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晚》 序 “云某要的是一朵出淤泥却不染纤尘的莲花,而你却只是那禁不起风霜的牡丹,我自认养不起这么娇贵的花,我与你之间的婚姻就此作罢。”  闻言,她再也控制不了体内已经错乱的气息,奔腾烦乱的气流冲撞着她的四肢百骸,一口腥甜的液体涌到喉口,她抿紧了嘴,可仍有一缕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看到她嘴边流淌下来的血迹,他的心猛的一阵疼痛,两手紧紧的拳起,指节已隐隐发白,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上去将她紧拥在怀里的举动。 从他的眼了,她看到了心疼,无奈,怜惜还有许多,可却独独没有她要的信任。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与他朝夕相对了十一年,十一年的倾心相处,竟敌不过别人的几句话和几个莫须有的证据,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他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来谈爱。 再次睁开双眼,她的眼里已无背叛的痛苦,只有澄清一片。 “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我们之间就再无婚约,但是当有一天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不会为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后悔。你说我不配做你的请莲,只能做那禁不起风霜的牡丹,那我就做一朵傲视天下的倾城牡丹。” 轻抬手腕,一道银光闪过,在她的手里已多了一缕青丝:“你我如此发,发断情尽。” 第一章 今天是织城城主云霄亓的大喜日子。  随处可见的红色,为织城增添了喜气,大街上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开心。那可不,人人尊敬的城主大婚,怎么可能会不开心。 啊,好象还真的会有人不开心,至少那边走过来的两个人,他们脸上的就不是开心的样子,反而是一种叫做愤怒的表情,还夹杂着几缕杀气。 好象受到他们的感染一样,打他们从身边经过,人们心里原有的喜气被浓浓的不安所顶替。 “他们是谁啊。怎么那么奇怪啊。”卖茶水的三叔问着身边卖点心的王易。 他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呢。 “他们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啊。”他的妻子问着老公。 “不像,来参加婚礼怎么会有一脸的怒容呢。”王易摇头否认了她的意见。 “我怎么看怎么觉的他们像是来找麻烦的啊。”三叔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出自己对他们的观察结果,“你觉的呢。” 王易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想找咱们城主麻烦,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听完两人的话,妻子不屑的说着。 他不以为然的摇头:“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来看,他们决不是以前的那些人,如果真的是来找城主麻烦的,那咱们城主可得要小心了。” 听了丈夫的话,妻子不由的也和他一样,凝重了表情。 云府今日冠盖云集,到处张灯结彩,震天喜气的锣鼓声不绝于耳。 云府的管家云集领着下人在门口迎接不断前来道贺的人,一整天的抱拳,鞠躬,别说是老年人了,就是身强体状的年轻人也吃不消啊。 眼看这道贺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他瞅了个没人的时候,推了推身边的小童:“来,小锔子,给你云伯好好捶捶腰。” 小锔子的拳头以恰倒好处的力道捶在他的腰上,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累了一天,这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现在被你这么一收拾,还真是舒服啊。” 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刚想进去,又停住了脚,制止了小驹子的声音,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一脸享受的云伯身边,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几眼,然后。 “云伯,你偷懒啊。”突如其来的大叫声让眯眼的云集吓了一跳。 睁开眼,正对上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又是他,云集忍耐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我说柯良啊,你云伯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每次都这么折腾你云伯,云伯老了,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惨了,云伯好象真的有点生气了。 柯良连忙跑到他的身后,取代了小锔子的位置替他捶起了背:“云伯,你不要生气吗,您也知道柯良不是故意要吓您的,柯良只不过是想和您打个招呼啊。云伯,您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云集没好气的抓住他的手:“别捶了,我还不想早死。看在今天是少爷的大喜日子,不和你一般计较。你现在进去看看少爷他好了没,时间也快差不多了。” 他讪讪的从云伯手里收回自己的手,嘴里嘀咕着:“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吗。” 云集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好了,别说了,还不快去。” “哦。” 第二章 外面喧天的锣鼓还有鼎沸的人声,可丝毫影响不到这。  做为云府核心的亓楼里却仍然和往常一样寂静,也没有半丝应有的喜气。 云府主人也是今天的新郎云霄亓不在大厅,却独坐在桌前,痴痴的凝看着放在桌上一幅画像。 不觉的,他的手指已抚上画中人的脸,“兮儿。” “大哥。”急冲冲的声音从不远出传来,不一会门便遭人大力推开,可柯良的一只脚还未踏进房门,他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掌风迎面袭来,迫使他不得不急速后退。 当他退出书房几步远时,被他推开的门咯拉一声关了起来。 “我记的我说过,虽然你们可以进入亓楼,但是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同意,你们是不得近来的。怎么,忘了我的吩咐吗。” 宛如寒冬一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柯良一惊,立刻屈膝半跪在地上:“柯良一时情急,忘了大哥的吩咐,请大哥责罚。” “算了。”冷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你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多谢大哥。”柯良站了起来,“云伯说时间快到了,要大哥赶紧到大厅去。” “走吧。”丝毫没有停留走了过去,越过他身边的时候,云霄亓停了一下,“这次不和你计较,但是再有一次的话,你就自己去秦站那领罚。” “是。” ** 大厅里被布置的美伦美焕,无论是云府的人,还是前来道贺的人,他们都是满脸的喜气,一身的盛装。 可身为新郎的云霄亓却无他应有的喜气,脸上也没有半点喜悦。 媒婆将一条红绸塞进了他的手里,他看了自己手中的红绸一下,又看了一眼红绸那端,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 他的心里竟涌过一丝烦躁和不安,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呢,难道你真的和他们所说的一样,死在了断崖下吗。不会的,你自己许下的话还没有兑现,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呢,你一定还活着,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 “吉时已到。”云集提高了嗓门,原本吵闹的大厅安静下来了,人人都高兴的看着这一对新人。 “哈,吉时。”一个突然的,含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在已安静下来 的大厅显的格外清晰。 惊诧的人们纷纷朝外面看去,只见一个玄衣少年背着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盒的老人。 云集见状上前,挡在来人的面前:“公子可是前来参加婚礼的。” “不不不。”他连连摇着手指,“我怎么会是参加他的婚礼的呢。”“不是。那么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一脸警戒的云集,玄衣公子笑了下:“放心,我虽不是参加婚礼,可也不是来找茬的。” “那是。” “奉我家主子沅庆公主的命令,送上贺礼一份。” 沅庆公主,人群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开始喧闹起来,也难怪,沅庆公主虽是一介女流,可她的聪慧明锐却不在男子之下,她助天子镇欹人,平西远,年久不息的动乱在这几年得到平息,不能不说有她很大一份功劳。 可从来没有听说她与织城有什么往来啊,怎么会送贺礼来呢。 人们都百思不得齐解。 不仅他们想不通,就连云府的人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云集首先回过神,不管怎么样,先接下贺礼再说,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都呆站在这吧。 他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少年身后老人的东西,可没有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再一看,老人已经站在别处了。他楞住了,怎么回事,刚刚他还是站在这的,怎么一眨眼就到那了,而且既是送贺礼的,为什么不让他接贺礼,这又是为什么。 “不用担心,只不过送上贺礼前,还有一样东西是要给城主的。我们主子可是说了,要是少了着样东西,新娘可是会很不高兴的。” 他向旁伸出手,老人会意的将放在礼盒上的黑木盒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拿到盒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我想这个东西应该还没碎吧,要是碎了,可也别怪我啊。” “接着。” **  ** 第三章 “接着。” 黑木盒子夹杂着雷霆之势向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出声的云霄亓飞去。 一扬手,云霄亓稳稳的接下了这个盒子,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实际上他却为这个少年强劲的力道而惊讶,看他年纪轻轻的,竟然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不简单啊。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人,也不可小看。 他低垂下眼皮,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盒子,这个盒子是用上好的黑檀木琢磨而成的,上面还雕刻着极其烦琐的复杂花纹。 轻轻的掀开盒盖,迎面而来得是一股含着冰雪的清香味道,他的心漏跳了一下,是它吗。 盒盖完全的打开了,一朵至清至纯的冰玉莲花跳入了他的眼里,果然是它,他颤抖的手指轻触上它那晶莹剔透的花瓣。 不知何时已自行掀了盖头走到他身边的新娘,在看到那朵冰玉莲花的时候,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身子不受控制的轻抖了起来,是她吗,她真的没有死吗。 对于他们的奇怪反映,少年一点都不惊讶,好象他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从盒里抬起头来,他问着一旁看着他们的少年:“她在哪。” “什么。”少年晃着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扇子,“你问的没头没脑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还好,这个你是和小姐预料的反应一样,就看你下面那个是不是也一样了,要是还一样的话,那小姐就是太厉害了。 “说。”他没有耐心的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我不想伤你,快说沅庆公主怎么会有这朵莲花的,还有,这莲花的真正主人在哪。” 一时闪神的他被云霄亓抓了正着,可他也知道即使自己刚刚没有闪神,也一样也躲不过他,小姐说的果然没错,千万不能小看他,可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他推开了紧抓住衣领的手:“不用着急,还有贺礼呢。” “哎。”看他一副要拒绝的样子,少年出声,“别拒绝啊,说不定你看了以后就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 满腹疑问的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礼盒,刚到手上,触手冰凉,这是冰盒,他们用冰盒来装什么。 打开冰盒,一张还未瞑目的染血脸庞映入他的眼睛里,身旁的新娘再也受不了打击,叫了声爹爹后就晕到在喜娘的怀里。登时引起大厅里的一片混乱。 “啪。” 他用力的和上了盖子,已有怒气的脸对上了那犹不知死活的少年。 “请问,你家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咦,我还以为你挺聪明的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吗。”学他,少年也啪的一声和上了东西,只不过他是盒子,少年的是扇子。 “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他的来历。”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是知道,你竟然放着灭门仇人不杀,你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你就是太愚蠢了,让他在你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不知道。” 少年一个旋身坐进了老人拉过来的椅子上:“不过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那么没大脑的人,那你应该就是知道了,可你是为了什么原因不杀他,而留他活命的呢。” “我想是为了你的那位未婚妻吧。” 他危险的眯了眼,盯着眼前悠哉悠哉的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少年慢慢的又扳开了扇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有人告诉了我。”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能够对自己相处了十一年的未婚妻说出那么决绝的话,你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准确而用力的扎进了他的心里,云霄亓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推开上前来扶住他的人,他站直了身:“我只想知道沅庆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朵莲花。” 少年正想说话,这时从空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笛声,他站了起来,“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哦对了,你问我,我们家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朵莲花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姐倒是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就是,” 少年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云霄亓一眼,“她这朵倾城牡丹做的如何。” 听到少年的后一句话时,凡是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第四章 当夜。  仍是孤单一人的坐在书房里,可是又与往日不一样,伴随他的不仅仅只有那幅伊人的画像,还多了一样他们当年的信物。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摩过冰晶,心情跌宕起伏。 这件由长白山山顶向下挖掘数百米得到的,含着冰雪气息的水玉,再加上工匠的心血雕琢,才行成了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冰晶。 在他十七岁的时候,父亲把它交到了他的手上,而他接过它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要把它送给她。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自己把冰晶放在她纤细的手里时,她脸上绽放的笑容,那种兴奋的表情就好象自己放在她手里的是整个世界。 当他们决裂的那一天,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她,那个想要陪伴一生的人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后悔的几乎想要杀了自己,为不相信她,为自己说的那些令她伤心的话,也为下落不明的她。 从她跑出云府的时候,他就要人跟在她的后面,可没有料想到她的轻功是那么厉害,他的人没多久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他派出所有的人去找她,她没有回云山,身上还带着伤,她能跑到那里去呢。 几天后,侍卫将一枚染有血迹的簪子放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是在后面的断崖边捡到的。 他捏紧了那一枚亲手为她带上去的簪子,心里传来的剧痛与狂怒让他毁了整座亓楼。 几年来,他还是不肯接受她不在的事情,因为他既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也没看见冰晶。 他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手,他们遍布天下为他打听她的消息。可直到今天晚上之前,仍没有一丝一毫有关她的信息。 天可怜见,你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当初所说的话今日一句一句的兑现了。 你真的成了一朵傲视天下的倾城牡丹,沅庆公主。 第五章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的西北,与皇宫遥遥相对。虽然没有皇宫的恢弘气势,但它却有着不输皇宫的精致与华美。 公主府是由一楼三院五阁组成。 一楼是亿晚楼,它是公主府的中心,自然有沅庆公主居住。 三院是朝晟院,暮晟院和芷晟院。 朝晟院的环境幽雅,被精通与医术的莫风所定,他看上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它有一个很大的后院,方便他种植药草; 暮晟院位于公主府的北面,是一个扼守要点的重要位置,有武功最高的啻夜居住。 五阁则是缀夜阁,揽星阁,逐玉阁,锻柏阁以及汀兰阁, 玄羽居缀羽阁;韵星居小巧雅致的揽星阁。 三院五阁已有两院两阁有人居住,其中芷晟院建于水上且布置华美,但却是空着的,之所以不让人居住,是因为它早已被人预定。在建筑公主府的时候,为了方便皇帝时不时的拜访,而特意的建造而又空出来的。 湖心小筑 微凉的清风微微卷起亭子边上的薄纱,露出了一个正在悠闲喝茶的女子。 微微掀开杯盖,将杯子凑到自己的嘴边,正欲饮下,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微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怎么了。”一旁的韵星见她放下杯子,不由上前关切的询问:“是我泡的茶不好喝吗?” 她连连摆手:“你的茶很好,我很喜欢。” “那你怎么不喝了。”她不依的掀开盖子,满满的茶水可是一滴都没少,“喏,这是什么啊。” “茶啊。”她笑着和她打着马虎眼。 “小姐。”韵星生气的跺了一下脚。 看见小丫头真的好象有点生气了,沅庆莞而一笑:“待会你就不气了。” “小姐,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玄衣男子半跪在她的面前。 见到他的举动,沅庆无奈的摇头叹道。 “不是说了很多次吗,要你们几个不用这么行礼的,怎么这会又想干什么呢。” 听到她的话,原本跪着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咧咧的做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来。 “我就说吗,小姐从来不和我们计较这个的。” “那你怎么还对我行礼啊。” “还不是因为那个丫头。”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朝一旁的韵星努了努嘴。 “星,这关星什么事啊。” “对啊。”原本还很高兴他回来的韵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羽,你给我要说清楚。” “唉,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他摆摆手,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你。”韵星转身对在一旁凉凉看戏的沅庆叫到。 “小姐,你看他,怎么这个样子啊。”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沅庆笑着说:“我也很想知道,这丫头究竟说了什么,让最不讲究这些的玄羽,竟在私下对我行礼。” “小姐,你还记得我们去年进宫参加陛下的大婚吗。” 她笑点点头,可仍有些不明白。 “可这和韵星有什么关系啊。” 已经回想起来的韵星,刹那间红了脸,扑过去捂住了还要说下去的玄羽。 “不许你说,一个字都不许说。” 韵星虽是女儿家,可她毕竟也是练过武的,再加上又羞又急,一时间,玄羽竟然被捂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才扳开了韵星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沅庆饶有兴趣的看看急着喘气的玄羽,又看看红着脸的韵星。 “我现在不仅仅对大婚的事情有兴趣,对你们两个之间,我更是有兴趣。” 听到她话里明显的笑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不去看一脸狡诈的小姐。 “怎么,舌头都被猫咬了啊,都不说话啊。” “小姐。”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然后互看了对方一眼,又转头。 她忍不住心里的笑意,笑了出来。 “好了,不说你们了,羽,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取笑他们了,想搓磨他还会担心没有时间吗,还是先办正事。 一提到正事,玄羽收起脸上的郝色。 “小姐,东西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了,他的反映和小姐预料的一模一样。” 她的手指轻轻的划着桌上的花纹:“那么,那个女人呢。” 他微微一楞,可随即反映过来她指的是白雪。 “看到冰晶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就好象看到鬼一样,后来看到她爹首级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啊。”沅庆轻声的说着,眼里的神色不断变幻,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 “她那样的人,还会为了他晕过去。” “他们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到底,不过,在路上我们的人回报说云霄亓和她的婚礼并没有成。” “那时肯定的。” 玄羽忽然盯着她道:“小姐,你现在还爱他吗?” 沅庆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他盯了她一阵子,道:“玄羽明白了。” 我还爱他吗,这个问题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的搅乱着自己已经平静的心海,可一次次的却找不到答案。 她叹了口气,眼光略略的扫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他的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瞍的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按住了他,扳过他的脖子仔细的看着。 “羽,你脖子上的红点什么时候有的。” “什么红点啊。” 突然被袭击的玄羽被她按了正着,心里郁闷及了。松开之后,又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他莫名的向自己的脖子摸去 ,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对啊,真的是个红点啊。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的啊。” 听到小姐的话,韵星也担心的扳过他的脖子看,果然也看到了她嘴里说的红点。 她想了一会,突然的向玄羽挥出一掌。 一感觉到掌风袭来,玄羽当机立断的想向后面退去,可却不料自己的身体反应却比以往迟缓了许多。 大惊失色之下,小姐的手已到了眼前,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料中的疼痛到来。 半晌,“好了,睁眼吧,我又没有说要打你。” 睁开眼,她已经坐到了石凳上:“为什么你闭不开我的一掌,要是以往,你不仅能够避开,还能够还手。可为什么现在却不能。” “是因为这个吗?这到底是什么。”他摸了摸脖子。 “飞丝红针。” “飞丝红针?” 她微微颔首。 “是的,一种极其歹毒的暗器,我差点就死在它之下。” 听了她的话,两人都睁大了眼。 “小姐也中过它。” 莞而一笑。 “是的,我那个时候刚刚下山,很多的江湖规矩都不明了,一不小心得罪了人,然后就遭暗算了。” “后来呢。” “后来啊。”她没有回答,只是微眯了眼,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两人面面相觑,这情况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自从知道云霄亓大婚的消息后,小姐就经常发呆。 小姐的过去,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曾经,他们也很想知道,可打小姐在他们面前晕倒,莫风为她治疗后,告诉他们,在小姐的身上有着许多的伤痕后,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姐不想透露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要去揭小姐已经结痂的伤口呢。 而那时小姐种种的状况无一不表明,云霄亓与她一定有关。 沉寂了几天后,她把他们叫了过去,也就是在那天,他们知道了小姐不愿透露的过去。所以在那个人的婚礼上,他对那个伤害小姐的人有着深深的仇恨。 第六章 “怎么办,怎么办啊。”韵星一脸担心的在玄羽的床前走来走去,刚刚在大厅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躺床上了。  她坐了下来,微抖的手轻碰着玄羽苍白的脸庞,憋藏在心里的泪水拥上了眼睛,大颗的泪珠在眼里盘旋了许久,才“啪”的一声掉到了玄羽的脸上。 自己从小就没了父母,身边陪伴的只有他。 在别人耻笑自己是一个不详的人事,是他站出来,打跑了那些可恶的孩子们。 在自己饿肚子的时候,也是他给自己送来好吃的包子。那么远的路,可包子还是热乎乎的。不经意的看到他小心的吹着自己红红的胸口,她顿时明白为什么包子为什么还和刚出锅的一样。 再后来,自己和一起被选入那个神秘的组织,在一波波残酷的训练里,他和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彼此擦拭身上的伤口。在她每次都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都在耳边细细叮咛要自己活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他欢笑的时候,她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当他皱起眉头的时候,她的心也开始收缩;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牵缠的时候,即使自己知道那只是做戏,可自己仍然鼓起了嘴巴。 她好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古怪的举动,好久以后自己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喜欢他。 “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啊,你和打的赌还没有结束呢。你是不是怕输给我,才故意装睡的啊。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能赖皮啊。”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她趴在了玄羽身上哽咽的说。 ** ** ** 收到下人的通知就急忙从皇宫赶回来的沅庆,一进门,趴在玄羽身上的韵星就跑了过来,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姐,你快看看羽他怎么了,我好担心他。” “好了,不用怕。有我在这呢。”她轻拍着怀里不断颤抖的韵星。可怀里的丫头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你再哭下去,玄羽可就真的有事了。” “哦,那我不哭了。”韵星急忙抬头,急急的抹了脸。 “你这丫头。”她知道韵星很担心玄羽,可现在毕竟是救人第一了,好韵星,等救了他,随便你怎么样他,我都会当作没看见的。 她急忙走到玄羽的床边,坐下来拉过他的手仔细的把了一会他的脉,收回手,又扳过他的头想要看一下的伤口。 一看之下,她大惊失色,而站在一旁的韵星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眼里又泛起泪花。 原本只有米粒大的伤口,只短短的一个上午,就已经变成了拇指大小,并且在不断的流出黑色的血液。 看到这种情形,她暗暗叫了一声,糟糕,竟然毒发了。看来得提前给他逼毒了。 “星,去打一盆冷水,一盆温水和一盆热水来。”她转头吩咐着。 “风,你来替我守着,别让人惊到我。”脱去鞋袜,她将玄羽扶坐起来,自己坐了他的身后。 看到她的举动,已走到门边的韵星和一直守在门边的莫风急走了过来。 莫风抓住她的手,她转头惊讶看着他。 “小姐,你的身体不好,还是让我来吧。” “是啊,小姐,你就让风来吧。”韵星也不同意她的举动。 “好了,你们有我清楚他的脉象吗?贸然下手,不但害了羽,也会害了你自己。好了,照我的吩咐去做。”她转头,准备为玄羽逼毒。 “你们该做的就是听我的吩咐,还不快去。” “哦。”韵星连忙点点头,跑到门边的时候,又回头,看了莫风一眼,莫风心领神会的与她一点。 她才又跑了出去张罗。 第七章 她将双手抵在了玄羽的后背,两眸紧闭,缓缓的运起体内的真气。  没有多久,就有一股白色的气体在她的头顶袅袅升起,越来越多,很快的便笼罩了沅庆的全身,既而也覆盖了玄羽。 她的脸上一片寂然,已然进入了忘我境界。 她只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真气缓缓的从丹田升起,先在自己全身的三十六的穴道游走一番后,才从两掌传到玄羽的体内。 守在一旁的莫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暂且不提小姐的身体,就是一个普通的武者,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有任何惊扰的。 因为如果有人惊扰到他们的话,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当场气绝。 还有一个莫风不知道的凶险,飞丝红针被誉为第一器,不仅仅在与它的毒性,还有就是在当有人想要逼出它的时候,它会随着真气的流转而移动,要么直逼中针人的心脏,要么就移到逼针人的体内,在他内力全走的时候,隐藏在他的血液之中,走遍全身受尽苦楚而死。 而在明知道这暗器习性的前提下,她为救他而冒此险,不能不说他们之间感情之深。 许久之后,玄羽苍白的脸色竟渐渐红润起来,脖子上伤口的部位逐渐开始鼓起,隐隐有一个尖头。 她收回了双手,周身的白气亦已逐渐散去,睁开眼睛,眼里尽是疲惫之色。 她推开莫风扶她的手,摇摇头:“还没有好呢。” “星,水打来了吗。” “是的,现在就要吗?” “是的,先把热水端过来,替他擦拭上身。”她闭着眼睛淡淡的吩咐着。“再又温水擦拭脖子伤口周围,记住,不要碰触到伤口。” “哦。” 韵星急忙端着水走到玄羽身边,按照小姐的吩咐,为他擦拭身子。 “好了,小姐。”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将水端到了一边去,又回到床边。 听到她的话语,沅庆睁开眼睛,指了指装有冷水的盆:“呆会我给他吸出毒针后,就用冷水清理伤口,知道吗?” “吸?” “吸?” 两声大大的叫喊震的她耳朵隐隐做疼。 “不用担心,星,我不会怎么样你的心上人的。风,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再理会他们, 她将嘴靠在了他脖子上,那微鼓起的地方,轻轻一咬,一股微香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嘴里,她扭过头,吐了出来。 再靠上去,咬住那一明显的尖端,开始运气。 不久,一脸苍白的沅庆喘着粗气里开了玄羽的脖子,从嘴里拿出了一根细如牛芒的红色银针,将它放入了一旁的药布上。 “好了,丫头,你不用担心了,他又活过来了。”强撑着一口气,她对守在床边的韵星笑着说道。 说完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第八章 好困啊。  好想睡啊。 可为什么耳朵边老是有这么吵的声音呢,而且那个声音怎么听都像是韵星那个丫头的啊。 天那,星,你不知道我为了救你的心上人,已经累摊了吗?怎么还在我这吵我啊,羽,你要是好了,就赶快过来把这个聒噪的丫头带走吧。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能睡着,算她有本事,她认命的睁开眼睛:“星,我还没死呢,干吗哭的这么凄惨啊。” “小,小姐, 你醒了啊。” 两眼红如兔子的韵星看到她醒转开心的叫了出来。 “是啊,就你这叫声,死人都给你弄活过来了,更何况我还没死呢。”就着韵星的手,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哦,对了小姐,风说了,你要是醒,就要把这个喝了。”韵星把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端了过来。 她苦恼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碗:“星,我可不可以不喝啊,很苦的。” 韵星坚决的摇摇头:“不行,这事咱没商量,我在里面放了甘草,不会很苦的。你赶快把它给喝了,要不然我就去叫风了。”她作势要走。 “喂。”沅庆急忙拉住她,“好了好了,我喝不就是了。” “这次对嘛,来。”韵星把手里的碗交给她。 她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下喝完了药。 将空碗递给韵星,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玄羽怎么样了,醒了吗?” “恩,醒了,不过又睡过去了,风说他需要休息。” “那我去看看他。”沅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韵星一把按住了她:“我的好小姐,你还是给我好好养你的身子吧。玄羽那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你应该躺床上。” “好好好,罗嗦的小婆婆。”想了一下,她点点头。 第九章 马不停蹄的抵达了京城,他连一口水都赶不上喝,就带着柯良去了公主府。  问明了公主府的方向,两人就赶了过去。公主府并不难找,弯过几条街就看见了那座府邸。 站在富丽堂皇的大门前,柯良张大了嘴。 “老天啊,这真的只是一座公主府吗?怎么看都象是皇宫的缩小版,大哥,是不是和咱们的城主府有的拼啊。” 他捣了捣没有说话的云霄亓。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 不远处,由两匹通体雪白的马所牵引的一辆八宝缀羽马车缓缓的向这边驶来。 “乖乖,那两匹马可是好马啊,这怎么舍得让它们拉车啊,真是大材小用啊,真是可惜啊。” 不一会,已到了面前,本站在府门前的小厮一看到马车从远处驶来的时候就已经等在了路口。 马车一停稳,就将脚凳放在了车旁,车夫先跳了下来,站在一边,伸手打开了车门。 “嘿,那我先下了。” 一个男子从车里跳了出来,站在车子的旁边把手递了过去。 “咦,大哥,那个人不就是在你婚礼上的那个家伙吗。那车里的不就是沅庆公主喽。” 看清他长相的柯良吃了一惊,靠近云霄亓小声的说。 可他的话云霄亓好象没有听到一样,他的注意力都在车上。 从车里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不一会,手的主人就从车子里出来了。 真的是她,再一次见到了那张自己魂牵梦萦了五年的容颜。他惟恐她不是真实的,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她。 她虽然已贵为公主,可仍然是一副布衣荆裙的质朴打扮,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发上除了一只白玉簪子簪起头发,别无其他的发饰。 可即使是如此简单的装扮,她依旧是无比美丽的。 女孩的青涩纯真和女人的娇艳动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行成了一种奇异而独特的风格。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兮儿。”两字已轻轻的脱离了他的口中。 ** ** ** 那个神经兮兮的皇帝一听到玄羽出事,立刻担心这担心那的,在她的耳朵边罗嗦的不停。 为了让他闭嘴,今一大早她就带着病愈的玄羽进宫,好让他安心,顺便也饶了自己可怜的耳朵。 刚一下马车,她就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眼光在盯着她,她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清理了门面,怎么还会有陌生的人出现在府门前,真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了。 不在意的准备与玄羽进府。 “兮儿。” 那么熟悉爱昵的叫唤,让她停下了脚步。 兮儿,这个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用的名字,久的自己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名字。 也只有那一个人会这样亲昵的叫着自己。 他真的如自己料想的来到了京城吗? 可是现在自己还不想和他见面。 她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里。 第十章 在京城盘桓了几天,一直没有能够进入公主府的办法。直到自己以织城城主的身份才得以为进入。  在使女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忆晚楼,正要进去,使女抬起手阻止了他身后柯良的动作:“你不可以进去。”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没有为什么。” “好了。”云霄亓出声喝止了他,“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很快也会回去的。” 看到他发话,柯良只好会身。 “请跟我来。” 使女引他来到了忆晚楼的书房外:“城主,我家公主就在里面,请进吧。”说罢她便退了出去。 他看了眼紧笔的房门,深吸了口气,推门。 书房里的装饰相对于外面,要简单朴素的多了。靠墙的地方摆了几个大大的书柜,放满了书。书柜的旁边摆放着几盆翠绿的植物。屋子的当中立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铜炉,正散发出淡淡的熏香味道。 靠进窗台的地方,有着一张较矮的书桌,而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儿,正舒服的歪在桌子后面的软榻上,看着手里的卷宗。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样也在仔细看她的云霄亓,她放下手里的卷宗,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云城主,不知道这次来京城有何贵干。”她淡淡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他微微皱眉。 轻笑一声,将目光从桌上的卷宗移到他的脸上:“现在并不是你们双城进京面圣的时候,而原本应该在织城的你,突然现身于京城,怎么不让人奇怪呢。” 他轻叹一声:“我为什么来京城,兮儿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看来,城主是不满意我送的礼物了。”手指漫不经心的轻轻游移在卷宗光滑的纸面上。 “兮儿。” “我自认我挑的礼物应该会和你的心意。宣告天下的婚事,若缺少了你们云家传给媳妇的冰晶,岂不是让你的妻子在天下人面前无颜吗。”垂下眼皮,看着手下的卷宗。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妻子只有一个人,冰晶也会只有一个主人。我---”话音未落,就因她的突然起身而停顿。 “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边。”她站了起来,赤脚走到他的身边。“记得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记得呢。”她璀璨一笑,微低下身子,“可是却是你自己亲自打破了这个誓言。” 她直起身子,走到窗边:“我被他们指责是奸细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被人分经错骨废去武功扔下断崖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泡在药缸大半年,忍受药物侵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痛苦时,你在哪里;我在生死之间艰难徘徊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看似很平静的述说,可她的手指却逐渐的抓紧了窗棂,关节处隐隐做白。 听着她以那么平静的语调向他质问着,他按着胸口踉跄的连退了几步。 “而这一切。”她转过头,“都是你给予我的。在每一个因为疼痛而睡不着的晚上,只要想起这句话,我就可以忽略身上的疼痛,因为我的心,痛的更厉害。” 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他不禁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泪。 她豁的一转身,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直直的僵留在了空中。半晌后,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她已经平服了自己的情绪。 “无事而进京,你应该知道被陛下知道的后果。” 他无所谓的扬起一抹笑:“我不在乎。而且我也不认为他真的会对我怎么样。” “是吗。”她反驳,“他是不会你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一走,可是那些走不了的人呢。织城的百姓可没有年的好身手。做什么事情之前,要考虑一下后果。” 回到软榻上,她拿过另一摞卷宗打开:“在京城里的那些人还没有发觉前,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之举,而为织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他心痛难掩的开口。 提起朱笔在卷宗上轻轻落笔,她淡然一笑:“这和我要你回去有什么关系吗?我是是不想织城与京城会有什么冲突,到后来伤害的还是老百姓。” 放下笔,直起身子:“回去吧,你想要找的,在京城里是找不到的。”她微笑着拍拍手。 片刻,韵星从外面走了进来。 “星,你送云城主出府。” “是的。”韵星对她一躬身,走到云霄亓的身边:“云城主,请随我来。” 没有理会她的手,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子,出其不意不意的扣住了她的下巴:“我一定会找到我想要的。你,我绝不放弃。” 不待她开口,他放开她,袖子一甩,在韵星前走出了房间。 韵星看了看门,又回头看了看被他举动惊住的小姐。 “跟上去吧。”她轻声吩咐。 “哦。”她应了一声,急急的出门。 她下意识的摸过自己的下巴,他灼热的手感似乎还遗留在自己的皮肤上,烤的她隐隐做疼。 云霄亓,现在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出了府门,等在门边的柯良迎了上来:“主子,有什么---”他抬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 他转身看了一眼公主府,你说的没有错,兮儿,我要的在京城里的确是找不到的。既然在京城里找不到,那我就要到别的地方把她找回来。 “走吧。” 柯良一脸纳闷的跟在他的后面,正在想用什么方法从他口里套话,前面的人又扔了一句话给他:“今晚我们要会会公主府里的侍卫了,你可要心理准备,他们绝不是可以容易对付的人。” 什,什么,夜探公主府,主子不会是被刺激过头了吧,怎么会想到这个呢。 他急忙追上他:“主子,你没有说错吧,你怎么会想在夜里去公主府呢,你还是挑给别的时间吧。主子,主子---” 第十一章 每天子丑相交的时候,也是天地间阴阳融合的时候,沅庆坐在床上,两手相叠。  这个时候是她运功疗伤的固定时间,没有想到白魄竟然还在自己的身上留了一手,自己一时的心软竟然给自己招来如此的祸根。让你死去还真是便宜你了。 叱。 窗檩传来轻微的声音,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回事,为什么在那里会有声音,难道是有人潜进来了。 一刹那的分心,原本流畅的气息立刻萦乱起来,她的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糟糕,她立刻收回心神,不能再打岔了,能够避开风他们所设下的机关而不惊动他们,来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又在疗伤,是万万不能再走神的。生死由命吧。 静静的脚步来到她的身边,热热的气息喷洒到了她的脸上,他是在看着自己吗? 啪。 她的胸口一窒,该死的,他竟然点了自己的穴道。还好自己已经快要好了,否则自己就会因为他的一点而命丧黄泉了。 突然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然后就是呼呼的风声不断的掠过自己的耳朵。 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他想把自己带到那里去。 算了,反正现在看来自己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吧。 就这样,在这个,目前来说,她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的怀里,她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睡着了。 ** ** ** 额头之间疼的要命,就好象有一把火在那炙烤着一样。 周围似乎有着微微的吵闹声,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打斗声,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他小心而轻轻的移动,生怕惊扰到她。 忽然想起这应该就是那个袭击自己的陌生人,她在半梦半醒当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剧烈疼痛的额头和麻痹的四肢,让她无暇去想究竟哪里不对劲。 终于挨不住头上的疼痛,她失去了知觉,晕倒在那个怀抱里。 感觉到怀里人的晕厥,他低头看了一下,皱起眉头。 “不要再拖了,我们快点回去。” 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在随着床在不断的摇晃着,看来,自己是在船上了,吃力的支撑起身子,从门缝里看去,果然,迎风展开的巨大风帆,不时从门口经过忙碌的人,无一不在说着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眼前一阵晕旋,她又躺了下来,究竟是谁能够在他们的眼皮下把自己掳走,而现在他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自己昏厥前那个紧紧抱住自己的又是谁,为什么在他的怀里竟然一点都不担心,是他吗?可是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他的新婚妻子在一块。 那又究竟是谁。 突然门吱呀一声的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她眯细了眼,想要仔细的看清那个背光而来的人是谁。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并俯下身来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脑门哄的一声。 竟然是他,云霄亓。 看到她已经醒了,他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你没事吧。这几天你都一直昏睡着,他们也查不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重点吧,我怎么会在这。这船又要带我去哪。”她举起无力的手。 “是我把你带到这的,这船将要带我们回织城。” 我就知道是这样,除了他之外,还真的没有人能把她从守卫森严的公主府里掳出来,可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他要带她去哪。 “你要带我会织城,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想要你再回到我身边。”他的脸凑到了她苍白的脸上。 “你混蛋。”努力的吐出了这一句,她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兮儿,兮儿,你怎么了。”看她又象前几次一样晕过去了,他着急的晃着她的肩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兮儿总是无缘无故的晕厥。不行,得赶快回去,让苍砚给看看兮儿到底是怎么了。 第十二章 茫然的睁开眼睛,她楞楞的盯着床顶上的精致绣花好一会,才缓缓的移动身子,勉强的坐起来,打量房间。 那么熟悉,自己却无比心痛的地方,再一次的面对这一间承载自己与他快乐岁月的房间,即使已跨别了五年,可房内丝毫未变的布局还有那纤尘不染的摆设,在明明白白的提醒自己,这一切是因为有他的悉心保存,但也在向自己述说着他那份沉重的懊悔和近乎绝望的期盼。 一股无法言喻的心痛瞬间超越了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而袭上了她的胸口,她抓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突然,一阵阵香味袭来,她屏住了呼吸,这个味道好熟悉,难道是—— 她循香看去,只见窗边的桌上放着一个别致而又无比眼熟的白玉香炉,炉内清烟缭绕,丝丝缕缕地冉冉升向空中,继而氤氲着飘散开去。 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果然,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刹那间,她的心底涌出一抹柔情,可却夹杂着淡淡的疼痛与苦涩。曾经自己的身上就是这种清新而别致的味道,可自己现在—— 云,我还是没有爱错你。 忽然额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头,同时一股温热而腥湿的液体涌到她的喉口。 一直站在门口仔细注视着她的云霄亓看到她的神情不对,连忙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就要跌下床的蓝兮。 “兮儿,”看到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抹正急速跳动的蓝色火焰,他不禁惊讶的叫了出来。 听到他惊慌的呼唤,她哀痛而无奈闭起双眼,周身好象被烈火一般烧灼,尤其是额头的地方,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着她的全身,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吐出郁积在口中的鲜血,渐渐的,他焦急的低喊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无力的抱着晕厥过去的女子,他朝站在身边的苍砚大叫:“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苍砚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抓过她的手腕把起脉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放下她的手。 “她的脉象很乱,就好象有很多种气息在她体内相互碰撞。具体的原因我现在还不知道。” “不知道,天下还有你苍砚不知道的病因。”紧随其后的柯良听完他的话,不禁叫了出来。 苍砚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是神医,但我不是神仙好吗?” ** ** ** “你没有说实话,对吗?”出了房门,云霄亓对着跟在身后的苍砚说,“她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你要有心理准备。”苍砚暗声说,“她中了蛊毒。” “蛊毒。”云霄亓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一脸沉重的苍砚,“没有办法治吗?” “有。” “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他不解。 “蛊毒好解,可为难的是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怎么了。” 苍砚叹了口气:“她中蛊毒应该有段日子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蛊毒,要不是她有着深厚的内力支撑,恐怕早就已经玩完了,但是蛊虫在她体内肆虐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把她的身子给掏空了。现在以她的身子是肯定禁不起折腾的。” “你的意思是先把她的身体调养好,然后再给她治疗,对吧。”他转过身,玉般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忧虑。 “没错,当务之急先要让她的身体变的好转起来,我才能够替她治疗。”苍砚拍拍他僵硬的肩膀,“不要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好吧,依你看,应该这样来调养呢。那丫头一向都不喜吃药的。”想起她的古怪脾气,他微笑提出。 “那就用食疗吧,把药材放进食物里,让她吃不出来,不就可以了。”他思索一会笑着说出解决的方法。 他摇摇头:“她的味觉很敏感,稍微一点点的药味,她都可以吃出来。小的时候,师傅怎么弄都没有办法骗她吃下去。” “放心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会让她吃不出来的。”苍砚拍着胸口做出保证。 “希望你说的到做的到了。”他睨了他一眼,并不对他的保证抱有多大的希望。 第十三章 伴随着仍盘旋在额头上的一丝一缕的炙痛,她再次从睡梦里醒转过来。 按着犹做疼的头,她吃力的坐了起来,四周暗暗的,只有一盏灯在桌上散着极其微弱的亮光。 哈,不是吧,织城不是天下第一城吗,更何况是城主府里,怎么还会有这么破的灯啊。不是有人要整我吧。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小姐,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顺着一看,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丫头站在门边兴奋的看着她。 被她过于兴奋的眼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的蓝兮不由的打量一下自己,抬头:“我醒了有什么奇怪的吗?用的着这种眼神来看我吗。” “哎呀,小姐。”她走了进来,将手的盘子放在了桌上,“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城主可急的不的了,差点没把苍砚公子给捏死。” “苍砚。”熟悉的名字让她惊异的抬起头看着她,“你说的苍砚就是怪医苍砚。” 真的是那个人,那个让莫风不断称赞的怪医苍砚吗。 “是啊,小姐,你知道他啊。”她惊讶的看向她。 “是啊,听朋友说过他一点。”她微微一笑,不想多说。 “对了。”想起自己的任务,她急忙走到桌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到她的面前。 “小姐,你快把这个喝了吧。” 闻到熟悉的药味,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住呕吐的感觉,另一只手连连挥动:“拿走,我不喝。” “可是,小姐,主子交代过,一定要你喝完的。”她小心的避开蓝兮推过来的手,生怕手里的药散出来。 “我说不喝就是不喝啊。”蓝兮索性躺了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来个眼不见为静。 “小姐。”小丫头在一旁跺着脚,可有拿她没有办法。 闷在被子里的蓝兮暗暗的笑着自己,已经这么大人了,还和一个孩子一样,耍脾气不肯吃药。 “怎么回事。”冷冽的声音直直的撞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叫了声糟糕。 “小姐不肯吃药。”急坏了的丫头道。 “你先下去吧,这儿交给我好了。” 不一会,头顶上的被子便教人大力掀开,迎入眼帘的是一张含有怒气的脸庞。 “为什么不吃药。” 她挥开他的手,坐了起来:“不吃还要理由吗。” “你怎么象个孩子一样不肯吃药。你还是一个公主呢。” “是谁规定公主就不能象孩子一样了。我---”原本满满的话,在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竟然慢慢的被她憋回了肚中。怎么搞的,自己竟然感到了心慌,不是吧,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自己竟还会怕他的眼神。她在心里不断的骂着自己。 “吃药。”他将碗举到她的嘴边,面无表情的说。 看着那乌漆抹黑的药汤一眼,她闭上了眼睛,头一低,跑下了床,站的远远的。 “我说不要吃,就是不要吃。”她大声的说着。 “需要我灌你喝吗?” “你---”一气之下,牙齿竟然打起了架,“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公主。” “公主?”他笑,“在我眼里,除了蓝兮,你什么身份都没有。” 习惯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她的心里竟然涌过一丝喜悦,自己在他的心里只是蓝兮。 “我又没病,要吃什么药啊。”放软声调,她向他商量。 “是,你是没病。”不提也罢,一提云霄亓的心火就上来了,浑身溢满森冷的气息,“让你提内的蛊毒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又怎么会那么差。” “你知道了。”不过也对,他的身边有苍砚,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想我可能不知道吗。”他阴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 “真的不喝。” “不喝。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坚决的点点头。可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有点冷啊。 “那好吧。” 有这么好说话嘛,不太可能吧。 他将手里的药碗举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 “咳咳,你在干吗啊。”被他的举动呛住了的蓝兮不解的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向她走了过来。 到她的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凑上了她的嘴唇,她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苦涩的液体已经滑到了她的嘴里。 象是预料到她会有的举动一样,他紧按住她的脑袋,直到她将口里的药汁咽了下去,才放开了她。 一等到她得到自由,她立刻抓起茶壶就往自己嘴里倒去,想要冲散口里的苦味。 “你好过分。”她愤怒的指着他叫道。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过分?”他抓过她的手,“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我原本还想让你就喝一天的药,现在你就给我一直喝到你的身体好转吧。” “你。”她气结。 “你最好乖乖的把药喝光,否则以后我就会象刚才一样,亲自喂你喝药。”他淡淡的扔下威胁,“等你调养好身子,苍砚会替你拔除体内的蛊虫。”走到门边:“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身体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 看他离去后,她乏力的坐在了床边,为什么在这里自己可以不用掩饰自己,可以把自己的真实性情表现出来,为什么自己竟然容许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也许,自己并不是象自己想的那样对他已经毫无感情。 还有听到她那句话的时候,他眼里的--- 第十四章 按照苍砚的嘱咐,在她调养好长一段时间的身子后,他开始为她进行体内毒素的清除。 “好了吗?”他坐在她的身后,关切的问她。 “开始吧。”她闭上了眼睛,运气于全身。 他将手掌抵在她的背上,开始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她的体内。 没过多长时间,蓝兮的额头出现了一层薄汗,眉头也开始逐渐皱起来。 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云霄亓的内力与她所练有着很大的区别,两股不同的真气在她体内四处相撞,让她体内的蛊虫开始不安的颤动起来。 蛊虫的活动,让她感觉到好象有着滚烫的开水在经脉内穿行,火焰在炙烤着她的全身,痛不可言。 她全力抵抗这里外夹击的疼痛,哪里还能辨认出体内真气是什么时候开始融合的。 一波波强烈的疼痛在她体内不断的旋转,想要挣脱开,却无法挣脱,只能任由疼痛一便一便的席卷。 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挣扎,云霄亓睁开眼睛,柔声的在她耳边轻道:“忍一忍,很快就可以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那缠在身上的痛苦正在逐渐消退,不,应该说是正在向一个地方汇集过来。 浑身一震,睁开眼睛,云霄亓和她的衣服都已汗水湿透。站在一旁的苍砚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正想为她扎针,云霄亓挥手阻止了他,他不解的看向他。 他站起来对她说:“我们先出去了,你把衣服换一下,换好后叫一声,我就在门外。”拉着恍然大悟的苍砚出了房间。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湿透的衣服,她不禁笑了一下,起身去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正想叫他们进来,她歪头想了一会,从里面拿了一件袍衣。 “我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她不发一语的将放在床头的袍衣递给他。 接过这件袍衣,他惊喜的看向她,可她早早把脸转向了苍砚:“苍砚,我们开始吧。” 好笑的看着两人,苍砚摇摇头,将已经拿出来的银针看准穴位,扎在了她胳膊上的几个要穴上。 静静等待了一会,他拔出银针,在她被扎过针的地方,隆起了几个指甲大的黑色斑包。在她的胳膊上额外的注目。 她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它们:“没想到,它竟然还会繁殖啊,都这么多了。” 听到她的话,他又惊又怒的看向她:“你竟然给我一副这种表情,是不是要你病入膏肓了才能正视它啊。”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又不知道怎么治,你让我怎么正视它啊。” “莫风不是在你手上吗,难道他不会吗?” “很不好意思啊,莫风一看到这些虫子就头晕,你让他怎么给我治啊。再说了,他已经帮我把它们克制了这么久,很不错了。” “你。”他气结。 “好了,亓,我在给她治疗呢,你要是不能安静的话,就不要怪我把你赶出去啊。”苍砚头大的阻止两人。 听到苍砚的威胁,他识相的闭上了嘴。 他满意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血色盒子,蓝兮好奇的问:“里面是什么啊。” “你想知道吗。”他看了她一眼。 她点点头。 “喏,看吧。”他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啊。”看着盒子里不断挪动的东西,她不自觉的起了一身的疙瘩。 “苍砚,你从哪找来这么恶心的东西啊。”云霄亓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也嫌恶的说。 好笑的看着这两人的反映,苍砚无奈的说:“别一脸嫌恶的样子,它们就是克制那些蛊虫的雪蛭。它可以把你体内的蛊虫吸到它的体内。” “是吗?”她禁不住的伸出手,想去拨拨它们。还没有碰触到,她的手就被云霄亓一把抓了过来。 “别碰,它们会吸血的。”他出声警告。 “亓说的没错,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苍砚用银针挑了一条出来,放在一个黑包上。 只见那白色的虫子,在她的胳膊上的肿块边转来转去,然后停在了上面,不一会,原本干瘪瘦小的虫子开始逐渐的涨大,白色也渐渐边成了红色,就这样,一直到它的身体涨大到原本身躯的两倍时,它才从她的胳膊上跌落下来。 雪蛭看都不看已经死去的雪蛭,又从里面挑出了几条,陆续的放在了她的胳膊上。 没过多长时间,地上就又多了几条虫子的尸体。 “好了,你体内的蛊虫已经清理完了,现在就是调养身子了。”他收起药箱,站了起来。 “我的身子不是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吗。” “今天雪蛭帮你除去了蛊虫,可也让你刚刚调养好的身子又变弱了,所以你还是要调养。”他微笑的解释给她听,转过头来对站在一边的云霄亓说:“看护她调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看着她啊。”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亓,那你和我来吧,我把她的药方写给你,也让她休息休息,她今天也算是耗了不少的体力,肯定很累了。” “兮儿,那你就先休息吧,我和苍砚就不闹你了。”他将苍白的蓝兮轻轻放倒在床上,为她理好了被子。 “我们先出去了。” “好的。” 第十五章 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听着不断撞击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蓝兮不禁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果然天大亮的时候,云府里的人都紧张的忙碌起来,原来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府里的人都赶忙清理积雪,云集站在房屋下要人上屋顶处理上面的积雪,以免这突然而猛烈的大雪压坏了梁柱。 一大早就被人们忙碌而吵闹的声音所惊醒,蓝兮随手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身,走出了厢房。 一出房门,就被眼前粉妆雕凿的世界惊大了眼。虽然自己是在山上长大的,雪对于她来说并不惊奇,可这五年来她居住于京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雪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寒气的清新空气,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姐,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就跑出来了啊。”拎着毛裘向她跑来的是云霄亓派来服侍她的丫头菊子。 她今早端着洗脸水给小姐梳妆,谁知道屋里没人,一摸被窝还是热的,正着急的时候,她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了身着单薄站在走廊里的小姐。 她连忙拿了一件披风跑了出来。 “久违了的清冷空气。”她的手指抚过了走廊边上的积雪,冰冰凉凉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 “在说什么呢,小姐。”跑近的菊子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好奇的问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不想多说,即使说了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的。 见小姐没有回答,菊子也不在意,她只是为小姐拉了拉了披风,自己是来服侍小姐的,小姐不愿意说的事她不会强迫小姐的。 “小姐,你这几天的脸色才好一点,穿的这么单薄就跑出来了,可别受凉了。” 的确,比起自己刚到这儿的情形,自己的脸色是好了很多,摸摸了自己被冻的冰凉的脸颊,这几天她还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也在逐渐的恢复当中。 闲暇的时候,她就经常想起他那一夜的表情,是那么的狂肆与悲痛,是的,悲痛。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悲痛。 把她从遥远的京城带到这来,他又想得到什么。 她正在沉默的想着让她不理解的事,身边的丫头开始了自从和她混熟后的每天洗脑:“小姐,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爷会把我辟死的。说实话,自从我进府以来,就没见过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就连那个---” 见她突然停住不说了,蓝兮一疑问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说了,那个谁啊。” “就是那个,那个。”她支吾着。 看她支吾其词的样子,她明白了小丫头说的是谁:“是白雪吧。”“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菊子猛的抬头看着她。 蓝兮冷笑了一声:“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也对哦。爷那么厉害,小姐也一定很厉害。” 看到一脸钦佩的丫头,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和我到园子里走走吧。” “好啊。” 在刚刚扫过的小路上走着,菊子看了小姐一眼,又继续她被打断的话:“小姐,我刚刚还没有说完呢,爷对你那么好,你吃的用的,都是整个府最好的,还有啊,爷生怕你被这儿的天气冻着,亲自上山去打了好多的猎物,来专门为你做衣服啊。喏,这件披风就是其中的一件。” 她顺手摸了摸,果然,触手光华细腻,是上等的皮毛,也是做好没多久的。 唉,没想到,他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的,可这有什么。在他眼底没有掩饰的情意,在一点点的敲打着自己的心门。 自从那夜以后,她都以为自己对他已经绝缘了,可为什么现在看到,听到他所做的一切后,自己那一份坚如磐石的沉静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自己真的是和说的一样,对他绝情,可又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关心着他,也担心着他。自己对他真的还是没有断情啊。 承认吧,你对他还是有着感情的。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 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为什么会那么的关注着织城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会拒绝皇帝的建议嫁他为后;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会在五年里一心不动;如果不是还爱着她,怎么会在听到他大婚的消息后晕厥,更至于选在他大婚的时候将冰晶送到他的眼前。 她紧皱眉头,烦闷的在园子里走来走去,菊子见她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第十六章 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听着不断撞击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蓝兮不禁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果然天大亮的时候,云府里的人都紧张的忙碌起来,原来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府里的人都赶忙清理积雪,云集站在房屋下要人上屋顶处理上面的积雪,以免这突然而猛烈的大雪压坏了梁柱。 一大早就被人们忙碌而吵闹的声音所惊醒,蓝兮随手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身,走出了厢房。 一出房门,就被眼前粉妆雕凿的世界惊大了眼。虽然自己是在山上长大的,雪对于她来说并不惊奇,可这五年来她居住于京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雪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寒气的清新空气,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姐,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就跑出来了啊。”拎着毛裘向她跑来的是云霄亓派来服侍她的丫头菊子。 她今早端着洗脸水给小姐梳妆,谁知道屋里没人,一摸被窝还是热的,正着急的时候,她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了身着单薄站在走廊里的小姐。 她连忙拿了一件披风跑了出来。 “久违了的清冷空气。”她的手指抚过了走廊边上的积雪,冰冰凉凉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 “在说什么呢,小姐。”跑近的菊子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好奇的问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不想多说,即使说了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的。 见小姐没有回答,菊子也不在意,她只是为小姐拉了拉了披风,自己是来服侍小姐的,小姐不愿意说的事她不会强迫小姐的。 “小姐,你这几天的脸色才好一点,穿的这么单薄就跑出来了,可别受凉了。” 的确,比起自己刚到这儿的情形,自己的脸色是好了很多,摸摸了自己被冻的冰凉的脸颊,这几天她还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也在逐渐的恢复当中。 闲暇的时候,她就经常想起他那一夜的表情,是那么的狂肆与悲痛,是的,悲痛。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悲痛。 把她从遥远的京城带到这来,他又想得到什么。 她正在沉默的想着让她不理解的事,身边的丫头开始了自从和她混熟后的每天洗脑:“小姐,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爷会把我辟死的。说实话,自从我进府以来,就没见过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就连那个---” 见她突然停住不说了,蓝兮一疑问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说了,那个谁啊。” “就是那个,那个。”她支吾着。 看她支吾其词的样子,她明白了小丫头说的是谁:“是白雪吧。”“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菊子猛的抬头看着她。 蓝兮冷笑了一声:“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也对哦。爷那么厉害,小姐也一定很厉害。” 看到一脸钦佩的丫头,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和我到园子里走走吧。” “好啊。” 在刚刚扫过的小路上走着,菊子看了小姐一眼,又继续她被打断的话:“小姐,我刚刚还没有说完呢,爷对你那么好,你吃的用的,都是整个府最好的,还有啊,爷生怕你被这儿的天气冻着,亲自上山去打了好多的猎物,来专门为你做衣服啊。喏,这件披风就是其中的一件。” 她顺手摸了摸,果然,触手光华细腻,是上等的皮毛,也是做好没多久的。 唉,没想到,他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的,可这有什么。在他眼底没有掩饰的情意,在一点点的敲打着自己的心门。 自从那夜以后,她都以为自己对他已经绝缘了,可为什么现在看到,听到他所做的一切后,自己那一份坚如磐石的沉静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自己真的是和说的一样,对他绝情,可又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关心着他,也担心着他。自己对他真的还是没有断情啊。 承认吧,你对他还是有着感情的。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 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为什么会那么的关注着织城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会拒绝皇帝的建议嫁他为后;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会在五年里一心不动;如果不是还爱着她,怎么会在听到他大婚的消息后晕厥,更至于选在他大婚的时候将冰晶送到他的眼前。 她紧皱眉头,烦闷的在园子里走来走去,菊子见她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第十七章 掀起门帘,一股热气夹杂着花香袭面而来。 白雪怀里抱着一个手炉斜倚在榻上,一看到她们进来,身子略略的坐直了一些,满脸笑容的和蓝兮打着招呼。 “蓝姐姐来了啊。”她转头吩咐站在身后的丫头,“还快不去倒茶。” “坐啊,蓝姐姐。” 她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和蓝姐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前几天听到你回来了,本想立刻去找你,可亓说你的身体不好,还不能见人,所以就没有见到你。蓝姐姐的身体没有事吧。” “我身体不好,也就是这两天好转一点,才可以出门,没有想到白雪竟然这么担心我啊。” 她微笑回答。 “蓝姐姐,这么多年你都是在哪啊。” 听到这个问题时,蓝兮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她会不知道吗,对了,羽说那天她晕了过去。那么这里面的人就没有到她的面前去说吗。 “这几年我都是呆在京城。” “京城啊,京城人杰辈出,蓝姐姐有没有特别欣赏的人呢。”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呵,她终于开始要进入正题了吗。 “是啊,京城是有很多杰出的人才,不过特别欣赏的嘛。”她低头沉思。 “怎么样。”白雪急切的将身子倾向她,迫切的想要从她那知道答案。可以用来打击她的工具。 “目前还没有。”看着她急切的面孔,她微笑的说出让她沉下脸的答案。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忘不了云,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可以忘记的,你说对吧,白雪妹妹。” “那你想怎么办呢。”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只好跟他再续前缘了。” “不行。”白雪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行。”蓝兮重复了一遍,收敛了脸上的笑,“你凭什么说不行。” “就凭我是他的妻子。” “什么啊,白雪小姐根本就没和城主拜完堂,你还不算是城主夫人呢。”一旁的菊子豁出去叫道。 蓝兮惊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才照顾自己几天,竟然为了自己敢跟白雪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只不过是一个丫头,竟然敢跟我说这样的话。”气的发抖的白雪转身命令。 “望月,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主仆不分的丫头。” “是。”早就想教训一下菊子的望月,抹高了袖子,走到她的身边,扬起手,就想赏她一个耳光。看到她高高扬起的手,菊子害怕的闭上了眼。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菊子脸蛋的时候,蓝兮微一抬手,咻,从她的袖中飞出了一条红色细索,牢牢的缠绕在望月的手腕上,再一拉,便将她的手定在了半空中。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巴掌落到脸上,菊子偷偷的睁开了眼,就看见望月的手被吊在半空里。 而将她手紧紧扣住的红线,奇怪,哪来的红线,她顺着红线看去,哇,怎么会在小姐那。 稍稍一用力,钢索紧紧的勒进了皮肤,红色的血珠立刻从钢索两边渗了出来,望月疼的叫了出来。 “小姐,救救我啊。”她转头向呆住的白雪求救。 “你,你,你。”她颤抖的手指向蓝兮。 “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吗?”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你跟他之间怎么样难道我不知道吗,别在那自以为是了。” 微一扬手,收回了钢索,望月抱着几乎要断掉的手跌坐在了地上。 不屑的看了望月一眼,她起身走到白雪的面前,凑进她变色的脸孔。 “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可以象以前一样,任你欺负而不还手吗?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直起身来,看着已经不知道怎么办的人,她皱了皱眉。 有点不对,按照她的脾气,就算她没有能力,可也不会这么安静啊。 一丝轻微的动静从门边传来。 她了然的一笑。 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 “怎么,还想用那一套吗。” 满意的看着她陡然睁大的眼。 “几年不见,怎么变笨了呢?” 她站直了身子,转身,果然,云霄亓倚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可恶的笑容。 看到她脸上的笑,她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这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看她转身,他离开门,走了过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他微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话我都听见了。” 什么,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他对她得意的挑了一下眉,向一看到他来就趴在榻上哭泣的白雪走过去。 啊,都听见了,也就是那几句话他也该死的听见了,难怪他那么得意,这个混蛋。 她懊恼的咬紧了嘴唇。 不一会,他就离开了白雪,走到她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白雪一脸苍白的看着他们。 第十八章 出了念雪斋,想了一会,她还是轻声问着他:“你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啊。”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将脸凑近,笑着说。 她好笑的看着他凑过来的脸,一把推了过去:“别嬉皮笑脸的,我是说真的。” 他抓过她的手轻吻了下:“我也是说真的。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没有收回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低一点。”半晌,她朝他勾勾手指。 他依言弯下身字,只见她掂起脚尖。慢慢的靠近他的脸。 然后--- “哎呀,你干吗咬我啊。”他揉着脸看着那个一得逞后就跳的老远的家伙。 她无辜的开口:“你不是要我亲你吗? “可我不是要你咬我啊。”他揉了揉脸,放下了手,“你看看,肯定已经红了。” 看到他脸上清晰的齿痕,她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继续解释:“哎呀,所谓的亲,不就是嘴唇碰到嘛,刚才你敢说我的嘴巴没有碰到你的脸吗?只要碰到了,那就算是。” “你这丫头,一肚子的歪理,我说不过你,快过来吧。”他好笑的摇摇头。 她笑着跑回来,把手放在他张开的掌心里。 牵着她的手走到石凳边,云霄亓先挥去上面的积雪,坐了下来,然后将站在一旁还在考虑要不要坐下来的蓝兮一把抱坐在了腿上。 “你干什么啊。”一点也不奇怪他的举动,可她仍不依的扭动着身子,想从他的腿上下来:“我坐旁边的凳子就好了。” 他搂紧了怀里不住转动的女子:“别再乱动了,我是不会放你下去的,石凳上凉气太重,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会受不住的。” “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啊。” “我只是和她说,以后不许再对我的妻子说一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免的她误会。”他贴近她,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着。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说话一阵一阵的扑到她的脖子上,她怕痒的缩一下脖子。 “好绝情啊,竟然对陪了自己五年的,差点就成为你妻子的人说这样的话。”她轻推开他,斜睨着看了他一眼。 “谁让她欺负过你,你当天受到的,我也要加倍的偿还在她的身上。” “你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和她成亲的打算。”听完他的话,她狐疑的眯起眼睛问。 “是的,即使你的手下不出现,我也不会和她拜堂的。”他拿下她的手,轻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揉搓,“她因为我而设计了你,我就让她抱有希望的留在我身边,然后在天下人的面前给她最大的难堪。你的手下说的一点没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留着白魄的命,是为了---” “是为了让他亲眼看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他眼前毁灭。对吗?”她接口。 “是的。”他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可没有想到你竟然先我一步杀掉了他。你哦,把我的计划给破坏掉了。” 她轻呼了一声,抓过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虐待自己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说,别忘了真正的祸首可是你,要不是她喜欢你,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呢。” “是的,我是祸首,你的苦楚都是因我而来,就让我用一生来弥补吧,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把你所受到的,一一还加于我身上。” “听起来十分的诱人,可我还不想这么简单的就原谅你。” “我会等着你的,等着你原谅我的。”他将她的手举至嘴边,轻轻的吻着,“你才是我一生中最牵挂的。” 千言万语尽在两人的眼波流转中,相视一笑,两人的额头轻轻的碰在了一起。 第十九章 “虽然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欣赏织城的美丽富饶,可那也仅限你我两人。现在你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吗?”挣脱不开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她索性就着他的手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的人。 “柯良,我还可以理解。可白雪呢,我可不认为她也是来逛街的。” 对她不再试图挣开自己的举动甚为满意,高兴之余不忘放松手上的力道,兮儿娇嫩的皮肤可受不了:“你当她是路人好了。” 蓝兮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有这么怪的路人吗?看你的眼神是含情脉脉,看我的就像要我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兮儿,你说错了。”云霄亓摇摇手,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世界上能把你‘生吞活剥’的人可只有我一个。别的人可没这个资格。” 蓝兮无奈的朝天翻个白眼:“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脸皮是如此之厚啊。” “好说好说。” “好了,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蓝兮暗暗的掐了一下他的大手,她可没有忘记后面的人,眼角的余光清楚的看到了,在他们笑闹的时候,白雪眼中闪过的嫉妒与不甘,还有一丝浓烈的杀意,“你自己给我小心一点,这年头为爱疯狂的女人并不少见。” “呵呵,一条小鱼,谅它也翻不出多大的浪头来。” “小鱼是翻不出大浪来,可你别忘了有一种小鱼,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一头成年的骆驼给肯的只剩骨头。我可不希望你遇到的就是那种鱼,而我更不愿意的是小鱼不咬祸首,反而会来找我这个无辜的人来练牙。” “放心。我会在它咬人前先扳断它的牙。”俯下身子,他亲昵的在她的耳边道,“我不会让它伤害到你的,也不会成为寡妇的。” 谈笑间,他们已经到了今天的目的地,飞云楼。 “飞云楼。”上了二楼,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蓝兮看了看身后波光粼粼的湖面,转头对身边的人道,“一路过来,看到不少店家,他们的店面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你的名字,看来你这个城主做的很不错啊。” “那是当然的了。”久久没有说话的白雪,突然开口插了进来,一路跟过来,看到的都是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样子,还有不时传来的笑语声,以及别人的私谈声音,嫉妒和不甘的怒火充斥了她的心,也让她忘记了云霄亓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好过,你蓝兮也别想好过:“亓不仅是他们的城主,也是他们心里的英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尊敬他,爱戴他。很多人还恨不得把命给他呢。而且啊,亓还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丈夫,很多人家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还说就算是做小的也不碍事啊。后来,亓宣布了和我成亲的消息后,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我不敢上街,就怕一上街就会被那些梦想破碎的女孩子们给追打。蓝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辛苦啊。不过话说回来,能够得到像亓这么优秀男人的承认,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我说的对不对啊。” “噗。”i 在一旁静静喝水的柯良听到她的话后不禁将口中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迎上因他的举动而向他投来不同目光的三人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白雪小姐在搞什么啊,光看大哥千里迢迢的把蓝兮小姐从京城带回的举动,就可以知道大哥身边伴侣的位置非她莫属。还有其他很多的事情无不在一一告之,可一向冰雪聪明的白雪怎么会不懂呢,还是她有别的什么目的。 偷偷瞥了一眼云霄亓,他只是在静静的为蓝兮布菜,没有多说什么。 哦,大哥摆明不想插手,看来他是想欣赏一下两个女人的战争噢。 回过头,他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是不是很辛苦,我不想知道,这只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不过---”蓝兮拉长了尾音,眼睛不忘狠瞪一下身边想看戏的男人,臭家伙,想看我为你争风吃醋,门都没有,“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事情,想做我的男人,首先他要很爱很爱我,这个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他做出通过别的女人来看我吃醋的样子的蠢事,用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就算他再爱我,我也会把他踢出局。” “咳,咳。”现在是云霄亓被茶水呛到了,好不容易喘过气,就看到蓝兮的挑眉冷笑。连忙伸手将她搂到怀里:“对啊,别说这种男人了,就是别的男人也要把他踢出去啊,你的身边已经有了我,我怎么可能会让别的男人近你的身呢。对吧,兮儿。” 脸上依然是笑容满满,可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肘子,满意的听到耳边传来的闷哼声。 第二十章 还是大嫂厉害,一句话就让大哥破功紧张。柯良玩味的看着两人,再看看身旁阴着脸的白雪,原本还为她可惜,为她的遭遇寄予无限同情的心竟没来由的起了一丝寒战。 原本想要挑拨两人的感情,即使不会让他们反目,至少也要让他们心生嫌隙,每想到竟然适得其反,他们的感情反而更好,这怎么不让她气红双眼。一个念头转过脑海,她眯眼一笑,尽情得意吧,蓝兮,我看你还有多大的命来继续得意。 “菜来了。”随着一声长喝,店小二端着满满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来到他们的桌子前面,将菜一一摆到桌上,好热情的介绍:“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云城主,你可要好好尝尝啊。来,这是桂花蒸粉肉,琉璃虾仁,还有—”语音还未落地,原本一脸热情的店小二,将手上的托盘朝柯良的身上扔去,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向为首的云霄亓刺去。 刚出锅的菜让柯良当场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身子。一团混乱,可去没能让云霄亓失去警觉,刺目的亮光,让他一把拉过蓝兮护在身后,自己正面迎上急刺而来的尖刃。 当匕首快要刺到他,来人却将身子来了一个大转,刀锋向一边斜去,对上了没有防备的蓝兮。 看到刀光闪过,云霄亓暗叫一声,手闪电吧的出击抓住了来人的手,用劲,“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在楼里回响。可来人的脸上无一丝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的刺向她。 微微一惊,蓝兮眼眸微眯,抬手,袖中红线急速射出,飞快的缠上了匕首,将之定在了半空当中,孰料他却一按一抽,一把小小的匕首重新在他的手中,再次的向着她发出致命的邀请。 无奈之下,蓝兮没有选择的向后仰倒,原本坚固的栏杆却在这个时候发出倒霉的哎呀声,蓝兮的脑海中顿时闪过完蛋二字。 “兮儿。”云霄亓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出去却无法伸手援及,惊怒交加的他一掌大碎了来人的天灵,随后向外跃去。 在半空中俯仰的蓝兮正欲提气纵上楼,却不料从丹田处涌上一股熟悉的炙热,让她再也无法提聚真气,无力的向下坠去。 湖水不甚温柔的灌入她的耳鼻,扼住脖子,几乎窒息的感觉让她张开了嘴巴,可却只换来微腥的湖水。 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凉气从她的万千毛孔慢慢渗入,直至四肢百骸。冻澈全身的寒气,体内如火般的炙热,两种及至的痛苦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间,一个不断朝着自己游来的男子,随着湖水而不断飘动的衣摆,黑色的长发轻轻流转,宛若自由自在的水草。逐渐靠近的人,刚毅英俊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担忧焦急让她在心里微笑起来。 自己不断下沉的身子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停止了运动,在心里吐出那个名字,她任由自己在他的怀里失去知觉。 第二十一章 站在岸边不断来回跺着步子的柯良,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湖面,大哥下去好长时间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只旱鸭子,他也不会站在岸上干着急啊。蓝兮小姐的身子才刚有点气色,在这个天气掉到水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终于,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丝涟漪,范围逐渐逐渐的扩大,“碰。”湿淋淋的云霄器亓抱着昏迷的蓝兮从水里一跃而出。 “大哥。”欣喜的表情在看到他怀里苍白脸色的蓝兮急速转换为忧虑,“蓝小姐她怎么样了。” “回府。”没有多说什么,只有简单的连个字,现在在他的心里,只有恐慌和焦急,兮儿的蛊毒才刚刚被拔除,身体也毫不容易有好转的趋势,现在被这冰冷的湖水一浸,她的身子,她的身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两人正要举步,一直站在旁边的白雪走了过来,脸上填满了虚假的关心:“亓,蓝姐姐没什么事吧?”该死的,他从那里找的这么差劲的杀手,连一个人都杀不了,那一刀怎么就没有刺到她,不过,蓝兮,你那副身子,这冰冷刺骨的冷水澡也应该够你受的了。我就不相信弄不死你。 鹰眸半眯,冷冽的目光投射到到她的身上,看到她脸上伪善的担心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 ,他怒及扬手。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落到了她的脸上,强大的力道让白雪纤细的身子腾空飞起,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她不敢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脸,高高肿起的右脸上,五个清晰的紫红指痕在她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清楚,也让周围的人看到不禁摸摸自己的脸,庆幸挨打的不是自己。 “亓,你竟然打我。”她抹去随着自己说话从嘴里流出的,带有铁锈味道的液体,她 颤抖着将手凑到面前,满指的鲜红。她抬头,相处几年,不要说打,连一句凶狠的话都未曾从他嘴里吐出,而如今他竟然打了自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毫不怜惜的,用了如此之大的力气打了自己。 “打你,还算轻的。”对于她的惨状他视若无睹,比寒冬还要阴冷的语句从她耳边飘下:“你最好祈祷兮儿没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柯良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她,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她与今天的事情有关系,可直觉告诉他,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唉,他摇摇头,白雪啊白雪,你怎么想起动蓝兮小姐的注意呢,你不就明摆着在老虎头上拔毛吗,最好她没事6,否则你的处境可就—一边叹气一边急忙的跟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虽然得到了苍砚的及时治疗,蓝兮没有了生命上的危险,可她却无半点清醒的征兆,依然昏迷。入夜后,墨蓝的夜空上,点缀着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无神星月,黑色的彤云满满在夜空之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在无人的长廊上响起,来人身着鹅黄色的长袖宫装,手上脱着一个漆金盘子。长及腰间的黑亮长发在她曼妙的身后微微摆动,随着她身形的不断移动,腰间的环配不时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来到自己要到达的目的地,她停下脚步,透过窗棂向里面望去,满意的看到里面并无人守侯,她高兴却依然不忘小心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咿呀的打开有咿呀的被合上,她将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托盘随手放在了桌上,目光移动,搜索着自己想要找寻的,在她的视线移向那张垂着纱缦的大床时,她的瞳仁猛的一缩。缓缓的走向那张床,近到可以看到床上隐隐约约的女子形态,她脸上的神色随即变的狰狞起来。她的一只手伸向床边去掀起纱缦,另一只手则伸向袖中,抽出那把早就备好的匕首。 随着床缦一点一点的被撩起,床上依然沉睡的人也一点一点的显现在她的面前,她眯了眯秀丽的眼,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准确无不的向床上之人的心脏部位狠狠的刺了下去,刀锋如她所愿的刺入,可却没有她意料的血液迸出。 “你真的如此恨我,恨到千方百计,恨到使劲手段,也要我死吗。白雪。” 在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动作瞬间被定格,整个身子僵了原地,半晌才费力的将僵硬的头颅转向声源的方向。 黑暗之中,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茗的人,不是蓝兮,又会是谁。大病初愈的她,除了脸色稍嫌苍白之外,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白雪恨恨的看着眼前完好的人,不禁用力的捏紧了手上的匕首。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云霄亓?为什么又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她? 男人都会选择最好的女人,可为什么他不一样。论样貌,论家事,论武功,她哪一样不在蓝兮之上,可为什么他的眼里只容的下一个蓝兮,而始终没有她的存在。不甘心的她在爹爹的帮助下成功的陷害了蓝兮,也成功的使他们反目。可为什么,五年来,在他身边苦苦守侯的她,还比不上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让他在众人面前取消婚礼, 陷她于不堪的境界。 “我怎么可能不恨你。”白雪那难掩怨怒的眼睛对上蓝兮那双清亮的眸子,“你为什么不在五年前就干脆的死掉,我真恨自己当时没有肯定你的死。就算你没有死,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起来,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破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他,我不可以没有他。” “你爱他。”蓝兮转头看向窗外的淡月暗星,悠悠开口,“所以五年前你和你爹联手害我和他反目;所以我被你们废去武功打落悬崖;所以在我在一次的出现后,你依然想要除掉我,这一切就是因为你爱他。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他爱你吗?” “他当然也是爱我的。”白雪提高了声音,“他如果不爱我,怎么会让我住进云宅,还亲手为我住的地方题名;他如果不爱我,他怎么会那么关心我的身体;他怎么会同意和我成亲---” “就凭这些,你不觉的很牵强吗?”转过头,蓝兮将头靠在撑在椅把上的手,淡淡的反驳着她那没有任何说服力道的话,“住进云宅,只不过是为了就近监视;关心你的身体,只不过是确保在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前,你不会早死。至于和你成亲嘛,只不过是他报复计划里对你小小的一击。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你所说的爱,明白吗?他对你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雪不断的重复着,头连连摇动,想要摇去她的话在自己在心里引起的震荡,可脑海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说的一点都不错。拿着匕首的手在空中不断的颤抖,她的人也在不断的后退,直到她抵坐在了床上,她也一直在重复那三个字。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刺激过大的白雪失去理智的扬起匕首向蓝兮冲去,可还没有近到她的身边,就被一股巨大的气刃给狠狠的刮了出去,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浑身的力气就向是被突然抽走了一样,白雪乏力支起身子,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心惊的抬起头,看向正在向自己走过来的蓝兮,她眼中闪过的那一缕莫名的光芒,竟没来由的让白雪感到了恐惧。 “真无趣,原本还以为你会给我带来一点消遣,可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伸手拉起瘫软在地上的白雪,靠近她的耳边喃喃低语道,“五年前,你陷害我,不如我也让你尝一尝被陷害的滋味,如何?” 话音甫落,白雪手里的匕首就直直的向她的胸口刺去,可还没有刺进,就听到白雪传来了尖叫声。 随即,她便被人拥进了怀里,接下来就是一团混乱,可她始终在云霄亓的怀里安静的看着,看着他处罚擅自离开的婢女,不忠职守的护卫,还有不知死活的白雪,当白雪被带走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朝她扬眉一笑。 ** ** ** “怎么了。”敏锐的感觉到怀里女子的气息不顺,云霄亓焦急的询问。 蓝兮轻揉着额头,摇头答道:“没什么,就是觉的头有点晕罢了。”话刚落地,边感到身子一空,已被他横腰抱起,乍来的动作让她小小的惊叫了一声,两只手惟恐摔下去的忙不迭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放心,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无奈的看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动作,他不由的出声调侃她。走至床边,将她放坐在床上,他蹲下身子,为她褪去鞋袜,动作轻柔宛如珍宝。拉过被褥真要盖在她的身上时,却对上她一眨不眨看着他的漆黑眼睛。 “不是说头晕吗?怎么还不闭眼休息呢。”伸手遮住她的眼睛,“还是你想要我做一点别的事,譬如给你一个晚安吻呢。” 刚刚伸手拉开他的大手,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向她急压过来,“啊。”蓝兮惊叫一声,猛的拉高了被子遮住了自己。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只是和你在开玩笑呢,快点出来,别把自己给闷坏了。”轻轻的拉着被子,他温柔的哄着躲在里面的人。 暖言侬语,终于让蓝兮缓缓的拉下了被子,一方面他的语气不象是在骗人的呀,另一方面就是自己在被子里面实在是憋不住了。 被子一寸寸的拉低,露出一张憋的通红通红的脸蛋,绯红娇嫩的樱唇刚见天日边惨遭突袭。没想到还有这一招的蓝兮楞在了那里。 而那个占了大大便宜的家伙很在那里意由未竟的舔舔嘴唇:“很香,和以前的味道一样。” 听到他的话,蓝牺的小脸“轰”的一下涨的更红了, 咽喉羞又恼的看着他,笑笑笑,笑死你好了。 还好某人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好了好了,别生气哦,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笑着轻轻拍着被子里生着闷气的人,“还气,那我走好了,免的你看到我就生气,我还是等你气消了再来找你好了。”说罢作势起身要走。 蓝兮急忙伸手拉住他:“别走,我怕。” 原本还挂着笑容的人,在听带她的话后,脸上闪过对自己没保护好她的自责还有对不白雪的憎恶。 “好,我不走,你快回去,当心你的身子。”他将爬出来的蓝兮按回被窝,并为她掖好被角,“我留下来陪你好吧。” “真的?” “真的。” 一下一下,他修长有力的手隔着被褥轻轻的拍打着伊人的身子,在他有节奏的拍打中,蓝兮缓缓的阖上眼,慢慢的进入梦乡。 恋恋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做个好梦,我的公主。”站起身子,细心的拉下床缦,并熄灭灯火,走了出去。 孰料在房门阖上的刹那,床上原本入梦的女子却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瞳仁清亮有神,哪里有半点困倦之意。 掀开床缦,赤脚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一片沉重的黑,她的脸上满布凝重与肃杀。 “啻夜接令。”半晌,对着窗外那一片漆黑夜色,那一个不知和处的地方,蓝夕低低的开口。 随着她的话语落地,从丛林里约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如轻烟一般飘至到她的面前,跪至在地。 “斩草除根。”淡淡的话语却夹杂着狠冽的杀意从她的身上涌出。 “啻夜接令。”黑影曲膝行礼后,便如同他来的时候一般神秘消失。 抬头仰望夜空,不知何时,皎月已挣脱彤云的制碍,从中探出头来,淡淡月光倾散大地,一切的一切就象是渡上了一层银一般,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祥和。和自己的心境是那么的反比。 云霄亓,你我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三章 “小姐,酒菜都已经备好了,需要现在就端进来吗?”菊子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响起。 收回已经跑远的思绪,蓝兮夕微顿了一下才道:“那就先端进来吧。” 帘子被轻轻的掀起,菊子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小心的走了进来,和她一起的,是随之而来的寒冷空气,让站在那的女子不禁打了一个小小的哆嗦,放下手里的毛笔,取过桌上的玉石纸镇,压住“哗哗”做想的纸张。 离开书桌走到屋子中间,就着鼎里的热碳暖了暖自己冰凉的手指,还是这样子,无论怎样调养,自己的手脚始终都是冰凉冰凉的。 “小姐。”放好手里的东西,菊子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小姐,轻轻的叫了一声。 “东西放好你就下出去吧。”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是。”菊子抱着盘子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小姐,你的身子不好,不要喝太多的酒。” “好的。”蓝兮正在抚摸酒壶的动作顿了一下,白玉般的脸上扬起一抹轻乎的笑容,“菊子,你下去的时候把门关上,还有把那些侍卫也一并带走。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 “噢。” 四个普通的清淡小菜,一壶烫好的酒,这就是她要菊子一早去处准备的东西。纤纤素手执起雕花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将放在对面的酒杯斟满。将酒壶放下,取起酒杯凑至嘴边呷了一口,呛辣的感觉让她不适的蹙了一下眉头。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看琥珀色的液体在里面轻轻碰撞,半晌,她将杯子在对面那只无主的杯子上轻轻一碰:“生辰快乐,云。” 在过去的五年里,自己都是如此这般的为他庆贺,独自一人,在忆晚楼里,自斟自饮,对着远方的他默默的说着生辰快乐。有的时候也会想,他会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庆贺他的生辰,如果是,恐怕也是众星拱月般的热闹吧,断不会和她一样孤单一人。那个儿时的约定,约好无论怎样,都只要对方为自己庆生的约定,恐怕他也早已经忘记了吧, 扬起自嘲的一笑,她将杯子再一次的凑到嘴边,正欲一饮而尽,而旁空突然伸出的手截走了她的杯子,她的手竟然愣在了半空之中。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而柔的声音,就象一把羽毛在她敏感的心上拂过,让她的心在刹那之间一阵颤栗。 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放到了腿上,紧紧的抓紧了裙子。没有回头,那熟悉的气息已经告知她来人是谁。那人弯下腰,将已空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犹带酒气的炽热呼吸夹杂着室外寒冷气息一起喷散到她的脖颈之上。 眼前的人影一晃,他已经从她的身后移到了对面飘然坐下,执起酒壶,为她斟满,举起自己的杯子对她。 嫣然一笑,蓝兮拿起杯子与他的轻轻一碰,率先一扬头,闭眼将那满满的辛辣与苦涩一起饮下,睁眼,将空空的杯底朝他一亮。 他笑而扬手,也将空空的杯底亮给她看。 就这样,没多长时间,一壶酒就已去了大半,他咽下杯里的酒,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开口道:“事情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蓝兮一愣,将手里的杯子缓缓的放在桌上,抬眼摇头:“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她默然的摇头,拿起酒壶斟满彼此的杯子:“你我都知道抗旨的下场,更何况他还劫走了外邦公主,就算皇兄有心想放他一马,恐怕都不可以。他做为云隐山庄的庄主,应该明白在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任性而妄为,不仅仅会害了他自己,也会连累其他无辜的人。”停顿了一会,她抬头看向他,“你和织城。” 他的身躯一僵,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真的如此严重吗?” “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城主,难道还不明白吗?云隐的狂傲早就引起太多人的不满,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更何况,你自己的心里不是早就已经做了决定吗,既然有了决定又何必再来问我。”轻轻的叹口气,从他手里拿过杯子将之反扣在桌上。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遭遇危险而不闻不问,我不可以背弃他。”低头默默的看着杯底半晌,他才开口。 静静的一句话,有如巨石一般重重的锤在她的心头,疼的她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这个早已在她预料中的决定,在心里也已早有了准备,可为什么在亲耳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受到了如此之大的打击。 隐隐的,对面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便是逐渐远离的脚步声。当那个声音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开口:“那你可知道,我也是朝廷的人。你这一去,帮了朋友,可却与朝廷成为敌人。”她拿起酒杯在自己的手里不断旋转玩弄,“和我成为敌人。这就是你愿意见到的吗?” 脚步声停止了,停止在一个地方。 “你不可以背弃他,那你就可以背弃我,在五年前,你已经为了别人而背弃我一次,现在你又为了别人而再一次的背弃我吗?云啸亓,你真的想要为了他而与我为敌吗?” “对不起。”脚步声再一次的响起,她的心也在重重的向下沉去。 “跨出那道门,从今往后你我便成陌路,相见不相识。” “喀啦。”耳边传来清楚的门扉断裂声,“我不会让这一天来临的,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亓楼里,乖乖的等我回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随后便是一片沉寂。 “叭哧。”手里的杯子已经变成碎片,锋利的瓷片在她握的手心里,深深的切入她娇嫩的肤里,鲜红的血液混和着那琥珀色的酒液一起透过指缝,沿着手心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桌上,“啪。”一颗大大的泪珠也同时落在桌上,渲染扩大了那一片深色痕迹。云啸亓,你终究还是没有变,在你的心里,天下,朋友,义气,永远都是排在我的前面,我对于你而言,又究竟是怎样的地位。既然你如此,那么你也就休怪我无情了。 “小姐。”不知何时,啻夜已站到她的身边,静静的等着他的命令。 “外面的情形怎么样。”轻轻的抹去脸上的泪痕,她开口问道。 “他已经和云秀离开织城,前往云隐山庄。在亓楼的周围多了很多侍卫。看来他是真的想要把小姐软禁在这里,一直到他回来为止。” “就凭他们。”伸手掸了掸裙子上的褶皱,她站了起来:“回公主府。” 第二十四章 御书房 “那只笔有值得你这么宝贝的地方吗?换到现在就没看你动过它。”庞大的玉石案后,沉眉批阅奏章的少年君王瞄了瞄那个拿着毛笔却久久没有再下笔的人,出声询问。 “没有啊。”蓝兮被他的声音一震,掩饰性的笑了笑,放下笔,拿起桌上的布帛,轻轻的吹了吹,仔细的审视了一遍,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你看看,已经全默出来。” “真的吗?”龙硎檠惊喜的接了过来,低头不语的看了一会道:“这就是云隐的地图,画的真详细。你是怎么看到那份图纸的。” 她伸手取过桌上的茶杯,一手托着杯底,另一只手揭开茶盖,手执的茶盖轻轻的,就像是在把玩什么似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滑过茶面,拨开漂浮着的茶叶沫子。然后,递至唇边浅酌一口,冰凉的水温让她不适的皱起了眉:“我在云隐住过一段时间,它的布局我知道七八分,再加上他和我说的以及我在他书房里看到的,就已经足够我画出详细的云隐地图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 “越快越好。时间就你来定吧。”他的眼睛还是盯在那一副地图上,挥挥手,要她自己去做决定,可他又立刻的抬起了头看着坐在那了的人。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图哪里不清楚啊?”接收他投送过来的视线,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解的问道,顺便上下看了自己全身一下。 “没有,你很好,这图也很详细,没有什么问题。”他缓缓的卷起手里的地图,轻轻的用已经成轴的图敲着手心,“可是,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要那样做,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一旦正式与云隐开战,你和他就真真正正的走上敌对的路了。” 端起一边早已经凉透了的茶将之倾倒入桌脚的玉盂里,重新续上微烫的水,手指细细的滑过杯子上那精密的花纹,蓝兮自嘲的一笑:“回头?早在我答应做你的妹妹时,我就已经不容许自己回头。这一次,名义上是为了那一份地图而去,可是在我的心里对他还有一丝期望,希望他能够选择自己,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这一趟织城之行,对于我来说,也许应该是件好事,只有彻底的死心才可以没有顾虑的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张开手,那几道被瓷片割裂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在烛火的照射下格外的狰狞:“看看我这只手,看看它上面的痕迹,当那些碎片从我的手上滑过的时候,它割伤的不仅仅只是我的手,还有我的心,以及我对他最后的一丝期望。当我说出与他为敌的话,他仍然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告诉自己不要伤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抛掷脑后了,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是五年前那个没了他就不行的女孩子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我的眼泪就像不受我的控制一样,它们自动的从我眼里掉出来,一点也不听我的命令。我怎么擦都还有,只能看着它们一滴一滴的留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桌上。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一次我是真的是想给他一次机会的,可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我,我真的不明白。” “兮儿——”他抓过她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滑过她柔嫩的掌心,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的心一阵刺痛,“我不应该让你去的,我应该阻止你的。我没有想到我的心软却让你又受到了伤害。对不起,兮儿。” 轻轻将头靠进他的怀里:“借我靠一会,就一会,就让我在你的怀里放松一下,等我离开的时候,我就还是那个坚强的沅庆了,好吗?” “事情也许不像你所想那样呢,也许还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啊。”将这个哭泣的女子搂进怀里,静静的守候着她,胸口那一片逐渐扩大的湿润感觉,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起来。从自己在山下救起伤痕累累的她时,自己的心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可自己却是那么的明白,她是怎样一个高傲的女子,她断断不会允许自己和别的女人共拥一个丈夫,可身为天子的他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自己早已失去拥有她的资格了。自己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快乐,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少,那么淡。 第二十五章 十二月初三,沅庆公主病愈归朝. 十二月十一,朝廷十万大军以围桶之势将云影山庄为了个水泄不通,云影山庄通向外界的各个方向路口均被封死.别说进去就连里面的人想出来恐怕都是难于登天. 在离云影二十里处的淡水村,原本安静祥和的小村庄现在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帐篷所代替,熊熊的篝火,不时走过的整齐队伍,从前场传来的嘹亮口号,让一路看来的沅庆满意的微微颔首,走到村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侧头问在身边的韵星:“村子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吗?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已经安顿才回来的.”“小姐,这次出来的都是小姐的兵马,难道小姐不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吗?”嘟高嘴,韵星不满的回道,“再说了,安排他们的可是玄羽,小姐,难道这还不能让你放心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我是不相信他。”伸出手点点韵星的嘴唇,“别嘟的那么高,不好看,被玄羽看见了可是会笑话你的。”“小姐。”韵星生气的跺了一下脚,不满小姐的动作,可随即又咬紧了唇,“小姐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吗?”韵星的头微微的朝了一个方向侧了一向,“真不明白皇上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以前出征的时候从来都不插手,怎么这一次会放一个碍手碍脚的人在我们身边啊。小姐你知道皇上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在想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她微微一笑,可那样的笑容里夹杂着苦涩,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写什么呢,在他身边也已经有五年,一起在宫廷这个不一样的战场上战斗,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向她的眼神不是哥哥看妹妹,也不是君看臣的,而是一个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对她的感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和他都明白他们两人是怎么也不可能会走到一起的,两个人的身上心里都有太多太多无法述说的事情。他们可以是朋友是兄妹是君臣,但独独不可能会是情人。这一次他特地的派出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恐怕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唉,真是一团乱丝,解也解不开。 慢慢的走进那张大帐,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让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随即走到帐门边,蓝兮抬手制止了站在门边的侍卫想要通报的举动,挥挥手让他下去。两人屏声站在门口,凝神细听里面的争吵。 这是在整个营地里最大的帐篷,原本应该是她的寝帐,可她却将之做为主帐,为商议要事的地方,自己则住到离之不远的偏帐。巨大的牛油灯散发出如昼一般的光芒,照的帐篷里面一片通亮,在帐篷中央的雕木大桌上摆着一张摊开的图纸,上面被各色的笔涂抹的赢乱不堪,身着戎装的男人们站在桌前皱着眉头看着这张只有他们自己才看懂的图纸。满是圈叉箭头的图纸,也在昭示他们意见的不一致。 “将军,你看我们究竟是应该进攻还是防守。虽然我们有十万士兵,可是众所周知,云影山庄易受难攻,若是真的要与它开站,恐怕是一场苦战啊。”站在右下方的一个秀气男子拧眉提出自己的见解。 他的话说进周围人的心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扭头看向那个被称做将军的人.那个男人站在一边,他被众人说的脸皮红红,可又无奈,他也不辩解问:“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那秀气男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不过是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罢了。” 原本还提着心在等他说些什么的人听到他的话不禁更是一阵心烦,人群里不知是谁低低的说了一句:“真不明白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对云隐开战呢.明知道与云隐开战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啊。”众人相视苦笑,一直以来能够准确猜测中皇上心思的只有那个女子,而他们又怎么能够明白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几位将军是否在讨论此次出兵的原由。”温文的声音随着帘子的掀起而传进他们的耳朵里。他们敛神回身向正走进来的女子俯身行礼:“公主。”她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蓝兮径直走到桌前,看向那张地图。 “还请公主明示。”一个男子抱拳道。手指轻轻的滑过细腻的羊皮,蓝兮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笑道:“其实君王的心思是最难猜的,不过只要摸懂了他的性格就不难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一次的事件并不是只针对云隐,江湖上会有许多的门派逐渐的消失,刚开始是为了平衡江湖上的势力,才放任他们,而如今朝廷已定,又怎么可以容许不稳和不可控制的江湖势力。云隐虽比不上南方的织城和北方的火焰城,但是它在江湖上所起的影响不容小觑,若它一向安稳倒也罢了,可它不应该插手北方游牧民族的事,犯了皇上的大忌,皇上又怎么可能容它。而且,”她停了下来,眼角扫过站在一边的众人,“无论怎样大的罪都有可能被宽恕,但独独叛国,是不可饶恕的。你们还有疑问吗?” “叛国?”秀气男子心里一震,低头思索不一会抬头看向蓝兮,“公主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云隐有叛国之嫌。” “具体的证据在皇上的手中,我并没有拿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是云隐掳走了前来和亲的芍元公主。” 秀气男子不语,蓝兮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问站在身边的人:“你们商量出来什么了吗?” “公主请看。”将军上前一步,手指指在图上,“从图上看,云隐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若我们要与之硬碰硬,恐怕我军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一场仗必然也会很吃力。”蓝兮的眼定定的看着地图,对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片刻后,她轻语:“你说的没有错,从图上看,云隐以三面峻山为屏障,在地势上占据了决大的优势,我们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不过。”她垂下眼皮,沉思不语,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一着蓝衣的男子站了出来:“公主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方案。” “断水。”掀起眼皮,蓝兮一字一顿的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断水?”秀气男子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楞,随即反应过来,喜悦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不一会又皱着眉头道:“公主,云隐依山傍水,断水怎么可能会有效呢?”对他脸上那一闪的喜悦蓝兮在心里了然一笑,淡淡解释:“云隐的储水只够整个庄子的人使用半月左右,半个月后,云隐必然要取水缓解,而云隐的备用水源一直都是取至它后山的水源,现在是深冬,峰顶的水必定是凝结如石,他们又上那里去补充水,只要一断水,人心自然乱,人心一乱,还怕拿不下云隐吗?” 众人听了更是惊讶,他们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心里原有的担忧都被她的话给化解开来,对她的心细大胆不禁更为佩服。“现在我们做的就是好好休养,和看紧每一条道路。绝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走出云隐。”“是。” “小姐,为什么我总是觉的那个人怪怪的。”回到自己的帐中,韵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疑惑对坐在一边的蓝兮道。“你也看出来了。” “小姐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云隐的小公子云碧天。”放下手里的杯盏,蓝兮的眼睛看着烛或火,可是她的思绪早就走远了,很久才听到她喃喃的说道:“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恐怕才到她的腰间吧,如今却已高了她一个头不止吧,在云隐山庄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在她的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可是如今却,她与他看入眼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满的陌生,看来五年并不是一个短短的岁月啊。 “小姐,小姐。”“什么。”“你在想些什么啊,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收回大力推着蓝兮的手,韵星俏脸含怒的看着走神的小姐,这是第几次了,自打小姐回来以后,她就经常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你说那个人啊,他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的,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的计划,借他的口给云隐一个警告。” “那会不会给他们有防范的机会啊,他们知道我的计划后对我们会不会有影响?不行,我得去盯着他。”越想越觉的不安,韵星索性转身向外面走去,线把他扣住了,既不让他去通风报信,而且说不定他还会是一个很好的人质呢, “别去了。”手刚刚搭上帘子,蓝兮沉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有效的制止了她的举动,“他现在已经不在营地了。”“啊。” “不用担心,他的回去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影响,而且我也是故意让他回去的,我要用他的嘴巴告诉那个人,那天我所说的话现如今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