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典》 第一章 事变 风月大陆浩瀚无垠,南海渺茫辽阔,北地冰雪覆盖,东陆群山茂密,西域荒漠炎烈,形成了四个极致。 北地坐落有一国名为龙云国。该国的建国历史千年有余,名将百出,武绝功高之人才卓绝不断。龙云一一五二年,皇嫡子孙龙袁民登基,年馑十二岁。 皇系无人,朝中权势暗涌,皇帝龙袁民多年之中韬光养晦,目视着这些年朝政风雨飘摇,冷峻刻薄的脸上愈发冰冷无常。 龙云一一五九年。 龙袁明闭目思神,坐靠在龙雕石凳靠椅上,耳畔寂静的能听到一旁侍女轻微煽动扇子的风拂声。四周遍布着守卫,全银甲带刀,巍然的屹立在一旁看着皇帝龙袁明揉捏着手中干燥的肉食,无需睁开眼,随意的把肉往前一抛,一条 毛发熏黑的粗肥巨犬突然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叼住肉食未搅嚼便吞进肚中,四肢落地的刹那灰尘扑扑的一扫而飞。令四周的侍卫们不禁眸孔微缩,侍女们更是胆寒的手都哆嗦起来。 “竟然是条狗,就该本分的知道自己该做和不该做什么。”龙袁明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可在场的人都不敢回答。 龙袁明招了招手,对象竟是那一条巨犬,而那黑色巨犬并非如外表笨拙凶像,倒是有几分灵气,摇摇尾巴跑到龙袁明面前,因为巨大的缘故,巨犬的头直接探到龙袁明面庞前。龙袁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黑红诡异的眼瞳。 伸手抚摸了一把巨犬的毛发,龙袁明似笑非笑的说着:“只有我高兴的时候,你才有肉吃。” 语毕,他站起身,一旁的侍女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停止了扇风。而巨犬则是安静的趴伏在石凳旁,张开嘴巴磨了磨尖锐的獠牙,鼻气声粗。龙袁明右手继续揉捏着肉食,左右食指滑动着拇指的玉指环,昂首移步走到一微大鸟笼子里,侍女们没敢跟进,都惊恐于那鸟笼里的竟是只秃鹰。龙袁明将肉食往里一股脑的丢进去,很快的,那鸟笼里的秃鹰 便清理了。 他摘下鸟笼,右手一扯,把鸟笼的门框给打开,举起鸟笼,任由那只秃鹰向鸟笼外钻,飞了出去。 龙袁明将鸟笼递交给了侍女,一手挡住阳光射住的视线,眼睛微眯。那冷峻的脸上 路出了阴冷的笑容。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为自己而活吧。没有人可以束缚你!” “皇上,是否用膳?”一旁总管太监轻步走到龙袁民身旁,娘腔尖细的说道。 龙袁民摇摇手。“朕吃不下,没有什么比当前的美食更令人可口!” 太监连忙点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恭维的笑靥。“是、是。皇上洪福齐天,凡夫俗子岂能和皇上斗?” “小蚊子,你说朕错了吗?”龙袁民问道。 太监小蚊子一愣,随即苦笑道:“轻皇上息怒,小蚊子愚昧。不敢妄自揣测!” “朕没错!”龙袁民冷笑,神色异常坚定。随即转过头来看着小蚊子问道:“知道为什么朕要你留朕身边吗?” “小蚊子谢皇恩,小蚊子不知。”小蚊子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龙袁民笑笑。“你和别人不同,至少在想法上我认为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 龙林国一一六零年,‘宰相林振岳霸权独裁,觊觎皇权,与外党通结,异心生起。当诛九族!’皇榜告示一出,举国惊变。灭剿谕令一出,整个龙林国军队浩浩荡荡,包围了宰相府。 啪! 一玉瓷陶碗应声而碎。林振岳阴沉着脸,眼中怒火燃烧。“乳臭未干的小子,动作倒比老夫还快!” “大人,怎么办?”一身着金装铠甲的男子齐浩焦急的问道。 “皇上铁定是下了决心除掉咱们了。在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另一名男子墨太华也焦急不堪。 “慌什么!”林振岳吹胡子瞪眼的瞥了众心腹手下将领一眼。轻蔑道:“都给我坐好了。皇上急咱可不能急,别一把火烧了眉头就胆怯。” “禀大人,不好了。黑旗军、黑弩手、龙林军三军以把府邸包围了!”一兵速速而来,喘气如牛的说道。 “什么!”温风将军与左玉凡将军二人皆是闻言纷纷站起,脸色大变。 “我的黑旗军怎么会。。。。。。” “我的黑弩手也。。。。。。。” 禀报而来的消息与两人的举动彻底把房间内的众大将们如遭受雷击,就连宰相林振岳也蒙了。站着嘴唇叨念着什么,迟迟没有坐下来。 “混账东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林振岳一脚揣在禀报的下人,脸色沉着。 “大人,速速离开吧,在晚就迟了!”墨太华眉头深皱,抱拳单膝下跪了下来。 林振岳盯着墨太华,眼睛通红了起来。“是你干的?” “我。。。。。。。”墨太华无言相对,心虚的头低下头去。 “你该死!”林振岳一脚便踹在他身上。未加怒遏咒骂,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齐浩扯住他衣角,脸色愤怒道:“那狗皇帝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这样做!” “对不起!你们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墨太华泄气委顿的说道:“我的家眷全在他手上。” “我要杀了你!”温风怒不可遏抡起刀子架在墨太华脖子上“那你现在的举动又是为什么?放弃你家眷吗?” “拿到黑旗军、黑弩手统领牌的时候,他就放了家眷了。而我来此只是来和你们一起‘走’的。”墨太华说道。 “走?去哪?现在还能去哪?”左玉凡大笑。 “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他陪葬。”林振岳重重拍了把椅扶手,哼声道:“老夫也要你阴沟里翻船!” 第二章 少年 龙林国皇帝一诏御灵,整个成都立马封闭。黑旗军、黑弩手以及国军龙林军三大军队包围了整个林府,奉旨捉拿佞臣群党,顿时间,整个林府被严令围得水泄不通,附中上下所有上至女主人宰相夫人、侍妾、家眷。下至下佣人 等,全被捕捉,一一被押上了牢车。林府上下怨声滔天,凄厉哀嚎声接连不断。 “冤枉啊,我们是被冤枉啊!皇上!” “娘。。。。。。孩儿不想死,娘救我!爹救我!” “孩子!你们放手!放开我的孩子。” “统统给我压上去,皇上有令。宰相林振岳勾结叛党,证据确凿!林府上下,明日午时问斩!”某将军怒喝道。“给我搜清楚了,别放过任何一个林府人!” “娘啊,皇上为什么突然抓我们?爹怎么了?爹去哪了?我不想死啊。” “姐姐,老爷去哪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诛连九族?” 这时候,林府夫人妻妾与孩子们纷纷寻找丈夫(父亲)的身影。失望的是,漫天哀声怨念之中,那模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孩子,我的孩子——倾月怎么不见了?”某侍妾焦急的唤道。 “老爷,你在哪?救救我们!” “老爷。。。。。。。” **************************************** 一架内饰比较奢华外表却又普通的轿子缓缓而来,停在了林府门外不远处。轿帘被一脸面病央苍白的年轻男子轻轻拉开。 “皇上,到了。” 龙袁民走出轿子前,看着林府依然处于紧绷围剿之态,笑声道:“这么大的怨念,你不说我也知道到了。” 此时的龙袁民换上了蓝袍锦棉华贵的衣饰,头戴银冠装饰,手提折扇,轻轻的扇了扇,嘴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他白皙冷峻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安详。暖暖的不仅仅是温和的风和光,还有心里。 他看着高墙的林府,折扇打合住,抵在胸口上,笑道:“现在,朕的这里,很舒服!” “恭贺皇上拔除病根,龙体无恙!”小蚊子微笑卑恭道。 “不!”龙袁民眉头微皱,头转过来,看看一旁护身的近侍卫五人,他微笑的眼中带有一丝阴冷。没等他开口说话,林府高墙之上便从天而降四人蒙头黑衣,手持巨牙弯刀,蹬蹬几步便向龙袁民的方向过来。 “狗皇帝,纳命来!” 侍卫五人连忙护驾。出手便迎了上去。 霎时间,刀光乍现,击打声奏响在宽敞的狭道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五人侍卫打落下风。那四人也看似非一般军中悍将之辈,倒似野道流亡高手。龙袁民嘴角撇过冷笑。 这时,一名侍卫拆招借力的向后一避,退到龙袁民身旁,一手档护,一手扶着龙袁民焦急道:“皇上,这危险。属下带皇上先离开吧。” “是啊皇上,看样子,这几人不是一般货色。皇上快走吧。”小蚊子焦急得汗都出来了。紧贴身的扶着龙袁民。 龙袁民点点头。没有惊慌失落的举动,更没有当即便抛开的样子,而是尽直走到轿子里。令身后的小蚊子和那名侍卫楞住。 愣住的侍卫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看着龙袁民进入轿里身影,手持的刀握紧了紧,脸上闪过狰狞之色,挥刀的时机,小蚊子惊叫了出来。 “皇上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刀尖已然插进了轿子里,那位置真巧是主位上。 撕拉! 轿帘被巨力扯开,一只瘦骨修长的五指陡然间从轿帘里迸发而出,卡住了侍卫的脖子。小蚊子只是恍惚的眨了一眼,那侍卫的身子在五指的用力下,被生生的炸碎了! 血肉模糊的肉末儿四分散开,一阵风轻微的吹过小蚊子那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庞,他感觉到那时一道影。当他转过头来寻觅那道惊现的身影时,那道影子划过小蚊子,朝那战在一起的八人涌去。 一黑衣被扯住胸口,碎心而当场猝死! 一黑衣被扯住脖子,五指间接恰如肉心,鲜血蹦出! 一黑衣先是弹段钢刀,拳风砸在脑袋上,当场炸开,血溅四方。 小蚊子捂住嘴巴,身子颤抖的看着那一只苍白瘦骨之手穿入最后一黑衣人胸口,肚中翻云滚动,一股脑的排泄了出来。 啪、啪、啪! 拍掌声响起,龙袁民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笑脸迎迎的走到小蚊子身边,拍了拍他的颤抖的肩膀,说道:“现在才是恭贺的时候!”他随即转过头来看了看场中楞然的四人护卫与一斗篷蓑衣将面目遮住的男子,笑着向斗篷男问道:“你说呢?” “其余宫中奸细已经全部清除,皇上可该枕无忧了!”斗篷男卑恭抱拳道。 小蚊子看着这位出手神速将侍卫杀绝的高手打心眼里胆寒惊惧。而在场的四人侍卫直接惊恐的退开距离,刚才他们确实被震撼住了。 “替我谢过隐雾所的朋友。”龙袁民笑道:“你们的计划朕会支持的。” “那就谢过皇上了。”斗篷男说完,站到到龙袁民背没动。 再看看发愣无措的侍卫,龙袁民便不由的脸上抽动。怒喝道:“进去吧。还不快带路?” 眼下,四人才纷纷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走在前面,向纷纷朝这赶来的官兵走去。 带队的是一分队队长,常年久居宫中,自然是见过皇帝龙袁民,之前听到有打斗声,连忙赶过来看看,这一看便看到是圣上,惊得忙下跪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都起来吧,罪臣都捕获了没?”龙袁民摇摇手说道。 “臣无能,未捕获林振岳等群党。林府家眷中尚有一小女踪影不明。”明招禀报道。 “林振岳现在只能是没牙的老虎,没了军权,他就是一文老头!”龙袁民讥笑着测过头来在斗篷男耳畔细说了些什么,后者抱拳点头算是允诺。 “皇上,臣在林府后院中发现一少年非林府中人,想必是被禁足于林府。”明招又说道。 龙袁民没有理会的摇手,转身走进轿中。其余侍卫也立马跟上。轿子稳稳的被抬起后,在十来人护卫的恭送下,越过了林府门口被捕押的众人。 这时,一声角斗的声音引起了龙袁民的注意。他挽起轿窗帘,看到的是被十来人护卫围住的一布裹粗布少年,仿有十五六岁,面对虎视眈眈的护卫们,他那灰尘微脏的脸面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出奇。 “都站着干什么?给我拿下他!”负责此次抄办林府的官将白德贝喝道。 少年粗气一喘,双拳紧握。奋力的周游格挡并出手,拳脚相加,护卫们吃了暗手,片刻也讨不到好处,十几人变成了几十人。 第三章 云宗天 蓑衣斗篷男随着躁动,难得撇过眼来,只是看了一眼群人中气喘吁吁的少年,他眼一亮,脸部惊喜。无声的走到轿窗,低声向龙袁民开口道:“皇上,我代隐雾所向你要这个人!” 语气异常坚定,倒让龙袁民惊奇:“哦?告诉我为什么?” “他是块好料子。” 龙袁民点点头,看着少年的双眼有些走神,喃喃道:“这少年身上倒有几分自己的味道。” “这是何人?”龙袁民问屁颠赶过来的主事人。 “皇上,此人是被林府禁足于后院的,他叫云宗天。” “他就是明将军口中的少年?既然非林府之人,为何要闹事?”龙袁民问道。 “这少年说要我们放了他妹妹,臣等人拗不过,只好动手拿下。”主事人说着。 龙袁民微笑,一种冷笑,无奈的笑:“可你们拿下了吗?朕突然发现,咱们龙林国还是一个国吗?”他替龙林国的前途一片担忧和悲哀。此今以武立天下的年当,龙林国的武力让他无力! “那少年你们别管了,哼!”龙袁民冷笑道。“我们走!” 这一次,蓑衣男没有跟上,而是向皇帝鞠了一躬,伫立在原地,看着那少年云宗天。 “小子,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妹妹。在不走,可别怪我。”一铠装身粗大汉哼声说道。 “你胡说,林府上下都被押走了。倾月一定也在里面。”云宗天脏兮的脸上虽显几分稚嫩,可语气与神色却格外坚定。事出突然,他的心里此刻焦急不堪,他时刻算计着时间,要的就是快点找到林倾月,因为家里有人此刻需要她。所以,云宗天争取的时间不多。 “要找你妹妹的话跟我来吧。”蓑衣男一语引起了云宗天的注意,不过接着,他并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跃到墙上,然后冲云宗天微微一笑,点起脚跟,轻轻的飞出远去。 云宗天也不傻,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已被他看穿,在蓑衣男准备跃起之时,云宗天已踏开步子,奔追了过去。 蓑衣男轻轻的,一步一脚点点树梢,驭气飞了一路。他时而转过头看后面少年蛮力敏捷的闪过道道阻挠,依然不近不远的跟随在后面。眼中那一抹欣赏的光彩越来越明显。 “小子,你妹妹林倾月现在是朝廷重犯,是死路一条。凭你是救不了她的。”蓑衣男突然停了下来,伫立在树梢上。转过头来看着云宗天说道。 “为什么?她怎么成了朝廷重犯?他爹不是宰相吗?”云宗天少时出门,宰相一事自然不清楚。 “看样子你很在乎她?”蓑衣男问。“她不能死,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云宗天双拳紧握。 蓑衣男闻言,眼珠子转一转,又说道:“我不管你和她还是林振岳之间有没有的关系,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救你妹妹?” “你想说什么?”云宗天死盯着他。 “我可以救你妹妹。当然不是白救。”蓑衣男说着:“只要你跟我走,你妹妹会无恙的回家来。”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为什么不能信我?”蓑衣男嘴角一撇。 云宗天,看看天色,脸色黯然痛苦之色。他阴晴不定的眯起眼睛,没有继续搭理树梢之上的人,朝一边奋力的跑去,那速度十分惊人,让人无法遥想到一个少年能有如此刚劲的爆发力。 “如果你真想救你妹妹,就到这里找我。”背后传来了蓑衣男的声音。“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云宗天一路奔跑到了田野溪间田坝草庙屋外,看着里面安静的无声令他比找寻妹妹之时还要焦急万分。 “孩子,可以让我见见倾月吗?我怕我时间不多了!”这是他临走前一位病危哀哀哭求的妇人所托,准确的说,这个妇人是他的娘亲。 屋外,一个满头银发,胡须长杂无章的老头坐在门道前,看到来人云宗天时,他皱眉的摇摇头。一手提柴刀,一手握被削滑的细长棍。 “瓜农伯伯,我娘怎么样了?”云宗天大跑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焦急的发问。 “快进去看吧,见不到人,她的意志真顽强。”叫瓜农的老头叹息道。 云宗天直接奔小道延长的小屋处,推开门奋不顾身的伏到床前,提起一脸色苍白无血,干柴瘦骨的老妇人的手。眼泪一个劲的往外冒。 “娘,对不起。我找不到妹妹!” “找不到?是她不想来见我吗?她不想认我这个亲娘吗?”老妇眼泪决堤的一涌而泄。苍白的手轻轻的抚摸过云宗天的手,“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当年爱煞了你父亲,我也不会冲昏了头做出如此。。。。。。咳。。咳。。。。。” “娘你别说了。”云宗天通红着眼睛,抓住老妇的手紧紧的:“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但这么多年来,难道你真没把我当亲生的孩子来赡养过吗?我不恨你,也不恨倾月,她是我妹妹,做哥哥的,我会让她,保护她。” “你们都没错,全错在我。老天爷惩罚我,如今遭到报应了。”老妇泪水模糊了视线,“到最后,连亲生女儿都没相认。” “娘……”云宗天梗咽的说不出话来。 “宗天!”老妇反抓住云宗天的手,很用力。好像抓住了最宝贵的东西,不顾自身病机,激动的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娘你说,我都答应!”云宗天咬牙用力点头。 “能替我照顾倾月吗?”老妇泪眼婆娑的看着云宗天,“要让她在林府好好过下去。” “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妹妹。”云宗天点头坚定道。 “要是你是我亲生儿子那该多好?”老妇哭到最后,竟然满足的笑了。眼泪倾泻下来的同时,她的眼门也关了下来。直到双手从云宗天手中脱落下来的时候,那少年苦倒在了床上。 “娘——!” “诶,早只如此,又何必当初。”瓜农注视着房屋内传来悲戚无助的长啸声,唉声叹息道。他握住长棍的左手自然的向门缝一横,开口道:“这个时候,你们不能进去!” 说着,瓜农转过头来看着三个皆是蓑衣斗篷装扮的人,知道他们是一直隐藏追踪云宗天而来的,没来由的感到生气的说道:“大白天的,别给老妇玩神秘。” “老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人之中站在中间的男子始终低着头,对于老头阻挠这个举动感到不满,声音沙哑的说道。 瓜农一愣,嘴巴歪了歪:“你没听懂我说的话?我说你们离这远点,看到就烦!” 其他两名斗篷男子明显听令与中间那位,没等中间蓑衣男有所动作,其他靠近瓜农最近的男子依然动手,一手向横在前面的棍子抓去。 砰!的一声。 其他两人一愣,惊奇的撇过头看看向后抛飞过去的影子。再回过头来看看安然无恙的老头,思绪有点发怵。 第四章 江湖? 瓜农旁若无事的走到门口,随手把栅栏门拉过来,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发愣的两人,而另一人已经暂且没了声音。 “头儿,怎么办?”之前站最左边的一名蓑衣男说道。 “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你也不应该问我怎么办,你知道怎么办吗?”那沙哑的嗓子此时更加沙哑。 “我……知道了。”那个发问的手下泄了气的低语。只是他前脚刚踏出时,那名头儿却诧异的说道:“留下,我来。他不过是个老头。”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却也不小。瓜农正巧听到,苦笑的摇摇头,却没有要让道的意思,看着两人的眼神更‘和蔼’了许多。 锵!的一声。 那蓑衣头目动了。五指一撑,钢铁型的五抓骤然崩现,撕裂着气流,向瓜农撕去。 从气势与出手的御力程度上看,了解他的心腹手下则在一旁低喃道:“完全看不出头儿为何要对一个老头那么认真。” 不过很快的,他脑子没动过半片思绪时,他的头儿已经趴在地上低yin的叫吼道:“还站着干什么,快上啊!” 手下眼睛大瞪,看着门前瓜农双眼紧闭,一手伸出棍子,一手放立。脸上平静得无视一切的样子。看到这里,那名心腹手下有点心虚的迟疑要不要上前动手。 “头儿,要不我们一起上吧。”那名心腹还是胆怯的说了这一句。 “真是废物,先帮我解开穴道。”那头儿低声骂道。 手下急忙退到身旁,双指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几个关键穴位。完毕,收手看着头儿。 头儿瞪眼。 手下也瞪眼! 没解开?两人同时只能诧异的用瞪眼来询问彼此。 “功力不到家就无法无天了,尊老爱幼道德观念哪去了?别以为老夫只是个种田的,你们就可以以上欺老。是不是解不开?”瓜农在一旁‘痛惜’的叹息道。 “臭种田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知道后果吗?”那头叫吼道。 “现今的后生啊,不懂得现学现卖,哪怕只是欺骗都不懂,性子倔到茅坑里去了。”瓜农摇头。随即把手一背,哀声的向院里走去,迎向了双手抱着娘亲,颓然五彩黯然憔悴的云宗天。 ***********************************************************************。 山高林密,微风吹袭着云宗天的发丝更加凌乱。抚摸着墓碑,云宗天一直跪着没说话。眼角布满了血丝,眼眶显得迷惘。“听说你去了林府,那个人没认你。”瓜农站在一旁开口问道。 “他说我是娘亲的野种,不可能是他亲生的。为了阉人耳目,他把我关起来了。”云宗天的笑了道。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当年你和林倾月掉包之事?” 云宗天摇摇头,“那样会害了倾月,从小到大,只有她对我最好。我也只有她一个妹妹。” “听说林府要被满门抄斩了。”瓜农又问。 “什么事都瞒不过瓜农伯伯你。”云宗天苦笑。 “你想怎么做?” 云宗天微微摇头,发丝飞絮杂乱的就像此刻的心情。“一开始听到娘告诉我不是她亲生孩子与那人绝情血肉不相认之事发生后,我不知道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可是刚才,我答应了娘。” “你要跟那些人走?”瓜农皱眉问道。 云宗天转过脸来对着瓜农重的点了一个头,再转过身子,二话没说,连向瓜农磕了三个头。 “瓜农伯伯,谢谢你对宗天这么多年的照顾和教导。为了妹妹,我要和他们走了。老天爷若是有眼,宗天一定会带美酒来孝敬瓜农伯伯。”说完,云宗天悲戚的忍不住又连续磕了三个头。 “孩子,世道难存,万事无常。你相信老天爷吗?”瓜农抹了把云宗天的头。问道。 “宗天不信老天爷,但是为了妹妹,宗天相信。” “你记住,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铺后路!”瓜农双手拉住云宗天的手,铿锵有力的说道。 “宗天记住了。”云宗天点头道。旋即看看娘亲的墓碑,叹息道:“娘,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来看你,你会不会孤单?” “那三个人都不是简单人,你这次去要小心为上。诸事要凭良心而为。” 云宗天点点头。笑得苦涩。“小时候,我就答应过娘了。” “你是个好孩子。”瓜农欣慰的笑道。 “对了,那三人?”云宗天突然失笑道:“我都没发现,我被人跟踪了。” “那三人?对老夫不敬,叫他们先回家了。”瓜农甩甩手不耐烦的说道。 “瓜农伯伯的过去一定是一片江湖吧?”云宗天看着瓜农向往性的感慨道。 “江湖?嘿嘿,那是你们小孩子玩的花园,有机会啊,你出去出去,看看江湖外面是些什么。好玩的要死。”瓜农大笑。 “江湖外面?”云宗天问:“难道是乱世?” “嘿,小子。懂的不少啊。”瓜农拍拍肩膀,笑道。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 “其实我也不懂,是瓜农伯伯你老醉了嘴巴藏不住东西。”云纵天摆出一副憨厚可掬的摸样。“其实我也被您含糊不清的言语弄不明白。” “咳咳……咳咳”瓜农突然被呛到了。连忙双手合起,虔诚的向天空一礼,然后悼念着:“阿弥陀佛,真是罪过。酒后乱语,求原谅啊。” —— 第五章 四小暗杀 第二日,城都广场之上,俨然重兵把守,林府上下全压制于此,披头散发、面色憔悴的林振岳缓缓被押至场中,炎热的日光异常刺眼,他眯了眯双眼,吃力的走到邢台之上。 “皇上有令,午时已到,斩!”刑场负责人当即喝道,当手上的头牌落地的同时,刀起刀落。那日,林府上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示众,刑场一片血腥异味弥漫着持久。 春去花落,秋伤丰厚。冬寒长时,日暖见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回首昨日,恍如梦幻,四年如书页随风番,无情的消逝。龙林国城都人民主城大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满为患。前脚踏后脚,耳畔的悠扬长鸣奏乐声,以及乱序有章的吆喝声,整个城都大道一幅繁花似锦状貌,好生热闹。 涌动穿流的大街一角,筑有一酒楼,名曰:夜安魂。此酒楼在城都颇有名气,门厅聚集访客皆是大有来头之人,车水马龙,夜安魂酒楼热闹不堪,招待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嘴上、行动可一点都不含糊。 “哟,黄老爷,您请。还是老位子?好嘞!”店家男主事人赔笑相迎。 “诶哟,段大爷,您好久没来本店了。”女主事也不差。 。。。。。。。 “诶哟,稀客呀。四位俊侠,怎么称呼啊?”女主事见踏至而来的四人一生锦棉华贵装扮的俊少生,笑得犹如春天里的野花,十分利索。 来的四人脸上同时都露出笑脸,为首在中的男子手持折扇,眼神四下晃荡,扇子随意摆动,那动作熟练程度浑若天成,整个人说不出的儒雅飘逸十足,其他三人也都扮相有模有样。 “俊侠不错,我喜欢!”为首男子笑道。 其他三人赔笑之余,微微的抬高折扇,遮住了半个脸,就这么一刻功夫,三人纷纷举目四望,将酒楼窗户内瞧了个遍。眼帘中闪过一丝凌厉,被隔离在了折扇的遮挡下。 “大师兄,最后一间雅座。”有人小声道。 “确定?”为首男子问道。 三人都微微点头。 “听说你们这酒楼靠右较偏的雅室内可以独揽全城?”那被唤做师兄的男子笑着问主事。 “这您都知道?”女主事一听,笑的花枝招展的摆弄手绢,那一抹胭脂味飘洒四溢,倒让眼前四人眉头微皱。 “那,还有位吗?” “有,当然有。您请,狗二,招呼几位客人。” 四人随那叫狗二的跑腿子向楼上而去。一路上,四人暗自打量了整个酒楼布局与人流气息。 “宗天师兄,这里我看摸不透,水有点深。贸然动手对我们不利。”四人来到偏右大开四扇窗户的雅阁内后,一名粗眉粗唇的男子突然低声向为首的男子说道。 “别急,今天不打算一步搞定。咱们先放线。”叫宗天的男子开口说着,眼神四处转了转,赏心悦目的往一处窗户放眼而去,那里能够独揽城都大道街区一整片。 可惜对于四人,无人问津。若是江湖中有眼界的重头人在的话,一定能一眼便认出此四人便是江湖上恶名远播的‘四小暗杀’。 暗杀不算恶名,其之恶在于,杀之后夺其物,毁其尸身。以真人不露相,露相定杀人的宗旨蒙头行凶。 可是如果眼尖、聪颖之人,定能从四人三番几次动作之中可以发现,被四人追踪所杀之人皆是背景混肴、身世大恶之人。 暗杀之首——云宗天。擅长剑法,手段刁钻,一身鬼魅虚无身法著名,实力是四人之中最为强劲。 暗杀排行第二——邢开山。擅长毒镖,修习研毒而著名,实力仅次于云宗天。 暗杀排行第三——未知程。擅长铁绳锁,布陷天赋闻名。 暗杀排行之末——段狼风。擅长刀法,一身蛮力闻名。 “开山,你去吸引他们。必要时,放点东西。”云宗天扇着扇子,悠悠得说道。 “我们身上啥也没带,怎么吸引他们?”段狼风心直口快,粗声憨气的样子。 “你笨死,通缉录上记录说这群人好色无天,是和他们贪宝的欲望是相媲美的。”未知程拿扇子敲了他的头,无奈的说道。 段狼风听得愣愣的,还是摇摇头说道:“还是不懂,知程师兄你直接明说吧。怎么做,别绕我了。” “开山师兄身上有一种药!”知程猥亵的一笑,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着邢开山,后者身子激灵的打了个冷战。 “咱们暗杀小四的威名全都被你搞臭了!”云宗天番白眼无奈道。 “大师兄你这话说的我伤心了。”知程摆出一脸委屈欲哭的样子,引来其他三人的无视。 “大师兄,你看楼下。”邢开山碰了碰云宗山,指着窗外楼下众多大汉追逐一名女子的一幕。 “嘿,大白天的城都,有人强抢民女?”未知程兴趣浓厚的被吸引了。 “这家主子可真够恶的。”段狼风撇撇嘴说道。“大师兄我们要帮忙不?” 其实楼下至上不过一层,如若四人想出手帮忙的话是轻而易举之事。 “别管,眼下四处都是陌路人,高手众多,别显眼了。”云宗天双手搭在窗台,依旧看着楼下被那一幕惊动不安的街市。 “别跑!”大汉气喘吁吁嚷道。 “救命啊”柔若细语般的声音,撤响在拥堵的街道上,跌跌撞撞的,一路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一身鲜红布裹,衣带珠饰满目,从头至脚印染大红气色。一看便知是新娘子装束。布裹修长婀娜身姿,眼魅妖娆,胭脂腮红少女也是大气惴惴不安,细唇桃色弥漫,一副艳丽倾城的尊荣一路上引来无数人的侧目举光。 一袭白裘身影,宛若花碟偏偏,采滴轻风的点过摊上柱子上,奋力舞开双脚。 碰、碰、砰……几道闷声重响。 五个大汉纷纷倒地不起,龇牙咧嘴的呻yin叫唤着。 而那女子只是无有的匆匆一瞥这突然出手相救之人,竟一时间,痴痴的呆在了原地。 第六章 多管闲事 白裘男子转过头来,注视着女子也呆了呆,一眼惊为天人的魅丽娇艳,此时一袭紫红装束的女子更显得出尘的韵味。 人群躁动抚平一过,后脚刚到不远处的主子时一个肥彪中年男子,见事拜受干扰,跋扈的心有不甘,几分内力手腕之上垫了垫沉石,出手迅速,竟是向那名新娘子装束女子后脑直线射去。 “小心!”白裘男子惊呼,伸手想拉住女子避开,可还是迟了半拍。 铛! 那石子在将要穿入女子后脑半节未到的距离,离奇诡异的偏离了方向,并且石子当即碎成了粉末。惊得女子连忙惊呼,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吹了口气。此刻哪还有之前的痴呆状,好奇的看看底下掉落的玉瓷杯,完好无损。 白裘男子看了一眼杯子,相继转过头去望向偏西方阁楼窗口处,那里此时站着一男子,正是云宗天。 白裘男子向他点头。 “公子,多谢相救,小女子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女子本来想双手抓住对方的手激动的说来着,发现有所不妥,随即又别扭的抱拳道。 白裘男子儒雅洒脱,眼睛几分女子之中的弱美。看到新娘装束的女子举动,相视笑笑。 “不必客气,出手不平那是应该的。” “像公子这样出手出到底的人还真不多。”女子又花痴作状,激动的恨不得贴上去表达情感。 “姑娘言重了。”白裘男子倒是几分意外,被女子这么清澈有神的盯着几分不自在起来。 “还是感谢公子两次相救。” 白裘男子一愣。又失笑道:“这后一次我也没能赶上,救你的人另有他人。” “啥?不是你救的?”女子笑脸转呆立,“那他是想拿这杯子砸老娘?”之前所发生之事,她确实不知,只感到后背生风,危机感顿时泛起,没看到被粉碎了的石子,转过身时只看到杯子,误以为是了。 她说着,随即发现口误,脸色大囧,姗姗的看着白裘男子笑道:“说错了,说错了……公子可否告知大名,让小女子日后有机会报答报答。” “在下无绝,玄月国人士。”男子抱拳正色道。 这是,赶来的跟班下人连忙走到无绝身旁,在耳边低语道:“王爷,怎么能随便对你透露来历?” 无绝听了不以为意,相继问道:“不知姑娘……” “小女子名叫穆小蝶,帅哥叫我小蝶就可以了。”穆小蝶也学其样,抱拳挥洒的说道。 无绝与下人听不出腻端来,楞在原地:“帅哥是什么?” — — “这女子倒是有意思,冒冒失失的从哪冒出来的?”未知程笑道。 “我都没看清楚,大师兄怎么出手的。”段狼风嘀咕道。 “我们走吧,有可能暴露了。”云宗天收起扇子,留些碎银在桌上。迅速的往房门外走去。 “大当家,那姑娘怎么样?”而隔壁另一个房间内,坐着十来人,其中一人八字胡须低眉顺眼的,笑着对一脸庞狰狞粗狂的汉子说道。 “没白来,比起这里面的货,外面那水灵嫩多了。哈哈哈…。。”汉子大笑,轻微的拍打了桌子,低声道:“咱们现在就去,拿下此人。” 说完,带头往房门外快步走去。唯一和云宗天等人行事风格不一的是,此等人似乎没意识到用银子消费外出的道理。 两间隔壁门是斜对着,云宗天等人出来的时候正巧与这伙人相对。停下脚步,迟疑的慢了一拍,算是给这十来人让步。那汉子昂首斜了一眼嫩白皙若比自个瘦很多的云宗天等人,眼神扫视过傲慢。擦肩而去。 这一个个高傲贬低的眼神令段狼风很是受不了。性子直的他冲动的向前较劲的同时,却被云宗天拦住了。 “别冲动,这事交给开山。”云宗天倒是平静丝毫没有被挑衅的样子。“开山,你跟紧他们。” 邢开山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真晦气,看到这些白脸书生就气!”胡须男唾弃道。“大哥,咱们要不要来点手段。这几人家底似乎也不算差,要不要……” “老庞啊,还是你比较上道。做偷匪就要你这么专业呀。”那大当家的笑着拍打着胡须男的肩膀,只是那笑容配合上他狰狞的脸上,比哭还难看。 “都是大当家的教导有方,咱们这叫近朱者赤。”这马屁拍得汉子一身欣慰。 “派几个个激灵点的人。”汉子撇嘴道。 云宗天师兄弟三人没走几步,便发现四处异样的目光,紧跟着自己背后的脚步因自己的步伐而移动着,偏巧不离的距离保持得太专业了。 “师兄,那些家伙倒是送上门来了。”未知程快跟上云宗山,在耳边低声道。 “别理他们,咱们钓鱼,他们愿者上钩,何乐而不为。”云宗天轻笑。走到夜安魂店门时刚好碰上了无绝,后面跟着的是穆小蝶。 无绝近看到云宗天时,眼中闪过一丝稀异。抱拳微微点了下头。旋儿转过头来向穆小蝶说道:“小蝶姑娘,这位就是之前出手救你的人。” 穆小蝶和云宗天眼神对视,前者微微愣了下,后者眉头皱了下。深深的打量了穆小蝶一番。然后视线便从她的身上移开。 “刚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姓名。”穆小蝶又一派豪气装,抱拳道。 云宗天没理会,越过穆小蝶向门外走去。 赤luo luo的无视。 穆小蝶气得嘴里嘀咕:“拽什么,感谢都不接受的人真奇怪。”以她的性子自然是呵斥对方的,可是当她转过头来发现云宗天等人身后紧跟着鬼祟的几人,再看到云宗山离去的背影,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本姑娘可不想欠人情,自己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她这一说,别说是跟踪的四人听到,就连酒楼里部分人流聚多的人都听到了,诧异的看着穆小蝶,仿若此人与大伙格格不入。 那云宗山、未知程四、段狼风三人与跟踪的四人的身子同时停顿驻足,很默契的,那四人悄悄的退散而去,打消了继续跟踪的念头。这些举动尽收入云宗山等人的眼中,泛起怒意。眉头紧锁的看了穆小蝶一眼,冷哼道 “多管闲事!哼!” “你、我怎么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没风度!”穆小蝶当即跺脚撒泼,完全忘了在无绝面前办淑留好映像的初衷。 倒是无绝,在一旁似笑非笑。 第七章 又是她 云宗天本不想继续和穆小蝶牵扯下去,可是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无由的就不爽,立马转过头来盯着穆小蝶,后者更甚,不甘示弱的瞪着眼,两人就这么一刻对视着。 “管好自己吧。别突然某天莫名其妙的没了呼吸。”云宗天哼了声,转身立马走去。 “敢咒姑奶奶我——我……”穆小蝶突然穷词言止。举着粉拳发愣:我要做什么? “穆姑娘,可能这人没理会你的好意。不要在意。”无绝开口道。 “长的倒是帅,没想到脾气倒和外表一样极端!”穆小蝶撅嘴道。 无绝发现自己突然是多余的,囧在当场,尴尬不堪,开口不是,站着却又不符自己的行事风格。心底里暗暗不满。 “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要启程了,姑娘多保重。” “无觉公子你要走?”穆小蝶吃惊的说道。 “正是,姑娘不像本国人,在都城有何打算?”看到穆小蝶的脸色,无绝相当满意。 “诶……。”穆小蝶一声长叹,美目修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可把四周晃荡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别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有她自己在心底里咒骂自己:这眼泪怎么都挤不出来了? “有什么难事吗?”无绝也看着不忍,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象无绝此类潇洒不羁的男子,对穆小蝶这类的江湖弱女子,打心眼里有种强势的霸占欲望。 穆小蝶苦着脸点点头,转头望向窗外漂浮的云朵,眼神也漂浮迷离了起来。 “小女子孤苦伶仃的浪荡在如此陌生又如此动荡的地方,总想找到属于自己的依靠。”暗手往大腿上一掐:痛!还好……眼泪终于出来了。 再次转过头,已是泪眼婆娑,娇弱柔美的看着无绝,痛惜道:“本以为就在刚才,我找到了渴望已久的幸福……” 啜泣声突然放大,那气氛说不出的悲戚,让人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可惜那人不识金,让姑娘伤心了?”无绝脑海中想起了云中天的身影,五指攒紧,心底里莫名的一种失落。 “啊?”这次倒是穆小蝶哑起。知道无绝以为自己是在说刚才匆匆而撇的男子,正想解释,却被无绝打断了。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姑娘托付。如果……”无绝原本就妖美俊逸的脸上此刻更加动情、炯炯有神的注视着穆小蝶,后者那一刻恍惚的有种错觉: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如果什么?”她脱口问。 “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和无绝一口走。由无绝来……”无绝欲言又止,害怕说的太露白轻浮了眼前的佳人。 “来什么?”穆小蝶两眼亮晶晶的。 “由无绝来照顾姑娘!”无绝索性直接道。 啪!啪!啪…… 一声掌声由远到近,一个彪悍汉子从某个阶梯缓缓而来,后面跟着十来人下属,其中比较显眼的是个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而这汉子便是那之前的大当家。 “光天化日之下,见过脸皮厚的,如刚才街角上的那叫狗腿子办事的人,倒是不要脸倒如此程度的头一次见!”大汉子笑着说道。 后面八字胡须男左瞧瞧,右看看,疑问道:“在哪呢?哪个人这么不要脸?” “不就是这位小哥吗?”说完,一伙人笑的没心没肺。 无绝身后的男子脸色一变,预势要动手,却被无绝给栏了下来。 “这位朋友,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无绝抱拳询问。 大汉伸出食指头摇了摇,撇嘴道:“别跟我攀亲,我不想那么年轻就认孙子。”一边说着,一边色迷迷的盯着穆小蝶,把她从脚到头给打量了一遍后,喉结滑动了下。森然微笑。 穆小蝶,皱着眉头,小手在鼻前扇了扇,一副厌恶的说道:“好臭,几天没溯口了?” “小姑娘,大爷还是有风度的,给你个选择。要这娘娘腔,还是大爷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在透露的告诉你,我家里的床又大又舒服。”汉子yin笑道。 这个时候穆小蝶原本以为无绝会站出来把自己护起来的,可是想象的美总被现实打碎。无绝阴晴不定的只是站在那里,哪怕汉子已经靠近穆小蝶身前,自己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他时,他也无动于衷的站着一动不动。 事实上,不是无绝不想动,也不是不想救穆小蝶,而是被手下拉住了身子,在脑后沉声道:“爷,对方不简单,咱们势单力薄。” 论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帝王命术。无绝狠辣的盯着大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想死的话,最好退一边去。”大汉在无绝耳边低声说道。 无绝何时被人如此无礼过,只恨孤立无援,势不在此。但是最基本的傲慢之心让他本想挥动拳头的,却又再次被下人拉住了手:“爷,三思。咱们刚刚才起步,不能因一个女人而放弃。倒是爷,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穆小蝶已被汉子手下围住,无绝脸上平静,眼光骇人。 “无绝公子,你走吧。我没事。”穆小蝶苦涩的开口打破了局面。 “朋友,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无绝突然道。 “哦?你倒是聪明。”汉子看着无绝,再次打量了下,愉悦道:“没错,是可以成为朋友。” 说完,汉子面向店门口举手一挥,众人会意,拉着穆小蝶走了出去。 看着穆小蝶临别时撇向自己失望的眼睛和大汉嘲讽意味十足的笑靥,无绝手指发紫。沉着脸说道:“为什么拦我?” “那汉子就是江湖人称‘色宝匪’——霸无天。” “如果刚才我们出手,会不会死?”无绝问。 “会!” ******************************************************************。 “好好的一绝色佳人,竟是一个扫把星。没趣。”未知程一路上在云宗天耳边嘀咕着。 “算了,救了她这一次,她也会死。”云宗天说道:“只有靠开山了,最好能一次性找到对方老巢。咱们在动手。” “师兄,为什么她还是会死?”段狼风不解的问道。 云宗天没回答,而是摇摇头。踏着石路子,寻找着某些事物。 “诶,大师兄,这——开山师兄留下暗点。”未知程留神的发现了邢开山留下的暗点信息。是一家布点招牌字眼上别具一格的刺绣藏裹有张字条。 “城东南十五里荒竹林。”字条上留有清晰的九个字。 “走!” 三人一出城,便是轻足踏风的飞跃而起,行走于树梢间。一会儿功夫的时间,当三人脚踏到一嫩绿根竹竿上的时候,一眼便发现了下方邢开山的身影。 “开山。”三人直接从高竹杆上跳了下来。 “大师兄,你们来的正好。霸无天几人刚刚从这一片茂密走去。”开山伸手指着一片自然茂密无路之地说道。 “这一片不是去往死湖吗?他们老巢在死湖?”云宗天若有所思,旋即恍然道:“原来如此,我们跟上。” 唰、唰、唰、唰! 很快的,四人尾随并且发现了霸无天等人的踪影。暗暗潜徙紧跟着。 云宗天在队伍里发现了那一抹红色身影。 “她怎么在这里。”云宗天皱眉道。 “她是被霸无天抓来的。”邢开山说道。 “又是她?这霸无天不会在夜安魂就动手抓人吧?”未知程惊奇的问道。 邢开山点点头。 “果真人如其名,无法无天了。”为知程撇撇嘴。 第八章 出手 “想我穆小蝶21世纪美少女,却被老天爷嫉妒姐的智慧与美貌。”穆小蝶仰天长叹。 “甭管你来自哪里,只要到了大当家的怀抱,保你会甘愿跟随大当家的。”撤住穆小蝶肩膀的男子笑道。 穆小蝶瞥了眼前面走着的霸无天,不屑道:“他有什么好的,有车吗?”然后在转过头来风情万种的看着那人,妩媚道:“还没你好呢。” 那男子被这么一眼愣迷失了片刻,然后脸竟然红透半边天的低下头去。 “小哥,我知道其实你人很好的,如果你能把这里的手放松些,我觉得更好不过了。”穆小蝶笑的很灿烂,小葱玉手指指对方蛮力扯住的肩膀,温柔媚笑道。 果然,她的美人计得到了明显的效果。男子尴尬的松了松肥大宽实的手,笑得真诚。 “小美人,与其对他使用伎俩,倒不如想想怎么把我勾引服侍好不更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霸无天已经走到穆小蝶身边,脸上笑着,鼻子里却粗气的,一巴掌招呼在那想对穆小蝶好的手下脸上。 穆小蝶脸色一变,警惕性的抱着胸,惊声道:“告诉你,别乱来。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这方圆遍地就是老子的地盘,我看谁敢来。”霸无天狂笑道。 穆小蝶慌了,用力推开旁人,却重心不稳的向后摔去。她这动作较高的吸引了几人的注意,也就在这么一个短暂没回神的片刻。 从某个竹林里射出了数十支毒镖。 唔! 啊! 那几只毒镖所射中的部位十分刁钻毒辣,有的被射穿了眼睛,有的直接穿喉当场毙命。几十支有余的毒镖便让十四人瘫痪了八人。 霸无天脸色微变,攒紧了手中被拦截下来的十来支毒镖,用力一捏,那外身银铁所制的毒镖尽皆扭曲粘在一起。 “何方神圣,藏头露尾的!” 他话一说完,一种危机的预兆从头降临。来不及多想,抬头便看到一把巨刀从天而降,斩了下来。 铛~ 霸无天一拳头打在刀侧身上,激发出浑厚的碰击声。大刀飞向一处,被一人接了下来。 “何人?” “取你狗命之人!”段狼风说道。 “就你?”霸无天冷笑着,旋即脸色大变,在看到自己的双脚已被一道绳索给捆绑得结实,脱口道:“还有……”话还没说完,一股诡异的气味随风而至,碰、碰、碰…。。的一个个周围警惕对持的手下们间接无力的倒下去。 “有毒!” “不亏是霸无天,有几分能耐。”未知程将手中的绳索一紧,那原本宽松的绳子变得绷直,弹碎了一地竹叶。 “我当是谁,原来是四小暗杀。”霸无天双脚虽被束缚,此刻站立着却没有刚才那般紧张,泰若自然的说道:“第四个也出来吧,免得人凑不齐我还得去找。” 一片竹叶缓缓从霸无天头上飘飘然的落下,霸无天头顶不到两米的某竹枝干上,云宗天手持剑,一脸轻松戏谑的看着霸无天。 “不亏是四小之最,轻功如此了得,老子竟然没发现。”霸无天道。 云宗天轻撤嘴角,脚下点力,凌空三百六十度翻身,缓缓飘身落地,背对着穆小蝶,对持着霸无天。 “能不能别档我的视线?”这时穆小蝶揉着被摔疼的腰臀,开口道。 云宗天闭上眼,无奈的样子,可出乎意料的是他转过头来看了穆小蝶一眼,不耐烦道:“帮我个忙。” “请人帮忙有你这样子的吗?”穆小蝶瞪着云宗山。“说吧,干什么?” “前面不远处有湖水,你在里面捞一捞看看。”云宗山说道。 这下霸无天闻言是脸色巨变。手中被捏粘合在一起的铁块字用力一弹,笔直刚猛的向穆小蝶喉咙处射去。 “啊!”穆小蝶双手捂住眼睛惊声尖叫。 叮! 铁块子被某物品弹撞偏离了方向,从穆小蝶秀发之中穿透了过去,几丝秀发脱落飞舞了起来。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说道:“又不是你全家祖坟盖在湖里,你冲一女子较什么劲?” 除了云宗天,邢开山其他三人笑了出来。倒不是笑穆小蝶嘴皮子硬,而是笑霸无天的举动,果真如大师兄所言,他的全部家当都安置在湖里,并且是一个死湖,这样子所在的物品位置便不会移动。 “都被你们看穿了,那你们都得死!”霸无天脸色突然变色,然后是狠厉的狰狞。 叱啦! 未知程的手一震,根筋麻乱一时,结实绷直的绳索被巨力硬生生给撕扯破碎不堪。 “不好,他根本没中毒!”邢开山惊呼。 段狼风几步踏来,越起身子,提刀就是向霸无天的头部奋力砍了下来。 铛!的一声,霸无天一手震开刀身,一手化拳,猛的打在了段狼风的肚子上。后者就像一麻袋应声而飞。 “狼风!”云宗天来不及顾忌段狼风,趁着机会,双手拔剑前倾,身子似一螺旋向霸无天喉咙处刁钻的刺去。 霸无天目光应接不暇,段狼风刚震飞的当儿,眼前就一花,凌乱的剑光刺向自己的要害喉咙处。他身子本能的向后一仰,脚一抬,踢在了云宗天手腕上,剑脱离了云宗天之手,落向高空。 云宗天眼睛眯起,轻身越高,凌空接住了剑,余光见霸无天仰躺于地,就此机会,身子向下倾斜,剑指地,脚朝天的向一把巨剑全力轰了下来。 砰! 一声巨响,地表炸开一剑压轰鸣的坑洞。可引人注意的是,剑所插之地恰巧在霸无天脖子距离不到半寸之间。霸无天虚汗滚动,连忙双手心击打在地面上,身子接力弹起来,在伸出右脚揣在凌空云宗天的胸口上。 “啊!”穆小蝶骇然的尖叫。因为她看到云宗天被一脚踹飞了起来,嘴角喷溅出一道鲜血。连忙跑过去跪坐在云宗天身旁,伸手看着他:“你怎么样?” “咳……”云宗天捂住胸口,硬是把嘴里溢出的鲜血给咽了下去。 第九章 激战 云宗山毅然站起身来,右臂一甩,软剑噼里啪啦的瞬间刚硬笔直。左手用力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去,舌头干涩的舔舐了下,双眼微眯的看着霸无天。 “这就是你高调的实力吧?” “你也不差,那一剑原本我以为用拳头可以劈开,结果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所以,老子只有要你的命。”霸无天微笑。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段狼风大喝,双手捏紧刀柄,横刀就是劈向霸无天的半腰处,刀光一闪,似有若无的气波随风成形,宛若一把巨刀横着劈过来。 霸无天怒眼睁大,整个人向后番了一个身,躲过了挥飞而来的刀气。 嘭! 那刀气所到之处皆是灰飞暴动,一大片竹子接连不断的断炸开去。 紧接着是邢开山的毒镖星光点点的乱作一团,命中点全是霸无天。后者反应更快,左手奋力向地面一砸,顷刻间,尘土飞扬、碎石纷飞的谜团一般,扰乱了邢开山的视线。 烟尘缭绕,段狼风只感觉眼睛黑影一晃,一只拳头扇了过来。贴近脸蛋的刹那,气压连把他头发都吹飞了起来。 只有毫厘的距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其手腕间。 砰! 霸无天动作快,可云宗天也不慢。阻止了对方向段狼风出拳的劲,却完全化解不了,干脆用力将五指深掐住对方血脉上。 果然,霸无天很快的被疼痛给吸引了。不过他却将被掐住的手猛力一抽,而另外一只则是向着段狼风的头颅砸了过去。 云宗天大惊,顾不上其他,全力支配在脚上,迎上了那挥舞令空气位置停滞的拳头。 碰的又是一声,云宗天的脚被巨力给弹到地表,陷入土内。筋脉顿时抽蓄的疼痛席卷全身。 段狼风脸色也是大变,看到云宗天苍白的脸,怒气大喝,将刀向前一刺,鲜血顿时挥洒喷射。 霸无天捂住刀口,向后连连倒退,段狼风跟其步伐,紧紧逼近,就是使劲将刀尖往对方身子里送。 霸无天突然停住身子,做出了令人惊悚的动作,将自身的腰身用力一扭,钢刀绷断,刀尖却留在了肚子里。段狼风被对方自残击打式给失了神,关键时刻,霸无天趁机双手化掌,用力拍向段狼风两边的太阳穴。 “啊!”穆小蝶被吓坏了。尖声惊叫出声,双手捂住眼睛,没敢在看下去。 未知程双眼瞪大,手上却不停歇,将绳索洒向霸无天,那绳子诡异的拴住了霸无天的脖子。未知程用力一拉,霸无天两手勾不着段狼风的脑门,只好顾着自己的脖子,忙乱的撕扯脖子上的绳索。 未知程双手震麻,咬牙切齿的使劲用力和霸无天顶着干。霸无天扯过绳索就是用力一甩,划过弧线,抽向未知程的脸部去。后者大惊,将头一低,抽在了背后的树梢,‘扑沓’的应声而断! “啊~”段狼风没有退缩,而是疯狂的抓住半截刀口子就奔向霸无天。 与此同时,飘身提剑的云宗天也动了。 噗~白色粉末喷洒在了霸无天的脸部,邢开山大叫:“快动手。幻粉药支持不了多久。” 闻言,云宗山、段狼风双双将手中的刀与剑分别插入了霸无天的胸口上。 “啊——!”霸无天心脏突然窒息的跳动了下,周身疯狂拼死的奋力一震,不仅云宗天、段狼风两人被震飞,就连霸无天脖子上的绳索与自身的上衣尽皆四分五裂,泥土崩碎当场。霸无天又是捂着眼睛,又是堵着胸口之中的血液流淌,全身抽蓄挣扎的爬在地上,挥舞着拳头。身上凹凸精壮的肌肉突兀的十分明显。 四小暗杀纷纷靠近,打量着霸无天的动静。片刻后,那抹身子失去了气息,安静了四周后,四人才大呼了一口气。全部颓然的倒下来,云宗天脚下直接无力的仰躺了过去,闭上了眼睛。 “喂,你别死啊?”穆小蝶见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叫唤道。“你怎么这么不经打?他们三人都没事。你这么就死了?” 其他三人苦笑的摇摇头。没说话,未知程活跃话多的性子此时都一动不动的大喘粗气。 “你能不能让我歇息会?”云宗天突然睁开眼,无力的白了穆小蝶一眼。 “啊~”穆小蝶吓了跳,向后靠时又砰到腰tun间的伤口,气急败坏的蹬了云宗天一脚:“有病啊,没死闭什么眼睛装什么死啊?” 云宗天被踢到腿部,痛得直趔嘴。索性左手一伸,拿着软剑低着穆小蝶的喉咙上,干涩的说道:“在碍事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 穆小蝶垭口无言,怨恨的看着云宗天一动不动。就这么对持着。直到片刻,穆小蝶突然脸色微变,忍住委屈哽咽了起来。 “你走吧。”云宗山看着穆小蝶通红的眼睛,咬住唇就是不让眼泪调出来故作坚强的样子。只能叹息着放下剑说道。 穆小蝶低下头。“能去哪?” “你来自哪里就回哪里。”云宗山不耐烦的说道。 穆小蝶听了,却是凄苦的笑了出来。“是啊,我也想回去。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弄到这鬼世界的话,本姑娘一定亲手把他垛了!” 轰隆隆~ 天空骤然间雷震轰鸣了下,稀里哗啦的便是雨。 “咦?明明好好的天气,怎么无缘无故就下雨了?”未知程迷惑道。 穆小蝶惊的连忙抚摸了把脸,向云宗天问道:“我哭了?” “尝尝看,是雨还是泪?”云宗天被问得莫名其妙,回道。 “可能天气候无常,我想应该下不久的。”穆小蝶说着,连忙将眼泪和雨水一并擦拭了干净。 果然,在未知程的惊疑声中,雨真的停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是怎么知道这雨会下不久?”云宗山看着穆小蝶问道。 穆小蝶笑笑,走到云宗山身旁蹲了下来,嫣然笑道:“我说我是神仙你相信吗?”然后她指着天上,笑着道:“那里,我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你们谁能送我回去?” 四人打死不信的样子,外加一脸茫然。 “竟然你们送不走我,那我就不走了。以后你们的伙食包给本姑娘,让你们尝尽满汉全席。”穆小蝶拍手得意。 “满汉全席是什么?”未知程问道。 — — 第十章 黑色渔蟒 在之前恶斗不远处的一块密林之地确实如云宗山所言,存在这么一条湖——寂冷湖。并且是个死湖。整个湖水文静不懂,哪怕狂风打击着水平,依旧是死无波澜。 云宗山一边绑弄着竹竿绳索,一边向其他人介绍说着。 “江湖人言,寂冷湖内三千一界。” “什么意思?”穆小蝶问。 “这里可以说是墓地!”云宗山看了眼穆小蝶,说道。 穆小蝶听了,身子激灵的打了个颤栗。皱着眉头道:“别危言耸听,这湖蛮清澈舒适的,一定是你人云亦云。” 云宗山没理会,任由她拿石子往湖中央扔。 “咱们还是找找看吧,这湖这么大。要辛苦点了。”云宗山道。 四人立马四下分散各就位的捞打、钩摸起来。 过了片刻,见毫无收获,穆小蝶愈发无聊起来。又拿起石、土块子扔进湖里,玩的不亦乐乎。也就这样折腾的情况下,湖面被打出了浪花似莲盛开的波澜荡漾出层层纹路。也能令穆小蝶满足的赏心悦目。 当她再次准备要用力扔土块时,一幕画面让她呆滞的停止了所有动作。 那是一道巨大黑色的影子,即便面部湖水清可见,但那巨大的东西依旧模糊的从穆小蝶眼前游了过去。如一条活跃舒畅的蛇,缓缓的浮出湖水表面,穆小蝶发现,这个东西足足有十来米长的身子。 “啊——!怪……怪物!”穆小蝶惊悚的脑袋里闪过电影传说之中的怪物——水怪。身子惊颤胆怯的尖叫。不但四人被叫跑了过来,那黑色影子也早沉入了湖水。 “怎么了?”云宗山来到穆小蝶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湖水依旧平静得如一面镜子。“什么怪物?在哪?” “它——它沉下去了。真的!”穆小蝶害怕的突然拽起云宗山的袖子,连连说道。 云宗山从小至今,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近身扯住。那幽幽兰若芳香顿时弥漫扑鼻,说不出的感觉。 未知程用绳索向湖中心一抛,那绳索离奇的一直往下沉,竟是没有尽头一般,引起了在场所有的人的注意。 “三千一界,原来指的是湖中央和岸之间的距离。”邢开山沉思道。 “到了,到底下了。”未知程感觉到绳索即将不够用了,甩甩了左右,然后绷直一弹,却发现似是构住了某种物品。“师兄,我好想钩到东西了。” “拉上来!” “恩”未知程点头,御力一拉,水花四溅,绳索飞舞了起来。待到钩子部分一看,的确是有东西被勾住了。一个满是被水草绿菌索绕四不像的竹篮箩筐,看样子,被扔入湖中的时间有一些年日了。 箩筐一栏里装有一粗布麻袋子。被云宗山瞬间用剑挑开了袋子口子。顿时一堆装载的物品摊开了出来。 “这是前朝王国玉玺。”邢开山拿起一纯金铸造马雕印鉴惊奇道:“是前朝大国神马国的玉玺。” “什么?”穆小蝶问。 “是千年前统一大陆的国度,神马王朝!”云宗山开口道。 “什么国?”穆小蝶还是没听清楚。 “恩,神马国。”未知程确定道。 穆小蝶拍拍额头,无奈的样子。 “师兄,找到了。我们要的东西。”段狼风捡起一古朴潮湿灰色红边的书籍,惊喜道:“咱们这下可以回去复命了。” 四人愉悦的笑了出来。心里那块负担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等等!”穆小蝶脸色凝重,言语肃然的一句让四人思绪一滞。四人没拦住穆小蝶,见她伸手掀开那水草绿菌,一个足有西瓜大的墨色球型的东西在阳光下水泽亮泽。 “怎么有个蛋?”未知程好奇的说道。 “走——快走!”穆小蝶连忙拉住云宗山几人,扯着他们湖面离去。 这时! 嗷~ 一声晴天霹雳,尖啸声势破如竹的穿透了五人的耳膜,震得树竹林哗哗作响。水花骤然间爆炸开来,一道黑色巨影缓缓浮出了水面。 “老天……”未知程张大了嘴巴。眼帘突然关不上了,那个庞然大物,蛇身鱼头的怪物,张着巨嘴,拨开獠牙,向五人愤怒的咆哮着。 暖日的光在它身上照耀得黑鳞泛光。刺头着所有人的眼球。但令人胆寒的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时不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五人打心底里感到恐惧。 它抬起头,探到五人跟前,下半身子依旧沉在湖里,光上半身就有五米之长。此时居高临下的巡视了五人一眼,打了个酣鼻闷声,鼻孔里透出来的气流席卷了五人,从头冷到脚,没人敢轻举妄动。 而云宗山的臂膀则被穆小蝶紧紧抓住,他感觉得到她特别害怕,因为自己被她抓破皮了……。不过他此刻顾忌不了那么多,脑海里都在努力消化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生平所见。 不仅仅是他,一旁的其他三人也是呆滞的没有丝毫动作,宛如五个雕塑屹立在怪物面前,成了怪物的玩具。 怪物相当通人性,对于五人的举动似是很满意,也没有恶意。张开嘴巴时,五人脸色皆变,却还来不及鱼死网破的时候,那怪物已经把头移到竹箩筐前,张嘴含住了那黑色蛋。然后在五人的视线中缓缓沉入湖里,水面顿时涨高蹬岸,打湿了五人的靴子。 未知程喉结艰难的动了动,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场压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咽口水声…… 湖面平静了,那个久违胆寒的鼻气声消失了,但是谁也不怀疑它的存在。五人此时才彼此发现,冷汗滚滚。 段狼风刚才离怪物是最近的,穆小蝶脸色苍白的故作打趣道:“你刚才有没有看清楚它的毛孔啊?” ……… 第十一章 离开 云宗天几人离开寂冷湖的第二日,各处四地包括整个大陆都乱了。大街小巷、各家酒楼戏剧等场所所谈论的无不是关于神异妖怪之事。 “就在几天,南方冰雪有人家发现会吃人的怪物。很可怕啊。” “你也听说了?我听不止是南方之地,我们附近也有人目睹了妖兽孵化,甚是吓人呐!” “还有啊,四国各处都纷纷出现神异天降金花之事,可神奇了。” “这可怎么办呐……” 这四下里喧哗谈论声不绝于耳,围绕的全是怪异近日大陆间所生异之事。 云宗山等五人坐在酒楼的角落,大伙所谈之事全落入耳中,他抿了抿口茶,和邢开山三人目光对视,彼此神会不语。 “看来不止是咱们所遇神异怪物,其他地方也有!”云宗山道。 “怎么会这样?”段狼风心底里对昨天那面孔心有余悸。担忧道。 “回去问长老吧,也许他们知道也不一定。”云宗山若有所思的喝着茶,心底里下着某个决定,捏着茶几紧了几分。 穆小蝶吃得倒是利索,饿了两天没进食,完全不顾形象开嘴便吃。听到众多人口中妖兽怪物越来越多时,她突然愣愣冒失的说了一句话: “不会是把我穿到这里来消灭妖兽吧?” 皇宫偏郊地带,建造有一花园府邸,外表之下很难看出,这一座府邸和普通府邸的不同之处,但只要是从里面出来的人都冷汗夹背,一副庄严肃然的气息索绕住整个府邸。安静得连莺燕雀声都没有,气氛着实诡异。 这里,便是隐雾所总舵。 云宗山开启了暗道匣门,走入了重重门道后,来到一条阴森黑暗的房阁。里面陈列着一些古籍和书画,皆是隐雾所历代杰出人物的画像。这时另一道门开启,走出了一位黄发长须的老人。他走到某画像前参拜了拜,开口道: “霸无天死了?” “恩。” “好,这次做的不错。东西没落下吧?”老人拂煦温和的笑道。 云宗山入怀拿出了那份灰色书籍。递交了过去。当物品一半被老人拿住的时候,云宗山吨了吨,开口道:“我想离开隐雾所。” 老人身子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还是将书籍接过来却没看,放到了桌子上。转过头来看了看墙角翡翠石上雕刻的七星脉象图,语气严肃道:“不可以!” “为什么?” “在做一件事,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并且是永远离开这里。”老人说话时,看着云宗山,两眼精光闪烁。 “什么事?”老人没说,只是走到那七星脉象图前,指了指七星连壁的某一处闪动着微亮的中央星。“千年的封仙日到了。五份仙录卷普将问世,并且分散大陆个个角落。我要你找到其中的一卷!” “那,那些人说的是……。”云宗天诧异的问。却被老人打断道 “不错,随之而来的也有妖兽苏醒,也许……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真正隐者和宗门。”老人担忧的叹息道。 “如果我拒绝的话,我的下场会怎么样?”云宗天问。 “即便是你答应了,我们也不报任何希望。不出意料的话,你会在抢夺中死去!”老人笑道。 云宗天眉头微皱,不说话。 “虽然你是隐雾所年青一代最优秀的门徒,但也局限于龙林帝国内这片林地,若要在往外看的话,别说是你,就是隐雾所精英长老们也都上不了台面。”老人手背于后,踱步于云宗天四周不紧不慢的说着:“龙林国不仅国力、财力还是大陆地位,在四国间是最下乘的。若不是千百年前的协议,只怕其他三国任何一国都取龙林于囊中之物了。” 说了这么多,老人深思的回头看着云宗天,只是希望他能有所了解“当年皇上不追求你妹妹林倾月的罪,而你也为隐雾所做了很多,我很感激。这几年我们找了四国其他地方,都没发现你妹妹。” “她没死。”云宗天眼睛眯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叹息道:“如果能放得下,就放下吧。” “我只是一个棋子,你前后表态破绽百出,要我怎么相信你们?”云宗山冷笑。 “我知道你和开山他们感情很好。”老人说道。 “我去!”云宗山双拳紧握,坚定道。“我总算明白,龙林国皇帝为何如此重视你们了。” “仙录卷普我没见过,最老的家伙也没见过。也许那些隐士‘老妖’手中倒是有图绘,就看你本事了。”老人拍拍云宗天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的三个师弟们都会好好的。” 云宗天甩手走向暗阁门外。 迎面而来的是邢开山等三人。见到云宗天,三人连忙将茶水喝灌了口,忙问道:“总长老怎么说?那些妖兽之事他知道不?” “我要走了,去找我妹妹。”云宗山间接言明。“你们三个,好好保重。” “大师兄你是说真的?”段狼风抓住云宗天的袖子激动道。 云宗山点点头。 “我们也去。一起去。”未知程连道。 “现在去不了了。”云宗山说着,转过头皱眉的指了他们三人喝下的茶杯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刚才喝的茶里面有毒!” 闻言,三人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邢开山不解的问道。 “你们三个要好好的,等我回来。”云宗山拍拍三人的肩膀,眼角惆怅的叹息道:“咱们又被算计了一道。” 说完,转身离开,向府邸大门走去。 “师兄!”未知程,突然叫住了云宗天。后者回头注视着三人。 “拿着!”邢开山丢来了一件包袱,沉甸甸的。“霸无天的东西,我们现在用不到。本来要交上去的,我想没必要了。” 云宗天接过入手,到有几分重量。也不知道里面尽是些什么东西,欣慰的冲三人笑道:“等我!” 第十二章 气阳功 云宗天思绪很乱,那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令他打心底里的抗拒、厌烦!多年处事辟冷安静的性子令他养成稳重如山的气质,不满的情绪早已过滤在脑后,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跟着某家店小二的脚步进入了房内时,激灵的。云宗山撇过另一扇门缝间的某个视线,眉头微微皱。坦然入内,打发了店小二。 摊开包裹,里面稀奇玩物与璞玉陈旧物品皆是这次寂冷湖收获而来的东西。只是微微一撇,云宗山便惊的连忙拿起了某本书籍。 “这是气阳功秘籍,我不是交给长老了?”云宗山脸色微变。随后又失笑道:“一定是知程弄的吧。” 云宗山感觉很荒唐,想起大长老拿过自己交递的秘籍没仔细看,不然铁定要走出匣门还真得费些手段。也只是笑笑,云宗山便翻开了这本灰色金边泛旧的秘籍。深思道:“霸无天就是因为这个才变得如此要强……” 思想着,云宗山翻开的手停在了第一页面上。‘以气铸血,以血胎阳。’这是气阳功的练功药引子,接着,云宗山翻开了第二页,那里褶皱模糊度浓重,许多画记都失去了笔线,但眼细的云宗山一眼就入微的看到了画笔者沉重温手的笔画路线,印记淡淡的还是被云宗山一一发现了。 不过云宗山惊奇的发现,除了第一页褶皱生糊杂之外,其余后续页面皆是崭新如水。从而云宗山断然猜测出:“霸无天一定是一直徘徊于第一页心境,没能突破吧。” 想到这,云宗山大感兴趣。仔细观看起第一页面上潦草画着的人体脉络通气图像,因为部分笔画模糊,脉络打断的缘故才致使霸无天无法突破第一重。不过对于人体、脉络、关节等方面,相信没有几个比云宗山更熟悉了。作为一个轻速型杀手,如若不了解人体构造致命体系的话,这‘暗杀’二字只能叫一个讽刺了。 照着图绘,云宗山根部就搬的五指轻微的一一摸索了下血脉路,甚至有些不清楚的,顺着意识与记忆,云宗山很快都能摸透出来,一会儿的时间,图中所有血脉皆被摸索了一遍。 “脉丹生气,力分三,寸胸厘尺。”云宗山默念着,一手中指根据述说,三分发力,找到胸口寸尺位置,按了下去。 “嘶~”一股由心升腾的气流像一股电流冲向血脉,凉心透彻说不出的舒服。 “七窍塞一奄,一气化虚练,力破尘雨间。”云宗山继续默念着,脑袋之中寻找着字义间的所谓七窍位置。 沉吟片刻,掩门无意松开而吹动的风生得微凉,掠过云宗山面孔。就在那一刻间,脑海之中的记忆骤然惊现,双眼精芒。云宗山立刻盘膝交坐。两手化指,分别用力的点在了膝盖、腰眼、手腕大脉、脖颈两侧五处,无由下手的第六处令云宗山停滞了下来。 “第六处在哪呢?我的第六处?”顿时,云宗山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门缝间一双艳媚骨灵闪烁的眸瞳好奇的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这个冷面在干什么?大白天鬼鬼祟祟的跑到酒家房里不出来?”穆小蝶皱着细柳弯弯的眉毛,大惑不解。一路从街角看到云宗山便跟踪到这里,大半天都在房里装神秘,很是令穆小蝶好奇。 穆小蝶目前依旧是红气新娘装罗衫,脸上依旧涂有淡淡的熏烟红妆没化去,粉逐玉雕的脸程显几分成熟韵味。她转过头来,蹲坐在门槛处,连呼吸都带有节奏性的生怕被云宗山发现,自己的跟踪就破相了。事实上,云宗山知道跟踪自己的人便是穆小蝶,所以一直没在意。 “往身上点来点去的,莫名其妙。”穆小蝶撅撅嘴,一手扯过发丝,略微枯糙干燥的叹息道:“这个世界和头发一样乱七八糟的。” “啊~”慕然间,房内爆发出一阵低喝。穆小蝶惊的连忙顺手将门打开,看到了云宗山头顶冒虚烟,脸涨红的由鼻孔发出火热的燥气,他的上衣已被震碎散乱,鬓云头顺齐自然的飘逸飞舞着。穆小蝶睁着眼睛,口干舌燥的盯着云宗山那结实硕健的上身,呆滞了片刻。 云宗山找到了第六处位于脑门主脉——气阳脉。一手按住的一刻,汹涌惊骇的气力周游全身聚集于心脏口处,然后慢慢升华到头顶上,导致大脑与心智失去了短暂的迷失,力量外泄不受控的野性令自己发出低吼声来。 “过来!”云宗山见到穆小蝶,脸色古怪的说道。自己站在那里没动,其实是不能动。六处封塞住气脉,一脉引其。自然除了头哪也不能动。 “干什么?”穆小蝶有点胆怯的问道。步子微微向后移了移。 “帮我点开气穴,不然来不及了。”云宗山脸色红得发烧。 穆小蝶见势当真,不像偏她的意味。也不顾其他,跑到云宗山身前,对着裸露白皙的胸膛身体,脸色微微发红,芊芊细指不知该往哪点,焦急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点开我左气脉血道试试。” 穆小蝶眼睛紧闭,出手快速的轻轻在云宗山手腕血脉上碰了下。 “好了吗?”她闭着眼问。 没人回答。 “好了没有?”她在问。 依旧没人回答。 不管了,看都看了。本小姐是未来开放人士,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传统俗套了?穆小蝶这么想着,于是摆出一副巾帼就义的摸样睁开了美眸,定晴一看,空无一人。俯下一看,床下一具男体已晕死了过去。 穆小蝶大惊,抽手摆在云宗山鼻息间,惊呼的失声道:“怎么现在呼出的气变得这么冷了?” 云宗山仰倒在床下,如果入眼仔细的人在场的话一定能惊讶的看得到,他的肌肤毛孔、秀发、两耳、鼻孔以及手脚指甲缝中袅袅升腾的冷气。 穆小蝶连忙拿过被褥给云宗山盖上,双手抱膝的坐在一旁,待看动静。联想起自己意识里翻开某个电视画面时,她惊的道:“不会是走火入魔吧?”然后双手抱胸,身子警惕的准备往一角落里钻去时,手腕被云宗山紧紧的抓住。 “倾月……你在哪?” 第十三章 巧练功成 云宗山醒了。脸色有些苍白。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裳,抿了抿口温热的茶水,满眼空洞。压根就忘了一旁坐着警惕的穆小蝶。 “那个……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穆小蝶干咳的试问了句。 安静。 “喂。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又没说清楚,我自然不会你说的那个什么点穴,而且你又没说用力。我都来不及,你自己就坚持不住晕过去,关我什么事?”穆小蝶突然站起身来娇喝道。 云宗山头还有些犯晕,被她这么突然的喝斥,也弄得一呆一呆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然后跟我的?” “从你靴子上的纹印来看,那个山庄门卫好像也是这个靴子,所以我想你应该进去里面吧,我一直在府邸外等你。”穆小蝶得意的道。 “这衣服是?”云宗山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 “是我请店小二送来的。”怕云宗山听不明白,穆小蝶强调的补充了句:“银子我在你包裹里找到的。” 话刚说完,掩着的门轻轻的被推开,店小二恭维的一脸赔笑,后面紧跟着两人双上抬着木板,板上一一摆放着饭食菜肴。慢慢的走到两人身前放下。 “这位姑娘您点的东西已经好了。” 云宗山迷糊的看向穆小蝶,后者脸微微发红,扭捏的说道:“肚子饿了,顺便点了些东西。” 看到云宗山呆愣的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穆小蝶干笑道:“我看这些东西都没见过,想尝尝,尝尝而已,呵呵。” 云宗山白了对方一眼,放下茶几,右手摸了摸心口处,沉思了起来。 穆小蝶已经动起筷子堪称神速的扫荡了。因为吃的急,扑鼻而来的各种菜肴香令她打了个大的喷嚏。她想制止,因为对面坐着的是云宗山这个冰块。 ‘啊嚏~’一个喷嚏让穆小蝶手中的瓷碗拖了手,汤水米粒的便是要往外撒去的当儿,却被云宗山一手突然抓住了。 穆小蝶松了一口气,庆幸的拍拍胸脯,从云宗山手里接过瓷碗,嫣然道:“谢了。” 话没落,瓷碗离开云宗山手边会,就吧嗒的破裂成碎了。穆小蝶气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一开始就诚心整我的对吗?” 云宗山没理会她,双眼呆若木鸡的看看瓷碗又看看自己的左手。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用力啊。”他心里暗讨,震惊的又举起右手,只是撇过就出手轻微的拍在了桌子边缘上。 砰! 桌子应声破碎,随之难免遭受的还有桌上的菜肴饭食,面目全非的撒泼了一地。 “你、你要干什么?”穆小蝶脸色惧变,胆怯的挽起衣裙连连后退。 云宗山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喜,脑袋里崩出那气阳功的一句话来:一气化虚练,力破尘雨间。一气化虚? “对了。”云宗山陡然醒悟。右手提起软剑,挥洒当场,脑中不停默念着,看的穆小蝶又奇又怕,却又不敢阻言。 “成!”云宗山由慢而块,愈加自如,最后顺势一发,口中大喝一声,剑挺破出,一道剑气由实化虚,撕扯着气流,犹如一道光柱轰响门柱。 啪的一声,门柱爆开,碎末儿纷飞,看的穆小蝶不由得一呆。见云宗山闭着眼依旧保持着那个出剑的姿势一动不动,她跑到那门柱前定睛一看,眼儿眨了眨,一脸不可思议。 店家与小二闻言惊跑来一探究竟,穆小蝶连忙陪笑着迎上了二位,手利索的捞出银两,算是赔礼。店家见钱大喜,已忘了来时的目的。 云宗山突然睁开眼睛,左手未拿剑的掌扇在了侧边的墙柱上。 砰!的又是一声,墙柱子亦是炸开当场,这一次整个酒楼都惊颤了起来。没走远的店家又回过头来惊悚的向房里探,穆小蝶好不容易打发了二人,这下,又是捞银子,为了事情事半功倍,她索性拿出了比之刚才还要多的银两,果真,店家、小二两人眉开眼笑的匆匆离去。 可两人没走多远,脚下颤抖的模板令两人一时中心不稳,连忙扶住了大柱子,脸色惊变。跑到云宗山的房门就开口叫嚷道:“诶哟,我说大侠,您这是不是要把我这小店给拆了?” 穆小蝶拉不住云宗山,泄气的坐在一旁不理会一切事物的表情。云宗山此时也从顿悟之中清醒了过来,看了房内一片狼藉,讪笑的看了店家,略感歉意的说道:“店家,这需要多少银两弄好?” 店家脸红脖子粗的却又不敢造次,忙说道:“您还是走吧,这钱我不要了。” “这怎么行。”云宗山说着,摸了摸身子,发现银两没在身上。尴尬的看向店家期待的目光,笑道:“那好吧,我们走吧。” 店家那原本期待的目光转变成失望,他的表情被穆小蝶尽收眼底。失笑道:“如果你求我,说不定我会帮你解决的。” 云宗山扯住她的肩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边走边说道:“你不觉得那是你的必须做的吗?” “你还是不是男人。”穆小蝶被抓得发疼,皱着眉头娇嗔道。“在不放开我,你信不信会引起公愤的?” “公愤?拿了人家的钱袋占为己有,你还有理?”云宗山没放手的意思,一一过滤了外来同性发射的危险信号,毫不在意的说道。 穆小蝶怒了,虽然一只手被扯住了。但闲住的另一只手出手迅速就向云宗山横扫了过去。可是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没几分眼扎的功夫就被云宗山给御了过去。 两手都被束缚抓住不能动弹,穆小蝶脸色微红,破口就喊:“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啊。” 也许剧情很狗血,按照穆小蝶的路线,接下来真如她所料,立马就有人跳出来挡住了两人前进的路。 “岂有此理,长得一表人才,竟做出如此伤人眼球大雅之事。”那人尖嘴猴腮,一副正义之士,双掌一前一后,做好了激斗的准备。 可他话刚说完,脚下一软,晕了过去。云宗山眼帘抬也没抬下,就扯着穆小蝶越过了此人。 穆小蝶惊愕的问:“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穆姑娘,是你吗?”背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 这一次,云宗山停了下来。顺着穆小蝶的目光,看到一脸稀异惊喜的无绝连忙跑过来。待到近前,看到云宗山扯住穆小蝶的肩膀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放开她!” 第十四章 剑荡四方 穆小蝶想出口解释这之间的误会,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但看到无绝阴沉的脸色,后面跟着的随从已从一人多出了三人。看样子,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误会……”穆小蝶刚想圆场,却被云宗山一把拉到身后,示意她别管此事。 “如果我不放呢?”云宗山道。 无绝脸色回过味来,平静的和云宗山对峙,后面随从四人也是脚向前一步,围住了云宗山。 “我原本欣赏你的。”无绝开口说着。 “不需要。”云宗山淡然道。 “你、你知道我是谁?”无绝眼眯质问。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和你为伍的。”云宗山道。“你四处招兵买马,笼络武林人士,人人皆知。我知道你不奇怪。” “那你的意思便是,要和我们玄月朝廷对着干?”无绝轻笑。 云宗山突发的笑了出来,摇摇头。没理会无绝,而是拉着穆小蝶的手紧了紧,结实的肩膀撞在了无绝胸前,后者被撞退了步,怒不可遏的冷喝道:“站住!我要你放开她。” 随从四人眼儿骤然间爆射出精芒,出手成抓,八支手齐力挥向云宗山的后背。 云宗山闻风变动,一把拉过穆小蝶放其身后,一只空出的手化拳扫了过去。 砰、砰、砰……四人的钢抓被击成了软抓,全骇然的身退一步,双手放背,通红的瑟瑟发抖,那血筋抽蓄的抖动着。 霹雳雳的声响,节节击打而来,出手的自然是无绝,他手中的折扇边缘露出了铁尖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 云宗山出手迅捷,一手抓住了无绝的手腕上,肘顶住了对方的胸口,吃痛的无绝将手一抖,那扇子似有暗阁花俏,边缘的铁尖顿时刁钻的射向了云宗山的眼睛。 叮、叮……撞击出夺目的星点闪烁,云宗山已抽出了软剑横档在了眼前,迸射出来星光刺到了无绝的眼睛,他本能的闭眼的那一刻,云宗山的软剑已拍在了他的脸上。 啪。 无绝吃痛的连连退后,那四人随从一把扶住了他。 “一起上!”无绝低沉的吼道。 如果是以前,云宗山真没信心要和五人交手还能占上风。但是他知道,气阳功的第一层算是练成了,他有信心,假以时日,熟悉了这种内力狂暴的力量,绝对能超越霸无天,而现在,就是熟悉摸索的最佳时期。 所以,亢奋的云宗山主动踏步持剑迎上了五人。 除了无绝手持折扇。其余四人也分别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刀、剑、扇、戟混战在了一起。随从四人联合,默契上十分契合。变幻性的招数也是令云宗山大感惊险。不过他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花俏绚丽的技巧亦是苍白无力的。但他没有出重力来摧残对面的好战势气,他要的是一个气阳功御用在剑之中的答案。 几个来来回回,街角上涌现了一批批围观的路人。 “师兄,你看那里,好像有打斗。”一身青袍蓝边花格的年轻男子说道。他的身边也是和他一样装束的同伙师兄弟们,皆是背着剑。 “别管,咱们还得早些回去,晚了又得受师傅训斥了。”被叫住的是一个年级稍微大些清秀书生面气的男子。 “喔。”那位师弟失望道。 师兄男子摇摇头,转身走在了前面。 “啊~”一声惨痛声,一道身影从打斗那儿飞了过来,失去重心,偏巧不理的刚好要装载那位小师弟背后时,那师兄男子双手托起,御了大半力才将该从天而降的人扶住了。 “多谢少侠。”这人就是无绝随从之一,被云宗山一掌击在肚中,飞天不明人物。他捂住肚子暗暗吃惊,心有余悸的看看一旁还在如鱼得水交战的云宗山。在回头撇相救之人一伙四人,心里暗讨:真是鱼龙混杂,哪里都有高手。 “你没事吧?”那小师弟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随从故作坚强的笑了笑。“几位怎么称呼?” “萍水相逢,不必报谢。”那小弟子拍拍胸脯大义样的说道。 师兄失笑,没有言他。举目扫视了云宗山几人的战斗过程。 “剑气?”他沉吟会,又摇头道:“应该不是…” “师兄,那人的剑法甚是高明。”一旁另一位师弟也在观战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剑法之中有我们青成派剑法的影子?”那师兄皱眉问道。 他这一说,其他三人也仔细看了起来。 “是有几分相似。”三人惊呼道。 “不是有几分相似,而是根本就是,这人掩饰稍加的欲盖弥彰罢了。”那师兄怒气道。“走,问问去。” 那随从看到四人的举动,眼球溜溜转了转,似是在想什么。 穆小蝶一旁看的心急如焚,看到无绝受伤担心,却又害怕无绝因此而和云宗山对上了。焦急的当儿,看到无绝随从紧跟四个年轻秀气的人过来,挡住了其道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那师兄看到穆小蝶娇容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所以的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哼,五个人敌不过一个,就找帮手。”穆小蝶冷视了一眼身后的随从。“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师兄想解释,却被穆小蝶给打断了。 “误会什么,你们来势汹汹,脸上全写满了愤怒,当我瞎子啊?”穆小蝶瞪了那师兄一眼,没好气道。 “啊~”场上,这时除了无绝,其他三人随从已被云宗山从天而降的剑荡八方之势扫了下来,尽皆瘫痪在地呻yin起来。战斗也算是结束了。 那师兄无由的笑了出来。而身后的其他三位师弟们则是冷笑道:“以多欺负人少?对付他,咱们陌北师兄一个人就能摆平了。” 第十五章 过招 陌北轻喝声,越身飞过人群,对着云宗山便是拔剑相向。 云宗山感觉到天空中一阵危险气息,眼内精芒乍现,出手不凡,剑与剑尖之间‘叮’的一声,对峙上了。 陌北扯开嘴角上的弧度,盯着云宗山,手里御力,剑尖向前推力,云宗山的剑身弯了弯,手心增强气力。弯挺直蹦发的让陌北向后飞去,连番几个跟头,轻松的落在地上。 陌北抱拳道:“朋友有几分手段,只不过太过旁门左道了。” 云宗山此刻才定晴打量起陌北来。一身青色带有蓝格衣边,头带红巾布的流云鬓发,双眉英气,牟孔有神。 “旁门左道?”云宗山皱眉。 “敢问,你的剑法从何而来?又师从何处?”陌北问。 “有话你就直说。” “在下青城剑派弟子陌北,刚才剑朋友剑法卓越,想请教一二。”陌北微笑道。 “青城剑派?”云宗山一惊。派门有三大,宗门有五大,其中派门三大之一便有青城剑派。云宗山心想真是个麻烦,行走浪迹,可以不怕官家。但武林人士还是少结仇为好。当下,收起软剑,移步离开。 “说你是旁门左道,是因为你的剑法不入流。”陌北对着云宗山的背影唤道。 “哪里可以证明?”云宗山转过身来注视着陌北,心里的底线被触动了下。指着对方的剑道:“想用你的剑吗?” “敢不?”陌北挑衅道。对于一个桀骜不驯的人,那么你就得拿出比他更傲的气,这便是一种势! 云宗山没说,而是直接动手出剑。几步踏去轻风佛秀的如一支剑穿向陌北。后者眯眼一缩,双掌托起,暗赤色的剑抖动的自行漂浮起来。 犹如一只炮弹,‘铛’的一声,陌北的剑击打在云宗山的剑身上,颤栗起来。又立马飞会悬浮在陌北四周。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剑义,而你,手不离剑,心无剑,不是旁门左道是什么?”陌北嘲讽道。 云宗山被击退,手臂有些发麻。看着对方的剑术,脑海中不是对方的嘲讽,而是明悟的想到了一丝丝契机。 “在来!”运宗山大喝,在此袭向陌北,这一次,他运用了气阳功与剑合一,效果自然不是之前无绝等人能够彼敌的。 其实并不算云宗山剑法差劲,只能说在剑法上,陌北的境界更高超。向陌北这样弩御剑为所用之人,在青城剑派上万弟子里不超过三十人。 云宗山将手一抖,软剑以眼不及之势频率快速的旋转着,气阳蛮力一使,剑如子弹那般轰响陌北,而云宗山却没有停歇,身轻如燕的敏捷之速竟然追上了剑,两者齐向上。 陌北眼中泛精芒,左手食指控剑,指向云宗山,心应剑,剑随心。暗赤色剑戳向云宗山,后者向后一仰,整个身子番了个三百六十度,躲过了飞剑。而陌北,则是右手两指掐住了云宗山软剑尖端,又因为软剑力量大的缘故,连连向后飞身退去,而软剑紧跟其后的对准陌北喉咙戳去,陌北算的精准,那剑离自己喉咙一分米的距离总是不近不远,在退了大半路后,靴底摩擦起的石土路面目全非的坑坑咳咳。而软剑则被陌北恰在了两指剑一动不动了。 “你输了!”陌北道。 手中没了剑,云宗山确实输了。陌北的剑只是一念之间就飞回了身旁。 云宗山收手,旋即,他闭上了眼睛。 陌北则是脸色一变,心里一惊。手指尖的软剑‘噼里啪啦’的震动起来。 “奇才!”陌北喃喃的吐了这两个字。 ‘嚓’的一声,软剑奋力的从陌北手中自行飞向天空盘旋起来。 云宗山睁开眼睛,眼里写满了喜悦。他成功了,四年之久,剑道第二重:‘随心意动’境界。就在陌北的启蒙下,他成功了。 骤然间,天空之中的剑似是有了灵气,比之前活跃了更多。遨游在云宗山身旁。 云宗山看着身旁一样漂浮的剑,瞥了眼陌北道:“我还没有输。” 陌北看了眼云宗山身边的软剑,笑了笑,开口道:“不,你还是输了。” 说完,他怒然睁大牟孔,大喝一声:“破!” 暗赤色剑这一次突兀的蓄力一张,未夺先声的轰响了云宗山的软剑。 ‘锵!的一声,一柄剑应声而断,成了三段无章的飞去。 “师兄!”后面的其他三位师弟们脸色微变,无解的看着他们的师兄陌北。心底里还是难以接受陌北这样做。 穆小蝶只是看到云宗山的剑断了。而他则呆愣的站在那里失了神。 “剑断了……。”那位小师弟叨念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师兄,这是为什么?” 陌北没回答,而是阴晴不定的在心里唤道: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丧失了意志。 对于其他势力的奇才,陌北所做的,只有毁灭之。 穆小蝶在三位青城剑派弟子旁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为云宗山纠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输了。”出乎意料的是,云宗山叹了口气道。 “你没输,明明就是剑与剑之间的问题。算不得实力。”穆小蝶走过来沉声道。 云宗山苦笑,没理会一等人。转身离开了,只是背影有些颓然和萧索。 穆小蝶注视着他,在看看地上只剩下剑柄的那把软剑,咬牙切齿的愁了陌北一眼,问道:“你的剑叫什么?” “赤炎。” “好,我替他记住了。” 说完,无视无绝,尽直跑开追向云宗山而去。 无绝伸手想挽留,嘴吧张开却又欲言又止。最后迟迟没有喊出声来。她临走时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这比恨还要难受。 “师兄!”三人师弟想开口说些什么。陌北却一字一顿的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无绝落寞的默默离开了现场。随从紧跟其后。 而街上的人群们则是议论不绝,有赞叹,有挖苦,有嘲讽,甚至有的是不屑! 第十六章 再遇瓜农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络绎不绝。却都好奇的会偶尔瞥过注视走过那个酒醉之人,俊逸的脸蛋醇红,眼神空洞迷茫,衣衫倒是整齐一身干净。倒是走起路来的式样有些颠倒颓然的气息。 也许他不是很引人注目,但是紧跟其后的一位艳丽倾城的女子却是众人不得不停住流转的目光。 “这怎么卖?”穆小蝶看了眼前面迷醉潦倒而走得缓慢的云宗山,自己在冰糖葫芦摊前停下来问道。 那摊主见穆小蝶的惊艳呆愣住了。 穆小蝶不奇怪,伸手拿了根,开口道:“不要钱吗?” 摊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道:“一文钱。”说完,尴尬的笑道。 穆小蝶被摊主厚实真诚的笑容感染,自己也笑得嫣然,拿出一锭银子:“给。” 嘎登! 摊位不远处的歇脚落的几张凳子不一而同的翻了过去,几个青年才俊捂住鼻子人仰马翻的。 另一边,几个粗眉大眼的中年人纷纷打了个会意的眼色。又激灵的拿起茶杯轻轻一抿,眼帘中顿时映出了一种叫银子的东西。 穆小蝶转过头却看不到云宗山的身影,准备想跟过去寻找的时候,却被四个中年大汉给拦住并且围住了。 “想去哪?我的美人?” “你们想干什么?”穆小蝶吃惊。 “啧啧,你放心,我们只是要打劫。像姑娘这样,我们要是劫色,岂不是找死?”老大眼睛在穆小蝶身上飘来飘去,露出猥亵的罪恶摸样。 “不过你放心,在这条街,没人敢在我们面前做出头鸟。”另一人笑得更甚,满脸得逞之样。“所以,你不但要交出钱,还要……嘿……” 那人还没笑到高潮,脸就一下子变绿了。双手吃痛的捂住下档,连话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蛋……蛋…蛋疼。” “没了蛋,我看你怎么在那个……”穆小蝶气呼呼的说完,靴子一个激灵的就转身想跑。却被两人一人一边抓住了肩膀。 穆小蝶被抓得生疼,眉头紧锁的一边挣扎,一边叫唤道:“放开我!” “放了他。”一声风平雨停的柔和声音传来。四人同时往声源处一望,那是一个拿着女儿红酒缸的男子,就这么一摇一晃的站立在风声飞沙的路上,身边的人群已经散开。他眼睛微眯着给人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睡着了。 “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还不快滚开。”老大吆喝道。 “城都四狼。我知道。”云宗山眼睛迷离泛笑,接着补充道:“朝廷的鹰犬,还是那种最不上色的。” “你——你tm嫌命长了吧。” 三个大汉顺手抄起摊边上的棍棒刀就往云宗山身上招呼。 云宗山泛吨儿了下,脚下一用力。一块灰色砖头震飞起来,被云宗山一把抓在手里,当场砸在了已冲到面前的大汉之一。 丝丝鲜血滴下,还没落到地上时,云宗山一脚将血踢溅在其他两人眼睛里,模糊了两人的视线。膝盖一伸弯收时,大小腿之间已夹着一人的脖子,用力一扯,那人脸朝地的砸在了地面上。 剩下一人胡乱的麻开血迹,清晰的视线让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从天而降的脚掌如一面墙倒塌之势向脑袋砸了下来。 砰! 再一个人脸迎上了地面。 打斗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但是那个手捂下档的人却感觉时隔千年,站如针钻。抓住穆小蝶的手立马松开,讪笑道:“英雄配美人,只恨相见恨晚啊。” 说完,脚下生风,没等穆小蝶被他这句‘英雄配美人’给气倒,转身一溜烟的想跑开时,穆小蝶比他还快,鬼灵的将脚一摆,搁置了对方的脚。一个狗啃食的慢动作华丽的上演了。 穆小蝶拍拍手,满意的说道:“这下就统一多了,全都一个姿势。”走到云宗山身旁拍了拍他肩膀,笑容潇洒:“同志,辛苦了。” 云宗山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没说话。直接走开。 “装什么酷。”穆小蝶撅嘴,心里却是满足不已。 “他要是在21世纪,一定迷死多少祖国的花朵。”穆小蝶看着云宗山颓废的身影叹息道。 “你在这里也不差,至少也是红颜祸水之命。”一道浑厚戏谑之声在穆小蝶耳畔乍起。惊得她连忙回头一看,无声无息的,一位白发皆银,淳朴玲珑的老人站在她身旁。他的装扮几分道家几分佛家的杂七混乱。不过笑容倒是真诚,那露出的洁白整齐的牙齿令多少同龄老人羡煞致死。 他微笑道:“姑娘,算命不?” “别告诉我‘我一直在等你。’”穆小蝶撇嘴道。 老头眼睛一亮,点头赞赏道:“姑娘果然是奇女子。” “神经病。”穆小蝶白了他一眼,转身时却被老头以身挡住了去路。 “何必着急着走,我看姑娘你魅惑极致,婀娜玲珑,是个武学奇才,假以时日定能独霸一方,有所建树。这样,我这里有绝世武学秘籍,与姑娘你算是有缘,送你怎么样?”老头说道。 “玉女心经?”穆小蝶看了一眼他手中破旧的书籍,娇嗔骂道:“你怎么不自己练葵花宝典?” “不喜欢?”老头笑道:“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说完,他笑着随手一晃,手上顿时多了四五本各色不一的书籍。 “黄帝内经、蚩尤武诀、盘龙开山……葵花宝典!”穆小蝶讶然,还真有。突然失笑这人骗钱都那么专业。 正当穆小蝶笑的时候,云宗山走到近前,看了眼老头,若有所思的伸过手拿过《葵花宝典》的书籍,开口道:“就要这本了,多少钱?” “送给这位姑娘。” “我不要!” “谢谢。”云宗山说完,转身走开。穆小蝶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反正和你小子有缘,就赌一把试试吧。” 待到云宗山二人的身影在狭长宽敞的街道上消失后,老头恢复了奸商的摸样,嚷嚷道:“来来,出路的绝世秘籍。先来先得。”这一次,他手中的书籍已不再是之前的基本,早已换做了普通健体活血的书籍。 第十七章 隐雾所的危机 只是老头没往后注意,若是他知道云宗山没走多远,就随手把《葵花宝典》丢之一边的话,定会气的吐血三升。 被丢弃的书籍掉落在一位正在化缘的小和尚桌前,看到书伸手翻了一页:“要练此功,必先自宫!” 和尚眼睛圆瞪,双手连忙合十:“阿弥陀佛。” “你为什么拿了又扔了?”穆小蝶追着云宗山问道。 “我以为他是我一个故人,可是他不是。”云宗山说了一句,继续灌酒。其实他心里没说出来:那样的人,不这样做不会走。 “故人?你要去哪?”穆小蝶问。 “我去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在跟着我。”云宗山转过脸来道。 “稀罕。”穆小蝶白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直接拿起云宗山手中的女儿红当场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古代的酒真是不怎么样。” 云总山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这是不是自暴自弃啊?”穆小蝶擦拭了嘴,说道。“我看你怎么喝都不醉,那还喝了做什么。” “谁说我自暴自弃?” “那你这是干什么?”穆小蝶鄙夷的问。 “祭奠。” “祭奠?” “恩,祭奠死去的剑。”云宗山拿过女儿红,说完就灌。 “你跟刚才的老头肯定是故人。”穆小蝶撇撇嘴。 — — “你往西南十六里路。有一座观。” “干嘛?” “我看你无路可去,倒不如去那里还能安身。”云宗山说完,转身便走。 穆小蝶又继续跟着,却听到身后一稚嫩的声音在唤。 “姑娘,请留步,你的东西没带走。”小和尚小跑过来将《葵花宝典》递交到穆小蝶手上。 穆小蝶眉头微微皱,吹了口气。看到小和尚眼睛一亮:“小和尚,你是不是六根清净。” 小和尚一脸佛悲样,双手合十点了一个头。 “那你下面的东西也用不着,这书刚好可以练。”笑着说完,转身走开。 “阿弥陀佛。”小和尚为穆小蝶的言语过激而虔诚的念了一句佛号。然后又唤住了穆小蝶道:“姑娘再留步。” “又怎么了?” “请问,这书出自何处?”小和尚问。“这书练引上记载之法乃歪风邪式,实则一本魔道功法,不宜练啊。” 如果那老头在场的话,一定气的肝肠寸断。 “魔道功法?”穆小蝶对此不感兴趣。“你要除魔吗?” “正是,此乃小和尚乐道之事。”“那好,前一日我看见四个人……”穆小蝶走过来向小和尚细细说明了陌北四人的样貌。小和尚也听得聚精会神,深怕听错了魔道之人将会逃之己手。 云宗山边走边灌酒,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满脑子里是消化驽御飞剑的要领,以及缅怀已折断的软剑。他不是一名痴剑如命之人,在他看来,只要心中的那把剑不死,那么剑可以是任何代替品。对于陌北的羞辱他看的比谁都轻,作为一名最初的杀手,名与利早不在是生活的一部分,但这也不代表任由人辱。陌北辱的不是剑,而是深入到心底里的那把剑,所以所要做的是怎么让类似的事情不在发生第二次,怎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拯救师弟们。 一连窜的琐碎之事令他懊恼的同时却又无力,一时之间回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命途依然如此无奈。这让云宗山往心里厌恶。 ‘乓!’的一声,酒瓶子被五指捏炸开去。空气之中一时间弥漫着浓浓醇香的酒味,云宗山微微闭着眼睛,不在意四周人诧异的目光。 “要不就拿到《仙录普》残卷换取师弟们,要不,我就只有自己硬闯隐雾所强行救出他们。”云宗山闭着眼,心里仔细的分析着:“前者他们会死,我的希望渺茫。后者,我会死,他们也许因我的死而活着如傀儡。” “我该怎么办?”云宗山睁开眼睛喃喃道。他抬起双手,内心中浑厚还未稳定的力量让他彷徨:“现在的实力来回隐雾所豪无问题。但开山他们却不行。我要不要试试?” *********************************************! 龙林城都子民百万,外来国者多且杂乱,每日城门出出入入的人不计其数。各自搁置于城都各家酒楼之中,城东靠京一带的月凤楼之中客座满堂,台上婴燕鸣啼般的嘹亮词曲奏响升平,引来一阵阵喝彩。 客座分三层阶级。一层普通座区,二层阶梯高坐区,三层楼阁窗区。 某个正对演台对门的楼阁之中此刻坐着七人,他们彼此默默相坐都不说话。手上握着的茶几抿在嘴边徘徊却总是喝不完。眼神望着戏台子上的姑娘家,阴晴不定。 “就今晚。”一人开口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其他六人相视的点了一个头。说话的那人喝干了茶杯里茶水。又道:“一个不留!” 闻言,那六人这次却没有点头,相视一眼犹豫不决样。 “隐雾所不消失,皇上睡不着。”那人道:“这四年,皇上可没亏待你们。现在是时候收取回报的时候了吧?” 六人默认的齐声道:“可以,回去告诉皇上,只管等消息。”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后窗前,纵身一跳,离开了楼阁。 “皇上身边的高手越来越多了。”房内的六人叹息道。 “是啊,真不知道皇上是用什么来笼络了这些人肯如此为他卖命。” “这人,我看不清。大哥你呢?” “几个月前交手,他输了。但现在,我不是他对手。” “要怪就只能怪隐雾所知道的事太多了。皇上要除掉的人好比牛头马面催魂无二。” 第十八章 隐雾灭 京都偏东郊区一座寺庙,敲响了夕阳落下的帷幕。夜幕缓缓降临,安静的夜刺骨的冷。隐雾所庄素的府邸庄素的人,门卫一眼不眨的注视前方,耳探四方。 一首悲戚的旋律奏响在府邸外林子间,悠远而富有感染力的传来。徘徊飘荡在门卫的耳中十分悦耳。 踏、踏、踏的奔跑的身影如暗夜里的黑猫,窜过树梢,几步点地飞起,落在了府邸高墙之上。此人一身黑,掩面布裹,手中配饰剑,在月牙耀眼的银白色之下,显得异常妖异。 “什么人!”只是一个急促的呼吸而立马被人发现,云宗山大感皱眉。顾及不了那么多,身子纵进府邸大院里。 而同时,那树林里诡异的飘荡着泛动清冷的旋律突然改变规律,‘铮’的一声,带有杀气的波及在门卫的身后。顿时,两颗头颅硬生生的抛飞落在了云宗山脚下。后者大惊,心里暗道不对劲。纵身隐如了漆黑的角落里消失了动静。 唰、唰、唰、唰…六道身影划过月空,如一道光影从高墙外纵身一闪,便到墙内消失了踪影。 对此,躲在一角落的云宗山愈加惊疑起来。准备追身其后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间冷风一吹,兰若清幽妖媚的气息扑鼻而来。 云宗山大惊,背后却想起了一女子的声音。 “好惊人的隐藏功夫。那六人竟然都没发现。呵呵。”女子笑容如银铃般悦耳,但对云宗山来说,它就像黑暗的匕首,随时会夺去你脆弱的生命。 “你们是什么人?”云宗山沉声问道。 “今晚之后,隐雾所将会在江湖上消失。”女子在黑暗中越发笑得魅惑,云宗山没看清她的容貌。冰冷锋利的剑抵在他的喉咙间,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女子轻声低语,将唇凑到云宗山脖颈轻轻一吹,后者眼睛眨了眨,身子晃了晃,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女子翘起光泽樱粉的唇,在光明的月光下露出了带有彩色鬼符的银色面具,然后又隐匿于黑暗中。 大火蔓延,哀声滔天。夜幕之间的杀戮开始了。 刀光溅影,血肉模糊。六人黑衣面具男子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地,触目惊心。整个隐雾所的府邸满座疮痍,不堪入目。 屋外源源不断杀出来的隐雾之人来一人杀一人,来十人人亦死于当场,实力悬殊一眼便知。 “几个老不死的,再不出来,我杀光所有隐雾所的人!”六人黑衣有人高声喝道。 “纳命来!”一声暴喝乍起,屋檐瓦砾纷飞,一细眉长脸的老者划过天际,一掌拍向六人之人的话说那人。 黑衣人迅速收手,嘲讽的伸出左手化掌便和老者对击了过去。 砰! 老者被对方浑厚的内力直击到心间发痛,抛飞向后,喉咙一甜,喷血当场。 咻!的一声,又两道人影破门飞出,一人接住老者,另一人则是双掌拍向黑衣人的胸口。 “三哥!”黑依人格挡力不从心的连连后退,其他五人失声道。 “老不死的,竟然跟老子玩毒。找死!”那被唤住三哥的黑衣人双掌淤黑,双眼圆瞪的怒斥着,提剑横了过去。 其他六五人马上加入了战斗,分别围攻另外两位老者。 ***************************************! 隐雾所院后一地下密室里,空无一人,气氛显得特别促乱。 “二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未知程道。 “我不知道。”邢开山摇头道。 段狼风焦急的两手使劲的晃动铁栅栏,唤做平时,早已被他一手扭曲了。 “二师兄,你也懂点毒,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吗?怎么我感觉全身武功尽失了一般。” “长老们下的毒,除了大师兄,谁解得了。”邢开山叹息道。 “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未知程叹道。 “别说话,你们听。”段狼风突然打住了两人的叹息,将头贴近铁栅栏处,耳畔微微听到了焦急的脚步声。 “开山!知程、狼风。你们在吗?”云宗山小跑轻步低声唤来。 “师兄,我们在这!”三人惊喜的纷纷低声回应道。 云宗山一剑劈在栅栏处,门直接被劈开倒下。里面的三人兴奋的抓住云宗山的手,准备想问。却被云宗山打住道:“先别问了,快走。再不走已经来不及了。” 四人才转个身,脸就阴沉了起来。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一直在等你。”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瘦骨病央的男子,看着云宗山平静道。 “灵晨,你算得上我半个师傅,我不想跟你交手!”云宗山低沉的喝道。 “我们这一行,只分更出色,没有先后。”灵晨滑动了五抓。“当年是我带你入了隐雾门,今天,也由我来送你。” 此人便是四年前在龙袁民面前出现的斗笠男,时隔四年,他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是天赋和头脑,云宗山确实是个奇才,仅仅四年时间,他的名字便替代了自己。在心里,灵晨一直想问,他真的将自己替代了吗?云宗山对邢开山三人道:“你们先出去,能出得了隐雾所的话走的越远越好。” 三人相视点了个头,越过灵晨三步一回头的看来。 “动手吧!”云宗山沉声道。右手轻轻滑动剑身,剑微微震动的向外推出,随时蓄力待发,只等灵晨一动。 灵晨动了。起身张开双臂,以大鹏展翅之势,两脚轻轻点在狭窄的栅栏左右两间,越到密室最高处从天而降劈在云宗山头颅中心。 云宗山动作不比他慢,出剑将对方的铁爪一绕,引成一个圆,御了一半力。然后左手成拳轰向对方的胸膛。 灵晨连忙将手交叉一横,档住胸口。击来的拳风吹毛刮发,‘铛!的一声,灵晨被震得两手发麻,力不从心的向后退去。地上的草席一地的铺开残废! 云宗山趁势追击,将剑一挑,一刺。再劈,手中的力道源源不断的化气御用于剑中,灵晨顿时被打得狼狈不堪,钢爪都扭曲了大半。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远,甚至自己在云宗山面前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他双眼通红,浮躁的大吼。奋力的张开双爪便四处击打在密室两旁的柱子上。 笑得很阴冷。“跟我一起死吧。” ‘砰、砰、砰……四处墙面因柱子的断而开始摇晃倒塌的样子。 碎石瓦解的掉落下来,云宗山一拳一块将其击碎。灵晨疯了,而自己也留下来和他打下去的话,自己也会疯的。云宗山连忙向出口遁去。 灵晨挡住了他的路,丧尽天良的笑道:“想走?” 云宗山咬牙,痛苦的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向灵晨冲去。后者亦将爪子向后摆动,只等云宗山上前用尽全力捅进对方身子里。 云宗山在跑到灵晨一米距离的地方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失望的扫了灵晨一眼,身子一纵,一个翻身越过了灵晨。灵晨眼尖,捕捉到了云宗山的路线,蓄力的爪子奋力的向空中的身影捅去时,一道残影从前方顿出,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灵晨身子一顿,牟孔铮得老大,喉咙间艰难的动了动,想开口发问,但却怎么也转不过身来,背着云宗山伸手抓向天空的手缓缓落下。最后身子顿时失去了中心倒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却来自于云宗山的眼角间。 云宗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旁悬浮的剑发出振振的频率声。 府邸大道院上,六个黑衣人和八个身着隐雾所服饰长老对峙着。只不过,黑衣人手上抓着三个男子。八位长老全都脸色苍白,有两人已经盘坐在地打坐起来。 “有什么事我们之间解决,对付后辈不怕世人耻笑?”隐雾大长老嘲讽道。 “我说过,今天隐雾所的所有人都得死。”六个黑衣人也不好受,有的甚至还带有毒伤没有解开。老大硬是含住血液没有让其从嘴流出。 “狗皇帝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要你们不顾侠义赶尽杀绝!”四长老含血呵斥道。“你们做忠心的狗,他还未必会养饱你们。” “拿出七星盘,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这三个后辈。”黑衣人大哥掐住面色平静的邢开山,想着众隐雾长老威胁道。 “不可能!”众长老答得干脆一致。冷酷的语气让邢开山、未知程、段狼风为之动容哀叹。 黑衣大哥皱纹一拧,一拳击打在邢开山胸口上。 “师兄!”邢开山喷出大口鲜血,抛飞了出去。黑衣大哥抬起脚猛力的抽在段狼风的脖子间。咔。的一声,段狼风哼也没哼声,脖子断裂的声音在宁静的黑夜格外刺耳。 “狼风!”未知程通红了双眼,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黑暗飞行而来的云宗山已经呆若木鸡的枉然在那,双拳骨格暗暗作响。眼睛已经泛起片片涟漪,咬着牙飞奔了过去。 “啊!”云宗山大叫,飞往天空膝盖用力的向下方的黑衣大哥头顶上顶去。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根本没想到黑暗中还有云宗山急速而来,没注意瞥过神来,一支有力而生风的膝盖砸到了太阳穴上。脑袋犹如被炮弹轰穿了一般,一时失去重心,向地面倒去。 “大哥!”五个黑衣兄弟们纷纷失声惊叫道。 “啊!”未知程此时被松开,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的迎向倒下去的黑衣大哥出脚就使劲踹! 其他黑衣五人大怒,一人一掌击打在未知程的身上。整个人好比一沙袋子被打飞了老远,落地时发出重重的闷声。一动不动。 “知程!” 第十九章 琴杀 另一边的隐雾长老们动了。就连盘膝而坐的两人也抵住伤势全力围击剩余的黑衣五人。 气的穿透力,刀剑之间的无边破坏,地表疮痍满痣,石板土龟裂了一地。星空下,人为的风在吹,一种力的破坏力渗透了整个场上。 云宗山扶起邢开山,后者已奄奄一息,看了眼云宗山,惨烈的笑了笑:“离开这里吧,代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云宗山眼眶夺出泪水,紧紧的攒住邢开山的手,无力的哭泣,悲戚了一夜的星空。 “师……。兄……。”远处的未知程低微飘渺的声音传来。云宗山连忙盾到身前,抓住他的手。 “师兄……。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浪迹……天涯……找到牧先生……你若是日后有缘见到他,告诉他……告诉他……。”未知程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 “知程!”云宗山仰天长啸。双脚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沉重的击打着地表。“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着救你们出来。你们就不会……”说道后面已泣不成声。“就不会……” 啊—— 云宗山再一次仰天长啸。这一次,眼瞳已变作赤血。麻木的站起身来。朝着黑衣人老大走去。 其他五人余光瞥见云宗山想着自己的大哥缓缓走去,眼中凶光骇人,顾不上应对的八大长老。想着大哥要紧,本想抽身退到大哥身边。可是八人纠缠的紧,怎么也抽不开身。 五人向云宗山疯狂的吼道:“小子,你若敢动我大哥,我定杀你全家!” 云宗山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对于他们的威胁用脸部抽动的冷笑来回应。他蹲到黑衣老大身旁,举起剑就是往黑衣人的一只臂膀上砍了下去。 “大哥!”五人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快给吐了出来。惊恐的怒声吼道:“小杂碎,你竟敢……。” 唰!的一声,另一边的手已被云宗山活生生的砍了下来。云宗山此刻如嗜血魔君,愈加疯狂笑着一剑剑剁近黑衣大哥的心脏处。 “啊,小子,我要你死!”五人失去了理智,不顾围击他们的八人长老,一身硬抗住被击打的份盾到云宗山身前五人一连几个拳脚猛力的打在云宗山身上。后者被击飞的那一刻,回了五人冷笑,然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鲜血模糊的衣衫飘洒在夜空下,点点星辰泛着希望的微光渺茫了一切。 八位长老跟身其五人后,各自辉出全身力气抽在了五人身上。纷纷吐血当场,护着他们大哥的尸体向后退开,这绝佳的机会隐雾八人长老怎会放过,合力出掌连续几个重击狠狠的打在五人胸口不一等关键部位上。黑人五人被震飞了几米远,滚在地上,一时失去了还手之力。 “看看他们的样子。”大长老快步走过去想扒开对方的面具时,一道气刃如刀,扫了过来。大长老未觉察的当,发现手已经被气刃斩去了一截。 血柱如泉的喷洒出来。并带着,还有大长老满脸皱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脸部抽蓄、撕心裂肺的呻yin嚷着。 铮…… 一声琴音在深静的夜晚悠远而至,那是忧伤的旋律。令人惆怅且迷惘。听在八大长老耳中却是晴天霹雳。沉声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 铮!的一声顿起的琴音揍响。一道气刃从房顶上斩了下来。目标正是说话之人。 那名说话的三长老连忙用刀一档。 砰。三长老眼睛瞪大,身子抽蓄了一下,站立着僵直的身子一动不动。 呼呼……冷风作响,七人惊奇的目光下,刀被吹段了。同刀身掉落地的还有一个睁着眼睛的头颅。 安静。 除了冷风作响,七人的心不由得窒息当场。 云宗山被冷风吹得眼睛迷糊大半,模模糊糊的只听到夜空中奏响的琴音如万马奔腾,大河奔涌的气势。还模糊的看到,远处站着的七大长老们的头被风吹断飞去了好远好远。 云宗山脑袋一痛,沉沉的晕死了过去。 “这男子长得可真像一个人啊,真让我不舍得杀,呵呵。”提着琴音,微步走到云宗山身边,面具女子又笑出了久违的银铃魅惑的声音。 清风吹起了她曼妙的身衫,飞舞在黑夜的秀发荡漾着清兰幽香。风声越来越大,衣裙偏偏起舞包裹住了女子整个身子,再定晴一看时,那原地上已失去了女子的踪影。 梦靥里,云宗山回忆播放着一遍又一遍邢开山三人死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呼吸变得开始急促起来。 “知程!”云宗山惊醒的大声唤道。 四周一片宁静鸣啼的树林,没有一个人。夕阳穿透树梢照射下来的微光稀稀疏疏。自己莫名的躺在这里,耳畔震动着来自心脏间跳动的呼吸急促声。 举目打量,依旧是破烂衣衫,伤口干枯,血液已经凝固了。 云宗山吃痛的动了动手指,眼睛略微舒展开来。仰望着天空,仿佛失去了要走下去的路。 “阿弥陀佛,姑娘。你就放过小僧吧,误打好人,小僧已愧对佛祖,现在小僧就是每日吟颂百篇经文也是最大其咎。姑娘你就放过小僧,别在无中唆使。”远处,一个和尚一脸疲惫,对于身旁紧紧跟着的穆小蝶一脸无奈。 “小和尚,想不到你可厉害了。看不出嘛,那四人道士一样被你修理得自报家门了。”穆小蝶愉悦自在。 “阿弥陀佛,小僧错打了人。那四人明明是青城剑派弟子,怎就成了道士?更哪是姑娘口中的魔道中人。”小和尚摇头苦叹。 “觑~你打都打了,赖我干什么?”穆小蝶瞥瞥嘴,调皮的感到此事十分有趣。眼前十四五岁的小和尚更有趣。 “阿弥陀佛。”小和尚继续摇头。 “咦,那里有个人。”穆小蝶眼角瞥见草丛里躺着的云宗山,却没认出。 小和尚急忙跑了过去。 “云宗山?你怎么被弄成这样?”穆小蝶近前一看,才发现此人是云宗山,咋呼道。 云宗山想开口,却无力的使劲儿咳嗽。 “别多说了,快带他治伤去。他内脏伤得很严重!”小和尚严肃的扶起云宗山,低沉道。 第二十章 我叫慈悲 野河鱼群踊跃,清澈明镜的波澜飘荡起一连夏天的寂寥。鸟雀叽叽喳喳的鸣啼着寻盼着前方的方向。这一切都落入了云宗山的眼帘,空洞无味。 躺在草堆上,身子已被衣衫烂布给包裹住了伤口,问题不算大。问题比较严重的是体内筋脉胤乱,血管堵塞,精气失常。这是小和尚说给穆小蝶听的,当时穆小蝶听了直笑,最后一句总感觉会意错成‘月、经失常’。 云宗山心虽然在跳动,但却失去了所要跳动的中心点。所以成了现在这个痴痴不醒的样子。这是穆小蝶分析给小和尚的,小和尚嘴巴一歪,似懂非懂的问道:“什么叫中心点?” “恩……。”穆小蝶思索了下,然后随口说道:“叫倾月的也许算一个吧。” 云宗山闻言身子猛的一震,眼睛明亮了起来。 小和尚还是不懂,又问:“倾月?” “他的梦中情人。”穆小蝶又道。 “梦中情人?”小和尚已经脑子绕不过来了。 “就是只在梦里面出现的情人。” “哦……”小和尚摸了光亮的头,点头。 “诶,小和尚。为什么你的头上的黑点点有八个?”穆小蝶随他的动作看到光头上的八个火印圈吸引的问道。 “这是辈分的原因。”小和尚喝了口清水含糊不清的说道。 穆小蝶拿过葫芦问道:“小和尚你没名字吗?” “有啊。”小和尚一边握着云宗山的手腕探着伤势一边说道。 “那你怎么称呼?”穆小蝶兴趣正浓。也喝起了水。 “我叫慈悲。” 噗! 刚喝到喉咙间的水被呛的直接喷了出来。穆小蝶连忙将嘴擦拭,手忙脚乱的。看了眼云宗山和小和尚脸上全是水珠子,干笑道:“想不到出家人也会说笑话。” “阿弥陀佛,小僧没有说笑。小僧的确叫慈悲,法号‘慈’。灵桑寺佛门弟子。”小和尚双手合十道。 “不知道大师佛门还收人不?”云宗山突然插嘴,吓得穆小蝶连忙转身若无其事的东看希望,直接跑到不远处的河边去了。 “佛前众生平等。”慈悲道。 “我想出家,大师肯收吗?灵桑寺肯收吗?”云宗山依旧躺着,平静道。 “现在不能收。”小和尚一语惊人的让云宗山不顾疼痛,坐起身来问道:“为什么?” “小僧已经答应了那位姑娘,说如果你要想出家,叫我一定不能收留你。”小和尚尚且无奈的看着穆小蝶,眼睛里却是泛着对世外高人崇敬的目光。真被穆姑娘猜对了。“小和尚,快起火。”不远处,穆小蝶兴奋的小跑过来,边嚷着让慈悲点火。 慈悲‘哦’的一声,将手按住干草堆推力起火的当,一眼瞄到穆小蝶两手抓着半死不活的小鱼,眼睛瞪得老大。 “阿弥陀佛。”慈悲仰天紧闭慈目。暗恨自己差点成了杀生的帮凶了。 “看,我抓到鱼了。我竟然抓到鱼了,哈哈哈。”穆小蝶开心的笑不停,心里格外的满足。哪怕她手里的小鱼够不够她一口吃也已经不关紧要了。 “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云宗山叹息道。 “穆姑娘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慈悲却是这样说道。 云宗山闻言眉头大皱,倒感觉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自己不是人了。 “大师何以见得?”云宗山问。 “穆姑娘无拘无束,对待任何人没有阴暗,只有倘然和纯净的心灵。”慈悲感慨道。 “她拿鱼给你吃,那心灵还纯净?”云宗山吃痛的瞥嘴。 “阿弥陀佛。这只能说明,我们立场不同,她所做的只是最真的她。” 云宗山此刻感觉慈悲就好像那一篇佛法诗篇给自己叨念,而自己则全然无解,盲目的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穆姑娘,能否看在小僧的份上,将手里的鱼给放了?小僧可以和姑娘以物换生。”慈悲对着穆小蝶请求道。 “给你,我一时太高兴了。抓过来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而已。”穆小蝶当下双手摊开将递交到慈悲的手中。那小鱼腮饱满的抖动着,依然活着。 慈悲接过鱼,笑的慈祥。转过头来看着云宗山,后者也一脸对视。慈悲的眼神似是在说:看吧,这就是纯净的心灵啊。 云宗山好像读懂了他眼里的大意。微微点了点…… 慈悲没走几步,就听到穆小蝶沮丧道:“真是可惜,我搅浑了河池,只有这么小的鱼被绞死。不然更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咚。 某树根似是绊到了慈悲的脚,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草堆里。满脑子只听到穆小蝶嘴边哼起了他和云宗山不懂却又优美婉转的歌谣。 云宗山摇头苦叹。为慈悲的识人目炬感到担忧。耳畔依稀索绕着穆小蝶的吟唱: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想块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想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 穆小蝶想家了,想念家人。惆怅的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见云宗山泪眼浸湿,就连慈悲也在一旁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角的湿润。 “谢谢你。”云宗山开口道。 “大师,也谢谢你救了我。” “阿弥陀佛。”慈悲大惊,手里的鱼貌似已经失去了动静。 穆小蝶失笑,笑得如沐春风。问云宗山道:“谢我什么?” 云宗山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谢你。” “你的谢谢可真是这世上最昂贵的。” 云宗山也笑了。 第二十一章 用眼神杀人 夜舞倾城,月色弥漫。树林的知了长鸣伴唱,无声的火烛燃烧着暖气如茶。 穆小蝶坐在草堆上,抱着膝盖,深思。慈悲双眼紧闭,盘膝打坐。云宗山也闭着眼一动不动。 “小和尚?”穆小蝶打破了沉默的夜晚。 “穆姑娘有何事?”慈悲回道。 穆小蝶没说话,又相继唤了一声:“云宗山?” 云宗山转过头来望了眼穆小蝶,探来询问的眼光。 “没事,就是想确定下你是不是还活着。”穆小蝶说完又将头深入膝盖间,不说话了。 云宗山皱眉,大感无趣。瞥了眼慈悲说道:“某人心急浮躁,大师你念清心咒给她听听。” “你们认识叫牧先生的人吗?”穆小蝶抬起头来问道。 安静……。 “你要找他?”云宗山顿了顿,开口问道。 穆小蝶看着火堆,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人行踪漂浮不定,一生踏破尘路,天底下没有人不找他的。”慈悲道。 “他仇人这么多?”穆小蝶诧异。 慈悲摇摇头,“不是仇人,而是同为沦陷迷惘难以看破局的人都需要他来指点。” “指点?”穆小蝶也是一路上道途听说,对于牧先生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慈悲点了个头。“此人乃奇人也。” “他这一辈子飘摇浪荡,谁有缘相遇,可向他测算命记之中的一些事。”云宗山附和道。 “所以,天下人都在找他?”穆小蝶恍然。 “小和尚这一路走来,就是随风飘雨,如果有缘见到牧先生,也算积善缘。”慈悲笑道。 “你找他做什么?”云宗山好奇的问穆小蝶。 “我想问他,我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的。”穆小蝶眼睛扑闪扑闪的,遥望着星空遐想不已。 云宗山翻了个眼。“就为了这个你从天上掉下来找他?” “这鬼世界就他被神化了,我不找她找谁?”穆小蝶一副当然了的表情。 “那你的功夫可能要白费了。”云宗山打趣道。 “为什么?”穆小蝶惊讶道。 “天下人找他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要杀他!”云宗山道。 穆小蝶瞪大眼睛。说话都显得吞吐:“怎么会这样?” “千年修,仙录现。现在《仙录普》残卷降世,但迹象神秘毫无线索。谁都知道,只有牧先生能够清楚的测算出,这时候找到他不杀之等其他势力来分一杯羹吗?”云宗山分析着。 “他不是奇人吗?不会那么好杀吧?”穆小蝶似乎不大相信云宗山所说的是否属实。 “他是个弱不禁风的普通老人。”慈悲叹息道:“算算寿龄,应该有一百三十岁末了吧。” “那还东奔西跑?不怕死于荒野吗?”穆小蝶一副鄙视、大感此人糊涂的表情。 “他每一个落脚处都会带来血海杀劫,你说他能不走不?” “应该走。”穆小蝶撇撇嘴,言之有理之意。 “此人亦是坎坷一生,天妒英才。有了智慧与通天觊觎之能,却是个废如拆包的架子。诶……”慈悲万分感慨。 穆小蝶脑海里幻想出一个瘦如皮包骨架的糟老头满身汗水与泪水的裸奔于刀剑浪口之上,后面是恶人们狰狞的追逐着。 “小孩子整天感慨什么,小心未老心衰。”穆小蝶嘀咕道。 “如果哪天小和尚不感慨了,那么世界就是无恶之地了。”可能是被穆小蝶脾性感染,慈悲也无形之中说起话来拐着弯了。 “如果你感慨世间恶人就会灭亡的话,那么你现在已经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我眼神杀死了。”穆小蝶咪咪眼睛。 “小和尚还没见过眼神能够杀人的。”慈悲没听懂穆小蝶的大意,摸着光头迷惑。 “我举个列子,比如刚才那只在你手心里死去的鱼翻白了眼睛,有没有让你的心颤抖?” “阿弥陀佛……”慈悲连忙闭上眼睛,默默朗诵着经文,算是给刚才的小鱼超度。 第二十二章 挑衅 山林野畜高歌,朝霞东边升。云彩聚散,暖光温心荡漾。 穆小蝶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不多时竟然披着一件褂松薄薄的衣袖,一部分遮挡了威风的肆虐。 摸着身上的衣袖,穆小蝶看到那火堆依旧在燃烧,只是云宗山已不见了踪影。 “云施主已经走了。”慈悲盘膝而坐,眼睛闭着说道。 “他的伤好了?你没留下他?”穆小蝶道。 “小僧昨日给他施展的可是我佛至刚至阳的《精刚咒》,那点伤口一夜的时间应该好了。”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搞得本姑娘以身相许要缠着他似的,这么怕我?”穆小蝶不满道。“再说了,我又不是芙蓉,他又不是很帅,而且很臭屁。” 听到穆小蝶自言自语,慈悲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云施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要姑娘你从哪来回哪去,外面很危险。”慈悲迟迟说道。 “小和尚,你认为外面真的危险吗?”穆小蝶转念问慈悲道。 慈悲摇摇头。“对于小和尚来说,在危险也得走下去。行善积德。” “那就得了,我就跟你一起行善积德。”穆小蝶笑道。 于是乎,龙林国交界地域。会出现这么一对人回头率和舆论力相当强大。 一个稚嫩朴实的和尚带着一个女子四处游走。最令那些武林贵公才子们气氛妒忌要死的是,这女子长得可祸国殃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世倾城之容。这还不算,最让人目瞪口呆联想翩翩的是,这女子还穿着新娘礼服。群众的感染力是强大的,人多嘴杂,看到那个光头朴实外表的慈悲,已不再拿外表来看此人。皆把他列为败坏文风、丧尽天良苟且之辈的行列中。 慈悲一路上闭眼叫冤,一口一个清心咒。另一边却是穆小蝶幸灾乐祸的知足常乐。 一家茶摊前。一人一笼包子,外加一碗厚重醇浓的茶。穆小蝶与慈悲吃得胃口大开。 “来小和尚,吃一个。”穆小蝶拿过自己碗中的包子递过来。 慈悲连连摇头念佛号。大感有罪。罪在何处?因为穆小蝶的包子是肉包子……。 “美人,他不吃。要不你喂我吃?”一声yin意十足的声音乍响。穆小蝶与慈悲被一群狼烟似虎的神情面色给包围住。 店家人惊的连忙躲到室内不敢管。 几人为首的是一年讯十有七八的少年,花容装素不凡,身材高大。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穆小蝶从他眼里的yin光中看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问有何事?”慈悲双手合十,慈悲的问道。 “小和尚,你行啊。”那男子在穆小蝶与慈悲身上瞟来瞟去。那意思仿若在欣赏同道中人之意。随即出手想拍拍慈悲的肩膀。后者一脸笑意。 “阿弥陀佛……” “别跟我阿弥陀佛,老子不想听到这四个字。”男子脸色转变沉阴测测的笑:“你配当和尚吗?有你这么做和尚的吗?你知道你有罪不?恩?”他还得寸进尺。 “你有病啊,跟出家人叫什么劲?”穆小蝶实在看不过去,爆发了。“小和尚,别理他。他姓不叫佛,名不叫祖的,跟你八字不占一撇。没资格训你。” “哟,我杂就不能训他了?佛言众生平等,我杂就不能训他了?告诉你,我不但要训他,我还要打他。”说着,那男子抡起手背就这么在慈悲光头上一敲。 “你瞧,他也乐意。”男子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穆小蝶脸色微变,看着慈悲一脸平静,怒其不争的使劲打眼色。那意思就说:人家都出手打你了,你怎么不还手? “额弥陀佛。”慈悲闭眼念着。 男子这下脸色阴沉,一巴掌下来就咒骂道:“阿你个……” 他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室内的店家眼皮猛的跳了一下。连忙拿过布巾擦拭着脸上的虚汗。摊外面一旁的其他客人纷纷避退。充满敌意的看着那个嘴中叨念着什么的小和尚。 而挑衅的男子已在摊子十米之外的沙地上睡着没在动弹一下。 “少主!”此时随从侍卫们才纷纷反应过来。惊的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过去探看伤情。 “两位,你们快离开吧。再不走可就会出人命的。”店家看一个美丽的姑娘家和一个出家人,心底里终究不忍,连忙跑出来劝说道。 “是他出言不逊,出手在先。为什么我们要避?”穆小蝶不服气道。 “诶呀,这人得罪不得。他是山中大王‘温大王’的独子啊。你们再不走,一会儿小店可就面目全非了。”店家焦急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气阳功二层 蓝天白云,风轻轻,云淡纯。阳光柱射到一面清凉清澈的溪流间溅射起多重彩霞哺育了夏天干爽之气。 此时,清河边呼风作响,树枝头上挂着的几件衣裤晃动飘着,一对鸟儿嬉戏的落在衣角上,叽叽喳喳的喧闹。衣裤里包裹住的一本书在烈日的阳光下泛起了淡淡的光芒,惊得鸟儿奋起逃离。 唰~ 睡眠波澜大起,清水顿时层层混荡。鱼群惊走,枝头鸟儿聚散。 露出肩部以上的云宗山舒畅的呼了一口大气,再次沉入了水底,湖边在次宁静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寂静无声的时辰。水面爆发出巨浪,一道身影冲天而起。 “哈哈哈哈……”云宗山大笑,凌空翻了七百二十度,旋转式的钻入了水里。 砰! 巨大的浪花再次爆发,溅落在岸边水花拍死了几只大小不一的鱼。水底里,云宗山双眼紧闭,双手张开摊平,呼吸诡异的平稳安详。 “气阳第二层,气铸身,全身以气化生,让每一个血脉、毛孔都为自己呼吸。”云宗山会意的在脑海里不断分析理解气阳功第二层之境。 微微的,他开始睁开眼睛。 “从昨天到现在,身体已经慢慢适应水底,血脉、毛孔也铸练成功。” “没有了武器又如何,我的身体如今就是铜墙铁壁!”云宗山现在信心大增,“灵桑寺不亏未佛门圣地,使用的功法如此奇特。” 慈悲用的是灵桑寺阳刚之力《精钢咒》为云宗山疗伤,自然对于练就气阳功的云宗山来说事半功倍,多有附加作用。不但血脉顺畅,骨骼也拼凑完整并且彻底将云宗山的气阳功第一层未稳定的境界打通连接了第二层之势。 “喝!” 云宗山在水底里奋力挥舞着拳头,充满力量的臂膀在水中稍有阻绕,但依旧如鱼得水,挥洒自如。水面开始悬浮激荡着浪花,如一道狂风肆虐席卷奔来,悬转的水纹越来越扩大,而水底下的云宗山也愈加活跃。他在确定自己实力的程度。 ————————————————————————————————————————————————。 烈日不算燥热,但是茶摊店家却如火烧日那般心头焦热。看着摊外客人空无一人,场上却一群黑压压的土匪和对面一个和尚一个姑娘,喉咙艰难的咽了咽。 在场的土匪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都用好奇的目光望了过来,看到门缝间空无一人。实则店家已晕了过去。 “臭和尚,是你伤了咱们家少主的?”一胡子拉渣,躺胸露乳的汉子扛着一把巨大的斧头一开口就狂喷口水,和他身上黝黑的汗水化为一体。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上就是眉头通直,传闻中的通眉眼。 他旁边的手下已习惯性的在他说话的当儿,拿手在侧脸遮挡住了。果然,手背上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湿了。 穆小蝶厌恶的皱眉。盯着眼前一群粗鲁的肌肉团队,却没有了想象中的赏心悦目。 慈悲直接闭着眼睛,脸上写着‘眼不见为净’。 这样持续对峙很久过后,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压抑的十分紧张。 “老子在问你,没听见吗?”汉子又咆哮了。旁边那手下索性拿两只手合并着挡住了暴风雨的袭击。 慈悲依旧没说话。 “干!”汉子吐了一口唾沫。猛的将斧头直接镖向慈悲。 咻。 慈悲没有睁开眼睛,一手伸出,接住了比自身还要笨重的斧头。 “嘶~”对面土匪团一众哗然,瞪眼莫名。 “雷哥,这和尚不俗啊。”小弟在耳边低语道。 “废话,要俗的话能做和尚吗?”通眉汉子叫雷仁。 “不是,我是说他实力不俗啊。”小弟连忙擦汗解释。 “那又怎么样,咱们这么多人,砍下肉来都能压死他这毛头小娃。”雷仁道。 “臭和尚,你哪里的。说出来,让我们爽快的踏平你们老窝。”雷仁喷水。后面小弟:我挡! “小僧来自一方走向四方。”慈悲睁开眼睛,用慈悲的目光望向一众土匪,希望用自己有爱的目光能够让他们内心之中的不忿熄灭,转而有话好好说。 “干,别跟我们这些粗鲁野蛮人谈斯文。”雷仁又吐了一口唾液。“告诉你,得罪我们‘野火’帮的下场只有一个。”他说完,一把抢过旁边小弟的斧头就镖向摊店里的门匝上。 哆! 斧头重重的插在了店家脑袋距离十厘米地方,后者呆若木鸡的冷汗滚躺…… “啪”的一声。雷仁的头被狠狠的批了一个爆栗。后面已经醒来少主灿洛开口骂道:“md直接砍了和尚,女的抢过来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md,我……少主?你怎么醒了?”雷仁本想开口斥骂,转头一看是灿洛就泄了气的像只猫。 “我怎么就不能醒了?md,你说的是什么话?”灿洛皱眉低沉的开口骂道。所谓跟什么样的人处久了,自然就养成什么样的性子。 “你们两家人彼此问候完了没?”穆小蝶插嘴问道。 “小妞,趁本少爷还没动手之前,你还是站到我们这边来。”灿洛满眼放光的说道。 “姐姐我比你大。”穆小蝶哼了声,拍了拍慈悲,不确定的打气道:“小和尚,你行的。” “穆施主,小僧我……”慈悲想说:我不和他们打。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小蝶给打断了。 “如果你选择退缩,他们的斧头对准的将会是我。”穆小蝶悲戚道:“那么你就是借刀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