《嫡女归来:逆天小毒后》 楔子 雪山,万丈悬崖边。 血,刺目的鲜血在这厚及膝的白雪上显得格外的刺目。大滴的鲜血从不远处的寒冰洞口,一直滴落到悬崖边一个女人的高筒皮靴前。 女人一头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可怕,嘴角噙着血丝,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胸前心脏处的衣服,双唇紧咬着,似是在极力压抑着身体上的痛苦。而其一双黑漆如魅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前面不远处走过来的一对男女。 “姐姐,你还好吗?对不起姐姐,我,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我只是,我只是——”走近的男女中,其中的少女泫泪欲滴的凄然望向断崖,“姐姐,求你就把金盅给了裴珏好吗?” 立于断崖处的冷时月,冷冷的睨向妹妹,这个自小与其一起被师傅悉心教导,成为养盅高手。后又跟着自己回到夜帝帮,在自己的请求下,被父亲收为义女的义妹。 而今! 冷时月冷冷的将视线斜睨向一旁的男人,这个有着一张令天下女人为之倾狂的绝色俊容的男人。 他,是她的未婚夫,社团冷煞帮裴老爷子的次孙,曾经对自己温暖倍至,小心呵护。曾在自己耳边不止一遍又一遍说着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许一世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预谋,为得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手里的金盅,好辅助其成为上位继承者。 金盅,是世上最毒的盅虫,中了金盅的人不单是死那么简单,而是生不如死。金盅身体里还有数以万计的肉眼看不到的小金盅,所以得一金盅,如得一军队。 冷时月想要大笑,却是张嘴,“咳——” 一口浓血猛的喷了出来。鲜红刺眼的血,喷到白雪上,染成一朵炫目的血花。 钻心的疼痛,令她喘息的难受,伸手揪紧的心脏处,痛的令她强支撑的身体似是摇摇欲坠。 “姐姐——” “月儿——” 两声呼唤,出奇的一直未有出声的裴珏竟是很关心冷时月的,一脸紧张的就要走过去,却被一只纤手紧拉住手肘,耳畔传来紫依低语,“珏,姐姐手里有金盅,我怕姐姐一激动会伤到你。” 裴珏闻声,眼底闪过忌惮,却依然走向前一步,温声哄劝向冷时月,“月儿,我只要金盅,不想伤你,你只要把金盅给我,我立即送你去医院。”声音一顿,望向冷时月,眼里闪过激动,“月儿,你只要给我金盅,我们还如以前一样,我心里只有你。” 裴珏声落,一旁的紫依柔弱的小脸瞬间一片僵冷,一双原本泫泪的眼睛,有些冰冻住地侧首仰望向裴珏。 “呵,呵呵,救我,送我去医院,裴珏,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难道紫依没有告诉你,她刚刚在我身上施的是蚀心盅。”冷时月冷冷地看向这对男女,嗤声道,“蚀心盅一出,人必死无疑!” “什么?”裴珏闻声脸色大惊,攸的扭头盯向紫依,怒声质问,“紫依,你跟我说蚀心盅不会要人命,这是怎么会事?” 紫依脸上神色一慌,急摇头,“不是的,不是姐姐说的那样,蚀心盅不会要人命的,我这就帮姐姐解盅。” 不等裴珏还想再问什么,突然紫依急跑向冷时月方向。 而就在这时,冷时月突然感觉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同时心如撕裂一般疼痛难忍,猛的一口血喷出,“噗——” 鲜血喷出的同时,全身如被抽走了力气一样,就要倒下,突然感觉胳膊一松,被人扶起,“姐姐,姐姐我来救你!”一声紧张的柔语声,随后近在耳畔的却是妹妹阴冷的低咒声,“姐姐既然不肯交出金盅,那就让它随你一起陪葬吧!” 冷时月心头一冷,努力抬起头,看到妹妹一张与平日柔弱面孔不一样的,一张歹毒阴狠的脸,眼里充斥着全是冰冷的杀意。 蓦地,冷时月直到这时才明白,原本以为妹妹只是为了帮裴珏才会对自己下手。 现在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那个娇弱温柔,善解人意的少女,全都是表像,此时眼前这个才是她的原本面目。 可惜,此时知道,为时已晚。 “姐姐,妹妹对不住你了。而你到了阴曹地府,也顺便替我跟师傅说一句对不起,告诉她我其实挺不忍心杀她的,只是谁让她总是偏心你,把什么好东西都传给你的。”紫依幽幽的声音,在冷时月耳边响起。 冷时月虚弱的身体幽的一僵,一双黑漆的大眼曝睁。 “你,师傅原来竟也是你害死的!” 突然,冷时月声音打着颤的自齿缝中狠狠咬出,一双眸子血丝密布的骇人。幽的眸子一冷,一瞬冷光冷幽幽的盯向紫依。 紫依被盯的一冷,心下不由的一紧张,却是很快镇定心神,突然伸手就要点向冷时月的心脏处。 “啊——” 随着一声紫依的尖叫声,站于不远处的裴珏紧张的看去,就见紫依似是被冷时月紧紧抓住,俩人竟是同时向断崖倒去。 “月儿,紫依!” 裴珏心中一骇,急声大喊。 而与此同时,紫依此时却是眼底闪过得意,抓着冷时月的胳膊,狠狠推下断崖,“姐姐,对不起了!” 就在紫依以为狠计得逞时,却不想,自己的手在推向姐姐后,却是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定眼一看,心下一骇,自己的手正被一条金色的小蛇,死死的缠于姐姐手臂上。 “金盅!盅虫之首,金蛇盅。”紫依骇然失声,一张脸瞬间紫青。 “妹妹,阴曹地府少了妹妹,怎会有趣,妹妹还是陪着姐姐一起下地狱吧!” 冷时月身体坠下断崖的一刻,嘴角噙着冷笑,眼角的余光扫向追至过来的未婚夫一眼后,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瞬间坠向万丈深渊。 同时,随着一声尖叫声,与其一同坠下去的还有紫依。 只是冷时月坠下悬崖时已经昏迷,却不知与她们姐妹二人一起坠下去的还有一个人。 【作者题外话】:公子的新书,求支持,求粉,爱你们! ... 第一章 庵堂醒来 玉林山的一座庵堂里,此时地上泪漆漆地跪着一身着粗布衣的妇人。 妇人浑身发抖,跪于一尼姑脚前,声音颤抖哀求,“师太,求您救救我儿吧,明日即是她及笄之日,也是我们归府见其父亲之时,师太我求您了,求您发发慈悲,救小女一命吧!” 一尊金身观世音菩萨像前,立着一身着海青僧服的尼姑,尼姑扫一眼跪在其脚下的妇人,脸上神色一片淡漠,“阿弥陀佛!夫人,请恕贫尼无能,不能施救你儿,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 “阿弥陀佛!”说完,尼姑一甩手中拂尘就要离开。 “等等!”突然跪在地上的妇人,幽的从地上站起,一脸悲愤的盯向背身准备离去的尼姑,“师太乃出家之人,出家之人讲究慈悲为怀,为何师太这般冷血无情,莫不是师太难道尊从了一些人的指示,是要亲眼看着我们母女明日离不开这庵里。” 背身尼姑闻声,身体冷的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向满脸悲愤的妇人,突然嘴角噙起一抹不应该是她这种僧人该有的冷笑,“夫人既然明白,偏何又要求贫尼呢!” “阿弥陀佛!”尼姑念一声,再不多看妇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你,你们这帮吃人的恶鬼,为何偏偏不肯放过我们娘俩。”妇人浑身颤抖的嘶声斥吼向门外,一双手狠狠的攥紧,指甲抠进肉里,血湛出却不觉疼。 恍然想到什么的,妇人泣声奔向偏室,“月儿,月儿,我的儿——”。 妇人悲恸的哀哭着床上面色苍白,昏睡迟迟不醒的女儿,心中悲愤交加。 想她堂堂将军府的大夫人,为了夫君带着女儿守在这庵堂里整整八年,不想在她们终于熬过这些年头,明日即可回府时,却是女儿竟突染恶疾,昏睡不醒。 这一切的一切的,她心里清楚无比,知晓这一切全乃人为,有人定是不想她们娘俩回府。 此时的她除了悲哭,守在女儿身边,没有任何办法。 她想要救女儿,可是这庵堂座落于玉林山顶,此时夜色已黑,即便想要下山,已是夜路难寻。她这整整八年来,从未下过山,不识山中路,又何下山寻得大夫。 所以她跪地哀求庵里的师太救女儿,苦苦跪地一个时辰,泪声相求,却竟是得来师太恶毒之语。原来这师太也被他们收买,如此,此时的她更是万万不能离开女儿半步。 想到此,妇人泪水再次倾眶而出,伸手轻抚着女儿毫无血色的小脸,心如绞痛,突然神色一定,望着女儿,幽幽一声。 “月儿,娘没有法子救你,但娘绝不会任你孤身失魂离开这人世。待你离开时,娘便陪你一起去了。” 妇人神色一片坚定,她此时已然是抱定了主意。 妇人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直泪流到下半夜三更时,已是体力不支,昏于女儿床侧。 就在这时,房梁上传出异响,两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此时身体横支在两根房梁上,身体很是不舒服的正在伸展着手臂。 “少主,这韩氏眼泪还真多,足足哭了三个时辰,害我们躲在这房梁上,身体都僵了。”其中一人利落的从房梁上跳下,嘴里嘟囔一声。 “小声点,这韩氏可也是将门之后,别惊醒了她!”另一个随后一个轻身飞落而下,低声喝止手下。 被称作少主的男人,一个大步走到榻侧,伸手急探向少女的鼻间,随及快速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伸手捏开少女的嘴,就要将药喂进去,却在这时身后手下急急一声。 “主子,您确定要救下这秦府的嫡女,主子可看见其额头的印记。” 此时昏迷在榻上的少女,额前的碎发被拨开,一朵奇异的红莲印记,赫然在额间正中。 手拿药丸的男人,瞥一眼那胎记,没有犹疑随及将药丸丢进少女的嘴里。 将药丸丢进去后,转身看向手下,一双出奇黑亮的眸子,闪着邪魅的光,犹如狼又如狐狸一般狡猾邪恶,“展修,本少主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却忘了,只要她回了秦王府,定会搅翻起皇都城的局势,到时得益的还是我们。” 叫作展修的手下眸子一亮,顿时清明,“少主英明!”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的,床榻上传来一声虚弱的质问声,声音清冷带着防备。 冷时月睁开眸子的一瞬,全身开始习惯性的进入戒备状态,一双凤眸清冷的盯向近在榻前的两个蒙面黑衣男人,同时目光快速扫了一圈房里的一切。 顿时心中疑虑丛生,完全陌生的环境,虽不足惧。可是明明被推下万丈悬崖的自己,偏何好生生在这里? 视线收回,突然瞥到趴于自己身侧的一古装妇人,而那妇人侧着的脸颊上,明显的泪痕一片,莫名的,冷时月感觉自己的心揪的一疼,对眼前这个妇人,生出莫名的心疼感。 “啪!”一粒黑色东西突然打向自己这边,冷时月立即反应极快的伸手接住。 凤眸一冷,幽的视线瞥向黑衣人方向。 “唔,是哪个混蛋给本少主误传的消息,说她性情柔弱没有一丝功力的,嗯?”很显然,男人对于冷时月反应极快的接住自己丢出去的药丸,很是疑惑又有些怒意。扭头瞪向身后手下。 身后手下却同是一脸疑惑,紧摇头。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这时床榻上坐直起身的冷时月,冷冷的盯着这两个蒙面黑衣男人,视线定格向眼睛如狐狸般狡黠的男人。 男人闻声,突然眸色一愣,后盯看着冷时月一会,突然摇头叹息一声,“完了,这丫头不会中毒时间太长,脑袋被毒坏了吧!” “呃,少主,您别说笑,那药可是萧老头亲自制的,绝不会有差错的。”属下觉得主子开玩笑的,不由无耐的撇撇嘴。 “嗯,那这丫头,莫不是原本就是个痴的!”男人如狐狸般的眼睛睁大,像看痴儿一样的,左右瞅向冷时月,后突然“哈哈——”一阵肆意的笑起来。 冷时月听着男人肆意的讽笑声,低头瞥一眼趴于自己床侧的妇人,眼底闪过疑惑,唇不自觉的抿紧。 “少主,人已救,我们该走了!”属下展修向主子一声道。 “嗯。”男人点头,看向垂眸像是在细思什么事的冷时月,突然声音变得严肃,“丫头,你手里的药丸,可以解你娘身上的毒,你娘身上的毒再有一个时辰便会发作,你提前给其服下,速速与你娘趁天未亮就下山。不然,待到天亮,你们娘俩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 冷时月闻声抬眸,两个黑影已消失不见踪迹。 ... 第二章 深夜逃命 夜色黑沉,在这冷寒的冬季里,格外的黑漆。夜路更是难寻。 黑漆的夜里,玉林山的半山腰上,有两个黑影摸黑急往山下寻路跑着。 两个黑影似是不熟悉山中路,如无头苍蝇一般,一前一后的绕着这个不大的半山腰,来回急跑着。 “噗通”突然一个黑影因为仓乱跑得急,不小心被石头绊倒,磕倒摔了下去。 一声呻吟声,摔倒的黑影被扶起,眼睛四处慌乱的扫视一圈,扶着脚着急恨恨一声,“月儿,怎么办,娘的脚好像崴了!” 冷时月跟着这个喊自己为月儿的妇人,一起从玉林山的庵堂跑下来,以为这妇人识得路,却不想她跟本不识。 瞥了眼妇人的脚,回头瞅向山顶处,冷时月突然走到妇人的身前,蹲下身体,“我来背你!” “什么?不,不,月儿,你这纤弱的身体,哪能背得起娘。”妇人闻声,急急摆手,后心急扫向身后,突然就在这时,看到山顶上的火把,急喊一声,“月儿,月儿快跑,别管娘了,你快跑下山,她们追来了。快,快跑——”。 妇人急的伸手猛推蹲在自己身前的冷时月,一双眸子慌乱无比。 冷时月闻声,回头看一眼身后,果然见山顶处,隐隐约约有火把,仔细看,发现那火把正向山下移动。 “上来,我背你。”冷时月立即转身,冷声命令向身后急着赶自己离开的妇人。 “月儿,你背不动娘的,你从七岁起虽然随我到庵里过着清苦的日子,可是你从未干过重活,未拿过沉重的东西,如何背得起娘。”妇人没有因为女儿突然生疏的称呼而起疑,而是被女儿的行为感动的掉泪的同时,急声伸手推向女儿,“月儿,你快走,快下山去找你爹,娘跟你爹约好,八年后,待你及笄,定会回府。” “月儿,听娘的,你快走,只要你能平安见到你爹,娘什么都无惧!”妇人脸上带着斩钉截铁的无畏,她此时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命无所谓,可是女儿一定不可以有事。 冷时月背身听着妇人悲泣的声音,面色一紧,突然伸手一把揽向身后,不等妇人惊呼出声,已经背起妇人,抬步而起。 “月儿!”妇人吃一惊,反应过来的,就要挣扎下去,却被前面一道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别动,再动,我们两人都得滚下山去!” 冷时月背起妇人的一刻,才清醒的感觉到,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这具身体纤弱的很,想要提力都很困难。 奋力的咬紧牙根,两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握牢妇人的两条腿,步子迈开,目光坚定的向山下走去。 妇人感觉到腿下两只手的牢紧,感觉到靠在女儿后背上的坚实,突然妇人欣喜的泪滑落。 她再不敢挣扎,怕害女儿一起滚下山去,那可是真会要人命的。 冷时月背着妇人,扭头看一眼山顶的火把,转身背着妇人,急步寻路向山下。 … 此时天色已近五更,依然黑沉,由于是寒冬季,所以天色亮的也分外迟。 黑寂的夜色里,距离皇都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上,有一支浩荡的军队,在夜色里急行着军。 “将军,前面再过三十里就要进皇都城了,可是让军队在前面的林子里稍作休整?”一名身着白色盔甲,面色英武的少年,骑马追上前方的将军请示。 前面被喊作将军的人,点点头,声音威严,“好,命令军队到前面的林子里稍作休整,正好,我也要先去一个地方,接两个人。” “将军要接谁,一会稍作休息后,我们可要进城了,到时将军不是要先面圣的吗?”白色盔甲少年闻声不由疑惑,侧脸看向面容威武霸气的将军。 “惊风,可还记得在军帐中,我常跟你提及的我的夫人和大女儿!”将军坐在马上,摇首远望向西侧一山上。 惊风闻声忙点头,“属下记得,您在军中经常感叹,亏欠她们。” 惊风清楚的记得,每次将军在帐中休息时,总会不时叹气,他有时忍不住会上前询问,后来才得知,原来将军是想念家中的夫人和女儿。 只是对于将军嘴里总是念叨的亏欠,他却听不明白。 “那里,那面山上,我的夫人和女儿就在那面山上。”突然将军伸手指向西面山顶,声音有些激动。 “惊风,你在此留守大军,我这就去接她们娘俩下山,很快就会回来。”将军转看向属下道。 惊风闻声,本是要点头,却是瞥及将军的右腿后,立即请令道,“将军,您右腿箭伤还未好,上山顶骑马未必能到,还是让属下去接夫人和小姐吧!”说着,忙保证道,“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安全将夫人和小姐带回您面前。” 骑在黑色俊马上的将军闻声,本是要否绝,可是瞥一眼身后的大军,再瞥一眼自己的腿后,随及便点头,后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好,你速带我的贴身玉佩前去,到时我夫人见玉佩自然知晓是我让你去的。速去速回!” “是,将军!”惊风接过玉佩后,往怀里一揣,立即扬鞭快马向玉林山方向而去。 将军扭头转望向西面山的方向,一双黑漆的眸子有些潮湿,幽幽低喃一声,“玉梅,这八年来,你们娘俩在山上可好,苦了你们娘俩这些年啊!” … 玉林山的半山腰上,一片火把通明,十几名尼姑手持火把,在一名师太的引领下,正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人? “师太,你快看,她们在前面。”突然一名尼姑高举起火把,冲着山下百米距离的地方,气势汹汹的指引着。 “是她们,是她们!”有一个瘦高个尼姑,高声附喊一句,咬牙恨恨一声,“这俩个该死的,当时就应该直接拿刀抹了她们娘俩的脖子,省得我们追出这么远来。”说着,大声喘气一声。 “混帐,我们乃出家之人,怎可张口闭口打杀。” 突然那名师太幽的转身厉斥向身后的弟子,同时眼神警告的瞪向那瘦高个尼姑,后看向身后十几名小弟子,“你们听着,我们今夜出来追寻一事,不得向外泄漏一字,若是有人胆敢泄漏——”。 “不敢,师太,我们绝不敢泄漏半句。”立即所有弟子,都赶紧垂首,大气不敢出。 这十几名弟子,可是这师太最忠实的弟子,十几人的性命更是时时被其拿捏在手里,若有敢违背其命令的,后果都非常恐怖。所以,对于师太的命令,没人敢违逆。 警告完弟子后,师太立即一挥火把,命令弟子速追。 “月儿,坏了,坏了,她们追来了!” 妇人原本眼见她们娘俩离着山下越来越近,心中一喜,可是回头一瞅,顿时吓的脸色惧变,慌乱起来。 “站住!你们俩人赶紧站住!” 就在冷时月咬紧牙,闷头快步下山时,身后传来一阵尖声厉喊声,伴着好多人的追跑脚步声。 “月儿,你快跑,别管娘了——”妇人,急声喊向女儿,扭头惊骇的盯着就要追上她们娘俩的尼姑。 ... 第三章 千钧一发 “站住,看你们还往哪里跑?”突然冷时月周围,多出好多双脚,形成包围圈式的,拦住其去路。 此时天色渐有微亮,师太摆手向众弟子,“把火把全部熄灭,下面就是山脚了,别招引路人的视线。” “是,师傅。”刚刚那个挨了训斥的瘦高个尼姑,立即命令向其他弟子,“大家赶紧把火把灭了!” 冷时月扫一眼围住自己去路的众尼姑,缓缓将背上的妇人放下,伸手搀扶着其。 “月儿,你怎么就不肯听娘的话,让你先跑,为何偏要带着娘这个累赘!”妇人泪泣成声的,恨恨盯着这些追来,想要要她们娘俩命的尼姑。 师太眼神蔑视地低瞅一眼泣哭的妇人,随及一挥手里的拂尘,命令向身后弟子,“来人,请将军夫人和小姐回庵堂!” “是!”立即,见四个体形粗壮的尼姑,就要上前架走冷时月和妇人。 “慢着!” 冷时月突然冷喝一声,震得走上前的四个尼姑一愣,后见其视线瞥向那名师太,“他们付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立时,原本准备欲再上前的四名尼姑,突然怔愣在原地,转看向师太的方向。 见那瘦高个尼姑,一双阴狠的眼珠一转,凑向师太跟前,“师傅,这——” “嗯?”那师太冷眉瞪向身旁弟子,低斥一声“你以为那丫头给的钱多,我们就要放了她们,真是愚笨至极。难道你忘了,那个交待我们办事情的人,是哪位了,她可是皇家的人,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师太最后的声音虽极小,可是冷时月发现这具身体虽然纤弱,却是耳力极好。她清楚的听到了最后的话。 眸底一转,冷时月暗下一只手状似不经意的扶向身旁的妇人,两只手不着痕迹的一阵摸索向自己的手腕处。突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你在干什么?” 突然,那瘦高个尼姑发现了冷时月怪异的动作,立即大喊过来,同时几个大步走向冷时月,“师傅,我看这丫头跟平常很不同,平常这丫头大话都不敢出,今日竟敢跟师傅您谈条件,看来这丫头平日里都是装的柔弱,实则是一个一肚子鬼心眼的。” “哼,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师太经弟子提醒,才将视线仔细的打量向搀扶着妇人的冷时月,厉声命令,“立即把人都带走!” “是!”立即四名尼姑领命,冲向冷时月和妇人。 冷时月刚刚并未有注意几个尼姑的话,而是又惊又喜的,手指颤抖的抚摸向右手腕处,喃喃念出,“小金!” 冷时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养的金盅竟然随其一起来到了这异世。这是她醒来后,唯一令其兴奋开心的事情。 欣喜的同时,冷时月也便有了底气,虽然这具身体纤弱,可是有了小金相护,她便有了强劲的帮手。可是手再次触摸向小金的头部时,突然冷时月脸色立变,心道,“坏了,小金病了!” 冷时月自己养的盅虫,自己最清楚。虽然金盅可敌万敌,可是金盅一旦生病,却是半丝本事也使不出来。 就在这时,感觉到胳膊被两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出于本能,冷时月一手搀扶着妇人,一手手肘一个倒顶,狠撞向身后一尼姑,同时手肘一转,拽向一尼姑的手腕,冷的一甩,尼姑发出一阵“啊——”的惨痛声。 冷时月知道此时只有靠自己了,趁着击退两个尼姑的功夫,立即拉着妇人往后一退,同时脚一勾,狠踢向发愣的一个尼姑。 “噗通!”尼姑应声摔倒。 原本转身准备先行往山上而回的师太,听到身后动静不对,立即转身,便看到了令其震惊的一幕。 师太心下一骇,同时吃惊的盯向正退出包围圈,准备向山下逃离的娘俩,急厉声喊向弟子,“你们都傻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拦下她们。” 立即,所有被刚刚一幕震惊到的弟子,听到师太一声厉喝,再不敢迟疑,一起蜂拥而上。 冷时月虽然身手好,可是背着妇人跑了老长的山路,加之这具身体又不属于自己,孱弱的的要命。冷时月感觉体力越发的不支,更令其头痛的是,身边的妇人不得不说,的确成了她的脱累。若是她自己的话,定有把握冲出去,即便这些尼姑中有会武的,可是带着身边这个自称是她娘的妇人,她此时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渐渐的,众尼姑发现,冷时月虽然很能打,而且招式奇怪,可是她一直在顾及着身边的妇人。于是那个瘦高个尼姑向其她师弟们,使了眼色,立即一半的尼姑围向妇人方向。 就在这时,那瘦高个尼姑,手提之前被熄灭的火把,狠狠砸向妇人的脸上。 “啊!”妇人惊吓一声,伸手就要去挡,却在这时冷时月一脚踢向那带着火星碳子的火把,脚底立时感觉火烫,立即紧踩地上几下。却在这时,听到身边妇人急喊一声,“月儿,小心!” 一记狠狠的闷棍声,伴着一声,“啊!”地惨叫声,冷时月扭头,见妇人用身体趴于自己后背后,替自己挨下那一棍子。 “月,月儿,快跑,别管娘,快跑——”妇人后背被狠击的一地方,衣服被碳火烧破成黑色,扭曲的脸色,能令人看出她此时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火烧疼痛。 冷时月此时一双凤眸冰冷的吓人,一把扶住妇人,冷的抬眸,狠狠的扫向挥棒再次砸向她和妇人的尼姑们,视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来自地狱的女修罗,声音冷冷自齿缝中冷冷咬出,“你们——竟然敢伤她!” 第一次,除了前世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外,她第一次像紧张亲人一样,紧张这个妇人。 “喝,伤她,实话告诉你吧,今夜就是你们娘俩命丧玉林山之夜,你们别想活着离开此山!”突然瘦高个尼姑冷冷斥讽出声,手里握紧火把,一个蹿步,挥打向冷时月的面门。 立即,所有的尼姑全都挥着火把,冲向冷时月与妇人的方向。 师太立于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那对即将被打死的母女,嘴角上扬起一抹冷笑,单手拂礼,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就欲离开。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洪亮的少年斥喝声,自山下传来,吓得举着火把棍子欲行凶的众尼姑动作均一僵。 ... 第四章 血腥场面 “啊——” 紧接伴着几声惨烈的叫声,师太吃惊转身的一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啪”掉在其脚下,溅起的血水染了其一双干净的布面鞋子,“啊——”。 师太吓的面色惨白的尖叫一声,手里的拂尘掉在地上,不敢捡拾的连连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惊恐地盯一眼那条手臂,后抬头看向不远处浑身是血,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血煞般的冷时月。 如从血水里走出来的冷时月,浑身是血,一双原白纤白的手,此时也是被血水沾染,垂落的两只手,有血滴不时的滴落,一滴一滴的,看得令人生寒。而望向其一双溅满血滴的脸时,那双赤红的凤眸,冷的更是如地狱里的女修罗一样,令人胆寒颤抖。 一旁的妇人,更是双眼打颤,似是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一样,身体有些不自然地打着哆索。 就在这时,突然一袭白色晃然出现。 一少年目光震惊地扫向一地惨叫,被生拆了胳膊或手,痛苦不堪的众尼姑。后视线一略,盯向如血人一般眸子赤红的冷时月,声音一沉“发生了何事?” “啊——杀人了,将军府嫡女杀人了,救命啊——” 不等那少年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一声惊恐地惨叫声自师太那边传来,见那师太慌张大叫着转身就要往山上跑去。 原地如冰塑一般浑身是血僵立着的冷时月,看着仓皇要逃跑向山上的师太,突然此时凤眸一厉,一双血红的手,手指动了动,一道如厉剑一般的视线,盯向仓皇跑向山上的师太,眼神攸的一沉。 “将军府嫡女?”突然那少年吃惊一声,正要出声询问,却见如血人一般的少女,目光幽冷一闪间,人已蹿出。 少年震惊的追随那抹血色看去,就见微光中,那抹血色飞快的追上了一边大喊,一边跑向山上的师太。 “呯!”一声脚踢声,一具身体惊恐的惨叫着,从不远处的高处,摔落下来。 少年瞅着那具身体直冲向自己这边滚来,在那身体即将撞上自己时,一个抬脚踩住。 冷时月几步走下来,与那少年对身而立,一双凤眸冰冷的紧紧盯向少年,“过路的,少管闲事,走你自己的路,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冷冷的警告声,眼底闪过的杀意,让少年一惊,却是身体未动。 “请问,你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秦时月?”少年身未动,目光清亮的询问一声,见冷时月面色微怔,以为自己说的不清楚,立即道,“哦对了,在下乃是秦致远大将军的贴身侍卫惊风。” “月儿,是你爹回来了!”突然,身后的妇人激动地哽泣一声。 冷时月闻声又是一怔,却很快明了,抿唇不语。 这时只见那少年,似是确定了身份的,快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先是递向冷时月,想让其辩认,可是见冷时月眼神冷然,似是并不认识。 心中微顿,后心忖一下,立即转身走向身后出声的妇人,“夫人看看可是识得这玉佩?” 妇人一看到那玉佩,眼泪刷一下子全涌出,泪眼婆娑的伸手颤抖接过那玉佩,轻轻的放在手心里磨搓着,像是抚摸心爱的宝贝一样,眼里全是柔情,“月儿,快过来,这是你爹的玉佩。” “快来,月儿,你爹真的回来了,他兑现了八年前的诺言,派人来接我们娘俩了。月儿,快,快过来看!”妇人激动的,伸手招呼向女儿,因为激动,连后背上被火把烧灼的地方,都忘记了痛。 冷时月踌躇一下,随及走过去。 看着那玉佩,她脸上没有任何激动,就像看一块石头一样,脸上没有任何情感。 她不是原主,原主早已经身中剧毒而死。所以,她无法流露出任何关于原主的情感,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原主,那个与自己名字,只有一姓之差的少女。 少年一直在观察着冷时月的表情,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不时闪过疑惑和不解。 他有些想不通,依照平日里将军的描述,将军的这个女儿,应该是性情温和,略有些柔弱的。可是从刚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眼前少女眼神里的漠然,都令自己困惑不已。 “娘,既然是爹令人来接我们,那我们赶紧走吧,您后背的伤要紧。”突然,冷时月打断妇人的絮絮念叨。 冷时月喊出娘的一刻,突然觉得其实并不难。并且,自己的心突然觉得一暖。原来,她是渴望一份母亲的爱的。 前世,她很小就失去了母亲,如这具身体的原主一样,七岁那年就被父亲送去了东南亚热带雨林区,进行着非人的训练。所以,当她重新醒来一刻,感受着妇人的温暖疼爱,她的心慢慢的变暖。 再有,冷时月是一个适应环境很强的人,不管如何,她既然借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身份也不会变。所以,她在妇人舍身替她挡下那一棍的一刻,已经决定做妇人的女儿。 喊出那声娘的一刻,冷时月的心里是轻松的。 只是妇人却明显没有感觉到,她此时眼里心里全是心心相念,苦苦等待八年的夫君。 “对,对,月儿说的对,我们这就去与你父亲相见。”妇人心急,立即拉着女儿看向那叫作惊风的少年,“就麻烦这位小兄弟,带我们去见将军吧!” “卑职不敢当,夫人您唤我惊风即可。”惊风立即拱手,正准备带人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的,看向四散躺了一地的尼姑,“这些尼姑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闻声,面色微变,眼神有些闪烁,“这,这——”。 冷时月侧脸看向妇人,明显感觉到妇人有意隐瞒实情。于是看向惊风,“惊风,你带我娘先下山,在山脚下等我。” 惊风先是一愣,后与冷时月的眸光对视后,随及道,“大小姐,还是您带夫人先下山,这里由卑职处理。”惊风是个聪明的人,自同样看出将军夫人不想让人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什么处理,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敢对我们怎么样——”突然摔得起不了身的师太闻声,立即清醒的尖声厉喊,还未等喊完,只听“啊——”一声惨叫,就见那师太翻了下白眼,立即毙命。 其她伤残惨烈的众尼姑,瞬间惊恐的盯向自己师傅脖颈间,被利物砸出的一血窟窿,突突直往外冒血水。原本想要出声求救,可是看到师傅的下场,所有尼姑均吓破胆的,嗓子咔了的出不了声。 “好,我先带我娘下山。”冷时月伸手搀扶向妇人,在转身时,跟惊风作了个剪刀的动作。 惊风意会,目送她们下山后,转身扫向一地的众尼姑时,眸色幽的变得一冷。 ... 第五章 消毒包扎 天色此时已亮,只是寒风而起,雪花开始从晴朗的天空中飘落而下。 冷时月与妇人来到大军休整的林子里时,突然天气有些出奇。 大晴的天,却下起了雪。似是映着这触手冰凉,却飘在空中极美的雪花的映照,妇人望着不远处一棵若大的槐树方向,一双眸子眼神激动万分的,泪水扑籁籁直落。 “老——爷!”嘴唇颤抖着,哆嗦的念出,妇人满眼清泪,心底一片激动。 “夫人!”背树而靠,一直侧身望向一片山峦,身形挺拢的威武大将军,闻声喜极的望过来,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几个大步跨过来,未有所顾忌的一把将妇人搂进怀里,“雪梅,这八年来,你受苦了!” “老爷,妾身不苦,不苦。”妇人抬起一双泪眼,伸手轻轻的抚摸向将军刚毅的面庞,“老爷,您在外怔战八年,吃的苦比妾身要多的多。”说着,泪水肆意流下。 冷时月与惊风看着这对久别八年的夫妻,都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冷时月原本与妇人从庵里逃出来时就在想,这妇人的丈夫是何等的不爱惜妻女,竟是有人要暗害他的妻女,却不见其现身相救。 更是想到原主与妇人生活在庵堂里多年,心中对那原主未有谋面的父亲更是有些不屑,猜想那原主的父亲定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是此时看到两夫妻泪湿相拥,珍爱彼此的眼神,冷时月心中释怀。 虽然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可她大体能猜到,这对夫妻定是有难言之隐。不然为何八年时间里,夫妻相隔,夫在外征战迟迟不归,妻守庵堂不回府。 “雪梅,你后背怎会有烧伤?” 突然的一声急问声,令冷时月和惊风恍然想起妇人身后的烧伤。 妇人被夫君一声急喝吓了一跳,伸手抚向后背,垂着眸子一阵闪烁,抿紧唇不肯出声。 这时冷时月走过来,看向这气势威武的大将军,“父亲,军中可是有军医,还请父亲先命人给我娘医治伤口为紧。” 秦致远这时才注意到女儿的,看着女儿坚毅的眸光,一时间一愣。后来不及跟女儿说话,急声命令向惊风,“惊风,快去叫军医。” “是,将军。”立即,惊风领命急去。 不多时,军医被带到。 “快,军医快快医治我家夫人!”秦致远神色着急的扶着自己的夫人,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军医急急走上前,先是询问一声,“将军,夫人伤在哪里?” “后背,后背!”秦致远伸手抚向夫人后背,待要将夫人转过身给军医查看,却是感觉到夫人的推阻。 “老爷,军中可有女医官?”妇人急急一声,抬眸看向自己的夫君,心中捉急,意有所指。 秦致远闻声先是一愣,后明白夫人所意,却是急的摇头,“夫人,军中都是男将士,何来女医官。就连伙夫,都是男人。” 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劝向夫人,“夫人,医你背上伤要紧,夫人莫要多虑。军中一切,旦不会传出去的。” 话落,秦致远立即命惊风搭起帐篷,就要扶其夫人进帐,令军医医治。 可是来到帐中,这将军夫人却是怎的也不肯,“老爷,不行,还是不行,老爷莫要担心,等我回府时,再医治不晚。”心中想到,回到府里可以请女医官来医伤。 秦致远一听,立时急了,一张刚毅的脸上,线条开始绷紧。正要出声急劝,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一声娇喝,“不行,火烧皮肤,必需尽快作消毒包扎处理,不然伤处定会严重。” 此时一直默默跟着这俩夫妻身后的冷时月,突然走上前,伸手扶过娘亲来到支起的床板上,后扫向面显为难的军医,“把药箱留下,除了我父亲,其他人等都退出帐外。” “你,月儿?”秦致远几年未见到女儿,有些对眼前神色震定,语气果断的女儿有些微怔,不知女儿想要作什么。 “父亲,女儿会些简单的消毒包扎,我娘既然不愿男军医医治,就由女儿来帮我娘简单先处理一下,待回府后,再请女医官仔细给我娘医治。”冷时月看出父亲疑虑,随及简单解释。 “你会医术?”秦致远有些不太确定,询看向女儿。 冷时月摇摇头,“女儿不懂医术,刚刚女儿说了,女儿只会一些简单的消毒包扎,我娘为守贞节,不肯让军医医治,此时只有让女儿先替我娘消毒再说。” 冷时月前世在东南亚热带雨林里,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着回到老爷子身边,自是从小身上大伤小伤,甚至于致命的伤不断。 那里没有医生医治,所有一切,均是自己处理。自然,像这种简单的消毒,处理伤口并不在话下。 就在秦致远还有些迟疑时,这时一直在帐内的惊风上前道,“将军,不如就让大小姐一试吧,不然夫人后背的伤,确实不能再多耽搁。” 听到惊风的话,秦致远看向女儿一眼,望见女儿坚定的眼神,立即不再迟疑,点头道,“好,就由你来帮你娘处理伤口。” 立即,秦致远让军医将药箱留下,命军医和惊风退于帐外,随时静候命令。 冷时月正要去打开药箱,却是垂眸时才瞥及自己一双血手。而与其一样视线落到其一双沾染血迹的手的,还有一直立于夫人一侧的将军秦致远。 “月儿,你的手?”秦致远一双黑瞳幽的变得深邃,声音有些低沉。 他此时很难想像,他的妻儿,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双如虎一样的眸子,眼底一片怒意。 “先给娘处理伤口要紧,父亲命人打水,让女儿清洗干净吧。”冷时月没有多作解释,既然她娘有意想要瞒着,那么此时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惊风,打些清水来。”秦致远努力压下心口的怒意,沉声命令向帐外。 ………… 将军府里,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早就得了儿子今日回皇都城消息的将军府老夫人,此时一脸喜色的正端坐于内院的福寿堂里,身上穿着一件福寿绣海棠的锦锻白狐领的袄子,特别是脚上那双上好的紫底绣牡丹锦面,那鞋面上全是用的金丝线绣制而成,要多富贵有多富贵。 其下首端坐着一衣着华丽,容貌柔美却不失端庄的妇人,妇人蛾眉淡扫,朱唇轻点,妆容雅致却脱俗,实足是个美人。 “秋嬷嬷,之前让你办的事,可有办妥?”老夫人想到什么的,突然喜眉一冷,瞥向身侧长着一双厉眉的贴身嬷嬷。 “回老夫人,都已吩咐妥当,绝不会出差错。”被唤作秋嬷嬷的闻声,立即矮身禀向老夫人,一双厉眉狠狠一动。 坐于下首,一直嘴角挂着端庄笑意的美妇人,听到这些,只是眼神微闪,并未有多问。只低垂着的眸子,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冷笑。 ... 第六章 凶猛雪獒 老夫人听秋嬷嬷禀完后,原本冷凝的老眸微舒,又问道,“现在是辰时了吧,算着时间,致远该进皇都城了。” “娘,是辰时,我们刚吃过早饭不过半个时辰。”美妇人抬眸,恭敬的回向老夫人,转眸笑道,“娘定是想老爷了,从得了消息后,这几日娘就总念叨着日子。盼着今日了,娘又念叨着时辰。” 美妇人说着抿唇一笑。 老夫人听美妇人说完,眼里眉梢都带着笑意,笑啧一声,“就你嘴贫,你倒是不想,是谁昨晚陪我聊天半宿,全是致远长致远短的,哈哈——”。 老夫人一笑,一旁的秋嬷嬷一双厉眉敛柔了,也附和的笑起来。 美妇人被婆婆打趣,不由的脸上略有羞色,急急拿了绢帕轻遮了下脸,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美妇人笑过后,忽然想起什么的,蓦地站起身来,面显急色,“呀,看我这大意了,我这几日光想着老爷要回来,忙着收拾老爷的书房什么的,却是忘了给雪梅姐姐和时月收拾屋子了。” 美妇人急着请示,“娘,儿媳这就带人去给姐姐和时月收拾屋子去。” 老夫人原本荣光满面,笑意满满的脸上,此时听到雪梅和时月两名字后,脸色瞬间阴下来,冷的提声唤住儿媳,“燕平慢着!” “娘,怎么了?”被唤作燕平的美妇人,抬眸疑惑看向婆婆。 老夫人敛眉瞅着这个儿媳妇,满心满眼里都是骄傲喜欢。 这个儿媳可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也不是官宦家的大小姐,而是有着非常尊贵身份的燕平公主。所以,老夫人自打这燕平公主进门后,每逢贵妇圈里有宴席时,总会带着这个公主儿媳出席,感觉倍是荣光。 瞅了眼儿媳,老夫人缓了缓表情,“燕平,那罪妇今日不一定能回来,你就不用去忙活了。” “哦?”燕平公主疑惑抬眉,只哦了声后,眼皮子挑了下,没有多问,点头道,“好,那就听娘的,今日一切先以老爷为重。” “嗯,你说的对,在这府里,一切全以致远为重。致远的前途,绝对不能因了任何人受阻。”老夫人手不自觉的握上桌角,一双保养的很好的手,狠狠的捏紧桌角,似要将桌角捏下来一般。 一旁侍候着的秋嬷嬷,低眉不敢多言一句。 就在屋里气氛有些沉寂,不及刚刚欢愉之时,突然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攸的眉目一紧张,举目望向门外,激动的喃喃念一声,“莫不是致远回来了?” 美妇人闻声,立即从椅子上再次站起,一双美眸激动的有些水雾的同时望向门外方向。 “禀老夫人,将军回府了!”一个长得机灵的小厮小跑进来,赶紧向坐上的老夫人急声禀报,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真的回来了,致远真的回来了!”老夫人激动的念一声,身体微颤的站起身,“燕平,快随我出府迎我儿!”。 “唉,是,娘。”燕平公主激动的急急起身,走向老夫人身侧。 却在这时,屋内的小厮忙着道,“老夫人和二夫人莫急,将军已经过了垂花门往内院来了,老夫人和二夫人只需在此等候即可。” “嗷——” 小厮话音刚落,忽然门外一阵如狼一般的犬吠声,“嗷——”,吠声高昂亢奋,似是在欢迎着自己喜欢的主人一样。 老夫人心吓一跳,原本激动的心情,被这若长的犬吠声,扰的面色一郁,心里暗咒一声,牙齿狠狠一咬,心里念道,“这老不死的,致远今日回来,又在作什么怪?” 狠狠默念一声,就要急出门寻看个究竟。正要抬步,却听身边一声尖叫,“啊——”。 燕平公主一脸花容失色的,伸手急颤指向冲进厅里的八条半米多高的巨型雪獒,“娘,娘,老祖宗的八,八条宝贝!” 老夫人同时一脸惊惧的盯着那八条身体粗壮如半人高的雪獒,脸色阴郁的比雪獒同样可怕。牙齿狠狠的碎咬着,眸子瞪的若大的盯向拄着一只鹤拐,一脸红光满面走进来的,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老祖宗,您这是作何?”老夫人话落,突然看到紧随而后进来的人,立即阴郁的表情瞬间激动的一喜,“致远——我的儿,八年了,你可回来了!”说着,迈开步子,急急就要走向儿子。 “嗷——” 一声犬吠声,吓的老夫人迈出的步子,急急缩了回来,一双眸子恨恨又惊怕的瞪向那八条排列一阵,挡在厅中央的雪獒。 “老祖宗,今日致远回府,您怎么能让这八条畜生进来?”老夫人有气又不能吼向婆婆,只能骂向那八条看着就凶恶的雪獒,心里却骂了婆婆千万遍。 一脸红光满面的这位拄鹤拐的老妇人,正是老夫人的婆婆,秦将军的祖母。在这府里,上下均称其为老祖宗。 老祖宗拄着鹤拐,瞥都不瞥一眼儿媳的,而是一脸慈祥笑面的招手向身后,“来,孙儿,你一路风尘仆仆,一到皇都城又马不停蹄的去面圣,快随祖母去喝盏茶。” 秦致远硬朗的面容上,原本入府时脸色的凝重,此时因着突然而至的祖母,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点头恭敬的上前,伸手搀扶向祖母。 这时一排体形高壮的雪獒,立即分列两排,非常会看观主人眼色的,立于两旁,像是震守的武将一样,令人不敢有任何招惹之心。 开玩笑的,不说八条,只一只雪獒,就可轻易撕碎一个人,更何况是八条。 老夫人恨恨的站于原地,瞅着自己心爱的儿子,被婆婆霸占着,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老夫人虽然管着这个家,可是却犹其怕这个年轻时出身武将的婆婆。 而且,她年轻时可是领教过婆婆的厉害,婆婆那条虎骨鞭,至今只要看见都会心有余悸。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祝老祖宗福寿安康。”秦致远扶老祖宗坐下后,立即后退一个大步,跪下恭敬磕头。 “好了,快起来吧,你是行武的大将军,哪来那些繁文缛节的,快起来!”老祖宗笑眯着眼,伸手让孙儿起身。 秦致远起身后,转向下首,看向自己的娘,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及同样跪下磕头,“儿子给娘请安,祝娘安康!”。 “哎,好儿子,快起来,过来让娘看看,这些年在外,可有瘦了!”老夫人激动的眼里圈着泪的,就要走上前搀扶起儿子,突然一声重咳声,令其止步,怨愤的扭头瞅向自己的婆婆。 老祖宗仿似未有看到自己儿媳妇那怨毒的眼神,一双老眸眯笑成一条缝的,看向起身的孙子“孙儿,我那可怜的孙媳妇,你可有接回来?”说着,又补充道,“哦,还有我那可怜的曾孙女儿?”。 秦致远刚要回答,却是听到老夫人不悦的打断一声,“老祖宗,今儿是致远回来的好日子,干么要提那罪妇?”说着,眼皮子翻了翻。 老祖宗闻声,原本祥和的脸色立即一沉,冷的瞪向老夫人,就要斥吼几声,却是听到孙儿回禀一声,“回老祖宗,她们已回府!” “什么?”老夫人闻声,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时眼底快速划过异色,冷的扭头狠瞪向身侧的秋嬷嬷。 ... 第七章 罪妇之名 秋嬷嬷被老夫人瞪的一怯,直摇头想要解释什么,却是瞅到一厅的人,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秦致远一双黑漆的眸子,此时盯向自己的娘,眼底一片幽暗,什么也未说,转身大踏步走向门外。 不多时,当秦致远再次走进来时,手里牵着一妇人,而妇人的另一侧跟随着一模样出尘的绝色少女。 “娘,老祖宗,我把雪梅和时月接回来了!”秦致远带着妻儿,目光坚定的走过来。 “罪妇韩氏,带女儿时月,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福寿安康!”韩氏脱了夫君的手,立即拽着女儿就跪了下来,先是向老祖宗磕了实实三个响头,后又转身向老夫人请安磕头。 冷时月一旁随着韩氏动作一致的行着礼,随着磕头的动作,心中疑惑为何韩氏会称自己为罪妇。 待抬起身时,一双凤眸眼角余光却是不着痕迹的扫过周围一切。 “好啦,韩氏带着时月快起来吧!”不等老夫人阴着脸想要发话,那坐于上首的老祖宗早早一步,招手令韩氏带着冷时月起身。 就在这时,一直脸上带着温婉笑意的燕平公主,步子优雅的走上前,先是给秦致远行了礼,后亲切的拉过韩氏的手,“姐姐可算回来了,妹妹八年来,可是好想姐姐。”说着,笑着转眸亲切的看向冷时月,伸出手去,“明月这丫头真是出落成大姑娘,瞧这模样,可是与姐姐九分神似呢,实实的美人儿!” 冷时月看着眼前笑的温婉亲切的妇人,脸上神色一片清冷,并在妇人想要握向自己的手时,将手不着痕迹的附于身后。 老夫人的眼睛可是毒的很,一眼瞅到了冷时月附手向身后的动作,眸子一沉,沉声就是狠斥一声,“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莫不是在府外生活久了,连该有的闺阁礼仪规矩都没了。” 声音一紧,沉沉一喝,“见到你二娘,为何不行礼。” 冷时月闻声,冷抬眸瞥向那出声喝斥自己的老夫人一眼,随及又低垂下头去,一声不吭。 只那么站立于父母亲身侧,垂着眸子,盯着青石砖,不出一声。 “混帐丫头,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在这装聋作哑,你娘这八年来就教育出你这种不守规矩的野丫头?” 老夫人说话越发难听,这野丫头,若是平常开玩笑时,笑啧也就罢了。可是此时出声训骂一个将军府的嫡小姐为野丫头,这老夫人可真不把她这个大孙女当亲孙女看待。 韩氏脸色瞬间一急,瞧见女儿固执的垂着头不出声,不禁着急的一边拉着女儿哄劝其快向老夫人认错,后忙抬头向老夫人解释,“娘,时月不是不懂规矩,她只是跟在罪妇生活在庵堂里很少见到外人,有些生怯胆小,待她熟悉府里的一切后,自然就会好的。” 紧接着,一脸歉然的看向燕平公主,“还请妹妹能够见谅!”。 “姐姐说的什么话,时月不在府里八年,刚进府自是有些认生,妹妹但不会计较这些的。”燕平一脸柔和的伸手轻拍韩氏的手,让其放松,后劝向一旁脸色盛怒的婆婆,“娘,今日是老爷回府的大喜日子,娘就莫要生气了。娘不问问老爷这次平定边戍有功,皇上可是有封赏老爷什么,或是有加官进爵?” 经燕平公主一提醒,老夫人恍然想起正事来的,不管坐上首的老祖宗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神,满脸期待的看向儿子,“致远,你这八年在边戍,不时平定边乱,一去就是坚守八年,为国家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论功不可没,此次回城面圣,皇上可——”。 秦致远抬了抬眸子,半晌淡声道,“皇上封我为护国公,圣旨与赏赐应该随后就会到。” 秦致远话刚落,突然门外有小厮急急来报,宫里来人宣旨,是皇上的近身内侍大总管,高卫高公公亲自来宣旨。 不等秦致远回话,老夫人立即喜极大声而道,“快,快去回高公公,就说将军府一众这就速速去前院接旨。” 话落,立即环顾一周,突然觉得不对劲的,赶紧招呼向一侧的燕平公主,“燕平,孩子们都去哪了,不是让你叮嘱他们今儿哪也不准去,呆在府里等着他们父亲回府的吗?” 不及燕平公主想要回答,就急摆手向身后的秋嬷嬷,“快,快去给我把他们都唤来,一会他们的父亲受勋,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他们一定都要在场才行。”话落,见秋嬷嬷有些傻愣的未有回过神来,气的急跺脚一声,“快去啊!” “是,是老夫人。”秋嬷嬷赶紧领命跑出去,寻各小主子。 老夫人转头,立即走向懒懒支手靠在桌子首,神色一片淡定的老祖宗,“老祖宗,您刚刚可是听到了,咱们家致远就要受封为护国公了,这是我们秦府多大的荣耀啊,以后咱们秦府可就要改成国公府了,呵呵,来,儿媳搀您去前院正厅等候宣旨。” 老祖宗瞥了眼近前的儿媳,任其搀扶着自己起身,突然出声向呆立在原地的韩氏以及一直低垂首,看似像怯生生的曾孙女儿,“韩氏,还傻呆在原地作什么,没听到你婆婆说去前院接旨吗?”后举着鹤拐,指向冷时月的方向“带着时月丫头,一起去。” “老祖宗,我们娘俩也可以去吗?”韩氏闻声,激动的望向老祖宗的方向,声音是止不住的激动。 “娘,您犯糊涂了吧,韩氏怎么可以去,她可是罪妇。” 老夫人闻声,一阵激动急阻。 “娘您忘了?她娘家可是皇上亲审宣判下的满门抄斩旨意,要不是她先嫁我们秦府,有我们府上百年的功业相护,她定也要被一起问斩。”老夫人心一急,连十几年未有喊过婆婆一声娘,在此时急的险险喊了两声,后怒眉狠盯向韩氏,眼里一阵嫌弃鄙夷。 冷时月一旁垂首听着,此时才明白,为何这眉目不善的老婆子,会一口一声喊自己娘为罪妇,原来是这个原因。心道,古代的法律,真是无道不公。 “老祖宗,婆婆说的对,我乃罪妇之身,不敢有此殊荣,我就不去了。”韩氏低垂下头,紧咬下唇,眼敛下微颤。 “你个笨媳妇,听我的还是听你婆婆的。在这府里,你婆婆大还是我大?” 突然的,老祖宗像个孩子一样的,一双老眸一瞪,甩开老夫人搀扶着其的手。 力气太大,差点把老夫人给甩倒。走过去,提声向韩氏,“当年皇上早已开恩,恕你不在牵连中。况且你坚持在庵堂里,苦守八年,这一些还不能赎一切 罪则吗?” 说着,老祖宗力气大的拽起韩氏的手,喝一声低垂着首的冷时月,“月丫头,随我来。” 冷时月闻声一抬头,看一眼娘亲不知怎么办的眼神,眼角余光又瞥一眼旁边带着狠狠警告意味的老夫人,突然扬头点头干脆答应,“是,老祖宗。” 这声回答清亮无比,气的身后的老夫人一阵血气上涌,差点栽倒地上。 ... 第八章 谁是嫡女 “哈哈,好,好个曾孙女儿,有出息。”老祖宗听到冷时月的回答,扭头大喜的多瞅了冷时月几眼。随及朗声大笑着拉着还在犹豫不定的韩氏,大步向前院而去。 被闪下的老夫人,一脸恨恨的盯着已经走出厅堂内的老祖宗,一张原本雍容贵气的脸上,此时青紫交加,恨恨的咬着牙齿,似是要咬碎某些人一般。 “娘,您别气,儿媳扶您一起去前院正厅。” 这时,一直被夫君无视落下的燕平公主,虽然脸色同样并不怎么好,可是却性子异常有忍耐的,努力扯一抹艰难的笑,走向老夫人,伸手扶向其后背。 前院正厅内,一身绯色四品官服的内侍总管,手里端捧着一道金色卷轴,颇有架式的端坐于厅堂上首。 “小桌子,去看看秦大将军可有来,咱家还要急着回宫侍候皇上,不可在外多耽搁!”这高公公掐着细细的嗓音,挑了下眼皮子,吩咐向手底下的内侍。 内侍小太监,急急领命,出了正厅,转身时正见秦府的老祖宗领着一行人,过了垂花门,向这边走来。 小太监忙笑脸相迎,“奴才在这里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将军护国有功,圣上下诣封赏,将军府可是荣耀倍至啊!”说着,前面引路,转身往厅里而进。 “呵呵,多谢小公公美赞,老身先谢了。”老祖宗乐得开怀,随着小太监迈步走进前院的正厅。 “咱家内侍总管高卫见过老祖宗,秦将军!奉皇上诣意,前来秦府宣旨。”高公公几步走向老祖宗和秦将军两步距离前,恭敬行一礼。 老祖宗眯笑着眼睛,一旁的秦将军忙作虚扶,与高公公寒暄一声。 高公公抬起脸来,红润的脸上溢满光彩,看向老祖宗恭赞道,“老祖宗还如当年一般,老当益壮,不愧为先帝时期的巾帼女将,身子骨着实硬朗。” “哈哈,高公公素来嘴蜜,怪不得得皇上重信,呵呵,老身在此谢过了。”老祖宗笑呵呵的,颇有女将气势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果真是老当益壮的很。” 随后跟来的老夫人和燕平公主,被闪下的,只能在后面傻呵呵的跟着陪笑。 不多寒暄,高公公以急着回宫复命为由,让大家都到院内接旨。 众人跪一地时,高公公扫一眼,不禁挑了下眉,疑惑一声,“咦?怎不见府里的世子小姐们?莫不是出门去了?”说完,怔询向老祖宗方向,“老祖宗,可是要等府里的世子大小姐们一起来了,再宣。” “不必了,就此宣旨吧,不能因了那几个皮猴子,耽搁了高公公回宫侍候皇上。”老祖宗如是说道。 老祖宗虽然凭借着年轻时,与其夫君已故老候爷,替先帝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却也知从前的功勋,在新皇登基后,便也消然而减退。所以,知道拿捏分寸,特别眼前这皇上跟前最当红的内侍总管。 高公公点点头,随即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将金色卷轴一展,高声而令,“秦府上下人等听旨!” 立即所有人,都面色恭敬垂首听旨。 “吾皇有旨:将军秦致远,边戍八年,数次平定边乱,护国有功。塞外苦寒,仍有坚守,对国家忠心耿耿,特此钦封:护国公,赏白银万两,南方贡品锦锻百匹,夜明珠一颗,——”。 底下人听着高公公念着一长串的封赏物品,见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两人,面上均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秦将军,皇上对您可真心恩宠有加,不光赐封您国公爷的封号,还赏了这么多好东西。”高公公念旨罢,一脸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看向秦致远。 将圣旨一卷,递向秦致远,“护国公接旨吧!” “臣秦致远接旨,谢吾皇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秦致远声音浑厚的接旨谢恩。 就在大家欣喜的就要起身,老夫人忙着近前要看那道圣旨时,突然见高公公攸的一扬手,高声尖细嗓子喊了一声,“等等!” 众人均一愣,老夫人更是吓一跳的,急急跪下,询看向高公公,一脸的担心,心测着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就在众人怔愣中,高公公抿着厚厚的嘴唇,挑眉笑了笑,伸手向身后。 立即有内侍小太监,将一卷金色卷轴递向其手里。 高公公接过卷轴,眯眼一笑,扫向众人,“这里还有一道御赐的圣旨,待咱家宣读。” “什么,还有一道圣旨?”不由的老夫人低声讶异,扭头与儿媳燕平公主对视一眼。 一直面色沉稳淡定的老祖宗,此时眸子微转,却是脸上未有异色的,眯笑着眼睛,静等高公公宣旨。 高公公扫了一圈众人的表情,不禁心里暗暗为这将军府的老祖宗钦佩不已。再次举目扫向一众,后清声道,“哪位是将军府的嫡女?” “将军府嫡女?” 一时间,底下跪着的燕平公主,老夫人,以及韩氏,都面色各异。 见老夫人突然伸手撞了燕平公主一下,与其使了个眼色,立即抬起头来笑着回答道,“高公公,我那嫡孙女今日恰巧不在府上,不然,先让其父替她接了旨意。” 就在话落间,突然大门外响起一阵异动,老夫人探首一看,立即欣喜的伸手招呼向大门口处,“紫依,快来,皇上有旨,你快快过来接旨!” 燕平公主闻声一愣,不禁转脸看向韩氏方向。又看向不远处,一脸不明所以的大女儿,眼底闪过急色,恨不得上前拉过女儿,赶紧跪下接旨。 “等等!” 突然一声威严的沉喝声,自老祖宗那里传来,令老夫人和燕平公主闻声,均心头一紧。 “老祖宗,您有话要说?”高公公询看向老祖宗,不禁有些疑惑。 “哼,我儿媳妇最近记性有些不太好,明明我这嫡曾孙女儿就在跟前,瞎招呼什么呢!”气哼一声,伸长了鹤拐,轻戳向冷时月的肩膀,“月丫头,还愣着作什么,你可是我们将军府的嫡女大小姐,还不快上前去接旨。” 冷时月此时一双眸子的视线,正紧盯在走向这边来的一肤白貌美的少女,脑子里不断重复念着,“紫依!”这两个字。忽然肩膀上被戳,忙醒神。 “傻丫头,想什么呢,快上前去接旨。”老祖宗又戳了戳她,提醒其上前接旨。 “哦!”冷时月有些表情怔愣的点头起身,见前面的父亲向自己点头,一旁刚刚拿着鹤拐戳醒自己的老祖宗不停给自己使眼色。 此时被唤作紫依的少女已然走进,身后还有几个少男少女,还有一个年约**岁正值韶年的男童。 只是那男童脸上有些脏稀稀的,一双黑亮如珍珠的大眼里也是阴郁的很。 老夫人眼见冷时月站起身,心中发急,急走出去将满脸疑惑的紫依拉过来,急推向高公公的身边,笑着摆手道,“弄错了,弄错了,这才是我的大孙女儿。”说着,指向冷时月的方向,声音有些吞吐,“这个,这个是我的二孙女儿,她们俩人只差一个时辰。呵呵。” 说着,将紫依又往高公公跟前推了推。 高公公闻声,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心道,这怎么还出来两个嫡女来了。左右各扫一眼冷时月和紫依一眼,不禁轻皱起眉头。 ... 第九章 不认亲娘 高公公此时轻皱的眉头越发的紧起来,左右瞅着这两个衣着相差很大的少女,眼神闪了几闪。 他可是宫中的老人了,从皇上登基到现在,在宫里的年头算着可有二十多个年头,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可是今儿这出还真让他感觉新奇的很。 他瞅了眼一身锦锻袄子的紫依,又瞅向粗布袄的冷时月,伸手指了指,迟声道,“她们俩人是双胞胎姐妹吗?咱家瞧着可是一模一样啊!” 话落,扭头扫向老祖宗和老夫人的方向,突然恍然道,“哦,咱家明白了,是不是这位嫡小姐,出生时你们也未有分清谁先出来的,还是你们给弄混了,断不出哪个大,哪个小?” 冷时月闻听高公公的话,一双凤眸眼角余光打量向一旁的紫依,心中惊奇,猜到,莫不是自己这具身体原主的样貌与眼前这个少女相貌相近? 心中有疑惑,却是低垂着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只低垂着头,从使至终,只听不语。 就在这时,那老夫人突然站起身急急附和向高公公,“公公说的对,确实是这样,老祖宗岁数大了,定是算错了两个丫头的长幼了。这俩丫头从小长得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真是难辩的很。” 走上前几步,拉着紫依笑眯眼的道,“这才是我家府上的嫡女,叫紫依。”说着,瞥了眼一旁的冷时月,脸色立即一暗的,转脸看向高公公时勉强一笑,“这个是紫依的妹妹,叫时月。” “紫依!时月?”高公公听着老夫人的解释,突然默念一声。 “对,对,这是紫依!”老夫人紧忙推了推自己的孙女儿向前,并身体有意的挡住了一旁的冷时月。 老祖宗于一旁,越听脸色越差,手捏着鹤拐就要走上前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高公公尖细的嗓音高念一声,“等等,让咱家先看看圣旨再说。” 说着,在众人疑惑紧张的眼神中,缓缓将圣旨打开。 高公公仔细看过圣旨后,突然面色变得凝重,手持圣旨,幽的重咳一声。 吓了老夫人一跳,不由往后退一步,后赶紧拉着一旁的孙女儿紫依跪下。 冷时月感觉到身后所有人都紧张的垂首跪地,随及也跪了下来。 高公公扫视一众,一双眼睛眯缝而起,声音尖细的令人起鸡皮疙瘩,听着很是不舒服,“圣旨上,皇上明确指出,将军府嫡女出生不凡,夜半子时出生,天现奇异星相,众星紧促,犹如繁花盛开,是为吉照。且此嫡女额间印有红莲胎记,天生乃富贵之命。” 念到此,高公公尖细的嗓音一转,瞅向老夫人方向,瞥见老夫人此时低垂着眸子,大气不敢出,一个高声念道,“咱家想,这嫡女应该很好辩认了吧!” 高公公随及一指,后转目眯眼一笑看向冷时月跪着的方向,嗓子一细道,“大小姐,想来将军府真正的嫡女,应该是您才对。大小姐,上前一步接旨吧!” 冷时月闻声未动,扭头看向韩氏。 韩氏此时满脸激动,却是又想到什么的,眼底闪过不安,急急询看向自己的夫君方向。 “怎么,大小姐不愿上前领旨?”高公公声音一细,转了下眼睛,斜瞅向一直低垂着头的冷时月。 “月儿,还不快上前领旨!”突然,秦致远大声命令向女儿。 冷时月听到父亲的命令,再看一眼向自己点头的韩氏,再不作迟疑的上前接旨。 高公公满意的瞅着自己辩出的嫡女,重新打开卷轴,高声宣旨:“今有秦府嫡女,长女,封其为玉莲郡主,望其遵守礼教闺仪,长我东晋国礼仪之风——。” 冷时月没有怎么听后面的赏赐,只知道自己这个异世穿来不到一天的现代女,莫名的被这个朝代的君王册封了郡主。好像这个殊荣还挺大。 冷时月虽然对这异世的一切并不熟悉,却是眼角余光瞥到那个叫紫依少女眼里一闪而过的嫉恨时,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角。 送走了高公公,老夫人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眸子阴狠的盯向韩氏,又狠瞪向冷时月一眼。 就在这时,燕平公主却是一脸笑意盈盈的上前恭贺,“恭喜姐姐,贺喜姐姐!时月这丫头就是有福气,这郡主的身份,按咱们东晋国的规定,一个府里可只能出一个,时月这丫头,今儿刚及笄,就沾着老爷受封国公爷的喜气,一同册封了尊贵的郡主身份,以后可定是个富贵命。” 韩氏闻声,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笑着。 燕平公主美眸一转,突然想起什么的,急招手向身后,“弘杰,快来见过你娘亲,还有你大姐。”说着,又招手向另几个孩子,让他们去给秦致远请安行礼。 韩氏突然听到“弘杰!”两字,脸上神色一片激动,急急寻着燕平公主刚刚伸手招唤的方向,嘴唇哆嗦的轻唤一声,“弘杰!我的儿!” 被唤作弘杰的,就是刚刚晚回府中那个最小的孩子,脸上此时还沾着泥土,脖子上似是还有被抓破的血痕。 韩氏激动的快步走过去,伸手颤抖的就要抚摸向孩子的脸,突然“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脆生生巴掌狠狠的拍掉了韩氏的手。 “你不是我娘,我娘是燕平公主,你是哪来的贱妇,赶紧给小爷滚开!” 小公子一脸耍狠的表情,瞪大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明明是一双干净的黑瞳,可是黑瞳里的眼神却是阴阴的,很不适合他这个年纪。 韩氏瞪大一双眸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明明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儿子。被狠狠拍掉的手此时打着哆嗦的,身体也跟着抖颤,“弘儿,我,我是你——”。 “贱妇,你闭嘴,你什么都不是。” 突然小公子恶狠狠的打断韩氏欲说的话,一双黑亮的大眼里闪着厌恶的眼神。 燕平公主仿似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急忙伸手拉向小公子,“弘杰,你说什么呢,她是你娘,亲娘。”说着,急扭头转向韩氏道歉,“对不起,姐姐,是我教导无方,还请姐姐不要责怪弘儿,他一直以为我就是他的亲娘,所以才会刚刚那般对姐姐,我这就跟弘儿好好解释。” 韩氏嘴唇哆嗦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里浸着泪打着转,心口隐隐的疼痛无比。心中百感悲凄,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嫌弃,更令人心痛的了吧! “弘儿,你不可以对你娘无礼,我其实不是你的亲娘,我是——”燕平公主有些着急的,跟叫弘杰的小公子解释。 此时府里下人们,都个个伸长着脑袋看着这场闹剧。 而老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暗起来。 “弘儿,过来给你娘下跪道歉!”一声威严的沉喝声,秦致远黑着脸走过去沉声命令。 ... 第十章 教训幼弟 小公子被吓了一跳,抬头对上眼前一双黑漆严厉的眸子时,吓的往燕平公主的怀里一躲。 “弘杰,乖,别怕啊,他是你的父亲,来,快喊爹爹。”燕平公主声音柔和的轻拍躲到自己怀里的弘杰,鼓励其不要害怕。 一旁的韩氏,看着自己儿子躲到燕平公主怀里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啊呀,致远,你这是作什么,弘杰还是一个孩子,这么吓唬他干么,再把他给吓破了胆。” 突然老夫人一脸不郁的走上前,一把将躲在燕平公主怀里的孙子搂到自己身边,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韩氏一眼,后看向一脸怒意的儿子,“行了致远,你从边关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又是进宫面圣,又是急着赶回府的,定是累极,我已经命人烧好热水,你赶紧洗去身上尘土,歇息去。有什么事情,等你解了乏再说。” “娘!”秦致远对于自己娘如此惯宠孩子,很是不赞同,就想要喊过儿子,好好教训一通。 “老爷,娘说的对,你赶了尽月余的夜路,身体乏累,先沐浴更衣歇息要紧。”就在这时,韩氏上前轻劝一声。 秦致远回头望一眼夫人,瞥其脸上强扯的笑容,心中疼惜,便点头同意。 冷时月一直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观察着这府里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心里已经对这府里的情形了解了一大半。 韩氏眼里不舍的很想拉儿子跟自己走,却知道此时若是这般做的话,定会引起儿子更大的反感。于是,眼里含着不舍疼惜的,默默拾起袖子抹了抹眼角,伸手拉过女儿,转身欲回自己从前住过的院里。 “不准走,你个贱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人取笑,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妇,你不是我娘——。” 突然,就在韩氏转过身的一刻,老夫人身边的小公子,发了疯般的咆哮斥骂向韩氏。 不等众人惊醒回神转身,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声,紧接听到韩氏的痛呼声,“啊——”。 秦致远吃惊转身,就看到自己的夫人一脸痛苦,额迹湛出大滴冷汗的,伸手捂向后背。 瞬即脸色惊变,秦致远大步上前扶过韩氏,担心的看向韩氏的后背。蓦地,一双黑漆的眸子怒瞪向不远处的儿子,怒喝一声,“弘杰!” “活该,都是她害的爹爹八年不能回府,还害我从小受人欺辱,她就是贱妇,该死。” 韩氏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全身抖颤的看着儿子怨毒的眼神,心如被刀子剜了一样,疼痛的窒息。 “啪!” 突然,一声狠厉的巴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啪!——” 数不清的巴掌声,如雨点般狠厉的传来。 一声一声,震的所有府上的人,都如呆痴了般的,一个个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府里最尊贵的小公子,此时被扒了裤子,屁股露在外面的,被一少女力气大的夹在手弯里,狠狠的啪打着。 “啊,啊,我要杀了你,你敢打我,你快放了小爷,小爷要杀了你!” “啊,啊,疼死我了,娘,祖母,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呜,啊!” 一连串的叫喊声,由最初的气势汹汹的恶语,到寻求救命,到最后的呜哭,喊疼。 直到最后,老夫人和燕平公主才反应过来的,两人急看向正在狠狠打着弘杰的少女。 “住手!”老夫人怒喝一声,急步冲上前。 “弘儿!”燕平公主,一声泣哭,急奔了过去。 当弘杰被解救下来时,冷时月只冷冷的立于一旁,不出一声,一双凤眸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那么低垂着头,呆立着,仿似刚刚打人的不是她。 “孽障,你个孽障!你心思竟然这般歹毒,连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也下得这般狠手——” 老夫人看着孙子被打得红肿的屁股,一双眸子燃起怒火的,狠瞪向冷时月的方向,狠声厉喝,“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打断双手,扔到柴房,三天三夜不准送吃的给她。” “是,老夫人!”立即有两个粗使婆子,得了命令的,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拿人。 “大胆!” 突然一声娇喝,一直低垂着头的冷时月,缓缓抬起头,目光清冷的看向两个眼神不善的粗使婆子,伸手从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握着玉牌,高举起,“看清楚,这是什么?” “郡主的令牌!” 两个粗使婆子,刚刚可是有跪在远处听旨,此时恍然想起什么的,原本凶恶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她们两人平日里仗着老夫人身边的秋嬷嬷赏识,什么恶事可都做过。可是眼前这位,她们却不敢下手,皇上亲封的郡主,身份可尊贵着呢,她们纵使再得主子欢心,那也是卑贱的婢子,可没那个狗胆打郡主。 老祖宗远远的瞅着这一切,嘴角抿着笑的,坐在一条雪獒背上,一点也不急的闲悠的瞅着这个刚刚回府的嫡孙女儿,眼底不时闪过笑意,嘴里还乐呵呵的对着雪獒说话,“大宝啊,看来以后这府里要热闹了,呵呵!” 老祖宗身边的李嬷嬷听着主子的话,不禁嘴角抽了抽,心道主子越老越像顽童般,一点也不怕府里热闹大。 冷时月神色一片淡然的扫一眼府中上下哑然的一众,突然步子轻缓的步向弘杰的方向。 “孽障,你想作什么?”老夫人看着向自己孙子走来的冷时月,气的怒吼,“别以为有了郡主玉牌就能肆无忌惮,你要是再敢动我孙子一下试试。”老夫人腾地直起身,挡在孙子的身前。 很显然,老夫人对于冷时月手里握着的郡主令牌,心底也有打怵。想到什么的,立即看向燕平公主,“燕平,拿出你的令牌,替我教训这个孽障!” 燕平公主正心疼的抱着弘杰,眼泪“啪啪”的直掉,听到婆婆的命令,有些怔愣的抬起头“娘,你——”。 冷时月此时已走到老夫人身前,一双眸子瞥都未瞥一眼老夫人,而是偏过视线看向被燕平公主抱在怀里,疼的还在抽噎的弘杰,声音清冷道,“记住了,待你真正有本事时,才有嚣张的资本。不然,即便有护你的人,可也有护不住的时候,比如刚才!” 弘杰闻声抬头,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还有泪水,眼神有些怔愣,似是有若有所思,又似是恨意汹汹。 冷时月走向韩氏,搀扶其起身,后看向秦致远,“爹,请个女医官来,仔细给我娘重新检查一下伤口吧!” “嗯,你先扶你娘回落梅苑,爹这就令人去请女医官。”秦致远深深的看一眼女儿,后点点头。 冷时月随后扶着韩氏离开。 “孽障,真是个孽障,一点规矩都不懂!”老夫人看着离开的娘俩,恨恨的骂斥一声。 “董氏,口头留点德,好赖她可都是你的亲孙女儿。你莫要忘了,月丫头,现在可已被皇上册封为郡主,莫要让外人留了口舌。”老祖宗坐在雪獒背上,突然从老夫人身边过,吓的老夫人差点倒退到燕平公主身上,还好一旁的秋嬷嬷扶住其。 待老祖宗离开后,老夫人气的狠狠原地跺了几脚,一双眸子恨不得瞪出来。 ... 第十一章 深夜叙聊 折腾了一天的冷时月,回到所谓的以前住的闺房后,早早的吹了灯躺下。 这一宿一天,冷时月感觉脑子乱翁翁的。 莫名奇妙的借尸还魂,莫名奇妙的多了娘,又莫名奇妙的被一帮尼姑追杀,紧接多了爹,有了家——。 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搅的她脑仁疼。 正感觉脑子累极时,突然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入耳边。 “谁?”一个坐挺,冷时月就要下床,却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妇人声,“月儿,是娘,你睡了吗?”似是迟疑一下,又道,“娘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娘,我还没睡。”冷时月披了厚袄,起身下榻去开门。 门打开,立时一阵冷风吹进,风里还夹着雪花,刮进冷时月的脖间,冰凉的很。 “快进去,快进去,别着凉了。”韩氏忙拉着女儿进去,随手将门关好。 冷时月扶韩氏坐到暖榻上,又走到火盆前,添了几块炭进去,立即屋里暖和起来。 “娘,这么晚了,您后背还有伤,是什么事,不能等明日再说?”冷时月看了眼,脸上神色游移不定的韩氏,猜测其定是有重要的事,非要今晚说不可。 果然,韩氏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女儿,“月儿,今儿咱们回了府,以后你可定要谨言慎行!” 冷时月点头,一双凤眸迥迥的望着韩氏,等其继续往下说。 “月儿,你可知为何八年前,娘会狠下心抛下尚在襁褓中,你刚及满月的幼弟,带你跑到玉林山的庵堂里苦守在那里八年不归府?”韩氏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像是在强忍着极大的委屈。 冷时月望着眼前被自己唤作娘的妇人,突然心底莫名的很是心疼,她伸手轻握向妇人有些颤抖的手,声音轻缓道,“女儿今日从老祖宗为娘辩解的话里,得知一二,是因为外祖父家的原因,娘不想将军府受到牵连。” 韩氏点点头,后却又轻摇了下头,“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娘非带你离开将军府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 “我?” 冷时月一时间不禁眉头一蹙,有些不解。算着时间,当时的原主也就只有刚刚七岁,为何韩氏要带其离开府上,去了庵堂过那清苦的生活。 “唉!”韩氏先是垂首叹口气,后抬起头来看向女儿,伸手想要拨开女儿额前的刘海,却被冷时月身体本能的反应一退,未有碰到,不由一愣。 冷时月立即清楚的感知到,是因为自己前世时,从来不喜欢别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凡是有人敢在其不知的情况下碰她,那下场会很惨。所有,来了这异世后,这个习惯随着本心,并未有变。 怕引起韩氏的怀疑,冷时月随手自己撩起额头,“娘是要看女儿的额头吗?” 韩氏望着女儿额头上赫然清晰的红莲印记,随及眼神突然变得一暗,眼底里尽是担忧之色。 冷时月大惊,不明白眼前的娘这是怎么了,为何看到自己的额头,竟会有如此大的心理落差反应。 “月儿,你可知你出生当夜,就引起了皇城内外不小的异动,不论是百姓还是朝官,更甚至是皇上,那夜,无人早睡。”韩氏眸光幽远,似是回到了那晚生女儿时的情景。 那晚皇都城里静的出奇,就连每到夜里不时会有的狗吠声,也听不到一声,更是连猫叫也听不到。 似乎皇都城里的百姓也奇怪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纷纷走到自家院里,莫名的望向天空。 夜安静的有些令人心慌,直到夜半子时,突然天空红光乍现,那片赤红染了整片天。随后,人们惊奇的发现,天上繁星齐聚,形成一朵盛大的莲花状,缓缓竟是移到将军府的府顶之上。 天现异像,又出现在秦将军府府空上方,所有人震惊的同时,纷纷打开院门,一拥围向将军府门前观看个究竟。 当皇都城内的百姓齐聚到将军府门前时,就见那朵巨大的莲花,正当将军府府空上方,迟迟未有散去。 直到—— “呱!”一声嘤儿的啼哭声,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细听,忽听有人激动高喊,“是从将军府里传出来的,是从将军府里传出来的。” 令人更惊奇的是,随着嘤儿的“呱”声落地,天空中的异像,瞬间消失。 翌日,将军府夜半子时,生了一额间印有红莲胎记的嫡女,传遍皇都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百姓联想到昨夜的天空异像,都连连惊叹。 紧接不知是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有得道高僧预言,说:天现红光,众星紧促盛如莲花,子夜婴啼呱落,必是有贵主现世。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便将这贵主,想到了将军府当夜出生的,额间印有红莲胎记的嫡女身上。 更甚至后来传的更为邪乎,竟是传出,说是此女乃祥莲转世,得此女者,必是得天下。 冷时月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像听古代神话一般的,感觉不可信。可是见韩氏说的那么认真,冷时月只好认真听着。 “月儿,你可知那谣言一出,紧随而来的一切,都让你爹和我忧心不止。”韩氏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女儿,眼里忧心忡忡。 冷时月听到这里,凤眸一紧,静静的听着韩氏继续道,“你抓周那日,竟是宫中的贵主们,纷纷派人送了贵重的周礼。这些礼物,对旁人来说可算是令人羡慕,可是对于我们将军府,以及掌握重兵权的你父亲而言,却是并非喜事,反倒是令他甚是烦忧。” “爹是担心,因为坊间一些谣言,令皇上起疑心,加之宫中贵主另眼青赖女儿,让皇上对父亲生有忌惮之心。”冷时月清晰的指出韩氏所担心的,句句点中关键。 韩氏猛的抬头,慌忙伸手捂向女儿的嘴,“月儿小声些,这些话以后切不可随意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 冷时月点头答应,韩氏才紧张的将手放下,看着女儿道,“月儿,娘今夜跟你说这些,不因别的,而是今日你被皇上册封为玉莲郡主,娘以为避了八年,总归他们会忘记。可是今日看来,有些东西,不是想避就能避的。” “娘,您的意思女儿都明白了,娘放心,女儿绝不会与皇室子弟扯上不必要的关系的。”冷时月明白韩氏想要提点自己的是什么,心中自然甚是清醒无比。 ... 第十二章 惊马险境 三日后清晨,秦时月端坐于鎏金铜境前,任着身后小婢女绿草捯饬着自己的墨发。 镜中的自己肤如凝脂,眉如远黛,唇如红樱,娇小的脸蛋儿,美的有些柔弱,惹人怜。一双黑珠子般的眸子,印衬在这张脸上,显得格外的清亮。摊开一双手,更是葱白如玉润般,翻过手心虎口中间,没有一丁点前世的茧子痕迹。 默默,心中账然,果是深闺女子,即便自小被带入庵堂过了八年的清苦日子,可是韩氏定是护女心细,没有让这个娇女受一丝劳苦。 “自此我便是秦时月也,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秦时月心中默念一声,眸子一片坚定。 顶着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秦时月并不讨厌这个身份。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权力高贵的身份并不是坏东西,有时候,这些浮夸的东西,说不定会帮到你。比如初入府那日教训被宠坏了的弟弟弘杰,老夫人就拿她不得。 看着镜中收拾好的妆容,秦时月起身,转身大步向门外。绿草后面赶紧跟上。 刚出门,门外候着的燕平公主送过来的贴身婢女春桃,一脸不情愿的低头喊了声,“郡主!”后抬头剜了眼绿草方向,转向正迈步走下台阶的秦时月,“郡主,这大早清的您是要去哪,是去给老夫人请安吗?老夫人说了,郡主和大夫人刚回府,让先歇着十天,十天后再请安不迟。” “知道了!”秦时月淡淡一声,步子未有停顿的向着院外走去。 春桃一看,急的追上去,“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奴婢陪您一起。” 秦时月原本正要迈出小院的脚一顿,攸的转身盯看向急追上来的春桃,吓的春桃急刹住步子。 “春桃,本郡主问你,这莲花苑里,谁是主子?”秦时月语气不淡不咸的看着春桃。 春桃心下一骇,急垂头答道,“回郡主,莲花苑里自然郡主您是主子。” “哦,既然本郡主是主子,那我问你,刚刚本郡主有让你跟来吗?”秦时月声音依旧不淡不咸,一双凤眸清冷如以往,看不出喜怒。 春桃此时低垂着的头,却是越发心里紧张起来,心里想着,二夫人只说这大小姐从前在府里时是个柔弱的性子,自己强势一下,定不会惹来祸端。可是以她三天来呆在莲花苑的经验,这郡主可不像二夫人说的那样。 心中想着,忙“噗通”一声跪下,“郡主饶命,是奴婢错了,求郡主看在春桃刚跟郡主没多长时间的份上,饶过春桃这一次吧,春桃再不敢了!” 秦时月眸子清冷的盯了春桃一会,清声道,“你既是知道错了,倒是可以原谅,只不过二夫人向来治家有方,要求下人守规矩。所以,念你初犯,就罚你跪在这院门口二个时辰,你可有异议?” 秦时月这三日来,呆在这国公府里,可是把府里上下了解了个大概。所以,对于这些原主子身边的心腹下人,她自是心里有数的很。 罚了春桃后,秦时月转身就带着绿草出了莲花苑,直往府里前院的大门而去。 春桃跪在院门口,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走远的主子的后背,眼底阴暗的很。 过了垂花门,秦时月问一声绿草,“绿草,让你备的马车,可有备好?” “郡主您放心,奴婢一早就让喜旺喂饱了马,守在大门外候着呢。”能跟着主子出府,对于每日很少出府的绿草来说,别提有多开心了,声音都带着难掩的兴奋。 绿草是老祖宗送给秦时月的贴身侍婢,所以,秦时月对其还算放心。 “嗯,那我们出府吧!”秦时月点点头,迈步就要绕过影壁。 “站住!谁准你出府的,你个没规矩的野丫头,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过?”一声怒斥声,带着稚音,国公府的小世子爷,秦时月的弟弟,一脸气势汹汹的出现在影壁前,挡住秦时月的去路。 秦时月蹙眉瞅了眼这个弟弟,后眸子一转淡笑道,“你屁股不疼了吗?” 秦弘杰闻声,立即警觉的赶紧伸手捂向后屁股,这一护不要紧,一触到屁股后,立即疼的“嗞呀!”喊疼一声。 “嗯,看来还未好利索,既然没好利索,就要记得,吃一堑长一智。”秦时月淡笑着提醒幼弟一声,后无视幼弟羞愤得咬牙切齿的表情,提步绕过其,招呼一声身后,“绿草,我们走。” “哦,是,郡主!”绿草一脸担心的看一眼小世子爷,心想着这两姐弟俩明是一个娘生的,这是闹得哪样。 “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祖母去,说你私自出府,无视府规!”秦弘杰恨恨的抬头,大声叫嚣。 秦时月本来走过影壁,不予搭理被宠惯坏的幼弟,却是突然心血来潮,好心情的在绿草一脸诧异中,转身绕回影壁后,瞅着正要再次叫嚣出声的幼弟,淡笑道,“告状鬼,忘记告诉你了,我出府是父亲允了的,你要告的话,尽管去!” “你,你说谁是告状鬼?”秦弘杰气的瞪大眼睛,怒瞪向秦时月。 “唔,谁爱告状,自然谁就是喽。”秦时月好心的提醒一声,后在秦弘杰气的攥紧拳头时,突然眉色一厉,神色严肃道,“记住了,若想成为父亲一般真正的男子汉,就学着把心思用在读书上,别整天学一些妇道人家的小心思,不成男子汉气候。” 秦时月说完,就在秦弘杰瞪愣的眼神中,大步离开。 坐上马车,秦时月吩咐了奴才喜旺赶车往闹市而去。 马车一路极稳的行驶在皇都城的大街上,秦时月端坐于马车中,一双凤眸不时闪烁着,似是在想事情。而马车外街道上的繁华,似是对其来说,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反倒是跟在马车外的婢女绿草,一路左瞧右看,隔着马车帘子,叽叽喳喳给主子说着街上好玩的东西。 秦时月此时确实没有心情观赏外面的街市,她此时正在为前一天收到来自宫里的宴请而烦扰着。 宴请单上,明确的指出邀请的是新封的郡主,国公府嫡女,皇后亲邀明日去宫里观赏漠北进献的猛虎。 她此次出府,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呯,呯,呯!” 突然一连三声炮响声,把坐在马车里的秦时月震的脑袋直发晕,正要出声询问外面的情况,紧接听到“嘶——”一声尖厉刺耳的惊马声,很快秦时月感觉马车突然不受控制的飞驰起来。 “坏了!”秦时月暗叫一声不好,就要冲出马车,却在这时,“呯!”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伴着马的惨叫声,等秦时月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震飞出去。 “该死的!”秦时月被冲出马车的一刻,本想着就势往前滚出去,减小冲击的力道,却不想她震出去的方向,正是马轰然倒下之时。 闭上眼,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心中想道,“看来重生后终是在劫难逃,这次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作者题外话】:亲们,喜欢这本书的话,一定记得点下收藏哦。爱你们! 另外,今明两天,都是五更哦,连着两天,每天更新一万字。 看在公子更新这么卖力的份上,亲们一定记得收藏,支持公子哦。 ... 第十三章 乖张王爷 “郡主——”从后面追跑过来的绿草,看到马砸向主子的一刻,吓的惊慌失叫。 “天呐,要死人了——”躲在街边的一妇人吓的失声尖叫起来,一张脸吓的惨白。 人群一片慌乱,却是无人敢上前施救,那么高的马谁人敢上前,上前定会被马一起砸死的。 就在这危急一刻,突然一声“啪”地破窗脆响声,一袭紫色身影速度奇快的飞向马车方向。 “呯!”地一声重物被踹飞,推出数丈远的声音。 众人未有醒神,就被一股尘土呛的闭眼猛咳起来。 此时闭着眼准备等死的秦时月,久久未有感觉到马身砸下来的疼痛感,反倒是刚刚一刻感觉身体一轻,速度很稳的飘落而下。 久久,秦时月未有睁开眼,她有些不确定,更有些心慌。 说实话,世人怕是没有人不怕死。即便她秦时月曾经死过一次,但并不代表她就不惧怕死亡。面对死亡,任何一个人都会心有惧怕。 “喂,丫头,你打算懒在我怀里多久?”突然一声邪魅中带着肆意的声音,传入秦时月的耳朵。 蓦地,秦时月攸的睁开凤眸。 清亮的眸子,瞪的大大的,眼底有些未有散去的的惊慌,以及因为惊吓脸色微有些苍白。让正抱着其的男人,眼里充满兴趣的肆意的打量着她。 “大家快看,救人的那是谁?” 众人待灰尘消散,都急急去寻看刚刚那少女是否被马砸死时。就有那眼尖的发现站于酒楼门前一青石台阶上,怀里抱着秦时月的紫衣男人。 “唔,是三皇王,景王!”人群中立即有人认出,惊叹出声。 “天呐,竟然是景王救了那姑娘!”有女人惊声赞叹。 “妈呀,景王竟然也会做好事?”有男人否声不确定。 “三皇子景王,向来乖张成性,谁能猜出他会做什么?”有一文人出声揣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秦时月盯着头顶上方那张笑的肆意的脸,眼神有片刻的怔愣,后慢慢转为犹疑不定。 “丫头,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本王,不要钱吗,嗯?”被人称作景王的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子如魅的微动一下。 秦时月醒神,眸子一闪。心中不觉一恼,自己刚刚竟然被眼前这张脸给迷惑了。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太美了,美的如妖孽一般,比女人还要美,简直美到了人神共愤的境地。特别是其一双狭长好看如狐狸一般的眸子,微微一动,就能轻易的迷惑住一个人。 秦时月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长相而被迷住,眸子微闪间,脸向外一侧,视线避开男人肆意的直视,淡声道,“放我下来!” 她从刚刚众人的议论声,以及男人的自称上,知道男人是一王爷。所以,秦时月有意保持距离,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扯上任何不必要的关系。 纵使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但她只要心里记住,待有机会还了就好。 “嗯?”景王狭长的眸子危险的一眯,盯着怀里的少女,语气很是不爽,“丫头,本王刚刚救你一条小命,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就想一走了之。” 秦时月扭脸抬了抬眸子,张嘴想要出声,却是被景王冷声打断,“早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刚刚就应该让那匹马把你砸死,省得你这没情没义的小丫头片子,再祸害别人!” 哗! 景王的前后两句话,立即让围观的人群唏嘘不已。 前半句,人们还想着替景王抱不平,斥责几声被救的少女不懂感恩。可是听到景王后面一句后,所有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气。 秦时月白了白脸,眼皮微垂,低念一声,“谢王爷救命之恩,王爷可否松开手让我下去!” “好啊,既然你想下去,那就下去吧!” 景王突然大方的笑瞅着秦时月,就在秦时月未有所明时,突然两只手同时攸的松开,就那么直直让秦时月摔跌向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啪” “啊——” 秦时月完全没有防备的,一屁股摔坐了地上。要不是伸手撑地快,差点仰倒摔到脑袋。 感觉屁股快被摔成两瓣一样,火辣辣的疼。 伴着莫大的羞辱,秦时月冷抬头,瞪向一片气定神闲仿似不关其事,正环胸立在原地笑瞅着自己的景王。 围观的人群,瞅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不禁都唏嘘不已。却也没人敢上前吱歪一声,声怕惹到这位脾气乖张的王爷。 平吸了口气,秦时月准备不欲搭理这位乖张的王爷,努力撑着手,试着站起身来。就在这时,传来绿草和喜旺着急的喊声。 “郡主!——” “郡主!——” 绿草先跑过来,后面紧跟着似是瘸着腿的喜旺。 “郡主,郡主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小婢女绿草一脸慌乱的左右寻看着主子身上,一双手紧张的左右查看着。不多会子,豆大的泪水就“啪,啪”的掉了下来。 喜旺奋力的走近前,看到秦时月努力的正撑手想要站起来,忙提醒向绿草,“别哭了,快扶郡主起来!” 绿草这才忙“哦”一声,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主子站起身。 “郡主,您没事吧,都怪小的,是小的驾车不牢,让马受了惊,害郡主摔下马车。” 噗通一声,喜旺就跪了下去。 秦时月此时后屁股正疼的厉害,瞥到突然脆地自责的喜旺,先是平吸一口气,后敛眉看向喜旺问道,“刚才因何惊马?” 喜旺闻主子询问,忙抬头答道,“回郡主,奴才本来赶马好好的,突然就有一串点着的喜炮直冲着咱们马车扔过来。奴才躲避不及,那喜炮就在马身上响了起来,马因此受惊,疯跑起来。小的驾不住马,偏偏前面路中央不知哪个缺心眼的,竟然横放一块巨石,马直接撞上去,接着——”。 喜旺说完,心惊的回头望一眼摔碎的马车方向,以及远处被踹飞数丈远倒地奄奄一息的马。 秦时月盯一眼喜旺脸上神色,后点点头,“起来吧,我没有伤到。”瞥一眼喜旺明显崴着的腿,“你的腿受伤了?要不要紧?” “郡主,小的从马车上摔下来,只是崴了下,不要紧。”喜旺没想到主子会关心询问他一个奴才,一脸感激的忙回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吆喝声。 【作者题外话】:公子的书,书粉粉们,一定要多支持哦。看书的同时,别忘记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下哦。放在书粉粉们的收藏里,公子会非常高兴的。另外,记得今天是一万字的更新哦,明天也是万字更新。爱你们。 ... 第十四章 暗伏人影 六个带刀的衙差向这边走来,打头的一瘦高个衙差走到摔碎的马车前,侧头瞅一眼马车后尾的木制车牌,念道一声,“是秦将军府的马车。” “人呢?可是有人受伤?”打头那衙差神色一峻,眼睛急四下扫看,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人在那呢,是三皇子景王把人给救了。” 立即那打头衙差顺着人群的指引,看向酒楼青石台阶方向。 “卑职皇都城东街巡查头领,王水,见过景王。”打头地走到酒楼门前,先是瞥一眼被婢女搀扶的少女,后跟手下向景王行礼。 “免了。”景王懒懒的应一声,眼皮子都未有抬一下。 这般傲慢的劲头,令正寻看过去的秦时月,不禁微皱了下眉头。 “喂,臭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景王突然的一斥,把未有反应过来的秦时月吓了一大跳。 秦时月眼皮跳了跳,心里暗骂一声,这乖张的王爷眼真尖。 “臭丫头,你敢在心里骂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这忘恩忘义的小东西。”不等秦时月抬头,就感觉一具高大的身影忽的遮了过来,伴着一股浓厚的龙涎香味直扑入鼻孔。 秦时月抬头刚欲摆手说没有,却不想张嘴,“阿嚏!”。 “你——竟敢冲着本王打喷嚏——”景王黑了脸的怒声。 “啊嚏,啊嚏,啊嚏——”这不说好还,景王话刚落,秦时月的喷嚏就打开了没完。 “臭丫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景王黑怒了一张脸,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得意劲。低头瞅着自己一身干净的紫色长袍,正被眼前的少女不停直冲着打起个喷嚏没完。 秦时月急急摆手,在绿草的搀扶上,忙后退闪离开景王数步远。 直到闻不到景王身上浓厚的龙涎香气,才停止打喷嚏。 秦时月看着景王黑的一张脸,瞪向自己的眼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秦时月看着景王忙道声歉,指向景王身上,“是王爷身上的香味太浓了。” 她也是现在才感觉到鼻子受不了这香味,所以过敏的打喷嚏不停。 之前被景王救,抱在怀里那会,是因为过度惊吓,感官都暂时失灵,因此才没有闻到。现在危险一解除,自然最灵敏的嗅觉,就受不了的敏感起来。 “你是怪本王了?”景王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抬步就要逼向秦时月。 “别,王爷别再过来了!真的是你身上的香味原因,你要再过来,我还会打喷嚏的。”秦时月见景王就要走向自己,忙一边摆手,一边急退后数步。像躲洪水猛兽一般,急急避之。 景王的脸色越发黑起来,抬起的步子狠狠落下,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秦时月。 一直围观未有散去的人群,不禁替那少女担心起来。 据传这景王性格乖张,捉摸不定,凡是胆敢惹到他的,可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眼前这个少女,虽说是被景王所救,可是瞅着景王这怒黑的脸色,众人不禁担心接下来景王会如何为难这少女。 就在这时一旁的巡查头领王水,瞅一眼退到远处一脸无辜至极的少女。又转头看一眼黑怒着脸的景王,后不禁头大的转向景王为少女求情,“景王殿下,卑职看这位小姐真不是故意的,兴许真如这位小姐所说,只是对殿下您身上的香味有些过敏而已。” “你这是在替她开脱吗,嗯?”景王攸地斜眼瞪向王水。 “卑职不敢!”王水赶紧退后一步,不敢再插声多言。 “哼。”景王瞥下王水,又转瞪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低垂下头,任着景王怒瞪,一声不吭。 刚刚领教了这不讲理的王爷后,秦时月便明白了此人不能跟其多说话,省得莫名的又惹更多不是。 半晌,终于听到景王冷幽幽出声,“丫头,你给本王记住了,今日你可是欠了本王一条小命。若是哪日赶上本王心情不好,本王随时会取回你这条小命。” 嘶!众人又是一阵抽冷气声。 秦时月闻声凤眸微动,抬眼盯看一眼景王,后垂眸不语。 许是秦时月这闷声不语的脾气,令这乖张的王爷感觉很是无趣,就见其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转身离去。 众人见景王离开,都暗自为立于原地的少女松了一口气。 巡查头领王水,更是急忙上前,“这位小姐,请问可是秦将军府的,敢位您是?” “这位大人,这是我们府上的嫡小姐,皇上刚册封的玉莲郡主。”绿草忙出声替主子回答。 “哦,原来是玉莲郡主。卑职有眼不识,还望郡主见谅。”王水先是一怔,后忙恭敬行了个礼。 此时秦时月眼角的视线,正紧盯着走进酒楼的乖张王爷,听到王水的声音,抬眸淡笑,“嗯,无防。王巡查若是无其它事,我们主仆便要回府了。” “郡主受惊,不如由卑职几人护送郡主回府。”王水看一眼摔坏的马车,以及倒地不起的马,怔求向秦时月。 秦时月微思忖一下,便未有拒绝地点头答应,“那就有劳王巡查了,刚才我们主仆确实受惊不小。而且,我的小厮腿脚也受了伤,行走也不方便。” 见秦时月答应,王水便招呼两个手下去搀扶小厮喜旺,一起护送秦时月和其婢女春草回将军府。 秦时月被王水护送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便自动散了。 此时大刺刺端坐于酒楼二楼破碎窗子前的景王,一双好看狭长的眸子,盯着秦时月离开后。将视线分别扫向街道两边斜角巷子口的方向,见两边人影同时消失,才收回视线,同时眉角一挑。 而与此同时,斜角巷子口有两人正在对话。 听一人道,“主子,这次倒是让景王抢了先。难道景王也是想——” 另一人否道,“不像,看三弟刚才对那丫头的恶劣态度,并不像。应该是三弟刚巧在酒楼里瞥到,一时心血来潮,才会救人。” 一主一仆未有再多说,随后很快离开巷子口。而另一边的巷子口,似乎也有人刚刚离开。 【作者题外话】:希望书粉粉们,小手指头动一动,好看的话,给收藏了哦。只要点一下收藏,公子的人气就会增长哦。另外,记得今天是一万字更新哦,明天也会是一万字的更新。公子爱你们。 ... 第十五章 被堵府外 被巡查衙差护送回府的秦时月主仆三人,刚到府门口,正要谢过衙差,却在这时一顶粉花帏子的小轿停在大门口前。 “郡主,是二小姐。”绿草看一眼跟在轿边的两个婢女,立即认出是府里二小姐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 秦时月闻声侧脸看去,见一袭浅粉色薄袄,外披一件雪白狐裘的少女缓缓从轿子里走下来。 “紫依,名字怎会如此巧,竟与前世毒害自己的妹妹一个名字?”秦明月看着少女,不禁心里暗暗自语一声。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秦时月转而脸上微笑的看向衙差,“王巡查,今日多谢你等护送我们主仆回府,可是到府里一坐,喝盏茶取取暖?” 王水忙摆手谦恭道,“郡主莫要客气,保护皇都城百姓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今日郡主受惊马之惊,护送郡主回府也是我等职责所在。”说着,转而道,“既已安全送郡主回府,我等还有差事在身就不多打扰郡主了,我等先行告退。” 王水这人在皇都城里虽然职位低,可是见多了大小人物也不少。自是知道像这种府门大户,他这种小人物自要有自知之明的。 秦时月见此,微点点头,再次道一声谢后,便也不好多挽留。 目送王水等人离开,转身提步正要进府时,却发现前面有一双秀莲小脚挡了去路。 抬眸,见一张面色不善的小脸,一双黑亮的大眼正紧盯视着自己。 秦时月淡扫抬眸,看着眼前挡自己去路的少女,只静静的立在原地任其瞅着,不出一声。 “哼!” 突然,这二小姐仿似盯瞅够了的,对着秦时月嗤哼一声后,冷着脸的扭头就迈着小碎步急进了府里去。 “郡主,您没事吧!”绿草一脸担心的寻看向自家主子,“郡主,您别往心里去,大小姐,哦不,是二小姐脾气向来有些暴燥,但是脾气不是很坏。” 秦时月盯着已经消失在影壁后的那抹带着怒气的背影,眸子微闪了下,淡笑着摇头,“无防,我们进去吧!”说着,提步正要走进大门。 “大小姐,您可是回来了,老夫人都等了您一上午了。”突然影壁后急快的走过一身材粗壮的婆子,婆子头上带着银钗吊着珠坠坠,跟着其走路时一晃一晃的。 “郡主,是秋嬷嬷!”绿草眼里带着怯意的,小声于主子耳边提醒。 秦时月抬了抬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恼意,扭头看向一直瘸着腿站在那里的喜旺。未有理走出大门口的秋嬷嬷,而是转眸吩咐向绿草,“绿草,先去请个大夫,给喜旺看看腿要紧。” “是,郡主。”绿草眼睛一亮,忙点头称是。 “郡主,小的腿伤的不重,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喜旺没想到郡主竟然会为其一个下人请大夫,心头一阵感激,却明白自己的身份,急急称不用。 秦时月看向喜旺,指向其腿道“你的腿是摔落地上崴的,若是不请个大夫看看,伤到筋骨的话,怕是会折的。” 喜旺一听,吓的脸色一白。 “绿草,去请大夫吧!”秦时月看一眼吓惨白了脸的喜旺,吩咐一声绿草。 “是,郡主!”绿草急应一声,走过喜旺跟前时,不禁责怪的瞪其一眼。 一直被闪在大门口的秋嬷嬷,一张老脸非常难看的盯瞅着秦时月,突然扭脸瞪向喜旺方向,“怎么会事,跟着郡主出门,好好的腿怎么会崴了?” 一双厉眉一扫,忽然发现少了什么的,“喜旺,府里的马车呢,你们出府时不是赶了马车出去的吗?” 喜旺是府里专职赶车的小厮,所以秋嬷嬷一双利眼,很快就发现少了马车不见。 喜旺急忙欲解释,却在这时被秦时月出声拦断,“有事进去再说,喜旺的腿受伤了,不易站在门外时间太久。” “郡主,喜旺一个奴才而已,奴才就应该多加严厉管教。不然这些个奴才,还不天天叫应着这疼哪不舒服的,那我们府上岂不是要白养活他们一个个的了!”秋嬷嬷脸看着秦时月,脸色不满地往下拉了拉。 秦时月没有搭理秋嬷嬷,瞥一眼大门口立着的两个守门侍卫,“来个人,把喜旺扶进去。”后转向欲出声阻拦的秋嬷嬷,脸色一沉,“嬷嬷是特意堵着本郡主,不想让本郡主入府的吗?” “这,不敢,老奴不敢。” 秋嬷嬷本欲提醒一声什么,可是想到老夫人吩咐的话,不敢作耽搁的,忙抬头传话道,“郡主,老夫人有话,让您回府后立即去福寿堂。”说着,身子一避让开路。 “嗯,那就有劳嬷嬷前面带路了!”秦时月原本沉着的脸,很快恢复成淡漠的表情。 秋嬷嬷应一声,前面带路,满嘴询问的话,此时都因着眼前这个捉摸不定的主子,而生生咽下未有再多问。只是在其扭过头去时,一双厉眉狠狠的往眉心一拢。 跟着秋嬷嬷过了垂花门进了内院的第一进院落,拐过假石水池后,就来到了老夫人所住的福寿堂。 福寿堂门前有个若大的花园子,里面尽是奇花异草。 垂首迈着稳稳的小步子,秦时月一走进去,眼角余光就已瞥到厅堂里有不少人在。 “都过了晌午了,你还知道回来!真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还未等秦时月欲行礼,就听到正厅上首坐着的老夫人,没来由的怒斥过来。 秦时月眉梢挑了下,本欲行礼的动作,因着老夫的怒斥,此时却是暂时停的了,只垂首静立在原地一声不语。 “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你这八年来,教养的女儿,都及笄的年龄了,一点教养礼数都不懂。” 老夫人怒瞪着低垂头,站在大门口不往前进的秦时月,气的怒声骂向左下首一人。 坐于左下首的,正是秦时月的娘,韩氏。 “月儿,还不快过来给你祖母请安,解释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韩氏心疼女儿,自己被骂她不在乎,可是女儿被这么骂,心里揪的疼。 秦时月听到娘的声音,往韩氏那边看了眼,随及抬了步了缓缓走进厅中央。 停了步子,依旧低垂着头,淡声行礼,“时月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福康!” 老夫人瞅着距离自己还有六七步远,低垂着头的秦时月,一口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伸出手指颤怒的指向秦时月就要骂——。 就在这时,右下首位突然一声柔美的声音,劝拦向老夫人,“娘,您不是还有事要嘱托时月的吗?” 【作者题外话】:好吧,公子又来强调了,今天一万字更新。明天也会一万字更新,希望书粉粉们能喜欢。若是看到喜欢的情节,别忘记在书评区发表评论哦,公子看到的话,会回复的。另外,重要的话重复一下,记得收藏哦。嘻,公子爱你们! ... 第十六章 回府被骂 秦时月虽然一直低垂着首,可确是眼角的余光不时上挑,左右扫着厅里的人。 左下首,坐着的是自己娘,韩氏,两个伺候的婢女,三个人有些孤单单的空落在一排。 而相反右下首,却是一整排的人,有燕平公主坐在右下首第一位。紧后面坐着的是跟自己前后脚回府的二小姐紫依,第三位坐着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秦时月不认识。后面是一大堆的婢女婆子。 这一相比,不用人说,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左边韩氏一方,是多少的弱势。 “孽女,你给我上前两步,我有事吩咐你。”老夫人经燕平公主一提醒,才想起正事的,暂先压下怒气,怒脸命令秦时月往前几步。 秦时月闻声,身体却并未有动。 “孽女,你耳朵聋了吗?” 老夫人大声怒喝向秦时月,一双眼睛瞪的若大,仿似要吃人一样,实在是可怕。 韩氏吓的身体一哆嗦,从前在府里时,韩氏就极怕老夫人怒瞪眼睛时的可怕表情。相比较生活在庵堂那八年清苦的日子,耳边没有老夫人动不动的怒斥,以及怒瞪的一双吃人的眼睛,韩氏倒是觉得庵堂那八年还算好一些。 担心女儿被罚,韩氏赶紧出声向女儿,“月儿,快上前两步。” 韩氏见女儿依旧不动,侧脸瞥到老夫人越发寒的脸,急的就要站起身拉女儿走向前,却这时听到女儿淡淡一声,“娘,老夫人唤的是孽女,不是唤女儿。女儿为何要上前?” 嘶! 这声回答,令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坐在椅子上的各位主子,还是身后侍候的婢女婆子们,都倒抽一口冷气。 敢公然挑衅这后宅的最高掌权者,那不是生生找死吗,以后还如何在这府里平安的生活。 只是秦时月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原本低垂着的头,此时已缓缓抬起。甚至于其抬起的一张明明是柔弱的小脸,却是淡淡的眼神里,仿似带着笑意一般。 只是这般表情,明显的激怒了坐上首,强横惯了的老夫人。 “啪。” 只听一声怒的拍掌声,老夫人伸指狠狠的怒戳向秦时月的方向。那眼里的狠劲,若不是秦时月离着远的话,怕是那手指会狠狠戳到秦时月的脸上。 “孽障,真是孽障,我国公府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老夫人牙咬的狠狠的,牙碜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老夫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却是不见底下的孙女儿有任何的怯意。心里的怒火,噌的蹿的老高。 一把握起手肘边的茶盏,高举起就要狠狠的砸向秦时月的方向。 “娘,千万不可!”燕平公主,急急一声。 “娘,不要。”韩氏吓的,慌忙从椅子上起身,急跑向女儿,横身挡在女儿前面。 这时燕平公主急起身,走向老夫人身边,拿过秋嬷嬷正要递给老夫人的暖手炉,手指轻而微的将老夫人手中的茶盏接下来,“娘,莫要动怒,时月丫头也是刚回府没几天,府里的规矩,慢慢教导她即可,一时急不来。” 随手,便将暖手炉放到老夫人的手里,又转到老夫人的后面,轻轻的为老夫人顺了顺气。 “是呀,外祖母,表姐许是在外面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府里的规矩暂时忘了而已。”坐于右下首末尾的少女,此时突然出声为秦时月说好话。声音婉转柔软,令人听着极是舒心。 秦时月抬眸,就见一身着鹅黄色,袖口用上好丝线绣着桃枝的年龄约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正脸上带着善意笑容的看着自己。 秦时月望着那抹柔和令人毫无防备的笑容,却突的面色攸的一冷,紧接神色淡漠的重新低垂下眸子,不欲再看向那少女。 少女脸上柔和的笑容,攸的一僵。眸底神色微闪,却是很快又恢复柔和笑意的,起身走向老夫人方向。 “外祖母,您别气了,气大伤身。玉兰可不许外祖母生气,不然玉兰心疼外祖母的慌。”少女来到老夫的的身边,与燕平公主一起,轻轻的为老夫人顺着气,柔声细语亲腻的哄劝着。 许是自称玉兰的少女,柔软的话起了作用。老夫人原本阴怒的一张脸,稍雾。但抬起眼皮,瞅向秦时月方向时,却依旧狠了狠,斥唤一声,“秦时月!” 这次老夫人出奇的没有喊“孽女!” “哎!” “是,老夫人!” 秦时月突然一声清脆的应答声,以及听令声,令老夫人差点气仰。 之前老夫人唤秦时月“孽女”时,秦时月只当没听见一样的呆愣站在原地。此时老夫人唤其名,却见秦时月不但应声,还很听话的依言往前走上两步。 老夫人胸前再次气的上下起伏,一旁的燕平公主和外甥女玉兰急忙又给老夫人顺气,并一左一右急温声相劝。 老夫人怒瞪着走近前两步的秦时月,本是想张口大骂,可是想到唤这丫头来的目的,随及硬生生压下怒火,语气粗硬的念道,“听你娘回禀,你前日收到来自宫里的宴请,是皇后命人送来的?” “嗯,是。”秦时月低垂着头,心里思忖这老夫人想做什么? 许是被秦时月不淡不咸的回复气习惯了,这次老夫人竟是没有发怒,而是脸色比之前好一些的,嗯声道,“听你父亲说,宫里新进的猛虎,是北漠皇子带使臣进献而来,说是咱们东晋国没有的品种。” “嗯,是。”秦时月依旧刚才的回答。 老夫人这次粗喘一口气,旁边观眼色劲的玉兰忙拿过一旁的茶水,递向老夫人。 老夫人顺眼的看一眼自己的亲外甥女,端起茶盏,茶沫子未撇,直接喝了一大口。 沾了茶沫的牙不舒服的咬了咬,才挑起眉,“你明日随你父亲一起进宫时,顺便把你两个妹妹一起带上。” “你在外生活八年,一点大家闺秀的规矩礼仪都没有。有你两个妹妹跟着,省得你失了分寸,惹到宫中的贵主。也免得丢了我们国公府的脸面,让人嗤笑我们国公府教养出的女儿没有闺仪。”老夫人斜睨向秦时月几眼,眼里尽是鄙夷嫌弃。 “你听清楚了吗?”老夫人提高了音量,一双老眸微眯起的盯向秦时月。手里握着的茶盏,捏的牢牢的,似是底下的孙女儿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就会把手里的茶盏扔过去。 秦时月这次难得地抬了抬头,视线淡扫一圈静等着其回答的一厅人。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书粉们,记得喜欢的话,要点收藏哦。公子期待书粉们的收藏,点击,评论。爱你们! ... 第十七章 痛快答应 老夫人身后的燕平公主和玉兰,特别是老夫人外甥女玉兰,明显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似是生怕秦时月会如其刚才的性子一般,硬生生的否定老夫人话。 而右下首一直冷眼瞧着的二小姐紫依,却是脸色很是不屑的把脸瞥向别处。 一直紧张立于女儿身后的韩氏,此时脸上显露出担心的神色,暗暗从后面扯了下女儿的衣角,示意女儿赶紧点头答应。 就在厅里一众,包括婢女婆子,都心里有些紧张的猜测这刚回府的大小姐会如何回复老夫人时,却见秦时月嘴角一勾,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瞬间,所有的人不禁都有些被迷惑住的,齐齐盯看向大小姐的方向。 大小姐这突来的一笑,令所有人不禁看迷了眼,实在是这笑太美了,美的令人怦然心动,若是男人看到的话,定会被这一婉笑容给迷了魂去不可。 “咳,秦时月,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老夫人最先回过神的,不禁有些恼的横眉瞪向底下的孙女儿。 此时所有人被老夫人的咳声,和质问声惊醒回神,齐瞪大眸子,等着厅下首大小姐的回复。 “老夫人的话,岂敢不从。我答应。” 秦时月淡笑着点头答应,仿似这件事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其眼里似是很小很小,小到她似是并不在乎。 厅里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各异,有讶异的,有惊奇的,有疑惑的,还有鄙夷,不屑,以及偷偷嘲讽的。 而坐上首的老夫人,一双老眸神色明显的一阵吃惊,后转为游移不定,似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瞥到厅里所有人讶异的脸色,老夫人知道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底下这个一回府就事事跟自己叫板的丫头,这次竟然出奇一声不反对的答应了。 一时间,老夫人的心情有些上上下下的,落在空档,很是不舒服。 “老夫人,若是没有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秦时月轻抬了下眼皮,看向老夫人淡声请示。 “好吧,明天一早你还要进宫,今日就早些回你院里去吧。”老夫人瞥愣一眼,从进府一直未有叫过自己一声祖母的孙女儿,心里有气,却是此时不宜发出的,硬生生忍下。 “谢老夫人!”秦时月垂眸应声,转身就看向韩氏,“娘,您要跟女儿一起回去吗?” 韩氏还未从刚才的担心中缓过神来,听到女儿的询问,忙抬起头怔求的看向坐上首老夫人的方向,“娘,儿媳——”。 老夫人看着底下的娘俩,眼里闪过一阵厌恶,急挥手,“下去吧!” “谢娘。”韩氏急恭敬行礼谢过,就拉着女儿急急走出福寿堂正厅。 出了福寿堂,紧拉着女儿手的韩氏,全身放松的舒了一大口气。 秦时月侧脸看向自己娘,不由心中微叹口气。 不知自己这个明明出身虎将之门嫡小姐的娘,因何偏在这府里低声下气,面对老夫人时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娘,您为何这么怕老夫人?”秦时月反手牵过娘的手,走向前面不远处的花园,扫了下四周无人,出声询问。 韩氏一听,立即抬起眼,四下急着寻看。那样子,深是害怕小心翼翼。 “娘,别看了,这里没有人。所有人都在老夫人厅里,商议着明日如何打扮她那两个亲孙女,和亲外甥女呢。”秦时月叹口气,安抚向自己的娘。 韩氏听女儿一说,不禁脸色有些尴尬,再次瞥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婢女婆子后,才假意责怒一声女儿,且声音极轻,“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编排起娘了。” 说完,并不直面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抬起头看着女儿,心疼的道,“月儿,娘知道你心灵聪慧,老夫人刚才命你的事情,你是清楚真正用意的是吗?” 韩氏不是傻子,她出身将门之后,像这种宫中贵主亲邀宴请,除了无上的尊荣以外,还有着及笄女子寻得一门权贵亲事的重要性。而老夫人让自己的外甥女和二小姐随自己的女儿一起进宫,明摆就是为了自己亲厚之人铺路。 而自己的女儿,明显的成了老夫人安排给别人的垫脚石。 韩氏替女儿委屈,更恨自己无用。可又想起一些原因,觉得女儿这么做是对的。 秦时月看着娘亲心疼自己的眼神,伸手牵着娘亲的手紧了紧,“娘,您忘了女儿额迹的红莲印记了。宫中的一切,女儿能避的尽量避,不能避的有人挡掩着岂不是更好。” 她秦时月压根就不稀罕什么宫里的宴请,更是烦透了这些个礼仪。本她就担心明日进宫如何躲开宫中这些贵主,今日有了老夫人的私心命令,正好解了她的烦扰。 所以,刚才大厅里,她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娘走吧,我先陪您回去,稍后还要去看看小厮喜旺如何了?”秦时月忽然想起受伤的喜旺,不知喜旺医治如何,便想着一会去看看。 韩氏一听,不由一怔。 “喜旺,你今日出府不是喜旺赶的马车吗?”脸色一惊,急询看向女儿,“月儿,你们在路出不会出事了吧?” 说着,韩氏急查看向女儿全身,一双眼睛里全是担忧之色。 而与此同时,福寿堂的大厅里,老夫人刚想说让众人散了,却在这时厉嬷嬷上前禀一声,“老夫人,郡主今日出府好像出了意外?” “嗯?什么,出了意外?什么意外?”老夫人想起刚刚大孙女儿站在厅下,身体毫无异样,不禁斜挑了一边的眉毛。 “回老夫人,奴婢瞧着今日给郡主赶车的小厮喜旺,回府时腿是崴着的。”秋嬷嬷回忆起在府门外的情况,后却是一脸自责的道,“只是当时奴婢急着传话,让郡主来福寿堂见您,所以一时就没有细问。” “糊涂,你是做什么吃的,这种事情你怎么不问清楚。”老夫人怒的瞪一眼秋嬷嬷,后喝声命令,“去,给我把那孽女叫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省的这孽女在外惹了什么事,瞒着我给我们国公府脸上抹黑。” “是,奴婢这就去把郡主喊回来。”秋嬷嬷扭身急着就要去喊人,却被燕平公主叫住,“慢着,秋嬷嬷!” 【作者题外话】:今天公子答应的万字更新,第二章。 ... 第十八章 逗熊孩子 秋嬷嬷被燕平公主唤住,脚步一顿,转过身疑惑的看向燕平公主,又询看向老夫人的方向。 “娘,您刚刚才因为时月生了气,可不能再气着了。”燕平公主温声相劝,后婉目请示一声,“不如让儿媳去询问一下,到时再来回禀娘。” “是呀,外祖母,月儿表姐再把外祖母给气着了,伤的可是祖母的身体,我们可是要心疼外祖母的。”玉兰眸子一转,立即娇腻的倚到老夫人身边,不依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听着燕平公主的温声相劝,又侧脸瞥了眼乖巧懂事的外甥女,心下气一平,应声道,“也好,那孽女少看一眼,我还能多活一年。” 随后老夫人就吩咐了燕平公主,前去询问一二,并让大家都散了。 燕平公主带着女儿紫依出了福寿堂,跟紫依交待一声让其自己先回去。转身便要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前去询问小厮受伤的事情,这时身后却传来玉兰的声音。 “舅母,等一等。”玉兰紧走两步,一脸笑意的走到燕平公平身边,亲腻的挽过燕平公主的胳膊,“舅母,我陪舅母一起去时月表姐院里可好?” 燕平公主侧脸看着腻在自己身侧,巧笑倩兮,分外惹人喜爱的外甥女,不禁心中一番感叹。若是自己的女儿紫依,能有这丫头三分之一的城府,她就甚感欣慰了。 眼前的外甥女,是老夫人的小女儿所生。 老夫的小女儿嫁的是皇商,李家。 正所谓皇商,自古不论你有多富有,在王公贵族眼里,都是轻贱的。在重大场合,这些人更是没有说话的份量,常常会被人无视。 因着老夫人的小女儿看上了李家的嫡长子,哭着闹着,更甚于说要自杀。老夫人心疼小女儿,不得已才允了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 可是随着儿女渐渐长大,老夫人的小女儿才开始明白生在皇商家的儿女有多受人轻贱。所以,才回娘家,哭求老夫人将自己一双儿女收在膝下将养,为的就是不想一双儿女因为出生门弟,前途受阻。 老夫人本就心疼小女儿,听到小女儿的哭求,当下老泪纵横,就把这一双孩子给留在自己膝下。并还答应自己的小女儿,定会让这两个孩子有一番好前景。 而令老夫人甚是欣慰欢喜的是,这两个孩子都非常乖巧懂事,还特会讨人心软喜欢。特别是女孩子李玉兰,更是天天腻在老夫人身边,外祖母长,外祖母短。 才十岁那年,就知道从厨娘那里学了如何制作糕点,亲自做了糕点送给老夫人尝。把老夫人欣喜感动的,都掉了泪珠子。 “舅母,舅母,你怎么了?”李玉兰出声呼唤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一时走神,听到李玉兰的呼唤,美眸一转,侧脸笑吟一声,“舅母刚才走神了,兰儿刚才跟舅母说什么了?” “舅母,大表姐从前小时候也是这般性格吗?”李玉兰歪着脑袋,一副好奇的表情。 “你是指什么?”燕平公主听的一愣,眼神微闪,看向李玉兰。 李玉兰想了想道,“嗯,外甥女听下人们说,小时候的大表姐似不是现在这般的性格。下人们说,小时候的大表姐,性格分外柔弱,胆小,连说话都是声音如蚊了一般。可是现在的大表姐——” 李玉兰话故意一顿,眼神颇有不解的看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静听李玉兰说到这里后,眸子微转,却是面上不显的笑语道,“这个舅母一时也无法评断,或许是在府外生活的时间长了,性子也跟着环境有所转变吧。” “哦,原来是这样。”李玉兰一脸天真的点点头,未有再多问的,随后亲腻的挽着燕平公主的胳膊,一路有说有笑的往莲花苑而去。 …… 莲花苑门前,秦时月瞅着分开手脚成个大字形,横挡在自己院门口半大人高的熊孩子后,不禁一阵头疼。 她适才送娘回落梅苑,又去看过小厮的伤医治如何?这会子刚想回自己院里休息,不想就被自己这个幼弟给堵了门口。 “告诉本世子,你今一上午都去哪了,不然别想进去。”秦弘杰一张白净的小脸上,一双黑漆如珍珠一般的大眼,瞪向秦时月命令其回答。 秦时月好笑的盯瞅着横挡在自己院门口,不让自己进院的幼弟。 瞅着幼弟那不善的眼神,不禁好奇的猜测,这熊孩子不会从早上那会,就一直守在自己院门口,等着自己回来吧? “野丫头,你笑什么笑,本小世子爷可是一直等在你这院里,哼,就看你跑哪撒野去了?”秦弘杰这话一落,立即印证了秦时月刚刚的猜测。 “噗嗤!” 本来折腾了一天,有些乏累的秦时月,忍不住被眼前的熊孩子给逗笑了。 秦时月笑瞅着怒黑了脸的幼弟,走近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眼幼弟,“你不会一直呆在这院门口等吧,这么冷的天,你没冻成冰棍?” “切,本世子才没那么傻呢,我身上穿的可是厚厚的雪裘。还有小厮,每隔一会就会给我送来暖手炉,怎么可能冻到,你个笨蛋。”秦弘杰的童音分外清亮的,得意笑了几声。 “唔,是吗,我以为你会去我屋里等着呢。我屋里可是有火盆的,岂不是更暖和。”秦明月难得此时心情大好的,兴起了逗弄幼弟的兴趣。 秦弘杰一听,却是立即怒黑了一张小脸,“你以为我不想啊,里面是你的闺房,我一公子,怎可入女人的闺房。哼。” 原来如此,秦时月听罢,不由又想笑。瞥到幼弟警告瞪向自己的眼神,只得忍下笑意的,嘴唇紧抿了下。 “喂,臭丫头,你快告诉本世子,今一上午你野去哪里了。说完,本世子好回去暖和身体。呆在你这破院门前一上午,都快冻死了。”秦弘杰说着,忍不住冻的跺了几下脚。 随着其跺脚的动作,原本伸长手脚,成大字形挡在院门口的动作也没了。 而秦时月一时来了孩子心性的,竟是瞅着这空当,拉着一脸懵状的绿草,斜着身体就跑进了院里。 “哎,哎——”秦弘杰回神,瞪大一双黑眼珠,气的急转身,“你个臭丫头,你敢趁本世子爷不注意,偷溜进来,你赶紧给本世子爷滚出来,快点!” “哦,小世子爷,这莲花苑可是我的院子哦,你好像命令错了人吧。还有,赶人出这院子的主人应该是我吧。”秦时月笑容大大的,站定在院落里,一脸的明媚动人。 望着秦时月的笑容,秦弘杰忽然的一怔愣。这笑太明媚,太阳光,感觉好令人亲近,像亲人,像亲姐——。 【作者题外话】:公子答应的万字更新,第三章。 ... 第十九章 掌嘴打脸 “弘杰,你怎会跑来这里?”突然一声急厉声,令秦弘杰从片刻的怔愣中醒神。 秦时月此时挑眉,看向急步匆匆小跑至自己院门前的燕平公主。 “弘杰,今日先生给你留的课业背诵完了吗,怎么到处瞎跑。” 燕平公主,一把拉过秦弘杰,脸上紧张的神色,仿似生怕自己喜爱的宝贝被人夺去一样。 秦时月冷冷的盯着燕平公主脸上紧张的表情,完全失了平日里总带着端庄笑意的神色,似是换了个人一样。 “二夫人何需如此紧张惊慌,弟弟来看姐姐有何不妥吗?” 秦时月淡笑立在院里,一双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如这冬日的阳光一般,璀璨的令人闪目,更令人无所遁形。 燕平公主神色一懔,忙抬起头想要解释什么,却在这时恰好的听到走过来的李玉兰柔笑出声,“呀,表姐可别见怪。舅母向来疼弘杰,可是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平日里舅母若是好长时间见不到弘杰,就会担心的命人去寻的。” 李玉兰腰枝纤细如柳的,步姿轻盈如燕的款款走来。一张精致的巴掌大小脸,虽然才十三岁的年纪,却已出落的美人胚子一个。 “哦,原来如此!”秦时月扫一眼冲着自己温柔浅笑的李玉兰,后淡笑的微挑了下眉梢看向燕平公主。一双眸子似是更加清亮一样,晃的燕平公主不由闪了下眼。 “娘,您来这野丫头的院里干嘛?”此时被燕平公主紧紧护在怀里的秦弘杰,有些憋气难受的,不由挣了挣,探出头来询看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听到弘杰的话,先是一怔愣,后忙斥责一声,“弘杰,不得无礼。明月是你姐姐,你怎可乱喊。” “娘,她不是我姐姐,我就只有一个紫依大姐,还有玉兰表姐,这个野丫头——”秦弘杰满脸不愤地的,就要怒骂。 “弘杰,快住嘴,娘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燕平公主忙出声打断,抬头看一眼秦时月方向,低头急要斥骂向秦弘杰。 秦时月如看一场戏般的,只站立在院里,淡笑着盯瞅着燕平公主如何训斥秦弘杰。 而院门外站着的李玉兰,一双水灵的大眼,却是忽闪间不时窥一眼秦时月方向,想从这位刚回府不久的嫡表姐脸上,窥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神色。 却是久窥,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只除了这嫡表姐脸上淡的有些疏离的表情外。 耳畔听着燕平公主不停的斥责声,秦时月瞅瞅斜向西面的太阳,又低头瞅了眼自己早已饿瘪的肚子,终于抬头出声打断,“二夫人,二夫人要是来此寻弘杰的话,既是人已寻到就带走吧。” 说着,又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肚子,实话实说,“出府大半日,还未有吃东西,现在饿极,所以就不留二夫人和表妹进屋叙坐了。” “绿草,我饿了,去厨房帮我准备几样简单的饭食端来。”秦时月吩咐向绿草一声,转头不再搭理院门外正演戏的燕平公主和李玉兰两人,提步就要进屋里去。 “大表姐,等一下!”李玉兰忙替燕平公主出声喊住秦时月。 秦时月此时已来到屋门前,正要推门而进,却是忽然听到屋里面传出异样之声。靠近门前仔细一听,瞬间脸上勾起一抹意味分明的笑意。 就在听到李玉兰身后喊自己一声时,秦时月攸的一把推开了门。 “呯”的一声力道极大的推门声,伴着两扇门板“吱呀!”的忽扇声,此时已走进院里的李玉兰,不禁脸色大惊,“呀!”一声。 燕平公主正吩咐了贴身婢女带秦弘杰离开,听到李玉兰的惊呼声,忙提步走进院里,一眼便看到了大敞开的屋里面,一副稀奇之景。 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袄子的的婢女,正大刺刺的坐在一把靠近火盆的椅子上,嘴角流着哈喇子,脸被火盆烤的通红,睡的正香甜。就连刚才那么大的开门声,竟也没有惊醒这婢子,可见这婢子睡的得有多香。 “这丫头好大的胆,竟敢在大表姐的屋里偷懒睡觉!”李玉兰一脸震惊地走到屋门前,待侧脸仔细一瞅,不禁脸色一变,立即回头瞅向燕平公主,“呀,这不是之前在舅母院里当差的三等婢女,春桃吗?这丫头什么时候来大表姐这里当差了?” 李玉兰的一声吃惊,令燕平公主的脸色瞬即暗了暗。 秦时月此时已走进屋里,瞅着搬了把椅子斜歪在上面,睡的香甜的春桃,嘴角微勾了勾。 随及侧身,给燕平公主让开视线,好让其瞧个清楚,这可是她送来的婢女。 “混账婢子,还不快滚下来!” 燕平公主一声厉喝,把睡着的春桃吓的激灵立醒。 迷糊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待看清眼前寒怒着一张脸的人是谁后。立即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下来,滚的急,差点摔到火盆上。 顾不上差点被火盆烫到,春桃立即“噗通”一声跪了地上,跪爬向燕平公主脚前二寸距离前,忙磕头求饶。 “二夫人,二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一时累极困乏,所以,所以才——” 春桃一边泪泣泣的哭着,一边似是有意的解释着什么,“二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二夫人饶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时月冷眼瞅着这个婢子的哭诉,直到听到燕平公主不耐的一声喝斥,“行了,你给我闭嘴。” “二夫人,时月听着这婢子刚才似是在跟您哭诉,待在我这里院里似是受了委屈一般?”秦时月淡挑一下眉梢,笑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委屈泪痕的春桃,“既是在我这院里这般受屈,不如就跟了二夫人回你原来当差的地方去吧。” “混帐东西,还不快自己掌嘴!” 燕平公主不等春桃一脸欣喜的要说什么,冷的怒斥命令其自行掌嘴。 春桃一愣,抬头望见燕平公主寒的一张脸后,吓的慌忙抬手就照着自己的嘴狠扇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一直不敢停。 春桃一边扇着自己的嘴,一边委屈的掉着豆大的泪珠子。同时眼底的恨意不时射向,正环胸立在一旁淡笑的郡主方向。 秦时月好笑的看着把自己当做仇人的春桃,不禁心中冷笑。 这年头果然连个婢子都是捡着软的来欺负。转念自问,自己是个软的吗? 忽的唇角一勾,笑的绝美,只是这笑转瞬而逝,快的令人来不及捕捉到就已消失不见。 “行了,停手吧。”秦时月懒懒的叫停一声,看向燕平公主,“二夫人还有事吗?若是无事你看——” 就在这时,绿草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看到地上跪着一脸鼻涕泪,嘴红肿老高的春桃,脸上神色一骇! 【作者题外话】:公子答应的万字更新,第四章。 ... 第二十章 说多错多 “郡主!”绿草吃惊一声,抬头看向主子。 “把饭菜摆到桌上,本郡主实在饿极。”秦时月并未等燕平公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屋里一张方桌前,未有相让的坐了下去。 燕平公主脸色微晒,扭头就喝斥向春桃,“还不快滚去院里跪着,想要惹到郡主吃饭不快吗?” “是,奴婢这就滚出去罚跪!”春桃啜喏地应着,来不及擦了脸上的泪,就急忙起身跑去院里罚跪。 “瞧这混帐婢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跑到大表姐屋里偷懒睡觉。就该赏她几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哼。”李玉兰这时一脸气愤的怒瞥向院里一眼,后走向秦时月方向,柔声劝道,“大表姐别气,这种婢子,只管掌嘴板子伺候,以后定会老实不敢再犯了!” 此时,秦时月正盯瞅着绿草把一样样的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 香气四溢的饭菜,早让饿极了眼的秦时月,食指大动。执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吃下去,后挑眉看一眼跟过来的李玉兰,突然讶异一声,“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莫不是也没有吃饭?” “可是我这饭菜,只够一个人吃的呀!”秦时月指指三菜一汤,一碗白饭,表情有些为难地看向李玉兰和燕平公主。 “时月,我和玉兰早就吃过了,你饿了,快先吃吧。”燕平公主忙摆手温柔一笑,随手兀自拿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秦时月吃饭。 而李玉兰没想到刚刚自己一番话,竟是被人就这么不淡不感的带过去。小脸神色先是一怔,后很快扭脸带了笑意的,跟燕平公主一样摆手表示自己已吃过午饭。 秦时月嘴里嚼着米粒,笑了笑,埋首自顾吃饭,再未跟两人客气一声。 燕平公主和李玉兰二人,都噤声未再打扰。毕竟大户人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终于听到一声清脆的置筷声,“绿草,把饭菜收拾下去吧,本郡主吃完了!” 秦时月吃饱后,感觉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毕竟这一上午折腾的够呛,回府后,也没个安生,一会被婆子堵大门外,一会被老夫人叫去,这会又——眼前还有两个没有打发走的。 心里一阵烦闷,却也面上未显。 “二夫人可是有事找我说,还是有事想要寻我问?”秦时月心里清楚,此时二人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个是老夫人铁定是听了秋嬷嬷的禀报,喜旺腿受伤事情,差二人来询自己问清楚。另外一个嘛,应该是这李玉兰自己的原因,无非是想着跟自己这个归府后的嫡小姐套套近乎,顺便捉摸一下自己的性情,日后好有计量。 这两个人,秦时月都非常不喜。 可是纵使不喜,她的脸上也不会显出来,顶多一抹淡漠疏远的笑而已。若不是傻的,自会识趣的早些离开才是。 “那个,时月,听秋嬷嬷说,一早给你赶车的小厮回府时,好像腿受伤了?你今儿在外面没遇上什么事吧?”燕平公主见秦时月主动提及,忙一脸关心地询问。 “是呀,大表姐,你们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不测吧!”李玉兰话一落,忽然听到燕平公主的轻咳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啊呀,瞧我这嘴,大表姐你别多心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大表姐——”。 秦时月刚感觉口渴端起的一杯茶水,在听到李玉兰的话后,忽的动作一滞,淡挑眉盯看向李玉兰方向。 李玉兰被那双清丽明亮的眸子盯的心中一怯,眼神一闪,就欲要解释,却被打断,“表妹刚才猜得奇对,并无说错的地方。” “啊?” 李玉兰一时间怔愣地啊了声,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才发现此时自己说多错多。 李玉兰抬眸看着淡笑如水的大表姐,第一次感觉自己如个傻子一般的,任人引着往外倒话,越倒的多越显出自己的愚笨来。 同样的燕平公主先是一愣,比李玉兰沉稳的多的,忙担心的急问道,“呀,时月,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没有受伤吧?” 秦时月淡笑摇头,“我没事,只是小厮从马车上摔落,腿受了伤。不过已请大夫给其看过,现在已经给大夫医治过了。”秦时月避重就轻的,淡淡一声。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小厮怎会摔下马车?”燕平公主,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不再追问。必竟她可是得了老夫人命令的,要问清楚才好回去跟老夫人回复。 秦时月见燕平公主追问,倒也没有瞒着,简略的把马如何受惊,以及马车撞上巨石的事情说了一下。只瞒下了自己被人救那一段。 当然,她知道,若是燕平公主差人去打听的话,定会得知实情,可自己此时懒得跟他们一一细讲。 再说,此时的她也累了,想要休息,所以没有心情跟他们多说。 问清想要问的事情后,燕平公主看着秦时月不时掩嘴打哈欠,便示意李玉兰起身,“时月,二娘瞧着你今日定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快些去暖榻上躺会压压惊。二娘就不多待了。”说着,已与李玉兰同时起身。 “哦,那好,我确实也感觉不是太舒服,就不多留二夫人和表妹了。”秦时月起身,瞥了眼门外方向,突然恍然一声,“对了,二夫人,春桃这丫头——”。 “这不长眼的懒婢子,让舅母发卖了得了。到时让舅母再给大表姐,送来个手巧人机灵的。” 李玉兰这时从刚刚晦暗的情绪中醒神,忙出声提议。 “二夫人,二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二夫人别卖了奴婢,二夫人——”跪在院子里的春桃正冻的浑身颤抖个不停时,耳尖的听到了表小姐的声音。 吓的扭头连滚带跑的跑进屋里,扑到燕平公主的脚前,一阵哭求哀呼。 燕平公主低头扫一眼,在自己脚前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春桃,眼底闪过厌恶。只是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婉气质的,扫一眼春桃,提声命令向门外候着的贴身婢子,“来人,把春桃拉——”。 “二夫人,等一下!”突然一声慵懒之声,打断燕平公主的命令。 【作者题外话】:公子答应的万字更新,第五章。整整一万字,终于更新完。昨天,今天,公子可是每天都更新了一万字。唔,书粉粉们,支持公子的话,就收藏下本书。公子爱你们。 ... 第二十一章 发卖留下 秦时月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在燕平公主和李玉兰疑惑的眼神中,迈着松懒的步子走过去。 走到哭跪在燕平公主脚前的春桃面前,一双清丽的凤眸淡笑的,定定看着春桃慌乱无主的眼神。 春桃被那样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瞬间后脊一颤。却是转念,“咚!”的一声,转身就朝着秦时月的方向,猛的磕起了头,“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给郡主做牛做马,一辈子对郡主忠心不二。” “咚,咚,咚——” 一连接着几个响头,春桃泣泪哀求,“奴婢家里兄弟姊妹五个,一家老小,全指活着奴婢在府里的那点月例钱过活。求郡主饶过奴婢这一次,奴婢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郡主,求您别让二夫人卖了奴婢!” “咚,咚,咚——” 清脆的掷地声,一声声磕在青石地面砖上,一次次抬起头,能清晰的看到春桃额头磕出的血迹,已经完全模糊其一张小脸。 “行啦,别磕了!” 秦时月冷声打断,转身淡笑的看向燕平公主,“二夫人,看这丫头似是真心悔过,不如就暂且令其留在我院里,静观其日后表现再做定夺如何?” 秦时月并不打算真把春桃撵走,毕竟今日撵走一个春桃,明日就会有另一个夏桃,秋桃,冬桃,没准下一个会比春桃还要精练难缠。若是如此,倒不如今日借此机会好好打杀一下春桃的气焰,以后这婢子也会收敛着点。 因此,她才会在此时出声替春桃求情。 而燕平公主闻听此,不禁怔愣的盯看向改变主意的秦时月。心中思量着眼前这个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一开始时,还非常气愤的令自己领走这婢子,此时却是忽然改变主意,要把人留下。 “怎么,二夫人不答应?”秦时月眼皮轻挑了挑,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令人看不出其任何的心思。 “我记得这婢子是二夫人送给我院里的,要打要罚,或是卖了,似是我可以自行做主的。”秦时月似是恍然想起的,疑看向燕平公主。 此时一直在旁未有出声的李玉兰,眼神闪了闪,伸手拉了下燕平公主,笑着道,“舅母,既是大表姐不舍得卖了这婢子,不如就暂先让这婢子留在大表姐院里。切看这婢子以后的表现,若是再敢有今日这般胆大蔑主的行为,立即不由分说就让牙婆子带走卖了。” “舅母?”李玉兰伸手轻挽向燕平公主的胳膊,柔声轻唤。 “嗯?好吧。”燕平公主紧绷的脸色,终于一松。抬脸笑看向秦时月,“时月果真是随了你娘的性子,善良大度。” 随后,怒脸喝向地上跪着的春桃,出声警告其。 “贱婢听着,若是日后再敢有今日这等蔑主行为,可不单单是卖了你这么简单,到时即便乱棍打死,你也是轻贱咎由自取。记住了吗?” 燕平公主,眉色一厉,提声瞪向春桃。 “是,是,奴婢记住了,奴婢记住了,奴婢保证再也没有以后了,再也不敢了。”春桃如获大赦,忙激动的磕头谢恩,“谢二夫人,谢二夫人宽厚,谢二夫人——”。 “蠢婢子,还不快去谢郡主替你求情!”燕平公主冷眼怒斥一声,提醒春桃。 春桃恍然才想起的,慌忙就又要转向秦时月磕头。 秦时月见状,却出声令其打住,“行了,你先退下吧。待梳洗干净了再来这里侍候。” “是,是郡主。”春桃忙磕了个响头,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燕平公主的脸色,见燕平公主未有瞥向自己,忙近乎倒爬的退了出去。 冷睨着春桃退出去,李玉兰扭脸一笑打破这沉寂,“大表姐果真是心善的,以后玉兰可要多跟大表姐学着点才好。”说着,亲腻的转到秦时月的跟前,就要伸手拉向秦时月的手。 “表妹还是莫要学我的好,这府里老夫人最不喜的便是我。所以,表妹若是跟着我学,岂不是让老夫人多了一个惹其生气的。”秦时月不着痕迹的身体一避,避开李玉兰讨好过来欲拉其的手。 后挑眉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燕平公主,“二夫人,外面又下雪了,我让绿草拿两把油纸伞给你和表妹,免得你二人路上被雪湿了外袍。” “嗯,也好。外面确实下雪了呢。”燕平公主将视线从秦时月的脸上移开,侧脸看一眼门外,见果真是下雪了。自然的,伸手拢了下披在身上的袍子。 李玉兰的手落在空处,被闪了下,只脸上神色微僵,却是很快恢复笑意的出声附和,“哦,下雪了,那我们就不多打扰大表姐了。改天有时间,再来找大表姐玩。” 秦时月,点头笑笑,算做回应。 燕平公主和李玉兰知道不便在此多呆,待绿草拿了油纸伞过来后,两人便出了屋子,离开了莲花苑。 “唔——” 秦时月送走二人,终于可以舒一口气的,转身进了内室。 脱掉鞋子后,秦时月跑到暖榻上,拉过厚被子直接盖在了自己身上。外面大半天的寒气,在这暖和的被子下,驱走的寒气,渐渐让身体暖了起来。 “郡主,您要洗漱下再小憩一下吗?”绿草知道主子今日是累极了,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她和喜旺是最清楚不过的。 并不像主子给二夫人和表小姐讲的那般轻松。自家主子可是差点送了命的。 想到此,绿草一阵后怕的,一张小脸一胀,泪就掉了下来。 正欲闭眸养神的秦时月听到绿草的低低啜泣声,不由奇怪的睁开眸子,“绿草,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郡主,郡主今日好险,郡主差点,差点就——”绿草说到这里,一双大眼里一片紧张,身体更是打颤哆嗦个不停。 “呼!” 秦时月看着绿草,不由呼了口气。后伸吸一口气,抬眼命令向绿草,“别哭了,本郡主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记住了,今日在府外发生的一切,不管是谁问起,就按本郡主刚刚跟二夫人所说的那样,不可说漏嘴,清楚吗?”秦时月提醒向绿草,怕绿草性子软弱,被人给欺吓说出实情来。 “郡主放心,奴婢把今天府外发生的一切,全部烂在肚子里。不管谁问,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半个字。”绿草一脸忠心耿耿的抬起小脸,字字清晰念道。 “你这丫头,不是一个字不让你说,而是让只说今日我跟二夫人说的那些。”秦时月瞅着这忠心的小婢女,不禁笑啧一声。 绿草见主子笑,忙点头笑呵呵的表示自己记下了。 【作者题外话】:新书,求支持,求收藏,求打赏,希望书粉们能支持公子的逆天小毒后。 ... 第二十二章 以血喂盅 翌日,寅时。 冬日的天本就亮的晚,此时又是寅时,屋子外面更是黑漆漆的,只除了府里抄手游廊上挂着的风灯,在寒风肆意吹刮下,昏暗的灯光来回摇曳着。 莲花苑里,秦时月摸黑下床,并未有点灯。 摸索着走到桌前,秦时月借着外面风灯昏暗不明的光线,将一只白瓷盅端到面前,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侧耳倾听屋外无人,秦时月立即利落的挽起袖子,露出白净的手腕处,一点白刃光闪动,就见其手里不知何时竟捏着一把细小且瞅着就锋利的刀片。 “嘶——” 刀刃一闪间,割腕出血,血顺腕肆意流出,肆意滴落到白瓷盅内,直到那白瓷小盅滴满。 秦时月抽一口冷气,利落的将割破的手腕处止住血。同时出声唤向另一只手腕处,“小金,出来!” 嗖!地一声,就见一条蛇虫类的东西,寻声飞出。不用秦时月命令,似是一早就嗅到了血的腥气,直飞到白瓷小盅边,伸出火红的信子,瞬间一盅血饮尽。 秦时月先是盯一眼白净如无物的白瓷盅,后欣慰的看向正盘于桌上,似是美餐后一双眼睛兴奋异常闪亮的小蛇,招唤一声,“小金,过来!” 嗖!地的下,就见被秦时月唤作“小金”的一条小蛇,直飞到秦时月伸出的手掌心去。 这条小蛇,就是随着秦时月一起魂穿异世的金蛇盅,盅虫之首。也是因为这金盅,前世秦时月才会被妹妹和未婚夫设计毒害,坠下悬崖而惨死。 看着眼前小东西一双小眼金光闪闪的精神模样,秦时月感到了一丝欣慰。 不论如何,她重生在这异世,还有一个忠于自己的,守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此时的小金身体虚弱不堪,需要重新喂食主人的血饲养,以期其慢慢成长,变成原来的盅王。 “唉!” 莫名的一阵落寞,秦时月伸手轻抚着小金的头,叹息一声。 抬眸,一双凤眸明亮中,却是眼底有着深深的复杂情绪。 …… 及近辰时,秦时月早就穿好衣,侧躺在暖榻床帏边正眯合着眼。便听到外面传来婢女绿草敲门唤醒自己起床洗漱的声音,还伴着绿草端着的铜盆晃门声。 秦时月睁了睁眸子,低眸看一眼,蜷缩在自己掌心,闭着一双小眼睡的正香的小金。 宠腻的伸手轻抚了下小金的后尾,顺手轻轻的将其重新缠于自己的手腕处。同时掩下里衣长袖,将手腕上的小金遮盖住,手腕上的刀痕也一并遮了。 做完这些,秦时月才令绿草进屋里来服侍自己洗漱。 洗漱向来秦时月是自己来的,不用人服侍。只是这妆容,却是需要绿草一双巧手的,因为自己实在是整不来这繁琐的发髻。 绿草一旁一边整理着梳妆台,一边不禁拨数着主子首饰匣子里的几件简单的配饰,忍不住嘟囔出声,“郡主的手饰真是少的可怜,甚至比表小姐的手饰匣子还少。” 说着,扭转头询看向主子,“郡主,之前皇上册封您为郡主时,可是赏了好些好看的头饰呢。郡主偏何随意的听了老夫人的话,就锁了库里了?” 这件事,绿草一直心里堵的慌。 从前在府里时,凡是有赏赐的头面什么的,老夫人都是急着分给二小姐和表小姐。 可是这会皇上册封主子郡主封号时,连带着赏了可是不少好头面,可全都让老夫人给命人锁了库里去。还说着什么,平日里主子用不着,放了库里,好给主子攒嫁妆。 可是攒嫁妆也不用全锁了起来吧,怎么着也给主子留几套平日备用的吧。 绿草心中替主子不平的,低头扫几眼少五得可怜的首饰,不禁小脸立即皱起来。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急呼,“郡主,郡主,奴婢来给您梳妆!” 绿草吃惊的扭头,就见从主子归府被分配在这院里当差的春桃,今日竟是难得勤快的跑了来,喊着要侍候主子。不由的,绿草心中思量一二,后抬眼询看向主子方向。 秦时月正接了绿草递来的干净布巾擦面,听到屋门急拉声,以及一阵急切小步声走近。 待擦净脸后,侧首扫了一眼满脸急切侍主的春桃,“你的嘴消肿了吗?” 春桃正满脸期待的,咧着嘴笑的极为讨好劲。听到主子询问,脸色立即苦了下,却是忙抬脸感激道,“奴婢谢郡主关心,奴婢身体贱,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说着,看向绿草一眼,难得这次没有横鼻子竖眼的斜愣绿草,而是称赞道,“奴婢本来以为自己早起,赶来服侍主子,不想绿草妹妹来的却是更早。还是绿草妹妹勤快。” 绿草听到春桃的话,不禁睁大一双眼睛,有些像不认识春桃一样,盯着春桃细瞅了下,确认眼前嘴唇红肿的春桃就是本人。 秦时月眼角余光瞥到绿草的反应,不禁心里一笑。 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吩咐一声身后,“绿草,过来帮我梳妆。” “哎,是郡主!”绿草闻听主子吩咐,忙由怔愣中醒神,快走几步就要拾起桌上的梳子,给主子梳发,却是被一只红肿的手抢了先。 “绿草,这几日一直是你来服侍郡主,今日就换我来吧,你在一旁指点着,看哪里不对,好指导我一声,以后我就知道郡主的喜好了。”春桃眼疾手快的抢过梳子,就急急站定了秦时月的身后。 绿草被弄的一懵,单纯的绿草想着这春桃不会是病了吧。 前两天,自己唤其一起帮忙给郡主梳妆,她还斥责自己梳个妆还要两人,还把自己好骂。这会的——。 “还是让绿草帮我梳妆吧,你在一旁看着,日后熟悉了,再帮本郡主梳妆不迟。”终于,秦时月此时淡笑地出声。 春桃一听,脸上神色一怔,后立即一喜,忙着点头称是,“是,是,奴婢一旁学着,省得毛毛燥燥的,做错了。”说着,急忙将梳子递还给绿草。 绿草怔怔的接过梳子,便来到主子跟前,为主子精心打理起妆容来。 一旁的春桃仔细看着,脸上表情极为认真。 秦时月并不稀奇春桃为何会突然想着讨好自己,其实原因很简单,昨日这丫头差点被发卖了,险险留在府里。 瞅其一双红肿的黑黑眼圈,便能猜出其昨夜定是惊魂未定一整晚未有睡踏实。这会的,定是想清楚了某些事。 例如,进了这莲花苑,就得分清跟着哪个才是自己的主子。 “月儿,收拾好了吗?你父亲快要下早朝回来了,一会就要接了你们姐妹三人进宫。”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韩氏的催促声。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元旦,公子在这里祝大家元旦快乐,2016年,新的一年,新气像。 ... 第二十三章 孔雀金钗 秦时月忙应一声,“娘,快好了,一会儿就出去。” 绿草不做耽搁,这时春桃也忙上前细心地给绿草打下手。 不差片刻,绿草便依着主子的吩咐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脑后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虽简单却不失清雅脱俗。随后绿草又从头饰匣里左挑右选,终于选得一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珠钗,斜插到主子的发髻一侧。 春桃一旁看着,不禁yu言又止,想要上前插话提醒,却又怕主子嫌恶,站在那里脸上一片纠结。 “走吧,怕是父亲该下早朝了,我们去前院正厅等候吧!”秦时月满意的看着铜镜中淡施脂粉,清雅脱俗,不妖不艳,只一双眸子清亮的绝色少女。 她今日不需要引人注目,自当打扮的越是简单不引人注意,越为好。 最好是,能隐在人群角落里,不被宫中的贵主们注意到,那么今日的宫宴,她就可平安无事的应付过去。 起身略过春桃身边,扫一眼春桃纠结的表情,秦时月只淡淡一笑,转身提步往门外走去。 出了莲花苑,当秦时月来到前院正厅时,发现原来自己真是最晚一个到的。 此时坐上首的是老夫人,分别两侧自然是自己的娘和燕平公主等人。 而燕平公主身边紧挨的二小姐紫依,今日真真是打扮的美艳不可方物。 挽着一头朝云近香髻,发髻两侧分别插有宝铀闹蛾花钗,花钗上由许多小花簇拥而成,花端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翩若飞起的金色飞蛾,瞅着那飞蛾如要飞起来般。可见这金匠的手有多巧;另前面盘发上,还坠有几色珠花,珠花制作精细,犹如真花一般漂亮。梢尾插一只玉步摇,只静立坐在那里,仿似那步摇也会动起来一般;而手上脖颈上自不必多说,自是有珠环玉腕,个个不少。 由此可见,有二夫人这么个公主娘亲在,自是宫里最好的头面手饰,样样不少,样样都精美。 秦时月扫向秦紫依时,秦紫依正扭转过头来,斜向其一眼,后一脸鄙夷的扭转过脸去,不再看秦时月。 秦时月不禁觉得这个二妹甚是有意思,如此这般不加遮掩的性格,真的是二夫人这般隐忍的人生出来的? 原本还有些怀疑这个紫依,会不会是前世——。 而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后,秦时月便否绝了自己的猜测。 府里的紫依,跟前世的妹妹紫依,两人只是名字巧的相同而已,两人没有半丝相同之处,绝不会是同一人。 “郡主,那,那不是宫里赏赐给您的孔雀金钗吗?” 绿草突然吃惊一声,瞪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盯向表小姐的方向,急的忘记主仆之礼的,伸手急拽向主子衣袖。 “混帐婢子,在那里大呼小叫作什么?”老夫人怒的喝声斥骂。 绿草的声音不算大,可也不似蚊声那般小,自是厅里的一众都清楚的听到了绿草的惊呼声。 秦时月闻声,寻着绿草的视线,看向紧挨着秦紫依坐着的李玉兰。 视线当即瞥到了,李玉兰头顶上戴的那只非常显眼的,做工极为精美的金钗。 秦时月随即心中了然。 不怪绿草这般大惊小怪,因为那日宫里赏赐给自己的东西,有放到自己院里半天的时间,当时绿草还清点过数量。并还拿起就是李玉兰戴在头上的那只孔雀金钗,惊艳的举起来,跟自己说好漂亮来着。 所以,绿草才会一眼就认出这只金钗,是宫里赏赐于自己的。 主子的东西,突然易主,这直心眼的小婢女,自是不会掩饰的就喊了出来。 可是绿草这般喊出来,可是实实打了两个人的脸。 第一个打的自然是戴着别人东西的,李玉兰的脸。 另一个打的,自然是拿着别人东西,送给自己亲厚之人的老夫人的脸。 李玉兰脸色瞬间羞愧难当的,伸手就要摘下头上戴的孔雀金钗,却在这时听到老夫人黑着脸的怒喝一声,“玉兰,戴着它,不用摘下来。” “外祖母,我——这——”李玉兰脸色青紫交加,平日里巧的很的一张小嘴,此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转过脸来,一脸歉然的楚楚可怜的盯望向秦时月的方向,“大表姐,我不知道,不知道是——”。 “玉兰,你先别说话。” 老夫人喝声打断外甥女的话,挑眉斜睨向底下的秦时月,“孽女,你上前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时月闻声,淡笑着看一眼李玉兰楚楚惹人怜的一张小脸,后扭过头去看向厅上首的老夫人却是身体未动。 “孽女,你是耳朵聋了吗?”老夫人一声厉喝,瞪向底下的秦时月。 在这整个府里头,老夫人向来说话没人敢不应,偏偏这个她最不喜的嫡孙女儿,从前几日回府后,竟然接二连三的忤逆她的话。 这令向来被尊宠习惯了的老夫人,盛怒不小。 眼见秦时月仿似没有听见一样的,只一双清丽的眸子,带着淡淡笑意的盯瞅着坐上首方向。 恰在这时,秋嬷嬷矮身低声提醒向主子,“老夫人,您不如唤郡主名字试试?” 秋嬷嬷的话,立即提醒了老夫人昨日在福寿堂的一幕。 “啪!”地一声。 老夫人一把将茶盏砸了桌子上,茶杯子在茶托里晃了晃,险险的竟是很结实的没有碎裂,“你,你,你个孽——。” 老夫人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过气来后,重新怒喝向底下,“秦时月,你给我上前。” “哦,是老夫人!” 秦时月闻听此,这次倒是非常利落的应声,提步便走上前几步,后站定在离老夫人还有三步距离的地方。 “你,你离我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老夫人看着站距离离自己,还是不近的嫡孙女儿,气的脸色越来越黑。 秦时月闻声,抬眸,后点头,清脆应声,“是的,老夫人,昨儿您差点拿茶杯子砸我。所以,老夫人虽不会吃人,不过还是令我害怕。” 嘘! 厅里一众,不禁倒抽冷气。 就有婢女婆子,仿似看怪物一般盯看向秦时月方向。 有人心里不禁暗暗惊骇,这郡主大小姐,究竟在府外生活的八年,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回府后接连直直呛声老夫人。 这胆子,怕是在这整个将军府后宅内,唯独一个。 就连身份尊贵的燕平公主,嫁入这将军府后,对老夫人可都是恭恭敬敬,从未忤逆过老夫人。 “嗷——” 一阵充满野性地獒吠声,伴着厅里青石地面犹如地震的震动感,八条硕大如半人多高的雪獒,突然飞跃冲进厅内。 下一刻,厅里一众女眷吓的全都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老夫人更是吓得不轻的,急伸手捂向胸口。 【作者题外话】:元旦放假这两日,果然出门休闲的人好多呀。公子出门过马路,都要等好长时间才能过去。因为出门游玩的私家车真的好多。嘻,不知书粉们,元旦放假都去哪玩了,或是宅在家里吃零食了? ... 第二十四章 分好赖人 “笃笃——” 随着一阵掷地有力的拐杖声,一袭大红色,绣有牡丹朝花图案颜色鲜丽袄子的老祖宗,容光焕发非常有朝气的坐于一头高大的雪獒背上,眯笑着一双老眸,很是悠闲的晃进厅里。 “老祖宗!” 老夫人气怒一声,却也是极力压抑的,感觉头顶一阵血气上涌,一旁的秋嬷嬷慌忙上前搀扶。 看着坐在雪獒上,一脸眯笑荣光焕发的婆婆,老夫人顿感一阵挫败,一双眸子狠狠的一皱。 想她董氏出身相门,已故亲父乃先皇时期最得皇上宠信的一国宰相。她虽是相门次女,可也是嫡房一系,本想着嫁入这将军府里,会是荣威一生。 不想却有个年轻时为女将的婆婆。 在婆婆眼里,自当瞧不上她这个文弱的闺秀女子。 也是因此这几十年来,一直受婆婆的压制。 她隐忍几十年,好不容易掌了这后宅大权,可她那个越老越精神的婆婆,却时不时总要折腾她一下。 就连儿子当年的亲事,要不是那老婆子极力要护,她断断是不会允儿子娶韩氏入门。 不因别的,只因韩氏跟她的婆婆一样,出身将门。若是韩氏入了府门,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跟婆婆亲近的。 想到这里,老夫人的眸子不禁阴了阴。 “月丫头,你过来!” 就在厅里一众,终于稍缓过劲来时,老祖宗未有搭理儿媳董氏的,坐在雪獒上眯笑着眼伸手招呼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从那八条雪獒突然闯进来,到看到府里如老顽童一般的老祖宗,满面红光的坐着雪獒进来,眼里一直带着笑意看着这个老太太。 听到老祖宗唤自己,忙应声走过去。 “月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福寿安康!”秦时月大方的走过去,面带笑容的给老祖宗请安。 “乖,好孩子!”老祖宗瞅着眼前这个嫡孙女儿,满眼里带笑地点头称好。 秦时月对待老祖宗,不同于对待老夫人时的忤逆态度,令一众厅里的婢女和婆子不禁闪瞎了眼。 就有那心眼多的婆子,不禁心中计量,以后怕是这府里的天,恐是变幻莫测喽! 而老夫人一双眸子则锐利的狠盯向厅下首说笑的婆婆和孙女儿,一双眸子盯向秦时月的眼神,仿若燃烧的火铁勾一般,能把人给烫死。 此时坐于老夫人右下首的燕平公主,瞥到婆婆阴阴的脸色,眸子一转,笑转丽眸打断出声,“老祖宗,一会待老爷回来,时月和紫依、玉兰三人便要进宫了。老祖宗可是有事要交待三个丫头?” 燕平公主此时早已经站起身,就要走向老祖宗,伸手想要搀扶老祖宗从雪獒上下来。 “嗷!” 猛地一声獒叫,伴着雪獒幽的抬起硕大如狮子一般凶猛的头,瞪大一双凶猛的大眼,吓的燕平公主“啊!”地一声,失声惊叫,差点跌倒地上。 厅里一众都被惊吓了一跳,缓过神的婢子赶紧去搀扶燕平公主退后,离着那高昂头眼神凶猛可怕,似是欲吃人的雪獒退的远远的。 “畜生!敢伤害府里主人,快来人,把这些畜生统统拿棍子给我打出去。” 老夫人吓地捂着胸口,由秋嬷嬷搀扶着,伸手怒指喝令门厅外的婆子。 “我看谁敢?” 突然,老祖宗原本眯笑的眸子攸的一缩,笑容转冷,斜向儿媳董氏。 “老祖宗,这畜生刚刚可是想要伤害燕平,万一这畜生曾性大发,再伤到您可就——”老夫人急怒的瞪向厅里一排八条雪獒,心急气涌看向婆婆。 “哼,你哪只眼看到我的大宝要伤人了?”老祖宗蛮横的斜瞪一眼老夫人,后扭脸看向燕平公主一眼,“我这八条宝贝相来认生,凡是生人,它们个个都会起脾气,但没有我的命令,可却也不敢张大嘴伤一人。” 燕平公主闻听老祖宗一言,不由脸色变了变。 这话明摆着,这狗是看人行事的。虽然老祖宗的话说的是认生,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这狗是分好赖人凶怒的。不然,偏何时月郡主过去,这雪獒低头顺耳地,一声不叫。 燕平公主脸色不是甚好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步伐稳重的靴子声,声音踏地有力,步伐平稳。 “老爷——” 燕平公主眼尖的看到踏步进来的秦致远,一股委屈涌上眼眶的,柔凄凄娇喊一声。抬起的一张脸蛋,妆容精美,配着其略有委屈似是尽力隐忍的,楚楚模样,怕是个男人都会不忍心的,先上前搂进怀里关心一声吧。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这般难看?”秦致远刚下早朝回府,正是要带两个女儿和外甥女进宫赴宴。一张刚毅的面庞,瞥到燕平公主掩不住的慌乱胆怯,不禁出声询问。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老祖宗——”老夫人见到儿子回府,瞥一眼刚受了委屈的公主儿媳,立即心疼的挑眉欲指向厅里那八条硕大的雪獒。 “咳!” 一声老咳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月丫头,你是这府里的嫡长女,初次进宫,老祖宗我就送你件礼物,也算作你及笄那日未有赏你的及笄礼。” 老祖宗未有理会,儿媳董氏被自己咳声打断话的怨气,而是眯笑着一双老眸,令身后的李嬷嬷将一只非常精致的锦红色长绒盒递给自己。 “那是,那是——” 突然,早就从上首走下厅来的老夫人,一双眼睛悠的变亮,盯着那只长方形的锦红色长绒盒,颤抖的出声。眼里全是惊羡,激动的表情,一张保养很好的脸,此时皮肤都在颤抖。 而与老夫人神色一样激动的,还有搀扶着老夫人的秋嬷嬷,脸上的表情跟其主子一样激动不已。 燕平公主和韩氏以及厅里一众婢女婆子,看到老夫人和秋嬤嬷异常激动的表情,不禁跟着紧张疑惑起来。一双双眼睛,全都好奇的盯向那方长形锦红色绒盒。 秦时月感觉到周围眼神的异样,虽脸上神色平静,可心中也有丝疑惑。 ... 第二十五章 另有深意 秦致远看着祖母捧于手中的锦红色长绒盒,脸上神色蓦地一怔。后看向大女儿一眼,一双黑漆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意的眼神,令人看不懂。 “月丫头,把你头上的那根破钗子摘下来,祖母这里送你一好的。” 老祖宗原本眯笑的眼神,此时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盯着秦时月一张姣好的面容,很是嫌弃的瞥向戴于秦时月发髻的普通珠钗。 “娘,不可——”突然,不等秦时月想要张嘴说什么,却在这时听到老夫人尖厉地阻拦一声。 而秋嬷嬷更是面色紧张地,整个眉头都揪的一颤一颤的。 一旁的燕平公主和韩氏,都左右扫看向老祖宗和老夫人的神色,不明白到底怎么一会事。 秦时月立于老祖宗身边,瞅着老祖宗一脸凝重捧着的锦红色长绒盒,心中思忖,莫不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异常珍贵? 想到这里,秦时月便欲出声拒绝,却在这时自己一只手被大力的拉过去,听到老祖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声音,“月丫头,你是这府里的嫡长女,有资格戴上它。” “啊?”秦时月听得糊涂,一双清亮的眸子疑云重重。 下一刻,就在秦时月还未来得及表示接不接受时,老祖宗已经令秦时月托好了盒子,仔细而珍惜地将盒子慢慢打开。 一束耀眼的红光,在盒子打开的瞬间,突然跃了出来,炫丽却温润细腻的光亮,闪亮了厅里一众人的眼睛。而随着盒子的打开,一股清幽泌脾的香气,更是倾刻间蹿了众人的鼻息间,令人闻之心旷神怡,身体无比舒畅。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老祖宗手里的方向,一个个瞪大了眸子,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生怕错过一个视线的,屏息大气不敢出地紧紧盯着。 秦时月此时脸上的表情神色同样是震惊的,眼里流露出的更是怔愣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珠钗,红珍珠钗,不是普通的钗子,而是一只钗顶上面有着一颗大如鸽蛋一般大小的红色珍珠。色泽红如滴血,如血一般艳红,却不刺眼,表面是一种柔和温润的光华。 而珍珠的本身,没有一丝杂质,艳红至深,血红的令人激动紧张,血脉都膨胀起来。 其香味,更是普通珍珠不可能有的,也是香料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淡淡的清幽幽的香气,清淡入脾肺,闻之令人特别舒心,安然。 不等秦时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感觉一只苍老的手在自己的发髻上一拨一插,动作非常的干脆利落。 “咚!”地的一声。 原先秦时月戴在头上的那只旧钗子,被奇准的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吓的靠近那只桌子坐的李玉兰吓一跳的,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 此时众人醒神,立即见老夫人几个蹿步走过来,一脸急色的盯向秦时月发髻左侧,伸手就要强去夺下那红珍珠钗子。 “咚”地一声有力的落拐声。 “我看你敢拔下来试试!”紧接听到老祖宗的警告斥喝声。 而秦时月与此同时,也是本能的身体一闪,差点把老夫人闪地下。 老夫人险险站稳身体,抬起一双赤红的眸子,狠狠的盯向秦时月的发髻处,那眼神比刚才雪獒的眼神还要凶恶恐怖,仿似欲杀人抢劫的恶人一般,赤红的着眸子紧紧盯着那只红珍珠钗子,一张脸冷的如白霜一样吓人。 “娘——,那可是已故太后赐给您的,这世界上最尊贵,最举世无双,最无价的无价之宝。” 老夫人近乎哭出声的看向婆婆,一双眸子激动的闪颤着。 后转身一双眸子赤红吓人的怒瞪向秦时月方向,牙齿咬的瘆人慌的,声音更是变得嘶哑,“您怎么可以轻易的就给了这个孽女,她怎么配,怎么配戴这么珍贵的稀世珍宝!” 老夫人年轻时就有幸见婆婆戴过一次这只钗子,而这只红珍珠钗子有多珍贵,代表着有多尊贵的身份荣耀,她自是清楚无比。因此,她一直期盼着等婆婆百年这后,这钗子能传给自己。不想——。 所以,刚才老夫人如疯了一样要吃人的眼神,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会这般激动了。 老祖宗未有搭理儿媳董氏的话,而是瞥到秦时月伸手想要摘下钗子的,一巴掌拍落秦时月的手,“月丫头,你给我记好了,这钗子曾祖母既然送出去就不会收回。你给我好好收着它。” “老祖宗!” 秦时月眸光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是被老祖宗打断,“不用多说了,你今日进宫时就戴着它,这是我送给你的及笄之礼,任何人挑不得理。” 老祖宗意有所指的,抬眸扫了儿媳董氏几眼。 此时老夫人,燕平公主,秦紫依,以及李玉兰几人面上神色均是不同程度的难看。 这么宝贵的,应该是传家之宝的东西,竟然给了才归府没几天的秦时月,自是这些人心里不痛快,更是见老夫人的牙齿狠狠的碎咬着。 “好了,既然三个丫头都已经妆扮妥当,就随我一起进宫吧!”这时,一直未有出声的秦致远看到自己的娘还想要说什么,上前一步出声打断。 听到儿子的提醒,老夫人这才想起今日正事的,忙着催促向秦紫依和李玉兰,“快,快,赶紧收拾妥当上马车。” 随后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两人亲自送秦紫依和李玉兰出正厅,叮嘱了两人好些进宫需要注意的事宜,才放心地的看着二人上了马车。 “时月呢?怎不见时月出来?”这时,秦致远发现大女儿未有出来的,不禁转头寻找向身后。 秦时月此时正被老祖宗叫住,还在正厅里未有出来。 老祖宗看着秦时月,脸上神色严肃的道,“月丫头,记住了,我送你的这钗子,真正宝贵的是珠子下面的钗。其坚硬不可摧,钗尖刺物如削铁如泥宝剑一般,能穿骨刺石,尖利不可催。” 秦时月闻声,凤眸一震。 “月丫头,截好了它,危急时刻兴许可保你一命!”老祖宗眸子精光一闪,定定的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望着老祖宗严肃的神情,蓦地心思一忖,眸底神色一紧,郑重点头。 ... 第二十六章 招来事端 坐上马车,出了将军府,秦时月与秦紫依和李玉兰同坐一辆车子。 车子非常宽敞,不仅有软矮榻,供乘轿人倚坐。更有矮桌,并置了茶水用具,以备路途稍远,可以喝盏茶,解渴解乏。 秦紫依一副官家小姐姿态,端坐于轿中,手端放于腿上,目不斜视两旁的只一双眸子盯着前面车帘子。而其一旁的李玉兰却是面上使终带着浅浅柔和笑意的,端坐于马车内,模样瞧着就乖巧懂事又招人喜爱。 秦时月是最晚进马车的,所以坐了靠近车窗的一侧,一双眸子只低垂着,默声不语。 “大表姐——”车子行进一段,突然李玉兰尴尬出声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原本低垂的眸子轻抬了下,看向李玉兰,表情淡淡。 “对不起大表姐,我不知道这孔雀钗是大表姐的,昨晚上外祖母令人送了我屋里,让我今天戴上进宫。我也没多想,所以就——”李玉兰一脸无辜表情,说着,就伸手急摸向发髻,“我这就把钗子摘下来,还给大表姐。” 秦时月淡眉瞅着李玉兰急要摘钗子的动作,眼皮一挑,正欲出声,却在这时中间传来一声娇讽声。 “就一只破钗子而已,表妹何需如此紧张。等从宫里回来,去我那里,我送你一更好的,全是宫里贵人才有资格戴的,绝不比你头上那只差。” 出声的是秦紫依,一张绝色的小脸,此时一双眸子充满嗤讽意味的冷瞥向秦时月方向。视线在瞥及秦时月发髻处那支红珍珠钗子时,眸里的眼神冷凝了一下。 秦时月原本淡漠的表情,因着秦紫依的话,突然转了眸子,眼里带笑的盯看着秦紫依。 秦紫依有些半晌的怔愣,没想到自己刚才讽刺的话,非但没有让眼前瞧着就没有规矩的野丫头羞愧或是恼怒,反倒是这野丫头竟然大刺刺的笑看着自己。 “你那是什么笑?”秦紫依脸色阴了阴,斜睨向秦时月。 “二表姐,大表姐她没——”李玉兰一看两人的表情,立即神色一慌,一张小脸似是被吓到一样的,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玉兰,你什么都不要说。”秦紫依冷声喝止李玉兰出声,一双好看的眸子冷盯住秦时月,等其回答。 秦时月看着秦紫依一张妆容精致绝色的脸蛋,不禁心中奇叹一声。 “我与她的容貌竟是如此相似,世上竟有如此奇异之事。明明不是一个娘生的,只是同父而已,却是如双胞胎姐妹一样。若不是自己额头中间那抹红莲印记,真的是很难分清两人谁是谁?” 忽然的,秦时月眉头攸的一蹙,心中急念一声,“若是哪日,她假扮于我,岂不是很难令人分辩而出?” 秦紫依一直静等着秦时月的回话,忽然瞥及秦时月微皱起的眉头,不知秦时月心中在想什么的秦紫依,立即脸上浮现怒色,“你皱眉头作甚?” 秦时月被秦紫依的喝声惊醒,轻弹了下左手中指,抬头已恢复刚刚的表情,淡笑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与二妹想的一样,一只钗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侧瞥脸,淡笑地看一眼李玉兰方向,后转开视线未有说什么。 李玉兰本来听到秦时月的话,心中略喜。可是看到秦时月转头看向她,以为秦时月会对她说些什么时,却令其不禁甚是感觉尴尬的,秦时月只是淡笑的瞥其一眼,分不清是什么意思的就见人已转开视线。 李玉兰瞬间有种被人施舍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其浑身感觉刺刺的,扎的她浑身难受。 但是只一瞬间,李玉兰即已抬起一张带笑而又乖巧的小脸,感谢向秦时月,“玉兰谢大表姐赠予!” 秦时月轻嗯一声,淡笑的点了点头,未有说什么。 “嗤!” 秦紫依很是不屑的斜瞥一眼秦时月,很快扭转过头去,不再看秦时月一眼。 难得一路安稳,未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的,秦时月三人随着他们的父亲来到宫门口。 待守城的御林军接过宫牌检查无误后,便放行马车通行进宫。 过了三道宫门后,再往里面马车不得再进,秦致远下了马车,便唤马车内的秦时月三人下车,一同步行前往设宴的宫殿。 秦时月虽跟随于父亲身后,却是走于秦紫依和李玉兰后面,由二人前面挡着,自不会招得任何注目的视线。 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是眼皮子高于顶,即便是一个宫里内侍小太监,或是一个洒扫的小宫女,只眼皮子扫一圈,自然就能从这些赴宴的达官家眷那里瞅出,落在尾后的毕是平日里在家中不得宠的。 秦时月就是不想招人视线,所以故意走在后尾。 可是越不想招事,偏是越有事招上她。 正当秦时月安好地低垂着首走在最后尾,继续跟在后面往前走着时,突然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一个东西垂直掉落向秦时月前面。 “啪!” 秦时月由于低垂着首走路,感觉到异样的,想要退避时却已来不及的,就感觉到一个异物落到自己前面,往前迈步的脚未及缩回来,就险险的一脚给踩了下去。 低头,细看,原是一只做工非常精巧,鸡毛做的毽子。 秦时月本还担心是什么,见是一只鸡毛毽子,未有多想地弯身拾起它欲还给踢毽子的人。 “谁人那么大胆,竟敢踩本王的毽子?” 突然一声熟悉的邪肆声音传来,伴着靴子的踏地声及近,秦时月闻声不禁眉头轻皱一下。 未抬起头,就感觉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了自己身侧面,同时一双上好的皮靴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秦时月感觉一股怒意直冲向自己,头垂了垂,低眉瞅着手里端捧着的那只刚刚被自己一脚给踩扁了的鸡毛毽子,静气不出声。 “又是你这丫头,我说谁人这么大胆子,竟敢踩本王的毽子!嗯?”邪肆的声音狠狠的一转,嗤声命令,“把头抬起来,踩坏了本王的毽子,还想装哑巴。” ... 第二十七章 恶人误惹 秦致远闻声急回头,待看清站定于大女儿身侧怒黑着脸的人是谁后,不禁脑袋一时头大。 急步走上前,先是忙行一礼,“下官秦致远,见过景王殿下!” 低垂着首的秦时月听到父亲行礼的声音,便确定了自己刚刚通过声音的判断。 没错,此人正是三皇子,景王,北堂墨。 昨日出府,街上惊马正是这性格乖张的王爷把她给救了。 秦时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只碰到过一次,虽然这人曾救过自己,可是自己却永远不想再碰见的这个乖张王爷,今日竟然又碰到了。而且,自己无端的好像还惹到了他。 立即,秦时月原本低垂的头,在确定了眼前的人是谁后,心里默念一声,“恶人误惹!”后,把头垂的更低。 北堂墨一直视线未有移开的紧盯着秦时月的一举一动,瞥到秦时月在听到自己的身份后,急忙垂得更低的头,立即眸子眯了下。 “秦将军,这丫头是你府上的?”北堂墨视线转看向秦致远,冷冷询问一声。 却是不知道,他这一侧脸,立即令站于秦时月前面的李玉兰目光痴迷地呆滞起来。 秦紫依脸上神色倒是还算淡定,但其眼底闪烁的激动,却也是难以隐藏的。 “回殿下,确是下官府上的。这是下官的大女儿,秦时月。”秦致远忙介绍道,后喝令秦时月和秦紫依,李玉兰赶紧给景王行礼。 秦时月低垂首行礼。前面的李玉兰听到舅父的命令,急醒神,脸颊浮现害羞红晕的忙低下头去,与秦紫依两人盈盈行礼。 “都起身吧!”北堂墨扫一眼几人,后视线越回到秦时月身上。 “时月,你刚刚可是惹到了景王殿下?”秦致远见北堂墨没有要放他们父女离开的意思,才意识到什么的,忙喝斥女儿赔礼道歉。 低垂首的秦时月闻父亲声抬头,后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因何惹到景王殿下,只是女儿,刚刚好像不小心踩坏了殿下的毽子。” 说着,秦时月将毽子捧起。 秦致远看了眼那只毽子,不禁心中思忖这景王殿下,不会真因一只毽子要为难女儿吧。想到此,就要替女儿求情,却是被一声冷斥声喝住。 “不小心?你的意思是,本王的毽子故意往你脚底下滚,故意让你去踩碾,嗯?” 北堂墨的声音攸的一冷,一双细长的眸子,盯着秦时月危险的眯起。 秦时月抬起头,与北堂墨直视,一双清亮的凤眸眼神深幽不见底,看不出任何喜怒。 “怎么,你是想要跟本王对峙一二,嗯?”北堂墨嗤笑的斜睨一眼秦时月,满脸的不屑。 秦时月看着这张美的如妖孽,笑的肆意的脸,心中闪过一个想扁人的冲动。手里端捧着鸡毛毽子的手指,微向手心拢了一下。 “时月,还不快给景王殿下赔礼道歉。”此时秦致远由一旁,喝声命令向女儿,看向女儿急使眼色。 秦时月看一眼父亲,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不想自己招惹到这个满皇都城恶名昭彰的纨绔王爷。 低垂下头去,正要依照父亲的意思,给眼前这个混蛋王爷道歉,却在这时听到有人远远的招呼声,“三哥!” 一阵脚步声传来,秦时月依照自己寻声判断,身后走过来的不止一人,应该是三个人。 “三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宴席就快开始了?”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有一人走近。 北堂墨看着走过来的人,挑眉伸手指向秦时月方向,“有人把我的毽子踩坏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什么,谁人敢弄坏三哥的东西,真是胆子大上天去了。”来人听后,不禁一声怒气,后突然似是发现一人的,讶声道,“秦将军也在这里?” 来人看到秦致远,又扫了秦致远一旁的另两个少女,再瞥向低垂着头的少女,突然意会到什么的,不由侧首再次瞥向秦时月方向一眼。 就在这时,听到有另一人走过来,“三弟,发生了何事?怎么不去紫云殿?” “发生何事了,秦将军也在!”又一人走上前来,声音铿锵有力地疑一声。 秦致远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人,随及行礼,“下官,见过荣王殿下,建王殿下,显王殿下。” 这三人可不是普通人,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秦时月低垂着眸子,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三人各一眼,很快视线收回。 中间一人,身形与景王一样颀长,穿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以宝玉腰带,脸上带着温和玉润的笑意,一张脸长相俊逸,特别是一双眼睛,迷人深邃,此人便是二皇子荣王,北堂珏。 左边一人身形稍显瘦小,身高略矮,长相不及荣王和景王,一双小眼倒是精神熠熠,着一件青色束宝玉腰带长袍,此人便是最小的皇子,六皇子,显王北堂佑。 而右边一人,一身正气凛然,五官立体分明,有些刚毅,一双如父亲一般的虎眼,令人望而生威。此人是秦时月刚刚一瞥间,最为瞧着顺眼的,因为感觉此人与父亲一样,应该是雄才。这是四皇子,建王,北堂浩 “呀,不会是秦将军的女儿,弄坏了三哥的东西吧?”六皇子显王,猜测到什么的,不由扭头寻看一眼被北堂墨死盯在原地,低垂着头的秦时月。 “到底是何东西,惹得三弟如此生气?”二皇子荣王,一脸温和笑意的走至秦时月一步距离前,温笑着打量一眼秦时月,视线瞥及秦时月手里捧着的鸡毛毽子后,脸色瞬僵。 荣王转头看向北堂墨,声音迟疑,“这,这不会是——”。 “唔,天呐,这不会是母后前些时日,应了三哥的请求,给缝制的那只鸡毛毽子吧!”显王,北堂佑,突作一脸惊吓状,盯着秦时月手里扁了的鸡毛毽子,有些同情的瞅了瞅秦时月,后转向秦致远方向。 秦致远听完两个王爷的话后,脸色瞬间一暗,眉头跟着一紧。 “正是,这是母后亲手给我缝制的鸡毛毽子,今儿瞅着天好拿出来本想踢着玩会,却没成想,被这个不长眼的丫头给我一脚踩成这样。”北堂墨在几人怔愣的眼神中,沉声冷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听到这里,低垂着头的视线狠狠一皱,抿着的唇,直想破口骂娘。一只破毽子而已,怎么还跟人一样,身份渐长的比人还金贵了。 ... 第二十八章 没理可讲 一时气氛冷凝,没人出声。 三位皇子,有心帮忙说些好话,可是瞅着北堂墨那阴着的脸色,三人不好上前劝说。 因为兄弟几人打小一起长大,老三是什么性子,三人没有比谁更清楚了解的了。 打小老三的性子在皇子六人中,就是最桀骜不训,最不讲理的一个,又加上平日里皇后的腻宠偏袒,所以即便是他们兄弟几人,也是能不惹到这个脾气有些混的兄弟也是尽量不惹。 因为凡是惹到他的,不论何事,都是没理可讲。 因为他压根就不讲理。 秦致远看着阴冷着脸的景王,不禁替女儿捏了一把汗,想要拉下老脸来替女儿求情,却在这时传来一声女儿清脆的声音。 “景王殿下,毽子是时月弄坏的,若是殿下允许,时月给殿下再缝制一个新的便是,或是——”秦时月原本低垂的头,此时冷的抬起,一双凤眸清丽没有任何惧意的盯向北堂墨。 “乖乖的,这秦将军的女儿,胆子真大,竟然敢和三哥这般说话!”显王瞪大一双精光小眼,瞥向那胆子大的少女一眼。 北堂墨闻声幽的眸子一眯,邪冷的盯着与自己平视神色震定的秦时月。 突然一个跨步逼近秦时月,两人的距离近的近乎能贴上,听到其贴近秦时月的耳边,狠狠一声,“你以为,你缝制的一个破毽子,能与我母后的比。嗯?” 秦紫依和李玉兰均被景王一脸的寒怒吓了一跳,两人急急退离秦时月几步,靠向秦致远身边。 “景王殿下,小女不是那个意思,还请殿下息怒!”秦致远顾不上二女儿和外甥女,急急上前,斥声喝向秦时月,“时月,还不快给景王殿下赔礼。” 秦时月此时心中气的一阵吐血。 一双凤眸凝了凝,却很快隐下心中怒气的,把头重新低垂下去,低声道,“时月说话太直白,还请景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小女子的一时口快。” 北堂墨听着秦时月赔礼的话,却是冷冷的斜睨着她,并不买帐,“这话,本王怎么听着,好似本王有多邪恶,不讲理一样。嗯?” “殿下想多了,时月确实诚心给殿下道歉,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时月一回。”秦时月轻抬了抬头,却是没有抬起的,低声否认。 “哼,最好不是!谅你也不敢!”北堂墨斜盯着秦时月,与其站定这么近的距离,气息重的倾向秦时月脸面,想要盯看其面上神色是否有对自己不敬。 秦时月忽然此时感觉鼻间一阵不舒服,意识到什么的,感觉鼻子一阵难受刺痒的,急伸手要挡向脸前,却是来不及的,突然伸手一把推向北堂墨。 “啊——嚏!” 随着一声长长的喷嚏声,北堂墨身子猛的被推向身后一大步,很快稳稳的站定原地,下一刻,见其脸色怒黑一片的,冷着一张脸斜睨向秦时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殿下身上的龙涎香气太重了!”秦时月顾不上鼻子难受,抬脸看到北堂墨一脸阴郁要杀人的表情,急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骂街,自己怎么老是惹上眼前这个恶人王爷。 “秦时月!”北堂墨狠狠的咬着秦时月名字的每一个字,那样子实在恐怖极了。 “在!”偏偏的,秦时月不怕死的还应了声。 下一刻,在场的三位皇子,眼神都颇为同情的看向秦时月。 “三弟,我看此事就算了吧。看秦将军的女儿,应该真不是故意的。”这时,一袭束玉白色长袍,面容温润俊逸的二皇子终于上前替秦时月说情。 其他两位皇子,此时却是不敢上前招惹他们的三哥。 “二哥这话说的轻巧,一个不是故意,就能免了她踩坏母后亲手给我缝制的毽子吗?”立即,如六皇子和四皇子所担心的,北堂墨原本紧盯着秦时月欲杀人的眼神,攸的斜向二皇子。 二皇子似是意料到自己这个三弟,只要自己开口替人求情,定会招至三弟冲着自己来。尴尬的一笑,温声和气道,“三弟,眼看宴席就要开始了,若是我们迟了过去,定会招来父皇责罚的。”说着,转看向一脸担心的秦致远方向,“不如就给秦将军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小事作罢吧!” 北堂墨听完二皇子的话,沉冷的脸色倒是稍雾,抬头狠狠的盯着秦时月一会,又转头看向秦致远方向一眼,突然摆手冷哼一声,“哼,既然二哥替这丫头求情,看在二哥和秦将军的面子上,本王就暂且饶过这丫头一会。” “下官谢景王殿下宽宏大量,饶过小女一回。”秦致远立即上前致谢,回头看向女儿,“时月,还不快谢景王殿下。” 秦时月压下心中怒气,就要行礼谢恩,却不想此时却听到不远处一声冷斥声喝止,“慢着,本王可以原谅这丫头,但是本王的毽子可是被这丫头给踩坏的。” 秦致远抬头,眉头轻皱了下,不知这性格乖张的景王爷,到底还想如何? 秦时月此时低垂的视线,眸子狠狠的盯着青石地面砖睨了眼,似是要把青石砖盯出窟窿来一样。 她这会有气不能出,只能把青石砖当成前面的混蛋王爷,心里骂了北堂墨百遍不解恨。 就在这时,只见北堂墨盯着秦时月低垂的头眸子一挑,喝令向其,“秦时月把头抬起来。” 秦时月怔了一下,却很快感觉到父亲着急的眼神,随及低垂着眼皮子抬起头来。 “把本王的毽子踩坏了,可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本王命你,把那只毽子给本王修好了它。修的跟原来一模一样,不然——”北堂墨看着秦时月微抬起的眼皮,声音冷冷一转,“不然,本王定饶不了你。哼!” 说完,北堂墨一甩长袍,冷的转身,看向三位皇子方向,“二哥,四弟,六弟,还呆在这里作什么,不是宴席时间快到了吗?” “哦,对,对,三哥我们赶紧走。”立即六皇子,显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忙上前一把拉了北堂墨笑嘻嘻往前走。 “什么叫赶紧走,六弟说的我们好像洪水猛兽一样?”北堂墨绕开了六皇子攀上来的胳膊,冷弃一声。 秦时月盯着中间那抹嚣张的紫色束腰长袍的北堂墨,一双凤眸在低垂时,狠狠的一睨,手里握着的鸡毛毽子同时一紧。 ... 第二十九章 火上浇油 “大表姐,你没事吧!”此时李玉兰一只小手捂着胸口走过来,模样像是吓坏了的,抬头关心向秦时月。 秦时月醒神,摇头道,“没事。”说着,将手里的毽子摊开,随后将其揣进衣袖里。 “时月,你跟景王殿下之前见过吗?”秦致远走至女儿身边,看着女儿将毽子揣进衣袖不由叮嘱一声,“小心拿着,千万别再给弄坏。” “是,父亲。”秦时月并未有隐瞒地点头,后见父亲一脸疑惑看向自己,便知若不解释一声,怕是父亲定会心绪不安。 本来她是想瞒下昨日被那混蛋王爷所救一事,可是刚才那混蛋王爷话里意思明显两人是见过的,于是不得不简单的将昨日惊马险些送命,后被混蛋王爷所救经过讲给了父亲听。 一旁秦紫依和李玉兰听到,两人神色各异。 秦时月没有空去理两人表情,只抬头看向紧皱起眉头的父亲,微笑宽慰一声,“父亲莫担心,女儿福大命大,眼前不是好好的吗?” “月儿——”秦致远看着微笑的女儿,心绪却是紧张难平。连平日里不曾对儿女称唤时的腻称,此时心疼的唤出声。 秦紫依听到父亲喊大姐“月儿”时,一张脸瞬间难看起来。 一旁的李玉兰眼神微闪一下,脸上是被吓坏的表情,声音打颤音,“大表姐昨日竟差点,大表姐你有没有受伤?” 秦致远闻听外甥女话,才警觉的,忙寻看向女儿。 “父亲莫担心,女儿毫发未伤。当时景王救的急时,女儿脱离开摔地的马身,并未有被伤到。”秦时月分外理解一个父亲刚毅的外表下,对女儿的关心不比一个母亲少一点。 父爱,对她来说,前世深有体会。若不是自己信错了人,怎会丢下前世的父亲,魂穿这异世。 一时间,心口涌上一阵难掩的疼痛。 “父亲,时间不早了,我们再不去紫云殿,怕是要迟了。”此时秦紫依一脸难看的,冷冷提醒一声。 “好,我们走吧!”秦致远看一眼大女儿,随及提步带着秦时月三人往紫云殿而去。 一进到紫云殿,秦时月一如之前时走在最后面。 感觉到两边打量过来的眼神,耳边听着父亲与各大臣拱手寒暄,心中默念,千万别再出事端。 此时皇上和皇后以及各贵妃嫔,还未有过来,所以他们父女几人并未有来得太晚。 秦致远低声提醒秦时月姐妹三人谨言慎行后,便心中略微不太放心的坐到男席那边去。 秦时月姐妹三人刚落座,就听身边小声议论声响起,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听见。 “呀,这两人哪个是秦紫依啊,怎么长得这般像,没听说秦府的嫡小姐有个双胞胎姐妹啊?”有一人认得秦紫依,却一时被长相与秦紫依一模一样的秦时月给震惊住了。 这人话一落,立即女席这边,所有的眼神全都移向秦时月这一桌上。 秦时月闻听那声疑惑声,立即将头垂的越底,不想引人注目。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听说,这秦紫依原来并不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而是府里的二小姐。真正的嫡小姐,前几日回府了,听说跟秦紫依长得一模一样,就跟双胞胎似的。” 有一个似是消息灵通的官家少女,声音稍扬了扬,却也只能女席这边能听到的,很快女席这边都被这消息给震惊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原来秦紫依并不是嫡小姐啊,切,平日里还总是瞧不上我们这些次女庶女的,原来自己也不是正经的嫡小姐!” “可不是呢,平日里这秦紫依高傲的像什么似的,凭着一张好样貌,从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现在,你们仔细瞅瞅,可是有一个跟其长得一模一样的唉。” 两旁毫不遮掩的讥讽声,声声刺得端坐在那里的秦紫依脸色越发难看。 放于矮桌底下的一双葱白玉手,保护的很好的长长指甲正狠狠狠的掐向手心,细嫩的手心被掐破皮都不觉痛。 秦时月垂首静听两旁声音,不难得出,这秦紫依果真是人缘不好。 平日里其傲娇的性子,怕是得罪了不少闺中大小姐们。 李玉兰此时眼神露出焦急之色,忙伸手轻碰向秦紫依,“二表姐,别把这些人的话往心里拾,她们都是平日里嫉妒二表姐,才会出言这般恶毒。再说,二表姐不管是不是嫡长女,都是府里的嫡系,不是她们那些眉眼低的庶女能比的。” 秦时月听完李玉兰劝说的话,低垂着的头,眉头不由一皱。心中不禁对这个表妹,很是不喜。 这话听着好似在劝慰,其实仔细辨别便不难听出,这是在火上浇油,故意引秦紫依发怒。 果然,秦紫依听后,冷的转眸斜睨向秦时月方向,声音自齿缝中狠狠咬出,音量只她们姐妹三人能听见,“秦时月,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刚一回府,就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秦时月原本不欲掺和进这些官家小姐们的明争暗斗,可是明摆着秦紫依被李玉兰刚刚一通话,把火全压了自己身上。 自己虽然不惧秦紫依,可是此时是在宫里,即便秦紫依的娘是公主,可若是她们姐妹二人在宫里闹出事端,自然亏的是他们将军府的名声。 虽然心中很想骂秦紫依个傻瓜,空长一副花瓶脸,没有一颗玲珑心,却不得压低声音提醒,“二妹,这是在宫里,若是不想让别人看了咱们府里的笑话,二妹还是脸上的怒气收一收为好。” 秦时月的一声提醒,才让秦紫依意识到此时她一张脸怒眉横目。冷的醒神,恍然想起离府时,娘亲的嘱咐,一个官家小姐切记的是怒言不可浮于面。 立即秦紫依收回狠瞪向秦时月的视线,重新端坐于桌前,将怒气压下,但将两边的讽刺声音当作听不见。 秦时月对于秦紫依能立即意识到问题而改,倒是不吝赞赏一下。 很快抬眼看向隔着秦紫依还想要说什么的李玉兰,笑眯起眼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压低声音阻道,“表妹有什么话,留着回府再说不迟。父亲刚才有嘱咐我们谨言慎行。表妹刚刚的话,似乎有些多。” 李玉兰闻声一惊面色一顿,望见秦时月眯笑的眼神,突的心头一紧,忙垂首弱声道,“是,大表姐。”模样看着极为乖巧懂事,脸上没有表现出半丝不满。 秦紫依端坐桌前,眼角的余光,忽地瞥向李玉兰一眼,又转向秦时月一眼。眼神交幻中,似是若有所思。 ... 第三十章 紫瞳男人 果然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事非。 秦时月所坐女席这边,因着她们三姐妹充耳不闻的态度,倒是让这些平日里喜欢含沙射影捧高踩低的官家小姐们,暂时消停的闭了嘴。 其实她们三姐妹的新鲜事,并不足以引得这些官家小姐们死追不放。 这些官家小姐,这次能随父进宫赴宴,可不是来碎嘴皮子的,她们一个个的可都巴盼着能引得哪个皇子的青睐呢。 当然,最令这些官家小姐们一个个含羞痴迷所望的便数景王和荣王两位皇子。 景王北堂墨,自不必说,用秦时月的话,就是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数倍的,十足妖孽。 而荣王,北堂珏,除了其俊逸的外表外,最令女人痴心想要依付的,便是其总总脸上挂着的温和玉润般的笑意,那笑能温和一个人冰冷的心,暖的令人招架不住。而其对待朝臣更是谦逊有礼,且多有虚心请教,得好多老臣的赞赏。 “你们说,是景王长的好看,还是荣王长得好看?”突然有一个官家小姐快速偷瞥向男席中间位置一眼,一脸激动地问向一旁。 “啧啧,柳烟姐姐,这是动了春心了,咯咯——”一旁的一少女,低声浅眉地打趣起来。 “去,去,我动心,难道云儿妹妹就不动心了。”刚才出声的奉长嫡女蓝柳烟,睨一眼郎中令家的小女儿何云儿,后忽的与何云儿笑了起来。 正当两个少女春心大动的,嘻笑悦说时,忽然大殿外,响起一阵轻快稳健的脚步声。 席间有人寻声看去。 “呀,这位贵公子是谁?为何皇都城里未曾有见过?”女席这边有娇声低呼。 “唔,这公子看着不像我们东晋国的人?他——他竟然有一双紫色的瞳眸!”男席那边,有一位贵公子,声音比女席那边略高的惊讶一声。 立即,原本还在谈笑的男女席间所有人闻声,都快速移目看向走进大殿的男人。 “天呐,他的眼瞳真的是紫色的?” “长得好好看,竟跟景王殿下不分上下!” “他脸上的笑容,也好迷人哦。” 一席官家小姐,都被迷了魂的一个个花痴表情盯望向进来的男子,全然忘记了闺阁礼仪廉耻。 秦紫依和李玉兰两人,也不意外的均瞪大了双眼,痴呆住地盯望向一袭深紫色长袍,束金玉腰带,嘴角挂着动人心魄魅惑笑意的紫瞳男人。 紫瞳男人,除一双深邃奇异的紫色瞳眸外,还有着一张迷人的五官,五官立体,特别是双眉修长整洁,略粗黑,自有一股英挺之气。而其唇形丰满厚润,令人不禁有种紧张心跳的加速感。其肤色是非常健康的古铜色,特别是其身材非常的好,即便穿着长袍,也难掩胸肌发达,令一片少女都激动的双眼跳动。 此时整个席面上的闺阁女子视线,全都惊艳痴迷的盯向紫瞳男人。 “三哥,你瞧这一众花痴女,平日里总惦记着你和二哥,今日来了这北漠的皇太子,一个个都被迷去了心魂似的。切!”六皇子转了下精光小眼,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忽然小眼一转,蓦地眼睛一眯,伸手急拽向一旁的北堂墨,“三哥,你看,竟是有一个不一样的。” 北堂墨先是嫌弃的挥掉六弟拽自己衣袍的手,似是嫌脏的还用手弹了弹。后抬起一双细长的眸子,斜瞟了眼女席那边,忽地视线定格向正垂着头,瞅着案桌上的糕点,看得出神的少女。 蓦地,就见北堂墨盯着那低垂头的少女,原本冷俊的脸上,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此时正低垂着头,盯着案桌上糕点很有兴趣,想要取来一块尝尝味道如何的秦时月,并未有注意到对面的视线。而是一双好看的凤眸,盯着那芙蓉糕好一阵端祥。 秦时月并不是没有听到周围一席闺阁少女动了春心惊呼之声,知道此时大殿上正有一品貌不俗的男子走进来。 可是男人对于她来说,倒真不如这桌上的糕点更令其心悦之动。 经了前世的背叛,她秦时月誓不再相信任何男人,不论长相好坏,对于她而言心里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重活一世,她对男女之情早已看淡。不论爱情有过多少山盟海誓,地久天长,在男人眼里,终究是美人不如江山权力。 秦时月想罢,低垂的眸子一片清丽之色,伸手将一块芙蓉糕点取来,一脸愉悦的放到嘴里轻咬一口,细细品尝起来。 “嗯,味道真不错!”秦时月嘴角微勾轻声一赞,细细咀嚼这味道,香甜的糕点,果真是好吃。 心中大赞,这宫里的糕点厨娘果真好手艺。 “是什么糕点这么好吃?引得这位姑娘如此享受其味道,赞赏不绝!”伴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以及很是迷醉人的磁性又略偏厚重的男儿声音,让正愉快独自一人享受美食的秦时月微怔。 抬眸,正对上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瞳眸里有着戏谑的笑意。紫色的眸光,如倾泄的清瀑一般,清亮震人心。 饶是秦时月刚刚心中对男人的讽刺,可是面对这双紫色瞳眸,还是被震了一下。 “好漂亮的一双眸子!”秦时月心中如实的念一声,转瞬醒神,很快将视线低垂,避开男人灼热的视线。 男人好看的紫瞳,盯着快速垂下视线的秦时月,眸底闪过一丝似是有趣的味道。很快转身走向男席,在众人猜测的目光中,落落大方找了个空座坐下。 转瞬,秦时月就成了女席一众闺阁少女的敌视对像。 而与此同时,男席那边,北堂墨一双细长眸子正不善的盯着紫瞳男人,眼里闪着嚣张的怒意。 “三哥,这应该就是北漠来的太子吧!三哥似是瞧着此人不顺眼啊!”六皇子瞥向隔着两桌坐下的紫瞳男子,瞅到一旁三哥刚刚盯着人家不善的眼神,不禁有些好奇揣测。 “你哪只眼睛瞧着我对他不善了,我认识他吗?”北堂墨冷瞪一眼六皇子,转而却嗤哼一声,“竟敢同我穿一样颜色的袍子,哼!” 六皇子闻声,脸上表情瞬间被冰冻住,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三哥北堂墨。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书粉们,给点力,喜欢的话,记得要收藏。公子爱你们,么么哒。 ... 第三十一章 皇后青睐 六皇子直到皇上带着皇后和众嫔妃从偏侧帘后走出来,还未从刚刚三哥一席强横的话中醒过神来。 实在是他们六个皇子中,就最属三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了。 整个皇都城里,就连位高权重城府颇深的右相,也是见到他们家三哥能躲着走,尽量躲着走。 不然,不定一个眼神,一个笑意,甚至一个招手的动作,都有可能惹到他家三哥。不定被作弄成什么下场呢。 六皇子思及至此,不禁心中感叹,果然他们六兄弟中,父皇和母后都是极力偏坦三哥多的。 虽然心中有些嫉妒三哥,可是在六皇子心里,却是兄弟几人中,最为愿意兄弟情深的还是他的三哥。 因为虽然三哥脾气有些混,不讲理,可却从不会背后阴人,不像——。 六皇子想到这里眸子暗了暗。 此时众人见皇上皇后到,立即起身跪礼,秦时月亦与众人一样行礼。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高呼圣上、皇后,俯首跪拜,万分敬仰。 秦时月初时坐在宫殿里,还不觉这皇家权势威严,直到这群臣叩首,听着这震动宫殿的朝拜声,才切实的感觉到了一国之君在这古代的威言。 “众卿家平身吧!”皇上声音威言,混厚有力。 众人谢恩起身,归座。 秦时月刚坐下,就见北漠太子从席间走出,向上首坐的皇上和皇后行使臣之礼。 “北漠使臣,皇太子南龙泽,奉我父王喻令,送上北漠珍宝十车,另有一只北漠猛虎。希望修得两国交好,邻疆百姓平安无争。”北漠太子说完,将礼品列单奉上。 内侍太监高公公,忙走下玉阶,将礼品单检查无误后,转身走上殿上首宝座,恭敬递到皇上手上。 秦时月得此机会,抬头仰望一眼大殿宝座之上的皇上。见其一双英眉立体,鼻翼丰朗,一双星目,炯炯发光,似是若被其看一眼,便会被洞悉一切心中所想。 秦时月心中叹然,果真是一代帝王,先不论一身帝王之气浑然修成,就其眉目间稍有微动就会令人感觉帝王之心不可测,皇威不可亵渎。 须臾,皇上将礼单一合,抬眸笑容爽朗道,“贵国愿与我国修得交好,自是两国百姓之幸,待你回去告与你父王,就说我东晋国愿与北漠修得世代交好,使得邻疆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乱纷扰。” “臣领皇上意诣,必将皇上口喻,一字不漏告转父王。”北漠太子,南龙泽恭敬道。 东晋,与北漠地属邻邦,两国相交,必有纷争。 之前的两年里,两国数次交战,胜负未有分出。因东晋国属大国,兵力粮草丰盛,可是北漠虽不及东晋国国土辽阔,却是百姓都身强体壮,善于骑射。因此两国交兵,难分胜负,却是百姓难以安居。 于是两国君主,为了百姓安居,遂达成协议,互不相扰,以修得两国交好。 待南龙泽退回席上,皇上扫了左右男女两席后,笑道,“今日应皇后所求,设了这家宴,不仅有诸劳大臣,还有各大臣的儿女。待席落,朕与众卿家一同观北漠皇太子送来的猛虎,一观北漠猛虎雄威。” 立即,底下所有人都齐呼谢皇上恩赏。 此时其实就算做是午宴,宴席期间,秦时月除了听着女席这边悄悄戏语男席那边的众皇子如何俊朗,便是听皇上与众大臣之间不时的君臣笑谈。 总的来说,有皇上和皇后众嫔妃在,这宴席很是令人拘束放不开。 秦时月只顾低头夹菜,一声不语。 不时一旁有表妹李玉兰会跟其聊一两句话,都被其嗯声淡应过。 如此几次后,这李玉兰便也识趣,不再找其聊天。 一席宴吃下来,直到听到皇上说大家一起移去兽圈。 众人纷纷起身,离席。 皇上先与男席众大臣一起走出紫云殿,而后是女席这边,等着皇上与众嫔妃离席走来。 秦时月正欲等皇后众嫔妃走过去时,想着自己走在最后,这样便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就在其低眉静等间,却感觉数多脚步声,在走到自己这个位置时,忽的停下。 秦时月瞥到一双牡丹祥云纹锦锻做的凤屐距离自己案桌一步距离,并伴有香粉缭绕不断,香粉味太浓,感觉令人很是呛鼻。 好在这香粉味,对其并不过敏,只是浓的有些闻着不舒服而已。 看来,她只对某妖孽王爷身上的龙涎香过敏。 “你们当中哪一个是秦将军府的嫡女?”一声婉转祥和的声音传来,秦时月闻声眸子微闪,却是不得不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目光柔和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 秦时月识得眼前出声的是皇后,之前她有往殿上首瞥过几眼,知道近坐于皇上身边,穿一袭大红正装的自当是皇后无疑。 立即垂眸,规矩的行礼,“回皇后,臣女便是。” “嗯,瞧着就是个规矩懂事的孩子。”皇后笑着打量秦时月几眼,后温和的招手,“来,到本宫跟前来,随本宫一起去兽圈观虎。” “是,皇后娘娘。”秦时月绕过秦紫依,来到皇后娘娘身侧,手规矩的放于前,低眉不语。 她此时就是赶着上架的鸭子,即便心里明明是不愿意的,可是此时却也不能表现如分毫不满的情绪。 而女席所有闺阁少女投来的嫉妒,以及刚刚绕过二妹秦紫依时,感觉到秦紫依浑身的僵冷气息,秦时月却是心中一片苦楚。 对于别的闺阁小姐来说,能站于皇后身边,得皇后青睐,自是荣宠万分。 可秦时月却清醒的知道,凡是利好,皆不是无缘无故的。 “这孩子,好安静,瞧着真是惹人心疼。”就在这时,偏有人还嫌秦时月惹的注目不够的,嫔妃中有一个穿着粉艳宫装的妃子,头上戴着茶花金烙钗,玉步摇,随着其声音一摇一摇的,颇具风姿。 秦时月闻声未有抬头,只低垂的姿式更低,像生怯了一样。 “华妃莫要吓到这孩子,本宫瞧着这孩子性子挺内向的,怕是极少见外人的缘故吧!”皇后亲切的伸手拉过秦时月,并轻拍笑着安抚,“你莫要生怯,这宫里的嫔妃们都和善的很。来,随本宫一起去观猛虎吧!” 说着,便拉秦时月往殿外走去。 华妃看着被皇后拉拢在身边的秦时月,妩媚的眼角挑了挑,却是很快提步由着宫女托扶着跟上去。 ... 第三十二章 真人训兽 隆冬季节,冬至以来的一九,最冷的九天,天上寒风肆意飞刮而下,数九的寒意,随着大片的雪花刮与脖颈间一瞬,冰凉的寒意,直透着的牙颤。 秦时月沾着皇后的光,倒是有个小宫女给自己遮了伞,以挡这寒风侵衣的冷嗖嗖冰冷之感。 而二妹秦紫依和李玉兰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两人裹紧了身上披的雪裘,迎着寒风与众闺阁小姐们一起跟于身后。 “孩子,冷吧,一会就到了。”皇后突然瞥到秦时月缩了一下脖子,关心的望过来,后忽然将手里捧着的一个暖手炉递给秦时月,“拿着,捂着手,别把手冻到。” 秦时月来时忘了戴棉手套,所以此时光着两只手,被冻得红通通。 侧脸看到那只精致的暖手炉,却是没有接,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千金贵体,臣女怎可用娘娘的暖手炉。若是冻得皇后娘娘,臣女就有罪了。” “你这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本宫戴着厚厚的棉手套,不比你光着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强多了。” 皇后笑啧一眼秦时月,便将暖手炉硬塞到了秦时月的手里。 身后跟着的一众嫔妃以及后尾紧随的众闺阁小姐们的眼睛,都惊诧羡慕的盯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捧着暖烘烘的暖手炉,感觉到后背无数双盯射向自己后背的眼睛,感觉一阵刺芒的难受。 步子有些沉重,秦时月嘴角不自觉的抿起。 而这个小动作,却是被与其一起平步而走的皇后看到,见皇后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只是,这笑看不出带有几分意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们一行女眷终于来到了专门为圈养猛兽而建的兽圈。 古代的兽圈,其实就是斗兽场,只是古代给起的称谓,并没有多华丽,就是理解意义上的,圈养猛兽的场地而已。 顺着青石梯阶,来到半敞开式的高台楼观,楼观环四面而建,东西南北,各有一个。 楼观所设类似于一间宽敞的大殿,却没有设门,可以视线很好的,低眉就能看到场下的圈场。 圈场很广,方圆大约有百里,楼墙高达十五丈,若无意外,猛兽只要不是带翅膀会飞的那种,是绝不可能跳出高墙伤到观赏的人的。 秦时月跟随皇后走到楼观台上面,见皇后由宫女服侍着就坐于最前一排,中间视线最宽广的位置。 随后,秦时月就要悄悄退到后排去。 “孩子,快过来,到本宫身边来坐,这里的视线宽广,待会你可以尽情观赏底下凶猛之物。”皇后的的召唤,令秦时月不得不上前谢恩,乖乖坐于皇后身侧。 “孩子,告诉本宫,你的芳名叫什么?”皇后一脸温和笑意的瞅着低眉的秦时月,询问一声。 秦时月闻声抬头回话,“回皇后娘娘,臣女,名叫秦时月。” “哦,秦时月,时月,紫时出生若如明月璀璨。好名字。”皇后大赞一声。 “可不是呢,臣妾可还记得当年这孩子出生可是不凡。当年这孩子还在襁褓时,她母亲曾抱其来过宫里一次,尤记得其额迹有一红莲印记。只是当年见过一面后,再不曾见得过她。转眼,倒是十几年过去了,这孩子倒也长得婷婷玉立,有芬芳婉盈之姿了。” 华妃笑着盯看向低垂着眸子的秦时月一眼。 “华妃说的是呢,当年妹妹也曾亲眼见过这丫头额迹的印记,当真是令人惊奇。那朵红莲印记,火红如火,清晰可见。”紧挨华妃坐的淑妃笑着附和一声。 秦时月听着皇后和两位妃子说着与自己亲近的话,却是感觉一阵背脊发凉,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意。 而身后,更是有数双眼睛,如冷剑一般的视线冷射向自己。 “啊唔——” 突然一声震山虎啸声传来,一啸冲天,声音洪如震山之锤,震的人耳膜翁翁作响,心胆也跟着颤抖。 “啊唔——” 随着又一声猛虎吼声,秦时月抬眸,正看见一条黑色斑纹周身如赤焰烈火颜色的硕大猛虎,从兽圈一面早就打开的楼墙门洞里,狂啸飞扑进兽圈场。 紧随一阵震天敲锣响,猛虎瞪大着若大的褐色虎眼,撒开四脚飞驰于圈场中,掀起一阵阵尘土漫天。 秦时月原本低沉的视线,在看到猛虎的一刻,眼底立即闪过一股兴奋的光芒。 骨子里隐藏的野性,在此时肆意张开。不过她掩饰的很好,那股子兴奋刺激神经的劲头,只是很好的隐于眼底。 皇后突然将视线瞥向这边来,秦时月感觉到的,立即将视线垂下,如若之前表情无异。 皇后细瞅了会秦时月,后转开视线,盯向兽圈,指向那条凶猛若吞人的猛虎赞声道,“果真是一条猛虎,都说北漠的百姓都身强体壮,就连这大虎,竟也如此生猛。” “北漠的大虎,长得可真凶猛,单瞧那双虎眼,就把臣妾吓的心扑腾的打颤儿。”华妃娇弱的害怕一声,拿着锦帕,小心的护住胸口,一阵低喘气声。 皇后闻声眼神瞟了眼华妃,很快视线瞥向兽圈,未有说什么。 一旁的淑妃,听着华妃娇柔姿态,只挑眉笑笑。 秦时月夹在这后宫地位最尊贵的三人中,感觉如火如烤,甚是不舒服。 兽圈场里,立于楼墙上的训兽官,不时敲锣震响,吸引猛虎飞跳,也不时扔下弱小活物兽类,引猛虎飞追猎食。 猛虎追食,自是引得楼观台上观看的众人一阵阵喝彩。 接下来,训兽官报,真人训兽。 立即,东西两面楼观所坐的皇上及皇子众臣,女眷这边皇后嫔妃与众官家小姐们,都异常兴奋的将视线全都注视向圈场中。 真人入场训猛兽,是最为精彩的,也是此次观猛虎的最大亮点。 这训兽,可不光是为了博得皇上喝彩,其最大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震慑邻国之用意。 北漠送来猛虎,打着两国修好的标题,其实送来这么凶猛的猛虎,还有打探东晋国有无猛将之才之意。 当然,两国基于修好,自是不能明刀明枪的晃。 所以,都是以进献猛兽做幌子,探他国国情。 而收进献猛兽的国家君主,自也不是傻子,但凡有实力的,都会开设兽圈,真人训兽,以能将的本领来宣誓国家的强盛不可侵。 “皇上,您看可派哪位小将,下圈池训服这猛虎?”这时内侍总管高公公,躬身上前请旨。 “皇上,臣举荐秦将军的侍从白衣盔甲小将,惊风入场。”不等皇上思忖,就有右相突然出声举荐。 ... 第三十三章 惊变惨吼 秦时月一边应付着皇后与诸嫔妃不时的亲切问话,另一边不时探望向对面楼观父亲那边。 忽然瞥见父亲贴身侍卫惊风,单膝跪地于皇上跟前像是在领命,心中顿起疑。 须臾,就见一身帅气白衣盔甲的惊风起身,一身肃然地走向兽圈的顺梯楼墙沿前站定,身后就有训兽官忽地递上一条银鞭,一把利剑。 银鞭训虎,利剑以防不备之需。 “呀,这白衣小将好英武帅气,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身后有官家小姐,讶然称赞出声。 这声问话,却是没人应声。 倒是皇后突然抬眉看向一旁坐着抿紧了唇盯向圈场的秦时月,“时月,这位小将,本宫依稀记得,好像是你父亲的贴身侍卫吧!” 秦时月闻声,立即敛下眼底的锐利,微转侧了上半身,低声回答,“回皇后娘娘,确是我父亲贴身侍卫,惊风小将。” “哦,原来是将军府的一个侍卫!”刚才出声的官家小姐,语气消散,提不起兴趣的淡淡一声。 秦时月低垂的睥子微凝,很快眼角的余光瞥向楼墙上站着的惊风,眼底闪过担忧之色。 惊风于她来说,可以说是重生后,除了那些狠毒的尼姑以外,便是自己初遇上自己娘韩氏以外,第二个见到的。 而且,当时父亲正是派了其去接自己和娘亲。 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惊风是父亲身边的贴身侍卫,可以看出父亲对惊风很是栽培,应是在战场杀敌中,父亲的左膀右臂。 “好了,时月,快坐回去吧。一会,可是最精彩的表演了。”皇后一脸温和笑意的,伸手轻拍了拍秦时月放于膝上的手。 秦时月“嗯。”声点头,坐正回身子的一瞬,眸光暗了暗。 果然在这些贵人的眼里,人命的安全与否,她们丝毫不关心。 在她们这些整日宫斗权斗的人眼里,即将下圈场训虎的惊风,只是她们无聊生活里一天的刺激游戏。 无论皇后看起来多么温和亲近,秦时月也生不起一丝暖意。 “惊风小将,可是准备就绪!”训兽官站于一兽皮做面的鼓前,手举鼓锤看向立于顺梯墙沿前的惊风。 惊风迎着肆意冬日的寒风,一张清俊的面庞望一眼圈场下面正飞扑活物小兽的凶猛大虎,未有回转头,漠声道,“击鼓吧!” “咚——咚——咚——” 随着鼓锤一落,摐摐鼓声震天而响,若大的敲鼓声,更是擂得兽圈底下的猛虎,“啊唔——”吼叫起来。 一袭白袍飞落楼墙沿边,众人不等眨眼急看,就见一身紧身盔甲的惊风借着顺梯一连数蹬,一个漂亮的倾身飞落,就在女眷惊呼声中,身体笔直的站定于猛虎对面。 一身形高大张口若吞人的北漠猛虎,一跟随将军久经沙场,杀敌无数更曾在敌穴中救出主帅的白衣小将。 一人一虎,一若大虎眼,一双如剑冷眸。 西楼观所有女眷均屏息,大气不敢喘,紧张地盯向兽圈下面。 而东楼观皇上一双如虎一般的眸子,与右相一双微眯起的精光眸子,以及秦致远肃然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脸,还有各皇子脸上的神色各异,都让这场人兽之战充满紧张的气息。 而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一双紫眸此时亦是紧盯向兽圈场。 倒是后排坐着的景王,北堂漠,一脸漠视似是感觉很无聊的,正在扭着一张绣花小帕,拿到鼻间嗅闻着,引得一旁挨其紧坐的六皇子显王,一阵起鸡皮疙瘩,同时视线也被打乱。 “咚”地声,震鼓响。 训兽官,在众人紧张气氛中,突然再一次擂鼓。 “啊唔——”| 突然猛虎四脚虎爪腾的震地一跳,攸的一个腾飞,张大血盆大口,直扑向惊风。 惊风似是早有所防备,一个飞身跳离原地,同时身体一偏,斜退数步,一个飞转身,“蹬,蹬,蹬——”脚一连蹬向楼墙,借边,一个跳起,手中银鞭一甩,猛的抽向虎背。 “啊唔——” 老虎背上挨了鞭子,显然大怒,张大了血口,跳起,再一次飞扑向惊风。 惊风身手矫健,轻功亦是了得。 此时秦时月全神贯注的紧盯着下面,不禁心中大赞一声,“惊风,好样的!” 紧接就见到惊风又一连闪开猛虎飞扑数十下,手中的银鞭也甩了虎背数下。 猛虎显然已被激怒,张大着血盆大口,一口吓人的利牙,向惊风示威,一个猛跃,直扑向惊风。 惊风一闪身,在猛虎跳落向地面滑出时,突然飞身而起,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一个利落的下跳,直接跃到了虎背上。 “天呐!” 有一嫔妃惊呼出声,并伸手颤抖而指,“他,他,竟然坐到了虎背上。” “啊,老虎生气了,要把他给甩下来啦!” 突然一官家少女,实在是紧张的不行,顾不得其它,大声惊喊起来。 皇后和华妃淑妃三人,脸上神色亦是紧张的盯望向激烈的兽圈场中,没有再去盯望,审视秦时月。 秦时月此时一双凤眸紧紧的盯向圈场中,一双玉白的手紧拢于一起。心中替惊风捏一把汗。同时,抬眸探望向父亲那边,却是距离太远,看不到父亲此时的神色如何? “啪” 一记狠厉的虎尾甩响地声,紧接就是一连几声吓人的虎啸猛吼声,所有人看到惊风正费力的双腿夹紧虎腰,承受着猛虎一波又一波凶猛的甩落。 此时若是惊风被猛虎从虎背上甩落,危险系数定是很大。 惊风费力的夹紧虎腰,鞭子一下一下的狠抽向猛虎后屁股,试图以鞭打之力,令猛虎臣服。 东面楼观皇上与众大臣都紧盯向坐于虎背上的惊风,有大臣暗暗使劲捏着拳头,似是在为惊风鼓劲。 将军秦致远目光沉冷的盯望着自己的贴身侍卫,一双眸子的余光不着痕迹的冷斜向一旁的右相。 右相端坐于椅子上,脸上同样显出紧张神色,却是没有人发现,其眼底那抹讳莫如深的眼神,到底是何意。 “啊唔——唔——” 突然一声咆哮震天的虎啸声,吼叫声震动楼墙四壁,像是愤怒,像是挣脱,更像是惨吼—— 惨吼? 所有人神色一震,脸色惊变,急聚焦视线盯望向兽圈。 紧接发生的一幕,令众人瞬间脸色惨变。 ... 第三十四章 猛虎有异 “啊,白衣小将被甩下来了。” “天呐,那猛虎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太可怕了。” 西楼观这边女眷,惊叫声连连。 “坏了,这小将恐有性命之忧!” “这大虎,怎么突然变得这番厉害?” “对,像是疯狂了一般。” “大家快看,这大虎的双眼像是着了火一眼,赤红如血。” 东楼观这边,众大臣虽不似西楼观女人们吓的尖叫,可是也都面显惊吓之色,武官还好些,特别是一些文官,都吓惨白了脸。 “北漠皇太子,你北漠的猛虎果真不一般呐,发起威来声震四野!” 突然,皇上这时虎眸一眯,带笑的转首看向紧盯着兽圈场,神色有变的北漠皇太子。 南龙泽此时一双紫眸,正盯着圈场里突然发威凶猛的猛虎,眸色一紧。忽听皇上称赞,却突然起身,面色沉俊地看向皇上。 “皇上,臣觉得圈场中的猛虎有异,还请皇上速召场下小将离开!” 讶? 北漠皇太子这番话,令皇上疑眸,更令众大臣疑惑丛生。 但看北漠皇太子面容紧绷,一双紫眸更显担忧之色,不像是在说笑,更不像是在挑衅。 一时间,所有大臣均望向皇上脸色,却都忘了观一眼兽圈方向,此时正发生着什么? “皇上,我看场下小将倒是足以应付,只是被从虎背上甩下来而已,训兽不都是要被甩下数十次,待那猛兽精疲力竭之时,才会臣服吗?”突然之前举荐惊风上场的,右相,一脸不赞同的出声向皇上。 “右相大人,难道不看一眼场下此时是什么情况再说吗?”秦致远突然怒声黑脸,冷地沉喝向右相。 所有人立即看向圈场,下一刻。 嘶! 众大臣中的文官,均冷抽一口气。 只见圈场下的惊风,被赤红着虎眼如发了疯一样的猛虎,猛追险险躲闪中。 虎身飞扑过的地方,掀起一阵阵旋风,刮起阵阵尘土。 猛虎如吃了兴奋或是刺激的药一样,疯了样的生撞硬碰,几次飞扑撞上坚实的楼墙。 看起来像是追人,更像是自残一样。 “皇上,这猛虎显然如北漠皇太子所说,看起来有异,求皇上将惊风撤下。”秦致远看着底下被猛虎生扑猛追,险险逃开的手下惊风,非常担心地求向皇上。 皇上闻秦致远声,视线扫向圈场中,后沉吟出声,“朕观看这猛虎似也是有异,来人,速去传朕令,让下场的惊风撤下来。” 秦致远闻声,不等内侍前去宣旨,突然一跃而起,冲向楼墙边沿,急高声呼向圈场,“惊风,皇上有令,命你速撤出圈场,快!” 秦致远急声招唤圈场中的惊风,铁臂急挥,招令惊风快上来。 此时西楼观那边的秦时月与父亲一样,发现了那只猛虎突然转变了可怕的性情。 看到圈场中惊风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应付猛虎,而是每次都险险快速避开,心中捉急,手不自觉的摸向发髻处。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东楼观前父亲蓦地站起来,一跃冲向楼墙沿向圈场大喊,秦时月才松了一口气。 惊风听到将军传达的皇上的诣意,立即猛chou下一鞭向猛虎,后接连后退数步,探首,看向顺梯,转身就冲向顺梯,准备借梯飞身回楼墙上。 却是不想,那猛虎赤红如血的眸子盯到跳动闪离的活物,突然飞身猛追向惊风。 惊风感觉到身后厉风,不待回头,只一个纵身飞向顺梯,借着顺梯的梯阶,几个飞步,直飞向楼墙。 呼! 下一刻,所有人看到惊风飞身落到楼墙沿处,不禁都大松一口气。 西楼观,秦时月这边,有那胆小的官家小姐,好几个都吓晕了过去。 “惊风小心,快闪开!”秦时月突然站起身,急喊向惊风方向,惊的皇后众人吓了一跳。 不等众人定眼寻看发生什么事空档,突然“啊唔——”一声震耳虎啸声,近在众女眷耳边响起。 “啊!”皇后一声惊喊,脸色刷惨白,再无半丝雍容端庄。 “大,大,大虎跑上来了”一官家小姐舌头不利落的,结巴尖声惊喊。 “救命啊,快来人救本宫,快来人!”突然华妃,双手颤抖的,急招呼救命。 一时间西楼观女眷这边,一片混乱尖叫声,椅子倒地声,人磕倒地上急呼救命声。 东楼观本松下一口气,看到贴身侍卫有惊无险安全回到楼墙之上的秦致远,下一刻看到猛虎竟然顺着顺梯飞冲向楼墙,立即一张刚硬的面庞一紧,不等皇上下令,其人已飞向西楼观方向。 “御林军,快去救人,治服那猛虎!”皇上一双虎眸一凝,喝令御林军。 “先护驾,护驾!”突然高公公急令一队御林军近前护驾。 西楼观那边,听到秦时月高声提醒的惊风,忽感身后一阵凛风,立即飞起闪开。 却不想,惊风这一闪不要紧,猛虎飞上楼墙后,一双赤红如血的虎眸,立即转盯向西楼观慌乱一团,惊声尖叫不断的女眷这边来。 秦时月见猛虎盯向西楼观,已经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急闪身就要退离原地,却是转身,瞥见皇后急乱中崴了脚的,摔倒地上。 此时宫女吓得赶紧去搀扶向皇后,却是一个个手脚颤抖,使不上力。 秦时月眼神微闪,思忖是自己逃还是救这皇后一命。 “啊唔——” 不等秦时月决定,就听到身后虎啸声即至。来不及多想,秦时月几个大步跑上前,一把将皇后拉起,“快走!” 这时惊风飞身奔过去,持剑猛刺向猛虎后背,却是不等近前,那猛虎忽地一甩虎尾,直直将惊风的剑甩下,同时将惊风连带甩向兽圏中。 秦时月大惊,顾不得其他,一把拉起皇后,就急架起其要逃,却是已晚了一步。 那猛虎此时如疯了般,速度其快,疯狂嗜血。 秦时月感觉到后背凛起的冷风,幽的回眸,正见那猛虎从高空飞扑向自己这边。 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秦时月一把将皇后推向楼观里面数十米。 左右寻看一眼,想找件趁手的武器,忽然眸子一闪,想起什么的,立即伸手快速拔下戴在发髻上的红珍珠钗子。 ... 第三十五章 虎口脱险 秦时月一身肃杀手握利钗,凤眸冷凝如冰霜的紧盯着飞扑向自己这边来的凶猛庞然大物,耳边忽地响起府里老祖宗的话,“丫头,这红珍珠钗子,最珍贵的不是珍珠,而是底下的钗,钗尖刺物如削铁如泥宝剑,能穿骨刺石,尖利不可催。” “月丫头,戴好了它,危急时刻兴许可保你一命。” 老祖宗的话在耳边消失的同时,秦时月凤眸幽的一眯,冷盯着赤红双眼扑下来的猛虎,盯准其咽喉位置,就待其扑过来,就刺其咽喉毙其命。 秦时月瞅准时间,不等猛虎跳落,脚蹬地跳起。可是跳起身的一刻,秦时月才知道自己此举有多愚蠢。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忘记了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以前的自己。 她飞身跳起,想要先刺猛虎咽喉,然后从虎身之下逃脱,却不想自己的一跳根本高度不够,不但没有刺中猛虎咽喉,反倒是刹那间感觉头顶一方重物扑下来。 “该死的!” 低咒一声,想跑已来不及,不禁感叹为何来这异世,所有意外都让自己给赶上了。 上天到底是想要自己活,还是想要自己死。 秦时月眸子一暗,手里却依旧握紧利钗,想着即便不能一钗毙了这畜生,却也不能任其毫发无伤地害死自己。 她向来做事的原则,凡是害到她的,定不会让对方逍遥,即便是一只畜生,也不可以。 “呯!”地的一声。 就在秦时月握紧利钗想要殊死一搏之时,突然感觉到头顶一震,顾不得多想,就想挥钗先刺伤这畜生,却忽地感觉腰身一紧,一扯一带中,感觉自己斜飞了出去。 “噗!” “啊——” 一大股血流喷出的声音,伴着猛虎似是奄息的一叫,秦时月紧张的神经在脱离的一刻,手里的钗子却没有落下的,还是刺了出去。 “叮——”地一声,秦时月感觉虎口一麻,险险的握住钗子,不等自己睁眸寻看,忽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姑娘小心,莫要错伤救你之人!” 秦时月攸的一醒,睁开眸子,正印上一双紫眸,漂亮的紫色瞳眸里,还隐隐有丝打趣的笑意,看得令人神色一恍,仿如隔世一般。 幽的想起什么,偏头,就见刚才那只猛虎已然倒在地上,地上是一大滩腥红令人作恶的虎血。 细看下,便能看到猛虎的脖颈咽喉处,被人一剑刺穿,是斜刺过去的。 而令秦时月意外的是,在猛虎的头顶处,竟然也有一剑。 怎么会有两剑? 救自己的人身手竟如此了得,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接连刺两剑,还有时间救自己? “姑娘好胆量,从虎口脱出,竟是面不敢色,莫不是东晋国不论男女都是这般有胆气?”就在秦时月双眉微蹙,有些疑惑不解之时,突然头顶上方厚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时月转眸,再次对上那双漂亮的紫色瞳眸。而紫色瞳眸的主人,此时眼里正满是好奇,毫不避讳的盯望着自己。 望着那双紫色的瞳眸,秦时月不由得再一次恍了心神。 这是重生以来,她秦时月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吸引。确切的说,应该是眼前男人一双紫色瞳眸吸引了自己。 “喂,臭丫头,你犯什么花痴呢,怎么每次别人救了你,都喜欢赖在人身上不下来。”突然一声熟悉地邪肆不悦声传来,不等秦时月转眸,突然感觉手背传来一阵痛感。 “啪,啪,啪。” 等秦时月看清自己的手背竟被某人毫不怜惜的,拿着剑把一阵敲打时,秦时月立即怒了脸的,先是把手缩到别处,后瞪向恼人的罪魁祸首。 “哟,臭丫头,你敢拿眼瞪本王,胆子不小啊,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叫你以后想瞪都瞪不了。”景王北堂墨恶狠狠的斜睨向秦时月,突然收了剑把就真要上前作恶。 “墨儿,本宫看你敢。”突然就在这时,楼观里皇后正由几个宫女搀扶着走过来,怒斥向北堂墨。 “母后,您没事吧!”北堂墨一看到从楼观里走过的皇后,立即弃了秦时月走过去搀扶过皇后。 皇后任着北堂墨搀扶着,伸手拍了北堂墨手臂一下,力道并不重,气骂道,“你这混孩子,刚刚可是时月这丫头,危急一刻舍了自己性命,将母后救出去,你还竟敢吓唬人家小姑娘。” “母后,就她还救您,刚才要不是儿臣一剑刺那畜生的头,这臭丫头还有命呆在别人怀里赖着不肯下来?”北堂墨一脸嫌弃的斜盯向依旧被北漠皇太子抱在怀里未有下来的秦时月,眼里神色是一片厌恶至极。 “好,好,好,你救了时月,时月救了本宫,那如此,你也不能吓唬人家一姑娘家家的。”皇后原本欲瞪向北堂墨的神色一缓,温声宽哄了下一脸不郁之色的北堂墨,后一起走过来。 而秦时月听到北堂墨的话后,不由神色一怔,心中道,“原来其中一剑,竟是这恶人王爷所刺。那么说,确是这家伙又救了自己一次。” 想到这里,才觉自己竟是还真如恶人王爷所说,赖在北漠皇太子怀里忘记下来。 神色有些微囧,秦时月抬了抬眸,道,“还请北漠皇太子将小女子放下来,小女子好郑重致谢!” 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眸子正盯着秦时月眼里不时快速闪过的各种神色,感觉甚是有趣的望着出奇。 一时竟也忘记自己怀里还抱着人家姑娘,眉头一动,笑点头,“好,这就放姑娘下来。” “要放快点放,省得她赖在你怀里不下来!”突然搀扶着皇后走至跟前的北堂墨很是看不顺眼的,冷讽一声。 南龙泽闻声,待放下秦时月的动作微顿,抬脸笑望向北堂墨一眼。 “跟你说了要放就快放,你看我做什么?”北堂墨一脸不善的斜了眼南龙泽,不等皇后欲出声斥其,忽然见其一手搀扶皇后,另一手空出一把拽向秦时月。 “墨儿,你做什么?”皇后被北堂墨的举动,惊了一跳,急出声喝斥,可是却晚了一步。 只听,“咚”地一声,紧接伴着秦时月咬牙“嘶!”一声低呼痛声。 ... 第三十六章 作恶提议 南龙泽瞪大一双紫色瞳眸,眼神很是意外地看向北堂墨,后快速弯身伸手扶起被拽坐地上的秦时月,“姑娘,你没事吧?” 秦时月低“嘶!”一声,很想说怎么可能没事! 昨天才被混蛋王爷给摔坐地上,屁股上的疼痛直至早清起榻都还疼,现在又被一把给拽坐了地上,屁股现在铁定都开花了,当然疼了。 可是秦时月此时却只能摇头,不出声。 心里一阵大骂,北堂墨,你个混蛋,王八蛋,神经病,有病——。 “墨儿,你个混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地把时月给拽下来。”皇后气的伸手怒拍北堂墨,后着急的寻看向站起身的秦时月,“时月,你没事吧?” 皇后问完后,不禁暗咬舌头一下,这话问的不是费话吗? 哪个千金小金不都是娇着养的,被男人那么用力拽到地上,铁定给摔疼了。 不由的,皇后气怒,伸手就又要拍打北堂墨。 “皇后手下留情,适才要不是景王殿下与北漠皇太子同时出手相救微臣小女,怕是小女难有命好好在此了。”秦致远此时急步上前,替景王求情。 秦致远说完,一双黑漆的眸子里,还有余惊未消,同时看向北堂墨和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二人时,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感激和佩服。 重新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秦致远不服老亦不行。 由于东西两面楼观距离甚远,整个方圆在百里,直径也有一半,从猛虎飞上楼墙,扑向西面楼观之时,秦致远虽奋力使用轻功急飞过去,却是知道自己恐是力不从心。因为猛虎的飞跳并不比轻功要慢,相反,这像是受了刺激的猛虎,飞扑的速度更是奇快。 而恰在这时,秦致远忽的感觉两道劲风越过自己,速度齐快的,竟是近乎同时飞向西楼观。 秦致远顾不上看清是谁,只顾拼了老命的施展轻功,只希望能救下女儿。因为那两道紫色身影,他不确定到底是去救谁的,很大可能是去救皇后,或是贵妃的。 令秦致远意想不到,又万分庆幸的是,在自己奔过去之时,正看到两道紫色身影,双双持剑刺向猛虎。而后,便是女儿被北漠皇太子从猛虎身下,险险救出的女儿。 看着女儿安全救出,秦致远粗喘一口老气想要过去时,却正见到接下来北堂墨作恶的情景。 所以秦致远只能呆站在原地,心中想道,女儿性命无忧就好。 秦时月刚才就有注意到站于不远处的父亲,看到父亲走近,立即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想要移向父亲那边,却是感觉到搀扶着的自己手并未有松开。 “姑娘刚才摔到地下,现在莫要动,待到女医官来看过之后,再动不迟。”南龙泽看出秦时月正急力忍着疼痛,不禁出声提醒。 “切,这丫头皮厚实着呢。”北堂墨似乎就是看不惯有人对秦时月好,一声恶语又冲过去,感觉到皇后瞪他,立即装作委屈地道,“母后,儿臣可没说慌,不信母后问那丫头是不是皮厚——哎呀呀!” 不等北堂墨说完,皇后气的一把掌狠狠拍了北堂墨手一下,疼的北堂墨一阵喊疼,吹气。 秦时月此时真想翻个白眼,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翻不起来。 不多时,皇上与众大臣以及其他几位皇子纷纷赶来。 皇上先是扫一眼皇后,见其无恙,再转看一眼正被南龙泽搀扶着的秦时月,担心询问,“可是有女眷受伤?” “回皇上,是墨儿和北漠皇太子前来相救急时,猛虎并未有机会伤到任何人。”皇后抬眼看向皇上回禀,后扫向身后陆陆续续重新顺着梯阶走上来的众嫔妃和官家小姐们,又补充一句,“只是刚才仓皇中,怕是有人躲跑之时崴到脚,磕到什么的?” 随后,皇后又将刚才危急一刻,秦时月舍身救自己的事情,详细的讲给皇上听。 皇上一听,眉目微动,细看一眼秦时月,忽地赞声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更有当年巾帼女将周氏之义勇豪姿。” 秦时月低头默听着,知道皇上所赞最后一个是秦府的老祖宗,自己的曾祖母。 “皇上过赞,小女称不得这赞赏。”秦致远忙接声,后恭敬道,“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性命自比一般人更要重要。小女前去救驾,自是应当。” “秦将军此话差矣,当时危急一刻,除了你家女儿上前相救本宫,本宫可不见一个中用的上前护着。”皇后不同意秦致远的话,很是激动看一眼秦时月,后冷扫向身后一众宫人和女眷。 立即宫女们都低下头去,后面女眷也垂首屏息。 “是以,此女当厚赏!” 皇上粗眉一展,朗声问向秦时月,“你叫什么名字,给朕说来。” 秦时月忙脱开南龙泽,上前就要跪下禀告,却忽听皇后急急一声,“皇上,这丫头不能跪!” 皇上闻声惊目,皇后怕皇上误会,忙一把拍向身边北堂墨,“皇上莫恼,是刚才墨儿这混孩子,一把给这丫头拽坐了地上,此时怕是后面跌得不轻。” 皇后没有直接说是后屁股,不过皇上自是听明白怎么一会事。 “墨儿,又是你干得好事。”皇上闻皇后声,眉目一厉,喝向北堂墨。 “回父皇,是儿臣做的。”北堂墨倒是承认,可是随后一句话,差点把秦时月气吐血,就听其紧接一句道,“不过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是失手。” 就在这时,秦致远忙出声道,“皇上,景王殿下确实不是故意的。小女刚刚有幸从虎口脱险,也是景王殿下和北漠皇太子一同出手,才得以安然无恙。” “皇上,墨儿的事稍后我们回宫再说,还是先赏这丫头吧!”皇后见皇上要责怒北堂墨,立即相护起来。 看来,不论秦时月曾救得过皇后一次,在皇后眼里,还是身旁这个纨绔的景王爷重要。深受皇后腻宠,如外界传言一般。 皇上随后免了秦时月跪着回话,允其站着回答。 秦时月立即谢圣上宽厚,垂首向皇上回禀自己的名字。 “嗯,秦时月,你救皇后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是无礼的要求,朕都答应你。”皇上看向秦时月,难得眉目和蔼的询问。 秦时月忙谢绝道,“谢皇上厚爱,臣女没有什么想要的,救皇后是臣女的本份,臣女应做的,无需任何赏赐。” 秦致远一旁正担心的看着女儿,听到女儿的回答,心下暗暗放松。 “哦,你不要赏赐,确是难得。”皇上见秦时月不假思索的就谢绝,不禁抬眸仔细打量其一眼,后点点头道,“即便你不想要,但朕还是要赏你,该赏你什么好呢?” 皇上垂眉略思。 “父皇,儿臣提议,不如赏其嫁与北漠皇太子如何?”就在这时,突然皇后那边传来北堂墨一声肆意的声音。 ... 第三十七章 恶魔一般 “北堂墨!” “嗯?” “万万不可!” 秦时月,皇上,秦致远几乎一口同声出声,只是三人语气不一样。 “墨儿,你胡说什么?”突然皇后狠拍北堂墨肩膀,这次使的劲很大,拍的北堂墨直喊疼。 由于北堂墨刚才的话太惊人,以至于刚刚秦时月怒喊北堂墨名字,都没人注意有什么不妥。而是一个个瞪大一双双眸子,像盯看怪物一样,看向一脸无所觉的北堂墨。 “乖乖,三哥肯定是疯了?”突然六皇子终于忍不住的讶然出声,一双小眼被惊的直眨巴个不停。 “三弟向来语出惊人,也不见怪!”二皇子眼神忽闪一下,淡笑一声。 而此时立于原地,低垂下头去的秦时月,却是恨得银牙直咬,直恨不得此时一巴掌把混蛋王爷给扇飞出去。 省得这混蛋王爷,竟作弄别人,图自己乐呵。 突然,秦时月不等父亲上前替自己说话,就一个大步走上前,目光坚定的看一眼皇上,后在皇上惊愕中,突然垂首清声道,“皇上,臣女不想出嫁,臣女只想留在父母身边,孝敬父母一辈子。” “胡闹,时月你给为父退过来!” 秦致远一听,面色大惊,他原本一直在观察皇上神色,却不想女儿此时冲上前竟说出这番自毁一生的话来。顿时怒惊,上前一步,将女儿挥向身后。 秦时月差点被父亲一挥之下摔倒,还好身后一只修长的手扶住其。 回头一看,对上一双已然熟悉的紫色瞳眸,紧接耳畔传来温热的低语,“我南龙泽就这么不招姑娘待见,竟逼得姑娘连一辈子不嫁的话也说出来!” 温热的气息一落,秦时月正要挣开之时,突然听到又一声叹息,“唉!” 叹息之声悠远,令人心软。 秦时月怔在原地,不觉自己正于北漠皇太子相贴站于一起,两人站立的姿式甚是暧昧。 一时间自有不是眼瞎的,视线盯向两人,各种眼神汇杂,令秦时月醒神,慌忙闪离开男人数步。 “大表姐,玉兰来扶您。”就在这时,突然表妹上前来,柔声一脸担心的伸手搀扶向秦时月。 秦时月没有闪避开李玉兰,即便不喜,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等待皇上结论。 却在这时,令秦时月气的直想吐血的恶人王爷,竟再一次出声。 “唔,父皇,既然刚刚这丫头说不愿嫁,看来是想做尼姑。父皇不若把玉林山那座庵堂赏给其,让其好好呆去庵里修行,正好圆其愿,可以念经替其父母求福。” 北堂墨再一次出声,把所有人又是一震。 之前所有人看向北堂墨时的视线,像看怪物一样。 而此时所有人看向北堂墨时的视线,则更像看一个恶魔一般。 恶魔出山,生人速逃啊。 自这天后,原本对这位景王殿下只有几分忌惮的左相,从此后见其能绕多远就绕多远走。 秦时月此时低垂着的视线正斜盯向北堂墨,眼神一片冰冷异常。 玉林山,好个玉林山,她刚重生来这异世,就恰在玉林山的庵堂里醒来,紧接带着娘亲逃下山,被众尼姑追。 突然,秦时月眸子一厉,这景王为何会提玉林山? 忽地,秦时月在这紧张一刻,竟是眼前有些模糊的浮现出那晚救自己的黑衣蒙面男人。男人一双特别的如狐狸又如狼般的眼神,以及邪肆的语气—— 蓦地,秦时月冷的一斜目,仔细盯看向北堂墨。 “咦,你这般盯看本王,莫不是本王说错了?还是——”突然北堂墨一双黑亮的长眸冷的捕捉到秦时月看过来的视线,如狐狸一般的眸子一勾,笑的肆意,“唔,本王明白了,莫不是你这么盯着本王,是想嫁给本王?” “墨儿!”皇后突然怒声喝斥,一把将北堂墨给拽了身后。 北堂墨被拽到后面,又往前迈了一步,邪笑的瞅着秦时月,肆笑道,“母后别急,儿臣就是说笑而已。就算那丫头真看上儿臣,儿臣也绝不会要。儿臣就算娶个男人,也不会娶那丫头。” 北堂墨一番话,立即引了秦致远第一个怒眉瞪过去。 “殿下嘴下留德,微臣小女虽算不是倾国之姿,柳絮才高,可在微臣眼里,没有什么比小女更珍贵。” 秦致远寒了脸的沉声,“微臣小女,自小到大都心地良善。只此一点,定会寻得能疼惜她一辈子的良人。” 秦致远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清晰,目光震定的盯向北堂墨。 “说得好!” 突然,北漠皇太子此时高声叫好,一脸赞赏的看向秦时月父女,道,“这位姑娘确实如其父所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不若刚才怎会舍了自己性命,救出皇后。” “是呀,是呀,有这等胆色,舍己救人,可不是一般闺阁小姐有勇气做出来的。”有文官附声赞同。 “景王殿下刚才对人家一未出阁的姑娘说那些话,实在是不应当的。”有老臣,倚重出声。 “景王殿下是应该给这秦府的小姐道声歉才对。”右相此时瞧了皇上脸色一眼,大着胆子出声。 秦时月立在那里,不禁有种想要笑的冲动。 她不过就是一时好心,推了皇后一把,不想倒是惹来这么多事。 从开始的赏赐,到后来那混蛋王爷的提议,又到后来众人站到自己这边来为自己抱不平。 秦时月只觉,这一切发生的太他妈有病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早知道,她一早就应该让绿草端盆冰水,直接从头淋到脚,冻病了发起烧了,也就不用来这宫里受这份罪。 这会子事情发展的确实越来越乱,好端端的救人赏赐,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而让整个事情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北堂墨,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厚着脸皮蹭在皇后身边,忍着皇后的一顿拍打。 皇上原本在心里思忖的事情,被打乱,看到沉了脸的秦将军,终于出声,先是喝令向北堂墨,“墨儿,还不快给秦将军和其女儿赔礼道歉。” “父皇,儿臣哪里错——”北堂墨正要出声辩解,抬头瞥到皇上转怒的脸色,立即住嘴的,在皇后的推拽下,终于垂下手,走向秦致远和秦时月。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盯望下,北堂墨先是看一眼沉着脸的秦致远,后阴怒的瞪向秦时月,紧接应付的低低一声,“本王为刚才话向秦将军和这位秦府嫡小姐道歉,你们就当本王刚才说的话,是个屁,放没了就拉倒算了。” “咳——” “咳——” 立即周围响起一阵呛咳声。 ... 第三十八章 书房叙话 接下来事情变得简单,秦致远待北堂墨给自己和女儿赔礼道歉后,并没有紧揪着不放,自是原谅了北堂墨。 而皇上经皇后的提议,赏赐给了秦时月一块可以随时入宫的金牌,并还赏赐了不少好的首饰绸锻。 从皇宫里一出来,秦时月上了马车后,就直接倚了车厢一角闭起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本来还想跟秦时月说些担心其的话语的李玉兰,见此,只能闭嘴未有出声打扰。 而秦紫依一路上,一双眸子斜睨向秦时月,一刻没有停,好似要把秦时月给盯出个洞来一样。 可见这秦紫依,对于今日秦时月把平日里都是属于她的风头给抢了,心中很是不爽。 更加令其心中有气的是,秦时月竟是招引了众皇子以及北漠皇太子的注意。 这一点,是秦紫依最不能忍的。 因为众皇子中,其中一位皇子,是秦紫依从小就希冀嫁予的。 马车一路颠簸的回到了秦府,秦时月是被李玉兰摇醒的。 “呀,大表姐,你刚才是真睡着了呀!”李玉兰本以为秦时月是不想说话,假寐,可是直到摇了好几次才把秦时月给摇醒,才确定原来这大表姐还真是睡着了。 “哼,她倒是心宽,在马车里竟然也能睡着。”秦紫依一路憋着的怒意终于发出来,紧接讽刺一声,“却不知,刚刚在宫里,父亲为了她,担了多大的风险。” 说完,见秦时月没有回应的只伸手揉搓着眼,不禁气恨的就又要出声,却此时听到车窗外秦致远的声音,“到家了,你们三姐妹呆在车里做什么,还不下车。” 不知秦致远是否是因为听到秦紫依在马车里声音不低的喝斥向秦时月的原因,还是什么,秦致远一直等在马车前未有离去。 秦时月三人下了马车后,赶车的小厮立即将车赶离院子。 秦致远看一眼秦时月,张嘴想要说什么,后想了想,挥挥手令三人去福寿堂请过安后,就各自回自己院里休息去吧。 “父亲,女儿想跟您去书房寻本书看,不知父亲此时可是有时间?”秦时月在离宫上了马车的一刻,就知道回府后,父亲定会找自己询话。所以,她才会在马车上眯睡了一觉,这般经了一天的折腾,不眯会哪还会有精神。 其实,自己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请父亲指点。 “父亲才刚从宫里回来,定是累极,你都不知道体谅父亲的吗?”秦紫依本已经走出去两步,听到秦时月的话后,攸的怒眉转身,“想看书而已,自己不会去书房吗,还要累父亲陪你一起,你架子是有多大?就因为才封你郡主称号吗?哼,算起来,你还没有我娘亲的公主身份大吧!” 秦时月眨了下凤眸,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秦紫依竟是有一张厉嘴,以前竟是没有发现。 不对,这话不对,以前自己也不认识她不是。 秦时月并不恼,这时听到一旁的秦致远摆手道,“没关系,正巧为父也要去书房寻书看,如此就一起吧。” 秦紫依一听,立即黑了脸,气哼一声,转身大步飞快离开。 愣站在原地的李玉兰垂着手不知该如何,左右看一眼,眼光一闪,就要出声向秦时月,却被秦时月淡笑打断,“表妹还不快去追上二妹,二妹似是生气了,表妹帮忙哄哄她。” “哦,是,大表姐。”李玉兰咬一下唇,随后转身就跑去追秦紫依。 秦致远一直瞅着大女儿的一言一行,一双黑漆的大眼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父亲,我们去书房吧!”秦时月转身,正对上父亲看着自己复杂的眼神,挑月眉弯笑。 “唔,好,去书房。”秦致远醒神,后点点头,前面先走去。 父女二人来到书房,秦时月跟着父亲走进书房的一刻,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嗅之甚是舒服,她喜欢这个味道。 前世的自己,就拥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有很多的书,每日乏累,或是,手上沾染血——时,她就会去书房里坐上很大一会,拿着书,闻着墨香,感受着书房里的哪怕是片刻的宁静,心也会跟着放松下来。 “时月,想看什么书,为父帮你找来。”秦致远走到一排奇闻轶事书架旁站定,刚毅的面庞上有着少有的温和。 秦时月望着父亲,神色片刻的怔愣,不知怎地想起了前世的父亲。那个执掌夜帝帮,杀伐果断,做事狠绝,却唯独对自己露出温和笑意的父亲。 “月儿,月儿——” 耳边忽地响起前世父亲粗哑地呼唤声,秦时月一时恍惚。 “月儿,你怎么了,可是之前在宫里时被那猛虎吓到未有缓过心神?”秦致远感觉女儿有异的,急步走上前呼唤。 秦时月攸的醒神,感觉到眼眶的潮湿,忙往上翻了下眼皮,硬生生忍下自己的情绪。抬脸,已是如初的微笑,“父亲,女儿不急着找书看,女儿其实让父亲来书房,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父亲。 “唔,为父恰也有些事情不明,想要询你一问。”秦致远剑眉一舒,难得硬朗的将军也有温和一面。 父女二人,来到书案前坐定。 “时月,你有何事不解,可大胆跟为父说来,凡是为父知晓的,若不涉及朝政,定会告知你?”秦致远看着女儿温和道。 秦时月见父亲如此说,却不禁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父亲,半晌未出声。 秦致远剑眉一拢,忽地看着秦时月严肃道,“时月莫不是想问有关于朝政的事?”蓦地脸上神色微变,沉声严肃道,“时月你要知道,朝政之事,不是你一个闺阁小姐应该过问的。你已过及笄之礼,要做的就是学习礼仪——”。 “父亲!”秦时月出声打断父亲的话,眨眼一笑,道,“父亲把女儿想得太厉害了,女儿一介女流,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怎会有那心思理朝庭政事,女儿不过这两日总是无端惹到一个恶人,想要寻父亲问一问,这恶人为何如此嚣张无人管罢了。” 说着,秦时月假装不满的嘟起嘴来,完全是一个小女儿姿态。 秦致远听到这里,紧蹙的剑眉,立刻舒松,朗笑道,“哈哈,刚才倒是为父多虑了,让为父猜猜,时月刚刚说的恶人,可是?” ... 第三十九章 梅妃大火 “就是长着一双如狐狸狡猾,又如狼一般凶恶眸子的景王北堂墨!”不等父亲猜出,秦时月就怒着一张小脸脱口而出。 秦致远先是一愣,后看着女儿那愤怒的小表情,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父亲还笑,难道女儿说的不对吗?这等恶人,竟是如此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要不是仗着皇后是她娘,看他还敢每日如此肆无忌惮的作恶人。”秦时月气了一张脸的,一阵愤愤不平。 却不想秦致远听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时月说错了,景王殿下的亲生母亲可不是皇后。” “不是皇后,怎么可能,皇后护他那么厉害,简直疼作心肝一样护着。”秦时月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父亲,等着父亲接下来的话。 秦致远此时却突然起身,走向门外,“惊风,不得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与时月有话要讲。” “是,将军。”惊风领命。 惊风之前被猛虎甩下兽圈,并未有受伤,此时正立于书房门外。 随后,秦致远便将书房门带上,重新走回到书案前,抬脸看向女儿继续道,“皇后确实疼爱景王殿下,甚至于有些腻爱,不明真相的人,定会以为景王是皇后所生。但却不是,景王乃梅妃所生。” “梅妃?”秦时月对这异世里所涉及的皇宫奇事并不知晓,不禁仰起小脸好奇的看向父亲。 见女儿心奇,秦致远倒是耐心的讲起来。 这梅妃原是南赵国公主,因南赵被东晋国所灭,而成为俘虏的南赵国公主也就是梅妃,本应随其他俘虏流放荒芜之地自生自灭。 但这梅妃拥有一张倾国绝色容貌,更是身上有一股奇异体香,十步之内都能闻到。 如此美人,自是很快被皇上看上,并不顾大臣劝谏,将其纳为妃子,成为当时后宫最受宠的一代宠妃。 “怪不得呢?”秦时月突然此时插声,见父亲看向自己,忙道,“女儿的意思是,怪不得那恶人王爷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原来是随了其母妃” “时月,不可称殿下为恶人。”秦致远提醒一声。 秦时月点点头,来了兴趣催促向父亲,“后来呢,按理说,有个那么受宠的娘,这恶人——哦不对,是景王,应该在皇宫里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吧!”说完,却摇了摇头,“不对,现在他不也一样嚣张的很吗?” 秦致远看着女儿微蹙起的眉头,不禁一笑讲道,“那时的景王才六岁,性情也不跟现在这般一样。哦,对了,当时你还未出生,呵呵。” 秦时月正听到吸引人的地方,突然听到父亲后面一句,不禁眼前略过一道黑线。 见女儿表情,秦致远呵呵两声后,继续道,“景王六岁以前,为父见过其几次,待人接物,即便是宫人,他都非常和善有礼。小小年纪就已熟读诗书百首,堪称天姿聪颖。只不过,在其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惨事,怕就是那件事情以后,他才会性情变得这般乖张吧!” 秦时月听到这里,心突然,“咯噔!”一下。 见秦致远微叹口气,眸子望向窗外,似是回忆到了十几年前。 “当年梅妃正值盛宠,却有一日,一封揭发梅妃暗中与南赵亡国卫队勾结,试图等待时机弑杀皇上以复兴南赵的告密信函,传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震怒,当即召见御使台老臣,命御使大夫带领御使台官员,速查告密信函真实性。并传令御林军将梅妃所住梅香殿外围了三层,不得任何人进出。结果,这梅妃性子极烈,不等查明真相,一把大火烧了整座梅香殿,其人也香消玉殒了!” 秦致远说到这里,面色显得异常沉重,抬头看一眼女儿,却惊觉发现,女儿竟是一脸平静没有一丝震惊之色。 感觉到父亲看向自己的异样眼神,秦时月抬头看向父亲,淡笑一声道,“父亲可是奇怪女儿为何会这般平静,不心奇为何皇上那般宠爱梅妃,还会下那等令人寒心的旨意?” 秦致远定定的看着女儿,未出声。 秦时月垂眸,盯着深红梨花木案桌,幽幽道,“自古帝王之心最难测,在江山与美人之间,自不难推断皇上会作何之选。” 抬眸笑看向父亲,“其实不光是皇上,男人大多都如此吧,在权利与女人之间,女人总会被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时月——” 秦致远瞪大一双眸子,脸上表情甚是惊骇。 急声想要说什么,却听秦时月笑着道,“当然,只父亲除外。” “时月!” 秦致远刚刚还觉得开始熟识女儿,可是听到女儿刚才一番话,却惊觉自己离女儿距离还有好远。 “父亲,时间不早了,女儿感觉有些累极,想要回去了。”秦时月忽然打断秦致远想要问的话,起身向父亲告退一声。 秦致远看着女儿暗淡的脸色,想到女儿今日确实是累了,本到嘴的话便忍下未有说出来,点点头,道,“好吧,你回去吧。” 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的又叫住欲离开的秦时月,神色严肃问道,“时月,惊风跟为父说,你好像会武,身手还不错。为父却没有听你娘说起过,请习武的师傅教你?” 秦时月顿住步子,微笑转头,脸上看不出任何异色,平淡无奇的讲道,“是女儿偷学的,庵堂里的师太会武,每日早清见其教弟子时,女儿躲在角落里偷学的一招半式,并不足以夸耀,所以从未给娘亲说过。” “为何会想学武?”秦致远问完这句后,听到接下来秦时月的回答,就后悔问了这一句。 “我和娘亲无依无靠生活在庵堂里,女儿只想学得一招半式,保护自己和娘亲不受人欺负而已。”秦时月笑得清亮,眸子纯真,如一朗晴空,令人起不了一丝质疑之心。 “唉!”秦致远垂下头去,沉叹息一声。 “父亲莫要多想,如今女儿和娘亲与父亲团聚生活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秦时月不忍父亲这般,出声相劝。 秦致远抬头,望着眼前明眸慧黠的女儿,心中宽慰很多。 正要摆手让女儿回去好好休息,却在这时听到门外惊风禀报,“将军,表少爷求见!” “表少爷?”秦时月疑惑出声,心中猜测这表少爷又是哪一个? ... 第四十章 阴狠祖母 秦时月走出书房,正见门外静等着一白面束冠男子,年约二十出头,正低头瞅着手里拿的一卷轴。 “咦,原来紫依表妹刚才在书房?”男子听到开门声蓦地抬头,笑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怔了下,却是很快淡笑点头,后未有说什么的提步就欲离开。 “哎,紫依表妹怎么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了?”白面束冠男子,一脸疑惑地出声唤住秦时月。 秦时月回头,淡笑一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紫依。” 话落,不等男人瞬间一脸惊诧不相信的表情,提步离开。 “怎么可能,紫依表妹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就是她,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她的样貌?”白面束冠男子,盯着秦时月离开的背影一阵摇头。 “表少爷确实认错人了,刚刚离开的并不是二小姐,而是刚回府不久,皇上新封郡主称号的时月大小姐。”惊风难得解释一声。 白面束冠男子闻声先是一惊后一愣,久久缓缓迟疑出声,“时月?是当年的时月表妹,时月表妹竟也回府了?” 他只得到消息舅父回皇都城,却并不知当年的大小姐也回府了。 突然感觉到惊风盯视过来的眼神,立即转脸一笑,“呵呵,惊风小将莫要多想,我只是才回府得知大表妹回来,感觉甚是意外惊喜。一会把月考的卷宗给舅父看过后,就赶去看时月大表妹。” “表少爷还是改日再看郡主不迟,郡主刚随将军从宫里回来,此时定回去歇下了。”惊风淡声提醒。 “哦,多谢惊风小将提醒。”白衣束冠男子讪笑一声,随后低头走进书房,低头的一刻眸子一暗。 此时已是日落黄昏,秦时月回到莲花苑后,就命绿草打水简单洗漱一番后,便上榻沉沉睡去。 绿草看着像是累极了的主子,本欲提醒主子一声晚饭时间要到了,想了想觉得还是让主子好好睡一觉。待主子醒了,自己再去厨房跑一趟,让厨娘给主子单做一份晚饭不迟。 这般想着,便上前给主子掖了掖被角,随后退了出去。 福寿堂里。 老夫人正一脸怒寒地坐在一张,平日里她最爱的雕花镂空椅背梨花木椅上。 “啪!”地一声。 茶盏被狠狠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茶盏险险的打着旋的,未从茶托里蹦出来。 若秦时月此时在这里,定会暗暗佩服,这老夫人每次往桌子上砸茶盏,都能险险的不令茶盏摔到地上去。 “那孽女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回到府里不先来问安,竟敢直接回去院里睡觉?”老夫人气吼一声,斜睨向低垂首坐于左下首的韩氏。 “韩氏,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女儿,嗯?”老夫人阴狠狠的尖声道。 韩氏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急要替女儿辩白,却在这时立于厅里的李玉兰倩笑地看向老夫人,“外祖母,其实大表姐本来是要跟我和二表姐一起来问安的,可是中途二表姐随舅父去了书房,怕是从书房出来就给忘了吧!” “哼,玉兰莫要替那孽女说好话,外祖母还不瞎,从那孽女回府当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皇上封其成为郡主后,她先不想着学孝道礼仪,倒是学会了拿着郡主的封号想要压制我。哼,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她只要在这府里一日,便都得听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老夫人气极败坏尖厉声不绝。 李玉兰与秦紫依从回府后,一直问安到现在,此时两人的腿都快站酸了。 再任着老夫人这么骂下去,两人铁定明天不用走路了。 立即,李玉兰,伸手轻碰一下秦紫依,希望她说句话,让老夫人能打住。 秦紫依甩开李玉兰,一脸没好气的瞪其一眼,“你要当这个好人,可别扯上我,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二表姐,你生我气了?”李玉兰侧过脸,小声的寻看向秦紫依,脸上表情像是很紧张惹到秦紫依不快。 “你说呢,从宫里就大表姐长大表短,现在回府了还替她求情,你倒是大表姐认得快,二表姐忘的也快。”秦紫依沉着脸的,把脸瞬间瞥向另一边去。 李玉兰一看,急忙小声道,“二表姐,你别误会,我以为都是姐妹,自当相互要好,二表姐千万别误会。” 可是秦紫依今日进宫,憋了一肚子怨气回来,哪还会听李玉兰的柔声低语,瞥过脸去看也不看一眼李玉兰。 一直默声不语的燕平公主,忽然瞥到女儿的异样,心中起疑,想要问女儿发生了什么,可是侧瞥一眼老夫人似是怒气未消的盛怒表情,只能忍住等一会再去细问。 老夫人直到骂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才算作罢的,一挥手令众人都散去。 盯着韩氏小心翼翼告退的表情,老夫人一阵厌恶。 等韩氏离开,老夫人喝了满满两盏茶水,直到感觉嗓子好些的,才斜眉吩咐向身侧,“秋嬷嬷,明一早传我话,让那孽女来见我,我要好好问问她,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竟然连问安都省去。若她敢当面跟我无理顶撞,哼,这府里到时怕也容不得这等放肆之女。”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要把郡主赶出府外?”秋嬷嬷一向唯老夫人是从,可是这次却吓的一脸惶色,急急道,“老夫人,不可呀,先不说大小姐此时是郡主身份,怕是您这一赶大小姐出府,到时定会惹来外人的指责啊!” 秋嬷嬷一脸心惊,她是打小跟在老夫人身边的,真正的娘家随侍婢子。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自是了解老夫人性情。可是这次,秋嬷嬷为了主子好,不得不出声劝阻。 “慌什么,我说无缘无故赶她出府了吗?我刚才不也说了吗,若她敢当面无理顶撞我,那我自然也不能任其在府里嚣张肆意。”老夫人瞪了眼秋嬷嬷,盯向门外,幽幽道,“咱们府上不是还有几处田庄子吗,到时把她送去最远的那个庄子学规矩。她有错在先,罚其去庄子学规矩,难不成外面还会有人说我不是?” 秋嬷嬷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低声笑道,“老夫人果然妙计,这般任郡主再有令牌所护,可也架不住未出嫁前让其学规矩两字。” 须臾,老夫人阴着的脸终于笑了起来,身旁的秋嬷嬷也忙跟着附声而笑。 ... 第四十一章 一早扑空 翌日一早,当秋嬷嬷侍候完老夫人洗漱后,就被老夫人催去了莲花苑,想要唤秦时月去福寿堂质问。 当然,最重要的是按照昨黄昏时,老夫人早就设想好的,给这刚回府没几日的嫡小姐,安个顶撞一府当家主母的罪,再罚去偏远的庄子去。 可是当秋嬷嬷一路近乎小跑的来到莲花苑时,却是扑了个空,人早就出府了。 “什么,你说郡主天未亮就出府了?怎么可能?”秋嬷嬷一双厉眉一拢,不相信的厉喝出声,吓的回话的绿草忍不住一哆嗦。 “嬷嬷,奴婢们哪有那个胆子骗您,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春桃大着胆子的,奉迎一声,紧接道,“嬷嬷不知,郡主一早就让喜旺赶了车出府了,连奴婢两个想要跟着,都被郡主喝斥下。” 秋嬷嬷冷盯一眼春桃,再瞥一眼一个劲点头的绿草,心下一忖,突然转身“蹬,蹬,蹬——”飞快冲向主屋。 “嬷嬷,郡主真的没有在屋里——”绿草急呼。 “嬷嬷,郡主有令,她走后,不允任何人进主屋——”春桃的话迟了一步,秋嬷嬷已经大力的一把推开了房门。 按理说,一个府里的嬷嬷,不经主子允许,是绝不敢随意进主子的主屋的。 可是这秋嬷嬷向来得老夫人倚重,更得老夫人相护,时间一长,又加上其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与主子关系自不比其他婢子可比的原因。这秋嬷嬷渐渐的,开始把自己当成府里的半个主子来。 而今儿,秋嬷嬷又得老夫人的令,不论如何也要把莲花苑的郡主请唤至福寿堂。 所以,这秋嬷嬷大着胆子的就冲进了主屋。 推开门的一瞬,秋嬷嬷并不理会身后绿草和春桃警示的话,就那么大刺刺的走进去,寻看一圈里外厅堂屋后,果真是没有郡主的身影。 找不到人,秋嬷嬷不禁脸上郁结的厉害。想到回去福寿堂,定会被老夫人把火发到自己身上,不由的阴着脸的瞪向绿草和春桃。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秋嬷嬷站于厅屋里,命令向门外。 绿草和春桃对秋嬷嬷不顾主子临走时的命令,直闯进主屋去,两个小婢女脸色均不好看。 特别春桃,她可是再三在主子面前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进去主屋的。自从那日差点被发卖后,她可是认清了哪个是主子的,每日都好生讨好主子。可是还没等讨得主子欢心的,就被一早突然而至的秋嬷嬷给毁了。 半晌,秋嬷嬷见两个婢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而且两人竟然还甩起了脸色。 立即秋嬷嬷大怒。 “贱蹄子,你们也有胆子给我使脸色。也不瞧瞧你们两个贱婢子什么身份?”秋嬷嬷伸手厉骂向绿草和春桃。 绿草和春桃被秋嬷嬷这么一骂,两个小婢女小脸上一阵难看。 两人都知道秋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老婢女,又得老夫人赏识信认,知道得罪不得。 可是想到主子临走时的吩咐,绿草虽然浑身打着哆嗦,却蓦地抬起头,颤声道,“嬷嬷,不是奴婢们不听您的,只是郡主有令,她走后,不允许任何人进主屋。” 绿草大着胆子重复一遍春桃的话后,赶紧吓的低垂下头去。 “蹬,蹬,蹬——”一阵飞快的擦地脚步声,“啪!” 紧接响亮的一巴掌响起。 春桃忽地感觉耳边一阵凌厉呼声,吓的闭紧了眼,心都咔了嗓了眼上。待巴掌声落,听到一旁绿草的低啜声,立即扭脸看去,就见绿草靠近自己这半面脸被一巴掌扇红肿了脸。 春桃心惊这秋嬷嬷竟然力气这么大,一巴掌就把人的脸扇肿半边。吓的慌忙双手捂紧了自己最宝贝的脸蛋,一双大眼惊恐防备的盯向瞪圆了眼一脸凶狠相的秋嬷嬷。 “嬷嬷,你凭甚打人,绿草没有做错事!” 突然,令春桃吓到差点坐地上的是,绿草竟然不怕死的抬起一张肿半边挂着泪珠子的脸,眼神倔强地看向秋嬷嬷。 “绿草,你不要命了!”春桃一把把绿草往后一拽,后急堆起笑脸来跟秋嬷嬷求情,“嬷嬷,绿草刚刚一定是被打傻了,嬷嬷千万别往心里去。一会您走后,我定狠狠教训她。” “贱蹄子,你还敢问我凭甚打你?你说我凭什么——”秋嬷嬷一把拽开挡在绿草前面的春桃,抡起重重的巴掌就又要抡到绿草脸上。 “嬷嬷,慢着!” 就在秋嬷嬷巴掌快要扇到绿草脸上时,被秋嬷嬷拽开的春桃,竟一个箭步扑过来,一把狠狠抓牢秋嬷嬷的手臂让其动弹不得。 “贱蹄子,你想造反,你别忘了你曾经可是燕平公主身边的低等婢子,莫不是你忘了自己来这院里的初衷了!”秋嬷嬷幽的扭脸斜睨向春桃。 春桃身体一颤,却是很快昂起头的,盯着秋嬷嬷一脸无惧道,“嬷嬷刚才也说了,那是曾经,奴婢现在是莲花苑的一等贴身婢女,现在的主子是玉莲郡主,所以嬷嬷打狗也要看主人。” 春桃一口气说完,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因为春桃比秋嬷嬷高,又年轻,原本就是打扫的低等婢女,一身的力气。一把就将秋嬷嬷手臂甩下。 “啊哟——”听秋嬷嬷痛呼一声,就见其疼的伸手忙扶向刚才打绿草的那条手臂,看其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像是被甩抽筋了。 春桃吓了一跳,看着秋嬷嬷唉呼喊疼,痛的扭成麻花的一张脸,才恍然醒神,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绿草刚才还一脸激动的听着春桃的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可是此时却是吓苍白了脸。 “春桃姐,快,你快跑!”突然,绿草顾不上脸上的辣疼感,急推吓傻眼的春桃快跑。 “跑?”春桃傻傻地看向绿草。 绿草忙指着院门,一边推,一边急道,“你先跑到府外面,躲到郡主回来,不然一会待秋嬷嬷带人来,定会打死你的。” 春桃一听,吓的双腿发软,浑身打颤,早没了刚才顶撞秋嬷嬷,推秋嬷嬷时的勇气。此时后悔,也已来不及。 抬起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看到秋嬷嬷阴狠着一张脸,咬牙狠狠道,“你们两个,哪个也别想跑。一会,定让你们两个贱蹄子,知道惹到我秋嬷嬷的下场。” “来人啊,来人啊,两个小贱蹄子打死人了——”不等绿草和春桃吓的慌张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到秋嬷嬷扯着嗓门,凄厉无比的喊起来。 绿草和春桃瞬间脸色刷的一白,盯看向秋嬷嬷阴笑的眼神,两人均感觉后背一阵僵冷。 ... 第四十二章 鱼龙混杂 此时已是辰时,算到老夫人一早会命人唤自己去问话的秦时月,便早早地在天未亮时就出了府。 秦时月有轻微洁癖,不喜欢生人进入自己房间。 所以,才会在临走时给绿草和春桃下了命令。她不在期间,除了她娘,其他人等一律不准进。 不过,秦时月并未有料到,因为自己下达的这个命令,此时绿草和春桃两个小丫头,因此惹祸上身。 秦时月让喜旺赶着府里重新添补的一辆新马车,行驶在皇都城的街道上。 经了上一次突然的惊马事件之后,秦时月这次索性进车厢时,令喜旺把车门帘子给掀上去。 “郡主,您冷不冷,要不要把帘子落下?”喜旺前面赶着马,偏声询问主子。 “我披了厚氅不觉冷!”秦时月顺手拢了下大氅,后看向前面赶车的喜旺,“前日你才摔了腿,一早你就非替我赶车,你的腿伤确实好了吗?” 喜旺一听主子关心自己,忙扭头冲着主子咧嘴一笑,伸手拍拍自己的腿,道,“小的还得谢谢郡主呢,郡主让绿草给请的大夫医术了得,只半日就能下地,现在全好了。” 说着,还抬了下之前受伤的腿,怕主子不信。 秦时月笑着点头,让喜旺好好赶车。 喜旺答应一声,赶紧转过头去好好赶车。心里想着,这次可要机灵些,可再不能让郡主受惊了。 想起上次,郡主差点被马砸——,喜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冷,手里握紧赶马鞭,一双眼睛睁大,机灵的看着前面的路,眼角余光不时瞟向两旁。 当他们赶着马车拐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后,便来到了皇都城里最繁华的闹市。 皇都城地属天子脚下,出门不论走过哪个街道,都见一片繁华,可是最繁华的却是比不过这有着通货最全的闹市。 闹市一直延长两条街,前街是富人达官贵人光顾的金银玉器,绣坊,布坊,各种卖名贵物品的铺子。 而后街,却是很少有富人更不要说是达官贵人们来了,这里多是贩卖人口的。来这里的,大多是各府里派来选婢女的牙婆子。或是各府的管家,过来选奴才的。 秦时月一路敞着马车门帘的扫看着左右的人群铺面,一双凤眸却并未被街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吸引。只一双凤眸盯着前面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拐道口。 “郡主,您来闹市想先去哪家铺子,这前街上的铺子个个都是好铺子,之前小的多次驾车送二小姐和表小姐来挑买手饰什么的。”喜旺赶车来到闹市前街,忙询问向身后主子。 “喜旺,直着往前走,一会拐过那个道口,去后街。”秦时月早前就打听好了这前后街的区别。 而前日惊马那日,其实她出府就是为了来这闹市的后街,只是还没等到闹市的就突然惊马了,自己还差点一命呜呼了,幸亏被妖孽王爷——。 一想到那妖孽王爷,秦时月的脸立即黑了下来。 忽然感觉到马车不走了,秦时月不禁疑惑抬头,正对上喜旺转过身来瞪大的一双眼。 “喜旺,发生何事?”秦时月左右扫看一眼,并未察觉有何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再次转看向喜旺。 “郡主,您刚才跟小的说笑呢吧,您不会是真要去后街吧!”喜旺一脸紧张的望着主子。 不等主子回答,喜旺忽然想起主子刚回府没几天,怕是不了解这闹市前街和后街有什么区别,立即急着要给主子解释。 “喜旺,我知道前后街的区别,你只管按本郡主的命令,赶马车去后街就可。其它的无需多问。”秦时月忽地冷下脸来,命令向喜旺。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冷下脸来,喜旺定会劝个没完。这样肯定会耽误自己的正事。 喜旺本要劝主子的话,在看到主子冷下来的脸后,立即明白自己身份的,不敢再吱身,转身按照主子的吩咐往后街赶去。 一来到后街,秦时月耳边开始不断传来呜哭声,叫喊声,还伴有一些男人的污言秽语声。 后街,本就是地痞流氓,穷苦人卖身,鱼龙混杂的地方。所以凡是富人和达官贵人都不会来这里,更别提官家千金小姐了。 秦时月所坐马车一看就是高门府邸官家马车,所有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那辆马车。 “哟呵,这马车里面竟还坐着个娇小姐!呀,这小姐长得可真美啊,如仙女一样,真是绝色啊!”突然人群中,一个长着一双三角眼,一脸色眯眯恶心相的瘦个男人,一脸垂涎的盯向马车里面。 “还真是,这官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地方?”一个矮个老头,眯起一双眼睛,细打量向马车内。 喜旺看见这些人都盯向马车里的主子打量,立即急的勒了马,就要赶马车往回走。 “喜旺,停车,本郡主要下车!”秦时月喝令喜旺一声。 “郡主,使不得啊,您身份金贵,万万不可下车呀。要是让老爷知道小的带您来这,定会打死小的。”喜旺此时真是万分后悔听郡主的话,将车赶了这后街。此时,万分着急,想着快速赶马车带郡主离开。 让郡主下马车,可是万万不能。 秦时月没有跟喜旺废话,直接站起来躬身走向车门前。 “郡主!”喜旺慌吓了一跳,却又不能伸手把郡主给推回去。 就在其震惊的眼神中,秦时月已经走出车厢,利落的跳下马车。 “哟呵,这官小姐够辣啊,竟从车里下来了,嘿嘿——”刚才那个三角眼的男人,一脸奸笑的盯着从车里下来的官家小姐。一双三角眼一眯,就要靠过去。 秦时月闻声幽的抬眸,凤眸冷冷一凛,斜一眼三角眼男人,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不想死的太早,就把嘴闭上。” 嘶! 原本好奇打量向秦时月的人,都被这声冰冷的警告吓到。 谁会想到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会一出语就冷死人。 “嘿——”三角眼望着那双冰冷的眸子,感觉浑身一冷,后听到警告声,不禁闭了闭嘴。见人离开,突然缓过神来的,心中来气,就要追上去,却在这时身后有人拉住他。 “不想活命了,没看到那车尾的后车牌吗?”突然之前那个出声的矮个老头,拽住三角眼,伸手指向马车的后车尾,“看清楚了,那可是秦府的马车,你这会过去,下一刻,可就真如那大小姐警告的,不想死的太早——。” 三角眼看着走远的马车,盯着那后车牌,听着矮个老头的警告,吓的浑身又是一冷。 他们这些地痞流氓可不是那种不怕死的恶人,只是一些混混而已,可不敢去招惹官家。 更何况,还是秦府,赫赫有名的将军府邸。 ... 第四十三章 被绑少女 秦时月一身官家小姐锦衣厚氅行走在闹市后街,这种肮脏阴暗不堪的地方,也实属无耐。 她也想换上男装,独自一人来这后街不引人注目的把事办妥,然后赶紧离开,可是她不能。 先不说府里老夫人一双眼睛成天盯着自己,就想揪出自己的错,好惩治自己一番。 单就爱自己的亲爹娘,以及府里的婢女婆子都会被换上男装偷偷出府的自己给吓到。 更不论,到时怕是出得府去,想要回府,便是要难了。 她是秦时月,将军府的嫡女,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凡做每一件事,必是要考虑到将军府的荣威,不想爹娘因为自己再重蹈八年前的分离一幕。 走在后街,秦时月一双凤眸眼神清冷中却透着明亮,不时的扫过街道两旁被贱卖的婢子,后一次次在卖主欣喜眼神中,提步略过。 喜旺跟于主子身边,终于弄明白主子来这后街想要做什么的,忙提醒主子道,“郡主,您若是想要买到最好的婢子,其实由小的去叫来牙婆子就好。那牙婆子给高门官邸选送的婢子,都是最好的。” “本郡主想要的婢子,牙婆子那里没有。”秦时月扫过一眼左边的小女孩后,失望的一摇头。 主仆二人走在这闹市的后街上,原本新奇这官家小姐干干净净一身,来这脏乱的后街做什么?见这官家小姐一直打量年轻的女孩后,立即这些人都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有钱的大主顾,可是比卖给牙婆子要挣好多的。 一般牙婆子过来选人,中间要给牙婆子介绍费的。 所以,这些人牙子,或是大的牙行管事,以及卖女儿糊口的父母们,以及卖身用急的少女们,都急着上前推荐好的少女或是自荐,希望这官家小姐能瞧上带走。 但令这些人沮丧的是,这官家小姐就像走马观花一样,扫过一眼后就提步继续往前走。 渐渐的,这些人牙子等,便以为这官家小姐是来瞧新鲜的,不是来买婢子,便慢慢的没有人再上前搭讪出卖少女。 此时主仆两人已经走到后街的尽头,尽头是一个叉道口,再拐过去便是正常的行道,并不属于后街发卖人口的地界了。 “郡主,我们已经走到头了,再拐过去就没有了。”喜旺一直紧攥着马鞭跟于主子身边,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他实在是害怕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郡主有何闪失。到时,怕是要了自己的小命都不行。 秦时月扭头看一眼喜旺,瞥到喜旺脸上放松的一瞬,嘴角淡淡一笑,道,“走,我们回府!” “是,郡主!”喜旺一听,一脸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赶紧拉住马,扶郡主上马车。 秦时月坐上马车,看向前面一眼问道,“前面叉道口,可以拐回去府里的路吗?” “回郡主,能,当然能!”喜旺忙点头,一甩马鞭,马车快速的拐出叉道口,朝着左边一条宽阔的巷子而去。 就在喜旺兴冲冲的赶着马车飞快行走在巷子中,想着赶紧把郡主送回府里时,突然惊见前面四人正在拉扯什么,挡了去路。 喜旺急急勒住马,差点撞上那四人。 “你们几个不想活了,走路不长眼不走耳朵怎地,就不怕被马车撞死!”喜旺也是气急眼了,一通怒骂向四人。 四人中的两个壮汉被喜旺一骂,抡起胳膊,就要走过来,却被身后一个穿花红袄的婆子给拉住。 那花红袄婆子拉住两个壮汉后,急给那两个壮汉指了指马车,似是提醒两人这不是普通人家的马车。 花红袄婆子安抚住两个壮汉后,忙挥着一张帕子,眼睛眯笑出褶子的小跑上前,“呀,挡了官家小姐的马车,实在我等贱民的不是,还请车里坐着的官家小姐原谅才是!” 花红袄婆子低头行着礼时,偷偷打量一眼马车内的官家小姐,眼里闪过惊艳之色。不过很快这婆子倒是知道分寸,不敢多瞧赶紧把头垂下去。 秦时月此时并未有听婆子在说什么,只一双凤眸盯向不远处,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拉住的一少女。 那少女浑身被绑了个结实,除了两条腿可以走动以外,腰往上绑得结结实实。 可即便绑的这般结实,身旁还有两个壮汉看着,那少女却是仍然试图挣扎开逃离。 花红袄婆子等了半天,不见车里坐的绝色官家小姐回应,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她身后刚收的这上等货物,可是个不好训服的,一路上拖拽从后街到这条巷子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挪了这么点路。要不是顾及买家要看醒着的活物,她早命人给打晕扛回去了。 “这位大小姐——”花红袄婆子抬起头大着胆子望向马车内。 “嗯,前面那少女为何绑着?”秦时月打断花红袄婆子,示意向不远处的少女方向。 少女似是感觉到了车厢里一双打量自己的视线,突地放弃挣扎抬头望向车厢这边。 秦时月淡笑的与这少女对视,见这少女一张清丽不俗的小脸上,却是一双漆黑的瞳仁冰冷如利刃,没有一丝温度,如这凛寒的冬日,令人感觉发冷。 “吓,这双眼睛好吓人!”突然喜旺不巧也瞥了一眼的,吓的赶紧移开视线。 花袄婆子一看这官家小姐竟然紧盯着自己的货物,很是有兴趣的不肯放他们走,心吓一声,“坏了!”赶紧摆手解释道,“大小姐别误会,这是花婆子我替花满楼买的新雏,正急着给人送去呢。” “花满楼?”秦时月默念一声,凤眸陡的一暗,却是面色不显的,淡笑看向自称花婆子的,“你打算卖她多少银钱——我出双倍买下如何?” 花婆子听的老眼一亮,后往身后瞥一眼两个壮汉,忙急着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大小姐。这已经说定给别家的,婆子我可不能再转手下一家,这会坏了规矩的。” 说着,指向身后控制那少女的两个壮汉,“大小姐您看,这后面两位,正是买家跟来领人的。” 秦时月挑了挑眉,并不看向那两个壮汉,而是淡笑的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这一张可够?” 花婆子一看到整张的银票,原本嘴上的规矩什么的早忘到脑后。急利眼的凑近看一眼,见是一张百两银票,眼角激动的立即眯起了褶子。 “花婆子,你敢坏了规矩——以后我们花满楼的生意你是不想做了!”突然不远处其中一个大汉,怒喝警告向花婆子一声,花婆子吓的身体一抖。 ... 第四十四章 收下冰煞 秦时月突然在这时,又掏出数张银票,“啪”的合在一起,总共五张,“这总该够了吧!你拿着这五百两,以后即便不做这生意,也照常丰衣足食!” 花婆子看着那银闪闪的票子,吃惊的瞪大了一双老眼和嘴。倒吸一口气,一双手颤抖的往前伸去。 而后面紧抓着少女的两个壮汉,看到马车里官家小姐掏出的五张银票,也都吃惊的瞪大眼定在原地。 秦时月眸底闪过一抹冷笑,将票子递向同样看傻了眼的喜旺,“让这婆子把卖身契拿来!” “郡主——” 喜旺醒神,未先接银票,而是手有些打颤的指向不远处,一脸冷若冰霜瞧着就不好调教的少女,急阻道,“她——她怎会值五百两?” “喜旺!”秦时月突然沉了脸,“按本郡主说的做。” 喜旺回头见主子沉了脸,立即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虽然满心满眼的不乐意,却还是顺从的从主子手里接了银票,扭头没好气的瞪向那被银票闪花了眼的花婆子,“把卖身契拿来!” “唉,唉,这就给,这就给!”花婆子此时满眼里全是银票,哪还顾及什么行里规矩不规矩的。在身后两个壮汉怒瞪下,赶紧从上衣怀里掏出卖身契,急急递向喜旺,生怕新买家反悔。 开玩笑的,有了这五百两现银,她牙婆子从此也是小富了,到时哪还用得着再做这低眉扫眼,令人瞧不起的行当。 牙婆子心里美的乐开了花,接过喜旺甩着脸色递给自己的银票,却是一点也不介意。 转身,不等秦时月吩咐,自己就迈着小急步跑向壮汉跟前。 也不搭理两个壮汉不善的眼色,上前就拽走被绑结实的少女。 两个壮汉一看本到手的上等货色,被人抢了先,不得不气的扭头离开。要不是因为看在马车里坐的是官家小姐,这两壮汉恐可不会这么轻易让花婆子把人领走。 花婆子拽着冷面少女来到马车跟前,一把就欲推过去,却听到马车上方冷冷一声,“她现在是我的婢子!” “啊,哦,明白,明白,老婆子我手贱,大小姐千万别怪罪。”花婆子倒是会看观眼色行事,原本粗鲁的动作,赶紧变的轻柔柔的,后抬头请示一声,“大小姐,人给送过来了,您看——”。 秦时月点点头,道,“你走吧!” “唉,唉,多谢大小姐——”花婆子激动连连拜首不停。 “行了,你快走吧!”喜旺跳下马车拉过被绑的少女,脸色不是太好的挥手赶花婆子离开。 花婆子离开后,喜旺正想扶这少女上马车,却没等手挨到这少女,忽地被冷瞪一眼,感觉冰刺刺的。 喜旺抬头,对上一双冰冷似是没有人气的黑漆眸子,心下一骇,不由僵住手上的动作。 “喜旺,给她解开绳子,让她自己上来!”秦时月淡声吩咐一声喜旺。 喜旺回神,以为自己听错的看向主子,“郡主,您说什么,让小的给她解开绳子?” “给她解开!”秦时月看一眼天色,此时已近午时,自己出府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想耽搁在外面。 “郡主,可是解开绳子,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喜旺瞅一眼浑身冷如霜的少女,想起刚才两个大汉与婆子拼命拉扯其的情景,很是担心主子花五百两高价买的婢子跑了。 喜旺话落,就见那被绑的少女突然斜盯向秦时月,脸色不善,似是你若真解开我绳子,我定会逃跑的。 “郡主,您看,您看她那眼神,小的劝郡主还是回到府里再给她解开不迟!”喜旺看着那少女的眼神,急的给主子指去。 秦时月摆手示意喜旺别说话,后挑眉,凤眸一片清亮的看向那少女,淡然一笑道,“放心,她不会跑的,即便她跑了,到时怕也会再被抓回去,恐怕又会被送往青楼肮脏之地!” 这话像是说给喜旺听的,又似是提醒向那少女的。 那浑身都透着冰冷的少女闻声,突然冷凛的眸子一动,眼角余光快速瞥向马车后面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秦时月端坐于马车上,捕捉到少女瞥向马车后面异样的眼神,只淡笑不语。 喜旺得主子吩咐,一脸防备的一边替少女解着绳子,一边紧盯着少女,生怕绳子一旦解开,这少女就跑掉。 可是出奇的,当绳子解开,喜旺紧张防备的盯着那少女时,却见那少女面色从容的,自行上了马车,连往后看一眼都不曾。 原本准备若是绳子解开,少女想跑,就一把把人给抓住的喜旺,此时一双张开的手,不禁令人瞧着甚是好笑。 喜旺尴尬的甩了甩手,随后跳坐上马车,赶车回府。 当他们马车离开时,叉道口方向,几个人影快速闪身离去。 …… 一路上,秦时月并未有询问这个一脸冷霜的少女任何话,只端坐于车里,一双凤眸视线清亮地打量着那少女。 终于,当车子行至半道时,这少女突然攸的抬头,冷冷先出声,“你为何要救我?” “嗯,救你?”秦时月淡笑着摇头,像是不赞同少女这么问,“我没有想要救你,而是你恰好符合我的要求,是我想要的——”。 秦时月的话说到后面一顿,在少女原本冰冷的一双眸子闪过疑惑时,突然俯下身凑近少女,盯着少女一双冰冷的眸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念道,“是我想要的手下,是手下。” 少女攸的脸上神色一变,一双冰冷的眸子惊疑的盯看向秦时月,想要看出些什么,却是发现眼前的官家小姐除了一双眸子清亮以外,看不出任何意图。 “行了,我们现在算正式认识了,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秦时月,将军府的嫡女,你叫什么?”秦时月身体往后一退,笑着看向少女。 少女盯看一眼秦时月,随后脸瞥向一旁,冷声简洁道,“冰煞!” “唔,这名字倒是和你人很配,不错。”秦时月微笑着称赞一声。 前面正赶马的喜旺,听到主子询问那冰冷少女的名字,也正竖耳倾听。可是待听到“冰煞”两字后,忍不住后脊背一阵冷意。 下一刻,又闻主子竟还称赞一声名字好,喜旺不禁又打了个激灵,无耐的摇了摇头。 秦时月随后未再询问叫作冰煞的少女,而是倚靠于车厢里,假寐起来。 不多时,马车赶回将军府门前,喜旺跳下马车,提醒主子到家了。 秦时月转醒,悠悠睁了眸子,正见对面的冰煞盯望着自己,勾唇冲其浅浅一笑。 冰煞瞥见秦时月睁眸一刻竟然冲自己笑,立即冷冷瞥过脸去,并不领情。 “喂,野丫头,还不快下车,傻呆在马车里做什么?”突然一声稚嫩的冷斥声传来,秦时月抬眸,就见秦弘杰一脸鄙夷的斜睨向自己,“你院里那两个小婢子,因为你,都快要死了。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有闲心呆在马车里犯傻,沏!” ... 第四十五章 柴房救人 秦时月闻声,攸的凤眸狠狠的一睨。 腾地,秦时月起身,急步走出车厢,甩开喜旺欲搀扶的手,一步跳下。 秦弘杰看着一脸冷沉的秦时月,忽地大眼一闪,原本到嘴欲戏谑的话吞咽了下去。 “告诉我,她们两个现在什么地方?”秦时月眸子沉冷一片,几个跨步攸的立于秦弘杰面前,吓的秦弘杰大眼忽眨了几下。 “关在第四进院闲置的柴房内。”秦弘杰本欲讽刺几声,可是对上秦时月那双沉冷幽寂的眸子后,便郁郁告诉其实情。 秦时月冷的闪身跨进府门,忽然没走几步,重新折返到府门口,把秦弘杰吓了一跳,“你,你想做什么,那两个小婢子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秦时月没有搭理秦弘杰,而是视线越过其,看向马车方向,“冰煞,你随我来!” “是!”冰煞一怔,后应声几个快步走向秦时月。 “咦,她是谁?”秦弘杰一时视线被冰冷着一张脸的冰煞给吸引。可是他的疑惑,却在转首间,发现秦时月带着叫作冰煞的早没了人影。 而喜旺一听绿草有难,急着赶车入府,哪还顾得上府里尊贵的小世子疑不疑惑的。 喜旺和绿草都是家生子,所以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听到绿草有难,喜旺当然着急。 秦弘杰被独自闪在门口,一时气闷,黑亮的大眼转了转,突然一笑,转身回府里去。 快要走到四进院时,隔着院落的门,秦时月就听到了一声声有气无力的拍门求救声。 “救命啊,快来人呀,绿草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快开开门,快开门——”是春桃有气无力的泣哭声,声音嘶竭,像是哭喊了好长时间,快没了力气。 秦时月一个跨步冲进院里,朝着柴房走去。 身后冰煞抿唇跟上。 距离柴房还有十几步,秦时月一眼瞅到四个粗使婆子正阴笑连连的守在门口,面对身后一声声嘶裂的求救拍打声,没有一丝同情之意。 反倒是从她们一张张阴笑的脸上,看出四个婆子很是享受这种虐人的快感。 “都给本郡主滚开!”秦时月沉声命令向门口站的四个粗使婆子。 四人猛的注意到走过来的秦时月,一时都被秦时月的气势震了一下。 后四人很快反应过来,突然排列一排不闪开反倒严实的挡了门,“郡主恕罪,没有老夫人命令,奴婢们不敢从命!” “郡主,郡主,绿草快不行了,求郡主救绿草!”原本哭求的快没力气的春桃,忽地听到郡主的声音,立即来了精神的,顾不得嗓子嘶痛,大声喊向门外跟主子求救。 “贱婢子,赶紧闭嘴,小心一会再板子伺候!”突然四人中最粗壮的一个婆子,狠狠往门里面斥骂一声。 秦时月盯着这四个粗使婆子,突然几个快步冲到四人面前,盯着四人幽幽声道,“再说一遍,都滚开!” 四个粗使婆子在府里也有些年头了,见多了府里主子发怒时的表情。 可她们还从未见过眼前这张绝色容貌的小脸上,虽看不出任何凶怒之色,却是冷沉的表情令人感觉打心底里泛起一阵冷意。 四个粗使婆子虽心中泛起怯意,可却想到在这府里后院权力最大的人是老夫人,立即四人脸色恢复如常,立于原地一动未动。 “冰煞!”秦时月突然退后几个大步,喝令向身后。 “是!”冰煞应声上前。 “给本郡主把门踹开!”秦时月扬起下巴,盯着柴房,沉声命令。 冰煞闻声眼底闪过诧异,怔愣在原地,侧脸看向新主子,却不料此时新主子竟缓缓转过视线,冲着自己点了下头。 冰煞在这一瞬间,与主子的视线交汇中,开始从新认识这个新主子。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冰煞幽的视线转向柴房,迈步走过去。 “站住,老夫人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柴房,违令者——”中间站的婆子,大声喝斥警告向冰煞。 下一刻,还没等说完,却忽地感觉嗓子一咔,已经出不了声,“呃——”。 “里面的人闪开!”冰煞眼神冰泠,一只素手紧掐着中间的婆子咽喉,另提醒向里面的人。 春桃赶紧拖拽绿草闪到一旁。 “大胆——” “呯!” 等另外三个婆子吓的醒过神来,急要阻止时,冰煞已经一脚把门给踹开。 不等三个婆子抡起拳头齐呼向自己,冰煞人已闪身一退,退到中间婆子的身后,下一刻—— “啊——”惨呼声叫唤连连。 三个打错了同伴的婆子,顾不上道歉,气的挥起拳头就又齐呼向冰煞。 冰煞这次却没有躲,冷冷的站在原地,突然在三人近前时,一个利落的横扫,三个身体粗重的婆子,伴着,“呯!呯!呯!”三声沉重的倒地声,齐歪向一侧,成了一排人肉横墙。 冰煞伸手扫了下裤脚,似是很嫌弃自己的脚沾染这几个粗使婆子一样。 秦时月看着这一切,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大步走过去,看一眼横挡在地的婆子,直接轻巧的踩着这横肉身过去。 底下,立即响起一阵粗使婆子的呼疼声。 “郡主——”春桃一看到主子,凄厉的哭喊一声。 秦时月进来的一刻,当视线扫及绿草和春桃一眼后,一双凤眸幽冷一片,声音幽冷像是来自深深的谷底,“放心,本郡主绝对会替你们两个讨回公道!” 冰煞立于秦时月身后,一双冰冷的眸子忽闪一下,似是像看不明白眼前的新主子一样。 “绿草,绿草,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喜旺的急呼声,伴着喜旺急乱的脚步声。 而就在喜旺急呼声刚落,冰煞耳力灵敏地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正往这院里赶来。 秦时月自也听到了那嘈杂的脚步声,知道来人很多,立即站起身,不等喜旺冲过来,立即喝令向门外,“喜旺,你速去请大夫,就请上一次替你医诊的皇都城最有名的王大夫。告诉他,病人危急,身上鞭伤无数,让其带上最好的药,速来医治。” 喜旺先是一惊,后望到敞开的柴房里昏迷的绿草,当即狠狠点头,哽泣领命,“是,郡主。” 转身,撒开腿脚,拼了命的往外跑。 不一会,听到院门外响起斥骂声,“啊——哪个不长眼的,差点撞到老夫人!” ... 第四十六章 不知何罪 “郡主,是秋嬷——嬷——”春桃听到院门外的婆子声,吓的声音打颤的看向主子。 秦时月微一拧眉,沉声问道,“可是她打的你们?” 春桃掉着泪珠子,点头,“就是她,还有外面那四个粗使婆子。” “为何打你们两个,我临走时不是令你们看好院子,哪也别去的吗?”秦时月听到院外脚步声及近,月眉一拢。 “郡主,奴婢们没出过院子,是秋嬷嬷她一大早的冲进咱们莲花苑,不信郡主不在院里,非硬闯进主屋。绿草跟其理论,就被她狠扇了耳光——而后奴婢护绿草,秋嬷嬷就扯开嗓子尖喊奴婢们打她,后来就被那四个粗使婆子带到福寿堂——”。 春桃豆大的泪珠子,越说越委屈的“啪嗒”掉的厉害。 “绿草是个实心眼的,挨板子时,硬生生咬着袖子不肯哭出声来。秋嬷嬷逼其承认错了,她就是只摇头不出声,引得打她的婆子下手越来越狠,呜——”春桃看一眼怀里昏迷的绿草,呜声替绿草抱屈。 秦时月听完春桃的陈述后,心中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腾地站起身,转身喝向门外一个站起来欲跑的婆子,“站住,你过来!” 那婆子本想借机跑去禀告秋嬷嬷,抬起头吓的脸色一慌,两只手更不知往哪放的抬眼望向柴房,“郡,郡主,您唤奴婢——” “进来!”秦时月清冷一声,并无多余废话。 一旁的冰煞此时往前一步,吓的那婆子赶紧跨过同伴,小跑进来。 “春桃,把绿草交给这婆子!”秦时月用眼神示意那婆子走过去,替下春桃。 “郡主,可不能把绿草交给她,就是她按着绿草,让另一个婆子打的绿草。”春桃一看到近前的粗壮婆子,急的跟主子摇头。 婆子一听,吓的慌忙低垂下头去,不敢对视秦时月冷射过来的视线。 “春桃,听本郡主的,把绿草交给这婆子。”秦时月投给春桃一个让其放心的眼神,后转睨向婆子,清幽声道,“你记住了,一会不管发生何事,你只管照顾好绿草,待大夫前来,一旁左右帮大夫的忙救治绿草。若是绿草有任何闪失,你便陪她一起,绿草无,你便无!” “什么!郡主,郡主饶命,奴婢只是帮着按住绿草,不是奴婢打得绿草啊!”那婆子一听,吓的双腿一软,不等接过绿草,就“噗通”跪了地上,急着就要磕头求饶命。 秦时月并不理会婆子的求饶声,给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即会意。来了力气的,一把拽过婆子手,将绿草放到其腿上,命令其护好了,“李婆子,刚才郡主的话,你可听清楚了,要是绿草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有命活着,哼!” 春桃恨恨警告一声李婆子,挪出身体,伸手扶着后背费力站起来,突然望向院门外,“郡主,老夫人带人来了,奴婢随您去对峙。” 不知从何时起,春桃忽然觉得自己跟了郡主以后,性子一下子转了。 原先遇上对自己不利的事,从不会强出头。一般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可是这次与绿草一起顶撞秋嬷嬷,事后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秦时月看一眼春桃,微笑的点头。 “孽女,你给我滚出来受罚!”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斥骂声,穿过院门清晰的传到柴房里。 秦时月闻声回转身,一双凤眸换上淡笑如常,侧看一眼春桃,鼓励其一声,“春桃,你尽管放心。本郡主定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一丝委屈与不公。”说罢,清声道,“走,随本郡主出去迎老夫人。” “是,郡主!”春桃一脸激动的望向主子,连连点头,提步跟上。 身后冰煞从上马车的一刻,到现在一直都在观察眼前这个新主子,眼神也由原来的冷硬,到现在不时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秦时月迈着稳键的步子走出柴房,看到老夫人走进院子,先一步上前,提声,“时月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 “孽女,别在这里装孝顺,你要早有这心,能从昨下午回来,直到今儿一大早都不见个人影,哼!”老夫人毫不留情的挥手嗤哼一声。 秦时月垂首请安的姿式一顿,眉目一挑,直起身来淡笑望向老夫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一脸阴笑,瞧着就不怀好心思!”老夫人嘴上刻薄的讥讽一声,眼里全是厌恶。 “月儿,快上前来给老夫人请罪,你一大早的是跑去哪里了?”韩氏急急要过去秦时月那边,想要拉着女儿上前给婆婆请罪。 老夫人眸子一斜,大声喝斥,“韩氏,你给我站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韩氏被吼的吓一跳,懦懦不敢动,脸色难看至极。 “老夫人这话怎么说的?先不论我娘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我爹的原配大夫人,就单单她是我娘这一点,凡是扯到我的事情,我娘都有说话的权力。”秦时月不淡不咸的挑眉,微侧一下脸淡笑的望着老夫人,声音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在场人的耳朵里。 下一瞬,就见老夫人身旁的燕平公主,脸色不太好的暗了一下。 因为秦时月刚才所说的原配大夫人,这‘原配’,以及‘大夫人’,两个词,使终是其心中多年的刺与鲠。 而韩氏一旁听着女儿刚才的话,眼眶早倾刻水雾一片,可是紧接又担心起女儿来,急着想要提醒女儿,却因着婆婆刚才的喝斥,不敢再说声。只急的站在那里,手指紧攥着,手心里都急出了汗。 “孽女,你给我上前一步跪下领罪!”老夫人斜眉嗤命向秦时月。 秦时月身体未动,只淡笑的望着老夫人,那样子看起来甚是云淡风轻。 “孽——”老夫人又要开口大骂,这时一旁的秋嬷嬷提醒,“老夫人,喊郡主名字,或许有用。” 老夫人冷地记起来,对面站的那个逆女,只要喊其孽女,她是不会回应的。心中有气,却是又得不改声怒道,“秦时月,你给我滚上前一步跪下领罪!” 秦时月这次倒是抬了抬眸子,凤眸里一片清亮,“时月不知何罪,为何要领罪。” 不等老夫人要怒骂出声,突然眸子一勾,笑的有趣指向秋嬷嬷,“时月还从未见过有人滚着去跪下的,不如让秋嬷嬷先来做一下示范,如何。” ... 第四十七章 教训老奴 秋嬷嬷听秦时月说完,一张老脸刷的一白,急望向一旁主子,“老夫人,这,奴婢——”。 “怎么,秋嬷嬷平日里最是老夫人的贴心侍婢,这点活都不愿做,如何称得老夫人心!”秦时月并不给老夫人说话机会,又故意引诱一声望向老夫人,“你若不示范,本郡主如何懂得‘滚去跪下’怎么做?” 老夫人闻声,脸色阴了阴,正欲斥声,忽然被打断。 “嬷嬷你去滚了给这野丫头做示范,本世子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照着做。”突然,这时从后面推开婢女婆子的秦弘杰,一脸戏讽的命令向秋嬷嬷。 燕平公主闻声,忙急喊一声,“弘儿,你来这添什么乱,快回去,今日先生没有布置课业给你吗?” “娘,一会再做不迟,儿子就是要看看一会这野丫头会不会照做。”秦弘杰一双黑亮的大眼,挑畔的斜向秦时月。 韩氏此时再也忍不住的,泪泣出声,“弘杰,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怎可如此相待,你——”说到这里,哽咽的再也出不了声。 “你胡说什么,我只有一个亲姐姐,是紫依大姐,哪来的这个野丫头做我姐姐,哼,她也配。”秦弘杰怒的瞪向一旁韩氏,转身靠近燕平公主。 “弘儿,你,你——唉!”韩氏颤抖半晌,最终叹息一声,把脸瞥向别去。心中一片绞痛,却该怪谁呢?孩子终是无辜的。 此时老夫人一双老眼微眯,突然命令向一侧,“秋嬷嬷,你去照弘儿说的做。若是待会这孽女不照做,我非命人打肿她那张肆无忌惮的嘴!” “老夫人!”秋嬷嬷震惊的仰头望向主子,下一刻,见主子冷瞪向自己,急低头应声,“是,老夫人,奴婢这就给郡主示范。” 秋嬷嬷咬牙答应,抬起头恨恨的盯一眼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淡笑立在原地,并不在意秋嬷嬷记恨的眼神,反倒是笑道,“有劳嬷嬷了!” “郡主莫要客气,奴婢这就给您示范,省得您一会再做的不好。”秋嬷嬷话里有话的阴一声,说罢,咬咬牙,突然横躺了地上,开始往秦时月那边滚去。 秋嬷嬷这些年来,得老夫人赏识,如府里半个主子一样的养着,养得整个人都发福身材臃肿不堪。 此时滚在冬天冰冷的地面上,一张老脸早冻惨白了一片,却又紧咬着牙,奋力的往秦时月那边滚着。 老夫人身后一众婢女婆子,看到平日里跟个主子一样,对她们颐指气使非打即骂,此时却低贱地如打滚的狗一样滚在地上的秋嬷嬷,一双双偷偷抬起的眼里,全是解恨的眼神。 此时的老夫人正狠狠的盯向秦时月方向,见秦时月正一脸认真的仔细看着秋嬷嬷在地上滚着。瞧其认真的表情,不禁让盯看其的老夫人心中一疑,猜测着莫是这孽女,一会真的会在众人跟前不要脸面的滚过来请罪? 就在老夫人疑惑不确定间,秋嬷嬷已经滚到了距离秦时月两步的距离停下,听其气喘吁吁道,“郡主,奴婢已经做了示范,郡主可是学会了?” “唔,秋嬷嬷,你要滚过来近些,本郡主才能看得更清楚。你离着本郡主那么远,如何能看清你躺着时的具体姿势。”秦时月笑着招手向秋嬷嬷,那招手向地上的动作,如招唤一条宠物一般。 府里的一众婢女婆子瞧着,都讽笑向秋嬷嬷。 秋嬷嬷一张老脸刷白,攸的撑地坐起身,瞪看向秦时月,愤怒道,“郡主是耍奴婢玩吗?奴婢刚才滚了那么远,郡主看得应该很清楚才是。哼。” “咦,秋嬷嬷,你这是生气了吗?”秦时月侧脸细端祥一眼秋嬷嬷,很是可惜的叹息一声,“唉,嬷嬷大约不知,本郡主最近视力不是太好,所以超过一步距离,看事物都模糊的不行。适才让嬷嬷滚近前,就是想要看清楚嬷嬷是如何滚了。可惜——” 哗! 倾刻间,所有人都明白秋嬷嬷是被郡主戏耍了。 怒的,不等老夫人出声喝斥,秋嬷嬷蹭一下站起身,怒瞪向秦时月,“郡主好恶毒的心,奴婢哪里招惹到郡主,竟让郡主如此费心的使这阴毒法子来羞辱奴婢。” 秦时月看着瞪恨自己的秋嬷嬷,脸上的淡笑攸的消失不见,瞬间脸色一沉,冷声命令向身后,“冰煞,给我掌嘴这贱婢。”凤眸一睨,厉声道,“敢污蔑主子,打死不为过。” 吓,打死不为过?这意思是?下一刻,所有人都吃惊的盯向秋嬷嬷方向。 只见一个一脸冰冷的少女,突然出列领命应声。不等众人疑惑这个透着冷意的少女是谁,突然“啪!”甩巴掌声。 “啪!” “啪!” “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声,等众人闻声吃惊瞪大眼睛望过去,下一刻,均惨白一张脸色。 所有人只听到秋嬷嬷惨烈的痛叫声,却看不清打人的那只手什么样子。 实在是那手掌人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只让人看到一阵阵恍影偏过,只能听见秋嬷嬷一声声惨叫声不绝。 “住手,住手,你个孽女,快让她住手!”老夫人气的原地狠跺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得力婢子,竟然被狠打得惨叫不停,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感觉一阵头晕目炫。 “娘——娘您怎么了?”一旁燕平公主,松开秦弘杰,急急搀抚向老夫人。 此时府里一众婢女婆子,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 老夫人此时眩晕顾不上下令,而她们未得到命令,才不会上前呢。她们更乐意看着秋嬷嬷被教训呢。最好是狠狠的教训,也好替她们这些人好好出一口压制多年的恶气。 秦时月冷眼瞧着老夫人被气晕,又冷扫一眼一众婢女婆子,嘴角扯了一抹讽笑看向秋嬷嬷。心中想道,果真这婆子多年作恶太多,竟没有一个上前相帮的。 就在这时,秦时月看到院门口,喜旺正与之前见过面的王大夫,两个人吓傻了眼地呆看向院里,迟迟不敢进院。 “喜旺,带王大夫去柴房!”秦时月在众人惊愣中,高声命令向院门口。 “是,郡主!”喜旺听到主子召唤,赶紧不作耽搁的搀扶着腿有些软的王大夫,急急走进院里。 ... 第四十八章 送去茶庄 秦时月待喜旺搀扶王大夫走近,转而脸上带上微笑,“王大夫有劳了,烦请王大夫一定倾力救治里面的伤重之人,不论花多少医药费,一力有本郡主承担。” “是,郡主放心,小人会尽力的。”王大夫之前见过这位府里的郡主,对眼前这位能为下人出钱医病的郡主,很是尊敬。 不多叙话,王大夫向秦时月行了礼,赶紧由喜旺引着往柴房而去。 此时春桃一张小脸煞白,急急上前提醒主子一声,“郡主,秋嬷嬷被扇的都不出声了,是不是被打坏了?” 府里一众婢女婆子,也发现了秋嬷嬷已经被打的垂拉下脑袋,头跟着一只无影手随着一声声未停落的扇巴掌声,不停的跟着左右摇摆着。 “嗯?”秦时月不疾不徐的淡然转身,扫一眼被打的失去意识的秋嬷嬷,叫停冰煞,“停手吧!” 冰煞扇下最后一巴掌后,攸的手停往后一退,秋嬷嬷应声直“噗通”趴倒地上,脸铁定跌不成样了。 “你们还傻愣着作什么,还不快上前两个婆子,把秋嬷嬷扶起来。”燕平公主瞥见跌下去的秋嬷嬷,心吓一跳,气怒向身后。 婆子不能再装傻,赶紧有两个跑上前,就要去扶起秋嬷嬷,却在此时传来秦时月慢悠悠一声,“别急,暂先让秋嬷嬷缓口气,一会待其醒来,本郡主还有话询她一问呢!” 两个婆子动作一怔,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一身冷杀的少女突然挡了二人面前。 少女一双眸子,冰冷异常,看得两人一阵发冷,不自觉的退后。 正于这时,老夫人喘一口大气的转醒。一睁开眸子,冷的爆怒直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秋嬷嬷,此时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昏迷无人上前。 “你,你个大逆不道的孽障,我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是会有你这么个孽孙,啊!”老夫人一双眸子瞪的若大,恨的咬牙切齿,颤抖指向秦时月。 “老夫人,大逆不道这种话不要随便乱扣帽子。即便你再不喜我,可凡事也该顾及一下我们秦府荣威才是。大逆不道这种话,是可以随便给一个一府嫡女乱扣的吗?”秦时月微眯了眯凤眸,突然扬首质问,“时月刚回府不久,就听见自己院里的两个婢子挨了打,被扔了柴房任其两人自生自灭,时月不明白,这两个婢子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是受此重罚?” 不等老夫人出声,燕平公主,急的劝道,“时月,不是二娘说你,你这次实在是过份了。先不论你身边那两个小婢子是不是委屈冤枉的,单就秋嬷嬷是这府里的老人,又是你祖母的陪嫁婢子,你怎可命人扇掌其脸,这以后还如何让其在这府里抬起脸来——” “这个孽障——这个孽障,就不该留在府里!”突然,老夫人咬牙恨声打断,伸出一只平日里一看就保养的很好的手,怒颤地指向秦时月,斥声命令向身后,“来人,给我把这个目无尊长,嚣张跋扈,恶意纵容底下人打罚府里老奴仆,毫无悔过之心的孽障绑了,即刻送去府外茶庄!” “娘!”韩氏嘶声震惊的“噗通”一声跑上前跪于老夫人脚下,“娘,万万不可啊,时月纵使再有错,可她也是嫡小姐啊,怎么能送去那偏远庄子里。那庄子地处偏远大山,深山里,她一个嫡小姐,怎能受得了那苦。若是路上再有个万一,娘,儿媳求求您,求您千万别送时月去茶庄啊——”。 韩氏跪于地上,伸手扯着老夫的裤脚,声嘶力竭的大声哭求。 燕平公主搀扶着老夫人,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后很快隐下去,见其忙出声劝向老夫人,“娘,您一定是气极了,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呢。娘,您先消消气,时月这丫头这次虽然做的是过份了些,可是娘打罚她一番便是,还是不要送往府外的茶庄为好。” “是呀,娘,娘您瞧燕平也是这么说的,娘,求您别送月儿去庄子,娘——”韩氏听到燕平公主替女儿求情,一脸感激的看向燕平公主一眼,又急求向老夫人。 “滚开,你还有脸来求情,那个孽障不正是你教养出来的吗?”老夫人一脚踹开韩氏,瞪着倒地的韩氏一脸厌恶的警告,“你若再敢替她求情,你就跟其一起滚去庄子里。” 韩氏一听,一张脸刷的惨白无血色,突然仰起头,目光坚定道,“娘若是罚时月去庄子,儿媳愿意陪着一起。” 就在韩氏话落的一刻,突然一道身影攸的闪身出现在韩氏身边,“娘,起来,女儿没有错,何罪被赶出府去。” “月儿!”韩氏眼泪啪拉的猛掉,握着女儿伸过来的手,颤抖的站起身。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包括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弘杰,都被一晃眼突然出现的秦时月吓了一跳。 等所有人缓过神来时,秦时月已经搀扶着韩氏退到原先的位置。 “春桃,本郡主问你,你和绿草因何被罚?”突然,秦时月理都不理老夫人气的直抚胸口的动作,而是唤春桃上前一步,出声询问。 “回郡主,秋嬷嬷诬告奴婢们打她。”春桃一愣,却机灵的急忙跪下回答。 秦时月点头,又问,“你可打了她,为何打她?” 春桃急摇头,“奴婢们没打她,只是推了她一下。推她是因为她倚重随意打骂奴婢们。” “哦,那你们因何惹到她随意打骂你们,莫不是,秋嬷嬷平日里,就喜欢无缘无故的打人?”秦时月无视老夫人一张酱紫的脸,继续问。 “回郡主,秋嬷嬷平日里,但凡哪个不小心碰她一下,或若是说话惹其不高兴,就会抡起巴掌扇掌奴婢子们。”春桃恨恨的瞥一眼趴在地上的秋嬷嬷,厉声道。 原本静静听着这一主一仆问答,都有些看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的府里一众婢女婆子,突然在听到后面春桃一句时,顿时所有人眼前一片雪亮。更有低等的小婢女,暗暗为郡主和春桃打气。 “孽女,你给我住嘴!”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的,斥声而出。 秋嬷嬷平日里什么样,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毕竟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凡事不太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仗势一点。 【作者题外话】:哈哈,天气终于转暖了,前两天真是好冷呢,粉粉们要记得出门多穿衣衣哦。公子爱你们! ... 第四十九章 巧讥暗讽 秦时月并不理老夫人,继续声音清亮道,“本郡主再问你,你和绿草因何惹了脾气比主子还要厉害的秋嬷嬷?” 秦时月的话,句句实戳秋嬷嬷恶行,话里带话讽刺老夫人调教的下人竟比府里主子还威风。 若是秋嬷嬷此时醒着,怕也要被气极攻心晕过去。 “回郡主,郡主一早出府前曾嘱咐过奴婢们,要奴婢们看好院了,不准任何人进主屋!”春桃此时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声接着道,“可是秋嬷嬷身为府里的老人,却在奴婢二人一再提醒过后,依旧大刺刺不顾及主子命令,直接闯了进去。并还叫奴婢们进屋问话,奴婢们不肯,就惹了秋嬷嬷不快,绿草就被秋嬷嬷扇了好几巴掌。奴婢气不过,就抓了秋嬷嬷的手,质问其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就被秋嬷嬷恶告到老夫人那里。” 春桃的话一话,立即底下的一众婢女婆子,再也忍不住的小声愤愤议论起来。 她们这些婢女婆了,平日里经常被秋嬷嬷压制,稍一不顺秋嬷嬷心,就会被穿小鞋。之前有几个小婢子心高气傲了点,差点被秋嬷嬷整死。 所以,除了那四个平日里跟在秋嬷嬷身边的走狗婆子以外,其她的婢女婆子们都恨极了这秋嬷嬷。 燕平公主耳边听着身后一众婢女婆子的议愤声,一双柔善的眸子看向秦时月时,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异色。 秦时月很满意府里婢女婆子的反应,微勾了下唇角,迈步走向秋嬷嬷跟前,低眸看了其几眼,后在一众婢女婆子激动的目光中,突然抬起一双清亮的凤眸,淡笑道,“谁去拎桶水来,让秋嬷嬷醒醒神,老趴在地上怪凉的,回头给冻坏了,老夫人可又要怪罪了。” 老夫人身后的一众婢女婆子,先是诧异的见郡主视线竟是望向她们,立即下一刻,不等老夫人出声斥骂秦时月,突然有人高声喊。 “我去!”一个粗使婆子举手高呼。 “我去!”一个高个子婢女一脸坚定的出声喊。 “我也去!”一个平日里胆子最小的婢女,颤颤的举起手来,后目光坚定的道。 “我去,我去——” 一连此起彼伏的“我去!”回答声,惊的老夫人和燕平公主脸色都变了。这是要反了,都反了! 韩氏紧张的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看到女儿得到府里婢女婆子的拥护,心里却又替女儿欣慰。她的女儿,是随了夫君的,有夫君的勇气和谋略。倒是她这个当娘的——唉! “反了,你们都反了,给我都闭嘴!”老夫人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身后一众婢女婆子的高呼,紧拽着燕平公主的胳膊,把燕平公主拽的有些生疼的都皱了眉头,“你们都给我闭嘴,想要统统被赶出府去是不是。” 老夫人最后的警告声倒是起了作用,所有婢女婆子吓的都闭了嘴,不敢再出声。 “哼,谁都不许去,我看谁敢去试试?”老夫人满意的扫一眼身后被自己斥骂住的婢女婆子,后转过脸来斜睨向秦时月,满是不屑。 “郡主,水打来了,冰凉,冰凉的,绝对能让秋嬷嬷一桶下去,立即醒过来。”突然就在这时,院门口一开始第一个出声喊“我去!”的粗使婆子,提着一大桶从井里刚打的冰冷的水,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粗使婆子提着水,一气拎到秋嬷嬷趴在地上的脑袋边,一脸激动的望向郡主。正要询问郡主是否现在泼醒秋嬷嬷,却忽然才发现院里突然很安静,所有人都瞪大一双双眼睛看着自己。 这婆子一向在府里不起眼,还从未被这么多人正眼盯视过,一时慌了神。 就在这时,突然见秦时月走向这婆子,伸出手轻拍了拍婆子肩膀,微笑道,“谢谢你把水提来,你夫姓哪家婆子?” 那婆子先是一愣,后一脸紧张加激动的,声音打起颤来,“回,回郡主,奴婢夫姓钱。” “哦,原来是钱婆子。现在没你事了,你先退回去吧!”秦时月又拍了拍钱婆子的肩膀,眼里带着笑意的跟其示意。 “是,是郡主!”钱婆子在这府里做了十几年的活,还从未有哪个主子这般正眼看过自己。激动的连连称是,才退回去。 待钱婆子一退,秦时月突然抬眸瞥向之前挡在柴房门口的三个粗使婆子。 这三个粗使婆子,早从地上都爬了起来。 刚才见到老夫人领着人进来,一个个面色都横起来的,想着一会看老夫人怎么罚郡主,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完全出乎三人的预料。 此时见郡主忽然视线盯向她们三人,三人立即背脊一阵发冷,都不约而同的浑身打了个颤。 “你们三个,哪个是拿板子打绿草和春桃的,上前来一步。”秦时月挑眉看向三人。 “噗通!” “噗通!”两声。 还未等怎么着地,突然有两人急跪地求饶。 “郡主饶命,奴婢们也是奉了秋嬷嬷的命令,不得已下手的。” “是啊,郡主,秋嬷嬷的话,奴婢不敢不从啊!” 老夫人不远处看着,气的连连跺脚,却又拿秦时月不得。因为此时身后一众婢女婆子似是被她的这个孽障孙女迷了心智一样。 “唔,你们这般害怕作什么,本郡主只是想要麻烦两位一件事而已。”秦时月淡笑的挑眉,伸手指了那满桶冰冷的水,“你们起来,一人半桶,帮秋嬷嬷醒醒神。” 两个婆子一听,瞬间像要了她们命似的,急摇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郡主,要是秋嬷嬷醒来,一定会杀了奴婢们的。” “唔,你们怕秋嬷嬷,莫不是秋嬷嬷比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主子都要令你们害怕。呵,真是稀奇,奴婢不怕主子,竟怕一个老奴,这府里何时变成这般规矩了。” 秦时月暗讽的话一落,凤眸含笑的挑眉望向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气怒瞪一眼秦时月,却似是秦时月刚才讥讽的话起了作用,老夫人沉跺脚一声,突然狠声命令向两个粗使婆子,“你们两个起来,照这孽女的话,一人半桶,把秋嬷嬷给我浇醒!” 【作者题外话】:唔,公子最近都在努力存稿,粉粉们要记得多收藏,支持公子哦,爱你们! ... 第五十章 鸡飞狗跳 两个婆子一听,吃惊的抬起眼,见老夫人一张气的涨紫的脸,再转望一眼一脸淡笑表情的郡主,两个婆子立即明白该如何做。 腾地起身,两个婆子,一人上前拎起冷水,闭眼就要浇下去,却忽地听到一旁淡淡提醒声,“两位可记清楚了,一人半桶,别一桶浇下去,另一人没得浇了,还得去重提一桶,到时可就麻烦一些了。” 两个婆子闻声都一颤!手里拎着冷水,正想闭着眼往下倒水的婆子,赶紧睁开了眼。 “哗!” 半桶冰冷的水全浇了秋嬷嬷趴在地上的头上。 “啊——嘶!” 秋嬷嬷“啊”地一声大叫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一脸恍惚地直抽冷气打哆嗦。 另一个婆子接过半桶冷水,见秋嬷嬷已醒,倒水的动作一滞。 “倒!”秦时月沉声命令。 “是,郡主!”婆子领命不敢违背。 还未醒神地秋嬷嬷冻得牙齿“咯吱”作响,双手紧抱着身体奋力的打着哆嗦刚坐起来,突然“哗”地半桶冷水刚好从头淋下去。 “啊——啊——啊——” 秋嬷嬷被冷水泼的尖叫连连,声音打着颤,一个蹦跳起来,看见提着桶的婆子,举起手来就狠狠的一巴掌扇下去,“作死的婢子,不想活了,看我不打死你!” 那拎水的婆子被打的连连尖叫,急着伸手指向另一个婆子,“秋嬷嬷,不光奴婢一个人泼的您,还有孙婆子。” 秋嬷嬷一听,立即挥起拳头照着孙婆子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向其脸。 三个婆子混作一团,一阵鸡飞狗跳的绕着圈的追打着。 秦时月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当打绿草的婆子绕到这边来时,秦时月突然往前伸了一脚,只听“噗通”一声,那粗壮的婆子一个不稳立即扑到地上。 而紧后面被秋嬷嬷快追上的婆子猝不及防,猛地被地上的婆子一绊,重重的砸向地上的婆子。而紧跟来的秋嬷嬷也来不及停住的,尖喊一声后,压了下去。 底下的婆子原本摔在地上就磕得不轻,忽然接二两个粗壮的人砸到自己身上,这婆子感觉腰了断的,下一刻直接疼昏了过去。 众人一双双眼睛瞪的如牛铃一般大,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而老夫人此时一张脸,整个成了酱紫色,青紫红绿乱糟糟的一张脸,一双眸子气的恨不得瞪出来,剜向秦时月。 秦时月此时走近三个婆子,侧脸笑瞅着三个摞成一摞的秋嬷嬷三人,淡笑扫眉道,“记住了,以后我的莲花苑,以及莲花苑的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嗯?” “咳,咳——” 三个婆子都没了力气,只听到中间的婆子咳声直点头。秋嬷嬷趴在上面,一双厉眉此时早没了先前的厉色,耷拉下来。 正当老夫人气怒的想要喝斥什么时,突然院门外跑进来一粉一黄两道婀娜身影。 “啊,出什么事了,秋嬷嬷和那两个婆子那是在做什么?”李玉兰惊诧着一张小脸,拉着秦紫依上前急急一声,而后看向三个婆子旁的秦时月,“大表姐——”。 秦时月挑眉未应声,淡笑的看着来凑热闹显然晚了的秦紫依和李玉兰。 秦紫依开始压根就没想来,她烦腻有关于刚回府这个大姐的任何一件事。 而李玉兰可是一早得了消息,心眼多的故意拖到很晚,后缠着秦紫依跟其一块来的。 秦时月略过李玉兰一脸尴尬,似是还想跟自己说什么。可是此时秦时月并未搭理她,而是转身扫一眼柴房,见王大夫恰此时提着药箱出来。 “王大夫!”秦时月走上前一步,看向王大夫担心询问道,“里面的小婢女,可是有性命之忧?” “郡主莫担心,小人已经给那婢女服用了最好的内服药,另这是两瓶外用涂伤口止血的药,郡主命人给其涂到伤处会即刻止血。”王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秦时月,后道,“还得麻烦郡主,再派个人去我仁心堂的药铺拿煎服的草药。” 秦时月心下放心,随及命了喜旺拿着银子,跟随王大夫去拿药。 “孽女,你装好人装够了没有,你给我跪上前来。”老夫人似是缓过劲来的,待王大夫走后,怒声斥吼向秦时月。 秦时月得知绿草性命无忧,脸上的淡笑明媚了许多,轻抬了下眸子,淡笑一声,“老夫人似是糊涂了,刚才一切不是都弄清楚了吗?秋嬷嬷倚重自恃过高,无视我的命令,公然闯到我的闺阁。先打了我院里的婢子,又到您跟前诬告。您被秋嬷嬷蒙蔽,冤枉了绿草和春桃,把两个小婢子差点打没了——” “住嘴,你个孽障,你给我住——”老夫人气的一阵血气上涌,突然“啊”一声又晕了过去。 燕平公主和李玉兰、秦紫依等人急声呼叫向老夫人。 韩氏要上前去,却被秦时月一把拽住,“娘,老夫人现在需要的是大夫。”说着,挑眉看一眼老夫人方向,却叹息一声,“可惜王大夫怕是此时早出了府里大门了——不过,老夫人向来身份高贵,怕是非太医不肯医治的。” 正在急声喊醒老夫人的燕平公主等人闻声,都不禁神色一凛。 随及,秦时月命令柴房照顾绿草的粗使婆子,把人给背到莲花苑去,转身便硬拉着韩氏离开。 身后冰煞跟上。 秦时月拉着韩氏走出院门时,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眼里正充满新奇、疑惑、不解还有许多复杂的神色,盯望向其娘俩的背影。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秦时月一回府,就不断找茬的幼弟,秦弘杰。 …… 夜幕降临,皇都城外偏远的一处山谷内,一女子姿势甚是优美的斜躺于一张冰床上,美目柔情若盼的伸出纤若玉凝的细美手指,勾绕着一圈柔顺的发丝,那表情动作如若**般勾人心弦。 而冰床旁一个披发男子,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冰床上女子吃葡萄时仰颈美目流盼的姿势,随着女人仰颈的动作,喉节一动一动的咽着口水。 “师哥!”一声**的叫声,柔媚的眼神,如小猫一眼,直挠的冰床下的男子一阵心痒激动,粗哑声唤其,“柔儿!” “师哥是不是不舍得二师妹,才故意放了她?”美人**声再起,一双会勾人的眸子微垂,做出似是受到伤害的表情。 男子一见,一阵心疼,急摇首解释,“师妹莫要多心,二师妹真不是师哥故意放了她。而是半道上被一个官家小姐给从牙婆子那里截了人去,那牙婆子是个见钱眼开的,那官家小姐给了牙婆子比青楼多出数倍的钱,牙婆子便将二师妹转卖了。” “那师哥为何不把人重新抢回来,再卖回青楼去。”女子一双柔若无骨的肩头微耸了下,美目含春的轻斜一眼男子。 【作者题外话】: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五十一章 惹来祸端 男子闻声,眼神微闪,垂下首低声道,“师妹,我们师兄妹从小三人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妹。既然她身上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况且她身上内力被封,如今就跟个普通女子无异。既然被人买去做婢子,其实跟卖去青楼没什么二样,我们何不放二师妹一马——”。 “嗯?”女子斜眉微眯,看着低垂首的男子片刻,突然“咯咯——”又笑了起来,笑声**动魄,“好吧,这次就依大师哥的意思。其实师妹我的心也没有那么狠,你说是不是师哥?”女子媚眼如丝地,挑眉向男子。 “师妹心地最是柔善,怎么会狠?谁要敢说师妹心狠,师哥第一个不答应。”男子欣喜抬头,一脸痴迷的望向冰床上的女子,原本滑坐在冰床上的上身慢慢站起,探身向冰床上去。 女子柔美的表情,在下一刻突然一冷,“师哥莫忘了当初承诺,待得师哥帮我取得雪幽谷的传位圣物,我自会是师哥的。师哥莫心急了,嗯!”话落,媚丝又是妩媚一挑。 男子恍然醒神,忙重新滑落下去,“是师哥一时控制不住,师哥该死。” 抬起头,一脸的痴心爱意,“师妹放心,若找不到圣物,师哥绝不会碰师妹。” 女子转冷的脸上,瞬间柔美下来,伸出玉凝的手,手指轻抚摸向男人的脸,柔声“咯咯——”笑了起来。 男子仰头,眼里全是痴迷之色。 —— 而与此同时,皇都城的一处上好的酒楼包厢内,一袭华贵衣袍,面色俊美的男子,正一手休闲的品着茶,一边听属下的汇报。 “主子,人被截走了。”那属下粗眉大眼,轮廓刚硬,身体笔直有力的单膝跪于地上回禀。 男子品茶的动作稍滞,疑眉看向手下,“被截走了?谁人?” “主子认识,正是昨日主子从虎口下救出的秦将军的嫡女。”属下粗声回禀,又道,“说截人不恰当,应是赶巧了,这秦府的嫡女好似出府正是要买个婢子回去,正巧遇上,便出高价将人给买走。” “唔,原来是这般,倒是真巧了!”紫眸男子闻听至此,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微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属下抬头看一眼主子,见主子脸上那抹笑意,他这个粗人却是看不太懂,不明白主子人被截了,竟还有闲心笑。 —— 酒楼的客房谈话稍落,却不知皇宫外的一座若大奢华的府邸内,也正有两人交谈着。 “主子,人被秦府的嫡女买下带走了。”一身紧身黑衣属下立身看向主子,后又禀道,“其它王府上似也都得到了消息。” “嗯,这臭丫头,显然不知道自己无中又惹了祸端。这个笨蛋!”坐在椅子上,正啃着冬日里鲜少见的西瓜的一美如妖孽的男人,狠狠吐出一口西瓜子。 属下看向主子,不禁替那秦府的嫡女捏一把冷汗。 …… 此时秦府,莲花苑内,好不容易安抚好娘,回到自己院里的秦时月,终于可以好好歇一下。 浑身感觉累极的瘫坐于椅子上,伸手自顾的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的要灌入嘴里,此时却听到冷冷一声,“茶水早凉了,小心入口冰到!” 秦时月闻声攸的抬眸,定睛寻声看去,才想起把一个人给忘了。 “冰煞!” 秦时月挑眉笑看向倚在门边,一身冷冰冰的冰煞,很是满意自己今天挑选回来的人。 “你明知我不是普通市井女子,偏何还要救我?就不怕因我惹来祸端?”冰煞看一眼院外,转过视线冷眼盯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端祥冰煞片刻,突然将手里端着未有放下的凉茶一饮而尽,将茶盏一落,淡笑望向冰煞,“我选你,就像喝这凉茶一样,即便知道它是凉的,喝下去恐会冰到,我却甘之如饴。”淡笑挑眉,道,“你可知为何?” “为何?”冰煞冷冷一声,瞥见秦时月嘴角的笑意,忽然瞳孔幽的一缩,一脸防备地盯向秦时月冷声斥问,“你难道跟他们一样,也是想要得到——” 冰煞此时周身散发冰冷的气息,一双素手青筋爆起,似是极力压抑着怒意,并周身作防备状。 秦时月挑眉看着冰煞全身绷紧的样子,却是摇头淡笑,“你误会了,我对你身上藏有什么宝贝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你个人而已。” 说着,无耐的一耸肩,“你今日也看到了,我这院里就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婢女,要她们保护我,恐是不能。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力强的手下,随时待命,遇到危急时可以帮到我。显然,你是我今日出府最好的选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冰煞一听秦时月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些人,便放松下来,疑目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微撇下唇角,突然抬头神色严肃道,“只不过,若是你不是诚心留在我身边,并忠心于我的话。那收留你,便是个错误的选择,倒不如早早的放你离开,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冰煞一听,立即明白了新主子话里的意思。 双眉一蹙,垂首久久沉思斟酌起来。 秦时月见其在考虑,也不催扰她。感觉累了的,闭上眸子,借此小憩起来。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功夫,突然冰煞攸的抬眸,冷声清晰道,“我答应你!” “唔!”秦时月幽的睁开凤眸,一双漂亮的凤眸清亮无比,似是料到冰煞会答应,笑着点头道,“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秦时月的手下,虽然在外人面前你只是府里的一个贴身侍婢,可在我眼里,我只拿你当手下。至于称呼,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还是与他们一样,唤我郡主,或是主子,这两个,你随便选一个,都可。” “是,主子!”冰煞应声,后抬眸,“冰煞一切遵从主子,但请主子能允冰煞一件事。” “嗯,你说。”秦时月点头,静听。 冰煞突然从门口,直走向秦时月,距离秦时月两步距离停下,一脸肃寒地望向秦时月,声音自齿缝中狠狠咬出,幽幽声道,“我想替师傅报仇,亲手杀掉那一对不知廉耻的贱男女。” 秦时月静坐于椅子上听着,不难听出冰煞话里深深的恨意,以及隐隐的恐还有男女之间地情恨纠葛。 蓦地,眸子一落,秦时月沉叹息一声。 眼前的冰煞,莫名的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 当初自己被背叛一刻,眼里的仇恨如现在的冰煞一模一样。那种悲愤、被爱人背叛后的耻辱,以及自己最亲之人被惨害的涛天怒意,怕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深体会那种恨有多噬骨多想复仇。 突然,秦时月幽的抬眸,与冰煞对视,幽幽声道,“我帮你!” 冰煞大吃惊,怔愣原地,眼底神色疑惑不明。 ... 第五十二章 盅虫之首 翌日一早,秦时月起榻后,走出内室,就见宿于外屋的冰煞早已起来正倚于床柱边,似是在愁思一般。 “怎么,可是觉得还有什么麻烦?”秦时月走过去,并未停步的往外厅走去。 冰煞抬头随后跟出外厅。 秦时月扫了眼已生好的火盆,知道是冰煞早起生的,唇角微勾来到桌前坐下,淡笑道,“可是在担心你内力被封一事?” 冰煞冷的抬眉,像被猜中心中所忧一样,脸上神色诧异。 “这不难猜,我既能看出你非普通女子,自然能从你手掌上长年持剑磨出的老茧中,看出你武功非凡。”秦时月一脸明媚淡笑,敲了敲桌子一旁,示意冰煞近前坐下说话。 冰煞走到桌旁坐下,一言不发的望着秦时月,似是想要看清新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冰煞的认知里,像这种高门大户的闺阁小姐,都是一些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每天娇滴滴喜欢使唤人的主。 可是从昨日认识主子的一刻,冰煞就发现自己的新主子与普通闺阁小姐非一样。 见冰煞似是在审视自己,秦时月倒是不避讳也没有恼意的任其瞅着。 片刻后,秦时月淡笑出声,“可是瞧仔细了,你这个新主子,可还合你心意?以后可是愿意忠心随从?” 冰煞闻声,视线立即垂下,恭敬道,“属下昨晚已表明心意,主子不必再三试探。只要属下报了仇,亲手杀死那对贱男女,属下定当一辈子忠心主子。” “嗯,一辈子的事,谁也说不准。还是只说眼前吧。”秦时月抬了抬眉,看一眼冰煞道,“一会吃过早饭后,我找个人帮你解了你身上的穴道。” 冰煞抬眸,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欣喜。 “嗯,不用谢我,我可不想跟你一块报仇时,一起给挂了!”秦时月开玩笑的打趣一声。 冰煞冷素着一张脸,闻声,只眨了下眼皮,却是没有笑。 秦时月瞅着总是冰着一张脸的冰煞,不禁笑提醒一声,“冰煞,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不若你的脸总僵着多难受。” 冰煞闻声,抬了抬眼皮,依然未笑。 “噗哧!”秦时月终于忍不住的大笑一声。 瞥一眼冰煞一脸紧绷的样,秦时月不再打趣她,转而认真道,“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 冰煞攸的目光冰冷的盯向秦时月,久久的盯视着,目光里有着不确定,又不时闪过犹疑的眼神。 秦时月瞥了下眸子,目光一片清亮的任其盯视,直到过了一盏茶功夫,突然听到冰煞的回答,“我是雪幽谷的二弟子,金盅门主的传门弟子!” “金盅门?” 秦时月原来淡笑的脸色,攸的一紧,眸子一沉,盯向冰煞。 “主子感觉有何不对?”冰煞疑惑看向主子,并不觉得自己说错哪里,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她冰煞从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相信过一个人,可是从昨日开始,她显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信认了主子。 可是主子是在怀疑自己说的吗? “主子是不相信属下说的话吗?”冰煞一脸冰冷的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幽的醒神,看向冰煞,摇头道,“不,我相信你,我只是对你刚才说的金盅——门,有些耳熟。” 秦时月着重将‘金盅’和‘门’分开。 冰煞立即听出话中异样,“主子,为何要把我金盅门,分开念?” “嗯?你先继续往下说吧,一会我自会告知你的。”秦时月没有先回答,而是让冰煞继续。 冰煞看一眼秦时月,未有再问,继续道,“我金盅门,晋数四大宗门之列,坐落于雪幽谷,由我师傅金盅门主掌管一谷众徒。谷内师兄弟总数千人,每一弟子,都善长养盅驭盅。谷内我,大师兄,三师妹,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原本一切都安好,可是自从那日三师妹不小心跌落下雪山,找到其醒来后,她就变了性情——”。 秦时月静静地听着冰煞回忆起之前发生在谷内的事情,谈及到了她的小师妹性情大变后,勾引了原本与冰煞青梅竹马的大师兄。并联合大师兄一起害死他们的师傅,想要夺取金盅门的传位圣物,占谷为主。 待冰煞将一切讲出的一刻,秦时月见其舒了一口长气,似是憋恨的时间太长无人倾诉,无人理解。 “告诉我,你们金盅门的圣物是什么?”秦时月此时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冰煞闻声看向主子,忽觉主子脸上神色有异,“主子,你怎么了,难道主子听说过我们金盅门的圣物?” 冰煞此时眼神变得有些防备。 秦时月急摆手,突然猛的掀起左手臂的衣袖,伸向冰煞眼前,“可是它,金蛇盅,盅虫之首,盅王!” 前一刻还一脸做防备的冰煞,当一眼看清主子手腕上的是什么后,神色瞬间剧变。 “腾”地从椅子站起,眼神震惊地,颤抖出声,“金盅门圣物!”幽的抬眸,眼神复杂的盯向秦时月,“你,你怎么会有它?难道你是——”。 秦时月见冰煞神色有异,立即就要闪身退离开,怕冰煞误会自己是参与杀其师傅之人。 “难道——你就是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师傅在谷外收的小师妹?”冰煞原本复杂的表情,突然一阵激动的走近坐着的秦时月面前,把不明所以的秦时月吓了一跳。 秦时月见立于自己面前,一脸激动望着自己如像看亲人一样的冰煞,不禁心里一时感觉怪怪的。 不过,瞧冰煞此时激动望着自己格外亲近的眼神,秦时月倒是放松下来,就那么任其盯瞅着。 冰煞直到望了好大一会后,才激动的一把拉起秦时月的手,激动道,“小师妹,你是得到了消息,才会去救我的吗?” 秦时月一脸怔愣,被问的一傻一傻的,她哪知道冰煞口中的小师妹是哪个? 而她此时是秦府的嫡女,哪会知道这原身到底之前有没有过师傅? “等等,冰煞,我先问你,你认识我手腕上的这条小蛇,知道它是什么?”秦时月清了下神,想起什么的,立即抬起手腕,让冰煞仔细辩认。 “没错,这就是师傅她老人家最心爱的盅王,也是我们金盅门,传位之圣物。拥有圣物者,即是门主。这是师傅她老人家曾经立下的规矩。”冰煞盯着金盅,确定无误地点头道。 冰煞的话一落,蓦地,秦时月脸上的神色一片震惊疑惑与不解。 久久后,秦时月凤眸突然一紧,心中默念道,“莫不是前世与这异世真的有所关联,为何一切竟是这般相似,前世背叛,师傅被害死,抢夺金盅——一” 秦时月进入混沌中,一**的信息涌来,让她头疼欲裂。 【作者题外话】:最近公子在努力存稿,到时一定会爆更的,亲爱的书粉们,一定要支持公子哦。公子爱你们。 ... 第五十三章 认小师妹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冰煞发现秦时月的异样,急出声唤醒。 秦时月攸的醒神,感觉头疼的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直到感觉好些的才睁开眸子,见冰煞一脸紧张自己的神色,摆摆手表示,“我没事!” “你,主子,小师妹?”冰煞看着眼前明显对自己刚才的话一脸不解的主子,有些不确定起来。可是低眸,看着正缠绕于主子手腕上,非常驯服的门主圣物,却又确定眼前的主子一定跟师傅认识。 抬头瞥了眼冰煞望向自己的疑惑眼神,秦时月眨了下眼睛,让自己神思清醒一些,后将心里不解的地方问向冰煞,“你说,你师傅曾在谷外收过一个小徒弟,可知是在什么地方?” 冰煞闻声有些怔愣,却未有迟疑的紧接回答,“我记得师傅说过,是在玉林山。” “玉林山?”秦时月声音略提高的看向冰煞。 “是,玉林山。”冰煞确定的点头,后道,“我还记得当时师傅跟我提起小师妹时,脸上异常兴奋的神色。师傅说,小师妹与师傅有缘,对盅虫的驯养非常有天赋,就连师傅驯养的盅王,在无意中接触到小师妹时,竟然表现出如待养主一般的温顺。” 冰煞说到这里,怕秦时月不明白,急着解释一声道,“要知道,我们金盅门每一个人手上驯养的盅虫,都是以自己的血来饲养,所以盅虫只忠于养它的主人。而对无意中碰触它的外人,它会毫不客气的攻击。普通的盅虫都如此,更不要说是师傅手里的传谷圣物了。所以,师傅才会说小师妹跟其很是有缘。” 秦时月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一些事情。 心中猜测,大概这金盅门的门主,意外遇见了当时还在玉林山庵堂里与韩氏生活的原主,也就是自己的原身。 而这原身巧遇这金盅门主,令金盅门主很是意外,其有驯养盅虫的天份,因此便将其收为谷外弟子。 想到这里,秦时月眼前清明了不少。 冰煞一直仔细观察着主子的神色变化,见主子神色变得清明,不禁欣喜道,“主子可是想清一切。” 秦时月抬头,脸上神色恢复如常,看向冰煞,缓缓点头道,“嗯,想清楚了,我或许应该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小师妹吧!” “或许?”冰煞闻声,一阵诧异神色。 秦时月知道冰煞想说什么,示意其淡定,“你先听我慢慢说,一切便明白了。” 冰煞点头,沉声不再打断。 秦时月略思后,抬眸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雪幽谷,也不知道什么是金盅门。但我确实认过一位女师傅,我与我娘因为一些事情,曾生活在府外玉林山上的庵堂里八年,也是才回府没有几日。” 秦时月依着自己对原身的猜想,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那就对了,主子曾生活在玉林山,又认过一位女师傅,那女师傅自然就是我们的师傅。”冰煞听到这里激动地道。 秦时月看着激动的冰煞,想跟其说实话,可又不能说,自己毕竟是重生来自不属于这个异世的现代。若是说了,定会吓到冰煞,更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些,秦时月便默认了冰煞口中的小师妹。 见秦时月默认,冰煞甚为激动,伸手一把握向秦时月的双手,眼圈发红的激动道,“小师妹,一定是师傅她老人家在天有灵,让我们师姐妹相认。师傅她老人家,一定是想要我们重回雪幽谷,惩处逆徒,夺回门主之位。” 秦时月其实很想跟冰煞说,她并不在乎什么门主之位。只是单纯的帮冰煞报仇,好让其安心留在自己身边而已。可是此时,显然她不能说这些,因为冰煞已然将其当作小师妹。 唉,心中不禁叹息一声。 也罢,或许自己真的和这个金盅门的门主是有缘份的。替其清理门户也是应当。 低眸看一眼手腕上的小金,秦时月不禁有些怀疑,小金恐怕也是随自己重生附体,不然定不会如此虚弱。 两人相谈直到近午时,才从屋里出来,却是没有惹到任何人的怀疑。原因是绿草和春桃因为受了板子伤很重,秦时月命了两人直到伤好后再来服侍。 这整个莲花苑里,此时除了冰煞,再无一个婢子可用。 秦时月出屋的时候,提醒了冰煞,在外人面前不要忘记喊自己什么,没人时,随便她喊小师妹也好,或是其它也好。 冰煞自然明白,告诉秦时月心里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师妹就好,为了不引起人怀疑,她在府里人前人后都会喊主子。而本来,小师妹拥有门主圣物,自己也应该认门主的。 秦时月带着冰煞走到院里,直愣站在院里好一会未动。 冰煞心奇,不由上前一步询问,“主子,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秦时月点点头,却又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是饿了,可是绿草和春桃两个丫头,现正在养伤,好像吃饭需要我自己去厨房端来了,毕竟你又不认识路。” “噗哧”冰煞自从知道主子是自己的小师妹以后,越发的觉得与主子亲近起来。原本一身的冰冷只是为了防备外人的一层面具,现在亲近的人面前,自然卸下。 秦时月见冰煞笑,稀奇的扭头瞅向冰煞,突然唬了脸的瞪向冰煞,“怎么,知道我是你小师妹以后,倒是不把我当作主子了,还敢随意嘲笑?” “啊,主子?”冰煞被突然唬脸的秦时月吓了一跳,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一时僵住。 “哈哈——我逗你呢,你倒当真了。瞧你认真的样子,哈哈——”秦时月见冰煞被自己唬住的样子,终于再也憋不住的喷笑出声。 冰煞一听,蓦地,也笑了起来。 “笃笃——”一阵扣门声响起,秦时月抬头,不等问是谁,就听到门外韩氏着急的声音,“月儿,你醒了吗,是娘。” 秦时月一听是娘,急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韩氏立于院门外,手里提着一三层食盒,急的道,“都是娘记性不好,现在才想起来你院里没人侍候,现在定饿极了吧!”说着,牵着秦时月就往屋里去,“快,快随娘进去用饭去!” 【作者题外话】:唔,今天公子自己做饭,啊啊啊,做饭真的好难有没有! ... 第五十四章 平妻起因 秦时月与冰煞一起用的早饭,韩氏倒没说什么。 待二人用完饭,韩氏才挑眉看向冰煞,转向女儿询问道,“月儿,这丫头是打哪来的,是你二娘给你的新婢女吗?还是老祖宗那边送来的?娘回府这几日,可没见过这丫头?” 韩氏说着,一阵打量向冰煞。 秦时月就知道娘一定会问,便简单的道,“娘,她不是二夫人和老祖宗送来的,是我昨日出府专门去挑买回来的。” “啊,你昨日不先去给你祖母请安,一早天未亮就跑了出去,为的就是买一个婢子回来?”韩氏吃惊又有些责怒的看向女儿。 “娘,祖母不是免了我们十日内都不用请安的吗?”秦时月假意委屈一声,又嘟声道,“再说女儿出府买婢子,也是父亲前晚允了的,并没有做错什么?” 韩氏听女儿这般解释,也觉自己不问清楚就语气责怒向女儿有些委屈女儿,忙伸手轻拍安抚女儿,“是娘不好,娘不问清事实,倒是武断了。月儿别委屈了啊。” 秦时月瞅着韩氏爱腻自己,眨眼嘻笑一声。 想到什么的,问向韩氏,“娘,我爹下早朝了吗?现在可有在府上?” “都什么时辰了你爹还不下早朝,早下了。只是你爹现在不在府上,回府还未喝杯暖茶就被人叫出去了,说是同僚请他去听音阁吃茶听曲。”韩氏笑着回答道。 “听音阁?”秦时月念一声。 韩氏见女儿疑惑出神的模样,笑着啧道,“你这丫头,才八年未回皇都城就把什么事都给忘了。这听音阁,是咱皇都城最有名的品茶听曲的地方,凡是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里品品好茶,听听小曲,特别是官僚之间,也可笼络一下关系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女儿还以为是那脂粉之地,正想着娘怎么也没有一丝担心之色,原来只是喝茶听曲的地方。”秦时月哦一声的笑道。 韩氏一听这,忙轻拍女儿一下,“你这丫头,越发胆子大起来,那些地方,你也敢随口说出。”说着,脸上浮现笑意道,“你爹可不是那种好胭脂水粉之人,你爹为人正气,最是不会那些个花花肠子,要不然当年娘岂会倾心嫁于你爹。” 韩氏话落,脸上立即浮现一抹红晕之色,虽然妇人年纪,却是风韵犹存。特别是谈到自己夫君时,那爱慕的神色,自有一股迷人之色。 秦时月与冰煞对视一眼,两人皆偷偷抿嘴乐,却也不敢出声来。 “呀,你这坏丫头,偷偷笑话娘呢是不是,看娘这次不饶你。”韩氏瞅到女儿偷笑,立即一抹羞意隐去,笑着啧声女儿,却不舍得打女儿半下。 母女二人说笑轻松。 过会,秦时月突然趴在桌上,双手托着腮,眼神很是认真地望向韩氏问道,“娘,女儿看得出,您和我爹情同意和,相互深爱,为何爹爹娶了娘却不知足,还要娶二夫人进府呢,而且还是以平妻之礼娶进门的?” 这个问题,是秦时月一早就想问的,不是为了好奇,而是想确切的知道,古代的这个爹到底爱她们娘俩有多深。 在这整个府里,她们娘俩所能依附的人真的不多。 老祖宗虽然有时护她们娘俩,可毕竟老祖宗已经甚少过问府里的杂事,现在整个将军府都是老夫人把持着府里的一切。 也因此,秦时月想要弄清,在爹的眼里,她们娘俩排在第几。对于以后她和娘能不能安稳地生活在这府里,有一个可靠的倚仗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她确信现在的爹,爱自己现在的娘是真的,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一些比较好。 秦时月看似小女儿娇娇的一句好奇之问,却让韩氏原本带笑的脸上,瞬间笑意消失不见。 秦时月眸子一动,却并未说话,她一定要弄清楚,即便有可能惹到娘伤心。 韩氏久久的沉默后,终于抬眸望着女儿,幽幽叹一口气,“月儿,你只要知道,你爹也是逼不得已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两情相悦,互爱对方,就可以一生一世只一双人的,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为了对方,为了保护对方,为了一些不得不为的甚至于涉及一府安危的事,爱也是需要妥协的。” 秦时月安静的听着,听韩氏讲道,“当年娘初嫁进咱们将军府时,你外祖父一家府门依旧昌盛,自然你祖母虽然不喜我是武将之后,却也因着家门昌盛,倒不曾太过为难于我。可是不知为何,皇上突然赐婚于你父亲,说是其皇妹爱慕你父亲多年,非你父亲不嫁。皇上无耐便直接赐婚于你父亲,当年你父亲想要抗诣,我不允。” “娘,您为何不允?”秦时月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大度的把自己的男人,平分给另一个女人。 “因为娘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娘隐隐觉得,是你外祖父家与咱们将军府的势头太盛了,皇上怕是忌惮两大将军府的联姻,所以,想要把皇妹赐婚于你父亲,以此可以制衡一些权力。”韩氏幽幽一声,叹息道,“自古帝王皆多疑,怪就怪我和你爹,都生在将门之家,太过引人注目了。” 秦时月听到这里,一切便已全明白。听娘这般解释,以及想到父亲为了娘和自己,宁愿外出平定边戍,与娘八年之约,可见父亲有多深爱娘。 秦时月听着娘连连叹息声,不禁有些后悔张口所问。 “娘,对不起,女儿不该让娘想起不开心的事。”秦时月伸手握向韩氏的手,感觉到韩氏的手有些冰凉与僵硬。 韩氏听到女儿的道歉声,感觉着自己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忙醒神,一脸慈爱的笑望着秦时月,温柔声道,“月儿乖,娘不怪月儿。月儿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月儿知道的。更何况,从回府后,娘倒觉得,事事都是月儿在照顾维护娘。倒是娘这个大人不曾保护到月儿,娘亏欠着月儿呢。” “娘,您在说什么呢,月儿已经长大成人,孩子长大了,自然要保护爹娘了。难不成,还要爹娘保护一辈子吗?那月儿岂不是永远长不大。”秦时月握紧了韩氏的手,眼神坚定道,“娘放心,有女儿在,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爹爹和娘,还有咱们将军府。” “嗯,好,好,娘相信月儿,相信月儿。”韩氏听着女儿的保证,欣喜又酸涩的泪水倾眶而出,喜泣的反手拉住女儿的手,一阵猛点头。 看着母女间的亲腻,冰煞一旁不由看得眼圈一阵潮红。 这幕情景,让其想起从小把自己当作女儿一样养大的师傅,仰头,心中默念一声,“师傅!” ... 第五十五章 借用惊风 秦时月陪了自己娘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出院子,倒也省得碰到某些人,再招到谁,惹到谁。 而老夫人因着昨儿受的气不轻,整整一天,都躺在福寿堂的内室里,吃饭喝水,都有孝顺的燕平公主随侍一旁。 不是燕平公主想要这个孝顺,而是平日里最得老夫人所用的秋嬷嬷,昨被扇肿了脸,又被泼了一桶冷水,昨晚上就发起烧来,到现在烧才退下去,自然起不来侍候老夫人。 老夫人又平日里矫情习惯了,没一个婢子是顺其心的,自然燕平公主只好亲自跟前伺候着。 秦时月送娘离开后,得知父亲回府正于书房,便告知冰煞留在院里,等自己回来。 出了自己的莲花苑,秦时月便直奔前院的书房而去。、 经了昨日一番后,秦时月倒也不担心会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婢女婆子会闯到其院里去。再说,此时院里可不比以往,现在多了个冰煞,谁要想进她的莲花苑,不怕像秋嬷嬷昨儿那般下场的话,倒是大可进去试试。 一路心情非常好的,倒是脚下步子也异常轻快起来,不多会便远远的看到了位于府里杏林间的书房。 绕过抄手游廊,秦时月拐过几个弯后,就看到惊风立于书房外静候着。 秦时月面带微笑的走过去,声音轻快地跟惊风打声招呼,“惊风!” 惊风转首,原本肃冷的脸上瞬间温和下来,“是郡主来了,将军正跟表少爷在书房谈事,要卑职进去禀报一声吗?” “表少爷?”秦时月疑一声,立即想起那日自己从父亲书房出来时,见到的那个白面束冠男子,不禁微皱了下眉头。 说实话,虽只见了那人一面,秦时月却是对那人很是不喜。不因别的,只因那人一双眸子看人时的眼神,瞧着有些阴测测的,令人很是不舒服。 惊风似是察觉到了秦时月因为提到表少爷时,脸色异样,有心想问什么,却因平日里本就话少,不知该如何问,便只好作罢。 这时“吱呀”一声书房门恰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赫然是之前见过的白面束冠男子。 秦时月将视线越过,打个照面后,便欲绕过其走进书房,却是忽见那人稍移身体挡在前面,“咦,这位不知是紫依表妹,还是刚回府的时月大表妹?” 秦时月低垂的视线闪过一丝恼意,单就这男人贸然为了引起自己注意挡了门口一说,此人在自己心里印像更加差劲。 不得不抬眸,脸上是一惯地淡笑,“我是府里的嫡女秦时月,不知这位是何人?”秦时月介绍自己一声,不等男子欲回答,而是偏过其询看向一旁的惊风。 惊风立即答道,“回郡主,这位是府上的表少爷,与表小姐是亲兄妹。” “哦,原来是表哥!”秦时月看着惊风点头恍然一声,却并未有看向那表少爷一眼。 那表少爷脸上一阵尴尬! 此时听到秦时月说话声的秦致远由书房走到门口,看着挡在门口的外甥,不由脸色一沉,“挥远,你挡在书房门口作甚?” “哦,瞧我,一时见到大表妹激动,倒是失礼了。”表少爷听到身后舅父的沉声,才一脸恍然知道挡门口的,忙往一旁让开。 秦时月见父亲出来,倒是大方的淡笑一声,“初次相见,见过大表哥,表妹这厢有礼了。”说着,只微点了下首,便绕过其进了书房。 被秦致远唤作挥远,李玉兰的亲哥哥,正是李挥远。 李挥远看着只是浅浅点了个头,连个福礼都没有,就略过自己离开的秦时月,眸底暗了暗。 惊风似是捕捉到了李挥远暗淡的表情,突然出声道,“大小姐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因此只作虚礼。” “哦,是,是,呵呵,我们本是表兄妹,其实虚礼也无需的,省得让外人看到倒显得客套了。”李挥远似是生怕秦致远误会的,忙笑呵呵的摆手道。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外甥,伸手拍其肩道,“你也莫要多心,时月刚回府没几日,自是要慢慢熟络的,以后见的多了,自然就好了。” “是的,舅父。知道大表妹回府,以后挥远定会多加照顾大表妹的。”李挥远一脸真心实意的笑望一眼书房内,后向秦致远道,“时月表妹似是有事要跟舅父谈,挥远就不打扰了,挥远告退!” “嗯,好,你回去吧。记得把上次给你的那几卷书仔细研习一下,待到合适时机,也该是你入仕进行选送的时候了。”秦致远拍拍李挥远的肩,郑重提醒其。 李挥远闻此,忙要跪首谢舅父载培,却被秦致远拦住,“好了,回去吧!” 看着外甥走远,秦致远微叹息一声。 其实,若不是母亲几次三番五次,让自己保举眼前这个外甥入仕,他是不愿保举的。因为自己的外甥,自己熟知,其内心太过阴窄,并不适合入仕为官。 但是左右驳不过一个孝字,秦致远微摇摇头,抬头望一眼书房里正拿了一本书,专注看书的女儿,微拧的神色随及舒缓。 迈步进书房,秦致远笑看女儿读书认真的模样,不由朗笑问道,“月儿拿的是什么书,竟是读的如此入神。” 秦时月闻父亲声,竟不觉只是随手番看,竟是入了迷,笑着答道,“一篇野外探险史,讲了一个公子不畏险阻,翻山越岭,探险的事情。”说着,翻了下手里的卷书,道,“女儿瞧着新奇,父亲借女儿看几日如何?” 秦时月前世曾学过古文,所以,能看懂这古代的字迹。 秦致远点头道,“喜欢便拿去即可,待看完记得还回来就好。” “是,父亲。”秦时月开心的将书卷卷好,握在手里。 “对了,你来找为父,可就只为借一本书看?”秦致远笑问道。 秦时月“哦!”一声,倒是看书入迷,把正事给忘了,经父亲提醒,不好意思的一笑,后抬眸道,“父亲,我来想跟您借一下惊风,只半个时辰就好。” “借惊风?”秦致远听的疑惑,不由盯看向女儿。 秦时月见父亲诧异,自是早料到,忙笑着走近父亲道,“女儿想跟惊风请教一些拳脚功夫,女儿总觉得自己之前跟庙里尼姑偷学的不成样式,想要让惊风指点一二。” “哦,原来是这般!”秦致远了然一声,却是一双黑漆的眸子依然打量向女儿一双明亮的眸子,似是想要看出什么来。 ... 第五十六章 穴道解开 在父亲略深沉的目光中,秦时月直到带惊风来到自己的莲花苑,才轻舒一口气。 舒气时,惊觉惊风正看着自己,忙勾唇一笑,请惊风进院子。 “冰煞,看我给你带来一个人。”秦时月声音轻快的引惊风往主屋厅堂而进,呼唤一声冰煞。 冰煞闻声开门,视线正巧落到跟在秦时月身后一袭白色盔甲的惊风。 惊风一双黑亮的眸子同时也望向冰煞,两人都是审视的目光。 秦时月感觉到两人视线交汇有些冰冷,随及给二人引荐,“冰煞,这是我父亲身边的贴身侍卫,惊风小将,常年随我父亲征战在外,是一个骁勇的良将。” “冰煞见过惊风小将!”冰煞简单施了礼,声音冰冷。 “免礼!”惊风一双眸子盯视着冰煞,也是冷冷一声应声。 秦时月瞅着两人冷邦邦的对视,感觉一阵冷气嗖嗖,随及引惊风进屋,介绍冰煞,“这是我新收的婢女,叫冰煞。”来到桌前,请惊风就座。 “谢郡主,惊风站着说话即可,不知郡主唤惊风来此,所谓何事?”,惊风视线未有移开冰煞的,询问一声。 秦时月见此,也未有再客气,看向惊风直接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是否可以?” 惊风闻声,移开盯视冰煞的视线,看向秦时月,“郡主先说何事,若是惊风力所能及的,自是在所不辞。” 秦时月之前没有接触过惊风,今日近距离接触,才知惊风这性子,倒是跟冰煞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冷冷的性子,真不知有几个人能受得了,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不过秦时月记得,之前几次相见时,惊风还算好。为何从引其见了冰煞之后,整个人似是有意在防范什么似的。 莫不是惊风——呀,自己倒是忘了,惊风随父亲常年征战在外,自当是见多识广。以惊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定是一眼就瞧出冰煞不是普通婢女那么简单。 现在自己该如何张口,让惊风帮忙呢? “主子,晚饭时间到了,奴婢去厨房看看今日有什么菜?”冰煞说着,冷瞥一眼惊风就欲转身离开。 由于秦时月之前没有告诉冰煞,她会带惊风来这里,也没有告诉带惊风来院里做什么,所以冰煞此时一张小脸上,明显是敌视的态度。显然,也不想跟惊风立于一屋之间,便藉由晚饭时间到,准备离开。 “等等,冰煞不能走。”突然,秦时月便也不再思忖该如何开口,沉声叫住冰煞后,转而看向惊风,直接道,“惊风,我就直说吧,我请你来此,是想让你帮我把冰煞身上的穴道解开.。” 冰煞听秦时月话落,脸上神色一片震惊。 主子之前没有跟其说过,而再转首看一眼从打开门一瞬,就用一双审视的眼神盯视着自己的白衣小将,冰煞立即就要拒绝。 秦时月自是瞅到两人的不对付,眼疾手快的先是一把拽住冰煞,然后笑着看向惊风,“惊风,你肯帮这个忙吗?” “这个忙不是不可以帮,只是卑职想问郡主,这个婢女,郡主知道她的底细吗?”惊风也不避讳,盯着冰煞,直言道。 秦时月一个头大,就知道像惊风这种能得父亲赏识的小将,定是性子随极了父亲。之前去书房求父亲借人前,她就猜到惊风一定会查问一番的。 瞅着惊风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秦时月真想说,果然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惊风习的都是父亲的优点,可也令自己现在很犯愁。 想了想,秦时月还是觉得,应该真假掺半的跟惊风大略解释一下。 “惊风,实话告诉你吧,她是我的大师姐。”秦时月话落,果然看到惊风一脸震惊的表情望着自己。 不给惊风询问的机会,秦时月简言快语道,“惊风可还记得玉林山庵堂之事?我与我娘生活在庵堂八年,若是不学会如何自保——惊风可有设想,我和我娘可还会有命活着与父亲相见?” 沉冷的声音一转,放缓道,“我之前有认过师傅,教我拳脚功夫,之前告诉父亲在庵堂偷学尼姑练武,是编了假话。我是有真正的师傅的,而冰煞即是我的大师姐。” 惊风的脸色由深沉变惊诧,再由惊诧,转看向冰煞一眼,是游移不定。 秦时月拉着冰煞,静静的立在原地,等惊风接下来的答复,是帮,或是不帮。 她不会强求惊风帮冰煞解穴道,若是惊风不肯帮忙,她自会再想别的办法。 就在秦时月思忖若是惊风不帮忙,该想什么其它办法,或是寻其他人时,突然惊风沉声道,“好,卑职可以帮忙解开她的穴道,但郡主一定要确定刚才所言,并没有掺杂虚假。” 话落,陡的眸子再次盯看一眼冰煞,道,“卑职只是不希望郡主被一些人利用,郡主的安危,在卑职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将军最关心的。” 秦时月一听惊风肯帮忙,立即欣喜勾起嘴角。扭脸正要跟冰煞说,却见冰煞冷着一张脸,一点也不领情。 秦时月不得不拉过冰煞,然后看向同样肃冷着神色的惊风,忙道,“那就开始吧!” 惊风点头,冰煞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立在那里。 秦时月感觉夹在两人中间冷嗖嗖的,在惊风上前解穴时,赶紧撤离两人远远地。 秦时月感觉此时眼前这两人简直跟两冰人一样,冰对冰,哪会融。 若是真碰到一起,不知会是如何情景,莫不是碰出冰花来,哈哈——。 秦时月发现自己竟有这闲心,不禁乐起来。 瞅着两人距离半臂不到,相对而视冷冰冰交汇的视线,秦时月眼睛瞅的生疼的,不禁一阵默念,赶紧的吧,赶紧解完穴,好让我去火盆前烤一下。不然冷死了。 就在秦时月默念中,惊风突然眸子一震,伸手快速点向冰煞身上各处要穴,动作迅速,连贯,一气呵气。 “好了,穴道全解开了!”随着惊风沉冷一声,冰煞猛的往后退一大步,似是被一股力量冲击的。 冰煞稳住身体,顿时感觉原先被封死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贯通全身经络。 【作者题外话】:快过年了,好期盼啊,大家一定都很激动吧。公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一年快到过年的时候,都特别激动呢。 ... 第五十七章 四条宝贝 秦时月听惊风说冰煞身上穴道全解,立即欣喜地走过去,还未等询问冰煞如何,却听到惊风冷冷一声,“我不管你到底是否郡主师姐,但若你敢伤害郡主分毫,我定不会放过你。” 秦时月吃惊抬眸,见惊风一脸肃冷的,盯视向冰煞,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沉冷凝。 “冰煞先谢你解穴之恩,来日亦会报答。”冰煞冷冷回声,侧眸看一眼秦时月,后冷眸转向惊风,毫不畏惧的与惊风对视,“主子是我小师妹,我自是把其当作亲人一样看待。不用你来警告我,我亦是会不惜自己性命,保护好小师妹的。” 说完,冰煞一片清冷的眸子,没有任何异色的冷盯向惊风。 “最好如你所说,再好不过。”惊风盯着冰煞冷冷提醒一声,而后向秦时月告退,转身即大步离开。 秦时月有些怔愣的听着两人这般对视谈话,一双眸子微颤。 看着惊风离开的背影,秦时月急喊一声,“惊风,谢谢你!” 惊风本已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后提步迈出转身离开。 “冰煞,也谢谢你!”秦时月转过身看向正在伸展手臂,感受内力的冰煞,抿唇微笑的望着她。 冰煞闻声有些吃惊,后难得露出笑意的道,“主子不像是会说这些婆妈话的人,冰煞又没有做什么,主子莫要打趣我。” 说着,冰煞踢了下腿,欣喜一声道,“果然还是有内力好,浑身都觉得畅快轻松。” “嗯,有内力当真这般好?”秦时月扭脸一笑,仔细打量冰煞一眼。 冰煞再次伸展一下手臂,抬眸笑点头道,“当然,奇经八脉打通,内力融汇,人气血匀畅,舒适,奇妙自是不可言语。呵呵。” 就在两人笑谈时,忽然院门外响起一阵似是兽类的踏地声。 “主子!”冰煞常年在雪山长大,细听院外及近声音,突然脸色一紧,已辩出声音,“是雪獒,府里有雪獒?” 立即,不等秦时月回应,冰煞已经抽过一旁的椅子,就要劈手成两截。 “冰煞,等等!” 秦时月赶紧眼疾手快的,把椅子给夺住,却没有夺出来,此时才惊觉原来恢复内力的冰煞,果真与之前不一般,遂急声阻道,“别紧张,是我曾祖母养的八条宝贝。” “宝贝?”冰煞闻声一脸诧异,未有听明白? 秦时月先是让冰煞把椅子放下,担心一会冰煞把好好的一把梨花木椅给弄折子。 这梨花木椅子要在现代,可金贵着呢,哪能任冰煞这般随意的拎起来就要给弄折了。 见冰煞把椅子放下,秦时月想了想,抿嘴笑着道,“我那曾祖母,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却是越老越像老顽童。年轻时是有名的巾帼女将,上阵杀敌,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男人还勇猛。而现在,身边养了八条被其按数字从一排到八的雪獒,且每个数字后面,加一下宝字。” “例如,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哈哈——走吧,随我去看看,到底是哪几条宝贝?”秦时月开心的笑起来,拉着冰煞一起走出屋子。 “嗷——嗷——嗷——” 一连数声如野狼般声震四野的嚎叫声,伴着数脚飞跑踏地声。 一只猛如狮头般大小的雪獒大脑袋先探进院门,紧接就是通体一身厚长雪白长毛的浑壮身体,飞迈着四脚奔进院里。 秦时月立于屋前台阶上,数着奔进来的雪獒有几只。 “唔,今日怎么只有四只?”秦时月数到四的时候,忍不住偏头瞅向院外。 只是令秦时月失望的是,原先总是威风凛凛八只一起出现,排烈一排,如将士一般勇猛的雪獒列队,此时真的只有四只。 “呼,呼哧!” 一阵急喘声,伴着拖拉的步子,秦时月侧歪了歪视线,不多时就见老祖宗身边贴身服侍的老人,李嬷嬷,出现在院门口。 李嬷嬷伸手急扶向院门框,低垂着头,一阵大喘气声。 秦时月见是李嬷嬷,后面未见老祖宗,便示意冰煞随自己过去。 冰煞一脸防备的盯着四条分列两旁,四脚立地的凶猛雪獒,生怕它们一个兽性大发会伤到主子。 秦时月倒是一脸无惧的走过去,而四条雪獒见秦时月走过来,一个个都低垂下脑袋去,像是见到主人一样恭敬的行礼一般。 冰煞新奇,不由的身体略放松,却一双冰冷的眸子依然不时左右扫视着四条雪獒。 “李嬷嬷,你怎么来了,老祖宗呢?你不在她老人家身边侍候,怎么有时间溜这四条宝贝到我院里来了?” 秦时月笑着伸手搀扶一下李嬷嬷,帮李嬷嬷伸手顺了顺后背,让她气顺一些。 李嬷嬷没想到会劳动郡主给自己顺气,慌忙急急避让,“郡主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怎敢劳烦郡主。” 秦时月见李嬷嬷气喘匀了,倒也没再强求,便松开了搀扶其的手。 李嬷嬷气喘匀了后,气指着四条在秦时月走过去时,重新高昂起头,如猛将般的雪獒,怒斥道,“要不是老了,这要搁老奴跟在老祖宗身边上阵杀敌那会,哪轮到这四条小东西把我累成这样?” 说着,李嬷嬷又气粗喘了一声。 秦时月听着,不由抿嘴一笑,道“那您可以喝斥它们一下,让它们跑得慢一些,等着你不就是了,偏您还跟在它们后面追着跑。” 谁知李嬷嬷不听还好,一听立时来气的指着四条雪獒气喘的道,“老奴哪能不喝斥这四个小东西,老奴从颐和堂一路喝斥到您这莲花苑,这四条小东西,一个没有听老奴的。” 说着,笑指道,“这四条小东西,就是捡着人欺负呢。要是老祖宗的话,不用说喝斥一声,只轻轻一句,这四条小东西就得乖乖的,哪个也不敢乱撒野子,哈哈——”。 李嬷嬷豪爽的笑声,与其年轻时跟在老祖宗身边,上阵杀敌的勇猛之气混合着,格外的震快人心。 秦时月听到这里,笑着请李嬷嬷进院子。 在这整个将军府里,除了自己爹娘,唯一看自己顺眼,并不时相护的就是老祖宗了。 所以,秦时月对呆在老祖宗身边的人,都十分亲切,并不似面对老夫人以及二夫人一些人似的冷淡。 引李嬷嬷进院子,秦时月笑问道,“李嬷嬷来此,所谓何事,可是老祖宗有事吩咐于我?” 【作者题外话】:今天腊月二十七了,哈哈,白天小区广场上,不时有小朋友放炮呢。嘻嘻,公子小时候也喜欢放炮呢。 ... 第五十八章 慧圆方丈 冰煞一旁看得直稀奇,主子向来对这府里人冷淡。却是对这领着四条凶猛雪獒的婆子,面善的很,看来自己还要好好理清这府里的关系为好。 这般才可以真正的帮到主子。在冰煞的心里,此时已经真心把秦时月当作主子,当然里面还有师姐妹的情深。 此时李嬷嬷闻秦时月询问,笑着看向秦时月,后扫向四条雪獒,笑眯了眼的道,“郡主,请随老奴一起,由老奴给您指看。” 秦时月一怔,不明所以,却也跟随李嬷嬷身后,随着李嬷嬷手引看向其中一条,明显要比其它四条都要大的雪獒。 “郡主瞧,这是五宝,头獒。” 李嬷嬷伸手摸向被叫做五宝的雪獒,雪獒似是能听懂人话一般,突然在李嬷嬷叫其名字时,攸的昂起大脑袋,“嗷!”地一声吠叫。 大眼睁的若大,精神抖擞万分。 秦时月点头,默念一声,‘五宝,头獒?” 五宝倒是明白,老祖宗给八条雪獒起的名字按数字编排,后面都要加一个宝字,可这头獒?莫不是领头的意思? 遂即疑惑看向李嬷嬷,“请教李嬷嬷,头獒是何意?” 李嬷嬷笑嘻嘻摸了摸雪獒若大的耳朵道,“头獒,其实就是这四条宝贝的头领。老祖宗身边共八条雪獒,却分两队,各有一个头领。分别都是由个头最大,最凶猛的充作头领,老祖宗给其改称作头獒。”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秦时月听的甚是有趣,紧接跟着李嬷嬷又认了六宝,七宝,八宝,剩余的三条雪獒。 认清四条雪獒各自的名字后,李嬷嬷突然引着秦时月重新立于四条分列两旁的雪獒前面,隐去脸上的笑容,表情异常严肃的扫一眼四条雪獒,后转看向秦时月郑重道,“郡主,以后老祖宗这四条宝贝就归您所管了。老祖宗还说了,以后这四条宝贝就是您的了,您若想改名字,尽可随意。只是唯一点,就是一定要好好待这四条宝贝。” 李嬷嬷说完,眼神定定的望着秦时月,等着其回答。 秦时月初闻脸上神色一惊,后缓缓一舒,而后脸上浮现欣喜之色,抬眸对上李嬷嬷的视线,清爽道,“好,我收下老祖宗的好意。” 后笑看李嬷嬷道,“还请李嬷嬷帮我带句话给老祖宗,就说我会好好善待老祖宗的四条宝贝,如老祖宗从前爱惜它们那般,爱惜每一个。另外还有就是,老祖宗之前给它们起的名字挺好的,我喜欢,所以不会给它们改名字的。就叫五宝,六宝,七宝,八宝。” 李嬷嬷待秦时月清爽的话语一落,眸子里立即闪现一抹惊喜,抬了抬眼皮,笑道,“果真老祖宗看人真切。这府里,性子随了老祖宗的,唯有郡主您一个,不怪老祖宗喜爱偏袒您。哈哈——” 李嬷嬷这般激动欣喜,是因为一开始在等秦时月回答时,很担心秦时月会作出拒绝,或是担心的表情来。若是那般的话,这李嬷嬷早就想好了,立马将四条雪獒带走,一刻不作停留。 因为她认为,老祖宗既然赏识你,送你,毕是你有非人才华,一定会大气的接下。 而秦时月恰恰就是大气的接下,这么做的,因此李嬷嬷才会如此欣喜激动。 秦时月此时亦是欣喜万分的,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老祖宗竟会舍得把这四条这么稀有的雪獒送给自己。 一双凤眸里看着四条雪獒,全是一片清亮之色。 李嬷嬷笑瞅着秦时月欣喜正伸手爱惜的抚摸每一条雪獒的后背,眼圈里不由湿了湿。 想道,她与老祖宗都是一把岁数了,盼了多少年,终于府里出了一个有胆色又有勇有谋的嫡小姐。这是老祖宗一直盼着的,终于给老祖宗盼到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差点给忘了说的,忙唤声向正欣喜抚摸雪獒的秦时月,“郡主,老祖宗还有话让老奴捎给您。” 秦时月闻声,忙轻拍拍身边雪獒的后背,立即起身走向李嬷嬷,“李嬷嬷请说。” 李嬷嬷笑着道,“老祖宗说昨日府里有热闹她没瞧见,要是在的话,定一旁给郡主您加油打气。” “哈哈,老祖宗还加油打气呢,昨儿我可是差点被老夫人给吃了。”秦时月越发觉得老祖宗如老顽童一般了。 李嬷嬷附笑忙摇头道,“您可别依着老祖宗不怕热闹大如孩子般的心性,老祖宗现在越发像个小孩子般爱闹。我刚才就是学学老祖宗的话,知道郡主做事均有分寸。” 接下来,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卷起的纸书递向秦时月,“郡主,这是老祖宗要老奴亲手给您的。” “这里面写得什么,不能让您传话给我?”秦时月疑惑的伸手接过,就要展开,却被李嬷嬷一把按住,“郡主,天色已黑,等回屋再看不迟。” 说着,仔细盯看一眼院门外。 秦时月会意,瞬即将卷纸放到自己衣袖内收起。 李嬷嬷见秦时月收进袖子,才继续讲道,“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老祖宗昨儿去震国寺时,跟慧圆方丈为您请的一开卷。开卷只有当事人可以看,旁人不得打开。所以这开卷除了您以外,尚没有第二人看过,连老祖宗也未有看过。” 秦时月看着李嬷嬷郑重的表情,一时肃然,不明白什么是开卷? 却也没有多问,如李嬷嬷所说,待一会无人时,打开自行看过,便知晓了。 李嬷嬷说完这些后,转脸又带笑的道,“您是不知道,老祖宗为了给您请开卷,昨儿可是让人从地窖里,把最好的青花蜜给抬了出来,带到了震国寺。拿好酒引得慧圆方丈酒虫上来,不得不答应了老祖宗的请求。” “啊,这方丈还喝酒?他不是和尚吗?”秦时月终于听的十分震惊的,瞪大一双凤眸。 李嬷嬷似是早料到秦时月会这般震惊,朗笑道,“哈哈,郡主有所不知,这震国寺方丈会喝酒,还是老祖宗教会的呢。人家上山拜会方丈拿的都是银钱,而咱们老祖宗每次去,除了烧香钱不少以外,最爱带的就是酒了。每次老祖宗都让寺里的小沙弥在寺里会贵客的斋饭堂里,摆起一长趟的碗,每一个碗里,都会令老奴给倒满了酒。老祖宗独自喝的香,看得慧圆方丈,一次忍住,二次忍住,三次以后,就偷偷端起碗来试尝一口,从此对酒便也不能自拔了,哈哈——”。 秦时月和冰煞听着,两人都吃惊的瞪圆了眼。 不禁替那方丈连连感叹,更为老祖宗的耐性所折服。两人都心测,老祖宗当时定是玩心大起,没事可干的,才会有事没事带酒上山,逼得和尚学会了吃酒,以后便有人陪其痛快畅饮了。 想想,两人均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 【作者题外话】:哈哈,腊月二十八了,快过年了哦。开心,开心。 ... 第五十九章 春桃崇拜 送走李嬷嬷时,天已全黑。 两人将四条雪獒暂时安排在东厢房,上好的房间内。 并将里面的东西,全给清了出来,随意的搁置到院里,等明日再找几个婆子过来好好收拾一番。 幸好此时绿草和春桃两个小婢女不在,不然一定会哇呀大叫个不停。 一切妥当后,两人便一起回到屋厅里。 刚一走进屋厅,忽然院里响起一声,“啊——”地尖叫惨吓声。 秦时月细辩声音,赶紧跑出屋厅,就看到春桃一脸惨白小脸的,尖声不停的叫着。 而春桃斜对面的东厢房台阶上,四条雪獒排烈一排,一个个瞪大着眼高昂着头,眼神很是蔑视的任春桃尖叫连连,四条雪獒一动不动。 秦时月站定在台阶上,瞅着这场景不由甚觉好笑。 越来越理解,为何老祖宗给这几条雪獒起名字都加个宝字了,还真是四条活宝。 这雪獒极通人性,对于不在威胁范围内的人或物,它们向来不会主动攻击,当然也别真惹到它们,不然定会后悔的。 秦时月听着春桃连声不断的尖叫声,实在听的耳膜受不了的,摆手大喊一声,“停!” 春桃急看向主子方向,一双大眼慌恐的竟然还含了泪珠子,一连小跑的就冲到了主子身边,声音哆嗦个不停,“郡,郡主,老祖宗的八,八条宝贝怎么怎么会在咱们院里?” 秦时月好笑的,耐心听春桃把话哆嗦的说完,见春桃浑身还直打颤。 “你数错了,不是八条,而是四条。”秦时月瞅了眼昂首立身的四条雪獒,满心欢喜的多瞅了几眼。 春桃正抬起一双大眼望向主子,心中疑惑不是八条吗?怎么会是四条?啊呀,反正不管是几条了,就是能吃人的凶猛大家伙,主子怎么还一脸喜欢的样子? 见春桃傻傻的表情,秦时月细瞅其一眼道,“你身上的伤未好利索,跑回院里来做什么,不好好养伤去。” 为了让绿草和春桃安心养伤,秦时月直接让她俩住到了她娘韩氏的院里,因为娘的院里婢子多,可以照顾这两个受重伤的小婢子。 “我担心主子没人侍候,再说我挨的板子比绿草挨的轻。” 春桃紧张的盯着东厢房台阶上的四条雪獒,紧接还不忘数落一声绿草,“绿草这个实心眼的,我告诉她挨板子时使劲喊疼,到时打板子的婆子就会手下落得没那么重。可是这丫头太实心眼,也太倔,硬扛着不肯叫出一声,咬破了嘴唇,都死忍着。不然哪会给那几个恶婆子打那么惨。” 春桃一提起之前几个打她和绿草的婆子,恨的直牙痒痒,一时倒是忘了令其害怕打哆嗦的雪獒了。 秦时月好笑的瞅其一眼,抿唇笑了笑,后道,“你回去好好养伤,我这院里有冰煞侍候,顺便的告诉绿草一声,让其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春桃一听主子唤冰煞,立即想起什么的,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一脸欣喜问道,“对了,郡主,昨儿那个一脸冷冰冰,会武的姐姐是哪来的,她好厉害啊。今儿一天,整个府里的婢女婆子们都在大呼这位姐姐打秋嬷嬷时那手跟无影掌似的,快得都看不见,只听到一声声的巴掌声落。” “你倒是还有闲心,跑去跟人聊天,看来昨儿你挨的板子真的不重。”秦时月假意唬了脸的,嗤其一声。 春桃见主子唬脸,慌的忙摆手,“郡主,奴婢不是偷懒,这不就急着跑来侍候您了吗?” “行了,我说笑呢。这院里不缺人手,你和绿草安心养伤就好。等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回来侍候不晚。”秦时月转脸一笑,见冰煞此时探身走出来。 春桃一见冰煞走出屋子,立即激动地连主子都瞥了一边去的,一脸崇拜眼神的望向冰煞,“呀,这位姐姐,又见到真人了,原来姐姐长得这般好看,昨儿竟没有细瞧。” 不等冰煞冰着一张脸的回复,秦时月憋笑的看着春桃急步走向冰煞,伸手就要拉过冰煞的手,却被冰煞闪开。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认你做亲姐姐好不好?”春桃突然眼巴巴,很是可怜惜惜的表情,把个秦时月看得眼神直闪。 “噗哧!”秦时月实在是憋不住地,憋笑出声,随后捧腹大笑起来。 冰煞瞬间黑了脸,瞅着痴痴一脸傻望着自己,满是崇拜眼神的春桃。要不是春桃是女的,冰煞真会把春桃当作登徒子一般,一脚给踢飞出去。 黑了黑脸,冰煞冷声道,“你叫我冰煞即可,我不想与别人认姐妹,所以抱歉!” 春桃一听被拒绝,瞬间一脸的失望,却是蓦地又重新兴奋的抬起头,笑着道,“没关系,姐姐不认我做妹妹,不过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姐姐,毕竟昨儿是姐姐救的我。” “我没有要救你,是主子吩咐我做的。”冰煞毫不客气的又冷了春桃一声。 秦时月瞅着尴尬站在原地的春桃,实在看不下去的,憋忍着笑意,出声唤道,“春桃,你就叫她冰煞吧,冰煞性子向来冷,以后多接触就好了。但是像什么认姐姐妹妹的还是不要了,冰煞不喜欢这些。” “哦,是,郡主。”春桃可惜一声,又满心崇拜的望一眼,急道,“那冰煞以后待我们熟悉了,可以教我几下拳脚功夫吗?” 怕冰煞拒绝,急的摆手道,“不用教我太多,就叫我那一手无影手就好。” “噗——”秦时月原本隐忍的笑意,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喷笑出声。 而此时冰煞一张脸越发黑起来,不等春桃再次想要追问,转身就冷冷走进屋里。 春桃被闪了一闪,却也不恼,一脸笑嘻嘻的转身看向主子认真问道,“郡主,您说冰煞会教我无影手吗?” 秦时月忍下再想喷笑的冲动,从来不觉得春桃这丫头执拗起来,竟也这般可爱,抿笑道,“应该能行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哪天冰煞就会被你的诚心所打动,到时自然就会教你——”。 “无影手,是无影手,郡主!”春桃怕主子不明白的,给主子提醒一声。 秦时月抿了抿唇,点头,道,“嗯,对,你理解中的无影手。” 【作者题外话】:大年三十来到,新的一年,公子在此祝:所有支持公子,喜爱公子的所有粉粉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合家欢乐,工作顺心。祝你们在新的一年中,天天都愉快,日日有笑声。另外,公子大声说,爱你们,爱你们。 ... 第六十章 吓跑婢女 翌日一大清早的,秦时月就被一声声尖叫声给惊醒。 听到院门口有犬吠声,知道是四条宝贝不知把哪个给吓着了。 揉揉耳朵,这时听到外屋冰煞敲门,“主子,二夫人令人送来一个小婢女,刚敲院门被咱院里的四条宝贝给吓跑了。” 秦时月笑着坐起身,不难听出冰煞回禀时语声里的笑意。 起身简单梳洗一下后,秦时月让冰煞帮忙把头发给梳了个简直的发髻,只戴了老祖宗之前送给自己的红珍珠钗子。 “冰煞,帮我取个干净的白瓷盅来。”秦时月从梳妆台前起身,吩咐一声。 冰煞闻声,忙去取了一个干净的白瓷盅放到圆桌上,后抬眸问道,“主子,可是要——”。 “嗯,喂食小金!”秦时月走到桌前,从衣袖里取出一把精小的刀片,动作熟练的挽起袖子,就要割破手腕,却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又是一阵尖叫声和犬吠声。 秦时月手上的动作一滞,眉头紧蹙。 “主子,我去看看。”冰煞跟着眉头一拢,转身走出屋子。 秦时月感觉到左手腕上小金不安份的扭动,知道小金是饿极了。 侧耳倾听一下屋外,好似是燕平公主的声音,顾不得太多,手下快速一划,手腕立即见血,不等取过白瓷盅,“嗖”地一声,见一瞬金色一闪而出,转了个弯,直飞贴向秦时月割破的手腕处。 “你这小东西,倒是不客气,是想喝干你主人的血不成。”秦时月忍着凉嗖嗖的痛感,低头笑瞅着正伸出舌信子,吸食着自己血的金盅。 吸了不到小片刻,小金攸的抬起小脑袋晃了晃,吐了吐舌信子,像是在像主人说“谢谢”似的。 很快一闪,重新钻绕到了秦时月左手腕上。 秦时月熟练的将伤口止住血,缠上一块白帕子后,伸手轻轻的抚摸向左手腕处,喃喃念声道,“小金,你要快些好起来!” 小金的受创之严重,是秦时月没有想像到的。 前世时,小金只需要半年喂食一次主人的血。 可是现在,秦时月必须每天都要喂食,不然小金就会虚弱不堪,小蛇头会发烫的如火炉一般。 喂食血,秦时月倒不怕,自己一点血若是能让小金恢复以前的健康,自然是值得的。就怕小金受创如此重,不知是否还能恢复以前那般健康厉害。 她前些日子,曾试着命令小金变身出两个来,可是小金虚弱的抬了抬头后,就蔫了下去。 也是试过之后,她才惊觉小金伤的很重。 自己重生后,只是原主的身体太孱弱,倒是也没什么。但是小金明显的要不适的多,恐是自己坠下悬崖,小金受的重创非常厉害。 而小金追随自己的重生,她不知道,小金巧合与自己重生在这异世,是否也是借了身体重生。但秦时月觉得十之**是这样的,不然小金不会这般虚弱不堪。 正当秦时月凝眉沉思时,突然门外响起了哭啼声,而后就是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四条宝贝似是吠声越来越大,吠声中似是在发怒。 秦时月一惊,担心有人真惹到老祖宗送给自己的四条宝贝。若是真惹毛了这四条庞然大物,先不说吃人,咬人一口,就够要人半条命的了。 推开门走出来的一瞬,秦时月就看到果真是燕平公主立在院门外,见其沉着脸,瞪着跪在地上呜泣发抖的一个小婢女。 “二夫人,出了什么事,大清早的二夫人教训婢子怎地教训到我这里来了?”秦时月身上披了一件厚氅,淡笑的走过来,一身银狐领的大氅,衬托着她红润润的不施任何粉的脸,倒是自然好看的很。 随着其走动时,不托动半分声音,那份从容淡定,让跟在燕平公主身边的几个婢女,一阵心里赞叹。这刚回府的嫡女大小姐,可当真要把二小姐给比下去了。 燕平公主闻声,笑着转过脸,却是眼角余光扫到身边婢子惊赞的眼神,眼底划过一抹睨色,很快在视线转向秦时月时,立即隐了下去。 “呀,二娘定是把时月给惊扰到了吧,都怪这胆小的婢子。”燕平公主笑着就要走近秦时月,却是看了一眼挡在院门口,排列一排的四条雪獒后,眼里闪过一抹怯意,便止步尴尬的笑指了一声,“老祖宗什么时候把这四条大家伙放到时月这里了,时月没被吓到吧?” 说着,往后退了退。 “二夫人没有被吓到吧?”秦时月淡笑的反问一声,挑眉道,“这四条宝贝,是老祖宗昨儿令人送到我院里的,已经送给了我。所以,以后这莲花院里,便多了四条宝贝,倒是一下子热闹起来。” 秦时月淡笑的看着燕平公主一脸震惊的表情,说的极为轻松,就仿佛像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燕平公主被震惊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自觉的还眨了下眼,后见对面丫头正淡笑的望着自己,不禁觉得倒是自己一个公主不如一个丫头淡定的多。 于是燕平公主不自然的眨动了一眼,笑着迈过院门槛,尽量不看向两旁的四条雪獒,勉强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走近秦时月关心劝道,“时月,这四条犬可是凶的狠,闹不好惹到它们可是会被伤到的,我看还是还给老祖宗的好。老祖宗从前是将军,自是震得住这四条宝贝,可时月你一个闺阁大小姐,柔柔弱弱的,哪禁得这些庞然大物吓唬。” 说着,感觉两旁雪獒没有发凶后,急着道,“你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若是知道的话,定也会吓得不得了,二娘劝你,还是把它们送还给老祖宗的好。” 燕平公主说完,还作害怕状的,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口。 其实这个动作倒不是装给秦时月,吓唬给秦时月看的,而是一早被四条雪獒吓到,就想做的。只是之前碍于自己公主的身份,强装出几分震定来,此时正好表现出来。 秦时月看着燕平公主一脸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样子,却是眼里笑意变浓,细瞅着燕平公主,不太赞同的出声道,“二夫人刚才喊它们时可不对,要知道,这四条宝贝,和老祖宗身边的另四条,老祖宗之前可都给它们起了名字的,按数字一次后面都加一个宝字。所以,这四条宝贝来到我院里后,自然它们的名字依然没有变” 【作者题外话】:大年初一,公子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爱情美满。公子爱你们。 ... 第六十一章 弘杰打人 秦时月说着,伸手指向靠近燕平公主最近的一条雪獒,介绍道,“二夫人看,这是五宝,是头獒,也就是这四条宝贝的头领。” “嗷!”地一声,燕平公主被吓得忍不住“啊”一声尖叫,急要后退,却被一只素手有力的拉住,“二夫人小心,千万别倒退到这四条宝贝任何一个身上,虽然它们从来不会主动伤人,可若是不熟识的人,万一不小心惹到它们,我也不敢保证它们会不会发凶的。” 燕平公主吓的心口忽通的直跳,一张脸吓变了色,早没了之前的端庄从容半分,声音有些哆嗦地急道,“时月,二娘还有事,就不在此多逗留了,改日再寻时月叙话,二娘先回去了。” 说着急欲脱开秦时月的手离开,却是挣了几挣,竟是没有挣开明明比自己瘦弱的秦时月。 蓦地急抬头,眼底已有恼意。 秦时月却是淡笑依旧,笑声缓语道,“二夫人这般急着走,时月都不知道,二夫人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二夫人不说完就走,时月岂不是还要命人去询问一番。” 笑转一下眸子,紧接又很客气的婉声道,“再说,二夫人好不容易来我这院里一次,时月岂有不请二夫人进屋喝盏茶的道理。若是让一向重礼仪的老夫人知道的话,定又会嗤责时月的不是了。” 秦时月说的温婉大气,可燕平公主却是听来脸色越发不好看。 “走吧,二夫人,时月屋里正好刚烧了一壶热水,泡壶好茶,请二夫人喝。”秦时月很是礼貌地,请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脸色暗了几暗,感觉到身后几个婢女直盯着自己,特别是刚刚自己硬逼着来莲花苑当值的那个小婢子,刚才自己可是喝斥其四条雪獒没什么可怕的。若是此时表现的太怕,以后还当如何在这府里立威。 须臾,燕平公主暗暗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看那四条凶猛的雪獒,张了张嘴,就要硬着头皮答应。 “二夫人,二夫人不好了,小世子惹祸了!”突然院门外传来慌张喊声,燕平公主和秦时月闻声均是一惊。 一个婆子急匆匆跑进院里,刚张嘴大喊,“二夫人——” 还没等喊完的,紧接就见那婆子脸色刷的一白,被四条雪獒吓的就要尖叫,被燕平公主喝住,“快说发生了何事,好好的弘杰怎会闯祸?” 那婆子被燕平公主喝住,一双眼睛却是止不住的打颤。 秦时月随及命令一声,“五宝,六宝,七宝,八宝都退下去。” 立即,四条雪獒,飞快退离到东厢房台阶上去。 “快说,到底弘杰出了何事?”燕平公主感觉到秦时月紧拉着自己的手已松开,瞥了眼秦时月后,立即大步走向那婆子,厉声命令,“给我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婆子见四条雪獒退远了,才松一口气的,赶紧向燕平公主急禀道,“二夫人,小世子把人给打了!” “把人打了,弘杰有没有受伤,打的谁?”燕平公主,一把拽了婆子,急斥问。 秦时月一旁看着燕平公主紧张的表情,能看得出此时的燕平公主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拿自己的亲弟弟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疼护着。 不然,出声先问的不应该是打人的弘杰有没有受伤,而是应该问被弘杰打的人受的伤严不严重? 秦时月这般冷静分析,其实也不能怪她对这个弟弟太冷淡,实在是她并不是原主。 还有就是,这个幼弟对自己和韩氏的态度,虽然韩氏没有养他,可也是事出有因,没有养恩,但却也生了他。把自己亲娘喊作贱妇,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过,秦时月倒也没有说不想管这个弟弟,只是管也要有人让管才行,要想好如何管才是。 就在秦时月思忖时,这时听到燕平公主对自己急急一声,“时月,你弟弟把永昌候府的方小世子给打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去,今日就不去你屋里坐了。”说着,急摆手令报信的婆子前面带路快走。 秦时月凤眸略思,忽然在燕平公主急急走出门槛的一瞬,突然提步跟上,“二夫人,我也一起跟去。” 燕平公主闻声步子一顿,秦时月立即道,“幼弟出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跟去寻看的。” 燕平公主眸子闪了闪,来不及细思,便急声点头同意道,“好,那就一起,快走!” 前面婆子带路走的飞快,一行人出了内院,过了前院,绕过影壁,急出了府门,往右转。 “二夫人,小世子现就在后街!”那婆子一边急走着,一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手拐向右拐,示意往右拐。 秦时月并不知道永昌候府是哪一家,原本是想着找个机会,好好跟娘询问一下这皇都城里有几大家,都是什么身份? 可是一连几日总有事发生,她也就没有得空。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跟着看看这永昌候府到底是哪一家的。 不多时,她们一行连婆子带婢女七个人就来到了后街,也就是他们将军府府邸座落那条街的后面一条街上。 不等那婆子指引,燕平公主立即就气势汹汹的冲向一群人围着的地方冲去。 秦时月一惊,立即跟上。 不等走近那群围着的人,秦时月就听到人群中有个凶巴的妇人在嗤骂,“秦小世子,你娘整日里呆在府里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教养你做人吗?你瞅瞅,你过来好好瞅瞅,你把我们学仁打成什么样了,有你玩闹下手这么狠的吗?你娘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他没娘,他是个没娘要的野小子!”突然一声粗稚音,大骂一声。 “伍学仁,你再说一声试试,信不信我打死你!”秦弘杰愤怒的回骂警告声。 燕平公主一听,心下一急,慌忙不等前面婆子分开围观的众人,立即往前冲去。 秦时月听到之前一声妇人声,以及一个声音略粗的孩子骂人声,不由眉头一蹙,紧跟燕平公主身后挤进去。 “弘杰!”燕平公主挤到前面去,一眼看到脸上被挠的一道道的秦弘杰,心疼的一把就给抱了自己怀里,眸子一厉沉声道,“是谁把弘杰弄成这样的?” 【作者题外话】:今天大年初二,粉粉都开始走亲威了吧,要吃好喝好哦。公子爱你们。 ... 第六十二章 泼辣妇人 “呀,燕平公主来了,这事就好办了。别说是谁把您家弘杰怎么了,可先看看我们家学仁的头吧!”一个护在胖小子身后的妇人,瞅见燕平公主出现,立即一脸不愤的拉着胖小子,伸手指着胖小子的头,给燕平公主看。 那妇人突然扬尖了声嗤道,“就是怕你们先赖上我们,所以我们家学仁被打破的头,到现在可还流着血没让大夫给包扎呢!” 秦时月先是淡瞥一眼那说话尖酸的妇人,后顺着妇人的指引看向其身边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头顶,见有血果然湛出,似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破了头皮。 不过血湛出的不多,不然这妇人准不会这般不顾孩子头上流着血,还有闲心等着打孩子的家里人来理论。 不过秦时月挺好奇这说话尖酸,模样不俗,身姿丰腴的妇人,明明认得燕平公主,说话还这般尖酸大胆,倒是哪来的胆子。 即便,秦时月扫了眼她所站的府门,上面写着永昌候府几个大字。可是一个候府的妇人,有何凭任,能敢跟公主这般说话。 虽然燕平公主已嫁人从夫,但自己的父亲可是赫赫有名的秦大将军,又是皇上新封的护国公,怎么都要比这个什么永昌候府大吧。 就在秦时月疑顿间,突然那小胖子竟然转瞪向自己这边来,指着自己的方向急嚷向身后妇人,“娘,娘,上次就是秦弘杰她这个姐姐帮的他打我,娘替我一块教训了。” “学仁你记清了?可记得是眼前这个?”妇人一听,立即怒斜了眉瞪向这边来。 秦时月见其瞪来,倒也不着急解释,只淡笑的任其瞅着,视线一片清亮没有一丝躲闪。 “咦,娘,好像又不是。”小胖公子定定地瞅着眼前笑的极清亮的少女,一时看得怔愣。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瞧清楚了,可不能诬赖好人,也不能放任坏人。”那妇人说的尖酸,一双火辣的眼睛紧瞅着秦时月两眼,眼里也闪过犹疑。 忽然就在这时,被燕平公主护在怀里的秦弘杰,努力挣了出来,瞪向秦时月,“你走开,我不要你假好心,谁要你来的,你跟来就是想要看笑话!” 围观的人群越看不禁越糊涂,连那厉害的妇人和小胖公子也听傻了般的瞅向秦时月。 秦时月淡笑的转向秦弘杰,此时倒是清楚的看清了秦弘杰脸上被挠的一道道伤,比她刚回府那日看到的几道挠伤要重的多。 可见这次一旁的小胖公子是下了狠手,或是有帮手一起对秦弘杰下的手。 转脸,淡笑的望向那小胖公子,“这前一次,可也是你伸手挠的我弟弟?” 秦时月笑等着小胖公子回答,声音清亮明晰。 小胖公子一愣,忽然惊喊道,“那日果然是你帮的秦弘杰,娘就是她。” “什么,真的是她?”那妇人一听,立即眼一瞪眉一斜,厉狠向秦时月,咬牙大声嗤道,“都说秦将军府向来重府门规矩,府里老夫人,二夫人治家有方,身边嫡子嫡女教养的都是个个懂礼仪,可如今瞧着,可真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围观的人群一片唏嘘之声。 “国舅爷夫人,就是两个孩子耍闹着玩而已,你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闹在大街上让人看两府的笑话吗?”燕平公主,终于听不下去的,沉下脸来斜看向那胖妇人。 听燕平公主一说,秦时月才有些清楚,原来这永昌候府沾的是宫里贵人的光,倒是不知这位贵人是哪位了? 看其面对燕平公主都有恃无恐,莫不是皇后,或是华妃,淑妃,几个宠妃——。 就在秦时月思忖中时,就见那胖妇人,挺了挺丰腴的上身,翻了下大眼珠子,气使道,“二夫人莫要端公主架子,您从前是公主,现在人前人后,大家都称您多的是二夫人吧。再来说说这两孩子,您刚才说的在理,两个孩子打闹是不用太较真,可是你们家弘杰这是打闹吗,这是下狠手把我们家学仁往死里整呢。呸,呸,呸,不死,不死,我们家学仁才不死呢。”说完,瞪了几瞪眼珠子。 燕平公主听完,气的脸色都变了好几变。 可她毕竟是当朝公主,即便嫁作人妇,可也是府里的的二夫人,那份端庄自是不能失的。更不可能跟眼前泼辣如市井之妇的永昌候夫人对着阴损,让人看笑话。 努力隐下心中怒气,秦时月见燕平公主努力挤出丝笑意的看向永昌候夫人,平心和气道,“永昌候夫人,我看不若这样吧,既然两个孩子都身上有伤,不若先各自带孩子处理伤口,改日我们再约谈如何?” 燕平公主说完,故意将视线瞥向围观的百姓,提醒永昌候夫人别站了大街上让人看笑话,毕竟她们两家可都是官门大户,不是普通的人家。 可是燕平公主却没料到,这永昌候夫人今日是打了主意,非要替儿子讨一个说法。 燕平公主话一落,这永昌候夫人立即摇头不答应,大声道,“不行,今儿我非得给我们家学仁讨个说法,别一回回的总欺负我们家学仁,当是我们家学仁没娘护没娘疼咋地。” 说着嘲讽的瞥向弘杰一眼,“哼,你们府里小世子就是命好,出了事第一个出现的不是亲娘亲姐,而是明明不是亲生却疼若亲生的公主娘亲,和大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弘杰是公主您生的呢。” “永昌候夫人,你过份了!”燕平公主一把拽住握紧拳头咬牙恨恨要冲过去的秦弘杰,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怒嗤出声。 秦时月听到这里,双眉一拢,凝一眼燕平公主,再看一眼怒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咬牙捏紧一双小拳头的秦弘杰,不禁摇摇头。 此时走上前一步,定睛笑看向永昌候夫人。 永昌候夫人感觉到异样视线,忙将讽笑向燕平公主视线转过来,正对上刚刚那个眸光清亮的少女,突然迟疑出声,“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秦时月淡笑的摇摇头,清声道,“永昌候夫人向来都这般快言快语,说话从不假思索印证,就脱口任着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说出来吗?” 秦时月笑的淡然,不急不燥,不火不怒,瞧不出任何喜怒神色来,倒把永昌候夫人瞧的一顿,正想要作答,却被秦时月一声打断,“只是好不巧,本郡主在这里需要纠正永昌候夫人刚才说的话。” “纠正,你纠正什么,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有何纠正的。”终于永晶候夫人得了个空的,扬声抬脸哼道。 【作者题外话】:今天大年初三,正月里每一天都洋溢着开心快乐。哈哈,当然主要还是有好吃好喝的。 ... 第六十三章 喷嚏不停 围观的众人立即将视线全都看向突然出声的绝色少女,个个都兴奋异常。 看热闹的自不嫌事大,众人自是乐得一旁瞅着。 “娘,我瞅着眼前这人不太像是弘杰的姐姐?”这时,一旁一直盯着秦时月左右细瞅的小胖公子,终于忍不住的小心拽了永昌候夫人的的衣袖一下。 永昌候夫人闻声,一怔,不由抬眸细打量秦时月一眼,心中也开始思忖起来。 秦府的嫡小姐她曾见这过一面,就是眼前这般模样,可是要说容貌一样的话,眼前这少女却又哪里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蓦地,永昌候夫人突然眸子一亮,盯向秦时月一双清亮的凤眸,心里暗道一声,“这双眸子可真是清亮,之前见过的那秦府嫡小姐的眼神可不是这般。难道一些时日不见,人的变化会如此大? 显然永昌候夫人和伍小世子,是把秦时月认成了秦紫依。 秦时月任永昌候夫人打量,半晌后,终于在众人等不及的眼神中,缓缓清声道,“刚才永昌候夫人说,我弟弟出事,第一个出现的不是亲娘亲姐,这话本郡主听着可错的离谱。要说二夫人待我弟弟如亲母,那自也是一声二娘。而亲姐,我这个嫡亲姐姐,与我弟弟弘杰一个娘生的,如何就不是亲姐了。难道永昌候夫人刚才的话,本郡主不应该纠正吗?” 秦时月话一落,永昌候夫人脸色一怔愣,抬头仔细看向秦时月,忽然道,“你刚才自称郡主?” “嗯,有何不对吗?我回府才没几日,皇上亲封玉莲郡主,永昌候夫人这般府邸,永昌候又是国舅爷,难道不曾告诉永昌候夫人吗?”秦时月淡笑的瞅向永昌候夫人,后不等永昌候夫人想要再问什么,突然沉了声的盯向永昌候小公子伍学仁,“伍世子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我弟弟,敢问令尊大人,可教你礼义廉耻,尊人之道?” 伍学仁对上那双清亮的凤眸,一时间原本嚣张的气焰,立时灭了下来,吱唔道,“我,我没有辱骂他,你哪只耳朵听我辱骂他了?” 永昌候夫人不自然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出声。 “嗯,那就当我听错了。”秦时月出奇的并未有揭眼前伍小世子的短,却是抬眸看向永昌候夫人道,“夫人若要论道理的话,怕是一时也理不清,若是夫人愿意呆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冻着,倒是本郡主乐意奉陪与你母子对峙一二。只是到底事情起因如何?本郡主觉得永昌候夫人还是问清你家小世子的好。因为我熟知我弟弟弘杰,向来不会无缘无故跟人拼架。当然,若是惹到他的底线,我们秦府教养出的子女,也不是随意任人欺凌不还手的。” 重重的话音一落,凤眸睨视一众,后转向永昌候夫人,“今儿也是本郡主没遇上开头发生的时候,若是让本郡主遇上,兴不准,本郡主倒真要好好向令小世子讨教一番做人的道理了。” “你,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想跟个孩子一般计较?”永昌候夫人平日里横惯了,今儿遇上眼前这秦府的嫡女可真是怒软都不得法。干瞪着眼的听眼前这丫头话里话外的挑理,自己却还不了嘴。 “永昌候夫人此言差异,本郡主刚才说的是跟伍小世子讨教,怎地到了永昌候夫人这里就成了跟小孩子计较了。”秦时月甚是一脸疑惑的盯向永昌候夫人,蓦地,轻笑几声。 一旁围观的百姓,不由也跟着轰笑起来。 永昌候夫人顿觉自己落了面子,正想着该如何找回时,突然人群开始有些异动。 秦时月疑目,就见围观的人群突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便见三个衣着异常华贵明动的男子,款款潇洒走来。 “咦,这永昌候府什么时候这般热闹了?”邪肆的声音,伴着浓重的龙涎香气,秦时月瞥过一眼后,立即别过脸去。不想跟斜刺走过来,最前面一袭紫色大氅的男人有任何照面。 只是偏有人就是乐意随时随地的找她的茬,秦时月刚把脸别过去盯向一旁,却忽然感觉一阵冷风袭过,伴着浓重的龙涎香气,感觉前面的阳光立即消失,被高大的身影遮挡住。 男人的气息混着浓重的龙涎香气,秦时月鼻子感觉刺痒的厉害,抬头,“啊嚏!” “秦——时——月!” 震破耳膜的厉喝声,令秦时月一边连连几个后退,一边忙摆手,“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抬头,小心瞅一眼冷黑了一张脸的乖张男人,不得不道声歉,“对不起景王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你哪一次是故意的了,嗯,秦时月?”北堂墨寒着一张脸,冷冷的盯向秦时月,提步就要逼近。 “停,停,你别过来,你要再过来,我还,还会打喷嚏!”秦时月见北堂墨要走向自己,赶紧急摆手,并作出极力躲避的动作,那表情动作,简直就像赶洪水猛兽一样。 原本是围观秦府和永昌候府两小世子打架,看大人护架的百姓,全都将视线移盯向秦时月和景王北堂墨两人身上。 就连燕平公主和永昌候夫人两人,也都一时忘了俩儿子事的,全都一脸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位皇子,以及一出现就奔了秦时月去的三皇子北堂墨。 此时的秦时月被北堂墨逼的连连后退躲避,生怕再不小心打了喷嚏,惹到这混蛋王爷。 而北堂墨越是见秦时月躲避自己,越是逼近一步,直到把秦时月给逼到街对面的墙上,秦时月才惊觉自己此时真是退无可退了。 若不是这么多人瞧着,秦时月真想翻身上墙,躲开眼前这个混人。 “停!你别过来了,你要再过来,可别怪我——啊嚏——啊嚏——”秦时月话说迟一步的,北堂墨已经逼近其身前,紧接不等北堂墨伸手要有什么动作,秦时月鼻子受不了龙涎香刺激的开始猛烈的打起喷嚏来。 一声声喷嚏打个不停,秦时月打喷嚏打得自己快受不了的,抬头看着一脸嫌恶的北堂墨,恨不得一把掌扇他一边去。 要不是估量着这混蛋一身武功不俗,自己打不过,又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她铁定会这么做的。 “怎么样,本王今日就豁上这件大氅,任你打喷嚏个够,本王倒是看看,你今日能打到什么时候算完。”北堂墨一脸邪恶的,肆意笑瞅向快要被整疯的秦时月,简直就是刺激死人不偿命的混主。 ... 第六十四章 耍混来了 秦时月被逼的后背死抵在墙上,鼻子受不了的拼命打喷嚏,偏挡在眼前的混蛋王爷,却是真是舍了一身大氅。 令围观的人群看傻眼的是,这景王殿下竟还将大氅伸手拢到前面,任着秦时月打喷嚏到上面,却笑的一脸邪肆。 终于秦时月再也忍无不可忍,即便自己奔着不想惹事端,不想引人注意,可也架不住眼前混蛋王爷故意折腾自己的混蛋心思。 伸手猛的一把推向北堂墨,却是手推出去,下一刻却是回不来了。 “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也敢打,你是活腻歪了是吧!”北堂墨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冷盯着极力屏住呼吸的秦时月。 秦时月摇头,使劲挣了挣,却发现自己的手如被一只铁钳夹住一样,除了自己越挣越紧的手发疼以外,根本挣不出丝毫来。 不远处的冰煞瞥见,立即就要有上前救下主子,却被秦时月用眼神制止。 秦时月一边冲冰煞使眼色,让她不要近前,怕引起外人的注意,一边想着该如何令眼前这混蛋王爷放了自己。 此时被燕平公主护在怀里的秦弘杰,一双黑亮的大眼闪过一丝急色,手不自觉的抓紧燕平公主的衣袖,突然迎头看向燕平公主,“娘,这野丫头就要给咱府里丢人了,娘不若去将她给救出来,省得丢咱府上的脸面。” 燕平公主闻声眸子一怔,低头仔细瞅向秦弘杰一双黑亮的大眼里的神色,见秦弘杰不自然的垂了垂眸子。 燕平公主在秦弘杰垂眸时,眼底不期然的划过一抹厉色,却是很巧的隐于眼底,未被任何人看到,接着伸手摸了摸秦弘杰的头,柔声道,“弘杰乖,娘这就去替你大姐说些好话,让景王放了她。” 不等燕平公主迟缓的要上前,却在这时,与北堂墨一起出现的荣王北堂珏丢下显王,走近北堂墨,看一眼极力想要挣脱的秦时月,温声笑劝道,“三弟,玉莲郡主想来不是故意的,只是对三弟身上龙涎香气过敏而已,三弟就莫要发难玉莲郡主了。” “玉莲郡主?”北堂墨听的一脸鄙视,嗤一声盯向秦时月,“本王倒是忘了,父皇还封了你个郡主的称号。哼,郡主又如何,惹到本王的,管你是公主还是郡主,本王照样收拾。” 嘶! 北堂墨这混话一落,立即引了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 而不远处真正的皇家嫡系公主,燕平公主,听着北堂墨的话,不禁落了落脸色。 一旁的永昌候夫人听着,倒是乐在一旁双手环胸看起热闹来。 就连永昌候夫人身边的伍小世子,也忘了头上被砸的地方疼的,咧嘴直乐呵。忘了自己因为正处换牙期,一乐,前面露出两个掉了大门牙的牙洞,令人瞅着甚是搞笑。 “墨儿,你今日里怎地这么闲,赶快放了时月,别吓到她。”燕平公主以公主的身份严肃地出声。 北堂墨闻声,转了转眸子,一双细长的眸子里露出惊讶,“讶,皇姑也在这里呢!” 这话说的,和着这景王自使至终都没瞥到一眼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立在原地,眸子沉了沉,却是熟知眼前这皇侄混性子的,也不便与其计较,只拉着秦弘杰走上前,“墨儿,看在皇姑的面子上,你就松开时月吧。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你这般拽着她的手让人瞅着也不好。” 燕平公主这话一落,却是立即引了众人才清醒,景王殿下可不正是光天白日地,紧拉人一未出阁大姑娘的手吗? 这!瞬间,所有人都一脸同情的盯向秦时月,心忖着这秦府的嫡女大小姐这还未出阁呢,就被景王这般拽着,以后若是论嫁不知道会不会被婆家拿捏。 秦时月此时直想一脚踹飞了眼前的混蛋王爷,她最不想的就是招惹事非,引人注意。 可是每一次碰上这混蛋王爷,发现他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不但甩不掉,反而还会粘到皮疼。 秦时月眸子沉了沉,忍着被捏疼的手,直接把脸瞥向别处,实在是鼻子此时依然受不了,这混蛋王爷身上能熏死人的浓重龙涎香气。 “三弟,皇姑说的对,你看玉莲郡主脸色都不太好了,还是放开她吧。”荣王北堂珏温和的劝说着,后又提醒一声,“三弟不是还有事要找玉莲郡主的吗?总归也要放开人家,才好说事不是吗?” “三哥,二哥说的对,我看你还是把人家一小姑娘给放了吧!”这时一直未有出声,站在不远处的六皇子显王,凑上前来的,嘻笑帮腔一声,说完不忘观看一眼北堂墨的脸色,似是生怕惹到这位混的三哥。 北堂墨斜了眼显王,吓的显王缩了脖了,不敢再帮腔。 “殿下莫不是想要一直这样拽着吗?殿下每日里很闲,时月却有很多事要做。”秦时月侧脸深吸一口气,硬转过脸来冷冷一声,后道,“殿下也是贵为皇子,不知道‘男女有别’之说吗?殿下不忌讳,可是时月忌讳,请殿下松手。” 秦时月话落,重新屏息,并试着狠狠往外抽了抽手,却是疼的要命也没抽出来。 秦时月本想沉默不出声,想着等眼前这乖张的王爷自觉没趣便会放了自己。可秦时月发现自己错了。 这乖张王爷显然每日里太闲了,而刚刚二皇子一番话,明明就是这混蛋王爷故意过来找自己的。 被一个恶魔王爷找上门,那不就是铁定的耍混来了吗? “男女有别,什么意思,本王还真就不知道,不若你来告诉本王‘男女有别’是什么意思如何,嗯?”突然北堂墨握着秦时月的手忽地一带,直接将秦时月给带撞到了怀里。 秦时月不及防,头重重的撞到一堵结实如铁壁般的肉墙上,不等抬头欲嗤声,紧接浓烈刺鼻的龙涎香气,直蹿入鼻内,直呛得她眼睛紧闭了了闭,实在再也忍不住地打喷嚏声不断。 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一幕给吓傻了眼,就连平日里淡定的二皇子眼神都颤了一下,更不用说总跟在两个哥哥后面的六皇子显王,此时被惊的瞪溜圆的一双小眼。 ... 第六十五章 横空出现 燕平公主,也被这平日里素来嚣张跋扈的皇侄给惊到的,不由握紧了秦弘杰的小手。 而秦弘杰一双黑亮的大眼,此时却是奇怪的没有惊讶,反而大眼里似是怒意冲冲。 “放,放开——我——啊嚏——”秦时月此时真的是快被气炸了,顾不得太多的,直接手脚并用,一起踹打向北堂墨,就差骂出脏话了。 北堂墨笑的一脸邪肆的,低头瞅着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野猫样,挥着利爪欲挠自己的秦时月,眼底不断的闪过浓浓的笑意。 他发现自从遇上这丫头后,就特别喜欢看这丫头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表情下不一样的情绪。而每一次看到怀里丫头被惹急了眼,抓狂的样子,他都莫名的觉得甚是好玩有趣。 要是让秦时月知道,定抓狂的更加厉害。并一定会骂北堂墨是个神经病。 此时的秦时月使劲浑身力气,却是如何都挣脱不出来北堂墨圈的牢实的怀里。 秦时月累的都快一屁股坐下。要不是被眼前的混蛋男人死死禁锢着,她一定会坐了地上好好喘一口气,再站起来给眼前的混蛋男人狠狠一巴掌。 “景王殿下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似是不妥当啊!”突然一声充满磁性又魅惑的异域声音传来,声音悠远绵长似蛊惑的域音,让人不禁心神均一荡。 一个人影一恍闪过,速度快的令人来不及眨眼,只听到一声,“姑娘受惊了,随我来!” 忽待众人定睛看去时,见原本被圈在景王怀里的秦府大小姐,已消失不见。 众人急寻,就忽听有人高呼,“呀,那人的眼瞳竟然是紫色的!” “那秦府的大小姐,也在那人的怀里!”有人眼尖的一眼瞅到消失在景王怀里的秦府大小姐,此时被一个紫瞳男人轻拥在怀里。 立即人群如炸了锅一般的,齐盯看向被紫瞳男人抱在怀里的秦府大小姐。 秦时月有些一怔,恍的醒神,侧仰头,忽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紫色瞳眸,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紫色瞳眸里,似是有流光溢彩,令人恍了心神。 “北漠皇太子!”北堂墨一张俊美的如妖孽的脸上,此时黑沉的可怕,细眯起的眸子,冷冷的盯向怀里抱着秦时月的南龙泽。 “景王殿下!”南龙泽一派气定神闲,并未有一丝惧意的淡笑的看向北堂墨。 “北漠皇太子不是应该回北漠了吗?此时还逗留在皇都城,莫不是喜欢上了我东晋国的女人,想要带一个回去。”北堂墨嗤笑一声,斜睨向秦时月,突地欺身上前,一把就要拽向秦时月。 南龙泽持扇突然挡住,“景王殿下莫要把眼前姑娘吓到,女人是要疼的,不是用吓的。” 北堂墨眸子一冷,狠狠的盯向南龙泽,“你是在教本王如何疼女人吗?” 吓! 围观的人群,都被景王殿下浑身散发的戾气吓到,一个个都不由后退数步。 南龙泽看着北堂墨冰冷的视线,却是挑眉一笑,道,“景王殿下误会,我只是怕殿下吓到这姑娘,仅此而已。” 眸子一转,在北堂墨冷下脸来时,忽地又笑道,“景王殿下似是忘了,那日宫宴观北漠猛虎时,殿下还曾戏言,要皇上赏眼前这姑娘嫁于我。” “哼,那又如何,这丫头不是没答应吗?”北堂墨闻声先是一愣,后冷嗤一声,瞪向秦时月,“臭丫头,你那么喜欢赖了男人怀里吗?刚才怎不见你窝在本王怀里这般滋润表情。” 嘎! 围观人群听得有些闪瞎了眼,都一个个瞪大一双双眼睛猜测着,这景王殿下莫不是喜欢上这秦府的大小姐,故意作恶人家就是想要引起人家的好感来。 可是有围观的男人,不禁都一阵摇头,一个个眼神都看向突然出现的北漠皇太子,似是觉得北漠皇太子更能赢得人姑娘心。 当然,他们可不敢说出声,一个个瞪大眼看着。 毕竟,谁敢惹满皇都城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呢! 秦时月此时直想冲着北堂墨翻白眼,想到自己此时在南龙泽怀里确实不妥,就想要挣出来。不知为何,呆在北漠皇太子的怀里,总让她有种无形的依赖感。 这种感觉令秦时月一阵心惊,急醒神,立即伸手推开南龙泽的相护,脱离开数步,距离北堂墨和南龙泽均是远远地。 “时月!”这时燕平公主拉着秦弘杰急步走近,伸手拉过秦时月。 秦时月本能的想要避开,却是想了想的便任由着燕平公主一脸温和的牵起自己。 她此时急想着赶紧离开这里,不想再看到前面那个混蛋王爷。 冰煞也走至秦时月的身边,一脸冰冷紧紧贴近主子。 而此时的永昌候夫人似是也不想理论了,拉着儿子伍小世子,看得越发新奇起来。不时的还仔细打量几眼秦时月,眼里尽是稀奇。 “永昌候夫人,我看今日就到此吧。两个孩子间的打闹,莫要太过紧张。伍小世子的医药费我们秦府会出的。”燕平公主转向永昌候夫人,笑着婉转道。 永昌候夫人此时哪还想给儿子算什么帐,瞅着正冷着脸的景王,以及另两位皇子,外加一位如横空出现的英雄救美的北漠皇太子。想想这永昌候夫人都搞不清楚,明明是自己替儿子找面子的事,怎么到后来全变了。 立即摇了摇头,永昌候夫人难得脸上露了个尴尬的笑,道,“是,是,燕平公主说的在理,孩子间的打闹,没得太计较。”说着笑呵呵两声,又摆手道,“至于医药费就免了,我们两府一向要好,哪需要这般计较。” “呵呵,那就好。既是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燕平公主使终保持着温婉的笑意,转身拉着秦弘杰和秦时月就要离开。 “皇姑且慢!”突然,就在这时,北堂墨出声一拦。 “墨儿,你莫要在大街上胡闹。”燕平公主急念一声。 秦时月身体幽一僵,冷瞪向北堂墨,一旁跟着的冰煞手指捏握成拳。 南龙泽看一眼北堂墨,眉头微动了动。 “三弟!”荣王急上前一步,轻声提醒。 北堂墨却懒懒一笑,扫了一圈紧张的人,“你们这般紧张做什么,本王只是想要问问那丫头,之前弄坏的本王的毽子,可是给本王修好恢复成原样?”说说,挑眉斜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忽地眸子闪了闪,心道一声,“坏了!” ... 第六十六章 罚洗大氅 围观的人群,都一个个一脸诧异听不懂的,齐看向被景王紧盯着的秦府大小姐。 一个个猜想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毽子,让景王殿下如此上心。 而景王那个毽子,好像还是被秦府的大小姐给弄坏的。 “时月,什么毽子?”此时燕平公主不由听的一愣,急问一声,身边秦弘杰也仰头看向秦时月。 秦弘杰此时看向刚回府的大姐,一双黑亮的大眼里不知何时,已没了先前的嫌弃,倒是眼里充满着浓浓的好奇心。 秦时月抬头看向北堂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燕平公主,而是大脑快速运转着,想着该怎么回答。 “臭丫头,你不会把我毽子给扔了吧,嗯?”北堂墨斜向秦时月一眼,一双漂亮如狐狸般的狭长眸子转了转,见秦时月不回答,陡的声音一沉,“你真把我毽子扔了!” “没——没扔!”秦时月很快抢话摇头,却在对上北堂墨投过来的审视的视线时,快速的垂首,又低低一声,“还没修好,请殿下再等几天,待修好后,会让人还给殿下的。” 她打死都不会告诉北堂墨,那只毽子,让她扔给五宝,六宝,七宝,八宝玩了。 北堂墨盯着秦时月好一会,直到一旁的荣王出声,“三弟,既然毽子没有修好,我们就先回去吧。你不是还答应老六一起去醉香楼喝酒的吗?” “对啊,三哥,之前就让人去通知醉香楼的掌柜,让他提前给预留了好位置。”六皇子显王,嘻笑一声凑上前。 北堂墨身体未动,冷声道,“不急。” 话落,斜向秦时月,挑眉嗤笑一声,“臭丫头,看来你人缘还挺好,这么多个人都替你说好话。好吧,既然有人替你说好话,本王也不好不给面子。本王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去修毽子,若是三日后,本王还见不到那只毽子,后果自负!” “谢景王殿下宽限,时月定会仔细修好它,令人送去殿下府上的。”秦时月心下松一口气,点头应声。 心道,还好没让自己现在拿出来。要不然,让北堂墨看到他的宝贝毽子,自己随意的扔给了四条雪獒当球传着玩,一定会当场暴跳如雷,想要杀了自己的。 心虚的把头又垂了垂,秦时月不自觉的轻吐了一口浊气。 就在几人以为终于劝得北堂墨不再发混时,却见北堂墨突然往前走了两大步,在距离秦时月还有几步距离前停下,吓得其身后显王以为自己这三哥又要闹出点什么事来。 要说这六皇子整天没事跟在这位混不吝的三哥屁股后面,实也没少受惊。每一次跟着三哥虽然是自己想找点乐趣刺激,可每一次乐趣倒是没有,刺激倒是每次都能让自己心提到老高,半天掉不下来。 南龙泽今日算是第二次见到东晋国这位人人提到色变的嚣张王爷,果真是做起事来,从不顾忌旁人眼色。 紫色瞳眸微闪了闪,视线看向低垂着首定定站在原地的秦时月,不禁眸子里隐隐有丝笑意。 围观的人群,见景王忽然又逼向秦府大小姐,不禁一个个替这秦府的大小姐又是捏一把汗,瞧着这么个柔弱的姑娘,可别给吓坏了。 秦时月垂着首,正心里暗骂一声,这混蛋王爷还有完没完了,忽然听到对面肆意声传来,“丫头,这次你给本王记清楚了,三日后你亲自把毽子送到本王的府上,若是敢让别人带送,本王拆了你将军府信不信?” 秦时月闻声蓦地抬眸,一双清亮的凤眸闪过一丝冷意攸的盯向北堂墨,“景王殿下话出口时,还请斟酌一二,免得祸从口出,罪从嘴引!” 清冷的声音,如这冬日清冷的日光一般,带着寒意,令人闻声忍不住身体一颤。 北堂墨却是冷冷一笑,“本王向来说话尊从本心,说的出来,便会做得出来,不信你大可一试。”话落,突然伸手往脖间领口一扯,紫色的大氅随声解开。 “哗!” 大氅被北堂墨扯下来后,一把抛扔向秦时月的头顶。 所有围观的人群,都惊的张大嘴的,看着那件紫色大氅直直落向秦府大小姐的头顶。 下一刻,秦时月整个人被紫色的大氅从头到脚盖了个底,整个人连鞋子都看不到一点。 秦时月瞪着清亮的凤眸,扫视着一圈的漆黑,一双凤眸翻了好几个白眼,直到翻的自己眼睛生疼,才算解恨的伸手狠狠一把拽下大氅。 “丫头,拿好了,若是敢扔过来,你试试。”北堂墨狠狠的瞪着秦时月扯下自己扔过去的大氅,欲团起扔过来的举动,先声警告。 秦时月气极的狠狠抓着那件紫色大氅,瞪大着一双凤眸看向对面那张欠抽的妖孽脸。 北堂墨瞅着对面气白了一张小脸的秦时月,却是心情极好的打了个响指,后理直气壮的邪声道,“刚才你往我身上打喷嚏,害我一件干净的大氅都弄脏了,所以,就罚你把它洗干净了,连着我的毽子,三日后一起送到我景王府。” 突然话一顿,冷盯向秦时月,“记住了,是你自己洗,我的衣服除了你,不准任何人碰到!若是敢让别人洗,或是让别人碰到,本王就把那人的手给剁了,不信你大可一试。本王可是有第三只眼的,别以为本王不会知道。” 嘶! 围观的人群立即发出一阵抽冷气声,大冷天的,听景王说话,简直能把个人给冻死外加吓死也不是不可能。 秦时月终于再也没忍住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怒的翻了个白眼,紧接斜瞪一眼北堂墨。 “臭丫头,活腻歪了是不是,敢拿眼瞪本王,信不信本王取了你那双眼珠子,让它以后都瞪不了人。”北堂墨脸攸的一寒,冷斜向秦时月。 北堂墨的话一落,立即吓坏了围观的人群,就有那胆小的赶紧速速离开,再不敢看热闹。 而永昌候夫人,早在燕平公主说告辞时,就已经心眼多的,早带了伍小世子匆匆回了府里去。 她虽然是皇都城贵妇圈里有名的辣妇,可是却也知道满皇都城唯三皇子景王不可惹。凡是有胆招惹的,没一个下场好的。因此,这永昌候夫人才会匆匆回府不多呆片刻。 “不准你欺负我大姐!” 突然就在这时,一直绷紧着一张小脸的秦弘杰,突然跳了出来,挡在了秦时月的面前。 八岁多的孩子,个头不及大人,却是一双黑亮的大眼无畏的瞪向北堂墨,小身板挺的笔直。 秦时月看着突然挡在自己前面的秦弘杰,一双凤眸有片刻的怔愣。 “弘杰!”燕平公主厉喊一声,声音透着震惊与惶恐,似是害怕失去自己的宝贝一般。 【作者题外话】:嘿嘿,书粉粉们有没有觉得景王好腹黑,嘻嘻,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哦。公子爱你们,么么哒! ... 第六十七章 小大人样 秦时月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弟弟,蓦地嘴角扬起一抹开心的笑意,那笑明丽动人,柔和一切暗淡的东西,让周围跟着明快起来。 当然,那抹明快的笑意,却是令一旁捕捉到这抹笑意的燕平公主,眼神狠狠的一睨。 “嗯,你就是我皇姑平日里圈养在身边,宝贝的不得了的那个小家伙?”就在燕平主公,想要拉秦弘杰回来时,突然见北堂墨不怒反笑的细瞅向秦弘杰,原本邪冷的眼神,变得很有趣。 秦弘杰一双浓眉一挑,哼声道,“我有名字,别乱叫。我叫秦弘杰。” 秦弘杰一副小大人样的,看向北堂墨,一双黑亮的大眼里透着防备,手不自觉攥的紧紧的。 “唔,秦弘杰,本王记住了。”北堂墨出奇的,很是有耐性的与一个小孩子对话,直接跌破了六皇子显王的眼睛。 秦时月却不觉得北堂墨会突然转性,变好人,立即抬头出声道,“你的衣服和毽子,我会三日后如约亲自送到你景王府。所以,景王殿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不准去!” 不等北堂墨回答,突然秦弘杰回头瞪了眼秦时月,后转过小脑袋紧盯向北堂墨,声音洪亮的道,“我大姐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大小姐,怎么能独自到景王殿下府上,要是传出去,我大姐以后还如何嫁人?景王殿下未免太强人所难,还请景王殿下收回呈命!” 说着,秦弘杰一双黑亮的大眼一眨,又道,“三日后,我替我大姐把东西送还到景王府!” “你?”北堂墨笑眯一双狭长的眸子。 “弘杰退下!”秦时月一听,立即喝命幼弟退回燕平公主身边。 燕平公主此时也是急急伸手拽向秦弘杰,却是怎耐秦弘杰就是不肯退到后面。 “好,那就你来送!”突然,北堂墨竟是好脾气的顺应了秦弘杰的要求,还不忘赞赏一声,“嗯,你小子不错,不愧是秦将军的儿子,带种,本王喜欢!”话落,向身后一招手,“二哥,六弟,走,我们去醉香楼,不醉不归!” 秦时月见北堂墨要走,立即就要出声相拦,却被秦弘杰给伸手拦住,“还嫌惹的事不够多,想要一府的人帮你收拾残局吗?” 秦时月瞅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突然间变成一个小大人样,训斥自己的秦弘杰,真是哭笑不得。而此时抬头再看北堂墨,早已走出很远。 看着眼前的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的幼弟,秦时月只好心里念一声,“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景王府了。” 她总不能让秦弘杰独自一人,去那恶人王爷的府邸吧。 “弘杰!”燕平公主脸色明显不郁的,出声再次唤向秦弘杰,一把从秦时月面前揽过秦弘杰,似是生怕眼前的儿子被人抢去一般。 “娘,你勒疼我了。”秦弘杰感觉被娘抱的紧的快喘不上气来的,咳声提醒。 燕平公主忙松了松手,却换成伸手紧紧抓住秦弘杰的手,并有意站离秦时月几步距离外。 秦时月扫一眼燕平公主紧张秦弘杰的表情,只嘴角勾了勾,什么也没说。视线在略过秦弘杰时,脸上浮现一抹暖暖的笑意。 可惜秦弘杰此时一张脸,都被燕平公主故意的挡了秦时月这边的视线,并未看到秦时月刚刚脸上的暖暖笑意,那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真挚的笑容。 秦时月感觉到了秦弘杰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心里是开心的,她曾答应过自己现在的娘,会让弘杰认回亲娘,让弘杰知道,哪些人是真正爱他的。 “主子,那边还有一个人一直看着主子。”冰煞突然贴近秦时月,提醒一声。 秦时月只沉浸在幼弟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中,忽地听冰煞提醒,忙侧转头寻看,蓦地与南龙泽望向自己带着笑意的视线对上。 秦时月挑了挑眉,不知该跟对方说什么,要说感谢吗? 心中思忖中时,已见南龙泽向自己走来。 燕平公主瞥一眼秦时月那边。 而秦弘杰努力侧歪着小脑袋,盯看着走向大姐的紫眸男人。后一双黑亮的大眼,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刚刚救大姐的男人,小脑袋似是在快速的作着判断。 秦时月并未有看到秦弘杰的表情,但燕平公主转头时却发现了,立即拉了秦弘杰向秦时月道,“时月,我领着弘杰先回去了。不然你祖母一定会着急担心弘杰的。” “嗯,好,二夫人带弘杰先回府吧,我随后就会回去。”秦时月转过视线,点头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不作耽搁,拉着不怎么想走的秦弘杰,喝斥身后婢女婆子跟上,见其步子急快的离开。 秦时月站定在原地,瞥一眼燕平公主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就要转向已走近的南龙泽,却惊觉秦弘杰扭过小脑袋,冲着自己反手指划着什么,像是在警告似的。 “噗哧!”秦时月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从来没觉得原来有个弟弟真的挺好。 “姑娘在笑什么,可是在笑在下?”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眸子,流光般闪动着笑意,缓缓走近细瞅向秦时月。 秦时月一怔,见南龙泽已来到自己身前,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笑笑,后想起什么的,忙道谢,“多谢北漠皇太子,适才出手相帮。” “姑娘客气!我与姑娘如今也算见过两回,算是熟识,以后姑娘叫我名字即可,我本就不居小节,姑娘喊我北漠皇太子,显得太过疏远。”南龙泽声音浓厚,听在耳里醇醇的,很好听。 秦时月看着眼前俊美如斯,却又性感结实健康色皮肤的男人,再在耳边听着男人如甘醇酒香的绵远声音,凤眸不自然的微眨一下。 心中惊叹眼前男人,果然有瞬间蛊惑人心的本事。单就那双深邃的紫色瞳眸,就够令人为之迷惑的。 秦时月定了定心神,看向南龙泽微笑婉拒道,“皇太子谦恭了,时月不敢逾越,还是唤您皇太子合适!” “嗯,如此就依姑娘。但不知姑娘,可否允在下喊姑娘名字?”南龙泽倒没有强求,转而笑着问一声。 秦时月大方点头,道,“当然,皇太子殿下可直呼我姓名,我叫秦时月,想来皇太子也应该知道,时月是秦致远将军的大女儿。” “知晓,那日宫宴上,见过令尊爱女心切,护你不被人欺。是以秦将军不光是一位驰骋沙场威武大将军,还是一个疼惜子女的好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南龙泽眸光震动,声音混厚,听来让人甚是真诚舒心。 秦时月忙谢一声赞誉。 【作者题外话】:好可爱的弟弟是不是,有一个小大人般的弟弟是很幸福的。记得喜欢公子书的要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六十八章 娘亲担心 南龙泽笑望着秦时月好一会,直到秦时月疑惑的望过来,才道,“以后我就叫你时月吧!” 秦时月一怔,想说两人好像还没有那么熟,可是看着男人真诚的目光,再加之前还救过自己,秦时月点点头默许。 两人一时无话,此时冰煞上前,“主子,我们出来时间不早了,一会夫人寻您不见该着急了。” 秦时月经冰煞提醒,一下子想起来自己院里的四条雪獒,还未告诉自己娘呢。 想起来的,顾不上太多,立即向南龙泽告别,“抱歉皇太子,时月该回府了,先行告退。” “哦,好的。要在下相送吗?”南龙泽见秦时月突然面色着急,便提议想要送其回府。 秦时月忙摆手,“谢皇太子,我秦府就在前面一条街,不是太远,不劳皇太子相送。” “嗯,那好。”南龙泽微笑点头目送。 秦时月与南龙泽告别后,与冰煞急快的往府里赶去,心中着急,那四条宝贝可别吓到原本性子就柔弱的娘才好。 心中想着,不由脚下步子又加快起来。 一回到府里,秦时月就直奔自己的莲花苑,拐过一处水榭后,还未等走到自己院子的,就听到几声刺耳的尖叫声。 秦时月仔细辩听,不像是自己娘的尖叫声,可也不敢作耽搁。怀里抱着北堂墨的大氅,就急冲向自己的莲花苑。 不等跑到院门口,远远的秦时月突然看到有个婆子诈唬尖叫着,慌乱从自己院里跑出来,紧接“噗通”重重的摔坐了地上,大概是被吓的腿软跌倒的。 “主子,像是秋嬷嬷!”冰煞识人一遍便能记在心里,从那婆子大概样貌,虽然隔着远也大概能辩出一二来。 “嗯,我看着也像。走!”秦时月未有停下脚下步子,着急自己娘韩氏,与冰煞小跑过去。 等跑到近前,见果真是秋嬷嬷。 秋嬷嬷一张老脸慌乱惊吓不堪,一双眼角满是褶子的眼,瞪的若大的惊恐万分的瞪着院子里方向。 肥胖的身体颤抖个不停的,急急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是每一次都因为吓的腿软抽筋的,一次次摔下去,疼的她呲牙喊疼,却硬生生忍着不敢叫出声来,似是怕惊醒凶猛野兽一样害怕的直打哆嗦不停。 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秋嬷嬷赶紧扭脸要喊救命,却对上冰煞一双冰冷的眸子,吓的比见到院里的东西还要怕,“啊!”大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冰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欲打理这个前儿才被自己给扇肿了嘴的婆子,而是跟着主子往院里看去。 秦时月急着走进院里,一眼就瞅到了自己娘,只是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娘并没有如燕平公主,以及府里其她婢女婆子一样吓惨白了脸,或是尖叫不停,而是正眯笑着眼的,正拿着一把梳子,细细的给八宝梳理着毛发。 秦时月走近,瞅着自己娘手里动作细细一下一下的梳理的动作,嘴角勾起笑意,轻声喊道,“娘!” “呀,月儿回来了!”韩氏忙将手里梳子一停,轻拍了拍卧趴在地的八宝,让其起来。 “娘,女儿还担心您会被这四条宝贝给吓到,原来娘一点儿也不怕它们的。”秦时月笑拍拍拱到自己身边的八宝,看着娘新奇的道。 韩氏拍了拍身上落的雪白犬毛,笑弯了眼角道,“你把娘想的也太不堪了,虽然娘性子是软,却是唯独不怕这些小家伙们。你忘了,娘可是生于将门,自是曾前你外祖父府上养的多是这些小家伙,还有比这更凶猛的例如大虎,豹子,狼呢。” 说到娘家府上,韩氏话落的同时,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如这冬日的太阳,刚出了点光,忽然就被乌云给遮住,立即阴了下来。 秦时月忙上前,想要伸手揽向娘,安慰娘一下,可是伸出手,差点一抱东西掉下来。 韩氏暗淡的眸子突然注意到的,瞥到女儿怀里抱的似是一件男人的大氅,不由脸色瞬间一惊,“月儿,你——这,这是哪来的?” 话到嘴边,忽然瞥到院门口的秋嬷嬷,急急打住声音,伸手就要急要过女儿怀里的大氅。 “娘,别碰,您千万不可碰!”秦时月见娘伸手过来,急急往后一退避开,不敢让娘碰到。 秦时月险险退后,未有让娘碰到。 她可记得非常清楚,北堂墨那个耍混的主,扔给自己衣服时警告自己,这衣服除了自己以外不准让任何人碰,她不可想让自己娘惹到那个恶人。 可是此时韩氏见女儿急躲,甚至连碰都不让自己碰的紧张模样,一下子脸色着急起来,急急一声,“月儿,那是,那是——”心里忌讳院子外的秋嬷嬷,韩氏急的不知该如何提醒女儿。 秦时月知道自己娘想说什么,但是她一路抱着这厚重的在氅跑回府,抱在怀里实在碍事,于是跟娘伸手指了指屋子,“娘,我们进屋再说。” 说着,急绕开娘身边,不敢让娘碰到的,抱着衣服就往屋里走去。 将大氅扔到自己里屋睡榻上后,秦时月拍了拍自己一身的龙涎香味,嫌恶的嗤了声,还好这龙涎香不重,不然又该害自己打喷嚏了。 走出屋子,正见到自己娘一脸慎重的望着自己,不等自己近前解释,就被娘一把拉拽坐了桌子前,“月儿,告诉娘,那衣服打哪来的?你知不知道,你一未出阁的大小姐,抱着一件男人的衣服,会招来多大的祸端?” 说着,脸色沉重凝眉道,“你还一路就这么大摇大摆,显眼的把衣服抱在怀里,这要是哪个嘴快的小婢子或是婆子传到外面去,你以后该如何嫁人?” 听着娘一连串急声斥问,秦时月一阵头疼。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娘,秦时月忙站起来,拉着娘的手,要娘坐下慢慢听自己说。可惜任自己如何拉,娘就要站着听,不肯坐下。 秦时月瞅着娘脸上发沉的表情,知道自己娘这次是真生自己气了,便也不再强让娘坐下听,赶紧好声解释,“娘,这是景王殿下的大氅!” “什么,景王,你竟然惹上的是景王?”韩氏不听还好,一听立即急的跺了一下脚。 【作者题外话】:公子最近都在努力存稿,会在一定时间爆更的,求粉粉们的支持,多多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六十九章 传闻男宠 秦时月见娘急起来,忙急喊,“娘,娘,您先别急,听女儿跟您好好解释解释,您这般着急打断女儿说话,女儿如何说出事情起因来。再说,也不是娘所想的那样。” 听女儿这般说,韩氏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是太过急了,却也不怪她,哪个当娘的,见到自己未出阁的女儿抱着一男人的衣服,能安心的坐得住的。 “那你快说说,娘听着。”韩氏努力耐起心来,让女儿赶紧说。却是一双眸子,难掩担心着急之色。 秦时月怕娘着急再上了火,赶紧解释道,“之前府里的婆子来传弟弟弘杰在外惹了祸,让快去看看,女儿便——”。 “什么,弘杰出事了,在哪,快领娘过去。”不等秦时月说完,韩氏一听自己儿子惹了祸,急的满眼慌乱的,拉着秦时月就要往屋外跑。 秦时月赶紧一把给拽住,“娘,弘杰现在没事了,人早已回府了。您先听女儿好好跟您说说整个事情的起因后尾行吗?一会待女儿说完,一切您就全明白了。” “弘杰回府了,现在真的没事了?”韩氏心里着急,有些担心的看向女儿。 秦时月一连点了好几次头,韩氏才确信的走回桌前,却是也不肯坐下,非要站着听女儿讲。 秦时月怕自己娘再激动的冲出去,赶紧将整个事情简单快速的复述了一遍。 “娘,整个事情就是这样,那恶人景王要女儿把他那件大氅给洗干净送回去,还警告了女儿不允任何人碰,所以刚才女儿才怕娘碰到的。”秦时月一口气说完,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看向娘。 韩氏听完,却是一整张脸的脸色变了又变,突然抬起头看向女儿紧张道,“月儿,千万不可让弘杰去景王府啊,传说,传说景王殿下他——”。 秦时月不由听的有些怔愣,“娘,您想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懂。”后看着娘笑道,“娘放心,女儿是不会让弘杰去的,女儿会自己去送的。” 韩氏听女儿这般说,急着一把拽过女儿的手,解释道,“月儿,娘不是只担心弘杰不担心你,你和弘杰都是娘的心疼肉。不论谁人想要作害你们,娘都不允。” “娘,女儿知道,女儿没有多想,本来女儿就没想让弘杰去送。”秦时月知道韩氏怕自己误会,笑着道。 “哎呀,不是,不是这么会事——”韩氏待女儿话落,却是急的直摇头摆手。 秦时月看得一时怔愣不明所以,不知道娘到底想要说什么。 见女儿一脸不解的表情,韩氏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艰难出口道,“月儿,也不知道娘说的对不对,娘也是这些日子以来,无意间听几个婆子说的,说是这景王,景王他——”。 秦时月好奇的瞪大着一双凤眸,看着娘说到一半又卡住的难受样子,不禁想要出声打断,却是见娘抬了抬眼皮,一口气道出,“娘听说,这景王不光嚣张跋扈,行为乖张,桀骜不驯。吃喝玩乐,寻花问柳,更是传其还喜好男宠,府里也养了好多的男宠。” 韩氏表情艰难的说完,抬起视线小心翼翼看向女儿脸上的神色。 这些事情她这个做娘的本不应该跟还未出阁的女儿说的,可是因怕女儿误会,又怕女儿不知道景王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想要提醒女儿,要离景王这般的人远一些。 “噗!” 须臾后,秦时月短暂的吃惊后,却是突然喷笑出声。 门口候着的冰煞,自也听到了主子娘亲刚才说的什么,不由也跟主子反应一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冰煞本就是不常笑的人,所以笑容很浅。 “月儿,你笑什么,景王这般怪异的嗜好,难道你不害怕吗?所以,月儿,你可千万别跟景王有什么牵扯。”韩氏担心的望向女儿提醒,想到什么的又急急一声,“娘也听说,景王殿下长得俊逸非凡,凡是女子见到,都会被迷了眸子,可是月儿,咱可不能被陷进去啊,景王必竟真正喜欢的恐是男人!” “噗——哈哈——哈哈——”秦时月终于再也憋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笑的都有些肚子疼的连连摆手向娘,“娘,您别担心,女儿绝不会喜欢那个恶人的,白给都不要!” 说着,上前揽过娘亲双肩表情忽地一严肃道,“娘,女儿一辈子都不嫁,就守候在您和爹的身旁,孝敬您和爹爹!” 韩氏一听,急的“呸,呸”两声,后啧怪道,“月儿瞎说什么呢,我家月儿长得倾城之色,又善良淑德,日后定是要嫁给才貌双全,又待我月儿好的男人。”说着轻拍秦时月一下,道,“月儿以后莫要说这些混话,让你爹爹听到,定会罚你的。女子怎有一辈子守在父母身边不嫁的,那不成老姑婆了。你这孩子,就该罚才是。” 秦时月只笑不语。 事情解释清楚了,韩氏忽然想到什么的,伸手指向已经站起身呆在院门外迟迟未有离去,似是有事要说的秋嬷嬷跟女儿道,“那秋嬷嬷刚才来你院里,似是有什么事想要跟你说,却被老祖宗的四条宝贝给吓了出去。” “嗯,女儿进院时就看到了她了,娘好似没搭理她,她刚才可有惹到娘?”秦时月熟知韩氏的脾气,非是真惹到她,她不会瞥都不瞥一眼对方。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眼厉。”韩氏笑啧一声女儿,道,“娘是故意冷落秋嬷嬷的,觉得秋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越发的嚣张不通理。你瞧把绿草都给打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绿草犯错也罢,可明明没有一丁点错,就因为说了几句实话,就被打成那样,这秋嬷嬷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如此狼一般狠心的人,娘懒得搭理。” 韩氏虽然性子柔弱,可也分对谁,她事事谦让老夫人,那是因为老夫人是她的婆婆,是自己夫君的亲娘,所以她才会处处忍让。像秋嬷嬷这种仗着主子作威作福的婢子,她虽管不得,却也懒得搭理。 秦时月难得见娘强硬一次,笑弯了眉角。 “娘,我出去问问,八成又是老夫人想法子折腾人呢!”秦时月不用猜,也知道前日里打了秋嬷嬷就如打了老夫人脸一般,老夫人定不会咽下这口气。派秋嬷嬷来,不定想到什么事折腾自己呢。 【作者题外话】:来,来,亲爱的粉粉们,快来告诉公子,你们最喜欢什么样的男主角?快来告诉公子。 ... 第七十章 咬牙嗤嗤 韩氏一听女儿提到老夫人,立即担心的就要跟出去,却被秦时月拦住,“娘,放心,女儿应付得来。外面天太冷,昨晚刚下的雪,此时化雪的天,比下雪还要冷。女儿去去就回,娘放心。” 秦时月出了屋厅,带着冰煞走到院门口。 秋嬷嬷正冻得脚不停的来回换着惦起放下,见到秦时月出来,忙扭转一张老脸扯了了抹冻僵脸的笑,“郡主,您可算出来了,老奴呆院外可要冻死了。”说着,还忍不住搓了搓手。 秦时月淡笑的挑眉,“听闻前日儿秋嬷嬷发了高烧,这才隔了一天,你就好了,可真是身子骨结实。”瞥见秋嬷嬷还肿着的嘴难看的扯子扯,秦时月淡淡的笑瞅着。 “呵呵,老奴身子贱,得赶紧好起来,好侍候老夫人左右才是。”秋嬷嬷讪笑两声,脸上表情一阵不自在。 秦时月懒得跟其再废话,问道,“嬷嬷有事就说吧,本郡主还等着回屋跟我娘叙话呢。” “是,是,老奴不敢扰郡主太长时间。”秋嬷嬷大概是前日挨了打以后,长了记性,也知道眼前向来只淡笑,喜怒不形于色的郡主,不是好惹的,赶紧将老夫人吩咐的话传道,“老夫人给郡主新添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婢子,让郡主寻个时间把人给领来您的莲花苑。” “哦,是吗?那就等本郡主有时间再说吧!”秦时月一点不领情的淡淡应一声,后看一眼似还有话未有说完的秋嬷嬷,“嬷嬷还有其它事吗,若是没有其它事,本郡主可就先回去了。” 秋嬷嬷一听这番回答,不禁有些着急,急声道,“有,有,郡主还请稍停留片刻,容老奴回禀完。” 秦时月懒懒的站在那里,等着秋嬷嬷把后头重要的说出来。 秋嬷嬷先是偷瞧一眼秦时月的表情,后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道,“老夫人说,绿草和春桃两个小婢子伺候人不太细心,让老奴将人给领回去,待调教好了再给郡主您送回来。”说着,不等秦时月扭脸瞧向自己,赶紧连声道,“郡主别误会,这不是老奴的主意,老奴也是一早才得到老夫人的命令。” 秋嬷嬷说完后,大气不敢出。 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担心的要命。说实话,她是真不知道老夫人会有此命令,听老夫人命令完后,她当时就想跟老夫人请辞,让别人去传话。可是看老夫人的脸色不好,秋嬷嬷也没胆子反驳,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传话。 秦时月冷瞅了眼秋嬷嬷,见秋嬷嬷紧张攥紧手指的动作,知道这次不是秋嬷嬷给老夫人出的主意,便淡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啊,这——”秋嬷嬷一惊一顿的抬头看向秦时月,“郡主,您的意思是——”。 秋嬷嬷显然是被老夫人下了命令,在没有得到确切答复之前,不敢回去草草复命。 秦时月挑了挑眉,声音有些懒懒地道,“看来秋嬷嬷是想要本郡主给个准话喽!” “这,郡主若不给个准话,老奴实难回去给老夫人复命!”秋嬷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讨好的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微撇了下唇角,后淡笑道,“好吧,那就有劳嬷嬤给老夫人传个话,就说绿草和春桃就不劳老夫人费心了,那两丫头在本郡主院里做事挺好,勤快又灵巧,不需要调教。” 话声一转,挑眉梢道,“至于老夫人说的往我院里添的那两个婆子和婢子,那就如老夫人说的,等我有时间了,再去领吧!” “郡主,这恐是不妥,老夫人的意思是——”秋嬷嬷一听,立即白了脸,吓的赶紧急要劝说。 “冰煞,本郡主累了,关门送秋嬷嬷!”秦时月冷的打断秋嬷嬷,转身不欲再看一眼秋嬷嬷提步离开。 冰煞领命,冷抬眸盯向秋嬷嬷,“秋嬷嬷是自己离开,还是要我送你离开!” 如寒风一样冷凛的声音,加上冰煞一脸冰寒的脸色,秋嬷嬷早就被冰煞打吓破了胆。此时郡主一走,让她独自面对冰煞,吓的秋嬷嬷哪还管老夫人命令,赶紧连连摆手,转身就小跑离开。 冰煞嘴一翘,忽地勾起一抹笑来,摇头正欲关门,却对上斜对面一双明亮黑漆的眸子,以及一袭白衣盔甲。 不远处,惊风正立于一棵树下,见冰煞望见自己,点点头算是打个照面,转身即离开。 冰煞看着离开的那一抹白衣,不由微蹙了眉头,后立即将门关上,转身回屋里。 步出一些距离的惊风听到关门声,忽地停住步子,转身往莲花苑方向看一眼,忽然嘴角不期然的勾了勾,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秋嬷嬷一路急跑回到了老夫人的福寿堂,站在福寿堂厅堂门口,粗喘了好几口气后,才顺了顺衣襟,不敢让老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随后走进厅堂里。 此时老夫人正心疼着宝贝孙子,脸上被伍小世子抓挠的一道道痕,不停的拍着桌子一阵气骂,“这伍小世子,怎地下手这么重,是属猫的吗?瞧把我家宝贝孙子给挠的——”。 燕平公主右下首立着,一双眸子却是紧盯着秦弘杰的背影,眼底神色一阵变化不停。脸上难掩灰暗表情。 “老夫人,奴婢从郡主院里回来了!”秋嬷嬷顾不上看观厅里人的脸色,急急上前一步跪下去,磕头请罪道,“老夫人,奴婢话传到了,可是郡主没答应,求老夫人责罚!” “燕平,你先带弘杰回去,别忘按时给其脸上抹药,虽然男儿不比女儿脸重要,可是留下疤,总归难看。”老夫人瞥一眼秋嬷嬷,脸色立即沉了下去,随及招呼一声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此时心思正复杂,得了婆婆话,立即应声,招手秦弘杰跟自己离开。 等燕平公主离开,老夫人突然怒的一拍桌子,其一旁盛着满满一盏茶的热水,险险的洒出了些,溅到桌上。倒是老夫人闪得快,并没有烫到她。 秋嬷嬷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回来路上早做了被主子骂的准备。 老夫人嗤瞪一眼旁边侍候的小婢子,“不长眼的,还不赶紧把滚烫的茶水端了一边去,想烫死我呀!”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端走!”小婢子被吓的赶紧端走茶水,端得离老夫人远远的。 秋嬷嬷听着老夫人嗤骂小婢子,自己跪在底下,吓的打一哆嗦。 “你去把那孽女,给我唤来,我倒要看看她今儿能嚣张到哪去,连府里长辈的话都敢忤逆,我看她是不想继续呆在府里了!”老夫人狠狠的睨转了眸子,咬牙嗤嗤一声。 【作者题外话】:最近努力存稿中,竟然中午午休时,做梦也在拼命的赶稿。要命的,这是入魔了吗? ... 第七十一章 除之毁之 秋嬷嬷打了个凛,却是跪在地上没动,一双眼珠子滚个不停,像是吓的又像是在想主意。 “你是聋了吗?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还不快去!”老夫人见秋嬷嬷垂着脑袋,不见领命,气的嗤吼一声。 秋嬷嬷忙抬头,一脸慌张胆怯,嘴唇哆嗦着,“老夫人,您怕是还不知道,如今郡主院里,不比从前了。” “什么不比从前了?”老夫人听的疑惑,却又不耐烦的瞪向秋嬷嬷。 秋嬷嬷赶紧把刚刚自己去莲花苑时,撞到的老祖宗送给郡主的四条宝贝的事,给老夫人讲了一遍。 老夫人听后,脸色狠狠的一睨,嗤一声,“这个老不死的,要作怪到什么时候,那孽女也真是随了她,哼!” 秋嬷嬷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老夫人硬逼着她去莲花苑,她可不想再去了。 如今莲花苑里,不光四条凶猛的雪獒吓人,就连郡主新收的婢女,冷冰冰的一张脸都能把个人给冻死。更何况,她可是领教过那婢女的厉害,到现在自己的嘴还肿得生疼呢。 老夫人心里憋着气,又发不出,喘了几口粗气后,随及摆手进内堂。 秋嬷嬷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去服侍老夫人。 …… 夜深入静时,秦将军府上格外的安宁,这几日里闹腾的够呛,只有夜里时宁静的仿似白日里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此时府上一处精致院落的正房里,竟然还燃着灯。 燕平公主姿式优美的斜躺于长榻上,身上搭了一条厚毯子,毯子似是狐皮毛做的,看着就柔顺暖和。 “夫人,夜已深,您累了一天了,也该歇下了!”贴身婢女秋荷,心疼的望向主子,出声提醒。 秋荷是燕平公主的陪嫁婢女,也是燕平公主最信认的贴身婢女。 燕平公主轻抬了抬眼皮,却摇了摇头,“知道了,本公主不困,你要是困了就先下去吧!” “夫人,您这般夜夜苦等到深夜,老爷也看不到,您这是何苦呢!”终于,秋荷再也忍不住的,劝说出声。 从老爷回府后,秋荷每日里都会看到主子痴痴苦等到深夜,直到困累的睡在长榻上,每一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秋荷心中替主子抱不平,更替主子这些年操持府里一切累心累力,还要每日里哄笑着老夫人开心很是不值。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嫁于一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还要为这个男人操持着府里的一切这么多年,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听到,依然这般操持着。 更令秋荷心中有怨言的是,主子还给大夫人养了儿子八年,主子拿小世子简直就跟自己的亲生一般,甚至比亲生还要亲。 见主子垂下眼帘不语,秋荷更替主子心疼起来,走近前轻声道,“主子,您这是何苦?” 燕平公主淡摇头微叹息一声,并未有回答。 半晌,忽见燕平公主突然抬了眸子,眸里满是担忧失落,“秋荷,本公主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本公主好些时日,实在扰的本公主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夫人,您请讲,秋荷愿为夫人解忧。”秋荷立即走近前,跪下去仰头倾听。 燕平公主看着近前的秋荷,婉目浅浅一笑,后垂眸伸出细长如珠玉般的手指,轻轻的顺理着毯子上的狐毛,一下一下,终于听其沉沉叹息一声,后忽地抬了眸子,定定的看着秋荷,“秋荷,本公主问你,若是你心爱之物被人时时霸占,连分享一二都不曾,你会如何做?” 不等秋荷要回答,燕平公主伸手示意秋荷先不要回答,后紧接道,“若是你悉心疼养了八年,视惹亲生的儿子,忽地有一天回到他的亲娘身边,你又会如何做?” “夫人!”秋荷听完后,一双眸子含了泪水的凄然望向主子。 “别哭,本公主不喜欢看到眼泪,这你是知道的。”燕平公主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却是笑的异常生硬,就像那笑是刻画上的,为了像怔着身份尊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 秋荷赶紧仰头将圈在眼圈里的泪硬生生收回去,仰着头,直到眼泪全部收回去,才缓缓垂下,望向脸上带着温婉尊贵笑容的主子,突然狠狠出声,“夫人,既然不能分享,夫人就应独自占有。”声音狠狠一转,又道,“疼惜了八年却不知感恩的,自是白眼狼,对待白眼狼,自是除之或是毁之!” “夫人,上一次都是那几个蠢尼姑失手,才会令那对母女平安回到府上,搅得原本祥和的府上,不得安宁。”秋荷突然眸子幽的一冷,冷声请令,“请夫人下令,由奴婢亲自动手,绝不会有任何差错。从此属于夫人的便再不会被任何人抢去。” 燕平公主闻声,眸光波动了一下,却是很快恢复平静,沉沉叹息一声。 “秋荷不要轻举妄动,你忘了老爷现还在府里,从前的那些招数,此时都不可再用了。”燕平公主挑眉看向秋荷,警告其一声,后垂下眸子,又进入深深的凝思中。 秋荷见主子不同意,不禁有些气馁,忽地道,“夫人,那,那白眼狼呢?” “住嘴,秋荷!”突然燕平公主猛的抬起头,厉斥向秋荷,“他是我儿子,不准你用白眼狼三个字侮辱他。” “可是,夫人,他毕竟不是您亲生的,况且,您也感觉到了,这几日小世子对那对母女的态度在慢慢转变,若是不早日解决,迟早有一天小世子会真的离开——”秋荷不顾会被主子责罚,冲口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腾”地一声。 燕平公主突然从长榻上站起身,一双眸子冷厉的瞪向秋荷,许久身体僵直的站在那里,直到感觉到一滴泪突然从眼角滑落,流到自己唇边,润湿到自己嘴里。 瞬间,咸而苦涩的滋味蔓延在整个味蕾。 “再等等,再等等看——或许我疼养了八年,能比得过血浓之亲!”燕平公主冷厉的视线,变得柔和,声音柔缓,充满着希冀与奢望。 “夫人——”秋荷仰头望着主子,想要劝说什么,却在看到主子眼角再次滑落的一滴泪时,硬生生忍下没有再出声。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粉粉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哦。 ... 第七十二章 凤凰彩鹊 这几日秦时月什么正事都未干,只干了两件事。 一件事就是给那恶人王爷洗衣服,另一件事就是从四条宝贝嘴里把鸡毛毽子哄出来,跟冰煞一起修毽子。 衣服倒是好洗,秦时月让冰煞把木盆和棒槌准备妥当后,直接把那紫色大氅扔了水里浸着,不时的拿棒槌使劲锤砸着。 一旁冰煞瞧着,觉得主子像是在拿衣服解气一般,抿着唇站于一旁只笑看着。 由于恶人王爷警告过秦时月,那大氅要让秦时月自己洗,还不能让别人代洗,甚至不让任何人碰,秦时月只能自己恨恨一边洗着,一边把恶人王爷骂了千八百遍犹不解恨。 衣服昨儿就洗干净直接晾了自己院里,并让冰煞盯好了,不准任何人动,特别是春桃这小丫头,几次新奇的上前欲瞅,都被冰煞给瞪回去。 而韩氏不时也会来院里,瞅着女儿亲自洗一件男人的衣服,虽然心里不悦,可也知道女儿是逼不得已。几次欲帮女儿,却都被女儿给说退了一边,只能干看着。 “主子,外头晾的那件衣服,您给洗得都快漂白色了,就不怕景王以此再找您麻烦?”冰煞一想到昨儿主子拿着棒槌一阵解气的狠砸模样,不禁觉得主子有时孩子气的厉害。 秦时月此时正拿着一堆鸡毛比对着毽子上的毛,却是哪个也对不上那颜色,总感觉那毽子的上并不似鸡毛一般。 把毽子一扔,负气一声,“他让本郡主给其洗的干干净净,本郡主自是照其话做,只是洗的要比他要求的还要干净而已!” 秦时月挑挑眉,气瞪着一桌子的鸡毛无耐摊摊手道,“从天未亮就对着一桌子鸡毛比对,没有一个跟这只破毽子上的鸡毛一样的,连个差不多的都没有,这破毽子到底用的是不是鸡毛?” 冰煞仔细瞅一眼毽子的上类似于鸡毛的毛,摇头道,“属下对这个也不甚了解,主子不若找来大夫人寻问一二?” “我娘,得了吧,我娘跟我一样守在玉林山的庵堂八年,肯定也不知道这些贵人们玩的玩意到底用什么做的?”秦时月重新拿起毽子,又细瞅了眼,总觉不像是鸡毛,可到底这毽子上到底是什么毛呢? 一想到明日就是那恶人王爷规定的时间,若是再不把毽子修好,不定明日那恶人王爷会如何发飙呢。 秦时月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眼睛细眯如狐狸,睁大如野狼一般眸子的男人,就一阵的恶寒。 恶人误惹,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可偏偏自己每一次都会惹到那个恶人。 秦时月有一时,甚至于会想是老天爷是怕自己重生后太闲,故意派了这么个恶人来整自己的。 正在想着的,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月儿,是娘来了!” 秦时月一听,忙令冰煞开门。 韩氏走进来,正要跟女儿说什么,忽然一眼瞅到桌子上一堆的鸡毛,瞬间一脸惊诧的转望向女儿,“月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干么弄一堆鸡毛放桌子上?”说着急上前一步,伸手扫向桌子,“多脏啊,赶紧快收拾了?” “娘,别收拾,女儿还有用呢!”秦时月眼疾手快的赶紧伸手拉住娘,把娘拉了一旁。 冰煞赶紧把扫落地上的鸡毛重新又拾回桌子上,替主子解释一声,“大夫人,郡主是想着修一个鸡毛毽子呢,想从这些鸡毛里挑几根跟原先毽子差不多一样的鸡毛。” “修毽子?” 韩氏被女儿拉到桌前坐下后,一脸疑惑的望向桌子,正要出声责怪女儿,一只毽子用得着这么多鸡毛时,忽然视线瞥到了桌子中间,那只明显被踩扁过的毽子,急出声,“月儿,这毽子,你哪来的,谁给你的?” 秦时月一怔,不明所以的看一眼脸色稍有吃惊的娘,后伸手够过那只扁了的毽子,递到娘跟前,询问道,“娘,一只毽子而已,您干么这般吃惊?” 韩氏听女儿说得轻巧,立即夺过毽子,指着毽子类似鸡毛的羽毛道,“月儿,这鸡毛毽子虽普通,可做成毽子的这几根羽毛可不普通,你知道这是什么羽毛吗?” “羽毛,这不就是鸡毛吗?”秦时月一时疑惑,看向娘。 韩氏听女儿一说,却是笑了起来,见女儿一脸怔愣表情,才缓缓道,“这毽子上的羽毛可不是普通的鸡毛,而是凤凰彩鹊身上的羽毛,要得一根凤凰彩鹊的羽毛可不是那么容易,那凤凰彩鹊只生于北漠一个叫月亮湖周边的树林里,在我们东晋国可是见不到的。” “娘,真假,可它跟鸡毛明明很像啊?”秦时月听的不由一阵唏嘘,可是回想北堂墨让自己把毽子修好时,那邪恶的笑意,秦时月忽然此时开始相信娘说的了。 此时的秦时月凤眸气的眼皮直跳,直想拍死那恶人王爷,果真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惹到他的人,这个混蛋,成心的耍自己。 见女儿神色一凝,韩氏不由问道,“月儿,实话告诉娘,这毽子哪来的?” 秦时月先不急回答娘,而是先询问娘一声道,“娘,既然这羽毛稀有,又是北漠那边才有,您又是怎么认识这羽毛的?”忽地眸子一亮,急一把拉着娘的手道,“娘,您那里不会有这些羽毛吧?” 韩氏见女儿一脸欣喜的表情,笑着轻啧一声,“你这孩子,听风来雨般,娘只说认得,哪会有这么稀有的东西。这东西极其稀有,听说即便北漠的人,也鲜少能见到一两只这种凤凰彩鹊,而且即便看到,北漠有法令,不得百姓捕捉,属于国宝一般的保护着呢。所以如若见到这些羽毛,那也是凤凰彩鹊身上自然掉落几根而已。” 说到这里,韩氏一顿,见女儿还是一脸疑惑继续讲道,“娘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曾前在府里有,有一次参加宫宴,有幸见皇后拿出这些羽毛,很是珍惜的让贵妇人们依次欣赏过。所以,娘才认得。而皇后手里的那些珍贵羽毛,是北漠使臣进献的。” 听到这里,秦时月瞬间明白了这羽毛的来历,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冰煞一大清早的从厨房抱来一堆鸡毛堆桌上,对比了好长时间,累得眼睛都酸疼了,却找不到一根差不多一样的。 仔细再看那鸡毛毽子上的几根毽子羽毛,才细细发现这几根羽毛格外亮泽,精细,甚至于秦时月拿起毽子举起来细看,竟发现这羽毛虽然是杂色的,却能透如薄纸般,看到对面的东西。 “完了,混蛋北堂墨耍着自己玩呢,自己上哪去给其找这些奇物的什么凤凰彩鹊的羽毛?”秦时月背对着自己娘,猛的翻了好几个白眼,暗语一声。 【作者题外话】:来来来,喜欢公子写的书的粉粉们,记得多给公子评论哦。公子爱你们!另外,最重要的事,粉粉们记得要收藏,收藏哦。好吧,重要的话说三遍,公子爱你们,记得收藏哦。 ... 第七十三章 过电一般 好不容易哄娘离开后,秦时月瞪着一桌子气味刺鼻的鸡毛,直想一把扔了北堂墨那张嚣张得意的脸上。 一屁股坐了椅子上,秦时月第一次被一只破毽子,整毛了脾气。 她性格向来属于冷淡沉稳的,可自从来了这异世,惹到那恶人王爷后,不知为何自己的脾气似乎现在很容易被其一点即着,更是火大的不行。 冰煞一旁瞅着主子火大的脸色,眸子一垂思忖片刻后,忽然蓦地抬眸提醒道,“主子,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上主子忙说不定?” “嗯,谁人?”秦时月立即睁抬了眸子,看向冰煞。 “北漠皇太子!”冰煞清晰念道。 秦时月一听,随及眸子一亮,后却很快颓然翻了下眼皮,“我与他又不熟,虽然知道你的意思,是因为那什么凤凰彩鹊生在北漠,想那北漠皇太子应该有。可是纵使有,也不定随身会带些羽毛吧?” “主子,一定有!”冰煞忽然很是确定的看着主子道。 秦时月攸的抬眸,看向冰煞,“你确定,他真的有,为何这般确定?” 秦时月知道,冰煞向来不作妄语,若是冰煞说一定有,那十之**准错不了。 冰煞确定的点头,“小世了惹祸把人头打破那日,北漠皇太子也在,属下也是无意间,瞥到北漠皇太子手里所握的折扇上,粘有好些羽毛。”说到这里一顿,见主子眸子发亮,继续道,“原本当时属下还觉得这北漠皇太子好生奇怪,一把好好的折扇上,竟然粘了些鸡毛,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凤凰鹊身上的羽毛,而非鸡毛。” “如此说来,那北漠皇太子果真有那羽毛才是!”秦时月欣喜的点点头,却是很快脸色又颓败下来,“本郡主跟他很熟吗?若是直接找人去要,岂不是唐突的让人觉得好笑。” 秦时月说完,便已觉得这个提议不行的,冷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主子,不试试怎知不行呢?”冰煞出声鼓励道。 秦时月闻声,心里一动,却又踌躇不停。 “主子要是不方便去,属下替主子走一趟。”冰煞见主子为难,请示道。 秦时月摆手,“不,此事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合适,既是求人,自当要诚肯一些。大不了,本郡主欠其一个人情!” 随及主仆二人不做耽搁,披了厚氅,秦时月顺手拿起桌上扔的鸡毛毽子,收了袖子里,与冰煞一起出了院子。 秦时月先是去书房寻了父亲,请示一声出府,撒了个小慌说是去逛街,随后便与冰煞一起坐了马车离开府上。 秦时月坐马车了出了府后,便吩咐一声喜旺赶车直奔皇都城里,为各国使者临时所住而建的长兴楼。 长兴楼所在城南,地属繁华街市。 坐马车大约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长兴楼前。 秦时月与冰煞下了马车,正要吩咐一声喜旺在楼下等着,忽听身后有人唤其名字,“时月!” 秦时月闻声转头,好巧不巧的正见北漠皇太子与其两个持刀侍卫从长兴楼里走出来,似是要外出。 “时月,你怎么会来这里?”南龙泽一双漂亮紫色瞳眸,很是意外的询看向秦时月,忽地笑转眸打趣一声,“莫不是来寻我的?呵呵!” “嗯,时月确实是来寻皇太子有事相求的。”秦时月倒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道。 南龙泽原本只是打趣一声,没想到秦时月倒是回答的利落,不禁侧目看向秦时月。 “皇太子可是有事要外出,时月似是来的不是时候?”秦时月见三人明显是要外出的样子,不禁心里暗道一声太不巧。 “哦,不防,我原只是无聊想出去走走,并无正事。”南龙泽微笑摇头,后请道,“既是有事,就进去相谈吧,外面太冷。” 秦时月大方点头,随其进入长兴楼。 进入长兴楼,秦时月倒是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一震,没想到给各国使者预备的类似酒楼一般的地方,竟是这般阔绰。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长兴的大国,自是要让外国使者看到本国的兴盛。建一个豪华的楼所而已,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 南龙泽前面引路,秦时月随其于后,直到上到三楼后,才发现整个三楼的新装饰更加考究,竟然门外还有随候侍的婢女,这里看出,南龙泽的待遇是最好的。 南龙泽来到自己所住的房间,将门打开,很是有礼的请秦时月先进,秦时月也不推辞,大方的迈步进入。 入眼所见,这间房间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奢华,倒是很是简洁雅致。 “如何,这房间是我令人重新布置的,不知时月觉得可还好?”南龙泽一边说着,一边请秦时月来到桌前落座。 秦时月闻言,先是一怔,后微笑的点点头,“不错,不俗不淡,别有一番雅致,看着很舒适。”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上前来,拿走茶壶就要去沏茶,秦时月瞅着不禁有些意外,却是很快适然。在异国他乡,用着别人送来的婢子,确实不如自己身边的人踏实。 轻挑了挑眉,秦时月抿唇一笑,转眸就要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此的目的,却不期然的撞上一双魅惑至极的紫色瞳眸,正满眼笑意的打量着自己。 眸子怔了怔,秦时月被这么打量着,实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尴尬。从前的她,从未畏过别人的打量,可是眼前这个紫眸男人,秦时月却是屡屡总会被魅惑。 这种感觉令秦时月心头不由一恼,紧接原本带笑的脸色也一并落下,声音清冷道,“皇太子向来喜欢这般直刺刺盯着人看吗?” “咳!”南龙泽怔了一下,轻咳一声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以后旦不会了。”说完,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却是依然笑望着秦时月,倒是没了先前那么直接的打量眼神。 秦时月也懒得计较,她这次来主要目的,是凤凰鹊的羽毛,随及伸手从袖子里掏出鸡毛毽子,摊于手掌心给南龙泽观看,“皇太子请看,今日时月来,就是想求皇太子帮此忙的。” “鸡毛毽子?”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手心里躺着的鸡毛毽子,突然伸手向秦时月的手心。 秦时月忽地感觉原本冰凉的手心,传来一点指腹的热度,这热如过电一般,骇得她急急抽回手,却也将毽子落了桌上。 【作者题外话】:今儿周六,公子多更一章哦。 ... 第七十四章 一起送予 南龙泽似是没有注意到秦时月刚刚有些失慌的动作,只是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拾起桌上的鸡毛毽子,认真的细瞅念道,“这毽子上的羽毛,是我北漠凤凰鹊身上的才是!” 秦时月原本想要斥一声北漠皇太子的轻浮动作,却见人家一脸正经的神色,以及认真观看鸡毛毽子的表情,不禁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皇太子说的没错,这毽子上的羽毛正是你北漠凤凰鹊身上才有。”秦时月见南龙泽一眼就认出,随及直言来此目地,“不瞒皇太子,时月来此所求之事,正是想要向皇太子求要几根一样的羽毛,不知皇太子——”。 秦时月从小到大第一次求人,真的很难开口一气说完,脸有些涨红,说到最后还是冰煞一旁替自己说完,“皇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是想要跟殿下求要几根凤凰鹊的羽毛用急,或买,或是人情,但请殿下成全。” 冰煞话落,就见南龙泽立时明白了秦时月来意。 “这只毽子,是否就是那日,景王殿下要时月连衣服一起归还的那只毽子?”南龙泽似是想起什么的,一双紫眸微眯,笑问向秦时月。 秦时月先是一怔,后恍然的点头无耐一笑,“正是,那日参加宫宴,不小心踩坏了景王的毽子,所以——”。 没有说下去,只是挑眉视线落向南龙泽手里拿的那只毽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在下明白了,看来时月今日就需把毽子修好才是,我记得景王与你定下的交还日期好像是明天。”南龙泽记得非常清楚的看向秦时月,毕竟那日他有在场。 秦时月点点头,算作应答,后抬眸道,“不知皇太子可否帮这个忙?” 此时刚刚五大三粗的大汉走过来,将一壶沏好的热茶端到桌上,后退到一旁。 南龙泽倒不急着回答秦时月,而是亲自提了茶壶,斟了一盏茶递向秦时月那边,“尝尝如何,这是我们北漠特有的茶,味道初喝时浓厚略涩,却是咽下后顿觉甘甜溢口。” 秦时月此时哪有时间喝茶,可是求到别人门前,自先是应了人家的请不是。 于是秦时月客气谢过后,端起茶水就欲凑近嘴边品茶,却此时听到南龙泽好心提醒,“吹一下再喝,茶水太烫!” “哦,谢谢。”秦时月尴尬的噎了噎,随及将茶凑近嘴边吹过后,才浅尝一口,入口一股浓烈的苦涩味瞬间呛满了味蕾,直刺激的她此时想吐出来。 硬生生忍住想吐的冲动,秦时月几乎是咬牙咽下,可是就在咽下的一刻,忽地一股甘甜回味过来,令秦时月不禁一怔,凤眸闪着新奇的神色,“这茶好奇特!” “哈哈——”南龙泽一直望着秦时月初尝茶入口时憋忍的痛苦表情,此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旁粗壮的侍卫也忍不住抿了抿厚重嘴唇,粗粗一笑。 冰煞一旁只瞧着,不作声,脸上表情使终保持着冷冷的态度。 秦时月尝过茶后,挑眉看向南龙泽,“皇太子,茶也尝过了,可否直言是否可以帮忙?” 她来此的目的,可不是陪着眼前的皇太子品茶的。今日若不把毽子修好,明日北堂墨还不定怎么个不善罢干休法。她可不想再跟那恶人王爷有任何牵扯,赶紧还他东西,赶紧两清,再不相见最好不过。 瞥见秦时月脸色明显有丝不耐,南龙泽笑答道,“这个忙不难,我可以帮!不过——” 秦时月刚想说‘谢谢’,却在听到后面的两字后,凤眸一勾,神色一片淡然,仿似早就预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不过什么,还请皇太子直言,但凡时月能做交换的,定不会吝惜。” 她在来时就预想到了不会这么容易,必竟她与北漠皇太子又不熟,凭什么让人把这么珍贵稀有的羽毛随手给自己应急。 总归求人东西,是要交换的。 见秦时月一副作交换的淡定平情,南龙泽却是笑的有趣,随手招呼向身后,“铁拳,帮我把折扇拿来!” “是,主子。”被唤作铁拳的五大三粗壮汉,立即转身向里间房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折扇来。 折扇折起来的时候,瞧着与普通折扇没什么不同,可是当折扇递到南龙泽的手里,“呼”地打开的一瞬,秦时月瞬间盯着折扇扇面眸子一亮。 只见那扇面上,非常美观的粘着十根凤凰鹊的羽毛,每一根羽毛都保护的很好,非常的齐顺新亮。 南龙泽大方的将折扇递向秦时月,“时月,看看可是一样?” 秦时月见南龙泽直接把整面扇子递给自己不由一怔,但是心急自己寻求的羽毛,便未有再多想的将折扇拿过来。 将折扇举起,立即清晰的透过那每一只羽毛,能看到折扇上的画,欣喜的点点头,“正是时月要找寻的羽毛!” “嗯,那就好!”南龙泽微笑点头,顺手执起茶壶替自己斟了一盏茶,轻轻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举止甚是优雅的,品了一口后抿唇笑望着秦时月,“连折扇一起送予你了!” “啊?”秦时月一脸僵愣表情的看向南龙泽,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冰煞也与主子一样,一脸怔愣,不明白这北漠皇太子是什么意思? “主子!”不等秦时月缓神,忽然立于南龙泽身后的贴身侍卫铁拳两条浓眉,惊飞了起来。 南龙泽并不理会身后侍卫,而是一双紫色的瞳眸带着魅惑笑意的,笑瞅着被震惊到的秦时月。 久久,秦时月才缓过神来的忙欲将折扇还给南龙泽。 开玩笑的,不明不白的就接受人家这么重的礼,况且先不说那折扇上十根稀有的羽毛,就手里的这把折扇上的画,也是画作上乖,绝非凡品,定是一把珍贵的古扇。 自己无缘无故,岂可受此大礼。 当即,秦时月将折扇递还向南龙泽,“皇太子,时月不敢受如此大礼,还请皇太子收回去!” 南龙泽只笑着挑眉,却是不接,“时月难道不想修好景王殿下那只毽子了?” 一声提问,让秦时月立即清醒想起来此的目的,手里递出来的扇子,僵在半空中,有些不舍起来。毕竟她是需要这扇子上的羽毛的。 “哈哈——既是送给你的,你尽可坦然受之!于我来说,一把扇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南龙泽朗笑的伸手将扇子,重新推回向秦时月,漂亮的紫眸闪亮迷人。 【作者题外话】:今天双更哦,粉粉们千万别错过。公子爱你们! ... 第七十五章 以身相许 从长兴楼出来,直到上了马车,秦时月整个人犹未醒过神来,低瞅着手里的折扇,眼神一阵恍惚不定。 耳畔犹响起南龙泽开玩笑的话语。 她谢他,说欠他一个人情,日后定当相还。 他笑说,不若以身相许如何? 她震惊当即欲还回折扇,他却又笑道,是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可是—— 秦时月低头再瞅向手里的折扇,却觉得异常沉重,心思更是复杂一片。 一旁冰煞注意到主子凝眉紧思的异常表情,忙出声询问,“主子,您不要紧吧?”见主子视线从上马车,就一直盯着手里的折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讲些什么。 必竟,在长兴楼里时,那北漠皇太子所说的话,当时她也有听到,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主子,您是在担心北漠太子的玩笑话吗?”终于,冰煞说出心中疑虑,不光主子担心,她也替主子担心。 秦时月闻声,攸的抬眸,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后神思一恍,突然“啪”地一声打开折扇,看着折扇上自己正需要的凤凰鹊羽,神然一清道,“管它呢,既取之,则用之,过多的担心,也是徒劳。”莞儿一笑,清松舒一口气道,“况且他不也说过吗,只是玩笑话而已,何必自己吓自己。” 冰煞听完默然的点点头,却并不如主子想的这般轻松。 她虽是女人,不了解男人的心思,但却以一个旁观者来说,那北漠皇太子看主子的眼神,可不一般。那可不是看一个朋友的眼神,更多的带着玩味与浓浓的兴趣。 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有兴趣,那么冲口而出的,‘以身相许’四个字,恐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冰煞清楚的记得,那北漠皇太子,在送主子离开时,要求主子以后唤其姓名。 想到这里,冰煞眼底的担忧又浓了一些,却是很快隐下去的,不想主子轻松心情给破坏掉。这些,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提醒主子吧。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帮着主子先过了景王殿下这关才是。 马车急行皇都城热闹的大街上,不时听到喜旺赶车的甩鞭声。 而此时长兴楼里,位于三楼的窗子前,一双紫色的瞳眸视线一直追随着秦府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远远的街道尽头,很快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 “主子,您怎么能把那么贵重的折扇送于玉莲郡主?”贴身侍卫铁拳,宫宴上见过秦时月,所以知道她是秦府的嫡女。 “有何不可,一把折扇而已,大惊小怪!”南龙泽却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淡然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盯着对面一只用过的茶盏,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铁拳是个粗人,向来神经大条,可是再神经大条的人,此时瞅着主子一双眸子视线,直盯着人家姑娘用过的茶盏独自笑的开心,自也不傻的冲口而出,“主子,您该不会是喜欢上那玉莲郡主了吧!” 问完,赶紧伸手捂紧嘴,一双黑眼珠子,紧张的猛瞧向主子。 南龙泽闻声,忽地笑意一止,再看一眼对面的茶盏,转而看向一侧捂着嘴小心翼翼瞅着自己的铁拳,神色一怔。 久久,突然见其眸子一转,漂亮的紫色瞳眸流转一笑间,转过视线重新盯着那只茶盏,缓缓笑道,“有何不可!” “啊!”铁拳惊的瞪大一双眼睛的,听着主子说的第二遍,“有何不可!”真想把自己的大嘴给封了,要自己嘴欠。 这下可好,原本看主子对那玉莲郡主还意味不明,可是被自己这一多嘴,主子像是确定了心思一样。 这可不行,铁拳赶紧粗声道,“主子,您忘了您来东晋国的目的了?” “没忘,这跟我来东晋国的目的有冲突吗?”南龙泽转头侧瞥一眼铁拳,把铁拳问的生愣。 铁拳咽了咽唾液,感觉嗓子干燥的不行的,粗哑着嗓子道,“主子,您真要娶那玉莲郡主了啊,可她是东晋国的人,若是主子真娶她回去,那王上,王上一定会震怒的!” 虽然东晋与北漠和书休战,两国交好。却是暗潮涌动,互相提防,所以两国并未有那么要好。 南龙泽转眸淡然一笑,“若是和亲,父王一定欣喜!” “啊!”铁拳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吃惊,惊啊一声。 …… 景王府里,此时嚣张跋扈的景王爷,正姿式随意的斜躺于长榻上,并将一条腿很是舒服的斜搭了前面的矮长桌上,手里握着一只啃了半边的梨,很是惬意的听着属下一旁禀报着。 听得正兴起的,忽然属下半晌没再出声,以为禀完了的,抬眼皮道,“完了?就这些?” 展修瞅一眼主子,讪讪一笑道,“主子,后面还有呢,怕主子听了生气!” “嗯?”北堂墨眸子转了转,突然挑眉道,“难道那小丫头找不到凤凰羽,一气之下,把本王的毽子给烧了?”说完,忽然肆意的“哈哈——”大笑一声,随手一扔,半只梨奇准的扔了一旁果核竹蒌里,笑着坐起身拍拍手道,“好啊,本王这几日正闲得慌,看来明日又有好玩的事做了。哈哈——”。 展修对面听着,不禁一脸恶寒,眼前全是黑线飘过,不得不出声打断道,“主子,您猜错了,玉莲郡主找到凤凰羽了!” “嗯,找到了!”北堂墨邪肆的笑声攸的一止,看向展修,“谁给她的?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帮那个笨丫头?” 展修瞅着主子怒的表情,不禁无耐的耸耸肩,大着胆子道,“主子猜还能有谁,那凤凰羽,本就是北漠进献,除了北漠贵族有,还会谁有?” “北漠皇太子,南龙泽!”北堂墨沉声默念一声,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眯,幽的抬起冷冷斥念道,“那个臭丫头,知道跑去找别的男人求要,竟然不会来求本王,嗯?” 展修对面听着主子脱着尾音的狠狠咬牙声,不禁替明日来府上的玉莲郡主捏一把汗。同时歪着脑袋,左右琢磨主子的话,好像挺别扭的,什么叫“找别的男人,不找本王。” 这话怎么听着,好大的醋意啊! 啊!展修蓦地吃惊睁大一双眸子,眼皮眨个不停。 【作者题外话】:公子今天多更新一章哦,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评论哦。 ... 第七十六章 来景王府 翌日辰时刚过,隆冬的天虽然冷风嗖嗖的刮着,却是晴空万里,太阳也正正的照在大地上,把前些日里下雪冰成的冻一点点的融化着。 景王府大门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笔直的立在那里。 “野丫头,一会本世子爷进去,你老实的呆在外面等着我,不许乱走,听见了吗?” “嗯?我觉得还是你留在这里等着合适,我进去还完东西就出来。” “野丫头,你是在抬杠吗?想进去作死吗?” “嗯?我有跟你抬杠吗?我是大姐,你是小弟,自然有事大姐先上啊!” “你个傻瓜,以为混江湖吗?什么大姐,小弟,你有病啊!” …… 秦时月一脸黑线的看着一旁矮自己半头的幼弟,直摇头感叹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还有她刚才的话有错吗,明明就是她是大姐,他是她的小弟呀。 好吧,没时间跟熊孩子理论,秦时月抬步就要迈上台阶,并使了个眼神给冰煞,让冰煞拦住幼弟。 “野丫头,你给本世子爷回来!”秦弘杰气极斥唤,提步就要追上去。 “小世子,主子说让您等在这里!”冰煞一步上前,双手握住秦弘杰一双肩头面无表情道。 秦弘杰侧脸瞥一眼冰冷表情的冰煞,知道这婢子身手厉害,之前教训秋嬷嬷时他见识过。可是他平日里也习武,眼见秦时月就要跨上最上面的台阶,一时急眼的一边挥手想要甩开冰煞,一边急声嗤吼向秦时月方向,“野丫头,不准进去,景王说让我送还东西,你赶紧给我回来,快回来!” 秦时月几个迈步已经站到景王府大门前,朱红色高门,两边的有威武的石狮震守,门旁左右有四名身穿铠甲的侍卫持刀左右。 “劳烦哪位进去跟景王通禀一声,就说有人来归还衣服还有毽子!”秦时月将怀里抱的叠好的紫色大氅,以及一只放在上面的鸡毛毽子给轮岗侍卫查看。 轮岗的侍卫,原本木无表情的脸上,待看清秦时月怀里抱着的紫色大氅后,四人眼色立即一变,就有一个年轻的侍卫忙道,“姑娘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禀殿下!” 说完,那侍卫转身就急步走进府内。 不稍片刻,见那侍卫折返,一脸恭敬的请道,“姑娘请,殿下令卑职引您进去!” “好!”秦时月淡应一声,点头随那侍卫走进高大的府门。 走进府门一刻,印入秦时月眼帘的就是一面气势磅礴的影壁,上面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蜿蜒整个影壁,九条金龙刻画的犹如活物一般,似是大风刮来,那龙就会活了一般,腾空而起。 如此大刺刺敢把影壁画上九条金龙的,恐是一般皇子绝对不敢做,也甚至于连想都不敢想的。 金龙代表什么,那是九武之尊的代表,若非一代帝王,谁人敢帝王还未退位之时,大刺刺将金龙刻画作影壁画。 秦时月扫一眼那壁画,心中不禁更觉这景王当真是嚣张到了无极限,就是不知当今圣上,到底宠爱腻护这个儿子有多深?会不会有朝一日,终会嚣张太过,引得圣上大怒,到时不知这景王府是否还会有这高门阔院的风光。 不自觉的微摇头,跟着侍卫绕过影壁,穿过前院,直往内院而去。 秦时月只跟于侍卫身后,也不作声,她自来到这异世后,自也把这古代的房舍前院与内院之区别弄清楚。 前院是男家主请人作客的地方,而内院则是由一垂花门做挡,穿过垂花门后面便是后宅女人居所。 秦时月心测这北堂墨搞什么名堂,不让自己去前院厅里等着,竟让来这内院? 不过想想也是,皇都城里便传这景王殿下整日里花天酒地,不但多的去青楼,还男女通吃,府里也养着男宠。 秦时月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恶心的想吐。 眼皮翻了翻,继续跟上前面侍卫的脚步。 此时府内一若高的楼阁上,一双狭长的眸子视线如狐狸般眯起的,正盯向走进内院的一倩丽身影。而那双狭长的眸子,视力极好的随着走来的倩丽身影,不时的眯紧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一旁的贴身侍卫看着主子脸上的笑意,却是不禁打了个颤,开始为远远向这走来的那少女捏了一把汗。 秦时月跟着侍卫左转右转,直到走了大约有两盏茶功夫,竟然还没有到,不由眉头一蹙,心里猜测,这八成是那恶人王爷故意耍着自己玩呢。 心中有气,可是却只能硬生生忍住,到了人家地盘,自然得看人脸色。更何况,即便不在那恶人王爷的地盘,他都能嚣张跋扈的不可一世,这到了他的地盘,还是少惹那恶人王爷为妙。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秦时月多的是忍,好吧,其实她是不想忍的。 终于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秦时月再也忍不住的想要冲口质问,却见那侍卫忽然停了步子,指向前面道,“姑娘,殿下就在前面浮云阁最顶层,您上去即可,殿下就在里面!” 秦时月咽下冲口质问的话,道声谢后,便抬头看向刚刚那侍卫指引的方向,下一刻,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他妈的,混蛋北堂墨,你耍着姑奶奶玩呢!”秦时月终于忍无可忍的破口骂出,仰头望向前面那高耸入云,一眼略过有十八层的楼阁,一阵气吐血。 十八层,要搁现代,有电梯自不是难事;要搁这异世,有会轻功的高手,自也不是难事。 可她秦时月,一不在现代,二不会轻功,剩下的就是她的两条腿。 秦时月一边心里骂了北堂墨百遍不解恨,一边又仰头看一眼那高耸入云的楼阁,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而此时楼阁顶层的那双狭长眸子的主人,瞥见不远处底下那抹倩丽身影仰头呆望向这里的视线,突然肆意的大笑起来,“哈哈——臭丫头这会一定在骂本王呢。哈哈——不过本王不生气,看一会等你爬上来时,还有力气骂,哈哈——”。 【作者题外话】:嘎嘎,粉粉们有没有觉得景王好坏坏! ... 第七十七章 妖娆白兰 一旁贴身侍卫听着,不禁一阵恶寒,瞥一眼底下走近的倩丽人影,不由出声道,“主子,您干么总跟这秦府的嫡小姐过不去,人家好像也没招您没惹您的?” “嗯?”北堂墨扭脸冷冷斜一眼属下,见属下知趣的赶紧闭了嘴,才转过脸去继续盯着底下那抹倩丽身影,突然肆笑一声道,“本王乐意,谁管得着!” 贴身侍卫听着,眼前飘过无数道黑线。 当秦时月气喘吁吁,爬到距离顶楼还有一段梯阶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顺着一旁墙壁坐了梯阶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若是搁在现代,兴许这十八层还不算什么,顶多气息不匀而已。可是这具身体的原身不是自己,这身体从自己醒来的一刻,就弱的要命,虽然这些时日自己一直在调养,可是那也不是三五天说变就能变的。 此时的秦时月蹲坐于楼梯墙根下,仰头瞪向楼上面,气的心里一阵怒骂。 “哟,这谁家的姑娘,怎么蹲我们秦王府偷懒来了?”一声妖娆至极的声音,带着些丝嫌弃,娇娇腻腻婉转传来,直听的秦时月一阵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的,不由仰头看去。 秦时月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即扭头就想呕吐出来。 一身月白长袍,一手作兰花指,一手捏着一枝芬香花朵掩于面作娇羞状。眸盼不时还流转做妩媚勾人状,声音故意捏细娇滴滴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肤白的大男人。 “哟,小样的,还把脸扭过去了,来,来,来,让我瞅瞅,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娇滴滴的声音凑近,一只细白比女人还要柔美的纤手,就要挑上秦时月的下巴。 却在这一刻,一粒东西,狠狠的打向要挑向秦时月下巴的那只玉白手。 “啪!”地一声,只听一粒东西滚下楼梯的声音,紧接听到一声娇声诈唬,“啊呀,要死了,你想毁了我这只葱白玉手啊!” “白兰,滚上来!”北堂墨黑俊着一张脸,斥瞪向下面的白衣妖娆男子。 秦时月此时抬头,正瞥见北堂墨冷黑的一张脸,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娇笑声,“唔,丫头,看来以后我得跟你争宠了!”说着,提步姿式妖娆的走向北堂墨,伸出细白的手直接伸搭到北堂墨的肩上。 “啪!”地一声,秦时月看到那只手被一把剑柄给狠狠敲下去,忍不住眸子闪了闪,直替那白兰叫疼。 “呜,疼死了,疼死了——讨厌,你就不知道温柔一点,打得人家好疼,呜——”叫做白兰的男人,像个女人一样的一边吹着被打红的手,一边娇怒的啧瞪向北堂墨。 北堂墨一把推了白兰老远,直撞到楼栏上,瞥都不瞥其一眼的,而是看向抱着衣服的秦时月,冷冷一声,“上来!” “哦!”秦时月有些怔愣的回神,站起两条酸疼不已的腿,走向楼上。 走过白兰身边时,莫名其妙遭了一记娇滴滴的白眼,瞪的秦时月后背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时月咽了咽唾液,不禁心里确定道,“看来这恶人王爷,果真府里养着男宠,还是个比女人还要作的男宠。”一想到白兰刚刚学作女人时的娇捏姿态,秦时月冷不丁打了个颤,赶紧快走几步,离白兰远一些。 她可不受不了这种比女人还要娇腻的男人,太要人命,也不知道北堂墨怎么受得了。 咳,好像她操心太多了。 一走进顶层楼阁,顿时一片明亮。外面的太阳光正好从开着的窗子前,洒进来,楼阁里一片亮堂。 虽然开着窗子,却不觉冷,因为里面生着旺旺的火盆,火盆还是好几个,烘得整层楼阁都暖暖的,若是拿张椅子躺在这里,一定很惬意。 秦时月这么想着,转过视线看向北堂墨时,见北堂墨此时正斜躺于一长榻上,姿式正是如自己刚才所想那般很是惬意的,将一条腿斜搭在前面的矮桌上,手里正拿着一个金灿灿的梨子。 秦时月对上北堂墨邪肆的视线一眼,立即垂首,抱着衣服上前,道,“殿下,这是洗好的衣服,还有修好的毽子。” “嗯,拿过来,本王检查一下!”北堂墨手里绕玩着金黄的梨,目光肆意的盯视着秦时月命令道。 秦时月眸子微转,后沉稳的迈步上前,站定于矮桌前,就要将衣服和毽子放到桌子上,却听到头顶冷冷一声,“本王说让你拿过来,是拿到本王跟前来!” 秦时月闻声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攸的抬起头直视向北堂墨,“殿下似是忘了,时月对您身上的龙涎香过敏,您这大氅就是因此弄脏的,所以时月万不敢再上前,免得忍不住再——”。眼皮轻轻挑了挑,没有说下去,心里念一声,反正恶人王爷听得明白。 “本王说让你上前,你就上前,哪来那么多废话!”北堂墨冷斜眸子,直盯向秦时月命令。 秦时月身体未动,定定的看着北堂墨,迟缓出声,“王爷不怕我再打喷嚏,弄脏了你的衣服吗?”话落,挑眉故意瞥向北堂墨一身崭新的紫色束腰长袍。 心中不由悱恻,果真是恶人不光有恶行,还有怪癖。眼前的恶人王爷似乎犹对紫色情有独钟,每一次看到他穿的都是紫色衣服。 北堂墨斜眼瞅着秦时月脸上明显挑畔的表情,随后却是满脸不屑的嗤哼一声,“本王有的是衣服,随你弄脏,不过,你弄脏一件,就要给本王洗干净一件,哈哈——”。 “你——”秦时月纵使再能忍,可是听完北堂墨嚣张的一番话后,一张小脸立即冷下来,盯着北堂墨的视线冰冷的似是要杀人。 而北堂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任着秦时月如杀人一样的目光盯射过来,躺在长榻上很是舒服的挑眉笑的肆意。 终于,秦时月硬生生忍下这口恶气,大步绕过矮桌,两步迈到北堂墨身边,捧起衣服举到北堂墨眼前,“殿下请查看!”随及屏住呼吸,以防打喷嚏。 北堂墨伸出一只手随意的翻弄两下衣服,突然狭长的眸子一勾,笑的邪恶无比地露出一排雪白牙齿,肆笑道,“丫头,本王有没有告诉你,今日本王未有熏龙涎香!” 【作者题外话】:公子给可爱的粉粉们,来个章节小剧透:“丫头,有没有人告诉你,打人不打脸,你下手够狠的,嗯?”北堂墨突然整个身体倾压下来,直接倾压向秦时月的身体,令秦时月紧张的仰脸瞪向近乎贴近一起的邪恶王爷。 ... 第七十八章 要胸没胸 “噗!啊,哈哈,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一直倚了一只贵妃椅上的白兰,好半天不出声的,突然吓死人的妖声一笑,实在听在耳朵里一阵感觉到被恐怖。 秦时月捧着衣服的手抓得紧了紧,试着轻吸一口气,果真没有龙涎香气。挑了下眼皮,眼神怪异的快速瞥一眼北堂墨,很快垂首道,“殿下既已检查完,若是没有问题,时月先行告辞!” 不等北堂墨应声,秦时月立即侧弯身急快的一把将衣服和毽子放到矮桌上,迫不急待的想要转身离开。 却不想,刚一转身差点撞到一堵突然站起的高大肉墙上,瞬间一股压迫感强势逼迫过来。 秦时月低垂着首,被男人压迫的往后急退一步,但她退一步,男人逼近一步,直到感觉身体退到了一个死角时,秦时月恼羞成怒的攸的抬起头。仰脸欲嗤责出声,却不想对上一双完全不再是狐狸般狡黠的眸子,而是此时如狼一般凶恶像捕捉小兽一样兴奋的眸光。 秦时月不自觉的将整个身体贴靠向身后,急伸出双手抵向男人宽阔的前胸,“你,你想做什么?” “你说本王想做什么,嗯?”魅惑中充满邪恶的蛊惑声音,如迷药一般侵近秦时月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刺激的她身体一僵,整个人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 小拳头紧握起来,使劲欲推开压倾向自己的男人,“你,北堂墨你混蛋,走开!” 她此时真的急眼了,眼前男人气息里冲斥的侵略感,她不是感觉不到。她必需赶紧逃离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太邪恶了,她不要再呆在这里。 秦时月不再有所顾忌的挥起拳,直接狠准稳的挥向男人脸,却是下一刻,不等自己打中的手已被捏了个结实;她气极又挥起左手打去,却不等打出去的,左手也被捏了个结实。 “丫头,有没有人告诉你,打人不打脸,你下手够狠的,嗯?”北堂墨突然整个身体倾压下来,直接倾压向秦时月的身体,令秦时月紧张的仰脸瞪向近乎贴近一起的邪恶王爷。 “你无耻,我可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你若是敢对我图谋不轨,我爹定不会放过你的!”秦时月此时清楚的明白自己敌不过眼前的男人,自己一身现代功夫,在这异世根本就成了三脚猫的功夫,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恶人王爷武功更是不俗。 所以,秦时月现在能用来震住恶人王爷的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唔,是吗?可惜本王不怕唉,怎么办?”北堂墨脸上毫无忌惮的嗤笑一声,鼻息直接贴近秦时月,两人的姿势太暧昧,又太强势。 终于,秦时月忍无可忍,狠狠的瞪一眼北堂墨,咬牙嗤声,“你别欺人太甚!” 话落,突然抬起膝盖,一记狠抬,照着男人的下面狠狠的顶撞上去。 “哇,要死了——”白兰惊大一双眼睛,尖声刺耳的大叫起来。 一旁的贴身侍卫,也紧张的睁大了眸子,一时来不及作任何保护主子的动作。 “啊——”一声痛呼声,却不是来自北堂墨,而是来自秦时月的肩胛骨。 此时一双修长的手,正紧扣在秦时月的肩胛骨上,其头顶一双邪恶的眸子发出冷冷的邪光,声音冷凛,“丫头,下手可真狠,你是打算废了本王吗?嗯?” 突然,侵略性的身体攸的侵占向秦时月,倾压的秦时月感觉身体都快要被挤压碎了,偏偏自己的腿刚才被一记快速的手刀打落,疼的使不上力,想要抬起另一条腿踹人,可是自己的身体整个被压的实实的。 此时两人的姿式,简直就像是紧粘在一起的年糕一样。 下一刻,更令秦时月羞怒的是,这么紧贴的压势,除了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以外,很快感觉到男人有些粗重的呼吸,以及——以及,下面,下面,混蛋男人的反应。 啊!秦时月终于忍不了的,破口骂出,“混蛋北堂墨,你给我滚开!” 北堂墨,低“嘶!”一声,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突然攸的抽身一个大步退离开秦时月。 “呜,我的殿下,你怎么可以对眼前这个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臭丫头起了兴趣,呜,人家不依啦!”白兰突然不知何时从贵妃椅上起身,一个漂亮的旋转,直绕到了北堂墨的身边,伸手就欲缠绕上北堂墨。 “滚开!”北堂墨黑着一张脸一把甩开白兰,冷声警告,“白兰,限你立刻,马上消失,不然本王帮你消失。” “呜,好讨厌,人家被遗弃了。”白兰娇啧一声,转而瞪向秦时月一眼,“都是你,哼,抢走我家王爷,你也好讨厌!” “白兰!”北堂墨沉黑脸,狠狠一声。 下一刻,就听白兰,“咯,咯——”娇笑着,突然飞身直接从窗子跃了下去。 秦时月原本狠瞪向北堂墨的视线,在看到纵身跳下十八层阁楼的白兰后,一颗心瞬间提了嗓子眼上,急脱口一声,“救他!” 却是抬眸,正对上一双黑漆如狼一般的视线,重新盯向自己,秦时月立即防备的环胸身体绷的死紧,才想起来,自己还尚在狼口,哪还顾得上别人的生死。 虽然话这么说,秦时月还是越过那双如狼的视线,一颗心替白兰揪的要命,更替他惋惜,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却做别人的男宠。 “放心,他不会死的!”突然,对面那双如狼一样眼神的男人,冷魅出声,激的秦时月打了个激灵。 秦时月不由凝目,才发现,老半天,都未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才缓过神来,猜测那白兰怕不是普通人,定是武功也不俗。 “嗤,你倒还有闲心管别人死活!”北堂墨一声嗤哼。 倒是秦时月现在想要骂自己,可不就是自己都差点入了狼口,还担心别人。 “丫头,过来!”突然,北堂墨走到白兰跃下去的窗子前,出声唤秦时月过去。 嘎!这死王爷,不会是羊没吃成,急了眼想把羊扔下去吧! 秦时月瞬间一脸冷寒,一双凤眸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在寻思着该如何逃跑!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粉们,喜欢的话,一定要收藏哦。公子下周会不定时爆更,快快期待起来吧!嘎嘎,粉粉们要不要在书评区打个期待两个字,嘻嘻,公子会十分开心的。 ... 第七十九章 授受不亲 “丫头,听不见本王说什么吗?还是耳聋了?”北堂墨立于窗子前,不耐烦地斜瞪一眼秦时月。 秦时月此时正想如何逃跑,她可不想被扔下去,她又不会轻功,被扔下去铁定死翘翘。 凤眸一转,不等北堂墨黑了脸色,欲再次斥声,突然见秦时月扭身就飞跑向楼梯方向。 秦时月这动作太迅速了,不但一旁瞧着的贴身侍卫惊的猛眨一下眼睛,就连北堂墨似是也没有料到的眼皮跳了一下。 可是秦时月似是低估了北堂墨的实力,不等她跑到楼梯口的,一阵旋风刮过,突然腰身一紧,身体一轻,人已紧贴着一身体眨眼又回到了楼阁里,并且此时还立于窗子前。 窗前一阵冷风吹来,直冻得秦时月一凛。低头越过窗沿,秦时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十八层的高度,掉下去铁定没命。 “你跑什么,本王还会吃了你不成?”突然贴近耳侧的一声熟悉的邪魅声音,吹出的热气绕在耳侧,却让秦时月感觉浑身一冷。 “殿下想做什么?”秦时月知道现在铁定是跑不了,便接受现实的,倒也不惧怕身后混蛋王爷,冷冷一声。 此时的秦时月倒也无所谓了,本来重生这一异世,就是白捡了一条命,既然老天爷三番五次让她身陷险境,那不如直接点,把命拿去吧! 想到这里,秦时月已经轻闭上了眸子,心中一片纯境,不再有任何的挣扎,任身后的恶人王爷何时会推自己下去。 可是当秦时月闭上眸子的一刻,突然感觉腰身又是一紧,下一刻,没有感觉身后有人推自己下去,却反而觉得被人大手搂紧的,纵身飞了下去。 感觉着耳边刮过的呼啸风声,凛凛寒意打在脸上生疼,疼的她忍不住往一个温暖的地方贴了过去,在同一时刻,似是有一只大手护向自己被刮得生疼的脸侧。 直到脚下触到实地,秦时月才攸的睁了眸子,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站在青石砖上。 一双清亮的凤眸里,满是惊讶,疑惑,不解,以及扭头正对上一双如狐狸般狡黠眸子的男人。 忽然醒神,立即想要退离开,却才发现自己的腰身正被一只修长的手牢牢揽住,身体靠近着男人宽阔的怀里,虽然暖暖的,可秦时月却是后脊背一阵发冷僵的笔直。 “丫头,本王省了你走楼梯绕远,你该怎么谢本王?”北堂墨看着怀里欲挣脱开的秦时月,玩味的肆笑一声。 秦时月此时才明白,刚才是自己多想了,原来这恶人王爷并没有想要把自己从十八层楼阁上扔下来,而是要直接跃窗走捷径。 虽然误会了身边的恶人王爷,可是秦时月听到恶人王爷刚刚的话后,却一点也不感谢。 既然性命无忧,秦时月懒得搭理恶人王爷,挣了挣身体,冷冷一声,“请王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唔,授受不亲吗?那我们现在已经这么亲近了,该如何是好呢?你是想暗示本王要对你负责吗?”北堂墨故意曲解秦时月的意思,似乎逗弄眼前的少女生气,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秦时月恶寒了一张脸,心里骂一句,“自己才不会眼瞎的嫁这种混蛋,况且还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恶魔!” 当然,这话可不会直说,见秦时月轻挑眉道,“王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貌比潘安,美如冠玉,身份高贵,如此顶尖的男子,时月自认配不上王爷,是以不敢高攀!” 北堂墨听着怀里少女一阵吹捧,倒是嘴角勾起一抹舒缓的笑意,不过等秦时月话落时,突然反声问道,“潘安是谁?他也配跟本王比,哼!” 嘎,秦时月赶紧咬紧嘴唇不再出声。这潘安是谁?难道她要告诉他,跟这个异世不在一个轨迹上吗? 开玩笑,打死她也不会说,不然一定被人当作妖孽架火烤了。 “喂,臭丫头,潘安到底是谁,告诉本王,本王哪日得了空闲,倒是要去看看,到底长什么样,也敢跟本王比!”北堂墨似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问题,一把拽过秦时月,让其与自己对视。 不料,这不拽不要紧,一拽之下,秦时月未及防,被拽扑了北堂墨的身上,而秦时月一双手正紧紧的抓着北堂墨玉腰带上。 蓦地,秦时月赶紧松开手,一双手举着,不知该往哪放才是。 此时尴尬的情景,不比刚才在楼阁上差多少。 秦时月吞咽了口唾液,紧张的盯着北堂墨一双眸子,生怕眼前男人,眼神再变成恶狼。 秦时月现在可是清楚的熟知眼前男人,变幻的两种眼神,一种是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神,那是他整人的时候。而另一种则是如狼一般凶恶的眼神,那种眼神太可怕,秦时月可不想再来一回,那眼神能把人整个给吞了。 就在这尴尬一刻,突然听到有急步声走近。 “殿下,门外客人的弟弟吵闹着要进来!”走近的侍卫出声禀报,并快速扫一眼被主子搂在怀里的姑娘。 秦时月一听,立即想起还在景王府大门外等着自己的秦弘杰。定是秦弘杰久不见自己出去,心里着急,想要闯进来。 担心秦弘杰硬闯,与侍卫打起来,到时刀剑不长眼,虽然冰煞身手了得,可是这景王府明显个个身手不俗,就连刚才那看似柔弱走路要被风刮走的男宠白兰都会轻功。 想到这里,秦时月着急欲推开北堂墨。不想,自己还未等推的,就被人一把嫌弃的给推了出去。 秦时月毫无防备,被大力推出去,差点踉跄跌倒。 一旁禀报的侍卫自使至终都低垂着头,未曾移开视线看向秦时月半眼。好似这府里的规矩,非常严苛一般。 秦时月终于脱了恶人王爷的怀里,虽然差点被摔地下,顾不得恼怒,此时只急着出府。 不等秦时月开口,就见北堂墨背过身去,瞥都未瞥一眼秦时月的,挥手嫌弃道,“赶紧走,别让本王看到你!” 秦时月闻声一噎,瞪了眼北堂墨的后背,转身连‘告辞’两字都懒得说的,转身就走。 “你去前面给她带路,引她出府。”就在秦时月僵冷着一张小脸大步向前走时,突然北堂墨悠悠转身,命令向侍卫。 “是,殿下!”侍卫垂首领命,立即转身追向秦时月。 北堂墨看着那抹透着倔强的背影,嘴角微勾了勾。 “哟,这是舍不得美人离开呢!”突然白兰如个鬼影般的闪身出现,笑的一脸挑逗又玩味。 “滚,给本王死一边去!”北堂墨冷瞥一眼白兰,目光能杀死人一样冰冷。哪有半丝外界所传喜爱男宠的嗜好所见? 【作者题外话】:最近两天书评区好冷清,可爱的宝宝们,动动小手指评论一下吧。这样吧,若是书评区超过60条评论的话,公子就加更如何,宝宝们小手指动起来吧。公子很需要你们的支持。 ... 第八十章 果然阴毒 秦时月急匆匆跟着王府的侍卫,弯弯绕绕好大一会后,才绕过影壁,正要出大门,一抬头就见冰煞和秦弘杰两个,正跟王府侍卫冷峙着。 “弘杰!”秦时月呼唤一声,急步走过去。 横刀交叉阻拦大门口的两名侍卫见客人出来,立即收刀,面无表情的立于两旁,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野丫头,你想留在这里过夜吗,这半天的不出来,想急死人吗?”秦弘杰瞥到秦时月出来,立即没好脸的扬起小脸怒瞪向秦时月一眼。 秦时月瞅见幼弟恼怒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恼,抿唇笑着走近,伸手自然的拍了拍秦弘杰的肩膀,“我这不是安好的出来了吗?走吧,我们回家!” “闪开,别以为小爷是担心你,小爷是怕你丢了我们秦府的脸面!”秦弘杰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肩,转身走向不远处停靠的马车,很快跳上马车钻进车厢。 秦时月瞅着钻进车厢的幼弟,嘴角的笑容变大,一旁冰煞上前,“主子,您没事吧,刚才顾忌小世子,没冲进去,不知道主子在里面的情况,那景王殿下没有为难主子吧?” 听到冰煞提及北堂墨,秦时月的脸色立即冷了冷,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回府吧!” 冰煞见主子脸色不对,还想再问,但见主子并不想多说,想了想还是回府再说。 回到府里,秦弘杰第一个先跳下的马车,双手环胸,高昂着头,一双黑亮的大眼瞪的若大的,像个小大人样的,静等着秦时月下马车。 秦时月刚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一眼就瞥到了幼弟搞笑的表情动作,不禁抿了抿唇忍住没笑的下了马车。 “野丫头——”秦弘杰一见秦时月下马车,先是冷瞪一眼过去。 “叫大姐!”秦时月好脾气的走近,微笑的纠正。 秦弘杰立即嫌弃的瞥瞪了眼,“切,谁认你是大姐,叫你野丫头也是爷抬举你,别以为小爷今儿跟你出去一趟,就以为小爷跟你多亲近似的,少套近乎,哼!” 秦时月闻声嘴角的笑意瞬时隐去,淡抬了抬眸子,缓缓道,“国学的先生是这般教异你,目无尊长,嗤口尊长时时都带一个野字吗?你的品性礼仪都到哪去了?” 秦弘杰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嗤责一顿秦时月的,不成想此时自己倒是被冷嗤一顿,偏对方所嗤却是句句都对。 秦弘杰冷站在原地,半晌后,突然大眼一暗,冷冷道,“你说品性礼仪,那小爷我问你,抛子弃子不管不顾,这又是何罪?这种罪孽是否用百姓的话说,应该就是天打雷劈!” 冷冷的声音带着寒意,冲斥着幽深的怨念与恨意,一双明明本该是孩童一样清澈的大眼,此时却是如鹰鸷一般黑漆漆望不见眼底。 秦时月身体一凛,她从来都没有站在秦弘杰的一面思考过,此时看着面前幽怨浓重的幼弟,有这么一刻,她忽然很想冲上去,伸手狠狠的抱紧他,给他予以自己最大的温暖,来暖化他那颗冰冷的心。 突然,秦时月这么想着,竟然也就这么做了。 攸的几个大步走近秦弘杰,在秦弘杰惊诧的目光中,突然伸出双手大力的揽抱向秦弘杰。 力气是那么大,抱的是那么紧,秦弘杰只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一般,抱的生紧。 下一瞬,秦弘杰一张小脸立即黑了下来。 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而此时的秦弘杰显然已经是不同席的岁数,又加之像他们秦府这种官门高府,孩子一般都早熟,秦弘杰被秦时月这么大刺刺抱着,简直郁结的要命。 秦弘杰反应过来,气的伸手就欲猛推开秦时月,却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弘杰,以后有大姐在,大姐护你,疼你,真心待你,绝对不会弃你于不顾。更不会任别人捧杀误导你。你是我的亲弟弟,有着血缘之亲的最亲的弟弟!” 柔和又带着浓重语意的声音,如透着魔力一般缓缓传进秦弘杰的耳里,令秦弘杰本欲猛推开秦时月的两只手,突然僵在空中。暖暖的怀抱令他感觉很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弘杰!”突然一声嘶哑急喊声,打断了这无比温馨的一幕。 秦弘杰幽的醒神,一把推开秦时月的怀抱,却不急着寻看是谁喊自己,而是偷抬了下黑亮的大眼,快速望一眼脸上一片暖暖如阳光一般温暖笑容的秦时月后,立急瞥了瞥视线,转向他处。 “弘杰,你刚才在做什么?”一声震怒的斥责声,伴着一群人的嘈杂脚步声,燕平公主在婢女婆子的簇拥下,急呼呼走向这里。 秦时月此时已转过身,寻看向急走过来的燕平公主,眼底划过一抹沉冷。 心中猜测,定是哪个想拍马屁的婆子或是婢女,去燕平公主那多的嘴。 不过,这燕平公主赶来的倒是挺快的,或许她就一直在前院等着也说不准。毕竟那日在永昌候府门前,燕平公主也是亲耳听到北堂墨答应弘杰归还东西的。 想到这里,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并不避讳的看向燕平公主,“二夫人来的倒是急时,我跟弘杰这才刚回府,二夫人就急匆匆出来相迎,果真是关心至极啊!”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燕平公主这等精明的人,自是能听得说。 果然,见燕平公主脸色落了落,却也没太表现出来,见其急步拽了秦弘杰离秦时月远一些距离,才抬起一张妆容雅致的脸,有些沉声道,“时月,不是二娘训斥你,你虽生活在府外八年,可是你娘也是官门之后,自是不会忘教导你闺秀礼仪。男女七岁即不同席,这点想来你娘不会没有教过你,可是你——你和弘杰刚才——”。 燕平公主这话果然阴毒,手腕阴狠,只不过姐弟之间的拥抱而已,竟被扣上这番斥言。 秦时月的眸子一沉,挑眉看向燕平公主,而其微扬起的脸,表情却是一副淡定从容,凤眸更是清明一片,没有一线浊浑,令人望之不敢有任何亵渎之心。 听其缓缓声道,“二夫人此言,时月听来,甚过!”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粉们,公子在这里亲切的呼吁一声,喜欢的话,动动小手指点下收藏好吗?下周公子会爆更的,先收藏着,到时就可以看到了。另外,公子昨天说过,书评区评论若是超过六十的话,公子会加更的,可爱的粉粉们有时间要记得评论哦,公子会认真看的。爱你们! ... 第八十一章 唯亲不避 见秦时月声音一顿,突然缓步走向燕平公主,扰得燕平公主眼皮一跳,见秦时月忽地站定于两人距离三步之内,“二夫人,既然刚才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指责时月与我弟弟弘杰刚才所为不合宜。那请问,您这时紧拽着我弟弟的手不放,岂不是更不合宜?” “这,这怎么能尽相同。我是他娘,娘牵儿子的手自然不过!”燕平公主一听,眼底一暗,急声驳斥。 “唔,原来二夫人倒是还明白唯亲不避的道理!” 秦时月轻婉目,笑的淡然,却是眸光流转间带着讽刺,“不过二夫人似是忘了,弘杰可是我娘十月怀胎所生,若非当年逼不得已,我娘岂会忍痛将弘杰托附二夫人将养。” 燕平公主听到这里,立即脸色转黑,张嘴就欲驳斥。 秦时月却此时淡笑望着其,阻止其出声,“二夫人莫要急,时月在这里说这些,倒不是要说二夫人霸占着我弟弟不肯归还。当然,二夫人辛辛苦苦将我弟弟养大,这份功劳任谁说了都不可以抹杀掉。” 这话里的意思,不是个傻的自然听的出来。这明明就是说出燕平公主,以养恩圈着府里的小世子,不肯让小世子亲近自己的亲娘,也就是大夫人。 立即,底下的一群婢女和婆子,都一个个竖直了耳朵继续听着。 燕平公主听到这里,感觉到周围投向自己的异样眼光,一双从来都是温婉的眸子,此时瞬间一暗。不过自小生在宫中,见多了后宫的争斗,这些对她来说,依然能沉住气。 秦时月瞥了眼沉声静气,依旧温婉大方的燕平公主,不禁心里暗赞一声,这个宫里出来的女人,果真不一样。 而想想自己的娘亲,跟这个女人斗的话,真的是分分钟钟就会被杀下阵来。不过,自己娘亲虽不善女人间这些阴谋斗,可她却有一颗良善的心,应该也是这一点,父亲才会对娘亲爱至深吧! 想到这里,秦时月再看向燕平公主时,一双凤眸子里,不禁闪过一抹怜悯,转瞬淡笑道,“二夫人,时月刚才说的话若是哪里有不妥的话,还希望二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多心,时月向来说话直,不会拐弯抹脚。在这里,明月还是要替我娘亲,谢二夫人悉心照顾我弟弟的大恩大德。” 话落,突然众人见秦时月弯身做了一个大礼。 这大礼一落,燕平公主脸色一惊的同时,眼底瞬间黑到底。 “你这丫头,竟瞎闹,快起身来!” 燕平公主此时身体一片僵冷,感觉到所有人都盯看向自己,包括身边的弘杰,很快眸子一转,脸上笑容温婉的拉着弘杰走近秦时月,伸手一托秦时月的胳膊柔和道,“快起身来吧,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那么多虚礼。” “二夫人说的是,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那么多虚礼呢?”秦时月幽的抬起头来,笑的灿然明媚,声音清脆如清泉流水声,“所以,时月觉得二夫人刚才那般紧张我和弘杰,其实也是过于紧张了。只是姐弟间的自然拥抱而已,二夫人莫需紧张。” 一张明媚笑脸,一声清脆若清泉流水声,众人都无法从眼前回府不多长时间的大小姐眼里,看出一丝心机算计。只觉得大小姐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句句实言。 而此时的燕平公主,扶向秦时月胳膊的手,突然一紧,一双温婉的眸子紧紧的盯视着眼前笑的明媚初动的少女,想从少女的眸子里看到些什么,又或是想要看清这个刚回府没几日的嫡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燕平公主不等看清,突然感觉手一落,抓在手里的胳膊很快抽离开,就听近在眼前的少女提醒一声,“二夫人,时月出府大半日,就不陪您多聊了,时月告退!” 转身,秦时月越过燕平公主,看向秦弘杰步子一顿,“弘杰,有时间多去看看娘亲,娘亲日日夜夜念的最多的就是你。所谓孝为先,左右任何事情大不过一个理字,若是有事情觉得于你不公,或是委屈,何不去把事情弄清楚呢。若许,一切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秦弘杰闻声抬头,一双黑亮的大眼闪烁不停。 而燕平公主此时听秦时月说这些,立即紧张的拉了一旁的秦弘杰,“弘杰,既然你大姐要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说完,不等秦弘杰张嘴想要问什么,急一把拉着秦弘杰离开。 秦时月看着急匆匆拉秦弘杰离开的燕平公主,瞅到燕平公主紧张到来不及掩饰的眼里闪过的一抹惊骇之色,此时的她嘴角却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秦时月清楚的知道,要想让弟弟回到娘亲的身边,先要做的就是让燕平公主露出平日里温婉外表下,真正的面目。 只有揭了燕平公主在人前,特别是在弟弟弘杰面前,戴着的那张温柔婉约的面具,才会让弟弟认清谁是他真正的亲人,谁是真正将其护于手心里的亲人。 眸子轻轻一勾,招唤一声身后,“冰煞,我们也回去吧!” “是,主子!”冰煞点头。 刚回到自己的莲花苑门口,秦时月推门一走进院里,立即厢房里的四条宝贝就冲了出来,“嗷——”欢快的吠叫着,奔跑到秦时月的身边,领头的五宝撒娇般的蹭向秦时月的裤脚。 秦时月开心的看着蹭在自己身边的五宝,伸手摸着五宝长而白亮的毛,又环抱着五宝大如狮子般的脑袋,立即就被这几只大家伙引得开心笑起来。 “月儿,你回来了?”突然正屋的门打开,见韩氏一脸急色快步走出屋子,“东西还了景王殿下了吗?景王殿下有没有为难你们姐弟两个?” 韩氏急步走向女儿,一脸的着急担心之色。 秦时月闻声抬眸,忙起身走过去,“娘,您一直在屋里等着我回来?”说着,侧首令冰煞带四条宝贝回去,然后伸手搀扶向娘亲,道,“娘,我们进屋里再说,外面太冷。” “唉,好,进屋,进屋再说。”韩氏拉过女儿的手,感觉女儿的手一片冰凉,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责怪一声,“出门棉手套不戴,暖手炉也不抱,就这么光着手的出去,瞧把手给冻的。” 秦时月笑的亲腻,任娘责备着。 娘俩一回到屋厅里,韩氏就急拽过一把椅子放到火盆旁,让女儿快坐下先烤会手。 “娘,别担心,东西还给景王殿下了,没有难为我们姐弟两个。”秦时月一边烤着手,一边测目看向娘亲,知道娘亲担心自己,便简单的道。 【作者题外话】:公子最近努力存稿中,下周会爆更的,喜欢这本书的粉粉们,到时就可以看过瘾了。小伙伴们,期待起来吧。快快来评论,公子会认真看的哦。记得点下收藏哦。 ... 第八十二章 亲手阉你 韩氏听的不太放心,仔细端祥着女儿脸上的神色问道,“月儿,跟娘说实话,景王殿下真的没有为难你们姐弟两个?” 她实在不放心,因为景王的名声实在是令人担心,要不是女儿坚决不肯夫君派人跟随,她是真不放心这姐弟两个去景王府的。 “娘,真的。这有什么可作假的。我和弘杰就是去还东西,又不惹他招他的,他凭什么敢欺负我们姐弟两个。” 秦时月侧脸笑的自然跟娘亲点头说着,转头时,却是狠狠的银牙一咬,顺便骂一声“混蛋北堂墨”。 “哦,那就好,那娘就放心了!”韩氏听女儿这般说,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韩氏见女儿好好的回来,又听女儿说自己的儿子也无恙,才安心的坐了一会后离开。 待娘亲离开后,秦时月终于坐不住的,攸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冰煞,我累了,进去小憩一会!” 冰煞正欲关上房门,忽然闻听主子话,感觉声音有些不对劲的,不由转头询看去,“主子,您没事吧?”随及转身,走向主子。 “我没事,只是累了!”秦时月一摆手,转身大步走近内室。 和衣侧躺在暖榻上,暖暖的热气袭来,令秦时月非但没有感觉到除去寒意的舒适感,反倒是被这股暖意,烘的整个人都烦燥不堪起来。 凤眸一闭一睁,一闭一睁,久久没有一丝睡意。 反倒是神智异常清晰,清晰到一早在景王府里的发生的所有事,都像回放画面一样,不停的在自己眼前闪现。 “该死的!” 秦时月攸的睁大一双凤眸,不肯再闭上。 闭着眸子,比睁着眸子,出现的画面更清晰,清晰到在楼阁里北堂墨将自己逼到墙角当时的情形,如回放慢动作片一样的,一幕幕的清晰回放在自己眼前。 “混蛋,你个混蛋,敢对着我起反应!”终于,秦时月再也忍不住的斥骂出声,一想到自己被逼的身体一动不能动,被混蛋王爷压贴到墙上,以及那混蛋王爷突然下身的反应,秦时月气的两眼直冒火星,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腾地,秦时月直坐起身,一双凤眸瞪的大大的,狠狠的盯视着前面,咬牙嗤道,“混蛋,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阉了你!” …… “啊嚏——啊嚏——” 景王府里,北堂墨懒懒的斜歪于一长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是看得出奇,突然不知怎地打起了喷嚏。 “呵呵,不知是有人骂你呢,还是有人想你呢?”斜对面,手里绕着一方帕子的白兰突然笑的暧昧,眼角媚丝一勾尽显风情地一笑,“唔,我猜一定是女人,哈哈——”。 明明说话娇腻的像女人,可是笑起来却是男人声粗犷。 “滚蛋,谁让你进来的!”北堂墨斜眉一瞪,举起手里的书,扔砸向白兰。 “哟,你可轻点,人家这张小脸可是娇贵的很,你个讨厌鬼,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白兰轻巧的身体一偏,就躲开了砸过来的书,甩着手里的帕子,扭着腰肢,比女人还要妖媚的走向北堂墨。 “呕——” 终于,北堂墨身边的贴身侍卫,实在看不下去的,恶心出声,“白兰,这里只有主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一个大男人的想要恶心死人不成!” 白兰闻声,攸的转身,挑了挑眉角,伸手做兰花指状,娇声哼道,“哼,你个大老粗懂个屁,老子这是应主子的要求,做一个合格的男宠。”说完,娇媚地白了一眼,扭头,继续做一脸娇羞状,走向北堂墨。 “停,别过来恶心本王,你就站在那里,有话快说,没话赶紧滚蛋!”北堂墨一阵恶心挥手,另忍不住斜了眼白兰提醒一声,“本王之前是告诉你,男宠像你一样,不男不女的吗?”说完,一脸嫌弃的赶紧把视线闪开。 白兰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兰花指一收,袖子一甩,脸一拉,整个前一秒妖娆美人,下一秒粗男的直瞪向北堂墨,“不干了,不干了,老子好好一个大男人,扮成这样容易嘛!还嫌弃,嫌弃——。” “好啊,不干的话,就滚回谷里,给萧老头当试药的吧!”北堂墨懒懒一声,打了个哈欠的,随及闭上眸子。 “别,别,主子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白兰一听,瞬间脸色一变,急摇手。 开玩笑的,那死萧老头,上次拿什么狗屁**丹给自己吃,说干什么那玩意壮什么阳,增什么男人胆气,什么狗屁话一堆,结果自己吃了以后,差点真成了女人。 想想都后怕的,白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 “不想回去,就赶紧给我滚蛋,别打扰我清静!”北堂墨半睁了眸子,喝令一声。 “是,主子,这就滚,速滚!”白兰话一落,人已闪身不见,速度快的出奇。 待白兰离开,北堂墨才攸的睁开眸子,“展修,那丫头安全回府了吗?” 贴身侍卫展修闻声上前,“主子,暗中护送的人刚回来禀报过,玉莲郡主和其弟弟已安全回府。”话一落,展修挑眉看向主子试探地问道,“主子,您好像挺关心玉莲郡主的?” “嗯?你哪只眼瞧出本王关心那个臭丫头的?”北堂墨嗤哼一声,挑眉冷声道,“要不是那臭丫头不知死活的收下金盅门弟子,本王稀罕管她死活。本王是怕她扰乱本王的计划,哼!” 北堂墨话落,一双狭长的眸子危险的一眯,眼前闪过那抹倔强的小脸,不由的嘴角勾了勾。 展修一旁瞅着主子的神色,不由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 …… 晚上,秦时月闲来无事,忽然想起那日老祖宗令李嬷嬷送来四条宝贝给自己时,另还让李嬷嬷交给自己的一卷纸。 秦时月记得当时李嬷嬷说,这卷纸,是老祖宗去震国寺,请慧圆方丈请的一开卷。 秦时月不明白什么叫做开卷,因为这几日忙都忘了打开看。这会闲下来,才想起来。 转身走向床榻,伸手向床榻里侧床与墙紧贴,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秦时月伸手轻扣,一块木板掉落下来,赫然里面是一个暗格。 这暗格,是秦时月早先就做好的。由于前世的一些习惯,对于陌生的环境,她行事一向小心并且有备。 打开暗格,秦时月将那卷纸抽出来。 手里握着这张卷纸,秦时月忽然有种沉重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作者题外话】:最近大概是粉粉们听到了公子的呼唤,书评区有了动态。可爱的宝宝们,继续活跃起来,公子下周会爆更的,看在公子这么努力的份上,赶紧收藏起来,期待爆更的到来吧! ... 第八十三章 前世仇恨 秦时月拿着这张卷纸久久没有打开,屋里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其一张小脸上,显得犹为踌躇。 终于,纤细的手指缓缓将卷纸展开,当凤眸看向纸上那行苍劲有力的字迹时,蓦地脸上神色巨变。 “异世凤女重生,唯天命所惜,前世仇恨,此世当斩;莫要仇恨迷了双眼,错失良人,切记惜眼前人!” “轰!”地一声。 如一波平静湖面没有一丝波澜的心,此时突然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投落湖中,激起巨大的水花,四散扩开。 秦时月整个人僵愣的盯着手里的卷纸,一双凤眸忽暗忽明,眼底如千年的寒潭一样,望不见底,幽深的令人心慌。 “前世仇恨,此世当斩?” 突然,秦时月幽幽默念卷纸上的这八个字。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这八个字,如冷剑一样似是要穿透这卷纸,刺穿某人的心一样冰冷刺骨。 如果说刚开始打开这卷纸时,她秦时月是震惊的。 震惊在这异世,果真有通天之能的高人,可是看到上面写的那八个字后,秦时月原本自重世一刻,便想要彻底忘却前世的仇恨,在此刻却被狠狠的激活。 她从前不去想前世的仇恨,可是此时一颗心却犹如冰冷的黑炭上,被人点着了大火一样,熊熊烈烈疯狂的燃烧起来。 未婚夫的背叛,欺骗;义妹的阴狠,毒辣;师傅的惨死,自己被毒害坠崖,这所有的一切,如勾起的雷火一般,令秦时月整个人处于炽热的火堆之上。 她不是一个冰人,她也有心,虽然她性情冷淡,可是前一世,她是真爱那个男人。 可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那个男人想要借助自己手里的金盅,来巩固他成为继承者的实力而已。那个男人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誓言,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是多么可笑的慌言,自己却傻子般的曾经憧憬着自己幸福的未来。 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攥紧着手里的卷纸,卷纸被狠狠的攥在手心里,直到手指攥的手紧的,戳破卷纸直直狠狠的扣到手心肉里,一丝丝的痛楚袭上心头,秦时月一颗心此时冷凛的发颤。 “负我心者,害我命者,若再重见,我秦时月必千倍,万倍让你们偿还!” 冷凛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寒音,一字,一句,生生从牙齿里咬出,如这外面屋檐下的冰凌,冷凛的令人生疼。 久久后,秦时月一双冰冷的凤眸才缓和,重新展开手掌,慢慢摊开这卷被血丝浸染的卷纸,望着上面不多的一行字,突然,凤眸一震。 “莫要仇恨迷了双眼,错失良人,切记惜眼前人!”秦时月默念了后面一句,脸上浮现疑惑与游移,“这句话什么意思?”。 秦时月反复默念,感觉疑惑重重,明明自己已重生在异世,前世的一切即便想要报仇,可是相隔两世又如何报得? 慧圆方丈这话是何意?不由的眉头深拧。 时间弹指划过,秦时月足足沉思了半个时辰,忽地眸子一亮,眼前划过一道闪光,蓦地出声喊向屋外,“冰煞!” “主子,出什么事了?”冰煞是习武之人,睡意很浅,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习武之人都会瞬间清醒。 听到主子呼唤,冰煞立即翻身起床,急步走进内室。 秦时月抬眸看向冰煞,声音清幽深沉,“冰煞,你之前曾跟我说过,你的小师妹从前性前并不是现在这般,而是有一日不小心跌落下雪山后,忽然之间变的?” 冰煞闻声,一凛,“主子,出什么事了,为何要提起那贱人?” 秦时月看着眸子蒙上寒意的冰煞,忙一摆手,招冰煞近前,“过来坐下,我有急事要寻你细问。” 冰煞见主子神色凝重,不作多问,立即走上前,坐于主子一侧。 秦时月见冰煞坐下,立即转正身体面向冰煞,“冰煞,我接下来问你的所有问题,你只管回答,不要多问,清楚了吗?” “主子?” 冰煞想要问出了什么事,可是望见主子深沉的神色,冰煞随及点头,“是,主子问,冰煞回答,绝不多问。” “好!” 秦时月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张小脸显得有些紧张,“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你的小师妹是否是在跌落雪山后,突然性情大变的?” 冰煞闻听此,脸色一僵,却是不作迟疑的立即点头回答,“是,主子。三师妹从前性情温善不喜言语,可是自从跌落雪山救醒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但喜爱跟谷里的师兄妹们谈笑,且说的话每每都令人感觉很是柔顺亲近。特别是在大师兄跟前,这个贱人,说话时整个人柔弱娇腻,令人恶心至极。” 冰煞说到这里,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一双手狠狠的攥着,脸上寒意一片。 秦时月听到这里,一双凤眸幽的一冷,继续问道,“除了说话不一样以外,可是有发现其它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驭盅术,或是突然习会了某样机关?” “主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冰煞突然一脸震惊的望向主子,一双眸子里闪着重重的疑惑。 “先别问为什么,你现在只管回答我问的问题?”秦时月看着冰煞一脸的震惊,眸子里深色已是幽深一片。 冰煞感觉到了主子浑身透出的冰冷,不觉一凛,紧接回答道,“跟主子刚才说的奇对,三师妹醒来后,除了说话会极为讨大家喜欢,更会勾引男人以外;不知怎地,平日里三师妹学习驭盅术总是很差,可是自从醒来后,却是竟连最难的盅术她习的竟然颇为轻松。” 冰煞抬起头,望向主子,一双眸子里闪着深深的疑惑,不明白为何主子会清楚这些? “继续说,她可会机关术?” 秦时月一双凤眸清冷的盯着冰煞,提醒冰煞道。 冰煞闻此,却是未作多想的摇了摇头,“机关术,这个没有见过!”话落,又道,“金盅门习的都是驭盅术,师傅她老人家曾未教过机关术。” 秦时月听到此,脸上神色讳莫如深,一双凤眸不时神色交织,错综变幻复杂。 冰煞一旁直望着主子沉思的神色,心中虽然千万疑惑,却不敢此时打扰。 “冰煞,十日后,我们去雪幽谷,惩处叛徒!”蓦地,秦时月幽的抬起凤眸,眼神幽冷凌厉。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宝们,你们实在是太可爱了,友爱的评论,公子都一一看过,并回复,爱你们。粉宝们,记得收藏起来,这周公子会爆更哦。让书评书活跃起来吧,粉宝们,和公子一起加油。 ... 第八十四章 四大宗门 冰煞一惊,蓦地一震,“是,主子!” 重回雪幽谷,铲除叛徒,为师傅报仇,夺回金盅门,是冰煞日日夜夜都在想的。 听到主子命令,她自是激动万分。 心中默念,“师傅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主子顺利报仇,夺回金盅门。” 念罢,冰煞突然想起什么的,忽地急摇头,“主子,十日后是否太急?必竟此时金盅还未有恢复!” 冰煞知道主子驭养的金盅,似是受了重创,不然不会每日都要吸食主子的血。 秦时月闻声,低眸看向左手腕,后伸手轻撩袖子,一条金色如尾指粗细的小蛇紧紧的缠绕于手腕处,只是小蛇的头却是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轻摸了摸小金的小脑袋,秦时月凤眸一暗,幽幽声道,“要是等小金彻底恢复,怕是要好久才可以!你也看到了,以小金盅虫之王来说,此时的它有多虚弱。即便每日三次喂食其血,对其的滋养也是微乎其微。” 风眸一挑,抬眸看向冰煞冷凛道,“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小金只能用作唬住谷内其他弟子。真正要对付你的那对师兄妹,还要靠我们二人!” 小金现在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受了重创的盅虫之王,现在怕是连一个中级盅虫都难对付,更别提高级盅虫,例如前世害自己死的蚀心盅。 想到这里,秦时月忽的一凝眉,“冰煞,你那三师妹和大师兄,可有达到驭蚀心盅的能力?” “主子,你太小看金盅门的三大弟子了。” 冰煞看着主子,道,“我,大师兄,和三师妹,都是师傅身边最得意的弟子,即便三师妹是我们三人中驭盅术最差的,可也绝不次于门下其他弟子。况且,那贱人自从醒来后驭盅术变得惊人厉害。所以,蚀心盅,那对贱人绝对有驭术的能力。” 秦时月耳畔听着冰煞的回答,眸子不由沉了沉。 其实刚才她问出口的一刻,便已觉得问得有些多余。一个顶厉害的驭盅门派,其下弟子,又怎会没有顶尖的。 可是她问这个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前世受毒害后,不得不提防的。 “主子,你是不是在担心那对贱人难对付。”冰煞看到主子深蹙的眉头,坚定道,“主子放心,冰煞即便拼了性命,也定会替师傅她老人家报仇,夺回雪幽谷,助主子坐上谷主之位。” 自从得知主子便是师傅在谷外收下的小师妹后,冰煞除了一心一意追随以外,就是心心念着一定要带主子回雪幽谷,保主子坐上谷主之位。因为只有主子,才有资格坐上谷主之位。 秦时月看着情绪激动的冰煞,却是心思凝重,并没有回答。 此时的她千思百转,忧虑重重。回想那日救下冰煞时,马车后面明显跟在暗处的人,心思不由又是一沉,突然抬眸问道,“冰煞,那日我救下你时,可有看到马车后面有人跟着你?” 冰煞一怔,后忽地反应过来,忙答道,“有,主子,主子那日不是还提醒属下,若是逃走的话,还会被那些人抓回去吗?所以属下才会跟了主子上车。” “嗯,可有看清是几帮人?”秦时月紧接追问。 她前世是被父亲送去东南亚热带雨林,从死人堆里活着走到最后,自是对暗处隐藏的人,有着非常人的敏感。即便是顶尖的杀手,怕也没有她的敏锐感要强。 那日,她感觉到马车后面,可不只一帮人躲在暗处。所以,才会这么问。 “主子没有下马车,竟然能猜到后面跟的不止一帮人?”冰煞眼神露出诧异的一刻,不禁佩服出声,后道,“依属下远远看到的,大概有三帮人,兴许还有更多也说不定,必竟盯着雪幽谷圣物的可不止几大门派,怕是皇都城里急需稳定势力帮衬的贵主们,也都暗暗盯着。” 轰! 秦时月突然凤眸睁大,定定的看向冰煞。 “冰煞,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时月沉声喝问向冰煞,凤眸里一片冷凝。 冰煞抬头看向主子,惊见主子一脸沉冷的神色,不由一怔,后却恍然忙道,“师傅怕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主子,我们雪幽谷,在整个东晋国里所占的势力吧!” 见主子不应声,冰煞随及细讲道,“我雪幽谷,金盅门,晋数四大宗门之列,虽不是之首,却也势力庞大,师傅她老人家在时,自是容不得其它门派的肖想窥伺。而门下千人弟子,又是每一人都善长养盅驭盅,特别是金盅门圣物,金盅,更是一盅敌千军万马。” 听到冰煞说到一盅敌千万万马,秦时月自然十分清楚,不然,前世,未婚夫也不会为了巩固自己继承者的势力,和义妹那个贱人毒害自己,想要取得金盅。 “说下去。”秦时月点头,示意冰煞继续,因为她要听重点。 冰煞紧接继续讲道,“主子怕是不知道,四大宗门势力,并不为百姓所知,而是隐世势力。而四大势力,若是联手,可倾国!” 抬眸看一眼主子,道,“除了我们金盅门,其余三大宗门分别是,火焰山的火舌门,专门替朝廷研制火药,门派弟子研制的火药威力巨大,此方势力受朝庭控制。三是鬼谷,隐影门,专门培养死士,也是受朝庭控制。四是毒药谷,毒圣门,谷中多有毒蛇,专门研制毒药解药。” “毒圣门,并不受朝庭控制?”秦时月听到重点,抬眸看向冰煞。 “是的,主子。我们金盅门和毒圣门都属于江湖门派,并不受朝廷控制。”冰煞点头,紧接道,“而毒圣门,是四大宗门势力中,其实是为首一方的势力,其势之大,是最受朝庭忌惮的。” 秦时月听到这里,眸子微敛,仔细将冰煞讲的这些信息,融入大脑里,开始分析当今局势。 以冰煞刚才所讲,看来那日自己救下冰煞实在是惹火上身。 冰煞所代表的是金盅门,而金盅门主一死,金盅门的势力,势必成为门派以及皇都城贵主们相争之地。 而恰好的,冰煞却被自己无意间救下,如此相安无事好几日,想必全是因为将军府的声威令一些人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将军府里外均戒备森严,府内侍卫均是一顶一的高手,也因此,令秦时月忽略了一些严重的问题,也让其未有发现救下冰煞会引来多么大的祸端。 蓦地,秦时月冷抬眉,看向冰煞幽幽声道,“看来,我们要加快步伐了,将军府绝对不能因此受到累极,绝对不可以!” 【作者题外话】:哇,可爱的粉宝们,公子今天开始加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会在中午11点,准时11点,第三更会在晚上9点30。可爱的粉宝们,要支持公子哦,记得收藏起来。爱你们! ... 第八十五章 罚跪佛堂 一连几日,秦时月都未有出过自己的院子,更别提出府门了。 而老夫人那里的请安,她也早早的打发了冰煞前去给自己报了病恙,就说自己得了风寒,怕去请安过了病气给老夫人。 老夫人原本前些日子就被气恨的牙根还痒痒,原本即便秦时月不派冰煞前去请示,她也会斥了秋嬷嬷不让秦时月去请安的。怕看了这个一回府事事拂逆自己的孙女就来气。 晌午时,莲花小苑里院门紧闭,不但掩了院门,连门闩都是上着的。 “主子,您已经一连五天都是一天三次喂食小金了,主子这般喂食,身体能行吗?”冰煞看着主子右手腕处殷红的血肆意流入白瓷盅内,眼里一片担心神色。 像主子这般,一连五天,每日三次取血喂食小金,冰煞非常担心。因为小金现在虚弱不堪,每一次吸食的血量都非常大。而白瓷小盅虽小,可是每一次喂食,主子都是一连喂食小金三盅。 “主子,不然,我们把时间往后再推迟些时日吧!”冰煞实在担心主子,每日这般取血喂食小金,恐是还没有夺回雪幽谷,主子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先倒下的。 秦时月此时正看着小金贪婪的吸食着白瓷盅里血液,看着小金很快将白瓷盅里的血吸食干净,便示意冰煞上前为其包扎,后缓声道,“十日后,我们必须去雪幽谷,既定的计划,不能变!” “主子,可是你这样每日三次喂食小金,身体定是受不住的。”冰煞很是担心的一边替主子包扎着伤口,一边抬头急劝一声主子。 他们养盅之人,最清楚,一个人若是每日大量的取血喂盅,其身体会受到很大的损伤。 况且主子本就身体孱弱,没有内力做抵抗,如此喂食大量血液,更是身体损伤严重。她是怕,怕主子还未喂食到十天时,身体会垮下来。 秦时月知道冰煞在担心什么,微笑的抬眸,轻声安慰冰煞,“别担心,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接下来的硬仗,必需要打。若是将时间拖延,我不担心自己身体,而是担心有些人怕是会等不下去,开始对将军府下手,到时累极到将军府,便是我的罪过。” “主子,都是因为属下,若是属下离开,将军府——”冰煞急急看向主子一声。 “冰煞,此话休要再讲。”秦时月冷的沉声打断,抬眸严肃道,“冰煞,你记住,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退就能退的,若是情势逼就我们非得这样做,那我们就没有必要退让。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弄清楚的!” 话落的同时,秦时月的眸子蒙上一层寒意。 一旁冰煞看着主子眸子里的神色,不觉一凛,心中以为主子定是恨极害死师傅的那对贱男女,急着想要替师傅报仇。 可是冰煞此时却猜错了,秦时月此时所想的却是冰煞口中的那个跌下雪山醒来后,突然性情巨变的三师妹。她隐隐觉得,这个三师妹太像一个人,一个自己前世恨极的人,更是惨害自己的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义妹。 刚开始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秦时月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静下心来,仔细思索后,她便觉得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的。如若自己都能死后重生,那义妹也极有可能会如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秦时月的眸子忽地一暗一睨,心中冷念道,“妹妹,若是此世再相见,姐姐定会还你一份大礼,前世欠我的,一定数倍让你归还。” “咚,咚,咚——” 突然就在这时,院外一阵急迫的拍门声,忧得秦时月醒神。 “冰煞,去看看是谁?”秦时月醒神抬眸,命令冰煞。 “是,主子!”冰煞领命,几步走出屋子。 冰煞来到院门口,才将门闩拿下来,忽地门就被大力推开,春桃一脸急慌的冲进来,“冰煞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夫人出了何事?”冰煞一惊,后忙拉着春桃跑向主屋。 春桃跟着冰煞一跑进屋子,“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郡主,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呜——” 秦时月闻声幽的站起身,冷声斥令,“不准哭,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娘到底怎么了?” 春桃被主子冷凛的声音喝的吓一跳,慌忙急道,“刚刚老夫人罚了夫人去佛堂外面跪着,要夫人直跪到晚饭不准起来!” “说重点,为何罚我娘?”秦时月双眉深深的一拧,脸色一冷。 春桃哭花着一张小脸,仰头望向主子呜声道,“还不全是因为小世子爷,夫人想念小世子,听说小世子每日会在念堂居,温习国学先生留的课业。夫人便想着小世子读书定会很累,便亲自熬了参汤端去给小世子爷喝。谁知,夫人进去时恰遇上二夫人,也不知怎地,夫人手里端的参汤就泼到了二夫人的手上——”。 春桃呜呜一边哭一边讲着,等她讲完抬起头来时,却才发现主子早不见了身影,心下一念,主子定是去了佛堂,赶紧小跑出屋子,匆匆追去。 秦时月带着冰煞,并未有去佛堂,而是直冲到了老夫人的福寿堂。 她清楚的知道,以娘的脾气,她是绝对不会忤逆老夫人的命令,定会依照老夫人的话,跪到天黑。 到那时,怕时娘的一双腿恐就要冻废了。这古代的寒冬有多冷,从树杈的冰凌就能看出来,呼出一口气,都能成冰渣,这天寒地冻的,若是跪到冰冷的地面上,人的两条腿岂能顶受得住。 “嗷!” 凶猛的犬吠声,伴着四条雪獒突然冲进福寿堂的厅堂,吓坏了厅堂里所有一众。 坐上首原本一脸畅快神色,手里端着茶盏,悠闲品热茶的老夫人更是被吓的手一抖,差点茶盏摔了地面上。一旁的秋嬷嬷险险急急给端住。 而右下首一排坐着的燕平公主,秦紫依,李玉兰,以及还有一个这几日一直在府里未去国学的表哥李挥远,都被突然冲进来的四条大家伙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突然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令秦时月视线幽的盯过去,吓的出声的秦弘杰眸子闪了闪,急道“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来的原因。”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宝们,公子答应的第二更,准时发布,第三更会在晚上9点30.可爱的粉宝们,看在公子这么努力的份上,一定要记得收藏起来。公子爱你们! ... 第八十六章 三记巴掌 秦时月此时瞥见自己的幼弟是唯一一个,独独站在厅中央的人。 见秦时月身体未动,直直盯视着自己,秦弘杰不由急了,不停的用眼神示意秦时月赶紧离开。 其实在秦时月未到之前,秦弘杰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替韩氏开脱。 虽然秦弘杰一直嘴硬不肯认韩氏,可是自从跟大姐相处几次后,似乎大姐自身带着一种魔力一般,不知不觉他会很在意大姐说过的每一句话,虽然他也不肯承认这个大姐。 “祖母,既然刚才我娘也说了,不怨怪韩氏,不如就暂且饶过她一次。兴许她真不是故意的。”秦弘杰见秦时月不肯听自己的,只能瞪其一眼后,转身看向坐上首的老夫人道。 老夫人此时刚被雪獒吓的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底下站着的人,以及四条若大的雪獒后,气的一张老脸抖颤不停。再听到底下孙子竟说出替韩氏开脱的话,气的,“啪!”地一声,狠狠的伸手拍向桌子。 秦弘杰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上首。 “弘杰,你是被那贱妇灌了什么**汤,她才回来几日,你就忘了亲手养你的人是谁了?” 老夫人狠狠的嗤向底下的孙子,一双眸子斜睨向站于秦弘杰身后的秦时月,“还有你这个孽女,谁准你带着这四条畜生进来的,给我立即滚出去!” 秦时月冷冷的盯着坐上首的老夫人,却是身体一动未动。不但未动,突然幽的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秦弘杰挥向身后,一双凤眸幽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直视向老夫人。 秦弘杰被挥向后面,差点一个趔趄摔坐地上。 而老夫人从未被人这么盯视过,感觉底下那道冰冷的眼神如刺凛凛的刀子一般,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老命。不由的身体一颤,往椅背一退,努力强装出震定的指手就要怒斥。 “老夫人刚才说话甚是可笑,弘杰是我娘十月怀胎所生,身上流着可是我娘的血,老夫人一句贱妇不知所出何意?还有什么叫做**汤,时月还真是要仔细听老夫人教导一番才是。” 秦时月先一步抢话而道,声音不高不低,平淡清亮,虽然听不出一丝喜怒来,可是周身散发的寒意,却令周边的人感觉甚是幽冷。 凤眸一转,淡扫厅里一众,突然淡笑又道,“另外,老夫人刚才嗤骂时月是孽女,时月倒是平日习惯了无所谓。可是,老夫人骂四条宝贝为畜生,可当真是不应该,难道老夫人不知道,这四条雪獒可是老祖宗最宝贝的。老夫人平日里教导小辈对长辈要尊敬,可是老夫人似乎自己倒是忘了呢?” “孽女,孽女,还真是长本事了,想着教训起我来了,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你也称得上斤两,哼!”老夫人气的伸手怒斥向秦时月,一双眸子尽是不屑的眼神。 秦时月看着老夫人,却是笑的淡然,不羞也不恼,“老夫人说笑了,时月论斤论两,也是万万不敢教训老夫人的。必竟,时月还从未有听人说过,讲理还要论斤两的,嗯?” 老夫人乍听完这话,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的,立即恼的狠瞪向秦时月,怒嗤起来,“孽女,果真是那贱妇所生,所养,就知道不会教养出个好的来。给我立刻滚出福寿堂,我不想看到你。” 底下一众婢女婆子,都齐看向这位回府没多久,屡屡跟老夫人对着干的大小姐,一个个都均替这大小姐捏了一把子汗。 秦时月看着被自己激怒,喊嗤自己滚出去的老夫人,却是身体一动未动,抬头望向老夫人淡笑一声,“老夫人莫急,待时月把事情弄清楚了,自会离开,到时还望老夫人莫留时月才好。”幽的神色一肃,转而清声道,“时月来此,只是想要询问老夫人,为何将我娘罚去佛堂外面跪着?” 秦时月的话一落,立即底下一直未有出声的燕平公主,突然托着一只缠着白布条的手动了动,随后身体动了动,就要起身,“时月,其实——”。 “娘,您坐下,您的手还伤着呢,用不着您来跟她解释。”突然秦紫依幽的站起身,一张几乎与秦时月一模一样的脸上,尽是厉色狠盯向秦时月,“想要知道为什么吗?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娘的手!” 秦时月淡笑的转眸看向一副气势汹汹的秦紫依,后瞥一眼燕平公主的手,只摇头淡笑,“二妹刚才说的太含糊,我还真听不出什么意思来,不如二妹把事情讲的清楚一些可好?” “哼,你是眼瞎吗?没看到我娘的手上包扎着药布吗?”秦紫依气的寒了一双眸子,瞪向秦时月,突然伸手怒指向秦时月,“祖母说的没错,也就你娘那样的人,才养出你这种眼瞎的。你娘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柔弱可欺的假样子,为的不就是勾引父亲,独占父亲的宠爱。借着父亲的宠爱,每日都装出一副可怜相,实则是内心歹毒阴狠,这次竟然假借给弘杰送汤为名,故意烫伤我娘的手不说,还哭啼不肯承认。哼,贱人,都是下贱的——。” “啪!” “啪!” “啪!” 一连三记狠厉响彻的巴掌声,平空而起,巴掌声在这若大的厅堂里,格外的响亮。 “你敢打我!”秦紫依瞪大着一双眸子,一脸震惊无法相信的死瞪向秦时月,一只手捂向被打的一边火辣辣疼的左脸。 “紫依!”燕平公主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急步起身,一把护向女儿。 “孽障,你个孽障!”老夫人气的大声嗤骂。 直到这时,底下的一群婢女婆子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个个都是吓惨白了脸,个个在心里念叨一声坏了—— 这大小姐打了二小姐,二小姐平日里不管在老夫人那里,还是二夫人身边,那可都是宝贝的紧。即便小世子爷,恐也没有二小姐金贵呢! 而秦弘杰此时却怔愣在原地,一双黑亮的大眼闪忽个不停,怔在原地不知该走近哪一边。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他,所有人都在紧张着挨了打的秦紫依。 “秦时月,你个贱人,我要撕了你!”突然秦紫依大力推开燕平公主和李玉兰,伸长着两只手直抓向秦时月脸面。 【作者题外话】:公子答应的第三更,真的说到做到哦。可宝的粉宝们,看完书的同时,记得多多评论哦,公子爱你们! ... 第八十七章 你个孽障 “紫依,不要!”燕平公主急唤一声,伸手急要去拉,却是明显的动作缓慢,并不真是要拉住女儿。 而李玉兰急欲去拦下秦紫依,却是感觉到一旁燕平公主突然推挡了自己一下,立即会意的步子一顿。 两人相隔不远,只有三步距离,就在燕平公主和李玉兰假装欲拦下,却是实并未拦,任凭秦紫依伸长着尖尖的手指抓向秦时月时,突然一个小身影攸的蹿到秦时月的前面。 “二姐,不要——” 急一步蹿出来的是秦弘杰。 秦弘杰突然蹿出来,惊了一众所有人。 就连原本淡定立于原地,看着秦紫依扑过来的秦时月,此时也被惊的眼皮一跳。 可是秦弘杰此时突然近距离的跳出来,秦紫依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伸长的两只手狠狠的直抓了过去。 “紫依,快住手!”老夫人一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吓的厉声惊喊。 “别伤到弘杰!”燕平公主吓的也是大叫一声。 厅里其他的人,也都急的手心里捏出一把冷汗。 在这慌乱的场面中,只有两个人虽然脸上是着急的表情,实则眼底是看好戏的神色。 这两人便是将军府的两表兄妹,李玉兰和其哥哥李挥远。 “闪开!” 突然一声清凛之声传至秦弘杰的耳边,不等吓慌了神的秦弘杰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突然被大力的甩向身后。 秦时月一把将秦弘杰甩向身后,同时侧身闪过秦紫依狠抓向面门的两只手,紧接飞起一脚,狠准的将秦紫依给踹了出去。 “啪!”地一声。 秦紫依横飞出去,摔落地上,幸好身体先着地,而不是脸着地,不然一张脸岂不被摔惨了。 “紫依,我的女儿!”燕平公主转身飞奔向女儿,一只缠了白布的手竟然此时非常灵活的,一把揽起摔在地上的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二表姐!”此时的李玉兰也急急冲了过去,一旁其哥哥李挥远站在一旁也急的直皱眉头。 秦时月并未看向秦紫依一边,而是急转身看向被自己甩向身后的秦弘杰。虽然刚才甩开秦弘杰时力道拿捏有准,却还是有些担心幼弟。 转身,瞥见幼弟好好的呆立在原地,以及幼弟身后的冰煞后,便放下心来。 “孽女,你可知罪,给我跪下!”老夫人狠狠的拍着桌子,大声斥吼向底下的秦时月。 “时月不知,老夫人还请明示!”秦时月不卑不亢的淡挑眉看向上首的老夫人,凤眸一片清亮,容不得任何诋毁。 “啪!” 老夫人气的又是狠拍一声桌子,指着被燕平公主和李玉兰扶坐起身的秦紫依,眼里一阵心疼的,后狠斥向秦时月,“你羞为长姐,却狠心打虐妹妹,你难道不知罪吗?” 不等秦时月辩白,老夫人突然怒喝向左右两边粗壮的婆子,“来人,给我把这孽女押着跪下,今日我要狠狠的教训这个目中无人,搅乱府里安宁的孽女!” 两边婆子一听,却是迟疑一步,但在老夫人狠睁的目光中,几人还是走出来。 这四个出列的婆子,正是前些日子被秦时月在柴房惩治过的,那四个秋嬷嬷身边最得力的粗使婆子。 几人虽然很想为那日柴房受打出一出气,可是几人也同样经了那日柴房被打后,心里也是极为忌惮这府里的大小姐。 几人互看一眼后,自是觉得这个府里当家的还是老夫人,他们自当听从的是老夫人命令。 立即,四个婆子均是一脸气势汹汹的冲向秦时月方向。 “嗷!” 一声凶猛的雪獒吠叫声,震的四个婆子一顿,不等四个婆子吓的缩回脚去,四条身体硕大的雪獒猛的飞蹿向秦时月身边,分列于秦时月前后左右。 这阵势,就犹如上阵杀敌的猛将,身边环绕着他的忠心护主的侍从一般,令人畏怯。 “嗷——” 四条雪獒中的头獒五宝,伸长粗大的脖子,仰头冲着坐上首的老夫人高吠一声。 “啊”老夫人吓的惊叫一声,身体往后一仰,伸手急捂向胸口,一双狠厉的眸子,此时早已被吓的惚惚起来。 燕平公主此时也是吓的急抱紧了女儿,生怕此时厅中,完全不像小时候性格柔弱不堪的大小姐,一声喝令,让雪獒冲过来咬她们母女。 秦时月低眸看一眼护在自己身边的四条宝贝,嘴角不自然的噙起一抹笑意,笑意瞬间隐去,再抬起眸子时,脸上一片淡漠,“秋嬷嬷!” “啊!” 秋嬷嬷听到郡主的呼唤,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啊一声。 “麻烦你去佛堂把我娘请来这里,就说老夫人请她来佛堂,要仔细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情。”秦时月淡笑从容的命令秋嬷嬷,就仿佛命令这府里的普通婢女一般。 “啊,这?” 秋嬷嬷此时缓了缓神,偷偷瞥一眼狠睨起眸子的老夫人,又胆怯的望向郡主一眼,一时间扰的她左右为难,不知该作何回答。 老夫人此时心神也缓了过来,听到秦时月竟敢命令自己身边的老仆,怒的瞪圆了眸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凭你,也妄想支使我的人。哼!” “唔,时月倒是忘了秋嬷嬷乃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如此看来,当真不能随意支使呢!”秦时月笑的淡然,一双凤眸微挑起,绝色的容颜令人恍目,然接下来的话,却令秋嬷嬷吓的差点瘫了地上。 “嗯,不若让五宝陪同秋嬷嬷一起吧,若是路上秋嬷嬷记性不好,五宝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脑子可是比得过一个人的,定会领着秋嬷嬷去到佛堂的。”秦时月凤眸一转,突然唤向身边,“五宝——” 腾地,五宝抖擞雪白长毛,攸的高昂起如狮头一般大的脑袋,一双雪獒大眼,黑幽幽的盯向秋嬷嬷的方向。 这老祖宗的八条雪獒,可是极通人性的,主人的一言一行,这几条宝贝可都配合的非常好。 五宝一昂起大脑袋,不等踏步走过去,早已吓惨了秋嬷嬷一张老脸,见其急摆手,“别,别,郡主饶命,老奴这就去请大夫人,这就去!” 此时的秋嬷嬷被五宝吓的,哪还顾得上去看一旁老夫人气怒阴狠的表情,撒起两条腿,还有些抖颤的就急跑出大厅。 秦时月满意的挑挑眉,唇角溢起一抹讽笑。 “孽障,你个孽障——”老夫人气的一张老脸扭曲变色,手指狠狠的颤指向秦时月方向。 【作者题外话】:今天加更,连着三更一起。粉宝们一定要支持公子哦。 ... 第八十八章 混帐东西 秦时月听着老夫人的嗤怒,眉头轻皱一下,后微摇了下头。 她并不在乎自己这亲祖母嗤骂自己,反正每次骂得都是一个样,不是孽女就是孽障。 她倒是很想跟老夫人提醒一下,下次骂人时,能不能有点新意。 “孽障,别以为有老祖宗的四条宝贝我就治不了你,哼!”老夫人突然狠狠地斜睨向秦时月,蓦地喊斥向底下,“来人,给我把我儿致远唤来,我要让他好好看看,他接回来的女儿,是如何嚣张跋扈到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立即原本那四个欲冲下来押秦时月跪下的婆子,其中一个领命就要去寻府里的老爷过来。 燕平公主此时正欲搀扶女儿起身,听到老夫人命令,立即拉了女儿一顿,重新摔坐回地上。不等秦紫依呼疼要说什么,突然就见这燕平公主一双眸子雾湿了一片。 秦时月淡瞥着这厅里一众神色,特别视线在略过燕平公主时,视线停顿了一下,忽地唇角勾了勾。 果真这燕平公主会装,听老夫人要命人去喊父亲来,立即就开始扮一副凄柔的表情来。 秦时月心中冷嗤一声,却是脸上依旧淡笑从容。 对于老夫人命人喊父亲过来,其实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若是老夫人不命人去请,她也会命人去喊父亲来的。 在这若大的府里,能为她们娘俩撑腰做出公正对待的,除了父亲,可真没有人能维护她们娘俩了。 不多一会,秦时月就听到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脚步声沉稳矫健,踏步有声,如此行步有力,在这府里,自然是她那驰骋沙场,杀敌勇猛无敌的大将军父亲无异。 转身,正见一身藏青色衣袍,袍角绣强劲枝干,衣领和袖口均绣有浅色银边细线云腾图纹线边的父亲,一身干练袍装,随其高大身躯走动,袍角翩起,直衬得其身体伟岸,大气从容。 秦时月心中暗暗对父亲竖起拇指,如此高大硬朗的男子,才真正配得上大将军的称号。 “致远给娘请安,不知娘唤致远来所谓何事?”秦致远恭敬请安,抬眸看一眼坐上首明显脸色不甚太好的娘。 他适才刚从府外回来,不早不晚,刚一回府就听府里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是娘唤自己来福寿堂。 老夫人看一眼儿子,见儿子穿一声外出的袍服,立即道,“快起身来,可是刚才外面回来?” 虽然对自己的嫡孙女丝毫不喜,可对自己这个威武干练,驰骋沙场,勇猛良将的儿子,老夫人可是心疼的紧。 立即喝斥一旁的婢子,赶紧去给儿子看座。 秦致远也不推辞,他一上午都与同僚一起,确实有些疲累。 落坐后,才瞥到厅中央凛然孤立于那里,被三条雪獒护在当中的大女儿,突然漆黑的眸子一拧,转眸就看向坐上首的老夫人,“娘,发生何事,儿子一回来就被唤至这里?”说着,不经意的扫一眼脸上泪水楚楚望向自己的燕平公主,以及羞怒着一张肿高半边脸的二女儿紫依。 “哼,还不是你偏执要带回府的这个孽女折腾出的事!” 老夫人陡的声音一尖,冷冷睨向底下的秦时月,伸手颤怒嗤指道,“这个孽女打从回府的第一天开始,就整得府里不得安宁,现在更是胆子越发大的没边,连我这个祖母都敢顶撞,今日竟狠毒的连自己的妹妹也打,当真是恶毒至极。” 燕平公主听着老夫人的话,此时脸上泪水已连成一片,伸着一只包着白布条的手,颤抖的揽着女儿。母女二人皆是一副被人凌虐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至极。 老夫人狠狠的指骂着底下的秦时月,突然猛的一拍右手边的桌子,“这种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恶女,我们将军府绝容不下她,今日叫你来,就是跟你商量送这孽女离开将军府,送去府外茶庄,交由——”。 “娘,这万万不可!”秦致远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倒是吓了老夫人一跳。 “娘,万万不可啊——”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颤抖的哭求声。 秦时月闻声,立即回头,就见娘韩氏一身哆嗦的被秋嬷嬷搀扶进来。 “罪妇,你来的正好,给我滚上前来,让致远好好看看你这表面柔弱实在恶毒的毒妇。”老夫人瞥见秋嬷嬷果真把韩氏领来这里,气怒的一张老脸瞬间紫了一片。 “噗通” 韩氏未走到厅中央,两条腿就颤抖不听使唤的呯然跪磕了地上。 “娘!” 秦时月几个大步走上前,一把挥开打算搀扶自己娘起身来的秋嬷嬷,“娘,您怎么样?可是腿疼?” 看着娘亲明显冻得瑟瑟发抖的,两条膝盖疼的直颤的样子,秦时月一双凤眸立即浮上寒意,攸的喝声叫住准备离去的秋嬷嬷,“站住,去给我娘亲端个火盆来!” 秋嬷嬷被喝的步子一顿,扭首偷瞧一眼郡主,正对上郡主一双寒目,吓的浑身一颤,欲点头领命,却在这时头领上方传来老夫人的厉喝声,“我看谁敢听这个孽女的话!” “五宝!” 老夫人的话刚落,突然秦时月一声喊向一直跟在秋嬷嬷身后的五宝。 “嗷!” 一声吠叫,五宝突然高昂起如虎狮般的头,张开一口獠牙,直冲着秋嬷嬷的背后喷气。 秋嬷嬷“啊!”地一声尖叫,跳起脚来扭头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此时哪还顾忌老夫人的脸色,立即点头如捣蒜地飞快跑向老夫人不远处的火盆,像抢东西一样的,端起火盆一溜急跑的就冲到了秦时月与韩氏身边,“郡主,给,火盆。” 哆嗦的将火盆放下,急的眼泪都快掉的求道,“郡主,求您饶命,快让这畜生离老奴远些吧!” “嗯?这可是老祖宗身边的五宝,你敢唤它畜生,怕是它现在肯定生气呢!”秦时月将火盆端到娘亲的身边来,拉过娘亲的手放于火盆前烤着,声音平淡无奇的提醒秋嬷嬷一声。 秋嬷嬷吓的哪还会多想什么,赶紧点着头的不敢回头看向身后,急声附和着,“是,是,是老奴嘴欠,是宝贝,是宝贝,以后老奴见了,一定喊它们宝贝!” “混帐东西,给我滚过来!”老夫人看着秋嬷嬷一副吓破了胆,贴在秦时月身边驯服的样子,气地狠拍桌子。 【作者题外话】:今天看房子,好累的说。粉宝们记得收藏起来,支持公子,公子会努力多多存稿的。 ... 第八十九章 主持公道 看着娘亲坚持跪着不肯起来,秦时月虽无耐,却也此时无法,只能快些结束这混乱的一切。 立即起身未看向老夫人,而是转向站于不远处盯望着自己和娘亲的父亲,突然清声道,“父亲,既然老夫人唤父亲前来,想必是希望父亲来此主持公道的。虽然时月认为父亲一府男主,每日朝堂之事就甚是繁忙,不应来这内宅被一些杂事烦扰。但是,既然父亲来了,那时月就斗胆请父亲为我娘主持公道。” 话落,“噗通”一声,铿锵有力地跪于地面上。 刚才一番话,实则打了老夫人的脸。 这一跪,更是铿锵有力的回击了老夫人。 老夫人坐于上首椅子上,一双手气的打颤不停。 一双老眸甚至于喷出火来的,狠狠睨向底下跪向儿子却坚绝不肯跪自己的嫡孙女。 而燕平公主原本泫然泪漆的柔弱表情,在看到秦时月刚才一番作为的一刻,一双原本泫泪的眸子,借着女儿秦紫依的掩挡,狠狠皱了一下。 李玉兰和李挥远两个,此时都紧站于燕平公主一旁,这番站队自然是为了讨好燕平公主。 可是此时这对表兄妹,却是两双眼睛都不停的眨动着,小心思不停的变化着。 秦致远听着女儿刚刚一番话,耳畔听着女儿铿锵跪于地上一刻,清脆的砸地声,他这个作父亲的心被狠狠击了一下。 他不是没有料到接她们娘俩回府,自己的娘会如何想着法的为难她们娘俩,可是他绝不能再让她们娘俩继续住在府外。 那日玉林山的一切,惊风已经将发生的全都告诉了自己。 他亏欠她们娘俩的,不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们娘俩受一丝苦。 蓦地,突然见秦致远一双黑漆的眸子一震,冷的抬眸看向坐上首,“娘,今日到底所谓何事,为何娘要打罚时月。” “哼,你是在质问娘吗?”老夫人看着一脸冷霜的儿子,一双老眼气的一瞪,“实话告诉你,我今日不但要打罚那孽女,连底下总装得一副被人欺负的罪妇一起打罚。” “娘,这后宅之事,您要打罚谁,儿子本不该插手管。可是您现在打罚的是儿子的嫡妻嫡女,总归您打罚她们两个也要有个原因不是吗?”秦致远向来孝道,极力忍下心中不平,努力试图跟娘讲道理。 老夫人闻声,突然斜挑了眉角喊向底下的燕平公主,“燕平,把你那只烫伤的手,举给致远看看,让他好好看清那个罪妇暗里藏着怎样恶毒的心思,容不得你这个平妻的存在!” 燕平公主闻声,正揽着女儿的一条胳膊迅速抽回,那动作太快,令众人都恍了下眼。 可是秦时月一双清亮的凤眸,却清楚的看到燕平公主在缩回手的一刻,手指头有多利索。而且,之前她一脚踹飞秦紫依时,她可清楚的记得燕平公主冲过去,那只包扎的手动作有多敏捷。 秦时月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并不揭穿她。 “这个,老爷,娘!” 燕平公主伸手捂着自己那只白布包扎的手,一脸作难的迟一声,后看一眼地上的韩氏后,脸上浮起一抹勉强的笑意,急摇头,“这个不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接住那碗参汤,所以不怪姐姐,真的不怪姐姐!” 燕平公主一边急摇着头,一边眼里却是雾蒙蒙一片,仿似明知受屈了,可却宁愿隐忍的自己受伤害。 她这一副郁郁模样,倒是把底下一众婢女婆子瞧得甚是心疼这位府里的二夫人。 虽然老夫人脾气不好,可是这二夫人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底下的奴仆,却是极为和善。 秦时月冷眼瞧着这宫里出来的公主,是如何装出一副大度又令人怜惜的表情来,博得众人的同情。怕是这柔怯怯的模样,主要是演给自己父亲看的。 秦时月冷抬眸,眼里却立即唤上了淡然的笑意,笑意浅浅,不达眼底,“如此说来,便是二夫人手脚不利索,并不是我娘的责任。不过,为了不委屈二夫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讲为好,不如问一下当时在场的弘杰如何?” 秦时月的话落,偏头看向身后与冰煞站于一起,一直紧绷着脸未有说话的秦弘杰。 秦弘杰睁大了黑亮的眸子,与秦时月的视线对上,嘴唇动了动,突然迈步上前。 燕平公主一见秦弘杰突然走上前,立即一双眸子飞快的闪了一下。另一只完好的手,不由捏紧了托着那只包扎的手。 “哟,二夫人,您可小心点才好,您那只手可是受着伤呢,可不能狠劲的捏,不然要捏坏了,伤情加重,老夫人可是又要把罪过加到我娘头上来的。” 秦时月眼角余光一直紧盯着燕平公主每一个微小的动作,突然扭头大声喊了一声,不紧引了众人寻声齐看向燕平公主,更是吓的燕平公主身子一颤。 燕平公主完全没有防备地,被秦时月这么大声一喊,任其心思再沉稳,可也不禁被吓到的,手指迅速不安的缩了缩,却也忘记另一只包扎的手同时也跟着条件反射的大幅度动了动。 立即底下正齐盯着燕平公主的众婢女婆子,不由眼神齐变了变。 “弘杰,把今日娘亲送参汤去你那里,事情发生的起因仔细说一下,莫要因你一个细节的含糊,冤枉了一个真正心疼你的人。”秦时月凤眸一片清亮地出声,引众人将视线落向幼弟的身上。 她本心不愿让幼弟掺和进这种妇人的宅斗中,可是事急容不得她多想,更何况此时幼弟既然在此,那么有些事情他也是应该有些担当的。 虽然是内宅之事,可是总归也能看出他的本心来。 秦弘杰此时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被一厅的人注视着,有些不舒服。 一双黑亮的大眼,先是望向燕平公主方向,见燕平公主正温柔腻爱的望着自己,心底不由的一偏。 而再将视线转向跪在地上,身体依然不停打着哆嗦,因为刚才跪于外面冰冷地面上罚跪的韩氏,也就是自己的亲娘时,不自觉的视线闪了闪。 却在视线躲闪时,眼角余光被一道清亮的视线盯视过来,令自己无法躲闪的抬眸迎过去,对上的正是大姐一双清亮的视线。 那束视线太清亮,透彻,如不容人污毁的洁白纯玉,容不得任何污浊。 【作者题外话】:今天第三更,粉宝们要看得开心哦。 ... 第九十章 陈述事实 被那样一束清透的视线盯着,秦弘杰身体突然一震,一双黑亮的大眼抬起时,突然变得清亮一片,听其缓缓道,“之前我娘陪我一起,在念堂居温习先生布置的功课,忽然外面传来韩氏声音,说是给我送来参汤。我本欲令人嗤其回去,可是我娘命人请她进去。” “听听,听听,明明弘杰不乐意见到她,非要凑赶着上前,不但打扰弘杰习书,还恶毒的拿热汤烫燕平,如此歹毒心肠——”老夫人不等秦弘杰说完,突然狠狠的嗤骂向韩氏。 秦时月感觉到一旁娘亲身边抖的厉害,立即一把握住娘亲依旧冰冷的一双手,清凛声音驳斥道,“老夫人是否先听弘杰把话说完,再作凭判。就算是真犯了法的犯人,那审判官员也要先听人陈述一遍实情,再判决不是吗?” 老夫人被狠呛,气的拿眼珠子狠瞪向底下。 此时秦致远出声,“弘杰,继续讲!” 弘杰看一眼一脸生威的父亲,不由咽了咽唾液。 自父亲回府后,他从未跟父亲亲近过,一是对威风凛凛的父亲有敬威之感,再是那日父亲回府,自己曾被父亲嗤责,心中害怕父亲。 此时听父亲命令,秦弘杰不作迟疑继续讲道,“然后韩氏进来,用托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我娘正起身相迎,就要接过。” 说到这里,秦弘杰不由的看向燕平公主一眼,见燕平公主一脸温柔热切的望着自己,不由急的转过视线,垂眸接着道,“韩氏说汤太烫,怕烫到我娘,说把汤先放到桌子上。然后我娘说不防,就要去接过,结果两人都走的急,就撞到一起,汤撒了,我娘手就被烫到了!” 秦弘杰的话一落,燕平公主一双温柔望向秦弘杰的眸子,突然隐隐的一暗。 而韩氏此时抬起一双眸子,已是泪湿一片的激动望向自己的儿子。 秦时月很满意秦弘杰能将实情讲出来,如此,接下来,她便有话可以为娘亲辩驳。 可是不等秦时月出声想要为娘亲辩驳,就听到坐上首的老夫人人手里握着茶盏,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传出“咚!”的声音。 “弘杰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底下那个罪妇故意不肯让燕平接过汤去,心思狠毒,故意将汤水泼到燕平手上的。” “娘!” “老夫人!” “祖母,不是那样的,应该是韩氏不小心,两人走的都太急撞到一起的!” 秦致远和秦时月分别气极一声。 而令众人意想不到是,秦弘杰也急声作出辩白。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均被突然出声为韩氏作辩白的秦弘杰惊了一跳。 老夫人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望向底下平日里自己最宠爱的宝贝孙子。 而燕平公主怕是顾忌厅里一众人,还有自己的夫君,所以虽然脸上同样震惊,却是很好的在低眸一瞬,隐藏起情绪来。 “弘杰,你现在是在向着谁呢,是谁从小把你拉扯这么大的?是谁把你当作亲弟弟一样护着呢,你太令我失望了!”突然秦紫依肿着半边脸,气势狠狠的喝斥向秦弘杰方向。 一双原本娇嫩的小脸,因为半边肿得老高还印着五指印的脸,加上其凶怒的表情,瞧着实在令人感觉凶恶的很。 “姐,我——”秦弘杰被斥的一噎,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从前,他一定是站在自己的公主娘亲和紫依大姐身边的。可是不知为何,自从跟那个被他叫做野丫头的相处多次后,自己也开始矛盾起来。 “二妹何必吓唬弘杰,你若想问弘杰向着谁,我可以替弘杰回答你,刚才弘杰谁都没有偏向,只是偏向事实而已。” 秦时月突然扬声淡笑看向一脸怒意的秦紫依,挑眉道,“二妹莫是想要弘杰歪曲事实,不分对错,一味偏坦。若是如此,二妹可有替弘杰考虑,弘杰现在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二妹为了一己私欲,是想误异弘杰偏离一个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正道之为吗!” 此声一落,如珠玉落盘一般,清脆震耳,听得所有人耳里,莫不多有思忖。 就连气怒着一张脸的老夫人,听完秦时月的话时,眸子也不由一顿,似是在思忖什么。 燕平公主自不是傻的,立即上前一把拽回女儿,“紫依,你是姐姐,怎可因为一时气极,胡乱嗤责弘杰,还不快退下!” 秦紫依原本并不以为自己说错话,可是听到秦时月一声怒驳后,立即清醒,慌忙退向身后。 “嗯,二夫人莫要动!” 突然,秦时月急喊一声燕平公主方向。 不等燕平公主闻声要作反应,一个利落的起身,几个大步逼近燕平公主,吓的燕平公主身体一顿,不明白发生何事? “你想作什么?”秦紫依之前被秦时月扇过巴掌后,说不忌惮那是假的,最起码现在可还心有余悸的很。 秦时月并不搭理秦紫依,而是一双凤眸饶有兴趣的盯向燕平公主一只手,突然淡笑扬眉道,“唔,二夫人手上涂的是什么烫伤的药膏,竟然如此神奇,短短说话空档,二夫人的手指,竟然能轻松活动了。果真这药太是神奇!” 话落,突然伸手指向燕平公主明明包扎的那只手,正弯曲的抓着秦紫依胳膊。 众人视线立即齐齐盯向燕平公主那只包扎的手,见那只手虽然整个被包着,此时却明显能看到手指弯的牢牢抓着秦紫衣的胳膊。 燕平公主瞬间脸色一白,迅速将手抽回,却是抽回手时力道太大,直接打在了自己胸前。 “嘶!”一声抽冷气声。 如果说先前燕平公主一脸烫伤的手疼表情是装的,可是这会绝对不是装的。因为她的那只全包起来的手,并不是一丁点也没有烫到,而是真的有烫到一点,就是偏后的尾指侧边。 所以,刚才急力抽回,正好尾指被烫的那边,打到自己前胸上,不疼才怪呢。 只可惜,此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燕平公主时,神色都是复杂一片。 原本底下那些为燕平公主抱不平,心疼这位府上平日里最温和的主子的婢女婆子们,目光也都变了几变。 【作者题外话】:这周公子每天都会加更,也希望小伙伴们喜欢的话,能收藏起来,这样公子码字才会更有动力。你们不知道,当后台看到小伙伴们收藏 第九十一章 主动离府 “咳!咳!咳!” 老夫人突然此时出声重咳,似是为自己的这个公主儿媳打掩护,就听其道,“罪妇韩氏的事情先放一边,可这个孽女公然掌打自己的妹妹,其恶劣行径,太过放肆,一定要好好教导一番。” 声音狠狠一皱,冷声道,“我看就送去府外茶庄,让其呆在那里好好学习闺阁礼仪,待学会以后再回府。到议亲时,也不会让人笑话我秦府的女儿连该有的礼仪都不懂。” 此话一落,立时震惊了厅里所有人。 “娘,万万不可呀!”韩氏瞪大一双眸子,急急出声。 秦致远闻声黑眸一震,抬头看向坐上首,沉声道,“不可以——”。 秦弘杰立于一旁,不自觉手心捏了捏。 秦时月冷眉淡扫一圈众人,后收回视线,突然抬起一双清亮的凤眸,忽地清声应道,“好,时月遵命!” 哗! 厅里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这府里的嫡小姐,皇上新封的玉莲郡主,一个个像看痴儿一样的盯看向秦时月。 个个在心中颤念,莫不是这郡主是痴傻了,竟然会答应被罚去茶庄。 秦府的茶庄在哪? 那可是距离皇都城外偏远的大山里,而那茶庄子就在深山中所建,为的是监视庄子里的茶户有无偷懒。 想想一个座落于山上的庄子,所有应需能有多好,不说吃好喝好,怕是只上山,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也要累个半死于途中。 “月儿,你胡说什么呢,还不快跪下请你祖母原谅,收回送你去庄子的命令!”韩氏急的顾不得什么的,急起身小跑向女儿,拽着女儿就要跪下。 可耐韩氏虽是妇人,力气虽大,但此时的秦时月并不是以前那娇滴孱弱不堪的嫡小姐,所以韩氏根本拽不动女儿分毫,急的伸手拍打女儿后肩。 “月儿,你好糊涂,怎可逞一时之气,跑去那深山庄子里,那会毁了你的。” “时月,你娘说的对,还不快跪下向你祖母请罪,求得你祖母饶恕!”秦致远一双剑眉深蹙,严声命令向女儿。 秦致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娘在想什么,但他觉不会允许娘把自己女儿当作弃子一样的,丢弃于深山的庄子里。 他的女儿,是他和发妻的第一个孩子,无论这孩子会带来什么,他也不会舍弃掉她。 “娘,时月总归还是一个孩子,一时心气大,顶撞了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会,过后儿子定会好好教导她,定不会再顶撞娘半分。”秦致远是孝子,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对自己的娘说话却也是礼仪最先。 这也是东晋国首来看重的,不论上到权高皇位,还是下到黎民百姓,都是以孝为先。 此时好生把那只受伤的手托紧,不敢再乱动分毫的燕平公主,瞧着夫君着急的样子,突然拉着秦紫依跨前一步。 先是温柔的看一眼秦致远,后望向老夫人大度的道,“娘,老爷说的对,时月必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紫依被扇肿了脸——” 话说到这里一顿,扭脸看一眼女儿,眼里满是心疼,紧接转眸看向韩氏与秦时月方向,“可无论如何都是亲姐妹,俗话说的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姐妹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就是一些平日里的小脾气闹的,以后多加教导也就是了。” 说着,紧拉了拉一脸恨恨表情的女儿,转向上首的老夫人,“娘,这事,儿媳看就算了!” 说完,深深叹息一声,眼里满是心疼的看一眼女儿。 “娘,您怎么净向着那个外来的贱——” 秦紫依听自己娘为打了自己的秦时月求情,立即寒了一张被打肿的脸,气怒冲口而出。 燕平公主急一把狠拧向女儿,慌看一眼黑怒脸的夫君,还好拦的急时,女儿没有说出后面“贱人”那两个字。 她的女儿,绝不可以在夫君面前失了任何礼仪分寸。她就是要夫君看看,他心心疼惜的韩氏,所教养出的女儿是多么不如自己的宝贝女儿。 秦时月一直淡然直立于原地,仿佛刚才所有人着急的一切,都于自己无关一般。 只静静的看着,直到所有人都静声等待老夫人做出最后的决定时,突然听其一声清亮之声。 “娘,父亲,不用再多为女儿求情了,女儿愿意去庄子里!” 秦时月的话,如一颗火雷一样,平地炸起。 惊的韩氏,紧拉着女儿的手颤抖不停。 秦致远攸的扭头看向女儿,一脸的震惊无比。 而秦紫依眼底闪过嘲讽的神色,倒是燕平公主看向秦时月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猜测。 “大表姐,你疯了吗?那可是山上的茶庄,虽然那里风景秀美,景色怡人,可是毕竟距离咱们府上稍远,你真的愿意去到庄子上吗?”一直未有出声的李玉兰,第一个缓神出声劝向秦时月。 但细听她出声相劝的话,却让人听来,不似是相劝仿似是诱导一般。 不过此时韩氏和秦致远没有时间去细思李玉兰的话,两夫妻急着要劝责女儿。 “娘,爹,是女儿自己想去庄子。”秦时月脸上是轻松的微笑,看向爹娘道,“女儿觉得府里一些规矩确实不是太懂,想要去庄子里,好好学习这闺阁礼仪,免得以后丢我们秦府的脸面。” “时月!”秦致远沉声喝向女儿,不让女儿再说下去。 “哼,说的好,你倒还有自知之明。”一直隐忍久久未有出声的老夫人,听得大孙女这般说,一双眉紧了紧,盯向下面厉声道,“既是她自己也愿意,那你们就休要再为其求情。我看,明日一早就送其去茶庄吧!” 老夫人的话一落,惊的厅里一众均是面色一白。 老夫人对这个嫡孙女也太狠了,就这么迫不急待送自己的嫡孙女去庄子,这得是多大的不喜和厌恶啊! 不由一众婢女婆子们,都同情的望向这个才刚回府没几日的大小姐。 有的婢女婆子,甚至于本心里,很是不舍得大小姐离开。因为这几日大小姐所做的一切,他们虽只是身份低贱的奴仆,可却对这个大小姐很是敬仰。 因为这几年来,府里任由着老夫人一手把持,老夫人身边的秋嬷嬷就跟半个主子一般,随意的打骂他们这些奴仆。 而大小姐回府没几 第九十二章 保护屏障 就在这时燕平公主突然婉目出声,“娘,若真是要送时月去庄子里学习闺秀礼仪,儿媳觉得明日是否太仓促了,不如缓几日也不迟?” “是呀,外祖母,怎么着也让大表姐收拾一下东西再去不迟!”李玉兰此时出声,附和燕平公主。 秦时月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两个明着替自己求情,实则是想坐实让自己去庄子的两人,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而此时的韩氏眼看女儿去庄子已成事实,急的完全慌乱了心神,拉着女儿泣咽不止,“月儿,你这是作何,作何作贱自己啊!” “罪妇,你在那里瞎说什么,我罚其去庄子,怎么就成作贱她了。你心思好歹毒,是想说我虐罚孙女吗?”老夫人耳力不差,自是听到韩氏低泣声,拿起手边的茶盏就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老夫人,罚时月一个不够,是想连带我娘一起吗?”秦时月淡笑挑眉,并不理会老夫人闻声气怒的脸色,而是转头看向韩氏,声音淡定从容又无比清晰,能听在所有人的耳里。 “娘,女儿不是因错被罚去庄子,而是自愿的。女儿更不会自我作贱,女儿去庄子,自有女儿的想法,娘莫要担心!” 从容一笑,突然又转向老夫人,声音忽地一沉,“老夫人,时月自愿去庄子的这段时间里,也请您大人有大量,以前时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莫要往心里去——莫要,把气过到我娘头上!” 秦时月这话顿落的令众人均是耳朵一竖,不等老夫人气声想吼,听其紧接声道,“我娘向来重孝,性子也善,惯不会耍一些低贱的手段!” 又是一顿,话音一转,淡笑道,“若是哪日我娘惹到您,还请您一定要仔细查明真相,由我父亲在场时,再做决断!” 清亮的声音,如水滴落平静的湖面一样,声音不大,却足以激中人的心坎去。 老夫人听完这番话,气的已是浑身颤抖不停。 “你这个孽女,你是在含沙射影我处事不公,赏罚不明吗?嗯?” 怒颤的伸手指向秦时月,浑身气的发抖,一旁的秋嬷嬷连忙帮其一旁顺气。 “唔,是老夫人自己说的,时月可不敢这般诋毁您!”秦时月笑的淡然,嘴角微扬,完全一副乖巧的模样。 可是看在老夫人眼里,却是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当着儿子极力隐忍的暴虐脾气,终于再也忍不了的,突然伸手拾起一旁的茶盏,狠狠扔过去,“孽女,你个混帐东西!” 所有人都被吓到的,瞪大着一双双眸子,张大着嘴,惊恐的看着那只茶盏脱了茶托,飞快的狠狠砸向大小姐的脸。 “啪!”地一声。 瓷片碎裂的声音,碎裂的瓷片四散溅在地面上,尖利的瓷尖一片片的闪着寒光。 众人心一凛。 “月儿,月儿你有没有伤到?”韩氏急急一把拽过女儿查看。 众人闻声,齐看向大小姐方向,婢女婆子们一张张脸上神色,是真心的担心大小姐。 “娘,女儿没事,是爹爹救了女儿!”秦时月微笑的伸手轻握娘的手,一脸淡笑从容,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之色。 反倒是拿茶盏砸人的老夫人,在将茶盏扔出去的一刻,她一双眸子清晰的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瞬间变得冷凛冰寒。 秦致远此时一张刚毅的脸庞冷峻异常,一双黑漆的眸子如寒夜里的星辰,亮的令人眼疼缓不过气来。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立即别过视线不敢与儿子对视。 她从未见过儿子这般幽沉的神色,迫的她这个做娘的心虚。 “娘,时月刚才是做了何等重罪之事,令您狠心欲毁其面!”冷冷低沉的声音如洪钟响亮,又如磨铁声沙沉,听在所有人耳里不觉一凛。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避开儿子直视过来的凌厉视线,低略一声,“是那孽女对我不敬!娘——娘刚才也只是想要警告她一番,并没有真要砸到她。” 说到这里,老夫人正了正身板,来了底气的指向下首的秦时月,“你看那孽女现在不是好好的在那吗?你可要因为那孽女,来指责你娘我?” 老夫人说到最后,脸上浮现怒意,瞪向儿子一眼,就欲喝斥向儿子。 “娘!” 秦致远声音粗哑地沉声打断自己娘,一双黑漆的眸子暗沉地如深井里的黑水,没有一丝光亮。 突然,秦致远望着坐上首的娘,幽幽声道,“娘,刚才时月说的很对,以后凡是牵扯到韩氏和时月她们娘俩的事情,请在儿子在场时再做绝断!” 轰! 老夫人只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一阵眩晕,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突然颤厉一声,“致远,你——”。 话未说完,立即晕了过去 “老夫人!” “娘!” “外祖母!” 底下所有人都慌乱围向晕过去的老夫人,一片慌急声。 “老爷,娘晕过去了,可怎么办?”燕平公主见夫君非但不上前,反而走向韩氏母女,眸子闪过一抹嫉恨,急声呼喊。 秦致远走到秦时月与韩氏面前,听见身后燕平公主慌乱的急呼声,并未有回头,而是出声命令厅里的婢女婆子,“老夫人晕倒了,还不去请大夫!” 立即就有婆子,忙领命小跑了出去。 “玉梅,时月,我们走!” 秦致远此时完全不再顾忌的,伸手左右牵过她们母女二人的手,大步离开福寿堂,未有回头看一眼。 秦致远清楚的知道,自己娘这时不时晕倒的毛病,到底重不重? 八年前,自己的娘就是用晕倒,来吓唬的发妻带着长女离府八年。 如今,低眸看一眼一旁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儿,想到刚刚那只砸向女儿脸的茶盏,他的心狠狠的一窒。 有些事情,他这个一家男主,再也不能隐忍。 所谓孝为先,可是孝道也是要讲理的不是吗? 秦时月被父亲的大掌紧紧地拉着,纤细的手指感受着那来自父亲手掌心传来的厚实与温暖,嘴角抿起真心的笑容来。 她刚刚就是故意气得老夫人隐忍不住,怒气发作。 若是不让老夫人在父亲面前露出凶恶的一面,到时自己去了茶庄,自己娘亲 第九十三章 粗鄙行为 黑漆漆的夜里,外面的寒风肆意的刮在屋门上,如一双双鬼手一般在敲打着房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迎春苑的里屋里,燕平公主正一脸心疼的给女儿上药,一边小心抹药在女儿红肿的脸上,一边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女儿。 “紫依,以后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秦紫依一张小脸一倔,羞怒愤恨,扬起脸恨恨道,“娘,那个小贱人害女儿这么惨,娘一定要替女儿讨回来!” 燕平公主听着女儿的话,正在抹药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嘶,啊,娘,您轻点,疼死我了!” 秦紫依感觉到娘的手使劲抹到自己肿的最高的地方,疼的叫了起来。 “你也知道疼,知道疼就该长记性和本事,而不是一味的想着依靠着娘逞威。”燕平公主抹完药,将药盒丢了一边,转看向女儿一脸严肃道,“平日娘就是太宠你了,让你越发的没有尺寸。” 秦紫依见娘训斥自己,立即就瘪了嘴,皱起一双眉来,“娘,女儿可是挨了打的,您怎么反倒训斥起女儿来了?” 她秦紫依这八年来,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但有娘亲疼,还有祖母相护,整个将军府里除了弟弟弘杰,她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自从那个与自己只差一个时辰出生,且两人长相除了那个小贱人额头的红莲印记区别外,两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 自那小贱人回府后,一切都变了,明明该是属于她的郡主之位,轻易被那个小贱人夺去。就连八年未曾有得到的父爱,那个小贱人也轻松得到。 这府里的一切,自那个小贱人回府后,本属于她的一切,正一件件从自己身边丢失。 “哼,幸好祖母疼我,把那个小贱人赶去茶庄,看她去了庄子还有何好嚣张的!”秦紫依寒着一张小脸,狠狠银牙一咬。 燕平公主看着女儿气怒形于色的的形为举止,不由心里叹息一声。 就这般城府,也难怪这几年来让玉兰那小丫头哄得滴溜溜转。罢了,她的女儿,是自己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不论如何,她这个做娘的都不会让属于女儿的一切,让任何人夺了去。 垂眸略思,燕平公主突然凝了凝眉,自语一声,“今日时月这丫头,不像是被逼去茶庄的,好像是她自愿去的!为何要自愿——”。 “娘,您说笑呢,那小贱人鬼精的厉害,怎么可能会自愿去庄子里,还不是被祖母逼去那里的!”秦紫依一根直肠子到底的人,说话向来直惯了,就是因为从前在府里时没人跟她争宠,所以养的她很是娇纵。 虽然有燕平公主这个精明的娘一旁教导着,可是娇宠的个性一旦养成了,想要一时改,怕是极难。 果见,燕平公主闻听女儿的话,立时皱了皱眉头,斥喝一声,“紫依,以后小贱人这种话,莫要开口闭口挂在嘴边上。你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女,纵使再娇贵,可是娇贵的也是身体,而不是张口闭口全是粗俗之语。难不成你想,学你祖母那般!” 话落,燕平公主急抬眸看一眼外室,唤一声屋外,“秋荷,看好外面,不得任何人靠近!” 燕平公主的陪嫁婢女秋荷,此时正于外屋,听到主子命令,立即应道,“主子放心,这里只有奴婢一人!” 听秋荷回答,燕平公主才缓了心神的瞪向女儿,继续斥道,“你看你祖母,平日里骂人时那些粗俗的话语,若是摆到高门贵妇中,让人听来,可知她们会如何嗤笑一番!” 秦紫依确实是因为平日里被老夫人腻宠着,有些性格不用教,便已长时间的被老夫人给言传身教了。 当然这言传身教的东西,却并不是一个高门贵女本该有的那些大方温婉,而是一些小家子气的粗鄙行为。 秦紫依被娘这么一骂,心里却娇气的很。虽然觉得娘骂的凶,可是细想娘说的确实有道理。不然每次自己参加宴会时,总会引来一些人的嘲讽,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为何。 相较着,总跟着自己身边的玉兰,却总是比自己逢迎的好。 思及此,秦紫依总算认识到错的,诺诺一声,“是,娘,女儿懂得了,以后定谨记行为举止符合一个嫡小姐的身份。 “这般便是聪明的,我女儿自是不差的。只是平日里被你祖母宠惯过了,过些时日,娘进宫跟皇后求一个好的教养嬷嬷——”燕平公主脸色一缓,浮了笑意的轻拉过女儿的手。 “娘,我不要,宫里的教养嬷嬷一个个吃人般的凶,女儿才不要那些人教!”秦紫依一下挣了燕平公主的手,脸色瞬间变得惊恐状。 她时常跟着公主娘亲,进到宫里给各位贵人请安,自是见过那些宫里的教养嬷嬷,是如何的厉害。 每次一进宫,见到教养嬷嬷就会绕着走。 “这个由不得你同不同意,此事由娘决定!”燕平公主冷了脸色,瞪一眼女儿,“你已是及笄的大姑娘,及笄以后自是很快就要论亲的。不论那韩氏的女儿当年被传的如何富贵命,我的女儿绝不会差过她的女儿。” 燕平公主这八年来,一直对当初生女儿那晚,韩氏所生女儿引起的轰动,耿耿于怀。 也是她挑纵的老夫人,让老夫人看清当朝的局势,莫要因这些传言,令自己的夫君仕途受阻,将军府府门不保。老夫人向来听风即雨,自是在自己三言两语下,逼迫的韩氏终于在生下弘杰后,带着女儿离开府里去了庵堂生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夫君竟然会为了韩氏母女,整整八年镇守边戍不肯回皇都城。 想到这里,燕平公主的眸子深沉的可怕,如随时要扼人咽喉的恶鬼一般,令人望之胆怯。 秦紫依原本还想要撒娇,央求娘亲不要请宫里的教养嬷嬷来。可是此时盯着娘亲的一双眸子,吓的僵在当场,不敢再吱语半声。 …… 莲花苑里,秦时月正在哄着韩氏放心。 “娘,您别担心,女儿真的是自愿去庄子的。从回到府里的一刻,女儿就受不了这府里的大小规矩,索性还不如去庄子里,没事反而一身轻松。”说着,轻松一笑。 “月儿,你糊涂啊,你知道那茶庄在什么地方吗?那可是已经出了皇都城的,在城外偏远的山上,比玉林山还要远呐!从咱府里出发,马不停蹄也是 第九十四章 顺水推舟 秦时月知道娘担心自己,更心疼自己,忙伸手握向娘的手保证道,“娘,您相信女儿,女儿会很快回来,很快。” “你,月儿,你是否有事瞒着娘亲?”韩氏望着女儿,突然怔了一下的,眸子一紧,盯向女儿。 她虽然性情柔弱,却不是一个笨人。 不若,当年也不会发现宫中贵主对女儿异常的偏爱时,毅然决然地带女儿离府去庵堂里躲避八年。 所以,若是有人说当年是老夫人逼她离开,其实真正让她离开的是她自己。 所以,此时看着女儿震定的神色,以及笃定的承诺,韩氏隐隐觉得女儿定是有大事隐瞒着自己。 “月儿,告诉娘,你答应去庄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忽地,韩氏眸子一凛,紧抓住女儿急道,“莫不是那日宫宴,宫中的贵主寻过你!” 韩氏身子冷的一颤,一双眸子紧张的盯着女儿,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秦时月见娘忽然紧张的表情,立即意识到刚刚自己本是安慰的一番话,让自己娘多想了。 忙摇头笑道,“娘,您想多了,那日宫宴女儿与所有闺阁小姐在一起,宫中的贵主纵使再青睐女儿,也会顾忌一二,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 这话是安慰娘的,实则宫宴那天,那些宫中的贵主们确实对自己偏爱有佳。 而她自然知道那是为何?因为之前娘曾跟自己讲过,自己出生时的天现异像,以及父亲手中握的兵权这一些自然是关键。 而自己去庄子,有一小部分的原因,确实是为了躲开刚回府这几日,招来的一些别有目的的亲近。 但正真让自己决定去庄子的原因,她却不能说。 “月儿,你可是非要去庄子不可?”韩氏突然目光定定的看着女儿,一字一句清晰念道。 “娘,是的,女儿已然决定去庄子,不会更改的。”秦时月怕娘担心,急道,“娘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的。女儿答应娘,会很快回来的。” 韩氏见女儿一脸坚决,知道劝不动女儿。 自从那晚女儿背着自己逃离玉林山时,韩氏便明白她的女儿变了,变得有主见,有担当。可是无论女儿多有主见,多有担当,她这个做娘的绝不会让女儿独自去那苦寒之地。 蓦地,见韩氏眸子坚定道,“月儿,既然如此,明日娘也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庄子!” “娘,不可!”秦时月急急否绝,一双凤眸瞪的若大。 她今日只是顺水推舟,借老夫人的打罚,有机会出去外面呆些日子。 她出去,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也不是老夫人所想的去庄子上受苦,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因为他们将军府平日里戒备森严,府上里外三层,都有父亲的暗卫隐于暗处,保护着将军府。即便是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更别提暗里偷偷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出府去闹市后街时,自己为何没有乔装打扮,因为她知道隐于暗处有父亲的暗卫,自己若是乔装打扮,不像一个嫡小姐该有的行为,定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秦时月一时有些头疼,急拉着韩氏道,“娘,您不能跟去。您身体本就弱,在玉林山那几年,经常受那些恶尼的苛责,好不容易回府可以好好调养,女儿怎可让娘跟去那深山里头受苦!” “你也知道那深山里会有多苦,可你偏还执拗着性子要去。娘一定要跟去,不然不放心。你一直不肯说出实情,娘猜你定有事瞒着娘,娘不放心一定要跟。”韩氏目光坚定,一看就是铁了心的跟去。 “娘,算女儿求您了行吗?您莫要女儿担一个不孝的罪名。”秦时月也急了,急拉着韩氏的手一顿猛摇相求,“娘,女儿真的没有事瞒着娘,您说女儿一个闺阁大小姐能会有什么事?” 韩氏不为所动,抿着唇不语。 “冰煞你过来!”突然,秦时月唤向外屋站着的冰煞。 “主子!”冰煞闻声走进里屋,看向主子。 秦时月指向冰煞道,“娘,您看,女儿身边有一个会武功的婢女,你且放心,女儿定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武功不俗,可是娘还是不放心你一人去庄子。那些刁奴若是成心欺主,你可知她们暗地里会做什么手脚,若是在吃食上动手脚——” 突然韩氏说到这里,猛的一惊,脸色骇然的念道,“月儿,你可还记得那夜在玉林山佛堂里的一切,若不是有贵人相救,你我娘俩岂还会有命活着回到府里——”。 说到这里,韩氏泣然泪下。 这泪有屈辱,有怨恨,可是她却不能让夫君知道,她和女儿所受的委屈,只能硬生生咽进肚子里,有苦她们娘俩自己受着。 “娘——” 秦时月自是清楚的记得那夜玉林山庵堂里的一切,那夜其实是真正的秦时月早已毒发身亡,自己重生借尸还魂的一夜。 她清楚的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包括在她们娘俩逃下山前,那两个给她们娘俩解药的黑衣蒙面人,特别是那个长着一双狭长如狐狸又如狼一般的男人。 而那双眸子,有时会让她错觉的联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混蛋王爷北堂墨,因为北堂墨那双眸子跟那个黑衣人真的很像。 不过,秦时月可没有傻的真以为,以北堂墨那种恶魔一般的人,会没事跑去玉林山上救两个孤苦无依的娘俩。 那恶魔可没有那么好的心。 一时间,竟是走了神。秦时月抬眸时,正见娘亲深望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探究。 “娘,您放心,女儿福大命大,绝对会安好的回到您的身边来。但娘您万不能跟女儿一起去茶庄!”秦时月再次劝向娘,并保证道,“娘,女儿跟您保证,半月后,一定回来!” “半月后回来?你怎会如此笃定?”韩氏眸子一亮,却很快又暗沉下去,“没有你祖母发话,你如何回来府里,月儿,到时你想回府怕是难上加难啊!” 立即韩氏紧拉女儿道,“月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娘即便是豁出脸去,也要跪求你祖母开恩,不要罚你去庄子。” “娘,娘,您看着女儿,看着女儿!”秦时月反握住韩氏的一双手,一双凤眸无比清亮道,“娘,告诉女儿,您相信女儿吗?” 【作者题外话】:这是怎么了 第九十五章 都不能去 韩氏定定的望着女儿一双无比清亮且自信的眼神,一瞬间不自觉的点头,“娘相信月儿!” 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紧紧的握着娘亲,“娘既然相信月儿,那月儿向娘保证,半月后一定会回来咱们将军府,一定。” 秦时月的目光坚定,声音清澈,如水滴清泉一样透亮,令人不自觉的安心。 “好,娘就在府里等月儿,月儿跟娘保证的话,一定要记得。不然若是半月后,娘见不到月儿回府,娘就独自去茶庄寻你!”韩氏知道女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 “嗯,女儿记得,一定半月后回府!”秦时月眸光认真地望着娘,跟娘做保证。 …… 翌日,天还未亮,秦时月便听到了四条宝贝的吠叫声,吠叫声不太大,侧耳静听应该是四条宝贝在院门口吠叫。 秦时月起榻,唤一声冰煞。 “主子!”冰煞掀了帘子走进里屋,一边帮主子拿过头晚准备好的衣服,一边看一眼主子神色,“主子可是被吵醒了?” “无防,起的早些,早点出发去茶庄,不至于路上耽搁时间太多。”秦时月摆摆手,接过冰煞拿来的一件蓝色夹袄穿了身上。 冰煞再次抬眸看一眼主子,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秦时月转身时自是瞥到了冰煞欲言又止的表情,微笑道,“怎么,可是疑惑为何我主动去茶庄?” 冰煞蓦地抬头,道出自己昨夜所猜,“主子可是为了几日后那件事,为的是出府容易,以及避开那些盯在暗处的人?” 秦时月挑眉,转身细看一眼冰煞,眸子带着赞赏的笑意,“果真你心思细腻,确实如你所想。” 眸子一顿,叹息一声道,“我将军府戒备森严,里外都有父亲的暗卫隐于暗处。若是几日后我们寻夜里出府,定是难上加难。所以,我必须寻个法子出去。而昨儿,恰借着老夫人的力,出府去庄子里,如此,我们行动便可自如起来。” “行了,帮我洗漱吧!”秦时月整了整衣襟,微笑的挑帘走出里屋。 冰煞端来温水和巾栉,帮着主子洗漱。 “一早惹得四条宝贝吠叫的,可是秋嬷嬷带着人守在院门外?”秦时月来到梳妆鎏金铜境前坐下,由着冰煞为自己梳妆。 “回主子,是秋嬷嬷,属下开门去看过,秋嬷嬷带了一帮婢女婆子,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帮着主子收拾行装。”冰煞一边仔细的为主子梳理着头发,一边回禀。 由于绿草和春桃受伤未好,所以莲花苑里,秦时月只能让冰煞帮着梳理头发。 “嗯,看来老夫人是怕我反悔了,一早的叫了秋嬷嬷过来守着,呵呵——”秦时月轻笑一声,脸上表情却是淡然。 对于这个祖母,秦时月说不上来恨,更自然说不上来喜欢。 所以,她也从来未对这个祖母客气过,有些事情若是涉及伤害到她最亲近的人,她是绝不会有所顾忌的。 凤眸微敛,秦时月微闭了闭眸子。 “郡主,郡主——”一连跌的急唤声,伴着敲院门的声音,秦时月闻声睁开了眸子。 “是绿草的声音,冰煞去开院门。”秦时月听出是绿草的声音,随及吩咐一声冰煞。 过不多会,就听到屋门被急推开的声音,紧接听到绿草的急呼,“郡主,郡主——”。 秦时月转过身,就见绿草行走明显不便的奋力小跑进来,“郡主,奴婢要跟郡主一起去茶庄。” “奴婢也要一起跟去茶庄。”这时,陪韩氏一起来的春桃,也急急一声。 秦时月见娘进来,忙起身迎过去,“娘,这么早您怎么来了?”后瞥一眼两个一脸急色的小婢女,招手她们两个近前。 绿草和春桃一看,急急由春桃扶着行走不太方便的绿草走过来。 “月儿,这两个小婢子一听你要去茶庄,一个个非要我带着她们两人一起来求你把她们俩带去!” 韩氏欣慰的看一眼绿草和春桃,后视线落向绿草叹息道,“这俩小婢子是忠心的,可是必竟她们两个身上伤还未好利索,带去肯定是不行的。娘就是见她们忠心实意,带她们来送送你。” “夫人,奴婢的伤已经全好了,照顾郡主绝对没有问题。”绿草急急站直了身体,却是因为后屁股被打伤的地方并未有好利索,动作做的太大,疼的紧咬牙不出声。 “夫人,奴婢身上的伤更是早就好了,奴婢原本就伤的不轻,跟着郡主去茶庄绝对没有问题!”春桃急急拍拍自己身体,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秦时月看了两人一眼,瞥见娘望向自己询问的眼神,却是摇了摇头,“不行,你们俩个都不能跟去!” “月儿?” 韩氏心里有些急,虽然她知道这两个小婢女伤未好,可是女儿此去若是不带几个忠心的,她万是不能放心的,于是忙指向春桃道,“娘看春桃这婢子,确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不如就让她跟了你去,不做重活,只给你端茶倒水,有个身边的人跟着,娘也踏实!” “夫人说的是,奴婢早就已经全好了,奴婢跟着郡主去茶庄,若是庄子里那些个不长眼的敢对郡主不敬,奴婢就替郡主好好教训他们。”春桃一脸雄纠纠气昂昂,不容人侵犯的大义凛然模样,直惹得秦时月和冰煞都抿了唇。 春桃怕主子不相信,立即狠劲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一副很厉害能护主的样子。 韩氏一旁坐着,原本心里一直担心女儿,此时也不由得被春桃搞笑的表情动作,逗的浅笑一声,侧脸看向女儿道,“月儿,娘看春桃这婢子,跟着你去能行。你就带上她,让娘好歹也能放心不是。” “是呀,郡主,夫人一直不放心您去庄子,有奴婢跟着,夫人也可放心,求郡主就带着奴婢一起去吧!”春桃忙睁大一双眸子,希冀的道。 一旁的绿草被闪下,急的手心里捏出了汗,“还有奴婢,奴婢也能保护郡主!” 秦时月先是看一眼娘,再转看一眼两个一脸紧张,着急的小婢子,后却摇摇头。 “不行,你们两个,一个都不能去!”秦时月坚决的否决,语气是不容人商量的口气。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宝们,记得收藏哦,若是喜欢的话,多多评论一下,公子会认真回复你们的。 第九十六章 莫要嚣张 就在这时,院门外响起秋嬷嬷的声音,“郡主,老夫人有令,让老奴带了些人来帮着郡主收拾东西!” 秋嬷嬷喊的大声,底气十足,声音里还夹着满满的得意。 之前还对郡主忌惮,可是如今不同以前,这郡主可是今日就要被老夫人赶出庄子的人,去了庄子哪还能回得来。 所以,她秋嬷嬷可再也不怕这个厉害的郡主半分。 “嗷!”地一声犬吠声,吓的正得意的秋嬷嬷失声尖叫,早把先前的得意,吓的全无。 跟其一起来的婢女婆子们,也都被吓的惊叫连连。 秦时月闻声不由皱了皱眉,扭头吩咐向冰煞,“冰煞,出去告诉秋嬷嬷,本郡主的东西不需要他们收拾。” “是,主子。”冰煞领命,立即步出屋子。 冰煞走到院门口,看着秋嬷嬷等一众婢女婆子被四条雪獒吓的慌乱后退,却又不肯离开的胆怯样子,眉头微蹙。 秋嬷嬷吓的正拽了李婆子挡在自己前面,瞅见冰煞走出来,声颤的道,“你——能不能让那几条畜生回到窝里去?” “你唤哪个是畜生?” 冰煞一脸肃冷,冷冷盯向秋嬷嬷,冷嗤一声,“它们曾经是老祖宗身边的四条宝贝,到了这莲花苑依然是!” 秋嬷嬷脸色一僵,听的来气,就欲摆起架子嗤喝,却这时一旁的心腹李婆子忙小心提醒,“秋嬷嬷,这婢女可厉害着呢,您忘了那日柴房的事了?” 秋嬷嬷一听,脸色立即黑到底。 她哪会不记得,那日柴房自己就是被眼前这个一脸冷冰冰,不知郡主从哪里领回来的婢女,扇的自己一张老脸全丢尽了。 心中腾地怒火中烧,可是怒眉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后,秋嬷嬷不由的心中一怯,发黄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该如何找回脸面来。 冰煞冷冷扫一眼秋嬷嬷那没胆的样子,冷声把主子的话传道,“郡主让我来传话给你们,郡主的行李不需要你们来收拾,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行!”秋嬷嬷急急一声。 伸手快速一插腰,就欲摆出平常一副派头,却忽地感觉一道高挑的身影逼近后,吓的急忙抬头,正对上一双如寒冰一样的眸子,“你,你想做什么,告诉你,别以为你会几手拳脚功夫就了不起,你若是再敢动我,回去我告诉老夫人,定会派了府里侍卫狠狠教训你。” 秋嬷嬷强装震定,却是喉咙紧咽的动作,清楚的告知所有人,她此时对眼前的少女有多胆怯。 冰煞身材高挑,此时站于秋嬷嬷近前,一身冰冷的气势直逼得秋嬷嬷抬头都困难。 一旁的李婆子原本还伸手拉着秋嬷嬷,可一看到一身冷冰冰的少女突然出现在眼前,吓的立即松了秋嬷嬷的手,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她之前在柴房时,可也清楚地知道这冷冰冰的少女有多厉害。 “冰煞,怎么会事,为什么这些人还未有离开?”正于这时,秦时月披着一件银狐裘大氅,伸手扶着韩氏从屋厅里缓步走出来。 冰煞扭头见主子出来,随及转身不欲再搭理眼前的恶婆子,走向主子。 秋嬷嬷听到郡主声音,感觉眼前迫人的冰冷视线消失,立即来了胆气的急抬头,就欲把老夫人的话重复一遍给郡主听。 可还没等她张嘴的,待其抬起头,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一条硕大的雪獒,正瞪着一双凶猛的大眼,吃人一样的盯着她的时候—— “啊!” 一声尖厉的惨叫声,活像杀猪一般的惨吼声,从秋嬷嬷的嘴里尖厉喊出。 “啪” 地一声,秋嬷嬷吓的凄厉喊叫一声,两条腿发软再也不听使唤的一屁股摔坐了地上。 身后的婢女婆子,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扶的。 因为那条硕大的雪獒就站秋嬷嬷的前面,一双若大如虎眸的大眼,凶猛的盯着秋嬷嬷,吓的他们一个个直打哆嗦,哪还有时间管秋嬷嬷。 “救命,救命,这畜生要吃人了啊,啊——快来人救命啊,把这畜生赶走,快来人呐!” 秋嬷嬷被吓的浑身颤抖,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的僵硬的瘫坐在地上,一双眼惊恐万分的嘶声大喊着。 秦时月挽着娘亲,神色淡淡的立于院门口,看着五宝把秋嬷嬷吓的尖声惨叫个不停,却不出声喝止。 冰煞见主子不出声,自也不会上前喝止五宝。 李婆子一见,这明显的是郡主在离府前,给秋嬷嬷下马威,意在警告她呢。 虽然她是秋嬷嬷的心腹,可是看着那条张大嘴,就能吞掉半个人的雪獒,她可不敢上前去。 而其她的婢女婆子,本就对秋嬷嬷多有恨意,平日里没少受其虐打,自是不会上前为其求情。 秋嬷嬷眼见没有一个人上前帮自己,气的直骂,“你们这些欠抽打的贱婢子们,还不快滚去找人来,看一会我不抽死你们这些坏心肠的——”。 “啊——” 秋嬷嬷话还没有骂完,突然一双眸子惊恐的一转都不转的,失声再次尖叫起来。 原来就在她嗤骂身后婢女婆子的时候,立于其前面的五宝,突然抬起前脚踏上了秋嬷嬷摔坐在地上的一条腿上。 五宝也不狠踏,就那么像是故意逗引秋嬷嬷玩一样,不停的抬着脚,一下一下的踏在秋嬷嬷那条腿上。 秋嬷嬷吓的连尖叫都不敢再喊,一双眼惊恐至极的紧盯着自己那条腿,整个心脏跟着五宝那抬起的脚,整颗心提在半空中,连呼吸都吓的快要停滞一样的,一动不敢动。 生怕自己出一点声,眼前这条若大的雪獒,就会狠狠的一脚把自己的腿给踩断了。 秋嬷嬷此时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已经被冻的麻木没有一丝感觉。 “娘,走吧,女儿饿了,您不是说熬了女儿最喜欢喝的燕窝粥吗?”秦时月挽起韩氏,仿若看不到秋嬷嬷惨状般的,缓步往娘的落梅苑而去。 春桃和绿草急忙跟上主子,临走时,春桃不忘解恨的瞪向秋嬷嬷一眼,低骂一声,“活该!” 随后拽着一脸明显有些担心会出事的绿草,急急追上主子。 冰煞未有离开,而是立于院门口一侧的木门前,冷冷的盯着坐在地上 第九十七章 心暖暖的 秦时月在娘的落梅苑,满心满意的吃着娘亲手做的燕窝粥,这都是娘的心意,粥暖暖的,她在离府前的心也是暖暖的。 秦时月不忘吩咐了春桃另盛了些热粥,回莲花苑给冰煞送去。 吃过早饭后,待落梅苑的婢子将桌子收拾干净,秦时月便让娘屏退了屋子里,除了绿草和春桃两人外其他婢女婆子。 待屋里只剩下自己,娘亲,还有忠心的两个小婢女后,秦时月出声招唤绿草和春桃上前。 “绿草,春桃,本郡主相信你们对我的忠心。所以,本郡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嘱托你们两个,你们能保证做到吗?”秦时月凤眸清亮的看着两人,声音无比严肃。 春桃和绿草相互看一眼,听绿草郑重点头,“郡主的嘱托,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保证做到!” 声音明亮,字字如珠玉一般落盘清脆有声。 春桃略迟一步,却是心思快速转过,出声道,“郡主,可是要奴婢两个照顾保护好夫人?” 春桃见主子微笑看着自己,立即道,“奴婢明白了,郡主放心,奴婢两个在郡主未回来之前,不论谁人若是胆敢想要伤害夫人,都别想从奴婢肩上踏过去。” 春桃说的一副生死凛然,仿若是要奔赴沙场杀敌的战士,引得秦时月不由抿了唇。 秦时月微笑看着两人点点头,后看向春桃道,“不错,本郡主确实是这个意思。在我未有回府之前,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娘,不得任何人伤害我娘分毫,若是遇上急事,春桃你最机灵,记得最先跑去找我父亲。” “郡主放心,奴婢记下了。”春桃得主子器重,立即兴奋的睁亮一双眼睛。 韩氏一旁听着,久久硬忍憋在眼里的泪,终于再也憋忍不住的泣声而出,“月儿,娘的好女儿,你事事为娘细思,可是你可有为自己思量。你这一去茶庄,娘真的担心啊!” 抬起一双湿眸,无比担忧的看着女儿,“月儿,你就不能听娘一声劝,去跟你祖母认个错,求你祖母收回罚你去庄子的命令?” “娘,这个咱们昨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女儿答应过娘,一定在半月内回来,绝不会迟一天。”秦时月伸手轻推了推娘的胳膊,出声相劝。 韩氏见劝不过女儿,不敢再多泣哭,怕女儿担心自己,路上不安心。 随后,娘俩带着绿草和春桃两个丫头,一起回到了莲花苑。 莲花苑门口,秋嬷嬷依旧如秦时月离开时的样子,坐在地上,一脸惊恐惨白脸色,一动不敢动的呆在那里。 “五宝,退下!” 秦时月出声命令五宝,五宝听到主人命令,立即很乖的退离秋嬷嬷前面。 秋嬷嬷终于见那条凶猛的大家伙离开,吓的慌急的就要起身跑开,却不想此时她整个身体由于久坐于地上,早已被冻得失去知觉僵硬不能动。 “李婆子,快滚过来扶我起来!”秋嬷嬷嘴唇哆嗦不清的急骂一声。 李婆子一看那凶猛的雪獒离开,连忙小跑上前,急急招唤一旁的婢女把秋嬷嬷给架起来。 此时秦时月早已挽着娘的胳膊走进院子,婢女春桃和绿草两个跟着冰煞一起进屋子帮主子收拾行李。 秦时月昨晚上就吩咐了冰煞,只简单带些衣物就好,其它的不用带,省得路上累赘。 不多一会,行李就收拾妥当,只装了两个箱子,且两个箱子,还是冰煞一个,秦时月自己一个。两人只收拾了些衣物,其它并未有带。 只带这点行李,韩氏不禁有些急了,“月儿,你怎么只带这点行李,这哪会够?那茶庄座落深山上,若是缺个东西,想要买都要下山好远,是极为不方便的。你多带些,到时用时也方便。” 说着,韩氏就要让绿草和春桃再收拾一些东西带上。 “娘,不用。这些足够已!”秦时月微笑的拦住娘,敲敲于娘的耳边道,“娘忘了,女儿可不是去长住的,女儿半月后即会回来,不需要带这么些东西。” 韩氏一听,眸子里闪过激动,忙紧拉住女儿的手,“月儿,定要早些回来,这是你答应娘的。不然,娘定会独自去寻你!” 秦时月看着娘亲一双红了的眸子,眼圈也不由湿了,自信的点头道,“女儿答应娘的,一定会做。” “好,这就好,这就好。”韩氏听女儿的保证,心里略微宽松一些。便也由着女儿只带些简单的物品。 待一切收拾妥当,秦时月走出屋子,见院门外秋嬷嬷趴在门框上,向里面瞅着。 “秋嬷嬷,叫两个婆子来,帮本郡主把屋里的两个箱子抬到前院去,一会装马车。”秦时月挑眉,吩咐的理所当然。 “唉,唉,这就来,这就来!”秋嬷嬷听郡主把行李收拾妥当,心下立即一喜,忙唤了几个粗壮的婆子一起进去。 此时冰煞早已带着四条宝贝出了院子,所以秋嬷嬷她们才能壮着胆子走进莲花苑去。 待秋嬷嬷几人抬着两个并不沉的箱子走出屋子后,秦时月便命了春桃把莲花苑里外屋子全上了锁。 秋嬷嬷瞅着,这次倒是学乖了,也不多吱声。只一双眼里满是不屑,心里想着,都被罚去庄子了,还想着有机会回来,真是痴心妄想。 当然,这话,秋嬷嬷此时可不敢说出来。 必竟人还没走呢,一旦惹火了脾气不明的郡主,她可是接连吃过苦头的,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折腾。不然,怕是连老夫人都会吃了自己。 这般想着,秋嬷嬷便喝令抬箱子的婆子,赶紧跟上郡主。 当秦时月挽着娘亲来到前院时,看到好一个大阵式。 只见前院里几乎立满了奴仆,就连前院里洒扫的小厮也齐刷刷站立一旁。 当然,只除了府里的侍卫,那些冷硬的侍卫,不论是老夫人和还是二夫人,若非府里发生重大事,哪个也指使不动。全都只听命于府里的将军。 秦时月淡扫一圈,后凤眸视线落向前院正厅最上面台阶平台上,坐在一把雕花镂空镶金边木腿黄花梨木椅上的老夫人身上。 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就那么端正的与老夫人对视。 老夫人被底下那双清亮的眸子,直视的直感觉恍眼,一阵厌恶的瞥了瞥眼,“孽——” “娘, 第九十八章 和善一回 老夫人闻公主儿媳提醒,虽然心有怒意,却还是有所顾及地瞅了眼一旁,立了好久纹丝不动的儿子。 眸子暗了暗了,后重咳一声,以做掩饰,“秦时月!” “是,老夫人!”秦时月松开娘亲,上前一步很是规矩的行一礼。言语行为,皆是很规矩,任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老夫人眸子一眯,心中奇怪,这孽女今日竟这般乖巧。 平日里都不见这孽女行礼这般规矩过,今日要离府了倒是卖起乖来。 哼,她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这孽女一日不赶离出府,她这当家主母一日不得安宁。 “你行李可有收拾妥当,有无缺少的东西,我命人给你添补上。”老夫人当着儿子的面,难得对底下的大孙女和善一回。 “是呀,时月,你带的东西可够,二娘瞧着怎么只抬了两个箱子?”燕平公主眼尖,一早就看到秋嬷嬷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只抬了两个大箱子来前院。 说着,她一身玫红袄子,身姿婉约的走下来,亲切的就要拉过秦时月说些嘱托的话,却是被秦时月巧妙的避开。 燕平公主有些尴尬的笑笑,脸上并没有一丝恼意,反倒是笑的越发亲腻,声音柔转道,“时月,莫要怪你祖母,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待你学好规矩以后,你祖母定会唤人去接你回来的!” “嗯?时月何时怪过祖母,二夫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秦时月转眸一脸好笑的瞅着燕平公主,把燕平公主瞅的脸色一僵,淡笑婉约道,“去庄子,是时月自愿的,所以二夫人多虑了!” 燕平公主脸色越发僵了一下,却很快脸带笑意的附声道,“是,是,是二娘多虑了。” “秦时月,你怎么跟你二娘说话呢,本还以为你今日知道要离府了,学得规矩一些了,不想是越发没有规矩礼仪!”老夫人一向疼护自己的公主儿媳,容不得任何人给其落了面子,此时再也忍不住的怒嗤一声。 秦时月淡笑听着,却不作回应。 老夫人一见秦时月这态度,立时更来气,伸手就要指怒嗤骂。 “好了,娘,既然您非要送时月去庄子,就别在此多耽搁了,趁着一早,让时月赶路,免得天黑时找不到落脚的客栈!”秦致远粗犷低沉的声音,此时语气冷冷地打断自己的娘。 老夫人话到嘴边,被儿子冷声打断,不由噎了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后气的侧脸看向儿子,伸手指向底下气怒道,“致远你这是在怪娘吗?你刚刚可有听那丫头如何说的,她可亲口说的,去庄子是她自愿的。哼!” 老夫人气怒的一张脸,瞪向儿子。 “娘,您这话意思是,时月去不去庄子全凭她自己决定是吗?若是如此,那时月现在倘若不愿去庄子,您可会答应。”秦致远一双黑漆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紧盯向自己的娘。 “这,这可不行。”老夫人被儿子的话截堵的一慌,立即避开儿子咄咄的眼神,嗤哼道,“她在府里这般不守规矩,若是让外人瞧到,岂不是会笑话我们秦府。去庄子是好事,让其收敛静心,省得刁钻的脾气不好收拾。” 秦致远听娘故意歪曲话,似是早料到的,不欲再跟娘理论,转眸提步走下台阶。 秦时月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父亲紧绷着一张脸走下台阶,向着自己走来,立即勾起一抹轻松的微笑望向父亲。 她知道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但她不得不暂时离开府上,因为有些事情呆在府里很不方便行事。 “父亲,别担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秦时月看着走近自己的父亲,在父亲停下脚步,看向自己时,微笑出声。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犹为愧疚。 女儿跟着发妻呆在庵堂过着清苦的日子,整整八年,好不容易回府,却是自己的娘终是容不下她们娘俩。 想到此,秦致远刚毅的面庞绷得更紧,伸出大手想要轻抚女儿的头,可是想到女儿已及笄,厚重的手掌重重落上。 “父亲!”突然,秦时月伸出双手,拉住了父亲垂然落下的大手,脸上是明朗的笑容,“父亲,帮女儿照顾好我娘。” “月儿!”秦致远是虎将,不会那种温言温语,可是此时被女儿一双小手紧拉着,一双黑漆的眸子颤动了一下,后粗声点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娘的。” 秦时月听到父亲的保证,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如这寒冬升起的太阳,令人看着心暖暖的异常明亮。 “致远,还不让她快放手,真是没有教养!”老夫人看着父女二人这般,觉着异常碍眼的,出声嗤喝。 除了老夫人瞅着底下这对父女亲孝的场面刺眼的,还有燕平公主和秦紫依。 而秦弘杰,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双黑亮的大眼闪着亮光,与激动。 秦时月先松开了父亲的手,脸上明朗的笑容却依旧。 而明朗的笑容,却刺得某些人眼生疼。明明是被罚去庄子受苦的,却是还一脸笑的明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府游玩呢。 那些期盼看到这位大小姐,虽不至于哭泣不停,可也少说应该郁郁忧色的人,都心里恨极。 “我看时间确实是不早了,若是再不走,真要跟老爷担心的,定要赶不上晚上歇宿的客栈了!”就在这时,燕平公主好心地上前提醒一声。 “既然都已经收拾妥当,那就来人,把行李箱子抬上马车。”老夫人立即一声命令,就有之前的那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抬了箱子向一辆平板马车走去。 秦时月也眼见天色不早,便向父母亲告离,“娘,父亲,女儿走了,你们要多注意身体,不必担忧女儿,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月儿——”韩氏,终是忍不住的泣泪而出。 秦致远忙上前一把揽过妻子,后看向女儿出声提醒,“时月,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就写信回府里,父亲定会帮你解决的。” “嗯,放心吧父亲!”秦时月微笑的点头。 一旁的燕平公主站在那里,看着这离别的一家人,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外人。 起码在夫君的眼里,从未有过自己。不由的,狠狠的攥紧了手心,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不觉得疼。 “走吧,上车去吧!”秦致远揽紧韩氏,看向女儿出声道。 【作者题外话】:今天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公子一天都在研究新菜谱。嘎嘎,有没有很勤快的说。嘻,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记得收藏起来哦。 ... 第九十九章 万丈锋芒 “那个,等一等!” 燕平公主忽然出声,婉目望着夫君疑看向自己的目光,后转看向秦时月,伸手指向一旁柔声道,“时月,这四条宝贝如今你不在府里,可是送回你曾祖母那里去!” 秦时月闻声,似是早就在等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淡笑的走向四条宝贝,弯身轻抚了下五宝若大的脑袋突然清声道,“绿草,春桃,你们两个过来!” 绿草和春桃闻声,立即应声上前。 秦时月看着两个小婢女,突然声音清凛严肃无比道,“从此刻开始,这四条宝贝就交给你二人。待本郡主离开后,立刻带去我娘的落梅苑,无论是谁的命令想要带走这四条宝贝都不可以,可记清?” “是,郡主,奴婢们遵命!”绿草和春桃见主子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立即郑重点头领命。 “好,从现在开始,我娘不管去到哪里,你们都要带这四条宝贝一刻不离的跟于我娘身边,可记清?”秦时月再次清声吩咐。 “是,郡主,奴婢们遵命!”绿草和春桃两个,此时高扬起头,声音也跟着扬高。 “好,再有,你们两个若是有哪一个单独去府里什么地方办事,或是给我娘到厨房拿吃食,也必需随身带一只宝贝跟在身边,可有记清?”秦时月再次出声吩咐。 “是,郡主,奴婢遵命!”绿草和春桃这次无比的大声领命,声音震的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一双老眸狠狠一颤。 秦时月听着两个小婢女的答复,满意的勾唇淡笑点头。 转身淡笑环顾一周,视线从秋嬷嬷以及其身边的四个心腹婆子,再到燕平公主,李玉兰,李挥远,以及秦紫依,最后到坐于椅子上的老夫人,凤眸里透着笑意,笑的清亮透彻,令人恍眼。 刚刚那番话,震凛有声,两个小婢子回答的也是清脆,自是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不难听出秦时月这番吩咐所谓何意? 韩氏一旁凝望着女儿,一双眸子早已是泪眼婆娑一片。身边的秦致远紧紧的揽着其,令其才不致于失声哭出来。 满意的看着院里一圈人脸上神色各异的表情,秦时月轻拍拍手,转向父母亲,“娘,父亲,女儿现在真得走了,你们保证好身体,女儿在此拜别!” 秦时月说完,郑重的就要跪下给父母亲行大礼,却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时月,地上凉,我和你娘知道你的孝心就好。快上车吧!” “等一等,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呢!” 突然在这时传来老祖宗的声音,众人闻声大惊,齐扭头询声看去。 秦时月也有些吃惊曾祖母竟然会来送自己,忙抬眸看去,就见自己的曾祖母,穿着一件藕荷色绣云纹领福纹的厚袄,手里拿着一条若长的鞭子,一副如常悠闲的坐于大宝的后背上,笑的一双眸子都眯缝着瞅向自己。 秦时月忙提步走过去,“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您若冻到怎么办?”说着,看向跟于一旁的李嬷嬷,“嬷嬷,为何不让老祖宗披件厚氅再出来?” 对于这个府里如老顽童年轻时是虎将的老祖宗,秦时月是打心眼里敬重爱重她老人家的。因为她是这个府里唯一除了爹娘,真正喜欢自己的人。 “郡主不知,老奴临出门前,可是嘴皮子磨破了,怎么哄劝,老祖宗就是不肯穿,说她老人家身子骨壮着呢,才不要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难看又累赘。” 李嬷嬷一脸无耐,将手里的一件雪白狐领子的大氅捧了捧道,“这不,老奴只好捧着出来了,怕一会老祖宗冷了,也好有个准备。 “拿走,拿走,我身体壮实着呢,谁像你们一个个的包着跟个棕子一样,一点活力劲都没有,哼。” 老祖宗像个孩子一般的哼了哼,扭脸却眯笑着一双眸子笑瞅向秦时月,“月丫头,我听说有人非硬赶你去庄子,你别害怕,曾祖母送你一宝贝,到了那里铁定没人敢欺负你!” 秦时月听着老祖宗的话,不由想笑。不由的扭头扫一眼早从椅子上站起身的老夫人,见老夫人一张老脸难看至极的,正瞪向自己这边来。 转过头来,微笑看向老祖宗道,“老祖宗,您放心,月儿不怕。但老祖宗之前已经送给月儿那么贵重的红珍珠钗子,月儿万不能再收老祖宗东西。” 听到秦时月说到红珍珠钗子,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秦紫依等人,脸色都不甚很好。 那可是无价之宝啊,老祖宗可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给了秦时月。 “啪” 老祖宗突然拿着鞭首骨轻敲了下秦时月的手背,沉脸训道,“你是我的曾孙女儿,我这个当曾祖母的送你点东西,还在这跟我客套,你这丫头该打。”说着,又轻拍了一下秦时月的手背。 力道不重,轻轻的碰在手背上,秦时月笑着一脸温馨亲切。 老祖宗见秦时月笑,转脸也笑起来。 曾祖孙俩人笑的畅怀,看在老夫人的眼里,格外的刺眼憎恶。虽心中厌恶,却由于对自己这个婆婆心有忌惮,此时也只能硬生生忍着。 曾祖孙俩笑过后,忽然老祖宗举起了手里,刚刚拿来敲打秦时月的长鞭,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不舍的仔细来回抚摸几下,眸子里尽是不舍。 秦时月见老祖宗此番表情,不由心中一震,急要出声说什么,却是忽然见老祖宗目光迥迥发亮的看向自己,“月丫头,跪下!” 秦时月不由一怔,却是很快“噗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跪下。 “好!月丫头,曾祖母今儿送你这件礼物,可是曾祖母最心爱之物。它可曾陪着曾祖母大半辈子,曾祖母去到哪里,都不曾让其离身过。”老祖宗一双眸子眼神幽幽长远,好似回忆起过去,眼里闪着灼亮的光,那光似是有万丈锋芒,令人震撼无比。 秦时月跪于地上,静静的听着,眸光一片清亮。 “月丫头,接下它!”突然,老祖宗双眸一震,一脸肃然,双手捧持起长鞭,命令向秦时月。 秦时月看着老祖宗突然捧直长鞭,欲递向自己,不由凤眸也是一震,随后却是一脸犹豫急道,“老祖宗!” “接下它!”老祖宗沉声命令,一双眸子震定无比,不容任何否绝。 【作者题外话】:准时更新,依然加更,希望粉宝们看得过瘾。记得收藏起来,随时看。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章 收虎骨鞭 秦时月望向老祖宗一眼,随及不再迟疑的举起双手,很是庄重的接下老祖宗递向自己手中的长鞭。 当长鞋落手一刻,秦时月感觉两手一沉,似是除了鞭的重量以外,另还有老祖宗将心爱之物托送于自己的重量,同时感受到异常重。 “老祖宗的虎骨鞭!”有婆子识得那鞭,不由惊叫出声。 “天呐,那可是老祖宗年轻时上阵杀敌,所向披靡的比剑还要厉害的武器呢!”有个年长的婆子,也是吃惊一声。 满院子人皆是震惊的神色,连秦致远也是眸子一震,他认得老祖宗这条鞭子,他小时候还曾想要跟祖母讨要来着,可是祖母当时就拒绝了。 告诉自己,那条鞭子只有女将用着得手,男人就应该手持利剑,迎刃而上。 “月儿,还不快谢过老祖宗!” 秦致远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动,看着那鞭子讲道,“这鞭子名为虎骨鞭,可是用猛虎的尾骨,巨蟒的皮,深海里的鲨鱼的利齿,以及万年的树筋编织而成,请的是当年最好的能工巧匠,世上怕是再无一人能编织出第二条虎骨鞭,就算其本人怕也是再编织不出。” 所有在场的人在听完将军的话后,一个个的眸子,更是震撼无比。 秦时月一双凤眸此时更是震颤无比,她只猜到这鞭子定是曾经跟着老祖宗上过战场,杀敌于无数的武器,却没有想到这条鞭子会这般珍贵。 “月丫头,带上它,到了庄子里,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奴仆敢为难你,对你不敬,你就拿出这条虎骨鞭狠狠教训他。我秦府有条规矩,见虎骨鞭如见祖令,无人敢不从!”老祖宗的话震颤有力,落地有声。 老夫人闻声,一张脸瞬间黑到底。 燕平公主瞥一眼虎骨鞭方向,眼神闪了闪。 而僵直立于原地,同样是府里嫡小姐的秦紫依,此时一张脸嫉恨的狠狠剜向秦时月的方向。 倒是秦弘杰,看着老祖宗把虎骨鞭给了大姐,一双黑亮的大眼只有羡慕,并无嫉恨的眼神。 而李玉兰和李挥远,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俩兄妹,只是表亲,自是无法与嫡小姐攀比分毫。 “月儿叩谢老祖宗!” 秦时月双手捧起虎骨鞭越过头顶,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老祖宗满是欣慰的重新笑眯起眸子地点头,令李嬷嬷上前将其扶起,“行了,老婆子我没有事了,你赶紧上车去吧。”说着,挥挥手,令秦时月上车。 秦时月起身后拜别老祖宗,看向爹娘一眼,又转眸寻找到一个小身影,就是幼弟秦弘杰。 看一眼幼弟后,秦时月并未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看其一眼,转身走向赶到院里的马车,随后上车。 冰煞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辆是车厢乘坐人的官车,另一辆是载东西的板车。 车子出了将军府,直上大道,赶车的小厮,立马扬鞭,让马跑起来。 而将军府大门前,作为亲娘的韩氏,终是忍不住跑了出来,一脸泣痕的遥望着女儿所坐的那辆马车,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看不见。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并无侍从跟随。但却有一个人,奉了命令坐于尾后那辆板平的马车上,跟着一起护送秦时月去庄子。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每一次跟冰煞见面,两人总是针锋相对的惊风。 由于从府里出来时就已经是辰时,所以,等将要绕出若大的皇都城时,已近巳时。 马车一路未停,来到城门时,经过审查后,便出了城。 刚出城门,就被人恶意的给堵了去往茶庄的路。 “郡主,前面有辆黑色马车,横挡了咱们的去路?”赶车小厮扭头向车厢里禀报。 “臭丫头,给本王滚出来?” 不等秦时月吩咐小厮,下去细看一眼挡路的车牌是哪个府上的,就听到一声邪肆的声音隔着车窗帘子传来。 “景王殿下!”听到惊风跳下马车,似是行礼的声音。 秦时月坐在车厢里仰头,猛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掀了车窗帘子,挑眉瞅向挡了光线的一道高大身影,恭敬道,“殿下好巧啊!” “好巧,本王可是追着你的马车赶到前头来的!”北堂墨阴着一张脸,冷瞪向坐在车厢里不下车的少女,“滚下来,本王说话,你倒自在的坐在里面!” 秦时月闻声,感到无比恶寒,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一出门,总是能撞到眼前这个混蛋王爷。 虽然心中有气,却是不得不好声好言讲理道,“殿下,时月急着出门,您看有什么事能改日再说吗?” “殿下,我们家郡主,还要急着赶路去庄子,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晚了就要宿于野外了。”惊风垂眸出声。 北堂墨一听,神色微顿,很快挑眉斜向秦时月,邪邪的讽刺道,“怎么,做了什么坏事,被你家人给赶出来了,嗯?” 秦时月瞧着笑的一脸极坏,完全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北堂墨,直恨的牙根痒痒。 却还是忍下心中怒意,努力勾起一抹笑意道,“不劳殿下费心,时月还急着赶路,请殿下命人把您的马车让一下,好让我们通过。” “你说让本王让道,就让,本王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北堂墨双臂环胸,一副鄙视的眼神斜了秦时月一眼。 秦时月气极,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无缘无故的追自己不说,还拦人的路,这要搁在现代,一定给送了精神病医院去,“殿下,您是有病吗?” “你说什么?”北堂墨冷的挑高了一双眉,紧瞪向秦时月。 冲口而出的一刻,秦时月自己就傻眼后悔了。 一旁的惊风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此时嘴角不可察的微抽了抽。 而坐于马车里静观其变,一动未动的冰煞,也不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更别提两个赶车的小厮了,两个小厮全身紧绷,捏紧着马鞭,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都在想着,郡主这是怎么了,不想活命了吗?敢讽刺景王殿下。 “秦时月!”北堂墨用吼的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耳朵被震的生疼,也不敢揉,知道惹着了这混蛋王爷,赶紧在心里思忖,该如何圆说自己刚才那番冲口而出的大实话。 却在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紧接听到一声磁性略偏厚重的声音,“好巧,没想到景王殿下今日也出城?”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宝们,看得过瘾,记得在书评区评论哦,公子会回复的。还是很认真的回复。 ... 第一百零一章 跟他很熟吗 秦时月闻声,正要探出车窗看向后面,却还未等伸出脑袋的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用力按了回去,“看什么看,花痴女人!” “噗!” 不等秦时月怒的抬头想要骂人,跟于北堂墨身边的贴身侍卫展修,没忍住地嗤笑一声。 秦时月气极,还未等自己抬眼瞪向外面那混蛋,就被提前狠嗤警告一声,“敢拿你那白眼珠瞪本王一眼试试,本王现在就给你剜出来当球踢!” “呵呵,景王殿下莫要吓坏时月郡主才好,女人可是要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吓唬的!”信步走来的正是北漠皇太子南龙泽。 “唔,皇太子莫是要教本王如何疼女人?”北堂墨邪肆挑眉,看向走过来的南龙泽,在南龙泽视线落向车窗里气闷着脸的秦时月时,突然身子一偏,直接挡了整个车窗。 秦时月忽地感觉车窗一暗,侧瞥头瞅一眼一旁被堵的窗子上,那抹上好的紫色氅衣布料,气的直想拿剪子给其剪一个大窟窿。 “主子,怎么办,怕是一时走不了?”冰煞出声提醒向主子。 “嗯,惹不起,只能先忍着。看来今天要露宿野外了!”秦时月伸手越过冰煞,撩开另一边车窗看了眼天色,心中也有些微急起来。 心中急燥,可是外面那尊神,却是死缠着车子不让走。 而且前面还有那混蛋王爷横在道上的马车阻着,即便想要赶马冲过去都不行。 秦时月一时气急。 “皇太子大冬天的不好好呆在长兴楼,喝热茶,听小曲,怎地跑出皇都城来了,莫不是要回你的北漠去?” 北堂墨说的丝毫不客气,一双细长的眸子一眯,冷冷的扫向南龙泽一身与自己一样颜色的大氅,眉头微蹙。 “景王殿下误会,我只是觉得城里呆得闲闷,便想带着侍从出来野外看看风景,浏览一下东晋国的美景而已,并不是要回北漠。”南龙泽笑的谦和。 顺着北堂墨的视线,低眸扫一眼自己的大氅,再瞥向北堂墨一袭紫色狂蟒的大氅,不由戏谑一声,“没想到我和殿下喜好的颜色竟是如此相同,殿下也喜欢紫色?” “哼,谁要跟你的喜好相同。”北堂墨丝毫不给面子的,冷嗤一声,突然握掌狠锤向车厢,“丫头,给本王出来,你还想不想去庄子了?” 秦时月正着急,这外面两个大男人搞什么基呢,他们很闲自己却不闲。 忽地感觉车厢被砸的摇晃,听着车窗外面北堂墨的命令,不由的凝眉,“殿下,时月自然急着去庄子,还请殿下让一下您挡在前面的那辆马车。” 她可不要下马车,不定外面那混蛋想什么阴招对付自己。她可没有时间陪其玩。 “你耳朵是聋了吗?本王让你从车里滚出来。再不出来,信不信本王把这车给你砸碎了。”北堂墨突然狠厉一声,不等秦时月回应,猛的一拳,砸在了马车的车厢上,震的秦时月随着车厢摇晃一下。 “殿下,手下留情!”一直垂首未有说话的惊风,冷目抬头出声。 秦时月感觉到外面恐是要对峙起来,急心应声,“我这就出去!” 弯身走出车厢,不等自己环顾四周,视线想要寻看一人时,就被人一把给扯下车来。 踉跄站直身体,秦时月冷瞥一眼拽下自己的北堂墨,很想给这人一脚。可是却知道如若自己这一脚下去,定会惹疯这混蛋。 她可不想临去庄子前,再惹出事端来。 “时月郡主,我们又见面了!”南龙泽看一眼被北堂墨拽下车子的秦时月,微笑走上前,完全无惧北堂墨一双邪冷的眸子。 “时月见过皇太子!”秦时月曾经受之人情,自然态度要比对待北堂墨好不止十成。 北堂墨虽然盯着南龙泽,却是一双狭长的眸子视线及广的,眼角余光可没有放过秦时月看向南龙泽时的一点一滴表情。 下一刻,一张脸立即黑俊无比。 而南龙泽却是一双紫色的瞳眸,含着笑意的看向秦时月,“时月郡主可是忘记跟在下保证过的事情?” “呃?”秦时月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呵呵,看来时月果真是忘了。”南龙泽微垂了一下眸子,一张古铜色五官立体分明,俊逸非常的脸上,明显有些受伤害的表情,瞧着若是女人的话,定会忍不住为其疼惜不已。 一旁的北堂墨一双眸子黑漆的深邃不见底,冷冷的盯向南龙泽,嗤声打断两人谈话,“皇太子何时跟这丫头这般熟了,可以随意的唤其名字?” 这话听在几人耳里,令人怪怪的。一旁的贴身侍卫展修,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秦时月听着感觉更是怪怪的,不明白身边这混蛋这又是发什么疯。自己的名字让别人称呼,该他什么事,自己跟他很熟吗? 不熟好吗?相当不熟,自己只希望从来不要见过这混蛋。 当然只除了他救自己那两会,不然自己小命可就没了。 秦时月垂了垂眸子,准备不管这混蛋说什么,自己都只装听不见,当一会哑吧算了。 “你是哑吧吗?为何你一句话不说?”可是令秦时月抓狂的是,明明混蛋王爷问的是南龙泽,却嗤骂自己不回答。 若是自己能打得过身边这混蛋的话,秦时月一定揍扁了他。 可是她打不过他,这混蛋的武功有多好,她可是领教过的。之前景王府那次,她可是被他直接从十八层高的楼阁里,直接带着飞下去。 想想后颈就一阵寒意的,秦时月决定忍。 是的,她忍! “嗯,景王殿下不必为难时月。一个称呼而已,就像殿下总是称呼时月为丫头一般,我只是与时月作为朋友,所以才会互称姓名的。”南龙泽适时出来为秦时月说话,笑着望向秦时月,紫色的瞳眸里有着鼓励的意味。 “哼!”北堂墨听南龙泽说完,冷嗤一声不欲再追着不放,而是一把拽紧了秦时月的手腕,“走,上车!” 秦时月被拽的一愣,仰起头看向北堂墨,随着其挪动了两步,待看清车子的方向立即拖住步子不肯走。 为什么说是拖住步子,实在是北堂墨的力气太大了,她只能用拖的才能让步子停住好吧。 “殿下,你要带我家郡主去哪?”惊风急声喊阻,并几个飞步上前,走到二人前面拦住。 【作者题外话】:今天周日,祝大家开心。当然,喜欢的话,记得收藏起来,攒着看哦。 ... 第一百零二章 胆子忒肥了 北堂墨看一眼挡住去路的惊风,一手拽紧欲挣扎开的秦时月,一手指向不远处自己的黑色金帘马车,“去哪?自然是带你家郡主上车赶路啊?” “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我去的是我们府上的茶庄子,你把我拽你马车上作何?”秦时月此时听着北堂墨一副理直气壮的话,恨的实在忍不住的吼骂出声。 可是骂完后,她就立时后悔了。 因为她感觉身后有几道灼灼的视线正盯向自己后背,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一定是吃惊的眼神。 心里莫名的竟然在猜想着,不知身后的北漠皇太子以后会如何看待自己。 啊,该死的北堂墨,她到底欠他什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整疯。 “秦时月,你胆子忒肥了,骂本王有病,你是活腻歪了吗?”一道高大的阴影整个罩下来,遮了秦时月头顶的阳光,一片阴暗暗的,听到北堂墨阴狠的声音。 秦时月后脊背一僵,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这下惹惨了这混蛋王爷了。 可是她此时却倔强的抬起一张绝色小脸,声音淡定从容道,“殿下请恕时月一声情愤,实在是殿下刚才所言所行不合礼数。” 说着,挣了挣自己被钳制的手,意有所指道,“殿下应该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时月尚待字闺阁中,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 北堂墨睨了眸子,眼神很是不屑的扫一眼秦时月从上到下,后嗤笑一声,“你以为本王是看上了你,也不看看就你这身材,也能得本王喜欢。哼,还真是自以为是的很。” “那太好了,就请殿下松开时月,时月还要赶路,再麻烦殿下把您的马车让一让。”秦时月一副你对我没兴趣再好不过的感激模样,急急甩着自己的小手。 一旁瞅着的所有人,不禁被秦时月的表情动作,弄的都想笑。 特别是刚刚秦时月说的那番迫不及好似要逃离的话,更是惹得在场的几人嘴角都不自觉扯了扯。 南龙泽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望向秦时月时,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兴趣。 突然几个大步上前,伸手握向北堂墨那只白皙修长,拽着秦时月未有松开丝毫的手,淡笑道,“殿下,您这般握着时月的手,她一娇弱女儿家,定会很疼的,不若松开有话好好说如何?” 所有人均没有想到,南龙泽会先一步出手要救秦时月。 本欲冲上前的惊风随及顿住步子,不是他不敢上前,而是作为将军的贴身侍卫,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牵连到秦府,特别是将军对皇家的态度。若是他硬冲上去,惹怒到了这位向来被皇上皇后宠惯的王爷,恐是会牵连到秦府。 而此时南龙泽上前,两个男人身高都差不多同样的高大,却是一个皮肤瓷白玉润的如妖孽比女人还要美,而另一个则是健康的古铜色肤色,五官立体分明,俊逸非常,特别是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 这么两个出色的男人,同时立于秦时月两侧,若是令皇都城的众少女看见,一定会对秦时月嫉恨疯了的。 可是此时夹在两人中间的秦时月才真是要疯了,原本想要抽手出来就困难,此时再加上一双手,秦时月只感觉这两只手握在自己手上,太他妈诡异了。 终于,听到北堂墨冷冷带着威胁的出声,“皇太子这是想要跟本王抢人吗?” 话一落,立即展修突然持剑上前,立于北堂墨身侧一脸防范的护主身后。 而南龙泽的贴身侍卫,长相粗犷的铁拳,持刀也立于主子身后,同时一双粗眉直立,瞪向展修。 秦时月一看这架式,立即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她跟这两个人有关系吗? 毛线关系也没有好不好。 这架式怎么看怎么有病的,像两个男人为了争一个女人,准备大打出手。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两位殿下,你们要打架,也先放开时月好吗?一旁左边一丈距离地方就很宽敞,你们两个要打就去那打,但请别带上时月。时月还不想未出阁,就惹下流言蜚语。” 秦时月气极冷冷出声,哪个也不偏坦,虽然她很想投给南龙泽一个谢谢的眼神。 “景王殿下,我无意跟殿下打架。只是想要殿下放开时月而已。”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突然松开手。 北堂墨冷斜一眼南龙泽,随后竟也松开了手。 惊风和冰煞两人一旁看着,不由松了一口气。 秦时月得了自由,立即跳离北堂墨远远的,而跳离的位置,好巧的就跳到了南龙泽身后。 发觉有道狠厉的眸子射过来后,秦时月抬眸才看到挡于自己前面的是南龙泽,急急在那道狠厉主人未有再冲向自己之前,赶紧速度闪离开,直接紧挨向冰煞身边。 “臭丫头,本王是洪水猛兽吗?你跑那么远作什么?”北堂墨看着退离自己老远的秦时月,嗤骂一声,突然见秦时月不但一步步退离,还要退向那辆秦府的马车就要急跳上车子,突然一声大吼,“快给我滚过来!” 几人均是一惊,不明白北堂墨为何会作这般大的反应。 秦时月此时已不着痕迹的退到自己的马车旁,就要一个侧身跨上马车,听到北堂墨的大声嗤吼,更是速度快的伸手按上驾马的车辕跳了上去。 而就在这时,南龙泽寻着北堂墨的视线,待略向那辆秦时月之前坐着的马车时,视线突然一惊。盯着那两头拉车的马,紫色瞳眸狠狠一蹙。 “嘶!”地一声马叫声,叫声凄厉尖鸣,如经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突然未有小厮扬鞭,两匹马腾地抬起前蹄,疯狂的蹿飞出去。 “主子!” 冰煞变了脸色,惊喊向马车方向。 “坏了,郡主!” 惊风立即飞跃而起,与冰煞几乎同时追向那辆突然无人驾赶,如疯了一样蹿出的马车。 就在冰煞和惊风发现不对劲,冲向突然飞驰的马车时,早有两道紫色身影,速度奇怪的飞身而去。 “该死的,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让自己碰上!”秦时月死死的抓牢车辕,不敢松开丝毫,而其一旁的小厮早已被甩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周一,祝粉宝们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都开心。 ... 第一百零三章 张狂的本事 “呯!” “呯!” 一连两声巨响,秦时月突然腰身一轻,人已经脱离瞬间粉碎的马车,平安落于地面上。 睁的若大的风眸,眼皮眉目不论是脸上任何一个部位,仿若静止一般,没有一丝微动。就活像是一张雕像的脸,令人瞧着僵愣愣的,仿似吓破了魂魄一般。 “时月,时月无事了,无事了!”磁性却明显粗哑的声音,轻急的传至耳边,秦时月幽的眼皮跳动一下。 秦时月悠悠缓过神来,刚才经历的一切,又让她生死轮回一遍般,抬眸正对上一双眼神很是关心的紫色瞳眸。 “你救了我?” 秦时月犹记得那次宫宴惊险一刻,当自己睁开眸子时,对上的也是这样一双紫色的瞳眸。 再一次,望着这双紫色的瞳眸恍了心神。 “喂,臭丫头,救你的人还有一个!” 突然这时近在耳边传来北堂墨的声音,同样的情景再现,秦时月转眸就看到立于一旁火瞪着眸子,一脸明显不爽瞪着自己的邪恶景王。 北堂墨冷着一双狭长的眸子,修长白皙好看的手指,轻轻转动着尾指上通体碧绿的玉扳指,冷冷一声,“臭丫头,你每次都喜欢巴在男人身上,不下来吗?还知不知羞耻!” 一个大步,突然出现在正抱着秦时月的南龙泽身边,戴着玉扳指的修长手指,突然一把抓向秦时月腰身的带子。 “景王殿下!” 南龙泽突然抱着秦时月步子一退,闪开北堂墨抓向秦时月腰身的手,双眉微拢,却是面上带笑道,“不劳动殿下,我这就放时月下来!” 南龙泽轻轻将秦时月松开,秦时月站直身体,凤眸狠瞥一眼北堂墨,“殿下又想拽时月坐地上不成!” 之前两次,虽然这混蛋王爷都有救自己,可是每一次救完自己后,不是被他摔了地上,就是被他从别人怀里拽坐地上。 这还不算,把自己弄摔坐地上,还不忘嗤骂自己“花痴!” 她那是花痴吗,她那是受到惊吓,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好吗? 死北堂墨!好吧,是她秦时月小心眼,虽然这混蛋接连几次救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想骂他。 “郡主!” “主子!” 惊风和冰煞见主子完好,未有受伤,两人均互看一眼,心下放松。 惊风走到摔碎的马车前,此时马车碎裂不成形,而前面拉车的那两匹发疯了般的马,此时均已倒地没有气息。 仔细查看一番,惊风未有查到任何异样的地方,不由走向马旁,突然在这时,听到一声冷冷的提醒声,“惊风小将,不若翻看一下那马的眼睛,若许能发现什么?不过这会查看是不是晚了,早干么去了!” 北堂墨冷冷一声,转眸斜看向秦时月,张嘴的话非常的毒,“真是个惹祸精,你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祸害人的事,天天有人想整死你不可!” 秦时月闻声,气的眼皮直颤。 冷抬眸气声道,“不劳殿下费心,时月不曾做过害人之事,所以老天垂帘总让时月有惊无险!” “哈,哈哈——还老天垂帘,依你这话,本王岂不就是你说的天了。本王几次救你,你这臭丫头,是欠了本王几条小命了。”北堂墨嗤笑一声,突然伸出修长好看的手,竟然很是认真的掰数起来。 “殿下不用数了,总共三次,时月心中铭记殿下救命之恩,待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秦时月就从未见过这种恶人,救了别人,你要别人感谢你也就算了,可是还一副明显不愿救的表情。 秦时月直想冲起翻几个白眼,鄙视其一番。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惊风的吃惊冷厉声,“这马,喂了烈性刺激的药,是丹红醒!” “竟然是丹红醒,好狠毒的招数!” 突然冰煞冰冷的眸子,狠狠一厉,转看向未听明白的秦时月,“主子,这丹红醒,若是给人吃,人定会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发疯癫狂至死。若是给畜生吃,只要配对剂量,便会在一定时间发作,致使畜生先是眼睛现细密血丝,后至眼整个通红,就是其疯狂之时。到时服过的畜生定会疯狂发作,拼命飞跑,直至跑死为止才会停下。” 冰煞冰冷的声音狠狠咬牙一落。 秦时月仔细听冰煞说完,一双清亮的凤眸攸的一暗,暗的犹如千年的寒潭一般,听其喃喃低语,“竟是非要致我于死命方罢休,呵呵,看来我秦时月的命,还有人这么惦记!” 清凛的笑声一止,凤眸攸的闪过一抹寒光,很快消失不见。 南龙泽静静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少女,紫色瞳眸里的神色,随着少女脸上表情的变化,不停的闪动着,极为专注幽静。 “唔,之前是哪个作死的丫头,本王让其换辆马车,她非要找死上自己马车的,哼!”突然这时,恶人王爷真是语不出声惊死人,也能气死人。 当然,此时秦时月就是气极最大的一个。 秦时月闻声,攸的转眸,清亮的凤眸里明显带着疑惑与审视,直刺刺的盯向正悠闲转着玉扳指的北堂墨,冷声质问,“殿下如何知道这马有问题?” 秦时月的话一出,立时冰煞眸子一冷。 而惊风却正凝眉沉思,并不因秦时月的话看向北堂墨,似是心里别有猜测。 “死丫头,你是在怀疑本王设计害你?嗯?” 北堂墨一听这话,立即冷眉一斜,狠盯向秦时月,“就你这条小命,本王要是想要的话,还用费这么大劲,本王两根手指头,直接就能把你给掐死,还不费吹灰之力,你信不信?” 北堂墨突然一个欺身,在几人来不及反应之时,伸手直掐住秦时月咽喉。 “咳,咳,你,你放开——”秦时月完全没有料到这混蛋王爷,说什么就真做什么。 她也只是疑惑,为什么这混蛋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想问一问而已。 “景王殿下莫要动怒,先把时月放开,时月刚刚那番话,并没有意指殿下的意思,殿下莫要真伤了人!”南龙泽立步上前,出声替秦时月解释。 “哼,本王伤她,本王就是要了她的小命,也无人能管。即便告到我父皇母后那里,本王照常无忧!”北堂墨这话说的肆意张狂。 可他却是有这张狂的本事。 确实如他所说,即便真把秦时月如何了,依着当今皇上特别是皇后对其的宠爱无度,到最后他一定会毫发无伤,依旧逍遥自在。 :最近好像很累呢,还好困,春天到了,哈哈。可爱的粉宝们,记得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零四章 如恶魔托生 秦时月现在哪还去想,是谁设计毒害自己,只想让眼前这混蛋把手松开,自己真的快被其掐得喘不上气来了。 “殿下,我家郡主刚才一时话语言失,并不是殿下所想之意,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家郡主!”惊风拱手上前,单膝跪地求向北堂墨。 此时秦时月只感觉自己的脖子,真的快被眼前这混蛋掐断了,喘气越来越难。 北堂墨冷瞥一眼秦时月憋红的小脸,攸的松手,一把推了秦时月地上,嗤哼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那辆黑色马车。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冰煞急步上前搀扶起主子,紧张询问。 秦时月摇摇头,感觉嗓子疼的厉害,声音略粗哑道,“冰煞,帮我取些水来!” “是,主子。”冰煞急的转身欲去取,却是视线瞥及一地碎裂的马车后,不由步子一顿。 “给,最好的清泉水!”突然北堂墨不知何时折返,手里拿着一只水囊,扔向秦时月怀里。 秦时月接住水囊,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死死瞪向北堂墨,手指捏着水囊弯把的地方,恨不得要将其捏碎。 “臭丫头,那可是宫里才能找见的东西,敢给本王弄坏了,你现在就滚回府里去,求你父亲进宫找寻回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北堂墨嚣张无比的扬了扬下巴,一双狭长如狐狸般的眸子,透着异常邪恶的光。 “郡主,既然景王殿下好意,您就喝吧!”惊风此时出声向秦时月,轻微摇了下头,示意秦时月忍一下。 秦时月瞪一眼北堂墨,冷的举起来水囊,“我不渴了,冰煞帮我把这个,还给景王殿下!” “是,主子!”冰煞看一眼主子,随后就要去接那个水囊,突然听到身后冷冷一声警告,“没有本王的同意,谁要是敢乱拿本王的东西,小心手掉了!” 秦时月闻声,攸的动作极快的,就水囊护到胸前,急喝一声,“冰煞,别动!” 冰煞倒是不惧身后声音,而是被主子的模样骇了一跳,瞅着主子极为小心的表情,冰煞一时不禁替主子气极。 脸色一沉,就欲转身欲有动作,被秦时月急声喝斥住,“冰煞!” 随后,秦时月拿着水囊走向北堂墨,距离其两步距离,就拱手奉还水囊道,“殿下,您的水囊!” “你不渴了?”北堂墨并不接,而是邪冷的盯着秦时月问。 一旁的南龙泽,静静的看着,只要是这纨绔的景王爷,不出手对人,他便不插手。 秦时月此时垂首,深吸一口气,虽然很想骂一声—— 混蛋,她被掐了脖子不渴才怪。 可是几连接触这混蛋王爷,自然知道这恶厉王爷的脾性,于是点点头,道,“是的,时月忽觉现在不渴了,谢殿下倾赠水囊!” “唔,看来是本王刚才一时好笑,倒是多管闲事了!”北堂墨冷冷的盯一眼秦时月,忽然一个大步逼近,骇得秦时月眼皮重重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北堂墨突然一把夺过水囊,冷的扬起若长的手臂,狠狠将水囊扔向不远处的一颗粗大的树枝。 “啪!”地一声,那水囊破裂而开,里面的水全部倾洒而出,随后掉了泥地上。 所有人都被北堂墨的举动感到吃惊,不明白他又是作何,紧紧是因为别人不肯喝他的水,就生气把水囊直接扔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道理,既是你不接受,那便是废物!” 北堂墨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变得犹如狼一样凶狠的盯着秦时月,后狠狠一甩袖子,大步重新走向马车方向。 秦时月看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背影,一双凤眸闪了又闪,视线又不自禁的瞥向被丢出去破了的水囊,一口气直憋的难受,嗓子眼里越发觉得火辣辣的疼。 想她秦时月也算在前世活了几十岁,还从未见过脾气如此怪异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把人伤到,还来假好心,别人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态度行为乖张到如此地步。 秦时月一阵阵牙颤,在心里问了上百遍,为什么偏偏要让她遇上这么一个恶魔。 恶魔,对,北堂墨一定是恶魔托生,不然不会这么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惊风和冰煞一旁看着此情景,两人也不知该跟主子说什么,要说安慰,更是不知如何安慰? 而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瞳眸,在刚刚有一瞬间的闪烁,显然也被这恶名在外的乖张王爷给惊到。 不过,他也只是眼神闪了下,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震惊来。 眼前自己的马车碎裂不成样子,而一起出府去庄子的,倒是还跟了一辆马车,可那辆马车,怎么能够坐下他们加上小厮五个人。 就在这时,惊风见秦时月瞅着那辆摔碎的马车发愁,便上前一步提议,“郡主,既然马车已毁,郡主刚刚差点丢失性命,不若此时回府,向将军禀明一切——”。 “不行——” 秦时月急快的打断,见惊风疑惑挑眉,忙道,“我惊马的事还是暂且不要跟父亲说,待到了庄子,再从长计议。不然,此时我若打道回府,老夫人定以为是我自己故意做的手脚,到时免不得又是听其恶训一番!” “可是,郡主!”惊风急欲再劝说些什么,却见郡主冲其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 就在这时,南龙泽突然走上前来,“时月,不若我让我的侍卫折返回皇都城,去雇一辆马车来,送你们一起去庄子,你看如何?” 秦时月闻此声,瞬间眸子一亮,抬眸看向南龙泽,见对方正用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笑如春风和煦般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仿若看一个宠爱小动物一般,令秦时月不禁有些尴尬。 “喂,臭丫头,你是笨成猪吗?没看到本王这还有一辆闲置的马车吗?”突然就在这时,不远处那辆黑色绣金丝线的马车旁,北堂墨倚在车厢边上,高声冷骂向秦时月这边。 秦时月抬眸,看着那辆比自己所坐马车足足大了有一倍的马车,却是毫无喜感的紧皱眉头,并不客气地摇头就要拒绝。 “喂,臭丫头,你敢摇头试试,看本王敢不敢把你脑瓜子从你脖子上摘下来!”邪肆威胁的声音恍如来自地狱,狠狠传到秦时月的耳边。 :可爱的粉宝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哦。 ... 第一百零五章 真要疯掉了 不等秦时月抬头,那吹在耳边的低热之气,燥得她左耳根立即发红起来。 怒的抬眸,惊见北堂墨竟然眨眼间,速度快的令人感觉如见鬼一般,立于自己眼前。 两人所站距离如此贴近,几乎就差紧贴于一起了。 “殿下,时月对您身上的龙涎香过敏,请您退后。”秦时月急快的作掩鼻状,见北堂墨身体未动,自己就要退向后面,却被一把如铁钳一样的手抓住自己的右手腕。 “别担心,本王今日未有熏龙涎香,所以你绝对不会过敏,也休想再冲着本王打喷嚏!”北堂墨抓牢秦时月的右手,笑的邪魅至极。 秦时月听北堂墨说完,凤眸微闪,其实她早就在之前,发现今日这混蛋王爷身上,没有令自己过敏的龙涎香味。刚才那么快的动作,其实是想让北堂墨离自己远点。 “是呀,玉莲郡主,我家主子从那日您离开我们景王府后,就未有再熏过龙涎香,所以您不必担心!”就在这时,一直跟于北堂墨左右不离的贴身侍卫展修笑着出声,却令秦时月脸色微惊一下。 “滚蛋,谁用你多嘴!” 北堂墨听到身后展修的话,冷嗤一声,挑眉瞥一眼脸色微惊的秦时月,一脸不屑道,“本王只是最近喜欢上另一种熏香而已,并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别自以为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时月听的想笑,这人是自大到有毛病吗? 他喜欢哪种熏香,跟自己有半毛线关系吗? 再说,即便他真的是脑子不正常为了自己,那她秦时月也不会对其有任何欣喜好吗? 真正自以为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是他好不好! 当然,这话,秦时月可没有说出来,必竟她还想赶路呢,可不要惹到这个不定因为什么事,就会发疯的混人。 而一旁一直不语的南龙泽,却并未在意北堂墨的一番话,而是视线一直盯在,北堂墨紧拽在秦时月手腕上那只手,紫色的瞳眸看不出究竟何意味? “走吧,别犯痴了,跟本王上马车!” 北堂墨喝斥下展修,不敢再多言后,动作毫无怜香惜玉的拽起秦时月,就往自己那辆若大的黑色绣金丝线的马车而去,“臭丫头,今儿算便宜你了,本王正巧也要出城寻个好地儿郊游一番。如此,倒不如去你们府外的庄子上寻看一番,兴不准有什么好玩的也说不定,哈哈——”。 震耳的肆意狂笑声,直震得秦时月耳朵疼,而听到北堂墨那番话后,秦时月整个人快要疯掉。 急急拖住步子不肯跟其走,急声快语道,“殿下好意,时月心领了,实在是时月去的是我们府上,偏离皇都城很远的茶庄子,那庄子座落于山上,殿下身体金贵,怎可同行。还请殿下三思,改变主意!” 秦时月一边急说着,一边想要拖住步子,可是耐何她的力气,实在是争不过拽着她的北堂墨,一直被其拖拉着越来越靠近那辆黑色马车。 惊风和冰煞完全没有料到,这景王殿下,竟然会行为如此张狂,完全不顾男女应该避讳的礼仪规矩。 两人见主子都快被拽向那辆马车了,急步追上去。 南龙泽眸子一闪,给自己的贴身侍卫铁拳,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跟过去。 此时秦时月已经被拽至黑色的马车旁,而右手一直被北堂墨紧拉着还未有松开丝毫。 秦时月此时真是恼羞成怒,不再顾忌的抬眸怒瞪向北堂墨嗤吼一声,“殿下不知道男女有别,非是他人喜好,误强人所难这些话的意思吗?” 说完,狠狠回拽自己的手,却是未有挣出分毫,还被自己拽的生疼。 而接下来北堂墨的回答,更是令秦时月足足气得炸肺,就见其一脸无比嚣张肆意的摇着头,答道,“唔,这些话在本王这里,都是狗屁道理,本王从来不屑这些污俗之理!” “你——”秦时月一时气结,不知该拿什么话反嗤其,只能干瞪眼,狠狠瞪向他。 而出奇的,这次北堂墨却并没有因为秦时月瞪其而恼怒,反而一脸玩味笑意的,任秦时月使劲瞪着。但其一双狭长眸子的眼角视线,却是一早就瞥到了追至跟前的惊风冰煞,以及后面的南龙泽和其侍卫。 不等几人及近,突然北堂墨攸的一张脸闪于秦时月面前,把毫无防备的秦时月骇了一跳,惊愣的盯着其,忽听其幽幽道,“本王这马车,向来只有本王乐意让谁坐,谁才可以坐上去。但是本王让谁坐,若是不坐的话,那是绝对不可以。” 秦时月眸子一惊,忽觉腰身一紧,不等自己急呼出声,感觉身体一轻,直接给人当货物一样,随意的抛扔了车厢里。 只听“呯!”地一声,秦时月紧紧闭上眼,心里一连狠骂北堂墨个王八蛋,不下几十遍。整个身体紧绷,等待着身上传来疼痛。 可是直到过了好一会,听到车厢外响起冰煞和惊风叫自己的声音,秦时月才睁开了死死闭紧的眼,清醒的看到自己正躺于一张若大的软榻上。而后背,身上各个地方,也没有传来疼痛感。 “混蛋!”秦时月坐起身,忍不住低骂一声。 这时马车外,追至近前的冰煞等人,都一脸吃惊的齐盯向北堂墨,冰煞第一个顾不了太多的冲口而出,声音明显有怒意道,“殿下,还请殿下放我家主子下车!” “殿下,我家郡主上您的马车,于礼不合,还请殿下放我家郡主下车!”惊风忙轻拽一下冰煞,拉其退后。 北堂墨此时瞅着几人,却并不回答冰煞和惊风,而是视线略向跟过来的南龙泽,突然狭长的眸子一动,很是客气的道,“皇太子可要一起外出同游一番,不若与本王同乘一辆马车如何?” 嘎? 秦时月在车里听着,本欲下车的动作一滞,心道一声,这混蛋王爷搞什么鬼,难不成这恶厉王爷,还有喜欢让别人坐他马车的怪癖。 秦时月想想便摇头,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脑子混沌不堪。似是只要遇上北堂墨,自己都要被其整疯。 “好啊,既是景王殿下如此盛约,在下自是荣幸倍至,乐意奉陪!”南龙泽先是眸子微动,后却回答的甚是爽快,仿似不经思索一般,冲口而应声。 秦时月此时坐于马车里,听到南龙泽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北堂墨明明就是有病的提议,伸手猛的拍向自己额头,感觉自己现在真要疯掉了。 :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词公子说三遍呀。可爱的粉宝们,要支持公子呢。 ... 第一百零六章 一壶水千两 车外北风呼呼的刮,前面鞭子甩的得劲,马蹄子撩足的跑,车辙的印痕深深的,足可见马车里坐着不止一人。 秦时月此时定定的坐于,这辆堪比奢华大户人家,金碧辉煌的屋宇装饰一样的车厢内,一双凤眸如呆了一般,怔怔地一动不动。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正在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是痴了还是傻了,还是呆了,还是有病,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而她同意的理由竟是,若是自己不坐北堂墨的马车去庄子,北堂墨立即就拉着自己返回秦府。 秦时月想骂娘。 可是想想北堂墨那生身母妃死的可怜,只能改骂“混蛋!”两个字。 这两字,从马车真正启程的一刻,秦时月就不停的在心里狠狠骂着。 还有令她想要撞晕冲动的是,此时自己一个古代未出阁的大姑娘,竟然坐于两个大男人中间。虽不是坐于一条软短榻上,可是她坐于最中间,这种画面也太令人感觉诡异有病了。 秦时月紧抿着唇,绷着脸,很快脑子清醒些的,开始快速想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两个男人。 虽然北漠皇太子南龙泽是好人,可是好不好人的,跟自己有半毛线关系吗? 她这次主动答应老夫人的命令去庄子,可不是去玩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借此可以避开府上的戒备森严,外出办事方便。 可是! 秦时月左右眼角余光,快速扫过两个男人一眼,头又是一阵生疼。 马车走了一段路,由于所坐这辆马车跑得奇快,可见前面拉车的定是好马,所以他们已经离城很远一段距离。 而此时已过午时,原本该是停车找个馆子吃饭的时间,可是当北堂墨终于出声令马车停下时,秦时月得已走下马车,却发现他们此时正于一片茂密林间小道上。 见主子下了马车,冰煞和惊风忙走过来。 秦时月走到小道树林边上,寻了一个枯木桩坐下,感觉嗓子眼一阵干渴,却只能生生硬扛着。 心里不忘骂一句,混蛋北堂墨肯定是故意的,哪停车不好,非停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害她想要寻个馆子喝口水吃口热饭都不行。 虽然她不太饿,可是她很渴好吗? 之前被北堂墨掐了脖子威胁,不渴才怪。 冰煞见主子吞咽唾液困难的样子,想要寻个地方找水喝,却是苦于没有装水的水囊。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做工精致的水囊出现在秦时月的眼前,“给!” 秦时月抬了抬眸子,见北堂墨拿着水囊,冷冷的递向自己,语气严厉能气死人,“一千两一壶水,别以为本王是做慈善的,记在帐上,等回了皇都城,记得把钱给本王送去!” 秦时月本想赌气拒绝,可听北堂墨说要银子,立即一把夺过水囊,猛的狠灌好几大口,直到喝饱感觉嗓子滋润不再疼后,才挑眉道,“一千两就一千两,冰煞帮本郡主记下,记得回头提醒本郡主,还景王殿下银子。” “是,主子。!”冰煞双眉微动,忙点头应声。 秦时月见北堂墨甩袖欲离开,突然声音清亮道,“那么,殿下不防多卖一些水于我,我身边还有侍卫婢女,以及两个赶车的小厮,他们也渴了,需要水。”见北堂墨冷黑着脸转身,忙道,“按刚才的价格,一壶水,一千两银子!” “切,你以为本王是卖水的,还有你以为本王的水,是随你想买就能买的?” 北堂墨黑俊着一张脸,冷的瞪向秦时月一眼,随及甩袖大步走向马车,却在走到展修跟前时,冷声命令向展修,“把剩于的几壶水全给他们,记得给本王算好银子,是一千两一壶。” 说完,甩袖离开,走向南龙泽方向。 展修听得一愣,却很快眼珠子一转,忙应一声,“是,主子!” 随后一脸乐呵呵的跑去拿了几壶水,跑向秦时月这边来。 秦时月看着展修递过来的几壶水,直想说那男人不光有病,还有心里矛盾症,是病得吃药。 前脚还冷言冷语,明确不给,后脚却吩咐了人给送来,你说这人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就在秦时月等人喝水小憩的时侯,突然秦时月全身肃然一紧,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前世与生惧来的超强敏锐感,令其发觉远处有数道视线正盯视着他们。 就在秦时月有所戒备要提醒向冰煞惊风时,突然见北堂墨身边的展修,一脸肃冷的飞快离开众人的视线,而紧随其后的还有南龙泽身边的铁拳。 秦时月一惊,直觉告诉自己,定是有人跟踪在远处。 “丫头,过来上车!”突然北堂墨冷声命令向秦时月,脸上神色有些暗冷。 秦时月这次倒是很配和,低声跟冰煞和惊风说一声,“保记好自己!”后,便走向马车方向。 冰煞和惊风立即起身,跟上主子,来到马车左右两边保护主子安全。 秦时月坐于马车上,一双耳朵却是激灵的竖直直的,掀开一角车窗帘子,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很快秦时月便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极轻的铁器碰撞声,但是不过片刻功夫,那细小的的声音很快消失。 秦时月忍不住掀大了窗帘子,想要探头向外面,忽然听到紧近一声冷嗤声,“不想脑袋挨一箭的话,尽管伸出来!” 秦时月攸的把头缩回车厢,知道此时北堂墨说的不是吓唬自己的话。 自己虽然身手还可以,可是在这古代拥有真正内力武功高强的人眼里,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 此时的她只能静静的坐于马车里,全身处于戒备状态。周身器官,都是高度警惕中。 直到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及近,听到展修的声音,“主子,都清理干净了,一个不留!” “嗯!”听到北堂墨轻嗯的声音,语气似是很不屑一般。 而秦时月紧接又听到铁拳似是跟南龙泽禀报的声音,随后听到南龙泽轻“嗯”一声。 秦时月才知道,原来那个紫色瞳眸的男人就在自己车厢一旁,只隔一道车厢锦蓬而已。 不知为何,秦时月忽然觉得心里一暖,像有一个亲人守护于自己一旁一样。 “走,都上车,歇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该继续出发了!”这时听到近于自己刚刚掀开窗帘子一侧,北堂墨的招呼声。 随及众人都上车,赶车继续上路。 :可爱的粉宝们,你们的收藏在哪里呀呀,打滚求收藏。 ... 第一百零七章 你个惹祸精 马车一路疾驰着,外面的寒风依然肆意的吹打在车厢上,呜呜的风啸声不停。 秦时月依旧坐于车厢的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南龙泽和北堂墨。 虽然低垂着眸子,可是眼角的余光,依然能打量到二人脸上的神色。 北堂墨依旧是一副嚣张冷傲,而南龙泽依旧一副淡定神色,只不过不知何时南龙泽的手上多了一把折扇,看到那折扇,秦时月不由想起南龙泽之前赠送于自己的那把。 “臭丫头,把眼睛挪正了,看哪呢,一脸犯花痴相!”突然就在这时,有好大一会未有出声,讽刺秦时月的北堂墨。突然斜眸捕捉到秦时月眼角余光,斜打量向南龙泽出神的表情,立即冷讽一声。 南龙泽转眸微笑与秦时月对视,“时月可是在担心,刚刚那些人是否还会跟来?” 秦时月点点头,未有搭理北堂墨的嗤讽,抬眸看向南龙泽说了自己心中疑问,“不知这些人,为何会跟上我们?” “我们,臭丫头,他们跟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个惹祸精!”北堂墨瞥见秦时月不搭理自己,立即斜瞪向秦时月,又是冷嗤一声。 秦时月直感觉,右边冲自己说话的北堂墨好烦,可是知道自己惹不起,便选择漠视不予置理。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三人未再有说话。 马车一路未停,直到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之久,听到前面展修的禀报,“主子,前面就是武阳县,可是在此歇宿一晚?” “嗯,你去前面查看一番,可有好的酒楼?”北堂墨突然掀了帘子,招手展修进前,令其附耳过来,后低声不知道吩咐了什么。 “主子,这不好吧?还有玉莲郡主呢?”忽听展修于马车外,突然声音略高的急急一声。 秦时月听到展修提到自己,不禁疑惑微挑眉,却未有多寻思。 这时听北堂墨冷骂一声展修,“赶紧滚去照本王的吩咐做,别啰嗦!” “是,主子!”展修不敢再多嘴,立即领命离开。 秦时月听到展修快步离去的声音,很想掀了帘子看一下此时是什么时辰,虽然估摸可以算出此时应该已是深夜,可是毕竟这北堂墨的马车跑的奇快,与自家府上马车行程速度不能同算。 似是看出秦时月的想法,忽然南龙泽笑望其一眼,轻抬折扇,挑了车窗帘子,立即一股清冷的寒风吹进来,伴着一束月光打进来,车内火烛摇曳一下,却未有吹息。 “瞅着月色悬挂方位,此时应该已近深夜酉时!”南龙泽观一眼月亮方位,转首微笑告诉秦时月。 “竟已是酉时?”秦时月没想到,自他们重新上车后,竟然赶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也是,她临出府时就耽搁了许久,刚一出城就遇上了北堂墨拦截。紧接自己出府乘坐的马车,由于马被人动了手脚,险些害自己丧命,又加之一路上北堂墨的作恶行径。 所以,这个时间虽是深夜,可是能赶到一个县城,已经算很不错了。 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城门应该早就关了,而听北堂墨的那口气,就不难听出,有他在想进城很容易。 果不然,不多一会,就听到展修返回禀报说,城门已打开,也寻到了落脚的酒楼。 等马车进城,过了不多一会,便听到车外展修说到了。 秦时月他们下车后,看着若大的酒楼此时竟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迎客,不禁心下一忖? 疑惑这古代的酒楼莫不是跟现代一样,也是不论白天黑夜都照常营业。 可是很快当秦时月听到,从里面传出一声声莺咛娇笑,不时男子的淫笑后,瞬间脸色一冷。 抬眸,看着那上书写着,“春香客苑”的牌匾后,脸色更是一冷。 “郡主,这明明就是一家青楼,郡主万不可在此歇宿!” 突然惊风急一步于冰煞跳下板车,一眼瞅到那被酒楼门旁,两个大红灯笼照着清晰的牌匾后,立即跑过来拦阻一声。 秦时月脸色清冷的瞪向立于青楼台阶上,正背身负手,似是心情很好打量着青楼大门的北堂墨,现在才明白刚刚为何展修会急声提到自己,原来这混蛋王爷,大晚上的是命令展修寻找青楼。 秦时月气结,转身就招手惊风,“惊风,你另去寻一家客栈,能吃饭睡觉就好。” “是,郡主!” 惊风见主子不欲进去这春香客苑,心下一松,立即就要转身去寻找客栈,却在这时见展修走过来,脸上神色很是无耐提醒,“这个时间,怕是只有这里还开门迎客,像客栈什么的,怕是早关门谢客了!” “多谢提醒!”惊风步子微顿,听展修好心提醒后,冷冷一声谢过后,转身离开去寻找客栈。 展修站在那里,有些略有尴尬,心里一阵对主子的悱恻。 “展修,过来叫门!”听到主子的命令,展修额前立即一阵黑线排排闪过。 秦时月冷眼瞧着这一切,像看一出恶人作的戏一般,冷冷的瞧着。想看这北堂墨,还能做出什么恶心到自己的事来。 不多时,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五大三粗的似是看院打手的汉子,探头出来,一见外面一袭华贵大氅的北堂墨,立即大力拉开大门,歪头向里面呼唤,“柳妈,有贵客,快点!” “有贵客?来了,来了,妈妈我就来了!”一声老女人发爹的声音,直听的秦时月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多时,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斜插一大朵花,涂的红唇艳腮的老女人,手里捏着一只帕子,扭腰作态的小跑出来。 秦时月一看到那老女人,瞬间感觉大晚上看见老妖婆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直想吐。 而跟于其一旁的冰煞,一张小脸跟主子一样,冰冷到底。甚至于在老女人走出来的一刻,眸底迸出要杀人的眼神。 “哟,可真真是位贵客呢,爷外面冷,您快请进里面先暖和着!” 老女人柳妈涂的艳艳的一张舔了血一样的红嘴唇,在这深夜大晚上,又是在独一家灯明如昼的灯笼底下,那一张扑着厚厚白粉的脸—— 真像是一个大晚上出来吓人的女鬼一样,看着恶心又恐怖。 秦时月实在看不下去的,转身就欲钻进车里呆着,等惊风回来。 “站住,别靠过来!”北堂墨突然一声冷嗤寒凛的声音,让秦时月忍不住顿步回头。 :可爱的粉宝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收藏,收藏哦。好吧,重要的事情,公子说了三遍,希望粉宝们能支持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零八章 赶青楼客人 就见那柳妈原本伸出去,欲拉向北堂墨衣袖的手,突然手僵住的,被吓的急往后退了一步。 秦时月看不到北堂墨背对着自己的脸色,却能从那柳妈一脸惊慌害怕的表情中,不难猜出,此时的混蛋王爷脸色一定甚冷。 不过,转念,秦时月就想笑嗤一番。 传这皇都城有名的景王殿下,不是向来喜欢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吗? 虽然传其喜好男宠,可是寻花问柳之处,不都是青楼女子吗? 平日里不也多见着些妓,院的老妈子吗? 怎么今儿还肃冷着一张脸,冷冰冰吓死人一般。 不欲搭理北堂墨,秦时月转身就要走回马车,却在这时听到身后邪肆声音响起,“咦,你们怎么还站在那里,这大门都开了,我们进去吧。” “臭丫头,龙泽兄!”北堂墨撇下一旁的老妈子,出声招呼向秦时月和南龙泽。 秦时月闻声,后脊背一僵,也是在这时,才想起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北漠皇太子南龙泽。 秦时月未有转身看向北堂墨,而是斜瞥了视线看向南龙泽,见其一脸习惯性的淡笑从容立于那里,一身紫衣大氅,衬着其高大的身体,说不出的凛然正气与尊贵俊美。 “北堂兄,我看今夜在此歇宿不太合适,毕竟还有时月在此,她一未出阁的姑娘,怎可与我等男子进这花楼里去!”南龙泽似是感觉到了秦时月的视线,先是转脸微笑看一眼秦时月,后看向北堂墨道。 “这有什么,你们只当这里是夜宿的酒楼不就可以了。”北堂墨说的极为轻松,突然转身看向那柳妈,“去,进去让里面的客人全都滚蛋,今夜,爷包场,把这给爷改成酒楼!” “啊!”柳妈一听,吓傻了般的,看向这位明显身份极为尊贵的男人。 这柳妈平日里见多了男客,什么身份的都有,自是以一眼即分辨出哪些人身份尊贵,不敢惹,哪些是些穷酸。 而眼前这位,柳妈只溜一眼这位爷束腰腰带上,那块质乘上好的玉扣后。就清楚的知道这位爷,身份铁定不一般,像他们这种小城里的青楼,根本惹不起。 可是尽管惹不起,但生意也不能随意任人给毁了不是。 再说这会都将近大半夜了,客人们正是兴头上,若是此时赶走客人,以后她这青楼还怎么开下去? 柳妈眼珠子快速一转,就欲上前,却是想到刚才那声冷嗤,以及这位爷冰冷能杀人的眸子后。 柳妈识趣的还是站在原地,好声好语道,“爷,都这么晚了,客人们都恐歇着呢,若是这么赶人从暖被子里出来,以后奴家还如何做生意,还请爷见谅!” “呸,见谅个屁,爷说如何做,你就给爷去照办,信不信爷一把火给你烧了这楼!”北堂墨邪恶的本性,此时吓得那柳妈一脸惶恐。 而大门里面站着的几个大汉一听,突然一个个脸色发黑,就要冲出来,却被柳妈急急使眼色拦住。 柳妈可是识人面,人精着呢,腆着脸的一脸苦相,就要说什么,却是这时数张银票出现在其眼前。 “这,这——” 柳妈突然双眼发痴的,盯着眼前每一张过千两的银票,声音打着颤的急急喝令向里面的打手,“还愣着作什么,照这位爷说的去做,给我把里面的客人全都轰出去,快,快!” 几个打手,自也不是眼瞎的,斜着眼的也瞅到了那数张千两银票。 立即,领命,哗啦一下子飞奔上楼。 不稍片刻,秦时月背着身就听到,楼里面传来一阵乱糟糟呼高骂娘的声音,很快就听到门口柳妈不停低声下气赔不是的声音,好似还给走出来的客人赔了钱。 不过,这冷冬天的,又是深更半夜,即便赔了银子,这些男客们也都是不顺气的骂咧两句,才离去。 秦时月自使至终未曾转头去看,不是她羞于怕看到那些男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而是现在她可是秦府的嫡女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一个闺阁小姐该有的羞耻之心。 当然,若是可以,秦时月很想,拿盆冷水泼了北堂墨头上,让其好好清醒一下,能不这么作恶人吗? 这明摆着的,北堂墨选在这种地方歇宿,就是想要作弄羞辱自己一番。 秦时月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恶人王爷了。 你说他是作弄她吧? 可他却一连救了自己三回。这又作何解释? 感觉一阵头疼,同时身体此时站在外面感觉好冷,虽有大氅遮身,却还是冷。 这古代的冬天,可不比现代的暖冬,是真的数九寒天,冰冻三尺之寒。 就在青楼里面乱哄哄赶人热闹时,秦时月忽然瞥见惊风远远的飞跑过来。 “惊风,如何,可有找到客栈?”秦时月不由语下欣喜,她实在是不愿呆站于这污秽之地,想要快些离开。 惊风跑近前,见里面好多男人衣衫不整的正纷纷骂咧出来,眼神闪了闪,却是未有多加理会的,看向秦时月摇头道,“郡主,整个小城里的每一个客栈,卑职都跑遍了,没有一个客栈愿意开门。” 展修此时立于台阶上面,耳尖的听到惊风的话,眼皮子跳动了几下,心里默念一声,怎么可能会有客栈开门,自家主子早让自己把整个小城的客栈都给了银子的,不准接任何一个客人住店。 展修心里默念一声,赶紧低垂下头去,像做了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一般紧张。 而北堂墨双手环胸立于台阶上,性感的唇角勾勒出一个美美的弧度,笑意邪恶极了。 南龙泽一旁听着惊风的禀报,紫色的瞳眸,视线瞥向北堂墨一眼,眼神一闪,似是猜测到什么,但也只是抿了抿唇,未有出声。 “主子,现在该如何是好?”冰煞明显看到主子冻红的脸,有些担心出声。 “走,去马车上,今夜我们就宿于马车上!”秦时月突然转首狠狠斜一眼北堂墨方向,转身大步走向马车。 可是刚走到马车旁,就听身后传来北堂墨的喝止声,“喂,臭丫头,那可是爷的马车,爷准许你上去了吗?” 秦时月立于马车旁,一口银牙此时狠狠咬着,恨不得此时咬的是北堂墨。 :今天感觉好冷,出门都要穿得厚厚的。 ... 第一百零九章 大晚上折腾 秦时月攸的转身,冷冷的瞪向北堂墨,紧抿着唇不出声。 “咳,北堂兄,此时已是深夜,又无客栈可以露宿,北堂兄,若不允时月歇于马车上,任她一娇小姐冻于外面,这如何也是说不过去吧?” 南龙泽出声替秦时月说情,随后信步走向台阶上,“北堂兄不若给在下一个面子,就让时月暂且今晚歇于你马车上如何,算我南龙泽歉你一个人情!” 南龙泽笑的淡然,一手握着折扇抚于手掌,看起来甚时儒雅从容。 一旁的柳妈借着门口的灯笼看向走上台阶的男人,不由看痴了一双老眼,心里犯花痴的念着,“今儿可是饱了眼福了,一个是邪美高贵的不知是哪家尊贵的公子,一个是拥有一双罕见紫色瞳眸的俊美的男子,她开这妓,院几十年,什么美男子没见过,可今儿她要说,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俊美无斯的两个男人。” 青楼里的柳妈犯着花痴的功夫,这时有个青楼里的打手上前禀报,“柳妈,楼里的客人全都清空了,此时无一个客人留宿咱们楼里!” “哦,好,好!”柳妈醒神,忙甩着帕子喜滋滋的请道,“爷,按您的吩咐,楼里面已经全清空了,里面一个男客都没有,只除了护院的。” 柳妈笑咧着红红的大嘴唇,谄媚地道“呵呵,爷,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请爷赶紧里面暖和去!” “不急!” 北堂墨冷冷一声未有看向妓,院的柳妈,而是笑看向南龙泽道,“龙泽兄还真是怜香惜玉,可是龙泽兄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那冷心肠的,不然为何让这老妈子把楼里清空了。” 说完,冷嗤瞪向秦时月,“哼,是那丫头不识趣,我可是费了好多银子的!” 南龙泽闻声,眸子一闪,后笑着道,“北堂兄自不是那冷心肠的,可是耐何这明明就是妓,院,连牌匾都是清晰无比,尽管楼里此时客人清空,可也难改这是妓,院一说。时月是千金闺阁小姐,万是不能进这种地方的,那对未出阁的女子名声不好!” “唔,是这样吗?”北堂墨突然一副恍然醒误的表情,突然瞥下台阶上的南龙泽,几个大步来到秦时月身边。 秦时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北堂墨,眸子一骇,瞬间警铃大作,急往后退一步,冷声防备道,“你,你又想做什么?” “丫头,本王就那么令你害怕吗?嗯?”突然北堂墨压底声音附于秦时月耳边戏谑一声,不等秦时月想拿手拍开其,忽然一把握住秦时月的手,大步拉着其走向台阶。 秦时月被其拽的踉跄一步,急欲争脱却是怎耐力气不如他,这时忽然惊风闪身伸手拉于二人前面,神色肃冷,沉声道,“还请爷放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万不能进这等污秽之地。” 惊风虽然心急,却知道称呼上不能直称,怕引起外人的注意。所以,称呼北堂墨为爷,称呼自家郡主为大小姐。 “嗯?你倒是对你家小姐忠心!”北堂墨拽着秦时月未有松手,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忽然挑眉命令向柳妈,“去给爷拿块长板子,外备齐笔墨过来!” “啊?哦,好,好,爷稍等,这就去取。”柳妈一愣,可想到这可是有钱的贵客,自不敢慢待,赶紧命人去拿来。 不多一会,柳妈让人把北堂墨要的板子和笔墨给拿来。 “展修,给爷把那牌匾摘下来!” 北堂墨声音无比嚣张若大地,命令向展修。 柳妈子一听立急急红了眼了,那可是她们青楼的牌匾啊,张嘴想要令人拦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嚣张的声音,“一千两换你一晚的牌子!” 柳妈子一听一千两,立即双眼冒金光,连连点头,“好,好。” 转身挥手嗤喝那几个打手,“都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人把牌匾摘下来,快去呀!” 几个打手听令,未等上前帮忙的,“砰”地一声,那块标明“春香客苑”的牌匾已经被展修飞身上去,轻松摘下扔到一旁。 惊风和秦时月看得都是一愣,不明白这性格乖张,做事向来不按套路的王爷,这是又搞哪一出。 而立于台阶上的南龙泽,似是猜到北堂墨要做什么,眉梢微挑,不作多语,只静立于原地看着。 不等秦时月弄明白北堂墨想做什么时,突然感觉腰身一轻,人已经绕过惊风,落地于台阶之上。 “主子!”冰煞急步冲过去,想要解救下主子,却被惊风伸手拽住,“等等!” “还等什么,难不成让主子进到那污秽之地,到时被人知道,主子岂不是会被人嗤笑!”冰煞冷眉瞪向惊风。 惊风拉着冰煞的手未有松开,而是视线直盯着台阶上,忽然伸手指道,“看上面。” 冰煞抬眸,忽然瞥见景王一手紧拉着主子不放,一手夺了狼毫笔,沾着墨,手法非常潇洒自如地,在两个打手左右拿着的木板上,挥毫写了两个大字,“酒楼!” 秦时月看着那两个落笔极为气势恢宏的字,竟是被那笔法吸引的一怔,侧脸扫一眼身旁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怔愣出神。 这个乖张顽劣的王爷,竟然能写出这般大气磅礴的字,还真是令人觉得稀奇。 人都说写字如人,看一个人什么样,看其字,一般就会猜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此时看着那两个字,秦时月却心思有些犹疑起来。 “展修,将它挂上去!”北堂墨突然勾脚一踢,那块写着“酒楼”两字的木板直飞向展修。 柳妈和几个打手吓的慌忙退避,生怕展修接不住,砸到他们。 展修一个伸手利落的接住木板,用之前拆下的铁钉,钉于原先牌匾的地方。 “主子,都弄好了!”展修做完这些后,轻松飞身下来。 北堂墨似是很满意的瞅着自己亲手所书的杰作,笑的邪肆的冲秦时月道,“请吧,大小姐,现在如你所意,这里今晚就是酒楼!” 秦时月看向北堂墨,感觉嗓子眼里一阵噎堵的慌,只能大着胆子白愣其一眼,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既然改成酒楼,秦时月也不想挨冻在外面,任其拉着拽进楼里面去。 :可爱的小伙们,粉宝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哦。 ... 第一百一十章 随时要杀人 听说有贵客将整个楼都包了,立即一群穿着花枝招展,涂脂抹粉,衣衫有些明显不整,脸上水粉掉落很多的姑娘们,一个个故做含羞带怯的扭着水蛇腰出来。 一个个个睁大着眼睛的,完全没有丝深夜睡意的,在看到走进来的北堂墨和南龙泽后,立即一双双眼睛像是被勾了魂一般,都是痴傻表情。有的甚至口水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此是青楼之所,里面的姑娘为了吸引客人穿衣都甚少,所以楼里生的炭火非常足,很是暖和,犹如初夏的感觉。 果真是温柔暖香之地。 “今夜贵客临门,你们一个个还不快成排站好了,让贵公子好好挑一下,今夜贵公子可是大手表,你们若是被挑上,可是一世的造化。”柳妈子甩着帕子,扭着并不窈窕的老腰,捏细着嗓子吆喝着一众姑娘。 姑娘们可是早就听了那护院的打手说,这包了整楼的客人,可是有钱的很,出手就给了柳妈几张几千两的银票,这可是真正的贵公子呢。 虽说他们这小城距离皇都城也不是太远,赶车半日的时间就到,可毕竟出了若大的皇都城,便是小地方,平日里自不会有贵公子会来他们这种小地方。今夜来的依着她们有些去过皇都城的姐妹猜测,定是皇都城里出来的公子哥儿。不然,哪会出手这般大手笔。 这些姑娘们听了柳妈的话,赶紧一个个你推我挤,都想要挤到前面去。 甚至开始为了挤到前面,互相撕扯打起来。 拉着秦时月的北堂墨听着这些嘈杂的吵嚷声,脸色骤黑,“都给爷把嘴闭上,再有出声的,就割了她的舌头!”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立时原本叽喳的声音瞬间消失。 原本争抢着露脸的姑娘们,吓惨白了眼的偷偷瞧向,那长相比她们女人还要美上万分的公子,一个个噤声不敢再出一声,连平日里最惯常的哼哼声,也没了。 柳妈吓的脸色也是一白,但明显比那些姑娘们见多识人广,掩下心头的怯意,立即挥着帕子走向自己的摇钱树们,一个个亲自伸手扒拉着,把长得身段好,漂亮的叫到前面来,那些个丑的,自然推到最后头去。 整好后,柳妈连忙赔着十二万分小心的,赔笑道,“这位爷,您看这前排的姑娘,个个是我们这里最标致的,您尽情挑喜欢的!” “都滚蛋,一个都不要!没看到爷把你的牌匾改成酒楼了吗?你个婆子,有没有脑子?”北堂墨狠狠的冷嗤一声柳妈,挑眉扫了眼楼里一切,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柳妈被吼的吓一跳,慌忙挥着帕子赶姑娘们赶紧退后。 秦时月被北堂墨这么拉着,自是能感觉到北堂墨一动一怒间的反应,很是新奇,眼前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是他自己挑了这青楼妓,院露宿的吗?这会怎么就又不高兴了。 略有思忖,便心中有了计较,想这北堂墨平日里一定去的都是皇都城有名的花楼,哪会想到这小城地方所谓的青楼,根本与皇都城里那些高雅的花楼,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虽然没有去过皇都城的花楼,但秦时月想想也能猜到,在天子脚下的花楼,那里面的姑娘一个个定是才艺绝伦,貌美雅致,定不是如这楼里的普通姑娘一般的。 想到这种可能,秦时月只低垂着首,任北堂墨大半夜的折腾。 她算也是看清身边这个男人的脾性,不折腾别人,这男人就不舒服。而明显今晚这般折腾肯定是针对自己,可是却没想到反倒把他自己也给折腾了。 明显的,北堂墨很是厌恶这个地方。 秦时月低垂着首不动声色,甚至于北堂墨一直拉着她的手未有放开,她此时也不反抗。任其拉拽着,他动她就跟着动,他停步不前,她就老实的呆立于原地,不出一声。 而跟进楼里面的南龙泽,脸色虽然保持惯有的淡然,可时握着折扇的手指,却不自觉的捏紧。 显然,若是细观察定会看出这位身为北漠的皇太子,对于这只青楼之所很是不喜。 而跟着几位主子进来的惊风冰煞,以及展修铁拳二人,一个个都紧拧着眉头,脸色冰冷,活像随时要杀人一样的表情,吓的那些姑娘们站在原地,更是一动不敢再动。 “这里可有宽敞些的雅阁?”北堂墨见楼里终于清静,不闻一丝声音,才挑眉询问向柳妈。 “有,有,当然有,奴家这就带您和另几位贵客上去!”柳妈笑的有些僵硬的,赶紧附声。 北堂墨抬眸扫一眼楼上,随及吩咐柳妈带他们几人去雅阁。 秦时月此时极不情愿跟着上去,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能有什么狗屁雅阁? 除了姑娘们招客的房间外,怎么可能会多设一个只供喝茶听曲的清雅房间。 虽然不愿意,可是现在的自己身不由己,自己一只手还被混蛋北堂墨拉着,没有松开过片刻。 跟于柳妈身后,直到来到楼上最南一间若大的房门前,待柳妈打开房门的一刻,秦时月眸子不由一闪,一时怔愣住。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的青楼里,竟还真设了雅阁。 走进去,雅阁格外的宽敞干净,桌上摆着都是非常精致的细瓷茶具,墙上还贴有数张山水画,旁边还有琴,还有一些做装饰的古瓶陶器。 就连屋里点的香,都是一种清淡的香气,与之前那些姑娘身上的浓厚脂粉味一比,这清香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香料,却绝对能冲淡那些厚脂粉呛人的难闻味道。 大概是见几人神色都有意外,柳妈很是得意的笑道,“几位贵客没有想到吧,奴家这里虽然比不上皇都城的花楼处处雅致,可也有预留了这间装饰皆是这楼里最好的雅阁。不瞒几位,这雅阁从开店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贵客走进来呢!” 柳妈说完,见无人搭理她,便很是识趣的说了一声去后厨吩咐一下,就退了出去。 秦时月此时很是有些意外,原本有洁癖的她,感觉累了的,看到一旁的圆凳,立即拽了北堂墨走过去坐下。 一屁股坐下的一刻,秦时月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到此时她整个人愣愣的。 什么情况,她刚才那么自然的在北堂墨紧拉着自己手不放的情况下,竟然顺势反拽着北堂墨,很是自然的走了好几步。 “嗯?”北堂墨看着坐在圆凳上的秦时月,长嗯一声,一双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却是未有说什么,反而突然松开了秦时月的手。 :可爱的粉宝们,要记得收藏哦。公子最近都在努力存稿中,加油。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什么鬼情况 这一夜折腾近四更时,才算歇停。 秦时月一夜无好眠,不是她认床睡不踏实,而是压根就没床。 像冰煞惊风,展修铁拳,四人全都寻了个圆凳子直接靠门坐睡。 而秦时月和北堂墨以及南龙泽这三位主子,虽然有桌子靠,虽然北堂墨和南龙泽都未有借用桌子。 可是她秦时月是一个没有武功内力,加之重生的这具身体本就孱弱,睡趴了桌子上直到天亮,睁开眼的一瞬,只感觉疲累不堪。 想她秦时月在前世何曾这般狼狈不堪过,那时身体素质好的,即便是三天三夜不合夜,也绝不会打一个哈欠。 可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先天调养不足,加之又本是宅门闺女,自是弱不禁风。 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柳妈领着一些个明显挑选出的很是俊俏清秀的姑娘,端着铜盆巾栉走进来,喜眉眼笑的说是侍候秦时月他们三位贵客洗漱。 柳妈子之前是敲过门进来的,得了北堂墨的允许,才敢领着人进来。 一进来,柳妈先是小心翼翼的窥一眼北堂墨的脸色,见这位爷面色还算好,便大着胆子招呼几个姑娘赶紧上前侍候洗漱。 一个姑娘就要走进秦时月,“这位大小姐,奴家侍候您洗漱!” 秦时月听着这娇声软语,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人激灵。 这声奴家自称的,她整个人后背全起了鸡皮疙瘩。 “把洗漱的东西放下即可,我来侍候我家主子!”突然冰煞大步走过来,冷冷一声。 那名姑娘抬头,撞上冰煞一脸的冷寒,吓的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就要放于地上,可是落手时又慌觉不妥,忙手指有些微颤的端着铜盆巾栉道,“奴家照顾不周,劳烦这位姑娘了!” 冰煞冷冷的接过洗漱用具,未有看向那姑娘一眼,转身走向一凳子,将铜盆放上,再挪至秦时月跟前,“主子,奴婢服侍您洗漱!” “嗯,好!”秦时月点点头,瞥见一旁那姑娘有些被闪落的神色,冲其温和一笑,“你退下吧,这里有我的婢女服侍即可!” “是,奴家告退!”那女人一见秦时月冲其微笑,不由脸色缓和,忙笑着应声退下。临走时,还投以秦时月感激的目光。 一旁的北堂墨和南龙泽两个大男人,不忙着洗漱,都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个小插曲。 随后见北堂墨嗤哼一声,起身去洗漱。 而南龙泽却是紫色瞳眸闪过一抹光亮,很快一闪而逝。 待他们一行人洗漱过后,简单的吃了一些早饭,便令柳妈子又重准备一些路上吃食。 秦时月另外指派了惊风和冰煞从这里,多带了路上够用一天的水。 她才不要再喝北堂墨的水,一壶水竟然要千两银子,这混蛋王爷怎么不去抢。 她欠他好几千两,而他折腾一夜,拆人楼牌匾,赶人楼里客人,随手就掷给这楼里的柳妈子好几千两,她敢说他这就是故意作弄自己玩呢。 等他们上了马车,那柳妈子带着一众楼里姑娘,站于楼门前,满眼的不舍,高挥着手,大声喊着,“爷,您慢走,有空您常来!” “噗——” 秦时月听到柳妈子带一众姑娘喊的那句话后,实在憋忍不住的喷笑出声。 这完全就是现代电影里演的,古代人逛完青楼以后,姑娘甩着帕子送客的场面。 秦时月就是一时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喷笑出声。 “很好笑吗?嗯?”北堂墨黑俊着脸的,狠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极力忍住笑意,抬头瞥见北堂墨不太好的脸色,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别人是口不对心,本王看你是口不对口。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一边憋笑不止,一边还跟本王说没有?”北堂墨怒嗤几声秦时月,却是嘴角微勾了勾。 秦时月自是此时看不到北堂墨嘴角微勾的笑意,但是与北堂墨对面而坐的南龙泽,却有捕捉到北堂墨一路来脸上的神色变化。 南龙泽心有所思,却是抿唇不语,这一路来,除了北堂墨为难秦时月时出声相劝,几乎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坐于那里一言不发。 秦时月努力强忍住笑意,不欲跟北堂墨这不讲理的混人说话,抿着唇只当自己此时是哑巴。 不过,接下来,北堂墨倒是没有紧揪着不放,而是黑俊着一张脸的,倚了车厢壁上,闭眸养神起来。 看来,北堂墨昨夜也睡得不好。 车厢里一时倒寂静起来,没有了北堂墨故意找事,秦时月赶紧准备闭眸小憩片刻,实是一晚上没睡好,此时正缺眠少觉的很。 不多会,秦时月就垂了眼帘,本是想要小憩一会,可是她去直接后仰了车厢里,沉睡过去。 等她一睁眼醒来时,突然被左右两道视线盯的浑身一个激灵。 睁抬了眸子,左右各扫一眼两个俊的令你流口水的男人,秦时月不由心底闪过一个声音,“都道女人红颜祸水,这男人俊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心中轻叹息一声,自己夹在两个美男身边,虽然饱了眼福,却是哪一个都让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秦时月不由一垂眸,却是紧接忽地睁大了眸子,“啊?”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身上何时多了一件大氅,不对,是两件。 两件? 秦时月整个人瞬间不好不好的,攸的抬起眸子,左右再细扫一眼两个男人,秦时月此时只想跳下马车,不要跟这两个男人坐一辆马车上。 只见北堂墨和南龙泽两个人,身上穿的大氅同时不见? 两人的大氅都不见?而她身上却盖了两件厚厚的大氅,秦时月有种被撞晕的炫晕感。 秦时月身体不由动了动,才感觉自己身上的两件大氅,重量是有多重。 不由垂眸苦笑一声,谁能告诉她,这他妈是什么鬼情况? 令秦时月感觉更为尴尬要死的是,这两个男人像是商量好一样,只看着自己,一个没有先说话,更别提要回大氅的。 秦时月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男人视线盯死的人,她可还有娘还有爹还有幼弟以及老祖宗呢,她可还有亲人在,要保护他们呢。 立即,秦时月伸出明显有些酸的手,急急一把先是扯抱起一件大氅,想要赶紧送还给他们两个。 :嘎嘎,很有趣的一章。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快笨死算了 可是等秦时月抱起一件大氅时,下一刻就立即傻了眼,因为这两件大氅都是一样的紫色,连式样都是出奇的一样,唯一有不同的,就是两件大氅下摆绣的云纹图案。 一时间,秦时月头更大了,表情很是呆傻的抱着手里的大氅,左右递给哪个也不对。 “你每天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吗?连别人穿的衣服都能弄混,你快笨死算了!”突然,北堂墨一把拽过秦时月抱在怀里的,那件下摆绣有蟒爪如云纹的大氅,狠狠剜其一眼。 秦时月被拽的闪了一下,差点撞到小矮几上,心里一阵翻腾想要骂人。 装一会好人,了不起吗? 再说,她有让他好心给盖身上衣服的吗,她还没说自己有洁癖,嫌弃他呢! 不过这话,秦时月只在心里狠狠腹诽一声,却不敢出声招惹这个,随时都会犯混的家伙。 可是秦时月只顾生气北堂墨的严厉态度,却没有看到北堂墨在拽回大氅时,嘴角那抹微翘的笑意。 不欲搭搭理犯混的北堂墨,秦时月转而拾起身上盖的另一件,下摆绣有如水流云纹的大氅,微笑递向南龙泽,“多谢皇太子!” “嗯,时月不必客气。”南龙泽笑着接过,却并未着急穿上,而是视线盯向秦时月,笑着道,“时月不是答应我,以后唤我名字即可的吗?” “啊,哦,呵呵,那个——”秦时月忽地想起那日,跟南龙泽借凤凰鹊羽时,答应南龙泽日后称呼其姓名,不由一时尴尬,讪笑吞吐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当时是自己答应的,人家借给自己那么贵重的东西,连那把贵重的古扇都一并赠与自己,自己倒是失信于人了。 秦时月被那双带着浓厚笑意的紫色瞳眸望着,知道躲不过去,只能轻咳一声,抬起头有些声音发涩的呵笑道,“嗯,时月一时错忘,还请你不要见怪。南——龙泽!” 终于艰难的喊出南龙泽的名字,可是喊的好别扭。 南龙泽笑着“哎!”一声,突然道,“若是喊得别扭,可以喊我龙泽,亦可以喊我龙泽大哥,我比你虚长几岁,喊大哥会自然一些!” “啊?”秦时月有些傻怔住的望向南龙泽,一双清亮的眸子不停闪烁,不知该如何回答。 “咳,咳,咳!” 突然,北堂墨仿佛嗓子被咔了的,使劲大力的重咳打断两人。 “臭丫头,人家皇太子跟你玩笑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你以为你是谁,随意可以直呼人家北漠一国的皇太子姓名!”北堂墨斜睨一眼怔愣的秦时月,突然瞥向南龙泽道,“皇太子以后莫跟这傻丫头,开这种玩笑,这傻丫头没见过世面,会当真的。” “北堂墨!”秦时月终于憋忍不住的气吼出声。 吼完一刻,秦时月虽然心情舒畅,可是抬眼突然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张美如妖孽的脸后,吓的屏息急往后一仰头。 “梆”地一声,后脑勺撞到后车厢壁上,疼的“嘶!”一声。 “看吧,就说这丫头傻笨傻笨的,哪有自己撞自己后脑勺玩的。”北堂墨看着撞疼后脑勺的秦时月,笑的无比开心的不忘戏谑一声,后突然想起什么的冷抬眸嗤道,“臭丫头,你刚喊本王什么?” 秦时月正心里死骂北堂墨个混蛋,后脑勺撞得也是生疼,忽听北堂墨后面发狠的一句,赶紧把头低的深深,只装作假装听不见。 “臭丫头,给本王抬起头来,别想不出声就这么蒙混过去,你以为本王像皇太子这般好糊弄!”北堂墨冷着脸的,命令秦时月抬头。 就在这时,南龙泽笑看向北堂墨道,“景王殿下,一个名字而已,名字取来便是让人称呼的。” 秦时月此时已抬起头,先是感激的看一眼为自己说话的南龙泽,后瞥向北堂墨,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可还是道一声歉,“对不起,景王殿下,刚才是时月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呵,你这歉道的,本王怎么听不出一点真心实意来。” 北堂墨冷讽一声,突然勾唇盯向秦时月,声音变得有些慵懒不自在道,“算了,本王今日暂且饶你一会。不过为了以后你不再发生这种错误,本王就好好心,允你以后见了本王,可以喊本王的名字!” “咳!” 秦时月忍不住呛咳一声,见北堂墨狠瞪自己,立即闭了下嘴,后急挑眉回绝道,“时月不敢,殿下是东晋国最尊贵的景王殿下,时月只是一闺阁嫡女,不敢直呼殿下名字!” “呵,这会你倒是会推却了,那你为何刚才肯唤北漠皇太子的名讳?”北堂墨一听,立即冷脸质问。 秦时月一听这,心里立即来气,冷抬眸语气不是甚好的解释道,“殿下莫是忘了,之前时月曾进宫赴宴时,误踩坏了殿下的毽子,殿下让时月修好它,可那毽子上的羽毛并不是普通毽子制作所用的鸡毛,而是很珍贵的凤凰鹊羽。时月遍寻无处,找不到,最后还是从皇——龙泽大哥那里寻到的。” 秦时月说到南龙泽的名字,就感觉嗓子卡咔,叫南龙泽吧,太生硬。 可是叫龙泽这种亲腻称呼,更肯定不行。索性一急眼,直接叫龙泽大哥。 “所以,时月才会同意唤龙泽大哥姓名。”秦时月最后说完,嘴角不自觉的微扯了一下。 而南龙泽一旁坐着,听到秦时月直接改唤自己龙泽大哥,脸上有着他自己未有察觉的欢喜。 而他这抹欢喜神色,很不巧的落在了北堂墨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异色。 “嗯,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有求于人家,才会答应的。”北堂墨说这话有些难听,却说的很切实,突然不等秦时月有所回答,攸的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一伸一捏间,一只钗子落于其手里。 秦时月一惊,待定睛看去,立即寒了一张小脸,“请殿下把钗子还给我!” 这钗子正是老祖宗送于自己的,稀世至宝红珍珠钗子。 自从老祖宗送给自己这支钗子后,她每日起榻梳妆后,必带上它。 一来这钗子样式简单大方,符合自己喜好,另一方面,是这钗子在关键时刻,可以当作还击的利器。 :粉宝们看得喜欢一定要记得收藏哦,公子很期待你们的支持,一定要收藏起来。先谢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惹不起恶魔 北堂墨细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的手指,轻捏着红珍珠钗子,啧啧端祥出声,“唔,看来这钗子对你来说很是珍贵,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想要回去?” 秦时月瞪着北堂墨,直想破口大骂一声,废话,强盗! 可是知道自己敌不过这武功高强,背后有皇上和皇后掌腰的恶人王爷,只能忍下怒意,让自己尽量平静道,“是的,那钗子是我曾祖母送给我的及笄之礼,非常珍贵!” “唔,那太好了,如此,你是否现在也有求于本王呢,嗯?”北堂墨笑的肆意绝伦,一双狭长的眸子玩味的戏看着秦时月,等着其回答。 邪恶的眼神像是在诱猎一般,引诱着猎物上勾。 秦时月此时真的很想骂人,那是她的钗子好不好,是他抢了去。 本来自己要回被抢的东西,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到了这恶人王爷嘴里,竟成了有求于他。 好,好,她秦时月惹不起恶魔,她忍好了吧。 心里铭记,等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回到皇都城以后,一定只要是北堂墨出现的方,她秦时月能避多远避多远。 忍下心中恶气,秦时月话不由心的闷声点头,“是,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话明显有很不满的情绪,不自觉的扬高的一张小脸,撅起的小嘴,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生气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南龙泽一双紫色的瞳眸,这一瞬间看痴了般的眼底闪过一抹悸动。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北堂墨此时看着秦时月,也突然恍了一下心神,却是很快长长的眼睫毛一闪,掩盖了他一瞬间真实的情绪。 举起抢来的红珍珠钗子,颇为得意的懒懒倚了车厢壁上,挑眉道,“嗯,那就好。你既然是有求于本王,想要要回这钗子,那本王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眸子一转,邪笑的瞥向秦时月,“你答应以后喊本王时,与皇太子一样。本王就把这钗子还给你。否则?” 话一顿,狭长的眸子危险的一眯,北堂墨突然双手握紧钗子的两端,“虽然这钗子坚硬无比,可是以本王的内力,足可以断了它!你信不信?” 秦时月想哭,又想笑! 这明摆着赤祼祼的威胁,这死男人,竟只是为了让自己喊其名字。 好吧,她秦时月实在是不懂疯子的心里,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淡声道,“好,北堂墨,把钗子还我吧!” 不知为何,秦时月发现自己喊北堂墨名字时,特别顺口。 没有一丝难为情,若是可以,她会把其名字或许念的狠一点,更顺嘴。 一旁的南龙泽听秦时月喊出北堂墨名字时,有片刻的怔愣。 而北堂墨,此时似是作弄玩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开心的大笑一声,倒是遵守之前所讲,拿着钗子就要扔给秦时月。却在扔出的一刻,突然手一顿。 秦时月眸子视线一暗,急一声道,“北堂墨,你莫要反悔!” 好吧,她喊北堂墨名字直的很顺嘴,太顺了。 北堂墨并未回答秦时月,而是一开始扔的动作一停,突然一只手捏着钗头上那颗红珍珠,攸的一伸一插一退,动作非常的快速流畅。 钗子此时完好的重新插于,秦时月之前所插的发髻上。 秦时月瞬间有些怔愣,却是伸手摸向发髻,知道自己的钗子在,便心下放松。 这钗子,是老祖宗送给自己的,自己很是珍贵这份老人家的心意。 …… 秦府里,昨夜一夜未有睡的韩氏,一大早来不及给老夫人请安,就跑去了大门口,急等着夫君下早朝回来。 终于见到夫君所坐的官车远远过来,韩氏探眼巴望着,手里焦急的绞着一只帕子,满脸的担心之色。 在其身后,是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女,还有四条威风凛凛像护卫一样的四条雪獒。 秦致远听到赶车的喜旺说夫人在门口站着,待马车停下,立即下了马车急步走向韩氏。 “夫人!”秦致远几个大步,走近韩氏,一把拉起韩氏已冻红的一双手,捂于自己的大掌内,“可是因为担心时月?” 韩氏重重的点头,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走,我们回去再说!”秦致远下车的一刻,看到妻子一双惶惶不安的眼神,以及极力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就猜到一定是因为太担心女儿,才会跑到大门口等自己下早朝。 秦致远陪着妻子来到落梅苑,这时春桃赶紧去沏了热茶给主子奉上,并添了炭,让屋子里更暖和。 随后春桃唤一声绿草,两人识趣的退到房外,将房门轻掩上,好让老爷好好劝一下夫人。 终于,韩氏再也憋忍不住的泣泪出声,“老爷,妾身好担心月儿,一晚上都没有合眼。担心月儿一路是否平安,昨月儿走的时候,时辰都不早了,妾身担心月儿昨夜露宿于野外,万一遇到什么歹人——老爷,月儿不会有事吧?” 韩氏突然念到歹人一声,吓的慌张抓紧秦至远有力的手臂,急泣道,“老爷,月儿万一有个——”。 “玉梅,你想多了,月儿不会有事的!”秦致远急急打断夫人的话,讲道,“我派了最得力的也是武功身手最好的,贴身侍卫惊风一路随护,绝不会出差错的。” “可是,老爷,我,我还是担心!”韩氏知道自己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可是孩子是娘的心疼肉。 自小这大女儿就跟在自己身边,还跟着自己在庵堂过了八年的清苦日子。 本来以为回府后,女儿不必再像以前一样,跟着自己在府外过清苦的日子,可以好好享受一个嫡小姐应该享有的尊荣。可是怎耐,自己的婆婆终是容不下她们母女。 想到这里,韩氏心里就狠狠的一痛。 她虽然很是尊重自己的婆婆,可是孩子更是她最心疼的,都怪自己,一切都怪自己。 突然韩氏仰起头,泣然道,“老爷,你说我们娘俩当初是不是就不应该回府,虽然在庵堂里生活清苦,可这八年过得也算安心。可是自从回府后,一桩桩事情,老爷——”。 韩氏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不在乎自己受委屈,可是她在乎自己的女儿。 “玉梅,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娘俩受的委屈,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娘俩。” 秦致远一把揽韩氏入怀,紧紧的拥着这颤抖的身体,轻声劝慰道,“放心吧,月儿一路定会安全到达茶庄的!那孩子是个有福的,一定不会有事!” :芒果好吃,可是剥皮好麻烦,唔,可是公子真的好喜欢吃,嘎嘎!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心喂了猪 天色黑下来时,马车终于抵达秦府茶庄所在的,大山脚下。 一路上山,怕是要颠簸很久,这山上的道路狭窄难走。 虽然能通马车,可是像闺阁小姐们若是坐车上一趟,整个定会散了身架。 “主子,到山脚下了,可是要先作歇息,再赶车上山。”展修望一眼前面的山道,扭头向车厢里请示一声。 他是好心,因为担心秦时月一个娇小姐受不得一会的颠簸,便向主子询问一声,好让秦时月借此略作歇息,不至于一会身体受不了这颠簸之苦。 一路上都是展修和铁拳,坐于前面赶车。 展修是东晋国的人,自是惊风大略说一下路线,他便清楚怎么走。所以,一路上虽然两人赶车,但都是展修掌控路的方向。 车厢里的北堂墨懒懒伸了一个腰,挑眉瞅向秦时月,语气依旧恶劣,却出奇怔询其一声,“喂,臭丫头,要不要歇会再上山。” 说着,撇了下嘴,瞅了眼秦时月道,“瞅你这小身板,一副弱不禁风,大风一吹就倒的样。算了,本王就好好心,让你歇一会再上山吧!” 嫌弃一声,就要命令展修停车歇息一会后,再上山。 “不必了,谢你的好心,我身体很好,不需要歇息。”秦时月冷挑眉,一点也不领情,另婉目淡笑道,“若是殿下怕一会累到的话,时月愿配合殿下歇息一会!” “嗯?”北堂墨攸的扭过身体,一双狭长的眸子盯向秦时月一瞬,后冷的扬声向车外,“展修,继续赶马上路!” 展修与车厢里的三人就只隔着一道帘子,自是听到了刚刚这玉莲郡主与主子的对话,一时不禁替这玉莲郡主着急。 这山路只望上一眼,就知道蜿蜒陡峭不好走。 摇摇头,展修无奈叹息一声,只能遵从主子的话扬鞭赶车继续上路。 一旁一身魁梧有力的铁拳,瞅着展修脸上表情的多变化,一双浓眉挑了挑,似是看不懂展修为何一副愁眉的样子。 马车直上山道,不多一会,秦时月就体会到了,在古代出行坐马车上山道,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折磨人的事情。 感觉整个人被颠簸的,肠子都有可能出来的感觉。身体不时跟着山道上一些坑洼不平的地方,会时不时被颠起来。 好在秦时月几次颠簸的感觉要飞起来时,赶紧伸手用力的抓住软榻座的边缘上,却还是险险的被连带软榻一起震颠不停。 此时直感觉整个人被颠簸的浑浑噩噩的,这简直太受罪了。 她原本并不以为屑,坐马车上山道而已,前世不是经常开越野车上山路,甚至于一些高低不平的山丘之路。 可是她错了,古代的马车真跟越野车不一样,不是不一样,而是没法拿一块比。 拿一块比的结果就是,如她一样,正在忍受着颠簸出五脏六肺的痛苦感觉。 而左右两旁的南龙泽和北堂墨两人,却完全与秦时月的状态相反。 两人都稳稳的坐于软榻,上半身笔直坐于那里,简直纹丝不动,只除了马车晃时,他们跟着保持一个动作的微晃,但身体却坐在软榻上稳稳的。 秦时月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后悔死刚才为何要跟北堂墨置气,不作歇整就颠簸上了山路。 “时月,要不要让马车停一下,你歇作休整!”南龙泽实在看不下去的,出声提议。 秦时月难受的抬起头,想说好,可是这时却传来一旁北堂墨不屑的嗤哼声,立即咬牙硬气道,“不用,我能坚持住!” 南龙泽见此,还想要劝说什么,这时被一旁的北堂墨出声打断,“皇太子一片好心喂了猪了,这丫头就欠折腾,别管她,让她折腾到山顶,她就立马老实了!” 说完,一脸邪笑的瞅着秦时月,双手环胸,神色很是悠闲自在,那表情神态明确鄙视秦时月嘴硬的后果。 秦时月紧咬着牙,不作声,硬生生忍着。 她就不信了,这山路还能走了整夜不成,总归是要到的。 “呯!”地一声震颤的颠簸,秦时月这次真撑不住的,整个人直接斜撞向一旁。 南龙泽一看,忙眼疾手快的拉住秦时月的大氅衣角,却还是险险的看其撞向右侧。 “时月,你没事吧?”南龙泽担心询问,后视线落向右边一个黑了脸的人。 “她能有什么事,拿本王的腿做软垫子,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吗?”北堂墨冷眼低瞅着,一头撞到自己腿上,两只手如八爪鱼一样,正紧抓着自己衣袍的秦时月。 秦时月被颠震的有些恍惚,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北堂墨嫌弃的话,整个人立即清醒起来。 快速的松开紧抓着北堂墨衣袍的手,秦时月睁大着凤眸低头看着自己所趴的位置,下一瞬,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好巧不巧的竟然一头撞到了北堂墨的腿上,可是撞到腿上也就算了,却是险险的离男人那个位置,太近了。 近的抬脸,右瞥就是。 啊! 秦时月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腾地就要坐直身,退离开北堂墨远远的,同时小脸瞬间一红。 可是没等她起身的,一只手就把她按了回去,同时把她的脸给转向左别,拉离开那个地方一些距离,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北堂墨的声音,“本王暂且借你双腿做软垫一用,五千两银子,记得加上之前的还本王的。” 话落,不管秦时月想要努力起身,都被其一把按在腿上,同时顺便的直接一个轻松的拉拽,秦时月身体一翻,直接横躺于其腿上。 此时秦时月整个人,上半身躺于北堂墨腿上,下半身腿直接搭于软榻上。 “北堂墨,放我坐回去!”秦时月怒眸瞪向北堂墨,同时使劲挣脱身体。 秦时月整个人简直快要疯了,不知是北堂墨的行径刺激的,还是因为躺于北堂墨腿上的原因,此时的她倒是不再感觉肠胃难受,可是她现在肺被气的难受。 “不放,老实给我在这呆着!”北堂墨霸气回绝,两手一环,紧紧揽秦时月于腿上,任其如何挣扎就是挣不出来丝毫。 一旁南龙泽看着两人异常亲腻的姿式,一张脸绷的紧紧的,眸子眼神晦暗不明。 :这天气,忽冷忽热,果然又感冒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庄奴的藐视 终于到达山上茶庄,马车一停下,秦时月立即抬手使劲推开北堂墨,一个利落的急起身。 起身太猛,感觉眼前一阵头晕眼炫,不自觉的抚额。 “时月,喝些水缓缓吧!”这时一旁的南龙泽递上了杯水,给秦时月。 秦时月闭眸略作缓冲,感觉好些的,接过南龙泽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果然感觉好些。 “臭丫头,赶紧下车敲门,本王饿了,让你们庄子里的人,赶紧给本王弄些好吃的来!”不知何时早跳下马车的北堂墨,冷黑着一张脸的透过车窗子,嗤喝向正端着水喝的秦时月。 “吱呀!”一声,这时庄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小厮的脑袋,“几位是谁呀?” 小厮看不清立于门外,穿着一袭华丽大氅,丰姿异常俊朗,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贵公子是谁?所以未有大拉开大门。 “呯!” 下一刻,不等听到任何回答的,先是茶庄的大门被人给一脚踹开。 后一刻,听到北堂墨冷冷一声,“不长眼色的东西!” 秦时月此时正要下马车,看着被一脚大力踹开的庄子门,以及被踹倒在地的小厮,不由气极翻了一个白眼。 这混蛋北堂墨,能不能不给自己找事! 与南龙泽跳下马车,秦时月走到北堂墨身旁,看着一脸胆怯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厮道,“进去跟庄子里的管事嬷嬷通禀一声,就说府里的大小姐到庄子了!” 那小厮一听,不由一怔,却是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庄子里面去。 “北堂墨,这是我家府上的庄子,能不能不要乱添麻烦给我!”秦时月侧脸瞥向一旁,高自己好多的北堂墨,语气有些生硬道。 北堂墨闻声,侧斜了一眼秦时月,冷嗤一声,“我管你!” 说完提步就跨进院门,像进自己家一样,完全无所顾忌。 秦时月看着嚣张如在皇都城一样的北堂墨,直被气得无法。只能转脸看向南龙泽,请道,“龙泽大哥,请随我进庄子吧!” 喊出这声称呼的时候,秦时月与南龙泽二人都是眸光一怔。 不过秦时月倒也没有那么矫情,反倒觉得与其喊南龙泽姓名有些生硬,倒不如喊这一声顺口。 “哈哈,好!”南龙泽紫色的瞳眸,含着愉快笑意的应声,一双眸子笑瞅着一脸讪笑不自然的秦时月。 两人紧随北堂墨走进庄子,入眼是庄子开阔的场院。 庄子不算很大,却也不小。 几人站定于场院中,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不多时,从左侧拱门那边,打头走出一精瘦的婆子,那婆子长得精眉厉眼,一身精干样,手里捏着一白净帕子,走路煞是有管家的风范。 其身后跟着几个婆子,以及小婢子,还有庄子里的看护庄院的家丁。 如此架势,不知道的还定以为是哪个府上的主子呢。 秦时月淡瞥一眼这阵式,便很快了然于心。 这定是府上不知哪位,早就通知了庄子里的人,一旦她到庄子,该如何对待她了。 心中了然,只表情淡然的立于原地,看不出一丝神色来。 那精瘦的婆子走过拱门的一刻,一双精厉眸子就快速扫了院当中,出现的几位衣着华服的男女,突然精眸一拧,眉头也紧了起来。 婆子心中一忖,看着立于场院中央的一少女,另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不由疑惑万分,脚下步子也顿住。 那婆子步子一顿,跟于其身后的奴仆也全都停步。 那整齐的样子,甚是有规矩。 秦时月淡瞥一眼这些奴仆,视线扫一眼那精瘦婆子,知道那婆子怕是想给自己来个立马威。 “敢问哪位是府上的大小姐,婆子我眼拙,请恕大小姐不要怪罪!”果然,那婆子低眉扫眼,先就给了秦时月一个藐视。 秦时月凤眸一凝,却是脸上淡笑依旧,眸子一转,正要出声,突然身旁一声冷嗤声。 “既然眼拙,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那还要一双眼珠子作什么?展修,去给本王把那婆子的眼珠子剜出来!”北堂墨邪冷的声音一出,立即吓坏了一群庄子里的奴仆。 那精瘦婆子一听,立即脸色一白。 此时展修领命,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就要走向那婆子。 “慢着!”秦时月此时出声阻止,展修闻声步子一顿。 这时那精瘦婆子怒眉瞪向秦时月,嗤厉声道,“大小姐来庄子可是受罚学规矩的,怎地竟是带了外男来庄子里。大小姐可是未出阁的闺阁小姐,怎可随意与外男相处同行?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大小姐可想过后果!” 秦时月听那婆子说完,却是淡笑一声,“你这会倒是认得本郡主,就是府里的大小姐了!” 这话一落,呛的那婆子脸色不甚太好。 须臾,那婆子忽然眸子一转,看向秦时月,疑惑出声,“郡主?” “不长眼色的东西,这是我们府上的大小姐,皇上新封的玉莲郡主。”突然惊风此时上前,一声厉喝提醒一声那婆子,转眸又道,“这两位,分别是景王殿下,和北漠的皇太子殿下,你们还不快行礼!” 哗! 庄子里的奴仆一听,立即吓的脸色一阵慌乱。 那精瘦婆子也是陡的眸子一颤,慌忙喝令身后奴仆跪拜行礼。 精瘦婆子带着一庄子的人跪拜行礼后,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她们这些奴扑虽然远在皇都城外的庄子里,可是却也不是一事不通。 北漠的皇太子先不说,就说三皇子景王殿下的名声,她们可都一个个清楚的很。这可不是她们这些贱奴仆们惹得起的,一个弄不好,小命可不保。 立即,那精瘦婆子的头垂的更底,一双眸子不停的打着转,心忖着这庄里的大小姐,怎么还带了两位贵主来庄子里? 这事,府里的老夫人知道吗? 就在那精瘦婆子低头急乱思忖中,突然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嗤令声,“都给本王滚起来,本王饿了,赶紧去给本王做些好吃的。” 立即,哗啦一声,精瘦婆子不敢怠慢,立即起身急豁的,命令庄里厨娘去宰鸡杀鹅,招呼贵客。另连忙小心翼翼陪笑上前,引着几位进正厅歇息。 秦时月看着庄子里,忙活开的一群奴仆,不由笑怔于原地。 “喂,臭丫头,还傻愣着作什么,想在外面吹冷风吗?”北堂墨提步走在前面,突然扭头瞪向身后一眼。 :感冒了,好难受!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找死的东西 秦时月与南龙泽一起走进正厅,此时北堂墨早已不客气的坐于厅首,端起一盏茶水就送到了嘴边。 “噗!” 一口茶水全数吐出,北堂墨立即寒了脸,“管事的是哪个,给本王死过来!” 立即,精瘦婆子,急忙上前,赔着小心道,“景王殿下,可是茶水不对?” “不对?” 北堂墨冷睨了一双眸子,“呯!”地一声,把茶盏扔了桌子上,瞪向那婆子,“本王问你,你们这是什么庄子?” 精瘦婆子吓的一愣,慌忙答道,“殿下,这是茶庄子。” “茶庄,茶庄就是拿这种苦死人的烂茶叶,招待本王的?你是故意的想要苦死本王是不是?”北堂墨寒着一张脸,瞪向那婆子。 婆子吓的一个激灵,慌忙跪趴了地上,急急道,“殿下饶命,老奴绝不敢!” 说着,急声嗤向身后几个小婢子,“你们刚才给殿下沏的是什么茶?” 小婢子也被吓慌了,急急慌乱跪下,有一个稍大一些的婢子,抬头向婆子禀道,“吴嬷嬷,那茶不是昨日您给装好了茶桶里,说是用来给大小姐喝的吗?您说那里面茶叶,是今年新下的最好的毛尖。” 小婢子话一落,那吴嬷嬷立即白了一张脸,抬手就给小婢子一巴掌,低咒一声,“找死的东西!” “吴嬷嬷,奴婢真的是从昨日您装好的茶桶里拿——”小婢子被打的委屈,急慌一声解释。 “啪”地一声,不等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秦时月一旁冷冷旁瞧着,视线落了一旁的茶壶,后瞥过吴嬷嬷紧张,急扇打小婢子的神色,立即心中了然。 想来这吴嬷嬷,怕是昨日给自己准备的那桶茶叶,绝非是上好的毛尖。 至于是什么茶,秦时月抬眉扫一眼怒黑脸的北堂墨,怕是只有刚刚吐出茶水的北堂墨,知道是什么茶? 不用猜,看北堂墨欲杀人的脸色,定不是什么好茶。 “行了,咱们府里的茶庄子,岂可缺好茶,吴嬷嬷你还不快去重新拿来其它茶叶品种,给景王殿下奉上!”秦时月适时阻止吴嬷嬷扇打小婢子的动作,淡声提醒。 “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吴嬷嬷急忙领命,急退出去。 不多一会,一壶透着热气,清香之气萦绕于厅里的茶水,就由吴嬷嬷亲自端了进来。 好茶不需要品,闻之即已沁鼻。 北堂墨重新端起茶水,嗅了一下后,才吹拂掉热气,浅品一口,后点了点头,搁茶于桌上,看向吴嬷嬷,“记住了,本王在的这些时日,若是再有刚才之事发生——,哼,你这老奴的脑袋也就别挂在脖子上了!” 噗通! 吴嬷嬷吓的慌忙跪了地上,连连磕头请饶,“殿下饶命,老奴绝不敢再有任何差错。” “滚下去吧!”北堂墨厌恶的瞪一眼跪于自己面前的婆子,冷声嗤令。 吴嬷嬷慌忙带着小婢子们退下。 秦时月瞥着吴嬷嬷那吓破胆的慌张神色,不由转头看向北堂墨勾了勾嘴角。 南龙泽一旁只静静的品着刚沏好的新茶,静声不语。 吴嬷嬷一出正厅,急急一声,“快,快随我去厨房查看一番!” 出了刚刚茶叶一事,这吴嬷嬷可是吓破了胆,害怕厨房里的厨娘,再把之前准备给大小姐的吃食炒做了,给端到景王面前。 到时,自己怕真就小命不保了。 吴嬷嬷一路跑去厨房,心中念念着,这哪是大小姐来庄子里学规矩,这是要她们这些人的命啊。 原本这吴嬷嬷之前就得了,皇都城府里传来的命令,让其好好教习府里大小姐规矩。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地明白,被老夫人亲自罚到庄子里的大小姐,虽然是主子,可是定不得老夫人待见。而府里来的命令中,也隐晦的告诉自己,要好好的教导大小姐。那好好的教导,自是有深意的。 她自是明白该如何做,所以在大小姐未来庄子之前,她就提前给这被罚来庄子的大小姐,好好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每一样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 当然,这个精心,完作迎合的可是府里主子的意思。 可是谁知,原本想着待这大小姐一来庄子,就要好好给大小姐上一课的吴嬷嬷,今日却是完全傻了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还带了客人一起来。 那要命的是,这客人,尊贵无比,不但尊贵无比,还无人敢招惹。即便是皇都城里府上的主子们,怕是也没有一个人敢惹三皇子景王殿下。 景王殿下,那可是皇都城里嚣张跋扈,受皇上和皇后偏宠于一身,无人敢招惹的尊贵皇子啊。 吴嬷嬷跑到厨房的一刻,一双眸子立即傻了眼。 “快停下,快停下,赶紧都给我停下!”吴嬷嬷一个箭步冲到厨房里面,一把夺过厨娘手里的勺子,舀出里面正在吵的腊肉,使劲往外撇。 “吴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急着给大小姐做饭吗?”那厨娘一脸急愣,不明白这吴嬷嬷怎么了。 吴嬷嬷推开厨娘,立即指挥厨房里的所有下人,“你们赶紧去抓庄子里散养的野鸡,野鸭,收拾最新鲜的菜——”后指派一个生火的小厮,“你赶紧去附近猎户那里,买来野味,快,快去。” 吴嬷嬷急从腰里掏出银子扔给小厮,喝声骂斥小厮赶紧去。 “吴嬷嬷,这是要重新炒菜吗?这些菜不是昨日儿您安排好的,专门给大小姐的吗?”这时那厨娘一脸不明的,又上前询问一声,脸上很是奇怪的神色。 明明这吴嬷嬷昨日吩咐说是府里的大小姐,估摸着今日会到,让提前准备好了食材。 而这些食材,也是吴嬷嬷亲自监督她们这些厨娘弄好的,当时这吴嬷嬷还说,大小姐是受罚来学规矩的,吃食上要素简,还要节俭。 那食材,全是前些日里,一些发黄的菜叶子。 虽然她们这些厨娘心知这种菜,不应该给主子吃,可是她们却也聪明,被罚到庄子里的主子,可不是来享福的。在高门大户里活着,她们可是长着眼色呢。也因此,并不敢议对吴嬷嬷半声。 只是这会,这吴嬷嬷是怎么了? 厨娘们一个个看傻了眼。 :哇,我大改版了,好好看呢。新增了推荐票的功能,可爱的粉宝们看到了吗?哈哈,可爱的粉宝们,记得给公子投推荐票,帮公子推上首页哦。爱你们。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色如此美 到庄子时,就已经天黑了,看着北堂墨折腾吴嬷嬷等一庄子的奴仆,直到深夜才算消停。 房间里,秦时月看着昏黄的油灯,却是没有一丝睡意,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压根合不了眼。 “主子,夜深了,赶了一天的路,您该早些歇下才是!”冰煞走近前,将榻上的帘子一落,看着坐于桌前的主子提醒道。 秦时月望着昏黄的油灯,感觉眼皮子沉的要命,却是强打起精神的招呼一声冰煞近前,微叹息一口气道,“北堂墨和龙泽大哥的出现,当真是给我们添了乱子!” 经了一天的转变后,此时再称呼到北堂墨和南龙泽时,已不觉得尴尬,反而顺口很多。 冰煞走近坐下,看着主子强撑着精神,虽然心中也觉此趟出行恐会多添乱子,可还是劝道,“主子,先歇下睡一晚再说吧,或许一觉醒来,会想到解决的办法也说不准!” 秦时月努力撑了撑眼皮,看一眼冰煞,正要说什么,突然抬头看到窗子外闪过几个恍影,立即警觉,吹熄了灯,低声道,“冰煞,出去看看!” “是,主子!”冰煞也看到屋外略过的人影,一个快速的闪身,人已悄然出了屋子。 秦时月端坐于桌子前,突然清声向屋顶,“阁下若是好汉,就出来吧!” “呜,臭丫头,倒还挺机灵!”突然一声邪肆的声音,伴着一个轻落,一个潇洒的人影落于地面上。 “夜闯女子闺房,也就殿下能做得出来!”秦时月懒懒得瞥一眼,美的如妖孽一般的男人,无力的叹息一声。 她此时真的好困,真心求眼前精力旺盛的渣男,能不能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北堂墨,你能不能有事明天再说,我好困的。”秦时月无力的声音,算是哀求。 “不行,今晚月色如此美,本王心情很好,想找个人喝酒赏月,你就不错!”北堂墨邪肆如狐狸般的眸子一眯,突然大手一捞,秦时月就被其抱了怀里。 秦时月一惊,顿时人醒了大半,“北堂墨,把我放下来!” 话刚落,人已被带飞出屋子,再一眨眼功夫,整个人早已被抱到屋顶上去。 “放我下来!”秦时月气的抬眸瞪向北堂墨。 “你确定真要我放你下来?”北堂墨笑的邪肆,一双修长的手指有意的松开几根,示意的动作,就是要把秦时月给直扔了下去。 秦时月立即想起前几次,被直接摔下去的经历,立即出声喊停,“等,等等!” 深吸一口气,秦时月换了一个好脸,看向北堂墨道,“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做什么,赶了一天的路,你就不困吗?” “不困!”北堂墨挑挑眉,笑的坏坏。 再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伸手拍飞眼前这张俊脸的冲动,“不好意思,我困,我困了。拜托你能不能放我过,我想睡觉去。” 说着,侧瞥一眼屋底下,“我的婢女一会回来,找不到我,定会喊起庄子里的人的。” “嗯,这个你放心,你那婢女,此时正跟着我的侍卫,绕着茶庄子外围跑步散心呢。”北堂墨笑露出一口白齿。 “你,你混蛋!”秦时月一听,不由气极。 原来刚才屋外的人影,是北堂墨命了展修,故意引冰煞出去的。 “嗯哼,臭丫头,你现在骂本王,跟唤本王的名字,可是一样的顺溜了,嗯?”北堂墨冷了眸子,盯着怀里的秦时月。 秦时月噎了噎,不由气瞥了脸。 心道,打也打不过,骂也惹不起,索性装作哑巴。 她前世好歹也是夜帝帮老大的女儿,从东南亚热带雨林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身到这古代才知道,现代的那些招式,对于古代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根本不屑嗤之。 “喂,丫头,你傻了,在想什么呢?”北堂墨空出一只手,突然照着秦时月的额头,毫不怜香惜玉的就弹了一下。 “啊!” 秦时月吃痛,气的挥手打开北堂墨,趁着北堂墨一只手揽着自己,急想往外挣出来。 “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本王不吝,现在就扔你下去!”北堂墨冷冷一声提醒,突然揽着秦时月腰身的手就一松。 秦时月急一把拽了北堂墨束腰带,心里面急快的骂了北堂墨好几声。 “时月,景王,这么晚了,你们还未有睡?”突然一声温厚带有磁性的声音,自屋子下面传来。 不等秦时月扭头寻去,突然感觉一阵轻风拂过,一个人影已稳坐于北堂墨一侧。 “龙泽大哥,你还未睡?”秦时月看向南龙泽,轻唤一声。 此时借着月光,秦时月脸上有丝欣喜略过,她自己未有发觉,却是清晰的落于两个男人的眼里。 “皇太子好兴致,赶了一天的路不累吗?”北堂墨一手揽紧秦时月,让其重新回到自己怀里,并不着痕迹的伸了另一条手臂,挡了秦时月看向南龙泽的视线。 “呵呵,景王殿下不也一样吗?”南龙泽淡笑如春风,视线落向秦时月,“殿下可是请时月,来欣赏月色的?” 北堂墨笑挑眉,望一眼天空高悬明亮的月亮,点头笑道,“不错,今夜月色正好,我请这丫头上来欣赏月色,有何不妥吗?” 南龙泽笑摇头,“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殿下若是让时月坐起身来,应该欣赏月色会更好一些。” 他未有直言,却也说的很清楚。 “北堂墨,听到了吗?赶紧让我坐起来!”秦时月此时面对南龙泽的出现,呆在北堂墨的怀里,难受的要死。 “唔,好吧,既然龙泽兄说让你坐起来,那就坐起来吧!”北堂墨出奇的好说话,伸手一抬间,秦时月就坐了起来。 只是坐是坐起来了,却是身体依旧在北堂墨的怀里。 而且这一坐起来,秦时月整个人直接被北堂墨揽了怀里坐着,那姿式,要说不暧昧,太他妈要命了。 “北堂墨,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坐一边去!”秦时月翻了一记白眼,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眼前的混蛋说话。 “好啊,有何不可的!”北堂墨话一落,突然手直接一松,“自己去坐吧!” 秦时月没想到,北堂墨竟然在自己毫无防备情况下,直接松手。 虽然这房顶并不足惧,可该死的,她的身体此时是斜背对着地面的。 而北堂墨突然的一松手,让她完全没有防备,想要急抓住什么,已来不及,整个身体直接摔落向下面。 “北堂墨,你混蛋!” 秦时月恨恨念出这声时,急瞪大一双眸子,四寻能攀撑的地方,却在这时,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抓牢其手臂,“时月,别怕!” 感觉身体被大力一拉,整个人突然凌空飞回屋顶。 险险坐于屋顶上,秦时月不由大口舒了一口气。 :公子最近感冒有越加厉害的倾向,感觉鼻子难受的很,感冒好难受的说。可爱的粉宝们,一定要支持公子,收藏起来哦。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视作透明人 “主子!”此时冰煞追展修回到屋门前,抬眼正见屋顶上有些稀奇的一幕。 秦时月咽下心中冲口想骂的话,转脸看向南龙泽,“龙泽大哥,多谢。时间不早了,时月想回屋睡觉了,明日再见!” “好,夜已深,早些回去吧!”南龙泽起身立于屋顶,伸手示意秦时月,送其下去。 秦时月摇摇头,微笑道,“我自己能行!” 话落,一个漂亮的纵身,攀沿而跳,稳稳的落于地面上。 拍拍衣角,笑容灿烂跟南龙泽挥手,“龙泽大哥,时月先回屋了。” “好,快进去吧,别着凉了!”南龙泽微笑点头。 两人对话间,北堂墨完全被闪下。 秦时月就是故意的,扭头就要进屋,忽然“啪”地一声,一个东西从天而落,碎于自己脚后跟处。 “主子!”冰煞急步上前,一看是一只玉瓷酒壶。 南龙泽跟着神色一变,见秦时月无碍,不由侧瞥头看向一旁扔下东西的北堂墨,默语未说话。 “喂,臭丫头,今夜你欠本王一个赏月色的机会,明日罚你带本王绕着你家茶庄游玩一天。” 北堂墨斜瞥眸子与南龙泽对视一眼,脸上表情肆意看不出喜怒地出声,未等秦时月张嘴想要拒绝,突然冷声道,“敢不答应,本王就烧了你这庄子。哼!” 突然哗的一甩大氅,起身,一个漂亮的飞落直逼到秦时月身前,高大迫人的气息,直压的秦时月紧绷了身体,“死丫头,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是有多花痴!” “什么,你?”秦时月听的有些傻愣,抬头张嘴出声,却是下一刻,男人只留给其一道高大暗紫的背影。 秦时月有些怔愣于原地,回味刚才北堂墨于自己耳畔明显咬牙切齿的话,不由有些傻傻听不明白。 什么叫眉来眼去?什么又叫花痴?这死男人说什么呢。 抬眸,正对上屋顶上方那双微笑看着自己的紫色瞳眸,秦时月不由一怔,脸一热,忙低头闪到屋里去。 冰煞于后紧随跟进去。 翌日一早,秦时月就被大力的敲门声扰醒,“冰煞,去看看是谁敲门?” 打了个哈欠,秦时月缓缓坐起身。 “主子,是吴嬷嬷,说是府里教导闺阁小姐的规矩,要主子早起学习如何侍候未来婆婆饭食。”冰煞禀道。 “嗯?”秦时月原本还以为是北堂墨那混蛋,大早清的又想法折腾自己,不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她本是早起之人,可是昨日实在太累了,坐着那马车一路颠簸上山,实在是她两辈子都未曾受过的折腾。 加之这具原主身体孱弱不堪,现在整个四肢都像散了一样。 起床梳洗一番后,秦时月刚让冰煞打开屋门,那吴嬷嬷就一脸严肃的走进来,“大小姐,您起晚了,明日可要早些起才是!” 这吴嬷嬷虽然昨日儿,被北堂墨喝斥使唤了一晚上,可是今儿这一早的倒是精神十足,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奉着府里主子的命令,好好收拾一下来庄子里,学习规矩的大小姐,感觉太兴奋的缘故。 这些个老奴们,平日里在庄子上闲得无事,若是哪日里有府上的主子,被发落到庄子上,她们一个个的可都是兴奋的很。 平日里离着府上远,就像天高皇帝远一样,自是些把自己当做主子的老奴,耀武扬威起来。 这吴嬷嬷,绝对属于这一类人。 秦时月淡笑从容端坐于椅子上,扫一眼吴嬷嬷那严肃说教的神色,只淡应一声,“嗯!” 吴嬷嬷忽地闻声眸子一厉,扬了扬头,一双眼角满是褶子的眼闪了闪,沉声道,“大小姐,老奴提前跟您打声招呼,虽然您在府上是大小姐,可是如今被罚到庄子里,是来学习规矩的。而老奴就是教导大小姐规矩的嬷嬷。依照规矩,老奴现在当如大小姐的先生一般,大小姐见到老奴是要行简礼的。” 这意思明摆着,是让秦时月一个嫡女大小姐,给其一个奴婢行礼呢。 “大胆,郡主岂是你一个婢子呈得起礼的。”突然冰煞一步上前,冷声嗤喝向吴嬷嬷。 吴嬷嬷看着逼近前的冰煞,不由被冰煞一身冰冷的气息,吓的眼神一闪,却是依旧扬头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笑摆手令冰煞退下,挑了挑眼皮,淡笑看向吴嬷嬷,“嬷嬷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是为本郡主的教导嬷嬷?” “是的,老奴就是奉了府里老夫人的命令,不然老奴纵使再有胆,但不敢如此指令大小姐!”吴嬷嬷闻声,不由又扬高了头。 秦时月淡笑婉目,后垂眸笑起来,笑声若银铃般动听,听的吴嬷嬷不由怔愣,低了眸子看过去。 “大小姐笑什么?” “唔,没什么,本郡主只是觉得今日天气实在好极,未有下雪倒是个外出的好时候。”秦时月笑声停,突然起身越过吴嬷嬷,视作透明人般的走出屋子。 冰煞立即跟上。 吴嬷嬷被闪于屋中,很快追了出来,“大小姐,您刚才说外出,大小姐来此可是学规矩的,不是来此游山玩水的。” 暂先撇下大小姐未有给自己行礼这一点,吴嬷嬷肃冷着一张脸,说教向秦时月。 秦时月冷的转身,盯向吴嬷嬷,声音陡的一沉,“吴嬷嬷,身为教导嬷嬷,你教导府上的嫡小姐无可厚非,但是本郡主,受封的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一个府里的老奴,涨的身价未免太高。可是想跟宫里的嬷嬷一比,嗯?” 吴嬷嬷一听,一双老眸快速一转,很快眸子一颤,急一声摆手,“大小姐恕罪,老奴只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并不敢有那份高心思。” 吴嬷嬷不是个傻的,她纵使在庄子里再厉害,说到底也是一个老奴而已。此时眼前的大小姐搬出郡主身份,突然一时愣吓住了。 之前府里来信,可没有说大小姐被皇上册封了郡主身份呀! “大胆贱婢,还不给郡主跪下请罪,一个贱婢,也敢妄想让尊贵的郡主给你行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冰煞突然上前一步,一脚踹向吴嬷嬷,令其跪于秦时月跟前。 吴嬷嬷跪于冰凉的地面上,一双眸子快速打着转,脑子快速运转着,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自己可是受命于老夫人,得老夫人严加厉令,好好整压大小姐,令其以后不敢大声说话于人前,变成一个懦弱胆小的大小姐。 可时眼前的大小姐,竟被皇上册封为郡主,自己到底是该听从老夫人的命令,还是该忌惮于大小姐郡主的身份呢? 一时间,吴嬷嬷跪于地上,左右不知该如何决策。 “吴嬷嬷可是在犯两难,不知该如何教导本郡主,嗯?”秦时月淡笑立于吴嬷嬷两步距离,一双好看的凤眸微挑,扫一眼吴嬷嬷,后清声淡淡道,“嬷嬷不必犯难,其实本郡主来庄子里学规矩,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是嬷嬷想复杂了而已。” 吴嬷嬷一听,立即抬头看向秦时月,“大小姐所言何意?” :感冒的家伙,好难受,努力码字中。可爱的粉宝们一定要支持公子哦。爱你们!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欺负人了 秦时月笑看吴嬷嬷,淡声道,“嬷嬷何不如往常一样,每日做自己份内的事,至于不属于嬷嬷该管该做的,嬷嬷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这庄子山高府地远的,没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不是吗,吴嬷嬷?” 秦时月笑的淡然,一双凤眸里闪着慧黠的光茫,耀的吴嬷嬷眼有些花。 半晌,吴嬷嬷依旧脸上踌躇之色,却在这时听到不远处靴子脚踏声。 “臭丫头,都什么时辰了,你是想饿死本王吗?”北堂墨一副慵懒,似是刚睡醒的样子,踏着皮靴走过来,脸色阴郁不晴。 吴嬷嬷一看到北堂墨,立即没了先前的劲头,忙道一声,“郡主,老奴这就去令人把准备好的早饭,给王爷送来。” “去吧!”秦时月淡应一声,挑眉看向走近的北堂墨。 依旧一袭紫色大氅,不过虽然是紫色,可是看袖边的云纹,明显不是昨日那件,看来是换了一件。 秦时月心中不由嗤然,真是臭讲究。 “喂,臭丫头,你斜什么眼呢,莫不是在骂本王,嗯?”北堂墨眯着眼的走近,伸手就要捏向秦时月的下巴。 秦时月机灵的一个后退,就闪开了那只魔爪。 “殿下请自重!”秦时月冷冷一声,把视线瞥向别处。 却在这时,南龙泽一身清爽之气的走近,出奇的是,竟也是一袭紫色衣袍。 秦时月不由看着这两身紫色,有些头痛,不明白这两个男人,为何偏爱一种颜色。 当然,人家喜欢穿什么衣服与她无关。 她现在想的是如何摆脱二人,与冰煞去做正经事。 她此次顺了老夫人的意,自愿罚到这庄子里,可不是陪着这两位尊贵的皇子,游山玩水的。她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件她急着想要印证的事情,关乎于她的前世,包括仇人。 “时月,今日可有什么安排,听景王说,要去你们府上的茶庄游看一番。”南龙泽信步走近,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配着其古铜色的肌肤,在这冬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的硬朗俊逸。 秦时月望向南龙泽,眸子不由闪了一下,似乎每一次与这个男人对视时,她都忍不住心中一动。特别是男人那温厚的笑容,爽朗安人心。 “喂,臭丫头,大早清的你犯谁的花痴呢!”北堂墨突然伸手,一把就拽过了秦时月,害的秦时月不查,差点栽了其怀里。 南龙泽一旁看着,一只手不自然的紧了紧,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 秦时月羞恼,忙推开近前高大的身躯,气极一喊,“北堂墨,你能不能不动手动脚!” “嗯,你这话意思是,本王对你动手动脚!”北堂墨说的邪肆,笑的坏坏的就要再次伸手拉秦时月。 秦时月气噎,连连后退,躲开其。 这时吴嬷嬷小跑过来,禀道早饭准备好,询问可是送到三位主子各自的房间。 “不用,本王就在你家郡主的屋里吃就好!”北堂墨大手一挥,不等秦时月瞪眼反驳,已经先一步跨进秦时月的房间。 秦时月一看,气极,她一未出阁的闺阁小姐,这混蛋竟然进她闺房如入无人之屋一样,实在太欺负人了。 可是此时北堂墨已经进了她房间,此时要想他出来,除非用拽的。 “嗯,时月,不若我也一同去你屋里用饭吧!”南龙泽微笑看着秦时月,态度谦和,等其回答。 秦时月一时怔懵,这都什么情况,不知道她是一未阁的姑娘吗? 北堂墨那耍混的也就算了,可是南龙泽怎么也跟着其乱来。 秦时月没空细想这些,扭头瞅着自己屋子大敞开的门,正大刺刺坐了自己屋里桌前,明摆着等着开饭的北堂墨。秦时月一阵翻白眼,心道一声,“反倒一个已经进去了,不差一个。” “吴嬷嬷,把早饭全都摆到我屋里来吧!”秦时月吩咐向吴嬷嬷,另补充一句,“就当这里是饭厅吧!” 吴嬷嬷正看的有些傻眼,未回过神来,听到秦时月的吩咐,立即忙点头,后转身捏着帕子小跑去准备饭菜。 这吴嬷嬷小跑去厨房,心口一阵乱跳哒,心道一声,还好自己对大小姐做的不算太过份,这明白摆着两位殿下对大小姐都不一般。 若是自己敢对大小姐不敬,不用大小姐拿郡主身份压治自己,就两位殿下,就够自己掉好几次脑袋了。 现在这吴嬷嬷似是也明白了,为何昨晚,这景王殿下会不停的使唤自己,怕就是为了大小姐才是吧。 一想到这里,吴嬷嬷下心打了一个颤,慌忙提起十二分小心的,心里想着可不敢再针对大小姐了。至于府上的吩咐,她就如大小姐所说的,天高府地远,自己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算了。 她可惹不起两位尊贵的皇子,她就一个老奴,保命的要紧。 吃过早饭,秦时月倒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北堂墨,让吴嬷嬷给安排了一个庄子里的小厮,几人一块去庄子里的茶园转悠。 其实大冬天的,这茶园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看些山上的林子里干秃秃的树,以及一些跳跑出来找吃的东西的野兔以外,秦时月甚至有些怀疑,这北堂墨就是故意大冷天的折腾自己。 跟着小厮后面,围着庄子上的茶园,瞎转悠了一圈后,终于北堂墨才喊停的,让小厮带路原路返回。 秦时月出门时未有抱暖手炉,更没有带暖手套,因为她没有带这些东西的习惯。而北方天寒,这古代的冬季更是清冷清冷的,冷风吹到脸上就跟刀子刮过来一样,令人生疼。 “喂,丫头,你那手是烧红的猪蹄手吗?”北堂墨眼尖的看见秦时月搓了搓手,很快又将手缩了袖子里,肆笑调侃一声。 秦时月很想翻白眼瞪其一眼,却是想想忍住的,只当作未有听见其说的话,继续迈着大步,使劲踩着脚底下厚厚的积雪,像是踩某人一样的,往前走。 “时月,等一等!”突然,南龙泽几步上前,动作快速的的解下身上的紫色大氅,不等秦时月反应过来,就披到了她的身上,“披上它,不然你会冻坏的!” 秦时月瞬间感觉身体一暖,披在自己身上在大氅,明显带着南龙泽的体温。 暖暖的,如眼前的这双紫色瞳眸的主人一样,秦时月眸子不由跳动一下。 :打喷嚏中,可爱的粉宝们,公子好努力的在码字。 ... 第一百二十章 夜晚就动身 “喂,臭丫头你有那么冷吗?不怕衣服多了压死你!”北堂墨一个大步走近,突然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不等秦时月和南龙泽反应过来的,哗,地一声,一件紫色大氅又披到了秦时月的身上。 秦时月瞬间感觉身上一重,有些傻眼的盯看向北堂墨。 北堂墨笑的一脸肆意,一双狭长如狐狸的眸子,狡黠的闪着亮光。 南龙泽一怔,却是很快眸色一片释然,未有多说什么。 “我,没有那么冷——”秦时月扯了扯身上,被北堂墨披上的那件厚厚的大氅,就像要还给北堂墨。 “你敢拽下来试试,信不信本王连你带大氅,一起扔了山下去。”北堂墨突然冷了脸,警告向秦时月,若是敢扯下自己的大氅,后果自负。 秦时月原本欲扯下大氅动作,立即一停。 她可是熟知这混蛋王爷,说的话真能做得出来。 忍下欲翻白眼的冲动,秦时月恨恨的扭头,披着两件厚重的大氅,外加自己身上的一件,总共三件大氅,在这厚厚的积雪上,奋力的往庄子走去。 身后跟着的展修铁拳二人,看得不由有些傻愣。 而冰煞和惊风两人,也都有些神色一怔。 回到庄子时,秦时月感觉自己,快要被身上多的两件厚厚的大氅,给压趴下了。 还未等走进庄子大门里,秦时月早已等不及的,快速解下身上的两件大氅,气粗喘一口气。 心中恨恨骂一声,“混蛋北堂墨!” 终于送走两位爷,秦时月可以好好在屋里休息。 过得一会,秦时月想起什么的吩咐一声道,“冰煞,帮我把惊风叫来。” “是,主子!”冰煞领命走出屋子。 不一会,惊风走进来。 “郡主,您唤卑职来有何事?”惊风恭敬询问。 “嗯。我爹命你护送我来庄子,此时我已安全到达庄子,你明日就回皇都城吧。”秦时月其实一早就想跟惊风说的,可是一大早的就被北堂墨堵了门口,没有时间说。 “郡主,卑职此时离开不妥,将军要卑职保护好郡主安全。郡主可还记得来时路上发生的惊车事件,还有——”惊风眼神一闪,抬头道,“之前景王殿下和北漠皇太子派出侍卫出去,恐当时有人跟踪。” 秦时月听惊风说完,了然点头,“嗯,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冰煞的武功你应该清楚,她的身手不俗。再者,有景王和皇太子还在这里,即便有危险,也不会有大碍。” 说到这里,秦时月一顿,突然神色严肃看向惊风,“我能保护好自己。但是惊风你是我父亲的贴身侍卫,我父亲此次从边戍回京,有些事情,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必需回皇都城保护于我父亲左右。皇都城的危险,远比在这庄子里要多。” 惊风神色一俊,剑眉微蹙,脸上神色有些踌躇,“郡主——”。 “不用多说了,你明日一早立即动身返回皇都城,走时不需过来禀报。至于我,我会在最早的时间回府,这个你不需要担心。”秦时月挥手打断惊风,斩定道。 “最早时间回府?”惊风听的有些不明,看向郡主。 秦时月抿唇道,“嗯,你回府顺便跟我娘说,让她放心,我答应她半月后回府,就一定会回去。” 惊风听到这里,脸色又是一怔,可是看着郡主确定的眼神,他未有再问,领命退下。 待惊风退下后,秦时月命令冰煞去把门关好。 待冰煞将门关好后,秦时月看向走近前的冰煞神色严肃道,“冰煞,今晚我们就离开茶庄,去往雪幽谷!” “主子,景王和北漠皇太子怎么办?”冰煞不由一惊,看向主子。 秦时月淡笑摇头,“我们离开,关他们二人何事?” “可是主子,景王和北漠皇太子可是与你一行,一起来到庄子的。到时您忽然不见,定会派人寻您的。若是再传到皇都城,又该如何解释?”冰煞主要担心是这个。 秦时月点点头道,“你担心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要想离开后,不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凤眸一垂一挑,抬眸道,“这些现在不是我们应该顾忌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脱离开庄子,不让景王和北漠皇太子知道。” “明白了主子,那我们晚上行动,属下先行探查,待景王和北漠皇太子睡熟后,我们再离开。”冰煞提议道。 “嗯,正合我意。”秦时月点头,道“你现在赶紧去休息吧,今晚我们可是要赶夜路下山的,保持好体力最重要。” “是,主子。”冰煞领命,随后退下。 秦时月随后回到里屋,和衣躺于暖榻上闭眸休息。 已是下午,此时庄子里的两间客房里,分别都有人在对话。 东边一间客房里,北堂墨正一副平日里悠闲自在的,斜靠于一张椅子上,喝着热茶。 “主子,您今折腾的玉莲郡主可不轻,绕着若大的茶园走了那么长的路,是个闺阁小姐恐都要累断两条腿了。”展修瞅一眼主子,偷眼查看主子脸色。 北堂墨挑挑眉,瞅着手里捏的一只玉瓷茶盏道,“本王若是不累死她,她能消停的呆在这里吗?” “啊,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展修听得不由一愣,感觉到主子瞪过来的眼神,忽地醒神急道,“主子,不会吧,难不成玉莲郡主想要出去,出去?去哪里?” “既然笨的想不到,就给本王老实地把嘴闭上。”北堂墨斜一眼展修,垂眸眯睡起来。 展修见主子眯睡,不敢再吱声打扰,怕被一脚给踹飞出去。 而此时另一边客房里,南龙泽正负手立于窗子前,透过窗纸模糊的视线,看向中间主屋位置,凝眉似是在细思着什么。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都站在那里好长时间了?”铁拳立于主子不远处,瞅了主子好半天的,见主子一动不动立在窗子那里,一直盯着窗外看,不知主子看什么。 南龙泽闻铁拳声未有回头,只默声道,“看院子里的风景而已。” “唔,院子有什么好看的!”铁拳咕囔一声,却是未有再多问。 :最近评论好少,可爱的粉宝们,你们在哪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雪幽谷寻仇 夜色已深,庄子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庄子里屋檐下挂的风灯,犹在风中摇曳昏黄中微亮着。 庄子内,有两个身着紧身衣的人,悄声从一处中间的屋子里出来。 两人仔细查看周围,特别左右两边不太远的两处屋子,后两人相互点一下头,似是确认没有惊扰到别人后,立即速度急快的悄声蹿至院墙跟。 “主子,用我托你过去吗?”一冰冷的女声立于一黑影身后,低声询问。 见另一黑影摇头,突然一个快手攀墙,人已翻身而上墙沿,后轻声跳落到墙外。 “冰煞,快!”秦时月稳稳落于墙外后,呼唤一声墙内探查动静的冰煞。 冰煞立即一个飞身,直接轻功落地。 “果真还是轻功方便多了!”秦时月不由竖一个大拇指,诚心赞一声。 两人不多言,立即顺着来时的山路,急速下山。 连夜急速赶路,不到半个时辰,二人下了山,很快两人飞别跳上两匹,之前秦时月命冰煞早就藏于林子里的马。 当时藏栓马于林子时,冰煞还提醒过主子,怕是会被人给牵走。 不过此时两人看到马安好栓于树上,均是脸上一笑。 有马坐骑,自是比两条腿跑着快。 若是靠两条腿的话,不等到了雪幽谷,两人即便身体素质再好,恐到时也难敌需要对付的那对贱人了。 贱人是冰煞给她的师兄和师妹起的,秦时月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特别是用来给良心被狗吃了杀师灭祖的人。 冰煞识路,两人骑的又是快马,两人一路抄近道,飞马扬鞭,在这黑夜里甩鞭子的声音,不时惊飞林间的鸟鹊。 秦时月赶马的鞭子,正是那日离府去庄子时,老祖宗送给自己的虎骨鞭。 所谓利鞭在手,浑身都似是增了万分胆气与魄力。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冰煞手握着鞭子指向远处能看到山尖的一座高山,“主子看,我们金盅门所在的雪幽谷,就在那座山上。” “嗯,看到了,我们快马加鞭,趁夜摸上山。”秦时月探眼望向那座高山,猛地扬鞭。 “啪”地一声鞭响,马儿立即撒开四蹄腾飞蹿出。 冰煞一见,立即也狠扬了鞭子赶马追上主子。 二人到达山底下时,秦时月喝马停蹄,坐于马背上,仰首望向眼前的大山,顿觉一片白雪茫茫,皑皑雪色。即便在这黑夜月色的映照下,这雪山没有黑夜的暗,却有着银色般的雪亮。 “主子,怎么了?”冰煞见主子仰首望雪山,一动不动的神色,不由出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雪山甚是壮观而已。”秦时月微笑转头看一眼冰煞,并未有说出望见这座山的一刻,让其想到了前世寒冰洞口发生的一切。 前世师傅所在的山洞,就是座落于雪山顶的一座寒冰洞里。那时的她和义妹紫依情同姐妹,每日围绕于师傅跟前,学习着养盅之术。 那段时光,可以说是她从东南亚热带雨林区,活着回来后,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可是一切美好的时光,却在那个男人出现后,一切瞬间消失不再。 银牙暗暗一咬,秦时月一张小脸整个绷的一紧,“冰煞,我们弃马上山。” “是,主子!”冰煞领命,立即下马。 两人将马匹拴于一旁的小树林子里后,立即由冰煞带路,从后山密道上山。 冰煞对这里非常熟悉,一路两人成功躲开,金盅门设于各个山道半腰口的岗哨,很快到达雪幽谷很是容易隐蔽的侧洞口。 突然,就在这时,秦时月感觉到冰煞情绪有些异常,刚想要提醒其先不要轻举妄动,就见冰煞猛的蹿向洞内。 “冰煞!”秦时月压声急呼。 可是冰煞此时被仇恨冲了头,闪身就冲进了洞内。 秦时月大惊,立即从后面追去,可是等她追过去时,发现冰煞已不见人影。 “糟了!”秦时月暗叫一声糟,后悔刚才上山时没有提醒冰煞,不要意气用事。 可是此时暗悔已晚,秦时月必须追寻到冰煞才是。不然,依着冰煞此时满腔的仇恨,以及被爱人背叛,被师妹夺走心爱之人那种噬骨仇恨,定不会冷静。怕易中招那对贱男女。 秦时月心下一凛,立即隐身去追寻冰煞。 此时的冰煞,凭着自己对雪幽谷的熟悉,躲过层层值夜的弟子,绕过错综复杂的洞口,最后在一处若大洞口前,突然停步隐身于洞壁前。 “柔儿,夜都这般深了,你怎么还不睡?”一声男人宠腻的声音从洞内传出,声音腻宠至极,像呵护于手心里的宝贝一般。 “师哥,不知怎么地,我今夜感觉心好慌,似是有事情要发生?”伴着一声娇柔若水的的女人声,紧接传来女人的几声娇腻的哼声。 隐于洞外的冰煞,一双眸子突然腾的赤红一片,像是燃起的大火一样,熊熊烈燃着,似是要烧毁一切。 “狗男女,恶心!”冰煞狠狠的从牙齿里,嗤声而出。 “谁?谁在外面?”突然,斜躺于冰床上,只着一件轻薄丝纱的女子,一个翻身坐起,一双妖媚的眸子冷的扫向洞口。 男人立即警觉,视线顺着冰床上女人的视线,盯寻向洞口处。 “柔儿,你别动,我出去看看!”男人保护的目光看向冰床上一眼,随及转身目光警惕的走向洞口。 冰床上的美人儿,娇喊一声,“师哥小心!”后扯过一旁的披衣,披落于自己身上。一头披散的长发,披于后背,一张柔弱娇美的小脸,实是惹人疼爱至极。 男人点头,小心翼翼走近洞口前,突然脚在迈出洞口一刻,稍停,静身立于原地,两只耳朵竖起,倾听洞外有无异动静。 “谁人在外面,出来?”突然,男人倒是心眼多的未有踏出洞口,而是隔着敞开的洞门,喊嗤向洞外。 冰煞恨恨捏紧手指,就要冲出来。 突然,身后一只手狠狠拽住她。 冰煞回头,见是主子跟来。 秦时月险险拉住冰煞,摇头示意冰煞不可轻举妄动。 冰煞见到主子一刻,神智瞬间清醒。心中暗骂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差点连累主子受害于此。 立即点头,不再有异动,隐于洞外,静等里面的人出来,再有所动作。 :可爱的粉宝们,告诉公子,你们都把这本书收藏起来了吗?一定要记得收藏哦。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甩鞭打贱人 “咯咯——咯咯——是师姐回来了吗?”突然一声妖娆媚惑人心的笑声,自洞内传出,笑声轻浮放荡,更带着嘲讽的味道。 冰煞身体一僵,冷的不顾秦时月拉拽,突然幽然闪身于洞口。一双冰寒没有温度的眸子,并没有看向冰床上刚刚出声的女人,而是冷冷的直盯向近在洞门口的男人。 “二师妹!”男人神色一僵,突然却在下一刻手掌一翻,冷地掷向冰煞。 “冰煞,小心!”秦时月在男人翻手掌的一刻,瞳孔攸的放大,她看清男人手里那是什么,冷地狠狠一记虎骨鞭狠抽过去。 “啪!” 鞭子甩出,狠狠打上男人的手,男人痛喊一声,急缩手,同时手上一粒黑色的东西掉落于洞口。 “啪!” 秦时月看清落地的东西,立即一记狠鞭抽向地面,立即黑色的东西血粘稠一片的粘于洞口地面上,看着令人极为作呕。 “蚀心盅!”冰煞惊醒看向地面,牙齿狠狠咬出三个字,攸的抬眸冷冷盯向洞里面正握紧一只手,痛的脸色惧变的男人,“师哥好狠的心,竟然用蚀心盅对付我?” 冰煞在这一刻,所有对这个男人还奢留的一丝丝渴望倾刻全无。 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狠心的使用蚀心盅对付自己。 秦时月一把拽过冰煞,以防冰煞意气用事,再中这对男女的招。 以此形式看,这对男女定是事先早就料到,她们回找到山上报仇,所以他们二人定是事先早已计划后。而那前日去茶庄的路上,跟于他们身后的人,定有他们这对男女派去的人。 只是他们派去的人有去无回,全让北堂墨和南龙泽的贴身侍卫清理,所以,两人定是心惊是何势力在帮她们,而他们定是由此猜测到她和冰煞很可能近期会寻上山来。 那男人手里的蚀心盅,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秦时月凤眸一睨,冷冷瞥向洞内的一对男女,视线不屑的略过男人,直接落到只披一件薄衣的女人。视线落于女人张脸上,直落到女人那双明明柔弱却是媚惑万分的眸子上。 视线定格的一瞬,秦时月忽地透过那双眸子,清晰的看到了一个熟人。 “咯咯——咯咯——”一串娇笑声突然又自冰床上传来,只见那冰床上长相柔弱,却是一举一动中透着妖媚的女人,自冰床上缓缓起身走下来,走路的动作轻缓柔软,仿似一阵风就能将其给吹走一般。 “啪啪!”突然,见那女人一脸娇笑的轻拍两个手掌,“都出来吧,见见我们叛师出逃的二师姐,是如何想要深夜偷袭新门主的。” 女人话一落,立即洞口左右方向,闪出一排人来。 冰煞左右扫过,见全是谷内的弟子。 “贱人,背叛师傅的是你们两个贱人,是你们二人杀了师傅,妄想夺得金盅坐上门主之位。”冰煞嗤声而出,狠狠的瞪向那柔弱女子。 “哟,二师姐你说话可要有凭据,不要明明自己是凶手,却无端陷害别人。”柔弱女子身姿一摇一摆的走到男人跟前,动作轻柔的托起男人被鞭伤的手,心疼娇声,“师哥,瞧把你伤的,柔儿好心疼!”说着,竟是滴出两滴泪来。 冰煞冷瞥眸,一身僵冷地看着曾经心爱的师哥,心疼的不顾手上裂口出血的疼痛,忙着用另一只手急急给那个贱人擦拭眼泪。 “贱人!”冰煞冷嗤出声。 “啪” 突然秦时月此时完全出乎洞内所有人意料的,冷的挥鞭就直甩向那对正在上演深情,刺激给冰煞看的贱男女。 “啊!”女人一声抽疼,冷汗急下。 “柔儿!”男人惊呼,忙伸手护向女人。 女人抽痛白了一张小脸,那张原本柔弱的小脸,此时当真是柔凄凄泪眼一片,娇恨一声,“师哥,替我报仇。” 秦时月一鞭得逞,很是开心,鞭打贱人是她前世就想做的事情。既是前世没有机会,那眼前这两个欺负过冰煞的,就当练手。 冰煞完全没有想到主子竟会趁人不背时,甚至于可以说是背后伤人,睁大了一双眸子看向主子,不由眼神一闪。 秦时月笑挑眉,指长鞭向那对男女嗤声道,“对待这种先暗害于你的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是不是冰煞?”微侧头,笑看向冰煞。 她秦时月不是小人,可是若你先前以小人之道暗害于我,我定会还之。 这是她向来做事的原则,就像前世临死也要拖着义妹坠下断崖一样。害己之人,纵使拼尽最后一丝性命,也要拖其一起下地狱。 “对,主子说的是,对待这种阴毒他人的贱人,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冰煞立即点头称是。 此时被称作柔儿的女人,原本娇柔的一张小脸狠狠的一扭,面色狠厉的盯向秦时月与冰煞,狠狠拽向一旁的男人,咬牙狠狠嗤声“师哥,杀了她们!” “柔儿放心,师哥定会替你讨回来!”突然男人松开女人,冷的抬手向洞外,“来人,捉拿背叛师门,杀害师傅的叛徒冰煞,替师傅清理门户!” 冰煞听到男人亲口说出,这番颠倒黑白话的一刻,一张脸攸的僵冷一片,一双眸子冷冷的寒射向男人,挥手扫开迫上前的弟子,嗤声而出,“二师兄,你好狠的心,为了那个女人,不惜颠倒黑白,妄想诬陷于我,果真,你的心都是让狗吃了!” 冷的抬腿踹开逼上来的弟子,急喊声向甩鞭挥打的秦时月,“主子,快跟我一起去正厅。” 秦时月闻声,一边挥鞭小心躲开这些熟练驭盅术的弟子,一边与冰煞背靠背退向正厅方向。 “师哥,不要让她们进到正厅,那两人一定有预谋,不要让她们蛊惑了门下弟子。”女人听到冰煞要去正厅,眸子快速一闪,急声喊向男人。同时手上立即翻飞出好几个黑色的东西,直飞落向冰煞和秦时月身上。 同时男人也翻手抛出几粒黑色东西,直落向秦时月和冰煞方向。 “主子,小心,是蚀心盅!”冰煞回头一看,立即警觉大声提醒向身后主子。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险复仇中 秦时月听到冰煞喊声,回头狠狠狂抽虎骨鞭,将极速飞向自己这边的蚀心盅打落。 长相狰狞的黑色蚀心盅,被打落的一刻,全都化成黑色的浓水,令人看着极为恶心。 这就是盅虫,大多数盅虫,都是以极为凶残有毒的蛇虫之类养成,盅虫大多都凶残成性。 秦时月一边紧随冰煞,退往谷内正厅,一边仔细防犯着追来的那对男女。 “主子,这里都是这对贱人的心腹弟子,只有我们退到正厅,才会引来谷内众弟子。”冰煞一边踹开一个弟子,一边急着解释。 洞内围上来的弟子太多,秦时月和冰煞两人虽然暂时能抵挡,可是毕竟秦时月于这个古代重生,并没有内力做抵抗,只凭着前世的绝辣身手,处处使出杀招,才堪堪险躲过。 很快,那对男女就追迫而至。 “二师妹,别跑了,你若是交出金盅,看在师兄妹的份上,或许今夜可饶你一命!”男人喝令周围弟子停手,一脸温柔的看向冰煞。 “是呀,二师姐,虽然你做出背叛师门,杀害师父这种不可饶恕的重罪,可是念你一定是当时糊涂,所以,只要二师姐肯交出传位圣物,我和大师哥,定不会这般冷血无情。一定会放你走的。”女人敛了之前的娇腻之态,忽地变得柔和地看向冰煞,眼里满是亲近之意。 冰煞冷冷的看着这对贱人,眸子里迸射出的全是恨极的杀意,“一对贱人,妄想蛊惑我得到金盅,你们这对贱人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们,今夜我既然敢回谷,就不惧怕任何威胁。” 冷扬眸,大声嗤笑,“你们这对贱人,今夜我定揭穿你们的恶行,替师傅她老人家报仇。” 这对男女听冰煞说完,立即相视一眼,见女人原本温柔的眸子瞬间狠狠一睨,眸底神色犹如毒蛇一样,悄声于男人耳畔,“师哥,绝不能让她去正厅,就地取其性命!” 男人一听,神色一懔,眼角瞥向冰煞一眼,急转眸看向身边女人,“柔儿,她毕竟是我们的——”。 “师哥莫不是对其余情未了,有了柔儿还不够,还想两个一起要!”女人眸子一睨,冷眉看向男人,低嗤警告,“师哥若是不想被谷内众弟子知道真相,就立刻杀了二师姐。否则,待她们冲到正厅,招来谷内数千弟子,到时死的可是我们。师哥莫忘了,二师姐手里恐有金盅。我金盅门祖训,有金盅者为门主!:” 男人神色又是一凛,转眸看向冰煞的目光,瞬间一片冰冷充斥杀意,压低一声,“我听柔儿的!” “众弟子听令,拦住冰煞,绝不准她去正厅!”男人喝令一声,立即一脸杀意的冲向冰煞。 男人话落,所有心腹弟子层层围住,各个通向正厅的洞口,阻止秦时月和冰煞冲到正厅。 倾刻间,在这些弟子堵住洞口的一瞬,众弟子同时抛出自己驭养的盅虫。 “主子,万分小心!”冰煞攸的拦身主子前面,挥手出招与男人对打。 金盅门弟子,个个都是好身手,秦时月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借助老祖宗送给自己的虎骨鞭,以及前世狠辣的身手,并未有落下风。 “喝” 猛地喝声扬起一鞭,狠狠打开试图用盅虫侵害自己的弟子,秦时月侧瞥头看向冰煞,不由神色一紧。 此时冰煞被那对男女同时围攻,冰煞一对一应该可以对付一人,可是这对男女同时对付她一个,明显冰煞越见下风。 而且,此时那叫柔儿的女人,不时在男人对打向冰煞时,偷偷驭盅虫攻击冰煞。要不是冰煞学的盅术精湛,同时身上也有盅虫护身,定会中招。 “卑劣!” 秦时月一鞭狠甩开一个弟子,抬手扬鞭就打向那叫柔儿的奸阴女人。 那叫柔儿的女人,正想要再次偷袭冰煞,忽然感觉一道劲风袭来,抬头一瞬,立即闪身险险躲开。 躲得急,虽然躲开,可是还是被虎骨鞭上的尾骨利齿扫到,听到一声嘶痛声,“啊!” “柔儿,你怎么样?”男人正跟冰煞对缠打斗着,根本此时脱不开身,只能急的一边躲开冰煞凌厉的狠招,一边着急担心回顾。 冰煞趁此机会,狠狠的一掌打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因为回顾女人,躲闪不避,胸口狠狠中招。 “冰煞,不要恋战,快去正厅!”秦时月一鞭甩开冲过来的一弟子,同时连甩鞭向男人方向,迫的男人退离开冰煞数步。 “是,主子!”冰煞一招伤到男人,本想狠厉连击,听到主子命令,立即与冲过来的主子背靠背,急步冲向其中一个薄弱洞口。 两人冲出洞口,立即拐向正厅方向。 金盅门所建的雪幽谷,谷内多是错综盘杂的洞,好在冰煞从小生活在这里,对于这谷里所有洞口路线非常清楚。 秦时月与冰煞好不容易甩下那对男女,以及追她们二人的那些心腹弟子,很快拐过一个小洞口,听冰煞急道,“主子,我们先去找六师弟,让他招齐谷内众弟子去正厅。” “好。”秦时月并不认识什么六师弟,但是既然冰煞如此说,这个人一定是可信认的。 拐过小洞口后,很快来到一处居住的洞门前,一看这洞应该就是谷内弟子平日居住的地方。 虽然是洞,却有门,冰煞跑上前急拍门,“六师弟,六师弟,快开门,快开门,是我,二师姐回来了!” 冰煞着急拍门,此时唯一谷内能相信,且有能力招集齐谷内弟子去正厅的,就只有六师弟可以信认。因为六师弟是当年自己下山时,救回到谷里,求得师傅收留其为徒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冰煞,小心!”秦时月在门打开一条缝时,忽然瞥到一道阴毒的视线,立即警觉,一鞭挥打向门上,同时大力一个卷鞭,将冰煞卷退向后。 “嗖!嗖!嗖!” 当秦时月甩鞭卷开冰煞的一瞬,从打开的门里飞出三道黑色线迹。 “啪!”一记狠厉的鞭声,那三道黑线全部扫落到地上,很快化成黑色的浓水,赫然就是蚀心盅。 冰煞心下一惊,急抬头看向洞口方向。 “冰煞,快走,里面有埋伏!”秦时月凭着前世出任务的经验,立即判定这洞里面绝对没有冰煞的六师弟,立即拽着冰煞急步退离,“直接去正厅,打斗声定会引了谷内弟子觉醒,快!” :公子今天学着做菜,哈哈。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机关被引爆 秦时月与冰煞快速退离这个洞口,由冰煞在前引路,秦时月紧随其后。 “这两个贱人,六师弟恐是被他们两个给害了!”冰煞前面跑着,声音有些嘶哑。 秦时月感觉到冰煞声音的颤抖,瞥一眼身后未有人追来,伸手拉住冰煞,“冰煞,也许六师弟没有遇害,只是被他们给绑了哪里说不定!” “主子——希望如此!”冰煞回头,眼圈通红的看一眼主子,瞥过头去继续领着主子前行。 她的六师弟,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救回谷里,她像姐姐一样照顾他,他像亲弟弟一样,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他跟在后面。 当时自己被那两个贱人陷害,还是六师弟偷偷跑来告诉自己,可是因着自己倔强的脾气,非要跟那对贱人对峙,结果遭了那对贱人的暗害。 冰煞一路狂奔,泪水忍不住开始肆意,她害怕,害怕六师弟因为自己被那对贱人给害了。 如果是那样—— 冰煞狠狠的一睨眸子,咬牙瘆瘆咬紧,心中发誓,若是六师弟被那两个贱人害死,她定要剥抽了那两个贱人的皮骨。 “主子,过了前面那洞口,我们就到正厅了,主子快随我来!”冰煞抬头,望见通往正厅的洞口,精神不由一震扭头指看。 秦时月此时缓一口气,顺着冰煞指引的方向看去,正要点头,却忽然盯着那洞口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眯紧了凤眸仔细看去,下一刻神色大惊,慌忙出声喊向冰煞,“快停下,不要过去,那里有机关,冰煞——”。 秦时月警告声晚了一步,冰煞已经抬出一只脚越过洞口方向。 “呯!” 一声巨响,整个洞口轰然炸塌。 久久后! “咳,咳,咳!”冰煞一阵呛咳出声,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厚厚的灰尘,蒙了视线,让其忍不住抬手挥散这些灰尘。 蓦地,冰煞想到什么,猛的伸手四处寻摸,焦急大喊,“主子,主子你在哪里,主子——”。 冰煞此时回忆起刚才的情形,她迈出一步的那一刻,听到主子身后大喊,暗惊自己好像踩了机关的她,迟疑中突然感觉身后一道身影急速冲来,她听到主子喊她名字,然后—— 然后—— 冰煞豁地瞪大一双眸子,全身紧张僵冷,伸手急乱的摸索着,慌乱的急喊着,“主子,主子,求你回应一声,主子——”。 周围一片被炸的灰尘,冰煞整个人如疯了一样,伸手四处急乱摸索着,想要找到主子。一颗心提的紧紧的,她害怕,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主子——。 她不敢想,也不要想,大声急呼着主子,不管不顾,也忘了周围渐渐逼近的危险,她只要找到主子,不论如何,心中同时默念,“主子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若是阎王爷想要一条人命,那就拿她冰煞的命去!” 久久听不到主子的回应,她的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紧绷着,跪在地上四处摸寻着,“主子,你在哪,你在哪,回应冰煞一声,主子求你了!” 冰煞的声音抖颤,带着明显的害怕。 突然,她的手摸索到了什么,立即欣喜的喊,“主子,主子是你吗?” 那是一只像是女人的脚,是的,是女人的,可是有些不对?冰煞因为灰尘迷了眼,周围又全是炸后的尘土,灰蒙蒙看不清这只脚的主人是谁。 “不,不对,你不是主子!”冰煞突然急甩开,确定那只脚不是主子的,主子与自己出来前,穿的是靴子,而那只脚上穿的却是软绣鞋子。 “贱人,你是贱人!”冰煞狠狠的咬牙嗤声,腾地站起身,挥手打向刚刚那人所站的位置。 “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熟悉的妖娆笑声,在这洞里的通道中,显得格外的阴森毛骨悚然。 “咯咯,二师姐,你的那个什么主子,怕是早已被我的机关炸成灰了吧,我倒是要看看现在还有谁能来帮你,咯咯——” 女人得意的颤笑着,突然娇声一转,突然变得犹为狠厉阴毒,“哼,不自量力的东西,就算你逃了一回,还不是今日自投罗网。对付像你这种的,比起曾经对付我的姐姐可是轻松多了,咯咯咯——”。 “呸,贱人,狠毒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姐姐也毒害,可见你的心有多黑,多无耻恶毒。”冰煞虽然听的疑惑,心中奇怪狠毒的三师妹竟然还有姐姐,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现在着急自己的主子怎么样了,是否平安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此时冰煞明显感觉眼前开始清晰一些,冷怒瞪向跟自己说话的方向,厉声质问,“我的主子现在如何,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哟,自己都快死了,还挺忠心别人的。”女人娇讽一声,细声一转,突然伸手往袖里一缩,一伸间,一个小东西握于自己手心,声音却依旧地娇笑着,“放心,她只是替你挡了一下,暂时昏迷着。只要你交出金盅,师妹我兴许好好心,顺便的就把你们两个一起给放了。可若是你不交的话,咯咯咯——”。 又是一阵阴森的娇笑声,冰煞听的头皮一阵瘆麻,听到主子昏迷无性命之忧,一阵心喜。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对面的那对贱人。 冰煞同时疑惑,为何半天没有听到二师哥的声音,莫不是二师哥绑走了主子。 猜到这种可能,冰煞当即出声,“好,想要金盅是吗?那就先放了我家主子。” “咯咯咯——”女人咯咯娇笑,笑声说不出的阴讽至极,“二师姐是当师妹我是傻子吗?现在放了你那舍身救你的主子,你岂不是很快就会反悔交出金盅。” 笑声一转,突然冷声嗤道,“再说,你手里到底有没有金盅还不知道呢,我现在可有些怀疑,师傅临死时到底有没有把金盅给你,若是你有金盅的话,应该返回这雪幽谷不需要藏着躲着潜进来,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是吗?” 女人话落到这里,似是在套冰煞的话,却又似是在说给自己分析。 冰煞心惊,知道眼前这个三师妹,自从跌落雪山后,便变一了一个人,心思非常的细腻聪明,再任其分析下去,自己手里没有金盅定会被其拆穿。 :可爱的粉宝们,喜欢的话,一定记得收藏起来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炸死算了 当即,冰煞突然大笑一声,“哈哈,我看你是怕了吧,怕我真拿出金盅来,你们这对贱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盅的杀伤力有多大,但凡是金盅门弟子,没有人不知道。 一盅可以敌一军队,金盅绝对有这力量。 此时整个洞里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所以冰煞大可以借此先唬一下三师妹。 “咯咯咯,你要是真有金盅的话,为何之前不早拿出来呢,二师姐出谷一趟还真是变聪明了呢。”女人嗤笑一声,话里明显不相信冰煞。 冰煞突然攸的往前一伸手,一只金色的小东西缠于她的手腕上,“不相信是吗?那你看清楚了!”高抬起手,在灰尘轻薄看得模糊中挥了挥让对面看清。 须臾,突然对面传来震惊之声,“你真的有金盅!” 女人声音透着激动震惊,还有隐隐的不太确信。想要悄声上前细看,却不想冰煞此时忽地将手臂放下,她再想看已被周围灰尘掩蒙住。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你只要把我家主子放了,我就把金盅给你!”冰煞引诱着对方,知道对方有多么渴望得到金盅。 果然,对方似是上当了,听到女人声音激动中有些不确定,“你当真愿意拿金盅换人?” “自然当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认东西,不认亲人吗?”冰煞冷声而嗤。 女人听冰煞这般说,倒是开始相信冰煞一些,于是道,“好,这里灰尘太重,我们不如去正厅里细谈!” 冰煞闻声急思忖,突然道,“你就不怕引来谷内众弟子,到时你手里没有金盅,会被众弟子轰下门主之位。” “咯咯咯——二师姐真是好可爱,什么时候开始担心你日日夜夜想要杀的人了。不过二师姐你大可放心,今日这正厅,我绝不会让不信认的弟子进到厅里一步,咯咯咯——” 冰煞听到这里,心中气恨,可是却忽地也听出一些谷内的眉目,就是这贱人虽然此时自称是门主,可是谷内一定有弟子不认同。定是有弟子质疑她门主身份,让其拿出传位圣物。 想到这里,冰煞心下立即有数。不急着跟随三师妹出去,而是多了一个心眼的道,“我现在不确定我家主子是否安好,我要先确定我家主子是否在你那里!” “嗯,二师姐出谷一趟,倒真是见多识广了,咯咯咯——”女人娇笑一声,向身后打了个响指,“师兄,带人给二师姐看看!” 冰煞心急,探眼透过灰尘仔细辩去,隐约见被二师兄控制于手里的应该就是主子,就要近前细看。 “冰煞,不要听他们的,我不在他们手里!”突然,自洞顶上方,传来一声虚弱声音。 冰煞立即激动抬头,“主子,主子你没事,太好了!” “二师兄还愣着作什么,杀了他们!”女人听到洞顶传来的秦时月的声音,不由脸色大惊,急喝令向身后。 立即,男人推开手中扮作秦时月的女弟子,驭盅飞身攻向冰煞。 “冰煞小心!”秦时月于洞顶又是虚弱一声,“往大厅里跑,快!” “臭丫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顾忌其它,我就应该让你被炸死算了!”突然在这时,幽冷的洞内,传出一声邪肆的男人声,令洞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对男女显然是最受惊的,原本攻击向冰煞的动作,在听到洞顶那声男人声时,神色均是一凛。 很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让他们吃惊的同时也担心。 因为能不声不响,不被他们二人发现,突然出现救走其中一个人,这说明这个人一定武功非凡,很有可能不是他们二人能对付的狠角色。 两人一时警醒,立即不再迟疑,齐攻击向冰煞。 冰煞此时已听出男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景王殿下。 出奇的,在这一刻,原本对景王殿下没有好感的冰煞,第一次感觉景王殿下这人真不辣,特别每次主子有危险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急时出现,更令冰煞给其打了满意的分数。 冰煞此时顾不上多想,按主子的命令,急身退向大厅。 退到大厅的一刻,眼前原本灰蒙的一片,立即清亮起来。 金盅门正厅,是门主每日招集弟子传令的地方,不论白天黑夜都是犹如白昼一般明亮。两旁点着有数百火烛,足以照亮整个大厅。 冰煞退到正厅的一刻,才确信,刚刚三师妹说的都是真的,整个正厅的正门紧闭,根本谷内弟子不可能进来。 如此,冰煞不由心下担心。即便此时有景王殿下出手相帮,可是她不确定一个皇子大晚上的,偷偷跟随她和主子来雪幽谷,到底所谓何意? 冰煞甚至担心,这景王殿下有可能也是为了金盅而来。 若是真如此,也就不难解释景王为何总缠于主子身边。 想到这里,冰煞心下一懔,可是现在不是猜测这些的时候,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对付那对贱人。 很快,洞里的人追至正厅。 冰煞全身肃冷,在这若大的正厅里,冷冷地看着那对男女走近。 突然,就在冰煞以为他们会冲向自己时,突然见三师妹攸的回头,盯向洞口方向,“众弟子听令,将身上所有盅虫全部抛向洞内!” “是,门主!” “住手!” 冰煞心惊大喊,狠盯向喝令众弟子的三师妹,狠声从牙齿内咬出,“你不是想要金盅吗?来,冲我来,过来拿呀,金盅就在我身上,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过来,有本事就从我身上把金盅抢走!” 突然冰煞扬手举高,露出的雪白手腕上,赫然有一条金色的小蛇盘于上面。小蛇吐着红信子,瞪着腥红的蛇眼,看着令人心生恐怖。 “是金盅,果真在你手上!”三师妹声音中透着兴奋,眸子里是贪婪之色。 “对,现在你相信了吧,金盅就在我手上,你们有本事过来拿呀,来呀!”突然,冰煞扯开嗓子,大声嗤吼向对面,一双眸子冰冷赤红。 冰煞近乎癫狂的嗤吼,震的对面所有人均是一凛。 此时的冰煞,其实浑身僵冷,努力让自己不颤抖。她害怕,害怕对面那对贱人放出所有盅虫,攻击向洞里的主子,到时主子可就危险了! :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可以多多评论哦,公子会认真回复的,爱你们。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冰火两重天 没有人能躲得过大批盅虫的同时攻击,却便是身手再好的人,也难敌那些凶残成性被驭养的盅虫。 一旦驭养它们的主人发出了杀的指令,这些盅虫不达目地,绝不会罢休。 除非有盅虫之首出现,可是冰煞清楚的知道,主子手里的金盅有多虚弱,金盅若是气息薄弱,绝对吓退不了那些高级盅虫。到时恐是更会刺激的那些盅虫,飞冲击毁金盅,到时主子性命堪忧。 冰煞这般癫狂的举动,就是为了拖住时间,让主子好退离。 可是此时的她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大声痴吼,以提醒主子。 冰煞一边大声狂吼吸引对面人的注意,一边心里着急主子是否退开。 “放盅虫,快放盅虫,绝不能让洞里的人跑了!”突然,似是看出冰煞突然激动的原因,三师妹大声喝令弟子。 哗! 所有在场弟子,全都口令身上盅虫全部飞出,急令盅虫齐飞向洞内。 “不!” 冰煞急惨白了一张脸,看着那大片黑压压的盅虫齐飞向洞内,浑身再也坚持不住的哆嗦颤抖起来。 “你们这对贱人,我要杀了你们!”冰煞厉声尖吼的甩出身上的盅虫,厉声驭盅,“飞起,杀了那对贱人!” 冰煞手里甩出的是高级盅虫,血盅。 血盅,是由血蜘蛛驭养而成,与蚀心盅同属高级盅门,两种盅虫不分上下,却是血盅能尊从主人的情绪,随着主子强大的爆怒,攻击力也会增大。 “柔儿小心!”大师兄脸色大惊,一看到赤红色的血盅飞来,立即持剑打落向血盅。 从大师兄脸色不难看出,对于冰煞甩出的血盅,他很是忌惮。 谷内真正能驭养血盅的,除了师傅,便是他们三师兄妹,而这大师兄清楚的知道,这血盅犹属二师妹驭养的最厉害。 冰煞甩出身上所有的血盅后,立即飞身冲向谷内,完全不顾忌身后会有人暗算其,只一颗心紧张的怒喊着,“主子,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就在冰煞要冲进谷内一刻,突然从谷内飞出两道人影。 待人影落于正厅时,冰煞激动一声,“主子!” 那对男女闻声一惊,急询看而去,就见之前被冰煞唤作主子的少女,被一个身材颀长,穿一袭紫色紧身衣,脸戴面具的男人抱于怀里,而旁边——。 “又多出一个来!” 三师妹狠狠眸子一睨,冷盯向被两个戴面具的男人护于不远处的少女,一双眸子里闪着阴毒的光茫。 冰煞急步退向主子方向,同时紧张的不时查看主子身上,忍不住担心询问,“主子,你可有受伤?” “没有,别担心,幸亏龙泽大哥即时出现,又有小金相护,我们三人均无事!”秦时月感激的地看向刚刚在洞里,突然闪身出现的南龙泽,心中感激万分。 南龙泽温厚的一笑,点点头。 “臭丫头,你当本——我——是空气吗?没有我,你早被那些恶心虫子吃了!”北堂墨差点气的喊出‘本王’称呼,气的瞪向怀里的女人,一脸的怒意。 嘎! 好吧,秦时月好像真把一个人给忘了,不由的抬眸认真的道,“嗯,还有你,谢谢你救了我!” 这次的道谢,秦时月是真心诚意的,因为当时冰煞踩到机关一刻,她冲上去拽离冰煞一刻,受到巨大的冲击波,要不是北堂墨突然出现带离自己,怕自己真要被炸飞了。 北堂墨瞅着怀里女人真诚的眼神,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是脸上依旧冷着一张脸的,瞪一眼秦时月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呯!” 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所有人都吃惊询声看向大门处。 “二师姐,你等着,我们这就进去救你!”门外随着又一声撞门声落,有一个清劲的声音从外面急切的传来。 “是六师弟!”冰煞激动的喊出。 对面那对男女,显然没有料到形势会来了一个大转变。 虽然现在厅里还有数十弟子在,可是明显外面一声声的撞门呐喊声,门外的弟子应该不在少数。 而再环顾厅内,这对男女神色明显一紧,见三师妹突然压声向二师兄,“师兄,形势于我们不利,我们得撤。” “柔儿听你的!”这二师兄明显也被对面几人的实力给惊到,再加之外面撞门声越来越烈,说不害怕是假的。 毕竟师傅是如何死的,待一众弟子冲进来,二师妹如实告诉众弟子后,他和三师妹可别想平安活着离开这里。 立即,二师兄贴近三师妹身边,听从她的主意。 三师妹警惕的看着对面,压低声音道,“师兄,还记得前些时日,我让你令人秘密挖的通向山后的暗道吗?” “记得!”二师兄一听,眼皮一跳。 “有劳师兄挡他们一会,我去开启暗道,启动机关,到时我们逃进暗道,有机关在,他们若敢追来只有死路一条。”三师妹眸子狠狠的一睨,冷扫向对面的秦时月等人。 秦时月一直注意着对面那对男女的一举一动,就在女人狠睨眸子的一刻,突然秦时月的记忆被唤回至前世,被推下悬崖的一刻。 “啪!” 一记鞭子狠狠的甩向那对男女,鞭尾狠甩过一瞬,地面都在颤动。可见这一鞭的力道有多重。 “臭丫头,你动手时,能不能先说声!”北堂墨显然被秦时月不动声的突然甩鞭,惊了一跳。 一鞭未有伤及那对男女,却是迫的二人分开。 秦时月奋力挣开北堂墨,落地的同时,狠快的又抽鞭直打向女人的方向。 冰煞立即醒神,忙出手相帮主子。此时冰煞身上已没有盅虫,立即飞身招打向大师兄方向。 “北堂兄,护好时月!”南龙泽话落,闪身对付向那些弟子。 北堂墨看着从自己怀里挣脱下去的秦时月,气极就想要一把将其给捞回来,“臭丫头,你给我回来,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吗?” “闪开,这个女人我亲自来!”秦时月此时一双凤眸如火一样,透着烧毁一切的疯狂,以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冰火两重天的疯狂眼神,令对面的三师妹心下一骇,完全不明白自己与其有何深仇大恨。 真要说仇恨的话,也只是正与大师哥一起对打的冰煞,有仇恨才是。可是对面这个步步逼杀自己的少女,这般仇深恨浓的行为,实在令其费解。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现在逃命要紧。 :最近努力存稿中,好少看到你们的评论呢,快来书评区,给公子评论一下吧,公子很期待哦。爱你们!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门主 当女人逃至厅上首时,突然,“呯!”地一声,正厅被封关的大门轰然被撞开。 “二师姐,我来了!”一个少年首当冲进来,一双黑亮的大眼急四处寻看大厅内,最后视线欣喜的落到冰煞身上。 紧随少年冲进来的,还有近千弟子,蜂拥全部齐冲进于大厅。 立时若大的大厅内,黑压压的一群弟子。 此时立于厅上首门主座椅前的女人,看着冲进来的众弟子,脸上闪过一抹骇色。 但很快消失隐去,恢复震定,突然嗤声喝向底下一众弟子,“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本门主的命令,竟然敢私闯正厅,你们眼里还有门规吗?” 底下一众弟子,齐看向厅上首的女人,只默声不语。 对于厅上首的新门主,他们这些人是不服的,要不是有大师兄极力扶其上位,他们绝不会任其成为门主。 冰煞的大师兄,此时飞身到厅上首,与三师妹站于一起,同时喝令一众弟子,“门主问你们话,为何不答,莫不是想要门规处置!” 这一声喝令,原本默声不语的众弟子,有一半人垂首表示不敢,这些人大多向着大师兄与三师妹一方。 而另一半弟子,却是急看向冰煞方向,有一弟子急声喊出,“二师姐,大师哥说你杀了师傅叛逃,我们都不相信,二师姐既然今日回谷,就请给众师弟们一个解释,到底师傅她老人家是怎么死的?” “对,二师姐,师傅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二师姐,请你告诉我们实情!” “二师姐——” 底下一众弟子,开始纷纷高声而起,喧然的哗声,让厅上首护着身旁心爱女人的大师兄,脸上露出慌张之色。 “师兄,莫慌,只要咬住是二师姐杀的师傅,即便二师姐说出实情,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绝不会取得众弟子信服!”一旁三师妹,一把紧拽向大师兄,一双眸子转了几转。 大师兄一听,立即脸上慌张之色消失,出声喝斥向底下,“都住嘴,门主在此,你们难道是在质疑我和门主的话吗?” 众弟子静声,却是视线齐刷看向立于大厅正前方,一脸肃冷的冰煞。 秦时月一看这种形势,知道自己必须与冰煞站于一起,因为她细观察这近千弟子,里面弟子心向不一。有一半弟子明显是支持厅上首那对男女,而另一半弟子,与被冰煞叫作六师弟的,自然心是向着冰煞的。 这种情势下,秦时月是时候出来,与冰煞站在一起,以令众弟子倒戈于自己这一方。 “丫头,你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能逞强的地方?”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压低声音,秦时月的手被急拽住。 而就在这时,突然看到那被冰煞唤作六师弟的少年,跑至冰煞身边,扫一眼众弟子,大声喊道,“你们都不要听大师兄的话,师傅她老人家绝不会是二师姐杀的,此事一定有蹊跷。” “六师弟,你这话说的是何意?莫不是在说本门主与大师兄诬陷二师姐?”突然厅上首的女人,婉目娇嗤一声。 “哼,真相如何,待二师姐说出实情,自会见分晓!”六师弟,心气大声喊过去,一脸的激动不平。 冰煞立于原地,听着身旁六师弟回护自己的话,心中百暖千转。 伸手轻拍六师弟肩膀,出声道,“师弟,不必跟那对贱人质论,今日师姐回来,就是为师傅她老人家报仇而来,同时迎接我们真正的门主。” 哗! 冰煞的话一话,谷内的众弟子齐刷看向其。 “二师姐?你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迎接新门主?” “什么新门主?” 谷内的众弟子,一下子都被冰煞后面一句话吸引,却只有一旁的六师弟,急急一把拽向冰煞,“二师姐,你刚刚说为师傅报仇,二师姐,难道杀师傅她老家的人就在咱们谷里?” 冰煞看着一脸激动愤恨的六师弟,抿紧唇狠狠地点头,在众弟子齐注目视线中,见其冷的转眸,盯向厅上首方向。 六师弟追随冰煞的视线,瞬间惊愣瞪大眸子,迟疑喊出,“是——大师兄,和,三师姐?” 他不确定,虽然他信认二师姐,可是此时二师姐告诉自己杀害师傅的,竟然是大师兄和新任门主三师姐,他实在有些迟疑不定。 不过很快,这少年就猛的转过视线看向冰煞,“师姐,你说的,我相信你,你绝不会凭空偏造假话。” 秦时月看着这个少年,不禁替冰煞欣慰,不论如何,有一个肯相信自己的人,对于深处诬陷中的人来说,都是最大的宽慰。 秦时月一把甩开北堂墨的手,突然走至冰煞身边,凤眸扫一众弟子,眸光清凛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众弟子均是神色一震,不清楚前面这个少女到底是谁,但这少女一身清凛之气,令人不禁肃然。 “众弟子不要听他们胡言,冰煞杀害师傅是事实,乃本门主和大师兄亲眼所见,还有其他弟子作证。人证确凿,她抵不得赖。” 突然就在众弟子痴愣中时,厅上首的三师妹突然娇声而嗤,后讽笑出声向冰煞,“二师姐,你杀害师傅叛逃出谷,竟还敢回来。这次竟还带了外人入谷,你的野心果真够大,不但杀害师傅,这次还借助外人想要抢得门主之位,啍,一切全在你算计中啊!” “贱人,真正一派胡言的是你!” 冰煞狠狠的扭转头,几个大步蹿至厅上首台阶下,一双眸子幽寒冰冷的狠盯向厅上首的那对男女,突然伸手猛指过去,大声清晰怒道,“众弟子看清了,真正杀害师傅她老人家的就是他们!” 冰煞的话一落,,立即震惊了底下一众弟子。 所有弟子都是是不相信的表情,特别是拥护大师兄和新门主的那一半弟子。 立即就有弟子高声吆喝,说不信。 虽然之前有一半的弟子拥护冰煞,可是听到冰煞指认新门主和大师兄,是杀害师傅的凶手,这些弟子明显也不相信。 冰煞此时处于孤立一端,没有人肯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远处的六师弟,不由着急起来,他相信二师姐的话,可是却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帮助二师姐。 “我作证,冰煞说的话句句属实!” 突然,就在此时,一身清凛的绝色少女,清声扫向一众喧哗弟子,一双凤眸清亮透彻,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可爱的粉宝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贱人拿命来 秦时月凤眸清冷的睨一众弟子,后缓缓举起左手腕,在众弟子疑惑目光中,突然一把撩开袖子。 一道金光霎时闪亮众人眼。 “金盅!” “传位圣物!” “怎么会事?” 立即,倾刻间,众弟子齐刷刷眸子都是一亮,同时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此时厅上首的那对男女,看到那抹缠于少女玉白手腕上的金色时,两人身体均是一颤,同时见那女人眼底闪过一抹阴毒之色。 而不远处的北堂墨和南龙泽,在看到那抹金色时,两人眉头都同时动了一下,眼底均闪过诧异。 “见到传位圣物,众弟子还不跪下,迎接真正的门主!”冰煞转身,喝声命令向众弟子。 哗啦! 倾刻间,众弟子齐齐跪下,垂首高呼,“弟子恭迎门主回谷!” “恭迎门主回谷!” 近千弟子高声齐呼,声势浩荡,震颤山谷。 “等等!” 突然就在形势急转直下,于那对男女不利之时,女人娇声喝斥喊停众弟子。 “哼,谁知道她手上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金盅!”女人的挑眉一脸怀疑的盯看向秦时月方向,突然转眸盯向就要驳斥出声的冰煞,“二师姐,莫要着急,我记得刚刚二师姐也亮出过一只金盅给我看过,莫不是金盅还有两个不成?” 女人的话一落,立即跪于地上的众弟子,齐抬首一片惊疑之色。 冰煞闻声,急声道,“自然是真的,新门主手上的绝对是真的金盅。贱人,你休息再妖言一众弟子。” “哟,二师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二师姐何必一副被拆穿真相,就变脸的样子,这样很容易穿帮的。必竟,我们谷内的弟子,可不是傻的,随意你弄一条金色的小蛇,就会相信是传位圣物。”女人娇弱一声,一副好害怕冰煞冲过去的样子,拉了一旁的大师兄,一副娇柔弱弱的样子。 女人的这声话一落,立即原本跪于地上的众弟子,纷纷就有要站起来。 明显的女人一番话,起了作用,令一些弟子开始怀疑,那少女手腕上的金盅是否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突然清冷的声音于这大厅内响起。 秦时月淡笑转身看向厅上首,平伸手臂,淡声命令向左手腕,“小金,出来透透气吧!” 嗖地一声,随着一瞬金光,原本缠于秦时月手腕上的小蛇,不及眨眼功夫,已盘坐于秦时月平伸出的手掌中。 小蛇头高昂着,一双赤红的小眼睛,冷冷的盯向厅上首的那对男女,蛇信子“嘶嘶!”声不断。 厅里跪着的众弟子,所有目光均被那条金色小蛇所吸引。 “怎么样,准备好一试它的本领了吗?”秦时月托着小金,信步沉稳的一步步逼近向正厅上首。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是笃定的自信从容,以及隐隐的冷意。 “柔儿,怎么办,我看她手上的八成是师傅的金盅!”大师兄看着底下少女,手托着那条高昂着头,嘶嘶有声小金蛇,最先沉不住气的急转头,低声向一旁的三师妹。 金盅门的传位圣物,有多厉害,他这个做大师兄的,自然再清楚不过。 看着大师兄眼里露出的忌惮怯意,冰煞的眸子冷冷的眯起,一双眸子紧盯着这对贱人的一举一动,等待时间与主子一起将这对贱人结果了性命,替师傅她老人家报仇。 “师兄,再等等看!”三师妹扬了扬下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条金色的小蛇,突然嗤笑声向厅下道,“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本门主,哼,本门主倒是要看看,你手上那只假蛇虫到底有何本事?” “有何真本事,很快你就能见到了!”秦时月淡笑立于冰煞身边,突然一声喝令向手掌心,“小金,分身!” 嘶嘶! 嘶嘶! 眨眼间,数十条金色的小蛇,缠绕于秦时月的整条手臂上,每一只小蛇都是通体金黄色,一双双赤红的蛇眼,以及吐出的蛇信子发出“嘶嘶”声不断。 “是金盅,是真的金盅。” “只有真正的金盅才会分身!” “她确实是我们的新门主!” 倾刻间,原本迟疑不确定新门主身份的众弟子,立即恭敬跪于地上,重新高呼恭迎门主。 秦时月听着身后众弟子信服高呼的声音,却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整个人身体绷得死紧,一双眸子虽然淡笑的盯着厅上首的那对男女,却是眼角余光一直担心的看着小金原身的方向。 “小金,收身!” 几乎是众弟子声落的一瞬,秦时月立声命令向小金,同时衣袖一抖,将小金整个掩于自己衣袖下,任何人都再难看到小金。 秦时月落袖一刻,只有冰煞看到自家主子,手颤的抖了一下。 “柔儿,那金盅是真的!”此时的大师兄明显开始慌乱,压低声音急询向一旁,却是转眸时发现,原本立于自己身边的三师妹突然不见了。 “柔儿?”大师兄心下一急,急扭头寻找,却看到自己心爱的三师妹,不知何时竟然独自一人,退到墙上的壁画前。 男人的低呼声,立即引了秦时月和冰煞的注意,两人齐盯向紧靠向壁画上的女人。 正厅上首后面的墙上,是一幅气势磅礴的‘仙鹤旭日东升’壁画,整幅壁画铺满墙壁,非常的大气。 女人身体紧贴于壁画上,一双娇柔的眸子里,完全没有一丝失去大势的惧怕神色,而只是一副恨气不足的表情。 “贱人,还不上前受死,你杀害了师傅,今日定当将你千刀万剐!”冰煞持剑,就要冲上去。 “咯咯咯——”女人突然娇笑出声,在这若大的正厅里,声音尖细,如鬼笑一般听的令人头皮发麻。 冰煞一愣,不由动作一顿,“贱人,你笑什么?” “咯咯咯——”女人又是娇笑一声,看向冰煞的眼神里很是不屑之色,竟然向冰煞招手,“二师姐这么想要我的命,那就过拿吧,咯咯咯——”。 “冰煞,不要过去!” 秦时月忽然瞥到那个女人,伸手向后面,似是摸索到什么东西,登时警醒,大声喝向冰煞。 可是冰煞被仇恨冲斥了大脑,怒喝一声,“贱人,拿命来!”直冲了上去。 “冰煞!”秦时月伸手欲拽向冰煞时,却是晚了一步,冰煞已经飞步冲上去。 :今天存稿很多,哈哈,好开心的说。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救冰煞昏迷 轰隆!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壁画竟然从中间大开。 女人突然一跃跳下石门内,同时双手往袖内一拢,蓦地摊出双手攸的掷向石门外。 “又是蚀心盅,贱人!” 冰煞持剑飞快的扫落这些盅虫,可是盅虫太多,这些盅虫有的被剑打落未有死伤的,会紧接飞起,继续攻击试图粘到猎物身上。 秦时月追至过来,看着这些黑色的蚀心盅,立即甩鞭打开,并趁空隙一把将冰煞给拽住,试图将其拽向身后。 “主子,不要拽我,我今日势必杀死这个贱人,绝对不能任其逃脱!”冰煞此时眼红怒急,从石门突然大开的一刻,冰煞就清楚的明白这个贱人,一定是之前就做好了逃脱之策。 所以,她绝不会让其逃掉。 而在此时,同样与她们一样挥剑扫落蚀心盅的,还有一人,就是大师兄。 大师兄一边挥扫蚀心盅,一边急步靠近石门,“柔儿,师兄来了!” “混蛋,休想跟那个贱人一起逃!”冰煞瞥见,立即挥剑杀向大师兄方向。 大师兄已经退靠到石门边,就在其要跳下去时,突然—— “大师兄,对不起,柔儿先走一步,你莫要跟来!”石门内的三师妹,一脸凄幽惋惜的柔转一声,只听一声石板“啪”声,其脚下一空,人已飞快坠落消失。 “柔儿不要丢下我,等等我!”大师兄一脸傻眼的醒神,急声大喊。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倾心所爱的女人,竟在危急一刻,独自逃离将自己丢弃一边。 他可是为了她,不惜杀害待自己如亲生父母的师傅,更是为了她,将原本青梅竹马的二师妹诬陷,甚至于将其差点卖于青楼。 想到这里,大师兄实在不甘心,一个纵跳,跳进石门内,嘶哑大喊,“柔儿,你不能丢下我!” 冰煞扫落最后一只盅虫的同时,看到自己一心想要手刃的仇人,竟然跑了一个,另有一个也想要逃,一双眸子立即狠狠的一睨,持剑就追到石门前,“一对贱人,一个都别想跑!” “冰煞,不要过去,快退后!” 秦时月喝声大喊,却是晚了一步的,看到冰煞纵身跟跳向石门,瞬间一张小脸青冷一片。 立即,视线急扫向狭窄的石门内,找到石门机关的大师兄,看见其一脸欣喜的就欲按动机关,立即冷声喊令其停手。 “住手,不要动那开关,否则你将被万箭穿心而死!”冰冷的声音,幽幽侵寒,令大师兄不由手上动作一颤,却因着这一颤间,他的手却已经按了下去。 “呯!” 石门地板突然大开。 大师兄一看,立即纵身跳下。 却是在其跳下的一刻,突然从里面狂射出万千箭羽,紧接数不清的盅石飞跳而出。 啊—— 一声惨烈的大吼,大师兄在掉下去的一刻,整个身体被射成了箭人一样,死前睁大着眼坠落下去。 而同一时间,本是要追着大师兄一起跳下去的冰煞,此时眸子一片惊恐,她万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如此歹毒,就在其吓得恍然的一刻,突然“啪,啪,啪”甩鞭声身体左右响起。 冰煞立即醒神,看到主子持鞭奋力的打落射向自己的箭。 “冰煞,石门快关了,快跳上来,快!”秦时月一边努力甩着鞭子,打落飞射向冰煞的箭羽,一边大声喊向冰煞。 冰煞一瞬间清醒无比,立即持剑扫落大批盅虫和箭羽,并试图趁隙跳出石门内。 可是此时石门内射出的箭羽太多了,冰煞即便想要飞身都不可能,因为这些箭呈包围状,若是飞起身的话,定会被箭羽射穿整个身体。 秦时月努力挥打鞭子,手不停的左右甩鞭,一双凤眸紧张的盯着冰煞,可是却忘了自己站于石门边,那些箭有的也射出石门内。 一只箭羽,恰在此时飞射向秦时月的手臂上。 秦时月只顾甩鞭,突然看到那只直冲向自己的箭羽,想要抽手打落,可是再瞥到石门两边的石壁开始松动,往里合的一瞬,再也顾不得那只箭,大声喊向石门内,“冰煞,快出来,不能再等了,你会被夹死的!” 就在其喊落话的同时,秦时月眼角余光瞥到那只箭,即将射于自己的手臂上,咬牙无视它,奋力挥鞭,替冰煞扫出一条逃生空间。 “啪!” 一声清脆折断声,一把折扇在秦时月的手臂前一晃,那只差一寸就要射到秦时月手臂上的箭羽,折断落地。 同时一把宝剑此时出现于秦时月一旁,不停翻飞,斩落石门内的箭羽。 秦时月来不及去看,只一心想要救出冰煞。 而冰煞此时感觉到两边石壁向自己挤压过来,知道再不跳出石门内,就算不被这不停射出的剑羽,以及盅虫射杀死。也要被石门,活生生挤死于里面。 立即,冰煞不作迟疑,一个飞身,直飞出石门。 秦时月一见冰煞飞身而出,立即手中鞭子狂甩不停,那鞭子犹如活蛇一样,不停的打落喷射而出,射向冰煞的箭羽。 “主子,主子,我已无事!” 冰煞落地一刻,轻吐一口浊气,看向如痴疯一样,还在甩鞭挥打向石门内的主子,眸子里倾泪而出,哽咽急声喊停主子。 “丫头,你傻了,你那婢女已经无事了!”北堂墨持剑扫落一只射向秦时月的箭,与另一边的南龙泽对视一眼,一把将秦时月给拽退离石门。 秦时月直到被北堂墨拽着落地的一刻,看着一脸含泪笑望着自己的冰煞,整个人才清醒的确定冰煞已经逃了出来,轻松一口气,微笑地喊一声“冰煞——” 突然感觉一阵头昏目炫,不等再说什么,整个人没有了意识的滑落向地面。 “主子!”冰煞惊慌变了脸色。 “时月!”南龙泽担心伸手上前,与北堂墨同时接住秦时月。 南龙泽快速伸手探向秦时月的手腕处,仔细探听秦时月的脉搏,很快抬眸看向北堂墨,“时月之前在洞内被火药冲击的力道太大,加之刚才强撑为了救人拼尽所有力气,此时气息薄弱,内脏受击严重,内伤应急时医治才可!” :天气暖和起来,暖暖的很舒服。 ... 第一百三十章 真够嘴毒的 就在南龙泽探查秦时月身体状况时,突然北堂墨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白瓷小瓶,拔开小瓶上的塞子,从里面取出一粒纯白色如玉润一样亮泽的药丸。 将秦时月整个推到南龙泽怀里,冷冷一声,“扶住她!”一手捏药丸,一手就捏开秦时月的嘴,“死丫头,要你逞强,看我毒不死你!”话落,就要将药丸丢到秦时月嘴里。 冰煞与众弟子一听,个个脸色一片惊慌。 众弟子更是有的看傻了眼,这个穿紫色大氅的男人,不是跟新门主一起的吗? 那他刚才说要毒死门主,是真的假的? “住手!”冰煞一个蹿步冲过来,伸手一把捂紧主子的嘴,看向北堂墨脸上是惊慌骇然之色。 “闪开!”北堂墨看着拦了自己动作的冰煞,瞬间冷脸斜其一眼,手指一弹,轻松将冰煞的手弹开,手一丢,白色的药丸就丢进了秦时月的嘴里。 伸手轻轻一点,就见秦时月咽喉处一动,似是那药滑落于食道内。 冰煞手疼被打落,待看到景王已经喂主子吃下那药丸,一双眸子冰冷的紧盯向景王,手握利剑就要动手。 “冰煞姑娘,莫急,那非毒药!”此时南龙泽看到冰煞的动作,立即出声阻止。 冰煞闻声动作一顿,看向南龙泽方向,“您识得刚才那药丸?” 相对于景王殿下,对于这位温厚的北漠皇太子,冰煞倒是紧绷的神经稍一松。 南龙泽微笑点头,看向北堂墨,“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北堂兄给时月吃下的,应该是毒圣门秘制的调息丸,得这么粒药丸,可不容易!” “嗯,龙泽兄倒是识货的很。”北堂墨懒懒一声,挑眉看向冰煞,“放心吧,你家主子死不了,要想要她的小命,还需浪费一粒毒药,切!”说完,突然手一伸一拽,原本于南龙泽怀里的秦时月,又回到了其怀里。 “这丫头重的跟猪似的,也就我不嫌弃!”北堂墨将人给抢回怀里一刻,挑眉嫌弃一声。 冰煞一旁听看着,嘴角不由狠抽了抽,心里念着,这景王真够嘴毒的。 而被从怀里将人给拽走的南龙泽,那只刚才怀抱秦时月的手不由僵了僵,随后淡笑的将手落下。 秦时月吃下药丸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明显好转,冰煞一见主子脸色见好,想到什么的忙看向北堂墨道,“谷内有一张冰床,可以调息养伤,不若将我家主子放到冰床上如何?” “好啊,走吧,还等什么?”北堂墨倒是出奇很是配合,话落的同时,一把将秦时月打横抱起,看着冰煞怔愣的表情,不由恼的嗤道,“还不前面带路,没看到我,抱着重如猪的你家主子很累吗?” “啊,哦,好!” 冰煞这次真被喝令的有些犯傻愣,她从小生在谷内,谷内师弟们不是没有嘴毒的,可是像眼前景王这般嘴毒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并心中想着,不知若是主子醒来,听到刚才景王骂嗤的那番话,主子会不会气炸了。 “六师弟,你带几个做事稳当的师弟,将正厅收拾一下,告诉谷内弟子,今夜之事不得外传,否则门规处置!” “是,二师姐!”六师弟点头表示明白。 北堂墨听到冰煞的吩咐,突然看向南龙泽,“龙泽兄,之前那对男女身边的弟子,你可有清理干净?” 冰煞正要前面带路,听到景王的话,有些疑顿的看过去。 “北堂兄放心,我们走吧!”南龙泽微笑的看向北堂墨点头,手中的折扇轻落一下。 “嗯,那就好!”北堂墨随及转身,示意冰煞前面引路。 冰煞看着两位殿下刚才似是在打哑迷一般的话语,不禁起疑,可是此时救治主子要紧,冰煞暂且放下心中疑惑的前面带路,往谷内冰床而去。 冰床,其实就是之前三师妹所在的那个洞室内。 当北堂墨来到这间洞室时,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个洞室内明显的一股浓重的脂粉气,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可是低眉看一眼怀里犹闭着眸子的丫头,还是大踏步走到冰床前,要将怀里的人给放下去。 “等等——冰煞,你来把这冰床打扫一遍!” 北堂墨就在要将秦时月给放到冰床的一刻,突然想起什么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立即抱着秦时月直起身,看向冰煞吩咐。 冰煞闻声一怔,却是很快走近看向这张若大的冰床,一双眸子仔细的扫过冰床的每一块角落地方,最终抬起眸子,眼神有些像看神经质的,看向北堂墨,“殿下,这床上什么都没有啊,要打扫什么?” 是的,冰煞此时觉得眼前的景王殿下,不但行为乖张,还很是神经质。 明明冰床上什么都没有,还要她打扫,不是神经质是什么? 一旁的南龙泽,也不由的仔细看向那张床,稍后眸子一转看向冰煞,迟疑出声道,“嗯,冰煞姑娘,这张冰床,之前应该是你那师妹在上面睡过吧,我记得你家主子好像很爱干净的!” 南龙泽此话一出,立即点醒了冰煞,可也惊到了自己。 他堂堂一国皇太子,是否关心人一姑娘,太过了些吧。 不过,南龙泽很快释怀,未有纠结什么,因为他看向北堂墨挑眉的一瞬,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正也是其意。 北堂墨懒懒的挑眉左右乱瞅着,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不过其上弯的嘴角,似是很满意某件事一样。 冰煞立即明白两位殿下的意思,随及转身出去取打扫的用具,同时在转身出去的一刻,经过两位殿下的身边,嘴角不由扯的更厉害,心道,主子遇上这两个男人,应该都不是一般的极品才是。 转身走出去,想着得赶紧打扫冰床,好让主子躺于冰床上去。 另外,经两个殿下一整,她自己也觉得那个贱人之前躺于那冰床上,是挺恶心的一件事情,待会一定会好好打扫一遍才是。 看着急步走出去的冰煞,南龙泽与北堂墨不期然的微笑对视一眼,后很快视线分开。 南龙泽的视线,随后落向于北堂墨怀里的秦时月,看着那张暗淡失了平日神彩的小脸,眸子暗了暗。 :可爱的粉宝们,你们若是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起来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毒圣门毒药 此时天色已大亮,谷外一片积雪深厚,呼一口气,即可成冰。 谷内不时有弟子抬着白布包裹的物体,匆匆从谷里出来,绕到后山,挖开厚厚积雪,一铲一铲的,似是要埋什么东西。 冰煞打扫完冰床看到主子安然躺于上面,气息已平稳很多后,想到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将主子拜托给两位殿下。 急匆匆寻到六师弟,两人招集谷内几位资历老的师弟,一起商议一番后,便带领几个弟子,将谷内已死弟子包好抬出埋于后山。 冰煞和六师弟彻底清查过,但凡是大师兄和三师妹之前的那些心腹弟子,无一人存活。 冰煞本来还担心若这些心腹弟子有活着的,到时怕是一件麻烦事,想要待主子醒来,看是否需要秘密解决掉。因为主子的身份,不容任何一点泄漏闪失。而现在倒是省事不少。 立于巨大的尸坑前,看着坑里那百数具尸体,冰煞忽然不知怎地脑海里响起之前在洞里时,景王殿下问向北漠皇太子的话,“龙泽兄,之前那对男女身边的弟子,你可有清理干净?” 蓦地,冰煞一双眸子抖地一颤,嘴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故意杀绝!” 冰煞立即掉转头,就冲向洞里。 正指挥弟子掩埋尸体的六师弟,突然看到二师姐异常的举动,不由急喊一声,“二师姐,出什么事了?” 冰煞此时已冲到洞门口,听到身后六师弟担心的急呼声,忙停住步子,转身一脸震定的看向六师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无事,你做好我交待你的事即可!我进去照看门主!” 在她还未有弄清楚一些事之前,不易引起谷内弟子的慌张。 冰煞交待六师弟一声后,转身跑进洞内。 留下的六师弟,虽然感觉二师姐有些异样,可是看刚才二师姐的神色不像是有事,或许是担心新门主的伤情,才会刚才那般激动的。于是,未有再想太多,继续指挥谷内师弟们一起将尸体掩埋。 冰煞一路狂跑,直到冲到冰床所在的洞室前,看着主子安然的躺于冰床,紧张的脸色稍缓,却是抬眸对上两双奇看着自己的眸子时,神色攸的一冷。 “两位殿下可是事先商议好的,跟于我和主子身后,一直跟到谷内?” 冰煞一脸冷寒的紧盯着二人,一双眸子透着警惕,以及防犯,同时视线余光一直紧张着冰床上的主子。 北堂墨一夜未睡,此时正想挨着冰床边打磕睡的,忽然被冲进来的冰煞打扰,一张脸顿时没有好脸色。却是未有出声,只是眸子一翻,直接拉了秦时月的手臂当枕头一样的枕了上去,闭眼就睡了起来。 南龙泽一愣,看一眼对面北堂墨直接无视冰煞的问题,只能转向冰煞缓声道,“冰煞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与景王殿下并无商议什么?只是恰巧看到你和时月夜深出庄子,担心,便一路寻着跟了你们来到这里!” 冰煞冷挑眉,明显不相信! “嗯,若是有什么疑问,等你家主子醒来,再说吧!”南龙泽微笑看向冰煞,指向冰床上的秦时月声音低沉有力道,“放心,我和北堂兄,绝无伤害你家主子分毫之意,这点你足可放心!” “那是你的意思,不代表本王!” 突然,原本枕着秦时月手臂当作枕头的北堂墨,不嫌事杂的,冷不丁一声,激的冰煞脸一寒,冷盯向其一边。 南龙泽看着不肯解释,却添乱子的北堂墨,不由苦笑摇头一下,后看向冰煞缓声道,“冰煞姑娘莫急,景王殿下即便与在下的意思不一样,可也绝不会伤害你家主子,不然刚才绝不会给你家主子服下千金难求调息丸,毒圣门出来的药,想必冰煞姑娘应该知道一些才是!” 冰煞听南龙泽这般说,倒是脸色缓和许多。 身为四大宗门中的金盅门弟子,自然知晓一些各大宗门的实力所在,毒圣门毒药一绝,可是解药也是绝无仅有。 能从毒圣门里得到一粒解药,不论是何有用的解药,那得到解药之人,也绝对是万不能小觑的。 冰煞不由的挑眉,仔细盯视一眼北堂墨方向,后转向南龙泽方向态度比之前要好,“希望一切如皇太子所言,二位殿下不会伤害到我家主子分毫。” “这个你放心,在此,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家主子!”南龙泽温厚一笑,紫色的瞳眸逞亮,让人不自觉产生信认感。 冰煞点头,未有再质问什么,随后挑眉看向主子方向,突然原本缓和的一张小脸立即冷了下来,“景王殿下,我家主子尚在昏迷,她是病人,岂容殿下拿其手臂做睡枕!” 怒气走上前,冰煞立于冰床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而就在这时,传来眯睡的北堂墨不耐烦的一声,“你家主子吃了我的药,我用一下她的手臂,还能亏死她。滚下去,本王正困,再乱打扰本王睡觉,本王就拿毒药,真的毒死你家主子,到时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大手一挥,冰煞未及伸手向前想要拉开主子手臂,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扫向洞室外。 “呯!”地一声,紧接洞室的门也被关上。 冰煞踉跄倒退数步,站稳身体后,就要冲进去,却在这时听到里面传来南龙泽温厚的声音,“冰煞姑娘,你家主子需要静休,这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且退下去吧!” 冰煞动作一顿,低眸思忖一番后,未有踹门冲进去,而是选择静候于门外。 毕竟如北漠皇太子所言,此时主子需要静休,她不可冲动的与景王殿下此时起冲突。 即便自己此时冲进去,也万不是景王的对手,刚才自己被大力扫出洞室的那股内力,怕是这整个东晋国挑不出一个,可以与其相敌的。 冰煞候于门外,只盼主子快些醒来。 …… 此时雪山底下,一个女人只着一件单薄披衣,急步寻走着。一双手紧紧拢于胸前,身体不停的颤抖,面色冻的紫红一片。 “愚蠢男人,要是早之前杀了那个二师姐,我何苦被逼迫出谷,真是活该死!”女人一张看起来柔弱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却是阴毒的四下寻看着,似是在期盼着有马车什么的经过。 只是女人看起来步子并未有停留,急快的一边走,一边四下搜寻着。 “铃铃铃——” 一阵马车远远走过来的铃铛声,让女人欣喜扭转头,“真是天助我也!” :可爱的粉宝们,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多多评论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拿手臂作枕 “救命,救命,快救救我!” 女人突然扯开嗓了,大声疾呼救命,此时马车恰好过来。 马车上的车夫,看见突然路中间出现一个女人披散着长发,衣着单薄的拦于前面,急急勒住马缰绳,“吁!” “外面出了什么事?”一声柔和的少女声音,急询问向前面车夫。 不时马车窗帘子掀开,一个小婢子探出脑袋向外看了眼,不等车夫回禀,盯着那拦在前面的女人,急向车厢里禀报,“小姐,前面有一个穿着单薄,似是受害的女人拦车。” “啊,那快让她近前,询问出了什么事?”少女柔和的声音再次急声响起,透着关心。 这时,一直想要出声的车夫,看着前面拦路的女人,却是老沉的眸子微皱,低声向车厢内,“小姐,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万一是陷阱,可就不好了!” 车夫是一个五十多岁,一看经常赶车在外的男人,自然是比车厢里甚少出门的娇小姐要历经事多,防犯之心自然会有。 车厢里,一时静默起来。 这时那个探出头的小婢子,一直紧盯着那个拦在前面的女人,歪头细瞅那个女人,看其一脸柔弱慌张的神情,不由替其出声,“小姐,我看那个女人,不像是坏人,即便是坏人,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我们可是三个人呢!” “也是,那你唤其过来,我询问其一二,再做定夺!”那车厢里小姐,似是被小婢女说动,柔声道。 小婢子心一喜,探头招手向那女人,“喂,你近前来,我家小姐询你问话!” 女人一脸慌张急跑近车窗前,不等里面询问,就急的一把拽紧了小婢子,伸出来招呼自己的手,慌急的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后面有山匪人追我!快!” 小婢子一听,立即吓的手一缩,颤声向车厢里面,“小姐,那个女人说有山匪!” “小姐,我们快逃吧!”车夫一听,立即慌的扬鞭就欲赶车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带我一起离开吧,不然山匪追到我,一定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们!”女人急声拉住车窗子,大声哭求。 “车夫,快让这位姐姐上车,带她一起离开!”车厢内的小姐,似是由此确定了女人不是坏人,立即命令车夫让女人上车。 车夫立即喊向女人,“赶紧上车。” 女人转身上车子的一刻,一双垂着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 午后时分,秦时月悠悠转醒,睁开眸子的一刻,来不及看清周围情况,却被右手臂传来的酸痛感扰的眉头一蹙,待视线转过去,立即气翻了白眼。 怪不得自己右手臂酸麻的要命,原来是北堂墨这混蛋,竟然拽了自己的手臂当枕头。 秦时月气极,心想,这混蛋不会睡觉流口水到自己手臂上吧,心气的就要甩开这男人,却是忽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把折扇于自己左边。 转眸看去,竟见自己左边还有一个睡着的人,南龙泽。 不知怎地,秦时月忽然视线被睡于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时迷住,原本欲甩开北堂墨的动作也一顿。 风眸轻挑,望着这张近在眼前的睡颜,视线细细的从男人修长的眉宇,略向男人高挺的鼻,直到落到男人丰满厚润的唇。 看着这张古铜色肤色的男人,秦时月一时竟被迷住,男人的睡颜非常的好看,睫毛长而浓密,盖于眼睑处,伴着男人的呼吸微不可见的动着,像是灵动的随时欲飞起来,或是随时会跟着眼皮眨动也说不定。 突然,就在这一刻,那睫毛竟然动了,紧跟着漂亮的紫色瞳眸睁开一瞬,冲着秦时月魅惑的眨了一下眼。 “唔!” 秦时月慌乱一声,心突突的一跳,神色慌乱的急左右乱瞟,试图掩盖自己刚刚的行为。 “时月,你醒了!”南龙泽眸子一动,闪过欣喜的神色,立即坐直起身,看向秦时月,关心道,“可是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秦时月眸子乱闪着摇头,不敢与南龙泽直视,视线瞥向右边,蓦地一双凤眸抖的一怒,气的大喊一声,“有!” 南龙泽一听,不由急道,“哪里不舒服?” 秦时月气瞪向右边,没有回答南龙泽,而是气吼一声,“北堂墨!” “死丫头,喊那么大声作什么,本王又不是耳聋!” 北堂墨被震醒,从秦时月的手臂上抬起头来,睁了睁明显有些迷糊的眸子,完全无视秦时月怒瞪自己的眼神。左右撇了眼,突然下一刻一把拉起秦时月的手,直接往自己的嘴上抹了抹。 “嗯,不错,比用帕子擦口水要软多了!”北堂墨满意的哼一声,抬头正对上一双要杀人的凤眸。 “北堂墨,你个混蛋!” 秦时月抬手想要挥打向北堂墨,却是抬起手的一刻,立即一股酸麻,说不上来的那种要命的酸痛感传遍全身,令她动弹不得。 直到右手臂的酸麻感消失,秦时月瞥见北堂墨早已起身退离开自己身边,气的抬起被北堂墨拿作擦口水的右手,恨恨的使劲往自己的衣服上狠烈的擦着。 一边擦,秦时月一边感觉恶心的不停狠瞪北堂墨,要不是有南龙泽在一旁,她肯定会控制不住的骂出脏话来。 “呯,呯,呯!” 一直于门外候着的冰煞,听到主子醒来的声音,立即急的拍打洞室的门,“主子,你醒了吗?” 秦时月听到冰煞急拍门的声音,立即扭头看向洞门口,下一瞬,立即瞪向北堂墨方向。 “嗯,忘了,你那婢女实在话多,打扰我休息,所以暂且让她守在门外!”北堂墨挑眉,说的一脸正理,走去打开门。 南龙泽一旁瞧着,无耐的摇摇头。 冰煞急步走进来,看到床上主子果然醒来,忙上前紧张询问,“主子,您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冰煞紧张的神色,秦时月微笑摇头,“别担心,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醒来后感觉身体很轻松,倒是好生奇怪!” “主子,你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冰煞有些不确定主子说的,怕主子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这般说的。 秦时月点点头,道,“是真的,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自己也很奇怪,暗理说,自己之前被机关炸飞出去,震到内脏,应该内伤非常严重。 可是醒来后,非但没有感觉胸口或其它地方痛,反而感觉整个人身体很是轻松。 当然,秦时月抬了抬还有些酸麻的右手臂,只除了被北堂墨压的酸疼的右手臂,无其它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哼,吃了本王一颗千金不换的药丸,不舒服才怪,这会一定舒服死了吧!”北堂墨依着墙,懒懒邪肆一声,挑眉斜一眼秦时月方向。 :唉,好像又感冒了,或者准确的说是发烧了,感觉有些冷。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讹上自己了 秦时月听的一怔,扭头看向冰煞方向。 “主子,您被机关炸飞,内伤严重,又因救属下,用竭体力,致使昏迷不醒,是景王殿下拿了毒药谷的绝门秘药给主子服下,主子才会这么快醒来!” 冰煞虽然不太喜欢景王这个人,可是他拿药救主子确属实,于是事实禀报主子。 南龙泽瞥见秦时月不愿相信的表情,微笑道,“时月,确实是景王殿下拿药医你内伤。” 秦时月听到南龙泽的话,才终于肯扭过头去,正眼瞅了瞅北堂墨,后默念一声,“谢谢!” “不用谢,看你也不是真心的。本王非好心救你,加上之前路费水费等等,你吃的那粒药丸,便宜算你,一千金!”北堂墨挑了挑眉,说的随意,却把秦时月刚对其有的一点好感给消散没了。 秦时月皱了下眉,心道,这混蛋算是讹上自己了,她看起来像有钱人吗? 好吧,她爹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秦府是家大业大,可是一千金,是一个闺阁小姐随意张张嘴,就能拿得出来的吗? 即便她开口跟爹要,爹会拿钱出来,可是到时府里厌恶自己至极的老夫人,肯舍得出那么一大笔钱吗? 立时,秦时月看向北堂墨越发讨厌他。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那粒贵得要死的什么鬼药,给一口吐出来。 好吧,虽然现在那药已经在自己身体里消化没了。 “怎么,丫头,你不会还不起钱了吧?”好像看出秦时月此时在想什么,北堂墨突然一个跨步走近,一双狭长好看的眸子,如狐狸一般的闪着狡黠的眼神,紧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抬头看了一眼北堂墨,很想说没钱,可是瞅着北堂墨一副没钱还他药的表情,不由感觉嗓了眼噎了噎,正想要出声。 “臭丫头,要是敢抵懒,不还本王钱,本王就让你现在把药吐出来!”果然,北堂墨还真让秦时月给猜对了。 秦时月翻了翻眼皮,扬头气道,“你放心,药钱加上之前的钱,一定如数还给殿下!” “嗯哼,这就好!”北堂墨满意的瞅了眼秦时月,突然身体前倾,吓的秦时月坐了冰床上急往后仰身,有些略紧张道,“北堂墨,都说会还你钱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时月话落同时,感觉自己实在太挫了,干么被这混蛋吓成这样。 “丫头,本王这里还有好药,你若是要的话,本王不介意打个折扣卖给你!”没想到,北堂墨眯笑着眸子凑近,来的是这么一句话。 “不要,我不需要!”秦时月后仰着上半身,想都不想的急挥手,一副像看讨债鬼样的眼神防着北堂墨。 此时一旁边上瞅着的冰煞,不由被景王的话听的愕然,眉头跟着都颤动了几下。 反倒是南龙泽此时已站起身,淡笑的看着北堂墨作恶的行为,突然咳声道,“北堂兄,时月刚醒来,不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丫头吃了我的调息丸,还有什么可休息的!”北堂墨抽身退回到冰床边,斜了秦时月一眼,后却扭头看向南龙泽,“不过,瞅着这丫头实在令人烦,不如与龙泽兄一起出去转转,看这里有什么好喝的酒没有?” 说着,扭头先一步走出洞室,也不管南龙泽是否会答应跟去。 南龙泽摇头淡笑,转眸看向秦时月,声音温厚道,“时月,你刚醒来,虽然内伤医治好,可还需要静休,你好好在此歇息,有事让冰煞去找我,我不会走远!” 他的声音温厚有力,却又透着浓浓的令人感觉亲切的温暖感,而一双深邃的紫色瞳眸里难掩真实的关心。 秦时月抿唇微笑的看向南龙泽,点头轻,“嗯”一声,随后却不知还要说什么。 一旁冰煞瞧着,不由跟着急起来。 相较于北堂墨,冰煞倒是不讨厌北漠的皇太子与主子接近。 南龙泽漂亮的眸子微眨一下,后微笑看一眼秦时月,转身走出去。 看着那抹颀长的背影,秦时月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很快醒神眼皮跳动一下,转首唤向冰煞,“冰煞,去把门掩上!” “是,主子!”冰煞感觉到主子突然冷然的神色,立即快步走去关上洞室的门。 此时冰床上的秦时月,一双凤眸不停的闪烁交织着,眉间随着她内心的情绪,不时的跳动或是皱紧。 冰煞关门折身回来一刻,立于冰床前静声未有打扰。 半晌后,秦时月眉头紧蹙,脸色紧绷,唇紧抿着,眸色幽暗不明。 她刚刚把昨夜,从夜潜雪幽谷,到与冰煞的那对师兄妹正面对上,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仔细的都捋了一遍后—— 心情有震惊,怀疑,疑惑,以及到最后的——确定。 她震惊一开始,竟发现这谷内设了自己所属悉的爆炸机关,那是最简单的机关。心疑古代,竟然也有会用这种现代机关术的人。 而后疑惑的是北堂墨和南龙泽的出现,最后确定的是那个逃走的冰煞的三师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贱人,前世的仇,今世一起报。 秦时月眸子突然骤冷,一双手狠狠的攥紧,指尖扣于手心的痛感,刺激着她记住前世的仇恨,那个贱人,今世休想躲过去。 冰煞一旁感觉到主子身体紧绷,表情异常,担心的急唤一声,“主子,你没事吧?” 听到冰煞的急唤声,秦时月醒神。抬眸,一双眸子血丝充斥密布,吓骇了冰煞一跳。 “冰煞,你来分析一下,景王和北漠皇太子为何一路总跟着我们?”秦时月不想让冰煞看到自己异样的神色,必竟关于前世的一切,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 冰煞闻声,以为刚才主子那般激动,是因为这两位殿下。 于是立即垂眸,仔细思索一番后,抬头看向主子道,“依两位殿下从出皇都城一刻开始,到现在跟着主子来到雪幽谷,前半段在路上,看似全是巧和,这个有待确定。” 声音一顿,紧接道,“而后半段,二人跟来雪幽谷,这个确要好好思忖才是。毕竟我们离开庄子时,可是深更半夜之时,就是为了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不让人发现离开的。可是即便这般,两位殿下,竟然是前后脚的一起跟来!” :可爱的粉宝们,公子好努力的在存稿,你们要多多支持哦,记得收藏起来。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身的戾气 秦时月垂眸仔细倾听着冰煞的分析,不时的点头,凤眸不时转动着。 “冰煞,把你的意思直说出来!”秦时月听出冰煞话中有话,并未有直说,似是有所顾忌。 冰煞抬眸看一眼主子,后缓缓道,“属下觉得,两位殿下此行跟来,恐也是为金盅而来!”话落,冰煞急看向主子神色。 “嗯,你接着说下去!”秦时月与冰煞视线相对,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冰煞紧接道,“金盅门老门主出事,也就是我们的师傅遇害,门主易位,一定逃脱不了一些人的眼线。各方势力都想要吞下金盅门这一大宗门,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皇都城的各位贵主们。有了金盅门做后盾,那些贵主们自然是如虎添翼,想要得什么,或是做什么,都要强势百倍。是以,景王殿下怕是——”。 “嗯,那北漠皇太子呢?”秦时月点头,知道冰煞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冰煞未说完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北堂墨一路跟着自己,虽然屡次救自己,恐其真正的目的,是在金盅。 “至于北漠皇太子,这个,属下确有些疑惑?”冰煞轻皱一下眉头,看向主子道,“以北漠距离我们东晋国路途遥远看来,他得到我们金盅门,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可是——”。 “可是,你又觉得北漠皇太子绝非那种无聊之人,定是有目的,才会为之!”秦时月清冷的声音一落,提醒冰煞的一刻,突然自己的胸口揪的疼了一下。 甩甩头,秦时月有些被自己刚才的情绪惊醒。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因为猜到南龙泽恐是因为一些目的接近自己,而感觉被背叛的那种疼痛感。 这种感觉,忽然让她想到了前世。 狠劲的又是一甩头,秦时月冷睁了眸子,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冰床上。 “主子!”冰煞大惊,急忙上前,拉起主子的手,看到主子手砸的通红破皮,并出了血,急得忙跑去一旁拿来药给主子涂沫,“主子,你这是做什么,有气不能伤自己!” 冰煞隐隐猜到,主子恐是怒气两位殿下怀有目的接近她。 想到这种可能,冰煞一边急给主子涂抹着手伤,一边张嘴欲劝主子。 “冰煞,我们走!” 秦时月一双眸子冰冷犹如寒冰,透着寒气的一张脸色,幽深的冷凝着,突然一把推开冰煞,跳下冰床。 回头一刻,突然瞥到冰床,眸子又是一冷,“这是那个贱人之前睡过的床?” “是的,主子。”冰煞有些怔愣的机械回答,回答完后,想到什么的急急道,“主子误怒,这冰床属下彻底拿水清理十几遍后,才将主子放到冰床上去的。因为这张冰床有加快疗伤的功效。之前这张床,其实是师傅她老人家用来练功所用。是后来被那个贱人占去。” 秦时月原本冷凝的眸子稍缓,扭头大步向门口走去,“走,我们回茶庄!” “等等,主子,我们现在不能走!”冰煞看到主子明显有些意气用事,急急出声。 急步跑到主子前面,伸手拦道,“主子,我们现在还不能走,你现在是金盅门的新门主,一众谷内近千弟子,还在等着你醒来后见他们一面呢!” “你知道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门主之位,只是为了帮你替师傅报仇而已。”秦时月眼神冰冷,直幽幽的盯向冰煞,“别忘了,当时我们的约定,我助你报仇夺回雪幽谷,报得师傅仇,从此你忠心归于我。” 冰煞看着突然之间变得陌生冰冷的主子,有一瞬间的适应不了。 不过很快,冰煞未有往心里去的,急道,“主子,属下从知道您是小师妹的一刻,早就已经忠心于主子。属下更知道,主子不是为了门主之位,跟属下来雪幽谷。可是主子,纵使你不稀罕这个门主之位,可是我们这金盅门毕竟是师傅她老人家一生的心血,我们不能看着它就这么毁了。” 冰煞此时的声音有些激动,哽咽。 秦时月一身的戾气,听到这里时,稍有冷静的看一眼冰煞,冷声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接任金盅门的门主之位。难不成,你想我接下门主之位,置我将军府一府安危于不顾吗?” 冰煞听到这里,立即一脸恍然表情,“主子,原来你是担心牵扯将军府的安危?” “难道我顾及亲人的安危不应该吗?”秦时月听到这里,眸子冷冷的一睨。 “不,主子,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主子顾及亲人最是应该,换作属下,也会这么做。”冰煞知道主子是误会了自己,忙道,“主子,属下知道主子此时心中有气,属下求主子能不能平下气来,细细听属下的分析!” 冰煞此时的眼神,是渴求与希冀的。 她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可是却知道定是刚才与主子分析的事情或人中,有一个刺激到了主子敏感的神经。 秦时月冲口说出那些狠话后,此时看着冰煞小心翼翼生怕激怒自己的样子,不由有些后悔刚才说出那番,明显故意绝情的话。 眸子一敛,看向冰煞,突然在冰煞小心翼翼的眼神中,冷的折返立于冰床前,并未有坐下,冷声出口,“你说吧,我听着。” “是,主子!”冰煞心中一跃,忙急步走近。 来到主子跟前,冰煞缓缓道,“主子可是忘了,之前为了对付那两个贱人,主子将金盅示于一众弟子,当时两个殿下就在场!” 秦时月此时整个人冷静下来,自然清醒无比。 不错,她手上有金盅的事实,北堂墨和南龙泽两人现在清楚无比。 即便自己不去做这门主,可是自己手里有金盅门圣物一事却是事实,金盅门下弟子只认拥有金盅者为门主,自己不做这门主,除非交出金盅。 小金,让自己交出去,绝不可能! 半晌,秦时月幽幽声道,“所以,我必需接任门主之位!” 冰煞知道主子并不愿做门主,可是形势所逼,主子不做不行,郑重点头,“主子,这门主之位,您怕是必须接任了!”随后紧接道,“主子放心,我已让六师弟警告门下所有弟子,对于新门主,对外一律不得泄露,违者,杀!” 秦时月闻声默然。 :最近书评区不怎么活跃呢,可爱的粉宝们,若是你们对剧情有疑问可以写下来哦,或是喜欢哪个主角,也可以告诉公子,公子会仔细看得哦。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感觉太诡异 五日后,秦时月几人悄然离开雪幽谷。 如冰煞所说,秦时月不论如何趟了这浑水想要净抽身,却是不可能。 从她救冰煞的一刻,便已经惹上了麻烦。 千盅门是四大宗门之一,虽不是宗门之首,可也绝不是江湖中小门小派,而是备受各方势力注目的有实力的门派。又因其与毒圣门都不属朝庭所有,所以,也是四大宗门,最受各方势力窥伺的一大宗门。 各方势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知千盅门门主被害,金盅流失。就可知,这千盅门有多受这些势力所想,抱括皇都城贵主们的私心想要夺得。 秦时月与冰煞仔细商议后,确定自己一个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绝不能留于千盅门,可是其门主的身份却又真实存在着。因为秦时月手上有金盅,而金盅她是绝不会给任何人。 是以,得出的最终办法就是秦时月接下千盅门门主的身份,但人不留在谷内,而是由六师弟代为掌理谷内一切事宜。可是谷内若有事,是以飞鸽传书,她和冰煞会最快返回雪幽谷。 虽然白得了一个千盅门门主身份,秦时月说实话,却是一点也不稀罕。 此时返回茶庄的路上,四人各骑一匹来时的马,一路上飞马奔驰无一人说话。 秦时月不想跟北堂墨和南龙泽任何一人说话,这在雪幽谷的那五天里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她没有跟这两人说过一句话,包括起程回庄子,也是让冰煞通知的二人。 不过,令秦时月感觉稍有奇怪的是,这两人竟也不主动找其说话,就连北堂墨这五天里也是出奇的安静。 茶庄里。 吴嬷嬷此时正巴着大门,仔细盯着通往茶庄的唯一一条山路,一双老眸子简直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 她五天前,一觉醒来,命了婢子先去侍候尊贵的两位殿下起榻洗漱,可是她直到静守于门外快到午时,也未有见到一位殿下起榻喊人进去侍候。 令她惊奇的是,还有来庄子里学习规矩的大小姐,听婆子禀报竟然也未有起榻。 心生急,她不敢去招惹两位殿下,立即领着一帮老婆子冲到大小姐的房门前,连敲数十下房门,都没有听到里面回应。 顿时心下一骇,心想着不会出什么事吧。 当即挥手命令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房门给撞开。 可是一撞之后,两个婆子门是撞开了,人也被空闪狠摔了地上不轻。 吴嬷嬷管不上两个婆子被闪了腰,立即领着人大声喊着“大小姐!”冲了进去。 可是待冲到大小姐内室后,立即吴嬷嬷傻了眼,里面哪有什么大小姐,暖榻上面空无一人不说,而且被褥还叠得异常整齐。 说被褥叠的整齐,是因为通常他们只是把被子卷齐起来。可是大小姐榻上被子却是一个个四方块,四四方方的,甚至还有边有角,整整齐齐,就像是一块切割好的豆腐块一样。 这种情景,实在看着令人感觉太诡异了。 吴嬷嬷突然想到两位久不起榻的殿下,立即挥手带了人匆匆跑出大小姐的房间,再也顾不上太多的,直接带人冲了进去。 这次,那两个撞门的婆子倒是心眼多的,先是伸手推了推,没想到还真是,两个殿下的的门与大小姐房间一样只是虚掩着。 一连查看两位殿下的起居室后,吴嬷嬷走到院里的一刻,一双老眸子一副傻眼的表情,“大白天,人就这么没了,一没还没了三个!” 吴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命人捎信回皇都城。 这几天里,吴嬷嬷虽然收到了来自皇都城的回信,信上的内容她看过后明白那边什么意思,可是一颗心却还是七上八下,希望大小姐能突然出现。因为毕竟,与大小姐一起失踪的可是两位尊贵的皇子。 她虽然上了岁数,可脑子还灵光着呢。皇都城那位只想着大小姐永远消失了才好,可是却没有好好斟酌一下,或是两位殿下真是遭遇了不测,到时皇宫那边定会追查,到时铁定还是会查到庄子里。 吴嬷嬷虽然心中有怨怼,可是也不敢拂逆府上掌家人的意思。 虽觉府上那位掌家人实在糊涂至极,可她一个低下婆子,又是分于茶庄子里跟上边那位说不上话的老奴,即便想要劝谏让那位最好命府里的人找找,可是有这心却没有说话的份量与胆子。 所以,此时她这五天来才会一早天未亮,睁开眼就跑到这大门口,两眼热巴巴的期盼着大小姐与两位殿下回来,甚至于自己在脑子里还编了一副剧情,就是两位殿下嫌呆在庄子里太闷,所以让大小姐偷偷带他们出庄子,外出游玩赏景一番。游玩够了,三人便会回来了。 “唉!这大小姐,怎地就这么不让人省心,难怪不得老夫人喜欢!”吴嬷嬷站得累了,不由叹气一声。 倚了一旁门框上,感觉两只眼疼的,低垂首,伸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埋怨。 “哎,嬷嬷,嬷嬷,你快看,快看!” 突然一旁的小婢子,惊声大叫起来,伸手猛拽向吴嬷嬷的手臂。 吴嬷嬷此时正用手揉着眼睛,被小婢子冷不防的一拽,手一错,直接戳到了眼睛,疼的一阵“哎呦!”气的,挥手就要打向一旁的一小婢子。 “嬷嬷,你看,是大小姐回来了,还有两位殿下!”小婢子这一声呼喊,立即让吴嬷抡起的巴掌幽的僵在半空中,赶紧抬头看向山道,却因为眼睛被戳到睁的一瞬,疼的眼泪都掉出来的,可是模糊中却惊喜的看到骑于高头大马上的,大小姐和两位殿下。 “快,快,赶紧把门开大点,快开大点!” 吴嬷嬷赶紧挥着手里的帕子,喊斥小婢子开门,声怕这回庄子的大小姐调转马头再消失不见。 这几天她这老婆子每日夜里都睡不踏实,睡着睡着就会做梦有官兵来庄子拿人,还几次梦到她的脑袋被一刀给斩飞的情形。 秦时月来到茶庄门前,骑于马背上,挑眉扫一眼立于庄门口的吴嬷嬷,看着不禁疑惑,这吴嬷嬷是怎么了? 怎么一见到自己还掉泪呢,好像有多亲似的。 :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哦,一定要收藏起来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悚嚎叫声 “大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终于把两位殿下给安全带回来了!” 吴嬷嬷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一落,秦时月便忍不住的抿唇乐起来,合着这吴嬷嬷是在担心自己把两位殿下给拐没了,到时惹上杀身之祸呢。 她就说,自己突然消失五天,这吴嬷嬷不先来教训自己,怎么一副久不见亲人,泪哗哗直流的热烈场面。 下马回到庄子以后,这吴嬷嬷就匆匆带着婆子婢女,冲到秦时月的屋门前,来秋后算帐了。 “主子,要属下打发她们离开吗?”冰煞一脸冷气的扫一眼屋门,打算一会出去,把这些不长眼色的婆子喝嗤走。 “嗯,不用,让吴嬷嬷进来吧,只允她一个人!”秦时月执起桌上的茶壶,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茶壶是空的,突然又出声叫住准备开门的冰煞,“另外让吴嬷嬷吩咐一声,送一壶热茶来!” “是,主子!”冰煞领命打开房门,走出去。 吴嬷嬷此时正一脸怒气不小的立于房门外,见到终于有人肯给其开门,一张老脸甚是不好看的伸手就要推开冰煞,突然伸手一刻,一柄剑把出现在眼前。 “啊,你,你想做什么?” 吴嬷嬷忘了,大小姐身边这个婢女,可不是庄子里那些个普通的婢女,从这被大小姐叫作冰煞的婢女出现的一刻,她就仔细观察到这婢女竟在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把剑。 “郡主有令,只允嬷嬷一人进去。”冰煞不予理吴嬷嬷被吓坏的表情,又道,“另外,麻烦嬷嬷命人给郡主送一壶热茶,另送一些炭来,屋子里没有生火盆。” “咳!” 吴嬷嬷感觉刚才有**份的轻咳一声,后命令向身后,“还不快去给大小姐准备一壶热茶,另外再送些炭来。” 立即就有婆子匆匆跑去准备。 吴嬷嬷随后一脸小心的跟于冰煞身后,独自一人走进房间内。 秦时月看着走进来的吴嬷嬷,笑脸起身相迎,“这几天有劳嬷嬷挂念,本郡主出去这几日,嬷嬷定是心急,倒是本郡主因为与两位殿下一时兴起出府游玩,所以倒是忘了给嬷嬷留封信了。” 吴嬷嬷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大小姐这番听似悔错的话,明摆着是拿两位殿下挡其犯错的理由。 心中有气,却也明知大小姐一旦搬了两位殿下于前面,自己一个婆子也不敢有何议异,却是心气不过,冷哼一声。 “大小姐知道错了就好,不过,老奴提醒大小姐一声,大小姐偷偷出庄子的事,老奴已经禀报回府,至于老夫人会如何发落,还请大小姐掂量一下。”吴嬷嬷翻了翻眼皮,一番明摆着的警告。 虽然她现在拿这大小姐不得,可是还有老夫人不是。 吴嬷嬷刚刚早已将大小姐又突然回庄子的消息,命人立即送回到皇都城府上,到时看老夫人知道大小姐安然无恙的回来,还不震怒不已。 哼,到时即便有两位殿下相护,可是两位殿下也不能护大小姐一辈子不是,依着老夫人的脾气,定会让大小姐再也别想回府。 到时? 吴嬷嬷一双老眸子低垂的一瞬,狠狠的一拧,眼里射出阴狠的眸光。 秦时月坐于椅子上,冷冷的瞥着吴嬷嬷那些小心思,却是连嗤笑一声都懒得做。 打了一个哈欠,看向吴嬷嬷,“嬷嬷刚才一番好意提醒,本郡主心领了,嬷嬷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郡主感觉累乏,想要休息一会!” 不等吴嬷嬷张嘴还想要说什么,秦时月立即一挥手,“冰煞,送嬷嬷出去!” 冰煞立即走到吴嬷嬷身边,冷声道,“嬷嬷,请!” 吴嬷嬷看着无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冰煞,吓的倒退一步,原本到嘴还要敲打几下大小姐的话,早给吓没了。 气的一甩手中帕子,对着冰煞冷脸一瞪,扭身就急步往外走,谁知事发有寸,赶到点上了。 吴嬷嬷拉开门,因为生气头也没抬就急步冲出屋子,却没想到此时端送茶水的婆子正好想要敲门进去,完全没有想到里面会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啊!”端茶水婆子被吓到的惊喊声。 “啊!” 这一声,伴着“呯!”地瓷片碎地声,吴嬷嬷犹如杀猪般的惊悚嚎叫声,立即在这若大的庄子里响彻回荡起来。 “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还一个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上山来!”吴嬷嬷咬牙切齿,疼的嘶心大喊的怒嗤声,伴着一个婆子吓的慌张跪地磕头声,“嬷嬷饶命,嬷嬷饶命,老奴不是故意,不是故意,救嬷嬷饶命!” 婆子跪地不停磕头哭求的声音,以及吴嬷嬷不停的嘶声喊疼,大喊大骂声,令屋里本来欲去稍作休息会的秦时月,不得不起身走出去看看。 来到屋门口时,正看到秋嬷嬷抬脚胡乱逮哪,狠劲踹着那跪在地上的婆子,那咬牙切齿,狠咬牙的表情动作,完全就是要将人给踹打死。 秦时月看着被踹打的东倒西歪,脸上被踹伤出血的婆子,不由皱了眉头,挑眉看向张牙舞爪,大声喝斥着说要杀了地上婆子的吴嬷嬷。 抬脚一挡,吴嬷嬷突然失了平衡的,一旁栽了下去。 “啊!”吴嬷嬷吓的惊吓,立即赶眼色反应快的小婢子,忙去扶住吴嬷嬷。 “混蛋,是哪个敢挡我!”吴嬷嬷被小婢子一扶起身,立即托着被烫伤的手,狠狠的爆睁着一双眸子,咬牙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等抬头一看,立即神色一滞,“大小姐!” “大小姐您来的正好,这个不长眼色的东西,竟然敢拿滚烫的茶水泼奴婢。还请郡主作主,命人打死这坏心眼的东西!”吴嬷嬷立即气势汹汹的一挺身,看向秦时月,不是请求,声音似是命令。 秦时月挑眉瞅一眼吴嬷嬷,心中冷笑一声,一个庄子里的嬷嬷,真是山高府地远,权力大若主子。 竟然拿着主子当枪使,命令主子按其意思做。 可笑,真是可笑的紧。 秦时月不动声色的立于原地,表情淡漠冷然,仿似未有听到吴嬷嬷刚才话的,挑眉扫一眼地上的婆子,后看向吴嬷嬷一眼,突然转身提步就重新走进屋里。 外面一众婢女婆子不由看得一怔,连吴嬷嬷也有些看不明白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的,立即呼声向里面,“大小姐——”。 :哈哈,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一定记得要收藏起来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庄奴被打罚 话不没有说出来,里面就传出淡漠的声音,“嬷嬷是这庄子里的管事,这种小事情,嬷嬷做决断即可,无需询问本郡主。” 声音一转,变得低沉道,“不过,嬷嬷教训人还是离着这三间屋子远一些的好,本郡主倒是无所谓,可别惊动了左右两位殿下才好。” “到时,可是真会要人命的,嗯!”秦时月幽幽最后一声,命令冰煞去关门。 “呯!”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震的屋外的吴嬷嬷一脸青紫难看色。 吴嬷嬷心气,可是左右瞥了两边左右房间后,不得不吞下这口恶心,一脚狠踹了地上的婆子,让其滚起来,罚去柴房劈柴一月。 后捧着被烫伤的手,赶紧去自己房间,并一路小声骂着身边婢子,问为什么大夫还不来。 小婢子被骂只能低头不敢吭声,知道这吴嬷嬷心中有气,故意把气撒了她们这些小婢子身上。 这茶庄座落于山上,大夫都住于山下,哪会一时半会就上山来的,明显的刚刚没有得到大小姐的袒护,面子被落了,心中有气,拿她们撒气呢。 秦时月回到屋里,冰煞走上前,道,“主子,奴婢出去给您倒壶热茶来!” “不用,我不想喝了!” 想到吴嬷嬷那张扭曲的脸,她怕喝了再给吐出来,白白浪费茶水不是。 冰煞点头,立于一旁看一眼主子,想了想了出声道,“主子刚才似是想要救下那婆子,为何又不管她了呢?” “我不管她,她才能活命,我若是管她,依着吴嬷嬷这种人,定会可劲的折磨她。” 秦时月挑挑眉,道,“吴嬷嬷这种人吃不是一点亏,明摆着那嬷嬷是平日跟在她身边的人,应该算做是她的心腹。可是就刚才她把那婆子往死里踹的劲,定是不解气不算完。我若是救下那婆子,她一定以为我想收拢那婆子,必会后面狠狠折磨那婆子。” 说到这里,秦时月嗤笑摇头,“无论我如何做,其实都不会落好人,反倒会让那婆子受害更重。虽然她是吴嬷嬷身边的人,可是必竟未有害及到我,没必要踢其一脚,也就没必要拉其一把。这些生活在底下的人,拖家带口都不容易,我们来庄子不是常住的,没必要跟她们有任何牵扯!” 冰煞听到这里,立即明白了主子为何明明出去时,抬脚拦了吴嬷嬷打那婆子,状似要救下那婆子举动,后又不管离开。 由此,冰煞看得出,主子其实心地良善,只是不愿表达出来罢了。 两日后,皇都城将军府里的福寿堂内,一早有茶庄的人来急信。 老夫人从秋嬷嬷手里接过信,打开看过后,一双眸子狠狠地皱睨着。 “啪!” 一掌拍向桌子,气喝出声,“这个孽女,真是胆大包天,不仅偷出庄子,还敢大摇大摆的回去,孽女,她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老夫人!”秋嬷嬷脸色一紧,慌忙挥手,禀退屋里侍候的小婢子。 “哼,你怕什么,难不成还有那不长心的,敢把我的话传给谁听去!”老夫人一脸不屑的挑眉看向秋嬷嬷,嗤哼一声。 秋嬷嬷见主子落了脸色,慌忙道,“老夫人,奴婢是怕哪个嘴碎的贱婢,万一给碎嘴的传到外面去,对您的名声不好。” 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秋嬷嬷跟在其身边快大半辈子,有时实在弄不清,自家主子明明出身名门大户,为何却总是一副小家子气的感觉。 相比于府里的二夫人燕平公主,秋嬷嬷觉得自家主子真不及十分之一的二夫人。 所以,时时秋嬷嬷在主子做什么事时,总会仔细替主子分析一番。 也就是因此,一个府里的当家老夫人,却是时时听一个贴身侍婢的话,才让这老夫人越发的不通情理,眼界更是狭隘无比。 所以,老夫人变成如今这般,与随嫁来将军府的陪嫁婢子秋嬷嬷,脱不了干系。 人常说,身边若有一个智者,自然令人心智聪慧,遇事睿智果断;可若是身边有一个如秋嬷嬷般的,只想依附主子狐假虎威的人,自然,就会出来一个老夫人这样,不通情理心胸狭隘的后宅当家人。 “去拿纸笔来!”老夫人听得秋嬷嬷提醒,心口的怒气稍缓,命令一声道。 “老夫人,您是要?”秋嬷嬷疑惑一声,见老夫人冷脸瞪自己,立即不敢再多问的,忙去令人端来笔墨。 秋嬷嬷将桌上茶水拿开,将纸铺好,给主子研好墨后,沾了笔恭敬递向老夫人。 老夫人拾了下袖子,后握笔提书于纸上。 刷刷几下,不多时,老夫人很快就搁笔,似乎刚才所写连想都不用多想,几乎一气呵成。 秋嬷嬷从前在主子娘家府上,跟着主子一起识过字,所以此时一旁瞅一眼,立即眼皮动了动,心中念道,“主子这是要将大小姐,给弃于茶庄子里,永远不准其再回府啊!” 可是眉头一跳,不由又有些担心的看向主子,“老夫人,怕是您这命令恐会生变!” “嗯,什么意思?难不成庄子里的那些人,还敢不听命于我!”老夫人拧了拧眸子,瞪向秋嬷嬷。 秋嬷嬷急摇头,“茶庄里的吴嬷嬷曾经是奴婢一手带起来的,绝不敢有任何违背之意。” 话一顿,见老夫人脸色更差,立即发觉自己刚才的话有误,忙道,“吴嬷嬷最忠心于老夫人您,您下的命令她定是会听命的。” 秋嬷嬷前半段那话,意思像是因为她的缘故庄子里的人才会听命于老夫人,所以意识到说错话的她,赶紧解释。 老夫人原本冷着的一张脸色,稍缓,嗤哼一声道,“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写书一封,让那孽女永远不得回府,还有什么可阻拦的!” “老夫人,您忘了还有老爷和大夫人呐!”秋嬷嬷立即出声提醒。 “你说致远,我儿子?”老夫人挑眉,眸子转了转,“你倒是提醒的对,那个罪妇我倒不怕她,倒是我那儿子,也不知怎么会事,偏偏总是去护着那个只会惹来祸端的孽女!”说着,狠狠的又是一拍桌子。 秋嬷嬷眼疾手快,忙将之前主子写好的信给拾起来,免了桌上墨汁震出来,泼到写好的信上。 :小伙伴们,快快来评论,公子会认真看的哦。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冰冷的提防 茶庄里,翌日一大早的,吴嬷嬷就带人很是殷勤的去侍候两位尊贵的皇子。 倒是秦时月这边,也省得吴嬷嬷过来烦她,从早清吃过饭后,就没有出房门一步。 辰时过半时,忽然响起敲门声。 冰煞走去开门一看,见是北漠皇太子,立即扭头正要禀报主子。 “冰煞,请龙泽大哥进来吧!”秦时月此时正坐于屋厅里,冰煞开门的一瞬,抬眸便看到了门外立着的南龙泽。 冰煞应一声,立即请人进去。 “龙泽大哥,一早来时月这里,可是有事?”秦时月淡笑请南龙泽坐下,吩咐冰煞倒茶给南龙泽。 此时的秦时月虽然笑着,却是笑容淡漠,一双凤眸眼底充斥着不易被察觉的愤怒与疏离。 “时月!” 南龙泽一脸幽深的看向秦时月,声音异常的粗哑,没了曾前的磁性多了一份无奈与郁结。 秦时月原本淡漠的表情一僵,她不知道南龙泽的嗓子何时哑的,因为从雪幽谷呆的那五日时间里,她就没有跟北堂墨和南龙泽说过一句话。 昨日回到庄子里,她更是直接无视两人回到自己屋子里后,就没有出来过。 此时抬眸,仔细看向眼前的男人,才发现这个男人原本漂亮有神如星子般的紫色瞳眸,此时却是暗淡幽深无比,一双厚重的唇明显的干裂。 心中一急,喊出一声,“龙泽大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喊出声的一刻,秦时月却有些后悔的凤眸不自然的一闪,同时心里的声音提醒她,莫再要让男人骗了。 眼前这个男人,明显的是有目的跟着自己来庄子的。 她不是傻子,虽然眼前的南龙泽和北堂墨之前在雪幽谷救下自己,帮她和冰煞夺回千盅门。可是以这两个男人悄无声息尾随她和冰煞到雪幽谷,这两人绝对不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和南龙泽与北堂墨根本算不上什么交情,更何况,真要论交情。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小姐,跟两个皇子会能有什么交情,就像是一个女人跟两个男人,能有交情吗? 可知,绝对不可能。 她不质问两人,但不代表她是傻子,任这两人胡弄。 她只是不想再招惹两人,不论两人目的是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也可以做的就是尽量的避开他们,只当他们两人是陌生人,于她应该是最好的。 可是明明告诫过自己的,与这两人保持距离,可是此时的秦时月不由恨自己的无能。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精神状况明显不太好的南龙泽,她就不自觉的会担心。 “时月,对不起!” 就在秦时月伸手狠狠掐向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莫要犯傻,再重复前世被男人骗的结局时,突然听到南龙泽低沉的道歉声。 眸子一怔,抬眸看向南龙泽,却是下一刻理智占了上风,眼神淡漠的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向南龙泽,“龙泽大哥何以跟时月道歉?” 南龙泽一张古铜色健康的肤色,此时却是深深一暗,紫色的瞳眸深邃,看向秦时月犹豫间,突然缓缓道,“不瞒时月,这几日以来,我都是有意跟随于你!” 秦时月正端起茶盏的手突然一僵,抬眸眼神异样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一双眸子幽的一冷一暗,同时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她本不是良善之人,前一世仅有的那点爱给了那个男人,却被骗,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选择不相信任何男人,只是眼前的男人,她曾有试着认为他是不一样的,可没想到,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为了私欲,可以欺骗女人不择手段。 眸子骤冷,秦时月刻意的淡漠消失,脸上是冰冷的提防。 南龙泽看着一身冷然的秦时月,在看到少女眼中那抹明显的提防时,紫色的瞳眸深深的一暗,幽幽叹息出声,“时月,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无意想要骗你,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的不得已,就是故意接近我,假装对我好,假装对我关心,假装在北堂墨那个混蛋欺负我时护着我,假装在我遇到危险时救下我是吗?” 一连串不高不低冰冷的声音,如根根尖锐的针一样狠狠的射出。 秦时月在念出这些话的同时,一颗心同时被狠狠的一揪。 她也是人,是人是有感情的,虽然她和南龙泽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每一次面对他时,她都会有种莫名的温暖安心感觉。这种感觉,甚至于前世夺走自己爱的未婚夫,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而正是这种奇特的感觉,让她会误会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同。 可是这种不同,却是可笑的告诉她,她又错了,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是,他们所想要的东西不同而已,获取的手段不同而已。 南龙泽听着秦时月冷斥出声的长串话语,颀长的后背一僵,紫色的瞳眸里闪着心疼的神色,伸出手轻轻的想要握向秦时月的手,却被秦时月狠狠的躲开。 手张了张,又松了松,最终颓然的收回去。 抬起眸子,望向秦时月声音粗哑却透着异常的坚定,“时月,骗你是因为我有苦衷,但是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不是假装,不是假装对你好,不是假装对你关心,更不是假装在你遇到危险时救你,这些全是真的,是真的!” 秦时月握着茶盏的手颤了颤,背脊挺的笔直,下唇死死的咬着,一张小脸僵冷着,不肯出一声。 “唉——” 一声幽远的叹息,令秦时月心冷的一抽动,她熟悉这声叹息,曾经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皇宫里时,他在她耳畔曾叹息过。 秦时月绷紧身体,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心软。 她不要再相信男人,难道上辈子吃的苦还不够吗? 她上辈子把自己仅有的爱,给了那个负心男人,最后也把自己的命给陪送掉。不但引得义妹对自己下毒手,更是害了师傅;还有自己的父亲,她都没有来得及尽孝。 想到这里,秦时月的眸子陡的一冷,声音冷冷道,“龙泽大哥的解释还是留给自己吧,时月不想听,有些累了。龙泽大哥若是没有其它事,就请回吧!” :可爱的粉宝们,今天公子会多加更哦,一天更新四章,快快收藏起来吧!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勾引男人吗 南龙泽看着神色冰冷的少女,握着折扇的手一颤,身体微动,似是要起身,却是随后又坐直身体看向秦时月,“时月,我还有一事,想要请你帮忙!” 秦时月闻声,冷的警醒,冷盯向南龙泽,一脸的防范。 “时月,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你别害怕!”南龙泽眸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眸子微垂哑声缓缓道,“其实我这次出使东晋,表面是为了修两国交好,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我的父王!” 秦时月一脸防备的表情听到这里,不由怔愣微松,但却抿紧着唇不出声,只盯着南龙泽。 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突然伸手向怀里,取出一方帕子。 秦时月看向那方帕子,不由眉头微蹙,因为那方明明应该是洁白的帕子,竟然上面有污红的血迹。 盯着那方帕子,秦时月抬眸看向南龙泽的一瞬,不由大惊。 他竟然流泪了! 为何? 秦时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可以面对男人的冷,面地男人的巧言滑语,可是却无法面对此时男人的泪。 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落泪,可是此时看着眼前高大身躯,俊逸硬朗气质的男人落下泪来,真的无法适应,她不知该做什么才好,或是说什么,或是问什么。 之前所有的防范,此时倾刻间被瓦解。 突然,她做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动作。 轻轻起身,走到男人跟前,伸出手,细细的给男人擦去泪,那泪很湿,很凉,令人想要温暖它。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她向来做事靠直觉,当她做了以后,想要后悔地一刻,突然门被踹开了。 “呯!” “死丫头,你整天在屋里做什么呢,别以为装一副哑吧样,就以为本王合该跟你解释什么,本王就是不跟你解释,你——” 北堂墨一脚踹开门的一瞬,一脸嚣张的表情,下一刻立即骤冷一片。 冰煞想要伸手拦向景王的动作,突然瞥到屋厅里的画面后,动作立即僵了僵,却是很快有所反应地,急急伸手去拦景王。 “秦时月,你是在做什么,勾引男人吗?”北堂墨狠手甩开欲拦住他进去的冰煞,几个大步冲进去,一把将秦时月给拽了过来。 秦时月整个人有想恍惚,想要直接晕过去。 是的,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她刚刚竟然在看到南龙泽落泪的一刻,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伸手给他将脸上的泪痕仔细的擦掉,并喃声告诉他,“男人不应该哭!”而后—— 而后,她不知是犯了母爱的伟大,还是身体太冷了想找个人暖和一下,反正就伸手直接将南龙泽的头拥了自己怀里。 啊! 秦时月此时彻底醒过神来,她此时很想一头撞到墙上,让自己直接晕过去。 使劲闭了闭眸子,秦时月此时感觉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此时真的不敢看向南龙泽,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刚才发生的一系列自己如鬼使神差般的,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的动作。 可是她就那么做了,而且该死的,她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最令她想要撞墙晕过去的是,竟然还让北堂墨那个混蛋好巧不巧的给撞上。 “死丫头,你就这么想男人,想到主动逮个男人就往怀里揣?”北堂墨一把拽过秦时月,与其脸对脸。 秦时月正处于傻愣状态,被北堂墨这么大力一拽一逮,差点跟北堂墨两人鼻子相撞。 若是平常,秦时月一定挥手打开北堂墨,可是此时的她,只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实在是太丢人了,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后来就弄成这种囧况了。 而相比秦时月的怔愣犯囧,南龙泽此时早已收拾好情绪,将之前那方帕子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收好。 起身走过去,看向北堂墨狠狠捏着秦时月的手腕,“景王殿下是否先将时月松开。” 紫色的眸子看向北堂墨明显的一沉,同时道,“至于刚才的事情,事出有因,并不是殿下所想的那样!” 话一落,见北堂墨捏着秦时月的手未有松开,南龙泽紫色的瞳眸又是暗了暗,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手指突然一松。 “那个,北堂墨,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还敢找过来!”秦时月明显的看出,南龙泽想要跟北堂墨动手,立即一把使劲推了北堂墨一下。 “死丫头,做了亏心事还敢推我!”北堂墨狠狠睨转了眸子,紧瞪向秦时月一眼,同时眼神不善的斜了南龙泽一眼,冷声道,“龙泽兄,我与这丫头有事要谈,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南龙泽立于原地,一双眸子视线暗沉的,只盯着北堂墨捏着秦时月的手,后幽声道,“可以,那北堂兄,是否可以先松开时月的手,毕竟她是女儿家,经不起北堂兄这么重的力道。” “唔,可以啊!”北堂墨这次倒是出奇听进去的,一把狠甩开秦时月,后看向南龙泽示意其可以走人了。 但是南龙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与北堂墨齐站于秦时月身边,两个大男人近乎相同的身高,又是同样爱穿一身紫色的衣服,两人站在那里虽然养眼的很,可是眸光之中那股暗流涌动,秦时月和冰煞却是看得非常清楚。 “龙泽大哥,既然北堂墨找我有事要谈,那龙泽大哥就先回去吧!”这时,秦时月出声看向南龙泽,低垂着眸子,只说话不看向他。 南龙泽一怔,张嘴想要说什么,这时北堂墨哼声道,“龙泽兄,你听到了,这丫头也说让你先回避一下喽,还请龙泽兄不要打扰他人相谈事宜。我与这丫头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是开玩笑的。” 北堂墨话落的同时,神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与之前的耍混完全另样。 南龙泽一顿,盯看一眼北堂墨,后看向秦时月,见其低垂着眸子不肯看向自己,最后只得道,“那好,你们谈。”后不放心的又道,“时月,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去找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龙泽是盯着北堂墨说的。 “嗯,龙泽兄这是何意,难不成,以为本王会吃了这丫头不成。”北堂墨冷声盯向南龙泽,这时一旁的秦时月抬头,不耐烦一声,“好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谈事情了!” :今天四更哦,吼吼! ... 第一百四十章 被霸道强吻 “谈,当然谈,本王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谈,事关重大,事不宜迟!”北堂墨故意加重了后面的两个四字词语,斜眉瞅一眼南龙泽。 南龙泽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随后未有再说什么的提步走出去。只是临跨出房门时,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时月。 而好巧不巧的,之前不敢看向南龙泽一眼的秦时月,此时也正巧抬头看向走出门口的南龙泽。 两人视线相交不足一刹,一袭紫色身影就挡了两人视线中间。 待南龙泽走后,秦时月立即松下神经,走到桌前就要坐下,突然身后被人一把给拽住胳膊。 冰煞就要上前,突然被一股劲风狠扫向屋外。 “呯!”房门被关上。 “北堂墨,你想干什么,大白天关什么门啊!”秦时月看着幽然从门口折返回来,一双狭长眸子如狼一样闪着凶恶光芒的北堂墨,立即吞咽了一口口水,一脸防备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主子,主子!”这时冰煞在门外一边喊,一边急拍打房门,准备踹开房门冲进来。 秦时月担心一会惊动吴嬷嬷等人,随及冷静出声喝令向门外,“冰煞,我没事,你于门外候着即可!” 冰煞听到主子命令,只得担心的候于门外,全身肃冷一片,随时准备主子若是喊她的话,就会立即冲进去。到时不管里面人的身份有多尊贵,拼着自己的性命,也绝不会让其伤害到主子。 冰煞这般担心,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这景王殿下与北漠皇太子,目的不明的暗中跟随她和主子去雪幽谷,两人目的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必是会万分防备的。 可是接下来,从里面清楚传出来的一些话,却令冰煞整个人给呆懵掉。 “秦——时——月!” 北堂墨狠狠的咬着字,看向秦时月,一双狭长的眸子仿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秦时月很少听到北堂墨叫自己的名字,甚至于她都不记得眼前的男人喊过自己的名字,只熟悉的记得眼前的男人每每不是喊自己,“臭丫头”,就是喊,“丫头”,或是更难听的,“死丫头!” 开始时,听到眼前男人这么喊自己很烦感,可是时间长了,她倒是听习惯了。 而此时突然听到男人咬着字的,狠狠脱着长腔念自己的名字,实在听着有些瘆的牙疼。 “咳,北堂墨,你有事就快点说,说完赶紧离开!” 秦时月轻咳一声,其实她最后那句是想说“赶紧滚蛋!”来着。可是明显眼前这个男人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狼一样,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毕竟自己加上冰煞两个,也敌不过眼前男人一个。 “说说,刚才是怎么一会事,给本王仔细说清楚了,一丁点细节也别漏掉,要是敢漏掉一点,哼!”北堂墨转身大步走向桌前,抬脚勾过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了上面,翘起一条腿,斜眉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被问的莫名,挑眉不由气道,“刚才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转眸瞥一眼北堂墨,道,“你不是说有事找我说吗?赶紧说事,说完你离开,我累了好休息!” “呵,呵呵,你还累了,你该是美了吧!”北堂墨阴阳怪气一声,斜眼盯向秦时月,那眼神简直就像什么—— 咳,这眼神,若是展修在的话,一定会说,他家主子这眼神,就像是逮到自己的女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一样! 秦时月听着北堂墨那怪怪地的音调,再瞅一眼北堂墨那怪怪的眼神,过后猛然想到什么的,不由气的身体抖了抖,随及抿唇别过视线,不想再与眼前这混人计较。 “喂,怎么不说话了,被本王捉奸知道丢人了!”北堂墨斜眼盯向秦时月,挑眉冷讽。 门外一直候着的冰煞自然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话,听到景王这一句话,眼神不由抖颤了一下。 “北堂墨,你说什么呢,什么捉奸,你有毛病吧!”秦时月气的扭身瞪向北堂墨,一阵气血上涌。 她秦时月前世一世,还曾未被人这般说过,这混蛋,竟然敢这般污蔑他。 “哼,北王有说错吗?难道你忘了,刚刚本王踹开房门时,你在做什么?”北堂墨说着,眸子厌恶的转了一下,声音陡的一扬嗤道,“这都还未出阁呢,就想男人想疯了是吧,急不可待的就把男人往怀里抱——秦时月,你是有多缺男人!” 突然,北堂墨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大步,直逼近秦时月面前。 高大的身躯直倾压向秦时月,令原本挺胸傲视的秦时月被逼的不得不往后仰。可是她往后仰一下,男人就倾身逼下来一下,直到秦时月感觉整个腰后弯的快要倒时,突然腰上被人大力一握,自己整个人就被带进一怀里。 “啊!”闷哼吃痛,秦时月鼻子撞到男人结实的如铜墙铁壁的前胸上,立即痛的眼睛都酸了酸,“北堂墨,你混蛋,你放开我!” “不放,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刚才那么迫不及待的搂男人去你怀里,本王比南龙泽大方,直接让你来本王怀里,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北堂墨说这话时,尖酸的要命。 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举动语气,透着多么浓的酸意。 但是他不知道,压根这景王眼里,所做的一切就是嚣张。 “混蛋,你混蛋,我和龙泽大哥不是这样的,你放开我!”秦时月被羞唇的难看,挥拳狠劲锤打向北堂墨的前胸。 北堂墨冷冷的任着秦时月锤打着,直到秦时月打得停了手,才邪笑道,“怎么不打了,本王今日就任你打够,打呀,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本王倒是看看你亲本王有多深,爱本王有多切,嗯?哈哈——”。 邪肆的大笑一声,突然伸手狠狠捏住秦时月的下颌,“秦时月,既然那么想要男人,那本王今日就满足你如何?” 蓦地! 北堂墨狭长的眸子,突然闪着如狼一样掠夺的幽深眸光,狠狠的肆意的倾身霸上秦时月的唇,肆意蛮横的狠狠侵入进去,在秦时月想要抵抗时,已经霸道的缠上秦时月的香舌,狠狠的索取着对方的香甜。 “呜呜——”秦时月完全怔愣的脑子一片混沌。 :粉宝们快期待起来吧,今天是四更哦,不要错过。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巴掌扯平 感觉着男人霸道强横的气息蹿流于自己的嘴中,秦时月彻底清醒过来,挣扎着欲挣脱开男人的钳制,却是越挣扎,男人越强横的索要更多。 秦时月惊骇的抬眸,看到男人眸子里闪着如狼一样的野**望,再也不作迟疑的狠狠曲膝狠顶向男人的下面。 “啪!” “啊!” 秦时月膝盖吃痛的被狠推了出去,狠狠的咬牙顾不上膝盖传来的疼痛,突然怒气冲上去,抡起巴掌狠狠的呼向那张肆意的俊脸。 “啪!” 响亮的巴掌声,令秦时月一惊,他明明可以躲过去的。 “嗯,扯平了!”北堂墨笑的邪恶,伸手摸向被打的左脸,扯了扯嘴角,盯看一眼有些怔愣的秦时月,突然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呯!”地一声,甩门声。 秦时月看着那被甩的晃荡不堪,几欲掉下来的木门,抬头看向门外,一抹紫色的尾影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刚才景王殿下——”冰煞急忙冲进来,看到主子怔愣的站在那里,一只手半举着,身体明显的有些抖颤。 “主子,主子您醒醒神!”冰煞害怕的上前呼唤,伸手轻拽向主子的衣袖。 “啊!” 秦时月清醒的一刻,感觉自己的上下两片唇疼的要命,“该死的。” 凤眸刹那间一凝,突然大声吼嗤向门外,“该死的北堂墨,这他妈叫扯平,你个混蛋!混蛋!” 吼嗤的声音直传到屋门外,绕过墙壁,传到抬脚正要走进自己房间的北堂墨耳朵里。见其步子一顿,性感的唇角微勾起一抹邪魅如狐狸般的笑意,随后轻快的抬起脚,迈进自己房间。 冰煞看着主子怒气冲冲的脸色,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主子一脸欲杀人的表情,以及回想这之前听到的景王殿下讽死人不偿命的话,大概能猜到,景王定做了激怒主子的事,——等等—— 冰煞本是仔细查看主子有无受伤的视线,在落到主子唇上时,突然视线一滞,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迟疑一声看向主子低声道,“主子您的嘴?” “被狗咬的!” “啊?” 秦时月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中,冲口就是一句。 说完,感觉到冰煞惊骇的眼神,立即醒神的忙伸手掩嘴,眼珠子一阵乱转中,急忙把脸扭过去,避开冰煞视线的道,“那个,开玩笑的,刚才不小心喝茶时被烫到的!” “哦!”冰煞松一口气的一瞬,多少还是有些犹疑,但也没有多追问。 秦时月怕冰煞细看,忙扭头往内室走,边走边唤住欲跟来侍候的冰煞,“我累了,进去休息一会,你不用跟进来了!” 走进内室,秦时月直接横倒了榻上,一双凤眸睁的若大,盯着顶棚,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混蛋北堂墨,王八蛋,竟然敢占我便宜,还他妈的连初吻都给夺走了!” “不对,不是我的初吻,是原身的初吻,好吧,虽然是原身的初吻,可是这具身体里的魂魄现在是我,是我。” “啊,死北堂墨,你个王八蛋,无耻,不要脸,恶心,流氓,混蛋——” 一连串骂人的词,只要能用的上的,秦时月搜刮脑海后,全部骂了出来。 睁大着凤眸,盯着顶棚,咬牙切齿着。 明明她还没有跑去质问那个混蛋怀有什么目的,跟着自己来茶庄,并跟上雪幽谷。这混蛋就跑来折腾自己,还他妈的让他占了便宜。 啊,她秦时月有生以来,即便是前世,也从未像今天这般,被人强横的夺吻过。 狠狠的闭上眸子,秦时月的一双纤白的手,气恨的攥紧床褥,一阵气血上涌的厉害。 半晌幽的睁眸,幽幽吐出一句话,“好,我秦时月打不过你,躲着你总成了吧,北堂墨,我不惹你,最好你也别过来惹我,不然,绝不会像今天这般轻易放过你。” 凤眸狠狠地一睨,却是随后颓然败气,忽然想到,那个如恶魔一样不讲理的主,根本不是你不惹他,他就不过来惹你的。现实的情况是,你不惹他,他也会来惹你。 秦时月想到这里,气的开始死劲的泄恨般,乱骂北堂墨一通,直到骂得口干舌燥,嘴肿痛不已时,才算完。 而此时斜搭着一条腿,仰在一张椅子上,微闭着眸子的北堂墨,不知怎么地突然开始打起喷嚏来,一连打了好几个,直打的他鼻子难受。 一旁的展修瞧着,嘿笑一声,“主子,是哪个姑娘在想您呐,瞧把您想的,属下给您数着一共打了十个之多呢!”说完,展修还眨了眨眼。 “滚蛋!”北堂墨斜瞪了眼展修,忽然眸子一转,眼前出现一张少女羞怒胀红的小脸,以及少女肿了的诱红粉唇,突然邪恶勾唇一笑,眸子闪着狐狸一样狡黠的眸光。 晚饭以后,秦时月坐于屋厅里,一双凤眸不时的闪烁不定着,像是在犹豫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主子,您在想什么,是在担心那个逃跑的贱人吗?”冰煞见主子眉头不时拧紧,以为主子是在担心逃跑的三师妹。 下午主子醒来时,跟她商议明日便起程回皇都城,因此觉得主子怕是在担心逃走的那个贱人,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秦时月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个自然担心,可是此时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突然,秦时月攸的站起身,在冰煞惊愣的目光中披上大氅走向门外,“冰煞,你留在屋内,有人来就打发他离开,说我睡下了!” “是,主子!”冰煞本欲问主子去哪,听到主子吩咐,便领命送主子出门。 看着主子拐向一旁的房间,眸子疑惑间,却是听令转身回去房间,并将门带上。 秦时月左右看过无人,步子轻缓的来到一间房间门口,站于房间门口,抬起欲敲门的手却是踌躇未动。 “吱呀!” 门在此时竟然开了,“时月!” 南龙泽打开门的一瞬,看见抬着一只手,站于自己房门前行为有些奇怪的秦时月,立即欣喜的轻唤一声。 “来,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夜里的山上非常冷,赶快进来!”南龙泽脸上神色有些小激动,急忙闪开身体,让秦时月进去。 :嘻嘻,四更哦,喜欢的话,要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害死过人命 原本还在忧郁要不要敲门的秦时月,此时已容不得她去多想,只能垂首走进去。 南龙泽带好房门后,请秦时月来到桌前坐下,立即去倒茶。 秦时月环顾一眼四周,见这房间收拾的异常整洁简单,犹如之前自己去长兴楼他所住的那间房间一样。 “铁拳大哥去哪了?”秦时月扫了眼屋厅内,未有见到铁拳的身影,便淡淡询问一声,算作是缓解自己的尴尬。 “哦,今夜无什么事,我让他先去睡了!”南龙泽一边仔细的泡着茶,一边抬眸笑答。 秦时月与对方的眸子对视一眼,很快垂下。 不一会,南龙泽便将茶泡好,倒了一盏递向秦时月,“你们茶庄里的茶,味道挺好的,没有苦涩的味道,甘甜润口,极适合你们女孩子喝!” “嗯,谢谢!”秦时月微笑接过,将茶水暂先放置于桌上,避开南龙泽有些灼热的视线,吞吐一声道,“那个,我,上午的事——龙泽大哥你不要误会!” 有些结巴的说完,秦时月小心地抬起眸子,正对上一双隐含笑意地漂亮紫色瞳眸,忙急着摆手解释,“那个,龙泽大哥,你千万别误会,我抱你是因为——”。 “嗯,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想要安慰我,所以才会突然过来抱住我的!”南龙泽温厚出声,眸子里含着宠腻的笑容。 “嗯,就是这个意思!”秦时月呼出一口紧张的浊气,感觉整个人轻松好多,想到什么的看向南龙泽挑眉试探地问,“龙泽大哥,你今天上午拿的那方帕子里,包的是——” 忽然,秦时月看到眼前男人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心下一惊,忙摆手,“龙泽大哥,你若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不,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 南龙泽示意秦时月不需要紧张,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方带血的帕子,置于手掌中,抬眸看向秦时月,声音沙哑低沉,“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我确实是不应该怀有目的刻意接近你,但我却不得不那么做。即便要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刻意的接近你的!” 秦时月听的整个表情怔愣,一动不动,她从未有想过南龙泽会这般坦白地跟自己承认,他是怀有目地的接近自己,并还告诉自己,若是再让其选择一次,还是会刻意的接近自己。 到底是什么事情,或是跟这方帕子里包的什么东西有关,让这个温厚心胸开阔,本应该是那种不屑于做这种小人行径的人,非要那么做呢? 此时的秦时月,原本对于南龙泽的愤恨,开始慢慢地在消失,不知不觉中,她在试着相信眼前的男人。 “唉!” 一声幽远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悲痛与伤感,南龙泽伸手缓缓打开手掌中的帕子。 秦时月从叹息中醒神,视线仔细盯向那方正缓缓被打开的帕子。 直到—— 帕子打开的一瞬,秦时月吃惊一声,“蚀心盅——蚀过人心的蚀心盅!” 凤眸幽的睁大,闪过惊骇的眼神,抬眸看向南龙泽,看到男人原本一双温厚的眸子,此时一片冰冷异常,“龙泽大哥,是谁被害?” 秦时月说的简短,却明确清楚,因为她很确定,这方帕子上已死的蚀心盅干盅虫,绝对害死过人命。 因为这只蚀心盅已经由原本的黑色,肚子变成暗红色。 只有吞噬过人心的蚀心盅,才会肚子呈现这种暗红色。 而一旦被蚀心盅钻入心脏,只要被其噬咬一口,人就会心脏骤停,立即死亡。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义妹和未婚夫投计,身中蚀心盅。当时虽有小金分身护住心脉,却仅仅只能护住其心脉几分钟。随后自己在坠下悬崖的一刻,小金分身已经护不住自己的心脉,所以在坠崖的一刻,她的意识很快消失,生命体也紧随消失。 南龙泽冷冷地盯着那只手帕上的干死蚀心盅,幽幽念道,“北漠的王后,我的母后!”嘶哑的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仇恨,紫色瞳眸幽暗如深潭古井,幽暗一片。 秦时月听南龙泽念出的一刻,心跟着一颤,看着眼前眸子里迸发出冰冷恨意的男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看来他怀有目的接近自己,确是不得已。 张了张嘴,想要安慰这个男人,却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之前男人为何落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男人同样会有难以承受的痛,需要泪水来化解那种说不出来的疼痛。 “你是为了报仇?”秦时月轻声猜测,望向南龙泽。 “仇是要报,可是报仇前,需要先救我父王!”南龙泽此时已经恢复冷静的神色,快速扫一眼屋外,压低声音看向秦时月,紫色的瞳眸闪烁不定。 秦时月一惊,抬眸看向南龙泽,“龙泽大哥,你可以不说出后面的人是谁的?” 作为一个国家君王,得了重病。这种事情,除了他们皇室的人,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更何况,她秦时月可是东晋国大将军的女儿,若是她有心说出去,那么他们北漠可就会面临敌国的窥伺。 南龙泽抿唇微笑,“我相信你!”声音沙哑,却透着坚定。 秦时月眸子一震,她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会选择相信她,但是就在之前,她却充满着对其的愤恨与提防。 她重活一世,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可是,此时眼前这个男人却冒着一国倾覆的危险,告诉自己一个国家皇室的机秘,就只因为他相信自己。 这是一种现实的讽刺吗? 秦时月的心狠狠的被一揪。 半晌后,秦时月故意忽略提南龙泽刚才的话,看向其道,“龙泽大哥,你父王可是同样中了盅虫?”猜测到这种可能,直接问道,“中的是什么盅?相信你父王中的应该不是蚀心盅。因为中了蚀心盅的人,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最后一句话,秦时月特意的加重,是因为对前世自己中蚀心盅的恨意。 南龙泽看着秦时月点头,道,“我父王中的是情盅!” “情盅?”秦时月一惊,却是很快释然,“你父王一定是惹上了情债,不然不会中招。中此盅的人,一定是负心于哪个女人,才会被其下了情盅,以此拴住其心!” “不是负心,而是被缠身,至死脱不开!”南龙泽眸子一暗,声音明显一沉。 :谢谢粉宝们最近的支持,要继续支持哦,公子看到每天都有你们的收藏,以及好多粉宝们的评论很开心。今天照常四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会在早上八点哦。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母子连心盅 听到这里,秦时月也便明白了,南龙泽此行东晋国的目的,是为了寻得能替其父王解情盅之人。 想到这里,秦时月凤眸微转,迟疑一声道,“龙泽大哥,恕我多问一句,既然龙泽大哥的父王能被查出是被下了情盅,何不让那人给医治?” 能检查出北漠王被下情盅,以及其王后身中蚀心盅,并从王后身体里将蚀心盅引出杀死,其医术手法铁定了得。是以,秦时月才会有此一问。 南龙泽神色低沉的摇头,“国医试过了,无用,这情盅种的是母子连心盅!” “什么,竟然如此狠毒,拿孩子做引!”秦时月震惊的眸子一颤,看向南龙泽,“那个给你父王种下情盅的女人,可是怀有身孕?” 情盅,此盅只为牵制负心男人,若是男人负心于其,情盅会每日啃噬其肉,噬其血,让负心的男人痛苦难忍,每日受疼痛的折磨。 而情盅中,还有一种最为残忍的盅虫,就是母子连心盅,为的就是怕有人解盅,故意拿肚子里幼小的生命做引,以此牵制男人,不敢对其如何。 因为不管男女之间发生什么,或是本就是下盅的人一厢情愿喜欢对方,想用这种手段留住对方,便不惜拿孩子来牵制男人,让男人顾及血脉之亲,不敢伤及其,也让其卑劣的行为越发可以肆无忌惮。 “那蚀心盅,可是国医从你母后身体里取出来的?”秦时月想起之前那只干死的蚀心盅。 “不,是我亲手取出!”南龙泽眸子狠狠一皱,用力说出,手紧握成拳,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情绪。 秦时月心里一震,看着眼前高大身躯的男人,有些心疼他,轻声念道,“龙泽大哥,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的!” “没关系,母后的事已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我父王!” 南龙泽抬眸对着秦时月一笑,似是想要气氛轻松一些,“国医说,只有你们东晋千盅门主才有可能解此盅。所以,我才会此行来东晋想要拜求千盅门主施手相救我父王。不想,到东晋后得到千盅门主被害的消息,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便也猜到了!” 南龙泽歉然的看向秦时月,始终未有出口相求于秦时月,他很急切的想要救父王,可是此时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相求? “龙泽大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秦时月现在清楚的知道,南龙泽想要说什么,先声拒绝的一瞬,看见南龙泽眸子沉了沉,不得不解释一声,“龙泽大哥,不是我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南龙泽听的有些疑惑,这时秦时月缓缓道,“刚才龙泽大哥也说了,那个女人为了得到你父王,不惜以孩子做引,想必那孩子定是你父王的。中了母子连心盅的人,要想解盅,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那个女人,连其肚子里的孩子!” “如此,才可以让那女人身上的雌盅,引出你父王身上的雄盅。”秦时月话落,不由心中叹息一声。 南龙泽听到这里,脸上神色又是一沉,忽然抬眸有些急道,“时月,就不能有其它办法吗?国医说你们千盅门的传位圣物,金盅可以杀死情盅。”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南龙泽有些歉然道一声,“抱歉,时月,我有些着急了!” “没什么,我理解你的心情。”秦时月微笑摇头,忽然伸出右手撩开左手衣袖,小金赫然缠于上面。 “这就是金盅!”在雪幽谷时,南龙泽曾看到秦时月拿其震住谷内众弟子。 秦时月点头,“不错,这就是我们千盅门的传位圣物,历代门主的身份像怔。” 伸手轻轻的抚摸一下小金的头,叹声道,“先不说你父王会不会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就说真正能解情盅的唯有金盅才有这个本领,便要是现在想解盅,也做不到。” 南龙泽看着那只金黄色的小蛇,听着秦时月幽幽的叹气声,有些不明白的微拧眉。 “不瞒龙泽大哥,小金其实受了重伤,若不然,我和冰煞当日在雪幽谷时,也不会那般狼狈。要不是龙泽大哥和北堂墨的出现,我和冰煞不一定真能夺回雪幽谷!”秦时月没有隐瞒,伸手轻摸着小金冰凉的身体缓缓道。 随后,秦时月简单讲了小金受伤的严重性,并告诉南龙泽,小金恢复最少也要半年。 “半年,太长了!”南龙泽失望的垂首,紫色的瞳眸盯着地面,幽深低沉。 “其实,半年的时间,于你父王并无性命之忧,那个女人只是想要得到你父亲的心而已,种了情盅的人,不会死的,只会因为心不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会每日承受疼痛。”秦时月仔细的解说给南龙泽听,希望能帮上些什么。 可是南龙泽听后,却是苦笑的遥头,在秦时月疑惑中,突然神色谨慎的走到门口,侧身静默一会后,才折身走回来,看向秦时月,故意压低声音,“我父王就在距离皇都城外,五百里的一处荒山上,等着救治!” “什么?” 秦时月吃惊一骇,凤眸睁大,“你们怎么敢——”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一只手指轻按上,“嘘!” “嗯,嗯!”秦时月闭紧嘴,嗯声表示明白。 南龙泽看着眼前一脸紧张,又紧闭着嘴乖乖不出声的秦时月,感觉眼前少女实在是可爱,不由的出神望着其,眸子里是软软的情绪。 秦时月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唇上传来男人指腹的温度,不由的心跳有些加速起来。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嗯”声,示意男人可以把手拿开了。 “哦,抱歉!”南龙泽慌忙收回手,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秦时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摇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起来,秦时月端坐于椅子上,后背挺的笔直。 而南龙泽虽然返回坐到椅子上,却也是刚才那只碰触秦时月唇的的手,不自然的垂下。 “时月!” “龙泽大哥!” 两人竟然同时出声,不由又是一阵尴尬。 南龙泽微笑着点头,示意秦时月先说。 :这是第二更哦,第三更在晚上九点半,小伙伴们记得要多多收藏哦。爱你们!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情的种子 秦时月没有谦让,缓缓道,“龙泽大哥,如此,便不能再等。” 话一顿,垂眉略作思忖,后抬眸继续道,“不如这样,待我回去皇都城之后,寻个恰合的时间,你带我先去见一下他,兴许可以想出其它办法!” 秦时月没有念出北漠王,怕隔墙有耳。 开玩笑的,一个国家的王,就如同东晋国的皇旁,那可是一个大国的王,不是一个两个普通的小国君主。 竟然敢跑到邻国来,若是让邻国君主知道,那可就是有来无回了! 由此看来,那北漠的王,必定是每天承受着非人的疼痛折磨。 而受情盅折磨厉害的,非是恨极施盅之人,便不会受太大的折磨。想必,这北漠的王,一定是有自己心爱之人,那人大概应该就是南龙泽已被害的母后。 这北漠王定是每日思及自己心爱的王后,被恶毒的女人给害死,所以恨极那个女人,因此每日才会受情盅的噬咬疼痛难忍。 不得已,冒险来到东晋国内,寻求医救。 “龙泽大哥,你看可以吗?”秦时月见南龙泽久垂眸不语,不由挑眉询问一声。 半晌,南龙泽抬眸,缓缓出声。 “时月,其实我不应该要求你做什么的,若是因为此而牵连到你,以及你们府上,到时——” 南龙泽突然开始后悔寻上眼前的少女,担心一旦被人发现秦府的嫡女帮助他们北漠的王,到时东晋国的皇帝,定是大怒,到时恐会牵连至秦将军府,而眼前的少女会首当其冲受到伤害。 秦时月闻声,神色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南龙泽会仔细的替她考虑。 确实如南龙泽所担心的,若是自己医治北漠王的事情走漏,到时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他们秦府军府,皇上大怒,他们将军府恐会一朝倾覆。 不由的,秦时月此时也开始游移不定起来。刚才一时冲动的决定,此时说实话,她是有些后悔的。 毕竟,她与南龙泽之间,真算不是有什么交情。而之前自己与其的相遇什么的,也只是南龙泽为了救治其父王,故意的接近自己。 此时若是为了一个交情并不深的人,而冒着着恐会牵连自己府上一家老小的危险,秦时月真的犹豫了。 “时月,我还是再另想办法吧,或许有其他神医什么的,不定也能救我父王!”南龙泽看出秦时月开始犹豫,不等秦时月想清楚,毅然做出决定。 他不想要眼前的少女,为自己冒险,若是因为自己,而让眼前的少女受到伤害,他心底本能的拒绝。 “不,我决定帮你!” 这话冲口而出的一刻,就连秦时月自己也震惊到了。不知为何,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就想要帮为救父陷于困境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其孝心,不,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愿意跟自己坦诚一切。 不管了,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反正她此时就是决定帮他了。 “时月,我想你应该知道,若是你帮我的话,恐会连累到你,以及你的家人!”南龙泽在眼前的少女冲口而出一刻,一颗心被狠狠一震。 他看得出,眼前少女一双清亮的凤眸里是确定无疑的眼神,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不想让她为自己冒险。 “龙泽大哥,不必担心,我会仔细不被人发觉的。只要龙泽大哥这边不走漏消息,那就不会有人知道的。”秦时月自信的冲着南龙泽勾唇一笑,那笑明媚灿烂,能融化周围一切的暗淡。 南龙泽此时的一颗心,望着少女那抹明媚如初阳的笑容,呯然跟着一跳。 心脏有力的跳动中,不期然的一颗爱情的种子在此时深种下,而他浑然不知。 当秦时月从南龙泽的房间里走回到自己房门口时,推门的一瞬,后脊背幽的一冷,像是一阵寒风突袭,凛的她打了一个哆嗦。随后推门走进去。 而就在秦时月走回房间一瞬,却不知道,与其房间相邻的一间房间的窗子此时是开着的。 “主子,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展修偷瞧一眼立于窗子跟前的主子,其实是想说,这么冷的天,干么四敞八开着窗子,让冷风嗖嗖的往里面灌。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直说,不然铁定被主子一脚踹到外面去,直接吹冷风去。 北堂墨冷冷的立于窗子前,一双狭长的眸子幽暗不定的盯着中间一间屋子,一只手握于窗沿上,突然,“咔嚓!”一声。 窗沿框应声碎掉一大块。 展修吓了一跳,急看向主子脸色,见主子一脸的阴鸷神色,吓的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想着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惹到了自家主子,铁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翌日一早,秦时月就早早起榻,洗漱过后,令冰煞收拾东西,一早起程赶回府。 她离府时,曾答应过自己娘,告诉娘她会在半月后平安归府。 明日便是半月之期,今日快马连夜赶程,明日午时定会到达。 她算好的时间,因此,昨儿便也让冰煞告知了北堂墨和南龙泽,她今日回府的打算。 意思是,若是他们二人还想在庄子里游玩停宿的话,她可没有时间陪着两位。 若是明日赶不回府里,依着娘那倔强的脾气,一定会找来茶庄的。 “冰煞,收拾妥当没有?”秦时月一早就让冰煞告知厨房多备些干粮送到屋里,此时冰煞正在往布袋里装着还冒热气的干粮。 “主子,可以了。”冰煞将装好的干粮收好,并将昨儿就装好的水囊一起拿来,都一起装到来时那两个不大的箱子里。 想到什么的,秦时月看向冰煞询问一声道,“那马车,可有备好!” “回主子,已备好,不过庄子里只有拉货的板车,没有带车厢的!”冰煞昨儿转悠了一圈,也未有找到一辆带车厢的。 “没关系,我们穿厚点无防!”秦时月为了以防北堂墨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想到来时路上被迫做他的车子受的气,提前就吩咐了冰煞从庄子里找好马车。 一想到北堂墨,秦时月就一阵气寒,不自觉的想到昨被强吻的一幕,立即伸手狠狠的擦了擦了自己的唇。 一旁的冰煞正好抬头看见,以为主子吃饭时没擦净嘴角,并未在意,一手拉着箱子就打开了房门。 “呀,这是做什么呢,大早清的怎么还搬箱子呢?”冰煞刚打开门的一瞬,正对上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一脸吃惊神色的吴嬷嬷。 :第三更,小伙们快快动起来,要收藏哦,爱你们!第四更一会就发哦。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罚永留茶庄 秦时月闻声手持虎骨鞭走出来,从老祖宗给她这只鞭子开始,秦时月每日都会带着它。 这虎骨鞭甩开时,硬如铁石,弯起来时,犹如软腰带。 吴嬷嬷一看到那只鞭子,突的脸色就是一骇。 这鞭子她可是识得,那是府上老祖宗年轻时上阵杀敌用的鞭子,名为虎骨鞭。府里的老夫人,最怕的就是老祖宗的这只鞭子。 之前在庄子里时,秦时月都是将鞭子缠于腰身,所以吴嬷嬷没有细打量过,并未有认出。 而此时秦时月手持鞭子,这吴嬷嬷一眼便认出来。 “吴嬷嬷,你来的正好,本郡主原本还想着让冰煞过去通知你一声的,既然你来了,也就省得那么麻烦了。” 秦时月信步走出屋子,示意冰煞将箱子拉出来。 待看到冰煞将箱子拉到场院中,秦时月挑眉瞥一眼满脸疑惑怔愣的吴嬷嬷,淡声道,“告知嬷嬷一声,本郡主今日回府!” “什么,回府?” 吴嬷嬷彻底被震惊的瞪大一双眸子,突然猛的眼珠子一瞪,大声道,“不行,大小姐不能回去!” “哦,什么时候,嬷嬷倒是可以喝斥本郡主一个主子了,嗯?”秦时月淡笑地瞥了眼吴嬷嬷,又扫一眼其身后跟着的几个婆子和婢女,手里握着的鞭子 此时惦了惦。 立即,几个婆子和小婢女瞅着大小姐手里的鞭子,以及大小姐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意的淡笑神情,都不由的感觉浑身一冷。 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场,他们这些整日在庄子里做活的婆子和婢女,还是头一次感受到。 不自觉的,这些人都退后一步,神色都恭敬起来。 吴嬷嬷感觉到身后一帮婢女婆子被吓的后退,心里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后突然眸子阴冷的一转,举起手中一直紧握着的信笺扬了扬,嗤笑一声道,“大小姐还是先看过这封信以后,再责怒老奴不迟!” “嗯,何人的信?”秦时月淡瞥一眼吴嬷嬷举高的信笺,并不以为意。反而抬步,走下台阶,吩咐一声向冰煞,“冰煞,去把马车赶过来!” “是,主子!”冰煞领命,立即离开。 “大小姐,您不能离开庄子,这是老夫人的命令!”吴嬷嬷一听大小姐命人去赶马车,立即顾不上耍威风的,急步小跑追至秦时月面前,指着手里的信笺急道,“老夫人有令,因您私自离开庄子,目无府规,不知悔改,罚您永留茶庄,不得回府!” 嘶! 庄子里的奴仆一听,一个个都震惊不已的齐刷刷看向大小姐方向,脸上神色不一。 有那心眼好的婢女婆子,不由替眼前的大小姐着急担心起来,这一旦被永远留了茶庄里,可就等于被府上的亲人彻底抛弃了。以后留在庄子里,哪会有活路。 就吴嬷嬷那种阴狠的人,定不会让眼前的大小姐好过的,不用出个把月,大小姐就会被折磨死。 “怎么着,大小姐现在应该清楚了吧,那就请大小姐回房吧!”吴嬷嬷一脸掩饰不住的阴冷笑意,嗤声命令向身后,“来人,给大小姐把箱子抬回屋里去。” “是!”立即有两个吴嬷嬷身边的心腹婆子,急步上前,就要去抬箱子。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冷地抽打到箱子一旁的地上,扬起一阵地上的灰土,骇得两个婆子慌忙退向后面。 吴嬷嬷一惊,看向大小姐方向,见大小姐一脸淡然的立于那里,看不出一丝喜怒神色来,只是那只手持鞭子的手却握的很有力,似是若有人敢惹到她,定会再次扬鞭。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是想要违抗老夫人的命令不成?”吴嬷嬷退后一步,挺了挺后背,冷怒一声。 秦时月转过眸子,淡笑的握着手中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上下惦着,斜眉瞥一眼眼底闪着怯意却又强装冷横的吴嬷嬷,淡笑摇头,“老夫人是我的长辈,又掌管府内一切,本郡主虽然受封尊贵,可也知道是要尊重长辈的。自然不会拂逆老夫人!” “大小姐清楚就好!”吴嬷嬷眼皮子一瞥,心下一松,便又嗤声命那两个婆子去搬箱子。 “等等!” 就在这时,秦时月手持鞭子走到箱子前,淡笑出声阻止,“虽然本郡主尊重长辈,不会拂逆老夫人的命令,可是本郡主同样重孝。明日即是我父亲的寿辰,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要回去的,所以,权横一下,本郡主还是要回府。” 秦时月在离府时,早就算好了时间。不然,她不会跟娘保证半月内归府,因为她早算准了自己父亲的寿辰,以此借机重新回府。 一个女儿心切孝道,回府给父亲祝寿,这于礼怎么说都能说得过去。 吴嬷嬷一听此,立时脸色一僵,垂眸仔细一算日子,可不是,明日的确是将军的寿辰。 可是低头瞅一眼老夫人的亲笔信,立时又抬起眸子,心中冷哼一声,将军虽是一家之主,可是老夫人才是管后宅的真正掌权者。 再说,将军再大,那不也是还得听老夫人这个当娘的。还有一点,眼前大小姐说的好听,要赶回去给将军祝寿,但将军到底稀不稀罕她这个女儿,还真说不准呢。要是稀罕的话,怎么可能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将大小姐赶到茶庄来。 不论如何,有老夫人的信在此,她是绝不会让眼前的大小姐回府的。到时,一旦大小姐回府,万一得了将军的相护,留下府里,到时大小姐在府里稳定地位后,不定日后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此,吴嬷嬷低垂的眸子狠狠一皱,冷的抬头硬声道,“不行,大小姐有那份孝心,只管好生在庄子里学好规矩,说不定哪日老夫人得知大小姐在庄子里诚心悔过的态度,会心软让大小姐回去。” “唔,是吗?可是本郡主若是非要回去呢?”秦时月淡笑挑眉,瞅向吴嬷嬷。 “那就别怪老奴无礼了!”吴嬷嬷狠狠拧了眸子,喝斥向左右,“来人,请大小姐回屋!” 立即就有几个婆子上前,欲伸手架向秦时月。 “住手!”一声混厚沙哑的冷喝声,吓的几个婆子手一僵,未敢再动。 :哈哈,第四更,爱你们哦。明天继续四更,小伙伴们快快期待起来哦。爱你们,记得收藏哦。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庄奴阻拦 南龙泽几个跨步来到场院中,周身散发的尊贵之气,迫的几个婆子不敢抬头看去。 “哟,是皇太子殿下起榻了,快,快,来人,赶紧服侍皇太子殿下洗漱去。”吴嬷嬷眼珠子一转,立即挥着帕子向一旁的几个小婢女,“快呀,还傻愣着做什么!” 几个小婢女平日里只觉得这皇太子脾气温厚,待人亲和,却还从未见过像今天这般虽然脸上看不出怒意,可是绷紧的一张刚毅的脸,却令她们这些小婢子心头打颤。 几个小婢子怯怯上前,突然听到南龙泽淡声回绝,“不用了,本太子已经洗漱过,无需人侍候。” “这,啊,那殿下还未有吃过早饭呢,老奴这就令人去厨房端饭菜去!”吴嬷嬷忙打着笑脸的,挥手就要下令。 南龙泽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淡声打断,“不必了,本太子准备和你家大小姐一起回皇都城,不可做耽搁。”说完,微笑转向秦时月,“时月,你都收拾好行李的话,那我们即刻起程吧!” 吴嬷嬷一听,立即傻了眼。 她之前可没有算到北漠的皇太子会突然出现掺和一脚,不过转念一想,立即态度就强横起来。即便眼前这位尊贵的主是北漠的皇太子,可是这里是东晋,可不是北漠,所以,她可不卖眼前北漠皇太子的帐。大小姐也休想借此离开茶庄子。 立即,吴嬷嬷伸手就是一挡,冷下脸来的冲着南龙泽道,“这可不行,皇太子,大小姐不能跟您一起回皇都城!” “为何?”南龙泽淡声挑眉,脸色略沉。 吴嬷嬷看到北漠皇太子沉了脸,心下不由被其身上那种浑然的贵气逼的一凛,却硬着头皮扯着笑道,“呵呵,皇太子,不是老奴不让大小姐回去,而是府里的老夫人有令,大小姐屡次漠视府里规矩,要大小姐留在庄子里学好规矩,没有老夫人的命令,不准离开庄子!” 搬出府里的老夫人来,她就不信这北漠皇太子管人,还能管到别人家的长辈身上。 “老夫人?”南龙泽听的疑惑,不由看向秦时月。 南龙泽并不清楚秦时月在府里的地位,以及老夫人对秦时月的态度,所以才会一时怔愣。 “呯!” 突然就在这时,一间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袭紫色大氅,配一双精致皮靴,腰束玉带,高大颀长身躯,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从里面走出来的北堂墨,如初升的太阳一般,耀得人眼晕。 秦时月一看到北堂墨,立即凤眸蹿出一串火苗来,一想到昨儿这混蛋对自己做了什么,秦时月就想将那张精神熠熠的妖孽脸给拍扁了。 看着北堂墨穿戴整齐,且展修从里面拿着一个大包裹跟出来,秦时月登时心头一紧,“北堂墨也打算今日离开茶庄?” “臭丫头,要走怎么也不喊一声,你是想背着本王,偷偷一个人跑,嗯?” 北堂墨走下台阶,斜眯着眼的瞅向秦时月一眼,后突然冷声盯向吴嬷嬷方向,“你这个老奴,大早清的就听到你在院里诈唬,你瞎诈唬什么呢,就你嗓门难听是不是?” 吴嬷嬷被嗤的老脸一僵,脸色难看地赶紧垂下头去,小心一个劲的赔罪,早没了先前的嚣张。 东晋国皇子中,最受皇上和皇后腻爱的皇子景王殿下,谁人敢惹,除非不想要命了! 秦时月瞥一眼吴嬷嬷,心中不由冷嗤。 此时没有闲心看北堂墨修整老奴,她得赶紧趁机避开混蛋北堂墨远远的。 从昨儿被强占了便宜后,秦时月就告诫自己,以后凡是有北堂墨出现的地方,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立即,想到就赶紧做,秦时月不着痕迹的悄悄后退,已经不打算要行李,赶紧找到冰煞,快些赶车离开。 “大小姐,您想去哪里,老夫人有令,您只能留在庄子里,哪也不能去!”吴嬷嬷一双眸子倒是眼尖,发现秦时月欲偷偷离开,立即喝令几个婆子围上去。 恰在这时,冰煞急步跑近。 秦时月看见冰煞只身一人,并未有赶来马车,,凤眸不由一暗,心下一急,坏了,不会马车出问题了吧。 “主子,马车出问题了,昨天备好的马车坏掉了,连茶庄里凡是能套马的所有马车都坏掉,只有景王殿下的那辆马车好好的!”冰煞手持利剑吓退几个婆子,凑到主子耳边小声禀报。 冰煞话一落,秦时月一道凌厉的视线,冷射向正邪邪笑的肆意看向自己这边来的北堂墨。 不用问,看北堂墨笑的一脸得意的混蛋表情,秦时月**不离十,猜到铁定是北堂墨搞的鬼。 恨恨的咬牙切齿一声,秦时月真想一拳将对面那张嚣张坏笑的脸给他打扁了。 南龙泽一旁看出时月忽然冷下来愤怒的神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顺着时月愤怒的视线,他便猜到很可能是北堂墨惹到了时月。 “呵呵,景王殿下,您也是今日要离开我们茶庄吗?”吴嬷嬷小心翼翼的赔着笑,上前一步询问,心里想着,先把这尊难伺候的贵主哄离开了,到时再拦住大小姐,即便有北漠皇太子相护,大小姐也别想从庄子里离开半步。 心中狠狠的冷笑一声,扭脸就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望向景王方向。 “不错,本王确实今天离开这里!”北堂墨此时倒是好脾气的回答,还转向南龙泽招呼一声,“怎么样,龙泽兄,一起走吧!” “好,那就一起!”南龙泽没有推辞,淡笑答应,后看向秦时月那边道,“还有时月一起,既然一起来的,那就一起走吧!” “不行,大小姐不能离开庄子!”吴嬷嬷原本一听两个殿下一起走,立即心下暗喜,可是忽听要带大小姐一起走,立即猛的抬头,急摆手。 忽然感觉到两道不善的视线盯射过来,吴嬷嬷吓的缩了缩脖子,低垂着头忙着解释道,“两位殿下,大小姐真的不能跟你们一起走。府上老夫人有令,大小姐屡犯府规,要大小姐留在庄子里学规矩,不得离开庄子半步!” 后怯声一句,“老奴也是听令府里主子的命令,还请两位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嗯——原来是学规矩,这好办!”北堂墨突然狭长的眸子微眯,眼神狡黠的斜瞥向秦时月方向。 :书评区好冷清,小伙们快快来评论哦。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别不识抬举 秦时月瞅着北堂墨那微眯起的眸子,就感觉一阵后脊背凉,铁定这个男人没这么好心对自己,不定要怎么算计自己。 “景王殿下,您的意思是?”吴嬷嬷不敢招惹北堂墨,可她却知道自己属于秦将军府的人,自然听命的还是老夫人。 “既然是要学规矩,自然是要正正规规的好好学,在这个破庄子里跟谁学。”北堂墨瞥一眼吴嬷嬷,讽嗤一声,“难不成跟你这个老婆子学,嗯,哈哈——”。 吴嬷嬷一阵老脸不自在,却也硬着头皮,胀紫着脸呐声道,“殿下,虽然老奴不才,可是教会大小姐府里的规矩,绝对没有问题!” “切,你们府里的破规矩,算什么,要学也要学的上场面点。” 北堂墨不屑的嗤一声,眯笑看向秦时月方向,“行了,你们大小姐学规矩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包在本王身上,等回皇都城以后,你们大小姐直接进宫,跟着宫里嬷嬷学宫规。” 刷,吴嬷嬷一听立即变了脸色,震惊的一双老眼瞪的老大。 秦时月与冰煞也同样变了脸色,一旁的南龙泽脸色也是一暗。 “行了,刚才本王不是听说明日是秦将军的寿辰吗,赶紧上车赶路,要是快的话,明日午时还能赶得急秦将军的寿宴。”北堂墨大手一挥,立即招令展修去赶马车过来。 “万万使不得啊,殿下!” 突然吴嬷嬷清醒过来,急忙伸手拦了秦时月前面,面对着北堂黑虽然在打颤,可是硬着头皮壮着胆的急道,“景王殿下,我们老夫人可是下了命令的,大小姐哪也不能去,只能留在庄子里。” “没有老夫人的命令,老奴万不敢让大小姐离开庄子半步!”吴嬷嬷话落的同时,立即低眉使向身后几个婆子。 几个婆子,平日都是跟在吴嬷嬷身边,自然吴嬷嬷一个眼神,便明白怎么一会事。 几人立即上前,围向秦时月。 冰煞脸一冷,立即就要抽剑。她老早就看这庄子里的人不顺眼,要不是主子顾忌将军府的名声,非打的这些婆子哭着喊着说再也不敢。 “冰煞,退下!”秦时月喝令一声冰煞。 说实话,她其实一点也不惧庄子里的这些人,可她却要顾忌自己身为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一个嫡小姐本就被罚到庄子里,若是传出纵使婢子随意打杀庄奴的话,一定会给将军府惹来不必要的污名。 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冷心月,她重生于这异世,有了真正疼爱自己的亲人,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可以给爱自己的亲人带来麻烦。 本以为一切都计算无误,却没想到老夫人恨自己这个亲孙女,竟然如此恨极。她本是计划着半月之内将事情办妥,然后借着父亲的寿辰回去,绝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这么狠绝,写书一封连夜赶程送到庄子里,不允自己回去。 这件事处理起来有点棘手,她必须好好想想该如何离开这庄子,又名正言顺,到时回去,让老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突然眸子一亮,秦时月回想刚才北堂墨的话,立即眸子一闪,已经有所决定! “都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大小姐已经决定不走了吗?还不快将大小姐的行李,搬回屋子里去!”吴嬷嬷瞥见大小姐默声未语,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话震住了大小姐。 “慢着!” “慢着!” “慢着!” 三人同时出声,一声来自秦时月,一时来自北堂墨,一声来自南龙泽。 这有点戏剧性,就连一向甚少脸上有表情的冰煞和铁拳二人,分别眼皮跳了跳和嘴角扯了扯。 三人互看一眼,北堂墨随后先出声,“你这个婆子,是否有听懂本王的话?本王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家大小姐去宫里学规矩吗?” “殿下,老奴刚才听清了,可是大小姐未有答应您不是吗?”吴嬷嬷低垂下头去,一副很是恭敬的表情。 “丫头,你告诉这婆子,你答不答应进宫学规矩?”北堂墨转向秦时月,竟然冲秦时月眨一下眼,像是在跟秦时月串通的搞笑表情。 南龙泽立即看出,北堂墨这次是真要帮秦时月,立即向秦时月点头,示意秦时月这个方法可行。 秦时月自是聪慧的,两个男人同时跟自己打眼色,岂会不明白是何意思,当即点头答应,“本郡主答应,多谢景王殿下!”话落,大方的盈盈一拜谢。 这一番,吴嬷嬷可是真急眼了,低垂着头,眼珠子急转,后见人要走,忙出声拦住,“等等!” “嗯?你这婆子倒是真不识趣,本王心情好,多跟你废话几句,别不识抬举!”北堂墨抬起的步子一顿,声音骤冷。 吴嬷嬷不敢看向北堂墨,突然“噗通”一声跪了地上,“殿下,不是老奴不识抬举,殿下身份尊贵,贵为皇子,老奴万不敢得罪殿下。可是老奴也是不得已,殿下让大小姐进宫学规矩,自然是好事,可是老奴万不敢做主让大小姐离开,即便是要进宫学规矩,也是得府里老夫人确定了的事。不然,恕老奴斗胆违命,不能让殿下带走大小姐!” “你这老婆子,以为本王不敢要你的命是不是!” “铮!”一声。 北堂墨腰间的配剑出鞘,泛着冷光的剑,直指向吴嬷嬷的头颅。 嘶! 庄子里的奴仆,立时都吓傻了,一个个的瞪着大眼,全是骇色的盯向那把利剑。 “啊!”吴嬷嬷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她没想到景王殿下竟然敢随意拔剑杀人。 这婆子也真是瞎了眼了,皇都城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连相爷都不敢惹,她一个老奴不是找死吗? “北堂墨!”秦时月同样被惊到,急喝一声。 她虽然此时也很想惩治这个不长眼色的婆子,可绝对不能让北堂墨因为自己杀了这婆子,到时传到皇都城,事情可就大了。 “嗯,本王就是吓唬一下这婆子,别担心!”北堂墨突然下一瞬收了剑,冷瞥一眼坐了地上不停打哆嗦的婆子,嗤声道,“如何,现在还让不让本王带走你家大小姐了,嗯?” :今天依旧是四更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配合他演戏 吴嬷嬷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眸子惊魂不定的颤跳着,直到听到景王的嗤喝,才颤抖着身体地低垂下头去,哆嗦的出声,“殿——殿下,老奴不敢做主。” 喝! 庄子里此时跟在吴嬷嬷身边的婆子,一起瞪傻了眼看向吴嬷嬷,都认为吴嬷嬷一定是刚才吓傻了。 “殿下饶命,老奴不是不肯听从殿下的话,而是大小姐是秦府的人,老奴只能听从秦府老夫人的话。” 吴嬷嬷先是求饶一声,后壮着胆子快语道,“殿下即便想要大小姐进宫学规矩,可也得皇后娘娘同意不是吗?进宫学规矩,也不是非一般闺阁大小姐想要学就能学的,非是皇家亲室,怕是也不会允了吧!” 吴嬷嬷的话音一落,秦时月挑眉倒是另瞧了其一眼。 没想到这个吴嬷嬷,倒还真是有两下子,怪不得老夫人会放心将自己交给其。 秦时月不知道的是,这吴嬷嬷曾前可是跟于老夫人身边,与府里的秋嬷嬷管事地位相当的,要不是其儿子在府里当差时,犯了大错,她为了儿子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也不会现在这般被罚了偏远的茶庄里当个管事嬷嬷。 所以,一些宫里的事情,她多少是晓得的。 “呵,你这婆子倒是懂的还不少!”北堂墨冷冷一声。 吴嬷嬷吓的慌忙匍匐地下,趴了地上不敢抬头,一颗心脏吓的忽颤忽颤骤跳着。 秦时月凤眸一暗,不由有些着急,本是想要借北堂墨以进宫学规矩的理由离开庄子,不想这吴嬷嬷倒是个难缠的主,知道的倒是不少。 此时南龙泽于一旁,也跟着着急起来,他有心帮忙,可是看出秦时月不想将事情弄大,如此,他一个别国的皇子,要想插手此事,却是犯难。 倒是北堂墨,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睁,邪笑的大步走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一愣,不明白这会的这混蛋又想玩什么,一脸防备的盯向其。 手上一紧,腰上感觉被人一带,一个旋身,秦时月已被带到北堂墨的怀里。 “北堂墨,你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混蛋竟然直接将自己搂了其怀里,秦时月当即冷下脸来。 “乖,别动,你还想不想回皇都城了!”北堂墨伸手轻轻的拨弄一个秦时月耳鬓的发丝,那动作极为亲腻惹人细思。 一旁的南龙泽紫色瞳眸瞬间一紧,脸色同时暗沉下来。 吴嬷嬷抬头一看,整个吓坏了,这景王殿下怎么可以搂着大小姐? 心底的声音还未出口,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邪肆的声音。 “若是你家大小姐,以未来景王妃的身份进宫学规矩,可还有不妥的地方吗?嗯?”北堂墨缓而慢的出声,每说出一个字都非常的清晰,清晰地落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吓! 立时,所有庄子里奴仆全都傻了眼。 吴嬷嬷更是直接听完景王的话后,吓的一屁股坐了地上,一双老眼不停的打着颤,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 而真正神色难看至极,甚至于脸色发冷,身体紧绷手攥成拳的,则是南龙泽。 “北堂兄——”南龙泽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却被秦时月突然打断,“龙泽大哥!” 南龙泽嘴唇一颤,看向打断自己出声人,竟然是时月,一双紫色瞳眸,眼底一片幽暗深邃,带着瞬间的心被狠狠一揪。 秦时月急急打断南龙泽的话,是因为北堂墨在自己耳边提醒自己,若想离开庄子,明日赶回皇都城,就好好配合他演戏,他帮她离开这里。 演戏,对,北堂墨说的是演戏。 南龙泽不知道这些,脸色青冷的难看。 一旁铁拳观察到自家主子异常的神色,这个粗犷的汉子却不明白主子怎么了。 “殿下,您说的可是当真,大小姐是未来的景王妃?”吴嬷嬷久久缓神后,不确定的询看向拥在一起的景王殿下和大小姐,一双老眼都被两人亲腻的举止闪瞎了。 “你这婆子废话还真多,自然是真的,没看到本王和你家大小姐如此情深浓厚吗?”北堂墨嫌恶的瞪了眼吴嬷嬷,一扭头眼神突然温柔无比的看着怀里的少女,揽在腰上的手又是紧了一紧。 咔! 咔! 真是羞死人了,所有的奴仆都赶紧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心想着,难不成皇都城里,现今如此开放,还未有成婚的男女可以在外人面前,如此肆意? 还是只有眼前景王爷敢如此做! 答案肯定是后者。 此时的秦时月努力忍下,想要拍走北堂墨那张恶心腻死人表情的脸,低垂的脸下面,一双眸子不停的翻着白眼,听着北堂墨刚才的话,胃里一阵翻滚,就想吐。 努力隐忍着,直到北堂墨自头顶上传来亲腻的一声,“月儿,我们走吧,赶紧上路,明日才能赶得上给岳父大人祝寿。本王可是还要给岳父大人准备寿礼的!” 呕! “北堂墨,你能再恶心一点吗?”秦时月实在受不了的,低埋在北堂墨怀里作呕一声。 “丫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本王可是在帮你!”北堂墨笑的自然,低头咬牙警告一声怀里的少女。 秦时月闭嘴,她忍,忍!狠狠的咬一咬牙,不再出声。 此时展修已经将马车赶过来,黑色的锦锻车厢,虽然看起来黑沉沉的,却是该有的华丽丝毫不减,车厢周围全是金丝线织就而成。 展修跳下马车一瞬,打眼一看,表情瞬间傻住,张大嘴不知该说什么,谁来告诉他是怎么一会事?怎么自己去赶个马车的功夫,主子就把秦府的大小姐给搂起来了。 而且,还搂的一副情深浓重的亲腻样子。 “夷——”展修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太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展修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本王未来的正王妃搬行李!”突然北堂墨这一声话,秦时月气的猛抬头,瞪向其。 “乖,那婆子还在怀疑呢,本王是想让她彻底相信。”北堂墨笑的无辜,秦时月看着其欠扁。 而展修听傻了的,整个人都瞬间不好起来。 :一会还会有一更哦。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卸磨杀驴啊 等秦时月他们急快的上了北堂墨的马车,扬长而去,掀起山路上一阵尘土时,吴嬷嬷才从若大的震惊中醒过神来。 清醒的一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书信一封,赶紧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皇都城府上。 坐马车回去的秦时月等人,也是有些滑稽。 秦时月依旧与北堂墨,南龙泽三人坐于若大的车厢里,而冰煞则与展修,铁拳他们三人坐于前面车板上赶车。 “北堂墨,谢谢你演戏帮我出庄子!”秦时月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声北堂墨,刚才在庄子里说的那些话全是为了演戏,希望他弄清楚别混了。 “嗯?什么演戏?本王不记得了!”北堂墨突然摇头,一脸不清楚的神色。 立时秦时月瞪大了凤眸! 南龙泽紫色的瞳眸也是一紧! “北堂墨!”秦时月气吼一声,一张俏脸怒红。 “本王不聋,不用那么大声!”北堂墨嫌弃的伸手揉了揉耳朵,后斜眉眯眼将秦时月上上下下扫了扫,后嫌弃一声,“放心,就你这样的,平的跟板车似的,白给本王也不要!” 北堂墨的话落,秦时月放松的垂坐下来,但是随后又陡的瞪一眼北堂墨,什么也未说。 一旁的南龙泽则黑俊的脸庞,明显好很多。 这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未有发生任何意外。 连夜赶路,未有找地歇脚,秦时月为的就是第二日午时一定要赶回秦府。 如其所愿,翌日巳时末,还未到午时,秦时月坐着北堂墨的马车就赶回了秦府。 “时月多谢两位王爷一路相送,在此拜别,若有机会,定会酬谢!”秦时月得知已到秦府,不及下车,立即拱手分别向左右,拜谢一声,随后起身就要下车。 她的话很清楚,就是她已到家了,两们殿下该哪忙去哪,别再跟着她了。她可伺候不起。 “唉,等等!”北堂墨突然此时出声,“臭丫头,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殿下是驴吗?时月可不觉得?”秦时月故意避重就轻,弯着腰身扭头调侃一声。 反正此时已到府门口,看他北堂墨还能耐她为何? “嘿,臭丫头,你行,这是用不着我们两个了,立即攆人是吧!”北堂墨挑一下眉,示意南龙泽,“龙泽兄,怎么着也是咱们送这丫头回的府,进去蹭顿寿宴酒,总不为过吧?” “这个,北堂兄,我看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怒红的小脸,立即出声劝道。 “嗯,好吧,那就听龙泽兄的!”出奇的,北堂墨竟然好说话的,挥手赶秦时月赶紧下车。 秦时月自然下车利索,终于能甩开这个难缠的主,她巴不得赶紧闪人。 跳下马车一刻,秦时月便看到若大的府门前,地上有点过鞭炮的灰屑。 “冰煞,走,我们先去见我娘!”秦时月站于府门口的一刻,确实是有些小激动的,半月未归,再次回府,有种久别回家的亲切感。 虽然这个家,有些人并不喜欢自己,可是无所谓,她回来只为那些喜欢爱自己的人。 比如自己的爹娘,老祖宗,以及绿草,春桃两个小婢子。 可是秦时月跨进府门的一刻,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府里为何这般安静,今日可是父亲的寿宴,应该府上非常热闹才是。 她还想着借着热闹的气氛,偷偷先跑回去见娘呢。 “丫头,你确定今日是你爹的寿辰,不是为了唬那庄子里的婆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不及回头,就感觉耳边一痒,北堂墨的声音传来。 秦时月幽的一扭脸,“北堂墨,你怎么跟来了,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她只一心快快进府,见娘亲,好让娘亲放心。所以下车后,瞅都未瞅向身后的马车是否离开。 此时看着立于自己身后,笑的一脸邪肆的北堂墨,再眼角一瞥,看向一旁,“龙泽大哥?” 一时间,秦时月一个头两个大。 该死的,一定是北堂墨窜动的南龙泽跟下车的。 “臭丫头,你可还欠着本王千金多的银子呢,本王来你府上喝口寿宴酒怎么了?” 北堂墨斜一眼秦时月,瞅着秦时月扭着脑袋甚时别扭的,立即伸手给其正回去,“走吧,前边带路,来者即是客,虽然没有给秦将军带寿礼,不过送她女儿回府,这礼也够了!” 北堂墨说的理所应当,秦时月只想骂一句,“不要脸。” 无奈,秦时月只能引这两位尊贵的贵客,往前院花厅而去。 她猜想,父亲寿宴一定摆于前院的花厅,那里地方宽阔,是专门设宴请的地方。且环境优雅,虽是冬日里,依然有梅花等耐寒花树开放。 当秦时月带着北堂墨和南龙泽,绕过影壁出现在前院的一刻,立即将院里走过的婢女婆子惊到。 “大,大小姐回来了?”这声惊讶,明显的是秦时月这个大小姐本是不应该回来到府里的。 “什么,真是大小姐回来了,赶快去禀报二夫人!”立即有个婆子,仔细看了一眼秦时月后,就急匆匆要跑去禀报。 “喂,另外多禀报两个人,就说景王殿下,和北漠皇太子已到府上!”北堂墨嫌秦时月的麻烦不够,大声肆意提醒那匆忙去禀报的婆子。 那婆子闻声一回头,下一瞬,差点倒栽了地上。 踉跄的赶紧转身,婆子脚下跑的更快起来。 “北堂墨,你能不能不给我惹事!”秦时月侧脸瞪向一旁那张美的如妖孽一样的男人,同时看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南龙泽,心想着这混蛋北堂墨是怎么说动龙泽大哥跟来一起的。 其实秦时月不知道,南龙泽就是担心她,所以见北堂墨突然在秦时月跳下马车一刻,不一大会,像是算准时间似的也跳下马车,不得不跟下来。 “嗯,本王向来不惹事,都是事惹本王!”北堂墨微一耸肩,示意秦时月赶紧前面引路。 秦时月无奈,只能压下怒气,前面引路。 此时秦府前院的花厅里,却是气氛异常压抑安静。 男宾客那边静寂无声,隔着一道帘子女宾客虽然不是寂静,却也都是悄悄小声低语,有唏嘘之声不断。 所有男女宾客的视线都落向花厅外面,不远处池塘边冰冷地面上跪着的一妇人。 :哈哈,今天做的饭非常好吃,公子厨艺很好哦。 ... 第一百五十章 跪求水池边 “娘,儿子求您先让玉梅回来,时月的事情,我们慢慢再商议行吗?”秦致远当着众宾客的面,拉下脸来求向坐于女宾客上首,冷着脸色的老夫人。 他的夫人,已经跪于冰冷的水池边足足有一个时辰,若是再这么跪下去,她的两条腿定要废了。 “哼,就让她跪去,她不是说直到跪到我收回罚孽女的命令吗?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老夫人气寒一张脸,瞪向花厅外面一眼。 这个贱妇,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罚庄子永远不准回府后,竟然疯了一样的不顾忌场和,不给儿子留面子,跑到宴厅里来闹腾。 好,她愿意闹是吧,反正她这张老脸,已经被她闹的早没了。既然她愿意闹,那她这个做婆婆的就奉陪到底。 一旁小心侍候的燕平公主,眸子闪了闪轻声劝道,“娘,不如让姐姐先回来吧,老爷说的对,至于时月的事情,我们回头再商议。” 燕平公主虽然很开心,外面那个女人受罚。可她却对老夫人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把事情弄是这么僵很不赞同。这般若是传出去,一定会折损老爷在外的名声。 所以,她一直在旁相劝,就是希望眼前这个老太太,能听自己话,给老爷几分颜面,当着这么多众宾客的面,别让外人笑话。 虽然,已经在无声看笑话好长时间了。 今日原本秦致远的寿辰一切都好,府里也是到处热热闹闹的,宾客也是络绎不绝,门外鞭炮声响彻大街,很是一派热闹场景。 可是还未到开宴时辰,韩氏突然慌张的跑到前院花厅,正于众女宾客热络聊的笑声合不拢嘴的老夫人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立即惊到了众女宾客,也同样把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吓到。 紧接老夫人就怒了,这儿子寿宴的大好日子,这个女人竟然不分场合的丢人现眼,立即就命了人架起离开。 可是韩氏哭泣甩开上来架她的人,大声求老夫人收回命令,让她的女儿回府。 韩氏这一喊,立即又把一众女宾客一惊。 从韩氏哭求中,在场的所有人也便明白了,原来是秦府的嫡女屡不受教,被罚到茶庄学礼仪规矩,却又私自离开茶庄几日不回,这秦府的老夫人大怒,就罚了这秦府嫡女永不得回府的命令。 在场一众女宾客,自多是当娘的,当即就有那同情韩氏的,可却也只是同情而已。毕竟人家的家事,她们这些来做客的可不好说什么。 很快,老夫人见韩氏跪地不肯起来,就怒嗤其,有本事就跪到冰天地里去,看她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韩氏竟然一跃而起,赤红着眸子,泪声念道,“妾身愿去外面跪着,直到娘肯答应时月回府!” 韩氏不顾寻声跑过来夫君秦致远的阻拦,径自跑到水池边,跪于冰冷的水池上,脊背挺的笔直僵冷。 韩氏的这一行为,自然立即激怒了老夫人,原本当着众宾客的面,极力伪装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冷的狠狠盯向水池边,心里恨极了韩氏。 秦时月此时刚领着北堂墨和南龙泽绕过流水小桥,就要到花厅,突然凤眸一颤,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娘?” 眼皮快速一眨,定睛细看,瞬间脸色骤冷,拔脚飞快冲向那抹背影,一张小脸冷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北堂墨和南龙泽被甩下,两人同时寻看向秦时月急奔去的方向,听北堂墨喃喃念一声,“娘?难道是那丫头的娘?” 细眯起眸子,北堂墨与南龙泽相视一眼,两人倒是很默契的停在原地,未有过去。 这是家事,他们两个外男不宜近前。 “娘,娘,您快起来,是谁让您跪在这里的?”秦时月飞奔到水池边,一把急拉向韩氏。 “月,月儿——” 韩氏冻得嘴已经说话不利索,整个人在快冻晕过去一刻,突然看到女儿如从天降,颤抖的伸出冻得如冰一样冷的手,颤巍巍的拉紧女儿的衣服,眼神有些恍惚,“月,月儿,真的是你吗?娘有没有在做梦?” 秦时月凤眸轻颤,眼眶里强忍的泪水肆意蹿流下,一把紧紧握住娘冰冷的手,使劲的揉搓,“娘,您没有做梦,女儿回来了,女儿答应过娘的,半月归,娘您忘了!” “郡主!” 两声凄厉的哭声,绿草和春桃从不远处带着四条雪獒奔跑过来。 郡主回来了,太好了,夫人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她们哭求夫人,却是怎么也劝不动夫人半声,不得已,她们两人只能站在不远处守着夫人,生怕夫人有个万一。 “你们两个过来,告诉本郡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娘罚跪于此!”秦时月声音幽冷,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的骇人。 两个小婢子急急上前要禀报,却被韩氏无力的拦住,“没有,没有人罚娘,月儿能平安回府,娘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 韩氏实在是冻在外面时间太长了,不等说完,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啊,夫人,夫人!”绿草急的直哭喊。 “春桃,去找大夫来!”秦时月一把扶住娘亲,冷声命令,后立声命令向冰煞,“冰煞,你和绿草护我娘回去。” “是,主子!”冰煞立即上前从秦时月怀里小心扶过韩氏,这时绿草急忙相帮。 秦时月看一眼娘亲,摆手命令冰煞带自己娘亲离开。 “主子,您一个人行吗?”冰煞跟着主子时日不算短,看到主子眼底闪过的冷杀之意,知道主子一定不会就此善罢,有些担心看向主子。 “行!” 秦时月幽幽从齿缝中迸出这一个字,手里的虎骨鞭,突然“啪!”地一声甩向地面。 狠厉的鞭响声,震颤的在花厅里惊奇望向水池边的女宾客,骇的急忙捂向胸口,脸色都跟着一白。 “是时月回来了!”燕平公子看着水池边出现的那抹倩丽绝色少女,突然迟疑一声。 “这个孽女,竟然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回府!”老夫人狠狠的咬牙一声,一双老眸子一睨。 :最近感冒的好多,公子好像又感冒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甩鞭吓祖母 一身银狐裘大氅,脚着软底皮靴,一身紧身浅色衣装,以蓝色束腰紧系,一身清丽装容的绝色少女,于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一步一步幽沉的走向花厅。 所有人都被花厅下面走过来的绝色少女,一震,那张娇俏的容颜,明明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少女,此时却周身散发着一种似是与生俱来的沉冷之气。 老夫人眼有些花了花,之前这个大孙女在府里时,她从没有像如今这般仔细瞧过她。 从前她只觉得这个孽女,就是一个随其拿捏的娇滴弱小姐,可是如今,当那抹透着如男儿一般周身霸气的孙女,一步步向花厅走来的一刻,她有些迟疑之前所做的决定。 可是这一刻迟了。 秦时月脚步沉着有力的踏上花厅的木地板,有力的脚步声,随着手里的虎骨鞭,拖于地上,发出粗沙的声音,直磨的一众宾客感觉后背刺刺的。 秦致远原本想要下去花厅,查看夫人,可是看到一身寒气逼人的女儿冲上来的一刻,他知道此时自己万不可离开。 因为女儿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柔弱性格温吞的性子,从女儿回府的那日,他就知道,她的女儿已经被磨砺成坚毅如男儿的性格。 这是好,还是坏,他还不确定。 “孽女,你想做什么,竟然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拿着鞭子上来,你是想造反吗?”老夫人,突然一眼瞅到秦时月手里握着的虎骨鞭,当下老脸一白。 那鞭子是婆婆的,她比谁都要认得。因为曾经,她就亲身领教过这鞭子的狠厉,打在人身上,一鞭就能将人的皮肉打裂见骨。 秦时月一把拽下隔着男女宾客的帘子,一张素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踏步走到女宾客的长宴桌前。 此时桌上本应该是美味的食物,早已冰凉,就如同这花厅里骤然冷下来的气氛。 坐于长宴桌两边的贵夫人们,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绝色少女,吓了一跳,再望一眼少女手中握着的鞭子,所有女宾客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甚至有那胆小的,急着就要站起来退离开,要不是满桌的女宾客都没动,定是真要起身逃离开的。 实在是这少女清冷的眸子,太吓人了。 “孽女,给我滚下去,谁准你上来的!”老夫人看着持鞭走到宴桌前另一端的秦时月,眸子不自然的闪了闪。 “时月!”秦致远出声唤向女儿,想要跟女儿说冷静。 秦时月清冷的眸光幽幽的盯向老夫人方向,对于父亲的唤声仿若未闻。 “各位贵夫人,鞭子不长眼,请各位避一避的好!”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夹着寒意,凛凛袭向左右女宾客。 “啊!” “这,这是要做什么?” “天呐,都快闪开!” 哗! 倾刻间,女席这边所有宾客除了老夫人,全都慌乱地退到男席那边去。 “孽女,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老夫人瞪圆了老眸,怒声大喝,却是难掩其放于桌上那只手在颤抖。 秦时月冷冷的立于对面,一双凤眸清冷的望着对面的老夫人,唇抿的死紧不作回答。 但其周身散发的寒气,令所有人不敢靠近。 此时老夫人身边站着的燕平公主,温柔的笑声道,“时月,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毫无应照的,直直打向长桌。 “哗啦!” 盘子碎裂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清脆上好的瓷盘跌碎到地上,一个个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奏乐一般,不停的稀里哗啦的响着。 “啊!”老夫人吓的惊喊一声,浑身开始打起哆嗦。 一旁燕平公主被吓的呼吸一窒,却是很快眼疾手快的与一旁的李玉兰,伸手将老夫人给拉起来。 所有来宾全都被吓傻了眼,包括男宾客那边,都跟着惊吓的眼皮不自然的一跳。 “反了,反了,这个孽障,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绑了——”老夫人缓过一口气来,伸手颤抖怒指。 “啪!” 不等老夫人命令完,一记狠厉的鞭子幽的又是狠狠抽打向宴桌。 “嘎吱!”一声。 此时整个桌子,直接从中间断成两截。 嘶! 所有宾客都倒抽一口冷气,这鞭子抽的太狠了,若是抽到人身上,哪还会有命活着。 立即,所有宾客全都自觉的又是往后一退,可不敢离着那少女太近。 此时,所有宾客从老夫人那声声嗤喝的孽女中,也大概猜到这个少女应该就是回府没多长时间的嫡女大小姐。有那官员,更是清楚的知道,这少女可还是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 秦时月手握着虎骨鞭,冷冷的立于原地,未曾有挪过分毫,突然此时缓缓出声,“老夫人,有没有人告诉过您,再软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喝! 一众宾客竖起耳朵听,这是什么意思? “孽女,你想说什么?”老夫人狠狠的睨起眸子,声音咬着嗤嗤作响。 “意思就是说,从今往后若是有人敢动我娘分毫,别怪时月六亲不认!”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冷的抽打向已碎裂的桌子,溅起的木屑四散飞起,直冲向老夫人方向。 燕平公主紧忙拉着老夫人急急后退,可还是险险的飞起的木屑,扬了她们一身。 婆媳二人此时颇是狼狈。 “孽障!”老夫人怒瞪了眸子,狠狠的喝令一声,“来人,给我把这目无尊长,肆无府规,竟敢对长辈动粗的孽障,绑了拖下去狠狠的打!” 老夫人这声咬牙切齿的话,倒是惊醒了看戏的宾客。 一个个齐齐看向凛然站立于原地,未曾有挪过脚步的少女。 “慢着!”秦致远此时急急出声,上前就要拉向女儿,却被女儿一闪。 “爹,当初我答应无故被罚到庄子时,您是如何答应我的。您说会保护好娘亲,可是现在呢?”秦时月幽的抽手退离一步,目光疏远的盯着父亲。 “时月,是爹不好,但你现在先听爹的好不好?”秦致远一介铮铮铁将,从来人前都是威武刚强的,可是此时却软下态度来劝着女儿,令一众宾客都吃惊不少。 :起来多喝些水,省得再感冒。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不会隐忍 所有宾客在这一时间,已经清楚的判断出,秦将军对这个大女儿,疼惜不已。 秦时月别过视线不想听父亲说任何话,她只清楚的记得,自己临走时,将娘亲交给父亲,就是让父亲在娘亲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娘亲。 可是? 她回府后所看到的又是什么,看到的是,娘亲孤零的跪于冰冷的水池边上,无一人相护。 她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经冷硬下来。 是她错了! 她不该一味的隐忍,既然老夫人今日敢扯开脸皮,任娘跪于水池边,不怕外人看笑话,传到整个皇都城里去,不怕所有人嗤笑将军府。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她秦时月不防做回从前那个秦时月。 她所隐忍的戾气,也在此刻爆发。 “啪” 又是一记狠厉的鞭子声,这一鞭,直直打向老夫人的脚尖前。 “啊——啊——”尖厉恐怖惊吓声,伴着老夫人突然脸色一白,直接昏厥过去。 “娘,娘,您醒醒——” “快来人,快去找大夫,老夫人吓昏过去了!” …… 一时间整个宴厅里全乱了套。 宾客一看这种情况,立即不等主人家致歉送客,都纷纷自行领着夫人先行退席。 一时间,所有宾客纷纷离开。 整个寿宴,就在乱轰轰中结束。 这个寿辰,秦致远过的是一生中,最令其头疼至极的。 秦时月冷瞥一眼慌乱的场面,看着父亲左右不是为难的表情,冷冷转身,甩下一句话,“父亲,孝道虽重要,可也要分人、分时候、分清事情道理,不是盲目的为孝,否则下一次您可能真的会失去所珍惜的。” “明月!”秦致远黑眸一震,急声喊向女儿,却得来女儿清冷的回音,“父亲还是先照顾老夫人要紧,老夫人这一次恐是真晕过去了!” 女儿这话含有一层深意,秦致远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娘,眸子不由一暗。 秦时月从容离开花厅,正要急步去寻看娘的身体情况时,却忽然瞥见假山旁站着的两抹紫色的身影。 嗯,好像把两个人给忘了。 “时月,没事吧!”南龙泽走上前一步,关心的看向秦时月。 “这丫头能有什么事,没看到她手里的鞭子吗?”北堂墨走过来,瞅了眼秦时月全身上下,挑眉道,“喂,丫头,刚才威风过了,我们来算算账吧!” “什么账?”秦时月现在没功夫陪北堂墨玩,她急着去看娘亲的身子,不由冷了脸。 北堂墨这次倒是没有生气秦时月给其脸色,淡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欠我的钱,要再多加一千金!” 秦时月闻声,斜其一眼,转身绕过其就走。 “喂,臭丫头,你可记住了,你现在可是欠本王很多钱的,改日本王就会来府上追要。”北堂墨转身,眯笑着眼的瞅着秦时月离开。 “北堂兄,若是关心一个人,不防换一种方式!”南龙泽持扇立于原地,侧眸淡笑一声。 “嗯,我关心她,切!”北堂墨嗤哼一声,转身提步就走。 “北堂兄去哪?”南龙泽身后唤其一声。 “当然是走了,难不成龙泽兄还想留在这里等着人管饭!”北堂墨头也不回的往身后甩一句。 南龙泽摇头一笑,伸手指向一旁的小桥,“北堂兄,这边才是离开秦府的方向!” 嘎! 北堂墨立即刹住步子,转身顺着南龙泽折扇所指的方向,才醒神自己走错方向。 “唔,多谢龙泽兄提醒,那就一起吧!”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色,朗笑着往回走,还大方地邀南龙泽一起离开。 南龙泽点头一笑,抬步与其一起离开。 两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直恍的府里的小婢子一个个的激动的心呯呯直跳,猜测着这两个男宾客是哪个府上的贵公子,却不知,这两个乃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而就在刚才宾客离席时,两人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竟是非常默契的避到假山后面,因此才未有被宾客们发现。 秦时月急匆匆赶到娘亲的落梅苑,正看到春桃跟着一个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心里疑惑,不由凝眉。 “这是药方,你按照这个方子,去城里仁心堂抓药,那里药全。抓药回来后,每日给你家夫人剪服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另外记得每晚你家夫人临睡前,用热巾热敷其腿部,缓解冻伤!” “是,太医,奴婢记下了,谢太医医治我家夫人!”春桃说完,立即行了一个拜礼。 春时月走近听到这里,才清楚眼前这人竟是太医! 太医? 太医抬头正要离开,突然看到眼前出现的绝色少女,不由一怔。 “郡主,夫人现在醒过来了,多亏这位宫里来的太医。”春桃一看郡主回来,连忙欣喜告诉主子。 秦时月听后,立即上前拱手致谢,“秦府嫡女,谢太医出手医治我娘!”虽然心中万般疑惑,可还是先谢人家。 太医先是一愣,后忙虚扶,“您就是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吧,微臣担不起郡主大礼。”话音一落,见秦时月抬起头来,和笑道,“郡主要谢的话,不防还是谢景王殿下吧,微臣还是头一次,被景王殿下请出宫来给人医治病!” 历来太医,只医诊皇上,皇后,以及宫里的各位贵主。即便是达官,若是得了重病想要求得太医医治,那也得是皇上同意。 所以,太医能出诊秦府,给一个府上的夫人医诊,这份面子可不是卖给秦府。 秦时月一听,顿时一怔。 待送太医走后,秦时月才恍然明白,为何北堂墨刚刚拦住自己,告诉自己,又欠了他一千金。 原来是他帮自己娘请来的太医。 秦时月原本冷觉的神色,忽地嘴角勾起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想到娘亲,立即不作多想,提步走进屋里。 同一时刻,老夫人被人急送到福寿堂,急等着大夫前来诊治。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婢子,把太医去了落梅苑给大夫人医诊的消息,禀报到了燕平公主这里。 此时燕平公主正一脸担心的守候于老夫人身侧,一旁有女儿秦紫依,外甥女李玉兰和外甥李挥远二人,以及呆在一旁静不出声的秦弘杰。 “娘,给祖母请的大夫迟迟还不来,那个韩氏倒是好,竟然还有太医给医治,真是好大的面子!”秦紫依撇了撇嘴,嗤一声。 “舅母,不如您现在去请了太医来,给外祖母医治吧!”李玉兰一旁,小心提议。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养你八年 就在李玉兰提议燕平公主截留下太医,过来给老夫人医诊时,那个禀报的小婢子连忙摇头,“几位主子,这会恐怕晚了,奴婢看到时,见春桃正送那太医离开。这会,那太医应该早离开咱们府上了!” “啪!” 秦紫依抡起手就给了小婢女一巴掌,“贱婢,人都走了,还来通禀,诚心给我娘难看是不是?”瞅见一旁娘眼神暗下来,便知娘定是在心里恨那个贱妇韩氏。 “紫依!”燕平公主喝斥一声女儿,面无表情对那小婢子道,“二小姐是因为着急老夫人身体,你去帐房领二两银子贴补去吧!” 小婢子捂着被打疼的脸,看着二夫人一脸温和的表情,纵使心中有再多不满,可是想到补贴给的二两银子,立即低头谢主子赏的,声音带着哭腔退了下去。 “娘,您干么还赏那个贱婢,她就是存心过来惹娘不开心的。”秦紫依脸色不好的嘟囔一声。 “二表姐,舅母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身份尊贵,打一个婢子,何苦需要自己出手!”李玉兰一旁观眼色的,瞅到燕平公主冷下脸色,立即好心提醒一声秦紫依。 燕平公主侧脸看一眼李玉兰,再瞥一眼自己的女儿,立即气声,“听到了吗?以后多跟玉兰学学!” “娘!”秦紫依不服,耍起小性子的,扭身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去哪?”燕平公主喊住女儿,“你祖母还未醒,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说着,忽然瞥到站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儿子,猛的惊醒,“弘杰,乖,过来!” 燕平公主声音轻柔,宠腻的招手秦弘杰近前,秦弘杰听话的正要走上前,却被秦紫依伸手拦住,“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心心护的大姐,现在回府了,你还不去找她。呆在这里做什么?” “紫依,你在胡说什么呢!”燕平公主一急,忙喊嗤女儿一声,同时招手向停顿了步子的秦弘杰,“弘杰来,到娘这边来,别听你姐姐瞎说。” “娘,女儿哪有瞎说!他眼里这会哪还会有娘,早一颗心飞到他的亲娘亲姐身上去了。”秦紫依斜眉冷瞅向低头不说话的秦弘杰,越说越来气,“真是个白眼狼,我娘白养你八年——”。 “啪!” 燕平公主突然走过来,抬手一巴掌打断女儿的话。 “娘,您打我——从小到大,您从未舍得打过我,就是一个小手指头都没有动过我,为了这个贱妇生的儿子,您打自己亲生的女儿——”秦紫依伸手捂着自己被打肿的一边脸,大声气吼着,“娘您醒醒吧,他不是您生的,永远不可能是您的儿子!” “啪!” “啪!” “啪!” 一连三巴掌,狠狠的掌捆上自己亲生女儿的脸上,打完的一刻,燕平公主如傻了一样的怔愣在原地。 “哎哟,二夫人,您怎么能打二小姐呢。”秋嬷嬷连忙一把拽过秦紫依,护着其退后,心疼的转身瞅向秦紫依的小脸,此时被打的紫肿老高。 “啊——娘,我恨你!”突然,秦紫依甩开秋嬷嬷的手,大声哭吼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屋里在场的人,李家表兄妹,秦弘杰,秋嬷嬷全都傻眼站在那里,谁都没有想到,燕平公主会舍得狠下心来打秦紫依,她平时最宝贝的女儿。 “弘杰,到娘亲这边来!”燕平公主将一双手缩于袖子里,狠狠的攥紧,指甲掐进肉里生疼,却是脸上温柔一片的望向秦弘杰。 “是,娘!”秦弘杰几步跨前,依偎到燕平公主怀里,“娘,您不该打二姐的,她一定很疼的!” 燕平公主在秦弘杰依偎到自己怀里的一刻,眼里是温柔一片的,可是当秦弘杰念到二姐时,眸子突然一皱。 从前弘杰喊紫依都是大姐的,即便韩氏领着女儿回来,他也不肯承认自己有个大姐,而是只认紫依一个大姐。可是刚刚,她听到了自己辛苦养了八年的儿子,喊了女儿二姐。 这意味着什么? 燕平公主用那只打女儿的手,重重的搂紧怀里的秦弘杰。 秦弘杰依偎在燕平公主的怀里,突然感觉重的有些喘气难受,想要推开,却是黑亮的大眼一暗,任着燕平公主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出声。 一旁的李玉兰一侧瞧见秦弘杰的侧脸,突然变得胀紫,再一瞥眼,看到舅母搂向秦弘杰的手一点点的缩紧,不由心下一骇,就要出声提醒。突然一旁,被一只手拽住。 扭头一看,是大哥,李玉兰看到大哥轻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管。 李玉兰再扭过头去,看向那对温情母子时,一双手攥的死紧,眼珠子瞪的直直的,抿紧唇不出声。 “夫人,二夫人,小公子快喘不过气来了!”秋嬷嬷出去追秦紫依没追上,想着屋里未醒的老夫人,忙又折返跑回来。 一进屋,就瞧见了这诡异的一幕,骇的慌忙出声急喊。 “啊——弘杰!”燕平公主蓦地惊醒,慌乱松手,一把握着秦弘杰的两臂,紧张的看向秦弘杰。 “呼,呼,呼——”秦弘杰得了呼吸的自由,使劲的大口喘气。 一旁的李家表妹,忙去给其倒水。 “弘杰,是娘不好,娘,娘刚才走神了!”燕平公主心疼的好生扶着秦弘杰,泪珠子下一瞬急的扑簌簌落下来,哽咽着念道,“你这傻孩子,你怎么不推开娘!” “娘,别哭,儿子没事!”秦弘杰伸手轻轻拉向燕平公主的手,轻声劝着。 燕平公主一脸欣慰的张手想要重新抱向秦弘杰,秦弘杰潜意识身体一动,想要避开,却是黑亮的大眼一闪,身体一动不动的立于那里。 “还是不抱了,不抱了,来弘杰,过来到娘这边坐着,一起等大夫过来给你祖母看诊!”燕平公主似是意识到什么,突然伸出去抱秦弘杰的手,下一瞬一收,改成伸手拉过秦弘杰的手。 秦弘杰身体在这一刻,不自觉的一松,微笑的点头,任着燕平公主拉其坐到一旁靠近榻边的椅子上。 一旁紧张脸色的秋嬷嬷和李玉兰,几乎同时悄悄松一口气。 而李远挥站于妹妹身边,一双眯起的眸子,这一刻也微松,但是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好舅母,眼底神色阴测测的。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坏事传千里 正所谓好事不传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一夜之间,关于秦府嫡女挥鞭打吓祖母,嚣张跋扈到目无尊长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整个皇都城大街小巷。 不论达官贵人,甚至于皇宫内,就连普通百姓也都知道了。 大早清人们醒来,整个皇都城街头巷闻,都能看到唾沫横飞聚到一块,八卦秦府昨儿寿宴出的大事件。 “这秦府的大小姐可真够厉害的,连祖母都敢动手!” “可不是,听说,那大小姐当时手里拿着鞭子,一鞭就甩向她祖母!” “吓,那秦府老夫人岂不是被打坏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那老夫人是晕过去了!” “呀,这秦府的大小姐怎的这般跋扈,真没个闺阁小姐的样子,这般不重孝道,就该狠狠的打罚才是!” …… 府外的议论声不绝,秦时月此时却累困于娘亲的床头。 韩氏睁开眸子醒来的一刻,眼眶就通红起来,轻手拽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盖于女儿的身上,看着女儿疲惫的睡颜,泪不由的滑落。 “娘,您醒了!”她向来浅眠,所以在娘将毯子盖到自己身上一刻,便感觉到了。 “嗯。”韩氏先是快速别过脸去,把泪抹去,后转过脸来笑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秦时月轻松一下,伸手探向娘的额头,心下放松,“还好没有发烧!” “娘,你好糊涂,明知道老夫人铁石心肠的人,何苦去跪于冰凉的水池边,要不是女儿赶回来及时,您的两条腿就废掉了,您知道吗?”秦时月坐直起身,伸手轻轻摁向娘的双腿。 “只要月儿平安无事,娘怎么着都好说!”韩氏眼神慈爱的看着女儿,后轻责一声,“月儿,以后莫要这般说你祖母!” 秦时月抬眸看娘一眼,后垂眸未做回应。 她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从前的隐忍,只是为了能够过一世安静的生活。 可是—— 如今,她不打算再忍! 老夫人的步步打压,二夫人的暗中手脚,各方势力的窥伺暗杀,雪幽谷机关下暴露的那个女人的真实的身份,这一切一切,已经逼就的秦时月不能再如从前想的那般简单。 原本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既然老天爷要将前世的仇人送来,那她秦时月自不会枉费亲手报仇的机会。 她敢肯定,那个冰煞的三师妹,一定就是前世的义妹。 雪幽谷呆的那五日,她仔细斟酌细思,在确定了义妹很可能同样重生的身份后,心底深处那积累的仇恨瞬间爆发。 前世,这个贱人杀害了师傅,残害自己坠崖,这一世,这个贱人依旧心思歹毒,重演了上一世犯的罪恶。 很好,这一世,就让她好好的跟那个贱人玩玩,她倒想看看,那个贱人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韩氏突然感觉到女儿按压自己腿上的力道一重,再看向女儿骤然冰冷的眸子,骇得她吓了一跳。 “哦,娘,我没事!”秦时月醒神,忙侧头笑看向娘亲,眸子里冰冷瞬间不见。 韩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想到什么的问道,“月儿,娘昨日儿晕过去了,你祖母看到你回来,没有为难你吧!” 昨儿在水池晕过去后,韩氏也是今早才醒来,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当然,秦时月不会告诉自己娘,她昨儿拿鞭子抽打宴桌,把老夫人给吓晕过去的事情。 不然,她娘听到后,铁定也会吓晕过去的。 摇摇头,秦时月笑道,“娘,没有,放心吧,女儿现在回来了,娘以后什么事都莫要担心。有女儿在,决不会再任人欺负了您去!” 韩氏一听,眼睛有些雾湿,“傻孩子,谁会欺负了娘去,没人欺负娘,你莫要多心啊!” 韩氏害怕女儿因为自己,跟老夫人过急,到时再被老夫人打罚。 秦时月看着娘有屈自己隐忍着,想要劝娘以后莫要再这样,可是动了动唇角,却最终没有出声。 因为她熟知娘亲的脾气,跟自己的爹一样,凡事重孝。 只一个孝字,就将他们这对本是恩爱的夫妻捆绑束缚住。 “娘,您该饿了吧,我先帮您洗漱,一会让绿草把热参粥给您送来,太医说了,您现在要多吃些热补的东西。”秦时月仔细的给娘将被子盖好,起身正要去给娘倒洗脸水,却正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慌乱急跑声。 眉头轻皱,秦时月放下铜盆,看向门口。 “郡主,郡主不好了,老夫人要将您告到宫里去——” 小婢女春桃,慌急顾不上规矩的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 “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夫人为何要告月儿?” 韩氏一听,吓的脸色一白,手不自觉的攥紧。 春桃一急,张嘴就要讲,却被秦时月一记冷眼瞪过去,吓的张了张嘴,话哽到嗓了眼里生生压下去。 “月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让娘知道啊?” 韩氏虽然平时性子柔善,可并不是笨的,自然看到女儿瞪吓春桃的眼神,急的就要下榻。 秦时月急忙走过去拦下,“娘,没什么事,别听春桃大惊小怪的样子,一定是她听错了。女儿能做什么大错的事!” 这话说的一点脸不红心不跳,仿若昨日拿鞭子甩上宴桌,吓晕老夫人的不是她。 可是秦时月一脸淡定,春桃这个小婢子可是再也淡定不了,她可是亲耳偷听到的,绝不会有假,立即急的上前一步,就要提醒主子。 突然这时,外面绿草提着食盒子,一脸慌张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拿昨儿郡主挥鞭打翻宴桌一事,就要进宫告到皇后那儿去了!” 轰! 韩氏此时犹如被重雷压顶,几近晕厥过去。使劲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心里声音告诉自己,此时不可以晕过去,绝不可以。 “月儿!” 韩氏仿佛被千斤重压,声音低沉暗哑,“告诉娘,绿草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拿鞭子打翻了宴桌,你打的可是你祖母坐的那桌!”后面的声音已颤抖不行,一双眸子都在打颤。 秦时月无奈,只能矮身坐到榻前,伸手握过娘亲冰凉的手,护于两手心中缓声道,“娘,是真的!” :哈哈,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惹下大祸了 蓦地,韩氏猛地将手抽出,声音打颤,嘴唇直哆嗦,“月儿,你,你——你惹下大祸了——”。 韩氏此时只觉天晕天眩,整个天都要榻下一角的感觉。 她熟知自己婆婆的脾气,平日里犯一点错,婆婆都会紧揪着不放,而自己的女儿竟然惹下这么大的祸,婆婆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猛的,眸子睁的若大,伸手急抓向女儿,“月儿,走,跟娘一起去福寿堂跪着,求你祖母饶恕你!” 说着,快速掀被子就要下榻,可是刚一弯腿,立即一股钻心的疼痛,就让她疼的冷抽一口气。 “娘,您快躺好,太医说了您的腿挨冻受凉,冷风侵骨,不能随意走动!”秦时月急忙伸手拉住娘,安抚娘躺下,可是任她如何劝说韩氏都不肯躺下,就要起榻。 “月儿,都什么时候了,娘的腿没事,真有事的是你,若是你祖母将你告到宫里去,你一个千金闺阁小金的名声以后还要不要了?到时你的名誉就全毁了!” 韩氏急的声音都打颤,急拉着女儿的手,“月儿听娘的,你就别再拗了好不好,你低一低头,娘陪你一起去给你祖母请罪,你祖母不是那心硬的,到时看到你真心悔过,一定会饶恕你的。” 这话说的,其实韩氏自己都不确定。从其说到老夫人时,眼神微颤间,就能看出她没有太大的把握。 可是即使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把握,可这个女人,愿意舍了自己的两条腿都不要,也要帮女儿求得婆婆的原谅,以期保得女儿的声誉。因为她知道,若是被婆婆告到宫里去,以后女儿想要嫁人就是痴人说梦了。 想到这里,韩氏不顾女儿的阻拦,挣扎着非要起榻去求老夫人。 此时的春桃和绿草两个小丫头,急忙上前,帮着主子拉住夫人。 两个小丫头,眼里早就圈了泪。 “娘,娘!”秦时月突然松手大声喊了两声娘,清丽的凤眸一片震定的望着娘,声音清凛无比,“娘,您别起来,女儿听您的,这就去求老夫人饶恕!” 秦时月后面的话,异常的生硬,没有一丝感情。 “月儿,不是娘逼你,你若是不求得你祖母原谅,到时晚了,会毁了你一生幸福的!”韩氏看得出女儿的委屈不愤,但是没有办法。 长为先,她是儿媳,而女儿是孙女,无论对错,晚辈都要低下头去求得长辈的原谅,这是她出嫁从夫的规矩。 秦时月让绿草和春桃留下来照顾好自己娘,并临出门前,将春桃叫到一旁,叮嘱春桃待自己走后,把院门从里面关上,不论何人来叫门,都不准开。 “郡主,您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夫人,除了郡主绝不会让任何人进这院子半步!”春桃看着郡主,小丫头咬字非常的坚定,就像是要上战场打仗,虽然是新兵,可却不失胆气。 秦时月赞赏的伸手拍拍春桃的肩,两个小婢子,最属春桃有胆气,所有她才会叮嘱春桃。 叮嘱好一切后,秦时月便带着冰煞走出娘的落梅苑。 “主子,您真要去给老夫人请罪?”冰煞跟于主子后面,低声询问。 依着主子的性格,冰煞不觉得主子会听从夫人的话。 “打都打了,惹都惹了,你觉得依着老夫人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我若是去求其饶恕的话,她会心眼大的原谅我吗?”秦时月嗤哼一声,不以为意。 她刚才之所以答应娘,是为了安抚住娘,怕娘激动把好不容易缓和的腿上的冻伤,再弄复发了。 “主子,那您是打算跟老夫人彻底闹翻了,可她必竟是您的祖母?”冰煞其实一早就想说这句话的,昨日主子打翻宴桌,她就想劝主子别跟老夫人闹的太僵。 因为无论如何,主子是生活在这府里的,主子虽然有着他们雪幽谷门主的身份,可必竟以后都要寻一门高门大户亲事的,女人一辈子无论如何厉害,不都是要寻一个好夫君嫁了的吗? 虽然,她冰煞已经不相信什么爱情。可是主子不一样,主子是千金小姐,还是皇上封的玉莲郡主,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主子。 秦时月突然顿住步子,转身与冰煞正面对视,声音缓缓道,“你以为昨日我是一时激愤,愤然行事,只为图一时解恨?” 冰煞一愣,却是很快抬眸与主子正视,“属下不认为主子是那种做事鲁莽之人。”一顿,垂声又道,“可是主子昨日确实有些冲动了!” 她实话实说,怕主子一会再控制不住情绪。 必竟家事和外事不一样,外面的事情主子能轻易掌控情绪,可是家里事,冰煞便有些担心主子。 秦时月闻声,忽然一笑,后转身挑眉看向遥远的天际,幽幽声道,“冰煞你刚才只说对了一半,昨日我父亲寿宴,我确实有冲动成份在里面,但甩出的那几鞭子之前,我却仔细的思考过。” 蓦地回转身,看到冰煞微怔的眼神,缓缓继续道,“从前,我只觉得我们将军府盛头太盛,父亲屡建战功,我秦府自曾祖父一辈就是为国征战四野的良将,在百姓眼中,我秦将军府,就是国家的守护将军,有秦府的将军在,方可保我东晋一国昌盛。” 话间一转,凤眸微沉,“可是——就是因为这些祖辈到我父亲这一代累积下的战功,也让当今的皇帝开始日渐有所忌惮。毕竟一个手握重兵权,国之士兵都奉为战神的我的父亲,已经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历代帝王都是性格多疑的,当代帝王绝不例外。更何况,还有我——”。 说到这里,秦时月突然伸手猛的掀起额头刘海,“看到了吗?红莲印记!” 冰煞一惊,看着主子额迹那抹火红艳如血的红莲印记,不由眸子一颤。 “据说,我出生时夜现奇像,繁星紧促,犹如繁花盛开如莲,有传高僧预言,我乃贵主现世,更有传得我者,必得天下!”声音幽沉凝远,秦时月眸子望着天际,眸光清远。 冰煞听到这里,彻底被震惊了,忙仔细扫过周围,发现无人,才放心的舒一口气,后抬眸看向主子,却是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来,小伙伴们都告诉一下公子,你们都有收藏了吗?快去书评区告诉公子哦。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把我给打死 “所以,从前我的隐忍,为的就是不想给我们府上招来祸端。”秦时月淡扫眉,声音垂低,“可是过度的隐忍,却让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不论是在府里亲人的嫌弃打压,还是府外外人的暗杀不断,都越发愈演愈烈。” “伤害我,我可以忍,但是伤害我最亲的亲人,不行。”凤眸陡的一厉,眉头微敛,“既是隐忍都得不来他们的放过,那不如就高调起来。” “说我嚣张也好!” “说我跋扈也好!” “说我横行暴虐也罢!” 说到最后,秦时月忽地勾唇轻轻一笑,“也许,如此或可逆行,让皇上消除对我将军府的忌惮猜忌,也可让府里安生一些。” 话落眉头一挑,笑转看向冰煞,“你觉得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冰煞久久默语。 她从不知道原来主子竟然隐忍这么多事,从初跟着主子初入府时,看到主子巧言善辩老夫人,还在想着主子明明眼底闪着怒意,却是淡笑从容巧辩; 再到主子去茶庄时马车突然出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可是看来当时那辆马车绝不是追自己的那几帮人所为,因为秦府的侍卫戒备,绝不会任人随意潜进去的,此时经主子一说,她才明白,原来府里的人对主子下手真够心狠手辣的。 想到这里,突然冰煞猛的抬眸,“主子做下的决定,属下全力支持!” “嗯,好!”秦时月勾唇一笑,抬手道,“走吧,跟我一起去会会老夫人!” “是,主子!”冰煞声音清凛点头。 两人来到福寿堂时,看到的竟是这般场景。 只见在沙场征战四方,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时面色着急的跪于厅堂内,正求着立于不远处的老夫人。 “娘,月儿昨日不是成心的,娘您且原谅她这一次,儿子保证她以后绝不敢再——” “哼,不敢,她昨日都敢拿鞭子打自己的祖母,还有什么不敢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难不成你想让她第二次时,把我给打死!” 秦时月迈进福寿堂的一刻,听到的就是这些。 “老夫人所言未免太耸人,时月昨日可没有伤到老夫人丝毫,也不敢伤到老夫人丝毫,老夫人可不要随意污蔑人。”秦时月踏前两步,扫眉淡笑的望向老夫人方向。 她的话刚一落,一厅里的人此时才发现她,立即所有视线齐盯向她。 有愤恨的! 有阴毒的! 有可怜的! 有幸灾乐祸的! 还有各种奇特各异的眼神。 秦时月都一一坦然接受这些眼神,面色没有一丝变化,好似所有人都不是看向她一样。 “孽障,你还敢来!” “月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老夫人和秦致远几乎同时出声。 很快,老夫人反应过来儿子刚才的话后,立即气怒伸手指责,“你,好你个相护啊,自己娘都差点被打死,你此时倒还有心护着那个孽障离开,你,你——”。 老夫人被气的呼吸一重,忙伸手护向胸口处。 这时一直立于两旁的燕平公主和李玉兰,慌忙去扶老夫人,同时秦紫依一脸不善的狠瞪一眼秦时月,后一把拉扯过盯着秦时月怔愣的秦弘杰,一把拽向老夫人身边。 一同在厅里的,还有李挥远这个表哥在。 “老爷,娘不顶气的,不能再让娘生气了!”燕平公主一边仔细替老夫人抚着后背,一边着急的看向秦致远。 秦致远垂了垂头,却是很快扭身,跟秦时月使了个眼色,示意秦时月赶紧走。 可是秦时月仿若未有看到父亲的示意,依旧立于原地,脸上表情淡然。 看着几人围着老夫人身边,着急担心的样子,秦时月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原本刚刚的淡笑早已隐去,换上的是淡漠。 过了好一会,老夫人接过一旁李玉兰递上的温热茶水饮下后,似是立即来了精神力气的,一把握着喝空的茶盏,攸的扬手动作奇快的冲着秦时月的脸,就扔了过去。 这动作太快,以致于跪于地上的秦致远等反应过来,急要起身时,那只茶盏已经飞向了女儿。 嘶! 底下婢女婆子吓的倒抽气,瞪大了眼睛。 就连燕平公主和李玉兰等人都是一惊,应该是完全没有料到老夫人竟然会心思这么快。 “啪!” 细碎一地的瓷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所有人还未来得及缓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画面时,突然—— “啪!” 一记鞭子狠狠的打在了若大的厅堂里,激震起回音铿锵之声。 啊—— 所有人均又是倒抽一口气。 所有下人视线齐齐看向厅里持鞭立着的大小姐时,一个个眼底都是实实的胆怯之意。 特别是老夫人身后的秋嬷嬷,差点腿一软跌了地上。 现在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个茶盏丝毫没有伤到大小姐,后倒是碎裂成瓷渣的碎了一地。而令所有人都震惊吓怕的是,大小姐竟然回击了。 是的,是回击。 老夫人刚才拿茶盏突然砸向大小姐,而大小姐毫发未伤的情况下,拿鞭子狠狠的回击了老夫人一下。 虽然鞭子没有抽向老夫人,而是抽打向地面。 可是这跟抽老夫人的脸有什么区别的呢,真的没有区别。 “孽障,你个——孽障——” 老夫人声音打颤,手臂发抖地颤指向秦时月,后狠盯向底下跪着满脸震惊怔愣瞪大眼的秦致远,“致远,这就是你刚才心系疼惜,不停为其辩护的孽女,你睁大眼看看,竖起耳朵好好回听那鞭子抽打在地上的颤音,你跟娘说,你还是想护着她吗?” 秦致远眉头深深一蹙,嘴张了张,却是半晌未有出声。 “老夫人,您似是忘了,刚刚那一只茶盏突然砸向我脸的,可是您砸过来的!”秦时月淡笑的挑眉看着老夫人。 突然一直垂声的秦致远猛的抬起头,“娘,您刚才不该不问青红的就拿茶盏扔向时月的脸,女儿家破了相以后——”。 秦时月心里突的一暖,虽然她这个父亲太重孝,有时会妥协,可是对于自己和娘的爱,这个父亲却是真心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以身相护将军府的原因。 “你,你这个不孝子,娘总算是看清了,你除了她们那对母女,眼里就没有娘一眼。娘这辈子,算是白疼你了!” 老夫人被气的身体直颤,突然伸手指向秦时月,“孽障,别以为有你爹护着我就不能拿你怎么着,我现在就进宫去,看到时你还如何嚣张。” :喜欢要记得收藏哦。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粗鄙野蛮人 老夫人话一落,立即其身边两旁的燕平公主等人,眼底均是一喜,秦时月甚至于看到秦紫依示威的拉着秦弘杰的手晃了晃。 “娘,万万不可!” 秦致远一听,立即出声求向老夫人,后怒喝向秦时月一声,“时月,还不快过来给你祖母磕头请罪,求得你祖母饶恕!” 一个闺阁小姐,被府里的亲祖母告到宫里去,到时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闺阁小姐此生算是完了。 一个闺阁小姐的良好清誉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嫁人的根本。 还未等找到婆家的,就被自己的亲祖母告到宫里去,一定是品行不好。还没出嫁时就这样,若是出嫁了以后会如何,想想哪一家会要这般儿媳,没有一个婆婆愿意接受这种儿媳。 所以,此时不光秦致远替女儿着急,就连底下的婢女婆子,有几个心善的,也不禁替这大小姐捏了一把汗。恨不得此时上前拉着大小姐,给老夫人赶紧请罪,求得老夫人的饶恕。 可是接下来秦时月的反应,却是令众人跟着心一急,当然只除了燕平公主几位主子们。 见秦时月听到父亲的喝斥,却是身体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地,甚至于连脸上保持的淡笑都是与刚才无误,没有一丝变化。 “时月,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给你祖母请罪!”秦致远见女儿不动,立即急怒的嗤向女儿一声。 “父亲,女儿不觉自己有错,倒是老夫人应该解释一下,为何无缘无故的拿东西砸女儿的脸,若不是女儿闪得快,今日岂不是就毁容于这福寿堂了!”秦时月说的隐含暗意。 意思很明显,虽然没有说毁人容的是老夫人,而说是福寿堂,可福寿堂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秦致远一听,来不及嗤喝女儿,忙急抬头看向自己娘,赶紧劝说道,“娘,时月还是孩子心性,求娘别跟她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孩子,娘可记得,那孽障回府当日就已及笄,如何还是孩子?” 老夫人气得音颤,狠指向秦时月,“就算是孩子,可谁家高门大户里的孩子,会跟长辈这般说话。” “就是,祖母说的对,她就是目无尊长,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的粗鄙野蛮人!”突然秦紫依一脸嘲讽地伸手冷指向秦时月,并拽了拽秦弘杰,“弘杰也早说过,她就是个野丫头!” “我,我——”秦弘杰一听,立即黑亮的大眼一睁,忙想要从秦紫依的手里抽出手来,并吱唔着摇头,想要说什么。 突然,不等秦弘杰想要说什么时,被秦紫依狠掐了一下手背。 疼的秦弘杰小脸一皱,不敢相信的抬眸看向一旁的二姐。 从前的二姐,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更不要说是伸手掐自己了。 “秦紫依,把弘杰放开,有话到我跟前来讲!”秦时月一眼便瞥到了,秦紫依暗中狠掐向幼弟手背的动作,立即原本带笑的脸上神色一冷。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到你跟前!”秦紫依虽然说的很嚣张,却是眸子不自然的闪了闪,同时脸上不自然的抽动一下。 很显然,她没有忘记之前被秦时月甩的那几巴掌,以及之前被秦时月踹飞过的经历。 眸子一闪,视线落到秦时月手里握着的虎骨鞭,立即握紧了秦弘杰的手,更是站定在原地不动。 秦时月冷冷的嗤讽一眼,再不搭理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妹,知道她也就是个只会动动嘴皮子,没有胆子被宠惯坏的娇小姐而已。 却在这时,听到老夫人的怒喝,“孽障,你休想欺负紫依。”说着,见那老夫人宝贝的喊向秦紫依方向,“紫依别怕,有祖母在,绝不会任那孽障欺你一分一毫!” 秦紫依听到旁边老夫人袒护,立即扬首冲着秦时月瞟了个示威的眼神。而其一旁的秦弘杰眸子却暗了暗,紧抿着唇小脸紧绷。 秦致远地上跪着听到娘过份偏袒的话,脸色有些不满,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激怒娘,把娘劝住不进宫才是守要的。 “秋嬷嬷,去我屋里,把进宫的牌子拿来,我要进宫面见皇后!”老夫人突然一声,把秋嬷嬷喊的一愣。 未等秋嬷嬷反应过来,秦致远蹭地站了起来,脸色暗黑地看向老夫人,“娘,您今日真的要进宫?” “哼,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实话告诉你致远,娘今日是铁了心要进宫。”老夫人嗤哼一声。 “娘,您可还记得,时月跟紫依一样,同样是您的亲孙女!”秦致远此时不再好言相劝,语气里有些生硬和不满。 他不明白,时月和紫依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何自己的娘这般偏颇? “亲孙女?你问问那个孽女,她有当我是亲祖母吗?” 老夫人伸手狠指向秦时月方向,不等儿子想要说什么,嗤哼打断,“她若是当我是亲祖母,会在一回府后,就屡次忤逆我的话吗?这也就算了,本是好心让其去庄子好生学规矩,免得被人嗤笑。可是她呢,到庄子没两天就私自跑没影了五天。这还不算,竟然无视我的命令,大摇大摆的昨日回了府,她回府可有请示我这个祖母?嗯?” 老夫人一连声质问向儿子,声声不留情,“这些我们先都不提,就只说昨日你寿宴的好日子,几乎满皇都城的达官都来给你贺寿。可是呢?她那个罪妇娘,却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跪了外面的水池上给我脸子看,让所有的宾客都笑话我,不就是想让人说我这个婆婆对儿媳有多苛责吗?” 眸子一睨,狠瞪向秦时月方向,“而那个孽女,更嚣张,竟然拿鞭子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丝毫不顾忌的抽向我——”。 说到这里,老夫人狠狠的呼吸了口气。 秦致远眸子暗了暗,默久低沉出声,“娘,这些也不全是她们娘俩的错,事出是有因的!您若是不写信去庄子,罚时月永不得回府,雪梅是不会不知分寸跑去宴会厅求您的。也就不会跪到水池边上近一个时辰,要不是请得太医过来,雪梅的腿恐就要废了!” :今天好累,打扫卫生的说。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早清闹轰轰 秦致远说这些时,语气里明显是有不满的,可是一向重孝以及害怕此时激怒娘的他,说出的话有仔细斟酌。 “好,好,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娘招惹的她们娘俩,都是娘的不对是不是——” 老夫人一听,立即怒瞪了眸子,气颤的怒喝道,“好,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让皇后娘娘给仔细的评断一下,到底是娘的错,还是她们那对母女的错。” 秦致远一听,立即急了,“娘,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您莫要误会!” “误会,哼,娘看你是被她们娘俩给迷惑的不轻!”老夫人冷的一扭头,大声喝令向秋嬷嬷,“快去给我拿来进宫的牌子,今日不论谁劝,我都要进宫!” 老夫人一声怒喝后,冷的扬眉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淡笑挑眉,听老夫人说要去觐见皇后娘娘,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更没有一丝胆怯,反倒上前一步,浅笑悠声道,“好啊,既然如此,不若带上时月一起吧!” 吓! 厅里所有人,不论是婢女婆子,还是燕平公主等人,甚至于吵怒着要进宫的老夫人,都一脸怔愣的齐看向秦时月。 “时月,你瞎胡闹什么,宫里岂是你可随便进入的!”秦致远反应过来,立马刚毅的脸色变得严肃,喝向女儿一声。 燕平公主最先于老夫人缓过神来,看着秦时月一脸自信的表情,突然眸子一转,低眉柔婉道,“时月,你父亲说的是,莫要胡闹,宫里不是你可以随意闹着玩的!” 话落,忙伸手抚了抚老夫人的胳膊,小声提醒一声,“娘,带着时月去怕是不合适。”后向一旁的李玉兰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一听,立即抬手就要答应,却在这时,一旁的李玉兰忙附前小声急拉住道,“外祖母,公主舅母说的是!” 李玉兰现在府里称燕平公主为公主舅母,称呼韩氏为舅母。 老夫人左右看了眼公主儿媳和外甥女,立即会意了两人的意思,当即重咳几声,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一声清亮之声打断。 “父亲,时月没有胡闹,进宫而已,想来女儿是有这资格的,女儿以郡主的身份进宫,无可厚非!”秦时月说的清透,可话落到燕平公主几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就在这时,秋嬷嬷已经将老夫人进宫的牌子仔细的端奉过来。 老夫人是老候爷之妻,应该说是老将军的遗孀,曾有着赫赫战功的老候爷,当年先皇待其甚为看重,而其妻老夫人以因此得以荣光,有可以随时觐见后宫之主的殊荣。 老夫人昨儿被又气又吓晕过去后,醒来的一刻,也不知怎地,到时脑子灵光地,想到了进宫告状。 这才有了大早清闹轰轰的一切。 秦时月看着秋嬷嬷将宫牌恭敬递向老夫人,老夫人伸手接过,拿着宫牌眼里闪着得意之色不掩于眼前,“走,燕平,你随我一起进宫面见皇后,求皇后给我这个老婆子做主,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人能治得了这个孽障了!” 燕平公主一听,眼底闪了闪,看不清其意思? 而一旁的秦紫依,立即脸上是包不住的解恨得意之色,还有幸灾乐祸的窃喜。 倒是一旁的李玉兰,似是满同情的望向秦时月方向,又望向舅舅秦致远方向。 一旁一直未有说话的李挥远,在众人未有发觉间,暗中给妹妹微摇了下头,示意妹妹不要多嘴。 这两对表兄妹不得不说,心思好算计,知道此时卷进来,绝讨不着好。而且他们其实现在就是寄人篱下,所以,在事情不对自己有利时,他们是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援手的。 秦时月凤眸淡笑的扫过厅里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向老夫人,“请吧,老夫人,此时正是辰时中,老夫人先请,时月随后就会到宫里!” “哼,孽障,别以为仗着有郡主身份就没人拿你如何,进了宫以后,你算什么东西,哼!”老夫人语气不善的冷嘲一声秦时月,转身不看儿子一眼的招手燕平公主跟上。 秦致远一看,还想出声求拦住,却被秦时月给唤住,“父亲,女儿见过皇后,皇后是一个宽厚赏罚分明的好娘娘,事非对错,一定会分清的,父亲不需要担心!” 秦时月说这话时,是看着老夫人几人的方向,气的老夫人忍不住扭头就狠狠瞪了其一眼。 秦紫依更是替老夫人狠狠的,嗤了声秦时月。 所有人此时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厅堂里,秦弘杰小小的身影被老夫人他们给遗忘掉。 等老夫人一行人急匆匆走出厅堂时,秦弘杰突然闪身拦到了秦时月身前,“野——大姐,你不能去!” 秦致远此时正要追去自己娘方向,忽然听到儿子声音,不由顿了下步子看向儿子一眼,可是此时他没有时间管儿子要说什么,而是走到秦时月这边,嗤怒喝令一声,“时月,快随为父拦住你祖母!” “父亲,时月刚才说了,既然祖母想要进宫,时月愿意奉陪!” 秦时月先是走到秦弘杰身前,微笑的伸手轻拍幼弟的肩膀,后看向父亲,“父亲是重孝之人,时月理解。可是若想祖母以后不待我娘俩这般,进宫怕是必需的。再有,昨日之事,想必今日已经在皇都城的大街小巷传开,至于传的是什么,想必父亲应该能猜出是如何恶劣。所以,此行必需进宫!” 秦致远听完女儿所说。原本着急追娘的步子顿下,看向女儿的眸子深沉,后缓缓道,“你的意思是——”。 眼前的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说实话有时真的猜不透,明明才刚及笄的小丫头,却做事老成稳重,根本就不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样。 不过也是,女儿曾前的八年,本就没有好好做过一天的闺阁小姐。 八年时间里,女儿跟着自己的夫人,在玉林山的庵堂里过的生活,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致远的眸子深深的自责一暗。 “父亲,放心吧,女儿不会做自损于己,不利之事。” 秦时月知道父亲是真心惜疼自己,拉着秦弘杰走到父亲跟前,郑重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轻重,断不会拿我们整个秦府做垫。至于老夫人,即便我再想亲切,再低声相求,怕是也难让其对我好眼相看。”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进宫看热闹 秦时月不想再多说,轻握了幼弟的手一下,侧首看着幼弟道,“知道你关心我,也知道你担心大姐一人进宫。放心,大姐不会有事。” 微笑眨一下眼,看着张嘴欲说什么的幼弟,“大姐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帮忙,你若是能做到,就是对大姐最大的帮助!” “你说,什么事?”秦弘杰黑亮的大眼清澈见底。 “帮我照顾好娘,等我从宫里回来,嗯。”秦时月弯身微笑地与幼弟平视。 秦弘杰闻声一怔,后却很快点头答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是她,是娘,我们的亲娘!”秦时月将后面两个字,说的格外重。 秦弘杰没有回声,但却点了点头。 一旁秦致远看着这对姐弟,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真的很不称职。 虽然他能征善战,击退外敌无数,可是却亏欠孩子太多,更是疏于教导孩子。 秦致远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没有再阻止女儿进宫。 但他并不真放心,只是在女儿坐上马车紧随自己娘离开后,自己立即另乘了一顶官轿跟去。 秦时月乘府里的马车,跟随着老夫人的马车走在皇都城的大街上,立即引了眼尖人的侧目,很快街两旁就能看到好多人指指点点,并且还有小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呀,你们看,你们快看,那不是秦府的马车吗?” “是呀,是呀,瞧那花帘子倒不像是官车,应该是女眷用的车才是。” “吓,你们说里面坐着的会是谁?该不会是昨儿秦府大小姐扬鞭打吓祖母的事情传到宫里去,被皇后问责了吧!” “八成是,毕竟闺阁小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宫里面肯定是要问责一二的。” “呀呀,这会秦府可算热闹了,这车里要真是秦府大小姐的话,此一去宫里怕是没法囫囵的回来喽!” …… 街边的议论声不绝,秦时月只端坐于马车内,充耳不闻,好似外面讲的不是自己。 然而街边听音阁茶楼的一间雅间里,一袭紫色锦衣大氅的男子坐于二楼的窗前,听着底下人的谈论后,立即脸色一变。 探头往底下扫过一眼,看着前后过去的两辆马车,狭长的眸子微眯了眯,“展修,我们走!” “啊,主子,您不是还要等六殿下一会去喝花酒的吗?”展修正立于房门口,并未听到街上的议论声,忽然听主子说要走,不禁心有奇怪。 “本王说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北堂墨高大颀长的身躯站起,修长的长腿迈前,几步跨出房门。 展修眨眨眼,跟上去,“主子,我们可是要回府?” “不,进宫!”北堂墨回应一声,转身往楼下走去。 听音阁的掌柜一看贵客没待一小会就走,慌忙上前去恭送,“景王殿下,您慢走,有空再常来啊!” 北堂墨点点头,倒是没有嫌弃掌柜的热络,向身后摆一下手,展修立即明白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了掌柜的。 掌柜一看,立即喜眉低腰说谢谢。 北堂墨刚一出听音阁,迎面六皇子正急匆匆走来,“三皇兄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实在是有事——” 六皇子显王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瞅一眼三皇兄的面色,生怕三皇兄恼了自己来迟。 “走吧,你今日晚的是时候,跟我一起进宫看热闹去!”北堂墨出奇的没有生气,反倒是招呼一声六弟,上自己马车进宫。 六皇子张了张嘴,很是稀奇,张嘴想要问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闭嘴跟上马车。 半个时辰后,前后两辆马车,一顶官轿陆续进宫后,紧接一辆夸张通体黑帘却有金线绣边的华贵马车来到宫门前,并很快御林军恭敬放行。 秦时月端坐于马车内,直到车夫勒马停,告诉自己三道宫门过后,需下马步行,便起身带冰煞一起下马车。 “祖母你看她,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进宫竟然还随身携带兵器,守门的御林军竟然没有发现?”秦紫依嘲讽地看向走下马车的秦时月。 老夫人比秦时月下马车早,确是故意等着秦时月一道去皇后那里。此时听到秦紫依的话,立即视线扫向秦时月,却是扫一眼后,未有出声。 秦紫依有些疑惑,不禁疑目看向自己娘,并伸手拽了拽燕平公主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娘,女儿刚才说的不对吗?进宫不是要盘查兵器,不允带兵器入宫的吗?” 燕平公主先是看一眼秦时月环于腰迹的虎骨鞭,后侧首低声告诉女儿,“紫依,老祖宗的虎骨鞭除外,先皇允的,持虎骨鞭者可携其入宫,御林军见了此鞭犹如见老祖宗,不得阻拦!” “啊,这鞭子竟然这般威风。老祖宗竟是这般偏心,这么这宝贝的东西,竟然给那个小贱人!”秦紫依立即不满的嘟了嘴,突然感觉手背一疼,惊目抬头看向娘,见娘冷眉瞪向自己,立即知道自己话有失地,赶紧捂嘴不敢再出声。 这是宫里,一个闺阁小姐的一言一行,若是有偏失,随随便便一个宫人听见,这个闺阁小姐以后在皇都城的品行可就要成了闲话了。 秦时月走下马车一刻,淡笑的看向老夫人方向一眼,后抬步走向前,伸手态度谦恭有礼道,“老夫人您前面先请!” “哼,莫要在此装,一会在皇后面前,定让你现出原型!”老夫人低嗤一声,扭头带上燕平公主和李玉兰,一起往皇后住的风仪宫而去。 秦时月淡笑抬起身,看着走出去些距离的老夫人几人,不由心中好笑,“这现出原型,好像说的是妖怪吧,自己是人又不是妖,有什么可现出原型的!” 好笑,果真是好笑,不过要是细追究的话,自己或可说是鬼魂倒是真的,必竟自己是魂附于原主身体。 想到这里,秦时月嘴角的笑意变得有趣起来。 一旁紧跟于身侧的冰煞,不禁心奇主子在笑什么? “臭丫头,等等本王!” 突然秦时月抬脚刚要跟上老夫人,毕竟她并不知道皇后的宫殿在哪里,却在这时听到一声熟悉的邪肆声音。 “冰煞,快走!”秦时月听到身后声音,立即原地翻了一记白眼,后眼色一闪,招呼一声冰煞,提步就快走,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过来一般。 ... 第一百六十章 状告亲孙女 先秦致远一步,乘马车赶到皇宫的北堂墨跳下马车,便看到秦时月在前面。 “死丫头,竟敢装聋!” 北堂墨看着前面步子迈得飞快的秦时月,狭长的眸子眯起一道危险的视线。 一旁六皇子太清楚自家三哥每次这种表情时,就表示某人要倒霉了。 而接下来在凤仪宫里发生的一切,也让六皇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实在是太恐怖太折磨人了,不是非一般人真的心脏负荷无法承受。 北堂墨正要抬步追上,却在这时,秦致远所乘的官轿恰在这时赶到。 “景王殿下,微臣见过景王殿下!”秦致远下轿抬眉一瞬,便看到前面站着的三皇子,以及前头飞快走向凤仪宫的女儿,心里一思忖,立马出声喊住景王。 “唔,是秦将军!”北堂墨转身,笑看向秦致远,“秦将军可是奉父皇内召,来宫里议事的?” 秦致远步子一顿,淡笑摇头表示不是,并未有说明是因何事进宫。 北堂墨看了一眼秦致远,心知其进宫的原因,并未有多问,顺手指了指前面,“本王要去给母后请安,就不多陪秦将军了,先行告辞!”话落,提步就走。 先行告辞! 咳,六皇子忍不住嗓子有些痒的咳了一声,实在是从自家三哥嘴里说出这番客套的话,实在是太新奇了。 “老六,还不跟上,是傻了吗?”北堂墨往后斜了眼六皇子显王,不耐的催其跟上。 六皇子撇了撇嘴,不敢说什么,赶紧跟上。 “景王殿下,等一等!” 秦致远看到景王竟然也去凤仪宫,不由心下又是一忖,连忙出声叫住,“殿下稍等,微臣也正要去凤仪宫,不若借殿下的方便,一会让内侍一起通知一声!不知殿下可否行这个方便?” 北堂墨顿步侧首看了一眼秦致远,就在六皇子心里猜测是否会答应时,就见其眯笑道,“当然可以,秦将军一起吧!” “微臣谢殿下!”秦致远走上前恭敬致谢。 原本秦致远没有想着跟去凤仪宫,而是打算等于凤仪宫门外,不论一会皇后会如何判决,若是女儿有事,他也好跑进去求皇后。毕竟他一个外臣,是不合适宜见皇后的。 而这会恰巧遇到景王殿下,秦致远便有了主意跟着一起进去,一是跟着景王进去可以行个方便,二是之前女儿得罪景王殿下的事情他可是记忆犹新,生怕这会景王去了凤仪宫,会让女儿更难堪。 其实不怪秦致远这么想北堂墨,实在是北堂墨其景王名声,在皇都城实在是太出名了,出名的尽是嚣张跋扈,无恶不作,肆意妄为。 就在北堂墨与秦致远往凤仪宫而去时,秦时月和老夫人几人已经得了通传,可以进去面见皇后。 秦时月跟于老夫人后面,中间相隔两步距离间,垂首缓步走进凤仪宫。 脚底下踩的是上好的玉砖拼接而成的玉石地面,光洁明亮,两旁飞凰红漆柱,粗如五人合手围成。再往前走,能看到大殿中央玉石地面上镶嵌着漂亮的彩珠,极为奢有;隐约能闻到从大殿四角悠悠飘过来的好闻的花草熏香,可比北堂墨之前身上的龙涎香好闻多了。 怎么竟然想到北堂墨那个混蛋了,秦时月低垂头不由轻皱一下眉头。 “臣妇周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老夫人恭敬行礼。 “臣妹参见皇嫂,皇嫂万福金安!”燕平公主恭敬行礼。 “臣女秦紫依参见皇舅母,皇舅母万福金安!”秦紫依娇声行礼。 轮到秦时月,秦时月距离三人后面几步距离前,随及行礼,“臣女秦时月,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好,好,都快免礼平身!” 皇后面带宽厚笑容,和善的让几人起身。 秦时月和老夫人几人纷纷起身。 起身后,秦时月就低垂着头,看着上好的玉石砖面,静等看老夫人状告自己。 “时月,近前来,让本宫瞧瞧你这小丫头,可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没想到,不等老夫人想好如何开口告自己亲孙女时,皇后先是很亲切的招手立于最后面的秦时月上前去。 老夫人一愣,扭头看一眼燕平公主,有些弄不清皇后这是何意?她来到凤仪宫门口,让内侍通传时,可是直接说来此是告状的,告的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可是,皇后这番是所为何? 一时间,老夫人,燕平公主,和秦紫依三人都有些疑惑不解起来,不明白皇后这是何意? 可是三人也不敢出声质问,皇后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怎是她们可随意质问的来的,因此三人只能暂先忍下等着。 秦时月也是一怔,轻抬头看了一眼凤凰椅上的皇后,见皇后慈祥的笑望着自己,便不再多想。 随及,脚踩标准的莲花步,步姿优雅,不失任何一个闺阁小姐礼仪的越过老夫人三人,走到前面去,大方的抬起头,脸上带着少女清纯的笑容望向皇后。 皇后当真是仔细瞅过,很快朗声而笑,“哈哈,几日不见,小丫头倒变得越发娇俏可人了。”说着,笑啧一声道,“你这丫头,那日救得本宫后,本宫也没有好好谢过你,让你有时间进宫来,你倒是答应的挺好,却不见来过一次,本宫可真是生气了!” 秦时月见皇后假意唬脸,忙跪下请罪,“皇后娘娘已经赏赐过臣女好多东西了,臣女不可多贪,只是答应的皇后娘娘来看望娘娘一事,是臣女没有做到,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这丫头,真是实心眼的可爱,本宫就是一说,你还当真了。”皇后慈爱的一笑,伸手向前,“行了,地上凉,快起身来吧!” 此时老夫人和燕平公主才想起来,之前秦时月曾救过皇后。 立时,两人互看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呀,瞧本宫光顾着跟时月这丫头说话了,倒是把秦老夫人忘了。”这时皇后才想起老夫人几人,也似是这时才想起她们觐见来此的目的,忽地凝眉疑惑问道,“秦老夫人,听内侍说,你来此是要状告自己的亲孙女,这亲孙女不知是哪一个?” 皇后话落,将视线先是看向秦紫依方向,“紫依,是你吗?”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泼猴儿嘴甜 秦紫依一听,吓的慌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是我,皇舅母——”。 虽然皇后是秦紫依的皇舅母,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皇舅母,可跟普通人家的舅母不一样。她从小经常跟着娘亲进宫,可是见过皇舅母怒威时有多令人害怕。 不由的,秦紫依打了个凛,生怕皇后以为是她。 老夫人此时忙伸手挡向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躬身急道,“皇后娘娘,不是紫依,紫依从小听话懂事,特别孝顺,从未做过忤逆长辈的事,她可是个好孩子。”话落,抬眸厉眉瞪向前面正缓缓起身的秦时月,“是她,就是这个孽——”。 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拽了自己一下,老夫人立即清醒这里是皇宫,是皇后的凤仪宫而非秦府,立马话音一转,垂首告道,“是臣妇的大孙女,秦时月。” 皇后将视线转向低垂着首,站得笔直规矩的秦时月方向,脸上表情有些不确定的疑声道,“时月?你要告的是时月这丫头?” 这语气,明显的有些不太确定。 “噗通!” 就在皇后表示有些难以相信时,老夫人突然跪了地上,紧接哭声哀嚎起来,“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被这丫头此时的乖巧给骗了,她可不那种乖巧良善的孩子,臣妇昨日差点被其给活活打死!” 这话一落,皇后立时凝了眉。 大殿里侍候的宫女内侍太监,虽然依旧规矩的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眼底均划过震惊之色。 一个将军府的嫡女拿鞭子打祖母,这可真不是小事,这种忤逆的大罪,若是重处的话,可是小命不保。 秦时月低垂的视线,冷的一眯,心中冷笑,老夫人为了坑害打压自己,可真够狠心的,这种慌话也敢说,就不怕死了见到老候爷,被休掉吗? 当然,这个就是说笑而已。 此时的秦时月耳畔听着老夫人,一桩桩控诉自己的话,只立于原地,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甚至于一声反驳的话也没有,只盯着玉石地面上镶嵌的彩珠宝石看,仿似老夫人控诉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般淡漠的表情,也让宫女和内侍太监开始疑惑起来,不禁都开始怀疑这跪在地上,哭得老泪一把的秦府老夫人哭诉的话,可全是真的? 当然,他们这些宫人可没有任何资格评判,这得皇后来做判定。 皇后一身大红宫装端坐于凤凰椅上,雍容华贵的气势下,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原本祥和带笑的脸上,此时有些威严,那是一个帝后自身所带的威慑,不容任何人亵渎。 老夫人声泪惧下的指控一落,皇后便命了燕平公主将其扶起来。 看了一眼一直低垂着首不语的秦时月一眼,并未先问向她,而是问向燕平公主,“燕平,你是秦府的二夫人,实情到底如何,你应该也是很清楚,刚才老夫人所说的可是属实?” 老夫人拿帕子拭着泪的动作一滞,帕子遮挡的眼角闪过一抹不郁,心中想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平公主来不及提醒婆婆什么,忙躬身垂首,心思在脑子里快速转了几转后,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的皇嫂。 自己婆婆可以夸大其词,可她不行,她代表的是皇家,虽然已嫁作人妇,可是她的一行一行都不能辱了皇家的威仪。不然,若是自己随了婆婆所说,隐瞒实情的话,她这个皇家的嫡公主,可就真的失了威信了。 想到这里,燕平公主仔细将婆婆的话细斟酌后,出声道,“皇嫂——”。 突然于这时,有内侍通传三皇子景王殿下,六皇子显王殿下一起过来请安,以及秦致远将军请求觐见。 皇后还未等宣见,就见一袭紫衣出现,并听到一声嘻哈的笑声,“母后,儿臣过来给您请安来了,祝母后身体健康,天天开心,永远年轻美艳后宫,任何一个妃子都比不上母后美丽。” 咳! 秦时月听着这一连串请安的祝福话,差点没被噎死。 想想这种话,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堂墨能说得出来。换作是其他的皇子的话,早被一些嫔妃给记恨上了。 “泼猴儿,就你嘴甜!” 皇后原本威严的表情,瞬间在看到大刺刺走进来的北堂墨后,眼角含了宠腻的笑意。 秦时月虽然低垂着头看不到皇后脸上的表情,可从声音里却不难听出,皇后对于这个明明不是自己亲生的皇子,堪比亲生儿子一般腻爱。 这种腻爱不是那种捧杀的,没有一丝真情的爱,而是出自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真心的宠爱。 这是秦时月感觉到的,也许是她感觉错了,可是此时,她所判断出的,皇后对北堂墨的爱没有一丝恶意的捧杀。 若真是感觉错了,也只能说明,果然后宫贵主隐藏的实在是太好。 北堂墨完全无视立于大殿里的秦时月和老夫人几人,走上大殿上方,来到皇后身边,矮下高大颀长的身体,像个孩子一样腻到皇后身边,笑眯着眸子道,“母后,儿臣渴了,赏杯茶水给儿臣喝呗!” “来人,给景王倒盏茶水来,记得要清泉泡的龙井。”皇后笑拍探过脑袋的北堂墨,随手吩咐一声。 不一小会,一个穿着绿袄似是嬷嬷的老宫女端着一盏热茶走来,笑着恭敬递向北堂墨,“景王殿下,这茶皇后娘娘可是每日让老奴给备着呢,就等着您过来讨茶喝呢。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过来凤仪宫了!” 北堂墨一笑,端过茶猛的就往嘴里灌,吓的皇后忙喊,“墨儿,小心烫到嘴!”伸手忙要去压下。 “哈哈,母后又被儿臣骗到了!”谁知北堂墨只是虚晃一下,并未真往嘴里灌热茶。 皇后一看,气怒的伸手拍打北堂墨后背一下,“你这混孩子,就知道吓母后!该打!”说着,又拍打了几下。 此时大殿上站着的老夫人和燕平公主,还有秦紫依不由看傻了眼,她们来此可不为了看皇后和景王殿下母子感情深厚的。 老夫人心中一急,生怕刚才自己一番卖力的哭诉白演了,张了张嘴,准备提醒一下皇后,却被一旁燕平公主给拉住。 “娘,别急!”燕平公主小声提醒婆婆,再抬眸看一眼皇嫂,心中开始思忖皇嫂怕是早就知道了府里一些事情的真相,故意晾着她们呢。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可怜的姑娘 “咦,老六和秦将军怎地还不进来?”北堂墨吹了口热茶,忽然抬眸扫向大殿下方。 皇后伸手轻拍了下北堂墨,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没个规矩的就跑了进来。”说着,扫了一眼底下的老夫人几人,命令内侍太监,“宣召六皇子和秦将军进来吧!” 内侍太监领命很快小跑出去。 不一会,就见一身官服和蓝衫锦袍的六皇子走进来。 两人分别行礼跪见,皇后语气和善的让两人平身。 “老六,过来母后这边来!”北堂墨突然伸手招呼向六皇子方向。 六皇子请安起身后,瞅着三哥蹭在皇后身边,却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 三哥可以在皇后面前肆无忌惮,可他却有自知之明,自己虽身为皇子,可是皇子与皇子之间却有差别。 “老六,过来母后这边来吧!”皇后慈爱的招手向六皇子,示意其过去身边。 六皇子一看,自是欣喜过去,并谢恩。 大殿之上,皇后坐于凤凰椅上,北堂墨和六皇子立于下首一处台阶上。 而大殿下方,有秦致远,秦时月父女二人,还有老夫人,燕平公主以及秦紫依三人。 整个凤仪宫里,此时就像是县衙大堂似的,有听审的,有诉冤的,还有像北堂墨和六皇子这种观景的。 默然一会,皇后看一眼秦致远,道,“秦将军来本宫这凤仪宫,想来也是因为家事吧!” “微臣惭愧,家宅之事都处理不好,还要劳烦到皇后娘娘,实在是惭愧至极!”秦致远垂首沉声叹一口气,一张原本刚毅的面庞,看起来暗沉萧瑟。 皇后看着这般勇武的大将军,竟然因为这等内宅之事烦神,不由微摇了下头,将目光看向燕平公主身上。 燕平公主感觉到头顶上方来自皇后的目光,不由低垂了垂首。 “秦将军,刚才你家老夫人将你的大女儿告到本宫这里,具体情况本宫已经了解。事情起因,本宫略有看出,好像是因为时月这丫头久居府外时间过长,闺阁小姐的礼仪规矩,似是学得不太好,因此屡有惹恼老夫人——”。 皇后三言两语,就将刚才老夫人哭诉半天的诉状,着重点出。 秦致远不等回答,老夫人忙抢话补充,“皇后娘娘之前这丫头屡次忤逆也就罢了,臣妇都未有多计较,可是这丫头越发变本加厉,竟然拿鞭子公然当着满皇都城的达官甩向臣妇,此等羞辱恐吓,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娘,时月不是你说的那样。”秦致远听不下去的,立即出声为女儿辩驳。 皇后听到这里,疑目看向秦致远,“秦将军意思是说,事出有因?” “皇后莫要听我儿所说,我儿就是平日太宠腻这丫头,才宠的这丫头越发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老夫人不让秦致远说话的,立马截了话去。 “娘,我何时宠过时月,她们母女二人在府外生活了整整八年,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娘您难道不清楚吗?”秦致远一双黑漆眸子幽深的看向自己娘,声音沙哑酸涩。 他是一国的将军,驰骋沙场无数,从未惧过敌人,更从未在人前失过面子,可是今日自己的娘把家事闹到皇后这里,真是丢人。 老夫人看了眼儿子,眼神微闪,却是扭头嗤哼一声。 皇后看着这一家子,不禁有些头疼,这种家宅之事,外人听来实在是烦燥不堪。可是毕竟她乃一国之母,有着任何事面前,都会保持一国之母风范的雍容大气,面上不可以太显。 此时,大殿上方的六皇子小眼睛眯瞅了瞅,小声嘀咕向北堂墨,“三哥,这秦府的老太太可真够狠的啊,还从未见过有人狠心打压自己的亲孙女?” “这会你不就见识了,还是亲眼所见!”北堂墨冷冷一声,一双狭长的眸子视线,一直停留在一个垂首不语的少女身上。 六皇子似是有发觉,顺着三哥的视线瞧去,一眼就瞧见了被祖母状告到宫里来的嫡女秦时月。小眼一转,心思一忖,想着,三哥好像特别关注这个秦府嫡女,嗯? 忽然,六皇子小眼一眯,猜想到什么的不由瞪大了眸子看向一旁的三哥。 “收起你的小绿豆眼,眼那么小,还学着偷看人,不怕闪成豆眼!”北堂墨冷嗤一声一旁六皇子,视线一直未有移开大殿下方的秦时月方向。 “三哥,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六皇子赶紧把眼转过去,可又不死心的,悄声凑到北堂墨耳边道,“三哥,你不会落井下石吧,这秦府嫡女瞅着可够可怜的了,三哥还是饶了这可怜的姑娘一次吧!” 哈,原来这六皇子以为向来喜好作恶,落井下石的三哥,一直盯着秦府的嫡女看,是想着要作恶秦府的嫡女呢,还好心的帮忙说声好话。 “滚,不想看,滚一边去。”北堂墨嫌六皇子吵的,斜瞪其一眼。 皇后此时无心关注北堂墨和六皇子,一双眸子视线一直在低垂着首不吭声的秦时月,以及老夫人二人身上转着,听其缓缓出声,“老夫人,本宫瞅着时月不像是那种忤逆长辈的孩子,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本宫也听说,时月这丫头才回府没多少日子,之前这孩子进宫那次,本宫瞧着这孩子是个懂规矩的。” “皇后娘娘,臣妇所说句句属实。” 老夫人突然又要重新跪了地上,被燕平公主急急拉住,听其哀声道,“臣妇也不怕皇后娘娘笑话,昨日臣妇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昨日这丫头拿鞭子甩向臣妇时,可是满皇都城的达官以及妇人,可都清楚的看到了,不然皇后可以随意招一人进宫询问!” “咳,咳!” 燕平公主忙咳声向老夫人,急向老夫人使眼色,后巧声细语道,“娘,我们这是家事,还是不要扯进外人来吧!” 老夫人一听公主儿媳的话,这才醒神,本到嘴欲说的话,此时咽下。 皇后听完老夫人的话,便转向秦时月,“时月,刚才你祖母所说,可是实情?” :可爱的粉宝们,若是喜欢的话,一定要收藏起来哦,公子很努力的在存稿子,你们也要支持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敢在此撒野 皇后一直未有问秦时月,其实私心里觉得这丫头其实挺好的,她在这后宫里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只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 所以,她确信曾救过自己的秦时月,绝不是秦府老夫人说的这般。 至于为何秦府老夫人会刻意打压这个孩子,皇后其实心里很明白,只是不点破而已。 “回禀皇后娘娘,老夫人所言属实。”秦时月垂首回答,面色震定。 “皇后娘娘,您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老夫人一听秦时月竟然一口承认,虽然吃惊,可是却难掩激动的大声道。 可是很快秦时月又补充一句,“虽然昨日是时月拿鞭子打翻的宴桌,可却代表着我曾祖母!” 秦时月这番补充倒是惊了一殿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倒是解释了好些事情。 比如说,她是扬鞭打了,可是打的不是人,更不是老夫人,而是宴桌。再有,她虽然扬鞭打翻了宴桌,可代表的却是老祖宗的意思。 “时月,你刚才所说为何意,本宫却是听糊涂了?”皇后一脸疑惑的看向秦时月。 大殿下面的老夫人显然急了,就要出声,却在此时,忽然听见前面“唰!”地一声。 一条长鞭突然从秦时月的腰间甩出,紧握于秦时月手中。 “你,你个孽障,这是凤仪宫,你竟然敢在此撒野!”老夫人一看到那条熟悉的鞭子,立即气息不稳的颤抖出声。 秦时月未有理身后老夫人,而是将鞭子举起,“皇后娘娘,这虎骨鞭是我曾祖母送给我的,曾祖母送给我时说过,见此鞭者如见其,而昨日臣女恰是用此鞭打翻的宴桌,代表的自然就是我曾祖母!” “你,你这孽障,竟然拿老祖宗说事,你——”老夫人一听,差点气晕过去。 老夫人这大半辈子都被婆婆压制着,好不容易婆婆将府里中馈交到自己手里,不成想竟然跳出眼前这个孽女借着婆婆的名义,当着皇后的面压制自己。 这口怒气,说不大才是假的,此时没有气晕过去,算是好的了。 “嗯,本宫倒是认得此鞭,的确是你曾祖母年轻时手不离身的鞭子。这鞭先皇曾赐其名为战神鞭,因你曾祖母虽是女将,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上战场勇猛不输男儿,甩鞭时犹如舞动长龙摆尾,实为我东晋唯一一名女将,即是你曾祖母。” 皇后说到这里,似是忆起往事,“那时,本宫还如你这般豆蔻年华,最是崇拜你曾祖母骑于高头大马上的英姿飒爽之气。” 皇后说的荡气磅礴,令大殿内的除了老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而秦致远更是虎目一睁,一股与生惧来的将领霸气,浑然一身,再无之前因家事,变得惆怅之色。 整个大殿里,只除了北堂墨一双狡黠如狐狸般的眸子,微眯起的盯向大殿下面手持虎骨鞭的少女。眯起的眸子捕捉到少女嘴角微扬起的弧度,跟着唇角也是一勾。 “皇后娘娘,莫要听这孽女的狡辩。即便她有我婆婆的虎骨鞭,可也不能掩盖其无视尊长,持鞭恐吓长辈的恶行。这种孽女就该好好严惩!”老夫人此时已经顾不上燕平公主之前的提醒,语气恢复到了在府里时的爆怒。 皇后听到老夫人的话,瞬间转醒,看向底下收鞭重新垂首规矩立于原地的秦时月,眸子轻转,缓缓出声道,“时月,你祖母说的对,凡事要冷静坐下来好好说,怎可随意动鞭子,况且,还是你的祖母!” “是,皇后娘娘。先前是时月考虑不周,谢皇后娘娘教导!”秦时月非常乖巧的点头承认错误,让人瞧着真的是乖巧的不行。 而其身后的老夫人看着这般乖巧听话的秦时月,却是胸口一阵气闷,伸手颤指向秦时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嗯,你这丫头倒是个受教的。”皇后娘娘淡笑一声,转看向气怒颤抖不停的老夫人出声安抚道,“老夫人,本宫看这丫头也不似是你说的那般不受教,至于昨日秦将军寿宴一事,想来也是这丫头一时孩子心性,以后多加教导定会改正的,不若就先——”。 “皇后娘娘,莫要被这孽女给骗了!” 老夫人急的甩开燕平公主的搀扶,大步上前,急道,“臣妇不是那狠心的,毕竟她也是我儿的亲生骨肉。可是这孽女不思悔改,悉心学教,反而让其去庄子里学规矩时,竟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跑了出去,几日不见人影。她一个闺阁小姐,竟然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这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于是臣妇才有了罚其继续在庄子里学规矩的命令。可是谁知这孽女竟然不听我令,私自在其父亲寿宴当日跑回府,大闹其父亲寿宴,当着满厅宾客持鞭打翻臣妇所在宴桌——” 老夫人深深吸一口气,沉声愤怒道,“有此种孽女实属我府上不幸,今日臣妇豁上老脸来求见皇后,就是想要皇后帮臣妇好好管教这个孽女!” 老夫人说的慷慨就义,沉词句句直指自己的嫡孙女,每一句都隐含着重罚嫡孙女的意思。 深沉如皇后,又怎会听不出老夫人此番话里意思。 明摆着就是想要皇后,重罚秦时月,以此找回老夫人的脸面。 秦致远一旁听着,立即就急了,就要出声替女儿说话,却被突然大殿上方一声轻咳声打断。 咳咳! 北堂墨咳了两声,忽然撇了六皇子,迈步潇洒的缓缓走下台阶。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突然步子直直的冲着秦时月而去。 秦时月此时低垂着首,正在想着如何应对老夫人一番陈词,忽然感觉头顶上方阴影罩下,立即一种熟悉的压迫感传来,不由轻皱了眸子。 该死的,这混蛋这会过来添什么乱,还嫌她不够事多吗? “丫头,你也太嚣张了,竟然敢拿鞭子打吓自己的祖母,嗯?”北堂墨狭长的眸子微眯起,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盯向低垂着首的秦时月。 众人一愣,听景王这番话,是要教训秦府的嫡女吗? 可是接下来北堂墨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众人给惊掉下巴,以及没把老夫人给气晕过去。 :快来快来,粉宝们快来评论哦,期待,期待你们评论哦。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本王可怜你 “嗯,不过比起本王来,你还差点,若是换作本王的话,本王会直接拿鞭把人给甩出去,还打翻什么桌子。”北堂墨不屑的嗤一声,却是惊了满殿的人。 嘶! 所有人均是瞪大一双双不敢相信的眸子,齐刷刷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三皇子景王殿下。 “景王殿下,您,您的意思是指,老婆子我就合该被那孽女活生生打死才是吗!”老夫人气颤咬牙出声,一双老眸直盯向北堂墨,似是要北堂墨把刚才的话给讲清楚了。 北堂墨闻声一转身,眸子一眯,嘻笑摇头,“唔,秦老夫人,刚才本王跟这丫头逗笑呢,您老可别当真!” 这话解释的太轻松了,老夫人心里有气又不敢出,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 “墨儿,你胡闹什么,还不快给秦老夫人道声歉。”皇后威声喝令向北堂墨,同是使个眼色向六皇子。 六皇子立即明白,赶紧跑下大殿,走向自家三哥,可不能让喜好作恶惹事的三哥惹出什么事来。 毕竟,这是人家秦府的家事。 六皇子心急,几个大步跑下大殿,伸手就要去拉回三哥,却是手未沾到三哥袖子的,就见三哥一个转身,已经重新站到了秦府嫡女身旁。 秦时月感觉到一旁高大的身躯于自己一侧,想要警告一声北堂墨别添乱,可是此时是在凤仪宫,秦时月只好隐忍垂首不出声。 心里却把北堂墨骂了好几遍。 “喂,丫头,看你势单力薄的,本王可怜你,跟你站一队如何?”北堂墨眯笑着眸子,一副邪肆没有正形的混样子,“就当是前些时日,你陪本王游山玩水的赏赐如何?” 北堂墨的话一落,立即引了大殿里所有人的疑目。 当然,只除了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二人。 秦时月一到茶庄,带了两位殿下的消息,在第三天就传到了皇都城秦府后院。 刚刚状告秦时月无端失踪的老夫人,恍然才想起什么的,与燕平公主两人对视一眼后,两人分别眼神闪了闪。 “墨儿,什么游山玩水,你在胡说什么?”皇后眸子一顿,疑惑看向底下最疼宠的儿子。 “哦,母后,儿臣忘记告诉您了,前些时日儿臣不在皇都城,其实是与北漠皇子一起,跟着眼前的丫头,去了秦府的茶庄上游玩去了!”北堂墨忙正经了神色,转看向皇后方向。 皇后一听,立时吃惊,“什么,你说你与北漠皇太子一起,跟着时月这丫头,一起去秦府的茶庄子玩了?” 明显皇后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她的好皇儿,果真每一次一来看她,都会给其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当然,这惊喜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把哪个大臣的儿子给揍的鼻青脸肿;就是把哪个大臣给整得掉到陷井里;要不是就是把哪家喜欢他的闺阁小姐,给扔了青楼里去——。 一桩桩,一件件,没一个是让她省心的。 皇后忍不住轻抚一下额头,努力消化掉这个信息,沉默半晌后,抬眸见一殿的人都望着自己,不得不先出声问责向儿子,“墨儿,时月是被罚去庄子学规矩的,你却拉了人家陪你游山玩水,害得时月被其祖母问责,你真是该打!” 虽说是该打,可皇后只是嘴上说说,却并没有真喝令人打罚北堂墨。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两人也正心虚,听到皇后不痛不痒的嗤骂景王殿下,二人此时也不未敢紧揪着不放。 而此时秦致远捕捉到这个信息后,脸色绷了绷,突然粗声低沉向自己娘方向,“娘,如此,时月不算是不守规矩,她是为了陪两位殿下,并不是自己私心跑离庄子的。” 老夫人一听,立即寒了眸子,扭瞪向一旁为孙女开脱的儿子。 “就算如此,那她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回府,并大闹你的寿宴,也是行为粗鄙,没有一丝闺阁小姐该有的规矩。” 老夫人冷眉瞪一眼儿子,瞥瞪向秦时月方向,“这孽女,从来眼中都没有我这个长辈存在。我说的话她从来不听,这种目无尊长的行为,难道不该好好打罚教训一番吗?” 老夫人不给儿子插话的机话,突然猛的抬头一脸屈辱地,望向大殿上方一直静听的皇后,“皇后娘娘,臣妇这把岁数,却让小辈当着满厅宾客的面摔打,若是皇后娘娘不给臣妇主持公道,臣妇日后真是没脸在皇都城呆了,求皇后娘娘给主持公道!” 如此大费周张地把自家府上的家事,扯到皇后的凤仪宫来,这秦老夫人也是没谁了。 虽然皇后娘娘心里对这秦府老夫人不甚太满意,可她毕竟是已故老候爷的妻子,又是现在秦大将军的娘。如此,皇后不得不仔细斟酌这件事,到底该如何收尾。 所有人都静声垂首,等着皇后的最终裁决。 好一会后,皇后抬眸扫向大殿下方所有人,视线最后落到秦时月身上,看着那个一直低垂着首,规矩的静静立于原地的丫头,皇后心里其实挺心疼这丫头的。 不论如何,之前的观虎宴上,这孩子都曾救过自己一命。 想到这里,皇后眸子略垂了垂,心中便有了计较,缓缓出声唤道,“时月,抬起头来!” 秦时月闻声,恭敬的抬起头来。 “本宫问你,若是再让你重新回去庄子好好学规矩的话,你可会答应?”皇后话声一落,立即老夫人就想插话,却抬头触到皇后微沉的眸子后,立即心头一颤,忙垂首不敢插言。 秦时月怔了怔,重新回去茶庄学规矩? 看来皇后是念在那日自己救过她,有心想要帮自己。 可是她却不想再回去庄子,原因无它,娘亲在府上,她不要娘亲再为自己担心。 更何况,她若离开,难保老夫人不会无端针对娘亲,到时受苦的定是忍气吞声的娘亲。而父亲又不可能天天在府上,更何况,只一个孝道,就够捆绑父亲了。 见秦时月抿唇不说话,皇后不由沉了眸子,心道这丫头有些太不识趣,自己现在可是在帮她。若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怕可不会这般轻易饶了她。今日老夫人能舍了脸的告到宫里来,便是打着让这丫头脱层皮的想法。 老夫人原本一听皇后的意思,心里着急,心想着若是这般轻落落的打罚,自己这番进宫不是白来了。回去后,定会让满皇都城的人笑话。 可是眼见前面那丫头不吱声,不由心里嗤笑一声,“果真跟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一样,眼皮子浅的抓不住机会,看一会皇后娘娘还不怒罚她。” 老夫人心里一喜时,一旁的秦致远却急了,忙要小声提醒女儿赶紧谢恩应下,却在这时被人给打断。 “母后,儿臣觉得送这丫头去茶庄不妥!” 北堂墨此时突然出声,又是扰了一殿的人。 :有喜欢景王殿下的吗?喜欢的粉宝们快快来书评区告诉公子,公子会看的哦!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疯了是不是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北堂墨,北堂墨一副淡定表情,仿似很是习惯自己成为焦点。 “墨儿,没你什么事,你给本宫过来!”皇后瞅着底下的儿子,不禁一阵头疼。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耍混作恶没有一件是他不敢做的。 “母后,您不知道,这丫头即便送去秦府茶庄,也学不了什么东西,只会越学人越傻!”北堂墨毫不客气的一番话,顺便打翻好多人。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听后,脸色都不太好。 而秦致远脸紧绷着,看不出什么。 秦时月低垂的视线,恨不得一脚踹开眼前的混蛋。 什么叫越学越傻,就知道这混蛋不会安什么好心。 心里给其画了个大叉叉! “你怎么会知道不好?如何个不好法?”皇后平复一下心情,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个一国之母该有雍容气度。 “母后,当然不好。这丫头守着秦老夫这么讲规矩的祖母,又有皇姑一旁,都没有学好规矩,去一个破庄子能学出什么!”北堂墨肆意嗤笑一声,完全无视老夫人和燕平公主投过来的不好的脸色。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直应了那句话,打人不用手,用嘴的都可以把人脸打成酱紫的。 就连秦时月,此时虽然依旧低垂着视线,却是心里很想为北堂墨那番话喝彩。 这算是秦时月从北堂墨嘴里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一旁的六皇子和皇后却是并不以为奇,这种噎死人不偿命,堵的人还不了嘴的话,他们可是平日里听得多了去了。 “好,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皇后见儿子倒是没有胡来,并且说的也在理,这次倒未有斥责,反而是怔询向儿子意见。 “依儿臣之见,不若让这丫头直接进宫来,跟着我的几个皇妹和贵亲小姐们,一起由宫里的教养嬷嬷调教。到时,即便这丫头再愚笨,也定会被教养嬷嬷调教的**不离十,岂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傻傻的!” 前半句,秦时月还未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后半句听到北堂墨骂自己傻,秦时月直想飞起一脚踢开这混蛋。 进宫学规矩,也亏得这混蛋想得出来。自己躲着宫里的一切还来不及呢,竟还让她天天呆在宫里学规矩! 嗖主意!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老夫人一听,立即急了,她今日豁上老脸进宫,可不是为了让这丫头得便宜的。 进宫学规矩,这得是多大的殊荣,整个东晋国细数,也数不出几个官家小姐,有幸能进宫,由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导的。 能进宫跟着公主们一起学规矩的,那都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家的女儿,要真要轮到的话——老夫人不由心中嗤声,也只有她的孙女紫依才有资格,孙女紫依可是自己的公主儿媳所生,身份可比那个孽女高贵。 老夫人这般一想,更是急眼的,不希望景王的提议得到皇后的应允。 秦致远一旁,却是神色有些游移,不确定此法,是否对女儿有利。 “嗯——老夫人觉得有何不可,你不是想要自己的孙女变得懂规矩,守礼仪吗?难不成宫里的教养嬷嬷,还不如你府外破庄子上的婆子教导的好?”北堂墨忽地脸色一冷,之前脸上的笑意全无,令人不禁跟着一颤。 六皇子一旁看见三哥冷了脸,不禁替在场的人捏了一把汗。真要惹恼了三哥,可不管这里有谁,整个皇都城里,除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三哥就不怕任何一个人。 老夫人被景王忽地冷下的神色,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不是,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茶庄上的婆子,怎可跟宫里的教养婆婆比。” “那秦老夫人的意思是?”北堂墨挑眉,淡笑看向老夫人,却是笑不达眼底,眼底的深邃令人直生怯。 “这,臣妇——”老夫人一时被逼迫的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视线急的看向一旁的公主儿媳。 燕平公主见婆婆求助的看向自己,眸子一眨,便抬眸温婉笑看向北堂墨缓缓出声,“墨儿,你恐是误会我婆婆意思了。我婆婆的意思是,时月这丫头,并非皇亲国戚家的嫡女,更非公主,进宫学规矩,怕是宫里的规矩不允的!” “对,对,燕平说的对,那孽女什么身份,也妄想进宫学规矩,那岂不是长了其脸了!”老夫人紧跟着燕平公主,恶怒一声。 北堂墨看一眼老夫人怒眉恶瞪向秦时月的眼神,狭长的眸子微眯了眯,后看向大殿之上一直未有出声的皇后,“母后,您觉得儿臣的提议是否可行?” 皇后看着底下的儿子,被扰的直头疼,明明是秦府的家事,他一个皇子却非要掺和一脚,心中有气,不由冷了脸道,“你皇姑说的没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时月不是公主,又非皇亲国戚嫡女,是不可以进宫学规矩的。” “母后的意思是,只要符合了进宫的身份,就可以进宫学规矩了?”北堂墨侧歪着脑袋,像个孩子一样的,抬头认真问道。 皇后见儿子难得认真一次,又瞅着儿子乖乖的模样,不由心软下来的,不忍责怒其,便耐着性子点头道,“对,只要符合了进宫的身份,便可!” “哦,原来是这样?”北堂墨听到皇后的答复,一副彻底明白的表情。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一旁瞧着,心下不由都放下心来。 老夫人更是恶狠狠的瞪向秦时月一眼,心里想着,看这孽女今日能逃脱? 虽说皇后只是罚这孽女重回茶庄,但是有了皇后的旨意,这孽女就决不敢私自跑离庄子,不然就是抗旨,哼,到时这孽女—— 老夫人眼底一片阴狠之色。 对自己亲孙女如此狠心,老夫人也确实是少见的。 可是接下来,某王爷的话,差点惊晕了老夫人以及一殿的人。 只听道—— “母后,若是以景王妃的身份——是否就没问题了?”北堂墨突然笑眯起眸子,神色得意地缓缓出声。 哗! 所有人均被吓到,一个个瞪大了一双双眸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齐看向景王殿下。 六皇子离着近,听得最清楚,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坐了地上。 秦致远和老夫人以及燕平公主,包括一直未有机会出声的秦紫依,全都听傻了眼。 而事件的女主角,秦时月,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双纤手攥于袖子底下,凤眸攸的一斜,声音压低,“北堂墨,你疯了是不是!”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忒腻歪人了 “墨儿,你在胡说什么?”皇后从震惊中很快清醒过来,怒威而嗤。 “母后,儿臣没有胡说!”北堂墨一脸再认真不过的表情。 皇后一听,身子一晃,沉声质问道,“好,那母后问你,你和时月何时定的亲,谁人给定的亲,或是父皇和本宫何时给你指过婚,赐过婚?” 这一连串的质问,也让一殿的人立时清醒过来。 秦致远绷紧的脸色,一片俊黑,他的女儿何时成了景王妃,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 “殿下,请恕微臣斗胆,臣女时月,并未有许配任何人家,包括景王殿下,殿下万不可乱说。”秦致远沉黑着脸,质怒一声。 “咦?这丫头竟然没有告诉岳丈大人吗?”北堂墨喊的顺嘴,可把一殿的人给惊的不轻。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秦紫依三人,彻底听傻了,完全弄不清状况。 皇后脸色此时越发难看,她的儿子什么样,她自然清楚。平日里虽然犯混耍横,可却不会太胡来,只是今日一事,明显自己的儿子玩的太过了。 立即脸一沉,严肃道,“墨儿,你闹够了没有,时月还是一个闺阁小姐,你如此乱说,可是要毁其清誉的,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母后,她日后嫁的人自然是儿臣喽!”北堂墨说的理所当然。 “你,墨儿,你简直就是胡闹!”皇后伸出戴着护甲的手指,怒指向北堂墨。 一旁的宫人见皇后震怒,吓的瑟缩大气不敢出。 北堂墨见惹怒了皇后,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讨好的冲着皇后眨眼一笑,“母后,我跟这丫头真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一见钟情,二见生情,三见私——情——咳,咳!” “北堂墨!”秦时月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低嗤出声。 “唔,月儿,你在唤本王吗?别担心,母后一定会答应我们的婚事的,毕竟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会对你负责的!”北堂墨突然变得温柔一片,可把一殿的人给吓傻了。 “北堂墨,你在胡——唔——唔——唔”秦时月刚张嘴嗤骂,却被某人一只修长好看的手给捂住,“月儿,本王知道你的意思,这里有本王在,你不需要解释,一切有本王回答他们所有人的疑问。” “唔——唔——” 秦时月嘴被紧紧捂住,发不了声,气挥手就要打开,却又被北堂墨一脸温柔不着痕迹的给拉住了手,并于其耳畔一阵亲腻状态,“嘘,月儿,别激动,所有事情让本王一人来解决!” “唔——唔——” 秦时月两手被抓住,嘴被捂住,身体整个快靠到北堂墨的怀里,气急的一边使劲挣甩身体,一边抬头死瞪向这张笑的无比妖孽的脸。 秦时月不停的挣扎,而北堂墨却是一脸温柔的呵护表情,看在所有人眼里,就成了两个年轻人亲腻的样子。 “丫头,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若是在一起,其实很配吗?”北堂墨完全无视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眯笑狭长的眸子贴近于秦时月耳边喃喃低语。 秦时月听着一阵恶心,说不了话,只能对着北堂墨这张近在眼前的妖孽脸猛翻白眼。 “嗯,不回答,就表示默认,真乖!”北堂墨竟然松开秦时月的双手,伸手摸了摸秦时月的头顶。 这动作,把秦时月差点恶心死,简直就跟摸宠物狗似的,忒腻歪人了。 “唔,唔——”秦时月唔唔两声,瞪一眼北堂墨,示意其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 “嗯,你想说话——可以!”北堂墨出奇的大方,却是紧接斜眉一声,“记得要想好再说哦,不然,本王会用实际行动来惩罚你的——比如说——用吻——” “嗯,嗯!”秦时月没等北堂墨后面警告的话说完,立即恶心的猛点头,表示同意。 “嗯,真乖!”北堂墨笑的一脸邪肆,很快松开了捂着秦时月的嘴。 两人这种令旁人瞧着很是亲腻的动作,很快令众人从震惊不敢相信中醒过神来。 “丢人,真是丢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我秦府没有这种嫡小姐!” 老夫人狠狠跺脚,怒嗤。 燕平公主一旁瞅着,眼神闪了闪,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是深叹了口气。 秦紫依一脸嫌弃鄙夷的瞪向秦时月方向,小声在嘴里嗤骂一句,“不要脸!” 大殿里的宫人,却是无一人敢说什么。 他们这些宫人可是眼皮子不浅,虽说秦府大小姐与景王殿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举止毫不避讳的亲腻,但也得看人的。这两人里面可还有皇后最疼宠的景王殿下,他们可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好的神色。 秦致远此时整张脸已经黑成一片,一双剑眉深锁着,眉头皱成中间一团,急的握紧虎拳,终于粗哑出声,“时月,你和景王殿下——”。 他没有说下去,为的是给女儿留有颜面。 他就是想确定一下,刚才景王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其实他现在根本没了主意,倘若是真的,难道真要女儿嫁给一个满皇都城皆是恶名的纨绔王爷吗? 若是假的,自然就好办,他绝不会任女儿跳下火坑。更何况,传这景王殿下,可是有喜好男宠的癖好,如此恶好,实属令人接受不了,他万不能让女儿嫁给此种人。 此时等待女儿回答的秦致远,异常紧张不已。 与其一起紧张担心的,还有大殿上方被气的面色雪沉的皇后。 秦时月看着父亲紧张担心的眼神,本能的轻摇头——。 “时月,没有是不是,你告诉为父,根本就没有的事是不是?”秦致远看到女儿摇头,欣喜的老泪差点落下来。 同时心里想着,他就知道,自己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一定是景王殿下故意作恶女儿。 与秦致远一样放松下心来的,还有大殿上方的皇后。 “丫头,别乱摇头,让岳父都误会了!”北堂墨的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心给吊了起来。 秦时月怒斜一眼北堂墨,就要张嘴解释清楚了,却忽然见北堂墨身体又重压过来,“丫头,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本王府里还缺个正妃,你来当着玩玩如何,嗯?不比你在秦府受老太太欺负强!” 果真是无耻啊,这种引诱的话,也就北堂墨能说得出来。 “殿下不是向来喜欢男宠吗?本姑娘是女的,可不在殿下的性取向范围之内!”秦时月低声冷瞪一眼北堂墨,伸手就欲挥开眼前这张妖孽脸,却被猛的握住。 “丫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北堂墨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眯,眼神变得如狼一样凶恶却又透着深深地如狐狸般地狡黠。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给我们赐婚 秦时月扬脸挑了挑眉,“什么交易?” “你来当景王妃,给本王辟谣,本王护你一世周全如何?”北堂墨邪肆眯眼一笑,声音充满磁性的引诱着秦时月。 “辟谣?”秦时月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见。 北堂墨笑,“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本王喜好男宠,嗯!” 登时,秦时月瞪大凤眸,像看怪物一样直勾勾瞅着北堂墨,瞬间清醒北堂墨这话什么意思。 “你,你真,真的——”秦时月有些不太确定的仔细瞅了几眼北堂墨,下一刻嘴角不自然的撇了一下,脸上闪过可惜了的表情。 好好的一个美的如妖孽的大男人,竟然是弯的,竟然喜欢男人。 啊,男人喜欢男人,真的搞基。 “喂,死丫头,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王,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超过十个数,就当刚才本王什么都没说!”北堂墨瞬间冷下脸来的,狠瞪一眼秦时月。 秦时月盯着北堂墨仔细看了一瞬,后蓦地垂眸,大脑快速转动起来。 “十,九,八,七——”北堂墨低声于一旁竟是真的数起数来,当然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此时大殿里所有人,还在等着秦时月回答其父亲秦致远刚才的话。并不知道,站得靠近的秦时月和北堂墨却在进行另一场交易! 而这个交易若是达成,将会改变两个人的人生! 当然,也要看这个交易是否会达成了。 “六,五,四,三——”北堂墨不紧不慢的数着,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在数到三时,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以提醒秦时月快到时间了。 “停,我答应,成交!” 蓦地,秦时月突然扬首,直视向北堂墨,“成交,你刚才的提议,我同意!” “好,你倒还不笨。”北堂墨眸子一眨,眼神肆意的从上到下将秦时月仔细扫了一遍,嫌弃一声,“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不过也凑和,做本王的王妃,还算不是太差。” 秦时月冷地白了北堂墨一眼,学着北堂墨的眼神,将北堂墨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嗤了声,“你也一般般,咱俩是半斤对八两,别把自己抬得太高。” 后面的话没有说,她其实是想说,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男人,奇不奇怪,白瞎了一具好看的男儿身。 不过也好,就这花花肠子属性,真要喜欢女人的话,不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想到这里,秦时月突然有种替广大少女同胞除了一害的伟大感觉。 可是,秦时月似乎忘了什么? “时月,你倒是说呀,你和景王殿下,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久等不到女儿的回复,秦致远便急了,女儿越是迟迟不回答,他就越是担心事情真如景王所说那般。 “秦将军,哦,不对,应该喊未来岳丈——别着急,她会说的。”北堂墨大概是嫌秦致远紧张的不够,此时喊了这么一声,立即惹得秦致远一张脸黑如炭一般不应声。 秦时月低垂的视线,眼皮翻了翻,不敢迟疑,蓦地抬眸转看向身后,“父亲,是真的——” “是真的情投意合,一见钟情,二见生情,三见定情,此生我俩定要结为夫妻,相扶相伴,白头到老!”北堂墨见秦时月不知道后面怎么说,立即贴心地为其说完。 轰! 哗然! 所有大殿里的人,这次真的被惊的不轻。 原本宫人们还以为,是景王爷故意作恶这秦府嫡女,此时都一个个听傻了眼。 而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秦紫依三人,更是震惊的脸上表情都木了。 “时月——”秦致远沉声喝向女儿,一双虎拳握的死紧,高大的身躯颤了几颤。 腾地,皇后突然从凤凰椅上站起来,一双眸子目光深沉地直盯向秦时月脸上,似是要看出下面这个丫头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墨儿!”终于,皇后威严出声。 北堂墨突然此时拉了秦时月,“咚!”地一声,跪了地上,“母后,儿臣与这丫头是真心相互喜欢,求母后做主,给我们赐婚!” “墨儿,你——”皇后原本到嘴的话,颤声戛止。 皇后身旁的嬷嬷,连忙躬身上前搀扶,小声劝念,“主子,莫要动气,莫要动气!” 皇后挥手一旁嬷嬷退下,立于大殿上方,睥睨向下面,沉声缓缓念道,“墨儿,你可是当真要娶这秦府嫡女,秦时月?” 所有人均是一惊,一时猜不透皇后会做何决断。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一听皇后这番问话,两人一下子眼神复杂起来。 秦致远虎眸一震,猛的抬头望向大殿上方的皇后,后急看向前面与景王牵手在一起的女儿,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 他不希望女儿嫁给景王,绝不希望。本就亏欠女儿太多,怎可再让女儿跳进火坑去,这会坑害她一辈子的。 “呯!” 一声震地有声的下跪声,传来秦致远粗哑却坚决地低沉声,“皇后娘娘,微臣不同意这门亲事!” 秦时月心一颤,蓦地扭头看向父亲,凤眸在望向父亲跪地笔直的身躯时,一瞬间之前对父亲的埋怨在此时全部消散。 父爱从来不是用言语来表达的,只一个行动,就足以令做女儿的震撼。 凤眸一瞬间潮湿,秦时月紧抿着唇,不让自己泣声而出,一双纤手,攥得死紧,包括被北堂墨牵在手里的那只手,同样紧紧攥着。 北堂墨感觉到了秦时月的异样,低眸瞅一眼秦时月,突然压低声音道,“丫头,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若是你现在反悔,本王绝不会勉强!” 秦时月身体一怔,抬眸,正对上北堂墨微笑的视线,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微笑时其实倒还真的挺让人暖心的。 “殿下的好心,时月心领了,时月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做出的承诺自不会后悔。”话落,低声自嘲一声,“再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北堂墨看着这般的秦时月,忽地眉头一蹙,脸绷紧一下,没有说什么。 “秦将军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皇后出声看向跪于地上的秦致远,端庄大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回皇后娘娘,确是,微臣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秦致远抬眸看一眼女儿,坚定的点头答道。 就在这时,突然北堂墨冷冷一声,“无所谓,反正生米煮成熟饭,这丫头除了本王,怕也没人敢要了!”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生米煮熟饭 哗! 嘶! 有那岁数小的宫人,实在忍不住的倒抽了口气,后吓的慌忙闭紧嘴,再不敢出一声大气。 老夫人一张老脸,顿时扭了扭,恶狠狠的嫌弃瞪向秦时月。 燕平公主听到也是一惊,却是一双眸子似是在仔细沉思什么。 而秦紫依,一张与秦时月近乎一模一样的小脸上除了突然的震惊,便是鄙视,恶心的眼神,以及还有着少女的嫉妒。 毕竟,不论北堂墨恶名如何,却是十足十的美如妖孽,任何一个小姑娘都难抵其俊美外面,以及邪魅的举止。 “你,景王殿下,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秦致远头抬得高高的,脖子拉长,脖子上的青筋爆粗,一根根都能看得清楚,可见这位父亲被震惊到什么样。 “嗯,岳父没听明白吗?那本王再仔细给你讲一下,或者说的通俗一点。”北堂墨一脸认真地就要出声,被秦时月反手狠狠拧了一下,出声警告其,“北堂墨,你够了,能收敛一些吗?” 秦时月已经看到父亲强撑的脸色,害怕再任北堂墨胡说,会把父亲身体给气坏。 “咳,咳!” 北堂墨明白的冲着秦时月点了下头,后轻咳一声看向秦致远缓缓道—— “意思就是,该牵的手,已经牵了!” “该说的悄悄话也说了!” “该吻的地方也吻了!” 话落,举了举两人紧拉着的手,又气人的伸手指了指嘴。 看着秦致远绷得紧紧的表情,以及瞪得直直的漆黑眸子,北堂墨面对这个东晋有名的将军岳丈,不怕死的眯笑一下。 “殿下,这就是殿下所说的生米煮成熟饭!”秦致远怒黑着脸,幽沉缓缓嗤声。 “嗯,不是吗?这跟生米煮成熟饭也差不多了吧,手也拉,身体也抱了,嘴也亲了,不是差不多生米煮成熟饭了吗?”北堂墨一番解释下来,秦时月一旁听着,又是狠狠的反手拧了他一下。 “嘶,死丫头,你想掐死本王吗?”北堂墨一连被拧了两下,心下顿黑,却强忍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眯笑的表情。 秦致远和皇后听着北堂墨一番解释,两人原本强撑的震定,再也支撑不下出,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墨儿,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皇后毕竟是皇后,况其又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自然反应过来的要快些。 “回母后,儿臣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北堂墨牵着秦时月的手,大刺刺的晃了晃,以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秦时月这次没有挣脱,任着北堂墨拉着自己的手随意晃动。 皇后眸子一沉,后视线看向秦时月,“时月,本宫问你,你且如实说来,墨儿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 有些事情,总要确定两个人才是,毕竟,这大殿上,还有一个疼惜女儿的父亲在场。 秦时月眸子微垂,未有迟疑的低声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景王殿下刚才说的是真的!” 好吧,她撒谎了! “秦将军请起身来!”皇后略过二人,看向跪于后面神色僵愣的秦致远。 秦致远仿似没有听到,身体僵直的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黑漆眸子有些痴呆的看着前面的二人。 老夫人往旁边一瞥,不由吓了一跳,慌的喊了一声,“致远,致远,你怎么了!” 燕平公主也是一急,忙要过去,却在这时,豁地一声。 秦致远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站起来的一刻,有些不稳的晃了晃。一旁的六皇子忙要伸手去抚,却被他伸手挡开。 “秦将军,你还好吧,要不要本宫命人搬把椅子来!” 皇后不禁有些可怜这个父亲,身为母亲的她,虽然同样被底下的两个孩子震惊的不轻,可是她却深知,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不省心的,凡是真心疼爱女儿的,怕真不会愿意嫁给自己这个混儿子。 “不用,谢皇后娘娘!”秦致远摆手,表示不用。 一旁的老夫人从来没有见过儿子现在这般,低沉无力的样子,好像浑身的力气被人猛的抽干了一样,干干的直挺着若高的身躯,直挺在那里,真害怕他会突然间的倒下去。 “秦将军,刚才两个孩子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是有什么异议?”皇后尽量让语气缓和,生怕刺激到这名虎将。 秦致远突然此时抬了抬眸子,视线直望向前面的女儿,默然半晌,摇了摇头,“微臣没有任何异议,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这话一出,意思很明显,表示他秦致远不再反对女儿嫁给景王殿下。 他还能如何反对,景王刚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虽然还未生米煮成熟饭,可是——。 秦致远胸口狠狠的一堵,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女儿是何时跟景王殿下好上的? 所有人,都静等大殿上方的皇后决断。 皇后淡扫一眼大殿下方的所有人,将各人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最后视线落向事件的两个主角,秦府嫡女和自己儿子。 默然半晌,皇后终于缓缓出声,“这件事非同小可,本宫一人无法做主,需禀明皇上。所以——”话音一顿,视线扫向底下的人道,“这样吧,今日你们且先回去,待本宫禀奏皇上后,再做定夺。” 话音一转,看向秦致远,“秦将军,你且可放心,皇上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致远抬了抬眸子,沉声点头,“是,微臣明白!” “好了,既是如此,你们且散下吧!本宫也累了”皇后广袖一挥,命宫人送下面的人离开。 老夫人一听,立即急了,忙出声一喊“皇后娘娘!” 忽然想起来,她此次进宫的目的,这次进宫可是为了让皇后娘娘给自己主持公道,打罚那个孽女的,怎么到最后竟变了味。 好不容易进一次宫,老夫人可不想放过。 燕平公主听到婆婆一声喊,吓的一懵,忙伸手急拉向婆婆,“娘,那事就先算了,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老夫人可还有事?”皇后正要离开,听到老夫人一喊,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笑意。 “哦,皇嫂,没有事,没有事了,我婆婆就是想跟皇嫂告退一声!”燕平公主忙抢先老夫人一步,替其回答。 老夫人眸子一怔,不明白自己的公主儿媳为何抢自己的话说,而且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可是既然儿媳这般说,她便只能顺着儿媳的意,给皇后恭敬的告退一声。 皇后淡笑挥手,表示不必拘礼,告诉她们可以离去了。转身时眼底闪过一抹不耐,却是很快化于眼底消失不见。 :小伙伴们,记得喜欢的话,要收藏起来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荒唐的交易 秦时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了凤仪宫,又如何上了府里的马车,甚至于北堂墨何时离开的,她也不清楚。 一个人恍恍惚惚地,直到马车到了府门口,冰煞提醒自己到家了,才眸子眨了眨,动作机械的由着冰煞扶着下了马车。 “孽障,丢尽了我府上的脸面,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这般不要脸!” 老夫人憋了一路子的气,见秦时月从马车里下来,立即连讽带刺的全撒向了秦时月。 “祖母,没想到大姐竟然这么大方,大方到主动贴上人家景王怀里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秦紫依也语带讽刺的,斜瞅向秦时月方向。 燕平公主瞅到一旁夫君脸色一绷,忙伸手拽过女儿,喝嗤其闭嘴。 “娘,她都不要脸的敢做,女儿还不能说两句了吗?尽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来丢我们秦府的脸面,她丢的起,我们可丢不起!”秦紫依撇了撇嘴,不满的狠骂一声。 “紫依说的对,这种不要脸的孽障,我们秦府留不得。”老夫人突然睨了眸子,喝令一声身后,“来人,给我把这孽障乱棍打出去。” “够了,娘,您还嫌折腾的不够吗?”秦致远突然爆喝出声,把老夫人几人吓了一跳。 老夫人眸子闪了闪,张嘴想要说什么,被燕平公主急急拽离开。 秦紫依从未见过父亲这么凶过,吓的闭紧了嘴,赶紧跟上娘亲离开。 此时前院只剩下低垂着头,抿唇不出一声的秦时月与秦致远父女二人。 “时月,跟为父去书房!”是命令的口气,不容质疑。 “是,父亲!”秦时月此时虽然整个人还晕晕的,可是却知道父亲这关自然是要过的。 无缘无故的跟人私定终身,而那人还是整个皇都城最有名的三皇子景王殿下,秦时月知道,父亲一时半会怕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不光父亲接受不了,她自己现在仔细回想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整个人也处于混沌状态,不明白在凤仪宫时,她怎么就答应了北堂墨那个荒唐的交易。 他们之间的交易,她嫁给他替他辟喜欢男宠的谣言,而他答应护其一世周全。 呵呵! 秦时月心里不由有些酸涩,苦笑一声。 这一世,她的情感比前世更加荒诞。 前一世,她爱过,却被狠狠的欺骗,乃至丢掉性命。 这一世,她还未爱,却被一个荒唐的交易绑定了终身。 罢了,罢了! 重生这一世,她原本就没有希冀过爱情,更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伤过一次就够了,岂会傻的再受伤一次。 原本她是没打算嫁人,可是以她秦府嫡女的身份,加之她出生时的不凡,以及额头那抹妖艳的红莲胎记。这一切,都清楚的提醒她,她不可能像普通女子那样,凭着自己的心思说不嫁人就不嫁。 她身后还有疼爱自己的爹娘,还有曾祖母,幼弟,以及整个秦府,她不可能甩袖离开,不管不顾。 所以,与其以后被各方盯上被人拿做牵制秦府的理由,不如现在先脱身出去,如此,才可尽全力保护好家人。 更何况,当今皇子中,就属景王不被列为皇位争夺中,又加之其喜好男宠,如此也算遂了自己愿。岂码他喜欢男人,而她不喜欢他,两人各不相干,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岂不是很公平。 一路低垂着首,跟于父亲身后,到达书房门口时,秦时月心中的郁结便已全解开,心中也是一片豁然开朗。 抬眸,一双凤眸变得清亮无比。 秦致远推开书房的门,转身时就看到了女儿忽然清亮的眸子,不由眼神一震。 “父亲!”秦时月微笑看向父亲,眼中一片清明。 “进来吧!”秦致远黑漆的眸子定了定,转身先一步走进书房。 秦时月随后跟进去。 “坐吧!”秦致远绕到案桌后面,示意秦时月坐下。 “女儿还是站着吧!”秦时月想了想,未有坐下,而是与父亲对面而立,站得恭敬看向父亲。 “也好,你是该站着!”秦致远嗤哼一声,也未有坐下。 父女二人,就那么隔着一张案桌,相对而视。 一双清亮凤眸,一双黑漆虎眸,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父亲,两人直直的望着对方,眸子不曾眨过一眨,甚至于微微地颤动都没有。 良久,终于秦致远缓缓沉声而道,“时月,告诉为父,你与景王可是真的两情相悦,如在凤仪宫里所说的一样。若是另有隐情,为父不惜一切,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作为父亲的秦致远,知道自己不太了解眼前这个女儿,可是他浅意识里却坚信,女儿今日在凤仪宫所说的定不是真的,他甚至怀疑是景王逼迫的女儿那么说的。 “父亲,是真的。”秦时月没有解释太多,简单而坚定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若是回答的太多,更会令父亲起疑,所以,简短的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秦致远在听到女儿这声坚定而又简短的回答后,一双黑漆的眸子立即沉了下来,声音有些粗哑的黯然道,“时月,景王有什么好,你可知道他在外面的传言,还有之前去宫里赴宴时,难道你忘了,他因为一只毽子,对你恶言相向了吗?” 秦致远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嚣张跋扈,不务正业又恶名在外的纨绔王爷。 “父亲,其实景王人很好,并不似外面传言那般。”秦时月试图劝父亲。 “你明知他外面传言那般,还敢跟其一起,你可知外面还有传闻,传其,传其——”秦致远说到这里,抬头看一眼女儿,却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咔住。 “传闻其喜好男宠?”秦时月此时不避讳的替父亲说出来。 秦致远一怔,后一怒,“你知道这个,竟还一脸淡定从容?” 此时秦致远看着女儿一脸不在乎,甚至于异常淡定从容的神色,真不知是该说女儿心态好呢,还是说女儿痴傻了。 “父亲,您也说了那是传言,既是传言,又岂可尽信。”秦时月微笑的劝向父亲,想到什么的,道“其实景王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为非作恶,不然怎会出手一连救下女儿三次!” “什么,你说景王救过你三次?”秦致远听到这里,一脸的震惊神色。 ... 第一百七十章 撒谎不脸红 秦致远仔细想了想道,“为父记得景王殿下救过你两次,何来的第三次?” 忽然黑漆的眸子一沉,急声看向女儿,“时月,你难道最近又遇险过?” 见女儿点头,秦致远虎眸攸的一紧,“告诉为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时月原本是想将那日去茶庄时,遇险的事情瞒下,但此时却不得不说,毕竟若想让父亲对北堂墨稍有宽心,唯有此法了。 于是,秦时月便着轻漏重的,将那日去茶庄时,刚出皇都城,自己所坐马车,突然发疯一样癫狂疯跑,差点把自己摔下来的事情,略简的复述了一遍。 “你说我们府上的马,突然发疯一样的飞跑,不受鞭束?” 秦致远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女儿,突然眸子一冷道,“那马可还有什么异常,两位殿下可有检查过那马?” 忽然想起什么的,突然脸色一怒,喝嗤向门外,“惊风,你进来!” “父亲!”秦时月一看父亲唬了脸,暗叫一声不好,她把惊风给忘了。 “将军,您唤卑职!”惊风走进来,恭敬立于不远处。 秦致远一脸紧绷,质问出声,“惊风,我问你,那日大小姐去茶庄时,路上遇险一事,你为何没有禀报于我?” “父亲,此事不怪惊风,是女儿命令他不准告诉父亲的!”秦时月急忙出声解释,“女儿怕此事若是告知父亲,父亲一定会着急担心,所以女儿就以郡主的身份,命令惊风不准告诉父亲。” “父亲,是女儿故意隐瞒父亲,莫要牵责惊风!”秦时月见父亲黑俊着脸,急急出声看向父亲。 这时惊风突然屈膝跪下,低首出声,“是卑职隐瞒不报,请将军责罚,卑职无怨言!” 秦时月一看这般情况,立时后悔那日以郡主身份,故意压制惊风,不允其将路上遇险一事告知父亲。 “父亲,隐瞒一事,真的不怪惊风,父亲也知道,惊风是一个性情耿直的人,女儿故意拿郡主身份压制,逼他不得不遵命于女儿,求父亲要罚的话就罚女儿吧,莫要责罚惊风小将。”秦时月真是后悔极了。 秦致远黑怒的眸子,听到女儿的一番解释,再看一眼屈膝跪于地上的惊风,眉头深蹙了下,后摆摆手,“算了,既是如此,也不怪你,是时月太任性了,你先退下去吧!” 秦致远很了解惊风的性格,知道这事不怪他,便未有责怒其。 惊风谢恩退下,一张俊逸的脸上,却有着后悔之色。 待惊风退下,秦致远立即黑俊了脸,“时月你太胡闹了,这种事情你怎可瞒着为父。”想到什么的,问道,“告诉为父,那日惊马,可有查询到那马儿有何异常?”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时月眼神闪过佩服的神色,便讲道,“马被喂食了烈性刺激的药,丹红醒!” “什么,丹红醒?谁人竟然这般恶毒,这不是生生要质你于死地吗?”秦致远一双虎眸幽的狠狠一睨,手握成拳,狠狠的抵于案桌上,幽幽出声,“这般恶毒的方法,竟然用在你一个闺阁小姐身上,真的是用心极其险恶阴毒!” 猛的抬眸,黑漆的眸子一瞬闪过紧张地看向对面的女儿,“时月,都是为父没有保护好你!” “父亲,莫要自责,那些小人隐在暗处,父亲又怎会知道。”秦时月忙出声宽慰父亲,又转脸微笑拍拍胸脯笑道,“父亲看,女儿这不是好生生在这里吗?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女儿几次都能逃脱,就说明女儿命大福大。” “你这丫头,倒还有这心逗为父,你可知,你这几次遇险,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有人真的想要你的命!”秦致远苦笑地扯一扯嘴角,眸子一垂,沉声道,“放心,为父一定会仔细查出那个在背后想要暗害你的人。到时不论他是谁,为父定不会饶他!” 秦时月听到这里,却不禁眼皮跳了跳,很想阻止父亲说这番话。因为背后的人,有可能是父亲意想不到的人,而那人,若是那几人,或是出自他们秦府也说不定。 秦时月眸子一垂,没有出声。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秦致远开始有些像女儿说的,另眼相看这个景王殿下。 秦时月适时,又将北堂墨与北漠皇太子一起护送其去庄子,捡着好的甚至于替其编了一些好话,讲给父亲听。直到看到父亲深蹙的眉头稍缓,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秦致远此时的脸色稍雾,沉吟半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抬眸看向女儿道,“时月,你可有想好,真的确定景王殿下就是你的良人?” “是的,父亲!”秦时月回答的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呸!呸!果真说慌话没好事,北堂墨那种混蛋,也能称得上良人? 秦时月直想吐,他要算得上良人,那岂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良人了! 赶紧低垂下头去,不敢正面与父亲对视,生怕父亲一双虎眸看出自己在撒慌。 唉,撒谎不脸红,是不是讲的就是她。 这慌一旦撒出去了,怕是以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小慌来圆。 要命的,她这算不算给自己找麻烦,找不自在。 好吧,谁让她没得选择了,内有亲人算计使坏嫌弃,外有暗杀毒害不断,再有宫中贵主各方心思不明,更有天子不时猜疑忌惮。好像围绕的全是她这个明明不起眼的嫡女,既是他们都窥伺自己,不如自己就嫁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混主,看谁还敢找麻烦。 到时统统拿某人做挡箭牌。 这般一想,秦时月忽然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 从书房走出来一刻,秦时月很是真诚的跟惊风道了声歉。 惊风一向冷俊的面容一怔,却是很快勾唇一笑,告诉她不必往心里去,只是以后莫要再让其瞒着将军就好。 秦时月笑着点头表示再不敢让其瞒着父亲,不然又得累他挨罚挨训。 跟惊风告别后,秦时月实在一天太累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娘亲一定在担心自己,忙带着冰煞急步去了落梅苑。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卖到窑子里 翌日一早,秦时月本想晚一些起榻,可是正眯忽眼的时候,听到外间冰煞敲门。 “冰煞,何事?”秦时月没有起榻,想着要是不打紧的事情,就继续埋头睡一会,毕竟昨天实在是太累了。 “主子,春桃急着跑过来,说是老夫人一大早地带了一群婢女婆子,去了夫人的落梅苑!”冰煞立声禀报。 “什么?”秦时月闻声蹭地从榻上一跃而起,趿了鞋子,急声唤道,“冰煞快帮我梳妆!” 一阵急快的梳洗过后,秦时月就带着冰煞与春桃两个,急急往落梅苑而去。 “春桃,告诉本郡主,你和绿草可有让老夫人进去我娘的院子?”秦时月一边前面急快地走着,一边询问春桃落梅苑的情况。 “回郡主,跟您去庄子时嘱托的一样,奴婢让四条宝贝守紧了院门,老夫人带着一帮人不敢进去!”春桃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连忙回禀一声。 “做得好,过后本郡主会重重赏你和绿草!”秦时月闻声,顿了一下步子,赞赏的侧首看了一眼春桃。 春桃听到主子赞赏,激动的忙点头谢恩,大眼忽闪的一亮,激动的步子跟着越发飞快起来。 秦时月的院子距离韩氏的落梅苑并不远,不出片刻就到了。 瞥一眼前面围了院子门口的一群婢女婆子,秦时月站定在不远处,凤眸微蹙了蹙。 老夫人平日出自己的福寿堂,总会身后呼拉跟着一群婢女婆子,那阵仗真的都快赶上宫里的贵人了。 眺望一眼,虽是瞅不到老夫人的人,却能清晰地听到老夫人尖刻的声音,“里面的小婢子,赶紧给我把这几条畜生赶开,小贱婢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绿草,没有听到老夫人的话吗,还不快把这几条畜生赶开!”老夫人尖刻的声音一落,就听到秋嬷嬷粗嘎难听的嗓门。 “贱婢子,你是耳聋吗?再不听话,信不信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秋嬷嬷一见绿草站在门后,不肯听话,立即出声恐吓。 绿草一听要把自己卖到窑子里去,吓的浑身颤抖,却是死咬着牙拼命摇头,声音打颤地哆嗦着,“老,老夫人,郡主有令,除了郡主,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你个贱婢子,这个府里是谁做主,谁最大,自然是老夫人。郡主算什么,你个贱婢子赶紧让这几条畜生滚开,不然我一定请老夫人下令,把你卖到肮脏的窑子里去,看到时不哭死你!”秋嬷嬷厉声恐吓绿草。 秦时月此时已经缓步走过来,听到秋嬷嬷恐吓绿草的话,一双凤眸攸的一眯,步子一顿,突然于后面淡笑出声,“呵呵,哪个胆子这么大,还敢卖本郡主的婢子?” 忽然听到身后淡笑声,一群人立即自动分列两旁,闪出前头的人。 有老夫人,燕平公主,还有秦紫依,李玉兰,紧边上的就是刚才粗嘎着嗓子,恐吓绿草的秋嬷嬷。 秋嬷嬷一看到突然出现的大小姐,眼神立即慌了慌,急急看向一旁的主子老夫人。 “来,来,刚才是哪个嗓门格外大,吆喝着说要把本郡主的婢子发卖出去的来着?” 秦时月一派气定神闲的立于门口数步距离前,视线挨个扫向这些婢女婆子,吓的这些婢女婆子都赶紧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视线一略,突然转向秋嬷嬷,凤眸攸的一眯,“嗯,秋嬷嬷——”。 “郡主,老奴刚才只是吓一吓里面的小婢子,不当真的,郡主莫要生气,莫要生气!”秋嬷嬷不等秦时月质问,立即慌的摆手解释。 一旁老夫人瞅着秋嬷嬷见到大孙女,一副慌乱怕极的表情,气的抬手就狠狠给了秋嬷嬷一耳光,“没出息的东西,怕成这样,给我丢人现眼!” 秋嬷嬷脸上挨了一巴掌,疼的嘴都感觉有些歪了的,却是紧咬着牙不敢疼出声来。 秦时月看着秋嬷嬷挨了一巴掌,唇角微扬了扬,未再有紧追着秋嬷嬷不放,而是转看向老夫人方向,视线左右扫了老夫人身边的燕平公主几人,后淡笑挑了挑眉,“嗯,今日是什么风,把老夫人这么尊贵的人,请到了我娘的落梅苑门前来?” 不等老夫人气怒出声,突然招了招手,“五宝,六宝,七宝,八宝,还不快出来,见过老夫人!” 此话一落,老夫人和燕平公主等人,立即脸色一变,慌的全都齐齐退后,远离门口数十步。 “嗷!” 四条宝贝听到主子命令,一个个硕大如人的身躯腾地跳出院子,分列成一排,个个昂着若大如虎狮一般的大脑袋,瞪着若大的大眼,虎虎生威地瞪视向老夫人他们。 秦时月步子悠闲无比的踱步到四条宝贝身边,攸的一个旋转身,抬眸淡笑的看向气怒脸要发作的老夫人。 “孽障,你休要嚣张,赶紧带着那四条畜生闪开,今日我来是找你娘的,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开。”老夫人怒眉瞪令向门口的秦时月,脸色不善。 “唔,老夫人原来是找我娘的,可是您找的既然是我娘,自然就跟我有事喽!”秦时月气定神闲地淡笑出声,后神色一变,脸上表情有些为难的道,“嗯?老夫人若是想要今日找我娘,恐怕还真的不行。” “有何不行?”老夫人怒眉瞪向秦时月,使劲一咬牙,似是在极力隐忍心中的怒气。 一旁的燕平公主忙搀扶住其,生怕再一个气厉害了,再晕过去什么的。 “秦时月,你别给脸不要脸。祖母可是你娘的婆婆,亲自来你娘的院子看你娘,就是给你娘好大的脸面。你娘不论如何都应该赶紧出来相迎才是,你竟然还——”秦紫依冷着一张小脸突然冲上前去。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狂抽向秦紫依的方向,吓的秦紫依立即闭嘴,惊声尖叫的抱头就往后跑。 “啪!” “啪!” 一连再次甩了两鞭后,秦时月才冷地收鞭,视线幽的盯向躲到燕平公主怀里的秦紫依,扬首缓而淡地道,“公然辱骂长姐,一点规矩都没有!回去好好让你娘教教你一个闺阁小姐该守的礼仪规矩,不然就让老夫人送你去府外的茶主子上好好学一学——” 凤眸一挑,含笑的看向浑身颤怒不止的老夫人,故意问道,“您说是不是,老夫人?”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宫里来圣旨 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一双眼怒瞪的睁圆,怪吓人的。 可惜,秦时月不怕她。 曾前是因为娘,才会有所隐忍,可是既然已全撕破脸皮,那连隐忍的那份现在都没了。 既然说她秦时月不懂礼仪规矩,那她就好好的让这些针对她们娘俩的人,知道什么叫做不懂礼仪规矩! 既然说她秦时月嚣张跋扈,那打从今儿起,她就嚣张跋扈给他们所有人看! 既然那日寿宴后,满皇都城的人都传其目无尊长,刁蛮任性,无法无天—— 那好,她就让所有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法无天! “老夫人,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让郡主前院接旨!” 突然就在气氛僵绷之时,府里的门房小厮,急急跑过来传话。 老夫人正阴着脸想如何收拾眼前的大孙女,听到小厮的禀报后,眼珠子瞬间一转。 “郡主,您在这呢,太好了,赶紧去前厅接旨吧,老爷和宫里来的公公,正在前厅等着您去呢!快走吧!”小厮一抬头,发现郡主在这,忙急催一声。 “催什么催,回去跟老爷说一声,那个孽——”老夫人怒眉瞪嗤一声小厮,扭脸又斜睨了秦时月一眼,“就说大小姐,一会就去前厅!” 小厮得了令,不敢再说什么,忙领命离开。 老夫人此时已顾不上教训秦时月,而是明显神色微急转看向燕平公主,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见两人耳语起来。 不多一会的功夫,两人耳语完,就见老夫人的脸色阴了阴,而燕平公主倒是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脸上依旧保持着她优雅温婉的端庄之态。 秦时月此时已将虎骨鞭收起,淡笑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时月要前去前院领旨,老夫人可要同去?” “去,哼!” 出奇的,老夫人这次竟然没有骂嗤秦时月一声,只是气哼一声后,转身冷着脸子前面先走。 秦时月淡笑的看着老夫人那僵直挺的直直的后背,微挑了挑眉,招手春桃和绿草两个近前,“你们两个记好了,今日除了本郡主,不准任何人进莲花苑,听明白了吗?” “是,郡主!”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一脸的郑重,两张小脸都绷得紧紧地。 “别紧张,本郡主去去就回!”瞅着两个小婢子紧绷神经的表情,秦时月不由抿唇一笑。 离开落梅苑,秦时月便带着冰煞前往前院的正厅。 与老夫人前后脚,差不多到的,见老夫人和燕平公主正在跟厅里坐着的一穿绯色官服的人说话。 略打眼一看,秦时月记得这人就是上次,自己从玉林山与娘亲刚回府那日,过来宣旨的内侍大总管,高卫,高公公。 而一旁,是自己的父亲。 提步迈过门槛,秦时月从容走进。 “这位就是玉莲郡主吧!”正与老夫人寒喧的高公公,眼尖的一眼瞅到缓缓走进厅里的秦时月,忙堆了一脸笑的先声打招呼。 “高公公!”秦时月抬眸淡笑点头,神色从容淡定。 因为秦时月身份是郡主,无需像之前一样行礼。 高公公眯笑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神色极为恭敬地上前,“玉莲郡主,咱家奉皇上意旨,前来给郡主宣旨,郡主请吧!” 说着,伸手示意秦时月一起去院子接旨。 “时月!” 突然这时,秦致远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神色紧绷的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看一眼父亲,立即明白父亲有话跟自己说,随及转向高公公淡笑道,“高公公先请,我与父亲说几句话,随后就出去接旨!” “好,好,咱家不急!”高公公闻声,看一眼秦致远方向,立即会意先一步走出正厅,外面等候。 老夫人一听,立时脸色不好,就要出声训斥,却被燕平公急拉住,小声在其耳边说了什么后,老夫人脸色转了几转,随后气怒的转身出去。 待厅里的人都出去后,秦时月微笑的走向父亲。 “父亲!”秦时月轻喊一声父亲。 秦致远听着女儿喊自己这声父亲,却感觉无比沉重。 他和女儿都知道,这一道圣旨里面,会是什么? 久久,秦致远望着女儿,低沉出声,“时月,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道圣旨一旦下了,你以后的路可不能回头了?到时想要后悔,可就晚了!” 秦时月微笑看着父亲,微笑点头道,“父亲,女儿已经想清楚了,不后悔。”凤眸一片震定,声音清晰,“路是女儿自己选的,不后悔!” 父女二人又是久久凝视,后是秦致远沉沉叹息一声。 “唉,罢了罢了,若是你已决定,为父不阻拦你,希望如你那日跟为父所说,你和景王是真心两情相悦!” 秦致远黑漆的眸子幽沉,望着眼前的女儿,缓缓念道,“时月,记住了,不论以后如何,若是景王敢待你不好,为父就是拼上一切,也绝不会任其伤你分毫!” 这是一个做为父亲,他所能做到的承诺。 一切千言万语的安慰,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切实。 他的女儿,即便是皇子,也绝不允许伤女儿分毫。 “爹爹!” 秦时月哽咽出声,凤眸晶亮的望着高大威武的父亲。 父爱如山,此时秦时月才心有体会。 “好了,时月,高公公该等急了,我陪你出去接旨!”秦致远声音有些暗哑,脸上带着宽厚温暖的笑容,上前拍拍秦时月,示意其跟自己出去接旨。 秦时月与父亲笑看一眼,点头,父女二人一起走出正厅。 来到院子里,高公公与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过去接旨吧!”秦致远轻拍女儿肩头,声音温厚的鼓励女儿。 “是,父亲!”秦时月与父亲对视一眼,转身走向高公公。 父女二人的表情,令人看起来异常的沉重。 院里等着听旨的人,不禁疑惑不清。 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两人,眼神均是转了转。 而李玉兰和秦紫依两人,均是疑惑不解,但秦紫依不屑猜测秦时月的事情,她与秦时月现在这个府里就是水火不容的境地。 用秦紫依的一句话就是,有她秦紫依,就不能有秦时月!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赐婚景王妃 “秦府上下人等听旨!秦府嫡女秦时月,皇上亲封玉莲郡主上前接旨!”高公公看着秦时月走过来,立即挥手众人跪下,身后有内侍小太监,忙将一卷金色卷轴递上。 秦时月此时走上前,跪于最前面。 “奉天承远,皇旁制曰:闻护国公嫡女秦时月,温柔贤淑,品性谦和良善,聪颖貌美,皇后与朕闻之甚好,朕之三皇子,年及弱冠之年(二十岁),与其女正值相当与配。闻此女待字闺中,尚未婚聘,与三皇子相配,朕做主,将护国公嫡女秦时月,许配于三皇子为正妃。” 念到这里,忽然高公公轻咳一声,冷的一顿。 所以底下听旨的人,听到刚刚的旨意,已经个个面色震惊无法形容。 高公公眯缝的视线,先是扫一众人脸上神色,后从老夫人、燕平公主,等人脸上神色略过,一直最后到最前面跪着领旨的秦时月。 细瞅一眼少女神色,高公公不禁暗暗竖起拇指,心中念道,“此女当身份荣贵!闻而不惊,听而不震,喜怒不形于色,从容震定,堪称尊贵之人无例外!” 微一赞首,就在众人以为这道圣旨宣完时,突然高公公提高了细细的嗓子,高声念道,“婚配礼仪,交由礼部仔细操办,并布告天下。而婚期——再定!” 突然念到后面时,高公公又是突然一顿,并低眉扫一眼秦时月的表情后,念出后面的两个字——再定!” 再定? 所有人由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疑惑不解,一个个脸上神色错综复杂。 高公公念了声,接旨后,秦时月淡定的谢恩,接旨,起身。 一举一动没有一丝慌乱,脸上神色没有一丝疑惑,也没有一丝别的情绪。淡定的好像无事人一样,倒是脸上保持着好看而优雅的笑容。 而做为父亲的秦致远却远没有女儿这般从容,恍了几恍神色后,秦致远几个大步走近高公公,请高公公到一旁单独述话。 秦时月看一眼父亲侧脸,明显担心的神色,不禁心里微叹一声,“父亲怕是又该为自己不平,可叹帝王之心最难测!” 这道圣旨,看似帝王赐婚,荣耀倍至,以后他们秦府就是皇亲国戚,秦府出了一个正王妃!日后皇都城的地位,更是无一家能及! 可是实则,圣旨后面那个婚期待定,不用多揣测,凡是个明白人都能从里面看出,这婚到底成不成,还不一定。 无疑,皇上这一道圣旨,明着是皇恩浩荡,御赐良缘,对父亲这位将臣厚爱有加。 可实则是,暗暗打了父亲一记脸,让父亲谨记臣子有所能为,有所不能为! 对于这位帝王,秦时月只想说,如此多疑成性的一国之君,实属令人不耻。 而她也一下子明白了,当年梅妃,北堂墨的生母妃,为何要决绝一死。 跟了那样一个,把权力奉为无上圣高的男人,梅妃定是后悔至级。 她秦时月如今能清楚的看清这一切,还多亏了前世那个男人给自己好好上的一课,男人皆不可信,他们眼里从来没有爱情,只有权力。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她的父亲。不过她父亲虽不爱权力,却是愚孝,一样不好。 “冰煞,我们走吧!”秦时月微垂了垂眸子,拿着圣旨就要离开。 “慢着!”突然,秦紫依横着挡在前面。 秦时月冷瞥眉,淡漠的瞅着横挡于自己前面,眼神像观看什么稀奇物品一样,仔细打量自己的秦紫依,“有事?” “紫依,你做什么,不可对你大姐无礼。”燕平公主先是看一眼已经被秦致远送出府的高公公,后伸手就欲拉女儿过来。 “娘,您别拉我,你瞧她那得意劲,不就是封个景王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冷讽向秦时月,“还真以为皇上一道圣旨,你就成了景王妃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那只是随意的打发一下你不要脸勾引景王,不得已,皇上看在爹爹的份上,权宜之计而已——”。 “啪!”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目无尊长,口无遮拦的!” “啪!”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祸从口出,你一个人作死不要紧,不要连累全府跟你一起!” “啪!”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我现在切切实实地是未来景王妃,即便是未来景王妃,也是一种尊贵的身份,岂容你一个府里次女来我面前指手画脚!” 秦时月利落的甩完这三巴掌,在所有人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带着冰煞眼角都不带夹这些人的,嚣张无比地离开。 无人敢拦,无人敢阻,更是连老夫人张嘴要骂,也被一旁的李玉兰急忙提醒拦下。 身后是秦紫依跳脚的哭声,老夫人狠劲跺脚的声音,以及燕平公主呜呜抱着女儿低泣的声音。 等秦致远送高公公返回前院时,就看到这些乱糟糟地场面。 “致远,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你心心护念的大女儿刚才做了什么,竟然下得去这般狠手打自己的亲妹妹!” “爹,呜呜——” 秦致远听着娘的高声质骂,二女儿的呜哭不断,以及二夫人地隐隐低泣,一股刚刚极力压抑的怒火噌地爆发而出。 “够了,闭嘴,都给我统统闭嘴!”秦致远虎眸怒睁,黑漆地大眼瞪的如猛虎一样可怕,震得老夫人和燕平公主以及秦紫依三人,当即闭紧了嘴,一声不敢再吭。 三人从未见过这位驰骋沙场的猛将,如此爆怒过,不禁都被吓到。 秦致远看着终于消停的三人,脸色一绷,转身大步向内院而去。 等老夫人缓过神来,怒得大喊一声,“致远,你给我回来——”时,人早已不见影。 老夫人气的原地使劲跺脚,燕平公主满脸伤心,秦紫依更是委屈的哭的小脸一塌糊涂。 院里一众婢女婆子,大气不敢出,生怕成为三位主子的出气筒。 不出稍一刻时间,关于皇上将秦府嫡女赐婚于三皇子景王的消息,便在皇都城大街小巷传开了。 一时间,整个皇都城茶楼,酒馆,大街小巷,不论老幼,都兴奋的热聊着这皇都城最劲爆的消息。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跳进火坑去 “听说了吗?皇上下旨将秦府嫡女,许配给了三皇子景王殿下!” “怎么可能没听说,昨儿大小街道,咱满皇都城不都张贴皇榜了吗?” “秦府嫡女?不就是前几日闹的满城皆知,拿鞭子打吓亲祖母的那个嫡小姐吗?” “就是她,听我在秦府做事的姑家的表姐的堂哥家的妹子家的在秦府当差的女儿讲,那秦府的嫡女,在府里可嚣张了,走到哪里腰里都别着一条粗狠的鞭子,府里所有人见了都怕的闪得远远的,可吓人了!” “天啦,那岂不是跟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有的一拼!” “谁说不是啦,一个纨绔王爷,一个刁蛮大小姐,呀呀,好像还挺绝配啦!” “……” 长兴楼里,一颀长身材的男子,一双深紫色的眸子,眼神深邃幽深,手抚着窗沿,不自然的握紧。 “铁拳,出去看一下可有皇榜告示,接下一张来,拿来给我!”男人好听的磁性声音,却有些低沉。 “是,主子!”高大粗猛的贴身侍卫,立即领命出去。 不多一会,铁拳回来。 “主子——”铁拳空手回来,粗猛的汉子,面色有些紧绷。 “怎么,下面人说的是虚言?”南龙泽慢悠悠的摇着折扇,瞟了一眼窗子底下议论声依旧热火潮天的都城百姓。 铁拳摇头,几个大步走近,粗硬声音道,“主子,皇榜新贴上的,有守城士兵看守,所以卑职没有揭得,但却把皇榜上写的一字不漏默背下来!” 南龙泽握着折扇,慢悠悠扇扇子的动作忽的一顿,却是很快又重新缓而慢,一下一下扇着道,“嗯,你念来我听听!” 铁拳张了张嘴,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涨得青筋都能看出来,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主子——”。 “嗯,不是让你念来听听吗?还愣着做什么?”南龙泽攸的一拍,扇子合上,挑眉斜一眼铁拳,示意其念。 铁拳见主子执意要听,只能将皇榜上,张贴的关于秦府嫡女,秦时月,许配给三皇子景王殿下——一字不漏的细念给主子听。 南龙泽听罢,久久握着折扇的手一动未有动,一张俊逸的脸,如雕刻般没有一丝表情变化,身体坐得笔直地于椅子上,只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深邃的令人感觉幽静深远。 “主子,您没事吧!”铁拳见主子长长不出声,有些担心的,粗声轻唤。 南龙泽轻眨了一下眸子,抬头看了眼铁拳,又很快将视线落向手里的折扇,突然腾地从椅子站起来。 “主子!”铁拳吓了一跳,眼神有些慌的看向主子。 他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从未见过主子像现在这般沉不住气。 “走,去秦府!” “主子!”铁拳心中一急,冲口而出,“主子,还是算了吧,玉莲郡主毕竟是东晋的女子,其父又是东晋猛将,东晋皇帝绝不会让嫁——”铁拳急着相劝,平日粗犷的汉子,这会倒是心细起来。 南龙泽听着铁拳的分析,却是一张俊逸的古铜色的脸膛漠然无表情,淡淡地重复刚才的话,“去秦府!” “主子!”铁拳急的不知该如何劝? 秦府落梅苑,秦时月回去看了娘一趟,见娘一切安好,叮嘱好春桃和绿草好好照看好娘,不允老夫人他们进到落梅苑后,才放心地走出落梅苑。 刚一出落梅苑,突然一个小身影跳了出来,双手环胸,一张肉肉的小脸一副臭臭的表情,非常严肃。 “你站住!”秦弘杰冷冷扬眉,一张小脸一片俊黑之色。 “有事?”秦时月看着幼弟酷酷的表情,抿唇淡笑问道。 “你竟然还有闲心笑,也能笑得出来,自己都快跳进火坑了,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秦弘杰见大姐笑,立即瞪圆一双黑亮的大眼。 秦时月微一耸肩,不以为意的挑眉道,“唔,谁跟你说大姐要跳进火坑去了,嗯?” “难道不是吗?皇上把你许配给三皇子,三皇子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秦弘杰小脸一皱,狠狠的瞪眼道。 秦时月微侧了侧头,抿唇半晌,后笑着走向秦弘杰,伸手要摸向其头顶,却被这小子给闪开。 “我不是小孩子,少摸我头!”秦弘杰一脸嫌弃的瞪一眼大姐,提声道。 “嗯,臭小子,在大姐眼里,你就是小孩子,不管长多大,你都是大姐的弟弟!”秦时月好笑地瞅一眼闪开的秦弘杰,突然一个伸手趁秦弘杰没有注意,快速摸了一下他的头顶。 “秦时月,告诉过你,我不是小孩子,别乱摸我头!”秦弘杰气的大声嚷了一声。 “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在大姐眼里,你就是小孩子。”秦时月挑了挑眉,笑的淡定。 秦弘杰气瞪了秦时月一眼,后一张小脸变得正经的抬起头,仰脖子认真道,“大——大姐,你去求父亲吧!” 大概是第一次叫大姐,不太顺嘴的缘故,秦弘杰憋了一会才喊出那声大姐。 “弘杰,你刚才喊我大姐了,来,再喊一声大姐,我听听!”秦时月惊喜的睁大凤眼看着眼前的幼弟,内心激动万分。 虽然她知道,终有一天,幼弟会知道到底谁是真心的对他,谁是他真正的亲人,并确信幼弟一定会认她和娘亲。可是当幼弟亲口喊出大姐的一刻,那种欣喜还是令秦时月欣喜异常。 冰煞一旁,自然看出了主子激动的神色。这还是主子头一次,表现出这般激动的神色。 而对面的秦弘杰,却是像看傻子一样的,不耐烦地给了秦时月一记白眼,“大姐,大姐,大姐,听够了吧,你现在能想点正经事吧,自己都快跳火坑,还有闲心听我喊大姐——”。 “哎,哎,哎!” 秦时月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竟然欢喜的连声答应着,突然冲跑向秦弘杰,一把就将秦弘杰给搂抱了起来。 “喂,喂,大姐,你快放开了,你想勒死我,快放开,放开——”秦弘杰突然被大姐一抱,整张小脸腾的烧红起来。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男人不错 古代的规矩严,男女七岁不同席,秦弘杰现今八岁,自然知晓这些礼仪。 可惜,对于从现代穿过来的秦时月来说,哪会管这些,在她眼里,眼前这个就是一小屁孩。 她的弟弟,她重生后的亲弟弟,她又多了一个真正的亲人。 “大姐,快放——”秦弘杰想要挣开秦时月,忽然感觉头顶上“啪”落下一滴东西,冷的身体僵住,缓缓抑起头,正看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从大姐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一瞬间,秦弘杰有些慌乱。 “大姐,你别哭,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去求父亲,让父亲带我们进宫,求皇上收回旨意,咱不嫁给那个混人王爷!”突然,秦弘杰小脸一皱,伸出小手轻轻的给大姐擦一下眼睛,小脸异常肃然地震定道。 秦时月一愣,突然一把又将幼弟给抱紧,嘴角突然挂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就是亲人,即便他再小,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比任何事物都要重。 “郡主,郡主——呃!”有一个小婢子,急急跑来这边,不等要禀报什么,先是被眼前一幕给震惊到。 “大姐,赶紧放开,丢死人了!”秦弘杰一把推开秦时月,感觉丢死人的,赶紧把小脸装作看不见周边人的,扭向一旁。 秦时月瞅着幼弟那表情,差点大笑起来。 不过考虑幼弟那小大人爱面子的性子,便强忍着转看向小婢子淡声询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本郡主?” “哦,郡主,外面有一个贵公子来找您!”小婢女连忙回禀道。 “贵公子,可有说他是谁?”秦时月疑惑,挑眉询看向小婢子。 忽地,眸子一闪,看见小婢子缓缓递上前来一把精致的折扇。 “郡主,那贵公子说了,郡主看到这把折扇,便能知其是谁!”小婢子说着,连忙将折扇递到秦时月手里。 秦时月看着这把精致的折扇,立即想起了一个人,而这几日府里闹腾的事多,她也就把这个人给差点忘了。 而且她还答应了他的,回到皇都城后,会找机会出城帮他一个重要的忙。 想到这里,秦时月挑眉见小婢子一副探寻的表情瞅着自己,随及挥手道,“你去忙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是,郡主。”小婢子张了张嘴,想说那位贵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可见郡主让自己退下去,便闭了嘴,没再多嘴。 “那贵公子又是谁,你怎么竟招惹一些不靠谱的人和事!”秦弘杰待那小婢子离开,不禁替大姐担心一声,“看吧,一会这小婢子一定跑去告诉祖母了,一会祖母肯定又得招你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的连秦弘杰自己都不知道,他开始担心眼前的大姐,包括被祖母罚去水池冻坏腿的娘亲。 秦时月握着折扇弯身与幼弟平视,认真道,“这个人可跟景王不一样!” “跟景王不一样?你是指什么不一样,没有景王嚣张跋扈,还是没有景王为非作恶的多,还是没有景王目中无人的厉害?”秦弘杰冷着脸,嗤瞪一声。 秦时月瞅着幼弟一副小大人样,教训自己的表情语气,直想笑。可是想到外面还有人等自己,于是便不再多解释道,“这人真的跟景王不一样,大姐急着出去一会,等回来后再跟你细讲好不好?” 说完,轻摸了摸秦弘杰的头,招手冰煞跟自己一起出去。 只是两人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身后轻快的靴子声,伴着秦弘杰恼的声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咦,你跟来作什么?”秦时月没有搭理幼弟气恼的话,而是疑惑瞅着幼弟,脚下步子却未停。 “你管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府里又不是只准你走这条路!”秦弘杰见大姐不听自己刚才的话,心里有气,不予理大姐。 秦时月笑着微耸耸肩,不再管他,招手冰煞跟上,急步往大门口方向而去。 秦弘杰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紧跟于大姐后面,心里道,“哼,我倒要看看,外面又是哪个纨绔贵公子,不靠谱的人。大姐总是招惹这种人,就不知道捡着好的认识。” 秦时月带着冰煞走出大门的一刻,就看到大门石阶下,一袭紫色大氅迎风而立,高大英挺俊逸非常的男人,南龙泽,立于那里。 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却是深邃幽深的不见底。 秦时月心一颤,不明白才几日不见,南龙泽经了什么事,感觉整个明显的很是消沉。 “龙泽大哥!”秦时月扯出一抹笑意,拿着折扇快步走下台阶。 南龙泽看着少女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薄袄,在这寒冬天的未有披大氅就出来,不由有些担心其着凉,动作自然的突然解下身上的大氅,在少女走到自己跟前时,动作自然的将大氅披了少女身上。 “出来怎么不披件大氅,以后莫要这般大意!”低沉而温厚的磁性声音,令人心中不自觉地一暖,本要推拒的秦时月,动作一缓,未有阻拦南龙泽将大氅披了自己身上。 此时街上,虽然不是人来人往,可是秦府地处宽阔街市,即便来往人不多,却也不时有几人走过,都一个个睁大了眸子,瞅着这奇异的一幕。 秦弘杰此时立于大门口,一双黑亮的大眼,自然而然的紧盯向大门台阶下,那个有着一双紫色瞳眸高大俊逸的男人。 看着那男人,细心地将大氅解下,给姐姐披上,秦弘杰却没有要去阻止的想法。 突然地,秦弘杰忽然黑亮的大眼一闪,如星辰闪亮一般,小家伙脑子里开始快速转动起来,有个想法应然而生。 瞅着那个男人,每一个微小动作,透着的真诚,秦弘杰勾唇一笑,缓缓低语出声,“这个男人不错,挺靠谱,大姐有希望了!” 黑亮的大眼一眨,悄然退离开大门口,快速跑去自己房间,他要好好琢磨一番才是——大姐的人生大事,就交给他来办,一定会让大姐觅得良人,终身幸福! 秦时月可不知道,自己的幼弟,只见过南龙泽一面后,竟然开始替自己的未来操心计划起来。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龙泽异常 她此时瞅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不知怎地,心情竟然异常复杂起来。 “时月,我听说,皇上下诣给你赐婚,可是真的?你可有答应?你——” 南龙泽一路驾马尽乎狂奔来到秦府门前,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却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和不知该说什么,或是该问什么? 又或是他又以什么身份,来问呢? 可是,他还是问出了口! “嗯,真的!”秦时月看着南龙泽,点了一下头,后缓声道,“我答应了!” 一时间,南龙泽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却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龙泽大哥,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秦时月迟疑一声,轻抬凤眸看向南龙泽。 不知为何,秦时月此时忽然感觉今日的南龙泽有些奇怪,为何会跑来问自己这个。 好半晌,见南龙泽未有回答,秦时月不禁感觉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便欲出声问一下,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她便要回去了。 “龙泽大哥——哎——” 秦时月张嘴刚欲说,突然南龙泽攸的闪身于自己眼前,心中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忽然感觉手被一把拉住,下一刻,人已被抱着飞身坐于马背上。 “驾!” 一声驾马声,马色的马儿立即风驰电掣般的飞驰而出,扬起一地的灰尘。 “主子!” 冰煞急呼出声,看着自家主子被北漠皇太子带走,心急欲冲回府里去牵马追,却被铁拳出声拦住,“冰煞姑娘,别担心,我家主子一会定会送你家郡主回来的!” 冰煞闻声,想了想,也觉主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带走主子的不是景王殿下,而是北漠皇太子。 今日,北漠皇太子过来找主子,从其一连问主子的问题,以及看向主子的眼神中,冰煞已经不难猜出,这北漠的皇太子怕是对自家主子不一般。 只是主子怕是并不明白北漠皇太子的心意,想了想,冰煞不禁感叹,真是老天作弄人。 若是主子真的嫁与的是北漠皇太子,而非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那主子一生算是真的遇上良人了。 可惜! 冰煞不禁摇摇头,看一眼马儿扬蹄飞跑的方向,无奈的在心里沉叹息一声。想了想,便未有去追主子,想给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而她,就在门口等候主子回来。 坐于马上的秦时月,耳边风声呼啸不断,凌厉的寒风从耳边刮过,如刀子一般拂在脸上,刺刺的疼。 突然身后一只手,将大氅的帽子戴到自己头上,瞬间感觉一暖。 侧首,看着紧绷着一张俊脸,目光盯着前方,专注驾马的男人,秦时月被其一只手拦腰紧紧抱着,能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呼吸声。 “龙泽大哥,我们停下一会吧,太冷了,你又把衣服给了我!”秦时月看着男人耳边的发丝被风吹乱,担心这么冷的天,男人穿着锦衣没有大氅会冻坏。 南龙泽紧抿着唇,目光视线紧盯着前面的道路,没有回答。 马儿继续飞跑,直到跑上一个高坡后,才听到南龙泽将马勒住,“吁!” 马儿前蹄踏了踏,稳稳的停下。 秦时月感觉两边的脸都快冻麻了,虽然披着大氅,可是大冬天的骑马飞奔,真的是要命的冷。 这要是北堂墨的话,她秦时月一定会骂其是神经病,可是此时就坐于自己身后,没有打算下马的男人,却是南龙泽。这个,从来对着自己总是温厚笑容的男人。 两人默然坐于马上半晌,直到秦时月坐得有些僵硬的微动了下身子,后侧转了下脸,试探地道,“龙泽大哥,你今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她猜身后这个男人怕是今日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不然,不可能这般冲动,竟然不管不顾的,拉了自己飞身上马,还将自己带到这荒郊高坡上。 不过还好,岂码这里没有人,要不然,她秦府嫡女的名声,明日里会更加愈演愈烈了。 “时月,你喜欢景王殿下吗?”突然,南龙泽此时幽幽出声,声音幽远深沉,伴着说不说的一种忧伤感觉。 秦时月先是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自己这个,缓神了缓神,她倒是仔细将这个问题,好好想了想。 “嗯,不喜欢!”她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跟身后的男人撒慌。 “不喜欢?” 突然男人揽着自己腰的手一动,像是很激动一般,秦时月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腰上,竟然一直有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自己。 不禁一时感觉尴尬,也就未有注意身后男人异常的表情。 “时月,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其?”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以后岂会幸福?” “你是被逼迫的吗?” 一连三个问题,秦时月一时间,倒是有些被问懵。 不明白自己的婚约之事,南龙泽为何这般上心?即便他有事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要总拿她来说事好吧。 她这几日本来好不容易催眠自己,虽然讨厌北堂墨那个混蛋,可是两人是交易,各取所需,所以没有什么。 如今被身后男人一连不停追问,说实话,秦时月此时是有些恼意的。 不由的,语气有些生硬起来,“龙泽大哥,婚约之事,自是父母之命,做儿女的自是听父母的,岂有自己喜不喜欢就可以决定的。再说,我的婚约又是皇上亲赐,更没得自己做选!” 似是没有感觉到秦时月有些生气,南龙泽突然紧接又道,“即便是皇上亲赐婚约,可是若不是自己喜欢之人,又怎么可勉强嫁之?你可知若嫁给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岂会幸福?” “龙泽大哥,够了,我幸福不幸福与你何干,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在此教训我!”秦时月终于忍无可忍,冲口而出,冷下脸来,道,“龙泽大哥,请送我回去!” 话落,身后男人却是久久未有回应。 秦时月不禁有些恼火,平日她所认识的南龙泽不是这样的,他今日是怎么搞的,到底谁惹到他了,可别拿她开涮好吧。她每天要应付的事一大堆,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龙泽大哥,请送我——”秦时月语气生硬的再次出声,却是忽然感觉腰上一紧。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欢上了你 秦时月一惊,低眸正欲看,忽然感觉身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肩膀一沉,男人温热的呼吸吹拂于自己的脖颈上。 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竟然双手从自己身后紧紧环住自己腰身,并还,还将脸贴于自己身上。 “龙,龙泽大哥,你,你不要这样,我,我们——”秦时月此时浑身僵直的坐于马背上,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搞不清楚此时是什么状况,而且说话时舌头已经紧张的不听自己使唤。 秦时月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你若对其凶,她自然会比别人凶十倍甚至于百倍。 可是你若对其来软的,秦时月此时已经真的束手无策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她要怎么做? 若是北堂墨的话,她一定会狠甩下他来,甚至是呼其一巴掌。 可是身后这个男人不是北堂墨,更要命的是,她秦时月试了几次,真的下不了手。 “时月,若是现在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忽然,就在这时,耳侧伴着男人吹拂在脸上的气息,传来南龙泽低沉的声音。 秦时月原本打算挣脱的身体,攸的一僵,整个人瞬间有种被雷劈到的震撼与滑稽感。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上了你,真的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你的,但我现在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我喜欢你!”南龙泽有些痴痴地搂紧秦时月,不停的喃喃出声。 秦时月这次彻底听清,而其整个人也近乎怔愣状态。 半晌,秦时月缓缓低声重复一声,“喜欢?” 喜欢和爱,这个在现代很有区别,可是放在古代,好像没有人会说爱,只会说喜欢。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时间研究这个,是不是说,她也是个疯子。 “龙泽大哥,你知道,我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不论你是否喜欢我,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秦时月缓缓说出口的一瞬,忽然间不知怎地,感觉胸口一滞一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直到后来才明白那是什么,可惜,她此时却不明白。 她本就是那种对感情反应迟钝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感觉,她总是会要好久才会有所感觉以及回应对方。 前世,自己的未婚夫,就曾花了整整几年的时间,才慢慢进入到自己的心防,并打开它,让她接受到他的爱。然而,那份爱,到头来的却是背叛与血腥。 忽地,秦时月感觉腰身上一轻,原本紧搂着自己腰身的一只手臂突然松开,贴于自己脖颈间的温热气息,也在瞬间消失。 “时月,今日是我唐突了,我送你回去!”南龙泽坐直了腰身,虽然一直手松开了秦时月,可是另一只手却依然护于其腰身,准备驾马回去。 一阵寒风袭来,秦时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轻点头应声,“哦,好!” “驾!”一声低沉有力的喝驾马声,秦时月耳边不觉一震。 秦时月坐于飞驰的马背上,听着耳边的呼呼风声,不知怎地,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到底是失落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南龙泽将其安全送至秦府大门口,此时冰煞与铁拳都立于大门外静等着。 冰煞看到主子回来,立即上前,扶主子下马。 秦时月下马的一刻,南龙泽坐于马背上,便与其道别。 “龙泽大哥,等一等!”秦时月看着其掉转马头,想起什么,突然出声喊住其。 南龙泽闻声,立即勒马转身,一双紫色的瞳眸有些激动异常地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看着那双闪着激动神色的紫色瞳眸,不禁有些尴尬的举了举手中的紫色大氅,“龙泽大哥,你的衣服!”说着,交给冰煞,让其送过去。 冰煞忙将大氅接过来,走向北漠皇太子,递于其,她看到北漠皇太子接过衣服时,眼里那抹瞬间的失落! “时月,快回去吧,外面天冷别冻着!”南龙泽接过大氅一瞬,眸子微垂,后抬眸看向秦时月嘴角勾起一抹温厚的笑容,挥手让其回去。 秦时月点点头,听话地转身带上冰煞返回府里去。 一路走上大门石阶,走进大门里,秦时月低垂着首,一直都未有回头看一眼身后。脊背有些僵硬,直到绕过影壁,秦时月“呼”地大喘一口气。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冰煞忙走上前相扶,担心询问。 “没事,我没事!”秦时月摆手,抬直身体,又重新呼吸几大口后,才提步继续往前走。 此时其一双凤眸幽沉深远,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其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大门外,立于高头大马上的南龙泽,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大门里的一刻,他的眸子幽暗深沉一片。 “主子,我们回去吧!”铁拳看一眼主子脸上神色,出声提醒。 “好!”南龙泽淡淡应一声,却是一双紫色的瞳眸,依旧凝望着秦府大门的方向。 直到又是好一会后,才见其缓缓掉转马头,驾马离开。 府里福寿堂那边,关于大门外有个衣着华贵的贵公子找郡主的事情,一早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当然,正于福寿堂里侍候婆婆的燕平公主自然也知晓了。 “这个不要脸的孽障,皇上一早才差人来宣的赐婚意诣,她竟然不要脸的私会外男,真是有辱我秦府名声,要是传出去,我秦府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老夫人猛的气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直震地叮当作响。 “娘,此事时月确实不该,就算她自己不顾忌,总要顾忌我们秦府,还有未出阁的紫依和玉兰两个妹妹才是!”燕平公主低缓出声,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个孽障,自己作,不要脸也就罢了,若是敢害的我家紫依和玉兰名声受损,我定饶不了她。别以为她现在是未来的景王妃,我就怕了她。哼,她一日在我秦府,一日就是我秦府的女儿,敢做出有辱我秦府门风的事,我定替皇家好好管教管教她!”老夫人眸子阴狠的睨了睨,恨恨出声。 一旁的燕平公主眼神闪了闪,抿唇未有再出声。 而老夫人身后,正在给老夫人捶背的李玉兰,一双秀气的眸子,眼底却是很快闪过一抹异色。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未来景王妃 秦时月这几日,可谓成了整个皇都城的焦点,几乎但凡是有人的地方,人们嘴里谈论的全是关于她的事情。 先是在父亲寿宴拿鞭子打吓亲祖母,后是被亲祖母告到皇后那里,再后来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被皇上赐于三皇子景王殿下,成为未来的景王妃。 而今儿一大早的,秦时月刚去娘那里,照看娘时候,宫里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皇后宫里的内侍太监。 传皇后懿旨,未来景王妃,进宫学习宫规,两日后即刻进宫。 秦时月听到这个懿旨的时候,一阵蹙眉。 她知道作为未来的皇家儿媳,确实要到宫里跟着教养嬷嬷学习宫规,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娘的身体现在还未有好利落,两日后自己若是离开的话? 秦时月从前院回到娘身边一刻,看着正在喝汤药的娘,实在是放心不下。 先不说老夫人视她们母女为眼中钉肉中刺,就说看着温善的二夫人,绝对想要设计娘的话,一招一个准。以自己娘这纯良的性子,绝对会被二夫人设计坑害死。 再有她的那个脾气骄纵的二妹,虽然说她直肠子,可是其仗着老夫人的疼宠,难保不会将对自己的愤恨,使到娘的身上。 秦时月不禁有些担心的,看向坐靠于床榻上的娘,“娘,女儿有件事情要跟您说,您听完后,千万别激动好吗?” 秦时月想了想,觉得关于自己赐婚于北堂墨的事情,还是需要跟娘说清楚,不然,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而自己又不在娘的身边,娘定会承受不住的。 “月儿,何事说得这般谨慎,可是老夫人又要罚你去庄子了?”韩氏自从女儿被罚去庄子后,真是怕了,就怕自己的婆婆一声令下把女儿给赶去庄子,不让她们娘俩相见,这可是能要了她命的。 “娘,不是,您别紧张。”秦时月连忙伸手拉住娘的手,轻拍其,让其安下心来。 韩氏一听不是婆婆罚女儿去庄子,便心下一放松,微笑道,“那你说,只要不是你祖母罚你去庄子,娘就不担心了。” 秦时月听着娘亲的话,却是直想摇头,若是待会娘听到自己一直隐瞒其的事情,娘怕是比听到自己被罚去庄子,更要担心的不行了。 可是想了想,秦时月知道,这事非得跟娘说了不可,不然等自己进宫后,她真的不放心府里那些碎嘴皮子的婢女和婆子,另外,就算这些婢女婆子不讲,难保老夫人那边的人不会使坏地故意说给娘听。 想到这里,秦时月坐正了身体,异常认真的看着娘,缓缓出声道,“娘,您别激动,接下来女儿跟您说的事情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娘一定要稳住,千万莫激动,好吗?” 秦时月试探着望着娘,直到娘自然地微笑点头答应,秦时月才缓缓紧接道,“娘,皇上给女儿赐婚了!” “什么,赐婚?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娘?皇上把你赐给谁了,那家人家可是良善之家,那家公子可是好的,你父亲可知道那家公子如何?” 韩氏原本平淡的眸子,瞬间震惊瞪得若大,一连串紧张的问题,直问向女儿。 “娘,娘,您答应女儿的,不可激动,您身体还未好利索!”秦时月急忙握紧娘的手,轻拍其,温声试图稳住其激动的心情。 “好,娘不激动,娘不激动——”韩氏一边说着不激动,却是被女儿紧握着的手一直在颤抖不停,“月儿,那你先告诉娘,皇上给你赐婚的是哪家公子?” 忽然,不等秦时月回答,韩氏眸子一急,惊声道,“坏了,月儿,皇上不会将你赐给哪个皇子了吧?” 这一声话落,韩氏急急打眼盯看向女儿,一把反抓了女儿急道,“月儿,是太子?” 韩氏虽是妇人,可是却知帝王之心最多疑,当年自己生下额迹印有红莲印迹的女儿时,整个皇都城都震惊了,更是传言得她女儿者,得天下。 所以,韩氏和夫君秦致远,两口子,一直担心的就是女儿一旦及笄后,宫里怕是不会安宁。 而当今皇上自是不愿本就战功累累的秦府,再添出一个一国凤后来。 而韩氏和秦致远,也绝不愿女儿卷入到嫡子争夺皇位中去。 如今皇上却赐婚,韩氏仔细思来,唯有让皇上稳住几个儿子的,就是最好把女儿嫁给当今太子,让其余的皇子,好死了这份心。 秦时月看着娘亲眸子,眼神不停变幻,知道娘在仔细思忖这皇上赐婚的原由,于是轻声唤道,“娘,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韩氏闻声,眸子一下睁圆,“不是太子,那是——” 秦时月看着娘亲僵愣的表情,迟疑一声,道,“是——三皇子——景王!” “什么,你说三皇子景王!” 韩氏瞪大眸子,惊喊一声,身体瞬间僵直起来,“月儿,你别吓唬娘,皇上将你赐给的可是三皇子,你是不是听错了,月儿——”。 韩氏突然,猛地剧烈摇起头来,僵直的身体开始抖颤不停。 “娘,娘,您别这样,三皇子没有什么不好的,其实他人并不似传闻中那样,他——他人其实挺好的。”秦时月为了安抚住娘,撕慌的本事真的是见长。 最起码,她没有在说完后,把自己恶心到吐了。 韩氏一把紧紧拉住女儿,眼里立即凝了泪,哽咽道,“月儿,你这是哄娘呢,还是在哄你自己,景王殿如何,难道你进宫那会踩坏他的鸡毛毽子,还不清楚吗?一个如此不讲道理,作恶的人,怎会是好的!” “我的月儿,我的月儿,我可怜的月儿,这可如何是好啊?”韩氏拉着女儿,忍不住泣哭出声。 “娘,您别哭,别哭,女儿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人挺好的,真的娘!”秦时月急的忙一边掏了帕子给娘擦泪,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让娘对北堂墨的看法改变。 韩氏哭了半晌,突然掀了被子就要急下榻。 “娘,娘您作什么,您的腿还未有好利索,太医说您最近都不能下榻。”秦时月急一把拉住娘,不让其下榻,“娘,您想做什么,跟女儿说,女儿替您去做。” “好,你去把你爹叫来,娘要求你爹,求你爹进宫求皇上收回呈命!”韩氏拉着女儿,急急道。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女人休男人 秦时月一听,立即急了,“娘,您糊涂了,这会子让爹进宫去,您不是让爹背负抗旨的大罪吗?” 韩氏一听,不由身体颓然一晃,慌乱地急念道,“那,那该怎么办,怎么办才是好呀?” 看着眼前的女儿,韩氏泣然掉泪,“月儿,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那个景王殿下,满皇都城的人都知道他行为乖张,性情不定,更是嚣张跋扈,无恶不作,更何况,更何况传其还喜好男——”。 其它都还不说,单这后面这一点,韩氏做为当娘的,怎么都不能容忍女儿嫁给这种人。 秦时月不用娘把后面的话说清楚,也知道娘要说什么,是说北堂墨喜好男宠这一件事。 其实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跟娘说,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不会放心答应嫁给其。 成为未来的景王妃,这本就是她和北堂墨两个人的交易。 她帮其掩盖喜好男宠的传闻,他来护其周全,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退一步说,就算北堂墨不会履行承诺,不会护其周全,可是她依然有胜算不是吗? 最起码,嫁给一个纨绔,嚣张跋扈,不在皇子之争的王爷,她也算逃离了宫中贵主各方心思目的,以及为他们秦府争得一份皇上信认。 想到这些,秦时月决定好好夸一下北堂墨,以此让娘亲放心。 “娘,您听女儿说,景王真的很好,不论他对别人如何,可是他对女儿却很好——”秦时月凤眸清亮,一字一句清晰的将北堂墨救过自己三次的事情,给娘亲讲了一遍。着重讲了在庄子时,北堂墨护自己离开茶庄的事情,当然自己又添油加醋了一些。 韩氏听到这里,原本激动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看着女儿,有些不确定的道,“他当真对你这般的好?” 明显的,韩氏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毕竟皇都城里的传言,可不像女儿这般。 “娘,女儿怎会骗娘,这些都是真的,爹爹知道这些。之所以没有跟娘讲这些,是怕娘担心女儿。”秦时月微笑的点头。 韩氏听女儿说这些,开始有些思绪凌乱起来,依女儿所讲,这景王殿下,确实待女儿不一般,不然不会一连三次出手相救女儿。 可是? 忽然韩氏眸子一睁,急摆手道,“不行,还是不行,即便他真待你不一般,可是他却喜欢男宠,这,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行!” 秦时月听娘说完,不禁有些头疼,她此时真的很想提醒娘,现在不是他们说行不行的时候,而是他们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挑剔。 皇上金赐良缘,圣诣一下,怎可同如儿戏。 “娘,您确定景王殿下真的喜好男宠,传言而已,娘也曾经跟女儿说过,传言不尽信!”秦时月知道娘亲是爱女心切,便耐着性子开导娘。 “这,这倒也是!”韩氏听女儿这么一说,又加之刚才女儿说到的三皇子救女儿于危急中的事情,其实她心里倒是开始认为景王殿下,倒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嚣张跋扈到不讲理。 这么想了想,韩氏倒是心宽了不少。 抬眸,见女儿使终脸上带着笑容,不禁想到什么地看向女儿仔细问道,“月儿,实话告诉娘,你喜欢景王殿下吗?” 秦时月一怔,没想到娘亲会这么一问,她以为只要让娘相信北堂墨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作恶,娘亲就会放心。可谁知娘亲和爹一样,都要确定她是否喜欢。 秦时月感激地望着娘亲,知道娘亲与爹爹真心疼惜她这个女儿,凤眸有些潮湿,缓缓点了一下头,“娘,您放心,女儿是喜欢景王殿下的,所以皇上的赐婚,女儿很开心!” “月儿,你可是真的喜欢景王殿下?不要骗娘!”韩氏直直地望进女儿的眼底,看着女儿清亮的眸子,才微有放心。 “可是——”韩氏心底隐隐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劲,不禁抬眸瞅着女儿。 “娘,没有可是,既然皇上已经赐婚,女儿又不拒这门亲事,娘亲就莫要担心。”秦时月怕娘亲再这么问下去,自己恐会直的绷不住,“娘您放心,女儿会幸福的,跟您和爹爹一样真心相爱对方,不论发生何事,都相互扶持,直至白头到老!” 秦时月说的自然认真,像少女一样眼神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让韩氏不自然的想到了她年轻的时候。 “好吧,既然你喜欢景王殿下,那娘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韩氏见女儿似是真喜欢景王,便也就放心下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到,“但是月儿,你可一定要看好景王,万不能让其如传言那般,去喜欢男——”。 “娘,放心吧,女儿很厉害的,娘忘了,女儿可是会功夫的,到时他若是敢三心二意,女儿就把其揍趴下了,然后踹了他,一纸休书,跟其和离!”秦时月俏皮眨眼,随后朗声而笑。 “你这丫头,哪有女人休男人的,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韩氏一听,不禁被女儿逗笑,一时间气氛倒是清松下来。 …… 皇都城外,震国寺。 震国寺后院一处幽静的院子里,一个束发白衣男子,正手持佛经清心阅读着。 一阵清快有力的脚步声传进,“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大哥!”一袭紫色大氅,配着一双精致的皮靴,一个男人走进屋里。 “三弟!”手持佛经的白衣男子起身,好看的修长眉宇,与走进来的着紫色大氅的男人有几份相像。 紫色大氅男子几个轻快步伐走进,笑眯眼间,突然手一深,偷袭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并不吃惊,身体轻轻一转,一退,轻易闪开对方的偷袭。 “哈哈,大哥,慧圆老头没少教你功夫嘛?”紫衣男子眯起如狐狸般的狭长眸子,肆意一笑,一个转身轻跳,人已经直接坐了一旁的案几上。 “你呀,总是没个正形!”白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敝一眼三弟道,“你可是又挨父皇母后的训斥惩罚,所以跑来我这里躲着!” 有着一双如狐狸般的紫依男子,正是三皇子北堂墨。 而温笑如沐春风,手持佛经的白衣男子,正是东晋国的当今太子,北堂琛。 ... 第一百八十章 他舍得皇位 北堂墨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大哥,你这次可猜错了,我最近可是乖的很,父皇母后夸我还不来不及,又怎会训斥罚我,嗯哼!” “哦,要是真如你说的,父皇母后也不必整日为你头疼了!”太子北堂琛温笑摇头,握着手里的佛经却一直未有放下,“说吧,你又在皇都城闹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咦,大哥莫不是跟着慧圆老头,学会了掐指一算,哈哈——”北堂墨没个正形的大笑起来。 太子北堂琛无耐的摇摇头,训斥一声道,“三弟,不可对慧圆方丈无礼!” “哼,大哥真是无趣,早知道就不来跟大哥说大喜事了!”北堂墨被大哥一训斥,立即恼的转身就欲走。 “嗯,等等,你说大喜事,谁的大喜事?”北堂琛听得一怔,立即收起佛经,瞅向自己这个性情向来乖张的三弟。 北堂墨只是身子动了动,并未有真走,坐在案几上的身体转了转,眯笑着扬首道,“父皇赐婚,算不算大喜事?” “大哥,你猜,父皇给谁赐婚了?”北堂墨眸子狡黠的一眯,直直地盯瞅向大哥。 北堂琛闻此,不由一怔,后微沉吟半晌,却是摇遥头,“不知!” “切,大哥真没意思,你就不会学着慧圆老头那样,掐指算一算!”北堂墨无聊地一挥手,却下一刻,突然视线攸的直盯向北堂琛,声音变得幽深道,“大哥,我们兄弟六个,好像就属大哥你最大,也没有正妃吧!” 北堂琛一听,立即冷俊一张脸,修长的眉微拢,看向北堂墨,“三弟,这种事情不能拿来乱说!” “哈哈——哈哈——” 北堂墨瞅着大哥突然严肃的样子,憋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呀!”北堂琛知道自己被戏耍,却并未有生气,只是无耐的摇了摇头。 “行了,跟你说实话吧,老头子给我赐的婚!”北堂墨转了转身体,瞅了眼案几上除了佛经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不禁觉得甚是无趣的,瞅向大哥。 北堂琛一听,当即一惊,“你说父皇给你赐婚,是哪一家姑娘,可是有让母后给你仔细相看过,那家姑娘可是性情良和,可是——”。 “得,得,大哥,你都快赶上母后了!”北堂墨一脸受不了的,赶紧摆手,“是秦府秦致远将军的嫡女,秦时月,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传为凤命的丫头!” 话落,北堂墨得意的一扬首,“如何,大哥,凭这丫头的家世还不赖吧,怎么说,我那未来岳丈可是手握重兵——”。 “三弟,快住嘴!”北堂琛立即怒嗤一声,急看向门外。 “放心,你这庙里安排的都是我的人,无人敢偷听了去!”北堂墨懒懒的伸了个腰,从案几上跳下来,瞅着大哥,突然神色变得异常严肃道,“大哥,你就真的一心想要出家当和尚吗?”。 北堂琛闻声,将佛经摊开于手掌心,平淡道,“虽是生于尊贵无上的皇家,可是我却看淡了宫中的一切,倒不如这佛经每日读得舒心,斋饭吃得令人舒坦!”抬眸,看向北堂墨,“所以,出家便是我的心愿!” 北堂琛,东晋国太子,皇后的嫡长子,亲生子。 东晋国百姓都知这位太子性格温和,待人宽厚,却是没有人知道,这位当今太子,却并不喜欢皇位,而喜爱佛经,一心更是想要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 他的东宫,就像是虚设一般,很少见到他回去住。每年仅有的几次,也是宫里有特定的重大活动,不得已,他才会下山回宫参加。 而他的这些事情,皇上和皇后封令不准传出宫外,但是宫内的人却是个个都清楚这位太子奇怪的行为。 北堂墨看着眼前的大哥,眸子深沉的出声,“若是大哥想要那皇位,我必会辅助大哥顺利登基,即便那老头子想要一辈子霸占着,我也会将其赶下来,让大哥上去坐!” “三弟,你对父皇的成见,还是不能放下!”北堂琛看着三弟那如阴鸷一般的眼神,不由一凛,轻叹出声。 “成见?哈,哈哈——”北堂墨突然肆笑出声,“大哥似是忘了,如今大哥变成这般喜欢佛法,不都是他造成的吗?他能大方的立大哥为太子,不就是因为知道大哥根本无心坐上皇位,是其最为放心的一个皇子吗?” “三弟!”北堂琛,看着三弟眸子里折射出的凶狠的恨意,不禁心口一震。 放下佛经,走上前,出声劝道,“三弟,我喜欢佛法,是我的事,跟父皇无关,当年的事情,你真的就不能放下吗?” “不能,一辈子都不能!除非,他敢当着天下人,说他错了!” “除非,他敢跑到我母妃的棺柩前,跪下请求我母妃的原谅!” “除非,他舍得皇位,拱手让出!” 北堂墨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高大颀长的身躯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令人不敢靠近。狭长的眸子,更如利箭一样,似能穿透人的身体。 北堂琛看着眼前的三弟,不禁心中沉叹息一声。 当年的事情,他和三弟都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和三弟还都是孩子,他八岁,三弟六岁。他们偷听到了御书房里,父皇和大臣之间的谈话,而这段谈话与梅香殿突然燃起的熊熊大火,成了三弟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恶梦,或者说是仇恨。 “三弟,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皇,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北堂琛沉声叹息,看着三弟不为所动的冰冷眼神,知道再劝也无用。 过了半晌,北堂琛不再提及父皇,而是想到三弟上的婚事,不禁有些担心道,“三弟,告诉大哥,你可是真心喜欢秦将军的女儿?”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一个纨绔王爷,一个刁蛮大小姐,不是很相配吗?”北堂墨邪笑一声,一脸不以为意。 “三弟,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若不喜欢人家,莫要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毕竟,秦将军是一名良将!”北堂琛一见三弟这态度,不禁跟着一急。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半斤对八两 北堂墨闻声,却是一脸无所谓地笑道,“大哥不必为秦府那丫头担心,那丫头可不比普通闺阁小姐。哪日,大哥若见识到那臭丫头做事有多绝,多狠,便不会这般说了。” “嗯,什么意思?”北堂琛听得一愣。 “意思就是说,一个传闻性情柔弱的嫡小姐,却是出手狠辣决绝。敢跟府里祖母叫板,更敢肆意打罚府里婢女婆子,对于同父异母的妹妹,收拾起来也如儿戏这般简单。更别提最近关于那臭丫头挥鞭打吓祖母的事情,闹得满皇都城人尽皆知,更被其祖母告到我们母后那里,那丫头都是面不改色,没有一丝害怕惧意。” 北堂墨懒懒的说完这些,果然见大哥一脸的震惊之色。 “三弟,这种女子,你怎可娶?”北堂琛不禁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己的三弟,虽然三弟性情乖张跋扈,可是他却知道三弟这般性情的背后是有原因的。 “得了,三哥,我跟那丫头,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与其我们两个去祸害别人,不如我们俩个凑成一对。”北堂墨自我调侃一声,后眸子一勾邪邪一笑。 北堂琛听三弟讲这番歪理,不禁无耐的笑笑。 半晌,北堂琛忽然想起什么的道,“你刚才说,父皇赐婚于你的秦府嫡女,叫秦时月?” “对呀,怎么,大哥认识她?”北堂墨没个正形的嘻笑一声,“大哥可别告诉我,你喜欢那丫头,哈哈——”。 “三弟,你就不能正经一些!”北堂琛虽然责怪一声,却是面色依旧温厚性情,“我不认识她,却听过她的名字。” “嗯?”北堂墨一个偏腿,重新坐了矮几上,抬眼好奇的瞅向大哥。 北堂琛略作一思,缓声念道,“说来也巧,那日秦府老祖宗,来寺里找慧圆方丈,还给方丈带了好些好酒,我正好遇到——”。 北堂琛简单将那日秦府老祖宗上寺里来,找慧圆方丈给其嫡曾孙女请开卷的事情,给北堂墨说了一下。 “唔,想不到慧圆那老头竟然还喝酒,喂,大哥,他不是和尚吗?”北堂墨喜滋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的,瞅向大哥。 北堂琛最理解三弟那笑得狡黠的样子,肃下脸来的警告其一声,“别打方丈那几坛好酒的主意啊,方丈可宝贝着那几坛好酒呢。听方丈说,那青花蜜可是珍藏百年的好酒,得来不易呢。秦府的老祖宗看来极为疼爱这个嫡曾孙女,竟是舍得这般好的酒。” 忽然想到什么的,北堂琛甚觉有趣笑道,“这秦府的嫡女倒也是个稀奇的,府里亲祖母讨厌她,却是曾祖母极为喜欢她。看来这丫头,确实跟一般的闺阁小姐不一般,能得巾帼女将老祖宗的青睐,这丫头一定错不了!” 念及此,北堂琛倒是不担心三弟娶这秦府的嫡女了,他反倒是从三弟提到秦府嫡女时,眼里闪过的兴奋眼神,开始觉得,或许那丫头真跟三弟是绝配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北堂琛脸上的笑意,变得浓厚起来,直瞅得北堂墨怪怪的感觉。 翌日清早,秦时月早早起榻吃过早饭后,闲来无事,便想着去这府里后花园走走。 她也是昨儿听春桃那丫头叽叽喳喳地说,后花园里可好看了,还有暖房,专门用作冬日里养花在房子里,这样到了冬天依然能看到花开。 秦时月想来,反正这两日在府里左右也没有事,便独自一人甩下冰煞她们,依着春桃之前说的小路,往后花园而去。 远远的,秦时月就看到了一处若大的花园,虽是隆冬季节,可是这花园里却是不失绿色显眼。 花园里多是常青植被,西边一块若大的地方,紧挨着还是片果园子,秦时月觉得这些绿植被没有什么好看的,便悠闲散步向那片果林子。 走到果林里,听着干树丫上几只过冬麻雀“喳喳——”地叫个不停,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信步顺着笔直小道走着,忽然见前面有小叉路,秦时月正寻思要不要原路返回时,突然听到林子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表姐,你看大表姐真是好福气,能嫁给咱们皇都城最俊美无斯又受皇上皇后宠爱的景王殿下,以后可真就是尊贵无比了!”远远听到李玉兰的声音。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嫁给皇子吗?”这是秦紫依不屑的声音。 秦时月听到是这两人,便决定折返离开这里,不想跟这两人掺和。 可是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令秦时月立即顿住了要离开的步子。 只听,李玉兰娇柔的声音奉迎道,“啊呀,二表姐,其实真要论起来,二表姐更是有福气呢。二表姐的心上人二皇子,荣王殿下,如今可是若来若得皇上信宠了呢,听大哥说,荣王殿下极有可能是未来的——”。 说到这里,李玉兰明显谨慎地住了嘴,似是悄悄凑到了秦紫依的耳朵边上说的。 “当真,你说荣王殿下,日后真的会取代太子殿下,成为——”秦紫依激动的嚷起来。 “哎呀,二表姐,小声点,万一要是被人听到我们在这里议论皇家的事,可就麻烦了。”李玉兰格外小心地,出声提醒秦紫依。 “怕什么,这里是秦府,即便有人听到,若是敢传出去,看我不撕烂他的嘴!”秦紫依声音娇横的怒嗤一声。 随后是李玉兰与秦紫依的娇笑声。 秦时月听的眉头一皱,秦紫依,二皇子,李玉兰,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时月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她心心系系努力想要保住她们秦府,可不能任人随意给毁了。 想到这里,原本准备悄悄离开的秦时月,突然改变了主意,大声咳了几声。 “咳,咳!” “谁?谁人在那里?”首先听到咳声,异常警觉的李玉兰出声喝斥。 “是谁,给本小姐出来,不然看不打死你!”秦紫依怒狠的警告声。 秦时月双手环胸,立于一颗果子树下,半碗粗的树干,正好可以倚在上面,正好她走的累了,也便一派悠闲的靠了上面。 “大表姐?”寻声跑过来,第一眼瞅到秦时月的李玉兰,忍不住惊呼一声。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果园里算计 后面跑过来的秦紫依听到李玉兰的惊呼声,再跑出来一看,立即柳眉倒竖,一副凶狠的样子,“秦时月,你好不要脸,竟然躲在人背后偷听!” “嗯,偷听,你说谁,我吗?” 秦时月一脸不明的左右瞅了瞅,最后淡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后却伸手指摇了摇,“嗯,这个可愿不得我,是谁规定这片果林子只允许你们两个进来的。再说,你们两个既然不想让别人听见你们谈话,为何不在果林子边上挂个牌子,上面写上,里面有人,请勿打扰。” “既然,这些都没有,那只能说,你们两人说话太无所顾忌,既然无所顾忌,自然也就别怪人听喽!”秦时月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一丝偷听别人说话,被抓到的尴尬表情。 当然,她真的不是偷听,而是无意间听到,顺便又仔细听了一会罢了。 “秦时月,你真不要脸,明明就是偷听,却还歪曲事实,你娘就没有好好教你吗?真是无耻至极!”秦紫依被秦时月一通歪理,说的怒眉冷竖。 “嗯,你娘就是这样教你,跟大姐说话的,真是没有规矩!”秦时月反讽一声,一点不在意秦紫依气的快要跳脚的急燥表情。 “你,秦时月——”秦紫依气的跳脚,挥手就要冲过去打秦时月。 李玉兰慌忙伸手拉住秦紫依,“二表姐,别激动,别激动!”后小声附于秦紫依耳畔提醒,“二表姐,大表姐身上有老祖宗的虎骨鞭,莫要吃了亏!” 秦紫依原本挥手欲冲向秦时月的动作,在听到一旁李玉兰的提醒后,立即眸子一闪,动作缓慢下来,却是依旧抬眼死瞪向秦时月,不甘示弱。 秦时月未有看向发狠瞪向自己的二妹,而是视线幽的直盯向拉着二妹的李玉兰。 李玉兰被那样一又清亮的眸子,幽冷地直视,不禁后脊背一阵发冷,半晌讪笑出声道,“大表姐,为何这般看着我,玉兰可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的?” 嗯,这一招用的是扮可怜,惹人同情。 秦时月心中冷嗤,只可惜这一招对她秦时月来说不管用。前世义妹的招数,可要比眼前的段数高多了。 “表妹为何这般说,本郡主只是看一眼表妹而已,表妹是想多了!”秦时月淡笑出声,视线依旧直盯着李玉兰,不曾移开分毫。 一旁的秦紫依见秦时月似是针对李玉兰一样,立即挡了李玉兰前面,“秦时月,别以为你成了未来景王妃就有多了不起,在这整个秦府里,你一日未有出嫁就还是秦府的人,别拿未来王妃那一套,吓唬玉兰!” 嗯,她有吓唬谁? 秦时月淡笑一声,直接无视掉被燕平公主娇惯不成性的秦紫依,视线冷地盯向,眸子不停闪烁的李玉兰,“玉兰表妹,其实本郡主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里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大表姐请说,玉兰定悉心听从大表姐教悔!”李玉兰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直气的秦紫依一旁急跺脚。 “本郡主这里要提醒你的是,莫要拿秦府做筏子,否则,本郡主对你绝对不客气!”秦时月凤睥清冷,字字清晰的盯着李玉兰缓缓念出。 李玉兰闻声,忽地身子一震,眼神快速一闪,后蓦地抬眸急道,“大表姐,你,你这是何意,大表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玉兰,别听她的,她算什么东西,这府里有祖母在,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一旁秦紫依并未有听懂秦时月刚刚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因为讨厌秦时月,所以故意反驳。 李玉兰被秦紫依护到身后,一双本是柔弱胆怯的眸子,却在低眸一瞬间,不被人查觉的狠狠一睁,一双手不知何时早已捏攥成拳,隐于宽大的袖了里。 秦时月冷冷的盯视着李玉兰片刻,忽然转了眸子看向秦紫依一眼,想了想还是提醒其一声,“秦紫依,凡事多个心眼,莫要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银子。有什么事情,最好先跟你的公主娘亲说一声,免得日后惹下大祸,你娘也不定保得住你。” 话一顿,不等秦紫依要怒骂,紧接突然声音一冷道,“记住了,秦府在,娘家在,你日后才会有所倚仗。秦府若是出了事,即便你是公主生的女儿,一样会被所有人舍弃掉,你好自为之!” 冷甩袖,秦时月不再跟这二人多说一句,转身大步离开。 “秦时月,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秦紫依看着甩袖冷着脸离开的秦时月,立即气的跳脚怒骂。 而其身后的李玉兰,却是一张小脸,望着那抹走远的背影,一双眸子眼神不停的变幻着,甚至于眼底多次闪过阴毒眼神。 “玉兰,玉兰你没事吧,别怕,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等日后我成了荣王妃,看她秦时月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秦紫依忽然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急急伸手捂了自己嘴,小心翼翼瞅向四周。 “没有人,二表姐!”李玉兰低声柔笑的提醒,又打趣一声“二表姐是害羞了吗?” “死丫头,我哪有害羞!”秦紫依羞的脸一红,完全没了先前的娇纵脾气。 李玉兰柔笑瞅着秦紫依羞红脸的表情,一双眸子眼底却是快速划过一抹阴冷的神色,一闪而过。快的令眼前只顾羞红脸的秦紫依,根本没有时间查觉到。 过得一会,李玉兰瞅了左右无人,突然将一方帕子递给秦紫依,“二表姐,这是宫里的丝锦,哥哥说二皇子平日用的帕子,都是这种料子!”话一顿,笑瞅向眼神怔愣不明的秦紫依,道,“哥哥说,二皇子虽然这帕子奇多,可却没有一只帕子绣得花色好看。” “拿来给我,我绣,我绣的一定好看!”突然秦紫依一把夺了李玉兰手里,洁白无任何花色的丝帕,一脸激动的抢了怀里去。 “咯咯,二表姐绣的,相信二皇子一定会喜欢,咯咯——”李玉兰抿唇咯咯,打趣笑起了起来。 “玉兰,你个坏蛋,竟取笑我,我以后不跟你玩了!”秦紫依一脸小女儿娇羞样的,握着帕子扭背过身去,假装生气。 李玉兰咯咯笑着,忙过去哄其,不一会两人便拉手笑了起来。 果园子里两个少女的笑声,有几多欢喜,却又有几多算计呢?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兄妹俩谋算 夜深入静时,冷风袭袭,一处小院内,烛火昏昏暗暗,有两个人影在屋内就烛而谈。 “妹妹,暂先忍一段时间,待得我们助殿下成就大业,到时就不必寄人篱下,看这一府人的脸色,更是不需要妹妹再附言巴结任何一个!”男人声音阴沉,因着面容的白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哥哥,可是,你不知道,今日大表姐看我时的眼神,有多凌厉,就好像能看透我的内心一下,我有些害怕!”少女柔怯的声音,纤细的手指不自然的缩了缩,似是害怕的样子。 “兰儿,别怕!” 李挥远看着妹妹胆怯的样子,不禁心疼的轻声安慰,随即眸子一拧,阴狠道,“大表妹确实与小时候不太一样,管的闲事似乎也越来越多,没想到她竟然敢警告你,倒是有几分心思。” “哼,不过,再心思多,也不过是个丫头,早晚我都会收拾了她。”李挥远阴狠的眸子一睨,睁大眸子看向李玉兰道,“妹妹,再忍忍,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让二表妹爱上殿下,对殿下爱的不能自拔,如此,才可助得殿下!” 李玉兰轻抬了抬眸子,湿雾雾的看向李挥远,眼神委屈至极道,“大哥,我不懂,你为何非要让二表姐这种空有容貌,却是愚蠢至极的人喜欢上殿下,她这种女人,岂能配得上英明睿智神武的殿下!” 李玉兰说这话时,脸上明显的带着深深的嫉恨,一双明明是柔软的眸子,却透着如其哥哥一样阴狠的眼神,如蛇一样,很是歹毒。 李挥远闻声,蓦地脸色一冷,沉声警告道,“妹妹,你喜欢殿下,这个哥哥知道,待得我们助殿下成就大业后,哥哥自然会让妹妹成为殿下身边最宠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不行。” “哥哥——”李玉兰委屈的喊了一声,水雾般惹人怜的眸子直瞅向李挥远。 李挥远幽的一摆手,冷声道,“别说了,妹妹心思聪慧,难道想不通哥哥这是借用大表妹对殿下的喜爱,从而牵制舅父,让舅父不得已站到殿下这边来!”瞥一眼妹妹委屈几欲落泪的小脸,有些不忍心的语气转缓,轻声道,“兰儿,大哥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待得时机成熟,你一定会成为殿下身边最宠爱 的女人,没有一个人会比得过你。” “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如哥哥说的,玉兰愿意委曲求全,帮殿下做任何事!”李玉兰小脸瞬时一亮,抬头看向大哥。 “真的,大哥答应你的事,自然当真。” 李挥远笑着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的,提醒李玉兰,“对了,妹妹,既然大表妹对你起了疑心,你以后跟于二表妹身边时,且要万分小心,别把事弄砸了。这大表妹实在是心思深沉,当时我本是想着让你接近大表妹,让大表妹对殿下生爱慕之心,因为大表妹更得舅父疼爱。可是这个大表妹,太难引诱,所以才选了二表妹。不过,当时的选择也是对的,现在大表妹被赐婚于景王殿下,哼,心思再深沉又如何,如今看着风光要嫁给最受皇上皇后宠爱的景王殿下,可是景王殿下是如何性情的人,以后看大表妹还能如何嚣张!” 李挥远说到这个大表妹时,明显的眸了里透着阴狠的眼神,像是毒蛇缠上新鲜的血一样,非要逮着吸上一口。 翌日一早,秦时月吃过早饭后,就去请示父亲出府。 秦致远想到明日就是女儿进宫学宫规的日子,不禁有些担心提醒女儿一定要早去早回,不可在外耽搁时间太长,倒也没有阻拦其不准出门。 秦时月自是很乖的听话答应,告诉父亲会早些回府的。 刚要出府,秦时月就碰上了同样要出府的秦紫依和李玉兰。 “大表姐,你也要出门啊,真巧,不如我们一起吧!”李玉兰亲切的打声招呼,并邀秦时月一起出门。 秦时月不等回答,就见秦紫依瞬间冷了脸的,刺讽一声,“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景王妃,岂会与我等寻常女子一起,表妹你也太没眼力劲了!” 说着,一把拽拉了李玉兰,故意的擦着秦时月的衣边,哼声走过去。 秦时月挑眉瞅了眼出府门的二妹,视线对上李玉兰不好意思回头歉然的表情,却是神色淡然未有变化。 “冰煞,我们走!”秦时月跨出府门,看着秦紫依高昂着头,拉拽着李玉兰上了马车,轻挑了下眉头,随及走向马车方向。 坐上马车,秦时月一双凤眸视线,从大敞开的车厢前帘处,望着走在头里的标着秦府车牌的秦紫依坐的那辆马车。 “喜旺,跟上二小姐的马车!”突然,秦时月幽的出声,倒是把赶车的喜旺一惊。 “啊,大小姐,您不是要出城的吗?”喜旺有些不确定的,回头询问一声。 冰煞一旁,神色不由也是一怔。 昨晚主子就跟自己说好的,今一早出城,趁着未进宫前,先去办一件之前答应过别人的重要的事情。 可是,主子为何又要改变主意,跟了二小姐的车后面去。 冰煞虽然不明,却是看一眼主子冷着的神色,立即替主子出声,“喜旺,只管按照郡主的吩咐,好好跟上二小姐的车!” “哦,好的,小的明白!”喜旺不再多问,一甩鞭子,让马车紧跟于前面二小姐马车的后面。 秦时月冷冷的盯着前面二妹所坐的马车,看着那辆马车左拐右拐,最后拐向一条宽阔的街道,很快便在一若大的府门前停下。 “郡主,二小姐的马车停下了,我们要停下吗?”喜旺瞅着前面马车停下,忙回头询问一声。 “喜旺,前面是谁家的府门,瞧着不像是一般官家大户的府邸。” 秦时月略瞥一眼那府门,感觉那府门甚是气派,不等喜旺回禀,视线突然看到府门前穿着皇家护卫装的带刀侍卫,立即眸子一紧,“这可是哪位皇子的王府?” “回郡主,这确实是王府,荣王府!”喜旺瞅一眼前面的高大府门,立即回头禀道。 :可爱的粉宝们,最近公子都没有跟你们互动哦,快快来书评区评论哦,当然,最重要的是,喜欢的话要记得收藏哦。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抢二妹锦盒 突然,就在喜旺话落的一瞬,秦时月突然一个快步出了车厢,在喜旺惊愣的眼神中,利落的跳下马车。 冰煞一惊,紧随主子出了马车。 此时前面马车里的秦紫依和李玉兰先后下了马车,两人未有注意向身后,而是两人相视巧笑着,相携一起往眼前的府门台阶上,就要迈上去。 “哎,玉兰,等等!”秦紫依忽然步子一顿,好像落了什么东西的,急急一声。 “怎么了二表姐?”李玉兰不明的抬眸看向秦紫依,也在这一抬眸的瞬间,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急步走来的一个人,瞬时脸色一惊。 秦紫依并不知道身后有异样,而是急得转身就跑上马车,“我把帕子落车里了,我去拿出来!” 说着,秦紫依一脸心急的跑跳上马车,去车里寻找帕子去,而独留下李玉兰怔愣的立在原地。一双眸子看着大步气势逼人走过来的少女时,眼底慌乱了一下。 “呵,大表姐!”看着走近的秦时月,李玉兰尴尬的一笑,却是脸色瞬间恢复震定,“大表姐好巧啊,也是来这条街上寻铺子买东西吗?” 这条街宽阔,很是繁华,凡是皇子所住的地方,都处于繁华街市。 李玉兰这么问,倒也并无可挑剔。 但秦时月却是淡笑地站定于离其两步距离的地方,一双眸子保持着淡笑直瞅着李玉兰,视线突然一略,挑眉向眼前高大的府门前,“荣王府?表妹和二妹因何把车停了荣王府的大门前,无端的可是挡了人家的大门,不是吗?” 李玉兰视线顺着往一旁瞥一眼,立即脸色一紧,眸子垂了垂,就在这时,听到秦紫依自车里出来冷冷的一声,“秦时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紫依原本兴奋的抱着一个锦盒,正从马车里出来,一抬头瞅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秦时月,立即一张原本兴奋的小脸就落了下来。 秦时月暂时放过李玉兰,视线落向秦紫依抱在怀里的锦盒,突然疑一声道,“呀,这锦盒好漂亮,里面装的是什么,能让我瞧一眼吗?” 秦紫依一听,立即扬了扬下巴,骄傲地哼声道,“哼,这可是宫里的锦盒,是我娘亲给我的,你想要也没得要!” “哦,原来是宫里的,怪不得这般好看呢。”秦时月挑眉赞一声,突然走近,直瞅向那锦盒道,“不知这么好看的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自然贵重,而且贵重的不是用银钱可以买得到的,这叫心意,心意懂——”秦紫依立即扬了扬小脸,鄙视的瞥一眼秦时月。 “咳,咳,咳!” 突然在这时,李玉兰紧张的使劲咳了好几声,上前伸手拉过秦紫依,有些急的暗暗给秦紫依打眼色,小声道,“二表姐,你不是要去前面的铺子,买上好的云锦吗?我们赶紧上车吧!” “什么云锦,我今儿来是给荣王殿下送——”秦紫依乍时听的有些怔愣,不由甩开了李玉兰的手,突然抬头一瞬,视线对上秦时月,立即声音打住,这才意识到什么。 “二妹,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送给荣王殿下?”秦时月突然神色一肃,直视向秦紫依,迫其正视向自己的视线。 秦紫依还从未被人这般逼视过,就像是做错了事被人揪住一样,立即心气上来的,扬起小脸怒瞪道,“我送什么东西,送给谁,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 见秦时月抿唇不出声,秦紫依以为自己气势上占了上风,心头得意,突然走近秦时月,贴近其耳边,压低声音得意道,“秦时月,别以为你是未来的景王妃有多了不起,日后说不定你还得叫我一声皇嫂呢!” “二妹,这话何意,要知道有些话,可不是你一个闺阁小姐随意说出来的!”秦时月闻声,侧瞥了脸,视线扫向近在眼前一脸得意的秦紫依,出声提醒其。 “哼!”秦紫依冷哼一声,突然扬了扬手中的锦盒,“看清楚了,你不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告诉你,这是我为荣王亲手绣制的帕子,不怕告诉你,我今日出府就是要来荣王府,亲手将这方我亲手绣制的帕子,送给荣王——”。 不等秦紫依说完,突然握在其手里,刚刚还在得意的扬给秦时月看的锦盒,突然蓦地从手中消失。 等她惊醒缓神一刻,才发现秦时月已经退离开自己好远。 李玉兰此时急步走过来,脸上是着急的神色,“二表姐,刚才你跟大表姐说了什么?” 刚才她离着两人不远,但是两个表姐说话声音故意压低,她根本听不到。因此不由着急起来,就担心一向不经人撩拨的二表姐,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秦时月,你个贱人,赶紧把锦盒给我还回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突然,不等李玉兰想问清什么,一旁的秦紫依一双眸子火大的瞪向远处,突然爆喝怒吼一声。 李玉兰吓了一跳,来不及弄清是怎么一会事,急着一把拽向怒火正盛的秦紫依,急声劝道“二表姐,这里是大街上,而且还是在荣王府大门口,二表姐千万要息怒,息怒!” 李玉兰的话,适时提醒了爆怒欲杀人的秦紫依,急的先是看一眼荣王府大门前,后左右扫一眼街上,这才硬生生忍下心中怒火,瞪圆了眸子盯向远处的秦时月。 “秦时月,那是我的东西,快还给我!”秦紫依心里着急,可是身在大街上,又不能无所顾忌的怒骂,只能怒眉嗤瞪向秦时月,让秦时月将东西回给她。 李玉兰听秦紫依这么一喊,才扭头看向远处的秦时月,下一刻,脸色瞬间一僵,“大表姐怎么抢了你的东西?” 秦紫依一听,立即来气,明明前一刻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却是自己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到了秦时月的手里,想想就一鼓怒气乱蹿。 秦时月淡笑的手握锦盒。在秦紫依的怒瞪下,毫无惧意的竟然将盒子缓缓打开。 “秦时月,你敢!”秦紫依一看,秦时月将锦盒要打开,立即气极怒吼。 :哈哈,最近出去玩了,果然天气越来越暖和,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候。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撕扯坏帕子 “二妹别紧张,大姐就是看看,里面到底是何宝贝?”秦时月淡笑无视秦紫依的警告,缓缓将锦盒打开。 打开锦盒一瞬,秦时月一眼便看到了整齐叠于锦盒里,一方绣有鸳鸯戏水图花色的锦帕,而锦帕的右下角,绣有一个绢绣小字“紫”。 秦时月幽的视线一凝,后很快抬眸左右各扫一眼李玉兰和秦紫依,在秦紫依的怒瞪下突然将那方帕子直接从锦盒里抽出来,“这帕子绣的可真好,大姐很喜欢,不如就送给大姐好了!” 话一落,也不等秦紫依答应,秦时月随及一把收到自己衣袖里,突然一个扬手,锦色的盒子幽的直掷向李玉兰的方向,“表妹,帮二妹把盒子接住了!” 李玉兰闻声一惊,根本无所措,急急伸手去接时,见那锦盒直冲着自己脸面而来,吓的慌忙一退,“啪”一声。 锦盒应声落地而碎! “秦时月!”秦紫依咬牙切齿,一双原本好看的眸子,此时怒火中烧一样怒瞪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却是微一耸肩,很是可惜的瞅了眼掉落地上摔坏的锦盒,后抬眸看向怔在原地像是吓坏了的李玉兰,“唉,表妹你怎么不好好接住它呢,这么贵重的盒子,可是只有宫里才有的,二妹可是要心疼死了!” 李玉兰一听,猛地抬起头,对上秦时月一双笑弯如月的眸子,心里恨的咬牙,却是硬生生忍下的,一脸慌急柔怯的急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玉兰,不关你的事,你别害怕,我不会责怪你,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她就是故意的,秦时月!”秦紫依怒的一声,瞪向秦时月,心里对秦时月简直恨极,可是想到自己亲手绣制的帕子,还在秦时月手里,立即走上前,伸手怒道,“把帕子还给我!” “嗯,帕子还给你?”秦时月一脸怔愣的表情,瞥见秦紫依越来越冷的脸色,忽地淡笑道,“二妹何必这般小气,一方帕子而已。” “秦时月,那帕子不是给你的,你把它还给我!”秦紫依急的都快跳脚了,就要冲过去将帕子给抢过来。 却在这时,突然荣王府的朱红大门“吱嘎!”,粗闷的大门声响起。 秦紫依和李玉兰均是一惊,忙扭头看去。 “荣王!”秦紫依吃惊一声,瞬间小脸就是俏然一红。 李玉兰也是一惊,与秦紫依两人相依愣站于那里。 秦时月看着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下摆绣有强劲枝干,腰束宝玉,一身清爽面带温和玉润笑意走出来的荣王一刻,不由也是一怔。却是很快眸子一闪,随及转身就要上马车离开。 “秦时月,把东西还我!”秦紫依看到荣王一刻,一颗小心脏跳得激动,忽然间想起什么的,急扭头寻去,却差点气的仰倒。 秦时月听到身后秦紫依的呼喝,却是脚下步子未顿,一个利落轻跃,人已上了马车,快速钻进车厢。 不等秦紫依追来一刻,秦时月快速从袖子里掏出那方帕子,展开帕子瞅了眼,可惜的摇了摇头,在秦紫依冲过来的一刻,只听“嘶!” 一声东西撕扯的声音,秦紫依追至秦时月所坐马车一刻,心不由揪了一下,“秦时月,你做了什么?” 此时李玉兰也跑了过来,看一眼秦紫依一脸慌急的表情,不禁心下暗忖 不一会,忽然车窗帘子缓缓被人从里面撩开,“呀,好可惜,好好的一方帕子,被二妹刚才一吼,大姐手一抖,结果给划破了!” 手一勾,一只帕子,从里面递了出来,“算了,既然二妹不舍得给大姐,大姐也不要了,还给二妹就是!” “你——秦——时——月——” 秦紫依看着从车窗里,递出来的那方明显被大力撕扯破,不成样子的锦帕,气的声音打颤的从牙齿里狠狠咬出。要不是一旁李玉兰提醒其身后还有荣王殿下看着,她一定破口狠狠的骂向车里面。 “嗯,二妹还有何事?”秦时月淡笑的透过车窗子,看着气恨不已的秦紫依,眸子一闪,冷的盯向一旁劝拉着秦紫依的李玉兰。 李玉兰被突然自车里一瞬审视的目光一盯,眼神有丝慌乱,却是很快将眸子低垂下来。 “表妹,我看二妹脸色不甚太好,不若你带二妹赶紧回府去吧!”秦时月并不搭理一旁秦紫依恨得想要掐死自己的眼神,而是淡笑地看向李玉兰。 “哦,是,大表姐!”李玉兰连忙怯怯的点头称是,后小声劝向秦紫依。 此时冰煞已经跟进车厢里,秦时月往外递了递被撕破的帕子,见秦紫依气怒着一张小脸不接,便收回手里笑道,“嗯,看来二妹是想把这帕子给了大姐,好吧,虽然帕子破了,可大姐还是挺喜欢的。” 说完,也不等秦紫依说什么,将帕子一收,车窗帘子也是瞬及一落,淡声命令向前面呆傻了的喜旺,“喜旺,走吧!” 喜旺答应一声,回头瞅一眼怒黑脸的二小姐,立即扬鞭赶马离开。 马车经过荣王府大门前时,一瞬视线饶有兴趣的盯向秦时月所坐的车窗,似是透过车窗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一般。那瞬视线凝视的时间很长,直到秦时月所坐的马车拐过弯消失在街道上。 “嗯,刚过去的可是秦府嫡女?”荣王北堂珏笑眯着眸子,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问向身后侍卫。 “回主子,应该是秦府嫡女。”身后贴身侍卫沉吟一声,看向不远处怒着一张小脸的秦紫依又道,“听说,秦府嫡女和二小姐虽不是一母同生,却是长相极为相似。” 荣王北堂珏转过视线,瞥向不远处的秦紫依一眼,很快淡摇了摇头,“虽是长相相似,却是差别甚大!”一挥袖子,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是,主子!”侍卫立即恭敬转身,退到主子身后,给主子让开路。 不远处的秦紫依原本见荣王看向自己,暗自心喜娇羞低头,可是待其忍不住又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荣王早已不见身影。 “秦时月,你个贱人,害我在荣王面前出丑,我绝不会放过你!”秦紫依狠狠攥紧了拳头,盯着地上之前用来装帕子的已经摔碎的锦盒,狠狠咬牙一声。 :喜欢公子的,哦,不,是喜欢这本书的宝宝们,呵呵,公子自恋一下,宝宝们不要笑哦。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一样要记得收藏这本书哦,记得也要评论哦,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离别的拥抱 马车出了皇都城,直奔城外二十里一处林子而去。 “主子,您今日把二小姐的帕子弄坏,怕是二小姐此时已经跑回府上跟老夫人告您的状了!”冰煞有些担心的看向主子,出声道。 “嗯,放心,她不会傻的那么做的。即便她真的那么傻,李玉兰也会把她拦下的!”秦时月轻抚一下手腕上的小金,淡笑从容道。 冰煞疑惑,有些不解,“主子,这是为何,以二小姐的脾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一是她没那个胆,二是李玉兰一定不会让她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 秦时月一脸的笃定,缓缓道,“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私授东西给男子,这种不知羞耻的行为,要是传出去,她秦紫依怕是皇都城再没脸面待了。而李玉兰这般费劲心机的,怂恿秦紫依做这种事,一定怀有目的,而至于是什么目的,日后自然会清楚。”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而秦府,绝不容许小人作祟!”秦时月凤眸一冷,一瞬寒光幽的一闪而逝。 冰煞一旁听的若有所思,似是听明白一些东西,不过她本是江湖儿女,对于这种宅门里的内斗,确实理解的会慢一些。 车子快到林子时,秦时月就让喜旺停了马车,于路边等着她和冰煞。 “郡主,要不还是小的送您过去吧,前面一片林子,路上又见不到一个人,小的实在担心!”喜旺停下马车,探眼瞅了前面一眼后,不禁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只是去前面林子里散散步,有冰煞在,不会有事的!”秦时月让喜旺放心守着马车,便带着冰煞往林子里而去。 来到树林子前,秦时月不等待要跨步进林子,此时林子小道上轻步走来一男子。 “龙泽大哥!”秦时月挥手打招呼,看着走近的南龙泽,有些歉然的道,“抱歉,路上有事,给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南龙泽笑容温厚,暖暖的,一双紫色瞳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秦时月。 被那样一双暖暖的眸子望着,秦时月不禁有些不自在,眸子垂了垂,后左右瞅一眼周围后,便抬头指向林子里的小道,“龙泽大哥,我们前面走走吧!” “好!”南龙泽微笑点头,温厚的声音,满是宠腻的味道。 看着主子和北漠皇太子走向小道,冰煞想了想,未有跟去。 两人走在树林的小道上,虽然是晚冬季节,到处树木光秃秃的,只留树枝上几片枯黄,随时要被风吹落的叶子,却是古代的空气犹为清新。 深吸一口气,秦时月不知不觉走在前面,心情因为林子里的宁静,而感觉犹为舒畅。一个旋转身,亮丽的凤眸俏皮地看向南龙泽,笑着道,“龙泽大哥,你今日就准备启程回北漠了,对吗?” “嗯,父王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久呆于外,况且,还是在你们东晋!”南龙泽看着眼前绝色少女的俏丽生动,脸上的笑意浓浓,紫色的瞳眸里满是宠腻的味道,还有着深深的,隐藏于眼底的不舍。 秦时月抿唇点点头,突然停下步子,从衣袖子里掏出一只白玉瓷瓶,轻步走向南龙泽。 一步步走近,秦时月被对方那双漂亮而深邃的眸子望着,有瞬间的心跳加速。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奇怪的秦时月差点一脚踩到南龙泽的鞋面上。 “咳咳!” 连忙退后一步,感觉脸有些烧烧的感觉,忙垂垂头,后缓缓将手里的白玉瓷瓶递向南龙泽,“龙泽大哥,这个你拿着,这是一只血盅!” 当秦时月缓缓将头抬直,把手里的白玉瓷瓶递出去的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蓦地将其握住! 蓦地一僵。 秦时月睁大一双清亮的风眸,看着眼前男人忽地变得灼热的视线,心忽地一慌,忙要抽回手,却是不知道是自己无力还是男人握的太紧,竟未有抽动分毫。 “龙泽大哥!”秦时月有些尴尬的想要提醒眼前的男人松开手,却是感觉男人握的越来越紧,当她意识到什么,想要退离时,却猛地被一把抱住。 什么情况? 要命的,自己的呼吸为什么这么急促? 这是谁的心跳?我的,还是他的? 秦时月整个人,直接懵掉! 心中呐喊一声,“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告诉她,但她却清晰的嗅到了男人身上一股清新的熏香,淡淡的,闻之令人心醉的感觉,而伴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秦时月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是该推开眼前的男人吗?可是男人的怀抱好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暖暖的味道。 是该大喝一声吗?可是她现在感觉喉咙好渴的说。 “时月,这一别恐是很长时间,都不能再相见,容我这样抱你一小会,就一小会,可以吗?”南龙泽有些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让秦时月本欲推开的动作,忽地一滞。 秦时月轻轻的眨动了一下眸子,感觉男人有力的怀抱越发的紧了一分,她被抱在男人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男人身上传来的暖暖的温热的感觉。 一时间,秦时月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任着男人紧紧的抱着,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好吧,这算是离别的拥抱吧,跟其它的无关!” 无关? 无关吗? 也许吧! 久久的拥抱过后,直到感觉到怀里的秦时月不自然的动了动,南龙泽才轻轻的将其松开。 松开的那一刻,南龙泽张开的手臂,有瞬间的滑落失落之感。 那种刚刚拥有,下一刻即松开的感觉,怕是只有南龙泽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舍,不愿,不得不。 “龙泽大哥,给,这只血盅,可以用来暂时缓解你父王身上被情盅的噬咬。”秦时月不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神,她害怕自己会沦陷进去,“将这只血盅取血,喂食你父王吃下,会让他身体里的情盅暂时处于休眠状态。” 南龙泽这次将白玉瓷瓶接到手里,随后将其收好,看向秦时月,“谢谢你,时月!” :哈哈,公子能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喜欢本书的粉宝们,要记得收藏起来吗?好吧,公子好期待粉宝们的收藏哦。可爱的粉宝们,快快收藏起来吧,公子爱你们!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跟男人幽会 “呃,没什么,现在小金身体还未能恢复,龙泽大哥放心,待得小金彻底恢复以后,我定会帮你父王,将他身上的情盅彻底根除!”秦时月勾唇轻松一笑,笑容明亮,很是动人。 南龙泽看着眼前这抹明亮的笑容,一双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像是在锁住瞬间最美好珍贵的东西。 “不过,龙泽大哥,这半年的时间里,且不要激怒给你父王下情盅的女人,我怕她会同归于尽!”秦时月想起什么的,抬眸叮嘱一声,却发现南龙泽凝望自己的视线。 不由的又是一尴尬,不知该如何接受这瞬深邃的视线。 “放心,我记住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南龙泽温厚的声音,缓缓低沉地道。 “嗯?嗯!”秦时月张了张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送别南龙泽后,秦时月转身一刻,却有些不知为什么的怅然若失感觉,这种感觉很奇特,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她整个人很是矛盾。 低着头走着,秦时月有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闷着头沉声看着脚下的泥土,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所有画面,以及南龙泽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于送其离开时南龙泽那深深地凝视自己的眼神。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大夫,能医治自己这种说不出病症的病来。 “呃?” 突然,秦时月低头盯着地上泥土的视线,幽的一顿,紧接视线一惊。 一双靴子,上好的皮靴,男人的靴子? 蓦地,秦时月这才瞬间清醒,立即防备地就要退后一步。 “臭丫头,做了什么坏事,让你见了本王拔腿就想跑!”突然一声邪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火大怒气,一把将准备后退的秦时月给拽住了手臂。 秦时月闻声惊愕抬眸,瞬间有种遇到鬼的感觉,心里幽幽念一句,“这死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时月不自然的眨动了一下眸子,瞅着眼前怒黑着一张脸,火气腾腾的男人,暗叫一声不好,就想要退离眼前男人远远的。 “死丫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给我过来!”北堂墨怒黑着一张脸,一把将秦时月给拽了近前,一只手将其禁锢的一动不能动,让其再也逃脱不开;另一只手狠狠的捏起秦时月的下巴,“死丫头,你竟然背着本王,跑来这小树林里,跟别的男人幽会,你可真是让本王长见识啊!” 呃? 咳,咳! 秦时月前一刻怔愣,后一刻清醒听明白北堂墨的话后,感觉整个人都要气背过气去。 什么叫,她背着他,跑到小树林里,跟别的男人幽会? 她怎么就背着他了,她有必要背着他吗? 她什么时候跟别人幽会了? 那是幽会吗?那是送别? 等等? 他怎么知道,难道刚才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 瞬间,秦时月凤眸一瞪,怒视向北堂墨,“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竟然暗中监视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你说本王是你的谁?嗯?”北堂墨恶狠狠盯着秦时月,捏着其下巴的手一使劲。 秦时月吃痛,骂了一声,“混蛋!”立即挣扎欲挥手拍开眼前的混蛋男人。 简直不可理喻,她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惜,耐何秦时月根本不是北堂墨的对手,挣扎半天,却被北堂墨单手禁锢的身体一动不能动,且下巴被捏的生疼,感觉都快要被捏断的感觉。 “北堂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时月挣脱不过,气的扬起一张小脸,怒瞪向其。 “我想怎么样,我倒还想问问你想怎么样?身为本王的未来王妃,你竟然跑到小树林里,跟别的男人幽会——秦时月,你告诉本王,你想怎么样?”北堂墨怒黑着一张俊脸,一双狭长的眸子狠狠的眯起,危险地紧盯着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眸子微闪,却是很快挺起小胸脯,倔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幽会了,那叫幽会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小脸一扬,不惧北堂墨的眼神,继续道,“再说,就算我是幽会,你能怎么着,别忘了,我们的婚约,其实就是一个交易!” “交易懂吗?”秦时月大声嚷出,一双凤眸怒的睁的大大的,小脸胀的通红。 久久,北堂墨冷冷地盯着秦时月,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秦时月怒扬的一张小脸,因着北堂墨突然的沉默,不由有些一怔,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成哑吧了? 许是平日里跟北堂墨斗嘴惯了,突然北堂墨不出声,不怒吼,她竟然有些不太适应。甚至于瞅着北堂墨变得幽深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感觉后背一阵发冷,凉嗖嗖的感觉。 “咳,咳,北堂墨,你放开我!”秦时月实在没心情跟眼前的男人这般僵持着,何况,这死男人还捏着自己的下巴,很疼的好不好。 幽的,北堂墨突然此时松开秦时月,不等秦时月想要抽身退离,北堂墨嫌弃的一把将其给挥开。 “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秦时月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了稳身体,气怒不过的瞪向对面的男人。 “秦时月,你有种,刚刚你说的,本王记下了!”北堂墨突然狠盯着秦时月,幽幽说出这么一句,转身一甩紫色大氅,狂风一般大步离开。 秦时月怔怔的看着大步流星,很快消失在小道上的紫色背影,喃喃自语一句,“我刚才说什么了我?” “有种,种不是男人的吗?跟我一个女人有关系吗——”紧接秦时月喃喃一句。 若是这句话让北堂墨听到的话,估计会折返回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不多时,冰煞从另一条小道上跑过来,“主子,北漠皇太子离开了吗?” 冰煞有些担心主子,知道主子今日是来送北漠皇太子离开东晋的,可是主子进了林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所以她心急担心便跑了过来。 “嗯,走了!”秦时月怔愣醒神,看到冰煞一刻,总算松了一口气。 :粉宝们,最近公子存稿很拼的说,下周二开始,公子会爆更的,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到时会看到好多新的更新章节。看在公子这么努力的份上,粉宝们还不快快收藏。记得,公子是爱你们的哦!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正白眼狼 坐上马车返回皇都城的一刻,秦时月不放心地掀了好几次帘子,直到确定没有看到北堂墨的身影,才放心地坐回到车厢矮榻上,闭了闭眸子。 冰煞瞅着主子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担心询问,“主子,刚才在树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主子看起来精神有些紧绷!” 秦时月闭了闭眸子,幽幽睁开,突然坐正了身体,无比正经地看着冰煞认真问道,“冰煞,你有见过幽灵吗?就是那种神出鬼没,无声无息,不时会跳出来吓你一跳的幽灵?” 她现在严重怀疑,北堂墨就是幽灵,甚至于比幽灵还可怕! 幽灵还怕光不是,可是那死男人不怕光,也能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时不时地吓她一跳。 “主子,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幽灵,是鬼魂吗?还是鬼?”冰煞被主子这么一问,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 秦时月看着怔愣的冰煞,无奈的摇摇头,“没事了,随便问问而已,我累了,眯一会,到了告诉我一声!” “是,主子!”冰煞还想问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主子疲累的样子,便未有再问。 刚一回府,从马车上下来,秦时月就被幼弟再次堵了府门口。 “你一大早的又跑去哪了?”秦弘杰一脸教训口吻的,盯瞅着从马车里下来的秦时月,很是不满的表情。 “臭小子,我是你大姐,怎么跟你大姐说话呢,屁股又痒了是不是?”秦时月一抬头,瞅着幼弟小大人的模样,不禁好气的笑啧一声。 秦弘杰黑亮大眼一瞪,大声道,“别笑,问你话呢,明日你就要进宫了,不好好准备一下,乱疯跑出去做什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这口气,完全就像是大人训斥小孩子。 秦时月憋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的,终于“噗!”喷笑出声。 “行了,臭小子,赶紧进去吧,我还有事去找父亲呢!”秦时月笑过后,瞅着幼弟黑着的一张小脸,随及伸手一把拉过其,牵起幼弟的手,很是自然的往府里走去。 “喂,放开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拉着我的手!”秦弘杰被一旁大姐不由分说的就拉起手,还大摇大摆的往府里走,立即黑了一张小脸。 秦时月闻声,低头瞅了一眼表情甚是尴尬的幼弟,却是抿唇笑着不肯放开,笑声道,“怕什么,我是你姐,姐姐牵弟弟的手,这有什么!” 说着,拉的还更紧了,大步就绕过影壁,在路过的婢女婆子眼前,大刺刺的拉着幼弟的手走在府里。 快到书房时,秦时月才松开幼弟的手,“行了,快回去温习功课去吧,我去看看父亲是否在书房,有事跟父亲说!” “父亲在书房,我之前就是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的。”秦弘杰瞅一眼刚刚被大姐拉过的手,闷声提醒,“这会,表哥应该在那里!” “表哥?”秦时月顿住步子,凤眸幽的一闪。 “嗯,就是玉兰表姐的哥哥,记性真差!”秦弘杰看着怔愣住的大姐,以为大姐忘记的,不由嫌弃的提醒一声。 秦时月缓神,笑着看向幼弟一眼,“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书房看看!” 秦弘杰没有再说什么,小身板一转,便迈着四方步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离开。 看着幼弟离开,秦时月才转身往书房而去。 去书房的路上,秦时月大脑快速转动着,把昨日去果园无意间听到的秦紫依和李玉兰的谈话,以及今日一早跟着秦紫依和李玉兰到了荣王府大门前发生的事情,仔细捋了一遍。 蓦地,突然步子一顿,冷的抬眸,凤眸幽深不见眼底。 跟于身侧的冰煞,步子不由一顿,“主子,怎么了?” 秦时月凤眸幽暗不明,好一会,才迟疑出声,“没什么,走,我们去书房,寻我父亲去!” 冰煞,不再问什么,立即跟上。 脚下步子飞快,秦时月现在有些事情大概已经理清,关于她这对表兄妹,她觉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父亲才是。 所谓,养不熟的白眼狼!想来,老夫人才要真正地睁大眼睛看看才是,什么叫做真正的白眼狼。 想拿他们秦府做筏子,也要看她秦时月答不答应。 想到这里,凤眸幽地一暗,脚下步子又加快许多。 赶到书房时,看到惊风正守于书房门口,显然父亲在书房里。 秦时月走过去,示意惊风不必行礼,步子故意放慢放轻走近,声音一低,指向关着的书房里面,“里面可是表哥?” “是,郡主!”惊风同样声音一低,回答。 “嗯,别惊动父亲,我在这里等一会!”秦时月示意惊风不要禀报父亲,自己一个近步侧身立于门口。 偷听! 好吧,这番行为举止,说不是偷听是假的。 而惊风看着郡主异常的行为,眸子闪了闪,倒是没有阻止。 秦时月贴于门边,听着里面传出李挥远的声音。 “舅父,如今几位皇子中,最属二皇子荣王殿下,才能兼备,睿智不凡,又有贤能之举,而且皇上最近也越来越信宠荣王殿下,若是舅父此时——” “住嘴,这种话以后莫要在我跟前提及!”突然里面传来秦致远怒喝声打断,“还有,你以后给我离荣王府远点,皇家的事少掺和,别到时候陷进去,舅父也难保你!” “舅父——”李挥远明显一急的声音。 “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秦致远不耐烦地打断出声,后严肃提醒一声,“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皇家的事,不是我等朝臣能乱议的!出去吧!” 不一会,秦时月感觉到书房里面有人走近房门口,听到李挥远不死心地喊了一句,“舅父!” 却再未有得到父亲的回应。 秦时月身子一闪,退离开房门数步。 “吱呀!”一声门开,李挥远有些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秦时月看着李挥远,凤眸一拧,却是立于不远处,沉声不语。 直到李挥远抬头一瞬,惊疑看到她,“大表妹?”后忙一笑,“大表妹明日就进宫了,以后有事可以寻大表哥。” 见秦时月没有应声,李挥远便笑笑离开。 而秦时月闻声,却是有些疑惑,不明白刚才李挥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表哥的依附 秦时月直到听到父亲招唤,走进书房一刻,才从父亲这里听到,原本表哥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时月进来吧!”秦致远见是女儿站在书房门口,便招手让女儿进去。 “父亲,表哥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秦时月走进书房,来到案几前,一脸不明地看向父亲。 秦致远站于案几前,并未有坐下,看着走近的女儿,缓声道,“你表哥在皇家书院读书,而你进宫后,学宫规的地方就在皇家书院一旁的尚春阁,两个地方相邻——”。 父亲这么一说,秦时月立即就明白了,为何表哥刚才会一副以后我照顾你的表情,想想还真是恶心。 她一堂堂秦府嫡女,岂是需要他一个寄于秦府的表亲照顾,真是可笑至极。 怕是她这表哥,把她当做秦紫依一般哄呢,可惜,他哄错了人,这种低级的手法,在她秦时月这里,不屑之。 “时月,你可是刚从外面回来?”秦致远收敛了刚才的怒气,温和看向女儿询问一声。 秦时月抬眸,看着父亲眼角冷硬的线条,猜父亲此时心中一定还在生表哥的气,心下一忖,点头的同时,缓声抬眸直视向父亲道,“父亲,表哥刚才跟父亲说的话,女儿在门外全听见了!” 话一落,凤眸毫不避讳的与父亲直视。 秦致远一怔,看向女儿,“你刚才一直在门外?” “嗯,女儿一直在门外,听到大表哥说——”秦时月看一眼父亲突然变得严肃的脸色,谨声道,“父亲,大表哥所说,实是不知轻重,若是他再这般下去,恐会连累到我们秦府!” “月儿,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操心的,凡事父亲心里有数!”秦致远虎了脸色,沉声看着女儿厉声训斥,“你只要记得进宫后,遵守宫规,好好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习宫规,其它的事你莫要多操心。” 秦时月就猜到父亲会这般训斥自己,谁让自己是女儿呢。 在古代,纵使父亲再宠爱你,可你身为一个女儿家,若是谈及朝庭政事,一定会被父亲训斥的。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便是才也只是一些琴棋书画所说的才,而不是未雨绸缪朝政,议论朝庭时局的才能。 秦时月隔着案几,望向父亲,抿唇良久,再次出声,“父亲,我虽是女儿身,可是也同样可以帮助父亲护全我们秦府。表哥今日所言,明显就是已经依附到二皇子荣王手下,他今日此来父亲这里,就是想要劝怂父亲,站队到荣王那里!” 见父亲挑眉瞪目看向自己,秦时月也不惧,继续讲道,“表哥如何我不管,但若他敢牵连我们秦府进去,女儿定不会饶他。我们秦府百年绩业,赫赫战功,那是曾祖辈辛苦打下来的,又有父亲八年苦守边戍得来的战功。岂容他一个依附权势的攀附之人,所可以毁的,绝不可以!” 秦时月说的铿锵有力,字字珠机,深沉有力,凤眸清亮不含一丝杂沉,犹若铮铮飒爽英姿的女将一般。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儿,耳边听着女儿铿锵有力的话语,忽然间,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老祖宗。此时秦致远才恍然明白,为何老祖宗会对眼前这丫头青睐有加,更是将当年上阵杀敌无数的虎骨鞭倾舍送给眼前的大女儿。 因为,他的大女儿,绝对有巾帼女将之风,更有一颗聪慧玲珑之心,小小年纪,虽是女儿身,却能看得透时局。而自己的外甥身为一介男儿,却都没有女儿把朝局看得透彻。 他不知道,这是幸,还是如何? 一瞬间,秦致远原本瞪怒女儿的视线,变得游移起来。 “父亲,您在听女儿说吗?”秦时月看着突然默然的父亲,不禁有些着急起来,“父亲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才对表哥如此放纵的吗?若是父亲不严厉惩戒表哥,表哥只会越发肆无忌惮。” “父亲,你可曾有设想,表哥屡次无法劝得父亲听从其意见,会从其它地方下手!”秦时月不得不隐晦的提醒父亲。 有些事情,父亲是可以拒绝,可是父亲的拒绝,却会让一些阴险之辈不会罢手,他们会从父亲身边的亲人下手,比如说现在的二妹秦紫依。 “时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致远虎眸一惊,脸色幽的一沉。 “表哥能得二皇子青睐,无非就是借的秦府的光,若是屡不能给二皇子实质性的帮助,表哥岂还会得二皇子重用。”秦时月不疾不徐的分析,紧接道,“表哥无法从父亲这里借力,必会想其它办法,而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呢,父亲不防仔细想一想!” 秦时月点到为止,并未往下深讲。她相信父亲,能读懂她后面要讲的。 虽然父亲身为武将,却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将帅领兵打仗,除了勇以外,还必需有深沉的谋略,父亲的谋略绝对有。不然,也不会在感觉到皇上对秦府有了忌惮以后,主动请旨,保卫边戍。 许久后,秦致远黑漆的虎眸,缓缓看向女儿,凝视女儿好久,突然沉叹息一声,“父亲倒是老了,看事情,倒不如时月看得透彻,若不是你的提醒,为父差点因为顾忌你祖母那边的关系,置我们秦府于危境中!” 秦时月一喜,知道父亲定是读懂了她的话,“父亲,您正值壮年,怎会老。只是,就像您说的,您太重孝道,以至于在明明发现一些事情不对,却是因为孝字在前,忽视了最重要的!” 其实她的父亲已经很好了,对她和娘是真心疼爱。只是父亲太重孝道,老夫人一撒泼闹腾,父亲就会听从。 “时月——唉!”秦致远想跟女儿说什么,却是沉叹息一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过得一会,秦时月感觉自己能提醒父亲的已经提醒,便不再多呆,有些事情,不是你提醒,就会立刻见效的。 像父亲,就得循序渐进,让父亲知道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容忍,若是容忍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只要把这些清楚的告诉父亲,时间一长,她相信,即便父亲再重孝道,可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孝子,把秦府毁于一旦。 :又到周日了,可爱的粉宝们,记得喜欢这本书的话,要收藏,收藏哦。 ... 第一百九十章 进宫学宫规 翌日进宫。 天还未亮,自己莲花苑的木门就被拍的急响。 秦时月虽已起榻,却是听着这急燥的敲门声,眉头不由微蹙。 “冰煞,去看看是谁?” “是,主子!” 秦时月缓缓起身,便走去梳洗。 “郡主,夫人派我和绿草过来,帮您梳妆!”春桃兴冲冲的小跑进来,后面紧跟着绿草。 两个小婢子一走进来,就是一副急切切的样子,惹得秦时月不由想笑,这情景赶着像这两小婢子要进宫一样。 不等秦时月吩咐,春桃就急的指挥绿草,“快,绿草,你去帮主子梳洗,我去帮主子挑选一些好看的衣服来。” 说着,春桃就急匆匆的往里间走。 秦时月一瞅,不由一阵头疼,这俩小婢子这是瞎忙活什么呢,她是去进宫学规矩,可不是去选美的。 “春桃,回来!”出声唤住秦桃,见春桃一脸急色要说什么,秦时月出声打断其,伸手一指屏风,“本郡主的衣服,早已拿出来了,就在那。” 春桃一看,果真见一套浅蓝色袄衣挂在屏风上,而且还有一件银狐毛领大氅。 “郡主,这套衣服,颜色也太素淡一些了吧,今儿您头一次进宫就穿这个?”春桃一瞅,立即急了一声,“郡主,您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儿咱们府上,除了您进宫以外,二小姐也跟您一同进宫!” 春桃说完,急看向主子。 一旁正给秦时月递布巾擦脸的绿草,也忙点头,“郡主,奴婢和春桃在来的路上,看到好多婢女婆子都在忙活着,听到几个婢子说,是二小姐今日也进宫呢。好像是二夫人进宫求得皇后,以公主女儿的身份,进宫学宫规!” 两个小丫头说完,都有些担心的看向主子,可是过得好一会,却不见主子脸上有任何异色。甚至于吃惊之色更是无半点,仿似二小姐一同进宫,主子早先就知道了一样。 “郡主,您怎么一点也不吃惊?”看着主子完全不在意的走到梳妆台前,春桃忍不住的跟过去急问一声。 “本郡主有何可吃惊的,二妹进不进宫,跟本郡主有关系吗?” 秦时月淡笑缓缓坐于鎏金如凤铜镜前,透过镜子看着身后两个怔愣的小婢女,笑着提醒道,“你们两个不是来帮本郡主梳妆的吗?一个个愣在那里,是要本郡主自己动手吗?” 春桃和绿草一听,这才缓过神来。 两个小丫头暂时顾不上,主子吃不吃惊二小姐一同进宫的消息,而是急忙活着上前给主子收拾妆容。 春桃一旁帮绿草打着下手,一边瞅着一旁主子的手饰匣子,挑来捡去,却是没见有一个好看的,小脸不由皱了起来。 “别挑了,郡主的手饰总共就那么几件,之前我都翻过好几遍了,里面没有一个可以选用的,全是一些做工粗糙的。”绿草一边按照主子的吩咐,给主子梳着发髻,一边瞅着春桃左右翻腾手饰匣子着急的样子,出声提醒其。 绿草瞅一眼春桃气的皱眉的样子,不由想起之前主子进宫那一次,“别气了,之前宫里赏赐给郡主的,全让老夫人给锁了起来,说是替郡主保管着,等郡主出嫁的时候,再还给郡主。” “噢,我想起来了,郡主之前第一次进宫赴宴时,老夫人从郡主的封赏里拿了一只漂亮的孔雀金钗,给了表小姐,还被你发现来着是吧?”春桃这时也想起什么的,一双大眼瞪的溜圆,闪着不愤。 绿草瞅着镜子里的主子,无奈的点点头,那天发生的一切,她这个做婢子的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郡主,老夫人这么做实在是太偏心了!”春桃越想越替主子气不过,就差脱口说出老夫人仗势欺负人了。 当然,这话她一个做婢子的,确实不敢说,可是心里替主子气不过,不由急看向主子。 秦时月瞅着两个小婢子,为自己气不过的样子,淡笑着伸手从梳妆台上,捏起一只钗子,递给绿草,“本郡主有这一只钗子,就可以比下她们戴的任何一件!” 春桃和绿草急急一看,听到绿草惊叹一声,“老祖宗送给郡主的无价之宝,红珍珠钗子!” 心下两个小婢女一计较,脸上便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红珍珠钗子,连老夫人看到都眼红的了不得,这是无价之宝,还是一件利器,以备危急之需。 “行了,帮本郡主把衣服拿过来,穿妥当后,本郡主还要去落梅苑,给我娘请安呢!”秦时月看着镜中自己,略施薄粉下,精致绝色的小脸,满意的点点头。 进宫不比平日在家,可以妆容素淡,不需点妆。既是进宫学宫规,古代女子,皆以出门妆容精致算得大户人家的得体行为。 所以,秦时月才会由着绿草,帮自己淡妆打扮。 缓缓站起身,秦时月走出院子,忽地顿住步子,“春桃,老祖宗还未有回府?” “回郡主,老祖宗未有回府,一直在震国寺!”春桃忙回禀。 “嗯,老祖宗又去震国寺了,可是又带了酒去找那慧圆方丈喝酒了!”秦时月提步一边往院子门口走着,一边笑着道。 春桃一听,突然嘻嘻笑了起来,“郡主,还提酒呢,老祖宗藏的那些好酒,全给搬运了震国寺去了!” “嗯?老祖宗何时这般大方了,那些深藏地窖里的酒,可全是藏了百年的好酒,老祖宗若非有事相求慧圆方丈,竟这般大方全赠予了方丈?”秦时月听的不由一怔,步子也顿住。 “郡主,怎么可能,老祖宗可珍惜着那些酒呢,怎么会舍得全送给慧圆方丈!”春桃一听主子的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急的道,“听说是老祖宗不知何时迷上了下棋,下棋也就下吧,却非要跟慧圆方丈下棋比输赢。奴婢听说,那慧圆方丈棋术了得,这整个东晋国,根本就没有能下得过他的。老祖宗定是不服输的心气上来,结果拿酒赌输赢,可想而知——”。 秦时月听春桃说完这些,不禁抿唇摇头而笑,心叹,老祖宗果然是越老越像老顽童一般。 漂亮的凤眸一闪,心道,或许哪日有时间,她也应该去会一会这位得道高僧。 “秦时月这都快什么时辰了,你还想不想进宫了?”突然一声急燥的声音,自敞开的院门口冲进来,秦紫依一脸怒急的站于院门口。 :可爱的粉宝们,下周二,公子会爆更哦。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鞭子的刺冷 “秦时月,你脸真大,让我和玉兰等你到这个时候,你不知道今日进宫吗?”秦紫依怒瞪着一双眸子,狠斜向秦时月。 “嗯,你们等我?”秦时月淡笑的走到院门口,看着挡了自己院门口的秦紫依,不等秦紫依扬头要说什么,伸出玉白的纤手轻轻一拨,秦紫依就被拨弄了一边去。 秦紫依身体斜了斜,退向一旁好几步,待稳住身体后,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自己刚才竟然被推开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多婢女婆子的眼前。 感觉落了脸面的秦紫依胀红了脸的就要怒嗤向秦时月,却是这时一旁一只小手急拉住她,小心劝道,“二表姐,我们进宫要紧!” 秦时月准备略过二人去娘的落梅苑,忽然听到李玉兰的话,攸的扭过头去,微笑的盯向李玉兰一眼,“我们?” 李主兰被那样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一瞬间的表现出怯怯的样子,紧张的垂了垂首,缩着手弱声念道,“是,是的,大表姐,公主舅母向皇后求得,让我和二表姐进宫,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规矩!” “玉兰,你别怕,你进宫那是我娘求了皇后的,我娘是公主,我是公主的女儿,而你是公主的外甥女,自然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有什么好跟她解释的。瞧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像只有她一个人应允进宫学规矩一样,真是笑死人了!” 秦紫依一副不屑的样子,瞪瞅向秦时月,拽了一旁李玉兰紧紧拉护在身边。 “嗯,原来是这样,这就叫皇亲国戚!”秦时月淡笑瞥了二人一眼,转身即提步离开。 秦紫依一看,秦时月理也不再理她二人的,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不由急了,大声喊嗤道,“秦时月,你给我站住,不是要进宫吗,你那是又去哪?” 秦时月步子未停,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淡声回应了一句身后,“去我娘的落梅苑,给我娘请安去,你们要一起来吗?” “你,秦时月,你今日不打算进宫了吗?”秦紫依一见秦时月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不由着急起来。 要不是娘叮嘱自己,进宫时,要她们三姐妹一起坐同一辆马车去,让人觉得她们三姐妹姐妹情深的样子,她岂会跑来这里。 眼见秦时月竟然真的往韩氏的落梅苑而去,秦紫依气的直想甩了秦时月,与李玉兰一起走。 可是想到自己娘亲严肃叮嘱自己,第一天进宫学规矩,一定要让宫里的贵人看到她们三姐妹友爱和睦的样子,只能硬生生忍下,拽着李玉兰追了去。 秦时月到了落梅苑一刻,听到身后小步追跑的声音,不由转身往身后瞥了一眼,不由心奇,念道,“咦,倒真是跟来了。” 不等秦紫依追到跟前,秦时月已经推开落梅苑的门,走了进去。 “秦时月,你给我站住!”秦紫依追过来的一刻,见秦时月已经迈步进去,就要急的追上去,却在这时,豁地一只若大如虎狮的大脑袋,晃现在院门口。 “啊——”秦紫依吓的惊声尖叫起来,李玉兰更是吓的浑身打哆嗦不停。 秦时月听到院门外的尖叫声,无奈的耸耸肩,淡笑一声,“嗯,忘了提醒她们俩个了!”话落,提步走进娘的屋子。 给娘请过安,吩咐一声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在自己不在府上的这一天,好好照顾自己娘后,秦时月才信步走出屋子,准备进宫。 其实这会进宫并不晚,她是算好了时间的。 信步走出院子的一刻,秦时月心奇的竟然看到秦紫依和李玉兰俩个,竟然还没有走。 挑了挑眉,秦时月淡笑提醒被五宝吓的不轻的俩人,“二妹,表妹,你们俩个不是急着进宫吗,还不走吗,再不走,可真要迟到了。”眸子一转,好心道,“听说宫里的教养嬷嬷最是严厉,若是迟到了的话,可是要挨罚的。” 说完,也不等秦紫依和李玉兰反应过来,就已经招呼一声冰煞快步离开。 “秦时月,你个贱人——”秦紫依终于绷不住的,怒吼出声。 “啪!”突然一记鞭子,甩打向秦紫依的左手侧。 狠厉的劲风夹着鞭子的刺冷,吓的秦紫依浑身一颤。 “记住了,我是你的长姐,不论是在府里,还是在府外,我都比你大,在长姐面前以尊为敬。再有不敬,这鞭子可不只是打在地上,下一次就是你身上,给我记住了!” 秦时月幽幽的声音,夹着丝丝寒意,在这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冷凛。 秦紫依从未见过这般的秦时月,一时被吓懵掉。一旁的李玉兰,更是吓的小脸一颤,死咬着唇不敢发一声。 秦时月冷冷的瞥过二人一眼,随及转身,大步离去。 她秦时月从被皇上下诣,赐婚于景王的一刻,便已经不屑之前的隐忍做法了。 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王爷,一个刁蛮狂野的大小姐,不是很绝配吗! 走出府门的一刻,就看到一顶蓝布锦绒小轿停在府门口。 “主子,这是之前您吩咐过的,提前准备好的轿子!”冰煞走上前,替主子撩开轿帘子。 “嗯,走吧,我们进宫!”秦时月满意的点头,随后弯身上了小轿。 小轿是秦时月头天晚上,求了父亲应允,让冰煞准备的。 之所以选择坐轿子,是因为秦时月实在是坐马车怕了,几乎自己每一次只要单独做府里的马车,就会出问题。 而今日又是她头一次进宫,所以,为了不要有意外发生,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做轿子。 嗯,就算她心里自我安慰吧。 可是她的这种自我安慰,很快就又被突然的状况给打破。 轿子走了一段路后,在过一条三叉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冰煞,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走了?”秦时月坐于轿子中,询问向轿外的冰煞。 “主子,前面是个三叉口,我们要直着过去,左边刚好也过来一顶小轿,与我们走的方向一样!”冰煞回禀。 秦时月闻声,未有多想,就要出声让轿夫退后,让人先过。 可是不等其出声命令的,忽然从左边斜刺传来一声娇气的不耐声,“谁人敢挡本小姐的道,让她赶紧让开!” ...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是撞邪了 秦时月透过轿帘子,很快听到似是一个小婢子禀报的声音,声音故意压低,可是秦时月向来耳力很好,所以听得很清楚,“大小姐,看轿夫是秦府的家丁!” “秦府,哪个秦府?”轿子里似是不耐烦起来,挥手打断要继续禀报的小婢子,“不管是哪个秦府,都让她赶紧让开,本小姐还急着进宫呢。” 嗯,听这几句话,秦时月不难判断,这肯定也是一个跟自己一样,进宫学宫规的。 “冰煞,我们退让一步,让他们先行。”秦时月不想跟这种娇小姐耽搁时间,吩咐一声冰煞。 “是,主子!”冰煞领命,正要让轿夫退后,却在这时,好巧不巧的一辆马车急急赶了过来。 秦时月听到后面及近的马车声,不由微蹙眉头,不等询问冰煞后面是哪家马车,这时就听到那边小婢子禀报的声音,“大小姐,又有一辆马车过来,看车牌,也是秦府的!” “什么,今儿真是撞邪了,怎么全是秦府的,故意的是吧!”轿子里传出不耐烦的气哼声。 秦时月一听到这,立即明白后面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秦紫依和李玉兰。 这下可好,原本她是准备退一步,让左边那辆轿子先过,可是谁知却这么巧,秦紫依和李玉兰这个时候赶上。 想了想,秦时月知道,此时若她再不走,依着秦紫依那娇纵的性子,定会跟左边那轿子里的娇小姐掐起来。 立即,秦时月吩咐一声冰煞,“冰煞,让轿夫快步穿过去,不要管他们!” “是,主子!”冰煞立即会意,一个招手,低声命令向轿夫。 秦时月所坐的轿子,本就比左边那辆轿子,先一步走到叉口中间,其实按理说,她先过去本就无可非议。可是谁知遇上一娇纵的主,所以秦时月才会想退让一步。 只是没想到,后面自己的二妹和表妹此时坐马车正巧赶过来,所以,秦时月权横一下,自是不再迟疑。 轿夫得了命令,脚下步子突然飞快起来,不等左边轿子和后面马车反应过来,轿子已经飞快的先一步穿过去。 轿子一穿过去,秦时月就命令轿夫不要停,快赶路进宫。 轿夫自然听从轿子里主子的话,脚下步子未有停留,飞快的往皇宫而去。 这时,听到脚步飞快声的左边轿子里,突然轿帘飞快的掀起,紧接听到一声娇嗤怒喝声,“混蛋,谁让他们先过去的,不是让他们给本小姐退开吗?” “大小姐,奴婢也没想到,秦府的人竟然这般骄横!”小婢子明显有些对着轿里的人战兢,慌急的瞅着走远的轿子道。 “走,给本小姐赶紧走,不要再让秦府的人先过去!”突然,那轿子里的娇小姐,一眼瞅到旁边及近的马车,娇声命令向轿夫。 轿夫得令,不敢再作迟疑,赶紧抬了轿子,拐过弯后,急冲向前面,那急匆匆的样子,就像是要抢什么东西一样,实在看着有些滑稽。 而坐于马车内的秦紫依,和李玉兰,明显不知道叉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拿了玉牌进了宫门后,轿子一路通过三道宫门,后便停了下来。 秦时月知道这是皇宫内的规矩,不论马车轿子,只要过了三道宫门口后,一律下来步行,以示对皇家的恭敬。 刚一下轿,就有一小宫女规矩的上前询问,“请问您是哪家的大小姐?” “本郡主秦府,护国公府上,嫡女!”秦时月淡笑道。 “哦,您就是玉莲郡主吧,快随奴婢来,奴婢引您去尚春阁!”小宫女一听,立即抬眸细瞅了眼秦时月,后忙低下头去,很是恭敬地道。 秦时月点头,由着小宫女前面引路。 跟着小宫女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段路后,大约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在一座若大的楼阁前停下。 “玉莲郡主,这里就是尚春阁了。此阁一共五层,包括琴棋书画,各一层。而最顶层——”小宫女说到最顶上一层时,抬起小脸往上瞅一眼,眼底闪过害怕,“这最顶层,到时教养姑姑会告诉您的!” 说完,小宫女,指了指大门,示意秦时月可以进去了。 秦时月瞅着小宫女,突然说到最顶层时,明显害怕胆怯的样子,不由心测,这第五层,难道会有洪水猛兽不成? 未有多想,秦时月便带着冰煞提步走了进去。 “大表姐,等等我们!”就在秦时月迈过门槛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李玉兰的急急声。 秦时月闻声,步子微顿,却是很快抬步迈过门槛,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 “大表姐,大表姐怎么走的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们!”立定于楼阁内的秦时月听到李玉兰小声抱怨的声音。 紧接听到秦紫依的嗤哼声,“跟你说不用搭理她,你还不信!” 结果,等两个人一前一后迈过门槛一刻,一抬头,两人都有些被吓到。 “大表姐!”李玉兰吃惊一声,完全没有想到秦时月会等在门里面。 秦紫依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却是一双眸子有些闪到,忽闪了好几下。 “嗯,不是你叫住我的吗?”秦时月淡挑眉,看向李玉兰。 “我——哦,是,是我叫住大表姐的,还以为大表姐——”李玉兰有些声音吞吐地吱唔着,被秦时月淡声打断,“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是要过去见过各位教养姑姑吗?” 秦时月提醒二人一声,随及转身往里面走去。 秦紫依和李玉兰这才想起正事,忙紧跟上秦时月,往里面大厅走去。 一进到大厅,秦时月就见已经有十几个少女等在那里,心念一声,这皇亲国戚还真不少! 略过这些少女,秦时月便看到少女前面立着的,五个年岁大约都在四五十岁的姑姑。 五位姑姑,都穿着深色绣花的袄子,都是锦锻的,头上发髻异常精细端庄。一个个挺胸抬头,目无表情,大有前世现代女教官的派头,眼神精明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你这个人一样。 “护国公府,嫡女,秦时月,奉皇后懿旨前来尚春阁。”秦时月神色淡然地,迈着端庄的步子,一步步走近,在距离五位姑姑三步距离前停下,淡定出声。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严厉的姑姑 “呀,她就是那秦府的嫡女啊!” “就是那个拿鞭子打吓祖母的?” “你们小声点,人家现在可是未来景王妃,可是景王殿下的女人!”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景王殿下——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那可是皇上下旨赐的婚,怎么,你喜欢景王殿下啊——” 一旁闺阁小姐们的窃窃私语,秦时月仿若未闻一般,淡然的立于原地,等着教养姑姑发话。 五位教养姑姑每一位,眼神都如炬,仔细瞅着眼前未来景王妃,那份淡然的神色,几人不由赞赏均点头。 “秦时月,你且过去一旁站好!”一位稍胖一些的姑姑,伸手指了一旁。 秦时月应声走过去,这时紧边的一个闺阁小姐,急忙往一旁退了退,不知是不想跟秦时月靠到一起,还是想要挪一些地方,表示友好。 不一会,二妹秦紫依和表妹李玉兰先后急跑来。 五位姑姑听到二人作了自我介绍后,挥手让二人也去一旁站好。 秦紫依看到秦时月的一眼,立即眸子里含着怒意,但却因有五位姑姑以及这些闺阁小姐在,生生忍下,冷着脸的站于秦时月一旁。 李玉兰紧挨着秦紫依,三姐妹算是站于了一起。 “陈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看名单,可还有未到的?”这时,那名微胖的姑姑,侧首与一旁的另一个稍嫌瘦的姑姑说道。 “庄姑,已是辰时半,还有一位没有到,是永昌候府的嫡女,伍红英。”被叫做陈姑的,翻了一下手中的名单道。 “我来了,我来了!”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娇喘的急呼声。 众人转身看去,就见一个妆容精致,杏眼桃腮,肤白貌美的少女,急呼呼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婢子。 五位姑姑看着急呼呼跑进来,大呼小叫的少女,不由都沉了沉眸子,却是未有嗤责,只让其赶紧入队站好。 陈姑再次审看名单后,见人全都到齐,跟庄姑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庄姑沉了沉声,一双犀利的眸子,冷的一扫众闺阁小姐,立即这些闺阁小姐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微压,都不敢再说话,闭紧了嘴,瞅向五位姑姑。 “想必各位闺阁小姐都清楚,来这尚春阁是做什么的!” “不错,尚春阁,是专门教养宫规的地方,来这里的不是入宫为妃为嫔为宫女的,就是像今儿众闺阁小姐一般,身为皇亲国戚,进宫学习礼仪的。能得到进宫学习礼仪的机会,不用我说,想必众位也都清楚这机会得来不易。” “所以,在这里要跟众位闺阁小姐说一句,既然来了尚春阁,就要好好的跟着我们五位姑姑,学习礼仪宫规。既然要学,就要好好的学,莫要拿平日里你们在府上的娇纵性子,来尚春阁这里。” “在尚春阁,只有学生,没有千金小姐,不管你们是哪个府上的,或是身份如何尊贵,到了尚春阁,一切都与众学生平等一样,若是觉得这尚春阁严厉吃不得苦,大可以请示回去,尚春阁绝不挽留。” 庄姑眸子冷冷一扫,盯视一排闺阁小姐一眼,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沉声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了!” 众闺阁小姐,参差不齐的,有声音小的,有声音大的,有不以为意的,还有懒得张嘴的,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岂会随意听人训斥。 “大声点,你们早清来的时候都没有吃饱吗,若是没有吃饱,现在就有人送你们回去!”庄姑的脸色,幽的一沉,冷扫向一众闺阁小姐。 众闺阁小姐,被吓了一跳,她们在府上,那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哪被人这么冷嗤过。 “我再说一遍,进到尚春阁,就是这里的学生,我们五个就是教习你们的姑姑,等同于先生。所以,我们说什么,你们就照作什么,当然,若是我们说的不对的,你们可以指出来,只要有理有据!” 庄姑显然很是不满这批新进的学生,眼神严肃的盯向每一个学生。 “我再问一遍,刚才我说的那些,你们可有听清记下?”庄姑犀利的眸子,冷扫过来。 “听清了!” 这一次,明显的声音大,而且很整齐。 原本有那娇纵小性子的闺阁小姐,现在也被庄姑严肃的脸色,吓的隐了性子老实地听着。 毕竟,能进皇宫里的尚春阁学礼仪规矩,机会可是难得,谁也不想刚一到,就被赶回去。到时丢的可不是她们一个人的脸,而是府上的脸色也尽丢光。 庄姑见一众新学生,总算听教,严肃的脸色倒是稍缓了缓,出声道,“你们都抬起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以后教习你们的姑姑,分别管教哪些!” 众学生忙听话的,齐齐抬头,秦时月也于大家一样,从使至终都是姑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接下来,庄姑分别介绍了连她一起的五位姑姑分别教习什么。 首先是庄姑自己,她所教习的是学生的吃穿行坐,各种礼仪规矩。 再是陈姑,陈姑看起来很是温和的样子,并不似其她几位姑姑那般严厉,她教习的是琴艺。 罗姑,看不出严不严厉,但此人却是行站神色沉稳,教习棋艺。 史姑,教习书画。 容姑,教习女红。 秦时月仔细听着,知道接下来便是她们这些闺阁小姐吃苦的日子到了。 进了宫里,哪还会管你是哪家的小姐,皇宫是什么地方,那就是皇家的权威所在,你一个闺阁小姐,即便府上权势再大,却也大不过皇权。即便沾的亲再大,可也大不过皇宫之主。 这尚春阁,直属所管的可是皇后,除非你是皇后家的亲威,否则,其他的就免提了。 庄姑介绍完五位姑姑后,便让陈姑领着她们先参观这尚春阁,上下五层,分列所教习的都是什么。 一说要参观尚春阁,众女心下都起了好奇之心,原本秦时月并不在最后面,可是从一楼参观完,上二楼时,由于她走的慢,便给拉了后面。 缓步跟于后面,秦时月却在想着,这种无聊又磨人性子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啊!” 突然一声惊喊,秦时月蓦地抬头,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摇晃不稳的倒跌下楼来,直冲着自己倒跌过来。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给婢女道歉 抬头看着左右闪开,却无一人拉那倒跌下来少女的众学生,秦时月眸子微冷,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的。 “快拉住她!”就在这时,走到前面的五位姑姑听到惊喊声,往下一看,不由都面色一紧。 姑姑的喝令声,没有一个学生听令,就任着那娇小的身影,慌乱的倒跌向秦时月方向。 庄姑看着那倒跌向秦时月的身影,不由就是一急。虽然刚才说是来了这尚春阁,只有学生,没有什么身份等级,可是那下面可是未来的景王妃,皇上才下诣赐婚于景王殿下,若是一来她们这尚春阁就出事,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立即,庄姑和另四位姑姑慌急的推开众学生,想要快步去拉拽住跌下去的女学生。 可是为时已晚,此时那娇小的女学生,已经直直跌倒向秦时月的身上。 时间仿佛定格住一般,所有人都瞪大着一双眸子,看着即将被撞下楼梯的秦时月。 “啊,啊,啊!” “闭嘴,别再喊了!” 冰煞此时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少女,一脸冷冰冰不耐烦,直想将人给敲晕。 众人待定睛一看,原本以为会被连带撞下楼梯的秦府嫡女,以及那名摔下楼梯的少女,会跌的不轻,可是—— 此时他们所看到的是,秦府的嫡女好生生立于楼梯上,一脸的淡定神色,而那名少女却在楼下一个婢女怀里,大声叫嚷着。 这种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的她们怎么也想不起,刚才到底发了什么。 “秦时月,你可无恙?”就在这时,庄姑立于楼梯上,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眸子眨动一下,淡笑回答,“学生无恙!”扭头瞅向楼下方向,看着依然紧抓着冰煞衣服不肯下来的那少女,缓缓念一声,“只是在学生婢女怀里的那位学生,怕是有些问题!” 秦时月的话一落,众学生齐齐才看向巴在一个婢女怀里,吓的浑身颤抖不停,脸色吓的苍白无血色的娇弱少女。 “何云儿!” 有学生认得那少女,见一个穿粉色袄子长相白皙的少女,急急推开众人跑了下去。 “柳烟姐姐,呜——”被冰煞抱于怀里,死抓着冰煞不放的少女,一见到跑向自己来的粉衣少女,立即哇一声大哭出声。 冰煞感觉到怀里少女,紧抓着自己的手松开,不等粉衣少女上前,一把将其给直接搁了地面上,直立起身,退后数步。 “哎,这是谁家的婢女,好大的脾气,怎么把人直接给扔了地上!” “就是,瞧她那样,那表情,活像半个主子一样!” “可不是,这是谁家的婢子,这种婢子就该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秦时月立于楼梯上,冷冷地听着这些千金小姐的话,突然懒懒出声,“众位似是忘了,我这位婢女,刚刚救了那底下的少女,而众位刚才——”。 众学生一听,片刻噤了声,一个个目光都有躲闪。 五位姑姑自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在看向淡定处事的秦时月时,都不自觉的眸子里再次闪过赞赏。 过得一会,那个被冰煞救起的少女缓缓从地上起来后,忙走向楼梯,来到秦时月跟前,万分感激的道谢,“谢谢你,我叫何云儿,今日要不是你的婢女救了我,恐怕我就——”。 何云儿,秦时月看着眼前这张被吓白了小脸的少女,便想起了头一次进宫时,见过这个少女。 “嗯,你不必谢我,救你的是我的婢女,若是要谢的话,也是谢我的婢女,与我其实无关!”秦时月淡笑看着其,声音平淡。 “啊,哦,对,对,瞧我,是吓糊涂,竟然忘记跟你的婢女致谢!”何云儿闻声一愣,有些尴尬的一笑,看一眼秦时月,就要转身下去找那救自己的婢女道谢。 “云儿,你傻了,她只是一个婢女,你一个千金小姐,怎可给一个婢女道谢,没得丢了份!”穿粉衣的少女一听,立即一把拽住何云儿,不让她下去。 何云儿被一旁的粉衣少女拉着,步子一顿,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下去给那婢女道谢,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婢子道谢。 被拉住后,何云儿尴尬的回转身,看向秦时月,以为秦时月会跟自己说不用了。毕竟都是闺阁小姐,以为她刚才也就是一时说说而已。 可是何云儿错了,当她回转身看向秦时月的一刻,却见秦时月只淡笑地望着自己,什么都未有说。 “哟,这就是秦府的嫡女吗?果真不一样啊,听说前些日子才因为拿鞭子打吓自己的亲祖母,满皇都城的人都传了个遍。” 突然一声娇嗤声,自楼上传来,一袭上好云锦锻袄子,头戴玉步摇,耳垂坠着宝石的少女,缓缓走下来,一双眼斜向秦时月。 秦时月打眼抬眉,淡扫了一眼站于自己上面的少女,不认识,无交际,无交恶——这算是没事找事的主!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来皇宫的路上,你可是横的很呐,抢了我的轿子前面,跑的还挺快,害我差点迟到!”少女眯着眸子,冷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眉头轻挑,恍然想起之前路上的小插曲,心下了然,看来这位不是没事找事,而是为之前的事情故意找茬的吧。 “嗯,记起来了,有事吗?”秦时月淡笑看着眼前妆容甚是精致,且长相不俗的少女,也就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永昌候府嫡女,伍红英 伍红英一噎,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复,不由气怒了脸,突然指向何云儿道,“她一个千金小姐,你竟然让其给你一个婢女道谢,你怀的是什么坏心思,故意让人家落脸面,你开心是吧,心思可真够毒的!” 伍红英的话一落,立即其她学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挑眉任众人细瞅,却是神色依旧淡定从容,淡笑盯向眼前咄咄逼人的伍红英,突然反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千金小姐身份尊贵,不应该给婢女道谢?” “当然,我们是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一个婢子也妄想让我们给她们道谢,真是笑话!”伍红英冷笑一声,高扬着下巴,姿态高傲至极。 只是她这一番话,却不知,已让最上面的五位姑姑落了脸色。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参观尚春阁 “伍红英你上来,何云儿,给秦时月的婢女道谢!”突然就在这时,庄姑厉声打破这种争执。 伍红英与何云儿均是一愣,就连其她女学生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楼上的庄姑。 “还愣着作什么,我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庄姑眸子一厉,冷扫向二人。 二人心下一紧,先是何云儿慢吞吞的走下楼梯,往冰煞的方向而去。 而伍红英呆在原地,冷的抬头狠狠瞪一眼秦时月,落下一句狠话“我们俩的事,没完!”随后一脸不解气的怒转身,蹬蹬蹬,跑上楼去。 秦时月挑了挑眉,抬眸越过众学生,看向站于楼上面的五位姑姑,心下不禁一奇,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庄姑会出声相帮于自己这边。 虽然不明白为何,可是秦时月有一点却知道,刚才伍红英那番主尊奴卑的话,一定起了不少作用。 众女学生看着何云儿明显很不情愿的,慢吞吞走到冰煞的身边,声音小的如蜜蜂一般,说了句谢谢后,便转身快步离开。 一段小插曲,很快在参观整个尚春阁后,所有学生均被新奇的事物所吸引淡忘掉。 平日在府上,有那喜欢琴棋书画的,自是见到这里面摆设的好琴好书好画,以及——到了第五层时,所有学生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啪”戒尺大力拍打的声音,在整个楼里回响。 “站好了,都抬起头来,笑容要端庄大方,行姿要婉约柔美,手要抬到这个方位,听到了没有?”一个严厉女声的训斥声。 “听到了!”震耳的应答声,整齐有肃。 秦时月和其她女学生,看着正在接受站姿训练的一群年轻少女,一看穿着就知是宫女。 立即,原本还嘻呵一张脸,感觉甚是好玩有趣的众学生,瞬间垮了脸色。 “这,这是宫女,跟我们这些千金小姐训练方式应该有所不同吧?”突然,有一个女学生怯怯地出声。 “错,你们跟她们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挨罚用的是铁尺,你们挨罚用的是木尺,虽是用材不一样,可是抽打起手心手背身上各处,同样感觉都是很疼!”庄姑此时冷冷一声,吓的刚才说话的女学生忙缩了缩脖子。 所有女学生一听,更是慌忙条件反射的将手给缩藏了袖子里。 也有那不以为意的,比如说伍红英,瞅着那些正在挨训的宫女,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参观完整栋尚春阁后,庄姑和四位姑姑便带秦时月她们这批学员,安排了各自的座位。 每一楼层,学生长桌都是一样的,所以,安排了前后左右以后,不管去哪一层学习,都是一样的座位排列。 秦时月很自然的被安排与秦紫依和李玉兰以及其她几位女学生一起。 而至于其她的女学生座排如何安排的,秦时月并不关心,所以也就没有仔细听。 终于可以坐下上第一堂课,庄姑给众学生讲了,每一天的课分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每一节课时间各半个时辰,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 秦时月把上课的时间记下,以及课间休息的时间也记得清楚,以免上课时迟到什么的。 接下来,就是迎接她们的第一堂课,女子审仪。 女子审仪,也就是审视自己的仪容是否有什么缺陷的地方,比如说妆容是否有些欠缺的地方,以及站姿仪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包括笑容是否大方端庄。 这其实就是一堂,让你审视自己缺点的课。 秦时月觉得甚是很无聊,可是无法,谁让她进了这里呢。若是可以的话,她倒宁愿去对面的皇家书院,跟着男学生们一起学习骑射去。 大半上午的功夫就这样无聊的过去了,当听到庄姑说下课的时候,所有女学生都兴奋的一个个从椅子上站起来,相互结伴由着宫女引领着去膳厅用午膳。 由于上课时间是一整天,所以午饭,便由宫里提供。当然,若大金碧辉煌的宫里,自然供得起学生的膳食。 秦时月带着冰煞与众女学生来到膳厅时,竟然稀奇的看到膳厅分左右两边门进。 走进若大的膳厅,竟然看到膳厅被一道若大的竹帘隔成左右两边。 而她们是从右门进去的,自然就在竹帘的右边用膳。 “哎,哎,一会就会有皇家书院的国子生过来一起用膳了——”一个女学生趴到饭桌上,一脸激动地瞅向帘子对面。 “呀,那岂不是以后就天天有机会见到俊美非凡的六位皇子殿下了!”一个明显花痴的女学生,一脸兴奋的眼睛眨吧起来。 “其他几位皇子或许能见到,可是俊美如斯的景王殿下,你们就别想了!”其中一个女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景王殿下难道不在皇家书院学习?”有女生立即紧张的询问起来。 “……” 一时间,关于几位皇子的议论声,越来越热烈起来。 不多时,就有宫女排着长队,提着食盒,开始往若长的饭桌上摆饭。 不得不说,宫里的饭菜果然花色齐多,每一盘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很是能勾起人的食欲。 就在众女学生,对谈论对面的有可能出现的皇子们兴奋之时,听到一声宫女说可以用膳后,秦时月便欣然的执起筷子,很是自在的享受起美食来。 她虽然不挑食,可是有美食摆了一大桌子,岂有浪费的道理。而且,看这些女学生光谈论几位皇子就能饱的兴奋劲,她倒不在乎帮她们多吃一些,省得吃不完浪费。 若是可以,她很想拉冰煞一起坐下来吃,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在宫里,可不是在府上。 “快看,快来看,你们看,皇家书院的学生下课了,他们正往这边走来呢!”突然趴在门口的一个女学生,一脸激动的伸手急招呼其她学生。 哗啦! 椅子全掀翻的声音,坐于桌前正在吃菜的秦时月听着这乱杂的声音,不由微蹙下了眉头。却是很快又继续吃自己的,完全无视众女学生激动的行为。 “秦时月,你不跟去一起看看吗?兴许景王殿下今日也来了,说不定呢?”突然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探身过来。 :可爱的粉宝们,今天公子会爆更的,下午三点以后,会爆更五万字,喜欢这本书的粉宝们,这次可以看过瘾了。爱你们!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华妃的妹妹 扭头,见是之前被冰煞救起的何云儿。 看着何云儿与自己太近的距离,秦时月正在吃饭的动作,忽的一停,拿着筷的手不动声色的移向另一边,微笑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真的不去,或许景王殿下今日来了呢?”何云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眯笑着道。 秦时月淡笑摇头,表示自己不去。 何云儿见此,也不好多说,便与蓝柳烟一起走向门口。 见何云儿离开后,秦时月才将筷子移回来,继续慢条斯理,细品着饭桌上的每一样菜,甚至于自己够不到的,还会跟冰煞说一声,让冰煞拿公筷,帮自己夹到碗里一些。 此时,膳厅的楼上,有一扇窗子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一道视线。看着若大的饭桌上,只有一个人在那里细细品着饭菜,那人的眸子神色一叹,缓缓念道一声,“此女果真不一般,配景王殿下——”。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那人收回视线,转回身看向桌子旁的另四人。 另四人,均抿唇没有多言,必竟皇家的事,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妄议的。 刚才出声的正是教导秦时月她们这些女学生的庄姑,和另四位姑姑。这五位姑姑,与皇家书院的先生,都是于膳厅的二楼用饭,只是还没有告诉底下的女学生而已。 “快看,哇,是景王殿下,竟然是景王殿下!” “什么,让我看看,怎么可能,不是说景王殿下从不来皇家书院的吗?” “天呐,竟然真的是景王殿下,旁边还有二皇子荣王殿下,四皇子建王,五皇子平王,六皇子显王,差太子一个,竟然就齐了!” 趴在门口的女学生们,突然更加兴奋起来。 本来对此不感兴趣的秦时月,忽然在听到景王殿下四个字的时候,不由眼皮跳动了一下。 “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秦时月突然搁了筷子,伸出两根手指,捏向右眼上眼皮几下,后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直到感觉不到眼皮的跳动,才停下的,瞅着一桌了的菜,忽然没了食欲。 果然,恶人的名声,都可以有毁人食欲的本事。 “喂,未来景王妃,景王殿下过来了,你不准备过去打声招呼?”突然就在众女学生惊呼尖叫的失控的时候,突然在门口有一个女声,故意提高了声音喊向秦时月方向。 瞬间,所有女学生停止了尖叫,以及兴奋的窃窃声,都齐刷刷扭过头去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先是淡扫一圈女学生,最后在得意地笑看自己的伍红英身上停留,不用说,刚才故意喊话让众人注意力引向自己这边的,就是伍红英。 “景王殿下来了,也是要用膳的不是吗?我们现在是用膳时间,大家难道都不饿吗?”秦时月故意忽略伍红英的话,而是笑转眸看向众女学生,缓缓道,“我记得,庄姑说过,用膳时间是有时间限制的,两盏茶的时间——嗯,好像快到了!” “啊,是呀,庄姑说过,饭菜上来,总共两盏茶的时间,时间一过就会有宫人过来将饭菜全撤下去!” “天呐,我一口还没有吃呢!” “快,快都还愣着作什么,赶紧先去吃饭啊!” 立即,哗啦一下子。 又是一阵轰乱的声音,原本趴着门口看皇子和各府贵公子的,大多齐跑向饭桌前,拿起筷子,急着吃起来。 毕竟,一上午的虽然没有真正上课,可是上下楼的观赏听训,对于她们这些平日里呆在府上,全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来说,耗费的体力还是不小的。 而也有些,实在春心萌动的女学生,例如秦时月的二妹秦紫依和李玉兰与其她几个女学生,依然痴痴巴望在门口瞅着,直到六位皇子分别走进左边的膳厅,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返回饭桌前。 可是不等秦紫依和李玉兰她们感觉饿了的,想要用饭时,这时,一排小宫女齐出现在膳厅门口,鱼贯而入。 “啊,我们还没有吃完呢?” “我还一口没有吃呢?” “能不能,等会再收拾!” 立即,一群女学生开始哀呼起来。 见到小宫女伸手向前,要端走盘子,见伍红英最先出声嗤喝,“放下,没见我们都还没有吃完吗,急着收拾什么!” 这语气,这气势,简直跟宫里的主子一般,倒是让一旁的小宫女手顿了顿。 却也只是顿了一下,很快,那小宫女就继续弯身,将伍红英身前的一只盘子收到食盒里。 “啪” 伍红英幽的扬起一巴掌,扇向一旁的小宫女,“贱婢,什么东西,以为在宫里当差就了不起,我大姐是这宫里尊贵的华妃,你知不知道?” 伍红英的话一落,立即一桌子的女学生齐倒抽一口冷气。 所有女学生倒抽冷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伍红英敢在宫里打宫女,而是惊讶于伍红英竟然是华妃的妹妹。 华妃,那是得皇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妃子,地位几乎直攀皇后。 所以,整个皇宫的妃子,见到华妃都如见了皇后一般恭敬,更有朝中大臣,多有巴结。 此时没有人关心被打的小宫女,小宫女伸手摸着被打的一张小脸,硬生生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宫规甚严,她们这些宫女,甚至在受了委屈时,连落泪的权力都没有。 秦时月冷眼看着伍红英仗势欺人的行为,抿唇未有发声,而是忽然头一抬,看向二楼的窗口,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一下,便垂眸落下。 楼上有人,早在她进入这膳厅时就发现了,不必多猜,秦时月早已确定一定是五位教养姑姑在上边用膳。 二楼坐于窗户边的庄姑,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当一瞬清亮的视线突然看向她这边时,庄姑突然一怔,“好眼力!好定力,好一份沉稳的心思!” “庄姑,您说的是未来景王妃?”陈姑一旁停下筷子,与另三位姑姑看向庄姑。 庄姑点头,后缓缓站起身,“你们先吃,我下去一趟!” “庄姑,伍红英毕竟是华妃的妹妹!”陈姑知道庄姑下去作何,在庄姑绕过桌子时,好心提醒一声。 “陈姑,你忘了我们的职责了!还有,这整个后宫,真正做主的还是皇后!”庄姑回头,瞥一眼陈姑,随后转身走出下楼去。 :可爱的粉宝们,喜欢的话,快快收藏起来吧。今天公子会爆更的,爆更五万字哦。爱你们!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宫里的规矩 女膳厅这边发生的骚乱,却并未有影响到国子生那边的用膳。 五位皇子单独一桌,其余众国子生一大长桌,由此可见,还是有尊卑区别的。 “嘻,三哥,你今儿没有发烧吧,竟然也和我们一起上了整整一上午的课?”六皇子嘻笑一声,一双小眼睛一笑起来,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在六皇子显王的眼里,他家三哥从小上皇家书院读书,没有一次,能将一整上午的课学完的。特别是听国学的先生讲书本的课,更是不见三哥的踪影。 每次三哥来皇家书院,都是专门挑拣骑射武艺学。 北堂墨正优雅从容地拿着筷子,看起来心情挺好地夹着菜,听到一旁六弟的话,冷的斜了其眼,“吃你的饭,哪来那么多废话,本王今日高兴,谁管得着!”头一歪,笑瞅向一旁的二皇子荣王,“你说是吧,二哥!” 二皇子荣王闻声,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北堂墨笑笑点头,未有说什么。 “那是因为三哥得父皇母后宠爱,要是我们,可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哪日不去,那国学先生,还不早告到父皇那里去了!”一道声音,夹着不满的阴阳怪气一声。 出声的正是五皇子,平王,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阴测测的,令人瞧着就有些不舒服。 “五弟,吃饭吧,再不吃,待下午的骑射,你的体力又该跟不上了!”四皇子建王,仿似随口不经意的一句插话,令紧张的气氛松下来。 五皇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立即低头,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再未有多说一句。 六皇子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三哥,开始后悔好好的饭不吃,多什么话呢。 好在,六皇子惊奇的发现,今日的三哥果然跟平常不一样,若是平常的话,五哥刚才那番话一说完,三哥铁定一把将桌子给掀了。 而此时三哥竟然仿似未有听到五弟那番话的,连眼皮都未有眨一下的,继续吃着桌上的饭菜。 几位皇子间的异动,自是引起一旁众国子生的注意,但是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学生,懂得什么叫做该看,该说;什么叫作不该看,不该说。 所以,国子生那一长桌,没有一个学生侧头看向皇子这边,更是没有一个小声议论的。 国子生这边的膳厅明显要比女生那边大好多,光长长的饭桌就有四排,全都坐的满满的。年龄更是参差不齐,但大致可分为小学堂,和大学堂。 而秦时月的弟弟,秦弘杰就在小学堂。 就在国子生这边发生一段皇子间的小插曲时,那边的尚春阁女学生膳厅那边,传来庄姑严厉的命令声。 “来人,用膳时间结束,把饭菜全部撤下去,不得留一丁点于饭桌上!” 所有女学生,看到突然从一旁一间小门走出来的庄姑,都吓了一跳。 伍红英听到庄姑的命令,更是脸色一僵,这明摆着就是打她的脸,更是打她身为华妃妹妹永昌候府的脸。 她还从未被人这么打过脸,虽然不是实质性的打在脸上,可比打在脸上还令人难受。 立即,伍红英娇纵的性子上来的,怒的抬头看向庄姑,“庄姑——” “庄姑姑!” 话一冲口而出,在对上庄姑那一双厉眼之后,伍红英不由的心中一怯,忽然想起来之前父亲跟自己叮嘱过的话,进了宫不比在家里,即便有姐姐华妃撑腰,可是面对教养姑姑时,也且不可顶撞。不然,即便是有姐姐华妃在,也不一定能护得了自己。 因为尚春阁,是直属皇后所管。 一瞬间想到这些,伍红英娇纵的音调突矮下来,怒着的眸子也忙垂下来,低声道,“庄姑姑,我们大家还都没有吃饱呢,能不能晚点再收走饭菜?” 伍红英说这些话时,一双手藏于袖子里,狠狠的攥着,很是心有不甘。 在她的眼里,即便眼前是教养自己的姑姑,可也就是个等级高的老宫女而已,身份并未有高到哪里去。 虽然心有不甘,却是想到父亲的叮嘱,不得不生生忍下。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们既然进宫来学宫规,一切就要按照宫里的规矩来。”庄姑冷声训斥一句,倒也没有再揪着伍红英不放,冷扫过一众低垂着头的女学生后,命令宫女将饭菜全部收拾下去,一盘不留。 伍红英未有再出声质论,却是一张小脸难看至极,感觉今日落了脸面,很是不痛快。 不多时,宫女就将所有饭菜全部撤了下去。 庄姑也随后,转身离去。 午饭之后,距离下午的课有一段休闲的时间。 这个时间,大家是自由的,可以呆在膳厅里休息,也可以外出走走,当然不能乱走,只能围绕着尚春阁和皇家书院两处地方。 见庄姑离开后,一群女学生,就又重新兴奋起来。虽然没有吃饱饭,甚至于有的人一口都没吃到,比如说一脸气鼓鼓的伍红英,怕是现在都已经气饱了吧。 一群女学生都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悄悄谈论隔壁膳厅里的国子生和五位皇子们。 “喂,你们快来,国子生那边好像用完膳了!” “是吗,这么说,一会国子生就会出来了吧!” 立即一群女学生开始兴奋起来,有那心眼多的,立即跑到一旁,急招呼自己的贴身婢女,重新整理妆容。 秦时月坐于饭桌前,手托腮,支于桌子,感觉甚是好新奇的,看着这些女学生,竟然还让贴身的婢女随身带了化妆盒子。 什么,小的铜镜,胭脂水粉,珠花发钗,梳子,凡是化妆的用具,几乎都有备齐。 所有女学生,都在急着补妆,就连骄傲的伍红英也是忙令身边的两个小婢子,拿过一个精致的手提匣子,大声嗤令着小婢子为其补妆。 “喂,秦时月,一会景王殿下就出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突然,伍红英似是补完妆的,迈着莲花步走向秦时月身边,眼神里满是挑衅。 “嗯,景王殿下出来与否,我为何要着急?”秦时月淡笑挑眉,手托着腮的动作未有落下,看着慵慷懒懒的,像是要眯睡着一样。 :谢谢所有一直支持公子的粉宝们,一直很开心,有你们的支持。当粉宝们看到这一章时,公子真的好开心,因为公子确定你们一定是真粉。公子建了一个群,希望真心喜欢公子,喜欢这本书的宝宝们能加入。大家一起来讨论剧情,还可以闲聊。群号是(345663461)-入群回答作者名:逄公子。另外,公子有微博,是逄公子pang。希望可爱的粉宝们加入哦。公子爱你们,么么哒!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演给外人看 伍红英愣了愣,随后轻嗤一声,“哼,拽什么拽,不就是未来景王妃吗?是未来,未来还指不定呢——”。说完,一甩头转身急步走出去。 秦时月眯着的凤睥,攸的一睁,低喃一声,“未来再好不过,最好是永远未来——”。 她本就不希冀这个景王妃,她和北堂墨之间,就是一个交易而已。 一双好看的凤眸轻挑,看着膳厅外,一个个巧笑倩兮,美眸含羞带怯,不停往五位皇子那边频频暗送秋波的众女学生,秦时月只感觉无聊的眸子眯了眯,很快有些困意的真的眯睡起来。 一旁的冰煞见主子困累,忙将手里一直拿着的大氅轻轻给主子披上。 秦时月被暖暖的大氅一盖,立时困意更浓,直接趴了饭桌上,眯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没有一个人打扰,当秦时月被冰煞唤醒,准备去下午的课时,睁开眼的一瞬,竟然看到十几双眼睛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直瞅着自己。 缓缓抬起身,秦时月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眸子,扫了眼饭桌周围围着自己看的众女学生,淡挑眉,“嗯,你们有事吗?” 半晌,众女学生才异口同声的摇头,“没事!” 秦时月看着她们,微抿唇,未有多在意的缓缓站起身,将披在身上厚重的大氅解下递给冰煞。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转回,随手将椅子推回到原位,抬头见众女学生还在看着自己,不由轻皱了下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好像下午的上课时间要到了,你们不打算上课了吗?” 经秦时月这么一提醒,众女学生才恍然想起下午的课。 立即,所有围观秦时月的众女生都急急离开膳厅,往尚春阁而去。 秦时月淡笑摇遥头,提步缓缓往膳厅外走。 “大姐!” 突然一声稚嫩的喊声,把刚迈过门槛的秦时月给吓了一跳。 “呀,你怎么在这里,下午的上课时间快到了,你还不赶紧去上课去!”秦时月一看是幼弟秦弘杰,不由训责出声。 要知道,皇家书院的国学先生都是很严厉的,每一个入书院的学生,不论是小学堂的学生,还是大学堂的学生,都是要评分的,每堂课下课的时候,国学先手都会给打分。 这些,秦时月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所以才熟知。 “下午的课练习骑射,自由练习,所以时间不急。”秦弘杰一副小大人样的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臭小子,你下午的课时间不急,可大姐急啊,大姐要是再不赶过去,一会五位姑姑不得把大姐给吃了!”秦时月翻了一记白眼给幼弟,后却又道,“说吧,过来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有同窗师兄弟欺负你吧!” 秦时月冷的提了声,直瞅向秦弘杰,忽然想起一个小胖孩来,眸子不由一皱,“是上次跟你打架那个胖小子,伍学仁?” 秦弘杰瞅着大姐急了的眼色,随及还给大姐一记白眼,“没有,就算打,就他胖的跟猪似的,能打过我才怪呢?”紧接翻了翻眼,抬眼瞅道,“倒是你,我就是不放心你,怕你被人欺负!” 嘎! 秦时月听完幼弟的话后,有些懵。 “行了,看你刚才还能呼呼睡大觉,第一天上课倒是还挺美,我走了,你赶紧去上课吧,不是快要迟到了吗?”秦弘杰不等大姐张嘴要说什么,摆摆手,转身就走开。 秦时月眨巴了几下眸子,看着说走就走的幼弟,眸子翻了翻,气笑一声,“这臭小子!” 说完,秦时月赶紧带冰煞往尚春阁而去。 下午的课很轻松,毕竟是第一天上课,庄姑和另四位姑姑倒没有太严苛。 等上完第一节课后,中间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也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 一听到下课,所有女学生立即坐不住的,一个个急急的站起来,伸胳膊的伸胳膊,抬腿的抬腿。 确实也难为这些娇小姐了,一个个平日里不是倚着贵妃榻,就是有奴婢搀扶着,个个娇惯的很。自然来了这里上一节课,就跟要了她们半条命一样,一个个难受的要死。 不过,很快这些女学生就开始兴奋起来了。 “唉,你们快看,皇家书院那里,正在练习骑射,我们过去瞧瞧怎么样?” “好啊,好啊,听说几位皇子的骑射最是了得!” “吓,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骑射最厉害的还要属三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另外几位皇了——”。 秦时月好笑的听着,摇摇头,抬手托腮,像听趣闻一样,听着她们这些小女生一个个悄悄私语着。 不一会,好多女学生就三五成群,一个个拉着手很是要好的,小跑下楼去了。 “大表姐,我们一起下去散散步吧!”就在这时,一声柔转的声音传来,是李玉兰。 秦时月抬了抬头,看着一脸笑意走过来的李玉兰,以及一旁并不情愿走过来的秦紫依。 嗯,这俩人从上午一进尚春阁,到中午膳厅用膳,都未曾有寻过自己,这会倒是亲切起来,秦时月淡笑着看着两人走近。 “大表姐,她们都下楼出去了,我们也一起下去吧,毕竟上了一堂课,出去走走也解乏!”李玉兰柔笑的提议,就要上前拉秦时月一起。 秦时月身体往后一退,椅子随着往后一拉,轻巧的避开了李玉兰伸过来的手,“你们下去吧,我呆在这里休息一会就好!” 李玉兰被闪了手,又听秦时月拒绝她的好意,脸色瞬间有些尴尬。 “秦时月,要不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府上的姐妹,你以为我们稀罕跟你一起呢!”秦紫依怒的一把拉过李玉兰,气哼一声,“玉兰,我们走!” “可是,二表姐,公主舅母说,让我们三姐妹在外面要和睦,若是我们俩个一起,把大表姐闪下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这怎么可以!我们毕竟是姐妹不是吗?”李玉兰急着拉住秦紫依,一张小脸几欲掉下泪来。 秦时月瞅着李玉兰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不禁眉头一蹙,心道一声,“这是要演给外人看,给她一个不睦姐妹的坏名声。” 果然,有几个还未有下楼的女学生,齐齐注视向这边来。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未婚夫抓奸 “大表姐,我们一起下去好吗?”李玉兰眼角余光扫到有学生往她们这边看,立即睁着一双有些湿雾雾的眸子,声音柔怯的近乎哀求一般。 “玉兰,你非拉她做什么,她不愿去,就让她自己在这里好了!”秦紫依冷冷一声,紧拽了李玉兰几下,可是出奇的竟然没有拽动明明瘦弱,看起来没有力气的李玉兰。 秦时月看着不停作戏看给外人的李玉兰,知道她怀的几分心思。 突然站起身,直瞅着李玉兰,淡笑一声,“好啊,走吧!” 李玉兰完全没有料到,秦时月竟然会真的答应和她们一起下去,冷不丁站在那里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一旁的秦紫依拉了她一下,听到秦紫依不耐的声音,“走吧,她都下去了!” 李玉兰缓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秦时月已经走下楼梯的倩丽背影。 看着那抹很快消失的倩丽背影,李玉兰眸子闪了下,对于秦时月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的招数失效了。 秦时月虽然答应了李玉兰下楼走走,却并未有跟她们二人走在一起,而是带着冰煞,随着那些女学生,一起往皇家书院走去。 有女学生回头时,看到后面跟过来的秦时月,便伸手很是热情地招呼她,“秦时月,快来呀,我们一起!” 秦时月看着那热情的女学生,想了想,随后提步走过去。 “我叫陆亚男,平阳候府的,我爹是御史,叫陆长川。”少女长相清丽,一双大眼随着清脆的说话声,一眨一眨的,甚是灵动活泼。 秦时月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有些大大咧咧,但一双眸子却黑亮清澈的少女,倒是挺喜欢她的。 因为这少女,眼里没有杂色,很是清澈干净,与李玉兰她们并不一样。 秦时月是一个不善交朋友的人,所以,只淡笑的点头,表示记下了。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国子生,到底有几分本事,别净听外面的人瞎吹呼,我可不信他们真有那么厉害。什么三箭齐发,什么一箭射飞雕,不是亲眼所见,我才不信呢!”不等秦时月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拉起,往前跑去。 被一路拽着急跑,秦时月不时地打量着拉着自己的少女,见这少女竟然跑动时不见有其她娇小姐一样的娇喘,反而是跑起来呼吸很是均匀,这点秦时月倒是有些欣赏。 等她们俩个跑到骑射场的外围停下时,陆亚男突然转过身瞅着秦时月爽朗一笑,“哈哈,你果真与那些个娇小姐不同,我喜欢,我们做朋友吧!” 突然,秦时月不等反应过来的,就被一个熊抱,抱的愣结实。 后面有些吃劲跑过来的其她女学生,看着两个女生熊抱在一起的样子,都有些看傻了眼的,直愣愣瞅着她们俩个,像看俩个怪物一样。 秦时月被熊抱了个紧,张着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感觉身后身前都有视线往她们俩个身上看,不得不两只手轻拍了拍陆亚男的后背,轻咳提醒一声,“咳,那个陆亚男,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能不能先松开!” “怕什么,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看行了,我们是好朋友,关他们什么事!”秦时月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被陆亚男结实的抱了个紧。 秦时月感觉自己都有些快被勒喘气的难受感觉了,可是无耐眼前这丫头,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的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趴了自己身上不下来。 好在自己是一个女的,秦时月还是被这种突然状况惊了一跳。 从来还没有一个女生,像眼前这丫头这般热情的,热情的都快让她怀疑她们俩个这样紧紧搂抱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陆亚男,差——不——多了吧,你抱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秦时月实在受不了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那感觉自己简直性取向快出问题了,不得不假装自己喘气不舒服的,再次提醒一声陆亚男。 这一次,陆亚男一听秦时月说被自己抱的喘气难受,忙一把松开秦时月,并一脸关心仔细瞅向秦时月的脸色,其秦时月脸色确实有些微红,便有些歉然的嘻笑一声,“对不起啊,实在是交到一个你这样的朋友太难得了,所以一激动,就抱的紧了一些,下次不会了啊,下次抱你时——”。 “咳,那个,下次还是不要再抱了吧!”秦时月有些被呛到的,尴尬一笑。 一旁走近的不少女学生,听的也是头皮一阵发麻,一副怪样的眼神,瞅向秦时月和陆亚男两人。 “哈哈,你太有意思了,果然还是我有眼光,结交你这个朋友,真的太值了!”陆亚男看着秦时月尴尬的表情,却是笑的开怀起来。 纵使秦时月再淡定,可是遇上陆亚男这种真性情,像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子,秦时月说真的,真有些招架不住。 但她并不讨厌这个女孩子,相反,还挺喜欢这丫头。但重要的是,别再来刚才那种熊抱,秦时月会更喜欢眼前这丫头的。 皇家书院骑射场里,一袭紫色锦衣的北堂墨眯着眼睛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视线越过操场,一直瞅着远处围栏边的一少女。 “嘻嘻,三哥,想不到未来王嫂的魅力还挺大啊,连女学生都抱着王嫂不肯撒手呢!”六皇子显王,眯着一双小眼,瞅着刚才女学生那边一幕,实在有些被惊叹到的,缓神后,立即瞅向一旁三哥一眼。 北堂墨冷斜了一眼六弟,一声不吭,只一双狭长的眸子狠狠眯了眯,那表情活像未婚夫抓奸在场一样,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怒意。 六皇了一看,不由心下一跳,骑着马绕远一些地,才大着胆子的惊奇一声,“三哥,你不会吧,连女孩子的醋都吃,不会真的对王嫂爱到无法自拔了吧!” “再不闭上你那张嘴,信不信我拿针给你缝上,让你再也说不了话!”突然,北堂墨冷的斜过眸子,吓的六皇子赶紧伸手捂上嘴,摇头表示闭嘴。 可是嘴虽然闭上了,六皇子在心里却腹黑一遍三哥。 “走,去四弟那里看看射箭去!”突然,北堂墨似是瞅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狭长的眸子微眯,闪过一抹狐狸般地坏坏笑意,一个侧夹马身,驾马飞奔向射箭场地。 ... 第二百章 分分钟虐死 皇家书院,于北堂墨来说,从来就是一个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平日里没事时跑来骑骑马,射射箭,没事时调教一下看不顺眼的贵公子哥们,甚至于连自己的五皇弟,看不顺眼时,也会整其一番。 这也是,为什么五皇子平王会对呛北堂墨的原因。 当然,这五皇子可不敢真跟北堂墨呛,只是有时嘴上实在忍不住的暗讽几声。毕竟,他可是没少吃过北堂墨的苦头。 当北堂墨驾马来到射箭场地时,离着射箭场最近的众女学生,都忍不住地发出了娇羞的尖叫声,和一张张兴奋的小脸羞红红的模样。 “你们说,景王殿下,荣王殿下,还有建王殿下,三位皇子哪个长得最好看?” “当然是景王殿下了,景王殿下俊美的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可是我们东晋国,相貌最完美的男子。而且景王殿下那邪魅的眼神,真的好迷人,好令人心动,好——” “我倒觉得,二皇子荣王殿下,长得好看,荣王殿下,俊美无边,丰神玉朗,且性格温和有礼,简直就是谦谦君子,俊美如玉如斯。” “建王殿下,最是男儿气概,而且是皇子中,上得战场的豪气男儿!” 女学生们为几位最俊美优秀的皇子中,哪个是最优秀的争执不停。有喜欢温和如玉的荣王殿下的,有喜欢邪美如妖孽的景王殿下的,还有喜欢上阵杀敌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将军的,建王殿下的。 而秦时月和陆亚男,这两个新朋友,不应该说是新朋友,应该说是陆亚男单方面承认的朋友,却对这些小女生的窃窃争执声很是不感冒。 “喂,快看,你的未婚夫,景王!”陆亚男伸手指了指前面,侧瞅一眼秦时月,突然啧啧出声,“唉,一朵鲜花插在坏土坯上,可惜了!” “咳咳!”秦时月以为耳朵出了问题的,瞅向陆亚男,“嗯,那个,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 不能怪她反应过大,实在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大刺刺地讽贬北堂墨。 “行了,你没听错,我就是那个意思。”陆亚男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秦时月,道,“你,可惜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秦时月半晌,终于憋忍不住地笑出声。 陆亚男一愣,侧头瞅着秦时月,突然爽朗大笑,“时月,你这朋友果然没交错,我就知道你铁定跟她们不一样,哈哈,我喜欢!” 秦时月也笑的开心,笑瞅着陆亚男点点头,“嗯,你这个朋友也不错,与她们也不一样!” “嗯,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朋友了?”陆亚男眸子狡黠的一笑,侧偏头向秦时月。 秦时月笑点头,“嗯,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很不错,亚男!” “哈哈——”陆亚男随后爽朗的大笑,引得一旁正在议论几位皇子的女学生们,都扭过头来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两个人。 当然,不远处的射箭场上,有几道视线也同时望向秦时月她们这边,大概也是被陆亚男如男儿一般的笑声所吸引。 “哎,你们快看,他们似乎要比射箭?”有女声兴奋的尖叫一声。 秦时月和陆亚男的视线,一起转看向对面射箭场,见几位皇子站于一起,手中各握一把弯弓,有侍卫帮各位主子拿着箭筒。 “你们猜,会是哪位皇子赢?” “我猜是景王殿下!” “我猜是荣王殿下!” 突然就在这时,陆亚男扬了扬头,大声肆无忌惮地盯着射箭场上的一抹高大身影,高声喊道,“不用猜,自然是年少有为的建王殿下能赢!” 陆亚男的喊声不小,几乎射箭场那边的国子生们都能听见。 立即好多视线,都投射向她们这边来,而秦时月也无端的成为了焦点中的一员。 秦时月略垂着眸子,感觉着众多异样投向她和陆亚男这边的视线,直想摆手表示自己不认识一旁的丫头。 她头一次被动地交到一个朋友,却在这一刻,很想后悔怎么办? 这跟北堂墨那种嚣张跋扈的主,有的一拼,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色,率性任为。 秦时月此时很有一种,交到损友的感觉。这要搁到现代,损友这个称呼,眼前的陆亚男觉对担得起。 “时月,时月,你怎么了,比赛快要开始了,你猜他们几个谁会赢?”陆亚男完全没有要放过秦时月的想法,异常开心地咧嘴笑着,拉秦时月瞅向射箭场那边。 “不知道,对几位殿下不熟!”秦时月无耐的回答一声,眼皮挑了挑。 “那你随便猜一个,我们两个顺便打个赌怎么样?”陆亚男突然头一转,表情变得异常认真地直勾勾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实在对陆亚男这种超直视的眼神无法承受,妈呀,这眼神活像她们俩在搞基一样,她可是正常取向的女人。 一旁的女学生原本都积极兴奋地看几位殿下,显露射箭身手。忽然有耳尖地听到陆亚男说要打赌,立时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赌什么,赌什么,陆亚男,你们赌什么?”这时奉常女儿,蓝柳烟小心思一转,凑过来地询问。 “就是,你们赌什么,让我们也听听,我们来给你们俩个当证人!”这时伍红英突然也凑过来的,似笑非笑一声。 秦时月瞅着突然聚过来的女学生,现在真的开始后悔跟陆亚男交朋友了,这丫头,分分钟有虐死她的本事。 随便一招呼,她俩就能成为焦点。 陆亚男见所有女学生都围上来,黑亮的大眼转了几转,突然一个纵身,竟然攀爬到了围栏上,把围观的女学生都吓了一跳。 打赌而已,还需要这么疯狂。 “陆亚男,你小心点,别掉下来?”何云儿好心地提醒一声。 “别担心,陆亚男可是平日在家有武师教习武功的,不会摔下来的。”一旁的蓝柳烟,似是知道陆亚男的事不少,因此并不为意。 陆亚男突然站到围栏上,立即国子生那边,就有不知是谁吹了几声口哨。 有几个国子生甚至打趣一声向这边来,“喂,你们尚春阁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不会是想跟我们哪个求爱吧!” “哈哈——” 立即,一群国子生都轰然大笑起来。 ... 第二百零一章 玩笑开大了 尚春阁这边的女学生,都一个个羞红了脸,开始埋怨地看向站于围栏上的陆亚男。 而秦时月更是懵愣,她可没答应跟这丫头玩赌局。 “皇家书院的,你们听着,今日我陆亚男跟秦时月打对赌,就赌几位皇子谁赢!”陆亚男突然扯开嗓子这么一喊,立即点爆了整个场面。 国子生那边,稍静默后,很快口哨声,嘿笑声响起。 尚春阁这边的女学生,一个个瞪大了眸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无所顾忌的陆亚男,都认为这丫头疯了。 无故被拉去躺枪的秦时月,也觉得站在围栏上的熊丫头,真的是疯了,还欠揍,她有答应跟她赌吗? “喂,你们赌什么,下赌局,总不能没有赌注吧,若是输了怎么办?”国子生那边几个青年起哄一声,立即好多国子生都吹起了口哨。 “就赌——”陆亚男张了张嘴,左右扫视几眼,突然猛地抬起头,视线盯向几位皇子那边,唇角一勾,一抹大胆之色于眼底划过。 秦时月捕捉到陆亚男眼底那抹大胆的神色,立即暗叫一声糟,这胆子大到没边的丫头,不定会说出什么来。 立即,秦时月就要打断陆亚男,让她别瞎胡闹了。 “就赌建王殿下!” 哗!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连向来不苟言笑,脸上线条总是硬朗的建王北堂浩,也难得地动了动眉角,后却很快恢复其刚硬的线条。 “你赌建王什么?”众人醒过神来,国子生那边就又起哄起来。 “就赌输了的喊一声‘建王,我喜欢你!”陆亚男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黑亮的大眼如珍珠一般,发着光亮地直瞅向建王方向。 哗! 嘶! “这丫头够辣,够味,够野!” “够什么够,你们看,景王殿下脸都黑了!” “啊,关景王什么事?” “你傻啊,不知道,皇上才将秦府的嫡女,就是这个秦时月,赐婚给建王——哦不,是景王殿下!” 最后出声解释的,说到一半说差了,差点被不远处一道狠厉的目光,给射杀死,吓的赶紧改过来。 “三哥,什么时候,我们东晋国的风气这般开放了,还是我有些落后了!”六皇子有些被对面尚春阁的女学生吓到的,不由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三哥的未婚妻这般大胆,狂野,这种赌局也敢接。”突然在这时,五皇子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走过来,眼神里尽是讽刺。 一旁的国子生们见这种情形,立即感觉气氛不对劲的,开始纷纷后退,省得惹火上身。 景王殿下是什么脾气,他们这些贵公子们,可是清楚的很,此时见景王黑俊脸的神色,没有一个人再敢起哄,甚至于脸上的表情,一个个都是绷得死紧。 国子生里,有好多人,并不知道,对面那个参与赌局的其中一个少女,就是前不久皇上赐婚给景王的未来景王妃。 所以,他们刚才才敢大着胆子起哄。现在一听说,对面那个立于围栏处的绝色少女,就是景王的未来王妃,一个个立即如触了火雷一般的,赶紧速闪离。 “三弟,不必理会这些小丫头们!”二皇子荣王此时适时出来解围。 “三哥,二哥说的是,今日射箭就练到这里吧!”四皇子建王,此时走过来。 所有人都齐齐看着北堂墨冷着的脸色,一旁还有五皇子不时讽笑挑眉。 “嗯,既然对面下了赌局,我们身为皇子,又岂会被几个小丫头吓到。”突然,北堂墨冷着的脸色忽地一变,转而邪魅地一笑看向四皇子建王,“比,四弟,就我们两个比!” “三哥!”四皇子建王有些怔愣,没想到三哥竟然会当真。 一旁的二皇子和六皇子不由一急,就要劝说,这时五皇子慢悠悠地插一句,“三哥说的对,几个小丫头而已,我们身为皇子,难道还怕她们不成。再说,吃亏的又不是我们!” “五哥,你说什么呢!”六皇子一听,立即急的瞪嗤一眼五皇子。 二皇子和四皇子,也急看向北堂墨脸色。 突然,就在这时,北堂墨攸地转到五皇子身前,与其对持站立。 五皇子矮北堂墨好多,被猛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北堂墨给吓了一跳,眼皮紧张地跳了跳,有些结巴地道,“你,你,三哥,你想做什么——”。 “嗯,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让比寒更刺激的想法!”北堂墨突然眸子邪恶的一眯,手一伸一拽间,满身是肉看起来不轻的五皇子就被轻易地给擒了起来。 “啊,啊,三哥,你快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五皇了突然身体离地,立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紧张的顾不及皇子的身份,大喊大叫起来。 北堂墨拎着肥胖的五皇子,就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将其直接给拎到了箭靶前,“来人,去端一盆苹果来!” 所有都惊愣地看着被景王拎到箭靶中心的五皇子,突然听到景王殿下命人拿苹果,立即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不用问也都清楚了,这景王殿下,是准备拿五皇子当箭靶桩子。 嘶! 所有人倒抽冷气声,一个个噤声不敢出一声,甚至于连呼吸若是可以的话,他们都希望屏住。 尚春阁女学生那边,陆亚男站的高,自然清楚地看到了国子生那边突然发生的情况,眸子眨了几眨,突然低头看向秦时月,“坏了,时月,好像把玩笑开大了!” 秦时月无奈的挑了挑眉,耸肩表示,你自己惹的,自己收场吧,她也没有办法。 北堂墨什么样的脾气,她可比眼前胡闹的小丫头清楚的很,那就是一个腹黑无度的主。 你若是敢挑畔他的极限,他必会回你一个大大的反击。 秦时月看着被北堂墨拿绳子绑了箭靶桩子上,几乎欲哭的五皇了,不禁为其默哀。猜测这五皇子不定怎么招惹到这腹黑的主了,不然不会这么折磨他。 连自己的皇弟,都敢教训,秦时月倒真有些佩服北堂墨了。 “来人,去把那俩个打赌的丫头,带过来!”北堂墨狭长的眸子突然危险地一眯,冷的斜向秦时月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 第二百零二章 别玩太过火 “三弟,你要做什么?”二皇子上前担心询问。 “三哥,别玩太过火,小心父皇母后再罚你禁足!”六皇子小眼睛急的一眨。 “三哥,尚春阁女学生的话,不必当真!”四皇子建王立声劝阻。 北堂墨并不予置理,冷声命令几个呆愣的内侍宫人。 宫人不敢不从,惹恼了景王殿下会是什么下场,他们一个个可是清楚的很。 立即就有两个宫人走向尚春阁女学生那边。 秦时月瞥见向她们女学生这边走过来的宫人,再远远地瞅见北堂墨邪肆冷笑的表情,心下暗叫一声糟。 立即,伸手急拽还弄不清楚状况的陆亚男,这个小疯子,“亚男,快下来,随我回尚春阁去!” “啊——”陆亚男被拽的身体摇晃,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两位大小姐,景王殿下有请二位,过去射箭场。”这时两个内侍宫人快步走近,恭敬请一声道。 秦时月瞅着跑近的宫人,知道是走不掉了,松开了拽陆亚男的手,抬眸往射箭场冷瞥一眼,正对上北堂墨眯起的一双如狐狸般狡黠坏环的视线。 “时月,怎么办,他们叫我们过去?”明显的,陆亚男这小丫头知道把事给惹大了,一看到五皇子被绑了当箭靶的一刻,就开始后悔了。 此时小丫头明显有些着慌,早没了先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秦时月无奈的摇摇头,扬了扬下巴向射箭场那边,“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喽!” 话一落,秦时月突然在众女学生吃惊的目光中,手撑围栏,轻松跳过射箭场。 “时月,等等我!”陆亚男一看,小脸兴奋的一红,一个纵身轻跳下去,与秦时月站于一起。 两个不大的小丫头,就那么大刺刺地相携走向几位皇子那边。 “三哥,三王嫂果真勇气可嘉呢,能有胆应约过来的姑娘,也就三王嫂有气魄!”六皇子小眼睛眯缝着,瞅着脚下步子异常沉稳走过来的秦时月,不禁一旁赞叹一声。 北堂墨未有置声,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转着尾指上的玉板指,眸子视线带着一抹邪肆的笑意,直盯着走过来的绝色少女。 秦时月感觉到对面一道邪肆的目光直盯向自己,眸子一垂,视线一低,故意避开某人的视线。 忽地,北堂墨眼底带着邪肆笑意的视线一紧,面部的线条也跟着一绷,一张绝美如妖孽的脸,突然布了一层寒霜,“死丫头,敢无视本王,一会让你哭都不知道怎么哭的!” 六皇子挨着最近,突然听到三哥嘴里缓缓低念的声音,立即背脊一冷,开始替对面走过来的未来小王嫂有些担心起来。 二皇子一旁劝阻不能,一双温和的视线,不由的同时落向那个低垂着首,瞅着地面,步子却沉稳不见慌乱的,发髻戴一只红珍珠钗子的少女。 四皇子此时一张刚毅的面容下,却是黑漆深邃的眸子,冷冷扫向陆亚男身上一眼,很快就别开,似是甚是不快一样。 而此时,最属可怜的便是被北堂墨给三五两下结实的绑了箭靶上,一动不能动,脸面尽丢的五皇子。 五皇子一张脸阴暗发黑,一双眸子,阴冷如蛇一样,透着毒意地狠狠盯着对面的北堂墨。那阴狠的样子,像是要上去咬碎了北堂墨一样。 几位皇子周边,空地很大,所有国子生们都自动退离很远,就是不想卷入这场明明是两个尚春阁女学生的玩笑赌局,却弄成了这种皇子间的争斗。 所有国子生都知道,几位皇子中,最属景王殿下做事嚣张跋扈,肆无忌惮。但同时也知道五皇子是一个心眼奇小,阴狠记仇的人,今日景王殿下让五皇子平王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丑,想来日后——。 这些国子生们一个个可不是傻的,他们可全都是以后将要入仕为官的青年才俊,多是高门府第的贵公子,来到这皇家书院,可不是随意的读读书那般简单。这里面牵扯的可全是朝庭各方势力,年轻一辈的才人辈出。 所以,他们清楚的知道,今日这一方看似玩笑的赌局,里面怕是也不简单,他们现在各方代表的都是自己的家族,自不会贸然惹事上前。 此时秦时月和陆亚男齐齐走近,两人分别恭敬向几位皇子见礼,包括被绑于对面箭靶上的五皇子。 五皇子本是想要将一肚子的火,发到这两个惹事的丫头身上,可待细看对面那两个丫头的长相后,立即一双原本阴测测的眸子,突然眯起一抹色色的眼神,眼神透着贪婪,荒耻。 陆亚男抬起头时,正好瞥见五皇子那令人一眼就觉得恶心的眼神,冷的瞪向其一眼,立即拽着秦时月转过身去。 北堂墨并未注意到五皇子刚刚眼神的变化,怕他要是看到了,恐是五皇子下场会更惨。不过之后发生的一件事,令五皇子直接吓尿了裤子,这也是后话了。 “你们两个刚才打的什么赌,本王记性不好,再给本王细说一遍!”北堂墨转过身去,盯瞅向眼前两个小丫头。 “是我打的赌,跟时月没有关系!”陆亚男这个时候,到是挺义气的,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双黑亮的大眼里明明闪着怯意,却硬是挺直了脊梁,一副不惧的神色。 几位皇子于北堂墨身旁,瞅着陆亚男的表情,不由都抿了唇,就连向来脸上总是冷俊神色的建王殿下,也轻扯了一下嘴角。 “好,你倒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赌局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虽是你发起的,可是参与者也有份!”北堂墨笑眯了眸子,看不出喜怒之色,突然盯向低垂着头一直未有抬起来的秦时月,冷地一声,“所以,她自然也有份。” “不关时月的事,都是我一人做主,设的赌局,有事冲我来,别吓唬时月!”陆亚男,一把将秦时月给护在了身后,挺起胸脯高高的,扬着头,一副你敢伤害我朋友,我管你是不是皇子的样子。 这一副超强保护欲的模样,真的是惹得几位皇子抿紧了唇,有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 第二百零三章 人肉箭靶杆 身后的国子生们听到陆亚男的话,也都想要笑,却是不敢,只能硬生生忍着,真怕憋出内伤来。 而被保护在陆亚男身后的秦时月,低垂着的眸子,却是一怔。她还从未感受过被朋友保护的感觉,虽然前面挡护自己的小丫头行事大咧,但秦时月却是心里一暖。 也许,这就是有一个真正朋友的感觉吧。 “亚男,几位皇子身份尊贵,想来不会太为难我们两个弱女子的!”突然在这时,秦时月缓缓抬起头来,伸手轻拽了一下陆亚男,不着痕迹的提醒一声陆亚男的同时,也隐晦的提醒几位皇子玩笑不要玩的过大。 几位皇子闻声,均是眸子一动。特别是二皇子,一双眸子视线从秦时月抬起头的一瞬,幽的紧紧盯向其,竟然忘了避讳秦时月此时是三弟未来王妃的身份。 北堂墨感觉到身旁几道视线齐盯向对面的小丫头,立即脸一寒,冷冷一声,“都把眼珠子管好了,对面那个穿蓝袄的丫头有那么好看吗?” 这话意思太明显了,几位皇子立即都将视线瞥向别处,但只有建王的视线未有转移。因为这冷硬的男人,正被对面一个穿一身雪白狐裘大氅的少女直直盯的,怒眉冷瞪过去。 这场面有些太尴尬,更加诡异。 秦时月不想在此多耽搁,头一天进宫学规矩,她不想闹出大的动静。 好吧,虽然已经闹的动静不小了,可是能让这事件赶紧平息下去,就赶紧点。因为一会她们自由活动时间就要结束了,她可不想成为进尚春阁第一天就被五位姑姑训斥的目标。 “北堂墨,你想怎么样,直说吧!”突然,秦时月挑眉,直视向北堂墨淡淡一声。 只是这话音虽然不大,但是落下的一刻,立即惊吓住了所有的人。 几位皇子离着近,听的清楚自不必说,而他们身后的一众国子生听到后,却是一个个惊白了脸色。 “这女学生竟然敢直呼景王殿下的名字!” “不对,人家是未来的景王妃,直呼应该没什么吧!” “即便是未来景王妃,哪有妻子直喊夫君时,连名带姓的,这,这也——”。 “这也太狂野了!” 射箭场这边,国子生一个个低声惊呼,面色惊变的情形,让不远处尚春阁的女学生,因为未有听到秦时月刚才说了什么,不由一旁站着着急起来,一个个恨不得也跳过围栏近前听去。 “嗯,好,那本王就说一下今日赌局的规则!” 令几位皇子和国子生们惊讶不已的是,没想到接下来没有看到景王殿下的震怒,也没有听到景王殿下的怒吼。甚至于近在北堂墨身边的六皇子显王,非但没有看到自家三哥脸上有丝毫怒意,反倒竟是捕捉到三哥唇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这种情况太他妈诡异了,所有人都像不认识景王一样,一个个有些膛目结舌,好大一会都无法适应。 立于秦时月一旁的陆亚男,更是被惊掉下巴一样,像看稀有物种一样直勾勾回头瞅向被自己挡于身后的秦时月,差点就给其跪了。 秦时月瞅着陆亚男震惊的眼神,瞬间清醒地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想要挽回,恐怕是不能了。 无所谓了,反正喊也喊了,又不是自己要这么喊他的,是他逼着自己非要这么直呼其姓名的,自己这可不算是不讲规矩。 秦时月挑了挑眉,示意北堂墨赶紧说规则,她可不想站在这里,被人观赏。 北堂墨接收到秦时月眼神递过来的意思,勾唇一笑,清咳出声,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他的身上。 “第一,赌约,刚才你们也说了,就是谁输了,大声喊一句,爱四弟的话!” 北堂墨说出这句时,狠狠地盯了一眼秦时月,仿似是在说,若是你敢输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样! 秦时月无辜的挑挑眉,表示这个赌可不是她挑的,也不是她设的赌约。 “第二,如何赌,由我和四弟说的算!”北堂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却依然冷冷地盯着秦时月,似是若他的眸子能喷成火来的话,一定能把秦时月给盯出一个火窟窿来。 秦时月默不作声,只认真的听北堂墨讲,表情看起来乖极了。 “那就请景王殿下和四皇子说一下如何赌?”陆亚男此时见非赌不可,胆子倒也大起来,直问道。 北堂墨闻声,忽地转眸看向隔着二皇子的建王,“四弟,你看如何赌才好?” “三哥说了算就好!”四皇子建王,并不予以提议。 “好,既然四弟没有提议,那就本王来说!”北堂墨似是早就料到四弟会这么回答的,狭长的眸子转了转,突然伸手指向对面的五皇子方向,“都看到了吧,五皇子为了给赌局助兴,自愿当作今日的箭靶杆。” 后面国子生一听,后脊背立即泌了一身冷汗出来。 几位皇子均是面色一紧,二皇子不由上前劝说一句,“三弟,还是玩的不要太大,到时恐惹父皇和母后盛怒!” “别担心,出了事,一切由我来承担!”北堂墨一脸的不在意,突然出声命令一旁听傻了的内侍宫人,“去,给五皇子头顶上放个大红的苹果,挑个个大的,省得万一五皇子一晃,个小了没有个准头。” “啊,景,景王殿下,这,这真要拿五皇子做箭靶杆!”内侍宫人一听,吓的浑身就一抖,一张脸都快吓哭的紧皱在一起。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北堂墨见不耐烦地冷冷一声,斜眉一挑,冷嗤一声,“怎么,你想上去替他下来,嗯?” 内侍宫人一听,慌忙摇头,哪还敢再多嘴,他可不想成为人肉箭靶杆,这可是要小命的。 立即,见那内侍宫人颤颤巍巍的小跑向五皇子,从一旁宫人托着的装有大红苹果的盘子里,仔细挑拣一个看起来个大的,转身怯怯的看向五皇子,颤声道,“五皇子,不是小的意思,您可千万别怪奴才!” 说完,赶紧把苹果放了阴冷着一张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咬牙咯吱作响的五皇子头顶上。还仔细将苹果给扶正了几下,后忙与端苹果盘子的内侍宫人退离箭靶远远的,生怕射到自己身上。 ... 第二百零四章 五皇子箭靶 五皇子一双眸子阴狠的地盯向对面的北堂墨,一双眸子怒的快要瞪出来。 而北堂墨仿若未有看到五皇子阴冷欲杀人表情般的,突然伸手抽过一旁贴身侍卫展修手里握着的一把上好弓,直接扔向秦时月和陆亚男方向,“接住了!” 两个少女都是一惊,陆亚男立即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 “既然是你们俩人的赌局,就由你们俩个来完成这次射箭任务。” 北堂墨邪笑一声,伸手幽的指向对面绑在箭靶上的五皇子的头顶上,“看清楚了吗?你们谁要是能一箭把苹果射成两半,就算谁赢!” 呼! 嘶! 玩大了! “天呐,这不是玩命吗?她们两个都是姑娘家的,怎么可能会射箭?”有一个国子生忍不住地吃惊出声。 “陆家那姑娘会骑射,就是不知箭术如何?”一个似是知道一些陆亚男情况的国子生,出声道。 “可是,未来景王妃若是不会怎么办?” “就算她们俩个都会射箭,可是谁有那么好的准头,一箭就能把苹果射中。就算其中一个侥幸射中,难道就能保证,两人均能射中?” 立即,国子生那边,开始小声炸开了。 这是要出人命的,一箭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把五皇子给一箭射的一命呜呼了! 而对面的五皇子此时早吓的双腿发抖,就差尿裤子了。 “北堂墨,你个混蛋,把我放开,不然我把你告到父皇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五皇子终于再也沉不住气的,怒声大骂。 可是任其如何骂,北堂墨连瞥都不瞥其一个眼神,而是狭长的眸子微眯,笑容邪肆无比的看向秦时月俩人。 陆亚男接住弓,在听完北堂墨话的一刻,立即吓沉了脸,她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真的把事给玩大了。她以为是两位皇子比射箭,而她和时月就是一旁论赌输赢,并没有想到会让她和时月两个比射箭啊。 直到好一会,陆亚男才声音有些明显打颤地抬头出声道,“敢问一下景王殿下,若是小女一箭射中苹果,将苹果一箭射成两半,是否时月就不需要再射了?结果就算是小女赢了?” “不行,即便你第一个射,将苹果射成两半,她也必须射!”北堂墨一双眸子攸的一冷,冷声又道,“可以这样,若是你们俩人,哪一个能将苹果上面的苹果蒂枝射到,就算那一个赢!” “什么,射中苹果蒂,怎么可能,就那小小的一根细茎,怎么射到?” “就是,况且箭头那么大,怎么能射中,即便咱们男人都几乎不可能的?” 立即后面的国子生们,又开始嚷嚷起来,但是声音不大,只能小声议论不平,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谏的。 景王殿下的恶名,可不是随意传出来的,那可都是有实例的,他们这些国子生里,有不少都吃过景王殿下的苦头,可不敢上前去招惹。 即便真有那性情直率的,也被其他人给拉住。 “景王殿下,这不是故意在为难我们二人吗?”陆亚男听到这里,立时气愤地指出道。 她本来还存着自己骑射都不错,犹其是射箭,近乎于箭无虚发过。所以若是她第一个射中苹果成两半的话,这样被自己牵扯进来的时月也不必再射,而这场由自己引起的荒唐赌局,也能快些结束。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景王殿下,竟然真如传闻这般,如此腹黑邪恶。而且,身旁的时月,还是他未来的景王妃,竟然一点也不知怜惜保护自己未来的妻子。 想到这里,陆亚男超强的正义感,立即为身旁的秦时月愤愤不平起来。 “赌约是你们发起的,既然打了赌就不能有反悔的机会。行了,你们谁先来,赶紧点,别耽搁本王的时间。”北堂墨不耐烦的催促一声,招手命令一旁内侍宫人拿箭筒来。 陆亚男一听,知道自己反对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只能拿着弓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秦时月委屈地念道,“时月,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一起打什么该死的赌局,一会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推到我的身上,知道了吗?”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快委屈哭了的一张小脸,不禁抬眸怒瞪向北堂墨一眼,后转看向陆亚男,伸手轻握向陆亚男明显有些僵冷的小手,给其轻暖手安慰鼓励道,“这不怪你,你现在只管把心稳好,射箭时心神合一,不要想其它的,嗯!” “可是,你怎么办,你不会射箭啊!”陆亚男点了点头,却又快速的摇了摇头。那表情与之前这丫头一副英勇的样子可不相符,就像个失了主意的孩子一般,怪惹人心疼的。 秦时月瞅着眼前的陆亚男,直想笑,却是硬生生忍住的,突然低声凑到其耳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射箭呢,嗯?” “什么,你会射——”陆亚男吃惊欲喊,却见秦时月冲其摇头示意,连忙激动地把嘴给闭上,一双黑亮的大眼里,立时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很快,陆亚男调整好心情后,便大步走向划好的射箭线上,一双黑亮的眸子冷静的盯向对面五皇子头顶上的那只红苹果。 “亚男,你能行的,相信自己!”秦时月在退离前,鼓励一声陆亚男,陆亚男回头重重一点头,表示自己会的。 赌局正式开始,所有观看的人,不论是皇家书院这边的国子生们,还是另一边探头睁大一双双眸子的尚春阁的女学生们,都尽乎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射箭场中央,看着陆亚男如何射出这一箭? 是否,能射中苹果中间,将苹果一射为二? 所有人都静等着,箭出去的一刹。 一个个表情动作,都仿似被定住了一样,紧张的都不敢乱动,生怕因为他们一个细小的动作,而让射出的箭失了准头——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而且,还是一个皇子的命。 而头顶着苹果的五皇子,更是快吓尿了裤子,要不是身为皇子,他怕是真能尿失了裤子。 五皇子一动都不敢乱动,紧张的一双原本阴测测的眸子,此时视线只盯着陆亚男,紧张的眼珠子都一眨不敢眨。身体更是保持着一个挺直的姿式,一动不敢动。 他知道,自己若是乱动一下的话,下场会如何,命恐丢矣! ... 第二百零五章 噬血的疯狂 咻! 只听箭咻的一声离弓飞出,所有人均身体不自觉的一抖颤。 “啪” 一声清脆不大的脆裂声,五皇了头顶上的苹果应声开裂成两半。 “中了,中了,中正苹果中间!”突然一个国子生高声立喊。 “什么,中了,天呐,天呐,真的射中了!”另一个国子生喘一口粗气,也激动的跟着喊起来。 “这陆府的大小姐,果真箭法了得,一小女子如此,真不比男儿差分毫!”有国子生出声赞叹竖大拇指。 立即,国子生们纷纷赞赏出声。 而射箭而出的陆亚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久久未有吐出来。上半身依旧保持着开弓射箭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只一双黑亮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五皇子的头顶。 而对面的五皇子整个人在感觉箭咻的飞向头顶的一瞬,浑身都瘫软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耸拉着脑袋,大滴的汗珠子,不停的滴落,一旁有长眼的宫人,忙拿着帕子给五皇子擦脸上的汗珠子。 “陆家丫头,你射中了,放松一下,别吓坏了自己!”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于陆亚男耳侧缓缓传来,带着一股男儿的刚毅之气,令陆亚男僵直的视线一动。 陆亚男缓缓转身,看到身后出声的人一刻,突然“哇!”地一声,一把扑了男人怀里,“呜——呜——”起来。 四皇子建王瞬间黑了一张冷硬的俊脸,低眸瞅着突然一头撞到自己怀里,活像自己欺负了怀里小丫头一样,大声哇哇肆无忌惮哭泣个不停陆亚男,一时间脸上冷硬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呜,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怎么可能有这该死的赌约,呜——” 陆亚男越哭越委屈,眼泪鼻涕一把的,不管不顾,直接抹蹭到建王一身华贵的锦衣上,一边哭一边还埋怨委屈不停。 秦时月一旁瞧着这跑到别人怀里,哭的稀里糊涂的小丫头,实在有些心理负荷不了的,嘴角使劲扯动了一下。转眸时,视线正巧撞上一双邪肆的眸子。 “丫头,一会你可别这样冲到本王怀里哭,本王一定会一把把你给扔出去的!”北堂墨冷冷提醒一声,瞥了一旁哭的稀里糊涂的陆亚男,一阵恶寒外加嫌弃。 秦时月淡挑眉,淡淡一声,“放心吧,即便要哭,我也不会跑到你的怀里去哭!” “嗯,那你想跑到谁的怀里去哭?”突然,北堂墨脸色幽的一寒,冷盯向秦时月,视线一下子跃到一旁的四弟身上,“难不成,你也想跟这丫头一样,跑到四弟——”。 “不行,建王殿下是我的,时月是你的未来王妃,要跑也要跑你怀里,不准过来跟我抢——呜——”不等秦时月回答,突然陆亚男幽地抬起哭花的一张小脸,一把伸手护紧了眼前的建王,委屈的又是大哭一声。 陆亚男这突然冲口而护的一句话,把众人的下巴都差点惊的掉下来。 因为陆亚男的声音大,不论是尚春阁那边的女学生,还是皇家书院这边的国子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要属听得最清楚的,还要属被人紧紧霸占的建王殿下。 建王一张脸,瞬间黑到底,一双黑漆的眸子,深沉的漆黑一片,如墨一样,深不见底。而窝在其怀里的陆亚男,却是一无所觉。 但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即便陆亚男再行为举止不靠谱的太疯狂,即便建王的脸黑的如炭一样,包括把建王一身华贵的衣服当帕子一样,胡乱地在上面蹭着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但是,有人却吃惊而又讶然的是,建王殿下,竟然没有推开陆亚男。 一时间,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秦时月瞅着扑在建王怀里,不肯出来的小疯丫头,不禁心里一阵叹息摇头,看来自己曾活在现代的人,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古代的小丫头来的开放。 就在秦时月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时候,突然北堂墨此时打破这份搞笑的场面,“秦时月,轮到你了!” “来人,再拿一只新的苹果,放到五皇子的头上!”北堂墨的命令,把好不容易缓过劲的五皇子差点直接吓晕了过去。 而议论陆亚男和建王殿下的国子生和尚春阁的女学生们,一个个都紧张地盯向秦时月的方向。 尚春阁女学生那边,秦紫依和李玉兰看着成为焦点,站于射箭中的秦时月,两个人脸上神色不一。 “让她出风头,看一会如何收场!”秦紫依压低声音,狠狠地在李玉兰耳边嘀咕一声。 “希望大表姐能射得准一些,不然恐是要连累我们府上了!”李玉兰探眼看一眼射箭场,有些担心地念道一声。 “哼,事是她惹出来的,休想拉我们秦府垫背,到时她若真惹出事来,我必让祖母把她赶出去!”秦紫依一双眸子狠狠的一睨,狠狠咬牙低声道。 李玉兰闻声,忙左右看一眼,小声提醒,“二表姐,这里人多嘴杂,还是少说为妙!” “哼,怕什么,她敢惹事,还不让我说了,就是个祸害精,害我们也跟着丢脸!”秦紫依这一句,声音比较高,立即引了周围女学生的侧目。 李玉兰慌忙伸手捂了秦紫依的嘴,摇头示意其别再说了。 就在秦紫依和李玉兰小声嘀咕时,秦时月已经接过一旁内侍宫人递上来的弓。 接过弓的一瞬,秦时月先是惦了惦这弓的份量,又试着空箭拉了拉,这番一看就是行家练手的动作,倒是惊了一众国子生们。 谁都没有想到,这看起来身体纤细,甚至于略显单薄的秦府嫡女,竟然拉试这强弓时,轻松异常。 甚至于空拉弓,瞄向五皇子头顶时,脸上也是淡定从容没一丝怯懦胆小表情。甚至于尚春阁的女学生们,见其一双清亮的凤眸闪着一瞬异常的光亮,只是众人不明白那是什么? 秦时月手握弓的一瞬,凤眸一瞬间的发亮,恍然间让她想到了前世在东南亚势带雨林,手里没有枪,只有一把木制弓防御对抗战斗的场景。 一瞬间,眸子幽的闪现一抹红光,那是噬血的疯狂。 ... 第二百零六章 疯狂的赌局 对面的五皇子正头顶着第二只苹果,他睁大的眸子在捕捉到对面少女,眼里一闪而逝的血红一瞬,一股来自对死亡的恐惧袭遍全身。 “不对,不对劲,我不要当箭靶,不要当箭靶!”突然,五皇子盯着对面的秦时月,疯了样的浑身摇晃着,试图挣脱开。 “北堂墨,快放开我,快命人放开我!”五皇子一双眸子充满恐惧慌乱地盯着秦时月,身体开始摇晃扭动,顶在其头顶上的苹果突然掉了下来。 所有人均吓了一跳,都被五皇子那恐惧的表情吓到,因为之前陆亚男射箭时,根本没有见五皇子这般抗拒害怕。 国子生那边,均以为这五皇子是当了一回箭靶吓坏了,不敢再当第二回,所以才会表现出这般害怕的神色。 而尚春阁那边女学生,看着五皇子不停摇晃身体抗拒的样子,不禁开始替秦时月捏一把汗,害怕秦时月万一一个手抖,把五皇子真给射残了或是——。 就在场面有些慌乱之时,突然若大的场地上,幽幽响起一声清凛之声。 “北堂墨,五皇子不配合,你敢不敢过去,手拿苹果举到五皇子头顶上,让苹果不要掉下来?”秦时月未有回头,挑衅向身后。 吓! 所有人都吃惊地盯向那出声的少女,一个个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都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秦时月疯了吧!” “她竟然敢让景王殿下过去手扶着苹果,我看她是真疯了!” “天呐,今天怎么一个比一个发疯!” 尚春阁那边的女学生,开始激动起来。相比较于五皇子当箭靶,这些女学生只吃惊却不义愤的态度。在突然听到让景王殿下过去箭靶那边,亲手扶苹果后,这些女生立即不干了,甚至于开始大声讽骂起来。 “三哥,你可别去,未来王嫂,明显是疯了!”六皇子生怕自家三哥一时硬气,冲过去,忙出声阻拦。 “三弟,依我看,既然陆家千金把苹果射中,就判定陆家千金胜就好,不必再比了!”二皇子出声也劝阻。 北堂墨突然缓缓转眸看一眼二皇子,“二哥这意思是,比判陆家千金胜,让我未来的王妃输,依照赌约照做?” 二皇子看着北堂墨黑俊下来的脸色,才恍然想起陆家丫头设的赌约,忙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 而此时窝了建王怀里,早哭够了,却不好意思面对众人的陆亚男,一听情况变成这样,不由心里着急,就要挺身而出,却被建王一把给捞了怀里,“别乱动,还嫌闹的事不够大!” 陆亚男一头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瞬间小脸腾地一红,听到头顶男人低沉的训斥,仔细想了想此时自己冲出去,只能让事情更乱,便乖乖听话的窝了男人坚实有力的怀里,不敢再出声。心里却不停的替秦时月着急,想着一会若是出事,自己就一个人扛下来,毕竟事是自己挑起来的,不应该让她的新朋友背负。 秦时月若是此时听到陆亚男心里的话,一定会感叹自己交的这个朋友,虽然行事作风欠考虑,却是对朋友真的是很讲义气,最岂码出事不会丢下朋友不管。 就在众人紧张担心接下来的局面会如何时,突然听到六皇子紧张急喊一声,“三哥,你别冲动,别过去!” 众人视线齐刷询声看过去,就见景王殿下,步子异常沉稳的大踏步走向五皇子那边。 不多一会,所有人均紧张的看到景王殿下伸手从内侍宫人端着的盘子里,挑了一个并不大的苹果,在手里惦了惦,下一刻直接举到了五皇了左右摇晃的头顶上。 五皇子一惊,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北堂墨,立即更加发疯的身体左右摇晃,并大喊大叫起来。甚至于,五皇子还张着大嘴,似是想要咬景王殿下一口一样。 所有人均倒抽一口冷气,依五皇子现在这种疯狂的样子,这整个东晋国,即便找来最好的射箭手,也绝对不可能安全无误的射中苹果。 立即,所有视线全都齐盯向已经缓缓将弓举起来,准备接箭射出的秦府嫡女身上。 “三王嫂,你千万别冲动,咱不玩了行不行,你就当三哥说笑来着,咱弃权成不?”六皇子一旁上前,几欲哭了的求向秦时月,想让其弃权。 秦时月身体绷直,仿似未有听到身后声音一样,一双凤眸冷冷的盯向前方,似是在比对着角度,风度,摇晃力度,各种因素。 “三王嫂,三王嫂,咱别比了成不成!”六皇子以为秦时月未听见,又上前一步劝求一声。 “老六,给我滚一边去!”突然,北堂墨站于对面,喝斥一声六皇子,一双眸子警告地瞪向六皇子,示意其退后。 六皇子这会可管不了三哥生不生气,就要上前把秦时月给拉到一边去。 “退后,拿箭来!” 突然一声清凛的喝斥声,把六皇子吓的一愣,几乎不自觉的往后一退。就在这档口,有内侍宫人动作机械的递上一只箭,向秦时月伸出的手心中。 上箭,握弓,拉弦—— 在众人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突然一气呵成的动作,“咻”——地一声。 箭咻声而出,穿过空气,在众人来不及恍神的功夫,幽的射向对面。 嘶! 一阵倒抽冷气声! 吓! 有女学吓的伸手急快捂眼的动作! “叮——” 一阵清脆打中木桩靶,摇摆颤动的声音。 久久—— 寂静! 沉默! 无声! 直到—— “啪——啪——啪——” 突然一阵鼓掌声,令众人从久久的惊吓失神中瞬间清醒过来。 “呜——景王殿下安然无恙!”尚春阁那边,最先响起女学生忍不住的呜泣声。 “真的,景王殿下,真的毫发未伤,呜,吓死我了,景王殿下可不能有事——”另一个女学生激动呜哭出声。 立即尚春阁那边的好多女学生,都激动的呜哭起来,都在为景王殿下的安然无恙而庆幸。 尚春阁那边的女学生,似乎忘记了,真正被当做箭靶头顶苹果,刚才摇晃个不停的五皇子,其实才是最应该担心的那个。 “你们快看,五皇子竟然也安然无恙!”终于,国子生这边,有人关心到五皇子的高声一喊。 只是他这一喊不要紧,待众人将视线齐看向五皇子时,尚春阁的女学生,突然“啊!”声尖叫着,全都羞地避转过身去。 出了什么事? ... 第二百零七章 吓尿裤子了 一众国子生打眼细看向五皇子后,齐倒呵气一声。 原来五皇子这次,是真给吓尿裤子了。 一大摊尿湿了裤子很明显的,而且在冷风一吹下,竟然还冒热气,也难怪尚春阁这些未出阁的大姑娘们,会羞红的迅速转过脸去。 五皇子今日可是丢脸丢大发了,从而也是恨北堂墨恨之入骨。 “来人,还不快给五皇子松绑,送五皇子去更衣!”北堂墨于这时,淡瞥一眼五弟狼狈的样子,竟还伸手过去轻拍其肩,“五弟,今日有劳你了!” “北堂墨,今日之耻,我记下了!”五皇子狠劲的甩开北堂墨,待宫人为其解开绳子后,气甩手大步离开。 只是五皇子走路时,明显的双腿发颤,再加其裤子那一摊湿,显得其异常狼狈不堪。 待五皇子离开,众人才恍然想起刚才那只箭是否有射中。 似乎是猜透一众的心思,北堂墨突然一只手缓缓张开,举托起来,上面赫然是一只完好无损的苹果。 “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未来景王妃输了!” “那赌约,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 “笨啊,刚才陆府那丫头不是说了吗?谁要是输了,就大声喊出,建王殿下我喜欢你!这句话!” “啊,可是那秦府嫡女,可是景王的未来王妃,那可是皇上亲赐的婚呀!” 一时间,国子生这边议论声不停。 而窝在建王怀里的陆亚男,早在秦时月射箭的一刻,就扭转了脑袋,紧盯着秦时月射出去的那一箭。 “丫头,这就是你惹的祸!”建王于陆亚男头顶,低沉出声,但陆亚男仿若未有听到一般。 突然她挣脱开了建王怀里,转过身去,一双黑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盯向对面箭靶,并且一步步像是魔怔了一样,痴痴的走过去。 原本低声议论的国子生们,被行为异常的陆亚男视线全都吸引过去,一个个都疑惑不解的看着陆亚男走向箭靶中心。 建王原本吃惊陆亚男的行为,待其顺着陆亚男的视线,盯向箭靶的一瞬,突然黑漆的眸子攸的一震,随及转看向收弓立于原地,不动声色的秦府嫡女,眸子里闪过震撼。 那是一个武将,对身手奇高之人的惊赞。 “天呐,你们快仔细看,那原先的木箭靶中心,是什么?”突然有眼力好的国子生,吃惊喊了一声。 “什么,哪有什么,不就是那只没有射中苹果,射到原箭靶子上的箭吗?”有人粗略瞅了眼,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不对,不只有箭,还有——”有人吃惊的张大嘴,一双眸子满是震惊之色。 尚春阁那边的女学生,特别是等着看好戏的几个女学生,全都惊愣在当场。 特别是秦紫依和伍红英俩人,原本她们两个在看到景王手里托着完好的苹果时,就激动等着看秦时月的笑话,却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来了一个大逆转。 “时月,你赢了,箭中正苹果蒂,一箭直中!” 突然,陆亚男兴奋的站在箭靶木桩前,兴奋地大喊一声。 立时,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被陆亚男小心从箭靶中心,取下来的箭尖上,插着的那根细小的苹果蒂! 呼! 国子生这边,齐声鼓掌赞叹声不绝,而尚春阁女学生那边,却是很少有人鼓掌。一个个少女眼里大多是嫉妒与不可思议,甚至于秦紫依和伍红英认为是有人故意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摘了一个苹果蒂拿箭戳到上面的。 但是结果就是这么真实,秦时月射中了,射中的是苹果蒂,而且还是在五皇子不停的摇摆脑袋,目标摆动不停的情况下射中的。 这堪称是奇迹,或许应该说是绝无仅有。 陆亚男兴奋的举着箭,跑到秦时月身边,兴奋的举着箭尖给秦时月看,“时月,你看,你快看,你射中了,真了不起,太棒了!” 秦时月看着箭尖上的那根细小的苹果蒂,脸上却是笑容淡淡,并无任何欣喜之色,突然眸子一冷,幽的举起手中握着的弓,瞬间拉了弦。 “时月,你要做什么?”陆亚男吓了一跳,握着箭的手一抖。 众人也是均吓一跳,齐齐吊起一颗心的,紧张看向那站得笔直,手里的弓却拉的大开的少女。 而少女大拉开弓,直射的方向,赫然是立于对面箭靶边上,笑容邪肆无比的景王殿下。 “叮!” 一声清脆空弹声! 众人紧闭了一下眼,心随着声音,都几乎紧张的欲跳出来。 待众人睁开眼,才慌的发现,景王殿下无事,而前面那少女其实刚才只是空射一下,并没有放箭。 “时月,你吓死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陆亚男吓得心跳不止,急伸手拉了秦时月一下。 “嗯,这次知道不好玩了?以后可还敢胡闹?”秦时月淡笑挑眉,无视对面北堂墨怒黑的一张俊脸。 陆亚男原本就在等秦时月责备自己,听到秦时月的话,立即摇头如拨浪鼓,“不胡闹,下次再也不胡闹了!”说完,又抬起头,笑眯眼的瞅着秦时月道,“不过时月,可不可以打下商量,下次我要再胡闹的时候,提前跟你先打声报告怎么样?” 秦时月闻声,立时翻了一个白眼,将弓扔给一旁的内侍宫人,突然挑眉笑看着陆亚男,慢悠悠地道,“赌局你输了,快去跟你喜欢的人表白吧,嗯?” 秦时月的话一落,陆亚男的脸腾地一红。 立即,国子生这边反应过来的,开始起哄,吹起了口哨。 陆亚男被起哄,纵使再性格大大咧咧,可是必竟是一个姑娘家,脸已经羞红成一大坨红晕晕的颜色。 建王立于原地,看着羞红一张小脸,与之前胆大行为完全不一样的小丫头,一双黑漆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很快不见,快的令陆亚男都未有察觉到。 “好,愿赌服输!”陆亚男猛地抬起头,一双黑亮的大眼直直看向建王方向,眼里闪着如星星一般璀璨的光芒,突然扬声高喊—— “建王,我——陆亚男——喜欢你!” 哄! 国子生们齐起哄的声音,尚春阁那边女学们手娇羞捂脸的激动表情。 秦时月站于一旁,看着这场完美的收场闹剧,忽然感到一旁有道灼热的视线盯向自己,侧转身,视线对上的竟然是二皇子荣王。 ... 第二百零八章 陆家疯丫头 终于可以下课回家,秦时月早早地就被陆亚男拽出了尚春阁,两个人走向宫门。 “时月,之前射箭场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陆亚男走了一段路,小心翼翼地抬头瞅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步子一顿,侧转首看向陆亚男,小脸忽地一肃“你说呢?” 陆亚男见秦时月严肃的表情,不由着急起来,忙转到秦时月的前面,伸手拉起秦时月的手,急声道歉,“时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兴起,本来是想要刺激一下景王殿下,看他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可没想到后来局面不受控制——” “更没想到,景王殿下,竟然真如传闻中一样,行事乖张,嚣张跋扈到肆无忌惮的境地!”陆亚男说完这一句,忍不住皱了皱小鼻子,一阵唏嘘不已。 秦时月瞅着陆亚男纠结的小表情,原本假意绷着的表情,瞬间一笑,“你呀,比起景王来,也不差,倒是什么赌也敢打!” 陆亚男一听,忽然想起之前在射箭场,当着那么多国子生和尚春阁女学生的面,大声喊出的那句话,立即羞红了脸。 “啧啧,这会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不知是哪个胆大的丫头,大声喊着,建王——”秦时月忍不住打趣一声眼前的小丫头。 “啊,不准说,不准说,羞死人了!”陆亚男急忙伸手就要捂向秦时月的嘴,一脸红腾腾的小女儿羞态。 没再打趣陆亚男,秦时月看着前面所有官家子女停着的马车,小轿,伸手指道,“好了,快上车吧,上了一天的课,你不累,我可累了。” “嗯,时月,明天见!”陆亚男笑着拉着秦时月的手,开心的晃了晃,才转身有些不舍地挥手走向自家的马车。 秦时月看着跑去上车的小丫头,无奈的摇头笑笑。 “冰煞,我们也走吧!”秦时月招呼一声冰煞,往自己来时的小轿走去。 冰煞紧随跟上,忽然感觉到身后有追过来的脚步声,不由停步侧转身看向身后,“主子,后面小世子追来了!” “嗯,弘杰!”秦时月闻声,脚下步子一顿,转身果然见是自己的幼弟追过来。 秦弘杰跑到跟前,先就给了秦时月一记白眼。 “谁让你跟陆家那疯丫头混了一块的,你知不知道,陆家那丫头在皇城里是出了名的,被陆家老爷子宠到无法无天吗?” 秦弘杰气怒不已的瞪向眼前的大姐,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紧接道,“陆家那丫头,被她祖父宠的没边没愣的,隔不几天就会传出她不是脚踢姨娘,就是打吓姨娘小产,顺便的连他父亲都被气的好几天上不了朝。这在整个皇都城里,几乎家喻户晓,没有哪个嫡小姐愿意跟她交朋友,就你傻的,第一天进宫去尚春阁学规矩,什么人不好交,偏跟她混到一起,你,你真是——”。 秦弘杰说到激动处,气的一双黑眼珠不知道翻了几翻。 秦时月瞅着幼弟激动的表情,忍住笑意,淡声提醒幼弟道,“嗯,陆亚男其实人不错,只是行事有些大咧,但没有坏心眼。至于外人所传——”伸手指了指自己,紧接道,“前些日子,满皇都城里不也在尽传大姐如何刁蛮不讲理吗?” 秦弘杰听到这里,小脸立即就是一黑,却是无言以对。 “好了,对于外人的传言,我们可以选择听,却也要我们用眼看。正所谓眼见为实,况且有时候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那就只有日久见人心了。”秦时月上前,伸手轻拍幼弟的肩膀,又伸手要摸向其头项。 “停,不准摸我头,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让人看见多丢人!”秦弘杰立即往旁边一闪,嫌弃的出声提醒大姐,不准再摸他的头。 “嗯哼,可大姐记得你今年才刚八岁而已,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秦时月双手环胸笑瞅着幼弟,紧接又笑道,“再说,你是我弟弟,即便你长大成人,依然还是我弟弟,有何不能摸的。” 说着,秦时月故意上前,伸出手。 秦弘杰一看,立即忙跳躲开,急伸手护向头顶,“你那就是歪理,强词夺理,我不跟你理论,反正不准摸我的头,就是不准摸。” 说完,也顾不上再教训大姐,抱着头就往马车那边急跑。 秦时月瞅着抱着头急忙躲跑开的幼弟,不由开心的哈声大笑起来。 一旁冰煞笑瞅着,不禁为主子与幼弟关系越来越亲近,而替主子高兴。这与她刚跟着主子到秦府时,小世子爷对主子的态度,完全有很大的变化。 秦时月笑着走到轿子前时,见秦弘杰从自己所坐马车里探出头来,一脸稀奇的出声询问,“你怎么没有坐马车?” “你什么你,要叫大姐,以后不叫大姐,一概不回答你!”秦时月走向轿门前,转身提醒幼弟。 秦弘杰探出的小脑袋晃了晃,最后见大姐真的不欲理自己就要上轿,才急的喊了一声,“大姐,你怎么没有坐马车?” 秦时月掀帘子的动作一停,眯笑的转首瞅向幼弟,挑眉笑道,“嗯,这才对嘛,以后记得要喊大姐。”见秦弘杰一脸鄙视的冲自己翻白眼,便笑着指向轿子道,“大姐觉得坐轿子舒服,所以就坐轿子来喽!” 瞧这说的,也太理所当然了。 秦弘杰听到这个答案后,猛的使劲翻了好几个白眼,头一缩立即回到马车里,非常后悔问大姐刚才那个问题,显得自己太白痴了。 看着幼弟乘马车离开,秦时月笑着摇摇头,也坐进轿子里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喊停轿夫的声音。 “停轿!秦时月你给本王滚出来!”北堂墨一脸火大的,几个大步冲过来,一把将轿子给重重的拽落地上。 “啊!”秦时月不及防,整个人被震跌地上,跟着轿子晃了几晃,脑袋差点撞到轿框上。 不等秦时月火大的冲出来,就有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一把将其给从轿子里拽了出来。 身子急冲晃了晃,等站稳后,抬头撞上一双火怒的眸子—— ... 第二百零九章 屁股打开花 “北堂墨,你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看大夫,宫里的太医医术最了得,你有病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给你看看,别有病乱折腾别人行吗?” 秦时月这次是真被气到了,一张小脸胀的通红,凤眸怒瞪向眼前的男人。 “唔,你倒还来气了是不是?”北堂墨瞅着眼前一张小脸气鼓鼓表情的少女,突然一个伸手打横抱起,不等秦时月惊呼出声,人已经被其给扛了肩上,大步流星的往一辆黑色马车走去。 “北堂墨,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北堂墨,你个神经病,你有病就去治病,别折腾我!” “北堂墨,你个混蛋,你想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 秦时月彻底被气到了,完全无所顾忌的气吼出声。 而就在刚刚北堂墨突然打横将秦时月给扛到肩上的一刻,从尚春阁,比秦时月晚出来的好多女学生,以及皇家书院那边的国子生们,全都傻了一般的瞪大着一双双眸子,齐齐看着刚才超猛的一幕! “啊,景王殿下好威猛!” “啊,我好想是被扛在肩上的那个!” “唔,我的景王殿下——” 立即,有小女生忍不住的尖呼出声,惹得一旁的国子生们,浑身起一身鸡皮疙瘩。 “喂,你们别犯花痴了行吗?人家景王殿下名草有主了,没看到被景王扛在肩上的那个吗?人家是未来的景王妃,你们——” “切!痴心妄想!” 有那明显受不了小女生花痴,性情直率的国子生们,忍不住出声提醒,立即惹来了众女学生的集体目光射杀。 瞬急,国子生们都一个个赶紧远离这帮花痴疯了的小女生们,逃离时不忘回头念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黑色景王府的专属马车内,秦时月被扔了若大的车厢里,看着冲进来黑俊一张脸,一双眸子若狼一样凶狠的男人后,才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害怕。 “北,北堂墨,你想做什么,我今儿可没有招惹到你,你别犯混啊,我,我——”秦时月此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紧张的使劲往后缩了缩,可是就这么大点的车厢,再缩也缩不到哪去。 “北堂墨,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好吧,算她秦时月没有骨气,怕了眼前这混主,眨巴着眸子弱声请求。 眼见北堂墨一步步跨至眼前,一双如狼一样,像要吃人的眼神,秦时月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大脑不停的转着,猜测着这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时——月!”北堂墨突然狠狠的念出秦时月的名字。 “啊,哦,到!”秦时月又打一个激灵,有些慌乱,愣愣的胡乱答应三次,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应了。 突然,北堂墨颀长的上半身,攸的出现在秦时月的眼前,吓的秦时月胡乱伸手乱拍,“北堂墨,你离我远点,我——”。 秦时月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身体一倾,直接上半身趴了马车软榻上,紧接自己醒过神来要坐起来时,突然身体一个打横而起,下一刻,攸的就落到一双腿上。 “啪!” “啪” “啪,啪,啪,啪,啪——” 一声落掌声,紧接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直到后来霹雳啪啦,不停的手掌一起一落拍打声——。 声音沉闷,却又啪啪作响,听在人耳里,很是心惊肉跳。 “啊,北堂墨,你个混蛋,你敢打我——” 不多一会,终于传来秦时月喊疼怒骂声。 “本王问你,谁准你跟陆家那丫头打赌的?”北堂墨突然停下打向秦时月屁股的手掌,冷声叮着躺在自己腿上,动弹不得的秦时月。 “北堂墨,你混蛋,你敢打我——”秦时月倔强怒气的扭脸,怒骂向北堂墨。 “啪” 秦时月屁股又挨了一巴掌,“让你不听话,还顶嘴?”北堂墨抬手就照着秦时月的屁股一巴掌,打完还训斥一声。 “本王再问你,谁准你跟人打赌的,嗯?”北堂墨继续刚才的问题。 “你混蛋,北堂墨,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秦时月此时真气疯了,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特别是竟然被打屁股。 “啪!”秦时月还没等骂完,屁股又挨了结实的一巴掌,紧接听到北堂墨冷冷的声音,“回答本王!” 秦时月感觉此时自己的整个屁股都快被打开花了,北堂墨下手是真狠,一巴掌下去结结实实的打在屁股上,秦时月都快被气疯了。 张嘴想要骂,却是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硬生生忍下怒气,咬牙道,“你刚才的问题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好吧,她秦时月是真的没有听这混蛋刚才问了什么,她屁股被打得疼的要死,哪还会听这混蛋问什么问题,若是可以,她想抡打回去。 “啪!”又是一巴掌,秦时月疼的直想骂娘,“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就该打,这一巴掌给你长记性,让你记住,以后本王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本王仔细记清楚了。” 秦时月趴在北堂墨腿上,这次没有出声骂,因为她在狠狠的咬着牙,忍着,忍着一会北堂墨松开自己时,一定报仇。 “本王再重复一遍,谁准你跟陆家那疯丫头打赌的?”北堂墨冷声提醒一遍。 秦时月这次真的听清北堂墨问了什么,等她听清北堂墨的问题后,直想破口大骂。可是想了想前两次屁股挨打的记忆,她硬生生忍下,低声回答,“我没想跟她打赌,是她要跟我打赌的!” “啪!”又是一巴掌,不等秦时月这次真想骂娘,北堂墨冷冷嗤讽一声打断,“她要跟你打,你就打,也不问问打的是什么赌,嗯?” 秦时月感觉到北堂墨声音里明显的怒意,一时间有些发懵,她可不就是被强拉打的赌。 可是感觉到北堂墨气息里的爆怒,秦时月好汉不吃眼亏的,决定忍下不跟身边这疯子讲理,因为没理可讲。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爱反驳本王的吗?” “怎么,知道错了,知道你身为本王的未来王妃,竟然还敢跟别人打什么示爱的赌约,秦时月,本王是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傻呢,还是不知羞耻,明明有未婚夫,却还贪慕别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本王的四弟!” 突然,秦时月的身体被冷的一把翻过来,屁股挨到北堂墨腿上的一刻,秦时月紧咬着的唇,忍不住闷哼出声。 下巴冷的被两只修长的手指,狠狠捏起,“秦时月,你就不能少花痴一些吗?之前是北漠皇太子,北漠皇太子一走,你换的倒快,紧接就花痴上本王的四弟了,你知不知道你很不知羞耻!” ... 第二百一十章 被恶狼欺负 她花痴? 她不知羞耻? 好,秦时月点点头,凤眸瞪视向北堂墨,“景王殿下,你有没有搞错?” “喊本王的名字!”北堂墨突然冷声嗤命向秦时月。 秦时月到嘴的话,被北堂墨突然这么一句,给一噎。 翻了一翻眼珠子,怒力让自己忍下爆粗口的冲动,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的跟眼前这混蛋,好好掰扯掰扯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 “北堂墨,还记得我这个未来景王妃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吗?”秦时月挑眉,“你,我,我们俩人,是一场交易,交易懂吗?你是不是把一些事情弄混了,还是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嗯?” 秦时月眼神挑衅的看向北堂墨,突然看着北堂墨彻底黑下来的一张脸,又不怕死的淡笑一声,“唔,我忘了,你不喜欢女的,你喜欢男人,嗯,不可能喜欢上我!” 微一耸肩,秦时月说的很轻挑,眼神也有些挑逗的意味。 面对眼前这样的秦时月,北堂墨有一瞬间的怔愣,恍神。 半晌,狭长的眸子,忽地一眯,如狼一样肆意掠夺的眼神攸地一闪,突然倾身压下—— 秦时月一慌,看着越来越逼近自己的男人的一张脸,忽地想起那日在茶庄里的一幕,立即警觉的就要扭转头避开,就在这一刻,突然男人的脸幽的贴近,张嘴要出声,嘴就被结实的霸占去。 浓重霸道的吻,狠狠的吻向自己,秦时月恼羞的伸手想要推开男人,却是自己被禁锢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着一双凤眸,气瞪着男人的强横野蛮,而接下来,秦时月已经顾不上想什么词来骂男人了,因为她已经快被男人撬开贝齿,直入嘴中了。 “呜——”秦时月瞪大着凤眸,试图抵抗,怎奈男人的吻太霸道,根本抵挡不了,不多一会,很快就被攻陷,感觉到男人的舌缠绕上自己的小舌,秦时月恨得想要咬上去,却被男人灵巧的绕着自己的舌,无法咬。 秦时月此时又羞又气,上半身使劲挣扎着,试图甩开男人,可是男人的劲实在太大,她根本甩不动分毫。 就那么直愣愣地任男人肆意索取着,秦时月感觉自己此是就像是只被宰的小兔子,任由着一只恶狼欺负着,却是反抗不了丝毫。 莫名的,突然一种被欺负的酸楚感袭上心头,这是秦时月从未有过的委屈,忽地一滴滑落。 一滴,两滴,直到第三滴时,泪水顺着脸颊滑到唇边,让霸道索吻的北堂墨忽然一顿,一股咸涩感传来,睁眸一看,让他一惊。 北堂墨攸的身体往后一退,霸道的吻也随之戛然而止,眸子冷冷地盯向泪水突然滑落的少女,“你——为什么哭?” 半晌,未有回应。 北堂墨神色一怔,眸子闪了闪,松开禁锢着秦时月的手,就要伸手去轻碰秦时月的脸颊,似是要擦去其脸上的泪水。 “滚,谁哭了,你个混蛋!”秦时月突然抽手就挥向北堂墨,谁知这一挥,太准了。 只听“啪”地一声,贴脸声,炸然在这马车里响起。 秦时月瞬间一惊,瞪大眸子,抬脸,看向自己还立着的手,后瞥向北堂墨的右脸,顿时暗叫一声糟。 “秦——时——月,这次又扯平了!”北堂墨黑俊着一张脸,冷冷的盯向秦时月,狠狠咬牙出声。 秦时月眼神闪了闪,紧抿着唇不作声,一双凤眸死瞪着男人黑俊的脸,一点没有惧意。 北堂墨伸手摸了一把被反贴一耳光的右脸,盯着秦时月半晌,突然一把将秦时月给扔坐了马车一边去,出声喝令一声,“走,去秦府!” 车夫得令,立即赶马车跑了起来。 秦时月一惊,突然感觉到马车动起来,立即急了,“北堂墨快让马车停下,我的婢女还在外面呢?” “她自己身上长了腿,能回去!”北堂墨冷冷一声,突然扭身逼视向秦时月,吓的秦时月防备的往后一退,直接退缩到车厢一角。 “你倒是还知道害怕本王,知道怕,以后就给本王老实地,要是再让本王看到你花痴别的男人,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北堂墨突然一个倾身,逼过来,一双眸子微眯,警告的盯向秦时月,缓缓念道,“秦时月你给本王记住了,即便只是一个交易,你现在也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是本王的女人。若是再敢做对不起本王的事,本王对你决对不客气!” “北堂墨,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不客气,你不客气什么,我们既然是交易,那就算不得数,我依然还是自由身!”秦时月努力让自己后脊背挺了挺,瞪视向眼前的混蛋男人。 北堂墨眸子狠狠的一眯,一把伸手捏紧秦时月的下巴,幽幽声道,“不客气的意思就是,本王不介意让你成为本王真正的女人!” “你,北堂墨你敢!”秦时月腾地气怒一张小脸,小脸气憋的通红,怒瞪向北堂墨。 “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本王不介意你试一下!嗯哼!”北堂墨逼近,与秦时月近乎脸贴着脸,温热的气息喷在秦时月的脸上,一股薄荷的清新香气,却让秦时月直想一巴掌将眼前这张肆意嚣张的脸给拍走。 可是伸了伸手,还是硬生生忍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混蛋的对手,打根本打不过,没准惹急了这混蛋,他什么都敢做出来,到时吃亏的可是自己。 默念几声,“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吧,今日耻辱,她秦时月记下了,若有机会,她一会十倍奉还,到时一定狠虐死这混蛋。 “臭丫头,不准在心里偷着骂本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北堂墨警告威胁完,退离开秦时月的一刻,突然眯起眸子冷冷一声。 秦时月抬眸,想瞪其一眼,顺便骂一句,不在心里偷着骂,难不成正大光明的骂,你会同意吗?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秦时月此时才不会傻的再跟这不讲理的混蛋硬碰硬,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当个哑吧,盼着赶紧回到府上,赶紧离这混蛋远远的。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毒死这混蛋 终于回到王府,秦时月不等马车停稳,就急步钻出车厢,一步跳了下去,把赶车的小厮和前面坐着的展修吓了一跳。 “玉莲郡主,您没事吧!”展修看着跳下去,身子晃了几晃的秦时月,关心询问一声。 “什么玉莲郡主,以后唤景王妃!”不等秦时月摆手表示无碍,突然车厢里传出北堂墨的嗤喝一声。 展修被训的一噎,忍不住回头往车厢里瞄了一眼,小声嘟囔一句,“不是还没成亲吗?” “没成亲,也给本王喊景王妃,你小子再废话,就给本王滚下去,走着回景王府!”北堂墨耳力太好使,听到展修的嘟囔声,紧接就是嗤喝一句。 展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秦时月听着北堂墨在马车里发神经,立即转身就欲走,她才不要跟这个神经病多呆一分钟。 “臭丫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本王还有话要提醒你!”北堂墨的声音,在秦时月扭头快步跨过门槛声,从后面冷冷传过来。 秦时月攸的刹住步子,脊背挺的笔直,立在门口,等着后面混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当然,这话秦时月只在心里嘀咕一声,可没像展修一样说出来,因为她现在不想招惹这混蛋,一点丁也不想。 毕竟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只想快点听这混蛋说完,她好回家去。 “臭丫头,记住本王之前在车里说过的每一句话,若是敢把本王的话当作耳旁风,哼!本王绝不轻饶!”北堂墨冷哼一声,命令赶车离开。 秦时月听到马车赶离开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一双凤眸气怒的瞪着那辆嚣张扬长而去的马车,一双眸子气的能喷出火力。 好吧,她忍下了,低头瞅一眼左手腕,心里念一声,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 她的小金现在还未有恢复,等到小金身体彻底恢复以后,看她不拿盅虫毒死这混蛋,王八蛋! 好吧,她爆粗口了,不是她粗俗,野蛮,实在是被欺负的快要怒爆了。 秦时月使劲瞪了几眼,早就看不到影的北堂墨所坐的马车后,才怒转身欲回府,可是刚提起步子,忽地又忙转过身去,探眼看向大街上。 “坏了,把冰煞给拉下了!”秦时月被北堂墨气的,这个时候才恍知恍觉的想起冰煞来。 而就在这时,秦时月看到远远的之前自己乘坐的轿子出现在街口,紧接看到匆匆行步往这而来的冰煞。 秦时月看到冰煞一刻,心下一松。 不多一会,冰煞和抬轿的轿夫们赶到。 “主子,您没事吧!”冰煞想到之前,景王殿下黑着脸的把主子给一把扛走,不禁担心仔细询看主子。 “我没事,倒是你,一定是跑着回来的吧!”秦时月看着冰煞明显气息粗喘,猜到冰煞定是一路跑着回来的,不由心里嗤骂一声北堂墨个混蛋。 冰煞摆手表示没事,随后主仆二人准备回府,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一声娇喝声。 “秦时月,你站住!”秦紫依的声音,从老远的一辆赶过来的马车上传来。 冰煞回头一看,念道,“是二小姐!” “别管她,我们走!”秦时月想都不想地,直接拉起冰煞的手,急步跨过大门槛,看都不看一眼身后,就急匆匆往自己的莲花苑而去。 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秦紫依,见秦时月根本不理会她,气的眸子一瞪,狠狠咬牙一声,“秦时月,你等着,待我一会去福寿堂,把你今天的所为所为,和不知羞耻的行为禀报祖母,看你到时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与秦紫依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李玉兰,听着秦紫依的一番狠厉话,却暗自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未有说。 …… 今日尚春阁新学生入学第一天,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宫里传开了,后宫每一处贵人的宫殿里,都有宫人在跟自家主子禀报着。 而淑仁宫里,不用宫女禀报,匆匆回去换了套新衣服的五皇子,正阴黑着一张脸与母妃淑妃对着话。 “母妃,北堂墨实在欺人太甚,仗着有父皇和凤仪宫那边的宠爱,屡次作恶皇儿,这一次,竟然,竟然让皇儿在一众国子生和尚春阁女学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皇儿实在忍不了了,母妃——”五皇子跪于厚团毯上,仰脸看向自己的母妃。 “如何说话呢,他是你三哥,什么凤仪宫那位,你得称呼母后,以后不可这般没有规矩,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你可知后果如何?”淑妃一张婉约的妆容下,脸色微有愠怒,浅声提醒跪着的儿子。 挑眉瞅一眼跟前跪着的儿子,看着儿子略显肥胖,并不出彩的身材相貌,淑妃不由一阵抚额。她有时甚至会怀疑当初自己的儿子被人给调包了,不然凭着她娇美的容貌和皇上九武之尊俊逸非凡的容貌,怎么会生出眼前这么个相貌平平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相貌平平也就罢了,偏还没有那番举世之才,且还心胸狭隘城府平平,一点也没有雄才伟略之当。 “唉!”淑妃心里叹息一声,不禁想到了宫里其她姐妹所出,举凡皇子大多相貌不凡,才能兼备,拥有雄才大略,就连六皇子显王,明显也要比自己的儿子心思聪颖。 叹气归叹气,眼前这个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别人的儿子再好,也是别人的不是。 淑妃也就是心里郁闷一会,低眉瞅一眼儿子明显未有听见自己话的阴郁脸色,突然声音一沉,面色一凝,道,“璋儿,要想成大事者,必先隐忍蛰伏,你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如何想着以后成就大业,嗯?” “可是,母妃,北堂墨他太不把皇儿放在眼里,您现在出去听听,是个人都在耻笑皇儿呢!”五皇子听到母妃的训斥,立即不服的质怒出声。 “璋儿,刚才母妃怎么教导你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想着如何寻老三报复回来,而是想着如何讨得你父皇的开心,这才是重中之重,懂吗?”淑妃见儿子听不进去,厉声斥责。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鸡蛋碰石头 五皇子阴沉着脸垂声点头,“母妃教训的是,皇儿记住了!”话落,却又明显不甘心地抬头道,“可是,母妃,难道今日儿臣受的奇耻大辱就这样算了,以后儿臣在宫里,还如何立威?” 淑妃一听,不由又沉声叹气,“你呀,今日是景王做的过份,可是你什么脾性母妃还不清楚,若你不去招惹他,他岂会屡屡拿你开涮!” 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她比谁都清楚,也不知为什么,儿子这种心性狭隘,阴妒的性格真不知是随了谁。即便你再嫉妒一个人,可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可他的儿子偏偏明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对付对方,却偏还要招惹。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叫做自不量力。 当然,这话,淑妃是万不会对儿子这般说的,不论如何,眼前的儿子即便再蠢笨愚及,那也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即便自己甚至于怀疑眼前这个不是自己所生,却也清楚的知道,他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儿子。 “行了,你以后少招惹你三皇兄,明知他深得你父皇宠爱,还去招他惹他,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淑妃见儿子一双眸子闪现阴狠的神色,沉声提醒,“璋儿,记住母妃的话,在你的能力还不及别人时,且莫拿鸡蛋去碰石头。没事时,多学学你六皇弟,看他是如何在你们兄弟几个中,左右逢源,一个都不得罪的。” 五皇子听完母妃的这番训斥,眸子阴了阴,却还是垂首乖乖答应。 从母妃的淑仁宫出来的一刻,五皇子一双手狠狠的攥紧,一双阴测测的眸子狠狠的一睨,声音自齿缝中狠狠咬出,“北堂墨,你等着,今日你给我的奇耻大辱,改日我定好好的奉还,哼!” 冷的一甩袖子,离开淑仁宫。 …… 翌日一早,秦时月就从暖暖的被窝里,被人给喊起来。 秦时月睁了睁眸子喊一声冰煞,“什么时辰,到了进宫的时间了吗?” “回主子,现在刚卯时中,但小世子正于外屋等着您!”冰煞回禀出声。 “弘杰,他这么早的来我这里做什么?”秦时月打了个哈欠,懒懒从榻上坐起身,吩咐一声冰煞帮自己取套蓝色的衣服来。 她喜欢蓝色,所以穿衣时也偏爱蓝色,即便到了这古代,她的这个习惯也没有变,几乎里屋放衣服的柜里子尽是蓝色的衣服。 想想,这点倒是与北堂墨那个混蛋喜好独一种颜色的癖好倒是一样。北堂墨每日所穿尽是紫色,而她喜欢蓝色,不论是深蓝,浅蓝,只要是蓝色她都喜欢。 蓦地甩甩头,暗自嘀咕一句,“怎么又想起北堂墨那个混蛋了,烦人,真是烦人!” 就在这时,冰煞将选好的一套深蓝色套夹袄拿了过来,递向主子。 主子不喜欢别人为她更衣,她便走去打水,等一会主子好洗漱。 不一会秦时月穿戴好后,一连打着好几个哈欠地从内室走出来。 “唔,弘杰,你怎么起这么早,距离去学堂还早着呢吧?”秦时月有些泪眼哈欠的,使劲睁了睁眸子瞅向坐于外屋厅的幼弟。 也不知怎地,前世的自己从来都是早起,精神百倍,可是自从穿到古代,附于这具身体后,秦时月感觉自己早起的习惯开始慢慢消失没了。 大概是这具身体真的很弱吧,又加之每日各种繁琐的事情发生,让她很是不适应。 每日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府外,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即便你极力避着,可也会莫名其妙的找到你身上来。例如,昨日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个新朋友,还没等怎么着的,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大惊喜。 “都什么时辰了,还早,我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练习父亲教习的武功。你倒好,一副没睡醒哈欠连天的样子,活像一晚没睡觉一样!”秦弘杰完全一副鄙视的眼神,紧瞪了秦时月一眼。 秦时月正要洗脸,听到身后幼弟的话,冷的转过身,瞅了眼幼弟,假装唬了唬脸,“叫大姐,没大没小的。”说完,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洗自己的洗。 秦弘杰撇了撇嘴,小小的人儿端坐于桌前,一副小大人样的鄙视的瞪了一眼秦时月,却还是唤了一声,“大姐!” “嗯,乖!”秦时月接过冰煞递过来的布巾擦净脸上的水珠后,立时一阵清爽感觉,人也觉得醒神不少,眯笑着眸子瞅着幼弟皱眉的样子,笑声道,“说吧,这么早找大姐有什么事?” 说着,便坐到梳妆台前,让冰煞上前帮其梳妆。 “没事,就是过来跟你一块去吃早饭!”秦弘杰瞥见大姐在梳妆,很是无聊的把头扭过去。 “嗯,你一大早清跑过来,就只为了找我一起去吃早饭,你没——咳咳——”秦时月透过镜子,瞅到幼弟怒转瞪过来的小眼神,立马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干笑一声。 “吃完饭,我陪你一起进宫!”秦弘杰重新把脸撇向一边,慢吞吞一声。 秦时月一愣,不由扭头瞅向一张小脸颇为严肃的幼弟,“呃,那个弘杰,大姐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秦弘杰扭头脆生生给了一句,并还瞪了其一眼。 秦时月一噎,很想翻白眼,可是想了想,自己一个大人,可不要跟一个小屁孩生气,但嘴里忍不住还是嘟囔一句,“这熊孩子,跟谁学的,噎死人不偿命!” 梳好妆以后,秦时月从凳子上站起来,抖抖衣服上的新折子,挑眉招招手,“走吧,不是来找大姐去吃早饭吗?” 秦弘杰闻声立即从椅子站起来,那迅速起身的动作,惹得秦时月忍不住又想笑,可是触到幼弟那瞪过来的小眼神,秦时月立马抿紧了唇,装作若无其事的,先一步走出屋子。 随后,秦弘杰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冰煞于一旁看着这对姐弟俩,不禁瞧着心里为主子开心,终于小世子开始亲近主子这个亲姐姐,想来不久之后,大夫人也定会得到小世子的相认。 秦时月和幼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走路的顺序,虽然很奇怪,但是秦时月却依然很开心,有一个弟弟的感觉真的很好。 前世的她就是因为缺少兄弟姐妹的爱,才会被那个贱人趁虚而入,以姐妹温情步步设陷井给自己,最终害得自己惨死坠落悬崖。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世间美味哦! 想到前世的一切,秦时月原本明快的眸子攸的一冷,那抹心底的恨意冲斥的呼吸跟着一滞。 “喂,咱们这是往哪走啊,府上的饭厅在那边!”秦弘杰跟在大姐身后,感觉路不对的,出声提醒一声。 秦时月听到幼弟的声音,幽的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掩下眸底的幽沉之色,转眸脸上带笑的伸手指向前面道,“没错,前面就是娘亲的落梅苑了,我每日的早晚饭都是在娘亲那里吃的!” 见幼弟一脸怔愣停步原地的表情,秦时月轻挑眉笑道,“嗯,抱歉,忘了告诉你了,我从茶庄回来后,就一直没去府里的饭厅用过饭,所以——” 秦时月指了指前面,示意向幼弟,意思很明显,若是要跟其一起吃早饭的话,就只能往落梅苑而去! 秦弘杰瞅了一眼通往落梅苑的小路,黑亮的大眼眨动一下,突然仰头问道,“她的身体好些了吗?腿要不要紧?能下地走动了吗?”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话落的一瞬,秦弘杰被前面大姐眸中带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的,忙把视线撇向别处。 秦时月有些欣喜,欣喜幼弟终于开始一点点的接受自己的娘亲。 不论八年前出于什么原因,其实说实话,弘杰对娘亲的抵触都是可以谅解的。 毕竟当时他还是那么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是需要亲娘守在身边的时候,却不想,还未等感受来自娘亲身上的爱,就被送于别人抚养。若是换做她的话,一定不比弘杰愤怒的少。 但是明显的弘杰能一连串不假思索的,问出三个关心娘亲的问题,就能看得出,弘杰开始慢慢在接受并关心娘亲。 秦时月欣慰的走向幼弟,伸出手自然地拉起幼弟的手,眸光柔和地看着幼弟,轻声鼓励,“走吧,去尝尝娘亲亲手熬的粥,非常好喝!” 秦弘杰被大姐拉住手的一刻,突然一怔,后想要抽离开,却不想自己的手竟然被大姐握的很紧,抽不出来,想要甩开,却是手动了动,最后颓然的放下,眼撇向别去,不耐烦一声,“那就快点,吃完还要进宫去呢!” “嗯,好的,那我们快走吧!”秦时月凤眸闪过一抹笑意,一把牵起幼弟小跑起来。 “喂,你慢点,我说是快点,但没说用跑的——” “你松开我的手,我自己走就好——” “秦时月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让你松手听见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时月心情很是愉快的拉着幼弟的手,一瞬都不肯松开,直到拉到娘亲的院子门口,闻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粥香味,忍不住的赞叹了声,“嗯,好香啊!” 说着,扭头笑瞅向黑着一张脸的幼弟,“怎么样,闻到了吗?很香吧,一会你就能尝到娘亲亲手熬的粥了,这可是独一无二,在其它地方都尝不到的世间美味哦!” 一边夸赞着娘亲的手艺,秦时月已经拉拽着幼弟小跑进了院子。 “郡主,小世子爷!” 正拎着一把热水壶从屋厅里出来的绿草,忽然看到郡主身后的小身影后,立即激动的喊了一声。 不等秦时月要吩咐什么,绿草猛的提着水壶,冲跑进了屋里去,大声喊着,“夫人,夫人,快看谁来了,是小世子爷,小世子爷!” “什么,弘杰,弘杰来了,快快,快开门呀!”屋里面传出韩氏急慌的声音,还听到屋里面似是撞到凳子的声音。 秦时月一听这乱杂的声音,忙拉着弘杰走向屋里,“我们赶紧进去,别让娘一激动,再嗑到碰到!” 秦弘杰本还犹豫要不要进去,可是一听到秦时月说嗑到碰到后,一双黑亮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担心,立即提步跟着大姐走进屋里。 走进屋子的一刻,秦时月和秦弘杰这地姐弟俩就看到,韩氏慌乱站在原地,左右转着,手打着颤,脚步往前往后,乱了方寸的样子。 “娘,您看,我把谁给带来了?”秦时月知道娘这是听到弘杰来院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忙拉着秦弘杰走向娘亲,拽了拽冷着一张小脸,紧绷着表情的幼弟。 秦弘杰抬眸瞅了眼韩氏,突然目光落向其裹着厚棉布的腿上,迟疑一声才缓缓道,“你的腿,还没好吗?” 不等韩氏回答,皱了眉头,冷声嗤令向绿草和春桃方向,“你们俩个小婢子,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明知道主子有腿伤,还让主子随意下榻乱动,你们是想挨板子吗?” 秦时月和韩氏均是一愣,很快,就见韩氏一脸激动的眼泪哗的夺眶而出,泪眼颤抖的哆嗦喜极出声,“弘杰,不,不怪她们,娘的腿伤其实已经没事了,只是你大姐不放心,要让娘每天裹着厚棉布,防止冻到,其实早就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 “嗯,娘说的是真的,我是担心娘的腿刚好,怕娘再受寒,所以才让娘这个冬季没过去之前,都要每天把腿上裹上厚棉布,防止落下寒疾。”秦时月凤眸一眨,微笑的出声。 秦弘杰闻此,未再有说什么,转身走到吃饭的圆桌前,淡声提醒,“开饭吧,不然一会去书院要迟到了!” “哦,好好,这就开饭,这就开饭!”韩氏听到儿子说要在她这里用饭,立即喜的忙要跑出去亲自给儿子把饭端来。 “你站住,让她们俩个去就行,你一个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样子,要不然,要婢子做什么?”秦弘杰冷声唤住韩氏,眸子瞪向绿草和春桃两个小丫头。 “对,夫人,小世子爷说的对,这种粗活奴婢来就行!”春桃激灵,立即拉着绿草一脸喜色的跑去小厨房端饭。 两个小婢子一跑出屋子,就见春桃一把拉着绿草惊喜一声,“这下可好了,小世子爷终于肯认夫人了,以后夫人就不用偷偷一个人因为小世子爷抹眼泪了。”话落,激动地回头念叨一声,“还是咱们郡主厉害!” 就在秦时月带着秦弘杰去韩氏的落梅苑吃早饭的功夫,关于小世子爷的消息,立即分别传到了福寿堂老夫人,和迎春苑的燕平公主耳里。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嚣张小婢子 吃过早饭后,秦时月和秦弘杰一起出了府。 来到府门外,秦时月就要上了昨儿坐的那辆小轿,却听到身后弘杰的招呼声。 “喂,你准备每日都选择坐轿子进宫去,不嫌颠的慌啊?”秦弘杰实在不理解,明明府上又不缺一辆马车,为什么大姐却独独喜欢坐那狭窄的轿子,还颠的慌。 秦时月步子一顿,扭头训斥一声,“说过多么遍了,叫大姐,大姐,大姐,记住了吗?”见秦弘杰无奈的点头,才指着轿子挑眉笑道,“你大姐偏爱坐轿子,不行吗?” 说完,不等秦弘杰翻白眼的功夫,就弯身钻进了轿子里去,心情很好的吩咐一声轿夫起轿。 秦弘杰瞅着坐着轿子缓缓先行离开的大姐,很是不解的无奈摇头,瞅瞅轿子,再瞅瞅自己宽敞的马车,摇头走向马车时,小声嘟囔一声,“大姐这是有病,需要治!” 哪知秦时月耳力很好,弘杰小声嘟囔自己那一声,清晰的落到耳边,不由皱眉嗤了一声,“熊孩子,背后编排大姐,该打!”随后眸子一转,兀自笑了笑,并未真在意。 刚一进宫,带着冰煞快到尚春阁门口时,就从里面探出一个俏丽的脑袋,“时月,哈哈,看我多好,一早的就呆这门口迎你呢,有没有感动!” 秦时月一瞅是陆亚男,便笑着摇头,“感动倒没有,被吓到到时有!”说完,笑了起来。 陆亚男轻快的走上来一把拉了秦时月的胳膊,一边拽秦时月往里面走,一边神秘的小声提醒,“喂,一会见到某个人别吃惊,别乱看,别跟她有任何冲突!另外,能躲着她点你就躲着点,咱不吃亏,记住了吗?” 听陆亚男略显紧张又神秘的叮嘱,倒让秦时月好奇起这个人是谁来? 秦时月猜测这个人她一定没有见过,不然陆亚男不会这般提醒自己。 微侧头,秦时月在上楼时,轻声问,“那你总得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吧?” “她就是——”陆亚男一听,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告诉秦时月这个人是谁,张嘴刚要小声告诉秦时月,忽然一抬头瞥到楼上方向一张美艳的小脸后,立即闭了嘴,直跟秦时月摇头表示现在什么都别说。 秦时月没有注意身后,因为背侧着身,只看陆亚男了。 见陆亚男突然奇怪的表情动作,不禁疑惑,就要转身顺着陆亚男的视线去看时,却被陆亚男三两步给挡了身后去。 “咳,玉华公主,小女陆亚男见过公主,公主福安!”陆亚男福身行礼一刻,不忘悄悄向身后示意秦时月做跟自己一样的动作。 秦时月自是聪慧,又岂会看不懂陆亚男提醒,立即垂首,照着陆亚男的样子,恭敬行礼。 “嗯,后面那个可是近些时日来,在皇都城名声大燥的秦府嫡小姐?” 楼上传来一声少女的声音,声音虽娇,却透着明显的冷意,令人听着很是不舒服。 纵使知道楼上那个什么公主,明显语气针对自己,可是秦时月还是垂首点头,“回公主,我正是!”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将府的嫡女真以为仗着自己父亲的战功,就可以有自称,真是胆大妄为!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拉下去,打上三十大板,以儆效尤!”突然一声娇喝声,自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婢嘴里喝出,立即楼下就有几个宫女冲上来,欲拿秦时月下去,行罚。 “哎,等等,玉华公主,这里有些误会,时月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陆亚男一看,立即出手相护向秦时月方向。 “陆家大小姐,这里没有你什么事,莫要掺和进来,难不成你想跟这秦府的嫡女一起受罚?”那侍婢冷冷一声,喝斥陆亚男闪开。 陆亚男一听立时就来气了,仰起一张小脸,就欲跟这个明明就是一个侍婢,偏一副半个主子样颐指气使样子的侍婢理论一番,却被伸后一只纤手给拉住。 秦时月此时缓缓抬起头,抬起一张绝色小脸,立即令楼上披着一件上好貂皮大氅,容貌艳丽,却是一张小脸冷冰冰的玉华公主冷眯了眸子。 “玉华公主,想必是您身边的这位姑姑不知情,皇上之前早已册封我为玉莲郡主,所以这个自称上,是可以自我为称呼的!”秦时月淡笑地望向楼梯上,凤眸清丽,没有紧张,没有骄傲,亦没有怯色。 “谁是姑姑,我有那么老吗?”突然,玉华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此时怒嗤出声。 “哦,原来不是姑姑呢,时月刚才进宫学规矩,以为能站在主子身边随意指喝的都是姑姑身份呢!原来不是,倒是时月说错了!” 秦时月连忙垂首表示歉意,却又忽地抬眸,笑盯着那婢子道,“刚才你谈到规矩,不知你一个连姑姑身份都不是的婢子,如何敢在本郡主面前自称我的,嗯?” 那婢子一听,立时慌了神,胀红了脸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一个小婢子,说话语气,倒比主子还厉害,也真是稀奇!”陆亚男立即帮着秦时月冷呛回去,扬声道,“刚才是你说我朋友自称不对,不懂规矩要挨三十大板的是吧,那现在轮到你不懂规矩,该如何惩治呢?是不是也要拖出去,打上——”。 “啪!” 陆亚男反讽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楼上传来一声脆利的巴掌声,紧接听到刚才那个婢子的喊疼声。 秦时月和陆亚男同时抬眸,见玉华公主的手缓缓落下,虽然在训斥自己的婢女,但是视线却是直盯着秦时月的方向,听其冷冷训斥道,“记住了,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不自量力,这一巴掌只是一个教训,若是以后再犯,你的小命就别留了!” “噗通!”一声。 那婢子连忙跪了地上,连声磕头表示再也不敢了! 秦时月不是傻的,这番作为,明显是做给自己看的。 心中很是奇怪,自己今日分明是头一次见到这个玉华公主,以前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更别提有交恶了。可为何这个玉华公主看向自己时,却用一种看向仇敌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呢? 真是稀奇,这年头,连仇敌都会无缘无故的自己蹦出来不成!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肉饼子脸 这个小风波一平,等秦时月一坐到自己的座位前,陆亚男就跟别的女学生换了座次,坐了过来。 秦时月一扭头,视线正巧对上左边中间一排缓缓坐下的,玉华公主冷瞥过来的一瞬视线,不禁一怔。 “时月,时月,别看了,一会下课以后我慢慢给你讲,到底是怎么一会事!”陆亚男小声提醒秦时月,用上半身替秦时月挡了左边的视线。 秦时月点点头,未有再看向玉华公主那边,坐正身体,就在这时恰好庄姑与四位姑姑走进来。 今日上午两节课分别学的是女红和书画,庄姑在介绍了这两节课,分别是由容姑和史姑两位姑姑教导后,并未有离开,而是轻咳一声,令众女学生仔细听她接下来要讲的,比较重要的事情。 “在这里的所有女学生们,你们应该都知道,很快就要临近过年了,每一年的除夕夜,宫里都会举办盛大的宴会。而到时除了宫里的舞姬会表演歌舞以外,我们尚春阁的女学生才是重头戏,到时彰显的不仅仅是你们风采,还有各自府上闺阁的风范。到时尚春阁里的每一个学生,都要参加。琴棋书画,任你们挑选,或是独演,或是组织一起表演,尽随你们。至于这除夕宴会的表演,会给你们带来什么,想必不用本姑姑说,你们都是来自官门大户,自是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这个姑姑就不多讲了。” 庄姑说完这些后,便点头示意学生们可以上课了。随后与陈姑和罗姑两位姑姑离开,留下史姑和容姑两位姑姑在。 “唉,果真是躲也躲不过,这次除夕夜,丢人的铁定是我了!”陆亚男等庄姑一离开,立即一阵哀声叹气起来。 “别担心,离着除夕不是还有半个月吗,这段时间看你擅长什么,仔细跟四位姑姑请教一下,定不会拉在后面的!”秦时月微笑出声安慰。 “唔,时月那是你不了解我,什么琴棋书画,这几样,我是样样狗屁不通!只除了一个人发闷时会在纸上乱画一通,没想到被我祖父稀罕的拿了各世家大族面前炫耀,我差点没羞愧的咬舌自尽!” 陆亚男一想起那日闲着没事,拿了墨笔,随意沾了墨往纸上一通乱画,想起还有事便离开了书房一小会,也就给忘记了像平常一样画完以后,随手团起来扔掉的习惯。 结果等她再回到书房时,就有小婢子告诉自己,自己的祖父来过书房。 登时,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跑到案桌上一看,自己之前胡乱画的画已经不见了。经过小婢子的仔细回想,才想起来祖父临走时手里好像卷着一卷纸——。 “唉,从那以后,满皇都城人尽皆知,我陆亚男画的画,有多与众不同,有多独树一帜,标新立异——”陆亚男耸拉着脑袋,一副肠子都悔青的样子。 “噗!”秦时月听到这里,忍不住地憋笑出声。 “你还笑,我可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陆亚男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 一堂课下来,秦时月没有听容姑讲了什么,只听陆亚男讲她从小到的糗事了,当然,还有她祖父每次弄巧成拙的的搞笑事情。 下课后的一句结论就是,秦时月抬眸看着陆亚男微笑道,“亚男,你这丫头应该很知足才是,毕竟有一个那么疼宠你的祖父,要不然,就你做的那些惊天骇人的大事,怕是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囫囵的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咋咋呼呼的!” “时月,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陆亚男听完后,立即跨了一张脸。 突然在这时,有道粉红身影走过来,在陆亚男的身边停下,伸手拾起陆亚男面前空空的白帕子,“我说陆亚男,你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还是你和她本就是一路子的,上课不好好上,竟然连容姑课上布置的作业,一丁点也没有动。切,真是无可救药,也不知道你昨儿向建王殿下示爱的劲头,是谁给了你那么大的自信。” 哄! 立即一群女学生的哄笑声。 “伍红英,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陆亚男握紧了拳头,就要怒站起来,被秦时月一把拉住,摇头示意其不要冲动。 “哟,说不过,就想动手是不吧,知道你会点拳脚功夫,你也就会仗着这点耍威风,有本事你把容姑布置的作业完成一个我看看。你若是完成了,我伍红英今儿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声歉,怎么样?”伍红英明显故意激陆亚男,让她应下这个不公平的约定。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跟我打赌,我就跟你打,你以为我陆亚男是个人都会跟其打赌的吗?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德行,一张大肉饼子脸,整天还扭腰摆臀的,自以为美的不得了,不知道人背后都是怎么喊你的吗?大烧饼!” 原本秦时月还担心,陆亚男会被伍红英一激之下,答应这个赌约。没想到,这丫头还挺鬼灵精的,不但没有落到别人下的套里,还反讽了回去,这一点,秦时月倒是挺欣赏的。 伍红英没想到陆亚男这么鬼,非但没有落了自己下的套里,反还被当着这么多女学生的面,被说成是大肉饼子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伍红英立即怒横起两条眉毛,狠狠地瞪向陆亚男。 “怎么,你这算是说不过,也想动手吗?好啊,本姑奶奶这几天正好手痒痒着没人练手,你正好可以当个肉墙,让我过过拳瘾。” 话落,陆亚男蹭一下站了起来。 陆亚男本就属于姑娘中,长得高挑的,而伍红英长得属于那娇小类的。 这一站起来,不用动手,身高的悬殊,就把伍红英压的气势上立显矮了一截。 有那跟伍红英交好的,立即凑上前去小声劝拉伍红英,“红英,还是算了,她们完不成作业,自有姑姑到时会教训她们,咱们不必跟着置这气!” “就是,就是,红英姐,算了吧,我们下去透透气吧,楼上太闷了!”又有一个,上前拉拽了伍红英往后一退,小心的瞅一眼高挑的陆亚男,明显对陆亚男有些忌惮。 陆家疯丫头的称号,在整个皇都城可不是白叫的。谁都知道,陆家老爷子护犊子,谁要是敢和他家孙女对掐,这老爷子能撇上老脸,帮孙女一起对掐人家。才不管你是哪个辈份的,不论平辈大小辈,一个都别想欺负他家宝贝孙女。 ... 第二百一十六章 绣的什么鬼 伍红英一见得不着好,便就着两边拉自己的同伴劝说作台阶的,嗤哼一声后,甩脸离开。 “切,小样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姑奶奶我——”陆亚男举起拳头,冲着伍红英的背影亮了亮,被秦时月给一把拉下来。 “行了,人都走远了,没得多计较,失了我们自己的身份!”秦时月拉陆亚男坐下,劝其一声。 “嗯,对,时月,你这话太中听了,跟这种人计较,真的是有失咱们的身份!”陆亚男哼了哼,突然视线对上书桌上摆的整齐丝毫未动的帕子,下一刻,立即苦了一张脸。 秦时月也转过身,低头瞅了眼放在自己眼前的那方白帕子,眉头轻蹙了蹙。 她不会女红,一丁点都不会,即便是来到这异世,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她压根就没有学过什么女红,再说她也不想学。 两人同时盯着桌上摆的两方洁白的帕子半晌,后扭头对视一眼,紧接两人异口同声的沉叹一口气。 “时月,怎么办,下午课之前,就要把作业交上去的,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拿过针线,怎么办?”陆亚男苦着一张脸的,寻求向秦时月方向,希望对方能有主意。 可她却忘了,一旁的秦时月跟其应该算作是同病相怜。 秦时月摇摇头,伸手捻起帕子瞅了瞅,无奈的眨巴一下眸子突然缓缓道,“没得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容姑不是说发挥想像,随意绣吗?那我们就发挥想像吧!” 嘎! 什么意思? 陆亚男听傻了模样的直瞅向秦时月,不明白死马当活马医是怎么个办法。 不过,接下来,当陆亚男学着秦时月,叫来自己的贴身侍婢,帮自己穿好针线,再转看向秦时月接下来的动作后,一时间真的是看傻了眼。 有人能告诉她,她的眼睛还好使吗? 有人能告诉她,她不是看到幻觉吗? 这,这绣的是什么鬼? “时月,容姑是让我们发挥想像力,可是你这想像也太超前了吧!你能告诉我,你这绣的是什么吗?”陆亚男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可是当看到秦时月穿针走线,犹如直雷劈电闪后,她彻底懵了。 只见秦时月一方洁白的帕子上,在冰煞给其穿好针线递上去的一刻,秦时月已经一针狠狠针下去,竟然没有扎到手指头的,在冰煞和陆亚男惊颤的目光中,一大条直线,犹如横空出世,直接拦了帕子中央。 见其摇摇头,似是不满意,紧接又一针下去,另一条竖线与横线真是完美的交织了一起。 这次竟然见其似是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手起针落,速度突然快了起来。 陆亚男与冰煞一旁瞧的直头皮发麻,此时俩人已经不担心帕子被毁成什么样,而是担心那一下下猛的扎下去的针,会扎到似是越绣越来劲的秦时月手指上。 直到一盏茶功夫后,陆亚男和冰煞才双双松了一口气。一旁陆亚男的贴身小婢子,紧张的差点一屁股坐了地上。 妈呀,还没见过有人做女红绣工时,竟然跟抡剑一样,上下左右横砍右划的,这要是让负责教异女红的荣姑看到,一定会昏过去。 “成了!”秦时月呼出一口重重的浊气,似是干了重活一样,把针线一收,一剪,将帕子举起来,先是自己仔细观赏一会。 陆亚男和冰煞紧抿唇不出声,等着听秦时月会如何自我评判。 终于,过得一会后,缓缓听到秦时月出声,“嗯,第一次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下次走针时就应该能懂得,如何将弯度拐小一点了!”说着还侧歪着脑袋仔细瞅了一眼旁边的一条稍短一些的直线,像是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条线缝的还不错!” 抬眸,扫一眼陆亚男和冰煞同样呆愣的表情,不禁挑眉一声,“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难道绣得不好吗?这就是我凭空的想像力啊,电闪雷鸣!” 咳! 咳! 电闪雷鸣,还真是电闪雷鸣。 “快来一道闪电,把我给劈了吧!”陆亚男仰天长叹一声,虽然自己也不会女红,可是看到这张被秦时月命名为电闪雷鸣的绣帕后,她直想一头把自己给撞晕算了。 向来冷冰着脸的冰煞,此时也是一脸惊骇不定的表情。不忍直视主子刚才所绣的那方帕子,实在令人有一种冲上去,把那绣在上面的线剪开的冲动。 “嗯,亚男,你怎么还不下手,赶紧绣啊!”秦时月看着陆亚男白净的帕子,不由催促一声。 “下手?”陆亚男听着这个词,感觉很像是动手,动手打人。 甩甩头,陆亚男再次艰难的瞅一眼秦时月绣好的帕子,想了想,觉得秦时月说的对,权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绣总比不绣强吧。哪怕这帕子上只绣了一根线,那也是绣了不是吗?” 这么一想,陆亚男倒是不再纠结,赶紧学着秦时月的样子,拿起小婢子递过来的针线,往下扎的一刻,却盯着秦时月绣好的帕子,手僵了一下,迟疑一声像是在打商量道,“时月,咱能绣得稍微有水准一些吗?” “嗯,水准,好啊,你先绣给我看看,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学一下,重新再绣一个。”秦时月挑了挑眉,耸耸肩,示意陆亚男绣一个有水准的给自己看看。并顺手挑了一方白净未有绣花的帕子,甩了甩,“我看好你,你绣吧,若是绣出水准来,别忘教我一下!”。 嘎! 哭! 绝对是故意的,时月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太腹黑了。 陆亚男突然此时瞅着秦时月恍然,像看到了腹黑的景王一样!呜,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节奏吗? 终于落下针的一刻,陆亚男就“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把还未有从主子绣的帕子缓过神来的冰煞给吓醒地忙瞅过去,就见陆亚男一脸痛苦的举起自己一只顶着一抹小血珠的食指,委屈的欲哭样,“啊,我竟然被扎到了!” 秦时月看着扎到手的陆亚男,勾勾嘴角,抿唇一笑,“嗯,这下你知道什么叫做有水准了吧!” 呜,陆亚男不听这句还好,一听这句话,直想哭。 她真的交了一个,腹黑无极限的朋友啊!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公主不伦恋 终于陆亚男咬着牙,忍着不停被针扎到的疼痛,完成一幅大作,绣完这一方帕子,简直就像是完成一副巨作一样,艰难啊。 秦时月和陆亚男将帕子交到讲桌前时,两人都对瞅一眼笑了起来。 好吧,请原谅这两个女红白痴的惊世之作,怕到时荣姑看到这两人绣的帕子后,一定也会被惊到的。 吃过午饭后,中间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活动,秦时月忽然想起一些事的,拉着陆亚男走出膳厅,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柳树边上,两人直接席地而坐。 “说吧,是不是想问为何玉华公主会有意的针对你?”陆亚男眯笑着一双眸子,挑了挑下巴,示意向远处静立于一方池子旁的玉华公主。 秦时月被猜透心思,倒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抬眸瞅向远处的玉华公主,疑惑转看向陆亚男,“我之前跟她从未有过交集,更别说有交恶了,她好像很是看我不顺眼?” “不是看你不顺眼,而是非常碍眼!”陆亚男摇摇头,指着不远处从膳厅走出来的一袭紫色大氅,“呐,仔细看看,就明白怎么会事了!” 秦时月顺着陆亚男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原本立于水池边的玉华公主,突然一脸激动的,飞奔向一个身影。 “北堂墨?” 秦时月实在有些吃惊地看着,完全无所顾忌,当着那么多正从膳厅出来的国子生和尚春阁女学生面,直接飞扑向北堂墨怀里的玉华公主。 “现在明白了吧!” 陆亚男一副不用我说,你现在应该能看出什么来的表情,同时眉一挑,嗤哼一声,很是一副不耻的样子,“时月,提醒你,你家景王可是很抢手的,别让人给抢了先,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啊?”秦时月听到陆亚男的提醒,却是很快勾唇一笑,低低一声,“巴不得他赶紧被人抢去,这样我就自由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陆亚男有些未有听清,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的,直瞅向秦时月。 秦时月忙摇头一笑,“哦,没什么,我在想,玉华公主好像和北堂墨是兄妹关系吧,虽然不是同父同母,可也是同父异母吧,这,乱——伦——”。 “嘘!不想活了,这种话你也敢冲口说出来!” 陆亚男一脸紧张的,慌忙伸手捂了秦时月的嘴,紧张提醒,“这种话以后可莫要跟别人说,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要是碰到那心眼坏的,我看你这颗小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陆亚男一阵心惊地瞅着秦时月,直到秦时月点头表示再也不说这种话,她才险险地松开捂着秦时月的手,长喘一口气。 “可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其实我不说,他们也能看清不是吗?”秦时月等陆亚男一松手,就淡笑一声。 “话是这么说,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呢,你不知道吧,玉华公主可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也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小公主,那宠爱程度,与景王殿下一样!” 陆亚男瞅着那边,扑到景王怀里一阵撒娇样的玉华公主,不禁转眸瞅向秦时月关心地道,“时月,你没事吧,放心,即便她再有那个意思,皇上和皇后也绝不会让皇家出这种丑闻的!”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玉华公主再如何喜欢三皇子景王,皇上和皇后也绝不会让他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在一起。 秦时月挑挑眉,望着远处的那对男女,却是并不以为意。 她和北堂墨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这些于她而已根本就无关紧要。 “时月,你没事吧!”陆亚男见秦时月视线一直盯瞅着远处,不由担心的询问。 “嗯,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秦时月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时月,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说出来,这里只有咱们俩个,不会有人听到的!”陆亚男明显不放心秦时月,再转头时,突然伸手急拽了秦时月胳膊,“时月,时月,他们俩个往这边走来了,一会你千万别冲动啊!” 就在这时,陆亚男抬眸的一瞬,竟然看到景王殿下在玉华公主撒娇的拉扯下,缓缓往她们俩人这边走来。 秦时月一愣,抬眸,视线正好对上北堂墨看向自己这边的视线,以及其一旁玉华公主,故作亲密,伸手紧拉着北堂墨,明显跟自己在示威的表情。 看着缓缓走近的俩人,秦时月只想说一声好笑,自己没招没惹他们的,干么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秦时月坐于地上,没有起来的打算,一旁的陆亚男看着走近的俩人,立即站起来,护向秦时月,“景王殿下,玉华公主!” 陆亚男声音明显有些冷沉,眸子淡漠地瞅着紧依在景王殿下身上的玉华公主。 若是可以的话,陆亚男很想骂一句不要脸,贱人。 身为一个公主,纵使再受宠爱,可是这般不顾忌的大刺刺的依在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上,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当然,陆亚男这话没敢说出来,可是心里却是鄙视了千万遍眼前的玉华公主。 “臭丫头,没看到本王吗?”北堂墨冷凝着眸子,盯向倚树坐在地上的秦时月,突然一个大步,伸手就欲拉向秦时月。 “景王殿下!”陆亚男一慌,忙伸手挡了秦时月前面。 开玩笑的,想要在她陆亚男面前,欺负她的朋友,以为她陆家疯丫头的名号是白起的。她陆亚男可不管你是景王还是谁,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朋友就不行。 “北堂墨,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动手动手脚的!”秦时月抬头,淡淡一声。 “北堂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喊三哥姓名!”突然,玉华公主娇声喝斥出声。 挡在秦时月前面的陆亚男,瞅着黑俊脸的景王,以及一旁娇作的玉华公主,直替身后的秦时月担心。 “嗯,名字起来不就是用来叫的吗?”秦时月淡笑挑眉一声,后伸手拽了拽陆亚男,示意其无需挡着自己,眸子一转看向娇横一张小脸的玉华公主,“更何况,喊你三哥名字,是他要求的!”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发烧晕过去 “你胡说,三哥怎么会允你直呼他的名字,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一点规矩都没有!”玉华公主一听,小脸立即一绷,冷声嗤喝向秦时月。 秦时月无奈的耸耸肩,挑眉看向北堂墨,示意北堂墨来解释。 “她说的是真的,是本王让她直呼姓名的!”北堂墨冷冷一声,视线一直瞅着坐在地上的秦时月,突然嗤声命令,“给本王从地上起来,大冬天坐在地上,是想把屁股给冻裂吗?” 咳! 这算什么情况? 陆亚男有些听傻了眼地瞅向秦时月,和着这景王殿下是变相的在关心自己的朋友呢,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呢? 一旁的玉华公主听到三哥的话,立即一张小脸由吃惊不相信,到冷瞪向秦时月,那眼神里的嫉妒,让秦时月感觉大晴的天都阴了下来。 “臭丫头,你是耳聋吗?没听到本王叫你起来吗?”北堂墨见秦时月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样子,沉喝出声。 唉,秦时月瞅着眼前一副吃人样子的北堂墨,直想说一声,你有病,我坐不坐在地上,冻不冻到,关你屁事。可是这话,她没敢说,知道惹到这腹黑主的下场很惨。 抬了抬身体,缓缓从地上抽出来一方棉垫子,举起来晃了晃,随后又放回自己屁股下面,淡声道,“看到了吗?不是坐在地上,所以刚才你的好心,我心领了,若是没事,你——你们可以走了!” 这明摆着是赶人,一旁陆亚男听了,不禁嘴张成了o字型,心里暗道,“这丫头胆子忒大了,竟然敢赶自己的未婚夫,景王殿下走!” 陆亚男觉得,自从跟秦时月交了朋友以后,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被这丫头给惊到。 “臭丫头,你撵本王?”果然,北堂墨听到秦时月明显赶他离开的话后,一张俊脸立即黑俊下来。 秦时月刚吃过饭,实在是不想因为某人,而消化不良。 而且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感觉有些浑身无力,整个人晕沉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坐在棉花堆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很想睡觉。 无力的摇摇头,秦时月一瞬间难受的不想说话,眸子低垂下去,半晌未有出声。 北堂墨原本黑俊着脸欲嗤喝向秦时月,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盯瞅耸拉着眼皮垂然靠坐于树旁的秦时月。 下一刻,突然一把甩开紧拉着自己手臂的皇妹,一个大步冲上前,在陆亚男吃惊的视线中,一把将秦时月给打横抱了怀里。 “景王殿下!”陆亚男一惊,不知道一脸紧绷的景王殿下这是要作什么? “三哥!”玉华公主明显不乐意的娇喊一声。 此时被北堂墨抱在怀里的秦时月,无力的推了推,低喃一声,“北堂墨,放我下来!” “闭嘴,你个笨蛋!”北堂墨看着怀里脸色越来越红的秦时月,突然低头先是用嘴贴向秦时月的额头,后落向秦时月明显有些发干的唇。 “景王殿下,时月不会生病了吧?”陆亚男一旁瞧着,此时也看出秦时月有些不对劲来,不由急的上前,伸手探向秦时月的额头。 “天呐,好烫,像火炉一样!”陆亚男手一放上去,立即吃惊的瞪大眸子,有些慌急起来。 秦时月此时感觉整个人晕呼呼的,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知道自己被人抱着,很快,就感觉像是被人抱着跑了起来。 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耳边仿似听到有人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慢慢地,她感觉实在困得不行,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睡梦中,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一身英姿飒爽的陆战装,在一片热带雨林里,跟敌人周旋着。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那个温和如春风一样男人,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喃喃的跟她许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画面攸的再一转,她看到了自己立于悬崖处,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可怕,嘴角还隐隐噙着血丝。突然,一对男女向她走来,正是她的未婚夫和义妹。 画面再一转,她心下一惊,亲眼见着自己被义妹狠推下悬崖,临死一刻,她拽着义妹一起下坠——可是画面忽然一模糊,她好像看到,还有一个人坠了下去—— 攸的被惊醒,秦时月睁开眸子一瞬,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恶梦,但那梦却又那么真实,全是她前世的片断。 “时月,你醒了,太好了!”突然这时传来陆亚男的惊喜声。 秦时月缓缓转眸,就看到陆亚男一张哭花的小脸,像小猫一样。 “亚男,你好丑,要不要去洗把脸!”秦时月醒来第一句话,差点没把陆亚男给气晕了。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还好意思说我丑,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知道你发烧了吗?而且烧的很厉害,太医说要是再晚送来一小会,你这脑子就要被烧坏了!”陆亚男直到现在一想起太医的话,还是心有余悸。 秦时月听到陆亚男说自己发烧,神色有些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昏睡之前,身体明显有些不舒服的迹像,原来是自己发烧了。 摇摇头,不禁叹息一声,看来这具身体当真是弱不禁风,没有前后预兆的竟然能发起烧来。这与前世自己连个小感冒都不会有的身体比,当真是弱。 “喂,时月,你在想什么呢?”陆亚男见秦时月发怔,不由伸手摇了摇其手臂,突然小脸兴奋地道,“时月,你是不知道,当时还是景王殿下发现你不对劲,把你抱起来,用嘴试了你额头又试了你嘴的温度,才发现你发烧——” “停,什么,用嘴?”秦时月打断陆亚男的话,一张小脸立时黑了下来。 “啊,是啊,用嘴给你试试你发不发烧啊!” 陆亚男不觉得有说错的,一张小脸异常兴奋,两眼发光紧接道,“你当时是没看到,景王殿下一确定你发烧后,立即抱起你就往太医院这里跑,我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当时所有的国子生和尚春阁女学生们都看呆了,没人见过景王殿下这么紧张过!” 陆亚男一旁激动的说着,而秦时月却扯了自己的衣袖,狠劲地在擦自己的额头和嘴,一脸嫌弃表情。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危险的信号 “咦,时月你在擦什么呢?”陆亚男说到激动处,扭头看向秦时月时,就看到这丫头的奇怪行为。 秦时月愣时动作一顿,一双眸子抬起,视线却盯向房门口。同时拿袖子擦额头和嘴的动作,也迅即一停。 陆亚男顺着秦时月的视线,扭头看去,就见景王殿下黑着一张脸倚在门框边,脸色阴郁的厉害。 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之前确定时月发烧时,这景王可是紧张到不行的,一路狂奔把人送来太医院。并且一声吼喝,把所有太医都给拎来给时月医治,就差喊出若是时月醒不来,太医们也甭活的命令。 可是这才一小会的功夫,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景王殿下,见到时月就又恢复了一张黑俊的脸色呢。 陆亚男实在搞不懂这景王殿下,到底是喜欢时月呢还是不喜欢?一时间这个直率的丫头,犯了糊涂。 “陆家丫头,你先出去,本王有话单独跟她说!”北堂墨立直了身体,大步走进屋内,冷声命令陆亚男。 陆亚男瞅着景王一副黑俊的脸,不禁有些担心床榻上刚才醒来的朋友,“景王殿下,时月才刚醒,有什么事能不能等她好了再说?” “你以为本王会吃了她不成?”北堂墨走近床榻看着小脸已经恢复自然颜色的秦时月,冷嗤一声。 “这,这——”陆亚男吞吐一声,其实是想说,这可真没准。 “亚男,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会吧!”秦时月此时出声,用眼神告诉陆亚男她不会有事的。 陆亚男见时月也这么说,便不好再多强留,起身走出去几步后,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向秦时月,偷偷用嘴型和手比划一个有事就大喊,她就在门外,到时会冲进来救她的信息。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搞笑的动作,不禁抿唇一笑,点点头,挥手让她放心出去。 待陆亚男出去以后,北堂墨一脚将门给踹关上,若大的关门声,差点没把正躲在门边的陆亚男给吓掉了魂。 北堂墨一个转身盯向床榻上的秦时月,狭长的眸子忽地一眯,一步步逼近向床榻边。那种危险的信号,令秦时月开始后悔让陆亚男出去,自己独自面对眼前这个步步逼近的疯子。 对,北堂墨就是一个疯子,不折不扣的大疯子。而她秦时月重生在这异世后,却是似乎永远都要跟这个疯子纠缠在一起。 一想到这,秦时月不由拽紧了被子,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防犯的表情。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防色狼还是恶狼?”北堂墨似是能猜透秦时月心里所想一般,一个大步逼近,大刺刺突然坐了秦时月一边的床榻上,那动作简直是太自然了。 可是北堂墨自然,并不代表秦时月也自然。 秦时月瞅着北堂墨,拽着被子的手,越拽越紧,拽的她自己都感觉手疼的很。 “北堂墨,有事说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警告你,你若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就喊了!”秦时月扬了扬小脸,出声警告,可是出口的话却明显有些微弱。 “嗯,你说动口不动手,本王倒觉得这个提醒不错,那我们就先动动口吧,至于动手,一会看清况再说!”北堂墨突然一个欺身倾下上身,狭长的眸子黑漆的贴近秦时月的凤眸上,两人的距离,现在近的近乎于两张脸贴在一起。 男性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开始蹿进她的鼻腔,秦时月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唾液,挺了挺有些僵直的身体,“你,你想做什么,我,我警告你,你——”。 “啊!” 突然,就在秦时月暗叫一声糟,想要逃的时候,突然近在眼前的那张妖孽脸攸的离开,紧接自己的两个腮帮子就被北堂墨一双修长的手,给捏鼓起来。 “嗯,没想到女人的脸竟然还会这么有弹性?”北堂墨如作恶作剧一般的,两只手分别扯着秦时月嘴角的腮帮子,一下一下,像是来了性趣的,不停扯玩起来。 秦时月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快被这混蛋给扯裂了,伸手就狠拍向左右两边,却没想到,自己拍的急,北堂墨的手闪的快,直接两巴掌拍了自己脸上。 立时,秦时月恼了的,怒瞪向作恶坏笑的男人,“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看大夫,正好这里是太医院,有大把的太医随你使唤!” “嗯,臭丫头,本王救了你的小命,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在这扯着嗓子跟本王大呼小叫!你说,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北堂墨危险的眯起眸子,冷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一看到北堂墨的眸子一眯,立即习惯性的缩了脖子。 见床榻上的丫头暂时老实的闭上了嘴,北堂墨怒气微消,懒懒伸了下胳膊,后垂首于床榻上,瞅着秦时月缓缓道,“本王已经帮你跟尚春阁的庄姑告了几天假,你什么时候好利索,什么时候再进宫学规矩不晚!” 秦时月一听,好几天不用上课,立即眸子开心的一眨。 “哼,你倒是挺开心的样子,听庄姑说,再有半月可就是除夕宴会了,到时你们尚春阁的女学生可都要表演节目的,你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吗?”北堂墨捕捉到秦时月一丝喜悦,立即出声打击一声。 秦时月一听这个,紧绷的身体立即松散下来,小脸一皱,抿着唇什么都不肯说。 “嗯,臭丫头,你不会是琴棋书画,样样一窍不通吧!”北堂墨叮瞅着秦时月那张越来越皱的厉害的小脸,不等回答,立即确定了自己刚才的话。 “拜托景王殿下,就算小女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用不着您来操心吧,到时出丑的是小女,又不是您景王殿下,所以您操心多了!”秦时月很讨厌北堂墨每次捉到自己缺点,一副鄙视到底的可恶样子,气的反讽一声。 北堂墨眸子一眯,这次却没有怒意,反而是一脸的调侃之色,“臭丫头,你是本王的未来景王妃,若是那天你在宴会上丢了脸面,岂不是也在丢本王的脸。”话音一落,突然声音就是一沉,“唤本王名字,什么小女子,听来直恶心。” 呵,说她恶心,好吧,那她就恶心了。 ... 第二百二十章 本王没发烧 “北堂墨,喊你名字不要紧,我是怕我每次一喊你名字,让玉华公主听到,就会惹来她的不满,到时你岂不是为难!”秦时月轻挑眉,一副好心的提醒。 “本王有何为难的,她又有何不满的?是本王允你这么喊的,关他人什么事?”北堂墨听的眸子微蹙,有丝不耐。 秦时月听到这蛮横不讲理的话,直想吐血。 眨巴了眸子半晌,直到听到北堂墨嗤喝自己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时,秦时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 “你妹,喜欢你,你不知道?” 冲口一出,秦时月忽然很想咬自己的舌头一下,她刚才那话是不是有问题,什么叫你妹,应该说皇妹比较妥当一些,咳,好吧,暂且忽略不记得吧。 秦时月眼神闪了闪,赶紧低头,装作刚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怎么可能从她的嘴里冲口而出! 只是秦时月突然躲闪回避的表情动作,却让某腹黑的男人给误会成了吃醋被抓包,感觉丢脸的样子。 北堂墨唇角勾了勾,一抹得意的笑意出现在嘴角,“丫头,你这算是因为本王在吃醋吗?” 咳? 嘎? 秦时月猛的抬起头一来,一双凤眸忽闪着,像看神经病一样直瞅着北堂墨,突然伸出手去,大着胆子地摸向北堂墨的额头,喃喃一声,“北堂墨,你是不是发烧了——”。 “滚!本王没发烧!”北堂墨一看秦时月的眼神,便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冷的脸黑下来,怒瞪着秦时月半晌,突然站起身,冷声道,“玉华是我的妹妹,自小我们兄妹感情就好,外人如何传,不必当真,你只记得你是未来的景王妃就好!” 哗的一甩长袍衣角,秦时月的脸差点被波及到的,赶紧往后一仰头,才幸免被华丽的大氅衣角给扫到。 “呯!”地一声,甩门声,秦时月看着终于消失的男人,瞬时放松下来。 果然,正常人绝不能与恶魔呆的时间太长,不然,容易被憋闷死。 很快,门被轻推开,陆亚男探进一颗小脑袋,“时月,刚才景王没怎么为难你吧?” 秦时月瞅着走进来的陆亚男,很想说,视为难的程度吗?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一声。 摇摇头,微笑道,“没有,我又没惹到他,他凭什么无缘无故为难我!” 好吧,这话说的有些张扬,真实情况却正好相反。因为北堂墨每次都是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茬。 “唔,这就好,刚才吓死我了,景王脾气可真爆,还是我们家小建建好,虽然表情冷,但是内心热,嘻嘻——”陆亚男凑到床榻前,眨巴着大眼,眯笑一声。 “小建建?”秦时月疑惑一声,瞅见陆亚男突然羞红脸的表情,立即会意明白这小建建指的是谁,自然就是建王了。 只是这个小建建的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太妥,不知道的人乍一听,还会以为喊的是“小贱贱!” “咳,亚男,那个,是建王允你这么喊他的吗?你是不是可以另起一个称呼!”秦时月拐弯提醒地看向陆亚男。 “嗯,这个还需要他同意吗?我觉得好听就这么叫了呀,再说,我觉得小建建这个名字很好呀,为什么要改?”陆亚男一听,立即就急了,小建建这个名字,她可是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最完美的称呼了! 秦时月强扯出一抹笑意,试探的提醒道,“那个,亚男,你再多念几遍,有没有发现这个名字,很可能被人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谐音跟哪两个字有些相像?” 好吧,她能提醒的,只能到这里了,若是这丫头还没发觉这名字的问题,只能说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别人听来也不会听错了。 可是不一会,陆亚男突然一脸黑线的从床榻上蹭地站起来,手脚一阵激动的乱摇摆着,“天呐,我怎么会给建王起了这么一个呢称,啊啊,幸亏我还没有喊给他本人听,不然——”。 突然,陆亚男一脸超极激动的看向秦时月,把秦时月吓的往后一缩,直喊,“亚男,你冷静啊,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开玩笑的,万一这丫头一把扑到自己身上哭,她这具还病着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非把自己的小身板给压折了不成。 “时月,还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要是当着好多人的面这么一喊,一定会给建王招来笑柄的!”陆亚男眨巴着大眼睛,一种好险好险的表情。 瞅着小丫头紧张的样子,秦时月此时万分确定,这丫头是真喜欢建王殿下。 对于建王这个人,她不熟,只见过几次面,可是从建王一身正气凛然,刚毅简言少语给人的感觉,这个男人应该还算不错。 当然,没有长时间的接触,秦时月也不好多评判,自然也就给不了陆亚男任何有实质性的建议。不过,她衷心的希望亚男这小丫头,会幸福。 不多一会,秦弘杰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满头是汗的赶了过来。 “大姐!”秦弘杰一把推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大姐,立即跑过去。 “弘杰,你怎么来了,不是下午还有课吗?”秦时月一怔,看着幼弟明显跑着过来,满头的大汗,忙让亚男帮自己拿过一方帕子,伸手欲给幼弟擦去脸上的汗珠。 “先别管我,你怎么了,我听大学堂的国子生都在谈论你,说景王抱着你飞奔来太医院。你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哪病了,到底怎么一会事?” 秦弘杰顾不上擦汗,一脸紧张的仔细瞅向大姐。 他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就听到大学堂那边的国子生,在那兴奋的议论着什么,本来没多想,准备跟其他国子生一起出去走走,却忽然听到那边议论声越来越大,猛地就听到了他们讲景王殿下抱着大姐跑去了太医院。 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即紧张地想都不想的,拔腿就跑来了太医院。 看着幼弟明显紧张自己的眼神,秦时月忽地一暖,眸子也有些酸涩起来,轻摇头,缓缓道,“大姐没事,就是被冷风吹到,发了点烧而已,现在已经无碍了!”说着还抬了抬胳膊,准备坐起来,却被幼弟给按住。 :可爱的粉宝们,从今天开始,每日四更,每天八千字,还会不定时爆更一万哦。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是我弟弟 “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逞强了!”秦弘杰按住大姐,不让大姐起身。 瞅着大姐,忍不住伸出手,动作明显有些迟疑的想要探向大姐的额头,试一下烫不烫,却又有些犹豫。 “嗯,给,不信你试试,大姐真的烧已经退了!”秦时月看清幼弟的想法,大方的抬了抬头,示意幼弟上前来试一下。 秦弘杰一看,再不做迟疑,忙伸出小手探向大姐的额头。 左右试了好几次,秦弘杰才放心地点点头,像个小大人一样地训斥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隆冬的天外面很冷,还跑去乱吹什么风?” “嗯,是,大姐记住了,以后绝不会了!”秦时月像个乖宝宝一样的,乖乖听着幼弟地训斥。 秦弘杰见大姐竟然这么乖,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想,出声,语气明显是命令道,“一会下课,你随我坐马车回家,不准再坐你的那辆轿子了!” “嗯,这个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其实觉得坐轿子比坐马车舒服?”秦时月一听这个,有些苦了脸的跟幼弟打商量。 “不行,都发烧跑来太医院了,一点记性都不长,你是想病着坐在轿子里,一摇一晃的,不怕吐了吗?”秦弘杰黑了脸的,故意吓唬一声大姐。 秦时月一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自己刚退了烧,若是坐轿子回府的话,没准真如弘杰说的,会被颠吐了。 “嗯,好吧,那就坐马车回家好了!”秦时月妥协,秦弘杰满意地挑挑眉。 知道弘杰下午还有一节课,秦时月便催了弘杰赶紧回去上课,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这里有朋友照顾着呢。 可是秦弘杰顺着大姐所指,瞅到一旁的陆亚男后,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的,瞬间脸黑了黑了。 瞅了眼陆亚男,冷冷声道,“麻烦你照顾好我大姐,一会下课后,我就会来接她!” “哦,好的,好的,你快去上课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大姐的!”陆亚男堆起一脸笑,忙不迭地答应,那表情模样,活像现代的粉丝看到偶像一样,一脸开心激动得不得了。 她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这个小正太,却很不喜欢她跟他的大姐交往,一定会爆跳起来,问为什么? “哇,时月,你弟弟太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我好喜欢,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弟弟——”等秦弘杰一离开,陆亚男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出声,一双大眼眨巴地看着秦时月,满是羡慕嫉妒恨。 这对于原本讨厌弟弟妹妹的陆亚男来说,还是第一次想要有一个弟弟,当然,一定要像刚刚秦时月的弟弟一样,她才会喜欢。 “喜欢啊,喜欢回家找你弟弟妹妹去,你家里又不是没有,少打我弟的主意!”秦时月一眼就看穿陆亚男的小心思,先声警告外加提醒。 她也是最近,发现越来越喜欢自家幼弟,特别是幼弟那一副小大人样,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却要像一个大人样教训你的时候,简直可爱到爆! “切,你明知道,我家府上那些弟弟妹妹没有一个跟我是一心的,全是姨娘生的,巴不得哪天我消失了,好把他们的姨娘给扶正了。这样,他们也就可以成为嫡子嫡女了!”陆亚男一听到这,立即脸色阴郁下来。 秦时月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出声想要劝向陆亚男,可还没等自己劝的,这丫头自我恢复力极强的忽然“哈哈——”大笑一声,把秦时月给好吓。 “亚男,你没事吧!” 秦时月有些担心地看向陆亚男,紧接见这小丫头突然扑到自己身边,蹲下身体,眨巴着一双黑亮惹人怜的大眼,声音近乎哀求道,“时月,打个商量,让你弟弟也认我当姐姐吧!” “我陆亚男在这里发誓保证,只要你弟弟认我做姐姐,我一定护他,疼他,喜欢他一辈子,绝不反悔!”不等秦时月摇头拒绝,陆亚男突然放出狠招,直接来个发誓。 “噗!” 秦时月听着陆亚男的一番誓言,实在忍不住地喷笑出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现代结婚誓言一样,实在太搞笑了。 瞅着陆亚男一副急吼吼等着自己答应的表情,秦时月不禁抿唇一笑,后在陆亚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中,缓缓念道,“不行,他是我弟弟,独一无二,绝不与人分享!” “呜,时月,你太狠了!”陆亚男一副希望破灭的颓败模样,仰头长叹一声。 半晌,两人相视哈声大笑。 就在秦时月被陆亚男的搞笑表情,逗的开心大笑时,却不知道关于她突然发烧被北堂墨抱着一路狂奔到太医院的事情,已经在宫里传了个遍。 不论是宫女还是内侍小太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摇头表示不相信,景王殿下会突然紧张一个人,特别还是女人。 都传景王殿下喜好男宠,可也知道景王殿下男女通吃。即便是男女通吃,也从未见过景王殿下何时紧张过,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过一次。 反正听到这个消息的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曾亲眼看到景王抱着秦府嫡女,飞奔画面的国子生和尚春阁的女学生们,却清楚地看得异常真切。 特别是,当时就在现场的玉华公主。 她是亲眼看见向来不对人表现出丝毫关心的三哥,竟然在发现那个女人发烧以后,瞬间冷凝的俊脸,和绷紧的表情。以及亲眼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飞奔向太医院方向。 她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直愣愣的一个人站在柳树底下,任着身后婢女呼唤千遍就如痴傻了一样,盯着太医院的方向,迟迟缓不过神来。 直到右相的女儿出现在自己身边,轻声劝拉着自己,于自己耳畔说了一句醍醐灌顶的话,“玉华姐姐,别灰心,男人向来喜欢柔弱的女人,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时扮柔弱而已,等到景王殿下知道她的真面目,就一定不会再喜欢她了!” “柔霜妹妹,你说的对,三哥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丫头的,哼!”玉华公主缓缓侧转首看向身旁柔美的少女,原本脸上的戾气瞬间一化,不屑的嗤哼一声。 :每天四更,八千字,会在晚上十点之前发完的。可爱的粉宝们,要支持哦。 ... 第二百二十二章 恰香楼美人 秦时月这两日过的小日子很顺心,借着发烧生病的缘故,不用进宫学规矩,不用听一帮尚春阁女学生见天发花痴的尖叫声。 更重要的是,不用看到那妖孽北堂墨,自然心情好的紧。 闲来无事,秦时月仰靠于暖榻上,忽然不知怎地想起了返回北漠的南龙泽,不禁低喃自语一声,“也不知龙泽大哥,现在走到哪了?” 凤眸一眨,随即甩甩头,有些懊恼一声,“嗯,看来自己实在是太闲了,操心的事还挺多。” 撩开被子就要下榻,突然门帘子掀开,听到娘亲的急阻声,“月儿,你还病着呢,可不能下榻!” 韩氏熬了一晚参汤端来给女儿,见女儿竟然要下榻,忙打了帘子急步走进来。 把参汤放到一旁的桌上,韩氏关心地上前询问道,“月儿,你想做什么,需要什么,跟娘说啊!” “娘,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发个烧而已,没那么娇气的!”秦时月被娘的细心呵护弄的有些招架不住,她前世很小时候就没有母亲了,不想穿来这异世后,却让她体会了有娘亲的感觉。 虽然有时娘亲很唠叨,但那是发自于内心的真心疼护她,让她感觉很温暖,来自亲情的温暖。 “你这丫头就是逞强,弘杰都跟娘说了,你发烧都昏迷了过去,要不是景王殿下,你这丫头——” 韩氏说到这里,眼神不由一急,忙走去桌前,将那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端了过来,“你刚病了一场,需要补补身体,把这个喝了,慢火炖的,很香的,尝尝!” 秦时月看着端到眼前的这碗参汤,直想说不用了,可是看着娘亲关切的眼神,想想娘亲为了熬这一碗参汤所费的功夫,只能无奈地端过来,吹了吹后,尽乎憋着气的将它喝完。 这俗话说的好,东西再好吃,可是天天吃也会腻到不行。 这两天娘亲是天天熬了参汤端来给她喝,她本就不喜欢吃这些补品什么的,但架不住娘亲的连声劝,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些东西吃到肚子里去。 见女儿把参汤喝完后,韩氏把碗拿到一旁,搬了一把矮凳子坐到女儿床榻前,伸手拉过女儿,细瞅女儿较比前两日变得红润润的脸颊,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两日你的气色好多了,你可是要吓死娘亲了。要不是弘杰跑来告诉娘,你这丫头倒是胆大的想要瞒娘到什么时候?” 说着,忍不住轻瞪一眼女儿,却是又不舍的,拉着女儿的手轻拍了拍。 “娘,女儿就是怕您知道以后,跟着担心,再说女儿当时的烧已经退下来了,觉得没什么大事,所以就不想让娘跟着着急。”秦时月嘻笑一声,后道,“弘杰这臭小子,跟他说了不要告诉您的,这个小叛徒!” “你呀,弘杰那是担心你,他跑来跟我说,他每天要进宫上课,没有时间照看你,又怕底下的人照顾你不周,才跑来跟娘说的。这孩子,当真是疼护你这个大姐呢!”韩氏说到这里,不由激动起来。 儿子终于肯接受她们娘俩,这对于韩氏来说,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了。 “娘,还记得女儿跟您说过什么吗?女儿一定会让弘杰真心诚意地认您的。他是您的儿子,是您十月怀胎,辛苦所生,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某些人想要阻拦就能拦得住的。”秦时月的凤眸里透着坚定。 韩氏自然听得懂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是摇头道,“月儿,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你二娘把弘杰从小拉扯这么大,正所谓,养恩大于生恩,娘没别的奢求,只愿弘杰能原谅娘,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秦时月想要劝说娘亲,却被娘亲摆手打断,“好了,月儿,不说这个了,对了,听弘杰说,是景王殿下抱你去的太医院?” 秦时月一听到娘提及什么人不好,非要提及那个混蛋,便垂眸耸拉眼皮没劲地点点头,算做是承认。 “月儿,这么说,景王殿下当真是喜欢你的!”韩氏不由欣喜一声,抬眸看向仰躺了后靠垫上的女儿。 “他,就他——嗯,是!”秦时月听到娘的话,立即怒睁了眸子,差点一口气骂出来。 可是想到之前骗娘说她和北堂墨是两情相悦,相互喜欢,以此打消娘亲顾虑一事。立即蔫了的,一个仰头倒下,弱声点头。 韩氏看着女儿突然反应过大,又突然一脸颓败的样子,有些看不明白地直瞅着女儿,“月儿,你和景王殿下没什么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亲——” 秦时月听到娘这一声问,立马坐直起身,冷地急摇头,后拉着娘亲的手强扯出一抹笑道,“娘,我们俩人能有什么事,好得很呢!您刚才不也说了吗,我发烧他着急送我去太医院,不就说明他是喜欢女儿的吗?所以,娘就别想太多了,我们两个没事,真得没事!” 秦时月眼不带眨一下,嘴不带抽搐一下,一连串流利的话说完,却只想吐。 这种不负责的慌话都能说得出来,她秦时月果然有些堕落了,而害她堕落的罪魁祸首,就是混蛋北堂墨。 一想到这个名字,秦时月就一阵牙痒痒。 怡香楼里! “啊嚏!” “啊嚏!” 此时正坐在雅间听曲入神的北堂墨,突然感觉鼻子一时痒难受的,忍不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呀,景王殿下,您这是得罪了哪家的姑娘,这般厉害,竟然害您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突然正在弹琵琶的一曼妙女子,忽地停了手中的琵琶,眉眼一勾笑,缓缓起身,风姿绰绰地款款走来。且看那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迷醉万芳。 “嗯,此话怎讲?”北堂墨挑了挑眉,看着走近的女子,示意其坐下。 那女子谢一声,并未有坐到北堂墨的身边,而是坐到了对面。 不是她不想靠近这个尊贵邪美的王爷,而是她知道他的规矩,不敢逾越。否则就跟之前怡香楼的头牌一样,被赶出怡香楼,成为最低等的窑姐,那种惨况不是她想要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不会犯别人曾经犯过的错误。而且她也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邪美的男人,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她只能是作为弹曲为其解闷的一介名伶而已。 但这已经很知足了,不是吗?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怡香楼头牌 “殿下,人都说,打喷嚏,一是想,二是——”女人忽地顿住,挑眉看向对面的北堂墨。 “嗯,怎么不说下去了?”北堂墨手执茶盏正要喝茶,忽地一顿,看向对面的女人。 “奴家不敢说,若是殿下先恕奴家无罪的话,奴家便大胆告知殿下!”女人巧笑倩兮,一双如秋水的剪眸,轻眨时很是生动。 这个女人,正是怡香楼现今的头牌,艺名燕如。 她所在的雅间,独属她有,并且怡香楼里老妈子,特意给配了小婢子侍候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这般金贵着这个叫燕如的女人,无非是因为当今受皇上和皇后宠爱的景王殿下,把这个燕如给包了。 也就是说,这个燕如只侍候景王一个人,不会接任何其他的客人。 “嗯,本王恕你无罪,你可以说了!”北堂墨淡淡一笑,将茶盏一搁,后仰了椅子上,颇有兴趣地等着燕如说下去。 燕如拿帕子掩了掩嘴,勾唇嫣然一笑,缓缓出声道,“一是想,二是骂,三是,那连着打的话,自然就是生病了,咯咯——”。 说完,燕如就娇声笑了起来。 “一是想,二是骂,三是生病——”北堂墨默念着燕如给其解释的打喷嚏的寓意,忽地狭长的眸子攸地眯了眯,低沉一声,“死丫头,竟然敢骂本王!” 燕如看着景王骤然冷下来的脸色,以为自己的话惹了景王不高兴,忙笑着打圆场,“殿下,其实,打两个喷嚏,也不真就是骂!” “嗯,此话怎讲?”北堂墨挑眉,冷声道。 燕如一怔,完全没想到平日到自己这里来,很少说话的景王殿下,竟然因为两个喷嚏,反而认真上了。 感觉有些适应不了的,燕如却是很快一笑,接着道,“虽说打两个喷嚏是骂,可是若是骂您的是位姑娘的话,若不是想起您的话,又岂会骂您!只有先想了您,才会骂的不是!您说呢,景王殿下?” 北堂墨听到这,原本紧皱的眉头,忽地一松,半晌忽地勾唇一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拍到桌子上,“给,这个是赏你的!” 燕如一看竟是一张千两银票,忙上前恭敬谢过,拿起银票的一瞬,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一声,“还好,自己随机应变的快!” 北堂墨盯着燕如拾起的那张千两银票,忽地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很快一闪而逝。 蓦地一挥袖摆,起身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殿下,您这就要走了吗?不坐一会了吗?”燕如见景王落下银票就离开,不禁有些诧异。 “不了,本王今日还有重要的事去做,有人欠了本王一笔银子,本王得去讨回来!” 北堂墨跨出门口的一瞬,像是心情很好地回了一声,随后提步离开。 燕如手里捏着千两银票,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景王,不禁有些迟愣。感觉今日的景王殿下实在是稀奇,她还是今儿第一次听景王殿下跟其说那么多话,当然大部分话,都是围绕着打喷嚏而说。 北堂墨出了怡香楼,展修左右扫视街道几个死角后,走近主子,悄声于主子耳侧禀报,“主子,今日多了一个眼线,要不要属下去探查一番?” “嗯,不用,本王今日心情甚好,别让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影响了本王的大好心情!”北堂墨狭长的眸子一冷,后大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展修跟着跳到马车前面车板上,回头询问主子去哪? “去秦府!”北堂墨懒懒一声命令。 “秦府?”展修听主子命令,不由一顿,“玉莲郡主的府上?” “废话,除了这个秦府,还有哪个秦府?”北堂墨不耐烦的嗤责一声。 展攸摸了摸鼻子,心里自语一声,“好吧,算他多嘴了!” 随及命令车夫,赶马去护国公秦府。 秦时月待娘离开后,忽然想起庄姑在尚春阁里提及的除夕宴会一事,不禁有些烦燥,对于古代的琴棋书画,她真的是一窍不通,窍都不窍。 “嗯,要是实在不行,拎桶冰水直接从头淋到脚,再来一次发烧算了。”秦时月实在想不到办法的,自语一声。 闲得无聊,闭目养神小半盏茶功夫,忽然听到掀帘子的声音。 “主子,有小厮过来通禀,府门外,景王殿下过来寻见你,您要见吗?”冰煞见主子突然落下脸色来,就知道主子不想见,立即道,“主子,要不属下去跟景王说,主子发烧还未好,不易见客,打发走他可好?” 秦时月想点头,却是冷的摇摇头,“不行,北堂墨知道我在太医院时,就已经烧退了。你这么打发他,依着他的脾气,非把咱们秦府给掀了屋顶不可!” 熟知北堂墨如狐狸一般的心思,冰煞这么打发他,一定会惹怒了他,以为自己故意托病不见他。到时这混蛋不定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自己这些天好不容易能安静会,可不想再招惹这个恶魔。 不是说吗?恶人误惹,指的就是北堂墨这种恶人。 “帮我梳妆更衣!”秦时月起身走下暖榻,吩咐一声冰煞。 “主子,您才刚好,身体行吗?”冰煞有些担心地看向主子。 秦时月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瞅着冰煞道,“你怎么跟我娘一样,倒真把我当成一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大小姐了,我可没有那么娇贵!” 冰煞笑笑,便未有再说什么,只是去帮主子拿衣服时,选了比较厚实些的,连大氅都拿了一件毛最长最厚的银狐裘大氅。 等秦时月穿好这些衣服后,不禁撇了下嘴瞅着冰煞,“冰煞,你绝对是故意的,本郡主现在被包的一定像个粽子一样!” “噗嗤!”冰煞听到主子的话,忍不住喷笑出声,忙着摆手道,“主子,不像粽子,主子天生丽质,即便包裹的再厚,也一样好看!” “得了吧,别夸我,我会发虚的!”秦时月作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动作,后笑了起来。 秦时月一走出房门,立即一股寒风就侵了过来,忙低头伸手拽了拽帽子,同时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北堂墨,“混蛋,就知道折腾别人,大冷天的也出来折腾,害别人跟着出来吹冷风!”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来咬本王啊 刚一出府门口,还未等细瞅北堂墨在哪,突然就被一把给拽走,顺带着一把给托扔了马车里。 看着熟悉的车厢,和车厢里面奢华的布置,秦时月不用想,翻了个白眼也知道,刚才像土匪头子一样,将自己给抢到车里的是哪个混蛋。 “北堂墨,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这种小孩子玩的低级游戏,下次你能不能别再玩了?”秦时月看着低首弯身走进来的北堂墨,终于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 这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没逮着机会说,好吧,其实是有些没胆,这次大概是新病刚去,胆气左右横生,反正就这么说出来了。 “死丫头,你说本王小孩子,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小孩子!”北堂墨刚钻进车厢,就被骂为幼稚,可想而知怒气有多大。 突然一个欺身就霸了过去,抬眸就要狠狠的吻上秦时月的唇。 话说,北堂墨似乎从那次茶庄强吻以后,就对眼前这个丫头,吻上了瘾,这也成了他惩罚她不听话的,新方式。 要是秦时月知道的话,一定骂北堂墨个色,胚,流,mang,当然外加神经病不正常。 秦时月吓的这次慌忙躲闪开,看到一旁软榻上的薄毯子后,直接一头钻子薄毯子底下。 北堂墨强吻失败,不禁有些懊恼,但是唇角一勾,却是心情很好的大刺刺坐了一旁,一双细长好看的眸子,盯着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到壳里的秦时月,戏谑道,“丫头,有本事你就一直躲在里面,你知道本王每日都很闲,所以有大把的时间跟你耗在车里。” “北堂墨,你混蛋,你耍流,mang!”秦时月头缩在毯子底下,气的骂一句,却因为蒙着毯子的原因,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北堂墨耳力很好的,听的很清楚,邪肆的坏笑一声,故意坏坏地道,“嗯,你骂本王耍流,mang,本王就是耍了,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本王啊!” 这话明显就像是情人间的挑逗,秦时月听得直想吐,继续脑袋蒙在毯子里,侧脸骂向不要脸的混蛋男人,“呸,本小姐好女不跟恶男斗,北堂墨,你有事快说,没事我就回去了!” 其实她想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冲口出来。 “呵呵,好女不跟恶男斗,你这话暗指,你是好女人,本王就是那恶男人了?”北堂墨嗤笑一声,突然攸的靠近秦时月,吓的秦时月往毯子里直接就钻了钻,就差整个人钻进毯子里去了。 北堂墨看着半个身子,都被自己吓的藏到毯子里的秦时月,不禁皱皱皱眉道,“喂,丫头,你直接整个钻到里面算了,这样本王就连你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秦时月一听,气的浑身一抖,她想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怕自己踩过泥的靴子,弄脏了这毯子! 嗯,等等,她为什么要担心弄脏他的毯子,这是他的马车,又不是她的,她为什么还要担心弄脏他的东西。 可是想归想,有清度洁癖的秦时月还是没有将脚也藏到毯子里。 北堂墨似是看透藏在毯子里的丫头,是怎么想的,故意的往前一靠,直接快要挨到其身体。 秦时月感觉北堂墨的靠近,立即整个人浑身绷紧,心里想着,这混蛋不会对自己用强吧,这可是在秦府门口。 可是想到这混蛋,什么事都敢做,秦时月藏于毯子里,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臭丫头,出来吧,本王吓你而已!” 北堂墨忽然不屑的一声,秦时月听后瞬间神经一松,可是北堂墨紧接一句话,又弄得她神经紧绷起来,“何况,就算本王怎么你了,你现在也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吗?” “北堂墨,你混蛋,我是你未来,未来——景王妃,而且,我们这只是一个交易。”秦时月猛地掀了毯子,怒绷着一张小脸,火大地瞪向北堂墨,嘴里紧咬“未来!”两字。 北堂墨看着为躲自己,钻了毯子底下,头发弄的乱糟糟样子的丫头,很是自然的伸出手去—— “啪!” 秦时月嫌弃的一巴掌拍掉北堂墨伸过来的狼爪,拍完还有些怯喜,没想一次一拍即着,竟然打到了北堂墨,虽然是手,却也心情霎好。 “死丫头,打到本王很开心是吗?”北堂墨冷眯了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唇角明显有笑意的秦时月。 “啊,哈——没有,怎么会呢,再说,我刚才也是不小心拍到你而已,谁让你手伸那么长的。”秦时月刁钻的回复一句,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于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 北堂墨瞅着,完全是用自己对付这丫头的招数,这丫头竟然反过来对自己使。不禁抿了一下唇,却很快绷紧了脸,“死丫头,你给本王过来!” “不要!”秦时月抱着毯子,往后退了退,一副防色狼,顺便防神经病的警惕样子。 “你过不过来?”北堂墨下最后通牒! 秦时月想要摇头,可是看着北堂墨黑俊下来的脸,以及那双讨厌眯起的眸子,又闪现出如恶狼一样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次必须乖乖听话。 因为依着北堂墨的身手,即便自己整个人钻到毯子里,要是真惹恼到他,他也能把你很快揪出来。 本着不惹恶魔犯病的原则,秦时月权横现在困在车厢里出不去的危险境地,只能乖乖的速度像蜗牛一样的,慢慢蹭到北堂墨的身边。保持一个手掌的距离。 可是下一瞬,一只修长的手一捞,她整个人一斜,直直撞到某人的怀里,挣扎要起来时,听到头顶某个混蛋冷冷的警告声,“敢乱动试一个,信不信本王就在这马车里办了你!” “北堂墨,你敢!”秦时月气的浑身颤抖! “没有本王不敢的,不信,你动一个试试!”北堂墨冷声警告,声音冰寒没有一丝温度。 秦时月低眸一想,这混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吧,她忍,她忍,暗自狠狠嘀咕一声,北堂墨,下次别犯了姑奶奶手里!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给女人梳头 马车外的冰煞,并不知道马车里发生着什么,因为刚才看见主子被拽上马车一刻,她有冲上去,却被眼前这个景王爷的贴身侍卫给拦下。后听到主子喊让自己别担心,所以自己才站于府门口等着主子。 而马车里的秦时月,此时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应该让冰煞跟着一起上来,可是现在明显已经晚了。 身体明显绷的死紧,完全处于一种若是眼前这个混蛋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废了他。 可是接下来,北堂墨的动作,却让秦时月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北堂墨突然将她给扶坐正了,后让其背身面对其坐着,就在秦时月明显有些紧张身体紧绷处于防犯意识中时,忽然感觉有一只手轻轻落于自己的发髻。 秦时月紧跟着身体一绷,想要嗤声问身后男人想要做什么,可是接下来,忽然感觉发髻攸的一松,原本梳好的发髻瞬间全部披散于脑后。 人常说,古代女人,三千发丝,丝丝根根黑亮顺滑,而秦时月这一头发丝,的确就是这样的。不但黑亮顺滑,而且还很柔软,触手软软的令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突然感觉一只手轻挑了自己的发丝,似是揉捏在手里,缓缓听到身后响起嗤哼声,“臭丫头,都说女人发丝若是握起来柔软,心也一定是软的,可是本王怎么觉得这话,用在你身上却是一点也不相符。” 秦时月撇了撇嘴,感觉身后混蛋没有不轨的行为,便任着其玩弄自己头发。顺便的背对着身,反正他也看不到,使劲冲上翻了个鄙视的白眼珠。 “臭丫头,不说话,代表默认。本王猜,你的心恰好与这头发的柔软是相反的,你的发丝是软的,心却是硬如石头,对吗?”北堂墨用手指圈起一圈发丝,卷于手中,看着那圈发丝很是柔顺的圈成一个筒的形状。 秦时月又冲上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抿着唇不说话,权当自己耳聋,没有听到身后混蛋的话。 “嗯,看来是默认了,好吧,你这个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坏丫头!”北堂墨懒懒一声,突然修长的手指,很是灵活如梳子一样的,开始慢慢地梳理起秦时月的发丝。 秦时月听到身后男人骂自己是个坏丫头,很想转过身去,反骂一声,我若是坏丫头,你就是坏男人!不对,坏男人好像太轻,应该说是妖孽男人,也不对,或者应该说是恶魔男人——反正不是一个好男人就对了! 这是秦时月给北堂墨下的结论,只是北堂墨并不知道。 秦时月感觉着身后男人,修长的手指,开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颇是很有耐心地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慢慢的原本紧绷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放松。甚至于,男人梳理的动作太轻柔舒服了,扰得她都有些开始犯困。 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秦时月立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体动了了动。 “别乱动,臭丫头!”北堂墨不知在做什么,感觉到秦时月忽然一动手,明显不满的嗤喝一声。 秦时月皱了皱鼻,很想说身体是她的,她动一下干他何事,可是身在人家屋檐下,不对,应该说是身在人家车厢内,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只能硬生生忍下要发飙的脾气,身体坐直了,任着身后的北堂墨拿着自己的发丝,动来动去的,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有一瞬间,她会怕怕的想到,北堂墨不会是想要把自己头发给剪掉吧?可是好半天未有听到剪刀声,秦时月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又过一会,秦时月坐在那里,实在是都想睡着了,却硬是强打着精神,不时的眨巴一下眼睛,咬一下舌头,来给自己提神。 “可以转过来了,丫头!”突然,北堂墨推了推坐得都有些麻的秦时月,手指一弹,一个东西似乎是插到秦时月头发上。 秦时月一听可以动了,连忙转动身体,赶紧活动一下,已经快僵麻的四肢,等转过身时就看到北堂墨盯着自己一脸很是欣赏的表情。 秦时月一愣,实在有些受不了北堂墨突然这种表情,怪怪地,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转不过劲来,“北堂墨,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以下去了吗?” 趁着北堂墨有些怪怪的样子,秦时月试探着指向马车外面,并且身体缓缓往车门口挪动。 “死丫头,本王刚给你重新梳好头发,不说一声感谢罢了,竟然抬抬屁股就想溜,果然是个坏丫头!”北堂墨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瞪,声音一冷,吓的秦时月步子立时顿住。 同时慢半拍的,以为自己听错的,伸手指指自己的头发,“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帮我梳理头发,你,你还会给女人梳头!” 这可是天下奇闻,想不到堂堂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竟然还会有给女人梳头的怪癖,这要是传出去,会不会整个皇都城都要沸腾起来。 “你小脑袋里在琢磨什么坏心思呢,嗯?”北堂墨伸手轻松一拽,就把一脸震惊神色的秦时月给重新拽坐回到自己的身边。 秦时月慌忙眸子眨巴几下,掩饰自己刚刚坏坏的想法,后不自觉地伸手向脑后,想要确定一下,身边这个男人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可是下一瞬,当她的手指触到脑后时,瞬间整个人石化掉。 这都是什么鬼情况,竟然是真的,刚刚她的头发明明被北堂墨给拆散开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完好的被挽成一个发髻。 扭头,瞪大一双凤眸,眼神明显是一副不可思议,被震惊到的样子,缓缓迟疑道,“北堂墨,你竟然,真会给女人梳头!” 北堂墨得意的挑眉笑笑,一脸的嚣张得瑟,可是接下来听到秦时月后面一句话后,立即黑俊一张脸,“北堂墨,你一定是拿了好多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的吧,不然,我都不会梳发髻,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轻松搞定?” “秦时月,你给本王闭嘴!” 突然,一声炸雷一般的吼声,把站于府门口的冰煞,以及立于秦府门口台阶前的展修,双双惊了一跳。 冰煞一急,就要冲向马车前,并急喊了一声,“主子!”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土匪还土匪 秦时月被吼的吓一跳,耳朵都有些震的嗡嗡响,来不及骂北堂墨个神经病,忙喊向车外,告诉冰煞一声,自己没事,别担心! 其实,她想说自己此时很有事,因为她正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的神经病在一起。 “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秦时月后知后觉的想到可能是刚才夸赞他的那一番话,哪里有些不对,仔细想了想,忽然眨眼道,“哦,难道你没有拿好多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 一脸黑怒的北堂墨听到秦时月这么一说,暂且见其脸上的怒意微消,可是紧接听到秦时月后面补充的一句后,北堂墨直接可以用爆跳如雷来形容—— 只听,秦时月紧接一句猜道,“嗯,那一定是只拿了少数女人的头发做过练习,才学会的,不过作为一个大男人来说,也挺厉害的了!” “秦时月!” “干嘛?” 秦时月瞅着刚才还缓和了神色,此时却如一头被惹怒的雄狮一样火怒瞪着自己的北堂墨,不由一阵心里犯嘀咕,同时小心翼翼的想要往后退。 “死丫头,惹恼了本王,还想逃!”北堂墨长臂一伸,秦时月就被拽了回来。 “你,你冷静点啊,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吗?”秦时月此时还有胆死鸭子嘴硬,果真胆气可以加分啊。 北堂墨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一张俊脸幽地逼近秦时月,两人脸的距离简直可以贴上,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秦时月,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从来没有给别的女人梳过头发——只除了你这个坏丫头!” 嘎! 秦时月听的有些吃惊,一双凤眸眨了眨,有些不相信地挑了挑眉,眼神里是赤,裸,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她有一阵在府上实在无聊,便想到总是让冰煞她们帮自己梳头发太麻烦,就想试着自己梳梳看。可是一连折腾了好几天,如何梳古代的头发是没有学会,反把自己的头发扯掉好多,疼的头皮一动就疼,这可是亲身体验。 所以,这个惨痛教训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说的话,真的不可信,一定是吹嘘。 “死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怀疑本王的话?”北堂墨的眸子又眯紧一分,瞪视着眼前的丫头。 “没,相信,相信!”她秦时月好汉不吃眼前亏,管你是不是故意吹嘘,这次长了心眼的,立即点头表示相信。 北堂墨闻声,身体攸的后撤,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秦时月半晌,缓缓嗤哼一声,“臭丫头,别以为刚才言不由衷的回答,能骗了了本王,哼!” “啪!”地一掌拍在一旁案几上,把秦时月吓得一惊,以为北堂墨又要动手。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本王能吃了你不成?”北堂墨嫌弃地瞪了眼秦时月,忽地斜挑眉,冷冷蹦出两个字,“还钱!” 嘎! 秦时月一时有些未有反应过来,神色怔了怔,迟疑念道,“你刚才说‘还钱?’,还什么钱?” “秦时月!” “在!” 这一叫一应的极速反应,听得马车外的冰煞和展修都是神经一阵绷紧,一阵松驰。 秦时月心里默念着还钱两字,大脑开始快速转动,思考回忆着她什么时候欠过北堂墨的钱。 她发现,自己只要跟北堂墨呆在一起,大脑反应就会无缘无故的变得迟顿起来。 蓦地,秦时月凤眸一眨,忽地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欠过北堂墨的钱? 是去茶庄的路上,以及在雪幽谷时。 “臭丫头,想起来了?”北堂墨斜仰了车厢软榻上,挑眉瞅向秦时月方向。 秦时月不想起来还好,这一想起来,立时整个人就要炸毛,瞬间气怒了一张小脸道,“北堂墨,你家一壶水是不是也太贵了,什么样的水,能一壶值一千两!” 一想起这个,秦时月就牙疼。 要说,在雪幽谷时,北堂墨给自己吃的那颗什么毒圣门秘制的调息丸,若是跟自己要一千两银子她也就认了。 可是竟然一壶水也跟她要一千两银了,还是一壶,秦时月真想冲口问问眼前这个混蛋,他怎么不去抢! “嗯,你觉得贵,那本王问你,本王有强卖吗?”北堂墨淡声问道。 秦时月翻了一记白眼,不作回答。 “嗯,不回答,表示默认。本王一没强卖,二你也是心甘情愿知道价格自愿买的,那我们这就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嗯哼,你说本王说的对吗?”北堂墨斜瞅一眼秦时月,肆意一笑。 秦时月怒瞪一眼北堂墨,直想回答,对个屁,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嘛这不是! “你说说看,我总共欠你多少银子?”秦时月忍了忍,怒着一张小脸抬起来看向北堂墨。 北堂墨一听,立即来了兴趣,伸出手指煞有介事的给秦时月清楚地算道—— “四壶水,你自己喝了一壶,你的侍卫和婢女分别一人一壶,你那两个赶车的小厮,两个人一壶,总共四壶水” 秦时月一听,直想吐槽一声,算得还挺清楚,连哪几个人喝的都能算这么清,可见眼前这男人不是一般的小气爱算计。 可是接下来,听北堂墨一连念出的几笔帐后,秦时月听完,感觉肺都快要气炸了。 “去茶庄路上,途经春香客苑,总共花费四千两银子,本王,你还有北漠皇太子南龙泽,三人平摊,由于南龙泽回了北漠,而你又亲切的喊其作大哥,那自然南龙泽的钱,就得你替他还,所以,你要出二千五百两。本王吃点亏,一个人出一千五百两。” “通往茶庄的山路上,你因为头昏恶心,受不得上山路的颠簸,本王好心借你双腿做软垫。虽说是借,可不是无偿的,五千两银子,本王的腿自然贵一些!” “雪幽谷,你吃了本王一粒秘制调息丸,一千金!” “帮你请太医,给你娘医治,一千金!” 北堂墨清晰无比的一份份数着,连时间,地点,因为什么事都说的很清楚,银钱自然算的更是清楚,连三个人的钱,都还分清了平摊。这记忆力,也真是没谁了。 而秦时月一旁仔细听着,越听脸越黑,越听积在胸口的闷气越重。 终于听完的一瞬,秦时月直想大吼一声,“你怎么不去抢,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强盗不讲理 “嗯,你敢骂本王土匪,死丫头,本王看你是越来越长能耐了,嗯?”北堂墨眉一斜,冷盯过来。 秦时月瞪了一眼回去,随及垂眸,无视北堂墨发怒的脸。 “别给本王装哑吧,赶紧还钱!”北堂墨手一伸,直接伸到了秦时月低垂的眸子底下,差一点就能碰到秦时月的鼻尖。 秦时月豁地抬起一张紧抿着唇的小脸,凤眸带着一蹿火苗直愣愣瞪向北堂墨,半晌蹦出两字,“没钱!” “没钱?”北堂墨一听,立即火大地坐直了身体。 他这一坐直不要紧,俩人的距离近乎贴在一起,秦时月立即防备的上半身往后仰,声音有些紧张地道,“你,你想做什么,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现在也不能给!” 好吧,算她秦时月耍无赖了,你能耐我何吧,反正她现在是真的没有钱。 该死的混蛋,喝他几壶水,竟然一壶水值千两,这不明摆着就是抢钱吗?既然他这么强盗不讲理,那也别怪她秦时月赖帐不还。 忽地,凤眸一勾,想起这帐她还真能赖成,为什么? 因为没有欠条啊!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可是要帐也得拿出凭据来吧! 立即,秦时月后仰的脊背就挺了挺了,瞬间来了底气。 可是不等秦时月多得意一会的,像是一早就猜到秦时月会钻这个小空的,突然“啪!”地一声。 一张纸,猛地拍了一旁的矮几上。 什么意思? 秦时月先是瞥了一眼那张叠着的纸,再瞥一眼笑的一脸坏坏如狐狸一样的北堂墨,猜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接下来,北堂墨的话,差点把秦时月给气吐血。 “臭丫头,本王一早就料到你这个在府里不受宠的笨蛋,一定没钱还!所以,为了避免日后你赖帐,本王就把你欠的所有帐都列了这张清单上,你只要在上面签字画押就行了,嗯!” 北堂墨挑挑眉,突然像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变出一只笔来,递向秦时月,“给,打开看看,帐单是否无误,确定无误后,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秦时月顿时懵傻了! 睁大一双凤眸,死劲盯着北堂墨半晌,最后在北堂墨强硬的威逼下,万般无奈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好像还少了什么?”北堂墨拿起矮几上签了秦时月名字的欠条,得意的眯笑一眼,后却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蓦地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此时正骂着北堂墨祖宗十八代,忽然感觉到一瞬不怀好意的眼神,立即警觉地抬眸,“北堂墨你别过份啊,字我都签了,你还想怎么样?” “签字是有了,可还少了画押,怎么办呢?”北堂墨眯笑着如狐狸一样的眸子,突然一把拽过了秦时月的手。 “北堂墨,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少对我动手动——啊——” “北堂墨,你个混蛋,你竟然咬我手指头——” “嘶!” 秦时月来不及抽出手的一瞬,北堂墨突然一个低身,捏紧她的食指,就低头用牙给咬破了手指肚。紧接在她气骂时,拿着她正流血的手指肚,直接摁在了那张欠条上。 “嗯,现在这张欠条看起来要好看多了!”北堂墨拿着欠条,看着签字的上面摁的血红的手印,眯笑的在纸上弹了弹,一脸的得意。 “北堂墨,你混蛋,为了摁个破手印,你竟然咬破我手指头?”秦时月看着还在不停往外流血的手指肚,气的直想一巴掌把眼前这混蛋,给拍飞了。 “唔,本王才想起来,忘了带印泥了,所以拿你食指借用一下,干嘛这么小气,嗯?”北堂墨一脸嫌弃的表情,似是在说若我不是忘带了,谁稀罕借你的手指用。 秦时月一听这,气的感觉整个肺真的要炸了。 努力吸气,吸气,不停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是混蛋,是神经病! 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病,他有病,我秦时月是个正常人,不跟这神经病,疯子计较。 半晌,蓦地抬起头,秦时月努力沉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强扯出一抹笑意,表情却僵得有些生硬的努力从牙缝里挤声道,“北堂墨,你还有事吗?若是我无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豁地,伸手指向车厢外面,意思很明显,她不要跟眼前这个疯子呆在一起。 因为她怕,如果再呆下去,她保不准也会发疯的,到时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不是她能所控的。所以,在她还算清醒的状态下,她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眼前的混蛋,别再挑战她的底线。 “嗯,可以了,本王今日来,就是找你补这份欠条的,省得你记性不好,赖帐!”北堂墨眯笑一声,伸手还出奇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秦时月低垂着首,唇抿的死紧,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爆骂出声。 怒的转身,弯身急步走出车厢。 “喂,丫头,下次记着,若是不想笑,就别笑,笑的比哭还难看,简直影响别人的心情!”北堂墨倚了车厢里,懒懒一声,让刚走到车厢门口的秦时月,步子狠狠的顿了顿,转身就出了车厢。 终于看到主子从车里出来,冰煞立即推开挡在府门前的展修,急步跑近主子。 “主子,您没事吧?”冰煞看着主子不郁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我们进去吧!”秦时月强扯一抹淡笑,忽地想起北堂墨刚才恶疯自己的话,很快笑意瞬间消失,眸子一低,急步往府里走。 黑色的马车帘子此时缓缓被挑开,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起着,看着那一抹蓝色的倩影步子急快地,很快消失在影壁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帘子一落,出声命令,“展修,回府!” “哦,是,主子!”展修应一声,立即几步跳上马车,命令车夫赶车回景王府。 一到景王府,展修跳下马车跟着主子进府后,就再也憋忍不住地出声道,“主子,您不会真的让未来景王妃签下那张欠条了吧?” “是景王妃,把前面两个‘未来’去掉!”北堂墨前面走着,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是,是景王妃。主子,那她都是景王妃了,主子还让签欠条,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展修这话憋了一路了,来时路上,他就劝过主子,却被主子嗤喝闭嘴。 “景王妃又如何,不是说亲兄弟还明算帐吗?还有,打这份欠条,那是本王抬举她!”北堂墨说完,甩下展修大步离开。 展修怔在原地,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愿赌不服输 北堂墨心情好的不得了! 可是此时在自己房间里,已经来回踱步不下百步的秦时月,却一丁点也不太好! 冰煞看着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停的主子,却不敢出声打扰。她虽然担心主子,可是知道主子脾气,就是在她想事情时,不许人打扰。即使自己此时已经被主子不停踱步的身影,快晃晕了。 突然,秦时月攸的停下步子,大步踱到梳妆台前,盯着梳妆台半晌,视线落到一旁的手饰匣子上。 “冰煞,你过来,清点一下,我这里面的东西若是卖的了话,值多少银钱?”盯着手饰匣子,秦时月就想到了北堂墨那一副别人欠他钱,他是大爷的样子。 冰煞一怔,却是很快走近,打开匣子,仔细清点了一下后,粗略一算,回禀道,“主子,大概能卖个几百两银子!” “一千两,这么少?”秦时月打眼仔细看,“明明都是金的啊?” “主子,就是因为是金的所以才能卖这么多银钱!”见主子似是未有听明白,冰煞捏起一只金钗道,“主子,这一只金钗,放到金玉铺子里,是成品,凭着金匠的手艺,雕出的花样,自然卖的要贵。可是您要是拿这金钗子去换银钱的话,自然论金的重量来算银钱。” 秦时月一听,眸子不由垂了垂。 “主子,怎么,可是有什么地方需要银钱的?”冰煞,似是感觉出主子似是需要银钱,不由出声询问。 “嗯,需要,需要很多!”秦时月无奈的点点头,一想到北堂墨拿着的那张欠条,秦时月就来气。 冰煞见此,忙出声道,“主子需要多少,不行,我回去雪幽谷去取!” “啊,回雪幽谷去取?”秦时月一听,不由一怔。 冰煞见主子疑惑,点头笑道,“主子,您忘了,您现在可是我们金盅门的门主,门下的财产自然由您掌管。我们金盅门下,是有田产的,不然门下那么多弟子需要吃喝,哪来的银钱供应。” “不行,此事是我的私事,绝不可以拿门下田产所用!”秦时月一听,立即摇头表示这个方法不可行。 随后一摆手,道,“等等,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变出银钱来?” 冰煞一旁听着主子的话,不由想笑,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银钱是可以变出来的。 而接下来,主子突然想出的办法,也让她知道了银钱原来是这么个变法。 过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冰煞看到主子突然抬起首,嘴角勾起一抹畅然的笑意。 “有了,之前宫里不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吗,而且一直被老夫人保管着,也是时候该让老夫人把东西如数归还本郡主了!”秦时月眸子一眯,一个计谋开始在大脑里快速运转着。 “可是主子,皇上赏赐的东西,是不可以卖的,而且也没有人敢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冰煞提醒主子道。 “嗯,我知道,刚才我说的是让老夫人把东西如数归还,如数归还!”秦时月凤眸一眨,笑意不自觉的一扬,满满的自信。 她记得,之前老夫人可是背着她,把皇上封赏给她的赏赐物品中一只钗子,偷偷给了表妹李玉兰。 嗯,或许还可以要点利息也说不准。 打定主意后,秦时月便决定这一两日就跟老夫人摊牌,毕竟,被人追着讨债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她只受一次,就够够的了。 翌日一早,秦时月要准备要去跟老夫人摊牌,要回本该属于自己东西时,却一早出门正好遇上急呼呼的李嬷嬷。 “李嬷嬷,好长时间都没有在府里见到你了!”秦时月一见是老祖宗身边的李嬷嬷,不由亲切的先出声打招呼。 有路过的小婢子,见府上的大小姐平日都不见对老夫人和二夫人这般亲切过,却对老祖宗身边的一个嬷嬷这么亲切,实在有些疑惑不解。不过,这也不是她们这些底下人该操心的,很快瞅一眼就走开了。 “郡主,您快跟老奴走一趟震国寺吧,不然老祖宗怕是要赖在震国寺不肯回来了!”李嬷嬷一脸着急的走上前,大口喘着粗气。 她一下马车,就往郡主这里跑,不服老是不行了。 “李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老祖宗不肯回来?”一听老祖宗有事,秦时月登时面色一紧。 老祖宗待她有多亲,她清楚非常,就连曾经陪着老祖宗大半辈子的虎骨鞭,老祖宗都舍得送给自己,可见老祖宗有多亲厚自己。 所以一听到老祖宗有事,秦时月顾不上其它,直接伸手搀扶上李嬷嬷,吩咐一声冰煞,“快去告诉我娘一声,告诉她我去震国寺有事要办,办完就会回来,让她莫要担心,待父亲回来,让我娘再转告我父亲。” 说罢,秦时月一挥手,提醒冰煞,快去快回,她在府门外等着她。 冰煞领命,立即飞跑而去。 李嬷嬷一看,想要说什么,却是急得一阵摇头,直叹一声,自家老主子,可真是折腾眼前这个孩子,怎么越老越像小孩一样心性。 秦时月搀扶李嬷嬷上了之前坐的马车,一坐到马车上,秦时月不由急声问,“李嬷嬷,老祖宗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震国寺那里,有人拦着老祖宗,不让老祖宗离开?” 话落,忽然神色又一紧,“您一个人回来,老祖宗独自留在那里,可是会有危险?” 李嬷嬷一听,暗叫一声乱呼! 忙急着解释,“郡主,莫紧张,莫要紧张,老祖宗安全的很,没有任何危险,郡主没有听清老奴刚才的话,老祖宗不是被人扣在那里走不得,而是她——她——唉,她赖了人家震国寺不肯走了!” “啊,赖了那里了!”秦时月听得实在有些出奇,不由一怔。 “是的,确切的说,是因为老祖宗跟慧圆方丈下棋,结果把地窑里的所有好酒都给输光光了。老祖宗一看酒输光了,立即就不干了,非赖了人家震国寺不肯走,要慧圆方丈把酒还给她一半,不然她就不肯走了!”李嬷嬷都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实在是不说不行。 “啊,愿赌不服输——这,这好像有些没棋品啊!”秦时月迟疑一声,声音略低。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懵哭的感觉 当秦时月跟着李嬷嬷坐马车来到震国寺,看见倚坐于震国寺后院一堆酒坛子上,赖着不起来的老祖宗时,秦时月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老祖宗身穿一身枣红绣云祥图案织绣云锦领的袄子,脚着蓝色宝底圆织锦边绣鞋,外披一件看起来甚是厚实的大氅,将自己包裹很好的,坐于院子当中,一旁还有一根云鹤拐杖。 眉目如星,炯炯有神,虽是满头银发,却是看起来满面红光,当真是一副宝刀不老女将风范。 “老祖宗!”缓步走上前,轻唤一声,秦时月出现于老祖宗身侧。 此时的老祖宗正跟震国寺慧圆方丈,两人瞪对眼,一副像是比瞪眼谁厉害一样。 “月丫头,你来的正是时候!” 忽然看到出现的曾孙女,老祖宗眼露欣喜之色,突然伸手怒指向前方盘膝坐于蒲团上的慧圆方丈,“这和尚抢了咱家的酒,快帮曾祖母把酒赢回来!” “呃,抢,赢?”秦时月有些听得糊涂,这俩字能放到一块用吗? “郡主,老祖宗的意思是,让您过来帮着她,把输掉的酒重新赢回来!”李嬷嬷一旁听懂的,立即忙解释一声。 岂料,李嬷嬷话一落,立即就被老祖宗猛瞪一眼,喝声道,“胡说,谁说我输了,是慧圆老头耍炸,要不然,我能连输十局,哼!” 对面另一凝眉善目,方耳宽额,天庭保满的慧圆方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听到老祖宗的话,立即一双眉毛动了动,捏着佛珠,却是未有吭声,只是抬了抬眼,瞅向秦时月方向一眼。 蓦地,一双星眸乍亮,盯着秦时月目光复杂交织,后在秦时月震惊看过去时,突然又垂眸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喂,慧圆老头,我这里还有最后十坛酒,让我曾孙女替我下一盘棋,如何?”老祖宗看向垂眸不语,只捏着佛珠不紧不慢转动的慧圆方丈出声问道。 就在这时,秦时月堪堪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声打断,“那个,老祖宗,时月不会下棋!” 听到曾孙女说不会下棋,老祖宗豁地扭脸瞪过来,“不会下棋?” “是真的,老祖宗,时月不会下棋!”秦时月怕老祖宗不信,随及点头再次声明一声。 她是真不会,要不然,之前宫里庄姑说过年除夕宴会,要表演琴棋书画,她也就不会烦恼了。 老祖宗愣了半晌,忽地扭头瞪向慧圆方丈,“怎么办,慧圆老头,我曾孙女不会下棋,要不这几日的赌约就全算了,等我曾孙女学会下棋,再带她来跟你一战如何?” “不行,那样老纳岂不是一坛酒都没赢到,白白陪你下了五天的棋!”慧圆闻声,蓦地睁眸,半分不让。 五天,十局棋,这两人下一局棋得厮杀多长时间啊,竟然五天的时间下了十局,秦时月不禁心里想道,看来自己的曾祖母和这慧圆方丈一定是下棋高手。只有高手过招,才会棋局如此耗费时间,厮杀不相上下。 不过,自家的曾祖母,却还是连败十场。 不由的,秦时月开始明白,老祖宗这一身气怒何来? “不如这样,老纳退一步,让这位小女施主跟着老纳学下棋,三日后,老纳与小女施主对弈一盘,若是老纳输了,便将赢你周将军的酒还一半于你如何?” 突然,这时慧圆方丈想到一个法子,伸手捋了一下若长的银胡须,眯笑看向正为不能帮上老祖宗忙而有些歉然的秦时月。 “嗯,这个法子倒是好,以后若再跟你赌什么东西的话,就不怕没人给我翻盘了,哈哈,好,好——” 老祖宗握着鹤拐低眸仔细垂思半晌,后仰头开心大笑,忽地又似是想到不妥的地方,凝眉迟疑道,“那若是我这曾孙女输了呢,那我岂不是一地窑的好酒,全让你赢了去!” 秦时月一旁听着,又是一阵哭笑不得,她家老祖宗这瞒不讲理的态度,简直也是没谁了。瞥了眼满屋檐下的酒坛子,老祖宗分明输的就只剩为数不多的十坛,哪还有翻本的胜算。 所以,其实慧圆方丈算谦让了。若是她替老祖宗赢了,便还一半给老祖宗。 “周将军岂是那等小气之人,再者,若是真输了,那以后周将军若是想喝酒,尽可来震国寺,到时老纳请周将军喝个够!”慧圆方丈说完,眼角余光瞥了瞥那堆自己赢的好酒,嘴角不自觉的尽是笑意。 老祖宗被慧圆方丈先是一夸,又听慧圆方丈后面的话,立即脸上有了笑意,双手一拍腿,立喝一声,“好,本将答应了!” 秦时月一旁看着老祖宗,如变回年轻时上阵杀敌女将本色,不由一震。 可是下一瞬,立时清醒,想要小声提醒老祖宗,万一她学艺不精,岂不又是输,更何况,用三天来学下棋,真把她当成天才了。 可是三天后,秦时月也被自己给震惊到了! 老祖宗和慧圆方丈两人拍板成功,却把秦时月是否答应肯学棋完全给忽略掉。 秦时月真有种懵哭的感觉! 当天下午,老祖宗就飞鸽传书回秦府,告知秦致远,曾孙女陪自己在震国寺三天,让其毋庸挂心,若无意外,三日后便会一起回府。 秦致远收到信的一刻,也是与女儿样,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回信一封,表示已知晓。 于是当夜,慧圆方丈就命寺里小和尚准备了客房,靠近老祖宗一旁的房间。那一排房间,其实都一直被老祖宗给长期霸占着。 秦时月用过寺里的斋饭后,便想着去老祖宗房里,陪着老祖宗说会话,岂知敲了房门,竟然未有人应声。 这时有个小和尚正巧送热水过来,忙告诉秦时月,她的老祖宗现正在地窑里呢! 秦时月一听,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抿唇一笑,随及请小和尚前面领路带其去地窑一探。 不多时,便来到地窑,谢过领路的小和尚,秦时月弯身正准备下地窑的一刻,推开地窑的门,还未等进入,就闻到一股浓厚的甘醇酒香气。 ... 第二百三十章 地窖里酒香 “郡主,您怎么来了,穿得这么少,怎么也不披件大氅?”当秦时月顺着木梯子,下到地窑的一刻,李嬷嬷一眼看到她的,不由急声道。 “是月丫头呀,来,快来,过来陪曾祖母喝几杯!”正坐了地窑里抱着一坛子酒,喝的有些兴趣缺缺的老祖宗,一看到曾孙女下来地窑,立即老眸一亮,直伸手招呼。 李嬷嬷一听,当即急了,“主子,您可别招呼郡主了,郡主可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呢,哪能陪您这么个喝酒法?” “去,去,去,就你管的多!”老祖宗伸手挥开李嬷嬷,顺手丢了一件大氅过去,“拿着,给月丫头披上,她刚发烧才好,别再给冻着了!” 秦时月闻声看向老祖宗心里一暖,走上前,接过李嬷嬷递给自己的大氅披上后,就矮身坐到老祖宗身旁,学着老祖宗的样子搬起一坛酒,举了举道,“那时月,今晚就陪曾祖母不醉不归!” “呀,郡主,这可舍不得,将军飞鸽传书的信里,着重提到您前几日发过高烧才刚刚好,怎么能才一好就抱就一整坛子酒喝!”李嬷嬷一旁听着,登时就急了。 老祖宗笑眯眼瞅着坐于自己身旁的曾孙女,再瞅着曾孙女豪不客气搬起的一坛子酒,突然爽朗的大笑一声,“好,不愧是我周成英的曾孙女,有胆气,有魄力,最重要是有一颗敬重我这个老婆子的心,好,好!” 老祖宗连声夸赞自己的曾孙女,却是急得一旁的李嬷嬷不行,生怕自家主子让大小姐陪着一起,抱坛子喝。 心想着,这可是万万不行的,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就算不是未出阁,那也绝对陪不过海量的老祖宗。 老祖宗的酒量,那可是战场上,跟男将们拼碗拼出来的。 “行了,你别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样,转转转地,把我的头都给转晕了!去,拿只碗来给月丫头,她抿一小口,我喝一大口,这总行了吧!”老祖宗被一旁的李嬷嬷转的头晕,嫌烦地挥手让其赶紧走开。 “李嬷嬷别担心,我身体早就好了,没关系的!”秦时月此时也抬眸,微笑告诉李嬷嬷自己身体已全好。 李嬷嬷听到大小姐这般说,倒是心里一松,再一听主子吩咐说拿一个碗给大小姐,让大小姐用碗喝,这才放心地急忙去寻了一个干净的碗来。 接过碗后,李嬷嬷帮着倒了浅浅一碗,一旁的老祖宗瞥了一眼,却并未说什么。 “李嬷嬷,这酒水太少了,老祖宗可还抱着一坛子呢,做为小辈怎可端着这么少的酒,对长辈实在不敬!”秦时月却在此时出声,提醒李嬷嬷将碗倒满。 “哈哈,好,好!”老祖宗一听,又是爽朗一笑,眯笑着老眸子,怎么看眼前的曾孙女怎么顺眼。 李嬷嬷无奈,既然大小姐吩咐了,只能照办,但是倒完一碗酒后,却又不放心地提醒大小姐,“郡主,您酒量小,可千万别强撑多喝,您是绝对喝不过老祖宗的!” “嗯?这可不一定哦,李嬷嬷?”秦时月神秘一笑,凤眸一眨,看向老祖宗,举杯为敬,“老祖宗,这一杯时月敬您!” “好,来,我们干杯!”老祖宗朗声一笑,搬起酒坛子与曾孙女的碗一碰,立即仰头猛灌一大口,甘醇香浓的酒一入喉,一股棉软的香甜立即蹿入鼻腔,滑入味蕾,甚是舒服畅快。 老祖宗攸的一睁眸子一瞬,霎时眉目一惊,就见自己的曾孙女正拿着一只空碗倒扣,无一滴酒滴落,一丁点也不浪费。 “天呐,郡主,您怎么给一碗全干了?”这下,李嬷嬷可站不住了,急着一把就要抢过大小姐手里的碗,却被一只鹤拐给挡住。 “哈哈,月丫头,好,曾祖母以后可找着人陪我喝酒了!”老祖宗朗笑一声,仔细瞅着眼前面带微笑,干过一碗酒,没有一丁点要吐,或是表现出不舒服症状的曾孙女,立即心头一阵开心。 而李嬷嬷一旁却是越看越急,直担心这大小姐,若是再这么一碗干的陪主子喝下去,这小身板岂顶这么折腾。 可是接下来,李嬷嬷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自家府上的这位大小姐,竟然真的是好酒量,且完全有种赶超老祖宗酒量的势头。 秦时月陪着老祖宗喝酒,老祖宗每抱起坛子咕咚喝一大口,她就将满满一碗酒尽数干了以为敬。 如此五六碗后,才见老祖宗一脸震惊不已的直竖大拇指。 “月丫头,你这是打哪学的喝酒,还是曾前跟谁一起拼过酒,你这洒量都快赶上老婆子我了!”老祖宗喝过半坛酒后,打了一个嗝,有些吃惊地看向自己的曾孙女。 虽然她在曾孙女回府第一天,见到这个曾孙女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丫头跟府上被自己儿媳教养不成样的另一个曾孙女很不一样。可是直到今夜,眼前曾孙女陪着自己喝尽总共六碗陈年老酒后,却不得不再次另眼相看眼前这个曾孙女。 她,果真是与众不凡的一个丫头。 秦时月瞅着老祖宗明显有些吃惊自己酒量的表情,抿唇一笑,道,“老祖宗,曾孙女没有打哪学,也曾前没有跟谁一起拼过酒。只是天生的而已,对酒比常人消化的快,不在身体里存留而已。” 说着,秦时月就已经站了起来,指指自己显然胀起来的肚子,嘻笑眨眼道,“瞧,曾孙女得先失陪一小会了,一会回来,再陪您喝!” 看着秦时月扶着梯子上去以后,老祖宗明白过来的,与李嬷嬷对看一眼,两人开怀大笑一番。 这一夜秦时月陪着老祖宗喝了个痛快,用老祖宗的话说,就是酣畅淋漓,非常尽兴。 当然,秦时月第二日在看到慧圆方丈怒眉瞪眼地盯着老祖宗瞅了半天后。才恍然明白,老祖宗昨夜为何要可尽的喝了,原来先下手为强,多喝一些是一些,怕到时输了,白白输掉太多酒,再心疼。 秦时月感觉老祖宗简直是太可爱了,而紧接下来,便是自己接受慧圆方丈教授棋艺的几天中。 ...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耍贱了啊 秦时月未有进宫学规矩的这几日,尚春阁的大多数女学生们也都是兴趣淡淡,原因无其它,因为她们发现,自从秦时月不来上课以后,三皇子景王殿下也未有去皇家书院。 于是好多女学生这几日纷纷猜测,这景王殿下,是否是因为秦府嫡女来尚春阁学规矩,所以才会少见的去了皇家书院几日。 而玉华公主这几日脸色也不甚太好,逮着谁就发脾气,尚春阁的女学生们见了她都纷纷躲着,不敢招惹。 偏有那撞到门脸上的,比如秦时月的二妹,秦紫依。 这一大清早的,秦紫依跟表妹李玉华两个来到尚春阁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声语声不善的喝斥。 “站住!” 秦紫依闻声扭头,见是玉华公主,原本脸上的不快就隐了隐,正想要福身行礼,却见玉华公主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冲口就是质问,“我三哥为何这几日都没有去书院上课,是不是你拦着三哥的?” “啊?”秦紫依听得一愣,满脸不明所以。 一旁的李玉兰跟着也是一糊涂,小声插了一句,“玉华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二姐她怎么可能拦着——”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玉华公主冷眉一瞪,不屑的嗤喝一声,转向仍然一脸怔愣,不明所以的秦紫依,“还有你,别在这跟本公主装傻充愣,快说,是不是你拦着三哥不去上课的?” 秦紫依此时真的是越听越糊涂了,什么三哥?什么上课,玉华公主的三哥来不来上课,跟自己有关系吗? “公主,您刚才说的话,小女子确实是不知何意?”秦紫依瞅着眼前应该算做是自己表姐的玉华公主,心里一阵气。想要不是因为眼前是公主,换作旁人跟自己在这里趾高气扬的话,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呵呵,小女子,秦时月,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对着本公主不自称我了,嗯?”玉华公主忽然听到秦紫依对着自己称小女子,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自称为我,不由嗤笑一声。 可是待玉华公主话落的一瞬,秦紫依和李玉兰俩人瞬间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了。 原来这玉华公主把她秦紫依当成是大姐秦时月了,也怪不得一见面就冲她喊问关于三皇子的事情。 李玉兰一听此,忙上前替二表姐解释,“玉华公主,您认错人了,这是民女的二表姐,秦紫依!” “什么,你二表姐,秦紫依!”玉华公主的声音陡的一高,一双眸子冷盯向秦紫依,“你是紫依表妹?” “是呀,玉华表姐,我是紫依呀!”秦紫依此时也醒过神来,忙亲切的上前一步,让玉华公主看个仔细。 玉华公主仔细一看,果然不见秦紫依的额头上有红莲印记,不由一阵气伤,紧接就怒了眉的冷瞪向秦紫依身上穿的一套浅蓝色袄子,“你没事干么穿蓝色的衣服啊,平时也不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说着又瞪一眼秦紫依道,“还有,平日你见我都喊表姐,你今日有病啊,喊我公主,又是自称小女子,你耍贱了啊!” 一连串语气不甚太好的嗤骂,直把秦紫依给骂的莫名其妙,却有怒又不敢言。虽然自己的娘亲是公主,也就是眼前玉华公主的皇姑,可自己毕竟没有受封任何称号。 于是扯笑连连,表示是自己的不对。 这时,尚春阁的女学生们也纷纷来到,玉华公主瞥了瞥,后斜了一眼秦紫依道,“以后别学你大姐穿什么蓝色的衣色,难看死了!” 秦紫依一听,立即就气噎,小脸一暗,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低应一声,表示以后不会再穿蓝色的。 “行了,随我进去吧!”玉华公主一甩长袖,先一步迈进门去。 秦紫依垂眸应声,与李玉兰也随后进去。 这个小插曲,让秦紫依一整天,都阴沉着脸,心情更是说不出的糟糕透了。只要一想到早清被玉华公主当成是大姐的一瞬,秦紫依就恨得牙疼,恨不得把秦时月给抓来,让玉华公主好好瞅仔细了,她不是大姐。 李玉兰这一天,也过得不甚太好,因为二表姐在玉华公主那里受了气后,心情不顺,自然就会把气撒到她的身上。不论今天如何讨好,细声说话,都不时被二表姐出声嗤骂一两声。 好在她性子软,能忍,还有她不是那种愚笨的人,她和大哥可是有未来的人,不会像二表姐这样毫无心腹,有事都会表现出来。 尚春阁这边的郁闷小插曲,其实皇家书院那边有人也有些异样。 比如说,二皇子北堂珏。 这几日,北堂珏都会有事无事的,在尚春阁那边下课时,走到射箭场转一圈,寻找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他总觉得那抹身影的主人,让自己感觉好熟悉,像自己所认识的一个熟人,或许确切的说,像一个自己亏欠太多的女人! “时月?”忽然,北堂珏眸子一惚,远远的看到尚春阁门口,走出一抹熟悉的淡蓝色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恰是自己这几日一直寻的。不由自主的,北堂珏脚下步子微快的往木围栏那边走去。 而下午刚下第一节课,课间休息半个时辰的秦紫依,一下课后就急急拉着表妹李玉兰,兴冲冲地一扫之前因为玉华公主搅的不快,小跑向皇家书院的射箭场,去见自己每日都心心念着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呀,玉兰,你快看,是二皇子荣王殿下,他,他正向我们这边走来!” 秦紫依一抬头,一眼望见二皇子荣王正朝着这边走来,像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禁心下一喜,急拽向表妹,“玉兰,你说荣王殿下是不是过来找我的,嗯?” 李玉兰同样也是一眼看到了穿一袭月白华贵锦衣走过来的荣王殿下,一颗心正紧张地跳动着,听到一旁二表姐的声音,却是眸子一低,狠狠的一睨后,嘴不对心的低低应了声,“二表姐,玉兰瞧着也好像是呢!”话落,手不自由的攥紧。 ... 第二百三十二章 震国寺学棋 秦紫依拉着李玉兰,兴冲冲走向二皇子荣王。 当她们来到射箭场外围,看着走近的荣王一刻,正要表现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时,却是在听到荣王嘴里念出的一个声音时,立时两人都白了脸。 “时月姑娘,你好些了吗?”荣王北堂珏走近的一刻,看着眼前穿蓝色袄子的少女,眼里闪着关切的询问一声。 可是待他话落,却发现眼前的少女似是脸色不太舒服的一白,不由有些担心道,“你的身体是否还未全好,可是需要本王去寻太医帮你看一下?” 北堂珏的话和表情,一看就是出自于真心的,并不是那种客气。 秦紫依和李玉兰二人站在那里,脸色白的更厉害。 终于,秦紫依皱着眉头,摇头冷淡一声,“不必了,荣王殿下。想来殿下是认错人了,小女子是秦紫依,没有生病。而刚才殿下所喊的人是小女子的大姐,她才叫秦时月。” 秦紫依努力忍下又被人认错的怒意,并让自己看起来温婉大方,心胸开阔,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心心爱着的,虽然她此时很想发飙冲口怒问,为什么每一个人,关心的都是她的大姐,而却错把她认成是大姐? “哦,抱歉,实在是抱歉,原来是紫依姑娘,本王认错了!”荣王北堂珏一惊,抬眸仔细一看,不用寻看额头有无红莲印记,只从眼前那双眸子就能看出,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少女。 话落,北堂珏未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即离开。 秦紫依看着说一声抱歉,立即就离开,脸上一点留恋都没有的二皇子荣王,一颗心此时扭曲的不行。 手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里,却犹不觉得疼,“混蛋,混蛋,今天所有的人都怎么了,秦时月你个贱人,为什么你不在还会被人关心,啊!” 待荣王离开后,秦紫依终于再也忍无可忍的,狠狠在原地尖声骂不停。 一旁的李玉兰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望着走远的二皇子荣王,一双眸子沉了又沉,似是在思忖着什么,或又是在担心着什么? 秦府门前,一辆黑色的马车无比嚣张地横挡在大门口,车帘子挑开,一袭紫色身影走下车来。 “展修,去,让他们把臭丫头给本王叫出来!”北堂墨走下车的一刻,命令一声展修,盯着秦府的大门低嗤一声,“死丫头,病都好了,还不进宫,躲在家里装病,以为本王不知,哼?” 北堂墨从秦时月发烧那日,就没有去皇家书院上过一堂课,又恢复了以前潇洒自如的日子,可是虽然潇洒,总觉得这几日少了好多乐趣。 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少了乐趣的原因,就是少了那个臭丫头,被自己骂,被自己戏弄。所以,在无聊的过了将近一天后,便决定来秦府通知那丫头,病好了,就该进宫继续学规矩去了。到时,自己就又有好玩的了? 好吧,这般坏坏的心思,若是秦时月听到的话,铁定会骂其神经病的。 不多一会,就看到一个小厮从里面跑出来,跟展修说着什么,说完便就离开了。 北堂墨斜靠于马车车厢边上,看到展修走过来,冷挑眉道,“怎么,那臭丫头不肯出来见本王,嗯?” 展修见主子冷了脸,忙摇头,走近道,“主子,不是未来——不对,是王妃不见您,而是王妃根本就不在府里!” 自从上次自己喊未来王妃,被主子一通训斥纠正后,展修时刻提醒自己要喊王妃,不能带未来俩字。 “不在府里?”北堂墨狭长的眸子攸的一眯,挑眉淡声问道,“那她现在哪里?” “回主子,府里的小厮说,好像王妃去了震国寺!”展修见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将小厮告诉自己的禀告给主子。 “震国寺?”北堂墨默念一声,微蹙眉头,半晌走回马车,“走吧,回府!” 展修一愣,小声问道,“主子,您不找王妃了?” “找个屁,人不在府上,难不成你以为本王每日里都很闲,跑去震国寺找去,本王会有那闲心?”北堂墨扭头给了展修一记白眼,一甩长袍跳上马车。 展修被骂得直垂头,忍不住嘀咕一句,“明明就有关心王妃,偏还嘴硬!” “你说什么,臭小子,长本事了是吧,这几日白兰不在,你长能耐了嗯,信不信本王把你一脚踹给白兰去!”忽地北堂墨掀了车帘子,骂一声展修。 “别,别,主子,您还是饶了卑职吧!”展修一听,立即垮了脸的求饶,一想到白兰那妖里妖气的样,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北堂墨坐着马车回府,半道上,突然吩咐展修一声,改道。 展修一听,嘴撇了撇,想回头冲着马车里的主子鄙视几声,却没那个胆的,命令一声车夫,将车子按照主子的命令改道出城。 震国寺,此时后院内,秦时月正精神十分专注的跟着慧圆方丈学下棋。 她今日已经是学棋的第二日了,较第一天的什么都不懂,每一个落子,都需要慧圆方丈亲自指点,今日的她,已经可以试着自己落子了。 此时棋已经下了半盘,秦时月却在这时落子游移半天未动,棋子捏子手里,却是迟疑半天不知该放到哪里。 “时月,落子其实随心就好,不必太拘泥于输赢,若是执着一个赢字,或许输的就会太快,若是随心而下,说不定会有另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慧圆方丈眯笑的伸手捋了下银胡须,慈祥地出声指点。 因为时月已经拜慧圆方丈为师学棋,所以,慧圆方丈现在可以直呼其名字。 秦时月闻声,眸子一亮,就在谢一声师傅指点,却在这时被一旁观棋的老祖宗不屑地出声打断,“月丫头,别听慧圆老头的,他是怕你赢了他,一会面子挂不住!” 瞅着自己这个嫡曾孙女,老祖宗越瞅越是喜欢,这才一日多的功夫,竟然学棋的速度出奇这般快。从昨儿下午就已经掌握慧圆老头教的下棋招数,今儿一整天,都已经堪堪一局棋战到二个时辰。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徒儿又输了 这对于一个初学下棋者,已经是飞速了,用慧圆方丈的话说,天生就有慧根,学东西用心,又聪明好学,不用几日必是棋艺超群。 秦时月对于这个夸赞其实很是不好意思,因为她占了一利,就是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当慧圆方丈给她讲了下棋的要点,开始教其下棋时,慧圆方丈讲的每一步棋如何走,为何这般走,她都会深记于脑中,所以才会学得这般快。 用简单直白点的话来说,就是脑子记忆好,学什么都比常人要快。 还有一个重点是,凡是她感觉兴趣的,学的会更快。自从昨日跟着慧圆方丈学习下棋之后,也便开始喜欢上了。 她发现,下棋就像是人生路上做着每一次重大的决定,当你在徘徊时,就犹如站在人生路上的十字路口,下错一步,就可能步步错。 而人生也是如此,若是错了的话,这一步便会错,而接下来的人生,要想重来,会很辛苦。 所以,这就要求你,在你每一次选择落子时,都要仔细斟酌好,不要走错,不然要想扳回棋局的话,会很累,很麻烦。 就在秦时月举棋不定,又有老祖宗一旁掺和不停时,忽然一袭白衣缓缓出现在凉亭里,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注视着正执棋不定的绝色少女。 老祖宗侧瞥到来人,就要起身相迎,却被白衣男子打了个嘘声制止,缓步走近,小声提醒,“周将军,不需多礼,观棋不语,我们静观棋局!” “好,太子殿下!”老祖宗眸子眯笑应声,拍拍一旁的矮蒲团,示意走近的太子殿下坐下。 来的人正是东晋国的太子北堂琛,他这几日礼佛参经后,便想着找慧圆方丈对弈一番,却不想扑了空,原来是有人已经于自己之前,与慧圆方丈对弈多时。 看一眼老祖宗推过来的蒲团,太子北堂琛大方一笑盘膝而坐,很快视线落向那盘棋局,仔细看之后,脸上是赞叹表情。 秦时月只专注下棋,并未有注意周边情况,仔细回想刚才慧圆方丈刚才的提点,想了想,看着手中的棋子,毅然随性落下。心中想着,反正左右都举棋不定,不如就听慧圆方丈的指点,随心就好。 这子一下,秦时月忽然即是眼一亮,她发现,这一子落的其实恰在好处,不由的抬眸惊喜地看向慧圆方丈,刚要出声却在抬头一瞬,忽然才发现一旁多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 秦时月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当朝的太子,一愣间恍然醒神,就要起身行礼,却在这时,听到慧圆方丈严肃一语,“时月,下棋时,以棋局为重,莫要让外在事情,干扰到你的思绪!” 秦时月一顿,迟疑一下,便又端坐于棋桌前,看向太子方向一眼,做一个抱歉的低头姿式,随后,眼观鼻,鼻观心,再次沉心静气,只专注于跟慧圆方丈的棋局上。 慧圆方丈看着沉下心来专注棋局的秦时月,伸手又捋了一下银胡须,很是满意收下的这个徒弟。 棋局接着再下,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后,秦时月堪堪落下最后一子,不由抬眸看向慧圆方丈,垂气一声,“师傅,徒儿又输了!” “哈哈,别灰心,只要用心学,沉下心来,有朝一日,以你的天姿,一定会赢得师傅的!”慧圆方丈看着输了以后,明显有些不干的徒弟,朗笑劝慰一声。 一旁的老祖宗这时豁地起身,凑到棋盘跟前,瞅着曾孙女下的这盘棋,却是满脸的惊喜,“月丫头,放心,再过一日,你定能赢了慧圆老头,信曾祖母的!” 老祖宗伸手重重拍了拍秦时月的肩,一把将其拉起,朗声而笑。 秦时月也不知道老祖宗这算不算是安慰自己,反正自己是又输了。 从前未有学过下棋吧,不觉得这下棋有什么吸引人的,可是自从学了以后,秦时月便一下子喜欢上了,而且还是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境地。而且学了以后,就很想跟人对弈,当然对弈就是想着如何赢,可是从昨日学会如何下子后,她就在慧圆方丈手底下不知道输了多少盘。 不过,今日有很大的长进,最起码不像昨天似的,从开始下,不到一盏茶功夫,自己的棋子就被封死无路可走。 现在好歹,可以一局棋撑到两个时辰,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这般想着,心里便不由的一欣慰,同时想起什么忙看向一旁已经站起身来的太子北堂琛,忙走上前去福身行礼,“秦府嫡女,秦时月,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福安!” “免礼!”太子殿下温和地一抬手,示意其起身,后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周将军的曾孙女,果然聪慧不凡。” “哈哈,太子殿下此番夸赞,老身听着可是受用的很,老身这曾孙女的确是聪慧可人,不但聪慧可人,而且还是有胆有识,这孩子老身可是喜欢的紧啊!哈哈——”老祖宗听太子殿下夸自己的曾孙女,立即不客气也是一番夸赞。 秦时月被自家老祖宗夸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抿唇一旁笑着。 就在这时,秦时月不自然的眼皮忽然跳了跳。 嗯?右眼皮跳,左眼跳财,右眼跳—— “秦时月,好啊,竟然躲到震国寺来不去宫里上课,你可真会躲,让本王找到这里来!”突然一声邪肆的声音,开始印证秦时月刚才莫名的眼皮跳。 秦时月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直想隐身消失不见。 “哪来的臭小子,喊我曾孙女的名子这般顺溜?”老祖宗眯了眯眼,询声望向远远走过来的一个着紫色大氅的高大身影,有些迟疑一声,“这小子,是——” 此时太子北堂琛听到这声嚣张的声音,立时感觉耳边一熟,忙抬眸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后,不由抿唇笑着无奈轻摇头。 秦时月凤眸低垂着,看都不看一眼来人,一双眸子不停的转动着,在想办法如何躲开这个走近的混蛋。 她就奇了怪了,怎么到哪,都有这个混蛋跟来掺和一下?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来管着她 “阿弥陀佛,是景王殿下!”慧圆方丈看向来人,眯眸慈祥一笑。 北堂墨走近一看,这凉亭还挺热闹,“老祖宗,慧圆老头,大哥!” 老祖宗一看是三皇子,原本脸上的怒意暂消,瞅着三皇子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曾孙女,不由眸子一眯,看向自己的曾孙女,“月丫头,你跟景王殿下之前认识?” 不认识的话,眼前混小子,喊自己曾孙女的名字这般溜脱! “老祖宗,这丫头没跟您说我们俩人的事吗?”北堂墨眯笑着眸子,走到秦时月一旁,与其站于一起,状态好似有无比亲腻一般。 秦时月瞪一眼站于自己一旁的男人,一阵感觉恶寒。 “嗯,景王殿下跟我家曾孙女很熟吗?你们俩人之间有何事,为何要我曾孙女跟我说?”老祖宗不明地瞅着两人,忽然听到身后李嬷嬷小声于耳侧说了些什么,立时眸子一震,幽地直视向两人。 慧圆方丈于一旁瞅着站于一起的两人,却是眼神很是沉着淡定,似是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他早有预料一样,面色淡然,并不奇怪。 太子北堂琛明白是怎么一会事,沉眸立于一旁。 “嗯,看来这丫头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本王来告诉老祖宗吧,我父皇已将这丫头赐婚于我,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景王妃!”北堂墨挑眉一笑,看向一旁紧抿着唇的秦时月。 “是未来,未来景王妃!”秦时月终于抬起头,瞪向一旁的北堂墨顺便纠正他的话。 这混蛋铁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曾祖母面前提及,也不怕惹火了曾祖母,给打出震国寺去。 毕竟,老祖宗性子可是爆烈的很。 可是接下来,一切却完全出乎于秦时月的预料。 半晌,忽然见原本一副审视眸光紧盯着北堂墨的老祖宗,忽然爽朗大笑,“哈哈,好,景王殿下倒也是几位皇子中最属直率的,配得上我家月儿!” 嘎! 这是什么情况? 老祖宗的意思是,很中意北堂墨做她的曾孙女婿,可是为什么? 秦时月立时懵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她以为老祖宗听到这个消息后,定是会和爹娘一样,立时断然不接受的,可是情况却恰恰是完全相反。 只见老祖宗招手北堂墨近前,“既然皇上已经赐婚,那老身以后便当你是未来曾孙女婿,以后喊你,就喊你墨小子,可否?” “那本王以后也就不客气了,在老祖宗面前,就自称一声曾孙女婿!”北堂墨狭长的眸子一眯,甚是讨老人欢笑地咧嘴一笑,见老祖宗笑着点头同意,便眯笑眼的道,“老祖宗,能不能把未来两个字去掉,曾孙女婿听着还顺耳不是!” “哈哈,你这臭小子,得寸进尺,好,那就把未来两字去掉!”老祖宗朗声一笑,转眸突然眼神变得严肃道,“墨小子,只有件事,老身需提醒你,你若是敢负了月丫头,老身定不饶你!” “曾孙女婿记下了,定不会让老祖宗失望!”北堂墨忽然也收了玩笑之意,突然变得正经八百的,点头应下。 秦时月听着老祖宗和北堂墨相谈甚欢的话面,听着俩人的交谈,嘴角扯着一抹难看至极的笑,顺便地仰天翻了几个白眼,心里想着这都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就北堂墨这种恶名昭著的混人,竟然会得到老祖宗的喜欢,而且看老祖宗不时被北堂墨话语逗的开怀大笑的表情,看来很是满意一样。 不由的,秦时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忽然于这时,一道白色身影走过来,温和地出声,“时月姑娘,能请你去那边走走吗?” “嗯?”秦时月一怔,抬眸,正对上太子温和笑意的目光,那目光太纯善没有一丝恶意,让秦时月生不出半分拒来。 不自觉的就点头答应,并在其温和目光的引导下,连跟老祖宗说一声都忘了的,就随着其走下凉亭,往不远的菜田闲走着。 秦时月有些紧张,不明白眼前温和清逸的太子殿人引自己单独相谈,具体要谈些什么,这种紧张挺奇怪,就像是现代的女孩,男人领着见家长一样,而那个家长现在就是眼前太子殿下。 当两人来到菜田地头时,太子北堂琛停步,望着冬日闲置的菜田,缓缓出声道,“时月姑娘,可是真心喜欢我家三弟的?” 这一问就点重点,且是真有当家兄长的语气,秦时月不自觉有些拘束,抿着唇立于那里不知该做何回答。 北堂琛此时转过视线,看着抿着唇明显有些拘束的秦时月,温和笑道,“时月姑娘不必紧张,若是不愿回答,可以不答!”虽是如此温劝,却是清亮的目光直盯着秦时月。 秦时月抬眸,接触到眼前太子清亮的视线,感觉眼前这双眸子好清亮,迫的自己不可以说慌,于是缓缓出声就欲回答,却在这时被身后一道声音撞拦断。 “大哥,你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同意,就拐你弟妹出来?”北堂墨几步走近,眯笑着一双眸子一把将秦时月给拉了过来,“嗯?你这丫头这是什么表情,是紧张吗?哈,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北堂琛见三弟过来,清亮的目光一淡,笑着看向三弟身旁的少女,眸中闪过一道深沉。 秦时月低垂着眸子不说话,更是不敢抬头与太子清亮的眸子相对视。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的太子,让她有种不可以撒谎的约束感,就像是面对一位面相慈爱却是严肃的长辈一样。自己所回答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以隐瞒欺骗,否则面对那双清亮的眸光,就会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从来未有过这种压迫感,是一种没有喝斥,没有厉色,就能让你拘束起来的感觉。 “时月姑娘,我三弟向来顽劣,以后还要时月姑娘多多约束着他才是,不然这小子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呢,呵呵?”太子见三弟将人给拉去一旁,不便再问什么,客套的跟秦时月说笑一声。 “大哥这是什么话,让这丫头管着我,切,想都别想!”北堂墨不等秦时月说什么,立即抢了话去,后突然眯笑瞥向一旁念道,“不过,我来管着她,倒是可以!” 秦时月一听,立即恼的抬眸斜瞪其一眼,瞪完,忽然想到眼前还有太子殿下,忙又垂下眸子抿紧唇。 太子北堂琛看着两人细微的眼神动作,原本的担心此时消失,眸底尽是温和的笑意。 ... 第二百三十五章 棋盘上对弈 老祖宗发现自己的曾孙女,自从墨小子的到来后,学下棋时总会被墨小子给打断,于是一气之下,要喝声赶人下山。 她的几十坛好酒,可还指望着曾孙女赢回来呢,可不能被墨小子给搅黄了。 “老祖宗,您放心,若是这臭丫头给您赢不回来,我帮您从慧圆老头那里赢回您的酒,铁定一坛不少!”北堂墨很是会讨好老祖宗,三言二语就让老祖宗打消了赶其下山的想法。 “墨小子,你此话当真?”老祖宗可是精得很,眯笑着老眸,瞅着眼前的曾孙女婿,发现越来越喜欢这臭小子,绝对能配得上自己的曾孙女。 “自然当真,真的不行,老祖宗!”北堂墨与老祖宗,眸子一眯,眯笑起来。 秦时月于一旁听着,差点气岔了。瞅着这一老一小,感觉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与一只小狐狸在算计着什么。 好吧,虽然把老祖宗比作老狐狸有些不妥,秦时月这般想着。 学了三天的棋,这一日一早,秦时月就早早的起了榻,吃过斋饭后,就来到了凉亭,准备好与慧圆方丈直正的对弈一番。 棋盘早有小和尚一早摆好,并铺好了蒲团,且慧圆方丈已早早的等坐于那里。 老祖宗和太子殿下以及北堂墨这三个观棋的人,也分别来到凉亭中。 一切准备就绪,秦时月盘膝坐于蒲团上,微笑俏皮道,“师傅,一会可要让着徒弟一两个子哦!” “哈哈,好,为师让你三子如何?”慧圆方丈慈祥的朗笑一声,大方相让三子。 秦时月一听,顿时一喜,却在这时听到一旁一道讨厌的声音,“切,你就算让这丫头一半的棋子,她也不一定能赢!” “啪”老祖宗一听急了的,拿着鹤拐就敲了北堂墨一下,气的道,“墨小子,你成心的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不准打扰月丫头下棋,不然,之前我答应你的,一切作废!” “别,别呀,老祖宗,您可是巾帼女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的事,可不带反悔的!”北堂墨忙呵笑凑近一声,后保证不再招惹准备下棋的秦时月。 老祖宗见其保证不再打扰,这才缓了面色地点点头。 秦时月一旁听着,却不禁疑惑,老祖宗答应了北堂墨什么? 可是此时她要沉心静心,摒弃一切杂念,专心下棋,所以未有再多细转,闭了下眸子,让自己沉一下心。 不多一会,棋局正式开始。 由于慧圆方丈先前说过让秦时月三子,所以,秦时月大方的捏起三子,开始先落子三步。 之前还在心里嘀咕,虽然自己已经将师傅所教熟记于心,所有落子计巧棋局布设都清楚地印在脑里。 可是她也清楚,棋局变幻多测,不是可以预测的,这就需要自己灵活运用师傅所教,落子且需用心才是。 好在现在师傅大方,让自己三子先走,秦时月对于这盘棋也有了很大的胜算。 果然,三子落下后,秦时月瞅自己落下手关键三子,不由抿唇得意偷笑一下,悄悄抬眸瞅向师傅,见师傅一双眸子沉着冷静地盯着棋盘中的三子,静观一会后,很是沉稳地落下一子。 秦时月一看那方子落,原本得意的小心情,立时跟着一紧。 一旁观棋的三人,脸上神色也是不同程度的跟着一变。 特别是最关心这局棋输赢的老祖宗握着鹤拐的手,在慧圆方丈落子的一瞬,明显的手紧了紧。 秦时月不敢大意,知道师傅棋术高超,再次执棋落子时,非常的仔细小心。 你落一子,我落一子,其中,每一处落子,对方都是沉心静气,仔细思了又思,才会缓缓落下那一子。 由此可以看出,慧圆方丈对于眼前这个跟着自己才学了三天的徒弟,很是看重,并不以为眼前的徒弟才学了三天,就有大意,甚至于不屑,而是颇为认真与之对弈。甚至于还很小心谨慎,仔细观察徒弟落下的每一子。 这般对弈过了长长的半个时辰时,两人才堪堪下了一半的棋局,可奇的是,一旁观棋的三人却是看得兴趣浓浓,三双眸子,都紧张的盯着棋盘上每一方落子一瞬,跟着在心里计较好一会。 大约又过一盏茶功夫时,棋盘上的棋局开始出现胜负倾向了。 老祖宗看着明显曾孙女越下越吃力,开始处于弱势一方,不由急起来。 一旁的北堂墨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盯着棋盘,出奇的真的是默不作声,只是在接下来秦时月每一次落子有些开始沉不住气时,不由的眸子眯紧。 而太子北堂琛望着棋局,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看不出来一丝忧急之色,像是他在棋局开始时就已经看透这方棋局输赢如何? 秦时月手中捏着棋子,内心开始焦燥起来,一双凤眸盯着棋盘上落下的大半棋子,开始犹豫不定起来。 半晌,手中的棋子迟迟未有落下,因为她手中的这方棋子,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落错了地方,那可真是满盘皆输,所以这一子必需落对。 也因此,她此时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来,捏着棋子的手也早已出汗,这大冷天的竟然还会出汗,也是挺有意思。 可是现在秦时月可没有心思想这有意思的事情,她久久的盯着棋盘,落子总是犹豫不定,不知该落向哪方,看得棋盘时间太长,视线都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忽然想到之前慧圆方丈教自己的,若是不确定的时候,便遵从本心,依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将子落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蓦地凤眸一亮,秦时月再次看向棋盘,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清亮起来,手中执子,非常坚定地落下。 慧圆方丈一直在观察着对面徒弟的细微表情变化,当看到徒弟眸子豁然清亮的一刻,赞赏的点头一笑。随后很快的跟着落下一子,这一子落的很快,快得秦时月,老祖宗和北堂墨都没有反应过来。 却只有太子北堂琛,似是早就预料到的,由之前的笑意渐浓,突然起身,温和笑道,“棋局已定,平局!”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火舌门有异 “什么,棋局已定,平局?”老祖宗盯着棋局半晌,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惊呼一声。 一旁的北堂墨不由地探身仔细盯向棋盘,后是一脸惊讶之色。 太子北堂琛温和笑意浓浓看一眼那盘棋,后转向慧方丈方向,与其颔首一笑,似是两人心意相交,不需要言语,即明白对方何意。 秦时月坐于那里,盯着棋盘,却是好半晌一直迟迟没有移开视线,仿似眼睛长在棋盘上一样,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棋子,最后落到刚才自己落下的那一子的地方,突然伸手就捏起了那粒棋子,缓缓低语,“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可能?” 一连喃喃像痴了一样念着,直到听到对面传来慧圆方丈的朗笑声,“既是棋局已成定局,就不必太执着,下棋而已,随心而下,莫要太执念!”默地,又缓缓念道,“既是有缘,就要随心,莫要太执着,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 蓦地,秦时月吃惊抬眸,对上慧圆方丈一双慧眸,“师傅!” “哈哈,既来之则安之,凡事都讲求一个缘字,随心则安,切莫执念!阿弥陀佛!”慧圆方丈垂眸念一声,后再次睁眼,眸子里已是一片纯净之色。 秦时月蓦地一震,这番话,让她犹记得老祖宗曾给自己向慧圆方丈请的开卷,她清楚的记得慧圆方丈在那卷开卷上写的话,“异世凤女重生,唯天命所惜,前世仇恨,此世当斩;莫要仇恨迷了双眼,错失良人,切记惜眼前人!” 想到此,张嘴想要仔细询问慧圆方丈,却见慧圆方丈已起身来,走去老祖宗身边,想想还是作罢。 算了,想来慧圆方丈当真是得道高僧,应该是算到自己真正身世,只是不点破而已。 将慧圆方丈的话记下,秦时月缓缓起身,这时听到老祖宗开心爽朗的笑声,不由疑目看去,原来慧圆方丈答应之前赢的一半酒,归还老祖宗。 得回大半酒的老祖宗,再不多留寺里,生怕慧圆方丈再把她的酒给赢去,于是招呼一声秦时月,离开回府。 出了震国寺的一刻,秦时月有些纠结的心情,才算豁然一松。 一路上,北堂墨出奇的没有招惹她,这让她有时间坐在马车里仔细斟酌细思,慧圆方丈跟自己说过的话,久久的垂眸没有出一声。 老祖宗与秦时月和北堂墨坐于一辆马车里,并未有注意到秦时月的不对劲,正抱着一坛子好酒,开心得不得了。 回到皇都城秦府,秦时月直到听到北堂墨喊一声,“到秦府了!”才蓦地抬眸,醒神。 “墨小子,给,这一坛上好的青花蜜算作是你护送我们祖孙俩回府的奖励,拿着!”老祖宗下了车的一刻,忽然将手里一直抱着的上好青花蜜酒扔向北堂墨怀里。 北堂墨轻松伸手接住,狭长的眸子微眯,笑道,“那就谢老祖宗了!” 秦时月跳下马车一刻,正见老祖宗跟北堂墨开心朗声而笑,而她却是笑不起来。 北堂墨自是注意到了秦时月的不对劲,是离开震国寺的一刻,这丫头就是一副垂头沉思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喂,丫头,你没事吧?”北堂墨挑眉一问,手里捧着一坛酒,视线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步子一顿,略抬了抬眸子,淡声回应一声,“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即转身走回府里去。 北堂墨被不冷不热的闪下,并未像往常一样紧追着不放,而是视线扫向不远处一道身影,忽地眸子一眯,很快跟老祖宗告别一声后,立即上了马车离开。 黑色的马车飞快抄过一条街道,拐进一个胡同后,突然停了下来。 “展修,让人过来!”车厢里传出北堂墨冷沉的声音。 “是,主子!”展修面色严肃,突然一个纵身跳下马车,往马车后面比划一个手势。 突然胡同里跳出一个人影,那人影着青色紧身衣,脚下飞步如星,一个闪身人已出现在车厢一侧,“主子,卑职有事禀报!” “说!”车厢里传出沉冷的声音。 “主子,火舌门有异!”来人谨慎的贴近于车厢前,小声禀报向里面。 “嗯,我们的人出了事?”北堂墨冷冷一声。 “回主子,我们的人无事,可是最近里面多了几个面生的,属下查到,跟平王府有关,特来提醒主子最近要小心,恐会狗急跳墙!”来人明显有些担心道。 北堂墨闻声,眸子一沉,冷嗤一声,“就他一个跳梁小丑,还能翻了天,本王借给他几个胆子,不信他敢!哼!” “主子,还是小心些的好,最近那边也有意动,皇上那边也开始对您起了怀疑,主子最近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来人见主子不在意,不由提醒一声。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且回去继续秘密监视着,有何异常再来回禀,不过下次不要跟来大街上!”北堂墨冷冷一声,命令来人迅速离开。 来人一个转身,就消失的无踪,就像之前从未有这个人出现过,快的犹如变戏法一样,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展修,我们回府!”北堂墨沉声命令,倚靠于车厢里,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展修忙跳上马车,往车夫身上点了个穴道,原本昏迷的车夫,缓缓醒来,还以为自己刚才打了个磕睡。 皇宫,御书房内。 明黄色的案桌旁,站着穿一身明黄色绣龙纹图案的皇帝,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张刚刚看过的密函。 “去给朕查一查,最近老五和老四都在做什么,不论大小事,查到全部禀于朕!”良久,皇帝沉眉一声,一双虎眸冷沉幽深看不到底,犹如那寒潭一般,幽深的令人可怕。 “是,卑职领命!”底下跪着的黑衣人,立即领命,倒退出去。 皇帝握着那纸密函,狠狠的攥于手心,这时高公公小心翼翼上前,“皇上,出了什么事,平王殿下和建王殿下——”。 “哼,最近他们是看朕太闲,非要整出点事来惹恼朕!”皇帝面色一沉,冷冷一声,随后将密函丢给高公公,“把它烧了吧!” “是,皇上!”高公公不敢再多问,忙拿着那密函,打着了火折子将其烧毁。 :可爱的粉宝们,记得公子每天都会更新四章,八千字哦,也会不定时加更的,加更会更一万字。每天更新一定会在22:00之前更新的。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建王出事了 三日后,秦时月继续进宫学规矩,可是一早来到尚春阁一刻,就被陆亚男一脸着急地拉了出来,“时月,怎么办,建王殿下出事了?” 秦时月闻声一惊,见陆亚男一脸慌张着急欲掉眼泪神色,知道其没有开玩笑,忙拉住其不停打转的身体,劝其冷静,“亚男,你先别急,建王殿下到底出了何事,你慢慢说给我听!” 听到建王出事一刻,秦时月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时月,昨晚上我无意间听到我父亲在书房跟我祖父说,建王殿下被皇上下旨给幽禁了!”陆亚男急慌慌的把昨晚偷听到的关于建王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秦时月听,说完,急的直掉泪。 “你先别急,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严重,或许皇上只是一时气愤,过一段时间消气以后,便会免除对建王的幽禁令!”秦时月听完陆亚男的叙述后,眸子不由一沉,却是很快眸子平静地抬头安慰向陆亚男。 “真的吗,时月,你说的是真的,过段时间皇上就会解除建王的幽禁令是吗?”陆亚男小脸急乱一团,抓住秦时月一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安慰。 秦时月点点头,安慰其道,“放心吧,建王殿下为人正真,定不会做出那等欺君罔上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污蔑建王,等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建王自然也就平安无事了!” “呜,但愿如你所说!”陆亚男毕竟是一个闺阁不姐,虽然有祖父的疼宠,可是像这种朝局之事,她根本不懂,就是因为不懂又害怕自己的心爱之人受害,所以才会跑了来告诉自己的好闺蜜,让装过闺蜜帮着自己商量一番。 由此可以看出,陆亚男是真当秦时月是可以信认的好朋友,不然这种事情,岂会随意乱说,稍有一个不小心,都会招至满门抄斩的。 秦时月安慰好陆亚男,重新走回尚春阁时,就有好多异样的眼神看向这边来。 “时月,她们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陆亚男感觉到这些异样的眼神,有些敏感地紧拉住秦时月的手臂。 “亚男,别多想,她们应该是在看我,我多日未有来上课,她们铁定是好奇而已。” 秦时月轻拍陆亚男手一下,后不得不小声提醒其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亚男,像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想来不出几日,皇都城里便会人尽皆知,到时若有人在你面前以此挑衅,你万不可冲动,记住了吗?” 她是害怕依着亚男爱建王那种疯狂劲,定不会允任何人诋毁建王半声,担心其到时因为冲动,而在事情不明时,惹下祸事。 虽然她们只是一些闺阁小姐,可是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一个府上大臣的行为,若是因为一时冲动,恐会累及一府。 秦时月就是担心陆亚男会不管不顾,所以提前提醒其一声。 果不出两日的时间,关于建王殿下被幽禁于建王府的消失,在皇都城掀起一重巨浪。 早朝上,关于建王殿下幽禁起因一事,大臣们争论不休。 有挺建王的,几乎尽是武将,里面就有秦致远,武将大多数一方,都认为检举信不可尽信,定是有人污蔑建王殿下。 而有文臣却是语气尖厉,直指向火药消失罪则。 皇上坐于龙椅上,沉着眸子,令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大臣们却都知道,自从皇上收到那封检举信后,龙颜大怒,当堂怒拍龙椅,虎眸震怒威喝满朝,当朝在未有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就下旨幽禁建王。 “大理寺卿这几日可有查出什么?”终于皇上缓缓出声,声音威压的百官忙低首静听,不敢有一人出声。 大理寺卿被点名,忙躬身上前,走至前面低身禀道,“回禀皇上,正在督察,还未有查清,但臣已查清却有一批火药藏于建王殿下的封地内,只是无人把守,很是令人奇怪!” 大理寺卿摇头一脸疑惑抬眸看一眼皇上,后继续道,“虽是未有查证那批火药是建王殿下私运出去的,可是火药库毕竟归建王所管,从建王手里流出去,又藏于建王封地内,建王恐是难洗嫌疑,微臣请旨,传建王殿下去大理寺查问!” 大理寺卿话一落,所有朝臣均是一惊! 传建王进大理寺问话,那不就等同于审讯吗? 即便是大理寺的人不敢对建王殿下用刑,可是一个皇子进到大理寺被盘问,这等同于辱其身份。 “大理寺卿可有考虑过后果,若是殿下清白,你又当如何弥补建王殿下受的羞辱!”性情耿直的武将蒙不凡大将军,闻大理寺卿的话,一双犹如铜铃的大眼,忽地一瞪,瞪向大理寺卿。 “微臣也觉不妥,毕竟建王殿下是为武将,一名武将最是性格刚烈,若是大理寺卿有不明想要问的,去建王府仔细询问一番其实也是一样的!”秦致远一直默声不语,此时也上前一步,声称一声不妥。 对于六位皇子中的建王,其实身为武将的秦致远很是欣赏这个年纪轻轻就上阵杀敌,勇气直逼老将的皇子,是一个难得的武将之才。 这时,又有文武朝臣,针对大理寺卿提议让建王进大理寺受审一事,持左右不一态度。 一番争辩下来后,所有群臣都看向大殿上方龙椅宝座上的皇上,等着皇上的决断。 皇上一双虎眸一扫底下众群臣,迫的群臣慌忙垂首默声,后才缓缓出声道,“依朕看,大理寺卿不若就依着秦将军所提议的,若是查案遇到疑问需要老四回答的,就暂先去建王府询问吧!” 大理寺卿听到皇上的决断,随及低首领命,并未有再提异议,仿似他早就料到皇上最终会有此决断。 其实这也不难猜测,一个皇子受审,这等同于打了皇上的脸。 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不管哪个皇子犯了法,都等同于打皇上的脸面。所以皇上私心里,铁定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提审到大理寺那种审判重犯的地方。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伍红英挨揍 建王殿下私运火药,藏匿一事,并未有传扬出去,老百姓只知道建王犯了错事,被皇上幽禁于府上,不得踏出建王府半步。 自然的,这几日举凡武将跟建王殿下要好的,除了年轻的武将不忌讳以外,像是老将都未有前去建王府的。 这跟世态炎凉没有任何关系,老将不去建王府,其实除了规避以外,也是为了建王好。不然依着当今圣上爱猜忌的脾性,怕是建王即便这次真是被人栽赃污蔑也会变了性质。 秦府秦致远,这几日下朝以后,也不再像往常一般,爱和同僚去茶楼听曲喝茶,而是一下早朝就会早早的坐马车回府,一回府就去了书房,半天不到饭点不出来。 这可是有些急坏了老夫人,老夫人从不关心朝局,除非事及自己家,不然,她才会懒得管朝局如何。当然,一个妇道人家少管朝局,这在古代官家也是正常的。 毕竟古代重男轻女,男主外,女主内,女人是甚少有掺和朝政之事的。 当然,也有例外,但是极少数。 福寿堂里,老夫人数着饭点的,立即出声看向一旁的燕平公主,“燕平啊,中午有没有让厨娘多准备几个清口的小菜,我见致远这几日饭食有所下降。” “娘,儿媳一早就跟厨娘说了,让给老爷单独准备几样清口小菜,也给娘您装备了最喜欢吃的嫩玉白豆腐汤,给娘您补补身体!”燕平公主闻声,忙温婉回答。 “好,还是你最贴心,不像那个罪妇,哼!”老祖宗听到公主儿媳的答复,赞赏一声,后念到韩氏时,眸子狠狠一睨,“燕平啊,你去书房喊老爷来吃饭去,去吧!” 老夫人想到什么的,眸子一眯,笑看向一旁的燕平公主,提点一声道,“你要多跟致远说说话,时间久了,致远自然就会知道你的好,不然你这般在我一个老婆子跟前,无声的做了这么多致远又看不到,岂不是白废了一番心思。” “娘,儿媳不觉白废,只要能侍候的老爷和娘您都健健康康的,就是儿媳最大的福分。”燕平公主浅眉一笑,起身向老夫人行了一个礼,才转身走出去。 看着自己这个乖巧的公主儿媳,老夫人是满心满眼里的喜欢的紧。 虽然儿媳贵为公主,可是嫁到他们秦府后,从未跟自己摆过架子。甚至于自己本是应该给儿媳这个公主行礼才是,可是儿媳进门的第一天就愣是不让,说是嫁夫从夫,即便她是公主,可是嫁到秦府后,那就是秦府的儿媳妇,理应尽孝道。 想到这些,老夫人满心的欢愉,可是再想到一个人时,眸子就又是狠狠的一睨,“秋嬷嬷,最近那个罪妇可有好了,你去我给查探一下,若是好了,敢装病不过来给我请安,哼,我绝不轻饶她。” 秋嬷嬷闻声,一双厉眸狠狠一闪,立即点头称明白了。 …… 下午课结束后,秦时月看向一旁整堂课都走神的陆亚男,不由的心中叹息一声,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亚男,下课了,我们该回家了!” “哦,下课了,好!”陆亚男怔愣一声,明显魂不守舍的僵硬的起身,一双眸子没有焦点的,就往一个方向直走。 “亚男,小心!”秦时月正低头替陆亚男收起姑姑们布置的课业,抬头一瞬,不由急急伸手拉向陆亚男,却还是动作慢了下。 “啊!” 一声娇声呼痛声,紧接伴着伍红英的尖讽声,“陆亚男,你不长眼啊,往别人身上撞!” 秦时月忙走过去,一把将陆亚男给拉到自己身边,并替陆亚男说声抱歉,却哪知这伍红英得理不饶人,突然伸手就拽向陆亚男的衣袖,不让走,“别走,撞了人就想这么走了,还讲不讲理了!” 伍红英的尖讽声,立即引了准备交了课业要回家的女学生们,纷纷停下脚步,往这边看起热闹来。 “怎么了,伍红英嗓门这么尖发生了何事?”突然在这时,正准备离开的玉华公主,瞥到是秦时月这边出了事,立即停步,往这边走来,声音虽然是嗤喝伍红英的,可是视线却是瞪向秦时月这边的。 立即,所有的女学生暗叫一声好戏要开场了。 这里谁人不知,伍红英,玉华公主,和秦时月,就等同于围着景王殿下的四角关系。 伍红英和玉华公主都喜欢三皇子景王殿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伍红英喜欢景王殿下还好说,关键是身为和景王殿下同父异母的玉华公主,也喜欢景王殿下,她们这帮女学生虽然心里有异议,却也没胆子表现出来。 不过,她们都很愿意一旁观戏斗。 秦时月一看到玉华公主过来,就想早点离开,因为她不是个傻的,关于玉华公主喜欢北堂墨,她自是清楚的很,怕是除了她知道以外,尽乎所以尚春阁的女学生们都能清楚的看出来。 所以,她不想跟玉华公主牵扯到一起。于是拉着陆亚男就要离开。 却被没等提步走,就被伍红英伸手拦住,“怎么,撞了人就想跑,哼,到哪这也说不过去吧!” 嗤哼一声,伍红英斜瞥向陆亚男,出声就讽刺,“我说陆亚男,听说建王殿下犯了大错,被皇上下旨幽禁于建王府,你对建王殿下那般情深意重,就没去看望一下他,哈哈——” 幽地,原本没精打采精神有些颓废的陆亚男听到伍红英的话,突然怒的一扬头,什么都不说,抬手就给了伍红英一记响亮的巴掌。 “啪”巴掌声脆声响起,可见这一巴掌力气不小。 “啊,陆亚男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个神经病,建王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呸!”伍红英挨了一巴掌,立即疯了一样的先是狠狠嗤骂一声,紧接就扑过来,招手要打向陆亚男。 秦时月一看,忙拉陆亚男就要退后,不想被陆亚男大力的甩开,“时月,别拦着我,我今日非让她长长教训,让她记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呯!”地一声,陆亚男话落的同时,看着伸着十个手指头抓过来的伍红英,抬脚就是狠狠一踹。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疯丫头称号 伍红英平日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从小没出过大力,哪会是平日习武的陆亚男的对手,被一脚给狠踹了出去,“啪”地一声跌落到桌子一角,险险的脸差一点撞到桌子角! “啊,来人,给我上,给我狠狠的打回来!”伍红英吃了亏,立即喝令平日跟着自己进宫侍候左右的两个婢子。 这两个婢子不可不是普通端茶倒水的婢子,而是武婢,也就是说是会拳脚功夫的婢子。 一般像一些官门大户,为了养在深闺中女子出门的安全,都会养一批武婢侍候于身边的。 立即,伍红英那两个武婢见主子吃了亏,二话不说,亮出架式,就冲向陆亚男。 陆亚男这几日正因为建王的事情烦燥的有火没处发,这会正好找到发泄口的,不顾秦时月的阻拦,冲上去就与两个武婢对打起来。 原本秦时月并不担心陆亚男的身手,可是当她看到那两个武婢使的尽是阴招后,再也不能无视了,立即给冰煞打了个眼色。 冰煞会意,接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抽身上前,对准下手最阴毒的一个武婢下盘,抬腿一勾,只听“咔!”地一声,那武婢尖厉一声,就跨坐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另一个武婢见同伴吃亏,立即就转迎向冰煞方向,一个小小的武婢岂会是冰煞的对手,不用三两下,剩下的武婢也摔了一旁去。 立即,伍红英看傻了眼,一看自己的两个武婢很轻松的就被秦时月的婢女给打趴下,开始害怕起来。 眼看自己身边已没人保护,虽然心里有气没撒完,可是此时这种情况不利于她,当即伍红英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就一脸防备地嗤喝两个婢子赶紧起来,后瞪向陆亚男一眼,咬牙警告一声,“你等着!”后,转身就小跑离开。 陆亚男看着像个小丑一样,打不过就跑的伍红英却没有一丝开心,反而越发的烦燥起来。 “亚男,我们走!”秦时月上前去拉紧陆亚男,防止其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知道此时的陆亚男内心是焦燥不安的。 看热闹的女学生见掐架完了,自然也都慢慢的散了。 而原本等着看秦时月吃亏的玉华公主,一见这种情形,眸子眼角狠狠的一斜,脸上尽是不甘的神色。 这时一旁有个温婉的少女走近,看着秦时月拉着陆亚男离开的背影,轻语微劝,“玉华姐姐,别气,时间还长的很,不怕她没有短处不是,凡是人都会有短处,只要拿捏到她的短处,自然会让其跌倒在姐姐的脚下!” 原本脸上一阵阴郁之色的玉华公主闻声,缓缓转过头去,看清身后之人后,立即渐渐有了笑意。 秦时月拉着陆亚男直到来到第三道宫门后,才算放心的松开紧握着陆亚男的手腕,忍不住责其一声,“亚男,你好糊涂,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跟伍红英因为建王殿下对掐,你是不想你们陆府好过了吗?” “我没有!”陆亚男撇过脸去,避开秦时月微愠的眸子,不肯承认刚才自己意气用事。 其实,被时月拉着出皇宫的一刻,被冷风一吹,她就彻底清醒了,但她不后悔,虽是不后悔却对自己的冲动还是有些担心的。 “你没有,那你刚才在尚春阁时,伍红英故意拿建王殿下刺激你,你就不计后果的跟其互掐在一起,你可知我们在尚春阁的一言一行都是会被禀报到皇后和几位贵妃那里去的!”秦时月越说越气,气亚男的任性,更气伍红英的故意找茬。 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官门大户,都禁提四皇子建王。而就在刚才亚男却为了建王跟伍红英大打出手,可知那伍红英的大姐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华妃。 到时万一传到华妃的耳里,若是华妃有心添语几句,陆亚男所在的陆府可就说危险就危险了。 越想,秦时月看向陆亚男就越气。 一旁的陆亚男其实早就知道错了,这会被秦时月给瞪盯着,浑身不自在,半晌终于忍不住的上前拉向秦时月的手晃了晃,“好啦,时月,刚才是我冲动,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怪我了行不行,都怪伍红英这个挑事的,要不是她,我哪会忍不住冲上去跟她对掐!” “你这就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会跟她对掐,还不是因为建王!” 秦时月说到建王时,有意的左右看过没有人后,才瞪一眼陆亚男提醒责其道,“你呀,就是沉不住性子,知道你着急建王现在的状况,可是你即便再担心他,现在也不能随意的表现出来,难道你不清楚这个中利害关系吗?” 见陆亚男扭头皱鼻,不以为意的样子,秦时月直想伸手拍醒其,但还是缓声慢慢道,“亚男,你别忘了,虽然你只是一个闺阁小姐,可是你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着陆府,难道就因为你一时的任性,将你们陆府一家老小都不管了吗?” “不管才好,反正我爹也不疼我,从我娘走后,整天宠着那些个姨娘,还有姨娘生的孩子!”陆亚男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对于那个家,她早就烦了。 “亚男,陆府除了你爹,难道就真没有一个你关心的吗?你的祖父算不算一个?”秦时月这句话是用吼的,见陆亚男在听到祖父时眉头紧皱起来,随及缓声道,“亚男,你好好想想,虽然你爹不疼你,可是还有一个将你捧于手心当作宝的祖父,陆家疯丫头的称号是如何来的,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那是你祖父宠护的你!” 秦时月话重重落下的一刻,陆亚男的脸色变了几变,很快垂下眸子。 “嗯,对,府上还有最疼我的祖父,我不能连累到祖父,祖父年纪大了,虽然身子骨硬朗,可不能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半晌,陆亚男喃喃出声,开始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冲动,可能给自己府上带来的弊端。 秦时月终于说通陆亚男认识到错误,可是紧接听到陆亚男突然疑惑的一句话,“咦,时月,你是怎么知道我陆家疯丫头称号的?” ... 第二百四十章 小狗狗眼神 “呃?这个——”秦时月完全没有想到亚男这小丫头竟然反应还挺快,打个顿号,半晌眯笑一眨眼道,“你这名号这般响,整个皇都城还会有不知道的,切!” 说着,秦时月打了个掩饰的,眸子往一旁撇了撇。 她可不会说出,就在她和亚男这丫头第一天成为朋友,惹出射箭场拿五皇子做箭靶一事后,自己的幼弟冲跑过来,告诉自己关于亚男陆家疯冲头称号的缘由来。 “好了,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去吧!”秦时月指指早已离开皇宫的女学生们,指指两人各自的马车和轿子。 “时月,你怎么每次来都坐轿子不乘马车啊,乘马车多舒服啊,还有软榻。那轿子坐着摇摇晃晃的一点也不舒服!”陆亚男顺着秦时月的手指看向那顶小轿的一刻,有些不解的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一怔,似乎最近好多人喜欢问她这个问题,于是秦时月用之前回复别人的那套,随意的应付了一句,称是自己喜欢坐轿子。 好吧,人家喜欢坐轿,你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不是,陆亚男很是不理解的摇摇头以后,便走向自己的马车。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上了马车,才微耸了下肩膀,放心的转身带着冰煞走向自己的小轿。 正要弯身钻进轿子里时,却忽然听到车夫勒停马的喊声。秦时月转身就看到陆亚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急招手她过去。 秦时月无奈只能走过去,来到马车前,看着陆亚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道,“我说这位姑奶奶,你倒是有话就说呀,不知道上了一天的课很累呀!” 陆亚男一听,不好意思的讪笑一声,招手秦时月过来,凑近其耳边,低语了一声。 “什么,你想去建——”秦时月听陆亚男趴了自己耳边说完后,立即瞪大了眸子,一副看疯子一样眼神直瞅向陆亚男,“你疯了吧!” “我没疯,时月,你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见到建——”陆亚男小嘴一噘,不满秦时月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瞅着自己。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喊出那个名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拍晕了我!”秦时月简直快被气坏了,和着自己刚才一番话白讲给这丫头听了。 现在,秦时月已经切切实实的明白了,陆家疯丫头这个称号不是白起的,亚男这小丫头不但自己一阵疯,也有把别人搞疯的本事。 “时月,你就帮我这一次好吗?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陆亚男保证绝对不推辞!”陆亚男一阵可怜兮兮表情的,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那乞求可怜的小眼神,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瞪其一眼,“别用小狗狗一样的眼神看我,真讨厌!”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小狗狗一眼可怜的小眼神,忍不住瞪了几瞪陆亚男。 陆亚男见秦时月软了语气,就知道秦时月是答应了,所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比作小狗狗的眼神,毕竟小狗狗很可爱的不是吗?嘻嘻。 于是,秦时月弃了自己的轿子,让轿夫暂先回府后,便坐上了陆亚男的马车,两个人在马车里一阵嘀咕,计划。 终于在天色暗下来时,陆亚男让车夫下车,自行先回府去,而马车就交给了冰煞来驾驶,同时陆亚男身边的侍婢也被命令先回陆府。 秦时月命令冰煞直赶,上了西边的大街,又接连拐过两条胡同后,才停下。 “亚男,你这身衣服不行,这样太招人眼了!”秦时月仔细瞥过陆亚男一身显眼的绿衣服后,摇遥头,表示不行。 “看,夜行衣!”秦时月的话刚一落,陆亚男突然就从身后抓出一个包裹,三两下打开包裹,立即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出现。 秦时月看着准备齐全的陆亚男,一阵头疼,知道这丫头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若是自己不帮着她话,这丫头铁定会独自不管不顾的去做。 没办法,谁让她和这疯丫头是朋友呢,朋友就是有困难的时候,要挺身相帮的不是吗? 好吧,虽然她并没有这么大义凛然,不过帮这疯丫头跳墙去看一眼建王殿下,她还是能帮得了的! “你有几套夜行衣?”秦时月见那一方包裹里只有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出声问一句。 “啊,就一套啊,我自己进去,难道你还要跟着我进去啊!” 陆亚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后见秦时月又翻白眼,立即摇头道,“时月,你不能进去,我不能连累到你。要你来,只是想要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人发现,待我成功进去后,你就赶紧离开,别管我!” 秦时月一听,立即气的再也忍不住的伸出食指,狠狠的戳向陆亚男的额头,“疯丫头,你这一颗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是浆糊吗?” 好吧,最近跟着某人接触时间长了,损人不带脏字的话,越来越溜脱。 陆亚男被骂的一个愣一个愣,有些傻傻的不明白什么意思。 倒是前面探进车厢里的冰煞,忍不住出声替主子解释一句,“我家主子的意思是,您是打算进去了,就不管出不出来了吗?” “啊,我当然要出来了?”陆亚男听冰煞这么一说,立即肯定的道。 她进去只是为了看一眼建王殿下,是否安好,一会自然是要出来的。 “那你刚才又是什么疯话,让我们把你扔过建王府院墙后,就扔下你不管?”秦时月又瞪了一眼陆亚男,后指着车窗外建王府的高墙道,“还有,你就不想想里面会不会有御林军在里面,一旦你贸然跳进去,把你当成是建王的**抓起了会发生什么,你清楚吗?” 陆亚男一听,立即睁大了眸子,一个劲的摇头。 “那好,我来告诉你,一旦里面真的有御林军把守,那么你被抓后,会被当成是给建王殿下通风报信的探子,到时不但你们陆府有危险,就连建王若是原本清白的话也会因为你,而摘扯不清!”秦时月的话重重一落,把没有想这么多的陆亚男着实好吓。 “时月,听你这么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陆亚男一听,自己有可能会给建王带来不必要的危险麻烦,便开始打退堂鼓。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翻墙建王府 “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白费一番计划了!”秦时月瞪着被吓没了胆的陆亚男,就又是一记白眼。 “时月,能不能不用你的白眼带瞟我了,好可怕的说!”陆亚男瞅着秦时月,实在受不了白眼的请求一声。 秦时月没搭理她,唤一声冰煞,就从马车里跳了出去。 “喂,时月,等等我!”陆亚男紧忙跟着跳下去,忽然想到什么的急着道,“时月,你出来干么,快回去,你没有换上夜行衣!”说着,指指自己刚刚换过的一身黑色紧身衣。 秦时月扯了一把自己的银狐大氅,“这个也可以!”说着,突然大氅一解,把袖子掏出来一翻,再往身上一披,竟然瞬间变成了黑色的大氅。 原来秦时月这件银狐大氅内的里子,是黑色料子的,所以,反穿以后自然就可以变成夜行衣,掩人视线。 陆亚男惊奇的瞪大一双眸子,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直愣愣地瞅着秦时月,哇一声。 “哇什么哇,把嘴闭紧,不想让人当成同党就闭紧嘴巴,跟紧了我!”秦时月左右瞅一眼,瞪一眼陆亚男后,招手冰煞,“冰煞,你在外面守着马车接应我们,一有情况,就打声暗号!” “主子,还是奴婢陪着亚男大小姐进去吧!”冰煞听主子要进去,立即一急。 秦时月摇头,“不用,你就留守在这里,我陪着亚男一起进去!” 冰煞无奈,说不动主子,只能留守于院墙外面。 秦时月几个脚蹬先攀上院墙,后矮下头去,只探出一双眸子的,仔细扫向院墙内。 院墙内很安静,远远的能看到院里,有轮守的王府岗哨,并没有御林军把守院墙周围。 “怎么样,时月,里面有御林军吗?”陆亚男一想到刚才时月提醒自己的话,一颗心就紧张到不行。 她做事向来鲁莽行事,不会向时月一样仔细分析事情有可能出现的状况,要不是今天有时月这个朋友仗义出手相帮,她有些后怕的想自己很可能第一时间就会被人给抓住。 秦时月趴于院墙上仔细盯着院墙里面,感觉一切安全,其实她刚才跟亚男说到御林军,完全就是吓她一吓,不然这小丫头总会不知天高地厚,任性为事,以后定会吃大亏,所以才会故意拿御林军来吓她。 “上来吧,里面安全!”秦时月招手,示意陆亚男上来。 陆亚男早就在下面等不及了,看到秦时月向自己招手,立即一个纵身飞跳,直接跳上了墙头。 秦时月一看,差点给气晕过去,一把拽了陆亚男,赶紧不作迟疑的飞跳下去。 “时月,你想摔死我啊!”陆亚男就着干草地一滚,才险险的没有折了腿,不由瞅向秦时月方向。 “你还知道害怕,你刚才直接跳上墙头,大刺刺笔直站在那里,是等着被人拿箭射吗?”秦时月听到陆亚男抱怨声,气的又瞪其一眼。 陆亚男一听,立即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嘻嘻,对不起啊,时月,我没做过爬墙头的事,今天是第一次,有点兴奋,一时没注意!” “我看你是兴奋过头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秦时月忍不住冲其又翻了一个白眼,没办法,谁让这丫头真有惹火人的本事呢。 “嗯,嗯,我保证听你的时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陆亚男翻过院墙的一刻,就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觉,就像是做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一样,而把自己的主要目的,早给抛了脑后去了! 秦时月瞅着陆亚男兴奋的小表情,立即道,“现在,你需要做的是,把嘴闭上,乖乖跟在我的身后,收起你莫名的兴奋!” “呃,好吧!”陆亚男被打击了一上,乖乖的跟了秦时月的身后,在若大的建王府里开始寻找着建王的寝室。 两人围着若大的建王府转了一半的时候,秦时月忍不住回头瞪眼一陆亚男。 “时月,我可一直乖乖的跟在你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怎么又瞪我?”陆亚男这次明显有些委屈的,眨巴着大眼睛直瞅着眼前的时月,感觉今晚上的时月一直都好凶哦。 “我没瞪你,而是在瞪你身后那盏灯!”秦时月才不会承认,因为找建王的寝室半天找不到,心里有气,才转身瞪向身后没事找事的疯丫头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坏了。 “你们俩个是在找什么呢?”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个小丫头的身后。 秦时月和陆亚男正猫腰一起盯着远处的灯,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两人同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建王——”陆亚男先是欣喜一声。 “疯丫头!”建王看着转过身来一张激动小脸的陆亚男,再见一旁转过身来的另一个人,原本沉冷的脸色,瞬间一惊,“三王嫂?” 后面那声吃惊,明显比第一声重。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建王北堂浩,原本以为是外面有人派来监视自己的探子,可是待看清这两人后,实在是让其吃惊不小。 “先别问这么多,赶紧带我们两个去个安全的地方!”秦时月微笑点点头,后提醒一声建王。 建王瞬间醒神,忙伸手请道,“三王嫂请随我来!”后不等陆亚男伸手指着自己,表示还有她的时候,一把就给拽了自己身边,拉着其引着秦时月往一处幽静的房子而去。 陆亚男被建王有力的大掌拉着,乖乖的跟在后面,不时回头冲秦时月眨眼傻笑。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一副见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变得傻傻的小模样,忍不住抿唇跟于后面,无奈的笑笑。 建王带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屋子后,待秦时月和陆亚男进去,立即将房门关上,转身看着二人一阵头疼,“疯丫头,三王嫂,你们俩人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未有说话,半晌,秦时月知道这里不能久呆,于是一把推了陆亚男过去,“这丫头非要见你,拦不住,所以我只好陪她过来了!” ...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胆子不小 “谁?”忽然建王攸的一步蹿至门口,冷声喊嗤向外面,并向秦时月和陆亚男俩人打眼色,示意她们赶紧去内室先躲起来。 秦时月一把拉起慌张的陆亚男,闪身往一旁的内室藏去。 “开门,是我,你三哥!”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闪身进入内室的秦时月一怔愣。 “三哥,快进来!”建王立即将房门打开,一袭紫色身影闪身进入屋内。 北堂墨一闪身进来,立即喝斥一声,“臭丫头,还不出来!” 秦时月拉着陆亚男躲于内室中,听到北堂墨的低声喊嗤,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刚一从内室走出来,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一把拽了过去,而身后被拉着的陆亚男也被连带的给扯了出去,差点跟着秦时月一块撞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建王伸手一拉,陆亚男就被扯了过去,避免了被碰撞到一起的惨况。 而秦时月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头撞到某个坚实如铜墙铁壁的怀里,小鼻子被狠狠的撞得生疼,忍不住鼻子疼的皱了皱,“北堂墨,你就不能动作轻点?” 这句话,她老早就想说了,被撞到了鼻子,实在忍不了的怒出声。 “动作轻点,你胆子不小啊,敢跑来四弟这里,不想要脑袋了,嗯?”北堂墨一把伸手抓起秦时月的双臂,迫使其仰头看向自己,“秦时月,本王警告你,你自己不想活不要紧,别把本王也连累了懂吗?” “懂,麻烦你先放开行吗?说话非得动手吗?”秦时月讨厌的瞪其一眼,并不惧怕眼前的混蛋男人。 建王此时怀里有陆亚男,相对于北堂墨的粗野,身为武将的他,倒是动作并没有三哥那般蛮横。 陆亚男一看自己的好朋友,被景王殿下紧捏着双臂,很疼的样子,忍不住就要上前替好朋友说话,却未等说的,对面一记冷眼直瞪过来,“陆家疯丫头,是你蹿动这臭丫头,帮你来四弟这的是不是?” 看着景王殿下一双火怒的眸子,陆亚男吓的眼一眨,却并没有推脱责任,“嗯,是我拉着时月来的!” “跟亚男没关系,是我自己同意来的,你别在这犯神经!”秦时月怕北堂墨把陆亚男给吓到,伸手推了推他,却被反握住双手。 这时建王殿下拉了陆亚男怀里,看向北堂墨出声道,“三哥,我这里不能久呆,随时都会有探子监视这里的,你赶紧带着她们两个离开吧!” “建王殿下!”陆亚男一听要走,立即才想起来此的目的,抬起一张小脸,担心的望向眼前建王,“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你明明就是被冤枉的,为什么皇上会怀疑自己的儿子——”。 “亚男,住嘴!”秦时月不等建王喝斥,立即扭头冷喝向陆亚男。 陆亚男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才好不好容易进来,不能什么都不做出去,仰头看着建王,小声凑近其耳边道,“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什么,我一定能做到!”说完,小脸上是无比坚定的眼神。 建王身子一震,这是自己被幽禁以来,听到的最令他温暖的一句话。自从自己出了事以后,所有人都能躲着他就躲着他,哪还会像眼前这个疯丫头一样,不管不顾地翻墙来到他的面前,就只为了能帮到自己。 “傻丫头,本王无罪,你又何需要帮,听话,跟着我三哥赶紧离开!”说完,将怀里的陆亚男推向秦时月那边,看向北堂墨,“三哥,拜托了!” “放心,我会令人送她们安全离开这里的!”北堂墨点头一瞬,突然松开秦时月,示意其赶紧拉着陆亚男随自己离开。 秦时月自不是傻的,赶紧伸手拽过陆亚男,拉着她往外走。 强拉陆亚男跟着北堂墨重新翻墙而出的一刻,秦时月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北堂墨走过来,低沉一声,“赶紧上车,想着等被人抓吗?”后又命令一声展修,“送她们俩个安全回去!” 展修得了令,立即护送秦时月和陆亚男上马车。 “北堂墨,你不跟我们一起离开?”秦时月忽然回忆起,之前在建王房间时,北堂墨答应建王的话,他说会命人护送她们俩个回府。而此时她们上车后,也不见北堂墨离开的意思,秦时月想到的,便掀了车窗帘子,多嘴一问,问完就后悔了。 “你还是担心好自己吧,什么事都逞强,你有那逞强的本事吗?哼!”北堂墨毫不客气的冷讽一声,看都不看一眼秦时月的命令展修赶车赶紧离开。 展修得令,立即赶车载着秦时月和陆亚男离开建王府院墙外。 而就在马车离开的一瞬,北堂墨一个飞身,重新跃进建王府内。 马车里,陆亚男小心的看一眼秦时月,半晌终于憋不住的出声道,“时月,平常景王殿下对你都是这么凶的吗?”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她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那般可怕的。 秦时月闻声翻了一个白眼,挑眉瞅一眼陆亚男,淡声道,“不然你以为呢?” “呃,也是哈!”想起那日在皇家书院射箭场发生的事情,陆亚男想想不禁一阵胆寒。 “所以,以后若是遇见他,能绕他多远就绕多远!”秦时月瞅着陆亚男一副打怯的表情,忍不住吓她一吓,后小声笑了起来。 陆亚男原本听到秦时月的那句话,就要点头,可是见秦时月笑起来,便知道秦时月是在打趣自己,忍不住皱了小鼻子,说一声“讨厌!”后,两个丫头悄声笑作一团。 秦时月和陆亚男于马车里的轻松,前面赶车的展修却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叫屈一声。今晚上,要不是主子正好有事经过建王府,车上的王妃和陆家丫头怎么可以那么轻松地进到建王府。 他和主子,可是暗中给她们俩个清理了不少障碍。 摇摇头,由于主子不准自己把这些告诉王妃,展修只能憋在自己肚子里,一路憋闷得慌的,继续赶车。 而坐于马车里的秦时月,冷静下来后,却感觉今天她和陆亚男进到建王府有些太容易了。凤眸一转,忽然瞥向外面赶车的展修。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后面擦屁股 马车先是送了陆亚男回府,而秦时月坚持让展修将马车还给陆亚男。 “时月,你怎么能走着回去,为什么不能乘我的马车回府,你到家以后,让你家府上的小厮再把马车赶回来不就行了吗?”陆亚男站于府门口不由有些急了。 “亚男,听我说,回府后,立即把你这辆马车的罩帘子换掉,今晚这辆马车走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秦时月意有所指的提醒陆亚男一声,后道,“你放心,我身边有冰煞,还有北堂墨身边的侍卫,不会有事的!” “可是,让你大晚上的走着回去,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你今晚可是为了我,我怎么能让你——”陆亚男一想到今晚上要不是有时月陪着,她一定没有胆子独自跑到建王府去。 展修一旁看着,不由急了,上前催促一声,“我说陆家大小姐,您就听我家王妃的话吧,赶紧回去,我向您保证,我定会安全送我家王妃回去的!” 话落,展修小心的左右看向大街上。 “亚男,快回去吧,不然你府上那姨娘又要向你父亲告状了!”秦时月提醒一声陆亚男,不等陆亚男还想要说什么,跟其挥挥手,就带着冰煞和展修离开。 陆亚男见此,也只好作罢,转身走回府里去,先未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命了自己最信得过的侍卫,是祖父那边的人,将马车赶回府去,连夜将车厢布罩拆掉,换上了新的。 同时,也将旧的给烧毁掉。 秦时月一路急步往秦府而回,身旁左右跟着冰煞和展修。 展修回头瞅一眼,已经离着陆府很远了,才忍不住的小声嘟囔一声,“真是陆家疯丫头,就会惹事出来,让别人跟着后面擦屁股!” “展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擦屁股?”秦时月其实一早就想询问展修一些事情,听到展修嘀咕声,立即缓了步子看向展修。 “啊,没什么王妃,卑职就是胡乱一说而已,王妃别多想!”展修没想到王妃的耳朵这般灵,忙吞吐一声,摇头表示没什么。 开玩笑的,主子之前就叮嘱过自己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可以告诉王妃的。 知道违抗主子命令的后果,展修咬紧牙,一个劲的只摇头,不肯说。 秦时月见展修不肯说,也不好逼其什么,忽然想到什么的看向冰煞,想着一会回到府里后,或许在外接应她的冰煞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 终于回到府上,展修安全将其送到后,便离开了。 秦时月与冰煞先是回到莲花苑,换下满是尘土的衣服,才准备去娘的落梅苑。 在去落梅苑之前,秦时月叫来冰煞近前,“冰煞,你可觉得今天去建王府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主子也觉察出来了,其实我们刚停车在建王府院墙外时,属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冰煞看向主子,回答。 “你是说,我们准备翻墙进建王府时,你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秦时月经冰煞一提醒,才恍然感觉确实如冰煞所说,其实她和陆亚男未有翻墙进去之前,就有些不对劲。 “主子,让您感觉不对劲的,应该是您和陆家大小姐翻墙入院时,里面清干净了!”冰煞看着主子,将心中的疑惑提出来。 秦时月闻听此,眸子瞬间一睁,“对,就是这点令人疑惑,按理说,建王的案子未有结案前,一定会有各方探子或是大理寺的人暗中监视,可是不管是我们进去前,还是进去后,都未有出现任何一丝监视的视线,这是为何?” 说到这里,秦时月一时迷惑住了。 半晌,秦时月和冰煞几乎同时出声。 “有人提前清理了现场!” 这一声话,两人顿时眸子清明起来,秦时月凤眸一垂,再一思忖,想起展修路上一脸憋闷有话却不肯说的神情,立即便明白了一切,“看来,是北堂墨帮我们!” 冰煞也跟主子想到了一块,能不声不响,弄不出一丝动静,连她也感觉不到就把周围彻底清理掉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那景王殿下的不一般,早在雪幽谷时她已见识到了。 “走吧,就算我欠他一个人情好了!”秦时月想到娘亲还等在落梅苑,等着自己吃晚饭呢,立即起身招呼一声冰煞随自己去落梅苑。 建王府里,建王看着三哥带三王嫂和陆家丫头离开后,在屋子里踱了会步子,便准备去书房看会书,却在这时房门外一道身影闪现,立即眉头一紧,看向门口。 “是我,别紧张!”北堂墨闪身进来,挑眉看着三弟全身戒备的样子,大方的走向桌前,拽了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了上面,伸手还够了一个梨子,随手一擦就直接往嘴里送去。 “哎,三哥,那梨子没削皮!”建王看着三哥拾起梨子就吃,忍不住提醒一声。 北堂墨听到三弟的提醒,瞪其一眼,“咔嚓!”一声,故意咬的更响,后挑眉嗤讽一声,“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经常征战在外的将军,吃个果子还要削皮才吃,你行军在路上,还有闲心注意这种细节,也真是难为你了啊!” “咔嚓!”说完,故意的瞪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又是大声咔嚓了一声。 建王北堂浩看着三哥明显故意的行为,嘴唇不自然动了动,未有说什么,可是明显的脸色一抽,似是看不得别人不削水果就吃。 北堂墨被三弟那种眼神瞅的直噎的慌,本来吃到嘴里的梨子很甜,此时却觉得难吃的一把就给扔了桌上,“不吃了,跟那臭丫头一个德性,假干净。” 建王听着三哥的话,忍不住嘴角扯了扯,听明白是拿自己和王嫂比呢。 “三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明知道我这里,现在不能过来的,万一让父皇知道——”建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桌旁,不着痕迹的伸手捡起三哥扔在桌上的梨核扔到了一旁的果皮木篓里。 “父皇知道就知道呗,我来看我四弟,怎么,父皇还不允了?”北堂墨一脸不在意的哼了声,眼尖的瞅到三弟将自己吃了半拉的梨核,捡起扔到蒌里去,眼前立即浮现一抹黑线,原准备再拿一只苹果的手,立即打住。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嚣张北堂墨 “三哥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若是以前三哥来我这,我定备下好酒好菜招待三哥,可是此时不同往日,三哥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被人看到后误会!” 建王知道三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是现在自己的境况不一样,父皇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若是三哥这个时候跟自己走的近,一定也会被卷进来的! 北堂墨听着四弟的话,一双狭长的眸子肆意地打量着四弟,半晌,才懒懒哼一声,也只是哼了一声,“哼!” 建王北堂浩听着三哥的哼声,却是不明所以,这个平日在战场上的铁血少年将军,实在是有些搞不懂眼前这个三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己现在什么情况,相信皇都城里没有一个人不清楚,就连百姓怕是也都知道在经过建王府时要绕远点走。 可是眼前三哥,又为何? 一时间,向来行事耿直的建王有些迷惑了。 而北堂墨却是像赖了四弟这里的,在四弟迷惑间,立即伸手挑了一个苹果,随意一擦,就往嘴里快速咔嚓几声。 北堂墨接下来做的事情,简直令建王北堂浩急燥起来。 “四弟,我累了,你命下人帮我收拾出一间房间来,我要睡觉!”北堂墨将吃完的苹果核轻松投进木蒌里,站起身弹弹衣服,挑眉眯笑地看向四弟。 “三哥,你,你疯了吧!”北堂浩终于忍不住的吃惊一声,看着眼前的三哥,实在有种头疼的感觉。 “嗯,臭小子,你敢说你三哥疯了,是想招打是不是!”北堂墨瞪了北堂浩一眼,紧接不耐烦的冲着四弟一挥手,“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啊,难不成你想让你三哥睡你这屋!” 话落,狭长的眸子立即一眯,一个旋转身在北堂浩惊愣的目光中,大刺刺走向内室。 半晌,北堂浩才反应过来的急要跟进去,却在这时一袭嚣张的身影迈着大步走出来,一脸嫌弃的表情,“里面这间房三哥不喜欢,别人睡过的,本王不稀罕,赶紧命人给我收拾出一间来!” “三哥,别闹了,再不走,一会定会被人发现的!”北堂浩此时是真急了,他原本以为三哥刚才是跟自己开玩笑,可是现在看来明显的不是,三哥是认直的。 可是,他是万不能让三哥留下的,自己已经被人诬陷了,怎可把三哥也拉进来,绝不可以。 虽然三哥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有些混,可是熟悉三哥为人的,都清楚知道三哥是他们兄弟六个中最仗义的。 从小举凡是他们兄弟六个,哪一个做错事,被父皇责罚,三哥一定会暗中帮着求情,要不就是暗中捣乱,让父皇不得已只好饶了他们。 所以,在他的心目中,三哥其实比大哥太子更照顾兄弟们,当然只除了总是好针对三哥的五弟例外。 五弟,一想到五弟,建王的脸色瞬间暗了几暗。 “老四,你是耳聋了吗?刚才三哥说的话,你都没有听清吗?”北堂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突然走去一把打开房门,大声嗤喊一声,“来人!” 北堂浩猛的一惊,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翌日一大早,街上人来人往又开始热闹起来时,建王府大门突然豁的大开,一袭嚣张的紫色身影,大刺刺地从里面走出来,立时把街上的行人给吓的不轻。 有几个小商贩,甚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大早清突然从建王府里迈着四方大步走出来的的三皇子景王殿下,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北堂墨大刺刺的站于建王府大门前,身后急追来的建王北堂浩,一阵心惊,想要上前急喊,可是看着街上所有人投向建王府大门前的目光,想了想只能驻足,喝令向身后,“来人,给我三哥备一辆马车,送我三哥回去!” “不用了,三弟,今日阳光正好,坐什么马车呢,本王想沿街走走!”北堂墨回头冲着四弟北堂浩眯眼一笑,一甩袖摆,转身就大刺刺不管不顾地离开建王府门口。 建王心一急,就想要追出去,这时身后贴身侍卫提醒,“主子,您现在还在幽禁,不能踏出王府大门!” 建王一听,却是一急,“可是,也不能由着三哥这般大刺刺不管不顾的走上街去啊,这般一定会有人禀报给我父皇的,我不能牵连到三哥!” “主子,您还不明白吗?景王殿下是有意要帮您,您这会追出去,一定会毁了景王殿下所做的这一切的!”身后的贴身侍卫,上前一步,小声提醒主子一声。 他从小跟在主子身边,自然熟识景王殿下,虽然外人都道景王殿下嚣张跋扈,无恶不作,是个耍混的主。但他却和主子一样,清楚知道景王殿下行事作风虽然张狂,却绝不会主动作恶,除非是有人故意招惹到他。 建王无奈,只能返回府中,从长计议。 而北堂墨大刺刺一大早的从四弟建王府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传到大理寺和宫中。 只一个早清的功夫,经过小贩们的嘴,很快皇都城的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好多人,都为三皇子的胆大而吃惊不已。关于四皇子犯错被幽禁一事,皇都城的百姓自然是知晓,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是被皇上下旨幽禁起来,一定是犯了大错。 而三皇子景王殿下,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还去建王府,并大摇大摆,毫不顾忌的从建王府走出来,可见三皇子景王有多嚣张。 大理寺得到这个消息,不敢做决断,立即由大理寺卿禀报给皇上,请皇上示意。 而皇上听到大理寺卿的禀报后,当即怒的沉下脸色,猛的一拍龙椅抚手,伸手颤指命令向一旁的高公公,“去,给朕把那混小子,宣进宫来,朕要见他!” “是,咱家这就命人去!”高公公忙垂首领命,暗中替景王殿下捏一把冷汗,就在转身吩咐一旁的内侍小太监时,却被皇上喝止,“你亲自去,去把那个混小子,给朕找来!” “是,是,皇上您别急,咱家这就去把景王殿下找来!”高公公一见皇上怒急,怕皇上上火,忙招手一旁的小太监,赶紧拿茶水给皇上,后自己赶紧小跑出内殿。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找茬的来了 一早尚春阁里,女学生们叽叽喳喳小声左右咬耳议论着,秦时月一到四楼的就感觉好多双眼睛盯向自己,并未有多注意走向自己的桌子前,就要坐下,忽然身后一阵小跑声。 “时月!”陆亚男一脸风风火火的跑近,凑近秦时月的耳边急快的低语几声。 “当真?”秦时月听完陆亚男的话,眸子闪过一抹吃惊。 “唉呀,当然是真的,不然她们为何用那种眼神瞅你!”陆亚男伸手指向一圈往这瞧的女学生,给秦时月看。 秦时月瞬时眸子一蹙,心里暗骂一声北堂墨犯混。 “时月,怎么办,你说景王殿下会不会——”陆亚男想说什么,却被秦时月打断,“亚男!” 陆亚男一看周围伸长脖子探听向这边来的女学生,立即明白时月的意思,顺带着抬头的一瞬,瞪向女学生们一眼。 这一堂课上的是秦时月和陆亚男都犹为头疼的女红课,之前两人交的那次作业,被女学生们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节课下来,自然而然的容姑又布置了课业。 两人本就有心事,一听到容姑又布置课业,两人同时翻了翻白眼,当然是在容姑看不到的时候。 一下课,陆亚男就要拉秦时月出去,“时月,走,我们出去谈谈!” “嗯,可容姑还留着课业呢?”秦时月瞅着容姑挂于前面那副绣好的花鸟帕子,这是用来给学生们做例样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什么课业!”陆亚男一听,吃惊的瞪向秦时月。 “什么时候都要平静下心来,才能想事情不是,你现在急火火的把我拉出去,能想出什么办法,还是能弄清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呢?” 秦时月拍拍一旁的椅了,让陆亚男坐下,指着一方洁净的帕子,比着前面容姑绣好的帕子道,“先把课业完成了再说吧,兴许课业完成时,能把事情给捋清了也说不定!” 陆亚男听的糊涂,一时不明白,看着秦时月真的拿了针开始穿针引钱,一旁瞅得直着急。 没办法,陆亚男只能坐下来,学着秦时月的样子,沉下心来,开始对照着容姑绣的例样,开始一针一线的绣起来。 可是绣没有一小会的功夫,陆亚男终是绣不下去的,抬眸急瞥向一旁的秦时月,见其正仔细绣着每一针,虽然这每一针落下去,又是一双长条的直线,令人无法直视,可胜在绣的人很认真。 “时月,你当真一点也不着急,若是景王殿下——”陆亚男有时实在看不懂眼前的时月和景王两人,到底算不算是相爱的一对,总是看到景王对时月冷言讽语,可又在时月需要帮助的时候,景王总会出现。 而眼下,景王出了事,时月却是一副淡定沉稳的表情,陆亚男甚至于在想,是否自己的这个朋友,并未有将景王放于心里。若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在对方出事时,非常的担心,一刻也不能沉下心来吗? 忽然想到自己深深喜欢的建王殿下,想到建王殿下出事时,自己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担心的一刻也不能停。哪会像一旁的好朋友一样,捏着针的手一点也没有打颤的迹像不说,一针针落下去还特别稳,当然,只除了走线不会拐弯以外。 “啊!” 陆亚男由于光去关心一旁的好朋友了,手里捏着针一时忘记,给扎到了大拇指上,立即手肚上跳出一粒血豆豆,疼的陆亚男呲牙一声。 “让你专心做你手头上的事情,一心二用,该!”秦时月停下手中的针,挑眉看一眼陆亚男正将大拇指放于嘴里吸允着,毫不客气的嗤其一声。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针扎到吗?”陆亚男非但没有得到朋友的关心,反被讽一句,忍不住的瞪一眼好朋友。 秦时月无奈的摇摇头,从荷包里拿出一卷白布条,很是熟练的给陆亚男缠好被扎到的拇指,淡声道,“提醒你哦,一会别再扎到了,我今天带的白布条不多,若是一会你再扎到,就只能撕你袖子上的里衣做包扎用了!” 陆亚男一听秦时月说到白布条,立即刷的脸就一红,自从来尚春阁后,她最头疼的就是上女红课,特别是容姑还好布置课业,而她确实没有做女红的天赋,每次只要绣帕子,都会被扎的满手指是血。 随后,便有了好友,每日都会在荷包里带着好多白布条的诡异画面。 刚开始那几天时,陆亚男看着好友从荷包里掏出的五六条白布条时,羞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时间一长,她脸皮也厚,自然而然的,在每次被针扎到后,就会伸过手去,坦然接受好友的包扎。 这小一会的功夫,陆亚男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拇指,已经包扎好。 “时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景王殿下?”陆亚男发现自从跟时月做了朋友以后,自己越来越有些话唠,跟在时月旁边,总会有好多事情感觉稀奇。 “你呀,安心把容姑布置的课业先做完,至于你刚才说的事,不是你担心就可以解决的,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秦时月被问的无奈,只能抬眸回答一声陆亚男,随后继续绣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陆亚男一旁听着,忍不住一脸懵顿,还是听不出一旁的好友到底是关心还是不关心。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椅子“呯!”地倒地声。 陆亚男抬头一看,心道一声坏了,这明摆着的要找茬的来了。 不等陆亚男想要出声提醒秦时月,就看到对面一道身影直逼过来。 “哈哈,原来我三哥要娶的女人竟是这般冷血!”玉华公主几个步子冲过来,一脸的怒意腾腾,“秦时月你知不知道,我三哥现在已经被我父皇诏进宫里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玉华公主从一早上课直到下课,一双眸子就直盯着秦时月的方向,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在听到三哥出事后,会作何反应。 ... 第二百四十六章 病的还不轻 可是令玉华公主大失所望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不如其一旁的陆家疯丫头表现的着急,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完成课业,她是该夸赞这个女人遇事沉着冷静呢,还是说这个女人冷血无情,一点不把她的三哥放在心上。 “嗯,谢谢你告诉我你三哥进宫的事情!”秦时月缓缓抬眸,淡笑的看向玉华公主,脸上看不出别的神色,语气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好坏一般淡定。 这时好多女学生都聚焦到不远的地方,往秦时月这边望着,不时听到几声女学生的惊讶声。 玉华公主一时被秦时月这句不淡不咸的话弄的一愣,转而就怒眉瞪过来,嗤声道,“秦时月,你倒是心大,三哥当真是找了个好女人!” “嗯,谢谢玉华公主夸奖,时月愧不敢当!”秦时月一脸淡笑的,谦让一声,把玉华公主气了个倒仰。 “秦时月,你要不要脸,你当真以为刚才本公主是在夸你?”玉华公主听得越发来气,怒的伸手嗤指向秦时月。 秦时月表情一愣,后一怔,转而抬脸疑惑地问道,“玉华公主难道刚才不是在夸我,哦,那就是时月会错意了,抱歉!” 一旁的陆亚男听着秦时月对玉华公主的回答,差点笑绷出声,这是什么跟什么。 女学生们也被秦时月的回答,给整得一愣一愣的,甚至于本来要上前掺和一脚的伍红英也有些听傻了眼的,直愣的盯向秦时月,以为对方今天一定是病了。 对,伍红英一旁点点头,像是在印证自己刚刚的猜测,对面的秦时月今天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所有人都像看病人一样的看向秦时月,想着,这秦时月是不是因为太担心景王殿下,才会说话这般怪异。 此时玉华公主的侍婢走上前,小声提醒一声,“主子,这玉莲郡主,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主子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玉华公主一听,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盯着秦时月半晌,见秦时月淡笑的坐于那里,不禁觉得自己婢女刚才的提醒很对,眼前的女人,一定是病了。不然刚才自己那番明显讽刺的话,这个女人竟然会听不出来。 立即,玉华公主,猛的又是后退一大步,感觉周围女学生投过来的眼神,为了保持她公主的威仪,冷的一甩袖子,嗤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所有女学生一看,立即好多原本要看热闹的女学生,也开始纷纷觉得秦时月有问题的,赶紧速速离开。 一时间,若大的四楼瞬间清静下来,只留下盯着秦时月很是担心的陆亚男以及秦时月自己。 半晌,陆亚男小心翼翼地凑近秦时月跟前,小声试探道,“时月,你还好吧?” 明显的,陆亚男也被秦时月刚才一番奇怪回答,给吓了一跳,有些担心眼前的好友,是不是真的病了。 秦时月转了转头,扫一眼若大的四楼除了她和陆亚男再无一人,突然勾唇一笑,那笑说不出的狡黠无比,俏皮的眨一下眸子,笑道,“你说呢,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像,像有事,而且非常有事!”陆亚男一脸认真无比,用非常严肃的语气猛点头念道一声。 蓦地,“噗嗤!”一声。 “哈哈——时月,你也太厉害了,就两句话把她们全都给吓跑了,你这本事也是没谁了!”陆亚男实在憋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其实,她在看到秦时月眼底闪过那抹狡黠的笑意时,就已经明白,刚才时月是故意的。 “时月,你这办法也太奇了,赶人都不用动手的,哈哈——”陆亚男现在简直都有些佩服眼前的好友,这也太奇了,两句话就能把人给吓跑,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差点自己都中招。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有些笑岔气的样子,不禁挑挑眉,道,“行了,赶紧坐好,把你手上的帕子绣完,不然一会,容姑来收课业,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呃,时月,你不会吧!”陆亚男被打击一声,拿起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就不想动一下,刚才被扎的大拇指到现在还疼呢。 “可以,不绣的话,就等着晚上留下来加课业吧,我想你是忘了之前被罚留两个时辰的经历了!”秦时月摇摇头,继续手中未完成的课业。 陆亚男一听,立马直坐起身体,拿起手中的帕子盯一会,想到之前被罚的那两个时辰,想想都是泪和耻辱。 于是愤愤的捏起绣花针,狠狠的就要扎下去,却听到一旁警告声,“小心,若是再扎到手,我可没有白布条给你包扎了!” 呃! “时月,能不能不打击人!”陆亚男忍不住哀嚎一声,忽然想到什么的,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一会针真扎到手,你就更乐了!”秦时月听到一旁陆亚男嗤嗤的傻笑,挑眉瞪其一眼。 “嘻嘻,时月,你说她们都被你吓跑出去,是不是今天课业没完成的,除了咱俩,她们没一个幸免的!”陆亚男黑亮的大眼一眨,坏坏的眯笑道,“唔,终于有人跟我一样,要挨罚了,哈哈,这次一罚,一大堆,哈哈——”。 听着一旁陆亚男小得意的笑声,秦时月却只是淡笑摇摇头,一双眸子继续认真地盯着绣成大半的帕子,一边仔细绣着,其实一边在细思着一些事情。 她在想,北堂墨这次到底为什么明知道建王那边,是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偏还会大摇大摆的一大清早从建王府走出来? 而且还是以一种无比嚣张的姿态,步行在建王府的大街上,甚至于可以说是大摇大摆。 她有些想不通,北堂墨虽然混,但他这人非常聪明,简直可以用狡猾如狐狸一般来形容,绝对不会做损己不利人的事情。 当然,秦时月凤眸一转,有些腹黑的想到,北堂墨有可能是最近太闲了,想故意的整点事出来,搅乱大家的视线,当然,这只是她乱腹黑的想法,算不得真的。 至于北堂墨此举超乎正常人的行为,秦时月其实也是想不通的? 或许,她应该寻个机会,见一见那个混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会有多严重 晚上回到府上,在娘的落梅苑吃过晚饭后,秦时月想了想,便独走去了父亲的书房。 刚来到书房门口,见惊风不在,秦时月以为父亲不在书房,就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 “挥远,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又怎么会知道?”秦致远的质问声里,充斥着怒意。 “舅父,您就别管外甥从哪得来的消息,但是刚才跟您说的消息确切属实,绝对可靠!”李挥远显然很着急,急着试图说服自己的舅父相信自己。 秦时月门外听得疑惑,原本要离开的步子,攸的顿住,并身体贴近房门一步,想要听得更仔细。 紧接听到书房里传来秦致远低沉的声音,“挥远,即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可舅父在此需提醒你,皇上的心思不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你看到的和你听到的,以及你猜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舅父,您怎么就不相信外甥呢?外甥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皇子中真正得皇上宠信的最属于二皇子荣王殿下。现在好多大臣都开始暗中拥护二皇子,若是舅父不提早做决断,一定会失去这个大好机会的。一旦——” “住嘴,这种话莫要在我跟前说!”秦致远显然气怒不轻,怒声嗤喝道,“舅父也在这里提醒你一句,若不想脑袋掉的快的话,有些话即便是做梦时也别说出来!” “舅父!”李挥远明显急了的声音。 “父亲,父亲你在吗?”秦时月于这时,突然敲门而进。 推开门一瞬,眸子讶然的看向一旁正追着父亲想要说什么的表哥,“咦,原来表哥在呢,我还想着父亲不在书房,进来取本书看呢!” 秦时月假装并不知道书房有人的,一脸惊讶地看一眼李挥远,后巧笑走向父亲,“父亲,那日你帮我选的几本书,女儿都看完了,所以想请父亲再帮女儿选几本。”说着,走向父亲,伸手指向一排书架。 秦致远没想到女儿会来,看一眼李挥远,沉声道,“挥远你先回去吧!” “是,舅父!”李挥远垂首低念一声,转身就欲离开,却在这时听到舅父的冷声命令,“挥远,这段时间,你在皇家书院下课后,就随弘杰一起回来。最近皇都城里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要在外多呆了!” 李挥远一听,这明摆着是要阻拦自己和二皇子有接触,立即转身看向舅父,一脸的不愿,“舅父,外甥平日有好多要好的同窗,每日下课时,都会相约一起讨论先生所讲的知识,若是一下课就回来,岂不是难以与他们探讨了!” “这段时间就照我说的做,下课后,立即跟弘杰做同一辆马车回府!不得违命!”秦致远脸色一沉,大手一挥,不让李挥远有说话的机会,“出去吧,我还要帮时月选几本书看!” 李挥远张了张嘴,见舅父已经别过视线,知道再说无义,只得低应一声,“是,舅父,外甥记住了!”然后,低垂着首慢腾腾的走出书房。 走出书房一刻,李挥远本是想甩手离开,可是想了想,还是隐忍着自己的脾气,转过身去将书房的门缓缓关上。回转身一刻,却是一抬头,吓了一跳。 “惊风小将?”突然出现在其身后的惊风,把李挥远给吓了一跳,“吓我一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怪吓人的!” “表少爷又没做亏心事,有何好怕的!”惊风淡声立于一旁,看向李挥远。 他刚才出去一趟,回来时,正好瞥见李挥远站于书房外面,一双眸子阴狠地盯向书房里面。 所以,他是故意的站到李挥远的身后。 “哎,惊风小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挥远一听,就不乐意了,可是瞥一眼书房内,声音并不大。 “没什么意思,表少爷多心了!”惊风淡笑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似刚才那一番话,就是无意的一句,并未有什么别的意思。 李挥远盯一眼惊风,见惊风脸上无异色,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心里烦着,便未有多想地看了一眼惊风后,摆手离开。 惊风盯着李挥远离开的背影,一双眸子幽的一冷,很快在李挥远突然回头的一瞬,消失不见。 李挥远走了几步,却又感觉惊风的话,总有哪里不对,忽然想到一个方法辩证的,就突然一个转身回头看向惊风,希望捕捉到惊风脸上不一样的神色,却是转身一瞬,令其很是失望,惊风依旧是平日里清冷的表情,没有任何异色。 摇摇头,心想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随及转身离开。 书房里,秦时月站于书架前,状似仔细地翻看着每本书,心思却并不在书上。 身后有父亲坐于案桌前,不时看到她拿起一本书时,会给她简单介绍书里讲的具体内容。 “父亲,刚才表哥来找您什么事啊?”秦时月终于转身,微笑看向父亲。 “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是只为看书而来,说吧,想知道什么,为父能说的自会告诉你的。若是不能说的,你如何再问,为父也不会告诉你!”秦致远似是早猜到女儿来此,并不真是为了寻书看,宠腻的笑看向女儿。 秦时月被父亲猜中心思,不由尴尬一笑,合上手中的书,看向父亲,“女儿想知道,表哥寻父亲来所谓何事,可是关于二皇子的?” “你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秦致远忽然眸子一沉,看向女儿。 “听到一点,并不全面,所以才会询问父亲!”秦时月大方承认刚才门外有偷听父亲和表哥的谈话,微一抿唇,微笑道,“惊风刚才不在门外,所以女儿便大胆偷听了一些。” “你这丫头,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要是别人敢站于我书房外偷听,为父定不会轻饶他,哼!”秦致远明显有些生气,可是看着笑容明朗的女儿,却又不忍心话重。 秦时月抿唇一笑,狡辩道,“所以,我是父亲的女儿,不是别人,父亲才会放过女儿这一次呀!” 说完,见父亲嘴角勾了勾,知道父亲并未有真生气,于是拿着书走向父亲,来到案桌前。 秦时月望着父亲,突然小脸变得异常严肃,出声道,“父亲对表哥的管教还是太轻了,甚至于有些纵惯他,难保他不会继续瞒着父亲做下难以挽回的祸事!”声音一顿,紧接道,“到时,若是祸及我们秦府,父亲可想到后果会有多严重?” ...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父亲的夸奖 秦致远听到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立时虎眸一震,冷地盯看向女儿,“时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女儿,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明明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子,却有时比他一个几十岁的人看事情都通透长远。 甚至于有时自己会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儿,真的是自己亲生的? 有时甚至于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生出这般心灵通透的女儿? 因为一别八年后,自己的女儿,实在跟小时候的性格相差太大,他记得曾前女儿小时候,生性胆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可是此时的女儿—— 秦致远眸子一闪,看着眼前确确实实的女儿,暗骂自己一声,想太多了。眼前的女儿自然是自己和妻子所生,且女儿额头上那抹红莲印记,更是清楚的告诉他,眼前绝对是自己的女儿错不了。 只是,眼前的女儿已经是今非昔比。 想到此,秦致远甚至于有些的欣慰,自己女儿看事情如此通透,倒是让他这个父亲很是惭愧。 “父亲,女儿想说,父亲孝顺老夫人是一会事,可是因为孝顺老夫人,却将我们秦府置于危险中,这就是您的过错。” 秦时月淡笑缓缓而声,紧接道,“表哥来到我们府上,供其吃穿用度无可厚非,毕竟他是姑姑的儿子,是您的外甥。可是,我们可以供他吃穿,甚至于借用父亲您的身份,让他进到皇家书院,接受只有门阀世家子弟才有资格进宫念书的机会。却唯独不能宠惯着他,拿我们秦府做筏子,甚至于说难听点,就是拿我们秦府做他想要出人头地的垫脚石!” 话落,秦时月静静的望着父亲,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父亲需要时间去消化。 于是走到案桌对面,拉开椅子,缓缓坐下,看着手里拿的一本野史,倒是有兴趣的翻开看了两眼,后听到父亲低沉出声,“时月,依你的意思,为父该如何做?” 秦时月挑眉,先是望一眼父亲的神色,见父亲并未有怒意,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向自己请教,于是淡笑回道,“很简单,表哥早已经及笄,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父亲何不送表哥一处别院,让表哥搬离我们秦府呢?” 话一顿,见父亲一脸吃惊的表情,紧接道,“父亲无需吃惊,男儿成家立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既然还未有成亲,那就先不急,这个到时想必老夫人自然会为其操心。可是至于立业一说,父亲作为表哥在皇都城唯一的亲人,完全可以送他一处宅子不是,也算做是做为舅父的您,对于成年的表哥,一份莫大的鼓励与支持不是?” 秦时月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如行云流水一般,行畅无阻,中间没有停顿一声,就像是早就想好的一样,把个中细节甚至于连替父亲跟老夫人如何交待的解释都包含其中。 秦致远听完女儿这一番话后,可真是长见识了,一双虎眸吃惊中又带着赞叹的眼神,久久盯着女儿,良久才缓缓出声,“时月,你果真是令父亲刮目相看,你这丫头得亏不是男儿,不然,若是入仕为官的话,一定不少朝臣都要败在你这丫头手里!” “父亲,您这是在夸女儿吗?好吧,那女儿就不客气的收下父亲的夸奖了!”秦时月俏皮的眨眼一笑。 发现自从认识北堂墨那个混蛋后,她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哈哈,你呀,你这丫头!”秦致远被女儿的话,惹的开怀一笑。 父女二人笑过后,便见秦致远想了想道,“为父知道你所担心的,不单你担心,为父也担心,你表哥最近行事越来越没有尺寸。确实如你所说,若是再任其这般发展下去,为父即便想要阻拦,怕是到时也晚了。更甚于到最后会像你担心的那样,会累及到我们秦府!” 秦致远说到这里,沉沉叹息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外甥,很小的时候,就接到自己府上住,若说一点感情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再有感情,也不能任着他像女儿所说那样,拿秦府做筏子。 他秦府家大业大,不可能为他一个外姓人倾上一切。说到底,毕竟是外甥,不姓秦,所以,他也该是做决断的时候了。 抬眸,秦致远看着女儿温和地道,“放心,为父会找个时间跟你祖母商议关于你表哥的事情!” 秦时月一听父亲要寻老夫人商量,当即摇头,“不行,父亲若是真的决定了,就直接在府外买一处院子,送给表哥。” 见父亲疑惑眼神,紧接道,“父样难道不清楚,您一旦跟老夫人商议的话,会得到什么结果?结果就是老夫人会跟您大闹一场,事情还会变糟糕。” “可是,他毕竟是你表哥,是你祖母的亲外甥,当初,也是你祖母答应收下他们兄妹二人住在我们秦府的。若是不跟你祖母吱会一声,这怎么可以?”秦致远看向女儿道。 秦时月看向父亲一眼,就猜到父亲即便听进去自己的建议,也一定会想着寻老夫人商议。 “父亲,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父亲身为秦府的一家之主,自然有权力独断一件事情,即便没有告诉老夫人,顶多也就是没有知会一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罪,父亲为何会想的这般严重。”秦时月不得不搬出一家之主之言,故意刺激父亲。 果然,秦致远听到一家之主这四个字后,明显的虎眸一震,眸子一抬,沉声点头道,“好,为父这次就依你的,先不告诉你祖母,待事情办妥以后再说不迟。” 秦时月听到父亲终于决定按自己说的做,立即一喜,心下原本悬着的石头,暂时一松。 毕竟,有表哥这块随时都可能掉落的石头在,她总会隐隐担心着。 现在好了,父亲在府外买一外宅子送给表哥,做让其离开的借口,到时即便表哥真惹下祸端,那也跟他们秦府没有关系,顶多就是亲威关系而已。 只要不是住在他们秦府,表哥就再也没有拿他们秦府做筏子的借口,到时表哥所依附的权势,一旦看到表哥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会将其给一脚踢走。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气出好歹来 表哥的事暂先告一段落,秦时月才恍然想起来寻父亲真正的目的,“父亲,其实女儿这么晚来找您,还有一件事,想要询您问一下!” 话落,秦时月突然垂了垂眸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致远听到女儿的话,先是一怔,后见女儿抿着唇,一张小脸尴尬的样子,突然猜到什么的朗声一笑道,“时月可是想问关于景王殿下的事?” “呃,父亲,确实是,女儿今日在尚春阁时,听到关于景王的一些传闻,不知是真假?”秦时月被父亲点破,迟疑一声,抬起眸子大方地点头承认。 秦致远一副猜透女儿小心思的得意表情,故意轻咳一声,卖了个关子道,“你猜一下,传闻是真假?” “呃,父亲!” 秦时月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表情的父亲,也会开玩笑,嘟了嘟嘴,有些小不满的道,“女儿猜,八成是真的,若是别人或可不信,若是换成是他的话,那传闻八成就是真的了!” “哈哈,看来我家时月,还是挺了解景王殿下的,嗯?” 秦致远看着女儿皱眉的表情,朗笑一声,不再卖关子的道,“确实外面传的是真的,建王殿下因事被皇上下旨幽禁于建王府,不得出府门半步。这些日子以来,整个皇都城的达贵们,没有一个敢靠近建王府半步的。可是偏偏就有那不怕的,不但不怕,反而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的,一早清的大摇大摆从建王府的大门走出来,这还不算——” 秦致远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摇头,紧接道,“景王殿下,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大摇大摆从建王府大门里走出来后,竟然步行于建王府门前大街上,像是故意让人知道他是从建王府出来一样。自然,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皇上听闻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命人诏景王殿下入宫!” 听父亲说完,完全证实了今日在尚春阁从女学生那里听到的传言,确定一切均属实。 北堂墨那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秦时月的凤眸深深一蹙,抬眸看向父亲询问道,“那父亲可知,他现在是否已经离开皇宫?”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被皇上训斥了整整一上午,午饭时刻就被放出宫来了!”秦致远沉松一口气,看向女儿,知道女儿关心的是这个。 “嗯,看来皇上当真是宠腻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他离开了?怎么没有命人打他几十大板子?”秦时月听到北堂墨竟然毫发无伤地出来,不由坏坏地想道。 秦致远一听,瞪大一双虎眸,以为刚才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时月,你刚才说什么?” 秦时月蓦地抬眸,才想到这里还有父亲,忙打声哈哈,笑着道,“没什么,女儿意思是说,北堂墨行事太嚣张,皇上就应该好好罚其一顿才是,不然,不长记性,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听到北堂墨没事一刻,她倒是莫名地心情一松。 一旁的秦致远看着女儿,却是直摇头,“时月,你怕是不知道,景王殿下一上午,没把皇上给气出好歹来已经算不错了。要不是高公公喊去皇后娘娘,怕是景王殿下真能把皇上给气出好歹来!” “啊,不会吧?”秦时月一脸吃惊地看向父亲。 完全想不到,北堂墨竟会嚣张至如此,面对皇上,竟然丝毫不收敛。 看来外界所传的,皇上宠腻北堂墨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一定是真的。 今日之事,若是换成是其他皇子,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松地从皇宫里出来了。 到时,一定会令皇上起疑不说,说不定还会像建王殿下一样,被幽禁起来,等待大理寺的盘问。 从父亲书房走出来的一刻,秦时月见惊风不知何时已回来,正立于书房门外,“咦,惊风,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回禀郡主,卑职刚才确实出去过!”惊风难得地一笑,点头道。 “嗯,难怪没有见到你!”秦时月微笑一声,未有再什么,转身离开。 惊风看着大小姐走远,眸子里使终带着笑意,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将军幽沉的声音,“这丫头真是长大了,你说是不是惊风?” 看一眼已拐过抄手游廊的大小姐,惊风淡挑眉点头道,“是的,将军,眼前的郡主跟您之前描述给卑职的可完全不同!” “嗯,怎么个不同法,说给本将军听听!”秦致远听到一旁甚少说话的惊风,难得话多,笑着问道。 惊风略垂眸,仔细思索一番后,才郑重道,“之前将军给卑职描述的郡主,是一个娇弱的甚至于有些胆小的闺阁小姐,就跟普通的闺阁小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卑职第一次见到郡主在玉林山的一刻,就知道将军之前所描述的郡主,和卑职亲眼所见的郡主完全是两个人!” 回想起玉林山上的一切,惊风清亮的眸子一震,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像郡主一样,令人有胆颤心惊的感觉。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郡主浑身是血的样子,以及那双幽冷如来自地狱的眸子。 眸子一闪,惊风知道自己失神了,忙清醒地一甩头,淡笑看向将军道,“在卑职看来,郡主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 “哈哈,好,好,不比任何一个男差,这话本将军听得受用,我的女儿,的确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秦致远朗声大笑,笑声里有着因为女儿而有的骄傲。 秦时月回到自己的莲花苑时,已经很晚,冰煞点灯于房间正等着自己,“冰煞,我回来了!” 是她让冰煞等于房间,不必跟着自己去书房的,因为有些事情她想单独跟父亲聊聊。 当然,今天晚和父亲聊的就很愉快,只是希望父亲第二天醒来后,不会再变卦就好。 毕竟,一想到父亲那么一个重孝的人,让他瞒着老夫人做这一切,秦时月还是有些担心的。 “主子,事情如何,一切可是如传闻一样?”冰煞知道主子去书房见将军,主要是想问关于景王殿下的事情。 “嗯,属实,不过北堂墨没事,已经从宫里出来,回他的景王府了!”秦时月简单地将父亲告诉自己的,说给冰煞听。 ... 第二百五十章 公主的指控 冰煞听完,面色微有吃惊,“看来,皇上当真如传闻一般,很是宠惯景王殿下,今日之事,若是换作其他皇子的话,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其离开的!” “嗯,你说的对,也就北堂墨那混蛋,能干出这般嚣张的事情,非但自己无事,倒把皇上差点给气倒了!” 秦时月挑挑眉,见冰煞一脸震惊的样子,摊摊手,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翌日,秦时月进宫特别早,来到宫门口时,故意下轿走过宫门口,而轿子随其身后跟入宫门。 “主子,为何不坐轿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冰煞陪着主子走在皇宫内的青石小路上,不禁关心询问。 “嗯,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坐轿子有些闷而已,出来透透气!”秦时月淡笑一声,一双眸子视线却是时不时回头向后瞅着,似是在等什么人来一样。 过不多时,忽然听到身后马蹄踏地声,秦时月忙急回头,当视线一眼略向一辆嚣张的黑色马车时,步子攸的停下。 冰煞随着主子视线扭头看去,低喃一声,“景王殿下的马车!” 瞬间明白,主子为何刚才会选在宫门口就下轿子,又一边走一边回头瞅的原因。 黑色的马车嚣张地飞驰过秦时月的身边,这般在宫里飞速驾马行驶的,除了北堂墨也没别人了。 “吁!” 飞驰过去的马车,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车帘挑开,北堂墨从马车里探出脑袋,邪肆的看向马车后面的秦时月,“臭丫头,怎么一路走着?” 秦时月看着那张熟悉而肆意神色的脸,若是平时,一定会心里腹黑地说一声,“要你管?” 可是此时,她却眸子一闪,轻步走过去。 冰煞见主子走过去,忙跟上。 “嗯,臭丫头,怎么,只一日不见本王,就思念本王了?”北堂墨邪肆的一笑,狭长的眸子眯起的,坏坏地盯瞅着来到跟前的丫头。 秦时月闻声立时翻了一个白眼,顺便丢给一个“你多想了!”的表情,后抿了抿唇,盯着北堂墨,迟疑一声才慢吞吞地出声,“北堂墨,你没事吧?” 北堂墨闻声,盯着秦时月瞅了瞅,后肆笑道,“嗯,本王能有什么事,怎么,难道你盼着本王有事?” 秦时月见北堂墨明显的在耍混,不正经跟自己相谈,当即恼了地转身就欲离开。 “嗯,臭丫头,你说了一通莫名奇妙的话就想走,哪来那么容易,给本王上车!” 北堂墨突然一把拽住要走的秦时月,伸手一拽,将秦时月一张明显怒着的小脸,与其对上,“丫头,你还生气了,是在生本王的气吗?” 秦时月低垂下视线,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眼前这个混蛋,而情绪有波动,抬眸表情恢复平静,淡声道,“北堂墨,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更不可能生你你的气,你又没招我惹我的,我干么要生你的气。” 说完,扯了扯自己被北堂墨拽着的衣袖,示意其松手。 “更不可能生本王的气,死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当本王是陌生人是吧!”北堂墨原本笑的肆意的表情骤冷,幽的松开秦时月,突然一个闪身就从马车上跳了上来。 秦时月一惊,正待趁此机会赶紧离开时,突然眼前一个阴影罩下,一道高大的身躯挡了自己的去路。 缓缓抬眸,正对上北堂墨明显有些火大的眸子,不由咽了咽唾液,迟声道,“你,你想干么,这里可是皇宫,一会来来往往可有好多国子生和尚春阁的女学生会经过这里!”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同时躲开眼前男人身上那种浓重的侵略气息。 “主子!”冰煞一旁看着主子被景王殿下逼到车厢上,出声喊了一声。 “走,跟本王上车!”突然,北堂墨一把伸手拽起秦时月的手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就要将其给拽上马车。 冰煞一看不由心下一急,就要上前阻止,却在这时听到不远处前面传来一声娇喊声,“三哥!” 一阵急促的小碎步声,很快一阵脂粉香气飘过来,“三哥,你还好吗?昨日我担心了你一整天,直到母后跟我说,你已经回府去了,我才稍有放心!” 玉华公主一脸急切担心的走上前来,完全无视一旁正被北堂墨拽住的秦时月,一把就要扑了北堂墨怀里。 秦时月一看,立即忙闪身给人让道,她可不想阻碍玉华公主对哥哥的“情深意切”。 可是,下一瞬,情况却来一个180度的大转变,原本急着闪身的秦时月,却忽地感觉腰上一重,攸的就被人给一把带了过去。等她吃惊定眸一看时,对上的先是玉华公主一副欲撕了自己的表情,而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腰上有一只有力的手臂,正紧紧圈着自己。 嗯,什么情况,北堂墨这个混蛋竟然把她给搂了怀里去了? 秦时月看着眼前玉华公主欲吃人的表情,直想骂一声身后的人混蛋! “三哥,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做你的景王妃,你快把她放开,让她滚开远远的!”玉华公主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三哥,搂着别的女人的,娇怒的伸手狠指向秦时月。 “玉华,别闹,乖乖去上课去,我跟你三王嫂有事情要谈!”北堂墨出乎于平常的温和,倒是让秦时月稍有吃惊。 看来,北堂墨对于这个皇妹,还是挺在意的,不然依着他的脾气,可从未见过他跟哪个人和气过一会。 当然,跟自己更不可能了,几乎每一次北堂墨都以折腾自己为乐趣。 秦时月就是这么想的。 被玉华公主一双带火药的眸子盯的难受,只能低垂下头去,装作看不见。 话说,其实她此时很想跟玉华公主解释一下,她并不是自愿霸占她家三哥的好吧,她是被强制的好吧! “三哥,你知道吗?昨天你出事,这个女人听到后,根本一点也不着急,更不关心你?她甚至于还有闲心,完成姑姑布罩的课业!”玉华公主,将昨日秦时月的表现,怒声指控出来。 “嗯,是吗?”北堂墨听皇妹指控后,先是迟疑一声,后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少女,抬眸淡笑一声,“玉华,昨日三哥并未发生什么事,你王嫂又何需要担心三哥呢,是你想多了!” ... 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疯子吓到 “三哥!”玉华公主闻声,瞬间小脸一僵,后娇声在原地狠跺一下脚。 见三哥只淡笑并不以为意,玉华公主立即怒了一张小脸,伸手狠指向秦时月方向,“三哥别让这个女人给骗了,她对三哥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说着,急看向北堂墨的一张小脸都快急哭了,“三哥,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人的心非常的狠,三哥若是真娶了这个女人,一定会后悔的!” 秦时月低垂着眸子盯着青石地面,听了半天玉华公主对自己的指控,原来真正想要说的是劝北堂墨不要娶自己。 轻眨一下眸子,秦时月很想开口告诉玉华公主,她家三哥或许在别的女人眼里非常抢手,可在自己这里——抱歉,自己对北堂墨一点也不感冒。 “玉华,别闹了,乖!”北堂墨看着眼前闹脾气的皇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皇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哄皇妹离开。 “三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过一年,我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三哥以后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玉华公主有些生气的使劲甩了下被三哥摸的头,一张小脸气的紧绷着。 北堂墨摇头无奈地一笑,对于自己这个皇妹,他从小就很疼护她。原因是,她是母后生的孩子,所以他才会对这个皇妹有着平常少有的耐心。 此时国子生和尚春阁的女学生开始陆陆续续,或乘马车或乘小轿,来到宫里。 有探出头来看到这边情况的,视线自然好奇地打量过来。 秦时月虽然未有抬头,但却感觉有好多视线随着马车声及近或是小轿及近,都往自己这边瞅来。 不想成为被关注的主角,秦时月身体试着动了动,想要从北堂墨圈的牢牢的手臂中挣出来,却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亮喊声,“时月,你在那里做什么呢,一会该上课了!” 是陆亚男的声音,秦时月欣喜抬眸,就要应声,却不想身体忽然被一带,直接被人给一把扔了马车上。 “呯!”地一声。 熟悉的挨摔感觉,屁股被摔疼的秦时月,直想骂娘。 心想着,这混蛋为什么每一次,总喜欢把人当作货物一样扔进马车里。 不多一会,也不知道北堂墨跟玉华公主说了什么,突然听到马车外响起玉华公主似是哭着跑开的声音,紧接车厢帘子被掀开,北堂墨高大的身躯弯身大步迈进来。 秦时月一边伸手捂着被摔疼的屁股,一边侧瞥视线观察北堂墨脸上的神色,似是想要瞧出些什么来? “臭丫头,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别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北堂墨攸的一扭头,把正在偷瞧他的秦时月给吓了一大跳。 慌忙上半身往旁边一退,盯瞅着北堂墨慢吞吞地道,“喂,你没事吧,刚才你跟玉华公主说了什么,好像把她给惹哭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啊?” “你倒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北堂墨斜眉冷嗤一声,一脸鄙视的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撇了撇嘴,暗道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人心。 “说说吧,你一大早地堵了本王的马车,可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本王说?”北堂墨看着秦时月,突然眯笑着眸子,出声询问,而眼底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 “啊,我堵你马车?”秦时月像到听天大的笑话一样,想要张嘴大笑,却忽地感觉对面射来一道冷厉的视线后,忙闭了下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随后摇遥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 北堂墨原本眼底的那抹期待,立时消失,眸子一冷,突然冷冷一声,“出去,今天一天都别让本王看到你!” “啊?” 秦时月一时有些未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就被一把毫不怜惜的给推了出去。 差点撞到马屁股上的秦时月,幸亏有展修在车厢外,伸手急拉住她,才险险地从马车上下去。 “王妃,您没事吧?”展修刚才也是被吓了一跳,突然就有一个人被推扔了出来,来不及多想,赶紧伸手就去拉,一看,竟然是王妃!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刚才拉住我!”秦时月站稳于地面上后,忍着想要冲着车厢破口大骂的冲动,强扯出一抹笑容,跟展修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展修,哪来那么多废话,赶车回景王府!”突然,这时马车里传出北堂墨冷冷不耐烦的一声。 展修一听,有些吃惊地转身看向车厢里面,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您刚才说回景王府?” “怎么,你耳朵是聋了吗?没听清,还需要本王再说一遍吗?”车厢里,明显的北堂墨的火气不小,吓的展修未敢多问一声,急急跟秦时月点一下头,忙令车夫,将车往回赶。 秦时月看着绝尘而去的那辆嚣张的黑色马车,一张小脸怒绷,怒嗤一声,“混蛋,明明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这混蛋生什么气?” 怒的甩头转身,突然差点一头撞到刚好跑过来的陆亚男的身上,“时月,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你好像是被景王给推出来的吧?” 陆亚男是看到秦时月被推出来的一刻,急忙下了马车跑过来。 原本她是以为人家小情侣在马车里说悄悄话,自己不好过来,可是看到好友被猛的推出来一刻,她差点吓懵了。 “时月,时月,你怎么?你有没有事?”见秦时月未有回应,陆亚男不由急了,担心好友被吓到了,忙出声急唤。 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后,才抬眸缓缓道,“我没事,一大早出门忘看黄历,被疯子吓到而已!” “啊,疯子?”陆亚男又不是傻的,自然听明白,眼前的好友是拿景王殿下比作疯子呢。 嘴唇扯了扯,半天未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好友已经大步走向前面,才忙喊一声,“时月,等等我!” 可是陆亚男发现,前面低垂着头,走路如飞一样的秦时月,根本像是未有听到自己喊她一样。 不但不停下等自己,反倒步子更加快起来,就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脚下步子像是直接要飞起来一样。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勾引二皇子 “时月,走错了,那不是去尚春阁的路!” “时月,你走慢点,时间还早的很,我们不急!” “时月,小心,前面!” 陆亚男跟在后面一路紧跟,不时提醒秦时月几声,直到前面突然出现一袭月白色身影,眼看时月低垂头就要撞上去,急忙出声大喊却迟了一步! “啊!” 秦时月一路不停地愤愤骂着北堂墨个神经病,突然眼前出现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靴时,才恍然意识到前面有人,却晚了一步的,一头直接撞上来人! 捂着被撞疼的额头,秦时月顾不上疼,赶紧抬头欲给人道歉,一抬头吃惊一声,“荣王殿下!” 秦时月一愣,看着温和如玉润一样的俊逸男子,却是心底升起莫名的烦燥,却才想起要道歉的,忽然一只修长的手随着一声关心询问,正要探向自己的额头,“时月姑娘,你没事吧,撞疼了吗?” “没,我没关系!”秦时月猛的一个后退,避开荣王北堂珏的手,随及退后一大步。 荣王北堂珏探出的手一僵,明显看出眼前少女有意的疏离,眸子一闪,却是很快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笑意的将手收回,温笑道,“嗯,那就好,刚才都是本王不好,本来看到你往这边来,是想跟你打招呼的,不想你一直低着头走,像是有心事,竟是一头撞过来?呵呵!” 秦时月闻声,抬了抬眸子,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时月不好,想事出了神,未有看到荣王殿下,惊扰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唔,无防,你无事便好,你刚才是在想何事,想的这般出神?”荣王北堂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温笑着询问道。 秦时月不想跟眼前的二皇子多聊,这时恰好陆亚男跑过来,便转身一把拉过跑近前的陆亚男,指指前面的尚春阁道,“荣王殿下,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赶紧赶去尚春阁,不然迟到的话会被姑姑责罚的!” 说着,拽了拽陆亚男。 陆亚男刚追过来,感觉到时月拽自己衣袖的动作,立马还喘着气的应声,“对,荣王殿下,再不进去,我们该迟到了!” “嗯,那好,那你们赶紧去上课吧!” 荣王北堂珏笑的温和,且极为善解人意的闪开道路,并关心地微笑提醒一声秦时月,“时月姑娘,以后可要抬起头来走路才好,不然很容易受伤的?” 秦时月提步欲走的动作一顿,后抬眸淡笑道一声谢,“嗯,谢荣王殿下提醒,时月先告退!” 随后拉起陆亚男,就急步往尚春阁而已。 “时月,时月,你慢点,慢点,我都追了你一路子,你能不能稍微慢点!” 陆亚男跟着秦时月绕着皇宫小道追了好一会,因为平时来尚春阁都是坐马车过了三道宫门,才步行的。 可是跟着秦时月在第一道宫门前就下了车,靠着两条退可是又过了两道宫门的。 问题的重点时,她才发现时月这丫头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竟然走的那么快那么远,还能气息匀称,不喘。可是陆亚男,她实在是不能走太快了。 秦时月可不管,听到陆亚男喊走的累,直接命令身后的冰煞,将其给架起,快步往尚春阁而去。 身后一道温和的视线,一直久久地凝视着秦时月离开的方向。 一双温和如玉润般,透着柔情的眸子眼底是浓浓的兴趣,缓缓低喃一声,“有趣,果真是有趣,还从未有哪个丫头看到本王,故意疏离,恨不得逃跑掉的!” 荣王北堂珏盯向前面的视线,直到那抹倩丽的身影消失于尚春阁的门口,才缓缓移开视线,温和的眸子一勾,一抹异样的眼神一闪而逝。 而秦时月拉着陆亚男急冲冲走近尚春阁的一刻,不等喘息一口气的,忽然就被人给拦了楼梯口。 “秦时月,你能不能要点脸,你已经勾引景王殿下到手了,竟然还想着勾引二皇子,你真是不要脸!”秦紫依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声音尖酸的要命。 秦时月猛的扬头,冷盯向秦紫依,不等自己出声,一旁的陆亚男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把拽起秦紫依的衣领,冷声警告,“秦紫依,把你的嘴放干净点,谁他妈勾引二皇子了,你哪只狗眼看到的,指给本姑娘看看来,本姑娘不一拳打瞎了你那只狗眼!” 秦紫依看着陆亚男一脸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勒了自己衣领直喘气难受,再看到陆亚男火大伸出拳头就要捣向自己的眼,吓的慌乱挣扎,大喊,“陆亚男,我又没说你,你快放过我,你这个疯子!” “哼,说我疯,我看你是忘了吧,本姑娘的外号就是陆家疯丫头。” 陆亚男一把提起秦紫依,让其脚尖离地,力气大的引了从楼上看热闹的女学生一阵惊呼,吓的秦紫依生怕被扔下去的,不敢再乱动,“秦紫依,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让我听到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乱吠咬人,我绝不会放过你,哼!” 说完,一把扔了秦紫依一屁股坐了楼梯阶上,转身拉起秦时月的手,“时月,我们走!” 秦时月瞥一眼秦紫依,随及欲绕过其上楼,却不想被一只纤手狠拉住大氅衣摆,听到秦紫依的阴狠声,“秦时月,你等着,等回到府上后,我定会跟祖母说你今天不要脸的行为!” 秦时月本是不愿搭理二妹的神经质,可是此时大氅下摆被拽在二妹的手里,不得不顿步看向二妹。 “时月,别搭理她!”陆亚男就要伸手帮秦时月把衣服给拽回来,却被秦时月伸手一挡,“不用,想来二妹很想跟我这个大姐好好聊一聊才是!” 陆亚男一看,只好作罢,往旁边一闪,让出空间给秦时月。 秦时月缓缓矮下身体,一双眸子攸地逼近秦紫依,秦紫依吓的神色一紧,“秦时月,你,你想做什么,告诉你这可是在尚春阁,你要是敢打我,你也逃脱不掉!” “嗯,二妹这话说的好生可笑,我说过要打你吗?还是你很希望别人教训一下你,嗯?”秦时月原本就因为北堂墨生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此时二妹凑上来,若是在府上的话,说不准她真会动手教训一番二妹。 可是此时是在宫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惹出事端。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膳厅抢座位 “哼,晾你也没那个胆子,这里是宫里,由不得你撒野!”秦紫依一听,立即扬了扬下巴,嗤哼一声。 “嗯,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这是在宫里,可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不是吗?你说若是我把你偷偷给某位殿下送定情物的事情,告诉父亲,你猜,父亲会不会盛怒之下,罚禁你不得出府。自然进宫来尚春阁,恐怕是也没机会了!” 秦时月故意提起之前一次在荣王府大门口,二妹拿着绣的帕子准备送给荣王殿下的旧事提及,果见二妹的脸色一僵。 “秦时月,你还敢说,当时要不是你故意把我的帕子弄坏,我岂会在荣王殿下面前那般尴尬!”秦紫依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这个,立时一张小脸阴狠的瞪向秦时月。 “二妹真是不识大姐的好心,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小姐私人物品,怎可随意送人?” 秦时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凑近于秦紫依的耳边,紧接在秦紫依欲推开自己时,冷冷警告其一声,“二妹,你可听好了,若是你再无端招惹我,可就不是毁一只帕子那么简单!” 秦紫依一听,瞬间抬眸,扭脸与离开自己耳边的秦时月对视,“你,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秦紫依声音明显打颤,看向秦时月时,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怯意。 “什么意思,大姐就不直说了,你可以仔细思量一番。而现在——”秦时月攸的起身一甩大氅,原本被秦紫依拽于手里的下衣摆,瞬间滑开回去。 “二妹,地上凉,还是赶紧起来吧,今天日第一节课上的可是庄姑的礼仪课,说不准需要练站姿的,你这般坐在地上,可别到时紧持不住什么的,到时可会给我们秦府惹下笑话的。 秦时月直起身的一刻,将大氅拽回,突然又攸的弯身凑近秦紫依,在秦紫依惊吓的目光中,很是好心地淡笑提醒一声。 说完,便与陆亚男一起走向楼上。 原本堵了楼梯口看热闹的女学生们,,见秦时月竟是三言两语成功让同父异母的妹妹闭紧了嘴,忙闪身让道的同时,都很奇,刚才秦时月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此时秦紫依脸上,会是一片青紫难看的样子。 秦时月越过众女学生时,瞥到一旁欲急下楼去搀扶二妹的李玉兰,步子忽地一顿,冷冷盯视其一眼,在李玉兰张嘴欲喊她时,却忽地越过其,走向楼上。 李玉兰被闪了一下,脸色微变,却很快急小跑向楼下,担心喊一声,“二表姐,二表姐我扶你起来!” 看热闹的女学生们,看着李玉兰一副急切关心的样子,都纷纷小声议论,这秦府的一对姐妹,倒不如这个表妹来的近乎。 午膳时候,秦时月没有胃口,便不想去,可是耐不住陆亚男几番相劝,只能懒懒起身与其一起来到膳厅。 一到膳厅,一股扑鼻的饭菜香悠悠传来,陆亚男指着中间的玉粉汤道,“时月,看,今天的午膳有我们俩个最爱喝的汤呢,幸亏把你拉来了,不然你可就尝不到御厨的好手艺了!” 说着,急拉了秦时月靠近玉粉汤近的椅子前坐下。 秦时月也看到了那碗汤,原本没有任何的胃口,倒时因为这汤,立时勾起了食欲。 原因无它,实在是这玉粉汤太好喝了。 玉粉汤,是用上好的玉石小锅煮熬,里面的汤主料有红薯粉,鲜菜,虾仁去线,鲜菇提味,并有御厨的独门秘料添味。味道非常的鲜美纯正,红薯粉条入口爽滑,香中带鲜,别提有多好喝了。 这道汤,是秦时月和陆亚男的最爱,所以,每一次午膳,两人最期盼的就是满桌的饭菜中,有这一道汤。只要有这一道汤,两人就美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秦时月和陆亚男刚一坐下,忽然身后就有人娇声喊嗤,语气非常的傲慢无礼,“喂,秦时月,你坐了我的位置,赶紧给我让开!” 秦时月闻声回头,见是伍红英,随及转过头去,不予置理,准备执筷吃饭。 “你是耳聋吗?还是本小姐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我说这是本小姐的位置,你给我让开听见没有?” 突然,伍红英提高声音,伸脚猛的踢了秦时月所坐的椅子一下,同时喝令向身后两个武婢,“你们都是傻的吗?没看到本小姐的位置被人给抢了,还不赶紧把占了本小姐们位置的人弄走!” 伍红英的嚣张,立即引来了其她女学生的不满,都用异样的眼神瞧过来,却没人说什么。 毕竟伍红英之前在膳厅闹腾那会,可是亲口说过,当今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华妃,可是她的亲姐姐。 她们这些闺阁小姐,虽然都是达官世家,却还是矮了一截。毕竟,再受倚重的大臣,也比不过皇上枕边人的一声娇声软语不是。 就在大家各有心思时,伍红英的两个武婢就冲上前来,伸手欲抓向秦时月肩膀。 “我看你们谁敢?”陆亚男蹭的一声站起来,伸手横挡于秦时月。 “亚男,坐下!”突然于这时,秦时月拿起桌上摆放整齐的两根银筷子,表情很是淡然地呼唤一声陆亚男。 陆亚男闻声一愣,“时月?” “亚男,坐下吃饭,别理有病的人!”秦时月一手拿筷子,一手拽了陆亚男坐下,头都不回一下的,淡淡一声。 只是这一声话落,不但惊了满膳厅女学生,更是把伍红英给立时气炸了,“秦时月,你说谁有病呢,把话说清楚!” 秦时月一边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冬笋放到嘴里,细嚼咽下后,才缓缓出声,“嗯,谁有病?——自然是谁应声,谁就有病了,难道不是吗?伍红英,伍大小姐?” “秦——时——月!” 伍红英气的咬牙狠狠一声,冷地睨了眸子,怒声命令,“你们俩个还愣着作什么,没听到本小姐被人骂有病吗,还不快给我上!” 立即,两个武婢闻声,再不作迟疑的,下狠手拧向秦时月的左右两个肩膀,似是要把秦时月的肩膀给拧断。 所有女学生一看,这是要动真格的,一时全吓傻了眼,一个个呆坐于桌前,一阵倒抽冷气声。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下手有多重 “哧!哧!”两声,什么东西插到肉里的声音。 “啊!”紧接两声惨烈的叫声。 “啊,血,血——”有女学生尖声惊叫。 一时间整个膳厅里,陷入一片混乱。 位于二楼用膳的五位姑姑,听到楼下女膳厅里传出的惨烈尖叫声,慌忙透过楼上的小窗往下面看。 “发生了何事,庄姑?”容姑一旁担心询问。 “出事了,我们赶紧下去!”庄姑看到楼下混乱的场面,以及两个婢子不停在往外冒血水的手,脸色瞬间紧绷,立即起身急匆往楼下去。 另四位姑姑,来不及看向下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从刚才的惨叫声中不难判断出,底下一定出了事。 五位姑姑匆匆赶到现场,令五人看到了奇异的一幕,只见若长的膳桌上,唯独有秦时月一个人稳会于桌前,手里还拿着两根银色的筷子,筷子上面赫然有血迹。 “庄姑,要杀人了,秦时月想要杀人!”伍红英颤抖着舌头,一脸惊骇不定的跑向五位姑姑。 待伍红英跑近前,庄姑看一眼端坐于椅子前的秦时月,以及站于其一旁一脸惊愣像是未有缓过神来的陆亚男,再扫向一众吓的抱在一起的女学生。最后视线落向两个一脸痛苦,托着不停冒血水手的婢子。 “出了何事,你那两个武婢是怎么回事?”庄姑眸子一转,询问向一旁身体不停抖颤的伍红英。 “庄姑姑,是她,是她秦时月伤了我的两个婢子——” 伍红眼眼神极度惊恐地伸手指向秦时月方向,并快速指向秦时月手里捏着的两根筷子,“就是那双筷子,她就是用那双筷子,把我两个婢子的手给插透了!” 此时秦时月捏着筷子缓缓起身,把在场的女学生都吓了一跳,伍红英是最害怕的,身体抖个不停。 “来人,先带那两个婢子去包扎!” 庄姑看着站起身,一脸淡然的秦时月,先是出声命令将两个婢子带下去医治,后出声向秦时月,“秦时月,刚才伍红英说的可是真的,是你拿筷子扎伤了她的两个婢子?因何?” “是真的庄姑,在场的所有女学生都可以给我作证,庄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秦时月就是个疯子!”伍红英看着秦时月,想到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切,一阵牙颤。 此是,陆亚男直到那两个武婢被带走,才缓缓醒神。醒神的一刻,来不及吃惊好友刚才有些残酷的行为,听到伍红英的指控忙替好友辩驳。 “伍红英,事是你挑起的,不怪时月。要不是你命令两个婢子,对时月动手,时月定不会还手的!”陆亚男把事情简略一说,立即清楚的告知五位姑姑,挑事的人是伍红英,自己的好友时月只是还手而已。 当然,这次还手有些重。陆亚男说完一瞬,眼神闪了闪。 “嗯,伍红英,为什么命令你的两个婢子对秦时月动手?”庄姑看一眼一直默不作声,淡然立于桌边的秦时月,转而沉声质问向一旁的伍红英。 伍红英眼神慌乱一闪,急摇头道,“庄姑,不是这样的,是秦时月先占了我的位置,我只是让两个婢子扶其离开而已!” “嗯,你的位置,什么位置?”庄姑抓到话中重点,盯看向伍红英,一双严厉的眸子,迫的伍红英慌忙一低头。 “是,是——饭桌的位置!”伍红英半晌吞吐一声,却不敢抬头。 庄姑一听,瞬时明白了怎么会事。 在以往每一批进宫学规矩的闺阁小姐中,不是没有那强势的。在膳厅因为饭桌的位置,也有吵闹的。可是也只是吵闹而已,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竟然闹的在膳厅伤了人,出了血。 立时,庄姑的眸子攸的一厉,瞥一眼先惹事的伍红英,后看向秦时月方向。 庄姑严厉的视线一扫,立即膳厅里温度骤冷,所有女学生都赶紧低垂下头去,大气不敢出,更不要说是替哪一个辩驳一二了。 而立于膳桌不远处的秦紫依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旁的表妹李玉兰脸上虽是一副看似担心秦时月的表情,但其眼底却是一片淡漠。 “伍红英,本姑姑问你,之前本姑姑可有指明膳桌哪个位置是哪个人的?”庄姑收回盯向秦时月的视线,转而看向伍红英。 伍红英神色一紧,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很清楚,庄姑这是在问责。 “把头给我抬起来,我在问你话呢,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庄姑突然声音一冷,一道严厉的视线盯向伍红英。 伍红英没办法,只能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视线不敢直视向庄姑,吞吐一声答道,“回庄姑姑,没,没有!” “既是没有,又何来你的位置,你这不是明摆的挑事吗?嗯?”庄姑声音一冷,攸的一瞬严厉的视线瞪向伍红英。 伍红英平日在家里群仆呼拥,从未有人敢给她脸色,可是这是在宫里,特别是眼前的是五位姑姑中最严厉的庄姑,不由的眼皮一颤,声音变弱道,“庄姑姑,我,我没有,没有挑事!” 虽然对庄姑明显的忌惮,但伍红英才不会傻的承认错误,她才刚来尚春阁没多长时间,若是因为这件事判定她的错的话。待被大姐知道以后,少不得一顿训斥,另外也会被告知父亲,到时一定会被罚的很惨。 见伍红英不肯承认错误,庄姑并未有再逼问,很快转向秦时月,“秦时月,刚才那两个婢子可是你动手伤的她们?” 一直立于膳桌前,表情淡然的秦时月,听到庄姑的询问,抬起头神色从容的回答,“回庄姑,是我伤的她们!” 庄姑听到秦时月的回答,眼神闪过一线满意,却是脸上未显,依旧表情严厉地看向秦时月,只是声音未似之前那般询问伍红英时严厉,“你可知,你刚才下手有多重,且还见了血?” “我知道!”秦时月依旧淡定从容,没有一丝怯意地坦然回答。 而她的这般震定,倒是令一众从前跟其不熟悉的女学生们,视线里添了一份欣赏。 秦时月淡定从容地与庄姑对视,未等庄姑再次出声询问,攸的视线一转,盯向伍红英的方向,把伍红英吓的身体一颤,“伍红英,你可知罪?” ...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还烧的不轻 啊? 所有女学生以及五位姑姑都听的一愣,不明白秦时月这突然气势逼人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伍红英更是被问的表情一傻,后突然嗤笑起来,“秦时月,你胡说什么,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谁,我知的又是什么罪?” 是呀,伍红英知的什么罪,此时一众女学生也听得有些奇怪的齐看向秦时月。 “不知罪吗?那就由本郡主来告诉你,你罪在哪里?”秦时月淡笑地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走向伍红英,一双凤眸里虽然有着笑意,却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于那笑,令人不自觉的畏惧。 “秦,秦时月,你想做什么,庄姑姑她们可在呢!”伍红英看着一步步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秦时月,眼神明显的在打颤,她还清楚的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庄姑和另四位姑姑,看着突然走近的秦时月,也不由有些一怔,不明白此时的秦时月想要做什么。 直到秦时月站定于伍红英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突然伸手喝嗤向伍红英,“大胆伍红英,你只不过是一个府上的闺阁小姐,竟然屡次招惹本郡主,你难道不知罪吗?” 不等伍红英张嘴要说什么,冷冷一声打断,“本郡主,乃是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你见到本郡主不但不行尊敬之礼,几次三番出言不逊,恶语相向,本郡主心胸开阔,也就不跟你多计较。不想——” 说到这里,冷的一顿,声音一扬,道,“不想你竟然,越来越肆无忌惮,今日竟然纵使两个武婢,对本郡主动手,你可知,你纵使家奴对一个郡主行凶,可是大罪?此罪则,完全可以取你性命都不为过!” 秦时月一身冷然的立于原地,声音清脆有力,甚至其一身冷然的气息,浑然形成一种威仪贵气,逼的在场的人均是一凛。 一旁的五位姑姑看着这般的秦时月,特别是庄姑,一双眸子里折射出精光,心里道,“这般冷然的气势,清晰绝断的思路,绝非一般的闺阁小姐可比,此女日后必是不凡!” “秦时月,你吓唬谁呢,别以为被封了郡主就了不起,一个破郡主有什么好嚣张的!”伍红英先是被秦时月刚才的气势给震住,后醒神的一刻,立即一脸不屑的嗤哼一声。 “伍红英,还不闭嘴!” 庄姑突然厉声提醒伍红英,脸色严肃道,“刚才秦时月说的,并没有吓唬你。若是真要追究,你必是罪不可逃,再若是此事闹到皇后那里,你可知,你的这条小命——” 伍红英听完庄姑的话后,一张小脸立即一白,一双眸子不停的转动着,在思考庄姑这番话是否是真的。 而这时,有个平日跟伍红英交好不错的女学生,悄悄移到伍红英的身后,凑近其耳边小声劝其一声,后见伍红英脸色一变,狠狠盯了秦时月一眼,随及低垂下头去,不再反驳。 见伍红英老实的闭嘴,庄姑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今天闹出事端的两个女学生,真要处理起来,很令其头疼。 一边是华妃的亲妹妹,而另一边却是景王殿下的未来王妃,偏袒哪一个都不好。若真是要偏袒的话,她其实私心里,却是偏向一旁这个从使至终都从容淡定,没有一丝慌乱怯意的未来景王妃。 过得一会,庄姑见两人都未有再说什么,便出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们二人以后莫要再有冲突!”后扫一眼饭桌上早已冷掉的饭菜,随及看向众女学生,“你们可有吃饱,若是未有吃饱,本姑姑会命令让人把饭菜端下去重热一下!” 女学生们一听,齐摇头摆手,表示不饿,已经饱了。 其实,她们不是不饿,而是一想到刚才伍红英两个婢子,血淋淋恐怖的手,哪还会有半点食欲,没有吓的吐出来就不错了。 “庄姑姑,能不能让人把那道玉粉汤重新热一下,那汤还没动,浪费了可惜!” 突然,就在这时,秦时月缓缓转身看向饭桌中央的一大碗汤,在众女学生摇头时出声。 所有女学生均是一愣,后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秦时月,心里一个个念叨着,这样还能吃得下去? 当然,紧接下来,庄姑命令人将其余的饭菜撤下去,独独为秦时月把那碗玉粉汤重新命人端下去热,并还询问秦时月一声,“是否要重新给你做一份,那玉粉汤最独有的便是那份鲜味,若是重新热的话,怕是那鲜味便没了!” 所有女学生均惊奇的看向庄姑,从来没有觉得庄姑竟然会这般好说话? 而秦时月的回答,更令一众女学生惊了下巴,“多谢庄姑姑,若是可以重做的话,当然再好不过!” 她此时真的有些饿了,便何况,那道玉粉汤,她真的很喜欢喝。既然庄姑姑难得和善一会,她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时月,你傻了,庄姑姑就是客气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再说,刚才事闹的那般大,你还有闲心继续喝汤,你没发烧吧你?”秦时月淡定,可是陆亚男却淡定不了,急忙上前一把拉过秦时月,小声提醒其。 “嗯,可我真饿了,难道你不饿吗?”秦时月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晰的能听到五位姑姑的耳朵里,当然在场的女学生们,自也是听得真切。 陆亚男看着眼前的好友,直觉她一定是发烧了,而且还烧的不轻,甚至于此时在想,要不要通知一下景王殿下,赶紧将他们家这位王妃送去太医院,让太医们给瞧瞧,是不是烧糊涂了? “来人,去通知御厨一声,再重新做一道玉粉汤来!”没想到庄姑竟然真的命人去通知御厨,重新做那道秦时月单点的玉粉汤。 对于庄姑的职位,那可是皇后身边的人,自然御厨会听命于其的。 “天呐,庄姑竟然真的答应了!”有女学生有些不相信地小声吃惊出声。 其她女学生也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特别是秦紫依和李玉兰两人眼神都是怪怪的,更不要说是伍红英了,伍红英此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愤恨来形容。 ... 第二百五十六章 想笑就笑吧 当玉汤粉端上来时,陆亚男见到秦时月自然的坐到桌前,拿过一只白瓷碗,先是给自己盛了一碗,后转看向她,“亚男,你不饿吗?新做的玉粉汤,过来喝一碗吧!” 说着,秦时月已经重新拿过一只新碗,利索的在陆亚男来不及拒绝时,已经盛了满满一碗放到自己桌前一旁。 此时五位姑姑已经离开,而好多女学生因为好奇秦时月是否真的能在见到血以后,还会吃得下去东西,所以好多并未有离开。 陆亚男站于那里,见秦时月已经帮自己把汤盛好,不得不走近坐于秦时月一旁,侧头靠过来,小声念道,“时月,真吃啊?” “嗯,当然,难道你不饿吗?这可是御厨新做的玉粉汤,你不是很喜欢喝的吗?” 秦时月奇怪一声,低头便自先尝了一口,抬头笑看陆亚男赞叹道,“嗯,味道真不错,赶紧尝尝,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喝了。不然这一大碗汤,我自己喝不完,可就又要浪费了!” 说着,回头瞅一眼冰煞,很是可惜,若是宫里允许婢女同桌用膳的话,这样冰煞也就可以尝尝这玉粉汤的味道了。 忽地眸子一转,突然转盯向陆亚男。 “时月,怎么了?”陆亚男盯着眼前的汤,正在考虑要不要喝,感觉秦时月投过来的视线,立即扭头与其对视。 “没什么,就是,亚男你说,这御厨会把这玉粉汤的做法告诉我们吗?我想回去后,给我娘熬一碗,让我娘也尝尝这玉粉汤的鲜味!”秦时月眨巴一下凤眸,很是认真地看着陆亚男。 一旁好奇盯着秦时月和陆亚男看的女学生们,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懵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前一秒还是血淋淋的场面,后一面竟然能够坦然坐下喝汤,还有心讨论熬汤的方子,并惦记着想给府上的娘亲尝尝,她们该说这人是孝顺呢,还是整个不正常。 当然,此时的女学生没有一个敢小声议论秦时月坏话的,刚才伍红英那俩个武婢被扎穿的血淋淋的手,她们到现在可记忆犹新,一点也没有忘记。 “时月,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陆亚男憋了好一会的话,终于再也憋忍不住的问出口。 她直觉今天的时月,一定是受了刺激,而且受刺激还不轻! “嗯,我没有啊,好的很!” 秦时月挑挑眉,舀起一勺汤,放到嘴里喝了一大口,后指指道,“我能吃能喝,正常的很。倒是你,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别浪费这么好的东西,浪费好东西是一件很可耻的行为,知道吗?” 说着,瞥了陆亚男一眼,顺便把放于陆亚男跟前的汤又往其桌边上推了推,突然强硬道,“喝吧,我一个人喝不完这么多,不许浪费食物!” “呃,好吧,我陪你喝!”陆亚男定定的观察一眼秦时月,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丫头越是说自己没事,就一定有事。 一定是受了刺激,而这刺激的来源—— 陆亚男先是端起碗直接不用勺子大口喝了一口,后看一眼一旁的秦时月,心里念出一个人,“景王殿下!” 那个令好友受刺激的一定是景王殿下,因为大清早的自从好友从景王的车上下来后,就情绪不对劲。自己可是跟在她的后面,追了半路子才来的尚春阁。 想到这,陆亚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知不觉中,手里端着的碗已经被自己喝了个净光。 “喝的还挺快,拿来,我再给你添一碗!” 秦时月突然眼疾手快的顺手就从陆亚男的手里抽走了碗,很快拿起汤碗里的大勺子,又舀了满满一碗递向陆亚男,“给,再喝一碗,还有很多呢,喜欢就多喝!” 后面一句话,秦时月腹黑的扫一眼开始渐渐咽口水,并渐渐肚子开始饿的咕噜叫的女学生们,想说,“反正今天这汤没人抢,都是我们的。” 陆亚男看着秦时月推到自己眼前的满满一碗玉粉汤,再抬头瞅一眼好友热切的小眼神,陆亚男直接苦了一张脸,低头硬着头皮,继续闷头喝起来。 她就知道,眼前的好友,果真跟景王爷一样腹黑。 当那一大汤碗玉粉汤,见了底的时候,陆亚男肚子撑的实在是坐不下去的,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挪动了几下步子。身后的侍婢看着,慌忙上前搀扶,生怕自己主子站不稳。 而秦时月同样喝的很饱,但没有陆亚男喝的那么饱,因为一大汤碗的玉粉汤,有一大多半,全进了陆亚男的肚子里。 秦时月瞅着陆亚男走一步,明显听到“咣咣!”肚子水声相撞的声音,实在忍不住的勾唇眯笑着打趣一声,“亚男,让你喝汤,谁让你喝那么多的,你不怕撑坏肚子啊?” 说着,还凑近细瞅一眼陆亚男明显鼓起的肚子。 “你这丫头,还说,不是你说的这么好的汤,不喝完会浪费掉吗?我是怕你喝多了撑坏肚子,所以才喝那么多的!”陆亚男一听,立时来气的,抬眼翻了几个白眼。 秦时月一听,先是吃惊一声,后紧抿着唇,一副憋忍着笑的难受表情。 “想笑就笑吧,你个坏丫头,谁让我是你的好朋友的,任你今天折腾一回,下次定让你还回来!”陆亚男瞪一眼秦时月憋忍的笑意,皱鼻一声。 而此时膳厅里的女学生见没什么好看的,已经全离开了,当然是空着肚子,饿的不行不行的离开的。 当自己饿着肚子,却在一旁近距离的观看别人吃着美味的时候,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另样的折磨。甚至于看到陆亚男明明已经喝饱了还在喝的时候,她们在一旁看着,很想大声说,快放下碗,让她们过去替她喝。 出了膳厅,吃的很饱的秦时月陪着陆亚男,在干草地上慢步走着,好消化她们吃的过饱的胃。 当两个少女慢步在干草地上,悠闲的散步时,忽然看到那边国子生聚在一起,一脸激动地似是在议论着什么,像是发生了大事一样。 ...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也幽禁起来 “时月,你看国子生那边,他们在议论什么,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了,你看他们那一张张激动不已的脸?” 陆亚男侧歪头,看向国子生那边,耳朵竖起,想要探听到一些声音,可惜隔着太远了,根本听不到,只看到他们一个个表情异常的激动。 秦时月往国子生那边淡瞥了一眼,并未有在意,继续迈着步子,走在干草地上,就要转向那几棵粗大的柳树,却在这时,被陆亚男给伸手拉住。 “哎,时月,不对,不对,你快看,他们现在都在看你唉,你快看!” 陆亚男顾不上撑的圆滚滚的肚子,有多重,急上前一步,拉住秦时月,扳过其身体,让她再次看向国子生那边。 果然,秦时月被陆亚男强扳过身体往国子生那边看时,见几个国子生一边在说着什么,一边视线不时的急往自己这边瞅。看到自己看向他们,见他们赶紧转过视线去,像是在故意掩饰。” 陆亚男也发现那些国子生在秦时月看过去时,故意转过去的视线,心头立即一紧,看向秦时月道,“走,时月,我们过去问问,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秦时月一愣,不等表示同不同意的,就被陆亚男急拽着往那几个还在低头议论,却是明显声音压低了的国子生那边急步而去。 几个国子生忽然发现向他们走过来的秦时月和陆亚男,立即低头说了什么,几人就要散开,闪离。 “喂,你们几个,不准走!” 突然,陆亚男一声清亮的喊声,像个男孩子一样,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一个想要快跑离开的国子生。 而其他几个国子生一看追过来的陆亚男,慌忙都快步走开。 陆亚男吃的实在是太撑,只能抓住这一个国子生,死死拽着其衣服,不准其离开。 这国子生长得粉面粉面的,像个奶油小生一般,面生俊俏,却有些娘娘腔的感觉。 “喂,你是方府的次子,方申吧。告诉我,刚才你们几个国子生,鬼鬼祟祟的在议论什么呢,嗯?”陆亚男拽着眼前油面小生衣服的手一松,突然揪向其衣领,一双大眼危险的眯起,大有恐吓的意味。 秦时月此时于一旁,看着眼前明显见了陆亚男害怕的奶油小生,想要上前劝陆亚男把人给松开,别惹出事来。 毕竟,能进入皇家书院上学的,自是家里府上都是仕家大族,在朝中都是有根底的。 “时月,这小子我认识,他家就住在我家后面一条街上,小时候,可是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姐姐来着!”陆亚男并不以为意,揪着方申的衣领子还冲其眨了下眸子,“方申,你说是不是?” 叫做方申的国子生一听到陆亚男提到小时候,一张脸立即从头黑到底,把脸低下去,一声不吭,倒是再不反抗挣脱了。 “嘿,臭小子,你小时候,可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整天喊着我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有人欺负你,你可总是第一个喊了我去帮你讨回来,这才几年,你个臭小子长大了,就不认识姐了是吧?” 说着,陆亚男生气的,抬手就照着方申的脑袋顶就要拍下去,吓的方申眸子眨巴了好几下,突然又将手缓缓的放下,“嗯哼,看你倒也真长大了,好吧,姐姐给你留几分面子。告诉姐,你们刚才都在小声议论什么呢,若是敢不说,信不信姐真削你!” 陆亚男说着,就亮了亮手掌,作势要拍打的动作。 “姐,陆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你时候的事你还拿出来说,以后还让不让我在皇都城贵公子圈里混了?”终于方申不再假装不认识陆亚男的哀嚎一声,同时偷偷瞅一眼一旁一直抿着唇不作声的未来景王妃,眼神闪了闪。 秦时月自是捕捉到了方申看向自己时,突然一闪的眼神。所以可以肯定,刚才国子生们议论的事情,怕是真的跟自己有关。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自己最近并未有惹出什么事,为何他们一群国子生会议论自己,难道是? 秦时月忽地上前一步,看向方申,微笑道,“你是方申方公子吧,能请问一下,你们刚才是在议论我吗?因为我看到你们一直在看向我这边!” 面对秦时月相比于陆亚男明显温和的态度,以及秦时月明确指出的,刚才他们几个国子生不停看向其的视线,让方申不得不抬起视线看向秦时月,半晌吞吐道,“对,对不起,我们不是在议论你,而是在说三皇子景王殿下!” 果然,秦时月刚才就在思忖自己未有惹事情,国子生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原因,那肯定极大有可能就是北堂墨有事 “没关系!”秦时月淡笑一声,询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三皇子出了什么事吗?” “这,这,我也是刚才听他们说的!” 方申有些迟疑的眼神闪了闪,突然头顶就挨了一拍,“臭小子,快说,再吞吞吐吐的,信不信姐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给写了纸上,像告示一样,贴了你们皇家书院的大门口上?” 方申一听立即急了,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眼前的陆家疯丫头,真的是说的出做的到的。 立即,方申不作游移的出声道,“刚才他们说,景王殿下好像牵扯进建王殿下的事情当中了!” 方申的话一落,陆亚男立即与秦时月互看一眼,紧接陆亚男催问道,“牵扯,怎么牵扯,可是因为昨日景王殿下从建王府出来一事,才会有所牵扯?” 秦时月一旁紧盯着方申,明显感觉到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昨日之事,父亲已经明确告诉自己,皇上并没有真正责怒北堂墨,不可能事后再追责。 见秦时月和陆亚男都紧盯着自己,方申明显紧张地吞咽一口口水,后才缓缓道,“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刚才听他们说,好像是监察院查出什么,证实景王殿下和建王殿下的事情有关,现在监察院已经请旨,将景王殿下也幽禁起来!” “什么,把景王殿下也幽禁起来?”陆亚男吃惊一声,立即松开方申,急看向秦时月,“时月!” ... 第二百五十八章 翻墙翻上瘾 “嗯!”秦时月凤眸微转,后抬眸看向方申,“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回去了!” 秦时月示意陆亚男放方申离开。 陆亚男先是松开了方申,后在方申急着离开时,突然又一把将其给拽了回来,“喂臭小子,以后若是有关于景王殿下和建王殿下的消息,要第一时间来告知我们,记住了没有?” 方申听后,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姐,陆姐姐,你把我当成密探了!” “哼,对,就是密探,安插在你们国子生里的密探,怎么,不想干,信不信姐将你——”陆亚男眸子冷的一斜,威胁出声。 “哎,停,停,好,好,我答应还不成吗?!”方申实在是怕了眼前这个陆家的姑奶奶。 话说他不就是小时候,跟在其屁股后面寻求了几次保护吗? 看着方申一副被陆亚男说怕了的表情,秦时月抿了抿唇,“好了,亚男,让方申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去上课了!” “嗯,好吧。”陆亚男松开了抓着方申后衣领的手,挥手让方申离开。 方申得了自由哪还会再多呆,这次长心眼的,立即撒腿小跑离开,像是后面有猛兽追一样。 “臭小子,跑得比兔子倒还快!”陆亚男忍不住念叨一声,随后转看向秦时月,“时月,怎么办,景王殿下竟然也被牵扯进来了,你说,一会下了课以后,我们是不是像之前一样,去景王府走一趟!” 秦时月闻声,忍不住冲陆亚男翻了一记白眼,“亚男,你是不是翻王府的后院墙翻上瘾了,非要被抓到就开心了是吧!” “呃,嘻,时月,上次咱不是也没被人给发现嘛!”陆亚男嘻笑一声,上前拉过好友的胳膊。 秦时月看着一旁陆亚男脸上的小得意,不得不出声打击一下她,省得这丫头以后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到时可就真难收拾了,于是出声道,“那是因为之前,已经有人帮我们把麻烦给清理了!” “啊?什么意思?” 陆亚男原本脸上的小得意,在听到秦时月的话后,瞬间消失,一脸不明的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摇摇头,看着这单纯的丫头,“行了,具体的事情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那晚去建王府,我们翻墙入院是有人帮我们提前做了清理就行了。”挑眉瞅一眼怔愣的陆亚男,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依着建王被罚幽禁,大理寺事情没有查明之前,建王府周边会没有人监视?就那么任我们大摇大摆的翻 墙进去?” 听秦时月这般一说,陆亚男瞬间脸色一惊,渐渐开始回忆起那晚上发生的一切。果然细思过后,确实当晚的情况有些奇怪。 “走吧,别多想了,上课时间到了,一会可是上庄姑的课,你不会想迟到,让庄姑罚你练站姿吧!”秦时月看着陆亚男开始要钻牛角尖,想把事情想清楚的模样,立即打断其,提醒其一声。 “啊,那们快走吧!”陆亚男一想到庄姑惩罚迟到女学生的办法,立即后脊背一冷,她可不想要挨庄姑那种折磨人的罚站姿方式。 两人快步往尚春阁而去,却不知,皇家书院远处的一个凉亭里,有一袭月白色身影,坐于凉亭里,一直盯望着秦时月,直到陆亚男拉着秦时月离开,才缓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下午的课一结束,秦时月交了今天的课业后,就与陆亚男早早离开了尚春阁。 出了尚春阁,步行来到自己的轿子前,看着陆亚男上了马车,与其挥手告别后,便欲上去自己的轿子,却被身后追来的幼弟叫住,“大姐,今日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秦时月回头,见幼弟一脸谨慎认真的表情,大概猜到幼弟定是也听到了关于北堂墨的一些事情,想要跟自己说,便点头同意,“好,我与你同乘一辆马车!” 说着,就欲吩咐一声轿夫,抬着空轿子先离开,却在这时,远远地追来一个人,“弘杰,弘杰等等表哥!” 是李挥远! 秦时月看着追过来的人,凤眸微蹙。 “表哥,你跑的这般急,是找我有事吗?”弘杰一副小大人样的,看着跑近的李挥远,出声询问。 “呼,还好追上你!”李挥远先是喘一口粗气,后似是才看到一旁的秦时月的略有吃惊唤了一声,“时月表妹也在!” 秦时月淡笑点点头,唤了一声,“表哥!”便再未有说话。 李挥远见秦时月面对自己时淡淡的表情,并未有在意什么,而是笑着转看向秦弘杰,“弘杰,舅父那日跟我说,以后下课后,要我跟你同乘一辆马车回府,所以,表哥才追过来!” 李挥远话一落,秦时月便想起了那日书房父亲被李挥远惹怒,命令其以后下课后哪也不准去,下了课就和弘杰坐同一辆马车回府。 凤眸一挑,心中暗暗想,没想到这李挥远倒还真的听话,只是这听话的成份,可就另说了。 “弘杰,既是这样,那大姐就不同你坐一辆马车回去了,有事我们回府再说!”秦时月说完,跟弘杰点了下头,随后转身就欲走向自己的轿子。 “哎,时月表妹等一等!”李挥远突然出声喊向秦时月,待秦时月顿住步子回头,忙道,“原来时月表妹也正要和弘杰乘一辆马车,既然如此,不若我们一起吧!” “不可以!” 不等秦时月回答,秦弘杰立即出声否绝。 “表哥好糊涂,男女七岁不同席,表哥和大姐都已及笄,怎可同乘一辆马车。更何况,大姐可是皇上下诣赐婚于景王殿下,有婚约的女子,怎可和表哥同乘一辆马车!” 秦弘杰说这番话时,小脸黑黑的,明显很不满意表哥刚才的提议。 秦时月淡笑的听完幼弟相护自己话,挑眉看向假装才恍然醒误过来,直伸手拍自己脑门,表示自己糊涂了的李挥远,声音清冷缓缓念道,“表哥身为皇家书院的国子生,每日里接受的可是国学先生最严苛的礼仪教导,以后说话行事可莫要图一时口快,不然岂不是令人耻笑!” 说完,秦时月微笑看一眼幼弟,随及并不欲置理李挥远急着想要解释什么,转身提步走向自己的轿子。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皇家的秘密 晚饭过后,秦时月再次去了书房。 “父亲,为何北堂墨也被牵扯进去,皇上不是没有责罚他吗?”秦时月来到书房,直奔主题。 北堂墨出了事,跟她自然是有关系的,因为她是名义上的未来景王妃。 秦致远似是早料到女儿会来寻自己问这个,指指对面的椅子,让女儿先坐下,“时月,你先别急,坐下慢慢听为父告诉你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秦时月听父亲说到朝堂,立时眸一紧,随及拉过椅子坐上,等待父亲告诉自己实情。 “今日朝堂之上,有监察院上奏,查出建王私藏火药的那处封地,其实是景王殿下的!” 秦致远看一眼女儿,紧接道,“原本这件事情,一直由大理寺那边监督查办,而大理寺卿向来公正清明,倒是不令人担心。但是监察院却插进了一脚,现在整件事情就复杂多了!” “父亲的意思是,监察院故意揪着北堂墨不放?”秦时月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一双凤睥微一闪,感觉此事已经开始变得棘手。 秦致远未有点头,却也未有摇头,默然半晌,才缓缓道,“时月不知,这监察院使,怕是对景王殿下原本就有微词。因为之前,景王殿上曾当街羞辱爆打过他的小儿子。由此,怕是景王殿下这次被其揪住后,恐是不会轻易脱身!” 听到这里,秦时月不禁暗暗骂一声北堂墨自找的,要是平日不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话,岂会引火烧身。 “依父亲刚才所言,父亲可是相信北堂墨跟这次火药事件无关?”秦时月试探地询问向父亲,心里却不太确定,毕竟北堂墨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其实她到现在也还是未有看明白。 别人眼中的北堂墨,就是一个无恶不作,受皇上和皇后宠腻的纨绔王爷。 虽然秦时月有时也是这么觉得,可她总是隐隐觉得北堂墨或许并不是表面这般。曾几次,秦时月甚至于有些怀疑北堂墨的作恶其实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人把他看成是一个嚣张跋扈到无法无天的恶人。 当然,秦时月只是想想,每一次北堂墨作恶自己的时候,秦时月却气恨的很清楚,北堂墨就是一个喜欢作恶人的混蛋。 这么一想,未等父亲回答,秦时月突然低喃一声,“没准,这次火药事件,就是他故意作恶耍着一众人玩!” “嗯,时月,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你可就要惹大祸了!” 秦致远被女儿的话彻底一惊,一双黑漆的眸子微沉,严厉地提醒女儿,“时月,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种话,以后万不可以说。你可知你刚才那番话所代表的意思?那可是在诬蔑皇子。” 秦致远真有些被女儿吓到了,没想会从女儿的嘴里听到这番令人震惊的话,“还有时月,不要总是北堂墨,北堂墨的喊,他是景王殿下,也是你未来的夫君,不可这般无礼!” 秦时月此时正低着头想火药丢失一案,压根就没有听父亲在说什么?直到听到父亲似是有些微怒的喊其一声,“时月,你在想什么呢,为父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啊,父亲,您刚才说什么?” 秦时月一脸怔愣的抬眸看向父亲,见父亲脸色愠怒,知道是自己刚才走神,惹了父亲生气,忙自责一声,“对不起,父亲,刚才女儿想事情走神了!” 原本是生女儿气的秦致远,见女儿坦然承认错误,原本绷着的脸色,稍雾,后再次出声提醒女儿,“为父是想说,你以后莫要再直喊景王殿下的名字,这样不妥。他毕竟是一国的王爷,更何况还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整日这般直呼其名字,让外人听见,会说你没有礼仪,不尊重景王殿下的!” 听父亲说完,秦时月立即一脸委屈地看向父亲,“父亲,喊北堂墨的名字,不是女儿乐意的,是他逼着女儿这样喊他的!” “啊,景王殿下逼你喊他名字,他这又是为何?”秦致远身为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明白景王殿下这是为何? 夫为妻纲,都是妻子以夫为首,尊重夫君是最起码的,而直喊夫君的姓名,却是万万不妥的,是以很大的不尊重。 “父亲,北堂墨向来跟常人想法不一样,您不必过多因一个称呼而烦扰。”知道古代的封建思想,让父亲一时转不过弯来,秦时月随及改变话题,“父亲,听皇家书院的国子生说,监察院请旨幽禁北堂墨,不知皇上是否答应?” 秦致远闻声,果然被女儿的话题转移,不再紧追着称呼不放,微摇了摇头,“皇上驳了监察院的请奏,却警告了景王殿下,最近一段时日只能老实的呆在皇都城里,不准出城半步,否则严惩不贷。” 秦时月一听,皇上竟然没有下旨幽禁北堂墨,心里一松的同时,却忍不住腹黑一句,“这皇上果真是宠腻北堂墨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涉及到建王殿下时,皇上却是果断的就把建王给幽禁了,甚至于事情只是一个苗头而已,还并未有真的查到火药就是建王偷运而出的。” “时月,莫要乱议皇上,皇上决定的事,不是我们能非议的!”秦致远沉声提醒女儿,后一双粗浓的剑眉微敛,安慰道,“时月,别担心,景王殿下若是真的未有掺和进此事的话,是没有人敢污蔑其的!” “嗯,父亲此话何意?”秦时月隐约觉得父亲此话,话里有话,不禁抬眸看向父亲。 秦致远看一眼女儿,顿了一声,后缓声道,“你可是还记得,之前就在这书房,为父曾告诉你关于景王殿下母妃的事情,以及皇上为何会那般宠腻景王殿下?” 秦时月点点头,“记得!女儿还记得父亲告诉我,北堂墨的母妃是梅妃——” “这些你知道就好,莫要说了出来,这毕竟是皇家的秘密,不可冲口乱说的!”秦致远急忙出声打断女儿说下去,随后道,“所以,相对于其他皇子,若不是景王真的做下大逆不道之事,皇上都会有心偏袒的。” 听父亲这般说,秦时月倒是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 第二百六十章 大姐太腹黑 秦时月回到自己的莲花苑时,已经很晚,等回到自己屋子,刚要坐下喝盏茶的时候,这时听到敲院门的声音。 “主子,属下出去看看!”冰煞看向主子,请示道。 “去吧,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秦时月点点头,不禁心有疑惑。 不多一会,一个小身影急步走了进来,“大姐,你刚才去寻父亲了,可是问关于景王殿下的事?景王殿下现在如何,可是被监察院那帮老头子请奏批准幽禁了?” 秦时月看着打一进门,就冲口一连串问题的幼弟弘杰,不禁抿唇笑道,“怎么,你关心景王殿下,我记得你对他好像挺有意见的?”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说笑!” 秦弘杰接过一旁冰煞递来的椅子,不等坐下,先瞪了一眼过来,“我是不喜欢景王殿下,可是谁让他是你未来的夫君的,若是他真的出了事,你以后岂不是惨了!” 秦时月一听,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咧的更大,憋笑道,“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他出了事关大姐什么事,怎么大姐还惨了呢?” 秦弘杰见大姐一脸听不懂,还笑得开怀的样子,忍不住黑了黑小脸,怒声道,“你还笑,现在笑得出来,等看景王殿下真出事了,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弘杰,你说什么呢,怎么大姐越听越糊涂?” 秦时月倒是一旁真听糊涂了,瞅着幼弟那张拉得黑黑的小脸,强忍着笑意,正经了神色认真道,“即便景王真出了事,被皇上问责,那大姐不也只是被赐婚还未嫁嘛,他要真出了事,大姐就一脚把他给踹了,一了百了!” 秦弘杰一听,像看怪物一样的瞅向大姐,不相信的瞪大一双黑亮的大眼道,“大姐,你真够狠的,这话若是被景王殿下听到,依着他的脾气,大姐你怕是小命早没了!” “嗨,你这臭小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的,他只是你未来的姐夫,未来。而我才是你的亲大姐,亲的,我和他比,你不向着你大姐,倒是向起他来?”秦时月一听,立即来气,一想到今一早去尚春阁路上,被北堂墨一把推出马车,差点撞到马屁股上,就一阵来气。 见大姐火了,秦弘杰缩了缩小脖子。 话说虽然跟眼前的大姐接触时间不长,但是眼前大姐真发火时,还是挺可怕的。自从大姐回府后,他可是没少见到大姐发火后,会产生的后果。 半晌,见幼弟只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抿着唇不说话,以为刚才自己凶凶表情,把幼弟给吓到了,秦时月不由一阵后悔,“弘杰,你没事吧,大姐刚才就是开一玩笑,你没被大姐吓到吧?嗯?” 秦时月试探的问一声,一双清亮的凤眸紧盯着幼弟,见幼弟抿着唇不出声,一时有些后悔了。 话说,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本来一天脑子里,耳朵里,尽是提到北堂墨,北堂墨,她实在是听烦了。 明明一开始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到现在就成了有牵扯的了,自己竟还成了他的王妃,不对,是未来王妃。 秦时月想想这些,心里就烦。 北堂墨一出事,秦时月倒是想撒手不管,可是现在她即便想撒手也不行啊,她现在可是明正言顺的未来景王妃。若是北堂墨真出了事,那她,甚至于他们秦府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她不得不管。 而刚才幼弟说的其实句句在理,她只是心烦,不肯承认罢了。 “喂,弘杰,算大姐错了好不好,大姐今天心情不好,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臭着一张小脸,给大姐看了好不好?”秦时月软下语气来,第一次试着去哄一个孩子。 一旁的冰煞有些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竟然也有柔软的一面! 只是这前半句的话还好,可是后半句,“臭着一张小脸!”这一句,冰煞不敢苟同的急看一眼小世子,见小世子果然听到这句话时,一双眉毛抖地立了起来。 “大姐,拜托你知道错了,能诚心一点吗?”秦弘杰一脸嫌弃地瞪一眼凑过来的大姐,外加一句,“演得真假!” 秦时月一听,瞬间炸了毛,原本好不容易柔软的一面,立即给炸没了,“嘿,臭小子,敢编排你大姐了是不是?” “没有编排你,是说的实话!”秦弘杰嫌大姐炸得毛不厉害的,双手环胸,一副悠闲地瞅着眼前火大着表情的大姐,一点也不害怕的继续来了一句。 秦时月一听,立即气炸,“啪啪”两下,伸手急拍桌子,“臭小子,你以为大姐不敢打你是不是,还记不记得你上次屁股是被谁给打糊了的?” 秦弘杰一听,立即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瞬间闪身离开椅子数步,一脸防备地盯向秦时月。同时原本双手环胸的动作,很快一只手急快地护向后屁股。 开玩笑的,上一次没提防,被大姐一顿狠揍屁股,虽然当时是自己不对,可是到现在屁股挨的那无数巴掌,现在一想起来,屁股都还会条件反射的隐隐疼呢。 话说,大姐下手可真够狠的,他可是从小在府里,被祖母和燕平公主娘亲捧护在手里的,从没挨过一下打。 可大姐回来倒好,当天自己屁股就被打糊了。 想想,秦弘杰到现在还觉得丢人的很。 “大姐,国学先生可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咱能不能像君子一样!”秦弘杰知道真惹急了大姐的后果,忽地嘻笑一声,跟大姐打着商量。 一旁的冰煞,瞧着越来越像亲姐弟的主子和小世子爷,不由地勾唇笑得开心。 “唔,是吗?”秦时月眯了眯眸子,盯瞅着幼弟,缓缓道,“那大姐今日可要教导你一下,你国学先生讲的也不全对,君子动口不动手,指的是什么人,嗯?男人!” 秦时月这话一落,秦弘杰暗叫一声遭,心想着,大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腹黑了,难不成真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呃,好吧,虽然这番话不好听,可是大姐,就是太腹黑。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来养大姐 而接下来,秦时月的话,立即印证了秦弘杰在心里腹诽大姐的话。 只见秦时月凤眸危险地眯了眯了,缓缓念道,“臭小子,所以,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对大姐不适应,因为大姐是女的。你们国学先生难道没有教你们,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着,秦时月指着自己,又指指秦弘杰一旁的冰煞,眯笑着眸子道,“嗯,大姐和冰煞就是女人,现在懂了吗?” “懂,懂了!大姐,太晚了,有事还是等明天再谈吧,我先回去了,啊!”秦弘杰一双黑亮的的大眼滴溜一转,听大姐说完,立即见势不好就欲跑。 “啪!”房门,被幽的闪身出现在房门口的秦时月给一巴掌拍紧,“臭小子,损骂完大姐,就想溜是吧!我看你在皇家书院别的没学会,倒是越来越鬼机灵了!” 秦弘杰看着挡在房门口的大姐,立即垮了一张小脸。 紧接下来,秦弘杰很丢面子的,被大姐给拎回了桌前,按坐了椅子上。 “说说吧,你今天从你们书院里的国子生那边,听到了关于景王的什么消息?”秦时月刚才只是吓一吓幼弟而已,顺便着开开玩笑,虽然这玩笑开的差点把幼弟给吓跑。 好吧,她承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越来越腹黑无极限了。 这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难道说,跟北堂墨那混蛋时间长了,真的会受其影响吗? 秦时月一边等着幼弟回答,忍不住心里一阵否绝。 “大姐,景王殿下的事,午膳时间整个国子生之间就已经传开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猜你去父亲书房,肯定也是问关于景王的事吧?”秦弘杰也不再跟大姐嘻笑,小脸变得认真的道。 秦时月点点头,“嗯,我是无意间和亚男一起,听你们一个国子生说的!” 她并没有告诉幼弟方申这个人,毕竟方申这个人到底如何,她还不确定,不能让幼弟跟这些事扯在一起,包括一些不明情况的人。 随后秦时月又简单地告诉幼弟,她确实去父亲的书房就是为了确定北堂墨是否被幽禁于景王府一事。 “大姐,未来姐夫看来还真如传闻那般,无论闯下什么大祸,皇上和皇后都会包庇他!”秦弘杰不禁瞪大一双眸子,有些惊奇地道。 “弘杰,这种话,千万莫要在外人面前说。不论北堂墨如何受皇上皇后宠,那都是皇家的事,我们普通官家子女要做的就是看到了听到了,只闭好嘴就行。有一句话,叫作祸从口出!你可记住了?”秦时月严肃地看向幼弟,沉声提醒其。 “啧啧,你以为我真是小孩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岂不是白上了三年的国学了!”秦弘杰一脸鄙视地看一眼大姐,嫌弃大姐把他当作小孩子。 秦时月一听,抿唇一笑,瞅着幼弟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子了,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大人了,臭小子,你才八岁而已,过了年,也才九岁而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别学大人装深沉!” 说着,伸手揉了揉幼弟的头,遭来幼弟嫌弃的躲开。 “大姐,你是真心喜欢景王殿下,所以才会答应嫁给他的吗?”忽然地,秦弘杰认真了表情,抬眸看向大姐,眼神无比的严肃。 “嗯,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秦时月没想到幼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眼神一闪,面色微有尴尬地往旁边撇了撇,避开幼弟清澈的大眼。 秦弘杰见大姐视线有所躲闪,不由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迟一声道,“大姐,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你并不喜欢景王殿下,那你是为了什么?” 后面的语气,秦弘杰明显有些着急。 若是大姐刚开始回府那会,他或许不会关心大姐要嫁给谁,甚至于还很敌视大姐。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他开始慢慢接受大姐,并且会慢慢的听从大姐的建议,甚至于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的亲生娘亲。 所以,此时的他,很担心大姐到底喜不喜欢将来要嫁给的男人? “弘杰,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秦时月不想欺瞒幼弟,毕竟幼弟现在还小,需要有着正确的人生观,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幼弟从小产生不好的影响。 “可是大姐,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以后真要嫁给他的话,一定不会幸福的!”秦弘杰听到大姐含糊的回答,却是急了。 “嗯,这话是谁告诉你的?”秦时月一惊,毕竟幼弟才八岁,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会知道这些? 秦弘杰眼神闪了闪,见大姐一直紧盯着自己,迟疑一声,才低垂着头,声音细小道,“我公主娘亲就是这样,明知道父亲喜欢的是娘,可是却依然傻傻地嫁到我们秦府来。父亲不在的八年里,自己一个人不知偷偷抹过多少眼泪,每日却还要在人前露出笑容。” 话音一顿,抬眸认真道,“所以,大姐,你若是不喜欢景王殿下,是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的。不然,你以后岂不是会过的很幸苦!” 秦时月知道幼弟所说的这个公主娘亲,并不是他们俩人的亲娘韩氏,而是燕平公主,府里的二夫人。 听着幼弟一副小大人样的提醒自己,秦时月心里很暖,勾起一抹笑容,看着幼弟,缓缓道,“放心,大姐不会勉强自己的,别担心。” “可是即便你真喜欢景王殿下,但依着景王殿下平日的作为,若是他欺负你怎么办,到时你岂不是一样难过?”秦弘杰又担心道。 “你这熊孩子,想的比大人还多!” 秦时月轻点了一下幼弟的鼻头,惹来幼弟嫌弃的拍打,才轻松道,“放心,大姐不会被欺负的。再有,如果他对大姐不好,大姐就休了他,到时,再搬回咱们秦府,赖着你这个未来的秦府当家男主人,让你管大姐一辈子吃喝住,你可是会愿意?” “愿意,若是他敢欺负你,大姐就尽管回来,我来养着大姐,养大姐一辈子!”秦弘杰忽然坐直身体,一双黑亮的大眼无比认真地脆声点头。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拉男人的手 秦时月看着眼前的幼弟,眼里有些雾湿,笑着道,“呐,这可是你说的哦,大姐可是记住了,到时大姐若是跑回来,你可不许嫌弃大姐?” “大姐尽管放心回来,我说出的话,绝对算话,养大姐一辈子,绝不嫌弃大姐半分!”秦弘杰一张小脸异常认真,郑重点头做出承诺。 忽然,秦弘杰反应过来什么的,提声道,“大姐,你刚才说休了——” “呃,我开玩笑的,行了,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皇家书院上课呢,赶紧回去睡觉吧!”秦时月刚才顺嘴说的一句话,没想到幼弟这么快就反应回来,怕幼弟紧追着问个不停,忙故意打岔开。 让冰煞送弘杰离开,秦时月站于屋子门口,望着满天的星空,心情一阵舒畅。 似是因为刚才屋子里时,幼弟斩钉截铁,认真大声告诉自己,他会养自己一辈子,不会嫌弃自己的这番话,让她内心触动很大。 她算是活在两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要养她一辈子,永远不会嫌弃她的话。 虽然这话,是从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嘴里冲口而出,可是她依然非常感动,心里暖暖的,让她更加坚定当初自己的决定。 仰头望向夜空,星星闪亮,满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很是可受,与月光一起照亮着大地,让人在这漆黑的夜里,不至于迷茫而变得异常清醒。 是的,她秦时月在此保证,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秦府,保护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亲人,同时也是她所珍爱的亲人。 翌日一早,秦时月来到宫里一刻,就见到尚春阁的门口,站着一抹高大嚣张的紫色身影,“北堂墨!” 视线一奇,心里不由猜想,这家伙怎么来了? 快走几步,秦时月不禁心里恨恨骂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这混蛋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一些。昨儿才被监察院那几个老臣请诣上奏,没被像建王一样幽禁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得瑟!” 心里憋着气,秦时月冷着一张小脸,快步直冲着北堂墨而去。 而北堂墨一袭嚣张的紫色大氅,凭任其一张俊美的如妖孽一样的脸,以及高大颀长的身躯,就那么大刺刺毫不顾忌的倚站于尚春阁的门口,自然引了一一早来上学的尚春阁女学生的围观,和尖叫声花痴声不断。 秦时月心里着急,顾不上周围的一切。 若是平时,她看到北堂墨一定绕的远远的,即便自己是正经八百被皇上亲赐给北堂墨的未来景王妃,可她还是不想因为北堂墨成为整个尚春阁,甚至于皇家书院两边学生谈论的焦点。 可是今日不一样,秦时月绷着一张小脸,快步走近北堂墨,不等周边的女学生看到她,突然脚下步子攸的加步,距离北堂墨还差一步时,立即伸出手快速一把拉了北堂墨就走。 呼! 所有女学生看得都是一激动,这也太猛了。 秦时月此时可不会管其她人怎么看,她此时只想拽着眼前这混蛋,到一旁去好好嗤骂他一顿,让他清醒一下。 “喂,臭丫头,你这是拽着本王要去哪,本王允许你对本王动手动脚的了吗?”北堂墨被拽住手的一刻,冷不防的也是一惊,直到被前面紧绷着一张小脸的少女拽着往前走,才反应过来的嗤讽一声。 秦时月拽着身后一个大男人其实很奋力气,而且后面这个男人明显还不配合,不时会停顿一下,这会又听到身后男人讽刺的话,立时来气的,突然顿住了步子,转身扭头。 却不料,她这一停顿不要紧,紧接对面一道高大的身影直接撞上自己。 “啊!”秦时月慌忙条件反射的急伸手捂脸,惊险的等待着挨撞。 可是等了一会,身体却并未有被大力撞上,自然脸也就没有被撞到。 “喂,臭丫头!”北堂墨故意的凑到秦时月的耳边,大吼一声。 秦时月被震的耳朵一疼,松开捂着脸的手,后退一步,瞪怒地看向北堂墨,随及伸手欲重新拽向北堂墨的手,拉其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她要跟他好好谈谈。 “嗯哼,臭丫头,你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随随便便都可以拉男人的手了,嗯,说,你这几天还拉过谁的?”北堂墨看着秦时月欲拽向自己的青葱玉手,立即嫌弃的闪开,并细眯起狭长的眸子,一脸审视地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被气噎,但想了想,还是暂先忍下怒气,扬起小脸好声好气的道,“北堂墨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闹吗?”说着,轻巧的一个闪身就绕到北堂墨身侧,一把拽住北堂墨倒背到身后的手。 紧紧的拽住,甚至于正确的说应该是抓牢后,秦时月才不管北堂墨瞬间一脸怒黑的脸色,使劲拽着他就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此时正是准备上课的时间,所以,即便好多尚春阁的女学生很好奇想要跟去看一看,但想到五位姑姑的严厉,便只好一个个很是不舍得进去准备上课。 秦时月奋力的拽着,一直不肯配合的北堂墨,直到来到远处的大柳树下后,才停下步子,将北堂墨顺手给拽到粗大几人合围才能围起来的柳树后面。 “喂,臭丫头,本王又不是见不得人,干么要藏到这树后面去?”北堂墨立即不干的,就要离开树干。 虽然作势欲离开,其实身体并未有移动,而且一双细眯起的狭长眸子,闪着如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那笑在眼底闪着坏坏的光。 “北堂墨,你给我老实地呆在这,我有话要问你!”秦时月咬牙恨恨地从齿缝里挤出话,一只手,“啪”地拍在北堂墨手臂一旁的树干上,用身体直接挡住北堂墨离开。 气死她了,这混蛋真有不把人气个半死,不算完的本事。若是能打得过这混蛋的话,她一定把这混蛋给拍扁了。 “嗯哼,这个姿式本王喜欢!”北堂墨原本危险眯起的眸子,突然在秦时月拦上来后,忽地一勾,眼里闪着坏坏笑意的,邪肆而笑。 ...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男人当空气 “北——堂——墨,你能不能正经点?”秦时月一双凤眸火大地怒瞪起来,盯着北堂墨深吸一口气,才出声道,“问你,为什么掺和进建王的事情中?” 这两日,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依着她对北堂墨的了解,这人虽然是混了点,可却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除非是,这混蛋男人太闲了,闲得没事给自己找事干。 “嗯,你拽本王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北堂墨懒懒地倚了树干上,看着一只手按在树上,逼近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一双狭长的眸子肆意的浏览在小丫头的上半身上。 秦时月忽然感觉不对劲,等顺着男人的视线低头一瞬,立即腾的火怒,“北堂墨,你看够了没?” “唔,还没,若是你再靠前一些,本王就会看得能更清楚一些!”北堂墨懒懒笑着摇头,忽地上身往前一倾,低眸细瞅,随及坏笑一声,“嗯,还不错,最近好像长肉了,前面也比以前好看些了,稍微有些鼓了!” 北堂墨盯着秦时月前面胸的地方,一双狭长的眸子完全是肆无忌惮的仔细盯着猛瞧,并且一边瞧一边还做着点评。 “北——堂——墨,你能不耍混吗?”秦时月猛的抽离开身体,往后一退,一双凤眸火大的怒瞪,气声道,“我今日找你来这里,是想跟你正经谈事情的,你若是不想谈,那我还要上课,失陪了!” 说完,秦时月气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死丫头,你倒是还脾气见长了,敢丢下本王独自离开,看来你是欠收拾!”突然,北堂墨一个伸手轻轻一捞,秦时月来不及呼声,人已经被一只修长的手臂给圈了回去。 几个急步倒退,猛的倒撞到一具结实的身体上,秦时月感觉后脊背被撞的一阵生疼。 气的扭头,瞪看向比自己高好多的男人,“北堂墨,你个混蛋,我叫你来这里,是想跟你正经谈事情的,不是陪你耍混玩闹的,你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回去上课!” “上什么课,你早就迟到了,也不在乎再迟到了一会!”北堂墨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环住怀里的少女,微闭眸低头轻嗅向少女的发丝,后缓缓低喃出声,“嗯,你头发的香味倒是还挺清新的,不知身体是什么味——”。 “北堂墨,你敢?”秦时月闻声一个激灵,此时才后悔,刚才她千不该万不该主动寻上身后这混蛋。 这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另外,找欺负呢。 “死丫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以为本王稀罕抱你是不是,就你身上这点肉,抱着都嫌硌人的慌!”北堂墨手臂一边不肯松开的紧紧圈着秦时月,一边还气死人不要命的嫌弃一声。 秦时月此时要不是整个身体,连同两条胳膊都被束缚住,一定抽手给这混蛋一巴掌。 挣扎了半天,秦时月知道自己不是北堂墨的对手后,便不再挣扎,任着北堂墨牢牢得将自己圈住,怒黑着一张小脸,紧抿着唇不出声。 “嗯,臭丫头,怎么不动了,也不说话。怎么,想跟本王装哑吧是不是?”北堂墨邪肆的歪头瞅一眼秦时月,后肆意的大笑一声,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很是自然的伸手指轻勾起秦时月的下巴,“丫头,你这般甩脸色给本王看,还想不想跟本王正经谈事情了,嗯?” 秦时月使劲一甩头,把北堂墨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给甩开,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此时低头咬上去一口,当然,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这混蛋男人手不干净,自己岂不是得恶心死。 气怒着一张小脸,死抿着唇,只当作男人是空气。 原本想着只要自己不出声,身后男人觉得无趣就会放开自己的秦时月,却在下一瞬,忽地感觉腰身一紧,身体一轻,瞬间离地。 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圈坐于高大树干顶的树杈上,并且两人还是坐在同一根树杈上。 秦时月顿时一惊,低头往下一看,倒是不觉得高,但是该死的,她却看清俩人同时坐着的树杈是有多细。 扭头,侧歪脖子,秦时月稳住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动弹,低嗤回头,“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你想坐树上没问题,能不能找个粗一点的树杈?” “嗯,本王觉得这根树杈就很粗啊,不信你看,本王晃一下,它绝对断不了!”北堂墨邪邪一笑,手臂圈着秦时月,就要晃动。 “停,停,好,是我错了,这树杈很粗,很好!”秦时月心惊一跳,连忙出声阻止身后混蛋男人。 “嗯,这才对吗,乖乖的,来,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跟本王谈了,趁着本王现在心情很好,有话最好快点说!”北堂墨声音里很是愉悦地提醒一声秦时月,似是心情很好。 秦时月听着身后男人愉悦的声音,却是气得直想骂其神经病,有人谈事情,会跑到一根细的随时会断的树枝上谈吗? 更何况,该死的,这么细的树枝竟然还坐了两个人。 “喂,臭丫头,你要谈快一点啊,不然,你那婢女找不过来,可要跟我的侍卫打起来了!”突然于这时,北堂墨慵懒一声,提醒秦时月。 秦时月经北堂墨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把冰煞给撇下了。 可是细想立即发觉不对劲,依着冰煞的性格,一定是自己去哪,她自会跟来,可是从自己拉着北堂墨到柳树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并没有见到冰煞。 “北堂墨,你刚才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你的侍卫,阻拦我的婢女跟过来吧?”秦时月忽然想起刚才北堂墨的话,立即气怒地转脸瞪向身后。 “嗯,我们俩人说悄悄话,干嘛要让你的婢女跟着。” 北堂墨笑的一副理所当然,狭长的眸子忽地一勾,攸的低头凑近,温热的呼吸立即吹拂到秦时月的耳垂上,声音变得磁迷,“丫头,你有悄悄话,跟本王说吗?现在正好没人——”。 话落的同时,北堂墨故意贴近秦时月的耳垂,脖颈间,轻轻地吹着温热的气息。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姿式很暧昧 “滚!” 秦时月怒嗤出声,一张小脸因为耳边热气的吹拂,脸有些微红,耳根有些燥热的红。 “嗯,丫头,知道吗,你脸红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本王倒真有些喜欢上你了呢,嗯,怎么办呢?”北堂墨忽然再一次贴近秦时月,这次直接把头压在了秦时月的肩膀上,姿式很是暧昧。 “北堂墨,你给我死开!” 秦时月这次真是怒了,一张小脸娇红怒腾腾的,火一样的通红,透着晚霞一样的红晕,虽然是生气着,却是瞧着令人感觉很是可爱。 “嗯,丫头,你确定要本王死开?”北堂墨忽然幽幽低喃一声,嘴唇轻轻地触碰到秦时月的耳垂,立即引了秦时月脊背一僵。 “对,确定,确定的不能再确定,北堂墨,你赶紧给我死开!”秦时月几乎是用吼的怒嗤出声,一张小脸冷怒一片,若是可以,她真想自己动手把这混蛋给推下去。 “唔,好,这可是你说的哦,一会,可别怪本王狠心!” 突然,就在这时,北堂墨幽幽坏笑一声,不等秦时月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攸地,原本圈着秦时月腰身的手臂一松,另一只手猛的从后面一推,坏坏邪肆一声,“丫头,本王死开,你也可以下去了!” 什么,什么意思? 等秦时月感觉腰身一松,猛地后背被狠推一掌后,才清楚的知道,北堂墨这个混蛋竟然把自己给从树上推下去了。 “啊,北堂墨,你个混蛋!”秦时月掉下去的一瞬,不忘狠狠的骂了一句北堂墨。 而紧接,秦时月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下坠,而该死的,刚才他们二人所坐的的树枝距离大树底下最少有二丈多,也就是现代六米多的样子。 秦时月心里快速计算着坠落下去,自己受伤的程度,同时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姿式落地,会减小受伤程度。 她知道这片柳树下是干草地,虽然现在没有草,但是地面却是比其它地方稍微软一些,不会太干硬。再加之前昨夜有下雨,所以地上泥土是松湿的,如果自己下坠后,借势滚出去的话,应该不会摔折了腿才是。 可是计算归计算,毕竟她是一个现代穿来的,前身又是一个真正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所以,在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的情况下,全身空无一物可辅助,就这么任着身体直直往下坠去,秦时月直想骂娘。 而攸闲坐于树枝上的北堂墨,看着掉落下去的少女,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少女直坠下去的身体。就在看到少女距离地面还有半丈,也就是一米半时,突然身体一偏,直飞落下去。 秦时月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一会摔惨的结果,可是待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时,还是有一瞬间的发慌,毕竟前世自己虽然在东南亚热带雨林区,也从高处坠下过,却并不是浑身无一物的这么直坠而下。 看着及近的地面,秦时月银牙一咬,准备接下来惨痛的一摔,以及借势下的翻滚,以期保证自己受伤减到最小化。 “啊!” 忍不住大喊一声,秦时月开始努力让身体倾斜坠落,准备借势滚出。 突然就在这时,感觉一股劲风从左侧袭来,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会事,秦时月感觉自己快要落向地面,正准备做好保护自己的措施时,突然感觉腰身一紧,一个飞旋转身,自己忽然感觉要着地的脚,攸的一空。 在同一瞬间,从上空也是一阵劲风袭来,秦时月只感觉到扫面的风滑过,后听到一声轻轻地落地声。 秦时月惊醒睁眸的一瞬,就看到北堂墨冷俊着一张脸,立于自己的对面。心里不由想大骂,这混蛋男人把自己从那么高的大树上推下来,自己还没有骂他,他竟然还给自己甩脸色看,这男人真是混到了极致。 “死丫头,还不赶紧滚下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沉吗?”突然,北堂墨冷冷喝嗤一声,令秦时月瞬间清醒。 秦时月这时才恍然发觉,自己没有直坠落地,而是被人给抱在怀里,同时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晚香玉的香气——。 抬眸,对上一双温润如玉润般的眸子,“荣王殿下!” “时月姑娘,你还好吧?”北堂珏眸子里一片温和笑意,笑容虽然浅浅的,却是给人以暖暖的感觉。 可是秦时月看着这种熟悉的,甚至于令其有些窒息的笑容,却是脸色一冷。 幽地不等北堂珏松开抱着其的手,就匆忙急急跳下去,并且在跳下去后,又退离开北堂珏好几步。 原本俊黑着一张脸的北堂墨,看着秦时月急急从二哥怀里跳下去的秦时月,忽地嘴角一勾,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一闪而过,很快神色一冷,冷声命令向不远处,“丫头,还不过来谢二哥救你之恩,要不是二哥,你这丫头,早被摔成烂泥了!” 秦时月一听,立即气血一阵上涌,怒红着小脸,直瞪向北堂墨,心里直气道,“这混蛋脸皮怎么能这么厚,竟然还有脸嘲讽她,她刚才差点被摔,是拜谁所赐?这混蛋,前世一定是恶魔,这一世再托生,定也是恶魔托生,混蛋恶人。 心里一阵痛快恶骂,倒是稍有些好受些。 “时月,谢过荣王殿下刚才出手相救!”秦时月斜瞪一眼北堂墨后,便福身规矩的行礼致谢,只是站于原地未动,并未上前,也更未有走向北堂墨。 “嗯,时月姑娘不必客气,本王也是恰巧看到,才出手相救!”温和一笑,又道,“只是时月姑娘,怎会从树上掉下来?”说着,疑惑地看一眼秦时月,又转看向一旁的三弟,“三弟,刚才看你好像也在树上,到底怎么一会事?” 秦时月闻声,冲口想说是北堂墨那混蛋推自己下去的。可是想想,人家毕竟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也比跟自己亲,咬了咬牙,低垂下眸子未有出声。 一旁的北堂墨,斜眉瞅一眼低垂着头的秦时月,眸子一勾,后抬眸笑看向北堂珏,“哦,三哥你有所不知,这丫头平时就笨手笨脚的,刚才我带她去树上玩,谁知这丫头一不小心,就从树上掉下来了!”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宫转转去 秦时月一旁听着北堂墨轻描淡定的解释,直想冲过去,喷他一脸口水。 好吧,虽然那样自己都感觉有些恶心,可是她此时被气的,真想那么做。 低垂的眸子,气怒的一斜,狠狠瞪向北堂墨,有火总不能憋着吧。 “死丫头,你过来,离着那么远做什么!”北堂墨忽地一个大步,伸长手臂一抓,秦时月就被轻易的给抓了过来。 秦时月挣了挣身体,想要从北堂墨的怀里挣脱出来,却是耐何力气,不如这个混蛋男人,只好作罢。 抿着唇,低垂着头,心里狠狠地骂着北堂墨。 “主子!”此时传来冰煞的急呼声,秦时月立即偏头要去寻看,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挡住,“丫头,以后在本王的怀里,不许三心二意,这样会让人误会我们不相爱的!” 呕! 秦时月听到这句话的一瞬,简直被身后的家伙给恶心到了极点,侧仰头实在憋忍不住地小声道,“北堂墨,你能不这么恶心吗?” “嗯,不能!” 北堂墨看着这张仰高的小脸,突然头一低,鼻尖轻碰到了秦时月的脸上,压低声音,“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在二哥面前,就应该表现的恩爱一些才是,不然会让二哥误会我们并不相爱的,不是吗?丫头?” “主子!” 冰煞终于甩掉缠着自己的展修,追来主子这边一瞬,看到的就是眼前令其有些尴尬的场景。 不光冰煞尴尬,后面跟着冰煞追来的展修,跑过来的一瞬,看着自家主子和王妃亲腻在一起,近乎脸贴脸的举动,也尴尬的有些石化掉。 一旁不远处的二皇子荣王,看着对面的两人,眼神闪了闪,却是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很是亲和又温润。 终于,秦时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即伸手挥开眼前这张脸。 当然,这一掌没有挥到北堂墨的脸时,北堂墨已经闪身退离开。 秦时月气怒地转过一张小脸,正巧对上北堂珏温笑的眼神,不由有些尴尬。 “三弟,既然时月姑娘无事,我正要去书院上课,你可是要一同前来?”二皇子北堂珏微笑地邀北堂墨一起,去皇家书院上课。 “嗯,不了,二哥。我和这丫头还有事要谈。”北堂墨淡声拒绝。 似是早就料到北堂墨不会跟自己一起去上课,北堂珏也没有再强求,而是笑着点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二哥,等等!” 北堂墨忽然出声叫住北堂珏,在北堂珏顿住步子时,先是低眸瞅一眼怀里怒着一张小脸的秦时月,后挑眉淡笑看向北堂珏,“二哥,这丫头已经被父皇赐婚给我,以后便是景王府的景王妃。所以,二哥以后直喊其弟妹即可,无需喊其名字!” 北堂珏一听,不由一愣,后看一眼三弟淡笑的表情,瞬间明白地呵声一笑,“哦,好,我知道了!” “嗯,那没别的事了,二哥赶紧去上课吧!”北堂墨淡笑的表情一松,畅快地道。 北堂珏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点点头,看一眼一直低垂着眸子的秦时月一眼后,突然念了声,“弟妹,皇兄先行告辞!” 秦时月一愣,抬眸看向北堂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复。 “喂,丫头,还不快跟二哥说再见!”北堂墨于身后,伸手推了一下秦时月。 秦时月这才醒神,忙恭敬回礼,“荣王殿下客气,殿下慢走!” “笨丫头,你应该喊二哥,或者是二皇兄!”北堂墨很是挑剔一声,忽然看到一张小脸冷的扭过来瞪向他,后挑挑眉懒懒一声,“嗯,好吧,这个就随你喜欢吧!” 北堂珏看一眼两人,未有再逗留,很快离开。 而冰煞和展修,两人简直被各自的主子此时状况,都弄的有些懵懵的。 秦时月见二皇子离开,立即挣扎身体,欲从北堂墨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在这时听到北堂墨一声冷喝声,“展修,本王命你缠住王妃的婢女半个时辰,这才多少时间,嗯,半个时辰到了吗?” 不等展修回答,秦时月和冰煞听到北堂墨的话后,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向北堂墨。 只见秦时月再次扭过脸去,仰头费力地瞪向北堂墨,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北堂墨冷讽声打断,“丫头,你若是再这样扭着脖子看人,就不怕把脖子闪了,嗯?” 说着,伸手把秦时月的脑袋给转过去。 “走吧,本王带你出宫转转去!”突然松开环着秦时月腰身的手,反手一带,未等秦时月反应过来,已经握紧秦时月的小手,大步离开。 “主子!” “主子!” 冰煞和展修同时叫喊一声各自的主子,两人提步要追去时,却见眼前只一个略影,原本在前面的两位主子已经闪身不见人影。 冰煞不由一急,就要追寻,却被展修于后面叫住,“别追了,我家主子的轻功,在整个皇都城里,怕是还没有一个能追得上的!” 见冰煞不死心还要追,便好心提醒一声,“王妃不会有事的,你若是在这若大的皇宫里寻找的话,一定会被宫人问责的,到时也会连累到王妃。” 展修见冰煞听到自己的话,终于步子停顿,于是上前道“依着我对我家主子的了解,怕是今日王妃不会在尚春阁上课了,不若你还是回府去等吧。” 冰煞一听,冷的转眸,一双眸子冷冷地盯向展修,把展修给盯的浑身都感觉冷气嗖嗖的,却还是好心提醒,“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家主子一定是带着王妃出宫了,刚才你也听到的。” 展修还是第一次认识一个女人,可以冰冷到令人打颤,眼前这位就是。果然,能被自家主子看上的王妃,连其身边的婢女都是与众不同的,只是这不同的实在是有些冷。 冰煞听展修说完后,转身随及离开。 “喂,你去哪里,我刚才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展修见冰煞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走,不由追上去几步。 “别再跟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冰煞攸的停步,扭头瞪向身后展修,冷冷警告一声后,转身疾步离开。 展修看着步子飞快离开眼前的女人,不禁撇了撇嘴,嘟囔一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要不要这么凶的,这女人真的好凶!”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朕的命根子 夜深时,一处府宅里,一个身材臃胖的男人,一双眼睛狠狠的眯起,盯着跪于自己眼前的属下,“最近老三老四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没有,建王殿下安静的呆在府里,不曾出过府门半步!”身穿黑色紧身装的属下,低垂头看不清容貌禀报。 “屁话,老四被幽禁,他敢走出府门半步才真是傻了,我说的是可有悄悄派人暗中作什么,还有老三那边有什么动静?可有查明他那日从老四府里出来,到底做了什么,或是跟老四商议了什么?” 臃胖的男人,一张脸上满是肥肉,一双眼睛说话时,被肥肉挤得很小,令人看着一种怪怪的恶心感。 黑色紧身装的属下忙禀道,“回主子,卑职这几日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建王府一举一动,除了那日景王殿下从建王府里出来,没有什么异常。” 微抬了抬头,看到主子阴冷的眼神,忽然想到什么的忙又道,“对了,卑职想起来,景王殿下从建王府里出来的那天早上,就在前天夜里,安排在建王府监视的人被人给打晕了,直到天亮才醒来!” “什么,你安排的人被打晕?”臃胖的男人一听,登时小眼狠狠的一眯,透着阴狠的视线幽地盯向跪在地上的属下,冷地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这会才禀报,之前干什么吃去了,嗯?” “卑职该死,是卑职失职,请主子责罚!”黑衣属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头请罚。 “哼,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臃胖的男人,阴冷一声,一双眼睛阴狠透着刺冷的光的冷嗤一声属下,后冷声命令,“一会你就去把安排在老三和老四那边的人给我撤了!” 黑衣人一听,抬头眼神有些吃惊,“主子,把人给撤了,现在?” “废什么话,我的话你没听清吗?就现在!”臃胖的男人,明显不耐,烦燥的一挥手,“最近大理寺那边动静挺大,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按我说的做,滚下去吧!” “是,主子!”黑衣人得令,立即躬身而退。 待黑衣属下离开,臃胖的男人,一双眯缝的眸子盯着眼前昏暗的烛火,狠狠一眯,眯起的视线里,透着阴狠的光,冷冷的像是毒蛇一样,令人看着心寒,幽幽念出声。 “北堂墨,你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了你。即便有父皇还有那个老女人的相护,迟早我会让你跪到我的脚前,岂求我的原凉。” 男人面目表情有些狰狞地盯着烛火狠狠一声,突然阴阴地一笑,幽幽念道,“四哥,别怪五弟心狠,这次把你设计进来,主要是为了收拾老三,谁让你管着火药库的呢,呵呵——”。 皇宫内,御书房,皇上一双虎眸威面有愠意。 “可有查到那批火药到底为何?”皇上沉威一声,坐于铺就明黄色锦锻的长案桌旁,一双眸子透着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恭敬禀道,“回皇上,火药确属建王看管不严流出,是火药库里一个管事,被买通后,将那批火药流泄而出。后被栽脏于建王殿下的那处封地内。由于那处封地是片荒地,并无所用,所以建王殿下才会不知情!” “哼,要不说,老四上阵带兵打仗倒是好手,对于自己的事却是半点心都用不上,不然,这次岂会被这般明目张胆的下套!” 皇上威沉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四子,微有些不满,后道,“那老五呢,可有查到什么,朕觉得,这件事,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皇上英明,任何事情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卑职查到,此事确实恐为五皇子设计所为!”锦衣男人恭敬回禀,紧接道,“卑职查到,此次五皇子针对的并不是建王殿下,应该是三皇子景王殿下!” 皇上闻声,微一沉气,沉声怒道,“哼,就知道是老五不安生,就他那点斤两,也就绕绕大理寺那帮老臣戏耍,想要瞒过朕,哼,老五还嫩着点!” “皇上,可是要卑职暗中透露消息给大理寺?”锦衣男人,忙垂首请令。 “暂时不需要,这次也算给老四长长记性,让他知道做为一个皇子性格耿直可以,但也不能被人算计却一丁点防备都没有。这次明显老五虽然下手阴了些,可是也能看出老五还是有些斤量。” 皇上冷扫了扫眉,半晌突然冷冷声道,“不过,老五不该算计老三的,老三是朕的命根子,谁都不能碰,即便他也是朕的儿子,也不行!” 地上跪着的锦衣男人,明显感觉到皇上周身散发的无形的压力,不自觉的头垂了垂,直到头顶上方传来皇上的沉声命令,“该是敲打一下老五的时候了,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不可为,让他知道,老三不是他可以随意动的!” “是,卑职遵命!”锦衣男人,垂声领命。 “行了,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皇上脸色有些疲乏的挥了挥手,命令锦衣男人退下! 锦衣男人领命,随及退下。 皇上独自坐于若大的御书房内,盯着案桌上的一摞折子,却是无心批阅。 起身,走向身后一排排书架,立于书架前,开始翻找着什么,似是找一本书,又似是找一件物品,或是找寻一种记忆。 直到,一枝干枯的梅花从一本书里掉落出来一瞬,皇上稳稳显得有些紧张的将其给接住,捧于手里。 轻轻走回案桌前,把书放于案桌上,双手捧着那枝干枯好久的梅花枝,看着上面干枯几欲飘落而下的干梅花叶,一双眸子久久地凝望着,似是回到了曾前。 梅花林里,一片梅花盛开的景像,一个少女穿着彩衣,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咯咯”笑着,笑声如银铃一般动听,令人呯然心动。少女转眸地一瞬,那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色容颜,那一双灵动闪着狡黠俏皮的眸子,是那样的令人着迷—— “梅儿,朕想你了,朕好想你——”皇上眸子有些痴迷地望着手心捧着的那一枝干梅花枝,一双眸子有些恍惚起来,眼前又浮现了他一直清晰记于脑海里的那名女子,那是他一生的挚爱,一生! “梅儿,你放心,我们的儿子,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是任何人!”突然,皇上对着枯干地梅花枝,幽幽念一声,眸子里透着冷寒地坚定,以及幽幽的叹息。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千年的冰湖 秦时月晚上回到府里时,整个身体都冻得不行不行的。 “冰煞,好冷,快快给我拿一件厚实的被子来,我要披上!”秦时月浑身冻地哆嗦地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立即招呼一声冰煞,赶紧给自己拿一床被子来披着。 而她此时双手,已经急急地探到火盆前,冷的恨不得把冻得红通的一双手直接插了火盆里去。 冰煞看着主子冻成这样,有心想要询问,却是来不及的忙先跑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主子,后又跑到屋里去,抱了一床最厚的被子拿来急忙给主子披上。 做完这一切,看着主子端着热茶丝毫不觉烫的喝进去,想要说声烫都已来不及。 “主子,景王殿下今日一整天都把您带到什么地方了,主子怎会冻成这样?”冰煞看着喝过一盏热茶后,明显有些缓和的主子,立即接过主子喝空的杯子,走去又倒一盏,递回给主子,并关心询问一声。 从主子被景王殿下带走,听到展修的提醒后,冰煞便出了皇宫,回到府里,站于府门口静等主子。 直到晚上了,才见主子从景王骑的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下来,浑身冷的直打哆索,她连忙将主子搀扶回府里。 “冰湖边上,打球玩了!” 秦时月一边接过冰煞递过来的热茶,一边就着唇边就要猛喝下去,被冰煞给伸手拦住,“主子,这水烫,您吹一下再喝!” 冰煞看着急急接过水去,就要猛灌的主子,忙伸手一拦,出声提醒,同时听到主子说去冰湖,立即一双眸子震惊地盯向明显还一脸兴奋的主子,“主子,您刚才说去了冰湖?”| “嗯,冰湖!”秦时月听从冰煞的劝阻,这次端着茶盏吹了吹后,才猛喝一大口,身体一阵暖和起来,说话也利索了好多,“我还在冰湖上玩球了呢,嗯,还挺好玩的!” 冰煞看着主子讲到冰湖一张小脸兴奋的样子,不禁有些吃惊意外地看着主子,“主子,您可知道,那冰湖上面有多冷,每年冰湖上结的冰都有十尺厚,您竟然跑去了冰湖,还竟然在湖上面玩球,主子,您——” 冰煞说到最后,很想问一句,主子,您没事吧? “放心吧,我没事!”秦时月一抬眸,就看到冰煞一脸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感觉身子暖和一些的,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厚重的被子,才挑眉眯笑一声道,“打球时,其实不冷的,只打完了才感觉身上冰冷的快要成冰棍了!” 说完,扯了一抹尴尬的笑,瞅一眼冰煞。 “主子,那可是冰湖,您别告诉我,您一整天都呆在那冰湖上!”冰煞有些担心后怕地,直盯着主子冻得通红有些发紫的脸,急急出声。 秦时月一听,立即摆了摆手,“没有,上午被北堂墨拉去了听音阁听小曲,下午时才被他带去冰湖的。” 冰煞一旁看着主子乐呵呵的表情,不禁有些像不认识主子一样的盯瞅着主子半晌,一直没有出声,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原本以为主子被景王殿下带出去一天,被冻成冰棍一样的回来后,一定会大骂特骂景王没完没了才是,可是令其惊讶到不行的是,主子今晚回来后,非胆没有骂景王殿下,竟然一直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这种情况,实在令冰煞感觉有些诡异的不可相信。 实在是想不通,平日一提到景王殿下就恨不得一脚把景王给踹飞的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挨了冷受了冻不说,竟然还乐呵呵的,冰煞瞅着主子甚至于有些担心的想,主子是不是给冻坏了。 “主子,您确定没有事?”终于,冰煞实在不放心地凑上前,仔细盯着主子半晌,出声询问。 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主子,那冰湖可是上千年的深湖,每年一到了冬天,那湖水就会迅速结冰,比任何地方的水结的冰都要快。而且一到深冬腊月,那冰都会结十尺厚还有深。普通人站在上面没有一小会,就会被冻到不行的。 秦时月正双手放于火盆上烤着火,感觉到一旁凑近自己的冰煞,盯着自己异样像看病人一样的眼神,立即恼一声,“冰煞,本郡主好的很,你那是什么眼神,莫不是以为本郡主冻傻了?” 冰煞听着主子顺溜的话,知道主子没事,但却很想点头,告诉主子她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嗯,冰煞,你要是敢点头试试!”秦时月立即警告一声,随及乐呵呵一笑,伸手拍一下冰煞的肩膀,道,“行了,我没事,就是好不容易出去野玩了一天,感觉很轻松而已!” 听主子这么说,冰煞真的放心下来。看着眼前主子难得放松的笑容,冰煞跟着也是轻松一笑。 她从跟主子的一刻,从未见主子像今晚笑得这般开怀过,可见这一天,景王殿下让主子确确实实玩的很开心。 “主子,那冰湖下次您要再去玩的话,一定要穿厚底带皮毛的靴子才行,还有一定要穿厚厚的大氅,像您今天穿这般少,没冻发烧已经是万幸了!”冰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主子一声。 “啊嚏!” 冰煞的话才一落,就像是应验一样,秦时月紧接就打了一个喷嚏。 立即,两人对眼一怔,后秦时月扯嘴角一笑,“冰煞,你这话太灵验了!” “主子,您坐着别动,我去给您熬碗姜汤去!” 冰煞听到主子打喷嚏一瞬,立即紧张的赶紧起身,可没时间跟主子开玩笑。那冰湖到底有多冷,主子初次去不知道,可她却是清楚的很。那可是会冷死人的地方,那里温度比周围的温度都要低好几度的。 看着冰煞急急跑去要给自己熬姜汤,秦时月招手冰煞一声,想说不用,却抬头一瞬,见冰煞已经急跑了出去。 笑摇摇头,心里却是一暖,冰煞于自己身边,说是属下,其实倒不如说是像一个姐姐一样。 自从冰煞得知自己是她的小师妹后,就真心实意的跟于自己身边,更多时候,其实冰煞是把自己当亲人一样对待。 不多一会,就见冰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急步走进屋子,并顺手将屋门给带上,“主子,刚熬好的,快趁热喝了它,万一晚上发起烧来可要麻烦了!”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大早挨冻 秦时月看着冰煞端近眼前的姜汤,闻着浓烈的辣味,抬起小脸想说能不能不喝,可是瞅着冰煞一脸的关切,秦时月声音噎了噎,直接伸手接过。 伸手扇了扇扑鼻的**气,屏住呼吸喝了下去。 将满满的一碗姜汤喝尽后,立即一股热流蹿于自己的胃中,不稍片刻,原本身上的寒意开始消散。 点点头,满意地轻嗯一声,“嗯,这姜汤还挺管用的,谢谢你,冰煞!” “主子,没事就好,以后可万不能跟着景王殿下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才好!”冰煞笑摇头,顺手接过主子喝空的碗,放心的走去将碗给放下。 喝过姜汤的秦时月感觉一阵暖意袭来,不觉开始有些困意,一旁冰煞瞧着,忙道,“主子,您出去了一天,定是累了,属下去帮您铺床,今夜您早些睡吧!” “嗯,不用,我自己铺床就好!”秦时月已经起身,出声唤住冰煞,她不喜欢像这种铺床穿衣洗漱的事情,让人帮着做。 铺好床后,秦时月早早简单洗漱一番后,就上榻早些睡了。 冰煞不放心的进来看过一眼,见主子已经睡下后,便才放心的离开,也准备洗洗睡觉。 一夜醒来,秦时月感觉两条腿有些酸疼,看来是昨日玩球时,追着球跑给累的。 不过,这一觉,她睡的很踏实,最起码连日来关于建王殿下和北堂墨因为火药牵扯进去的事情,一直扰得她这几日睡不好。 直到昨日被北堂墨带去了听音阁的雅间,一边听楼下传来的小曲,一边从北堂墨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让她稍有放心。 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那日北堂墨就是故意大摇大摆的从建王府里出来,让街上的百姓以及暗中监视于建王府的人看到,好禀报到宫里,引起皇上的震怒。 在听音阁里,秦时月看着北堂墨大方的承认他是故意那般做的以后,秦时月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而更气人的是,当她问北堂墨为什么故意引着所有人往他那边查时,竟然得来北堂墨一句,“本王乐意,谁管得着!”这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直到后来,见她冷下脸来,不搭理她,才跟其说了实话。 原来,北堂墨那么做,其实是想把建王北堂浩从里面摘出来,故意的让人把视线绕到他的身上,而且火药藏匿的地点,他一早就知道,那块封地之前是他送给四弟的,没想到却被人给利用上。 由此,秦时月才得知,北堂墨原本一直在暗暗关注此事,并且,似是一早就猜到那背后的黑手,主要的目标其实是他,所以他故意的在那幕后黑手未有动作之前,提前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 而紧接下来,当事情牵扯到他的时候,皇上必然会十分上心,会暗中调令暗卫清查,到时所有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而建王自然也便会清白无罪。 当秦时月听完北堂墨的一番叙述时,先是一瞬间的怔愣,后像看异类一样的盯看着北堂墨,想把北堂墨给看个透彻。 原来以为的那个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混人,原来心思竟然这般深沉,而她好像真的小看他了。 只是紧接下来,北堂墨的一番话,却是瞬间把她对于他的另眼高看,倾刻间全毁掉,“丫头,怎么样,以后跟在本王的身边,绝对没有人敢动你,因为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身后有父皇和母后,所以没有人敢动本王,自然也就没人敢动你这丫头!” 秦时月听到的一瞬,直想翻白眼,她很想提醒这傲慢的男人,若是哪天失了皇上和皇后的疼宠怎么办?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紧接下来,男人已经嚣张的喊来弹曲的女艺师上来弹奏琵琶一曲。 而她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因为你说再多,到他耳朵里,也绝对听不进去分毫。 “主子,主子您在想什么呢,小世子过来喊您一起去夫人那里吃早饭了!”冰煞走过来,看着主子坐于妆台前发呆,不由轻声唤了一声。 “哦,走吧!”秦时月醒神一笑,起身忽然一问道,“冰煞,你刚才说什么,弘杰过来喊我一起去我娘那里吃早饭?”秦时月一愣,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看向冰煞。 冰煞一笑,就知道主子刚才发愣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于是笑点头道,“是呢,主子,小世子一早过来,说是喊您一起去夫人的落梅苑一起吃早饭呢!” “哟,这小家伙,看来那次带他去我娘那里吃过一次早饭后,一定是喜欢上了我娘的手艺,哈哈,这倒是好事!”秦时月闻听冰煞一说,开心双手轻拍,立即轻快的提步就往门外去。 来到门口,果然见幼弟等在门外。 “大姐,你能不能快点,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女人真麻烦,又是梳头,又是化妆的!”秦弘杰明显等在门外有些不耐烦了,见大姐走出来,忍不住嘟囔一声。 要不是上次在落梅苑吃过一次早饭,觉得那粥的味道甚好,而厨房的厨娘却又做不出那种好喝又清香的味道来,他才不会一大早的挨冻,等在大姐的院门外。 “嘿,臭小子,想跟着我一起去娘那里蹭好吃的,还嫌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下次你直接去娘那里不就得了,省得你在这里挨冻等着!”秦时月挑眉故意戏讽一声,见幼弟立即黑俊了一张小脸,转身扭头就要离开,立即,顺手一把将其给拉住。 “行了,臭小子,算你厉害,大姐求着你和我一起去娘那里吃早饭,这总行了吧!”秦时月看穿幼弟爱面子的小脾气,随及一把拉了其,往娘的落梅苑而去。 冰煞笑看着这对姐弟,随后也跟上。 而不远处,秋嬷嬷正好有事经过,听到走远的郡主和小世子爷的话后,立即脸色一变一惊,随及转身就欲跑回老夫人的福寿堂禀报。 可是步子一抬,忽然顿住,一双老眸眯了眯,转而阴笑一声,转身就往另一边方向快步而去,而另一边的方向正是通往二夫人燕平公主的迎春苑! ...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是白拿的 迎春苑里,燕平公主收拾妥当正要去福寿堂侍候老夫人用饭。 却在这时,听到小婢子的禀报,说是老夫人身边的秋嬷嬷过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待本公主去了福寿堂再说?”燕平公主从梳妆镜前站起身,扫了扫身上,后抬眸瞥一眼门外,淡声吩咐,“让她进来吧!” 小婢子领命,立即出去喊秋嬷嬷进内。 秋嬷嬷得了通传,赶紧小碎步,不敢做耽搁的走进厅室,低眉顺眼的走进来,见燕平公主端坐于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忙上前行礼,“老奴见过二夫人,给二夫人请安!” “嗯,秋嬷嬷来本公主这里可是有要事,这一会可就是老夫人用早饭的时候了!”燕平公主淡笑挑眉看一眼秋嬷嬷,示意其有话赶紧说。 秋嬷嬷自是会看观眼色,忙上前一步,出声就要禀报,可是忽然瞅到燕平公主两旁的小婢子,话又突地打住,踌躇一声道,“二夫人,可否让这两个小婢子出去一会,老奴真有要事禀报!” 燕平公主闻声,眸子微转,纤长涂得艳红的指甲,轻轻地划着手里的丝帕,盯看着秋嬷嬷一眼,后淡声清退屋里的婢子,“你们暂先出去吧!” 立即,两个侍候左右的小婢子,走了出去。 见两个小婢子走了出去,秋嬷嬷这才放心地抬头看向燕平公主,小心翼翼地道,“二夫人,今儿老奴有事打大小姐的莲花苑经过,竟然看到了小世子爷等在门外!” “你说弘杰?”燕平公主眉轻轻一挑,看向秋嬷嬷。 “是,就是小世子爷!”秋嬷嬷忙点头,紧接道,“老奴觉得新奇,原本无意准备离开,却在这时见到大小姐从院子里走出来,随后老奴便听到大小姐和小子爷说笑起来——”。 燕平公主听到这里,便有些不耐烦了,“弘杰和时月本就是姐弟,说说笑笑这有何防,秋嬷嬷你在府上也是老人了,怎地这些事情也跑来我这里说!”说完,便起身。 “不是呀,二夫人还请让老奴把话说完!” 秋嬷嬷一看燕平公主不耐烦,立即急了的出声道,“老奴是听到小世子爷,主动约大小姐一起去大夫人的落梅苑吃早饭,所以才赶紧跑来跟二夫人您禀报呀!” 见燕平公主原本提起的步子,冷地顿住,秋嬷嬷低眸一转,急急又是一声,“而且,而且老奴还听到小世子爷说,说是大夫人熬的粥好喝,府里的厨娘做不出那个味道来,所以才会要去大夫人那里,吃大夫人亲手熬的粥喝!” 秋嬷嬷一口气说完,偷偷抬眼瞄了下燕平公主的脸色,见燕平公主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可是细看燕平公主手里捏着帕子握紧的动作,秋嬷嬷眼底闪过一抹阴厉色。 半晌,燕平公主转过身看向秋嬷嬷,秋嬷嬷赶紧低垂下眸子,大气不敢喘地一副恭敬样。 听燕平公主缓缓念道,“有劳秋嬷嬷跑来本公主这里一趟,告诉本公主这些!”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件小物件,递了出去,“给,这是打赏你的。” 秋嬷嬷急忙抬头看去,见是一个纯金子的小物件,虽然小,可也是金的,立即两眼放光欣喜的就要伸手去接,可是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将手缩回来,忙摇头念道,“不敢,老奴不敢,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怎敢要二夫人的赏赐?” “秋嬷嬷,这是本公主赏你的,快拿着吧!” 燕平公主说着,走过一步,将小金物件塞了秋嬷嬷的手里,后优雅地笑道,“老夫人现在应该起榻了,秋嬷嬷快先回去吧,老夫人怕气,有些事情饭前说比饭后说要好一些,秋嬷嬷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 燕平公主优雅一笑,眼神别有深意地看向秋嬷嬷。 秋嬷嬷手里捏着赏赐,早心里乐开了花,听到燕平公主的话,自然不是傻的,抬头望一眼燕平公主,立即垂首点头,“老奴明白,老奴明白,二夫人尽可放心!” “嗯,秋嬷嬷服侍老夫人尽心,本公主自然放心!”燕平公主故意理解错秋嬷嬷刚才话里的保证,但是两人视线相交时,自然是各自心领神会。 秋嬷嬷从燕平公主的迎春苑出来后,立即拔脚就小跑向主子的福寿堂。 刚拿了迎春苑那边的赏赐,可不是白拿的。 这些年来,她秋嬷嬷可没少从迎春苑那位那里拿东西,还件件都是值钱的玩意。自然,只一个眼神,一个句简单的话,她秋嬷嬷就能明白迎春苑那边的意思。 在整个秦府里,也许底下的婢女婆子们会觉得迎春苑那边是个善的,可是她秋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看人的眼力劲绝对比她们要强。 打从迎春苑那位进门的一刻,她秋嬷嬷就清楚这宫里来的,可要比宫外那些个大家闺秀更厉害,那可是位杀人不见血的主,不是轻易能得罪起的。 当然,她秋嬷嬷才不会傻的去得罪这位贵主呢。 更何况,只要平日里巴结着还会捞到不少好处。不像落梅苑那位似的,不得老夫人喜欢也就罢了,连个夫人的样都没有,柔柔软软的,看着就是个受欺负的。 秋嬷嬷一边乐呵呵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就快了起来。她可是拿了好处,要赶紧替人办事的,不然以后这等好事可就轮不到她了。 而迎春苑里,燕平公主待秋嬷嬷走后,转身重新走回了雕花木椅上,坐了下来。 两个出去的小婢子回到屋厅里时,见到主子坐回椅子上,忙有个小婢子上前提醒,“主子,该是去老夫人那里,侍候老夫人用早饭了!” “嗯,本公主知道了,只是本公主忽然感觉有些头疼,稍晚一会再去!”燕平公主见两个小婢子走进来,立即伸手抚额,一副头疼难忍的表情。 两个小婢子一听,立即急了,“主子,奴婢赶紧去给您请大夫吧?” 说着,有一个小婢子,就急着要跑出去,却被燕平公主给叫住,“不用了,本公主歇一会就好,不用去请大夫!” 两上小婢子一听,还想劝一声,见主子抚额挥手,知道不可再多嘴,便只能立于屋厅里,侍候好主子。 “啪”地一声,福寿堂里,一大清早的就传出摔杯子的声音。 ... 第二百七十章 实在是高啊 秋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盛怒的脸色,凑上前去轻声劝道,“主子,您且消消气,消消气,大早清的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值不得!” “值不得,你说值不值得,我这个老婆子生气倒是没什么,可是弘杰这么做简直就是寒人心,寒了燕平的心,你知道吗?” 老夫人气怒地猛拍了几下桌子,桌上茶盏一个个跳起的,吓的一旁的小婢子慌忙给拿走,生怕跌碎了地上。 “是,是,主子,您说的对,可是小世子爷也一定是受人蛊惑才会变成这样的!”秋嬷嬷瞧了老夫人一眼,眸子阴测地一转,小声凑于老夫人耳边又递上一句话。 老夫人一听,立即拧了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弘杰变成现在这样,是有人在旁边挑唆,引诱?” “老夫人,小世子爷心性纯良,最是见不得别人在其跟前哭啼,诉泪,所以,——”秋嬷嬷话点到一半,便住了嘴。 “嗯,难道是那个贱妇从中作梗?” 老夫人挑眉看一眼秋嬷嬷,很快眸子里折射出狠厉的眼神,冷地怒声嗤令,“去,给我把那个贱妇喊来,别以为整天躲在院子里,有四条畜生保护着,我就不能拿她怎么样。在这个府里,我才是当家主母!” 秋嬷嬷一听,眼底一喜,却是假装面上一片担忧的道,“主子,可是此时小世子爷和大小姐还在大夫人院里呢,此时喊大夫人来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的,我是她的婆婆,喊她来我跟前尽孝,服侍我用饭喝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这些事情从前都是燕平在做,也该轮到那个罪妇做这些了。不然,平白在府里白吃白喝的,还有那个小白眼狼!” “啊,小白眼狼,老夫人您是说?”秋嬷嬷吓了一跳,以为老夫人说的是小世子爷,不由一急。 “我说的是那个孽女!”老夫人冷凝了眉,瞪一眼秋嬷嬷。 秋嬷嬷一听,忙低头喊,“是,是,是,奴婢会意错了,奴婢该死!” “去,把那个罪妇喊来,她既然用一碗粥就把弘杰给哄去,我今天倒要看看,她用什么来哄我这个婆婆,哼!”老夫人阴着一张脸,目露不善的眼神,透着一些阴寒之气。 秋嬷嬷看一眼主子的神色,吓的慌忙低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在这时,听到小婢子通传,说是二夫人过来侍候老夫人用早饭。 老夫人一听是自己的公主儿媳,原本狠怒的脸色就是一缓,出声命令小婢子赶紧让公主儿媳进来。 一看到优雅从容走进来,落落大气的燕平公主,老夫人原本的怒气,立即消散不少,“燕平来了,来,快来到娘的跟前来!” 燕平公主优雅地小步走近,面色有些微急道,“娘,儿媳来迟了。本该早些来的,可是一大早的喊弘杰吃饭,却是怎么也不见这孩子的人影了,到现在儿媳都还没有找到。” 说着,忧心一急,“这孩子,真是令人着急,一会可就要进宫上课了,要是迟到了可怎么办?” 说着,想到什么的,忙抬起一双秋水如剪的眸子,问向老夫人,“对了,娘,弘杰没来您这吧,有没有去您的后院玩去了?” 见儿媳一脸着急的样子,老夫人原本消散的怒气立即升了起来,老脸变得一冷,语气带怒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啊,娘,您知道呀,那太好了,可是在娘的后院玩,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老想着玩,可是这玩也要先吃饭呀!更何况,一会还要进宫去皇家书院听国学先生讲课呢!” 燕平公主一听,脸色一缓又是一急,忙就又要提步去福寿堂的后院找寻弘杰。 “燕平,你等等,弘杰不在我这里!” 老夫人看着着急要去寻孙子的公主儿媳,心里对韩氏的憎恶又多了一分,沉着声地道,“弘杰现在那罪妇的院里!” 燕平公主一听,立即顿住了步子,眸子吃惊一瞬后面色稍有些尴尬,顿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半晌讪讪低声,“哦,原来是去了大姐院里!” 这话说的很轻,很低,听在老夫人的耳朵里,却是立即心疼起来的看向自己的公主儿媳,“燕平!” 轻唤一声,见公主儿媳似是没有听见,老夫人不禁一急,忙又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燕平!” “二夫人,老夫人喊您呢!”这时,一旁的秋嬷嬷,也忙帮着喊了一声。 “哦,哦,娘您喊我?”燕平公主这才听见的,忙抬起眸子,一双眸子眼神有些迷茫怔愣,瞅得老夫人心疼不已。 老夫人忙吩咐一旁的小婢子赶紧扶燕平公去一旁坐下,可是待那小婢子上前时,燕平公主却是轻摆手表示不用,又抬起一双秋水眸子,一脸的强颜微笑道,“娘,我没事,弘杰既然在大姐的院里我也就放心了,不然还得要去找他!” 说着,独自走到椅子前,眼神有些恍恍地坐下。 老夫人一旁看着平日里,总是精神熠熠的公主儿媳,此时明显没精打采人也变是恍恍的样子,立即又急又怒起来。 急得是担心公主儿媳的身体,怒的是惹出这些事来的韩氏母女。 而一旁的秋嬷嬷,瞅着燕平公主的表情,眸子闪了闪,心中一番感叹,幸亏自己没有得罪眼前这位二夫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大夫人韩氏根本就不是二夫人的对手,甚至连对招开始,怕是一招都走不下去,就会败于二夫人手里。 要不是早前她去了二夫人的迎春苑跟二夫人一早就禀报了小世子爷的事,怕是此时她也会被二夫人的这一番演技所蒙骗。 不得不说,二夫人这演技实在是太高超了,不需要掉一滴泪,甚至于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清,就已经将敌人置于危险境地。 高,实在是高啊! “秋嬷嬷,你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罪妇给我喊来,我今天非要把她那张虚伪的面目给撕开,看她还敢装!”老夫人,气怒一声,嗤声命令向秋嬷嬷。 ... 第二百七十一章 韩氏被算计 秋嬷嬷吓了一跳,慌忙就要去遵照老夫人的意思去落梅苑,可是刚一提步子,忽然想到什么的,突然顿了顿步子,先是瞧一眼燕平公主,后看向老夫人,“主子,依老奴之见,不若等小世子爷和大小姐离开进宫上课后,再喊大夫人来也不迟!”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有他们俩个在,我还收拾不了那个韩氏不成,还是说我怕了他们哪一个?”老夫人一听,立即横眉一立,怒的瞪向秋嬷嬷。 燕平公主原本垂着的眸子,攸的一抬,后缓而又是一垂,抿着唇未有说话。 这时听秋嬷嬷慌忙急道,“主子,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就是想,小世子爷进宫听国学先生讲课要紧,莫要耽搁了小世子爷读书才是!” 老夫人听秋嬷嬷这般解释,倒是横竖起的眉稍落,后眯了眯眸子想了想道,“也罢,不急在这一时,那就等弘杰离开再喊那罪妇到我这来!” “是,主子!”秋嬷嬷听主子这般说,立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而一旁的燕平公主,低垂的眸子里,眼皮跳了跳,抿着的唇一紧。 其实老夫人在秋嬷嬷提议等孙子离开再去喊韩氏来的一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总归她也要面子,不想让身边的婢女婆子笑话她一个当家主母,害怕自己的大孙女。 秋嬷嬷这般提议,自然是照着大小姐打怵,若是此时带人去喊大夫人来福寿堂,大小姐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把人给带走。 说不好,要是让大小姐看出什么端倪来,恐自己都无法囫囵的回来。 她可是吃过不少大小姐的亏,更是身上也没少受过罪,虽然有心贴附二夫人,可是现在大小姐在府里的地位可也不同于往日。 现在的大小姐除了有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身份以外,可是又多一个未来景王妃的身份。 这未来景王妃的身份,可不是随意可以招惹的。 秋嬷嬷心里的小九九算的可是清楚的很,她现在巴结燕平公主,可是完全为了赏钱。不然的话,她才不会去费这份心力。 虽然为了赏钱可以巴结燕平公主,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府里,现在大小姐可不能明目张胆的得罪。所以,正面跟大小姐冲突的事情,她可是能避着尽量避着。 要不说,这秋嬷嬷挨了几回打,受了几回罪以后,脑子倒是比以前清醒多了。 而落梅苑里,正在吃着娘亲亲手熬制的粥的姐弟俩,吃的正香香的,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计着他们俩人的娘。 秦时月和弘杰吃过早饭后,两人都吃得饱饱的一起离开了娘亲的落梅苑。 韩氏开心地从屋里一直送姐弟二人出院子,站于院门口,直到看不到姐弟二人的身影,才一脸欣慰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回院子,却在这时听到有人喊。 “大夫人,等一等!” 秋嬷嬷赶的时候可真是巧,其实她是算着点的,提前让一个小婢子守在不远处,而她带着另两个婆子躲在更稍远一些地方。 做得这般小心,可见秋嬷嬷有多忌惮这府里的大小姐。 韩氏闻声转身,见是侍候于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秋嬷嬷,立即忙脸上带笑的看着其走近。 绿草一看是秋嬷嬷过来,当即心眼一多,立即喊了门里的四条宝贝,“五宝,六宝,七宝,八宝,快,保护夫人!” 喊令一声四条雪獒后,绿草立即小跑去喊春桃。 秋嬷嬷带着两个婆子走近,刚要上前,突然猛地从院门里就冲出四条若大如人形的雪獒,“嗷,嗷——” 壮硕如虎狮一般凶猛的四条雪獒吼叫着飞出,列阵一排,刷的齐挡于韩氏的身前,这场面这阵势,差点把防无防备的秋嬷嬷和两个婆子,吓瘫在地。 “啊,大夫人,快让这些凶猛的畜生滚开,快让它们滚开!”秋嬷嬷抓着两个婆子挡于自己前面,吓的慌声大叫。 她是算计着等大小姐和小世子离开时再过来,却一时忘记了大夫人院里还有四条宝贝! 韩氏看着秋嬷嬷和两个婆子吓成那样,低头瞅着忠心护主的四条宝贝,一阵喜爱的伸手轻摸这些宝贝,就要喊令四条雪獒退回到院里,“五宝,六宝,七宝,八宝——。” “夫人,等一等!” 突然,就在这时,听绿草说秋嬷嬷带着两个婆子来了夫人落梅苑的春桃,立即撇下手里活计的,飞跑到院门口。 听到夫人要喊令四条雪獒退到院里,当即急声阻止,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此时绿草也跑了出来,两个小婢子立即横挡到了夫人的前面,与前面四条雪獒组成前后两排阵式。 韩氏被保护于后面,看着这种阵式,不由有些想要苦笑。 自己身在自家的府上,竟然要受如此保护,她是该说是幸呢,还是不幸呢? 伸手轻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春桃和绿草,韩氏走出来,看着还挡在前面的四条宝贝,就要出声喊令,急被一旁的春桃给拦阻住,“夫人,不可啊,这四条宝贝,郡主着令吩咐奴婢,夫人走到哪里,这四条宝贝就保护在夫人身边,不可以离开夫人半步!” 春桃清楚地记得郡主的吩咐,虽然这此时日,老夫人那边都没有再为难夫人,可是哪敢保证老夫人想起什么的,再来为难夫人? 韩氏见春桃拦阻,只是暂先让四条宝贝守于自己身前,后看向秋嬷嬷等人,“秋嬷嬷,你来我这里,可是我婆婆有事吩咐于我?” 春桃和绿草一听夫人如此问,两个小婢子,立即打起十二分小心地盯看向秋嬷嬷。而且,两个小婢子看向秋嬷嬷的眼神都不善。 秋嬷嬷瞅一眼四条宝贝,再看一眼左右两旁一脸防备紧盯着自己的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不由心中来气。你说那四条畜生欺负她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婢子也跟自己眼前甩眼色,秋嬷嬷不禁一时来气。 可是一想到之前就因为收拾这两个小婢子,结果自己被回府后的大小姐狠狠收拾的惨景,秋嬷嬷不由心头一警。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赶着吃亏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秋嬷嬷吃过一次亏,万不会再去做上赶着吃亏的事情。 抬眼狠瞪了两眼两个小婢子,算做出气后,便抬了抬脸,尽量笑的自然地缓缓出声道,“大夫人,不知您的腿伤,现在可有好了?” 秋嬷嬷没有直说来的意思,而是心眼多的假装关心一声问道。 “劳嬷嬷关心,我的腿伤已经好多了!”韩氏温和一笑,态度亲和。 她生性温和,不喜张扬个性,从前在娘家府里时也是这般温吞的性子。 可是她这般温和的性子,到了婆家的府上,碰上个好婆婆还好,可是碰上老夫人这般的,秋嬷嬷不禁替眼前这位大夫人有些感叹。 自家主子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大夫人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所谓欺软怕硬,说的就是她的主子。 当然,这秋嬷嬷好像把她自己也给算进去了! 有道是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子。她秋嬷嬷平常不也是如其主子老夫人一样,习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吗? 秋嬷嬷闻听眼前韩氏说腿好多了,立即眸子一眯,笑着道,“大夫人,既然您的腿已经好多了,那可否随老奴一起去福寿堂一趟,老夫人想要见您!” “不行!” 不等韩氏出声,一旁的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一听,登时一急,急出声阻拦,见春桃瞪向秋嬷嬷,“麻烦秋嬷嬷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大夫人腿还未有好利索,不易多走动,待腿彻底好了以后,一定会近前侍候老夫人的!” 春桃这丫头,自从最近有事没事缠着冰煞教其一些拳脚功夫后,越发胆子壮起来。 而且一颗小心思,全在保护郡主的娘亲身上,也就是眼前的韩氏。这小婢子现在可是忠心的很,任谁在这里,只要没有郡主的命令,都休想从她身边把夫人给带走。 秋嬷嬷一见春桃这小丫头几日不见,煞是威风起来,气的一张老脸瞬是一绿,一双老眼冷的瞪向春桃,嗤骂一声,“春桃,你个小婢子,别以为仗着现在是大小姐身边的婢子我就不能怎样,哪天你落到我的手里,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好啊,那春桃我就等着!”春桃一点不惧的反讽一声,气的秋嬷嬷差点跳脚。 韩氏一旁听着,见秋嬷嬷怒了脸色,忙伸手拽了春桃一下,“春桃,不可对秋嬷嬷无礼,秋嬷嬷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 “夫人,春桃没有对秋嬷嬷无礼,只是夫人您的腿伤确实还没有好利索呢,郡主说了,您最近在府上哪里也不能去。非要去的话的,也得有四条宝贝跟着!”春桃忙软下声来,提醒向韩氏。 秋嬷嬷一旁听着,自然不是个傻的,知道这是春桃故意拿腿伤的事情拦着大夫人去福寿堂。 眯眼瞧一眼一大夫人,立即冷嗤向春桃,“春桃,你个小婢子,乱咒大夫人身体不好,大夫人刚才自己都说了已经腿伤好了,到你嘴里怎么就又不好,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让大夫人腿好?” “秋嬷嬷,你别想着挑拨,我到底盼不盼着我家夫人好,我家夫人自然心里门清,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春桃一句话堵得秋嬷嬷气噎,一旁的绿草听着春桃的反驳,激动一旁猛点头给春桃加油。 秋嬷嬷深吸一口气,知道对面的那两个小婢子已经不是以前那胆心怕事的了,便不再跟两上小婢子对掐,而是转向韩氏,“大夫人,跟您直说了吧,您之前腿未好时,晨昏定省老夫人给您免了,可是您的腿都养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之前还是太医给医诊过的,自然要比普通的大夫医治的更好才是。若是您腿好了,还不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让二夫人一个人在那服侍老夫人,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偷瞧一眼韩氏脸上的松动,秋嬷嬷不给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说话的机会,紧接道,“所以,老夫人差老奴过来问一下大夫人腿伤有未好,若是好了的话,那就请大夫人从今天儿开始去老夫人那里,和二夫人一起服侍老夫人用早饭吧!” 秋嬷嬷一通话落,急眼看向韩氏,更是分别瞪向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警告两个小婢子别多管闲事。 可是春桃和绿草哪会怕秋嬷嬷的警告,立即两个小婢子就要出声阻拦。 “好,我这就随嬷嬷一起去福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不料,未等两个小婢子出声阻拦的,韩氏已经伸手分开挡于自己前面的四条雪獒走了出来,微笑看向秋嬷嬷,示意其前面带路。 “夫人,不可,您不可以去啊,郡主说过,您腿伤还未好——”春桃和绿草急追上来,急急拦向夫人。 “春桃,绿草,我的腿伤已经好了。既然好了,侍候婆婆本就是我这个做儿媳的本份,更何况休养的这段时间,一直劳累着二夫人一个人侍候我婆婆,我本就心有歉疚。所以,今日开始,我必需去婆婆跟前尽孝道才是,这是我做为儿媳应该做的!” “大夫人说的极是在理!老夫人若是听到大夫人这番话,一定会感动于大夫人这番孝顺的!”秋嬷嬷一听,忙奉承几声,随及就要上前,伸手扶向韩氏,想要赶紧带着韩氏去福寿堂。 可是不等这秋嬷嬷近前,突然听到春桃冷喝一声,“五宝!” 突然,头獒五宝,攸的听令蹿出,一个飞跃跳到韩氏身前,把秋嬷嬷给吓的连连后退,惊的伸手猛拍胸口,吓的大口急喘气。 “春桃,带四条宝贝回去!”韩氏一看跑到自己身前的五宝,立即命令春桃带四条宝贝回院子里。 “夫人,若是您非要去老夫人那里,春桃不拦着,但您一定要带着这四条宝贝!”春桃毕竟是一个婢子,不好强拦主子,可是想到郡主的吩咐,急出声。 韩氏看着眼前着急的两个小婢子,知道这两个小婢子是真心关心并担心自己的,随及微笑安抚两人,“放心,我就是去给老夫人请个安,服侍老夫人用饭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且放宽心等在院里,等我——”。 ... 第二百七十三章 伍红英找茬 “不行夫人,若是您不肯带四条宝贝的话,那奴婢二人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夫人半步,哪怕夫人打罚奴婢两个,奴婢两个也不会离开夫人!” 春桃和绿草立即跪下,请求夫人带上她们两个。 韩氏看着两个忠心的小婢子,沉叹息一声,缓声道,“那好吧,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福寿堂,四条宝贝就别带去了,省得吓坏老夫人!” 秦时月和幼弟出了府门后,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和软轿。 看着幼弟和表哥李挥远同乘一辆马车离开,秦时月稍有些不快,她不希望幼弟跟李挥远这种人靠的太近。 也许,她该提醒一下父亲,是时候该让李挥远离开秦府了。 这般想着,坐于轿子里的她,倒是心情稍微好一些。 刚来到尚春阁,秦时月还未有踏进尚春阁的大门,就被人给从后面一把拉住。 扭头一看,是亚男这丫头,不禁笑着打趣一声,“怎么,一日不见,可是想我了,嗯?” “想,想,想你个头啦,昨天你是怎么一会事,好端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明明进了宫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陆亚男一把拉了秦时月去一边,后一脸着急担心道,“你不知道,昨儿你迟到未见人,那几位可是好一通在五位姑姑面前编排你,又是目中无人,又是 缺教养,又是不把五位姑姑的话放到眼里,迟到半天不见人影不说,也不使唤个人来告假——”。 陆亚男把昨儿秦时月不在时,几个尚春阁女学生在五位姑姑面前编排的话,一一不停的告诉秦时月。 秦时月听后,却是只微笑地点点头,后伸手轻拉了陆亚男的手笑道,“嗯,我知道了,你一定帮我力排众议,给我解释了好多,反驳了她们好多对不对?” “切,讨厌,那当然了,咱俩是什么关系,敢当着我的面编排你,小样的,本小姐一句话就能堵得她们,让她们一个个闭紧了嘴!” 陆亚男一听,来了气势的一撸胳膊袖子,仿似要打架似的,被秦时月急急给一把拉住。 “你这丫头,夸一夸你,你倒是还来劲了!”秦时月忙替陆亚男把袖子散下来,后瞅一眼尚春阁里面道,“昨儿五位姑姑一定生气了吧?” 开玩笑归开玩笑,秦时月知道自己昨儿一声不吭的离开,连个假都没有告,五位姑姑一定会生气的。 陆亚男闻声,挑挑眉瞅着秦时月转了转眼珠,后嘻笑道,“怎么,知道害怕了?” 被秦时月一啧瞪,立即伸手一把拉了秦时月大大方方地往尚春阁里一边走,一边笑道,“放心吧,你们家景王殿下,早派了人给你告了假,所以,五位姑姑不会责罚你的。” “嗯?北堂墨命人帮我告了假?”秦时月有些意外的怔了怔,后被陆亚男拉着进了尚春阁也就没有再多想。 来到尚春阁,今日上午的课学的是书画,这节课,相比较于女红来说,秦时月和陆亚男两人都不太头疼。 若是换作女红课的话,两人的同一表情,都是仰天长叹,感叹为何女人这般为难女人? 距离上课还有些时间,两人来到自己的座位后,立即就有好多尚春阁的女学生视线不时瞧过来。 现在的尚春阁里,秦时月和陆亚男两人简直就成了所有女学生课后的谈资,以及聚焦对象。 秦时月和陆亚男已经习惯了她们每一次投过来的异样视线,反正别人要看,你也不能去捂着别人的眼睛不是,要看就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两人坐于一起,说着好玩的事情,陆亚男笑眯着眼,黑亮的眼珠眨了眨,狡黠地嘿笑道,“时月,昨儿景王殿下带你去哪了,跟我说说呗?”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北堂墨带走的?”秦时月责瞪一眼陆亚男坏坏的笑道。 “切,昨儿一早,你急吼吼地一把拽了景王殿下就走,在这尚春阁里可是传开了,哪个不为你的英勇壮举鼓掌。这在整个皇都城里,还没有哪个姑娘,敢主动去牵男人手的!” 陆亚男切了声,突然凑近秦时月,坏坏眯笑道,“嘻,时月,你可是第一个,哈哈!” “好啊,敢取笑我,你这丫头越来越坏了!”秦时月一听,立即挥手轻拍向一旁的陆亚男,两个小丫头立即闹作一团。 如花儿一样的年纪,就是应该这般开心才是。 前世的秦时月从未有过这种普通少女的开怀大笑,更没有像陆亚男这般的闺蜜与其玩笑打闹,这一切,对于秦时月来说,是开心的,更是令其珍惜的。 这一世,她拥有亲情,友情,至于爱情,秦时月笑闹间,忽然眸子一暗,却是转瞬一甩头,将爱情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就在两人笑闹间,忽然一声娇讽声传来,“哟,还挺开心的嘛!昨儿可是出尽了风头,一个闺阁小姐,竟然毫不知羞耻的,主动拽着景王殿下的手,真不知是该说这人是大方呢,还是不要脸呢?” 秦时月和陆亚男闻声,笑声立即一止,寻声看向站于不远处,倚在一张桌子前穿着一身浅绿袄子,披一件雪白狐衣大氅的少女,正是永昌候府的伍红英。 “伍红英,你一早出门前没有刷牙是不是,一大早的就喷臭气,你恶不恶心?”陆亚男反应过来,这伍红英是暗讽好友秦时月,登是脸一变,就讽骂了回去。 伍红英哪被人这般骂过,还被骂作嘴臭,立即怒了的,胀红了一张小脸,就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两个婢子给拉住,小声提醒其,“主子,老爷说了,最近不让您再招惹陆府和秦府的两位嫡小姐!” 两个小婢子瞧着不是伍红英之前那两个武婢子,看着就是面生,而且虽说是小声附于主子耳边说,可是明显声音不小。 陆亚男听去,立即嗤笑一声,“伍红英,听见了吗?连你爹都知道,你这嘴有时好吐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提前让两个小婢子好好看管住你,省得一个你健忘,再乱吐脏东西,恶应别人!” 陆亚男说完,随及哈哈大笑一声,引是一旁围观的尚春阁女学生听后,也不禁抿嘴一个个偷笑起来。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要出人命了 “陆亚男,你个贱人,你说谁呢!”突然,伍红英伸长着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抓向陆亚男这边来。 秦时月一看,凤眸攸的一眯,不等陆亚男反应过来出手相挡,突然“刷!”地一声,缠于腰间的虎骨鞭亮了出来。 “啪!”地一声。 鞭子狠狠甩于距离伍红英扑过来的脚尖一寸距离,只一点点,只要伍红英再往前一点点,那鞭尾的刺骨就会狠狠地击打到伍红英的脚面上。 那可是猛虎的尾骨,鲨鱼的利齿做鞭尾,被狠击一下,就伍红英那平日娇滴滴的身体,那双秀脚肯定是皮开肉裂立即见骨。 嘶! 尚春阁的女学生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有好多女学生平日里都未曾有注意过秦时月腰间,更不会想到那里缠着的是一条世间最厉害的鞭子。 伍红英也是吓的不轻,一张小脸一片煞白,惊的浑身似是僵了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地,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几欲瞪出来。 眼神很是骇人一片的,盯着那鞭尾距离自己鞋尖的距离,嘴唇不自然地都在打颤。 “主子,主子,您有没有伤到?”直到伍红英的两个婢子急的跑上前来,将其拉着退后数步后,伍红英才长长地喘息一口气,一双眸子里的眼神却犹是惊魂未定。 半晌,直到伍红英缓过神来,才攸地狠狠盯向秦时月,那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狠厉,“秦时月,你够狠,竟然敢拿鞭子抽我,今日我若是不教训你,我就不姓伍?” 突然,伍红英冷地喝斥向身后,“来人,给我上,给我狠狠地教训她们俩个,一个都不能放过!” “主子,可是老爷说过不让您跟秦府和陆府的嫡女交恶,若是动手,让老爷知道,怕是——”两个婢子其中一个,有些犹豫上前提醒一声。 “你们两个眼瞎吗?没看到现在是她们两个在欺负本小姐吗?你们是不是要等到本小姐被打死,才会动手,嗯?”伍红英一听这个时候,这两个婢子竟然还在拿她爹说事,立即怒地喊骂一声身后。 两个婢子一听,不敢不从,随及冲到主子前面,摆好架式,就要冲向秦时月和陆亚男。 “时月,你别动手,这两个小婢子交给我来!”陆亚男伸手一挡秦时月,先一步走出来,不屑地看着准备冲过来的两个小婢子。 尚春阁的女学生一看,真的要打起来了,慌忙都一个个赶紧闪离开。 而混在女学生里面的秦紫依和李玉兰,自然这个时候,不会出来帮秦时月。 两人只装作看不见的随女学生们一起,退到安全的地方。甚至于秦紫依脸上,还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还等什么,赶紧给我上,今日给我狠狠地教训她们两个,我要让她们知道得罪我伍红英的下场,哼!”伍红英无比嚣张地,大声命令向两个婢子。 “等等!” 突然就在这时,秦时月握着鞭子,淡然地盯一眼伍红英,好心出声提醒其,“伍红英,不知之前在膳厅时,你那两个武婢可是身体好些了,若是不想让这两个新婢子跟之前那两个一样的下场,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为好!” 伍红英不听秦时月提到自己之前那两个武婢还好,一听秦时月提到上次那两个武婢,伍红英就更来气,嗤声怒哼道,“秦时月,你别得意,上次你伤了我两个武婢,害她们废了手,今日我就是替我那两个武婢讨回来!” 声音一顿,突然阴冷地嗤笑一声,“秦时月,看清楚了眼前这两个婢子,她们可不是普通的武婢,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正好,今天就让她们俩个给我开开眼。这可是我爹花重金给我请的武婢子,既然花了重金,自然要试试身手如何,不然岂不是亏了我们家银子!” “给我上,今日给我好好亮一下你们的本事,若是表现的好,到时回府里,本小姐重重有赏!”伍红英大声喝令,并拿赏赐作引。 两个婢子一听有赏,立即冷喝一声,首当冲向走出来的陆亚男。 这伍红英的两个婢子一冲向陆亚男,招手就是狠厉的招势打过去。 吓的这一众女学生们,一个个倒抽冷气地赶紧再往角落躲去,她们可不想被一个不打眼的,再给打了身上。 陆亚男压根就没把两个婢子放在眼里,看到两个婢子冲上来,还笑着回头冲秦时月说了一声,“时月,这两个婢子就交给我了,不准跟我抢,我可是好久没有练手的了,正好有上赶着来的,不练白不练!” 秦时月一听,不禁抿唇一笑。和着亚男这丫头,是把伍红英这两个婢子当练手的了。 只是,眼看距离上课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若是一会五位姑姑来了,看到打架定会怒责的。 这般一想,秦时月不由有些担心,可是就在她抬眸一瞬,凤眸盯着两个婢子其中一个穿青袄婢子一瞬,攸地眼神一冷。 “亚男,小心,她们身上有暗器!”秦时月出声时,那个穿青袄的婢子突然从袖子里已经甩出一只袖箭,直射向陆亚男的要害。 “啊!” “天呐,这是要出人命了!” “快,快去禀报姑姑!” 听到秦时月喊到暗器,有眼尖的女学生看到那个穿青袄婢子甩出袖箭一刻,立即躲向角落里。 原本要看好戏的众女学生,此时早已慌乱一片,有胆小的早尖声大叫起来。 而伍红英站在一旁也看傻了眼,她完全没有想到,爹给自己找的这两个婢子,一出手竟然这般狠,竟然还藏了凶器,这可是在宫里啊。 “坏了,坏了,这般下去可是要出大事了!”伍红英心里一惊,顾不上其它,立即上前一步喝令,“住手,你们两个立即给我退回来!” 就在伍红英下令一刻,秦时月已经手握虎骨鞭,一鞭打落那婢子射向亚男的袖箭。 打落袖箭的一瞬,不待那婢子退离,立即一记狠鞭,狠狠地抽卷打向那青衣婢子。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青衣婢子,立即伸手捂向腰侧,随及一脸疼痛难忍的痛苦表情,伴着额头瞬间滴下大滴的冷汗。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恐怖的鞭子 那青衣婢子退下去的时候,腰部已经是皮开肉绽,肉翻出血已将大片的袄子染红,湿透透的,惊的伍红英一脸惨白不敢去看。 另一个婢子,也已被陆亚男给一脚踹飞出去。 “时月,你有没有事?” 陆亚男急询看向一旁的秦时月,见秦时月摇头表示无事,放心的同时,立即冷瞪向伍红英的方向,“伍红英,你好大的胆子,这种婢子你也敢带进宫里?” 伍红英一听,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慌张神色,但只是一瞬,突然扬眉冷盯向秦时月方向,“我的婢子如何不用你管,倒是大家都来看看,秦府的嫡女是如何的嚣张,进宫来竟然还随身携带兵器。这可是公然无视宫规,即便是武官进宫觐见皇上,都要在宫门口将兵器卸下,何况她一个小小嫡女,竟然如此跋扈,目无宫规!” 就在伍红英气势汹汹指责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微急,咚咚地,一阵上楼声。 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伍红英眼神再次闪了闪,悄悄退到两个婢子跟前,低声跟两个婢子说了什么,见两个婢子立即一个转身分别跑向窗子边上。 两人挡住了窗子不知在做什么,只一会便又闪身退回到了伍红英身边。 陆亚男看着两个婢子奇怪的举动,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脸色立即一怒,就要出声喊嗤,却被秦时月给伸手拦住,“亚男,算了,跟这种人没得计较,平白失了我们的身份!” “可是时月,刚才那两个婢子一定得了伍红英的命令,把藏在袖子里的暗器都扔了!”陆亚男不由一急,看着对面伍红英得意放松的冷笑,已经确定刚才那两个婢子就是去毁掉暗器。 秦时月摇头,伸手轻拽一下陆亚男,提醒其五位姑姑上来了! 此时得了女学生禀报,急急上楼来的五位姑姑,看着角落里瑟缩吓坏的一些女学生。再看向桌子通道中间,两边分别立着的秦时月和陆亚男,以及另一边的伍红英和其两个婢子。 五位姑姑,面色沉了沉,顺步依次走近。 五位姑姑越过秦时月几人,来到最前面,庄姑立于中间,其于四位姑姑分列两旁。 庄姑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从吓坏的女学生,到秦时月那边,直到视线锁定于伍红英身边一个婢子腰上那皮开肉绽,还在流着血的鞭伤,沉声厉色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你们谁来告诉本姑姑?” 庄姑话落,凌厉的视线,依次扫向众女学生。 一众女学生纷纷摇头,不敢上前说,即便有的女学生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此时也没有胆子上前。 毕竟,刚才打架的两方,可都不是好惹的,其中一位是未来景王妃,而另一位是后宫最得宠的华妃亲妹妹,哪个她们都得罪不起。 而女学生中有权能说话的,玉华公主今日没有来上课,若是玉华公主来,先不说会不会陈述事实,怕是到时玉华公主会再插上一杠子,令事情更难堪起来。 庄姑扫了一众,见没人先说话,立即出声点名,先是指向伍红英身边那个被鞭伤的婢子,“那个身上有伤的青衣婢子,你来告诉本姑姑,你身上的伤是如何得来?” 不等那婢子回话,伍红英立即上前一步,气冲冲地伸手指向秦时月方向,“庄姑姑,是她,是秦时月拿鞭子伤了我的婢子!” 说着,急看向庄姑道,“庄姑姑,秦时月进宫来竟然随身携带兵器,她这是冲犯宫规,可是大罪!” 一旁脸色稍缓过来些劲的女学生,听到伍红英指控秦时月的罪状,都不由的心下一凛。 进宫随身携带兵器,这可是大罪,是蔑视皇权的大罪,可不是儿戏呀,这要真论罪下来,可是要人命的! 瞬间,好多女学生都替秦时月捏了一把汗。 “你说是秦时月伤了你的婢子,你还指控秦时月私自携带兵器?”庄姑闻声,并未有紧接质问向秦时月,而是看向伍红英令其再确定一遍。 伍红英先是一愣,后未有多想的,立即点头,“回庄姑姑,学生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说着,想到什么地急伸手指向秦时月的方向,“几位姑姑快看,秦时月此时手里还握着伤我婢子的凶器呢!” 庄姑与另四位姑姑,寻着伍红英所指方向看去,确实看到秦时月的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条长长的鞭子。 伍红英见五位姑姑看过去,立即心里一喜,同时冷笑一声,心道,“秦时月,这次看你如何躲得过去,进宫携带兵器,这是自己找死呢!” 只是伍红英脸上未加掩盖的得意,看在秦紫依的眼里,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虽然秦紫依很想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姐受罚,可是她却认得大姐手里握着的那条鞭子。 兴许伍红英不认识,可她却认识。 且真正认识这条鞭子,正是在宫里,而且还是皇后的凤仪宫里,就是那次祖母把大姐告到宫里,自己也跟着一起进宫的那次。 秦紫依看着伍红英依旧得意的冷笑,却是眼底闪过不屑的眼神。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她,此时已经没了兴趣,因为接下来的结果如何,她不需要看也已经猜到了,那就是那边同父异母的大姐,秦时月绝不会挨罚。不但不会受罚,怕是以后整个尚春阁的女学生再见到她的大姐时,怕是都不会轻易敢招惹。 而紧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确如秦紫依所预料的那样。 只见庄姑和四位姑姑顺着伍红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后,五位姑姑的视线同时都盯向了秦时月手里握着的那条还滴着血,看起来甚是恐怖的鞭子。 半晌,听到庄姑迟疑一声,“那鞭子可是周老将军的战神鞭,又名虎骨鞭!” 其她四位姑姑听到庄姑迟疑喊出那鞭子名字的一瞬,立时眸子都跟着一震。 一众女学生听着庄姑念出这鞭子的名字,不禁心下都是一奇,猜想着这庄姑竟然识到秦时月手里的鞭子? ... 第二百七十六章 见血的风波 就在女学生心奇间,秦时月握了握虎骨鞭,转身恭敬向五位姑姑回答道,“禀五位姑姑,此鞭确实是我曾祖母年轻时,随时携带于身上的战神鞭,又名虎骨鞭!” “竟然,真的是周老将军的虎骨鞭!”庄姑听到秦时月承认那鞭子即是虎骨鞭的一刻,突然激动地走上前去。 另四位姑姑,脸色也都是异常激动地跟着走过去。 周老将军,说的即是秦时月的曾祖母,也就是秦府的老祖宗,老祖宗姓周,年轻时被人称为周将军。 此时所有女学生,看着五位姑姑脸上表现出异常激动的神色,不禁心下更奇了。 就连原本得意的伍红英也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了,倒是不远处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的秦紫依,却是一脸的淡定,甚至于是不屑。 秦紫依一旁的李玉兰自然也清楚那鞭子的来历,府里老祖宗年轻时女将军的身份,她自然清楚。而那虎骨鞭,她也是亲眼看到老祖宗亲手送给了时月大表姐。 当时,她记得,二表姐看到老祖宗把鞭子送给大表姐时,那脸色可不好。 庄姑和另四位姑姑激动地走上前,看着秦时月手里握着的那条通体奇异的虎骨鞭,脸上慢慢浮现的是敬仰的神色。 这可把一众女学生都给看傻了眼,不明白一条鞭子,怎会令五位姑姑如此敬重,就像是对人敬重一般。 好大半晌,庄姑和四位姑姑五人,才好不容易舍得移开那鞭子的视线。 “此鞭为虎骨鞭,是当年秦府周老将军,也是我们东晋唯一的一名女将军随手携带的兵器。当年周老将军身为女将,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与男将一样,驰骋沙场,战无不胜,是赫赫有名战功显赫的女将。而周将军手里的那条虎骨鞭,由于陪着周将军出入沙场,战敌无数,被先皇赐其名为战神鞭。此鞭不同于其它兵器,先皇下诣,此虎骨鞭,可以随身携带入宫,宫人不得阻拦!” 庄姑一脸郑重无比地,一双眸子望着秦时月手里的虎骨鞭,缓缓念出声,声音激昂,异常令人振奋。令在场的好多女学生,都不禁心起敬佩地齐齐仔细看向那条鞭子。 伍红英一旁听庄姑念完,一张脸青白相交,很是难看至极。 再瞥一眼一旁不停流着血的婢子,突然眼里生出厌恶,并嫌弃的往一旁退了退。 就在庄姑介绍完这条虎骨鞭的不凡后,突然庄姑一个厉色盯向正嫌弃躲开自己受伤婢子的伍红英,“伍红英,你来说一说,为何秦时月会拿鞭子打伤你的婢子?你可知这虎骨鞭,向来打的都是奸佞之辈,只是不知你这婢子到底是不是被冤打的?” 庄姑的话冷冷一落,一瞬严厉的视线盯向伍红英,吓的伍红英原本强装出的震定,眼神不由一闪,躲开了庄姑的直视,后急地道,“姑姑明察,是秦时月她们先挑的事。学生的两个婢子只是想要保护学生,才挨了秦时月和陆亚男的打,姑姑可要为我和我的两个婢子做主才是!” “伍红英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越发厉害,当着五位姑姑的面,也敢说瞎话,你们永昌候府教养出的女儿可真不一般!”陆亚男冷讽向伍红英,可是其话一落,立即被秦时月给伸手拽向后面。 不等伍红英反应过来,秦时月先声打断,急看向五位同时变一下脸色的姑姑,道,“五位姑姑,刚才确实是时月不对,时月出手有些重。对于伍红英两个婢子的伤,时月会付银钱,给那两个婢子医治。至于口角一事,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双方都有错,姑姑要罚,就一起罚吧!” 陆亚男一听秦时月把错揽了自己身上一半,立即就要不干了,却没等张嘴欲说的,就被秦时月给暗暗捏了一下其手背,疼的陆亚男差点喊出来。 一旁原本听到陆亚男刚才一番话,想要气吼大骂的伍红英,此时再听秦时月的这番话,有些意外吃惊起来,竟是一时忘了跟陆亚男吵嚷。 这时五位姑姑相对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听到庄姑轻咳一声,后神色严肃地道,“好,既然秦时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将事情分析得有理,那就依秦时月提议,你们双方一起挨罚。就罚你们抄写《女诫》五十遍。” “嘎,姑姑五十遍呐,能分几天抄背吗”陆亚男一听,立即苦了一张小脸,哀求地看向庄姑。 “本姑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抄写五十遍,是让你们三人下午下课以后,留在尚春阁抄写,一直到抄写完,才准离开!”庄姑的话一落,陆亚男的整张小脸都垮了! 伍红英听到庄姑的这个惩罚,到嘴的话咽了咽,什么也未说,默认了这个责罚。 这场见血的风波算是一平,同样的,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传到后宫各位贵主那里。 刚一下课,陆亚男撇着一张小嘴,不满地盯着秦时月,不说话。 秦时月好笑地瞅着陆亚男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哼劝其道,“行了,不就是被罚抄《女诫》嘛,就是多抄几遍书而已。再说,你不是总背不过《女诫》吗?这次抄上五十遍,说不定不用背你就能熟记下来里面的内容了呢?” 说着,秦时月轻轻推了推陆亚男的胳膊,眯笑着趴在桌上瞅着陆亚男撇得老高的嘴,啧啧笑声道,“亚男,你若再这般撇着嘴的话,可就要变丑了,到时可就没人要了——”。 “坏丫头,你还说,竟敢说我丑,看我怎么收拾你!”陆亚男终于被秦时月给逗笑,伸长着手张牙舞爪的跟秦时月嘻闹起来。 笑闹过后,陆亚男还是有些心里不平地闷闷不乐地嘟囔一声,“明明就是伍红英挑的事,凭什么还要让我们陪她一起受罚,想想就来气,一点也公平。” 说着,扭过头去看向秦时月,有些想不通地道,“时月,你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跟庄姑提议我们一起受罚,明明我们就没有错?” 明显的,陆亚男对于这次的受罚,很是心里不平。 :可爱的粉宝们,5月1号开始,公子会爆更哦,每天更新五章,每天更新一万字。快快期待起来吧!公子爱你们! ... 第二百七十七章 被罚抄女诫 见陆亚男愤愤不平的样子,秦时月抿唇一笑,随及起身牵起陆亚男的手就下楼去。 “时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为什么——哎——”陆亚男见好友不作回答,而是拉着她往楼下去,不禁有些奇怪。 直到出了尚春阁,两人来到距离尚春阁不远的一处小花坛里。 坐于石墩上后,秦时月才看着陆亚男缓缓出声解释道,“亚男,还记得刚才当着五位姑姑和整个尚春阁女学生的面,你都说了什么吗?” “呃,我说什么了?” 陆亚男被冷不丁这么一问,有些犯懵,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由疑惑地抬头看向秦时月,“时月,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没有啊,我刚才说的全是事实啊!” 秦时月见亚男一脸未明的表情,不由摇摇头,帮其想起的道,“之前对质时,你讽刺伍红英颠倒黑白,疯其说瞎话,并还说到永昌候府教养出的女儿可真不一般!” 念到这里,秦时月盯看陆亚男一眼,见其并不觉得有错的,忍不住伸手轻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呀,就是凡事太大大咧咧了,你可知道你讽骂伍红英的那句话,连着宫里最得宠的华妃也给骂了进去!” 听到这里一刻,陆亚男一张小脸立即慌了一下,“吓,还真是,我当时就是一时气愤,所以冲口就骂出那么一句,根本就没多想。” 陆亚男扭头看着秦时月,一脸感激地道,“时月,幸亏你及时打断我,不然的话,我怕是又给我们陆府招惹事端了!” 想到自己骂伍红英的话,连着把华妃也给骂进去,陆亚男说不后怕是假的。 虽然她平时是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是那也只是限于小打小闹,她可没嚣张到无所顾忌的地步。 被秦时月这么一提醒,陆亚男才明白自己错了。 “时月,我是不是有时说话,太不经大脑了?”陆亚男垮兮兮的表情,眨巴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像只犯错的小狗寻求安慰一样,直逗得秦时月原本正经的神色,被其给逗的忍不住笑起来。 “亚男,你这撒娇的表情,好像使错人了吧,嗯?”秦时月打趣陆亚男一声,立即招了陆亚男的斜瞥愣眼。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即“哈哈——”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伍红英和秦紫依,李玉兰她们站于一起,三人的视线不时的略过秦时月和陆亚男这边,脸上神色各异。 这一天在尚春阁里,除了早上跟伍红英打了一场架以外,再没有发生事端。 当然,这也是在秦时月甩鞭打伤了伍红英的婢子,结果五位姑姑看到那鞭子,非但不责罚秦时月,反而讲了那鞭子的来历,把好多尚春阁的女学生都给震惊到的缘故。 而伍红英知道在秦时月和陆亚男身上讨不着便宜,所以一整天下来,也没有再招惹她们俩。 甚至于平日里总会三五不时的,讽刺秦时月和陆亚男的话,倒是这一天出奇的没听见她说。 伍红英的安生,让秦时月和陆亚男耳边也清静了不少。 但是到了下午下课时,看着尚春阁女学生们一个个起身,纷纷结伴下楼离开一刻,陆亚男立即眨巴着一双大眼,伏在桌上哀声叹气起来,“唔,时月,我们俩个好可怜,竟然要被罚在这里抄《女诫》,而且还是抄五十遍。” 说着,头一下磕到桌上,哀呼一声,“呜,直接来道雷把我给劈晕得了!” “噗!”秦时月忍不住喷笑出声。 “时月,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陆亚男像看异类一样的,瞪大一双黑眼睛盯瞅向秦时月。 秦时月翻了翻眼皮,笑着道,“你呀,若是真来道雷的话,一定不会把你给劈晕了!” “呃,为什么?”陆亚男眨了眨眸子,一脸怔愣。 “因为,要是雷真的劈到你的话,你早成黑炭了,哪还会一脸白净的趴在桌上哀声叹气的!咯咯——”秦时月一本正经的说完后,忍不住的笑起来。 陆亚男一听,立即翻了一个白眼,递了一个你好坏的眼神。 两人在笑闹打趣间,那边同样被罚留下的伍红英已经开始抄写了。 “咦,这伍红英倒是挺实成嘛,竟然没有让她那两个婢子帮其一起抄写?咯咯,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陆亚男歪头瞥一眼对面的伍红英,低声凑近秦时月笑一声,后又想想不对地道,“不对,应该是月亮打东边出来了,哈哈——”。说完,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秦时月听着,笑摇头,啧声道,“是你笨,不是她笨!五位姑姑的眼睛可是揉不得一点沙子,那抄写的《女诫》,是谁的笔迹,五位姑姑一眼就能瞅出来。若是让婢子帮忙抄的话,被五位姑姑发现,可就不是现在的抄写五十遍了,到时一百遍,甚至于二百遍都是有可能的!” “呃,还真是,时月你真聪明!”陆亚男吐了吐舌头,歪头嘻笑地夸赞一声秦时月。 秦时月挑挑眉,大方地点点头,学着老夫子的样子摇头晃脑一番道,“嗯,孺子可教也!” “哈哈——哈哈哈——时月,你太逗了!”陆亚男完全没有想到身边的好友,竟然会有这么搞笑的一瞬,直被逗的大笑不止。 秦时月和陆亚男大声笑闹间,可把一旁认真抄写《女诫》的伍红英给招惹的不轻。 “你们俩个笑够了没有,若是没有笑够,就出去笑去!等笑够了再回来!” 伍红英怒甩笔一旁,扭脸气瞪向秦时月和陆亚男这边,紧接气吼一声,“想笑别打扰别人,你们不想早些回家,我还想早些回去呢!” 说完,不等秦时月和陆亚男反应过来的,立即转过头去拾起笔来,继续抄写起来。 “嗨,她吼什么吼,她还有理了——”陆亚男一听,立即来气的就要骂回去,却被秦时月给拉住,“亚男,她说的对,我们赶紧抄写吧,不然,回府可要很晚了!” “哼,这种人!”陆亚男撇了撇嘴,听秦时月的劝,未有再吵闹。 秦时月把笔沾好磨,递给陆亚男,推了推陆亚男斜瞪向伍红英的视线,提醒其,“好了,她都在努力抄写呢,你还不快点,莫不是想待一会,她先抄写完了,让她得意的先离开?”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是你姐夫 知道陆亚男受不得激,秦时月故意激将一声,果然见陆亚男扭过头来,一把抓了笔,开始铺纸刷刷低头闷声抄写起来。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陆亚男,秦时月摇头笑笑,随及拿过一旁的笔,开始沾墨也抄写了起来。 就在秦时月抄写《女诫》的时候,却不知皇宫内的第三道宫门口处,正有一大一小两人等在那里。 “小家伙,你大姐怎么还不出来?”大的一双狭长的眸子看一眼远处,低头瞅一眼身旁小的。 “不知道,我不叫小家伙,我有名字!”小的同样望一眼远处,语气不甚太好。 “唔,小家伙,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秦弘杰,嗯?”大的侧头,瞅着小的,眯眼一笑。 “说了我不叫小家伙,你既然知道的我的名字,还叫,你故意的?”小的说着,突然一双黑亮的大眼一瞪,抬头瞪向一旁的大的。 不远处,被一大一小嫌弃地赶去一旁的李挥远,看着这一大一小就要打起来的架势,不禁迟疑的想着要不要过去劝一下。 “咳咳,景王殿下,我家表弟还小,有说话不周的地方,还请景王殿下见谅,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挥远此时故意轻咳几声,终于还是走上前,一边拱手呵笑着向北堂墨劝一声,又转向秦弘杰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严肃训斥一声,“弘杰,不可对殿下无礼!” “闪一边去!” “不关你的事!” 嘎,李挥远劝完之后的结果,就是两边同时碰了两鼻子灰。 最后,左右瞅了两眼,一大一小嫌弃自己的视线,立即尴尬呵笑着,退离数步,再不上前去。 “小家伙,尚春阁的女学生都走净了,你大姐还不出来,你猜你大姐是不是被罚了?”北堂墨眯笑一声,低头瞅向一旁的秦弘杰,发现自己很愿意逗这小家伙。 “我不想猜,也不愿意猜,还有,我说过了,不要喊我小家伙,我有名字——而你知道的,我叫秦弘杰!”秦弘杰扭转头,仰起一张俊黑的小脸,瞪向高自己好多的北堂墨。 北堂墨瞅着一脸倔强的小家伙,忍不住想起那个臭丫头倔强时也是这般抿紧着唇,怒瞪着一双眸子看着别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跟你大姐,倒是还挺像。” “我跟大姐是一个娘生的,景王殿下说该不该像!”秦弘杰瞪着北堂墨,淡淡一声。 北堂墨被小家伙冷不丁的一声反击,有些给噎到,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透着如狐狸一般狡黠的视线,“小家伙,我是你姐夫,你知不知道,嗯?” “知道,是未来的,你们还没成亲!”秦弘杰瞪着一双大眼,面无面情的,再次淡淡一声。 北堂墨又是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小鬼头给接连噎到,立即气道,“喂,臭小子,喊姐夫!” 果然,北堂墨耍混的脾性,开始了。 “不准喊我臭小子,我也不喊你姐夫!”秦弘杰脸上没有一线惧怕之意,依旧瞪大着一双眸子盯着北堂墨。 “嘿,臭小子,你为什么不喊我姐夫,你姐可是已经被赐婚给本王了。以后就是本王的妻子,而本王,我,就是你的姐夫!”北堂墨一时来劲的,直接转过身体,也跟秦弘杰一样瞪着眸子,与秦弘杰一起瞪视起来。 秦弘杰看着被惹恼的北堂墨,突然撇了撇嘴,无惧地道,“你刚才也说了,是以后,以后跟现在不是同等的。所以,等哪天你真把我大姐给娶进景王府时,我再喊你姐夫也不迟!” 北堂墨一听,这次是真被气到了,倒是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眸子转了转,突然狭长的眸子眯笑起来,“喂,臭小子!” 秦弘杰一听北堂墨又喊自己臭小子,立即扭过脸去,不予搭理北堂墨。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本王叫你呢,臭小子——” 谁知北堂墨就跟念着好玩一样,故意地凑近秦弘杰身边,一遍遍地喊着“臭小子!”直惹得秦弘杰一双小拳头,使劲捏了捏。 “臭小子,臭小子——”北堂墨一直喊,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像个孩子故意念着玩一样。 可是秦弘杰却越听越烦,最后终于忍受不了的大喊一声,“停!” 怒瞪着一双大眼,直瞪向眯笑如狐狸一般眼神的北堂墨,“景王殿下,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这种三岁小孩玩的游戏对我不管用。你就是再喊上几百遍,我也不会喊你姐夫的,所以,你现在可以消停会了!” 说完,秦弘杰另带鄙视的给了北堂墨一记小眼神,直把北堂墨给瞪的心奇不行。 喝! 北堂墨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孩子面前竟然败下阵来。 仔细盯瞅着这个表情酷酷的小家伙,盯了有半晌,北堂墨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像狐狸一般透着狡猾,“喂,小家伙,我们两个打个赌如何?” 秦弘杰闻声,扭头抬起小脸瞅了瞅北堂墨眯笑的眸子,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抱歉,景王殿下,我们国学先生讲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黑亮的大眼忽地一眨,一笑道,“所以,我不跟你赌!” “唔,臭小子,本王跟你是打赌,怎么就成了无事献殷勤了?”北堂墨被气噎一声。 “差不多一个意思,我就是这么理解的!”秦弘杰大眼忽闪一下,扭过头来,不再搭理北堂墨的,提步就往前走去。 “喂,臭小子,你不在这里等你大姐,乱跑什么?” 北堂墨见秦弘杰离开,出声喊了一句,却得来秦弘杰头也不回的一句话,“景王殿下不是很想知道我大姐,有没有被罚吗?现在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秦弘杰迈着沉稳的小步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挺着笔真的身体,很是小帅气无比的向尚春阁而去。 “殿下,失陪一下,我得跟着表弟一起去看看!”李挥远刚才被北堂墨喊嗤到一旁,见秦弘杰离开,忙要跟去。 “等等,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本王过去看看!”北堂墨强横的瞪一眼欲跟上秦弘杰的李挥远,命令其老实呆在原地,不准跟过去。 随及提步,大步流星地追上前面的秦弘杰。 李挥远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一大一小,一双眸子阴测测地闪了下。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未来的姐夫 等秦时月抄《女诫》大约三十遍时,耳力向来很好的她,听到楼下传来“咚,咚,咚——”地快步有力的上楼声。 听声音,应该是两人,而且这两人的踩楼板重量,相差很大,感觉像是大人和一个孩子一起上的楼。 等秦时月疑惑转身看向门口时,便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确实是两个人,也确实是一大一小,而那一大一小站于一起,太有喜剧色彩了。 “嘎,时月,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家可爱的弘杰,怎么跟景王殿下一起过来的?”陆亚男也听到声音地,转过头看过去的一瞬,忍不住惊叹一声。 实在是这一大小一小站在一起的画面,太奇异了! 只见大的环胸立于小的后面,小的冷俊着一张小脸,似是很嫌弃身后有人跟着的,不时地变换着自己走路的方向。 而要命搞笑的是,后面那个大的,不管小的如何变换走路方向,他也跟在后面,像模像样的学着,似是学得还挺起劲。 一大一小,完全无视了别人的注视,似是把来尚春阁的目的,也给全忘了。 终于,陆亚男看着这一大一小走路不停变换方向,感觉眼晕晕地,急声喊,“停!” “两位爷,咱能好好走路嘛,请考虑一下我们两个观众的心情好不好?” 陆亚男一脸拜托的表情,惹得秦时月一边抿唇轻笑。 秦弘杰先是头一偏,瞥一眼身后,后几个快步来到大姐的眼前,瞅着大姐桌前放着一摞手抄稿,不由伸手拾起一张,“女诫?” 抬头,瞅着大姐,“你真的被罚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秦弘杰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身后站着的北堂墨。 “臭小子,什么叫真的被罚了,谁告诉你的,嗯?”秦时月责瞪一眼幼弟,被罚抄《女诫》已经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幼弟会找上来,身为大姐,感觉好丢脸的说。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喊我,我有名字的,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秦弘杰完全无视大姐丢脸的表情,而是一张小脸在听到大姐喊自己臭小子时,立即冷下小脸来。 嘎? “什么情况,咱家小可爱是被谁欺负了,过来,让姐姐瞅瞅?” 陆亚男一见秦弘杰小脸怒起来,立即愤愤地起身张着手就要扑过去,却被秦弘杰大喊一声,“男女有别,你,你不准过来!” 自从上一次陆亚男表现出对秦弘杰的喜欢以后,每一次见到秦弘杰,陆亚男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会伸手去捏捏秦弘杰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用陆亚男的话说,就是,“小正太脸软软的,好可爱,好令人喜欢呀!” 那次,秦弘杰完全没有防备,根本没有想到陆亚男会对其伸出魔爪。所以,以后凡是见到大姐和陆亚男在一起,他都会离着陆亚男远远地,省得被抓去一通乱摸,那感觉别提让秦弘杰有多想暴躁了。 “亚男,别逗弘杰了,你再吓唬他,下次他一见着你,铁定都会绕着走!”秦时月好笑的伸手把陆亚男给拉回来,视线一瞥,瞥向旁边一袭紫色大氅的男人,淡淡一问,“你怎么来了?” “嗯,本王为何不能来这里?”北堂墨一脸鄙视地斜了眼秦时月,突然伸手指向秦弘杰的方向,狭长的眸子一眯,笑道,“本王这次是跟着小舅子来的,嗯,哈哈——”。 话落,大概是被自己出口喊的那句小舅子,给喜到,自己先是肆笑起来。 笑过后,不等秦时月和秦弘杰同时要对其翻白眼,忽然北堂墨眯笑如狐狸般地眸子转了转,突然嗯声赞道,“嗯,这个称呼不错,小家伙,以后本王就这么喊你了,小舅子!嗯,这个称呼还挺顺口的!” 噗! 陆亚男最先听不下去的,喷笑出声。 秦时月和秦弘杰这对姐弟,此时两人均是表情臭臭地瞪向北堂墨,一脸嫌弃的表情。 “不准你这么喊我,真难听!”秦弘杰最先表态,并且嫌弃一声。 “不准作弄我弟弟,直接喊我弟弟名字即可,少乱喊,真难听!”秦时月作为姐姐,自然袒护弟弟,紧接着幼弟的话,也是嫌弃一声。 一旁的陆亚男,虽然没有发言权,可还是以点头表示支持秦家两姐弟,摇头的动作表示也有些嫌弃这个称呼。 北堂墨一旁双手环胸立于那里,却是一副我意已决,你们什么想法,干本王何干的耍横表情,突然狭长的眸子一眯,瞅向秦弘杰眯笑道,“要本王不喊你小舅子也可以,你只要答应本王之前要求你做的,本王就答应以后喊你名字如何?” 秦时月和陆亚男一听,不由表情都是一紧,心想着答应北堂墨的要求? 北堂墨的要求铁定不会有好事! 立即秦时月和陆亚男就急了,秦时月上前就要拽过幼弟,别上北堂墨的当。 而陆亚男一旁也是不停的摇头使眼色,示意秦弘杰别答应。 两人正着急间,突然听到秦弘杰迟疑一声,出声答应,“好,我答应你!” 秦时月和陆亚男一听,两人登时就急了,虽然不知道秦弘杰要答应北堂墨的是什么事,可是两人猜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没等两人张嘴想要阻止,秦弘杰盯着北堂墨突然脆生生喊了一声,“未来姐夫!” 嘎! “什么情况?” 陆亚男有些听傻了眼的,愣愣的左右扫看着北堂墨和秦弘杰,搞不清楚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秦时月听到幼弟喊北堂墨“未来姐夫”一瞬,简直有些被炸到一样,愣愣的半晌未有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不算,把未来去掉,直接喊姐夫!”直到北堂墨纠正的话一出,秦时月瞬间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北堂墨,你瞎教什么呢?”秦时月一时来气的,大声吼向北堂墨,一时间竟然忘了幼弟在一旁。 秦时月这若大的反应,确实令秦弘杰一愣,就连一旁的陆亚男都有被吓到。 等秦时月感觉到自己刚才反应过大时,突然一袭高大的身影,直逼过来,不等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欲挥开逼过来的人,突然就被一个旋身带到了一具宽阔的胸膛里,“死丫头,你莫是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想反悔,嗯?” 温热中夹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传至耳边,令秦时月身体瞬间一紧绷。 ... 第二百八十章 喜剧的一幕 “你放开我大姐,不准你欺负我大姐!”突然,不等秦时月回答,秦弘杰一张小脸瞬间一冷,几个大步逼近。 秦时月一惊,慌忙想要解释劝说幼弟什么,却在这时听到北堂墨的声音,“本王没有欺负你大姐,你大姐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岂会欺负自己未来的夫人,嗯?” 说话间,北堂墨突然松开了秦时月,眯笑着眸子瞅着秦弘杰,“小舅子,你是打算本王就这么一直喊你小舅子,或是在国子生面前也这么喊你呢,还是你改口喊本王姐夫呢,嗯?” 秦弘杰见北堂墨松开了大姐,原本紧绷的脸色微松,瞅子眼北堂墨,黑亮的大眼眨了眨,最后抬头瞅一眼北堂墨明显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姐夫!” “嗯,乖!”北堂墨答应的脆生开心,可把秦时月给气的一阵气闷。 陆亚男一旁瞅着这喜剧的一幕,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的好友也挺不容易的,遇上景王殿下这么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确实挺令人头痛的。 秦时月有气,不再搭理北堂墨,转过身去想到还未有抄写完的女诫,提醒陆亚男一声,立即坐回去,闷头抄写起来。 陆亚男一听秦时月说抄写女诫,这才想起来正事来的,忙赶紧坐下拿笔抄写起来。 同秦时月和陆亚男一起被罚抄写女诫的伍红英,早已经在北堂墨和秦弘杰来尚春阁之前,就已经抄写好交了上去。 而秦时月和陆亚男由于两人中间不时笑闹几句,所以一直抄到现在还未有抄完。 北堂墨和秦弘杰站于一起,瞅着秦时月故意借着抄写女诫,不搭理他,眉毛微挑,勾唇一笑,突然出声向秦弘杰,“弘杰,姐夫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里等了,有时间可以去景王府找姐夫玩!” 说完,也不管秦弘杰应不应声,转身即离开。 秦时月手握着笔,下笔有些用力的在纸上抄写着,直到听到北堂墨下楼的脚步声,才算松了一口气的,抬起头看向幼弟弘杰问了一声,“弘杰,你怎么会跟北堂墨一起来这里?” “嗯,不是我乐意跟他一起,而是他非跟我一起来的!” 秦弘杰无耐地纠正大姐的话,后走近一步瞅着大姐桌上摆放的抄写纸卷,轻撇一下嘴,摇摇头,“还真被姐夫给猜着了,你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挨罚的?” “呃?”陆亚男一旁正抄的带劲,突然听到一旁秦弘杰的话,差点被一口口水给呛到。 不等秦时月回答,陆亚男立即眯笑着眼睛,扭过脸去看向秦弘杰,一副哄乖宝宝的表情,道,“那个弘杰啊,你大姐和我这不叫挨罚,我们这叫,这叫,那个,对了,我们这叫复习功课,对复习功课,呵呵!” 秦时月一旁听着,不由被陆亚男这蹩脚的解释给扰得摇了摇头,她忘记提醒陆亚男了,她家幼弟可是人小鬼大的很,没那么容易被哄骗的。 果然,接下来,秦弘杰的一句话,差点把陆亚男给噎到,“陆家丫头,你以为本世子爷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好骗?” 说完,秦弘杰顺便的给了陆亚男一丢白眼。 陆亚男整个表情瞬间被石化掉,一双大眼努力眨巴眨巴,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小正太,半晌,突然转身冲着秦时月就是,“呜”一声,“呜,时月,你弟弟欺负我!” 噗! 秦时月被陆亚男给惹笑,瞅着亚男趴到自己肩头假装一耸一耸像是在哭的表情动作,轻拍拍其后背劝道,“好了,别闹了,赶紧抄书吧,你今晚还想不想回去了。我记得你告诉我,今晚上你祖父好像给你炖野味来着,怎么你不想回去吃了?” 秦时月想到陆亚男上午时,跟自己大刺刺显摆引诱告诉自己的事情,此时拿来提醒陆亚男。 “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陆亚男退离开趴在秦时月身上的上半身,不等说什么,转身提起笔来,刷刷奋力地开始抄写起来。 果然,食味的诱惑,对陆亚男这个标准的吃货还是挺管用的。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闷头抄写,把幼弟刚才气噎她的话,早给抛了脑后去,但是她却不能,转看向幼弟,出声严肃地道,“弘杰,你该给陆姐姐道歉的,不该那么没有礼貌地喊人。你小,就应该喊人姐姐,怎么可以随意地喊人陆家丫头呢?” 秦时月唬下脸来,看起来还是挺严肃的,秦弘杰每一次看到大姐这个表情,都会莫名的一紧张。 这时正闷头抄书的陆亚男听到秦时月教训弟弟的话,一边急快地抄写着一边摇头,“时月,弘杰刚才就是跟我闹着玩呢,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他还小,不当真的!” 可是陆亚男的话刚一落,秦弘杰突然上前一步,直直道了一声歉,“对不起,陆姐姐,刚才是我无礼了,以后不会了!” “呃?” 陆亚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她就乐开了花,一阵猛点头夸赞,“嗯,嗯,嗯,姐姐原谅咱家弘杰了,弘杰知错有改,真棒,哈哈——”,说完,乐哈哈地开心一笑。 一旁地秦时月无奈的摇摇头,招手弘杰先去一旁坐着,她很快就抄好,一会一起回家。 大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时间,秦时月和陆亚男才抄完五十遍。 两人都感觉刚才抄写书的手,就像是要废了一样,酸疼的不行不行的。 陆亚男一心想着祖父炖在锅子里的野味,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抄好的书,见秦时月也已经整理好,立即拉了秦时月离开课桌,顺带着招呼秦弘杰一起。 三人急步下楼,由陆亚男拿了两人抄好的书,递交给庄姑后,三人便急急离开了尚春阁。 三人走出尚春阁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随及,三人快步走向停放马车的地方。 离着老远的,李挥远隐约见到三人往自己这边走来,忙伸手招呼他们三人。 秦时月三人来到马车跟前时,见李挥远竟然一直等在这里,秦时月礼貌性地跟李挥远问了一声后,随后叮嘱一声秦弘杰赶紧上车回家,随后自己与陆亚男分别上了各自来时所乘的马车和软轿! 秦时月和秦弘杰姐弟二人正在回府的路上,却不知,他们的娘亲韩氏,这一天在府上过得异常辛苦! ... 第二百八十一章 都不得安宁 回府时,天色已经全黑下来,秦时月与弟弟秦弘杰分别从软轿和马车上下来后,秦时月提议两人一起去娘亲的落梅苑看看,看娘亲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秦时月见弟弟犹豫,故意的把平日里娘亲给自己做的好吃的菜,一道道念给弟弟听。并且还不时地跟一旁的冰煞眨眼,冰煞会意,一旁不停的点头,表示确实夫人做的饭菜很可口。 秦弘杰听大姐念的这些菜,好像自己都没有吃过,不由有些心动,一双黑亮的大眼眨巴一下,最终敌不过大姐夸赞食物的引诱法,闷声点了点头跟了去。 一路往娘亲的落梅苑而去,秦时月不时瞅一眼身侧的弟弟,心里异常开心高兴。想着待一会自己把弘杰领到娘亲的跟前,告诉娘亲弟弟会和她们娘俩一起吃晚饭,不用猜想,知道娘亲一定会喜得不得了。 对于弟弟认娘亲这一件事情上,秦时月一直在努力着,虽然弟弟现在还是不肯喊一声娘。 可是她却知道,从弟弟能跟自己一起在落梅苑吃娘亲亲手熬的粥,到今晚弟弟能答应一起吃晚饭,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她相信,她那温柔善良的娘亲,一定会认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弘杰。 这般想着,脚下步子越发轻快起来,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秦时月一把牵了秦弘杰的手,嘻笑一声道,“走吧,娘亲一定做了饭等着呢!” 秦弘杰不等低头看一眼大姐拉着自己的手,已经被拉拽着走进了落梅苑。 “娘,我回来了,快出来看看还有谁一起来的?”秦时月有些小兴奋的,站在院子里,就冲着屋里喊了起来,并且向屋子里嗅了嗅鼻子,想要闻一下今天晚上娘亲做的什么好吃的? 可是令秦时月感觉有些奇怪地是,她竟然什么香味也没有闻到,而且这好一会,竟然迟迟未有见到娘亲从屋里出来。 等等? 秦时月突然这才意识到,娘亲的院子有些不对劲,冷地出声喊令,“五宝,六宝,七宝,八宝?” “嗷!”地一声,四条雪亮白毛的雪獒从一边的厢房奔跑出来,刷整列一排,立于秦时月眼前。 “大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秦弘杰似是也感觉到了这院子有些奇怪,他和大姐都进这院子好一会了。而且刚才大姐兴冲冲喊的那一声,声音不小,即便里面的韩氏听不见,小婢子也不可能听不见的。 由于秦弘杰还一直没有彻底接受韩氏,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韩氏做称呼的。 毕竟,八年前尚在襁褓中的他,还那么小就被韩氏不得已留于府上,交于燕平公主抚养的经历,任哪一个孩子怕是都不可能一瞬间能接受,并且理解父母的苦衷。 “弘杰,你呆在院子里,我进去看看!”秦时月声音一沉,盯着屋子里明明点着灯,却是没有人应声走出来,心头一急的同时,脚下步子加快冲进屋子里。 冰煞立即跟上主子,与主子一起迈步进屋子一刻,环顾一周,没有见到夫人,更没有见到春桃和绿草。亦是其她原本服侍夫人的其她四个小婢子,也不在屋里。 冰煞不等主子吩咐,就要进内室查看,却被主子出声喊住,“不用看了,这屋里面没人!” 秦时月冷冷一声喊住冰煞,一双凤眸在屋里昏暗的油灯下,一暗一明。 突然,秦时月凤眸一紧,冷声道,“冰煞,出去随便抓个婢子问一下,我娘现在什么地方?” “是,主子,主子别急,稍等!”冰煞立即应声领命,转身飞步而出。 秦时月想到还在院子里等着的弘杰,随及转身迈步走出。 “大姐,屋里没人?”秦弘杰刚才看到冰煞一脸冷寒地飞步出了院子,见大姐此时沉着脸走出来,不由担心上前。 秦时月点点头,“没人,娘亲和几个小婢子也没有在屋里!” 秦弘杰一听,不由吃惊,“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嗯,一会便会知道了!”秦时月话落地一瞬,冰煞已经飞身回到院子里,垂首禀道,“主子,夫人现正在老夫人的福寿堂,春桃和绿草也在那里,而其她的四个婢子,被打发去了洗衣池!” “可有问出,我娘在福寿堂做什么?”秦时月此时的声音明显一冷,声音低沉透着幽幽地寒意。 是她大意了,这些天只顾忙着别的事,竟然把娘亲给忽略了。 而她原本以为老夫人经了父亲寿宴那次的警告以后,会有所收敛。可她错了,她错估了老夫人对她们娘俩的厌恶。 一个能不惜毁掉自己亲生孙女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消停。 是她太大意,才让老夫人她们钻了空子。 秦时月凤眸攸的狠狠一眯,眯起的缝子里射出一抹幽冷的寒光,幽幽念出声,“我娘最好无事,不然,今夜全府上下,都不得安宁!” 冷冷地甩出这一句话,秦时月幽的提步,却忽地步子一顿,冷地转看向秦弘杰,声音清冷异常,“弘杰,回你的院子里去,今夜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记住大姐的话。”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秦弘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声道。 “不可以!” 秦时月冷冷否绝,沉声道,“我再说一遍,现在立即回你的院了去,今夜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你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若是你不听大姐的话,那大姐就只当是没有你这个弟弟,从此以后,你不要再跟着大姐,大姐也不会认你!” 幽地声音一冷,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秦时月盯着幼弟,冷冷念道,“你听,还是不听?” 秦弘杰不由被大姐的表情和语气,一瞬间给吓到,望着大姐一片冰冷幽寒的眼神,开始有些害怕,甚至于是胆怯。 他从未见过大姐这般表情,这种表情令他感觉有些陌生,甚至于有些恐怖。 他不知道大姐如果出现这种表情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却清楚的听清了大姐对自己的命令,更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违背大姐的命令的话,以后可能会失去大姐。 因为大姐说了,若是自己不听,会再也不认他这个弟弟。 “我听!”秦弘杰一想到大姐有可能会不认他这个弟弟,第一反应是猛地点头,当他还想跟大姐说什么时,抬眸的一瞬,才惊觉大姐已经不见了。 突然一股寒风袭来,侵入脖领,秦弘杰不由打了个寒颤。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嗜血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