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傻妃:王爷的心尖宠妻》 第1章 你是谁家的? 第1章 你是谁家的? 九月,凉风习习,西凉的国都已经入秋。京都郊外,枯叶落满了一地。 此时原本人迹罕至,却意外的出现了两道抬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春桃快些,莫让她醒了,不然等会又哭又闹的把旁人在吸引了过来。”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此时她是一脸的不耐烦。 “张妈妈,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哪有什么人影啊?不如就给她放这得了,这傻啦吧唧的大小姐还能自己找回去不成?”春桃连忙说道,虽然这人不重,可是毕竟是两个力气不大的两个女人给抬上。又走了这么一大会,胳膊早就酸了。 闻言,张妈妈的脸色一变,低喝道:“你竟是打偷懒的主意。你忘记二姨娘的交代了?我跟你讲,这件事要是出了纰漏,别说赏银了,我们的小命都难保。” 春桃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偷懒。两个人吃力的抬着麻袋朝着湖边走去。不一会,只听见‘噗通’一声,重物滚落进了水塘里。 两个人做完这一切之后,迅速的逃窜而走,生怕被人发现。 然而在她们走后的不一会,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绽出了一个水花。 一颗披着黑色长发的透露破水而出,在那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水花落下之后,是一双闪着灼灼光辉的少女眼眸。 胡小狸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红唇紧抿,秀气的眉头紧紧的蹩着。 一时之间,她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她本是21世纪的警察,正在执行任务,没想到罪犯突然燃了炸药与她同归于尽。原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一睁眼来到这个鬼地方。 刚才两个女人的谈话,她全部都听清楚了。胡小狸,不,她叫苏锦溪。 苏锦溪游到湖边,从水里爬起来。其间,她接受了脑海中的记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叫苏锦溪,是朝中武将苏暮宸的嫡女,只可惜早年因为亲眼撞见了家仆被人杀害的场面而变的痴傻。 从此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大小姐变成了人嫌狗不待见的疯子。 好不容易爬上岸,苏锦溪刚想在岸边休息一下,谁知道“咻”的一声,空气里夹杂着轻噗之声,一直凌厉的箭快速的划过直逼着她而来。 苏锦溪面色一冷,立即侧身躲过。眯起眼睛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却看到一个狼狈逃窜的身影朝她这边急速奔来。 “该死。”苏锦溪咒骂一声,刚准备转身就逃的,那个身影却已经扑到她跟前了。 “救我。”男子拽住了她的衣裙,艰难的发声。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这一声,让苏锦溪停住了脚步。 “快找,别让他跑了。”暴戾的冷喝声,由远及近。苏锦溪顾不得分辨眼前的这个人是坏人还是好人,直接拖着他的手臂,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湖里。 “想活着,就配合。”苏锦溪冷声说完,直接压着男子的肩膀潜入了水底。 与此同时,便听见嘈杂声近在耳边。 “快点找,要是找不到人,统统掉脑袋。”一道阴狠的声音在湖面上方响起,很快悉悉率率的声音便在四处搜查。 “这边没人。” “没人。” “这边也没人。” “怎么可能?刚刚就看见他往这边跑了,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男人更加狠厉的说道,因为找不到人脾气变得更加暴躁。 那些人在四周搜索了好大一会,水中的男人的气息已经紊乱了,憋气才不过几分钟而已,他就已经忍不住在张嘴了。 这样下去,不用岸上的那些人去找,她们自己就暴露了。 脑海中心思千回百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岸上的人却还在徘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饶是苏锦溪也有些撑不住。过了一会,岸上的人终于走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又在水底隐藏了片刻,确定了岸边真的没声音了,苏锦溪这才拖着那男子上岸。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在下……咳咳……”男子躺在地上,咳得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此时,苏锦溪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必谢,他们已经走远了,会不会在碰见,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命够不够硬了。”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结果还没走出一步,脚下又被人拽住,动不了一分。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男人双手拽着自己的脚腕。 “你又想干什么?”苏锦溪皱紧了眉头,手在身侧化为掌刀,时刻准备一掌劈下去。初来乍到,她不想招惹任何人。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过在下家世丰厚,愿意与姑娘永结连理……”男子匍匐在她的脚边,昂着头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少爷吧?”苏锦溪转身蹲在他面前,“长了这么一张脸,爱你的人多,想必恨你的人更多吧?这么麻烦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谁要是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 “无聊。”男子的话没说话,苏锦溪就给他打断了。 她站起身来,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个靠别人救的男人,还保护别人,不怕笑掉大牙吗?” 第2章 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 第2章 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 “喂,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我有能力保护你,今天只是一个意外。”男子俊美的脸上闪现出一抹促狭,却还是坚定的看着她振振有词的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锦溪笑着,挥开他的手站起身就走。 “喂,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才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男子的不解坚持的疑问。苏锦溪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嘴角一挑,扬声道:“本姑娘喜欢有本事的男人,而你这个无赖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闻言,男子眸光微敛。还未开口说话,她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男子的眼眸越发的深邃了。 今日被人算计实属意外,方才生死垂危之际,他就发过誓。谁要在这时救他一命,男子结拜为兄弟,女子无论貌美丑陋皆是娶妻。反正就是人被逼急了,谁要是救了他就是用尽浑身解数报恩。 原本是寄老天于希望,却没想到老天真的给了他一个惊喜。 既然这女子有才又有貌,那就非她不可了。思及此处,凤长漓微微一笑,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祛毒。 苏锦溪从郊外走至京城之时,天色已经黑了,她按照自己过往的记忆慢慢的寻回苏府。 在路上她早已经想好对策。既然二姨娘喜欢欺负傻子,那她就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谁利害。 才走到苏将军的府前,就看见门口有着两个举着火把的下人,还有一道瘦弱的身影焦急的四处的张望着。 她在明处,她在暗处,将那人脸上焦急的神情尽收眼底。 “大夫人,您别着急,下人都出去找了,想必一会就能找到的。”一个侍女走到那女子的身边,劝慰道。 “锦溪神智与别人不一样,我是真的怕啊。”李如依握紧了侍女的手,通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侍女,哭诉道:“今夏,你说小姐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面对李如依充满希翼的眼神,今夏不忍伤她,叹了口气,劝慰道:“大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不想李如依刚松了一口气,只听见一道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这都这么晚了,您这么折腾值得吗?连累的老爷也在房里都不能休息,这耽误了明日上朝可怎么办?” 随着声音,从府中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府的二姨娘慕容莲。 火光之下,她那张修缮精致的脸庞让所有人看的格外清晰。螓首蛾眉,领如蝤蛴,分明是个极为美貌的女子,但是那双顾盼的美目却流露出毒辣的光芒。 她是朝中户部尚书的小女儿,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奉承为京都第一美人。当年对朝中大将苏暮宸一见钟情,嫁他做妾。早些年曾把年轻气盛的苏将军栓的死死的,即使在正室面前,耀武扬威也是常事。 而李如依是江南知府的女儿,生性温柔善良。在苏府一向都是得过且过,从来不与人争什么。可是这次,是她的女儿不见了,李如依忍不下去了。 “锦溪是苏家的嫡女,她不见了理所应当要找,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丢失女儿,她的心里已经很难受了。眼见她来挑衅,李如依真想破口大骂,只是性子使然,不过是加重了语气。 嫡女?慕容莲心中冷笑,一个傻子一样的嫡女吗? 她的女儿如她一样聪慧貌美,却只能是庶女。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女却占尽了天机硬生生的压她女儿一头。 凭什么? 想找她回来?哼,等死了在阎王殿里见吧。 “姐姐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心疼’姐姐而已。这么晚还在折腾,说不定明天大小姐自己就回来了呢!”慕容莲掩唇轻笑道。 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能自己回来? 她分明是在挤兑她。 “你……”李如依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的手指着慕容莲,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我可是好心安慰你呢……” “你闭嘴。”李如依险些扑上去,身边的今夏一下子拉住她,朝着她摇头,眼中尽是焦急的神色。 见她失控的样子,慕容莲更加的得意了,要不是外面站着的全是下人,她真是得意的笑出声了。 从今以后,她的女儿就会是嫡女,这府上的一切都会是她们母女的。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威严的冷喝声响起,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李如依转眼看着从门口缓缓走出来的人,心口忍不住的疼。她的女儿没了,可是她的丈夫却一点都不着急。 “老爷……”见到来人,慕容莲眸光随即浮现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几步走到他跟前,抱怨道:“我好心劝姐姐莫要累坏了身子,结果……” 说道此处,慕容莲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般神情落入苏暮宸的眼里,心中便对她怜惜三分,看向李如依的眼神变得冰冷了:“还没找到?” “没有。”李如依摇了摇头,脸色更加苍白。 上午明明在院子里,可是今夏只是转身进屋给她拿了一份桂花糕,一转眼就不见了。 府里上上下下,还有这主街上都找遍了,却也没有踪影。 “老爷,就是今夏这丫头不伤心才让大小姐走丢了。该死的丫头,就该拖下去乱棍打死,大小姐有一丁点损失,她可赔不起。”慕容莲目光扫过今夏,转而对苏暮宸说道。 话音刚落下,今夏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老爷饶命,今夏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暮宸厌恶的看了一眼今夏,李如依心中一跳,不等他说话,便开口求情:“老爷,今夏跟随锦溪从小就跟着我……” “来人,还等什么,还不把这罪该万死的丫头拉下去。”她快,慕容莲更快,当即挥喝着下人上前。 第3章 下不为例 第3章 下不为例 “夫人,救命,救命啊……”几个家丁不由分说,直接走到今夏的面前,架起她的胳膊就走,李如依拉都没拉住。 “今夏……老爷,饶了今夏吧。锦溪最喜欢今夏了,明她回来了,看不见今夏会不高兴的。”李如依几步走到苏暮宸的身边,想为今夏说情,谁知道还没靠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在苏暮宸的脚边。 而旁边,张妈妈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脚。 苏暮宸一点都没有扶起她的意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道:“左不过一个丫头,犯了如此大罪,怎能不处罚?锦溪若是回来,在给她找一个就是了。” “老爷……”李如依苦苦哀求道,苏暮宸连哼都没哼一声,慕容莲接口道:“张妈妈,还不快扶起大夫人。” “是。”站在一边的张妈妈的领命,走到李如依的身边扶起她,可同时也是用来禁锢住她,不让她乱动。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拖下去。”慕容莲冷喝一声,家丁顿时不敢在犹疑,当即就拖着今夏走。 李如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慕容莲得意的看着她,心中痛快极了,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全部夺走,看着真痛快。 “今夏姐姐,今夏姐姐……”就在这个时候,苏锦溪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朝着大门口飞快的跑过去,直接扑到今夏的身上,欢快的叫着。 “锦溪?是锦溪……”李如依突然睁开了双眼,吃惊的叫着,甩开张妈妈的手,朝着苏锦溪疾步而去。 “好孩子,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娘都担心死了。”李如依一下抱住苏锦溪,方才没哭出来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这声音,让苏锦溪哽咽。 可是为了不露出破绽,苏锦溪硬生生的推开了她的怀抱。大大的眼睛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然后锁定了站在一边愣着的张妈妈。 此时,不仅是她愣着。就是慕容莲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疑惑的看向张妈妈,不是说都解决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张妈妈,我的桂花糕呢?你不是说,找不到我,就给我桂花糕的吗?”苏锦溪欢快的跑着到张妈妈的身边,一脸没心没肺的笑着。 张妈妈此时吓得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惧怕的看着苏锦溪,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小姐,什么桂花糕啊?” “你明明说给我桂花糕的。”苏锦溪见她不给,撅起了嘴巴,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所有人听的不知所云,李如依擦了擦眼泪,走到苏锦溪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锦溪,告诉娘,你和张妈妈玩什么游戏呢?” “张妈妈和我捉迷藏,她找不到我,就给我桂花糕。”苏锦溪拍着巴掌,眉开眼笑的说道:“我藏了好久,都掉进水里了,张妈妈没找到我,她也不给我桂花糕……” 这话说的虽然凌乱,可是李如依却听明白了,顿时怒意涌上心头,却还是忍住了,继续柔声问道:“你们在哪捉迷藏呢?” “不知道……”苏锦溪撅着嘴巴,很是不开心:“好多树,也好多草……” “张妈妈,你该当何罪?”李如依冷眼看向张妈妈,低声喝道。她就知道这件事跟慕容莲有关系,可是从自己的女儿嘴里听到事实,李如依气的脑仁都是疼的。 张妈妈被这一声吓得当即跪在地上:“大夫人明鉴,老奴今天从来没有跟大小姐玩过捉迷藏啊。老奴今天一天都在二姨娘身边伺候呢。” “是啊姐姐,今天张妈妈一整天都在我身边呢,一刻都没离开。”慕容莲施施然开口,语气很是坚定。 “大小姐神智不清,你哪能全听她的话呀?保不齐是自己贪玩落了水不敢回来。所以编的瞎话吧。” “你觉得锦溪撒的谎?”李如依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她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件事打发了?没门!苏锦溪神志不清谁都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闹剧去撒谎呢? 慕容莲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锦溪,后者很是害怕的往李如依的怀里躲了躲。 “行了,找到了就好,不早了,各自回房歇着吧。”苏暮宸适时的开口,结束了两个女人的口水战。 他的意思很明显,人已经找回来了,一切都不打算追究了。 李如依刚想开口在分辨几句,却被苏锦溪拉住了袖子:“娘,锦溪困。” 眼见女儿迷糊的睁着双眼,李如依心中顿时泛起了涟漪:“好孩子,娘心这就带你去梳洗,然后睡觉好不好。” “嗯,好。”苏锦溪顺从的点了点头。 慕容莲见不得这母慈女孝的场面,搂着苏暮宸的胳膊转身朝着府里走去,就是那个张妈妈也站了起来,跟着慕容莲走了。 李如依看着她们的背影,恨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可是她没办法,谁叫她学不了发嗲哄住老爷的那一套?谁叫她的女儿不受宠? 她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守护住自己唯一的女儿。 苏锦溪目睹了李如依心中的痛,更目睹了这府里的那个所谓父亲的冷漠,还有二姨娘的狠辣,可是她不着急。 时日还长,待她慢慢讨回来。 夜色垂暮,在听见自己亲信追影的来报之后,凤长漓邪魅的笑了。 原来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子,叫苏锦溪啊! 他堂堂一个北夜小王爷,竟然不被她看在眼里。且不说他没有公布身份,就是冲着他绝色的容貌,天下少有女子不动心的。 而她竟然被误会,想到这个,凤长漓就忍不住恼火。 “王爷,这个苏姑娘不简单啊。”追影皱紧了眉头,开口说道。 “哦?”凤长漓来了兴趣,问道:“如何不简单了?” “外界传闻苏家大小姐痴傻,可是属下追查到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傻。就是微臣的行踪,也险些被她发现了。”追影如是说道。 “哼,她要是傻了,今日如何能救本王一命?”凤长漓冷哼一声,语气中极为不屑。 追影一听见这话,脸上顿时涌现了羞愧的神色,当即单膝跪下:“是属下保护不力,属下愿意以死恕罪。” 说着,就要拔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却在近在裘尺的距离,被凤长漓拦了下来。 “下不为例。” 第4章 试探真假 第4章 试探真假 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苏锦溪脑子晕晕乎乎的,险些就睡着了。好在今夏提醒的及时,让她穿了衣服去床上睡。 今天着实被折腾的利害,苏锦溪大大咧咧的摊在床上,不用顾及形象的睡着了。反正她是傻子,太规矩了反而惹人怀疑。 但是这一幕却让今夏愣住了,以往大小姐都是要她抱着,然后哄着入睡的,今个是怎么了? 今夏没有想太久,把这一切归功与苏锦溪太累了的缘故。她贴心的为她放下蚊帐,然后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休息。 今天白天苏锦溪失踪了,吓坏的不仅是李如依,还有今夏。 就在她转身之际,原本睡着的苏锦溪却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原本困意正浓,可是真正的上了床,一点睡意都没有。 今晚她刻意在黑暗处停顿,就是为了看看这府上是什么情况,结果就让她瞧见了二姨娘跋扈的场面。 苏暮宸是朝中武将,娶了三房夫人,膝下有三个女儿,不曾有子。 大女儿痴傻,小女儿弱懦,只有二姨娘的二女儿苏月玲貌美又聪慧。二姨娘仗着家世雄厚,又深得苏将军的心,在府上一手遮天。 她身为嫡女,却没有嫡女的待遇,还被二姨娘视为眼中钉。 这次没死成,下一次二姨娘的招数只怕会更猛烈。苏锦溪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 …… 竖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苏锦溪趴在石头上,拿着棍子在上面捣鼓着:“小蚂蚁,别跑,别跑,快来跟我玩一玩。” 她玩的正高兴,不远处二姨娘和她的女儿苏月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傻子不愧是傻子,一个人也乐的很。”苏月玲十分不屑的说道,她遗传了慕容莲三分之一的美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张妈妈说昨个的确是把她打晕了扔在了水塘里的,那么远,她是怎么回来的?”慕容莲美眸微微的眯起,看着那个眼中钉,喃喃自语。 苏月玲灵光一闪,惊道:“娘,你是怀疑她装傻吗?” “不确定。”慕容莲不敢肯定,毕竟当初这丫头目的了那么的血腥的场面,又生了一场大病,谁知道是真是假? 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知道昨天见到她之后,心口就凸凸的跳,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那有什么难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苏月玲自告奋勇的说道,撇了一眼自己的娘亲,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立着的张妈妈。 “去,把看门的大黄狗的狗食拿来。娘,你躲远些看着。我去逗逗她,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苏月玲笑着说道,她遗传了慕容莲三分之一的美貌,蛇蝎的性子却是十足十的像。 对于女儿说的法子,慕容莲皱紧了眉头。心里本有些不同意,可是转眸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同意了。 “春桃,去叫大夫人。就说我有事找她,请她去大堂一趟。”二姨娘淡淡的吩咐道,可是身形未动,依旧站在原地。 春桃转了一个方向,从另一边疾步走过去。 远看着她朝着大夫人行了一礼,附耳说了几句。大夫人犹疑了一下,然后和今夏交代了两句,这才随着春桃离开。 “张妈妈,咱们过去吧。”苏月玲抬手整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然后朝着苏锦溪走过去。 身后,二姨娘寻了一个地方,既隐蔽又能看的清楚。 苏锦溪远远的就看见了苏月玲朝自己这边走来,但她只是瞟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倒是今夏吓坏了,疾步走到苏锦溪的身边,挽起她的手,哄着她:“小姐,咱们去屋里玩,今夏陪你捉迷藏好不好?” “嗯?”苏锦溪知道她好心,小脸上却还是挂着不情愿的神色:“好吧,今夏,你等我藏好的了再找哦。” “好,奴婢一定等您藏好,大小姐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让奴婢找着的。”今夏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她朝屋里走。 “今夏,大姐玩的好好的,你带着她去哪啊?”到底是晚了一步,苏月玲的声音由远及近,没等今夏回头,一个奴婢几步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见此,苏锦溪眸中冷光一闪。正主没出现,自己的姑娘出来了。 “奴婢见过二小姐,大小姐玩腻了,奴婢带她回房歇息一下。”今夏转过身来,态度不卑不亢。在苏月玲的面前,把苏锦溪牢牢的护在身后。 大夫人才被叫走,这会她就来了,任谁都看得出这是老找茬来了。 “是吗?”苏月玲面上露出一抹讥讽,朝着苏锦溪慢慢的靠近:“大姐,天气这么好,妹妹在跟你玩会好不好?” 原本苏锦溪不屑的理会她,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还是应声了,其次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是想玩些什么花招。 “真的吗?我们玩什么?”她双眼露出惊喜的神色,推开今夏护着她的胳膊,欢快的奔到苏月玲的身边。 “小姐……”今夏担忧的叫了一声,结果身边的两个奴婢直接架着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弹分毫。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出声。 她突然靠自己这么近,苏月玲连忙后退了一步。深怕她的痴傻给自己传染了一样,很是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苏锦溪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却默不作声,仍旧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大姐,妹妹给你带了好吃的,吃完了我们就玩很好玩的游戏好不好?”苏月玲一脸无害的看着她,抿着唇笑道。 “好啊,好啊,吃好吃的,玩游戏。”看她的样子,苏锦溪就知道她不怀好意,索性将计就计,拍着巴掌叫好。 “张妈妈,把‘好吃的’给大小姐拿过来。”苏月玲吩咐了一声,张妈妈立刻会意,端着狗盆子就走了过来。 “大小姐,诺,这个就是。”张妈妈把盆子放在了苏锦溪身边,狗盆里面是些残羹剩菜,虽然是狗食,但因为苏将军喜欢这个狗,吃食也没馊,都是当天的饭菜。 “二姨娘什么时候来?”李如依在大堂里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慕容莲的身影,顿时就有些着急。 “夫人且等一会吧,二姨娘可能被什么事给绊住了。”春桃恭敬的说道,虽然眼底很是不屑,但终究不敢放肆。 闻言,李如依只能再次坐下,在等一会。 第5章 哄吃狗食 第5章 哄吃狗食 “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给人吃的吗?”今夏看着眼前的东西,气的眼睛都红了。 “嗯?你说什么?”苏月玲抬眼看向今夏,丹凤眼里投射出一抹危险的光芒。 今夏被这一眼看的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在次开口道:“二小姐,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嫡女,你这般愚弄,恐怕于理不合吧。” 她话音刚落下,身边的一个女婢,扬手便给她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二小姐跟大小姐之间玩闹,还容不得你来插嘴。” 女婢手下的很重,今夏被打的嘴角流血。 苏锦溪原本蹲在地上,用手指头搅弄盆子里的狗食。一看护主的今夏被打,再也忍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冲向那个女婢,一头撞过去。 女婢一时没防备,当即被撞的摊在地上,哎呦的直叫唤疼。 “你敢打夏夏,我咬死你。”苏锦溪涨红了脸,俯冲过去直接骑在那女婢的身上,对她拳打脚踢的不说,对准了她的脖子就咬。 女婢被吓坏了,哇哇的直哭。 苏月玲站在她的身边,目光紧紧的打量着她,丝毫没有去拉架的意思。 “大小姐,别咬了,大小姐……”今夏挣脱了另一个女婢,走到苏锦溪的身边想把她拉起来。 这要是传到老爷的耳朵里,又要平添风波了。 正打的高兴,苏锦溪哪管那么多,直接把今夏推在了一边。 眼看那奴婢叫的没声了,苏月玲这才让人去把苏锦溪拉起来:“大姐,打人是不对的,你娘没有教你吗?” “哼,她也打人。”苏锦溪虏起袖子,一脸的愤慨。要不是今夏拉住她,只怕又要冲过去。 苏月玲懒得跟她在嚼舌根,转了话题,随即指着地上的狗食笑问道:“大姐,好吃的你不吃吗?我还想跟你玩游戏呢。” “二小姐……”今夏气愤的叫了一声,手中紧紧的拉着苏锦溪,不让她过去。 今夏护主,苏锦溪心中感动。但是眼前恶女如果不惩戒,难咽下心中那口恶气。 “吃,吃了玩游戏。”苏锦溪笑着说道,挣脱了今夏的手臂,朝着苏月玲走过去。 今夏被人拦住,一点都不能靠近。 在苏月玲戏略的目光下,她缓缓的蹲在狗盆旁边,伸出手抓了一把。 “大小姐,不能吃,那不是给人吃的。”今夏急的大叫,恨得眼泪的出来了。苏锦溪回过头朝着她傻兮兮的笑了,然后一点点的把手里的狗食喂进嘴里。 彼时苏月玲再也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低声笑了起来。 傻子就是傻子,什么都吃…… 噗……苏锦溪猛的把嘴里的狗食给吐了出去。可巧了,直接喷在了苏月玲的裙子上。 “你骗人,难吃死了。”苏锦溪撅着嘴抱怨,而此时苏月玲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尖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脏死了,快给我弄掉,弄掉……” 看着她乱跳的模样,苏锦溪一下子开心的直拍巴掌。 下人手忙脚乱的给苏月玲整理衣服,她恶狠狠的看向苏锦溪,冷笑道:“你把好吃的吃完,我就不跟你玩游戏……” “好吃吗?你觉得好吃?”苏锦溪歪着头问她,前言不搭后语。 “好吃,快点吃。”苏月玲推开了下人,讥笑一声说道。 “拿给你吃吧,娘说,好东西好分享的。”说着苏锦溪端起狗食就朝着苏月玲走去,一脸傻兮兮的笑。 看着她的样子,苏月玲只觉得恶心反胃。看着她靠近吓得直躲,身边的张妈妈直接伸手拦住苏锦溪:“大小姐自己吃就好,二小姐不吃,” “可是她说好吃……”苏锦溪歪着头说道,眼睛盯着苏月玲看着她躲闪的身影眼睛一亮,端着狗盆绕开张妈妈就朝着苏月玲面前冲:“你也吃,你不是说好吃吗?你吃啊” 苏锦溪步步逼近,苏月玲脸色骤变,好言哄道:“这东西是专门给你吃的,别人不能吃的。” “给你吃,就要给你吃……”苏锦溪才不管她说什么呢,直接扑过去。苏月玲当即吓得掉头就跑。 她越是仓皇,苏锦溪就越高兴,端着盆子满院子追她。 张妈妈想去拦,被苏锦溪一头撞倒在地上。她倒在地上哀嚎,苏锦溪哈哈大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娘,她们在干什么?”远处三姨娘携带着苏月夕缓缓的走了过来,就看见苏锦溪追着苏月玲满院子跑。 三姨娘莫怜月看了一眼,收回眼神的时候突然憋见了疾步走过去的慕容莲,她拍了拍苏月夕的手,示意她看过去、“多半是二小姐先挑衅的,你看着吧,今天又有的闹了。” “那我们走吧,这热闹我们就不凑合了。”苏月夕牵着三姨娘的手,扭过头不再看,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们一向很低调,仿若就是这个府里透明一般的存在。 莫怜月出身烟花之地,别说慕容莲了,就是李如依她都比不得。 其实讲真心话,三姨娘一直到都希望是大夫人自己当家,那样府上谁都的日子都好过。 只是天不遂人愿,大夫人当年生下大小姐伤了身子,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二姨娘又是个有手段的,自然就把管家之权纳入囊中。 苏月玲被追的满院子跑,苏锦溪兴奋的大喊大叫。眼看就要追上了,她扬起了手中的狗盆,故作身子往前倾,欲要摔倒的样子。 “住手……” 话音刚落下,一盆狗食朝着慕容莲兜头倾下。浑浊的酸水,还有饭粒以及青青绿绿的菜叶子,掀了她一头一脸一身。 而没有丝毫准备的慕容莲和苏月玲,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原地,半晌,回不了神。 第6章 子不教母之过 第6章 子不教母之过 “呕……”慕容莲看着自己身上浑浊饭食,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一双眼美眸恶狠狠的瞪着苏锦溪。 而后者却是丝毫的不畏惧,拍着巴掌扬声哈哈大笑。 “苏锦溪你……”苏月玲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苏锦溪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她。 “锦溪!”李如依从大堂赶来,见到这场面,立刻担忧的叫出声:“这是怎么了?” 闻声,苏锦溪笑呵呵的朝着李如依奔去,直接扑进她的怀里。 “怎么了?姐姐有眼睛不会看吗?大小姐像个疯子一样追着人满院子跑,你看看她给我这弄得脏死了。”慕容莲寒着脸,冷声低喝道:“我劝姐姐还是把人关起来,今日是伤到了我,明日要是要伤到老爷,恐怕她是没命了。” “二姨娘,你不是约我在大堂有事商议吗?怎么会出现我的院子里?”李如依才不把她的风言风语听进心里,黑色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她,冷声反问道。 这句话一下子给慕容莲堵住了,她没想到刚才能耽误这么久,皱着眉头准备说狠话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苏月玲开口道:“大夫人,是我跟大姐在玩。然后大姐就拿着狗食要打我,我娘刚巧从这经过,所以耽搁了一会。” 苏锦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忍不住冷笑。 真不愧是母女俩个,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二小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要不是您拿着狗食过来哄骗我们小姐吃,小姐误认为是好吃的,又怎么会把她认为的‘好东西’分给你吃呢?”今夏这时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说道。 “我叫她吃,她就吃啊,你竟敢冤枉我。”苏月玲指着今夏大声喝道,声音太大把脸蛋都涨红了。 李如依气的浑身直哆嗦,原来二姨娘所说的有事商议不过是幌子,目的是为了变着法的欺辱她的女儿。 “好,真好。”她连说了几个好字,慕容莲眉头紧皱,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谁知道下一刻,李如依一个箭步上前,一扬手狠狠的赏了慕容莲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嗒一声把慕容莲和苏月玲母子俩都打蒙了。 “子不教母之过,二姑娘做错了事情,我一个长辈不跟她计较。但锦溪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不跟你计较。”李如依一向柔弱的性子,突然变得强硬,更是看傻了一杆奴仆。 谁都知道二姨娘是府里一手遮天的人物,大夫人竟然敢打她…… 果不其然,慕容莲反应过来之后,扬起手就准备还给李如依一巴掌,结果手刚扬起来就被李如依抓住。 手腕受她钳制,慕容莲愤恨的瞪大了一双美目。李如依猛的靠近她,双目对视,她一字一句道:“抡起身份,你是妾侍,我是正室。以前是我让着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接二连三的致她女儿于死地,李如依在软糯的性子也被她逼急了。老爷不管,可她当娘的全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心里。 “你……”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想着靠近我女儿,否则我跟你拼命。”李如依在二姨娘的耳边狠厉的说道,原本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管的闲人,可是现在她是护女心切的母亲。 说完之后,李如依甩掉了慕容莲的手腕,原本温和的面容变得冷漠。慕容莲没讨到好,又被她在奴婢面前落了面子,气的铁青着脸,甩袖而去。 她走了,自然苏月玲也跟在身后走了。这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等她们彻底走出了小院,李如依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夫人,你怎么了?”今夏吓了一跳,连忙奔至李如依的面前扶她起来。 “没事,就是腿软了。”方才那情景下,她完全是靠着让自己在一鼓作气的撑着,活了这大半辈子,她连句狠话都没说过,更何况打人。 “娘。”苏锦溪叫了一声,然后扑进她的怀里。她的心思苏锦溪全部都知道,更加知道为了保护她这个女儿,这个可怜的女人硬生生的把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如此母爱,让她心酸的想掉泪。可是她不敢暴露,只能先瞒着。 她痴傻多年,如果一下子恢复正常,肯定会惹人非议,更何况二姨娘还在虎视端端的盯着她们,在没有让自己强大起来的时候,还是示弱比较好。 拥着自己的女儿,李如依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锦溪,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苏锦溪多想开口安慰她,可是她不能。虽然这个不是她亲娘,却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让人心碎的浓情。 “夫人别这样说,是今夏没有保护好小姐,是都是今夏的错。”今夏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刚才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想想就觉得气愤难耐。 苏锦溪看着伤心的两个人,心中暗暗发誓,慕容莲欠她们的一定要全部还回来。 …… 回了自己的房间的慕容莲赶紧吩咐下人给她备了热水进行梳洗,苏月玲亲自伺候自己的娘亲沐浴,越想越觉的愤怒。 “娘,今打你这一巴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住嘴,玲儿,你要娘给你说多少遍,有些话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慕容莲皱着眉头冷叱道,纵然心中在恨,但是苏月玲是小辈,断然不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这要是让老爷听见了,如何了得?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那个傻子白白站着嫡女的位置?”苏月玲撇了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烦闷。 她眼中的那个人,可不容许她以一个庶女的身份就想攀高枝的。 “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的等了眼前这点时间吗?”慕容莲摸着脸上被李如依打痛的地方,美眸中迸射出冷光:“放心,为娘一定把她们赶出府,谁也别想挡着我的路。” 晚上,二姨娘早早就在门口候着苏暮宸,他刚刚回府就被二姨娘拉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姨娘用胭脂把脸上的五个指印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让苏暮宸看出痕迹。 她知道李如依现在是拼着跟她鱼死网破的样子,她不想为了苏暮宸的几句不重不痒的责备而损了他对自己的宠爱。 “老爷,莲儿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你说吧。” “老爷,听说城西外的临泉寺特别灵。我想把大小姐送到那去,经过佛灵庇佑,说不准大小姐会好呢。”慕容莲揣摩着苏暮宸的性子,慢悠悠的说道:“昨个姐姐那般辛苦,我也确实为她着急……” “我知道你心善,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苏暮宸没有直接说拒绝,也没有答应。一个模棱两颗的答案,让慕容莲也不敢再说下去。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第7章 杀了那个不知事的傻瓜 第7章 杀了那个不知事的傻瓜 京城晋王府上,追影拦住杀气冲冲的凤长漓,一脸焦急:“主子,你这是干甚去啊?” “本王去杀了那个不知事的傻瓜,竟然敢让本王未来的王妃食狗食,真是不要命了。”凤长漓抽出寒光闪烁的宝剑,俊美的脸以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闻言,追影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苏大小姐是受了委屈,可是那个欺负人的最后不是也没有落到好吗? “王爷,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过去?毕竟是苏将军的家务事,您在尊贵也管不到人家的头上啊。再说……”再说人家苏大小姐也不认识您啊,这句话追影没敢说出来。 不过追影这句话却是提醒了凤长漓,他收了宝剑,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尽快落实她的身份,不然被别人抢跑了可怎么办?” 追影一愣,满脸的凌乱。 就苏大小姐现在这装疯卖傻的样子,谁会像咱们晋王似得‘慧眼识珠’? 再说,要不是苏大小姐救了晋王一命,恐怕眼高于顶的晋王也是瞧不上人家的。 可是凤长漓才不管这事了,丢了宝剑,直接朝着府外走去。 “王爷,您去哪?”追影大声问道。 “去找老大,跟他说,我要纳妃。”凤长漓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还未消失,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 苏府后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暮宸来不及处理,皇上便下旨要他带兵去滨山,那边马贼猖獗,以至于民不聊生。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得知了这个消息,简直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二姨娘自然高兴,老爷一走,她自己称霸苏府。愁得是三姨娘和苏月夕,本来就在夹缝中求生存,这下只怕更加举步维艰。 唯有大夫人李如依和苏锦溪怡然自得,一向被慕容莲视为眼中钉,再坏能坏到哪去? 想通了,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娘,您果真这样跟爹说了?” 苏府的后花园里,慕容莲正在采摘着新鲜开放的菊花,慕容莲准备给临出行的苏暮宸亲手做点心。苏月玲看她慢悠悠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追问道。 “急什么?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过来?”慕容莲剪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慎怪的看了一眼苏月玲。 “这么多年都等了,这一会你着什么急?” “可是娘,你不知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把持不住吗?”苏月玲央着慕容莲的胳膊,哀求道:“娘,你快告诉女儿吧。” “好。”慕容莲犟不过苏月玲,只好随了她的心愿。 “我说了,只不过你爹没同意。” “啊……”苏月玲失望了,闹了半天没同意,那说了有什么用? 慕容莲就知道她没耐心,只好又说道:“可是他也没反对,既然没反对,一切就都好办了。” “爹没同意怎么办?” “你爹这几日就要外出了,到时候我把苏锦溪送走了,他回来了还能跟我翻脸不成?左不过一个傻子,没什么好心疼的。”慕容莲阴狠的说道,李如依敢打她一巴掌,她就敢挖她的心,看看到底是谁痛。 她如此行事,苏月玲也回过味来了。 依照爹对娘亲的宠爱,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对娘脾气的。到时候出了京城,在出点什么意外,那谁也说不准了。 母女两个心有灵犀,相视一笑。此时摘够了菊花,慕容莲便牵着苏月玲回去了。 在她们走后,花园的假山后面,苏月夕死死的捂住奴婢的嘴,愣是没让她出声。 听到这母女俩个的对话,苏月夕只觉得遍体生寒。一直都知道二姨娘心肠歹毒,可是没想到毒辣到这个份上。 虽然苏锦溪痴傻,可好歹也是苏府上的嫡女,二姨娘竟然敢这样对她? 那日后二姨娘除去了苏锦溪,是不是就会调转矛头对准自己呢?大夫人好歹有个正室的名号,而她们母子却什么都没有,岂不是任由二姨娘揉捏? 苏月夕越想越害怕,牵着丫鬟的手,脚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彼时三姨娘正坐在院子里做刺绣,左右无事,便拿来打发时间,一抬眼便看见自己的女儿疾步朝自己走来。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苏月夕强装镇定的站在三姨娘面前,看着奴婢,冷声吩咐道。 闻声,自是所有人都下去的,只是苏月夕身边的贴身女婢春桃没让走。 “春桃,盯着院门,只要有人靠近,就大声的咳一声。” “是。” 三姨娘看到女儿如此慎重,不由得紧张的疑问道:“月夕,你这是怎么了?” “娘,你进来,我跟你说。”苏月夕环视了一下自家的小院,觉得站在外面说还是不安全,拉着三姨娘进了屋子,然后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到底怎么了?”进了屋子,三姨娘忍不住在次开口。 “娘,出事了。方才在花园里,我听见二姨娘说了,趁着爹出去的这段时间,要把大姐给送出呢。”苏月夕一脸焦急的说道,此言就是三姨娘也愣住了,没想到二姨娘会如此胆大妄为,可是这关她们什么事? “月夕,娘早就说过了,不该管的事情,不要伸手。”三姨娘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佯装镇定的说道。 这个答案在苏月夕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才着急上火:“娘,你想一下。二姨娘是为了大夫人的位置,才对付痴傻的大姐。可是一旦真的如她所愿,那么接下来倒霉的会是谁?眼中钉,肉中刺不就变成了我们了吗?” 如此一说,三姨娘倒也是回过味来了。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不禁喃喃道:“那该怎么办?” 她们母女俩无权无势,手上没有一点实力,又该怎么救她们母女? 原本已是在苏府后宅的夹缝中求生存,自然是不愿意招惹一点麻烦的,可是不招惹,不代表麻烦不找你。 这些年,虽然有大夫人当挡箭牌,但是她依旧受了不少夹板气。但是她知道不能跟二姨娘硬碰硬,所以换着法的对付她,虽然受了不少气,但二姨娘也没好到哪去。 只是这些年二姨娘独宠,便越发的嚣张了,就是她也只能避着她。 第8章 慧眼识珠 第8章 慧眼识珠 “今个是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凌王府上,皇三子凤长歌原本在书房看书。穿着一身的靛蓝色的长袍,袖口领口都镶绣着银边的流云滚边,乌黑的头发束起来带着顶嵌玉的小银冠。 书房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淡然开口。凤长歌乃是凤长漓一母同胞的哥哥,两人皆是封了王。当今的太子,乃是皇后嫡出的凤清绝。 “我要封妃。”凤长漓走到书桌前,一脸羁傲不羁的神情。 闻言,凤长歌总算不再埋首书中,缓缓的抬头看向自己的亲弟弟:“哦,是哪家的闺女如此有幸说出来我听听?” 凤长歌与凤长漓长得挺像,斜飞的英挺剑眉,还有细长却藏着锐利的黑眸,五官分明,透着棱角的冷厉。 无非是凤长漓邪魅的像妖,凤长歌沉稳内敛的像老僧入定一般。 “苏家嫡女……苏锦溪。”凤长漓盯着自己哥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饶是镇定的凤长歌也愣了一下。苏家嫡女,那可是有名的傻子。 “怎么想起娶她了?”凤长歌收起自己眼中的错愕,目光回归自己的书本,淡淡淡的询问道。 他知道自己弟弟一向是个有主意的,突然说要娶苏锦溪,恐怕也是有缘由的。 “前些日子,她救了我,所以我发誓我会娶她。”凤长漓也不跟他客气,一句话解释所有。 提到前两天的刺杀,凤长歌的眼神晦暗了一番。是他大意了,才让他的亲弟弟陷入了危险之中。 “对不起,这种事下次一定不会在发生了。”凤长歌放下了书本,站了起来,对着他一脸愧疚的说道。 他是相信哥哥,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去做,结果却连命都差点丢了。 凤长漓斜斜的依靠在书桌前,对于凤长歌的抱歉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哥,欠我的人情可不好还。我封妃的这件事,你帮我搞定哦。” “好。”凤长歌毫不犹豫的点头,凡是他弟弟想要的,绝对满足他。 凤长漓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这才勾起一抹弧度,朝着凤长歌邪笑了一声。 “哥,这件事尽快办妥,不然你弟媳妇要是跟别人跑了,我可要跟你算账的。” 话音刚落下,人就跑的没影了。看着弟弟如此风风火火的,他有些忍俊不禁。 苏家嫡女,他听说过。就是不知道弟弟怎么会慧眼如此识珠,看上她了? …… 竖日上午,苏锦溪在院子里玩,因为不想惊了李如依,所以苏锦溪就打算暂时先装着。等摸清了情况,在做决定。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李如依是把苏锦溪看的很紧,一点都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两日李如依都谁不好,谁的身边有一个贼,谁都睡不好,二姨娘手段毒辣,她领教了一次又一次,所以防她必须跟防贼一样。 苏锦溪玩的累了,便坐在躺椅上,用帕子盖住脸,佯装睡着了。 夏如依坐在一边为她打扇,驱除蚊虫。 原本是装睡,可是谁知道没一会,她是真的睡着了。见她呼吸均匀,李如依转首看着今夏轻声吩咐道:“今夏,去厨房拿一份桂花糕过来,等会小姐醒来要吃的。” 今夏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这才离开。 李如依怜爱的看自己的女儿,柔美的脸上满满的柔情。苏锦溪是苏暮宸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永远都记得苏暮宸抱起锦溪那一脸高兴的样子。 原本她的女儿也是聪明伶俐的,可是在十三岁那年却撞见了二姨娘惩罚下人,将人活生生打死的血腥场面,小小年纪的锦溪,被吓得痴傻。 她自然是知道二姨娘是故意的,她也在老爷面前闹过,却因为抓不到证据,而让这件事就此过去,没在追究。 苏月玲是二姨娘的心头宝,但是苏暮宸却不怎么稀奇,他是一家之主,是大名鼎鼎的武将,需要儿子传宗接代。二姨娘事事都做的比别人漂亮,可是这件事却天不遂人愿。 原本以为三姨娘会生一个儿子,谁知道也生的是女儿,一溜烟三个女儿,苏暮宸也就不再想生儿子的念头。 他知道,是自己身上业障太多,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 正想着,一向是无人踩踏的小院,竟然来了贵客,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姨娘母女。 “夫人。”三姨娘走近李如依,还恭敬的请了一礼。苏月夕也恭恭敬敬的跟着娘亲行礼。 说来三姨娘跟李如依没有什么过节,她一向低调。自从有了嚣张跋扈的二姨娘之后,三姨娘更是低调的透明。 原本是避世,却没想到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不必客气,坐吧。”李如依让丫鬟上了茶,目光从锦溪的身上离开。 “锦溪……可还好?”三姨娘忧心的看了一眼睡在躺椅上痴傻的苏锦溪,眼睛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同样都是当娘的,如果是她的月夕变成了这个样子,恐怕她也做不到如今大夫人这样的淡定。 李如依点了点头,想必前一段时间又蹦又跳的,这几日是真的好多了。可是三姨娘突然跑到她的面前说这些,李如依不傻,她肯定有什么事。 “三姨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她转眼看向三姨娘,目光很是清明。 她如此直来直去,三姨娘愣了一下,最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苏月夕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母女间的小动作自是被李如依看的清楚,她没做声,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她们想跟她说什么。 “既然夫人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瞒您了。将军即将带兵外出这事您可知道?” “嗯,我知道。”李如依如是点头,这圣旨都下来了,谁人不知?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三姨娘忍下乱跳的心口,凑近李如依的耳边低声说道:“夫人,二姨娘想要趁着这次将军外出将大小姐送出去,您尽早拿个主意吧。” 闻言李如依目瞪口呆,顿时呆坐在凳子上。 第9章 咬死你最好 第9章 咬死你最好 竖日,苏暮宸奉了圣旨,带着部下出发去滨山剿匪。 府里李如依带着两个姨娘和三个儿女在门口相送,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二姨娘却哭的眼泪汪汪的,甚是不舍。 苏暮宸都骑马走了,她还追出去了好一段路。 李如依站在门口,看着二姨娘那悲惨戚戚的样子,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送完了大将军大房和三房便各自带着孩子和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姨娘转身盯着李如依苏锦溪母女的身影,目光阴蜇,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不急,马上就轮到她们了,占了这么多年的大房,该是腾地方的时候了。 李如依带着苏锦溪回了院子,立刻就让今夏在门口盯着。昨日听了三姨娘的话,她一夜都没睡好觉。可是身为母亲,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无论再大的困难,她都要迎刃而上。 二姨娘若是真的敢致她女儿于死地,那她也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看着娘亲脸色不好,苏锦溪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她。昨个三姨娘的话,她也听见了。 只是奈何她现在装疯卖傻,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是冲着二姨娘这份嚣张的样子,她心里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 “锦溪,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李如依叹了口气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反省过来,看到女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禁心疼的问道。 她的手摸着苏锦溪的脸,手掌心的温暖传给了她,忍不住让她贪恋的又蹭了蹭。 看着女儿如此眷念自己,李如依顿时觉得这半辈子的辛劳都值得了。 “困了。”苏锦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李如依猜测她昨晚上肯定没睡好,嘴角便弯起了笑容:“那娘陪锦溪睡觉好不好?” 苏锦溪点点头,顿时就同意了。 李如依淡淡一笑,牵着她走向里间。母女两个一起在床上躺着,苏锦溪像个孩童一般紧紧的依偎在李如依的怀里,让李如依很是安心。 每一会,母女两个皆是发出均匀的呼吸。 不稍一会,苏锦溪睁开了眼睛。轻声发出了声音,她丝毫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熟了。苏锦溪慢慢的起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李如依盖好被子,然后偷偷的溜出了房间。 青天白日的,但是府上的家丁却很少。二姨娘为了施行自己的计划,在之前就刻意将府上的奴婢小厮删减了一部分。 少了家丁巡逻,也方便苏锦溪行事。 苏家宅大院大,总有一些偏僻的,废弃的,杂草丛生的地方。苏锦溪去之前,给自己的手脚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上了。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这里面寻一条两条的蛇还是很容易的。小心翼翼的掰开一米多高的茅草,一杆子打下去,立刻感觉到草根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滑动。 苏锦溪一脚踩上去,手上的两根竹棍准确无误的夹住了那东西。夹起来一看,苏锦溪很满意,是一条灰鼠蛇。看着挺吓人的,却没有什么毒性。 直接装进了袋子里,然后悄无声息的潜进二姨娘的院子。正巧,张妈妈带着春桃出去了,看那样子应该是去了小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苏锦溪靠在墙根上,原本是想看看二姨娘在不在的,谁知道刚靠近就听见二姨娘和苏月玲说话的声音。 “娘,爹都走了,下午就把那个傻子赶出去吧。”说话的是苏月玲,他口中的傻子自然是指苏锦溪了。 言语中颇为焦急,她的眼睛里一刻也容不下苏锦溪母女的存在。 苏锦溪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蛇袋子,不禁皱眉。刚才手气应该再好一点的,怎么没抓一条毒性大的,干脆咬死她们得了。 “着什么急,左右已经是俎上鱼肉,害怕他们跑了不成?”二姨娘毕竟老成一些,坐在苏月玲的对面喝了口茶浅浅的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苏锦溪稍稍在窗口露了一点,看到苏月玲和二姨娘正背对着自己,唇角弯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然后猫着腰,把那条蛇放了进去。 就算是咬不死他们,也能吓个半死。 “娘啊,你也知道嫡庶有别。这两年还小些,过两年宫里头就要开始张罗了。我这个身份,永远是太子皇子们的下下之选呐。”苏月玲忍不住抱怨道,皇宫永远是京城的女子们向往的地方。 住进了那里,得了圣上的眷顾,那可是一家子鸡犬升天的喜事啊。如果有幸成了皇子王妃,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锦溪看着那条蛇缓缓的游向二姨娘,耳朵里却听进了苏月玲的话,原来她是打着这个注意。 真不明白。皇宫那个地方有什么好进的?像个笼子似得,后宫佳丽三千,她怎么就以为皇帝会瞧得上她呢? 皇宫不比后宅,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有些杀人不见血的阴招,她见都没见过。 真不知道苏月玲是天真的可怜,还是蠢的无可救药,二姨娘狠厉的手段和智谋,她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一星半点呢? 二姨娘也叹了口气,嫡庶有别,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自己在家就是个庶女,比不得嫡女,挑什么都是好的。她虽然也是娇生惯养,却跟人家是天壤之别。 原本是想把苏锦溪除掉就行了,谁知道她那么命大,每次都躲了过去。 母女两个正叹着气,苏月玲突然发现了二姨娘脚边的那条蛇:“蛇……蛇……” 一听见女儿的尖叫,二姨娘也朝着自己的身旁看了一眼,看着那条长相粗陋的蛇,顿时就惊得跳了起来,好死不死的踩在蛇尾巴上,灰鼠蛇顿时就咬了她一口,然后溜之大吉。 二姨娘顿时瘫坐在地上哀嚎,这场景吓得苏月玲也是大声尖叫,呼喊这下人进来。 “有蛇,有蛇……快来人啊……” 小院里顿时乱作一团,苏锦溪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悄悄的翻墙而出。 第10章 手段强硬 第10章 手段强硬 回了院子,李如依还没醒。抬脚进去的时候,今夏正从旁边走过来。看见她一脸惊讶,刚准备说话,却被苏锦溪疾步上前捂住了嘴。 “不许出声。”她的表情很严肃,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看的今夏都呆住了。 这……这还是她家小姐吗? “今夏。”叫她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今夏下意识的就应声了。 “嗯……” 听到苏锦溪一声呼唤,今夏疑惑的盯着她,眼前突然掉下一枚项链,在她眼前晃啊晃…… “转身回去,刚才你什么也没看见。”苏锦溪一字一句的盯着她说道,今夏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 听从她的指令,缓缓转身朝着原路返回。苏锦溪看了她两眼,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今夏走了两步,突然醒了,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方向,不禁在心里奇怪。 她不是要去找夫人吗?怎么朝着外间走去了?今夏总觉哪里的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索性就不去想了。 转身走近大小姐的房间,看母女两个人睡的正熟。她笑了笑,然后静悄悄的转身离开。 …… 二姨娘被吓得不轻,府上连忙请了大夫给她看。顺便还让小厮和丫鬟把房间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所有的柜子都搬出来检查,好大一番折腾。 因为忙着自己的事,直至第二天也就没工夫折腾苏锦溪。 李如依等的住,可是苏月玲等不住,见自己的娘亲好些了,便折腾着她去赶苏锦溪出门。李如依没法子,只得带着好几个壮硕的家丁,强撑着去。 可走到一半,原本青石板路上,突然游出了三四条蛇。灰溜溜的,吓死个人。李如依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苏月玲也是吓得不轻,连忙指挥着家丁将那几条蛇打死。 次日二姨娘醒了,就招呼着家丁,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扫了一个遍,一处死角都不能放过。 接连两次的惊吓,让她对蛇的恐惧简直如影随形,生怕下一刻脚下就会出现一条蛇。可是家丁翻遍了府上的每一寸,都找不到一条。这下可把二姨娘逼急了,躲在屋子里都不敢出去。 苏月玲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她陪着二姨娘坐在院子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娘,府上多少年没出过蛇了?怎么这么巧,接连两次都是出现在我们眼前?” 闻言四处打量的二姨娘,神情一顿,立刻转首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我?” “娘,这还不明显吗?一次可以说巧合,可第二次该怎么解释?”苏月玲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确是刻意针对她的。 “要是想害我,怎么没用毒性大的呢?一次性害了我性命不是更好?”二姨娘疑惑的说道,可这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大房?可是她跟李如依相处多年,她还真不是做的出这种事的人。如果李如依会这么做,恐怕也不至于让她欺负这么多年。 难道是三房?不对啊,三房一向胆小懦弱,躲在院子里,谁也不敢得罪,她无缘无故的害她做什么? “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她。总是要收拾的,干脆一锅端了。留了苏月夕一个小丫头在府上,碍不到你,也不能能翻什么天。”二姨娘一锤定音,流转的目光中毒辣的很。苏月玲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终于划出喜悦的弧度。 这府上,她看谁都碍眼,大房和三姨娘统统赶出去才好。 打定了注意,二姨娘也不再害怕了。召集了人手,直接冲进大房的院子里。彼时,李如依正在教苏锦溪写字。后者虽然会写,但还是一脸认真的跟着她学。 “二姨娘这是干什么?”看到来势汹汹的人,李如依心里虽然跟明镜一样,但没有表露出来。一脸淡定的看着二姨娘,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大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老爷走的时候说过了,城西的临泉寺佛香延绵,他说把大小姐送过去,经过佛灵庇佑,说不准会好呢。”二姨娘看着李如依笑的一脸张狂:“大姐,这对大小姐来说可是好事呢。” 这一声‘大姐’叫的怪里怪气的,听的旁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如依气愤难耐,拳头在身侧紧紧的握着。好一个狠心的东西,果然是打着锦溪的注意来了。 “那不劳妹妹操心了,锦溪是老爷的第一个孩子,当初老爷可疼她了,贸然送走,恐怕不妥。回头老爷回来,我亲自问问他。”她面目平静,内心的愤怒一丝一毫都没有显露。说完依旧低下头,认真的教苏锦溪写字,完全就把眼前的人当作透明的一般。 见她这幅模样,二姨娘眼睛都眯了起来,她还真是坐的住。 “大姐也说是当初了,如今锦溪这孩子看的老爷眉头皱的紧,大姐若是为老爷着想,也就该听他的把锦溪送走。”二姨娘浅笑道,此刻她的目光里全都是刀子,刀刀割人性命。 左右都是傻子,干什么要留着碍眼呢? 这话,李如依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慕容莲,终究我是正室,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看来你爹娘真是没教好你礼仪廉耻。” 换句话说,就是骂二姨娘没家教。 话落,二姨娘的脸顿时就变得铁青。只是她还没说话,一旁的苏月玲陡然开口:“大娘说这话也不害臊,做人呢,还是先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看看自己是否有底气说别人。” “你给我闭嘴。” “闭嘴。” 两个人同时开口,苏月玲没想到自己的娘会开口让自己闭嘴,她顿时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疑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二姨娘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她的一巴掌到底也没有多重,但苏月玲还是委屈。娘亲,何时动手打过她? 而二姨娘也被她口出狂言而气着了,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敢这么说话?这要是传出去了,她的名声岂不狼藉? 第11章 取暖之恩 第11章 取暖之恩 看到二姨娘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去了大房的院子里之后,苏月夕在也坐不住了,急忙从后院赶出去,安排了一匹快马,朝着城中军营急速而去。 她就知道几条蛇吓不住二姨娘,却没想到她的行动依旧那么快。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就二姨娘那个小心眼的德行,又怎么容得下她和她娘的存在?肯定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赶她们出府。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月夕就浑身发冷,她和三姨娘无依无靠,离了苏府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可是军营是何等严厉,怎可是她一个小女子说进就进的? 没办法,苏月夕连忙掏出来了自己身上的银两,偷偷的塞给士兵,只求他们能通传一声,有人要见苏云轩。 …… 苏锦溪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真的让二姨娘得逞的话,她带着娘出去过,也不是不可以。 终究是幸苦些,比不得府上锦衣玉食,可是少了勾心斗角的算计,少了阴谋诡计的戒备。 她脑海中在考虑利弊,所以看着眼前水深火热的场面也没插手。 可是二姨娘说话太过分,苏锦溪在也忍不下去了。 “‘大姐’,你也说了,老爷过去疼锦溪,可是现在……”二姨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玩的高兴的苏锦溪,不禁笑道:“老爷回来看见这个傻姑娘会有什么好心情?还是别做那个打算了。” 她不就是想等老爷回来好告他一状吗?这点花花肠子,真当她慕容莲猜不到?只可惜,她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迎面突然扑过来一个黑影。二姨娘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苏锦溪狠狠的扑倒在地。 “叫你欺负我娘,叫你欺负我娘……”她手脚并用,打的二姨娘“哇哇”乱叫。 站在一边的苏月玲也慌了,连忙去拉,结果被苏锦溪一个大力狠狠的推到在地。 李如依这下也慌了神,几步走过去把苏锦溪拉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给二姨娘找到借口真的把锦溪送出去。 即便被拉扯走了,苏锦溪也是狠狠的踢了二姨娘几脚。她看似胡乱的在打,其实每一处都是瞅准了关节打的,痛的二姨娘吱呀咧嘴。 开玩笑?她可是人称东北小辣椒,虽然是警队的一枝花,可是谁敢动她试试? 她是警察,可是连那片的小偷都不敢碰见她。黑带九段,真当她是吃白饭混工资的? 逮住了,往死里揍,鼻青脸肿那都是轻的。就在刚才,她真是有心想要给二姨娘揍断两根肋骨。 只可惜,她打了人,她娘难免要受一些连累。 这个女人很温柔,对自己很好,她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一点的委屈。 二姨娘被苏月玲扶了起来,顿时就火大:“大姐,谁家闺女跟你家的一样,疯疯癫癫的打人?这还怎么留在府上?赶紧送出去。” 说完,也不等李如依说话,朝着身后的家丁顿时冷喝道:“来人啊,大小姐疯病又犯了,赶紧送到临泉寺去。” 话落,身后的家丁便动手。 李如依和今夏连忙将苏锦溪护在中间,李如依怒目圆瞪:“我看谁敢!” 她到底是正室,家丁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姨娘,面对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跟死人一样愣着干什么?给我带走。”二姨娘脸色铁青,当即下令。李如依虽然是正室,但毕竟掌握实权的还是二姨娘,自然是听她的。 李如依还想拼死抵抗一下,身边一股大力,回头一看,吓得她惊声尖叫:“锦溪……” 谁知道苏锦溪全然不理会,笑呵呵的像疯子一般闯了出去,朝着那几个家丁大力的撞去。 原本以为一个小姑娘会很好高对付,谁知道她像一只滑手的泥鳅。非但没捉住她,还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说来也奇怪,她撞的每一个地方都生疼,有得连胳膊都拿不起来。 剩下的几个家丁对视一眼,决定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想要架住她的胳膊。 苏锦溪眉头紧皱,刚想要反抗,突然从天而降一人,一脚狠狠的踢在两个家丁的胸前。 一左一右,皆是飞出一米多远。 苏锦溪抬眼一看,她对上了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神。 “没事吧?”他看着她,紧张的问道。 闻言,苏锦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喂,苏云轩,你干什么呢?想造反吗?”苏月玲刺耳的声音瞬间响起,苏锦溪下意识的皱眉,不经意看向眼前的人,他的眉头也是紧蹩着的。 他叫苏云轩,是苏暮宸的义子。论辈分他是大哥,可是苏月玲仗着自己是苏父的亲生女儿,对他极为的不尊敬。 记忆中,他很少出现在后宅。从小都是在军营长大的。苏父没儿子,下意识的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的培养。 从小到大,只有苏锦溪是真正的关心他,跟他玩。可是长大之后,她突然变得痴傻,他便照顾她多谢,只是人微力薄,所做的也有限度。 后院都是二姨娘的天下,她娘家也是极为有势力的,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大概因为长年在军营的里的缘故,他的肤色为古铜色,五官如刀削一般凌厉。在军营里,他大大小小也是个官了,自然要练就一身不怒自威的本事。身材却有些偏瘦。穿着一身的蓝色云翔幅文的军装,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 方才她隐约听到他急速的呼吸声,想必也是非常紧张,所以连装束都极为匆忙简单。在这府上,除了自己的娘亲,怕是也只有眼前的人真正的关心她。 不为别的,只为了小时候取暖之恩。 第12章 针尖对麦芒 第12章 针尖对麦芒 面对苏月玲的叫嚣,苏云轩置之不理,朝着二姨娘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道:“二姨娘,义父走之前层曾叮嘱我,让我多多照看苏家,以防有什么乱子。不知道二姨娘今日之举,是为哪般?” 二姨娘做梦也没想到,一向不管后宅之事的苏云轩会突然横插一脚,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两方对峙,李如依连忙把苏锦溪拉到自己的身边,贴身保护着她。 “怎么,老爷走之前没有告诉你,要把大小姐送出府外静养的事情?”二姨娘冷冷的看着苏云轩,左右一个义子,老爷再怎么扶持,也不是自己生的。能有什么出息?就现在那一点芝麻大的小官,又没有实权,能成什么事? 面对二姨娘流露出赤裸裸的讥讽,苏云轩并没有看在眼里。他知道二姨娘看不起自己,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姨娘真的把她送走。 傻子都能想到,一旦锦溪出了府,性命肯定堪忧。 “不曾说过。”他如实说道,实际上,义父也不曾叮嘱过他参与后宅之事。 不过仔细想来,二姨娘大概也是背着义父如此行事的。不然,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想来,老爷也不会告诉你。毕竟一个外人,怎么能知道苏家的事情呢。”二姨娘一声轻笑,苏云轩以为他是谁?左不过冠着一个姓名的白眼狼而已,他有什么资格? “义父是没跟我说这些,但是义父却说了,他回来的时候,希望大夫人去城外迎接他。我想如果义父真的想把锦溪送出府,大概大夫人也不会原谅他,何谈出府迎接?二姨娘想必是搞错了,义父肯定是希望锦溪早点好的。” 此话一出,惊呆了众人。二姨娘不说,就是李如依都很震惊。 她失宠多年,原以为老爷早就把她当作尘泥一般。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惦记着她? “你说谎!”二姨娘气的脸色铁青,他竟让当着众人的面前,敢说老爷惦记大房,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她指着他的鼻子,冷喝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插手苏家的事,你就不怕老爷回来,我告诉他……” “二姨娘尽管去吧,正好也问问义父他真正的意思,是不是要把苏锦溪送出府。”苏云轩强硬的打断了二姨娘的话,他毕竟是军人,语气一强硬起来,就不怒自威。 二姨娘听的心里直打鼓,这事要是捅到老爷那里去,恐怕谁也得不到好。 “好,你等着。苏云轩,回头老爷回来,我一定让他重重的惩罚你。” 说完,二姨娘拽着不服气的苏月玲转身大步离开,也带走了身后的家丁。 眼看眼前的危机解除了,李如依松了一大口气。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好在身边的今夏及时放的扶住了她。 “大娘没事吧?”苏云轩将李如依扶着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关心的问道。 苏锦溪乖乖的站在一边,也不捣乱。借着她们说话的空档,她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苏云轩。 “云轩,今日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和锦溪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李如依有些后怕的说着,紧紧的握着锦溪的手,眼眶里不由得染上了泪珠。 二姨娘步步紧逼,她就算是强硬些也无济于事。面对这些,她总感觉有点有心无力。 苏云轩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苏锦溪,淡淡一笑,缓缓道:“大娘不用客气,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今日之事,原本也就是抱着钻空子的心思,可却没想到真让他钻着了。 二姨娘是背着苏将军行事的,所以根本不敢和他到苏将军面前对峙。 他又看了一眼苏锦溪和李如依,她们母女想要在的苏府立足,只能靠自己。锦溪痴傻,还是要靠李如依。 “大娘,你这被动,只能让二姨娘欺负了去,你必须要学会自保。”为了苏锦溪,他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闻言,李如依秋水盈盈的眼目黯淡了下去。自保,她也想自保,可是她拿什么自保? 她的背后是江南知府,虽然也是朝中五品,可毕竟是当地知府,根本给不了她任何的助力。 而二姨娘,她虽然是家中的庶女,可架不住人家家世雄厚,她拿什么去跟她争? “大娘,您只能得了义父的欢心,才能保护您和锦溪。”苏云轩轻声说道,他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刚才的话,虽然半真半假,可有一句话我没作假,因为义父心里还是有您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敢理直气壮的跟二姨娘对呛,也有一大半的把握二姨娘是自作主张。 李如依有些愣住,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他一房又一房的纳妾,然后独宠二姨娘,她早就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 若不是有苏锦溪,她早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行尸走肉的活在这个院子里。 苏云轩也只能点到为止,有些话过犹不及,还是要李如依自己想明白才好。 他是外男,不能在内宅待很久。说完之后,他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起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走,苏锦溪的心里竟然觉得有些难过。下意识的挪动了脚步,跟在他的身后。 她明白,这是她的本能。 “云轩哥哥……”他走到门口,苏锦溪竟然口齿清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她站在他身后一米多远的位置,愣愣的看着他。 苏云轩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锦溪乖,下次哥哥来的时候,再给你带冰糖葫芦好不好?” 他还当眼前的苏锦溪是那个傻子,所以对她真心诚意的笑,也是真心诚意的对她好。 苏锦溪怕在说多了露陷,便点了点头,没在跟上,苏云轩这才大步离开。 小时候的苏云轩长在苏家,但是苏月玲很不待见他,经常欺负他。 时常拉着沉闷的苏月夕一起,威胁苏月夕欺负他。 在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里,若不是苏锦溪护着他,每日偷着给他好吃的,还对他笑,何曾有今日的苏云轩。 第13章 谁怕谁? 第13章 谁怕谁? 二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大发脾气,在屋子里乱咂一通,就连苏月玲都不敢进去。 她做梦都没想到,中途会插进来一个苏云轩。他一向都是明哲保身,这次怎么出现的这么及时? 察觉到不对劲,二姨娘转身就出去了,站在门栏上当即冷喝道:“来人。” “娘,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好,苏月玲连忙上前一步,追问道。 二姨娘摇了摇头,道:“派人给我查,怎么回事?我刚动手,苏云轩就来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通风报信。” 不管是谁,挡了她的路,就绝对不放过她。 不用去查,只是吩咐了一声,便有奴婢上前说道:“回二姨娘的话,今个您刚去大房的院子里,就看见三姑娘从后门出去了。去了没多久,公子就回来了。” “苏月夕?”不光是二姨娘惊讶,就是苏月玲也惊住了。 三姨娘和苏月夕一直都是府上透明般的存在,胆小怕事,其原因终究是出身风尘,没有任何的靠山。 “好啊,三姨娘真是包天的胆子。那我就让她知道知道,得罪我慕容莲的下场。”她一直小觑了三姨娘,才在关键时刻坏了事。 原本是想慢慢收拾她的,既然这对母女这么不知趣,那就让她尝尝滋味。 “我去教训她。”苏月玲自告奋勇,苏月夕从小在她面前就是点头哈腰的份,凭什么敢坏她的事? 她刚要召集了丫鬟小厮过去,却被慕容莲拦住:“不急。” “娘……你不也说让她尝尝苦头吗?”面对她风轻云淡的样子,苏月玲不禁着急。 “收拾她,以后有得是时间。吩咐人透露给她消息,就说我知道了是她们母女告的密。不用怎么添油加醋,着实说就行了。”二姨娘轻笑一声,眼里满满的是阴狠的算计,道:“先晾她几天,让她们母女在火上煎熬一段时间。我就让她尝尝,每日活在刀剑上的痛苦。我会去找她麻烦,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或许下一刻就去了,或许明天再去,让她睡觉都不能安枕。” 闻言,苏月玲回过味来了,顿时拍掌叫好。 她娘的点子,果然不错。 苏月夕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是冒失之举,可非今日冒失,也不会有出奇制胜的效果。若非二姨娘得意忘行,也不会让苏云轩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接下来就是迎接二姨娘对付自己的阴招了,她既然出手,就想到了这一后果。好在三姨娘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二姨娘再厉害,总归怕死的。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鱼死网破。 面对二姨娘刻意让人传过来的消息,苏月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就没打算煎熬。 她一刻没来,她就快活一刻。一天没来,她就潇洒一天,只是她没想到,没过一刻,李如依便亲自过来了。 “大娘,你……这是?”李如依一进去,便朝着苏月夕行礼,可是给她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 “我知道,今日若非你及时叫了云轩,恐怕我和锦溪在劫难逃。”李如依原本不想麻烦苏云轩,他的位置也不容易,不好将他牵扯进来。 可是苏月夕去叫了,那就不一样了。她若不来亲自拜谢一番,岂不是不记恩情? “大娘,别这样说。”苏月夕牵着李如依在桌子旁坐下,三姨娘也坐在一边。 “既然您来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自保。我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是唇亡齿寒的我却是知道的。您若都被赶出了,我和我娘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苏月夕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就是三姨娘也是直叹气。李如依举步维艰,她们何尝不是? 今日若是袖手旁观,明日就该是她们的下场。 有了苏云轩这么一吓唬,在老爷回来之前,二姨娘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夹板气而已,这些年她们受的还少吗? “好姑娘,你放心,你们若有难,我必尽我的绵薄之力相助,今日大恩,没齿难忘。”李如依诚恳的说道。 她虽然不受宠,但终究是正室。她和三房联手,总能让二姨娘有些苦头吃。 压了她们半辈子了,也该让她们反击了。 苏月夕自然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知道,就算是像条哈巴狗一样巴结二姨娘,也不会落得好。 锦上添花的不稀奇,最稀缺的是雪中送碳的。若是大房拼尽全力护着她们,二姨娘通天的手段又能如何? 等爹回来了,大家都是公平竞争,谁又能输的太惨烈? …… 临行前,李如依以苏锦溪受了惊吓为由,让她在房间休息,丫鬟在外头守着,这也方便了她在房中思考。 李如依能猜到是三姑娘通风报信,也不为过,那个姑娘虽然见面少,可是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她们母女身份低微,宁愿受气,也不腆着脸去巴结二姨娘,倒也是个少见的有骨气的。 这个苏府里,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实女人多大背景不重要,看的手段,看谁能将老爷挽在手心里。 就像苏云轩说的,其实她娘是可以争一争的。 可是苏锦溪不想,李如依淡雅如菊,如果真像二姨娘一般,反倒失去了自我。 苏锦溪在想得要找个什么机会,让自己恢复正常。现在是个傻子,所有的眼睛都在她身上,最多也就能捉弄捉弄人而已。 她发誓,日后绝对不要让李如依把一生的荣辱悲欢全都系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苏云轩……想到今日的男人,苏锦溪难得在心里多念了几遍他的名字。 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她们小时候关系很好,可是大了之后,便有距离。 他每次来府上,都会偷偷的给她买一根糖葫芦。 也只有他能让从前的苏锦溪一下子安静两三天,因为这两三天里,她都在想他…… 第14章 想死就直说 第14章 想死就直说 因为苏云轩的一番警告,二姨娘安份了一段时间。小鞋穿了不不少,但相比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如今这样算是好了许多了。为难了三姨娘,可因为李如依给她挡着,也是不痛不痒的。 现在的三房可是和大房彻底的站在一条战线上,二姨娘气的脸色难堪,却也没法子。滨山告捷,不日苏将军便要回来了。在这紧要关头,二姨娘也知道不能让府上出乱子。所以只能忍着,冷言冷语难听的多了去了,只是三姨娘和苏月夕混不在意,说了也无用。 暮色降临,因为临近中秋,半圆的月亮在天上挂着。 寂静无声的黑夜,一道黑影在苏府的房顶上一晃而过,速度快的让守夜的家丁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黑影在一间房间前停留,一缕燃着的香从门缝中伸进去。他悠闲的站着,过了好一会,看残余的香尾巴掉落在地上,那黑影才缓缓的推开门走进去。 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着各色的胭脂,牛角梳,步摇,金钗,还有玉镯耳环等首饰。 上面摆放的东西瞧着就价值非凡,可是那黑影却多一眼都不肯望。 “白天装傻,晚上装睡,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装的?”凤长漓眯起眼睛笑了。从他坐下开始,他便知道,刚才的沉香对她没有作用。 既然人家一下子就拆穿了她的伪装,苏锦溪也不想在装下去了。突然之间,她一个鲤鱼打挺的的坐起来,同时一脚横扫过来。 凤长漓甩开了被子,连忙跳开,这才堪堪的躲过那一脚。 “哪来的人这么大的胆子,半夜也敢闯苏府?”苏锦溪盘腿坐在床上,手上一柄匕首散着冷冷的寒光。此刻她神情严肃,柳叶细眉紧紧的皱着。杏目一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高大的黑影,时刻防备的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语速极快,又快又狠,骂的凤长漓哑然失笑。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数日之别,没想到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呢。”凤长漓缓缓的转身。 看清了他的容貌,苏锦溪一愣,然后迅速的恢复了正常,不耐烦的盯着他:“都说了本姑娘不稀罕你,还找来干什么?” 对于这人掌握着她的小秘密,苏锦溪很烦。他既然能找到苏府,想必也不是个善茬,万一要是拿着她那点小秘密勒索她……还真是麻烦…… “话不可这样说。生死契约已定,你可不能反悔。”凤长漓不理她手中寒刀的危险。 结果,一尺之距,被她拦下。 寒光闪烁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锐利的刀锋紧挨着他的皮肤,好像随时都能划破一般。 “我说过了,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你这样的!”苏锦溪故作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停在他的面孔上。眉眼轻挑,眸光中满满的冷意。 两人谁也不服谁。 第15章 猪鼻子插大葱 第15章 猪鼻子插大葱 这话他说的真的,从她回来,他就派人一直默默的关注她。当看到被人胁迫的时候,他差点提剑上门杀人。 只是现在他名不正言不顺,怎么上门? “不肯说?那你的命也别要了,杀了正好解了后顾之忧。”苏锦溪眼中杀意顿显,手中刚要用力气,外头突然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就要到了。 “快滚。”苏锦溪立刻放了凤长漓,下了床将杯子和匕首捡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承认?你不说,我就不走。”凤长漓盯着门外的那道身影,快了,只须的五步……不,现在只要四步了。 “我的男人必须是一身贵气,他要娶我,必须明媒正娶,还得有当今圣上开口做媒。”苏锦溪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说道。 “这个条件做不到,就趁早滚蛋。” “当真?”凤长漓目光微敛,嘴角一挑,就这个条件? “快滚。”苏锦溪低喝一声,凤长漓丢下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成交。” 说时迟那时快,他前脚刚从窗口跳出,后脚门已经被打开了,苏锦溪顿时就躺在了床上,顺便盖好了被子。 挑开帘幔,今夏看到床上的苏锦溪睡的还算安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吹灭了微弱的烛光,让她睡的更踏实一些。 很快,今夏便离开了。 等到房中彻底没了人,暗夜之中,苏锦溪睁开了黑亮的眼睛。原本就没有什么睡意,被那个男人打扰一番之后,算是彻底的睡不着了。 若是他不搅合她的事,也便罢了。 可要是敢做什么小动作,哼,打不死他。 屋中的人心思千回百转,而屋外的凤长漓也是。坐在房檐上笑意越发的大了。 想起她的条件,凤长漓越发得意。他是皇帝的儿子,给儿媳妇正名还需要费劲吗? 甭说八抬大轿,就是十六人的马轿,他都给她弄得来。 得意洋洋的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 没过几日,苏暮宸率领士兵班师回朝,因为剿匪有功,被皇上赏赐。 那日,李如依起了一个大早。把今夏都关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在房中。 今夏甚是担忧,急的在房中转来转去。苏锦溪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旁,玩着手上光滑的小石子。 她一点也不着急,她娘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争宠,就不会出什么事。 没过一会,房门打开了。李如依缓缓的从房门中踏出,当她树立在两人面前的时候,简直看呆了两人。 她穿了一身深兰色的织锦长裙,裙上绣着点点梅花,气若幽兰,整个人秀雅绝俗。 今夏呆呆的看着自家夫人,这……这……还是她吗? 从今夏记事起,大夫人就不爱打扮总是以平淡的面容示人,除非面对小姐,不然她是不会笑的。 “娘,你真美。”苏锦溪像一只花蝴蝶一般,飞到她的身边,一脸花痴的笑。 “锦溪也漂亮。”李如依慈爱的摸了一下苏锦溪的脸,温柔的说道。她多少年不曾这样装扮过,可是现在为了她的女儿。 “走吧,你爹快回来了。”李如依牵着苏锦溪的手,朝着大门口走去,今夏暗自收回了自己惊呆的眼神,紧跟其后。 在大门口,同样碰见了二姨娘。此时,她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看到李如依,她也是被吓了一跳。明明没怎么打扮,却让人眼前一亮,也让她心里头膈应。 正巧三姨娘也来了,今日三姨娘和以往一样,素面清风,丝毫没有和她们两个争风的意思。 “呵,总算是来个知趣的,不像有些人,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二姨娘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如依,讥笑的说道。 跟她争宠,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别人一句话就当了救命稻草,真是天真的痴傻。然而她冷冷的丢出一声,门口一片寂静,没有人应声。 李如依只当她是只汪汪乱叫的狗,根本不理会她。 没过一会,苏暮宸在几个随从的跟随下,骑着马,威风凛凛的走向苏府。 李如依还没拿出步子,二姨娘就抬脚就去了。还特意让张妈妈拦了一下李如依,让她落在后面。 第16章 开心 第16章 开心 “老爷,你可回来了。”苏暮宸下了马,慕容莲走到苏暮宸的身边。 穿着盔甲的他与平日在府上穿着常服的感觉,可是大不一样。 二姨娘一脸的崇拜和欣喜,苏暮宸的脸上也是越发的得意,可是迎面走来一人,却让他唇边的笑意凝固:“恭迎老爷回府。”李如依朝着他盈盈一拜,不同于二姨娘的美艳,她的出现让苏暮宸眼前一亮。 都多少年了,不曾看过她这个样子。 他隐约记得,初见她的时候,李如依就是这个模样。 “起来吧。”苏暮宸的眼睛从看见了李如依,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这一点李如依自然知道,她缓缓的走到苏暮宸身边,自然而然的挤掉了二姨娘的位置,缓缓的走进府中。 “老爷可是累着了?我让下人顿了雪哈汤温着,热水也放好了呢……” 远远的只听见,苏暮宸点头说好的声音。 二姨娘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苏暮宸已经走远了,可是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了。 她得宠多年,没想到今日李如依只是稍稍施了一点小手段,就让苏暮宸乖乖的跟她走了? “娘,走了。”苏月玲走到二姨娘身边低声说道,她的脸色也很难堪。刚刚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爹的眼睛都要粘在大夫人的身上了。 二姨娘得了提醒,这才回神。抬脚走向府上的时候,三姨娘已经走到门口,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府外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下人。 试想从前,她慕容莲哪会有这种待遇? 二姨娘盯着府门口,恨得脸色青紫,咬牙切齿的骂道。 终究她还是二姨娘,也没有人敢碎嘴传出去。苏月玲也不担心,扶着她往府中走,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娘,来日方长,急什么。” 闻言二姨娘深吸了一口气,不错,她女儿说的对,来日方长。 她李如依凭什么?罢了,今日且让她得意一回。 二姨娘这样想着,脸色好看了许多,又恢复了那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踏进了苏府。 李如依性子淡,从前从不愿和别人争来争去,原本他心中对她还有些怜惜,可是看到大女儿痴傻之后,二姨娘又颇有手段,所以就渐渐的将她淡薄了。 可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次看到她,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期,江南水乡与她相遇。 二姨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大房重新得宠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无论如何,只要不是二姨娘便好了。 二姨娘疾步走到苏暮宸的身边:“老爷,今让厨子做了您最爱吃的菜呢,您快来尝尝。” 说着就要拉走苏暮宸,谁知道后者轻轻的抬了一下胳膊,淡笑道:“就来,我看看都做了什么?” 他从二姨娘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将她无视,却一刻不曾将李如依松手。 以往他都是随着二姨娘的,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把她的脸面落了一个干净。 二姨娘有些兜不住了,忍了又忍,才勉强撑起一片笑意。 “来,你多吃点这个,还有这个……”饭桌上,苏暮宸对李如依很好,连忙给她夹菜,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就连二姨娘都没有得到过这个待遇,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了。 “多谢老爷。”李如依浅浅一笑。 这个洗尘宴,原本是二姨娘费尽了心思做的,可是到最后,吃不下的反而是她。 原本以为老爷回来了,就是她的翻身之日,却怎么没想到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第17章 捉贼拿赃 第17章 捉贼拿赃 这一顿饭,二姨娘吃的食不知味。而苏锦溪却藏在自己的房间睡大觉。 今天李如依和苏暮宸重修旧好,她可不能会蠢的往上凑。 李如依来过,今夏却说她在睡觉不能过去。 二姨娘回了自己的房间,气的脑仁疼的利害,只能躺在软榻上。 从她入门开始,就没有像今日一般憋屈过。 “娘,我帮你揉揉吧。”苏月玲走到二姨娘的旁边,担忧的问道。她知道今日她娘受了气,可是事情已然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娘,你不也说了时日还长吗,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她语气轻松的说道,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谁知道二姨娘瞬间就变了脸色。 “不行,大房不能在留了。”今日的局面让她看的清楚,李如依不是个善茬。不行,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她现在就要动手。 李如依不好下手,可是她那个傻女儿还不好都动手吗? 二姨娘脸上一丝阴狠划过,苏月玲看了一个正着。即便是自己的娘亲,即便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她的后脑勺还是不禁发麻。 …… 所有下人对待李如依和苏锦溪的态度都在悄不离的发生这变化,唯有二姨娘气定神闲了几天,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日苏暮宸刚下朝回来,原本是想去找李如依,谁知道刚进院门,就看见二姨娘带着一杆下人奴婢在府上翻找。 “这是干什么?”看到眼前这幅乱糟糟的样子,苏暮宸很是生气。冷喝的声音当即让所有的下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跪在他的面前。 “老爷,咱们府上出了贼人了。”话音落下,二姨娘疾步走到苏暮宸的面前,委屈的说道。 一听这话,苏暮宸当即就寒了脸色:“贼人?丢了什么东西?” 他可是威名远播的大将军,家里怎么能出现贼人?这传出去,让他的脸面往哪放? 家都不平,何以平天下? “老爷,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今个我心血来潮的想要换个玉镯带带,谁知道首饰盒里的东西竟然少了许多。一件两件也就算是,可是少的太多了,也就变得值钱了。”二姨娘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了。 “老爷,是妾身没有管好府中事务,还请您责罚。”说着她身子一委就要跪下,却被苏暮宸扶了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苏暮宸寒着一张脸,看着府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找,今个就是找遍整个苏府也要把东西找出来,敢在我得眼皮子的下做贼,真是包天的胆子。” “谢谢老爷。”二姨娘泪水涟涟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从后院跑了二姨娘的跟前,看到了苏暮宸之后,当即跪下了:“二姨娘,您的东西找到了?” “说是谁?竟敢偷东西?”苏暮宸一声厉喝出声,吓得那个奴才身子一抖,如是说道:“回……回老爷的话,在大小姐的手里玩着呢……” “大小姐……那不是锦溪吗……”二姨娘说了一句,而后仿若失言一般,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暮宸。 果然如她所想苏暮宸顿时就滔天的怒火,竟然敢偷东西,看他今日不打断她的手。 苏暮宸疾步朝着后院走去,二姨娘见他上钩,阴笑一声,紧忙跟上。 院子里,苏锦溪手里拿着一个玉镯正在太阳底下望着。阳光下,玉色剔透,很是好看。把玩了一下,苏锦溪把镯子戴在了手上。 正想着站起来,突然听闻一声暴喝:“孽畜,还不赶紧跪下。” 苏锦溪循着声音看过去,是苏暮宸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奴才,和二姨娘。 她呆呆的看着他,好像是看傻了一样。 李如依原本在房里,闻声也走了出来,见此苏锦溪立刻躲在李如依的身后。 见他走近,李如依不禁疑惑问道:“老爷何故发这么大的火气?” 看着她温柔的脸旁,苏暮宸的口气不禁降了下来,恨恨的瞪了一眼她身后的苏锦溪,冷道:“还不是她,竟然当了贼。” 原本是傻子,他已经够心烦了,谁知道还当了一个贼,他一身铁骨铮铮,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贼?锦溪做了什么?拿了什么东西被当作贼了?”李如依看了一眼身后的二姨娘,心中立刻了然,大概又是她出的幺蛾子。 “二姨娘的首饰丢了,下人说是在她手上。”苏暮宸一把拽住了苏锦溪,将她拽到跟前,厉喝道:“说,是不是你拿的?” 苏锦溪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蹩起嘴哭了起来。 李如依看的心疼,忍不住辩解道:“捉贼拿赃,怎么别人说是锦溪,就一定是锦溪拿的呢?” 闻言苏暮宸寒着的脸有一点僵硬,对啊,都没看到赃物呢。 “瞧,大小金手上戴的镯子可不就是二姨娘的。”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锦溪的手上,她不自在的缩了缩手,却被人当成害怕。 “果然是你,该死……”苏暮宸一把拽住苏锦溪的手腕,看着她手上的玉镯,举起手掌就想打她。 巴掌还没落下去,李如依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倔强的眼看着苏暮宸,坚持道:“老爷,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就能这么对锦溪?” 苏暮宸看着她的脸,巴掌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一脸无奈的样子,刚想说话,身边的二姨娘张口就道:“诶呀,咱们大小姐不知事,说不定就是拿去玩玩,也算不得偷的。” 第18章 螳螂扑蝉 第18章 螳螂扑蝉 这话一出,苏暮宸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上去二姨娘是在辩解,实则却是在火上浇油。 “二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如依气愤的看着她质问道,早该知道她会不甘,却没想到她会憋着这么一颗坏心,无论做什么都瞄准了锦溪。 因为她知道,锦溪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大姐,我没什么意思啊?是我大惊小怪了。原是锦溪拿了,若是跟我说一声,我也就不大张旗鼓的找了,还以为家里出了贼人呢。”慕容莲巧舌如簧,一脸笑意似是讨好,却字里藏刀,让李如依怄个半死。 “你……” “好了,都给我闭嘴。”苏暮宸懒得听她们俩在这辩解,看向苏锦溪的眼更加厌恶了,冷道:“还不把镯子还给二姨娘。” 一听这话,苏锦溪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就像是保护好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不给。” “你给不给?”苏暮宸气坏了,上前两步,指着她怒斥。 面对他如此的盛怒,苏锦溪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就是不给。苏暮宸生了大气,当即冷喝道:“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关起来。” “锦溪,锦溪,你乖,快把镯子给她吧。就当娘不要了的东西了,快给她吧。”眼见苏暮宸生了大气,李如依连忙走到苏锦溪的身边,哽咽的劝道。 可锦溪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下人站在一边,面面相觑不敢动。二姨娘立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大小姐得了失心疯,还不赶紧抓起来。” 眼见有人发了话,家丁这才敢上前。拉开了李如依,架住了苏锦溪的一左一右的手臂,拽她手上的镯子。 他们硬生生的拽,弄疼了苏锦溪,她生了气,一脚揣在那人的身上。家丁顿时就哀嚎一声,松开了她,捂着自己的小腿。 既然打了人,苏锦溪就不在乎闹得更大一点,在门栏上捡了一根粗棒子,四处打人,原本那些抓她的家丁被打的落荒而逃。 “锦溪不要……住手。”李如依看到这一幕也是慌了神,连忙去拦。 “哎呀,大小姐真是得了失心疯了。”二姨娘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躲在黑脸的苏暮宸身边,适时的说道:“老爷,上次妾身就说了,临泉寺极灵。还不如把大小姐送过去,经过佛祖庇佑之后,说不定还能好呢。” 苏暮宸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竟然这么惩罚他,赐给她这个一个失心疯的女儿。 想了想,苏暮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二姨娘可是时刻关注着他的表情,一看这个样子,她心里越发的得意。 如此的小的计谋都能把苏锦溪赶出去,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苏暮宸一个箭步上前,徒手抓住了苏锦溪手上的棒子。手上一用力,就把的棒子夺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苏锦溪恨恨的瞪着他,苏暮宸毫不在意,冷喝道:“来人,给大小姐收拾行头,送到临泉寺静养。” 一听到这话,李如依顿时就呆住了,一句话没说出来,双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娘……”苏锦溪一声呼唤,好在身边的今夏及时扶住了李如依,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上。 “如依!”苏暮宸也是慌了。 “来人,赶紧请大夫。” 二姨娘看到这一幕,心里畅快极了,这几日的心里的憋屈,可算是出来了。 “娘……”苏锦溪趴在李如依的床边哭,可能是声音太大了,李如依幽幽的转醒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得心疼,抓着苏锦溪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锦溪,把镯子给二姨娘吧……” 苏锦溪依旧哭着摇头,死死的保护着自己的手上的镯子。 苏暮宸看的奇怪,却又将这一切归咎在苏锦溪得了失心疯的由头上。 “你是不是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咳……” 因为说的声音大了些,李如依咳得不停。吓得苏暮宸赶紧将苏锦溪推开,扶起李如依,拍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些。 苏锦溪被推倒在地上,满脸泪光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还有苏暮宸。然后一下子站起来,朝着外头冲去。 “锦溪……”李如依连忙叫道,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支撑着自己下床去追她。 “别去了,下人看着呢。你要要休息,身子要紧。”苏暮宸刚和她和好,自然是对她比较关心,至于那个失心疯的女儿,他连看都不屑的看一眼。 冲出门的苏锦溪把苏月玲撞了一个正着,的亏二姨娘扶住了她。 两人大小瞪小眼,苏月玲这就指挥下人要把苏锦溪抓住,谁知道苏锦溪捡了地上的棒子挥舞起来,让一干人都不敢靠近。 然后,她朝着院子外冲出去。 “看什么看啊?赶紧追啊!”苏月玲气急,连忙去追。 …… “老爷,求你被把锦溪送出去。我会好好看着她的,求你了……”屋中李如依拽着苏暮宸的袖子,苦苦的哀求道,锦溪是她的唯一,如果夺走这个唯一,她怎么有希望在这个府上呆下去? 苏暮宸心里矛盾极了,可是一想到刚才苏锦溪的样子,他就皱眉。 “去庙里,又不是去别的地方,你还是可以去看她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锦溪在别处,她怎么安心? “那我跟锦溪一起去,这样总可以了吧,既然去养病,没有我亲自照顾,怎么能行?”李如依说的有些赌气,苏暮宸气嘴唇都在哆嗦。 “你是非要跟我唱反调吗?” “我不敢。”李如依垂低了眼眉,她怎么敢跟他对抗呢?她只是想要时时刻刻的跟着自己的女儿罢了,因为她的女儿跟寻常人不一样。 别人可以不喜欢她,可是她这个当娘的却非常爱她。没人要没关系,她一辈子陪着她就好。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变得如此复杂。 门外,二姨娘听到这番对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讥笑的弧度。 她就知道,李如依成不了什么大气,她的女儿足矣让她自乱阵脚。 第19章 黄雀在后 第19章 黄雀在后 “大小姐,你干什么?” “啊……” 二姨娘的院子里,苏锦溪提着棒子就进去了。下人拦都拦不住,她伶着棒子冲进屋子就咂,引得奴婢惊声尖叫。 苏月玲赶到的场面就看到苏锦溪在她娘的屋子里乱砸一气,气得她脸色都变了。赶紧走到屋子里,大声的叫道:“喂,疯子,你干什么……啊……”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古董花瓶在脚下碎的四分五裂。 “这,这,我娘的……”苏锦溪指着地上碎的东西,一脸坚持的说道。 闻言苏月玲只觉的她真是疯了,不,简直就是疯子中的极品:“你个疯子,你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难怪爹要把你送出去,真是疯到了极点。” 说这话的时候,苏锦溪只是冷笑,却不答话。随手又是一棒子,直接打碎了又一个花瓶,其间还有一个价值连成的彩绘马。 ……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小姐发疯了,在二姨娘的院子里砸东西呢。”二姨娘刚准备走进去,挤兑李如依几句,却听到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赶到屋里,匆忙的说道。 二姨娘一听,大感不妙,她房里的东西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呢。 没等苏暮宸过去,她自己就先疾步赶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结果一脚踏进院子里,看到那些砸碎的瓶瓶罐罐,差点没气晕过去。 随后苏暮宸也赶到了,身后还有让今夏扶着的李如依,她脸色苍白,一脸无奈。三姨娘和苏月夕也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她们。 三姨娘站在李如依的旁边,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各自移开眼神,好像从来没有这一幕一般。 “孽畜,还不快住手。”苏暮宸一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苏锦溪举着一个大大的花瓶正要往地上丢。 被他怒喝一声,苏锦溪仿佛被吓住了一般,一脸泫然欲泣,然后慢慢的放下了花瓶。 二姨娘看到这一幕,吓得怦怦跳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娘,娘……”苏锦溪几步跑到李如依身边,跪着地上抱着她的腰哭。 “都是娘的,都是娘的,不给……” 她的话没头没尾,让人听不懂。可是李如依仿佛听懂了一样,心疼的眼泪直掉。 “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大小姐真是疯了,我这院子全让她毁了……”二姨娘哭诉道,眼前的场景让苏暮宸不怒也难。 “都是娘的,你不给她,我也不给你……”岂料,苏锦溪听了她的话,转过头,恶狠狠的朝着二姨娘说道。 “长姐,你有没有理?是你咂了我娘的院子。”苏月玲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冷声辩解道。 苏暮宸看着苏锦溪的眼神更加厌恶了,这个大女儿始终不能再留了。 “我倒是听懂大小姐的话了。”此时三姨娘突然开口说话,她抬起眼看着苏月玲,淡淡的说道:“二小姐,大小姐不是失心疯,是你没听懂。” “我能听不懂傻子说的话?”苏月玲高声反问道,小脸上气的通红。 二姨娘也帮腔道:“三姨娘的意思,大小姐砸了我的院子还有理了?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方才再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些,刚才又问了夫人,对于情况也知道些。二姨娘,敢问大小姐手上的镯子真的是你的吗?”三姨娘上前一步,拿着锦溪站了起来,让她伸出手腕上的镯子给二姨娘看。 二姨娘看也没看,昂着头硬声道:“当然是我的,自己的东西,我自己认不出来吗?” “二姨娘,你真是眼拙,这分明是夫人陪嫁之物,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你的?”三姨娘冷冷的看向二姨娘,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胡说,那分明就是我的。” “是不是胡说,看看夫人当年的陪嫁单子就知道了。”三姨娘淡淡一笑,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门口还有一些碎的花瓶,三姨娘笑了:“这些都是吧,当初看了你戴着夫人的镯子,本以为是夫人送你的,可如今看到大小姐这样,这东西的来历恐怕另有内情吧。” 这一席话让二姨娘慌了神,转身看着三姨娘怒斥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天天藏在院子里绣花,你知道什么?”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分的主次,我安分守己,更不会越距。”三姨娘今个是跟她怼上了,句句藏针,堵得二姨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是娘的,她不给娘,我也不给她。”这个时候,苏锦溪又大声的说了一句,紧紧的抱着李如依。 而李如依也是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这摸样看的苏暮宸心碎,他走近李如依,急声问道:“如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府上的事情他疏于管教,以她体弱为由,将府上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二姨娘。 他大约也知晓这些年她受了委屈,可是他却没想到二姨娘的心胸这么狭隘。李如依只是紧紧的抱着苏锦溪,一句话也不愿说,可是脸上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姨娘,你把你知道都说出来。”苏暮宸问不到她,只能转身看着三姨娘。 闻言,三姨娘低垂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老爷,这还用问吗?只需要把夫人的陪嫁单子和府上的进出账本拿出来仔细看看便知道了。” 她不也不愿多说,模棱两颗的说道。 可是这短短的两句话,却让苏暮宸大惊。他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深意? 想来二姨娘这些年在府上一手遮天,恐怕是克扣了不少的东西。他自认公平,虽然独宠二姨娘,但是她有得东西,李如依和三姨娘都有。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来人,按照三姨娘说的,把东西交到大堂来。”苏暮宸冷着脸说道,随后带着李如依和苏锦溪走出了小院。 三姨娘和苏月夕慢悠悠的跟在身后,眼看苏暮宸走远了,二姨娘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以为你们能赢得了我吗?三姨娘你真是枉做聪明。” 第20章 连环计 第20章 连环计 “是不是枉作聪明我不知道,可是被你压迫了这么多年,总是要出一口气的。”三姨娘转身看着二姨娘,眉眼里的是冷冰冰的神色。 三姨娘毫无背景,当时孩子也小,可不就只能被她欺负。 以往她顶多就是说两句薄凉的话,可是现在呢,她是想赶她们娘俩出府,那就由不得她不作为了。 “你算是跟我怼上了,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今天你出了气,可是过不了几日,我会让你吐血。”二姨娘恶狠狠的说道,她红了眼睛,此时此刻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三姨娘。 可是面对她的威胁,三姨娘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等着那天,二姨娘,这一次我绝不会在让你。” 说完,三姨娘转身离开。留下二姨娘一个人在院子里恨得发狂。 “娘,这么挑明了不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吗?”走了老远,苏月夕看了一下四周,声音很低的问道。 闻言,三姨娘唇边的笑意更大了:“这样更好,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也就豁得出去。” 她就是这样想的,既然要对付她,那就直接撕破脸:“这么多年了,我受她的气,受够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让我们娘俩在憋屈的活着。” 到最后就算是死,她也要跟二姨娘斗到底。 她不怕大夫人逃避,因为苏锦溪,她也会跟二姨娘斗到底。 苏月夕知道自己的娘亲说的很轻松,可是她紧握着她的手却很用力,手心里也沁出了许多的冷汗,想必刚才她也一定很紧张。 二姨娘的跋扈不是一天两天培养起来的,而是自小的娇惯。她的身后是户部尚书,虽然是庶女,背景却也不容小觑。 她和大夫人想要拿下她,首先一条,便是让老爷嫌恶她,让老爷对她失望。 而这些,都要合情合理。她和大夫人做不来那些冤假错案,只能让她自乱阵脚,把尾巴露出来。 这次的镯子事情,她就是太心急了。一心想抓贼,却没想过贼从何来。 三姨娘携着苏月夕过去的时候,大夫人搂着锦溪,静静的坐在一旁,帐房和二姨娘手下管事的人已经跪在老爷面前,面对老爷时不时的提问,两个人自然是如是回答的。 在大夫人的示意下,三姨娘坐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与之前一样什么话都没说。 没一会,三姨娘带着苏月玲来了大堂。 一进门,看到李如依和三姨娘就瞪大眼睛,脸色铁青,愤怒的样子恨不得想撕巴他们一样。 看到她现在这样,三姨娘嘴边勾起了一抹快意,不过很快就给掩饰了下去。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吧,她也有今日的场面。 二姨娘缓缓的走进堂屋,方才耽误了一会,明显是在给自己重新补了妆。 可是没想到这么区区一会,下人全都招了。苏暮宸一看到她,脸色黑成了锅底:“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直接将手上的账本扔在了二姨娘的脚边,她还没站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我冤枉啊。” 苏月玲也跪在了自己的娘亲的身边,连忙帮忙辩解道:“爹,娘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说?” “做错了什么?抢了大夫人的嫁妆还贼喊捉贼,府上的账本你是做给瞎子看的吗?真当老子是一介武夫,什么都看不懂?”苏暮宸冷喝,拳头在桌子上锤得的闷声响,气势非常吓人。 账本?二姨娘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看了两眼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稳如泰山的李如依和三姨娘,这都是她们干的好事? 李如依大方的对上了她的眼睛,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她真的以为只有抢她嫁妆那么一桩事吗?没错,府上的账本才是当头一棒。 这些年,三姨娘克扣府上的银两,鼓满自己的腰包,账本早就是窟窿,只是苏暮宸不关心,所以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这次,就一次查个够。既然是踩她,就该来一次狠得,不痛不痒的对脸皮厚的二姨娘根本没用。 二姨娘直呼冤枉,可是证据都摆在眼前,看着旁边低眉顺眼的另外两房夫人,苏暮宸看着二姨娘的眼神里越发的厌恶。 这些年是他给的宠爱太多,才让二姨娘无法无天。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二姨娘,我一生绒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苏暮宸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冷喝道:“来人,把二姨娘给我关到院子里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院子一步。” 他这是说真的了,不是开玩笑,二姨娘一下子慌了,连忙跪爬到苏暮宸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服哭喊:“老爷,妾身冤枉啊……真的冤枉……” 往日里她若是哭的梨花带雨,苏暮宸必定怜惜,可是现在,只觉得厌恶。 “来人,还不带走。”苏暮宸踢开二姨娘,就像踢开一张破抹布,朝着站在一边没有动的下人冷喝道。 闻言,那些下人这才动手。 “爹,你什么都没查清楚,怎么能凭着一面之词,就把娘关起来?”苏月玲连忙护住自己的娘,朝着苏暮宸大声的说道。 这下可是惹恼了苏暮宸,站起来,高高扬起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苏月玲的脸上:“你给我闭嘴,来人把二小姐,给我待会房去。” 他气的不轻,下手都很,苏月玲直接被打的摔在地上,脸颊不一会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二姨娘被拖走了,下人就来扶着苏月玲回房间。 苏月玲倔强的站了起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苏暮宸,哭着跑开了。 苏暮宸被她瞪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她的背影,心中便有些心疼。 这三个女儿,他虽然不疼爱的很,可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李如依缓缓的走到了他身边“老爷,你别气坏了身子……” 他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大堂。 第21章 谁比谁狠 第21章 谁比谁狠 苏府这几日安静了下来,二姨娘被关在自己的院子足不出户,大夫人得宠,老爷连带着去了三姨娘的院子也去了几次。 她们二位完全将二姨娘的风头给顶了去,上机灵的下人早就见风使舵,看见了苏锦溪和苏月夕都恭敬了许多。 苏月夕知道这样的日子得来不易,在府上一点都不张扬,以前怎么过的,现在照旧怎么过。 秋天真正的来了,她想去花园采些花来做糕点,菊花糕她做不来,可是其他的糕点倒是也可是试试。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在苏暮宸的面前露过脸。苏锦溪痴傻,苏月玲有二姨娘护着,她们都出尽了风头,唯有她存在感极低。 趁着二姨娘现在被关着,她要努力才行。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花园,谁知道事有不巧,居然迎面碰见了苏月玲。 她刚想开口,谁知道对面的苏月玲就发了脾气:“怎么这么晦气,出门就碰见你。” 因为二姨娘的事情,她现在恨透了三姨娘和她,当然还有李如依母女。 她口出恶言,苏月夕皱眉,转身就要走,懒得跟她纠缠。 谁知道苏月玲一步抢先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高傲的样子:“怎么才来就要走?你是不是心虚啊?” “我心虚什么?”苏月夕站稳了身子,平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当然是心虚,作假陷害我娘了。”苏月玲恶狠狠的看着她,冷道:“苏月夕你不要得意,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闻言苏月夕笑了,真不明白二姨娘聪明一世,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我们做什么假了?那些事你不服你去找爹对峙啊,在我这找什么晦气?” 苏月玲被她挤兑的哑口无言,明明知道前几天爹才因为这事赏了她一巴掌,怎么可能在听她说呢? 想着那日的一巴掌,苏月玲就像气愤难耐,立刻指挥者身后的两个奴婢将苏月夕团团围住。 “你想干什么?”苏月夕出门只带了一个婢女,此刻面对苏月玲和她的手下,不由的有些势弱。 “我告诉你,你敢动我,我一定会告诉爹,让他把你也关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陪在爹面前告状?还敢跟我叫板。”苏月玲一把拽住了苏月夕的衣领,另外一只手就扬了起来,刚要落下的时候,被苏月夕徒手抓住。 “你真是疯了……”苏月玲娇生惯养,跟二姨娘一样跋扈,苏月夕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动手。 “瞎了,还不快帮忙?”苏月玲弄不过苏月夕便叫婢女来帮忙,还有另外一个控制住了苏月夕的婢女。 闻言,那个婢女赶紧过来帮忙,就在她要伸手去打苏月夕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物体突然降落在苏月玲的手臂上,冰冰凉凉……苏月玲一看险些没吓晕过去。 “蛇啊……” 她立刻松了手,连忙跳离那蛇两三米远。下人也松了手,尖叫着离开。 苏月夕吓得也不轻,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哈哈,吓死你。”就这时,苏锦溪突然蹦了出来,手上还有伶着一条蛇笑的正欢。 苏月玲一看是她,惨白的小脸顿时就就变的铁青:“你个疯子,没事拿了蛇来玩做什么?” 说着还一脸的嫌恶,生怕沾染到她也变得疯癫。 苏锦溪最看不惯她这个德行,眼睛一眯起笑的更欢了,朝着她奔去:“咬死你,咬死你……” 这一幕吓得苏月玲落户而逃:“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 人跑了,威胁的声音还在,苏锦溪笑的更欢了。 “诶,是假蛇!”苏月玲的奴婢惊叫一声,苏月夕也连忙去看,果然那蛇看上去很逼真,其实是假的。 不过苏月玲既然跑去告诉爹了,那也就好好跟她玩一下了。 “长姐,我带你来玩好玩的好不好?”苏月夕走到苏锦溪面前,浅笑着说道。 面对她,苏锦溪自然答应:“好啊。” “那我们去玩好玩的,就不能带着蛇了哦?”苏月夕从她手上拿走,苏锦溪很不舍,但到底还是给了她。 苏月夕吩咐奴婢将这两天假蛇给处理了,然后带着苏锦溪去了不远处的凉亭坐着。 …… “爹,大姐和三妹不喜欢我,她们要拿蛇咬我……”还没进书房里呢,苏月玲哭着一脸委屈的就喊了起来。 苏暮宸正在练字,听了她的话不禁皱眉,追问道:“什么蛇?锦溪和月夕?” “就是她们,刚才在花园里,女儿是想给您采些菊花做糕点的,谁知道大姐就拿了蛇过来咬我,三妹不帮我,反而帮锦大姐。爹,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娘被关了起来,我就要受欺负?” “你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的女儿啊。”苏暮宸为了前几日的那一巴掌有些愧疚,对苏月玲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大人做错事,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的,这点苏暮宸还是很分得清的。 “可是她们都欺负我……”苏月玲哭的可怜,让苏暮宸心里窝火。 “我倒要去看看,她们的胆子究竟有多大?”苏暮宸冷喝一声,放下笔,就朝着花园走去。 苏月玲看着怒气冲冲的苏暮宸,心里不禁得意,苏月夕,苏锦溪,你俩就等着被罚吧。 她连忙跟上苏暮宸的脚步,一路上都在哭。 可是等去了花园,苏暮宸就却没看到疯玩的苏月夕和苏锦溪。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圈,终于在凉亭里找到她们。 苏暮宸疾步走过,却发现苏月夕正在教苏锦溪下棋:“大姐,不是这样走的。你看啊,这是白子是我的棋子,你的黑子要包围了白子,才算赢。” “这样啊,那我这样下可不可以?”苏锦溪拿着一枚黑子,准确无误的下了白子的地方,瞬间吃了苏月夕几枚白子。 “大姐好棒,就是这样的。”苏月夕开心的为她鼓掌,苏锦溪也笑的很开心。 “爹……” 苏月夕转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苏暮宸,不禁慌的立刻站了起来,就连苏锦溪也是站了起来,不过她故作害怕的躲在了苏月夕的身旁。 第22章 嫡庶有别 第22章 嫡庶有别 “你们这是……在下棋?”苏暮宸已经做好了大发脾气的准备,可是眼前和谐的一幕让他有些愕然。 闻言,苏月夕淡淡一笑,恭敬的说道:“是啊,大姐觉得好玩,我就教她了。大姐很聪明的,一会功夫就学会下棋了呢。” 听到苏月夕夸赞自己,苏锦溪慢慢的从她身边站了出来,脸上洋溢起了开心的笑意。 她本来就长得不赖,这一笑犹如十里春风,甜进了苏暮宸的心里。 “如此……甚好,甚好。”苏暮宸严肃的神情慢慢的缓和下来。 苏月夕刚想说什么,只见苏月玲疾步赶了过来,指着苏月夕和苏锦溪哭诉道:“爹,就是苏锦溪拿了蛇要咬我。” 话落,苏暮宸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苏月夕看向苏月玲,不解道:“二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和大姐刚才在花园里采花,然后就在下棋,什么时候弄了蛇来了?” “就是,你撒谎,明明是你欺负夕夕的。”苏锦溪在一旁帮腔,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刚才不是你拿了蛇来咬我吗?怎么你敢做不敢当?苏锦溪,苏月夕,你们好狠的心肠啊。”苏月玲转身拽着苏暮宸的胳膊哀求道:“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她哭的可怜,苏暮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结果还没说话,苏锦溪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假惺惺,欺负了别人自己还哭。” “锦溪,怎么回事?”苏暮宸不想听苏月玲一面之词,便问苏锦溪,苏月夕一向是个老好人,受了什么委屈都往肚子吞,所以直接问苏锦溪。 苏锦溪看了一眼苏暮宸,眼神里带着敬畏,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苏月玲:“你刚才都骂夕夕了,还让婢女打她。还说我们欺负你。” “你……”她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的苏月玲心下恐慌,连忙喊冤:“爹,我没有。” 可即便她再怎么说,苏暮宸也不相信她了,冷冷的看着她,低喝道:“给我滚回房间去,在有下次,我让人封了你们的嘴。” 不管苏月玲大喊大叫,让下人给她拖走了。 苏暮宸转而看向苏锦溪和苏月夕,收起了一脸戾气,淡笑道:“你们姐俩接着玩吧,没事了。” “是。”苏月夕恭敬的朝着苏暮宸行礼,不管刚才经历什么,她都是一脸温淡的笑意,不急不躁。 看着这个久未正视的小女儿,苏暮宸越看越顺眼,随笑道:“我书房里有一套白玉做的棋子,你们姐俩若喜欢,就拿去玩,左右我也用不上几回。” “谢谢爹。” 看看苏月夕,再看看苏月玲,两相比较,苏暮宸在心里不禁对而二女儿又失望了些。 苏暮宸转身走了,苏月夕看着他的背影入了神,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还对她笑,苏月夕的心里有些激动。 苏锦溪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手托着腮边静静的看着苏月夕。 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她很能理解。一个多年不受重视的人,慢慢的展现在众人面前,那种喜悦无可比拟。 她原本就是个聪明的,在苏府蛰伏了这么多年,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而已。可当有人逼她活不下去的时候,她反击的手段,一定会让那人不好过。 没过一会,苏月夕转过了身。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苏锦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不禁笑了,其实傻了的苏锦溪很好相处。至少她不会跟她撒谎,而且还会帮她出头,方才原本她是想将这件事忽略过去的,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谁知道苏锦溪一下子就把刚才苏月铃骂她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苏暮宸这才对苏月玲失望。 也因此,苏暮宸才多看了她两眼。她看着苏锦溪的眼神不禁笑了,想来她和娘的决定是正确的。 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会被要咬死。而且她也不想走那条巴结人的老路。 “大姐,走吧,咱们回去了,回去在睡。”苏月夕叫醒了苏锦溪,然后哄着她走回自己的小院。 回去了之后,今夏就伺候她去房间里睡了。 因为李如依的挽留,苏月夕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李如依脸色变了又变。 “真没想到苏月玲这么大的胆子,在花园里就敢打人,真是跟她娘一样的跋扈。” “今个多亏大姐了,不然非要挨一顿胖揍不可。”苏月夕苦笑着说道,这句话并非是假话,今天没有苏锦溪,苏月玲的那一巴掌她是挨定了。 她没想到会是苏锦溪救了她。 “锦溪就是爱玩闹,没给你添麻烦就好。”李如依歉疚的说道,只要锦溪没事那就什么都好。 没过一会,一个下人送来了一盒棋子。走到李如依面前恭敬的说道:“夫人,这是老爷给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棋子,方才去了花园,两位小姐没在……所以就给送到这来了。” 两位小姐,却只有一副棋子。李如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送到三姑娘的房里去。” “是。”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爹给锦溪的……”苏月夕连忙阻拦,纵然她也很喜欢白玉的棋子,可是这种事情面前,她不出头。 “你拿着,这是你爹给你的,锦溪懂什么?虽然是说给你姐俩的,那其中的意思你不明白,我还能不明白吗?”李如依浅笑道,现如今她不求老爷能喜欢锦溪,只要不把她赶出府就行。 李如依已经这样说了,苏月夕只能接下了。没坐多大一会,她便带着苏暮宸的赏赐离开了。 今日的收获完全是一个意外之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到底,她还要感谢苏月玲今日之举,否则她不知道要下多深的功夫才能得到苏暮宸的另眼相看。 不过,走在路上,她忽然转身看了一下婢女手上的棋子,心中痛快之余又有些不舒服。 下人没找到她们,第一时间是将东西送到大夫人的院子里,终归是嫡庶有别,份有尊卑。 第23章 谁怕谁死 第23章 谁怕谁死 苏月夕离开后,今夏从屋子里也走出来了,看到东西被人拿走了,她心里有点不忿。 既然是给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怎么就让三小姐一个人拿走了呢?今夏虽然没有问,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将自己的心思显示的明明白白的。 李如依看清了她的表情,温淡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不打算解释,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慢慢的靠近了床边之后,看着床上熟睡的苏锦溪,她心里的不知道,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夏,你有没有觉得锦溪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李如依转首看着身边的今夏,眉眼里有一抹疑惑,锦溪看上去还是傻傻的,可是跟以前的傻不一样了。她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以前的锦溪是完全没有章法的。 今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如依,总觉的这两天李如依跟魔障了一样。 大小姐哪里变了,还跟以前一样,贪玩,爱闯祸。 今夏感觉不出来,李如依也没有再问,她总感觉锦溪哪里变了,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所以才问的。 既然她睡了,李如依也没有再呆多久,没过一会就出去了。锦溪一会起来该饿了,应该给她做点好吃的先备着。 等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变得静悄悄的时候,床上的苏锦溪这才睁开眼睛。 其实她一直没睡,只是听到李如依的问话,她吓得不敢睁眼睛。 没想到这血缘关系这样利害,她明明伪装的很好,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却还是被她察觉了。这可能就是母爱吧,因为是她亲生的,所以有心灵感应。 如此下去,岂不是真的会被她发现? 可是她又该怎么跟她说?说她突然好了?还是说真正的苏锦溪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借尸还魂? 那样还不把李如依吓死? 要不,她一个人先跑了? 不不不,李如依唯一的最重要的就是苏锦溪,她不能为了自己,将她的心都挖了。 思来想去,苏锦溪还是觉得自己继续装傻下去比较好。下次尽量装的像一点,不要让她看出来便好。 …… 悠悠的过了几天娴静日子,没有二姨娘来找茬,苏月玲这几日也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也没来骚扰她,真真是美妙极了。 可能是季节交替的原因,李如依病了。四肢无力,还头盗虚汗,请了大夫来看,只说身子不好,要好好的将养。 苏暮宸刚与她修好,自然是不会吝啬银子给她治病的。补了几日,没有完全好,也是比之前强了许多。 就在这紧要关头,苏暮宸要过寿了。 因为李如依病重,他也懒得操持,谁知道皇上却因为苏暮宸战绩有功,让他大肆操办。 打着皇家的名誉办寿宴,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以往都是皇亲国戚才有那个资本,苏暮宸得了这个恩典,自然是高兴的。 回到府里,原本喜气洋洋的他变得有些愁眉苦脸。 李如依病重,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谁来办呢?二姨娘被关着,三姨娘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自然不能委以重任。 这可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二姨娘放了出来,让她将功赎罪。 不过这次寿宴,他让二姨娘和三姨娘一起办,两人商量着来,若是宴会出了什么差池,两个人一起问罪。 这样一来,就不存在谁陷害谁的问题了。因为不管是谁的错,另外的一个人都严惩,李如依和三姨娘都没到二姨娘会出来的这么块,才关了十来天,就被解禁了。 相反的对这件事唯一不惊讶的是苏锦溪和苏月夕。 苏锦溪知道,像二姨娘这种心计深的女人不是一回两回就能扳倒的。除非她死,否则她就会一直折腾,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而苏月夕想的是,苏暮宸肯定也顾忌着二姨娘身后的背景。就算是她罪恶滔天,只要她身后的势力不倒,她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不过,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晋王爷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苏暮宸大办寿宴的事情,当然对于他后院的事情也是了若指掌。 苏锦溪那个丫头,玩的一手好的扮猪吃虎,在别人眼里她什么都没做,可每一次出事她都在场。看似一番孩子气的话,却是真正的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王爷,此次苏将军过寿,我们送什么礼物好呢?”书房内,追影问想凤长漓。 他知道王爷有心娶了苏大小姐,所以这第一步就是要先讨好岳丈啊。 “不必,不用刻意准备,相信到时本王的大礼一定是独一无二,让人震撼的。”凤长漓俊美的面容笑的嚣张,对于那天的礼物,他很是自信,相信苏将军必定不会拒绝。 对于主人神神秘秘的礼物,追影没有在追问,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因为那是给苏大小姐的惊喜。 “不过王爷,苏大小姐好不容易把二姨娘给关了进去,谁知道这一寿宴的事情又把她放了出来,恐怕大小姐又要头疼了。”追影有些同情,这些天他一直密切关注苏府,对于一切都了若指掌。 本来是轮到大夫人出风头的,谁知道却便宜了二姨娘,真真是让人心寒。 “你就甭替你们大小姐操心了,人家的脑子比你的好使多了。”凤长漓淡定的看了一眼追影,不屑道:“出来了又怎样?大不了再给她送进去呗。” 这话说的好轻松,追影直翻白眼。感情不是他对付,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不过换句话说,苏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对付的。 就连自家的王爷都在她手里吃过亏,还指望别人在她手里讨好吗? 貌似,不太可能呢。 第24章 金刚钻瓷器活 第24章 金刚钻瓷器活 “呦这是谁啊,多日不见,就连这脸上的妆容都不一样了呢?”远远的,二姨娘就看见了三姨娘,刚刚出来的她心情极好,丝毫没有那几日被关的颓废。 看见了三姨娘也笑,不过却是满满的讥讽。因为她不自量力的跟她斗,还妄想把她踩在脚底下。 只可惜,老爷终究还是想着她的。多年夫妻情义,可不是李如依能斩断的,只可惜她们想不通啊。 瞧,她这不是出来了吗? “二姨娘气色也不差,想必这几日在院子里将养的也不错。”三姨娘淡淡的笑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她挑衅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她出来了,就知道这场面少不了,也就不惊讶了。 二姨娘被她堵的脸色发青,这些天她被禁足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可是让她得意了。只要她见到了老爷,就没有她搞不定的事。 “二姨娘说的是。”三姨娘咬着牙应承道。 三姨娘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她气的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她愤恨的转身,真想走到她面前,狠狠的给她一巴掌。 可没等走出一步,身后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 “娘……走吧。”苏月夕从对面走了过来,刚才二姨娘的话她全都听见了,也知道自己娘亲的委屈,可是现在不是逞凶斗恶的时候。 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三姨娘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理智。看了一眼苏月夕,这才转身跟她一道走。 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二姨娘堂而皇之的指桑骂槐,这让三姨娘极为恼怒。 …… 李如依的病总是反反复复的好不了,喝了药却除不了根,让苏锦溪着急的很,但她却只能佯装平静。 白日里,李如依不让苏锦溪去看她,深怕把自己身上的病气传染给她。 晚上苏锦溪偷偷的去了看了她。 呼吸沉稳,并不像病重的样子。 原本她担心有人给她下毒,可是检查了一番药渣子,里面都是一些补药,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 苏锦溪这才放下心来,一切只当她是多余了便好。 这几日,李如依廋了不少,原本很尖的下巴,现在变得更尖了。不行,她要想办法让她好起来。 凤长漓?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个名字,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现在知道她装疯卖傻的也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找他,苏锦溪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找谁。 可能他们之间有心灵感应,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正准备出去,却看见屋外一个黑影矗立在门口。当下警觉心起,苏锦溪立刻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跟着那黑影身后。 黑影上了房,她几个箭步一飞,紧跟而上。 他像是故意逗她一般,走走停停,等她的靠的近些在离开。 “喂,你在跑,我就回去了。”苏锦溪懒得跟他猫捉老鼠,站在房梁上,看着三尺之外的人轻喝出声。 闻声,那黑衣人果真停了下来。转身,扯下面具看着苏锦溪,一脸无奈:“你就不能在追我一段路吗?” 好不容易看到她激动一回,这才几步路啊,就叫嚣着要回去了? “不能。”苏锦溪盘腿坐在房梁上,惜字如金。 能让他来,为什么自己要跑腿? 凤长漓就知道她是这个德行,索性也没计较,慢慢的走到她身边,盘腿在她对面坐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吧,你追我有什么事?” “追你就一定有事吗?”苏锦溪扬眉反问。 “没事,你就睡大觉了,追我干什么?”凤长漓一点都不听信她的话,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 这倒也是,苏锦溪不得不承认,没有大事,她宁愿在房中睡大觉。 “有没有认识什么医术好一点的大夫?”苏锦溪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道。 闻言,凤长漓眼睛弯成了一抹弧度,轻笑道:“你这是求我了?” “爱帮不帮。” 苏锦溪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危险的光芒。谁知道下一刻,凤长漓却开口说道:“我手下有神医,只是现在来府上不方便,这样等你爹寿宴的时候,就让他来给你娘瞧瞧。” 他说的也在理,苏锦溪没有反驳,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的。 现在上门,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是她请的人吗?那别人不把她当怪物看? “你说话最好算数,不然我剥了你的皮。”苏锦溪直视凤长漓的眼睛,一字一句重重的说道。 闻言,凤长漓嘴角的笑意笑的更欢了。 这天底下的人,她还是第一个要剥他的皮的。 没过多久,凤长漓也离开了。 苏锦溪从头到尾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平常不合理,那么到了他爹寿宴的那天就能合理了吗? 虽然想不通,但是她知道他自有办法。想来他没有这金刚钻,也不揽着瓷器活。 第25章 害人的手段 第25章 害人的手段 眼看寿宴就在明日,下午三姨娘不放心,又去检查了一遍场内外所有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办差,千万不能办砸了。 这几日事情办的太顺利,三姨娘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上午刚搭好的戏台子,三姨娘着重去检查。这东西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戏台全部用粗壮的竹子搭建起来的,台柱子用的木桩,倒也结实,面对宴席是一个长五米,宽四米的台子,背后用红着的帘幔全部遮下来,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寿字,看着大气些不说,也撑足了面子。 这个是她和二姨娘的共同的主意,从前过大寿请的戏台子,都是在堂屋里唱的,可是那样只能几个人看,远远的别人只能瞧见一个影子。 有了台子就一样了,谁都可以看得到。 工人也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唯独不见二姨娘。三姨娘围着台子检查了一下底下坐桩,工人跟在一边跟她解释。 苏锦溪抱着花球,和丫鬟今夏跑到了前院。 今夏怕她毁了东西,连忙好声劝道:“好小姐,您跟奴婢回院里玩好不好?这里不能玩的。” 苏锦溪不听,她找了二姨娘找了一圈了都没找到。那个死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实在心里不舒服。所以今天今夏是怎么劝她,她都不会回去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前院有她了。 可是正找着目标,苏锦溪一眼就看蒙着红布帆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咋一眼一看是像风吹动了红布,可是再看一眼,她发现了不对劲。 那帆子分明要倒。 而台子底下,三姨娘正在检查。 眼看三姨娘危在旦夕,苏锦溪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吓得今夏在身后大叫:“小姐,你干什么去?” 三姨娘正和工人说着话,突然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袭来,连带着那个工人也被一脚踹了出去。 “轰……”的一声,高台挂着寿字的帆倒塌地上。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三姨娘被苏锦溪甩出了安全距离,可是她自己的胳膊却被一根木桩狠狠的砸了下来。 “娘……” “大小姐……” 苏月夕和今夏的声音齐齐响起,三姨娘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砸的昏迷过去了的苏锦溪。 “来人啊,快来人,请大夫……大小姐出事了……” 一时间,前院很是慌乱。 今夏连忙奔至苏锦溪身边,吓得眼泪汪汪的掉,苏月夕连忙赶到三姨娘旁边,紧张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三姨娘摇摇头,她的胳膊有点头,估计是擦伤了,可是现在最严重的是锦溪啊。三姨娘不顾苏月夕的劝阻,跟着下人去了苏锦溪的院子里。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苏锦溪的手臂被砸的骨折,昏厥只是因为当时太疼了,所以造成了短暂的晕眩。 好在没什么大事,三姨娘也就放心了,她没事就好。 终究是为救她出的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还真是过意不去。 没一会,李如依就过来了。看到躺在床上的锦溪,差点没有再一次晕过去。要不是三姨娘扶着,她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给苏锦溪看完之后,开了些药,嘱托她好好养着便无大碍。听到这句话,李如依才算是放下心来。 苏月夕让大夫给三姨娘包扎,掀开袖子才发现,三姨娘的胳膊蹭了好大一块的皮肉,血都把衣服都沁湿了。 这一幕看的苏月夕眼眶都湿润了,李如依也是一脸不忍的表情。 等到大夫走了,李如依屏退左右,这才的问道:“三姨娘,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台子,怎么会塌了呢?” 一听到这事,她就觉得蹊跷。 这次三姨娘这么用心,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那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一杆子砸死我一了百了呗、”三姨娘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表现的毫不在意。 她跟二姨娘最后的那一张脸已经撕破,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会是家常便饭。 “今日多亏锦溪了,不然我这条命,非要送到了这台子上不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此事真要是二姨娘做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想了想,李如依说道。随后苦笑一声,叹道:“她都能对锦溪做那样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二姨娘心狠手辣,她早就见识过了。 李如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三姨娘知道,她的是当初二姨娘让身边的张妈妈伙同春桃将锦溪骗出府的事情。 二姨娘一心想要当大夫人,自然就容不下李如依。 可她心胸狭隘,只允许自己一人独大,三姨娘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不如这件事就彻底交给她办吧,她不是一向喜欢独揽大权吗?那三姨娘,你就借此机会退下来吧。” 过了一会,李如依缓缓的说道。 闻言三姨娘和苏月夕对视一眼,苏月夕试探的说道:“大娘的意思,明日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让她一个人兜着?” 李如依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需要出太多,就一丁点,就够她受了。 锦溪的胳膊被砸伤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不可能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虽然是为了救三姨娘,可说到底始作俑者还是二姨娘。 没过一会,苏月夕身边的丫鬟匆忙赶来,在她的示意下才跪在李如依和三姨娘的面前:“回夫人的话,小姐让奴婢去看了,那帆子果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倒的。是被人据子据的,用了绳子绑着,等着三姨娘过去,就把绳子松了……” “果然是她。”李如依一拍桌子,恨得咬牙切齿,却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摔倒,好在身边的今夏及时扶住她。 坏人作恶,这府上除了二姨娘,谁也想不出这等害人的招数。 第26章 逗她们玩 第26章 逗她们玩 闻言三姨娘也是惊讶,她也没想到二姨娘会用这样的招数来要她的性命。到时她已经死了,就算是大夫人有心追查,也查不到什么。 人死茶凉,不过是这个道理。 二姨娘的光明正大的耍手段,也让她们提高了警惕,时时刻刻都在防备她。 得知锦溪没什么大事,三姨娘没坐一会也就离开了。倒是苏月夕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离开了。 方才她看见苏锦溪朝着娘扑过去,眼中的焦急被她看了一个正着。苏月夕一开始觉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从上次被二姨娘扔出去,她自己又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表面上看,她是个傻子,可是实际上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打着傻子的旗号。 想通了这一点,苏月夕不禁为自己的决定而暗暗惊喜了。能活在这个院子里的,谁都不是个简单的。 就冲着苏锦溪能拼了命救她娘的份,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今日的事情真是想起来就后怕,如果没有锦溪,只怕自己的娘就会丧命在戏台子下。 苏暮宸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冷叱了二姨娘一顿,二姨娘连哭带求的也让他生不起气来。 晚上照旧去了李如依的房间,简单的问了一下苏锦溪的情况也就作罢了。戏台子这件事悄无声息的翻过去了,李如依也没追究。 日子还长呢,二姨娘才刚得意,总不能现在就踩着她的尾巴,让她狗急跳墙。 …… 第二天,府上热闹的很。苏暮宸早朝堂上是鼎盛时期,自然所有人都捧着他。 宾客络绎不绝,都是朝上大富大贵的人。 大夫人病着,三姨娘又受了轻伤,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姨娘在出头。 一早,苏月夕接过下人用来的衣料子就气的青了脸。 因为苏暮宸大寿,府上的三个小姐都请了裁缝做衣服,以方便在宴会上露脸。 二姨娘送给她的,分明是极为普通的秋装,根本就不是出自名人之手。 三姨娘看见了,顿时就找二姨娘去理论,却被苏月夕拉住了:“娘,算了。今日是爹大寿,我们去找茬,只怕正中了二姨娘的下怀呢。” 苏月夕忍着委屈劝她,三姨娘也红了眼睛,反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女儿,你放心,今日受的委屈,来日必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苏月夕不疑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同样有状况的还有苏锦溪,因为手臂骨折,所以二姨娘根本就没给她露脸的机会。 苏锦溪躺在床上,享受今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伺候。其实她的手臂也没多大事,就是轻微骨折,被大夫夸大其词了。至于他为什么夸大其词,恐怕这事只有二姨娘清楚。此刻她没工夫计较这么多,心里想的是今个那男人该用什么办法把神医给请来? 彼时她惦记的人正坐着华丽的马车朝府上来,凤长漓是当今的晋王爷,当今皇上的嫡亲儿子,他哥哥凤长歌被封凌王。 兄弟俩都备受皇上器重,只是太子却不是他们。当今太子是皇后的嫡子,叫凤清绝。 今日凤长漓来了,凤长歌就没来,左不过一个将军,凤长漓能去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果不其然,苏暮宸得知了凤长漓来了,亲自在府门口迎接。 身旁还跟着一个谦谦公子,叫莫峰。 进了府上,苏暮宸对凤长漓很是卑谦。各司的大人轮番朝着他请安。凤长漓烦了,放下贺礼,然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溜了。 他来可不是给什么大人贺寿的,主要还是惦记着她。 原本苏暮宸是要陪着他逛逛苏府的,凤长漓没让,谁知道让苏家的二小姐苏月玲缠了上来。 凤长漓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二小姐,就是她在府上可劲的欺负苏锦溪的。 虽然没有给苏锦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终究是跟他的人过意不去,凤长漓怎么会让她好过。 喜欢陪着,就陪着吧。 不过一路上,绕来绕去,始终只有苏月玲在自言自语,身边的莫峰和凤长漓没一个搭话的。 莫峰嫌她烦,趁着她不注意,一根针就扎在她的脖子上。苏月玲只觉得脖子一麻,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身边的丫头连忙的扶住她,大声的叫人救命,凤长漓和莫峰却拍拍屁股走人了。 小院里,苏锦溪在床上躺累了,便起床趁着今夏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 她也就躲着懒,吊着胳膊在花园的池塘边上玩。 因为就自己一个人,没人跟着,两个路过的丫头就起了心思,想逗痴傻的大小姐玩一玩。 一看见她们,苏锦溪就蹩起了嘴角,这是二房的人。 “大小姐,想不想玩游戏啊?”一个尖嘴猴腮的丫鬟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一个人坐着多闷啊,我们一起玩游戏呗。”闻言,另一个也跟着附和道。 苏锦溪看她们俩不怀好意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不跟她们玩玩,就实在有些对不起她们。 “好呀,我们玩什么?”朝着她们甜甜的一笑,努力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啊。”两个奴婢看了看池塘,笑的一脸奸诈。 苏锦溪笑道:“好啊。” 说着就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朝着两人的撞去。她们知道大小姐很厉害,所以立即四散的躲开。 “小姐,小姐,我们在这呢,快来抓我啊。”两个奴婢想法子把苏锦溪引到池塘边。 苏锦溪自然看到了,朝着她们缓缓的走近。 两个奴婢正想着把她推进池塘的时候,苏锦溪犹如一条滑溜泥鳅,从她们手上溜走。 她们没设计成苏锦溪,反倒被她一脚踹进了池塘,两个别有用心的丫头被踹进池塘里,苏锦溪在岸边上笑的乐不可支。 “这大小姐在干什么?”房顶上,莫峰皱眉就看着院子里的人,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没看见呢,在逗她们玩呢。” 第27章 恬躁的乌鸦 第27章 恬躁的乌鸦 听了凤长漓的话,莫峰眉头皱的更深了。感情这小王爷带了自己来,就是看这个大姑娘耍花枪的? 莫峰有些不高兴,但凤长漓很高兴,他就知道他看中的人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人欺负了。 不过她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走吧,我们下去。”凤长漓拽着他的胳膊直接一跃而下。 苏锦溪自然是察觉了,笑着跑开,躲进了一边。没过多久,两人轻飘飘的脚步朝着身边移动。 “怎么还躲着?不能见人吗?”嬉笑的声音想起。 “我讨厌别人对我耍花招,懂吗?”她恶狠狠的朝着他说道,那双晶亮的美目散发着凌厉的神色。 “啧啧,我这可是应约带着神医来的,难道你磨都没卸就要杀驴?”凤长漓一脸伤心的表情,对她的举动仿若心痛极了。 听他说完,苏锦溪这才看向一旁。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人平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人打闹。 高高的个子,俊逸的脸上却是冷漠的表情,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对她打量的神色。 “人是你带来的,不该引荐一下吗?”苏锦溪放开了凤长漓,目光淡淡的扫过莫峰,看向凤长漓。 这个人很怪,说不上来的一股讨厌劲。 得了她的指使,迎着她的目光,凤长漓这才淡淡的笑了起来,指着她说道:“纵然我们关系匪浅,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刚才我可是出手教训你那讨人厌的二妹,你都不感激一下吗?” “是吗?怎么教训的?”苏锦溪神情淡淡的,对于苏月玲的死活她是一点都不关心,就算是死了,只要牵连不到她的头上来就成。 “也没怎么教训,就是她跟苍蝇一样再忍耳边嗡嗡的乱叫,让人讨厌,就让她晕着回房了。”好似邀功一样,凤长漓说的毫不在意。 其间莫峰扫了他一眼,突然冷声说道:“那一针是我扎下去的,你居什么功?”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话落,凤长漓一蹦三尺高,指着莫峰的鼻子叫道:“到底谁是主子?怎么能拆穿我呢?” 莫峰别开眼不去看他,殊不知他现在的神情有多幼稚。 “行了,既然来了就干活吧。我一直怀疑我娘病的蹊跷,大夫不能信,所以麻烦你了。”苏锦溪朝着莫峰恭敬的说道,该认真的时候她一点都不马虎。 怎么就那么巧,圣旨刚下来,她娘就病了,还给了二姨娘可乘之机。这怎么想都觉得中间不可能是巧合?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可老天爷不可能睁眼瞎到总帮二姨娘吧。 既然不能是天意,那就有可能是人为。 “跟我走吧,我去找我娘过来。”苏锦溪在前面带路,凤长漓和莫峰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躲着下人的视线,以防被下人看见他们进出后院。 “今夏姐姐,我娘呢?”走到自家院子门口,苏锦溪一眼就看到了从房门里出来的今夏,随即开心的扑到她的面前,高兴的问道。 看到苏锦溪,今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姑娘你又跑去哪了?吓死奴婢了。” 面对她的责问,苏锦溪嘿嘿的傻笑。今夏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是跑去偷玩了,随双手搂着她的肩膀,慎重的说道:“大姑娘,今天咱们哪都不能乱跑知道吗?不然老爷会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夫人也不会不高兴的,懂了吗?” “嗯嗯。”苏锦溪点点头,随后紧张的问道:“今夏,我娘呢?” “坐在屋里呢,刚才又不舒服了,就让下人扶回来了。”今夏叹息到,大夫人的病总是反反复复的让人担心。方才扶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都要把人吓死了。 闻言苏锦溪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朝着今夏笑道:“今夏姐姐,我想吃桂花糕了,能不能给我拿一点来,我肚子好饿。” 她一说饿,今夏神色就紧张了起来:“好的,大姑娘你就在这等着不能乱跑,我一会就回来了。” 苏锦溪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当然会呆在这里了。得了她的保证,今夏这才匆匆离开,给她去取桂花糕。 眼看她走远了,苏锦溪这才转身进屋子。走了几步,就看见李如依躺在床上,虚弱的半眯着眼睛。 “娘……”她疾步走过去,软软的叫了一声。 只可惜李如依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了,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之后,就晕过去了。 苏锦溪立刻探了探她的呼吸,见她还有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传说中的苏家大小姐痴傻无能,却没想到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角。”莫峰淡漠的声音响起,人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站在她的身后。 闻言苏锦溪立即站了起来,收起了一脸的担忧,转身看着莫峰,冷道:“废话少贫,别忘了你来的目的。” 莫峰扫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坐在床边,为李如依仔细的把脉。 “快出来吧,这怪胎治病一向不喜欢人打扰的。”凤长漓站在内阁外,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等他来拉,苏锦溪主动走了出去。她出来之后,凤长漓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不由追问道:“喂,你都不关心我是怎么来苏府的吗?”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锦溪转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烦闷。 他怎么跟一只恬躁的乌鸦似得,一刻都不能安静呢。 “我管你怎么来的?请帖是抢来的还是要来的都跟我没关系,只要我的条件你能做到,我就不会失信于你。” 第28章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第28章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凤长漓当即跳了起来,一脸惊喜。 那晚得到她的允诺,他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现在她又再次提了一遍。 “你现在给我闭嘴,否则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苏锦溪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恶狠狠的开口。没看到她正焦心吗?干什么这么恬躁,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凤长漓被她恶言恶言的惯了,自然懂得什么时候收声,自觉的站在一边偷乐。 没过一会,莫峰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出内阁。 “怎么样?我娘可有大碍?”苏锦溪第一时间追问,紧张的看着莫峰。 闻言莫峰看了一眼苏锦溪,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苏大小姐,如你所想,是毒,不是病。” “果然是那个毒妇。”苏锦溪紧紧地捏着拳头,眼睛里聚起了一团火,恨不得一把火把苏府烧的干净。 “这是解毒的药,好在夫人中毒不深,这毒性也不大,这个解毒丸足矣。” 接过莫峰手里的药,苏锦溪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疾步朝着里屋走去,毫不犹豫的喂李如依吃下一颗。 “主子,你打算怎么做?”莫峰注意到凤长漓听到李如依中毒时,瞬间严肃起来的脸,不由得追问道。 不等凤长漓说话,苏锦溪突然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苏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会找她算账。” “你怎么对付她?”凤长漓一听她说见外的话就生气,疾步走到她面前质问道。 “还有,你说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人家小两口吵架,莫峰自然是不当中间人,麻溜的出去。 “我胳膊没事,就是错骨了,我唬他们的。”苏锦溪给李如依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凤长漓紧跟在身后,不停的追问:“那我问你,你怎么对付二姨娘?” “这跟你无关,你还是想想怎么从苏父出去吧,小心让人打断你的腿。”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今夏该是要回来了。 “别让人发现了,赶紧走吧。” 对于她立刻变脸的速度,凤长漓的脸色更黑了,盯着苏锦溪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苏锦溪,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娘已经查出病因,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后面的事情。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我不想让人发现身份,更不像让人当成妖怪。”苏锦溪没理会他的话,径自说道。现在就希望他们赶紧走,不要惹祸上身。 “你有问过我叫什么名字吗?”凤长漓盯着她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关心个这个问题。 他一京城里堂堂的小王爷,围在她身边低声下气的做了这么多,怎么就不能让她多问一句呢? 这一问,让苏锦溪浑身一震。好像她真的没问过,随镇定的看向他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凤长漓更气了,没问的时候他生气,问了之后,他竟然更生气了。 “我怎么了?”苏锦溪在问了一遍,谁知道凤长漓径直坐在了椅子上,既不回答她,也不打算离开。 再次确定了时间,苏锦溪不禁有些着急了:“喂,要么你现在说出你的名字然后离开,要不你现在就立刻滚蛋。” 偏生凤长漓不吃她的那一套,扭着头看向一边,对于她的话熟视无睹。 “大姑娘,大姑娘……”今夏的声音由远及近,凤长漓已经没有了离开的时间。 “大姑娘,快去前厅……”今夏匆匆的跑进来,看见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叫姑娘有什么事?”不等苏锦溪开口,凤长漓冷冷的看向今夏,硬声问道。 他在苏锦溪面前可以贫,可以笑,但是在别人面前,他可是一个严肃的晋王爷。 今夏被他的语气吓着了,指着门外,结结巴巴的说道:“是门外,有圣旨,要姑娘去……去接……” 凤长漓眼前一亮,他哥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他当即笑开了,站起身来拽着苏锦溪就往外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接圣旨?” 今夏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些迷糊,根本不知道这公子是打哪冒出来的,不过她晓得紧跟着大小姐的脚步。 苏锦溪被他一路拽着,紧抿着唇不说话。莫峰已经消失了踪影,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他真的求的了圣旨要娶她为妻? 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子还是太子?还是王爷? 没容苏锦溪想的太多,凤长漓已经带她到了大厅里。彼时所有的宾客都跪在地上,苏暮宸也跪着,看到凤长漓牵着苏锦溪来了,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很开心。 有人高兴,就肯定有人不高兴。 苏锦溪看到二姨娘,她铁青着脸,恶毒的盯了她一眼。至于三姨娘和苏月夕老老实实的跪在最后,不敢抬头。 面对二姨娘的挑衅,苏锦溪回了一个憨笑。有些账不是不算,是时候未到。 “奴才参见晋王爷。”传旨的奴才朝着凤长漓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笑吟吟的映衬着讨好的意味。 苏锦溪对他的身份没有太多的惊讶,当初想到他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就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没想到让她一语成間。 “起来吧,今个即是有高兴的事情,那就不必都跪着了。”凤长漓淡淡的开口,浑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 有他这一句话,所有人这才谢恩,然后站了起来。 “这位想必就是苏家的大小姐了,真是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了。”那公公尖着嗓子朝着苏锦溪贺喜,她装作害怕的朝着凤长漓的身后躲了躲,不认识的人,她该是这个表情的。 这场景让那公公一愣,这可如何是好? “公公直说吧,锦溪见不得生人,本王替她听着就是了。”凤长漓不等苏暮宸开口,便说道。伸手将苏锦溪护在身后,一副甜蜜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就连苏暮宸都好奇,晋王什么时候跟自家的大丫头这么熟了呢? 第29章 凤长漓的王妃 第29章 凤长漓的王妃 “贺喜王爷,皇上下了圣旨,将大小姐许给王爷您做王妃。这事本来是凌王爷亲自来的,只是凌王爷有事耽搁了,就让奴才来传旨了。” 奴才说完话,凤长漓严肃的面容勾起了一丝笑意,伸手拿过圣旨:“有劳公公了。” “王爷说哪的话,都是奴才分内的事。”那奴才也是个识趣的,来之前便得了赏银,这个时候也不再逗留,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回宫复旨去了。 “锦溪,这个给你。”凤长漓将圣旨递给身后的锦溪,对着她笑吟吟的很是亲昵。 这一幕看傻了苏暮宸和二姨娘,原本以为苏锦溪这辈子注定会是苏府养着了,谁知道半路冒出个晋王,竟然要娶她? 这叫苏暮宸如何不高兴,当即笑道:“王爷请就座,这酒菜已经上桌了。” 听了他的话,凤长漓这才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牵着拘谨的苏锦溪朝着备好的座位上去。 二姨娘瞪着苏锦溪的背影,都快要给瞪出了一个窟窿来了。 这可是当今的晋王啊,怎么就看上苏锦溪了呢?她的女儿不也是去陪了吗?月玲那么漂亮,他们是眼瞎吗? 凤长漓牵着苏锦溪坐下,这一桌上都是高官与自己的夫人,这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苏锦溪的身上。 她漂亮是漂亮,不过听说是一个傻子呢,晋王这是抽了什么风? 二姨娘落座的时候,凤长漓撇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是谁?” 这一问,可把所有人问住了。二姨娘也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恢复从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妾身慕容莲,是苏将军的内室?” “内室?妾侍吧?”凤长漓突兀一声,语气更冷。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二姨娘的脸上,然而这还没完。 “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 面对凤长漓的责问,二姨娘不禁抬眼看了一下桌子,刚才她就是坐在这里的,有什么不对吗? 二姨娘没看出来,可是坐在这桌上的家眷可是都反应过来了。这桌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坐的女人都是正室,她一个妾侍的确是不合适。 “苏将军,我记得锦溪的娘还在吧?怎么就让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侍出来丢人现眼了呢?”凤长漓把玩着苏锦溪的手指吗,嫩白的像葱白的似得,又细又长,让她爱不释手。 苏锦溪从始至终就坐在他身边,不言不语,很是乖巧。既然他要为她出气,就由着他罢了。 这下桌子上的坐的人都有些明白了,感情这晋王是在为自己的未婚妻争脸面呢。 二姨娘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她求救般的看向苏暮宸,只见后者脸铁青,明显是生气了。 可是生气的对象不可能是凤长漓,只能是她。二姨娘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还不快下去,杵在这干什么?”果不其然,苏暮宸低喝出声。二姨娘的脸色又青又红,最后只能忍着眼泪告退。 见她下去,苏暮宸这才向凤长漓请罪道:“是老臣一时疏忽,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凤长漓不在乎的挥挥手,看了一眼苏锦溪,笑道:“苏将军下回记得就好,毕竟锦溪以后就是本王的王妃了,身份贵重,不能让一些孤烟瘴气的人惹得她不开心。” “是是是……”苏暮宸连声答应道。 凤长漓说话间在苏锦溪的手上写着字,别人看着像是在画圈圈,只有苏锦溪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经意间,她勾起了唇角笑了。 原来,他叫凤长漓。 …… 二姨娘生了一肚子的委屈,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苏月玲也缓缓的醒了,可就是自己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晕倒的。 “娘,你怎么了?”苏月玲从床上走下来,就看见自己的娘亲坐在软塌上,脸色很是难堪。奴婢都让她给遣退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她们娘俩。她不问还好,一问二姨娘的眼泪就刷刷的掉了下来。 “女儿,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娘,你到底怎么了?”见她这样,苏月玲更加紧张,她昏迷了一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二姨娘摇着头哭泣:“真是完了,大房彻底把我们压下去了,压下去了。” 苏月玲从发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这样,一直以来她都是最聪明的,手腕如此多的她怎么会认输呢?她不禁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大房怎么了?” “方才来了圣旨……苏锦溪……苏锦溪被册封为晋王妃。”二姨娘哭着说道,一切都完了,大房恨她入骨,这下得了晋王爷的势怎么会不修理她? 方才凤长漓对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一消息对苏月玲来说,同样也五雷轰顶。今天她刚近距离见过的晋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傻子? 那么俊美潇洒,那么尊贵的人竟然要娶一个傻子? 苏月玲如何也不能相信,可是她娘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谁都不知道苏锦溪和晋王爷什么时候认识的,可现在圣旨已下,已经成了事实。”二姨娘紧紧地抓住了苏月玲的肩膀,连声追问道:“女儿,娘只有你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娘,你不要慌。我们是苏府的人,只要我们没有在晋王爷手上犯事,他又能乃我们如何?”苏月玲镇定的说道,虽然她的心里也在打颤,但是她不得不强装镇定。 二姨娘刚才受了刺激,她不能让她在失去希望了。 “娘,你放心。晋王爷对苏锦溪肯定只是一时的感兴趣罢了,用不了多久,他肯定受不了这个傻子的。” “真的吗?”二姨娘不相信的疑问道,苏月玲没有看到方才在客厅的场景,凤长漓对她说的一番话,就像刀子一样戳中了她的心窝。 让她惧怕的失去了分寸,因为她知道皇家的权利有多大。苏暮宸不会因为凤长漓对她的发难,而去跟他做对。而她身后的尚书,也不会因为丁点小事就为她出头。 她在李如依和三姨娘的面前横着走,但是在凤长漓面前不行。 第30章 鸡犬升天 第30章 鸡犬升天 因为皇上赐婚一事,苏锦溪在苏家的地位瞬间上升。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让人欺负作弄,看不起的傻子大小姐了。 凤长漓没说怎么看上了苏锦溪,但是无意中却透露了一点,是与当初苏锦溪李家的事情有关。 这件事不用细说,却已经传遍了府上。二姨娘一下子就猜到是当初张妈将苏锦溪扔出去的那次,那次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遗憾,却没想到还意外的成就了她这一段的好姻缘。 二姨娘气的吐血,却没她什么事了。自从苏暮宸的寿宴过后,李如依的身子也逐渐的好了起来。于是苏暮宸已经将府中大小事都慢慢的交给李如依,她就算是能插手,却在也不能和以往一样雷厉风行。 李如依有了权利,第一时间自然是将府中的人员调动,尤其是自己的院子。二姨娘在想故技重施,却极难插手。因为苏锦溪的原因,凤长漓安插一个知道她底细的人在李如依的院子里。有了她,苏锦溪想做什么也就方便了。 到现在为之,苏锦溪还不想让李如依知道自己清醒的事实。因为装的和真的不知道,有很大的区别。二姨娘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大意。 此时的苏锦溪在院子里安静的坐着为玩,以她骨折了手臂不方便为由,身边围了一大堆丫头伺候。谁都知道这是未来的晋王妃,谁都上赶着巴结。她嫌烦,就都给轰走了。 苏月夕去的时候,她正在烦闷的发脾气。还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怀着疑惑走近之后,不由得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已经确定苏锦溪是装傻,只是她没有拆穿,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 苏锦溪看到她眼中闪露出一抹惊喜,随后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一脸笑呵呵的:“夕夕,你来找我玩吗?” “嗯。”苏月夕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盒子:“我来找姐姐下棋,反正我一个人无聊。” 听到下棋两字,苏锦溪更是高兴,然后牵着她的手朝桌子旁走去:“夕夕,快来,我们来下棋。” 苏月夕不疑有他,摆好了棋盘,和她一起下棋。苏锦溪装傻,胡乱的下,苏月夕就陪着她玩。 “云轩少爷吉祥。” 苏锦溪正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身后的下人突然喊了一声。苏月夕一抬眼,便看见穿着一身便装的苏云轩站在一旁。褪去了冰冷的盔甲,他换上了深蓝色的长袍,整个人依旧是在军营的模样,只是他看人的眼神不一样了。 “大姐,云轩哥哥来了,你不跟他说话吗?”苏月夕扶着苏锦溪的肩膀,淡淡的笑道。放佛此刻在她眼里,眼前的人的确是一个可怜的傻子。 听到她的话,苏锦溪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苏云轩。 上次见到他,因为二姨娘要把她送出去的事情,他一向不掺合后院之事,却为了她和二姨娘顶撞。苏云轩真的很努力,他成日把自己泡在军营里,然后努力用军功来证明苏将军选择他是没错的。 知道苏云轩有话对苏锦溪说,苏月夕自觉的带着丫鬟离开了。这不大的院落,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下棋吗?我陪你下好不好?”他站在她的面前,淡笑着问道。面容很冷硬,却在她的眼前露出一丝笑意。 想来,他是真的想对她笑的。 苏锦溪没拒绝,点了点头。对于苏云轩,她是天生的不能抗拒。小时候互相取暖的两个人,在长大后依旧相互扶持,真情难能可贵。 得了她的同意,苏云轩便坐在了她的身边。苏锦溪认真的下棋,苏云轩拿着棋子在手上把玩,而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锦溪,你开心吗?”半晌,他终于问出了口。 苏锦溪一愣,呆呆傻傻的看着他,有些疑惑,状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我是说,你嫁给晋王爷开心吗?”他叹了一口气,在次问出口。终究他还是放心不下她,就怕晋王会拿她有什么的交易。 他的话,苏锦溪自然是听的懂的,只是她装作听不懂,而目前晋王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开心的,有桂花糕吃。”苏锦溪傻兮兮的笑着,没心没肺的看的苏云轩一阵心疼。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她是多么的聪慧伶俐,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场意外,今天的苏锦溪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锦溪,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娶你,等我有所成就,就让干爹把你嫁给我。 别人嫌弃你,可是我不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终究是没有那一天。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或许晋王真的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情不自禁的将手落在了她的头上,一向冷厉的他红了眼眶。原本以为他会很平静,可是真的见到了她,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占据那么多的位置。 “锦溪,但愿你真的幸福。”他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 苏锦溪将他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喜欢自己? “云轩哥……” “锦溪……” 两个人一起开口,苏锦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苏云轩,企图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神色来。 苏云轩被她盯着,那些话堵在嗓子眼却在也说不出来一句。 圣旨已下,说什么都晚了。黯淡的垂下了眼眸,然后放下了棋子:“算了,我们继续下棋吧。” 那句算了,像是在放弃什么。 苏锦溪握着手上的棋子,盯着棋盘的眼神便的很深邃。 她可以确定苏云轩喜欢自己,只是这种喜欢参杂了其他的东西。她在他心里,并没有重要到能跟晋王抗衡的地步。 可即便这样,苏锦溪依旧在心里感激他。痴傻的苏锦溪并不是没有人要,也并不是没人喜欢。 这样的话,真正的苏锦溪也能安心了,她做的替代也不至于愧疚了。 第31章 喜欢锦溪吗? 第31章 喜欢锦溪吗? 终究是在内宅不方便,苏云轩呆了一会便离开了。他总感觉苏锦溪和以前不一样了,大概是今天忘记给她买糖葫芦了吧,所以她不挽留他了。 这样想着,心里也不是很难受了,那份失落自己也就慢慢的吞咽了。 刚走出宅院,苏云轩一眼就看到宅子外站着的苏月夕。正巧她也看到了他,目光平静,漂亮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苏家的三小姐,其实跟他这个义子一样,在夹缝中求生存。他不会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而嫉恨到现在,但是他对苏月夕也只是普通的感情,谈不上深厚。 “你是在等我吗?”苏云轩不等她说话,自己先问出了口。他喜欢先入为主,不喜欢兜兜转转的玩那些花花肠子。 苏月夕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和苏云轩虽然在一个府上,却不是十分亲厚。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只是见面的点头之交。上次跑到军营里通风报信,也是他没想到的。 “是,想跟你聊聊。兄妹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的正儿八经的说过话,不是可惜?”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苏月夕的眼里干干净净的,不像是带着算计的样子。苏云轩也知道三房和大房站在一条线上,共同对付二房。 因为苏锦溪的原因,他的心里对于如今的三房,稍微亲厚了一点。 “边走边说吧。”苏云轩点了点头,然后和苏月夕并排走着。 “在军营里是不是很辛苦?”兄妹俩走着,她自然而然的问道,语气淡淡的,并不是十分急促。可是却带着一分亲厚,苏云轩“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也是,凡是在军营里靠自己挣军功的,哪一个不幸苦。”苏月夕自嘲的笑了,仿佛是在笑自己的痴傻。 苏云轩只是跟在一边,静静的走着,并没有答话。原本以为苏月夕会跟自己说起锦溪的事情,可是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路,她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知道吗?云轩,我很羡慕你。至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而非别人施舍。你有自己的去处,不想见到某一个人,或者不想看见一些事,都可以自行选择……” 说着苏月夕的声音低了下来,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虽然没有背景,至少她会拥有爹的宠爱,也不必像现在一样处处受制于人。 曾经的日子历历在目,她比大房还要惨。 原本苏暮宸指望着三姨娘的肚子会生个儿子,可是一连三个都是丫头。锦溪是爹的第一个孩子,地位自然不一样。月铃是爹的第二个女儿,虽然不喜,可是二姨娘有背景。 只有她,一出生,身上就带着苏暮宸的失望。他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因为她是个丫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没有背景,没有宠爱,她和娘能活下来,完全是靠着一股不想死的韧劲。 “那些日子终究过去了,我相信现在你有能力让你们母女不再像以前一样受人欺负。”苏云轩站在她身边淡淡的说道,她说的这些,其实他都有感触。 苏月夕呵呵一笑,并没有接话茬。可能是看到痴傻的锦溪身边有一个人默默的守护她,所以她也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 “会喝酒吗?”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自嘲,苏云轩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闻言苏月夕点了点头,定定的看着他,笑开了:“怎么你要带我喝酒吗?” 她一个人苦闷的时候,就会在房里喝点酒,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一些酒量。 “都是难过的人,一起喝一杯,应该无妨。”他不是贪杯的人,可是今天看到苏月夕,听到她说的几句话,他是真的想要喝上一点酒。 “好,舍命陪君子也无妨。”苏月夕答应了。 苏云轩派人跟三姨娘打了声招呼,就说有事带着三姑娘出去了,三姨娘也没有阻拦。 两兄妹去了当街的一个酒馆,在二楼上包了一个雅间,临街而坐。 点了一盘花生米,然后就上了两坛子酒。 苏月夕也不跟苏云轩客气了,打开了一坛子酒,然后就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见此,苏云轩也喝。 “说实话,我挺羡慕锦溪的。不是因为晋王的亲事,而是有时候我多希望痴傻的是自己。这样的话,至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不开心了。” 喝了两口酒,苏月夕看着窗外的人群,神色忧伤的说道。虽然她选对了方向,可是自己的未来却是一片渺茫。 她会嫁给谁?会被苏暮宸指谁?是受宠的贵公子,还是不受宠的庶子? 她虽然是大富大贵之家,可是她出身低下。大多数的贵公子的妻子都是选择嫡女,而选择庶女当正妻的不是庶子,就是家境不好的。 这样一想,灰暗的人生,一点都不值得期盼。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娘,有得时候她都想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可是你有娘,你娘在苏府上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你。”苏云轩一语道破天机,她身不由己在苏府中挣扎,全是因为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娘。 苏月夕苦笑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是啊,因为娘还在坚持,我若不坚持,她又该怎么办?” “你该庆幸的,因为你还有一个疼爱你的娘。” 冷硬的他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哀伤。苏月夕震惊的看向他。 面对她的惊愕,苏云轩哑然失笑,淡淡一笑道:“你忘记了,我是孤儿。若不是当年义父收养,我尚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 所以她是幸运的,当这个世上真的只有你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每一丝温暖你都想迫不及待的抓在手上,那个时候就真的很可悲。 听他说完,苏月夕面露抱歉。是她不好,提起这些伤心事。 但是今日是喝酒的,苏云轩也没有多计较。举起酒坛子朝着她哦鞥了一下,示意她喝酒。 苏月夕捏紧了手上的坛子,目光直视苏云轩,一字一句的问道:“云轩,说实话,你喜欢锦溪吗?” 第32章 你以为没人能治你了? 第32章 你以为没人能治你了? 这话一出,苏云轩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苏月夕自然瞧见了他的神色,心中暗暗有了判断,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就当是我喝醉了吧。” 可能是喝了一点酒,苏云轩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坛子。 就在苏月夕以为他不会在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我想的是,在过几年她若没嫁,我就会娶,我照顾她一辈子……” 可惜终究是黄粱一梦,有人抢占先机。 “为什么?”苏月夕脱口问道,她不明白痴傻的锦溪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他要这么死心塌地的想对她好? 为什么?苏云轩在嘴里呢喃着这个词,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然笑了。 “或许是为了报答吧。” 半晌他吐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一分为二,苏月夕自然而然的想到的是他为了报答苏暮宸的恩情。纵然他喜欢锦溪,却没有到了那种非卿不娶的地步。 可是苏云轩知道自己会想娶苏锦溪,想报答的对象并非苏暮宸,而是她自己。 两人将一坛子酒喝完了,苏云轩看了看时辰,为了不给三姨娘寻麻烦,便用马车将苏月夕送回去。为了确保安全,他也随着一起。 苏月夕的酒量还算不错,喝了那些酒,还没有醉只是有点头晕。路上苏云轩将自己带的药丸给她吃了一颗,让她好受一些。大概是寻常憋得太久了,两个人就坐着喝酒也能坐很久。 苏云轩对苏月夕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同情。 “下回你若有事,便来找我吧,如若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到了府上,苏云轩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苏月夕知道他一口吐沫一个钉,不会说谎逗她玩,可是她怎么会求到他的面前呢? “谢谢你,可我不是锦溪。”苏月夕自嘲的笑了笑,留下了一句似似而非的话,然后起身下了马车。 苏云轩没想解释,只是这句话不管她是否当真,他是记在心里了。能帮就帮一把吧,他是这样的想的。 看着她进了苏府之后,苏云轩这才让车夫调转马头,朝着军营去。 苏月夕一踏进府上,服侍她的丫鬟已经在门上等了许久了。看见了她忍不住就念叨了两句:“姑娘去哪了?怎么这么久?夫人都等的着急了……” 她听到了,却是淡淡的一笑,没有作答。今日跟苏云轩喝了一点小酒,吐露了一番心事,心里的确是舒畅多了。 “姑娘你喝酒了?你怎么跑出去喝酒了呢?这让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了……”丫鬟叽里咕噜的还没说话,苏月夕一下子封了她的嘴。 “嘘,赶紧回房去,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苏月夕笑着和她说,一脸迷离的样子,这会酒劲竟然有些上头了。 听了她的话,丫鬟再也不敢吱声,扶着她匆匆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可偏生是怕什么来什么,回去的途中竟然遇见了二姨娘和苏月玲。 丫鬟赶紧牵着苏月夕请安,苏月夕倒也做了,只是苏月玲看着她不对眼,便刻意走到她跟前想要刁难她,可是没等靠近,却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呦,三妹真是不一样了,竟然还喝起小酒了。”苏月玲讥讽的笑着,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苏月夕暗道不好,便出言辩解道:“二姐误会了,我方才只是撞了人家的酒坛子,这才一身的酒味。” “是吗?在哪撞翻的酒坛子?衣服都没事,倒是染了酒味了?”二姨娘缓缓的走到跟前来,画的精致妆容的脸冷漠的看着她。 二姨娘恨大房入骨,连带她们帮忙的三房也是视若仇敌,此时自然不会放过她。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自己是傻子?”苏月玲低笑一声,走近了一步,苏月夕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一步,眼睛不由自主的躲避她的目光。 她的呼吸吐纳中都带着酒味,还想骗谁? “你当苏家的家规是摆设吗?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竟然敢跑出去喝酒?”苏月玲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笑着说道。没等她说下一句话,苏月夕使出了吃奶的劲一把推开了她。 苏月玲一时没防备竟然被推的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在地上,身后的丫鬟扶都没扶住。 “女儿,你没事吧?”二姨娘扶起苏月玲,赶紧关心的询问,一脸的担忧。 苏月玲吱呀咧嘴的叫疼,眼眶里眼泪都在打转,刚才那一跤摔得真的挺重的。二姨娘恨恨的看向苏月夕,身边的丫鬟被二姨娘的狠厉震摄,害怕的拽紧了苏月夕的袖子。 苏月夕也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一下子就来了劲。可是现在做了,她也不后悔。直直的迎向二姨娘的眼神,她和苏月玲都是庶女,一个大一个小,就算是争嘴动了手也无可厚非。 二姨娘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到,疾步上前,一个巴掌“啪”的一声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极大,苏月夕被打的偏过脸,嘴里顿时就泛上了血腥的味道。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竟敢跑出去喝酒,还对姐姐不敬,你给我跪下。”二姨娘盯着她恶狠狠的说道,苏月夕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跪,苏月玲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痛的苏月夕闷哼一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来人,给我端一盆凉水来,三姑娘不清醒,给我浇醒她。”二姨娘目光盯着苏月夕,做一件一件的说道。 丫鬟得了令,立刻就去办了。苏月夕身边的丫鬟见自己的主子也不辩解,慌忙说道:“二姨娘,您就饶了三姑娘这一回吧,三姑娘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一句话没说完,苏月玲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主子教训小姐,有你什么事?” 丫鬟被踹的摔倒在一边,苏月夕连忙扶起她。 她抬眼淡淡的看了苏月玲一眼,扶着丫鬟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你看我干什么?”苏月玲缓缓的蹲在苏月夕的跟前,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她:“苏月夕,你真以为你跟那个傻子一样鸡犬升天,没人治得了你了?” 第33章 替罪羊 第33章 替罪羊 苏锦溪被晋王看上,还被赐了婚,无疑是苏月玲心中的一个结。在自己的娘亲面前不敢发作,可是在苏月夕面前还不敢吗? 从小被自己欺负的人竟然敢还手,这让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看着她的眼睛也更加的狠厉。 迎着她的目光,苏月夕一脸平静,仿佛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她知道,二姨娘是狗急跳墙了,逮着谁咬谁,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平静。 她方才在苏暮宸那里得了一丝好印象,不能就此毁了。 “主子,水来了。”此时下人按照二姨娘的吩咐提了一大桶的凉水走了过来,苏月玲得意的笑了,也不管苏月夕的脸色如何,走至一边。 “给三姑娘醒醒酒,看她长长教训。”二姨娘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苏月夕,嘴边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二姨娘不可以,三姑娘真的没喝酒……” 苏月夕的丫鬟一句话没说完,提着水的下人就朝着苏月夕走来,一桶凉水兜头泼下。 现下是秋天,白日虽说有太阳,却也是秋风萧瑟,苏月夕惊叫了一声,头皮一麻沁心凉,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的苏月夕,苏月玲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在苏锦溪身上得到的失落,总算找回了几分快感。 苏月夕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不说,更别提求饶。看样子今日她是铁了心,坚决不跟她低头了。二姨娘心中怒火中烧,一向唯唯诺诺的人突然敢直视自己,怎么让她不生气? “一桶不够,那就再来一桶,三姑娘真的醉的不轻。”二姨娘冷冰冰的话再度响起,就像一条毒蛇一般绕人脖颈。 她抬头看了二姨娘一眼,眼中不是惧怕,而是咬牙切齿的恨意。看着她,二姨娘突然笑了。 恨吧,就是看你这种恨的心疼,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嘭……”一桶冰凉的水在度浇下,从头到脚,一点都没有浪费。苏月夕闭上了双眼,忍住蚀骨的寒意。 今日就算她被冻死,也不会求饶半分的。 “月夕?”就在这时,一道惊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月夕勉强撑起眼睛看去,三姨娘疾步朝着她走来,一脸的担忧。 “月夕,你没事吧?”三姨娘扶着她,心疼的眼泪直掉,只是一会的功夫,怎么就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惩罚? “二姨娘这是在做什么?”跟在身后的李如依走近之后,看了眼前的场景,面色冷静的问向她。 而二姨娘丝毫的不惧,脸上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三姑娘竟然大白日的跑出去喝了酒,还对我不敬,我用家法教训她一下不有错吗?” “家法?敢问二姨娘苏府上何曾有过用凉水浇人的家法?”三姨娘将自己身上的外褂脱下披在苏月夕的身上,听到二姨娘的话,不禁冷声辩驳道。 她以为谁不知道她那点花花肠子吗?不就是夹私报复吗?自己争不过大房,就在她们三房面前出气。 “三姑娘喝的醉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浇醒她也有错?”二姨娘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也不看看哪家大户的正经姑娘会跑出去喝酒。” “二姨娘你……”三姨娘被她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却急红了眼眶。 此时站在一边的李如依看不下去,看着二姨娘一字一句道:“二姨娘这一番话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不枉二姨娘自诩尊贵出身,可是口中谈吐却不如一个市井小民。都说尚书府只书香门第,怎么二姨娘说话这般的刻薄?难道庶女跟嫡女是连家教都是有差别的?” 二姨娘自诩尊贵,可是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是嫡庶之分,她高贵,可却不是庶女,她受够了庶女的滋味,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苏月玲是嫡女。 这一痛楚被人捉住,二姨娘的眼睛瞬间变的猩红,一句话没说,扬起了手就想要打人。 谁知道巴掌落下一半,就让李如依身边的奴婢捉住了手。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插手?”二姨娘恶狠狠的瞪着那奴婢,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李如依紧接着一句话,就让二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惊愕的看向李如依,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是后者却镇定的很:“三姑娘只是一次没规矩就被重罚,那二姨娘你呢?以小犯大,目无尊上,一个妾侍敢在正妻面前大呼小叫,又该怎么罚?逾越规矩,三姨娘与你同辈,三姑娘犯错理当由正室处置,你私下处罚,又该当何罪?你当我是死了吗?” 一字一句,都是犯上的大罪,堵得二姨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由青变红,最后憋成了酱紫色。 “你年纪大了,冷水伤身,就去祠堂跪着请罪吧。”李如依盯着她。 “谢夫人……宽恕……”二姨娘憋着一肚子的气,硬生生的收了起来。她知道现在惹不起李如依,只能躲着。朝着李如依行了一礼,拽着苏月玲朝着祠堂走。 眼看那对气呼呼的母女走了,李如依连忙让奴婢帮忙三姨娘扶起苏月夕。 “今日,多谢夫人解围了。”三姨娘红着眼睛道谢,二姨娘咄咄逼人的样子,若非李如依,她的月夕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罪。 “不必客气。”李如依摇了摇头,看着月夕担忧的说道:“还是赶紧扶月夕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二姨娘也真是狠心,竟然浇了两桶冷水,别说苏月夕一个姑娘家了,恐怕就是一男子也受不住。 闻言三姨娘也不跟她在客套了,扶着苏月夕疾步朝着自己屋子走去。这时的苏月夕已经是冻的浑身发抖,根本就站不稳,这让三姨娘疼的心都碎了。 第34章 暗自发誓 第34章 暗自发誓 “我娘真有这么厉害?”院子里,苏锦溪对丫鬟红线的话表示怀疑。她娘的确是甩过二姨娘的巴掌,不过那是因为二姨娘和苏月玲逼着她吃狗食。 那个场景,用狗急跳墙这四个字也不为过。 红线点点头,的确是。她是凤长漓安插在她身边的暗卫,自然是什么事都不会瞒着苏锦溪的。 苏锦溪虽然没看见那场面,但是她已经能想到二姨娘是如何跋扈的整治苏月夕才让三姨娘和她娘都动了肝火。 想当初,她们也是这样对她的。现在她有了晋王这个护身符,二姨娘和苏月玲自然是不敢招惹她的。 不过苏月夕显然更可怜,大冷天的被浇了两桶冷水。 “姑娘要不要给二姨娘一点教训?”红线看着苏锦溪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凤长漓派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组苏锦溪,她看不惯的人,还有看不惯她的人,都不能好过。红线是凤长漓培养的暗卫,坚决服从主子的命令,不会有丝毫的违抗。 “不用,我娘已经给了教训,这事也就算了。你盯紧了二姨娘,别让她对我们和三房下什么阴招就行。”苏锦溪憋着眉头说道,不怕二姨娘嚣张跋扈,就怕她起了阴暗的心思,若非上次二姨娘手软,没有直接下砒霜,否则她娘就可能一命呜呼了。 有了这一个教训,她坚决不能在阴沟里翻两次船。 她下达了命令,红线自然是照办的。 …… 苏月夕被扶进自己的屋子里,下人立刻准备好了热水让她泡澡。只是她倔强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 慢慢的她终于平静下了,不再打颤。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流露出浓浓的恨意,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苏月夕,你以为你跟某个傻子一样鸡犬升天?没人能治你了?” 苏月玲的话,还有二姨娘讥讽的眼神在她的脑海里来回的响应。 对,因为她没背景,因为她弱,所以她是被欺负的对象。 苏锦溪有靠山,而她却没有,所以她就被人看不起,还要被人罚跪,还要被人浇上两桶冰凉的水,却无从反驳。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有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为什么?”苏月夕红了眼圈,盯着水中的自己一遍一遍的质问道,双手抓住浴桶的边缘,青筋暴露,骨节分明。 为什么她是庶女?为什么她的命运要被别人捏在手里? 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在心里发誓,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成为人上人,再也不要被人欺负。 三姨娘站在房间门外,一直很担心苏月夕的状况。她今日被二姨娘当众惩罚,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是她这个当娘的却无能为力,一想到这里,三姨娘忍不住垂泪。都是她的原因,连累了她的女儿也受了委屈。 “月夕,你梳洗好了吗?娘给你熬了姜汤,你开门,喝一碗吧。” 门外响起了娘亲关心的声音,苏月夕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月夕……”三姨娘在次敲门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娘,我梳洗好了。”苏月夕朝着三姨娘淡淡的笑着,可是三姨娘怎么会看不出那笑容的僵硬?她哭过了,眼眶都还是红的。 三姨娘一手端着姜汤,一手牵着苏月夕走进去屋子,关上门,就她们母女俩个。 牵着她在桌子旁边坐下,三姨娘端着姜汤给她喝。苏月夕乖乖的接过,小口小口的喝着。 “月夕,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儿,在联想到方才的那副场景,三姨娘不禁红了眼眶。 但凡她的出身高一些,也不会被二姨娘这么的折腾。她受了委屈没关系,可是她的女儿却让人这么的折腾,让她怎么不难过? 看见自己的娘亲这么的伤心,苏月夕也很难过,她放下姜汤紧紧的握住三姨娘的手:“娘,对不起。今日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是我与云轩出去喝酒,然后被二姨娘撞上了,是我的疏忽……” “云轩?”三姨娘没等她说完,就惊呼出声:“你什么时候和云轩这般的要好?都能一起出去喝酒了?” 从前苏月夕和云轩都是点头之交,从未说过几句话,怎么现在这般的熟悉?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通风报信? “女儿,你莫非”三姨娘小心翼翼的看着苏月夕的神色,不敢确信的问道。 苏月夕知道娘亲想岔了,便主动解释道:“没有,只是遇见了,就相约出去喝了两杯。” 说到这里,苏月夕苦笑。 可是她并不后悔,如果在给她一次选择,她还是会出去。 那一坛子酒,真的很吸引人。 三姨娘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神伤,当下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苏云轩是苏暮宸的义子,没有什么实权,而且长年在军营里。如果月夕真的看上他,三姨娘既是难过也有些庆幸。 难过的是,他身份不高。身为大将军之后,月夕有资格选择更好的。 庆幸的是苏云轩上无父母,下无姊妹,就小两口过日子,也算是自得其乐。 不像是她,终身被困在这宅院里,一辈子不得出,还受尽欺负。 “娘,从今以后,我一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在受到一点伤害。”苏月夕看着难过的娘亲,牵起了她的手,一脸郑重的说道。 闻言三姨娘鼻子一酸吗,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月夕,对不起。”把自己的女儿拥进怀里,三姨娘哭的伤心。 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 而苏月夕却在心里暗自发誓,不管是谁,但凡敢伤害她们母女,一定百倍还之。 第35章 我不是的 第35章 我不是的 晚上苏暮宸回来,不等丫鬟多嘴,李如依主动跟他交代了。不过着重说了二姨娘惩罚三姑娘苏月夕的事情,至于后面的事情她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在听到二姨娘当着下人的面浇了苏月夕两桶凉水之后,眉头紧皱了起来。 “那月夕没什么事吧?可有让大夫给看了?”现在可是深秋,那冰凉的冷水浇下去怎么得了。 听到苏暮宸关心苏月夕,李如依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暮宸总算没有彻底忘了月夕,同样身为他的女儿,三姑娘与二姑娘的区别实在太大,这些年他一直都把三姑娘忽略的彻底。 “及时回去泡了热水,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李如依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底气不足。 苏暮宸自然是听出来了,想了想,他主动说道:“让管家给月夕多拿一些补身子的,嗯,顺便也给锦溪一些,她们姐妹俩都太瘦了,也该是补一补了。” 苏锦溪因为被晋王看中,纵然是个傻子,但是地位却是大大的不同,府上无论有什么好事,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李如依心酸,但是她不得不将其忽略,还要表现出一副感谢的样子。 …… 夜半,苏锦溪在床上睡的正熟。下人都被遣退了,只留下了红线一个。 “有事说事,你以为我相信你是吃饱了撑的来看我?”苏锦溪不耐烦瞪了他一眼,那日他当众取了圣旨,封她为妃,着实让她诧异了一番。 不过诧异之后,却很平静。 的确,凤长漓做到了。他是当朝的晋王,有权有势,只要在皇上面前央求一番,便可拿下圣旨。 “凤长漓,你打算娶几房妻妾?”苏锦溪目光直视着他,眉宇间露出一股与其他女子不同的英气。 她竟然可以看着他,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 他总希望能有一个女子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齐驱。两人之间心灵互通,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一个示意,就能懂彼此的深意。 “好,我答应你。但我若没有过错,你就想离开我,绝对不可能。就算是死,也要入了我的坟冢,与我一起合葬。” 两个人的要求一致,说完之后,明明是很严肃的气氛,苏锦溪却率先笑出了声。 凤长漓也忍不住笑意,嘴角的弧度越大的大了。 有些人就是一拍即合,就如他如己。 快滚,本姑娘要睡觉了。 第36章 对三女儿的垂怜 第36章 对三女儿的垂怜 竖日,苏月夕果然是生病了。高烧不退,整个人烧的浑浑噩噩的,情况危急。 李如依一早就去了三姨娘的院子,见已经请了大夫这才安心下来,然后派人送了苏暮宸吩咐的东西来探望。 若是平常,三姨娘肯定很高兴。可是现在苏月夕生着病,她一点高兴不起来。心里对二姨娘的恨越发的深了,都是因为她的狠心,所以才让月夕受了如此大的罪。 三姨娘守着苏月夕,看着自己女儿因发烧而变得殷红的脸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落。李如依看着也心疼,吩咐了人好生的伺候三姨娘母女。但自己委实帮不上什么忙,这才转身离开。 …… 这件事传进了苏云轩的耳朵里,他没想到昨日的事情竟然那么的巧被二姨娘撞上了,还连累苏月夕被罚。 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苏云轩没法坐视不理。 想了想他离开军营,专门去苏府想要见苏暮宸。没想到刚到府上,正好苏暮宸下朝归来,看见了他,眉眼里全是笑意:“云轩,你来了。” “是,云轩见过义父。”苏云轩下了马,恭恭敬敬的朝着他行了一礼。 看见他,苏暮宸开心极了。又见他穿着盔甲,便追问道:“你这是从军营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而且苏云轩的手里还提着药,这让他更加的疑惑。 “是这样的义父,听闻三妹妹病了,所以我回来看看她。”苏云轩道。 闻言,苏暮宸一愣:“病了?” “是啊。”苏云轩点点头,疑问道:“义父不知道这件事吗?” “哦……知道,知道,我正想说回去看看她呢。”毕竟是他的女儿,苏暮宸便开口解围道。 听到这话,苏云轩眉色黯淡了许多,还一脸的愧疚:“都是我不好,害的三妹妹被二姨娘罚。” 这话说的好奇怪,苏暮宸一脸疑惑:“这关你什么事?” “义父,这件事都怪云轩。昨日偶遇三妹妹,她看出我心情不好,便开解我了一番。是云轩一时兴起,拉着她去酒馆坐了一遭。可能是身上沾了酒气,让二姨娘以为三妹妹在外头喝了酒,挨了罚……”说到此处,苏云轩更加的懊恼了。 原来是这样,苏暮宸看着苏云轩会心的笑了:“不妨,月夕从小就懂事,当妹妹的多关心哥哥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是二姨娘小题大作了,大夫人已经罚了她了,你就不要在内疚了。” “谢义父宽容,下次云轩做事一定更加的用心,不会在让这等难为的事情出现。”苏云轩真诚的说道。 他坦然的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让苏暮宸的心里宽慰了许多。对苏月夕的见底,又不同以往了一番。 “走吧,云轩,一起去看看月夕。”苏暮宸主动提议道,苏云轩自然同意。 两人并肩走进苏府,然后径直去了三姨娘的院子。 …… 苏暮宸的到来,让三姨娘受宠若惊,好在她还有点定力,不至于慌乱。 这时苏月夕已经醒了,虚弱的靠在床上,原本是想给苏暮宸请安的,被苏暮宸拦下,看着她和蔼的说道:“既然病了,就好好的养着吧。” 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对她说出关心的话,而以往的那些年,他好似忘记了她这个女儿一般。 “是,谢谢爹。”苏月夕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因此而变得更加的娇弱,让人怜惜。 这不由得让苏暮宸心中一震,他果然是太疏忽三女儿了。 “三姨娘,这是我在军营中请军医给三妹妹配的方子,您给三妹妹煎了喝,不出两天便会好的。”苏云轩将手中的药递给她,态度恭谦的很。 这让三姨娘更加的诧异,道过谢之后,便将药递给下人,让他们去煎。 “大夫来了怎么说?可有大碍?”既然坐着,苏暮宸自然就关心起了苏月夕的病情,其间打量了一眼苏月夕的房间。 虽然别致,但终究简朴了些。他不禁有些懊恼,却没想到他是这般的忽略,心中暗想要将苏月夕本应该得到的一切,今后都补偿给她。 说起这个,三姨娘情不自禁的垂了泪:“大夫说是受凉了,要好生养着,可千万不能在发烧了,不然就难治了。” 苏暮宸没想到苏月夕病的这般严重,心中不禁对她更加的垂怜。 不料想,三姨娘突然跪了下来,一脸泪水的看着他,哀求道:“老爷,妾身从来没求过您什么,可是这次妾身想要求您,求您看看月夕。这孩子从小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一次简直被人下了死手,若不是大夫人及时赶到,月夕不知道还要被人浇上几桶凉水……” “娘,别说了,是月夕不懂事,坏了府上的规矩……二姨娘……二姨娘罚我没错的……咳咳……”没等三姨娘说完,苏月夕连忙开口辩解,可是身子太弱,一句话没说完,就咳个不停。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苏暮宸的心。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三姨娘:“你们母女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昨个事情前因后果我也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母女在无缘无故的受委屈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三姨娘泪如雨下。 床上的苏月夕看向苏云轩,两人目光对视,苏月夕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今日她并没有让他来,可是他却主动为了她解了危机。 不用说为什么,也该谢谢的。 晚上,二姨娘也被解了禁足,但是苏暮宸却将府上的上上下下都叫齐了。就连苏月夕都被下人扶着,坐在一旁。 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都非常忐忑不安的站着等候训示。 第37章 夜探尚书府 第37章 夜探尚书府 苏暮宸站在众人的眼前,脸色严肃,不怒自威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今日,我将众人聚集,是为了重申我苏府的家规。近日来,琐碎事不断,让人心烦。所以从即日起,除了大夫人,谁敢在府上动用私刑,绝不姑息。府上的下人,谁敢在主子耳边嚼一些不干不净,挑拨离间的话,直接乱棍打死,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一番话说完,所有的下人连忙吓得跪在地上。 二姨娘坐在一边,更是脸色铁青,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这一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吧,这是为了给三房出头?难道她一个姨娘,教训一个没规矩的丫头还要禀报? 三姨娘坐在苏月夕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是心疼的很。 二姨娘恨得咬牙切齿,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三姨娘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有什么事情冲着她就好了,可是这一次她是针对她的女儿,三姨娘怎么可能不恨? 这下好了,大房得宠,连带着三房都鸡犬升天,二姨娘心头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可是正当她在心里谋划的时候,苏暮宸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她。 这一眼,再也不是从前带着宠溺的目光,而是冷冰冰里透着失望的目光,二姨娘的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冰凉。 “二姨娘可是听见了?”他看着她,冷冷的质问。从前的夫妻恩义,荡然无存。如今在他眼里看见的,就是从前他看大夫人和三姨娘的目光。 “是,妾身一定谨记。”二姨娘咬牙说道。 今日的场面,苏暮宸主要做给二姨娘看的。虽然解了李如依对她的禁足之罚,但是他的一番话却比李如依的惩罚还要严重。 在后宅里生活,一是看身家,二就是夫君的宠爱,这是最关键也是最要命的。 苏锦溪躲在红线背后,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现在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二姨娘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她也会有今日的下场。 二姨娘生性骄傲,又从来没有吃过亏,这会面对苏暮宸即便是认错,却也是满脸不服和不悦,看的苏暮宸甚是心烦。 冷冷的两句话打发了二姨娘,然后让她回自己院里去。 …… 晚上,苏暮宸歇在三姨娘的院里。好在苏月夕好了很多,已经不需要人整夜照顾了。 李如依看着苏锦溪在房里睡着之后,这才离开。如今她们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再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样活的战战噤噤了,就连今夏也为她高兴。 “夫人,咱们大小姐从今以后就是晋王妃了呢,我就说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会亏待她的。” “哼,就你个小丫头会说。好了,这话你就在我面前说说可以,以后就闷在心里,不要再提。”李如依笑着提醒道,虽然为锦溪高兴,可是她们也不能太张扬了。 今夏点点头,跟随夫人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了。若不是为了大小姐,她也不会这么强出头,与人为敌。 “夫人,我扶您去休息吧。小姐睡了,有红线看着呢。” 听了今夏的话,李如依这才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溪,帮她掖好了被角这才离开。 李如依吩咐红线把灯留了一盏,其余的都灭了。 等她彻底走远了,床上的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黑眸在夜色中闪着濯濯的精光。 “小姐,夫人已经回房休息了。”红线对于苏锦溪这时候醒来一点都不诧异,站在她身边等候吩咐。 “你在房间守着别让人进来,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苏锦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在柜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穿上。 红线脸上有些不情愿:“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红线去做就可以了,您怎么可以亲自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她的职责是保护苏锦溪的,可不是让她去涉险的。 “不用,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说话间,苏锦溪已经将自己的脸用黑色的锦布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小姐……” “诶,红线,我今晚不再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事要是泄漏出去了,我可是会让凤长漓唯你是问。”红线还没有说出的口的话被苏锦溪挡回去了,她已经做下决定,红线也没办法更改,只能照做。 苏锦溪不再耽搁,立刻飞奔而出。 夜色里,一道黑色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迅速的闪过。一跳一跃,就出了苏大将军的府邸。 …… 京城之中,慕容尚书府邸。苏锦溪小心翼翼的趴在房顶上,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二姨娘慕容莲的娘家,因为在朝中地位庞大,家中的看管也要比苏府严密的多。慕容家是真正的大家族,宅院大,分房也多,今天她来就是踩点。 苏锦溪知道要想彻底扳倒慕容莲,她手上就要有慕容府上的把柄。否则根深叶茂,无论二姨娘犯下多大的错,只要慕容家不倒,苏暮宸就永远不会致她与死地。 苏暮宸再朝政上效忠皇上,对于太子和其他王爷两不相靠,但是这位尚书就不同了,名面上不想帮,实际上早已靠拢太子。 当今的西凉,太子是凤清绝,是皇后嫡出。德行出众,深的重臣的心。 而有资格与他争上一争的就是当朝的凌王凤长歌,他是凤长漓一母同胞的哥哥。风华绝代,是个人物,皇上十分喜爱他。 为了不让皇上与重臣对哥哥起疑心,凤长漓从继位晋王起,就很少沾染政事,一向以一个懒散王爷自居。但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事,就不为人所知了。 尚书府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就免不了苏锦溪走着一趟了。 只是这尚书府也知自己树敌颇多,所以守卫一般一倒,基本在十分钟之内就能巡逻过来。 这个时候,她对尚书府不熟,根本不敢贸然闯入。 她正想着呢,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黑影,那人落下脚,苏锦溪就知道了。 事不宜迟,一脚踏起,朝着屋檐外一跃而下,然后在大街上迅速的逃跑。 谁知道,那人轻功极好,在房檐上与并肩齐驱,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让。 苏锦溪跑了好远,都没能将他甩下,便知这人甩不下了。 她不跑了,站在大街上,手却悄然的按上了后腰。 下面的人突然站住了,上面的黑影自然也不跑了,从房檐上一跃而下,缓缓的落在苏锦溪前面十米的位置。 那人刚转身,只见一柄带着寒光的匕首从眼前划过,他大惊,连忙躲闪。 可是那柄匕首,却如影随形。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锦溪,苏锦溪,你干什么?”凤长漓脚尖着地,后退了几米远,突然扬声叫道。 听到这个声音,苏锦溪愣了一下,收住手上的匕首,惊核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来了?”凤长漓与她一样穿着黑衣,不过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还想问你呢,你来这尚书府干什么?”凤长漓怒气冲冲的走近苏锦溪,冷声质问,而且他也有些生气,竟然不看清人就动手。 刚才要是真的伤了自己怎么办? “我来有事,你来干什么?红线通知你的?”苏锦溪收起了匕首,一脸不耐烦。 红线真多嘴,看来回去她要警告她一番了。 “还用红线说吗?你以为苏府上只有红线一个人?”凤长漓猛的低头,狭长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苏锦溪在他的眼睛看到了担忧。没等她说话,凤长漓突然说道:“你知不知道尚书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乱闯?那是一个我都轻而易举不敢进去的地方知道吗?” 凤长漓紧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匆忙赶来就是想看她深夜出来是干什么,没想到真的让他猜中了。 “我知道凶险,所以我没打算进去,我今天只是来踩点的。”苏锦溪接受他的担心,所以实话实说。 “不过,你夜探尚书府是为什么?”凤长漓皱紧了眉头问道,尚书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个苏家大小姐,人家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想让二姨娘从我眼前消失,所以就想弄点有利于我的把柄,在说,尚书府不也是你的敌人?顺手牵羊找点证据,应该不难。”苏锦溪推开了近在眼前的凤长漓,风轻云淡的说道。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在凤长漓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大石头,喜悦的跟上她的脚步,追问道:“锦溪,所以你是为了我才来夜探尚书府的?你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吗?喜欢到要为我赴汤蹈火?” “你想多了!”苏锦溪毫不犹豫再次推开企图靠近的凤长漓,一本正经的解释。 他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分不清主次吗? 明明都说了是为了对付二姨娘,然后顺手牵羊帮他的。 但是凤长漓不管这些,反正他是听到了苏锦溪一心为他的意思。 第38章 温暖相处 第38章 温暖相处 凤长漓老是缠着她,在耳边一路唧唧咋咋的到府门口。若非苏锦溪捂住了他的嘴,只怕还是不会停歇。 “到地方了,赶紧滚回去。”万一惊动苏府,都要玩完,她现在可不想暴露身份,把所有的目标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无论是暗箭还是明剑,她一个都不想接。 这一幕看的凤长漓更加的恼怒,长眉紧锁,俊美的脸上一片阴霾:“喂,你笑什么?” 他可是很正经的在跟她说话还有警告,这可是他的一片苦心,有什么好笑的? 苏锦溪对上了他的眼睛,勉强收住嘴角的笑意:“凤长漓,这一世,没有任何人可以管我,东南西北我想去哪去哪,苏暮宸不行,我娘不行,你……同样也不行。” 一副淡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那你现在是?”凤长漓有些不解,既然她想走远些,又为何留在苏府? “因为我娘。”苏锦溪放下了她的胳膊,转身站在房梁上俯瞰着苏府。 “你会不会相信一个傻了好几年的傻子突然变得聪明了?你又会不会相信,从来没有人教她习武,她却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凤长漓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沉,她这是说的她自己吗? “凤长漓,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是没有,而是你没有经历过,你想过的我曾经都想过,只是时间和机遇容不得我做选择。我只能告诉你,救你的那天只是巧合,因为那也是我的重生。” 她背对着他而站,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甚至看着有几分的孤寂。 看着她,凤长漓突然想到了自己。 曾经那几年,他的哥哥奉命打仗。那时他年纪还小,宫里头的人除了母妃,其他的人都不能相信。 没有人陪他玩,更没有人陪他下棋,唯有苦练哥哥临走的时候交给自己的剑法。 皇宫之中,尔虞我诈太多,一个不甚自己折进去不算,最怕的是牵连亲人。 而如今的她也一样,以她的本事离开苏府,足以在江湖上立足过火,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有娘亲。 她的娘亲不能离开苏府,二姨娘背景庞大,不能杀,不能打,只能忍。 这种压抑的痛苦,他何尝不知?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咬牙切齿的模样,的确是要为她出气。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是很感动也是很假的,这种话也只能暂时博她一笑罢了。 “谢了,有你这一番话,也算是我暂时没看走眼。” “凤长漓,有朝一日,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记住今天的话。” 说完,不等他开口,苏锦溪抬脚,纵身一跃,跳进了苏府中。 “苏锦溪,我不管你信不信的过我,这都不重要,但是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 因为苏暮宸的训示,苏府安静的过了几天,但是时间的推移,尾秋已过,临近寒冬。 二姨娘接连几日都卧病不出,一是为了躲人,二也是为了避嫌。 苏月夕的身子总算是将养好了,其间三姨娘带着她来谢过李如依。上次若非李如依仗义相救,苏月夕只怕会遭更大的罪过。 李如依没放在心上,她们之间互帮互助,犹如唇齿相依。三姨娘也非无功,在苏锦溪一事上,她也曾伸出援手。 既然两人目的相同,处事相同,何必言谢。 倒是苏月夕,时常找苏锦溪下棋,虽然她会胡搅蛮缠,但苏月夕都是很有耐心的为她解答,并教会她。 慢慢的,苏锦溪也知晓了规则,跟她下棋,若苏月夕没有使出全力,有时也能让苏锦溪出其不意的赢上一把。 这日正在下棋,苏锦溪拽耳挠腮的想着该怎么下那一步,苏月夕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出言提醒。 苏暮宸从旁经过,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只见穿着一身粉丝长裙的苏月夕和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的苏锦溪正坐在那里下棋。 和睦的姐妹俩让他心生愉悦,心思一顿,就朝着她们姐妹俩走了过去。 “爹……”苏月夕看见了苏暮宸吃了一惊,刚想起身,却被苏暮宸笑着挥手,示意她坐下。 苏锦溪也抬眼看了苏暮宸,本以为会跟上次一样害怕的躲了起来,谁知道她却仰着头,笑着看着苏暮宸,然后甜甜的叫了一声:“爹。” 这一叫,可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苏暮宸,脸色一僵,然后又忍不住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这都多少年了,苏锦溪从来没有认清过人,更别提叫他了。 “是爹爹呀!”若刚才是侥幸,可是现在一声口齿清晰的叫声,简直让苏暮宸高兴坏了,连忙答应了一声。 “我是爹爹,对,叫的不错。” 这时,苏月夕适时的插话道:“爹忙,可能不知道,这几日大姐的变化可大了。已经很会下棋了,有时候我若不好好下,都能被她赢了去呢。” 话落,苏锦溪朝着她痴痴的笑了起来。 “是吗?那锦溪真的很棒。”苏暮宸在苏锦溪的身边坐下,爱怜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苏月夕,笑道:“你也不错啊,以前倒是爹疏忽你了。近来身子可养好了?府里药材多的是,要什么只管跟帐房说一声就好,可不能亏着自己。” 一连几问,让苏月夕惊喜,却又紧紧的将喜悦收敛在心里,恭敬的说道:“大娘早前就送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这几日房中也是不断的,也是身子好多了,这才敢跟大姐在凉亭里坐着下棋的。” “嗯,那就好。”苏暮宸点了点头,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月夕,三姑娘长得很像三姨娘,性格温婉,从不会贸然。 看了一会,苏暮宸转移了目光,看着桌子上:“这棋盘是怎么回事?” “走不动了。”见有人问了,苏锦溪立刻撇着嘴抱怨。 见她说话,苏月夕似笑非笑的瞪了她一眼:“大姐又不用心了,方才不是下的挺好的吗?”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苏锦溪毫无犹疑,一字一句的反驳,样子很认真。 这一幕看的苏暮宸惊奇,怎么一向疯疯癫癫的苏锦溪现在说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看出了苏暮宸的疑惑,苏月夕浅笑道:“爹不用担心,其实长姐一直很聪慧的,跟她逗上两句嘴,惹她生气了,她还嘴的时候,可会狡辩了……” “哼,小坏蛋。” 苏月夕的话还没说完,苏锦溪突然咕噜了一句出来。 苏月夕愣愣的和苏暮宸对视了一眼,然后互让大笑了起来。 第39章 狗腿子就是腿软 第39章 狗腿子就是腿软 庭院里,苏月玲目睹了这一切。看着曾经不受重视的苏月夕和苏锦溪与爹相谈甚欢,她心中妒火蹭蹭的上去。 这个该死的苏锦溪,她凭什么? 不过是一个傻子,她们毫无背景和身份可言,怎么敢这样的嚣张? 苏月玲想了想,还是整理一番自己的容颜,然后面带笑意朝着凉亭走去。怎么说她也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看着她们这般其乐融融,怎么能没有她的身影呢。 “大姐,你真坏,怎么能骂我呢?”苏月夕半真半假的笑骂声音,随着她的走近而听的越发的清楚。 但是苏月夕的笑骂声,换来的是苏锦溪傻乐的笑声。苏月玲心里越来越生气,可是脸上却要保持镇定,保持微笑。 “大老远就听见了大姐和三妹妹的笑声,真是开心,把我都吸引来了。”苏月玲笑着走近,然后恭敬的朝着苏暮宸行了一礼:“没想到爹也在,月铃给爹请安了。” “快起来吧。”苏暮宸很开心,所以对苏月玲的态度也松软了些:“快来坐吧,难得你们三姐妹与我一起,甚是开心呢。” “大姐和三妹妹这是在下棋吗?”坐下之后,苏月玲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苏月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个温婉的三妹妹,竟然学会了哄傻子的那一套。真不知道对着一个傻子摇尾乞怜,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苏月夕自然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不怀好意,微微一笑,浅淡道:“是呢,大姐聪慧,教了几盘就回了。” “看来三妹妹棋艺真是高超,连大姐都教的会。”这句话听着像是在夸她的,可是其中暗讽的味道,明眼人都能听的明白。 苏暮宸坐在一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姑娘说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说话的口气就跟二姨娘一般,一样的刁钻跋扈。 “二姐,是大姐原本就聪慧,犹记得幼时,我们姊妹三个一起读书,那拗口又难读三字经可是大姐最先学会的。更别提诗词书经了。”苏月夕说道,话语间散着淡淡的唏嘘和哀愁。 这话勾起了苏暮宸的回忆,当年的苏锦溪可谓是天子骄女。貌美绝色不说,还聪慧伶俐,小小年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就这么一个的姑娘,却突遭大变,变得痴傻再无往日的风采。 从此绝代风华被掩藏,痴傻无知不如一个十岁儿。 他难掩悲痛,突然站了起来,皱眉道:“为父还有些事,你们姊妹再玩会吧。” 说完,转身就走,连给人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苏月玲和苏月夕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一礼:“恭送父亲。” 苏锦溪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棋子,没有站起来,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静静的坐着听苏月玲在耍嘴皮子。 这姑娘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看着苏暮宸走远,她缓缓的转身,神色傲慢的看向苏月夕,讥笑道:“苏月夕你这狗腿子可真够软的,谁得势紧跟在谁的身后,还真是有奶便是娘。” 那张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犹如利刃,直插人胸口,让苏月夕立刻白了一张俏脸。 不过苏月夕也不是那般好惹的,区区两句话还不至于让她变成哑巴:“我从未依附过你,你哪来的嘴说我?再说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说你也正合适。” “你……”苏月夕一语让苏月玲变成了哑巴,三姨娘母女两个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不攀权附贵,以前就是二姨娘得宠,她们母女也从未示好。 苏月夕底气很足,她比苏月玲高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中讥讽意味甚浓。 这目光看的苏月玲怒从心来,一个不忍,就刚刚的扬起了手掌。 谁知道一巴掌还没有落到苏月夕的脸上,自己的手便被捉住,紧接着只听见“啪嗒”一声,自己的脸上便火辣辣的疼。 “苏锦溪你敢打我?”一声暴喝下,苏月玲朝着苏锦溪扑去。 谁知道她身子古怪的一躲,苏月玲扑了一个空不说,还被扳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苏锦溪连忙绕道苏月夕的身边,笑的一脸贼嘻嘻的:“夕夕快走,等会她要来追我们了。” 说完后,拉着苏月夕就跑。 苏月夕明白,她这是把这当成游戏了。知道她想必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就没打算过问,跟着她跑便是了。 “苏锦溪,你个疯子,你给我站住。”她们抬脚刚跑,苏月玲暴喝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苏锦溪回头看了一眼,真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追不上苏锦溪,苏月玲脚步一顿,眼珠子一转,立即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一团糟,然后转身与苏锦溪背道而驰。 …… “好了大姐,不要跑了,二姐没追来,你不要跑了。”苏月夕受不住了,连忙叫住苏锦溪。自己停下步子,掐着腰喘粗气。 苏锦溪回头张望了一下,苏月玲果然没来,而且也没有她怒骂的声音。想来不是追不上,应该是去别处了。以她的性子,挨了打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转眼看向苏月夕的时候,她还是一脸傻呵呵的笑。 虽然知道她在装傻,但苏月夕还是被她的举措感动,缓缓的走近她,道“大姐,以后不可在这么打人了。二姐小心眼,又是龇牙必报的性子,备不住以后她怎么折腾咱们呢。” 一番话说完,苏锦溪不解的看着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算了,是我说的繁琐了,知道你该听不懂了。”苏月夕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身边的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今夏呢?怎么没跟着大小姐呢?” “回三小姐的话,奴婢红线,是刚分来给大小姐的。今夏姑娘陪着大夫人着,这些天帐房忙,就没空过来照看大小姐。”红线恭敬的说道。 闻言,苏月夕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既然你跟着大小姐,万事就要长点心。下次在发生今日的事你该拦着大小姐,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红线道。 “夕夕,我们走吧,去房里吃菊花糕去。”苏锦溪嘟着嘴,一副饿极了的样子,苏月夕拿她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 第40章 谁打了谁? 第40章 谁打了谁? 回了院子里,刚好李如依也携着今夏回来了。李如依面色疲惫,身后的今夏一脸的担忧。 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和苏月夕,眼睛里一亮,脸上也有了浅淡的笑意。 “大娘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有没有请大夫?”给李如依请了安,苏月夕看着李如依,关心的问道。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让苏锦溪不由得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娘亲。 李如依拍了拍苏锦溪的手臂,示意她自己没事:“许是今上午看账本看的乏累了,所以有些不适。进去吧,今夏应该是让人备了菊花糕的。” “坐坐也好,原本我就是跟着大姐来蹭东西吃的。”苏月夕笑着应下,温婉的样子与苏月玲极为不同,也因为这样,李如依待她也亲厚些。 三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去,在院子里坐下,今夏立刻差人给苏月玲奉茶,然后端来了苏锦溪爱吃的菊花糕。 “往日帐房都是二娘管的,大娘这乍然一接手恐怕诸事不顺吧。”既然坐下了,苏月夕自然而然的就谈起了这事。以前二姨娘一手遮天,大房和三房都没有什么插手的余地。 即便上次苏府大半寿宴,苏暮宸让三姨娘和二姨娘一起筹办,三姨娘对帐房的开支依然不能插手。 “月夕你真是聪慧,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账目看似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不理清楚,以后难免受人以柄。”李如依知道,虽然自己暂时接管了府上的大小事务,但终归这府上的主人是苏暮宸,凡事都是他说了算。 既然让她接管帐房,就该整理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就算是有朝一日这管家之权在被人夺了去,她也好有话说。 “这有什么恼的,反正大房和三房已经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了。这账本即是二娘处置的,那有什么问题不妨问她好了。既然是她做下的东西,这锅就不该由大房和三房来背。”苏月夕浅淡的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竞数都推给了二姨娘,这招确实是好。 既然二姨娘已经在苏暮宸的心里很失望了,就不妨在失望一些。 “这主意不错,总归是自己种下的因,那结下什么样的苦果也该自己咽下去。”李如依赞同的说道,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最近你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照顾你都累的有些病气了。” “有劳大娘惦记,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急火攻心,着急的狠了。”苏月夕道,说到此处的时候,脸上有些忧愁。 李如依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受,当初锦溪被陷害,她也是急的险些吐血。 “夕夕,这个给你吃,菊花糕,可好吃了。”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苏锦溪,拿了一块糕点递到苏月夕的面前。 在她的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让人看着心情也就好些。 “谢谢大姐。”苏月夕笑着收下了,看着傻笑的苏锦溪有些怔愣了。 苏锦溪好福气,有一个爱护她的娘,还有晋王为她保驾护航,让府上的人不敢轻视她。 而她就差得远了,娘爱护她,却无能,唯有能给她的只是爱却没有护,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她自己争取…… “大夫人,老爷请您带着大小姐和三小姐去前厅。”正想着,一个小厮小跑着走到跟前,恭敬的朝着李如依说道。 李如依不解,这个时候叫她们去干什么:“老爷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二小姐哭哭啼啼的在一边跟着。”小厮如是说道。 一听这话,苏月夕心中“咯噔”一声,果然是有麻烦了。 小厮走后,苏月夕立刻向李如依说明了情况。李如依听完也是眉头紧皱,虽然锦溪打人的确是不对,但是苏月玲说话的确是可气。 “大娘对不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大姐为我担一点责任的。”苏月夕愧疚的说着,这话让李如依感动。 这事虽然是冲着苏月夕来的,但毕竟打人的是苏锦溪,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此麻烦。 “好了,不要自责,谁是谁非,待会说给老爷听,他自有定夺。”李如依劝慰道,然后牵着苏锦溪的手,朝着前厅去。 一路上都在嘱托苏锦溪,等会去了不要乱说话。 …… 去了前厅,一眼就看到苏暮宸脸色不善的坐在上座,而苏月玲哭的抽噎,坐在一旁,身上的头发和衣服都弄的乱七八糟的,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一看她这个样子,苏月夕就知道她肯定是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分明只是一巴掌,却弄的好像很严重一样。 李如依刚想和苏暮宸行礼,二姨娘就风风火火的跑了来,人还没到,哭嚷的声音就先响起了。 “玲儿,我的女儿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一看见二姨娘,苏月玲哭的更凶了,连忙扑进二姨娘的怀里哭诉道:“娘,脸上疼,身上也疼……” “怎么了?快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二姨娘忧心的捧着苏月玲的脸,上下的打量,好像她的女儿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大姐和三妹妹打的……”苏月玲哭的抽抽搭搭,期间看了一眼苏月夕和苏锦溪,眼神里都露出害怕的神色。 “打的?”二姨娘惊呼一声,凌厉的眼神瞬间就瞪向了苏月夕和苏锦溪。 此时三姨娘也来了,站在苏月夕的身边,皱着眉头看向她,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苏月夕摇了摇头,示意她听下去。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玲儿做主啊。”二姨娘牵着苏月玲一下子跪在了苏暮宸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老爷,大房和三房这般欺负人,您可要为玲儿做主。妾身有错,妾身认罚,可是玲儿没错,今日这般殴打,老爷你不能不管。” 苏锦溪站在一边,目光冷厉的看着眼前的母女合体演戏。 现在就哭,等会真的哭不出来了怎么办呢? “殴打?不知道二姨娘从哪里看到锦溪和月夕殴打月玲了?”二姨娘话音刚落下,李如依一句话紧接而上的追问。 “这还用看吗?我玲儿脸都肿了,浑身都疼,不是殴打难道是轻轻触碰?”二姨娘气愤的反唇相讥:“想必瞎子都看出来,是两个姊妹联手欺负玲儿,你还叫人用眼睛看吗?” “夕夕没打她,是我打的。”苏锦溪突然说出来了一句,吓得今夏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就连苏月夕忍不住轻声低呼:“大姐。” 听到这句话,二姨娘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讥讽的看着眼前的李如依,愤恨道:“苏锦溪自己都说出来了,大夫人还想隐瞒吗?我玲儿何罪之有,竟要遭到殴打?大夫人同样身为娘亲,你的女儿是亲骨肉,我女儿就活该挨打吗?你为自己的女儿隐瞒,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是不是以后,时不时的就要那我女儿出一顿气,还不让人知道?” “当然不是,二姨娘,你越说越过分了。” “好,既然不是,子不教,母之过,还请大夫人给我玲儿一个公道。”二姨娘盯着李如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初她就是用这句话,赏了她一个耳光,今日她也要她自食恶果。 李如依瞪着二姨娘挑衅的目光,拳头在身侧握的紧紧的。 见眼前僵持不下,苏月夕疾步走出来,跪在苏暮宸面前:“爹,都是女儿不好,今日之事皆因女儿,是女儿对二姐不敬不关大姐的事,还请爹责罚女儿。” “月夕……”三姨娘焦急的叫了一声,深怕女儿受了责罚,连忙跪下给女儿求情。 “老爷,今日的事情都没弄清楚,怎可随意的处罚?二小姐一直说月夕和锦溪欺负她,可是这事总有源头,再说锦溪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的。” 闻言苏暮宸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转眼看向苏月夕问道:“你说,今日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你们姊妹三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月夕脸色一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此二姨娘连忙说道:“三姑娘该不是心虚了吧,打人的时候底气十足,这会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闻言,苏月夕的脸色更是难看。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很低的声音,小声的骂道:“狗腿子……” 然而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二姨娘震惊的看向苏锦溪,只见她也正瞪着自己,所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当下便毫不犹豫的讥讽道:“大夫人真是会教,大姑娘这等粗鲁的话也会。” 苏暮宸的脸色更加难堪,冷声喝道:“你说什么?谁教你这些话的?” 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吓了苏锦溪一跳,她连忙躲到红线身边,却在不经意间给了红线一个眼神。 红线立刻跪下了,朝着苏暮宸磕头请罪:“老爷,这话没有人敢教大小姐。恐怕……恐怕是今个二小姐骂三小姐的时候让大小姐学了去的。” 这话,顿时让二姨娘脸色白了下去。 第41章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第41章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就说锦溪和月夕不会随意的骂人,看来还是事出有因呢。”红线的话刚落下,三姨娘就脱口而道。 二小姐一向跋扈,府中上下都晓得她的德行,和二姨娘一样,说话不知收敛,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不足为奇。 “到底怎么回事?红线,你还不快给老爷解释清楚?”李如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然说道。 她知道,就算锦溪不懂事,但是月夕一定不会跋扈的人。 见此,红线低俯在地上,如是说道:“回老爷的话,方才在亭子里,您刚走,二小姐便对三小姐出言讥讽,说……说三小姐是狗腿子……还说三小姐是故意依附大小姐。三小姐争辩了几句,二小姐扬起手就要打三小姐。若不是大小姐,恐怕挨打的就不是二小姐,而是三小姐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打苏月夕了?明明是她们打我……”红线刚说完,苏月玲就迫不及待的瞪着眼睛反驳。 “哼,同样的事情二小姐上次不是做过一次了?对,我女儿胆小,大小姐也说不明白,可是这不代表这就能让你二小姐这么欺负。”三姨娘扶着哭的伤心的苏月夕站起来,一脸愤慨的看向二姨娘。 二姨娘一下子慌了神,转而看向苏暮宸,谁知道后者的脸色更难看。 “老爷,锦溪不知事,不能跟平常人一般玩闹。三姑娘心善从前就多加关照锦溪,如今却被连累的遭人闲说,还是让我带着锦溪出去住吧……”李如依面色灰败的走到苏暮宸的身边,一脸的失望。 对女儿的疼惜,对眼前局面的无奈。 二姨娘和二小姐从来不肯善待锦溪,不是找她的麻烦,就是找她身边人的麻烦。锦溪好容易有了三姑娘这一个玩伴了,却被如此讥讽,将来她万一走了,就算是有晋王庇护,可这让锦溪以后在府上该怎么活下去? 这话真真假假,在加上李如依心如死灰的样子,根本让人分不清虚实。 苏暮宸看的一脸疼惜,当即站起身来将她扶起,劝慰道:“我又没说什么,你何必如如此难过?谁受了欺负,我自当为谁做主,都是我的女儿,怎可能她们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一听这话,二姨娘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苏月玲听的心惊,当即大声说道:“我没有打大姐和三妹,大夫人这般委屈是何故?这些话不过是红线凭空捏造出来的,怎么能不给我辩解的机会?” “二小姐还想申辩什么?红线说的都是假的,那大小姐和月夕凭空的会给你打一顿?且不说今日,往日里与大小姐和月夕有了冲突,不是你先动手的?”三姨娘冷哼一声说道,恬静的脸上此刻充满了讥讽。 谁知道她的话刚落下,二姨娘立即接口:“你这话是从哪学来的?月玲一向是恭谦,除了上次的误会,什么时候又跟两个姊妹起了冲突了?” 三姨娘一看她便知,她是强装镇定。苏月玲欺负苏锦溪和苏月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是二姨娘得宠可以骄纵。在苏暮宸的面前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可是现在不行了。 这一套不禁在苏暮宸面前不管用,李如依和她同样不吃这一壶。 “是吗?那上次大夫人气急攻心的打了你一巴掌是为什么?”三姨娘朝着二姨娘走近,看着她那张艳丽的脸上,此刻全是惊慌,心里痛快之极。 面对她嘲弄的目光,二姨娘强硬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难道不是因为二小姐欺负大小姐脑子不清楚,哄骗她吃狗食吗……” 三姨娘话还没说完,二姨娘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娘。”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的,苏月夕惊叫一声,连忙扶住往后退倒的三姨娘。 二姨娘一巴掌打的的确是狠,三姨娘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个巴掌印,因为二姨娘的指甲长,那五个印子还带着丝丝血痕。 看着眼前三姨娘瞪着自己的目光,二姨娘也有些懵了,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她真的打了她。可是这要是搁在以往,打了也就打了,可今日却是当着苏暮宸的面…… “放肆。”苏暮宸猛的一拍桌子,给二姨娘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和苏暮宸请罪,只见他几个疾步走来,高高的扬起手,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 二姨娘顿时被打的摔倒在地上,苏暮宸的力气可不比她,一巴掌下去,直接的打的她口鼻輲血。 “往日给你的恩宠太多,你骄横的都不知道这府上到底是谁在做主了。”苏暮宸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姨娘,一脸怒色。当着他的面就敢打人,真不敢想在人后是什么样。 从前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他怎么糊弄?难道都要等府上的人都死绝了,她才甘心吗? 更何况,现在锦溪被册封晋王妃,那可是有皇家身份的。以后正式成了婚,就连他看见她之后都要行跪拜礼。她一个妾侍,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欺负苏锦溪? 即便被打,二姨娘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爬起来跪在苏暮宸的身前:“老爷恕罪,妾侍……妾侍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就能当着我的面打人?你当我是死人吗?更何况,刚才的那一番话三姨娘可有冤枉你?”苏暮宸冷声质问道,字字句句都是对二姨娘的不信任。 “爹,娘,娘她只是一时失手,这些过往原本就是误会,娘她只是不想让三姨娘挑拨您跟娘的关系而已。”苏月玲这会也反应过了,连忙爬过来跟二姨娘一起跪着,哭着求情。 “老爷,今日之事实属误会,之前是我没有问清楚,是我的错。姊妹三个难免会有冲突,不过都是小事。是玲儿不懂事,请老爷息怒。”二姨娘这会反应过来了,知道在追究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连忙声称是自己的错。 听了自己的娘亲的哭诉,苏月玲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紧跟着哭道:“爹,是女儿不懂事,是女儿错了,求爹宽恕。” 三姨娘还想在说什么,却被苏月夕拦住,她看了一眼三姨娘,示意她不要在开口。 苏暮宸这会气的不轻,冷冷的扫射了两母女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二姨娘关的禁闭还不够,二小姐一起关吧,这段时间给我在院子抄写两份佛经,省的一天到晚的给我惹麻烦。” 苏暮宸即便在恼怒,也不可能休了二姨娘,这点在三姨娘和李如依的意料之内。不过对于一向娇宠的二姨娘来说,接二连三的关禁闭,已经足够让她绝望了。 不过没想到,苏暮宸转过身看向苏月玲的时候,眼神厌恶的再次开口:“二小姐不知礼数,连姊妹情义都不懂,将京城里的教习嬷嬷请来,好好教一教二小姐。” 闻言,苏月玲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不过她不敢反抗,只能叩谢父亲。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苏暮宸一心向着大房和三房,根本不相信她们的话,今日即便是她先骂人,可是最后挨打的却是她,要是搁在以往苏月夕和她娘早就去请罪了,哪里还有今日这底气来对质。 说她们是狗腿子,还真是说对了。 苏暮宸看着二姨娘和二小姐心烦,说完就赶她们离开,剩下大房和三房站在客厅。 看着委屈的苏月夕,苏暮宸好生的安慰了一番,然后赏了些东西,连苏锦溪也一起赏赐,叩谢过后,李如依牵着苏锦溪离开,苏暮宸最后只能去了三房那里。 一路上,李如依都紧紧的握着苏锦溪的手。她想挣脱,反而被拽的越发的紧。 苏锦溪自然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撇着声音委委屈屈的叫道:“娘,手疼。” 她一叫,让李如依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没过一会,她的肩头有些耸动。苏锦溪刚想走到她身边,李如依立刻转过身,突然抱住了她。 “锦溪,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李如依很是激动,眼泪淌下,滴落在她的脖颈里,温热的散了一片。 想必今日的事情,让李如依心里很难过。她的女儿,曾经也是很优秀,可是如今却被人如此羞辱。 跟她玩闹,却成了不怀好意的狗腿子。 二姨娘不知道,可是李如依心里清楚,三姨娘跟自己交好的时候,锦溪尚未被封侧王妃。同时天涯沦落人,只不过抱在一起取暖罢了。可是现如今却被人如此污蔑,那言语的意思,若非锦溪有那道圣旨,根本没人愿意跟她交朋友。 此事总归到底还是欺负锦溪弱智,若是她当年在小心些就好了,如今就不至于让女儿如此羞辱。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娘……不哭。”苏锦溪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背,她一哭,苏锦溪鼻尖一酸,眼泪也往下掉。 李如依的心酸,她能明白十分之八九。想必三姨娘也是一样的,否则今日不会对二姨娘这般的咄咄逼人。 “夫人快别哭了,您一哭,小姐也要跟着哭了。”红线在一旁劝慰道,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对眼前这对母女的境遇,也是感同身受。 好在大小姐不是真的傻,不然真是被欺负死了。 听到红线的话,李如依连忙松开了苏锦溪,赶紧擦了眼泪。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的斑斑泪痕,连忙用锦帕给她擦干眼泪。 “锦溪,对不起,是娘不好,是娘失态了。” 苏锦溪摇摇头,看着李如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好,娘很好……” 就是这么一句,把李如依给逗笑了。摸着锦溪的脸,恬静而又温柔的看着她,笑道:“我的锦溪也很好,非常好,非常非常的好。” “就是呢,锦溪和娘都好。”苏锦溪破涕为笑,一脸傻乐。 “娘,我想吃菊花糕了。” “好,这就回去,娘让今夏给你准备。” 第42章 你是谁? 第42章 你是谁? 晚上为了安慰三姨娘母女,苏暮宸陪着她们吃晚饭。原本以为他会留宿在三姨娘那里,却没想到夜幕擦黑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李如依的面前。 苏锦溪为了不耽误李如依休息,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苏锦溪身边有了红线,所以今夏便一直在李如依的身边伺候。 关上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主仆。红线对今日的事情很是气愤,但是她身为暗卫的一员,很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伺候苏锦溪洗漱休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苏锦溪一直暗暗的打量她的神色,红线准备端着水盆走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她:“红线,先不忙,我有话跟你说。” 闻言,红线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朝着苏锦溪走近。 “小姐有什么吩咐?”她站在床前,一脸恭敬的说道。 “不用这么拘谨,坐下吧。”苏锦溪盘坐在床上,伸手拽住红线的手臂,让她坐在床沿上,目光与自己平视。 “对于今天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红线的目光很平和,就像是很普通的姐妹谈心。明明一切都很好,却硬生生的让红线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低着头,躲避她的目光,道:“奴婢并没有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什么不妥,还请小姐明示。” 大小姐虽然没有什么刁蛮的脾气,可是身为主子的威严还是在的。她对下人不苛刻,但绝不是眼前这般和睦的场景。 非但没让人感到温馨,反而让人心中咋生寒意。 听了红线的话,苏锦溪收回了眼神,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怎么?你跟晋王殿下也是这般说的吗?” 红线一惊,立即抬眼看向苏锦溪。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早已不如刚才那般温厚。 虽然知道红线是晋王安排的,她必定事无巨细的都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晋王,可是苏锦溪心里还是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全身上下的盯着,没有一处被放过。在他眼前,她竟透明的犹如一丝不挂。 既然不能明着反对,红线在她身边毕竟是有用,她不妨慢慢的收之为己用。 “大小姐恕罪。”红线当即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请罪:“奴婢奉晋王之命照顾小姐,必将事无巨细的向王爷禀报。红线处事可能略有不恰当,但王爷是非常关心小姐,也是担心小姐安危才会如此做的。” 她这一幡请罪辩白,倒是将这件事说的合情合理。她若追究,倒是她胡搅蛮缠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有罪了?”苏锦溪淡淡的扫了红线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起来吧,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请罪,哪里有一点像是暗卫的行事作风?” 红线确认苏锦溪的声音里没有责备之意,这才敢站起来:“多谢大小姐宽恕。” “行了,将灯熄了,我要休息了。”苏锦溪没在追究,说着就要躺下。 红线刚想熄灯,可是门外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晋王殿下?” “你不是凤长漓,你是谁?”苏锦溪低声质问,横眉冷竖,眼圆瞪着眼前的人。 面对如此情景,‘凤长漓’却笑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更加近了些:“锦溪,几日不见,你就认不得我了吗?”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算计的阴险,丝毫不见那人的轻挑与洒脱。如此这般,苏锦溪怎么会认错。 “我若没认出,你这匕首抵着我干什么?”苏锦溪低声笑了,讥讽的看着眼前与凤长漓一模一样的脸,冷道:“难道你认为我未来的夫婿就是这么对待他未婚的妻子?敢问我犯了什么大罪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呢?” “不需大罪。”他冷笑了一声。眼睛里划过一丝赞赏,忍不住称赞道。 “你以为你能快的过我?”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身影从窗口一跃而近,一柄寒光凛冽的刀朝着他的面部扑朔而来。 即便隔着锦帐,那位置也是十分的精准。 可是如此利害的一剑,那人不慌不忙,紧要关头,两只手指凭空夹住了长剑。阴笑一声,仿若嘲笑来人的不自量力。 紧接着他一跃而起,一记旋风腿直接踢在红线的腹部上,让她飞出两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在无抵抗之力。 “晋王真是小气,既然是保护自己的妻子,怎么派的人都是这般无用。”那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红线,低低的嘲笑了一声。 第43章 凤长漓,你欠我的 第43章 凤长漓,你欠我的 “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这人武功高强,就是她和红线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行动如此敏捷,如果想要她的命,简直随时都可以,这不由得让她心惊。 闻言,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苏锦溪不耐的瞪了他一眼,装什么神秘? 她的迷惑他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相信等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知道江湖人称鬼才之子的宿千吟吗?” “不知道。”迎着他的眼睛,苏锦溪很真诚的摇了摇头。她整日栖身与后宅,就连朝廷的中的事都是一知半解,勉强知道她的未来夫婿是站在哪一方的。 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她更是一问三不知。不过她知道一向自称什么这子那子的人,一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傲气又自负,没什么可值得深入了解的。 她的话音刚落下,宿千吟盯着她足足愣了一刻钟,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呵呵,有趣,有趣。” 他宿千吟的名声天下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 鬼才之子,不仅才华横溢,毒医之名也是名满天下。 苏锦溪才不管他是有多么的利害,再厉害也不能在她头上撒野。 宿千吟掰开她的嘴巴,指间的一颗药丸直接溜进了她的嘴里。 一抬她下颚,瞬间吞咽下去。 “我给它取名叫挽红砂。”宿千吟眯起了眼睛看着她,解释刚才给她吃下的药丸是什么东西。苏锦溪怒骂,此时她是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就算是将苏府上的人招来了,也只会对她不利。 他顶着一张晋王的脸,谁敢拿他怎么样?如果想要申辩,就必须戳破她装傻的真相,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 突然,凤长漓刚准备去追,结果看到了地上的红线。 几步走过去,将丹药给他,顺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从昏阙中醒来。 “守好苏府,别让任何人察觉到大小姐不再。”凤长漓匆匆交代了一声,看着红线点了头表示应下,立即转身去追宿千吟。 …… “宿千吟,你给我站住。”孤城外,树林中,凤长漓一声暴喝,前面的身影一顿,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地上。 “宿千吟,我们之间的事情与锦溪无关,你放了她。” 凤长漓怎么可能让他伤害苏锦溪,他话音还未落下,他飞起一掌朝着他的面部飞跃而去。 这用尽全力的一掌,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宿千吟不傻,近在裘尺的距离下,猛然将苏锦溪朝面前一挡。凤长漓一惊,连忙收回自己的掌风。 但力道太大,一掌收回,虽然没伤到苏锦溪,但却震伤了他的筋脉。 一口血当场喷了出来,在半空中绽放而下。他的身子紧跟着坠落,直直的掉在地上。 “锦溪,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我今晚也只是试探你,我想看看你到底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原本我以为你娶她只是为堵我的口……”还没走出两步,宿千吟低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凤长漓只是停顿了一下,道:“我从不开玩笑,她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 说完,大步离开,徒留宿千吟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月光发愣。 …… 第44章 这种地方 第44章 这种地方 竖日天色还未亮,苏锦溪就醒了。虽然很疲惫,但是扛不住嘴里干涩的味道,她是被渴醒的。 苏锦溪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虚着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想到声音是哑的:“喝……水” “红线,快拿水来。”凤长漓自然是听清了,连忙吩咐道。 红线不敢耽搁,立马端来了一杯温水。 昨晚上是她护卫不力,被宿千吟重创,好在凤长漓解释给了她吃丹药,这才让她好好的站在这里,虽然内伤严重,但是此刻她一点都不能松懈,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丝痕迹。 “她还要在睡两个时辰才会苏醒,记着这其间不能让人打扰。”凤长漓跟红线吩咐道。 红线不敢有违:“是,奴婢遵命。” 一切都交代好了,这才从窗口离开。 红线将窗户都关好,然后转身走出去,她直接守在门口。 没过一会,今夏果然是过来了。她奉了大夫人的命令,叫大小姐去她房里用早饭。 红线根本没让她进去,在门口就给拦下了,态度和蔼的说道:“今夏姐姐,大小姐昨晚醒得早,玩了一会又才睡的,这会去叫恐怕是要闹脾气的。” 闻言今夏没做什么反应,淡淡一笑道:“那我回去跟夫人说一声就成,等会大小姐若是醒了,你好生伺候便是。” “知道了。” 红线做事稳妥,今夏自然是放心的。听了她的话,张望了一下里屋,然后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彻底的走了,红线的心里的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她若进去看苏锦溪,这会一定会看出破绽来的。 一早上,也没人过来,两个时辰后,苏锦溪准时醒过来。 红线只听见一点细微的声音便冲了进去,连忙奔至她身边。 “小姐。王爷等会就派人来把你接到晋王府去休养。”红线帮她打理头发,随如是说道。 听了红线的话,苏锦溪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又问道:“凤长漓什么时候走的?” “两个时辰前。”红线道。 第45章 如此而已 第45章 如此而已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奇怪,苏锦溪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点心。咬了半口勉强吞下,然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小姐刚起,夫人这是?”红线装作疑惑的看向李如依和今夏,不解的问道。 闻言,今夏一脸喜色的说道:“快给小姐简单的收拾一下行装,晋王爷来了要接小姐去别院玩两天呢。” “诶,好嘞。”红线自然高兴,连忙和今夏去收拾行礼。 主子受人待见,下人自是高兴的,可是李如依却不是那么想,高兴之余更多的却是担忧。她走到苏锦溪的身旁坐下,对上她傻愣愣的目光,握住了她的手,一脸郑重的嘱托道:“锦溪,此次跟晋王爷出去玩,可不能使小性子,不能调皮知道吗?” 迎着她的目光,苏锦溪点了点头。那样子好像根本没听懂李如依在说什么一样,可原本李如依也没指望她会听懂。 她的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纵然她在不愿意,可是晋王一声令下,她只能遵从。在说锦溪已经下旨册封的准王妃,只待她日成婚,便是要接受朝拜的皇家媳妇。 “娘,锦溪会乖乖的,不会捣乱的。”苏锦溪勉强撑起了一抹笑意,笑呵呵的说道。其实她拿着糕点的手都已经在抖,身子也有些发颤。 红线知道她可能是支撑不下去,便没有多磨叽,随意的收拾了几件,就开始催促今夏。 说是外头的晋王还在等着,千万别让人等着急了。 若是旁人今夏还敢拖延一阵,可是那人是王爷,她也是七魂没了六魄,慌里慌张的收拾。 知道自己的女儿乖巧了许多,李如依也没在多说什么,反正说了她也不定记得住,反而让她烦恼。 知道她没力气,红线主动走到身边,伸出手让苏锦溪扶着。这一路走出去,李如依心里有心事,所以也没有发现苏锦溪的异样。 “是不是很难受?忍一会,锦溪,马上就到府上了。” 苏锦溪这会迷迷糊糊的,虽然听清了他在说什么却也无法作答。 回程的路仿佛变得特别漫长,苏锦溪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马车总算是停下了。 “快给她看看。”凤长漓连头都没回,直接说道,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锦溪,根本没法离开。 莫峰神情严肃,事情重大自然不敢耽搁,立即为苏锦溪探脉看病。 过了一会,放下了苏锦溪的手。莫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包,摊在一旁的桌子上,棉布上插满了一排又细又长的银针。做完了这些,莫峰走到门口,吩咐人拿端进来一盆水,和一杯温水。 做完了这些,莫峰这才拿起银针:“王爷,让开,我要为苏大小姐施针。” 苏锦溪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黑血落进盆子里,迅速的将水盆里的水都染的腥红。 莫峰端了温水让她漱口,趁着她愣神之际,一掌狠狠的拍在她的背部,顿时苏锦溪又吐出了一口黑血,这次的黑血已不如刚才那般的黑。 看到她吐出这口血,莫峰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躺在了床上,莫峰收了针,让下人收拾好了东西,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凤长漓:“王爷放心,余毒已经清了下去,我等会知会下人去煎药,喝上两天便好。” 听到莫峰的话,凤长漓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不由得追问道:“你确定宿千吟没有下其他的毒吗?” “没有了,挽红砂里的确是有其他的毒,不过已被我清理干净。虽然他用毒很高,但是不至于我都查不出他下了别的毒。”莫峰如是说道。 说到宿千吟,他们俩本是师兄弟,师承毒医魔影。 宿千吟擅用以毒攻毒,毒医用的得心应手。而莫峰则是擅长解毒,医术高超,他们两人的存在就是互相克制。 当初魔影怕两个徒弟用医术害人,便分出了亦正亦邪两个徒弟。宿千吟天资聪颖,年少便已经出师,被人称作鬼才之子。而莫峰则在魔影的身下多学了三年,以勤补拙。 他们两师兄弟仿佛跟他们所学医术一般,互相克制,根本不能在一起。 “好,你去开药方吧。”莫峰一句保证,便让凤长漓不再多问。打发了丫鬟进来收拾后,就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他亲自守着苏锦溪。 这些日子,她又清减了不少。这两日的折腾,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苍白,眼窝都深陷了进去。 这次完全是因为他,苏锦溪才遭受如此大罪。 就如她所说,是他欠她的。 ……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肚子饿不饿?” 一连几个问题,让苏锦溪都懵了,看他紧张的样子,竟然有点像一个毛头小子。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她的那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表示疑惑。 凤长漓一跃而起,也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又问道:“头还疼不?” “不疼。”苏锦溪摇了摇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凤长漓在问,眼神上下打量她。 苏锦溪摇头:“也没有。” “饿不饿?我让下人即刻给你准备吃的。”凤长漓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苏锦溪点了点头。 饿,她很饿,感觉饿的前胸都贴在后背了。 凤长漓立马跑到门口,大声吩咐门外的婢女准备吃食。 她要起床,凤长漓便给她拿衣服,一边拿一边叹道:“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差点吓死我了,要不是莫峰再三保证你会醒,我都要把他剁了。” “宿千吟是不是给我下了别的毒了?怎么让我昏迷这么久?”苏锦溪盯着他认真的侧脸问道。 “是,不过莫峰都解了。”凤长漓点了点头,抬起眼看着她。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眸光很是深邃。凤长漓一脸严肃,他是第一次这么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怎么了?”他突然变了脸,苏锦溪自然就问了。 凤长漓说道:“锦溪,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 “我知道。”苏锦溪笑了,她已经跟他说过,这辈子都是他欠她的。 她回答的这么轻快,倒是让凤长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他准备了好多山盟海誓的话,也准备了很多毒誓准备在她面前发,可是现在好像是一句话都用不上了。 第46章 说,是不是? 第46章 说,是不是? “吃饭了,不然等会你又该饿晕了。”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声音淡淡的带着诱惑。 看着他,苏锦溪不厚道的笑了:“是我要耽误这么久的?” 既然是把他当奴才一样的使唤了,那在使唤一次与两次都是一样的,索性就任性到底吧。 晋王爷虽然不是个暴脾气,可是在下人面前一向都是严肃而又深沉的存在,突然见他弯起眉眼朝着苏小姐笑,自然是惊愕的。 传闻苏小姐痴傻无比,远非常人。可是在下人看来却并非如此,能把堂堂的晋王爷收入囊中怎会是个傻的? 因为不知道苏锦溪喜欢吃什么,所以早膳的花样弄得很多。水晶饺子,馒头,油条,还有南瓜粥和各类馅饼,看着就食欲大增。 苏锦溪不怎么挑食,凤长漓给什么就吃什么。 还真是福祸相依,乐极生悲,悲极生乐。 只要温饱,不计口味,若是细心些还可发现,他吃的都是苏锦溪吃的欢的早点。至于她没吃的,也是丢弃在一旁碰也没碰。 啧啧,晋王爷吃起剩饭来也是毫不嫌弃,觉悟甚是高啊。 …… 后者答曰……乐意之至。 凤长漓寻了一把牛角梳,这两天躺在床上头发根本没有整理。而苏锦溪则是百无聊赖的玩自己的手指头,玩着玩着就郁闷了,突然瞪了一眼凤长漓,眉眼里全都是探索的怀疑。 对上她的眼睛,凤长漓梳头发的手一顿,不禁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 她一向古灵精怪,除了生病安分一点,其余的时间都像是带刺的刺猬,骄傲的很。 这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损招。 苏锦溪看着他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带着一抹质疑。 光是册封圣旨还不够,是该盘算一下怎么把她娶回家了。这样的话,他就能整日守着她,也就不用担心谁会暗害她了。 “凤长漓,你这堂堂的晋王爷说着等话哄人是不是有些跌份啊?”苏锦溪打趣道,他的身份尊贵,一向都是只有别人倒贴的份,现在对她低三下四,口气哀求,难道不会心理不平衡,觉得委屈吗? 第47章 满脸通红 第47章 满脸通红 他被人陷害,被她所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眉眼里是那么的不屑。他堂堂皇家子弟,尊贵的晋王头衔,竟然不被她看在眼里。 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女人为之倾倒的美貌,在她眼里被嫌弃的一无是处。 可是怎么办?他竟然笑了,并不觉得这是悲哀。 …… 苏锦溪被接走三天了,李如依在苏府住着仿若也没了主心骨一样,时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的心思苏暮宸没工夫了解,可是今夏常年呆在李如依的身边,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担忧之余,那些安慰的话说出去也是苍白无力。 今夏没了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请了苏月夕和三姨娘过来,陪着她说话解闷。 三姨娘是个通透的,早前就和李如依缔结盟约。现在李如依的身份水涨船高,她自然不会避嫌,对大房也是很亲昵。 “姐姐又何必担心,晋王爷把锦溪接去是游山玩水,又不是上酷刑,这般忧心不适白操心了吗?”小院里,三姨娘看着愁眉不展的李如依出声劝慰道。 苏月夕坐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喝着茶。自己娘亲和李如依说话,她是坚决不插言的。 闻言李如依的脸色更加晦暗了,她抬眼看了一眼三姨娘,苦涩道:“你也知道锦溪不同于常人,这门亲事本就来的稀里糊涂,现下又被晋王接走。不说发生点什么,就怕锦溪无意间把晋王得罪了,如何吃罪得起?” 话头说到这了,三姨娘也没好再说什么了。 当娘的永远操不完儿女的心,这门亲事虽然无限荣光,可是三姨娘却理解李如依那种如履薄冰的感受。毕竟苏锦溪是个痴傻的,这种踩在云端上的感觉的确很好,可是万一哪一天晋王不想要了,随手就给扔了,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样子恐怕更是难看。 苏月夕不动声色的打量李如依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疑惑满满。她认定了苏锦溪不傻,是在扮猪吃虎。可是李如依好像不知道一样,她这担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 如果她知道苏锦溪不傻的话,她这会再怎么装不高兴,眼底深处总是有掩饰不住的开心的。 可这时候,苏月夕是真的一丝高兴都没看见。她不由得在心里打鼓,难道是自己猜错了?难道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 可是那天她没眼花,而且她不认为晋王会真的蠢到娶一个痴傻的犹如五岁儿童一样的女人为王妃。 难道苏锦溪连自己的亲娘都瞒着?可是这样瞒着又是为什么?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一路上苏月夕都被这个内心的问题困扰,就连三姨娘从李如依处告辞,带着她离开都是心不在焉的。 “诶,虽然锦溪的婚事让人眼红,可是大夫人的遭遇也是让人够心疼的。锦溪说不清道不明,以后和晋王成了亲,该怎么和人相处?说话不留心,得罪了人又该怎么办?要知道她真的嫁进了晋王府,接触的人可都是皇家的人啊。到时候只怕苏府都会跟着遭受池鱼之殃。”回去的路上清静无人,三姨娘便主动说起了苏锦溪的事情。想到今日李如依那窝青的眼眶,应该是这几日担惊受怕生生熬出来的。 苏锦溪三个字让苏月夕的耳边变尖了,因为心中存疑,她“嗯”了一声没做回答。 想到那日看到的晋王,风流潇洒,说话做事之间,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她从未细想,不是不惦记,而是不敢。 一深想,就怕自己会着了魔。 不管苏锦溪是不是真的痴傻,光凭她这份幸运,在苏月夕的心中已经深深的划下不平的沟壑。 “月夕,娘知道,苦了你了。”走着走着,三姨娘突然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沉重的说道。他知道因为她的身份,所以苏月夕总是低人一等,如今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可是京城的富贵人家,有谁知道苏月夕的名头? 难道真的要找一个无名小卒,匆匆过上一生吗? “娘,我不苦。真的,一点都不苦。”苏月夕两步走到三姨娘的面前,笑容甜甜的看着她,一副天真无忧的样子。 “娘,看看如今的二姨娘,再看看我们,现在我已经觉得无比的幸运了。” 女儿如此懂事,让三姨娘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 “娘,我们回去吧。”苏月夕装作没看到她的眼泪,扶着她走慢慢的往回走。 以前的一切都是命,因为她没资格争,所以掌握在老天爷的手上。可是现在她绝不会听天由命,她自己的命运她要自己把握。 三姨娘走后,李如依的心里依旧平静不下来。三姨娘的安慰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她更加的恐惧。思量了片刻,李如依便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今夏,道:“今夏,你赶紧去晋王府一趟,询问一下大小姐和晋王什么时候回来?” 今夏自然不敢耽搁,立即应下。这时候红线也在身旁,她是唯一个知道内情的,当即说道:“夫人,等一下马上就要准备午饭了,今夏姐姐比较熟悉这些,这跑腿的活还是交给我吧。” 李如依想了想,就同意了。毕竟红线是新来的丫头,对于很多的事情不如今夏清楚。 今夏送她出门,一路上都在提醒她不要乱说话,礼貌的问了便好,不要冒失。 这些红线虽然耳熟能详,晋王府她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她还是一脸认真的听完今夏所有的唠叨。 …… 而此时远在晋王府的苏锦溪和凤长漓正在院子里坐着喝茶看戏,他终究是拗不过她,将她带了出来。深秋时节,他将厚重的披风都裹在了她的身上,坚决不让她受一点风寒。 他们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凤长漓精心培养的暗卫。红线去的时候,下人都没有通传,直接让她进去了。 按照下人给出的指示去找主子和小姐的时候,不出意外率先看到的是几个自己的师兄弟。 “主子,这是怎么了?”红线不由得诧异的问道,这些暗卫一般都是隐藏在暗处的,这怎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主子的面前呢? 苏锦溪一看到红线,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两分:“你主子让我认清这些暗卫的脸,省的到时候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 这话说的红线倒吸一口凉气,不光是她,连那几十个暗卫也是如此。 这可是晋王殿下的家底,虽然只露了冰山一角,但终究是隐秘的事情。就连凌王殿下都没看过脸的存在,现在就两个轻飘飘的认脸,就给他们给打发了…… 瞬间那些暗卫一头黑线,感觉自己就像个猴子在被人耍着玩一样。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反抗,因为主子不管让他们做什么,都是死令。 “红线,挑一个你认为身手好的。”苏锦溪看了一眼红线,淡淡的说道。 她一脸稀疏平常的样子,却越是让红线感到疑狐,大小姐这又是想做什么? 第48章 帮他教训人 第48章 帮他教训人 对于苏锦溪的命令红线是不敢违抗的,转身走到自己师兄弟面前。刚准备挑选,可是站在面前的人神情一凌,瞬间然红线脊背一凉。 这可是暗卫中的老大追影啊,他一直贴身跟在王爷身边的,武功之高不用多说。 见红线有所犹疑,苏锦溪当即开口道:“小线,你这面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她话音落下,凤长漓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人不由得让他弯起了嘴角。 “大小姐,是追影。”红线如是回到。 “追影?名字起的挺特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做到如影随形?”苏锦溪淡淡的扫了一眼追影,只见他神情肃穆,那双黑眸深处是浓浓的不甘。 他还挺自负,以为自己一身本事挺厉害。苏锦溪看穿了他的心思,非但没生气,反而眼里里折射出一抹算计的光芒。 “小线,跟他过几招给我看看。” 红线张着嘴‘啊’了一声,一脸震惊的看向苏锦溪。虽然不至于一出手就被打趴下,可打到最后还是会输的,再说追影也是她的上司,会被穿小鞋的。 “没事,他敢打你,等会我叫你们王爷教训他。”苏锦溪一仰头,一脸自豪的样子,找了凤长漓作靠山,似乎还很得意。 红线的脸都快吊成苦瓜了,她不是主子,更要不来主子的待遇啊。 “来吧,我让着你。”估计是红线磨磨唧唧的样子让追影有些不耐烦,主动站出来要跟红线动手。 原本红线还有所顾虑,可是一听到追影说出那个‘让’字的时候,心虚就变成了恼怒。她好歹也是王爷身边得力的暗卫,要不然怎么会被派去保护苏小姐? “那我就不客气了。”红线不跟他假客气,捏着拳头,怒气冲冲的就朝着追影打去。 事实证明,女人惹不得,尤其是盛怒下的女人更是惹不得。 红线的拳头带着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她不打算跟他耍花枪,根本就是实打实的力气。 见此追影神色一暗,红线的实力他并不敢小觑,这一掌接下恐怕是两败俱伤,无奈之下追影只能躲。 两兵交战,最忌讳的就是一方胆弱,若是让对方抢得先机,那自己只能吃亏吃到底。正如这句话所诉,红线的进攻是一波接一波,拳头没打到追影,紧接着一记扫腿让他躲的更远了。 眼下这么多人看着热闹,追影被逼得出不了手也是感觉挺丢人的。正逢红线一掌劈来,追影看准了时机一掌接下,然后步步逼近,让红线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力。 追影用了七八分的实力,而红线却拼上了全部。苏锦溪对两人的出拳的手法看的特别仔细,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 凤长漓只教了她们花拳绣腿的武功,却从未教过近身搏斗和耍心眼。如果刚才追影对战的是自己,他应该早就被拿下了。 她是片警,也曾经做过卧底,对于近身格斗比较精通,至于爬墙上房更是不再话下。她随行动自如,但终究不如他们古武飞檐走壁那般利害。 一场比试,红线虽然没被追影打趴下,但已经被他压制的不能脱身,很明显红线输了,只是输的不适太难看。 苏锦溪见此,把自己头上的发钗拔了下来,朝着追影说道:“这是你打赢红线的奖赏,拿去吧。” 此话一出,追影的脸色瞬间僵了,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主子,而此刻凤长漓的脸色更是难看。 簪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送人呢?还是从自己头上现拔下来的,这等私密的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 紧挨着自己的身边人吃醋的味道太浓了,浓重的让苏锦溪没法忽视。她看了他一眼,很浅的眼神,却瞬间让凤长漓脸色变得柔和。 “来拿吧,莫非你认为拿不走?”苏锦溪看着追影,眼中划过一丝轻笑,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让追影心中膈应的很,因为他捉摸不定眼前的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追影看了一眼凤长漓,见他脸色已经恢复如初,这才敢走近苏锦溪。 她的簪子就拿在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鼓励他去拿。 追影停驻在苏锦溪的面前,看着她手里的簪子并没有去拿,身为暗卫他的警觉一向很准。苏锦溪绝非让他去拿簪子这么简单,因为他知道苏锦溪的伸手也非同一般,伸手试探了一下,却没有伸去拿。 苏锦溪轻笑着看着他所有的动作,并不点破,给他尽情猜测的时间。 这会凤长漓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苏锦溪后续必有动作,他倒也不担心。 追影做了十足的准备,盯着苏锦溪的手,快准狠的下手。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苏锦溪的手,那只手就像游蛇一样从他的指尖划过,朝着他的喉间而来。 尽管追影做了完全的准备,左手迅速的格挡,可还是没有她快,因为簪子尖锐的锋芒抵住了他的喉咙。 几乎是一招制敌,不仅岁的追影看花了眼,就是凤长漓都没想到。 “诶呀呀,都忘记了跟你说了,簪子锋利,拿不好是会伤人的。”苏锦溪笑吟吟的看着追影,身上的气势将追影全数压倒,让他眼里的不屑变成深深的佩服。 追影当即跪在地上,沉声道:“是属下疏忽。” 早就知道她会有后招,却还是没有防备住。在自己有戒心的情况下,还被人乘虚而入,简直是他们暗卫的耻辱。 “那日跟踪我到苏府的人就是你吧,真的是一点装扮都不会隐藏啊。”他跪着,苏锦溪并没有阻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淡漠的很。 “是。”追影如是说道,不敢不认。 闻言,苏锦溪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一双星目看向眼前那一众或疑惑,或惊愕的暗卫。 她的目光凌厉,所到之处,让所以人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我承认你们功夫很厉害,可是你们是暗卫,都是保护人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对手弄死的存在,要这些花拳绣腿的空架子干什么?” 第49章 你真好看! 第49章 你真好看! 话音落下,凤长漓的脸色没变,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苏锦溪教训他的手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过街头无赖打架吗?”苏锦溪将簪子插好,语气轻淡的问道。 虽然她的口吻并不是很重,但是没有人敢把她不当做一回事,见所有人都不回答,苏锦溪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冷喝道:“这都不知道吗?肯定是先踢他裤裆,在拽他头发,最后一脚揣他肚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愕了。但是没人敢出声反驳,因为她说的都对。 只是凤长漓觉得有些无奈,他这是暗卫啊,不是街头无赖。但苏锦溪并不在意,这些人要着皮脸,一次任务不成,被主子训斥两句就要死要活的抹脖子自杀,这样的人等同于无用。 知道凤长漓心存疑惑,苏锦溪笑着看向他:“知道刚才那一招从哪学的吗?” “从哪?”那么快的身手,就是凤长漓都看呆了,自然是要问了。 对此,追影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自然是跟一个老千学的,他一辈子都在出老千,手法相当诡异,让人看不出破绽。”苏锦溪得意的笑了一声,抬眼看去凤长漓的眼睛里果然是满满的惊愕。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惊吓。 “别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别人的手段自己也可以用,改个武器就变成了一记绝杀的招式。就你们那些花花招式,顶多让人一时半会的靠近不了你,一旦靠近,一定必死无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苏锦溪撇了一眼凤长漓,继而冷笑道:“也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原本前面的话就让凤长漓的脸色微变,后面的这句话更是让他脸色变成了绛紫色,那心里就像是活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追影更是羞愧,根本不敢抬头。 “晋王爷下令吧,让他们去学新技能去,不管用什么下流的招式,只要一招杀敌就好。反正你们是暗卫,顾及那点自傲的脸面给谁看?再说了身为暗卫杀不了人,那才丢脸呢。”苏锦溪把玩着凤长漓修长的五指,一脸不在意的吩咐道。 这年头,谁不要脸谁吃香。管你用什么方式,能制敌就是好暗卫。 反之,就活该被淘汰。 对此,凤长漓轻咳了一下嗓子,这才说道:“都听到了吗?按照王妃的命令去办,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回来给本王交差。” “是,属下遵命。”所有的暗卫统统的跪下接旨,没有人是不愿意的,因为准王妃给他们上了记忆犹新的一课。 从前的暗卫都是一招一式的练,力求下盘稳妥。而苏锦溪不一样,她自己一身古古怪怪的功夫,说出来的话也不一般。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服,谁让他们的暗卫老大,武功最好的一个,连王妃的手上一个簪子都拿不下来。 深秋已过,快要入冬了,太阳一藏起来,寒风就有些刮脸。苏锦溪已经在外头坐了挺长的时间了,不能在呆了。 怕她无聊,一人拿了一本书在看。 对于上面的字,苏锦溪是一半认得,一半勉强认得,剩下的都是靠猜的。看了没几页,她直接给丢在了一旁。 “怎么了又?”对于她的任何一个反应,凤长漓都是第一时间关心的。若说从前她是他宝贝,现在完全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花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苏锦溪皱紧了眉头,气呼呼的说道:“这字认不全,没法看。我读书少,你别糊弄我。” 她这态度把凤长漓逗乐了,放下了书,目光灼灼的盯着苏锦溪笑道:“不认得,你可以问我啊。你这态度倒是一点都不像是求学,倒像是字不认识你是它的罪过一般。” “是谁把书放在我手里的?问过的我意见吗?”对上他的质问,苏锦溪一点也不心虚,对上他的眼睛,理直气壮的反驳。 凤长漓大概是忘记了,他的准王妃倒打一耙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那你想干嘛?”对于她的强词夺理,凤长漓只能甘拜下风,一脸无奈的问道。 他服了软,苏锦溪也没有什么跟他犟的。其实就是坐着太无聊了,所以想找茬斗嘴而已。 “宿千吟被你解决了吗?他会不会再来?凤长漓,我可经不起他的第二次折腾。”突然想起了这个人,苏锦溪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果然上天赐给凤长漓一副好皮囊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屁股后头紧追着一个长相不俗,武功不俗,身份不俗的爱慕者。 以前她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纵然她是真不想跟这样的人当敌人,可他若是再侵犯她的一亩三分地,她苏锦溪也不是好惹的。 提到宿千吟,凤长漓的眉头也打了一个结。 想必上次重伤他之后,短期之内他是不会在来骚扰锦溪了。但是仅仅是这样也是不够的,宿千吟终究是个隐患,这个麻烦还是让他亲自来解决好了。 “我不会让这厮在困扰你。”凤长漓在她耳边一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像发誓一般。 苏锦溪撇了撇嘴,对于他说的话不可置否。反正是他的烂桃花,自然归他处置。 话音落下,周遭再次寂静了下来。 “你……” “你……” 过了一会,两人竟然同时开口,如同心有灵犀一般。苏锦溪顿了一顿,主动说道:“你先说。” 对此凤长漓直接开口道:“你的伤还需要几天才能断药,红线今日来想必是替你娘亲来打探消息的,我想让她回去回复一声,让你晚几天在回去。” 这是为她考虑,凤长漓做事一向有章法,苏锦溪倒也没多问。想来这几天二姨娘和苏月玲都被关了紧闭,她娘本身又掌了管家之权,再说又有红线盯着,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对此苏锦溪没有反对。 “你想说什么?”凤长漓说完了,自然是该问她说什么了。 闻言,苏锦溪立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来着,可是现在我自己又想通了,所以不问了。” 既然如此,凤长漓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对她的身手,她知道她虽然顶着一个苏家嫡女的名号,但她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她曾经那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解释真的能让他释怀吗?让他心里一点都没有疙瘩的不想追根问底吗? 即便面对李如依,她都没有敞开心扉告知她真相,就怕她因此想歪了,而她的另一面却被凤长漓完完全全的收入眼里,他就不怕她是怪物吗? 一想到这里,苏锦溪忍不住看了一眼凤长漓。他是堂堂的西凉国的小王爷,身份贵重的皇子……对此一点就不介怀吗? 她原本就是想偷偷的看一眼,谁知道这一眼竟然被凤长漓逮了一个正着。 第50章 好不好! 第50章 好不好! 因为凤长漓的坚持,苏锦溪有意的躲避,李如依也没有在派人过来,而她也就在晋王府无拘无束的玩了几天。 二姨娘是个聪明的,自从上次二小姐惹恼苏暮宸之后,她便不再想法设法的出头了,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好好的念了几天的经文。 这样以来苏暮宸也省心了不少,在大房和三房之间来往的也更殷勤了一些。 红线每天晚上便偷偷的溜到晋王府向苏锦溪报备府上的情况,事无巨细,毫无遗漏。 二姨娘没有起什么幺蛾子,只是在房中呆久了生了病,二小姐急的不顾老爷的命令闯出了院子。 苏暮宸得知后,给二姨娘请了大夫,但回过头却要惩罚苏月玲。好在李如依为她求情,这才没有更大的处罚。 可是这话听在苏锦溪的耳朵里,却变得很可笑:“病了?怕是想用这一招让苏暮宸去看她吧。” 她一语道出二姨娘人尽皆知的心思,只要苏暮宸去了二姨娘自有法子把人留下,这个目的其实想都不用想。恐怕苏暮宸不是因为她娘的求情才不惩罚苏月玲的,只是当时骑虎难下,她娘正好给了一个台阶下而已。 苏暮宸宠了二姨娘母女那么多年,她们没做什么大错事,过了这么几天气早就消没了,哪里还会舍得罚呢? 这个答案在苏锦溪的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觉得诧异。 这晚上没事,凤长漓出去溜达了一会,回来便看见苏锦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彼时红线已经回府,刚才她来是趁着今夏有事出去了,所以暂时不会叫她。 “怎么了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虽然面色平常,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却绝不是和善的气息。 几日相处下来,凤长漓将她的脾气多多少少的摸透了一点。既然红线来过,烦她的自然是家里的事,而非他本人。 见她不说话,凤长漓眉头一皱,扬声道:“是不是二姨娘又作妖了?本王让人把她解决了去,一了百了!” 他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声音大的终于让苏锦溪正眼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说的豪气云天,却只能让苏锦溪不屑的一笑:“你去啊。可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让慕容尚书察觉了。你要知道那可是一只千年老狐狸,他抓住了你的手脚,你和凌王都要玩完。” “你看不起我?”她的不怀好意让凤长漓咬牙切齿,别人家娘子都是如何如何的崇拜自家的相公,偏偏他遇上了一个每次都要打击他的。 见他脸色微变,苏锦溪迅速的收回眼神,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上他发狠的眼眸,薄唇一张一合的说道:“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厚脸皮的人。” 凤长漓一下子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是一听到她说的话,脸色立刻就黑了。 她这是明显的在说他脸皮厚,试问他堂堂晋王哪里会值得他用厚脸皮的地方? …… 西凉国已有太子,是皇后嫡子凤清绝。而慕容老尚书就如苏锦溪所说的一般,是一只千年老狐狸,自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这些年,太子被他约束,既没有越矩,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让他们两兄弟甚是头疼。 若是这位兄心眼大一点,就算是当了皇上也无可厚非。可偏偏他和皇后一样是个爱计较的,恐怕他日登基,他们俩兄弟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轻则发配,重则人头落地。 皇权下,迷失本心的人还少吗? 原本他以为苏锦溪已经睡熟了,谁知道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等他关上房门的时候,苏锦溪也悄然起身,脚步轻盈的跟在他的身后。 门外,凤长漓静悄悄的站在院子里,不一会一道身影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 “主子,有何吩咐?” 第51章 灰头土脸的送回去 第51章 灰头土脸的送回去 是追影,他的身影苏锦溪绝对不会认错。不过大半夜的,他叫来追影干什么?难道真是要去杀了二姨娘? 苏锦溪不禁暗自担心,虽然凤长漓看上去好像很有谋略的样子,但真是免不了他也有一腔热血的时候。 她刚想去推门,一步还没迈出去,凤长漓已经开口:“我没什么吩咐,该做的事情你自己心中有数。” 他的语气有些冷冽,顿时让追影心中咯噔一声,当即请罪道:“是,属下鲁莽,下次在也不会轻易现身。” 凤长漓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做声,好在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察觉到主子的怒意,追影当即不敢在耽搁,转身一跃而起,隐身与夜色中。 苏锦溪推门的手放了下来,眉宇间满是自嘲。凤长漓是当朝的王爷,自小受教于凌王殿下。他的表现左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实则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刚才他就是那么一说,她竟然还当着了,真是可笑。 隔着窗户,苏锦溪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低下眼眉,转身离开。 她刚刚转身,凤长漓扭头朝着这边看来,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不禁轻叹了一声,果然是自己入了魔怔了。总会觉得锦溪在他身后看着她,明明刚才她还在睡觉的。 在外头站了一会,仰头看了看圆圆的明月,心中不禁思绪万千。现在有了锦溪,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凡事慢悠悠的来了,他要加快铲除慕容尚书的步伐。 尽管相信她有能力自保,但是他却不想让她在费心费力。是他的人,就该放在手心里宠着。 站了一会,凤长漓才进去。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凤长漓缓缓说道。 “好美。”凤长漓站在她的身后,大掌捋着她的长发,滑顺的一点都不想松手。 对上镜子里的眼神,苏锦溪浅浅一笑:“今日我该回去了。” 一听这话,凤长漓的手一顿,脸色也微变。 “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说话的时候带着赌气的成份,语气自然有些冲。 苏锦溪眉头一皱,从他手里捋过自己的长发,淡淡的说道:“身子也养好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这段时间二姨娘太安静了,该回去看一眼,否则我不能安心。” 都说距离产生美,想必是两个人整日黏在一起一点新鲜感都没了,所以也是时候回去了,可是这话听在凤长漓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的好听。他总觉得苏锦溪今日怪怪的,可是具体哪里怪,他却不知道。 “你在闹别扭?”与其在心里想,还不如直接问出口。凤长漓不想让所谓的误会在两个人之间发生,尤其是莫名其妙的误会。 “你惹我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触碰我忍耐的底线了?”苏锦溪看着镜子中的他一字一句的反问,神情平静,对于他妄加揣度的话一点都没有生气。 可越是这样,凤长漓反而越慌。与镜中的她对视一会,确实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同意:“好,我亲自送你回去。” “不用,让管家送我回去就好,就说你有急事被凌王召走了。”苏锦溪想也没想的一口拒绝,这更让凤长漓惊愕。 “为什么?”他再也沉不住气,忍不住的追问。 要回去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他不能送?今日他明明没有事,这事她知道的。因为她在府上,所以这段时间他将所有的事情能推了的都推了,一心一意的陪她养病。 “既然不要你送,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何必多问?”苏锦溪并没有打算解释,口气反而是有些无奈。 凤长漓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有些不耐烦,果断的住口,硬是忍着一肚子疑问没在开口。 见他脸色铁青,却还是隐忍不发,苏锦溪的心情出其不意的好了一些。 等他们梳洗完毕,下人也备好了早膳。苏锦溪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没在动筷子。 谁知道凤长漓却一直在吃,他不仅吃,还夹给她吃,一顿早饭在他的磨蹭下愣是吃了一个时辰。 马车早就在门外等好了,虽然等的时间有些长,但也不敢磨叽的说些什么。 苏锦溪回去的突然,晋王府也没有派人通传,只是跟了一个小厮和一个婢女将她送回。 回去的时候,苏暮宸并不在,下人通传的时候,李如依吓得脸色的都白了,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在玩几天吗?怎么今个就回了?难道真如她所想的,得罪了晋王爷? 李如依连忙奔至门口,在看到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的苏锦溪,顿时一颗心就像跌进了冰窟窿。她的女儿眼眶红红的,看见了她,立刻就朝着她跑来,抱着她就小声的啜泣。 晋王府的小厮已经架着马车走了,留下了那个丫鬟伶着包袱。李如依看过去的时候,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李如依心里警铃大作。 赶紧将自己的女儿带进院子里,看着她那娇嫩的小脸上泪迹斑斑,更是让她心疼。 “娘亲,锦溪好想你啊。”坐在院子里,苏锦溪娇娇的扑进了李如依的怀里,脸色也比刚才的好看了许多。 她这么一叫,李如依的信更疼了,眼泪也是簌簌的掉落。 今夏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李如依,得知了主子的想法,立刻转身,笑着迎向那个跟来的婢女。 她叫月琴,是晋王府里的丫鬟。今夏挽着她的手臂走向一旁,轻声的询问苏锦溪在晋王府情况如何。 既然是大小姐的娘亲,月琴自然是实话实说的。只是实话也分哪一部分,苏锦溪交代她的话她都说了,而自己看到的不该说的却是一个字都不敢露的。 苏锦溪坐了一会就嚷嚷着要吃桂花糕,李如依只得让今夏去准备。 吃了桂花糕,苏锦溪跟李如依起了一会腻,就说困了,李如依旁敲侧击的怎么问,苏锦溪是怎么也不愿意回答她。 无奈之下,李如依只能让红线去伺候她歇午觉。 看着熟睡的女儿,李如依的心总是搁不下,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这会送月琴离开的今夏也回来了,一看主子的脸色便知道她是为何。 主动给她上了一杯清茶,让后将在月琴那里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李如依听。 “夫人,咱们大小姐跟晋王爷相处的挺愉快的,你不用担心的。月琴那丫头怎么也是王府出来的,方才送她回去,她对我还是十分客气的,若是咱们大小姐不受宠,少不得要给我这个丫鬟脸色看的。”今夏劝道,她是一个丫鬟,自然知道那些狗仗人势的主。月琴毕竟是王府的人,这说出来就要比别的下人高出来一截。她就算是给今夏脸色看,今夏也不敢说什么。 而她之所以客气,还不是看着大小姐的面上。 李如依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今夏说的也在理。大小姐回来算是偶然,她闹着想娘亲了,晋王爷又要事在身,这才让丫鬟小厮将人匆匆的送回来。 换句话说苏锦溪回来也好,省的她在夜不安寝,总是担心她会闯祸。 苏锦溪被送回来这件事,李如依刚想明白,但已经传遍了整个院子。 三姨娘和苏月夕最先接到消息,母女两个很是震惊,难道真让李如依说准了,苏锦溪闯了祸? 原本三姨娘是打算去看看苏锦溪,在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却被苏月夕给拦住了。 她没有什么理由,总之就是不让去。 三姨娘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是有主意的,所以也没有追问,也打消了去看望的念头。 第52章 自找其丑 第52章 自找其丑 不过消息灵通的不止三姨娘一个,还有关在院子里闭门不出,卧床养病的二姨娘,近来她们母女两个可算是在府上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得知大小姐被凄惨的送回府上的时候,二姨娘顿时就眉开眼笑的,从病榻上坐了起来。唤了门外的张妈妈过来,待她走近,小声说道:“张妈妈,现在就是时候了,把人找来吧。” 闻言,张妈妈有些质疑:“主子,现在是不是早了些?” “不早了,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在这么熬着,他李如依没死,我就先死了。”二姨娘咬牙切齿的说着,因为多日郁郁不得志,所以脸色有些青仓,不复往日的光彩,而此刻那双美目中更是流转着阴狠毒辣的光忙。 因为大房,她被老爷训斥,而一向得宠月铃也被她爹嫌弃,还被关上了房中学规矩,日子过的苦不堪言。苏锦溪那个傻子能成什么事?多半还不是李如依教的。 真是没想到啊,多年训鹰,反倒被鹰啄了眼了。是她太蠢,当初就该一鼓作气的把她们全都弄死。 看到二姨娘发狠的脸色,张妈妈不敢在问,当即按照二姨娘的吩咐办事:“是,奴婢知道了。” …… 下午的时候,二姨娘还是去了大房,借着探望李如依的名号去打探消息。 一进门,二姨娘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的人喜气洋洋的,丝毫不见一点落寞的氛围。看着眼前笑吟吟的跟自己说话的李如依,二姨娘有些定神。 李如依虽然一向敖强,可是在苏锦溪的问题上她是一点都兜不住,因为多年的心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去除的。 看她的样子,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 “大姐,听说锦溪回来了?玩的开心吗?”绕来绕去,三姨娘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上。 此时她已经听到消息,若是不问,倒显得有些矫情。 闻言李如依没有丝毫的不悦,笑吟吟的说道:“还好,总归是晋王哄着她玩罢了。的亏我之前还担心要命,现在想来倒是觉得当初妹妹说的话是对的,我倒是真有些多余了。” 既然这话说出口了,想来是没有什么事了。若是真有什么事,她没有如实相告倒是把她当外人了。 这话三姨娘半真半假的听着,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三姨娘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没有摆在明面上,还是笑呵呵的说道:“那就好,相比姐姐你担心大小姐会闯祸,我还担心大小姐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呢。” 此话说的也不过分,李如依笑着应下便是了。 李如依将丫鬟报给她锦溪在别院玩的情况,挑着几件好玩的跟三姨娘说了一声。 三姨娘微笑着听着,并没有放在心上,坐了一会觉得没大多意思,便其身告辞了。 眼看着三姨娘走了,李如依收起嘴角上的笑意,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沉。 …… 三姨娘闷不吭声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不上多生气,但心里的不舒服在回到院子后就彻底的爆发,看什么都不顺眼。 奴婢给她递了一杯茶,她什么也没想,直接揭开盖子喝下。果不其然的烫到了嘴,三姨娘越发的生气,直接摔了杯子。 “三姨娘恕罪。”她从未发过什么脾气,乍然一下,把身边伺候的奴婢吓得不轻。 三姨娘原本也不是个喜欢重罚的人,看那丫头哭的可怜兮兮的满脸泪痕,当即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不怪你,起来呗,把地上收拾收拾。” 丫鬟立刻站了起来,连忙去收拾东西。 这时候苏月夕走了进来,一脚踏进屋中,就看到一片狼藉。在看自己娘亲的脸,更是铁青的难看。 “娘,你这是怎么了?”她娘很少发火,不过她知道肯定不是因为院子里的事。想想她刚从大房出来,也该是在那里受的气。 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儿,三姨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秀眉紧紧的蹩着,一副怒火难消,气焰不顺的样子。 苏月夕挥手遣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看着他们关上门。 “娘,我想听大夫人是如何跟你说的。”苏月夕转身走到三姨娘的跟前,然后站在她的身旁给她按按肩膀。 “哼,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人家的女儿好的很,我是多余的跑去问了一嘴。”三姨娘气呼呼的说道,想到李如依的嘴脸她心里就发堵。 听到这话,苏月夕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神色,她不禁低声说道:“上午我就说了不让您去,可您倒好,一转身就忘记了。” “你就那么一说,我以为不甚要紧。再说了,我想着我们和大房的关系不去过问一下,终归有些不好……”女儿的话让三姨娘有些不服气,可是在不服气,现在也只能服气了。 谁叫她不听劝阻,非要去,结果也就只能听着一肚子的不舒心的话。 “要我说啊,也该是您受着的。”苏月夕看了一眼三姨娘,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不是我女儿啊,胳膊肘往外拐?”三姨娘更加不服气,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苏月夕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还没有想通的三姨娘只能解释道:“娘,若是今日身处这个处境的是你,大房来问,你会跟她说什么?” “我当然……当然……”三姨娘脑袋中灵光一闪,突然顿悟了女儿的意思。 看她迟钝的模样,苏月夕就知道她是回过味来了,当下便继续说道:“我不叫您去的意思并非让您在一旁观望,而是这个时候任何善意的问候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别说外头的人了,就是现在府上多少人都等着看大房的笑话呢。大姐一下子蹬得太高,多少人在地下给她拆椅子,巴不得让她摔下来呢,你这么问,大房当然是给您一个官方的回答的。有些事情就算是里子已经烂透了,可还得维持表面的光鲜不是吗?” “我……诶……”三姨娘这会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没有自己的女儿想的通透。 第53章 跳个舞看看! 第53章 跳个舞看看! 夜半无声,天上只露出了半边弦月,苏府上笼罩了一层浓郁的阴霾,这个时候多少人都不安于枕。 府中只有苏锦溪没心没肺,早吃早睡,洗过澡就在床上躺着了。命红线在门外守着,而她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反而是拿着几个又细又长的金簪在手上把玩着。 她就知道今日被凄惨的送回,府中上下人等一定会猜测纷纭。她故意营造出她受宠与晋王,就是想看看这府上到底蛰伏了多少包藏祸心的人。 想来二姨娘对这件事最是乐见其成了,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复宠? 不过她不怕二姨娘动,就怕她不动,留着她在府上始终是个祸患,必须得彻底铲除。她若是想动手,那正好,正好给了她机会。 她正玩着,窗口突然一声轻响。苏锦溪不急,依旧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一般来说的,能够爬窗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宿千吟,这个人她打不过,着急也没用。 还有一个就是凤长漓,这个人她更不着急。 看着她交给自己的东西,凤长漓一片愕然,好端端的给他金簪做什么?面对他疑惑的眼神,苏锦溪解释道:“把这几个簪子给我改成暗器,要那种十分短小精悍的那种。” “这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必要时它就是武器啊。”凤长漓拿着其中一根金簪,看着它尖锐的一头,不由得说道。 “我当然知道必要时可以当武器,可她不是不好使吗?找人给我改良一下很难吗?”苏锦溪接口说道,其间瞪了一眼凤长漓,她怎么觉他越来越笨了呢? “你改了这做什么?”凤长漓不负她望,再一次出言问道。 这一次,苏锦溪直接不回答了。转身走向床榻,直接用被子蒙住头,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听凤长漓讲话。 凤长漓拿着簪子看了半天,在看了看苏锦溪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这个时候,苏锦溪一定在心里咒骂他笨。可是他不笨,怎么显得她聪明呢? “红线,大小姐睡了吗?” “睡了呢,今夏姐姐有事吗?”门外红线挡着今夏的去路,笑吟吟的问道。 今夏回道:“没事,我就进去看看。” 说着不顾红线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 一步踏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火烛燃爆烛芯的声音。 今夏忍不住往里走了两步,再三检查了一番。床上苏锦溪睡的正香,的确是一片祥和。 “姐姐在找什么?”红线跟着今夏的身后,见她四处张望,不由的小声问道。 闻言今夏恍然回神,面上的疑惑还未散去,直接对上了红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哦,没什么,我刚才听到大小姐房里有声音,还以为大小姐又没睡呢。” “哪能啊,这几日大小姐睡的可香了,可能是因为要过冬了吧,所以睡的就早一些。”红线道,一脸毫无疑虑的样子。 今夏没看到什么异常,又听了红线的话,这才转身离开。 等红线关上了门,苏锦溪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红线,冷着脸道:“看来不能在让晋王爷有恃无恐的出入晋王府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察觉。红线,明天你跑一趟,让你家王爷安分点。” 苏锦溪都发话了,红线哪敢不照做。不过她家王爷焉能是说不让来就不会来的主吗? 见红线的脸色有些为难,苏锦溪便又说道:“告诉你家王爷,没办好差事就不要再来,否则就不要怪我了。” 原本这话可以当作夫妻之间的趣味说说,可偏偏苏锦溪是板着脸说的,而且她这个人有这么有威信,红线真的有那么一刹那的担心,这话是当真的。 竖日,红线抽空去了晋王府,将苏锦溪的话原封不动的奉告给王爷。 她紧张的肝颤,因为这两主子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结果她家晋王爷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是一本正经的摸着他的手里的几根金簪,红线不解,好好的几根金簪他给折腾的面目全非有啥用? 她都站了好半天了,他家王爷才发话,依旧盯着手里的簪子,狭长的眼睛泛着算计的光芒,风轻云淡的说道:“回去告诉苏锦溪,让她等着,小爷我不日就会带着东西上门。” 红线什么话都不敢说,领了晋王爷的旨意就马不停蹄的回去了。原话奉告苏锦溪,后者却是讥讽的一笑,听过扔过,根本没当回事。 …… 闷了几日在府上,身边没了手脚缠人的家伙,苏锦溪睡的都自在些了。 她正在房间里玩着几根剩余的银簪子,谁知道红线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红线一向稳妥,这个样子必定是大事。 闻言红线走近她的身旁,低声说道:“大小姐出事了,二姨娘在院子越病越重,这下连慕容尚书府的夫人都请来了,恐怕是要闹上一闹了。” 慕容莲是慕容尚书的庶女,但是亲娘在产下她后就死了,她从小被寄养在大夫人的膝下。大夫人膝下无子,将慕容莲看的很重。 但终究是庶女,就算是她在宠,府上的姨娘未必肯干,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骄横跋扈,心机颇深的二姨娘。 苏锦溪想了想之后缓缓的说道:“不管,就由着她们闹。说到底这事该是我爹管的,你去跟今夏旁敲侧击一番,让我娘少操点心。” 红线不敢有所犹疑,当下便谨遵吩咐,转身出去找今夏。 苏锦溪把玩着手里的簪子,脑海里却回响的是红线的话。想来二姨娘是真的被逼入绝境了,竟然把慕容家的老夫人都请了来。 这下,真是把自己仅有的底牌都出光。 第54章 恶人先告状 第54章 恶人先告状 因为慕容老夫人的驾临,李如依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陪得。二姨娘的病情一直反复不定,老夫人心急如焚。贴身伺候二姨娘的张妈妈看到有说话的人了,立刻扑到慕容夫人的脚边哭诉连日来的困境,那一脸泪痕的样子真真是委屈极了的。 慕容老夫人面色祥和,听了张妈妈的话,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倒是病卧在床上的二姨娘看了一眼自己的养母,然后朝着张妈妈轻声呵斥道:“张妈妈你瞎说什么?还不快退至一边,娘来看我,哪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慕容夫人面前露脸,却没想到吃了这么一鼻子灰,张妈妈立刻自打嘴巴,请罪跪到一边去了。 碍眼的人都请走了,老夫人这才朝着二姨娘坐近了一点。执起她的手,眼中露出担忧:“下人来报的时候,我以为没什么大事。诶,都怪娘来晚了,你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大夫都怎么说?瞧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好?” 老夫人这般敞露心扉,二姨娘也红了眼睛,一说起来不禁眼泪涟涟:“大夫也治不好,总说身子虚要养着,可是养了这么久仍是不好,娘,女儿的身子大抵是不好了……” “怎么会?二姨娘多想了罢,这快要到冬天了,所以身子恢复的慢了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妹妹可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那才真是伤身子呢。”二姨娘的话音刚落,李如依当即开口说道,没给她和慕容夫人接话茬的机会。 她都这样说了,老夫人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顺着她的话头说了,又轻言安慰了一番,二姨娘这才止住了眼泪。 看着眼前的场面,李如依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插话及时,没有让和母女俩个假戏真做的在眼前哭上一场,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谁料到她刚松了一口气,后脚院子就有人闯了进来。 这人是二小姐苏月玲,哭着跑进来,丫鬟拦都没拦住。 “外祖母,外祖母,玲儿好想你啊。”苏月玲一看见慕容老夫人,当即哭着扑到她的身边。 “乖孙女,我得乖孙女……”老夫人没有抱着二姨娘哭,却抱着她的孙女哭的伤心。李如依头痛的扶额,这戏真是一出赶一出的上,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 府中有贵客上门,苏暮宸一下朝便得到消息,当下什么也不敢耽搁,直接打道回府。 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事,但一进门还是很出乎意料。 慕容老夫人拉着自己的外孙女坐在高座上,身边站着李如依和三姨娘还有三姑娘苏月夕。 眼前的几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在一看老夫人的脸色,苏暮宸就知道她今天来绝非是叙旧的。 “竟是岳母大驾光临,是小婿失礼未曾大驾光临,还望岳母息怒。”苏暮宸语气歉疚,脸色满怀愧疚,给足了老夫人的面子。 但即便他行礼作揖丝毫不敢违和,但是老夫人依旧不放在眼里,她斜斜的看了一眼苏暮宸,面色陡然变得冷冽:“等你八抬大轿的接我来,恐怕我就见不到我外孙女和女儿了吧。” 老夫人的口气破冷,语气带着质问,摆明的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话说的苏暮宸有些恼怒,顿时直起了腰身,目光直视老夫人,字正腔圆的反问道:“岳母这话何意?恕小婿不知。” “何意?”老夫人讥笑一声,道:“我女儿缠绵病榻多日,我外孙女想见一眼母亲都不准还被禁足,你这是什么意思?亲身骨肉想见娘亲又何错之有?” 苏月玲的一番哭诉,原本就让老夫人怒火中烧,这会更是怒气沸腾的利害。慕容莲再不济也是慕容家的女儿,原本嫁给他已经是屈尊,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真没想到他苏暮宸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苛刻过分的对待她们母女。 原本苏暮宸已经对慕容莲起了厌恶之心,只是多年夫妻情分不是作假,本想留得一丝情面,若她能悔过,重修旧好也不失为一桩美食事。 可是他没想到慕容莲这般不受抬举,竟然把慕容家的老夫人给抬了出来。 她以为他会怕她吗?真是可笑,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血战沙场无数会,怕过谁? “那岳母以为如何?”苏暮宸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恼怒,而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但是熟知他的李如依和三姨娘已经看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怒火滔天。苏暮宸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决定,老夫人这会是上着门给自己的女儿撑腰,怎么会让苏暮宸不恼火。 两人私下对视一眼,谁也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二姨娘自寻死路,谁会拦她? “这还要问吗?”老夫人反唇相讥,一脸的怒气。 “自古血肉相连最是亲昵,你活生生的分开她们母女就是不对。” “分开她们母女?敢问岳母大人,我是把不让女儿不认莲儿了,还是把莲儿赶出去了?”苏暮宸问道,仍旧是一脸的平静。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老夫人有些气短,太平静了不是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但心中即便是有怀疑,老夫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还是继续说道:“莲儿病了,月玲去看她有什么错?非要闹得把孩子关禁闭的地步?” “有什么错?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老夫人的话音刚落下,苏暮宸紧接着说道,脸色一寒,冷声道:“先前,身为当家人不知道礼数,不能以身作则。后来,更是顶撞大夫人,身为长辈竟然对小辈夹私报复,大冬天的让月夕跪在地上,给她浇了三桶凉水,让她躺在病床上养了好一阵子。您只听你女儿诉苦,怎么不看看我这后宅都被她折腾什么样了?难道让她一人独大,让其他的妻女都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这……”老夫人顿时语气一塞,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苏暮宸不打算就此住口,他转眼看向苏月玲,眼神更加凌厉,语气更加的冷冽。 第55章 顶包的材料 第55章 顶包的材料 听了父亲说了这一大堆的话,此刻在看父亲的眼神,苏月玲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苏月玲,你还有脸诉苦吗?”果不其然,苏暮宸一声冷喝瞬间吓得她面色苍白,情不自禁的往外祖母的身边躲了躲。 听到这顿训斥,老夫人更加懵了,瞪了一眼外孙女,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她也闯祸了? “目无尊长,与姊妹不合,一点礼教规矩都没有,我请人来教你有什么不对吗?值得你在外祖母面前哭诉一番?”苏暮宸字字严肃,盯着苏月玲的眼神很是严厉。 这一幕这次把苏月玲吓着了,本想解释一番,谁知道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老夫人看到此处,心中便已明了,她的女儿和外孙女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身旁站着的两位,李如依和三姨娘脸色平静,连句话都没插嘴,她若还看不出问题,就真是白当了这么些年的慕容家的掌舵人。 “听你这般说,倒是老婆子我多管闲事了。也罢,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切算我多余。”老夫人服了软,一脸遗憾和悲伤。 苏月玲以为老夫人真的不管自己和娘了,当下看向外祖母的眼神更是哀恸:“外祖母……” 不管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这声当真是叫的伤心。就算苏暮宸也不得不软下了声音:“岳母多心了,小婿不是这个意思。” “诶,人老了,你府上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管她什么阴谋诡计,老婆子也没那个心力去追查了,有这等功夫还不如多去庙里上香,祈祷她们能一帆风顺呢。”老夫人唉叹道,仿佛对所有事情都呈现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苏月玲更是绝望,得知了外祖母过来,还以为是给她们撑腰的。可是现在却弄成了眼前的这幅局面,一想到以后要面对爹,以及府上众多人的白眼,苏月玲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老夫人这么一说,好像他府上人人都在欺负二姨娘一样。苏暮宸心里更加生气,但是即便在恼怒,面子还是要过得去的。 “没过几天就初五了,到时候让夫人带着苏府的人一道去寺庙里上香。”苏暮宸提议道,本也快要到了年尾了,就算是提前去庙里拜祭一下也不为过。 听他这样说,老夫人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没等苏暮宸挽留,她便要走,可是苏月玲那丫头就可怜兮兮的盯着她,更是让大夫人心中升起怜惜,不禁朝着苏暮宸开口道: “既然月玲在府上老是惹姊妹生气,就让她跟着我去慕容府住一段时间,我亲自教。” 虽然苏暮宸不愿意,但是老夫人已经放低了身段,他也不能不识抬举,终归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岳母家,也不好将场面弄得太糟糕。 苏暮宸只得同意,苏月玲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几件欢喜的衣服,就像逃难一样逃离可苏府。 她的本能反应,气的苏暮宸脸色更加不好看,直骂她是白眼狼。 慕容夫人原本以为会给府上的人都来个下马威,可是她也没想到苏暮宸的态度如此坚决,而明显另外两房也是不好惹的,慕容莲就是得意太久从而忘形了,以至于在阴沟里翻船了。 因为苏锦溪在房中躲着偷懒,没去听前院的鬼哭狼嚎,所以事情结束后,红线回了房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本末全数讲给她听。 叙述的中,不免对大夫人赞不绝口:“大小姐真是多心了,今日哪用的我去提醒,大夫人应对自如,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连老夫人都插不上嘴呢。” 虽然红线并没有夸大其词,但是苏锦溪依旧会担心。总怕她娘出什么意外,被二姨娘给阴了。 苏锦溪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看法,只是静静的听着。 …… 今年的寒冬来的有些始料不及,刚开始天寒,谁知道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这场大雪来的不巧,赶在初五之前。原本李如依还盼望着初五也能下大雪,这样就可以有理由不去寺庙上香了。谁知道老天爷就像是在跟她做对一般,初五的那天晴空万里,地上的血因为没有积攒太厚,老早就消融完了。 因为是年尾上香是大事,所以李如依不敢马虎。这一次就连苏锦溪都不能例外,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准备坐着马车去上香。 红线给她穿了厚厚的对襟棉袄,上面用粉红色的线绣着粉红的桃花,映衬着她粉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很是可人。 她以为穿的够厚了,但是红线又给她加了一件披风,又放了一个暖炉在手里才让她出门。 出了门,正巧捧着苏月夕,后者朝着她微微一笑,便钻进了马车里。 行程比较急,耽搁不得。 苏锦溪也在下人的催促下上了马车,跟自己的娘亲,还有今夏红线挤着一个马车。为了免于唠叨,也为了免于自己露出破绽,苏锦溪一上了马车就倒在红线的肩膀上装睡。 李如依问起,红线推说大小姐早上起早了,就没在说了。 苏月玲被接到慕容府,二姨娘卧病在床,所以真正去上香的也只有大房和三房。 不过这样也好,一路上少了很多的麻烦。 走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灵泉寺,这个寺庙就是二姨娘口中那个特别灵的地方。 一看到牌匾上的三个字,苏锦溪的心里说不膈应那是假的,不过她此刻没什么表情,牵着红线,乖乖的跟在李如依的身后。 灵泉寺香火旺盛,又赶上了初五上香,所以灵泉寺也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李如依照例让下人去通传了看门的小师父,添了几份香油钱,这才让她们一行人寻了一个人不是很多的地方上香。 苏锦溪不怎么信佛,但是人已经跟来了,也要装腔作势的跟着磕几个头。 都说佛这个东西,心诚则灵,如果自己心想事成,自然会念叨佛祖保佑,可是没成了,就只能怪念自己的心不够诚。 对于这样空无的东西,她不屑于信。 上过香之后,又在寺庙里耽搁了一点时间。因为她们抽了签,在听师傅解签。苏锦溪耐不住寂寞,只能自己寻乐子,趁着今夏不注意,和红线偷溜了出去,在寺庙里闲逛。 却不想这一逛却逛到了一个好地方,寺庙的后院栽了一大片梅花,而此时正是梅花开放的时辰,一大片粉红的梅花在风雪中傲然独立,这风景真是美极了。 苏锦溪在梅林中游走,虽然很喜欢,却没有舍得折下一枝。梅花成群固然好看,但单独折下一只却有些过于单调了。 “是谁?”突然间,梅林中响起一片轻喝声。苏锦溪一愣,顿时四下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 “你是谁?”突然,背后响起了一声质问。声音醇厚,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豪气,虽然质问,但又好像没有恶意。 苏锦溪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敢露出真面容,就好像被惊呆了一样。缓慢的转身,在看见身后的来人之后,瞪大了眼睛后怕的退了两三步。 “我……我……”面对他的质问,苏锦溪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涨的脸色通红。 眼前的人长得面如冠玉,五官皆不是巧夺天工一样璨目,但组合在一起让人看着却很舒服。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配着同色的披风,在这梅林中也是别具一格。那衣服一眼就看出非比寻常,苏锦溪猜想他应该也是个贵公子,随更加不敢大意。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苏锦溪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所以一直后退,神色也装的很害怕,不断的偷瞄他,深怕他会伤害自己一样。 “小姐,大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吓死奴婢了。”这时候红线突然从一旁跑了过来,拽着苏锦溪的手臂,一脸的担忧,可又忍不住的责备:“大小姐你怎么不听话啊,夫人不是说了让咱们在原地等着吗?你怎么不见就不见了?” 此时苏锦溪的脸色更加的红,直接躲在红线的身后,躲避眼前男子的目光。 红线这个时候才将目光看向眼前的人,她朝着他行了一礼,恭敬道:“公子见谅,我家小姐一向跑惯了,若是冒犯到您,还请见谅。” 见人家的婢女如此有诚意的道歉,那公子也没有好在计较,浅笑道:“无妨,原本我也只是因为这梅林不好找,所以想问清楚些,送这位小姐回去。”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红线恭敬道。 闻言,那公子却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追究,转身走进梅林之中。苏锦溪不敢在深究,拉着红线转身就跑,逃离这是非之地。 回去了自然是被今夏逮了一个正着,她不敢训斥苏锦溪,却寒着脸将红线训了几句。 红线不敢辩驳,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 没办法,谁叫她是奴才,自然就是给主子顶包的材料。 第56章 装到什么时候? 第56章 装到什么时候? 因为下了雪,路上不好走所以也就没在耽搁,在寺庙简单的吃了一碗素面,下午就已经启程回府。 路上苏锦溪不好在装睡,有些精神了。但是李如依有些困倦了,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小憩。 原本以为回程的时间会比去的时候短,可是怎么走都是那么慢。苏锦溪撩起了车帘子看了一眼外头,山林间白雪皑皑,衬着绿林,连成了一趟格外美丽的风景。 只是风景虽美,但是山林里的山风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看了没一会红线就给她放下了。 “小姐,风大,别把身子探在外头,受了风可不是好玩的。” 苏锦溪斜斜的看了一眼红线,心里虽然同意她的做法,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悦,故意在今夏的面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厌恶至极的样子。 至此今夏不由得要为红线说句话了,她牵起了苏锦溪的手,笑道:“大小姐,红线说的对,她是为你好,你可不能不领情啊。” 有人为自己说句话,红线的腰杆也直了。看着苏锦溪的眼中带着一抹无奈,一副对她素手无策的样子。 苏锦溪根本没放在欣赏,什么话没说,撅着嘴巴低着头,自己玩自己的。 她不闹,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如今的大小姐已经很乖巧了,今夏也没在说什么。正想着呢,马车突然颠了一下。这次的步子还不小,马车上所有的人乱扑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马车都不会赶了?”今夏坐稳了之后,当即掀开了车窗,朝着车夫冷声喝问道。 “夫人……快跑吧,遇上山贼了,快跑啊……”车夫一下子跳下马车,朝着车里的人喊道。 今夏被吓了一跳,李如依也被吓醒了。红线当即厉道:“快下马车。” 现在雪天路滑,马车根本跑不快,坐在上面也是累赘。 闻言今夏立刻掺扶着李如依逃下马车,临下车之际,苏锦溪用极小的声音在红线的耳边说道:“保护两个夫人不要受伤。” 红线知道她有自保的能力,当下便点头说道:“是。” 苏锦溪极为爱护她的娘亲,肯定是不愿意她们受一点折损的。她的命令,红线怎么可能违抗? 下了马车之后,红线拽着李如依和三姨娘转身往寺庙跑,而苏锦溪拽着苏月夕转身往山林子里钻。剩下的几个护卫与蒙面劫匪纠缠,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锦溪……月夕……”身后隐隐传来两位姨娘担忧的叫喊声,李如依原本想去找苏锦溪的,却被红线扯着往寺庙跑。 “锦溪,锦溪,我们跟娘跑散了……”看着她们两个人跑得方向不一样,苏月夕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而且苏锦溪的力气十分的大,苏月夕竟然动弹不得。 那伙蒙着脸的盗匪见人分散,立刻兵分两路的去追。 苏月夕跟着苏锦溪拼命的跑,但是林子里的雪太深太厚,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根本跑不快。 苏锦溪伸手从头上拔了一根簪子,一边跑一边盘算了一下身后的盗匪,有五六个的样子。她若手脚快些,应该可以解决,可这样难免不叫李如依察觉。 刚才她就应该拽着她娘跑才对,苏锦溪一时愚念,此时放才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原本以为自己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能跑得快些,可丝毫没注意到苏月夕不知道自己装疯的事情。 可是换句话说,就算是带着她娘,到时候她把劫匪解决了,也说不过去。 想了想,苏锦溪拽着苏月夕在山上饶了一大圈,又朝着山下奔去。苏月夕尽管很累,跑得气喘吁吁,却一句话都没说,闷不吭声的跟着苏锦溪跑。她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眼看有一个劫匪接近,苏月夕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就在这时苏锦溪突然一跃而起,压弯了一根树枝,乘着那劫匪逼近的时候突然松手,那人躲闪不及被弹起的树枝打了一个正着,飞出几米远。 这场面看的苏月夕目瞪口呆,结果苏锦溪一跃从树上下来之后,笑嘻嘻的朝着苏月夕笑道:“怎么样这招好使吧?晋王爷上回带我去别院的时候,就是这么打鸟蛋的。” 那副样子十足十的憨傻,不过这会苏月夕可没工夫跟她探讨打鸟蛋的事情。当即抓紧了苏锦溪的手,朝着前路奔袭而去:“锦溪,快跑吧,后面还有好多人在追我们呢。” “好啊,那我把晋王爷交给我打鸟蛋的方法全用上,哈哈哈哈……” “等会再打吧……”苏月夕难得没被吓死,还能跟她开玩笑。 两人朝着大路跑去,正好遇见了救命人,那人骑着马,身后还跟着一众少林僧,想来是她娘已经通风报信了。 苏锦溪想着正好不用透露自己的身手了,突然苏月夕一声尖叫,苏锦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子猛的被人一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身上又被压了一重物。 苏锦溪什么也没不知道,只听见一声的闷哼声,以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慢慢的她感觉身上有一股温热的暖流,伸手一摸指尖竟然是鲜红的血。苏锦溪惊恐的转头去看,只看见苏月夕趴在自己的身上,干净的五官已经扭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昏了过去。 “月夕……月夕,你怎么样?”三姨娘已经奔袭过来,将苏月夕揽入自己的怀里,紧接着苏锦溪也被李如依扶起。 刚才情急之下,苏月夕为她挡了一刀,才让她没有被人偷袭成功。 先在那些劫匪已经被少林僧和那领头的公子给收拾了,但是苏月夕必须要立刻找大夫医治。 回京的路程太遥远,无奈之下,只能先回灵泉寺。 那公子当即蹲下来点了苏月夕周身的穴道,让她不再大肆的流血。然后一把抱起她,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灵泉寺奔去。 三姨娘连忙跟着去,之前的马车还没坏,坐着马车跟上。 第57章 为她挡刀 第57章 为她挡刀 马车内,苏锦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本的鲜血已经被今夏用帕子擦干净了,但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这是苏月夕拿着给她挡刀留下的血…… 李如依以为她吓坏了,她也被吓得不轻。一想到刚才那般凶险的情景,她的女儿差点就死了,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一样。 “锦溪,没事的锦溪,不怕,有娘在这。”李如依哭着把孩子搂进自己的怀里,当初她就是亲眼目睹了一长厮杀,而变得痴傻,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可不能让她再像以前一样备受刺激。 苏锦溪靠在李如依的怀里,对她的安慰没有抗拒,只是没说话而已,因为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中纷杂的情绪。 她一直把三房当作盟友,但却并没有交心。可是现在人家突然为她拼命,她竟然有些懵了…… …… 在一路的担忧和煎熬中,总算是到灵泉寺。李如依一下马车就看到了三姨娘,她的眼睛都哭红了,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就凭着一股气在勉强撑着。 少林僧将她们引到后院,房间里女医正在为苏月夕治伤。 在门外,苏锦溪又见到了那个救她们于水火的公子。此时他的那浅粉色的衣衫已经沾满了血迹,上面斑驳痕迹已经让一副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了。 此刻他面色严肃,看见三姨娘来了,不等她张口,他便主动说道:“夫人切勿担心,令爱的伤看上去挺凶险,实则并没有生命之危,女医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听到他这么说,三姨娘顿时松了一口气,腿一软,竟然直接坐在地上,红线都没有扶住她。想来是太害怕,所以这一时知道了没有了凶险,她整个人也就没了力气。 得知了这消息,就是李如依的腿都软了,她们这些妇道人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些刀光血剑的,没被吓得嚎啕大哭,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为了礼节,她还是强装镇定的走上前,脸上撑起一抹淡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您的救命之恩,我们苏府没齿难忘,来日必当重谢。” “夫人客气了,我叫陈止,和家中父亲都是军中之人,收拾劫匪乃是分内之事。”陈止淡淡的说到,并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他倒是打量了一番跟在李如依身后的苏锦溪,她就是那个擅闯梅林的女子了。 原来她是苏家的小姐,看丫鬟说的那样子,她大抵就是那个传闻中痴傻无知的嫡女,而又何其荣幸的被晋王爷看中下旨封妃的苏锦溪了。 凤长漓他早有耳闻,也跟他异母同胞的哥哥凤长歌打过交道,虽然他外表看上去羁傲不逊,其实跟他那个哥哥一样心计深沉。 他会娶苏锦溪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么是因为他不想娶亲或者自己有隐疾。要么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小姐根本不傻,只是在扮猪吃虎。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苏锦溪情不自禁的往身边的人身后躲了躲。陈止将一切都收至眼底,并不打算戳破。他毫无痕迹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 傍晚的时候,灵泉寺来了两批人,一个是苏暮宸,一个是凤长漓。两人心急如焚的赶来,生怕今日来寺庙的人有什么不测。 一看到苏锦溪,凤长漓立刻紧张了起来,朝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一脸紧张的询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看到他,苏锦溪也很惊讶,但还是默默的把惊讶压在心里,面对他的询问,她乖巧的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脸上一片苍白,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还是被吓得不轻。 “月夕可严重,伤不伤及性命?”苏暮宸也没和三姨娘寒暄,看着她直接问出口。 一问,三姨娘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大夫给包扎过了,伤了肩膀,那一劫算是躲过去了,可这要是在偏了那么一点……月夕……月夕就……” 三姨娘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泣。 “那路的劫匪竟然敢这么大胆,光天化日竟然出来拦路抢劫还伤人?真当我这个将军是吃白饭的?”苏暮宸怒不可遏,京城脚下,竟然出现劫匪,传出去真是悚人惊闻。 “听说陈公子也再此,不如找他一问便知。”凤长漓转身朝着苏暮宸说道,此刻他也是后怕,早知道就该多派几个暗卫来保护她的,一个红线怎么够? 这样说来,苏暮宸当即照办,派下人去把陈公子请来。 男人谈事,女眷自然是要回避的。今夏扶着李如依进了厢房,而三姨娘则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她女儿的身边。 很快,陈止便来了。 他们三人都很互相熟知,也就没在多加寒暄,陈止来了后,直接坐在一旁坐下,然后说自己的见解。 “晋王爷,苏将军,依在下看来贵夫人在山脚下遇见的似乎不是普通的劫匪。今日是初五,灵泉寺的贵妇人很多,可是这伙人似乎盯准了苏府的马车,而且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要钱……” “难道是要命?”凤长漓就着陈止的话题说道,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很严肃,眉头也紧紧的皱着。 “要命?”苏暮宸大惊,连声说道:“我苏府在京城并没有惹什么麻烦?我也没有仇敌,怎么会要命?难道战场的敌人还能潜伏我西凉的京都来要我的命?” 陈止看着他说道:“苏将军,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苏暮宸的脸色直接变黑了。 陈止,与他父亲都是带军多年的人,苏暮宸深信他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这一说法,凤长漓也没有反对。但是他微微皱紧了眉头,很显然在考虑另外一件事。 “由此看来,苏将军此后还是要多加警惕的好。”陈止告戒了一番,苏暮宸自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他的建议自然是虚心听教。 听了陈止的想法,苏暮宸一刻也不耽误,立马将自己带来的下人将几个厢房都好好的守着,决不允许在出现任何的意外。 虽然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没事,可是她的脸上写着呢,分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问,她便主动看向他:“别在这待太久,一会我娘就该回来了。” “没事,红线在门外守着。”凤长漓对上她的眼睛,淡淡的笑道。 “今日是我的失误,不该认为红线一个人就能保护你,以后我会加派人手。” “这跟你没关系。”苏锦溪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其实我在想,若是我没有顾及着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出手,月夕就不会挨上那一刀了。” 她纠结的心病一直在这,并不是被吓着了。这世上除了凤长漓和李如依,苏月夕是第一个为她挡刀的人,那可是真刀,大夫都说倘若在偏上一分真是大罗神仙也没救了。 如果是这样,叫她如何承担的起这份人情? “好了,乖,别想了,这一切都是意外。”凤长漓心疼她的无奈。 …… “什么,你是说一个都没死?”此刻安静的苏府里,二姨娘的小院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尖叫声。 屋子里,张妈妈跪在地上,一脸的害怕。但即便害怕,面对二姨娘的质问,她也不敢不答:“是……就是三小姐受了点皮肉伤,其他的人都让一个横空出现的公子给救了。” 张妈妈的话让二姨娘的脸顿时就扭曲了,一脚踢到一旁的椅子,恨得咬牙切齿:“荒唐,几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她是央求了自己的养母才办了这件事,原本是想一举两得,谁知道竟然失手了。这让她该怎么跟养母交代?日后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求的养母护佑? 张妈妈也知道此次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日后苏暮宸绝不会就这样轻车简从了,在想下手就难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我必须撑下去,就是为了月玲和养母,我也不能轻而言败。”发泄过后,二姨娘缓缓的坐在软塌上,一脸的坚定。 对,只有要尚书府在苏暮宸他就不敢休妻,她就还有翻身的资本。 对,就是这样,她一定还有机会的。 坐了一会,二姨娘将张妈妈叫道身边,悄悄的耳语了一番。 第58章 怀疑心切 第58章 怀疑心切 在灵泉寺住了一晚,竖日,苏暮宸才带着苏锦溪一行人折回府上。 苏月夕的病情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到底是伤了筋骨要卧床静养。也因为如此,苏暮宸对三房的态度更加改观。 这让关在院子里的二姨娘更加的气愤,没想到她一时之举,竟然成就了三房的恩宠,老天爷是在耍着她玩吗? 一口气没缓过来,竟然晕了过去。 本来是装病,这下却是真病了。 苏锦溪原本是想去看苏月夕的,但李如依没让她去。三姑娘需要静养,怕苏锦溪去吵着她了。 可是她吵着要去,李如依也没法子。正好她让小厨房煲了人参鸡汤正要送过去,于是就让苏锦溪跟着一起去了。 房间里,三姨娘正陪着月夕说话。见李如依带着苏锦溪来了,当即笑着给请进去。 “夕夕,你在喝药啊?”苏锦溪凑到床边,正巧看着苏月夕端着药碗愁眉苦脸的。 苏月夕勉强撑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是啊。” “她怕苦不肯喝呢。”三姨娘见缝插针的说道,不过这也的确不怪苏月夕。而是那中药实在难闻,带着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一听到苦字,苏锦溪立刻捏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盯着她手里的药:“夕夕快喝,捏住鼻子就不怕苦了。” 她说的倒是一脸轻松,可是苏月夕脸上却是半分笑意都没有了。她刚刚睡醒过来,嘴里还泛着苦,现下又被送上一碗药,真真的恶心的咽不下。 “锦溪,月夕怕苦,你帮她喝好不好?”李如依看着躲得远远的锦溪,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也是想趁机增进一下姊妹俩的感情。 “我喝了,夕夕会好吗?”苏锦溪扬着头,装作不懂的问向自己的娘亲。喝药有什么难的,要是她能好,就是吃了狗食也不是不行。 李如依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会好的。” 得了这个答案,苏锦溪一下子把苏月夕手里的药碗给夺了过来,看着黑乎乎的药汁,还有恶臭难闻的药味,她眼睛里再三的犹豫。 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一口吞下的时候,被苏月夕拦下。 “大姐,大娘骗你的,药自己喝才管用呢,你之前生病药不也是自己喝的吗?”苏月夕接过她手里的碗,自己一仰头喝了一个干净。 “夕夕好厉害!”苏锦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目光露出崇拜的光芒。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奉承自己,也还是很受用的。 “这两天可好些了?晚上能睡的好吗?”见她喝完了药,李如依便关心的问道。毕竟是为了挡她女儿背后的匕首,她怎么也该时刻关心一下的。 闻言三姨娘道:“好多了,这也是天冷了,伤口复原的慢些,但现下都已经结痂了。” “那就好。”李如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幸好没有伤到根本,否则她这心里怎么担待的起? “大娘不用太过担心,我身子结实着呢。”苏月夕靠在软枕上,淡淡的插了一句言。 李如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却在也没说什么。 怕影响苏月夕休息,坐了一会,李如依便带着苏锦溪离开了。 她们走了,丫鬟却伶着鸡汤进屋了:“三姨娘,三小姐,这鸡汤是要热一下再喝吗?” 回府这些天,大夫人日日都亲自送汤过来。不是炖的鸡汤,就是乳鸽汤,里面放的都是好东西。 苏月夕这些天日日都在喝这些汤都快腻死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拿下去,你们分了喝吧。这些天不要让我在看见这些汤汤水水了。” 三姨娘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阻拦。现在女儿受着伤,无论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插言的。 …… “锦溪,你可要记着月夕救你的恩情,以前的咱不管,可是现在她是用命换的你啊。”走在回去的路上,李如依牵着苏锦溪的手,一脸郑重的嘱托道。 她是个极为重情义的人,看到那副舍命相救的场面,怎么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苏锦溪脑子不好使,可她还是希望她能记住眼前的这份情谊。 听玩她的话,苏锦溪重重的点点头:“锦溪知道了,以后夕夕怕喝药,我都帮她喝。” 她一脸天真的说道,看那样子仿佛帮她喝药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 李如依听的哑然失笑,苏锦溪大概只是这样认为这样的就是报恩,可即便是这样她能怎么办呢?她肯都听得进去,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我们锦溪真棒。”她还夸赞了一句,苏锦溪抱着她的胳膊傻笑了一番,并没有多说。 回了院子,有下人过来说出事了,请大夫人过去看一下。 李如依便跟着去了,而苏锦溪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回了房间,一时也想不起自己该做什么事情,这两天她满脑子都是灵泉寺劫匪的事情。 无奈之下,她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红线:“丫头,跟我说说话吧,好无聊。” 红线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问道:“大小姐你想说什么呀?” 总要有个话头吧,不能无缘无故的说起吧。 “你说三小姐当时是怎么想的?”苏锦溪愣了一下,然后脱口问道。这两天她虽然对苏月夕心中满满都愧疚,可是愧疚之余,她有的时候又在想,苏月夕知道当时歹徒会要了她的命吗? “大小姐是指三小姐当时为您挡的那一刀?”红线疑惑的问道,却一语中間。 苏锦溪没有说话,可是她手上不断打着响指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 这个时候的她,很焦虑。 “该是没想过吧,危急时刻,谁会想那么多?”红线蹩眉说道,她当时看清了所有的动作,苏月夕虽然有那么一霎那的怔愣,但之后的动作却像足了舍身救她的模样。 她挑不出什么错来。 闻言,苏锦溪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了。看来是她多想了,这原本是一件有恩于她的事,她却下意识的想到人家的目的…… 真是该死。 第59章 你想我了吗? 第59章 你想我了吗? 眼看年尾已经过完了,可在年前的几天,苏府却发生一件不大,却也不小的事情。 家里的厨房失火了,好在家里的奴才反应快,迅速的扑灭了火,这才免于将主屋给烧了。满天的黑烟,就像是一团乌云笼罩在苏府的头上。 苏暮宸大怒,眼看到了年关,却将厨房了烧了,虽然不会损失太多,可终究不是太吉利。 查询为何会烧起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苏暮宸大怒,让家丁将长年在厨房做饭的厨子和烧火的丫头们一人打二十棍以示惩戒。 原本李如依想求情,可谁知道她刚准备开口,一个烧火的丫头忽然跪在地上哭开了。 那是一个刚进府的丫头,才是十八九岁,年纪很小。 “老爷,这不管我们的事,是府上有邪秽作祟。”这丫头口出惊人,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下人都面面相觑,脸色煞白。 眼瞅着到年关了,这等邪门的事情哪能说的准啊? “放肆,谁给你个奴才在这瞎说的。”苏暮宸怒不可遏,当即大声喝道。 那丫头吓的身子一震,脸色也煞白,却还是一脸坚持:“老爷,真的有邪秽作祟,不然前几天府上的大白狗怎么好端端的死了呢?” 此言一出,顿时人心浮动。一联想到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就会觉得邪门。 好端端的上香,却突然遇见了劫匪,让伤了三小姐。 而二姨娘又长病不起,这前一刻还好好的大白狗也死了,这没几天厨房又被烧了,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苏暮宸一眼一扫就知道这群奴才脑袋里在想什么,当即冷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丫头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闻声,站在身后的家丁当即上前,一人拖着那丫头的手臂,朝着门外拖去。 哪里知道那丫头也不求饶,就算是要被打死了,也在大声喊着府里有邪物作祟。苏暮宸气的脸色铁青,看着所有的奴才,一字一句的喝道:“我告诉你们,我苏暮宸血战沙场多年,别说小鬼怕我,就是阎王爷见了我也要跪下来叫声爷爷。我看谁敢在府上乱嚼舌头,查出一句,我绞了你们的舌头。” 苏暮宸在沙场上严厉惯了,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说这些有得没得。 他已经下令严惩不贷,李如依自然也就不再插言,具体的安排了后续的事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谁知道这件事即便苏暮宸三令五申,还严惩了那个口出狂言的丫头,府上还是流言蜚语满天飞,弄的整个府上的人心惶惶。 李如依听见了一个丫头乱嚼舌根,当场下令打了二十家棍,原本以为会收敛些,谁知道更加的严重。 这件事苏锦溪自然知道,只是她却不屑一顾,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只是让红线严加注意二姨娘的动向。 他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长衫,上面揪着蟒纹的暗纹,从前没见他穿着这么正式的衣服,但是今日这么一看,还是那样沉稳。 “嘿,你来到底什么事?”苏锦溪问道,总不可能是因为她想他,所以他心有灵犀的就来了吧? “我想你了。” 短短的几个字,让苏锦溪的嘴角愈发的上扬。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贼甜贼甜的。 “不过,也的确是有事。”想她是事实,所以他连夜赶工将东西做好了。 对上苏锦溪的疑惑的眼睛,凤长漓微微一笑,一脸神秘的从袖子里掏出几样东西。 “你看。”凤长漓献宝一样的放在她眼前。 苏锦溪定睛一看,原是她交给他的几个簪子,外表没变,只是比之前更加精致了些。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问,凤长漓拿起了其中的一根簪子给她演示。只见他的手指在花簪下轻轻一按,咻地一声,一根银色的细小的针飞射而出,直直的插进了屋子里的柱子上。 苏锦溪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奔至那根柱子上看,之间那根细小的银针已经插进去了二分之一。 小小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简直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凤长漓将几根簪子交到她手上,解释道:“这是我请天下第一能工巧匠帮忙改造的,是我亲自操刀做的。每根簪子里有两根细小的银针,上面啐了毒药,都是一击致命的东西。” 他拿了锦帕放在手上,然后拔下了柱子上的那根银针。 “要命的毒药?这玩意你这么交给我了?”苏锦溪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但是凤长漓并不在意,而是徐缓不急的说道:“这东西戴在头上没有人会防备,而且能让你用上这东西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是这样,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东西极好,苏锦溪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对了,灵泉寺的劫匪我查过,那不是真正的劫匪,而是江湖上杀手。是有人出了钱,买你们的命。”凤长漓皱紧了眉头,有人雇凶杀人,尤其还想杀他的女人和岳母,简直不可饶恕。 “查到是谁了吗?”提起这件事,苏锦溪也严肃了起来。雇凶杀人,这可不是件小事。 他们会不会来第二次?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这统统都是她们要提防的。 “抓到了一个,正在审讯,过不了几天,熬不住了,就该说了。”江湖人有自己的规矩,既然是做杀手的这一行的,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有些事情宁愿烂在肚子里。 闻言苏锦溪讥讽的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请的杀手啊?这么不合格?” “不然呢?的亏他不想出银子又想要你们的命,不然你们哪有活路。”说起这件事,凤长漓就后怕。 他小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找着一个他认定的女人,她怎么能撇下他呢? “倘若是我爹的仇敌,恐怕不会这么小气。”半晌,苏锦溪突然冒出了一句。她前前后后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这件事不会是外敌,应该是内鬼干的。 怎么就那么巧,慕容夫人来苏府还把苏月玲给带走了。而去上香的只有她们大房和三房,二房的人碰巧都不在,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蹊跷。 “你的意思是二姨娘?”凤长漓顿时猜中了她的心思,其实他也有这么想过,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没跟苏锦溪说起。 “不是她,就是慕容老夫人。一个尚书夫人,无子还稳坐大夫人的位置,将家中大权牢牢的握在手上,能是个善茬?”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苏府,绝对不是偶然。 “哼,本王回去立刻让他们加紧审问,一旦让那人开口,本王要让这两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凤长漓气势喧嚣的很,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 可是苏锦溪却不这么想,想了一下,她断然开口说道:“你若查出了证据,暂且不要对外透露。这二姨娘应该还在谋划着什么,等她实施了,我抓住了她的马脚。几件事的真相一起搬到我爹的面前,才能让他对她彻底的死心,” “她还敢做什么?胆道包天吗?”凤长漓扬声叫道,一脸的震怒,这苏大将军赫赫威名在外,可是对于自己家里的那点事怎么处理成这样?任由着二姨娘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吗? “你也畏惧尚书府,更何况我爹了,终究是怕得罪,指着他说有什么意思?”苏锦溪自然看穿了凤长漓心中对苏暮宸的鄙夷,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出言制止。 慕容尚书是户部的,是太子一党。苏暮宸现在支持的党派还没有没明显,可是在外人看来已经将他划入凌王一党。 若是这个时候将二姨娘休了,恐怕从某个方面来看,就是正式跟太子宣战了。 第60章 宿千吟,你有完没完? 第60章 宿千吟,你有完没完? 苏锦溪的一番话让凤长漓陷入深思,看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折射出打量的目光。 “对了,我问你件事。”她一抬眼,就看见了凤长漓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带着探寻的意味。 苏锦溪不想跟他打哈哈,直接开口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话就问。” “你这么有见解,看人处事也非同一般,你让都难以相信你会是呆在这府里娇生惯养而长大的女儿家。”见她开口,凤长漓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问出口。 其实这个问题盘旋在她的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只是她上次说过,她经历的不同,所以跟别人也不同。 “你现在问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点?”苏锦溪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将自己的首饰独立的收拾子一个小匣子里。 凤长漓一步一步的跟着,知道她有些生气,没来由的心虚:“我惊叹你的聪明伶俐,偶尔赞叹惊讶两声……这也有错吗?” “嘭。” 他话音刚落下,苏锦溪将首饰盒重重的关上了。转而盯着他,目光中夹杂着讥讽的神色:“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这种人就是该被人们称颂的天才。” 她满怀高傲的开口,字里行间都是慢慢的骄傲。可是这在凤长漓看来并不是轻狂,而是实事求是。 “我媳妇真厉害。”凤长漓立即笑嘻嘻的说。 “回去吧,在闹下去该让人发现了。” 在她看来事情讲完了,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总不能让他一直呆着。 “赶紧走。” “娘子,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他依依不舍的告别,最后换来的是一个大枕头迎面砸来。 凤长漓知道不能在惹,只能将枕头放下,再不舍中悻悻的离开。 …… 出了苏府,凤长漓便收回了一脸的笑意,黑着脸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此时正值寒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四下都映衬着黑幕,只有街边小巷里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吆喝声。 正走着,身后突然逼近一股杀气。 凤长漓眉头一拧,当即转身,一抹闪着寒光的剑直逼近眼前。右手闪电般的伸出,将逼近的剑夹在两指之间,朝着身后急速的退去,不让那人靠近一分。 “宿千吟,你有完没完?”凤长漓一脚蹬在地上不再后退,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脸色一寒,冷喝出声。 上次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一次竟然又送上门来了。 这时宿千吟已经换回了本来的面目,剑眉邪飞,那眉毛的下方的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一抹暗红,狂肆的想要吞并一切一般。 高挺的鼻梁下是泛着一丝苍白的唇,淡淡的抿着,一脸冷若冰霜样子,充满杀意。 “既然你要她,那就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宿千吟根本不理会凤长漓的怒喝,一字一句的说道。 今日来,他就没想活着回去,或者不让他活着回府。 “你简直疯了。”凤长漓的脸色铁青,他喜欢苏锦溪,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就是疯了,从你离开的那天就疯了。”宿千吟癫狂的嚎叫着。 凤长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上次你给锦溪下毒的事情,咱俩还没完呢。” “好啊,你杀我啊。”宿千吟讥笑一声,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瞪了凤长漓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下次我就不是给她下挽红砂了,我会下天下第一毒,直接毒死她。” “你敢!”凤长漓一声暴喝,指间一用力,直接把剑给生生折断。眼睛染上了腥红的神色,冷道:“不等你再去了,今日我就杀了你。什么狗屁的兄弟,本王的那个兄弟早就死了。” 一句话说完,手掌猛地运起内力,朝着宿千吟的面上直扑而去。 一出手就是杀招,宿千吟知道他的确是把凤长漓逼急了。可是他以为这样这样他就怕了吗? 想的美! 宿千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不闪不躲,硬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一掌,拼尽了全身的内力,打算与凤长漓同归于尽。 既然不能求的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他就算是不接受自己,最后死在一块,或者死在他手上,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第61章 软弱的男人才会自杀! 第61章 软弱的男人才会自杀! 烛火飘渺,房间里泛着晕黄的淡淡的光芒。本来安静沉睡的苏锦溪,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床幔,漆黑的眼睛折射出精光。 不对,她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她从床上坐起来,只身下床,在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凉水,仰头喝干净。冰凉的水沿着喉管一路下滑,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可也正因为如此,没了困意,她的心里才越发的不安。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红线也去休息了,她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会她心里很是烦躁,坐立不安。 想了想,苏锦溪直接从穿上了棉衣和披风,从窗口一跃而出,躲过府里的守卫,翻墙而出。 出了府邸之后,她根本来不及判断,下意思的就朝着晋王府急速奔去,这一刻似乎只有见到凤长漓才能心安。 可是路上走到一半,苏锦溪就已经注意到地上有些阴暗的痕迹。蹲下来用手捻了捻地上,发现那些暗痕是些刚撒下来的鲜血。算了算凤长漓离开的时间,她心中一紧,难道他遇见敌人了? 虽然知道这样想是凭空揣度,但是她的心却已经就揪成了一团。她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血痕的方向急速奔去。 黑夜下,一道身影快速的在街上奔跑着,犹如鬼魅一般,尚未看清却已经消失。 …… “凤长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宿千吟看着凤长漓刺进他心口的断剑呲目欲裂,在凤长漓的眼睛里,似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面对他的嘶吼,凤长漓寒着脸无动于衷。可是他却快要撑不下去了,额头青筋暴露,冷汗直下。 仔细看去,宿千吟的断剑也刺进了他的胸口。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留下情面,都是拼着杀死对方而下的死手。 宿千吟杀了他没打算自己活,可是凤长漓根本就没算死,所以现在就是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松手。 可要宿千吟主动放手肯定不可能,凤长漓只能暗自想辙。 “怎么不说话了?你心虚了?”他不说,宿千吟更加的恼怒。他最恨的就是凤长漓这一副冷眼看他的样子。哪怕他是骂自己几句也好,也别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就在两两对持,丝毫没有让对方逼近一步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快速的朝着两人逼近。 凤长漓定睛一看,黑沉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而宿千吟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这细微的变化,知道身后有人逼近,是敌非友的时候,他一脚踢起,自己放手的同时,也逼着凤长漓放手。 凤长漓无心与他纠缠,自然松手,可是那一股自持的力气送下来之后,他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随即赶来的是苏锦溪,分辨清楚了宿千吟,她当即一鞭子就朝着他挥去。宿千吟竭尽全力的躲闪,却还是吃了苏锦溪一鞭子。还被鞭子卷住了腰身。苏锦溪一扔,直接把他撞在了墙上,然后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原本他就受了重伤,这下越发的毫无抵抗之力。 苏锦溪直奔凤长漓的身边,慌忙的将他扶起。看到他胸口的伤,还有不断流出的鲜血,苏锦溪内心的怒火腾腾升起,眼睛都变得猩红。只是她没有哭,反而是冷着声音问道:“撑的下去吗?” 凤长漓脸色煞白,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亦是回答。 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是那个让他受伤的人却必须死。苏锦溪拿着鞭子几步奔到宿千吟的身边,他也没死,还有一口气喘着呢。 苏锦溪没打算跟他废话,捡了地上的短剑,直接朝着他的脖子上一刀刺去。 刺到一半,他突然伸出双手徒手抓住了剑刃。 “要杀,也轮不到……你动手。”宿千吟拼着最后一口气说着,他看着苏锦溪的目光中带着憎恶,好像是前世的仇敌一样。 可是苏锦溪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充满了对他的讥讽:“你以为你是谁?别人杀你还要讲个条件?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的感情就很珍贵,付出了就一定要人接受?你算老几?就算是天王老子管着万千神仙,却依然管不着每一个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可能理解别人的感情。”宿千吟被激怒了,一时爆发将苏锦溪推倒,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目光凶狠的看着苏锦溪,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口吐恶言:“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怪物!”苏锦溪冷冷的说道,一脚躲过他的缓慢的防卫,一脚将他踢出两米多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住,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样的人苏锦溪知道不能给他还击的机会,上一次已经暗害过她一次了,这一次又和凤长漓自相残杀,不行,她可不能在留着他。 “锦溪,我来。”她正要一手杀了宿千吟,身后传来凤长漓微弱的声音。 她转首不解的看着他,却正好撞见了他的目光,在他的眼神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苏锦溪二话没说,直接拖着宿千吟的脚,将他拖到凤长漓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宿千吟,目光深邃而又阴沉。 “你杀不了我,那我对你也不能客气。”薄唇亲启,透着冷冽的光芒。接过苏锦溪手里的刀,狠狠的朝着他的胸口插去。 宿千吟到最后也只是盯着他看,连一句反抗的话也没有。 凤长漓一使劲拔出了插在他胸口上的刀,鲜血喷薄而出,撒了他一脸,一身。 他面无表情,盯着宿千吟看了一眼,刚才他是真的下了死手,若是苏锦溪没来,他是真的打算和他同归于尽的。所以就算是杀了他,也不必有任何的愧疚。 即便在不甘愿,宿千吟还是闭上了双眼。 “你伤的很重,我扶你回府里。”苏锦溪丝毫没在意宿千吟,她在乎的是他的伤势。宿千吟的利害她上回见识过了,可是凤长漓能伤的他毫无还手之力,想必伤势不会轻到哪里去。 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径,可是按照她的理解,凤长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而易举的主动找上宿千吟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自己找上门来送死的。 凤长漓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负重前行,也要咬牙坚持。 对于身后的宿千吟,他是在没有心思管了,只能等回到府上让下人来处理这件事。 历经千难万苦,苏锦溪终于把人抬到了晋王府的门口,在看到府上匾额,凤长漓再也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莫峰半夜被人从房间叫出来,一听说凤长漓受了重伤整个人都清醒了,急忙跑到凤长漓的房间去。 莫峰行医,留下了一名女医帮忙,苏锦溪已经随后赶来的追影都站在门外。 苏锦溪一直铁青着脸,一身冰寒之气,这个时候谁人靠近,都是一个死字。 “你们是饭桶吗?王爷出行,竟然没有人跟着?追影,你是干什么吃的?身为暗卫首领,竟然对主子的行踪这般松懈吗?”他们不说话,可不代表苏锦溪就会放过他们,几句话连珠带炮,把追影一行人骂的狗血淋头。 可是即便骂的在狠,追影也不敢反驳。他们都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那是王爷的心头肉,也是一个极为有本事的人。 “属下派了两名暗卫跟着王爷,只怕是被人灭口。”追影不由的辩解道,可是他这么一辩解,更是让苏锦溪勃然大怒,转身一脚踹在追影的腿上:“暗卫不保护人还被别人杀了,你们练的功夫是绣花的吗?” 这一下痛的追影倒吸一口凉气,可他不敢出声,跪在苏锦溪的面前请罪。 苏锦溪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她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倘若今晚她没有那么准的警觉呢?结果不言而喻,宿千吟肯定会跟凤长漓同归于尽的。 从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刚才一直担心他的伤势也没有想过这后果,可是现在一旦想了起来,她的心就忍不住颤抖。 她似乎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痛,撕心裂肺,却不能挽回。 追影罪责难逃,又被骂的羞愧难当,当下便抽出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想要自杀谢罪。 苏锦溪瞧见了他的动作,一脚将他的手上的剑给踢回了剑鞘里,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色阴寒,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自持懦夫才会自杀。” 第62章 追根究底 第62章 追根究底 苏锦溪一句话落下,更是让追影自愧难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问你,刚才你从哪回来的?”苏锦溪虽然迁怒,但好歹还有点理智。平静下来之后,她便追问道。 追影不敢隐瞒,只得如是说道:“慕容尚书府。” “去那干什么?”这个答案在苏锦溪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追影原本有些犹疑,可是一对上苏锦溪的目光,他不由得什么都招了,一咬牙道:“是主子的吩咐,命我时刻注意慕容家的动向。” 一听这话,苏锦溪有些明白了:“你主子这是要收拾慕容家了啊!” 这句话有点像问句,也像感叹句,一时拿捏不准,追影没敢随意的搭腔。眼前的这位也不好惹,他竟然还有些怵她。 就在追影觉得尴尬无比的时候,苏锦溪低头瞄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别跪着了,起来吧。回头你主子醒了,还以为我虐待他的属下呢。” 一听这话,追影连忙恭敬的说道:“属下不敢,是属下的失误,回头一定严加戒备。” 虽然口气有点讨好的意味,但还是很受用的。 没过一会,出去收拾宿千吟失手的暗卫回来了,顺便还带回来两具暗卫的尸体。 “回王妃的话,等属下赶到主子说的地点时,地上只有一滩未干的血迹,并没宿千吟的尸体,不过我们找到了同伴的尸身。” 苏锦溪眉头一皱,宿千吟的尸体不见了?难道他没死? 不可能,当时他身受重伤,凤长漓的那一剑是很致命的,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将他还魂。 这个疑问很快被苏锦溪打消了,应该是宿千吟的手下带走了他。这个问题她没再去管,反而是揭开了两名暗卫的身上的白布。 “伤口倒在脖子上,几乎是一刀致命,我们的暗卫在他的手下没有走下三招。”抬着尸体的亲兵解释道,这些都是经过有惊艳的暗卫得出的结论。 听到这个答案,苏锦溪皱紧了眉头:“追影,这两名暗卫的功夫跟你比怎么样?” “五十招之内不分胜负。”追影如是道。 苏锦溪眉头没松反而更紧了,追问道:“你跟王爷比呢?” “这……五十招,属下必输无疑。”凤长漓是练武奇才,功夫其实与宿千吟差不了多少。只是两人的招式刚柔相克,互相牵制而已。 听到这句话,苏锦溪的眉头在总算是舒展了一下。凤长漓的武功还不算太弱,除了宿千吟这样的高手谁能伤的他? 不过话说回来,天下又能有几个宿千吟这样的高手。可是刚见面的时候,他可完全是个弱不经风的样子啊。 苏锦溪看完了,便示意他们就将人抬走。这些暗卫牺牲后,晋王府自会善后,厚待他们的家人。 虽然这弥补不了什么,可有也比没有好。 “对了,当初你们王爷在城外遇袭是怎么回事?”按说他的武功不应该被人追得这么惨呢,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 见她问起了这件事,追影脸上呈现出恨意:“这都是太子那个混蛋,借着皇上的威名给王爷下的套子。这就是一个明知道是圈套也要钻的阴谋,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话说的简单,但是其中的寒意,苏锦溪已经明白。 这个年代,皇命就是一切,男权天下,宝座上坐的那个人的话就是不可抗拒的皇命。 想想其实挺可悲的,因为一个人的命运要决定在一个人的喜怒之间。 说话间,莫峰打开门走了出来。虽然很疲惫的样子,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苏锦溪的心也算是安下了。 “莫大人,王爷怎样?”追影急急忙忙的跑去追问,一脸焦急。 莫峰也没怪罪他的冒失,如是说道:“没有生命之危,不过伤势严重,恐怕是要修养好一段时间按不能用武了。” 处理了这么久,莫峰疲倦的很,追影自然不敢耽搁他,连忙让道让莫峰去休息。 在亲耳听到莫峰说凤长漓没事之后,苏锦溪彻底放心,转身就朝门外走。 “王妃,你不去看一下王爷吗?”追影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于是便追问道。 苏锦溪脚步一顿,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愣了愣才说道:“不用了,着人精细照顾着,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是,属下遵命。” 听到追影说完话,苏锦溪这才大步离开。等她出府,天色已经亮了,微微的泛起了鱼肚白,苏锦溪快速的朝着苏府直奔而去。 …… 红线自然是发现了苏锦溪一夜未归的事情,所以一早她就恪尽职守的蹲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虽然是冬天,府上的人仍旧起的很早。今夏也来的早,老远的红线就看见她了,心中暗道不好,几步迎上去,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今夏姐姐,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哦,刚才夫人让我来那小姐去年做的夹袄,那个穿着最合身,所以拿去比着尺寸,在重新给小姐做一件。”今夏笑着回道。 闻言红线便立刻说道:“应该不急吧,今夏姐姐,小姐正在睡觉,要不回头我给你拿过去?” 虽然说辞没有什么纰漏,但是今夏对红线却很疑惑,当下便说道:“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是哪件,还是我去吧。我动作轻,不会吵醒小姐的。” 说着就要越过她,推门进房间。红线哪能让她真的进去,苏锦溪这会还没回来了,赶紧一步走到她的身前,道:“诶诶,今夏姐姐,我知道你说的哪一件。等会我给你拿去吧,吵醒了小姐,她会不高兴的。” “红线,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照顾小姐很多年了,我能不知道她什么脾气吗?你不要以为你是晋王爷的人,就可以拦我的路。”今夏虎着脸说道,今日的情况似曾相识,让今夏不得不起疑心。 “这我可不敢啊,今夏姐姐,你可是老人了,我只是新丫头,不敢越距。”红线并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 可今夏不死心,她朝着门里望了望,然后厉声喝问道:“该不是小姐不再房间里吧?”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红线有些心虚,当即解释道:“小姐不在这能在哪啊?我是真怕吵醒了小姐,她不高兴啊。” 可就在今夏再继续发问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苏锦溪一张睡眼朦胧的脸出现在今夏的眼前。 “今夏姐姐,红线你们在吵什么?”苏锦溪穿着睡衣,黑发乱乱的披在身后,一脸的不解。 闻言,今夏立刻笑道:“没呢,我们没有吵架。大夫人要给小姐做新衣服,我来拿样子的。”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呢。”红线也立刻敷衍道。 这时今夏转而看了一眼红线,紧皱的眉头却没有立刻松开。 得知她们没事,苏锦溪便转身回房继续睡。今夏疑惑看了一眼红线,然后才进去拿衣服,红线紧跟其后,在今夏看不见的地方大大的吐了一口长气。 今夏拿了衣服,见困倦的苏锦溪还要睡,便没在耽搁,努了努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看她走远了,红线立刻关上门,然后直奔窗前,看着苏锦溪焦急的说道:“我的大小姐,下回在出去,你跟我说一声好不好?今天差点就穿帮了。” 面对红线的大惊小怪,苏锦溪毫不在意,伸手从被子底下拿出带血的衣服扔到她怀里:“把这个处理了,刚才时间太赶没顾得上。” 看到这衣服,红线更加诧异了,直接把苏锦溪拽起来上上下下的检查:“我的主子,你是干什么去了啊?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这是凤长漓的血。”苏锦溪让她检查完,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沉声说道。 “王爷怎么了?”红线更加的诧异了,她家王爷武艺非凡,怎么会受伤? “事情始末来不及跟你细说了,困了一晚上了,我要睡觉,记着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苏锦溪没工夫跟她解释,直接用被子盖住脸,然后蒙头大睡。 剩下红线一个人发愣,看看她,在看看手里的衣服,一副迷茫的样子。 “对了,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苏锦溪突然又吩咐道。 红线只能照办,乖乖的把衣服处理了,然后在去吩咐下人弄炭火盆和热水给她洗澡。 一晚上的折腾,在加上提心吊胆的担心让苏锦溪格外的疲累。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洗了一个热水澡,她反而更精神了,一点困意都没有。 坐着也在思考,走着也在思考,就是吃饭的时候都在想:宿千吟到底是不是被他的下属给带走了? 如果是,那就好办了。 如果不是,那么这个人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会不会是太子一党?可是这件事跟太子没关系,他怎么也不会插手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吧? 还有二姨娘,接下来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第63章 一茬接着一茬 第63章 一茬接着一茬 夜晚太疲累,苏锦溪一挨到枕头就立即陷入了沉睡中。知道自己的环境是安全的,所以就放心大胆的补眠。可就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神很酸涩,一用力睁开,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 这是哪? 苏锦溪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脚下是水,而自己光着脚踩着水里面也不觉得冰冷。 要知道现在可是三九天,俗话说三九四九冰上行走,五九六九河边看柳。现在正是冷的时候,而她没有丝毫感觉,大概是在做梦吧! 可这梦境怎么那么真实?雾霾就像是在眼前一般。她迈着步子朝前走,可脚下是淅淅沥沥的水声,随着她的走动在耳边来回响动。 越是往前走,水就越深,声音也就越发的大,而眼前也就越来的越不真实。 突然间,只听见一声惨叫,她的脸上突然被喷上了温热的水,她伸手摸了摸,却发现是那么的黏稠。 放在眼前一看,瞳孔猛然睁大,指尖一片血红,分明就是血……突然之间,她睁开了眼前,粉色的床幔印在眼里。苏锦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这才明白刚才是真的在做梦。 可是声音竟然是那般的真实,而她似乎也真的要被溺死的感觉。 她坐在床上缓解自己的不适,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吵杂声,隐约还有红线的轻喝声。苏锦溪察觉不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急速的朝门口跑去。 刚打开门,之间一个人影在眼前飞速的闪过,没等她看清楚,忽然那个人朝着廊下的柱子兜头撞去,闷响一声,那人已经倒在地上。 因为距离不远,他恰巧的倒在了她的脚边,额头上渗下来的血流了一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苏锦溪被这个一幕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就听见了红线还有她娘的惊叫声。 “女儿,锦溪,锦溪,你没事吧?”李如依急忙奔至苏锦溪的身边,将她扯回房间,双手捧着她略显呆愣的脸,焦急的问道。 苏锦溪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徒劳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反而是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双眼毫无焦距。 这一幕吓得李如依捧着她的脸的手都开始颤抖了:“锦溪,你别吓娘啊?你怎么了说话啊?” 她万分焦急的样子苏锦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刚准备开口说话,红线连忙走过来说道:“夫人,小姐大概是被吓到了,咱们赶紧请大夫吧。”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红线话音刚落下,李如依当即冷喝出声。竭力嘶吼的模样,吓了所有人一跳。 红线不敢耽搁,及时知道小姐是假装的,也不敢有丝毫的耽误。 而苏锦溪被李如依紧紧的搂在怀里,一直不停的被安慰着。她原本那颗没有波动的心,此时却感动的很。 没过多大会,红线为苏锦溪请来了大夫。此时苏锦溪已经假装昏睡了过去,大夫为她号了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惊吓过度,开了几幅安神的药。 即便是这样。李如依还是放心不下,守着昏睡的苏锦溪泪眼朦胧。 看着女儿的略显苍白的脸,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一样。上一次她就是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吓成了这样,这好不容易有一丝好转的迹象了,同样的事情竟然又发生了一次,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可怜。 李如依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她真是没用,竟然让别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女儿。 “夫人,前院已经收拾好了。老爷回来了,正在大厅等您过去呢。”今夏缓缓的走到她身边来,尽管知道她很难受,可是她不的不开口说道。 听到她的话,李如依放下了苏锦溪的手,放在锦被里盖好。她也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看着苏锦溪的眼神一片坚定。 既然有人一而再而三的不让她们母女好过,那这一次,她也绝对不会客气。 “今夏,咱们去前面,去看看还有哪些人敢耍花招。” 李如依一声令下,今夏自是遵从的,跟着李如依一起去了前院。而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苏锦溪就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不过她眉头紧皱,神色严肃,今日的事情太过奇怪,她也甚是不解。 难怪这两日她总是觉得不能安神,原本以为昨晚上凤长漓的事情是源头,没想到这坏事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来,那边王爷刚病下,二姨娘就下手了。 这样一想,她跟那个死了的宿千吟还真是默契十足。 …… 到了前厅,李如依才发现今天是十足的热闹,连病了的二姨娘都出来了。 自从上次慕容老夫人来过之后,虽然苏暮宸是很讨厌二姨娘,可是她的禁闭却成了若有若无,像今日,她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坐着这里也是奇了。 说是热闹,无非就是多了一个二姨娘,二小姐苏月玲被慕容老太太接走了,而苏锦溪受了惊吓躺在床上,三小姐更是伤还没好,也在房里卧着,真正到场的也就是三位姨娘,和一些大小仆人。 上午有个伙计跑到苏锦溪房门前撞柱自杀的事情苏暮宸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脸色十分难看,这些天大小事情不断,真真让他烦透了。 “大夫人来了正好,今日的事情还真是要好好的处理一番。”见她走进来,三姨娘主动发声,虽然语气指着大夫人,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指的是二姨娘。 二姨娘今日却憋着劲不说话,不管三姨娘怎么挤兑她,就是不开口。不是她脾气好了,而是她知道这时候她若和三姨娘反唇相讥,一个字说的不好,很可能会被三姨娘翻旧帐。 “是要好好查查,看看这奴才到底跟大小姐有何仇何怨,非要把她往死出逼。”李如依落在苏暮宸的身边,目光凌厉的看向二姨娘,那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可二姨娘却装作没看见,一副淡然的样子。她都倒霉了这么久了,也该换换运气了。 她这个样子让李如依恨得牙痒痒,她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才是最气人的,明明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却还厚着脸皮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 “王总管,你说说吧,这人是怎么回事?”苏暮宸看了一眼极为夫人,然后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王总管就是管着府上所有的下人,负责买卖丫鬟和小厮,府上姨娘不多,差使的上的人也不多,这王总管平常不大露面,所以李如依也对他不是很了解。 “回老爷的话,这奴才叫富贵,为人老实忠厚。平常在府里做些粗活,而且都在厨房里忙活,没听说他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外头有债什么的。”王总管如是说道。 可就是这话,却让苏暮宸皱起了眉头。 一个老实富贵的人,没有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外债,却平白无故的自杀了,还死在大小姐的眼前,这怎么看都觉得里面有蹊跷。 这一幕让苏暮宸想起了当年苏锦溪第一次被吓得时候,聪明伶俐的姑娘被血腥的场面吓得痴傻无常。 难道这一次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暮宸的眉头都要皱成了一个疙瘩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外债,也没有委屈,王总管这意思,以前府上有人受委屈而自杀了?”李如依一下子揪住了话头,冷声质问道。 闻言王总管脸色一白,手都在哆嗦,以前二姨娘当家的时候,这种事还少吗? 其实这事李如依和三姨娘都是心里知道的,苏暮宸不知道后宅,二姨娘又是个会作得,稍有不顺心就打骂身边的奴才,一年死上几个也不足为奇。 原本都过去了好久了,但是这件事突然被她这么揪出了话头,让二姨娘和王总管都有些慌。 二姨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总管,王总管吓得立刻磕头请罪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打个比喻。” “王总管这个比喻打的真是好,这要不知情的听了还以为我们苏府草菅人命呢。”王总管话音刚落下,三姨娘立即堵上他的嘴。 这个时候不打落水狗,回头等二姨娘真的上了岸,就越怕没有她们的活路了。再则二姨娘心里也明白,上次苏月夕遇袭的事情,恐怕也是跟二姨娘脱不了关系的。这下看见二姨娘,她更不是不遗余力的打击。 “王总管说的话我先留着,我可告诉你,这要是让我查出了你对富贵的事情有所隐瞒,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李如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斜着看向二姨娘的。 她这是变相的给她下战书,别以为她真的能得意很久。 二姨娘直接漠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今日来就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家丁急匆匆跑了过来,跪在苏暮宸面前,恭敬的说道:“老爷,门外来了一个自称是灵泉寺的得道高僧,来着不走,硬是要进来。” 而一直静坐在一边的二姨娘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64章 凶煞之体 第64章 凶煞之体 这个时候一个和尚上门能有什么好事?苏暮宸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打发几两银子赶走,没空接待。” 凡是富贵人家有几种认识不得罪的,一个是来要饭的叫花子,一个是化缘的和尚,还有就是道士。这三样都是积德的好事,没有人会用扫把蛮横无理的赶人走。 可是看门的小厮却苦着脸说道:“老爷,这高僧说了,他不要银子,就是进来看看,指点指点迷津。” 他提前都知道苏暮宸会说什么,所以提前把话撩出来了。 “指点迷津?不是说天机不可泄漏吗?什么时候得道高僧也出来体味人间疾苦了?”说这话的是三姨娘,话语间无一不是讥讽嘲笑的语气。 李如依听了她的话没有立即应声,反而是紧皱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是高僧,行为做事哪是咱们凡人猛猜的透的?三姨娘真是多心了。”这个时候许久没说话的二姨娘接口说道,出口就将三姨娘的话堵得死死地。 三姨娘有气发不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姨娘,便不再开口。见此李如依扫了一眼二姨娘和三姨娘,最后淡然开口道:“既是到了年关了,请那高僧进来说两句也无妨。” 因为这一句话,苏暮宸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挥手便让下人把那高僧请了进来。 这高僧突然而来,撞死在苏锦溪眼前的富贵的事情算是搁下了。李如依心里极为不好受,可是她没证据,也没查出什么,只能硬着头装着。 穿着亲灰色的布衫的高僧缓缓走进来,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熟人,他法号净空,灵泉寺带着众弟子拜佛诵经的方丈。 “原来是净空大师,有失远迎,还望大师不要见怪。”一看他来了,李如依连忙站了起来,朝着他恭敬的行礼。这人苏暮宸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见过,突然看见李如依行这么大的礼,又叫出了别人的法号,当下也站了起来。 既然是有名的净空法师,自然待遇也就不一样。 净空朝着李如依行了一礼,慈祥的脸上微微一笑道:“今日贫僧本是受约前来京城中给一户人家诵经,可是途经贵府,却发现贵府的一片天上乌云幕布,甚是阴暗,想必府上今日有灾祸发生……” “这么准?”净空还没说完,二姨娘很是惊讶的自言自语。 此话一出口,李如依淡淡的扫了一眼二姨娘,目光带着一丝凌厉。这人出口太快,惹人烦闷。 唯独净空脸色和蔼的看了一眼二姨娘,然后微微皱眉问道:“难道贵府灾祸已经发生?” “这……”这下二姨娘可不敢嘴快了,仓皇的看了一眼李如依,想询问她的意思。可这时李如依却把眼睛看向别处,根本不理会她。 这时候苏暮宸适时的开口:“不知高僧可有破解之法?” 这话说了出来,也就是府中的确是有凶煞出现,净空更是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将府上所有情况全部掌握在手中。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净空缓缓说道:“贵府接二连三的祸事连连,的确是有凶煞出现……” 话音落下,李如依的眉头更加的皱成了一团,原本她对净空大师是十分敬重的,可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对,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对,总之就是让李如依有些怪怪的。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是少爷回来了,正往客厅里走呢。净空被打断了话,脸色有位微微的不善,便立即住口不言。 “义父,云轩回来了。”苏云轩奉命出去了一段时间,这下回来了首先回了府上,向苏暮宸报平安。他如此懂事又贴心,苏暮宸自然是高兴的。 “快起来,路途奔波本就累,回家还拘什么礼?”看见苏云轩,苏暮宸的心情立刻就好了,哪里还管什么大师啊? 苏暮宸高兴,李如依自然也高兴的。可是二姨娘看这其乐融融的场面,鼻子都快气歪了。又不是亲生的儿子,对他那么好干什么?终究是外姓人,怎么会抵得上自己亲生女儿来的实在? “净空大师,既然府上有凶煞出现,该怎么处理才好?眼看到了那年关了,我们一家人也想好好的过个年呀?”二姨娘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将苏暮宸的笑声都盖过去了。 一听这话,苏云轩更加奇怪,疑惑的看向苏暮宸:“义父,这是怎么回事?” 听话听音,其实看二姨娘那个架势他隐约就猜到了有事发生,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苏暮宸附在苏云轩的耳旁耳语了一番,听他说完苏云轩脸色微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有人携带凶煞之体,自然是要静心在寺庙中潜心向佛,呆上一段时间了。”苏云轩还没有开口问,只听见净空大师的声音已经响起。 “殊不知,这凶煞之体在哪呢?”二姨娘紧接着追问道,闻言净空深深的看了一眼二姨娘,紧接的将站在屋子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然后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而走。 “大师……”众人惊疑,连忙跟上他的步子,径直朝着苏锦溪的屋子走去。 李如依心中大惊,心中早已怀疑这是二姨娘设下的圈套。 彼时苏锦溪的房门口的尸体痕迹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就连血迹都没有了,净空深深的凝视着房间门口,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然后悲痛的呢喃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下除了二姨娘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里面住的苏家的二小姐,更是有圣旨加身的未来晋王妃,怎么敢随意的说她是的凶杀之体呢? “果然是这样,这大小姐从小痴傻无知,突然荣誉加身,光芒万丈,原来背后竟是乐极生悲,身后有这么多人为她挡灾呢!”二姨娘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尖锐又难听。 此时跟随的下人不少,几乎府上所有人都在。二姨娘这话一出,紧接就有人想起了那个丫头说的话。 她也曾经看出过府上不干净,一开始只是谣传,可是现在得到了净空大师的印证,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李如依还有大小姐的房间门口都变了。仿佛很害怕,就好像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一般。 李如依的脸色极为难堪,冷冷的看向二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遭了什么罪?又挡了什么灾?” 所有人都知道她二姨娘这些日子受了冷落都是罪有应得,这个时候她若是刻薄一点,二姨娘还关在自己院子里一步也不能出来。 都怪她心太软,不该放她出来,一不小心就会反咬一口。 “你……”二姨娘脸色急剧变白,然后眼珠一转又道:“我遭了什么罪,大夫人心里最是清楚了。” 这话说的好像李如依有意为难她一样,气的李如依胸口颤抖,恨得咬牙切齿。 而二姨娘却站在了苏暮宸的身边,红唇亲启,缓缓说道:“大师都说了,这凶煞之体该送到寺庙修养,我之前早就说过把大小姐送到灵泉寺静养,大夫人和云轩都阻拦,这下好了,出了这么一摊子事谁来收场?” “你这话是说所有的事情都算在大小姐身上了?”听了二姨娘的话,三姨娘忍不住插言说道。她走到大夫人身边,扶着她免得她气的晕倒。 而这一幕看在二姨娘的眼中也无异于是和她宣战,对于她们大房和三房同穿一条裤子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对于三姨娘一个鼻孔出气的态度,压根就不在乎。 “这话我可没说,只是大家都有眼睛看着,谁对谁不对,自然是一目了然。” “对,二姨娘说的对。”李如依冷笑的接口,冷冷扫射了一眼:“老天爷开着眼呢,谁的心肝是黑是红她心中有数呢,遭天谴的时候肯定不会劈错人。” 她指着二姨娘骂她,却让她不敢反驳。就算是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也不再也敢像从前那般一样央着苏暮宸了。 苏云轩见此场面,心中已然明了事情始末,想必又是二姨娘在接机挑衅了。 想了想便在苏暮宸耳边低语道:“义父此事可要三思啊,晋王爷有多疼锦溪想必您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只凭着片面之词,恐怕晋王爷知道了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提起晋王爷,苏暮宸的神色更加的肃穆。可是二姨娘针锋相对,已然挑起了府中上上下下的恐怖,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妥当,传出去,他苏暮宸的脸往哪放啊? 这终归是个两难的选择,身为一家之主,沙场主将,却让这小小的家务事给弄昏了头。 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苏锦溪穿着寻常的长衫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净空突然走了两步,站定在苏锦溪的跟前:“阿弥陀佛,姑娘,你还好吗?” 他眼中带笑,面目和蔼,苏锦溪愣了一下,然后甜甜的笑道:“我很好啊!” 这一幕让众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净空这一举动是想干什么? 不是说大小姐身上带煞吗?怎么还能相谈甚欢呢? 第6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6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净空大师,您这是?”二姨娘的脸色有些兜不住,不知道这和尚是什么意思。 闻言净空大师转而看向二姨娘,和蔼的脸上笑吟吟的说道:“这个小姑娘与我有缘,不由的想多关照两句。” “大师,你直奔小女的房间而来,这是怎么了?”李如依急声问道,刚才这位净空大师只是说了一声阿弥托福,并没有说什么,话头就被二姨娘抢去了,可是此刻看样子这位大师并不是冲着苏锦溪来的。 “阿弥陀佛!”净空大师面目和蔼的说道:“女施主,大小姐本不是凶煞之体,凶煞之体在大小姐的房间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姨娘一声尖叫,当即变了脸色。 而李如依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指挥着下人去房间搜,她还亲自跟去。 没过多大会,李如依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拿着一个红匣盒子疾步走到苏暮宸面前:“老爷,你看看吧,难怪锦溪事事不顺……” 说着李如依就哭了起来,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见此苏云轩立刻走上前扶着李如依的肩膀,忧心的看着她,深怕她因此而昏倒。 苏暮宸打开了盒子,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脸上气的通红,啪的一声将盒子扔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这是谁干的?” 盒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半,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去,是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苏锦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扎着几个银针…… 三姨娘看清了之后,吓得一声尖叫,躲在了婢女的身边。 苏暮宸凌厉的双眼在四下扫射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二姨娘的身上。他刚才可记得二姨娘是第一个开口的,而且她一向与大房不合…… 二姨娘顿时就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迎着他的目光说的都有些结结巴巴:“老……老爷……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话一出,之前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着她的,这下把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苏暮宸都屑的理她,冷哼一声转身看向净空。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三姨娘惨白了脸色,这没说比说了还要严重,她甚至觉得这个净空不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办事的? 怀疑的目光看向他,净空却不看她了。 李如依哭的凄惨,悲愤的瞪了一眼二姨娘,然后转身奔向苏锦溪的身边,搂着自己的女儿哭的更凄惨了。 “阿弥陀佛。”净空大师似乎被这悲凉的场景感染了,闭上眼,直道“善哉善哉。” 苏锦溪状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然后说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小鬼吓到了?” 此话一出,李如依顿时就僵住了身子,连忙扣住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苏锦溪:“不许胡说,哪来的小鬼?” “哪,她身上趴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姐姐呢。”苏锦溪随手一指,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如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了一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指的竟然是二姨娘。 顿时所有人看向二姨娘的眼又变了,不知觉的露出害怕的神色,离她远了一步。 “苏锦溪,你瞎说什么?”二姨娘顿时就急的跳脚,脸色速变,这事怎么能瞎说呢? 闻言苏锦溪推开了李如依,不顾李如依的阻拦,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然后说道煞有其事的盯着她肩膀看,明明别人什么都看不见,她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点头,应声。 这一幕极为诡异,二姨娘吓得一动不敢动,所有人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纷纷都在猜测,这大小姐是在看什么呢? 好半天,苏锦溪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二姨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她叫二喜,她说她死的冤……” 一句话没说完,二姨娘一巴掌高高的扬了起来,照着苏锦溪的脸上打去。 可是落到一半,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二姨娘恶狠狠的看向那人,原来是苏云轩,顿时怒从心来,当即喝道:“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打我?” 话音刚落下,“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二姨娘被打的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可是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她。 “他不敢,我敢。”苏暮宸一声暴喝,顿时让二姨娘把所有的声音都咽进了心里。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那样子欲语还休。 她想用之前的装可怜的法子求的苏暮宸消消气,可是现在的苏暮宸不是以前的苏暮宸,大房顶着一个晋王保护,他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件事不该偏私,就是偏私也该向着大房。 “阿弥陀佛,大小姐虽然痴傻,可是大智若愚也是天赐慧根,福泽延绵。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真是天无绝之人之路。”净空一脸和蔼的看着苏锦溪,然后又转身看向苏暮宸,神色肃穆的说道:“苏大将军,这府上最近发生一系列不详的事情都是为给大小姐挡灾,望其善待不幸遇难的人。” 苏暮宸脸色微微好看了些,当即回道:“是,大师,我一定办到。” 净空这话无疑是坐实了苏锦溪说的话,顿时二姨娘被孤立,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她都带着莫名的恐惧。 “二喜,那不是去年伺候二姨娘的丫鬟吗?她不是跳井死的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嚷出来了一声,顿时吓了所有人一跳。 她说她死的冤,难道是她当时不是自杀? 这话一出来,奴婢之间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就连李如依都与三姨娘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她安排的? 可三姨娘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道这事。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她虽然一直在刻意关注二姨娘的一举一动,可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二喜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此时,净空却道:“施主家中还有家务事要处理,贫道告辞了。” 对此,苏暮宸并没有挽留,反而亲自送净空大师出去。 这件事没算完,重头戏还在后头呢,所有人都没有离开,静静的站在等候苏暮宸归来。 苏云轩缓缓的走到苏锦溪的面前,面色虽然严肃,可是跟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却是带着微微的笑意:“你还好吗?” 面对他的关心,苏锦溪扬起脸,给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他是除了李如依之后,最关心她的人了。 在他面前可以无忧无虑的笑,可以无忧无虑的耍脾气。 “傻孩子,云轩问你话呢!”李如依被苏锦溪没心没肺的样子气笑了,人家都要为她心碎了,她却在这里笑了。 一点都没有危机意思,外面发生在大的事情也不管,照样吃饭睡觉,李如依愁啊,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二姨娘打心眼恨的牙痒痒,瞪着她们的眼睛都充满了猩红的神色。 原本站在这里谈笑风声的应该是她,原本站在苏暮宸身边春风得意的应该是她,可就是李如依,苏锦溪,是这对母女抢了她的风光,是她们害的她现在被人嫌弃,被人厌恶。 一想到近日来的遭遇,二姨娘握紧了双拳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即便是在敏感的疼,也缓解不了她心里的恨,这一刻,她想杀了这对母女。二姨娘发了狠,拔了头上的簪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猛的朝着苏锦溪扑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李如依根本来不及防范,眼看着簪子就要落在她身上,苏云轩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二姨娘直接被踹出了两米多远,正巧落在苏暮宸的脚边。 一看见他,三姨娘顿时就尖声叫道:“诶呀,大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没事。”李如依搂着苏锦溪,白着脸,苦笑着说道。 可是她嘴里说着没事,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在忍着委屈不说。 “怎么回事?”苏暮宸立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看向苏云轩。听到他的声音,二姨娘更加害怕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那个精明,城府颇深的二姨娘已经消失了。 义父问起,苏云轩自然是实话实话:“义父,刚才二姨娘想要拿簪子刺杀大夫人,被我拦下来。” 听到这句话,苏暮宸更尖恼怒,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二姨娘,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冷喝道:“来人,把二姨娘给我关到柴房,等所有的事实查清楚了在做打算。” 这一声令下,二姨娘彻底没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摊在地上了。双眼也没了焦距,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更没有勇气去看苏暮宸一眼。 这下是关了柴房,而不是自己的房间,三姨娘知道苏暮宸这是下了大决心的,心中不由的暗自讥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姨娘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可笑。 吩咐完了二姨娘的处罚,苏暮环视了一眼所有的下人,然后冷喝道:“今天的事情谁敢在外头嚼一根舌头,乱棍打死,决不留情。” 第66章 怀疑 第66章 怀疑 这一场闹剧始于无端,结束于自食恶果。二姨娘连申辩都来不及,就被苏暮宸冷漠的关进了牢房。 苏暮宸命人追查二喜的死因,不用大刑伺候就有知情人招了。 二喜是不小心打碎了二姨娘喜爱的紫玉瓶,最后被人推进井里的。 这一结果可是把人吓死了,原来二姨娘真是一语中的,府上真是草菅人命,而凶手就是她自己。 而富贵的死因也查出来了,他是被人骗了欠了债,人家逼着他还债,至于为什么撞死在苏锦溪的门前,就不得而知了。 查清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暮宸的脸色变了又变,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下午。 休妻书写了好几张,却统统被撕碎了。 …… 知道苏暮宸心中有顾忌,也没人追着问他到底该怎么处理。李如依怕苏锦溪被吓着,和她在院子里玩,三姨娘没走,坐在李如依的身边淡淡的喝着茶。 看着锦溪趴在石头上玩闹的身影,三姨娘不由得感叹道:“今日真是吓死我了,这要真是顺了二姨娘的心意,我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嗯,虚惊一场,好在结果好的。”说起这个李如依也是一脸惊险,好在净空大师出言维护,虽然寥寥数字,但也将苏锦溪身上的恶言统统的摘选干净了。 “我还以为净空大师跟二姨娘一伙的,看来不是啊。”三姨娘咕哝着说道,秀丽的脸上一片疑惑。 今日的事情看起来是二姨娘设的局,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了局中局,将二姨娘自己套了进去,三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李如依也是同样的疑惑,但是在三姨娘面前她还是将这份疑惑收进心里,朝着她笑着说道:“终究是老天爷开眼,舍不得我们受欺负。” 如今一切风云已经过去,剩下的就是守着自己的孩子过好后面的日子就成了。 三姨娘朝着她微微一笑,算是认同。知道李如依没说实话,这里面晋王做了多少的手脚,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愿说,她也不问,终究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她们两房的差距早就不在一个天枰上,终究是她们三房依附着大房才有了好日子过。 在大房的院子里坐了坐,然后三姨娘便告辞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二姨娘已经彻底倒台,她们之间哪还有话题聊呢? 李如依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根本没在意三姨娘的心思,以至于她想岔了,也没有及时纠正过来。 “娘,我困了。”这段时间苏锦溪总是困,李如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面对她困倦的眼神,却又不由得心疼的让她去睡,她眼睛下方总是有青窝,李如依也请了大夫,可是人家大夫都说一切安好。 这下让她更加的烦闷,只能让红线好生照顾大小姐。 红线怎么会看不出李如依的疑惑,只是这几日苏锦溪嘴里说着困,可是哪一次她是睡觉了的? 每次不是王爷来,就是她自己跑出去,不到天亮不回。 这种情况下,白日里她不困才怪。 面对诸多误解,红线都只能打马虎眼给唬过去,虽然今夏有怀疑,可是每次来的时候苏锦溪都是在的,而且她是王爷的人,没人敢轻而易举的把她从大小姐身边调离开。 李如依守着苏锦溪,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红线将大夫人和今夏送走了,这才敢关上门蹲在苏锦溪身边,看着她睁着眼睛,不由的抱怨道:“大小姐,在这样下去今夏姐姐下次看到我都要使眼刀子了。” 她总觉得红线照顾不周,几次都想换回来。 苏锦溪翻了身,淡淡道:“眼刀子又杀不了人,你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她语气里很是疲倦,昨晚上就一夜没睡,今天白日里又被那么的折腾,她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再说今日迷雾重重,她睡饱了还要去找凤长漓问清楚怎么回事呢,哪有功夫管其他的闲事? 再说身为暗卫,这点事都搞不定,她还算哪门子的暗卫? 苏锦溪的呼吸不一会就沉稳了起来,红线知道她是睡着了,也就没在打扰主动的走了出去,为她守门。 这一回,她可是不允许在有任何人在冲进去打扰苏锦溪睡觉的。 …… 今夏随着李如依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从小跟随在她和苏锦溪的身边,一看李如依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装着事。 “今夏,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锦溪变得不一样了?”李如依原本还有些疑惑,可是今夏这么疑问,她就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可是伴随着种种状况的发生,她忽然觉得锦溪一下子好像变得成熟了。 虽然看起来幼稚,可是她说话做事就像是一个在娇慎的孩子,根本不是以前她们说的……傻子。 虽然这种转变是好的,可是李如依的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嗓子眼,让她食不下咽,坐不安慰。 见夫人这么一说,今夏的心里也隐隐的有了猜测,其实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从红线那丫头来了之后开始,她家的大小姐就从里到外的透着不对劲。 可是具体说上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她也就只能将心思藏在心里。 “夫人不用想那么多,咱们小姐懂事了是好事,也省了您的心不是吗?”今夏笑吟吟的劝道,心中却是暗想,她要多加关注红线了,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如依应了一声,然后没在说话,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是心中总是想的很多。 她不敢跟今夏说眼前的女儿让她觉得陌生,更不敢和别人说。 苏锦溪的波折太多了,她这个当娘的每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几番思量,万一传了出去,在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彼时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年,真是过怕了这样的日子了。 第67章 要不你去吧 第67章 要不你去吧 苏锦溪一觉睡到晚上,中途今夏来看过她,见她依旧在睡,只是嘱托红线记得脚苏锦溪吃饭,然后就离开了。李如依这两天也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管,根本容不得她喘口气,心中烦闷却也要强撑着,根本无暇顾及苏锦溪。 到了晚上,苏锦溪才起来,连饭都没吃,直接顺着窗口跳出,直奔晋王府。 她心中担忧凤长漓的伤势,心中也有颇多的疑惑,根本容不得她在耽搁。 红线老老实实的拿着绣框坐在门口绣东西,一边绣东西一边四下打量。她现在最怕今夏来了,因为她会不死心的往屋子里钻,不看到苏锦溪是不会死心的。 再次到晋王府,苏锦溪没有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而是跳墙而入。 她脚步轻,但是没走出十步,还是有暗卫察觉了。追影看到她,没等他行礼,苏锦溪就让他退下了。 她自己一个人摸索的到凤长漓的房间,谁知道走到窗口的位置,就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 如今晋王伤成这样,消息肯定不会外露,能知道他受伤的,而且是晚上来拜访的,想必除了他的亲哥哥凤长歌,再也没有旁人了。 她正想着离开,可是刚转身走出一步,里面的人就传出了声音。 “怎么来了又走了?不进来喝杯茶见见心上人吗?” 这声音浑厚,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苏锦溪的脚步顿时戛然而止。她虽然不会这里的内功,可是影藏踪迹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可凤长歌隔墙听音,可见他的武功也是不可小觑的。 既然人家已经发出了邀请,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倒是显得她有些不懂礼数了。 想了想,苏锦溪也没在矫情,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外间是偏庭,而帘子的后面才是卧室。站在帘子外面,苏锦溪隐约看见了一个坐在床边悠闲的喝茶的人。 掀开帘子,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很是孤立,坐姿浑然天成的贵气。 凤长歌与她的目光对视,苏锦溪不闪不躲。 她也见此看见了传闻中睿智,英气逼人的凌王。与凤长漓的邪魅不同,他更多些沉稳,洒脱的味道。 “弟妹这么晚来,要是因为我见不上小漓一面,倒是我的不是了。”他笑吟吟的说道,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虽然面容和蔼,可是让人看不穿他真正的心思。 他出口让苏锦溪心中舒坦不少。看来他很是放心自己弟弟的品味,不然也不能这么畅快的就让他封妃。 今日他来,穿着一身寻常的锦缎长袍,可是坐着那里,却又一股不怒自威的风范。 凤长漓斜靠在床上,此时他已经能半坐着了,有莫峰在身边,她的确是不用担心的。 “既然是一家人,那还有不是一说?”苏锦溪没说废话,更没有讨好的意思,径直的走到凤长漓的床前坐下。 “今日的事情你知道吗?净空是你指使的?” 她没打算瞒着凤长歌,她和凤长漓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凤长漓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看到她精神明显好些。听到她的话,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将疑惑的眼神看向凌王。 “净空大师与我有些交情,尚可说上几句话,这件事要怪就怪有人的圈套不精。” 凤长歌淡淡的说道,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实他也没想到苏锦溪会顺水推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在屋里坐了手脚,来了一个贼喊捉贼的戏码。 “多谢大哥了。”知道了今日的之事的主谋,苏锦溪也没含糊,直接开口道谢。 凤长歌一笑置之,没当回事。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把凤长漓急坏了,他最烦这种她们两人明显有秘密,却把他排除在外的感觉了。 凤长歌不打算在坐了,浅淡的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凤长歌一走,房间就剩下了她们两人,凤长漓自然追问,白日他在浅睡,根本没有人跟他说任何的事情。 见他问,苏锦溪白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吃饭了吗?” 凤长漓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摇摇头:“没吃。” “我也没吃,叫下人备饭,一起吃。” 一听苏锦溪没吃饭,凤长漓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连忙叫人备饭。 “你怎么没吃饭?怎么又把自己饿着了?” 难得心意相通,他也就没在多问。关于宿千吟的下落,他已经派人去查了。 很快下人将早就备好的饭菜送了上来,轻淡的汤,配上一个开胃的小菜,一看就很有食欲。 “我娘已经有所察觉了,我想是适合公开我的秘密了。”苏锦溪一边吃饭,一边和凤长漓商议这件事。 诸多的马脚已经瞒不下去了,她伪装的再好,可是一定不会瞒过李如依的眼睛。 母女之间,很多的心灵感应是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思考的。 就连今夏对她,对红线也有诸多的怀疑。 “你告诉娘吧,其他的先不要说,你该知道的,你现在的身份对你是很有利的。”这件事凤长漓不假思索的说道,根本毋须考虑。 改口也改的极为顺畅,对于这点苏锦溪没有什么好有异议的,可是他说的话,却让她有些不舒服:“难道你认为,我只有装傻子才能自保?” “当然不是。”苏锦溪的话落,凤长漓当即说道。他反应极快,根本不给苏锦溪找茬的机会。 笑吟吟的看向苏锦溪,讨好道:“我娘子当然利害,可是咱能躲懒就躲懒不是,干啥要把自己当成靶子,让所有人来盯着?” 苏锦溪长得漂亮,先前只是因为她是傻子所以无人问津,可是一旦她突出了所有的优势,凤长漓知道他娘子的身后,肯定跟着很多的讨人厌的苍蝇。 其实这件事也该告诉她娘了,瞒了这么久也该说破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该回去了。”苏锦溪吃完了饭,又喝了两盏茶,然后就准备离开。 既然今日的事情找到了原因,她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第68章 对,我好了 第68章 对,我好了 与往常一样,苏锦溪悄无声息的翻进苏府,从窗口进自己的房间。 她刚刚关上窗,便已经发觉了不对劲。一转身,便看见李如依端坐在卧房里,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而今夏和红线站在一旁,红线则是一脸的为难。 她没有在红线的身上投注责怪的视线,因为她的本意便是如此。 “娘!”苏锦溪直直的走在李如依的面前,看着她口齿清晰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原本面目平静的李如依瞬间就涌现激动的神色,别说李如依了,就是今夏也是一脸的惊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锦溪你……” “娘,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可是有些事情我给不了你解释。”苏锦溪看着娘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的真相就是她的女儿死了,原本的苏锦溪早就死了,而她却胡小狸成了苏锦溪。 “你好了?”李如依呆呆的看着她,再次问道:“你真的好了?” 原本她是怀疑,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明确,根本毋须有任何的怀疑。 “对,我好了。”她忽略了自己的话,苏锦溪不也没在意,反而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无论如何,她都是苏锦溪,是李如依的女儿。 她站了起来,抬手抹了抹她的头。眼中欢喜,激动,喜悦的神色难以掩饰。 感受着那双温柔的手在她的头顶,苏锦溪只觉得身子一僵,看着她慈爱的目光,更是让她心头一暖。 “人生在世,总是有悲有喜,你的秘密我不会过问,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好起来了,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欺凌。这样,即使娘不再你的身边,你也能保护自己。”李如依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现在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欢喜。 这几年来,她每天都是在惶恐中度过。即使是这些日子,二姨娘被老爷囚禁,被老爷不喜,她也没有今日高兴。 即使有晋王保护苏锦溪,李如依还是觉得不妥。她怕她的女儿因为特殊的原因而得罪晋王,怕她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厌弃,就被冷落。 可是现在好了,她能够明辨是非,她的一颗心也就彻底落下了。 即便李如依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真实面貌,苏锦溪还是让她三缄其口,不要让外人知道她已经不是傻子的事实。 今夏是自己人,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身为苏府的当家人,李如依自然知道什么叫惹祸上身。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在府上会是最平安的。 慕容尚书府,原本在老夫人膝下承欢的苏月玲一听见自己的娘亲非但没被放出来,反而又被幽闭,这消息简直犹如霹雳。 为什么不是苏锦溪被赶出去? 她们母女有什么资格在苏府里住着? “外祖母,你要救救娘亲啊!”苏月玲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扑到慕容老夫人面前哭诉。她是最疼娘和自己的,这个时候不能放任不管啊。 她娘一旦在府上没有地位,那她怎么办? 现在的苏暮宸完全是被李如依那对母女给蒙蔽了,完全不听她说。 每一次,都是她们出言挑衅,可是最后挨骂的却是她。曾经疼爱她的爹爹已然消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蛮不讲理的坏爹爹。 原本以为那个傻子不需要多大力气就能解决的,可是她却接二连三的都栽在她手上。 慕容老夫人也是很心焦,但她终究是尚书府的当家人,这种情况下苏月玲的脑子糊涂了,她可没糊涂。轻拍着苏月玲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慕容尚书府在的一天,你爹就不敢休了你娘。有尚书府在的一天,你也不会被赶出府来。” “可是,娘已经不受宠了。”听了外祖母的话,苏月玲的情绪勉强好了一点,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外祖母,一脸的委屈。 “傻孩子,你娘不受宠,可是她还有你。你有我们尚书府撑腰,你怕什么?”老夫人和蔼的看着苏月玲,一脸的镇定。 苏月玲更是疑惑,此刻她在府上能做什么?爹爹会连她一起厌弃的。 “不,月玲,你不能自暴自弃,你娘的指望全在你的身上了。”老夫人神色严肃的说道,伸手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坚定的说道:“你外公乃是朝中一品大员,你若能有幸成为太子侧妃,或者哪一位王子的王妃,跟皇家攀上了关系,你还愁的你娘亲在府上受打压吗?” 老夫人这么一说,苏月玲眼前一亮,瞬间喜上心头。 对啊,苏锦溪不就是攀上了晋王这条大鱼,才在府上咸鱼翻身吗?反观苏月夕还不是抱着大房的大腿才得以翻身? 她如果能和皇家攀上关系,那还愁没有自己和娘亲备受冷落吗? 对,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能沉得住气,她不能随波逐流,自暴自弃。 “祖母,求祖母教玲儿该怎么做?”苏月玲虽然没有她娘那般的心计,可是哄人还是有一套的。 见她这个模样,慕容老夫人自是心疼的。亲自扶她起来,然后看着她宠溺的说道:“玲儿放心,我一定不教你比旁人差了去。” 说话间,慕容老夫人就已经打定了注意。 即便慕容莲被关禁闭,可是苏月玲却没回去,她听从外祖母的主意,一心在慕容府钻研琴棋书画,还有宫廷礼乐。 这个女儿如此心狠,苏暮宸心里越发的厌弃。果然是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姨娘心狠手辣,连带着她的女儿都是铁血心肠。 第69章 一个人睡冷板凳 第69章 一个人睡冷板凳 这个冬天可算是彻底的悠闲了下来,倘若除去某个不安分的家伙天天派人请她去晋王府的话,也算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自从李如依知道了苏锦溪是装傻之后,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苏锦溪更是光明正大的带着红线直奔晋王府,再也不需要人守夜。 虽然寒天冻地,但是天上却挂着一弯银月,晋王府上,暗卫站成了一派,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位女子。尽管她身材纤细,娇俏的很,可是没有人敢轻视她。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晋王妃,连带着他们的首领追影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的利害可见一斑。 “上次我说过,给你们一段时间让你们自学成才,现在就是检验的时候。倘若,再像上次一般没有丝毫的进步,那你们就脱下身上的皮,给我滚出晋王府。你们晋王爷手下没有虾兵蟹将般的蠢货。” 苏锦溪站在人群的前方,小脸上一片肃杀,她的话字正圆腔,颇具威严。 “是,王妃!”所有人高喝一声,不敢有所懈怠。 凤长漓此时已经能下床走动,此刻他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毯子,手上拿着茶盏慢悠悠的尝着味道。 他的暗卫给闲来无事的苏锦溪练练手,他丝毫不在意。即便她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凤长漓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的人就是她的人,既然她看不上他们的武功,调教一下也无妨。他也深信,他选的人不是猪头。苏锦溪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方向,不会蠢的这都学不明白。 苏锦溪看着他们写的自己的强项,然后对着他们的强项,和他们一对一的过招。 一试探,一比较,苏锦溪的嘴角勾了起来。 她虽然没输,但是赢面很少,基本都是持平。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我想和你一起过年,不,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想和你一起。”凤长漓看着她说道。 他想和她过一辈子,更想早日完婚,每日朝夕相对。 “你过年是要陪着你爹娘的吧,我可不凑那热闹,在自己家呆着挺好。”苏锦溪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就拒绝了。 虽然下了圣旨,可是她还是皇帝老儿未曾蒙面的儿媳妇。一旦是成了婚,便再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厮混的日子了,光是那些所谓的官家拜访聚会,都要把她烦死。 凤长漓以为苏锦溪会答应,可是她竟然脱口而出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他热乎乎的心上的浇下一盆冰凉的水。 “那我们什么时候完婚?你迟早要见我父皇和母妃的?”尽管心中生气,可他说话的口气还是温柔的很,他知道她不愿做笼中之鸟,可是他身为皇家子弟,这些是必须承受的。 她也有娘亲的,为了娘亲,不也是一而再而三的退让,连自己的真实面都不敢显露吗?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凤长漓,给我时间。”苏锦溪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现在这样的关系,挺好。” “什么关系?”凤长漓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放松心情,反而是更加紧张。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若非她娘,她不会轻而易举的接受他封妃的旨意。 相处了这么久,与其说了解她,不如说她就是自己的影子,都是那么的羁傲不羁。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担心,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想要离开,那道圣旨,根本不是禁锢。如果完婚,他会放心一些。他想在她的身上多一些牵绊,这样的话,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会稍有犹疑。 “就现在这样的关系!”苏锦溪再次重复道。 “凤长漓,有些东西需要心甘情愿,不然在多的牵绊都无用。我向你保证,永远也不会不告而别。也再次承诺,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丧偶。” 虽然这承诺说过很多遍了,可是在凤长漓面前,她不介意在重复几遍。 第70章 她不甘心! 第70章 她不甘心! 时间不胫而走,转眼间已是年关。苏锦溪是皇家媳妇,虽然皇上没有召见,但是身为凤长漓的母妃却是要召见的。 凤长漓的母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四大妃位中的位居一首的贤妃。家中背景雄厚,父亲乃是边关藩王,拥有自己的地方军队,也因如此凤长漓和凤长歌两兄弟是当今太子凤清绝的最大阻碍。 当宫里的太监传旨到苏家的时候,李如依简直紧张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想要这个,一会想起那个,看的苏锦溪头都晕了。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见惯了朝堂风云的苏暮宸都亲自过来过问这件事。并嘱托李如依需要什么,尽管跟管家提。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为这件事紧张的忙碌的时候,苏锦溪本人却是一点都不紧张的。这件事前几天她就知道了,凤长漓跟她说过,母妃想要见她。 咋听此要求,苏锦溪表示一点都问题都没有。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她这个‘傻兮兮’的媳妇也是该和长辈的见见面了。 “夫人,这是绸缎庄刚送来的衣料,颜色鲜艳,很适合做夹袄呢!”今夏匆匆的走进屋里,因为外面下着雪,所以发丝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她手里拿着一匹新送来的绸缎,红色的底料上面绣着锦簇的花团,样子是好看,可是看在苏锦溪的眼里却有点俗气。 她一直以为都是年纪大的人穿红戴绿,年轻人都是以素雅为主,看着简单大气就好。 “嗯,是不错,只是会不会太过鲜亮了?”李如依接过布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眉宇间总是紧紧的皱着。宫里的那位荣耀显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要是想挑选一件称心如意还真是难,穿戴不能太古板,也不能太脱跳。如果贤妃不喜欢她,那以后苏锦溪的日子可不好过。 看这娘亲为难的模样,苏锦溪实在看不过眼了,放下茶盏直直的走到李如依的身边。 “娘,不用忙了。我看前几天做的夹袄和披风就挺不错的。”苏锦溪把今夏手里的绸缎拿下来扔到一边,这颜色,她还真是不喜欢。 “前几天做的?”今夏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小姐,那套衣服是不是太素了?” “现在我就是一个傻子,本身就是一个笑柄,若是在穿那么鲜亮的招摇过市,贤妃只怕更加的不喜。所以平常该怎么穿,就怎么穿,毋须操心。” 苏锦溪的话堵得今夏哑口无言,李如依也没了看绸缎的兴致,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的走到桌子旁坐下。 这话,同样也直戳了李如依的心口。 都是她没用,才会让女儿落到这个地步。先是真的傻了几年,可是现在就算是好了,也不能露出真面目,真真是让她伤心和愧疚。 她的自责,苏锦溪都看在眼里。她朝着今夏和红线做了一个手势,她们领会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娘,你怎么了?”她走到娘亲的身边坐下,顺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李如依接过来并没有喝,而是放在手心里摩擦着,眼睛盯着茶水,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怎么。”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满腹的心事。 “娘,您放心好了。进宫的事情已有章程,再说凤长漓也会护着我,所以你一点都不需要担心。”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归于李如依的担心而已,可既然说了,苏锦溪便打算多说一点。 “贤妃召见,无非是想看看她儿子找的人长得什么样。我们毋须这样大动干戈的上赶着巴结,平常心对待就好。” “这样能行吗?”李如依很是忐忑,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算了,可这是皇妃啊,出了一点事情,她们都担待不起的。 “娘,你不用为我担心,一切我自有分寸。”苏锦溪看着她,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样子就像是在起誓一般。 闻言,李如依的长气叹的更厉害了。过了好一会,她迎着苏锦溪的目光,伸手抚向她的脸庞,目光慈爱而又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自己有主意,可终究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白白的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就忍不住凝了泪水。从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让她心里乱极了。 “不,你不是。娘,你要知道,如今我能平安的活着就是最重要的。”苏锦溪知道她心里的伤,所以极力安慰她。娘是这个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人,只有她会掏心挖肝,不计报酬的对自己好。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她伤心。 苏锦溪说的实话,看着女儿的眼睛,李如依的心里的确是好受许多。尽管以前受了很多的苦,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娘,我们应该往前看!”女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李如依的神情一震。往事如烟,早该随风散去的,怎么能一而再而三的提起和缅怀? “对,你说的对,我们都应该往前看。”为了让苏锦溪放心,李如依的嘴边荡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见她终于笑了,苏锦溪也安心了。 “那这些是用不上了?”李如依回过神之后,便指着屋中一大堆的东西不确定的问道。 苏锦溪丝毫没有犹豫的摇头:“用不上了,这绸缎还挺漂亮的,娘若是喜欢就留下吧。” “不用,我都真把年纪了哪里用得上这么花哨的缎子!”李如依自嘲的笑了笑,忽然眼中一闪道:“诶,月夕应该用的上,这绸子做了夹袄很好看,给她正好。” 苏锦溪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声,给她也好。 她许久没去看了,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此时苏月夕已经休养了近两个月,伤好的差不多了。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只要肩膀上不做大动作即可。 贤妃的口谕,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尽管三姨娘跟她唠叨了两句,她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确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和吃味。 同样都是苏家的女儿,之前苏月玲压她一头,可现在二房倒了,她苏锦溪依旧是压她一头,仿佛真的映衬了苏暮宸嫌弃她的那般景象,她就是府上的一个多余的人物。 对于现状,她丝毫都不满足。即便那日,她为苏锦溪挡了一刀,她对她依旧是稀疏平常,没有特别的交好。虽然李如依走的勤便些,但终究与苏锦溪不同。 苏锦溪不是傻子,可是苏月夕却感觉她的心就像是铁做的一般,她险些把命都送了,而可她却无动于衷。 原本在房中坐着看书,脑袋里想的是别的事情,看了没一会眼睛就花了。索性也不看了,从炭火盆前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火盆里烧着银丝碳,碳身烧的通红,很暖和。今年她的房间是第一次每日都燃着银丝碳,从前都是灰碳和陈年旧碳,虽然没有烟,可是却一直要翻动,不然没一会就熄灭了。 二姨娘苛待她们,没有势力,便只能听之任之。今年她们可谓是翻身了,可她心中并不满足。转身推开窗,窗外是一片雪白,无论是树上还是地上的草丛,都是厚厚的一层雪,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迎面吹来一阵雪风,冷冽的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小姐,把窗关了吧,不然是要着凉的。”她刚打开窗户,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叫五月,是从新调配来的丫鬟。 自从大房掌权后,便私下叫三姨娘把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换了一个遍。有得是从外面买来的,有的是从前自己院子里不起眼却委以重任的丫鬟。 苏月夕权当做没听见,这些日子因为身上有伤,所以都在府中,都快憋闷坏了。现下就是开个窗户透气,也是难得的机会。 五月极会看眼色,知道这会小姐心里烦闷,说了一声不搭理后也就没再说了,转而从卧房里拿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苏月夕任由她做这些,默默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小姐不必憋闷,该有的总会来,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五月帮她系好了披风,站在身边淡淡的劝慰了一句。然而很是浅淡的一句,让苏月夕皱紧了眉头。连她娘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这个小丫头怎就一语中的了呢? 三姨娘虽然冰雪聪明,可是她一贯伪装惯了,表面的样子让三姨娘以为她安于现状,可是实际上,她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甘。 “五月,你看出来了,你觉得我也会有那么一天吗?”见她已经说出口,苏月夕便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眼神飘向窗外,很是虚无。 “姻缘天注定,三小姐如此聪慧,也如此娇美,老天爷肯定不会亏待您的。”说完,五月暗自打量了一眼苏月夕的神色,见她神色平静,暗自松了一口气。 五月这象征着安慰的话,没让苏月夕放在心里,吹了一会雪风,便转身回屋了,任由五月眼疾手快的把窗户关上了。 现在全府上下都在为苏锦溪进宫而做准备,这个时候她若是不争气的病了,应该挺遭人嫌的吧。 第71章 姐妹情深 第71章 姐妹情深 因为苏锦溪的话,李如依放心不少,但是下人该忙碌的还是在忙,丝毫不的放松。苏锦溪的意思是不想让别人看出破绽。现在局势未明,多一分保证,就多一分胸有成竹的胜算。 举家忙碌的时候,苏月夕却病了。原本是悄悄的招大夫进府上,结果正巧撞上苏暮宸从后院经过。他看见了大夫他自然盘问一番,得知是三姑娘病了,他自然是关心的很。 于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苏锦溪独占鳌头的情况下,苏月夕的地位也慢慢的显露出来。 现在苏月夕的伤好了,而且李如依也不怕苏锦溪折腾到她,于是跟苏锦溪商议一同去看她。其实不待她说,苏锦溪也自有打算。 毕竟苏月夕的伤是为自己受的,她就算是傻的,也不能太缺心少肺了,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苏月夕是个心肠很坏的人。纵然有些心计,只要她不露出破绽出来应该不会有事。她们共同的敌人是二姨娘,现在日子好过了,依照三姨娘的为人也不会互相残杀的。 李如依带着那日的红绸缎一起过去,正巧三姨娘去了厨房。苏锦溪刚走进门,看见苏月夕正斜斜的躺在床榻上看书。 那场面温柔恬静,十分美好。 “夕夕。”苏锦溪叫了一声,等到苏月夕转脸看她的时候,她十分欢快的跑到她面前。 “夕夕,你怎么又病了?”苏锦溪跑到她跟前,毫不客气的坐在床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越发的清瘦了,虽然受了伤,可是这些日子都在补身子。各种好东西毫不吝啬的往她房里送,怎么还把人补廋了呢? 迎着她的目光,苏月夕放下了书,朝着她浅淡一笑:“没事,都是小风寒。许是那日我贪凉,想去外头看看雪谁知道就落下了病。就为这事五月那丫头还将我好生一顿埋怨呢!” “该是埋怨的,自己个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珍惜吗?这雪天的雪风可不是闹着玩的!”接话头的是李如依,她紧跟着苏锦溪的身后走进来。 她看待月夕也是十分亲厚的,所以说话并不十分客气。而她如此一说,苏月夕也只有苦笑的份,谁叫她自作孽呢? “哈,娘发火了。”苏锦溪凑近了苏月夕笑嘻嘻的说道,一脸的打趣。很显然,她也是很怕娘亲发火的。 原本这幕看起来该是很亲厚的场面,可是苏月夕脸上在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苏锦溪还在装,在她面前装,她根本就是对她不放心,所以才不愿露出真面目。既然如此,那陪着她演下去又有何妨? 人生在世,靠的就是一张会说话的嘴,还有一张会演戏的脸。 苏月夕故意低头与她靠近,然后打趣道:“大姐一贯最会求饶了,这次帮妹妹求求情吧?好不好?” 闻言苏锦溪看了她一眼,苏月夕一脸哀求的样子,仿佛真是很为难。 知道她逗着自己的玩,可是苏锦溪依旧笑呵呵的,转眼看向自己的娘亲傻笑道:“夕夕知道错了,娘就不要在责怪她了吧?” 那一脸的委屈和哀求,再加上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就让李如依心软了下来,颇为不耐说道:“行了,自己注意就好了,懒得跟你们计较。” “多谢大娘,月夕记住了,下回一定注意。”说完,苏月夕与苏锦溪对视一眼,眉眼里都藏着笑意。 李如依拿她没办法,轻笑了一声,便让今夏走上前来:“月夕你瞧瞧这料子你喜欢吗?这是今年绸缎庄刚出来的花色,用来做夹袄穿最合适不过了。” 话落,今夏拿着料子走到苏月夕面前让她查看。苏月夕伸手摸了摸,料子柔和,而且上面的花色也挺不错的,的确是上品。 “有劳大娘费心了,这料子不错,该是给大姐进宫准备的衣料吧?”虽然是问句,但是苏月夕这话说出口已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准备不准备的,那天我一看这衣料就觉得适合你穿。锦溪穿素雅的穿惯了,乍然给她穿的漂亮,跟四不像差不多了。里里外外的都透着别扭。”李如依说的实话,苏锦溪从小就不爱花花绿绿的衣服,即使现在也一样。 苏月夕嘴角的笑意凝了一下,原来是她不要的啊。可人家送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呢?只能笑呵呵的收下:“如此便多谢大娘了,回头我便让下人拿出给裁剪了。” “别提什么谢不谢的,小姑娘家家的就该穿的鲜艳些,看着像花儿一样才好呢。”李如依笑道。 闻言苏月夕红了脸颊,想想她也是像花儿一样的年纪呢。 “夕夕,你脸怎么红了?”苏锦溪低着头,突然凑到她跟前,然后一脸好奇的说道:“难道你是害羞了?” 她闪着一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都闪着不知所谓的疑惑,这幅娇憨的样子不由得逗笑了苏月夕,她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苏锦溪:“大姐说什么呢?我哪有脸红。” 娇慎的样子,就像是姊妹间说着悄悄话恼羞成怒了一样。她这样,苏锦溪一点都不在意,依旧看着她,捂着嘴偷笑。 “好了锦溪,不要在逗月夕了,过来坐着。”姊妹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李如依也很开心,眼看场面有些失控,她出声叫住了苏锦溪。 在苏月夕的面前,李如依一声令下,苏锦溪自然不敢在有乱动,很不舍的离开床边,乖乖的走到娘亲旁边坐下。 “前些日子忙不说,就怕锦溪来了像今日一般脱跳,所以没敢让她来看你。”说完李如依状似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苏锦溪,神情仿佛很是无奈。 这场面看的苏月夕有些疑惑,眼前的李如依是真的不知道苏锦溪痴傻,还是装的呢?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她不是傻的。反之,那就是李如依的演技太好了。 “大姐近日又要紧事,还是多休息的好,省的到时候手脚忙乱。”苏月夕淡淡的说道,一副为她们着想的样子。 说到这里,李如依更是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还好,一说就是一摊子事。好在锦溪比去年乖巧了许多,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宫里比不得旁的地方,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就不好了。” 原本就担心,再加上李如依掩面的哀愁,苏月夕也不得不信她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苏锦溪的异样。 “不会的,我相信大姐。”苏月夕也不想说什么虚伪的话,转而看向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的话让苏锦溪为之震动,抬眼与她四目相。她的脸色很认真,眼中更是涌现信任的神色,真的不仅仅是在安慰李如依。 而且苏月夕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说,苏锦溪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被动危险的地步。 怀着各自的心思,说着为对方好的话,彼此都有些疲累。 李如依很快便找了一个由头离开了,顺便带着苏锦溪一起走。苏月夕很聪慧,她怕锦溪在她身边呆的时间长了,苏月夕就能看出破绽了。 那样的话,就违背了苏锦溪的初衷了。 苏月夕并没有阻拦,反而是以自己病重为由,任她们离开。只是没想到她们前脚刚走,三姨娘没过一会就回来了。 自己的女儿病重,三姨娘焦心不已,所以事关她的事情,三姨娘就亲力亲为,从不让别人插手。 搁在桌子上的布料还没有来的及放好,所以三姨娘一进屋就眼尖的看见了。 “这是谁拿来的?”三姨娘将药碗递给苏月夕,顺便问道。苏月夕盯着碗里黑黢黢的药汁,眉宇间不自觉的就打了结,接连两个月,她每日都有这药,就像吃饭一样准时,看见它,着实欢喜不起来。 见女儿没搭理自己,她转而问向一边站着的五月。 “是大夫人送来的,坐了一会,刚刚才走呢。”五月不敢隐瞒,如是说道。 听到大夫人来过,三姨娘神色淡淡的没有搭话。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手搭在面料上,眼神盯着上面的花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你在想什么呢?”苏月夕喝完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自己的娘亲站在一旁发愣。 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三姨娘连忙回神,强撑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我是在想这料子做什么样的夹袄才好看呢。” “做成对襟的就成了,最简单的也是最好看的。”苏月夕毫不在乎,一块衣料而已,又不是什么多名贵的东西,还是别人不要的东西,自己那么稀奇干什么? 女儿的口气让三姨娘愣了一下,但她也没多想,转而笑道:“说的也是,想那么多干什么?这料子做成对襟也不错。” 苏月夕坐的累了,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三姨娘跟前让她坐下。自己手脚灵活的给她按摩,轻声在耳边问道:“最近府上的事情挺多的吧,大夫人忙着锦溪进宫的事情,其他的担子都落在你的身上了,娘,你累吗?” 要说这世上,女儿的确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苏月夕这么一问,三姨娘顿时觉得自己轻快了不少。她伸手摸着自己女儿的手,心中很是慰藉,淡淡道:“不累!” 尽管娘这么说,可是苏月夕却是不信的。默默无闻了大半辈子了,乍然接触怎么会不累呢? 虽是这样想,但是她没揭穿,默不作声的帮娘亲揉肩膀。 第72章 我想要的,你想给的 第72章 我想要的,你想给的 终于到了进宫的那一日,凤长漓亲自带着马车前去苏府接人。他骑着马,穿着亲王专有的蟒袍,整个人傲气凌人,威风凛凛。 苏暮宸率领全府的人在门口迎接,阵仗之大,让旁人只有仰望羡慕的份。 苏锦溪穿着一身素色的锦衣,长发简单的盘了一个发簪,紧紧是用一个碧玉的簪子固定住,装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舒适的却叫人移不开眼睛。 在凤长漓含笑的目光中,苏锦溪在众人的眼下缓缓的走近他。拜别了父母之后,被凤长漓扶上了马车。 凤长漓骑马而来,也是骑马走的,调转马头的那一刻,在阳光的照射下,俊美不凡,恍若天人。站在娘亲身后的苏月夕被这一幕迷了眼睛,她不是没见过凤长漓,知道这位晋王殿下非同凡人,可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看失了神。 …… 进宫途中,因为有凤长漓的存在,所以免去了她很多的麻烦。 在皇宫门下,苏锦溪被请下了马车,随着凤长漓一道走进了宫城里。 红砖绿瓦金琉璃,困住了许多女人一生。但即使是知道,也是有许多的女人为了这宫里头的繁华挤破了头的争相涌进来。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脚下是青石铺的路,一望无际,好似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苏锦溪突然就站住了,她不想走了。凤长漓落后一步,自然第一时间察觉了她的异样。 “怎么了?”凤长漓也停下了脚步,转眼看向她,疑问道。 话落,苏锦溪并没有说话,抬眼看着他。那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情绪,凤长漓顿时就知道她是不想在人前说。 “你们都下去吧!”得知了她的意思,凤长漓一挥手就把所有跟随在身旁的下人给遣退了。 这些人都是他母妃身边的人,自然是将凤长漓的话当圣旨一般对待的。 不一会,身边的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下了苏锦溪和凤长漓。 她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深邃,黝黑的眸子仿若要把他深深的吸引进去。 “你有心事?”两个月相处下来,凤长漓对苏锦溪的了解可谓是熟悉犹如左右手。两人心意相通,默契的很。 既然他问了,苏锦溪也没打算瞒着,看着他俊美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凤长漓双手负立在身后,盯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寡淡的开口。 听到这话,苏锦溪反而是移开了眼睛,转而走了两步,在原地转了一圈,盯着宫墙上的瓦片问:“这天下,你想要吗?” 话落,凤长漓目光中闪现出一抹惊愕,随后看向她。宫墙外的风吹起了她的衣衫,几缕发丝垂在脸上也被风吹到了眼睛前。她的神情很是淡漠,仿佛刚才口出逆言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凤长漓根本没有犹豫,上前一步,与她肩并肩,同样看着她看去的那片天空:“不想,可是它若需要我,我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说过,贤妃与皇后不容,这天下,势必要与她争一争。他与凤长歌之间,他更坚信凤长歌能当个好皇帝,而他却是尘世中的一尾咸鱼,任凭遨游而去。 听了他的话,苏锦溪没有立即给出回答。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我这辈子最不喜禁锢,如果有一天,有人以爱为名将我禁锢在身边,这样的感情就算是经历了再多的风雨,就算是再怎么刻骨铭心,我也一样舍弃不要。” 一字一句犹如盘珠落地,掷地有声。 听完了她的话,凤长漓这才惊觉,刚才她是给自己下了一套。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以为她想要这满宫的荣华富贵。可若真是了解她的人,必定会遵循本心的回答。 刚才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天下他的确不想要,可若是有朝一日哥哥需要他,他也一样义不容辞。 “走吧,再耽误下去,怕是晚了。”苏锦溪没有给他在说话的机会,转身踏步而去。 “苏锦溪,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可我更不会用自私的手段去留住你,所以安心的呆在我身边,不要有任何的疑虑。” 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眼睛,五官因为严肃的神情而变得凌厉,一字一句的向她承诺。 看着这样的他,苏锦溪的心安了,虽然只是口头承诺,可是她信他。 “我信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她看着他,唇边扬起的了一模浅淡的笑意。很淡,却很温暖。 尽管寒风萧瑟,可是心中暖意丛生,根本无惧严寒。 好在没耽搁许久,去了贤妃的宫里时辰也不晚。因为儿子有交代,所以贤妃并没有大肆准备,只是准备了寻常的家宴。可是皇家内廷,比不得寻常州府,即便是家宴也是弄得很大阵仗,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 凤长漓牵着苏锦溪进去之后,所有下人便遣退了,原本以为只会有他们,可没想到凤长歌也在。 “见过贤妃娘娘,见过凌王殿下。”没有外人,苏锦溪也就不装了。凌王殿下早就见过她的真面目,就是装了也没用。 “起来吧,家宴而已,不用拘礼。”贤妃淡淡的开口说道。 她发了话,苏锦溪这才站起来。凤长漓牵着苏锦溪落座,其间苏锦溪打量了一下贤妃的神色,见她一脸和蔼的样子,再才放下心来。 贤妃并没有对她表示出任何的嫌弃和打量,想必眼前的凤长歌两兄弟早就跟她说过了。 暗自打量了一眼贤妃,其实凤长歌和凤长漓的面容大多来自贤妃,尽管年过四十,她依然美貌。 “原本以为你还会装一下,没想到你倒坦然。”坐下之后,凤长歌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口打趣道。 闻言,苏锦溪淡笑一声,道:“我装了,凌王就不会拆穿吗?在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耍那些花花肠子?” “呵,倒也是。”凤长歌轻笑一声,并没有对她不尊的口气放在心上。 那日见到苏锦溪,他便知道这女子不似寻常温婉的女子,他的弟弟似乎真的寻到了一件宝贝。 “大哥,你也知道嘴皮子斗不过锦溪,干什么要自取其辱呢?”原本没有人说话,谁知道凤长漓一语中的直戳自家大哥的痛楚。 凤长歌淡笑不语,苏锦溪也在应声,而贤妃却自顾自的舀汤,顺便给苏锦溪盛了一碗。他们说话,她就静静的听着,唇畔始终保持着浅淡的笑意。这样的场景,瞬间就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行了不说,赶紧吃饭。”接过母妃给他盛的汤,凤长歌适时的插言,结束这段没有头尾的对话。 因为彼此都互相理解,所以相处起来毫无压力。 饭后凤长漓和凤长歌坐在一旁商议政事,都到年尾了,事情也就忙了起来。 贤妃本想拉着苏锦溪在一旁唠唠家常,谁知道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皇后派人请贤妃娘娘过去,在醉菊轩小聚。 听完侍女的汇报,贤妃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可是她的眼中却有一丝凌厉一闪而过。皇后与她是死对头,这个时候突然要请贤妃过去,小聚是假,看她的儿子千挑万选的儿媳妇才是真的。 “不去,母妃,我带着锦溪出宫去吧。”凤长漓脸色也是一变,皇后这是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贤妃沉思了一会,刚准备点头,苏锦溪却突然开口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躲不了,见一见也无妨,只是今日怕是要丢了娘娘的面子了。” 此话一出,贤妃愣了一愣,然后看向苏锦溪,道:“我倒是不怕丢面子,只是皇后存了心,今日她的几个连根不会轻饶了你。” 对外,她还是一个傻子,所以她们肯定是会奚落和嘲讽的。 此刻贤妃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苏锦溪是她儿子挑选的儿媳妇,自然也是她该疼的人。 苏锦溪感激她的好心,淡淡一笑,算是安慰贤妃。 “左不过是些讥讽而已,她们要是不能换换新词,那些如雷贯耳的话对于我来说,也就是搔搔痒而已,连皮肉都伤不了。” 闻言,贤妃看了一眼凤长漓,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凤长漓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对,他相信锦溪。她不会被人欺负,那些妄图欺负她的人,一定会被她教训的很惨。 第73章 面见皇后 第73章 面见皇后 西凉国的后宫自然是精雕细琢,精妙绝伦的。此时醉菊轩中,已经是春桃秋菊,百花争艳。还未走近,里面的笑声就轩轩的传来,苏锦溪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贤妃娘娘到!”高声的通传响起,里面的笑声立刻停了下来。 贤妃昂头挺胸的走进去,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的朝着高坐首座的人施礼。她紧跟在贤妃的身后,拽着贤妃贴身侍女晚秋的衣角,一副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 在侍女的提醒下,她跪在贤妃身后。 皇后坐在高高在上的玉椅上,雍容富太,穿着一身用金线绣着凤羽的黄色凤袍,一顶凤冠扣在盘发上,看上去贵气凌人。她虽然浅淡的笑着,可周身散发的却是一股客气的疏离。 皇后本名陈月清,陈家长房嫡女,其老父是朝中大将,位列太师之职。一朝生下太凤清绝,位列太子,皇后之位稳固多年。慕容家之所以支持太子,是因为慕容家的长子娶的就是陈家的庶女,也就是当今皇后的侄女。两家的关系密切,结党为营。 在她的下方空出了一个位置,在场没有嫔妃敢去坐,想来那是给位列四妃之首的贤妃留得座位。 “贤妃不必多礼,你我姐妹之间哪里用的上行跪拜礼。”皇后微微一笑,端庄大方的很。虽然说话客气,但是眉宇间的凌厉却丝毫不减。 行礼说客气,论起了姐妹情义。可是不行礼呢,恐怕就该去告御状说是贤妃轻狂了。就算是她不说,也总有人会说,皇后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说话间,贤妃从容的站了起来,然后牵着苏锦溪朝着自己的座位上上走去。 皇后与贤妃家世雄厚,远非其妃嫔可比,在宫中也都有自己的地位。只是皇后向来喜欢结交,培养为自己办事的爪牙。而贤妃只是交自己认为可以交的人物,两人势力竟也不相上下。 “这就是晋王为自己求的王妃吧?瞧这样貌倒是个漂亮的呢!”贤妃刚坐下,皇后便开了金口。目光落在苏锦溪的身上好一番打量,明着在夸赞,可是知道内情的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了。 样貌好有什么用?终究是个傻子,带着她跟带着一个顽劣的孩童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贤妃只是淡淡一笑,落落大方的说道:“是啊,就是这样貌长漓很是喜欢呢,其他的,他又不靠着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嘴都堵得死死地,就连皇后的嘴角都有些僵。 再坐的各位心里都很清楚,当今的太子求取李太傅的孙女李蔚然遭拒的事情。 太子已经有了户部尚书支持的,却还要娶了太傅的孙女,摆明的是将朝中有点权利的老臣都网络在自己的麾下。只可惜明着暗着都提点了一番,李老太傅却并没有点头。他是个人精,知道现在天下未定,这龙椅说不准会是谁的,所以他两边不靠,即便他的孙女拥有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也没有要让她成为太子妃的意思。 这都成了皇后的一桩心病了,可惜却无人敢提点。这下被贤妃当众戳中了痛处,脸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去的。 眼见气氛有些寂静的诡异,坐在贤妃下方的馨妃当即笑道:“那是自然,咱们皇上的这几位皇子那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英武不凡,自然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要自己的顺心了的。” 馨妃也是个圆滑的,当即打着圆场把这段不愉快的对话给摸了去了。皇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然后才幽幽说道:“馨妃说的是,不过说起来本宫到还是看中凌王殿下一些,晋王殿下这眼光还有阅历,还是要向哥哥学习一些的。” 这话就是指着贤妃说晋王不成器,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贤妃,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岂料,贤妃喝着茶,半句话也没搭腔。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吗?用得着她来所三到四?她皇后又了解了几分? 眼见没有人敢搭腔,皇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苏锦溪:“想来这孩子跟着我们坐在一起也拘谨,正好李家的小姐以及其他的小姐就在后头一点的花园玩耍,想来和他们也能玩得到一块去。” 皇后看着苏锦溪烦,跟贤妃斗了十几二十年了,早就知道她的利害,但是被她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还是有些气闷的。 一个傻子竟然叫她这么维护,她也着实想不明白。 “晚秋,送小姐过去。”皇后话音刚落下,贤妃便开口说道。根本没给皇后安排的机会。 苏锦溪也是大家小姐,想来那些姐儿们都是有点脑子的,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但是有晚秋护着,终究是让她们会畏惧一番。 既然儿子不想让锦溪暴露真正的身份,那她也该经历配合,不能逞一时之气。 苏锦溪告别了皇后,在晚秋的带领下走出了醉菊轩,朝着后花园去。贤妃的目光一直紧随着的苏锦溪的身后,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的表情被皇后收至眼底,总算是让她心里好过了一些。就算是在伶牙俐齿又怎么样,她儿子挑选了一个痴傻的苏家小姐。 就算是苏暮宸是朝中大将,可是他的二姨娘还是慕容府的庶女,他到底归顺在哪一边还未可知。凤长漓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孩子的美貌能巩固他一辈子的宠爱吗?等过些时日,看见更漂亮的,还不是被丢弃的棋子?这不也间接说明了,那个浪荡的凤长漓头发长见识短,与他哥哥凤长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不足为惧。 皇后这厢得意的很,她的儿子可是让人赞不绝口的太子。来日他娶亲的对象必须是名门正室,还必须要才艺双绝,就算不是李蔚然,还有其他的名门小姐,总之京城里的权贵,哪一个都要比苏锦溪那个傻子强上百倍,真真的是要气死贤妃才好。 尽管凤长歌有贤王之名,可是这也抵不上他有一个败家弟弟。而贤妃,她拿什么跟她争啊?神神秘事情都由着自己的儿子,真真是要把自己逼入绝境啊。 想想她就觉得开心,好似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第74章 试探与反试探 第74章 试探与反试探 晚秋一路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苏锦溪带到后花园。她跟在贤妃多年,主子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远远的就看见几个衣着鲜亮的女子在花园玩。踢毽子的,还有抛球的,更有的拿着暖炉在亭子里下棋。 苏锦溪看见了她们,自然她们也看见了苏锦溪。当初晋王的一张圣旨可是让苏锦溪的名讳犹如飞天之絮,传遍大江南北。 只是苏锦溪很少在人前出现,所以她们看不到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是一个傻子。俊美潇洒的晋王竟然娶了一个傻子,可是让诸多权贵小姐都忿忿不平。 有得人一看见她,就猜到了身份,可是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找她麻烦。因为晚秋在身边,常常出入宫闱的小姐们都认得,这晚秋是贤妃的心腹。 她的一句话,可比后宫里的一个不受看重的妃嫔要利害的多。 “姑娘,那个坐在亭子里那个穿着鹅黄色对襟的小姐就是皇后口中的李蔚然,你要当心。”晚秋不知道苏锦溪的真实身份,但是身为奴仆的本分,是要将危险的都告知主人。 闻言,苏锦溪朝着晚秋甜甜一笑,并没有说话。但是笑容憨厚可掬,倒是暖了晚秋心。 “走吧,咱们过去。”晚秋道。 “好。”苏锦溪乖巧的跟着她旁边。 晚秋越过那些在花园中玩的小姐们,直接把苏锦溪带到了亭子里。那里供应的有暖炉和热茶,一路走来,想必她也该口渴了。 “晚秋姑姑好。”见到晚秋,李蔚然从棋局旁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乍然看到了苏锦溪,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讶,但很快就敛去变得平静,镇定的问道:“这位是?” “李小姐,这位就是苏小姐,咱们晋王未来的王妃!”晚秋恭敬的说道,尽管旁人不敢得罪他,可他也不能恃宠生娇,真的不把这些小姐们放在眼里。 “啊,这样啊!”李蔚然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挂着浅淡的笑意。她穿着鹅黄色的对襟夹袄,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 李蔚然绝色倾城的名号不是白来的,看着真人仿佛就像是看着画中仙子一样。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韵味。苏锦溪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这样的美人,必定心有城府,也难怪太子垂青。 历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说的就是眼前的绝色了,她脑筋一转,心中暗笑,不知道凤长漓对她是不是也有垂青之心呢?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凤长漓也是个绝色。成日里看自己的脸还不够,再加一张这样的,恐怕是过犹不及啊。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一幕正巧被李蔚然看见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苏锦溪:“苏姑娘是想到了什么吗?笑的这么开心?” 尽管知道苏锦溪是傻子,但是李蔚然跟她说话的口气还是正常的。因为晚秋在场,也因为自己的教养,在人前她做不出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比如讥讽,比如口出恶言。 见有人跟自己说话,苏锦溪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蔚然,然后朝着晚秋的身后躲了躲,根本没敢跟她搭话,那样子像是怕极了。 李蔚然自知不知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她这般拘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熟。 “苏小姐,这李小姐又不是什么恶人,跟你说句话而已,你怕什么?她不会吃了你的。”就在这时,廊下原本在踢毽子的一个姑娘走过来,讥笑着说道。 她也是权贵之女,即看不惯李蔚然那一副骄傲的样子,也不看不惯抱上了大腿的傻子苏锦溪,刻意走过来寻麻烦。 苏锦溪不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如何整治这人而又不至于让眼前的李蔚然看出破绽。而对于那女子的挑衅,李蔚然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反而是看了一眼苏锦溪,眉头紧皱的看向那女子,淡淡的说道:“封小姐,你吓着苏姑娘了。” 淡淡的一句话,并没有让那个封小姐放在心上,但是晚秋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这一眼正好被封小姐看到。 晚秋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凌厉和淡淡的厌恶,让那个封小姐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苏姑娘可是未来的晋王妃,我家主子可是心疼着呢,我劝封小姐还是玩自己的去吧。”既然被她看见,晚秋就不再客气。当即搬出贤妃来,将那位封小姐搪塞的脸色青白。 而李蔚然却纹丝不动,站在原地脸色平静。 看到此处苏锦溪已经明白,李蔚然一个人坐在这里下棋,不是因为别人不敢靠近,而是因为这里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见缝插针,让别人来教训那些口出恶言的人,自己却是一副平静看戏的模样。难怪晚秋会提醒她,这位的城府可不浅。 这些小姐们未来或多或少的都会是皇室的媳妇儿,所以哪一个也不能小瞧,哪一个也不能轻视。 那位封小姐气急了,转身就走出了廊下,扔了毽子生闷气。 李蔚然没在意,一转眼竟然看见苏锦溪低头正在打量棋盘,似乎在思考样子。她转而一笑,问道:“苏姑娘也会下棋吗?” 一听到这个,苏锦溪没有躲了,反而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会的,夕夕教我的。” “夕夕?夕夕是谁啊?”李蔚然有了兴趣,便追了一句。 可是苏锦溪并不打算直言,只是很模糊的说道:“夕夕就是夕夕啊,没有谁啊!” 这一句解释颇具孩子气,让李蔚然不禁哑然失笑。 “既然你也会,那能否跟我下一盘?”李蔚然邀约,想着她既然是个傻子,其他的姑娘无论是出于嫉妒还是嫌弃,恐怕都是不愿意跟她玩的,倒不如跟她拉近拉近关系。 苏锦溪没拒绝,反而是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待她说话,从晚秋的身后走出来,然后坐在棋盘的一旁收拾棋子。 见她收拾的利落,李蔚然反而有些好奇了,倒是真有点想试试她的棋艺了。 第75章 夕夕是谁? 第75章 夕夕是谁? 当今名满天下的才女要和一个傻子比试棋艺,顿时让所有小姐们都有些兴奋,不过不大多都是带着看戏的心态。 一个才女和一个傻子,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她才女的脸面又该往何处放呢?真不知道这李蔚然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这样的坑也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跳。 坐在苏锦溪的对面,李蔚然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棋子。丝毫不觉得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丢脸的,相反她倒是很仔细的观察对面的苏锦溪。 方才还惊如小鹿一般的样子,可是现在坐在她的对面,却没了刚才害怕的神色,目光紧紧的盯着棋盘,上下观看。 好半天,才走出第一步棋,而李蔚然并没有犹豫,紧跟着她下后面的一步棋子。 三步棋子一下,李蔚然的棋子就始终包围着苏锦溪。不杀,不吃,不吞,就像是一个包围圈,就死死的困着她。 逐渐的围观的人群多了起来,棋局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苏锦溪知道她在逗着自己玩,心里坦然,面上却愁眉紧锁,一副吃瘪的委屈模样。 既要赢她,还要赢得让人毫无察觉,这可真是个技术活。 小心翼翼的下一步棋子,虽然没有突进,但好歹解了刚才的困局。为了防止李蔚然瞎猜,苏锦溪撇着嘴说道:“夕夕跟我下的不是这样的。” 这话说出来,有着好几层的意思。 这个棋局凡事摸得清门路的人都看的明了,这李家小姐完全就是欺负人家傻,在逗着人家玩。她这么一说,好嘛,没脑子的就理解所谓的夕夕也是逗着她玩,有脑子的就理解成她已经看出眼前这人不是真心跟她下棋。 不过到底何意,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答案的。 这话一出,就是李蔚然的心里都有些震动。难道她真的是其中高手?虽然没有仔细深究,但是下一步,李蔚然的棋风明显变了。没有在包围着苏锦溪的棋子,而是换成了防守。 这一出,让原本就看笑话的某些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原本李蔚然也没打算赢,逗着她玩,最后平局或者是输了都无伤大雅。这些见识短的小姐们的嘲笑,她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只是苏锦溪这么一招,竟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本平坦的棋局,因为她的防守,而变得有些举步维艰。苏锦溪步步逼近,她竟然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步步退让。即便如此李蔚然的嘴角始终保持着笑意,就算眼前的人棋局其实利害无比,她也依旧从容的像是她在让着她一样。 棋局凶险,苏锦溪乘胜追击,最后一步捣她龙穴,让她溃不成兵,只能缴械投降。 “苏小姐好厉害,是我输了。”李蔚然笑的开心,收拾着棋子的时候也是一脸轻松。 苏锦溪把她的心计都收入眼底,嘲讽,讥笑都在眼前,可她生生的受着丝毫不在意,城府的确是深的很。不过她隐藏在再好,还是被苏锦溪在她眼睛里扑捉到一丝不甘,到底还是把她自己怄着了! 苏锦溪一脸开怀大笑:“你跟夕夕一样,输了输了!” 她口中的夕夕,谁也不知道是谁,可是在她口中却能跟名满天下的李蔚然相比,这下不禁所有人都好奇了。 “苏姑娘,你口中的夕夕是谁啊?难道是苏家的二小姐?”终于就有人忍不住的开口问,因为这个夕夕实在让人好奇,她竟然能教了傻子下棋,还能让傻子赢了才女,委实了不起。 “才不是呢,她是三妹妹,是夕夕,不是月玲。”一听到二小姐的名讳,苏锦溪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说是二小姐的人。 “三妹妹?难道是苏府的三姑娘苏月夕?”听了她的话,有人一口说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李蔚然心头一跳,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原本以为夕夕会是她身边的丫鬟,却没想到是她的妹妹。 这一样以来,她不是踩低自己抬高了这个所谓的三小姐苏月夕了吗? 她暗自跺脚的时候,却赫然想起刚才的棋局也是她凭着实力赢得,难道这个苏月夕真的有这么利害? 李蔚然不是不知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这个世上不出名的能人很多。而她虽然才艺绝色,但终究是靠着自己的祖父以及父亲蒙荫才会如此出众。 如果苏锦溪的棋局就是这个苏月夕教的,那么可想而知,她这个常常‘输在’苏锦溪手下的手下败将该是有多厉害。 不过李蔚然后悔也没用了,看她不顺眼的贵家小姐多的是,没一会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 等到凤长漓派人来接苏锦溪离开的时候,他也知道了今日的棋局。不过细细一想就知道,她这是苦心孤诣的在为苏月夕造势。 因为凤长漓的原因,苏锦溪直接从去了宫门口,根本没有在去贤妃的宫里头。 出了宫门,一眼就看到了凤长漓正在门口等着她。修身玉立,俊逸非凡,只是穿的有些单薄了,看着有点像二傻子似得。 “连披风也不穿一件,不冷吗?”苏锦溪走到他面前,仰首问道。而他也正低着头,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不冷啊,你看,比你暖和。” 她笑嘻嘻的说道:“莫不是担心我被这些人欺负了,都急出汗来了?” 凤长漓没打算理会她这虚头巴脑的问句:“你干什么了手怎么这么冰?” 刚才给了暖炉了,只是她嫌麻烦,便把她还给了随行的丫鬟。谁知道一路走来,她全身下上非但没热,还被冻的冰凉。 真想不明白,凤长漓到底看上了苏锦溪什么? 第76章 想睡冷板凳吗? 第76章 想睡冷板凳吗? 苏锦溪原本以为自己会直接回府的,谁知道被凤长漓带回了晋王府,而下人则是带着赏赐回了苏府。她现在是准王妃,有凤长漓护着,苏府的人也不会计较什么。只是长此以往,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在路上她几次都欲说起这件事,好让凤长漓送她回去。但是后者却几次都堵了她的话头,根本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直至到了晋王府,这才把人给放下来。面对苏锦溪皱眉的异样,凤长陪啧啧了两声,感叹道:“真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把你日日夜夜的留在身边?” 她暂时不想成婚,他自然尊重她的。只是他现在得了一种病,名曰相思病。一天见不到心上人,就浑身不舒服,见到了就离不开了,一离开就心口疼。 这丫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惜在苏锦溪的眼里统统作废。 不过进了晋王府,就成了她与凤长漓的天下。 进来凤长漓两兄弟已经掌握了些许慕容家的把柄,只待开年就要对慕容府开刀。新年新气象,总要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拿这个尚书府出气才是最好的。 这就意味着她也要选择时机对付二姨娘了,那个人留在府上终究是祸患。她不彻底倒台,没有被休,府上的爪牙就清不干净。 苏暮宸始终惦记着尚书府,对二姨娘的态度纵然是厌恶至极,可却依然给了她在苏府兴风作浪的权限。 囚禁,说好听点就是关禁闭。关禁闭就是让她自省,让她不再参与府上的事情仅此而已。 苏锦溪也不知道该说苏暮宸,身为当家人,胡涂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沙场点兵,铁血果断,却遇到了家务事,跟文弱书生没什么两样。 “锦溪,晚饭想吃什么?”两个人相依而畏的靠在一起,苏锦溪手中拿了一本战记看的认真,而凤长漓百无聊赖的勾着她的头发把玩着,顺带问了一句。 其实也是她太久没搭理他了,所以没话找话,明明知道她是什么都不挑的。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说话间,她连头都没有舍得从书中抬起一下。这本战记都是凤长漓自己整理的,都是实战经验,很是宝贵。 人人都道凤长漓是个花花小王爷,他参战都是去闹着玩的,可是谁又知道有多少战役若非没有他在暗中指点,又如何能旗开得胜。 “我问你,这里为什么要偷袭中腰,要是先打前锋,然后在后面偷袭,让他首尾不能兼顾,不是更好?” 知道他有自己的见解,可是她却不能理解,所以这才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哪里?”凤长漓一下子就被她口中的说的战役吸住了心神。 看了两行,他就发现了问题,指着其中一行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对方主攻长蛇阵,一般情况下很多谋士都建议打首尾,这样的话保险,而且就算是兵力不是十分丰厚,也完全可以将他吃掉。而从中间掐断的话,就会有一定的风险,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反吃,形成包围圈。” 两种方案都被凤长漓概括出来了,不过苏锦溪还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 “这场仗但从书面上看的话,任何人都会选择攻打首尾。但是当时我们兵力充足,而且西凉国急需要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来解决士气问题。这场仗是我亲自率领士兵冲进去打的,以快打快,挫其锐气,最后形成包围圈把几万大军活活吞下,也因这一战,西凉扬名天下。” 这样一来苏锦溪听懂了,只是她心疼凤长漓:“你让西凉国扬名天下,可是战功赫赫却没有你的名字。” 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可还是忍不住为他心疼。 “锦溪,你可知道,我外祖父是藩王,拥有自己的军队。这样的背景虽然不可让人小觑,但也会让君王忌惮。我身为母妃的儿子,她已经有一个贤明在外的凌王了,倘若再来一个战功赫赫的晋王,这不是锦上添花,而是落人口实。恐怕到时候,父皇会想尽一切办法削权。” 凤长漓幽幽的说道,虽然身为皇子,可是他拥有的都是来自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赐予的。尽管是那个人的亲儿子,却依旧要看人脸色,因为那个人的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 既然凌王美名在外,那他就必须要收敛锋芒,当一个闲散王爷,让所有人放弃对他的戒备,好在暗中扶持自己的哥哥。 “你真可怜,与之相比,苏府的那点波折简直就算得上是挠痒痒了。” 如果是别人,凤长漓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是皇子,拥有全天下人想要都要不到的荣华富贵,他该是别人羡慕的。 第77章 苏月夕扬名 第77章 苏月夕扬名 苏月夕的大名在京城的权贵之中一夜传开,之前从来没有人知道苏府中还有一个文艺双绝的三小姐。 这么一来,她的名讳被传开的同时又带上一层神秘感。传闻中这位三小姐的棋艺高超,教会了苏家大小姐不说,而大小姐还把当今天下的才女李蔚然给打败了,也因此原本默默无名的苏家三小姐一下成为了京城权贵聚会中争相邀请的对象。 她的名讳直压李蔚然,李蔚然当然不服气,但因为她自身的气度容不得她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但是她一心也想和苏月夕比试比试,看看她的棋艺是不是真的高超的很。 不过即便在传闻传的在热闹,也到了年头了,谁也没了心思在去弄什么宴会,都再自家府上过年。 苏锦溪第二日就回去了,彼时府上正在挂红灯笼,也有下人正在贴对联。热热闹闹的年味,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一次凤长漓是亲自送她回来的,苏暮宸亲自出门来迎接。 这一举动,充分表明了他对苏锦溪的爱护。 最后终是李如依到堂屋了,苏锦溪一下就扑到她怀里去了,凤长漓这才松开。旁人以为他是作秀,其实只有凤长漓知道自己送她回来,只是为了多看她两眼。 她干的事情,也该去跟她报个信了。 而此时的苏月夕正在房中看书,晋王殿下是送苏锦溪来的,跟她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她就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去湊那个热闹。 “夕夕,夕夕!”她坐在房中,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动静不用看就知道是苏锦溪。 五月将她迎了进来,苏月夕正好放下书本,看到她便展颜笑道:“姐姐回来了,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在苏月夕的指使下,五月给苏锦溪摘下了外面的斗篷,顺便给她上了一杯暖手的茶水,将她伺候的很周到。 “夕夕,你上次教我下的棋,我下赢了。”苏锦溪捧着茶杯兴高采烈的跟苏月夕说道,一脸傻笑开心的很。 这话说的苏月夕奇怪,她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姐下赢了谁啊?” 这话问的苏锦溪有些为难,脸上愁眉不展,嘴里一直念叨着:“李……李……” 可是李什么,她一直念不出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五月突然借口,惊讶道:“该不是李蔚然,李小姐吧?” 这一答案,把苏月夕也愣住了。 “对呢,就是她。”苏锦溪笑着说道:“她下的跟夕夕不一样,不过我还是赢了。” 这下苏月夕不仅是愣住了,而是惊呆了。 李蔚然可是名满天下的才女,棋艺一绝,怎么会被轻而易举的就被她赢了呢?不过她转眼又想苏锦溪既然是装傻,李蔚然没有防备也是正常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让着她的。 “大姐,那棋局你还记得吗?”为了以防万一,苏月夕关心的问道。 苏锦溪点点头:“记得呀,跟你下的不一样呢。” 听到她说记得,苏月夕连忙让五月拿了棋盘过来,一子一子的与苏锦溪对弈,然后还原了整个局面。 按照苏月夕的理解来看,整盘棋局,双方都没有相让,尤其是李蔚然的棋子,一开始就缠着对手,让她脱不开身,原本这样下去的话,两方都是平局。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换了招式,变成了防守。苏锦溪一步一步的攻击,一步步的蚕食,直到最后毫无还手之力。 “夕夕,你在看什么?”苏锦溪见她盯着棋盘上看的仔细,便主动问道。虽然知道她是在研究棋局,但终究免不了傻气的一问。同时也学着她的样子,盯着棋盘看。 “我在研究棋局啊,你说这人为什么要换防呢?她到底是想让还是不想让呢?”苏月夕指出了她换防的那一步,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她跟你下的不一样啊,我提醒她了。”苏锦溪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也算是解了苏月夕的疑惑。 因为这一句话,所以她换了防,可是没想到这一步错,步步错,后面被逼得缴械投降。 “大姐,你真利害。”她朝着苏锦溪竖起了大拇指,可同时在心中也对李蔚然有了新的认识。 苏锦溪直笑:“夕夕利害。” 李蔚然一开始太不把苏锦溪当回事了,以至于后面被咬的一无是处,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上了心,这盘棋局苏锦溪恐怕不会赢。 因为她不会露出自己的实力。 虽然前面的不值得借鉴,可是后面却也是能看出一二的。 苏月夕看了看棋盘,将换防后的第二步棋移了一个位置,后面的紧跟着变化,这盘棋顿时就成了平局。 苏锦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其实说苏月夕利害真的不是在夸大。要说才女,眼前的这位才是。 仿佛像是察觉了她的目光,苏月夕笑吟吟的看向苏锦溪,道:“大姐,这盘棋,你还能在改一下吗?” 苏锦溪仔细的看了一下,棋盘已经是平局,如何还能动。她虽然会下棋,但并不如苏月夕钻研的深邃,看着这棋局,她只能望而兴叹。 “我不会解。”苏锦溪如是说道,一脸失望的看着棋局,很是扫兴。这个答案在苏月夕的意料之内,这盘棋,的确是无路可解。 苏锦溪玩的无趣了,便要离开了。苏月夕也没有留她,笑着送她出门。 等她转身回到大厅的时候,凤长漓已经离开了。他只是看她的,她都走了,凤长漓在留下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直接走了。 他不再,苏锦溪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不过她的房间里,李如依也在,坐在凳子上正等着她回来。 看她的样子,似乎有话要问。 第78章 顺耳的话顺眼的人听 第78章 顺耳的话顺眼的人听 “娘亲等我很久了?”苏锦溪笑吟吟的迎上去,走至娘亲身边坐下,不等今夏伸手,她早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径自喝了起来。 她悠闲的样子急坏了李如依,她顿时就开口问道:“锦溪,你进宫娘娘可有为难你?” 原本就是昨日该回来的,可是却被晋王爷留到今日才送回来。虽然他们都喜笑颜开的,但是李如依还是不放心,终是要听见苏锦溪亲口告诉了她方才能安心。 苏锦溪吞了一口茶,这才缓缓说道:“娘何必担心,昨日不是将赏赐都送回来了吗?” 今日晋王也送了不少,委实给她长了不少面子。至此有晋王在一天,她苏锦溪就不会被人轻而易举的瞧不起。 “那娘娘知道你的事情吗?”李如依愣了一下,这才问道。如果她不知道,怎么会对她如此大方。作为一个母亲,想必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傻子的。 “凌王和晋王不会瞒着她的,再说她慧眼如炬,想必也一眼能识破我的伪装,我又何必在她面前装呢?”贤妃和皇后抗衡多年,还教出了两个不一般的儿子,她的洞察力远非一般人能比。在她面前装傻,无异于班门弄斧。 思及这些,苏锦溪抬眼看着自己的娘亲,神色严肃:“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更不会惹事的。” 有娘亲在一天,她就必须思虑周全,不会任意妄为。只要有娘亲在的一天,她就永远不会惹火烧身。 她若孤身一人,便大可在京城中搅弄风云,就算是得罪了人,别人的矛头也只会对准她。可是有娘亲在,她便是自己致命的软肋,这一点无需质疑。她养育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倘若所有的刀剑在朝她而去,那自己又何必再世为人? 闻言李如依点了点头,面色好看了许多。苏锦溪早就跟她说过了,让她一切安心,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忧。在苏府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她真正的感受到了有人保护的滋味。苏暮宸没能给她的安全感,却叫自己的女儿给了。 “是的,我该相信你的,锦溪!”李如依牵起苏锦溪的手,一脸郑重的说道眼前的女儿已经不是那个傻的让欺负的脓包了。 看着自己娘亲朝着自己微笑,是真心的欢笑,也是彻彻底底的相信她的诚意。 苏锦溪暗地发誓,这一生,必定用尽全身力气护她周全。 …… 终是熬到了过年了,从三十的早上开始,大街上的鞭炮都没停过。红色的纸屑搭着雪白的雪,红白相间,格外的鲜艳好看。 苏锦溪一早就被红线拖了起来,今个一天府中的上下人等都很忙。贴对联的贴对联,挂灯笼的挂灯笼,还有上上下下打扫的。 她被扰的烦了,便跑到苏月夕的屋子里去找她下棋了。刚一脚跨进屋,就听见里面苏月夕和三姨娘的谈话声。 “听老爷这两天的口气,因为过年了,二姨娘似乎又要被放了出来。”三姨娘的声音很是气愤,想到二姨娘做的那些事,她恨得牙痒痒。 上次因为老爷过寿的事情,她被解了禁足。现在又因为过年,似乎又要被赦免,她可真是个顽强的主。 “不要担心,这会出来二姨娘也该老实了。”苏月夕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极为不看重她出来的样子。 可是放在三姨娘的眼里就成了揉进眼睛里的沙子,过去不去的坎。 “二姨娘是个会折腾的,她出来了不兴风作浪,怎么甘心?” 话落。又听苏月夕说道:“寻个错处再把她打发进去就成了,何必大惊小怪,娘以为现在的二姨娘还是当初的二姨娘吗?娘,你不必杞人忧天。” “你说的也是,可是月夕,我们毕竟不是大房。锦溪好歹有晋王靠着呢,可我们什么都没有,万一出点什么事,就只能自己兜着了。”三姨娘叹息道,她们和大房相错的不是一星半点。 “为什么要靠别人,既然二姨娘给了我机会,那我就不会在放过她。娘,你且安心,我不会在让三姨娘向以前一样欺负你了。” 说罢,只听见房中静静的声音,想必三姨娘正在感动中。 话听到此处,苏锦溪已经没有必要在听下去了。趁着奴婢没发现,她转身大步离开。 二姨娘又要被放出来了,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想来是这几天忙着查宿千吟的下落,把她给忽略了。不过她既然知道了,也是有一个心理准备了。她巴不得二姨娘出来对她下手呢,这样的话就能顺利的将她彻底的赶出苏府。 她走后不久,寂静的小院突然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刚才担忧不已的三姨娘和苏月夕。 “月夕,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们利用大房,让她们对付二姨娘,那我们不是小人了?”三姨娘看着门口忧心忡忡的说道,她是一个心性正直的女人,这样的对大房使手段,她有些顾忌。 “娘,原本也就是事实,你所说的也是你担心的,只是恰巧让旁人听了去,她自行去对付别人,这又有什么错?”苏月夕对娘亲说的话毫不在意,此时她的眉眼带着笑意,她巴不得苏锦溪会把二姨娘给弄死,或者给弄出府去,这样的她的心里才能出一口恶气。 之前的她和苏月玲对她的不好还历历在目,现在也该是她倒霉的时候了。她会让二姨娘知道,什么叫屋露偏逢连阴雨,什么叫凉水塞牙自踩脚跟。 原本苏暮宸是打算让二姨娘出来跟一起团年,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苏暮宸冷着脸不让她出现在饭桌上,仍旧关着。 苏月夕得知了消息,笑而不语。苏锦溪真是好手段,不动声色的又让二姨娘吃了一个暗亏。她早就知道苏锦溪才不是什么傻子,只是扮猪吃虎,寻找时机一击而中,让二姨娘永不翻身。 年夜饭在大家各怀鬼胎的心思中过去了,旧年夜里是要守岁的,苏暮宸自然移居到大房的屋里。 而苏锦溪懒得守岁,便借口困了去睡了。左右她现在是一个让人心生可怜的人,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有人怪罪。 可是真正的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困意都没了,她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有些怅然若失。凤长漓此刻在宫中陪着他娘守岁,根本不能陪着她。眼下这般凄凌的光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闲来无聊,苏锦溪让红线拿了一盘瓜子过来,让她也不要拘礼,与她一同坐着嗑瓜子。 女人嗑瓜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唠嗑,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有些愕然的红线手上,然后自己也毫无形象的盘腿坐着,一边磕,一边唠:“红线,你家王爷那么讨厌,你们为什么跟着他?” 这话问的,红线顿时就语噻。 她可不敢议论自己的主子,只好抿着唇不说话。 可是苏锦溪怎么会放过她,换了一个方式,继续追问道:“那你说说,你是更喜欢追影呢?还是更加喜欢王爷?” 这个问题,红线更不敢回答。 因为这是一个坑,无论回答了哪一个都会得罪人。说喜欢王爷,难保眼前的主子会不会发怒。说喜欢追影,她男主子知道了,难保不会把她劈成两半。 她在内心哀嚎,她的王妃主子今天是怎么了?抽风了吗?王爷你在哪?快来解救奴才啊! “主子,这瓜子奴婢委实不想嗑,您留着自己慢慢的打发时间吧!”红线把瓜子放在果盘里,然后就立刻起身站在一边服侍着。 她下定决心,无论王妃主子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搭腔! 可是没到一分钟,只听见苏锦溪说道:“红线啊,要不然把你许给追影吧,我看你俩挺般配的。” “别……主子!” 此话一出,红线立刻就跳了起来,追影是个冰山脸,还严肃的很,她可不想整日跟他朝夕相处。 “嗯?”苏锦溪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不喜欢追影?” “主子,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有功夫就琢磨琢磨你和王爷的婚事吧,王爷很想把您娶进门呢。”红线都要被逼得哭了,她家主子真的是太闲了,太闲了。 原本红线脸色还很苦,可是突然眼前一亮,没等她高兴呢,突然苏锦溪神来一语道:“你家王爷想娶我,条件高着呢,不过你先说说,这鸳鸯谱是怎么乱点的?” 苏锦溪歪头看她,巧言善辩近乎强词夺理。红线看了看前方,然后又看向苏锦溪,冲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苏锦溪不干,继续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说的不对?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我看都挺对的,可是这话听着怎么不顺耳呢?”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还能听出一丝戏略的味道。 听到声音,苏锦溪神色没变,清了清嗓子,道:“顺耳的话要顺眼的听,大概是你长的不顺眼所以不顺耳了。” 第79章 一起过年夜 第79章 一起过年夜 这话梗的凤长漓一口老血怄在喉头,差点没吐出来。几步走到苏锦溪的跟前,双手锁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不准移开双眼:“苏锦溪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王哪里长得不顺眼了?” “你哪里长得顺眼了?”苏锦溪淡淡的反驳,顺便还磕着瓜子,一副十分悠闲的样子。 小两口吵架,红线默默的退了出去,给他们守着门口,以防三小姐或者今夏突然过来了。 闻言凤长漓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目露凶光。他这幅容颜,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少女,可是他的王妃竟然胆敢说他长得不顺眼,真是岂有此理。 看他不服气的样子,苏锦溪轻笑一声道;“瞪我干什么?我看你不顺眼需要理由吗?你长的再好看,眼睛长在我的脸上,又不受你指控。” 一句话,成功的让凤长漓败下阵来。论起斗嘴皮子,他一向斗不过他的准王妃。 可是耍帅不成,他可以撒娇啊。 眼珠一转,俊美的脸上顿时露出哀伤的神色:“唉,真是可怜我一片真心。巴巴的从皇宫里赶回来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和你一起过年,可你竟然看我这般不顺眼,瞧本王这是什么命啊?” 他这么可怜兮兮的,原本就是极美的俊颜,现下越发的让人不能忽视了。只是她对这一招免疫,美色当前,还是镇定自若。 她这般从容,凤长漓倒是有些受气了。又唉声叹气了几声,可是苏锦溪还是没搭理他。 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抬脚就准备离开。 “站住,回来。” 某人一发话,凤长漓顿时就喜笑颜开的坐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凤长漓喜滋滋的说道,苏锦溪抬眼看了他一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是真的不会理你的。” 她神色严肃,可是把凤长漓吓了一跳:“什么那一天?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又没做什么事情惹你伤心了?” “你现在没有,可是你以后若是有,我非但不会理你,我还会把你的心挖出来陪葬。” 她说这些,凤长漓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长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在脸上摩擦:“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会负你,除非我不要命了。” “嗯,你说的对。”苏锦溪的神色温柔了许多,对他的理解表示赞同。 哪知凤长漓轻笑一声道:“你就是我的命啊,那还用你伤我?” “对了你出来陪我了,那贤妃娘娘怎么办?”苏锦溪突然想起来,宫里头还有一位娘亲,是凤长漓的生母。 “今日大年夜,按照惯例。父皇会和皇后还有母妃以及几个妃位重的妃子在皇后宫里守岁,这时候府上已有妻妾的皇子可不用在宫中守岁。”凤长漓解释道。 他说出了重点,贤妃陪着皇上,可是重点也是,他虽然有了准王妃,可是他并没有成亲,怎么就头流出来了? 苏锦溪也没问,还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凤长漓自然看到了,只好继续说道:“我不想在宫中陪着几位娘娘耍花枪,所以让娘寻了一个由头放我出来了,再说还有我哥哥陪着呢。” 说白了,他就是出来躲懒的。宫里头的那几位娘娘位分都重,说好对付也不好对付,一整晚听着她们绵里藏针的叨叨,不闷也该烦了。 “今日大年夜,马上时辰一过就是新年了。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听听,看看夫君能不能满足你?” 这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四下都充满了爱的味道。馨香无比,直入心脾。 说到愿望,苏锦溪仰头看着头上的帘幔。 她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大陆,更莫名其妙的救了凤长漓,再然后与他相爱。虽然一开始没有那么深,只是为了自保看中他的身份,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他在自己的心里,份位一天比一天重,根本无法控制。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不要有遗憾,有时候她也惧怕自己某一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一切就成了梦一场。 她爱的,爱她的,都统统不复存在。 “你在想什么呢?愿望想好了吗?”凤长漓见她双眼瞪直了在发愣,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锦溪缓过神来,伸手握住了他那碍事的大手。 “愿望想好了,可是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苏锦溪缓缓的说道,这个愿望她偷偷的藏在心里就好了,他就没必要知道了。 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天爷既然让她来了,就让她把属于苏锦溪的人生过完,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凤长漓只知道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其他的他一概不知,所以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吗?我可是你最亲近的人啊?”凤长漓有些不高兴,企图才从他的嘴里把话套出来。 可是苏锦溪不想说的话,谁又能逼得了她的? 凤长漓问了好几遍也问不出来,只好作罢,不再过问。 新年的钟声敲响,一声又一声,京城里的眼花接二连三的放了起来,原本漆黑的天空被渲染成了五彩斑斓的。 第80章 互相猜忌 第80章 互相猜忌 竖日一早,各房的人都很早的被叫了起来。在硕亲王的带领之下,进祠堂祭拜了祖宗这才各自散去。 因为是大年初一,慕容家的下人便起早派人来接二姨娘,让她回去。 老夫人心疼二姨娘,自然心系在她身上。而二小姐过年都没回来,显然是把苏暮宸气的不轻。 此次连带着二姨娘也要带走,苏暮宸冷着脸将小厮训了一顿,这才把二姨娘放出来。不过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今日二姨娘若是住在慕容家不回来,那么明日休书便会送到慕容府上。 二姨娘惊惧苏暮宸的心狠,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只能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回了娘家。 李如依和三姨娘巴不得她不回来,让苏暮宸休了她,这样她们就能过上太平日子。二姨娘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回来? 这不是白白的让她们捡了便宜吗?她才不会这么的傻,让自己白白受了那么些委屈。 大年初一无客人上门,苏锦溪闷得慌,便找了苏锦溪来下棋。若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苏锦溪必输无疑,但是苏月夕就想法设法的让她赢得毫无痕迹。 一个人认输输的毫无痕迹,也间接证明了这局该是有多么的高超。 下棋,下的是格局。一个人不能贪着眼前的三瓜俩枣,目光要放的长远些。 苏锦溪日日跟着她厮混,这棋艺也是逐步的见长。 到了晚上,二姨娘果真是灰溜溜的回来了。先是给苏暮宸请了安,让苏暮宸气消不少,这才回自己的院子去。 …… 很快就要到了初十五,闹元宵,宫中传出消息,皇上要群宴百官,还允诺各自带上家眷。于是这两日京城里的裁缝铺,胭脂铺,还有金玉首饰铺都统统爆满,凡是贵族子女统统都在大肆购买这些当下时兴的物件。 根据凤长漓说的,这元宵节,名面上是为了群宴百官,其实是为了当下的太子。 如今凤清绝继成太子之位多年,还没有一个正妃。当今皇上膝下的子嗣本就单薄,当下自然是着急的。 太子选妃,选得不是姿色,而是家世。哪一个正经嫡女的家世够雄厚,能帮助凤清绝成就大事,她就是太子妃。 可是就有那么些的贵族子女看不通透,以为姿色艳丽就能被太子看上。殊不知就算是倾城之貌,就算是当今的太子再喜欢,最多也只是一个侧室,永远不可能位列太子妃位。 当下的贵女都在着急,可是苏月夕却并不着急。 因为她够通透,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庶女,而且自己的娘亲还是出身微寒。 倘若她的目光放低一点,比如七皇子齐王殿下。这个皇子的母妃也是出身微寒,而且性格软糯些,比不得凌王殿下和晋王殿下,一个足智多谋,一个骁勇善战。 若是她能在元宵夜里引起七皇子的注意,他看在自己出生微寒,所以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当了他的正妃也不错。因为知道自己娘亲的苦楚,所以她不想给人当妾侍,如果是侧王妃,没有家世的侧王妃说白了比一个妾侍还不如。 她早已打探好了齐王殿下的爱好,他酷爱下棋,想来上次她已经美名在外,元宵夜里用这个引起他的注意是再好不过了。 这步棋,她早就走好了。所以她将棋谱研究的很透彻,在别人看来她只是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 苏锦溪其实也在暗自观察苏月夕,她想看看关于这次太子选妃,她会不会有什么心思。 可是观察了半天,却不见她有半分的动作。而听红线说,苏月夕每日在房中自己跟自己下棋,倒是悠闲的很。 见此,苏锦溪倒也放下心来了。苏月夕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她有心一争,或许她无心去在那百花中争艳。太子妃位是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想要的殊荣,她一个庶女,根本毫无胜算。纵然她才智过人,独得太子青睐,也不可能是太子妃。 不过她不主动争什么,不过李如依亲自送去了一套当下时兴的首饰,价值不菲。 这套首饰是凤长漓送给她的,但是苏锦溪早前就跟说凤长漓说了,这些东西她不爱戴着,容易头疼。 凤长漓便说,送给她的便是她的了,怎么处置是她的事情,于是苏锦溪便做主让李如依送去给苏月夕了。 李如依没有去苏月夕的房中,而是直接去了三姨娘的房里,彼时苏月夕也在。不知道母女两个在一起正在说什么,李如依去了之后便被打断了。 “大娘您来了,快坐吧。”苏月夕看到李如依之后便笑着跟她打招呼。随后三姨娘也站了起来,把主位让给她。 苏锦溪跟在李如依身后,乖乖巧巧的不说话。 “都坐吧,我们姊妹之间就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李如依落座之后,笑着开口道。她骨子里是个宅门里的人,所以有些做派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 三姨娘淡淡一笑,在她的下方坐下,而苏月夕却没有坐下,和苏锦溪一样,恭敬的站在娘亲的身后。 “我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想着新年里还没有给咱们月夕一样像样的礼物,所以今日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大夫人客气了,都是自家孩子,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三姨娘道。 自从二姨娘被关之后,三姨娘再也不似以前那般亲近了,若有若无的带着距离。这个李如依也能感受的到,只是她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在意。 “就是自家的孩子,所以才要给的。”李如依笑道,然后叫今夏把盒子打开放在三姨娘跟前。 “对于这些首饰一类的,我也不是太懂,那日瞧着这套首饰别致,瞧着跟月夕的气质挺匹配,这就想着送月夕了。” 三姨娘是个识货的,知道这是当下最时兴的,脸上好看了许多,不过看了两眼,便让今夏收了起来。 “这太贵重了,恐怕有些不合适……” 没等三姨娘把话说完,李如依便说道:“这东西放在月夕的头上好看呢,给锦溪完全是糟蹋了,你瞧她那个脱跳的样子,怎么用得上这样的东西?” 听着口气,就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无奈。她还特意的看了一眼苏锦溪,顿时眼睛就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气氛微微有尴尬,苏锦溪突然跳到今夏身边,伸手夺了首饰盒,然后塞到苏月夕的手里,朝着她笑呵呵的说道:“夕夕好看,给夕夕。” “大姐……这不行……”苏月夕面露难色,但是苏锦溪就是往她怀里塞。 “月夕,你就收下吧。这是锦溪送你的,不必在意其他的。”两人争执不下,李如依便劝道。 苏月夕看向自己的娘亲,争执到此时,不收下反而有些矫情了,三姨娘让她收下。 “如此,便谢谢大姐了。”苏月夕收下首饰,唇瓣扬起了一抹浅笑。 “不用谢,夕夕最好看了,所以给夕夕。”苏锦溪又重复了一遍。 闻言三姨娘和李如依对视一眼,都笑了。 “也难得这两个孩子这么要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对方。”三姨娘感叹道,这时也庆幸自己的选择。倘若当初选错了人,恐怕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李如依接口道:“那可不是,姊妹俩都是过命的交情,肯定与寻常人不同的。” 这一说,就该说到去年在灵泉寺遇袭的事情了。当初幸好是有惊无险,否则她们现在都不能完好的坐在这里了。 “一说起这件事,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怕是要石沉大海了。”三姨娘感叹道。 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盗贼也跑了,不知道是查了还是没查,还是始作俑者让人给包庇了。 “三姨娘宽心吧,这件事过去了就算是过去了,没必要在追究了,终归人是好的。” 李如依说的没错,当初那一刀扎到了苏月夕,虽然伤的很重,但是终究有惊无险,让人一颗心总算是落在了地上。 “下次出门,谨慎些就好,护卫多带些,保管不会在出这么些事情了。” 闻言三姨娘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将李如依的话听进去了。 站在一边的苏月夕至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反而是脸色凝重。而苏锦溪也一样,不过她的心里并没有恐惧,也没有担忧。 凤长漓早就抓住了刺客,此刻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等待时机,给与最致命的一击。 这件事要等所有人忘记,久到她们自己都觉得这件事被隐瞒了过去,到时在拿出来,保管让她们自乱阵脚。 再说经历那么一次惊险的机会,凤长漓再也不会允许此类的事情发生。只要她们出门,在她们的身后,都有暗卫随行护着。 不过眼前的女人们都生活在后宅,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刀光血剑。所以被吓了一次,就担心的紧,也无可厚非。 第81章 庶女之争,嫡女看戏 第81章 庶女之争,嫡女看戏 聊过一会,喝了几盏茶之后,李如依便牵着苏锦溪离开了。 见他们走了,苏月夕在三姨娘旁边坐下,将首饰盒子放在一边茶几上。 三姨娘随手将盒子打开了,将里面的耳坠子拿出来看了看。虽然方才看来,但并不是看的仔细,现下拿出来看,她也是喜欢的。 这耳坠子白里透着一点红,遥遥的玉坠里就像是放了一粒朱砂,格外的别致。 “这东西好看,也不是十分华丽,倒是挺配你的衣饰。”三姨娘将耳坠子在苏月夕的耳朵旁比了比,的确挺合适的,别说李如依挺会挑选东西的,更没有拿一些假东西来忽悠她们。 苏月夕接过了耳坠子,在手上扒拉了两下,又给放回了盒子里。对于这东西,她倒不是十分的在意:“娘,这是晋王殿下送给锦溪的,想必是她不喜欢,所以才给我的。” 闻言三姨娘愣了一下,然后又说道:“纵然是这样,可这东西也价值不菲,你若不喜欢,就给锁在柜子里,不见它便是了。” 话落,苏月夕没在说话,目光幽幽的看向门外。门外天色明朗,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心却在一分一分的往下坠。 “娘,你说她这个时候送给我这么漂亮的首饰,原因为何?”苏月夕突然开口,声音很淡。 三姨娘一下没听清,面上很是疑惑:“怎么了?” 苏锦溪现在有晋王殿下照顾,首饰这些肯定不缺的,送给她一套,又有什么稀奇? “可是明天就是元宵,要进宫的。”苏月夕回首,目光直直的看着娘亲。 这套首饰,她敢肯定是苏锦溪做主送给她的。可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吃不透。 是让她穿的漂亮,然后去争太子妃的位置吗?可是晋王殿下却是她的夫君,他们可是死对头,她不会蠢成这样。 “恐怕是怕你没好首饰,穿着寻常了被人瞧不起吧。”三姨娘眉心一皱,悠悠的说出心中的猜测。 可就是这一猜测,却一语中的,让苏月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的很。 她的确是买不起好东西,这么贵的首饰,她也舍不得买。原本这是她会被齐王殿下看上的依仗,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当她的目的是因为这个而给她送首饰的话,她的用意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在可怜她吗?她装傻充愣,得到了晋王殿下的护佑,可是她依旧是苏家的庶女,还是以前的可怜虫。 “月夕,你怎么了?”三姨娘明显的察觉自己的女儿情绪不对劲,便主动开口询问。 就是这一声音,让苏月夕迅速的回神。她收敛了眼神中厌恶的戾气,朝着自己的娘亲淡淡一笑,道:“没事,这套首饰我拿去放回房间了。” 此时,苏月夕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若是在娘亲面前呆久了,以她的细腻,肯定会猜中她的心思,所以还是尽快回房的好。 三姨娘看着她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愁结打的更深了。 她这个女儿啊,终究是太要强了。 …… 竖日,元宵节,因为苏锦溪是准王妃,要随着他一起进宫的缘故,所以一早凤长漓便派人来接她了。 他们先行进宫,然后在贤妃宫中用午饭。原本也不需要那么着急,只是凤长漓想见自己的娘子,所以便派人去接了。 虽然宫中允许带家眷,但百官一般都是都着正室和儿女,只有皇室子弟才可以带着侧福晋或者侧王妃。此次随着苏暮宸进宫的自然是李如依和苏月夕,而三姨娘是妾侍,所以不能进去。 这晚上的元宵节,就只有三姨娘一个人在府上独自过着了。因此,白日里苏月夕都是尽可能的都陪在娘亲身边。 可是时间仓皇而过,转眼就要到了出发的时辰了。 三姨娘含笑送着女儿上了马车,但并没有嘱托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自有分寸。 她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离,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屋。可是一转眼看着空荡荡的府上,内心的却是满满的凄凉。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士兵检查了马车之后,又检查了一番马车,确认了身份之后,这才放行。 随后在皇宫门口下了马车,一道走进去。 远远的就看见皇宫门口那里有很多人,有为官的,还有家眷,其中不少的便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儿家们。 苏月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并没有觉得不妥。一身淡粉色长裙,腰间系着腰带,腰带上系着一块蝴蝶样式的羊脂玉,越发的衬托着纤腰不盈一握。 她终究是带上了昨日苏锦溪送她的那套首饰中的耳坠子。 并没有华贵的穿着,可是一身淡然。 苏暮宸下车之后,很快便有人过来跟他寒暄。 在众人中,很快她一眼便看到了苏月玲。并不是她刻意寻找,而是她实在太抢眼。 她随着她外祖父进宫,紧紧的跟在祖母身边。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衣,头上盘着紧致的发,带满了珠翠。 看似华贵不可方物,可是看在苏月夕的眼里,却跟那些贵族子女没什么区别。 她在打量别人的同时,在暗处,苏锦溪站在凤长漓身边,也在暗暗的打量着前方的人。 她一眼便看到了苏月夕和苏月玲,看着前者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可是看到了后者的时候,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苏月玲俗气的要死,还不如多看两眼苏月夕养眼。 “你把我送给你的那套首饰送给苏月夕了?”凤长漓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苏月夕的耳坠子,当下脸色有些微寒,冷着脸问道。 可是苏锦溪毫不在意:“是啊,你看好马配好鞍,苏月夕是不是一个值得教化的人?” “这不是重点。”凤长漓在次提醒道,苏锦溪插诨打科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利害,他必须重复好几遍。 “你不是都说送给我了吗,那给我了,自然随我怎么处置了。”苏锦溪依然不在意。 看她的样子,凤长漓只好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开口:“算了,送了就送了。他日我在寻一套好的给你。” 说罢,又看了一眼苏月夕,皱紧了眉头:“希望她能领会你的好意。” 这下苏锦溪不说话。 …… 宴席还没开始,在后花园中,足足容纳四五百人的地方被摆满了桌椅,上面放着各色的瓜果。 时辰还没到,所以大臣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畅谈。而此刻,彼此的内眷们也是聚集在一起,各自谈话。 李如依应付自如,而苏月夕则是乖巧的点头应话便可。 不是冤家不聚头,苏月夕没有去找苏月玲,可是后者却瞧见了她。 看到原本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庶女丫头竟然也出现在宫里头,当下便恼怒了,趁着苏月夕落单,便聚集了两三个慕容家的姊妹,朝着她围困而来。 而苏月夕发现的时候,已经走不开了。 苏月玲带的头,自然那些姑娘们都是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看着她都是满眼嫌弃。 因为她并没有太多的珠翠,在她们看来是她穷。 “知道要进宫,怎么还是穿着身上的破衣服来了?你娘都不晓得给你攒点私房钱买一件好衣服吗?”苏月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嫌弃的很。而在她的带领下,身前的这几个姑娘看她都是讥讽的眼神。 “这是什么场合?你还敢胡闹?说出这等狂言妄语,让人听见怎么好?”苏月夕委实不想跟她斗嘴皮子。都过了一个年了,这苏月玲怎么只长年纪,不长心眼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长了心眼,对付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话一说,苏月玲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对啊,她今晚有正事呢,怎么能跟她斗嘴皮子浪费时间? 苏月玲有心想离开,可是她身边的几个姊妹岂会容她离开。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处处挑着苏月玲的痛处说,让她对苏月夕的憎恨越发的强烈了。 苏月夕明白了,她的这些姊妹是故意的。虽然是苏月玲起的头,可是作势的却是她们。 苏月玲住在慕容府,又深的老夫人宠爱。想必她今日进宫,是为了争那个太子妃位的,可是既然她都要想,这些姊妹,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既然终究是要争的,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可苏月玲那个傻子,陷入了人家的圈套还不知道。 情急之下,苏月夕只好说道:“月玲,爹也来了,你不去见见吗?” 听到他说起爹,苏月玲的眼中的愤怒尽数消去,换上了一抹惧怕的神色。 大年初一,他竟然对娘说出那种话。想必他现在也是极度讨厌自己的吧。她若是不能在此中力压群芳,一句胜出,在苏府就在也没了指望了。 第82章 看对眼了 第82章 看对眼了 此时苏锦溪也随着凤长漓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的月牙白衫,与凤长漓一身黑衣成了截然相反的颜色。她并没有像今日来的小姐们一样打扮,因为皮肤极好,细嫩的犹如剥皮的鸡蛋,所以素颜相见众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的犹如的天上的星海一般,更何况她站在俊美的风流潇洒的凤长漓身边,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看到苏月夕被苏月玲围攻,原本她是想过去解围的,可是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另一名妙龄女子走了过去。在仔细的看一眼,竟然是那日与她下过棋的李蔚然。 苏锦溪心中有些打算,不知道她过去是帮忙的还是添乱的。 “五哥。”一声呼唤,让苏锦溪收回心神。循着声音看去,凤长漓的面前站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他身材略微偏瘦,站在凤长漓面前明显的矮了一大截。 “原是七弟。”凤长漓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站在齐王面前与他寒暄。 “想来这位就是未来王妃嫂嫂了,小七给嫂嫂见礼了。”齐王很真诚的朝着苏锦溪行礼,目光很是真诚,一点都没有夹杂着其他的嘲笑以及讥讽。 苏锦溪知道眼前的人是诚心,但是出于对自己的身份的考量,她看了齐王一眼之后,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躲在了凤长漓的身后。 面对如此情况,齐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她害怕至此,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看看是哪里不合适。 “七弟不用担心,锦溪生来怕见生人,不管你的事情。”见此凤长漓淡淡的解释道。 听寻了原因,齐王愣了一下,然后嘴边荡起了一抹浅笑:“早前就知道五哥很是宠爱王妃嫂嫂,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齐王心地善良,不懂那些阴谋诡计。凤长漓与他的相处虽然不是很亲厚,但也绝不隔离他。有时跟他说说话,喝喝酒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忽然瞧见苏锦溪偷摸的看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让齐王殿下的心仿佛漏掉了一拍。 “对了,可曾看见四哥?”凤长漓察觉了齐王放在苏锦溪的目光,他有些不悦,声音就有些冷。 闻言,齐王立刻收神,当即说道:“方才过来的时候见他和太子去往议政殿,想必是父皇有召见。” 凤长漓收声没说话,齐王便转身告辞了。刚才的失礼,就算是五哥没察觉,他自己也有些愧疚。 “你刚才说话那么冷?莫非又在吃飞醋?”眼见四下无人,苏锦溪小声说道。凤长漓说话的每一个调调她都能知道,刚才明显不对劲。 “哼,都是个傻子了,还大小桃花在身后盛开,要不是我及时掐掉,不知道还会招来多少的祸事。”凤长漓冷哼一声。 跟着他的脚步,苏锦溪总觉得身后有目光一直尾随着自己。回头张望了一下,却什么也没看见。苏锦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便安心的跟着凤长漓的走。 可是在不远处的人群里,齐王殿下脸色通红的低着头。在夜色的掩埋下,没有人看的清他的脸色。 方才离开了,他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刚才的那一眼,竟然如星星一般闪亮,让他恋恋不忘。 …… “这位姑娘莫不是苏大将军府的三小姐,苏月夕?”李蔚然施施然的走进几个贵女的包围圈里,看着苏月夕缓缓问道。 对于这个找上门来的人,苏月夕的目光是带着戒备的。但是在众多人的目光下,她还是礼貌的回答:“是,我是苏月夕,不知道姑娘是?” “我叫李蔚然,早前就听苏家大小姐说她的夕夕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再来之前她就已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苏月夕,却发现她也是个有城府的,想着不和百花争艳,而是另辟捷径。 可是今晚有她李蔚然在的场子,谁又能争得过她,打扮的在漂亮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她这么一说,苏月夕便知道了,她就是输给了苏锦溪的那个大小姐:“李小姐繆赞了。” 人家两个相谈甚欢,苏月玲和几个姊妹在站着也就没趣了,便携了姊妹气呼呼的离开。 苏月夕敢惹,可是这个李蔚然,长个脑子的都不会想着去得罪。 “那个可是苏二小姐?”李蔚然看着离开的苏月玲,淡淡的问道。眉宇间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已经收回。 苏月夕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家姊妹,所以没打算多说什么。 “三小姐的棋艺我在大小姐那领教了一番,今日撞见了三小姐,也便问一句,不知道他日有没有荣幸,与三小姐下一盘棋?”李蔚然至始至终口气都很温淡,苏月夕自然不能拒绝,当下便笑道:“荣幸之至。” 简短的几句话过后,李蔚然便离开了。 苏月夕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深思,不知道她为何会走过来给她解围。难道真是只想与她说说话吗?为了那一盘棋? “夕夕,夕夕,你怎么了?”她正在思虑的时候,苏锦溪跑到了她的身边。她一转眼就看见了笑的很欢快的苏锦溪。 似乎是寻到了熟悉的人,所以觉得很开心。 “大姐,你怎么在这?晋王呢?”苏月夕四下打量了一下,便追问道:“这个地方这样大,你离开了晋王,万一他找不到你怎么办?”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她还是要走个过场问一句。 苏锦溪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我看见你了,想过来跟你说句话的。” 闻言苏月夕浅浅一笑,颇有些无奈。虽然这样不合规矩,但是她有晋王护着又有什么关系? 第83章 脑子都被吃了 第83章 脑子都被吃了 虽是大宴群臣,但是靠近皇上的都是皇上的儿子们,以及皇上的亲兄弟以及其他的王公贵族。而大臣的妻卷都台阶下方,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的人,甚至连样貌是如何的都看不清楚。 在偌大的露天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大台子。上面站着十几个女的,穿着色彩鲜艳的服装,在上面跳舞。 个个貌美如花,身轻如燕。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移不开眼睛。 开场舞过后,便是角逐的时刻。突然一袭婉转的琴音响起。 这曲子如高山流水般畅快,可是琴音中却露出一丝温婉。像极了一个刚武有力的男子散发着细腻的温柔的感觉。 这琴音听的人很陶醉。 “嘭……”原本因为琴音儿都陶醉的都要闭上眼睛的人,突然因为一记擂鼓而清醒了过来。 他们惊讶的看向台上,之间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子在鼓上跳跃,袖中长纱随着舞姿飘跃。轻盈的身躯,犹如掌上飞燕一般轻快。脚下的鼓顺着的琴音,一柔一刚,配和的敲打好处。 眼下众人看那女人的眼神,就如看着天外飞仙一般。 “这是李蔚然?”苏锦溪趁着旁人不在意,低声询问了一声坐在旁边自顾自喝茶的凤长漓。 听了她的话,凤长漓这才淡淡的看了一眼台上,然后随后摘了一颗水晶葡萄喂进她的嘴里。 “除了她,没有哪家的女眷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看看,太子的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苏锦溪吃着葡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皇上下方的太子凤清绝。他长相随了皇后,虽然长得俊美,却没有英气,反而散发着一股阴狠。 不过他只是看的认真了些,哪里有什么口水,凤长漓真是够夸大的。 她正欲收回眼神,却无意间看见方才的齐王殿下正默默的收回眼神。而他看的方向竟然是这边的,她在心中忍不住奇怪。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弟弟崇拜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啊,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 通往大殿上,太监宫女们忙碌的很,一道又一道的传膳,一丝一毫都不敢耽误。在林荫小道上,两个黑影小声的说着话。 “公公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这酒务必送到晋王殿下的桌子上。”其中一个说话的正室苏月玲,此刻她紧张的四下张望,生怕别人发现自己。 那太监一脸为难,推脱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敢送到殿下那里?” 嘴上说着,可是贼兮兮的眼睛却盯着苏月玲的手腕上。纤细的手腕上是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他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苏月玲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褪下来,反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大包的银两:“公公,这银子您拿着。算是我给您的喝酒的酒钱。” 那小太监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再看看她手上的镯子,比较一番,还是收下了:“行了,咱家知道了,一定送到。” 那太监果真是走了,带着那壶酒小心翼翼的混进了送菜的队伍中。 等到所有人不再经过的时候,苏月玲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然后疾步走去大殿。 这一幕被掩藏在不远处的黑影看的清楚,过了很久,苏月夕的腿都蹲麻了,这才站起来,急速的离开。 苏月玲是要给苏锦溪下药,她竟然敢在皇宫里给苏锦溪和晋王下药,不行,她必须要去告诉苏锦溪。 她疾步朝着大殿走去,深怕晚了就让苏月玲得逞了。 可是走到一半,突然瞧见了齐王殿下。苏月夕停下了脚步,想着今日的目的,刚准备冲出去打招呼,可是一想这样不妥,随假意慢慢靠近。 “这水晶葡萄去送给苏家的大小姐,她桌上的应该是没有了。”远远的齐王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是首先映入耳朵的竟然是苏锦溪的名字。 苏月夕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苏家大小姐?敢问齐王殿下,可否是晋王妃?”太监不确定的询问了一遍,苏家今个来了三个小姐,送给哪一位,必定是要打探清楚的。 哪知这一问,齐王殿下久久没了声音。 苏月夕感觉自己很紧张,期待下一刻他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可试问苏家的三个小姐,除了晋王妃苏锦溪,其他的二位小姐有谁与齐王殿下有过交集? “嗯,你送过去吧。不要说是本王送的,这件事跟本王没关系。”过了好半天,齐王这才缓缓的开口。 那太监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眼见他一个人落单,苏月夕刚想现身,假意与他相遇。可一步没踏出去,却又听见齐王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啊,她是五哥的王妃。五哥自会照料,何须我来担忧?” 声音里有自嘲,也有苦笑。 最后齐王殿下摇了摇头,带着一脸的无奈大步离开,自始自终没有在意身后的树旁有一个苏月夕的存在。 苏月夕站在大树下,整个人被黑影掩埋,看着齐王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痛的很。 哪里都是苏锦溪,每个人都惦记着苏锦溪,她的周边没有一处没有苏锦溪。 齐王是她的希望,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齐王殿下不知道何时就对苏锦溪上心了。这个时候,哪里轮得到她来赶趟? 树下的苏月夕双拳紧握,一向浅淡的她,看向大殿方向的双眼阴蜇的很,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阴霾。 从前二姨娘在,她们母女被二姨娘欺压,被苏月玲欺负。 现在二姨娘不在了,光芒又被苏锦溪全数夺去。没有人注意她,更加没有人在意她,从始至终她都是最透明,最无用的三小姐。 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一股粘液在指甲,她竟然一不小心怄出血来了。 苏锦溪,这个世上,我与你誓不同存。 苏月夕的心中奋起滔天的怒火,没有人能挡着她上位的路。在说她苏锦溪不也瞒着她的这是身份呢吗?好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既然如此,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苏月玲不是给她下药吗?好啊,她就权当不知道。 没中算她运气好,中了也该她命里有这么一劫。 苏月夕在树下站了很久,直到自己把全身的戾气都收拾干净,这才转身向大殿走去。 此时的大殿上,歌舞依旧在继续,没有人注意这宴会上有几位世家小姐离席了,也没有人过问她去了哪里。 只是苏月夕回席的时候,李如依却小声问了她去了哪里。 而后者只是浅淡的说,自己只是内急。 李如依眼尖的发现她手心的伤,苏月夕只说自己迷路了,着急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如此一说来李如依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惊艳的舞姿一过,后面的人无论在出色,都已经提不起众人的眼球,各自举杯开怀畅饮。 凤长漓是第一个请旨封了正妃的,当下几个皇子便故意的灌他酒喝,庆贺他有了正妃。 不过有的是真心的祝贺,有的觉得他一个堂堂的正经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傻子,觉得好笑,带着讥讽的灌酒。 但是今晚,无论谁来灌酒,无论他是讥讽还是祝贺,凤长漓统统来者不拒。因为他自己开心就好,旁人无法理解就算了,因为他不可能让苏锦溪的绝代芳华展示给他们看。 喝到一半,凤长漓有些微醺的靠在苏锦溪的身上。酒味伴随着清香冲入鼻尖,倒也不至于难闻。只是这场景落在别人眼里,苏锦溪就有些微微的尴尬了。 她一个‘傻子’又不好跟他说什么。只能略带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没过一会,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正是苏月玲让他送酒的那个。 “王爷,苏家的二小姐要给王妃下药,这酒小的给您换了,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那太监说的声音小,但是足够凤长漓和苏锦溪听的清楚了。 话落,凤长漓睁开了双眼,原本迷离的眼睛射出冷漠的精光:“把酒还给她,自作孽,不可活。” 那太监得了旨意,顿时就喜笑颜开的去办了。 对此,苏锦溪有些无奈,苏月玲的脑子被吃了。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别人的耳目,她怎么胆大包天敢下药? 第84章 好手段,我喜欢 第84章 好手段,我喜欢 而台下,那个小太监离开后,苏月玲紧张的盯着高高的台阶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凤长漓桌子前的那杯酒。 苏锦溪想,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的好。所以她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凤长漓倒了一杯。 两人在有心人的注视下,都喝下了那杯酒。 苏月玲看着她们俩放下酒杯,紧张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正好有丫鬟给她上酒,她抓住了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冰凉的酒沿着喉管下去,让她烧的灼热的心慢慢的冷静下来。 隔了不远的苏月夕也端了酒杯,面无表情的咽下去。对于不远处正在上演的好戏,她保持观望态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是不会搀和到这趟浑水中去的。 没过一会,凤长漓借口醉酒,便和苏锦溪提前离席了。 见此,苏月玲也跟着行动。寻了一个借口瞒过慕容老夫人,然后朝着凤长漓离开的方向疾步而去。 可是走了好远,也没见着凤长漓与苏锦溪的影子。 反而是她竟然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而且眼前也出现了重影。她只是喝了一杯酒,怎么就晕了呢? 苏月玲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希望自己能清醒些。可是一巴掌下去之后,除了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巴掌印子,反而是让她更晕了。 等凤长漓和苏锦溪离开后,一个宫女就在这里发出了尖叫声,顿时吸引了宫中的侍卫去把人给围了起来。 夜半晚宴结束,今夜李蔚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她跳的那支舞,艳绝天下,得了皇上厚赏。有她珠玉在前,其他的各家小姐自然是黯然失色,根本没有引起注意的。 到了出宫的时辰,慕容家却怎么也寻不到苏月玲。正欲要派人去找,却被一个小太监告知苏二小姐给关起来了。具体什么事情,明日自会明白。 “皇宫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苏锦溪一边把玩着他的手指,一边淡淡的询问道。凤长漓‘嗯’了一声:“处理好了。” 于是凤长漓便笑着解释道:“你想一下,老太太在疼二姨娘,可是府上还有那么多的子嗣旁支,他们不会允许老太太再管二姨娘的。” “不过经过这么几次折腾,老太太也被这愚蠢的母女给气死了吧。”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可谁也没见过这样的烂泥,简直就是不堪教化。 这句话从表面意思上听像是在表扬她,可是一看他笑眯眯的眼睛,苏锦溪就知道他在说反话。不过没关系,她领会其中的意思就好。原本她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想教训一下苏月玲,谁知道凤长漓想的那么远。 “夜深了,你回去吧。演了一天的戏,也该休息了。” 竖日一早,苏暮宸便被圣旨召进宫中。进了殿中,一头雾水的被皇上训斥了一顿。 待公公将事情原委说出来,苏暮宸又气又愤,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将苏月玲领出了宫,回到府上之后,竟然没让她进门。在后门口,用一顶小轿匆忙的抬走。 这件事李如依和三姨娘都不清楚,最后在李如依旁敲侧击下,终于问出了实话。出于好心,李如依将事情告知了三姨娘,让她不要在过问了。 三姨娘得知了事情原委,回去了便将事情说给苏月夕听。可是后者却无动于衷,看着自己手上的兵书,时不时的应声算是回答。三姨娘觉得苏月夕有些怪,自从昨晚上从宫里头回来之后,整个人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陪着苏月夕坐了一会,觉得没趣,三姨娘便走了。 等她走后,原本安静的看着书的苏月夕放下了兵书,随手招来贴身丫头五月:“过个两天,把这个消息告诉二姨娘。自己的女儿嫁人了,好歹让她这个当娘的也乐呵乐呵。” 第85章 噩梦一般的消息 第85章 噩梦一般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房间内,五月有些惧怕的看着二姨娘,她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等着自己,好像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过转眼一想,她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姨娘,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你撒谎……那不是玲儿做得出的事。”五月的话没说完,就被二姨娘给打断了。她那双大眼睛死死的等着五月,一脸不可置信。 “你一个丫鬟,怎敢诋毁苏家的二小姐,你不想活了吗?” 说着,二姨娘几步上前扬起手就要打五月。谁知道五月一躲,二姨娘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在地上。 五月躲闪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姨娘,讥笑道:“是不是诋毁,二姨娘你心中有数。说二小姐是个聪明的吧,可是她也蠢到了家,竟然妄想取代大小姐的位置,真是天大的笑话。” 二姨娘崩溃了,用力的扣住五月,险些把她掐死。五月憋得脸色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二姨娘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她的衣领,然后揪着她的衣领,逼着她开口。 终于松了口气,五月艰难的喘了口气,然后看着二姨娘说道:“事实已定,若不是……二小姐包藏祸心,又……又怎么会惹火烧身?” “就是她,就是苏锦溪那个傻子,就是她害了我玲儿。”二姨娘抓狂的叫道,若不是如此玲儿怎么会跟别人在一起。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黄公子之前听都没听过,分明是有人存心陷害的。 五月趁着二姨娘松手之际,使劲一推,就逃离了她的禁锢,转身跑了。 看着空寂无人的院子,二姨娘腿脚一软,顿时瘫软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二姨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只觉得天塌地陷,从未有过的绝望笼罩着她的全身,透过了她每一根血脉。 可是随着悲伤,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是滔天的怨恨。 不,不,她不能就这样倒下了。 她女儿被人害成了这样,她也被人欺凌这样,她要报仇。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一定要杀了李如依母女,给她们母女解恨。 她不能丧气,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即便二姨娘再怎么要强,可急怒攻心,喉间一口腥甜涌上,她咳了一声,一口血就喷在了地上,鲜红的刺目。 …… 这厢二姨娘快被气死了,可是那边苏锦溪却在和苏月夕在下棋。尽管苏月夕对苏锦溪在恨之入骨,可是她善于伪装,而且掩藏的很好,聪明如苏锦溪也没有察觉半分的不对劲。 “大姐可收到请柬了?”正下着棋呢,苏月夕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苏锦溪一愣,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殊不知现在的苏月夕最讨厌她现在这幅装疯卖傻的模样,心里涌起浓重的嫌恶。 知道在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苏月夕转眼看向站在一边伺候的红线。 红线如是说道:“收到了,是太子殿下的请柬。后天上午在明月湖小聚,想来三小姐也收到了的。” 如今的苏月夕可不是去年那个默默无名的庶女三小姐,她一直被如今的名声大噪的才女李蔚然惦记着。 那个人一直都想和她下一盘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嗯,收到了。”苏月夕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吟吟的看向苏锦溪:“大姐,又要见到那个上次输你棋子的那个人了,下一次我们在赢她一次好不好?” 苏月夕的口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开心一样,可是苏锦溪不在乎,傻呵呵的迎着她的笑,极为兴奋的点头。 “想来她也是极为不甘心的,真不知道这闻名天下的才女李蔚然若是打起十二分的认真下棋,我还能不能有把握?”苏月夕看着棋盘,手中的棋子一顿,便下不下去了。 这棋路被她自己堵死了,她和苏锦溪都无路可退,在下去都是平局了。 “夕夕最厉害了,夕夕一定能赢的。”苏锦溪抱着苏月夕的手臂,一脸认真的说道。若是没有那些事情发生,就冲着她这么相信自己的份上,应该是十分感动的。 可惜不是,苏月夕心中一点涟漪都没有。她看了一眼苏锦溪,给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笑容。 如果那天李蔚然真的找她下棋,赢了名满天下的才女固然能扬名,可是李蔚然恐怕是不会甘心的。只怕做不成朋友,便是敌人了。 可若是平白无故的放过这个机会,她输给了她,那她日后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三小姐,不会有什么出路。 这个两难之地,让苏月夕甚是烦恼。 她没有晋王呵护,没有雄厚的背景照顾,有的只是自己的一个精通棋艺的脑子。 她一直都知道,这苏家的三个小姐中,她一直是最可怜的。 第86章 再遇李蔚然 第86章 再遇李蔚然 竖日,太子便亲自派人来接苏锦溪和苏月夕。因为两姊妹在一起,所以凤长漓便没有在派人过来。再说苏锦溪和苏月夕在一起,凤长漓也放心些。 虽然他对苏月夕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冲着她能给苏锦溪挡的那一刀,他便对她厌恶不起来。苏锦溪虽然没有在他面前多过提起苏月夕,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是有心给她这个三妹妹铺路。 对此,他理当对她有些照顾。比如人身安全,再比如,助她成名,以便将来不用受身份的限制,可以寻得一个好夫君。 这也算是投桃报李,让她这个在二姨娘的压迫下还没有长歪的姑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苏锦溪并没有刻意打扮,可巧了,苏月夕也没有,穿着寻常的装束,并没有过多的珠翠映衬,可就是如此也能让人张望的不能眼睛。 两人同坐一匹马车,丫鬟红线和五月也坐在里面,各自坐在主仆的边上。马车的氛围有些寂静,苏锦溪觉得没趣,便倒在红线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昨晚上,大小姐又没睡好吗?”苏月夕看她都快要睁不开眼皮了,过问了一句。 对此红线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为难:“是的,大小姐都把作息时间睡反了。白天想睡觉,可是晚上却很精神,奴婢劝也劝不过来,只能由着她去了。” 红线说的声音很小,生怕吵醒了苏锦溪一般。 对她如此惺惺作态的样子,苏月夕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表露出来,淡淡的扫了一眼苏锦溪又道:“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还是让大夫给开点安神的药吃吧,这晚上怎么能贪玩呢?瞧她那黑眼圈都出来了,这才这点年纪脸色就熬成了这个模样,那以后年纪稍稍大些了了怎么办?” 她一脸忧心的说了一大堆,红线脸色越发的红了,等她说完只能愧疚的点头:“是红线照顾不周,这次回去之后一定注意。” “嗯,晚上回去,让五月给拿点神芝草去熬了给大小姐喝下。上次大夫给开的,还剩下一点,用来安神极为有效。”苏月夕吩咐道。 红线不敢接茬,只能遵命。 恐怕这在有用的神芝草对她家小姐也没用,因为苏锦溪根本就不是睡不着熬得,她是晚上根本就不再府上,至于出去了做什么,又是什么时辰休息的,谁也不知道。 但是面对苏锦溪,红线只能说是自己的错。 红线认错的态度让苏月夕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其实对她的嘴里的话苏月夕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苏锦溪又不是那个傻子,怎么可能睡觉睡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有其他的事情,而这件事红线是知道的,可是瞒着其他的人。 想到这里,苏月夕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她早已恢复神智,一直装傻的骗着,都不肯告诉大家实话,还是瞒着所有人,就算是有别的事情又能告诉谁? 很快马车停下了,想必是到了明月湖了。 两个下人先行下的马车,紧跟着把她们俩扶下去。马车在明月湖畔的山庄前停下。 明月湖畔的庄子是当年皇上赐给太子的生辰的贺礼,这庄子不大,但是胜在雅致,远非充满铜臭味的华丽宅院可比。太子聪明,每年都会躲懒来着休息上一个月。在这宅院中读书练字赏景,可这都是做给皇上看的,他真正的在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眼见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如此受欢迎,皇上自然高兴,对太子的青睐也就重一分。所以太子在朝政中有什么处理不得当的地方,上的看法难免有失偏颇,对他多有庇佑。 虽然他不像凌王一样有才,可是他胜在会溜须拍马,将皇上哄的开心。 在门口杵着两个穿着青色夹袄的婢女,见她们下了马车,立即恭敬的朝着她们走来,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小姐好,太子在这边等着呢,两位请随我来。” 这婢女行为规矩守礼,即便站在她们前面,也不曾用眼睛胡乱的上下打量。通过婢女就可看出来,这明月湖畔的规矩太子是有多重视了。 苏月夕朝着她们浅笑点头,然后随着她们一道进了庄子。 一走进这庄子,苏锦溪便知道这玄妙在何处了。这一进门,一股清香的味道铺面而来,一股清风吹来,发丝都随着飘了起来。而且这通往后殿的是一道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廊下是成群的游鱼,这里的水池的水十分的清澈,一眼见底。 可是仔细看下去,却发现廊下的庄子是打在水里的,而且不浅。苏锦溪细细的看了两眼便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这庄子是就健在湖面上。前面的水池是用了木板与湖底隔开,才有这清澈见底的水池。 而后面庄子步步高升,是悬在湖面上的。 这庄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建造这样的庄子也是花费不少的精力财力的。况且像明月湖畔这样的环境清雅的地方本就难寻。 想来当今的皇上也爱好风雅之事,同样也以为自己的儿子也是有这等风流韵致的人。 苏月夕牵着她的手一路走着,不似她一般东张西望,很是安静。 绕过一处四角凉亭,转过了一个拐角,终于看到了人影,几个男男女女齐齐的坐在那个面向湖面的八角亭廊。 其中苏锦溪一眼就看到了凤长漓,凤长歌,和齐王殿下。自然也有当今的才女李蔚然,只不过李蔚然身边坐着的一个女子倒不知是谁了。 奴婢将她们引到太子面前便告退了,苏月夕刚准备行礼,太子便虚扶起了她:“苏小姐不必多礼,今日即使来玩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苏月夕浅浅一笑,还是福了福身谢恩。 太子将苏月夕赐坐在那个陌生的女子旁边,而苏锦溪自然是跟着凤长漓坐在一块的。 苏月夕刚刚坐稳,奴婢刚上了茶盏,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当日一别,我正想着何时能请苏姑娘小聚一番,却没想到缘分使然,这么快又能聚在一起。” 第87章 观棋不语 第87章 观棋不语 循着声音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太子身边浅笑着的李蔚然。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锦袄。坐在太子身边,真真是才子配佳人。 人家既然已经主动挑衅,苏月夕只有接着的份,淡淡回道:“有劳姑娘惦记,月夕何德何能?” “原来你就是那个交了大小姐下棋,赢了蔚然姐姐的那个夕夕啊?”苏月夕话音刚落,身边坐着的女孩紧接着开口。 她转首看向苏月夕,大大的眼睛慢慢的不屑。看着她的脸庞依稀和李蔚然有几分相似,苏月夕便释怀了,原来是有裙带关系的人啊。 小姑娘出言不逊,她也没计较,只是浅浅一笑,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玉儿,休得多言。”话都说完了,李蔚然这才施施然开口阻拦。可是语气慵懒,不像是教训,倒像是在包庇。彼时那个名唤玉儿的姑娘撇撇嘴,不在乎的低下了头。 在坐的几个王爷都没有开口,太子,凌王,在朝中都是极有分量的,李蔚然能在他们面前神情自若的与她寒暄,身份地位自然不一般。 这样的,也够让苏月夕考虑一番如何与她交谈。 “早前就听说了苏姑娘棋艺高超,本王对棋艺倒是有些研究,也颇有些心得,不知道能否与姑娘请教一番?”原本气氛有些微微的寂静,甚至带着一点尴尬,齐王适时的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要是在元宵节以前齐王殿下要是开口与她下棋,苏月夕还能喜不自禁,可是现在她竟然除了惊讶,竟然什么心情都没有。 想必是猜中了他的心里对苏锦溪一点心思,所以她便自行掐断了对他的念头了。 “王爷客气了,请教倒是不敢,不过能陪王爷下一盘棋,是月夕的荣幸。”苏月夕不卑不亢的回答,语气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庶女,在这众位身份贵重的王爷面前竟然丝毫不胆怯,这一番气量也是让人佩服的。 “既然如此,那边摆盘吧。”太子当即吩咐道,难得有人能与齐王对弈,也倒是看个热闹。 凤长漓与苏锦溪对视一眼,各自勾起了唇角,好一个心思细腻的齐王。而反观凤长歌,自始自终的喝着茶,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对眼前的场景只看,并不做评价。 下人很快将棋子摆在了一边,并放好了两个矮凳。 “姑娘请你!”齐王很有风度,主动让苏月夕先选棋子。 既然是与王爷对弈,又是一名男子,苏月夕自然选得是白子,而黑子就留给了齐王。两人选好棋子,对坐在各自的面前,由先行选棋的苏月夕开始下第一步。“方才听闻王爷说对下棋有一番心得,不知月夕能否有幸听一听王爷的心得?” 白子放在寻常不起眼位置,就像寻常的人下的第一步,并没有什么深奥之处。 她落下一子,齐王也紧跟着落下,可巧,位置与她错对。 “也不算是心得,左不过是一点自我感悟罢了。棋局犹如格局,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他们下棋,太子自然围观。观棋不语乃是尊重,所以这八角的亭廊中只有齐王和苏月夕淡淡的声音。 “殿下说的不错,月夕以为这棋路犹如自己走的路,最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来比较好。倘若心急了,就算是吃了眼前的小利,后头万一栽了大跟头就不好了。” 这话说完,碰巧齐王要落子。原本是想跟着她下一模一样的路子,可是他犹豫了,最后选择了右三路。 这一幕旁人看的很是清楚,原本不甚在意的凤长歌对这棋局都多了两分关注。这姑娘的确是聪明,知道棋局上齐王与她不相上下,所以跟齐王说的话故布疑阵,让他心中有些不稳,忍不住就开始思索她的话。好在齐王的资质在那里摆着,虽然疑惑,可这棋却没有下歪。 而李蔚然原本是有些生气齐王与她争抢,可是一转眼便想这样未尝不好。齐王爱棋,那是远近闻名。他棋艺高超,苏月夕未必能赢得了他,再说他身份贵重,苏月夕未必敢赢他。 这样一想,李蔚然的心中好好受了许多。 “姑娘说的话很对,就如俗话说吃的眼前亏,方为人上人一般。”齐王微微一笑道,看着苏月夕的眼中带着一抹赞赏。他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这位聪明的姑娘会说什么话,亦或者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他。 面对齐王的眼神,苏月夕仍旧保持平静的神色,清秀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王爷说笑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哪有天天吃亏能成为大人物的?” 随着两人的说话间,棋子也越下越多,棋风也随着他们的谈话而变化。时而平静的防守,时而凶猛的攻击,两人博弈,不相上下。 “姑娘盛名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受教了,近些年来,苏姑娘是唯一一个能与本王对弈如此之久,还让本王束手无策的人。”齐王道。 他的夸赞,并没有让苏月夕喜上眉梢,脸色反而是有些严肃:“王爷专心些吧,莫说这无用的。此时是关键时刻,如此棋局,月夕不想有任何的瑕疵。” 此话齐王听着并不觉得不妥,甚至他很理解苏月夕说此话的缘由。下棋能碰上一个棋逢对手的人委实不易,尤其是棋局下的精彩的时候,有些人甚至不眠不休都要完成这盘玄妙的局。只是坐在李蔚然身旁的玉儿有些不满的嘟囔:“不就是下棋吗?得瑟什么呀!” 这廊下很是寂静,人人都是观察着棋局,她这一语,声音即使在轻也还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凤长歌和凤长漓没有什么表情,只当没听见。可是太子却扫了她一眼,那意味不言而喻。 玉儿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李蔚然,见她皱紧了眉头,她自知闯祸,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不过好在苏月夕和齐王殿下没有计较,依旧关注着眼前的棋盘。 第88章 王爷你输了 第88章 王爷你输了 这一局,下了很久。久到苏锦溪都忍不住的趴在凤长漓胳膊上昏昏欲睡。那个玉儿有些不自在,又坐不住,早就让府上的婢女带着她去四下的玩了。 下到最后,齐王将最后一子落下,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十分的遗憾。 “怎么了七弟?这棋局下的如此玄妙,你怎么还一脸不满足的表情?”太子凤清绝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此话一出,凤长漓还有凤长歌都是一脸戏略的笑看着他。 齐王‘啧啧’了两声,这才说道:“就是玄妙,这般结局才觉得遗憾呢。” “你是想一定要分出输赢了?”凤长歌接口说道,言语轻快,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齐王道:“难道不应该吗?” 此言一出,他的三个哥哥解释摇头不语。 “齐王殿下觉得这棋局不能分出胜负吗?”苏月夕坐在他的对面,淡淡的笑道。 看着她平静的眉眼,齐王殿下顿时有些愧疚,刚才是他说错话了。有心想解释,可是苏月夕却道:“王爷,这局,你输了。” “什么?”齐王顿时就惊讶了,他看了看苏月夕,可是她不像是在说谎。再看棋局,几番打量,它也是平局啊。 这……哪里算输了? 当下,太子自当好奇,走过去站在齐王的身边,仔仔细细的将棋局打量了一番,可的确是平局啊。 难道这个苏姑娘是框他们的? “凌王,晋王,你们也来瞧瞧,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凤长漓当即接口道:“我对着棋子研究不好,既然齐王都看不出其中关窍,我就更没办法了。” 对此,凤长漓也是这话。 无奈之下,李蔚然便几步走过去看了。可是看了半天,也并没有看出齐王输在哪里了。 当所有的眼睛都看向苏月夕的时候,她这才笑着解开答案。纤纤玉指在棋盘中间将两颗黑白棋子互换了位置。顿时黑子被白子包围了一大片,吞噬渐净。 齐王简直看呆了一样,缓过神之后,当即拍掌叫好:“妙啊,真是秒啊!” 他兴奋的声音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这步棋子,她早就看出来了,她是故意输给他的,而且输的毫无痕迹。 苏月夕猜中了他接下来的每一步棋,仅仅是前面短短的交锋中,她便推测出了他的棋风。 利害,果然是大家手笔。 李蔚然这会看懂了之后,脸色微变。幸好……幸好刚才她没有跟她下棋,否则就是自找其辱。 她的棋风变幻无踪,根本让人无法揣度。 “姑娘果然利害,本王佩服。今日的棋,本王输的心服口服。”齐王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苏月夕行了一礼,这乃是出于对同行的尊重。 苏月夕神色平静的回礼,并没有因为赢了棋局而志得意满:“王爷谦让了。” “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果真不假。苏姑娘这棋,只怕是天下鲜少能有能赢得了你了。”她洗净了手,在桌前坐下。 太子凤清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也说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天下能人奇士那般的多,月夕可不敢担任这个名号。” 太子还欲再说,凤长漓果断的开口打断:“听你们互相夸赞,耳朵都起茧子了,能不能上点茶果啊?我和锦溪都饿了!” 说这话的时候,凤长漓还翻了一个白眼,表明他现在十分的不爽。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爽。因为他话音刚落,就被苏锦溪在桌子下狠狠的踩了一脚。 “哦,是本太子疏忽了,来人,备上点心,上一壶桃花酿来。”说完,太子浅笑着的看着凤长漓,颇有抱歉的意味。 可是谁不知道,他一个王爷怎么会当众叫嚣饿了? 还不是因为旁边的王妃,凤长漓一个长相俊美的王爷娶了一个漂亮的……嗯,傻子,可尽管在漂亮,她也是傻子啊。 所以看向凤长漓的眼神里带了同情,还有可怜。 这些凤长歌视而不见,凤长漓更是无所谓,反正苏锦溪的好,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成了。可苏锦溪有些无语,她愤恨的又踩了凤长漓一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这个死德性真想给他一刀,明明是他没事找事,却还暗地里打着她的名号,这是嫌弃别人看她还不够讥讽的吗? 在场的人都是各怀心思的,凤清绝一心想哄的美人开心,而齐王更是专注着棋盘的上棋局。所以他们俩人的小动作,除了身边的凤长歌之外,只有苏月夕能察觉。因为知道她不是傻子,所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看在她的眼里。 很快上了精致的糕点,还有太子吩咐的桃花酿。 “这是本太子命人在亲自酿下的酒,埋在桃树下三年之久,你们可是有口福了。”太子一边说着,一边让婢女打开酒坛子。 那坛子口一吹,微风一吹,哪带着淡淡花香味道的酒就在鼻尖萦绕,只可惜只有淡淡的一阵,很快就随着微风消逝了。 婢女按照次序,每人都倒上了一杯。正要举杯畅饮的时候,突然发现跟随着李蔚然的那个姑娘不见了,凤清绝顿时放下了酒杯,问道:“玉儿姑娘呢?” 婢女道:“回太子的话,在蔽月台垂钓呢。” 凤清绝正要派人寻回她,这时候李蔚然适时的开口道:“太子不用多费心思的,那丫头自小野惯了,随她去吧。” 这么一开口,活脱脱的一个温柔娴熟,懂得照顾小妹的大姐形象。 虽然她做戏极好,可是在苏锦溪看来,也是一个顶级的演员。想来今日她是有心带着那丫头来的,至于目的是为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的清楚。 “好,那边听你的。”凤清绝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的都能揉出一滩水来,浅浅一笑更是一副包容样子。 那口气,就像是在对待自己心爱的人一般。这思慕的目的如此明显,也真是让人咂舌。 只可惜江郎有梦,神女无心啊,这李家的大小姐似乎并不对他都特别的好感呢。 第89章 比文采吗? 第89章 比文采吗? 这桃花酿很是美味,又不醉人,迎着湖面的冷风一吹,只觉得微醺媚人。酒水喝到一半,李蔚然便提议行酒令作诗。 她有此提议也不奇怪,这明月湖本就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又喝着名字好听又美味的桃花酿,若是来点酸诗,倒是有些矫情。 这个答案自然是赢得太子首肯的,至于凤长歌,凤长漓还有齐王,他们都是客人,自然客随主便。 苏锦溪不喜欢酸文,而且眼下就是她会作诗,怕是也要装一装不会的。这样一来,免不了被眼前的这个李大小姐和她身边的玉儿妹妹讥讽一番。 “你们玩就行,锦溪不会,这酒本王提前给她喝了啊。”这还没开始呢,凤长漓便开了口,给苏锦溪找好了理由。 而齐王殿下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默默的移开了眼神,将准备说出的话默默的咽下去。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对苏锦溪着了魔。这一幕被苏月夕收至眼底,她保持着平静的脸色,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握着酒杯的手越发的紧了,还在上面敲了节拍。 玉儿玩够了便回来了,尝了两杯桃花酿,便喜笑颜开的甚是开怀。看来太子殿下的桃花酿,甚是得她欢喜。 既然是李蔚然提起的,自然是由她开头,以桃花为楔子来作诗。她将酒杯提起看了又看,红唇轻启,缓缓道:“杨柳千寻色,桃花一宛芳。风吹入帘中,唯有惹衣香。” 此言一出,当即让太子拍手叫好。他是极给面子的,自然所有人都跟着给面子。这诗句乍然一听挺玄妙,可是仔细一琢磨,便不觉得它是多么深奥的东西。 他说完了下一句便是她身边的玉儿姊妹了,那个小丫头也是懂得诗书的,张口就来:“桃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她自认自己的东西是极好的,于是念完之后,便撇了一眼苏月夕,高傲的看着她。 本以为苏月夕会念出什么精妙绝伦的诗来,可却见她淡淡一笑,然后举起了酒杯:“我懂些棋子,可是这诗句委实不通,这厢便以酒赔罪了。” 说完,便仰口喝下。 方才下棋,已经将风头夺了去。这李家的小姐分明是想得一个头参赛的,她就不必在里面瞎参合了。 这倒是合了李蔚然的心意,不过玉儿更是看不起她了。 凤长歌道:“桃花灼灼有其华,只见芳林含笑待。” 为了映衬开头,所有人的诗句并不是很玄妙。不过经此一役,便知道才女的名望太大了些,就有些虚了。 到了齐王殿下,他看了看春风坲面的湖水,想了想这才说道:“崦合桃花水,窗鸣柳谷泉。” 一句下来,似乎谁也没个输赢,不过这酒倒是全让苏家姐妹喝了。 细细一想,苏家是武将,寻常一贯是征战疆场,没有名师指导诗文也是正常的。 虽然太子心悦李蔚然,但是苏家的两个小姐,一个是准王妃,一个也是真真正正的姓着苏的,终究不能不欺负的太狠。 一圈过后,诗文抛过,便移了其他的话题。 说话间,苏月夕话少,但是谈吐得宜,懂得进退,却又不卑不亢。李蔚然虽然高傲了些,但也是谈吐不凡的美人。 几厢映衬下,倒是只有苏锦溪有失体面了。她是凤长漓的准王妃,可是席间只顾吃吃喝喝,亦或者倚在凤长漓的胳膊上打盹,和凤长漓就像是连体婴一般不能离开。 而凤长漓也没有不耐的神色,反而是非常宠溺她,尽可能的将她的一切都照顾好。 这一幕看的坐在一旁的玉儿是不满又妒忌,凤长漓何等姿色,就算是顽劣了些,可终究也是皇子,身份贵重。 怎么就看上了一个痴傻的丫头呢?她自认在皇宫里露面不少,也见过几次凤长漓,可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她,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自认为比这个傻子好了千倍万倍,可是到头来却入不了他的眼,这一点让玉儿着实委屈。其实她的委屈,是所有贵族子女的委屈,风流潇洒的晋王爷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呢。 这下看着苏锦溪越发觉得不忿,怎么都看不顺眼:“我看苏小姐甚是无聊,我刚去了一个顶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解解闷如何?” 她主动朝苏锦溪说话,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笑意吟吟的,也不觉得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苏锦溪怎会猜不到这小丫头那心中的一点心思。看来是真的把她傻子,想着在背地里好好的欺负一番了。 “好啊。”苏锦溪迎上她的目光笑着答应,苏月夕皱紧了眉头,刚准备开口,却听见凤长漓说道:“注意安全。” 这短短的四个字,便说明凤长漓是同意的。 见此,苏月夕便将自己肚子里准备好的几个字给咽下去了。有的时候,她连戏都懒得做,只觉得胸闷得慌。 玉儿自以为奸计得逞,便牵着笑呵呵的苏锦溪朝着她刚才去的地方走去了。 走在长廊上,苏锦溪就像是被放出的笼中之鸟一般,又蹦又跳的。刚才在那个亭子坐着,真是好生无聊。原本是想了几首打油诗指桑骂槐的,可是后来统统没用上,也是一桩遗憾。 玉儿紧跟着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笑的很是奸诈。 “这苏姑娘还真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快乐的紧。”李蔚然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施施然开口说道。 语气很淡薄,名面上没什么,可是这句话就不能细想。 “嗯,是啊,这样的快乐很好啊。无忧无虑,是旁人想寻也寻不到的东西。”苏月夕也将目光看向那逐渐消失在拐角的人,目光悠远的很:“这世上的欺骗太多,这样的真诚总比有些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来的愉快的多。” 她淡淡的一句话,似是感叹一般,让李蔚然皱眉。 这个人是专门与她做对的吗? “听三小姐这口气,似是受了诸多的委屈啊?”李蔚然目光忽的转向她,带着一抹探索与凌厉。 第90章 她的衣服 第90章 她的衣服 这话对着她说,意有所指,这般气势汹汹,专门是冲着她来的。李蔚然终究是沉不住气,这场小聚里本该属于她的光芒全被眼前这个庶女夺走,她自然不甘心。 闻言苏月夕低低一笑,道:“委屈倒是谈不上,不过见的多了,所以有了些感慨。怎么这评书里学来的口气,李姑娘也要当真了?” 她这么一说,李蔚然脸蛋一红,气的心口发堵。不过她顾及自己的身份,没有随意的发怒,撇了一眼苏月夕,淡然道:“哦,原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因为三小姐的身份引发的感概呢。” 李蔚然字字句句都怼着苏月夕的身世而来,不过后者却完全不在意。这年头,谁没有比谁更高贵,因为最后的赢家不一定是身份尊贵的嫡女,靠的还是有脑子。 她既已经下定决心在这皇城中争得一席之地,就不会轻言被这几句轻蔑之语所气到。 所以对上李蔚然最后一句答话,苏月夕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做理会。 这氛围微微的有些尴尬,太子身为主客之人,自然是活跃气氛,邀请大家共饮了。 …… “这好玩的地方在哪呢?为什么还没看见?”苏锦溪随着玉儿走,走来走去这景致都差不多,着实没什么好玩的。 知道她在逗着自己玩,可是逗的如此没有诚意,苏锦溪也懒得跟她玩下去了,转身就要回凤长漓的身边。在他身边,好歹还能跟他偷鸡摸狗的斗斗眼神玩。 “诶,你别走啊,等一下就到了。你现在走了,就白走了这么些路了?”见苏锦溪要走,玉儿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往前走。 方才走在半路上,她已经寻了个由头将奴婢给遣退了。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苏锦溪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要耍什么把戏。 于是乖乖的跟着她又走了一段路,苏锦溪慢慢的走在前头,玉儿逐渐的落在身后。 苏锦溪一直防着玉儿在背后偷袭她,企图把她推进水里,哪成想没等她转身,那玉儿便是一声尖叫。 声音凌厉不说,还直破九霄。 苏锦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玉儿,看着她疯狂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好奇,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癫狂了。 苏锦溪好奇的走近她,蹲在她面前,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是热的吗?” 可是玉儿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哭的更癫狂了。 她哭泣的表情,再配上她自行手动的那个样子,完全是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苏锦溪这下明白了,她这是想踩着她上位呢。不过她既然这么卖力的演这么一场戏,她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分明是一个问句,但是苏锦溪却把这当成了一个允许的应答。 外面冷风一吹,瞬间把她冷的一个哆嗦。 “你干什么?”李蔚然一把推开苏锦溪,她没站稳,一下子被推的坐在地上。 “苏姑娘,敢问我妹妹是怎么得罪了你,你竟然这般对她?” 李蔚然第一次露出愤怒的神色,疾声厉色的看着苏锦溪。 苏锦溪极为嫌弃的看了一眼玉儿,那样子仿佛在说她娇气。 李蔚然哑然,谁都看见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她对玉儿的了解,恐怕这件事起头的该是她的。 哭来哭去,总算是哭到了正点上。 第91章 光明正大的护短 第91章 光明正大的护短 这话就是听的李蔚然脸色都有些微变,她刚才没记错,这第一个冲过来的可是太子。她不是傻子,一听这话便已经明白了。这是她这个好妹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逼着这几位皇子其中一个娶了她。 且不说这法子行不行通,就说这几位皇子哪一个是吃素的,能让她这么算计? “好了好了,别哭了。”想通了的李蔚然有些烦躁,这玉儿委实愚笨了些,她该怎么想办法挽救自己对几位皇子的印象才是。可没等李蔚然想出接下来说什么话,只听见凤长漓一声冷喝道: “你这是何等居心?” 这一冷喝吓了李蔚然一跳,连忙拽着玉儿跪了下来。 这苏锦溪可是准王妃,有圣旨诏书的。而她李蔚然和玉儿身份即便在怎么贵重,也是比不过苏锦溪准王妃的身份。 虽然玉儿行事鲁莽,不经大脑,可是凤长漓这分明是护短,还护的很是光明正大,李蔚然气急却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玉儿却气不过,当即裹直了披风,跪直了身子,一双眼眸泪眼汪汪的看向凤长漓:“晋王爷说这话好没道理,这大冬天的谁人会……”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说假话,本王护短了?”不等玉儿把话说完,凤长漓直接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语气阴寒,目光带煞。 他就是护短,可他是王爷,谁又敢把这话说出来? 玉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蔚然打断,她恭敬的朝着凤长漓请罪:“令妹年纪小,口无遮拦,这件事是令妹的错,还请王爷恕罪。” 李蔚然认错的态度非常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也想到了种种后果,她知道为今之计,只有认错最好。 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齐王殿下和苏月夕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过去,即便如此,也将所有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对于这件事,苏月夕自有她的看法。 那叫玉儿的肯定是起了不好的心思,这才让苏锦溪借题发挥,教训了她一顿。苏锦溪装傻,扮猪吃虎让所有人都不防备,所以也就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 见她态度良好,凤长漓的脸色这才好些了。撇了一眼玉儿,随后犹如恩赦一般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起来吧。” 说完,凤长漓转而看相太子凤清绝:“太子殿下,本王还有些事情,就不再叨扰了,先行告辞。” 他这么一说,凤清绝连忙答应。事已至此,在让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走了好。 这么一退场,齐王也随着一道走了。这明月湖畔,便只剩下了李蔚然两姐妹了。 走出明月湖畔,原本是苏锦溪与苏月夕一道回去的,可是凤长漓却说要带着苏锦溪去别的地方,这苏月夕便一个落了单。这时候齐王便主动提出送苏月夕回去,苏锦溪这才暗自放心。 原本她的目的也是如此,她在凤长漓嘴里的得知,这个齐王乃是一个心性和脾气都不错的亲王,若是苏月夕能成为他的正妃,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凤长漓保证过,齐王若是对苏月夕十分喜欢,这辈子定然不会娶其他的女人。想起今日两人棋逢对手的一样,苏锦溪觉得这不失为一桩好事。 凤长漓携着苏锦溪和凤长歌坐了一辆马车走了,齐王便带着苏月夕也离开了明月湖畔。 路上两人相对沉默,但是齐王还是先行开口,询问的便是棋局。他所问的,苏月夕没有不知道的,细数回答的很清楚。直至到了府上,齐王还意犹未尽。想了想,他便主动同苏月夕说道,来日还要请教。 这便是给了二人相交的机会,苏月夕自然答应了。 正是这么一个机会,让苏月夕已经死了心,在次复燃。想来她当初打定主意的方向是没错的,齐王还是颇为感兴趣的。 两人念念不舍的告别之后,各自期盼着下次再见。 …… 这厢凤长漓带着苏锦溪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回了府上。凤长歌对明月湖畔发生的事情始终没有过问半句,他随行在一起只用眼睛,很少用到嘴巴。 但是苏锦溪说的时候,他却带了耳朵听。 “我就想看看这小姑娘对我使什么小手段,原本一位不过是打打小架这样的,可谁曾想她心大,想要一石二鸟。她自导自演这么一场大戏,我若是光看不帮忙多不好?”苏锦溪坐在凤长漓的身边,笑吟吟的解释道:“那丫头今日本是想着钓一个金龟婿的,却被你这个王爷冷叱了一顿,估计这一颗心都要碎掉了。” “啧啧,怎么你为她心疼了?这样企图用手段上位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娶进宫中?那后宫中哪里塞得下。”凤长漓一副见惯了样子,看的苏锦溪是哭笑不得。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得了凤长歌的赞同,一向只听不说的凌王就竟然也开口道:“这等低劣的手段也着实碍眼,若非太子顾着李家还有才女,她今日早就被扔出明月湖畔了。” “想来太子是不会邀请那个叫玉儿的,这姑娘是李蔚然刻意带去的。啧啧,真是心机深沉,为了衬托自己的优秀,就算是妹妹也能当成垫脚石。”其实个中情况一眼便能看到,太子邀请李蔚然是最主要的目的。她是凤长漓的准王妃,自然是请的。李蔚然一心想要见识见识苏月夕,所以也请了。所有人来这明月湖畔都有足够的理由,只有这玉儿姑娘,来的毫无道理。 细细一想便知,她是被自己的姐姐利用了。 “这在京城的权贵人家里是常见的事情,没什么稀奇的。”凤长歌淡淡一语,将所有的根底都总结出来了。 世家子女,有些生来就是给别人当垫脚石的。只要你不够优秀,你就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 第92章 有意 第92章 有意 明月湖畔的邀约过去了一段时间,那个叫玉儿的姑娘也没有来找苏锦溪的麻烦,这件事她算是当了一个哑巴,生生将这个亏咽下去了。 不过唯一有变化的是,这半个月来,齐王时常邀约苏月夕一起下棋。两人都是棋迷,一探讨起棋局便忘记了时间,屡次都是上午出去,下午天色都要迎黑了才回来。 这件事苏暮宸知道,不过没怎么过问。他的两个女儿一个被晋王看中,成了准王妃。现在小女儿又被齐王殿下垂青,自然是高兴的。 苏月夕只是浅淡的告诉三姨娘,但并没有说太多。倒是因为李如依的缘故,三姨娘听了齐王不少的好话,这个是个正经王爷,月夕跟了他不会受罪。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有可能成为正妃,三姨娘就开怀了许多,她可是日盼夜盼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个好姻缘,没想到这天上的馅饼就真真的砸在了她的头上。 苏月夕又出去了,这距离上次的邀约没有隔开三天。 院子里阳光正好,苏锦溪躺在院子里,拿着一根簪子,一边玩,一边比划着手势。红线睁大了眼睛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准备随时去接她手上的簪子。 可没等他的簪子人出去,李如依便来了。这好容易过完了年,又完了节,府里好一番忙碌和整顿,她这两日都没歇下一口气,这下忙完了便来自己的女儿房间里坐坐。 自从得知苏锦溪一点点都不傻的真相之后,她便对这个女儿放心了许多。无论她做什么事情,她都极少过问。 “娘,你忙完了。”苏锦溪立即坐起来,牵着李如依的手在桌子旁坐下,顺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李如依接过茶,在手里放着却没有喝,目光深沉的看着茶盏中的茶水。 “娘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看她的样子,苏锦溪就知道她心事重重。不等他说出口,她便主动问道。 “锦溪,我虽然将你教我的话如是说了,可是那个齐王殿下真的可靠吗?”说来说去,李如依还是问起这个问题。 毕竟三姑娘对锦溪有恩,对于她的婚事,李如依还是挺上心的。 闻言,苏锦溪笑道:“自然是好的,我同凤长漓商量过的,只有齐王殿下是最适合月夕的。这个王爷品性敦厚,只有他给得了月夕身份,还不让她受委屈。” “当真如此!”李如依再一次确认,如此说来这真是一桩极为美满的婚事。这下可不如当初苏锦溪与凤长漓之间的那般的悬殊,他们俩的背后有这么多人为她出谋划策。 苏锦溪对着自己的娘亲,再一次点头,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差没有举起三个手指来发誓了。 在女儿的再三说明下,李如依终是信了,在她心里始终相信,苏锦溪是不会害苏月夕的。 …… 这厢一群人在密谋着如何让齐王殿下和苏月夕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时候,苏月夕像是有感应一般,一边和齐王下着棋,一边不断的打喷嚏。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看着苏月夕因为打鼻涕而通红的眼眶和鼻尖,齐王关心的问道。 两人坐在僻静的茶楼包间里,研究的上前日里还没有下完的棋局。那日在明月湖畔,齐王输了,虽然输的高兴,但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在前几日的那一棋中,终于与苏月夕打成了真正的平手。于是两个人对着这一盘棋子研究了几日,想着从哪里可以破解,从而不再是平局。 “没什么大碍,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我一般。”苏月夕浅淡一笑,便将这事给带过去了。 不过她红着的眼眶慢慢的恢复正常,也让齐王宽心不少。 只是这时在看竟然觉得眼前的三姑娘很是漂亮。一双杏眼晶亮的很,鹅蛋脸也是十分白皙秀气,其实她与苏锦溪长得有些相似,不过她温淡一些,就像淡雅的句话一般。而苏锦溪脱跳一些,就像星星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很大,很吸引人。 两个人完全是相反的极端。 “齐王殿下,该你了。”苏月夕落下了一子,看了又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本是该齐王落子的,可是一抬眼却发现他似乎在走神。 听到了声音,齐王一回神,再次看见苏月夕晶亮的眼睛,竟然觉得脸有些发烫。随即他立刻低下头,眼睛盯着棋盘,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只是他这幅摸样,怎么能逃得过苏月夕的眼睛。看他的样子,苏月夕就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齐王心不在焉的落下了一子,却意外的解开了这盘平局,两人当即都很高兴,情不自禁的对着对方开怀大笑起来。 因为开心,苏月夕好不做作的笑,这是第一次齐王看见她笑的咧开了嘴,那摸样就像是正在盛开的菊花,整个人都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齐王有一次看呆了。 不过这一次,苏月夕没有出口提醒,而是装作没看见,假装喝茶端起了茶杯。 但是有些心急,茶杯的水太烫了,苏月夕伸手去拿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没拿稳,滚烫的茶杯从手中跌落,“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惊得苏月夕一下子弹跳了起来。 “苏姑娘你没事吧?”齐王自然看到了她不自然的手,连忙走近关心的问道。不等她开口说,主动牵起了她拿着茶杯的手仔细查看一番。 细嫩的手上红了一大片,该是被茶水烫伤的。齐王顿时就急了,连忙走到打开门,呼唤着小二。 打了凉水,又拿了烫伤膏来。 先是用冰凉的水把手清洗一遍,然后将烫伤膏一点一点均匀的涂抹在手上,这一切齐王都亲自亲力亲为。 等将受伤的手包扎好后,齐王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不得不的大事一样。 可是再一看,他竟然紧紧的握着人家姑娘的手,顿时脸藤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方才,他做了什么? 第93章 聪明的人是不会让人摆布的 第93章 聪明的人是不会让人摆布的 这下就是苏月夕也是变了脸色,脸红到了耳根子。 “苏姑娘……对……对不起……”齐王当即松开了她的手,手足无措站到了一边,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没关系。”苏月夕低声说着,握着自己受伤的手,将目光放在棋盘上。 不过棋盘被刚刚的一个举动给打乱了,上面摆好的棋子弄的乱七八糟的。 “这下完了,棋局弄毁了。” 苏月夕口气好不遗憾,作为棋局的爱好者,她这悲伤的态度倒也不是作假,而是真的。这么一说,齐王也很是忧心,也顾不得脸红了,连忙坐在她的对面看。棋子果然乱成了一堆,方才的局面已经不见。 “都怪我不好,这可怎么办?”苏月夕口气十分哀伤,方才她若是有几分真意,现下倒是有几分做作了。不过眼下这一副表情看在齐王的眼里倒是有些爱屋及乌了。 他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自信的说道:“不怕,我尚且记得几步棋子,若是按照之前的路子下,该是能复原的了的。” 方才的棋局着实精彩,他也是不愿放弃的。这下可好,正好给了苏月夕在他面前显露的机会。 本是要散场的,现下好了又延长了她们独处的时间。 几番轮回之后,齐王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是走哪里。可没等他想出来,苏月夕便接过了他手上的棋子,放在了一个位置。 “我想,该是这里的。”苏月夕浅笑道。 闻言齐王一看,果然如此。下完了所有的棋子,正好是刚才的那盘棋。 纵观全局,齐王叹息了无数声,这格局真是非常的大气啊。 “苏姑娘,我自下棋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棋局。纵是以往跟授业恩师下棋,也没有今日的格局。只可惜我那师傅死的早,不然他也是要惊叹的。” “王爷繆赞了,月夕除了这下棋,其他的却是什么也不精通。不过王爷可否容月夕说句旁的?”苏月夕缓缓说道。 如今齐王对苏月夕的话听的很是认真,当下便点了头:“苏姑娘直言无妨。” 得了他的指令,苏月夕这才说道:“其实王爷现在的棋路有些短板,月夕建议王爷不妨看看兵书。若是将兵法用在棋局上,惊喜更是颇多。” “兵法?苏姑娘还懂兵法?”听到这句话,齐王更是惊讶。虽然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可却没想到她竟然能懂得这么多。 苏月夕浅笑,略有些不好意思:“懂些皮毛而已,那日在父亲的书房里无意间看到,后来为了解一棋局便观摩了一番,后来发现用兵法谋棋,更有别样趣味。” “原是这样。”齐王殿下听完了前后的原因,看向苏月夕的眼神更加的不一样了,那抹钦佩里夹杂了一抹思慕。 说完了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声音。 气氛又微微的陷入了寂静中,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可是此时却各有心思。 此时天色渐晚,齐王便请苏月夕在酒楼里用了饭才回去。 等她一回府,这消息便传遍了个个角落。 红线跟苏锦溪说了之后,之间后者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好似早已经知晓了此事。 “小姐,你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难道是早就知晓了此事?”红线不禁疑问道。 彼时苏锦溪正靠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听闻她便说道:“红线,你觉得三小姐是那种愚笨痴傻的人吗?” 闻言红线摇了摇头:“不像。” 三小姐虽然不爱说话,也不爱跟人亲近,可是她绝不是一个蠢蛋。 “连你都看的出来,她并非是二小姐那般的人物,难道你会觉得但凡有机会之后她还会让人摆布她的命运吗?”苏锦溪淡淡的反问道。 红线继续摇头:“不会的,三小姐那般聪明,怎么会让人摆布呢?” “既然我给了她机会,齐王也给了她机会,若是不成其好事,怎么对得起这一番我的苦心?” 说到底这件事若是没有她抛砖引玉在前,没有李蔚然惦记着,怎么能有后面的一系列发展? 难道齐王会主动发现她棋艺高超吗?没有李蔚然给她当垫脚石,她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名气? “小姐真是聪明,难怪王爷对您念念不忘,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红线笑嘻嘻的说道,一脸谄媚的奉承,这话听的苏锦溪很是不得劲,冷着脸说道: “你笑的这么谄媚做什么?难道你今日才发现我聪明?” 这么一说可就有些严重了,红线当即收起了笑意,恭敬道:“小姐,红线不敢,红线觉得你一直很聪明的。” 这话听着还舒坦点,苏锦溪这才饶了她:“行了吧,量你也不是有心。天晚了,熄了灯,歇着去吧。” 原本也就没打算真的惩戒她,说完了话,她便觉得困了,就让人去歇着了。 红线也没耽搁,当下熄了灯,转身出去了。 …… “小姐,这是今日的大厨房送来的冬虫夏草炖的水鸭汤,这个东西是大夫人下令煮的,说是开春了顿了这个给大家补补。这个是大夫给的食疗,具有滋肺补肾,护肝养颜的功效。”苏锦溪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个小丫头端着汤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丫头眼生,苏锦溪没见过,不过红线见过,是厨房里打杂的。 “放那吧。”苏锦溪这会没胃口喝,虽然是滋补的好东西,不过她一向不喜欢鸭子,无论做成什么样,都不喜欢,她都发话了,可是那丫头却没走,而是讪讪的看了一眼苏锦溪在次说道:“大小姐,这水鸭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她连声催促,苏锦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一接触到她的眼神,那丫鬟就立刻低下了头。 她这个样子甚为心虚,苏锦溪不得不有些起疑心。假意叹了口气,然后捧起了那盏汤,其间她看到了那个丫头的神色更是紧张了起来,心中一沉,这汤果然是有问题。 见她端起了汤,却迟迟没有下口,那丫鬟不禁又问了一遍:“小姐怎么不喝?难道是味道不合胃口吗?” 第94章 中毒 第94章 中毒 苏锦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舀了一勺汤,刚要喂进嘴里,却又放下下:“这汤真是我娘让送来的?” “是啊。”那丫鬟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何意,这原本就是大夫人熬得啊。 可是这话听在苏锦溪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对劲,她娘可是知道她不碰鸭子的,怎么会给她送? “嗯,既然是娘说的,我就喝了吧。”苏锦溪又叹了一口气,趁着那个丫鬟不注意的当口,指甲一根银针飞射而出,插在汤里。 只见那银针触到那汤汁,便立刻的变黑了。 苏锦溪眼神一暗,果然是有毒的,可是这院子里除了二姨娘,还会有谁要害她? 不过她既然作死,那不妨成全她。原本以为她娘清了一遍这院子已经没什么都大碍了,却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想那二姨娘盘踞在苏家多年,一时一会也处理不干净,既然这样那这次肯定要给她来一个拔草除根的。 在那丫鬟的目光下,苏锦溪一口一口的喝干了那汤汁。见此那丫鬟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离开院子。 没一会红线回来了,看着她静坐在桌子上便笑着说道:“小姐,大夫人特意给您熬了银耳汤。想那鸭子汤你肯定不能喝的,所以给换了。” “红线。”听到她的声音,苏锦溪轻声呼唤了一声。 察觉到她声音不对劲,红线疾步走到她面前,可没等她查看,苏锦溪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你怎么了?”红线扶住了她的身子,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苏锦溪嘴角溢出血丝,脸上也是苍白一片。 “红线,叫人,速去将王爷叫来,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此时苏锦溪说话已经有气无力,红线急的脸色铁青,当即大声呼叫。 随后赶来的李如依看到苏锦溪这个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因为苏锦溪已经晕了过去。 李如依当机立断去派人请大夫,而红线也即刻出了府去通知凤长漓。 苏家府上,顿时大乱了起来。 而刚刚送汤的小丫头此时却偷偷溜进二姨娘的宅院里,这个地方不准有人随意进出,那丫鬟也是小心翼翼的左观右看这才敢进去。 “小木,你可做到了?”二姨娘原本坐在院子里,一看见来人,便立刻站了起来,疾步走到那名唤小木的丫头身边。 小木连连点头:“二姨娘,你听这府上已经大乱了。我是亲眼看着苏锦溪把下了药的汤汁喝下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苍天有眼”二姨娘两声称赞,随后便笑了起来,张狂的很。 左右她这个院子已经没有人来了,她就算是笑的再大声,也没有人能听的见。 可这时小木却突然跪在了二姨娘的身边,哀求道:“二姨娘,你要小木做的事情已经做到,可否按照约定把卖身契还给小木?” 闻言,二姨娘突然变了脸色,收敛了笑声亲自扶起小木:“傻丫头,我说的我自然办到。” 在小木瑟缩的表情下,二姨娘从袖中掏出一个成色不错的镯子塞到她手里:“小木,你放心,待那苏锦溪死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那镯子虽然价值不菲,可是却让小木一点兴趣都不能提起,她的卖身契还在二姨娘手上,那个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她将那镯子又还给了二姨娘,忍不住的哭了:“二姨娘,求您了,您将那卖身契还我吧。” 有了卖身契,她的人生都自由了。她受够了别人的差使,这个镯子即使在贵重,也不能让她动心。 见她始终张望着要卖身契,二姨娘的脸色有些变了。她何尝不知道,这东西一旦给了她,她便再不能为自己所用。 她转身走到石卓前坐下,把玩着上面的杯盏,淡笑道:“小木啊,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来到这苏府的吗?” 二姨娘的神情倏然变冷,小木便知道事情有变,她恭敬的答道:“小木知道,当初小木卖身葬母。是夫人给了银子让家母下葬,夫人的恩情,小木永世难忘。” “既然这样,今日你就当还了我这份恩请吧。”小木话音刚落下,二姨娘便紧跟着说道。 闻言,小木顿时愣住。二姨娘出尔反尔,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说什么,她就算是被关着了也还是主子。 若是她手上的卖身契往人牙子的手里一送,她这一生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 红线飞奔去了晋王府,凤长漓听清原委之后顿时就炸毛了。连忙派人去寻了莫峰,而自己却是连衣服都懒得换,骑着马风尘仆仆的就赶去了苏府。 “锦溪,锦溪……”凤长漓到了苏府之后,当即就直奔苏锦溪的房间,一进屋就开始寻她。 这时候,她的房间只有李如依和三姨娘。苏月夕出去了,根本不在府上,而苏暮宸也在朝中没有下朝。 大夫正在给她诊脉,凤长漓忧心站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苏锦溪。李如依和三姨娘要给他行礼,都被他给拦住了。 没过一会,那大夫转过身来,看着李如依,一脸为难道:“大夫人,这毒老朽无能为力啊。” 闻言李如依身子一软,若不是三姨娘及时的扶住,她就倒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不等李如依过问,凤长漓一把揪住了那大夫的领口,冷声质问道。他脸色极为难看,仿佛那大夫胆敢再说一句不是,便要生吞了他。 “大人,这毒甚是凶猛,老朽医术浅薄,救不下啊,请您领请高就吧。”即便是极大的压力,那大夫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凤长漓气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把将大夫推出门外:“你个庸医,你给本王滚。” “中毒,来人,给本王查,就是把这苏府给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本王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自敢给本王的王妃下毒。”凤长漓盛怒的冷喝,顿时出现了几个现身的黑衣人。 这一幕让李如依和三姨娘都极是吃惊。 第95章 将计就计 第95章 将计就计 凤长漓吩咐完了之后,这才疾步走到床边。此时的苏锦溪脸色青仓,就连唇瓣都变的紫黑。 “锦溪,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凤长漓是真真切切的被吓到了,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都有些颤抖。 他就不该放她回来,就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不然怎么会发生眼前的惨剧。 倘若苏锦溪出了事,他必定让这整个宅子的人给她陪葬。 就在他很是担忧的时候,握着苏锦溪的手突然就动了一下,起初以为是他的错觉,可是后来才发现的确是她的手在动。 像是有意停顿一般,在他的手心敲了两下,示意他不用担心。 凤长漓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只见她的眉头也在轻微的动,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察觉。 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没事。 凤长漓瞬间明白了,她是将计就计。 “王爷,莫峰到了。”红线一声呼唤,凤长漓当即从床边站了起来,猩红着双眼看向莫峰,一身阴霾之气很是凌厉:“快为王妃诊脉,若是王妃有什么差池,我拿你试问。” 闻言莫峰当即沉了脸色,顾不得行礼,疾步走到苏锦溪身边为她诊脉。没一会,莫峰的眉头就皱的很紧,看着床上躺着的苏锦溪面色阴沉如水。 这分明是解了毒的,毒性并不深,虽然脉象汹涌,可是并非致命。 莫峰没有犹疑,当下便站起来恭敬的朝着凤长漓说道:“王爷,在下要王妃施针,这房间里不能留下外人,还请王爷带着其他人移步。”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峰,立刻大步走了出去。李如依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没等她在磨蹭,三姨娘就推着她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留下了红线和莫峰两个人。 莫峰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挑出了一个又细又长的银针,对准了苏锦溪的人中狠狠的扎了一下。 红线有些惧怕的别开了眼睛,可是每没想到银针刚扎下去,苏锦溪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扎的这样狠,怕我不会死吗?”苏锦溪捂着自己的鼻子下方,一时间只觉得疼痛难忍,看着莫峰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责怪。 可终究是起的太狠了,有些头晕目眩,想要在念叨几句竟然也觉得没了力气。 莫峰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苏锦溪,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给她了一颗药丸:“诺,这个给你,把余毒清干净。” 苏锦溪丝毫没有犹疑的接过了,什么也不问,直接一口吞下。 “小姐,你没事啊?你知不知道,今日你吓死奴婢了。”红线看她生龙活虎的,当即扑到她面前连声叫道。 然后也顺便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明明刚刚还生命垂危的,怎么现在就好了呢? “红线,我没事。”苏锦溪淡淡的一笑,安慰她自己没事。 “今日的确是有人下毒,不过我没喝下之前就已经察觉,所以就将计就计让那个下毒的人以为我真的必死无疑。” 她也想过,若非自己假意中毒,事情没有闹得那么大,谁能防备下毒的那个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损招,万一将下作的手段用到了李如依的身上该怎么办? 她娘就是一个弱女子,什么也分辨不出来,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岂非让她痛不欲生? 还不如让那个人的计谋一次性成功,省的在谋了其他的心思害人。 苏锦溪一解释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只不过是时间紧促,来不及做细致的安排。不过也就是这样粗糙的演技,造成了真正神怒的凤长漓以及哭的伤心欲绝的李如依,也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凤长漓把苏府搅得天翻地覆,也能让那个人以为她真的活不下去了,自然而然的也就露出了马脚。 房间门外,凤长漓手下的人将苏府统统圈禁在后院,不多一会,那个叫小木的丫头便被揪了出来。 追影将人带到凤长漓的面前,没得凤长漓开口过问,那丫头已经被凤长漓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了。 “说,你为什么要谋害王妃?”凤长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木,神情一片阴霾。 闻声,小木吓得六神无主,让基哭诉道;“王爷……王爷,小木不敢,小木纵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大小姐啊。” 小木心里知道,她这会唯有咬死了不认。否则一旦承认,王爷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凤长漓没心思跟她打哑谜,给追影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当即就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小木的脸,丝毫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她的目光只能锁定凤长漓,而后者那双盛满暴怒的眼神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是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都知道,王妃不爱吃鸭子。你为什么赶在红线前头给王妃送汤?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你如何还能自圆其说?”凤长漓逻辑清楚,一字一句的都透着的准确无误的推测。 小木就是想找理由都找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的求饶:“小木不敢,不敢。” “既然你不说实话,好,那就丢进本王的死牢里。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你一个区区丫头的命,你以为谁会疼惜?”凤长漓神色阴郁的就像一个恶魔一般,他盯着小木的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就算是你不说背后主子是谁,本王也有本事找出来,就算是找不出来,只要是本王怀疑的人,统统都杀了,又有何难?” 他是王爷,她们这些奴才的命在他的眼里就如草芥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商谈的余地。 小木顿时被他吓住了,愣了一下,当即哭喊道:“王爷,王爷不关奴才的事啊,这都是二姨娘指使的。是二姨娘拿了奴才的卖身契,她说……她说奴才要是不按照她的指使做事,就会将奴才卖到妓院去。” 这么一说,李如依顿时就呆住了。二姨娘都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了,怎么还能兴风作浪? 她竟然敢害锦溪?李如依气愤不已,当下便从院子里冲了出去,直奔二姨娘的院子。 第96章 鱼死网破 第96章 鱼死网破 李如依气冲冲的冲击院子,二姨娘正闲坐在石桌上悠闲的喝茶。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她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滚在衣服上。一脸惊慌的看向门口,待看到来人之后,顿时惊慌转变成了平静。她从衣服上解下锦帕,很自然,也很平静擦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呦,大夫人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院子里?您能屈尊,真是让这小院蓬荜生辉啊。” 她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这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就是为了她准备的。若是仔细一看,今日的装扮比往日都要精致许多。自从二姑娘被打发出嫁给人做小后,她在院子里萎靡了好一段时间,今日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意外。 可就是这个意外却让人更加的生气,她分明是故意的。 李如依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逼着让她站了起来,通红的双眼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经。 她这副样子让二姨娘更是开怀,看到苏锦溪快死了心痛吧,她这幅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二姨娘的心里舒畅了好大一口气。 想当初,她的女儿被人陷害嫁给人做小的时候,她都要痛死了,她们不也是在一旁看笑话吗? 李如依看她这个张狂的样子,恨得心都疼了,顺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她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二姨娘被打的直接扑到在地上。 “你个毒妇,我早该杀了你。”李如依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姨娘,心中恨的滴血。早知道她心狠手辣,可是却想到她已经被老爷关了起来,不能在兴风作浪,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如此恶毒。 想到刚才大夫那一脸无奈的说另请高明,李如依这会只觉得心火焚身。 那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活在这世上的唯一之指望,如果她就这么没了,那么留她这个一个孤零零的徐娘半老的婆子又有什么意义? 二姨娘被打的嘴角流血,她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慢慢的站了起来,歪歪倒倒的站在李如依的对面,看着她的目光毒辣而又阴蜇。 “冤有头债有主,你以为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今日一切都是报应。” 苏锦溪是她的宝贝,难道她的玲儿就是地上的草,河里的石头吗?那也是她的心肝宝贝,可是如今她的宝贝被她们设计陷害的都见不了人,连她这个亲娘都见不到。 “报应?你自然是报应,做尽了坏事,你就不怕来日下了地狱,阎王爷油煎了你吗?”李如依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恨意凛然。 从前她是不愿意争,让二姨娘欺压了她十几年。可是她不知收敛,竟然妄图害死锦溪。幸好锦溪命大,非但没死还寻回了心智。 可是她竟然二度加害,如今她的女儿生命垂危,她竟然还有脸指责她,真是厚脸皮。 可是二姨娘根本不管这些,她看着李如依笑的一脸张狂:“就算是下了地狱又如何?就是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让你的女儿给我陪葬,让你痛苦一辈子,我也值了。” 从她的女儿被嫁给被人做小妾,毁了一身的前途开始,她就已经疯了。她之所以没死,就是要亲眼看着那个让她从天堂跌进地狱的人痛苦,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要死了,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李如依几步上前,将二姨娘抵在门框前,冷喝道:“解药呢?你下毒的解药呢?” 锦溪不能死,那是她的命,就算是要她死了,也不能让锦溪出事。 李如依红着眼眶,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二姨娘笑的更加猖狂。迎着李如依那隐隐闪唆着希望的目光,她红唇亲启,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解药,你死心吧。” “不可能。”李如依不相信。 二姨娘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怎么不可能?我即是要你痛苦,那肯定是要苏锦溪必死无疑。你以为我会给你,给我自己留退路吗?” 她们之间是死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的存在,万事只有下死手,不可能留下丁点希望存在。 见她如此狠辣,李如依再也忍不住下去了,双手猛的掐住了二姨娘的脖子,怒道:“既然你要我女儿死,那你就先下地狱吧。” 二姨娘终究是身子虚了许多,在加上李如依红了眼睛,根本反抗不了。李如依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二姨娘喘不了一口气,脸已经涨的通红了。 “大夫人,大夫人使不得。”随后赶来的三姨娘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副场景,吓得脸色颓变。连忙上前将李如依拉开,强制她松手。 纵然这件事是二姨娘做的,可是也要等到老爷回来处置才行,倘若她们私自处理,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李如依被拉到一边,二姨娘得以被松开,当下便软了身子,蹲靠在门框上喘气。 “大夫人,你别这样,万事等老爷回来在说。”三姨娘拉住李如依,急声劝慰道,二姨娘就算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可是她的背后却是当朝的尚书府。那背景很是强硬,她们万万不能将把柄递在别人嘴里咬。 可是李如依咽不下这口气,愤恨的看着二姨娘,怒火冲天。这一幕让二姨娘看的清楚,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李如依的目光充满了讥讽:“李如依,你恨我又如何,你终究不敢杀我。” 这话让李如依顿时就恨了:“我杀了你……” 她一步上前就要去结果了二姨娘,却被三姨娘死死的拉住。见此,二姨娘笑的更加肆虐了:“怎么你不敢?你怕老爷责骂,怕慕容府找上门来……” “你给我闭嘴,二姨娘,你若是还想喘气,就给我住嘴。”面对二姨娘如此的挑衅,三姨娘顿时就冷喝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这么一吼,顿时让二姨娘也变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她就算是落魄了,可她也是正经的慕容家小姐。而三姨娘算什么,凭什么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第97章 当一个人下人 第97章 当一个人下人 “她不能说,那本王说了算吗?”二姨娘的话音刚落,顿时一声冷喝就响了起来。二姨娘抬眼看去,竟是凤长漓。 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让她脸色大变,惊愕的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锦溪,锦溪……”李如依看到紧跟在凤长漓身边的苏锦溪,顿时就激动的朝着她跑去。 将她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连声问道:“你没事了吗?你真的没事了吗?” 苏锦溪朝着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再三确定了她没事,李如依激动的将她搂进怀里,刚才她在很是被吓死了啊。 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该死了的,你怎么没死?”二姨娘被这一幕惊得疯癫了,那么重的毒,她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 “二姨娘怕是不知道本王身边有一位神医吧,你那点毒在神医的眼里可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凤长漓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狭长的目光中满满的讥讽。 二姨娘不敢相信,看到苏锦溪,就像是看到鬼一样。凤长漓走到她跟前,二姨娘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敢动本王的王妃,你真是活腻了,你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方才他就说了,若是查出了凶手,他一定将她扒皮抽筋。 “你女儿嫁给了黄公子,你以为就算是完了吗?本王只需要跟那位黄公子说一声,你那个宝贝女儿立刻就会被扫地出门。且不说这京城里,就是有本王在的地方,谁敢收留她?” “不能,你不能……”二姨娘被凤长漓吓坏了,顿时就吓哭了,她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王爷,我女儿无辜,万事都是我的错,求你别在碰我女儿。”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何为惧怕。原本以为嫁入黄家做妾,便是她女儿最痛苦的遭遇,可是经过凤长漓这么一说,她赫然想到苏锦溪的男人是个比慕容家还要有权有势的人。 “这会求饶,已经晚了。”凤长漓轻笑一声,冷道:“你不是自诩高贵吗?那本王就让你的女儿做一个乞丐。” “王爷饶命,王爷,饶了我女儿吧。都是我得错,我愿意以死谢罪,求你别碰我女儿,别碰她。”二姨娘连忙给凤长漓磕头,如果非要谢罪,她愿意一死。 可是她就是把头都磕破了,凤长漓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小院的大门,在二姨娘的哀求声中关上。她就是哭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给她开门。 方才她说李如依的报应一般,现在就是她的报应。 凤长漓牵着苏锦溪去了她的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好生休息。虽然毒性没什么的大碍,但刚才那凶险的一幕还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莫峰怕众人起疑心,便开了几贴滋补的药方给今夏,让她每日午时煎药给苏锦溪喝下。 没过一会,苏暮宸带着苏云轩回来了。中途得知苏锦溪被下毒的事情之后,他吓了一跳,就连苏云轩也觉得身子一震,紧跟着义父4赶来了。 自从苏锦溪与凤长漓的婚事彻底的落下,成板上钉钉的事情之后,他便极少的在苏府露面。 一来是怕引起误会,二来也是为了克制自己。他对苏锦溪那一份深深的,压抑在心底。从来不被人察觉知晓的感情。 与此同时,凤长漓正端坐在高堂之上,脸色阴沉的等着苏暮宸。凤长漓有多么疼苏锦溪人尽皆知,如今在自己家里出现了下毒这种事,险些要了她的命,凤长漓该有多震怒,苏暮宸不用想都知道。 “微臣……”苏暮宸刚要行礼,就被凤长漓拦下了。可是等他直起腰来,才发现坐在高坐上的那个年轻的王爷,他未来的女婿,正一脸怒色的看着他。 “苏将军,我道你一个铁血将军,治军有方。可是没想到,你这内宅竟然如此混乱,你可知今日若是本王晚来一步,准王妃就命丧黄泉了?” 这么一说,事情的确是很严重。 苏暮宸被凤长漓的一席话教训的涨红了老脸,当下便恭敬道:“老臣一定的严加管教,此次下毒者必定的不会轻饶,还请王爷放心。” “放心?你教本王如何能安心?”凤长漓一声反问,口气冷的能将人打一个哆嗦。 苏暮宸当即跪了下来,皇子震怒,远非一般。他这一跪,堂屋里所有的下人都跪了下来,就连苏云轩也紧跟在义父的身后跪着。 此时,面对晋王爷的盛怒,他适时的开口道:“还请晋王爷放心,前些日子义父忙于军事,疏于管家。今日出了这事,也的确是义父管教不当所致,从今日起义父一定对宅院的事情多多上心,还请王爷看在义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息怒。” 闻言,凤长漓淡淡的看了一眼苏云轩。好一张巧嘴,事事拿着朝堂的事做借口,他这火气竟像是无妄之祸。他若是在多说,也好似在冤枉他一般。 “你就是苏云轩,苏将军的义子?”凤长漓问道。 苏云轩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由此一问,但还是如是答道:“是。” 凤长漓问了,便再也没有了下文。仔细的打量了两父子一眼,过了一会才叫他们起来。 “今日之事,苏将军自己看着办。不过本王是不会在王妃放在你们府上居住了,今日便随本王一道回晋王府修养。” 凤长漓此言可是让苏暮宸当即变了脸色,他看向凤长漓,有些为难的开口:“王爷,虽然有了封妃的旨意,可是提前入住晋王府是不是有些不妥?” 苏锦溪是苏家的嫡女,被封王妃更是苏家无上的荣耀。 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家,怎么能还未成亲就住到王府去?这名声传了出去不好听啊,好听一点的说是王爷心疼她,可是难听的就该说她浪荡,不守规矩了。 苏家好歹在京城中有一定的地位,如此这般名声的确有损啊。 可是凤长漓哪管的那么多,当下便一锤定音的说道:“这个就不劳苏将军操心了,对于婚事本王自有主张,而锦溪是断不会在呆在苏府了。” 凤长漓此话一出,苏暮宸的心中便是已经有数了。看来这晋王爷是打算尽快娶锦溪过门的,如此说来就是提前入住晋王府,也没多大关系。 苏云轩知道苏暮宸沉默的态度,便是已经默认了晋王爷的做法。而他这时候也适时的闭嘴,什么也没再提起。既然锦溪安然无恙,他也该放心的。晋王爷如此疼她,护她,想来日后也该是一帆风顺的。 既然已经和苏暮宸谈妥,凤长漓也就没在耽搁,径直派人牵了马车过来,将苏锦溪接去晋王府。 此次去住,便是常住,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若是没有发生中毒这件事,李如依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她竟然巴不得她快快离开苏府这个虎狼之地。 李如依和苏锦溪简单的交到了一些基本的事情,比如未成亲前,千万不要让晋王爷近身。苏锦溪表面上红着脸应下了,可是心中不得不有些愧疚,她娘若是知道她早已委身给凤长漓,不知道这脸色又该变化成什么样了。 其他的李如依也就没在交代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有分寸。以前神志不清的时候不会让晋王爷讨厌,现在聪明伶俐就更加不会惹得晋王爷厌烦。 收拾到最后,苏锦溪牵着李如依的手坐在床榻边上。她知道娘亲对自己是极为不舍的,只是今日的事情让她惧怕,也让她心寒,所以她才会同意。可即便是这样做了,她的内心却在滴血。 “娘,要不然你跟我一起搬到晋王府吧,晋王爷疼我,他会同意的。”苏锦溪靠在自己娘亲上撒娇,同时也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她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 闻言李如依轻笑了一声,伸手点了一下苏锦溪的额头:“瞧你,又在说胡话了不是。你是正经王妃,住进去没什么。可我是你娘亲,更是苏府的大夫人,你爹尚且好好的活着呢,我怎么能跟你一道住进去,那不是叫人白白的看笑话吗?” 苏锦溪叹了一口气,依旧紧紧的拉着自己娘亲的手臂舍不得松开:“娘,我想你了怎么办?” 这撒娇的语气,让李如依甜的嘴角都勾了起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喝责道:“都多大了还撒娇呢,你想娘了,就回来看娘啊,娘在这府上,又不会跑。” “嘻嘻,也是,是锦溪愚钝了。”苏锦溪讪笑一声,娇俏的吐了吐舌头。 无论自己的女儿有多大,可她始终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在自己的面前撒娇,都是暖心的。 “女儿,你一定好好的。”李如依握紧了苏锦溪的手,长叹了一口气,很是珍重的嘱托道。 她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期盼了,唯一盼着的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苏锦溪狠狠的点了点头,她一定会幸福的,就是为了娘亲,她也不会让自己过的苦。 第98章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第98章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当天下午,苏锦溪便随着凤长漓回了晋王府。苏暮宸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命人打了二姨娘三十个板子,然后一纸休书将二姨娘休了。原本是想着派人把慕容莲送回慕容府的,可是派人送信的小厮却被慕容家拒见。 门房告诉小厮,他们慕容府当家的说了,这府上没有慕容莲这个人。小厮回去如是禀报苏暮宸,更是将苏暮宸气的直发脾气。 自从二小姐苏月玲出事之手,老夫人在府上便不管事了,而府上,慕容莲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恨她入骨,怎么会在管她的闲事? 苏暮宸没办法,只能把奄奄一息的慕容莲关在了后宅一个偏僻的院落,令人严加看管。 府上出了这事,李如依自然又将府上的丫鬟婢女在次仔细的盘查了一遍。 苏锦溪被接走了,苏云轩到底也是没有再见到她最后一面。 苏月夕在晚饭前回来的,对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是齐王殿下送她,所以苏暮宸对她没在府上的事情也没有多加追究。 只是再次遇见了苏云轩,两人难免要打个招呼,浅谈一番的。也是在他的口中,苏月夕得知了苏锦溪今日被下毒的事情。 看出他眼底深藏的有心,苏月夕不禁安慰道:“既然她没事了,你也不必要在担心了。有晋王爷护着她,比谁都安全。” “呵呵,也是,是我闲人多虑了。”苏云轩淡淡一语,并不想就着这件事再多说。 他今日兴致不高,浅谈两句便有告辞之意。苏月夕也没拦他,两人互相告别,便各自走了。 回到了院子里,苏月夕这才在娘亲的嘴里听到完整的事情经过。 那过程虽然让人胆颤,可是由于苏月夕没有在场,所以对后期的描述并不感到很可怕。她倒是觉得这苏锦溪运气好的可以,这样都没死。 不,也许不是,她那么聪明,肯定是将计就计,将二姨娘彻底打入死牢,永无翻身的可能。 如此一想她便觉得苏锦溪很是可怕,她必须将自己的目的与心思掩藏的更加缜密才行,不然让苏锦溪惦记上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她只要平平安安的嫁给齐王就好,其他的一切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 “苏锦溪,你是属于本王的,无论哪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没有本王的允许,也不准掉下来。”凤长漓寒着脸色,整个人都非常的严肃。 从见到他的开始,他是第一次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 可是这命令,却让她欢喜的很。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吟吟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掉不掉头发这种事真的由不得你同不同意啊。” 闻言,凤长漓瞬间眯起了眼睛,眸子中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苏锦溪觉得不妙,当即解释道:“你看啊,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可是掉头发呢是四季循环,季节的原因,这你真的不能决定啊。” 她这讨好的语气,分明是在胡搅蛮惨,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可却还是要跟他抬杠。 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是她想让他不要那么愁眉苦脸的,因为她没事,真的没事。 白日在自己家里做了一天的戏,晚上苏锦溪洗过了澡便躺在床上休息。谁知道不出片刻,身边就沾上了一个跟屁虫。 “锦溪,你可知道今日我听见大夫说另请高明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 低声呢喃的一句瞬间让苏锦溪的睡意全部打消,夜色里,她睁开了眼睛,无声的看着他。 “我从未有过那种失去的感觉,痛的心都慌了,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屠了整个苏府为你陪葬。”他一字一句的在她头顶上方说着话,字字都透着一股哀伤,很是让人心疼。 她知道凤长漓喜欢自己,这辈子非她不娶。可是她没想到这短短半年,她便已经深深的融入了他的骨血中。 她也相信,如果今日她真的死了,那么苏府的人除了她的娘亲,剩下的一个都不会活下来。 他声音里的那股哀伤让她的心跟着疼,白日里的那几句浅浅的解释根本不能比让他释怀。因为那种赶紧已经深深的烙进了他的心里人,让他时时刻刻都记着。 午夜梦回的时候,或许都会梦见。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如此担心。” 第99章 饿狼 第99章 饿狼 “小姐,咱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不好吧?”热闹的城镇上,红线和苏锦溪南盘女子的挤在拥挤的人群里。红线一边注意着身边的人,一边和苏锦溪咬耳朵。 闻言苏锦溪毫不在意,拿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不屑道:“怎么不好?我有手有脚,难道做什么事情还要跟他报备?你何时见过我这般畏首畏脚?” 此言一出,倒是让红线愣住了。仔细一想,也是,自从她跟在苏锦溪的身边,便从没见过她有什么事情是经过别人同意的。 每每都是事情做完了,旁人才知道。 原本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现在她们是被王爷罩着,被王爷养着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红线担当不起啊!而且前几日方才出现了惊魂的一幕,王爷险些吓得魂都没了。现在又偷偷的溜出来,被王爷知道了,铁定跑不了一顿罚。 红线想着今日回府后的一万种惩罚,可是眼前的大小姐已经溜走了,她被路边一个卖糖人的吸引了过去。看着那糖浆在那老头的手里化成了一副精妙绝伦的娃娃还有花卉,她就觉得好玩。 牵着红线走过去,给了那老头十两银子,让后拿着他的糖人,跟他拜师学艺。 “红线,你看啊,我以后要是没人养了,拿这个小玩意糊口怎么样?”苏锦溪兴致盎然的把玩着,头也没抬的问红线。后者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她家王爷的资产够她挥霍几辈子也挥霍不完啊,怎么就可怜到买糖人来糊口了? 红线哭笑不得,这大小姐是把王爷当成了纸糊的,一点用都没有? 正玩着,苏锦溪突然站起来,看着人群中迅速消失的那个身影眯起了眼睛。 她若没看错,刚才那个是宿千吟的身影。 苏锦溪暗道不好,连忙去追。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这一幕吓得红线大惊失色,连忙跟在她身后去追。 可是茫茫人海,走路都闲挤得慌,几下一错,眼前已经没有了苏锦溪的身影。 红线心急,暗道不好。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放响。 紧追着那黑影,苏锦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寻着他的步子,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跟着。现下看的仔细,这个人的背影千真万确就是宿千吟,他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在人群的交汇处,那身影一闪迅速的闪过一个巷子里。苏锦溪心下觉得奇怪,紧步追上去,可发现这巷子里已经毫无人影。 苏锦溪在巷口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紧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去。若真是宿千吟,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的烧成灰,绝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耳听八方,眼观四路,时时刻刻的关注四周的路。宿千吟武功其高,她万不可轻心大意。 可是走到了一半,苏锦溪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的转身,一道背影背对着自己。 “宿千吟?”阳光照着,所以看的有些不真实。苏锦溪试探的叫出了声。 闻声,那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光是看了一个脸上的轮廓,苏锦溪便知道她认错了人,当下便用扇子遮住了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宿千吟?公子是认错了人,这才一直跟着在下的吧?”等他彻底的转过身来,苏锦溪才看请来他的长相,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他的声音很平和,丝毫没有被人跟踪后的怒气。 虽然背影很相像,可是这公子的声音和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苏锦溪连忙道歉:“对不住,在下的确是认错了人,还请公子原谅。” 她刻意粗着嗓子说话,又用扇子遮着脸,根本是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说他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这公子的武功一定不俗,现下她孤身一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见公子轻功不俗,想必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既然相见就是缘分,不如就此交个朋友如何?”那公子温淡一笑,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苏锦溪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向眼前的人又多了一份警戒,可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江湖在见就是有缘,公子说的不错,在下凤三千,不知道公子大名?” 闻言,那公子淡淡的回道:“慕朝北。” 慕朝北?难道是慕容家的人?与她一样用的是化名?正想着,突然提交关键慕朝北说道:“在下今日初入京城,竟然交了一个朋友。在下有心想请三千兄喝杯清茶,不知道兄台可否赏光?” “难道朝北兄之前没有来过京城?”苏锦溪靠近了他一步,很是寻常的追问了一句。 慕朝北摇头,朝着巷外走去:“我本是沧州人士,此番来到京城是受人之托,对着京城并不是十分熟悉。” 两人走出巷外,慕朝北本想提议朝着茶楼走去,岂料苏锦溪却恭敬的说道:“朝北兄的好意,三千心领了,不过三千今日有急事,还是改日吧。” 说完她便要离开,根本没给慕朝北在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三千兄,我如何联络你呢?”远远的就听见他的声音,苏锦溪扬着嗓子回了一句:“江湖有缘再见。” 短短的一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慕朝北得了她的话,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得意,几分快意。 借着人群的掩护,苏锦溪迅速的消失,直到身后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这才扶着墙壁大口的喘气。 第100章 神奇的神算子 第100章 神奇的神算子 她的气还没喘顺,突然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苏锦溪定睛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她的三妹妹苏月夕。 只是她并非一个人出来,身边还有人陪着,那人正是当初在明月湖畔和苏月夕下棋的齐王。 见苏月夕的目光朝这边瞟来,苏锦溪连忙用扇子挡了脸,几步退到了一边去。 谁知道一转身,就直直的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今日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遇见熟人,还出事呢?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她捂着额头连忙道歉,顺便想从一边溜走。 可是被她撞的人怎么会让她如愿,双手禁锢住她的肩膀,将她拖了回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带着熟悉的旋律,让苏锦溪顿时惊愕的抬头。 正好对上了凤长漓那双眼睛,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苏锦溪一下子就认怂了:“嘿嘿,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走了?” 苏月夕看着苏锦溪离开的方向有些走神,耳边响起了齐王的声音。 她这才回神,浅浅一笑:“没事,只是觉得这街上人太多了。” 方才那个身影真的像是苏锦溪,只是这个人是个男儿身,不过真的像的很。 不过就算真的是她,苏月夕也不害怕。如今她与齐王男未婚女未嫁,连爹都默许了她随齐王一道出府,又害怕被谁看见吗? 齐王真的以为她是在意这街上人多,当下便调转了方向,原路返回。苏月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去了原定的茶楼,但是也开口问,随着他走便是了。 …… 苏锦溪一身男儿装扮被凤长漓提溜回府,又没有坐马车,这一路上两个‘大男人’受了不少的异样目光。 回了府上,红线被追影领回去受罚了,而苏锦溪自然是被凤长漓领回房了。 “我告诉你啊,红线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让追影罚重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苏锦溪被凤长漓关在房间里,无视凤长漓黑化的脸,率先为自己的婢女争辩。 “你说红线是你的心肝,你的宝贝,那我算什么?”凤长漓步步逼近她,黑影逐步的压过来,那种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虽然很害怕,但是苏锦溪还是顶着胆子犟嘴:“红线最为贴心,肯定是宝贝了。” “她贴心吗?”凤长漓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苏锦溪的手臂,让她不能在逃。 一字一句的追问,是他的极为不甘心。那双狭长的眼睛,已经盛满了名叫妒忌的怒火。 “嘿嘿,是啊。她那么贴心,还不是你给我的吗?”苏锦溪讪笑道,趁着他没有发火,连忙又说道:“你是我将来的相公,是我的心里最重要的人,肯定比红线重要。” 紧要关头,她还是收敛了些。今日未经他同意,便擅自出府,的确是她有错在先,若是不及时承认错误,怕是今日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见她终于说了些好话,凤长漓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但是已经还是很大的怒气。 她那双眼睛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我今日看到了一个跟宿千吟很像的人。” 闻言凤长漓瞬间收敛的神色,变得严肃:“就是红线找不到你,放了信号弹的时候?” “信号弹?红线放的?”听他这么一说,苏锦溪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红线啊红线,亏得前一秒还在夸你。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难怪凤长漓掐时间掐的那么精准,感情有她这个叛徒。 “嗯,应该是那个时候。红线说找不到你才放的信号弹,我想肯定是那个时候了。”凤长漓道:“那后来呢?是他吗?” “我不确定,你曾说过,他易容换颜,我不知道我今日遇见的那个慕朝北是不是他的化名?”苏锦溪如是说道。 “慕朝北?”听到这两个名字,凤长漓是彻底变得很是深沉,牵着苏锦溪在一旁的软塌上坐下。 这两个人让凤长漓变了脸色,想来这个慕朝北也非一般人。 坐下之后,凤长漓便给苏锦溪介绍这个所谓的慕朝北:“这个人是太子从沧州请来的座上宾,他这个人能掐会算,看天象看的一绝。” “江湖上的神算子吗?”苏锦溪笑了,这天下哪有什么神算子啊?那都是骗人的,若是天下真有人能开天眼,岂不是能见到所谓的神仙? “这件事在真假且不论,他背后是无影门,历代相传下来的古老门派,能不要招惹他,就不要招惹他。” “可他都是太子的座上宾了,怎么可能不招惹?”他若是站在了太子一边,就必定会是他们的敌人,这不是一个不招惹就能解决的。 恐怕到时候,你不找人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管他什么神仙还是神算子,来一个杀一个,犯在我手里,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听着她恶狠狠的话,凤长漓邪魅的笑了,揪着她的鼻尖,宠溺道:“不错,够狂妄,像是我凤长漓的人。” “哼,怎么不说,你还是我苏锦溪的人呢。你若是不狂妄,始终当一个娘娘腔,我还瞧不上你呢。”苏锦溪瞪了他一眼,很是愤慨的说道。 她苏锦溪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成为任何人,她做好自己就成了。 不过,凤长漓是她看中的人,谁也别想伤害。 “光说着你看见的正事,今日犯得规矩该怎么办?”她正在愣神,凤长漓突然开口。 苏锦溪愕然,这茬就不能不提了吗? 第101章 百般讨好 第101章 百般讨好 “你若闲的慌,就去让你的手下赶紧查清宿千吟到底在什么地方?” 凤长漓在不济也是她的男人,等同于她的所有物。属于她的东西被惦记上了,苏锦溪很是不喜欢。若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男人。想到这一点,苏锦溪就觉得她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而且宿千吟不是一个善茬,身为鬼才之子,他的尸体一天没有被她找到,就一天不得安宁。她的脑海里始终闪现着慕朝北的面容,那个背影她不会看出,可怎么又会是另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宿千吟,特意扮作慕朝北前来京城寻仇? “啧啧,你还真是会哄人。”作势捏了捏他的脸,一脸轻笑。 “那当然连自己的媳妇都哄不好,那还算人吗?” …… 凤长漓请了宫中自己母妃御用的裁缝给苏锦溪做了几套春装,苏锦溪想着苏月夕的尺寸跟自己差不多,便差人去送了两套给她。 她是凤长漓的王妃,苏月夕和自己的关系好,在某种程度上,她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齐王虽然不是那种攀权附贵的人,但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万事之前多少都会掂量掂量。 这等小事虽然特意告诉凤长漓,但是府上什么事他不知道,左右两件衣服而已,也就没有费心。 东西差人送到苏府,给苏月夕送去两套裙装的时候,也给李如依捎了两件时兴的衣服。 今夏那着衣服去了苏月夕的院子,她正在看兵书,一边看兵书,一边对着棋盘钻研的很认真。府上的人都知道,这三小姐近来跟魔疯了一般,整日里就迷着棋艺上了。不过没人敢说闲话,谁叫人家与齐王关系亲密。府上的人,谁敢得罪呢? 今夏看苏月夕正忙,便没有叨扰,将东西交给了她的贴身丫鬟便离开了。 等她一走,苏月夕手里的兵书也放下了。丫鬟将东西呈给苏月夕,尊敬道:“姑娘,这是大小姐托人给你送来的春装。” 苏月夕伸手摸了摸衣服,料子是极好的,样式也是时兴的。想来该是别人做给她的,然后又转送给自己的。 这几日和齐王相处的挺愉快,心中的嫉恨少了许多,对于苏锦溪也不再那么抗拒。她这般讨好,估摸着也是因为看出了自己与齐王两情相悦,好事将近。 自打她认清苏锦溪以来,她就知道这人是半分便宜也不肯吃的。 她送的东西是极好的,自己也就不客气了,径直收下。现下齐王约自己约得越来越频繁了,几套衣服都换着穿遍了,正想着要去新做,没想到已经送来了,如此甚好。 上一次说了将兵法与棋兼并合用,没想到齐王领略的十分快。短短几天竟然与她不相上下,她竟然被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险些输了。 她靠着精湛的棋艺才能让齐王对她念念不舍,这门功夫她是万万不可丢下的。 想着,她便又投神在棋艺上。 竖日,那盘棋局未解之时,齐王邀约了苏月夕相见。 不过此次在茶楼里,等她进去之时却发现齐王殿下并没有摆盘,几颗散落的棋子懒散的摆在上面,不像是心神将定的人下的棋。 “殿下。”她走近,浅浅的行了一礼。 齐王愣了一下,这才让她起身。苏月夕不禁皱眉,这要是搁在往常,早就喜笑颜开的让她不必拘礼了。今日的齐王有些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深邃,目光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今日得了齐王的邀约,她特意穿上了苏锦溪送她的衣衫。料子时兴不说,裙衫很是飘逸,和以往的那些款式很是不同。她虽然画着淡妆,但今日为了搭着这身衣服,也刻意的精致了许多。 出门前,丫鬟还止不住的夸她,说她是仙女下凡。 虽然丫鬟恭维,可是她将镜子中的自己再三打量了一番。虽然不至于说沉鱼落雁,可是与寻常的贵家小姐比,那也是拔得头筹的样貌。 苏锦溪秉承了她母亲的那双明眸,一掌巴掌大的小脸犹如海上明月。 苏月玲就有点像妖精了,不过是那种未成精的。 而她,相比之下略显平庸,却是一个很温婉人。 “今日,苏姑娘……很是不同。”齐王看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这不同,是指着她相比平常,漂亮了许多。 苏月夕浅淡一笑,面容很是温柔:“哪有什么不同,左不过换了一件衣裳罢了。” 两人说话的口吻,几近于有情人之间的呢喃。不过今日的齐王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有接下苏月夕的话茬,转身在榻上坐下。 苏月夕好奇,便一同走过去,拿了颗棋子在手上把玩。 “殿下,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第102章 惊天霹雳 第102章 惊天霹雳 闻言齐王一愣,转而看向苏月夕的眼睛有一丝迷茫,不过很快就掩去了痕迹:“没有,苏姑娘若是不介意,便在下一盘吧。” 他的唇边泛着一丝所有若无的苦笑,即便是藏也藏不住。 苏月夕与他相交数月,也算是了解了他一些秉性。今日这模样,实打实的有心事。 “好啊,不过殿下,前些日子的那盘棋,不解了吗?”苏月夕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两个月来,齐王与她都是解完了一盘平局,在下另一盘。 从来没有过今日的情况,一盘没有下完,紧接着就下另一盘。 “那盘啊……”齐王延长了声音,将苏月夕的好奇之心给吊了起来。她正翘首以待他的答案,却听见他说:“那盘棋留着他日我慢慢的开解吧。” 这一答案让苏月夕更加疑惑,不知道这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吃不准他的心思,苏月夕也没有在多问,随着他的意思,今日重新在开一盘。 走了两步,苏月夕就察觉出了几分不对。今日的齐王,下棋根本没在心思上,时常走神,若非她一直让着他步子,恐怕这棋早就该下完了。 在疑惑中下完了这盘棋,即便苏月夕在怎么让,齐王到最后还是输了。 “你输了。”声音响起,齐王回神,一抬眼便看见了苏月夕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那日在明月湖畔,明明是平局,她却骄傲的说:“王爷你输了。” 记忆重叠,竟然让他生出了几分不舍之情。 “苏姑娘越发的厉害了。”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大拇指赞她。 苏月夕浅浅一笑,低头不语,可是眉宇间,却迸射出一抹不安。 正说着话,突然迎门进来一个小厮。他朝着期望行礼,然后看了一眼苏月夕,最后俯首在齐王殿下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他的话,齐王殿下脸上闪现出一莫不安。他立即站了起来,朝着苏月夕说道:“今日有事要先行一步,苏姑娘,本王让这小厮送你回吧。” 这一惊变也是吓了苏月夕一跳,不过她当即说道:“王爷有事就先行吧,月夕自己能回去,大白天的这街上也热闹,也顺便看看。” 她一向稳妥,齐王也不是很担心,见她如此说了,便同意了。与她告辞之后,便大步离开。 那般急促的模样,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苏月夕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叹了口气,坐下来将茶喝完了才准备走。 可刚准备走,门口就迎来了一行人。 “三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啊?”来人声音尖锐,言语中带着一抹不屑。苏月夕一愣,抬眼看去,竟是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明月湖畔与苏锦溪有过纠纷的玉儿。 看到她,苏月夕心中暗道不好。 “原是玉儿姑娘,真是巧了,方才与人有约,这下散了,正准备回去。”即便对面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不喜欢的,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现在是她孤身一人,万不可惹出什么祸事来。 玉儿身边带了几个小姐,个个穿着不菲,想来是几个手帕交的闺蜜相约一起逛街,却不想遇见她了。 “与人有约?”玉儿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举步朝着她走近。唇边扬起的笑意,竟然让人遍体生寒。 苏月夕后退了一步,依旧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 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玉儿嘴边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讥讽的笑道:“该不是齐王殿下吧?” 见她轻而易举的说出齐王的名讳,苏月夕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 闻言,玉儿得意的笑出了声。她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衣料,盘起的发丝上插了许多珍贵的珠翠。虽然看起来有些俗气,可是一眼便能看出她是世家子女,非富即贵。 倒是她虽然刻意的打扮了一番,衣服首饰也价值不菲,但在她的面前终究是有些单薄了。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这番装饰雅致许多,但也只是她自己认为罢了,也难怪玉儿的眼中露出不屑。 玉儿没说话,可是她身后跟着的一女子却开了口:“玉儿小姐自然知道,因为她不久就要嫁入齐王府,对于自己未来夫婿的行踪,还能有人比她更清楚吗?” 她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跟在这个玉儿身边打杂的。尽管她的目露不尊,可苏月夕没空跟她扯嘴皮子,她的脑海里全被玉儿要嫁给齐王的消息给占满了。 看向玉儿的眼神,也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信?”玉儿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又逼近了她一步。 见她质问,苏月夕低下了头,掩饰自己澎湃的心绪。难怪今日齐王与她下棋总是心不在焉,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察觉得到齐王对自己渐生的情义。纵然他第一眼对苏锦溪很是惊艳,可这些天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苏锦溪。 她以为这是好兆头,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是齐王妃。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这是事实,也由不得你不信。” “我知道,齐王有点喜欢你。因为你会下棋,更会教他下棋。但是你以为你光凭这点小手段就能当上齐王妃吗?你真是可笑。” 苏月夕冷漠的看着她,伸手打掉了她的手。现在她与她是平辈,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她的动作在玉儿的眼里却成了恼羞成怒,她也没在乎,反而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苏月夕,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当初在明月湖畔,若非,今日或许你就是齐王妃了。”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苏月夕顿时呆住了,瞪着玉儿要她给出一个解释。 玉儿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自然满足她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红唇亲自,一字一句道:“思来想去,自然是当齐王殿下的正妃了。” 第103章 见一次打一次 第103章 见一次打一次 苏月夕死死的瞪着她,这个人怎脸皮这样厚?齐王都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她这样用权利逼迫,齐王殿下应该是很烦她的。 没等她开口,一个巴掌迎面而来,但还没打到苏月夕就被她反捉住手。 “你是千金,我同样也是贵胄,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苏月夕看着玉儿,眼中露出几分讥讽。 她带的人在多,那有什么用?她是苏月夕,是堂堂苏暮宸将军的女儿,跟他们李家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这个玉儿,貌似也不是正房吧?否则按照当天的情况,不该是太子妃吗?想必那是李家给李蔚然留的位置,这等情况她在自己面前得瑟个什么劲? 玉儿盯着她的目光变得很是阴狠,听完苏月夕的话,阴笑一声没说话,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嗒一声,打的苏月夕都有些懵了。 “你我的确都是千金,可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堂堂正正的齐王妃,我教训你天经地义。这件事就是闹到皇上面前去,我也依旧有理。” 玉儿得意的看着苏月夕,她那张俏脸上苍白的很。想当初在她姐姐身上受的气,现如今可是全都还回来了。 “我还告诉你,下回见着我就赶紧躲远点,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别说没提醒你,不给你留脸面。” 苏月夕别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玉儿知道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吗,否则家里的长辈们知道了肯定又会罗里吧嗦的烦人。既然她已经得到了教训,自己也没有必要在留下了。 她本来都要走了,可却在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奚落她一顿:“你还真是没有你那疯大姐的运气好,人家白捡一个晋王妃做。可你呢,费尽心思的连个齐王妃的名号都捞不到,真是可怜。” 说完,她便离开了。 苏月夕站在房间里,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气血翻涌。等玉儿彻底的走了,她的腿顿时就软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她不会是齐王妃了,因为被人捷足先登了。原本想回转着这次让自己咸鱼翻身,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想着那些日子,可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却迎头一个棒子将两人的关系打的分崩离析。 玉儿或许是在挑拨离间,可是她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的确是没有苏锦溪的运气好,她生来就是嫡女,装疯扮傻也能忽悠一个王爷宠她。 可她呢,无论做什么都要算计,没有算计,就什么也得不到。 当日在明月湖畔,苏锦溪将计就计就是要教训玉儿。苏锦溪的确是无意的,她料不到后面的事情。可是也却是因为她的一时快意搅了她与齐王的好事。 原本以为两人无缘,可是明月湖畔却又在续情缘,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地步一点都不容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劫胡了,她不甘心。 脸上的痛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感觉不到了,眼前一片灰茫茫的,连自己怎么出的茶楼都不知道。 …… “你说什么?齐王妃另有人选了?”晋王府里,苏锦溪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明眸瞪着凤长漓,满眼的不可置信。 凤长漓知道苏锦溪是存了心的想要她的三妹妹嫁给齐王,可是眼下皇上圣意已决,这个齐王妃的位置,那个玉儿是坐定了。 面对她的目光,凤长漓点了点头:“今日我刚得知的消息,李家老太傅跪在皇上面前请求赐婚。终归不是太子妃位,一个齐王妃,皇上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苏锦溪也没料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气的一脚踹在凳子上:“钓了这么长时间的鱼,竟然让那个玉儿轻而易举的劫胡,不甘心。” 从当初皇后召见的时候,她就在为苏月夕布局,让她名声大噪。引得李蔚然好奇,踩着她让苏月夕尚未,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便宜了她一个姓氏的妹妹。 凤长漓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劝慰道:“我知道你火气大,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苏锦溪发完火之后,便冷静了下来。直接打断了凤长漓的话追问:“那老太傅为什么突然要求赐婚?” 总不能她看中了齐王的时候,大家都看上了,然后争着抢,这是干什么?证明她眼光好吗? 见她问起,凤长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如是说道:“源头是那日在明月湖畔,虽然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李太傅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去皇上面前求婚了。” “竟是因为我?”苏锦溪没想到这源头在这,可是那天冲到第一个的可是太子。 不过转念一想,她便知道原因了。那太子明显是看中了貌美如花的才女李蔚然,自然不会娶玉儿来给自己添堵。而他又是太子,皇上轻而易举的不会给他纳妃。 很明显,太傅是深知其间的道理,索性退而求其次,求了齐王殿下。 想通这了一切,苏锦溪心中的怒火犹如已经呈现燎原之势:“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让月夕嫁不了齐王,那我必然打破李太傅的好事,那个玉儿也别想嫁入齐王府。” 她眼中迸射出嫉恨的光芒,恨得咬牙切齿。 “锦溪,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她想要招惹太傅,凤长漓并没有打算阻拦。这个一家子做事着实让人生气,就凭这个玉儿让他王妃即二连三的生气,他就不该饶她。 “那个玉儿死活嫁给人家做正妃,那要是和人成其好事呢?”苏锦溪邪魅一笑,看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这么一说,凤长漓顿时就想起了曾经的苏二小姐。可他不觉得这种手段,苏锦溪会一直用:“你是说?” 第104章 遭人欺负 第104章 遭人欺负 她话音落下,凤长漓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很深邃,他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他眼中所有的神色都被她收至眼底。见他眼神有异,苏锦溪轻笑了一声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所以觉得害怕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到底是信他还是不信他,凤长漓竟然有些拿不准。 苏锦溪一脸得意的神色,凤长漓此时已经褪去了委屈,眼神里满满的愤怒:“苏锦溪,别让本王逮着你。” “哎呦呦,我好怕怕。晋王,你还是先站着吧。”苏锦溪虽然是一脸惧怕,可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戏谑,看着他憋闷的表情,扬声大笑的离开了。 凤长漓在憋闷也没办法,因为苏锦溪不知道打哪学来的奇特针法,他的手下解不开。 院子里,苏锦溪一记哨声,隐藏在黑暗处的暗卫便出来了。苏锦溪当即吩咐道:“追影,去给我找个男人,最好饱读诗书,有一身的文人气质。” 追影一愣,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大对。见他没有反应,苏锦溪的目光瞬间就扫向了他:“有问题?” “没……没问题。”追影这结结巴巴的话顿时让苏锦溪有些不满意,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犀利。 追影被她吓到了,他十分的知道眼前的这个王妃可比王爷更加难缠,当即便如是说道:“王妃,找男人这事王爷知道吗?” 闻言苏锦溪一梗,竟然没想到他是想到这处去了。当下她清了清嗓子,便说道:“你家王爷知道的,他也赞同,你放心去找便是,他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 这话说的追影的心肝颤抖了一下,他顿时感觉身后有一股凉风,直窜后脑勺。 不过对于苏锦溪的吩咐,他是万万不敢耽搁的。 …… 苏月夕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甚是烦闷。这车水马龙,富贵繁庶的京城,似乎一点都没有她的位置。 她容貌艳丽,穿着不凡,自然就引起了地痞无赖的觊觎。苏月夕害怕极了,顿时就大喊道:“你们干……干什么,我是大……住手……干什么……” 第105章 不领情 第105章 不领情 天色已经黑了,苏月夕才摇摇摆摆的回府,一进屋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眼前一片阴暗,想哭已经没了眼泪。 苏月夕坐了好一会,勉强站起来站在门前哑着声音喊丫鬟备水。 苏暮宸一下朝便将齐王要娶王妃的消息告诉了三姨娘,目的是让她告诉苏月夕,以后少接触齐王。 三姨娘一听这话,心头一抖。再看苏暮宸,他也是一脸失望,长叹了一声气。 这件事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三女儿命薄,没有那享受尊贵的福气。 李如依自然也是听说这件事,原本以为苏月夕会顺风顺水的成为齐王妃,可却没想到半路降下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她匆忙赶到三姨娘的院子里,正好听见丫鬟在和三姨娘说,三小姐回来的时候怪怪的,将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搭理。 三姨娘顿时就急了,连忙站起来就朝苏月夕的房间去,可是走到门口却被李如依拦住了:“你别慌着去啊,这个时候月夕不会见你的。” “月夕她……”三姨娘一脸担忧,女儿肯定是知道齐王即将娶妻的事情,她一定很伤心。 三姨娘的担忧,李如依全都看在眼里,她扶住了三姨娘的肩膀,安慰她:“三姨娘,虽然之前齐王对月夕有意,两人看上去也是情投意合,可是这些都隔着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呢。月夕伤心自己的意中人娶了别人,可咱们不能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你懂吗?” 李如依的意思和明白,就是不要让三姨娘在苏月夕面前表露她也希望两人成婚的意图。纵然自己知道是为她伤心,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就当没这个事,更何况齐王还没有跟月夕有过媒妁之约。 三姨娘被李如依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明白了。之前都对苏月夕抱的希望太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月夕本就伤心,若是让她在看到娘亲跟自己一样充满了希望,如今期望落空,她会更加的内疚。 想通了这个之后,三姨娘并没有急着去苏月夕的房里。在她看来这小姑娘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也该有自己的小秘密,这个时候去,的确是不合适。 三姨娘惶惶的在屋里坐下,不忍掩面唉叹一声:“我女儿还真是命苦啊!” “命苦什么,月夕聪明伶俐,又是咱们苏府的小姐,难道还怕找不到好夫婿?”听到三姨娘这般的自怨自艾,李如依忍不住劝慰道。 当初锦溪还是痴傻的时候,她都没有像她这般失望。 可她哪里知道此刻三姨娘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她说出这番话,只会让三姨娘认为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苏锦溪如今有晋王爷护着,她自然是挺直了腰杆说这些话。 她咽了眼泪,没吱声,后面李如依又说了写什么,三姨娘除了应了一声,便再也没说什么。 李如依觉得她没什么事了,便离开了,因为今夏来叫她,老爷去房中了。今夏压低了声音是怕三姨娘听见了难过,可是三姨娘却觉得这小丫头处处防备着自己,心里总感觉不舒服。 好容易等她们走了,三姨娘这才真正的抬起头看着主仆俩相携而去的背影,目露嫌恶的目光。 人真的是只能同甘苦,不能苟富贵,看她刚才说话的模样,三姨娘想想便觉得气的慌。 “晚上派人盯着三姑娘的房外,屋中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报我。”转身吩咐了身边的丫头一声,然后三姨娘就去洗漱了,今日的心情大起大落,她也累了。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是她看的严重了。 李如依回了房后,苏暮宸并没有在房中等着。她转眼看向今夏,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夏如是答道:“夫人,老爷刚才的确是来了,这会想必是有事,所以走了。” 可李如依觉得不对劲,盯着今夏足足的看了一会。这可把今夏吓着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是今夏擅作主张。瞧您在三姨娘房中呆的尴尬,所以像给您解围。” 方才三姨娘对李如依那不待见的样子,她可是看的清楚的很。大房为三房操碎了心,可是人家却有些不领情,稍有变故,看大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有心了。”李如依将今夏扶了起来,她不愧是从小跟在身边,什么事情都为自己考量。 第106章 神秘男人 第106章 神秘男人 大概是刚才与死亡檫肩而过,在或许是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看着这个人竟然毫无波动,半晌才问出一句:“你是谁?” 这一会并没有听见有人大喊的声音,可见他是悄无声息的进来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救她?她可不认识这样的高人。她认识会武的也就只有苏云轩,可他不会做出这等宵小的行为。 半晌那个人才开口:“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管你自己不死就行。” 声音暗哑低垂,带着几分磁性,好听却又带着极度的危险。 “你认识我?”苏月夕这时已经恢复平静。 “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那男人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停下。 “你干什么?”她大惊,惊恐的看着他。 第107章 地狱的恶魔 第107章 地狱的恶魔 深夜,那男子将苏月夕偷渡出了苏府。 整个苏府,都被收至眼底,那些明里暗里巡逻的监视的家丁也被暴露的一览无余。 “那是什么?”看到有些藏在府外的黑色身影,她忍不住问出了声。 而那男子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说道:“那是晋王派来的人,你真以为这府上有什么动静,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 “那你?”苏月夕看着他的脸。 他没回答,不过很快苏月夕便反应过来了。既然他能发现那些暗桩,那么躲开他们也又有什么难的。 眼前的人,不知姓名,不知年龄,更不知是什么人。或许他会将她带入万丈深渊,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成了现在这样,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很快,便到了地方。 在一处荒郊上,两根大木头绑着的柱子上吊着两个男人。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衫,面容俊秀的好似书生公子。在那两个男人的下面烧着一口锅,大火烧的油都已经煮沸了,不用站很近,也能感受其间的温度很高。 “苏月夕,你记住,这就是得罪你的下场。他们伤害了你,你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一点都不能手下留情。” “看着,下面将他们剥皮抽筋……” “苏月夕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这是让你变强的必要过程。”男子的声音十分强硬,根本不留给她半分辩驳的机会。 随后,那两个人被扔进了油锅里,很快失去了声音。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完全是毫无意识的。没等男人说话,她顿时就俯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来了。 她这一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最后吐得胆子里带了血丝。 “你……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谁?” 苏月夕撑着最后一丝体力,瞪着腥红的眼睛看着那男人。她现在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闻言那男子一笑,道:“现在的名字都是别人的叫的,你可以叫我无名。”(借鉴灵魂摆渡,求不打脸) 终是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苏月夕浅浅一笑,然后彻底的晕了过去。 苏月夕没有什么金银首饰,反而是放了一屋子的兵书,棋谱,以及各色的奇异杂谈。 无名翻出其中一本,看了几眼之后合上。她倒不是个俗物,并不似寻常女子。这府上的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个深藏不露人,唯独二小姐是个蠢货,锋芒毕露,下场最是凄惨。 无名走到床边,伸出手在苏月夕的脸庞上流连,眼睛盯着她,深邃的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三小姐曾经卑躬屈膝的生活,后来靠着自己的计谋,成功赢得苏将军注意,可谁想到福祸相依,转眼就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 无名看着她,薄唇亲启:“希望你经过我的训练,会变成一尾毒刺。好好利用你的身份,成为我手上最锋利,最毒的一柄剑。” 说完,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眼中也毫无半分情义。 第108章 你更帅,你更有男人味 第108章 你更帅,你更有男人味 竖日,追影带回来一个人,苏锦溪与凤长漓都在,一同坐在高座上打量这个人。 追影的心肝都在颤抖,因为他家王爷的脸色根本就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整个就是一个漆黑的锅底。 可是他家王妃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站起来在那男子的身旁转了一圈,很是仔细的打量。 “在下徐文君,本是一名戏子,不知王爷王妃有什么吩咐?”他很是恭敬的说道,作揖的动作行云流水,那模样真真的是一个妙人。 他是男子,面容美的让男人流口水,让女人嫉妒。 “嗯,长得不错。”打量一圈后,苏锦溪点了点头,很是赞美的说道。 话落,徐文君的唇瓣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是追影不敢笑,因为他家的王爷目露凶光啊。 “没什么任务。”苏锦溪转身在凤长漓的身边坐下。 “我给钱给身份,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闻言,徐文君当即就应下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交代晚了,可是苏锦溪却没让他离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粒毒药,为期一百天。倘若你这一百天没有拿下那女子或者你泄密了,这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 苏锦溪慢悠悠的说着,唇瓣勾着一抹笑意,看着却很是危险。 “徐公子,在江湖上混的你也知道,没有付出哪里的回报啊?再说,你这一点的付出,回馈你的就是以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要知道,你接触的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弯成了你这就是一步登天,依我看倒是挺划算的。” 闻言,徐文君在也没有什么顾虑,三两步走到那桌子面前,然后拿起那药丸没在犹豫,一口吞下。 对于徐文君来说,这是一把豪赌,人生不过两三载,他若赢了,便是人中龙凤。 输了,也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 等他吞下了,苏锦溪便让追影带着他去干她吩咐的事情了。 苏锦溪目送徐文君离开,刚准备收回眼神,只听见耳畔响起一声很是平淡的质问:“你觉得他好看吗?” “好看啊。”苏锦溪坦然说道。 “你怎么能觉得他好看?”几分安静后,凤长漓突然暴喝出声。 苏锦溪不想跟他争论这些,当即说道:“他好看,你更好看啊。你比他帅,比他威武,比他更有男人味……” “真的?”凤长漓眯着眼睛质问,她风头倒的太快,很是奇怪。 “真的。”苏锦溪连连点头,恨不得他立刻相信。 …… 上午,虽然经过了一夜都没动静,但是三姨娘还是不放心的去敲响了苏月夕的门。此时的苏月夕已经醒了,不过想起昨晚上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胃里就不停的作呕。 苏月夕好不容易吐完了,这才将门打开。 三姨娘看见自己的女儿,她的脸色苍白了些,但是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萎靡不振。 “吃早饭了,我让人给你煮了粥。”三姨娘什么也没提,笑吟吟的说道。 苏月夕挽着三姨娘的手臂走进屋里:“娘让下人做了什么好东西给我吃?” 母女俩个笑吟吟的坐在一起,三姨娘爱怜所谓看了一眼苏月夕,这才让下人打开食盒。 “我给你做了瘦肉粥,里面的肉都煮烂了,入口即化……” 听着三姨娘说这些,苏月夕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昨晚上那血淋淋的场面,那翻滚的白花花的肉…… 三姨娘把粥放在她的面前,看着上面的肉屑,苏月夕在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门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月夕,你怎么了?”三姨娘看她这个难受的样子,很是心疼,连忙派人去请大夫。 苏月夕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原因,连忙说道:“不用了娘,我没事。” “你看你的脸色都差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事。”三姨娘才不管她这些,愣是让人去请。 苏月夕没办法,也只能由着她去。 很快,大夫请了来。此时苏月夕半趟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游离,整个人像是吊着半口气一般。 大夫仔细诊断,过了一会才说道:“没事,就是胃寒了。这几日,不要吃油腻,在喝上几幅药就好了。” 听到大夫这样说,三姨娘的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 刚才,刚才她竟然以为她女儿怀孕了…… 就在那一霎那,她的眼睛都差点黑了。 “没事就好,吓死娘亲了。”三姨娘收敛心中那份异样,摸着胸口说道。 苏月夕拉住她的手,勾唇笑了笑道:“娘,我没事。”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吓着了。这可能要好几天才能适应,或者好几个月,甚至更久。 那个叫无名的也真是狠厉的不像人,她的心里对他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经过今天这一折腾,苏月夕决定,从今以后她吃素。 “娘,这几日都不要弄什么肉啊之类的,就吩咐厨房给我弄点青菜就行了。”说到肉,苏月夕差点又作呕了,但是被自己强压下去了。 听了刚才大夫的话,三姨娘点点头。 她现在身子不好,也的确是不适合吃些油腻的东西。 第109章 徐徐诱之 第109章 徐徐诱之 近日京城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李太傅家的小孙女李玉儿被封为齐王妃,婚事订在年秋。皇上的本意是晋王和齐王一起娶妻,这样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肯定很热闹。 可是这件事让凤长漓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就像一个刚出茅庐的臭屁小子,梗着脖子在皇上面前说,他要给苏锦溪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坚决不和齐王一起办喜事。 皇上虽然板着脸将他教训了一番,好歹是允了他,没在提起。 人人都道凤长漓这个花花小王爷是被那个傻子小姐迷了心智,在皇上面前也敢出言不逊。皇上听了这些也难免在贤妃面前叨念两句,可贤妃全然不在意。 在皇上面前表露的意思就是,反正她的儿子就是个花花公子,一事无成。一个闲散王爷,又不指望他建功立业,他喜欢什么就随着他罢了。 皇上听完之后便在也没说什么,这件事也被他压下没在提起。 贤妃只当没听过这件事,她服侍皇上多年,他说什么话,打的什么主意,她虽然不能猜个十分准,但是七八分还是有把握的。 左不过是想套她的口气,看看她是否有为自己儿子娶得一位得力助手,让他建功立业的心思。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凌王凤长歌已经独占鳌头,与太子并肩。她的小儿子若是在出人头地,将太子一房彻底压倒,在朝廷上一手遮天。依着皇上天生多疑的性格,是不会放过她们母子三人的。 …… 京城之中,热闹的大街上。刚刚被封了齐王妃的玉儿随着几个手帕交在街上逛街,她现在得意的很,进出的地方都是高档的玉器店和绸缎庄。 她身边但凡是哪个嘴上的话说的甜了,她都会大方的赏给对方一样价值不菲物件。她现在有齐王妃的名号傍身,几个小姐妹自然是巴心巴肝的讨好她了。 在玉器店里耽误了好长时间,终是出来了,每个女孩的脸上都挂着笑意,尤其玉儿更甚。 刚走到街上,玉儿准备和她们说些什么,结果前面的人群突然躁动,一个飞奔着的马朝着她横冲过来。她身边的小姐妹吓得四散逃走,唯有她愣神的看着那叫嚣的马吓得忘记动。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场面,仿佛下一刻就是血溅三尺的场面。就在大人小孩都准备闭眼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突然从楼上跃下,他们只看见了一袭白衣飘过,玉儿就不见了。 马儿依旧在嘶嚎,抬起前腿发狂。 白衣男子将玉儿救下,放至一边,来不及说上半句话,飞奔着朝那发狂的马去。他飞跃上去,样子十分潇洒的骑上马,手提缰绳,不出片刻,便将那马儿收拾的服服帖帖。 没过多大一会,一个擦着汉的中年男人跑着过来了,朝着那白衣男子一脸愧疚的说道:“多谢公子驯服,这马刚才被一个鞭炮炸着了才发狂,多谢公子。” 白衣男子将马车递给他,并没有生气,很是温和的说道:“无妨,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那中年汉子一脸感激的牵着马走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还好没造成人命伤亡。 围观的人对白衣男子赞不绝口,玉儿这会也平复了心思,走到那公子面前。 他本是要走的,她开口叫住了他:“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是何姓名,来日定当重金酬谢。” 那公子回头,看了一眼玉儿,浅笑道:“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声音温润,好似天籁之音。她一抬眼,这近距离的看清了他的容貌,更是惊得止住了呼吸。 这男子怎么生的这般好看?那眉眼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姑娘,你怎么了?”见她冷声,男子不由得皱眉问了一句:“莫不是刚才被吓着了?” 闻言玉儿连忙摇头,也在霎那间羞红了脸颊:“小女子没怎么,只是刚才若非公子施救,小女子恐怕就要命丧马蹄之下了,这份恩情着实恩重,还望公子告知姓名,小女子感恩不已。” 她重复了两次,那男子也不好意思在推诿了,这才说道:“在下徐文君,是杏林书院外聘来的夫子。” 杏林书院?那不是全京城里最有名的私塾吗?在那里读书的人,都是这京城里非富即贵的孩子。 他竟然是夫子,果然是个不俗的人。 “原是夫子,玉儿有礼了。”她委婉一笑,倒也是刹那芳华。可是徐文君并没有跟她过多纠缠,道了声告辞就离开了。 他们之间后面的相处时间还很长,根本不着急这一时半会。转过身去的徐文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方才她那迷恋的眼神已经被他收至眼底。 收入囊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正如他所想,玉儿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愣神了好一会。方才救她的模样,在眼前漂浮。他是一个极为注重仪表的人,方才在鼻尖荡漾的似乎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很是好闻。 等她没事了,那小姐妹在次围在了她的身边唧唧咋咋的说着。可是这会,玉儿的心思全叫那个徐文君的给占了,根本没空理会她们,转身回府了。 茶楼上,目睹这一切的苏锦溪和凤长漓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锦溪原本以为他会与人家擦肩而过,却没想到这徐文君撩妹的技术很是过关啊,刚才那副潇洒的样子只怕那玉儿想不记住他都难。 “怎么你也被他迷了眼?”凤长漓看苏锦溪勾起的唇角,还有她脸上那副欣赏的样子不由得就黑了脸。 闻言苏锦溪毫不在意,浅浅的品了一口茶道:“自古美男就迷眼,就像男人看美女是一样的,怎么不允许吗?” 听她的话,凤长漓当即就暴走了:“当然不允许。” 自从这个徐文君出现开始,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作为她正儿八经的男人,肯定要找回主权的。 苏锦溪懒得理他,放下茶盏,转身就走了。 第110章 为什么找上我? 第110章 为什么找上我? 是夜,苏府内外一片漆黑。这个时辰,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都已经歇下了。 躺在床上的苏月夕突然被噩梦惊醒,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的帐幔。瞳孔散漫无神,小脸也是很苍白,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眼泪也顺着眼角往下流淌。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那副血淋淋的场景又在眼前出现,放佛逼得她都不能的呼吸。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苏月夕这才爬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喝。谁料到她被吓得腿软,还没走出一步,整个人就往前栽倒。 本以为会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却被一双手拦住。她惊愕的看去,竟然又是无名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你怎么……会来?” 无名没理会她,亲手给她到了一杯温水。 从他出现开始就百般奇怪,苏月夕见问不出什么,也没再说了。仰头将水喝了一个干净。她是真的很渴,口渴到嗓子都要冒烟了。 她准备自己在去倒一杯,杯子就被无名夺下,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 那神情自若的很,根本看不出一点的负罪感和内疚。 苏月夕结果茶杯,喝的时候就有些小心翼翼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真是一点都看不透,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找上我?”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询问起来。 但是无名并没有恼怒,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眼睛中也闪着精光:“自然是因为你的身份,难道你觉得是你的美貌?” “你未必看上我。”苏月夕放下了茶盏,淡淡的说道。并非她妄自菲薄,而是眼前的男人却是琢磨不定。 “听说你会兵法,还能将兵法融入棋局之中……”无名把玩着她放下的茶杯,目光却看像她。 苏月夕心头一紧,说看上她的身份未必,但是看上她的身份家才智,这就有些信服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淡然道:“纸上谈兵而已,糊弄糊弄没打过仗的黄口小儿还行。” “身怀宝藏,怎么可能会不被人觊觎?苏月夕,我会选上你,也是因为你场仗打的很好。踩着扬名天下的才女上位,的确是足智多谋。”无名看向她惊讶的目光,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往上爬,我会是你最大的后盾。记住了,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有办法让你不死。” 苏月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忽的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惊恐的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很是惊慌的看着他。 他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 “你以为我会信你?兔死狗烹,倘若我没那个本事做不到你想做的事情,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吧。”苏月夕咽了一口口水,勉强让自己镇定。她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更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俘虏。 她想要的,她会自己去争取。 “我没让你给我办事,我是让你为自己而活,想要什么就去争什么。”无名站起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着她步步逼近。 他进一步,苏月夕退两步,很快就被他逼到无路可退。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保你平安,你不用多心。我还想着有朝一日,我们能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呢。” 他说话的口气很是认真,认真到苏月夕完全不能忽略。 她忍不住在一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间里无名没有留下任何异样,仿佛他整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吃过了早饭,苏月夕便去了三姨娘的房里。想来这两天她很是担忧自己,她自己也缓过来了,也该去安慰她一下。 这件事虽然没有明着挑明,但是齐王娶了别人,想来彼此的心里都是有看法的。 既然娘亲没有好把话挑明,她只需要摆个态度就行了。 至于那个无名,苏月夕也在心中暗自考量。其实抛开他不管,她这次大难不死,也自会向该寻仇的人寻仇,一个都不会手软。 她自要靠着自己出人头地,不会让任何人轻而易举的看不起她,李玉儿那一巴掌,她迟早还给她。 齐王不能娶她,她李玉儿也别想那么顺利的嫁给齐王。 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苏家的三小姐,没有人敢剥夺了她的身份。就如无名所说,她现在的名气加着身份,她能做成很多的事。 第111章 骑虎难下 第111章 骑虎难下 因为齐王订婚的缘故,太子殿下又攒(cuan)了一个局,这一次可不是在明月湖盼了,而是在郊外的骑马场。 这个季节,赶上春天和夏天的交接,正是猎兽的好时候。太子殿下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竟然将贴子再次下到了苏府,邀了苏月夕。 这事没等苏月夕知道,苏锦溪已经提前知道了,她青着脸,恨不得将那太子给撕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次的场子这么大,这不是明摆着让夕夕下不来台吗?” 凤长漓坐在一边看着她着急,心中也甚是烦恼。这个太子也是一天不折腾点事,心里就不舒坦。 “恐怕这次不是为了那个叫玉儿的出气,是为了他想要的大美人。” 李蔚然的手段可比玉儿高出了几个段位,想来上次苏月夕踩着她的事情,肯定嫉恨了许久。不过她轻而易举不得罪人,都是在背后撺掇别人,恐怕这次是太子自作聪明也未可知。 “就凭太子那个猪脑袋,也想把美人哄到手?恐怕有点悬吧。皇上的眼睛长在了头顶吗?这样的草包也能让他当太子?”苏锦溪恨恨的说了一句,一脸的愤慨。 闻言凤长漓哑然失笑,接口道:“太子虽然不聪明,可是他不笨,加上身边又有不少谋士,所以一直没出什么大错。他的母亲是皇后,他本身也是皇上的嫡长子,历来太子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便是贤德,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懂是懂,可是她愤怒的时候才不管那么多了,先骂了在说。 “我懂。”她一脸无奈,在这个男尊女卑,以长为尊的社会里,她就算是再不情愿,有的时候也只能屈服。 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够反驳。 “快了,他就蹦跶不了许久的。”凤长漓幽幽的说道,不知道是在和苏锦溪说呢,还是在自言自语。 凤长漓目光有缘的看着窗外,然后轻声说道:“对了,今日那个玉儿似乎就去书院找了徐文君,不过听说被拒绝了。怎么样,要不要寻个由头将徐文君带入猎场,跟那个惦记他的姑娘出其不意的见上一面?” “啧啧,这个玉儿也不是个矜持的啊。恐怕这样下去不到两个月,她就会被徐文君拐了。”苏锦溪一下子笑开了,刚才的阴郁一扫而过。 “那到底要不要帮上一把?”凤长漓很讨厌苏锦溪提起徐文君,那眼中的赞赏很是碍眼,于是说话也有些不耐烦。 苏锦溪自然听出来了,不过她自动忽略。这种飞醋,凤长漓天天吃也没什么意思。想了想,她冷道:“不用,他的手段够好,不用咱们出力,他也能将玉儿迷得神魂颠倒,否则什么事都要我们帮着出马,出钱找他干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凤长漓的心里又是一喜。 嗯,这个答案也还不错。反正他就是不想看见徐文君,更不想听她提起,纵然他是名正言顺。 苏锦溪对于他这种幼稚行为不做评价,只能暗自忍耐,不过到了她忍耐不了的那天,肯定会好好收拾一顿。 现在,她尚且能忍。 …… 帖子亲自由那传信的小厮亲自送到苏月夕的手里,她接着那请柬,只觉得无比的沉重。 太子这是在告诉她,这就是个局,可明知道是局,她也不能拒绝。 李蔚然和李玉儿正翘首以待的准备在这个局里狠狠的将她奚落嘲讽一顿,她就算是棋艺再好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本来她还不想那么快的答应无名,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想告诉他,只要让她能出人头地,让所有人不敢小觑她,无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原本这些她都可以自己做,可是那需要时间,很明显她现在等不起。她在忍下去,就真的是一只草包。 这件事三姨娘很快就知道了,等她急匆匆的来到了她的院子里的时候,苏月夕已经在让下人准备她着装了。 她不会骑马,所以就不会自作聪明的穿上骑马装。挑上一套简单不繁琐的衣衫穿上就好。 三姨娘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了,虽然知道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唠叨两句:“月夕,你真的要去吗?要不然寻个由头,就不去了吧?” 她嘴里说的寻个由头,就是让她装病。 要是以前的苏月夕可能会咬牙认怂,可是现在她无所畏惧,因为到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挺着胸脯去。 “娘,太子亲自派人交到我手上,根本不假手于人,这恐怕容不得我退步。”苏月夕拉着娘亲坐下,虽然被刁难的是她,可是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看到为难和委屈的痕迹。 她这幅表情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没事,让三姨娘安心。 “你说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明显冲着你来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三姨娘又急又恨,这太子位高权重,她们惹不起,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女儿呢? 三姨娘对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可是苏月夕却清楚的很。这恐怕是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以为李蔚然和李玉儿,至于这二,空就是因为苏锦溪了。 她是晋王的妃子,而自己是她的妹妹。太子和晋王两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满朝皆知,太子怎么会不趁机让苏锦溪吃瘪? 总得来说,她成也苏锦溪,败也苏锦溪。 她就像是活在苏锦溪身下的影子,若是自己不出头,永远被她,被别人踩在脚下。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是太子。娘,这事不要在说了,我自己有分寸,你也不要担心。”苏月夕拉着三姨娘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她娘忧心了一辈子了,她不能再让她过多的操心。 三姨娘尽管在不放心,却也不再说了。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用。 第112章 齐王出气 第112章 齐王出气 竖日,苏月夕并没有换上骑马装,也没有浓妆艳抹,反而是妆容平淡的坐了马车去狩猎场。 北郊是皇家猎苑,在那里有休息的营帐和宫殿。 苏月夕没打算骑马,所以去了也只是一个装饰,就算这样被人嘲笑讥讽,她也会继续微笑,不会委屈。 临出门前,她是这样告诫自己的。因为有最坏的打算,所以在出发的路上她并不忐忑。 等她到的时候,猎场上已经齐聚了很多人。太子的局攒(cuan)的很大,京城里的贵公子和小姐都来了。王爷和公主也来了。 看到这场面,苏月夕的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太子做的这么大,就不是专门寻着她来出气了。 原本以为就只有她会是例外,穿着裙衫来的。可其实在人群里仔细一看,没有穿骑马装的小姐们也有好几个,并不是人人都擅长骑马的。 苏月夕寻了一个还算僻静的角落然后坐着凳子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这些小姐们和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的很热闹,很明显都是相熟的。 只有她格格不入,坐在那里略显呆滞。 不过很快,她就不寂寞了。因为玉儿来了,虽然太子没寻她,可是玉儿却不会放过她。 “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家的三小姐,怎么今日你的王妃姐姐没陪着你一起来?”玉儿带着新的几个女子走到她面前,一脸高傲的问道。 她身边的几个女子不似那日讨好她,眼神里也是高傲的很。她们只是来看戏的,并不是来为虎作伥的。 “我姐姐有事晚来一会,你若是寻她,怕是要等晋王爷来了再说。”苏月夕站了起来,风轻云淡的说道。晋王爷宠爱王妃,天下人皆知,而她是他妻子的妹妹,旁人自然也是要畏惧几分的。 果然她话一出口,玉儿旁边的几个姑娘便默默的退了一步。她们比不得玉儿,她是御旨亲封的齐王妃,自然不用怕谁。 玉儿根本不在乎她抬出晋王,反而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不寻你姐姐,我是看你一个人落单,想逮着你玩玩。不过,你这身打扮。却不像是来骑马的……” 她的颜色在苏月夕的身上上下打量,嘴边的讥笑更加的肆意:“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的?” 面对她的嘲笑,苏月夕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说道:“我不会骑马。” 她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无论说什么也不生气,玉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的一点力都没用上。 “原本以为你会消停些,却没想到还跟到狩猎场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得行,这里的人,你哪一个高攀的上?” 苏月夕一眼看到后面的骑着马的那个身影,迅速的收回眼神,看着玉儿笑道:“我什么人也不高攀,我只是受约而来看看林子,拔拔草而已。” 是个人都知道苏月夕的这话是开玩笑的,她只是不会骑马,在这无赖的呆着寻个由头而已,却没想到她这一副隐忍的样子让玉儿更加恼火,随指着地上的草坪道:“那你就拔吧,拔不完,不准回家。” “好大的口气。”一声冷喝,吓得玉儿脸色都白了,还没转身,只听见旁边的姑娘已经叫出了声:“齐王殿下。” 玉儿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月夕,这才转身:“殿下,我跟苏姑娘……” “想你家中都是儒雅文人,就连你姐姐也是温和待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刁钻。”齐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儿,脸色很阴沉。 玉儿顿时就暗道不好,还想解释着,可是齐王根本就不听。一跃下马之后,直直的走向苏月夕,玉儿紧跟在他旁边连句话都插不上。 “你不会骑马?” 见他询问,苏月夕恭敬的福了福身,这才回道:“回齐王殿下的话,民女不会。” 这是那日匆忙散局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齐王对她说话还是以往的温和,但是她却有些疏离了。这些细微的变化,齐王怎么会看不出来,眼神变得更加漆黑。 “我教你。”齐王一语落下,不待苏月夕回话,便拉着她的胳膊朝着马儿走去。 玉儿顿时就急了,几步走到齐王的面前,张开双臂拦着:“殿下,你怎么能教她呢?玉儿也在这呢。” 她倒是一副委屈的神色,可是齐王根本不搭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的装束,冷声反驳道:“你不是会骑马吗?” 齐王脸色不好,玉儿也不敢反驳,当下眼睛就红了。 “难道本王做什么事,还需要像你汇报吗?让开!”这一句话齐王已经吼出了声,围猎场上立刻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玉儿被吓得站在了一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是齐王却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牵着苏月夕就走,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苏月夕想挣脱他的手:“殿下,殿下,我真不会骑。我也不想学……” “不想学,好,我带你骑马。” “殿下,殿下……”玉儿追出了好远,又急又气,可是没办法,她追不上。 身边跟着她的女子都已经褪去了,嘴角都是噙着笑意的。 玉儿这样的蛮横,这个下场就是咎由自取。 玉儿哭了好大一会,见没人搭理她,便跑去找她姐姐李蔚然了。 李蔚然在太子的引荐下,正和几个皇子和公主相谈正欢,她着哭哭啼啼的去了,顿时就让太子皱紧了眉头。李蔚然也有些不悦,但是在人前,她还是很和悦的问她怎么回事。 玉儿当即哭的更大声了:“姐姐,你要给我讨个公道,齐王殿下,殿下他……他带着苏月夕骑马走了。” 苏月夕?听到这个名字,李蔚然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第113章 凤三千 第113章 凤三千 苏锦溪与凤长漓姗姗来迟的时候,正巧看见齐王和苏月夕狂奔而去的场面。苏锦溪疑惑的看着凤长漓,后者立刻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红线立刻出去打探了一番。 “这齐王一向稳重,今日是发了什么疯魔?难道他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场合吗?这样做不是将月夕只置身在风口浪尖上吗?”苏锦溪看着那奔去的背影,忍不住皱眉说道。 原本是想在等等,等那玉儿上了钩,适时再有月夕出头。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成了活靶子了。 “你先不用着急,看看情况再说。”凤长漓帮她拢了拢头发,顺势挡着她的脸不要让人看见,免得觉得她奇怪。 徐文君引诱玉儿,眼看着就要攻城。一举拿下之后,玉儿肯定是当不了这齐王妃的。可是现在齐王就与月夕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无间,来日玉儿出了什么事,肯定都会算在月夕的头上,这样一算下来,这桩生意可不是太划算。 没过多大一会,红线就回来了:“王爷,王妃,红线探听到了。这件事的源头本就是那李玉儿,三姑娘本是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打发时间,可偏偏这个小祖宗就去挑事,还让齐王殿下听了一个正着。齐王殿下气不过,就当着她的面要教三姑娘骑马。” 听完她的话,苏锦溪也是一脸嫌弃:“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啐骂了一句,红线不知道她骂的谁,也不敢接腔。 凤长漓揽着她的肩膀,笑吟吟的指着追影牵来的马说道:“我也带着你骑马可好?” “我想自己骑。”苏锦溪看着追影手上牵着的那威风凛凛的马就眼冒精光,不过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她苏锦溪还是大家眼中的一个傻子呢,怎么会骑马? “别想了,我带你骑。”凤长漓大笑一声,直接揽着她的肩膀朝着那匹马走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俩正摸着马呢,太子却随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子生的一副温润和蔼的模样,太子站在她是身边,那一脸的长相倒是显得有些刻薄。 慕朝北……他也来了? 不过转而一想,她便又想通了。慕朝北是太子座下的贵上宾,这等结交的场合怎么会没有他的身影。 “太子。”凤长漓朝着他揖揖手,算是行礼了。苏锦溪一向不做这些,所以就紧跟着凤长漓的身边就好,什么也不会理会。 纵然知道苏锦溪是个傻子,可是见她如此无理,太子还是有些气闷,可是又不能同她计较,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晋王,这位就是慕朝北穆先生,今日特意带他来与你认识一番,来日也好多走动走动。”太子一脸笑意的介绍。 那慕朝北也很是温和的朝着凤长漓行礼:“晋王殿下有礼了。” 凤长漓扫了他一眼,然后轻笑道:“今日本就是闲聊玩乐,不必拘礼。” 说完复而又看了一眼太子,道;“太子真想让我跟慕先生多多走动吗?” 闻言,太子脸色有些僵,因为凤长漓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变得平静了:“那是自然,慕先生初来咋到,肯定是要多几个朋友为好。” 他这一番大义凌然的话说的有些勉强,凤长漓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当即紧追一句:“我这般不学无术怕是会扰了慕先生的清修,来日我必定将这番好意传达给我哥哥,想必他定能与慕先生谈到一起去。” 顿时太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虽然嘴上应着一个好字,可是眼睛深处却是一副嫌恶的模样。 他领着慕先生来,就是知道这凤长漓不学无术,所以在他面前显摆一下,让他有些危机感。没想到他竟然三两句话就将胜劣势倒了一个个头,完全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他是皇后的儿子,更是皇上的嫡长子,身份贵重,从小就被分封为太子。原本就比凤长歌两兄弟优胜一筹,如今他又有了闻名天下的慕朝北慕先生坐镇,他们两兄弟怎么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位是?”在凤长漓和太子你来我往的争论中,慕朝北就没有出声,可是这一下让他疑惑的对象竟然是凤长漓身边站着的苏锦溪。 闻言太子一声低笑,然后道:“这是咱们晋王殿下的王妃,可能是有些怕生,所以就没介绍。” 他口中难掩讥讽的笑意,苏锦溪站在凤长漓的身边,明显的感觉到他从胸腔里迸射出的怒意。原本她想出头,却有听着凤长漓张口就道:“正是本王的王妃,只是本王一向心疼王妃,一些不相干的人从不让她费心费神的去参拜,故而就不行礼。” 如此一说,太子又是神色一梗,有苦难言。 慕朝北却没有什么在意的,反而是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来。折扇打开,上面画的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美男子。 可巧得的是,这扇面上的美男子也拿了一把扇子。 慕朝北将打开的扇子放在了距离苏锦溪一尺开外的地方,扇面将将遮住她的鼻尖。 “你这是干什么?”没等慕朝北说话,凤长漓便推开了他拿着扇子的手,眼中带着怒气的质问。凤长漓一贯不喜欢有谁对苏锦溪指指点点,甚至看久了一眼都不行。而慕朝北此举跟当着他的面调戏他老婆没什么区别,所以口气就好不起来。 面对他的盛怒,慕朝北不怒反笑,朝着他行了一礼道:“在下是看着晋王妃与一个故友十分相像,故而走神了,还请晋王宽恕在下的失礼。” 此话落下,苏锦溪白白的打了一个喷嚏。老天,这可不是说的就是她吗?刚才那副场景,苏锦溪毫不怀疑他是认出了自己就是那个凤三千。 凤长漓不知道这段典故,但此时看到苏锦溪的这幅心虚的样子,便知道这厮说的不是假话。 凤三千?呵呵,这个家伙出去还知道用自己的姓化名,暂且先不计较了。 第114章 小心她的一耳光 第114章 小心她的一耳光 “那劳烦下次慕先生还是看清了好,我家夫人识人不清,惹急了她甩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到时可别怪她下手重啊。”凤长漓笑吟吟的说道,可是那双桃花眼里却折射出戏略的光芒。 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凤长漓此时也被苏锦溪揪住了小辫子。他如此糟蹋她的名声,苏锦溪岂会饶了他? 那两片指甲深深的掐进了他的肉里,感觉就想要把那一小块肉给掐了下来。即便疼的心里抽经,凤长漓的面上还是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在太子和慕朝北的面前,他要保持他王爷的风度。 “是在下鲁莽。”慕朝北又是一礼,然后恭敬的说道:“我与王妃一见如故,不知道这把折扇可否送给王妃做个留念?” 他恭敬的将扇子奉上,凤长漓眼睛一眯,就想开口拒绝,不过有人比他的嘴更快。 苏锦溪一下就把折扇抢了过来,欣喜的打开来看,一脸的欢喜:“谢谢你。” 慕朝北哑然失笑,并没有在意。见此,凤长漓只好将自己准备拒绝的话给咽下去,继而道:“今日收了先生的礼,来日必定还上一份,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他这是明摆着要两清的意思,一分一毫也不沾染他的。慕朝北浅淡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于此一谈,太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插上,顿时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 彼时凤长漓接口而道:“太子,慕先生,本王与王妃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去吧。”见他要带着苏锦溪去骑马,太子也没阻拦,当下便允了。走了正好,也方便他和慕先生交谈。 眼看凤长漓潇洒的带着苏锦溪骑马狂奔了去,太子看着他们不禁笑道:“咱们这个风流不羁的小王爷也算是个情种,丝毫没有继承他哥哥凌王的贤王之名,迷上这个痴傻的苏小姐,用情至深呢。” 最后一个词名面上是夸奖,但是一听那口气就不对,分明是个贬义词的口吻。 慕朝北微微蹩眉:“难怪刚才看着晋王妃与旁人有些不同,本以为是晋王宠坏了的结果。” 闻言太子笑的越发的肆无忌惮,嘲笑的也很是光明磊落。 慕朝北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这太子很是张扬,张扬到他竟然不知为何受他相邀而来。 “今日为何没见过凌王殿下?”慕朝北适时的转换问题,按理说今日这般大的场面太子不会不给他面子,不让他来的。 提起凌王,太子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几分,过了好一会才含糊其词的说了一道:“凌王领了父皇的旨意出了城去,今日不得空前来。” 提起晋王,太子自然是毫无留情的嘲笑。可是提起凌王就不行,若非他有一个太子的身份,如何能跟凌王并肩? 他虽然狂妄,但是这点自知之名还是有得。如非这样,他又何止于去花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去请了慕朝北来。 慕朝北“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眼看着太子和慕朝北走了过来,站在一边委屈的玉儿就忍不住去拉了李蔚然的衣角。本以为他是给自己出气,谁知道他和那个所谓的慕先生是去聊家常的。 她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却瞧见了慕先生亲自送了苏锦溪一把折扇。要知道那慕先生是多得太子看中,他竟然也看得中那个傻子苏锦溪,气的她眼泪直掉。 就在这时李蔚然却走到她身边再次告戒了一番:“今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你若是不想这件事传到祖父的耳朵里,就消停些。” 刚才的事情李蔚然并没有完全听李玉儿的一面之词,寻了一个方才在一起的姑娘问了一遭这才知道源头是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错什么?”玉儿不服气,争着嘴辩解。 见她还不认错,李蔚然脸色很是难看:“你虽然有齐王妃的名号,可你终究还没有嫁入皇家,你这般恃宠生娇传出去名声多难听?再说了,人家月夕姑娘乃与你同辈,你凭什么颐指气役的教训人家?” 她这一番说辞说的玉儿哑口无言,但是想着刚才齐王那冷冽的口气,便又道:“我身为未来的齐王妃,说她两句都说不得吗?” “你给我住嘴,大庭广众之下,怎可说出这般轻浮的词?”李蔚然看了一眼周遭,索性没有什么人在,顿时松了一口气:“男子历来三妻四妾你身为贵族之女,难道不知道吗?你这样说人家,跟说自家又有什么区别?别说齐王与月夕姑娘情投意合,就算是齐王与你成婚后,看上了人家月夕姑娘纳入府中当一个侧妃,又是什么大不了事。你现在心胸就如此狭窄,以后怎么办?” 眼看着玉儿的脸色一分分的白了下去,李蔚然这才凑近她低声道:“你这桩婚事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作茧自缚,把自己给框进去了。” “姐姐……”听到这句话,玉儿顿时就慌了,连忙拽着她的衣袖,求她帮忙。 可是李蔚然也委实觉得她太娇纵了些,想给她些苦头吃,便推开了她的手:“寻个由头回去吧。” 李玉儿有些不甘,可是这次出来祖父跟她说过,凡事都听李蔚然的。 “回去作甚,这狩猎还没开始呢!”说话间,太子已经站在她们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李蔚然。 方才的话他听了一点去,很是感慨自己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公正廉洁,一点都徇私。 “姐姐,太子都说不用回去了,你就许我在这玩一天吧。”听了太子的话,玉儿顿时就央着李蔚然。 李蔚然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好吧,不过不要惹事。” 得了便宜的李玉儿也不再太子眼前晃悠,她知道此时太子必定想跟姐姐单独相处。她受了他的恩惠,自然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此时慕朝北已经寻了一个地方坐着了,不过好巧不巧,她坐的地方正是之前苏月夕坐过的地方。 第115章 你愿意做我的侧妃吗? 第115章 你愿意做我的侧妃吗? “殿下,殿下,你放我下来吧。”看着越来越茂密的丛林,苏月夕有些惧怕的叫他,方才虽然解气,可是等会回去了又该怎么面对? 本以为齐王只会言语上反驳那玉儿两句,却不曾想过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掳走,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的心中也有她的位置? 因为也欢喜她,所以不能容忍别人诋毁是吗? 齐王没有回应她,反而是扬起了马鞭狠狠的挥了下去:“你若觉得怕了,我定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速度骤然快了些,苏月夕身子跟着一颤,险些栽下去。 耳边是马蹄声,还有齐王殿下的轻呼声,两种交汇在一起,苏月夕竟然衍生出了亡命天涯的感觉。 从前也看了不少的戏本,富贵小姐爱上穷苦书生,奈何家中不允逼着小姐另嫁他人,最后书生和小姐含泪私奔,亡命天涯。 如今的场景虽然不大像,倒也算是贴了一部分实际。 罢了,就当是做梦吧。这么一个美妙的梦,怎么着也要配合做完呢。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停下了。 苏月夕被吓的脸色苍白,根本不敢抬头看现在是什么地方,或者他会不会等她一抬头,又撒开腿开始跑。 “我们歇一会吧。”耳畔传来齐王温润的声音,苏月夕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巧,他也正看着她。 苏月夕连忙撑着坐起身子,尽可能的不靠着他。 苏月夕悬的有点久了,乍一接触到地面,竟然有些腿软。若不是齐王没有松手,恐怕她还要摔一跤。 “谢谢殿下。”苏月夕勉强站稳了,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脸上已不是刚才那副迷茫的样子,而是换上了疏离和敬畏。 齐王收回的手暗自捏紧了拳头,牵着马缰绳走在一边系住。 她们现在的地方并不是一个的广袤无垠的深林里,反而是一条大道,旁边还有一条河。 该是长年无人糟践,天生天养,所以这河水看起来很是清凌。本以为这狩猎场就该是一个大林子,却没想到也是有路和河水的。 她正站在河边欣赏着,缓解自己刚才的惊吓,身后便响起了齐王的声音:“这地方极少人来,因为有好几个岔路口,不容易记熟的人很容就走错了。” “你是经常来这?”苏月夕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便主动问道。只是她刚才受了惊,此时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沙哑的。 齐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扫了一下她的喉咙,然后又移开了目光:“不是,一年一两次,有的时候三四年来一次也不是什么稀奇。” 看了一眼河水,齐王长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我就是一闲散王爷,功名利禄与我无关,讨父皇开心的事情也不用我做,每次跟着来狩猎,多数就是躺在这河边打发时间罢了。” 他会骑马,也会武,课业也不输给任何人。可是他从小就知道,要谦让。忍着太子,忍着凌王。虽然凌王不似太子凶恶,有时还指教一番他的功课,但是他也知道要收敛锋芒,不能让太子和任何一个王爷盯上他。 身怀宝藏,难免会被人有心人觊觎。他又不想当皇帝,就做个闲散王爷算了,有什么事就躲远些。 他这么一说,苏月夕倒是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当初她在府上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因为她娘亲身份不高,二姨娘跋扈,她若是不收敛这着只怕会被那个二小姐整死。 小小的宅院还波云诡异,更何况是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妃子们争得是天下之主的宠爱,皇子们争得是天下的之主的位置,这期间的手段不用多说,她也能入木三分的体会。 想来这些年,他能活成如今的齐王殿下,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不能让父皇忘记他,又不能太得父皇的宠爱,更不能抢了太子的风头,这其间的力道着实难以把握。 一不小心,盛宠加身,迎来的不是荣誉,而是引火烧身。 很明显齐王比她看的开,所以他不在乎了。无论凌王和太子争得在如火如荼,他只当一个旁观者,然后按照父皇的旨意活活稀泥。 “这里山清水秀,看惯了京城里的热闹繁华,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的。”苏月夕并没有跟他打厅他和皇上父子之间的事,也没有问他和凌王太子那一边的关系比较好。 只是接着他的话茬,说起了这个风景秀丽的林子。 她说出这番话,齐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本觉得她说假话,可是这么一看,却想害死发自肺腑的。 “对不起,刚才是我莽撞了。”过了一会,齐王淡淡的开口说道。可是从他的语气里,苏月夕并没有听到半分懊悔和内疚的意思。 这次再见,他的口气也变了,从不再她面前自称本王了,而是以‘我’自称。 苏月夕当然发现了这一变化,可是面对他的毫不内疚的抱歉,她哑然失笑:“无妨,反正都已经走了。” 齐王的确没有内疚,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那玉儿,与她成婚本就是皇上威逼的。今日看她那般刁钻的样子,着实气人。 “月夕……”他叫了一声,却压低了声音。 苏月夕一回头,却正好瞧见了齐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怎么了?” 他这饱含深情的一声呼唤,让苏月夕心头漏掉了一拍。 齐王深深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近。而苏月夕的身子仿佛被顶住了一步,呆呆的看着他,竟然忘记移动。 “你愿意嫁给我做侧妃吗?”齐王在心中思付了很久,终于把话说出来了。说完后,他一脸希翼的看着她,在等着她的答案。 第116章 阴差阳错 第116章 阴差阳错 他突如其来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苏月夕被吓住了。他竟然喜欢自己竟然到这种地步了吗?就算是不能当正妃,也要娶进门当侧妃吗?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齐王顿时就有些心虚,当下便解释道:“我知道这是委屈了你,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别的法子。” 他微微囧红了脸颊,又气又懊恼,人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自己想要的人都没办法娶进门。 “殿下,殿下是真的喜欢我,才要娶我当侧妃吗?”苏月夕回过了神,目光微囧的转向别处。 闻言齐王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这话何意。 “殿下难道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婚事烦恼,而且王妃并不合你的心意,所以才这样说的吗?”苏月夕微微说道,带着一份疑问,也带着一份笃定。 听了这话,齐王有一瞬间的愣神,可就是这个愣神让苏月夕越发的肯定。 “殿下,我给您说说苏府吧。”没等到齐王说话,苏月夕倒是自己开口了:“我娘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当年被意气风发的苏将军看上,然后赎身做了三姨娘。苏府上,大房和二房都各自有依靠,只有我们是这府上最为势弱的。我当年是带着我爹最大的期盼出生的,可是出生之后却是巨大的失望。失望到,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说到这里,苏月夕苦笑一声,在齐王疼惜她的目光下继续说道:“我已经有了两个姐姐,大房的长姐漂亮,而且是爹的第一个孩子,爹很心疼。二房也有一个姐姐,爹虽然有些失望,可是二姨娘很会哄人,爹爱屋及乌,将女儿也宠着。唯独我,带着巨大的失望降生,是爹最不喜欢的一个,估计他是觉得我断了他的儿子根……” “不满殿下,当初在明月湖畔见过之后,我便打听过殿下。也知道你的身世,竟然衍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苦笑一声没有说完,齐王顿时觉得心胸里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你也觉得我们很合适是不是?月夕,我一定会对你好,我就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双手突然锁住了她的肩膀,温淡的脸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巨大欣喜。 可是当初合适,现在就不合适了。 苏月夕想到自己的遭遇,顿时就觉得心口很疼。如果当日在茶馆里,他临走的时候能对她说上这么一番话,也就不至于有眼前的局面了。 她将泛滥的眼泪生生的咽回心里,看着齐王悲呛的说道:“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见过府上女人多的样子,我也见过二姨娘耍的那些手段,所以我发誓,这辈子,我若是寻不到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子,我宁愿梳起不嫁。” 她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要当的是他的齐王妃,是堂堂正正的夫人,而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侧妃。 说是侧妃,其实也就是小老婆。 其实能当上当今皇子的侧妃,依照她庶女的身份,也是一份荣光,只是她现在深陷囵圄,只能用这样的瞎话来拒绝他。 “殿下,我知道我这样说是狂妄的不知身份了,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愿束缚自己,整日活在跟别人争风吃醋,耍阴谋诡计的日子里。我看够了我娘一辈子的苦楚,那样实在太累了。” “我知道。”盯着她看了半晌,齐王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理解你的想法。”纵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的脸上难掩失意的情绪。 “本就是我不能给你最好的,怎么能渴求你委曲求全?” 他松开了她的胳膊,转身将眼睛看向湖面。心中气血难平,只觉得人生阴差阳错总是分外悲呛。 “请殿下恕罪,宽恕月夕胡言乱语的轻狂。”见他神色疲倦,她只好跪下请罪。 但是齐王怎么会让她跪,伸手就将她扶了起来:“你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怎会怪你?” 其实仔细想想,方才苏月夕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 他的确是不喜欢这桩婚事,也的确是对那刁钻的李玉儿不喜,之前和苏月夕相处,也是觉得很合适。曾经也想过娶她一事,只是还没有来的及深究,一桩圣旨就凌空落在了他的头上。 说到底,方才的举动就是为了气那玉儿。就算两人做不成夫妻,可她的棋艺让自己佩服,那也是他护着的人,她怎么敢随意的欺负? “殿下,终究是要与玉儿姑娘成亲的,凡事留一线,也省的来日见面的尴尬,总不能做一对冤家。”看着他的心态似乎是平复了不少,苏月夕便将心中酝酿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果然,齐王的眼神里闪现过一抹幽暗,脸色虽然变化不大,但是终究是比刚才僵硬了一些。 “都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当初太傅求皇上赐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如今的场面。一对冤家夫妻又如何,她还能在本王的面前放肆吗?”一说到玉儿,齐王的口气不自觉的就带了火气。 几次相见,他真真是对了着玉儿姑娘烦透了。他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般恬阔的姑娘?这次再见苏月夕,见她温淡的样子,对什么都是一副浅笑俨然的样子,两相对比,他心里对玉儿的厌恶就愈发的大了。 “有道是冤家易解不宜结,以前的事情,该忘的还是忘了吧。”苏月夕没把他的话当真,站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 然而着这次,这句话没等齐王接下一句,她便转身离开了河畔。 “殿下,出来也有一会了,该回去了。”苏月夕走到马匹旁边,笑吟吟的看着齐王。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齐王只觉得像满山开遍了山花一样浪漫。 只是这笑容,终究是不属于他。今日之别,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机缘能这样亲密的站在一起谈心。 “我们牵着马慢慢的走吧,现在正室狩猎的时候,回去了也是无趣。”齐王殿下这样一说,苏月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同意了。 第117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第117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个人幽幽走在林间大道的身影,被密林之外的苏锦溪和凤长漓看的很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可是从刚才两人的动作来看,齐王殿下是很喜欢苏锦溪的。 “如此,我们若是不成全他们,良心上恐怕就有些过不去。” 刚才的愤怒已经不见了,这会,只有为齐王殿下拍掌叫好的份,算他小子的眼光还不错。 “看着情形,若是齐王想得通的话,只怕这桩婚事不用你我出马,他自己就要反抗了。”凤长漓薄唇亲启,幽幽的说道。 他的话刚出口,苏锦溪便明白了其间的意思:“你是想看看着这齐王殿下能为月夕做到何种地步吗?” “对啊,咱们这个齐王殿下,在朝廷上从不争风,最多就是做做和稀泥的事情,也因此养了一身的好性子。我倒想看看他被逼急了,红眼睛的模样。” 凤长漓绝美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他像是很喜欢看别人出糗。 苏锦溪很是无奈的仰头看天空:“你倒也真是个好哥哥。” “我原本就不是个好人呢,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这年头只有无耻的人才吃的香,那些脸皮薄的羞于说出口的,基本都是家庭生活不美满的,要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苏锦溪更加钦佩了,这套说辞也只有凤长漓能厚着脸皮说的正义凛然。 “走吧,这人也走了,戏也看完了,再不回去,人家会以为我们失踪了的。” 凤长漓没反驳,而是扬起了马鞭,高喝一声,狂奔起来。回了营帐休息的地方,苏锦溪这才发现,这里真是热闹的紧。 等她和凤长漓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是太子猎了一头麋鹿,这下所有的贵族子女将太子一顿夸得,简直威武不凡。 太子一转眼见凤长漓的手上空空如也,更是神奇了。 好巧不巧,她和凤长漓去寻苏月夕和晋王殿下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侍卫在与一头麋鹿做斗争。哪一箭头直溜溜的射进了麋鹿的脖子上,正好与太子猎得的这头一模一样。 太子要与凤长漓寒暄,几番冷嘲热讽的话肯定要有的。苏锦溪懒得听他们俩在这嚼舌根,便径自离开去找苏月夕了。 “夕夕,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寻见你!”苏月夕回来之后,便和齐王分开了。如今他在另一旁的人堆里,而她寻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着,身边还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因为刚才与玉儿的那番折腾,不大一会便传遍了整个狩猎场。苏月夕是齐王看中人,没人冒着得罪玉儿的风险来跟她交朋友,也没有人冒着得罪齐王的风险来寻她的麻烦。 这样也挺好,至少苏月夕是这样想的。 看见了苏锦溪,苏月夕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来许久了,刚才随着齐王有点私事,所以不在这。” 两姊妹亲密的拉着手,然后一起坐下说着悄悄话,倒也很和睦。 苏锦溪眼角余光看到了旁边坐着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的座上宾慕朝北。只是至于他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坐在这,没有和太子一起与人寒暄,她倒是没心思探索。 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苏月夕的身上,她的婚事是目前最大的事情。 慕容家的事情,因为他们近来还算安分,还可以暂且缓缓。至于李家,那就是凤长漓的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当务之急她就是要把苏府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后顾之才行。等处理完了苏府的事情,她在和凤长漓联手,拔了慕容家的那颗毒瘤。 眼下看来夺嫡的争斗还在地下进行,还没有到白热化你死我亡的地步,所以趁着这契机,她必须要好好的利用。人人都道晋王爷宠妃,而且宠的毫无道理,虽然众多贵女对她都是嫉妒的很,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挑衅的。 不多时,苏锦溪悄悄的靠近苏月夕小声说着:“夕夕,你有没有觉得她们的眼神都好凶啊?感觉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闻言苏月夕摘了一颗葡萄剥好了喂在她嘴里,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那些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都是很嫉妒的。 “她们都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苏月夕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虽然眼前的人足智多谋,可是她依旧要哄着。 “狐狸?那她们的尾巴藏哪去了?”苏锦溪本着一张很是好奇的脸问道,饶是苏月夕知道她偶尔吐出言语惊人,却没想到她竟然实实在在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恐怕再怎么聪明也会被她的演技给蒙骗过去了。苏月夕好歹没笑出声,可是坐在她们不远处的慕朝北却‘噗次’一声笑了出来。 两姊妹循着声音看过去,苏锦溪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忍不住从袖口掏出自己的折扇看了看,这幅模样倒真是有些做贼心虚。 “两位姑娘毋须在意,在下……在下只是一时喝茶呛到了而已,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又躲去一边咳了起来。 苏锦溪和苏月夕面面相觑,这个男子倒是有几分趣味。明明是被刚才锦溪的问题给笑的呛住了,竟然说谎也能说的如此坦诚。 苏锦溪没再看,拿着折扇乖乖的转身。面上无异,可是心中却对这个慕朝北很是在意。而苏月夕也是一样的,看着他便觉得有几分奇怪,可是具体奇怪在哪,却又说不出来。 谈了没一会,已经午时了,太子殿下吩咐摆酒,摆上吃食,在这郊外用上一餐。 再坐的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公子哥,晌午与太子喝酒,酒量浅一些的便在午后告辞打道回府。陆陆续续的,不少的女眷也走了,剩下极少数的还留下了与太子一起进山。 第118章 哄着小祖宗 第118章 哄着小祖宗 凤长漓自然是带着苏锦溪一起溜走的,而齐王因为心情不好,便也提前退场了。 没等苏锦溪安排马车,齐王便已经安排好了。这等利落的行为,看的即将离开的李玉儿心又是一堵。若不是被李蔚然强行带走,怕是又要免不了一顿讥讽。 对于这场闹剧,苏锦溪冷眼旁观。反正玉儿也蹦达不了两天了。罢了,今日看在齐王还算有心的份上,也就原谅他的一时鲁莽了。 齐王让小厮的人亲自送苏月夕到门口,这件事在自然是天下皆知了、三姨娘得知了这个事情,本想多问两句,奈何苏月夕有些疲累,感觉今天一天脑子都是糊的,三两句解释了一下,便再也不肯多说了。 三姨娘没法子,只能闭嘴不再问了。 夜幕低垂,原本该是很热闹的晋王府,此时却静悄悄的。龙凤榻上被面都很整齐,烛光微曳,整个屋子是空寂寂的。 此时原本在府中休息的两人反而是去了热闹的街上,苏锦溪女扮男装,由凤长漓陪着。 吃惯了府上的山珍海味,对于街上的那些囫囵小吃就显得格外的热衷。难得她露出如此尽兴的表情,凤长漓也便陪着她一起高兴。 苏锦溪每买一份,总不忘给身后跟着红线的带一份。然后凤长漓做什么,就让追影也做什么。前面的两个人倒是相处的怡然自得,可是后头的两个人却是尴尬的很。红线跟在苏锦溪的身边有些日子了,对于有些不要脸皮的做法也能领会。但是追影就不一样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根。 “追影,你这般脸薄,以后怎么讨老婆?好好跟你这不要皮脸的主子学学,省的以后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苏锦溪扫了一眼追影,看到他的脸,便笑着打趣道。 “是,追影知道了。”追影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可是凤长漓一声冷哼,让追影赶到有些不妙。在抬眼看向红线,后者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他,那眼神放佛是在说:你不要命了? 追影仔细一琢磨,顿时就觉悟了。他又被自家的王妃给坑了,她说自己的主子厚脸皮,他竟然还应下了,这不是找死吗? “主子恕罪……” 追影后知后觉的想请罪,话还没说完,就让苏锦溪给打断了:“诶,今个是出来玩的,不兴行礼。” 追影顿时觉得欲哭无泪,以后凡是王妃说的话都要考量在三在回话,否则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了。 吃了一路,逛了一路,苏锦溪也觉得心满意足了,便要打道回府,顺便消消食。 今个在山上的狩猎的时候,太子也忒小气,那端上来东西都不够她果腹的。害的她最后把凤长漓的那份也吃了大半。 凤长漓说他不饿,谁知道回来之后,便拉着她大吃了一顿。 苏锦溪被他吃的差点下不了床,惹毛了媳妇,所以他就讨好来了,拉着她上街,尽可能伺候她。 眼看这个小祖宗总算是要的打道回府之后,凤长漓这才松了一口气。 …… 苏月夕借口要睡了将丫鬟赶了出去,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躺在软软的被子上,眼神飘渺在帷帐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齐王殿下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想。他的面貌,祈求她的时候渴求又局促的样子,也在眼前一遍一遍的出现。 她可以想象她如果当了齐王的侧妃,李玉儿肯定不会放过她,反之齐王一定会给她无上的宠爱。可是她不知道这宠爱能维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当他厌倦的她的那天,她又该如何自处? 其实这些都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却发现淌了一手的泪水。 原来她并非不感动,只是不敢动。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当他的侧王妃?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新婚之夜就会露陷。 原来以前的日子不叫凄惨,活成她现在这样,才叫人生无常,老天无眼。 正想着,眼前脸颊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冰凉的很,却很温柔的帮她擦去眼泪。 苏月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惊慌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小脸很是苍白,看见就像是看见了地狱的魔鬼一般。 “怎么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无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这笑容在苏月夕看来却格外的恐怖。 “你来干什么?”他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为什么要缠着她?苏月夕恨不得把自己缩到了墙角,只想躲着他。 无名看着她,目不转睛:“我知道你今天会很伤心,所以我来安慰安慰你。” “伤心?你都知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这话的样子仿佛对她今日的事情十分了解。这让苏月夕更是惧怕。 第119章 生命如蝼蚁 第119章 生命如蝼蚁 闻声,苏月夕顿时就有些慌了。瞪了一眼无名,示意让他下去。可是无名却不打算放过她,凑得还越发的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让她们进来吧,不然你一个人可把我打不跑。” “小姐……小姐……”因为她把门反锁了,所以丫头进不去,只能焦急的拍门。 苏月夕被无名的无赖行径气的不轻,可是没办法,她不能让丫鬟进来。但凡看到这些话这种场面,她的名声就算是彻底的毁了。苏暮宸不会让她留在苏府丢人现眼的,肯定会把她送到寺庙清修的。 即便现在心中在恨,却也没办法,苏月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调整了一下声音,让自己正常一点:“不用,我没事,你们下去歇着吧。” 听到她的声音,那小丫头这才半信半疑的说道:“好的,小姐。” 很小的脚步声的慢慢的走远了,苏月夕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她转而怒瞪近在眼前的无名:“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来?” 他刚才说话的口气似乎对今日的事情很是了解,可是她才刚回来,今日猎场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这么快的传出来,除非今日他就在这猎场里。 “月夕,我知道今日你被齐王伤了心,所以特意来安慰你,可你怎么不领情啊?”无名邪魅的说着,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邪气。 “你都知道了,你今天也在猎场?”见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苏月夕不禁更加的惊疑。 他在她面前没有名字,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因为自己对她一无所知。如果他真的事无巨细,那么他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你怎么这么天真?这种事情用的上我亲自去吗?”无名轻笑了一声,眼里全是宠溺的光:“派个人去猎场打探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还知道,那齐王对你有意,那玉儿之所以能当上齐王妃,是因为她与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发生了不愉快,你姐姐把她的衣服都扒光了,所以他爷爷才去求的这门亲事。” 苏月夕更加吃惊,没想到她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见她不说话,无名又道:“你都不想报仇吗?原本是你的意中人,却因为旁人的过失,转手让给了别人。是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好郎君,所以见不得你好?” 无名一字一句的诱惑他,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她的心里去。原本她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个想法得到了别人的证实,就让她心火嫉妒的狂烧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无名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原本以为她会被冲昏头脑,按照他说的做,可是没想到苏月夕转眼直直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撺掇我对付苏锦溪,你跟她到底有什么仇?” 苏月夕不是没脑子的人,虽然他的话很得自己的心,可是她也听得出这话外音。他处处在诱导自己去嫉恨苏锦溪,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的陈述里变的越发的十恶不赦。 她反驳自己,无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目光与她直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是聪明过头了,我就不喜欢了。” 他的眼睛里折射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但是苏月夕并不怕,讥笑一声,一巴掌扬起,狠狠的打在无名的脸上。 这一巴掌十分用力,直接打的他偏过脸去。 看着他脸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子,苏月夕的心中痛快了不少,当即冷道:“无名,从你出现我就没有好事发生,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 被她打了,无名除却一开始的怔愣之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强烈的痛楚在脸颊上蔓延开来。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打我的女人。”无名很是阴狠的看着她的,神色很是阴寒。 苏月夕被还没说话,一只手就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顿时她立刻喘不过气来,脸颊也迅速的逼红了。 无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神色,眼中没有一点的怜惜,薄唇亲启道:“苏月夕,我告诉你为什么要听我摆布?因为我随时都能让你死或者生不如死。” 苏月夕此时耳鸣的利害,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来了自己。 得到了自由,苏月夕拼命的呼吸,也咳个不停,小脸给呛得通红。 刚才那种极度接近死亡距离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被人送着死和自杀完全是两码事,那种惧怕的恐惧简直如影随行,此时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一样。 眼看着她恢复正常,无名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的椅子旁风轻云淡的坐下,任由苏月夕一个人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帷帐,无声的流泪。 “苏月夕,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你也就是我手上的一只小老鼠。我想让你怎么死你就什么死,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不,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 无名一番话来说完,苏月夕根本就没搭腔,可是他知道她已经全部都听进了心里。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半晌,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个人就是老天派来折磨她的,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他跟苏锦溪到底有什么仇怨,非要借着她的手去伤苏锦溪。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黑夜无声,苏月夕感觉自己的就像是这黑夜一般,无边无际,永远没有希望的尽头。 第120章 还是听话的好 第120章 还是听话的好 竖日,经过一夜的折磨,临近黎明的时候她总算是想通了。老天既然不允许她做一个善良的人,也不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的家,那就是让她无恶不作的生活在这个世上。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五月伺候她洗漱的时候下了一大跳,因为她的眼睛肿的吓人,无奈之下,只能用冷水敷着,还在厨房里拿了几个白水煮鸡蛋,给她敷眼睛。 可是她往日画惯了,就算是重了些,也将将只是把眼睛上那些难看的黑眼圈给遮掉了。 苏月夕看了看有些不顺眼,便自己又上了些妆,虽然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大变化,到底还是看起来艳丽一些。挑选衣服的时候,五月给她拿的都是些常穿的款式。颜色比较素,也深的她喜欢。苏月夕在里面挑了一件略微带花的衣服,在搭上艳丽的妆容,也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些细小的变化,作为贴身侍女,五月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姑娘突然改变穿衣风格,她虽然有些惊奇,但也不好在多问。 以前她忍着,躲着,还是让人欺负到了跟前,当成软包子一样拿捏。 汝对他人礼让三分,可见他人曾施于一个微笑?既然如此,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让?事到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一个人只有锋芒毕露的时候才会让人有所畏惧,不然只能一辈子被人踩着,压着。 凶狠惯了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轻而易举的招惹他。可若是一个文弱书生呢,恐怕看见了人群都要避让三分,因为他也不知道哪一个人就会上来给他两拳。 “五月,这样的着装与以前有什么不同?”苏月夕看着镜子中的五月,含笑问道。 伍月在镜中相遇到了她的眼神,明明是温和的神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背发凉。小姐问话,她自然是不敢耽搁的,当即说道:“今日的小姐很漂亮,以前也很美,只是终究素了些。” “你也觉得素了些哈。”苏月夕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内室,然后在桌子旁坐下:“那我以后就这样穿可好?” 伍月紧跟在苏月夕的身边,见她坐下,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姐怎么穿都好看的。” 她吃不准苏月夕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没敢胡乱的说哈。她总觉得从今早见到小姐开始,她就有些怪怪的。 伍月没有自作聪明的说什么大话,这叫苏月夕心头舒服了一些。伍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她在身边,苏月夕少操了很多心。 她喝着茶,然后幽幽的说道:“伍月,跟着我是不是很为难?因为我是庶女,也没有什么银子,你每日辛苦的伺候,也得不到什么油水……” “小姐,奴婢不敢这样想。”没听她说完,伍月立刻跪了下来。她一贯镇定,可是此时也露出惊慌的神色。 “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小姐赏给奴才一口饭吃已然大德,奴婢万不敢再提要求什么。” 她说的很是生动,那泪珠说下来就下来,苏月夕放下茶杯,伸手将她虚扶起来:“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慌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都是人生百态,我都看开了,你怕什么?” 她的口气很是温柔,可还是让五月觉得害怕,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三小姐。她一直恪守规矩,丝毫不敢怠慢,三小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呢? “伍月,既然你已经表了忠心,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我就想让你做一件事,以后我的事情不要随意的向别人说,尤其是我娘。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以后我娘若是问你什么,你问过我之后在回答她,做的到吗?” 苏月夕很真诚的看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祈求。她为了三姨娘着想,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伍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伍月知道了,三小姐孝顺,伍月定然不会随意乱说的。” “好,谢谢你。”苏月夕从手上取了一个镯子,这个是苏锦溪送她的,她一直带着,可是今天她突然就不想戴了。 “这个给你,算是谢礼。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万不可告诉别人,免得三姨娘担心知道吗?” 伍月认得那个镯子,立刻又跪下了:“小姐,那是大小姐送您的,奴婢怎么敢收呢?你要奴婢做的事情都是奴婢该做的,不敢要什么回报。” “你拿着吧,就算是不拿着,以后也会出现在你房间里的。”这会苏月夕并没有及时扶起她,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口气很是凉薄。 闻言伍月是惊愕的抬眼看着她,不知道苏月夕这是什么意思。 苏月夕把玩着手上的镯子,然后缓缓的说道:“我这个人呢,一贯喜欢身边的人懂事听话。也不喜欢别人总是拒绝我,因为她不收我的东西,我会觉得她是看不起我?” 伍月被她吓着了,当即说道:“是奴婢不识抬举,请小姐恕罪。” “拿着吧。”苏月夕将东西递到她手上,伍月诚惶诚恐的接着,一句话也不闲话也不敢说。 “这就对了,还是听话的好些。”苏月夕扶她起来,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伍月更是抖了一下,感觉浑身的每一处都无比阴寒。 第121章 内忧外患 第121章 内忧外患 那一日,因为齐王当众将苏月夕给带走了,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在京城的贵族见迅速的传开。 这一条言论明显比上一条要更得人心的多,因为人们总是很同情弱者。再说李玉儿成为齐王妃眼红了多少的京城贵女,明着不敢说她的坏话,可是暗地里补她两刀肯定是乐意的。 李家的小姐棒打鸳鸯,让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齐王无奈,欲要带着苏家小姐私奔却不幸被捉回,从此郎妾不相见,狠心断长情。 坊间迅速的把这个编成了一个话本子,唱戏的唱戏,讲评书的将评书,一霎那间,京城上下传遍了。 李家的女儿蛇蝎心肠的名声算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气的玉儿几度昏厥,就连李蔚然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也是李家的女儿,原本是扬名天下的才女,这次却受李玉儿的连累,冠上了一个毒蝎心肠的名号。 正可谓一家欢喜一家愁,这个消息由追影传进了苏锦溪的耳朵里,她的脸色可是很好看。 李玉儿那个小丫头片子跟她斗,简直就是找死。她想坏月夕的名声,也没有问她答没答应。 “追影,这个李小姐最近有没有去找徐文君啊?话说这又有几天了,徐文君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苏锦溪提起这茬就有些烦闷,莫不是那个小子不靠谱? 这个时候李玉儿肯定是气急败坏,若是见了面,徐文君对她一顿夸奖,那收入囊中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闻言,追影的脸上有些为难,但还是如是说道:“王妃,这李玉儿自从猎场回来似乎是惹了李家的老爷子生气,这几日都没出府呢。” 原是这样,倒是可惜了这场好戏了。苏锦溪不禁有些叹息,她还等着下一场话本子呢。不过转而一想,她今日好像就一个人在府上: “王爷去哪了?” “王妃,今日凌王回来了,叫了王爷去府上议事。”追影如是回答。 闻言,苏锦溪的眉眼有些耷拉下来了。凤长漓不再,她也不想出府,难道就只能这样抬头看天吗? “王妃,王爷去了有一会了,该是很快就能回了。” “哦,那我在去睡一觉去。”苏锦溪抬腿就走,如今两个人腻歪惯了,如果突然没在身边,竟然会感觉好奇怪。 她转身去了卧房,还没有来得及睡下呢,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红线顶着一脸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王妃,那个慕朝北登门拜访来了。” “慕朝北?”苏锦溪一下子就从床便站了起来:“他来干什么?” “他说早前就想拜访王爷,一直不得空,所以今日便来了。”红线将他的原话奉告,一字不落。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着凌王殿下回来叫走了凤长漓的时候来,他是真的想来见凤长漓吗? 苏锦溪想了想,便道:“告诉他,有人去叫王爷了,他若是等得起便等着,等不起改天再来吧。” “那王妃,你不出去见见吗?”红线问道。 “我见什么,我一个傻子。”苏锦溪没好气的反驳,这一句话她丝毫觉得没什么不对。 可是却让红线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茬。她家王妃明明不傻,而且还很精明。所以这句话诧然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可不是让人觉得奇怪?正常人有谁会情愿说自己傻的? 红线没等苏锦溪反应过来,便悄然退场了。她家王妃胡搅蛮缠的时候,可是连王爷都甘拜下风的。临走的时候,红线贴心的为她关上房门。 等她走了,苏锦溪被这么一搅合也丝毫没了困意。 慕朝北,他是沧州人士,手段颇多的谋士。一般谋士都是不折手段的,所以有这个前提,她并不觉得这个慕朝北会只是单纯的拜访一番而已。 苏锦溪走着走着,便走到窗口的榻上,正好棋子摆在那。闲来无聊,她就拿了棋子一边摆着一边想着慕朝北的心思。 摆来摆去,她竟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棋局上,不自觉的忘了慕朝北这个人。 慕朝北这个人,短短的两面之交,就让苏锦溪防备的很。明明很像那个人,可是真正的一接触,却有让人觉得不是。 这种是假非假的人,最是让人头疼。 倘若知道他就是宿千吟,那就好办了,直接宰了他。可万一不是,真正的招惹上了他,也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苏锦溪的一盘棋都摆满了。上面黑子白子旗鼓相当,很是平稳。 这个时候凤长漓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么无聊吗?都摆上棋子了,怎么不叫红线跟你下?”他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很是宠溺。 苏锦溪慢慢的收着棋子,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红线棋太臭,跟她下不好玩,高手就要有高手的姿态。” 此时,红线正端了甜汤进来,正好将她的话全部听进去了:“是,奴才可不就是一个臭棋篓子吗?” 脸色很不好看,放下甜汤就走了。 这场面逗得凤长漓轻笑出声,苏锦溪却觉得没什么,端了甜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见到慕朝北了吗?”苏锦溪一边喝着汤,一边问道。 闻言凤长漓在她对面坐下,然后摇了摇头:“半刻钟前他才走,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性,竟然还能在府上登上半个钟头。” “你说他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太子最不喜欢他与我们来往,他怎么还巴巴的上门了?”苏锦溪眉心一皱,顿时就有些担忧。 这个慕朝北上京城,真的是为了帮太子吗? “行了,喝你的甜汤吧,这些事情少操些心。”凤长漓点了点她的额头,淡笑着开口:“今日哥哥告诉我,外祖父的部下有人在闹内讧,他和我商议了一番,决定让我去外祖父那边走一趟解决内患。” 第122章 你要离开? 第122章 你要离开? “你要离开京城?”听到他的话,苏锦溪的甜汤也是喝不下去了。现下京城是多事之秋,现在怎么能离开呢? 凤长漓知道她的顾虑,当下便说道:“最迟我们在下个月初十就要出发了,因为是内乱不想让父皇知道,所以我便是打着游山玩水的旗号去的,我就询问你的意思你去不去?” 慕容家和李家有凌王盯着,而苏锦溪眼前也没什么大事,主要就是苏月夕和齐王的事情。现在是紧要关头,不知道这个询问就到底能不能成功。 他若是能将玉儿拿下,便已经没有了后患。 “你这般担心你那三妹妹,就是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领不领情。”凤长漓看着她皱眉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做了好事却被人家误会。” “不然,当初她替我挨得那一刀可不是白白挨的。”他的话苏锦溪根本不需要想,直接反驳道:“我干什么不需要她知道,送她一桩美满的姻缘,也算是我还了债。” 当初尚且没有凤长漓出现的时候,三姨娘母女明明处于弱势却将援手伸给了她们,而没有选择当初一手遮天的二姨娘,光是这一份气魄,她至今还很是佩服。 三姨娘和苏月夕做了一个明智之举,如今也该是她们得到回报的时候。 就算是她苏锦溪做的一切都不被她们知晓,但是好人有好报,如今她自己幸福美满,也该让她们跟着尝些甜头了。 她说的这些凤长漓完全理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心意的确是好的。不过他仔细观察了几番那个苏月夕,性子倒是个平稳的,只愿她的心能保持初衷。 不争不夺不抢,不恨不怨不妒,如果真是这样,苏锦溪的一番心意也就算是用到了刀刃上,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的想要成全她的一片苦心。 苏锦溪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下个月初十,也就是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倘若徐文君能真的拿下李玉儿,我当然是愿意跟你一起去藩地了。” 她正在算时间,凤长漓便端起了甜汤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喝。 “嗯,说的不错。你这句话的前提是,徐文君拿下李玉儿的事情比较重要,而陪着我去见我外祖父就不重要是不是?” 某人的飞醋又开始吃了起来,苏锦溪听到了,浴室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红唇亲启,一字一句道:“我花了心思,布了这么久的局,眼看到了关键时刻,你让我突然放弃不管,你觉得我能做得到吗?” 如果此举成功,就意味着苏府彻底的会安静下来。她娘也不用为谁在操心,一心的安度晚年便罢了。 如果苏月夕没成婚,谁能保证日长月久后苏月夕的心不会生出一点变化,就算是她没有,那么三姨娘呢?她不能让她们母女有任何的一个机会生出对她们怨恨的心思。 她娘苦了一辈子,不能在临了好不容易斗败了二姨娘,再来一个绵里藏针的三姨娘。所以趁着现在,给苏月夕安排好出路出最好。 原本想就算是一个身份不俗的大臣之子也不错,但是选来选去只有齐王最合适,这也算是她间接报恩了。 凤长漓如实的摇头,她那双晶亮的眼睛里泛着算计的精光。他一看便知,这是有事,所以不等她说出口,他便主动问道:“还有什么就说罢。” 闻言苏锦溪会心的一笑,巴掌大的小脸上笑开了,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一般,很是俊俏。一霎那间,就叫凤长漓看迷了眼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我们该去拜会一下慕朝北。” “拜会?”她说的这话,凤长漓怎么就那么的不信呢。 知她者莫如凤长漓,迎着他探究的目光,苏锦溪嘿嘿一笑:“我说的不是正经的拜会,我始终怀疑他就是宿千吟,不如我们今晚去刺探一下虚实如何?” 看她那贼嘻嘻的模样,凤长漓就知道没好事,谁知道他竟然猜的这般准确。放下甜汤的碗,凤长漓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起了一颗棋子在手中把玩。 今日他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衫,头发依旧用玉冠束着。 就像是一只成精了的千年老妖,苏锦溪痴痴的看着他,就等着他的张嘴说出下一句话。 她可不想每日的都沉迷在他的美色里不可自拔,然后成为他的裙下之臣。 “锦溪,你不就是觉的整日在府上无聊了,想要找点事做而已,干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作为最了解她的凤长漓不负众望的说出她心中所想。 这几日除了每日关心徐文君玉儿的进展,再不然就是无聊的找红线或者其他暗卫打一架,她也的确是没事可做。 既然被她猜中了心思,苏锦溪也不装了。 第123章 夜探太子府 第123章 夜探太子府 凤清绝册封太子,在皇宫中本就高住东宫。但是其他的王爷赐了爵位之后都在皇宫外开府,他也建了一座太子府。 此次慕朝北进京,太子为了显示对他的重视,并没有另外安排宅院给他居住,而是以客卿的身份直接住进了太子府。 不过此举在苏锦溪看来,似乎不只是重视。让慕朝北住在太子府上,府里府外都是太子的人,也方便监视他。太子多疑也小气,花了大价钱请了高人来,肯定不愿意旁人来搭腔,万一这个慕大人一时兴起在提点两句,那岂不是很糟糕? 一般江湖术士,还有自认有才学的客卿都是有点怪毛病,那就是并不认主。他们并不一定死忠的只为某一个主子办事,或许遇见自己趣味相投的人,转身跟别人跑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种事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中用,留不住人。 苏锦溪和凤长漓换了黑色的夜行衣,两个人一个侍卫也没带,反而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自己的侍卫,朝着太子府狂速奔去。 苏锦溪的轻功不如凤长漓,但是她地上跑的功夫丝毫不亚于他。为了不影响速度的偏差。两个人一个人在屋顶一个人在巷子里,飞速的前进。 凤长漓时不时的就会瞟一眼下面,若不是知道苏锦溪紧跟着自己,他险些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跟了人。短短数月,她整日跟在红线还有追影厮混,跟着他们取长补短,一身古怪的功夫简直升华到了极点。 除了她的内功心法有点弱之外,若是光论拳脚功夫,凤长漓还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赢。 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苏锦溪瞅准了机会,从院墙上一跃而上,与凤长漓肩并肩的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太子府。 太子府的面积很大,她到晋王府奢华,却不曾想到太子府更甚,从外观上来看就足矣知道这里面是很繁华富贵的,从里到外就透着三个字:“暴发户。” 整个屋子在灯光的照料下,变得黄灿灿的,连一丝其他的杂色都没有。 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整个太子府竟然十分热闹,侍卫走动换岗的位置十分的勤便,明显比正常的换岗时间要短一些。 按照苏锦溪的计算:一队六个人,分为四个队,平均十分钟便会有两队碰头。如此的紧密,好像是在防着什么。 她惊愕的抬眼看向凤长漓,在他的眼睛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不过随后,苏锦溪便讥讽的笑了:“这个神算子该是有两边刷子的,他应该是算着今晚会有贵客上门的吧。” “想着白日他来没见着人,今日怎么着也要见一次,这点都算不到,他何德何能被太子请到府上?”苏锦溪话音刚落,凤长漓便借口而道,用的是比苏锦溪更加嘲讽的口气。 苏锦溪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和凌王加起来,两个慕朝北才能势均力敌,一个太子实在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这么大的阵仗我们要是走了,岂不是对不起他一番心思?”苏锦溪抵着下巴,口气虽然很无奈,可是眼睛里却是闪着精光。 她的话也成功的得到了凤长漓的同意:“来都来了,凭什么转回去?”不过说完,凤长漓又转身看向苏锦溪,因为比她高,所以在气势上就有一种压迫的感觉。 “你就不用去了,我下去探探虚实,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苏锦溪恨得牙痒痒,这个死男人,出都出来了,竟然不让她去?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实在太危险,你先在这呆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态度再好,也换不回苏锦溪的对他的厌恶,看她龇牙咧嘴的样,恨不得活剥了他。可是凤长漓却不管她,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等他下去了,苏锦溪却笑了。小样就他的点穴能糊弄住她吗?真当她这些天跟追影还有红线是白学的。 苏锦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猪皮,笑了两声后给扔了。出来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就怕凤长漓到时候反悔。原本也就是一个备用,可是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做。 哼,真以为她苏锦溪白跟他了这些日了? 从那偏僻的地方站起来,苏锦溪紧跟着从凤长漓消失的地方一跃而下。来之前看过路线图,苏锦溪知道凤长漓会走那一条道,所以跟他反方向走。 小心翼翼的避过那巡逻的侍卫,苏锦溪几乎是猫着腰在匍匐前进。这个布置不像是太子着手的,倒像是慕朝北的手笔。 这院子里东西拜访的井然有序,可是仔细这么一看竟然有点像八卦阵的意思。 苏锦溪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禁勾起起来。慕朝北还真是一个高手,防个小贼都能的做出这般布局。不过看这样子不是特别精细,想来是时间仓促,所以并不是那种很高深的阵法。 想来他来京城也不过数日,能把原本守卫一般的太子府改造成如今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苏锦溪按照自己理解的八卦阵图的解法走一遭,果然是一路通畅。 原本正得意呢,可是苏锦溪走了两步却忽然惊觉不对。方才在房顶上看的,这个时辰怎么着也该碰上一对侍卫,可是她破解了八卦阵却一对没有遇上。 如果她是这个八卦阵的主人,有六队人马,巡逻的时候肯定不会都走一条线。该是三队为一组,一组循着没破解的八卦阵的路线走,一组是循着破解的八卦阵路线走。 想通了这一点,苏锦溪顿时惊误上当了,这个八卦阵简直就是请君入瓮的诱饵。 她当即往回走,可是刚才走过的路已经发生了变化。八卦阵移形换位,已经将刚才的路从新换了位置。 第124章 到此一游 第124章 到此一游 苏锦溪心中暗道不好,不过她并没有慌。八卦八卦,刚才的路肯定是对的,只是眼前的景物不一样。景由心生,所以眼前一切看到的都是幻想。 苏锦溪干脆不看了,按照刚才的走过来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退回去。 正在她进行顺利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刺破空气的“轻噗”之声。苏锦溪连忙躲避,可是一睁眼,眼前的景物又变了模样。 她当即闭上了眼睛,踏回刚才的步子。 这八卦阵另有玄机,根本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阵法。苏锦溪知道自己轻敌了,但是后退已经没办法,她只当自己年轻气盛,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所以被人骗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身后的箭越来越凌厉,不过此时苏锦溪已经摸准了套路。每个箭都有它的位置,所以摸准了她的脾气,也就不是太难了。只是过程中不能睁眼,一睁眼就会被眼前的景物给迷失了本心,这才是最关键的。 踩着轻松的步子,苏锦溪总算是退出了这个八卦阵。她顺着刚才自己摸索的位置,朝着的书房快速的钻去。 来都来了,不再他的书房里放一副“到此一游”的记号,她的确是不甘心。 有慕朝北在,太子想必也不会在书房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见识过慕朝北的八卦阵后,苏锦溪也没打算在这太子府寻摸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顺手顺脚的摸到了书房,原本苏锦溪是打算进去的,可是手在推门的那一刹那还是停住了。慕朝北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进去的,想想她还是将早就写好的纸条,小心翼翼的贴在了门上。 看着上面张牙舞爪的四个大字,苏锦溪嘴都要笑歪了。不过她看了看时辰,凤长漓该是要回去了,她也该走了,省的被他发现,以后这么的弊就不能在做了。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的打斗的声音。她慌忙躲到暗处,却发现所有侍卫都匆匆的往别的院子赶。 苏锦溪心头一跳,难道是凤长漓中了他们的暗算了? 她刚准备追着那侍卫一起去的,可是一脚没踏出,她又觉得奇怪。她都没被发现,凤长漓更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 难道是这院子里在什么戏? 为了防止关心则乱的心态,苏锦溪迅速的跃上了房梁,然后朝着那闹出打架的声音院子赶去。 可是她还看清那院子里是谁在打架,另一个身影却从房梁上跃了下去。底下的人没看清,可是跃下去的那个人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那就是凤长漓。 没想到她没有被这障眼法迷了眼睛,却把凤长漓框了进去。为了让凤长漓不遭到暗算,苏锦溪也只好跳了下去,加入混战中。 三个人迅速的发现彼此,然后顾不得说什么话,非常默契的靠成了一团。 “走!”因为两个人的加入,瞬间解了困局。凤长漓瞅准时机直接一把抓住苏锦溪的胳膊,一跃而起,三人迅速的脱身。 身后凌厉的箭,从耳边呼啸而过,可是苏锦溪并不担心,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急速的奔跑到一个暗巷之后,苏锦溪和凤长漓便停下了,因为蒙着面,所以并没有被救的那个人根本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凤长漓以为那是苏锦溪,所以就冲了下去,可是仔细一看根本不是,但是已经加入混战没办法脱身。刚才若不是苏锦溪及时赶来,恐怕今晚脱身有些艰难。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朝晋王府的方向走去。可是他们刚出暗巷,就见到刚才的那个黑衣人躺坐在墙角。 凤长漓不免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来。没等太靠近,就闻到一身的血腥味,果然是受了重伤的。 此刻他的蒙面也摘了下来,看面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 原本他不想伸以援手,可是想了想,他竟然敢去太子府寻麻烦,就该救上一救。不过说是救,也不过是凤长漓随身携带的护心丸。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颗,给她吃下。 “遇见我们,许是你命不该绝,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凤长漓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携着苏锦溪离开了。此处已是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留的好。至于那个受伤的人,他没在多管,活不活的下去是他的命。 悄悄的回到晋王府之后,苏锦溪便朝着凤长漓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太子府比他们想象的中要严密,今日闯进去的的亏是他们,否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今晚那些险象环生的布置,他们俩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有一个夜明珠。”凤长漓拥着她,坐在床上,变戏法似得掏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苏锦溪接过来,脸色平静:“难道我们进府上就是为了这颗夜明珠?” “你不是还写了一张到此一游吗?气不死太子,也能让他气疯。”凤长漓撇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此这般他怎么配当她聪明无比,英雄盖世的夫君? 这话哄的苏锦溪高兴,也就没在计较他点自己穴道的事情,反而很是郑重的看向凤长漓:“不过今晚我们真是小瞧了慕朝北,他的那个阵法,真是很玄妙。” “这件事回头我要告诉大哥,万不可小觑了这慕朝北,倒是不怕他正大光明的来,就怕他个阴诡谋士用些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不对,该告诉母妃。”苏锦溪一语中的,历来谋士不折手段。打不赢你,就从你的弱处下手,而凌王与凤长漓的手段恰巧是宫中的贤妃。 闻言,凤长漓目光越发的幽深。 第125章 缘分使然 第125章 缘分使然 因为京城中众说纷纭的齐王与两个女子之间的趣事,其间李玉儿坐在太傅的孙女也在其中且名声不太好。为饿了挽回自家的声誉,李家的长辈决定光施善缘,在灵泉寺附近施粥半月。 这头一天,自然是家中的几个女儿和长辈亲自去。至少做做面子,让人们知道她们的善举。 顶着刚出的日头,李蔚然和李玉儿还有自己的娘亲以及族亲,就在灵泉寺的外头干活了。因为是家中当家的亲自下令,所以煮的粥水和馒头都不敢马虎。 一大早,那些城里城外的要饭的叫花子得了消息,就统统奔向灵泉寺,在寺庙外头排了一条很长的队伍。李蔚然和李玉儿不停的给那些人舀粥发馒头,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从没做过什么重活,这一个上午下来,胳膊抬的都要废掉了。 一看后面还有些那么些的人排队等着李玉儿顿时就撅了嘴:“这么干要干到什么时候去?” 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就粗鲁了起来,见此李蔚然瞪了她一眼,却转过头来对那些乞丐微笑。 “你少抱怨些,若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怎么会连累我也跟着你来还孽报。我都没说什么,你哪有一肚子的废话说?”显然李蔚然也是被磨得没脾气了,开口就有些不耐烦。 自从上次让苏月夕踩着她上位之后,她对待那苏家的两个小姐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只要她们不挡着自己的路就成,她也犯不上去招惹她们。 可是她的这个妹妹却是个缺心眼,自己占了便宜偷着乐就成了,还想寻人家的麻烦,到人家的面前耀武扬威。结果呢,做事也不聪明,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真是愚不可及。 事情因自己而起,她也是不好在说什么,可是忙了一上午是真的累了,扔了手上的馒头框子转身就走了。 李蔚然扫都没扫她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一旁的丫鬟走到跟前来代替她的位置,顺便也看向李蔚然:“大小姐,你忙了一个上午了,歇一会吧。” 李蔚然淡淡一笑,然后摇了摇了头:“我没事,快点的吧,好多人还饿着肚子呢。” 她这话一出,顿时好多乞丐纷纷都在夸奖她。她微微一笑,在那一些乞丐中就好像是天女下凡一般。 …… 李玉儿气咻咻的沿着大道走,身后的丫鬟叫了她好几声,她没理会。反而是烦躁的吼了她一顿,让她不要跟在身后。 她现在很是烦闷,原本她是齐王的正妃,李府的小姐,原本是天之娇女,可现在呢?被人说的狠毒心肠,还惹了齐王以家中的长辈不高心,还被贬来做苦力,晒日头。 她活了十八年的人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还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被人训斥。 “文君兄,今日你可没事,非是跑不了一顿酒喝。” “多谢飞云兄抬爱了。” 她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两道男子谈话的声音,音色很温厚,颇有一股文人雅士的书生味。不过有一道声音很是熟悉,李玉儿抬头看去,顺着声音看过去。 这一眼,让李玉儿神色一喜,没想到在这遇见了熟人。 徐文君转眼也看见了她,见她也看着自己,便和身边的公子说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朝着她作揖行礼:“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玉儿姑娘,不知姑娘在此做什么,怎么孤身一人呢?” 他徐徐说来,依旧和那日见到的一般穿着一身的白衣,不过上面绣着青色的云片,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舒爽。 “前面在布棚施粥,这会没多少人了,我便交给丫鬟了,自己出来走走。”迎着徐文君的目光,李玉儿说起谎话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她也在心中懊悔,看着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去灵泉寺的,她此时怎么就没在粥棚好好的呆着呢?那样的话,她的印象不是更好吗? “原是这样。” 徐文君轻笑了一声,然后与她说道:“姑娘心善,广结善缘,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明日想要邀得姑娘一起在灵泉寺内共参佛法?” “好啊,这粥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这里的。”李玉儿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面对他这样的翩翩公子,她是没办法拒绝的。 而且参研佛法也可以躲懒,何乐而不为? “姑娘是准备回去的吗?要不要我送姑娘一程?”徐文君很有君子风度,笑吟吟的跟她说着话。想到那边还在忙的热火朝天,而且还有李蔚然,她若是看见了一个男子与自己走的如此亲近,肯定追根究底,到时候在告诉了爷爷,她就彻底没活路了。 “不用麻烦公子了,我在这边还要逗留一会,你先走吧,别让同伴等急了。”李玉儿浅浅一笑,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 徐文君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然后便和她告辞。 两个人背道而驰,李玉儿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耳边还会听到远去的两个人的谈话声。 “这个姑娘就是你在大街上英雄救美的那个姑娘?”徐文君走过去后,他的同伴便问道。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让李玉儿听见了。 可他话音刚落,徐文君便道:“什么英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又在胡说什么?” “是吗?”那同伴的声音扬的很长,明显就是不信:“若只是举手之劳,何至于你睡觉做梦都在笑?何至于上次错失一面就懊恼不已?” 这打趣的话,让李玉儿不禁停住了脚步。她俏脸有些发热,很想听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他的话让徐文君有些促狭,连忙说道:“休得胡说,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诶诶诶,你脸红什么。我告诉你啊,上次没见到,这次见到了,这就是缘分知道吗?抓紧吧,这姑娘看着也漂亮,娶回家错不了的。” “……” 他们还说了写什么,她听的不太清了,可是就这么一段对话,已经让她的脸发烫了。 第126章 母女情深 第126章 母女情深 竖日,李玉儿穿的格外的漂亮。一大早起来也不嫌累的慌,跟着下人就去了灵泉寺。而李蔚然今日有事,便没再去。就算是因此,李玉儿也没抱怨半分。这让李家的太傅很是欣慰,以为自己的孙女终于跟李蔚然一般有了长进。 李玉儿去了一个多时辰,便逃之夭夭,丫鬟也没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消失的消息李府还未知道,苏锦溪便已经知道了。追影告诉她,徐文君已经将她彻底的拿下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前期没动静,却没想到这才隔了几天啊,徐文君就得手了。不过这个李玉儿还真是少根筋,都要做了齐王妃了,没想到还是被他这么快就给拿下。 虽然她并不激动徐文君能将玉儿拿下,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徐文君和齐王去做了,而她此时离京也算是躲过一桩是非。 凤长漓这几日正在忙着调兵遣将,虽然京城里有凤长歌在,但是他也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也可能照顾不到位。这次他带着苏锦溪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宫里的母妃和苏府的李如依,他必须做足完全准备,这样才能在太子使出阴谋诡计的时候不用慌张。 想着不日就要远离京城,一去封地就是两三个月有余,她也该去看看自己的娘亲,也要跟她交代一番。 她很是疼爱自己,不能让她为自己担心。 第二日,苏锦溪便在凤长漓陪伴下回了苏府。 凤长漓和苏暮宸在堂屋叙话,而苏月夕和三姨娘还有李如依便在她的房间里坐着。 苏月夕自从上次猎场回来之后整个人的就更加不爱说话,唇边永远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乍然一看觉得挺温和的,可是处久了就觉得疏离。 苏锦溪很是明白她此时的感受,大抵因为齐王的事,她也很是受伤吧。 看出苏锦溪和李如依母女两个有话要说,苏月夕和三姨娘没坐一会,便离开了。剩下;李如依和苏锦溪在房间里,她也就没跟自己的亲娘在装傻了。 “娘,月夕一直这样怪怪的吗?”看着苏月夕和三姨娘里,离开的背影,苏锦溪不禁开口问道。这次回来之后,她觉得苏月夕跟她疏远了不少。虽然行为跟以前一样,可是她心中有感觉。 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她虽然装疯卖傻,但是苏月夕还是很亲近她的。会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玩,虽然那很幼稚。 文雅李如依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是啊,三姨娘跟我讲过,这月夕大抵是伤到心尖上了,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听到自己的娘亲的话,苏锦溪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不过她很快就能如愿了,齐王到最后的正妃依然会是她。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和凤长漓知道,她也没打算和自己的娘亲说。 “娘,这次我回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苏锦溪拉着自己娘亲的手,一脸郑重的看着她,她如此严肃,顿时让李如依的一颗心揪了起来,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而是我要出一趟远门。”苏锦溪解释道:“娘,这一次我们去的地方很远,时间也很长,不是一个奴婢就能传话的,所以你在府上也要保重,更不要轻而易举的相信别人说话的,你只要记得,你女儿会好好的就行了。” “你们去哪?为什么要去?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么一说给李如依说梦了,不得不再次追问道。 “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次是游山玩水,但是也有一些私密的事情要处理,别人问起你就说游山玩水就成了。” 苏锦溪答得风轻云淡,可是从她凝重的眼神里,李如依知道她的女儿一定是碰上麻烦事了。她想问,可是又不敢问。她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她这辈子没权没势,就是一介普通的妇孺,唯一能为女儿做的就是不让她为自己担心。 “好,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这府上我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了,从前那么压迫都没死,现在太平盛世的怎么会有事?”李如依浅浅笑道,看似很开心,可是苏锦溪却看到了她的眼底的一份伤感和酸楚。 她鼻尖一酸,忍不住环臂抱住了李如依:“娘,我知道有些事情瞒着你不对,可是我真的是不得已为之,你真的不用自责你不能为我分担。你为我操心了半辈子,现在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的毫无忧虑就成。” 苏锦溪的这番话出自真心,听的李如依心中也很是感动,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好孩子,娘怎么会不知道你孝顺。对于我,你就放心吧。” 在李如依的身上,苏锦溪感受到了无私的母爱。这份爱让她贪恋,所以要用尽全力护住这份爱。 虽然相见是个高兴的事情,但是苏锦溪还是忍不住抱着李如依哭了一场。晚上她便留下来没走,和李如依睡在一个屋子里。 母女两个说了很多的贴己话,包括那些闺房之事。 李如依比较保守,认为男女在没有成婚之前,不可通房。当她问起苏锦溪这件事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没说很清楚。李如依以为她害羞,便没有多问。 却一而再而三的提起,让她不要轻而易举的从了凤长漓,即便是已经有了王妃的头衔也不行。 苏锦溪不忍撒谎,她和凤长漓在一个床上已经睡过无次的夜,至于那件事,也早就做过了。不过为了让李如依操心,她选择不说。 对于这件事她倒是没有李如依的执念,做了便是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跳跃了这件事的本质,所以也不用太过在意。 她只要知道凤长漓不会负她就好,其他的便没有什么值得后不后悔一说。 第127章 大事发生 第127章 大事发生 竖日,在接受了李如依耳提面命的淳淳教导之后,苏锦溪才得以脱身。 凤长漓在京城的安排已经做好了,而徐文君已经成功的拿下李玉儿,她和齐王的婚约作废只是时间的问题。苏锦溪便随着凤长漓出城,凤长漓本就是个潇洒成性的性子,在朝廷上也没什么建树,皇帝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而太子是巴不得他出城,非但没阻拦,差点没有夹道欢送。 一边是敲锣打鼓的坐船游山玩水,另一边却是两人带着几个暗卫骑马连夜赶路,朝着藩外紧赶而去。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楚。 两人携手而去,肆意潇洒,除却了在京城中被人四处盯着的动荡不安,出来之后,心境倒是宽阔不少。 若是赶路的急了,便在城镇上歇息一晚,倒也是自在的很。 一个月后,他们平安到达外祖父的领地。凤长漓的外祖父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入皇宫为妃,儿子前两年打仗伤了腿站不起来,也因此营帐中有些动荡。 凤长漓的外祖父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己的女儿,所以也暗中为凤长漓两兄弟培育了不少的士兵。 来到外祖父的地盘,凤长漓自然是向他的格外叔伯舅公介绍苏锦溪的,好在他们一眼看出真相,也知道凤长漓的眼光,对苏锦溪并不是很刁难,还算是和颜悦色。 苏锦溪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凤长漓的外祖父是带兵的,一家子都是虎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跟着凤长漓,若是没有几分本事怎么能得到他们的肯定? 她这厢还想着怎么一鸣惊人,让外祖父喜笑颜开的,谁知道京城中就出了大事。不过也不算是大事,她早就料到的事情。得了凤长漓暗卫的紧急传信,那徐文君和李玉儿暗渡陈仓,李玉儿怀了孩子。 李玉儿被徐文君迷得晕头转向,有了孩子更加的恐慌,就找他商量。 谁知道这徐文君竟然大白天的跪在了齐王府的门口,跪求齐王成全他和李玉儿。口口声声的称自己与她两情相悦,而且已有孩子。 齐王顿时受辱,冲进皇宫就找上了父皇解除这桩婚事。得知了真相皇上也是怒不可遏,将此婚事作废。李太傅知道此事缘由险些气晕过去,他一生将李家的名声维护的极好,可是在孙子辈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当即气的请家法。 李玉儿的孩子刚怀上,这一顿打的她半死,孩子自然也保不住了。 原本以为爷爷会成全她和徐文君,谁知道徐文君在偷偷的跟她见过一面之后,便从此销声匿迹了。不日,便传来城外的河畔漂浮起一具男尸体。传闻说,是杏林书院的夫子。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李玉儿听到这个消息便已经猜到,这个夫子就是徐文君。原本是一条白绫悬颈,欲要和情郎共赴黄泉,却没想到被下人救下来。李太傅见这个孙女死不悔改,便将她祛出京城安置在岭南的别院里,对外便说是在庙中清修。 因为齐王一事,皇上对李太傅很是不满。太子为了求的心上人的亲睐,便主动为太傅求情。谁知道他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皇上非但没息怒,而是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太子。 齐王再怎么不得他的宠爱,可说到底也是他的皇子。如此尊贵的身份,那位未来的王妃却让他蒙羞,让他堂堂皇族盖上了绿帽子。 若不是看在李太傅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早就将李太傅一家流放逐出京城了。 夜色无边,京城郊外,追影负手立在那条淹死了人的河边上。他神情严肃,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过一会,从一旁的深林里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已经死了的徐文君。 “事情办完了,解药呢?”他脸上微微带着怒气,跟追影说话也是不客气的很。 原本当初说的是当李太傅家的孙女婿,可是女婿没当成,险些被人弄死,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怎么不划算。 追影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给他了一颗药丸:“别急,主子许诺给你的一个都不少。” 徐文君不疑有他的吃下药,本想在他说什么,突然脖子一梗,脸色爆红,指着追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追影的四周出现了三个黑衣人,追影看着地上的徐文君,眼中没有丝毫的表情。 “换张脸,送到江州。” 他的话音落下,那黑衣人便立刻抬走了徐文君。刚才给他吃的药是一种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把他送到江州,给他换一张脸,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他会重新开始。 还想当人家的女婿,做梦的呢吧。 做完这一切,追影便迅速的进京,因为凤长漓和苏锦溪不再就京城中,所以晋王府的事情由他看着,顺便也保护好宫中的贤妃。 而苏府的李如依则是由红线负责看着,临走的时候苏锦溪还是不放心,便将手脚功夫利落的红线留在身边伺候。她告诉过李如依,红线是自己人,让她凡事不要拘谨。 如今的京城除却了是李府那一段迂回百转,让人猜的中开头,却猜不中结尾的大戏之外,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这几日纵然得知了李玉儿的遭遇,苏月夕依旧是再府上呆着屹立不动。当初李玉儿抢了她的婚事,她哭的伤心欲绝。可是现在她恶有恶报,她的心中除却刚刚听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快感之后,竟然什么也都没有了。 因为她知道,她和这李玉儿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李玉儿是甘之如饴,而她却是命运无常。 其实想想,李玉儿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无名若是威胁她,将那件事公开,即便她是受害者,也会受尽世上的人白眼。 如此想来,她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而府外,齐王却来这寻了她好几回。苏暮宸招待了几回,可是苏月夕却是一次都没见。每次他来,她不是不再便是找了借口不方便出门。 第128章 不识珠玉 第128章 不识珠玉 苏月夕对齐王爷的态度转变众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没人敢问。三姨娘试着在她面前说过一两回,可是苏月夕全然没当回事,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京城中悄然的发生着变化,当然这些远在边关的苏锦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正操心着怎么在外祖父面前露一手,好让他们承认自己孙媳妇的身份。 在这些长辈面前,总不能冷不丁的说上一句:“我们来打一架吧?”类似于这样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身手不错。那不是炫耀,那是二百五。 这两日外祖父和凤长漓在议事,她跟着吧,外祖父的脸色不好看。可是不跟上吧,她自己心里不舒服。 凤长漓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只能自己在城中逛逛。这边疆的地域风情和穿着衣服跟京城之中可是有很大的区别。藩地是西凉边境的汴梁(古代开封地名,借用。),这边的水土与京城里十分不同,水土缺失,导致风沙居多,是以所有的居民都穿着束腕束脚的衣服,看着一副干练的样子。 她既然是悄悄的来,自然是入乡随俗。在这焦躁的艳阳天里,这天气干燥的让人心火很旺。走在街上,一股风迎面吹来,卷带着沙土,满身都是灰扑扑的。 自古盘踞藩地自立为王的,就算是俯首称臣,太富庶的地方皇帝是绝不会给的。就算是一时应下,后面想法设法的也会削权。 这便是夏天,还未到秋天,便已是遍眼焦黄。打眼看去,大片黄土,只是一半是绿色的青山。而那片青山是宝贝,所以汴梁的人每年砍伐和放牧都是有数量的,不让那植被慢慢的消失。 听城里的人说,这两年雨水充沛了些,那植被已然是旺盛的延长了十里有余,这生活是越来越有过头了。 可谁也没想到就因为这样,所以汴梁才出现了问题。 这几年因为凤长漓和凤长歌的出谋划策和背后的支持,外祖父实力改革汴梁的制度,时隔好几年才有了如此这般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也因为汴梁变得富庶,汴梁的有些老旧的臣子有了私心。两年前凤长漓的舅舅伤了腿再也站不起,而他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眼看继承无人,有些臣子就闹内讧,霸青山,甚至背地里自己拉帮结派想要自己当了藩王。 外祖父一开始用武力镇压,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了背地的支持,所以分支越来越严重,凤长漓不得不亲自来处理。 诶,在这汴梁城里走了一遭,苏锦溪只觉得嘴干舌燥,鼻子嘴里都是沙子。就干脆的打道回府,在房间里等着他,也能避些灰尘。 料想到他晚上就能回来,谁晓得天黑了也不见踪影。侍女便走上前来问,是不是要摆饭。 苏锦溪瞧了瞧天色,然后摇了摇头。来到这个地方,她只觉得烦闷无比,就像出不了气一般。看着外面蝉儿鸣的利害,想必今夜该是有一场暴雨要下。 若是如此,这汴梁城也该是凉快些了。她洗了洗便睡下了,春困秋乏夏打盹,也该是困乏的时候。 等她醒来的时候,凤长漓在旁边给她打扇,她一摸额头,竟然抹了一手的汗渍。想来她是被热醒的,而凤长漓回来时的动静她竟然不知道。 “这雨还没下来?”这会一觉睡醒了,她也没了困意,便坐了起来。凤长漓扶着她,她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要等到后半夜了,这会闷的利害。”凤长漓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睡的这么沉?一点知觉都没有。”苏锦溪有些好奇,她从前都是一点动静都能惊醒的,来到这是怎么了? 凤长漓拿了帕子给她擦汗,动作很轻柔:“我回来有一会了,听下人说你在睡,我就刻意的轻了动作。再说前些日子赶路那么累,现在补回来也是应该的。” 想想他的话也觉得不错,苏锦溪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转而她便问道:“外祖父找你说了什么?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见她提起了这个,凤长漓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了:“这次内讧果然是有人蓄意为之,只不过这个人不知是太子还是谁?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子。” “太子?你说那个草包?”苏锦溪有些不信,太子的手能插到凤长漓和凤长歌的地盘上来吗?他有那个本事吗? “不确定,现在还在查。这京城里与我祖父有过节的甚少,冲着我和大哥的人倒是不少。”凤长漓淡淡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若真的是他,这次回京,他必定不会让他好过。 “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苏锦溪道。 凤长漓疑惑的看向她:“什么人?” “慕朝北刚进京,你就出城了,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出自太子之手,我宁愿相信太子和慕朝北联手,也算是慕朝北给太子一个交代,证明他的价值。”苏锦溪侃侃道来,不过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一切都是猜想,没有证据。” 她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凤长漓哑然失笑。 “你的猜想正合我意,当即就派人去查。” 他的话让苏锦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你若是查案都这么随意的话,这世上的冤假错案可就要多了。” “不,旁人开口自然不敌你金口玉言。” 虽然平常看的多了,但还是会痴迷。就算是知道他是哄她的,自己心中可能早有猜想,所以得到了证实就很开心,但是她承认还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哄到了。 “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帮我想想该怎么帮我搞定外祖父,我可不想下一次在被他拒之门外。” 她眼睛里有些不悦,能力他知道,可是外祖父不知道。凤长漓抵着她的额头,安慰道:“不用急,时间自会证明。身怀宝藏,怎么会怕别人不识珠玉?” 第129章 胡搅蛮缠也没用 第129章 胡搅蛮缠也没用 “那可说不准,这世上眼拙的人多了去了。人越老,就越轴,这个问题还用说吗?”苏锦溪看着他的眼睛,很是无奈。 凤长漓喜欢的人他们的确是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她是凤长漓的王妃,她就必须从头到尾的让他们钦佩。 她可不想来日说上一句话,就被人怼回去,你一个女娃什么都不懂。论城府,她未必比不上他们这些看似老练的人。论兵法,她觉得她只是缺乏经验而已。 战场厮杀,她绝不会是那个逃兵,可是现在她缺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知道他轴,可是时间会改变所有的一切。”凤长漓坚信,苏锦溪的能力自然会在时间的证明下折服汴梁的每一个将士。 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话,苏锦溪懒得搭理他。本想闭眼在睡一会,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你舅舅有一个女儿是吗?” 闻言,凤长漓点了点头。不错,有一个女儿,现在年纪不小,正是准备说亲的时候。 不过他这个表妹似乎不怎么好说亲,因为她的太凶悍。长得倒是挺如花似玉,可是那个脾气简直就跟他外祖父一模一样。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年小舅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便拿女儿当儿子一样养。从小教她习武,带兵,完全就是在马背上生活的女汉子。她手下倒是有一大堆的好哥们,可是向她提亲的到是寥寥无几。以至于,她现在都二十岁了,眼瞅着就要二十一了,却没有嫁出去。 “既然这汴梁上下都说外祖父老了之后,这汴梁无人继承,为什么不让你表妹挑大梁?照你说的表妹武功不俗,就算是有人挑衅,恐怕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苏锦溪徐徐说道,自古巾帼枭雄就不少,女人家统帅领兵也不是什么奇事。就像当年的杨门女将,一家子的男人都死绝了,可是人家老太君照样领着几个媳妇匡扶宋朝的江山。 还有就是穆桂英和花木兰,这些脍炙人口的女将军,哪一个不是柔弱的女儿家。 不过这些都不是凤长漓这个朝代的人,所以他不知道。是以听到让他表妹领军统帅,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表妹的才能我倒是不怀疑,只是这女人家当统帅,继承一方藩地,恐怕做起来有些困难。”汴梁有小人作祟挑事,现在如果不力挽狂澜,还要在这个风口浪尖的上推了他表妹上位,可想而知那其中艰难。 不过,在细细一想,这个法子似乎真的不错。 凤长漓转而看向苏锦溪,她的目光很是坚定:“既然这样,难免我们多费心。如果能将舅舅的女儿顺利的推上藩王的位置,这以后就不愁叛乱了。” 挑选几个她得力的干将,然后再有外祖父一旁协助,这汴梁如何不能安稳? “那是,我想的主意怎么能不好。只是万事开头难,你切记要跟外祖父商议好,无论发生什么” 苏锦溪淡淡的嘱托着,就怕凤长漓忘记了一般。 凤长漓轻笑了一声:“我知道的。” “知道就行,天色也晚了,睡了吧。” “锦溪,为我生个孩子可好?”凤长漓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里都是期待。 苏锦溪有些发愣,突然被他这么一提起,她脑子瞬间就被凝固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这个反应让凤长漓有些不知所措吗,这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呢? 他有些不确定,所以便问道:“锦溪,你怎么了?” “原来你就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啊?怎么没有孩子你就不要我了吗?”苏锦溪一把拽着他的衣领,一脸凶煞的看着他。 “说,是不是这样?” “你是不是胡搅蛮缠?”凤长漓眯起了眼睛,方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怎么反过咬他一口? 第130章 一家子的汉子 第130章 一家子的汉子 竖日,与外祖父议事的时候,凤长漓将苏锦溪也带上了,这一次外祖父的眼睛都要翻在天上去了。他不愿意看见凤长漓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尤其是现在还在讨论正事的时候。 可是凤长漓才不管他呢,大大咧咧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顿时这帐篷里的氛围就有些静谧的诡异。 这个军营里都是自己人,外祖父以及断了腿的舅舅,还有几个力挺外祖父的叔伯,当然凤长漓的表妹也在。一个被大太阳晒的嘿嘿的女孩,长长的头发被绑成了两个辫子然后盘在身后。 双眼皮的大眼睛,像鹰钩一样高挺的鼻梁,最后一张樱桃小嘴。只过因为长年在马背上,所以皮肤粗糙,唇瓣干裂。 总之她除了是女人的特征,其他的完全活的就是一个糙老爷们。 “漓儿,你今日是来商谈事情的还是来干什么的?”头一个憋不住说话的就是外祖父,他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因为年纪大了,所以那胡子也是白的了。 此时这个老将军一脸愤慨,他最见不得就是有人拖家带口的念念不舍。外祖母已经去世,这个孤傲的老头子没有人在耳边唠叨,脾气越发的暴躁了起来。 汴家是大姓,他们也是这汴梁城里最尊贵的大户人家。但是汴老爷子也就是凤长漓的外祖父脾气倔强,一家人只许娶上一房妻子。 是以他唯一的儿子断了腿了没有儿子,他也没松口让他在娶上一房。他自己也是宁愿一个人过,也不娶续弦。 面对外祖父的怒吼,凤长漓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恭敬的说道:“昨晚锦溪与我商量了一番,她对目前的局面有新的看法,我对她的做法很是赞同,所以今日便请来了诸位叔伯一起过来商议一下,此计是否可行。” “什么法子?”外祖父看了一眼凤长漓,然后又将的目光看向了苏锦溪。他眼中有着深深的质疑,眼前的这个女娃她到底能想出什么好计谋来。 迎着众人的目光,苏锦溪缓缓的站起来,目光平视眼前的这个久经沙场的铁血老将军。目光镇定,一点都不怯场。 “我的意思,汴家在推出一个新的继承人。” “胡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推?又推谁?你这小丫头怎么都不看看情况,就敢胡言乱语?”外祖父气急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胡子都在抖动。 原本以为她会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面对眼前的局势,谁料想她竟是这般出主意,这不是应了底下的那帮闹事的意了。 “为什么不能推?她久经沙场,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难道不能当继承人吗?”苏锦溪并不惧怕外祖父的火气,反而是迎着他满是怒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所有的叔伯都看向了那个人,那个呆呆傻傻的姑娘一是没反应过来,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舅舅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平虞吗?” “平虞?”外祖父也愣住了,看了一眼苏锦溪,又看了一眼汴平虞,眼中同样是很震惊。 闻言苏锦溪肯定的点头:“就是平虞,她是继承人的女儿,她的身份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她不是。” 话落,这帐篷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陷入了深思,其中一位叔伯开口:“可是咱们汴梁从来没有女子当统帅啊?” “那汴梁也没有说女子不可以当统帅。”苏锦溪极快的接话,那位叔伯一愣,倒也是这个理。 迎着众人的目光,苏锦溪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徐徐说道:“请大家想一想,汴平虞哪里不能当一个统帅?她的武功,还有统帅全军的英气,难道就有男儿比她强吗?再说了,她是汴家的嫡孙女,她有责任有义务为汴梁当这个统帅。谁敢不服,就打到他服,无论是单挑还是组团,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大的过平虞。” 如此一说,外祖父的眼睛里有些光芒闪过。继而凤长漓走到众人的跟前,代替了苏锦溪的位置,缓缓说道:“平虞当统帅,有舅舅祖父在一旁协助,在挑选几个好的首领,还害怕咱们平虞挑不起这汴梁的江山吗?祖父,舅舅,你们别忘了,咱们平虞可是自十六岁起,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单挑拳脚功夫。” 如此一说,舅舅与外祖父两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闪现出一抹赞许的意味。 “汴平虞。”外祖父一声令下,汴平虞立刻出列,跪在他面前。 “平虞在,请将军下令。”她自小在军营里生活惯了,一贯的作风都是规矩的。这个习惯在哪也改不了,在她眼里从来没有亲近的父亲和爷爷这个概念,有得只是大将军和将军。 在这个军营里,大家都叫她平虞。她是女子不好受封,所以大家直呼姓名,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称之为先锋。 “你刚刚可听清楚了?”外祖父加重了声音,不怒自威。让苏锦溪都毫不犹豫的肃然起敬,更别提从小养在军营里的平虞了。 “平虞听清了,平虞此生必定好好接管汴梁,谁敢不服,就打到他服。”平虞的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的,听的外祖父脸上很是开心。 他此生的唯一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孙儿,可如今他的孙女一样出色,他的此生也算是满足了。尽管接管汴梁这条路很是艰难,但是他从平虞的眼神中看得出,她一定做得到。 平虞在自己的亲人的一关算是过了,剩下就是底下躁动不安的那些分支。苏锦溪和凤长漓对视一眼,觉得他们有必要做些事情了。 既然注意是她想出来的,自然她要想着法子的帮忙收尾了。 首先要解决刺头,但是又不能全都解决了,还要留那么一两个让平虞来办,这样既能显示她的能力,也会让事情变得不那么艰难。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们俩有的忙了。 不过既然刚才之举之后,苏锦溪发现外祖父看她的眼神果然是不一样了,不再像刚才的那般嫌恶。 嗯,有转变就是好事。 这一家子都是铁血的汉子,是深深的值得她敬佩的人。 第131章 汴平虞擂上比武 第131章 汴平虞擂上比武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竖日,外祖父当着所有众将士的面前宣布,要推选平虞当继承人接管汴梁江山的时候,除了维护平虞的一部分人和几个老部下,剩下反对的浪潮一个高过一个。 外祖父一声怒喝镇住了场子,可是轮到平虞的时候,底下反对的声音越发的高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质疑,平虞负手而立在这高台上。她穿着一身铠甲,脸色冷峻,凌厉的目光从左至右一片一片的扫过去。 她在军营里有些军威,虽然宽容大度,但是执起军法来,必定是毫不留情。 众人都知道这个左前锋并不是草包,她是实打实的用自己的军功换来左前锋的职位。她是传奇,是众将士心中不可冒犯的,神圣的一抹高山之莲。 是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平虞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的开口:“平虞受汴大将军之托,接管主帅一职,继任新任藩王。我知道在下许多的将士不服,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没什么不服。我汴平虞打小在军营里摸滚打爬,我这一身的军功,都是流过血,流过汗得来的。我的确是女子,可我更是汴梁嫡亲的子嗣,于情于理我汴平虞都不应该看着汴梁衰退,看着他落入别人的虎狼之口。” 她站在高台之上,修长的身躯很是挺拔,远远看去她根本不似一个柔弱的女子,而是顶天立地的与大丈夫一同存在的巾帼枭雄。 苏锦溪也是蛮佩服她的,不禁在背地里为她竖起大拇指,她和凤长漓果然没看错人。 “今日,我便在这擂台之上放下挑战书,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跟我打。我汴平虞自十六岁起就无人敢跟我单挑拳脚功夫。我十八岁正式领兵打仗,我的功夫不是嘴上说说的。” 她看着擂台之下,千千万万个士兵,神情严肃,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有些人四下观望,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却不敢上台,这些全都被汴平虞收至眼底。 “左前锋平虞很是利害,今日我便来讨教讨教。”说话间,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跃上了擂台,看着平虞的目光有些敬畏,也有些不屑。 “你要挑战我?想清楚了吗?”即便对面的人个子很大,投下来的黑身影几乎将她盖住,可是平虞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很平静。 “刚才先锋不是说了吗,谁有不服,便上来打。”那大个有些不耐烦,说好的规矩,他重复都懒得重复一遍。 汴平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那便是了,来吧,我等着你。” 她如此不屑的姿态彻底激怒了那大汉,他跟这个女先锋不是很熟,有许多话都是道听途说,不过今日之举他是真的想见识见识她的功夫。 “那就恕属下冒犯了。”话音刚落下,那汉子突然朝着平虞冲了过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看准了目标的生扑。 这一副场景核的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简直是饿虎扑食,不知道这平虞能否接住,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个人猛则猛已,只可惜太过没脑筋,平虞只需要一招就能打败他。” 看着看着她突然语出惊人,凤长漓“嗯”了一声,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而台上的平虞镇静的看着那汉子朝着自己扑来,等到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她双腿突然往下一跪,整个身子往后仰,那汉子朝着她扑来的同时,被她一拳打在腋下顿时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一招,只是一招,那个看似凶狠的汉子就被她撂倒。虽然以前常听说这个女先锋的威名,可是如今见到了那自然又是不一样的。 这么一场,顿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人敢在上台挑战她。 那汉子倒下了,没过一会又有两个人人飞跃上了擂台。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受人摆布,不是什么好人。 这会,平虞也领会到了苏锦溪的意思了。既然不服气,那就用打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总之就是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没过多大会,这两个人也被解决了。平虞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擂台上,修长的身躯在那擂台上之上很是高大。 …… 夜悄然降临,苏锦溪和凤长漓两个人偷偷的从府中溜出,在黑夜中畅然无阻的奔跑着。 跟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直至汴梁城外,在那片没有人的焦土上,还停留了一个身影,苏锦溪和凤长漓寻了一个有遮挡的地界,静静的听着这两个人说什么。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嫡系的前锋,这该怎么办?如果在这样折腾下去,汴梁什么时候才能归我?”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隐约有些气急败坏。 汴梁城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的地方,可是现在好不容易鼓动了一部分兄弟起义,竟然还冒出一个女人来继位。 真是好笑,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这不是把汴梁往死处去推吗? “你着什么急,等侯主子安排,汴梁迟早是你的。”另外一个黑影安慰了他一下,但还是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等?等到哪天去?”那男人是一点耐性都没有,顿时就冷喝道:“是不是等到那个小丫头片子骑到我们脖子上才算完?” “……” 后面说了什么听不太清楚,没过一会,原本怒气冲冲的那个男人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两人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已经各奔东西。 苏锦溪和凤长漓对视一眼,顿时就反方向跑了起来。朝着那个黑影直追而去。为了避开那马车上的主人,所以并没有闹很大。 黑影还未与自己的手下交接,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他顿时就暗道不好,准备伺机逃跑,可是凤长漓直接扣住了他的肩膀,想跑也跑不了。 这个人带回去,一切都一目了然。 第132章 倔强的老头 第132章 倔强的老头 苏锦溪和凤长漓虽然抓住了人,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通知立刻外祖父和舅舅,以及平虞。至于与他交接的那个人并没有问,这个也无需要问,现在谁最反对平虞继承藩王的位置的那个人,就是跟这个人交接的。 主帐里,外面有亲兵把守,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外祖父血气方刚,一脚下去顿时就让那个人跪在了地上。 那人倒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即便被踹的非常痛,却也是一声不吭,咬牙忍着。他既然敢潜伏到这汴梁来做卧底,就自然有他的本事,而且肯定做好了万一被人发现的措施以及最坏的后果。 本来他想寻死,咬下嘴里的毒药自尽,可是苏锦溪和凤长漓早就防着他这一招,所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落在了凤长漓和苏锦溪的手里,他想死都死不了,只能自认倒霉。 “说,是谁派你来我汴梁挑拨是非的?”外祖父一身冷喝,不怒自威。若是寻常稍微胆懦一点的人,指定会被吓得一跳。谁知道眼前的整个人却纹丝不动,眉宇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这个举措,倒是赢得了外祖父等人心中的赞赏。一个人立于何种境地都不害怕,他的胆识和智谋一定是过人的。 能有这样的人,他背后的主子想必一定也不会弱。 “你不说也没关系,在我汴梁的地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倔强不屈的样子虽然赢得了外祖父的好感,但是也激起了他的怒气。 苏锦溪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脑中也在飞速的盘算着。 抓到人之后,她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人是太子派出来的那就好理解了。可若是慕朝北派出来的,他想做出成绩给太子看,所以把凤长漓支开,那么下一步他会朝着谁下手呢? 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到那黑衣人的面前。然后缓缓的蹲下,目光直视他。他老练的样子虽然很老成,可是终究是一个愣头青,只是将上头的命令当死令一样的执行。 “啧啧,多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却是一个愣头青,难怪你视死如归。”他明明没有回答,可是她却猜中了。一语中的,让那个男子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不耐烦。 她一个女子说这话,有些略显轻浮。可是苏锦溪不在意,外祖父知道她是为了汴梁,为了让这小子开口,所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就恩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忽然一道阴森森的眼神射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背后发凉,那黑衣人顺着那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凤长漓正拿着那种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 黑衣人顿时觉得不好,他总觉得他自己就像是掉进了狼窝里的羊,被几头凶恶的狼虎视端端的盯着。 他现在有这个觉悟还不算晚,苏锦溪正觉得自己近来有些手痒,所以准备拿他来练练手。她吩咐将士将那黑衣人带下去好生看管,千万不准他死了,不然她就没得玩了。 等那人走了,平虞忍不住皱眉问道:“不知道兄嫂打算用什么手段对那人呢?平虞看的出,他是一个受过驯化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撬开他的嘴。” 汴平虞就像一个男人一样活着,所以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似男人一样沙哑,却像男人一样沉稳。 闻言苏锦溪抬眼看了她一下,只见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担忧,想来她是怕自己撬不开那人的嘴,反而还在外祖父的面前折了面子,那就不好了。 但是她既然敢拿下的事情,做不到怎么会强出头? 方才她已经试探出那人弱点,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愣头青一样的男人,他没有娶过妻子,就算是他的心智坚定,能不被眼前的女色诱惑。可万一他不是正常的情况呢,难道他真的能像柳下惠? 苏锦溪一向不走正常的手段,对于男人她从来不觉得酷刑会让他们招。有些人生来不怕皮肉之痛,你就是把九九八十一种酷刑都用上了,也不一定让他说出实话。 不过平虞的好心,她还是接受的。朝着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成,还有你哥呢。” 此话一出,她眼尖的看到外祖父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她时时刻刻的不忘夸奖他最引以为傲的外孙,外祖父怎么会不高兴? 她虽然得到了他部分肯定,但是在他眼里,她与凤长漓比,肯定她是外人。如果一个外人,还是凤长漓的老婆比他的外孙强,那怎么能行?那以后不是把他外孙的风光全都压下去了吗? 说到底,外祖父就是护犊子。任何方面都护犊子,别人不许超过他的孙女,外孙子,超过了他就看不起。 这样的老人心思她能理解,他倔强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孙女外孙子比别人强。好在这个老人并没有十分嫌弃她,所以有些小毛病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她低头失笑的时候,正好看见凤长漓也正在看着她,眉眼里都是抱歉的愧疚。知道她一向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可是竟然也学会讨好外祖父,他是既感动又愧疚。 苏锦溪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笑意,这笔帐日后在慢慢的算。 第133章 你摸到的是什么? 第133章 你摸到的是什么? 夜色擦黑,在焦黄而又空旷的土地上燃了一大片篝火。 黑衣人手脚都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双眼有些迷茫。 凤长漓没有丝毫的波动,倒是苏锦溪看的津津有味。 “告诉奴家,谁让你来的,是太子还是慕朝北?” “告诉奴家嘛!” “王妃,她招了,是慕朝北。”那女人走到苏锦溪的身边如是回道。 闻言苏锦溪叹了一口气:“这么快就招了,看来这慕朝北的手下也没啥能耐啊。” 凤长漓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瞟了她一眼冷静的说道:“行了啊,别得瑟过头了。” 明日直接告诉外祖父答案就成了,这过程就可以直接省略了,不然外祖父肯定会说歪门邪道。他可不想最后做了事,却还得不到一丝嘉奖的下场。 虽然他是百分百支持苏锦溪的任何做法,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也会接受同样的做法。 苏锦溪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并没有多在意。这种事情她不会主动邀功,就算是他听别人说了,顶多在心里念叨两句,但是在她嘴里听到那就不一样了。 让人把黑衣人拖走,然后苏锦溪并没有离开。身前有着篝火,身边有着喜欢的男人,还有一片难得清静的天空,她觉得很美好,一点都不想回府上。 那窄小的院子看见的地方小之又小,根本不似现在一般广袤无垠。 “怎么不想离开了?”凤长漓用下额抵住了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夜晚的汴梁很美,尤其是天空,上面繁星点点,这景象不是京城中能看到的。 苏锦溪“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身上,很是依恋他。她鲜少有这种脆弱的时候,所以很是让他心疼。 宽天阔地中,她爱的人,爱她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心中升起的怜惜也是平常感受不到的。 凤长漓看了看四周,然后扶着她站了起来:“锦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闻言,苏锦溪很是迷茫的看着他:“这么晚了,你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凤长漓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拉着她就走。在这黄土沙坡里,他拉着她就撒开腿跑起来。苏锦溪跟在他身边,有一种满足感迅速的溢满胸腔。她知道,那种感觉叫幸福。 她不问目的,不问还有多久,他走,她就跟着走。 爬过了几个山坡之后,终于到了。 “锦溪,这里的月亮够不够大?”凤长漓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往断崖边上走。苏锦溪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这样看着是蛮大的。 这样看着比刚才看着的要大,难道他以为刚才自己的感叹是自己喜欢月亮吗?苏锦溪哑然失笑,凤长漓聪明的时候都快要绝顶了。可是笨的时候,就好像全天下最傻的傻子一样。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才傻的,所以她并不介意,只觉得那满足感又强了一些。 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某个片段,所以牵着他的手朝着那断崖边又走近了一些。 她握着他的手伸向天空,彼此都闭上了眼睛。 “凤长漓……是什么?”她问他,眼睛还闭着。可是凤长漓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啊看着她,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是你。”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说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苏锦溪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看着她那满是笑意的脸庞,凤长漓突然有一种感悟。就是这世上再大,可是他想要的也不过是她一个而已。 幸福大概的样子,他已经知道。 第134章 快刀斩乱麻 第134章 快刀斩乱麻 “果然是慕朝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竖日,外祖父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就拍了桌子。一个江湖人士竟然也敢插手到汴梁,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人一样,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能算计到吗? 慕朝北这个人,凤长漓已经给他们普及过了,是以他们都很了解。可是他现在这般插手,的确是不合规矩。 几个人当中,就属汴平虞最平静,于是她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汴梁的根基不能动,我们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平息内乱了。” “平虞,明日你把这个人带到众人面前训话,也让那个人看看我们已经断了他的后路。然后在寻个错出,革了他的职就成。” 苏锦溪迎着平虞的目光缓缓说道,现在汴梁属于特殊时期,如果将那个鼓动暴乱的人真的伶出来的话,会叫人心寒:“只要悄悄的把他办了。没有了带头的人,剩下的人像是无头苍蝇似得,自然也就息兵偃鼓了。” 她这话说的在理,汴平虞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事不宜迟,立马就按照她说的办。 竖日,军营中,迎着所有人将士的目光,汴平虞将那人领上了台。她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修长的身影不畏惧任何目光站立在众人面前。 在众将士不解的目光下,汴平虞一字一句的质问:“众将士们,如果有人蛊惑你们,企图分裂我们汴梁人心,你们说该怎么办?” 她的话音落下,将士们很快就给出了回应,当即齐声喊道:“杀!” 声音响亮的震耳欲聋,这也充分证明了所有人保卫汴梁的决心。 “好。”汴平虞一声好字收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讲话。 “将士们,我们汴梁是不可分支的地方,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妄想侵占的地方,是以我们必须拼尽全力保护好汴梁,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是!” 汴平虞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一脸深沉的说道:“这个人企图潜伏我汴梁分列我们,今日,我就当着众将士的面将他斩杀。日后若是在发现这样的人,一律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在所有人的呼喊声中,汴平虞抽出佩刀,一刀砍下那人的头颅。 血喷出了一米多高,溅得汴平虞满脸都是。可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平静的收起佩刀,让人把那黑衣人的尸体拖了下去。 所有人敬畏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将军,未来的藩王,此刻他们心中再无半点不服。 …… “汴其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军营中,外祖父看着眼前跪着的汉子,一脸痛心疾首。 整个人三十出头,汴家的族亲,比较亲近的亲系旁支。他竟然妄想取代他姑爷爷的地位,成为新的一任藩王。 这让他很是心伤。 汴其佑被人抓了一个现形,自然没有什么可辩驳的。梗着脖子,铁青着脸,目光放在别处,根本不与自己的姑爷爷对视。 按族亲来算,外祖父是他娘亲的姑父,所以是他的姑爷。只不过亲不过三代,更何况是表亲? 就算是在失望,也不会有自己的亲孙儿背叛一样的难过。 不过汴其佑受不了外祖父的目光,忍不住反驳道:“我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汴梁的事情,姑爷爷你把汴梁的江山交给平虞一个女娃那才是对不起汴梁。” 他声音很大,对于汴平虞接管汴梁的这件事很是不满。 外祖父还没说什么,苏锦溪第一个就不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直接冷嘲道:“在我看来,只有不中用的男人才会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就你这个德行,被人抓住了现行还要怨怪别人做事不公允,你算哪根葱,能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苏锦溪的话又狠又辣,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汴其佑也是一样,等他想明白之后,梗着脖子骂道:“你又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资格说你就够了。”苏锦溪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的走到他跟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你接触的京城人企图谋反很久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说自己没做错,你这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呢。再说了,平虞一个女娃又怎了?前日擂台之上,你怎么没胆子上去跟她打一架?在嘴上挑人性别,算什么本事?就你这个窝囊样,还想接管汴梁,眼瞎的人才会信你能将汴梁管好。” 苏锦溪的一番话,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汴其佑心中的伤疤。的确,他打不过汴平虞,可是他是男人,让他承认比一个女人弱,那怎么肯? 他眼中迸射出浓重的嫉恨之意,苏锦溪转身一把拽过汴平虞,将她推到汴其佑的身边。在其过程中,一把匕首在汴平虞的胳膊上划过,然后掉落在地上。 汴其佑刚捡起来准备杀了苏锦溪,可是他快,苏锦溪更快,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被踹倒在地上,凤长漓迅速的上前制住了他。 “来人啊,有人刺杀平虞将军……” 苏锦溪这么一喊,大多数人都是懵的,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很快外祖父便反应过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踹在了汴其佑的腰上,嘴上还大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平虞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要杀她啊……” 很快帐篷外的将士们冲了进来,看到汴平虞脸色苍白的捂着胳膊,那鲜血滴滴溅落在地上,鲜红了一片。 将士们顿时就红了眼睛,不用外祖父吩咐直接拖着汴其佑出去。 “危害汴梁,天地不容。” “危害汴梁,天地不容。” 齐齐的声音喊了出来,根本不用汴平虞在多说什么。汴其佑毫不犹豫的被斩杀,汴平虞的藩王之位这才坐的稳当。 通过这件事,外祖父对苏锦溪的看法又多了一层敬佩。 他早该想到的,他如此优秀的外孙肯定不会看上一个普通人。 第135章 两口子合体虐狗 第135章 两口子合体虐狗 因为汴平虞顺利登上藩王之位,所以当晚便在军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苏锦溪和凤长漓自然是参加的,不过他们不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本来想静悄悄的寻个角落坐着就好,却被外祖父拉着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地位和汴平虞齐平。 这样在汴平虞看来没什么,可是在其他的人看起来就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碍于军威,谁也没有提起。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打哪冒出来的两个人,竟然能让大将军如此的重视他们。 “锦溪来,我个老疙瘩敬你一杯。”外祖父举起了就酒杯,朝着苏锦溪说道。他那满脸褶皱的脸上此时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苏锦溪自然知道这个倔强的老人家能对着自己改观不容易,当下毫无理由的举起酒杯与他对饮:“多谢老将军抬爱。” 在外人面前,那声外祖父自然是叫不出来的。 好在外祖父也没有介意,笑呵呵的喝下了那杯酒。 空旷的地上燃起了篝火,上面烤着羊肉,士兵围着那篝火跳舞。 “听表哥说,嫂嫂也会武,不知道平虞能否讨教两招呢。”酒过三巡,汴平虞笑吟吟的看向苏锦溪,缓缓的开口道。 军中的人遇见得了敬佩的对手,总是想要过两招。即便汴平虞早已身为先锋,却还是有这个心思。 苏锦溪端起了酒杯,看了一眼酒,看了一眼她,然后笑开了:“好啊,你说用刀,还是用剑?” 话音落下,凤长漓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不忍说道:“你该不是喝醉了吧?” 这可是高粱酒,纯正的酒味,还真是很容易喝醉的。 “你想多了。”苏锦溪撇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若是这点酒就把她放倒了,还真是愧对了她小辣椒的称号。 汴平虞用惯了刀,但是此次还是换上了长剑。而苏锦溪刀剑都不用,手中拿了一根鞭子。 两人同时跃上擂台,一人占据一方。 “点到为止,嫂嫂放心,平虞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汴平虞手持长剑,嘴角微微勾起,倒是一个憨厚的笑容。 可是这在苏锦溪的眼里却成了挑衅,她看着汴平虞笑意更加的张狂:“平虞莫怕,我一定手下留情,绝不打哭你。” 两人都不肯落了下风,气氛自然一触即发。 汴平虞的长剑还没刺出,苏锦溪的鞭子就如闪电一般,夹杂着划破空气的‘轻噗’之声朝着汴平虞兜头打去。 速度之快,仿若眨眼之间,稍微一走神,鞭子已经落下。 于此,一旁的看客都不敢掉以轻心。外祖父拿着酒盏,酒都未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擂台上过招的两个人。 苏锦溪手上的长鞭宛若游龙一般,汴平虞根本靠不近她半分。 “诶呀,漓儿,你这夫人的武功怕是与你不相上下了吧?”看到了一半,外祖父忍不住朝着凤长漓絮叨。然而不等凤长漓开口,他小舅舅便接口说道:“你说改天你们小两口吵架,你若是打不赢你这夫人可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啊,我们汴家的男儿就没有被老婆打趴在地上,长漓你可要当心了。” 小舅舅一言,顿时让所有汴家的族亲顿时对望一眼,然后眼睛里涌起会意的笑意。 凤长漓放下酒杯,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看着台上的身影淡淡的说道:“锦溪也就会个花拳绣腿,耍耍猴子还行,真正打架还是要靠我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了,仿佛他们就是凤长漓口中的那个被耍的猴子。凤长漓接着看向刚刚笑话他的小舅舅,目光悠长而又充满趣味。 小舅舅顿时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小舅舅不必为我们担心,我和锦溪的感情向来都很好,从不吵架。在说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就算是争两句嘴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就不劳小舅舅为我们担心了。” 本想是看凤长漓的笑话,却没想到反倒被他打趣的满脸通红,于是个个都不说话了,转而笑着看向擂台上,看两个高手比武。 然而就是一个打趣之间,两人也已经分出胜负,擂台上打成了一个平手。 其实汴平虞知道,自己并没有打赢苏锦溪。她不过是让着自己罢了,她一个女将军,在军营里掌军,自然不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打败。 两人下了擂台,自然是赢得了一片喝彩的声音。 苏锦溪在凤长漓的身边坐下,凤长漓顺势递给了她一杯温热的茶。温度刚好,适宜下口。 “锦溪,你这花拳绣腿耍的不错啊,哈哈。”她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外祖父打趣的声音。 闻言苏锦溪有些怔愣,看了一眼外祖父,然后又看了一眼凤长漓,她心中觉得这话跟凤长漓脱不了关系。 迎着她的目光,凤长漓淡淡一笑,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苏锦溪转而看向外祖父,甜甜一笑道:“外祖父说的是,我和平虞两个女娃比武,可不就是耍耍花拳绣腿,难道还能真的舞刀弄枪不成?” “咳咳……”外祖父顿时脸色就有些不自在,转而看向别处,喝了一杯闷酒缓解尴尬。 苏锦溪心中冷笑,论嘴皮子,就没有人比她更毒的。 她的笑意没笑到两秒,小舅舅放下了酒杯,一脸八卦的说道:“诶,锦溪,这花拳绣腿可不是你外祖父说的,是你夫君说的。刚才外祖父可是好生夸奖了一番你的,谁知道长漓说你这不过是花拳绣腿。” “是吗?”苏锦溪看了一眼凤长漓,不过后者很是镇定。小舅舅这话摆明了是挑拨离间了,她还能真信了他不成? “小舅舅,我夫君说的不错啊。我的功夫跟他相比肯定是花拳绣腿。不过嘛,这打架也要讲究用脑子的,难道我这么聪明还需要用拳脚上的功夫去打人吗?” 小舅舅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险些没吐出来。 他们两口子,真是够了。 第136章 生了孩子一切好说 第136章 生了孩子一切好说 在汴梁呆了一段时间,而且汴梁的事情也结束了,凤长漓和苏锦溪便决定从汴梁离开。来的时候没有多大的阵仗,走的时候,苏锦溪同样也没有大张旗鼓。给外祖父以及汴平虞留了一封信,连夜就走了。 竖日,当外祖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气的直跺脚。这个该死的丫头,竟然瞒着他跑了。汴平虞倒是没那么生气,人家来的时候是悄悄来的,走的时候悄悄的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虞,你给我说说那晚上你跟锦溪那丫头比武,是不是让着她呢?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她那是花拳绣腿,最可恨的是你的那个长漓表哥,怎么都不肯都说一句实话。” 外祖父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于凤长漓他是又爱又恨,他们汴家一辈子忠肝义胆,肯定是支持他们两兄弟的,可是到头来他却不肯说实话,这的确让人气愤。 汴平虞看了信,上面交代了她的注意事项以及几句冠冕堂皇的问安。信上没什么值得研究的,可是外祖父的一番话到是让人值得研究,她不禁笑道:“祖父,我表哥一向腹黑,你不是不知道,你以为他是长歌表哥吗?什么事都给你说一半?在长漓表哥的嘴里,你能听到话十句里面有三句是真的就已经不错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外祖父的脸上好看一点了。凤长歌和凤长漓是两个极端的性子,一个沉稳,一个洒脱,不过这凤长漓看媳妇的眼光倒是不错的。 平虞如是说道:“那日我跟王妃嫂嫂比武,祖父,不是平虞软糯,而是我的确是打不过嫂嫂。她的鞭子又快又狠,根本让人拿捏不住,近不了身。” 外祖父听到这些,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这长漓也不知道从哪寻摸的一个女娃,还挺有本事。原来我还想呢,若是你没嫁出去,就把你许给长漓,正好治治他那散漫的性子。如今看来我还真是多虑了。好在他带着锦溪来的时候我没有棒打鸳鸯,不然还真是老糊涂了。” 闻言汴平虞只觉得一股凉气一下子麻到了头顶。她和凤长漓成婚? 她生平最见不得好看的男人,说实话她从小就觉得凤长漓就像那戏文里的白脸。唔,想想她还是先走了。祖父的这话头,坚决不接。 老头坐在窗前想了想,凤长漓成了婚,还有凤长歌呢,那孩子倒是一个沉稳的,就是不知道这俩孩子有没有缘分? 在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凤长歌是他们内定的储君人选,将来肯定是后宫佳丽三千,他身为平虞的祖父,是万万不会叫她去受那种苦的。 …… 这去汴梁的时候,紧赶慢赶就怕错过了时辰。可是回去的时候,凤长漓一点都不着急。这些天都过了,京城里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们在外面玩几天,也该是没事的。 再说此次出来,明着说是玩的,实际上一天都没玩,就这样回去岂不憋闷。反正已经派人回去给凤长歌消息,京城内外一切安好,又有什么好急的。 苏锦溪坐在茶楼的二楼雅间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磕着瓜子,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只觉得很是无聊。 本是想喝酒来着,但是凤长漓不准。 从汴梁离开后,她便被凤长漓下了禁酒令,想着每日的味道清苦的茶,她就有些头疼。 从汴梁离开,到现在也十日了,可是距离京城也遥遥无期。起初玩着还算有兴趣,可是后面被逼着什么也不能做,自然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真想回府,趁早看见自己的娘亲也是好的啊。 凤长漓:“锦溪,你一向不爱憋着自己,我这般为你好,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明知故问,苏锦溪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试试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喝酒,不能玩,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这分明就是行走的监狱。” 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顿时就逗乐了凤长漓,起身坐在她身边拥住了她:“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等咱们有了孩子,在等孩子生下来,你想怎么跳怎么跳成吗?”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怎么那么确定就一定能怀上啊?”苏锦溪扫了他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别闹,有人看着呢。”话虽然这样说着,她却扬起了手,准确无误的拧住了凤长漓的耳朵。 两个人闹得很是欢快,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凤长漓乐在其中,耳朵随便她拧,反正拧不掉,只要她开心,现在就使劲的占便宜就成。 最后,苏锦溪的只得认输,这从侧面证明了,凤长漓的脸皮很厚。 第137章 要多了,管够! 第137章 要多了,管够! 晚上自然是歇在客栈里了,凤长漓陪着苏锦溪下了一会棋。苏锦溪下着下着,就困的睁不开眼睛。 两人悄悄的起身,拿着长剑,各自在床角站着。 没过一会,外头想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该是暗卫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所以打了起来。 但还是有露网之鱼,两个黑衣人抹黑破窗而入。对准了床上的杯子乱砍一通,一看力道不对劲,便立刻撤退,但此时已经来不及。 苏锦溪和凤长漓两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兵戎相见,黑衣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两人被凤长漓和苏锦溪砍断了手脚,逃也逃不了,但是没等苏锦溪和凤长漓去捏开他们的嘴,他们已经自杀了。 很快暗卫也闯了进来,顺便燃起了灯。 “是属下看护不力,请主子责罚。”一看到屋内的情况,暗卫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苏锦溪瞟了一眼外面,更是有好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这次出门只带了两个暗卫,应付起来,自然是有些麻烦,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赶紧把这些人处理了,别惊着客栈的人。”凤长漓抬手让他们起来,冷声吩咐道。 暗卫立刻照办,站起来就把两个杀手给拖了下去,还专门处理了屋中的血迹。他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做起这些来麻利的很。 “你说,这会是谁派来的?” 凤长漓不禁笑道:“除了那几个人,还是那几个人,还用想吗?” 不过这刺杀的主意很是愚蠢,知道他会带暗卫,竟然派那些不入流的杀手过来,自然不能成功的。 苏锦溪也觉得自己问的的确是有些多余了,可是她真的是很无聊啊。 “怎么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凤长漓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今晚这些场面,她都应该是见惯了的,该不会是被吓着了吧? 这段时间他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了,难道怀孕的的女人性子会变的软弱。 “终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叫你见到这等血腥的场面。”凤长漓一脸忧愁的看着她,伸手抚着她的脸蛋,指尖很是温柔。 听他的话,苏锦溪更是愣住了:“你说什么呢?” …… 苏锦溪要回来的事情,在几日后传进了苏月夕的耳朵里。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幽居后宅,两耳不闻窗外的三小姐了。 在苏锦溪走的这三个月里,在无名的安排下,她和太子,和齐王的交情甚好。齐王有心眷念她,所以待她好。太子欣赏她的才华,更知她与齐王那点纠葛,所以时常邀约她。 白日里,苏月夕从外头归来。不知不觉的时候,走到了废弃的后院里。这里面关着一个人,是早已被老爷摒弃的二姨娘。 当初本是要杀了二姨娘,可是苏锦溪被接走了,这件事一拖再拖,最后老爷像是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看见她,想起了过往,苏月夕并不觉得现在很开心,转身就离开了。 谁知道她刚进屋,就听见窗口有一阵响动。 苏月夕连忙关上了门,径直走到内室,一个黑影突然冒了出来,下了她一跳。 看清楚那人之后,苏月夕一脸怒气:“你作死啊,大白天跑到苏府来做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一起说出来吧。”苏月夕郑重的看着无名,一脸严肃。 这个人,她从来没有看透过,可是他却逼着她与他为伍。 “我知道,她不是傻子,不然凤长漓怎么会看的上她?”无名转身坐在了床上,继而笑道:“我还知道更多,齐王,欲擒故纵,只是一个手腕……你想的是如何夺走苏锦溪的一切,我说的对吗?” 一字一句,缓慢的说出来,每一个子都像一个针,缓缓的插进了她的心里。 第138章 就是有王爷才担心 第138章 就是有王爷才担心 等他说完,苏月夕的一颗心反而是放了下来。她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你跟苏锦溪早有渊源,说罢,你是恨了苏锦溪,还是恨了凤长漓?” 苏锦溪这个人一向扮猪吃虎,又聪明的紧,不会轻而易举的吃亏。所以她猜测,这无名的仇多半是跟着的凤长漓来的。凤长漓是王爷,自持身份尊贵,又傲气无比,结仇的机会比苏锦溪大得多。 无名知道她聪明,但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关键的指出关键点。苏月夕没有自恋到以为他真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和身份,很不错,这样的人他的确没选错。 无名浅浅一笑:“当然是苏锦溪,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再说她抢了你那么多的风头,她也该死。” 苏月夕懒懒的靠在桌子的一角,目光看着无名,那是一点都不相信他。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不怕他了,所以凡是他说的话,都要在心中揣摩几分。 “我不会忘记的,是她跟那个李玉儿抢风头,所以才造成了你跟齐王错过姻缘。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我想你该是很痛恨这个开端的。我也说过,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无名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清茶,慢悠悠的喝起来但是苏月夕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又不说话,他径自又开口:“苏锦溪快回来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她一回来,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会露出马脚,说不定还会被她给识破,然后你只能半途而废……” “你别激我,我自己知道怎么办,用不着你来给我操心,你管的够宽了。还有,下次你最好不要在随意的出入我的房间。”苏月夕上前一步,夺了他手上的杯子,俏脸上冷若冰霜。 无名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恼火了,他原本也就是来通知她,顺便来催她的,惹恼了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他刚准备走,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苏月夕一愣,随后立刻高声问道:“谁啊?” “三小姐,奴婢今夏。”一听这个名字,苏月夕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连忙让无名从窗口离开。 “有事吗?”看着无名的身影从窗口消失后,苏月夕这才缓缓的走过去开门。 今夏看了一眼苏月夕,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屋中。苏月夕知道她刚才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人影,又不敢确定,索性站开,大大方方的让她看:“有事吗?” 她又问了一遍,今夏这才将手上的汤盅递上去:“三小姐,这是厨房炖的雪蛤汤,大夫人让我给您送来。” “有劳了。”苏月夕亲自接过汤盅,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还是那个从容不迫,温润如初的三小姐。今夏不禁撇嘴,果然是她多虑了,三小姐的房中怎么可能有人呢? 见今夏是一脸放心的离开,苏月夕也没把门关上,端着汤盅就朝着的屋里走。 揭开汤盅,里面的汤散发出浓厚的香味的。东西倒是好东西,只是她这会是一点都吃不下。 大夫人对她还好,可是她对苏锦溪的厌恶实在太深,无论如何,她都暖不了自己那一颗变得冰凉的心。苏月夕看了一眼汤就把汤盅给盖上了,然后端了起来直接倒在房中的花盆里。反正的这点汤汤水水的,也浇不死那几朵花。 不过苏锦溪很快就回来了,她该想个什么法子让她消失才行。因为有凤长漓在,所以想害苏锦溪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不然引火烧身,还会被凤长漓给盯上。 想来想去,她走上前关上自己的房门。有些困了,有什么事等她睡醒在说。 …… 今夏回了院子,李如依还坐在院子的树下乘凉,看见她了之后,便问了一句:“今夏,汤可送去了?” “夫人,送去了呢,三小姐在房中休息,奴婢没敢在叨扰,送去了之后就回来了。”今夏如是说道。 “嗯,送去了就好。”李如依淡淡的应付了一句,锦溪已经去了外地两个多月了,上次来信说已经在回途的路上了。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一封信,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让女儿离开自己这么久,就是知道自女儿万事都有主意,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老古话却是千真万确的。尽管她再有本事,可是在做娘的眼里仍旧是一个小孩子。 “夫人,你是不是又想大小姐了?”今夏一看李如依那闷闷不乐的神情,就猜到了其中缘由。这些日子,苏锦溪不再,大夫人都清瘦了好多呢。 “这都好些日子了,出去游山玩水也该回来了,却到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李如依神色恹恹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终日守着的这么一个苏府,日子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时间也不好打发。 “大夫人,你担心个什么劲啊。前几天不还来了信,大小姐说就快回来了,再说小姐身边还有王爷呢。”今夏劝道,走到一边给她打扇。 李如依眼神一暗,心想就是跟王爷在一起她才不放心呢。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这么长时间,难保不会越距。就算是锦溪顶着王妃的头衔,也终归是不好。 只是这些话,李如依又不好跟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再说说了她也不一定能懂,所以只能自己藏在心里。而今夏以为大夫人只是因为小姐没离开过她不习惯,大夫人一向把大小姐看的比命还重要,所以她也就没当回事。 两人想的都不在一个出发点上,自然是不能沟通的了。没过一会,李如依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就进屋在软塌上休息。今夏不敢打扰,只能出去在院子里坐着,轻手轻脚的干些别的活计。没一会红线过来了,她拿着线筐子和她一起做针线活。两个人悄悄的说着话,倒也热闹。 第139章 苏府只会有三小姐 第139章 苏府只会有三小姐 许是外头的蝉叫的太响了些,所以李如依睡了一会就醒了。从软榻上起来,在屋中洗了一把脸,便朝着外头走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红线和今夏不知道去哪了。 她想走走,坐了一天了,身子骨都是酸疼的。找不到人,她就自己一个人沿着后院的花园走。 这会太阳下去些,所以太阳并不毒辣,迎面还有微风吹过来,格外的舒服。 走着走着,不自觉的竟然走到了后宅里最荒落的地方。她一下子记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被关着的二姨娘。她没打算去看她,想着她已经落得这个下场,也就没必要在去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她刚准备离开,却发现一个飘逸的裙角走了过去。她心中一紧,现在谁还会来这里?脚步一顿,她转身就跟着那身影而去。 破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呆着的人经过了半年囚禁般的生活,已经面容枯槁,不复当初鲜亮的模样。 二姨娘再美,可是她也经不过打击和时间的摧残,不是人老珠黄,而是衰落,她还年轻,心已经老了。没了希望,一辈子绝望的活着,这完全是在熬日子。 这个屋子还算简洁,因为有人定时打扫。邋遢的只是二姨娘罢了,因为再也没有下人像从前那般伺候她了。 她转眼看向门口,脖子扭动的很慢,感觉她转动眼珠都还要力气一般。 在看到光鲜亮丽的苏月夕之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猛然射出嫉恨的光芒:“你来干什么?” 声音沙哑而又苍老,就像一个沧桑的老妪,浑身写满了疲惫和被生活拖累的不堪重负。 苏月夕站在门口,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听到她这话后,很奇怪的笑了:“我来这里看看,不行吗?” 看看曾经的一手遮天,风光无限的二姨娘,看看曾经将她踩在脚底的那个得意的人,现如今的下场不行吗? 二姨娘当然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吗?只可惜,她这半年来,把所有的笑话都看尽了。所以就算是她来,尽情的讥讽她也没关系。她都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啧啧,这下人真是不够用心。这房间都不让人打扫干净,还有二姨娘你,这么邋遢,还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呢?”苏月夕一副嫌弃她的样子,离她也是远远的。尽管这半年来看惯了这样的目光,可是当看到曾经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片子现在这般嚣张,她心中还是难受。 “你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二姨娘忍不住低喝一声,可是这幅模样却让苏月夕笑的更开心了。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总算能让苏月夕心中那口不顺畅的气顺畅一下了。 可是二姨娘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幽居这府上半年多,她多少听见的了一点风声。迎着她大笑的脸,冷道:“苏月夕,你来看我笑话,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算是你把我女儿害了,把我打倒了又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是一事无成?因为你是庶女,所以永远比不上苏锦溪,人家是嫡女,又有晋王爷护着,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闻言苏月夕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住了,看着二姨娘笑着的脸,忍不住的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怎么?戳中你的心事了?”二姨娘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苏月夕的脸,忍不住的笑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在她面前逞强,真是笑话。 若不是苏锦溪有晋王撑腰,她又怎么会被老爷摒弃? 她就不信,苏月夕这个丫头片子看着如今的苏锦溪不会嫉妒。她一个傻子都能得到那么好的姻缘,而她呢,费尽心机也没有人垂青她,想来也真是可怜。 “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跟苏锦溪齐平,因为你比不过她。”二姨娘见苏月夕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不由得又加重了口气。 苏月夕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要跟她比?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何故要跟她站在一个水平线上?二姨娘,你是关禁闭关傻了吧。” “比不比你自己心里清楚,当你出门的时候,别人提起苏府,永远只有一个晋王妃的大小姐,而你却师出无名,谁也不知道你是谁,是哪家的小姐?啧啧,想想就觉得可怜。”二姨娘老奸巨猾,自然知道苏月夕的痛在哪里,下手也知道往哪使劲。 事实上,苏月夕早就被她激怒了,只是隐忍未发而已。 “二姨娘,希望你能睁着眼睛看着那天,别人提起苏府的时候,只有三小姐。”苏月夕冷着声音说道,看着二姨娘的眼神有些怜悯:“二姨娘,你可一定要活到那一天,不对,你一定能活得到,因为很快就会了。” 她笑的阴险,让二姨娘后脊梁骨都发麻。不过很快,二姨娘就扬声肆意的大笑。就算是她被关着了又怎么样?只要能让她们狗咬狗,她就高兴。 李如依站在门外偷听着对话,尤其是苏月夕最后面的那句,她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苏月夕要对她女儿下手吗? 不行,她要赶紧去通知红线,让她给锦溪说一声,防备着苏月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三小姐了。 可走了没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了苏月夕的声音:“大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可是这时听在李如依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恐怖。 “没……没事……”李如依转身刚想说:“路过而已。” 可是迎面便是一个砖块砸过来,狠狠的一砸,她顿时就软了身子,直接倒在地上。 这时候本来在屋里的二姨娘觉得外面不对劲,便走出来看看,谁知道一出门就看见了一块带血的砖头。 她心头一跳,难道是苏月夕出了事?捡起石头,慢慢的朝外走,谁知道看见的却是李如依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 第140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第140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夜,苏锦溪睡在凤长漓的臂弯里。前半夜睡的挺好,谁知道到了后半夜,她就反反复复的陷入噩梦之中。梦中鲜血淋漓,却不知道受伤的是谁。知道眼前的是梦,可是却醒不过来。 “锦溪,锦溪,你怎么了?”凤长漓的声音一下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苏锦溪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突然得救了一般,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脸色苍白,头上也是大汗淋漓,双眼睁得巨大,明显很是惊恐,该是做了极为恐怖的噩梦。 她浑身都抖个不停,牙齿都在打颤。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惧怕的她,跟她的说话的声音也加大了音量:“锦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锦溪……” “凤长漓!”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凤长漓盯着她,她眼中一个眼神都不敢错漏。 “我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梦,可是我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说着的时候,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仰着头惊恐的看着他。那种恐惧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眼泪顺着睁的大大的眼眶里无意识的流出来。 看她这个模样,让凤长漓很是心疼:“没事,你只是作恶梦了。你放心,万事都有我在你身边。锦溪,不要怕,因为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苏锦溪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的心尖上还是忍不住的颤栗。 “凤长漓,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凤长漓心都疼碎了:“好,我们今天就回去。” 她是他的心肝,他的宝贝,对于苏锦溪的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不待天亮,苏锦溪便催促着凤长漓出发。两人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快马,飞速的往京城赶。 原本以为走的悄无声息,可还是让人察觉了消息。 京城之中,太子收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去跟常驻在府上的慕朝北去商议。此人处事果断机敏,他既然请了人家来,自然遇事便要请教。 慕朝北穿着一袭鲜红的长衫,映衬着他的五官,犹如冰山的雪莲被火包裹着一样,简直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太子凤清绝去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逗弄这一只八哥。听了凤清绝的汇报,他冷笑一声道:“太子还来问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派人去劫杀过了吗?我正想问问太子,此事可成功了?” 闻言太子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道:“想来先生都知道的,那次失手了。” “你当然会失手,你真当凤长漓是二世祖还是以为凤长歌不如你?”慕朝北丢了逗弄鸟的棍子,转身冷眼看向凤清绝:“就算你轻视凤长漓,可是你不该轻视凤长歌,你真的以为他弟弟是出去游山玩水吗?” 凤清绝即便是太子,可慕朝北是他请来帮助对付凤长歌的,他说什么自然就要听着了。 此刻他更是不解,凤长漓那个二世祖,不出去玩能有什么本事? “前一段时间,汴梁内部发生暴乱,汴梁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伤了腿,后继无人。我特意挑了人去挑拨是非,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我的人杳无音讯,而且汴梁还将一女将军继承藩王之位,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慕朝北看向凤清绝,眼中凌厉的很。 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凤清绝细细一想便明白了。汴梁平乱的时间,正好是凤长漓出去游山玩水的时间。他一向以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自居,以至于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凤长歌的身上,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这也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一想通了所有事情,凤清绝后脑勺都是凉飕飕的。如果凤长漓真是掩藏至深,一个凤长歌已经很难对付了,在来一个凤长漓,他简直是被左右夹击。 可是慕朝北还没说完,他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徐徐说道:“事情可怕就可怕在这,凤长漓推荐的那个女将军叫汴平虞,是老将军的嫡亲孙女。从小深受老将军的教诲和指导,无论是武艺还是排兵布阵都不输给一个男儿。可这只是我们了解到的,群臣不知道,皇上更加不知道。因为汴梁是藩王,选谁继承藩王之位,皇上无法干涉。可是说到底皇上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背后靠山势力太大,如今选了一个女将军上位,不管从哪个方面想,皇上都是高兴的。这件事的后果就是,皇上会减低对凌王晋王的猜忌,也就是说以后你和凌王有所争执的时候,皇上再也不会向以前一样偏帮你。” 慕朝北的这一番话,直接让凤清绝冷汗涔涔,他没想到慕朝北已经派人去汴梁做过手脚,更没想到凤长漓下了一步这么高明的棋。 凤清绝当即朝着慕朝北行礼:“本宫现在走投无路,还请先生为本宫筹谋。他日本宫登帝位,必不会忘记先生大恩大德。” “把李如依的死传出去,趁着他们慌乱的时候劫杀,绝对不能让凤长漓和苏锦溪回到西凉京城。”慕朝北看着笼子里的八哥,漂亮的眼睛里闪现出浓厚的杀意。 慕朝北都发话了,凤清绝自然是照办的。既然凤长漓对他有威胁,那就留不得了。就是把身边的侍卫都损失殆尽,只要能杀了凤长漓和苏锦溪,那也是值得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既要登上帝王宝座,就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第141章 嗜血劫杀 第141章 嗜血劫杀 苏锦溪和凤长漓在上路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凤长漓暗卫的密函,李如依被二姨娘害死了,具体事宜还要等苏锦溪回去之后才能定夺。 知道这个消息后,苏锦溪当场从马上跌落。狠狠的摔了一跤,手脚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然而苏锦溪并没有半分停留,骑着马飞速的朝着京城赶去。凤长漓没有拦她,他能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跟着她的脚步,陪着她度过这段最是难熬的日子。 马蹄飞扬在郊外去往京城的大道上,鞭声扬起,驾马疾驰。可不一会,风起云涌,乌云将太阳全部遮住,天一下就黑了半边。 黑云压城欲摧城,闷雷阵阵,压得人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凤长漓仰头看了看天,这似乎是要下一场瓢泼大雨,才能散了去这层层黑云。 果然还没有走出一半的路,前方的大路上,一群黑衣人手持闪着寒光的长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时天际奔起滚滚的响雷,风乍起,吹起两人的衣衫。 凤长漓一声哨响,身边的暗卫立即现身出来。虽然只有两三个,但已经足够。 苏锦溪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厚厚阴霾戾气,那是从阎罗殿里前争扎生还,让人生而无望的气息。 她要回京给她娘亲奔丧,天大地大,大不过身生父母的身后事。 “挡我者,杀无赦。” 苏锦溪一跃从马上飞下,一脚踹飞一个冲上前的来的黑衣人,夺了他的冷剑。 她一身素衣,站在被黑衣人的包围圈中,丝毫没有惧意。半披在身后的黑发随风起舞,明明犹如仙人之姿,却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不待一声落下,所有的黑衣人动作整齐的朝着的她刺去,谁管她是一个女人,谁管她心情悲壮。 凤长漓一个动作,三个暗卫中两个都去了苏锦溪的身边帮她。而他自己也被黑衣人缠身,招招致命,步步紧闭。 轰隆……一声,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苏锦溪不躲不闪,转身和那些人正面迎上。她犹如猎豹一般的极速而上,然后猛的一跃气,正前方的一个人瞬间就被她手上的长剑抹了脖子。 鲜血喷薄而出,射出一道弯弯的弧度。那人双手捂住了脖子,凸起的双眼被血染红,尽管在不甘,却还是倒下,然后被同伴踩的面目全非。 苏锦溪丝毫不为这个人的倒下而停片刻,她的心中被悲情占满了。她娘被人害死了,眼前的人都是挡着她的去路,不让她回去见她娘最后一面,所以他们都该死。 嗜血的脸庞,猩红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敌人,任何外界的声音都扰乱不了她。 她只知道,只要这些人不倒,她就没办法回去见娘最后一面。 她没有深厚的内力,没有一掌击飞数人的本事,有的只是一身的嗜血杀气,让人望而生畏的骇人杀戮。 她靠的是体力,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但他们虽然发现了她的弱点,可她一刀致命的必杀技,却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虽然攻得在凶残,却终究少了些锐气。 看着眼前像是胆小鬼的一样的黑衣人,冷若冰霜的脸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反手执起剑,猫着腰,像狸猫一样从地面斜滑而过。所到之处,一杆人的脚脖子齐齐断掉。 血混着雨水在脚下流窜,染红了素色衣衫的裙角,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泥土的泥泞味道,统统充刺在鼻尖,让人忍不住的作呕。 “王爷……”身边的暗卫一声呼唤,凤长漓顺着他的声音看去。这一眼,他的瞳孔猛缩。 他的王妃,苏锦溪,已经杀红了眼睛。 “锦溪。”凤长漓不管不顾的朝着她奔去,虽然几步路的路程,他顾头不顾尾,顿时叫一个黑衣人抓住了机会,一刀从凤长漓的肩膀处划下。 凤长漓的后背顿时就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玄衣。凤长漓转身就是一剑,那人被腰斩成了两半。 这些人举着剑,也不知道谁发出的号令,将凤长漓和苏锦溪团团围在一起。刚才还是两个包围圈,现在成了一个。 “锦溪,锦溪,我在这呢。”苏锦溪站直了身体,阴厉的眼神让人发毛。凤长漓看不得这样走火入魔的苏锦溪,捧着她的脸,企图将自己的脸印入她的眼中。他温柔的声音,逐渐将她的理智唤回来,苏锦溪的眨了一下眼睛,那些阴寒的戾气逐渐的消失。 “凤长漓。”只是一声叫声,凤长漓的心便落下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锦溪又回来了。 害怕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恶从胆边生,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是仗着自己人多,黑衣人举着刀剑齐齐的朝着他们砍去。 前后左右都是锋利的剑刃,真真正正的四面楚歌。几个暗卫将剑举过头顶,挡住那些剑,一己之力,顶起泰山压顶。 苏锦溪趁着机会,双腿横向劈开,挥着长剑从左至右一剑挥过,几个人顿时被刺中腰腹倒在地上。 而凤长漓一跃而起,长剑带着摄人的寒风划过,地上顿时落了几颗鲜活的脑袋。 就在她们力争脱险困境的时候,马蹄声踏踏,凤长漓心中一寒,以为是这些敌军的援手。 谁知道竟是铁骑,数千人的铁骑一下子将场面围攻了起来。黑衣人见势就要跑,可是凤长漓哪里会让他们跑,更何况那些铁骑也不会让他们跑,箭弩射出冷箭,将那些黑衣人齐齐射死,射伤的也逃不了命。 不一会,便将那些黑衣人给收拾了。 苏锦溪这会的功夫才看到凤长漓后背的血痕,现在鲜血流满了整个后背,翻着白花花的肉,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末将陈止,救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苏锦溪正想问他的伤口,突然响起了请罪的声音。 这个名声耳熟的而很,苏锦溪循着声音疑惑的看过去,果然是熟人。 “将军请起,不知道将军为何而来。”凤长漓没跟他客气,强撑着镇定问道。 第142章 你还有我 第142章 你还有我 陈止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确是一个意外。但此时瓢泼大雨虽然小了些,站着还是不行,更何况的凤长漓的身上有伤。 事不宜迟,陈止立刻让亲兵抬着的凤长漓上马,然后直奔不远处的一个小镇。 途中,苏锦溪一句话都没说。 小小的城镇没有太好的客栈,勉强能借宿而已。不过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已经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好在陈止随行的有军医,立刻给凤长漓处理伤口。三寸长的伤口很深,单单用纱布包着已经不行了,要缝合才可以。因为没有麻醉,而缝合伤口的东西也十分简陋,所以针生生的扎在身上,穿皮过肉的痛,凤长漓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凤长漓让的苏锦溪离开,可是她不,倔强的站在床前看着那军医动手。 陈止站在门外,不好进去打扰。有些事情本来是要及时的说了,可眼下也只能等着。 过了好一会,苏锦溪终于出来了。 再见陈止,彼此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想着当初在梅林初见的时候,她还是装傻的大小姐,在灵泉寺也是承蒙他相救才没有露出马脚。 不过显然陈止对什么都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并没有对眼前的苏锦溪有一分探索的目光和客套的寒暄。 她是晋王妃,按照规矩,他身为一个将领,理当对她恭敬。 “陈将军,你今日是恰巧路过还是?”苏锦溪目光直直的看向陈止,她这会没心思跟他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语言直接,目的明显。 陈止知道什么是关键,如是说道:“末将本是奉命到黔州去换防的,中途接到凌王殿下的密函,说晋王殿下有危险,所以便赶来了。” “你是凌王的人?”苏锦溪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放过他眼中的任何一个神色。如此犀利的问答,倒是让陈止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末将欠凌王殿下一个恩情……” “行了,我知道了。”苏锦溪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他还没有明显的站队,那么她跟他多说无益。 正好的军医将凤长漓的伤口也包扎好了,苏锦溪直接推门进去把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军医吩咐人去拿药煎药,陈止站在门口看着,好一会才离开。 屋中,凤长漓趴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乌青,原本薄薄的唇瓣都生生的让他咬出血窟窿来了。 看见了她走进来,他艰难的朝着她招了招手:“锦溪,过来。” 声音很轻,却让苏锦溪鬼使神差的直直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他一个人。他所有的表情都落在了她的眼睛,就连呼吸时偶尔抖动一下鼻翼,她都看得到。 凤长漓心疼的抚着她的脸颊,上面冰凉一片。淋湿的头发尚未干,就连衣服都没有换一下。她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若非她薄弱的呼吸还在指尖散发着温度,他都觉得他面前的这个锦溪是一个假人,没有一丝活气息,整个人苍白的透明。 “锦溪,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 他的女人从前天开始,受到了无比大的伤害,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刻他觉得他好没用,连自己心上人最爱的人都护不住。 不管李如依是怎么死的,他派了人手在苏府是事实,还有红线应该是时刻跟着李如依,可是现在她还是死了。 “我知道。”苏锦溪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沙哑的利害,她冷静下来之后,这才想起凤长漓是如何受的伤。原本他是可以兼顾自己的,可是因为看见了她发疯的场面。 她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当时的自己肯定特别吓人,因为随行的暗卫偶尔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惧怕。 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连他们都看不下去的眼神,可想而知该是有多可怕。 凤长漓不舍得看着她,这一次竟然红了眼眶:“锦溪,对不起,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怪你。”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回答,可是凤长漓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每一次回答,她都是短短的一句话,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凤长漓,我马上就要走。现在是夏天,尸体不能久存,我必须日夜兼程。”迎着凤长漓的目光,苏锦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这是大事,凤长漓没有理由拦着她,当即答应:“好,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你身上有伤。”苏锦溪一口回绝,口吻中丝毫没有他回旋的余地。 凤长漓心中一寒,顿时皱紧了眉头:“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苏锦溪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了两三步,目光冷静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呆不住,我会让陈止给你备一辆马车。现在我不想跟你多说,凤长漓,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想让我真的疯了,你大可不必爱惜你这副身子骨。”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不给凤长漓一句说话的机会。 “锦溪……”她干脆利落的关上,将凤长漓的声音隔绝。走廊上没有陈止的身影,苏锦溪直接下楼去外面找,果然陈止正站在客栈门外。 “王妃……”看见她走了出来,陈止恭敬的行礼,可是苏锦溪却打断了他的话:“麻烦你备一辆柔软一点的马车给晋王,他大概明日就会从这里走。” “那王妃你呢?”陈止注意苏锦溪脸色平静的很,她交代的这些,更像是嘱托。 苏锦溪也不怕告诉他,当下便道:“我现在就走,三个暗卫,我留下两个,其中一个跟我走,你就不用派人送我了,我怕拖累。” 两个人想怎么走都行,多一个都是麻烦。 陈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这样着急,也晓得该是京城中发生了大事。他既然身受凌王的委托,自然将这事办的妥帖。 苏锦溪没跟他废话,转身回房急速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便急速的往京城赶。 第143章 惊呆众人 第143章 惊呆众人 京城苏府,巍峨的牌匾上挂了白布做成的花,府中有丧事,门庭格外的冷落。 因为一场宿夜的大雨,青板石砖的路上湿漉漉的,下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泥水溅在身上也无暇顾及。 府中人人披麻戴孝,神情严肃,不敢有一丝不苟露在面上。 三姨娘在侧厢房里,穿着麻衣,面对着府中一大堆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头都大了。 大夫人乍然离世,二姨娘被关了起来,府中所有的事情都叫她一个人处理。 苏暮尘前几日关在书房里闷着,这两日也病的卧床不起,她想找个人商量都找不到。 想着,她一抬眼便看见了正在对账的女儿。从大夫人出事开始,她就很镇定,刚开始府中的慌乱全都是由她在背后支持自己,才让所有的事情井然有序。思及此处,她不禁勾起了唇角。 然而还没说上话,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三姨娘……大……大小姐回来了!” 三姨娘脸色当即严肃了起来,起身就往朝着门外走,可是她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却陡然发现苏月夕的脸色颓变,目光有些呆滞。 “月夕,你怎么了?”三姨娘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这一问,让苏月夕回神,看着娘亲关怀的目光她不由得怔愣了一下:“没……没事。” 面对娘亲的目光,苏月夕闪躲着目光,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掩饰的很好。可是听到苏锦溪的名字之后,她瞬间就有些心虚。 无名不是说她回不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他派去的人没得手? 三姨娘没察觉出女儿的异样,只以为她是累着了。 “娘,锦溪回来了,她肯定很伤心,我们快过去吧!”苏月夕没有再给三姨娘开口的机会,起身拽着她就往门口去。 三姨娘心中感慨良多,根本无暇看到苏月夕的不同寻常。 母女两个一同朝着大堂走去,三姨娘发现苏月夕的步子有些不稳,以为她就是担忧苏锦溪,并没有想太多。 …… 苏锦溪一脚踏进府中,所见之处都是白布,颜色雪白的刺眼。 大堂里,黑色的棺材上搭着赤红的布,当头用金色的墨写出的寿字。 棺材前焚香立牌,前头是红线和今夏跪着烧纸。火苗燃着,红色的火焰照射那个大大的寿字更加的显眼。 因为苏锦溪位列王妃的之位,没等她回来不能发丧,此时所有的下人跪在两边的地下,苏锦溪一步一步的朝着寿材前走。 她一身素衣,因为昼夜不停的赶路所以衣服很是褶皱。霜露凌面,头发也很凌乱,可是她却无暇顾及。 她面无表情的朝着前走,脸色阴沉,眼眶红的吓人,那双眼睛射出来的凌厉的光让下人不敢直视。 今夏看着她来了,抿着唇不敢说话,眼泪啪嗒的掉。红线自知自己有罪,低俯在地上不敢抬头。 走到寿材前,苏锦溪腿一弯,直直的跪了下来。 朝着寿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她又站了起来。 “慕容莲呢?” 嗓音低沉,嘶哑的厉害。她盯着供桌前上的牌位,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抠进了皮肤里。可是在巨大的悲痛面前,这点痛根本不算什莫。 她问得,依然是今夏和红线。今夏抬头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才哭着回道:“在……在后院关着……” 她转身就朝后院走去,三姨娘和苏月夕却迎面走来。 “锦溪……你不用怕,你还有妹妹,还有爹呢。”三姨娘以为苏锦溪哭的眼眶红红的,当即有些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 想着她与常人不同,又失去了唯一能庇护她的母亲,万一以后和晋王有些摩擦,这孩子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苏月夕看着苏锦溪眼神也是满满的心疼,叹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锦溪抽回了三姨娘握着她的手,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既然装傻也护不住娘亲,她又何必在装下去? “三姨娘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问他们!”苏锦溪乍然口齿清晰的说出这些话,惊的三姨娘瞪大了眼睛。 “锦溪你……” 面对她的疑惑,苏锦溪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朝着后院去。见此,红线和今夏也赶紧跟着。 三姨娘看着她疾步如飞的背影,有些愕然:“锦溪她……看这样子,一点也不傻啊?”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她本来就不傻。”苏月夕看着她的背影,悠悠的说道。 装到这个时候,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想着她那些日子扮猪吃虎,三姨娘心中有些气愤,还有些了然,曾经那些想不通的问题现在也解开了。 苏锦溪疾步走进后院,二姨娘还是被关在原本的那间房里,只是这一次手脚都捆住了。 在来后院的路上苏锦溪已经了解了今夏和红线知道的真相,她虽然怒火通天,但是也不至于智商全无。 二姨娘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她为什么能出来?她娘为什么会来?李如依的性子,身为她的女儿,苏锦溪是最了解的。 她不会随随便便的跑来后院看二姨娘,或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所以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就要问二姨娘了。 苏锦溪一脚踹开门,二姨娘卷缩在角落里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她惊恐的看向门口,意外的看见一身戾气的苏锦溪。 是个傻子而已,她以为找她麻烦的会是晋王,一个傻子她并不放在眼里。 不过,她心头直跳,总觉得这个傻子有些不一样。 迎着三姨娘的目光,苏锦溪缓步走到她面前。猩红的眼眶,盯着她一眨不眨,浑身都散发着阴霾戾气。 “你为什么害我娘?”她走到二姨娘面前蹲下。一手抓住她的衣领,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个神色。 “你……你……”二姨娘看着她,目光中很是惊慌。她果然不一样了,这种凌厉的神色不像一个痴傻的大小姐。 “怎么?看到我跟以前不一样,你是不是很惊讶?” 第144章 你一定是假的 第144章 你一定是假的 “你到底是谁?”二姨娘十分的惊慌,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苏锦溪。苏锦溪明明是个傻子,她就是个傻子。 “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 闻言苏锦溪愤怒的拽着她的衣领,用力一提就直接把她按到了墙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对,我是假的,难道就因为我是傻子,就允许你这般欺负我娘了吗?就允许你杀了她出气?” 至亲的亲人被杀害,苏锦溪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行走在路上的她一言不发,可此时看到了那个黑漆的棺材,所有的防线已经全部崩溃,下手的也没了轻重。二姨娘已经被掐的呼吸不顺,憋得脸色通红。 “小……小姐,二姨娘会死的……”今夏看着眼前的苏锦溪有些惧怕,她那浑身都显露出来的杀意太过明显。二姨娘是该死,可是她的血不该脏了大小姐的手。 可苏锦溪不想听,她只想杀了二姨娘给李如依陪葬。 此时三姨娘和苏月夕也赶过来了,看到这一场面,三姨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苏锦溪很可怕,简直跟以前那个只知道傻傻痴笑的苏锦溪完全是两个人。 “你疼吧,这个世上最疼爱你的人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很痛苦?”二姨娘盯着苏锦溪的眼睛,狞笑着说道:“你害我到如此地步,现在有报应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她装疯卖傻的迷了凤长漓的心,在让老爷偏了心,她的女儿怎么会落到给人当小妾的地步?她一个一手遮天的二姨娘,怎么会被老爷一而再而三的关禁闭,最后到厌弃的地步? “苏锦溪,这些都是因果循环,你怪不了别人。” “因果循环?”苏锦溪呢喃这个词,不禁冷笑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活着。让你看看你女儿深受折磨的样子,让你看着整个慕容家倒台的荒败。我要让你体验一下,你的亲人全部因为你而死的感觉。” “你休想,慕容家是什么地位岂是你能撼动的?你敢伤害我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二姨娘害怕的尖叫,苏锦溪一定是在骗她,她一个将军之女怎么可能斗得过赫赫威名的相府? 苏锦溪陡然松了她的脖子,看着她身子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好啊,我等着你下黄泉之后来找我,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你死了难道我会怕你不成。我一个将军的女儿的确不能撼动相府,可是凤长漓能,你认为一个王爷和一个相府,谁轻谁重?” 凤长漓的名声再不好,他始终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亲贵大臣,一个是亲生儿子,相府落败是肯定的。 想通了这一点,二姨娘顿时就慌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连忙爬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角,哭喊道:“不不不,你不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求你,求你别在伤害我女儿。” 苏锦溪冷眼看着她,冷道:“不能,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你娘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二姨娘脱口而道,苏锦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一声嗤笑:“现在说不是,是不是晚了点。” “锦溪,下人都在大厅等着了,你看……你有什么吩咐吗?”苏月夕被二姨娘的话惊着了,立刻岔开话题。 闻言苏锦溪在不再看二姨娘一眼,转身吩咐今夏:“今夏,看紧她,不准她死了。” 得了她的指令,今夏心头一跳,当即说道:“是。” 苏锦溪还肯让她办事,就说明她还没有让苏锦溪厌弃的地方。她转而偷偷的看了一眼红线,后者脸色苍白的很,她心中有一丝同情。虽然夫人的死是一个意外,可到底也是她们俩没有看护好的原因,是她们的失职。就算是大小姐让她们陪葬也无话可说。 苏月夕和三姨娘跟在苏锦溪的后头走了,临走之前,苏月夕淡淡的看了一眼二姨娘,目光警告意味很大。二姨娘瑟缩了一下,脸色越发的痛苦,后来干脆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前院中,苏府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跪在地上。她们的正前方就是李如依的棺木,她们不敢抬头,更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苏锦溪先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才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环视所有人。 “是谁管着慕容莲小屋的钥匙?” 苏月夕紧跟其后,看苏锦溪这架势,今日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不知道她到底是要问罪,还是要彻查,苏月夕不由得担心她的局会被识破,紧张的手心出汗。 等她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后来迫于压力,一个小厮这才颤悠悠的举起手来:“回大小姐的话,那……那日是我给二姨娘送的饭,许是……许是走的匆忙,门没有锁好。” “是没有锁好,还是你压根就没想锁?”苏锦溪盯着他,锐利的目光让他不敢直视她。 适时所有人都察觉到她变了,顿时就不敢在敷衍,那奴才连忙磕头表忠心:“大小姐,奴才真的是忘记了,绝对没有故意的意思啊。” “这是在干什么?”苏锦溪的话还没说完,一声略向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人朝着那声音看去,之间苏暮宸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过来。三姨娘见此,连忙走过去搀扶。 苏锦溪站在原地,抿着唇,目光冷冽的看着他缓缓走过来。 苏暮宸躲在后面听了几句话,下人请他的时候也说了一些,他原本以为是下人夸大其词,可是现在真正的见到了苏锦溪,这才发现他那个痴傻的大女儿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145章 你就是个懦夫 第145章 你就是个懦夫 苏暮宸因为大病的了一场,所以脸色看起来有些灰败。嘴唇乌青,双眼无神。看到这样的苏暮宸,苏锦溪是一点都不惊讶。说到底苏暮宸跟李如依还是有些感情的。 当初是李如依自己放手,才会让二姨娘得意许久。她若是存心讨好苏暮宸,哪里会有二姨娘的位置? 可是这些在苏锦溪的眼里统统不值钱,这个府里她唯一用真心呵护的人只有娘亲,如今她死了,这个府上已经没有能让她心慈的人和事。 “干什么?有眼睛的自然看得见。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不查一查,问一问?” 她这句冷嘲热讽让苏暮宸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他瞪圆了眼睛的看着苏锦溪:“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爹,死的是我夫人,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查?” “你会查?那你告诉我,你查出什么了?不负责的下人和小厮不是还好好的呆在这里吗?我娘平白无故的去后宅干什么?你跟她过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她会无缘无故的跑去看二姨娘吗?”这时什么尊敬,什么规矩,在苏锦溪的眼里统统不值钱。一个铁血的将军,却连自己的一点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在外面再怎么利害他始终是个失败者。 “凶手是二姨娘,我自会将她按照刑法发落。此事牵连着一律赶出苏府,重者同罪处以杖毙,这样的结果下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的将苏府闹得天翻地覆吗?”苏暮宸推开了三姨娘,步步走到苏锦溪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质问。 在他的威严下,苏锦溪没有丝毫的退让,冷笑一声道:“你就是个懦夫。” 她字字清晰,脸上满是对他的冷嘲。 “你……”苏暮宸气的脸色通红,上前一步,猛的扬起手朝着苏锦溪的脸上挥去,这一幕惊得三姨娘顿时就尖叫了一声:“老爷……” 苏锦溪冷眼看着这一幕,当那巴掌过来的时候,她侧身一躲,呼啸的掌风擦着她的头发过去了。 苏暮宸还要再打,却被三姨娘死死的男主:“老爷,你体谅一下锦溪吧。她一定是太过悲痛了,才说的胡话。” 而这时苏月夕也紧紧的拉住苏锦溪,低声劝道:“锦溪,别这样跟爹说话,我知道你伤心,可是爹也很伤心的。” 她的软言糯语在苏锦溪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一把推开了苏月夕,冷眼扫过她,视线却没有多停留在她身一秒。 “这世上什么都能代替,唯独喜怒悲欢不可以。我的痛,你不能理解。她的悲哀,你也不知道。”苏锦溪走到苏暮宸的面前,指着李如依的棺木,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暮宸,一字一句道:“我装疯卖傻好几年,连亲娘都不敢说实话,你可知道为什么?” 她问的是苏暮宸,这样的悲愤的神情竟然堵得苏暮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年家仆在我面前被杀,二姨娘的下人告诉我,倘若我敢不听话,就像那个死去的家仆一样,血溅三尺。你的后院就那么三位夫人,可是每一个都是苦不堪言。你在外面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可是在府上你却不想管任何一件事,任由二姨娘在府上胡作非为。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却不插手,仅仅是因为你不想和相府打交道,这不是懦夫是什么?” 苏锦溪的每一句话都让苏暮宸的脸上难堪一分,她戳中了他心中这几天以来愧疚的心结。 “苏暮宸,你配当我父亲吗?你根本不配。”苏锦溪看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这个狗屁的男权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根本不把女人当人。任由她们互相残杀,用自己一点宠爱来巩固自己可悲的虚荣感。 苏暮宸被这句话气的直接一口血吐在地上,惊得三姨娘顿时就白了脸色,连忙扶着苏暮宸在椅子上坐下。 苏月夕也不敢在和苏锦溪说上一句话,她怕她会从神情里看出异样。 这时,苏云轩从大门口缓缓的走了进来。原本从李如依出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昨天半夜被急召回军营。今日听说苏锦溪回来了,便立刻赶回来看看。 方才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心口隐隐作痛,为她艰难的日子而难过。苏月夕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这府上除了李如依,就该是苏云轩跟她最亲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苏云轩缓缓的走到苏锦溪面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苏云轩更心疼了:“锦溪,什么都要计较,可是也要让大娘入土为安。” 就这么一句话,让苏锦溪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所有的狠厉阴霾,在他的一句话后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悲伤。 苏云轩目光悲呛的看着她,伸手温柔的帮她擦掉了眼泪:“今日已经是第六天了,墓地早就挖好了,着实不能在耽搁了。” 这个府上,唯有他的话苏锦溪还能听进去一二分,也只有他能让她一下子变得很脆弱。 只因为当初的那点善缘,因为困难时的互相帮助。 “好。”好半天,苏锦溪才吐出这么一个字。可心头却是万箭齐伤,穿心过肺的疼。 原就是夏天,天气闷热,开棺见娘亲的最后一面时,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旁人恨不得捂住鼻子,可苏锦溪像是没有嗅觉一般。 娘亲的眉眼还是那样,只是略显苍白而已。平静的面容就像是睡着一般,根本不能让人相信她是死了。 “锦溪,你还有我。这辈子,我一定好好的守护你。” 苏云轩在她耳边发誓,这是他一直以来藏在心中的话,只是没机会说出来罢了。可苏锦溪这会也只想着自己的娘亲,根本没有想其他的,他的话也没有更是没有仔细听。 随后苏锦溪抱着李如依的牌位去了墓地,进行了最后的下葬仪式。 第146章 爱她就远离她 第146章 爱她就远离她 新培的坟包还是鲜黄的泥土,新立的碑上刻着李如依的名字。盯着上面的字,苏锦溪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 她的心口很痛,可能原本的苏锦溪也很疼。当年的小辣椒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母很喜欢吵架,天天吵,月月吵,最后终于不吵了,她妈直接把她丢给了父亲,然后自己远走高飞,嫁了国外。 她来这里几个月,李如依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母爱。她以为老天要弥补她的前半生的遗憾,却没想到只是逗着她玩,给一个甜枣,后面紧跟着就是一巴掌。 可这一巴掌太疼了,她有些受不了。 此时苏锦溪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所以就顺从的靠着他。再说他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当初若不是他顾念小时候的恩情,时常照顾她,恐怕苏锦溪早就死了。 “锦溪,你还有我。” 原本他还想忍着,因为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还是当朝的王爷,他该退步的。可是现在,他陡然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涌出胸口的感情叫嚣着释放,叫嚣着不要在隐瞒。 “原本我想着,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娶了你,照顾你一辈子。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苏府的嫡女,我身份卑微,我不敢说……后来,凤长漓出现,他要守护你,我想他的权势必定会护你一辈子的周全。我以为我可以在暗处默默的保护你……可是现在……对不起,锦溪,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大娘。” 他们俩是互相扶持着长大的,苏锦溪丝毫不怀疑苏云轩的话。曾经她还是那个“傻子苏锦溪”的时候,他就对她多般照顾。曾经她曾听今夏与娘亲说过这事,李如依神色忧伤,生怕苏云轩会嫌弃她。 现在想来,他们俩倒是心有灵犀,只是没等苏云轩开口,凤长漓就出现了。 “云轩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苏锦溪是真的伤心,可是她不愿用感情伤了苏云轩。他是真心守护她的,也是真的对她好。 她爱的人是凤长漓,她很确定。苏云轩在她心里,就如兄长一般存在的人。 “锦溪,我知道。所以你不能太伤心了,大娘生前最希望的莫过于你过的开心。”苏云轩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起身子与自己对视。 在他的眼睛里,苏锦溪看到真诚。 “走吧,现在天气有些凉,以后再来祭奠好吗?” 闻言苏锦溪点了点头,真正的办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她脑子里紧紧的绷着的一根弦彻底的松了下来,只觉得走的每一步都有些艰难。 苏云轩来的时候叫人赶来了马车,可是临上马车的时候苏锦溪却突然说道:“送我回晋王府,我娘的东西让今夏收拾一下也送过去……” “锦溪,你要跟苏府脱离关系吗?”苏云轩皱紧了眉头,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偏激?纵然晋王很宠她,可是有苏府这个助力在,任何人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动她。 脱离关系?若不是有她娘,她跟苏府能有什么关系? “我娘走了,我在也不想看见苏府的任何一个人。苏暮宸与我的心结,他赎一辈子的罪也解不开。”苏锦溪看着苏云系,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意思很明白,在这苏府上,除了他,任何人跟她都在没有任何的牵连了。 她正在悲愤的气头上,苏云轩知道这时候劝也不起什么作用,所以也没打算劝,不过他很庆幸自己还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你睡一会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闻言苏锦溪也没有勉强,她的确很累了,所以倒在马车的软枕上就睡着了。苏云轩亲自驾着马车朝着晋王府去,这个时候她所有的意愿都应该得到满足。 看门的下人只消看一眼苏锦溪,就立马恭敬的带路。 虽然极为不舍,可是他还是要离开。 这府里下人极多,他不愿留下什么误会,让凤长漓心存疑虑,从而怀疑锦溪。 他从小就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并非要得到她。 所以在封妃的圣旨下来之后,他便克制自己不再靠近她。只是今日实在忍不住,将自己的心思吐露了一些。 “苏将军,这一路幸苦了,到前院饮一杯热茶吧。”他刚想转身从房间离开,下人便在门口轻声叫了一句,这也是变相的提醒他不要在王妃的身边呆太久。 下人的心思被苏云轩看的透透的,但他并没有因此拆穿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脸上恢复冷漠如初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留恋。 “找个大夫来,我妹妹有些不舒服,这个时期别让她生病了。” “是。” 对于苏锦溪的事情,下人比他还要上心,苏云轩略微安心了些。不过茶水他就不喝了,苏府上想必也很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苏云轩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就像是她守护神一样。可是她的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所以苏云轩再好,只能是哥哥。 她清醒只是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很快她又在次陷入了沉睡。无论是躯体还是灵魂,都已经无比疲累了,她实在睁不开眼睛了。 第147章 一语成間 第147章 一语成間 苏云轩回了苏府,第一时间就去看了苏暮宸。不过他已经喝药睡下了,三姨娘贴身照顾他。苏月夕将他拉出了房间外,站在走廊里说话。 “锦溪呢,下人都回来了,她去哪了?”原本以为她会和苏云轩一起回来,可现在苏云轩在这,那她去哪了?她本不想过问苏锦溪,可是做戏就要做全套,她不能让人觉得她是冷血无情的人。 她一脸着急的样子,苏云轩也不好瞒她,叹了口气说道:“在晋王府。” 听他这么一说,苏月夕愣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在问什么。苏锦溪是正经的王妃,住在晋王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义父怎么样?”这些天下来,苏月夕也跟他一样清减了不少,可是他最关心的还是从小养他的义父。 苏月夕知道在苏云轩的心中,苏锦溪第一,苏暮宸第二。至于她,在他眼里或许只有当日一顿酒的交情。她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不好,锦溪这回彻底的把爹气急了。” 她也没想到苏锦溪这次回来会这么的狠厉,不对,她压根就没想让她回来。 “锦溪只是太伤心,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苏云轩忍不住的为锦溪辩解,在他的心里,无论苏锦溪做了什么事,她依旧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容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是。 苏月夕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护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事关苏锦溪,苏云轩就淡定不了。 “我没想到锦溪一直是装的,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她幽幽的说道,目光哀伤,似乎在回忆当年被二姨娘欺凌的苦楚。 苏锦溪装疯卖傻的被人戏弄,被苏月玲哄吃狗食,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不是凤长漓解救了她,想来这会二姨娘应该还会只手遮天。 提起这个,苏云轩的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对于苏锦溪的疼惜。苏月夕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她没想到苏云轩这么能忍。他是最关心苏锦溪的人,连他也不告诉真相,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我去找今夏,月夕,锦溪这两天没空收拾二姨娘,你看好她,不要让她死了。”李如依走了,想着苏月夕与苏锦溪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没有仇怨,苏云轩下意识的就把她当成了可以依托的人。因为他很快就要带兵出征,所以这些天没有空管苏府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一下,就该出发了。 苏月夕淡淡一笑,此举正合她意,所以欣然同意:“好,放心吧。” 苏云轩也没在耽搁,匆忙走了。苏月夕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缓慢的消失。 …… 凤长漓是在晚上半夜回来的,此时苏锦溪已经在房间闷头睡了一个几个时辰。他不顾身上有伤,紧跟着她后面回来。 想着她失去了最爱的人,心中疼痛万分,他却不在她身边,凤长漓就忍不住的懊恼和自责。房间里燃着一盏灯,晕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凤长漓没来的及换身衣服就匆忙的赶到房间直奔床前去看苏锦溪。 她睡着了,面容有些凹陷,这几日来的奔波和痛苦,让她暴瘦了下来。凤长漓很是心疼。 “锦溪……”他叫了她一声原本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她以为自己可以。可是这么一天下来,她很脆弱,今日她多希望他能在她身边。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迫切的想要他陪在身边。 “凤长漓,我没有娘了,再也没有人那么疼我了,她不在了……”苏锦溪拽着他的衣服,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即便在苏云轩的面前,她也只是掉了几滴眼泪,可是现在她是真的一点忍不住了。 哭声让凤长漓的心更碎了,让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心口的疼,就像是疼在他的心里一样。可是他能给她的,仅仅就是他的一个拥抱。 “不会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此时门外,红线还有两个守着苏府的人正跪在门外。今夏战战噤噤的拿着的东西站在一边,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次的事情发生,不等苏锦溪开口,凤长漓也不会让她再回苏府。这今夏从前是贴身伺候李如依的,所以他直接让下人给她安排了房间,以后伺候苏锦溪。 这府上的人怕她用不惯,留着今夏正好。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看见了凤长漓,红线当即磕头请罪。可凤长漓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绕过了她们,让等候在一边的莫峰进屋。 他始终不放心苏锦溪,所以还是让莫峰探探脉。因为苏锦溪这几日的心情起伏很大,所以莫峰探脉的时间要比往常多了好一会。 等他探完了,凤长漓直接把人拉在门外,焦急的问道:“她没事吧?” 闻言莫峰的脸色有些为难,但还是如是说道:“王爷,情况有些不妙。王妃有喜了,这日子有些浅,所以有滑胎的迹象。” “什么?”凤长漓顿时就有些愣,没想到他真的一语成間,锦溪真的怀孕了。 可是他眼中的狂喜还没闪现出来,就浮现了担忧的神色。 第148章 将在外夫人之令不受 第148章 将在外夫人之令不受 “你说什么?在给本王说一遍?”惊喜还没散去,一道惊雷却突然劈在了他的头上,凤长漓一把抓住了莫峰的衣领,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知道莫峰的医术,一旦他说出这个字眼,那肯定就是保不住了。所以那双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愤怒,但凡他说出一个他不想听的词汇,就要了他的命。 莫峰虽然是凤长漓的下属,可这些年两人完全就像好友一般。他和宿千吟不一样,对待凤长漓完全是出自朋友的一颗真心。 此时此刻,他理解凤长漓的心情。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折腾,王妃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这个孩子根本就保不住。就算暂时保住了,想来也活不五个月。 他不想瞒凤长漓,因为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必须实话实话:“王爷,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用,这个孩子留不住,还请王爷早做打算。” 他的目光很是镇定,没有一丝慌乱,就算凤长漓怒火滔天,他依旧不惧怕。凤长漓直直的盯着他,过了一会,握紧的拳头陡然放下,连抓住他衣领的手都松开了。 凤长漓转身走到书桌旁,惶然的坐下,一身的颓废。 终归是她们和这孩子的缘分太浅,所以留不住它。也或许是他和锦溪的缘分还没到,所以这孩子生不下来。有些事情,终归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就能做到的。 好半晌,他才缓缓说道:“你看着办吧,我只要苏锦溪好好的,其他的都不用太在意。”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在凤长漓的心里苏锦溪却是无可替代的。 莫峰自然是照办的,既然决定已下,自然是要准备好汤药。 可刚坐了一会,莫峰又转回来了,端了一碗药走到凤长漓的面前:“王爷别忘了,你身上也还有伤。” 莫峰是好意,凤长漓知道,所以二话没说直接端起了药碗仰头喝净。 “你出去吧。”这个时候凤长漓想一个人静静,不想有人打扰,莫峰按照吩咐端着药碗出去。 静静的仰望着头顶,看着屋顶的房梁,眼睛有些酸。回想起这半年,无一不是甜蜜而又美好,他奢望着她们之间永远没有遗憾…… 凤长漓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是他没用,没有保护好她! 坐了一会,他才缓慢的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内室,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她的眉眼,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伸出手指轻抚她的面容,削瘦的脸让他心中的懊悔在次溢满。 “锦溪,不会再有下次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敢有心思伤了你的人,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他躺在她身边,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起誓。 入夜微凉,门外的几个人依旧跪着,她们自知有罪,所以一直跪着等候苏锦溪醒来发落。 第二日,晨光微熹,苏锦溪就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毫无一点光亮,直直的瞪着床顶的帘幔,过了一会她才察觉身边坐着一个人。 “你醒了。”她转头就看见凤长漓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睛有些肿,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靠在他的肩头,苏锦溪开口淡淡的说道。明明让他不要赶路,可是他还是赶了。她尚且记得他身上有好大一条伤口。 可是她当时的那种情况,他怎么可能安心的让她一个回来,肯定会后面追她。 凤长漓捧住她的脸,很是认真的说着:“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只要你好好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笑着的时候,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被他看见,便轻轻的拂去。刚想开口说话,苏锦溪却收起了笑容,一脸阴寒的看着他:“心疼完了,我们该算账了。” 翻脸太快,凤长漓都愣了,下意识的问道:“算什么账?” 当然是你不听我的话的帐。 “哦!”凤长漓拉长了声音,面对苏锦溪那双略带不悦的眼睛,很是镇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所以……无账可算。” “那让我看看你的伤。”苏锦溪盯着他的脸,一副不能让他反驳的神色。 “有什么好看的,都结痂了。” 凤长漓不打算让她看,但是苏锦溪却是一脸坚持:“你躺下。” 没过一会,下人来敲门。 凤长漓亲自下床去开门,那下人端着药,只说是莫峰叫送来的。还嘱托吃了这个药之后,王妃在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进食。 既然是莫峰送来的,凤长漓自然知道是什么药。愣了一会,他接过药碗,又把下人关在了门外。 第149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第149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你怎么了?”凤长漓端着药碗走到床边,苏锦溪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便主动问道。可凤长漓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目光直直的看着碗中的药。 “不就是碗药吗?我又不怕苦,喝了就是了。”苏锦溪以为他是心疼她又喝上这苦哈哈的药汁,所以装作毫不在意,伸手接过碗就要喝下,但是凤长漓却叫住了她。 “锦溪。” 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抹犹疑,苏锦溪立马就意识到这是有事要说,所以暂且搁下了药碗。 “到底怎么了?” 虽然这件事很残忍,但是凤长漓不想瞒着她:“你怀孕了,但是月份太浅,孩子经不起变故,所以……” “那这是什么?”苏锦溪举起了药碗,不等他说完便质问道:“保胎药还是堕胎药?” “堕胎药。”迎着她的目光,凤长漓一字一句回答。他们之间不想有任何的隐瞒,任何一个谎言都不存在。 话落,苏锦溪毫不犹豫的把药碗给砸了。 “我要见莫峰。”她的脸色很冷,凤长漓微微皱紧了眉头:“砸了这一碗,还有下一碗,你该知道这世上在没有人比你在我心中更重要。” “我要见莫峰。” “就当是无缘……” “我要见莫峰。” 苏锦溪几次打断他的话,一脸坚持。她已经是去了一个亲人,现在又要失去另一个,她有些难以接受。她直直的看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它还在,就证明它足够坚强。我不想放弃,既然它留下了,那我们就应该尽全力保住它,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它,我做不到。” 她说出这句话,让凤长漓有些动容。他只想着她好,却忘记了她固执的性子,他足够了解她,却还是自作主张了:“对不起,是我偏激了。” 苏锦溪没有生气,心中只是有一点孤愤而已,可是那点孤愤也被他的一句话给瓦解了:“关己则乱,我理解。” 倘若是莫峰对她说出这一番话,想来她也会自做主张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平平安安。 “凤长漓,原本我以为我只有你了,可是现在上天又赐给我了另一份礼物,我实在不想割舍。” 这番情深意切的话,让凤长漓更加的动容。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过了一会,凤长漓在她耳边说道。 两人协商好了,凤长漓这才招来了莫峰。 凤长漓中途改变主意,莫峰很是头疼,探脉探了好一会也没个结果,眉头皱的紧紧地,抬头纹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到底怎么样?”苏锦溪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样子,直言问道。结果无论好坏,她都能接受。就眼前这境况,还能糟糕到哪去吗? 莫峰这才收回了手,叹道:“昨晚我就跟王爷说过了,孩子月份尚浅,王妃您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所以我建议……” “我不是要听这个。”苏锦溪直接打断他的话,有些不耐的质问:“你有没有法子能保住它?” “暂时保住了,后期会更加危险的。”莫峰如是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如实相告。 “好,你只需要尽全力就成。这个孩子既然来了我身边,我必能保他几时就到几时。”苏锦溪十分坚定,她的神情也让凤长漓感动。 她知道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跟她两个人的宝贝。他用心良苦的期盼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他空欢喜一场。 “属下知道了,必定遵命。” 苏锦溪给莫峰出了一道难题,他既主张提前打掉的孩子,必定存活不了多久。可现在她要保,他势必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保护这个孩子。 他没耽搁,当下便转身出去开保胎药。 这其间凤长漓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苏锦溪的侧脸。她坚持,她固执,她蛮不讲理,那又怎样?他都喜欢。 “凤长漓,你相信我,也相信它。”苏锦溪握住他的手,缓缓的放在小腹上。此时小腹还很平坦,凭着手感根本察觉不到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她灼灼的目光看着他,里面透出一抹希翼的光芒:“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所以我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他丢弃了。” 闻言,凤长漓抬眼看着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微微一笑:“也是我的,是我们的。” “既然是老天爷赐给的礼物,我们尽全力便是。也不需要刻意的为难自己,你要知道,我此生最重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你罢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你若不负我,我便不会离开。”这个誓言她早前就说过,她认定一人,这辈子便是这一人。如若对不起她,即便在深爱,也会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最起码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第150章 不会死只会疯 第150章 不会死只会疯 为了保住孩子,莫峰几乎是强硬的要求苏锦溪躺在床上修养。目前已经出现了滑胎的迹象,若是在不静养就算是灌了再多的保胎药也没有用。 好在眼下是没有什么大事能干扰到她,再世为人唯有的痛苦和遗憾,恐怕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还有相爱却不能厮守的苦楚。如今李如依已经去世,凤长漓依旧陪在她的身边,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打击。 至于跪在门外的红线和几个暗卫,苏锦溪至吩咐了凤长漓不要让她在看见这几个人。至于今夏,那个姑娘是从小跟在苏锦溪身边的人,便给了她一些银两以及卖身契还她自由。 如果真正的苏锦溪还在世,这个世上除了李如依,今夏恐怕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她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身边有一个略显碍手碍脚的丫头。 而且她知道她走的必然是与凤长漓兄弟一起的夺嫡之路,凶险异常,并不能完全保证今夏的人身安全。趁这个时候,还是让她离开去过平淡的日子吧。 也算是迁怒吧,她娘平白无故的死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至于二姨娘,她暂时好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折磨她。而且整件事情她暂时也不会怎么过问,因为这中间有问题,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娘死的蹊跷。 “王爷,今夏不能不走吗?”书房中,伶着包袱的今夏跪在凤长漓的面前,苦苦哀求着。原本是安排的管家直接把她送出去,可是她想见苏锦溪。而苏锦溪现在卧床休养,不见任何人,她只能求到凤长漓的面前来。 她是苏锦溪最贴心的人,凤长漓知道苏锦溪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打算留情。 “你是锦溪的人,既然她让你走,本王也没有留下你的理由。”凤长漓坐在一边喝着茶,神情淡漠的很。在他的莪眼里,只有苏锦溪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仿佛都不能入了他的眼里。 “王爷,今夏自知失责没有看护好夫人,可奴婢从小跟在大小姐一起长大,如今夫人走了,今夏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请王爷让今夏留下,今夏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大小姐的,王爷求您了。”今夏哭的梨花带雨,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声闷响,很是用力。 凤长漓手指一顿,邪魅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你可以留下,但是你必须有能力保护王妃,大夫人的事情是遗憾,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这话给了今夏希望,她当即抬头说道:“王爷,今夏就是拿命给大小姐也是无惧的。” 她的态度是好的,可是仅仅这样,还不够。 “本王要的不是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忠仆。”凤长漓放下了茶盏,眼神在今夏的身上撇了一眼:“本王另有任务,只看你能不能接受?” 今夏有些愣,但是一想到当日大夫人鲜血淋漓的场面之后,她还是坚定了心思:“只要是为了大小姐好的,奴婢一定照做。” 不知道凤长漓和她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后,她满面泪痕的从书房走出来,然后被等在门前的管家给赶了出去。 …… 此时晋王府风起云涌,而苏府看似风平浪静,却也是暗潮涌动。 那日苏锦溪虽然说的可怕,要让二姨娘受到非人的折磨,可是几天过去之后,却什么动作都没有。二姨娘每天都活在忐忑不安,因为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一刻苏锦溪就冲了进来。 苏月夕依旧呆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从苏锦溪回来之后,她便收敛了自己行踪,不再去和太子与齐王有过多的接触。苏锦溪并不痴傻的事情,也并没有传开。苏暮宸一直以为她是装傻装了十几年,所以心中对她和李如依的愧疚越发的深厚。 是夜,苏月夕在房中枯坐,虽然翻着手中的札记,可是眼神却很空洞,根本没有仔细看手中的书。这几日三姨娘都陪着病榻缠身的苏暮宸,鲜少管到她。其实她娘知道,苏暮宸的病在心里,府中现在一片大乱,他想好除非他自己想通。 人到中年,却落得现在这个模样,功不成名不就,也是挺伤脑筋的。尤其是被自己的女儿冠上懦夫的名号,心头犹如被狠狠的刺上了一刀,疼的血流不止。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暗,等她在抬眼的时候,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 “苏锦溪回来了,你不是说她回不来吗?”无名原本带着一丝微笑的嘴角瞬间平复了下去:“她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 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把之前所有的保证全部消掉,苏月夕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她现在每天都活在忐忑不安中,生怕下一刻苏锦溪就会看出她的异样,她连正视她的眼睛都需要勇气。原本以为她回不来了,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可现在却出现这个局面,这让她怎么办?万一二姨娘那一天顶不住苏锦溪的压力实话实说,苏锦溪和苏暮宸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当初大夫人听到了她和二姨娘的对话,便对她起了警觉之心,其实她没有必要下杀手,只是当时已经慌了神,根本没有细想。 她这个又惊又惧的模样,让无名嘴角的笑意又勾勒了起来,伸手放在她的眼前:“你猜这是什么?” 说话间,一个十分精致的瓷瓶放在了眼前。苏月夕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无名并没有因此而烦,十分耐心的解释道:“这个东西想办法给二姨娘吃下,然后你就再无后患。” “是毒药?”苏月夕皱紧了眉头,其实当初她就想杀了二姨娘,可是红线看二姨娘看的实在太紧,她是在没有办法下手,只能让二姨娘自己承认是她杀了李如依。 如果下毒的痕迹太明显的话,苏锦溪一定会看出来的,到时候不是得不偿失? 面对此问,无名摇了摇头:“只是让她提前崩溃,发疯而已,她不会死的。” 第151章 贵客来访 第151章 贵客来访 无名这么一解释,苏月夕的心瞬间就放下了。如果二姨娘是因为苏锦溪的威胁而发疯了,那就证明二姨娘真的是心虚,所以才会崩溃。她也会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用引人怀疑。 “苏月夕,我不允许你怀疑我的能力。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她停顿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名之后,这才坐下。 “无名,你除了对付苏锦溪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看着他,苏月夕逐字逐句缓缓的说道。 “对付苏锦溪是真的,保护你也是真的,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死。”对于苏月夕的话,无名不进行任何的反驳,反而是进一步的肯定了她心中所想。 苏月夕缓慢的坐在凳子上,心中的悲凉缓慢的升起。沉默了好一会,她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无名也不着急,眼睛盯着不远处火苗,一眨不眨。 “你走吧,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再来。”苏月夕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目光淡淡,神情又恢复了如初的冷静。 苏锦溪虽然在晋王府,但是苏府一定还有她的诸多眼线,这个时候,她只能加倍的小心,一点差错都不允许犯下。话音落下后,身边的黑影突然就失踪了。一丝响动都没有,只有烛光微动,摇曳生姿。 身边突然一下就空了,苏月夕的心中微微有一点震动,原本早就该习惯的场景,突然间就有些不适应了。 竖日一早,凤长漓便离开了晋王府。可是早他走后的两个时辰后,府上却同时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是苏云轩,一个是久违露面的慕朝北。 “想必这位就是苏将军吧?将军年少成名,太子殿下倒是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过。”在门口遇见的时候,慕朝北很客气。苏云轩虽然有一点名气,但是毕竟不是朝中排的得上名号的大将。而他却是当朝太子的贵客,鼎鼎大名的慕先生。 苏云轩早前就听说过慕朝北的名号,没想到今日竟然有缘在晋王府见上一面。虽然得到传闻中深不可测的人的礼遇,苏云轩也没有得意忘形。这个人非敌非友,他依旧保持高度的警惕。晋王的生死他不管,可是苏锦溪的生死他却不能不管。 “久仰慕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十分荣幸。”苏云轩不卑不亢,他是一个将军,虽然是少将军,却也有自己的一身傲骨,毋须向被人点头哈腰。 两人简单的攀谈了两句后,一同走进了晋王府的大门。苏云轩来晋王府,苏锦溪一点都不意外,让她惊讶的是慕朝北。不过她此时的样子也见不了人,莫峰让她静养的日子里,少一天都不行。 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所以她避不见客。 “慕先生,苏将军,晋王不再府上,不过晋王说过若是慕先生和将军来必定要属下好生招待您。”王府的管家匆匆的将两个人迎到客厅,一脸和蔼的说道。 闻言,慕朝北淡淡一笑,然后说道:“今日我不是来见王爷的,我是离开拜见苏大小姐的。好歹有过数面之缘的缘分,听说大小姐的身子不适,所以便来看看。” 说完,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便走上前来,递上两份礼品:“这是先生的一点心意,万望管家收下。” 管家犹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下了。 苏云轩看着这场面,心底有些不舒服。这个慕朝北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这份礼物送的有些奇怪。见这情况,苏云轩觉得不能在晋王府久留了。连口茶都没喝完,起身说道:“既然王爷不再,那我便告辞了,若是王爷回来,还请管家告知一声。” “奴才一定办到,将军慢走。”苏云轩主动告辞,管家松了一口气。既然两个人一起来,那么苏云轩走了,想必这个即二连三拜访的慕先生也该走了。 果然如此,一人走,另一个人即使在厚的脸皮也留不下来了。 “苏将军,有缘再见。” 出了门,慕朝北朝着苏云轩微微一笑。可就是这一笑,他的脸上竟如十里春风一般,每个五官都生动了起来,凭白的添了好感。 苏云轩朝着他行了一礼,然后便告辞了,随后两人背道而驰。可没过一会,其中的一道身影又折返了,紧紧的跟着另一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跟踪其身后。 管家送走了两位之后,便带着东西去了苏锦溪的房间,此时莫峰正在给苏锦溪探脉。 一看见管家的身影,莫峰的眉头瞬间就皱紧了。 “王妃,苏将军和慕先生走了,这是慕先生说送给你的礼物。”管家恭敬的站在床边,双手将礼物奉上。 慕朝北送的礼物?苏锦溪还真是有点稀奇,嘴角一扯,便道:“打开看看。” 谁知道她说出一句,莫峰又盯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管家也看到了莫峰,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第152章 我哄我媳妇,你管得着吗? 第152章 我哄我媳妇,你管得着吗? 苏锦溪自然看到了这个小细节,瞪了一下眼睛,声音也高了两度:“打开。” 闻言管家自然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莫峰,这个时候莫峰只管开自己的药方子,一句话也没说。 管家只好按着苏锦溪要求,当面打开包装好的礼品。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在里面,却不想只是一尊翡翠雕琢的玉菩萨。 “拿过来我瞧瞧。”苏锦溪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管家将玉菩萨恭敬的递上去,供她观赏。 她仔细的摸了摸,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玉冰凉入骨,滑嫩的很。只是不知道他这是让她自求多福,还是让整个晋王府自求多福? “这慕先生是要我求菩萨保佑啊?” 苏锦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过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管家一颤,根本不敢在多说一句,而莫峰却甚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再莫峰的眼里,眼前的这个王妃,可不是那个任由别人摆布的主。 果不其然,他一眼便看到了苏锦溪勾勒起的嘴角,散发着玩味的笑意。她和凤长漓都是一模一样的性子,对手越强,他们就越开心,越能激发斗志。 苏锦溪和凤长漓两个人合体,当初的宿千吟讨不了好,现在的慕朝北和太子又不知道能跟她们抗衡到几时。正想着突然“砰”的一声,吓了他一跳,迅速的看向声音来源处,却发现是苏锦溪将那个玉菩萨给摔碎了。 “这姓慕的真是小气,知道人生病了,连根人参都舍不得。” 为了保持心情不能有太大的起伏,苏锦溪的口气很是平缓,脸上一点暴怒的情绪都没有。不过她的话到让管家有些愕然,这价值不菲的翡翠菩萨都被砸了,还说人家小气?这东西不知道能够买多少人参。 不过他没敢开口,默默的将话藏进了肚子里。这时候莫峰已经开好药了:“管家,拿去让煎药。这药材必须要新鲜的,不能要陈年药草。” 对于莫峰的话,管家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转身就去办了。很快就有下人进来,将屋子打扫干净。 莫峰一向都是每日探完了脉象之后,重新开了方子之后就离开了,不过今日却迟迟没有走。 “你有事?”苏锦溪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交代什么。闻言,莫峰看了她一眼,很淡的一眼扫过。 “你不是说你要保住这个孩子吗?” “嗯?”苏锦溪皱眉,这个问题还要重复吗?她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早就一碗堕胎药喝下去了,何必还躺在这个床上,一动不动的受折磨呢? “不然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说说就算了?” 这个时候苏锦溪就尽力保持自己镇定,一点都不生气。可是莫峰却对她的态度并不领情,反而冷道:“我说过,一旦你决定要这个孩子,就不能在为任何事情分心。这个孩子比你想象中的脆弱,任何一丁点的意外,都可能让他夭折。” 莫峰脸色慎重,全身上下都很肃穆,明显对于苏锦溪的做法很不赞同。 虽然他态度很不好,但是苏锦溪却没有生气,莫峰是大夫,她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听他的。 “我知道了,以后除了每日三餐送进来,其他的都不用找我,这样可以吗?” 她认错太快,态度又良好,倒是让莫峰的冷脸有些转不下去了。 “尽人事听天命,你自己多想想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苏锦溪反而笑了,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倒也挺可爱的。 …… “现在推翻右相府是不是不太合适?”凤长歌原本在自家府上的书房好好的看文本,谁知道他这个不安分的弟弟又来了。 近来皇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给他和太子凤清绝奏本,让他们处理。凤长歌当然知道皇上什么意思,明面什么小动作也没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私下在做就成了。 不过凤长漓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手,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右相府迟早要翻,你确定现在吗?” 闻言凤长歌好不犹豫:“都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达不了几天,我现在看他不顺眼,就想踩死他。我不是来商量的,是来告诉你决定的。” 凤长歌一挑眉头,有些意外,不知道这右相又怎么惹着凤长漓了。苏府发生的事情他不该插手,再者没有丝毫征兆,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所有人都把目标放在宫里的贤妃,却从来没想到好好居住在苏府的大夫人会死。 “无论你干什么,我都相信你。不过他都要死了,你总该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凤长歌穿着一身黑色,而凤长漓穿着一身邪魅的暗红,两人并立站在一起,真像是一团冰火搅合在一起。面对凤长歌的质问,凤长漓斜眼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媳妇不开心,我哄她开心,就这样简单。” 凤长歌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他早该知道凤长漓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苏锦溪的。他的理由也向来都是简单粗暴,他还真是多此一问。 凤长歌转身走到书桌旁,深吸了一口气道:“随你,你自己注意分寸就成了,有些事情你想做就做,不用跟我事事报备。” “我知道,我也就是走个过场。”凤长漓邪魅一笑,然后就准备走人了。 凤长歌见他真的走了,不禁又叫了一句:“真是重色轻兄,可悲啊可悲。” 凤长漓以前好歹能跟他待一段时间,可是现在每次来了就着急要走,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心上了。 他似真似假的拈酸吃味,凤长漓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都是长辈了,好意思说这话呢,改明跟我孩子一起撒娇得了。” 凤长歌挥了挥手,意思让他赶紧走,一分钟也不想在看见他。可凤长漓真的走了,凤长歌一下子回过味来了,脸色颓变,朝着门口追了几步:“你个兔崽子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凤长漓的声音已经很远了,那副迫不及待的回家的样子,让凤长歌叹息不止。 第153章 孩他爹,孩他娘 第153章 孩他爹,孩他娘 一回府,凤长漓就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他的眉头皱的很深,这慕朝北总是喜欢趁他不再的时候,企图和苏锦溪见面。 没等他问,管家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出来。知道苏锦溪动了气,凤长漓眼睛一眯,就露出了杀意:“弄根猪尾巴给慕朝北送去,带血的,血淋淋的最好。” 管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他回房的时候,苏锦溪正半躺在床上看兵书。所有的时间都空了出来,她一下子变得很无聊,所有的行动都只能在这张床上。 看见他,苏锦溪抬了一下眼睛,复而盯着兵书看。见她的注意力竟然没在自己身上,凤长漓有些不服气疾走几步,走到床边抽掉了她手上的书。 “没看见孩子他爹已经回来了吗?” “莫峰说了,我要一动不动的躺着,现在这样就挺好。”苏锦溪闭着眼睛说道,语气平淡,没有一丝的不悦。 凤长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莫峰又教训你了?” 他是大夫,苏锦溪想要这个孩子就要尊重他的意思,所以他说的话,她肯定听。 苏锦溪闷闷的嗯了一声,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所以无论会承受多大的苦楚,她都要自己担着。 “辛苦了,孩她娘。”凤长漓轻笑了一声,俯身下去在她的脸颊上小啄一口。 苏锦溪很受用,睁着眼睛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道:“孩他爹,我对这个名称很喜欢。” 这是从来没有的一种体验,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自己的一个小肉团子,腻腻的叫着自己娘亲。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却来的及时,让她的生活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糕。 她开心,他就开心。 “我也喜欢。”四目相对,两人剩下的只有欢喜,互相暖心的笑了。 …… 苏云轩跟着慕朝北一直跟到了他进了太子府,原本是想翻墙进去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很多高手都散在四处,根本没有空子可钻,想了想,他又转回去了。 这次他直接去了晋王府,没了慕朝北的阻碍,倒是放心的多。 等苏云轩再次去的时候,苏锦溪果然没有拒绝,因为她下不了床,所以直接去了卧房。一看她是真的病了,苏云轩就很担忧:“你这是怎么了?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直接忽视了坐在一边的凤长漓,凤长漓明显的不悦。 娘死了,在苏府里,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了,所以苏锦溪没打算跟他隐瞒什么:“那天就不舒服了,只是强撑着罢了,大夫说没事,只是需要卧床好好的养几天。” 都卧床了,能是什么小事吗?不过苏锦溪一向比较有主见,她不想说的事情,他就是问在多遍也是没用。 比如她那么多年都是装疯卖撒,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着慕朝北去太子府了,发现太子府上很多高手,他的戒备挺森严的。”这话,苏云轩明显是对着凤长漓说的。 “慕朝北到底什么目的,为什么一而再而三的寻锦溪的麻烦?到底锦溪跟他有什么过节?” 他一口一个锦溪,让凤长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怎么知道?大概他是鬼迷心窍了吧。” 这话说的明显是带着赌气的成分,凤长漓一向自大的很,可是看到苏锦溪和苏云轩这种伪兄妹相处的那么亲密,他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我知道。”苏锦溪白了一眼凤长漓,看向苏云轩一脸认真的说道:“当初我女扮男装曾用凤三千的名号与他打过交道,我猜他是认出我了。” 她这么一说,凤长漓立刻反应过来了,当即质问道:“就是你偷跑出去还甩开了红线那次?” 苏锦溪点了点头:“应该是。” “他若是没有恶意就好,若是有恶意,还是尽早除了比较好。”苏云轩忧心的说道,他明显是跟太子一伙的,到最后肯定是对苏锦溪不利。 “是该除了,”凤长漓阴不阴阳不阳的附和了一句,苏锦溪没忍住,又翻了他一眼。 “义父算是隐退了,下个月我也要去南城,那帮野蛮人似乎又要蠢蠢欲动,你自己在京城中多多保重。”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看苏锦溪,二是告诉她这个消息。 其实离去南城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可是眼前的形势看来,这个晋王爷并不喜欢他与锦溪有过多的接触。虽然他很是担心苏锦溪,可是现在她已经要嫁人了,他也只有放弃的份。 “战场上,你自己多加小心。”苏锦溪嘱托道。两人算是一对难兄难妹吧,连遭遇都如此相像。如今这个唯一关心自己的人,她是衷心的希望他能好好的。 凤长漓原本是要留他吃午饭的,但是苏云轩识趣的没留下,推脱军营里还有事直接走了。他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在留下吃饭,恐怕要等会吃的不是饭,而是四起的硝烟。 他们之间的是亲情,他无端的吃什么醋啊? 凤长漓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我知道。” “那你还吃醋?”苏锦溪皱眉,看似有些不悦。 凤长漓一撇嘴,顿时就反驳道:“我没吃醋,我是堂堂的将网页,我怎么会吃醋?” “你的醋味都写在脸上了。” “我没有。” 综上反驳,苏锦溪懒懒的回了两个字:“幼稚。” 第154章 我来看她死了没有? 第154章 我来看她死了没有? 看着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印进了他的眼睛里,吸引着他不能离开。苏锦溪捧住了他的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凤长漓,我想你该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凤长漓略显疑惑,她想要告诉他什么? “苏云轩和我从小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我没有本事保护自己,他也没有本事保住自己,我们两个是抱团取暖长大的,他和苏月夕不一样,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 “嗯。”凤长漓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告诉我,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们之间除了这一层关系什么都没有了对吗?” 话是没错,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变味。最后苏锦溪只能无奈的说道:“随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他是我哥哥,你以后对他客气点,别像一个小媳妇似得漫天吃醋。” 闻言凤长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刚准备发怒,苏锦溪连忙哎呦了一声,顿时就把凤长漓吓得收起了所有的怒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而这时,苏锦溪装的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凤长漓,你吓着我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凤长漓还是没办法板起脸来。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道:“好,我不发脾气。但是你刚才说我像什么来着?” “诶呀,我困了,我要休息一会。” …… 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权倾朝野的右相突然被爆出贪张枉法,草菅人命,万民书都递上了皇上的书案上。 右相被打入大牢,右相府被抄没。皇子之争,逐渐明朗化。 苏月夕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她自然知道右相突然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肯定不是偶然,想来应该是出自晋王和凌王的手笔。 这个消息自然是要告诉慕容莲的,药给她吃了,但是她发疯还需要一个理由。 如此重大的消息,怎么能不告诉她呢。吩咐了伍月跟在身边,然后自己径直走向后院。虽然凤长漓的人明面上都撤离走了,但是暗地里谁也不知道留下了几个。上次下药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这一次万不能叫人看出端倪。 苏月夕悄悄打开了门,伍月在外头守着。 慕容莲看着比上次还要苍老一些,短短竖日,她一头黑发已经变得斑白,脸颊凹陷,就像一个垂死的人。那药能让慕容莲慢慢的发疯,可是她现在等不及了,深怕哪一天她就会说出她心中的秘密。 看着门口有动静,慕容莲缓慢的转头看过去。在看到苏月夕之后,她的眼神里明显有些惧意:“你……你来干什么?” 看到她,慕容莲害怕极了,就像是看到魔鬼一般。 “我来看你啊,过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你不想看见我吗?”苏月夕缓缓的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慕容莲卷缩成了一团,恨不得躲她躲得远远的,想必苏锦溪,苏月夕更让她害怕。 苏月夕看着她,肮脏的不已慕容莲,她光鲜亮丽的三小姐,根本不成对比。她微微一笑,薄唇亲启:“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 慕容莲不相信,她一定是来害她的,所以她直接捂住了耳朵,叫嚷道:“我不听,你走你走……” 不听?可能吗?不听不代表她不会说。 “堂堂的右相下了大狱,风光的右相府被抄没,你的靠山彻底没了。” 一字一句,犹如魔鬼传音,全部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慕容莲猛地抬头,目光狰狞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嘶吼:“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右相朝堂势力根深,怎么可能说倒就倒,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苏月夕就猜到了她这个表情,这个事情很突然,亲眼看见的人都难以置信,何况是她? “信不信的,改日你下了地狱见到了你爹,你就知道了。” 闻言,慕容莲猛地站了起来,朝着苏月夕扑过去。 苏月夕吓了一跳,侧身躲了过去,慕容莲狠狠的扑在了地上。 “苏月夕,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李如依是你杀的,为什么要陷害我?”慕容莲趴在地上,一边锤地,一边嚎啕大哭的质问。 她猜到了,肯定是因为李如依的原因,所以苏锦溪才让晋王对付右相府。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别的。 “我害你?”苏月夕盯着她狼狈的身影,冷哼道:“我从来没有陷害你,是你对李如依怀恨在心,所以杀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靠山没了,很快你的女儿苏月玲也会被人抛弃,她就会成为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妇。” 一连串的打击让慕容莲根本说不出话来,双手抓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眼看她的情绪崩溃的差不多了,苏月夕也没有在停留了,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慕容莲看着她的身影,叫的愈发的凄厉,十指在地上都擦破了,划出了十道血痕。 这个麻烦终于解决掉了,苏月夕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一出门口,就看见了三姨娘站在哪里,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而伍月则是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苏月夕的心里头直打鼓,不知道她娘到底听到了多少,还是全部都听到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等苏月夕问,三姨娘看着她,直直的问道。 苏月夕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道:“我来看她死了没有!” 第155章 命运的苛刻 第155章 命运的苛刻 尽管装的再像,但眉眼里还是有一抹慌乱。俗话说做贼心虚,更何况被自己的亲娘当场看见,苏月夕都不敢看三姨娘的眼睛。 三姨娘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女儿,心头纷乱的很。她简直无法相信刚才自己听见的事实,也无法把从前乖巧听话的女儿与现在心狠手辣的苏月夕联系在一起。 从前尽管懦弱了些,却懂得隐忍。可现在她完全变了,变得她这个亲娘都不认识了。三姨娘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便转身离开了。 “娘……”苏月夕疾走了两步跟了上去,三姨娘陡然停住脚步,低声说道:“别跟着我。” 苏月夕一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娘这是在怪她吗? 三姨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强硬了,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些:“这些年,是娘没本事,照顾不好你。现在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可娘希望你不要丧了良心。” 她什么都猜到了,但是她说不出口。想了想,还是走了。苏月夕看着娘亲削瘦的背影,脸上有一丝悲怜,这些日子她太反常了,三姨娘察觉也是应该的。 “三小姐,对不起,三姨娘来的太突然了……”伍月走到她身边请罪,可是说了一半,苏月夕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在了脸上。 伍月不敢反抗,只能跪下。苏月夕心里头有气,她就是一个丫鬟,拿她撒气也很正常。 苏月夕转身走了,三姨娘现在不想见她,她去了也是白去。 苏暮宸大病一场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了。苏府凄凉很,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家,已经惦记不起来了。三姨娘在在屋里躲了几天,便让下人带着她去灵泉寺。苏月夕追到门口想要跟她一起去,三姨娘拒绝了,她要在灵泉寺常住。 寻常人哪有在寺庙里常住的,多半是存了出家的心思。三姨娘不用说苏月夕也明白,她娘这是在为她恕罪,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别人可怜,可悲,难道她就是天生的狠毒心肠吗?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苏府里没有人在干为难她们母女,她娘却要出家,这让苏月夕十分不快。冷着脸在寺庙的房间里帮她打扫,摸着薄薄的被褥和素朴的床榻,苏月夕怒从心来,愤恨的把所有整理好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的推门进来的三姨娘看见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示意丫鬟把东西捡起来。 “娘,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条件太差了,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再不好好调养的话,身子骨迟早会被拖垮的。”苏月夕疾步走到三姨娘面前,一脸哀求的说道。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娘俩不受欺负,从前的日子她过够了。再说苏锦溪不也一样吗?算计阴谋她哪一样比她差了? “这里挺好的。”三姨娘愣了好一下才开口:“那府里有什么好?大夫人死了,二姨娘疯了,你爹都把那个府当做客栈了,一个人守着的空寥寥的大房子有什么意思?” 三姨娘自嘲的说道,眼神里显露着悲哀。从前三个女人乱成一锅粥,现在好不容易清静了,却发现这日子也没有过头了。 她不是有意在苏月夕的面前提起李如依的死,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苏月夕的脸色很难看,目光紧紧的盯着三姨娘的脸:“你从前只有我的,你在这里住着,我怎么办?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吗?” 她是她的女儿啊,是她从小放在手掌心疼爱的女儿,可现在她也不要她了。 听着女儿的控诉,三姨娘转眼看着她,唇边带着一丝温柔:“你陪着我住在这好不好?算娘求你了,不管你现在做什么,都停下来……” “我为什么要停?”苏月夕高声叫道,看着自己的娘亲,脸上十分冷漠:“我这般年纪你要我在这寺庙里古佛青灯一辈子吗?” 三姨娘微微愣住,苏月夕的话叫她心痛,虽然这样的确是残忍了些,可是她怕她在这样剑走偏锋,最后的下场不会好。 “你觉得娘会害你?” 李如依与世无争,而且她们两房交好,她实在不知道苏月夕怎么会下的去手?是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认同女儿的做法,可也纠结内心的愧疚,在府里住着,一闭眼仿佛就能看见李如依血淋淋的样子。 瞧着那日锦溪回来的模样,她更不敢把这个真相说出去。终究是她的女儿,她舍不得她受上一点苦。 “娘不会害我,可娘变得心狠了。”苏月夕怔怔的看着三姨娘,一脸苍白,眼中更是浓浓的自嘲。 听到这话,三姨娘紧握着的手有些颤栗。苏月夕道:“难道娘忘了,二姨娘当家的那些日子,我们是如何的难过,又是如何的被人瞧不起?所有人都精明,苏锦溪装傻子装了六七年,我们也没有察觉,所有人都好过,所有人都有老天爷眷顾,可我没有。” 苏月夕朝着三姨娘痛苦的叫嚷着,原本以为齐王会是她的希望,可是老天爷却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娘知道当初齐王为什么突然会被赐婚吗?” 三姨娘怔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提起这桩旧事。 苏月夕凄凉的笑了一声:“因为当初她当初戏耍李玉儿,李玉儿扒不上晋王,便挑了齐王下嫁,说来我今日有这个下场,罪魁祸首还是苏锦溪。” 三姨娘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等变故,更不知道看似姐妹情深的姐俩早在很久之前就面和心不合。 “苏锦溪她命好挑上了晋王,我呢?我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苏锦溪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可是做出来的事情那一件是有利她的? 没有,一件都没有。 三姨娘被苏月夕突然吐露出来的事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早就知道她命苦,可是却不知道这其中却是这样的心酸。 她微微的捂住了嘴,无声的掉眼泪。 见她依旧不肯回去,苏月夕的心绝望了,冷冷的看了一眼三姨娘,转身大步离开。她果然是天下最可怜的人,谁都不愿意要她,连老天爷对她都格外的苛刻。 第156章 你想下船了? 第156章 你想下船了? 回到苏府,果然是空荡荡。除了能走动的丫鬟小厮,什么人都看不见。 终于清静了,可是人也清静了。 苏月夕走在府里,沿着从前熟悉的小道一路走着,可是越走心就越酸,还有隐隐有犯疼趋势。 “小姐,你哭了?”伍月看着苏月夕,不由得担心的询问道。 闻言苏月夕怔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水渍。接过伍月手上的锦帕随意的擦了擦,然后疾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临出发前,苏云轩回府,本来是要告诉三姨娘义父要随着他一起出征了,可是一进府才发现,府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询问了丫鬟,才知道苏月夕在后花园坐着。他去的时候,她正心不在焉的坐在池塘边上喂鱼。 “你怎么了?”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苏云轩有些愕然,虽然知道这府上近来不太安宁,可事情已经过去了,着实不知道她这是为了什么。 之前还看见她和太子,齐王走的挺近的,现在却发现在那一群人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就连齐王都会拐着弯的打探她的情况。 想着府里忙,他也没在意,可是今日一来看,才发现又出事了。 话落了好一阵,苏月夕这才抬眼看他。苏云轩这才发现她略显苍白的脸,一段不见她也削瘦了许多。 “你瞧着府里头是不是要颓败了?”苏月夕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自从她娘走后,她竟然觉得这府里真的就跟牢笼一样。 苏云轩十分不解,这话听的他一头雾水。 丫鬟给他拿了椅子,还奉上了茶水,想来他们之间还有一席喝酒的恩情,他便坐下来听她说话。 该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他下午都有时间。 “大夫人死了,二姨娘疯了,爹在军营里不愿意回来。我和我娘从头到尾都是炮灰,现在我娘心灰意冷的住进了寺庙,就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苏府,不是衰败了是什么?” “三姨娘什么时候去的寺庙?”苏云轩皱起了眉头,他许久没回来了,军营里忙不说,这府里也确实没有值得他惦记的人。如今看着这摸样,竟然觉得十分的陌生,好像他走错了府邸一样。 苏月夕撒了一把鱼食,水里的鱼都争相游到她面前,听了他的问话,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些日子了。” 这么一说,的确有些残忍了。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住在府上,而且还没有成亲,难道三姨娘都不操心吗? “接下来,你怎么办?”人总要过日子的,三姨娘在庙堂里住着,她不能陪着吧,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小了,齐王对她也有意……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总不能一头扎进河里淹死了吧。”她心情很不好,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怠倦,转而看向苏云轩,淡淡一笑:“能陪我喝酒吗?” “你别这样,你的路还很长。”苏云轩皱紧了眉头,几日不见她竟然这般消极。 闻言,苏月夕吃吃的笑了。是啊,她的路还很长,苏锦溪都没死,她怎么能死? “你想喝就喝吧,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就是。”出于那点恩义,苏云轩也不好走的,只能坐下听她说说话,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 伍月拿了一壶酒,两个小杯子,倒满之后放在小桌子上,苏月夕便让她离开了。 “你看过锦溪了吗?”苏月夕举起了酒杯,转移了话题。 她的真性情还没有暴露出来,别人都以为她和苏锦溪交好,就连苏云轩也没有防备,闻言,便如是说道:“看过了。” “她还好吗?”她又问。 “病了,还没好。”说着苏云轩也觉得心口有些闷了,拿了酒杯一仰而尽。 “那是心里的伤,怎么好?”苏月夕苦涩的笑了:“她忍二姨娘忍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大夫人还是被二姨娘害死了,怎么释怀的了?” 她的话,苏云轩赞同,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府里头有人的时候闹,没人的时候又静的可怕,真不知道这人生到底要怎么过才算圆满?”苏月夕叹了一口气,很是郁闷。 “得过且过吧。”苏云轩给了这么一个答案,他从小就是孤儿,若非有苏暮宸的照看,早就饿死了。虽然受了不少的夹板气,但现在好歹是建功立业了。 “没错,是这样。”苏月夕嘴里说着赞同,可是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得过且过?她怎么过?难道真的搬去佛寺,一辈子过着古佛青灯的日子? 不知为什么,两人再次坐下来喝酒,竟然失去了第一次喝酒时候的韵味,这酒又干又涩,根本咽不下去。 苏月夕喝的多,有些微醺了。苏云轩便让丫鬟好生照顾她,自己先回军营了。伍月把苏月夕扶进屋里,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然后才让她倒在床上小憩。 由于连续几日都没睡好,这次借了点酒劲,苏月夕倒是睡的很沉。 晚饭都没吃,一睡睡到了夜深人静。一觉醒来就察觉了身上的异味,吩咐了丫鬟打了热水,她要洗澡。 “你来干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无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当然是由好事告诉你了,过段日子太子生辰,想来帖子不日就会到你的府上。” “我不想去。”去的时候,想必会碰见齐王和苏锦溪,她突然累了,懒得在周旋了。 她转身坐在软塌上,懒懒的靠在上面,拿了薄薄的毯子盖住她的身躯。无名在她对面坐下,手指划过她的面颊,冰凉的手指让她有些颤栗,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下我这艘船了?” 第157章 只是要把她送人 第157章 只是要把她送人 苏月夕慵懒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这个问题不予回答。当初她就没想上,是他强逼着她上的。到现在为止,她能确定的也是无名跟苏锦溪有仇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从来也就没想上你的贼船,你的问题有些多余了。” “你不想苏锦溪死了?”无味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眉眼淡淡的似乎并不把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她成了现在这幅孤家寡人的样子,其中的原因是归咎谁?她有自己的野心和目的,难道就被眼前的凄凉给打败了吗? 说到苏锦溪三个字,苏月夕身子一僵,眼神愤恨的看着无名。他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准她的软肋,所以根本不惧她说的任何一个放弃的词汇。 “只要你不放弃,齐王,太子,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你的囊中之物,现在局面一片大好,你却要下了我的船,到时候只能佛古青灯一辈子,你能乐意?” 无名一字一句的戳着她的心口,将她内心的纠葛分析的一清二楚。 她从小就是一个炮灰,被人欺负,被父亲无视,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咸鱼翻身,登上大雅之堂的好机会,稍稍一劝说苏月夕的心就动了。 娘亲不支持她没关系,父亲看不起她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她要在光明顶上让他们刮目相看,没有什么是她苏月夕办不到的。 “你个骗子。” “我的建议是扒紧太子,不过你有一个强劲的对手,你见过也知道。”他背对着她,声音毫无波动的说着的。苏月夕掩却眼睛里的那抹悲伤,慵懒的靠在软塌上,听了他的话,接口而道:“是李蔚然吗?” 虽然李玉儿不知廉耻,可是短暂的风波过去后,李蔚然依旧是那个名满京城的才女。有她妹妹做对比,只会让她更加流光溢彩。 她是太子早就看中的猎物,而她对太子似远非近的手腕也很是高超。既让太子不敢轻薄亵渎她,也让太子越发迷恋离不开她。 苏月夕知道,太子对她关注的目光只是好奇而已,因为她不动声色的就一鸣惊人还能跟李蔚然一较高下。论身份,她比不得李蔚然金贵,论才情,李蔚然胜她不知多少倍,无名给她选择的人,让她倍感头疼。 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冰冷的无比,无名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给她支招:“齐王对你死心塌地,所以你稳着却齐王。” “你的主意很不错。”苏月夕又拍了一巴掌,脆响的声音在略显空寂的房间里声音愈发的大。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都模糊了。 无名看着她眼泪,轻轻的皱紧了眉头。他不喜欢看女人哭,尤其是苏月夕在面前哭。 “三小姐,你在吗?你没事吧?”说话间,人已经近在酋尺,苏月夕刚穿好外衫,外面的人已经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苏月夕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十分的不悦。眼前的人她有些脸生,该是府里的人,只是她没见过而已。 那带头的人是家里的护卫,见苏月夕发话,当即恭敬的说道:“三小姐,刚才我们发现有黑衣人闯府,所以在四处巡逻,您没事吧?” 黑衣人闯府?苏月夕有些疑惑,这府上除了无名还有谁会半夜闯进来?为了以防真的查到无名,她冷着脸道:“我这里没事,你们去旁处搜搜看。” “三小姐?”那护卫的脸色有些为难:“三小姐,苏将军临走的时候嘱托过属下要好好看管苏府……” “怎么?我的房间你还要搜查?难道你以为我会窝藏来路不明的人?”苏月夕隐隐有发火的前兆,见那人还不知道变通,声色越发的疾声厉色:“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夜半擅闯小姐的卧房?” 那护卫顿时不敢出声了,连忙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属下也只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若是小姐没事,属下这就离开。” 第158章 活该你没媳妇 第158章 活该你没媳妇 虽然没得到苏月夕的回话,但是在她冰冷的视线下,几个人快速的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眼见她们出去,苏月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微微有些愕然,过了一会想通之后有不仅自嘲的笑了。 无名手段通天,他何须要她的掩护? 她刚转身躺在软榻上,伍月端着汤疾步走进了房间,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月夕:“三小姐没事吧?方才我去了后厨给您炖汤去了,才听说府里进了黑衣人,三小姐你没事吧?” 一句话里,她问了两遍。苏月夕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没事。 伍月这才放下心来,将汤放在桌案上,然后用小碗给她盛汤:“小姐最近胃口都不好,奴婢特地给您的顿了一点冬瓜排骨汤,轻淡的很还带着一丝甜味,正好下口呢。” 伍月的手艺不错,一揭开盖子就闻见了香味。苏月夕晚上没吃东西,这会的确是有些饿了,也就没客气把汤喝了一个精光。 虽然无名绝情,可他每一次来都能让她精准无误的找准自己的位置。心口越疼,自己的目标愈发的清楚。 …… 晋王府,原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凤长漓却急的上串下跳,连带着莫峰也不好受,被他耳提面命的熬夜改方子。 苏月夕怀孕刚满两个月,却已经有了壬辰反应,吃什么吐什么,连喝口水都要把的胆汁给吐光才行。她原本就清瘦,现在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瘦。 她已经卧床了好久了,可是没想到考验才刚刚来临。寻常孕妇都是在三四个月的时候才会有孕吐,可是她这才两个月孕吐就已经如此明显,显然莫峰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好在提前用保胎药吊着,只是孕吐没有出现发热的症状,莫峰已经觉得万幸。他已经开了药方子,可是凤长漓却还是拽着他不放,这让他很是头疼。 “王爷,你拽着我也没用,等她过了这一阵就行了。谁家女人生孩子没吃过这番苦头,既然当初决定了,现在说什么也要受着。” 他忍着哈欠好言好语的磨着,只盼望着凤长漓能放过他,让他去睡一个囫囵觉。可是他的这番话非但没让凤长漓镇定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暴跳如雷。扯着他的衣领,大声咆哮:“我媳妇能跟别人比吗?我管别人受什么罪,反正我媳妇不能受,你最好快给我想办法,不然我让你也不能安宁。” 好像生怕他听不见,故意的靠近了他的耳朵边叫嚷。莫峰揉了揉耳朵,感觉都要被他给吵聋了。 “说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她什么都不能吃,那种什么民间偏方能止吐的果子以及酸辣她都不能吃,老老实实的用温和的药材吊着就成。” 看他这一脸冷漠的样子,恨得凤长漓咬牙切齿,什么都不能吃,偏偏他给吃的还都是让她难受的东西。 “王爷,王妃找你呢。”凤长漓正要捏拳头的时候,下人突然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一听苏锦溪在找他,凤长漓立马变了嘴脸,什么也顾不上说了,转身就朝着卧房走去。莫峰耳边终于能清静了,刚准备回房睡觉,谁知道凤长漓又折返回来,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这么冷血无情,活该没有女人看得上你。” 莫峰无奈的勾起了唇角,叹了一口气。他家的王爷最近越来越幼稚了,从前都是要有多狠有多狠,现在完全是围着媳妇转了。尽管在外头冷血无情,可是一回到府里那就是二月春风,剪刀永远是对着在别人的。 “莫公子,你要回房休息吗?要不要奴婢帮您备水?”说话的姑娘温柔似水,他循着声音看去,竟然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汪深情。 莫峰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拒绝:“不用了,你下去吧。” 那姑娘长得不错,刚才是听见了王爷的话,心中一动,想要上前凑一下。结果师出未捷身先死,莫峰看穿她的意图,拒绝的很决绝。 姑娘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莫峰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叨扰,疾步走进房里。 睡到半夜苏锦溪醒了,腹胃里都涨的很,嘴巴里也很苦,她难受的紧。一睁眼没看到凤长漓,她的心里有点空寥寥的。叫了丫鬟去寻他,自己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小憩。前面以为躺在床上修养会是最难受的,可是没想到苦头现在刚刚才开始。 凤长漓走进去的时候,正巧看着她靠在床头,娇俏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艳彩,脸色很是苍白,下巴瘦的很尖,看的他心都疼碎了。 “你醒了?是不是还很难受啊?”凤长漓疾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搂住的她的肩膀。她现在跟一个纸片人没有什么区别,他都不敢太用力气。 慢慢的把身子的重量靠在凤长漓的身上,苏锦溪心头好受了一些。 “我口渴。”说出的三个字语气都很幽若,多说一个字都感觉会很累。凤长漓连忙拿了桌子上的水杯,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给她喝。才喝了一口,苏锦溪就皱眉头:“怎么这么苦?” “有吗?”凤长漓不相信,自己喝了一口,根本就是白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想来是她的嘴巴里泛苦,所以什么都是苦的。 第159章 少生了一个儿子 第159章 少生了一个儿子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折磨让她的变的格外的脆弱,只有凤长漓在她身边才会心满意足的睡着,一旦他离开,她在睡梦中都会觉得不安。 “刚才我把莫峰教训了一顿。”沉寂了一会,凤长漓突然开口。 苏锦溪有些愕然,不知道他这是抽了什么风:“你教训他干什么?” “我心里不舒坦。”他倒是回答的坦然,不禁让苏锦溪哑然失笑。他是王爷,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教训人,不过这次莫峰躺枪躺的有点无辜罢了。 凤长漓突然低头,目光全神贯注的看着她:“锦溪,以后我半步都不离开你,直到你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身边没有侍女,唯一照顾她的今夏也走了,旁人在细心也没有今夏了解她,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肯定有诸多不便,只是能忍便忍了。只有他在她面前,她才能心安理得使唤。 “我哪有那么娇气,等过了危险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她不认为自己怀孕了就是太上老佛爷,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更何况现在皇储之争越来越白热化,他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个人。 熟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他和凤长歌联手,这皇位才能实打实的落在她们手上。 凤长漓蹭了蹭她的发顶,有些话还是没说说出口:“睡吧,夜深了。” 二姨娘疯了,三姨娘搬去了寺庙,她一心相帮的苏月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些事情他在苏锦溪的面前只字未提。为了防止腹背受敌,凤长漓给今夏安排了一个任务。他不想让苏锦溪怀孕了还操劳这些,所以便默默的承担了下来。有些事情在她没有察觉前,能悄悄解决了最好。 苏锦溪也的确是很疲累,没一会就睡熟了。手放在她削瘦的脸上舍不得移开,目光很是爱怜:“谁也不能伤害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 看着她的脸,神情肃穆像是发誓一般。现在因为她一心想要这个孩子,很多事情她都不再关心,可正是因为这样给了某些人一些可乘之机也着实可恶。 …… 第二日一早凤长漓便进了宫,最近凤清绝和慕朝北的小动作不少。才送了慕朝北一根血淋淋的猪尾巴,凤清绝又在他母妃面前出言不逊。 说话很是难听,母妃能忍,他不能忍。 于是昭阳殿前,凤清绝本来要去觐见皇后,却被凤长漓拦下。 一言不合,凤长漓就朝凤清绝的脸上招呼拳头。凤清绝没有料到他会在宫里动手,一是没有防备就中招了。 哪知凤长漓一招打完,紧接着又是一拳,好像要把他打死一样。 凤长漓太凶很侍卫们七手八脚的才把他拦下。这事闹到皇上面前了,皇上虽然训斥了凤长漓,但是凤清绝也没捞到好处。他对宫中贵妃出言不逊,还口出狂言,这罪名自然要比为母出气的凤长漓来的严重。凤长漓在皇上的面前一向就是闲散,若非把他惹急了,怎么会直接打在太子身上? 两相权衡之下,凤长漓回府思过,太子减俸半年,在太子宫闭门思过。 出了大殿,凤清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凤长漓人,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太子宫。凤长漓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悠悠闲闲的去了贤妃的宫里头,谁知道凤长歌也在。 “你又惹你父皇生气了?”凤长漓一坐下,贤妃就忍不住数落他。眼下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逞一时之气? 凤长歌喝着茶,也数落他:“原本我是想寻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太子,没想到你先下手为强,出气都出的这么直接。” “我心里有分寸,不会惹事。”凤长漓的心口有些不舒服,皱眉说道。他若是连善后都做不好,有什么底气在这皇宫里混? 一看儿子这性子,贤妃就知道这话不能再说了,随起了另一个话头:“锦溪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我宫里头到有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要不要让她们去伺候?” 凤长漓照顾的再好,始终是个年轻人,有很多的事情还是愣头青。老人有老人的好处,肯定势必府上的小丫鬟们要来的精细。再则说来她都要当祖母了,可她儿子这婚事空有个名号还没定下来,她也是够操心的。 “还有你们的婚事,该是定个日子了。” 提起这个凤长漓越发的心烦,但是娘亲问,还是要如是回答:“婚事不急,她现在身子不稳定还是少些操劳。再说府上有莫峰在,娘不用担心。” 莫峰医术高明。贤妃相信有他在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心中免不了担心。说起这些的时候,凤长歌便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反正他没成亲,这些唠叨用不在他身上。 “娘,皇后有没有为难你?”两党相争已经逐渐的白热化,想来皇后肯定不甘寂寞,多多少少的都要弄点事出来。 闻言凤长歌也看向贤妃,这也是他担心的,刚才一席话都把重心放在了凤长漓的身上了,他都还没有来得及问。 面对两个儿子的担心,贤妃莞尔一笑:“我在宫里头这么些年也不是白呆的,她那点手段还不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今天你们不是帮我出气了吗?皇后还敢在得瑟什么,不怕我两儿子再把她儿子狠狠的揍一顿吗?” 这话逗乐了凤长漓两兄弟,凤长歌不禁失笑:“如此说来长漓倒还立功了。” “那当然。”贤妃得意的扬起了眉头、愉悦的说道:“她皇后最不如我的地方就是肚子不争气,少生了一个儿子。” 言下之意,她有两个儿子,她只有一个,就是肉搏也是她两儿子占便宜。 纵然她儿子是太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被她儿子打的鼻青脸肿。 第160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160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太子气呼呼的回了的自己宫殿,上了药之后就匆忙的去找慕朝北。再不想个招对付凤长歌两兄弟,他真是要被欺负死了。 一日不灭凤长漓嚣张的气焰,他就咽不下眼前的这口气。只是太子不知道慕朝北也被凤长漓的一根猪尾巴气的不轻,不过他从来都不是将喜怒轻而易举表露在脸上的人。 凤长漓是个闲散王爷,他好斗逞一时之勇在皇上面前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是什么大罪。而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太子,他的言行举止自然是被皇上格外看重的,太子出言不逊被罚闭门思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右相被裁,李太傅深居寡出,相比之前更加的低调,凤清绝同时失去了两大助力。慕朝北默默的算计着得失,每一次都不得不佩服凤长漓两兄弟的睿智。 悄无声息就解决了他设下的所有圈套,他现在唯一的弱点就是两个女人,一个贤妃,一个苏锦溪。不过苏锦溪与凤长漓一样,两人趣味相投,都喜欢装疯卖傻。这个刺头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蜗居在王府都不出门。即便他消息很是通灵,这次也着实查不出为什么,由此可见凤长漓戒备森严的利害。 “慕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我们如此被动难道就听之任之吗?凤长漓一个闲散王爷都要骑在本太子的头上拉屎了。”一说起这个凤清绝就满肚子的怨气。可慕朝北盯着窗台的上的八哥,神情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太子的生辰快到了,不知道太子想怎么过?”凤清绝都快要急疯了,谁知道慕朝北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问话。 凤清绝在他对面坐下,没好气的说道:“过什么过?没看着我还被父皇关禁闭呢吗?” 起先他是打算大办一场,可是现在顶着一肚子的气哪有那个心思?父皇对他不满,他这个时候在顶着父皇的不悦去大肆操办寿辰,不是无端找事吗? “你不办,让别人来给你办。这宫里头的皇子那么多,总有人愿意操办此事的。”慕朝北接着一句话彻底的让凤清绝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见他不明白,慕朝北淡淡一笑,又道:“你不提有人提,到时候自然就有人给你操办了。” 这么一说凤清绝恍然大悟,闲置的人多的是,有的是人给他当枪使。 …… 凤长漓与贤妃浅谈了一会,便与凤长歌一道出宫了。两兄弟鲜少在外人面前一道走,在凤长歌看来凤长漓太闲散,不上进。在凤长漓看来他哥太古板,不洒脱。 “听说慕朝北三顾茅庐想要探望你的王妃,这是怎么回事?”慕朝北是个引人注目的人,他在就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的别人的关注。他投靠太子却时不时就往晋王府跑,这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说起这个,凤长漓皱紧了眉头:“他与锦溪有一面之缘,不过当时锦溪是女扮男装,他该是认出来了,所以一直纠缠不清。我一直提防着,就怕他突然在外人面前倒戈咬上太子一口栽赃在我头上。” “原本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也还收敛一下你性子,做戏不要做过了头了。”凤长歌拍了拍凤长漓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凤长漓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打掉了他的手:“你操心我干什么,有空就去看看母妃为你挑选的良家闺秀。待你的枕边多一个人,你就更加能够体会我现在的心情。谁要敢欺负我家人,一刻钟都不能忍。” 说完也不看凤长歌的脸色,转身就走了。凤长歌一向不插手他的事情,有时偶尔问一句也会让他怼得无话可说。他自己千挑万选的选了相守一辈子的良人,于是三番两次的在他面前邀功,说来可气又可笑。 不过两兄弟没有隔夜仇,凤长歌选择无条件相信凤长漓。当初母妃让他们做选择的时候,凤长漓毫不犹豫的选择退出,将来若是夺得皇位必然凤长歌坐镇,而他只愿意当一个闲散王爷。 这份退让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胸襟,而他也至始至终相信自己就算是登得大宝,也不会迷失了本心。 他站在原地叹息不已的样子,让站在墙头的皇上看的一清二楚。皇上年过五十,已然是花甲之年,看着几个儿子各有不同,心中难免思付。 凤长歌正要走,一个小太监突然着急忙慌的赶来:“凌王殿下留步。” “什么事?”凤长歌看着那小太监皱眉问道,语气有些冷冽。在别人看来他弟弟因火爆脾气受了父皇的训斥,他就应该是恨铁不成钢,很生气才对,所以他也装的很像。 那小太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王爷的话,皇上召见你,请您即刻去御书房。” 闻言凤长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父皇可有说什么事吗?” 小太监如是说道:“没有。” 见问不出什么,凤长歌也就不问了,有什么事,一去便知,所以转身就朝着御书房走去。 他前脚去了御书房,后脚凤长漓就知道了。想来皇上肯定是以今日他的事迹去寻凤长漓的错处去了,不过这事不是凤长歌犯下的,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也就罢了。 他这个父皇啊,没事就爱看几个皇子内斗,好像他们斗的越汹他就越开心。一旦和睦相处,他就觉得心中有头鬼。 猜忌,刻薄,心胸狭隘,即便是年事已高却还以为这万里江山全部是他的,他厌烦这种被父亲玩弄的感觉。 身居高位,就要承受高处不胜寒的苦楚。如果这个位置非要他们两兄弟一人来坐的话,凤长漓宁愿让给凤长歌。 他个性沉稳一些,比他更能胜任这个位置。至于凤清绝,那个死对头总有一天会死在他们两兄弟的手下。不过这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没有说错。 第161章 蛊中毒 第161章 蛊中毒 凤长漓直接回了的晋王府,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今日苏锦溪好些了,勉强能吃下一些粥水,不过精神还是有些不好,终日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睡不够,而是睡的太多。 凤长漓回去了之后,便直奔卧房去看她。离开她的每一刻都变得无比的煎熬,深怕她有需要的时候,自己不再她的身边。 苏锦溪正好醒着,只是半耷拉着眼睛,好像很难受。 “锦溪。”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无比的轻,深怕声音大了而惊扰到她。 “你回来了。”苏锦溪看了他一眼,唇瓣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嗯。” 苏锦溪半起身靠在他身上:“我出去坐坐吧,我看外面的天气很好,终日闷在房间里感觉都要发霉了。” 这两天好些了,连莫峰也对她的要求不是那么的苛刻,应该能出去走动了。凤长漓“嗯”了一声。 “是出了什么事吗?”苏锦溪不禁疑问道。闻言凤长漓皱了眉头:“没事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苏锦溪轻笑了一声:“我看你脸色就知道啊,你的演技不过关。” 纵然掩饰的很好,可他的眼底还是有一抹阴霾,她看人一向精准,更何况是很了解的彼此。这些天因为她身子不好,他把所有事情都瞒着她,其实大可不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他在她也安心。 “我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让父皇惊疑好让我们顺顺利利的成亲。”凤长漓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吟吟的说着。毕竟孩子都有了,她空有一个晋王妃的名号实在对不起她。他要让她名正言顺,不让任何人看不起她。 “现在这样不好吗?”相比那一场盛世婚亲,她更珍惜的是两个人相处的朝朝暮暮。更何况那一场热闹的婚事并不能保证什么。只要他的心在她这里,她就永远不会受委屈。 她信奉一句话,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不会走,不属于自己的,千方百计依旧还是如流沙逝于掌心。 “不好,没有王妃的头衔,我怕你抛夫弃子。”凤长漓咬着她耳朵,恨得牙痒痒。好像说的他是忠贞烈夫,而她却是水性杨花一般。 难得他这样说了,苏锦溪也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嘻笑道:“那你可要对我好,我这个人脾气臭不说,还喜欢乱生气,你要是惹我不顺心,我可就真的抛夫弃子了。” “你敢。”两人说说笑笑亲密无间,连一旁丫鬟都被羞红了脸,站在远远的一边不靠近他们。 “你看我敢不敢。” “咳咳……”正说着,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气亲密,凤长漓不悦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看是莫峰,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事吗?” 莫峰将手上的托盘举了举,示意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这个时辰喝药?”既不是早上又不是晌午,喝这个玩意干什么? 他是主子,莫峰是属下,自然要尽忠职守的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王妃每日要喝五次药,凌晨一次,上午一次,午后一次,傍晚一次,子时一次。” 这话听的凤长漓脸都绿了,这完全是把药当饭吃了,真的就是保胎药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吧? “拿过来。”苏锦溪懒得听凤长漓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近来他愈发的罗嗦,在她眼里看来都有点长了文人墨客的迂腐之气。虽然他是为了心疼她,但是这份情她有点不想领。 凤长漓接过药碗递到她嘴边,苏锦溪小喝了一口,顿时就有些意外,转眼看向莫峰:“诶,今天的药怎么不苦了?” 昨天以前的药是要多苦有多苦,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口味了? 闻言凤长漓也凑着药碗喝了一口,噗,还是很苦啊,苏锦溪的怎么会觉得不苦的。 “是你的嘴巴不苦了。”莫峰淡淡一笑,解释道:“最危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可放松一下,不过五个月之前还是要谨慎小心。” 一听他的话,苏锦溪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然后欢快的说道:“这是保住了的意思吗?” 凤长漓也抬眼看向莫峰,这个时候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他希望锦溪这些天的罪没有白受。 “也可以这样说,不过要等到五月份才能彻底放心。接下来的日子尤为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插手别人的事情,顾好你自己就成。”莫峰这话算是警告,她可以不用躺在床上熬日子了,但还是不能操心,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这句话,苏锦溪也很是开心。要知道夏天窝在床上很难受,现在他的一句话犹如大赦,焉能不开心?但凤长漓倒是觉得着莫峰越来越捉摸不透了,是不是昨晚上他耳提面命了一番,他还打算给苏锦溪灌一些令人做呕的药? 莫峰并没有在凤长漓赤裸裸的怀疑,手里捏紧了托盘,眸光很深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锦溪和凤长漓还不知道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替他们遭了多大的罪,当初原以为挽红砂的毒性他已经解了,可是通过苏锦溪这才怀孕才知道她身体里还有潜藏的毒。 不,或者说是蛊。 宿千吟丝毫没有辜负他鬼医之子的名号,用毒用的登峰造极。这个东西盘踞在苏锦溪的身体里那么久,他都没有察觉,若非她这次怀孕的反应那么蹊跷,连他也没有想到宿千吟竟然给她用了蛊毒。 第162章 亦正亦邪 第162章 亦正亦邪 只是宿千吟已死,根本找不到解蛊的办法,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大半个月来,他想尽办法让她身体里的蛊毒沉睡,这才让苏锦溪好些。焉不知在第五个月后,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王爷,莫峰可能要出京城一段时间。”想来想去,他还是开口了。 这么一说,让凤长漓和苏锦溪都愣住:“你走了,王妃怎么办?” 她身子虚弱,他若不在看着她,万一出点事情谁能担待的起?苏锦溪也是这样想,她可不想这么多天的罪都白受了。 莫峰缓缓说道:“药方子我都开好了,接下来的两个月王妃只需按照我说的做便可无虞,最多两个月我就会回京。” “你有什么事要办就说,本王替你办妥就成。”莫峰的医术高超,除了他任何一个人凤长漓都信不过。若是他能办到的事情,她一声令下直接的办妥不就成了,何必辛劳他自己在跑一趟? “这事别人办不成,还请王爷见谅。”莫峰一丝犹豫都没有,拒绝的十分直接。他如此郑重其事,想必这件事也十分重要。如此,凤长漓也便没在拦着他:“你速去速回,倘若王妃其间有半点闪失,唯你是问。” 苏锦溪白了他一眼,怪他态度太过强硬。莫峰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好友,这么说话不觉得刻薄吗?可她哪里想得到,所有的事情一点牵扯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就变得十分刁钻刻薄。这点不止是莫峰,就连凤长歌也深有体会。 “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办吧,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过到第五个月。”经历了这么一番折孩子还是好好的呆在她的肚子里,证明了它也是不想离开的,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的留住它。 “多谢王妃。”莫峰态度恭敬,苏锦溪体内有蛊毒的事情他并不打算说出来,他记得师傅的密卷中有提到过,既然宿千吟受教于师傅,想来有些东西在是那里肯定有踪迹可循。 他现在连宿千吟是死是活的都不知道,只能力所能及的找,谁也不知道他下的到底是什么蛊毒,这蛊毒会什么时候发作,又会有什么的反应,到最后会不会死? 这些谜团他必须根据苏锦溪现有的症状去找,当初恩师授业之时,便分为亦正亦邪两派。他从来不会去碰这些至毒至邪的玩意,而宿千吟却乐之不疲。 莫峰告辞,凤长漓面上不悦,心里却又几分自己的揣度。总觉得他突然离开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他是王爷,却没有权利阻止莫峰去哪,随派了两个暗卫尾随他。 “你为什么对莫峰那么凶?你就不怕他一怒之下再也不会回来了吗?”苏锦溪喝了药之后精神又好了许多,眼皮也不在耷拉下来,说话也有了几分力气。 凤长漓冷哼一声:“他不敢,他敢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绑回来。” 他的底气十分的足,苏锦溪不由得好奇了:“莫峰倒是得罪了哪一方的菩萨,竟然惹了你这么一个刺头?用着人家医术,还这么不讲道理。” 闻言凤长漓突然坐直了身子,顺带也让她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说我是刺头?” 神色虽然严肃,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分明是装的。苏锦溪淡笑一声,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你不光是刺头,你还是魔君,在你手下干活整日都要提心吊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你会不会劈头盖脸的给人教训一顿。” 凤长漓这个人虽然看着面容姣好,跟个清秀小倌似得,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只有他疼惜的人才会难得看见他温柔的一面,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看着挺和气,发起火来谁也承受不住。 “你……”凤长漓一梗,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锦溪轻飘飘的横了他一眼,眼神勾魂夺魄,让凤长漓一下子就败了。连忙软神附和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王爷这一副服软的样子还在府里的人都已经看惯了,要是哪个眼生的没看见指不定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她们那个喜怒无常的闲散王爷吗? …… 晋王殿下胖揍太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朝廷上下官员的耳朵里,皇上不轻不重的处罚了两个皇子引得朝臣们一片反对之声。 晋王殿下与太子早就不合,此番借着这个机会便大肆渲染晋王不尊长幼,由始至终立在朝堂上的凤长歌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和高坐之上的皇帝一样难堪。 明明只是一件皇子斗殴的小事,不知道为何有被朝臣扯出来无限放大。这样参本是想说明什么?皇帝处事不公,偏袒了晋王?可太子也并非没有错,若不是他出言不逊在先,晋王又岂会动手,如此说来不尊长幼的又是谁? 这事既不是凤长歌挑起来的,而朝臣又处处针对凤长漓,很明显就是被关了禁闭的太子所为。凤长歌哑然失笑,不知道这慕朝北是真的想扶持太子,还是不想扶持,怎么会让太子陷入此等圈绕之中。 紧接着为首的张大人先是说了一番公道话,然后突然在是提议让两个皇子和好。而和好的法子是太子生辰在即,张大人竟然提议让晋王为太子操办寿辰。 凤长歌一听这荒唐的妙论便反驳了,提议道凤长漓太过闲散,怕太子寿辰受委,还是由他来操办。凤长漓现在一心忙着苏锦溪怀孕的事情,哪有工夫管太子所谓的寿辰,这简直是荒唐。 皇上两相取舍之后,便要考虑两天。可是回到后宫,让一个妃子耳边风一吹,这事就算是成了。 竖日,凤长漓就接到公里太监的口谕,让他督办太子寿辰的事情。凤长漓拒绝不得,在书房里大发脾气。该死的凤清绝,还真是多事。 这事苏锦溪也知道了,稍微想一下便知道这又是太子耍的小把戏。 第163章 早娶媳妇早讨好 第163章 早娶媳妇早讨好 凤长漓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平复好情绪,现在莫峰不再,他必须时刻小心着苏锦溪,坚决不能把自己身上的怒火过度到她身上来。 他走向坐在院子里的她,她却笑吟吟的看着他,揶揄的说道:“脾气发完了?可以出来了?” 书房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可偏生她耳朵灵敏,事发的时候她刚好从那散步走过来。 凤长漓脸色一遍,疾步走到她面前,一脸担忧:“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你可不能忘记莫峰的话……” “我知道,不能操心,可是刚才我听见的事情真的不用费心就能解决啊!”苏锦溪得意的笑了,自从莫峰走了他就真的把她当成国宝了,时时刻刻的守着她,连朝也不上了。好在他一向懒于朝政,就算是一日两日不去,好像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都说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不知道她算什么?难道说夫人如国宝,君王不早朝? “我不是解决不了,我是烦,他自己要过寿,自己操心就得了,干什么要麻烦别人?”凤长漓很是恼火,他看自己的媳妇都看不够,哪有空管他的寿辰? “你不觉得这个太子不是想麻烦你这么简单吗?”苏锦溪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凤长漓在苏锦溪身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他那个人一向心眼小,明面上是让我操办,暗地里不就是想找我的麻烦,在我操办的宴会上出点事,那不正好揪住了我的小辫子吗?” 如果这是慕朝北给他出的主意,凤长漓倒是觉得自己之前高看了这个名扬天下的慕先生了。 “那你都知道,打算怎么办?”苏锦溪问道。 “有什么怎么办?他想出点事那就满足他呗。他既然让我操办,那就不要后悔。”凤长漓邪魅一笑,眼睛里都是算计的灼灼精光,他一向剑走偏锋,太子也真是会挑人。 苏锦溪莞尔一笑,他刁钻圆滑,腹黑不说城府颇深,哪有当初初见的时候那副可怜样子。 “你在看什么?”她看着他痴痴的入了神,目光里带着一抹深情,凤长漓低头之间正好扑捉到她呆呆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 他哑着声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苏锦溪也跟着笑,许是被他迷了眼睛,说话不经大脑,脱口而道:“在想着你当小倌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凤长漓的神色立马就变了。所有的笑意全部都凝在脸上,表情变得很僵硬。苏锦溪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脸色顿时有些僵硬,连忙伸手环住了凤长漓的脖子,娇声娇气的哄着他:“你听错了,我是说你英俊潇洒,威武不凡。” 鉴于她现在特殊情况,认错态度良好,凤长漓的表情这才有所放松,但还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等着,孩子这个护身符保不了你多久,到时候我一定加倍讨还。” 虽然眼神犀利,但是语气却还是很柔软的。深怕声音大了会惊扰到她,就算是威胁也是温声细语。 看着她笑,凤长漓的面色也绷不住了,当下便说道:“你现在是最占便宜的,不敢打,不敢骂,连一句重话的都说不得。” “我好多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任何的问题,有什么事情别让大哥一个人扛着。”想了一下,苏锦溪看着凤长漓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她知道现在的局势紧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凤长漓甩下诸多的事情而不顾。她相信凤长漓能够一心二用,也相信凤长歌能力不俗,可是她更希望遇见事之后能偶两兄弟一起分担。 凤长漓让她认真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愣:“叫大哥叫的挺亲热,为什么不能叫我一声相公呢?每次都直呼其名,就不能满足我一次?” 苏锦溪含笑看了一眼凤长漓,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微微的张开了嘴:“……白痴……” 凤长漓嘴角的笑意落了下去,她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说他是白痴? “苏锦溪……”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苏锦溪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相公,我累了,想休息。” 就是这么一句,瞬间把凤长漓所有的怨气都给消灭了。 第164章 我愿意守护你 第164章 我愿意守护你 口谕已经下了,晋王却一直毫无动静,太子的寿辰有些东西已经可以开始准备,可晋王却不慌不忙,陪着苏锦溪在院子下棋逗乐。 苏锦溪自然知道他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任凭底下的人诸多着急,她就如没看见一般。 太子寿宴在即,太子广发请柬,东西自然如无名所说也送到了苏府。不过这请柬不是由下人送的,而是齐王亲自送到府门口。齐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见苏月夕一面。 苏府现在人烟凋落,苏月夕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府上,自然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齐王来的时候,她搬了躺椅在大树下打盹。 齐王没有让人通报,自己走了进去。看她一副慵懒的样子,温润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旁边的石桌上是一盏凉了的茶水,白瓷的茶杯里放了几朵晒干的花。 一盘棋局下到了一半就没在动了,仔细一看黑子白字齐平,两子温淡相处没有你争我夺,也没有硝烟弥漫,因为下棋的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他们争夺起来。 下人在齐王的授意下,静悄悄的给他上了一杯清茶,然后就静悄悄的退下了。 这段日子,苏月夕鲜少外出,苏府至前不久的大事之后似乎已经在逐步凋落。苏将军本身就不爱美色,家中妻妾不多,子嗣也不多。如今苏锦溪搬去了晋王府,苏月铃下嫁,三个夫人也是死的死,疯的疯,出家的出家,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府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也怪可怜的。 也难怪她现在养成了沉闷的性子,倘若是他还不一定能够接受现在的局面。棋子他无意在动,坐着喝茶,一边喝着,一边看她,也不在意时辰。 苏月夕只是小憩,没一会就醒了。松懈的眼睛迷蒙的睁开,竟然看到了齐王的身影。她不禁勾唇一笑:“又在做梦了。” 微微坐起了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盯了一会觉得口渴了这才喊了人:“伍月,端杯茶来。” 身边没动静,不过眼前却出现了一杯茶水,她也没抬头看,接过茶就要喝,眼角却瞟到脚下,是一双秀着金线的靴子。 恍然抬头,看到齐王含笑的面容,苏月夕手一抖,茶盏一下掉落在的膝盖上,温热的水渍将腿上的衣服全部打湿。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这样一撒,双腿的轮廓立即显现出来。苏月夕连忙站起来,齐王的脸上也很紧张:“没事吧?” “没……没事。”苏月夕尚处在震惊之中,不知道眼前这齐王是如何进来,又时何时进来的,她竟然一无所知,还堂而皇之的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睡觉,真是有够丢脸的。 “齐王稍等一下,我……我去换身衣服。”苏月夕强撑着镇定,在齐王那带着几分笑意的神色下转身离去。 眼看着她进了屋,齐王这才坐下。眼睛看着远处,脑海里却回想的是她刚才那一副松懈未醒的娇萌样子,真真是可爱的紧。 伍月随着苏月夕进屋,在她的衣柜里寻了一套略显娇艳的裙衫。苏月夕看了一眼,黛眉微微的皱着:“换一套素色的吧。” “姑娘,这套好看啊。”她最近脸色有些不好,衣服的颜色艳一些看着人也精神些,京城中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儿家可喜欢穿这样的花色了。 苏月只稍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伍月顿时就不敢在说了,立刻去衣柜里拿了另外一套出来。苏月夕换好了之后便出去了,并没有在房中待多久,更没有精心打扮,她只要自己仪容整洁便可。 “齐王殿下。”她穿着一身素衣,走到他跟前盈盈一拜。腰带束缚着不盈一握的腰身,单薄的身躯好像一股风都能把她吹跑一样,与之前相比削瘦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坐吧。”齐王没跟她寒暄,直接让她在身边坐下:“我此番来是送请柬的。太子寿辰你会去的吧?” 齐王说话间竟然也带了一分小心查看的意味,眼睛略带不安的看着她,像是极为期盼她的答案。苏月夕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几分的不可置信,就算是早已经知道请柬会送来,却没有料到会是齐王亲自送来的。 “太子盛邀,是看的起月夕,只是……”剩余的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却是一脸的忧心忡忡。苏月夕站起身,踱步到一边,略显无奈的说道:“我……我不想在出去了,我爹的心思已经不再朝堂之上,这苏府也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我一个无人照看的庶女,钻到一群达官贵人之中又有什么意思?若是去了,也只是别人的笑柄。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府上,过两年说不定想通了,便随着我娘一道去了寺庙,一辈子伴着佛古青灯过日子。” 闻言齐王心中泛起一丝悲怜,大多数是更加心疼她。如今苏府不再是以往的苏府了,日月凋零,光辉不再,也的确是让人伤心。原本她与苏锦溪交好,可是自从大夫人死后,她与苏锦溪来往也甚少了,孤零零的一个人难免会胡思乱想。 齐王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她面前,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月夕,我不想你这么悲观。” 如此亲昵的口气和姿态,倒是让苏月夕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事实如此,哪里容的我乐观?” 他的安慰还是没能激起她半分激情,眉眼之间都是对现状的无奈。的确在京城之中,若非身后世家浑厚,不然也很难再贵族子弟之中游走。 很多人挑的不是妻子,而是助力,是浑厚的背景,在这方面苏月夕没有丝毫的胜算。齐王思付良久,咽了一口口水,很是认真的说道:“月夕,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 第165章 缘不过心中的痴念 第165章 缘不过心中的痴念 原本是自己的最爱,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经此一役,苏月夕似乎对男女之情看淡了许多。他自诩不笨,从前在她的眼睛尚且能看到几分的爱慕,现在却是一分一毫都没了,她的目光寡淡的很,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来。 其实不然,苏月夕亲耳听见这样的话心中还是很开怀的。只是她目的不允许她露出得意的表情,只能把心思给掩藏在最深的心里。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齐王说这样的话,她必定是毫不犹豫的就应下来。她犹豫再三,还是做出了决定:“王爷的好意……月夕心领了,只是物是人非,月夕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赤子之心,还请王爷见谅。” 闻言齐王一愣,脸上顿时怅然若失。当初的一个阴差阳错,竟然造就了今日的局面,确实让他始料未及。苏月夕有她自己的傲骨,他不能勉强。 “今日是我叨扰了,你……我……算了。”齐王懊恼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告辞。明明已经走了,却又不死心的转身回来:“太子寿宴,你会去的吧?” 在他如此期待的目光下,苏月夕着实难以拒绝,看了他一会,然后缓缓点头:“好,我去。” 得了她的答案,齐王脸上的笑意这才舒展了些。今日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若非他来只怕这宴会上也寻不到她的身影了。 齐王离开,苏月夕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甚至微微失神。她曾经梦想中的港湾,如今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却给拒绝了。人生在世,兜兜转转,缘起缘灭,缘来缘去,到底是缘不过心中的痴恋罢了。 “小姐,你怎么了?”伍月看着她神色深邃,便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见她眼中尚还留着对齐王的眷念,伍月不由得脱口而道:“小姐,既然你还欢喜齐王,为何刚才要拒绝齐王?” 话一出口,五月就有些后悔,她不该问这些的。原本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候训斥,但是这次苏月夕却没有生气。 “伍月,不是每一个喜欢的人都是良配,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 苏月夕幽幽的说着,眼睛里依稀泛着泪光。伍月更加不懂了,怎么会是错过呢?齐王已经没有了婚约,而她也没有许配,明明是极为般配的一对的璧人,怎么无端的说起这些话来了呢? “伍月,陪我出去逛逛吧。”苏月夕看着门口,突然开口说道。闻言伍月不甚欣喜,苏月夕好久都没有出去走动了呢,整日闷在府里,神思郁结,她都怕是自己照顾不周。 “好嘞,小姐想去哪里?”伍月这就要去准备出行,带上一个丫鬟,带上一个小厮也算足够了。 “不用刻意安排,随意走走就好。”苏月夕只是想去走走而已,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更没有想买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想出去走走。 而这副单纯的想出去走走,也足矣让伍月开心好久。 带着一个伍月和一个小厮就出了门,随意的朝着一方向走去。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 街市上很热闹,身处在这吵杂的环境里,苏月夕却意外的感觉自己的很孤寂。这满大街的热闹和繁华都不是属于她的,而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姑娘,太子寿宴在即,不如我们挑选些时兴的料子做些衣裳吧。”伍月千方百计的想要讨了苏月夕的欢心,现在府里头就苏月夕最有话语权,而她又是苏月夕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别人眼里自然就高人一等,她自然是用尽浑身解数来讨苏月夕的欢心了。 苏月夕没说话,依旧在街上走着。伍月讪讪的闭了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住在客栈里。掌柜的,你这客栈怎么什么人都住?这不是恶心人吗?你还让不让我们坐在这吃饭了?” 她路过一间客栈,突然听到几个女子高声叫嚷。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穿着靓丽的几个女子围着一个女子品头论足,一脸的嫌弃。 这几个华服女子她认识,都是官家的子女。而她们围攻的人她更加认识,是今夏,苏锦溪的贴身侍女。 她眼泪汪汪的站在她们的中间,被那几个华服女子的丫鬟指指戳戳,一句大气都不敢喘。 没过一会,那掌柜的便伶了一个包袱过来,一脸难看的说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小店是在容不下你。” 今夏可怜兮兮的看了一样掌柜的,咬住唇,颤颤巍巍的接过包袱,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个年级大的老妈子一脚揣在腿上,今夏顿时尖叫一声,从门栏上滚下来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月夕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那老妈子追上还要打的时候,示意身边的小厮拦住了她。 伍月即刻走上前扶起了今夏,略带担忧的问道:“今夏你没事吧?” 看到伍月,今夏原本哭泣的脸上顿时憋红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乍然看到苏月夕,今夏又惊又惧:“三小姐……” 没等苏月夕说话,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家的三小姐啊!怎么在家闷了许久了,这会想着出来了?” 叫嚣的人叫沈欣悦,是朝中五品都尉沈大人的女儿,元宵节的时候李玉儿为难她,她可不就是跟在身后推波助澜的其中一位。她身边也跟了两个跟班,虽然面生想来也不是善茬。 论品阶,苏暮宸的爹比沈欣悦的爹高,可她就是的有本事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和李玉儿不一样,却养成了李玉儿的脾气。 苏月夕懒得搭理她,直接转身就走。可惜的她不识趣,非要上赶着拦着她。 “怎么不说话了?你爹去打仗了,你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吗?”沈欣悦扬着一张满是讥讽的小脸,不屑的看着苏月夕。她整个唯一喜欢的就是逢高踩低,好不容易看见了不想计较的苏月夕,哪有那么容易放她走? 第166章 棋风不再,焉能过招? 第166章 棋风不再,焉能过招? 面对她的讥讽,苏月夕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很是淡薄的一眼。苏月夕的个头要比沈欣悦高,所以看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这一眼竟然让沈欣悦有些惧怕,目光很不自在的看她。反观苏月夕却是一脸镇定的看着她,薄唇亲启道: “这是我的家仆,今日被你这般欺凌我不跟你计较,你若是聪明就该躲远点,否则你这心狠手辣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懊悔的人是你。” 这话让沈欣悦心头咯噔一下,连忙就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气势,转身站在一边:“你说话就说话,别用那些字眼来污蔑我。” 闻言苏月夕淡淡一笑,然后看着她说道:“我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头知道。这既然开的是客栈,自然就是八面逢源,你却无理要求的赶人,你说你是不是无理取闹?我的这位家仆本就没有地方去,你却把她赶出客栈,任她流落在外,难道不是心狠手辣?” 她口舌伶俐,沈欣悦一下就被她堵没话说。再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不由得让她怒从心来。看着苏月夕的眼神更加的嫉恨,当即叫嚷道:“我就知道你没好话。” 说着沈欣悦就朝着她扑来,扬起巴掌朝着她的脸落下。谁知道落下一半,一只大手在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 “是谁……”沈欣悦大怒,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就没了声音:“齐……齐王殿下。” 苏月夕也好奇,一转眼果真看到的是齐王。一时不禁愕然,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大街上,岂容你如此放肆?”齐王松开了沈欣悦的手,冷眼看着她,一副很凌厉的样子。 沈欣悦被训斥,当即吓得脸色灰白,连忙跪下:“齐王殿下恕罪,我……我,都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我被气急了,才会动手的。” 她不聪明,但是狡辩的功夫却不错。苏月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懒得争辩。 而她这一番辩解没有让齐王的脸色好看,而是更加冷冽。方才他是一路尾随苏月夕走过来的,她心事重重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跟着。 刚才的情形他看的一清二楚,她们之间的对话也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是出言不逊,就跪着反省一会。正午不到,不准起身。”齐王都懒得在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沈欣悦被吓得呆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可是齐王已经不在给她申辩的机会,直接携着苏月夕疾步离开。沈欣悦被罚跪,看热闹的人很多。可是很快看热闹的人便散去,除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跟着她来的几个跟班也跑得无影无踪。 …… “你怎么不多带些人出来,这样多危险。”与苏月夕一道走在大街上,齐王不禁担忧的说道。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那一巴掌就要真的落在她的脸上了。 “大白天的带那么人干什么?又不是走远,就是逛逛而已,哪知道会正巧碰上她。”若不是欺负的对方是今夏,她会多管闲事吗? 从刚才遇见他的时候起,她的脸上就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无奈,又像是感慨,让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你……下次还是小心些吧。”齐王又嘱托了一遍,苏月夕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两人的谈话在次无疾而终,齐王默默的送她到苏府,站在门口就没再进去。 苏月夕和他道过谢之后,便自己进了府上。 齐王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了她:“月夕。”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俏脸上带着一丝迷茫:“王爷,可还有事?” 齐王脸上一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能在下一盘棋?” 下棋?苏月夕微微一愣,他们两人就是下棋结缘。只不过当时她苦心钻研只为让他眼前一亮,可是现在她脑子混沌一片,早就没有了一片静心去下棋。 眼看着她的眉眼黯淡了下来,齐王的心也跟着暗了。 “王爷今日也看到了,我以后或许都下不了棋了。棋风不再,焉能过招?” 果然她拒绝了,迎着他痛惜的眼光朝着他盈盈一拜,然后转身进了屋。 …… 伍月带着今夏进去的时候,苏月夕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目光游离不知道在看什么。 “三小姐……”今夏在伍月的掺扶下缓缓的走到苏月夕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闻声苏月夕看了今夏一眼,皱眉问道:“你不是在晋王府?怎么会在客栈?” 她是苏锦溪最贴身的人,怎么会伶着包袱在别处? 一说起这个,今夏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直接跪在了苏月夕的面前:“自那天送葬之后,回到晋王府,大小姐吩咐了管家给了我一大笔银子,然后给遣出去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苏月夕愕然,也有些不可置信:“那红线呢?” 红线是晋王的人,她也是当时留在苏府的人,今夏哭的更厉害了:“那天回去之后大小姐昏迷不醒,红线在门外跪了一夜,最后王爷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也消失了。凡是那段时间按照王爷吩咐留在京城人,没有一个还在府上的,都消失了。” “都消失了吗?”苏月夕呢喃了一遍,她不明白晋王这是什么意思。今夏不敢有隐瞒,如是说道:“都消失了,奴婢还听说……听说,有些是自杀了……”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京城?大小姐网开一面,你为什么还不走?”苏月夕看着今夏,语气很温和,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有变化。 “奴婢自小跟着夫人和小姐身边,根本就没有家,今夏不知道去哪。”今夏哭诉道:“今夏留在京城里,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大小姐能够回心转意……” “那她转了吗?”苏月夕道。 今夏一愣,咬住了唇,摇摇头。苏月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暂且现在苏府住下吧,与以前一样,这府里正好缺一个熟识的丫鬟。” 第167章 你心疼我呀 第167章 你心疼我呀 今夏千恩万谢的留下了,苏月夕让伍月带着她去原来的房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月夕脸上越发的沉重。 若是今夏身无分文的赶出来,她尚且能怀疑她是做戏。可是苏锦溪给了她安置的银子,明显是对她手下留情,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可今夏是苏锦溪最贴心的人,她不可能不戒备。若是今夏是她有心放到她身边的,那苏锦溪肯定是对她起了疑心。在暗处,肯定关注着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好在是安排了今夏,她提防的人也一目了然。若是换了旁的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要费什么样的心思。原本混沌一片的脑袋瓜被今夏这么一来,竟然变得清晰无比。她果然是一个受虐的人,身边有了危险才会清明。 既来之则安之,苏月夕的秘密不多,除了一个会上串下跳的无名。而无名的出现,没让那些暗卫发现,就更不会让今夏发现。 晚上伍月伺候了苏月夕洗漱之后,苏月夕靠在软榻上,慢悠悠的翻着书,顺带问了一下今夏的情况。 伍月如是说道,今夏回来之后,便躺在房里。既没有问什么,也没有打探什么,神色忧郁只顾着伤心了。 如此一说来,苏月夕反而是放心了不少:“以后你多多关注她一点,不用太刻意,注意一些就成。” 伍月稍微楞了一下,就想明白了人,然后就退下了。 苏月夕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蜡烛燃着,房中寂静的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遮下,苏月夕手上的书被影子遮住了有些看不清楚。 “你又来干什么?” 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无名。原本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近来为何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今日的一幕演的不错,那娇生惯养的齐王在门口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真真是可怜……”无名戏略声音被她啪的一声合书声音打断,她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很是激愤:“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无名在桌子旁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府上无人,他来去更加自由,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了。 “我来看你伤不伤心,需不要需要人安慰。” 苏月夕简直想要把眼前的这个恶魔给掐死,直接把手中的书朝着无名的脸上扔去,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无名没躲,任凭那书在脸上砸下来。转而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月夕,看着她因为愤恨而扭曲的脸,忽然站起来,直接扑向她把她压在软榻上。 “苏月夕,看来你是把我上次的话给忘记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带着震慑力。 “管好你的心,管好你的情!” “我做不到。”苏月夕淡淡的说道,泪眼朦胧的看着无名,情绪有些崩溃。她不是铁石心肠,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齐王的话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他就像是她绝望人生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费尽了心思却够不到,只能看着反而更加绝望。而让她陷入到这个地步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恶魔。 无名看着她流泪,看着她心碎,脸上依旧很冷:“你活该是苏锦溪的妹妹。” 恶狠狠的说完之后,无名松开了她的手。一声轻响,屋子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黑夜漫漫,晋王府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苏锦溪下午睡多了,这会睡不着便推门走进去看看。尚未推门,只听见里面有人小声的在说话。 她没怎么听清楚,但是却听到了一句,今夏去了苏府。 她不是已经吩咐了让人把她妥善安置好,怎么会又出现在苏府?而且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专门汇报给凤长漓,想象就觉得蹊跷。 “好,让人小心看着她,别出事。” 在听到了这一句,苏锦溪已经隐约有些明白。看来今夏是被凤长漓安排了任务了。难怪她说今夏怎么就那么容易的走了,原本以为她不念旧主,却没想到她是去了苏府监视人去了。 可现在苏府就剩了一个空壳子,能监视谁?除了三姨娘和苏月夕也没有谁了,凤长漓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苏月夕的身上。推理出了这个事实,苏锦溪心头一跳,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里面的谈话声结束了,苏锦溪也适时的推门进去。她不想让凤长漓有什么误会,也不想自己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见她进来,凤长漓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外,然后跟他汇报的黑衣人便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哦,那陪我坐会。”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在忙什么?” “太子都发请柬了,我在怎么敷衍也要把细节给安排一下。”凤长漓揉了揉眉心,白日里光陪着苏锦溪了,想着晚上稍稍处理一下就成了,谁知道又碰见了别的事情。 见他不会说今夏的事情,苏锦溪也就没在追问,为了宝宝,她现在能不管就不管,所有的事情等她生下这个孩子在一起算账。 “别太累了,白日里不用陪我那么久的。”见他疲累,苏锦溪不由得说道。 苏锦溪不由得笑了,白了他一眼,怪慎道:“傻呀你,当然心疼了。” 第168章 隔阂如海 第168章 隔阂如海 太子生辰,凤长漓为了他操办的地点在京城里有名的酒楼。他只下了两个命令,太子生辰那天酒楼清场,歌姬舞姬自行安排。第二请柬从新发送,将太子定的晋王府换成了酒楼。 而且这请柬凤长漓还亲自让下人给太子送了一份,明摆着驳他的面子,凤清绝在太子府里气的暴跳如雷。他就知道这个凤长漓不安好心,相当于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面对这种场面,慕朝北似乎早已经料到,拿着请柬看了几眼然后丢掷一旁。凤长漓从来都不适一个肯吃哑巴亏的人,他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个请柬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他一点也不着急,太子在急却也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劝回去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凤长漓简简单单下了几个令,下面自有人去做,而他只安心的陪着自家媳妇就好。正哄着的苏锦溪在跟他说几句好话,却听见下人来报,苏家的三小姐在门口等着。 一听苏月夕的名字,凤长漓的眉头瞬间就皱紧了,她来干什么? 苏锦溪坐在他的跟前,自然将他的神色变化都收至眼底,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便吩咐小厮把苏月夕请进来。 这么久才登门,总要听听她说什么。 “你们姐妹聊,我去书房。”就算是再舍不得苏锦溪,但是女儿家的私房话他总不好别扭的站在一边听着,便寻了一个由头避出去。 苏锦溪恩了一声,没反对。有些话,有他在的确是不好说。 没过一会,苏月夕在下人的指引下缓缓的走到她身边。苏锦溪靠在躺椅上,十分慵懒而又惬意。 苏月夕心头不禁艳羡,她虽然没了娘亲,可她还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远不像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姐……”轻轻一声呼唤,有些怯弱和局促。听到她的声音,苏锦溪缓缓的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了苏月夕略带无奈和苦涩的脸。 这段时间她也瘦了不少,眼底阴郁的利害。她们虽然联手打败了二姨娘,没想到自己也是元气大伤。 “坐吧。”看着她,苏锦溪的声音也很轻。坐起来的时候,下人给的她拿了一个垫子靠在身后,让她舒服些。 苏月夕缓缓的在她的对面坐下,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然后才道:“大姐的病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苏锦溪淡淡的说道,眼睛状似无意的看着别处,实际上却在打量对面坐着的苏月夕,她可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去过。 而且自从汴梁回来之后,突然发现什么事都变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的问,苏月夕愣了一下,然后道:“是那天云轩告诉我的。” 苏锦溪“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你在府上还好吗?” 现在苏府就她一个人独大,该是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了。 苏月夕出乎意料的一声苦笑,眉眼里全是苦涩,现在府上的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锦溪装作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疑问道:“怎么了?出事了吗?” 虽然对府上的事情她了如指掌,但还是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一声。 “府里太空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什么好?”苏月夕低着头,眼睛里微微闪唆着泪光,音色暗哑,带着一抹的悲伤。 “三姨娘呢?”苏锦溪皱眉,声音微微带了厉色。苏月夕苦笑:“去寺庙了,陪着佛祖过下半辈子去了。” “现在日子好过了,为什么要去寺庙?”苏锦溪不解,从别人嘴里听到是一回事,在苏月夕的嘴里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三姨娘大半辈子都被二姨娘制衡,好不容易现在咸鱼翻身,脱胎换骨的成为了苏府的唯一女主人,怎么就去了寺庙呢? “我也不知道啊,她心如磐石,劝也劝不动。”苏月夕极为想掩饰心中的苦涩,可情绪太重了,怎么都掩饰不下去,只好转换话题:“我以为我今天来大姐不会见我。” “为什么不会?”苏锦溪有些奇怪,难道她把她拒之门外才是正常的。 自从那日揭开真面目之后,苏锦溪的脾气就彻底的难以捉摸,此刻苏月夕坐在她面前,心里竟然没底,生怕说错一句话。 “大姐,大娘的事情很对不起……” 一听到这个,苏锦溪心中猛的一紧,她这是想要表达什么?她强忍镇定的说道:“怎么这么说?” 心中怒气如波涛汹涌一般,苏锦溪努力的告诫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她不能激动伤到孩子。 “前几日一直没来,是月夕实在不敢,月夕没有看护好的大娘,是月夕的失责……”看着她一脸抱歉,苏锦溪的心头更加冷了,感情今日是来请罪的。 可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诉苦,先是一副爹不疼娘不爱的悲哀样子,让人对她心生怜悯,现在又摆出这么一副德行。苏锦溪觉得很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三妹了,虽然知道她城府颇深,也颇有手腕,但是这手腕一旦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心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不怪你,不用多心,咱们姐妹还是和往常一样。”话是这样说,可真的能和以前一样吗?这话也就是一个客气话,苏月夕也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像是听进去了的意思。 眼前的人,她有手腕,有谋略,不然也不可能把二姨娘给拉下马,还让凤长漓灭了右相府。她若一直靠着人家,只怕有朝一日她会一脚将她踹出老远,所以还是各谋出路吧。 今日的一番谈话,两个人都很尴尬。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气氛变得很空寂,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逗趣。 苏月夕有些坐立不安,原本打算要走,突然听到苏锦溪说了一句话:“月夕,你对齐王可还有意?” 闻言,苏月夕身子一僵,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确切的说,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姐怎么会问这个?” 苏锦溪想,她问这个很不正常吗?当初她吸引了齐王的目光,后来阴差阳错赐婚给了李玉儿。可现在两人毫无阻碍,她在推拒什么? 第169章 试探一二 第169章 试探一二 “齐王惦记你,想着我们的关系不错,来探过口风。”苏锦溪看了一眼苏月夕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这件事她本来没打算过问,只是今日看到她心里有些不得劲,总想在试探一二。 就算当初是因为要整垮二姨娘而暂时化敌为友,可她已经从苏府离开,也从未得罪过她,她想看看苏月夕能决绝到什么地步? 闻言苏月夕脸上一愣,看着苏锦溪的目光微微有些愕然,她竟然没想到齐王会拐着弯的在苏锦溪面前提起。 他是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至于这样低声下气? 她的眉眼里并非绝情,苏锦溪觉得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可是到底为什么她不答应齐王?如果说之前是想吊着他的胃口,她理解,可是现在又是为什么? 齐王与凤长漓虽然不亲密,但是关系也还算亲厚,当初齐王拐着弯的问的时候,凤长漓便如实相告,当初一事他横插一脚,只因为李玉儿惹得苏锦溪不开心。 齐王得知后,总算明白这事情为什么突然恒生变故了。虽然感激,却也是当面真诚的道谢,与往常一样来往并没有显得多么的亲厚。齐王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两不靠的人,不争权,也不攀附。这也是苏锦溪看得上他的原因,一个人活在世上就应该明确自己的方向,齐王算是难得的一个明白人。 苏锦溪叨念着当初姐妹共渡难关的情义,也为李玉儿下嫁给齐王的理由,所以她横插一脚,可是现在水到渠成的事情,反而变得艰难,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苏月夕越想越难受,可是在苏锦溪的面前她不敢哭,心中却将无名恨得紧。如果没有他,就算她心灰意冷,现在也该让齐王温暖了,可偏偏有他……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在往回追又有什么意思?”半晌,苏月夕恢复了平静,口气淡淡的说道。即便心中痛的滴血,也不敢表露丝毫。 她这句话模棱两苛,但苏锦溪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出这种酸文腐诗的意思,就是我看不上你了,我看上别人了。 在苏月夕的眼里,齐王就像是掉在粪堆里的银子,捡了嫌脏,丢了可惜。她既然愿意吊着齐王的胃口,似远非近的和他相处着,苏锦溪也懒得在管闲事。 苏月夕的事情她管到现在为之,以后便再也不会过问,她和齐王再怎么样,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大姐,我……” “月夕,自我揭开真面目的那天,以你的聪慧,肯定看透了我的脾性。我这个人宁愿被实话伤的遍体鳞伤,也不要口腹蜜剑的哄着,所以有些客套话就不要在说了,这种话除了拉开我们之间的隔阂感,毫无用处。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便许你一个承诺,这个承诺用不用随你,就当我还了你当初帮我挡刀情义。” 苏锦溪几句话说的很快,她向来不想换拖泥带水。而且在她的心里苏月夕跟她并不算亲厚,倒不是她一步登天瞧不起她,而是苏月夕的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也许是跟小时候有关,所以无论对谁都卸不下心里的戒备。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苏锦溪知道,有朝一日她若是有难,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苏月夕愣愣的看着她,脸色由青转白,像是不知所错的样子:“大姐,我今日来不是来要这个承诺的。” 苏锦溪点头:“我知道。” “那你……”苏月夕咬着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虽然当初挨刀的确是带着目的,可是时过境迁,那一刀的价值早就用完了,现在再度被提起还用一个承诺来撇清关系,是怕她黏上她这个晋王妃吗? 苏锦溪自然知道苏月夕有些误会了,可她没打算解释。 “我以为你和我都是聪明人,所以这些话你应该听得懂,也知道该怎么样理解。”如果一个人心胸宽阔,自然理解为自己的报恩,就算是自己说话厉害些,最多也是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心胸狭隘的人,自然而然就是一层意思。心中记恨,胃里发酸。不可置否,她是在试探苏月夕。她现在的表情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以后却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有些人经过了考验,还是从前的样子,比如苏云轩。当初她只不过施暖之恩,后来痴傻得到他涌泉相报。从他的眼睛看得到的不止是兄妹之情还有别的,可是最后她嫁给了晋王,他对自己仍旧是施于深情,不可置否,他始终是自己值得珍惜的人。而苏月夕,当初纵然感动,可是经过了时间的调剂,在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她对她便没有了当初的那般浓烈的感情。 苏月夕坐立不安,细嫩的手指挫在衣服上一会松开,一会握紧。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脸尴尬的看着苏锦溪:“大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苏锦溪一眼,得了她的允诺,这才站起来脚步匆匆的就走了,她很是急迫的想要离开这里。因为苏锦溪的一番话,激起了苏月夕的羞耻心。苏月夕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相反就是因为脸皮薄才容易多想,也更容易想歪。 看着苏月夕离开的背影,苏锦溪眯起了眼睛,然后重新躺在了躺椅上。 “锦溪,你总是把心思掩藏的这么深,有情的话也说的这么无情。”凤长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很是无奈的眼神。 他是最了解她的人,所以一眼看透她到底是怎么想。 第170章 太子生辰 第170章 太子生辰 闻言,苏锦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眼认真的看着凤长漓:“你说,人是不是只能同甘苦,不能苟富贵?” 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什么都不计较,偏偏是什么都有了之后却开始计较。即便拥有了之前很多都没有的东西,却还是不甘心。盯着别人有的,放心不下。 那时候之所以会一眼锁定齐王,一是因为两人有缘,二来还是因为齐王的身份。 他毕竟是个王爷,当初她心中怀着对苏月夕的愧疚之情,一心想为她的人生安排一个圆满的终点。再者两人共患难过,始终有几分的姐妹情谊,她的丈夫是当朝的王爷,苏月夕的夫君身份也不能差太多。谁知道后面衍生一些变故,非但没有加固姐妹情深,反而还让两姐妹心生芥蒂,彼此的路越走越远。 “为了孩子,不要多想。”凤长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安慰她多为自己打算。其实这种问题问起来是很冒傻气的,那句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凤长漓避而不答让苏锦溪的心中更是凉了几分,或许他是不忍心在她伤口上撒盐,又或者他是真的觉得她傻,想了想,也的确没有为了这样的人情世故而伤神。 倘若苏月夕真的是心生嫉妒,说明她本就不是自己的姐妹,对于一个陌生人这一点让他赞赏,又心疼。心疼她的默默付出,心疼她的那份无法言说的苦楚。 …… 太子生辰的那天很是热闹,最大的酒楼被包场不说,里面的布置不说精妙绝伦,但也绝不会掉了太子的身价。 凤长漓即便在懒得搭理太子,但他是不会明着违抗皇命的。 此次朝中大半的官员都收到了请柬,多数的官员携家带口的来参见太子生宴。虽然负责收礼的人是太子的人,但是凤长漓也安插了人,对于此次礼单一目了然。 名面上的帐没有多少,可是暗地里却黑了不少,这些凤长漓也是清楚的很。 皇上明面的上宠着太子,于是各路官员都在巴结他。每年收的礼物和分利都不知道有多少,太子每年生辰都会大肆的办,看着是图个热闹,可是谁不知道他是借此机会收缴财物。 朝中有人向他缴纳财物,自然有些人脉他也需要打点。抛开这点不说光是慕朝北,不许诺重重之利,又怎么会请的动他呢?别说许诺有名无实的东西,慕朝北那么聪明肯定是不会允许太子放一个空响炮。 看着在酒楼里被官员环伺却从善如流的太子,凤长漓冷笑一声,现在可真会笑啊,等会说不定就笑不出来。 不一会凤长歌也来了,紧跟起来的是齐王,然后是苏家的马车。齐王端着一张笑脸在苏月夕的面前鞍前马后,苏月夕浅浅的笑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凤长漓与凤长歌两兄弟向来就是面冷的人,所以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关系,所有人都利索当人的以为他们兄弟俩不合。 原本苏锦溪是不打算来的,但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还是出现一下比较好。她并不是去和太热闹的称兄道弟,在人前露一下脸,然后坐进雅间里就可以了。 凤长漓小心翼翼的护着苏锦溪,与太子打过一声不冷不热的招呼之后,便躲进了雅间。苏月夕再次看见苏锦溪有些不自在,所以一路低着头,可是这种情况下见面,躲也躲不了。 那日从晋王府回去之后,将苏锦溪的那一番彻彻底底的想了一遍。可是每想一次,都觉得心中钝痛的很。想来当初自己带着目的的挨刀现在被赤裸裸的说出来,的确是心中难受的紧。 齐王将她推进了苏锦溪的雅间后,结果太子就招呼他去和官员打招呼。他原本也就是一个看客,但在这种场合还是不能怠慢。想着能与苏月夕多呆上一会的时间,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偏偏官员一个个在朝堂中沉闷,在这种场合却热闹的很,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冷场,他在着急也脱不开身。 凤长漓出去有点事,整个雅间里只有苏锦溪和苏月夕两个人,丫鬟全都站在外面,没准进来。 “大姐……你这是好了吗?”两个人的房间里终究是有点空寂的诡异,所以苏月夕再三筹措之后,还是开了口。 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这些都让苏锦溪尽收眼底。 “好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能出来活动。”她回答很平静,看着苏月夕的眼睛没有什么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可能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苏月夕竟然觉得苏锦溪的话格外的冷漠,她的言语间都带着锋利的刃,让她有些不敢接下话茬,怕多说多错。 与上次相比,两姐妹之间的隔阂愈发的宽阔,两人连好好受句话都做不到。苏月夕看似很怕苏锦溪,可是苏锦溪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一下转变成了这样? 难道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容她大胆猜测一下,难道她娘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最近二姨娘怎么样了?我病着,都没时间折磨她。”苏锦溪端起茶杯状似无意的问道,其实眼神一直瞟着苏月夕,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种神色。 乍然提起二姨娘,苏月夕心头一跳,顿时遍体生寒,她盯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她疯了……” 第171章 我们都是故交了 第171章 我们都是故交了 说完这句话,苏月夕心中十分忐忑。想来那天她说的十分狠厉,二姨娘疯了,肯定是要追问的。 没成想苏锦溪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继续端着茶杯喝白开水。这个反应在苏月夕的意料之外,或许她就知道所以对着答案根本不意外。 “上次去晋王府原本是打算说,只是谈起了别的,所以就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苏府,有什么事情也的确是要跟大姐说一声的。” 见她没发火,苏月夕的胆子有壮了一点,说起话也微微有了一点底气。 “没事,早前也只是一番气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二姨娘该有的惩罚也得到了。时而清醒,时而痴傻,已经是最痛苦的时候了,寻个日子把她送出去苏府吧,省的看着碍眼。” 现在苏府没有姨娘,当家人就是苏月夕,这些事情统统都交给她处理。 “我知道了。”苏锦溪没有多过追究,苏月夕的心口松了一大口气。按照这个意思,她该是不会对三姨娘插手了。那正好方便她动手,就算是一个疯子,苏月夕也不想留她一个活口。做贼的心都虚,所以二姨娘这根刺她必须连根拔除。 苏月夕尽管在谨慎,但是她眼中一松一紧的神色却没有逃过苏锦溪的眼睛。这一瞬间,苏锦溪握紧了茶杯,倘若她是因为看管三姨娘不严而自责那也就罢了,若是她娘的事情真的跟她有关,她绝不轻饶。 就在气氛微微有些僵硬的时候,跟随苏锦溪的一个丫鬟走进来了。手里还端着汤罐,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王妃,这是莫峰先生嘱托的安胎药到时辰喝了。” 闻言苏锦溪一脸坦然自若的接过汤罐,而坐在一边的苏月夕竟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丫鬟惊愕的问出了声:“你说什么?” 那丫鬟一脸茫然,就连苏锦溪都放下手里的药,疑惑的看了苏月夕一眼:“安胎药有问题吗?” 这么一听,苏月夕自知自己失言,连忙笑道:“没有问题,只是我太惊讶了,大姐都怀孕了,我实在为大姐高兴。”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看上去是很激动,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心中惊讶大于激动。即便知道凤长漓很喜欢苏锦溪,可是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这样一来,苏锦溪的王妃之位稳妥的跑不掉。 而且据她了解,现有的皇子中还没有哪个皇子生下孩子。也就是说她的孩子她日生下来,就是名副其实的皇长孙。到时候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就算是嫁给了齐王也永远矮她一头。 “这个消息我没告诉过别人,你是除了晋王府的人之外第一个知道的,其实就算是晋王府也没几个人知道。月夕,你要为我保密哦!” 苏锦溪一边喝着药,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苏月夕一愣,立即抬眼惊愕的看向她,眼底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惊愕:“这……这是为什么?” 面对她的疑惑,苏锦溪一口喝干了药,然后幽幽说道:“现在京城中局势不明郎,凤长漓说现在公开这孩子必定有许多的明枪暗箭对准了这孩子,他不一定能完全帮我躲得了,所以还是不公开的好。” 她幽幽的看着苏月夕,平静的眼神却看得苏月夕心里发毛。她感觉自己好像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现在苏锦溪可以随时把这个责任推卸给她,而她却做不得反驳。 “月夕,你怎么了?”苏锦溪喝完了药,看着她的神色不自在便淡淡的问了一句。她的脸色好像并不是为自己怀孕而开心,她猜测苏月夕正在为这件事头疼。 果然心有隔阂,或者各有利益。 听到了她的问话,苏月夕连忙摇摇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看她一脸苦笑的样子,苏锦溪也没有揭穿她,静静的坐着,等着凤长漓回来。 没过一会,伍月推门而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低头在苏月夕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她的脸色没怎么变,只是微微皱紧了眉头。 说完之后苏月夕看着苏锦溪,淡淡笑道:“大姐,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坐着。” 苏锦溪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目送着的苏月夕的窈窕背影走了出去。其实等她走了,苏锦溪这才发现苏月夕今日的扮相与往日有所不同。 她一向爱穿素色的衣服,因为这样能显得气质不凡。与众不同。可是今日的衣服穿了时下京城里最时兴的料子,突然这么一打扮她倒是真的与往日的大不一样。 纵然站在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李蔚然的身前,也不一定会被比下去。 自从李玉儿出事,再到右相府出事,李蔚然安分守己了好多天。据说这次太子生辰,也是太子亲自邀约这才让李蔚然赴宴。 旁人都说李家的大美人是一朵雪山巅上的高冷之花,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可是咱们这位太子倒是殷勤的紧,不惜放下东宫的身段,只能说他是真的上了心。 他这幅鬼样子旁人早就心照不宣,只是每每让苏锦溪看到都忍不住的会臭骂他几句。 房间门原本被关上,却没想到很快又被推开,原本以为会是凤长漓,谁知道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慕朝北。 今日太子生辰,他竟然不在一旁陪酒,竟然想到来这来了。有他在,苏月夕自然是要装一装的,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惧怕和疏离。很快丫鬟站在她身边,帮她遮挡着身子。 “这位爷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我们晋王殿下的雅间。”那丫鬟看着慕朝北也不认生,冷冷的质问道。 慕朝北微微一笑,也不畏惧丫鬟的冷脸,从善如流的坐下来:“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与你们家王妃是故交了,来坐坐也无可厚非,你何必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丫鬟的不对了,这丫鬟可不是吃素的,当即就说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第172章 再看王妃,挖了你的眼睛 第172章 再看王妃,挖了你的眼睛 慕朝北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丫鬟,淡笑道:“你都没问过你身后的主子,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不想见我呢?” 丫鬟一愣,下意识的就看向苏锦溪。只是这样一个下一丝的举措却让慕朝北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 苏锦溪慌措不安的看了一眼慕朝北,然后又看了一眼丫鬟:“要不……就让他在这坐会吧。” 算算时间凤长漓也该过来带她回去了,想来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不敢干什么。 “是,王妃。”虽然她看上去怯懦,但是丫鬟对她十分的恭敬。 慕朝北押了一口茶,俊逸的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看来咱们的晋王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很是宠妻啊。” 他的话刚落下,丫鬟接口而道:“那是当然,晋王对我们王妃那是一顶一的好,要是有人敢对我们王妃不利,晋王一定剁了他的狗头。” 丫鬟的话说的很满,也很有震慑力,深的苏锦溪的心。 慕朝北微微愕然,转眼看向苏锦溪:“我可不是要对你们王妃不利,我只是觉得你们王妃看着很眼熟,很像我一个朋友。” 他这么一说,苏锦溪心有一惊,果然是认出了她了吗?苏锦溪歪着头看他,虽然心中清明,却还是装的一脸疑惑。 慕朝北不顾丫鬟的横眉冷对,仔细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苏锦溪的脸,然后皱紧长眉又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比划着。隔着一张桌子,用手挡住了苏月夕眼睛以下的样子,这才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果然这样才是那个凤三千,只是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凤三千可是个男子,王妃你怎么会是女子?” 慕朝北一脸好奇,眯起的眼睛,弯起的嘴角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开心。苏锦溪早就猜到他可能会认出来,但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公开。扬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凤三千是谁啊?” 装白痴装的习惯了,这些动作和表情苏锦溪是顺手拈来,一丝一毫都不觉得违和。闻言慕朝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很深邃。苏锦溪与他对视,满眼的疑惑。 “王爷。”丫鬟的一声轻呼,让苏锦溪回神。转眼惊喜的看向凤长漓。 “王爷。”委委屈屈的一声呼唤,转眼间她的眼睛里浮上一层委屈的神色。 “没事了,等会就回去。”凤长漓好言好语的哄她,苏锦溪见有外人在,就乖乖的不闹了。 把苏锦溪安慰好了,凤长漓一脸厉色的看着已经站在一旁准备行礼的慕朝北:“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他提前安排好的雅间,别人不让进的。凤长漓脸色难堪的很,看着慕朝北的眼神也十分凌厉,仿佛慕朝北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这些事在咱们宠妻狂魔的晋王身上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慕朝北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慕朝北却打断了他的话,冷道:“慕先生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人就胆大包天,你这狐假虎威的权利还不被本王看在眼里。你几次趁着本王不在去拜见王妃,你以为我不知道?本王的王妃不是什么人都见,什么人都能说上话的,以后慕先生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否则,哪只眼睛盯了王妃,本王就挖了你哪只眼睛。” 凤长漓的一席话并不能让慕朝北害怕,他依旧带着微笑问道:“王爷这算是恐吓我吗?” “不,本王是告诉你,想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凤长漓邪魅一笑,冷道:“慕朝北,你以为你和太子一丘之貉就能所向披靡,你还真是天真。” 凤长漓虽然坐着,可是他自身的气势一点都不弱。即便慕朝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王爷的一番言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我一介布衣先生还真是任由王爷捏圆搓扁,只是让王爷这么费心,倒真诚了我的过错了。” 慕朝北不卑不亢,一副大才不屈的样子倒也让一直默不出声的苏锦溪敬佩。 “在下告辞。”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转身离开。凤长漓一脸阴冷,恨不得把慕朝北扒皮抽经。 “他果然是认出我了。”苏锦溪看着他逐渐关上的门,若有所思的说道。之前是怀疑,现在已经是确定了。 “真不明白他戳穿了这一层窗户纸有什么好处?” “都说这样的人心思难测,看着像个正常人,其实跟疯子没什么两样。”站在一边的丫鬟突然出声,似是语道破天机。 苏锦溪抬眼看了一下那丫鬟,正儿八经的打量了她的脸,长得蛮清秀,其实是个利害的主。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如是说道:“王妃叫奴婢小影就好。” 苏锦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转眼看向凤长漓,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不能出来太久,虽然一个人坐着,但是外面始终不安全。若是搁在以前凤长漓早就督促着苏锦溪回府了,今日却一点也不着急:“急什么,好戏都没看。” 苏锦溪知道凤长漓在宴会上安排了一点小意外,可是她却不知道小意外是什么,现在这个关头凤长漓肯定是要卖个关子的。原本是不关注的,谁知道叫凤长漓这么一说,她反而很好奇。 看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凤长漓让小二上了些她能吃的点心和水果,然后一点一点的哄着她吃。过了一会,凤长漓依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而苏锦溪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吃饱喝足后便依靠在凤长漓的身上,闭着眼睛小憩。 凤长漓看了一眼苏锦溪,转而目光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一群不知死活的官员正在互相吹捧,酒囊饭袋乃是西凉的毒瘤,趁着今日大好的日子能拔几个拔几个。 第173章 唯恐天下不乱 第173章 唯恐天下不乱 门外,苏月夕被叫出来之后才发现不是齐王,下人直接带着她去了太子身边。 他的身边当然是美女环绕,其中就包括了李蔚然。齐王在看见她之后,便也朝着太子走去。她现在身份敏感,放任她一个人站在一堆豺狼里面他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其实也没有所谓的豺狼豹子,李蔚然因为家事的原因夹着尾巴做人。再说今日是太子生辰,李蔚然是太子心尖尖的人物,她都没有挑刺,旁人是更不能挑了。 几番言谈下,都是不轻不重恭维话,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 正想着呢,客栈的门口突然出现了喧哗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伸头探望。 太子眉头一皱,这不是他安排的戏码。如果不是他安排的,就肯定是凤长漓。如果是凤长漓安排的话,能有什么好事?他立即吩咐人去清场,别叫人扰了他的兴致。 可是下人刚去没多大会,客栈的门砰的一声被踹破了。拿着锄头,拿着镰刀和棍棒的人冲进了客栈,顿时一片慌乱,惊叫声四起。 “兄弟姐妹们,我们都要饿死了,而这些当官的却在这里吃山珍海味,他们简直是在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啊!” 领头的一个拿着铁锹的人大声说道,他们都穿着粗布麻衫,个个面黄肌瘦,应该是农民。 只是农民怎么闯进了京城来了?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负责客栈安全的侍卫统领站了出来,一脸寒意,不怒自威。 此次来的人很多,前后都包围了,客栈的富贵官员们一个都出不去。 她不是真的看不上太子,只是在他面前用的手腕罢了。 这一瞬间,苏月夕知道了一个事实。就在刚才,她再一次被太子当了棋子,用来刺激李蔚然的棋子。不过别人当她是棋子,她同样不也把别人当棋子吗?京中暗潮汹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她也在无意间看到了齐王的眼神,紧张过后是一抹不自然的眼神从眼睛划过。心中有一抹钝痛,不过很快便释然了。 “什么日子?不就是太子的生辰吗?”那个男子大声嚷道,侍卫脸色一寒,顿时厉声道:“你敢对太子不敬?” “不敬又怎么样?我们都要饿死了,你们却在这里大摆筵席,敬你们干什么?” 听到这里,太子不得不站出来了。这里全都是朝中的大臣,而且凤长漓两兄弟也在,他注定不能当缩头乌龟的。 “各位百姓,请安静。不知道大家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冤屈吗?若是有冤屈,在这里本太子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他慢慢的走到跟前,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一帮拿着棍棒的凶徒。身后几个侍卫贴身保护着他,生怕眼前的这些暴民会随时动手。 为首的人看他穿着不俗,又有那么多人维护他,这才信了他是太子。 而楼上,透过窗户,凤长漓和苏锦溪正看得热闹。 “好戏上场了,不知道这次慕朝北会帮太子怎么解决?”凤长漓一边帮着苏锦溪剥瓜子,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苏锦溪没说话,声音是从门口传过来了。 两人一起看过去,去看见凤长歌穿着一身玄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 “大哥。”苏锦溪朝着他微笑致意,凤长漓却是一脸邀功的样子:“怎么,这错乱有致的不够好吗?” 凤长歌走到跟前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了他一眼,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做事一向理由充足,什么都好。” “那是自然。” 苏锦溪默默的看着两人斗嘴,嘴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不要告诉我,你就一直打算坐在这里看戏?”凤长歌放下了茶杯,淡淡的问道。 凤长漓眉眼一挑,十分高傲:“你猜对了,我就没打算管。这件事太子的手下干的,要管也是太子管,若是我们插手,万一不小心查到太子身上,那就不好了。” 凤长歌哑然失笑,他这个弟弟油嘴滑舌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锦溪这些日子可好些了?母妃十分挂念你呢。”跟凤长漓没话可说了,凤长歌一转身看向了苏锦溪。 苏锦溪淡淡一笑,回道:“有劳母妃挂念,我一切都挺好的。” “喂,你够了,我那次没跟母妃汇报,用得着你在这献殷勤?”凤长漓白了一眼凤长歌,眉眼间似有不耐烦之意。 他口气恶劣,凤长歌倒也不恼,只道:“你油嘴滑舌的,母妃不信。” 这一语,给凤长漓堵得哑口无言。 “大哥,今日这事能闹到什么地步?到底能否让太子伤筋动骨?”两人斗嘴看多了,苏锦溪便问了一句。 凤长漓向来不做无用功,所以她很担心。凤长歌看了一眼凤长漓,最后点了点头,今日这一出这就是要将白热化的争权彻底的摊在明面上了。 “明日整个大街小巷都会传遍太子无德,只知酒池肉林,而不知黎民疾苦。”虽然这一场闹剧是他们联手策划的,但导致这场后果的却是太子本人。 听完了之后,苏锦溪并没有对这个发表什么意见。他们两兄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会干涉。 半晌过后,她还是疑惑的开口问道:“你们说慕朝北这个人到底是相帮太子呢还是不想帮?难道江湖传说是假的?” “不会,那不是传闻。”凤长漓一口回绝了这个问题,那么剩下的两个问题,三人都沉默了。 他想帮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太子做这么愚蠢的决定?难道重头戏在后头? 第174章 苏月夕不简单 第174章 苏月夕不简单 谁也不知道慕朝北在想些什么,就连太子凤清绝也不知道。 自从这个案子出现以后,他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了。可是慕朝北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 后来朝廷出动府兵,才将客栈的危机给避免,为首的一个人顶着一张状纸直接告到了御前。 得知了整个事情以后,太子将自己关到雅间,谁也不见。 凤长漓和苏锦溪正准备离开,齐王突然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朝着他们匆忙行了一礼:“不知晋王爷和王妃可曾看见三小姐?” 他一脸着急,并不像是作假。 两人对视一眼,苏锦溪朝着他摇了摇头:“殿下刚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刚才我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齐王说了没两句,一低头就看到了楼下的苏月夕,她在人群中茫然的被挤来挤去。 齐王一个跃身就跳了下去,朝着她疾步飞去。 丫鬟不知道被人挤到哪去了,她从雅间一出来就被挤进了人群里,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人。 歪歪倒倒的以为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突然被人捞了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了齐王。 “你没事吧?”落了地,齐王就焦急的询问着,眉眼里全都是着急的神色。 苏月夕鼻尖一酸,险些就落下泪来,齐王总是这么呵护她,这么温柔很容易让她动心的。 “我……没事。”苏月夕摇了摇头,迅速的低下了头,没让他看见自己的异样。 齐王愣了愣,这才连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该回去了,告辞。”苏月夕几乎是匆忙的逃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齐王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敢说。 她怕自己说了,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脆弱。 刚才齐王救下苏月夕的那一幕,不仅是让凤长漓和苏锦溪看见了,在客栈的另一边,太子从雅间推门出来,正好也看见了。 苏月夕和齐王短短两句话功夫,已经让他的眉头深皱。 他抬脚要走,凤长漓正好蹩见了他的背影,凤长漓很是奇怪,太子什么时候也格外的注意苏月夕了? “怎么了?”苏锦溪抬脚就要走,却看见凤长漓看着某一个方向看的出神,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只有空荡荡的走廊,真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凤长漓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锦溪,一脸笑吟吟的:“没怎么,走吧,只是眼花,看错人了。” 苏锦溪带着一抹疑问,疑惑的看了两眼,这才跟着他一起走。 他怎么会眼花呢?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费心罢了。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管别人不如管好自己。 心中不禁暗想:看来这个苏月夕真的不容小觑啊! 原本以为她和齐王不过是缘聚缘散,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她有意这样与晋王保持似近非远的关系,背后的目的谁也不知道。 …… 这么多的百姓在京城围了太子,可不是小事,大理寺当然要派人查了,可谁知道这案子好查的紧。原是紧挨着城外的连个村庄因为改革土地,因为强行执行朝廷的命令,将百姓种好的秧苗给祸害了,老百姓辛苦忙了一季,谁知道就这么给祸害了不说,还一分钱的补贴都没有。 百姓们都指着这庄稼过日子,如今什么都没了,自然是要造反了。负责这件事的官员是太子的心腹,强行执行是没问题,不过他将朝廷命令两条执行了一条,将银子给私吞了。 而根据官员交代,这银子多数上交了太子。也就是说太子不仅纵容官员无法无天,还同流合污。 竖日朝堂之上,圣上发了龙威,一个杯子砸的太子脑袋流血。而太子一反平常伶牙俐齿的狡辩,一个劲的在皇上面前喊冤。 在别人的心中他是辨无可辨,所以才想喊冤希望皇上看在亲生血脉的份上,能将他从轻处罚。可是在皇上的眼里,太子这幅模样倒不像是可怜,反倒是无奈,一副辨无可辨的样子让皇上起了疑心。 皇上多疑,现在太子与凌王两党相争已经白热化,而太子的生辰是凤长漓准备的,事情偏偏发生在生辰上……思来想去,他又发现,这件事的推荐人似乎又跟太子有说不清的关系。 总之这件事经过皇上的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已经不再是那么的大了。 这件事只要与两个皇子沾上边,皇上就没有那么盛怒,命令刑部与大理寺将贪污官员查封,然后将百姓妥善安置。 而太子,只得了一顿不痛不痒的批评。 这个凤长漓早就料到了,原本以为太子会多受点闭门思过的罪,谁知道这点罪都没有受到。 皇城脚下的百姓都被人贪了银子而饿肚子,可想而知远在天子脚下的百姓又是个什么光景? 竖日,苏月夕一反常态去了晋王府看苏锦溪。 此时苏锦溪正在养胎,不过听到她来,本着好奇的心思便见了她。不过苏月夕这回来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伶了好多的补品,还有许多的小娃娃用的长命锁什么的。 苏锦溪看了这些东西,心头舒畅了一些,不禁笑道:“其实不用准备这些的,现在还用不上。” “早晚都用的上的啊。”苏月夕一边帮她整理,一边笑着说道。眼睛里眉眼里,都是满满的宠溺,比之前的疏离好了太多。 苏锦溪也放假芥蒂,跟她讨论这些事情。 “刚开始听说的时候却是挺吃惊的,可在想想大姐有孩子了是好事,咱们家又要添人口了,想想就觉着开心呢。我也知道这些东西暂时用不上,可就是忍不住的准备了,然后巴巴的给你送来呢。”苏月夕一脸的讨好,不过却是很开心。 苏锦溪想,就算她别有用心,最起码眼前的这一刻她是诚心的。 第175章 苏月夕的奇怪举动 第175章 苏月夕的奇怪举动 “你的心意我领了,等会我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等着那天用。”苏锦溪笑笑,让人把这些东西收走。 苏月夕这突然变得亲切了,苏锦溪纵然好奇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反正就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一脸笑意,让人看不出真假。 两姐妹说说笑笑,正好凤长漓过来了。他端着药碗,一脸阴沉。 “怎么了?”看着他难堪的脸色,苏锦溪情不自禁的在心里想,难道是自己又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了? 闻言凤长漓没说话,走到她面前直接把碗递给她:“把药喝了。” 俊逸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让苏锦溪摸不着头脑,只好乖乖的把药给喝了。 两口子似乎有吵架的迹象,苏月夕静静的坐在一边,连句话都没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锦溪和凤长漓的脸色,顿时觉得心中畅顺不少。 现在苏锦溪怀着孕,晋王正是热血男儿当头,恐怕在诸多事上都不能顺畅,有些时候并不是感情好就能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乌鸦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之后,承受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来自严苛富贵礼仪,华服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苦楚,原以为凤长漓会有多宠爱苏锦溪,却不然也是做戏的给别人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知道她们俩相处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因为苏月夕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凤长漓抬眼看了她好几次,有疑惑,有不解,总之还有一份坦然自若。 这让苏月夕心中有些猜度,该不是这个晋王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吧? 这个发现让苏月夕有些吃惊,想来凤长漓虽然霸道但也是个的花花王爷,以前以为他多么的痴情,现在看来也是假的。 毕竟是王爷,身着富贵,又被苏锦溪所救,虽然她长得不赖,但是套用无名的话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越不是自己就越香,越想要。 比如太子,比如齐王。 倘若李蔚然没有用手段吊住太子的胃口,让他始终靠近不了,太子还能那样喜欢她? 倘若齐王与自己能一帆风顺,没有李玉儿那桩事,齐王心头没有遗憾,能有现在紧追不舍的局面? 这个晋王爷怕也是如此了。 她从前真是眼光太狭隘了,竟然只看表面,未有研究内里,如今想来确实有几分愚蠢。 苏锦溪静静的喝着药,将凤长漓与苏月夕之间的眼神互动收至眼底,心头疑惑不顺,但也好歹没说出来。 没过一会,苏月夕告辞了。苏锦溪客气的留她用饭,被她拒绝了,苏锦溪随即让凤长漓送她出去。 凤长漓像是见鬼一样瞪了一眼苏锦溪,后者装作看不见。 虽然没有得到苏锦溪的回应,不过凤长漓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伶着苏月夕朝着门口走,因为太阳毒辣,凤长漓便绕进了后花园里,这样比较不热。 可是苏月夕走过两次晋王府,她知道这条路比较远,而且看着花园里了无人烟,她心里头一跳,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姐姐她……” 看着凤长漓的背影,她问了一个半头话还给缩回去了,看似有难言之隐。 凤长漓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皱紧了眉头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一句话就让他郑重其事的问,苏月夕微微有些愕然,随后淡笑道:“没有,只是觉得她进来清瘦了不少,想来怀孕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闻言凤长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有些受罪。” 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凤长漓转过身去继续走。 怀这个孩子,苏锦溪何止是受罪,简直就是去了半条命,上次去了一次太子的生辰,现在是连府门口一步也不敢迈了。 “王爷,自从大娘去世之后,姐姐的脾气可能有些古怪,你多担待。” 苏月夕紧跟着他的步伐,含笑淡淡的说道。语气之间很是关心苏锦溪,不得不让凤长漓猜测这女人是在玩什么花样?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能在几天之内对苏锦溪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苏月夕有所察觉,但还是‘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 凤长漓正好转身,看着一个黑影兜头倒来,连忙后退一步。眼看着苏月夕要摔一个跟斗,伸出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她站稳之后,凤长漓的手就收了回去。一脸阴深看着她,语气很淡漠。 他一贯如此,苏月夕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尴尬一笑,有些难堪的说道:“没……没事,是月夕走路不看路,有劳王爷了。” 凤长漓状似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匆忙的看了一眼苏月夕,迅速的转过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他“窘迫”的样子更加坐实了苏月夕的想法。 这场攻坚战,本以为会做的很艰难,却没有想到开头就这么顺利,原来她看的也只是表面,苏锦溪未必有她表现的那么幸福。 这王爷们都喜欢表现,为自己的女人出头,让别人羡慕,让女人满足。 是她看走了眼,这晋王也是太唬人。 想来他在苏府假模假样的安排了那么些人,依旧没有查出李如依真正的死因,她就该觉醒的。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苏月夕朝着他盈盈一拜,然后“深情”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凤长漓盯着马车看了好久,长眉都皱成了一团,这苏月夕今天一直对他抛媚眼,这又是想干什么? 想不通,他便折回去了。 苏月夕自然也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等他走了回去,这才将小帘放下。她不怕他看见自己的动作,就怕他看不见,没有及时体会自己的一片“真心”。 既然已经跟别人站在同一条船上呢,就势必要跟着别人走,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赌一把。 第176章 傻子忽悠傻子 第176章 傻子忽悠傻子 等凤长漓走进后院,此时的苏锦溪已经喝完了药,躺在椅子上,睁着眼睛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凤长漓朝着自己走近。 “怎么了?去送美人出府,还送出了一肚子的怨气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凤长漓脸色就更难看了,疾步走到她面前,冷声质问到:“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你是存心的让我去送她,你怎么回事?竟然把自己的相公拱手送人?” 凤长漓一连串的反问,口口声声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在乎他,这罪名似乎有点大。 苏锦溪微微一笑,连忙解释道:“谁说我要把你送人了?我这不是想看看她今日来是耍什么幺蛾子吗?” 原本心中还有一点小感动,这下全没了。 她以为自己的魅力真的大的很,可是在苏锦溪的眼里却连狗屁都算不上。 简直傻的冒气,傻的不能在傻了。 凤长漓最不能受的就是她灿烂的笑容,一看到她笑容,什么气都消了。 “你呀,你就知道怎么治我。” 为了让他消气,苏锦溪配合他的一切行动,也不叫唤疼。 凤长漓自己觉得没趣就不捏了,似怒非笑的瞪了一眼苏锦溪:“这样玩鹰,小心让鹰啄了眼睛。我在次警告你,苏月夕不简单,她背后绝对有人。” “有人?齐王吗?还是太子?”苏锦溪对这个话题一下就感兴趣了,直勾勾的盯着凤长漓,迫切的希望他给一个答案。 凤长漓道:“如果是齐王,齐王不会让她四处花枝招展的。所以我推测,你的这个三妹妹估计是和太子搭上线了。” “你说的不错。”这个答案并不让苏月夕意外,说出来反而她的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不过事实是事实,但是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苏月夕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她明明什么都不用做,为什么非要参与夺嫡呢?难道她想当皇后? 凤长漓看穿了她的想法,然后说道:“人是会变得,你什么都知道,可有的时候不也还是会容易钻了牛角尖。” 这倒也是。 “既然她想玩,咱们就陪着她玩玩,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苏锦溪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凤长漓点了点头,答应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事情的发展果然在苏锦溪的预料之中,苏月夕跑晋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勤。 一开始苏锦溪还接见,后来就不见了。一来是她需要休息,二来真正的确定了苏月夕的目的之后,她也懒得看她那副嘴脸。 见她的每次都是晋王,两人从一开始冰冰冷冷的说话,到后来相谈正欢。苏锦溪装作受不了的跟苏月夕提点了两句,让她不要在来晋王府。 苏月夕嘴上答应,来的次数却和以往一样。打着看苏锦溪的旗号,和凤长漓相处。 …… 是夜,苏月夕从晋王府用过晚饭回来,刚走到门口却远远的就瞧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伍月,是谁在门口?”掀开了帘子,苏月夕好奇的问道。 闻言伍月如实回答道:“三姑娘,好像是齐王殿下。” 齐王?苏月夕暗自诧异,但是自己却不慌不忙的从马车上走下来。 彼时齐王已经在苏府门口等候多时了,他似乎是有急事,在门口焦急的踱着步子来回走动。 “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苏月夕迎上去,淡淡的问道。 齐王看见她,脸上涌现出欣喜的表情,快步走到她面前,连忙问道:“月夕,你去哪里了?我在门口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但苏月夕还是如是答道:“我刚从晋王府回来,不知齐王殿下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一听她说是从晋王府回来的,齐王脸色一僵,心头凉了大半。 “怎么了?”看他这个样子,苏月夕断定他有事。 齐王盯了她好几眼,然后才说道:“月夕,你可是喜欢上晋王爷了?” 此话一出,苏月夕心里头“咯噔”一声,面上不可置信瞪着齐王:“王爷何出此言?” “你若不喜欢,为何最近天天去晋王府?”齐王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苏月夕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失了声,齐王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她,本以为她会反驳,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不由得失望极了。 没想到,苏月夕也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人。 苏月夕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态,一脸认真的看着齐王:“王爷,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谬论,我姐姐身体不好,我去陪陪她怎么了?怎么就跟晋王爷扯上关系了?从亲情的角度上来说,晋王是我姐夫……” 她说的很平缓,但是从她的眼神中,齐王看出来了她生气了。 隐忍的气,很是无奈。 齐王连忙道歉:“对不起,月夕,我是太在乎你了,所以别人一说什么我就信,我其实该相信你的!” 这话说的苏月夕更加疑惑,不由得追问道:“到底谁告诉你的?” 她去晋王府去的勤快,的确是另有目的,可是这事除了苏锦溪和凤长漓还有别人吗? 齐王小心翼翼的看饿了一眼苏月夕,然后有些支支吾吾的。 “齐王若是不说,便请回吧,明日我自己去问清楚。”说罢,转身就朝府里走。 齐王好不容易见到了苏月夕,哪里会允许就这么不欢而散?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脱口而道:“是你姐姐。” “我姐姐?”听到这句话,苏月夕不禁回头,不可置信的瞪着齐王。 “怎么可能?” 她不信,齐王连忙解释道:“是真的,你姐姐问我我们最进如何,我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似乎是那个意思?” “所以你就来质问了?”苏月夕冷冷的看着齐王,冷言道:“殿下,我不求你信任我,但是请你别无头无尾的说这些话,我不想听,也不想跟你解释。” “月夕……”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苏月夕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一脚踏进苏府,然后命人关上了大门。 齐王也不敢在敲门,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又不敢在激怒苏月夕,最后悻悻的离开了。 第177章 龙阳 第177章 龙阳 关上了门,苏月夕的嘴角勾起了笑的弧度。 苏锦溪,原来你也会怕啊? 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怕,没想到这弱点如此的明显,她存着侥幸的心里竟然也能让她害怕,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经过几次试探,她总觉得凤长漓没有无名说的那么邪乎。至少在她看来,就算是一只潜在的大老虎,也是一只爪牙没有长全的老虎。 看着唬人,其实不堪一击。 她刚走进屋,眼前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不用猜,又是无名悄无声息的来了。 她一点也不惧怕,转身晃晃悠悠的躺到躺椅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 不一会,一个笔直的背影坐在了旁边。 “我说过,你把太子哄好就成,但是你似乎不听话。”无名不等她说话,静静的开口。语气虽然平缓的,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在里面。 他似乎不是来询问,而是来问罪的。 对于他的态度,苏月夕早就想到了,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不是恨苏锦溪吗?我把她的夫君抢走了,让她膈应了,心里不舒服了,你怎么还生气了呢?”苏月夕缓缓的坐了起来,目光凉凉的看着无名:“你不是该高兴吗?苏锦溪终于得到了她的报应。” 无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苏月夕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我跟你说过不要试图靠近凤长漓,你听见没有?我不管你如何对付苏锦溪,但是你不能碰凤长漓。” 无名手上真的用了力,这让苏月夕感到惧怕。 他是真的想动手,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无名那么恨苏锦溪,利用凤长漓打击苏锦溪是最致命的,为什么他会生气?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苏月夕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质问道。 凤长漓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能靠近? 因为这么一句,无名突然回了神,恍然松开了苏月夕,怔怔的坐在原位上。 “凤长漓不简单,会被他看穿的。”过了一会,无名自说自话的开口。 苏月夕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通红的看着无名,眼中涌现出深深的恨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绝对会亲手解决眼前这个人畜不如的东西。 “现在已经进行了,你想我怎么办?”苏锦溪怀孕的消息她并没有告诉无名,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这个时候如果能与凤长漓有些纠葛,哪怕是一些误会,对于苏锦溪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虽然苏锦溪没有透露,但是从她几次进晋王府的情况来,她怀孕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否则为什么不敢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她怀了第一个皇长孙,应该是会受到皇上的嘉奖,或者被分封更高的荣誉才对,怎么就遮遮掩掩的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胎并不安稳,什么明枪暗箭,都是借口。如果公开,有皇上的庇佑,对这个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试想皇朝第一个皇长孙,如果受人暗害,天子震怒,会是怎么样情景?没有人会算不明白这个账,只怕到时候躲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往前凑呢? 苏锦溪的说辞也就哄哄小孩子罢了,她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 为了打击她,苏月夕只好改变策略。如果这个策略是她必须放弃掉齐王,她也在所不惜。 凡事必须有取舍,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想从新嫁人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必须自己掌权。 能在太子跟前,朝贵大臣说的上话,还要自己培植亲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来日不会受人欺凌。 想了又想,无名竟然觉得毫无主意。他突然惊觉或许苏月夕已经不再自己的掌控之内。好一会,他才站起身来。 背对着苏月夕,缓缓的开口:“你可以接近凤长漓,但最好不要有什么企图,尤其是感情,否则我一定不会手软。” “无名,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他的话并没有让苏月夕感到害怕,只是觉得很无奈。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见一个爱一个?凤长漓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维护他?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渊源?该不是因为苏锦溪爱上了凤长漓,所以你恨她……” “啪” 话没说完,无名转身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苏月夕的脸上,顿时打的苏月夕偏了脸。她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无名。 “不该说的,不该想的,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苏月夕,一个人若是秘密知道的多了的话,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也还是会被灭口的。” 闻言,苏月夕静静的盯着他。即便心中很是害怕,却也是强撑着一抹镇定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明显现在盛怒的无名是因为刚才的话被激怒了,如果她说的不是事实,他大可一笑置之不用理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说中了无名的心事。 难道他真的对凤长漓有企图?难道他有龙阳之癖?可是他那天明明要了她…… 这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让苏月夕心惊胆战,她不敢说话,一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无名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好在无名的理智尚存,没有真的对苏月夕下毒手。他被戳中了心事,阴狠的瞪了一眼苏月夕,留下一番警告的话逃之夭夭。 苏月夕摸着自己的脖子坐在软塌上,等他彻底的走了才敢喘粗气。 刚才又离死亡进了一步,无名说的话向来都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能下了那狠心,只是她顺嘴说的一句话竟然无意中破解了她心中的谜团。 无名对凤长漓有企图,所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可是凤长漓却爱上了苏锦溪,两人已经被赐婚,现在更是实打实的夫妻。 如果他知道苏锦溪已经怀孕了,他会不会发疯? 苏月夕突然有点期待这个答案了。 第178章 正式宣战 第178章 正式宣战 自从齐王来过了苏府之后,苏月夕去晋王府的次数少了许多。可是她不去了,晋王府却主动送了东西过来苏月夕。 不是珍珠,就是翡翠,还有古玩字画。 苏月夕问过送东西的人,到底是王妃要送的,还是王爷要送的。 下人只笑不答,可是言语里的阿谀奉承让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她笑吟吟的收了两回,剩下的全都让人原封不动的返还给苏锦溪了。 不管是谁送的,这东西,她都还给苏锦溪。 下人将东西送到苏锦溪的面前,看着托盘里的几样价值不菲的翡翠,苏锦溪冷笑出声。 苏月夕这是彻底的跟她宣战了。 她以为这东西是凤长漓送的,所以还到她面前来故意气她的。 不过这要让她失望了,这东西是她让送的,凤长漓毫不知情。 下人从来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过是谁说送的,可是她却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凤长漓。 “王妃,这三姑娘有些欺人太甚,该怎么办?”小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东西不由得有些气愤。自从上次在客栈里问过她的名字后,苏锦溪就让她贴身伺候了。这姑娘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胆识不错,看的上。 闻言苏锦溪微微一笑,道:“小影说话可要讲良心,到底谁欺人太甚?是我们在整人家,现在还不准人家还击了吗?我可不是地主无赖,只许打人,不许还手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小影还是有些生气。 “王妃,咱们不给她一点教训吗?”小影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苏锦溪坐在椅子上,摸着托盘里的翡翠,目光很是高深:“不是不给,只是时候未到,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她呢?再说也要利用她这个鱼饵钓一条大鱼吧。” 这话听的小影迷迷糊糊的,但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她相信王妃说话一定有她的道理。 在苏锦溪看来,苏月夕不惜放弃齐王这棵大树,却跑来吊上凤长漓这棵歪脖树,后面一定有人指使。 就像是凤长漓揣度的一般,太子的嫌疑太大了。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王爷要是没问,就不用说了。”苏锦溪吩咐了一声,然后让小影把东西收起来。 虽然王府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凤长漓的眼睛,但是苏锦溪不打算老实交代。 他想起问,她就说,想不起来拉倒。 …… 太子被关禁闭,却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突然不着急,不上火了。 每日钻心在书房里看书,很是平静。相反朝中大事由凌王代为主政,可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大堆。皇上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也没有多过追究。 不过终究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似乎太子主政的时候并没有这些毛病啊。 凌王平常很谨慎,可是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就有些令人心生疑窦了。 他自知这是有人刻意在打压他,有太子的人,也有皇上的人,所以他一点也不上火。即便手下的人都在为他打抱不平,凌王却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这让朝中的官员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凌王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真乃贤王也。 说到底,这场朝中风波彼此有得有失,太子占不到半分的便宜。经此一役,太子似乎是真的消停了下来,而凌王办事也越来越顺利。 一切都在有秩序的进行着,而此时坊间却传闻、太子要被废了,而凌王就是未来的太子。 传出这种谣言的肯定不会是凌王,所以唯一的怀疑对象就只能是太子。 这个时候,凌王的口碑越好,对他就越有利。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皇上便寻了一个借口解除了太子的禁足,并且让他与凌王一起主持朝政。 凌王和凤长漓早已经猜到这个结局,所以并没有多惊讶。反倒是宫里头,太子被放出来之后,皇后不止一次的找了贤妃的麻烦,颇有耀武扬威的意思。 贤妃自有贤妃的手腕,伤不了她什么筋骨,只是免不了几句冷言冷语罢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知道就成,不需要听别人说。 凤长漓心里有气,回去之后脸色就不大好。闷不吭声的坐在苏锦溪的身边,一言不发,可是脸色却黑的像锅底。 每当这个时候,苏锦溪的就知道一准是又听到后宫里的线人汇报了。 只是当今的皇上多疑,凤长漓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将太子给彻底的铲除,只能小打小闹,装作什么都看不透,好减轻父皇的猜忌。 苏锦溪亲自给他倒了热茶,然后温柔的靠在他身边。 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给他一个拥抱,让他的心变得充实些就好。 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他有家,有孩子。 等他的孩子出世之后,他一定会做这世上最和蔼的父亲,坚决不会让孩子跟他有同样的经历。 千方百计的活下来不说,还要防着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这个王爷太累了,他着实感觉到疲惫。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家人需要保护,所以他不能累,也一步都不能后退,必须坚定不移的往前走。 “锦溪,我很庆幸,上天能让我遇见你。” 凤长漓在苏锦溪的耳边低声呢喃着,温情默默的样子羡煞旁人。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已经免疫了,所以就静静听着,让他继续表达完他此刻想说的。 第179章 拉帮结派 第179章 拉帮结派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苏锦溪的肚子也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但是因为她身材娇小的缘故,从外观上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最近京城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厉害了,都说这晋王凤长漓福气不小,竟然要娶得姐妹花。 这话有一个官员说的时候被凤长漓听见,当场就是一顿暴揍。 可如此这般根本没有让谣言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口出狂言的朝臣被罢了官,凤长漓也挨了一顿训斥。 齐王心痛不已,可是想到那天苏月夕的态度,他伤心欲绝也不敢再去问,整日在府上借酒浇愁。 太子听说了之后,十分关心齐王,于是便亲自去了齐王府去看他。 去了齐王府之后太子才知道,这件事远比想象中对齐王的打击大。 往日光鲜亮丽,气质不凡的齐王殿下,现在却邋里邋遢的坐在书房的阴暗角落里闷声喝酒。 一身的酒气,头发和衣服都乱的不成样子,在他的身上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的贵气,活脱脱的一个酒鬼无赖。 “别喝了。”太子蹲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头紧皱,一脸肃穆。 可是喝醉了的齐王哪里看得懂他的脸色,太子的话就像是空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说让你别喝了。”太子来了气,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子“砰”的一声扔在地上,冷声呵斥道:“你一个堂堂的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犯得着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齐王被夺了酒瓶子,又被太子训了一顿,顿时就倍感委屈。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太子,里面充满了绝望。 “我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得到了又有什么乐趣?” 说的时候,恨不得哭出来。 原本他们情投意合,金童玉女,可是一个擦肩而过,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起初只是遗憾,后来却是真真正正的心痛。 他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她的样子,坐在那盯着棋子发愣,脑海里却想的是她跟自己下棋的场景。她自信飞扬,神采奕奕,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十里。 苏月夕不是那种看上去一眼就很惊艳的女子,她像水一样润物细无声的沁进他的心里。 太子盯着齐王,一时陷入无声中。 他着实没想到他这个悠闲的弟弟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他不由得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服药是不是的下的猛了些,若是他元气大伤,对自己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齐王眼看着太子也没了声音,以为他是在同情自己,一股怒气顿时就涌现了出来。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可醉酒身子根本站不稳,只能七倒八歪的靠在书桌上。 “你是太子,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你得不到李蔚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她不还是对你若即若离的吗?”齐王笑的张狂:“说到底彼此都是天涯沦落人,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空有一身王爷的身份有什么用?” “你喝多了,说什么疯话,这是你一个王爷能说的吗?”听到齐王说起李蔚然,太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虽然是太子,可是他依然得不到李蔚然。但他并不是真的爱到非李蔚然不娶,一是喜欢,二来还是因为她的家世。如果她成为自己的太子妃,那对他的前程是大有精益的。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齐王却是喝多酒了,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痴情种。 “我没喝多,我说的都是事实。”齐王打了一个酒嗝。一本正经的喊着。太子脸色立刻变了,疾走两步连忙捂住他的嘴,一脸怒色的说道:“你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齐王醉的左右摇摆,身子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靠在书桌腿上他不由得苦笑:“我在我自己家,难道还不能说实话?” “哪里是你的家?隔墙有耳,你难道不知道?”知道他喝醉了,但是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子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 “什么都别说了,我让下人帮你洗漱一番。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去我府上好好谈。” 鼻尖满是恶臭的酒味,让太子有些忍不住的作呕。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也不管齐王应不应了直接下人把他抬去卧房。 在齐王府逗留了一会,太子又跟下人交代了一番,然后才离开。 他来的光明正大毫不遮掩,走的时候也是从正门离开,所以这个消息不一会就传到了凤长漓的耳朵里。 这会外面传言与王妃吵架,正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晋王爷却一本正经的帮他的王妃修剪长发。 苏锦溪的长发有些太长了,洗澡的时候都极为不方便,晾干需要很久。她嫌烦了,就想剪一段去,反正头发都是盘起来的,谁也看不见,实在没有必要留那么长啊。 凤长漓不想给她剪,对于他来说凡是属于她的每一处都是珍贵的。但是不敢惹她生气,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减短,别人减他又怕剪得太多,所以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长漓刚好完成了最后一剪刀。对于这个消息,他只是一笑而过:“这个太子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去拉拢同伙了。” “那又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打听清楚就亲自上阵,这样的人真是头脑简单的可以。”苏锦溪也暗自摇头,就太子这个德行如果不适有皇上的维护和偏爱,他拿什么跟凤长漓两兄弟斗? 都不需要两人动手,他直接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可是咱们的皇帝却是一个心眼极小的人,生怕他儿子会架空他,所以就扶持了一个太子跟他们斗,想想就可气。 “事到如今,那个慕朝北还真是沉得住气,任由这个太子胡来。” 苏锦溪提到了慕朝北,凤长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管他什么才子,我们兄弟齐心,谁也甭想将我们拉下马。” 第180章 弑妹的罪名我担着 第180章 弑妹的罪名我担着 “你这话说的到轻巧。”苏锦溪哑然失笑,虽然她知道凤长漓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打击一下他,免得他志得意满,得意忘形。 “你自己不也是担心着慕朝北在韵量着大招吗?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闻言,凤长漓微微一笑,蹲在了她的跟前:“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是瞒不过,只是你自己说的自己忘记了。”苏锦溪白了他一眼,对于他刻意讨好样子不为所动。 凤长漓撇了撇嘴,然后岔开了话题:“这莫峰也该回来了吧?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人家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再说我现在也才三个多月的身孕,他说过,等到五个月的时候一定回来。”他岔开话题的手段一点也不高明,但苏锦溪还是尽忠职守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可是他甩掉了我跟着他的暗卫。”凤长漓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如果他真是因为私事大可不必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在临危关头出去,还这样大费心力的甩掉暗卫? 他到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见他这样,苏锦溪不禁好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说道:“人家是你的手下,也是你的朋友,不用这么苛刻吧?” 对于凤长漓这样阴险的人,苏锦溪实在想不明白莫峰怎么会跟他交了朋友。 凤长漓似乎看穿了苏锦溪的疑惑,当即就说道:“本王爷英俊潇洒,还聪明睿智,莫峰自然崇拜,跟着我做事自然情有可原。” 苏锦溪不理他,对于这样的马屁,她一概装作听不见。 两口正说着笑,下人匆匆来报说是门外的苏云轩将军求见。 闻言苏锦溪一惊,他不是去南城了吗?怎么回来了? 凤长漓立刻让人请他进来,不一会,身穿盔甲的苏云轩风尘仆仆的就出现在苏锦溪的眼前。 “哥哥怎么回来了?此刻不该是在南城吗?”苏锦溪没跟他客气,一见面就直接问道。 闻言苏云轩的眉头皱的很深,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晋王,然后看向苏锦溪:“南城暂时得以稳固,我这次回京只是报损而已。今天面见皇上,明日就走了。” “这么仓促啊?哥哥快坐吧。”苏云轩是她的哥哥,这点苏锦溪从来都没变过。 苏云轩古怪的看了一眼凤长漓和苏锦溪,一肚子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在打量苏锦溪的同时,苏锦溪也在打量他。 去南城的这些日子,苏云轩瘦了不少,整个人也黑了,看着更结实了。 “哥哥有什么话就问吧,我一定如实相告。”苏锦溪实在看不下去他一肚子话却憋得难受的样子,所以主动提起了。 闻言,苏云轩也就不客气了:“我想知道京城中的谣言是怎么回事?晋王殿下,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 他剑指凤长漓,目光凌厉的很。他是打过仗流过血的将军,跟普通的公子哥不能比,与凤长漓对视,一点都不惧怕。 凤长漓看着他,一声轻笑:“本王跟你不需要有交代。” 苏云轩摆明了是来问罪的,凤长漓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那好,既然王爷不肯给,那我就带锦溪离开,省得在你这王府受罪……”苏云轩一拍桌子顿时就要拉着苏锦溪离开,可没等他把话说完,凤长漓立马站了起来,怒喝道:“我看你敢!” 两人针尖对麦芒,而那个两人争执的中心人物却一脸闲适的坐在那喝茶。 “行了,都坐下吧。”过了一会,苏锦溪看他们俩瞪眼珠子也瞪得累了,才开口:“哥哥放心吧,凤长漓若是敢对不起我,哪用得着你动手,我自己就能把他收拾了。” 这话说的凤长漓脸色更绿了,恨不得冲上去只问清楚。可眼下她怀孕,为了让她高高兴兴的,只能什么都由着她。 苏锦溪不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凤长漓,可是这一次苏云轩却觉得那里有些不同,总感觉里面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 他在看凤长漓,堂堂的一个晋王爷,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就那么受着了。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为什么月夕也被牵扯进去了?”苏云轩也不等苏锦溪说了,就自己开口问了。 他走的时候两姐妹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去了一个多月就弄成眼下的局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这个,苏锦溪的也不知道到底跟他该怎么说。无奈之下,她只好丢了一个选择题给他:“哥哥,如果我跟苏月夕有一天真的剑指对方,你帮谁?” 闻言苏云轩看了她一眼,发现苏锦溪正盯着他。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都是义父的女儿,我不希望看见这个场面。但如果月夕真的对你不利,我一定会亲手解决她。锦溪,我希望你的手永远是干净的,这弑妹的罪名还是我担着吧。” 这一番话他发自肺腑,从他发誓保护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让她永远无忧无虑。 可是她爱上了晋王,做了晋王妃,她就永远不可能无忧无虑。凤长漓就算是在疼她,可是该她操心的事情还是需要她操心。 苏锦溪不是轻而易举就感动的人,可是苏云轩的一番话却让她险些落泪。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哭,苏锦溪半开玩笑的说着。苏云轩淡淡一笑,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对你好对谁好,谁让你是我……妹妹。” 说这话的时候苏云轩刻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一言未发的凤长漓,这句话似乎深含警告的意思! 第181章 你要当舅舅了 第181章 你要当舅舅了 对于凤长漓的提议苏锦溪是完全赞同的,苏云轩的时间不多,汇报完情况后第二天一早就要赶回南城。 原本苏云轩打算今夜就走,但是出于苏锦溪的盛情挽留,还是留下了。 孤零零的苏府现在只剩下了苏云轩一个亲人,苏锦溪心中很是感慨。亲情这个东西果然是从小培养的,苏月夕终归是不亲,因为计划或者阴谋而在一起的人怎么都不可能真的一条心。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看不出什么异样。 吃过饭后,凤长漓有事去了书房。苏云轩与苏锦溪在后院喝茶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谈起了苏暮宸。 对于这个父亲,苏锦溪是没有一丝好感的。 “锦溪,义父现在也很可怜,我觉得人生在世最大的大不过一个孝字,你看开点吧。”苏云轩没想跟苏锦溪拐弯抹角,所以心中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在苏云轩的眼里,义父的恩情很重,即便他受了一些委屈,可是这些委屈在当年的救命之恩下也不值得一提。 他有心想为义父做些事情,所以想让苏锦溪与苏暮宸两人尽释前嫌。 闻言苏锦溪脸色未动分毫,抬眼很是认真的看着苏云轩:“当初我能对他和颜悦色,只因为我娘活着。现在我娘死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一个男人不作为,现在的下场是他该得的。哥,我知道他对你来非同一般,但是他对我却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没有追到天边让他给我娘陪葬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 她的这番话在苏云轩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指望一次就能说服她:“锦溪,终归是血浓于水……” “如果我知道我生下来会过十几年那样的日子,我宁愿他不要让我生下来。”不等他把话说话,苏锦溪直接开口打断。 她脸色微微有些不妙,苏云轩惊诧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适时的收了声。 “你身子不好,不要动怒。我在南城听说过一个方子,当地的野袍子很补,回头我就让人给你弄两只回来,这次太匆忙什么都没顾上。” 状似开玩笑的说着,苏云轩的眼底却是满满的关心。 怀孕的事情她没跟他说过,所以他也就以为只是单纯身子不好,想了想,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看着自己的小腹,满满的爱怜:“如果不出意外,在过几个月你就要当舅舅了。” 她说的轻巧,苏云轩起初也就是一听,附和道:“好啊,好……” 这话说完了,苏云轩才觉得不对劲,一脸惊愕的看向苏锦溪,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了?”苏锦溪对他惊愕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苏云轩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十分惊诧的质问道:“你是说我要当舅舅的了?” “是啊!”苏锦溪毫不犹疑的点头,肯定了他的答案,事实证明他没有听错。 接下来苏云轩脸上的颜色就很好看了,一时间各种颜色接连登场,最后才没忍住的哈哈的大笑。 “如此甚好,甚好。”他高兴的大喊,一脸的笑意看上去很是为苏锦溪开心,可是晶晶亮的眼底却有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失落和遗憾。 晋王和晋王妃十分恩爱,如此看来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过高兴过后,他也十分好奇,两人这都有孩子了,可苏锦溪还只是只有一个空名号。 他本不想问的,可是出于对苏锦溪的关心还是没忍住:“既然都有孩子了,而且这个孩子也是皇家的第一个皇长孙,于情于理你们都不该瞒着,总不能让这个孩子顶着一个空名号出生吧?” 说到底就是她和晋王的婚事,只有一旨赐婚,一个空名号,可是他们把该做的都做了,这在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闻言苏锦溪的脸上喜悦尽数的消退,她就知道说了之后苏云轩肯定会追问这些,但是在他面前她不想在瞒着了。 “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个孩子是我硬要的。” “怎么晋王他不想要?”苏云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脸的怒色。苏锦溪连忙解释道:“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它来的不是时候。娘去世的时候我忧思过度,这个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它先天不足,所以能不能生下来,谁也不知道……” 竟然是那个时候有的? 苏云轩怔住,上次他说的走的时候她身子骨那么差……原来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情况太危险,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撑过去……”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你还要坚持,你把自己的生命当作儿戏了?”苏云轩一下就拍了桌子,想到那时她脸色煞白,卧床不起的模样,他到现在还十分胆寒。 为了这个孩子,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苏云轩盛怒,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苏锦溪知道在这个世上,除了凤长漓,也只有苏云轩会这么心疼她。 她想解释,可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是苍白的。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凤长漓一下冲了出来,冷着脸看着苏云轩,眼神十分凌厉。 “你那么大声喊什么?惊着锦溪怎么办?” 事情已经这样了,这个孩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存活了下来,能怎么办? 身为她的亲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支持。 “你还有脸说呢?”苏云轩死死的瞪了一眼凤长漓,他才不管凤长漓是什么王爷呢,捏着拳头就想冲过去打他。 要不是他,锦溪能有这事?她身子不好,就不该让她有孕,现在舔着脸说什么鬼话? 苏允许克制住了自己的理智,可是怒气却消不下去,他指着的凤长漓的鼻子怒喝道:“凤长漓,锦溪最好没事。若是因为这孩子除了什么意外,我让你偿命。” 他怒气冲冲的说完,凤长漓非但没怪罪,嘴角反而扬起了一抹笑意:“你放心,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解决了。” 苏云轩出言不逊并没有的让凤长漓生气,他也是诚心维护苏锦溪,在这满是明枪暗箭的旋涡中,有一个人十分顾念苏锦溪,他高兴还来不及。 第182章 突如其来的冷战 第182章 突如其来的冷战 凤长漓突然软下来的态度让苏云轩也冷静了下来,怒气消失后,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苏云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坐下来拿起茶杯猛喝茶。 “哥,这个孩子在它生下来之前我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苏锦溪适时的开口,让的苏云轩一惊,看了一眼凤长漓又将目光锁定苏锦溪:“为什么?” 提起这个,苏锦溪的心里十分的愧疚;“它太弱了,经不起任何的风波和圈套。” 闻言苏云轩的心里溢满了对苏锦溪的心疼,老天爷待人不公,让锦溪有这么多的坎坷。 想了想,他坚定的说道:“锦溪,你放心。我虽然没有多大的官职和权利,可有我在一日,必定护你们母子一日。” “那倒不用,本王的夫人和孩子本王自己会保护好的。”苏锦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凤长漓就接茬了,语气里满满的酸味。 而这一句也奇迹般的化解了的三个人略显尴尬的氛围。 苏云轩瞪了一眼凤长漓,没说话。他是保护锦溪,跟他没关系。 而苏锦溪也乐的享受眼前这个场景,有兄长护着,有丈夫疼着,美妙极了。 不过这场景也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和苏云轩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困了,窝在凤长漓的臂弯里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就睡着了。 不一会,凤长漓又折回来了。苏云轩惊愕的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王爷可还有事?” “嗯,有事。”凤长漓也不跟他绕弯子,目光锁定他,神色十分肃穆的说道:“现在你是锦溪最在乎的人,所以有些话本王必须跟你说清楚。” 这么严肃的谈话,让苏云轩一愣,但到底没有说什么,示意让凤长漓说下去。 “无论怎样,锦溪是本王的王妃,在参与夺嫡的路上,她势必与本王绑在了一起。本王不强迫你站在本王这边,但是你最好不要做出让锦溪为难的事情。” “我才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我的唯一使命就是保护好锦溪。”苏云轩定定的看着凤长漓,心中划过一丝不悦。当初他跟踪慕朝北的时候起,他的决心就可见一斑。现在凤长漓在来问这个问题,便显得有些多余。 如他所说,他可以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可是锦溪爱的是凤长漓,又有了凤长漓的孩子,如果这天下让太子夺了去,这天下哪里还有锦溪的容身之所? 所以即便不想参与夺嫡之战,但是为了锦溪他也会站在的凤长漓这边。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苏云轩说完了转身就要离开。 才刚走出了第一步,凤长漓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锦溪是我的命,我绝不会让让她出一点意外。” 重重的语气,是在像他承诺。 苏云轩身子一震,拳头顿时就握紧了。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凤长漓看了一个正着。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说完,他便再也不停留,大步离开了。 凤长漓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苏云轩虽然是锦溪名义上的哥哥,可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锦溪的感情不止是兄妹之情,还有很非常浓厚的爱意。 凤长漓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想当初若非他机缘巧合之下又果断出击,想来锦溪早就被别人娶走了。 …… 第二天等苏锦溪早起的时候,苏云轩已经走了。凤长漓告诉她,他昨半夜就走了。 苏锦溪皱紧了眉头:“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凤长漓一边帮她穿鞋子,一边说道:“他跟我说了一声,边关紧急他怕苏将军一个人守不住,所以越快去越好。” 然而这话并不能让苏锦溪信服,伸手抬起了凤长漓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毫不客气的问道:“说,昨晚上我睡着之后,你们是不是闹得不愉快了?” 苏锦溪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凤长漓在某个问题上一向小心眼,而苏云轩也大方不到哪去,只要有关与她的事情就容易炸毛。 凤长漓帮她穿好了鞋子人,然后站起了坐在她的身边:“锦溪,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真的只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他就出发了。” 他说的一脸诚恳,苏锦溪却是一脸的不相信:“这件事有待核实,等过两天我回一封信给我哥,这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自从这次苏云轩回来,她一口一个哥哥叫的亲人,凤长漓的嘴都要气歪了。 “行行行,你问吧,就当我白说。”说完他径自离开,也不管苏锦溪了。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小影看着两位主子的怪异的行为有些奇怪。从前王爷可是把王妃捧在手心里宠的,今日怎么爱搭不理的? 小影不敢怠慢苏锦溪,时不时就帮她布菜。有意的询问王妃,她是不是胃口不好。 要是搁在往常凤长漓早就巴巴的过来哄了,可即那天倒好,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连问都不问。 小影敏锐的感觉到两人吵架了,可是她只是一下个人根本不敢多嘴,只能照顾王妃更加精细了一些。 吃完了饭,凤长漓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去了,留下的一屋子不明所以的下人面面相觑。而苏锦溪却一点都不担忧,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饭,然后照旧躺在躺椅上看看书,打打盹。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胡乱的插嘴,只能默默的做事,也不敢凑到苏锦溪的跟前,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第183章 陪我演场戏吧! 第183章 陪我演场戏吧! 这日凤长漓刚出门,就接到口信。说是苏三小姐请她去苏府,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凤长漓原本是直接忽略掉的,但是考虑到他苏月夕的背景,他还是答应了。 匆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直接骑马去了苏府。 他许久没来了,乍然看到还以为走错地方了。从前热闹的苏府,现在因为苏暮宸远去边疆而变得门庭冷落车马稀。 偌大的苏府,现在里面唯一住的人只有一个苏三小姐,是真正的名存实亡。 而这位三小姐眼看着自己府邸衰败,所以就另谋出路了。想到这里,凤长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他倒是真想见识一下,她今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步走进苏府,在下人指引下,径自去了后院的花房。 苏府是苏月夕当家,所以她在后院建了一个花房。即便外面花都凋谢了,可里面依旧是百花盛放。 凤长漓推门走进去,花房里各色花卉摆放的错落有致,十分养眼。而苏月夕就站在花丛中,穿着一袭粉色的裙衫,就像一个花卉精灵,可前提是让人忽略掉她眼中的阴毒。 从进来这一刻,凤长漓就觉得苏月夕不对劲。 今日的她,似乎也有打算摊牌。 “晋王殿下终于来了,月夕等候您多时了。”苏月夕看到了凤长漓,放下手中的花卉转过身朝着他行礼。 温淡的脸上带着一袭笑意,恰似明月湖畔的一抹温柔。只可惜这样的美好,却并不被凤长漓看在眼里。 “你让人带信说,有事与本王商议,现在本王来了,有话就直说吧。”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静静的站立在离苏月夕两米开外。 闻言苏月夕目光微拢,笑道:“王爷,我可从来没有派人给你传过信啊!” 凤长漓顿时就皱紧了眉头,深深的看了苏月夕一眼,转身就要走。即便如此,苏月夕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王爷,既然您来了,就不想问问您心里一直疑惑的事情吗?” 她像是笃定了凤长漓不会走,所以脸上没有一丝担心。 果然,凤长漓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的看着苏月夕,说道:“本王倒也想问问,这几日做戏做的都挺好,不知道哪里让你看出了破绽?” 这一句话顿时让苏月夕的脸色微变,说起这个还是无名给她敲响的警钟。之前的一切太过顺利了,都让她昏了头了。 直到把首饰送还给苏锦溪之后,她突然想到其实她的演技并不怎样,相反凤长漓有可能是在逗着她玩。 既然他都逗着她玩了,那她自然也不能放过苏锦溪。 苏月夕浅笑:“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 “那今日,就是一场鸿门宴了。”凤长漓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要是鸿门宴,他还真不怕她区区的苏月夕。 苏月夕缓缓走到桌子旁,端起上面的酒壶斟了两杯酒。 桌子上面摆着小菜,很是精致。 她在桌子旁坐下,抬眼看向晋王:“来都来了,王爷不介意陪月夕喝两杯吧。” 凤长漓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还是不喝了,既然是鸿门宴,本往怕被毒死了。” 他是真非假的说着,苏月夕一点也不害怕,啧啧了两声:“晋王爷还真是小气,这好戏才刚开罗,您就懒得接茬搭戏了。” “苏月夕,本王不想跟你废话,是不是太子让你来找本王的?” 苏月夕呵呵笑了两声:“晋王还真会说笑,一个齐王我都高攀不起,更何况太子?”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凤长漓已经确定,她的确是太子身边的人。 他不禁冷笑,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苏月夕在苏锦溪这边装模作样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日吧? “那本王在问你,大夫人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个才是主要,其他都是次要。凤长漓目光阴厉的看着苏月夕,只要这件事跟她牵扯上一点关系,今日绝对杀了她给大夫人祭奠。 苏月夕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大夫人是二姨娘杀了,跟我没关系。当初在府上,大夫人对我还不错,我没有理由恩将仇报。” “真的吗?”凤长漓冷笑一声,很明显不相信。 他缓缓的逼近苏月夕,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是本王不相信你。” “事实如此,铁证如山。”苏月夕安奈住心中的害怕,伶牙俐齿的回道。 “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不跟她在耍嘴皮子,凤长漓定睛看着苏月夕,目光阴冷的很。 苏月夕被这目光吓了一跳,但还是壮起胆子目光直直的看着凤长漓:“王爷,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是你想干什么?” 凤长漓神色一凛,这女人果然有后招。猛的伸手就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手伸到她的肩头却没了力气,陡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你做了什么?” 苏月夕朝着他笑,解释道:“王爷,你的确够小心,这酒壶里确实有药,只要你喝下去就会倒下去。可是你不够小心啊,从你进门开始,就已经中招了。这房子里有无色无味的麻药,所以今日就委屈您接着陪我演戏了。” 凤长漓暗道不好,苏月夕突然变了脸色,抓住他的手。 她也立马变了嘴脸,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的模样。 “晋王爷,不要……你已经有姐姐了……” “您不能这样对我……这样对姐姐不公平……”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了窗外,顿时一个身影一脚就踹开了花房的门。 紧接着凤长漓就被人揪住了衣领,朝着脸颊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十分用力,凤长漓直接被打的头昏眼哈,倒在地上。没等他说上一句话,瞬间又被人扑了上来,拳打脚踢的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凤长漓中了麻药,不一会就被弄昏过去了。 第184章 管好你自己的男人 第184章 管好你自己的男人 “王爷,别在打了,别打了。”齐王一脚欲要踢在凤长漓的腹部上,却被苏月夕拦住。 苏月夕已经穿好了衣服,哭的十分可怜,惨白的小脸以及委屈的神色,让他甚是心疼。长臂一挥:“月夕,没事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齐王……” 话没说完呢,就被门外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给打断了。齐王将苏月夕护在身后,目光看向门口。 苏锦溪带着小影还有几个晋王府的护卫匆匆赶来了苏府,看到躺在地上,衣服脏乱,身上还有好些脚印子的凤长漓不由得一阵火大。 疾步走过去,将凤长漓扶起来。他的呼吸还在,让苏锦溪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她就怒火冲天,让护卫扶起昏迷的凤长漓后,目光冷冽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始作俑者:“齐王殿下,眼前这是怎么回事,还请你给我一个交代。” 苏月夕看到苏锦溪目光不由得一缩,齐王顿时就把她护在身后,讥讽的看着苏锦溪:“怎么回事,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本王教训有些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不知廉耻?你说凤长漓?敢问他做什么什么事值得齐王殿下给他这么一个称号?”苏锦溪冷道,一脸愤怒,这样子就是今日要齐王必须给个说法,否则这事没完。 齐王正要说话,苏月夕突然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锦溪,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姐,是我不好,说错话了,连累齐王和晋王大打出手。” 苏锦溪冷笑一声,追问道:“是吗?那你说了什么,我也听听,看看究竟什么话能让两个王爷往死里打一架。” 苏月夕脸色一白,顿时噎住。 齐王看不下去了,拉着她躲在自己的身后:“你这么委屈做什么,你实话实说,有本王给你做主,怕她做什么?” 听到畜生二字,苏锦溪瞬间眯起了眼睛,投射出危险光忙。 晋王府,不仅晋王喜欢护犊子,就连晋王妃也是一样。无论自己怎么诋毁对方,但决不允许被人说上一个字的不好。 “齐王殿下,你在这么指桑骂槐,被怪我这个晋王妃不客气了。”苏锦溪生了气,后果很严重。 可是齐王却一点都不害怕,迎上苏锦溪的目光,冷嘲道:“本王没有指桑骂槐,本王是正大光明的骂。一个堂堂的晋王爷,尽做些无耻的事情,难道不该打吗?晋王妃你与其在这里质问本王,还不如好好的管一下你身后的晋王,娶了貌美如花,又有心机颇深的姐姐,还想觊觎妹妹,本王从前倒是没有发现晋王挺会享齐人之福的。” 他这一番话听的晋王府的人个个脸色有异,苏锦溪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凤长漓,然后又装作毫不在意,她这一幕被苏月夕收至眼底。 苏锦溪看了一眼齐王,又将目光放在了苏月夕的身上:“齐王殿下说话要自重,你说晋王觊觎。怎么没想过是有人挺身而出,专门诱惑姐夫呢?” 齐王气的脸色煞白,牢牢的将苏月夕护在身后,口不择言道:“刚才本王都看的一清二楚,什么诱惑,晋王妃是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吧。” “齐王殿下。”小影猛一声高喝,打断了齐王的话:“就算殿下是王爷的身份,也不可这样诋毁晋王妃。” “是吗?”齐王冷笑一声道:“本王怎么诋毁了?晋王妃以前不是傻子吗?可是现在站在本王面前的王妃口齿伶俐,可一点都不傻。这不是装疯卖傻,心计阴沉是什么?” “对,我就是心计阴沉,总比没脑子的愤头青好。”苏锦溪拦了小影的话,讥笑的扫了一眼齐王和苏月夕,冷笑道:“今日的帐我先记下了,你们俩给我记着,他日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本王恭候大驾。”齐王不顾苏月夕的阻拦,一口答应。 苏锦溪冷哼一声,带着下人,还有凤长漓疾步离开。 苏月夕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转而看向齐王:“王爷这可怎么好?姐姐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眼泪顺着惨白的小脸往下掉落,让人看着就格外的心疼。齐王动作轻柔的帮她擦去眼泪,劝慰道:“那样自私的姐姐不要也罢,月夕你放心,以后本王护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多谢王爷。”苏月夕感激的看向齐王,眼底一抹柔情还说:“殿下,如今月夕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齐王顿时就软了心肠:“本王定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屋中的人浓情蜜意,可回了晋王府的苏锦溪可是生了一肚子气。小影以为她真的是误会了晋王,顿时就着急的解释:“王妃,今日的事情存着蹊跷,您可别听齐王殿下的片面之词啊?” “是挺蹊跷的,苏月夕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让我误会?我看不尽然吧。”苏锦溪沉着脸,脸色阴的都快能滴水了。 小影气愤的说道:“那三小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大夫出来了,主动走近她说道:“王妃,王爷只是打昏了,估计一会就醒了,没什么大碍。” “你确定王爷没有中毒之类的吗?”只是被打昏了?苏锦溪一点都不信。就齐王的身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打昏凤长漓呢? 大夫摇摇头:“确实只是打昏了,没有中毒现象。” 这下苏锦溪就更好奇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他前脚去了苏府,后脚就有人给她报信,还这么巧,一进门就撞上齐王。 就算是巧合,老天爷也不会安排的这么巧吧? 第185章 我相信你 第185章 我相信你 凤长漓这一昏迷,到了晚上才醒。 他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苏锦溪正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书。 “你醒了。” 声音很淡,脸色也很平静,凤长漓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我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苏锦溪冷哼了一声,转眸看向凤长漓,神色不善:“上午的事情这么快就忘光了吗?” 闻言凤长漓心中咯噔一声,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上午什么事啊?” 他是故意在装疯卖傻,这一点小把戏早就被苏锦溪的看穿了,她眯起了眼睛,精光闪烁的看着他:“你被齐王殿下打的爹娘都不认识了。” “谁?”凤长漓顿时就叫出了声,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腰腹剧痛,又跌坐在床上。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很多的伤,包括他英武不凡的脸上都有一块很大的乌青。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苏锦溪迎着他愧疚的目光,一脸严肃。相比刚才的平静,现在她明显是生气了。 凤长漓由刚开始的自信,到不安,在到恐惧。 他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讨好她:“锦溪,你千万别生气,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给你一个解释,你正怀孕呢,千万不要生气,答应我好吗?” 苏锦溪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凤长漓脸色变了又变,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幕,让凤长漓更是疑惑,锦溪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傻愣的模样,苏锦溪止住了笑意:“我说交代而已,那我说怪你了吗?再说,我亲眼‘看见’你出轨,还不能发发脾气?不吓唬你一下,以后怎么镇得住你?” 一番话说完,凤长漓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媳妇这是拿着他在寻开心呢! 回味过来之后,凤长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锦溪,你真想吓死我吗?” 她身体不好,凤长漓总是担心她会无端的事情影响,从而让她生气,然后对身体有影响。 苏锦溪看他疲累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许的心疼,扶他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床上去。 “其实让我的生气的是齐王,他那么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打,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打昏过去了……” “我不是被打昏的,我是被迷昏的。”凤长漓直接说道:“苏月夕在花房里放了无色无味的麻药,我以为不让她接近我,不碰里面任何一样东西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还是中招。” “看来你还小瞧了她。”苏锦溪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怕经此一役,原本两不靠的齐王为了佳人,也会彻底的站在太子那边。” 凤长漓冷哼一声道:“这样的睁眼瞎跟着谁我都无所谓。” 就今天上午那场景,任凭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明白其中必有误会。可齐王倒好,什么都不问,听了那女人一面之词什么都信,白白的掉进人家的圈套里。 “太子要出手了,你要小心。” 凤长漓和凤长歌有些许念旧,只要皇位到手,就不会伤及太子性命,可是太子不一样,他处处都想要他们两兄弟的命。 两人用过晚膳之后,苏锦溪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就犯困了。烛火的灯光虽然摇曳,却照亮了整个屋子。 凤长漓取下了墙沿上的长剑,猛的抽出来,银色寒光闪唆,锋利无比。 以前再怎么闹都没有把剑相向,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无论太子怎么拉拢朝臣他都不在意,可是现在他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方法拉拢皇子,凤长漓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必须要强硬起来,哪怕是跟太子,跟那个人硬碰硬,都再也不想退缩了。 装弱小装的太久了,有些人真的会把你病猫。 他是晋王,是别人不知道的战神王爷,不是让人欺负的软包子。 屋内的一切,苏锦溪在门外看的清楚。 太子想要真正的下杀手,凤长漓怎么会手软?刀光血剑夺嫡之战,现在才真正开始。 谁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所谓骨肉之情,都将成为夺嫡之路上的垫脚石。 第186章 谁去谁留 第186章 谁去谁留 竖日,凤长漓去往凌王的府上,好巧不巧,在街上碰见了正在陪伴佳人逛街散心的齐王。 看见两人,凤长漓心中的怒火顿时就升了起来。拽着缰绳,骑着马毫不犹豫往苏月夕的身上踩踏而去。 待他看清了骑马的人,下意识的就将苏月夕护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凤长漓:“不知道闹市区不能骑马吗?身为王爷,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齐王怒喝道,俊逸的脸上怒气腾腾。 闻言凤长漓嘴角一勾,邪魅的笑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王,一脸讥讽:“现在来指教我的不是了?昨日,你殴打兄长,同样是不尊长幼,怎么不见你检讨自己呢?” 见他还厚颜无耻的提起这件事,齐王顿时就怒火攻心,连名带姓的叫他:“凤长漓,昨日明明是你该打,你还要不要脸?” 凤长漓肩膀一耸,笑道:“我有脸,还要脸做什么?” 齐王提起拳头就想去大凤长漓,却被苏月夕拽住了。回头一看,佳人小脸惨白,一双美眸含着泪光,甚是可怜。 身为护花使者,齐王甚是心疼。而凤长漓却冷眼看之,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感。 这女人还真会装。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一眼齐王,然后将目光落在了苏月夕身上:“齐王,你昨日怎么那么恰到好处的去英雄救美?这三小姐说本王轻薄了她,本王还想说她主动献身,逼迫本王就范呢。” 闻言苏月夕身子一颤,一双泪吟吟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美人垂泪,齐王更加怒不可遏“凤长漓,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本王一向都只对付该对付的人。诶对了,既然看见你了,本王也就提醒你一句,别被猪油蒙了心。” 说完之后,凤长漓看都懒得在看他一眼,冷笑一声,直接骑马离去。 周遭的人早已经散去,街市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苏月夕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甚是可怜。 齐王连声哄道:“月夕,没事了,你发心,来日我一定帮你把这口气吐出来。” …… 然而不等齐王动手,边关已经告急。 此次西凉国四方受敌,不仅汴梁城和南城被攻,就连北面晏河,边西涉县统统都有敌军攻入。 敌军如此大规模的来犯,的确是让人心惊,仗还没真正的打起来,朝中已经有大臣提出主和。 太子欲要附和,凌王凤顿时就上奏:“如今我西凉国力昌盛,军力也足够,为什么要主和?” 现如今他们如商议好的一般齐齐的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要他们能攻破其中一方,其他几个自然溃不成军。 “可是凌王殿下,这朝中除去汴梁和南城的将士,便只剩余十万大军,如何抵挡这宴河以及涉县两个边城的敌军?” 那大臣话音刚刚落下,凌王便呵斥道:“如今还没开打,朝中就已经哀声一片,靠着这样的士气,我西凉国能赢吗?” “好了,朕不主和。周边小国一时联合起来的势力能有多大?我西凉国还能怕了不成?” 皇位上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他赞同了凌王的建议,此时太子后怕不已,还好刚才没有妄自议论。 如今确定开战,但是挂帅的人却还有待商榷。 朝中老将大部分推脱,除却汴梁的汴平虞和南城苏暮宸,现在晏河,以及涉县无人挂帅。 现下西凉岌岌可危,凤长歌一看这朝中无人请缨,自己便主动请战。如此一来,太子不得不跟着请战。 皇上并没有下决定,而是退朝商议。 凤长漓和凤长歌心事重重的从皇宫走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后,直奔凌王府上。 两人回了府上之后,直奔书房中。 “哥,你是怎么想的?”凤长漓盯着地图,皱着眉头问道。 闻言凤长歌在地图上指了又指,侃侃而谈:“如今汴梁有外公和平虞所以是安全的,南城有苏暮宸和苏云轩两父子,到也不用担心。所以就剩下晏河和涉县。所以我打算率兵四万去涉县,而剩下的六万让陈止带去晏河。” “那我呢?”凤长漓问。 凤长歌转身一脸沉重的看着凤长漓,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战役,我笃定皇上不会派太子出战,所以你必须留在京中防着太子。” 太子是国之根本,轻而易举的不会率兵打仗。现在唯能拼命的就是他们两兄弟,为了西凉凤长歌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们的父皇薄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我去涉县,你在京中守着,毕竟我有带兵的经验……” “不行。” 凤长漓的话没说完就被凤长歌打断:“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锦溪。” 凤长歌语重心长的说道:“长漓,你我兄弟不分彼此。可是你别忘记了,我们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次若是你出战,倘若赢了一身战功,名声赫赫的回来,后果如何?” “万一输了呢?”凤长漓紧紧的盯着凤长歌,万一他输了,那就是一条命啊。凤长歌没有打过仗,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行,西凉安危重要,你的安全也重要,此次战役必须我去,明日我便向父皇请旨。想必太子巴不得我去输了仗,所以会很容易。” 凤长漓说完,不待凤长歌说话,转而走出了书房,凤长歌拦都没拦住。 他走远了,追也追不回来了,凤长歌盯着地图,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如今西凉四方受敌,他们考虑如何对付敌人还要防着自己人。家国安,都是对外必先攘内,可现在……凤长歌苦笑连连。 若非有凤长漓这个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还真是难以支撑。 第187章 我想听你说说话 第187章 我想听你说说话 凤长漓回到晋王府,朝中的事情苏锦溪已经全部知道。 边疆大乱,战火纷飞,朝中显贵不作为,时局被动不堪。 苏锦溪的正等着他回来,听他的一个决定。 凤长漓自发的走到苏锦溪的身边,此时她也温柔的看着自己,眉眼平和,嘴角弯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俯身拥住了她。 久久的沉默之后,凤长漓终于开口:“锦溪,我必须去。” “不用担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你。”苏锦溪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今西凉有难,凤长漓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跟人谈和,战场厮杀谁也不会怕了谁,可最忌讳的就是站前退缩。 她此刻最恨的是自己无力,否则一定会披上战甲与他一起上战场厮杀。 “凤长漓,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苏锦溪亲昵的说道。 他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一个她。可是她有能力自保,所以他只管一心一意的去做他想的事情就好了。 若非紧要情况,他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她。 好半晌,凤长漓才说出一个“好”字。 …… 竖日,皇上颁布圣旨。 由凤长漓带兵四万去晏河,陈止带兵四万镇守涉县。 军情紧急,容不得半分耽搁。军令下来之后,第二日便要出发,时间紧迫的利害。 凤长漓从朝中商议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苏锦溪还没有睡下,正在帮他准备行装。衣服没带多少,主要装的都是金创药以及能保命的药。 走进房间里,昏黄的烛光摇曳,她站在床前忙碌,看着格外的温馨。 凤长漓心头一动,疾步走到她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了她。如今小腹已经有了微微的凸起,虽然不是太明显,但它仍旧在顽强的长大,思及如此,他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不用装太多,行军打仗,跪在神速,背上行囊岂不是浪费体力。”。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装什么东西。都是你能用到的,能保命的。”吃饱穿暖。 她虽然没打过仗,但是她知道战场上吃糠咽菜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要的不多,只要他不受重伤,保住命就成。 “你想听什么?”苏锦溪看着他,灼灼目光中满是不舍。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凤长漓道。 听到这句话,苏锦溪不由得酸了鼻子,他不舍得,她有何尝舍得?行军打仗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少则几个月半年,多则一两年。相处这么久,他们还从未分开过呢。 苏锦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流泪,低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就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说起,乍然一见,那的模样让我真以为是谁家养的小白脸呢。”苏锦溪笑着说道。 “小坏蛋,恐怕全天下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会这么认为。”凤长漓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由得哑然失笑。 初见时,她这个人嘴毒的很。若非当时她那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傲气,他不一定真的追着她不放。 普天之下,恐怕在也找不出第二个那样狂傲的苏锦溪。 “我这是以貌取人,您也不看看你当时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啊。”苏锦溪感叹。 再说当时他被人追杀,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想不让人误会也难啊! 她的形容词奇特无比,明明是拿来形容女儿家的,竟然用在了他的身上,不过他也生不来气,心中反而愉悦的很。 过了一会,凤长漓突然开口:“锦溪,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我和我哥?” 苏锦溪摇了摇头:“没有呢,难道你们之间还有说的?” “有啊,怎么没有?”凤长漓哑然失笑,又道:“当初母妃一脸生下两个儿子,虽然宠冠后宫,无人能比。可是后来,这份荣宠就成了我们母子三人头上的刀。” 苏锦溪心头一抽:“是皇后吗?” “不是。”凤长漓摇了摇头:“皇后对母妃发难,别人都以为是皇后嫉妒母妃的无上荣宠,母妃对别人的夸赞和对皇后的褒贬都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那时我和哥哥都还年幼,并不能保护母妃,更不理解她的苦笑意味着什么。后来等我和哥哥长大了一点,才知道母妃的苦不是皇后给的,是最宠爱她的父皇给的。” “为什么?”虽然说天子心意难测,可是对于给自己的宠妃也要命里荣宠,暗里施压吗? “因为母妃的世家,当初父皇是想利用汴梁城的汴家军,所以娶了母妃,并加以分封。可是他又担心母妃会因为荣宠而恃宠生娇,所以通过皇后给母妃施压。其目的,就是让母妃明白,在天子的后宫里,生死是由他决定的,让她不要生出了旁的心思。” “不是每一个皇子都喜欢夺嫡的,而是迫不得已。哥哥从小待我极好,也替我受了不少的罪过。当年我被皇后设计,弄折了皇太后最心爱的花,皇后要责罚,哥哥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我至今都记得他被皇后打的皮开肉绽的模样,差点去了半条命,可他却没有一句怨我的话,事后只是淡淡的嘱托我小心皇后。” “所以母妃当年在你和凌王之间选择一个贤王,你选择当那一个游手好闲的闲王。” 凤长漓“嗯”了一声,并没有在多说。 他极少提起凌王,就是面对面也是直呼其名凤长歌,可是今日忽然在她面前提起,是想告诉她,在京城中凤长歌是唯一能相信的人吗? 第188章 我舍不得你 第188章 我舍不得你 她从来没有说过凤长歌半句坏话,可是相反的她也没有说半句好话,她有一个能够信任的苏云轩的哥哥已经够了。 让她相信一个人很难,凤长漓是用了多久的时间长才走进她的心中,想必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与凤长歌之间,苏锦溪从来没有问个半个字,可是弦外之音的意思是,她并没有把凤长歌当作十分信任的那一类人当中。 苏锦溪久久没有回音,凤长漓低头一看,她竟然趴在他的肩头上睡着了。 长如蝶翼的睫毛在眼帘下方投下一片阴影,这两天可能又有些操心,所以小脸上的红润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淡的青仓。 他这么晚来这? 凤长漓皱紧了眉头,疾步走向前厅。 凌王坐立不安,在前厅中走来走去,很是焦急。 “你怎么来了?”凤长漓走近之后,便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交代吗?” 凌王看着凤长漓,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我是送这个东西来的。” 凤长漓疑惑走过去,拿起上面的东西看了看,竟然是软胃甲。 这东西是当年凌王剿匪之后,皇上赏赐给他的,他还记得太子眼红了许久。 “行军打仗用的着,你穿着吧。”凌王淡淡的说道,口气并没有太多的起伏。凤长漓深深的看了一眼凌王,没有拒绝。 他们两兄弟一贯的作风都是这样,自从长大后,谁也不会把关心的话说出口,可是却默默的为对方做更多的事情。 凌王道:“此行的路上,你一定要小心。不光要小心敌军,更要小心自己身边的人。” “你是担心慕朝北和太子在军队中安插自己的杀手?”凤长漓眯起了眼睛,一脸凝重。凌王点了点头,默认了。 想必这就是凌王彻夜担心的原因,太子和慕朝北的手段阴狠,这个节骨眼上安排杀手在路上对他行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凤长歌道。 凌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随后才说了一句:“好。” 所有想说的话,都在那个眼神里了。 凤长漓主动伸出了拳头,朝着凌王笑了笑。 这时候,凌王也伸出了拳头与他碰了一下。 …… “真希望我能在他生下来之前赶回来。”他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无不感慨的说着。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苏锦溪的鼻尖一下子就酸了:“能,一定可以。”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静悄悄的,她没让凤长漓看见。 她不是多么脆弱的人,可是现在她的心头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慢慢的割她的肉。 “锦溪,我走以后,你什么都不要管。京城中的一切有凤长歌,你只管在府上养好胎就成。” 凤长漓又交代一遍,苏锦溪“嗯”了一声。 眼看着已经四更天了,凤长漓不得不起床,苏锦溪也想起来,凤长漓却勒令不让她乱动,他自己准备行囊就好。 索性东西她收拾的都妥帖,也没有什么要格外收拾的。 冰凉的铠甲贴在身上,苏锦溪一点也不觉得凉。 “凤长漓,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好。” 说完,他再也不能耽搁了,转身大步离开。看着他的身影,苏锦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第189章 你是不是凤三千? 第189章 你是不是凤三千? 西凉出战迅速,十万大军同时出城,国中只留下了不到三万的禁卫军,以及驻扎在西凉背后,守着西凉最后一道防线的五万铁骑。 苏锦溪不想让凤长漓担心,所以就强忍着分离的心酸,没有出城去送。 没了凤长漓的晋王府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起来,四处都没了生机。 “王妃,贤妃娘娘派人来了,说是想接您去宫中,轿撵就在府外。”她正看着书呢,小影走到跟前来小声说道。 闻言苏锦溪面上没有诧异之色,她早就猜到了。凤长漓走了,她一个人再府上,凌王殿下不好经常过来,只好让人把她接进宫里去,让贤妃陪她解解闷。 苏锦溪觉得用不着这样费力气,但这是作为一个娘亲的心意,表达对儿媳妇的关心,她不能不识抬举。 在府里怎么穿,进宫依旧怎么穿,贤妃性子温和不会太计较这些,而她既不想在宫中找事,也不想艳压群芳所以普普通通的就挺好。 小影一向唯命是从,苏锦溪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会多嘴。 贤妃派来的是软轿,所以坐着也挺舒服,苏锦溪顺便在软轿上小憩了一会。 软轿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苏锦溪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抬轿子的人冷喝道:“前面什么人竟然敢拦路?知道这是谁的轿撵吗?” 一般能有底气说这种话的人都非富即贵,若是平常的小老百姓远远的就躲开了,若是不躲开的基本都是专门找茬的。 果不其然,那人开口说话了:“就是知道,所以才拦啊。” 口气傲慢无比,不过听着的像是熟人。 苏锦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便让人落轿子,在小影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了出来。 “慕朝北,果然是你。”这京城里只有一个人会三番四次的拦住她的去路,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被凤长漓威胁也是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个人,不光凤长漓头疼,连她也是十分头疼。 “起先听到别人说晋王妃一点都不痴傻,我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慕朝北走近了两步,一脸笑意的说道。 他依穿着一身白衣,玉树临风。 “你不是已经试探多时了吗?这时候何必在这装腔作势?”苏锦溪不给他面子,冷眼看着他,一脸寒冰。 慕朝北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苏锦溪着实想不通他为什么喜欢缠着自己,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那一面吗? “慕先生,你是太子的人,却喜欢往晋王府里走动,就不怕太子误会,不得重用吗?” 面对苏锦溪质问,慕朝北淡淡一笑道:“我来只是为找一个朋友,只是这个朋友不省心,不肯露出这真面目。再说我一片赤诚之心,太子自然晓得分辨。” “是吗?”苏锦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慕朝北又朝着她走近了一步,小影顿时就上前一步,护着苏锦溪。这一幕他并不把这放在心上,苏锦溪其实也知道若是慕朝北真有心伤她,小影也抵挡不了。 “我只是在想确认一遍,你是不是凤三千?”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用的是肯定的口气。其实这个答案都在各自的心中,慕朝北却固执的要她亲自说出口。 “是与不是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苏锦溪看着她,语气十分冷淡。无论对面的人说什么,她都以不变应万变。 慕朝北又走近了两步,虽然有下人拦着他,还是让苏锦溪皱紧了眉头:“慕先生,想必当日晋王说的话应该还历历在目,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踩着别人的底线呢?” “底线?”慕朝北念出这两个字似乎觉的很好笑,他抬眼看着苏锦溪的,目光是深沉,一字一句道:“晋王妃,我这个人呢十分讲情义,初来乍到的地方能交上第一个朋友,让我很怀念,所以我一直都想找到她。我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说说话。” 他说的一往情深的样子让苏锦溪心里头咯噔一声,这人该不是来打感情牌的吧?即便如此,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她还是一口回绝了:“慕先生情深意重,你的朋友应该也为之感到庆幸。不过我是晋王妃,是苏府的大小姐苏锦溪,不是你口中的凤三千。” 她依旧在反驳,慕朝北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几步上前,欲要逼问,小影正要动手,突然横空冲来一身影,一掌朝着慕朝北的面门而来。 呼啸而来的掌风,不得不让慕朝北退后数十步。 凤长歌在苏锦溪的身前站定,目光凌厉的看着慕朝北冷喝道:“慕朝北,你好大的胆子,晋王妃的轿子你也敢拦?” 凤长漓不再,凤长歌对苏锦溪的安全十分重视,所以慕朝北刚拦住的轿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知他了,好在是及时,没有让他得逞。 “凌王殿下。”慕朝北对私底下对皇城的王爷皇子们并不怎么尊敬,这人身上有一股得天自傲的傲气,再加上有太子的维护,所以一般都不跟他计较。 可是今日,他冒犯的是苏锦溪,凤长歌就不能不管了:“晋王妃赶着去宫里头,慕先生耽误了时辰,可担得起这责任吗?不要以为有太子撑腰,你慕朝北就可以目无王法。” 闻言慕朝北淡淡一笑,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凌王误会了,我只是和王妃叙叙旧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在加上眉眼之间又对苏锦溪回眸不断,似乎是想引起误会。 凤长歌也被他的态度惹恼了,冷道:“是吗?可本王怎么听说当初晋王殿下要挖了谁的眼睛呢?慕先生,有些时候事情不要做的过分了。” 慕朝北哈哈一笑,也不回答凤长歌的问题,转身就走了。 凤长歌气的脸色难堪的很,拳头紧紧的握着。 果然他没忍住,一个箭步上前,抽出一旁侍卫的剑朝着慕朝北刺去。 第190章 装模作样 第190章 装模作样 剑风凌厉且带着杀气,慕朝北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一跃而起,侧身躲过这一招。但是凤长歌岂会让他逃脱,一招不成,手腕一抖,又是一剑。 苏锦溪紧紧的盯着慕朝北身形,看着他的出招变化。 她曾经与宿千吟交过手,也隐约记得他招式,她想在次确认一遍。凤长漓的人查了很久,慕朝北的身份都毫无破绽,可是苏锦溪却觉的越是毫无破绽的人,就越是可疑。 宿千吟何等聪慧,他若没死,肯定更加的小心万分,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人查出破绽呢? 慕朝北似乎知道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一样,面对凤长歌来势汹汹的招式,不慌不忙的躲避,似乎没有出手打算。 他是聪明人,凤长歌毕竟是王爷,身份贵重,他一贯狂傲,态度不尊或许没什么,可若是与凌王动手,或者一不小心在伤了凌王,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太子突然骑马赶来,阻止凤长歌想要斩杀慕朝北的动作。 “凌王真是好兴致,大街上与慕先生讨教剑法。”太子连马都没有下,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长歌。眼下凤长漓已经出城,皇城了只有凤长歌一人,他的左膀右臂都去了战场上,在太子的眼里,现在的凤长歌就是待宰的羔羊。 凌王冷冷的撇了一眼太子,将长剑扔给侍卫:“讨教?太子真会说笑,难道就因为这慕先生是太子的客人,太子就可以庇护他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凌王的心里很窝火,尤其是凤长漓的出征以后。眼看着自己亲近的人都远渡边关力保西凉边境不失,可是这个太子,皇帝眼中的栋梁却还在这京城之中卖弄权谋,委实可恨的很。 他是稳重,又贤能的凌王殿下,可是现在看着太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态度,凤长歌便有冲动想掀了这西凉王朝,可是眼下四处动荡,着实不能发生内战,否则会让西凉迎来灭顶之灾。 “凌王,饭可以乱吃,可是话不能乱说。你也知道父皇现在正在为边疆的事情烦忧,我们做儿子的还是不要让他烦忧为好。”太子言下之意,便是让凌王能忍便忍,否则事情闹大了,他不一定落得到好。 于此同时慕朝北却紧紧的盯着苏锦溪,游离的目光带着一股审视。 不过这在苏锦溪的眼中,更像是挑衅。 他当街挡住王妃的软轿,被凌王教训,却有太子来保驾护航。 苏锦溪瞪了她一眼,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影,示意让她去提醒凌王,这个时候不适合跟他们两个不要皮脸的人耽误时间。 小影走到凤长歌的身边,小声道:“殿下,娘娘还在等着王妃呢。” 闻言凤长歌看了一眼太子,反而转身让苏锦溪上轿,自己骑马一路跟在旁边。 太子与慕朝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挑衅的看着他们离开。 轿子远去,慕朝北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顶轿子,不由得让太子好奇。 “先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个苏锦溪的感兴趣?”看着慕朝北的身影,太子终于问出了口。 听到声音,慕朝北终于回神,转而淡淡一笑:“我与她颇有渊源,至于这渊源说起来便有些深奥了,不提也罢。” 听到这句话,太子有些微微的不满,他不顾身份的赶来救场,临了就得了这么一句话,确实让他心里不舒服。 慕朝北一向心计阴沉,他一点也看不透。 当初能请到慕朝北站在自己的身边,起初以为是他被自己许下的重礼驱使,可是后来他却发现这个慕先生似乎早就已经谋划着进朝了。 原本他与凤长漓两兄弟之前的争端,只是初露端倪,可是自从他来京之后,如今已经是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热化的地步。但他始终未对自己说出心声,一向都是自己做自己计划,只在必要关头提醒他两句。太子即便多疑,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当面质问。 他经常出入晋王府,而且都是在凤长漓不再的情况下,这些京城中传言纷纷,他早已经有所耳闻。拜苏月夕所赐,他已经知道这位晋王妃并不痴傻。所以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莫不是这位慕先生对晋王妃动了情? 这个答案虽然荒唐,但确实可信。慕朝北一直在追问苏锦溪是不是凤三千,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要逼着她亲口承认,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就像是在逼迫她承认某些东西一样。 慕朝北很有理智,可是在苏锦溪的问题上,却执拗的像一个小孩子,依旧不放弃分毫。 …… 凌王一路默默无声的送苏锦溪去皇宫,因为他身上还有要务,所以就没有送她进去。不过贤妃娘娘身边的下人晚秋却早早侯在宫门口,正等着苏锦溪。 凌王简单的交代两句便走了,苏锦溪也没有和他多说。方才那一闹腾,现在凌王的心里肯定烦闷的很,有些话在心里头也就没说出来。 苏锦溪与晚秋一道进宫门,她现在身子稳妥多了,与之前那副气色差的样子大相庭径,晚秋看着她也欣喜一些。 两人走在路上,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苏锦溪便问了一句贤妃娘娘好不好? 晚秋笑着说好,就此打开了话夹子。 晚秋在她耳边叨念,贤妃娘娘很挂念她,这次在宫里头备了好多她喜欢的东西。 苏锦溪笑而不语,有些感动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 晚秋带着苏锦溪绕过御花园,走过长长的宫路,本就是想绕过某些娘娘和妃嫔,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了皇后娘娘。 她身边陪同的却是苏月夕,还有齐王殿下。 苏锦溪看着这场景倒是不意外,不过苏月夕却像一只胆小的老鼠,看见她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低下头了,都不敢看苏锦溪。 苏月夕装模作样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还没说话,苏锦溪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齐王的怒意。 第191章 酒囊饭袋有什么脸? 第191章 酒囊饭袋有什么脸? “皇后娘娘安好。”晚秋带着苏锦溪朝着皇后盈盈一拜,这种时候她们还是不要失礼的好。 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让她起来,并不打算跟苏锦溪多说。 现在皇后与贤妃势同水火,却又各自守着底线,没有主动出击。碰见了苏锦溪,皇后也没打算为难她。毕竟人家的父亲兄长,还有丈夫都已经出去为国捐躯,若是这个时候她还挑刺,不是显得她这个皇后的刻薄自私吗?而贤妃也是,她儿子出去保家卫国,她也不能招惹。 这几日皇上心烦,她这个皇后只能力保后宫不平静,若是让那些繁杂的事情在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难免招来一顿训斥。 现在就是得过且过吧。 齐王心中有怨,行礼不恭不敬,倒是苏月夕却是毕恭毕敬。 苏锦溪不是皇后,此刻她想着齐王与苏月夕那日联手坑害凤长漓,她的怒气就忍不住,向皇后行过礼之后便告退了。 对于齐王和苏月夕没有多看一眼。 走过之后,小影便有些忿忿不平:“这三姑娘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这就光明正大的投诚了。” 如今齐王与太子站在同一个战壕里,而苏月夕也跟着去了,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皇宫里,这让人怎么看待她这个晋王妃? 苏锦溪什么话都没说,反而是晚秋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影,目光算不上凌厉,却让小影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这宫里头人多嘴杂,一句不打紧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就能演变成一场灾难。”晚秋一边走,一边幽幽的说着。 晚秋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提醒一下小影,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影的脸一下子白了半边去。 苏锦溪什么话也没说,小影性子急,为主子出头固然是好事,但也需要人敲打一番,晚秋说的正是时候。 都快要到了贤妃的宫殿了,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苏锦溪,她疑惑的回头看去,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齐王。 苏锦溪看着他走近,眉眼淡淡的问道:“齐王殿下有事吗?”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往情深的过分,为了苏月夕,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也着实气人。 齐王走近之后,朝着的苏锦溪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晋王妃,本王有事跟您说,这下人可否?” 他没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苏锦溪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不善的神色,就知道他该是为了苏月夕讨说法的。上次凤长漓被抬走,那件事情不明不白的发生,又不明不白的结束,的确有些不合适。 她还没有上门找苏月夕的麻烦,人家的护花使者已经上门了。 苏锦溪低声吩咐让所有人离开她几米之外,只要看得到她的身影即可。小影有些不愿意,晚秋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一步朝着齐王说道:“殿下,麻烦请快一点,贤妃娘娘等王妃已经多时了。” 齐王点点头,应下了,晚秋这才带着人离开的。 眼看人都走了,苏锦溪这才看向齐王,眼神有些冷:“不知道齐王想跟我说什么?” “本王要说什么晋王妃心中没数吗?得空就管好你的男人,就像现在把他踢吧出去打仗就对了,何必牵连无辜的人?”齐王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看的苏锦溪的火大。 “齐王认为凤长漓现在出去打仗是理所应当的?”苏锦溪眯起了眼睛,口气很危险:“再说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信?还有我又为难了谁?” “晋王妃你……”齐王一口气堵在胸口,气的脸色通红。苏月夕每每提起苏锦溪那种惧怕又隐忍的表情,他都收至眼底,若不是苏锦溪用了什么手段,她怎么会情不自禁的露出那种表情? “我怎么了?”苏锦溪冷声反问道,“齐王你脑子不清楚,分不清是非黑白我不跟你计较,可你竟然说把凤长漓踢出去打仗?他若不是为了西凉国的平安,为什么要出去浴血奋战?” 话还没说完,苏锦溪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顿时打的齐王偏了脸,一脸怔愣的看着苏锦溪。 而苏锦溪却不慌不惧,冷道:“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吃饭不干活就算了,有什么资格说他?” 齐王又是一愣,苏锦溪看着他那张脸觉得厌恶,不惜大开金口:“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那天你和苏月夕合谋暗算凤长漓,他这个做哥哥不计较,可我不能不计较。你让苏月夕在府上好生等着,我必定回去教教她怎么做人。” “晋王妃,你不要太过分。”齐王顿时就恼怒了,他本是想让苏锦溪收敛一些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的光明正大。 “我过分?”苏锦溪冷笑一声,只觉得他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儿生来不作为,何以为人?齐王,原本我以为你虽然不至于是大才,最起码也不是一个庸才,可如今看来你除了会被女人置于手股之间,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你……本王……”齐王哪里容得她诋毁自己的男性尊严,顿时就急了,可是面对苏锦溪,他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锦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在说,转身离开。 齐王不讨好,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有些懵。 明明他才是来找茬的,怎么就被骂的狗血淋头呢? 第192章 颠倒黑白 第192章 颠倒黑白 齐王生了一肚子气,转身走的时候,却看见苏月夕站在他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目光幽幽,一脸多情的看着他。 齐王没有为她讨回公道自觉尴尬,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月夕,你怎么来了?怎么不陪着皇后娘娘了?” 为了让她有靠山,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欺负,他想着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皇宫里。 让所有的官家之女,当然也包括苏锦溪在内,让她们知道苏月夕是他齐王照看的人,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苏月夕鼻尖一酸,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勉强镇定,朝着他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回宫了,我想着自己出来也挺长时间了,就想回去了。不想碰巧,看见了你……” 她说的顺溜,可是齐王却觉得她在说假话。刚才他从皇后处告辞,她应该就猜到自己会干什么,她是出来刻意寻他的吧? “看见了什么了?”齐王朝着她走近,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心中溢满了感动,她终是放心不下自己。 苏月夕低下了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王爷,月夕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不想看着你被大姐那样说,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齐王心头一梗,上前一步走近她,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月夕,我不想你受委屈。” 想着刚才苏锦溪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在想着苏月夕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齐王的心都疼碎了。 这句话落下之后,苏月夕猛的抬头看着齐王,眼中泪水盈盈,十分可怜:“……可王爷,月夕不想……” “好了,有些的话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说了。”齐王温柔的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月夕,这些既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闻言苏月夕瞪大了眼睛,他何曾欠过自己? 苏月夕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滴滴掉落下来。齐王看见之后,又拿了手帕帮她擦眼泪。 “别哭,这里是皇宫,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了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劝慰,他便这样牵强的解释。 听到他这样说,苏月夕立马就止住了眼泪。宫里头人多嘴杂,添油加醋的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 见她天真的可爱,齐王再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月夕点点头,并没有扭捏。 两人一道朝着宫门外走去,自然而然的就说起了苏锦溪,苏月夕道:“殿下,我大姐有些冲动,刚才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齐王皱紧了眉头,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她不说还好,越说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心中也越发的觉得苏锦溪蛮不讲理,颠倒黑白,而苏月夕却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真不知道同样是两姐妹,怎么心性差了这么多。 “大姐自从大娘死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想来是大娘的死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刺激,所以就把晋王殿下当成了自己的唯一,这样的话肯定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坏话的。” 苏月夕语气十分平淡,那口吻仿佛早已经接受了这铁一般的事实。 可这番话并没有让齐王认可:“所以她就可以黑白不分?就算是晋王的错也要算在别人的头上?” 原本就是自己的不对,可是现在却成别人的过错,这让齐王怎么也接受不了。 苏月夕苦笑一声,继而说道:“王爷,苏家这段时间经历了天翻地覆变化,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大姐将帐算在晋王殿下的头上又怎么样?爹已经不管事了,大娘又不在了,她能依靠谁?” 她说的事实,可是听在齐王的耳朵里,却越发的觉得苏锦溪自私又狭隘。为了自己晋王妃的位子,让苏月夕背上所有的黑锅。他转头看向苏月夕,发现她的目光正看着碧蓝的天空。目光游离的很,那一脸的无奈和心酸,让他心中那股保护她的信念越来越强。 两人踱步到了宫门口,马车早已经在此等候了。齐王亲自送她上了马车,然后自己骑马跟在一边。 出宫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进宫的太子。他似乎心情不错,勾起的嘴角显露出他的好心情。 “齐王这是送谁呢?”远远的看见之后,太子主动跟齐王打招呼。 齐王微微一笑,还能是谁?太子这是明知故问,不过他还是依然如是回道:“是苏家三小姐。” 太子“哦”了一声,声音拉的很长,一脸打趣的样子。 “今日是陪着皇后娘娘促膝长谈了一会,皇后娘娘吩咐让我送三小姐回去。”眼下之意他和苏月夕并没有什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让太子的目光不要那么的直白。 “既然这样,怎么不再宫中陪娘娘用膳,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去可是有急事?”太子收回了目光,看着齐王,略表关心之意。 虽然齐王已经站在了他这边,但说到底是因为苏月夕的关系,目前这关系并不牢靠。所以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的确是有些私事。”齐王就着太子的话说,并不想解释的很清楚。 此时太子也看出来了,这齐王心中有气,也不知道是谁让他受了委屈,所以就没在为难他,简单的说过话之后,就驾马离去。 齐王也吩咐马夫离开,他走在最前头,恨不得立马离开皇宫,这里面都是他不喜欢的人。 苏月夕听到了太子的声音,走了一段路之后,掀开了后面的车帘,朝着那身影看去。 不巧,太子也回过头,目光与她对视,远远的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得意之色。 苏月夕默默的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太子的目光。 第193章 人鬼不分 第193章 人鬼不分 苏锦溪去的时候,贤妃娘娘的确是等候多时了。不过听完晚秋简单的汇报,她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好在没有遇上大麻烦。 现如今,皇后和她不约而同的选择收手,让这后宫得到一丝平静。攘外需先安内,皇上已经为边疆的事情操碎了心,她们俩作为后宫的霸主,不能让皇上在小事分忧。 “这些天在府里闷坏了吧?长漓不再,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贤妃亲热的拉过苏锦溪让她在身边坐下,其实闷坏的何止是苏锦溪,连她自己也是一样。 这宫里头的漫漫长夜,她已经熬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可如今依旧是不习惯。 背负在她身上的是汴家,是她的两个儿子,再无自己的半分乐趣。 苏锦溪微微勾唇一笑,有些无奈。睡觉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往一边靠,可怎么也靠不到那个宽阔的胸膛。最后猛的睁开眼睛,这才清醒过来,原来他早已离开。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你若是不嫌我罗嗦,在宫里头住上的一段时间可好?你现在怀有身孕,走之前长漓特意的跟我交代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个人呆在晋王府,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贤妃看出了她眼中的顾虑,主动提出来。 苏锦溪微微一愣,随后点头答应了。她是凤长漓的娘亲,言行举止都透着对她爱屋及乌的关心以及爱护。 她不想辜负。 其实搬到宫里头也好,也算是两个孤苦的女人依偎在一起互相的安慰罢了。 对于苏锦溪怀孕的事情,贤妃三缄其口,并没有多说,这宫里头也就一个晚秋知道。虽然这宫里头的心腹不少,但是谁也保证不了谁会走路风声。 凤长漓在的时候,这个孩子都没有被公之于众,现在他不再,更加不能让苏锦溪和肚子的孩子立在风口浪尖上。 凤长漓说,等他打仗回来便成婚,贤妃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的儿子一向有主张,这些东西都不用她操心。 午膳,贤妃吩咐下人做了苏锦溪最爱吃的几个菜。汤汤水水的也不少,看的苏锦溪的一阵发腻。 “我知道你大概不喜欢这些,可是你实在太瘦了点。”贤妃亲自帮她盛了一碗蹄角汤,汤水轻淡的很,油花都很少见,可见也是很用心的。 她知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遭了如此大难还能顽强的生存下来,也确实不容易,也值得让人珍惜。 苏锦溪的话一贯很少,贤妃的眼神十分真挚,看着她,就像是看见自己的娘亲一般。没有犹疑,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见此,贤妃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吃完了饭,贤妃带着苏锦溪小走了一会,消消食。挑的地方都有阴凉,一路走过来凉风吹面,很是舒适。 “母妃,这几日,你在宫中是否受了冷落?”走了两步,苏锦溪淡淡的问道。这宫中见风使舵的利害,恐怕有些小人摸着了皇后和她的心思,开始跳脚了。 贤妃惊讶她的通透与聪慧,见她问起,也就没想瞒着:“是啊,长漓出去打仗,皇上并没有多高兴几分,他不想眼前的困局,反而想的是胜利之后,我们母子三人的无上荣耀。他想打压,有些人吃准了他的心思,在本宫面前挑衅。索性宫中的日子无聊,这些跳梁小丑权当看个热闹,打发时间罢了。” 她在凤长漓嘴里听到过他对当今皇上的评价,刻薄,狭隘,多疑。如今贤妃又重复一遍,可见当今的皇上已经狭隘到这个地步了。 “母妃想的开就好。”贤妃身居宫中多年,她倒是不怕她会受委屈,只想陪她解解闷,有些话说出来心里会好受许多。 果然这个话题让贤妃不由自主的打开了话匣子:“都这多年了,想不开的大抵都死了,剩下的这群人鬼不分,怕是阎王爷来了也辨认不出来的。” 身在后宫,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就必须有过人的智慧以及手段。 这宫里头,见面是朋友,背后就是敌人。没办法,皇上只有一个,宠爱也只有一份,要想比别人好,就要踩着别人上位。 宅门的争斗就已经是你死活我的地步了,更何况是宫门,一个权利更加大的地方。 “走了许久了,回去吧。你也歇歇,今天一天也是够累的,咱们娘俩说话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不知不觉得走出老远,贤妃便携着苏锦溪回去。 她既然在宫中住上几天,许多事情后面也可以慢慢的了解。 在这宫里头,主要还是认清楚的人。 她不屑与人为伍,所以亲近的妃嫔没有几个。倒是皇后身边阿谀奉承的不少,被她当枪使的也不少。 苏锦溪也觉得有些累了,便依言回去了。 贤妃早已经命人收拾了一个偏殿出来,正挨着正殿,有点什么事也能及时察觉。 晚秋跟小影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将她放回苏锦溪的身边,伺候她洗漱。 看着小影战战噤噤的脸色,苏锦溪也没好说什么,她在王府散漫惯了,乍然进了宫自然紧张,原本就够小心翼翼的,还让晚秋警告一番,怎么能不胆寒? 不过晚秋毕竟是宫里头的老人,又是贤妃最得力的心腹,所以这件事苏锦溪也没插手,由着小影自己想清楚就好。 第194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 第194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日里疲累让锦溪晚上匆匆的就睡着了,近来越发的困倦,很容易嗜睡。自家的太医来查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贤妃也就以为她只是以为怀孕而嗜睡了些,可是苏锦溪心中却惴惴不安。因为离莫峰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五月份的时候他会回来,彼时会是一个大关口。 这些太医不知道,只是以为她身子偏弱。苏锦溪也没有告诉贤妃,没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 夜半,烛火微微摇曳。 苏锦溪被一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惊醒了,睁开眼睛直直的瞪着,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其实她认生,这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半夜惊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她刚准备睡下,眼皮一抬,目光直直的锁定黑暗中的某一处。 “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话落,角落里一个隐藏的黑影慢慢的走了出来。缓缓的在苏锦溪的面前跪下,然后揭开了蒙面的黑巾。 借着晕黄的烛光,苏锦溪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久违露面的红线。 当初她凤长漓去汴梁城,红线奉命在苏府的保护娘亲,可是等她回来之后,娘亲死了,苏府变了天。 她当时盛怒之下,牵连甚广,甚至与苏府斩断一切关系。 红线保护不力,被她责问,在也不许在眼前出现。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苏锦溪心中那份盛怒早已经消失了不少。可让她像以前一样对待红线,她做不到。 “凤长漓没说让你不要靠近我吗?”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苏锦溪缓缓的站起来,据高临下的看着她,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红线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王爷的确说过。” 她声音极小,很害怕在苏锦溪面前露面。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苏锦溪质问,红线的罪责说严重,其实也是无心之失。说不严重,毕竟因为她的疏漏而造成了娘亲的死。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尤其是她最亲近的人,苏锦溪无法的释怀。 一听这话,红线就以为苏锦溪是赶她走,当下便说道:“大小姐,夫人出事,红线内疚不已,本想以死谢罪,可是现如今王爷远去边疆,红线想着我这身武功还尚有用处,请您留下奴红线一条残命,为您在宫中挡刀挡剑吧。” 红线说的情真意切,她其实一直暗中保护苏锦溪,从来不敢在她能察觉的超范围内出现,只是今晚在皇宫里,所以她现身查看,可就是这么一看,就让苏锦溪察觉了她的存在。 苏锦溪何尝不知道红线说的在理,她的一发话也房苏锦溪内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说到底红线既不是杀人凶手,也不是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她的迁怒。 盯着红线看了好半天,就在红线以为苏锦溪不会留下她的时候,苏锦溪突然开口说道:“原本我打算原谅你,但是现在也的确是缺人手,你就留下吧。不过跟以前一样,不要再让我看见,也不要让别人有所察觉。” 闻言红线立即抬头惊愕的看着苏锦溪,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其实苏锦溪能接受她保护她,变相的就是原谅了她当初的不细心。 红线焉能不感动? “怎么了?有问题吗?是不是不愿意啊?”苏锦溪迎着她的目光,嘴里淡淡的问道,不过扬起的嘴角却显出了她打趣的本质。 红线哪里会拒绝,当下连忙说道:“愿意,我愿意,谢谢大小姐法外开恩。” 苏锦溪“嗯”了一声,没说话,但是她的态度已经明显缓和了许多。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苏锦溪也将红线打量的清楚。她青仓了不少,脸上也削瘦了不少,想来这些日子她自己也在煎熬中度过。 因为她的不小心,大夫人死了。 她也的确是该反省的。 红线得了她的指示,不敢在逗留,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漫漫的黑夜中。 苏锦溪一点都不关心她去了哪,夜半出现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这觉肯定是没法睡了。踱步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心中一片怅然。 想着京城中的局势,在想到齐王说的话,苏锦溪的心就安静不下来。 凤长漓为了西凉的安危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可是京城的这些安逸的活着的皇子却想着怎么将他弄死。皇帝不想让西凉的城门被别人攻破,却不喜欢他夺军功,这一点被太子利用,凤长漓的处境岌岌可危。 这样四面楚歌的境遇,她心寒。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定然不会在意这天下是谁当家作主,只要能者便能居之。 可是凤长漓不一样,他从小在西凉国长大,享受着西凉人民带给他的富裕和生活,即便他的兄长和父皇如何算计,为了西凉的百姓,他也会披上战甲,奋战在沙场。 想着这些长夜,凤长漓都在沙场中度过,甚至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着,她就心疼。 突然,她觉得腹中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苏锦溪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在自己微隆的肚皮上,目光复杂的很。 她很想生下他,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可她也很想跟凤长漓一起驰聘沙场,就算不能上阵杀敌,也不现在这样让身边的人处处为自己担心。 想来想去,大脑一片混沌,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夜深了,即便为了孩子,她也要勉强自己放下一颗不安稳的心去睡。 长夜漫漫,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第195章 这个孩子为你挡了灾 第195章 这个孩子为你挡了灾 晏河城上,凤长漓顶着夜晚的凉风,穿着盔甲站在城墙之上。在晏河城外,二十里开外,是一片黑压压的敌军,当真是黑云压城。 他瘦了,因为每日饱受河风的摧残,所以脸上的风霜十分明显,既廋了,也黑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的五官依旧凌厉。一身的杀伐果断,是从战场上的拼杀中磨练出来的。 一条十多米宽的晏河阻挡了他们的前进的步伐,直到凤长漓的到来,出其不意的一战挥下,才让宴河有了转机。但自己仅带来了四万精兵,以及城中仅剩的不到一万的伤残兵甲,面对来势凶猛十万大军,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这次敌军来势汹汹,情况比在皇都中听到的还要严峻许多。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爱苦思冥想的想着对策。可是到了这深夜,他沉静的脑海里冒出了苏锦溪的影子。 想到她一个人住在皇城之中,身边还有太子和慕朝北虎视眈眈。若是寻常他并不怎么担心,可是她现在情况特殊,不得不让他提心吊胆。 可现在即便担心,他也只能按耐住。他只能相信锦溪那么利害,她肯定有办法保护自己。 “王爷,您去休息一下吧,您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正想着,手下将士走到他身边,关心的说道。 闻言凤长漓摇了摇头:“本王不困,现在就是比的定力,今晚敌军说不定会偷袭,坚决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宴河与汴梁城一般,都是西凉的大关口,若是让敌军攻破,他们势必势如破竹,直捣西凉国都。 “王爷,属下一定好好盯着,势必不会放过一点异动。”将士在三恳求他去休息,这不是他一个人心愿,而是众多将士的心愿。 这么多天以来,王爷都是跟他们这个糙人同吃同住,并没有显露出他王爷尊贵。 这其中有很多的老部下,从前与凤长漓一起打过仗,所以十分清楚他的脾气。 这个王爷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太子和皇子,有手段,有智谋,很是利害。 让人这么三番五次的催促,凤长漓终于垂下眼眸,低声道:“好,你们一定要仔细,万不能让敌军钻了空子。” 将士见他终于要去休息,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王爷,你放心吧。” 凤长漓回了转身走下了城楼,不过他没有即刻回营,而是在营帐外转悠了一圈。 等到自己的觉得平静下来的时候,这才回了营帐。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带着担忧以及对苏锦溪的思念,缓缓的闭眼小憩。 …… 竖日,苏锦溪正在宫里头与贤妃叙话的,彼时晚秋走过来恭敬的回话:“王妃,有一个叫莫峰的先生求见您。” “莫峰?”听到这个名字,苏锦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回来了,原本以为要等到孩子五月份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了一个月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贤妃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静静的喝茶并没有插言。 苏锦溪吩咐完了,这才察觉贤妃的存在,连忙解释道:“母妃,这莫峰是长漓的手下,他精通医术,有他为孩子保驾护航,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闻言,贤妃勾起了嘴角,放下茶盏才说道:“那就好,只有你和孩子好好的,长漓在外面打仗才会安心。” 苏锦溪笑了,安静的坐在贤妃的身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这样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很快,莫峰在晚秋的带领下走到跟前。他要行礼,却被贤妃拦住:“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客气了,坐吧。” 莫峰先是一愣,然后答应,随后在奴婢搬来的凳子上坐好。 “你不是说要五月份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一个月呢?”看见他,苏锦溪迫不及待的就问了。 闻言莫峰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后说道:“我是听说了王爷出征的事情,所以就提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回来了。” “如此说来,倒是劳烦你了。”贤妃道。 “属下不敢当,属下本就受王爷所托,不敢让王妃涉入半分冒险之中。”其实他是寻到方子才回来,倒也不是方子,而是这蛊毒的原委。 之前他的预估可能是错的,这蛊毒的发作其实等不到孩子五月份。 可恨的是,他现在还找不到应对之法。 一时间愧疚,担忧齐齐涌现,他都不敢看苏锦溪的眼睛。 贤妃也察觉出了,有她在,莫峰有些话似乎不敢说。所以她便寻了一个由头,起身离开了。 苏锦溪这会也看出来了莫峰有话没说,等贤妃走后,她就定定的看着莫峰,单刀直入的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莫峰看着苏锦溪,攥紧的拳头里全是细腻的汗渍。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王妃其实我上次离开,并不是什么私事,是因为你的病情。” “我的病情怎么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苏锦溪的一颗心紧紧的提了起来,皱眉问道。 莫峰既然说出来,就没打算隐瞒,看着苏锦溪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蛊毒。” 苏锦溪一愣,顿时有些懵。这个东西她不了解,但是了解的蛊毒都是害死人。 那她是哪一种,是要死的那种,还是受人控制的那一种? 莫峰道:“起初没发现,是因为潜伏的时间比较长,而且是因为那段时间的你身子的确很弱,所以没察觉出来。这孩子为你挡了灾,如果不是他,潜伏的时间再次延长,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莫峰的话里,苏锦溪听到了一点弦外之音,顿时就紧张了起来:“那这东西会不会侵害到孩子?是不是保不住的了?” 她费尽心力的想要保住的孩子,难道真的是留不住他吗? 莫峰一脸为难:“我必定尽力,这个蛊毒是一个母子蛊,我不确定这个蛊毒是不是已经与孩子融为一体……” 苏锦溪怔怔的看着莫峰,脸上难以掩藏的失落。 “应该是的宿千吟下的蛊毒吧?”许久,苏锦溪淡淡的问道。 第196章 莫峰,求你一件事 第196章 莫峰,求你一件事 莫峰毫不犹豫的点头,的确是宿千吟。这个世上,除了他没有人会将蛊毒用的比师傅还出神入化。 确认了这个答案,苏锦溪心中涌上了不知名的味道,有酸楚,也有疼痛,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磨难果然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等着她。 比别人多活二十多年,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蛊毒的事情,你告诉过别人吗?”苏锦溪思付良久,终于开口问了。 莫峰摇摇头:“我没说过,现在是我必须要说,因为宿千吟的蛊毒,我没把握解得了。” 宿千吟用最厉害的蛊毒,恐怕就是师傅的重生也不一定有把握。他鬼才之子的名号不是自吹自擂的,而是货真价实的。 “连你也没办法,是不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苏锦溪再一次的问道。 莫峰点头,再一次重复:“我尽力。” 这么说,彻底的让苏锦溪的心掉在了谷底。 看来真的是没救了。 “不要告诉凤长漓,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要告诉他。真的是不治,我会寻一个理由自行离开。” 这一言,让莫峰有惊愕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疑惑的眼神,苏锦溪“噗次”一声笑出了声。莫峰果然是个情商低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莫峰,求你一件事。” 莫峰“啊”了一声,突然被求,他更是惊愕。 苏锦溪收敛了笑意,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莫峰,与其让我死在凤长漓的面前,还不如让他怀着一点思念以为我还活着,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也只有你能帮忙。” “王妃你这是?”莫峰脸色急变,看着苏锦溪错愕的很。 看他紧张的样子,苏锦溪反而不紧张了,挂上一脸轻松的笑意:“这是下下策,我希望你不会让我用到这个下下策。” 凤长漓很爱她,已经视她为生命。 这天下交给了凤长歌,她若是离他而去,凤长漓在这个世上便无牵无挂,他肯定会追随她而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宁愿凤长漓好好的活着,或许起初很痛苦,可是几年,十年过去了之后,他心中的痛就减少许多。 曾经书里的那感情是她最不屑一顾的,可现在是她最深以为赖的。 凤长漓是她心头最宝贵的那块肉,稍稍点一下都会疼的那种。她都可以想到,如果凤长漓死了,她肯定不会独活。 可是她想让他活着。 莫峰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溪,心里由衷的佩服她。 她的这份大义凌然,这份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当初凤长漓一眼看中她,莫峰以为只是儿戏,随着相处的时间过长,即便印象有所改观,但是心中的还是有些微词。 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莫峰终于明白凤长漓的心。 他没有爱错人,苏锦溪也的确是值得他爱。 “王妃,这件事我会埋在心里,只希望我不会让你走下下策的那一步。” 苏锦溪朝着他微微一笑:“不用有压力,这件事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怪任何人。” 这话让莫峰深深的低下头,心头上好像被压了一块重大的石头。 而苏锦溪说出自己的心中想说的之后,心情竟然愉快了不少。面对未知的恐惧,她心中生不起几分恐惧,反而为自己能看到今早的太阳而感到庆幸。 莫峰给苏锦溪从新开了一副药方子之后,便离宫了。府上暗地里,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将药方子交给晚秋,苏锦溪便回房歇下了。 原本是小憩,谁知道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等她起来的时候,贤妃命人热好了她爱吃的饭菜。 苏锦溪胃口不好,饭菜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只好捧着汤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贤妃仔细观察了苏锦溪好久了,自从见过莫峰之后,她的情绪就有些不对,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让她看了出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出了什么事情却又怕自己无意中戳到了苏锦溪的痛楚。 闻言苏锦溪先是一愣,然后笑眯眯的回道:“没有呢,只是想了一些事情有些入神了。” 她表面波澜不惊,可是贤妃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强颜欢笑,看着苏锦溪的语重心长的说道:“锦溪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埋在心里。” 话落苏锦溪在心中质疑,难道自己演技如此的差了吗? “真的没有,母妃,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苏锦溪很镇定的说道。 贤妃爱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在追问,让她继续吃饭别饿着。 饭后,苏锦溪让小影陪着她走一圈,散散步。 贤妃借口有些晕,自己躺在屋中休息。可等苏锦溪走了,贤妃也不休息,反而是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秋跟在她身边多年,从她的一举一动中都能察觉出来不对劲,主动问道:“主子怎么了?是为什么事情困扰吗?” 贤妃转而看向晚秋,眉眼中有一丝疑惑:“你有没有觉得锦溪很不对劲?” “王妃吗?”晚秋问。 贤妃点点头,保养得益的脸上满是愁云。 其实晚秋也察觉到了,但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又问道:“主子觉得王妃哪里不对劲?” 说到这个,贤妃垂眸陷入了思考。 对啊,哪里不对劲? “主子,莫不是自己吓自己吧?” “刚才锦溪说,她一定不会有事?”贤妃恍然大悟,难道是莫峰说她的身子有恙? 这下就是晚秋也明白过来了,与贤妃对视一眼,惊道:“娘娘这事可马虎不得,恐怕的要把莫峰昭进宫来问一下了。” 贤妃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她不好当着锦溪的面去问,这事还得晚秋去办。 晚秋知道主子的意思,便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第197章 你什么时候变得慈悲了? 第197章 你什么时候变得慈悲了? “今夏,你这是去哪啊?” 今夏端着汤盅刚从厨房里出来,伍月迎面走来,笑吟吟的问着。 今夏不好隐瞒,举着手上的汤盅道:“正要给三小姐送去呢,月姐姐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来接你的活了吗?”伍月笑眯眯的说着,看着今夏的眼也略微有些的不屑,不断在暗中绯腹,她从前跟在大小姐的身边,嘴巴可没有这么甜。 不过三小姐也说了,这人到底是另有图谋还是真的想巴结新主子,这都不一定呢。 故而自从今夏回了苏府,她无时无刻不再盯着她。 伍月将她手上的汤给接过来,转首就笑道:“今夏,你回屋歇着吧,府上的人多,三小姐不缺人伺候。” 今夏笑道:“谢谢月姐姐体贴,我这不是呆着不自在,想要找点事做,好报答三小姐的救命之恩吗?” “你有这分心就好,只要你在府上乖乖的,不给三小姐找事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伍月目光待中带着警告,似笑非笑的样子十分的渗人。 今夏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好。 当初她奉王爷的命令回到的苏府,本想是查一些线索,顺便盯着苏月夕。 可是没想到来了之后,她什么也办不成。 苏月夕将府中的人都换了一个遍,她想找人说话都说不到,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跟她的打声招呼的就走了。苏月夕从一开始就防着她,恐怕她从一开始就看出了她的意图,故意让她进府上,给别人布下一个迷魂阵。 今夏心中不断焦急,可是急也没办法。 看着伍月走了,她悄悄的尾随在身后,一路跟着她去了三小姐的房间。 走到半路,伍月突然停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眼之后,将手上的汤给倒掉了。又走了几步之后,将汤碗给扔了。 今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断在身侧抓紧了拳头,这个伍月实在欺人太甚。可即便人家欺人太甚,她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她还身负重任。 今夏默默的记下了这件事,转身离开了。 伍月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后的才去了苏月夕的房间。 彼时的苏月夕正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小憩,可能是刚看书的缘故,书本都在身上搭着。 伍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没有打扰,转身又退了出去。 就在她前脚走出的空档,后脚房间的们就被打开了,而在这一瞬间,苏月夕也睁开了眼睛。 一听到声音,苏月夕的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阴霾,她现在十分讨厌无名的到来。 “这次又有什么事?”苏月夕没看到他的脸,便冷声问道。 这个无名,无事不登门,登门准有事。 “语气这么不好?不知道这是谁又招惹你了?”无名轻笑一声,几步走到苏月夕的面前坐下。 苏月夕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谁又招惹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见他,她的心情能好吗? 无名嘴角勾起,声音有些冷:“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这次来可是恭喜你的。” “恭喜我?”苏月夕冷笑,她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恭喜的? 无名给自己端了一杯茶水,小喝了一口:“苏家的三小姐现在可是齐王心尖尖上的人,这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再说现在又与太子走的近,还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三小姐,你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无名向她举杯,似乎是真心的为她的庆祝。 可苏月夕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她得到的眼前的这一切容易吗?都是她用计谋一步一步的换来的,在这其中,她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就万劫不复。 为了现在的地位,她与苏锦溪翻脸,手上还沾染了血债,有时候她也会自己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察觉她的眼神并不是很良善,无名笑的更欢了。 “凤长漓被支出去打仗了,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苏锦溪在京城中就是一头老虎,现在也凶猛不起来了,你不动手吗?” “她怀孕了。”苏月夕打断无名的话。 闻言,无名的嘴角一下就撇了下来,冷喝道:“你说什么?” 见他不信,苏月夕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她怀孕了,我们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我总不能对孩子下手吧?” “你什么时候有了慈悲心肠了?”无名开口之后,脸色更加阴郁。 “要你管?”苏月夕想也不想的怼了回去:“我和苏锦溪之间的恩怨,我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这不用你管,我自会和齐王商议。” “齐王?”无名冷笑一声,猛的伸手抓住了她的下颚:“叫的这么好听?真把齐王当成你的靠山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愿意护着我。” “你忘了,你是怎么搭理上齐王?你只不过是利用齐王而已,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最好搞搞清楚。” 无名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脸色急变,目露凶光。 苏月夕心中害怕,这个人掌握了她太多的秘密,可是她不得不为自己反抗一次:“无名,我不想要的太多,你该知道齐王他对我有多好……我不想伤害他……” “对你好?”无名眯起了眼睛。 闻言苏月夕脸上刷的一下变白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他不会负我……” 第198章 记住你 第198章 记住你 想到齐王微笑的脸,她想死的的心都有了。 种种悲愤齐齐涌上来,苏月夕心中一狠,就要咬舌自尽。但被无名及时的拿住了下颚,没咬到。 面对他低喝,苏月夕紧紧的闭着眼睛,忍着恐惧,却忍不住眼泪。 眼泪从眼角流出,最后滴在他的手指上。 “苏月夕,攀上了高枝,你得意的就忘记了自己的低下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既然能助你得到眼前的地位,也能立马让你身败名裂。齐王爱你吗?好,那我就让齐王知道你真正的嘴脸。杀了李如依嫁祸给了二姨娘慕容莲,你冤枉凤长漓非礼你,从而让齐王走上太子的贼船……” “你别说了……”苏月夕痛苦的哀嚎着,伸手捂住了无名的嘴,哭着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求你,求你不要告诉他……” 无名说的这些事情,无论是哪一件让齐王都知道了,她都会万劫不复。 当初做下的时候心中狠辣,可是现在每每想起来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心中也悔恨万分,恨不得去死。 可是她舍不得齐王,舍不得现在围绕在她身边那些羡慕的目光。 苏月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恨不得假装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的泪水,却出卖了这一切的装饰。 “把苏锦溪怀孕的这个消息告诉太子,让太子谋划就成了。”无名整了整自己的穿戴,话说完之后就要离开,突然听到窗外一声轻响,无名脸色顿时就变了,疾步走到窗口去查看。 推开窗户之后,四处观望,却什么都没有。 他心中有疑惑,但是什么话都没说话,径自离开。而苏月夕因为心中悲痛,根本就没有在他的任何动作。 今夏藏在拐角处久久不能平复,仔细一看她眼眶通红,眼中散出恨意的光。 果然是三小姐杀了夫人,二姨娘根本就没有动手。 三小姐竟然背着苏锦溪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的确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行,她必须要去通知大小姐。三小姐就是个恶魔,她可万万不能在把她当朋友了。 想到这些,今夏立刻就要去晋王府。 她从偏僻出来,匆匆的要出门,又被伍月撞见:“今夏,这是要去哪啊?” 看到她,今夏恨不得大耳刮子打上去。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她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我想去街上买点东西,之前都忘记了,今个才想起来。” “你要买什么东西,说一声,我让别人去买。”五月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夏暗道不好,却还是要跟她辩解:“那东西不好买,还是我自己的去吧,就不劳烦别人了。” 说着就要越过伍月朝大门口走,可却被伍月伸手拦住了:“今夏,看来我刚才的话,你还是没有听明白的啊?” 闻言今夏心头一凉,难道她刚才的动作被伍月看见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都检查了,刚才身后没有人啊。 “月姐姐,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出去买个东西,应该不会给三小姐添什么麻烦吧?” 虽然她笑吟吟的,可伍月并不领情,冷眼看她,冷喝道:“我可告诉你,三小姐说了,这苏府不是你想来就来就来,想走的就走的地方,老老实实的呆着,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成了。” 听到这话,今夏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伍月似乎是在狐假虎威。 “月姐姐,这话真是三小说的吗?” 面对今夏的质疑,伍月顿时变了脸色,冷道:“你废什么话?让你呆着就呆着。” 说着,立刻从旁边蹿出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的架着今夏的胳膊就朝她的卧房中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不开的,今夏,好好的呆在后院里吧。” 看着她挣扎的背影,伍月开心极了。这种掌握被人命运的感觉太好,她可要好好的伺候三小姐,这样她在苏府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基本上的她现在在苏府已经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她是苏月夕身边掌政大丫头,所有的事情都要向她汇报然后在告诉三小姐。 伍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 不过这一切都是三小姐赐给她,伍月心生感激。 今夏被下人扔进了后院,这回可没有人在对她闻声细语了,还没坐下,就迎面扔给了她一大盆子穿戴让她洗。 她还没有来的及反抗两句,一个耳刮子就迎面打来。 力道大的很,今夏被打的头晕眼花,狠狠的摔在地上,后院老妈子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响起。 “还以为你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呢?赶紧的别罗嗦,麻利的把穿戴洗了,不然打死你。” 今夏强忍着眼泪,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在这些老妈子的监督下开始干活。 第199章 梦中人 第199章 梦中人 苏月夕在房间里闭着眼睛躺了许久,这才让伍月打了热水进来伺候。 对于无名的事情,她知道一点点,但是没有知道太多。她一看苏月夕这个样子,就立刻心疼的说道:“小姐,是不是那个公子又来了?” 苏月夕点了点头,一脸的疲惫:“行了,别问了。我泡个热水澡,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虽然伍月是一脸的担心,也只能依照她的话去做。 苏月夕心中埋藏了很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她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伍月深知,她要想得到苏月夕的重用,首先一条就要守口如瓶。 细心的帮她关上了门,然后在门口守着。 伍月深知,这个时候,她的主子不希望有谁来的打扰她。 她的生命中,总是一次次的出现希望,可接踵而来的就是绝望。两者交替循环出现,她一次又一次被命运伤的体无完肤。 苏月夕疲累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的一切,让她无奈而又痛苦。 …… “齐王殿下?你怎么来了?”伍月刚从厨房装了苏月夕爱吃的小菜,刚走到后院就看到齐王。 自从上次齐王从晋王手底下救过三小姐之后,他在苏府便再也没有门卫。 下人不再通报,他来去自如。 不过他一贯都是下午来,这到了傍晚来,还是头次。 齐王看了一眼伍月,然后问道:“三小姐呢?” 伍月喜笑颜开的回道:“在房间里,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听到她在下棋,齐王眼前一亮,转身脚步匆匆的朝着苏月夕的房间里去。苏月夕许久都没下棋了,自从那次他们在客栈诀别之后,她便再也不下棋了。 他曾多次想跟她下棋,可是每次她的眼睛都是一片阴云。 她还说,心境已经不再,如何还能在下棋? 那么现在呢?是曾经与他对弈的那种的心境回来了吗? 一想到这些,齐王的心头就涌现出狂喜。他这么长时间不离不弃的守候终于有了回报吗? 伍月看着齐王匆匆的脚步,嘴角上抿了笑意,转身吩咐下人,换几个齐王爱吃的菜。 齐王去的时候,苏月夕换了身淡紫色素裙,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她坐在棋桌上旁,眉眼平和的盯着棋局。 他一时看花了眼,竟然忘记了该说什么。 苏月夕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眸看向门口,这才惊觉是齐王。 “殿下?”苏月夕惊呼一声,连忙站起来行礼。 齐王这才回过神来,疾走疾步朝着她身边走去,及时扶起她。 “不是说了吗,以后在本王面前不需要行礼。”齐王心情好,口气里都带着一抹怪慎。 苏月夕微微一笑,没有反驳,请齐王坐下。 “你好久都不下棋了,今天怎么想起来了?”齐王看着棋子,一脸的喜悦。 他们两个起先就是靠这棋子结缘,本以为这段情都要断了,却没有想到几经峰回路转。 “闲来无事,拿出来瞧瞧,料想许久不下了,这一个人竟然也下不起来了。”见他问起,苏月夕如是回到。其实也不是一个人下不起劲,而是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那么沉着的安静下来了。 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一件也见不得光。 “那正好,我陪你下。” 齐王二话不说,就把黑子拿到了自己的手边。苏月夕有些愕然,呆愣了一下,这才开始收拾棋子。 后院因为齐王到来,整个苏府都忙碌了起来。 伍月的眼睛上下监督,虽然没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但她却难得能在王爷面前说句话,自然想要摆摆谱。 就因为这事,连看管今夏的老妈子都被指派出去干活去了。 今夏从别人的嘴里听出是齐王殿下来了苏府,心中顿时一阵激灵。听说齐王殿下与晋王殿下翻脸就是亲眼看见了晋王殿下非礼三小姐,可那完全就是一个误会,就是三小姐刻意陷害苏晋王殿下的。 现在这个事实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伍月又把她关了起来。她必须想办法告诉齐王,就算是齐王不相信她,也会起疑心的。 一切只要有了疑点,后面一切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三小姐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她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能让大小姐背黑锅。 今夏打定了主意,趁着老妈子们都去忙别的去了,偷偷溜出了后院,想办法避开所有的下人,直奔苏月夕的房间。 此时,苏月夕和齐王的一盘棋还没下完。苏月夕举棋不定,眼看局势都已经要败了,而她却想不出应对之法,着实可恨。 “想不出来就不下了,你还没吃晚饭呢,先吃饭吧。”齐王难得看她吃瘪,心情很好。 一边劝慰,一边打趣。 苏月夕着实解不出来,终于放弃了。 在伍月的安排下,洗尽了手,与齐王一起用饭。 齐王想喝点酒,于是苏月夕便陪着他喝。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也不好,有一个人陪自己解闷,也的确不错。 这酒刚开始喝着没什么,可越到后面,酒劲越烈。 不一会,齐王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看着近在眼前又娇俏可人的心上人,齐王不由得开始心猿意马。 苏月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遂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可这会齐王殿下眼睛里已经的不是她的声音。 他猛的站起来,原本是想要缓解一下自己心中觉得肮脏的想法,可是站起来太猛了,顿时头晕眼花的站不住。 好在苏月夕及时扶住了他:“殿下,你没事吧?” 她的人,她的声音,近在眼前,齐王脑子哄的一声就炸了,全身血液仿佛都击中在了脑海里。 第200章 心狠手辣 第200章 心狠手辣 今夏直奔苏月夕的房间,站在的门口看着里面晕黄的灯光,本想推门,却被人左右同时按住了肩膀。 见动弹不得,她连忙大声喊道:“齐王殿下,齐王殿下,三小姐她骗你,她杀了……唔……” 今夏突然被捂住了嘴巴,两个下人将她架着抬了出去,二话不说直接将她丢进了柴房。 伍月正在门外等着。 “怎么回事?”,伍月自然不敢有隐瞒,如是说道:“是今夏,她不知道在哪听到说您……” 伍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苏月夕的脸色,后面的话识趣的没说。 闻言苏月夕冷笑一声,随问道:“她人呢?” 伍月回道:“在柴房呢。” “去瞧瞧。”说着苏月夕先一步朝着柴房走去,伍月连忙跟在身后。 很快就到了柴房,伍月在苏月夕的示意下打开了门,火把照亮了黑暗的柴房。突如其来的光,让今夏很不适应的睁开了眼睛。她双手被人绑着,嘴也用布堵着。 待她看清了苏月夕面貌,眼睛里顿时就冒出嫉恨的光。 苏月夕迎着她目光,慢慢的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眼里全是讥讽:“今夏,你刚才在我门外大喊大叫的说什么呢?方才我没听清楚,现在的你说吧,仔细听着。” 她眉眼里是笑,可却笑的很是恐怖。 今夏恨恨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想当初大夫人对你那么好……” 说到李如依,今夏就不由得红了眼圈,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实际上蛇蝎心肠的三小姐害了她。 “良心?” 苏月夕冷笑着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样:“李如依真的对我好吗?你觉得那是疼爱还是怜悯?” “当然是疼爱。”今夏想也不想的回到。 闻言苏月夕笑的更大声了:“只有你会以为那是疼爱吧,如果不是当初她需要我对付二姨娘,你以为她会对我那么好吗?” “那你呢,如果不是你想和夫人一起联手,又怎么会对夫人和颜悦色?”今夏不等她说完,顿时就反驳。 对于这件事,苏月夕没有资格的评论大夫人。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谁又能撇的干净? 见她小嘴还挺伶牙俐齿的,苏月夕眼中闪过一丝揾怒,这点心思被伍月看见了,顿时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今夏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三小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今夏被打偏了脸,嘴里也涌出了腥味。 伍月的一巴掌着实很厉害,直接在她的脸上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 “今夏,你很聪明,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在这苏府还想告我的状,真是太天真了。”苏月夕毫不在意她愤恨的脸色,一脸的得意。 闻言,今夏狠狠的啐了一口:“呸,我告诉你,等王爷从边疆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是吗?可是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啊?你以为我会让你等到晋王爷从边疆回来的那一天吗?”苏月夕一脸讥笑。 今夏心头一紧,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她怎么处理?”伍月转而问向苏月夕。 苏月夕看着今夏的脸,笑的十分残忍:“她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找个地方埋了吧。” “是。”伍月转而看向今夏,目光很阴森。 今夏吓得脸色苍白,顿时身子就僵硬了,然而没等她叫出来,伍月眼疾手快的堵住她的嘴。 今夏眼睁睁的看着苏月夕大步离开。 伍月随后吩咐两个家丁,直接把今夏敲晕了,扔在山疙瘩里埋了。 她嘱托了一遍又一遍,不许扔了了事,一定要埋了,否则没有好下场。 家丁自然照做,连夜将今夏装进麻袋用马车运了出去,然后在山上连麻袋都没松,挖了一个很深的坑给埋了。 第201章 当我的王妃好不好? 第201章 当我的王妃好不好? 竖日,齐王一觉睡醒之后,已是天明。 伍月将东西放下就准备走,齐王却叫住了她:“三小姐呢?” “三小姐……三小姐在花园呢。”伍月说的时候脸上一抹不自在闪过,这一点让齐王收至眼底。 他心中一紧,当即问道:“是不是三小出事了?” 眼看着他就要追过去,却被伍月拦住,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王爷,三小姐没事,你放心吧。” 虽然伍月是这样说,但是齐王还是不能放心,用热水三两下洗了脸,然后直奔花园去。 脚步快的,伍月都追不上。 等他去花园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背影。 苏月夕坐在亭子上,面对朝着小桥下小溪,正拿着鱼食喂鱼。 素色的纱裙裹着单薄的背影,她让人心疼。 已经看到人了,齐王也就不着急了,慢慢的朝着她走去。 苏月夕想着心事,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等他走到身后,有黑影兜头照下她才有所察觉。 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最后察觉是他,暗自垂了眼眸:“王爷怎么来这了?” 她不是让人安排了早饭吗? “是不是早饭不合胃口?” 见她开口问的是这些,齐王的心口都软化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是我着急想见你,所以就没去吃。” 闻言苏月夕惊愕的看着他,随后又自嘲笑了,默默的低下头:“王爷找我做什么?” 看她这幅默默不争的样子,齐王有些心疼,俊逸的脸上满是爱惜,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苏月夕下意识的躲掉了。 两相对视,她看见了他错愕的眼神,有些不再自别开眼,假装去看小溪里的游鱼。 恰恰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齐王看见了她隐藏在衣领下的痕迹,一个几乎是紫红的痕迹看见一半出来。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他的杰作,而且身上肯定还有更多。 “月夕,昨晚上,我……” “过去了,王爷不用在提了。”不等他说完,苏月夕主动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口气很是无奈又有一股疲累。 齐王很是惊愕,他要了她,她便再也不是清白之躯了,难道不该找自己要一个说法吗? “月夕,你是不是不信我?”半晌,他才开口。 他一直知道她大度,她体贴,可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她为什么对昨晚上的事情直言不提。 闻言,苏月夕默默的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晦暗:“不是,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月夕,你嫁我好不好?做我的齐王妃。”她的话音刚落下,齐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也不顾她到底愿不愿意,十分激动的问道。 这突如其来求婚,让苏月夕有些懵,另一只手一抖,拿着鱼食连碗一下全都掉在进了溪水里。 昨晚上实在是个突发事件,今天都想了一早上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果真的嫁给了齐王,无名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候一切揭穿,她连这一点仅有的爱都守不住。 她不想这样。 齐王的爱是她今生唯一的慰藉,她丢不起。 可不能嫁,就势必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不能娶自己。 在齐王热切希翼的目光下,苏月夕狠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无视他的悲伤和惊诧,猛的站起来,背对着他:“齐王殿下,该是要到了早朝的时间了,您用过早饭就快去吧,马车在府门口已经帮您备好了。” 闻言苏月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啪嗒一下就掉落在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正要开口问,苏月夕却抢先开口了,她哭着说道:“王爷,求您别问了,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齐王一愣,刚要问为什么,却被她大力推开。 苏月夕转过身,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复而转身跑开。 看着她如此的伤心,齐王断定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是他却再也迈不动步子去追了,有几分失望,但更多的是失落。 伍月看着自家的小姐哭的伤心,走上前,朝着齐王恭敬的说道:“王爷,小姐有苦衷,你要是真的心疼她,就不要在提封妃这件事了。” 就连一个丫鬟都来提醒自己苏月夕有苦衷,而他却一无所知,心中涌上一股浓厚的挫败感。 “三小姐到底有什么苦衷?”他追问。 可是伍月却是一脸为难:“王爷,您还是问小姐吧,这件事小的不敢胡说。” 早知道她就是这个答案,齐王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一阵失望。 不过他转而却朝着伍月警告道:“本王告诉你,只要三小姐愿意她始终是本王的王妃,你们这些奴才都给我小心伺候。” 这一声令下,伍月喜从心来,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恭敬的说好。 齐王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苏月夕离开的方向,这才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第202章 风雨已来 第202章 风雨已来 眼看着齐王走了,伍月瞬间就变了脸色,一脸喜悦的去找回房的苏月夕。 彼时她正躺在软塌上,闭眼小憩,似乎很是疲累。听见了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便看到了伍月。 “王爷走了吗?”她淡淡的问了一句。 伍月道:“走了呢。” 闻言苏月夕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闭上了眼睛。伍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然后笑道:“奴婢恭喜三小姐,贺喜三小姐。” 话落,苏月夕睁开了眼睛,转而皱眉看向伍月,好奇的问道:“你在贺喜什么?” 伍月接口道:“当然是贺喜三小姐即将是王妃了,刚才齐王临走的时候还交代了一番,说只要小姐你愿意,你永远是齐王妃呢。” 这是天大的喜事,伍月因为自己会得赏,却没有想到苏月夕的脸色并不好看,反而是愤怒的抓起了一个茶杯朝着她使劲的砸去:“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杯子在脚边咂的四分五裂,伍月下了一跳,但是不敢反驳,连忙跪下请罪:“三小姐,伍月错了,请小姐喜怒。” 苏月夕气的脸色铁青,冷喝道:“滚出去。” 闻言伍月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迅速的转身离开房间。 见她走了,苏月夕歪头倒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后,眼泪汹涌流出。 齐王妃,她曾经梦想的位置就摆在眼前,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 夜半,苏锦溪睡到一半,突然被一阵心悸给惊醒了,心口堵的利害,已经喘不过气了。 等她坐起来,缓慢的调解呼吸,却发现肚子里也有一点疼。 难道是蛊毒发作了? 苏锦溪心口一惊,顿时就觉得有些悲凉,难道真是一点都不给她准备时间吗? 肚子越来越疼,苏锦溪卷缩成一团,因为抓被单太用力,脖子上青筋凸起。 她咬牙忍着,坚决不让外头的人发现。尤其是贤妃,她会担心的。 这件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莫峰知道。 多一个人知道事实,对于凤长漓而言就越不利。 肚子里就像是有刀子在绞着痛一样,实在难忍,苏锦溪拿出了莫峰给她药丸,他嘱托过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吃,可是眼下她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缓了一会,肚子终于没有那么疼了。苏锦溪坐已经全部汗湿了,擦汗的手都在抖。 刚才实在是太疼了,完全忍不住。 莫峰曾经说过,蛊毒一旦发作,就会隔一段时间复发,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有可能是半年,也有可能半个月,更有可能就是下一刻。 苏月夕左思右想,她都不能在皇宫呆下去了。 可是她寻一个理由,想正当的离开皇宫,肯定会让贤妃怀疑,她不会轻而易举的让她离开的。 所以,她只能偷偷的走。 等自己肚子中的疼痛彻底平复下来之后,苏锦溪换了一身便利不惹眼的衣物,趁着夜色翻墙而出。 小心翼翼的避开寝殿的侍卫之后,苏锦溪的便朝着宫门口急速奔去,途中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夜间巡逻的人。 她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对这里面的防卫十分清楚,避开他们很容易。 可是走到一条隐蔽的小路的时候,肚子再一次疼了起来,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凶猛激烈。 苏月夕勉强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迫不及待的蹲了下来。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个虫子在她肚子里横冲直撞,好像要破腹而出。 苏锦溪以为自己很能忍,可是这一次,她却忍不下来了。 实在……太痛了。 不得已,她颤抖的拿出了自己早就备好的匕首。 苏锦溪咬着嘴,颤颤巍巍的将匕首抵进了自己的心脏处……原本就要刺进去,可是她突然想起了凤长漓。 他的笑脸,美的像女子一样的容貌,以及他的声音。 他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要她等着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月夕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等不下去了,实在太痛苦了。 原本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死,眼下这种情况算是做不到了。 “凤长漓,这辈子,算我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心下一狠就要将匕首刺进心口,却就在那关键的一刻被人用暗器弹开了。 即便知道有人,可是苏锦溪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她疼的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等我来,却要自杀?”莫峰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一个场面,吓得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面对他的冷喝,苏锦溪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猛的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断断续续的说道:“莫峰……杀了我吧,好疼,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死让贤妃看见,现在有了莫峰就不用怕了,苏锦溪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了。 听到她痛苦的叙述,莫峰这才看见她惨白的脸以及脸上豆大的汗珠,嘴都被她自己咬破了,想来是要有多么坚韧才能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莫峰帮她探了一下脉,心下一沉,果然是第二道复发了,难怪她忍受不了。 可没走出几步远,莫峰陡然发现,上当了。 因为在他四周,不知不觉的多了很多的侍卫。他们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而他一位内得知苏锦溪蛊毒复发,一直没有在意。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也闯皇宫?”说话的人,声音无比的熟悉,莫峰定睛一看,心中更是阴沉。 太子缓缓的从侍卫身后走出来,一脸狞笑的盯着他,一副得意的样子。 莫峰瞬间就明了,太子在布局,是未来的晋王妃,可现在也是一个大麻烦。 第203章 你一个太子管不着 第203章 你一个太子管不着 大半夜得到消息,晋王妃与莫峰私闯皇宫逃跑私奔,这让凌王很是恼火。 得知是太子堵得路,顿时就一脚踢碎了立在墙角的花瓶。 他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了,立刻进宫。好在贤妃已经派人在宫门口等着,凌王进宫并没有阻碍。 “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锦溪怎么会和莫峰搅在一起?”不是在宫里头好好的住着吗?怎么会出事? 面对凌王一脸的焦急,贤妃也是一脸焦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太子封锁了消息,她根本打探不到一点情况。 这次太子分明是有备而来,这计划的密不透风,不像是一日之功。 “儿子,赶紧去找太子,无论如何要把锦溪带出来。” 太子说的那些她统统都不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最担心的就是苏锦溪,她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凤长漓走之前千交代万交代,苏锦溪一定不可以出事,如今这事闹得,真是着急。 一想到这个,凌王的脸就变得铁青,他就猜到凤长漓走后,慕朝北和太子一定会对付自己的,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从苏锦溪的身上下手。 莫峰这个人,他知道。既是凤长漓的手下,也是他的兄弟,所以太子说他和苏锦溪私奔,完全就是鬼话,是太子的阴谋。 “母妃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找太子,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轻饶了的他。” 凌王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安慰了贤妃一番,然后直奔东宫。 彼时太子正在宫殿里和慕朝北喝茶,两人悠闲的很,似乎一早就料到凌王会来。 “你猜凌王会带走苏锦溪,还是带走莫峰?或者两个一起带走?”太子闲来无聊,便与慕朝北问着玩。 慕朝北喝了一口清茶,看了一眼太子,眉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却还是说道:“不管他带走谁,我们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太子脸上的笑意更大了,正想与慕朝北喝茶庆祝,门外突然响起了喧哗声。 “凌王殿下,殿下,太子已经休息了,您……不能进去……殿下……” 太子看清了来人,不由得笑道“还真是说曹操就到。” 慕朝北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凌王这么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东宫做什么?”太子神色轻挑的看着凌王,故作疑惑的问道,一脸的得意。 “本王来干什么?太子心知肚明。”凌王站定在太子面前,丝毫不客气。现如今,已经是撕破脸皮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哦?”看着凌王铁青的脸色,太子犹疑了一声,问道:“莫非是为了那位未来的晋王妃来的?” 凌王冷哼一声道:“你装什么傻?苏锦溪和莫峰人呢?” 他穿着深色的长衫,整个人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狠气。太子虽然也有几分贵气,与他相比,却错了一点气质。 吓唬不住凌王,太子也不在意,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幽幽的说道:“凌王,这个晋王妃和莫峰私闯皇宫私逃,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说放就放?” 凌王听到私逃二字,气都不打一处来,看着太子的眼神都露出了警告的光芒:“不放?你有资格管吗?” 太子一顿,眉头轻皱,他这句话正好掐中了死穴。 凌王道:“苏锦溪与长漓有一纸婚约,是皇家的儿媳妇,你一个太子竟敢扣押她,你将父皇的位置放在哪了?” 纵然她有错,那惩罚她的也该是父皇和长漓,而不是他太子的身份。 “凌王殿下说的是,太子殿下,是该放了晋王妃与莫峰的。”眼看场面僵持不下,慕朝北缓缓的开口,打破了这僵局。 太子即便在不甘愿,但是凌王太过强势,加上慕朝北发话了,而且今晚目的已经达到,的确是不宜在纠缠下去。 太子冷哼一声,转身的朝着偏殿走去。 慕朝北不动,凌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莫峰与苏锦溪,一个被关在偏殿里,一个被关在阴暗小屋里。 知道苏锦溪没什么大事,凌王让人先放了莫峰。 谁知他一声令下,奴才却不敢开门,转而看着太子,直到太子点头了这才开门。 门一打开,莫峰就从屋子里疾步走了出来,见到凌王的第一眼就急声问道:“王爷,晋王妃呢?” 她的身上还发着蛊毒,不知道那蛊毒停下了没有,她会被会折磨要自杀…… 种种的结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莫峰发现无论哪一种,都是无法挽回的悲剧。 正是因为这种担忧过多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眼前的局了。 他如此的担心,凌王皱紧了眉头,淡淡的说道:“没事。” 莫峰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一声薄凉的声音响起,口吻十分讨厌。 “你还真是关心晋王妃呢?不知道你是关心她这个大人呢,还是关心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的?” 这一语惊了莫峰不说,也惊了凌王。 不过凌王没有跟太子计较,现下当务之急,就是把两人都接出去,然后在问清缘由。 凌王派了人将苏锦溪搬离了东宫,他给贤妃通报了一声平安之后,就出宫了。 现在这宫里依然不安全,还是呆在府里的好。 凌王与莫峰坐同一辆马车上,其间就询问了莫峰晚上怎么回事,可是莫峰嘴严,简单交代一下这只是个误会,然后什么也不说。 凌王气急,却也没办法,莫峰告诉他,这是他答应过苏锦溪,什么时候也不能说出口。 第204章 我答应你 第204章 我答应你 回到了晋王府上,莫峰顾不得喘气,连忙为苏锦溪探脉下针。 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吩咐奴婢用了热毛巾将苏锦溪的肚子搽干净,然后开始下针。 一根一根细长银针布满了她的手腕还有肚腹上,场面看着十分的可怖。 等做完了这一切,莫峰才松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只需要把银针拿下来就好了。 凌王焦急的等在门外,一边吩咐人准备应对太子的措施之外,另一个就是担心的苏锦溪病情。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能让莫峰紧张成这样? 如果苏锦溪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让凤长漓回来之后该怎么办?他怎么对的起他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弟弟? 一想到这里,凌王的心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莫峰才从里面出来。 进去时候一片愁云,出来的时候,脸上很明显松快了许多,这也就是代表苏锦溪已经没事了。 “本王在问一遍,晋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凌王拦住了莫峰的去路,疾声厉色的质问道。 莫峰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凌王,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爷,你就是杀了莫峰,莫峰也不能说。” 凌王知道莫峰这个人,脾气硬,嘴巴也紧,一旦答应别人什么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 想了想,他换了一个问题:“晋王妃的病情晋王爷知道吗?” 莫峰一愣,没想到凌王会问这个,他沉吟了一下,如实的摇头;“不知道,晋王妃谁都没有说。” 闻言凌王了然于胸,看来苏锦溪是不打算让凤长漓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莫峰突然跪在了凌王面前,语气诚恳的恳求道:“王爷,属下斗胆,请您连夜安排一辆马车,让属下带走王妃。” “不行。”凌王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是晋王妃,她走了且不说这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会怎么样,你让本王如何向晋王交代?” 晋王把苏锦溪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宠着,她走了,他肯定会崩溃的。 “可是王爷,属下若是不带走晋王妃,恐怕的等晋王爷回来,两个人都活不了。” 顿时凌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吼道:“你说什么?晋王妃的病情真有那么严重?” 莫峰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所以他都说出这样的话,凌王心中顿时很绝望,难道苏锦溪的真的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了吗? “凌王殿下,他日晋王爷回来,您只需要告诉他,只要找到了宿千吟就能找到王妃,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宿千吟又是谁?”凌王追问,这个消息太过惊愕,他实在没办法接受,只能一步一步的尽可能的问清楚。 “您不需要知道,这个名字,您只需要告诉晋王爷就好了。”莫峰三两句话说的很简洁,多余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闻言凌王一阵愕然,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要带晋王妃去哪?不能在缓两天吗?非要走的这么着急?” 莫峰神色凌重的摇了摇头,他怕生出变故,到时候非但走不了,还让苏锦溪死在凌王的眼前,到时候苏锦溪愿望就落空了。 彼时,等晋王爷回来,京城中必定大乱。 晋王爷有多爱苏锦溪,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他不敢冒险。 “请王爷安排,护送我们连夜出城。” 莫峰在一次恳求道,凌王愁眉苦脸直叹气:“你让本王想想,好好想想。” “王爷……” “行了,本王安排。”凌王打断了莫峰的话,他答应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凌王将莫峰的话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却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就算是不考虑苏锦溪,单单的为了凤长漓,莫峰的做法也是正确的。 原本以为凤长漓娶了苏锦溪,他会很幸福的生活,就算没有了皇位,也还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陪在的身边。 可如今苏锦溪生命垂危,又要留下凤长漓一个人,那这辈子他欠他这个弟弟的就再也还不清了。 “走吧,赶紧走,本王为你们安排。” 莫峰道谢,然后又说了一句:“王爷,是死是活,您毋须知道,所以不用派人跟着,你只需要知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凌王心中一沉,看着莫峰沉重的脸色,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莫峰这是给苏锦溪下了死刑,倘若她真的死在了凤长漓的面前,面对一尸两命的结果,他真的会疯掉的。 半个时辰后,苏锦溪醒了。此时她的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敲断重组的一样。 而最疼的肚子,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没有一丝感觉。 她认出这是晋王府,在太子赶来之前她就已经昏迷了,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苏锦溪一瘸一拐的缓缓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她现在必须就让莫峰立刻带她走。 而就在这时,莫峰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掐准了她醒来的时间。 “凌王备了马车,我们连夜出城。” “凌王?”苏锦溪的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惊动凌王了呢? 莫峰道:“情况路上说,总之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去师傅故居,在那里或许能想办法暂时封住你的病情。” “凌王在哪里,我想跟他说句话。”苏锦溪站不住了,就在桌子旁坐下,手肘撑着桌面,让自己不歪倒。 莫峰也不耽搁,连忙出去请凌王殿下。 其实凌王站在门口并没有走,很快就来了。 再次见到的苏锦溪,凌王吓了一跳,她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摸样了? 那脸色灰败利害,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变的萎靡不振。 凌王咽了一下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锦溪勉强撑住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浅笑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希望凤长漓能好好的活着,所以……” “我知道,不要担心,我必定会拦住长漓所有疯狂的行动。”凌王借口而道,目光联怜惜的看着苏锦溪,语重心长的开口:“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回到的他身边。” “但愿有那一天!”苏锦溪喃喃道。 第205章 太子阴谋 第205章 太子阴谋 莫峰带着苏锦溪连夜出了京城,凌王没有送,只是让他们走的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前脚走,慕朝北后脚不到半刻钟就得知了消息。 竖日,西凉国的京城中一片哗然。 已有晋王妃头衔的苏锦溪,趁着晋王去边疆打仗,有了孩子,一时间京城中流言蜚语如漫天飞絮传遍每个角落。 皇上大怒,收回圣旨,裁去苏锦溪的晋王妃头衔,贬为庶人。 凌王的解释皇上非但不听,还认为求情的凌王冒犯他权威。因而非但没有让皇上收回旨意,反而大怒,将凌王训斥了一顿,让他罚跪再长庆殿外两个时辰,长长记性。 面对太子的挑衅,皇上的责罚,凌王一个字都没说。 真的只是因为太子的一番言辞吗? 皇上连查都不查,却认定了苏锦溪的罪责,真的只是因为他求情而责罚吗? 恐怕不止吧,皇上在刻意的打压他们两兄弟,因为他怕来日晋王打了胜仗回来,他们两兄弟功高震主。 凌王在心中盘算这些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涩,这就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父皇啊! 防他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在防贼一样。 凌王有心瞒着凤长漓此事,反正苏锦溪已经离开了京城里,这里的一切统统与她无关,该承受的他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下来就好。 可是尽管凌王做足了准备,杜绝消息外传,慕朝北却一样有本事让远在千里之外,正在边疆厮杀的凤长漓以最短的时间知道。 他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样的晋王妃被皇上撤了婚约,从此他跟这个女人再无一点关系,慕朝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凤长漓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京寻苏锦溪的。 果不其然,事情在发生后第三天,凤长漓就已经知道了。 彼时宴河城经历两天两夜的恶战,敌方已经往后退了十里,攻势也没有之前凶猛,已经到了军力的尽头。 凤长漓得到的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太子还是对苏锦溪下手了。 凤长漓叫来了自己的副将和副统帅,连夜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而他要即刻赶回京城。战场上主帅消失,是兵家大忌。而且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擅自回京,也是受到的惩罚的。 他顾不得那么许多,布置完毕后就要离开,却被副将死死的拽住了:“王爷,你现在回京,除了给一个皇上对你,对凌王发难的借口之外于事无补啊。皇上对事实不查,还严惩凌王,就已经说明了他现在是在刻意打压王爷。而太子此举也就是想激怒您,他们都不怀好意,王爷,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凤长漓急火攻心,此时却也被副将这么一嗓子吼得略微平静下来。 对啊,若是他自己一个人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想到在宫里头还有母妃,还有身在京城中的哥哥凌王。他现在已经被皇上打压的连句话都说不得,他若是在肆意妄为,除了将他们母子三人推入万丈深渊,没有其他用处。 凤长漓停下了脚步,缓步走到城楼之上,夜色将大地全部掩埋,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兜头盖下,将所有人都圈在里面。 遥望河岸那边的如萤火虫一样的帐篷,凤长漓在身后握紧了拳头。 锦溪,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凤长漓在宴河击败敌军,然而一方战胜之后,其余的三方也溃不成军。 很快,西凉完胜。 凤长漓凯旋归来,率领军师回京城。 就在这时候,凌王突然得到莫峰的亲笔信,他和苏锦溪遇难,被人围困,望救。 凌王在晋王府找到了莫峰从前的书信,对照笔记,看了又看,终于确定这是莫峰的亲笔信无疑。 他不敢耽搁,尤其事关苏锦溪,即刻带兵出发前去营救。 岂料,他前脚出京城,后脚太子就进了宫,掏出一封随着凤长漓一起打仗将士的亲笔信,谎称凤长漓要发兵京城,谋朝篡位。 而凌王已经私自带着府兵前去接应,两兄弟用心不良。 鉴于情况紧急,太子请求带着禁军和西凉最后一道防守的五万铁骑,趁着凤长漓与凤长歌还没有汇合之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陈述,凤长漓挚爱苏锦溪,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了心尖宝贝再看,加上凌王被百般打压,凤长漓气不过就要谋朝串位。 皇上惧怕极了,最后将派人将贤妃软禁,将调动铁骑兵符交给了太子。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太子连夜出发,带兵出城,在城外劫杀凤长漓,并派人劫杀凌王。 凌王出城之后,便觉得不对劲,莫峰说过是生是死他都不会给他消息,也曾经对他说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太子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然而他刚调转马头,还没有靠近宫城,就被一群铁骑给拦住了,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吗?凌王殿下去路也是你们能拦着的?”下人一声大喝,语气十分威严。 却没有想到那为首的将士却道:“找的就是凌王,圣上有令,凌王与晋王勾结谋反,企图谋朝串位,令我们拿下凌王。” 第206章 血色杀戮 第206章 血色杀戮 凌王顿时心中一寒,太子果然有后招。他当初就已经想到慕朝北不是好对付的,当下果然就应验了。 他看着眼前的侍卫,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跟你们走,但是要先去见皇上,毕竟本王身上还有皇上要的秘籍在身。” “这恐怕不行,皇上说了,必须拿下。”那侍卫说的一脸坚持。 凌王借着火把的看清楚了这人,转而一抹讥笑在嘴边扬起:“究竟是太子说的,还是皇上说的?本王可告诉你,耽误了皇上的事情,你们谁的脑袋也担当不起。” 凌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即便皇上现在大怒,可过后的惩罚,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样。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谁都知道那只是说说而已。皇子的身份何其尊贵,怎么可能与庶民同罪? 为首的统领虽然奉了太子命令,但终究是皇上亲自统帅铁骑,自然凡事以皇命为主。 “凌王殿下,既然您有要事要奏明皇上,我就带你去见皇上。不过您要清楚,不要妄想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否则最后只能自食恶果。” 见他态度松动,凌王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和太子一般铤而走险,不过皇上若是做的太过分,那可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 凤长漓虽然是班师回朝的,但是因为心中牵苏锦溪,所以带着几十人的队伍快马加鞭,先行回京城。 走到一半,风起云涌,乌云瞬间就遮住了太阳,天一下子就黑了半边。 天际奔着滚滚的响雷,凤长漓手上的马鞭毫不留情的落下,马蹄声,低喝声阵阵,没有人停下。 风乍起,吹起了他们沾满血污的战袍盔甲,一个个都如古山崖上不老松一般,坚定,结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在战场上的磨练出来的铁血。 马蹄声阵阵响起,扬起尘土顺着风向朝着凤长漓的脸上扑起。 他勒马停下,手势一举,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 不一会,一帮骑着铁骑的人马已经出现在他的对面。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霾戾气,那是从阎罗殿争扎生还,让人心生胆寒的气息。 “前方可是晋王殿下?”为首的将士率先发问。 凤长漓狭长的眼睛露出冷冽的光芒,扫射了一下眼前的这群人。 这是皇上从不动用的铁骑,是西凉国的根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是本王,你们是谁?” “是晋王爷就好!”那人冷笑一声后,立刻一声令下:“杀!” 随后就是一声齐齐的嘶吼,所有人铁骑驾马疯狂的朝着凤长漓扑起。 凤长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人家已经杀到了眼前,他也不可能退缩。 都是军人,都是战场上饮血,杀敌如麻的将士,遇到这种情况非但不害怕,反而是激起了他们心头的一片慷慨的激情。 “保护王爷,杀!” 轰隆……一声,倾盆大雨,滂沱形而下。 凤长漓抽出长剑,不闪不躲,驾马与那些铁骑迎面而上,犹如猎豹一般急速而上,然后一剑挥去,奔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瞬间的就被锋利的长剑削掉了头颅。 鲜血喷薄而出,射出一道弯弯的弧线,那半截身子直接栽倒在泥潭里,纵然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力的倒下,激起一片的泥泞的水渍。 凤长漓杀惯了敌军,自然不为眼前的这一个而停留。 嗜血的脸庞,猩红的双眸,直直盯着眼前所有的敌人。 所有声音都不能扰乱他的视线,现在只要在他面前挡着的人,统统都要倒。 凤长漓很清楚他们不倒,倒的就是他。而且自己答应过苏锦溪,一定要留着命回京城。 他杀敌一贯干脆利落,无疑是给眼前的这些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谓杀鸡儆猴,在战场上能用,这种场合也一定能用。他的实力和无畏都摆在他们的面前,想跟他动手,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凤长漓太过凶残,一身的嗜血杀气,让人望而生畏的害人杀怒,让那些铁骑看着的都有些惧怕。 冷若寒霜的脸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凤长漓突然反手执剑,一脚踩在马背上,一跃而起。 长剑挥过,前面一排人的头颅应声掉落,凤长漓一脚踩在一个没有脖子人身上,安稳的落在了自己的马上。 血混着雨水在马蹄下流窜,染红了马蹄上的白毛,浓烈的血腥味夹着的泥土的泥泞统统充刺在鼻尖,让人忍不住作呕。 凤长漓一点也不在意,仿佛也闻不见。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与鲜血度日,早已经闻惯了这样的味道。一遇到这样气息和场面,他猩红的双眼里隐隐的散发着狂喜。 这样的杀怒,最合心意。 铁骑见正面围攻,拿不下逢场了,在头领的指挥下,迅速的变换队形,围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将凤长漓与一杆将士围困在里面。 凤长漓骑着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场面,阴厉的眼神四处环视着,所到之处都是汗毛倒立,一股子阴寒之气从背后直深入心底。 不过这些铁骑也是军人,也曾经在战场上厮杀,也是流过血,死过人将士。 他们一声令下,最前面的铁骑举着刀剑朝着凤长漓挥来。 凤长漓与将士们也是背靠背,将自己背后交给了同伴,自己迎接锋利的刀剑。凤长漓不顾将士的阻拦,一个人举着长剑冲在最前面,以一人之力顶起泰山压顶。 眼看陷入绝境,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大雨滂沱,让他几乎都睁不开眼睛,盔甲下的那双眼睛露出狠厉的光芒。 他是胜利之师,身后的人都是跟着他抛头颅洒热血,从战场上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他不能让他们没死在敌军的刀剑下,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这样想着,凤长漓用力一推,手上的剑锋更加凌厉。不过趁着他全力回击的时候,一个人趁机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将士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惊道:“王爷!” 凤长漓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剑挥过去,那人顿时就被斩落马下。 第207章 雨过天未晴 第207章 雨过天未晴 眼见王爷受伤,将士们连忙将他紧紧的护在包围圈里,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刺向凤长漓的那一剑看似凶险,但是好在身上有铠甲护着,而且那人的力道也不是十足十的全力,所以并不致命。 铁骑一时半会拿不下凤长漓这群人,虽然他们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可他们是凤长漓精心挑选战斗力将强将士,论起单打独斗他们的功夫并不是万里挑一,可抡起铁骑作战,他们团结起来的力量简直就是以一敌三。 所以即便是西凉护身符一般存在的铁骑又能怎么样,依旧没有他们强悍。 他们嗜血眼神,凛冽的面容,使这些同为铁骑的人心生害怕。 大雨打湿了他们的盔甲,纵然衣服很重,可是他们抬起手臂的时候依然很猛,挥刀挥的时候依旧很利落。 地上雨水混着血水,已经染红了所有人的面目。 马蹄所踏之处,都是一步一步的血印。 这血有自己人的,也有对面那要致自己于死地的铁骑的。 眼看着局面僵持不下,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张狂的大笑声。 众人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穿着一身白盔甲太子骑着马,缓缓的走过来。 看到他,凤长漓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你。” 太子走近包围圈,自然也就听到了凤长漓的声音,他张狂的笑道:“的确是我。” 此时凤长漓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果然是他在背后捣鬼,殊不知这是不是有父皇在其中的授意。为了保住凤长歌,他亲自上战场,却没有想到成了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仗才刚打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他。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不仅让他心寒,更让身后打过仗流过血的千千万万的将士心寒。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样斩杀兄弟,父皇知道了你以为你会好过?”凤长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冷声说道。 可没想到,太子听到他的话,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乎,张狂大笑,最后直视着凤长漓阴冷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凤长漓,你以为你现在是有功之臣吗?本太子告诉你,父皇明察,得知你竟然胆大包天想要率兵攻打京城,谋朝篡位,特地亲下圣旨,由本太子亲自率兵来收拾你。” “某朝篡位?本王这几十个人能去攻打京城?凤清绝,你脑子进水了吧?”虽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凤长漓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当今圣上无德,仅凭太子一张嘴,一些片面之词,竟然能相信他某朝篡位,真是岂有此理。 此刻听到太子的话,那些将士也按耐不住了,忍不住大声附和道:“太子无德,竟然冤枉晋王爷。” 虽然身边的人为凤长漓助威呐喊,但是围着他们的铁骑却丝毫没有波动,面无表情的等着太子下令。 面对这些人的呐喊,在太子的眼里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他邪笑道:“不管你如何狡辩,你带兵攻打京城是事实。” 太子最后一句,算是将这件事盖棺定论,就算是凤长漓如何反驳,也只是白费口水。 在凤长漓冷漠的眼神下,他拿起了弓箭。 弓箭对准了包围圈中间的凤长漓,缓慢的拉紧了弦。将士们都为他挡着,可架不住这四面八方弓箭。 太子与凤长漓两兄弟相斗多年,每每都被凤长漓嚣张的欺负,他只有吞苦水的份,今天这些债就让他一次性的还回来。 他拿着弓箭似乎是有意逗弄他一般,弓箭瞄准了之后,又松了一下,然后在拉紧。 对于他这小儿科一样把戏,凤长漓并不放在眼里。他不怕死,可他不想窝囊的死,太子不配让他害怕,他在他面前连举刀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太子箭即将射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咻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身边的侍卫应声倒地。 太子大惊,连忙回头张望,只见一大批士兵拿着弓箭朝自己的逼近。原本是包围着凤长漓,现在倒好,太子自己成了肉饼里被夹着的陷,前后都被围攻,凤长漓从劣势,一下变成了优势。 不管来者是谁,太子当机立断,立刻带领铁骑从右侧突围。凤长漓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伤口,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去追。 刚才都经历了一场恶战,这会谁都吃不消,根本无法在赶尽杀绝。 “晋王爷,你没事吧?”陈止匆匆赶来,骑马到凤长漓的身边焦急的问道。 凤长漓一看见来人,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陈将军,没想到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陈止也笑了,还真是缘分。 “王爷,京城中局势已经让凌王控制住了。此次是太子和慕朝北的阴谋,冤枉您带兵攻打京城,某朝篡位,现在已经查明,是太子撒谎。” 说到此处,陈止主动靠近了凤长漓,低声道:“凌王殿下的意思是让您与大军一道回京城,等皇上召见您之后,正是逼他退位。咱们这个皇上心胸太薄凉,若是让他继续当下去,咱们西凉国危已。” 这话凤长漓赞同,此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止,不禁笑道:“我从没想到你竟是凌王殿下的人,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闻言,陈止笑道:“王爷,我从不是任何一方,我只为了西凉。我会选择能给西凉带来繁荣昌盛的君主。” “如此甚好。”凤长漓也笑了,这样的人不为任何所用,是帝王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 此时风停了,雨也停了,陈止知道凤长漓身上有伤,顿时就说道:“王爷您受伤了,还是赶紧寻一个地方治伤吧。” 凤长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伤口,鲜血已经将战袍沁湿,他不屑的一笑:“不碍事,皮肉伤,死不了人的。” 第208章 盖棺定论 第208章 盖棺定论 京城中,率先得知太子兵变失败的是齐王,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拾了一部分细软去苏府。 彼时苏月夕也是焦灼不安,她与皇后公然走在一起,其做法就是已经与晋王公开宣战。而太子带兵讨伐晋王一事,她虽然知道的不全,但齐王也是告诉她一星半点的,现下她也成了知情人之一。 府门口已经被凌王的士兵给监视起来了,齐王半夜翻了院墙进去。 “月夕,快走,跟我一起走,太子逃了。” 推门进去,看见苏月夕之后,齐王几乎是没有一句废话,单刀直入的说道。 闻言苏月夕心中一寒,果然是没能成功吗?不过她也并非是那种的粘连不断的人,既然齐王说了,她也连忙拿出柜子里早就收拾好细软跟着齐王一起逃跑。 这次逃跑,苏月夕的心中还是带着一抹侥幸的,如果她能借机跟齐王双宿双飞,从此摆脱无名,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两人翻出苏府,坐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连夜出城。 黑幕下的京城,一片寂静,在看不见的当口,黑幕重重,暴风雨即将来临。 …… 七天后,凤长漓班师回朝。在京城外,接受皇上的赐封,原本的晋王爷被封为镇远大将军,手握十万大军的调令。 凤长漓知道这道命令其实是凌王授意,对于皇上行径,他早已经痛恨恶绝。 曾经的闲散王爷,一跃成为京城里炙手可热的掌权人,自然值得很多将士的庆贺。 他们浴血厮杀的王爷终于被正名,真是大快人心。 凤长漓不顾进宫旨意进宫,直奔晋王府,远远的就看见凌王正在门口等着他。 “哥,你怎么在这?”凤长漓下马走近凌王,心中蹊跷的很,他不是该在宫中处理剩余事宜的吗? 凌王定定的看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锦溪不见了……” “你说什么?”凤长漓在一瞬间哑了声音,双目欲裂,一脸的不可置信。 凌王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莫峰说只有找到了宿千吟,才能找到锦溪,他已经去找了……” 话没说完,凤长漓已经夺路而去,直奔府里。 “锦溪,锦溪……” 他不信,冲进晋王府里,直奔卧房。一脚踹开门,一眼看去。里面空荡荡的,毫无一人,他翻遍晋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只有跪下请罪的下人,连苏锦溪的衣角都看不见。 凌王走进府里,看着亲弟弟如此的崩溃,他心中也不好过。疾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大吼道:“长漓,你清醒一点。” “苏锦溪不见了,她不见了……”凤长漓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都是我的错,是我防护不力,被太子和慕朝北算计,你要是恨,你就杀了我解气。”凌王抽出匕首放在凤长漓眼前,眼中一片坚定。 凤长漓看着凌王,恨得眼圈都红了,可是他没办法下手,凤长歌是他亲哥哥,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不可能伤他。 “太子……慕朝北……我杀了他们。” …… 这一日,京城中经历了一场血洗,凡是跟太子有所沾染的官员,都被凤长漓带着暗卫屠杀。 宫殿内,凌王和凤长漓撤退了所有的宫奴,只剩下了皇上一个人。 三人面面相觑,皇上的脸色十分不好,忍不住怒喝道:“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你们这算什么?逼宫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凤长漓上前两步,逼视皇上的目光,眼眸中丝毫没有一丝感情,嘴角一抹阴笑扬起:“一直以来,你不是一直都盼着这一天吗?真的来了,你不是该高兴的吗?” 他还穿着那带血的盔甲,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在战场上嗜杀的血迹。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着这样的儿子,心中寒意迭起:“你个逆子。” 除了这么一句狠话,旁的一句却也说不出来。 “逆子?”凤长漓冷笑一声,接口而道:“是你先把我们戏耍在鼓掌之中,现在反倒过来怪我们了?西凉国危在旦夕,我身为王爷出征塞外,与敌军在战场上厮杀,你这个皇上在做什么?你在猜疑,你听信太子的话,认为我们谋反,你让太子带着西凉保家卫国的士兵去残杀自己的同胞。我们那些战士,没死在敌军的刀剑之下,却死在了的自己人的铁骑之下,你这个君上算什么东西?” “你住口,我还是皇上,你这样说话是犯上。”皇上气的浑身抖动,指着凤长漓的鼻尖的手都在颤抖。 “很快就不是了,西凉是我们两兄弟保下来的,不该是你的。”一直没说话凌王突然开口,冷冷的看着宝座上的皇上。 闻言,皇上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您该退位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还给西凉一个国泰民安的局面了,太上皇!” 此话一落,皇上颓然摔坐在宝座上,一脸颓败。 西凉国变,当今圣上未老先衰,体力不怠,正式传位与凌王凤长歌,自己为太上皇。 晋王凤长漓被封为永宁王,即有他在,西凉永远安宁太平的意思。 新朝新气象,凌王上位的第一件事,减轻赋税,追缴太子余孽。 太子谋反,带着撺夺皇上兵符,带领五万铁骑,企图谋杀永宁王,后被察觉,识破其阴谋,被当今皇上追杀。 永宁王扶持皇上主政,半年后消失于京城,有人说他是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做起了神仙眷侣,也有人说是王妃被老皇帝送出了边关,王爷去寻了。 反正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 第209章 墨白焰 第209章 墨白焰 时间荏苒,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已经是两年有余。 当年传为佳话的晋王爷和晋王妃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现在的西凉只有手握十万大军的永宁王。 新皇上位两年,西凉国风大变,百姓乐栽。而凤长漓自从一年多以前就别离了皇宫,一直游荡在江湖,为就是寻找他的女人和孩子。 虽然这一年多以来毫无音讯,处处受挫,可他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听说祁连山的山顶上藏着一朵百年的毒尾花,这个东西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丝毫不用想,直接带着人赶往那里。 就算是现在用不上,等他找到苏锦溪,肯定用的上。不过现如今这个消息并不是他一个人知道,而是整个江湖都在蠢蠢欲动,凡是跑江湖的人,任谁都对这朵毒尾花垂涎欲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在的所有人的前头,拿到这朵毒尾花。因此凤长漓带着身边的暗卫,马不停蹄赶去祁连山。 夜,月朗星稀,而祁连山脚下却灯火通明。 传说祁连山上隐藏一股年代很久远门派,至于上面到底有什么人,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没人见过。 凤长漓站在祁连山的脚下,仰望着眼前的山顶,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一人说虎,二人画虎,三人成虎,这祁连山是古老的山脉,峰顶上就算是有人也该是野人。 独尾花受百年的日光和风雨,其作用自然不可小觑。所以凤长漓断定,这毒尾花附近凶猛不是人,而是这山顶上生活的毒物。 自古稀有的东西身边都是有东西守护,比如断肠草一丈之地,寸草不生,就连蛇虫蚁类都不敢靠近。这百年的毒尾是好东西,身边必然少不了那些大东西。 不过凤长漓可不怕这些东西,他连那些有脑子的人都不怕,怎么惧怕没有脑子的活物? 带着暗卫放弃了骑马,直接带了干粮就徒步登山。山脉延绵很广,马根本上不去。 走了一段路,凤长漓发现这祁连山上已经来过人了。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脚下的路,发现踩的脚印都很新鲜,应该就在他前面一点,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凤长漓千里迢迢的赶来祁连山,自然不会让别人拿去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下就加快了脚步,朝着祁连山顶部快速奔去。 还以为那人跑得有多快,却没有想到半个时辰后,与那前头的一个人不期而遇。 她穿着一身的白衣,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散在身后,修长的身影在火光下看着格外的渗人。不过她没有往前跑,而是顿足了一片林子之前,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 凤长漓恐防有诈,顿时就命手下的人放慢了脚步,慢慢的靠近她。 待他走近,那女子忽然叫了一声:“别动。” 声音很是严肃,带着一抹恶狠狠的警告。 凤长漓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看着她的身影不禁问道:“前面到底有什么危险?” 闻言那女子转头看向凤长漓,她让半张面具遮住了半边的脸,在夜色里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这林子里有东西,跨进去,一点声响都会惊动它们。” 闻言凤长漓皱紧了眉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等天亮,它们白天休息。”那女子说话声音冷冷的。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她说话的样子让凤长漓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往往带给他这个感觉的只有苏锦溪,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 凤长漓笑道:“既然我们都来了,肯定猜得到我们是为什么而来的,你怎么还提醒我们呢?让我们进去被这东西伤了,你不就好办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你呢?”那女子有些不耐烦,低喝道:“要不是这东西惊醒了蹿的满林子都是,谁管你们的死活。” 她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眼。真是有毛病,还真以为自己招人喜欢的很呢。 “这林子里的东西一惊动了,没个三四天就不得消停,所以我提前来这里,就是防止有些粗人什么都不懂的就一头往里面钻。”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凤长漓又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她不耐烦的表情。 她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别人打扰了她摘取毒尾花的最佳时间。 看着天上一轮弯月,凤长漓忍不住一而再而三的打量身边的这个人,看着她,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毒尾花?”趁着这难得的安静时光,凤长漓便轻声问道。 女子惊愕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说白了他们是对手,怎么可能一见面就问名字呢? “墨白焰,焰火的焰火。”白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奇怪,这个人看着并讨厌。 凤长漓道:“墨无瑕,很有幸,同一个姓。” 墨白焰仰天翻了一个白眼,谁知道他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 行走江湖的人,谁没有几个假名字,真的不一定信,假的到有可能真。 “你要毒尾花干什么?”凤长漓又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贯话少,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三番两次的开口。 墨白焰冷冷撇了他一眼,口气有些嘲讽:“当然是拿来救人,难道你不是吗?” “我是,拿来救我最心爱的人。”凤长漓实话实说。 毫不意外的答案,墨白焰笑道:“你想打感情牌?这林子很危险,能来拿毒尾花的人都是要拼命的,既然这样,要救的人肯定不是一个陌生人。” 换言之,她墨白焰要救的人也是至亲至爱的人,所以她不会相让。 凤长漓苦笑,他到没想打感情牌,只是顺嘴说了出来而已。 两个陌生人彼此交换了名字,剩下的却是彼此无言,仰望天空,静候天亮。 此时此刻,凤长漓的心中泛起了浓厚的思念。 已经两年了,苏锦溪和孩子杳无音讯,就连莫峰都失去了踪影,这天下之大到底该去哪里找宿千吟? 原本死了的人突然又活了,信息全无,查找起来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第210章 毒尾花的守卫 第210章 毒尾花的守卫 天色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墨白焰趁着凤长漓阖眼的时候,一脚踏进林子,身子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闪身进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凤长漓紧跟其后,寻着脚印一路跟上,他们的动作太快,身后的暗卫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两人齐头并进,快速在林子里前进。 墨白焰眼角稍了一下身后的人,速度竟然跟她旗鼓相当,不由的暗自烦恼。昨晚上真应该解决他的,可是转而一想,他身后那么多的杀手,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想想上面还有凶猛毒物,留下他还能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不过毒尾花她是不可能让的,因为她要救司夜。 司夜那么小,还不会开口说哪里疼,就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 每每看到他疼的哇哇大哭的场景,她的心口就像是被刀挖了块肉去一样。不过司夜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疼在他身上,就是疼在她心里。 在太阳彻底的上升在天空中的时候,凤长漓和墨白焰同时到了山顶。 毒尾花长得很像沙漠里的仙人掌,有半人多高,像一个硕大的圆盘一样盘踞在悬崖边上,在它的顶端长了一个鲜红的花朵。 红艳艳的,像芍药一样的颜色。 毒尾花也是高洁的花,一花救一命,比之断肠草可就真贵多了。 不过这毒尾花的周边也是寸草不生,墨白焰心中一喜就要去摘花,凤长漓突然扯着她的胳膊后退。 “你干什么?” 她刚要抽出鞭子与凤长漓过招,突然耳朵里听到“沙沙”的声音。 而且还不止一股,是很多声。 墨白焰转而看向凤长漓,只见他神色很凌厉,很深沉。 她心头不禁掠过一股愧疚,刚下她竟然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还以为他要抢毒尾花。她自己也知道这毒尾花身边少不了利害的东西,却还是在看见毒尾花的那一瞬间就激动了忘形了。 像是察觉她心中的想法,凤长漓开口说道;“昨晚上你就过我们一次,这一回我也救了你,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闻言墨白焰笑道:“好,扯平了。” 说着两人都被眼前东西给惊住了眼神,无数的毒蝎和毒蛇从毒尾花的盘下爬了一出来。一般的蝎子和毒蛇大都是黑色居多,可是这次从毒尾花爬下的竟然是透体通红的毒物。 “小心点,这东西碰了就没命了。”墨白焰神色凌重了起来,蹲下身子在她和凤长漓的脚边撒下了一圈白色药粉。 她刚准备起身,头发一松,簪子被人拔了。 紧接着,咻的一声,簪子扎中了一只蝎子深深的扎进地里。 “多谢了。”她站起来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在刚才,他又救了她一命。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看着地上密密麻麻麻毒物,凤长漓的头皮都是麻的。 墨白焰沉吟了一会,道:“有火吗?烧了它们……” “你开什么玩笑?”凤长漓立刻大喊道。这祁连山是一片大山,怎么可能烧?昨晚上的明火他都让人小心翼翼的处理了,这若是烧起来了,恐怕整个山都要烧掉,到时候大火燃起来,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就不一定了。 “那就只能一个人去拿,我有一条鞭子,蝎子和毒物进不来这个圈子,我有一条鞭子,你把我抛过去。”墨白焰道。 “除了这个法子,没有别的法子,你能保证你轻功就一定能落在那毒尾花上吗?万一有一只毒物碰着你,就必死无疑。” 凤长漓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距离,运起轻功很容易翻过去,可是谁知道毒尾花上有没有毒物呢? 想了想,他答应了墨白焰的提议:“鞭子给我。” 闻言墨白焰从腰上抽出鞭子,将鞭子在腰上系了一圈,最后打了一个结。 凤长漓无意间看到她打结的动作,顿时就有些僵住了,即便是生死关头,她系东西的时候竟然打了一个蝴蝶结。 手指灵活的打结,完全是习惯动作,这种手法是苏锦溪惯用的…… “给你,记住,只要我叫了一声,就立刻拽我回来。” 墨白焰将鞭子的另一头交给凤长漓,可是缺发现后者一脸怔愣的看着自己。 “喂,你怎么了?”墨白焰不满的叫了一声,她这一路上都觉得这个墨无暇很奇怪。 凤长漓这才回神,吃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上的鞭子。 “喂,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不要害人啊?”虽然第一次见,认识时间不到一天,可是墨白焰的心里却觉得这个人的心里是可信的。 凤长漓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的却是如何摘下她的面具,她到底是不是锦溪? 地下所有的毒物在药粉面前都止步不前,急的团团转,却也没办法。 墨白焰蹭的一下爬上了凤长漓的肩头,她的动作让凤长漓心颤了一下,这也苏锦溪的招牌动作…… 尽管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眼前的这个难关却要过。 墨白焰踩着他的肩头借力飞了过去,凤长漓紧紧的拽着她的鞭子,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意外发生。 墨白焰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一脚稳稳的落在毒尾花的叶子上,可是她脸色大变,突然转身就朝凤长漓飞了过来。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一个巨大的蛇头突然从里面冒了出来,险些咬到了墨白焰。 凤长漓连忙收紧了鞭子,伸出双手接住了墨白焰。 “是蟒蛇……很大很大的蟒蛇……” 眼看那东西出来,脚下的蝎子和毒蛇纷纷的往回爬,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长漓对那蟒蛇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墨白焰,还有她面具下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凤长漓在墨白焰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摘了她的面具。墨白焰顿时就恼了,连忙一掌推开他,连忙用头发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凤长漓看着手中的面具有些愣,在看看墨白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211章 恶战巨蟒 第211章 恶战巨蟒 眼前的脸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无论是眉眼,还是小脸的轮廓,和苏锦溪完全是两个人。 墨白焰皱眉看着他,明眸中满是愤怒,忍不住的低喝道的:“你干什么?” 凤长漓讪讪的松手,将面具还给了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墨白焰突然看到了那蟒蛇朝着这边攻击:“小心。” 两人几乎同时往后退了数十步远,蟒蛇张开的大嘴险些咬住了他们的衣角。 “这东西该怎么弄?”墨白焰没有料到这毒尾花上竟然盘了这么一条大蟒蛇,看它的样子,该是和毒尾花一起长的,活了最起码一百年了。 凤长漓此刻也是头皮发麻,他带过兵,打过仗,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可惟独没见过这么大蟒蛇。 见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墨白焰便知道他也是没办法。 真想用火箭筒,一枚炮弹炸死它个狗日的。 墨白焰吓了一跳,自己心中竟然冒出这一的想法,可是这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她根本不知道火箭筒又是什么东西。 “我们先合力攻击它,到时候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趁机去摘毒尾花。”凤长漓说出了这么一句,顿时墨白焰感到惊诧。 “这东西肯定很凶,你确定吗?”她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要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毒尾花又是百年难得一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确定,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一个女人去对付蟒蛇,我去投机取巧吗?”凤长漓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股大男子气概顿时就显现了出来。 墨白焰不禁咕哝了一句:“不要小看女人,女人你惹不起。” 虽然是堵着气说的,可是那口吻,却让凤长漓无比的熟悉,他心中的怀疑一点点在落实。 可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呲牙咧嘴的凶兽,凤长漓想,能活着下了祁连山的时候再说吧。 “动手吧。”凤长漓从腰间抽出软剑,一跃便朝着蟒蛇攻去。他这一招,墨白焰突然觉得极为眼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过随后她也没在想,抽出鞭子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被动的人,尤其是在遇到危险的哦时候,就算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要别人把自己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这一点,墨白焰与凤长漓的高度默契。 两人一跃在半空中,齐齐对着蟒蛇下手,毫不留情。 凤长漓那灌注了全身内力的那一剑深深刺进蟒蛇的脖子里。蟒蛇嘶嚎一声,准备朝着凤长漓攻击的时候,墨白焰那犹如闪电一样的鞭子狠狠抽在蟒蛇的眼帘上方。 墨白焰知道,这东西皮糙肉厚,除了它的眼睛,别的地方无处下手。 那蟒蛇被一左一右夹击,痛的哀嚎,左右摆动那硕大的头颅,将毒尾花的叶子击飞的到处都是。 凤长漓举起了长剑,朝着蟒蛇下手,同时朝着墨白焰下手:“就是现在,快点。” 墨白焰闻言,立刻飞身去摘毒尾花。 凤长漓一个人对那蟒蛇单打独斗。 眼看就要摘到毒尾花,蟒蛇的尾巴突然飞起来,狠狠的朝着墨白焰打过来。她连忙闪身后退,却还是被尾巴击中后背,狠狠的朝着地上摔去。 她被击打的口吐鲜血,血在半空中的划出一道弧线,绽放而下。 凤长漓放弃了与蟒蛇打斗,飞身接住了墨白焰。 “怎么样?没事吧?” 墨白焰扶着他的手臂,艰难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那蟒蛇:“这东西首尾兼顾,实在太厉害了。” 她的背疼的利害,那尾巴上一击犹如千金重,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凤长漓转而皱紧了眉头,看着守着毒尾花的蟒蛇,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就不信,这鬼东西在利害能利害的过人。” 他浑身都充满了戾气,一身的阴霾,那种在战场上杀敌千万的战神将军隐隐出世。 “还是和刚才一样,你攻头,我去摘毒尾花。”墨白焰看了一眼留着涎水的巨蟒,毫不犹疑的说道。 闻言,凤长漓摇了摇头:“不行,刚才你就……” “不用担心,这次我会注意。” 两人对于这个一件,相谈甚欢,彼此都没有意见,凤长漓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你自己小心。”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说起话来竟然那么和谐,还如此为对方着想,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现下两人都没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彼此的眼里想着如何的弄死眼前这个该死的畜生。 墨白焰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动手吧,越到最后,累的是我们自己。” 凤长漓点了点头,松开的墨白焰,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信任感。 两个人一起出发,朝着蟒蛇攻击。 这次略显轻而易举,不知道是蟒蛇被凤长漓刚才的那一剑伤了元气还是怎么着,这次行动有些迟缓。 墨白焰抬看了一下天,火红的太阳已经的从天边缓缓的升起来了。难怪,这蛇到了白天,都会行动迟缓,更何况这是山顶,没有丝毫的遮挡。 思及如此,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蛇尾,直奔毒尾花。 这一次无比的顺利,可当她摘下毒尾花的时候,蟒蛇突然躁动了起来,就连那些火红的毒蛇和毒蝎都汹涌而出。 “快跑。” 墨白焰大叫一声,连忙闪身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紧跟其后是凤长漓,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蟒蛇在身后狂追不舍,就连那些毒蝎和毒蛇的速度也都奇快无比。 “有没有火折子?” 墨白焰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东西已经追到屁股后头了,让它们沾上,只有死路一条。 凤长漓也知道情况紧急,连忙将怀中火折子吹着,他转身停下,勾着腰将地上的一层厚厚的枯叶点着。 大火蹭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虽然拦住了一部分,但是架不住前仆后继的毒物不怕死的涌过来。 而墨白焰和凤长漓也丝毫不敢耽搁,快速的奔下山,因为身后的火势烧起来很快。 第212章 你要救谁 第212章 你要救谁 这祁连山上,草木居多,堆积了上百年的落叶,一旦一点火星崩落,很快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烧上整整一片山。 山火很快盛行起来,以燎原之势,扑向墨白焰和凤长漓。 通天大火,瞬间蔓延,在被山风一吹,凶猛之极。 “朝这边走。”墨白焰大喊一声,转身变了方向,凤长漓毫不犹豫,这个时候选择无条件相信她,即便会拼上的信命,也要选择跟她一起。 那滚烫的山火已经在背后,映衬的两个人脸都红扑扑的。 墨白焰一边跑,一边将自己身上飘舞的长衫脱掉,不让火星有机会烧着她的衣服。 “你指路,我带你跑。”刚才蛇尾那一击虽然不致命,肯定让她身上有伤,这跑路也是需要体力的。 墨白焰一跃,跳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跑。 身影闪唆,尽管凤长漓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身后的火势更加的快。 前方全是草木,可高齐腰身,火势就像是一条火龙,朝着他们急速的扑来,势要吞噬他们一样。 “前面是瀑布,命大的话我们能跳进瀑布里逃命。” 墨白焰在他的耳边说道,凤长漓一声不吭,加快了速度。 不用她说,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焦灼感,仿佛已经快要烧着了衣服。 火焰翻滚着蔓延开来,一浪高过一浪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至,火势照耀了一片,映红了天空,红的颜色比那的红日还要红。 汗水还没有滴下脸颊,就已经烤干了。 火,烧的实在太快了。 还没追上去的暗卫,被眼前的一片火势给惊呆了,转身就往山下跑。 他们知道,这应该是王爷放的火。 火势凶猛很,眼看就要烧着了他们,终于看了瀑布。 凤长漓猛的运起内力,朝前一跃,两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双双坠入了瀑布里。 火势在这里戛然而止,即便它是狂傲的火龙,此时此刻,也无法跨越着几仗宽的瀑布。 他连忙去找还在水里面的墨白焰,游了没一会,就看到了她。 她被冲在了边上,已经昏迷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苏锦溪。 那些细小的特征,让他一下就辨认出来了。 如果苏锦溪真的落在了宿千吟的手里,为她改容换貌是很简单的事情,脸上越是没有丝毫破绽,他心里就越笃定。 可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他是她最爱的人,他们是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 还有他们的孩子呢?又在哪?她口中救的那个亲密的人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题,扰的凤长漓的脑袋几乎要爆炸,他找了她两年了,终于找到了。 墨白焰昏睡到下午才醒过来,此时她坐在地上,半靠在凤长漓腿上,低头一看身上已经穿着暖烘烘的衣服。 面前还有刚刚烧灭的火堆。 墨白焰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不过她当下连忙去摸腰上的葫芦,连忙坐起来打开葫芦查看,里面的毒尾花还好好的。 眼前的这个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将她身上毒尾花拿走,逃之夭夭。 “谢谢你!”半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因为也不知道其他不的该说什么。 “不用这么客气。” 她不认识自己,肯定是宿千吟动了什么手脚,他现在不能惊动了宿千吟,因为不知道他手上还握着什么把柄。 “我知道你要用毒尾花救人,不如这样,我们真枪实刀的打一架,谁赢了,谁拿走这毒尾花。”半晌,墨白焰出言提议道。 她宁愿这样做,不至于让彼此为难。 至少他救了自己,她不想狼心狗肺。 闻言,凤长漓的心一阵抽疼,他要救的就是她啊。 现在她都已经出现在面前了,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一会,凤长漓淡淡的说道:“不用,我要救的人,已经救了。这东西可有可无,你若是真的要救人一线生还,那就拿去吧。” 闻言,墨白焰错愕的看着他,拼了命拿到的东西,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为了不让她尴尬,凤长漓主动问道:“作为交换,你能告诉我你想救的人是谁吗?刚才我听见你叫司夜的名字,他就是你要救的人吗?”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他就是我要救的人,在这个世上,他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最亲,最爱吗? 那他呢,是不是已经完全遗忘了? “他是你丈夫?”凤长漓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他目光盯着墨白焰,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着很轻松,其实他是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他很期待她的答案。 闻言,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然后噗次一声笑了:“不是。他太小了,不能当相公的。” 第213章 麻烦找上门 第213章 麻烦找上门 后面一句,被凤长漓自动忽略了,他只要听见不是她的相公便好了。还好宿千吟没有让她失忆,顺带给她安排一个男人,否则他真是要抓狂了。 不过换而言之,如果能让苏锦溪活着,就算是她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他也不会介意。 不过他会找到宿千吟,把他戳骨扬灰。 墨白焰注意到凤长漓脸上变化,听到她救的不是相公,他似乎很高兴。 墨白焰不禁心中好奇,他们好像才初次见面吧,他高兴个什么劲啊? “喂,你不是说你也要救心爱的人吗?那个人为什么得救了?”既然他问了自己,那她也想问他。 闻言凤长漓笑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她已经得救了,不用我在救了。” “真的吗?”墨白焰又问了一遍,眉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凤长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不用怀疑。” “其实我比较好奇,司夜是谁?为什么值得你这么拼命去救。” 凤长漓转而又再次追问道,墨白焰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从容的站起身来:“不是说了吗?他是我最心爱,也只最疼爱的人。” 她沿着溪水往下走,凤长漓紧跟在她的身后。 “最心爱的人?到底是亲人呢?还是爱人呢?” 听到他的问话,墨白焰猛的转身看着凤长漓,脸上带着一抹打趣,眉眼里全是风情:“我们只是一面之交而已,难道你爱上我了?所以才不惜这样不厌其烦的打探我的家事?” 她就是抱着一颗玩味的心,原本是想看看凤长漓的反应,本以为他会错愕,或者否认。 谁知道他竟然咧开嘴一笑,毫不心虚的承认。 “是啊,我爱上你了,所以想问的你有没有丈夫,如果没有请允许我把你娶回家。” 他说的十分像无赖,可是墨白焰却觉得自己不讨厌他。她笑的很开心,那双眼睛就像天上明月一样,他还没看够,她已经转身继续朝前走。 “你还没有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凤长漓追问。 墨白焰淡淡的回了一句:“有,司夜就是我的最爱。” “司夜,到底是谁啊?” “我说了啊,我最心爱的人。” …… 两人一道闹着,终于走到闹市街区,墨白焰饿坏了,连忙拉着凤长漓直奔一家酒楼吃饭。 两人坐在二楼的雅间上,正临着窗口。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未味道还算可以,墨白焰径自吃了起来。 虽然她饿坏了,但是最基本的吃相还是有的,最起码看着挺舒坦。 凤长漓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拿起碗筷吃饭。 “让开,让开。”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区,突然想起了的几道粗狂的声音,凤长漓寻声望过去,只见几个壮硕的大汉正在的为一顶轿子开路。 声音大不说,而且动作粗鲁。 “你看那轿子。”墨白焰低低的说了一声,凤长漓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大汉身后的轿子。 轿子封锁四面严实合缝,在太阳底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 “是刀枪不入的软胃甲做的轿身。”凤长漓迅速的做出的了判断。 墨白焰点了点头,目光盯着那轿子眼睛眯了起来:“金甲开道徒步让,漫天飞雨夺命叶……是凌云飞。” 凤长漓眯起了眼睛,他嗅到一丝危险。 凌云飞,精通暗器,江湖上无人能比,但是人无完人,他自幼双腿残疾,出门只能用轿。 “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墨白焰放下了筷碗,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些人的鼻子真灵,刚吃完饭就要运动。 凤长漓道:“静观其变!” 他们两个人悠闲喝着小茶,对眼前的危险似乎毫不在意。 突然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一跃而上,于此同时凤长漓和墨白焰的身边立刻有人送上了一个椅子,一道白影闪过,原本两人的座位变成了三个人。 “原来凌大公子也是不走正道,是专门做爬门跳窗这样宵小行径的人呢,看来这江湖传闻有些不实啊。” 他刚坐下,墨白焰便笑着开口,目光讥讽的看着凌云飞。 他整个人面貌清秀,但是眉眼之间却显露着一股阴险之气,墨白焰判定他决计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凌云飞笑笑,淡淡的说道:“这位朋友说的是,江湖传言本就不可信,凌某这腿也的确走不得正门,这样方便。” 他似乎毫不在意谈起自己的腿疾,可是凤长漓却在他的眼角察觉到了一丝阴毒。 表面不在意,因为无法避免,看着是直面自己的残缺,实际心里头很在意,只是他不愿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罢了。 一个很自负的人,而且心思狠毒诡异。 凤长漓迅速的对他做出了判断。 凤长漓注意到,从凌云飞进来的那一刻,墨白焰就没有在动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公子突然驾临是有事吗?我一个江湖无名小卒,突然看见公子这样的大动作,可是心生惶恐啊。” 墨白焰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可是凤长漓看的出来她的脸上很平静,从眼睛里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 “无名小卒?墨姑娘说笑了,江湖人都传遍了,这两年墨姑娘出头如此之快,江湖的杀人取命的排名上都进了前十名了还算是无名小卒吗?”凌云飞笑着摇摇头,直接戳破墨白焰的谎言。 “刚才公子也说了。江湖传闻而已,不可信。”墨白焰轻松回了一句,一点也不注意凌云飞口中的排行榜。 中途凤长漓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听着他们俩之间的对话。 凌云飞突然对他感了兴趣:“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见他问,凤长漓便道:“墨无暇。” 反正是一个假名字,说不说都无所谓。 凌云飞哦了一声,没在搭腔。相比墨白焰,他墨无暇的确是一个无名小辈。 墨白焰对凌云飞伪君子的那一套很是反感,当下便冷声说道:“我知道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绕这些的花花肠子做什么呢?” 第214章 令人讨厌的做派 第214章 令人讨厌的做派 凌云飞这个人看着斯文儒雅,其实也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脾性阴狠无常,江湖早有传闻。 他曾经的一个侍女在他面前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竟然被他千刀万剐,活活凌迟。 在墨白焰看来,凌云飞这样的人不适合与人相处,一个人独居到是挺好。 “墨姑娘聪明伶俐,不妨猜猜我此番来是为了什么?”凌云飞从桌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朝着墨白焰的敬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品着。 他这不慌不忙的态度让凤长漓反感,与墨白焰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情绪。 这个凌云飞做派,实在让人讨厌。 凌云飞腿疾已久,传说中的毒尾花起死回生的功效能治愈天下万病。他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打着毒尾花的主意。 墨白焰可不傻,这东西她千辛万苦,不惜以命相抵才拿到,这祁连山上的大火还在燃烧,他倒是想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就算是这毒尾花她不用,要给也是给救了她的凤长漓,哪里轮得到凌云飞来凑热闹? “凌大公子是想教训什么人吗?若是这样,大可开口,我墨白焰绝不推辞。”墨白焰笑吟吟的看着凌云飞,淡笑着与他装傻。 她料定这层窗户纸凌云飞不会轻而易举的捅破,因为她可不是寻常人那么好欺负,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墨无暇。 凌云向来不喜欢吃眼前亏,总喜欢在背后耍阴谋诡计。 “好,墨姑娘爽快。”凌云飞淡淡一笑,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了一张折叠的白纸,交给了墨白焰。 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墨白焰缓缓的打开了纸,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墨白焰看过之后将纸张递给了凤长漓,他接过来一看,凤长漓三个字龙飞凤舞出现在眼前。 他不禁勾唇一笑,竟然有人想要杀自己? 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凌云飞。 “可以吗?”凌云飞笑着看向的墨白焰,淡淡的笑意里散发着一股嘲笑。 他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局,所以就早早的准备了。 墨白焰迎着凌云飞的笑,自嘲一声道:“看来凌公子是不打算给我活路了啊!” 凌云飞眉头一挑,道:“怎么说?” “凤长漓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是西凉的战神王爷,被封为永宁王,亲率十万大军,我若是去杀了他,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 墨白焰神色骤冷:“更何况凤长漓保下西凉万里山河,除了敌国和奸佞小人,没有人会想杀他。凌公子大概忘了,墨白焰不是什么人都杀的,你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了了。” 她的这一番话让凤长漓很是欣慰,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赞扬。 凌云飞扬了扬眉头,然后淡淡一笑:“看来墨姑娘是不给凌某这个面子了。” 他口气咋冷,分明是要发飙的前奏。 他分明是知道她的规矩,可是他仍然来挑战她的底线,不就是为对付她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吗? “到底是谁可疑挑衅凌公子心知肚明,你心中到底藏了什么阴毒的心思,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凤长漓节借口说道,人家都挑衅上门了,他可不愿意再忍受这份闲气。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劝凌公子少打些歪主意,因为谁都不是好惹的。” 他这话一点都不客气,语气散漫的让墨白焰都不得不看了他一眼,意思时让她收敛点。 眼前的凌云飞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惹毛了,等一下又要打架。 他说出这一番话,坐在一边的凌云飞才把他看在眼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翻,随后眯起了眼睛:“这个公子口子不小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已经是生气了。凤长漓还是不在意,连多余的眼光都没给他。 此时三人之间的氛围一触即发,墨白焰已经伸手按上了腰间上的长鞭。 就在这时,凌云飞突然一笑,放松了神色:“好一句不相为谋,今日相聚实在不是时候,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这句话,凌云飞的两个手下夹着他从窗户一跃而下。那顶轿子迅速的抬了起来,朝前走。 墨白焰抬眼看了看头顶,然后又看向凤长漓:“你的人?” 凤长漓肩头一耸,然后说道:“谁知道呢?” 刚才凌云飞是想动手来着,可是屋顶上突然多了人,脚步轻盈,武功不俗。 这时候在这里动手不划算,他这才走了。 “这个凌云飞不会放手的,我们要小心了。”凤长漓看着那远去的轿子,神色凝重。 墨白焰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刚才他说的是我们。 其实这里面没他什么事了,凌云飞的目的是毒尾花,所以目标也就是她而已。 她想事情走了神面,凤长漓一转头就看见她盯着自己再看。 “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所以对我的盛世美颜这么痴迷?”凤长漓突然凑近她,笑嘻嘻的说着。 看着她的眼神,一脸的宠溺,惊了墨白焰一跳,连忙后退了一下。 “干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近?” “你刚才盯着我看,我以为你喜欢我。”凤长漓笑的贼嘻嘻的。 墨白焰白了他一眼。 凤长漓才不信她,追问道:“那你干才盯着我看干嘛?” “谁盯着你看了?我那是在想问题。”墨白焰道。 凤长漓接口道:“想我为什么长得这么帅?” “喂,你去哪里啊?带上我,我保护你。” 身后远远的传来了凤长漓的声音,墨白焰忍不住心想,我用你救? 这天底下的人,她还没有怕过谁呢! 第215章 没我,你一会就惹麻烦 第215章 没我,你一会就惹麻烦 “喂,你要去哪里?”跟在墨白焰身后走了许久,她又不骑马,就那么在闹市区里步行,这让凤长漓很是无语。 以为她要买衣服,可是她又不进成衣店,首饰也不买,只在街边的摊贩边上左右张望。 听到他的声音,墨白焰头也不回,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哪,又没有让你跟着。” 她十分不在意,让凤长漓有些吃瘪。 看着她的背影,几番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冲上去。 他也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想知道宿千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墨白焰以为他真的消失了,心头掠过一抹类似失望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她给打消了。 她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只是一面之缘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希望的感情? 更何况,她从来不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很快,她就将身后的凤长漓刻意的忘记了。 走到一处的小摊贩,墨白焰被一个铃铛给吸引住了。红绳穿戴着一个银质的小铃铛,小铃铛上面是镂空的花纹,很是精致。 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很喜欢。 墨白焰刚准备去拿,一只纤纤玉手在她之前将铃铛的拿走了,随后一道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这个多少钱。”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是一个长得很娇俏的女孩。 “这个铃铛二钱银子。”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女孩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嘟着嘴道:“一个铃铛哪有那么贵,一钱银子卖不卖?” “小姐,这个不贵了,这个铃铛可是花了很多心血打造的……” “你骗人……”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要了。”墨白焰原本是打算走的,可是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又忍不住冷声说了一句。 原本就是她看上的东西,见她在那挑挑捡捡的,墨白焰就有些生气。 那老板顿时就将那女孩手里的铃铛给拿了过来,递给墨白焰,笑吟吟的说道:“小姐,您的。” 小姑娘被夺了东西,气的鼓鼓的。 墨白焰接过铃铛,付了银子就打算走。可那女孩却拦住她的去路:“你干什么要这样抢我看上的东西,我又没说我不要。” 墨白焰皱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道:“老板卖给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那姑娘被堵得一塞,嘟囔道:“那我先拿的,我又没说我不要。” “你既然觉得价钱不合理,在犹疑,可我觉得这个价钱合理,我就买下了,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墨白焰又是一句冷冷的话丢下去。 那女孩彻底没话,跺着脚,气的脸色通红,突然大声道:“就你有钱是不是?不要狗眼看人低。” 墨白焰懒得搭理她,绕过她直接走。 谁知道那姑娘一下就拉住了墨白焰的袖子,拽着不让她走。 墨白焰反手就将那姑娘给制衡住了,那姑娘的胳膊被墨白焰狠狠的反口着,痛的她哇哇大叫。 不过这没有引起墨白焰丝毫的同情心,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眼中迸射出冷光:“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要铃铛,这是我先要的。”那姑娘痛的五官扭曲,连忙迫不及待的解释。 “我在说一遍,这个铃铛,我已经出钱买了,你不要在胡搅蛮缠了。”见她还在为这件事纠结,墨白焰的声音更冷。 可是那女孩一听这话,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 直叫她欺负人。 那小贩看不下去了,连忙说道:“姑娘,我这是卖东西的,自然是谁给的价钱多卖给谁,您看我这还有许多有趣的小玩意,要不,您来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人家都好言好语的哄着她了,这小姑娘还是不知足,墨白焰顿时就有点恼火,刚想给她点教训,突然一声凌空冷声响起,震惊四方。 “放开我妹妹。” 她心头一颤,转头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墨无暇的侧脸。 不过他此时一脸寒冰,似乎有些生气。她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妹妹,你没事吧?”飞来那个人是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他走到那姑娘面前一脸关心的询问。 那姑娘看到自己的亲人了,顿时泪眼汪汪的摇头:“哥哥,我没事。” “都哭了,怎么能没事?说是谁欺负你了,哥给你报仇去。”那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转眼就看向了不远处只并站在一起的墨白焰和墨无暇。 那女孩连忙拉着那男子的手,急切道:“真的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完全不是刚才那一副跋扈的样子,站在一边的墨白焰着实看不清,此时此刻那女孩的表情是装的,还是真的。 “啧啧,你看你,我就去成衣店买件衣服的功夫,你就能惹出一件事来了,你这样的是怎么闯荡江湖的?又是怎么在杀手排行榜上入入围的?”凤长漓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禁打趣的说道。 闻言墨白焰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不是走了吗?用什么买衣服的借口?” “我真的是买衣服去了。”凤长漓怕她不信,还将手上的东西给她看。 墨白焰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不过你到底是跟这小姑娘怎么了,为什么人家要拽着你?”凤长漓好奇的问道,她不像是会和小姑娘计较的人啊,这是怎么了? 墨白焰将手掌摊开,一个精致的铃铛躺在手心。 “就为了这个东西吗?”凤长漓惊愕的问。 墨白焰点了点头:“是的。” 凤长漓有些傻眼:“这是送人的吗?” 墨白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目光笔直看着前面。那男子还是不顾女孩的劝阻,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第216章 我性子好,别人不一定 第216章 我性子好,别人不一定 “这位姑娘,请问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妹妹下手,她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男子顶着一张冰脸,十分生意的样子。 好像墨白焰真的把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一般。 “哥哥,不要说了,我们走吧。”那姑娘疾步走过来,拽着男子的手,可怜兮兮哀求着,看着就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在回头看,这个男人长得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呢,却是有点不分青红宅白了。 不过这个世上伪君子太多,谁的脸上也没写着“坏蛋”两个字。 不等墨白焰开口,凤长漓就不屑的笑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问问你这宝贝妹妹不就知道了吗?我们说的话你会信吗” 他摆明了来找茬,凤长漓压根就懒得搭理他,刚才的事情也懒的在跟他重复,有本事就让他自己的妹妹再说一遍。 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看看这个女孩子会说出什么样的事实来。 实话实说也就罢了,要是添油加醋的说,那就别怪他出手修理他们了。 那男子不得与转而看向女孩,女孩有些自责的低下头:“我就想要那个铃铛,想送给宝祥的,明明是我现拿在手里的,被她买走了,我急了,就拽了这位姑娘的衣服……” 女孩有些说不下去了,急的脸色通红,那男子轻柔的帮她擦去了眼泪,一脸的宠溺,不怒反笑:“没事,宝祥不会怪你。” “真的吗?”她问。 男子点了点头,笑道:“真的。” 得了答案,那女孩立马就笑了。 这时候那男子才回首看向墨白焰,一脸真诚的赔罪;“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鲁莽了。” “无妨,几句话的事情而已。”这人的态度还算恭谦,墨白焰也就没在计较。不过她转而看向了那个小姑娘,目光冷冽,十分不客气:“这位姑娘,你想要这个铃铛是送人的,难道我买就不是吗?这次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可是下一次碰见了跟你一样脾气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一番话说的那姑娘脖子根都红了,根本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 那男子连忙道歉,墨白焰简单的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了,她懒得跟别人浪费时间。 她现在要赶紧回宴河城,司夜还在等着她呢。 “喂喂,你等等我。”她走的极快,凤长漓连忙在身后面追。 然而听到他的声音,墨白焰走的越发的快了。 凤长漓快步跟上,在她的身后碎碎念:“你那铃铛是送给司夜的吗?你说死也是你最喜欢的人,你能买东西肯定就是送他的。让我猜猜看,他多大?一岁?还是两岁?” 说出了这一番话,凤长漓自己也愣住了。难道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了?所以司夜极有可能是自己和她的孩子? 墨白焰听的烦了,转身一脸阴霾看着凤长漓,低喝道:“你有完没完?没事赶紧走,我不需要你和你的侍卫的保驾护航,在这一跟着我,我怀疑你徒谋不轨,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客气。” 凤长漓这时满心欢喜,对她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丝毫不在意,主动走近她:“我一直都徒谋不轨啊,因为我喜欢你啊。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就说吧。你要是想打我,我主动把脸凑过来,给你打,你要不要试试?” 他这一副无赖的样子,让墨白焰很是无语。她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他肯定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她努了努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只能恨恨的转身离开:“无聊,你愿意跟就跟着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凌云飞这个小人随时随地都会来,到时候误伤了你可不要抱怨,我没工夫跟你扯皮。” “放心,为了救你而受的伤,我甘之如饴,不会抱怨的。”凤长漓笑嘻嘻的跟上,活脱脱一副的地痞无赖的样子。 他可是西凉国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手握十万大军调令的永宁王,原本是一副铁血无情,刚毅果断的样子,谁能想得到现在对一个女子卑躬屈膝不说,还耍起了无赖,转变太大,让人根本无法认出这会是曾经的战神。 两人买了两匹马,又买了一些干粮,然后就准备出城。 “咱们真的不再城里住一晚在走吗?”即将出城门的时候,凤长漓又问了一遍。 今晚就出城,不正是凌云飞下手的好机会吗?再说他们刚刚从祁连山上下来,腿脚虽然并不是十分酸痛,可是这种情况跟人打架会很吃亏的。 而且这里离祁连山不远,看着这闷热的天,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雨。 出于多方面的考量,凤长漓建议他们两人在城中留宿一晚,就算是凌云飞有胆子来暗算,他也有把握让他失败而返。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然后皱眉思量了一番,最后听他的话。 凤长漓以为她有些不情愿,随即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害你的。” 墨白焰翻了他一眼,没做答复。 凤长漓带着她走进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小二一点都不奇怪,以为他们是两口。 他拿了钥匙准备带着他俩上楼的时候,墨白焰道:“小二,再来一间上房。” 闻言小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长漓,他以为是他们俩吵架。 凤长漓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那小二立即说道:“姑娘,实在对不起,就只剩一间上房了。” 墨白焰皱眉,好看脸蛋上,阴厉一片:“不要上房也行,其他的房间来一间。” 小二道:“没有了,就这一间了。” 墨白焰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走出去,却发现外面身影一闪而过。 心下暗道不好,凌云飞的人已经守着了,现在说不定就是这个客栈还比较安全了。 第217章 活捉贼 第217章 活捉贼 小二带着她们去了上房,里面果真是上房的待遇。软榻,还有屏风做的隔间,应有尽有。 凤长漓想,他不用睡地上了,有软榻可以将就了。 “小二打些热水,我们要洗漱。”一脚踏进去之后,凤长漓就吩咐了一声,顺便拿了一锭赏银。 小二得了好处,自然是什么都做的,连不跌的下去忙了。 凤长漓转身在凳子上坐着,将手中包袱扔给墨白焰:“这是你的衣服,身上的衣服是烤干的,穿着肯定很不舒服。” 墨白焰面无表情的接住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坐下。 “墨无暇,你到底是谁?”她看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他们两个人在祁连山上共同战斗过,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武功不俗,而且随身还带着手下,身份肯定不凡,应该不是无名小卒之辈。 但是但凡江湖上有名的人,她没有不知道的,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她却一点都不了解呢? 更可笑的是,他明明是个无赖的性子,她却不抗拒他的接近,甚至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这让她很疑惑。 闻言,凤长漓笑道:“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做事不留名,不像有些人喜欢摆架子,你没有听说过我也是应该的,再说这世上有许多的世外高人,人家都不在乎那一点名利,自然也就不为人所知了。” 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其实很有深沉,脸上的五官都带着一抹严肃,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深的眸光散发着一股沧桑感。 那种是沧桑经过残酷的折磨和时间的洗礼,让人看着就情不自己的深陷进去,然后的想要了解里面秘密。她知道,他用嬉皮笑脸的样子掩饰他的悲伤,让人看不出深浅。墨白焰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特别的,竟然能看到他不为人不知一面。 她不知不觉的看出了神,凤长漓察觉她的目光,朝着她不断的靠近,等她察觉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已经近在酋尺。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凤长漓盯着她的眼睛,很深很深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她,墨白焰像是跌进了一团深汪里,明明知道他说是什么,却不可自拔看着他,望着他,移不开眼睛。 心中那股动荡的涟漪,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小二敲响了门:“二位客官,热水来了。” 就是这么一句,让墨白焰回神,一把推开靠近凤长漓,疾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凤长漓一脸失望趴在桌子上,刚才他就要成功了,她就要屈服在他的目光之下,他似乎看到了眼底那份深深潜藏的爱,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该死宿千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让她换脸,还让她完全记不得以前? 墨白焰让小二把热水提到屋里,转身就拿了衣服进了屏风里。 与他同处屋檐下,墨白焰一点也不担心凤长漓会占她便宜,心中烦仿佛笃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这种自信,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暂且就归置为刚才从他的眼神看出来的。 坐在屏风外凤长漓静静的看着窗外,黑幕笼罩着大地,完全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虽然是说现在西凉国泰民安,可是太子与齐王逃串到别国,在他国的帮助下占地为王,还是西凉的一个大患。 两年前,西凉八方受敌,虽然打完了仗,却是国力空虚,这两年还不适宜有大动作。他流串江湖,一边是为了寻找莫峰与苏锦溪,一边是为了找齐王和废太子藏身之所。 如果能暗杀他们最好,不然始终是西凉的心腹大患。 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苏锦溪,她却改头换面成为了另一个人,彻底成为了另一个人,心中总是难掩悲伤。 不过两年前他们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两年后,他也一定能让她爱上自己。 一声轻响,凤长漓猛的回神,仔细一听,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房间外。 抬眼一看,墨白焰竟然没出来,想必她很是疲累,凤长漓不想惊喜她,直接扯了衣服轻手轻脚的盖在她身上。 然后自己闪身站在窗口外,吹响一记口哨,那脚步声立刻的就跑。 凤长漓推门走出去,两个暗卫瞬间擒着一个光头走了过来:“主子!” “怎么回事?”凤长漓扫了一眼这人,疑惑的问道。 那暗卫道;“这是流窜在几个地方的采花贼,估计是今下午盯上了主子身边的人了。”暗卫如是说道。 凤长漓眯起了眼睛,冷道:“身上有人命吗?” 暗卫道:“有,好几条。” “头剁了,挂在城楼示众三天。”凤长漓很是厌恶的说道,这样的人绝对不轻饶。 暗卫顿时就抓住那采花贼,往外走,平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凤长漓转身回房,刚准备推门,门从里面打开。 此时墨白焰已经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本想让你在睡会,还是惊醒了。”凤长漓走进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墨白焰关上门,转身走进去:“原本就是小憩,也没有睡熟。” 在他身边坐下之后,她又道:“你的手下挺有本事啊,擒住一个被缉拿无数回的贼竟然毫无打斗的声音。” 凤长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恩了一声,没说话。 这暗卫,当年还是她亲手培训的,只是她现在都不记得而已。 他不愿多说,墨白焰也识趣的没在问,坐了一会,直接去休息去了。 第218章 我怎么帮你? 第218章 我怎么帮你? 黑夜无声,屋中烛光摇曳,墨白焰躺在床上,一时竟然毫无困意。 原本之前很困卷,可是真的松下心休息的时候,竟然睡不着。她满脑子想的竟然是他那双眼睛,似乎藏了许多的悲伤,藏了许多想要说的话。 那种突如其来的陌生的熟悉感,让她倍感恐慌。 司夜是她的儿子,现在快两岁了,可是她丝毫记不起儿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不是有家。 那个人说,她是大家闺秀,未婚先孕,男的逃走,而她不堪受辱跳崖寻死,最后被他所救。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是墨白焰一个字都不信。虽然记不起所有的事情,但是她新坚信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她杀人的手法那么的熟练,与人过招像来是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刀已经在了脖子上。 这种手段,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一模一样的手法。 那个人,她一直有所防备。可是目前为之,她竟然查不出跟墨白焰有关任何消息。或许是被那个人换了名字,但是一切真的无从查起。 她的过去就像一层白纸,只有司夜是具有真实感的,那是带着她以前的唯一标志。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正想睡来着,突然察觉到很细微的声音。 她觉得不对劲,立刻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到房间,却看见凤长漓也起来了,两个人非常有默契走在一起,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为了不连累这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凤长漓和墨白焰直接翻窗而出,驾马往城外冲,身后跟着悉悉率率的脚步声。 此时城中还没有宵禁,打更的更夫刚刚出来。 一连串的黑影的接二连三的冲出城,吓得连更夫都躲了起来。 凤长漓没想到凌云飞这么大胆,在热闹的城中都敢动手。原本还想休息一晚上,这下可好,真是白费力气。 两人沿着大道一路疾驰,忽然前面也出现了可疑的黑影。 凤长漓和墨白焰两个人双双勒了马,停止前进。 “下马。”凤长漓大喝一声,翻身而下,墨白焰没有犹疑,紧跟而下。 两人刚下马,一张大网兜头倒下。 又是这样的阵势,凤长漓和墨白焰已经休息了两个时辰,此时神清气爽,对付这些人来绰绰有余。 可是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只是开胃小菜,大头在后头。 不出半刻,这数十个黑衣人悉数倒下,于此同时凤长漓的暗卫也赶到了。 他们身上同样有血,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看来这背后的人下的功夫不少啊!”凤长漓不屑冷哼了一声,这人还让这些废物去围攻他的暗卫,真是不知死活。 墨白焰接口道:“他阴狠,也向来周全,见你的手下逃脱,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一击不致命,他就不会在出手,也是一个性子极其傲慢的人。 墨白焰说着,眼神却放在了他身边的手下身上。 “你去哪,我护送你去。凌云飞这个小人,不会放手的。”凤长漓转而看向墨白焰一字一句的说道。 墨白焰刚想说话,脸上突然落下一滴雨来,然后豆大的水点,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闷热的雨终于落下了来了,很快就成了瓢泼大雨。墨白焰和凤长漓骑马狂奔,终于找到了一个破屋避雨。 而此时他的手下已经不见了,隐藏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不在身边?”走进了破庙,墨白焰看见身后没有人,便多余的问了一句。 凤长漓寻了一堆干草,然后生火:“他们只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其他的时候都会藏起来。” 他身边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他们只负责他的生命安全。 墨白焰在火堆旁坐下,虽然只是一段路,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此时凉风吹来还是有些冷。 “你对他们很放心。” 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凤长漓点了点头,看着火堆的目光很深邃:“嗯,他们曾经是一个人训练出来的,与一般的手下不同。” “身手非凡?”墨白焰笑了。 “算是。”凤长漓没打算多说。 每次提起那个人,他都会三缄其口,就像她提起司夜的时候一样。 这是他不成触碰的伤口,所以墨白焰懂得。 坐在火堆旁,没一会身上就暖和了,不过气氛却有些尴尬,因为两个人相对无言。 凤长漓一向嬉皮笑脸,这次却无比严肃。 “凌云飞背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猖狂?”过了一会,他突然说道。 墨白焰一愣,随后立即道:“他背后是道家庄,名面上是做镖局,其实背地里做的杀人越货的勾当。” “哦,又是一个的才狼虎豹一样家族。”凤长漓眼中迸射出浓烈的光芒,既然路见不平,他这个王爷也不好白当的。 这样人以假名义在江湖著称,实际上也是西凉国的蛀虫,这样的人要么死,要么迁徙他国,反正西凉有他在,就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 “这道家庄横跨很广,说白了就是官商勾结在一起,凌云飞家族历来在西凉盘踞,有一百多年的家族史,不是一个好惹的。”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凤长漓转而看向墨白焰,疑惑的问道。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是个杀手,这一份名单在一个月前交到我手上,只不过我为了寻毒尾花没功夫去而已。” “说的好轻松,这凌云飞会是个容易杀得吗?”凤长漓不禁哑然失笑。 墨白焰也有些无奈:“这不是已经找上门了吗?不过也正好给了我机会。” 一听她的口气,想必是要动手,凤长漓顿时就来了兴趣:“你说怎么动手,我帮你!” 第219章 决绝的离开 第219章 决绝的离开 见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墨白焰哑然失笑:“你手很痒吗?为什么单单对杀人这件事很有兴趣?” 他到底是为了帮自己,还是为了杀凌云飞,这个问题她必须搞清楚。 “我不是对杀人感兴趣,我是对让你欠下一个人情比较感兴趣。”凤长漓接口说道,邪魅的脸上又是一副无赖的表情。 墨白焰自认阅人无数,可是在他的面前也只有吃瘪的份。 那双时而深沉,时而嬉笑的眼神,真的让人看不穿。 这也是凤长漓想说的话,他也看不透她,只是仗着从前恩爱的记忆,对她依葫芦画瓢的宠溺而已。 身为女人,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宠你,爱护你。 就连墨白焰,那个江湖排名前十,被人说成铁血无情的女人,也是抗拒不了这样的柔情。 她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看着蹭高的火焰,冷笑懂啊:“我本想先赶回去处理一下私事,谁知道这凌云飞自己撞上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说吧,怎么动手?”凤长漓笑道,擦拳握掌的跃跃欲试。 墨白焰瞄了他一暗道:“不怎么动手,硬拼。” 凤长漓愣了一下,手里的棍子一下就折断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白焰:“你说真的?” “嗯。”墨白焰丝毫没有犹疑的点了点头:“现在无论我们怎么设套凌云飞都有防备,而且他给我们射了套,既然这样,我们白费那力气做什么?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你有把握吗?”凤长漓有些担心,凌云飞身边的暗卫不怎么样,可是他自身武功不弱,而且又有道家庄作掩护,肯定难缠的很。 “有你,就有把握了啊!”墨白焰看了他一眼,得意的说道。 “凌云飞看着凶残,也就是暗器用的利害,只要近了身,他就不足为具。” “这倒也是。”凤长漓点点头,表示赞同。 抡起近身作战,没有人能比的过她。所以只要让她有机会靠近的凌云飞,他就必死无疑。 凤长漓在三考量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墨白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我定然会为你保驾护航。” 原本以为是一句哄着她的话,可是就是这句话,却让她心生涟漪。 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让人靠她这么近,也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人让她有安全感。 可这些,眼前的这个男人都给了她。 墨白焰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她相信直觉。 倘若她跟他没有什么牵连的话,那她的过去肯定有一个类似这样的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谢谢你。”半晌,她吐出这么一句话。 凤长漓直接回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两个字。” 墨白焰微微一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凤长漓好像得知了她的想法似得,猛的又靠近她,笑嘻嘻的说道;“如果你内心实在觉得愧疚,不如就以身相许如何?” 墨白焰心中那点涟漪消失不见,脸上瞬间化成了一道寒冰。 “白痴!” 她骂他,凤长漓一点都不生气。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当一个白痴,起码能留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 大雨下了一整夜,祁连山的火势也被浇灭了。 天刚破晓,露出了鱼肚白,凤长漓睁开了眼睛。一转头,本想看墨白焰在不在,谁知道旁边没人。 凤长漓顿时就慌了,顿时就彻底惊醒了,连忙站起来四下搜寻,结果破屋子里空无一人。 凤长漓跑出破屋,连忙唤出暗卫。 哨子一旦吹响,暗卫很快就出来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凤长漓的面前。 他没有耽误,直接问道:“墨白焰去哪了?” 暗卫道:“墨姑娘天没亮就走了,我们暗卫跟丢了,她似乎……” “行了,我知道了,一个江湖上排名前十的人让你们轻而易举的跟踪到了,她也不用混了。” 暗卫没有跟踪到她,凤长漓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有一丝欣慰。 暗卫的武功数一数二,他们都追不到她,更不用说江湖上的那些人了。 这样他也不用时刻都在提心吊胆她会遇到危险。 这一次的分别,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罢了。 …… 清晨,薄雾还没散去,迷蒙的天还是白乎乎的一片。 低矮的草丛里间,如珍珠一般的露珠花落子啊的草也渐渐的末梢上。 墨白焰牵着自己的马走在的茵郁的林间小道上,略微放慢了脚步。 迎面吹来细风吹起了她额头边上的一缕发丝,带着一丝沧桑感,而心情就如白雾一样迷茫了一片。 本来说好了,与墨无暇一起去解决凌云飞。 可是到了后半夜,却又鬼使神差逃跑了。知道他身边有暗卫,她还静悄悄的避开了。 她一贯不是多情的人,却在一面之缘的男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目光。 这不是她墨白焰干出来的事情。 她是一个杀手,杀手就不应该有任何情愫,让自己有了软肋。 在世人面前就连司夜的存在,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可是这个秘密,却教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知道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了。 她不能有情,否则就会迎来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所以即便有缘,她也要及时的斩断情根。 墨白焰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唯一的亲人是司夜,那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只要他,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哪怕是墨无暇。 想到司夜,墨白焰就不由自主的蹩起了眉头,他天生带疾病,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样。 毒尾花是他全部的希望,也是她的。 她希望能看到司夜正常的跑跑跳跳,看着他正常的笑,而不是一整日的昏睡,或者疼得小脸抽搐。 第220章 殊死搏杀 第220章 殊死搏杀 正想着,墨白焰猛的抬头观望了一下四周,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看来是有埋伏。 凌云飞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毒尾花。 她立即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利落的落下了鞭子。 马儿嘶鸣一声,猛的向前狂奔。 不一会,咻咻的几声朝着她急奔而来。 凌厉长箭,从她耳边擦过,墨白焰连看都没看,径直往前奔跑。 天色大亮,细风吹过,路边矮小的花草被马蹄践踏的不成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杀气。 四射的眼光驱散了白雾,一切都清晰的出现了眼前。 不一会,那些埋伏的人见长箭伤不到她,纷纷献出了真身。 举着雪亮的刀,骑着马朝着她急速追来。 凌云飞是下足了本钱,势要将她拿下的。 迎面飞来一个杀手,一刀直接朝着墨白焰的脖子砍去。 看着他的手法,墨白焰直接飞身上去,软鞭犹如闪电一般,直直的缠住那人脖子,往地上狠狠的一甩,那人直接没了气息。 她出手向来快准狠,一般人不敢近身而上,因为那等同于找死。 不一会,正主现身了。 凌云飞被下人抬着轿子缓缓的降落在墨白焰的正前方,前面有下手挡着,两个人互相不靠近。 墨白焰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凌云飞,他这个人最喜欢背地里下阴手。 “凌公子,这么大的排场是想干什么?”墨白焰骑着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凌云飞,纵然身处劣势,她也不喜欢让人占去了主动权。 从昨晚开始围追堵截,到现在露出真身,想必是她身边的那个墨无暇不再,给他装了些胆子。 闻言凌云飞呵呵一笑,远远的看着墨白焰的眼中带着一抹欣赏。 不愧是江湖排行榜上有名的人,临危不乱,还自带一身的得天自傲的气质。若是寻常,他不介意收为己用。 “我想要什么,墨姑娘相比心知肚明,这下也不用装傻了,将毒尾花交出来吧,我饶你不死。” “好大的口气。”墨白焰当下就是一句冷哼,看着凌云飞的眼睛里满是不屑:“我拼了命夺来的东西,你想坐享其成真是笑话。再说,你何成在江湖上听说过,我墨白焰会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还给别人的?” “那就是说没得商量了?”凌云飞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本也没有指望她能主动交出毒尾花,不过这一番谈判是自己欣赏她,想给她一条活路罢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的不给面子。 “凌云飞,正好我也有桩生意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墨白焰没有理会他这几句“温和”的谈话,反而将手中的鞭子抽的哗啦哗啦的响。 凌云飞窜笑一声,心下恼怒,但是脸上却还维持着一抹笑意,迎着墨白焰的目光道:“是吗?什么生意说来看看,我洗耳恭听,看能不能在你死之前帮你完成这个遗愿?” 他分明是要气炸了样子,此刻却还在装,真是笑死人了。 墨白焰撇了他一眼,低喝一声道:“要你的命,现在就拿来吧。” 她一跃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挥舞着鞭子直奔凌云飞而来。 凌云飞当然不敢小觑,身边的手下一拥而上,但墨白焰犹如一条手滑的泥鳅,踩着诡异的脚步,硬是冲破了他们包围圈。 长鞭缠绕了一柄长剑,顿时就朝着凌云飞飞射而去。 凌云飞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手腕一抖,一柄暗箭朝着墨白焰的眉心精准飞去。 对手是凌云飞,墨白焰当然不敢轻视,当即落地闪身躲过。 就这么一躲,他的手下又缠绕了过来,将她包围在中间。 不过墨白焰的长鞭挥过,让人近不了身,试图有人靠近,她的一鞭上了身,不死也要残。 一时之间是个僵局,墨白焰虽然占不了便宜,却也没有吃什么亏。 反观凌云飞也是一样的,他虽然在人数上压倒墨白焰,但是眼看倒在地上的手下越来越多,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趁着她与手下决战之际,暗器再一次朝着她射去。 这一次,墨白焰直接用鞭子缠了一个他自己的手下挡住。 一鞭子挥下,墨白焰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目标直奔凌云飞,身后的人完全不管。 作为一个杀手,她需要准确的判断吃到底是怎么样才是最划算的。而且更要时时刻刻都明白,体力是一个杀手随时随地都要保持的。坚决不能因为多余的人,多余的事情浪费自己的体力。 她来的太快,凌云飞抽出椅子上准备的好长剑应敌。 虽然他使用暗器的手段高明,江湖上鲜少有人能抵得过,但是他虽然是残疾身子,手上的功夫也少不了。 否则一旦有敌人靠近,他的暗器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吗? 两人一交手,墨白焰就知道就自己的鞭子对凌云飞这样的高手来说起不了作用,当下拾起一把长剑与他过招。 在墨白焰惊讶对手的实力的同时,凌云飞也在暗自惊诧。 其实对于那个江湖排行榜上的人物,他一贯是不怎么瞧的起的,他知道墨白焰有点真功夫,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墨白焰的武功会这么高深? 而且用的招式,五花八门,速递奇快,根本看不出出自哪一门哪一派不说,有些招式没来得及看得清楚,面前的人已经到倒下了。 今日他总算得缘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近身对战,不适凌云飞的强项,也就能低档一阵子,很快就逐渐的落了下风。 不过墨白焰趋于对入他身边的那些几度缠上来的手下,对于凌云飞来说,也就松了一口气。 趁着墨白焰与人打斗之际,凌云飞抬起右手,这一招慎之又慎,是必要将墨白焰一招拿下的。 属下缠斗的有些利害,为了保护主子,根本就是以死相拼。 墨白焰杀了一个,另有一个不怕死的冲上来,完全不知畏惧为何物? 她不禁暗自惊诧,这凌云飞竟然也能培养出这么能干的忠仆? 第221章 凤长漓负伤 第221章 凤长漓负伤 就在这时候,凌云飞的暗器脱手而出,这次是十分狠辣的下手。 是他,他竟然追来了。 墨白焰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凤长漓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笑意,刚想跟她说话,突然喷出一口血出来。这一幕吓坏了墨白焰,连忙扶住他站稳。 等墨白焰看到的时候,他的肩膀已经的在流血,是凌云飞的暗器。 刚才,他及时出现,是为她挡了这个东西吗? 看到凤长漓来了,想到他身边的暗卫,凌云飞就皱紧了眉头,就这么跑了,确实不甘心。 于是,自己一挥手,仅剩的几个手下的就朝着她们冲去,丝毫不打算给他们缓冲的时间。 原本墨白焰也没打算留情,这下好了,看到凤长漓的伤口,她心中怒意更胜。 既然想她死,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功夫深,谁的命硬。 凤长漓捡起长剑的为她挡去那些手下,而墨白焰挥着长剑直奔凌云飞的咽喉而去。 这个时候墨白焰没有矫情,她知道只有自己尽快杀了凌云飞,才能让他松口气。 她捏着剑,直奔而来,凌云飞眉头紧皱,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紧迫感。 杀手剑就是快,准,狠,这一点墨白焰做的比其他任何的杀手都要好。 凌云飞一剑挡去她的招式,可是她的剑锋突然不见,等他看见的时候,剑锋已经近在眼前。 眼看那剑锋就要隔断他的喉咙,却没有想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人,拽着他的椅子,猛的朝后一拖。 墨白焰一剑劈下去,仍旧直中要害,凌云飞痛苦大叫一声,下身的衣摆随着某物血淋淋的齐齐飞了出去。 而那些手下见主子走了,顿时就散了。 凤长漓闷哼一声,捂着肩膀,单膝跪在了地上。 墨白焰连忙赶过去扶着他,急声问道:“你没事吧?” 结果看就看到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唇角,变得有些乌青。 此时,墨白焰立刻意识到,那暗箭有毒! 她抬起他的肩膀,扶着他走到树林里,找到了一个暂且能避雨山洞。 将让他靠在山洞里,此时,他满头虚汗,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很难受。 墨白焰拿起随身携带匕首,直接将凤长漓的上衣给脱了。蹲在他旁边,找了那个中毒器的位置。 “我用匕首将暗器挖出来,会疼,你忍着点。” 这是剜肉的痛,远非平常,为了稳妥,墨白焰还是提前知会了一声。 凤长漓紧紧的咬着唇,点头。 凌云飞的暗器着实利害,尤其是上面裹着的毒,竟然能在十分快的速度内让他没了力气。 刚才好在墨白焰的速度够快,否则不一定谁输谁赢。 墨白焰知道若是因为心疼他,下手有所犹豫,就犹如钝刀子割肉,简直是折磨。 所以她下手很快,直接把剜出了一枚铁珠子一样的暗器。 将东西扔在地上,再看凤长漓的伤口周边已经有些黑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些伤口周边的肉全部割掉。 途中,她眼角看到他隐忍的痛苦。 几乎是手握成拳,青筋暴露。 墨白焰在身上掏出了一个药瓶,拿了一颗药直接喂进了他的嘴里。 凤长漓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吞咽了下去。 墨白焰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没完,接下来才是最痛的。 她毫不犹豫的俯在他的肩膀上,对准了伤口,狠狠的吸着。 这下凤长漓再也忍不住了,头猛的向上扬,痛苦的发出了声音。 墨白焰没有被他这个样子吓到,直接将嘴里的乌黑的毒血吐出来,然后接着吸。 这样重复了五六次,直到吸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她才作罢。 此时,凤长漓已经痛到虚脱,整个人直接倒在她的肩膀上,疼得脸色惨白,昏昏欲睡。 墨白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黑气已经没有了那么严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从刚才的药瓶里也拿出了一粒药,自己吃了下去。 用匕首将自己贴身穿着的柔软内衣撕成布条,将他的伤口给裹起来,然后为他穿上衣服。 做完这件事,墨白焰自己也累的虚脱,自己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而靠在她肩头的人,她却始终没有动一下。 那个人给的药,是难的好东西,化解毒气,是一等一的迅速。凌云飞的毒,虽然也不差,可是跟那个人比起来还是逊色几分。 想着她歪着头看靠在身上的人,原本是探一下他的额头会不会发烧,却看着他因为疼痛而紧憋着的眉眼,不禁看的有些痴呆了。 明明是一个男人,却生的那样好看,让男子嫉妒,让女子羡慕。 对于这个人,墨白焰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是特别的。 可是这种特别,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许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不记得某一个旧人,所以觉得不同。 而他的样子好像从不认识自己一样,根本就是第一次见,所以他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旧人。 可是墨白焰不得不承认,当他赶来,为自己挡去那枚暗器的时候,她的心中的确是动荡的。 这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更不会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付出生命,凌云飞的那暗器多毒啊,稍有不慎,他会配上自己的命,可是他依然做了那样的事情,墨白焰此时此刻跟本无法准确的形容出她现在的心情。 对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甚至还不了解的人,她实在太纠结了。 第222章 我不会放过你 第222章 我不会放过你 墨白焰阖眼到半夜,突然被凤长漓身上超高的温度给烫醒了。他竟然发热了,早前她就有些预防,却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墨白焰将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略微冰一会,为了给他退热,连忙连滚带爬的找水源。 好在的前一夜下过大雨,这林子里有的是一个水坑。 墨白焰将凤长漓的衣服打湿,也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全部打湿,然后迅速的回到的山洞,将水淋淋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这时候,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快了一点。山里的夜实在太冷,她只能生了火在一边取暖。 浑身发热的他坐不住,墨白焰只好坐在他身边,让他紧紧的靠着自己。 “锦溪……” 墨白焰听到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她皱紧了眉头,为了确保自己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低头又听了一遍。 这下她听的很清楚,他口齿不清的念了一句:“锦溪……” 墨白焰心生疑窦,这个名字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要毒尾花是为了救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可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口中的锦溪,这个无从考证。 不过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后,心里的确划过一丝别样的味道。 看着身边熊熊燃烧的大火,墨白焰失了神。 …… 等凤长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客栈了。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镇子,而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锦溪…… 没看到墨白焰,他心头一跳,从床上一跃而起,还没下床,就被肩头上的伤给疼的脸色青白。 他正要往门口走,门,突然被推开了,墨白焰端着碗走了进来。 看他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眼中毫无意外。 “已经生龙活虎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墨白焰看着他,不禁面色冷冷的说道。 顺带将药碗递到他跟前:“喝了。” 看着黑黢黢的药汁,凤长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接过来喝了。 墨白焰转身在桌子旁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喝完了药,凤长漓连忙接过温水一饮而尽,还不忘抱怨道:“这是什么药,这么苦?” 墨白焰冷道:“砒霜家鹤顶红。” 原本以为会让凤长漓惊上一惊,谁这地步后者非常平静。“哦”了一声,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凤长漓不禁好奇的问道。 他一个昏迷的大男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墨白焰也没打算瞒着他:“有从山上经过的牛车,用牛车进了城。” 凤长漓同样的“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 凌云飞被人救了,可是救他的人,却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他带着面具,穿着一身的黑衣,显得个子很高。 凌云飞虽然被救了,可是现在他却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要救我?”凌云飞愤怒的咆哮着,看着坐在眼前的男人,他却一丝一毫的办法都没有。 为了防止他乱动,他用绳子将他的手脚都固定住了。他实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即救了他却不露出真面目。 那男人喝着茶,浅淡的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多人想活着,你为什么要寻死?” “你怎么不这样活着?”;凌云飞吼得脖子上青筋暴露,恨不得一口将眼前的人咬的血肉模糊。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呢? “你的背后是道家庄,有那么雄厚的背景,为什么要死?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道家庄末落下去?” 那男人重重的放下了茶杯,冷哼一声道:“你身为凌家的儿子,道家庄的掌门人,就没有资格死,再说了难道你不想报仇吗?墨白焰给了你这么大的屈辱,你难道就甘心这样死了?” 凌云飞即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激怒自己,可是他仍旧忍不住的上套了。 凌云飞怎么可能甘心,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那黑衣人很满意现在凌云飞暴怒的神情,他缓缓的走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记着,是墨白焰和那个叫墨无暇夺取了你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们死并不是最有效法子,你要学会把自己的痛千倍万倍的还给他们。” “是,我不会轻而易举的翻过他们的,我要好好的折磨他们,看着他们痛不欲生,才能平复我此刻的人怒。” “对,就是这样,所以去办吧,”黑衣人鼓励道:“听说墨无暇是墨白焰的恋人,你知道的对付一对情侣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吗?” 凌云飞点了点头,眼中迸射出狠厉的光芒:“我知道,是让她们互相折磨,永远不能在一起。” 闻言,那男人拍了拍凌云飞的肩膀,提醒道:“墨白焰和墨无暇不是一般的鼠辈,你若是不想让这次悲惨的事件再次的重演,就最好计划周密一点,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的。” 凌云飞握紧了拳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厉。 他原本就是性子刻薄的人,可是现在被人这么凌迟着过,心中更加的扭曲,想法也只会更加的变态。 虽然还没有抓到墨无暇和墨白焰,他的脑海里却已经有了几千几百种折磨他们的办法了。 他是凌家的人,道家庄的掌门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把玩在手心里的。 凌云飞不禁在心里发狠:“墨白焰,墨无暇,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生在这个世上的。” 第223章 你也是这样喜欢锦溪的? 第223章 你也是这样喜欢锦溪的? “那天为什么是一个人来,你的手下呢?”墨白焰没有忽略这个问题,当着凤长漓的面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懒的费神去猜,他若是实话实说,还能当个朋友。 若是谎话连篇,那天故意受伤给她看的,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凤长漓没有迟疑,直接说道:“他们追不上你,我就让他们去打探道家庄的消息,能收拾一下的顺带收拾一下,谁知道就碰上凌云飞埋伏你。” 他这话倒不是说假,她离开的时候的确是故意布下了一个烟雾弹,让他的手下跟不到。 不过,他让他那几个手下去收拾道家庄,未免太搞笑了吧? 就那几个人给道家庄的一大批杀手练练手还差不多。虽然他们功夫好,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你的心挺大,就怕你那几个手下有命去没命回来。”墨白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冷声说道。 闻言,凤长漓微微扫了她一眼,不禁有些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按理说他都英雄救美了,她应该对他温柔以待才对啊,可是她的态度却冷冰冰,着实反常。 “我那几个手下虽然不中用,但是逃命的本是还是有得,不用为他们太担心。” 很快他为自己找了一个新的理由,他觉得她是外冷内热的人,现在越冷漠,指不定的心里怎么对他温柔呢? 墨白焰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真不知道他从哪个词里听出她是担忧,那明明是赤果果的嘲讽。 她眼角一抬,顺便就看到某人的手不安分伸向茶壶,还没够到,就被墨白焰打回去了。 “喝白水。” 面对她冷酷无情的样子,凤长漓不禁蹩眉:“为什么?” 嘴里泛苦,他不想喝白水。 墨白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道:“你要是像毒发身亡,就把这壶茶喝光。” 凤长漓皱紧了眉头,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白水被子。 原本以为这样结束了,不,还有午饭呢。 墨白焰点了好几样菜,无论是菜品还是香味都非常诱人,可是凤长漓的面前只有水煮白菜,水煮青菜。 “你苛待我!”这下凤长漓反应过来了,皱眉看着墨白焰,脸色铁青。 墨白焰径自吃自己的饭,还是那一句话;“想毒发身亡,就尽情的吃。” 凤长漓在一次忍下来了,为了自己的命。 不过他是跑惯军营的人,又疲于在战场厮杀,肚子饿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得下,这水煮青菜有什么? 他毫不犹豫,大快朵颐的吃着。 坐在他对面的墨白焰,不禁皱了眉头。 那天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很多的刀疤,有箭伤,有长口的口子,也有长戬的伤口,她有些想不通,一一个混江湖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吃完了饭,小二将东西收下去。 墨白焰与凤长漓正襟危坐,各自十分认真的盯着对方。 “你可以走了,不要在跟着我了。” 终究是墨白焰率先开口,她看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凤长漓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我保护你,凌云飞不会放弃毒尾花的。” “不用了,凌云飞已经被我重伤,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在出现。”墨白焰想起了自己最后砍在凌云飞的那一刀,眉头紧皱,她似乎把他的那玩意给砍下来了。 她反其道而行的态度让凤长漓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不禁反问道:“我救了你,难道不该留下我吗?” 墨白焰被他的这一嗓子叫的回神,目光更冷:“不该,你走吧,继续跟我,保不齐下一次就会送命。” 说着她站起来就想走,凤长漓哪里容得她现在就逃,几步走到她跟前挡着。 “要走怎么现在才走,怎么不和那天在破屋一样,趁我没醒,偷偷溜掉?” 这样做,还不是怕他死了? 万一她走了,他的毒有复发了怎么办? “墨无暇,我等你醒来,就是想正大光明的和你说再见。我墨白焰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对于救命恩人,我不会吝啬那么一句谢谢的。” 墨白焰一脸冷漠,陡然转变的神色,让凤长漓摸不着头脑。 他皱眉问道:“我是不是得罪你了?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不待见?” 难道是做好事,还会被人嫌弃?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墨白焰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你抱着什么心思跟在我身边,我都可以明确的告诉,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那你怕我做什么?”凤长漓反问道,冷哼一声道:“既然这样,我跟在你身边有什么关系?任凭我做什么,你屹然不动,守住你自己的心不就好了吗?” 他指着她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墨白焰陡然回什么,对啊,她这样赶着他走,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心中不禁焦急,自己智商果然下线了。最后只能冷着脸对凤长漓说:“我看着你烦而已,你倒是挺自在。” “我当然自在了。”凤长漓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禁打趣道:“一路蓝天白云不说,身边还有美女,自然是自在的。”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然后阴恻恻的说了一句:“小心没了命,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凤长漓勾起了嘴角,转身不要皮脸的跟在了她身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墨白焰真想敲开她的脑壳,然后看看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就在他趋步跟着的时候,墨白焰突然停住了脚步。 凤长漓顿时就立住了,不敢上前一步。 “墨无暇,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很严肃的问这个问题,只想知道为什么。 可是他永远每一个正形,依旧腆着脸的说:“因为我看上你了。” 墨白焰继续盯着他,冷冷的问道:“你也是这样喜欢一个叫锦溪的女人吗?” 第224章 狼狈之极 第224章 狼狈之极 这句话一出,毫不意外,他的脸在她看的清的情况下变色了。 “你怎么知道锦溪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提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他的神情立刻就变得严肃而又紧张。 墨白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管的着吗?墨无暇,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 “对于你,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凤长漓看着她,很是认真的说道。 他永远不会骗的人就是苏锦溪,也就是现在站在他眼前,却将他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墨白焰。 墨白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这个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根本不可信。 见她真的要走,凤长漓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急声道:“不许走,你就算走,也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墨白焰一转头就看到他紧紧地拽着自己手臂的手,抬眼皱紧了眉头看着他:“松开。” 声音很冷,若是平常,凤长漓肯定识趣的松开了,可是这次他着实不敢。 他怕他一松手,她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那两年里的孤寂生活,他过够了,在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他连一分钟都带不去。 曾经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抓也抓不住,他必须把握好现在的每一天,每一时刻。 墨白焰反手就扔掉了他的手,脸色极为不耐烦,似乎又发火的前兆。 凤长疾走两步,挡在门前,不让她走。 “墨白焰,你要相信我,我对你,从来不会说假话,为什么你不信我?” 他大声说道,双手猛的抓住她的肩膀,双眼深邃的像一滩水汪,让她分不清真假。 “起开,我不想动手。” 墨白焰给他最后一声警告,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妥,不要逼她动手。 墨白焰的反抗在凤长漓的眼里根本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墨白焰不相信他。 她似乎很厌恶他,一丝一毫的信任都不肯给他。 他心里恐慌到了极点,他可以没皮没脸的跟着她,就算是她想不起来自己也没关系,他会使尽浑身解数让她再次爱上自己。 可是她厌恶他,甚至怀疑他,这一点让凤长漓很不能接受。 “为什么?”凤长漓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张开口就是这句。 其实他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他出现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始终将他当成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凤长漓被她推的后退了两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这句话的风格实在太像苏锦溪的说话了,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会将义正言辞的说这些话,只有她是大胆而又骄傲的。 她一直认为她身为女子的尊严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道歉,这才让墨白焰默默的惊讶。 这么一道歉,她那些停留在嗓子眼的那些刻薄的话似乎也说不下去了。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神情懊恼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墨无暇,我们的交情在这里就停止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得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干。” 话落,凤长漓猛地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直接反驳:“不行。” “凭什么不行?”墨白焰皱眉。 凤长漓朝着她走近了一步,墨白焰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凤长漓道:“你不能让我喜欢上你之后,就一走了之,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墨白焰听的眉头直跳,这关她什么事? 先不管他说的真假,就说他说的喜欢这件事,她又没让他喜欢自己,为什么要负责任? 他自己一厢情愿,还非要找个垫背的吗?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指着他,青着脸警告他:“我警告你,不要胡搅蛮缠。” 凤长漓主动走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后一脸温柔的说道:“我没有胡搅蛮缠。” 他指着她的心,目光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墨白焰,你能不能问问你自己的心,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的感觉吗?” 第225章 我就是你的信任 第225章 我就是你的信任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深邃,墨白焰被他短暂的吸进去了。 虽然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想的他说的那一句话。 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是是喜欢他的? 其实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那种感若隐若现,她自己也不能确定那就是喜欢。 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使命都让她无比的谨慎,这样的一个的男人,才情不缺,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为什么追着她不放呢? 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毒尾花? 事到如今,就算是他口口声声的说没有骗自己,她身处这个地位却不由得多想。 墨白焰心中一狠,伸手将他的推开,脸上寒冰越演越烈:“我不喜欢你。你接二连三的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喜欢你。” 听到她的答案,凤长漓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灰了下去。 墨白焰不忍再看,转而看向别处:“我希望你能分清什么是感激,什么是感情。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从不在乎什么感情。因为没有人能给我安全感,多一个人在我身边,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防备。” “或许你永远也不能明白那样的滋味,但是也请你不要将那点稀薄的情义弄得尴尬,江湖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日有缘再见,还是朋友。” 那种感觉他怎么能没有呢? 她消失那两年里,那些孤寂的夜里,他都是那么过来的。 放佛一睁开眼睛,她就会在眼前出现,所以根本不敢闭上眼睛,整宿整宿的失眠,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说完,也不去看凤长漓的神情,直接转身就走。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犹豫,斩断心中所有感情的嫩芽。 那个人的很多话她都不相信,可是她相信一点,一个人一旦把心交付出去之后,就会变得很被动。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是致命的危险。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她宁愿长痛不如短痛,她的人生不光的有墨无暇的出现,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司夜人生。 她干的是这个世上最危险在,最要命的活,万事都要很小心。 墨白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墨白焰,你真的那么讨厌我,那么的不相信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难掩失望。 不管是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是此刻在他的声音里,她听到那么一份感情,冲着这么一份感情,她于情于理都该回答的。 “像我们这种人,是不配有信任和喜欢这个东西的。”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凤长漓一个人,怔怔的站在房间里,脸色难堪不说,双目里难掩痛苦的神色。 墨白焰骑着马,从街市走了。 凤长漓从窗户里据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她就这样正大光明的从他身边离开了。 她说,她这样的人不配信任,不配有感情。 不,不是这样,他就是她的信任,他就是她的感情的全部。 她是西凉国的王永安王妃,本该是至尊至贵的人,不是亡命之徒。 他该告诉她的。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凤长漓。连忙起身下楼去追她。 …… 成荫外的大道上,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快速的追赶着。 墨白焰留心察觉了身后的动作的,眉眼里全都是怒意,一张脸铁青。 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一见钟情,真的能为那个人豁出命去吗? 原本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愧疚,可是这会,却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爱的人是那个叫锦溪的女人,他自己也承认了,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女人呢? 还是在她的身上,能看得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所以他才这么不惜代价跟着她。 他肩膀上还有伤,这样骑马只会让他的伤口裂开,甚至让刚刚有所好转的伤情又再次严重起来。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话? 她不会喜欢人的,更加不会像他一样为人豁出命去。 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以命相待的人只有司夜。 她勒马停下,调转马头与他对视,目光冰冷至极。 “墨无暇,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不要在跟着我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 似乎是为了映衬这悲伤的情景,大雨说下就下,天色一下就黑了半边。 凤长漓反手拽着缰绳,神情不改的看着她:“你说你不配有感情,不配有信任,那么这些东西我给你好不好?” 他无视她冷漠无情的话,直接说道。 这大声嘶吼的声音让墨白焰有些许的动心,他的眼神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执着。 越是看到他这样情深,墨白焰就觉得自己心中那个猜想的是对的。 他果然是在自己的色号你撒谎能够看到别人的影子,否则不会这样的偏执。 可是她墨白焰从来不适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这样带着别人印记的东西,她就算是狠心扔到也不会要。 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彼此两个人的衣服,她额前的黑色发丝的紧紧的贴在娇俏的脸颊上,让那张小脸愈发的娇小,也愈发的冷冽。 她目光深沉的盯着凤长漓,心中冷意陡升,薄唇亲启,一字一句的说道:“或许你的情义是真的,或许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我拒绝接受。” 凤长漓的神情一下僵住,可过了没一会,他又面前的笑道:“没关系,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管你接不接受,但做不做是我的事情。” 他依旧不放弃,墨白焰实在觉得自己跟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转而调转马头,扬起了的马鞭,不顾天上倾盆大雨,朝着前方不断的奔去。 凤长漓也紧跟身后,为了追赶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年前,他不再她的身边,而让她失踪。 这一次,他再也不用放手。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定站在她的身边。 第226章 别离开我 第226章 别离开我 大雨滂沱,两个人骑马狂奔的速度,却丝毫都没降下来。 凤长漓的身上有伤,此时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他额头冷汗顺着雨水一道滑落,就连睫毛上都是雨水,即便眼前水雾迷蒙,他也不愿意放弃。 墨白焰实在厌烦,身后马蹄声踏踏,扰乱她的心扉,让她总是沉不下心来,让她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 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绝情的,难堪的,她都说的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墨白焰心下一狠,猛的抽出鞭子,身体往后一扬,一鞭子狠狠朝着身后抽去。 凌厉的鞭子呼啸而来,雨水都被这鞭子挥舞的朝他迎面溅来。 凤长漓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躲了,被她一鞭子狠狠的打在手臂上,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掉落。 “噗通”一声,溅起水花无数。 凤长漓捂着自己火辣辣的疼肩膀,想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可是站起来,身子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雨滂沱而下,凤长漓绝望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悲从心来,朝着她离开的背影试镜的吼了一声: “墨白焰……” 声音凌厉而又嘶哑,其中的悲情仿佛能震动这天地。 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给他一点信任? 追不动,也不知道她下一个目标会去哪,这一次跟丢了之后,下一次相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场景? 想到这些,凤长漓咬牙坚持站了起来,朝着马蹄的方向徒步,一步一步艰难的追了过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睁着赤红的眼睛,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去追。 墨白焰原本挥着的马鞭,因为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给震得无法下手。 想到那天,他扑过来,为她挡的那枚暗器,再想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墨白焰的心陡然疼了一下。 手上一紧,奔驰的马就停了下来。 她伸手捂住了胸口,那里很疼,很疼,那种不知名的痛楚都要让她的心口快要爆炸了。 她缓慢的下马,看着身后已经被她甩的很远的方向,不禁望出了神。 他是不是不会放弃,是不是依旧还在追? 心口不由自主的担心,心里还没做下决定,就已经身体力行的往回走了。 或许会失望,或许会心痛,可是已经往回走了,可是心口却没有后悔二字…… 走了一段路,她看见那个走的颤颤巍巍的身影,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身上的伤没好妥不说,刚才又挨了她一鞭子,这会简直虚弱到不行。 身上干净的衣服此时已经全部染上污泥,整个人狼狈到不堪。 他压根就抬不起头往前看,所以也就没看到他希翼中的那个希望。 一脚踩进了深坑里,顿时整个人都往前栽倒。 噗通一声,狠狠的摔进了水坑里。 墨白焰顿时就朝着他疾步跑来,眼中不知不觉的带了眼泪,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凤长漓觉得自己爬不起来了,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睁着眼睛看着阴霾的天,豆大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混着他的眼泪一起流下。 那短时间的甜蜜与这段时间的纠葛全部夹杂在其中,他想的心都疼碎了,失望绝望,统统的涌上心头。 想到她决绝的表情,凤长漓恨不得去死。 就在他要听天由命的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他梦寐以求的脸。 墨白焰将他扶起来,最起来坐了人起来。 凤长漓呆呆的望着她,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也不禁伸手就去抹她的脸:“我没有做梦吧?”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墨白焰的心又抽疼了一下。 这一刻,墨白焰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碎掉了。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心里头的感觉已经逐渐明朗,她似乎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事实证明,她已经爱上这个并没有认识几天的男人。 不,或许是喜欢而已的。 墨白焰想扶他站起来,耳边却听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声音。 是脚步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是杀手!” 他在她耳边声音极小的说道,不过此刻他却赶到深深的绝望,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杀敌了。 勉强站起来,不知道能不能自保。 “我不会让让你死。”墨白焰随后一声沉稳的说道。 她将鞭子紧紧的握在手里,既然心中已经确定了几分心意,那她就不会在犹豫不决了。 凤长漓咬牙坚持站了起来,站在墨白焰旁边,虽然腿肚子都在发抖,可是他面上的气势却很足。 光看他的脸。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很快,那一帮人就现身了,足足有十几个人。 “将身上的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看着他们的装扮,墨白焰就笑了,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原来十几个盗贼。 墨白焰废话不多说,挥舞着鞭子就冲了上去。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他们又撞上了枪口,那就不要怪她很辣无情了。 这几个盗贼的手脚功夫不错,可是放在的墨白焰的手边,却是不值得一提的。 根本不用凤长漓出手,她一个人不一会就解决了。 最后,那个长得难堪的头头跟墨白焰下跪,说他有眼不识泰山,求了她放了他。 墨白焰直接一脚踢到他的胸口,顿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男人口吐鲜血,倒在水泥地里,溅起水花一片。 第227章 天雷勾地火 第227章 天雷勾地火 墨白焰一脚踢碎那人胸骨,看着他痛苦的扭来扭去,一点都不解气。 她准备一鞭子解决他的痛苦,凤长漓拉住她的胳膊。 “我们走吧。” 此刻雨势也小了起来,对于这些强盗,完全没有必要在纠缠下去,他看的出那男人挨得一脚,已经命不久矣,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既然这样,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体力呢。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寻找落脚点。 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本来已经擦肩而过,却不想它停了下来。 墨白焰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暗自戒备。 却不曾想,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人是熟人。 是在城中与她抢铃铛的那个女孩的哥哥。 …… 他们在外有个小庄园,环境很好。 墨白焰携着凤长漓应她之约,暂且来这里养伤。 “这里怎么会有一道疤?” 在祁连山脚下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可是刚才他看见了。 一寸长的刀疤在的小腹上,像蜈蚣触角一样可怖痕迹。 这个疤痕毫无疑问是这两年添的,他征战多年,受过无数的刀伤,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刀口究竟有多深,才会有现在的痕迹。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眼眸里已经恢复了清明。 “墨无暇,不要问,你我都不要问对方的事情。就这样淡淡处着就好,如果那一天,彼此互相腻味了,就自己离开,不要有人任何的牵绊。” 墨白焰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她虽然待他有所不同,但是她永远不可能像正常女人一样,对一个人付出全部的信任与感情。 “好,我答应你。” 见他答应了,墨白焰松了一口气。目光看着屋顶,脑中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想问了,我会如实告诉你,但是请你一定相信,这个世上我唯一不会骗,也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为什么,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好。” 墨白焰一怔,心口就像是被人用石锤狠狠的砸开了,内心充满震动,一股热流顿时就四处蔓延的涌了进去。 虽然这样的话很虚无飘渺,但是她就这样相信了。 这一句比那一句我爱你,要来的珍贵的多。 可能她孤寂惯了,一向都是靠自己,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这是她不想承认,却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过问对方的过去,也不过问将来,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这样墨白焰的心中更容易接受一点。 他身上刀疤,他的身份,还有他名字的真假,她都不会问。 她喜欢上的这个男人叫墨无暇,三番四次救过她的命,是在她空白回忆里从第一次闯进去的男人。 第228章 原是最美的爱情 第228章 原是最美的爱情 走出房间,绕过长长回廊,就看见那个女孩坐在院子中间在哄着一个小孩玩。 她叫灵珠,她哥哥叫少翎。 他们两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的隐晦。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宝祥,是他们俩的儿子。 一个永远无法正大光明站在人前的孩子,还有无法大白于天下的纠葛感情。 墨白焰缓缓的走到她身边,宝祥看见了陌生人,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高兴手舞足蹈。 墨白焰的心,因为他而柔软。 将腰间荷包里的铃铛拿了出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的给他系在手腕上。 灵珠连忙拒绝:“姐姐这不是也要送人的吗?” 墨白焰没停下,还是将铃铛系在了宝祥的手腕上。 “那个孩子和他一样大,看见他就会想起他,送给宝祥也是一样的。” 灵珠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墨白焰毫不在意。 倒是宝祥见手上有了新的东西,就笑的直摇手,听到里面会响,就拼命的摇手,玩的不亦乐乎。 “你把宝祥一个人放在这,不觉的委屈吗?”墨白焰问道。 她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可是看着软软小小的孩子,她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闻言灵珠的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那能怎么办?白焰姐姐,你也知道,我和少翎哥哥永远不可能站在人前。” 她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庄园,苦笑里又泛着一丝甜意:“这个庄园是两年前,少翎哥哥特意为我和宝祥建的。虽然不大,可是每一处都是他用了心的。他知道我最喜欢钴蓝,便在院子里种满了钴蓝,就连长廊上的雕刻都是钴蓝的模样。我和宝祥不需要什么名分,有他这样待我们就足够了。” 起初见灵珠,以为她是一个娇俏而又蛮横女孩子,被人宠坏了。 可是没想到,那所有骄横都不过是面具罢了,都是为了掩饰她心里不能的言说的悲哀和痛楚。 宝祥伸出嫩白的手想跟她玩,灵珠把自己的手递给他宝祥,宝祥玩的很开心。 不一会,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母子两个笑起来,更像姐弟,而非母子。 她远远的看见了那个叫少翎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一听到她们两个人的笑,一脸的冰霜就柔和了起来。 在他的眼里,身边的这两个人似乎是他的一切。 墨白焰识趣的走开了,她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聚时光。 “少翎哥哥,你看宝祥在笑。”灵珠一转头就看见了少翎,然后跟他邀功,整个人笑的像一朵花一样的灿烂。 少翎没说话,含笑走走到她身边,然后在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灵珠虽然在笑,可是红晕依然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朵。 少翎从小木车里抱起了宝祥,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 宝祥高兴跺脚,笑声更大了。 墨白焰远远的看着,目光中竟然带了一丝羡慕。 不管大人如何,在宝祥的眼里,他的身边始终有恩爱的父母。 而司夜……只有她一个人。 连她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更别提司夜了。 “我以为你又走了。”他闷声说道。 再一再二不再三,但他实在被吓怕了。 墨白焰转过身,目光冷静的看着凤长漓:“墨无暇,我希望我们之间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 凤长漓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她:“话是这样说,但是也清允许我害怕一下。” 墨白焰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这是什么理由,堂堂的一个大男人还会被吓着吗? 她发现凤长漓的脸皮一旦厚起来,那真是比城墙都厚。 不过,她竟然也不厌烦,竟然还能被他没皮没脸的逗笑了。 凤长漓与她两个人靠在窗台上,目光远远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三口。 这个别院建的很隐秘,只有一条小路能找到这里来。 少翎是杨家堡的少主,是老少主收养的儿子。因为老少主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为了杨家堡能延续下去,不给心怀不轨的旁系亲人给夺了去,他的身份永远是个秘密。 对外,杨少翎是老少主的私生子,而灵珠则是他的亲生女儿。 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妥当的很,可是老少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收养的儿子会爱上自己的女儿。 少翎的身份是一个天大秘密,为了杨家堡,老少主只能棒打鸳鸯。 老少主死的时候为灵珠说了一门亲事,眼看成亲在即,那个男人突然退了婚。 老少主查出的是杨少翎做的手脚,顿时就气死了。 杨少翎一直没娶妻,灵珠一直没嫁人。 两人一直这么牵绊着过着,直到宝祥生下来,儿子不能留在杨家堡,只能在外面建了院子,将他放在这。 可能有人会觉得灵珠傻,没名没份的跟着杨少翎的身边。 可是在她的眼里,杨少翎和宝祥就是她的全部。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他们两个重要。 “我觉得他们很幸福,最起码能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听墨白焰简单的叙述完,凤长漓目光深长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他心中永远的痛,就是两年前,他没有守住他最爱的人。 让她在外面吃尽苦头,无依无靠。 想到这些,心口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肉一样。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心中却默默的赞同他的说法。 这个世上很多的人并不需要什么身份和地位,只要两个人有一份爱,天涯四海便能为家。 想着,她靠在身后的人的身上的重量便加重了一分。 这份依靠谁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趁现在,就好好的享受一番也不错。 第229章 前因后果 第229章 前因后果 凤长漓在山庄呆了几天,其间墨白焰几次提起可以离开了。 他总是有理由不当回事,赖在庄园不走。 毒尾花已经让她制成了药丸,墨白焰倒也不怎么着急。那个人曾经对于她说过,就算是毒尾花拿回去了,差不多也要放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给司夜用药。 算算日子,她和墨无暇撒滚打泼还能玩上半个月的日子。 她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两个人该何去何从。 他知道司夜存在,但是她并不会让他见司夜,这是他的底线。 灵珠这段时间也有空呆在山庄里,倒是杨少翎因为杨家堡的事情先回去了。 她和下人呆在山庄里带宝祥。 墨白焰留下,正好跟她凑个伴。 “白焰姐姐,少翎哥哥说江湖很危险的,是吗?可是我看你就好潇洒呀。” 和灵珠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和天真的女孩子。 她被杨少翎保护的很好,不涉江湖事,只要安心带好宝祥,在他的羽翼下好好的活着就成。 她脸上的笑意是出自真心的笑,虽然他们之间的身份让她很困扰,可是大多数都是甜的。 “他说的对,江湖上是很危险。刀光剑影的厮杀,残忍的很。”墨白焰看了一眼灵珠,忍不住笑道:“你少翎哥哥把你保护的很好,他一个人承担了杨家堡所有的事情,你有一个很好的夫君。” 听到她说的“夫君”二字,让灵珠愣了一下,然后瞬间红了脸颊。 在外人面前杨少翎永远是她的哥哥,没有人会以为他是她的夫君。 他会懊悔,他会自责,因为他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外人只能认为她是他的妹妹,而不是夫人。灵珠了解他,所以只叫他少翎哥哥。 突然被人承认了,她的心头有些雀跃。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能这样一直坚定不移的呆在他身边。”墨白焰看着她,很真诚的笑着说道。 昨天因为杨少翎的缘故,她们并没有深谈。 今天坐在一起,话也多了起来。 灵珠虽然已经是孩子她娘了,可毕竟还是个年纪不算大小姑娘。她才不过二十岁,生命里出现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个杨少翎。 所以他就是她的天,她唯一的依靠。 灵珠自幼丧母,他爹对娘亲一往情深,并没有续弦。就算是家业要传,也是从外面收养了一个孩子。 灵珠四岁的时候见到八岁的杨少翎。 他爹说,以后他就是她哥哥了。 灵珠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哥哥,杨少翎紧抿着唇突然就笑开了。 两兄妹的感情很好,杨少翎从小就很疼灵珠,宠着她,惯着她,无论做什么都依着她。 因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份温暖。 让他局促不安的心落了下来,变得踏实。 杨父接他回到杨家堡,便教他武术,要求很严格。 每当他做不到要求被罚的时候,灵珠总是会哭着求他爹,让他不要罚了。 也会趁着她爹不注意,偷偷的拿饭给他吃。 那些回忆如今想来都是甜蜜的瞬间,是别人永远不能体会的美好。 杨少翎十三岁的时候知道了真相,他并不是杨家堡的亲生子。 纵然以前也不相信,可是那一年他是亲耳听见杨父在灵珠娘亲的灵位前说出口的。 得知这个真相,杨少翎并不失望,心中反而很庆幸,甚至涌现出狂喜的心情。 十三岁的时候,他看灵珠的眼神和心情就不一样了。 后来他告诉灵珠,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在惦记她了。 灵珠咯咯直笑,并不相信,后来,她才彻底的相信。 灵珠十五岁的时候,提亲的人已经上门了。 十九岁杨少翎此时已经在接管杨家堡的事情,他将那些意图给灵珠说亲的人给赶了出去。 对杨父说,灵珠还小,在留两年。 杨父也以为他是太疼灵珠了,也就同意了,事情爆发在一个午后,灵珠跟他无意间谈起了这个话题。 谈到了以后的生活,要嫁给另一个人做妻子。 灵珠的话没说,杨少翎的脸色就已经变黑了,他实在不能容忍,从灵珠的嘴里谈论出别的男人。 他拉着她大步走进书房,将她抵在墙壁上开始吻她,灵珠吓坏了,连忙推开他。 然而她越反抗,杨少翎就越是不松手。 直到她哭着叫他哥哥的时候,杨少翎才幡然醒悟。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他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不想当她的哥哥。 灵珠不信,杨少翎便想尽了法子让她相信。 得知真相的那天,灵珠失魂落魄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哄她开心,杨少翎借故带她出去玩。 杨父身体每况愈下,最担心的就是灵珠与杨少翎的感情。 在得知杨少翎想法设法的毁了那桩婚事之后,杨父气的病情加重,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杨家堡,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上。 出于杨父多年的教养之恩,杨少翎答应了,并许诺,绝不会让杨家堡招人惦记。 但是信守这个承诺的同时,他就必须放弃与灵珠的婚事。 二者不相得,便一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第230章 一切因为我爱你 第230章 一切因为我爱你 墨白焰听完了整个故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灵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好奇看向她看的方向。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不禁问道:“白焰姐姐,你在看什么?” 听到灵珠的声音,墨白焰彷如入梦初醒,她回神,看着她笑道:“没看什么。” 她不会告诉他,她是羡慕她的。 她年纪小,没有涉险江湖,可是她有一份让她感动的感情。 而她什么都没有,在那空白的二十多年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父母,甚至有没有兄弟姐妹,她统统都忘记了。 墨无暇,是她有限记忆力的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灵珠说的那份牵绊和激动。 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让她留恋,舍不得离开。 “白焰姐姐要是不嫌弃,在就这庄园多住些日子吧。”灵珠浅笑着说道:“正好的,我也有伴了,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整天和宝祥大眼瞪小眼了。” “你少翎哥哥不带你回镇里吗?”墨白焰问道。 灵珠苦笑道:“少翎哥哥每次送我回庄园的时候,就是他出门办事的时候,多则两个月,少则也要半个月。哥哥说杨家堡里值得人惦记的东西,难免会有人胆大包天的去偷。他怕伤着我,所以他一出远门就会把我送到庄园里来。这里没有人知道,而且守卫森严,他也放心些。” 闻言墨白焰赞同的点头:“他想的很周到。” 若不是她坐着她们的马车来这里,她也寻不到这个地方来。 “你哥哥,懂一些奇门八卦是吗?”墨白焰问。 灵珠惊愕的看着她:“白焰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过啊?” 墨白焰笑了笑:“这个不用你说,这个庄园一看就知道,尤其是外面的八卦阵,一般人闯不进来,这才是你的少翎哥哥最心细的地方。” 不能闯进来的人不用怕。 能闯进来的人,怕也没用。 杨少翎的心思真是细腻到可怕,他从不给别人伤害灵珠一点机会。 杨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没有道家庄有实力,但杨老堡主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在江湖上颇有名望。 杨少翎少年护堡,也算是少年有为。既然是江湖上行走的人吗,自然少不了得罪几个人,所以杨少翎才会十分小心翼翼。 可见,灵珠真是让他疼到心尖上的人,一点意外都不允许发生。 其实听灵珠说起杨少翎的口气,他们到底有多相爱。 不然也不这样舍不得放手。 “白焰姐姐,你用不着羡慕我,你身边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人吗?”灵珠笑着打趣她,不能光让人笑话她呀,她也要还击回去。 墨白焰一愣,脑海里瞬间的想起了墨无暇的脸。 想着,她与墨无暇岌岌可危的缘分,她的嘴角拐着一丝苦笑:“灵珠,你知道吗?纵然老天对你略有不公,让你不能入常人一般嫁人生子,可是你已经了一份很珍贵的情义,你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毋须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你和你在意的人开心就好。” 灵珠点点头,赞同道:“谢谢白焰姐姐宽慰,我一直都知道的。” 看她的神色,笑的很开心,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 这一次杨少翎没有出去多久,才不到几天就重新回了庄园。 虽然他对灵珠依旧是和颜悦色,如沐春风,但是墨白焰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晚上灵珠的吃过晚饭后,带着宝祥去睡了。 而杨少翎却坐在院子里,久久沉默。 最终凤长漓走了出去,杨少翎对他们有恩,如是他们能帮上忙的,绝对不推辞。 墨白焰站在窗口前,远远的看见两个人谈的很愉快。 男人跟男人之间谈话,更能解决问题。 谈话的时间很长,墨白焰坐在桌子上险些都要把茶壶里的茶喝干净了,他才回来。 “情况怎么样?” 他刚落座,墨白焰就立刻问道。 闻言凤长漓摇摇头,道:“这件事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只是他选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罢了。” “为了灵珠?”他话落,墨白焰立刻问道。 凤长漓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江湖上有名沙家帮的帮主女儿看上的杨少翎,沙家帮想和杨家堡联姻,这件婚事原本是极好的,不过杨少翎想也没想就直接给推了。牵红线的人本来就是族亲,他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族亲当然不干了,联合沙家帮的人造反。” “他们想换堡主?”墨白焰点出关键。 凤长漓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来杨少翎行事独特且果断,杨老堡主去世之后,他非但没让杨家堡没落,反而比以前更辉煌,相比之下这些族亲没沾到半分便宜,自然心生不满。” “心里面不满,那就挖了他的心。”墨白焰顿时就拍板说道。 她最厌恶这样的人,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想着算计自家人,甚至不惜内讧,让外人占便宜。 墨白焰撇了他一眼,嫌弃味道不言而喻。 真当她傻吗?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会答应吗? 杨少翎回房之后,本以为灵珠已经休息了,却没有想到她正坐在床边等他,宝祥在一边的小床上睡的正香。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灵珠的身边。 灵珠看着他,脸上显出担心:“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她并非蠢顿,这次他回来,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哥哥,你不能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哥哥都想你了,灵珠想不想哥哥,嗯?” 第231章 上次的体验很美好 第231章 上次的体验很美好 为了尽快的解决这件事,凤长漓第二日就让杨少翎带着他们回杨家堡。 杨少翎想让灵珠留在庄园里,可是她不想在这里呆着,央求他带着他一起回去。 几番劝说下,灵珠撇着嘴不说话,可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盈满了泪水。 杨少翎叹了一口,刮了刮她的鼻尖,很无奈的说道:“你真是我的小祖宗。” 此次回城,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 杨少翎骑马带着灵珠,两人同乘一匹马。 凤长漓很是羡慕,可是这个提议还没说出口,墨白焰直接上了马。 马鞭一挥,迅速的奔腾而去。 凤长漓只能紧跟在身后。 “你笑什么?”杨少翎本想走的,可是看见她乐的像只小老鼠,不由的疑惑的问道。 灵珠看了他一眼,不禁笑道:“哥哥看,白焰姐姐和墨无暇像不像一对斗气冤家?” 原来她是在笑这个,杨少翎不禁无奈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一整天都在看什么呢?我们走了。” 晌午简单的在一个凉亭吃了一点干粮之后,继续赶路。 近子时的时候赶到杨家堡,因为提前得知了消息,早就有下人在门口迎接了。 墨白焰注意到了,从踏进杨家堡的时候,在外人面前,灵珠就刻意的和杨少翎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从骨子里都透着尊敬。 灵珠告诉墨白焰,即便杨父去世,杨少翎也没有正大光明的搬近她的房间,两人独处的时候,从来不要下人在一旁出现。 杨家堡后院伺候的下人很少,前院的都是些打杂和看护。而且杨少翎每隔两年都会把杨家堡的下人不动声色的换一遍,全都打发到别的偏远的地方,不允许在同一个城镇出现。 他如此谨小慎微的守护着那份感情,墨白焰不会觉得他多余,她只会觉得灵珠是个很有福分的人。 坐在一边凤长漓看不得他们这么亲密的样子,自己也给墨白焰夹了许多的菜,他还要夹的时候,墨白焰按住了他的筷子。 “别这么幼稚。” 一句话顿时让灵珠抽笑不止,杨少翎看了她一眼,眉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好吃饭。” 有了他的话,灵珠这才收敛一些。 而凤长漓被墨白焰这么冷冷的盯着一眼,讪讪的收回筷子,安静的吃饭。 杨少翎早就安排好了客房,但凤长漓背着墨白焰只要了一间客房。 等墨白焰回房的时候,他厚着脸皮也跟了进去。 墨白焰皱眉看着他,冷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在庄园里厚脸皮就算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跟来? 但是面对墨白焰的强硬,凤长漓二话不说,直接关上了门。 “我不回,你在哪,我就在哪。” …… 灵珠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之后坐了许久,无法睡下,也睡不着。 没过一会,屋中响起一声轻微的声响。 灵珠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与他的房间一个道围墙,他住在前院,她住在后宅,为了进出方便,杨少翎特意做了暗格。 “怎么了?”杨少翎关心的问,今天骑马赶了一路了,怎么不累呢? 她连忙摇头:“不要,都没事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杨少翎还是伸手帮她揉腿。 “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你真的别瞒着我。”这一次他这么紧张,灵珠就直觉似乎跟她有关。 他越是不说,她就越是疑惑和担忧。 “灵珠,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这一辈子,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娶别人。” 闻言,灵珠顿时就呆住:“是……是族亲的人逼婚了吗?” 杨少翎今年二十多了,又是杨家堡的少主,大好的青年才俊,自然许多的人都想嫁给他,也想和杨家堡联姻。 自他成年,已经推拒了很多桩亲事。 也为此得罪了不少的族亲。 这一次,对方很难缠。 她很想乖一点,大方的说让他娶一个,就算是做做样子,给那些人看也好。 可是她说不出口,别说娶了,就是他多看一眼别的女人,她都觉得难受。 知道她肯定又伤心了,杨少翎连忙解释道:“以前的都解决了,现在也能一样解决,你只管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问就好。” 灵珠乖乖的点头,只希望这次的风暴能尽管过去。 第232章 芦花母鸡 第232章 芦花母鸡 竖日,还没等灵珠准备好,族亲的人得知杨少翎回来之后,就主动登上门了。 这一次,上门的自称大伯母。 族亲的想法肯定是一边安抚,一边策划造反。 这个大伯母也聪明,知道找杨少翎肯定是会碰一鼻子灰,所以就干脆直接去看灵珠。 下人来报的时候,杨少翎本意是不让她见得。 这人来肯定是没撒好事,到时候又叽里咕噜的说上一大堆,回头灵珠肯定会多想。但是灵珠要见,终究是族亲,目前还没有撕开脸皮,人家都上门了,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 与其让对方把理全都占完了,还不如她主动跟她磨一会嘴皮子。 为了不让灵珠受欺负,墨白焰刻意坐在灵珠的旁边。 大伯母见了灵珠,就是一副亲热的不得了的样子,一口一个小珠的叫着。 灵珠见了她还算尊敬,浅笑着让她坐下。 大伯母自诩尊贵,穿金戴银的裹了一身,不过在墨白焰看来,她那身华贵装扮跟一只肥硕的芦花母鸡没什么区别。 寒暄两句之后,大伯母就看了一眼墨白焰,不禁问道:“这位姑娘是?” 灵珠接口道:“这是我白焰姐姐,她上门做客玩几天的。” 墨白焰点头之交,并没有打算说话。 大伯母看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当即说道:“你妃琳姐姐也很想你的,改日我让她来杨家堡陪你可好?” “那怎么行?妃琳姐姐不是在帮家里管账,她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搅了。再说我哥哥也忙,我身子也不好,经常往医馆去跑,招到不周到不说什么了,要是这一身的病气过给妃琳姐姐了那就不好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那大伯母顿时就拿手帕捂了嘴,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虽然不动声色,却教一旁的墨白焰看了一个清楚。 她都懒得在看她第二眼,直接从桌子旁拿了一杯水递给灵珠。 灵珠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来喝了。 喝了水,这才好些。 大伯母再也不提,将她堂姐妃琳送来杨家堡的事情。 不过她转而又说道:“对了灵珠,你也这把年纪了,可有看的上男子?要是有,你给大伯母说一声,大伯母给你做主,你这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 闻言,墨白焰皱紧了眉头。这大伯母还真是闲事管的宽。人家没出嫁,又没吃她家的大米,她真是会瞎操心。 而灵珠则是白着脸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大伯母,我哪有妃琳姐姐好福气。我这不中用的身子一年四季都少不了药罐子,哪家好公子能娶我?大夫说了,我这身子骨,恐怕是生不了孩子了。” 灵珠看着大大咧咧的小姑娘,谁知道装起来还挺像,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真真的让人看着可怜。 要不是见过宝祥,就连墨白焰也要被这演技给骗过去了。 “诶呀,灵珠,这都是命,你也别太伤心了。”大伯母虽然嘴里说着宽慰的话,可是脸上却是一点伤心表情都没有。 不过她这话,听的墨白焰想把她给打出门。 还好灵珠这是装的,要是真的这样的薄命,被她这么一刺激不得伤心死。 灵珠装着抹两滴眼泪也就算了,没想多伤心。 不过大伯母看了一眼墨白焰,不由得心生不满:“小珠,我跟你还有话要说呢。” 她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但是灵珠却在装傻:“大伯母你说吧!” 她那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的大伯母有些生气。 她又看了一眼墨白焰,扯着脸皮子僵硬的笑道:“这位姑娘,我和小珠有些话要说。” 墨白焰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罢。” 她不动,也装作没听懂她弦外之音的意思。 小珠也是一脸“真诚”的看着她:“大伯母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伯母心头一抽,当下也不顾什么脸面了,当下遍说道:“你大伯给少翎说了门极好的亲事,是沙家帮的大小姐,这沙家帮……” 说着她看了一眼灵珠,摆了摆手,道:“这江湖上的门派说了你也不懂,总是就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你哥哥硬是给推了。灵珠,你哥哥也不小了,你这当妹妹的也要劝一下,别让他那么拼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灵珠故作惊讶:“前一段时间的我又去养病了,我都不知道这杨家堡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诶,灵珠啊,你真是要好好劝劝你哥哥。你说偌大的杨家堡,救你们兄妹俩孤零零的,你大伯也不放心。他老想着帮你哥哥出一份力,可你哥哥敖强啊,硬是自己扛着,你看看,现在了也没有成家。” 大伯母一脸遗憾,看着像是在可怜她们兄妹俩,可是嘴里眼里,处处都透着算计。 好在灵珠不傻,杨少翎并不弱懦。 面对内忧外患的情况,硬是全部撑起来了。 “大伯母,我哥哥的事情我一向管不了。我多说一句都会遭到训斥,他让我好好养病,其他不要瞎操心……” 说着灵珠的表情很低落,大伯母看着她这个‘懦弱’又‘可怜’的模样,不禁露出嫌弃的眼神。 说了没两句,大伯母实在说不下去了,起身就走了。 灵珠留她吃饭,谁知道刚说话就气喘的不行,大伯母吓得赶紧走了,生怕被传染上了一样。 看着她走了,灵珠噗次一声笑的乐不可支。 很多时候,装病就是很厉害的挡箭牌。 “大伯母这个人很贪,早前想把她女儿妃琳往王公大臣里送,谁知道送的不合适,碰了一鼻子灰。” “是吗?她还想当贵妇人。”墨白焰好奇的问了一句。 灵珠笑道:“什么贵妇人,人家想当皇亲国戚呢。原本是托了人将妃琳姐姐的画像送给战神王爷凤长漓,谁知道画像拿到王爷面前被撕了不说,那送画像的人也被处决了。” 墨白焰冷笑道:“难道她不知道,这个战神王爷痴情的很,对那位生死不明的王妃念念不忘吗?” 第233章 帮人帮到底 第233章 帮人帮到底 闻言,灵珠也笑了,讥讽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以为妃琳姐姐漂亮,想着迷了战神王爷的眼睛,然后一步登天呗。” 她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画像没看见,谁知道还把送画像的人给搭进去了。 “我看她的意思,是一家子都想吞了杨家堡。”墨白焰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灵珠叹了一口气道:“这说起来都是我爷爷造的孽,这个族亲跟我爹并不是亲兄弟,但当初我爷爷却硬是让他们一家入了我们家的宗祠。不是亲的,也就成了亲的了。这杨家堡是我爹和我娘的心血,所以绝不可能落在他们手里。” “好在当初我爹早有防范,这些年如果没有少翎哥哥,我都不敢想我的日子会有多艰难。大伯母那一家,要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为了蝇头小利,使出的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灵珠一脸感叹,这些年她被保护的太好了。 大伯母走了没过一会,杨少翎和凤长漓就过来了。 凤长漓手里拿了半张面具,正好遮住他的眼睛,他带着面具,跑到墨白焰面前邀功:“你看这面具好不好看,我以后就带着面具跟在你身边,给你当手下使好不好?” 墨白焰撇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随便。” 他就当她是默认了,直接带上了面具。 “怎么样?那个女人有没有说很难听的话?”那个女人指的就是大伯母,不过杨少翎一向不叫称号,直接那个女人称呼。 在他眼里,只要是对灵珠不好的人,对她说难听话的人,他丝毫不会给面子,绝对马上立刻扫地出门。 灵珠朝着杨少翎笑:“没有啊,都被我挡回去了。大伯母还说要让妃琳姐姐来住呢……” “做梦。”话没说完,杨少翎就一脸嫌恶:“那个女人敢来,我绝对绕不了她。” 灵珠笑嘻嘻的接口道:“我没让她来,大伯母一听说我有病,就不敢让她来了。” “灵珠真聪明。”杨少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李妃琳那个女人在杨少翎的眼里就是恶毒,她从小就喜欢欺负灵珠,将自己干的坏事全都推到灵珠的身上,借以强调她的乖巧听话,而灵珠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杨少翎很小的时候,就不待见杨妃琳。 长大了,她依旧是一副心机颇深的样子,动不动就玩些小手段,更是让杨少翎讨厌。 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灵珠是天底下最简单的女人。 “恐怕这次大伯母无功而返,大伯很快就会上门的。”灵珠忧心忡忡的说道。 闻言的杨少翎道:“沙家帮的掌上明珠在他家里做客。” “还真是不死心。”墨白焰冷哼一声道:“这样吧,杀了那个掌上明珠,嫁祸给那个芦花鸡。” “白焰姐姐,谁是芦花鸡啊?”灵珠表示很疑惑。 墨白焰道:“就是那个所谓的大伯母。” 闻言,灵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想想大伯母的穿着,再看她走路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走路带风的芦花鸡。 灵珠笑了,杨少翎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他转而说道:“这是下下策,到时候沙家帮会牵连杨家堡的。” “你还真想过。”凤长漓一语道出其中关键。 杨少翎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彼时灵珠顿时惊得握住他的手,她很怕他会冒险。 杨少翎什么都没说,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 为了灵珠,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墨白焰不得不为杨少翎的深情折服,这样的感情难得可贵,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灵珠时时刻刻的牵绊这他的情绪,有时候不利于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那你想怎么办?”墨白焰问道。 杨少翎深深的看了一眼墨白焰道:“我在等,在等他们出手的那一天。我拿到了证据,会一举把所谓的大伯一家灭了,永绝后患。沙家帮的人若是识趣,我就不再追究,两家相安无事。若是他们想趁机占便宜,那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杨少翎想要的是师出有名,不为别人诟病。 墨白焰理解,他是为了死去老堡主的名声。 “若是两位有事处理的话,就先行离开吧,这杨家堡的事情,我还是能处理的。”杨少翎主动说着,这毕竟是杨家堡内部的事情,不想牵连别人。 闻言,凤长漓呵呵一笑:“不用,你的事情我们一定帮到底。” 墨白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转而看向灵珠,笑道:“我不能枉费了灵珠叫我一声姐姐,无妨,也就是多呆几日罢了。” “那如此,就多谢两位了。”杨少翎也不在客气。 “对了,那杨家大伯的地址在哪?我晚上去探访探访。”凤长漓顺嘴问了一句。 杨少翎笑道:“这种事不用去,他家没有什么值得探访的。” “这么说,你已经去过了。”凤长漓不禁笑了。 杨少翎道:“比自家院子熟悉,沙家帮的帮主可能也是老糊涂了,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帮手。” “贪财的人肯定不愿跟人平分好处,这样也是情况使然。”墨白焰接口道:“这沙家帮多年前与道家庄齐名,可是老帮主死后,他儿子不作为,将沙家帮没落了,真对上他们,杨家堡未必会输。” “姑娘说的不错,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退。”杨少翎坚定的心智很少见,这点连凤长漓都赞赏。 所以他才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他们。 看见杨少翎,凤长漓似乎就看到了自己。无论怎么样,他永远不会放弃苏锦溪的。 “就是不知道妃琳姐姐会不会参与其中,她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半晌,灵珠担忧的说道。 “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不用担心。”杨少翎不屑一顾。 那样的女人,最多也就只能忽悠一下那没有脑子的男人罢了。 灵珠也就是那么一说,她身边有少翎哥哥,她还怕什么? 他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也能帮她解决所有的困难。 有他在,便已经心安。 第234章 年少有成百家求 第234章 年少有成百家求 竖日,杨家大伯便找上了门。 不是为别的,就为了婚事。 不过这次上门的还有那个沙家帮的大小姐沙媛媛。 据凤长漓的推测,这个大小姐肯定是迷上杨少翎的风姿,沙家帮的第一首选,肯定是想要跟样家堡联姻,而非撕破脸皮。 如此,自然是能争取一下就争取一下了。 凤长漓自昨日起,便拿了面具在脸上带着,遮了大部分面貌,若非十分熟悉的人,旁人一眼是认不出的。 墨白焰没理会他这一举止,他或许是江湖上有些名号的人,凌云飞不认识他也就罢了,可让是熟悉的人忍了出来,他终日跟在一个女子的身边,恐怕有损德行。 不过墨白焰说过,对于两个人的身份,过往,一概不追问。 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这样淡然相处挺好的,万一有一天不合适了,就各自散了,谁也找不到谁,谁也不记恨谁。 杨少翎让灵珠呆在后院,灵珠乖乖的听话。 这个沙媛媛跟杨家大伯母可不一眼,她还是别引火烧身,给哥哥添麻烦那就不好了。 墨白焰随着杨少翎一起去了前厅,凤长漓就紧跟在她身边。 没过一会,下人将一行人引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不是很高的男子点头哈腰的在前头,其后跟着两个穿着薄纱长裙的两个女子,一个薄纱蒙面,一个将漂亮的五官露在外面,满脸洋溢着骄傲。 墨白焰迅速的将这个女孩与灵珠对比了一番,她不得不承认杨少翎的眼光狠毒。 抡起美貌,这个女孩跟灵珠比起来,半斤八两,可在眉宇间就是少了一份灵动,多了一份让人讨厌的张狂。 她身便的女子却用了薄衫蒙面,让她很好奇,眼神在她的身上多看了一眼。 那女子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眼睛。 “想必两位就是沙家的千金,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杨少翎直接忽略了杨家大伯,目光淡淡看着沙媛媛和她身边的女子。 沙媛媛一看见杨少翎,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杨堡主错了,我是沙家帮的千金没错,不过她不是。”沙媛媛一指身边蒙着薄纱的女子笑道:“这位是家中好友,此番来是为了见见传说中的杨家堡的。” “是为了见识杨家堡还是为了见识杨家堡年少有成的主人啊沙大小姐?” 一声略带冷嘲的声音响起,沙媛媛脸色一僵,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正好看见墨白焰那一张美丽而又充满嘲笑得脸。 她顿时就怒了,冷喝道:“你是谁?我和杨堡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她一番激烈的言辞,并没有让墨白焰生气,反而指了指杨少翎,冷嘲道:“你问问他,我是谁喽。” 沙媛媛下意识的看向杨少翎,可后者却是一脸镇定严肃的表情:“这是杨家堡的贵客,还请沙大小姐客气些。” 沙媛媛气坏了,指着墨白焰脸色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杨堡主是不欢迎我们了。”蒙着面纱的女人突然开口,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冷,目光中带着一抹凌厉,与沙媛媛不同,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杀气。 浑身上下都与沙媛媛这种掌上的明珠的人不一样。 “这位姑娘,凡是来杨家堡客人,我杨少翎都欢迎,只是希望各位都能友好相处罢了。”杨少翎适时的开口。 眼尖沙媛媛有发火的,杨家大伯连忙打圆场道:“对对对,大小姐,快坐下吧,我们杨家堡可是很欢迎您的。” “大小姐也不用生气,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杨堡主年少有成,也是一样。我和你有共同的目的,不过眼下我和杨堡主谈的正好,沙大小姐可别生冤枉气。” 墨白焰一贯说话毒辣的很,气死人不偿命是她一贯的风格。 不过这句话,却让几个人统统皱起来眉头。 凤长漓撇了她一眼,甚是不悦。 “你……”一见有人要跟自己抢人,沙媛媛顿时就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错了,不是我,是我一个妹妹。”墨白焰慵懒的看了她一眼,讥笑道:“什么资格我不知道,不过杨堡主挺喜欢我那位妹妹。我劝沙大小姐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免得越陷越深,最后不可自拔。” 沙媛媛完全呆住,楞楞的看着杨少翎,不可置信的问:“她说的可是真的?” 对上她盛满莹莹泪水的目光,杨少翎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在下的确是有心上人了。” “那就没得谈了,之前还以为杨家堡自少是名门正派,能讲些诚信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背信弃义。” 那女子走到沙媛媛身边,冷眼看着,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诚信?不知道在下哪里不守约定了?”杨少翎不卑不亢的问道,一脸寒冰。 那女子又道:“你不是委托你家伯照料我们吗?说好的迎娶我们大小姐过门,现在又要娶别人,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 “笑话,我杨少翎何时说过要娶大小姐了?如果我没记错,今日使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杨少翎当即反驳,丝毫不留余地。 墨白焰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来找茬的是这个蒙着面的白衣女子,而沙媛媛就是来博取同情的。 “再说,这杨家堡的主子是我杨少翎。”重申一遍这句话后,杨少翎冷冷的盯了一眼杨家大伯,严肃道:“我杨少翎做事想来说一不二,若是没有听到我杨少翎亲口说的话,统统都不做数,这在江湖上早有传言,你们沙家帮难道不知道吗?” “少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这杨家堡的事情我还就不能管一管了?”杨家大伯脱口而道,急的脸色铁青,似乎想要挽回败局。 可是杨少翎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直接冷道:“杨家堡的主人是我,而非您,大伯,您若是有空还是多帮杨妃琳管管生意吧。” 第235章 苏月夕现身 第235章 苏月夕现身 “杨少翎,有你这么跟长辈的说话的吗?”杨大伯顿时就跳了起来,朝着的杨少翎噼里啪啦的就叫了起来。 而面对杨家大伯的嚣张,杨少翎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杨文林,我念你是先父表兄,尊你一声长辈,但这杨家堡跟你无关,容不得你指手画脚。我们兄妹两人既然有本事从我爹的手里接下杨家堡,就有本事守住。再则我们婚姻大事也不需要你们来操心,家妹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昨日大伯母来了之后,又让灵珠重病不起,我正想问问大伯母她嘴碎的在灵珠面前又说了什么呢?” 杨文林深知,杨少翎把他妹妹看的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样重要,简直不能容忍任何人的伤害。 对上他阴寒的目光,顿时让杨文林心中打鼓。 昨个他婆娘就回去说了杨灵珠活不久了,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就找他的麻烦了。 他脖子一梗,顿时就说到:“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灵珠那身子骨本来就弱,怎么就是她大伯母的错了……” “既然没关系,那劳烦以后你们不要在上门了,不然灵珠的出了什么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杨少翎接口就说道。 有些时候当断则断,他可不会磨磨蹭蹭的害人害己。 此话一说,那女子又道:“看来我们是被人给蒙骗了,这杨家堡的确是不可信。” 说完,她牵着沙媛媛的手就要离开。 可是刚走出没两步,墨白焰顿时就堵在她的面前。 “这位姑娘,你可要说清楚,杨家堡到底哪里不可信?你们见的人,是杨家堡的人吗?承诺你的又可是杨少翎杨堡主?” 那个女人虽然蒙着脸,可是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十分凌厉。 “让开!” 她冷冷呵斥一声,薄怒在脸上一闪而过。 墨白焰面对她的叫嚣,却是理也不理,一字一句的说道:“姑娘,解释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刚才杨少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这个女人却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硬是说杨家堡骗婚。 这样的名声要是传了出去,不是更好了利用杨文林换堡主吗? 她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沙媛媛顿时就被激怒了:“你这个女人,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话音刚落,墨白焰顿时一个阴寒的眼神飞过去,顿时让沙媛媛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但是察觉身边还有那个女人存在,她的胆子顿时又大了起来,抬起巴掌毫无预兆的朝着墨白焰的打去。 “小心,别动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凤长漓疾步走过去。 那蒙着面的女子也想阻止沙媛媛的动作。 可是晚了一步,墨白焰一手抓住了沙媛媛的手腕。看着她的目光,充满讥笑:“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我的耳光。” 她的口气太过阴寒,吓得沙媛媛倒吸一口凉气。 墨白焰作势就要拧断她的手腕,一旁的那个女人立即动手解救沙媛媛。 没成想墨白焰一只手直接将她的面纱扯了下来,随即咔嚓一声,沙媛媛捂着手腕痛的大叫。 那女人被扯掉面纱之后,连忙捂住了脸,不过还是让凤长漓看的清楚。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两年之久的苏月夕。 墨白焰松了开了沙媛媛的手,不过此时她的手腕已经折断,看着她痛苦的扭曲的脸,墨白焰冷道:“大小姐,巴掌可不是随便大的,今天我看在你是杨家堡的客人的份上,不要你的命,下回出来前可要长长记性了。”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沙媛媛痛苦的大叫。 拼爹啊?墨白焰还真是不屑一顾。 “那你听好了。我叫……墨白焰!” 一听这名字,苏月夕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杀手吗? 为什么会跟杨家堡扯在一起? 意识到情况不妙,苏月夕从新带上面纱之后就想带着沙媛媛走。 还没走出的一步,一道更加阴森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一听这声音,苏月夕和沙媛媛两个人背后冷汗直冒。 苏月夕镇定的转过身来,看着声音的来源,也就是戴泽面具的凤长漓:“阁下还有何贵干?” 凤长漓缓缓走到她跟前,猛的从身后抽出常见的,直指苏月夕的鼻尖:“太子凤长歌,还有齐王在哪里?是不是在沙家帮?” 闻言苏月夕脸色一白,顿时反驳道:“这两个人我怎么会认识?你到底是谁?” “苏月夕,你以为你逃出了京城就没人认识你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明白吗?”凤长漓一步一步的逼进,手上刀锋也直接伸向她的脖颈。 “永安王说了,你和太子以及齐王的人头价值万金,你们被江湖上的万人追杀,竟然还敢露面,真是找死。” 长剑一挥,她脸上的面纱顿时被割成两半,露出她的脸。 这两年她的变化不少,从一个官府里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江湖女子,也难怪他的人找不到她。 墨白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冷着脸没打算插话,也没打算动手。 “我不认识你是谁,但是我绝不是什么苏月夕,你认错人了。”苏月夕镇定的说道。 沙媛媛连忙帮腔:“我告诉你,月姐姐是我们沙家帮的客人,你伤了她,我们沙家帮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她的手腕痛的牙齿都在颤抖,可是沙媛媛知道今日若是带不回这个女人,她回去了会更痛。 “大小姐,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你以为你眼前的人会怕你们沙家帮?”墨白焰友情提示一下沙媛媛,这个大小姐真是被宠坏,干什么都拿着沙家帮的旗号,也不看看现在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们全都莴苣在沙家帮吧?正好,今晚一锅端了。”凤长漓冷哼一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月夕手心里全是虚汗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她盯了凤长漓一眼,然后猛的上前一步,本以为会撞在剑上,谁知道接下来“啪”的一声,眼前炸开了一片白雾。 第236章 互相带着假面具 第236章 互相带着假面具 白雾散去后,苏月夕和沙媛媛一同消失不见。 凤长漓看着他们逃窜的方向,眯起了眼睛。 沙家帮,他记住了。 杨文林被杨少翎一顿怼的无话可说,灰溜溜的离开了杨家堡。 “恐怕接下来的时间沙家帮是没功夫对付杨家堡了。”墨白焰从凤长漓的身上收回眼神,转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杨少翎皱紧了眉头刚想说话,凤长漓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杨少翎道:“你知道沙家帮的老巢在哪吗?” 杨少翎点了点头:“知道,不过你这是?” “端了他!”凤长漓直接说道,言语中不留丝毫的余地。 杨少翎想了想,这才说道:“也好,我带人与你一起,本来想晚点收拾沙家帮的,现在看来没必要留时间了。” 他看的出来,墨白焰与凤长漓的功夫不俗,有他们俩的帮忙,绝对的没问题。 凤长漓赞同的点头,暂定晚上就出发,杀他一个回马枪。 …… 下午灵珠得知了这个消息,知道他又要出去做危险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担心。 “灵珠不怕,就在家睡一觉的功夫,我就回来了。”杨少翎溜进她的房间,遣退了下人哄着她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灵珠更加的担心:“不去不行吗?万一受伤怎么办?” 她可没有忘记那一年他重伤回来的样子,刀口深都见骨头了。 她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哭。他连抬手给她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想想那样的伤是该有多重。 万一再来一次那样的伤口怎么办? “他们的武功有你好吗?”灵珠傻傻的问这个问题。 杨少翎听完不禁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想的?他们的武功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的吗?白焰姐姐真的那么利害?”在灵珠看来她的少翎哥哥尽得爹的真传,已经很厉害了,却没有想到墨白焰比之他竟然还要利害。 “我当然不会骗你了。”杨少翎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上,我是绝对不会骗灵珠的。” 灵珠也笑,不过很快她就不高兴,转而看香杨少翎,质问道:“哥哥,今天那个沙家帮的大小姐沙媛媛漂亮吗?” “不知道。”杨少翎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灵珠不满意的抽了抽鼻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她就在面前。你是不是觉得她漂亮?所以你才骗我的?” “怎么会?即便她站在我面前,我想的也是怎么才能把她弄走,没有看她的脸。”即便灵珠有些胡搅蛮缠了,杨少翎还是即为有耐心的哄着她。 即便晚上要去敢很危险的活,他也依然先哄好了灵珠先,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大的过灵珠。 “在哥哥眼里,灵珠才是最漂亮的。” 其实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灵珠就想笑了,她忍着故意没笑,故意等他说完了,自己才笑。 杨少翎这时才反应过来又在逗自己玩。 灵珠顿时就笑着求饶。 “哥哥,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唔……” 彼时另一间房墨白焰和凤长漓就平静多了。 就算是得知凤长漓要去灭了沙家帮,墨白焰也没有过问,从头到尾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墨白焰依旧神清气爽的喝茶,凤长漓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不问我缘由吗?”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很期待她的答案。 墨白焰撇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了吗,永安王下令,三个人的人头价值万金。” “你就不怀疑?”凤长漓疑惑的问道。 墨白焰老老实实的摇头:“不怀疑。” 说完,见他又要问,她不禁在一次的提醒他:“墨无暇,我说过,我们之间有些事情不需要交代的很清楚。”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你怎么办?”凤长漓反问。 “你会骗我吗?”墨白焰直直的看着他,目光紧紧的锁定他的目光。 凤长漓立刻就摇了摇头:“当然不会骗你了,我说过,我就是你的信任。” “那你还问。”墨白焰没好气的说道。 凤长漓陡然明白,她这是拐着弯的骂她多余。 不是他多余,只是他总想在她的嘴里听到一句关心的话。 她惜字如金,神情永远那么淡薄,与之前判若两人,他总害怕她会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她眉宇间似有不耐烦的神情,其实自从他喊出苏月夕的名字,凤长漓就已经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可是她不承认,总是将心思埋在心底。 生气也好,误会也罢,她不肯说。 而他猜测不准,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凤长漓叹了一口气,不禁说道:“墨白焰,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坦诚相对呢?” 他的口气里无不惋惜和痛苦,还有一丝丝无奈,墨白焰听出来了,可是她却什么话也没说。 坦诚相对?怎么可能呢? 他心头的秘密,是她最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的,她不想陷入太深,到时候没有丝毫的退路。 说白了,他们两现在的状态无异于是戴着面具相处,真的把面具撕下来了,现在的平静不一定能够维持的下去。 第237章 口气狂傲 第237章 口气狂傲 夜色无声,杨少翎带着自己一杆武艺不错的手下前往沙家帮。 一行人骑着马在路上狂奔,丝毫没有停留。 眼见要到了沙家帮,墨白焰却突然停下来了。 杨少翎和凤长漓自然也停下了,凤长漓不禁疑问道:“怎么了?” 墨白焰思虑片刻,转而看向杨少翎:“你现在马上回杨家堡,我怀疑杨文林会动手。” “杨文林?”杨少翎顿时就想到了杨家堡的灵珠,他顿时就有些心急。 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十名手下,然后自己带着几个人迅速的赶回杨家堡。 “你觉得沙家帮的人今晚会和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看着杨少翎离开的方向,他不禁问道。 “不是我觉得,而是以防万一,但凡有一丝机会让沙家帮的人攻入杨家堡,我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就是帮倒忙。” 墨白焰知道杨少翎看灵珠看的很重,而他这个人也十分重情义,倘若处发前,她让杨少翎不要去他肯定不会同意。 闻言,凤长漓看了一眼她。 心中知她所想,便直言道;“没关系,就算是只有我们也能将沙家帮的人解决掉。” 提起沙家帮,墨白焰眉头一皱,道:“对了,你之前说你的手下去骚扰凌云飞了,结果呢?” 见她终于问起了这个话题,凤长漓得意一笑:“如你所想,现在道家庄乱成了一锅粥。你当时那一刀可真够狠的,直接让凌云飞变成了太监。” 墨白焰冷哼一声,马鞭扬起,冷冷的落了一句:“那一刀原本是要他的命。” 挥鞭落下,马儿嘶鸣,朝着沙家帮急速奔去。 凤长漓哑然失笑,这股子傲气,他实在喜欢极了。 随刻扬起马鞭,跟上她的步伐。 墨白焰和凤长漓赶到沙家帮,却没有想到沙家帮的府门大开,门外空无一人。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从马上下来。 沙家帮坐拥百亩良倾建的宅子,比起王公贵族,显贵的皇亲国戚有过而至而无不及。 不过这宅子是老祖宗留下的,跟现任的帮主没什么关系,沙家帮现在没落到恐怕也就剩这作无价之宝的宅子。 看来沙家帮的老祖宗还是很有远见的,知道留下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不够的儿孙挥霍,干脆建了一个无比的阔气的宅子。 凤长漓和墨白焰从身后掏出长剑和长鞭,大步朝着宅子里走去。 里面两排露着上身,露着虬结的肌肉的打手,正摩拳擦掌的等候他们的到来。 见他们俩进来,前面的两个男人顿时就嘶吼着冲过来。 然而他们快,墨白焰和凤长漓更快,两人快速的冲过去,与这两个打手擦肩而过。 只是一个擦肩的功夫,他们连手都没来的及还,“咚”的一声,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 墨白焰手中短刀在身侧一滴一滴的落着鲜血。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凤长漓,目光中带着一抹赞赏。 他的长剑此刻的血迹也未干。 速度与她不过毫厘之差,的确很厉害。 她是个杀手,擅长近身作战,手中的短刀来无影去无踪,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对手。 或许有朝一日,她可以和他过过招。 即便这样,两人还不敢掉以轻心,眼前还有十几个打手朝着他们冲来。 两人的眼中彼此都充满了一股兴奋,看着眼前冲上来的人跃跃欲试,很快这里将变成屠宰场…… 凤长漓几乎和墨白焰的一样快的冲入人群,手起刀落,便是人头落地。 紧跟在身后的那些手下,几乎是看呆了。 凤长漓和墨白焰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不一会,两排打手,二十个武艺不俗的人统统人头落地。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定,夜幕垂下,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他们动作太快,惊动了沙家帮帮主,在一堆手下的保护下疾步走了出来。 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怒喝道:“什么人,敢在沙家帮放肆!” 墨白焰与凤长漓看着来人,一脸的淡定。 沙家帮的帮主穿着一身的玄衣,国字脸,看着一脸正气,也挺厉害,谁也想不到他会不作为。 当他看到地上人头的时候,他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震惊的看着墨白焰和凤长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凤长漓撇了他一眼不禁笑了:“你都在门口让人迎接我们了,这会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杨少翎派来的?”沙帮主一脸的不可置信,杨少翎虽然武功不错,可是他从哪找来这两个人? “错了,我们来跟杨少翎没有关系。”墨白焰收起短刀,一脸的讥笑。 “那你们到底是谁?”沙帮主心头已经万分惊惧,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完全是一刀毙命,没有给一丝一毫的反抗机会,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在眼前的两个人手下过多少招。 “沙帮主,窝藏了朝廷重金悬赏的人你知道吗?”见他还不明白,凤长漓出声提醒。 沙帮主顿时就反驳道:“没有,我这绝对没有你们说的那人。” “是吗?可今天你女儿却说那是你们沙家帮的客人呢。”墨白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过为了吓吓他,墨白焰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叫墨白焰。我身边的这个人叫墨无暇。沙帮主,你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要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交不出苏月夕或者胆敢庇护她,我今天就屠了你整个沙家帮。” 说起最后一句话,墨白焰的口气陡然高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十分凌厉。 沙帮主身为江湖人,没听说过墨无暇,自然也就听说过墨白焰,这个女人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声名鹊起,狠厉果决的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沙帮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栽在她手上。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屈服,反而是咬紧了牙关看向墨白焰:“你好大的口气,沙家帮内机关重重,岂止是你想屠就能屠的?” 他是据不打算交出苏月夕了,墨白焰扬起了鞭子,眼中迸射出危险的冷光:“找死。” 第238章 线索明朗 第238章 线索明朗 就在墨白焰朝着沙帮主急速涌去的时候,一枚利箭,划破寂静空气,夹杂着轻噗之声朝着她刺来。 她闪身一躲,鞭子也就歪了方向,在沙帮主的身侧落下。 鞭子落在地上的啪的一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沙帮主被墨白焰的武功震撼,脸色急变。不等她过来,自己转身就朝屋里跑。 沙家帮的宅子里,机关众多。 沙帮主闪身躲进暗道里,石门落下之前对着赶来的墨白焰得意一笑。有本事她就来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墨白焰与凤长漓迅速解决他派来挡住他们的人,走到石门前,默默白云刚想按下的按钮,却被凤长漓拦住。 “我不建议下去。” 他一脸严肃,说话的时候很镇定。 墨白焰皱眉看他,虽然不解但是手上放下了暗道的开关按钮:“你不是要找人?为什么不下去?” “这地下埋伏好了人,我们直接下去无异于是个活靶子任由他们折腾,与其这样九死一生的杀了他,不如等他自己上来。我会颁发通缉令,让沙家帮在也不能在江湖上立足。” 墨白焰点了点头,这样的人让他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去杀,不划算。 她不怀疑他说的话,虽然江湖通缉令不是一般人能发的。 不过她不会过问。 ……今晚,注定是一场血满天空的屠杀。 沙家帮放下武器投降,从此从江湖上除名的人,便放走。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这些人,不需要墨白焰和凤长漓的动手,杨家堡的人已经足够。 看着漆黑的天空,凤长漓脑中却想是苏月夕。这个女人竟然能隐藏在江湖门派中,说明这两年太子和齐王已经将手再次伸到西凉了。 不过如今他知道了苏月夕的藏身之处,也就不愁找不到她。 如此顺藤摸瓜必能找到自立为王的太子和叛变齐王,还有那个在江湖上消失了两年之久的慕朝北。 这两年实在太安静了,连慕朝北的无影门都销声匿迹了,就更别提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宿千吟了。 他很想问墨白焰,她身边的那个人到是谁,可又怕问了触及的她的底线,到时候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亦或者真的惊动了宿千吟,让墨白焰还没有完全爱上他之前,让两个人互相缠斗在一起。宿千吟和慕朝北两个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两个人要是凑在一块,凤长漓都没把握能对付。 凤长漓连夜送消息给自己的手下,苏月夕已经现身,明天江湖上广发通缉令,沙家帮和苏月夕一个也休想逃。 天色微亮的时候。凤长漓和墨白焰才回去。 彼时杨家堡静悄悄的,可等他们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一丝不平静。 虽然地面上干干净净,可是空气里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杨少翎端坐在客厅前,身上占满了血迹,而一旁跪着几个人,都用绳子绑着。 墨白焰定睛一看,竟然是上午来的杨文林,身边的人大抵是他的手下了。 事情竟如她所料,杨文林带着人来攻杨家堡了,而沙家帮摆阵等的人也是杨少翎。 可是没有想到,杨少翎一个回马枪,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怎么回事?”走近之后,凤长漓问道。 杨少翎看了一眼凤长漓,再看向墨白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 “我刚赶回来,杨文林就冲了进来,用自己杨家大伯的身份,诱骗灵珠让下人开门。好在我赶回的及时,不然后果严重。” 说起这话的时候,杨少翎的口吻就带着一抹后怕。 幸亏墨白焰让他回来,不然灵珠肯定难逃一劫。 听了这话,墨白焰顿时怒从心来,她两步走到杨文林身边,一脚揣在他的胸口。 杨文林顿时就被踹出老远,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说,你用什么法子哄骗灵珠开门的?”灵珠挺激灵的,对杨文林一家也挺机警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让下人开开门。 杨文林起初不说,墨白焰一脚又要踢下来的时候,他才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我让人挖了老堡主的坟……” “你说什么?”杨少翎冷喝一声,瞪着眼睛看着杨文林,手上一个动作,刀身已经出鞘,直接架在杨文林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锋散着寒光,杨文林几乎都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杨少翎情不自禁的回想刚才,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灵珠的安危,情不自禁的朝着灵珠吼了一顿。 骂她没脑子,骂她不让他安心。 竟然能让下人给杨文林开门,迎接敌人进门,若不是他及时赶来,那后果简直不能想象。 可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一直把灵珠保护的很好,让她没有一点保护自我的能力。 她最在乎的人就是爹,听到他用爹的骨灰威胁她,她肯定妥协的…… “别动手,还要用他让他女儿引出来呢。”就在杨少翎要动手的那一刹那,墨白焰出声提醒道。 他女儿杨妃琳也是一个利害的,既然要灭了杨家,那就不要留后患。 杨少翎得到了墨白焰的提醒,理智这才回拢。 今晚只是刚开始,后面要陆陆续续把所有人都解决了,才能完全放心。 杨少翎收起了刀,径直往后院去。 墨白焰转身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冷静的看着那些被绑的人。 虽然目光在看着他们,可是她的脑海里不禁在想墨无暇…… 脑海中的那些疑云慢慢的连成了一道线索,让她的眼前一下明亮起来。 她的眉头一下皱紧了,眉宇间的沟壑,感觉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凤长漓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墨白焰转而看向他。 不知为何,眼前的换个人,原本熟悉的脸,变得很陌生。 陌生到,她似乎认不住他到底是谁? 亦或者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他。 第239章 说到底,还是隔阂 第239章 说到底,还是隔阂 虽然之前有约定在先,她不问。 可是她控制不了那些已经越来越明显的痕迹往脑袋里钻,甚至有一个结果已经在心中积淀成型,由不得她不关注,不警醒。 不管凤长漓如何问,墨白焰都不说话。 凤长漓何等聪明,一下就看出两人之间潜在的隔阂。 那份疏离,就像是刚开始两人初相识那样。 墨白焰是一个杀手,她有着超乎常人观察能力,也有着超乎常人的警觉心。 一旦觉得不对劲了,或者觉得对自己不利,她就会竖起满身的刺。 凤长漓知道,两个人再怎么亲密,可是由于她抗拒知道真相,而变得有些隔阂。 说来,也怨不得她,是他给她安全感不够罢了。 …… 另一间房,杨少翎从正门进不去,灵珠反锁了。 他只能悄悄的从密道里进去,果不期然,一眼就看到他心疼的小姑娘趴在床上哭的伤心。 因为太伤心了,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 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推他。 “你走,你走开……” 她眼睛哭的红红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灵珠,对不起,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吼你……” “灵珠,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担心你了,我怕你出事……” 一听到她哭了,杨少翎的心更疼了。 “对不起,灵珠,我不该不问缘由的吼你。可是哥哥是真的担心啊,我都不敢想你要平时落到杨文林的手上该怎么办?一路赶回来的时候,我心里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的腿都发软了。我忍不住的想,你要是出了事,我大概也活不了了……” “灵珠,以后哥哥不会让你离开半步的。你放心,爹娘的骨灰,我都会保护的很好的。” 闻言灵珠身子一震,惊讶道:“你都知道了?” 杨少翎看着她,点了点头,眼里又是一片情深:“即便是那样,灵珠,我也不想你涉险。杨文林要是敢对爹不敬,我绝对把他千刀万剐给爹赔罪。” 他抵着灵珠的额头,四目相对的看着她,郑重的说道:“灵珠,以后你记着你只要管好自己就成,其他的都有我,无论别人说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 “那我要信谁?”灵珠问。 杨少翎道:“你只要信我,你只要知道只有你安全,我才会安全,如果你有任何的闪失,我都不会安全。你保护好了自己,就等于是保护好我了。” 灵珠点了点头,可是没一会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的问道:“哥哥,我是不是特别笨,什么也不会。我要是能跟白焰姐姐一样武功高强,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看着小丫头脸上的担忧,杨少翎又心疼,又无奈:“那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你是我从小放在手心里的宝贝,是要宠一辈子的。你如果什么都会干了,那还要我干什么用?” 这样说好像也对,灵珠不禁弯了嘴角。 杨少翎哄她:“是不是不生气了?原谅哥哥好不好?” 原本以为她心情能好些,可是没有想到一提起这个,灵珠就忍不住撇了嘴角,一脸委屈的看着杨少翎,眼中泪光闪闪:“你刚才吼我,从小到大,你都舍不得对我大声说话的。” 杨少翎好脾气的哄着她:“对不起,灵珠。哥哥跟你保证,以后在吼你,就变小狗。” “怎么变小狗?是学它叫吗?”灵珠止住了眼泪,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那刚才还满脸委屈的样子,现在狡黠的看着他,夹杂打趣的神情。 迫不得已,杨少翎学了两声狗叫:“汪……汪!” 声音很短,很小,但还是逗乐了灵珠。 其实道理她都懂,只是还是忍不住伤心,说白了就是被哥哥灌得有点娇气。 他三言两语就给她哄好,只是她没想看他出糗而已。 杨少翎学完了狗叫,抵着灵珠的额头问道:“这下灵珠开心了吗?” “哥哥,我以后可以相信白焰姐姐吗?”过了一会,灵珠歪着小脑袋问道。 杨少翎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可以,她是好人。但是你要知道她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所以有缘再见是缘分,不能再见也不要强求。” “你是说白焰姐姐要走了吗?”灵珠一下抓住他说话的重点。 看着她一脸的期待,杨少翎实在不忍心开口,可是现在不说,过段时间她还是要走。 “你舍不得她?” 灵珠点点头:“舍不得!”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或许有一天连自己也会离开。 但是那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除非他死。 听了他的话,灵珠的声音闷闷“嗯”了一声。 第240章 人恶鬼善 第240章 人恶鬼善 墨白焰有些困,坐在椅子上,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脑袋一歪,险些摔倒。 好在凤长漓的大掌及时接住了她的脸颊。 虽然她的脸没有掉在地上,可是墨白焰却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脸,还有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墨白焰心中一股暖流蜿蜒在心中流淌。 即便这样,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目光镇定自若的从他的脸上收回,然后转向别处。 凤长漓仿若无事的收回自己的手,心中却不是滋味。 原本他以为他已经成功的入驻她的心里了,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假象而已,墨白焰依旧是墨白焰,而他依旧是那个化名为墨无暇的江湖人士。 …… 第二天一早,杨妃琳已经来了。 她比墨白焰想象中来得早,说明这个人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父母的,其次也说明了,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见到杨少翎的第一句话,她并不客气,而是直言道:“杨堡主,我不知道我爹娘做了什么事,但是你能这么大动干戈的‘请我来,’想必不是小事。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饶我爹娘不死。” 杨妃琳的确很漂亮,很妖媚的那种。不过她在商场里打拼久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精明。她会在最短的时间算计出自己的得失,尤其事关爹娘的生命。 杨妃琳不认为与杨家堡做对有什么好处。杨少翎她一直比较了解,整个人铁血无情,冷硬到了极点。 杨少翎坐在哪里纹丝不动,抬眸冷冷的看着杨妃琳:“昨晚你父亲带着沙家帮的人袭击杨家堡,差点伤了灵珠。” 短短的一句话,杨妃琳的心口一跳。 她常年在外,对于父亲的事情也的确不清楚,可是杨少翎一句话,却让她险些吐血。爹娘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帮着外人干? 杨妃琳阉了咽口水,看着杨少翎:“我知道光凭这一点,你杀了我爹都不过分,甚至斩草除根杀了我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求你放了我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她手上的几个人根本无法与杨少翎抗衡,所以知趣的求饶。 这一点,让墨白焰刮目相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杨妃琳果然是做生意的,能伸能缩。 杨少翎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他原本是想杀了杨妃琳,可是她这个态度也的确是出乎意料。 没有耍阴谋诡计,没有一点原则的求和,真是前所未闻。 “我废了你爹的武功,你带他走,不要出现在江湖上。除此你答应我一个承诺便好,不需要你做什么。”杨少翎站了起来,看着杨妃琳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杨妃琳有些不可置信,银子呢?她以为会出一大笔血,所以连银子都准备好了。 然而杨少翎却镇定的告诉她:“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杨妃琳惊愕的目光,杨少翎解释道:“杨文林再怎么样是爷爷认下的儿子,他年轻的时候做过多少混账事,我爹都没有杀他,只是将他赶出杨家堡,即便昨日他扬言要挖了我爹的坟,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他一死……” 挖坟? 杨妃琳脸色都变了,她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为了一个杨家堡,他这么做值得吗?杨妃琳不禁在心中埋怨,从她做生意开始,她就已经让爹放弃杨家堡了,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是不死心。 先前将她偷偷送给西凉的战神王爷,他们杨家的脸面都丢光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杨堡主,谢谢你的恩情。你说吧,你要的承诺是什么,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不会推辞。” 杨少翎看着她,眉眼一弯,淡笑道:“这个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过你放心,你是一介商人,我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这个承诺等于是一张空白纸,到时候要求任他挑选。 杨妃琳虽然知道危险,但她知道她不容拒绝。 深吸一口气之后,杨妃琳看着杨少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她说什么都挺痛快的,墨白焰便多看了她一眼。 不过她没安好心,直接说道:“你不用懊悔你现在的决定,因为在昨晚沙家帮已经被屠了,沙帮主虽然逃了,但是江湖通缉令已经下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一只过街老鼠。” 于此,杨妃琳心中后怕不已。 还好,刚才她没有在杨少翎的面前耍小心眼。 从很小的时候,杨妃琳就知道她斗不过杨少翎。他的一个眼神,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一样。 在江湖上历练久了,她更加知道什么时候能狡猾,什么时候不能偷奸耍滑。 在一群刀口舔血的人的面前,她还是笨一点比较好。 “那现在,我能带走我爹娘了吗?”杨妃琳问道,她有种破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杨少翎点了点头:“我安排人,在后门。” 杨妃琳道了一声“好”,然后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爹重出江湖。” 说完,她疾步走了。 墨白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本以为要斩草除根,可是没有想到她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是,毕竟在外面闯荡久了的人,见识和气度也不一样。”杨少翎不禁说道,他对她的印象竟然还停留在她装无辜陷害灵珠的时候,可是一转眼,她就让他刮目相看了。 想想,他们的确也很久没见了,他自然是不知道杨妃琳的变化。 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彻底的脱胎换骨。 “江湖是个历练人的地方,进去的人要么成仁,要么成恶鬼,这杨文林自己作恶,没想到养了一个好女儿。” 墨白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从刚才杨妃琳说话做事的风度来看,倘若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将来必成大器。 说不定,日后还用的上她。 恰巧,她与凤长漓对视一眼,却没想到他也是这么想的。 墨白焰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移开了眼睛,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241章 逛庙会 第241章 逛庙会 灵珠自从那晚听了杨少翎说墨白焰要走的事之后,白日很喜欢黏着墨白焰。 虽然她很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之后,她对灵珠并不讨厌。 院子里,两个人坐在石桌旁喝茶,灵珠看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白焰姐姐,你要走了吗?” 墨白焰看了她一眼,好笑的反问道:“你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灵珠连忙摇头:“我不是赶你走,我是怕你走了。” 灵珠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生怕她不高兴了。 墨白焰虽然面上冷冷的,可是她说话她都认真的听,也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有时还会时不时的给她点意见。 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墨白焰,可是她待不了几天就要走,她能不伤心吗? 墨白焰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确实要走了。” 闻言,灵珠的眼里顿时写满了失望。 “我有事要回去办。”墨白焰又多说了一句。 她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她很想她的司夜。 灵珠虽然难掩失望,但到底是听话的,她只是想了一会,边说道;“白焰姐姐,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玩把,听说有庙会呢!” “是吗?好啊。”墨白焰答应,自己也不禁在心中想,她有多久没有认认真真的去玩过了? 不,似乎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游走在刀口舔血的生活上,哪有时间去玩? 她的生活在没遇上墨无暇的时候,几乎近两年都是一成不变的。 再遇上墨无暇,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虽然知道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可是她情不自禁的就深陷其中。 她能骗墨无暇,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 “白焰姐姐,就这样说定了,等会哥哥回来,我跟他说。”灵珠的热情让她无法抵挡,便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下午,杨少翎从外面回来,灵珠第一时间就朝着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期许,杨少翎就不忍拒绝她。 杨少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答应了。 “好,灵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傻哥哥,我知道啊。” …… 晚上,在杨少翎的安排下,四个人一块出游。 既然是逛庙会,自然是要步行的。 杨少翎自然而然的护着灵珠在前面走,一位灵珠的身份,所以一出门就给她买了面具带上。杨少翎牵住她的手,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凤长漓见着了,不顾墨白焰的冷脸,硬生生的拽着她的手腕不放。就算是墨白焰怎么掐他,怎么横眉冷对,他都装作没看见。 墨白焰懒得跟他在计较,他愿意牵着,就让他牵着吧,反正不会掉块肉。 街上庙会很热闹,人山人海,卖各种小玩意的都小商贩都出来了。 反观墨白焰就比较镇定什么也没拿,走到一半凤长漓看到了一个兔子灯笼,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也不管墨白焰要不要,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墨白焰冷冷的看着手里的大白兔灯笼,不禁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人真幼稚。 坐着大白兔的灯笼给司夜,司夜都不要。 可是这人来人往的,她又不好给扔了,只能拿在手里。 墨白焰无意中看到灵珠,杨少翎也是这么做的。 很自然的动作,做起来十分熟练。 这种感觉,其实很好。 等那一阵的人流过去之后,凤长漓这才松开墨白焰。 两人的眼睛在无意间对视,她看见他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深情。 “走吧。”半晌,他轻声说道。 墨白焰点了点头,这下不是被他拽着走了,两个人的手很自然而然的牵在了一起。 经过了刚才的人挤人,她手上的兔子灯笼算是毁了,扁扁的挤成了一团,墨白焰只能给它扔了。 “你想要什么?”途径沿路上的小商贩,凤长漓再次问道。 看见灵珠与杨少翎之间气氛很好,他也想拥有那样的一份感情。 从前的苏锦溪虽然不会这样那样的买东西,可是她会说好多的俏皮话,不经意间的一句就让他笑容满面。 如今,她变成了墨白焰,即不爱买东西,也不喜欢说俏皮话,整天冷着脸,看的他心寒。 墨白焰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便主动走到小摊贩的面前。 这个摊主买的都是些自己做的工艺品,很精致。 墨白焰拿了两只银手环,铃铛没了,送两只手环给司夜玩也行。不过凤长漓却拿了一只雕刻的很精致的木钗。 “这个,喜欢吗?”凤长漓递给她看,木钗上面刻着凤头,染了红漆,就变的很精致。 既然是他的一片心意,墨白焰也没好拒绝,就两样都拿下了。 凤长漓给了钱,两人才走。 庙会逛着逛着,就跟杨少翎走散了。 凤长漓觉得这样走着没什么意思,他扭头看见了临水一边盖得房子。随对墨白焰说道;“你闭上眼睛。” 墨白焰不禁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凤长漓什么也没说,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面。 “不要怕,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没一会,就稳稳的落了脚。 这里什么都看的清楚,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第242章 天下为聘,我娶你可好? 第242章 天下为聘,我娶你可好?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墨白焰扫视了一圈街道上人,不禁问道。 凤长漓朝着她淡淡一笑。 “这里看风景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去街上人挤人?刚才的兔子都被人挤扁了。” 墨白焰吐了一口气,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 难得这么好的氛围,她不想打破他的好心情,就这样待着吧。 “墨白焰,这天下,你觉得美吗?”过了一会,他陡然问道。 墨白焰心中一紧,不由的说道:“天下,自然是美的。” “将来,我将这天下送给你可好?”凤长漓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听了这话,她以为他要跟她坦白,但她还是遵从本心,淡淡的说道:“我要这天下做什么?” 当女皇帝吗?她没那个心思。 她要的只是一份安逸的生活而已,只可惜就目前为之,她不认为他能给她那样的生活。 “天下,至尊至权都握在手里,你说有什么用?”凤长漓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远方的幽幽的说道。 墨白焰眯起了眼睛,默不作声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你在试探我吗?还是你想利用我夺这天下?” 虽然她的眼睛没有盯着他,但是凤长漓能感受到来自她心里的厌恶还有反感。 只是他不以为然,懊恼的笑道:“我以为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会对天下动心,却没有想到我在你眼里成了这样的人。” 墨白焰哼了一声,没说话。 凤长漓不禁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有什么本事夺这天下?不过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夺一夺这江湖给你,凭我的实力,弄个武林盟主来当当还是不错的。” 墨白焰不禁哼笑出了声:“自大。” 这江湖上能人奇世很多,就连墨白焰也不能自负称之为江湖之最。 当好一个武林盟主,不亚于当好一个皇帝,甚至比当皇帝还要危险百倍。能当的上武林盟主,并不是靠着一身武艺就行的,这个人品行不被江湖人认可,迟早要被暗杀。 他,说的倒是挺轻巧。 “怎么?你不信?”。 墨白焰白了他一眼,眼中含义不言而喻,不是不信,而是觉得他完全就是在心口开河,懒得搭理他。 这让凤长漓很受伤,他忍不住跟她咬耳朵:“这样如何,我当上了武林盟主,你就嫁给我,我一定把整个江湖送给你,让你不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这话,让墨白焰的心口一震。 他这幅正经的样子,委实不像是在说假话。 在她那空白了二十多年的记忆里,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 我把江湖送给你,让你不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虽然听着很梦幻,可是她的心却忍不住的陷落。 她的信,在一瞬间被暖流包围。 她抿紧了唇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墨白焰,我是说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就是你的信任,我就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不要有任何的怀疑,如果你愿意,我当上武林盟主的那天,我就娶你。”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了眉眼,在他期许的眼神下,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好!”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凤长漓的心头犹如万花绽放。 她能松口等到那一天嫁给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她心里,他的位置跟别人不一样? 即便她没有说出来,可是他已经这么认为了。 她似乎也在期待他当上武林盟主的那天。 墨白焰勾唇一笑:“好,我等着。” 走到街口,正好碰见了杨少翎与灵珠归来。 墨白焰两手空空,而杨少翎的手中却提满了东西。 灵珠一看见墨白焰,当即兴冲冲的跑到她面前挽着她的手臂:“白焰姐姐,你们去哪了?我刚才都找不到你了。” 灵珠挽着她朝回走,凤长漓瞬间被墨白焰扔在后头,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杨少翎无声的走到他的身边,苦笑道:“灵珠有些脱跳了,墨大哥,我们一起走吧。” 闻言,凤长漓看了一眼杨少翎,他正大包小包的伶着,于是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凑成了两个孤家寡人,一起朝杨家堡走去。 “白焰挺喜欢她的。”杨少翎的话音都落下好一会了,凤长漓突然说了一句。 杨少翎愣了一下,也不好不接话,就那么“嗯”了一声。 然后再看一眼灵珠的背影,瞬间又觉得他家的丫头真是可爱的很。 没过一会,就到了杨家堡。 灵珠走了好一会,回去了就叫唤腿疼,就直接回房了。 墨白焰回去的时候,凤长漓也跟着进去了。鉴于两人晚上良好的情况氛围,墨白焰没有拒绝。 她解了头发,然后去隔间洗澡。 凤长漓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拿着晚上买的木钗发呆。 他晚上的话并非一时兴起,天下是他哥哥的天下,他不可能去夺。 可是这江湖,他是一定要拿下的。 为了墨白焰,也为了找到苏月夕一帮人,更为了他们一家人能尽早的团圆在一起。 他想着想着竟然入了神,连墨白焰从里面出来都没有察觉到。 等他从镜子中看到她的时候,墨白焰正拿着锦帕擦头发。凤长漓站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过她手里的锦帕帮她一丝一丝的擦干头发。 又黑又滑顺的头发在他的手中滑过,房中寂寞无声,彼此都没有说话。 第243章 你就是苏锦溪 第243章 你就是苏锦溪 墨白焰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凤长漓已经将晚上买的凤钗插在了她的头上,凤长漓看着镜子中的她,目光中有些呆住了。 王府里她的凤冠霞帔早已经做好,静静的等着的它的主人回去,这根木质的凤钗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不过墨白焰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梳的很精致,心里头却不是滋味。 他不仅会给她梳头,也会给那个叫锦溪的女人梳头的吧。 这么熟练,应就是经常给她梳的原因吧。 …… 竖日,墨白焰一早就起了,但是凤长漓起的比她还早。 灵珠昨天累着了,早上就没早起。 墨白焰和凤长漓与杨少翎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杨家堡。 杨少翎感谢他们帮助杨家堡轻松渡过难关,承诺若是两位有事,力所能及一定相帮。 墨白焰和凤长漓并不在意这些,两人应下之后,并不在意。 这一路回去,便在没有阻碍。 凌云飞重创不说,凤长漓的手下还在一直不断的骚扰道家庄,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寻她们的麻烦。 墨白焰想让他离开,可是凤长漓不干。 “你当我是三岁小娃娃?这么容易被拐走?”墨白焰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他这么强势的闯进她的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念念不能忘记,而且不能拒绝。 “在我眼里,你差不多就是。反正你是我的人,不容许有半点失误,也不容许别人的惦记。” 凤长漓如此的霸道,墨白焰虽然笑他张狂,可是说到底心中却是不反感的。 “驾……” 凤长漓扬起马鞭,两人一起奔驰在大路上。 原本以为,会是幸福的彼岸,谁知道却是炼狱的开始。 三天后,墨白焰带着他进入了一个庄园。 这个庄园很隐蔽,若非寻常人根本找不进来,与杨少翎给灵珠建的庄园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墨白焰能一眼看出里面的玄机,就是因为自家也有一个。 可是走到门前,墨白焰就发觉了不对劲。 脸色一变,疾步朝着庄园走去,结果刚踹开门,就看到了一抹血迹。 墨白焰心下顿时就凉了半截,从腰间抽出软鞭,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去。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鼻尖,就是凤长漓也皱紧了眉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白焰打开开关,疾步朝着里面走去,血迹还是新鲜的,而卧房里空无一人。 “司夜……” 墨白焰顿时大叫一声,四下寻找,可是整个庄园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人和司夜,统统消失了。 墨白焰在一具尸体面前蹲下,揭开了他的面具,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四下检查过凤长漓,铁青着脸走到她身边,问道:“白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墨白焰没说话,缓缓的站了起来。 在凤长漓关心的目光下,缓缓的转过身来。 可她并不是平静的目光,而是……嗜血的目光。 “白焰……” “是不是你?”凤长漓一句话没说完,墨白焰顿时一声冷冷的质问了出来。 凤长漓惊愕的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怀疑我?” 墨白焰用脚一勾,将地上的剑勾来起来。 她手拿长剑,径直指着凤长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真的叫墨无暇吗?永安王,你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先前的一切都是蒙骗她的,亏她还以为自己掉入了情网,有一份天下独一份的感情,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幡然醒悟。 都是假的,她是杀手,刀口舔血的生活,她一辈子都不能脱离。 凤长漓静静的看着她:“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这会,他也铁青了脸色,难道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之前说的那一切都是哄着他玩的? 墨白焰没了耐心,当即吼道:“是我在问你,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是要撕了凤长漓。 凤长漓的心凉了,主动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胸膛抵住她的长剑。 他的双目紧紧的锁住她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白焰,你信不信我?” 闻言墨白焰不由得笑了:“我为什么要信你?永安王不是视王妃为自己的命吗?怎么苏锦溪不找了,这么短的世间里,你就爱上我了?” 看着他的动作,墨白焰眼中的凌厉更甚,他以为自己真的不敢杀他吗? 手腕一用力,剑尖抵住了他的胸口,划破了他的衣裳。 凤长漓连看都没看。 因为墨白焰的话,凤长漓的脸一下子就僵硬了。 “你真的不信我?” 他再问一遍,墨白焰只是冷笑,这个关头了,他竟然还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永安王,今日我饶你一命,我若查清这件事与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 墨白焰懒得跟他在多说,扔了剑转身就朝门外走。 她这副样子,分明是要跟他断绝关系。 凤长漓怎么肯? 看着她的背影,脱口而道:“永安王妃的确是我的命,我苦苦的找了她两年了,我想知道她和我们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我找到了她了,她却不认识我了。” 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悲呛。 墨白焰一下停住脚步,听了他的话,不禁冷笑道:“你该不是想说,你的王妃就是我吧?”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凤长漓走到她身后,声音坚定的说道:“是,你就是苏锦溪,苏将军府的大小姐。” 第244章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第244章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他迫不得已说出真相,尽管她可能不会理解,也有可能认为他在说谎,可他实在不能在瞒下去了。 这样下去,两人的误会只能越来越深,最后到了你死我活不能挽回的地步。 墨白焰猛的转身,凤长漓以为有希望的时候,胸口一阵刺痛。 他惊愕的看过去,却发现胸口赫然插了一把匕首。 而伤他的人,是墨白焰无疑。 此刻,她猩红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满满的愤怒。 “凤长漓,这一路的谎言我听够了。今日这一刀,算是我给你的教训,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倘若庄园的事情与你有关,我不会留情的。” 说完,墨白焰咬牙猛的拔出的匕首。 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溅了两个人一身。 凤长漓闷哼一声,捂住了伤口,面对她决绝的样子,他不甘心。 在墨白焰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拽住了她的手臂:“我说过,我永远是你的信任,你要相信我。” 闻言墨白焰心口一阵抽痛,眼中有一抹晶亮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没有丝毫犹豫,反身一脚狠狠的踢在他肚子上,凤长漓双腿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墨白焰再也没有停留,大步离开。 凤长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心生绝望,朝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墨白焰,你就是苏锦溪!” 墨白焰听到了他的声音,反而更加加快了脚步,不一会身影就消失了。 凤长漓捂着胸口上的伤,痛的脸色惨白,从衣袖里掏出的药瓶。勉强吞下一颗。 他不想放弃,颤抖着身子去追墨白焰。 可是马已经被她骑走了,他只能步行。 走在树木林荫的道路上,步伐越来越艰难,眼前的景物也逐渐的模糊起来。 没过多久,凤长漓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 …… 墨白焰骑着马,一路狂飙。在江湖上四处打听。 她是一个杀手,打听消息的手段自然很多。 可是一整天下来,她什么也没打听到。 那个人和司夜一点消息都没有,站在夜色里,墨白焰只觉得一阵排山倒海的绝望接踵而来。 她现在很迷惑,心里头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 凤长漓说的话在她耳边来回响起,他说她就是他当初的晋王妃,苏锦溪。 她的记忆在两年前是空白的,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恰巧,晋王妃,也就是现在的永安王妃也是在两年失踪的,时间上很吻合。 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当初晋王妃到底有没有怀孕? 而司夜,到底是不是凤长漓的孩子? 她白日里不敢相信,甚至绝情的伤了他,都是源于对那个人的恐惧。倘若她真的是晋王妃,那么那个人毫无疑问是罪魁祸首,司夜还在他的手上,她根本就不敢认。 会不会是凌云飞呢? 除却凤长漓,现在跟她有仇的,还有能力的找到庄园的,除了凌云飞,谁还会找到那里去呢? 墨白焰打定了主意,骑着马,趁着夜色,直奔道家庄而去。 而此时,道家庄里也是一片混乱。 凌云飞冷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疑云一片。 一岁多的孩子跟他不是很亲,乖乖的坐在他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着,也不惧生。 凌云飞想让下人给他抱走,那个黑衣人却不干,那个孩子在手里,根本就不撒手。 那孩子长得不错,挺漂亮的,可也没有见过哪个大男人这么喜欢抱着孩子的。 “高人,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样?上午你到底演的什么戏?” 那个宅子很不容易进,若非他带着他的手下去,他的人根本找不到。 这个人自从那日救了他开始,就一直神神秘秘。 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不要吵,我在等一个人来。”他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语气很平淡,但是不容反驳。 凌云飞被他所救,他还顺手解决了道家庄的危机,自然不敢放肆什么。 可是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十分不好受,他连整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分不清楚,也是十分憋火。 正说着,外头传言,来人了。 黑衣人只是看了一眼凌云飞,凌云飞便立刻了解了他的意思,让下人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两个身影就走了进来。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是一男一女。 凌云飞看着那人走进来,他们在大厅的时候,摘下了斗篷。 是从沙家帮逃走的苏月夕,而男的却是许久未露面的齐王殿下。 两人与凌云飞打招呼后。径直走到的黑衣人的面前。 此时他怀中的孩子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用了小被子把小孩包好,然后递给了苏月夕。 “这个孩子,精细着养,他的蛊毒一时半会不会发作,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着他看了一眼苏月夕,眼中精光乍现,苏月夕心口一跳,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不敢多说什么。 “是,我会好好照顾的。” 他那一眼是警告,苏月夕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知道手里的孩子既是个法宝,也是个烫手山芋,他但凡有一点事,他不会放过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齐王走近苏月夕,将她护在身边,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黑衣人将目光都放在了孩子露在外面的小脸上,似乎极为不舍。 “他们现在肯定到处找你们,带着孩子躲回老巢,不要再江湖上露面了。” 苏月夕和齐王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凤长漓的动作比以前的大多了,尤其是这一阵,江湖封杀令和朝廷的通缉令一起来,简直让他们无处遁形。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本来都要走的,可是苏月夕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黑衣人一个狠厉的眼神看过来,苏月夕顿时就缩了脖子不敢再问。 凌云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出声,心中默默揣度这个黑衣人的身份。 可惜,实在无从猜起。 第245章 我叫若兰 第245章 我叫若兰 凤长漓勉强坐起来,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是一间很简朴的小屋,盖得很简单,但是里面的摆设很精致,看的出来,主人家是一个很有心的人。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还是那套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已经不再流血了。 走出门,外头的太阳才刚刚泛起天边。 院子里打扫的也很干净种了许多的花,这会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争相斗艳。 “这里是哪里的啊?”凤长漓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就在的他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的素色麻衫的女人从院子门外走了进来。 “你醒了。”看见他站在院子门外,那女人的很开心。 她长相很平凡,一头黑发被编成了一个大麻花辫子扔在的身后。笑起来很开心,露出白白的牙齿,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是这里的主人?是你救了我?”凤长漓看着她略显柔弱的身躯不禁好奇的问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抬回来的? 那女子笑了笑,道:“我叫若兰,我去采药的时候发现你,还以为你要死了呢,谁知道你命硬还活下来了。” 闻言,凤长漓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是怎么觉得自己会死的? 他自己吃了保命的药丸,走到半路只是体力不支而倒下了罢了,不过还是要感谢她的相救。 “若兰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我在这有几天了?” 若兰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对了,我煮了小米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他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了,就算是吃也不能吃什么重口味的东西,喝点稀粥最好。 若兰扶着凤长漓进去,一边走一遍说道:“幸好我师傅教我了一点医术,不然你真的会死掉的。进屋吃饭吧,等会吃完了饭,在帮你换药。” 凤长漓也的确是饿了,没有犹豫跟着她走进去了。 这个若兰姑娘看着一般,可是很是心灵手巧,就算是煮粥里面也加了味道甘甜的红薯,凉拌了几道野菜,虽然不至于是美味佳肴,但是吃起来也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寡淡无味。 “这里是哪里?”吃完了饭,凤长漓便问道。 若兰道:“这里是成安镇啊,不过我住的地方里镇上比较远,你还是我在隔壁的山上拖回来的呢。” 凤长漓不禁好笑了起来,这个女孩真是傻的紧。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不怕啊,我师父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她让我在此地等一个人,你是我这几年里第一个遇上受伤的人啊。” 若兰笑吟吟的看着他,从他看见她起,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既然她都说出来了,凤长漓放下碗筷不禁问道:“你师傅让你等一个人吗?她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人出现呢?” “是啊,我师父很厉害的,能掐会算,她说有,就一定有。”说着若兰的脸色变得绯红:“她还说,这个人会带我离开这里。” 闻言凤长漓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这个人就是他吗? “若兰姑娘,我想知道怎么下山?”不想其他,他直接问道。 若兰忽然正经了脸色:“没有我带路,你走出这个山的。” “你的意思是?”凤长漓问。 若兰又笑了:“自然是我们一起走啊,你的伤还没好,在修养两天才行。” “可我有急事,而且我有妻室。”凤长漓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这个若兰姑娘似乎把他当成了命中人,这样的误会可要不得。 虽然他是自己的救民恩人,但是这份恩情,他是不可能以身相许的。 他这辈子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苏锦溪。 若兰若是想要让他用这份情来娶她,这是万万不可能。 “看把你吓得,我只是说让你带我下山,然后给我一份安定的生活就成了呀,我又没说要做你的妻子?” 若兰笑着说道,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再说我会武功,也会兵法,我又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师父将我带大,她让我等一个有缘人,我自然不会反驳的。” “你会武?”这一点让凤长漓也很是诧异。 闻言若兰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不会武,遇上山里凶猛的野兽,我跑不掉的话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由此倒也是,凤长漓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她说的到不假,这一个人住在山里,的确是需要一点胆子和本领。 若兰又问:“你是做什么的?是将军还是王爷?我师父说,带我走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凡人,不然我这一身的功夫就没处用了?” 若兰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凤长漓的兴趣,他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师傅是什么人?玄机妙人吗?”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她很厉害就是了。”若兰道,对于她师傅,她似乎并不愿意多说,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问。 “兵法你会什么?纸上谈兵吗?” 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怎么可能将书上的东西融会贯通呢?说是会,也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在他看来,若兰说的会,大概就是和苏月夕那种会差不多。 若说学以致用,不经历战场是不可能知道其中奥秘的。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苏锦溪,她很聪明,能够一眼悟出其中的道理。 他不认为这世上会有第二个苏锦溪。 眼前的人看轻自己,若兰并不恼怒,反而很平淡:“是不是纸上谈兵,有没有本事,有朝一日我们大可在战场上一见分晓。” 凤长漓不禁好笑了,战场见分晓? 谁给她的机会上战场呢? 若兰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可是她并不作声。 此刻的辩驳,无异于是纸上谈兵。 至于战场,到了那天她到底会不会去,谁也不知道。 不过她很相信她师傅的话,肯定是不会骗她的。 比如现在,她说会有人来这里,果真就有人。 而且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证明她师傅没料错,他的确是帝王之才。 第246章 司夜在哪? 第246章 司夜在哪? 若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笑,看的凤长漓心里头发毛,他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掉了什么陷进里。 可是眼前的若兰看上去那么单纯,而且言行举止里看不出任何的伪装,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他的戒心很严重,可是在这里直觉告诉他,他所有的戒备都是多余。 无奈之下,他吃完饭只能装作散步,然后走出院子门。 眼前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 在看看别处,到处都是山林。 这房子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他刚想从小路上下去,身后突然响起若看的声音:“你要是想摔死,就往下走。” 闻言凤长漓收回了脚,转而看向若兰,目光中带着不解。 若兰将他拉了过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这院子门口布了阵你看不出来吗?真的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是八卦……”凤长漓一口说出来。 “你懂这些啊,不过我师父很高明的,这个阵要不是她告诉我怎么解,我都不知道怎么走。” 若兰提起她的师傅,嘴里的得意,就多上一份。 “你师傅人呢?”凤长漓看着眼前的阵,也是十分头疼,随心不在焉的问道。 “她老人家在几年前就仙逝了啊。”若兰拉着他回院子:“别看了,你走不出的,安心养伤吧。” 凤长漓很无奈,转身回了院子,不过拉开了自己与若兰的距离。 若兰将他所有的动作都收至眼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上扬起了一抹笑意。 看着憨厚,也有些痴傻,但始终透着一股大智若愚的精明。 …… 墨白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赶到了道家庄。 不过她没有像那天在沙家帮一样直冲冲的闯进去,而是耐心的再次等到天黑。 道家庄不同沙家帮,再说只有她一个人,肯定是要小心一点为妙。她自信那个人的身手不俗,可是他毕竟带着司夜,难免束手束脚。 她找了一家客栈入住,白日里在房间睡觉,等到天色渐晚,夜色十分深的时候,这才从客栈翻墙而出。 她在房梁上快速的跳跃,速度快的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魅影,一闪而过,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道家庄的庄子也很大,里面机关暗布,但是没有沙家帮宏伟。 即便这样,墨白焰还是不敢大意。 她正要进去,突然身后多了几道身影。 墨白焰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跑,今晚是进不了道家庄了。她一向自诩身手奇特,这样一出手就被人发现了还真是第一次。 她急速奔跑的时候,身后的黑影也不甘示弱,紧跟在身后。 墨白焰不想跟他们罗嗦,抽出鞭子转身,朝着那黑影扑去。 狠狠的一鞭子朝着跟在身后的人挥去,那人艰难的躲开之后,连忙喊道:“墨姑娘别打了,我们是公子的手下。” 闻言,墨白焰正要举起的鞭子陡然落下,冷冷的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那不敢说谎,跪在墨白焰的面前如是说道:“墨姑娘,自从上次公子去找您之后,他就安排我们在道家庄守着,这些天,我们一直没有公子的音讯……”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凤长漓王爷,是西凉的战神。”墨白焰直接戳破他们的谎言。 那手下一愣,没再说什么。 “说吧,你们这些天都在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抱着孩子来了道家庄?”墨白焰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闻言,那手下说道:“没看见有人抱孩子进来,不过看见有人抱孩子出去了,我们已经有人跟过去了。” “在哪?”墨白焰心头一紧,当即问道。 “现在不知道,他们走了一天一夜了,王爷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要配合朝廷的命令,所以一直没动他们。墨姑娘,你可知道王爷现在在哪吗?” 那手下的突然问,墨白焰眉头一皱:“他身边当真一个护卫都没有吗?” 手下摇摇头:“没有,王爷那天是一个人去追您的。” 墨白焰的心顿时抽了一下,那天她手上的刀可没有省力气,虽然不致命,若是没有人在他身边…… 不会的,他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们往成安镇的隔壁山上找,或许能找到他的踪迹。”墨白焰简单说了一句,同时她心中的迷雾也彻底的解开,看来院子里的事跟凤长漓真的无关。 不过现在最紧要还是要找到司夜再说,他还是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有人想害他,他只能任人宰割。 “那女人抱着孩子从哪个方向走的?”墨白焰没心思在过问凤长漓的事情,她十分担忧司夜。 那手下指了指西南方向,并给了她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只信号弹。 “墨姑娘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的人现身,那些人走的时候是坐的马车,你若是快马加鞭应该赶得上,这支信号弹能帮你找到我们的人。” “好。”墨白焰接过东西,然后又问了一句:“你们有马吗?” “有的。”手下很快的给她牵了一匹马过来。 墨白焰不再说废话,翻身上马就准备走。 可是临了,她还是有些迟疑,调转马头看着那手下,薄唇亲启:“你要是找到你们王爷,就代我说声对不起。你告诉他,他说的话我会查清楚。” “好的,墨姑娘。” 说完,墨白焰不再停留,立刻驾马离开,朝着苏月夕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夜色里,墨白焰虽然在狂奔,可是心头忍不住浮现,那天凤长漓绝望的脸。 眼泪,突然从眼中掉落,然后被风吹干。 墨白焰只当没有看见,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她是最坚强的那一个,是绝对不会哭的。 她对凤长漓的内疚,可以往后在说,可是司夜是绝对不能耽搁的。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都认了。 她只要司夜安好。 第247章 你担心的那个人没事 第247章 你担心的那个人没事 “你又想去哪?”随着凤长漓的第无数次从院子门溜走,若兰的声音也变得很无奈起来。 凤长漓总想试探她师傅留下的八卦阵,可是那有那么简单的? 这个东西,要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破解了,她师傅还有称得上玄妙之人吗? 真是天真。 凤长漓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眼前像迷雾一样的东西一筹莫展。 “我说了,我有急事。” 凤长漓十分担心墨白焰,他怕她一个人有危险,更怕她中了别人的计。 虽然她十分精明,一般人害不到她,可是关己者乱,司夜是她的命根子,她很有可能自乱阵脚。 “你有急事,也不差这一两天啊。师傅说了,出山,一定要选择一个黄道吉日。” 他正在担心的时候,若兰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凤长漓转身看着她,狭长的目光微微眯起。 这个女人看似无害,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头总是的萦绕着一种不好的感觉? 有一种说话叫大智若愚,看似蠢萌,其实心中透亮无比。 难道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若兰亮晶晶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不闪躲,也不害怕,嘴角永远勾着一丝笑意。 她这样,凤长漓也懒得藏着掖着,直接问道里:“你把我强留在这山里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你的师傅大抵是骗人的吧?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此时此刻,凤长漓浑身都散发着的一股凌厉之气,甚至有些吓人。 可是若兰依旧是那副德行,浅浅的笑着:“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按照我师傅的嘱托做事。你不用怀疑我师傅的真假,因为她老人家已经仙逝了,我带你去拜祭一下她老人家吧,好歹你也是她猜中的那个人。” 说完,若兰转身进了屋子,从一间低矮的房间里翻出蜡烛元宝之类的东西。 她伶着篮子出来的时候,凤长漓看着她不禁皱了眉头,他似乎一直在被若兰到牵着鼻子走。 虽然她都是温和的态度,可是这迅速转换话锋的速度,真是利害的很。 若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径直朝着一条看似不是路的路边上走。 凤长漓没等她喊,自觉的跟在她后边。 若是不跟着她走一趟,他永远只能被她困在这。 若兰似乎察觉了他所有的动机,一路上,脸上都挂着一抹迷一样的微笑。随着她在山林中走来走去,看似眼前没有了路,可是脚步一错,就绕过了那挡路的刺架。 凤长漓确定,这的确是八卦阵,而且是很利害的八卦阵。 他那点皮毛,根本应付不了,也难怪若兰能够这么的从容,因为没有了她,他是真的走不出去。 “你师傅创了这八卦阵,就是为了栓人的吧。” 两人走在路上,凤长漓觉得太静,便出口讥讽道。 “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遇上一个同样会八卦阵的人,她的临终遗愿不就落空了吗?” 若兰毫不在意他的口气:“我说了啊,我师父能掐会算。” 这句话,让凤长漓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一提起她师傅就没完没了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觉得你我的相遇不是老天的安排,只是一个巧合而已。”若兰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凤长漓,脸色很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样以为,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师傅。” 凤长漓没继续说话,心中不禁暗想,还用见吗?大抵是跟她一个摸样罢了。 若兰转身朝前走,又道:“我师父可不跟我一个模样,她就算是年纪大了,也是一个美人。” 凤长漓这回彻底的闭嘴,对于这个若兰他实在觉得有些深不可测。 目前,趁着她好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要冒犯了。 即便心中焦急,也不要在脸上的表现出来。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不过眼前有两座坟墓。 一个备上刻着名字,一个没有刻名字。 若兰的径直走到刻着名字的面前,拿出的元宝和蜡烛以及纸钱,开始一张一张的烧起来。 “有名字的是你师傅,那没名字的是谁?”凤长漓蹲在她身边,一起帮忙烧。 既然来都来了,也没必要的端着那个架子。 若兰被元宝纸钱烧起火苗照应的脸红红的,盯了许久的火苗,她才说慢悠悠的说道:“那座是给我自己留得。” 凤长漓有一瞬间的怔愣,看着她的眼睛里很是惊讶:“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这么早的准备坟墓?” “师傅说,我们这种人如果不自掘坟墓,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即便是死,也要有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你们……确定自己不是疯子吗?”凤长漓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为什么要呆在山上等死呢?如果他没有出现,再过十几年,若兰就会自己把自己埋了。 那她的人生呢,就是为了一句虚无飘渺的承诺吗? 与其那样,又何必在来到这个世上?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你不是我,你没有见过我师傅。”若兰有些感慨的说到:“虽然别人听来很荒唐,可是你毕竟出现了。” “你想让我带你去哪?走出大山吗?”凤长漓皱眉问道。 总而言之,他不可能娶她的,他妻子只可能是的苏锦溪。 两人静静的烧着纸钱,蜡烛炸的噼里啪啦的响,过了许久,若兰才说道:“你带我出去,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问,为时过早。” 凤长漓,抿紧了唇,没在问。 倒是若兰,仰头看了看天空,不禁说道:“这天似乎要有一场暴雨,雨过天会晴,正是好时机。” 复而她低头,笑吟吟的看着凤长漓:“你不用等太久的,即便你心中担心,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担心的那个人不会有事、” 闻言,凤长漓猛地抬头看向若兰,目光中充满疑惑。 可是若兰已经低下了头,再也不肯多说半句。 第248章 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第248章 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等墨白焰追出城外的时候,苏月夕已经没了踪影。 循着踪迹追过去,墨白焰放了暗卫的信号弹。 在傍晚的时候,暗卫现身了,他们认得墨白焰,自然也就对她毕恭毕敬。不过他们此次的来不是自己独自来的,而是压着苏月夕一起来的。 苏月夕和齐王擦觉了他们跟踪,就想跑。这些暗卫肯定不能让他们跑了,直接现身要把苏月夕和齐王拿下,不过他们有人接应,只拿下了苏月夕。 墨白焰直接走到苏月夕面前,据高临下的看着她,质问道:“你抱走的孩子是不是一个快两岁的孩童,眼睛大大的,挺漂亮的一个孩子?” 苏月夕被人按住了手和肩膀,此时根本跑不了。面对墨白焰的目光,她有些疑惑。 “你是谁?” 她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还问。墨白焰顿时就没了脾气,伸出手直接捏住她下颚,目光十分冰冷:“我是谁跟你没关系,我就问你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苏月夕的下颌被她捏的生疼,娇美的脸蛋都有有些扭曲了:“是,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谁交给你的?”墨白焰再次问道。 而苏月夕这次却不怎么的开口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墨白焰。 “我说谁交给你的?” 墨白焰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最烦这样吞吞吐吐的人,恨不得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是……是……无名。”苏月夕迫于压力,只得如实相告。 “他人呢?”果然是他,墨白焰心中的疑团更甚。 “在道家庄!” 无名竟然带着她儿子去了道家庄,到底是凌云飞暗算他,还是他主动去的? “你那个同伴……是谁?你们又要去哪?” 苏月夕不想说,墨白焰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苏月夕瞬间就不能呼吸了,她的那只手瞬间就能要了她的命。 “去,去汴梁……” “你骗我。”墨白焰手上的劲道又加了两分:“汴梁城是汴平虞将军的守城,你们是朝廷和江湖上通缉的惯犯,你以为汴平虞会收留你们吗?” “是……吗?”苏月夕憋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察觉她有话要说,墨白焰松开了她的脖子。却不想苏月夕呼吸通畅后,轻佻眉眼,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不知道的有一种说法叫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吗?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不信。那孩子是你儿子吧?不用担心,无名说了,但凡那孩子少了一根头发,不用你,他自己都会找我们算账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墨白焰冷眼看着她,一脸的疑惑。 尽管她对无名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可是她却很信他,将儿子托给他照顾。而他一直也照顾的很好,为什么这次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她的儿子给别人?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文章? “我们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被人通缉的时候有一个依仗罢了。”苏月夕浅浅一笑,虽然被人扣住很狼狈,可是在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一点点的害怕。 闻言,墨白焰冷撇了她一眼:“若是没有绑架我儿子,我尚且会对你留情,现在,是你先对不起我儿子,你以为我会留情吗?” 苏月夕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威胁我。”墨白焰是谁,她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冷血去情,让人闻风丧胆。 别人都以为他没有软肋,可是她的软肋恰恰是她那不为人知的儿子。 “是吗?那除非你不要你儿子了。”苏月夕自以为拿捏住了墨白焰的把柄,语气顿时就有些趾高气扬了起来。 墨白焰朝着她逼近了一步,一身杀气顿时就蔓延了出来。 是那种让人背脊生寒的杀气。 墨白焰的手指划过她还算细嫩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便不杀你,我也有几千几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知道什么叫生而无望,死而无期吗?” 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苏月夕不由自主了的咽了一口口水。 “苏月夕,你不要惹怒我,否则后悔的是你。既然被抓了,就要有被抓的姿态,你以为你这条命尊贵?在我眼里却一文不值。” 墨白焰的几句话,顿时就让苏月夕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灰白了下去。 “墨姑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那属下看到墨白焰,自然以她为尊。 墨白焰也在想,到底是去汴梁城呢,还是折回去找无名呢? 汴梁城里不一定有司夜,现在折回去,道家庄里一样不一定有无名。 想了想,墨白焰还是做下了决定。 由暗卫先去汴梁城,她要折回去找无名。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搞清楚,这个无名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就连苏月夕自己也说了,司夜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墨白焰调转马头赶回道家庄,暗卫告诉他,这庄子里没有出来一个人。 墨白焰二话不说,直接抹黑闯了进去。 道家庄里机关暗布,尤其是凌云飞受伤以后,庄子的戒备更加森严了。不过这些对墨白焰来说,没有什么特别难得,只是在院子里活动速度慢下来了而已。 可是今晚,墨白焰心中却始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道家庄排兵布阵,是冲着自己来的。 走到拐角处,听到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 墨白焰仔细听了一下,然后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 透过窗户看里面,却发现是凌云飞。 “说,无名在哪?” 冷冽的声音响起,他腿间的女子抬起头看见这场面,顿时吓的要叫出声,却被眼疾手快的墨白焰一脚给踢晕了过去。 第249章 全都是我宿千吟 第249章 全都是我宿千吟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也有了轻微的声响,墨白焰拽着凌云飞朝着一旁躲去。 还未落稳地上,腰间一阵刺痛,墨白焰一脚把眼前的凌云飞给踢了出去。 等她站稳后,赫然发现,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凌云飞,还有一个站着的无名。 “无名,你到底想干什么?”墨白焰看着那个脸上毫无特点的无名,不禁提高了声音问道。 他为什么和凌云飞在一起?那天救了凌云飞的黑衣人就是他吗? 无数个疑问和疑团,朝着她扑面而来。同时她心中也隐隐有个猜测,她就是真是苏锦溪,无名就是其中一个不希望她能记起凤长漓的人。 换而言之,他是他们以前的敌人? “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无名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这么快折回来了,就说明她没有去追苏月夕,而是对他产生了怀疑。 墨白焰捂着自己小腹上的伤口,眉头紧皱。 这个口子伤的不是致命的位置,却让她疼痛难忍,像是被刀扎在骨头上一样疼。 墨白焰腿脚一软,顿时就单膝跪在的地上。手上长剑竖在面前,给了她一丝力气。 “墨白焰,我给了你生路?为什么你要朝死路里来?”无名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手里的一杯酒,眉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他的话让墨白焰冷冷一笑,反问道:“生路?就是让我和凤长漓相互残杀吗?” 无名点头道:“是啊,可是你不听话啊!”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俩在祁连山上遇见,就是一个局?”墨白焰看着无名,眼里闪过一抹嘲笑。 谁能想到,她一个名满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竟然也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棋子。 “你要救司夜,他要救你,你们俩应该水火不容的……”说到此处,无名有些遗憾,为什么他们俩能和平相处,还能互相甜蜜的在一起腻歪那么久呢? “所以为了你想要看到的那一幕,你消除了我的记忆,换了我的脸,让我成了江湖上的一个杀手,与之前的苏锦溪大相径庭是吗?” 墨白焰盯着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无名依旧点头。 “你跟朝廷上通缉多年的太子,苏月夕和齐王,是一伙的了?所以你是慕朝北?” 无名在次点头。 无名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她的警戒之心。 他将事情做的越完美,就越是让墨白焰……不,苏锦溪怀疑。 而无名也无法料到,尽管他为了苏锦溪换了脸,让她成为了墨白焰,凤长漓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他想让两人相爱相杀的画面不仅没有出现,反而更见证了他们俩的情深的伟大力量。 “你还有其他的身份吗?”苏锦溪抬头看着他,眼里希望他能解惑。 她虽然确认自己是苏锦溪,可是对于过去,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无名走到她面前蹲下,指尖划过她脸上的边缘,轻轻一捻,一张薄薄的面皮轻而易举的从她脸上撕了下来。 苏锦溪原本的漂亮的脸就被露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张依旧那么的漂亮的脸,口气很缓慢:“听说过……鬼才之子吗?” 苏锦溪不语,她不知道。 可是凌云飞知道,他不禁脱口而出:“鬼才之子,宿千吟……” “你……你你不是让晋王爷杀死了吗?” 几年前,先皇还未易主,江湖就已经传说宿千吟被当年晋王爷杀了。却没有想到,他并没有死,而是的换了一个身份成为了太子的军师,慕朝北。 “错了,不是晋王爷杀的。”宿千吟看着苏锦溪,目光突然变得阴狠起来:“是她杀的。” 苏锦溪心头一震,果然是渊源颇深。 宿千吟恨凤长漓,恨她入骨。 “无名是我,慕朝北也是我,宿千吟也是我,大千变化,你能猜中那一个?” 苏锦溪摇头:“我猜不中。” 虽然她这样说着,可是另一只手却快速的朝着宿千吟刺去,寒光一闪,似乎极为要命。 可是刺到一半,就被宿千吟捉住了。 “从你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你就中招了,所以别浪费力气了。” 无名说的时候,口气很温柔,可是眼睛里却很阴狠。 “毒尾花呢?” 他摸到了她的荷包,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禁变了脸色。 苏锦溪惨白的脸色勾起了一抹笑意,讥讽看着他:“你以为我来找你,会把毒尾花带在身上吗?” 在进入道家庄的时候,她就已经交给暗卫了,并嘱托他们交给凤长漓。 凌云飞迫切的需要毒尾花,她怎么可能送上门? 看着两人都变色的脸,苏锦溪不禁讥笑道:“宿千吟,你与我朝夕相处两年多,你应该了解我的,既然对你起了疑心,你以为我会那么的大意吗?” 那毒尾花,是拿来救她儿子的。 儿子都不在他手上,为什么要带在身上? 虽然宿千吟变了脸色,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捏着她的下颚,冷道:“就算这毒尾花在凤长漓的手上,我让他用的毒尾花来换你,你猜他会不会拿来?你认为,司夜和你,哪个在他心中更重要?” 这下,苏锦溪的脸有些难堪,忍不住低喝一声:“卑鄙。” “苏锦溪,我总有办法让你和凤长漓两个人痛苦,让你们的心里一辈子隔阂。” 正如苏锦溪所说,他太了解她了,所以知道即便这是圈套,即便知道凤长漓会选择的答案,她还是不能释怀。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做孤家寡人的,我会让另外一个女人代替呆在他身边的。” 宿千吟看着她,慢悠悠的说出来。苏锦溪顿时就急了,低喝道:“你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宿千吟不打算告诉她,起身站起来,转而看向凌云飞:“把她关进水牢,记着小心一点,不要让她跑了。” 凌云飞点了点头,他对自家的地牢还是很有自信的。 很快,下人就拖着软绵无力的苏锦溪下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唯有一滩血迹,证明她来过。 第250章 只要你救我,什么都可以 第250章 只要你救我,什么都可以 按照约定,如果苏锦溪不能全身而退,那么那些暗卫将按照她的指使去找凤长漓。 如果苏锦溪都深陷里面不能出来,他们这个几个暗卫就是进去营救也是自找死路,还不如去找凤长漓。 只有凤长漓能够与那个人周旋一番。 苏锦溪断定没有毒尾花,那个人不会杀她,所以才敢这么做。 暗卫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立马掉头去找凤长漓,不再盯着道家庄了。 苏锦溪被道家庄的人压着进了地牢里,这里阴恻恻的没有一点光,仅仅凭着一点昏暗的烛光走路。 她一时适应不了里面的昏暗,根本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走。 宿千吟是个利害的,知道小腹上的伤口不一定能困的住她,就给她下了药。 她全身无力,只能让侍卫拖着她走,而她毫无反抗之力。 下了几个拐角,她听到了一片水声,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上就被锁上了冰凉的手铐,紧接着整个身子就被推向前。 “噗通”一声,她被人推进了一个水坑里,很快,脚上也“咔嚓”一声上了锁。 周围全部是黑暗无光,只有水中倒影着外面的光线,让她勉强能看得见东西。 都说道家庄的地牢阴深恐怖,堪比朝廷里打的刑部大牢,如此说来果真不假。 就她这样的,根本无法休养生息,调整体力。当然,宿千吟也不会让自己死的,这一点,苏锦溪很是清楚。 两个人相处了快两年了,这一点的默契还是有得。 宿千吟想要的绝对不止这么简单,所以他会想尽办法让她和凤长漓痛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她死了呢? 看着手上的手铐,在动动脚上的链子,宿千吟还真是对她一百二十个不放心,这才用了这么的狠厉的东西。 她没法跑,也没办法的跑。 他现在唯一指望就是凤长漓能够找到司夜,找到他们的儿子,然后用毒尾花救下他。 如果他连她将毒尾花交给暗卫这层意思都不能理解,那也就白瞎他长了一颗那么聪明的脑袋。 怕就怕,他不愿意去救司夜。 怕就怕,他是真的中了宿千吟的计。 彼时,就算是她回忆起了两个人之间的过去,她也无法和他相处。 就算知道彼此是心痛的,就算是知道他也是无奈的。 所以,宿千吟给了他们一个死局。 而她更不能理解,他说放另外一个的女人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 难道将她隐藏起来,还会有另一个墨白焰出现在他的身边吗? 还是,让他也消除记忆,用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陪在身边? 此时此刻,她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她的脑海中纷杂不已,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锦溪告诉自己,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凤长漓。 她是一个杀手,杀手最利害的地方并不是杀人,而是迅速的平静下来。 这一点,苏锦溪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难情况,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恢复平静。 …… “现在毒尾花不在,你答应我的事情,并没有做到。” 静悄悄的房间里,血腥味已经散去,看着平静的坐在一边的男人,凌云飞忍不住出口打破平静。 宿千吟原本在喝茶,茶杯刚碰着唇,听到他质疑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是在怀疑我吗?” 茶杯被轻轻的放下,虽然宿千吟什么也没做,但就是让人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一股寒气。 可凌云飞也不是好惹的,他是道家庄的少庄主,江湖上的什么事情没见过,虽然他鬼才之子的名号很厉害,可他凌云飞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被墨白焰……不,苏锦溪,一刀斩去男人的象征,从今以后只能被的女人玩,再也不能玩女人了。 他如今的希望就是找到毒尾花,能让他从新站起来。 只要他能站起来,他就不会放过苏锦溪和凤长漓。 今晚要不是因为宿千吟,他就让苏锦溪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斩去了他此生最为重要的东西,他也会让她还回来的。 凌云飞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只要毒尾花,旁的我什么都不在意。” 宿千吟毫不在意的说道,可是这一句却让凌云飞紧紧的握住了椅子,就连眼睛都要红了。 “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答案,让凌云飞心中希望咋起。 宿千吟站起来,转身盯着他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我鬼才之子是浪得虚名?” 凌云飞顿时被噎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鬼才之子,天下的齐名,只是他不知道,他竟然也是闻名天下的慕朝北。 一个人竟然可以塑造这么多种身份,而且都很有威望,着实不平凡。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用毒尾花制药。”宿千吟狂妄的说道,另一个会用毒尾花制药的人,在两年前就已经被他推下山崖。 那么高山崖,不死也得残。 凤长漓找了莫峰,找苏锦溪,找了两年了,却还是杳无音讯,莫峰多半是死了。 就算是凤长漓拿到毒尾花,找到司夜,又怎么样? 他还是不敢用药。 刚才之所以没有告诉苏锦溪,无非就是想让她和凤长漓之间间隔在深一点。 “好,我信你。”凌云飞一脸严肃的看着宿千吟,道:“只要你用毒尾花救我,这道家庄上下全部听你的命令。” “包括你吗?”宿千吟一句冷言,让凌云飞浑身上下一个冷激灵。 宿千吟,并不是好糊弄的。 不过为了毒尾花,他还是咬牙应下了:“包括我。” “如此,甚好。”宿千吟淡淡一笑,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凌云飞眼神阴暗的看着他的背影,拳头在身侧狠狠的握着。 随即,他吩咐了一声:“去地牢里。” 怎么说,苏锦溪也是落在的了他的手里,他也该去照看她一番的。 第251章 丑如夜叉,他还会爱吗? 第251章 丑如夜叉,他还会爱吗? 阴暗的地牢的,凌云飞让下人推着,缓缓的下去。 因为主人来了,所以就举了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 不过地牢的隐蔽性很强,所以一般人就算是有火把,若是不知道路,贸然闯进来,一样会走进死胡同,然后掉入陷井。 凌云飞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苏锦溪看到他的表情。 他会深切的提醒她,她现在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就算是不能死,也让她生不如死。 而苏锦溪正在闭目养神,池子里的水很冰凉,寒冷遍布全身,让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而这里的人每隔两个时辰会给她吃下一颗药丸,让她保持体力,预防她的突发疾病而暴毙。 这种法子,也只有凌云飞那种变态想的出来。 她正在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苏锦溪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等眼前适应了光亮之后,她才看到面前的人。 是凌云飞。 他来,毫无疑问,是来找茬来了。 “看到我来,你一点也不吃惊啊!”凌云飞嘴角含笑,一脸狠毒。 苏锦溪冷冷的看着他:“这里是你的地方,你来这里很奇怪吗?” 凌云飞早知道她不是寻常人,可事到如今,她都落得他手里,竟然还是这幅高高在上的表情,这让凌云飞心里很不痛快。 他真想亲手撕开她脸上的平静,看看她崩溃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平静,那么我们不妨来玩个游戏,我来都来了,你不妨猜猜我会怎样的对你吧?” 闻言,苏锦溪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他不会安下好心,尽管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心头还是忍不住的一凌。 “我为什么要猜?主动权都在你手里,我猜什么都猜不对的。” 苏锦溪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说完之后便紧紧的闭上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凌云飞却被她这副不在意的样子气的脸色狰狞:“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这张漂亮的脸,凤长漓还会不会喜欢你,他是西凉的战神,是大名鼎鼎的永安王,难道会娶一个丑妇当王妃,让天下人嗤笑吗?” 说着,他就让人拿了锋利的匕首去划她的脸。 苏锦溪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肤浅。” 虽然她语气平静,但是凌云飞却觉得自己是戳动了她的内心了。 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的,就算是她才华横溢,可是她丑如夜叉,凤长漓还会在爱她吗? 他的手下拿了匕首,走到水牢前,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比划。 苏锦溪那张连脸,漂亮的让下人觉得划了真的很可惜。 凌云飞看穿了下人的迟疑,立即说道:“犹豫什么,给我下手,一刀下去,再来一刀。” 苏锦溪紧紧的咬着唇,坚决不让自己叫出声音。 脸上的刺痛,非但没有让她悲痛,而让她更加清醒。 左右不过是一张脸皮而已,她不在乎。 凤长漓若是爱的只是她这张脸皮,也不会在她是墨白焰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她。 凌云飞从小到大都自傲的利害,根本没有女人能走近他的身边,更别提会有一份爱恋,所以他永远不可能知道。 有的时候认准了一个人,要的,不止是她的脸。 那种刻苦铭心的爱情,是没有了对方,生命就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此时,她不会有任何的争辩。就让凌云飞以为自己得逞了,对她有利。 她脸上鲜血淋漓,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凌云飞。 那个样子,十分可怖,就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 看她这么“痛苦”,凌云飞的心情十分好,不过就此还有完。 下人按照他的吩咐,又拿了一些东西。 苏锦溪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突然伤口上一阵刺痛。 这一下,太突然了,不由的让她叫出了声。 是……海盐。 “都说伤口上不能撒盐,可我今天心情好,就像撒盐。”凌云飞看着她狞笑出声。 “你放心,你的脸不禁不会好,还会化脓,然后一天比一天疼,到时候你就会变成的十分丑陋的丑八怪,见过夜叉吗?就是那样的那种面目全非的夜叉。” “王八蛋。”看他得意的样子,苏锦溪咬紧一口银牙,恨恨的出声。 原本匕首划破的伤口,只是刺痛,她还能忍受,可是加了海盐,简直疼的她神经的都在抽痛。 此时她已经感觉到两边的脸肿了起来,导致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不能伤及她的性命,可是能毁她容貌,让她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前。 “来人,以后每天好好伺候我们苏大小姐,不用客气,只要留着一口气就成。” 看着苏锦溪狼狈的模样,凌云飞张狂的笑着,然后让下人把他推出去。 火把消失在拐角,苏锦溪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冰凉刺骨的水,加上脸上的抽痛,让她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只有出去,才能让凌云飞和宿千吟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 就在此时,在山里已经熟睡的凤长漓突然被一阵噩梦惊醒了。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一阵汹涌如潮的难过涌了上来,疼得他简直无法入睡。 他一睁开眼睛,就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可是他心里头却又感应,一定是她出事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难过。 思及如此,凤长漓想也不想就朝着外头冲了出去。 看着院子门前的八卦阵,思虑片刻,就一头扎进去了。 而若兰在他冲出院子的时候就已经起了,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只是慢悠悠的跟在身后,也不做提醒。 她师傅说了,轻易不出山,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第252章 没有什么能比我女人重要 第252章 没有什么能比我女人重要 凤长漓闯进八卦阵,虽然没有悬崖,但是眼前是一片又一片的山林。 明明走过的地方,一脚踏出去,又回到了原地。 凤长漓不信这个邪,他在临走的地方画上了记号,让自己避开误区。可是饶老绕去还是回到原点,气的凤长漓发了狂,一脚踹断了一颗拳头粗的树。 “我说了,没有我带路,你走不出去的。” 就在他愤怒至极的时候,若兰声音突然很空灵的传进耳朵里。 凤长漓突然转过身来,就看着几步之外的若兰,他突然心生恨意。疾步走过去,想要抓住若兰,可是她却越来越远,他走了两步,还有两步……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女人出事了,你到底想要困我到几时?” 凤长漓咆哮着吼道,声音在深林里来回彻响。他急的眼睛都红了,额头青筋暴露,俊美的脸已经扭曲。 可若兰就站在几步之遥,默默的看着他。 不着急,也不愤怒,很是平静。 这样一副样子落在凤长漓的眼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若兰,倘若我女人出了一点事,我绝对不会念及你救我恩情,我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掐死你。” 凤长漓站在原地,阴狠的看着她。可是后者却是一脸不在意,摇了摇头道:“你不会的。” 凤长漓又朝着她走进了一步,狠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我会,在我心里,没有人会比我女人更重要。” 若兰唇边的笑意一下凝滞了,看着他突然语噻,她一向装疯卖傻,转移话题很厉害。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转身,朝着院子走去:“回来吧,该让你回去的时候,就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凤长漓盯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没办法,他走不出去,只能跟在她的后面踱步回到院子。 若兰钻进了厨房,凤长漓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愣。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满心头。 不一会,若兰端了两碗面出来。 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其中一碗,放在了凤长漓的面前。 此时,他哪有心情吃面啊? 可是若兰不管他,自己吃自己的。 凤长漓看了一眼面,然后目光放在了若兰的身上,语气嘲弄的说道:“你到也心大,这会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的。”若兰吞了一口面,笑吟吟的看着他,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你心里也清楚,杀了我,你就彻底出不去,而你的女人也不会有救的。” 本想捏住她的把柄,却不想反被若兰捏住。 不对,是他一直被她捏住了。 “真搞不懂你的脾气为什么那么暴躁,你看你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说不到时候,又不是说不让你下山,你干什么那么急?就算是你女人出了事,你带着一身的伤就能救下她的命吗?” 凤长漓眉头一皱,刚想说话,但是若兰压根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我看你不是去救命,倒像是去送死。” 凤长漓实在不想浪费口水,反正无论他怎么说,若兰总有借口驳回,并且还让他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大不了出去以后在整治她。 折腾了半天,凤长漓也有些饿了,便埋头起来吃面。 若兰看着天边即将要出的太阳,微微的露出了微笑:“是时候了。” 闻言凤长漓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若兰笑吟吟的说道:“你不是一直说要下山吗?现在是时候了。” 凤长漓顿时就放下了手上的面,一下就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走。” 若兰看他焦急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放下碗筷,走进屋里拿东西。 事实上,她早已经打包好自己的包裹。 只是凤长漓太急躁,根本没发现。 她出门的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个小包袱,不过她却很细心的将门锁上。将院子里晒得东西全都收进小房子里,看着院子里整齐了这才出门。 凤长漓双手负立在身后,心头几乎是滚烫而又焦急的,可是若兰已经准备走了,他又不好在催,只能等着。 终于等到她收拾好,此时天上的红日已经完全露出来了。 若兰看着天上,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随后朝着山下走,凤长漓紧跟其后。 其间他看了一眼身后,却发现刚才走过的路,已经变了跟刚才不一样。 他正暗自想着这是什么招式,若兰幽幽的开口:“你要记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只需要记住你刚才跟我走的步子,上山下山就不会错。” 他心头一怔,不禁疑问道:“你为什么教我?” 这该是她的看家本事的,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闯的进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曾经说的,这里有我的墓,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死在外面,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回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凤长漓听到这句话,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的脸。 那张古灵精怪,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 “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一天,我不会让你死。”凤长漓答非所问的说道。 闻言,走在前头的若兰咯咯的笑了。 “怎么这会不说你女人出事,要掐死我吗?” 凤长漓脸色一变,立即说道:“该掐死,还是要掐死。” 话落,若兰的笑声更加大了。 她就知道这样的后果。 可是师傅说了,她如果遇到这个人,就一定要跟他下山,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 可能下山之后,会遭遇飞来横祸,也可能会枉死,可那才是她的人生。 人生有千百种的死法,师傅活的是最无趣那一种,所以她希望她不要重复走她的老路。 所以,她骗了凤长漓。 那个坟墓,只是她以为遇不见师傅说的那个人,而自己给自己挖的。 就像是凤长漓说的一样,十几年之后,她就会自己给自己埋了。 她师傅是幸福的,因为有她送终,可是她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只能早早给自己准备了坟墓,以备不时之需。 第253章 我只信我看到的 第253章 我只信我看到的 下了山之后,两人在山脚下的凉亭里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凤长漓在驿站里买了两匹马,若兰撅着嘴说驿站的东西都很贵。 都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可驿站里的东西才反了呢。 高价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好东西来。 可凤长漓不在乎这些,他现在要赶紧去找苏锦溪必须要马,如果靠着两条腿,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去了。 若兰站在马匹面前,对上凤长漓焦急的脸色,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不会骑马。” “你说什么?”凤长漓不禁气笑了:“你不是说你会武功吗?” “会武就一定要会骑马吗?”若兰三两拨千斤的反驳。 她从来没有骑过马,不会骑,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凤长漓又不能把她丢在这,只能朝着她伸手:“上来,我带你走。” 若兰扬起了唇边的笑意,主动走到他身边,凤长漓握住她的手,手上一用力就把她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她真的很轻,看着像个人谁知道跟个制片人一样。 一点重量都没有。 凤长漓片刻都没有耽搁,立刻挥鞭而下。 这江湖上能让苏锦溪追过去的只有道家庄,只是不知道这些天过去了,他现在去道家庄,还能不能跟她遇见。 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找到司夜和她口中的那个人,简直就成了他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她的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尤其是别人给她的感觉。她一个人孤寂惯了,偶尔有这么一个人,她竟然觉得十分的欣慰,也十分容易感动。 关于若兰的心思,凤长漓并没有察觉。他只是履行他的承诺,没有把她甩掉而已。 两个人心思各异,奔在道家庄的路上。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竟然与他的暗卫不期而遇。 “你们怎么在这?有没有看到墨白焰?”凤长漓看见他们,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道。 闻言,那暗卫将毒尾花交给凤长漓,如是道:“墨姑娘去了道家庄,这是她让我交给主子的东西。” 凤长漓接过东西,不用打开看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怎么回事?她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没有,不过我们抓到了苏月夕,她说齐王带着那孩子去了汴梁城。”暗卫如是说道。 “汴梁?”凤长漓眯起了眼睛,那是汴平虞管辖的地方,齐王怎么可能去那呢? 难道汴梁城里有内应? 还是齐王想要拿汴梁做什么文章? 这些都在的凤长漓思考范围之内。 可是墨白焰将毒尾花交给他的意思,是让他去救司夜吗? 他心头一紧,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凤长漓立刻下了马,然后骑上暗卫的马。 “立刻通知汴梁将军汴平虞,告诉她汴梁全城戒严,千万不要让齐王钻了空子。” “你去哪?你要丢下我吗?”若兰见他要走,顿时就下了马,追到他身边问道。 若兰一脸期许,眼中隐隐带了委屈。 凤长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十分平静:“这是我的暗卫,跟着他们比跟着我要安全。” “你要去哪?”若兰不死心,挡在他面前继续问道。 凤长漓冷道:“我要去找我女人。” “你现在应该去汴梁城,你不信我吗?我说了你女人没事,她不会死。” 若兰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不信任何人,我只有亲眼看见她才会心安。” 凤长漓眉眼里全是冷漠,就像他在山里盛怒之极的样子。提起他心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的眼底。 若兰被气的心梗。 没等她说话,凤长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亲启:“在山上,你可以拿你那套来忽悠我。但是现在下了山,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教。” 闻言,若兰眉头轻蹩:“你女人要是真的出了事,你还是要掐死我?” “不会,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最好眼不见为止,就当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凤长漓不喜欢拖拉,他要的是当断则断。 关于若兰,他不会让她对自己心存一丁点的幻想。 “那你跟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我说了,你要带我下山,我要跟着你的。我又没让你娶我,你为什么要把我扔了?” 若兰执拗的盯着他,大声的嚷道。暗卫站在一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这姑娘是从哪来的,也不敢动手。 “我没有丢下你,暗卫会带你回京城,回晋王府。”凤长漓太阳许都被她气的凸凸的疼,他解释的很清楚,可是若兰就是不听。 “我不去,我就要跟着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添乱的。” 她胡搅蛮缠,凤长漓不禁低喝出声:“你现在不就是在添乱吗?” 若兰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就红了眼眶。 一双眼睛含着眼泪盯着他,一脸的委屈。 凤长漓懒得在跟她多说,使了一个眼色,让暗卫把她带走,然后自己调转马头,朝着道家庄直奔而去。 若兰看着凤长漓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站着。 突然嘴角感觉一阵湿咸,她伸手一抹,原来是眼泪。 “姑娘,跟我们走吧。”暗卫走到的她身边,轻声说道。 他们是凤长漓的暗卫,既不会奉承讨好,也不会的刻意冷漠,但是他们只会认一个主子,那就是亲自调教他们的苏锦溪。 “我们去哪?”过了许久,若兰才问道。 暗卫道:“两个人护送你去京城。” “那剩下的呢?”若兰问。 暗卫如是说道:“去汴梁城。” “我不去京城,我要去汴梁城。”若兰转身看着暗卫一脸严肃的说道。 暗卫摇头,直接拒绝:“不行,王爷说了,要送您去京城。” “我不要你们送。” “不行,王爷吩咐了。” 若兰气的跳脚,可是这些暗卫就是不改变主意。 “您放心,到前面的镇子,会买马车,不让您骑马。” “我不去京城,我要去汴梁。” 暗卫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扛着她上马。 第254章 你就睁眼看着吧 第254章 你就睁眼看着吧 凤长漓一路朝着道家庄疾驰而去,几乎没有任何耽搁。 夜半子时,他正准备夜探道家庄。正准备进去,突然看到从道家庄里跳跃出一个身影。 虽然在夜色的隐藏之下,但他依稀认得出那是娇小的身影是一个女人。 难道是锦溪? 看她的身影,是极为相像的。 凤长漓不敢怠慢,主动跟了上去。 想来,既然苏锦溪敢独自去道家庄,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出了道家庄的范围,凤长漓刚想上前去一看究竟,但是那个身影已经从暗处牵来马匹,直奔而去。 他追都追不上。 凤长漓很是纠结,虽然那个身影看着的像苏锦溪,可万一不是呢? 会不会是凌云飞放出来的障眼法? 如果苏锦溪真的被擒住了,他不就错过了? 此时此轮,凤长漓心头简直就是纠结万分。 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该是去汴梁城的方向。 他想起毒尾花,苏锦溪将那个东西交给他,是让他去救司夜。算算时间,如果他没有来道家庄,现在应该是在汴梁城里找齐王。 凤长漓虽然这样想,但为了确保安全,还是转身去了道家庄,趁着夜色在道家庄里四下搜寻。 夜色里,凌云飞正在院子里教训下人。 陈止已经派了大将在路上,今晚他探探底,若是道家庄里没有苏锦溪,这个道家庄的毒瘤也不能在江湖上存在了。 整个道家庄被他查看完,却没有丝毫的踪影。 凤长漓趁着天色还未亮,转身出了道家庄,然后直奔汴梁城。 而此时,道家庄里,凌云飞却停手了。 教训下人,不过是给凤长漓看的罢了。 宿千吟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夜色里他的脸上很不好看,相反凌云飞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得意。 “还以为他有多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草包王爷,所谓战神,都是朝廷编出来的故事,骗人小孩的吧。”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战神,不过是天子为了安抚民心,想出来的法子罢了。 “如果不是司夜牵着他的心,你以为他会放过道家庄?”宿千吟没理会凌云飞自傲,自顾自的说道。 他了解凤长漓和苏锦溪了,如果不是因为太了解,光凭凌云飞,他怎么可能拿下苏锦溪? 真以为杀手是那么容易擒获的? 那晚如果没有他的布局,凌云飞绝对会被苏锦溪灭口,这是苏锦溪的实力,不是他凌云飞骄傲的资本。 “道家庄牵连甚广,就算是凤长漓是王爷,拥兵自重,可是他也要想想道家庄地位,动了道家庄,就不止是江湖势力,朝廷也会因此动荡。” 朝廷换了新君,才不过两年,此时修养生息为好,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清理道家庄的呢? 再说还有一个废太子在暗处虎视眈眈。 想想,朝廷就危机四怠。 对于这个,凌云飞有足够的信心。 宿千吟没有跟他辩驳,若非看中道家庄这样既有朝廷背景,又在江湖上不可小觑,他不可能和他合作。 他转身走了,夜深了,演了大半夜的戏,终于可以休息了。 而凌云飞不,他心中激昂愤慨的很。 他让下人推着他去了地牢,或许他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锦溪。 夜深了,地牢的水更加凉了。 可苏锦溪浑身却像是被火烧一样,宿千吟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让她整个热的沸腾,若非这一池子凉水,她觉得自己肯定会被热死。 地牢不远处,又有了声音。 这个点不会是下人送饭,更不会是给她吃什么药,所以来的人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故意来看她的。 除了凌云飞,她想不出别的人。 火把照亮她的眼前,凌云飞被下人推着走进来。 看见她,凌云飞笑的很开心。 此时苏锦溪,既不是那个貌美如花的晋王妃,也不是那个冷漠无情江湖杀手。 她只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此时,她高高肿起的脸上已经化脓,除了那双眼睛还能十分明亮之外,她的面容已经没法看了。 凌云飞想,她这个模样,恐怕就是凤长漓站在她的面前都认不出来吧。 “看见我,你不高兴啊,可是你想看见的人,已经走了啊。” 凌云飞对上苏锦溪凌厉的眼神,得意的笑着。 苏锦溪无视他的话,看了他一眼之后,紧紧的闭上眼睛。 现在她是阶下囚,多说无益。 凌云飞看着她的这幅样子,心里比忒多痛快乐,诡异的看着她:“凤长漓今晚来过了,可是他追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女人……” 话落,苏锦溪陡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凌云飞。 凌云飞阴冷一笑:“你是墨白焰的时候,换了一张脸,他也认出了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不能认出那个女人是不是你?” 知道苏锦溪不会对这个上心,凌云飞又是一笑,继而说道:“那个女人可是宿千吟训练了两年的女人,举手投足,武功招式,都像极了你呢。她站在我面前,反正我是认不出来的。” 苏锦溪心头一紧,原来宿千吟和她相处两年,是为了这一招。 她不担心凤长漓会认出,她怕那个女人心怀不轨,对凤长漓下手。 想起这些,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不能在这里被人摆布。 她要寻着机会出去。 凌云飞像是看穿了她心头所有的想法,在一旁冷笑道:“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呆着吧,我会时不时就告诉你,凤长漓与那个你的消息,保证你不会寂寞。” 说完,他扬声大笑的离开。 苏锦溪看着他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她一定要出去。 第255章 大骂若兰 第255章 大骂若兰 凤长漓在道家庄没有找到苏锦溪的身影,这才赶去汴梁城。 可是这一去,路上再也没有碰到苏锦溪。那个他见到的一晃而过的身影再也没出现,放佛只是他的错觉。 不过想来苏锦溪一向警觉,她既是为了找司夜,就肯定不会露出自己的行踪。 经过他昼夜不停的赶路之后,他终于到了汴梁城,此时汴平虞已经在的城门口等他到临了。 时隔两年不见,汴平虞站在城楼上,凤长漓险些没认出来。 穿着盔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彪悍的大将军,哪里看得出是一个女子? “王爷。”一见面,汴平虞就拱手作揖。 凤长漓虚抬她的手,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 汴平虞微微一笑,露出整个牙花子。 地地道道的军人不拘小节的风姿。 “这几日可有什么线索?”凤长漓随着汴平虞一起走向城内,此时汴老将军正在等他。 “查过了,除了逮着一个姑娘,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人。”汴平虞如实说道。 闻言凤长漓眉头一皱,问道:“什么姑娘?” 汴平虞解释道:“她被我们逮住之后,就一直说是你的人,老将军正在等你去说清楚呢。” 凤长漓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可提醒你啊,老将军说她挺喜欢锦溪那个女娃的,其他换了外孙媳妇,他可不认。” “没有的事,我们去看看。”凤长漓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没见到人之前,他还是不说为好。 两个人大步走到汴府,守门的士兵严阵以待。 汴平虞大手一挥,免去了他们行礼。 两年不见,老将军依旧精神抖擞,虽然看见凤长漓很高兴,但是因为府上有一个麻烦精,他还是严肃了脸。 凤长漓走到跟前一句话都没说,老将军就道:“你自己的篓子,自己解决,人家姑娘在里面等着呢。” 说罢,很隐晦的看了他一眼。 凤长漓谨遵外公命令,大步走进去。 在大厅看到的人,让他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京城吗?”看见若兰,让凤长漓甚是头疼,她来完全就是添乱。 “那些暗卫呢?都是死人吗?” 他吼叫着,可是暗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若兰从凳子上站起来,笑吟吟的走近他:“你不用叫了,他们现在正在来汴梁的路上。” “你逃了?”凤长漓推开她,后退了半步,一脸的戒备。 他自己的暗卫的实力他很清楚,怎么会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跑了? 其中必有蹊跷。 若兰眼巴巴的来了,却遭到他一脸的嫌弃,她气鼓鼓的转身坐在椅子上,粗声粗气的说道:“你那几个暗卫功夫是好,可是他们家挡不住我法子多,我弄了软筋散,这东西只要闻到就会腿软,管你武功有多高。不过药性不强,顶多一天一夜就恢复了。我跑得又快,自然就先到汴梁了。” 凤长漓负手而立,脸上严肃的表情没有丝毫哦松动:“我让你去京城,你为什么不去?” 若兰晃着自己的脚丫子,百无聊奈的说道:“我去京城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跟着你才有意思吗?我忘记下山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说过,下山之后,我会给你一份安定的生活。” 他话音刚落,若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反驳道:“如果是那样安定的活着,我何不待在山上,为什么要跟你下山?” “没人让你跟我下山。”提起这个凤长漓的口气顿时就变得冷酷,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本王再说一遍,不要在跟着我,我的妻子只有苏锦溪一个妻子,就算是你跟我一辈子,我只会把你当空气,听明白了吗?” 他这话算是说的狠了,若兰嘴角上笑容一下凝固了起来。盯了他许久,然后才撇着嘴开口:“这句话,你已经重复很多遍了,从你醒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说过了。”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凤长漓反问:“我告诉你,不要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看,可以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没想把你的话当成耳边风,我只是想说,我在你身边会帮你很多忙的。”若兰叹了一口气,为他的不信任而无奈。 凤长漓朝门口走去,同时也果断拒绝:“不需要,既然你喜欢汴梁,就在这留下吧。” 看他要走,若兰当即就要跟上,可是汴平虞挡在了她的面前:“姑娘,我这个王爷表哥,脾气不太好,你此时跟上去只有挨骂的份。而且我这个表哥近来心情实在不好,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若兰看着眼前像男人一样的汴平虞,委屈道:“我真是来帮他忙的。” 对于这个,汴平虞呵呵一笑:“你不要跟在他身后,就是帮他最大忙了。” 每个人都在提醒若兰这句话,她在凤长漓面前强装的坚强终于绷不住了,眼泪说掉就掉,下了汴平虞一跳。 “诶诶诶,你别哭啊,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这么伤心干什么?” 汴平虞从小跟男孩子一样,扛打扛摔,从来不知道哭鼻子是什么滋味,乍然看见女孩哭鼻子,他除了那杯酒还是别扭,好像是她欺负人了一样。 偏生若兰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转回去坐在凳子上就开始放声大哭。 汴平虞手足无措,急的抓耳挠腮也没办法。 最后只能坐在边上看着她哭,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若兰放开嗓子哭,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得。 她千辛万苦的来到汴梁,就因为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所以他就对自己厌恶到如此地步。 口出恶言,从来没有语气平和过。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跟着他。 若兰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哭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委屈。 至于委屈自己不是她的心上人,还是委屈别的,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哭累了,嗓子都哭哑了,汴平虞递给她一杯水。 温热合适,正好够她喝。 她小声说了谢谢,汴平虞摇摇头,没放在心上。 第256章 墨白焰来了! 第256章 墨白焰来了! 凤长漓走出大厅,并没有走远,老将军叫他去了书房,祖孙两个谈心去了。 老将军对凤长漓为人是坚信,他对苏锦溪的一颗心毫无例外也是相信的。 “长漓啊,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啊?锦溪,你也找了两年了,可有什么线索吗?” 老将军坐在书房里,目光看向凤长漓,语气很淡,也很温和。 虽然才过了两年,但是老将军毕竟是老了,两年时光也让他看上去不一样了,有一股老态龙钟的味道。 老将军也很惦记苏锦溪。那个孙媳给他留下印象太深了。 这两年,对于凤长漓的境况,他也有所谓耳闻,除了心疼,也没别的法子了。 “前些天受了伤,是若兰救了我。”凤长漓如是说道,在老将军面前,他没有什么可隐瞒:“锦溪找到了,只是她不记得我了。” “什么?怎么回事?”老将军一惊,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那锦溪现在在哪?当初为什么会失踪,你查清了没有?” “我不知道,所有的线索都是模糊的。我只知道她也来了汴梁城。” 或许当年凤长歌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可是他不说,凤长漓也没法逼着问。 凤长漓习惯了人前人后的冷脸,老将军在他身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除了在苏锦溪面前之外,他笑不起来。 “长漓啊,祖父老了,前两年不觉得,尤其是今年越发的觉得力不从心了。你与平虞,都是我最挂心的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祖父说什么好?” “祖父想平虞嫁人?”凤长漓突兀的问道。 平虞是汴梁城的将军,一方诸侯王爷……虽然西凉王朝没有女人当将军的例子,但是汴平虞武艺高强,战功无数,多年前又在他的扶持下当了将军。 凤长歌上任之后,对她更是信任。 凤长漓不由的想了想,今天初见汴平虞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诶,平虞终究是女娃啊。虽然老大媳妇是个理智,可是私底下难免抱怨我们汴家把一个娇滴滴的女娃的给养成了一个男人婆。我想,平虞也的确是招一个女婿。平常的看不上,军中都是一些粗糙的大老爷们,我还真是不想委屈了平虞。” 凤长漓想了想,他心中的确有一个好人选。 “祖父若是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闻言老将军哼了一声:“你办什么办?好好办你的事,早点找到你媳妇是正经。” 凤长漓道:“这不耽误,都是顺手的事情。” 老将军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没说话。 凤长漓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对于汴家,凤长漓很是温和。他们作为母妃的娘家人,虽然是一方诸侯,却是一家子忠肝义胆。 当年力扶凤长歌上位,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是要求凤长歌不要向他父皇一样迷失了本心。 这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不难也难。 祖孙俩谈的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说是汴府门口有一个女子在门外寻他。 凤长漓顿时一跃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疾步朝门口走去。 老将军也站了起来,看着凤长漓疾步而去的身影问道:“怎么又来了一个姑娘?这姑娘什么模样?” 士兵如是说道:“长得俊俏,可是一身的杀气,不好惹啊。” “一身的杀气?”老将军暗道了两声,有杀气,又能让凤长漓如此焦急的,可不就是苏锦溪那个丫头吗? 难道她主动找到了汴梁来了? …… 凤长漓疾步走出门口,一袭白色娇俏身影背对着他。 “锦溪?” 他热络走过去的,一脸的惊喜。 那个身影转过来,一脸寒冰的看着她。 对了,她叫墨白焰。 她还没有记忆。 “白焰,你什么时候来的?”凤长漓脸上的惊喜一下子就下去了,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眼前的墨白焰廋了些,脸色也不好看,一身的疲累。 “你还是去了道家庄。”墨白焰站在他的一米之外,脸上毫无表情,为了找司夜,她熬红了眼睛。 凤长漓没解释:“我担心你。” 墨白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毒尾花暂且放在你那,我被道家庄的人盯上了,他们不会放过我。”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凤长漓自然不会让她这样走,疾步追上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却被墨白焰下意识的推开了。 凤长漓的手搁在半空中,目光定定的看着墨白焰、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白焰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就转移了视线,眼神略显慌张的看向别处。 “既然来汴梁,就在府上住下吧,平虞自会派人盯着齐王的。” 凤长漓平静了脸色,努力的让自己的淡定。 闻言,墨白焰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凤长漓的心中咯噔一声,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次见面,他总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些隔阂,哪怕是一面之交,他的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用了,汴梁城中找不到齐王,我自会离开。” 说完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来,阻拦了她的去路:“都到老头子的地盘了还要去哪啊?进来坐。” 墨白焰回头看去,只见老将军从里面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汴平虞,还有哭的眼睛通红的若兰。 若兰一听有女人到了门口,脑子一跳,想的就是凤长漓的女人。 所以汴平虞来的时候,她刻意跟在了身后。 一看对方气度与做派,她便知道这是什么人。 “想必您就是汴梁城的老将军,墨白焰再次拜见了。” 见到来人,她倒也不拘谨,按照江湖规矩行了一套礼。 老将军看到她自称墨白焰,在看她的容貌虽然心中诧异,但是凤长漓之前已经跟他说过,所以他倒也没有太吃惊。 而汴平虞一向沉闷,此时更是闭口不言。 唯一就是脱跳的若兰,直接跑到凤长漓的面前:“我就说了你女人没事,这下你信了,不会想掐死我了吧。” 第257章 老将军的往事 第257章 老将军的往事 她如此陌生的态度,在凤长漓意料之内。 但是若兰反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疾步跑到墨白焰的跟前,双臂拦住她的去路:“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凤长漓找了你那么久,还担心你担心的觉都睡不安稳,你怎么连句人话都不说,来了就甩脸子什么意思啊?” 话落,凤长漓脸色急变,一把拉开若兰:“你干什……” “你在打抱不平?”墨白焰的话打断了他话,凤长漓转而看过去,墨白焰一脸冷静的盯着她。 薄唇亲启,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看不到。 若兰不怕死的回了一句:“是啊,就是打抱不平。” “你闭嘴。”凤长漓恨恨瞪了一眼若兰,这一刻真想掐死她。 墨白焰看似没生气,可是下一刻,张嘴就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为他打抱不平?” “我……”若兰说不下去了,她什么也不是,凤长漓还很讨厌她。 见她眼眶红了,凤长漓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三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汴平虞主动走上前,拖着若兰往府里走。 她手劲大不说,因为刚才她对自己的关心,若兰也没有反抗,只是跟着她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的朝府里走。 “再怎么找司夜,也不在乎这半天,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住下吧。” 凤长漓看着墨白焰,脸上很平静,可是眼睛里却充满期盼,在加上老将军还站在那里,并没有生气,笑呵呵的看着她。 委实拒绝不了,她只能应下。 凤长漓伸手牵着她,墨白焰没有拒绝,和他一起走过去。 老将军这才笑吟吟的转过身朝府里走。 从牵着墨白焰的手开始,凤长漓的眉头就一直皱着,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的欣喜。 老将军让人准备了晚饭,若兰也在。 吃饭的时候,空气里非常静谧。 若兰看了看凤长漓,在看了一眼默默吃饭墨白焰,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对劲。 按理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就算是墨白焰对他在冷淡,凤长漓也该腆着厚脸皮好好相处才对啊,怎么就一副神情凝重的脸色呢? 这一点,不光她看出来,在坐的几个人都看出来了。 只是人家默默的看,并不说而已。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除却老将军留下与凤长漓和墨白焰谈话之外,所有的人都走了。 特地松了一口气,吃饭的氛围太压抑了。 “走,你俩跟我上院子逛逛去。” 老头发话了,凤长漓自然是遵从的。老头一生都在为汴梁,为母子三人操劳。 母妃贵为皇太后,自然不能回来尽孝,侍奉左右。 凤长歌是皇上,九五之尊,自然也不能,他是唯一能在他身边的人。 可是他虽然能,但是他忙着自己的事情,说到底也没有多少时间陪老人家。 “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初我和你外祖母年轻的时候也是折腾,后来年纪大了也就不闹了,可是她走了这么多年了,我唯一能记起也就是当年我俩打闹的那会了。” 看着天上挂着的圆月亮,老将军不禁感慨的说道。 “人老了,老是爱想以前发生的事情。” 闻言,落后一步的凤长漓便主动问道:“是吗?外祖母都做了什么,让外公你这么念念不忘?” “这个啊,说起来话就长了。”老将军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凤长漓看了一眼墨白焰,发现她低着头看着地面,愁眉紧锁,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以往他看得透,可是现在一点也看不透。 “你外祖母其实并不是汴梁人,她是南来北往的商户里面的一个商户的女儿。我们汴家世代守护汴梁,是汴梁城的大户,自然有人献媚……” 说起这个时候,老将军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而且是很甜,很甜的。 当年他年少轻狂,汴梁城里有几个勾三摸四的好朋友。有一天,他们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要送给他一个大礼。 彼时他正被家里的叔伯罚跪,一时不服气,就翻墙出去了。 在几个狐朋狗友的推搡下,他见到那个大礼。 见到那个大礼的第一眼,他只觉得她长得的可真好看。 她没地方去,只能跟着他。 回到府上,自然又是一顿暴打。 不过到底也没有把她赶出去,只是让她跟在他身边,当了一个伺候的丫头。 第二天,这件事闹到他爹那去,又是一顿家法伺候。 从那以后,她对他在没有好脸。 他舔着脸皮哄她,最后也只是被她捉弄而已。 敌军来袭,他勇猛上阵,结果负了重伤回来。 她哭着伺候他,也是在这时,她嫁了她。 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娶的是一个母老虎。 在外面他是威风凛凛的少将军,回了家,他就得收敛了所有光芒,甭想耍什么少爷脾气。 又一次被教训惨了,是因为狐朋狗友与他喝酒。 结果喝大,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这一次,闹得鸡飞狗跳。 威风凛凛的少将军被自己媳妇拿着棍子给追得满院子疯跑。 逼得他发誓,再也不跟那狐朋狗友来往了。 第258章 “墨白焰”教训若兰 第258章 “墨白焰”教训若兰 想想这些,老将军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只可惜啊,老婆子走的早,不到五十岁就病死了。说到底也是因为小时候吃的苦多,身子骨太弱,在汴家怎么将养都不行。 老将军一儿一女,女儿是最像她母亲的。 可是当年迫于皇帝重压,将女儿送出汴梁,送进了那吃人不见骨头的皇宫里。 老将军一直都知道,女儿和两个外孙的处境是老婆子的心病。 直到死,她都不能释怀。 “长漓啊,不管你们日后处境如何,可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本心啊。” 凤长漓说,不会的。 老将军恩了一声,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凤长漓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墨白焰,没说话。 但是他的目光太热切了,墨白焰察觉了,不禁皱眉看向他:“你有话说?”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凤长漓收回了眼神,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不过我想知道,司夜到底生了什么病?” 说起这个,墨白焰的眼睛闪现一抹怜惜。 过了许久,她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个人说,只有毒尾花能救他。” 这一刻,墨白焰真的很担忧,她对司夜关心,是那么真实。 凤长漓突然觉得自己的直觉或许并没有那么准确,他竟然能怀疑眼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墨白焰……错了,不是苏锦溪。 虽然是熟悉的眉眼,可是心里的感觉就不对。 那天在祁连山上,他能一眼认出墨白焰就是苏锦溪,可是现在他竟然看的不那么真切了。 心中竟然怀疑,她并不是他见过苏锦溪。 不过,很快,他就自我安慰。 司夜失踪,那天她对他那么的狠绝,现在两人见面,她对自己冷漠也是自然的。 他的嘴角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说道:“你赶路一定累了吧,早点歇息吧。” 口气不自觉的就温和了许多。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早已经给她准备好的客房。 凤长漓看着她关上了房门,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这一夜,不能安眠。 若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尤其是看到凤长漓呵护他女人的态度之后,她的心里就有一股气顺不下去。 她早就知道他只爱他的女人,可是看到的那个女人对他如此态度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痛心,为他怜惜。 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他越是对她凶,她就越是不想放弃。 爱,也就更浓烈。 若兰趴在的床上,忍不住就掉了眼泪。 为自己,也为凤长漓。 她坎坷的情路,已经能遇见,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沦陷。 那几日困他在山上,虽然是挑黄道吉日,可是她自己也明白,那几天她的心里是窃喜的。 她很明白,一旦下山,他的眼睛就不会放在她的身上。 他会去找他的女人,然后她在他眼里就在也没有存在感。 她不想去京城,因为那样他就会彻底的忘记她。 可是她不辞幸苦的来了,看见的,也不过是让她心碎的局面罢了。 她一边哭,一边念着:“师傅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只可惜,师傅早已死去,再也不能给她出一点的主意。 而此时凤长漓站在窗口处,看着天上圆月,根本无法躺下。 外祖父不会无缘无故的讲往事,他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一个人在房间里,脑子里会不自主的想很多。 想到司夜,想到墨白焰,脑子里乱的很。 虽然已经找好了理由,可总会忍不住去推翻,想要找一个新的理由出来。 …… 竖日,若兰很早就起了。 可是她刚走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一个身影。 穿着一身的白衣,身姿飘渺,脸若寒霜。 一早上看见墨白焰那张苦瓜脸,若兰就来气,好像谁的罪了她一眼。 本想绕过她,直接去前院的。 可是走了没有两步,她又退回来了。 在这汴府,他们都是客人,她为什么要躲她? 若兰主动走到她身边坐下,整个人气呼呼,一看就是带着气来的。 墨白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无视她的表情,收回眼神,静静的坐着。 两人比邻而坐,谁都没有说话,但若兰心中有气,自然就憋不住。 “昨日没有好好的看你,今日一看果然很漂亮,的确像是凤长漓喜欢的女人。” 闻言,墨白焰转头看了她一眼。 若兰捧着脸,很羡慕的看着她,可是她的口气却并不是那么的友善。 墨白焰并不吃她这一壶,直接冷声说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也不要吃莫名飞醋,我没时间听你罗嗦。” 若兰被一梗,脸上有些挂不住。 墨白焰是江湖人士,不是普通的闺阁大小姐,她直来直往,并没有什么毛病。 那些阴谋诡计,不是她不会,而是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一眼能看穿的东西,她自然不会拿来使。 这一点,若兰知道,可即便知道,却还是免不了在她眼前使小性子。 尽管知道她不吃一套,口气还是不由自主的拈酸。 “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很累,你确定你要继续?你喜欢一个人,所有的事实真相都会偏颇,不是你没发现,只是你刻意忽略。我和凤长漓之间的事,你不知道也没有经历,你突然来指责我,若是在一个月以前,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末了,墨白焰一记冷冷的眼神直射若兰。 里面的寒意,吓得若兰一个激灵,后背冷汗直冒。 她差点忘记了,墨白焰是江湖杀手。 手起刀落,全是认命,丝毫都不心软。 “若兰,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喜欢凤长漓,随你。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一声冷言,吓得若兰几乎不敢在吱声,只差点头说好。 墨白焰见效果达到,起身离开。 若兰看着她都走远了,这才敢出大气。 刚才那一句话,简直让她浑身都在打颤。 她只能感叹,凤长漓的口味真独特,竟然喜欢这么一个……狠辣无情的人。 第259章 这个女人,不是她! 第259章 这个女人,不是她! 若兰缩了缩脖子,准备回房捂被子,给自己一点温度,可是刚站起来,一转头,就看见凤长漓站在拐角处。 他似乎将她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都听完了之后,这才冒头出来。 此时若兰看着他有点生气,不禁翻了他一个白眼:“看见你女人教训我,是不是很开心?就算是开心,也不用躲在墙角里一个人偷着乐吧。” 闻言凤长漓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很闲?” 他只是无意间从这经过,虽然墨白焰的话咋一听是在吃醋,可是在凤长漓听起来就很刺耳。 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而若兰此刻的质问,更是让他怒从心来。 偏偏,她还揪住他不放。 若兰大步走到他面前,大声控诉道:“凤长漓,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这样对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面对她的指责,凤长漓薄唇亲启,淡淡一句:“我没让你跟着我。” 若兰的气势顿时就压下去了。 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哭着喊道:凤长漓 叫完,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丝毫没有停留,大步离开。 …… 他径自绕过长廊,问过下人,才知道墨白焰在后院。 等他寻过去,她正在给马喂饲料。 凤长漓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他们俩。 墨白焰自然察觉,转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寻问他怎么了? 凤长漓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马,抿着唇没讲话。 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似乎让墨白焰很不耐烦。 “有事吗?” 她主动开口,凤长漓的手一顿,转而目光看向她:“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狭长的目光微微的眯起,透出一股危险的光。 墨白焰目光平静,面对他的质问和靠近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她说话不知收敛,我是真的会割了她的舌头,这番警告也算是提前打过招呼了。” 凤长漓嘴角一勾,淡淡一笑。 但是笑容里泛着冷意。 墨白焰正觉得奇怪,凤长漓突然伸出双手锁住了她的肩膀,然后猛推着她“噗通”一声靠在草棚的柱子上。 “你还是不信我?我说了你是苏锦溪,司夜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信我?” 凤长漓察觉到了她躲闪的目光…… 那里面似乎带着一抹惧意。 然而没等他看清楚是什么,墨白焰猛的推开他。 凤长漓尚且没站稳,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司夜没找到之前,我谁也不会信。”墨白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凤长漓便冷笑着反驳道:“你不信我,为什么把毒尾花放在我这里?你到底在怕什么?又在抗拒什么?” 面对凤长漓咆哮般的质问,墨白焰冷冷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根本不敢和他亲近,宿千吟说过,凤长漓不是一般人。他能一眼认出装成墨白焰的苏锦溪,就算她装的再像,凤长漓还是会凭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辨认出她是装成苏锦溪的墨白焰。 她要做的就是对他若即若离,慢慢的渗透进他的生活里。 让他习惯自己之后,在亲密的靠近。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可是真的与凤长漓交锋的时候,她还是心有余悸。 尽管她在心里认为自己就是苏锦溪,她的心里依然会有些慌。 刚才,连她自己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露出破绽。 她根本不敢与凤长漓对视,无论外表还是武功,她都可以学的很像,可惟独两个人朝夕相处的默契与感情,她学不来。 “我说过了,道家庄的人在追我,毒尾花是拿来救司夜的,不能有丝毫损坏。”墨白焰看着他,面冷如霜:“你若觉得麻烦,就把毒尾花给我。我与司夜的事情不用你管,而你我也从现在开始,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在无关系。” 凤长漓定定的看着她的,然后冷笑一声道:“你做梦。” 尽管知道这个答案,但墨白焰还是皱紧了眉头。 “毒尾花在我这里,我们永远都会有联系。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放弃你和司夜的。” 凤长漓虽然口气强硬,但是语气难免悲伤。 墨白焰看着他,心,猛的抽痛了一下。 她忍住心中的悸动,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 凤长漓目光有些呆滞:“随你,你只需要记着毒尾花在我这里就行。” 墨白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汴府,只是回了房间而已。 凤长漓的目光在她走后,突然变得精明起来。 这个女人,不是苏锦溪。 他不知道的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不过毒尾花在他这里,不管是道家庄,还是真正的苏锦溪,无论谁找到了司夜,都会来找他。 想着,凤长漓也走了。 他直接去找汴平虞。 如果汴梁城真的没有线索的话,那就不能在呆了。 必须尽快的找到司夜才行。 只是无论手下怎么审问苏月夕,她总是一口咬定齐王就是来了汴梁城。 其他毫无线索。 第260章 逃离地牢 第260章 逃离地牢 阴黑的地牢里,苏锦溪已经折磨的不成样子。 即便是胆大的下人每次给苏锦溪送饭,也会被她的狠厉的眼神和可怖的面容吓得腿软。 因为苏锦溪的手脚都绑着,根本没办法吃饭。 所以只能让下人喂,宿千吟意思是不能苏锦溪死了,自然是不能饿死她的。 下人拿着铁勺,蹲在水池边缘,拿着木勺喂苏锦溪吃饭。 他根本不敢看苏锦溪的眼睛,只能躲闪着。 突然,铁勺被她咬住。 下人拽不动,猛的抬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就正好撞上苏锦溪的眼神,吓得他腿一软,径直朝着水里栽倒。 苏锦溪瞅准时机,猛的伸出头,狠狠的一撞,那下人顿时就朝后倒去,噗通一声滚下台阶,晕了过去。 她咬着铁勺,反低着头,用铁勺的另一端一点一点的撬开铁锁。 牙齿在铁勺上的磕碰,仿佛要被咬碎了一样。 即便牙齿酸的毫无知觉,苏锦溪依然不放弃。 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解开了一只手。 很快,另一只手也被解开。 脚下还拴着铁链,苏锦溪只能潜水到下面。 不一会,苏锦溪浑身湿答答的爬出了水池。 她走到那晕倒下人面前,直接扒了他的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换上。 她将那个下人的头发解开,披散在脸上,然后锁在水池里。 自己装扮成下人,朝外走去。 虽然她只走过一次,但是这些天她听那些脚步回音,按照自己的走过的路来回想,也记得七七八八,很顺利的走出地牢。 走到门口,看到有人守着,她刻意的低下头,用手捂住嘴,不停的咳嗽。 “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看门的人一边开门,一边质问。 苏锦溪一边假装咳嗽,一边哑着声音说道:“她不吃,弄了半天……咳咳,我自己呛了一肚子水。” 那人毫无疑问,直接打开门,让苏锦溪走了出去。 那人关上门,摇了摇头:“诶,我要是被折磨成这样,绝对活不下去。” 另一个人附和道:“可不是!” 苏锦溪没理会他们,趁着夜色,赶紧走了。 她身子很弱,也很疲累,出了地牢,苏锦溪直接翻墙出了道家庄。她没有自不量力的去找凌云飞算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现在急需一个地方养伤,而不是复仇。 一旦出了水牢,道家庄就再也别想困住她。 苏锦溪知道自己面貌丑陋,根本不能示人。捻转在城里偷偷潜进一个大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银子首饰。 给自己换了一身女子的衣服,又用面纱遮住脸庞,然后直奔一家还未打烊的客栈。 她现在身体弱的很,需要人照顾。而且凌云飞恐怕也想不到,她会借宿在城中,大概以为她早就出城了。 灯下黑,不止他会玩,她也会的。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见她进屋,立刻谄媚的笑道。 苏锦溪二话不说,直接扔给他一锭银子:“一间上房,要热水,顺便在抓些药。” “客官,你要那些药?”店小二疑惑的问道,这热水什么都好说,可是这药该抓些什么? 苏锦溪径直走到柜台,拿起上面的纸笔刷刷的写了一些。 “按照上面的抓,然后立刻煎好,送来。” 小二得了银子,自然舍得费力跑腿。 苏锦溪进了房,立刻就像躺下了,整个人累到连骨头都成了渣滓了。 没等热水送上来,她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 众人都在汴梁城苦熬的时候,陈止带着朝中士兵,以及凤长歌的圣旨去了道家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当地的知府。 等凌云飞得知消息的时候,陈止已经带兵围攻了道家庄。 凌云飞自以为京中有亲贵大臣,所以把自己当成了顺风耳,再加上囚禁了苏锦溪,让他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志得意满,难免犯下大错。 尽管情况危急,但是凌云飞还是有条不紊。 连忙吩咐下人,把苏锦溪转移走,绝不能让凤长漓的人找到她,否则宿千吟计划就没用了。 可是等下人去了水牢一看,顿时下破了胆子。 “庄主,水牢里关的是自己人,那个女人不见了。” “什么?”凌云飞大惊,就连疾步赶来宿千吟都变了脸色。 “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可能没了呢?” “属下不知道,没有人进去过,只有下人进去送饭,可是刚刚进去看了,那女人就是不见……” 话没说完,就被凌云飞抹了脖子。 “给我找,就是把整个道家庄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凌云飞咆哮着说道,脸上已然扭曲,额头青筋暴露。 宿千吟叹了一口气:“不用找了,她既然能除了水牢,就不会让你再找到。现在还是想着怎么逃出道家庄吧,陈止已经围了这里。” 提起这个,凌云飞不禁冷嘲:“凤长歌,凤长漓,真是一对好兄弟,不动声色就拔了我道家庄的爪牙,我竟然毫无知觉。” 对于当今的皇上和凤长漓,宿千吟也很是了解,可是即便了解,往往还是的被他们打的措手不及,败得一塌糊涂。 道家庄自有安排逃跑的暗道,没了苏锦溪,他们就立刻从暗道里跑了。 但是陈止的攻势很快,很快就攻进了道家庄。 道家庄除了跑了凌云飞和几个心腹之外,其他全被拿下。主子都跑了,那些下人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陈止查清逃跑的人,立刻派人去追,势必要把凌云飞捉拿归案。 道家庄上下共计一百多人,全部被带走。 在审问中,陈止无意间得知道家庄的地牢里曾关了一个女人。 在几番审问下,终于得知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叫苏锦溪。 陈止顿时就愣住了,苏锦溪失踪了这么些年,难道一直被囚禁在道家庄吗? 经过几番拷问,陈止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于是立马派人的去找苏锦溪。 这件事太大了,陈止只能亲自去凤长漓汇报。 吩咐了手下收拾道家庄,陈止立刻快马加鞭赶往汴梁城。 第261章 你是女人啊! 第261章 你是女人啊! 夜深了,苏锦溪这一觉睡的很沉。 店小二敲了两下门,没有开门,他就下去了,想着第二天早上在来送。 可是苏锦溪被困的太久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酸疼,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动一下就疼的要命,苏锦溪知道,这是后遗症来了,等她调养几天,这种状况就会好,也多亏宿千吟,没让她死在水牢里。尽管他诸多防备,但留着她一条命,就是错的。 重新带上面纱,让小二把热水抬进来,然后送了饭菜和药。 在没吃饭前,苏锦溪没打算洗澡。 等自己喝完了药,吃了饭菜,她这才走进屏风里,脱下衣服露出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闭着眼睛泡进水里,全身上下都被热水包围着,苏锦溪舒适的叹了一口气。 尽管在舒服,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根本不能久泡,所以简单的洗了一下,就披了衣服从热水里走了出来。 坐在梳妆镜前,尽管她有心里准备哦,可是镜子中出现的脸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撒了海盐的刀口化脓成了恶疮,整张脸,丑如夜叉。 苏锦溪嫌恶的闭上了眼睛,自己都懒得看一眼。 凌云飞有一句话其实说对了,女为悦己者容。 …… 汴梁。 这几日若兰鲜少看到墨白焰,因为惧怕她的阴寒,她已经刻意躲着,可是接连几日不见她,也确实挺奇怪的。 若兰遭到凤长漓冷淡对待,又被墨白焰威胁一番,自然不敢去凤长漓面前。 确切的说,她是怕了。 怕在看到凤长漓冷漠的眼神和那些冷言冷语的话。 刚好这几日汴平虞没事,她便缠着汴平虞一起逛街,顺便见识一下汴梁城风貌。 这汴府里,男子居多,就汴平虞一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婆……不过若兰挺喜欢和他相处的。 两人在汴梁城里逛,因为这两年雨水充沛了许多,所以汴梁城再也不似前几年那样一望就是焦黄的土地,风沙也少了许多。 汴平虞是个男人婆,女人东西她用不上,衣服料子这东西府上都有,基本上买不着什么。 而若兰,本来也就是出来散心的,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不过,这在街上逛着,若兰总算知道什么叫军人之威了。 这里每个人看到的汴平虞都很尊敬,笑吟吟的叫一声将军。 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她保护了整个汴梁城,用战功赢得了每个人的尊敬。 “平虞,你是个女孩,你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生子吗?不会觉得你祖父对你太过严苛了吗?”与她一路走着若兰问起了这个问题。 身为女子,最大的奢望不就是加一个好相公,然后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吗? 像她这样的,军功显赫,又是一方诸侯,谁敢娶她? 闻言,汴平虞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要觉得祖父苛刻?战场之上,稍有不慎丢的就是性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平常严苛点,那是为了不让在战场上丢命。” “我知道啊,可你是女孩子啊!”若兰赞同她的观点,可是这不是重点。 “女子怎么了?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汴平虞更是不以为然:“我汴家世代守护汴梁,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应当为汴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汴平虞一番长篇大论顿时让若兰无语。 她是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娃,从小学会的不是针线女红,而是刀剑棍棒。 想法自然是偏中性化,不会和一般女娃一样。 若兰扶额,有些疼痛:“你不成亲,难道要断后吗?以后你老了,家中亲人都相继不再,难道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吗?到那时,敌军来犯,你又该如何?” 汴平虞直率道:“江山自有才人出,并非只有我汴家能够保护汴梁,军中能人辈出,自然有人能挑起大任。再说,战场瞬息万变,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平安活到老?” 这番话彻底让若兰哑口无言。 其实换而言之,她与汴平虞何尝不是一样的人? 没有遇见凤长漓之前,她连自己的坟墓都挖好了,只要到了自己不行那天,就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只是她遇见了凤长漓,所以痴缠着与他一起下山。 既然若兰问到这里,汴平虞也不傻,便反问道:“你为何跟着我表哥?你是否真的喜欢他?” “啊?”若兰惊了一声,转而看向汴平虞。 本以为她也是笑自己吃餐,却没有想到她却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眼中并没有任何的轻视。 若兰缓缓的低下头,苦笑一声道:“你也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感情这种事没有傻不傻,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只是我表哥很爱表嫂,你出现的晚了。”汴平虞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口气十分温和。 若兰不禁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他们俩看上去如此陌生?尤其是墨白焰,为什么对凤长漓那么的冷漠?” “两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两人分离。最近才重逢在一起,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吵架了吧。不过夫妻吵架一向床头吵床尾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墨白焰很是敬重。” “那自然。”汴平虞很自然的答道:“两年前表哥携着表嫂来汴梁,若非表嫂力荐我当将军,现在的汴梁还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呢?” 若兰苦笑:“没想到她如此有眼光。” “嗯。”汴平虞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话说到这,若兰若是还不明白汴平虞是什么意思,那她就真的成了猪了。 “好了,我知道了。”她朝着汴平虞强颜欢笑,为了不让她看见的自己泪光,疾步朝前走去。 汴平虞走在她后面,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真心希望若兰能明白她的苦心。 想着,突然有人骑着快马朝着她们急速奔来。 很快就冲到若兰的面前,她有危险…… 汴平虞一跃而起,拽住若兰的手臂,将她大力的摔到一边。 若兰安全了,汴平虞并没有作罢,从旁边的摊贩那里拾起一根棍子,朝着马头一棍狠狠的闷去。 第262章 身份被揭穿 第262章 身份被揭穿 汴平虞的一棍,快准狠,那人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时间,只能一跃而起,弃马落在地上。 一棍落下,那骏马哀嚎一声,就倒在地上。 “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街区,不能骑马吗?”汴平虞顿时就一声冷喝,神情严肃,沙场大将的铁血立刻显现。 来人看此武力,当即恭敬的说道:“这位将军,在下陈止,是专程来找永安王。” “陈止?”听到这个名字,汴平虞立刻说道:“可是西凉镇守涉县的陈止将军?” 陈止看一眼眼前的人,点了点头:“是,正是在下。” “在下汴平虞,将军大将光临,有失远迎。”汴平虞也自曝名号,虽然尊敬,但是丝毫没有为刚才打了陈止的马而羞愧。 其实不用她说,陈止也已经猜出来了。 她虽然一副英武的样子,但是眉宇间还是与男子有所不同。 即是女子,又有如此雷厉风行和不俗的武艺,除了一个名扬四海汴平虞,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百闻不如一见,这个女将军的确是与众不同,陈止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不过尽管对她好奇,但是陈止自知有要事在身,随立即说道:“将军不用客气,在下有要事,还烦劳将军带我去见王爷。” 闻言,汴平虞自然不敢耽误,立刻带着陈止朝着汴府走去。 对于刚才的小插曲,两个自有气度的人,彼此都没有放在心上。 陈止来不及见老将军,直奔凤长漓的房间。 凤长漓见到陈止也是一脸错愕:“陈将军,你怎么来了?难道这么快已经收拾了道家庄吗?” 面对他疑问,陈止点了点头:“已经清扫完毕,只是让凌云飞跑了。” 陈止一脸遗憾,但是凤长漓却不觉得:“他若是跑不了,那就不是狡猾的道家庄庄主了。” “王爷,此行我来是有关于王妃事情,怕信上说不清楚,所以亲自来了。”陈止说道。 一听到苏锦溪的小溪,凤长漓顿时就有些激动:“什么消息?” 陈止如是说道:“清理道家庄,臣无意中看到了道家庄设置精密的水牢,据手下交代,前几天那水牢里一直关着一个女人,就在我率兵围攻道家庄的几个时辰前逃走的。” “是锦溪吗?”凤长漓心中一抽,目光紧紧的盯着陈止。 陈止点头:“据看守的下人说,凌云飞的确叫她苏锦溪……” “果然是锦溪,这个墨白焰果然是假的。”凤长漓这会心中都要自责死了,亏他还去过道家庄,却没有找到锦溪。 “你们可有锦溪的下落?有没有找到她?”凤长漓猛的抓住陈止胳膊,连声问道,声音很急切,眼中满是希翼。 陈止恭敬道:“臣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暂且没有什么音讯。” 顿时凤长漓的脸上很是遗憾,他放下了陈止胳膊,不由的自言自语的念叨:“锦溪,你到底在哪呢?” 他脸上的神情,就连臣子看了忍不住的心疼,这两年,王爷找王妃,真的是找疯了。 “王爷,你是否……要回京城?” “京城?”凤长漓呢喃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清醒:“对,还有墨白焰。” 陈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凤长漓就已经冲出房门去了。 “来人!”一声暴喝,立刻有下人走到他面前。 “王爷,有何吩咐?” “墨白焰去哪了?”凤长漓冷声问道。 下人回道:“墨姑娘从早上出去后,现在还没有回来。” “去找,让她尽快回汴府。” 凤长漓吩咐了这一命令,若兰正好走到拐角处,看到他这一副“疼妻如命”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眼不见,心不烦。 见他们谈完了事情,汴平虞主动走到跟前:“这是怎么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 正好看见了汴平虞,凤长漓便命令道:“平虞,立刻下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许出城,包括墨白焰。” 凤长漓发话后,汴平虞自然照办。 没等她问,凤长漓又道:“平虞,你好好的招待陈止将军,我还有事。” 他神情严肃,一脸寒冰,那样子的确是有要事。 “将军,他这是怎么了?”刚才和凤长漓说话的只有陈止,凤长漓走了,汴平虞只能问他。 但是陈止也是一脸问号,表示不知道。 …… 让士兵在城中找墨白焰,凤长漓不放心,自己专程出来找。路上陆续有士兵报告,找不到墨白焰。 尽管他派人跟踪了,但是以墨白焰的武功甩掉他们也不足为奇。 凤长漓只是没想到这消息会这么快传来,墨白焰才出现在汴梁没有几天,原本是想留着她,刺探一下苏锦溪下落,现在只希望她没有得到风声。 凤长漓跃上房顶,在半空中四下查看。 终于在一家农户门前,找到了那一抹身影。 那户人家有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墨白焰站在院子外,静静的看着,目光很温和。 凤长漓缓缓走近,墨白焰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转头看向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等墨白焰问,凤长漓主动靠近她,出声问道。 墨白焰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没干什么。” 说着,抬脚就要走。 可是凤长漓哪里会容得她走,疾步上去,就要点她的穴道,墨白焰及时躲开了。 目光冷冷的盯着凤长漓,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找了你很久了,我怕你跑了。”凤长漓在次走近她,但是这一次,墨白焰有了警戒之心,不停的往后退。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身后是士兵的包围,已经无路可逃。 “整个汴梁城都在找你,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去?”凤长漓冷笑的看着她,一脸的讥讽。 墨白焰这时候已经明白,他是发觉自己的真是身份了。 她刚想明白,凤长漓顿时就是一声怒喝:“说,为什么冒充墨白焰?” 墨白焰抬眼看他,冷笑道:“我没有冒充墨白焰,因为我就是墨白焰。” 第263章 那孩子很多人疼 第263章 那孩子很多人疼 “你什么意思?”凤长漓紧盯着她,眉头紧皱,冷声问道。 什么叫她就是墨白焰? 见他一脸疑惑,墨白焰冷笑道:“你一直弄错了一个真相,是苏锦溪冒充我,而非我冒充苏锦溪。” “谁让你来我身边的?你的主人是齐王还是凤清绝那个废太子?”凤长漓才懒得管她到底是谁冒充谁,她不是苏锦溪,却用了苏锦溪的名号到他的身边,她就一定有问题。 墨白焰被前后紧逼,根本无法的逃脱,她没打算反抗。 “这个就不用你管,总有一天,那个人自会站在你面前。” “是宿千吟?是他干的,他到底在哪?”凤长漓猛地上前两步逼进墨白焰。 墨白焰也没有躲,只是含着淡笑的看着他。 凤长漓察觉不对,还没有等他察觉是怎么回事,墨白焰朝着他兜头倒来。 凤长漓接住她,本能的就想问她关于宿千吟的问题,墨白焰脸色乌青,看着天空幽幽说道:“那个孩子很可爱,我每日照顾他,他会对我笑,可是他很聪明,鼻子很灵,就算是我用了一样的脸去抱他,他也知道我不是他娘亲……” “你在说司夜!”凤长漓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在说自己的儿子。 “他也很疼那个孩子,就算是司夜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也不会伤害那孩子。” 墨白焰缓缓说道,此时她的嘴里猛的吐出污血。 “那孩子……都很疼他……” 说完,墨白焰彻底闭上了眼睛。 她死了。 什么都没说,但是却重复了两遍,那个人不会伤害司夜。 墨白焰嘴里的那个人肯定是宿千吟,她告诉自己这个答案,难道是让他不用担心司夜吗? 凤长漓吩咐士兵将墨白焰埋了,他要离开汴梁城,他要去找苏锦溪。 听陈止的口气,苏锦溪的境况并不好。 她落在凌云飞的手上,想来也不会好过的。 此刻知道当初自己的怀疑没错,但是她却没有找到苏锦溪,他悔的恨不得给自己打一拳。 陈止来到汴梁,连顿饭都没吃上,赶紧就要跟着凤长漓走。 不过这次,老将军却发话了,让汴平虞跟着凤长漓一起去。 她长年蹲守汴梁,也没出去过,老将军的意思是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 凤长漓自然明白老将军是什么意思,汴平虞武艺高强,跟在身边可以说是他助力。 从另一个方面,老将军未尝不是对陈止上了心。 陈止大名,他早有耳闻如今在老将军的眼里,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大将能配的上他心爱的孙女。 临行前,老将军与陈止有一番谈话。 陈止是个聪明的,当然一点就透。察觉了老将军的意思,他当即表示一定带着汴平虞在京城中好好游玩一番。 老将军摸着胡子,笑呵呵放他走了。 而汴平虞就不一样了,她娘恨不得耳提面命的说,可是她依然没听懂,只是说会好好的配合表哥找表嫂。 她娘气的直跺脚,人家媳妇有着落,她一个大姑娘不知道撒时候开窍嫁人。 每每说道这个话题,汴平虞就装听不见。 她娘也没办法,强按的牛头不喝水,只能等汴平虞这个榆木疙瘩自己开窍。 一听凤长漓要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若兰也要跟着。 凤长漓此时看着若兰就烦,几乎没等她说话,直接策马就走。 最后还是汴平虞看她委屈,然后带着她一起走。 汴平虞骑的是战马,体力惊人,多带一名女子自然也是不再话下。 陈止默默的将汴平虞的包袱接过来,让她减轻重量。 汴平虞淡淡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赶上策马追赶凤长漓。 …… 在客栈里休息了几天,苏锦溪总算是恢复了体力。试了试自己的身手,依然很敏捷。 脸上的伤口是没救了,流脓的毒疮虽然治好了,已经在结痂了,不过这张脸蛋算是毁了。 疤痕遍布,没得看了。 苏锦溪也是女人,虽然不至于到为容貌去死的,但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她也没办法多看,干脆做了一个面具,将半张脸全部盖住,只留下一对眼睛。 从客栈离开后,她将头发高高梳起,然后换了男子的衣服,扮作一个翩翩公子。 城郊破庙中,一个秃了头的老乞丐正在跟一群小乞丐玩骰子。 赌注,小乞丐刚讨来的鸡腿。 老乞丐手里摇着破骰钟,小乞丐一脸的崇拜,落下之后,揭盖一看,三个六豹子。 “我不服,老头,你要连续三把都是六六六,我才给。”小乞丐抱紧了鸡腿,一脸的舍不得。 老头自然应约,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手起骰钟落,连续三把都是六六六,惊得小乞丐眼睛都直了。 趁着他吃惊的当口,老乞丐哈哈一笑,直接把鸡腿抢过来吃。 那小乞丐反应过来之后,顿时眼圈就有些红。 他好不容易讨来的鸡腿啊! 老乞丐歪在墙角,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说道:“小子,愿赌服输,这是规矩。” 小乞丐撇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老头,你以大欺小,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此话一出,老头立刻就惊了,连忙四下打量:“谁啊,鬼鬼祟祟的,赶紧给老子出来。” 话音落下,从房梁上跃下一个清瘦的身影。 苏锦溪走到破庙中,拿了一袋碎银子扔在地上,对着那几个小乞丐说道:“拿去,够你们吃几天好的了。” 小乞丐顿时就争相去拣银子,然后看了一眼老乞丐和苏锦溪,跑出了破苗。 眨眼间,破庙里,只剩下苏锦溪和那个秃头乞丐。 老乞丐对刚才的扔在地上的银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此时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锦溪手里的东西。 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一缕香味窜进了鼻尖里,老乞丐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想要多吸两口。 苏锦溪缓缓的走到老乞丐的面前,将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他的眼前。 然而不等她说话,那秃头乞丐就说道:“天香楼的叫化鸡,醉翁泉的花雕……好东西啊!” 第264章 一觉华胥梦 第264章 一觉华胥梦 闻言,苏锦溪浅笑道:“老头,你的鼻子还挺灵。” 那老头的脸上,眼睛里全是馋意,可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拿。 “你来找老头子有事?”秃头乞丐眼睛紧紧的盯着苏锦溪的手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道。 苏锦溪点了点头:“没错,我想问齐王的下落,还有关于苏锦溪的过往。” 两个问题,所以她带来两样东西,很公平。 “齐王带着一个男娃去了塞外,你找了也没用,已经有人拦下了,那个人老头我不认识。” 老头说完,苏锦溪把花雕酒扔给他。 老头迫不及待打开,先是闻了一口酒香,然后才喝了一口。 酒刚下肚,他便是一脸的享受。 “这醉翁泉的花雕才是真的酒,那些酒楼卖的,不知道是酒里兑了水,还是水里兑了酒。” 他说的唏嘘,仿佛平日喝的都是水。 “老头,还有一件事。”苏锦溪晃了晃手里叫化鸡。 老头一看,顿时馋的口水掉。 花雕配花鸡那才是好滋味呢。 “来来来,先把鸡给我,你这样可是馋死老头子了。”喝了花雕,老头再也没有那么平静了,馋的不行。 苏锦溪便把花鸡递给他。 这个老头是个乞丐头头,她也是无意中得知,他耳听八方。 只是他这个人不要钱,不要富贵,平生唯一的嗜好,就是这醉翁泉的酒和天香楼的鸡。 叫化鸡好说,可是这醉翁泉的酒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酒,是她偷来的。 老头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撕了一个鸡腿,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也不是真的耳听八方,只是那天有塞外小子回来,无意中看见齐王。抓他的皇榜诏告天下,咱乞丐帮最喜欢干这事,自然认得他的脸。” 苏锦溪没说话,就近坐下:“你刚刚已经说了。” 他吃了鸡,就该告诉她第二件事情了。 关于她的过去。 老头吃着鸡,想着第二件事,嘴慢慢的就不动了。 “那可是战神王爷的王妃啊,虽然只有名号还未成婚,可是这是天下人共认的王妃啊。”老头叹了一口气,十分感叹。 苏锦溪心口一紧,虽然她没有记忆,可是心中的那份悸动却是真实的。 “我想从头听起。” 老头吃着鸡,听了她的话,一点也不惊讶。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两年前闲散王爷看上了苏大将军家的一个痴傻的大女儿,人人都抱着一桩笑话在看,不知道这王爷抽了什么风。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是这大小姐救了王爷一命,而事实上这个大小姐也不痴傻,两人把日子过成了神仙眷侣一般。后来四国之乱,王爷则镇守宴河,厮杀疆场。太子趁机叛乱,京城血洗,王爷一战成名,封号战神,可唯独王妃不知去向。” “唉,往事如烟,一散而去。自从王妃失踪,没过多久,王爷便辞去朝中所有事情,踏足江湖,四下寻找王妃。如此情深,传为一段佳话。” 苏锦溪听完整个故事,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难怪,她初见凤长漓就心中悸动,而那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来自记忆深处的想念。 “老头,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尽管在强大的情报网,天下的事情也不尽然的全部都知道。 苏锦溪感觉他很不一样。 见她提出疑问,老头喝了一口花雕,笑吟吟的说道:“知道的不多,只是刚好知道你感兴趣的事情罢了。” 这句话说的苏锦溪心中一紧,抬眼看向老头,可是后者只顾着喝酒吃鸡,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苏锦溪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站起来就走了,可是还没有走出破庙,就听见老头幽幽的说道:“一觉入梦,梦里无涯,仿若没有回头路……” 苏锦溪顿时就回头,目光看向老头:“你什么意思?” 那老头这会也不闪躲了,目光直直的看着苏锦溪,淡笑道:“你可知我知天下事,天下人为何不知我?而你又为何能找到我?” 苏锦溪不解,摇了摇头。 老头从墙角站了起来,举着酒坛,仰头看着天:“都是命啊。” 苏锦溪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却只瞧见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难道你说的一切遭遇,只因为命运?”苏锦溪疑惑的问道。 老头又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既已经有,就要好好珍惜,因为不知往后的路会如何?” “你是不是知道我得来历?苏家的大小姐其实不是大小姐是吗?”苏锦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谬论,可是她始终觉得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傻呢? 老头哑然失笑:“悠然一觉华胥梦,屈指西风几时来。你且记住这两句话,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明白了,那便再来寻我。”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要酒,不要鸡,只要你的一颗诚心。” 苏锦溪疑惑的看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引我来又为了什么?” 老头高深莫测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又在墙角坐下了。 喝着小酒,吃着花鸡。 苏锦溪见问不出什么,索性转身走了。 还没走远,老头透亮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朵里。 “记着我的话,一觉华胥梦,西风几时来!” 声音太大,苏锦溪不想听见都不行。 她一跃上房梁,深深的看了一眼破庙,然后才离开。 尽管逃出生天,但是苏锦溪并没有直接去找凤长漓。 宿千吟跑了,他花招那么多,一定会想法子对付他们。此时她若是出现在凤长漓身边,无异于给他当靶子。 而现在,她在暗处,宿千吟同样也在暗处,他就不敢妄动。 想来想去,她只能去京城。 …… 凤长漓在中途接到苏云轩的信,他要他即刻赶回京城,说是已经抓到齐王。 信中没有提起孩子的事情,凤长漓的一颗心都被提起来了,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第265章 他叫司夜 第265章 他叫司夜 路途中,因为若兰的关系,凤长漓先行一步,留下陈止带着汴平虞和若兰垫后。 陈止与凤长漓两人将老将军的话理解的很透彻,只有汴平虞分毫不知。 一路上,三人边走,边沿途观察。 不过他们两人虽说是玩,却不如说是考察各地方的知府。 一路上查遍各州各府可有冤情,民怨沸腾的事情。 天子远在皇城,各方知府呈上来折子,自然是往好说,怎么可能将事情如实上报。 这些年,凤长漓闯荡江湖,让各方知府闻风丧胆,根本不敢造次。 但是难免有漏网之鱼。 “汴梁一年四季风沙弥漫,人人晒的皮肤焦黄,乍然看见这些全都是一脸白皙的妇人和孩童,目光不再有自主的追随那些孩童去看。” 陈止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笑道:“将军常年在汴梁,恐怕极少出来,是不是觉得很惊奇?” 面对他的打趣,汴平虞也不急,嘴角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啊,汴梁以军武树立威严,我身为将门之后,天天勤学武艺还来不及,怎么敢去贪玩?要说就我小时候那个臭脾气,天天在汴梁城里变着法子捣蛋不觉腻歪,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长见识了。” “长见识?”陈止笑意更大了:“你还需要长见识吗?就你一身的铁血就让别人望其项背了。” “说到底也是沙场的粗鲁汉子而已。”汴平虞不在意的说道。 此时她随着陈止出发,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头发高高的梳起,那双大眼睛显得炯炯有神,皮肤略成小麦肤色,凌厉的剑眉下,漆黑的眼珠带着散发着光泽。 此时不再疆场,她还显得略微温和些。 汴平虞随了老将军的个子,身材高挑,穿起男装简直就是一副架子,别提多好看了。 陈止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于她说自己是粗鲁汉子这一说不置可否。 她日夜与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形式作派自然跟男子无二。 陈止是官宦人家长大的公子,是后来随军出征挣下来的将军,与汴平虞不一样。他拿的起俏公子的做派,也能在疆场上化作虎狼之师。 他忍不住的想,以后可是好好的调教她一番才好,至少不能整天张嘴闭嘴就是大老爷们。 想到这里,陈止嘴角勾起笑容更大了。 汴平虞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但是沉闷的性子让她闭嘴,什么也没问。 三人行,若兰听着他们俩说话,一言不发,就像一个闷葫芦。 汴平虞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也就没在意。 说到底,一切的孽缘都是她自作自受。 …… 苏暮宸年纪大了,两年前平乱身受重伤,身子骨已经经不住疆场煎熬了。所以苏云轩将他送回京城养老,而恰巧碰见齐王。 他正在被人追杀,他是顺手擒了他。 如今的苏府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苏府,三姨娘出家,二姨娘身死,大女儿不知所踪,二女儿被虐待致死,三女儿犯下滔天大罪,已被关押。 苏暮宸老了,看着苏府不禁感叹了,心中无比凄苦。 他的身边只有苏云轩这个义子了。 苏云轩看过苏暮宸之后,便去了偏殿,安排好仆妇正在照顾那个小孩子。 一岁多的小娃娃长得很漂亮,眼睛很大,虽然很小,可是脸上的五官却很立体。 “将军来了。”仆妇看见苏云轩,当即恭敬的行礼。 苏云轩抬手就免了她的礼,转而走近那个搁在小床上娃娃。 一岁多一点娃娃还不会走路,仆妇刚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四下好奇的看着。 “将军,这娃娃叫什么名字啊?长得真漂亮,也不哭不闹的,可乖了呢。”见苏云轩对这个小娃娃感兴趣,仆妇便笑呵呵的说到。 “是吗。”苏云轩淡淡说了一句,小娃娃正抱着他的手掌玩,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小娃娃似乎跟他很亲,玩着玩着,就伸了手臂让他抱。 这场面逗得仆妇笑道:“将军,小公子很喜欢你呢。” 闻言苏云轩的嘴角勾了起来,伸手抱起了他。 小娃娃就指着外头,苏云轩按照他的意思朝外面走。 院子里有风景树,也有盛开的花,小娃娃顿时就要挣扎下去走。 他走路还不是很稳当,需要有人看着,苏云轩就佝偻着腰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 看到了花上的蝴蝶,小娃娃一时兴起想要去捉。 蝴蝶被他惊了,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飞走的,小娃娃看着蝴蝶飞走,咯咯的笑的很开心。 见他笑了,苏云轩也跟着一起笑。 “王爷,这边,将军在后院呢。”说话间,苏云轩抬头看去。 只见下人带着风尘仆仆的凤长漓走了过来。 他脸色不好,似乎刚从汴梁赶回来。 苏云轩招手叫仆妇来,准备让她抱走,他与凤长漓有话要说。 自两年前,平乱之后,苏锦溪不见了,苏云轩将凤长漓暴揍一顿之后,两个人便再也不见面。 除了政事上,苏云轩基本不和他搭腔。 此次事关的齐王,所以他才会亲自写信。 本想通知他一声,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的赶来。 “把孩子放下。”仆妇正要抱走孩子,凤长漓冷喝一声,然后疾步走到仆妇面前,强行接过孩子。 苏云轩皱眉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眉头皱的很深。 尤其是他私闯苏宅。 管他是王爷,还是战神,苏云轩都不欢迎他。 “你抢什么?孩子会被你吓坏的。” 苏云轩看他的样子,满心疑窦。 凤长漓的动作虽然看着粗鲁,其实对孩子很温柔。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云轩,道:“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他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苏云轩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转而看向那个小娃娃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他叫司夜。”迎着苏云轩的目光,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敢肯定,这就是他与苏锦溪的儿子司夜。 “是锦溪的儿子吗?”苏云轩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 凤长漓面目沉重的点了点头:“是。” 第266章 这是我的孩子 第266章 这是我的孩子 司夜见凤长漓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很好奇,那双大大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他。 从他被人抱走,到现在这一刻他都没有哭。 这个孩子很乖,很听话,就连照顾他的人都不停地夸奖他。 此刻,他的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苏云轩静静地望着这个孩子,很是激动。 苏锦溪失踪两年毫无音讯,现在这个孩子出现,给了他心中一个希望。 他那么爱护的妹妹却被凤长漓伤的体无完肤,到现在下落不明。若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他定然杀了他,给苏锦溪陪葬。 凤长漓见苏云轩神色激动,不由得抱紧了孩子。 这个是他与苏锦溪两个人之间的孩子,他找了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给他。 “把孩子交给我。”苏云轩看着他定定地说道,眼中坚定,既然是苏锦溪的孩子,那就是苏府的孩子。 自两年前苏锦溪失踪,他就发誓,如果他找到锦溪,绝对不可能再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你觉得可能吗?这个孩子我不会给你的,这是我与锦溪的孩子。” 他看着他,神色严肃。 “这两年来,我在江湖上奔波,为的是什么?虽然锦溪现在下落不明,但是这个孩子是她唯一担心的。而且这孩子身上有病,我必须带他去治疗!” 听他这么一说,苏云轩紧张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病?” 凤长漓抱着孩子就往外走,根本不搭理苏云轩。 苏云轩疾步跟上去,拦住他的去路。 “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他知道事关苏锦溪,苏云轩一定不会放手。 “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来不及说这么多了。” “来不及说这么多,还是不想说?”苏云轩看着凤长离,眼神很凌厉。 “不要以为锦溪爱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你不说清楚,这孩子我不会让你带走。” 凤长梨抱着孩子脸色很难看,可是对于苏云轩的举动,他无法反驳。 毕竟两年前是他失约在先,当初苏云轩将锦溪交到他手里,千叮咛万嘱托。他这个哥哥看待锦溪,看的就像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可是他却将他的眼珠子给弄丢了。 在苏云轩面前,对于锦溪的事情,他永远欠一个解释。 “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风长漓说完就想走。 可是这样的话苏云轩听的多了,这些在他面前无异于陈腔滥调。 “是不是有一天锦溪死了,你才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看着他的背影,苏云轩嘶吼出声。 自平乱之后他暴揍他一顿,苏云轩再也就再也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情。 这个世上没有希望,也就没有绝望,可是苏云轩之前已经死心,现在希望突然来临,他怎么可能放弃? 面对两个大人之间的浓重的火药味,凤长漓手中的小娃娃却东张西望,感觉很开心,小脸上一丝一毫的害怕都没有。 因为他抱着他疾步快走,所以他紧紧地搂住了凤长漓的脖子。即便是这会儿停下来了,也没有放手。 血缘这个东西很是奇妙,即便小娃娃从来没有见过凤长漓,但是对他依然很是依赖,大概这就是天然的父子关系,别人无法更改。 苏云轩心疼锦溪,更心疼这个孩子,凤长漓这些年所吃的苦他也能感受的到,可是因为他弄丢了锦溪,他心中对他怨恨已久。 宁愿忽略,也不情愿在乎。 “我不拦着你抱走他,可是所有的事情我必须要知道一个真相。” 苏云轩妥协,他自然知道孩子跟着父亲是最好的,就算是有朝一日锦溪回来,她也不会怪罪他。 毕竟当年的事情是非因果,很难说得清。 凤长漓对苏云轩突然理解的态度,投以感激的神色。 “我很谢谢你,更代锦溪谢谢你。”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苏云轩问道。 “找人,找莫峰。孩子的病就算我倾尽所有也要治好。宿千吟这个人,我势必找到他千刀万剐。” “我与你一起。”苏云轩坚持的说道。边防经过两年铁血手腕的管辖,又有大将坚守,他确实有时间可以跟他一起。 凤长漓不同意,脸露难色。 “汴平虞与陈止马上就回来了,他们跟我一起。苏将军需要人照顾,你还是在苏府照顾他吧。”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会照看好他,请你放心。”凤长漓说完就要走,苏云轩也没有拦着他,为了孩子,他第一次向他服软。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气,估计早就打起来了。他是战神王爷,手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西凉,除了当今的皇上,无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但苏云轩更放心的是凤长漓对苏锦溪的感情,这些年他都亲眼目睹。 西凉的战神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就守着一个苏锦溪守了两年,也疯狂的找了她两年。 论起感情,凤长漓对苏锦溪的爱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苏云轩对凤长漓有恨,也仅仅是对他弄丢苏锦溪的恨而已,却并非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凤长漓抱着孩子迅速的回到了王府,府中招早有奶妈一干人等候。 虽然有这些人,但是凤长漓对孩子却亲力亲为。 一般不给别人插手的机会。 抱着孩子坐在房间里,两个人眼睛互相对视,看着孩子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凤长漓惊愕的的发现这个孩子是她与苏锦溪的合体,长得就像苏锦溪,也像自己。 可能是因为自己孩子的缘故,所以越看越喜欢,而他也因为乖巧更得人心。 找了两年,孩子终于回到身边。 凤长漓又是第一次见他,心中很是激动,很想一直抱着她,可是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了,会伤着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 “我可以亲你吗?”凤长漓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里很是软糯。 对于孩子他没有当父亲的经验,可是他却极力的想当好一个好父亲,毕竟是期盼了两年的孩子。 第267章 宿千吟的阴谋 第267章 宿千吟的阴谋 一岁多的小娃娃能懂什么,可是他就好像听懂了凤长漓的话。 张开了嘴,露出了牙,朝着他笑呵呵的,仿佛鼓励他来亲自己。 凤长漓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娃,目光有些呆滞,他现在根本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不等凤长漓亲她,小娃娃自己爬了上去。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了一滩口水。 然后看着他又乐了,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父子两个的天性好像就是如此,玩的很欢快,迅速的打成一片。 凤长漓很开心,随即抱起儿子,举得很高,然后抛起来,又接住。 司夜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兴奋的咯咯直笑。 就在父子两个玩的正快乐的时候,下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一个女人紧跟在身后。 这个人是凤长漓专门培养的,用来贴身照顾司夜的。 她没有感情,就像一个木偶,只听从主人的命令。 “寻找莫峰可有下落?”见到她,凤长漓主动问道。 闻言那女人跪了下来,然后恭敬的说道:对不起,主人没有。 即便没有答案,但是凤长漓也没有生气,抬手让她站了起来。 如果莫峰没事,应该会主动来找他,可是两年过去了,他却没有现身,凤长漓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从今以后你就叫红木,女子听从我的命令,你只需要照顾好小主子。” 闻言女子看了小娃娃一眼,他自然明白凤长漓口中的小主子就是他怀中的小娃娃。 不过他没有多问,身为一个木偶,第一条就是不能问。 禁言多嘴,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可多问出一个字。 红木不同以往的暗卫,她是一个真正的死士。 “倘若小主子再有一点损伤,你自行了断。” 凤长漓冷厉的说道,言语中毫无半点怜惜。而红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直直的跪下,恭敬道:“主子请放心,小主子绝不会受一点伤害。” 话是这样说,但红木只是暗卫,负责随行安危,凤长漓对司夜一点儿不松手,时时刻刻都要放在眼前。 他得而复失的儿子,看的比谁都珍贵。 他手上有毒尾花,苏锦溪曾经说过只有这个能够救司夜一命。 在没有找到莫峰前,凤长漓吩咐了人去请宫里的御医以及民间有名声神医来府上就诊。 可是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民间的名医都无法对司夜的病作出正确的判断。 纷纷摇头表示无奈,然后向凤长漓请罪。 凤长漓气得将御医赶出了门,银子都没给一分。 司夜不明所以,见他生气,愣着脸的看着他也不敢吱声,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得人很是心疼。 苏锦溪说这个孩子有病,他体内就一定有,否则她不可能大费周章的去找毒尾花。 这些人之所以查不出来,只能说明他们是庸医。 看来要想治好小娃娃,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莫峰,一个是宿千吟。 可是莫峰下落不明,宿千吟摆明了是跟他们作对,一心陷害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救司夜。 凤长漓心头恨意难耐,恨不得砸了整个王府出气。 只能说这是天意,宿千吟这个人命大,当时已经杀了他,却不想他死里逃生。 如今让他这般祸害他们一家人,妻离子散不说还让他痛苦难奈,却找不到人出气。 司夜露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凤长漓不由得心酸,几步走过去抱起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孩子,我一定能找到你娘亲,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好好的在一起。” 这样说着,凤长漓的眼角却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司夜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乖巧的让凤长漓抱着。 …… 与此同时,苏锦溪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只是她并没有去找凤长漓,而是在京城中选择了一个客栈落脚。 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了解了自己的全部过往。 她有一个哥哥叫苏云轩,虽然只是义子,可是他很疼爱她,两个人的感情非常深厚,在整个苏府也就是他们两个人是真正的亲如兄妹。 苏锦溪不想惊动凤长漓,更不想惊动处在暗处的宿千吟,所以她打算去找苏云轩。 苏锦溪身穿男装,而且脸上戴着面具,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她现在这个模样,却有些不敢直接找上苏府。 且不说苏云轩会不会认出他,她更怕她这个模样会吓到他。 在京城中几番筹措,却无意中得知凤长漓的府上有一个孩子身患重病,却无人查出病因。 她料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凤长漓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大费周章的救一个孩子,除非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 毒尾花在他身上,可是他并不敢用,因为查不出司夜是什么病因。 可是城中的大夫皆都是无能之辈,天下间能够救他的儿子,只有宿千字。 可自己早已经与他闹掰,而且他也言明他与她两年相处,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虽然自己懂些医理,但是并不精明,也并不擅长此道。 此前尽管对宿千吟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并不想与他闹掰,因为自己的儿子需要他来救。 却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变化来得这么快,她连儿子都没救下,他的阴谋就已经败露。 眼见儿子已经安全,她的心也就放下了。可是孩子到底是什么病她却不清楚,这更是让她焦心不已。 当年宿千吟并未告诉她孩子得的什么病,他只告诉她需要毒尾花救他,而她也丝毫没有怀疑。既然相信他能救儿子,她一丝一毫都不要有怀疑。 如今,她终于明白宿千吟留着那个把柄,不外乎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阴谋败露之后让他们也不能脱身,还是需要求到他的头上,从而借此来威胁他们。 宿千吟这个人精于算计,阴谋巨多,此时就连苏锦溪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她想如果自己不现身,宿千吟也必定会现身,因为他明白,在没有救下自己儿子之前,凤长漓不会拿他怎么样。 第268章 你能回来便已是极好 第268章 你能回来便已是极好 朝中,皇上知道了凤长漓有一个儿子之后,就让他带着儿子进宫。 凤长漓回到京城,一直在忙碌还未进宫。太后娘娘很是想念这个儿子,在得知她有孙子之后更是喜得乐开了花。 虽然苏锦溪失踪了两年,可是太后对这个儿媳妇儿依旧很顺关心。 如今她大儿子身居高位,掌天下之权,后宫佳丽无数,而儿孙满堂。 可唯一她的小儿子,从小忍辱负重,只为兄长能有一番建树。可是到如今他得人生却不得圆满,妻离子散,让她很是心疼。 当年凤长漓先一步拥有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却不想福气在前悲哀在后。 太后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这个儿子了,现如今他带着孙子回来,太后焉能不高兴,当即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他爱吃的饭菜。 还有小娃娃喜欢的东西一应俱全,所有的东西她亲自检查,生怕少了哪一样亏待了她的孙儿。 凤长漓带着儿子进宫一直都是自己抱着,从未假手于人。无论府中下人还是宫中守卫,看到他如此疼爱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小主子无意中都增加了几分爱护,眼神里更是诸多尊敬。 战神王爷失而复得的爱子只可不是寻常孩童,一点儿都不能得罪。 进了宫中,太后早已在等候。就连皇上也放下了朝中常务,陪着太后一起在宫中等。 凤长漓并不喜有外人在,就算皇后是一国之母,此次家宴也没有她参加的份儿。 等的时间久了,太后忍不住的问道:“长漓是否忘记了时间,你再去派人催一催吧。” 母亲两年未见凤长漓,心情皇帝能理解,他浅浅的笑了笑:“长漓怎么可能忘记时间呢?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吧,母后且在安心等一会儿,大概一会儿就来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太后怎么可能安静得下来,两年的时间能等,可是近在眼前的时间却等不及。 风长歌也很着急,只是他沉稳的性子不允许他露出焦虑的表情。而且他也是凤长漓的兄弟,更加知道凤长漓的性子,他若非有事耽搁,否则一定早早的就来了! 只是关己则乱,太后一直冷静果断,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不由得焦虑。 大概也就是分离的时间长了,而且凤长漓的境遇也确实让人揪心。 母后待会儿长漓来了,您当着他的面儿千万不可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它已经够辛苦了,不可让他再担心。 太后接口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的,不用你担心。 正说着,门口宫人一声惊喜叫喊“王爷” 太后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疾步走去长漓,是长漓回来了。 太后如此着急,皇上也只能跟在她身后。 见到凤长漓,太后尚未看清他的面貌,就已经泪流满面。 这两年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和心酸通通爆发出来,化作一滴一滴伤心的眼泪。 凤长漓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母亲,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他不由得酸涩的眼睛。 “母后,儿子回来了。” 凤长漓将儿子放在地上站着,他自身向太后跪下,背挺得直直的。 这两年他只顾着找苏锦溪,却忘记了自己的母后也是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等着自己。 “长漓快起来,母后不需要你如此,你回来便已是最好。” 太后连忙扶起了凤长漓,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小娃娃身上,随即擦干了眼泪看向他惊喜的问道:“这就是我的孙儿吗?” 凤长漓点了点头,道:“母后,这便是我与锦溪的孩子。” 太后点头连连说好,然后伸手去抱那小娃娃,原本以为他会抗拒,所以好言好语的哄着他。 却不曾想他乖巧的让她抱着,只是脸上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眼前略显陌生的奶奶。 这几天下来小娃娃见了不少的陌生人,脸上的笑也少了些。只有在面对凤长漓的时候,父子两个之间玩闹的时候笑脸才会多些。 不过相比那些爱哭闹的孩子,他的表现也是极好。 太后抱着第一次见面的孙儿很是高兴,抱回宫里很是稀罕。 凤长歌与凤长漓站在门口,凤长歌主动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对彼此的了解和理解。 “哥,这两年辛苦你了。”凤长漓发自内心的说道。 这两年他在江湖闯荡,朝中大小事务皆为不管,凤长歌一人操劳。虽说这天下是他的天下,可是身为兄弟却不能帮他分担也是遗憾和自责。 凤长歌不在乎这些,他如所有人的愿当了皇帝,而他的弟弟却妻离子散,这让他心中很是自责。再则他心中也藏了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他,更是愧疚,所以对他更是诸多理解。 凤长歌搂着凤长漓的肩膀朝宫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咱们兄弟两个不在乎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就成。” 凤长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感动不已。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两兄弟坐下之后,凤长歌主动问道,他待凤长漓依旧是往日兄长的样子,丝毫没有皇帝架子。 凤长漓看着他,脸色并不轻松。 “这次回来,是因为孩子无意中让苏云轩救下。我还有要事要办,在京城中可能呆不了多久。” 凤长歌眉头紧皱,又问:“可是为了找锦溪?” 面对兄长的质问,凤长漓如是说道:“即使为了找间隙,也是为了孩子。京城这两日的动静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寻遍御医和民间神医,想要为孩子治病,却依旧找不出头绪。” “孩子到底怎么了?他还这么小,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长歌急声问道,一听说他的孩子还有灾难,他的心头不由得一抽。 凤长漓的目光放在了太后与孩子身上,此时太后抱着孩子在偏殿玩的开心,他实在不忍心告诉母后,她手上抱着的孩子身体有疾,不知道活到几日。 凤长漓面露痛苦之色,他一身傲骨,从未有过疲累,可是面对兄长的疑问和关心,他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第269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第269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兄弟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但是在母后面前,凤长漓还是压抑了心思,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 他哥哥是天下至尊,自有天下大事要办,他自家的家事还是自己处理为好。 两兄弟坐了没一会儿,母后便唤他们来到身边,午饭早已准备好,就等着他们父子二人来了。 吃饭之间,母子三人毫无芥蒂,也毫无架子。 只是太后看着孩子很是欣喜,抱着他就不撒手。奴婢本是要抱着孩子去一旁吃饭,却被她紧紧的抱着。 “这小人儿长得真好看,大大的眼睛挺像锦溪的,不过下巴和小嘴巴长得真像你,长漓。” 太后亲自喂孩子吃饭,一边喂一边说道,脸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喜悦之感。 凤长漓淡淡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倒是风长歌接口说道:“他的儿子自然是像他的。” 孩子听见有人在夸赞他,也裂开了嘴角笑呵呵的,很是讨喜。 太后看着这个孩子更是喜欢了,便提议道:“长漓,你若有事便把这孩子放在宫中,我亲自照看吧。” 太后的话刚落下,凤长漓就皱了眉头,凤长歌看了兄弟一眼,觉得他不可能同意,便找了一个台阶给太后:“母后,长漓刚与这孩子相处,怎可把孩子留在宫中?他与这孩子也需要时间来增进感情。” 闻言太后叹了一声,脸上不免失落。对这孩子,她是真的喜欢。 凤长漓不忍见母后如此失落,便说道:“母后,我若是有时间,我必定带着孩子经常进宫来看你,您且不用担心。” 太后嘴上说好,可是眼中却难掩失落,又不想儿子为自己担忧,便主动转了话题:“听长歌说你去了汴梁,可见到你外祖父,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风场里浅浅一笑道:“外祖父身体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此次平虞也随着我进了京城。外祖父的意思是想让汴平虞找一个好人家嫁人……” 话音刚落下,凤长歌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而看着凤长漓:“外祖父是说真的吗?平虞乃是一个男儿性格,常年征战疆场,谁敢娶她?” 虽然他是皇帝,自有权利在皇室诸多亲王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人赐婚,但是平虞毕竟是外祖父唯一的孙女,而自然不可委屈了她。 既然外祖父起了这个心思,必定是想让平虞安安稳稳,和和美美的度过下半生,那种相敬如宾却貌合神离的夫妻自然不可。 可若是想让汴平虞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可谓难上加难。 不光此事不光凤长歌惊讶,就连太后也是有些头疼,平虞进京,她作为姑母自然是不可不管。 可若是为她寻夫婿,太后真真是要头疼死。 她一个女儿家,却叫自家哥哥和父亲养成了一个男儿性子,整日在疆场厮杀,丝毫没有女儿家一点儿温柔贤惠的气质,这皇室宗亲中如何有人能看得上她? 一听她刀口舔血的光辉战绩,恐怕就要打了退堂鼓。 看的母后和哥哥如此为难,凤长漓不禁笑道:“此事已经得到解决,母后不必担忧,此番进京还有陈止将军,我已命他与平虞一起随行。” 说到陈止,凤长歌顿时拍掌叫好:“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陈止将军也算是我朝中栋梁,镇守边疆铁血手腕让人称赞不已,与平虞却是真正叫好的一对。 陈止将军劳苦功,我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东西可以赏赐他!金银珠宝太过俗气,论起官位,他是朝中军侯,更是赏无可赏。 倘若他真是喜欢汴平虞,朕为他们赐婚,两人传为佳话,怕是那些觊觎我们西凉的豺狼之心的人更为惧怕。” 凤长歌为这个主意拍手叫好,随后他便朝着凤长漓问道:“你一路随行,可觉得他两人是否真的有意?” 凤长漓道:“陈止将军是有意,就看汴平虞那个傻姑娘的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够转过弯儿来。” “此话当真?”凤长歌立刻惊喜起来,就连太后听到这话也是十分高兴:“如此平虞这姑娘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陈止将军忠肝烈胆,自是可以托付的人。” “长漓,你这主意出的真是好,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凤长歌不禁惊喜的说道,脸上更是笑意连连。 见凤长歌如此高兴,凤长漓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算计的光芒,他不禁邪笑道:“你当真如此放心吗?倘若他日有传闻说陈止将军和平虞两人功高震主,意图谋反,你可如何是好?毕竟他两人各守边疆,手中拥有军权,铁血手腕不容置噱,到时,你又该如何处置?” 这番话并不是凤长漓信口开河,虽然他是算计凤长歌,但是却还是很有一番警告的意味。汴平虞和陈止各是一方霸主,两人军功无数,如果结合在一起,好处自然是有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人心不稳的坏事。 到时若是有人存心挑拨,扑风捉影不说,在造谣生事,彼时他会不会芥蒂两人拥有的兵权而心生怀疑。 毕竟人心在变,谁也不可能保证一颗初心由始到终。 凤长歌自是明白凤长漓的一番苦心,于是他便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汴家世代为西凉守护,我自是不用怀疑。陈止将军他若是有心造反,当年扶持我上皇位时,他便可以。日后他与平虞在一起,两人都是忠肝义胆之人,倘若有有人说他们俩想意图谋反,那必定是谣言,这句话我定会时刻铭记在心。” 凤长歌乃是凤长漓的亲哥哥,对他说的话,凤长漓自是不用怀疑,他伸手拍了拍凤长歌的肩膀,道:“国家大事皆在你一人肩上,我无力分担。我游荡江湖,自然也查清了一些事实。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陈止将军和卞家,这都是可用之人。汴家是母后娘家,世代为了西凉捐躯无数,这样的烈胆之人,自是不用怀疑。我只是提前给你提个醒儿,避免以后发生惨事。” 闻言,凤长歌点了点头。 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第270章 子像母,女肖父 第270章 子像母,女肖父 凤长漓的担忧,也是给凤长歌一个提醒,虽然他相信凤长歌是个明君,但是总要有人时刻给予及时警醒,否则悲剧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 为了能让太后与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凤朝你吃过饭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宫。 孩子放在太后宫中,凤长漓与凤长歌去了御书房商议政事。 凤长漓虽然飘荡江湖两年,但朝中事务还是很了解的。 凤长歌与他商议的一些,无非是这些亲贵大臣上面的任用。皇族贵子之间任用是非常谨慎的,不能偏私,不能因为他皇室宗亲的身份就委以重任。但毕竟生在皇家,世袭爵位应有尽有。 因此给予寒门贵子,就少了许多。 凤长歌决心改革,打破这种贵族之间的微妙平衡。 能者居之,而无能者退出朝廷,世袭俸禄还是有的,只是不能再参与朝中政事的决策。 对于这个决策,凤长漓是给予支持的,自古以来能者居之,废才庸才倘若给予重任,国家衰败指日可待。 拔除亲贵,此事并非容易,倘若处理不好其中的微妙关系,必定会引发一场灾难。 轻者勾心斗角,拉帮结派,重则朝廷动荡。 不过凤长歌也知道这个决策一出,朝中必定拉帮结派,这是无法避免的。 “这个决策我支持,朝中亲贵那些不能见光的丑闻明日我便派人送来,你以此拉一个打一个,借力打力,想必效果极好。” 闻言风长歌道:如此极好。 两人商议一番也是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了,凤长歌不在宫中逗留,从太后宫中接回司夜回王府。 孩子与大人不同,天色一暗,他便困困顿顿的想要睡觉,等凤长漓回到王府中,怀中的孩子已经熟睡。 将孩子抱给下人简单的洗漱一番,然后他再抱回房中,让他躺在床上睡觉。 孩子太小需要人陪,凤长漓便拿了书本躺在他的身边。 一边看书,一边照看他。 今日太后说的话他一直没有忘记,此刻趁着司夜睡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脸上。 与其说是长得像他不如说像锦溪。 在孩子的眉眼上,他能轻而易举的看到苏锦溪的影子。 都说子肖母,女像父,如今这孩子这样小,就已经能看出锦溪的眉眼。 按照她母亲貌美如花的姿色,这孩子长大了必定倾城绝色。 想着凤长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笑容。 抬眼看向窗外,如钩一样月亮挂在天上,并不圆满。 凤长漓嘴角的笑意又带了下去,眼中有着浓浓的深情与担忧。 他不禁在想:“锦溪你在哪里?何时我们一家才能团圆?” …… 黑夜无边,弯弯的月亮散发出淡淡月光被乌云遮住,一道黑影在京城中的房檐上四下跳跃,最后再苏府墙角落下。 苏锦溪四下观望,眼见无人,然后才翻进苏府。 对这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总是有那么一股很强烈的熟悉感。 来之前,她已经将整个苏府查看一遍,也知道苏云轩在哪个地方。 只是她不免担心,苏云轩能不能认出她?或者能不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此时,苏云轩刚从苏暮晨的房间出来,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失去信心,身边没有亲人的陪伴,更是让他心如死灰。 人一生的富贵荣华都是有限的,而他的义父正是当年的不在乎,而导致现如今的凄惨模样,若非他收养的他这个义子,只怕他的老年更加凄惨。 苏锦溪看到苏云轩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身材修长,仰望着天上的玄月。 若是凑近了看不难发现他眼中满是失落,还有对一个人的思念。 当初他心中的那份痴恋是他还没有握住的时候就已经流逝。 在想握住的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犹记得当初凤长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要去锦溪的时候,他心中其实是为锦溪高兴的。 他曾经发过誓,如果没有人去进行,他会守护她一辈子,他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可是当时即便再怎么喜欢他,他心中的抱负依然是想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 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属于自己的名声,属于自己的地位。 说到底,他只是把锦溪当成恩人,当成心中那一抹温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的锦溪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想他是祝福她的,祝福她得到幸福祝福她的人生不再一片坎坷。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中总会一片酸涩,他把他自己最喜欢的人拱手让给了别人,如果他能早一点哪怕早一天像义父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他就能把锦溪娶回家,那或许她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灾难。 他对凤长漓的指责,同样也是对自己的自责。 这些天他脑中数次回想,他们小时候互相取暖的场景。 漂亮可人的锦溪,对他这个外来子是那么的关心,那么的爱护,丝毫没有芥蒂,让他那一颗自卑而又孤寂的心能够得到一片安抚。 曾经的他想报恩,可是现在他想好好的爱她。 只是面对赤裸裸的现实,再多的悔恨和自责也得不到宽慰。 站了一会儿之后,苏云轩转身回了书房。 他睡不着,只能点起油灯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看书。 无论看什么,只要能将他一颗烦躁的心安抚下去就行。 静静的坐着,可是翻开的书本却一行一字也看不进去。 发呆的时候,眼前有一个黑影一晃,孙璇立即抬头,紧接着看向书房中。 靠近窗口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云轩紧接着拿起了书桌旁的长剑,防止对方的偷袭。 那黑影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云轩。 第271章 我要让司夜活下去 第271章 我要让司夜活下去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的熟悉,虽然她的脸没有露出来,可是苏云轩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锦溪吗?” 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眼睛里也充满了希望,如果眼前的真的是锦溪……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也充满了不可置信,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近她。 “是,我是锦溪!” 苏锦溪定定的看着他走近,没有挪动一步,虽然这是最爱她的哥哥,也是她最敬重的兄长,但是因为没有记忆,那份感情有缺失让她激动不起来。 “锦溪,这些年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吃尽了苦头?” 这句话问是白问,还是一个人孤身在外,必是辛苦很多。可是乍然看见她,他竟然无法表达自己的欣喜。 走近她之后,看着她的脸,不由得问道:“既然孩子都已经送了回来,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可不是有难言之隐?” 前几日凤长漓刚接走孩子,没有找到苏锦溪,苏云轩已经很是疑惑了。 如此她又半夜过来,必是有要事相商。看见她,苏云轩虽然激动,但是他的警觉性还是有的。 苏锦溪没有揭下脸上的面罩,眼睛直直的看着苏云轩淡淡的说道:“还没有找到宿千吟,我不能露面。” 苏云轩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手上不由得用上了力气:“你这次回来是不打算离开了吗?” 苏锦溪道:“不知道!” 这些年她四处奔波,早就居无定所的习惯了。不过看着苏云轩眼中浓浓的担忧,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酸涩。 过去的两年里,唯一担忧她的,也让她唯一担忧的就是他的儿子。 可是在这一段时间,她先后接触了几个人,在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林灵珠和杨少林翎的关心,还有凤长漓对她的爱,以及眼前这个哥哥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让她的心便慢慢的变暖了起来。 她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而非故意骗他。 “锦溪,这两年我真的怕你死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年的愧疚,当年的没有争取,现在通通都转化成为一份自责。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苏锦溪淡淡的说道,她能感受到苏云轩发自内心的关心,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那一份情谊,可是她的性子,让她做不出那种激动的神情。 苏锦溪在苏云轩的眼里,一直是淡淡的,就算嫁进了王府。对他也是报喜不报忧。 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在乎自己心中所想的,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都是真正关心她关爱她的人,都是在乎她生死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苏云轩才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松开了苏锦溪与他面对面站着,想伸手摸他的脸,却发现他戴着面具。 “锦溪,能取下来吗?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 面对他诚挚的目光,苏景新摇了摇头。 面具下的脸,是一张丑陋的脸,而且丑如夜叉不能让人直视的脸。 “怎么了?是有难处吗?莫非你的脸和以前不一样?”苏云轩自然察觉到她眼中的为难,还有她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犹疑。 苏锦溪转过身背对着他,伸手在脸颊上摸了一下,只是没有摸到柔滑的肌肤,而是摸到一片冰凉。 每当她的手触摸到脸上这张面具的时候,她都会时时刻刻的警醒自己,这就是别人给她的伤害。 “还是别看了,连我自己都不想看。” 苏锦溪淡淡的说道,语气很平淡,可是苏云轩却从中听到了一抹失落。 如果她的脸好好的,为什么不让看?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锦溪看着窗外的月光,眉眼里面带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只是背对着苏云轩,他看不见罢了。 “你来找你,是有事拜托我吗?” 既然她不想让他看,那就不看了。 他很了解她,若非有事相求,恐怕她也不会露面。 只要她开口,他一定做到。 无论是什么事,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 苏锦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哥,我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帮我好好看着凤长漓和司夜。我会待在你的身后,有什么消息我都会告诉你,只求你帮忙隐瞒我的下落。” “好,我答应你。”不问原因,苏云轩点头。 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看着苏锦溪问道:“锦溪,为什么不告诉凤长漓?你和他之间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还有司夜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凤长漓他会说的那么严重?”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苏锦溪走起了眉头,但是她并没有厌烦,反而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解释道:“我和他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也没有吵架。只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还隐藏在暗处,我不能现身,哪怕是让他知道我的下落。” “至于司夜的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毒尾花能够救他,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毒尾花在凤长漓的身上,可是他不敢用。因为京城的御医和民间的神医,根本就查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病。天下间唯一能够救他的只有莫峰和宿千吟。” 关于苏锦溪说的这些,苏云轩早已知晓,原本以为苏锦溪会知道,可是连她也不知道,这不由得让他心生绝望,不由自主的问道:“那孩子还有救吗?” 那么可爱的孩子才那么一丁点儿大,他才见了他一面,相处还没有多久,他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说起这个苏锦溪心中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露出坚定的目光:“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他,我的孩子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 苏锦溪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多么的艰难,那份痛苦只怕只有她自己知晓。 越是艰难,他就越不会放弃,她要放手一搏。 无论怎么样,就算赔上她的命,她也要让司夜活下去。 第272章 锦溪还是从前的锦溪 第272章 锦溪还是从前的锦溪 对于她说的话,苏云轩是相信的,他也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苏云轩看着她问道:“既然你不想现出真身,那你现在住哪里?” 苏锦溪道:“城中客栈,居无定所,不固定。” 听他这话,苏云轩紧紧的皱着眉头。 居无定所?既然回到了京城,自是有她住的地方,怎可在外流浪? 他提议道:“要不就住在苏府吧,现在府上人烟稀少人,就我和义父两人住,你住在这里,若是白日不出现应该无人发觉。 你义父现在老了,身边需要人照顾。你难道不想看看他吗?毕竟你们是父女,有着天下间最亲密的血缘关系。” “住在府上,迟早都会露出马脚,还是算了吧。若是有事,我自会来找你。”苏锦溪拒绝了苏云轩的提议。对于父亲,她更是不想提。倘若父亲真的关心她,或者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她想她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尽管失去了记忆,可是对有些人的有些感情,那心中的印象始终不能磨灭。 而提起她这个父亲,她的心中闪现出来的并非是敬重,而是一丝丝厌恶。 她想这应该是他们父女两个之间最原始的印象。 苏锦溪自有主意,苏云轩也没有勉强。 他拍了拍苏锦溪的肩膀,眉宇间有一丝愁绪,但随即是一模喜悦的表情涌上脸庞:“锦溪,我很高兴,你能在危难之时还能想起我。” 在她走投无路之时还能想起他,是否也就证明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很是重要,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苏锦溪看着他定定地说道:“我忘记我们以前是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着最深厚的兄妹之情,我想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还是现在。” 这番话出自苏锦溪的真心,她从心里面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她牢牢的记着这个人是她的哥哥,是他的支柱,有些话不能凤长漓讲,却可以对他讲。 苏云轩紧紧的盯着看着苏锦溪,他的目光根本移不开,虽然心中感动却难免有些失落。 他要的其实并不止是她的感激和信任,他想要的想不过是她的那颗心而已。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已经也爱上了别人。 “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如此做。这是你孤身在外一定要小心为上,注意安全。”苏云轩按捺下心中所有的感情和思绪,看着苏锦溪字一句的交代着。 这些道理,她闯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可是苏云轩却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苏锦溪并没有感觉到厌烦,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记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 她是杀手,一向冷漠,话也少得可怜,可是在苏云轩面前,她却很有耐心的听他说出每一个字。 “锦溪,我带你去看一下义父吧!”虽然苏锦溪对义父并并不关心,可是他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如今他一日不如一日,还是让她看看比较好,以免将来留下遗憾。 苏锦溪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可能是当母亲之后有了更加浓厚的体会,毕竟他给了她一份血脉,没有他,她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 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有的恩怨过往也该一笔勾销。 苏云轩在前面走,苏锦溪紧紧的跟在他后面,此时夜深人静,府中下人已经休息,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看到他,从而泄露他的行踪。 苏暮城虽然是将军,可他前半生虽然辉煌,后半生却落得凄凉。 床头无贤妻,膝下无儿女,只有一个义子待在他身边,相比起人间极乐,他已是极苦。 走到卧房前,苏云轩推门进去,此时苏慕城已经睡熟。 躺在床上,薄被盖着的是他越发消瘦身躯。 说起年岁,他并不十分年迈,可是一身伤在加上中年丧妻丧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老迈很多,脸上皱纹跌起。 苏锦溪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她并不想惊动苏暮城。 苏云轩比较心疼义父,若非他当年收留他这个孤儿,就算他将来长大会有成就,却一定不是现在的大将军。 不过苏锦溪走了出去,他也跟了出去。 此时苏锦溪并没有走多远,只是站在院中,就像之前他站的那样。 双手负立在身后,静静的一个人站着那里,额头微微抬起,仰望天空,周身显得格外的孤寂。 “怎么就出来了,再多看一眼吗?”苏云轩走到他身边淡淡的问道,只是那么一眼而已,难道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多余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锦溪才回答道:“看一眼和看两眼有什么区别?该生,生,该死,死,人生不过眨眼间,记住他最后的模样就好了。” 闻言,苏云轩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锦溪依旧是锦溪,心就算是没了记忆还是以前的锦溪。” “你这话,是否觉得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听了他的话,苏锦溪不忍低笑道。 苏云轩想点头,最后却摇了摇头,现在的无情都是从前结下的恶果,一切有因有果,又何谈冷血无情? 当初若非义父对府上不管不问,任由二姨娘为非作歹,犯上作乱,怎么会有机会害死大娘?又怎么会让锦溪受尽苦头? 苏云轩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很严肃的说道:“我从不认为你是冷血无情,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温暖可爱又甜美的苏家大小姐。” 在他的记忆里,永远记得他初来乍到之时,是苏锦溪给了他第一份温暖,让他有信心在这个府上活下去。 “好,现在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今日便到这里,我先走了,要是有事我自会与你联系。” 苏锦溪说着就要走,苏云轩有些舍不得,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拉住她的手腕:“锦溪你住哪里,我可否去找你?” 苏锦溪沉吟了一会,道:“我就在这京城中的客栈,还是我来找你吧。你如果天天下馆子,定会被人怀疑。” 想想也是,凤长漓是那么聪明的人,他一定会察出蛛丝马迹。 苏锦溪就是想瞒着凤长漓她的下落,若是让他察觉,岂非功亏一篑? 所以苏云轩还是选择要放手,让苏锦溪离开。 第273章 若兰见司夜 第273章 若兰见司夜 没过几日,汴平虞与陈止还有若兰便赶到了京城。 既是汴平虞回京,必定是住进王府。 若兰跟汴平虞一起也住进了王府,凤长漓即便再不待见她,可是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汴平虞若兰是否成了好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谈,也经常相视一笑,而旁人根本就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太后得知汴平虞进京便宣了她进皇宫,若兰没有身份不得一起,便一个人呆在王府。 王府不同于别的地方,既没有下人吵吵闹闹,更没有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聊天儿,上下都严谨的很。 若兰一个人呆在后花园里,原本是想上街,奈何汴平虞进了皇宫,她一个人无趣,上街也是无聊。 正坐在花园中百无聊赖,突然看见一个侍女手上抱着一个娃娃,疾步朝着凤长漓的书房走去。 那娃娃长得可爱,十分漂亮,下人抱着她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若兰走过去,拦住了下人的去路。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长得真漂亮。” 说着若兰就想伸手去抱他,下人却退了一步,紧紧地抱着那个孩子恭敬道:“若兰姑娘,这是我家王爷的小主子。” 若兰伸出的手顿时就僵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个孩子。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凤长漓的儿子?” 若兰直呼凤长漓的名讳,下人做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什么来头,竟敢对王爷不敬。 可这时若兰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孩子,根本无暇顾及下厌恶的眼神! “姑娘若是没事,奴婢便抱着孩子去找王爷了。” “你家王爷此时在做什么?”若兰问道。 下人恭敬的行礼,略显恭敬的回道:“王爷在书房,不过他已经下令了,若是小主子醒了,便抱到他书房去。” 这孩子是凤长漓的眼珠子,时刻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乍然得知凤长漓有这么大一个儿子,有些呆滞,继而她又问道:“这孩子多大了,一直在王府吗?怎么从前没有听王爷说起过?” 凤长漓虽然对若兰姑娘没有特别照顾,但是能够住进王府,想必跟王爷的关系不浅。 下人不敢得罪,如实说道:“小主子一岁多了,但是之前并没有住在王府,是近日才抱回来的。” “就只抱回来这一个儿子吗?没有其他人吗?”其实若兰想知道他的女人有没有回来,在来京城的途中,她已经听汴平虞说了这汴梁城的墨白焰是假的,而真正的苏锦溪却不知道在哪里。 王爷之所以急着赶回京城,是因为接到急信。齐王被擒,原本以为会有苏锦溪的下落,却不想锦溪没找到,找到了他的儿子。 从未见过面的儿子,让凤长漓很是疼爱,从不离开让小主子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可否让他跟我玩一会儿?” 若兰很喜欢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此时也挣在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对于这个陌生,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司夜表示很惊奇。 下人本不允许,但是司夜已经伸出的手让若兰抱。 他似乎很喜欢眼前的若兰。 若兰伸手接住他,下人识趣跟在她后面。 若兰抱着司夜坐在院子里玩儿,司夜站在她面前,小手不停地去摸她腰上挂着一个玉佩。 若兰见他喜欢,便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司夜朝着她开心的一笑,然后低下头去把玩手上的新奇的玩物。 这个玉佩玉体通透雕刻,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这是当初师傅送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带着。 可能值不了多少钱,最多就是个纪念吧。见他喜欢若兰便把玉佩给了他。 司夜虽然喜欢她,但是并不喜欢说话,朝着他一边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本来不是个很值钱的玩意儿,若兰便把这玉佩送给这孩子。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不好?”若兰问道。 司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玉佩,最后点了点头。 他裂开了嘴角笑,得了礼物很是开心。 下人站在一旁,对着对若兰的这一行为并没有阻拦。这毕竟是小主子和姑娘的事,她只是一个下人,无权插话。 “你长得真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他在笑,若兰就试着问了一句。起先并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却不想下一刻他主动说道:“我叫司夜。” 一岁多的娃娃,说话确很清楚,口齿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若兰很是惊奇,便逗着她又问了一句:“原来你叫司夜啊。” 司夜也点了点头,咧开嘴笑。就因为这么一句,她他笑得脸都红了,白皙的小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就连耳朵带红了。 若兰怕继续逗他,他会哭,所以就只好忍着笑,没有戳穿他的薄脸皮。 两个人正玩得热闹,在拐角处的凤长漓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从接回时也来以后他就很少笑,虽然不哭不闹,但是对他这个父亲笑容却是很少。今日若兰与他玩却是难得的笑了。 他想大概可能是在若兰身上他能看到他娘亲的影子。 虽然两个人脾气性格还有容貌迥然不同,可是她那么温柔的对他笑,有很耐心的和他玩,像极了他的娘亲。 此时此刻,凤长漓多么希望在院子里抱着司夜的那个女子是苏锦溪。 他盼望的一家团圆,如今却独独缺了她一个人。 无论是暗位还是陈止的手下都在到处找去苏锦溪。可自从那日她从到道家中逃离之后,便再无音讯。 即便找她找得心急如焚,可是凤长漓也知道眼下重中之重就是司夜的病,他必须要治好他的儿子,这是苏锦溪唯一的愿望,也是她此生最大的坚持。 更何况他比苏锦溪还要渴盼一家团圆。 虽然凤长漓没有出声,但是吓人,居然无意中看见了他,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恭敬的行礼:“王爷。” 这时凤长漓也不好再继续站下去,嗯了一声,主动走向若兰和司夜。 第274章 关系缓和 第274章 关系缓和 见他走过来,她便看了一眼,但是司夜与她玩的正欢,她也没有放手,也就坐在那里,一边与司夜玩,一边说道:“我看他实在欢喜,所以就抱着他玩了一会儿,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若兰都这样说了,凤长漓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更何况是何况她是哄着司夜玩,还让他很开心,也没有伤害他。 他“嗯”了一声没说话,主动在她身旁坐下。 看见自己的父亲坐过来时,司夜主动朝着他一笑,叫了一声爹。 他如此高兴,凤长漓亲切的答应了一声。 “你玩你的。” 若兰哄的他开心,他似乎也很喜欢若兰。 这样的场景让凤长漓心中酸涩,如果是锦溪的话,那该有多好,他也会更加开心。 司夜这个年纪总是需要大人陪在身边,尽管下人照顾的再尽心,对他依然是主子而非亲人。 小孩子多敏感呀,他自然能够察觉这其中的差别。下人对他再好,但是态度上不自觉的就加了一抹敬重和惧怕。 怕小主子不开心,怕他生气而责罚。 凤长漓刚开始坐在这里的时候,若兰还能真心的和司夜玩,可是当他坐在这里的时间越久,若兰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这是她进京城之后第一次看见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对司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慈爱,可是这些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体现过,他对她不是暴怒就是怒喝。 好脸色的时候很少,即便是心情平静,却是冷眼相对,两个人之间始终有着隔阂,他对她永远有着距离感。 让她爱着他的那颗心永远都在承受着冷水的浇灌,根本无暇在滋生一点儿勇气。 乍然来到他的府上,乍然看到他如此和颜悦色,她的心仿佛又鲜活了一下,这个脸色只有她在对司夜好的时候才会出现。 其实若兰很明白他的好脸色并不是给她的,其实是给他儿子的,可是她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雀跃。 司夜玩儿累了,拿着玉佩要凤长漓抱。 凤长漓今天一天都没有抱他了,虽然他是小孩子,但是他明白这个府上只有凤长漓是他最亲最爱的人。 凤长漓自然而然地接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和蔼的微笑。 “司夜饿不饿,要不要吃小点心?”凤长漓问他,司夜摇了摇头,他现在不饿,刚刚睡醒,其实还有些迷糊。 玩了一会儿,但是又有些累了,眼睛也开始迷糊。 倒在凤长漓的怀里,他便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也是一种寻求安全的做法,他只有在他信任的人的怀里,他才能安心的入睡。 而毫无疑问凤长漓最让他安心的人。 没过一会儿司夜便睡着了,凤长漓便抱着他回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好好的睡。 刚走了两步,若兰便站了起来,在他身后问道:“我以后可以带司夜玩吗?” 凤长漓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疑问。 若兰不由得低下了头,脸色微红,心中不禁有些雀跃,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指,幽幽的说道:“我在这府中确实无聊,刚好与司夜作伴,你不是要有事要忙吗?那就让我在闲暇的时间跟他玩一下会儿吧?” 她说的时候声音很小,听上去很是可怜。 凤长漓知道若兰没有坏心眼儿,无非是想寻求一些关注罢了。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凤长漓没再说话,抱着司夜大步离开。 可是若兰却很高兴,几步想要追上去,最后却停了下来,想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这是继在汴梁城之后,他首次对她和颜悦色,这已经让足够让若兰高兴了。 他没有在后花园出现,反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怕凤长漓转身看见她,又会露出那种露怒色,会让她功亏一篑。 若兰知道自己做对了,司夜是他的心头宝,凡是有关司夜的事情他都会答应。 傍晚汴平虞从宫中回来,她回了府上凤长漓简淡淡问了她两句。 无外乎是太后问了找他去做了什么,汴平虞如是说了。 凤长漓也就没有在意,而是回了自己的书房。这几日他都很忙,每日都在书房中,不是接见这个就是接见那个,还要处理些紧急公文。 汴平虞也没有打扰他,回到后院无意间看到若兰偷偷摸摸的从房中走出来,然后又进去。 他心生好奇,急步走过去,就在若兰关门的时候一脚抵住了门栏。 若兰吓了一跳,连忙看去,看见是汴平虞之后,她的脸色好看了些,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松开了自己关门的手,转身朝屋里走去,“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汴平虞跟在她身后,不禁好奇地说道:“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若兰在桌旁坐下指了一下凳子示意他坐,然后颜色有些无奈:“我还不是怕你那个表哥。我们的关系刚有所缓和,我不是怕他看见我又生气吗?” “你们的关系好了,怎么好的啊?” 汴平虞表示一脸惊奇,表哥对若兰的态度,那可是雪风霜,一点好颜色都没有。 他也挺佩服若兰的胆气,竟然能够在他那么严厉的态度下跟着来京城。 若兰对汴平虞一脸八卦的表情很是无奈,不禁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汴平虞,你可是将军,是沙场上拥有铁血手段的大将军,怎么能如此八卦?” “这你就不懂了吧。” 汴平虞一脸得意:“素来都说女子喜欢八卦,其实男子也一样,你知道我们军中的男人都喜欢说什么吗?” 若兰有没有去过军中自然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疑惑的看向汴平虞。 汴平虞邪笑了一声道:“自然是喜欢讨论女子啦。” 若兰的脸一下红了,她怎么这么笨,怎么问这个问题? 男人在一起自然是讨论女人啦,女人头发多事也多,杂七杂八都能说上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大老爷们无非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第275章 讨论女人 第275章 讨论女人 汴平虞见她脸红,笑得更大声了。 见此,汴平虞笑得更大声了:“这有什么,我与军中人厮混,他们从来不把我当女人,都是当哥们儿。哥们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若兰遗憾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卞家虽然说是世代忠良,可是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却教成了这个样子,也的确是够老将军头疼的。 难怪他会央求的凤长漓将汴平虞带回京城。 只怕在汴梁城城中上上下下,老弱妇幼,基本上都知道汴梁的女将军是个汉子。 军中的汉子虽然说很粗糙不在乎,但是娶的媳妇儿肯定是想要温柔如水的。 娶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官职还要大的老婆,哪个男人心中不压抑。 只怕没人敢娶。 “汴平虞,你这个样子,你要是嫁出去了,我的名字倒着写。” 若兰忍不住吐槽:“汴平虞,你把自己活的像个糙老爷们儿,哪个男人敢娶你,你先把自己嫁出去了,再来管我好吗?自己都没管好自己,怎么能来到我面前说你那些所谓的光辉事迹?” 若兰有些恼,但是说恼也不恼,无非就是受不了汴平虞这一副自称大老爷们的样子罢了。 明明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活得那么糙呢?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活的像个男人婆呢? 可对于若兰说的是汴平虞一脸不在乎,反而叫嚣道:“嫁不嫁的出去那有什么关系,我是汴梁的女将军,我一生便是为汴梁而生的,我守着汴梁过就好了,何必再有个男人来烦我。” 她如此冥顽不灵,就连若兰也没办法了,站起来推着她往外“你出去,你出去,不要再跟我说话,我很烦,一会儿我就要骂人了。” 汴平虞知道她真的恼怒了,便主动走出去:“你不用推我,我自己走,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要和你嘱托一件事。” 若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有话快说!” 汴平虞看了一下院子四周,确认没人了之后,然后转身看着若兰,小声的说道:“若兰我知你对表哥的心,但是我劝你趁早放弃,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忠告,免得你日后泥潭深陷,不能自拔,做出让让你让表哥为难的事情。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自然不愿看你落到如此地步,若是他日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必定是与表哥站在一边的。若兰我提前给了你忠告,希望你不要当耳边风。” 汴平虞和凤长漓一样,都是冷淡的性子,若是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不坚决不会给一丝希望。若兰今天刚刚鲜活一点的心,顿时就让汴平虞的这番话给浇的冰冷无比。 “我知道了,你走吧。”若兰情绪低落,连看都不愿意看汴平虞一眼,等她另外一只脚彻底的他出门,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这样的话,汴平虞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讲了,在汴梁城她就已经跟他她讲过很多遍了,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就不是人,而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若兰的好心情被汴平虞给搅得翻天覆地,恨不得趴在床上大哭一场。 原本以为汴平虞回来是安慰她的,两个人可以说说悄悄话,她也以为汴平虞是理解他的。 可是她始终是向着凤长漓的,她始终是向着她的亲人的,也始终是向着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凤长漓的女人的身上。 汴平虞站在门外,她清晰地听见若兰的哭泣声。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打算进去安慰京城之中不比汴梁。 在汴梁,她尚且能为遮掩一二,可是在京城人心复杂,万一走露风声,她的身上的名声从此便洗不清了。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凤长漓和苏锦溪之间出现一点点矛盾,哪怕是有人质疑他们的感情。 这两年里,她亲眼见证了凤长漓对苏锦溪那份不离不弃的爱。 他追着苏锦溪追了两年多,尽管毫无音讯,却也还是坚持不懈,让她感动。 也因此,他不想让京城的风言风语蔓延到凤长漓和苏锦溪的身上,哪怕是若兰也不可以。 现在的伤心难过,是为了防止以后不流血不伤命。 汴平虞静静的听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知道若兰是懂他的意思的,只是她不愿意懂,也不想懂,她就一颗痴心追随着凤长漓。 有的时候爱情这个东西让人迷茫,也让人陷入疯狂,她虽然知道有这种感情的存在,可是她还是不能理解。 虽然见过了凤长漓与苏锦溪,但是她还是不能理解若兰对凤长漓的这种痴心追求。 她明知凤长漓心中已经有了爱人,可她还是不不管不顾,这让人很是费解。 更何况表哥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好,她也失望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鲜活了起来。 汴平虞摇了摇头,没有再管。 作为朋友她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一步,剩下的就是看他自己怎么想,至于钻不钻牛角尖,就看她自己能否把握住自己最后的一份理智。 书房中,凤长漓正在忙着看公文,还有下人送来的急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他连头都没抬,直接说道:进来。 听到脚步声越发地走近,凤长漓抬头一看竟是汴平虞。 “这么晚了没休息是有事吗?”凤长漓问道。 汴平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其实她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他的书房里。 不过她知道她心中装着事儿,想和他聊聊。 第276章 有话要说? 第276章 有话要说? 凤长漓见她这个样子必定是有话要说,放下了手中的公文转看向汴平虞:“你一向果断,什么时候也变的吞吞吐吐起来了?” 汴平虞看着他的脸色,神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话该不该说。 凤长漓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此事必定是与若兰有关。 他与若兰一向交好。此番肯定是为了了若兰。 “莫非我认识了一个假的汴平虞?汴将军一向果决,如此犹犹豫豫,可是为了若兰?”见她说不出来,凤长漓便主动为她说了。 见凤长漓说了出来,汴平虞一眼惊诧的看着他。 凤长漓严肃了神色,便道:“我知你这个样子便是为了她,你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女孩子跟你做朋友。现如今有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然事事为她着想,这个就不用猜了。” 听他说起了原委,汴平虞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的脑子还真是有些迟钝了。 俗话说关己则乱,这个词她一向用在别人身上。却不成想,也如今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道:“表哥说的对,我确实是为了若兰而来,不知表哥对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她的语气好像质问,只是汴平虞自己没有察觉。 凤长漓眼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而后移开了眼神,并没有在意。 他看着汴平虞,语气平缓,认真的说道:“当初若兰救我一命,我心存感激。他对我有恩,我自然涌泉相报。可是这个涌泉相报却并不包括我以身相许,她若在京城中假看上什么贵族子弟或者想要拥有荣华富贵,我都可以帮他,唯独娶她,这是不可能的。我已对若兰说过无数次,可是她冥顽不灵,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触犯了我的底线,就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汴平虞虽然知道凤长漓的想法,他的心中只有锦溪一个人,可是照样听到他这么很凌厉的说话,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地一抽。 不过随后,她平静了心绪,转而看向凤长漓说道:“表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与若兰虽然是好友,但我并不会支持他在你府上胡搅蛮缠。而且我知道战神王爷的王妃只有锦溪嫂嫂一人,不会有第二个人。” 凤长漓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便好。” “那你今晚来找我是为了何事?”凤长漓又问。 汴平虞如是说道:“今晚我看着若兰的神情不对,便想来问问今日白天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心中雀跃,方才我一番冷话,又将她伤得心碎不已。” “没什么事,只是她想照顾司夜,我答应了。”凤长漓回道。 自此汴平虞便明白原来若兰是委曲求全,借着讨好司夜来讨好表哥。 “这件事可有不妥。”凤长漓见她提起了话头,便主动问道。 汴平虞想了想,道:“没什么不妥,如此甚好。她在府中甚是无聊,也可以找点事为她做。再说司夜这么小,也的确是需要照顾人照顾,不过下人再好却也远不如若兰。” 这个时候汴平虞适当的为若兰说了一句好话,不过他这也是凭着良心说的好话。 若兰心细,自然是下人精心多了。 说完了若兰,汴平虞就想走,但是凤长漓的话却没有说完。 “平虞。既然来了就方便在坐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他刚走出了一步,凤长漓出口,拦了她的去路。 汴平虞转过身来看着凤长漓,疑惑的问道:“表哥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今日太后与我说的我都和你说了,就是那些没有旁的。” 看他还是一副装傻的样子,凤长漓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他有必要把这层窗户纸给他捅破了。 “此次进京外祖父虽然名义上是让你协助我,可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凤长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生生的让汴平虞的后脊梁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祖父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汴平虞小心翼翼的问道。 凤长漓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虽然说你是汴梁的女将军,可是成婚生子这样的事情还是还是要有的。汴梁城里外祖父为你寻不到最佳的夫婿,所以委托了我,让我带你来京城寻找你的如意郎君……” 话还没说完,汴平虞一步跳出两米开外,一脸恐惧的看着凤长漓:“表哥,你有没有听错,我可是汴梁的女将军,哪里还说的要什么男人?” “你这是怀疑我吗?”凤长漓紧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汴平虞,站在原地,双手负立在身后,神色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汴平虞这才认清事实,不由的低落的说道:“表哥,我不想成婚。” “为何?”凤长漓表示很不理解。 汴平虞苦笑一声,道:“表哥,我乃是汴梁的女将军,倘若去成婚生子必定是要嫁到男方家去,如此这般我汴梁该如何?我汴梁成千上万子民又靠谁来守护?” “这有什么难的,你是汴梁的女将军,为何要嫁到别人家,直接是招婿啊。就像公主郡主招驸马一样,招女将军的夫君。” 凤长漓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到底,这些都是你的借口,你不过是不想成婚,还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人而已。” 汴平虞没说话,神情十分萎靡不振。 原本凤长漓还想直接和汴平虞说陈止将军的事情,可是如今看到她这副样子,只怕说了两个人更难相处。 罢了,就让陈止将军自行去让这榆木疙瘩动心吧。 没了旁人的协助,两个人的路可能会艰辛了一些,可这也正好检验两个人的感情能否经得起风浪? “表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汴平虞都想要准备逃了,突然转过身,神色十分严肃的看着凤长漓。 凤长漓看了他一眼,便道:你问吧! 汴平虞道:“表哥,当初你是如何看上锦溪嫂嫂的?” 突然间她问起了这个,凤长漓的脸色不禁开始温暖起来。 他的整个脑海里也开始脑补出当时两人初见的样子。 第277章 苏云轩上门 第277章 苏云轩上门 想了半天,凤长漓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的脸色却温和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看着汴平虞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正想着问为什么? 凤长漓一句话就打发了他:“缘分,我与你嫂嫂是天上地下最绝妙的缘分。” 听他说完,汴平虞转身就走,其间嘴角还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她就不该问凤长漓这个问题,明知道他那么爱苏锦溪,一定会把两个人相知相识的过程夸大其词,她却还是嘴贱的问了。 到最后,听的实话却并不是那么的如人意。 对于汴平虞不相信的态度,凤长漓一笑了之。其实他并没有说假话,他与苏锦溪的确是一对天上地下最最绝妙的缘分。 …… 竖日,凤长漓一早便出去了,等若兰出了房门的时候,汴平虞也正在院子里。 想起昨天晚上她对自己说的话,若兰冷着脸转身就走。 汴平虞看着她的动作,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跟上了脚步。 两个人一起去了前厅,都快到了,若兰转身恨恨的看着她,怒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汴平虞指了指前厅的桌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有跟着你啊,我是来吃早饭的!” 若兰转头一看,果然在前面的桌子上搬已经布置早饭。 面对汴平虞无辜的眼神,她也知道自己迁怒于她,但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愤恨的那接走到桌子旁坐下吃饭。 汴平虞慢慢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后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两个人互相不搭理。 诡异的情况持续到吃完早饭,寂静的气氛连下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 吃完了早饭,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自然就各回各的房间。 但是汴平虞不是一个喜欢闷的人,在房间呆不了多久就跑了出来。 本是想去叫若兰,可是看她一想起她早上的态度,汴平虞就没有再去叫她。 因为去了也是白去,只会让若兰更烦闷而已。 她也明白此时的若兰是需要时间的,她说的那些话都虽然都有很有道理,但无非都是一些大道理。 说起来容易,就上嘴皮碰下嘴皮儿,可是真正能做到却很难。 她刚刚准备出了前厅,想去找陈止。 据说他在京城有训练营,她也想观望一下陈止是如何训练他的士兵。 如果看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借鉴一下。 还没走出府上的大门,迎面撞见了一个男人。 汴平虞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看下人对他毕恭毕敬,想来这也这也不是一个身份简单的人。 “你是哪位,你找谁?”此时凤长漓不在,自就是汴平虞代为主子。 苏云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汴平虞,见她英姿飒爽,虽然是个女子,却很有男人模样,不由得想到听说汴梁的女将军来了京城,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一位。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汴梁女将军汴平虞吧,在下苏云轩见过汴将军。” 苏云轩自报家门,汴平虞一听到他的名号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他的身份。 “原是苏云轩苏将军,请将军恕罪,平虞有眼无珠,竟没有认出你来。” 汴平虞恭敬的很,苏云轩伸手虚扶起了他,笑道:“汴将军将军何出此言?你我都是为了西凉保家卫国,都是同样的将军,且两人地位都是一样的,你何须向我行此大礼?” 见他如此温和,汴平虞也便放心了,便站起来与他说笑:“不知道,苏将军此番是为何而来?” 其实众所周知西凉国并不是最强的,可是却因有四头猛虎,让人不敢小觑。 苏云轩苏将军,陈止陈将军,汴梁城的女将军,还有一个战神王爷凤长漓,这几个人的名号一旦出来,就让周边小国闻风丧胆,不战而败。 苏云轩道:“不知王爷可在府上,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汴平虞摇了摇头,如是说道:“不在。” “不知说将军到底有何要事,倘若不急,晚上王爷回来,我帮你通传一声告知可否?” 听到这话,苏云轩皱了眉头:“既然不在那也便算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事情,我去看看司夜,他应该在府上吧。” 汴平虞知道苏云轩是苏锦溪的哥哥,虽然是义子,但是对苏锦溪还是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在的,我带您去。”汴平虞对苏云轩一点芥蒂都没有,毕竟他是大将军,又是锦溪嫂嫂的哥哥,她没有理由对他恶言相向。 苏云轩随着汴平虞一起去了司夜的房间,原本以为是司夜这个小娃娃还没睡醒,可是没想到他们去的时候,若兰已经在房间里了。 此时她正在帮着若兰帮着司夜穿衣服,司夜也很开心,就跟着她一边玩闹一边穿衣服。 “这位姑娘是?”苏云轩看着若兰不禁疑惑的问道,他一眼就觉得这姑娘不像是下人。 因为她帮司夜穿衣服,所有的下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下人和下人相处的样子。 汴平虞没想到会在司夜的房间里,她不知道苏云轩看到这一场面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不出意外,苏云轩的脸黑了。 若兰看着苏云轩解释道:“我是府上的客人,我与这孩子投缘,所以照顾他几天。” 虽然若兰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但是看到汴平虞如此的紧张,她还是不出头为好。 听到若兰的话,苏云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但他还是几步走到司夜面前,让若兰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床边。 “司夜,还记得舅舅吗?”苏云轩与司夜并没有相处多久吗,也不指望他能记起来。其实也无非是找一个话题打开这比较尴尬的局面而已,却不成想司夜朝着他裂开嘴笑,并且口齿清晰的叫道了:“舅舅!” 苏云轩越发的开心了,伸手就把司夜从床上抱了起来。 此时若兰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将军,苏锦溪的哥哥。 他看了一眼汴平虞,后者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想来他们都是害怕苏云轩。上门的,因为怕他兴师问罪。 第278章 再见齐王 第278章 再见齐王 苏云轩与司夜玩了一会儿,然后就抱着他就想走,汴平虞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是要干什么?” 苏云轩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带他去苏府。” 汴平虞皱着眉头,说道:“这可不行,我表哥不在家,司夜不能去别的地方,只能在王府。” “你不用拿凤长漓来吓唬我。”苏云轩冷冷的说道,看着汴平虞一脸的寒冰。 他是苏锦溪的哥哥,司夜的舅舅。 他不会害司夜,但是他想抱走司夜也不行。 “我没有拿凤长漓来吓唬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表哥的儿子,你不能抱着走他。” 汴平虞并不是寻常小辈,尽管苏云轩的态度再冷冽,她也不畏惧,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若兰站了出来,看了看两个人的脸色,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边让苏将军抱走了,想必王爷应该不会计较。” 汴平虞一听这话,便皱了眉头,看了一眼若兰,怪她自作主张。 回头凤长漓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若兰并不在意,反而是定定的看着苏云轩:“你抱走他还会送回来吗?” “如果我不送回来,我就不会让凤长漓带走他!”苏云轩一脸冷漠,一字一句的说道,顺便瞥了一眼汴平虞。 “汴将军大可放心,我苏云轩一口唾沫,一颗钉,说是要送回来,肯定是要送回来的。” 苏云轩的眼中明显带着一抹鄙视,汴平虞脸色略显尴尬,愤恨的瞪了一眼若兰,她这个人说话总是不考虑立场。 尽管是好心防止他们两人打起来,可是这样的解决方法若是让凤长漓知道了,只怕会大发雷霆。 只顾眼前,不顾首尾,这是让汴平虞最头疼的事情。 面对汴平虞的眼神,若兰就全当没看见一样。 而司夜让苏云轩抱着也不哭,出了王府,就直接上了马,他从来没有看过马,就这样被他舅舅抱着,很是开心。 汴平虞一路追到门口也没有拦下来,看他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忧。 “他都说了他会送回来,你在担心什么?”若兰看他一脸担心的样子,不禁问道。 可汴平虞看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恼怒的很:“你难道不知道司夜是表哥的命根子,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让人抱走,他回来之后如何交代?” 汴平虞盯着若兰一字一句的说道:“若兰,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作为若兰的好友,汴平虞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跟他说话,若兰不禁有些心虚看着她说道:“今日你觉得你栏得住吗?再说了,我相信苏将军的为人,他说会送回来就一定会送回来。” “倒是你,那么扭扭捏捏的不让他抱走,他却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就将孩子抱走,再也不送回来!” 若兰一向能言善辩,眼下对于这种情况他自然能够自圆其说。 汴平虞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心中还是愤愤不平,转身大步走进了府上。 过来摸了摸鼻子,很不在意他的态度,然后就跟着她进了府里。 …… 阴深深的地牢里,暗无天日,即便外面太阳高照,可是里面却还是一处黑暗。 晕黄的光显得整个地牢都阴森森的。 在那里面除了牢卒四下走动辱骂的声音,还有的就是犯人拖动脚链手链的声音。 拖一下,就四处来回的回响。 不一会一个牢卒恭恭敬敬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而身后跟着他的却是凤长漓。 一路走着,旁人只能看见他华丽衣服的边角,看不清楚他的脸。 牢狱穿过了长长的阴暗的隧道,最后在单独的一间牢房停下。 这个牢房与其他的牢房不同,里面十分干爽不说,地面也比旁处干净,这个是专门为重要的犯人打造的。 这个牢房四面坚固,到处都有铁链锁,让人无法逃脱。 在凤长漓的示意下,牢卒打开了牢门,凤长漓缓缓地走下去。身后的下人也要跟着去,被他拒绝,让他们都在牢房外面等着。 凤长漓缓缓的走进去之后,在牢房的墙角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背靠着墙壁而坐,一身的颓废! 时隔两年,这凤长漓险些认不出,这就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齐王。 察觉眼前有影子盖住了自己,齐王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 刚看到凤长漓的那张脸,他下意识的都抽动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再见到凤长漓。 “齐王殿下没想到吧,我们再见会是在这个地方。” 不过凤长漓看见他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那个让他妻离子散,还险些国破家亡的敌人。 “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栽。”齐王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脸色灰败,低着头沉声说道。 闻言,凤长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会输,你与太子串谋夺位,你以为这天下人眼瞎吗?” 齐王听见篡权夺位这四个字,顿时就恼了,猛地抬头愤恨的看着凤长漓怒道:“难道你不是吗?你赢了,你自然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你若是没有篡权夺位,为何父皇那么年轻就退了位,为何你与凤长歌在平叛当年就掌权?” 凤长漓冷笑道:“至于这个,我无需向你解释。再说父皇老了,江山大事都看的不明朗了,尤其是看不清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儿子们。” “这其中也包括你和凤长歌吧。”齐王立即接话说道。 “我不想跟你斗嘴皮子,关于这些是是非非就如你所说成王败寇,败了就是败了。”凤长漓冷道,继而问道:“我就问你废太子在哪里?” 闻言齐王哈哈一笑,看着凤长漓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他眼中露出阴狠的神色,似乎恨绝了凤长漓。 闻言,凤长漓也不恼他,负双手扶立在身后,在他眼前踱着步子,看这个四面坚固的牢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拷问苏月夕。” 听到苏月夕的名字,齐王立马就变了神色,猛地站起来,朝着凤长漓扑去。 第279章 是蛊毒 第279章 是蛊毒 他想杀了凤长漓,因为他对苏月夕不利。 可是凤长漓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他反手就是一掌,直接将齐王击落到墙上,“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凤长漓主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落水狗一样。 然后他蹲下身来,将齐王扶起来,可是大掌毫不留情的掐上了他的脖子:“我最后再问一遍废太子在哪里。” 齐王被他一掌击的口吐鲜血,虽然他落于下风,可是他此时却是一脸冷笑:“凤长漓,即便你得了王位又如何?你和凤长歌两人篡权夺位得了这天下之人又如何?你找不到苏锦溪,更加救不了你儿子。” 一开始他不知道他抱的孩子是什么身份,可是后来听到凤长漓到处追查,他便有此猜测,此番看到凤长漓的脸色,他更加确定。 那个苏月夕口中的无名肯定与凤长漓和苏锦溪他们三个人存在着某种联系。 他那个儿子身中蛊毒,无人可解,除了无名。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我儿子中了什么毒,有什么病?”一听到齐王这口气,凤长漓顿时变了脸色,儿子从他手上抱回来的,他必然知道些什么。 可是齐王却是一脸冷笑:“怎么一听见你儿子你就着急啦?不打听废太子的下落了。” 凤长漓咬紧一口银,恨不得一拳给他打死,拳头在身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你不要得意,我告诉你,趁我现在好脾气的问你,你最好全部说出来,不然我让你与苏月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长漓眯起了长眸,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就算我找不到锦溪,就算我儿子我救不了,可是你以为你在我手上能讨得了好吗?你和苏月夕全部都在我手上,就像我手中的一只蝼蚁,我想让你生你就生,我想让你死你就死,你没有任何权利选择。” 齐王自己不在乎生死,可是他在乎苏月夕的。 当年他就爱苏月夕爱的凄惨,如今两年过去,两个人朝夕相处,只怕感情更加深厚,这是他唯一的弱点。 凭着这一点,凤长漓便能将他制服。 齐王目光阴狠的盯着他,似乎想与他打一架,只可惜他武功不如凤长漓,打不过他。 从小他便是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样样都会样样都不精,不得父皇宠爱,比不得凤长漓和太子。 以前他坚决不参与党争。可是后来因为苏月夕他参与了。 为了苏月夕,他连命都可以获豁得出去,何况是一个党争? 凤长漓捏住了她的死穴,冷笑一声道,“看来不见到苏月夕,你是不会低头的。那这样也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苏月夕受尽这牢狱里的几十道酷刑。你是皇子自然知也见过,看看这几十道刑刑罚下来,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齐王死死地盯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对女人下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凤长漓冷笑的看着他:“你们是敌人,对于敌人,我不分男女。” 齐王愤恨的咬紧了牙关,凤长漓软硬不吃,他也没办法。 可是真的要让苏月夕受尽着牢狱里的刑法吗?他舍不得,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受罚。 可是凤长漓怎么会让他如愿,就在他想着的时候,凤长漓已经叫人把苏月夕给带来了。 看到齐王,苏月夕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齐王也会落在了凤长漓的手上。 “月夕!” 此时的苏月夕并没有受罚,只是被关了几天而已。她的衣服上只是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可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迹。 苏月夕也想去齐王的身边,可是身边有人抓住了她。 凤长漓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不禁笑道:你们可真是夫妻情深,可是我不会让你们两个人一起受罚,我只会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你身边的人痛苦。 “凤长漓,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月夕惊愕的看着凤长漓,不禁大声质问道。 凤长漓转而看着她,道:“我并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锦溪又在哪里?” 这话说的苏月夕一愣:什么你儿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儿子,我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吗,不知道你抱着他逃跑?”凤长漓冷道。 听到他说这话,舒乐西总算是明白了,他看了齐王一眼:“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 齐王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的儿子。” “当日无名交给我的时候,也没有说他得什么病。” 苏月夕如是说道。 “无名是谁?”凤长漓问道。 苏月夕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能出现在废太子身边的人。” “是慕朝北。” 凤长漓顿时就下了决策,能够出现在废太子身边的人只有慕朝北。 凤长漓转而看向齐王,冷道:“苏月夕已经说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既往深深的看了苏月夕一眼,他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下了决定。 他不舍得让苏月夕受苦,更舍不得让她受尽刑罚。 “那天无名让我们抱走孩子,只是说了一句他的蛊毒没那么快发作,让我们小心将养!” “蛊毒?什么蛊毒?”凤长漓顿时就急了,一把拽住齐王的衣领,冷声质问道。 齐王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蛊毒,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你再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确实没有必要在瞒着。 凤长漓颓然地收下了衣领,的确,慕朝北那个人多谨慎啊。 他说了这么一句,必然是用心的,肯定不会把什么都告诉他们。 凤长漓颓然地走出了牢门,吩咐牢卒将他们两个人关在一起,并没有再分开。 凤长漓茫然地走出了牢房,看着外面的天。他恍然明白慕朝北也许就是宿千吟,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他永远在他身边,不死不休的纠缠。 第280章 苏锦溪见司夜 第280章 苏锦溪见司夜 苏云轩将孩子抱回苏府,让下人牵了马,之后他径直去了后院,苏锦溪在正在房中睡觉。 她白日里从来不出来,基本上都是晚上出来在京城里四下打探。 苏云轩没让下人跟着,自己去了后院,推开了门。 苏锦溪一下子警觉的从床上一坐而起。 “锦溪,不要怕,是我。”苏云轩抱着孩子走进去,温声说道。 苏锦溪走了出来,看着他怀中抱着的司夜,顿时眼眶就红了,不禁问道:“你怎么把他抱来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抱司夜。 司夜自然是认得苏锦溪的,看见她顿时就张开的手叫他抱,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娘亲。 苏锦溪亲昵的抱着司夜,司夜也搂住了她的脖子,亲昵的叫着娘亲。 苏云轩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个如此亲热的场面,心中宽慰不少。 “你去了王府?凤长漓怎么会让你抱回来?”与司夜亲昵了一番之后,苏锦溪问向苏云轩,凤长漓那么疼爱司夜,他怎么可能让他抱回来? 闻言苏云轩道:“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只有汴平虞云和另外一个女人在,所以我就抱回来了,又不是不抱回去,她担心什么?” “什么女人?”苏锦溪不禁问道,她突然想起了凌云飞对他说的一番话,他说他会派另外一个女人在凤长漓的身边。 而且那个女人就是墨白焰,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无论是脾气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挑不出错来,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如今又听到苏云轩说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苏锦溪情不自禁的就在想,莫非凤长漓是真的中招了?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不过我听他说是王府的客人。”苏云轩如是说道。 苏锦溪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女人,就算心中沉闷,他也没有继续再问。 她抱着司夜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可是没过一会儿,她不由得又担心:“凤长漓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到什么,你上次已经让他抱走,这回抱回来,他……” “锦溪,你应该也知道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想凤长漓应该猜不到你会在府上的。” 苏锦溪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虽然说苏云轩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却还是担心。 凤长漓那么精明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想了想她抱着司夜,让司夜与自己对视。 “孩子,娘亲和你做一个游戏可好!” 一听说做游戏,司夜顿时就开心的笑了。 看着她笑了,苏锦溪也笑了。 她与司夜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想尽可能让她和自己在一起玩得快乐一些。 小孩子容易疲累,没过一会儿司夜玩的就有些困倦了,趴在苏锦溪的身上混混欲睡。 “锦溪,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与这孩子毕竟是有血缘关系,而且他又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离开你这么久!” 苏云轩看着苏锦溪抱着司夜那副不舍的模样,不忍的说道。 闻言苏锦溪将眼神从司夜的脸上离开,抬头看着苏云轩。 “我舍不得,可我必须舍得。” 与短暂相处的快乐相比,她要的是司夜的人生。 就算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有她这个娘亲就够了。 即便时隔这么长,他还是第一眼能够认出她是他的娘亲。 司夜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欣慰。 即便这样说,可是苏云轩却十分不忍看见母子分离的这幅场面。 他今日去王府抱回司夜,目的就是想让苏锦溪看看上他儿子一眼。 他不想看着她整日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丝毫表情。 也不想看着她整日都是愁眉不展,为了司夜的事情,殚精竭虑,更不想看着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一个自己一个人承担,最后把自己累垮。 她是他的妹妹,更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想为她分担,不想看着他痛苦。 即便知道他,看到司夜,她脸上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可是他还是想情不自禁的让她展现这份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也生机勃勃一些。 “你这几日走访京城,可有查探到些什么?” 苏云轩不想寂寞无语,便主动问道。 苏锦溪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关键的,不过倒是知道了些京城里那些贪官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着苏锦溪从抱着司夜走到梳妆台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苏云轩。 “这些都是朝中毒瘤,你倒是可以举荐一下,让凤长漓给收拾了。” 苏云轩接过信封里面从里面掏出信纸,然后看了一眼。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为官多年,从没想过自己身边那看上去老实忠厚得同僚,竟然那么个大奸大恶之人。 “好,这些我都知道了,回头我便将这封信交给凤长漓。” 苏云轩将信收好,然后又道:“锦溪你对今后可有什么细致打算?如果宿千吟一直不出现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藏一辈子吗?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听他说起此事,苏锦溪也皱起了眉头。 苏云轩看出了他的犹疑,趁热打铁,道:不妨你与凤长漓相认吧,你们两个在一起,凡事有个商量,也好解决一些。 不,我不能出现。 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苏锦溪脑海中的第一条,便是她丑陋的容颜。 凤长林是当朝的战神王爷,俊美无双,武艺高强,身受万人拥戴。 而她,若是从前尚且能与他能般配,可是现在她的脸她自己看了都想吐,更何况别人。 纵然知道凤长漓不会在意,可是她的心里却产生了隔阂。 她没有办法抬起脸,目光认真的看着凤长漓,就算是现在,她依然戴着面具,不敢直视苏云轩。 李云飞果真是不愧阴险小人的名号。 当初她想着如果能留下一条命,其他的便都是小事。 可是时间久了,危险去除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脸却觉得作呕恶心,根本无法让她视于人前。 第281章 凤长漓怀疑 第281章 凤长漓怀疑 凤长漓回到王府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汴平虞说苏云轩把孩子抱走了。 汴平虞没有说是若兰的主意,他只是说了这个事实。因为身份的不同,汴平虞拦不住苏云轩。 凤长漓也没有发火,只是脸色难看的很,转身就骑马直奔苏府。 等他到了苏府的时候,苏云轩抱着司夜正往外走,此时的司夜已经睡着了。 凤长漓下了马,直接走到苏云轩的面前伸手接过司夜。 苏云轩见他脸色难看,便说道:“我说过会把孩子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可是我见不到他,我自然就着急,一刻钟都离不开。” 凤长漓盯着苏云轩缓缓的说道:“毕竟我才是他的父亲。” 苏云轩勾起了嘴角,对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要不要进府里坐一会儿?”苏云轩对他客气的邀请,可是凤长漓这会儿脸色铁青,哪有心情去,便冷着脸说道:不用了。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大了,一不小心惊醒了司夜。 那孩子茫然的看了凤长漓一眼,顿时就抬起了头,转身看下苏云轩,然后伸手指着苏府里,可怜巴巴地抓着,嘴里还喊道:娘亲……娘亲…… 没想到司夜会这么快醒,苏云轩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 凤长漓惊愕的看着司夜,然后又看了一眼苏府,最后眼神落在了苏云轩的身上:“你带他见了谁?” 苏云轩没想到凤长漓的警觉之心是这么的厉害,他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凌厉,就像能够透彻人心一样。 苏云轩不禁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没见谁,可能是下午下人抱着她玩,玩儿的欢喜了,所以胡乱叫了吧。” 可是凤长漓不信,府上那么多下人陪着她玩儿,还有若兰陪他玩儿,可是他从来不乱叫。 娘亲这个字眼,他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在看苏云轩的神色,就算他维持平静的脸色,可是在他眼底深处还是看到了一抹慌乱。 凤长漓不禁想,莫非是……莫非是苏锦溪? 有可能吗?苏锦溪会在苏府里吗? 见凤长漓的眼睛不断地往苏府里看,苏云轩暗道不好,莫非他已经猜了出来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封,然后递给凤长漓:“王爷,这里面都是我接到的暗堡,事情真实可信,这些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请王爷务必将这些人毒瘤从朝廷中拔出。” 凤长漓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封,然后收进袖子里,便没有拆开看。 “苏将军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朝中大事了?” 苏云轩道:“既然是家国大事,自然匹夫有责、” “既然如此,我便抱着司夜先回去了。至于你说的这份名单,本王一定会彻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苏云轩看着他骑马走出多远,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这凤长漓的眼睛和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缜密。 司夜闹了一会儿找娘亲,后面也就没有闹了,凤长漓将他抱回蜀王府,看着他熟睡的容颜,不禁在想着今天脑海中涌出的那个想法。 苏云轩上次已经让他抱回司夜,他若是想了司夜了,大可来王府里看,可是他却大费周章将司夜抱回,而他问他原因的时候,也没有说出个让他信服的理由来。 凤长漓对心中的那个怀疑十分确信,可是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横冲直撞的冲进苏府四下查看。 而且苏锦溪既然刻意背着他,想必也早做了准备,他就算冲进苏府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凤长漓可记得,苏锦溪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 除非他将她钓出来,否则她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 既然想调他出来,就必须得拟定一个计划,凤长漓并没有十分着急,反而是掏出了怀中的信封。 这个是苏云轩给他的,他说的朝中毒瘤,让他很感兴趣。 凤长漓打开了信封一看,里面人物信息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苏云轩也能得到如此缜密的情报。 对于书信中写的这些人物和罪状,凤长漓早有察觉,正在派人收集证据,可是没想到苏云轩也送来了。 苏云轩是个将军,一向不参与朝中阴谋诡计,他只负责带好兵,守好保好西凉的疆土,不让敌军入侵罢了。 什么时候咱们的苏大将军也开始关心起了朝中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这让凤长漓勾起了嘴角,想必这查出朝中毒瘤的人另有其人。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苏锦溪,因为旁人没有人会有闲心管这些事情。 锦溪,你为什么躲着我? 凤长漓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禁自己问自己。神色十分落寞,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凤长漓才敢露出那种悲伤的神情。 他是西凉的战神王爷,是让敌军闻之丧胆的人。 他不能悲伤,更不能自暴自弃,如果但凡他的消息传到了敌军的耳朵里,他们必定会大肆兴兵。 维持着一个战神的名号,即便不在朝堂,江湖上的传闻也必须让人的闻风丧胆。 凤长漓转身走出了房间,孤身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漆黑的天空陷入深思。 站了好一会,准备返身回卧房的时候,却在低头间看到两人若兰。 她站在他几米开外,乍然看见他,很是尴尬。 “怎么还没睡?”若兰主动问道:“是在处理公文吗?” 凤长漓“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多说。 他正想着苏锦溪的事情,所以没空和若兰应付,转身离开。 若兰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都僵住了,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一个字的闲话都不愿意多说? 夜,冰凉如水,若兰的心更加的抽痛。 第282章 汴平虞与陈止 第282章 汴平虞与陈止 第二日,凤长漓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为了证实苏锦溪是不是在苏府,他并没有去突然袭击。 那件事过了之后也就算过了。 司夜时不时的会叫一声娘亲,并且会石时不时的看门口是否有人进来。 若兰和他玩着玩着,他就会突然很失落。 不哭也不闹,只是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这让若兰很是难过,也很是担忧。 几番思量之下,她只得去找凤长漓,可是凤长漓并不在府上,这几日他早出晚归,最多也就是深夜的时候去看看在房中熟睡的司夜。 因此,若兰在配陪司夜的过程中尽量变着法儿的哄他开心。 司夜与别的孩子不同,虽然他才一岁多,但是他明显比其他孩子要聪明许多。 和若兰玩得再好,再开心,永远都只是叫姑姑,从来都不会叫娘亲。 这些汴平虞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这几日他在府中待的时间也不久,陈止总是会找他有些事情商量。 他们两人长期腻在军营里,或调教士兵,或商量决策。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每次去了军营,汴平虞的命令就等于是陈止的命令。 军营里那些和陈止亲近的士兵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将军看好的夫人。 而对于这个夫人,他们也都只有尊敬,没有蔑视。 汴平虞的威名远扬,让许多人都为之仰慕,尤其是军中之人看见她更是跃跃欲试。 铁血将军和我大名并不只是铁血,还有高强的武艺,很多人都好奇她一个女子是否真有那般能力。 有些胆大的士兵直接在陈止面前提,想要试试汴平虞的武功。 陈止脸色一寒,不允答应。 可是汴平虞却挥了挥手道,“试试也好,多久没有动武了,感觉骨头都生疏了。” 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陈止也没办法阻拦。可是当着亲信下属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最后看向汴平虞,道:“你可要手下留情,我这些亲信自以为武功很好,可千万别打击了他们的信心。” 汴平虞一脸讪笑:“既是比武,那就是点到为止。”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的很是热闹,可是站在一旁的士兵不服气了,便道:“将军,难道你是不信任我们吗?能和汴将军比武,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肯定会用尽全力的。” 陈止哑然失笑。 用尽全力?只怕你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未必打得过汴平虞。 不过这话他也就是想想罢了,并没有当着众将军的面说,生怕他们丧失了信心。最后在汴平虞面前抬不起头。 这可是他的亲信呀,虽然在媳妇面前不值得一提,但是始终还是不能偏心太狠。 明面上向着汴平虞也就算了,秤砣不能往一边倒,让他的士兵失了心。 “你来选,是长矛还是大刀还是长剑!”汴平虞站在一排的兵器面前点将,看的那将士眼睛都花了。 “将军,这是何意?”那要与汴平虞比武的士兵疑惑的问道。 汴平虞道:“自然是选你顺手的兵器,你用什么我就用什么,自然不会欺负你。” 此话一说让,顿时让站在一旁的士兵面面相觑。 “那我便用长矛,”士兵也不扭捏,直接抽了一根长矛,对着汴平虞。 汴平虞也不扭捏顺手就拿了长矛,与士兵对峙。 “你先来。” 汴平虞朝朝着那士兵说道。 战场之上无将军。比武场上无大小。 既然是比武,那就是用尽全力。 没有人会因为对方是上司而手软。军营中大都是热血将士,他们学不会妥协! 比武台上的打擂的声音一响,那士兵大叫一声,举着的长矛就扑过来了。 来势之凶猛,旁边看的人都胆战心惊。 可是汴平虞却是一脸平静,来势凶猛又如何? 下盘操之过急,她一眼看透。 她不慌不忙的样子,看的一边的士兵很着急。 不禁问向四平八稳的坐在一边的将军:“将军,你似乎是一点都不着急啊。咱们夫人这是不是轻敌了啊……这李广头可不是好对付的……” 然而话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惨叫,在次看去,只见李广头已经趴在了地上,而汴平虞已经走下的擂台。 “诶,这就完了?” 那士兵顿时就嗷嗷叫:“我都没看见怎么回事呢?” “我也是。” “我也是。” 闻言顿时就有士兵叫道:“这将军夫人太厉害了,一招制敌啊。” 瞬间,擂台下所有观看的士兵都沸腾了起来。 “夫人……夫人……夫人……” 军营不同别的地方,只要是认同了,那便是热血一般的沸腾。 汴平虞被这群人叫的有些愣住,怎么就是夫人了? 陈止在众人面前朝着她走过来,嘴角含笑,满面春风。 在汴平虞呆愣的目光下,他牵起了她的手,朝着帐篷走去。 顿时军营里的人就在起哄,一声高过一声。 饶是汴平虞这么粗糙的女人,此时,也微微红了脸。 只是她的脸色一向是呈现小麦肤色,所以旁人看不大清楚,她到底是红了还是没有红。 汴平虞一路走着,根本没有在意前面走着的陈止。 就连他突然停了下来也没有察觉,就那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他的背很硬,汴平虞撞的鼻子都疼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陈止的笑声就扬了起来:“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汴将军,这会怎么就心不在焉了?” 他转过身来,一脸打趣的看着汴平虞。 汴平虞呆呆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的手,好像还被他牵着…… “汴将军怎么了?” 论起身高来,汴平虞与陈止相差无几,但是陈止毕竟会高那么一些,所以看着她的时候,就有些居高临下。 汴平虞的心砰砰乱跳,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没事啊……” 勉强说出两个字,还结结巴巴的。 陈止失笑,心想等汴平虞主动,恐怕这辈子都要白等了。 第283章 汴将军,你在害怕什么? 第283章 汴将军,你在害怕什么? 陈止在沙场上是个铁血无情的将军,可是他毕竟生于富贵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还是有些少爷。 汴平虞也是将军,可是他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粗糙的就像一个大老爷们。 面对陈止的攻势,她失去了那些理智和底线。 汴平虞僵硬的身子站着,手脚都不连贯。 她向来不喜欢藏着噎着,就连现在脸上很烫,虽然心中有一副小女儿家的心思,可也不愿意隐藏。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她看着他问道,脸上有些不自然。 在陈止看来她就像一头呆熊,呆头呆脑的很是可爱。 你觉得呢?这是什么意思? 汴平虞有些呆了,然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摇头表示。 陈止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铁血无情的大将军啊,女儿家的心思都没有。 他不仅哑然失笑,然后牵着略显呆愣的她的手走向书桌。 走到书桌旁,不等陈止说话,汴平虞看着书桌上的东西,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陈止将书桌上铺的地图拿了起来,放在她眼前:“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汴平虞凑到眼前看了一下,不禁惊呼道:“这是边防图。” 而且上面标注的是苏云轩,还有汴梁城,还有漠河与凤长漓防守的涉县,全部都勾勒在上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汴平虞不禁问道,他是防守漠河的,不知道备注了其他的三个边防是什么意思! 陈止道:“自然是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扁平更加疑惑。现在四方同守使西凉变得最强,而边境更是无人敢侵犯,何来防患? 但凡这四个人活着,便不会有人攻打西凉。 陈止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平虞,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既然如此,为何不做早做打算?” 他这一番话只能让汴平虞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时候很有道理。 陈止目光热切的看着她,汴平虞只觉的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然后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地图,指着那几个点道:“这你既然有打算,不知你是如何防患于未然的。” 她故意转移话题,陈止自然知道。 不过想到她一个铁血的将军竟然也会有害羞的表情,陈止不禁咧开了嘴角的笑。 考虑到他会有情绪,所以就没再打趣,而是指着上面的标记,一点点的解释起来。 他的声音太过有磁性,说出来的话,你自己一句都让他很认可,所以汴平虞不知不觉的就失了神。 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然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看向了陈止的脸。 陈止,是典型的富富贵少爷,他从小生活在京城,与她这种在军营中长大粗糙的汉子似的只有不同。 陈止五官明朗俊逸,皮肤白皙,就算在沙场上晒过几年也依旧比她好一些。 汴平虞突然感觉有些自卑,想他浑身上下都粗糙的的跟个老爷们儿似的,不知道他会看上她这么一个无趣的人。 然后脑海中又想起了若兰说的话,她也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怎么被人看上了,陈止难道是眼瞎了吗? 被人偷看,陈止自然是有些察觉的,就在汴平虞呆愣的情况下,她猛然抬起头,毕竟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怎……怎么了?”汴平虞不禁问他,不过声音有些抖,她一向镇定,可是此时却结巴了。 陈止一步步的靠近她,汴平虞由自主的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被他抵在了椅子上。 “汴将军,你在害怕什么?”陈止扶住了她,不让她摔倒,可是他嘴角的笑却带着一抹邪魅让汴平虞有些招架不住。 汴平虞根本都就不敢看他的脸,将目光盯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汴平虞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推不动他,好像很重。 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可陈止毕竟是男人,两人在武功上没有悬殊,可是在体力上却是有所悬殊的。 汴平虞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了眼眸,她在考虑说与不说。 她想她大概也是喜欢陈止的,可是有些问题她必须要搞清楚。 汴平虞很快在心中做下决定:“陈将军,我是汴梁的女将军,从小与一堆男人在一起长大,浑身粗糙的像个大老爷们,活的也像个大老爷们,在我身上从未见过属于女子一点的温柔贤淑,我不明白你看上我什么,或者说喜欢我什么。” 见她终于问出了,陈止眼睛都眯了起来。 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样子让汴平虞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284章 司夜有救了 第284章 司夜有救了 汴平虞和陈止的好事,很快传进太后与皇上的耳朵里。 太后高兴的很,她这个像男人一样的侄女,终于有人喜欢,也终于要嫁出去了。 顿时,她就高兴地派人将二人召进了宫里。 期间凤长歌也在,他看得出来陈止对汴平虞是真的喜欢,并非敷衍,也并非是在讨好她。 两人相处得很自然,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自然而然的亲密和默契。 他们对彼此很信任,想来两个人都是沙场上的铁血将军。自然说一不二,也自然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 对于这一点,太后和凤长歌没有干预。 乐两人出宫以后,太后不禁和皇上商议道:“长歌,这两个人将来好了之后,怎么住啊?谁到谁的地方去?汴梁不可能让平虞离开,而漠河陈止也离不开,这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喜结连理自然可喜可贺,可是他们都是边防大将,这以后边防又该如何是好? 太后尽忧思忧虑,凤长歌不禁笑道:“我西凉人才济济,若是光靠着平虞和陈止两人,我西梁岂不是死期不远?退一万步说,我西凉若是连这些人才都没有,若他俩人出了一个意外,又该如何?我西凉就难道要自取灭亡吗?” 凤长歌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太后不紧皱眉道:“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凤长漓又道:“我自然知道母后的心思,不过母后,你前半生在宫中受尽委屈,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这前朝的事情就交给我和长漓去办,您不用担心。” 太后浅笑道:“我能管些什么,我不过是罗嗦一下罢了,前朝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些而尔虞我诈的事情我更加没有精力去分析。我只希望你和长漓好好的就成。如今你当了皇帝,长漓也找回了儿子,我自然是该要享清福的。” 太后一脸幸福的笑,凤长歌更加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免得她伤心难过。 长漓还在为他儿子的事情忧心,而他这个当哥哥的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国家大事已经够他烦的了,长漓的家务事确实一点也插不上手。 凤长歌有时深夜醒来,看着华丽堂皇的皇宫,不禁陷入沉思。 若非当年父皇步步紧逼,他不会那么快的登基,而现如今这个皇宫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困住了他的一生。 凤长漓主动放弃王位,而他主动承担,两人各司其职。 可是时间长了,他难免会向往宫外的生活。 那些在江湖上四处奔跑,不在意世俗的眼光,那样的日子该是多好。 而皇宫里每天醒来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国事,以后要做这个,一会还要做那个,还要与老臣斗智斗勇的周旋。 想到这些,凤长歌不禁哑然失笑,他得到的是曾经非太子梦寐以求的,而他现在却在抱怨,真心觉得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一旦拥有了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他和凤长漓两兄弟各自放弃了一部分,而他的牺牲在凤长歌认为远不如凤长漓的牺牲大。 凤长漓从小掩藏在他的光芒之下,虽然武艺高强,才华横溢,可是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个闲散不上进的废材王爷。 那些闲言闲语跟随了凤长漓和风长歌二十几年,凤长歌走到每一处都是贤王的称赞,而他的弟弟就像挂在他身上的一个耻辱柱一样。 凡是他到的地方,一边夸赞他,一边贬低凤长漓。 这点是凤长歌最讨厌的,可是他永远不能辩驳,他只能摆出一幅无能为力的样子。 为了降低父皇的警戒之心,为了废太子对凤长漓不再关注。 现如今回想起这一切,凤长歌依旧很感动。 …… 在汴平虞嗯陈止,两人喜讯传遍京城,传遍大江南北之后,苏锦溪查到了另一个消息。 凤长漓终于查出了司夜的隐疾,她儿子其实并不是什么绝症,而是身中蛊毒。 蛊毒这个东西一正一邪,用的好能救命,可是将它用到极致,便是害人的东西。 京城之中找不到人能够解这个蛊毒,苏锦溪不仅到处查访,到底谁能解这个蛊毒,蛊毒这个东西到底来源在哪儿? 就在苏锦溪私下探访的时候,凤长漓也在暗中派人去查访。 可是苏锦溪的行踪实在太严密了,凤长漓的暗卫每次赶到之时,她已经离开。 可是这件事却传到了陈止的耳朵里,他不禁着带着汴平虞亲自去了王府。 汴平虞不知道肯定想要干什么,但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可他去的时候以凤长漓的重要离开。因为他查到了苏锦溪的下落。 身边的暗卫无法追踪她的行踪,他只能亲自去。 陈止拦住他的去路,一脸严肃的说道:“王爷,我只耽误你半个钟的时间。” 我也反常地停下来脚步定定地看着陈止:“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言下之意,他没有时间和他浪费。 陈止不再说废话,直接问道:“王爷,司夜的病可真是蛊毒?” 凤长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是宿千吟亲口说的。” 说起这个凤长漓双眼眯起,里面透出杀意。 他追踪宿千吟两年多,却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找到他,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 “王爷,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够解蛊毒。”陈止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其实他匆匆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凤长漓上前一步,逼近陈止,顿时就问道:“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能够救司夜?” 陈止道:“在漠河。漠河的深山里有一个古老的民族叫苗疆。听当地人说那里的酋世代养蛊,非常厉害。” 凤长漓,连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地方?” “自然是真的,也自然是有的。我在漠河城守城的时候去过。只是当时他们的酋长闭关,我未能见到,可是当地的人我却是见过的。”陈止如是说道。 司夜有救了,凤长漓的脸色顿时就好看了些。 第285章 漠河 第285章 漠河 既然陈止信誓旦旦的说了,那必定是确有其事。 汴平虞知道没有把握的事,陈止是不会说的。 凤长漓欣喜极了,他顿时就转身回府。但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去准备出发,而是先让他的暗卫出去散布了消息。 汴平虞不禁问道:“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凤长漓将一杆暗卫分布了任务之后,然后才顾得上和汴平虞说话。 “没做什么,只是为了让一个人献身。” 凤长漓嘴角含笑,分明就是藏着事。 汴平虞还想再问,可是陈止却揽住了她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汴平虞明白了陈止的意思。 他是让她不要多嘴。 凤长漓想,这个消息第一个目的是让苏锦溪赶去苗疆现身,二来或许也可以让宿千吟现身。 一石二鸟之计,是最划算不过的。 凤长漓安排完了之后,这才和陈止商议去苗疆的事情。 要去苗疆,必须是除了漠河城。 那次,陈止是扮作平民的样子。并没有让人给认出来他就是守城的大将军。 漠河城外,一百里的地方,并不是西凉的地方。 而是陈国的。 所以他们此行并不能大张旗鼓,而是要小心翼翼的跨过陈国的边境。 与陈止商议一番之后,凤长漓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 凤长漓的消息传的很快,这件事不用苏锦溪去打探,苏云轩就率先知道了。 他从汴平虞的口中的得知凤长漓要去苗疆,在他的一番引诱下,汴平虞说出了全部的真相。 原来苗疆有人能够救司夜。 苏锦溪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要动身的去苗疆。 苏云轩拦住了她:“锦溪,你何不与凤长漓一起去呢?” 尽管知道苏锦溪三番两次说的原因,可是苏云轩觉得那不是真的。 他不禁朝着她说道:“锦溪,你不能再找理由了。事关司夜,你千万不能大意。” 苏锦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有分寸,可是现在宿千吟没露面,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凤长漓相认。”苏云轩诚心诚意的说道,虽然他很喜欢锦溪,可是现在他只把她当妹妹,他只想让她好好的,更不想让她因为凤长漓和司夜日夜担忧。 “哥,既然帮我隐瞒了,那就继续帮我隐瞒下去吧!”苏锦溪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影响她和苏云轩的感情,也更不想兄妹俩因此而起了争执。 她态度坚决,苏云轩也就没有再问转而说道:“你若去,我便陪你一起去吧。” 苏锦溪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要在府上照顾苏暮宸,而且我们两个人去也惹眼一些。我独自一人行动很方便,哥,你相信我,我不会让我自己再一次陷入危险的。” 话是这样说,苏云轩也很相信她,可是他始终放心不下。 即便这样说,可苏锦溪态度坚决,一定要独自一人前往苗疆,苏云轩犟不过她,他只能同意。 当晚苏云轩亲自帮她收拾包裹,都是一些细碎的细软和银两,还有他重新帮她做的上好的软鞭。 用生牛皮做的,上面还裹了油。 比她之前的鞭子要长,而且更要厉。 苏锦溪拿起了鞭子试了试,材质轻软不说,挥起来更加凌厉。 这些都是苏云轩用心之作。 这些书真是都默默的记在心里,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不屑于将感谢说出口,他只会默默的为对方合计,为对方做实事。 苏锦溪为了帮凤长漓他们去除前面的障碍,她连夜出发,争取赶在他们的前头。 …… 而她的动作全部被凤长漓收入眼底,自从他将那个消息散布之后,他便派人日夜守住苏府,在四周隐藏起来。 从前苏锦溪从来都不会从苏府出来,也曾经让凤长漓一度以为苏锦溪真的不再苏府。 可是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灯下黑这个道理。 他的锦溪最喜欢玩这样的游戏,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他差点就给忘记了。 在苏锦溪离开苏府不到半个时辰,凤长漓就收到了消息,他将司夜交给汴平虞,而自己起身去追苏锦溪。 此次去苗疆,陈止居然带路,而他与汴平虞两人正是情意正浓的时候,汴平虞自然是跟着一起去的。 其他的就没有带什么了,只带了一个暗卫。 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红线。 当年苏锦溪失踪还是你是自杀,也险些被分叉路口,后来是无影保住了她一命。 其实凤长漓很清楚,当年宿千吟带走苏锦溪,凭他的武功,不是他几个暗卫就能拦住他的。 其实最大的责任是凤长漓自己,如果他能及早防范慕朝北,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他也是高估了苏锦溪的实力。当时她毕竟还怀着身孕,不能和平日相比。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锦溪。 若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等汴平虞和陈止都走了之后,第二日,恍然才觉得这府上空了许多。 只是当她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已经追不上凤长漓的脚步了。 …… 几个人直奔漠河城,凤长斌一路都没有追上苏锦溪只能在汴梁,只能在漠河城里等陈止和汴平虞。 纵然汴平虞对凤长漓的欣慰感到很惊奇,但是她也没有问。 他们到达漠河的时候,天色已晚,于是在陈止的提议下,便在漠河城里住上一晚。 此次随行,凤长漓并没有暴露身份。 但是漠河城里的领诸多将领都认识陈止,陈止无奈之下,便拉着汴平虞一起,巡视了一番军营。 当着众将士的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将军夫人。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仰慕已久的汴平虞汴将军。 汴平虞没有想到到陈止竟然会做出这等举动,当初在在京城里,在他自家军营说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竟然当着漠河守城的将士这样说,万一传到敌军的耳朵里去了怎么办? 第286章 何时才能安生? 第286章 何时才能安生? 对于汴平虞担心的这些,陈止丝毫没有担心。 他对自己的士兵很放心,就算传了出去,也没关系。 就算敌军知道他与威名远扬的汴将军成婚,只会让他们更加害怕,而非起歹念。 他们两个成婚就证明了西凉并无内乱,当下的西凉兵强马壮,又有勇猛的将军,自然是让他们畏惧。 陈止牵着汴平虞在军中四处走了一趟,这里不比京城,漠河的士兵也更加大气和豪迈,更加的忠于职守,而且军纪更加强。 都说陈家军军纪威严,只有汴梁的汴家能够与之相比。 如今汴平虞算是见识了这一场面,京城中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现在却是真正的厉害。 “没想到你一个小少爷竟然能够让陈家军如此的威严,也是奇迹了。”汴平虞笑着说到,跟在陈止的身后,眼睛里透出的是欣赏的光芒。 陈止并非军营中长大,可是他却依然如此的铁血,就足够说明了他的手腕远非一般人可比。 其实这一点早先就定论,可是当看到漠河之后,她就更加确信,也想发出一声感叹。 汴平虞口中明显的是打趣,可是陈止却当了真,当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汴将军就是如此的看轻我吗?难道真的以为我就是京城中的少爷,天真的对军中毫无一点手腕吗?” 汴平虞看他眼中露出凌厉的光芒,似乎有些生气,连忙反驳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觉眼前的玩陈止似乎已经计较了。 他们两个人都是同样守城的大将军,两个人声名远扬,都是陈家军和卞家军的继承人,自然互相不服气,虽然明面上对对方很是夸赞,可是暗地里却还是想比较一番。 汴平虞想,陈止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陈止真的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汴平虞慢慢的靠近。 来来往往的都是他的士兵,如果让他们看见他们两人这样成何体统。 陈止笑着说道,“你可是陈家军承认的将军夫人,我这样对你有何不妥,又有有何不妥?” 闻言汴平虞还是推开了他,自己一个人疾步走在前面,这样的人脸皮太厚,实在没法与之沟通。 陈止看她气冲冲的走了,嘴角的笑意的更大了。 …… 汴平虞去了军营,而凤长漓为了隐藏身份,住在客栈里。 房间中只有红线,她正抱着司夜哄着她睡觉。 司夜这两天有点不舒服,不知是否因为赶路的原因,总是眉头紧皱不说,有的时候还哭闹一下。 他一向乖巧,可是由于太小,身上哪里痛或者是哪里不舒服,他说不出来,只能哭闹示意他身体有恙。 凤长漓也为他请了大夫,可是大夫也查不出他什么原因。只说小孩疲累要休息,因此凤长漓并不着急去苗疆,而是在客栈中休息两日再做打算。 他的确是想知道收锦溪在哪里,可是他对她的行踪却廖无音讯。 不过据漠河的守城的将士交代。 这两日确实有一位身手不凡的女子出城,而且前往的是苗疆的方向。 他们也派人追寻了,可是最后却追不到,也没有人知道其下落,这点在凤长漓的预料之内。 他的暗卫都追不到的人,漠河的士兵怎么可能追得到。 凤长漓并没有责怪他们,苏锦溪虽然是去苗疆,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可是苏锦溪并不知道苗疆具体在哪里,在具体的哪个位置。 因此她只能便走边问,既然要问就肯定会留下痕迹。 凤长漓站在窗外,看着热闹的街上的人来人往,心中一阵酸涩。 “王爷,我们真的能找到王妃吗?”红线跟着凤长漓好几年,其中好几次险些被处决,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由了下来。 但是红线知道王爷留下她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她忠心,因为她不会背叛苏锦溪。 而是她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她的对手太强,强大的凤长漓自己的无可奈何。 闻言凤长漓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本王一定会找到锦溪的。” 对于凤长漓对苏锦溪的真心,红线丝毫不怀疑。 这几年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他如何,红线都看在眼里。 不过如今找到了小主子,再找王妃,就容易得多? 王妃一定很疼爱这个儿子,不然都离开这么久了,司夜对她依然念念不忘。 苏锦溪丧母,有爹跟没爹一样,她是最疼孩子的,她不可能丢下她的儿子一个人漂流在江湖,所以她一定有一个难以说出口的原因,才没有出现在王爷的面前。 红线也十分了解苏锦溪,她也知道苏锦溪这个人一向喜欢自己扛事儿。 她很坚强,也很独立,自己能解决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 或许正因为这样才让凤长漓如此的为难,他迫切的想要两个人在一起,可是她却因为自己的顾虑,因为想要处理好一切,所以他们两个人一再错过。 王爷盼望的,不过是一家团圆。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他都是乐意的。 可是王妃想要的却是一个安稳幸福,毫无后患的生活。 现在危机四伏,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好好照顾孩子,当一个贤妻良母。 没有孩子在身边,也就少了一份牵挂。 这样,她做起事情来也就更加的没有软肋,也就能无所顾忌。 第287章 苏一凡 第287章 苏一凡 苏锦溪没有去过苗疆,出了漠河之后,她便询问当地的老乡,一路追寻过去。 前往苗疆的路需要翻过一座大山,小路繁多,杂草丛生,看上去杳无踪迹,毫无人烟! 苏锦溪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可是为了司夜她必须翻过这座大山。 这山和祁连山不一样,祁连山的山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一点火星下去就能把整个大山给烧了。 可是这里的山林却不是这样,山林间有砍伐的很痕迹,而且落叶也只有薄薄的一层,似乎是今年刚落下的。 也就是说这里有人砍伐,有人打柴,所以苏锦溪坚信自己没有走错。 走了一天一夜,她终于翻过了这座大山,沿着一条脚步最多的路朝前走,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户人家! 等她走过去房前便没有人,也没有晾晒衣服,只有一个小孩在院子前的沟壑里玩水,苏锦溪走过去轻声问道,“小孩子,知道苗疆那个地方怎么走吗?” 闻言,那个孩子抬头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摇了摇头。 这个男孩子很枯瘦,脸上也很黑,好像是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苏锦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孩子双目紧紧地盯着水渠里:“我在看有没有鱼。” 他的声音非常的嘶哑,也很轻,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是不是很饿?” 那孩子顿时点了点头,“嗯,我有两天没有吃饭了。” 苏锦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饼。 还没有刚准备递给他,那孩子一转头,看见了饼,顿时就扑过来抢了过去,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很饿。苏锦溪不禁问道:“你家里的人呢,你爹娘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那孩子吃着大饼连话都来不及说,然后伸手指了一下屋里。 苏锦溪半信半疑地朝屋里走去,刚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暗道不好,果然一走进去,看见一男一女,年轻的一对男女躺在地上。 身边满是血迹,他走过去也仔细一看,血迹刚已经干枯,而他们尸首完好无损,只有脖子上两道刀口。 应该是一刀毙命,而且刚死没有多久,应该是昨天死的。 看这个样子苏锦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看来是有人已经先一步去了苗疆。 她在心中猜测,应该应该不是凤长漓,他在自己的身后,所以这个人就可能是凌云飞和宿千吟。 只有他们两个害怕她去苗疆,也只有他们会做出这样很辣无情的事情。 好好的一家三口,就这样被害了,苏锦溪心中很是难过。 说到底这家人也是被自己给的牵连,如果不是凌云飞和修宿千吟想防着自己,找到苗疆去救司夜,他们不会做出这么辛辣狠毒的事情。 所以这里面的根源还是因为她苏锦溪。 苏锦溪转身出了屋子,看着已经将大饼吃完了的孩子,心中很是怜悯。 此时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苏锦溪道:“你还有亲人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没有了,只有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没有别人了。” 说的那孩子就想哭,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的苏锦溪心中也很是难过。 于是她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口气温和的说道:“那你告诉我那人往哪里走了,我带你去找他们报仇好不好?” 那孩子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对面的一条小路:“那是我在后山玩,我看见他们从那走了。” 原来这个孩子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那日凌云飞来的时候,他正在后山偷跑着玩儿,所以淋浴房内并不知道其实这户人家还有一个小孩子,所以把人家两个大人给灭口了。 苏锦溪给两个大人立碑幕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干脆一把火将者房子给烧了,然后给这对年轻的父母做了一个衣冠冢。 那孩子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和苏锦溪一道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苏锦溪问他。 男孩道:“我叫一凡,一二的一,平凡的凡。” “那好,从今以后你就叫苏一凡。” “你是姓苏吗?”那孩子问道。苏锦溪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姓苏。” “那我再问你,你是想当我弟弟呢,还是想当我儿子呢?”一凡愣住,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不过一会,他牵着苏锦溪的手很严肃的说道:“我当你弟弟吧,我是我爹娘的儿子,不能当别人的儿子。” 苏锦溪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很孝顺,你也很懂事。好,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 这个孩子很忠义,也很孝顺,苏锦溪牵着他朝那条路上走。 去找凌云飞和宿千吟,尽管带着这个孩子会有些麻烦。可是苏锦溪已经答应了他,要带着他,就不能将它丢弃。他现在姓苏,叫一凡。 如果离开了她,他就是孤儿,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会死了,因为他没有能力照顾自己。 “你今年几岁啦?”苏锦溪边走边问道。 一凡道:“我今年九岁了。” 这个年纪当他儿子确实不合适。苏锦溪不禁想起这个问题,幸亏她当时机智了一把。 苏锦溪看着这个孩子,想了想她从苗疆回去以后可以将他交给苏云轩的。 苏云轩本来也是一个孤儿,想必对苏一凡肯定会更加上心。 苏锦溪带着苏一凡一路朝着那条道往前走,走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寨子。 寨子上面大大的写了一个苗字,想来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苗疆了。 苗疆只是一个村落,这里世代居住着苗疆后人。 寨子口还是用竹子做的门和楼台,周边用的是用石头给磊了起来,很是坚固。 而且苗疆的入口只有这一个,别的地方根本就进不去。 苏锦溪和苏一凡尚未走近,顿时就有人在大声问道:“前方什么人?” 说着便有弓箭对准了他们。 苏锦溪将苏一帆藏在自己的身后,将自己正大光明地暴露在那些人的目光之下。 “我是远道而来的外乡人,只是想求贵族一点事情,并非心存恶意,请让我们进去。” 城楼上的人看苏锦溪带着一个孩子,虽然她戴着面具,但是他看着并不像一个坏人。 那人便打开了门让她走进来,可是即便如此这样,但是弓箭依然对着他们。 第288章 我一定让你跪下来求我 第288章 我一定让你跪下来求我 寨子里的人对他们很是防备,苏锦溪牵着苏逸凡走进去,他们立刻关上了大门。 而且弓箭手时时刻刻都对准了她们两个人,时刻防备着他。 苏锦溪看着他们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真的只是来寻求帮助的,并非心存恶意。” 这里的人穿着与外人不同,他们身上的衣服上面都绣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是动物,又好像是虫,根本就分不清楚。 头上戴着用鸟用鸟的羽毛做的帽子,看着就更加的怪异。 其中一个很雄壮的男人缓缓的走近苏锦溪,他并没有拿着弓箭,可是他的手里却拿着刀,而且是很锋利的大砍刀! “你也是来找酋长的?”他看着苏锦溪,面色很严厉。 苏锦溪心中明了,想必也是有人找上了门,他才会如此戒备! 她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是来找酋长,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他帮忙,可否帮我引荐一下?” “酋长尚在闭关,明日才出关,今晚你便在此住下,明日再说。” “我叫阿峰,乃是苗疆的守护者,有何事你可以寻我,这边请!” 查明了她来的原因,阿峰对她很是客气,然后将他们带着朝寨子里面走去! 这个寨子环山而建,下面用竹子与地面撑开有一米高的距离,所有的人都住在楼上。 见苏锦溪和苏一凡好奇的张望,阿峰解释道“山里的蚊虫很多,所以将房子盖在地上并不安全,而且这里闷热,常年闷热,多雨,所以我们都住这样的小阁楼。” 苏锦溪点头道:“如此甚好,很有特色。” 苏一帆的家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是他们毕竟住在山外,而苗疆的人全部住在山里。 就像是把大山劈开了一个坑,然后居住在这里,自然与他们不同。 当阿峰将他们带到居住的地方的时候,远远的苏锦溪就看到两个人,一个是宿千吟,一个就是受了伤的凌云飞。 看到他们,苏锦溪毫不意外。 也在瞬间,他就想要抽下腰间的鞭子,想对他们动手。 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宿千吟,他骗了她两年之久,让她受尽苦头,她也该是时候找他们算账了。 但是阿峰一眼看穿了一切,他说:“这位姑娘,在我们苗疆里不能动手,如果有什么事请出了苗疆解决。” 苏锦溪转而看向阿峰,后者一脸严肃,并不并非在说笑。 他继而说道:“既然几位都来了,自然都是我苗疆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希望几位暂时放下成见,和睦相处,我们苗疆一向以和为贵,还希望几位能够理解。” 说这话,宿千吟和凌云飞自然是高兴的,他们笑着朝阿风道谢。 既然他们都表态了,苏锦溪也只能朝着阿峰说道:“请您放心,既然贵处有规矩,我自然不会乱来。” 他们三个人一看就是怨家路窄,可是阿訇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同时都来到了这里。 既然是敌人,应该互相躲着才是,除非他们找酋长是为了同一件事儿。 阿峰深深的看了他们他们几个一眼,然后目光在他们身上做了一番打量。身为苗疆的守护者,他很是防备眼前的这几个人,生怕他们带给苗疆不可挽回的灾难。 阿峰为苏锦溪和苏一帆安排了房间之后,然后又让人送来了热水,让他们洗漱一番,这才离开。 苏锦溪洗漱完了之后穿上了苗疆的衣裳,她身材纤细,很是适合,穿上这身衣服就有一番风味,只是她脸上依旧带着那面具。 洗完澡之后,她便从房间走了出来,正巧宿千吟也走了出来。 两栋房子是面对面的,所以苏锦溪与他也是四目相对,可是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全然没有了当初那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连最基本的和平相处都做不到,一想到宿千吟给自己的儿子下蛊毒,又让又骗了她两年之久,让她与凤长漓生离死别的两面,她心中就恨意勃发,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千刀万。 宿千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抹深邃和精光。 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苏锦溪就知道他必定心怀不轨。 宿千吟朝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自己转身走到了楼下。苏锦溪知道他有话要说,转身也下了楼,两个人在空旷的地上站着。 宿千吟还真是阴魂不散,苏锦溪捏紧了拳头,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闻言,宿千吟勾唇一笑的:“既然是做坏事,必定是将坏事做到底,你以为我就能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们吗?” 苏锦溪顿时中路火中烧,一手摸上了腰间的鞭子。 宿千吟对苏锦溪的动作很是不在意:“苏锦溪,你可以动手,可是你要想清楚动手的后果。苗疆不同与外面的城镇,你一旦违背了这里的规矩,别说让酋长救你的儿子,只怕你连酋长都见不到。” “你真是卑鄙。”苏锦溪看着他,目光中发出浓厚的恨意,如果可以,她必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为了司夜她必须忍着。 闻言,宿千吟扬声大笑,在她面前踱步,一脸轻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才能无敌。苏锦溪,这是你说的话。我现在就用你说的话而已,何来卑鄙二字。就算是卑鄙,那也是你教的” “无耻至极。”苏锦溪不敢动,站在原地愤恨的盯着他,她怕自己一动,就会忍不住动手。 “既然你是来求救的,我不妨告诉你。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救下司夜。苏锦溪,我实话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苏锦溪冷笑一声道:“你做梦。” 既然酋长能够解蛊毒。为什么她要求他呢? 宿千吟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很快你就会相信了。我下的蛊毒无人能解!” 说起这个,苏锦溪笑了“既然无人能解,你跟着来干什么?看热闹吗?还是因为担心你的蛊毒会被人解了,而你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第289章 面对自己 第289章 面对自己 苏锦溪说到这个,成功的让宿千吟变了脸色。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可是苏锦溪却看到他握紧了拳头。 想必她是说到了他的心窝子上,他的蛊毒未必没有人能解,他太过自信。 只是苏锦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带着凌云飞来? 现在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尚且不会对他怎么样。可是很快,凤长漓就会带着司夜前来。 到时候,凌云飞想逃都逃不了了。 难道凤长漓就那么有把握带他脱身吗? 凤长漓一向是很精于算计的,他不可能这么没脑子。 除非,他并不是担心酋长能否解开司夜身上的蛊毒,他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凤长漓和她来的。 很快,她就想到另一种可能。 于是,苏锦溪就质问道:“宿千吟,司夜的病,根本就用上毒尾花是不是?你一直在骗我?” 苏锦溪脸色很难看,宿千吟曾经说过,所有的重逢都是他算计的。 所以毒尾花的消息是他故意散布出去的,原本是想让她和凤长漓相爱相杀,可是没有想到凤长漓一眼就认出了她。 再后来,他毁了院子,让她误会凤长漓,最后在道家庄将她擒住。 派了另一个女人去陪凤长漓。 所以这一切都是骗局,那么毒尾花救司夜,这个源头,很可能也是假的。 闻言,宿千吟扬声大笑,一边拍手,一边转身看她,笑道:“苏锦溪就是苏锦溪,你终于猜到了。” 苏锦溪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就沉了下去。 果然是假的。 宿千吟笑了好一会,后来才停了下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没错,都是假的。蛊毒不需要毒尾花。独尾花甚是难得,而且一般人拿不到。可是没有想到你和凤长漓连手拿到了。从头到尾都是骗局,我只是想让你和凤长漓一起死在祁连山而已,这个计划我两年前的时候就开始……” “可是你失败了,你永远都没有想到,即便给我换了一张脸,凤长漓依然认出了我,我就算是失忆也依然会爱上凤长漓,所以你失策了。” 苏锦溪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说道:“宿千吟,你永远不会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你没有爱过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奇妙……” “苏锦溪……”宿千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她的名字,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想掐住她的脖子。 可是手举在半空中,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苗疆的规矩,不是只对苏锦溪有效。 对他宿千吟也同样有效。 他怎么没有爱过,他的爱比她苏锦溪要深厚,可是一切都是因为苏锦溪,因为她横刀夺爱。 如果她没有出现,凤长漓一定会接受他的。 而他们两个人也会幸福的在一起,从此浪迹天涯,彼此为伴。 苏锦溪从他眼中看到浓厚的妒火,苏锦溪失忆,她不知道与宿千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此时他用这样目光看着自己,这让苏锦溪更加疑惑。 “宿千吟,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和凤长漓?”苏锦溪看着他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不禁问道。 她这个人最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滋味,连别人为什么恨她都不知道。 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宿千吟连气都生不起来。 她被他下了药,根本记不起前尘往事。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恨。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苏锦溪的脸,不禁邪笑道:“苏锦溪,你说你们爱情很伟大,可是为什么你现在戴着面具?” 宿千吟伸手想要去拿下她的面具,可是苏锦溪躲开了。 看着她那副样子,宿千吟笑的更大声了。 “苏锦溪,你面对不了你自己,你永远也无法和凤长漓对视。无论是苏锦溪,还是墨白焰,你拥有的都是一副绝美的脸蛋,而现在,你丑如夜叉,你根本不敢在凤长漓面前露面,所以你一个人单独来了是吗?既然爱情那么伟大,你就把自己脸给凤长漓看又如何?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宿千吟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张狂的笑着,起先他还认为凌云飞的报复太过片面,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苏锦溪胆气。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果然不错。 苏锦溪不想与他在纠缠下去,转身就想走。 宿千吟笑着看着她离开,并没有阻拦。 可是她的背影逐渐消失的时候,宿千吟嘴角上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 整张脸,逐渐变的阴森。 一切都是因为苏锦溪,否则他怎么会与凤长漓翻脸? 所以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活该。 就他心中的痛苦来讲,这点程度怎么够?他一定还会让她更痛苦的。 想如果没有苏锦溪,他和凤长漓现在一定还保持着君之之交淡如水的状态,而非现在弄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宿千吟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心软,当初就不该保司夜活下来,他一出生就该掐死。 就因为一念之差,让苏锦溪和凤长漓的日子更加圆满。 宿千吟别提有多后悔。 …… 苏锦溪回了房之后,紧紧的关上了门。 苏一凡很累了,所以洗过澡之后,他便在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苏锦溪脑海里一个劲的回想宿千吟的话,原本她该冷静的,可是她却冷静不了。 她慢慢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有一个铜镜。 苏锦溪摸着自己脸上冰凉的面具,有些犹豫。 自从那日戴上面具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原本以为她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没有想到,她心中到底还是在意的。 她的手解开了面具的带子,慢慢的取下。 其实宿千吟有一句话是说道对的,她如果自己都不能面对自己,她将一辈子逃避。 这样拖累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凤长漓。 面具缓缓的取下,铜镜中露出了她那张脸的。 除了五官的轮廓没有变之外,她的脸上遍布着刀口愈合的伤疤。 深的浅的,将脸蛋上布满了。 真的很丑。 可是苏锦溪没有移开眼睛,反而是镇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想要面对别人,首先就要面对自己。 第290章 又是圈套 第290章 又是圈套 当天夜里,苏锦溪正在房中睡觉。因为身边住着一个极凶极恶的人,苏锦溪只是浅眠而已根本就没有熟睡。 睡到半夜,突然发现门口有一阵的脚步声。 苏锦溪当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前方的黑影动作很轻便,身后很敏捷,苏锦溪自然认出那是宿千吟。 只是不知道,他半夜三个的引诱自己出来干什么。 尽管不十分明白他的意图,但是苏锦溪还是跟了上去,她总要搞清楚,宿千吟打扮成这样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出了苗疆的寨子,直奔山脚下的路狂奔。 苏锦溪站在寨子口,盯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皱紧了眉头,也因此陷入了深思。 明日酋长就要出关,这个时候她不能错失任何的机会。 如果宿千吟只是想要把她引诱出去,然后因此在苗疆伤了人嫁祸给她,那她不是得不偿失。 一想到这个,苏锦溪顿时暗道不好,转身就朝自己房中走去。 可是没等她走近,整个寨子就已经轰动了起来,火把冲天,全部都朝着寨子中间赶去。 苏锦溪怕出事,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而去的。 很快,就到了事故的中心。 有两个苗疆人已经死了,被人抬在寨子的中间。 一个是年纪大稍微有些大老者,一个是年纪很轻少年。 他们两个人是被人活活给勒死的。 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尸身,顿时有两个妇人扑了上去。一边哭,一边喊道:“我得儿啊……” 他们分别是这两个女人的丈夫,也是老爹和儿子。 就在苏锦溪走近想要查看他们两个人的伤口,与此同时凌云飞和宿千吟也来了。 此时的宿千吟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她面前,苏锦溪暗自算着时间,以她的速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快了,宿千吟不可能的超过她。 所以刚才那个很像他的身影果然是为了引诱她出寨的。 如果她刚才追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杀人犯的罪名估计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宿千吟看到她并不诧异,倒是凌云飞,眼中闪过一抹记恨。 他现在亡命天涯,都是拜她们所赐。 不过细细想来,都是凌云飞自己找死。 道家庄一直做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朝廷早晚要灭了他,只是他好死不死的又搭上了宿千吟。 宿千吟以为凌云飞能帮他反击,可是没有想到凤长漓动作会这么快。 所以,因此双方都失算了。 “都是因为这些外来客,就是因为他们,我们的人才会死。”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突如其来意外而悲伤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小伙的指着苏锦溪,还有宿千吟与凌云飞一行人大声质问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所有人自发围成了一个圈,把他们三个围在了中间。 更有甚者,城墙上的人已经拿出了弓箭准备对他们下手。 面对质疑,苏锦溪一脸平静。 她平静的看向的阿峰,一字一句的说道:“请你相信我,我是来贵地寻求帮助的,还请的您相信我。” “以前从来没有人来我们苗疆,你们前后脚就到,可是你们一来我们苗疆就出事了,你们让我们怎么详细你?” “阿但!”阿峰皱眉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一脸的不赞许。 他是部落的守护者,寨子里发生了任何事都应该他来处理。 苏锦溪看了一眼宿千吟,还有凌云飞,两个人的神色很自然,面对人家的质疑他们两个丝毫不担心。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们干的好事,目的就是把她赶出苗疆。 两人的谈话还历历在目,苏锦溪不会忘记宿千吟说让她跪着求他的话。 如果这件事不跟他有关那才奇了怪了,正是因为跟他有关,苏锦溪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这样的话,她至少知道她的敌人是谁,至少不用在苦苦的追查。 宿千吟和凌云飞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唯一好处,就是让她能有清晰的防范目标。 “因为我部落发生重大的事情,三位不能在我寨子里随意的出入,我也会派人看管三位,等候明天酋长出关。倘若我宅子的事情的真的是三位所为,那就很抱歉了,谁也不能逃。” 阿峰不愧是寨子的守护者,一番话很有震慑力。 既没有胡乱的冤枉人,也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不过那个叫阿担的倒是很奇怪,尚且没有查明原因,就直接把杀人的帽子扣在了外来者的身上。 而且阿峰的出头,似乎让他很不满意,一脸的怒气无处散发。 阿峰亲自派人在将三人送回各自的房间,阿峰临走的时候,苏锦溪忽然的转头问道:“等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阿峰转身看着她,一脸平静。 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太过亲热,反正就是很平淡:“您请问。” 苏锦溪看着他,想了想问道:“刚才那个叫阿担的小伙子是什么人啊?” 听她问起阿担,阿峰嘴角的笑意扬了起来:“哦,他是我们寨子里下一个守护人。刚才的他态度有些唐突,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苏锦溪摇了摇头:“不碍事,我们粗来乍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运气不好,想来阿担的误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峰道:“姑娘,既然你如此大方,我就不瞒着了。酋长闭关之前就有交代过,近期我们寨子会有外人来。他嘱托我一定要好生照顾,同时我们苗疆也会有大乱,姑娘,到时务必请你伸出援手。”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苏锦溪顿时就道:“阿峰,难道你的意思是这寨子里头会有内乱?” 她顿时想起了那两个人的死法,如果是宿千吟和凌云飞所为,想要将她赶出去,肯定会一刀锁喉。 用刀不是比勒死的法子更要省事吗? 如果是她选择动手,也肯定会用刀的。 “那死的是什么人呢?”苏锦溪问道。 第291章 与宿千吟的对决 第291章 与宿千吟的对决 如果是内乱,那么肯定要为了什么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 见她问起,阿峰看了一眼四周,眼下到处都是人,声音稍微大一点,谁都能听得见。 “不知道姑娘可方便,不妨我们进屋去谈吧?”阿峰说道。 知道他是为了保密,苏锦溪直接大房的说道:“请进。” 说完,她在前面带路,阿峰紧跟其后。 关上了竹门,苏锦溪转而看向阿峰:“既然阿峰对我如此信任,那你这苗疆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作壁上观。” 话是这样说,对于内乱她可能没什么法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出宿千吟和凌云飞,让他们不要捣乱,或者在火上浇油。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阿峰道了谢,然后这才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今日死的两个男子,一个是苗疆的守护的老者,一个是守护的下一任守护人。” “怎么会有两个继承人?”苏锦溪抓住其中的关键,一语中的。 闻言,阿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果然聪明,守护人之间是要接受考验的,而明天酋长出关,便会在阿担和今日死的阿龙中间的选一个。” “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个守护人之间的互相残害?”苏锦溪直接说出口。 阿峰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苗疆的灾难要来了。” 见他不再说话,苏锦溪替他说出了口:“守护人是整个苗疆的英雄,是寨子中人人都尊敬的对象,这一点好处,自然值得人们争得头破血流了。” “阿担的口碑肯定不如阿龙是不是?所以他担心自己会落选,所以杀了阿龙?” “是的。”阿峰点了点头:“没错,阿龙沉稳,有胆量,而且不莽撞,遇事会想办法。可是阿担就差了很多了。他这个人心眼有点小,遇事不经大脑。当初筛选的时候,我选的是阿龙作为下一任的守护者,而阿担则是寨子里的人选出来的。苗疆历代的守护者的都要的经历考验,原本我是不同意将阿担选出来的,可是……” “可是经不住百年不变的规矩。”苏锦溪冷笑一声接话道:“阿担从一开始就是炮灰,他是给选出来给阿龙作陪村的,所以他不甘心,进而杀了阿龙。” 虽然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但是苏锦溪眉心一皱,继而道:“可是这里面有疑点,阿担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杀了阿龙和他父亲两个人的?” “所以我今晚并没有对阿担做什么,只是让他相信我也以为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干的事情。” “你很聪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明天酋长就会出关,到时候就会定下一任守护人,到时候已成定局,而你又该如何改变局面?” 阿峰顿时就接了话茬:“明天午时,酋长出关,所以我们还有六个时辰。” “你想让我帮你?”苏锦溪疑惑的看着阿峰,他们只是第一次会面,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十个时辰,他怎么就这么相信自己呢? 苏锦溪本能的开始怀疑,开始警觉。 “姑娘,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酋长闭关的时候已经交代我,发生任何事情,信女不信男。” 他说的一脸严肃,苏锦溪却觉得竟然是那么玄幻。 信女不信男? 莫非这酋长是一个色鬼不成? 阿峰看着她,嘴角上扬起了一抹笑意,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苏锦溪扬起了眉头。 一枚暗器从窗户中呼啸而来,苏锦溪闪身躲过,刚要提醒阿峰,忽然一柄匕首突然朝着他的胸口直射而来。 阿峰躲无可躲,直接被匕首插中胸口,然后轰然倒地。 苏锦溪连忙去查看他的伤势,结果胸口上的匕首一刀致命,连给她施救的时间都没有。 她刚想翻窗,但是整个房子都被包围了。 紧接,房门被踹开,为首就是那个叫阿担的男子。 她此时蹲在阿峰的尸体前,鲜血流了一地,连她的裙角地上都沾染了一些。 面对这一副场面,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毫无解释的余地。 “就是这个女人,她心怀不轨,她杀了阿峰。”他一声大叫,让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苏锦溪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朝着阿担走去。 她看上去很阴郁,面具下的眼睛里散发出凌厉的光芒,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霾,还有浓重杀气。 她步步逼近,阿担步步退后。 终于走出了房间,苏锦溪被人苗寨的汉子包围了。 他们统统都举着火把,个个脸色愤恨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扒皮抽经。 而宿千吟就躲在他们的身后,目光里带着笑,一脸讥讽的就那么看着。 苏锦溪终于明白,还是他设的局,只是他早一步洞察先机。 控制了阿担为他做事。 “乡亲们,就是这个妖女杀了阿龙,又杀了阿峰。杀我们苗疆的兄弟姐妹者,天地不容。” 阿担慷慨激昂的大声喊着,要为死的人寻了公道。 乡亲们自然很激动,拿着钉耙砍刀就要冲上来。 苏锦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抽出了鞭子,在半空中凌厉的一挥,呲拉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苏锦溪环视了一圈,这些都是阿担蒙蔽了双眼的平明百姓,他们不该承受她鞭子。 不过此时她若是杀了阿担,只会让所有人更加的误会她。 于是,她凌厉的眼神,就看向的了人群之后宿千吟。 该死的,也是要跟他做一个正面的决断了。 苏锦溪一跃而起,扬了鞭子径直打向宿千吟。 很是凌厉的一鞭子,犹如闪电一般,又快又狠。 所有的乡亲自然都避开了,宿千吟闪身一躲,鞭子落在了他的身后一脚,就是刚刚站立的地方。 苏锦溪的武功不可小憩,就连宿千吟也大意不得。 当初想让她跟凤长漓相爱相杀,所以抹掉了她的记忆,并没有毁了她的武功。 这两年越发的精益,如今对付起她来,宿千吟也暗自后悔着呢。 苏锦溪的鞭子越来越狠,几乎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宿千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他要反击。 第292章 面具被摘 第292章 面具被摘 苏锦溪鞭子落下的时候,宿千吟看准了时机,一把拽住了鞭子。 两人在一丈之遥远远对视,宿千吟的嘴角依然挂着讥讽的笑。 “雕虫小计。” 面对他的讥讽,苏锦溪丝毫不在意,而是拽紧了鞭子,宿千吟下意识的就与她夺鞭子,苏锦溪顿时一跃而起,然后朝着的宿千吟直面扑去。 她是杀手,鞭子只是让人近不了身而已。 他可别忘记了近身杀人才是她苏锦溪的拿手好戏。 察觉到她的意图,宿千吟顿时就松了鞭子,准备朝后退。 但是他快,苏锦溪更快。 一转眼之间,她的匕首就离着他的喉咙就在毫厘之间。 宿千吟左手以掌化刀朝着苏锦溪的脖子狠狠的劈去,苏锦溪一个躲闪,宿千吟趁机后退。 错失良机,她的匕首就再难靠近宿千吟那么近。 苏锦溪放弃了刺杀,直接与宿千吟对上了拳脚功夫。 出拳,出掌,两个人打斗的很厉害,而站在一旁人丝毫没有插手的能力。 就算是想要打死苏锦溪,也没法子瞄准目标。 两个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就在两个人专心对打的时候,苏锦溪耳边忽然响起了凌云飞的声音。 “苏锦溪,你忘了你身边这个小孩了吗?” 苏锦溪眉心一皱,糟糕,她竟然把熟睡的苏一凡给忘记了。 “姐姐,救我……” 耳边是苏一凡的呼救声,声音里充满了害怕。 这孩子亲眼面对了他父母的死亡,现在又要担心自己,实在可怜。 凌云飞。 苏锦溪狠狠的一拳朝宿千吟打去,趁着他躲闪的时候,自己转身朝着苏一凡直奔而去。 在竹楼上,凌云飞掐着苏一凡的脖子。 他的力气太大了,苏一凡的脸都憋得通红了。 就在苏锦溪眼看就要够着他的时候,宿千吟突然追了上来,一枚暗器准确无误的打中了她的脖子。 苏锦溪顿时从半空中掉在地上,噗通一声,晕死过去了。 宿千吟拍了拍手,然后走到她跟前蹲下,嘴角笑意愈发的大了:“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以一敌二,怎么可能有胜算?” 凌云飞也张狂了笑了,手上一紧顿时就要杀了苏一凡。 “慢着。”宿千吟转而看向凌云飞,笑道:“这个孩子不能杀。” “你说什么吗?”对于宿千吟为这孩子求情的事情,凌云飞表示很不理解。 闻言宿千吟得意笑了:“留着他,明日有好戏给你看。” 他的话一向都很有信服力,凌云飞半信半疑的松了手。 见凌云飞不打算动手了,宿千吟转而看向阿担:“阿担,这凶手我已经帮你捉到,你们务必要看好她。” “好,这个妖女,明天一早就处以极刑,以告慰我们守护人在天之灵。” 说着,阿担就让人五花大绑的将苏锦溪给绑了起来。 现在阿龙死了,阿峰也死了,这个寨子里就以阿担为伍。 寨子里村民已经把阿担当成了寨子里守护人。 阿担一下子就成了村名拥戴的人,几个年长的人拉着阿担商量事情。 而他们将苏锦溪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高台上,下面堆满了干柴。 寨子里的极刑,就是火刑,将犯恶者活活的烧死,才能平息他所犯下罪恶。 …… 竖日,苏锦溪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脑子炸裂了一片,疼得很。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 苏锦溪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被绑在高台上的柱子上,而高台之下围满了寨子里的村民。 他们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她,其中有三个女人互相扶持在一起,泪眼朦胧的,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恨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其中两个她认识,一个是阿龙的媳妇,一个是她的娘亲。 而另外一个女人,想必就是阿峰的媳妇了。 “乡亲们,就是这个妖女,一在残杀的我们守护人,她该死。” 阿担举着火把大声叫道,顿时村民们同仇敌忾,似乎想要将她撕裂成碎片。 眼前的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苏锦溪漫无表情,环视了一圈之后,最后将目光落在阿担脸上。 她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狠厉,让阿担不由自主的躲闪目光。 “阿担,阿龙父子俩,还有阿峰,真的是我杀的吗?” 她声音极为冷漠,虽然大祸临头,可她依然镇定。 她这一问,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村民的目光顿时落在阿担的脸上,他顿时就有些慌,连忙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个妖女,你这个杀人犯。” 他依然嘴硬,苏锦溪冷笑一声,道:“乡亲们,真正的杀人犯是眼前的这个即将担任守护人的阿担,他怕阿龙会被你们的酋长的选上,所以他杀了阿龙……” “你血口喷人。”阿担顿时就急了,连忙打断她的话。 “阿龙与阿担是好兄弟,你休想离间我们。”一个女人站出来大声说道,她主动走到众人跟前,看着所有的乡亲们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不要的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我们苗疆都是亲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丧心病狂的事?” 那女子转身指着苏锦溪,愤怒道:“这个女人包藏祸心,大家不要被她骗了。她是外面来的人,她是花花肠子最多,只有她才是坏人。” 说着她走上了高台,看着苏锦溪,冷笑道:“你们看啊,她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从来到现在谁也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样子,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说着,她掀开了苏锦溪的面具…… “啊……”那女人顿时尖叫一声,扔下了面具。 “你的脸……” 当苏锦溪的脸彻底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实在太恐怖了,那脸上的疤痕实在太可怖了。 那女人吓得抛下了高台,然后扑进了阿担的怀抱里。 阿担抱住了那女人,看着苏锦溪的脸,也是皱紧了眉头。 实在太丑了,简直丑的吓人。 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也就说明了,这个女人与阿担的关系匪浅,所以她才会这么卖力的站出来为她说话。 第293章 生死一搏 第293章 生死一搏 面对他们对自己容貌的上惊吓和厌恶,苏锦溪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知道自己什么样,她能面对自己,更何况这只是一群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苏锦溪目光平静,依旧冷冷的盯着阿担。 此时站在竹楼上宿千吟和坐着的凌云飞对眼前的一幕很是感兴趣。 “看见了,我说过的,无论在冷血的女人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人是不在意的。女为悦己者容,她不可能不在乎。” 凌云飞邪笑着的说道,尤其苏锦溪从前是那么漂亮,走在街上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美女。 可是现在,她的脸简直可怖的都能的吓哭的小孩子。 苏锦溪的脸被人看见,而所有人都露出嫌恶和恐惧的眼神,她的心肯定在滴血。 宿千吟对此事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凌云飞很不乐意他现在的态度,可是自己却还有求他,不能不端着态度,问道:“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大戏在哪?何时上演?” 他留下那个孩子到底有什么用处? 宿千吟得意一笑,并没说话,而是从屋中牵着苏一凡朝楼下走去。 朝着苏锦溪逼进的时候,他对苏一凡说:“知道吗?只有杀了苏锦溪,你才能活下去,不杀她,不也活不了。” 宿千吟将匕首硬生生的塞到苏一凡的手上,逼着他上了高台。 “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杀了她,你就跟她毫无关系了。”宿千吟大声说道,苏锦溪震惊的看了一眼宿千吟,他脸上全是狞笑。 他知道是她救了苏一凡,所以他要让苏一凡来伤她。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伤了苏锦溪的心。 苏锦溪目光平静看着逐步向自己靠近的苏一凡,他脸色惨白,眼泪不停的掉,手上握着匕首都在抖。 慢吞吞的朝着她走。 其间,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宿千吟。 可是后者给他的,却是一抹狠厉的眼神,然后是手在脖子一抹,做出杀的动作。 他的话顿时彻响在耳边。 不杀,你们俩都要死! 苏一凡颤颤巍巍的走到苏锦溪的面前,这孩子吓得唇都在抖。 “不要哭,你是男子汉,不能哭。”苏锦溪声音很温和,看着苏一凡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苏一凡看着她,眼泪掉的很厉害了。他并没有被她得脸吓着,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给我……吃饼,还让我当你……弟弟……他们冤枉你……” 他声音很小,可是苏锦溪听得见就够了。 虽然两个人相处不过一天一夜,可是苏一凡却很信任苏锦溪。 这让苏锦溪心中算是有一份慰藉,这个世上也只是有冷血无情的人。 她笑着说道:“你分得清就好。” 虽然她大难临头,可是她依然很平静。 宿千吟站在地下看的很清楚,苏锦溪脸上那般的平静,惹怒了他。 他握紧了拳头,眼睛里迸射出恨意。 他想撕碎那份平静。 苏一凡目光紧紧的盯着苏锦溪,然后走到她身边,咬牙切齿的举起了匕首。 都以为这个小孩要杀了苏锦溪,有些胆小怕见血的,已经捂上了眼睛。 岂料,下一刻苏一凡绕到苏锦溪的身后,直接一刀一下割断了绑住她的绳子。 “休想跑。”宿千吟顿时就飞扑而来,苏锦溪连忙抱住苏一凡一跃而起,跳下了高台。 可是宿千吟的掌风太近了。 苏锦溪将苏一凡护在身后,然后转身一掌接住宿千吟的一掌。 这一掌,宿千吟用了十成的功力。 苏锦溪虽然接住,但是却被震飞,出一丈多远。 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苏一凡连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一脸焦急的问道:“姐姐,你吐血了,你没事吧?” 苏锦溪朝着苏一凡摇了摇头,然后借着他的肩膀勉强站了起来。 她看着缓步朝自己走来宿千吟,不禁冷笑道:“宿千吟,你真是越来越恶毒了,你利用完我儿子还不够,现在要用这么小的孩子来杀我吗?” “无毒不丈夫。”面对她的质问,宿千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苏锦溪将苏一凡护在身后,冷笑道:“只可惜,你没有成功。无论你有什么阴谋,你都不可能成功。” “现在就要成功了啊。”宿千吟冷着说道。 他步步逼近,苏锦溪护着苏一凡步步后退。 “宿千吟,我们之间的恩怨,今日来做个了解如何?”苏锦溪停下了脚步,看着宿千吟一字一句的说道。 “纠缠了这么多年,你累我也累了。不如今日就我们俩打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闻言宿千吟颇为奇怪看了她一眼,紧接着便是一声讥笑:“那你可输定了。” “就算是输,我也要输的漂亮。死也要死的体面。”苏锦溪冷眼看他:“宿千吟,你不会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宿千吟很是认真的打量了苏锦溪一眼,他在考虑她说的话。 两年多了,他一直在致力于报复的计划。 可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每一次都证明了她和凤长漓是多么的相爱,而他这些小动作就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而已。 他想让苏锦溪和凤长漓痛苦,想让凤长漓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可是到最后,都只证明了他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好,我跟你打。”半晌之后,宿千吟爽快给了答案。 宿千吟转身看向阿担:“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请允许我们私下解决。” 阿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而后,宿千吟看向了高坐在楼台上的凌云飞。 他虽然没说话,可是眼神里却满是警告。 凌云飞自然明白,他是要自己不要插手。 既然他要动手。凌云飞岂会多管闲事。正好有人替自己报仇,他肯定是乐意的。 处理好了一切,宿千吟看向苏锦溪。 苏锦溪将苏一凡推到一边,免得等会打起来误伤了他。 “姐姐,你要小心。”苏一凡拽住了她的手,很镇重的交代。 第294章 你一定比我先死 第294章 你一定比我先死 苏锦溪回看苏一凡一眼,让他站在一边。 “你放心,我不会输的。” 闻言苏一凡安静的站一边,苗疆的人没有去碰他。 他们遵守规矩,既然人家有私事要解决,他们就不能扰乱了苏锦溪心绪,促成她失败。 苏锦溪撕下了自己衣服上布料,蒙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幕让宿千吟笑了:“女为悦己者容,你还是在意你面貌,怕凤长漓会吐的吧。” “我怕你会吐。”苏锦溪冷冷的反驳,然后朝着他扑去。 两个人拳对拳,脚对脚的正面打斗。 苏锦溪是杀手,一但让她近身,就是宿千吟也讨不了好。 只是刚才她受了重创,被他一掌击的受了内伤,这会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宿千吟并不害怕她,可是一时半会也拿她没有办法。 右手刚刚挡了她一拳,却没有料想到她左手如闪电般的伸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深深刺穿了他的右臂。 苏锦溪猛的拔刀,宿千吟顿时往后退去,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苏锦溪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朝着他扑去。 她就憋着一口气,想着杀了宿千吟就好。 杀了他,一了百了,所有人都会得救。 就算是她自己死了也无妨,她受够了这样的折磨了,每日活在猜忌中。 算着宿千吟什么时候出现,算计着她要怎么样才能的保护自己的儿子不会在受伤害。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一点也不想。 苏锦溪来势汹汹,似乎大下杀手,宿千吟飞身从一旁的站着的阿担手里夺过了大刀,朝着苏锦溪迎面砍去。 他手法也不弱,苏锦溪躲闪不及,砍刀从她的腰身划过,虽然没有伤到筋骨,可是一刀下去了也嵌进肉里三分,顿时她的腰上一片血红。 两个人彼此都受了伤,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让染红了地面。 两个人都红着眼睛誓死要杀死对方,凌云飞乐锝在上面看热闹。 他手里时刻准备着暗器,准备袭击苏锦溪。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用的。 他和宿千吟之间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两个人互相利用。 而且宿千吟一直高高在上,这让凌云飞很是不满意。 他是堂堂道家庄庄主,不是一般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指挥他过。 他若不是求着宿千吟的帮他重新站起来,还能让他重振雄风,他早就与他分道扬镳了。 宿千吟与当朝的王爷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凌云飞原本不想参合,可是到最后还是被迫淌进了这趟浑水里。 最主要的是,搭上了道家庄。 虽然说朝廷里早就盯上了道家庄,但是说到底导火索还是因为宿千吟。 如果不是他设计让凤长漓和苏锦溪两个人自相残杀,也不会引来凤长漓这么强势的报复。 凌云飞从不急着动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管宿千吟去死。 宿千吟用刀,苏锦溪用匕首,两个人打起来自然是苏锦溪吃亏。 不过宿千吟右臂受伤,只能被迫用左手拿武器,这样就大大的减少了武器的灵敏性,也就让苏锦溪钻了空子。 用匕首钳制住他大刀之后,她敏锐的一个跳跃,最后匕首直接扎进了宿千吟的肩膀上。 一个对穿过,刀尖从后面戳到前面。 鲜红的血,从刀尖上滴落,宿千吟疼得脸色大变。 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反手就是一刀,尽管苏锦溪躲得在及时,刀口从她的胸口往下砍。 十几公分的刀口,也让苏锦溪受了重伤。 她本来就瘦,衣衫破漏,露出深深白骨。 凌云飞手中暗器顿时就要飞射而出,宿千吟突然望了他一眼:“我们之间的事情,谁也不许插手。” 宿千吟看着苏锦溪,眼睛里透出恨意的光。 十分憎恨,因为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克星。 “苏锦溪,两年前我就该弄死你。”他恶狠狠的说着,并且步步朝着苏锦溪逼近。 宿千吟十分后悔,如果他没有想着让凤长漓亲手杀了苏锦溪,也就不会这些岔子了。 “你没有弄死我,现在就该我弄死你了。”苏锦溪一声冷笑,既然这一次与他面对面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都不要想,谁也别想逃。 两个人互相走近,虽然彼此都受了重伤,但是两个人都不打算放弃。 他们都太想杀死对方。没有人想要对方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只有对方死了,自己才能安稳。 苏锦溪下了最大的决心,她一定不会让宿千吟活着。 两个人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对方走去。 毫不犹豫的厮杀,完全不考虑对方致命的招数,只想着杀死对方。 这场战斗,看的人目瞪口呆,完全就是自杀式的杀死对方。 以命相搏。 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能让两人这么视死如归。 包括苏锦溪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很是可恨。 只有宿千吟知道,他是为了凤长漓。 他爱凤长漓,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凤长漓彻底与他决裂,甚至不惜杀了他来保护这个女人。 他焉能不恨? 如果她没有出现就好了,那么凤长漓就不会跟他决裂,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是她抢走了凤长漓,也是她让他成了孤家寡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锦溪。 他一个鬼才之子,却用尽了心思放在她身上,可是每一次,他得到都是失败的结果。 她一次一次的违背自己的意愿,一次又一次让他跌入谷底,苏锦溪就是该死。 他的刀刺进了她的腹部,可是她的匕首,同样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看着胸口上的刀,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没死成。 这一次……结果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觉得我们谁会死?” 关键时刻,宿千吟还有心情过问苏锦溪。 苏锦溪也笑了,冷道:“不用担心,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第295章 我让你彻底的失去她 第295章 我让你彻底的失去她 两个人同时抽出插在对方手里的武器,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锦溪……”突然一声急切的声音传了来。 苏锦溪和宿千吟回头一看,竟然是凤长漓赶来了。 宿千吟不给苏锦溪反悔的机会,拽着她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跃飞出了寨子。 凌云飞没有想到凤长漓会这么快的赶来,脸色一变顿时就想逃跑,可是没等他转动轮椅,一把冰凉的长剑就抵在他的喉咙上。 他抬头一看,陈止冰冷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上次就让你跑了,你以为这一次,你还逃的掉吗?” 凌云飞不再跑了,因为知道真的跑不掉。 …… 凤长漓循着血迹一路追过去,可是越追心越凉。 两个人都受了重伤,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锦溪到底怎么样了。 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想到如此,他只能加紧了脚步去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苗疆寨子背后,是断崖。 苏锦溪与宿千吟两个人站在断崖前,两个人互相防备着。 可是谁都没有力气上前扑去,谁也不能保证能够杀死对方。 苏锦溪被他重伤,可是宿千吟也好不到哪去。 回头看,两人的血迹滴落在地上,到他们站的地方,已经流了很多的血了。 其实这样僵持下去,不用动手,他们两个人也会死。 血液流干而死。 不过就在此时,凤长漓已经跟了上来。 宿千吟看到他,立刻拿了刀放在了苏锦溪的脖子上。 “你别过来。” 他朝着凤长漓说道,语气虽然凌厉,但是凤长漓听得出来他很虚弱。 而坐在地上的苏锦溪似乎比他上的更重一些,她的手捂着腹部,鲜血汹涌而出。 凤长漓心中担忧不已,可又怕宿千吟真的下手。 他是个疯子,凤长漓知道,自己但凡轻举妄动,是真的会害死锦溪的。 “凤长漓,你找了我两年多,现在真的见到没死,是不是很失望?”宿千吟看着他,脸上扬起了一抹冷笑。 他与他,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无法言说的清楚。 苏锦溪紧咬住了唇,她想反击,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因为血流不止,她浑身开始打冷噤。 “你想要什么,我统统给你,只要你放了锦溪。”凤长漓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一步,紧皱了眉头说道。 闻言宿千吟冷漠一笑:“两年前你就知道我要什么了,可是你没给。你把我要的全部给了这个女人。” 说着宿千吟的脸色十分扭曲,而手上的刀就逼近了她的脖子一分,锋利的刀口顿时划破了她的脖子。 苏锦溪感觉自己都快要晕过去,头晕眼花,已经快没有了力气。 不过她的耳朵还算管用,听到了宿千吟的话。 他的意思很明显的,凤长漓把他想要的全部给了自己,凤长漓给自己是爱……所以宿千吟想要的是……凤长漓的爱? 苏锦溪脑子嗡的一声炸了,难怪他会这样费尽心思的设计,想要他们两个人互相残杀。 原来都是为了得到凤长漓的爱。 想必两年前,依照自己的性子,绝对不会让自己食物被人惦记上的。 所以,她与宿千吟是死敌。 不光因为她儿子。 “凤长漓,我不会相信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最爱的女人一起。”宿千吟用尽了力气拖着苏锦溪坐在了悬崖边上。 不用他来杀了,宿千吟自己找死。 “宿千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从来没有给过你希望,难道你的感情就是天下唯一?我爱锦溪,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一样爱她,这跟你无关。两年前杀你,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你没有对锦溪动手,我也不会对你痛下杀手。我说过,你动我可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锦溪……” 闻言宿千吟张狂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只是一不小心,咳出一滩血。 “是……吗?无论你的锦溪变成什么样你都爱她?”宿千吟狞笑:“如果她丑如夜叉,让你看见了就想吐呢?” “你对锦溪做了什么?”凤长漓顿时吼道,该死的,宿千吟一向无所不用其极。 “不是我做的,是凌云飞做的。”宿千吟摘了苏锦溪脸上的面纱。 脸上扭曲疤痕丑陋的容颜,顿时就露了出来。 苏锦溪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向凤长漓。 不过,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厌恶,只看到一片疼惜。她忍住心中的酸涩,薄唇亲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凤长漓,你一定要照顾好司夜。” 闻言凤长漓深吸一口气,拳头在身后紧紧的握着,深深的看了苏锦溪一眼,他不会让她死的。 他转而看向宿千吟,冷道:“宿千吟,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对锦溪的感情,我们之间共患难,同生死,容颜只不过身外之物,我要的只是锦溪活着就好。” 从两年前苏锦溪失踪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苏锦溪吸引他的从来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武功,而是她那与自己个性相投的性情。 宿千吟被凤长漓眼中的那份深情刺痛了心,他神色变得十分凌厉,大声咆哮道:“凤长漓,既然你这么在意她,那我就让你永远失去她。” 说着手上的刀就要割断苏锦溪的脖子,凤长漓飞扑而去,想要拦住他的动作。 而苏锦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休息良久,身体里还有些力气。 反手扼住宿千吟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宿千吟推下悬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宿千吟拽住了苏锦溪的手腕。 他自己掉下去的同时,也拽住了苏锦溪下去。 等凤长漓扑过来的时候,苏锦溪已经被宿千吟拽了下去,他伸手只拽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哗啦一声,衣角被撕烂,苏锦溪迅速的掉了下去。 “锦溪……” 凤长漓几乎是咆哮着喊道,脸上青筋暴露,十分可怖。 他作势就要跳下去找苏锦溪,可是被及时赶来汴平虞拽住。 “表哥,你还有司夜呢!” 第296章 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 第296章 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 凤长漓完全就是疯了一样,眼睛变得猩红,厉声呵责道:“你给我松开。” “我不松。”汴平虞一掌打在凤长漓胸口,瞬间就把他击飞在两米开外。 眼见离那悬崖边上远了一些,汴平虞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凤长漓是要跟着苏锦溪一起跳下去啊。 他……不要命了吗? 凤长漓一下就从地上弹跳起来,身上的灰尘都顾不得擦,直接朝悬崖边上走去。 他双眼直勾勾盯着悬崖,很是吓人。 汴平虞想拦着他,凤长漓直接动手。 他现在心情沉重,下手也是十成的力道,他要和苏锦溪一起去死,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表兄妹过了几招之后,凤长漓一掌打在汴平虞的肩膀上,顿时就将汴平虞击飞。 然后看也不看,径直朝悬崖边上走。 汴平虞并没有落在地上,她被紧跟而来陈止接住了。 “没事吧?”陈止问道。 汴平虞摇了摇头,连忙说道:“快去阻止我表哥。” 就在凤长漓一脚跃下悬崖的那一刻,他被陈止拽住了胳膊,然后拼命往后一带。 两个人都朝后退出三四丈的距离。 没等凤长漓反击,陈止一拳狠狠打在凤长漓的脸上。 凤长漓被打的直接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陈止朝着他大声吼道:“凤长漓,你想寻死吗?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那是整个西凉的,你有什么资格寻死?” 凤长漓不停的咳血,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俊逸的脸咳得通红,额头青筋暴露,整个面貌都是扭曲的。 汴平虞走到他面前蹲下:“表哥,你还有司夜,司夜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开,表嫂最疼司夜了,难道你想让表嫂最后的一个心愿都不能了吗?” 此时的凤长漓被打的已经有些清醒了,可是这样的清醒还不如不清醒。 他的锦溪啊,他才刚刚找到她,可是她又在眼前消失了。 上一次还有音讯,可是这一次却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掉了下去。 “啊……” 凤长漓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那其中的伤心,就连汴平虞都忍不住酸涩的掉眼泪。 只能说造化弄人。 …… 午时一刻,酋长出关。 传闻中酋长是一个秃了头的人,在他主持下,他并没有任命阿担为新的守护者。 而起先已经被杀死的阿峰站在了出来,他不过吃了一种药,所以造成了被人杀死的假象,这种假象连苏锦溪都骗了过去。 在阿峰指控下,阿担杀人,还栽赃嫁祸的罪证十足,被处以火刑。 汴平虞抱着司夜寻找酋长帮忙,这个酋长看了一眼孩子,然后摇了摇头。 “我曾对她说过啊,待她想明白了便来寻我,却没有想到苍天弄人,都到了门下,却还是无缘在见一面。” 这个酋长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破庙里苏锦溪寻得秃头乞丐。 “老先生,您见过我表嫂?”汴平虞不禁好奇的问道。 莫非苏锦溪不是第一次来苗疆? 酋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道:“抱着孩子跟我来吧。” 他要救司夜,而且没有任何条件。 汴平虞抱着司夜跟着酋长进了他的竹屋,这个屋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而且充刺着一股奇特的药味,很香。 “这是专门喂蛊虫调制的香味,味道很好,因为这蛊虫很是挑剔啊!”酋长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汴平虞却觉得浑身麻兮兮的。 酋长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他让汴平虞把司夜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拿了一个瓷瓶做的小罐子。 “宿千吟说,这种蛊毒只有他能解……”汴平虞见他要动手,不禁问道。 酋长淡淡一笑,对她的质疑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是他下的蛊,也是从苗疆流传出去的东西,我必然能解。” 说着他便揭开了罐子,然后放了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香囊,从中掏出了一块小块香膏,烧了放在罐子里。 浓厚的香味开始蔓延,汴平虞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香味刚开始燃烧没多大一会,罐子里的虫子就开始在咕咕的叫唤了。 于此司夜还坐在桌子上玩的欢快。 那罐子里的虫子绕着那香转圈圈,叫的越来越欢快。 汴平虞知道,这是母虫在唤蛊虫了。 她紧张的看着司夜,而司夜毫无痛苦的神色,笑的越发开心了。 酋长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担心。 过了半个时辰,幼小的蛊虫从司夜的耳朵里爬出来了。 黑黑的,小小的,看着并不吓人。很难想象,这么小的一只虫子在体内竟然能把人给折磨死。 等酋长把小虫子关在了罐子里,然后盖住了瓶口,汴平虞立刻把司夜给抱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小娃娃命大,这蛊虫并不是下在他身体里的,而是他娘怀孕的时候随着娘胎出来的。” “酋长的意思,这蛊毒是我表嫂身体里的?”汴平虞不可置信的问道。 酋长点了点头:“没错,这有幼虫是有人下在苏锦溪身上的。” 汴平虞顿时明了了,原来两年前苏锦溪不告而别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她以为自己没救了,害怕受到宿千吟的钳制,所以她才一走了之的。 “酋长,请您告诉我,你到底知道我表嫂什么事?”汴平虞仍旧没有放弃这个问题。 老酋长摇摇头,收起了罐子:“抱着孩子回去吧,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汴平虞还想再问,却被老酋长赶了出去。她抱着司夜又不好做什么,只能不甘心转身走了。 直觉告诉她,这老酋长一定知道什么。 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 是不是意味着表嫂或许命不该绝? 不行,她要去找陈止。 这件事必须要找一个人商量一下。 而凤长漓现在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目光看他,她唯一能商量的只有陈止。 而陈止现在,正陪着凤长漓四处找苏锦溪。 第297章 宿千吟死了 第297章 宿千吟死了 在当地人的带路下,凤长漓找到山崖下面。 一条大河分布两岸,然后林间貌茂密。几乎寨子里青壮年都来找了。 凤长漓不停的在林间穿梭,沿着河岸一路找着,别说找到锦溪了,就连一丝血迹和一片破布都没有寻到。 “锦溪,锦溪,你在哪?”凤长漓着急上火的找,从下午开始找,一直找到天黑,嗓子都喊哑了,可是却没有一丝希望。 陈止紧紧的跟在凤长漓的身后,他也在找,可是他更怕凤长漓想不开。 两年的希望,在今日,在他眼前全部破灭成了绝望,陈止想,饶是他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更别提,凤长漓是那么爱苏锦溪。 “找到一个了。”远处有人?大声说道,凤长漓连忙跑过去。 陈止连忙追上,万一死的真的苏锦溪那又该怎么办? 凤长漓会崩溃。 一群人举着火把围成了一个圈,凤长漓缓缓的走近。 这个时候,他的脚步反而是慢了下来。 因为他怕真的是苏锦溪,那又该怎么办?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就失去了勇气。 有些拒绝真相。 “是个男的。”就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间,突然有人说道。 凤长漓定睛一看,可不是宿千吟吗? 他终于死了。 脸上被擦伤的利害,不过最奇怪的是他身上。 他记得下午看见他的时候,他只有胸口和肩膀的伤,可是这腹部的伤是打哪来的? 难道是锦溪干的?所以她有可能还活着? 凤长漓顿时就想要去找苏锦溪,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问道:“王爷,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凤长漓冷道:“挖个坑埋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甚至连看都不想在看一眼。 搜寻了一夜,到天色微亮的时候,森林里还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苏锦溪一个大活人,消失无踪了。 “许是掉了河里,被大水冲走了吧?” “是啊,这找了一夜了都没有找到,肯定是被水冲走了。” 搜寻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休息的时候几个人谈论着,其间目光看了一眼立在河边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凤长漓。 萧条的身影,透露着哀伤。 谈论的声音有些大,传进了凤长漓的耳朵里。 他握紧了拳头,却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汴平虞寻了过来,看着陈止和凤长漓疲累的样子,她心里也十分的酸痛。 司夜交给了红线照顾,她独身一个人来的。 看着要咆哮川流不尽的河水,凤长漓的眼睛里闪现了泪光。 宿千吟,你终究还是赢了。 就算是死,你也成功的把锦溪从我身边带走了。 汴平虞把陈止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是不是没找到我表嫂?” 陈止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找到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汴平虞看着陈止道:“我在酋长处得知,他和表嫂以前似乎认识,不过的表嫂似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还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表哥。” “什么话?”陈志一脸警惕的问道。 汴平虞道:“他说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他这个人很是神秘,让人压根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意味着表嫂有可能会回来?她并没有死?” 原本汴平虞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明明是一同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找到了宿千吟却找不到苏锦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让汴平虞有些相信了。 闻言陈止也是一脸严肃,这话……似乎很玄妙。 就在两个人探讨的时候,凤长漓转身就走。 陈止和汴平虞连忙跟在身后,可是他并没有想不开,而是朝着寨子走去。 …… “我要见酋长。”凤长漓被阿峰拦在了屋子外面。 凤长漓一脸疲惫,眼圈通红,脸色也十分难堪,眉宇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知道他是为情,这样子看的阿峰也心有不忍,可是酋长不见他。 他只能狠下心肠拦住他:“酋长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凤长漓知道这是苗疆,不能动手。 他忍下心中悲痛和愤怒,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问锦溪的事情,请酋长见我。” 阿峰摇头:“酋长知道你回来,可是他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走吧。” 短短的几个字就打消了凤长漓心中所有的期望,可是此时他心中也隐隐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希望。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锦溪没死?” 他眼中满是希望,阿峰依旧冷着脸道:“酋长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顿时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凤长漓心凉的透透的,也死的透透的。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阿峰一眼,转身走了。 他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凤长漓站定在院子里,然后转身,朝着酋长的屋子,直直跪下。 他的背挺得很直,目光直直的看着阿峰,一字一句的说道:“见不到酋长,我不会走的。” 阿峰一脸无奈。 当陈止和汴平虞赶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一副场面。 汴平虞没有想到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跪过的凤长漓,一向骄傲的凤长漓,竟然跪着求人家。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为了苏锦溪,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不会想自己是个王爷,更不会想自己尊贵的身份。 现在,此时此刻,他不过是一个渴求自己妻子的痴情丈夫。 汴平虞看不下去了,跪在凤长漓的身边。 见她下跪,陈止跪在了她的身后。 她知道苏锦溪在汴平虞心中分量,今日酋长不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他们是不会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很快。烈日当空,晒得人皮肤的发烫,可是没有人起来,他们想要,不外乎是一个消息。 关于苏锦溪的消息。 阿峰看不下去了,推门走进了酋长的房间:“酋长,他们在外面跪着呢,这么热的天,等会可是要晒晕的。” 这山里的不必外头,热起来热要死。冷起来冷的要死。 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可是老酋长听到就像没听到一样,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充耳不闻。 第298章 回京城 第298章 回京城 酋长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阿峰也没办法。 可是门外跪着的凤长漓一脸坚毅,他如果问不到苏锦溪的情况,他是不会离开的。 阿峰简单的也知道他与苏锦溪的之间的经历,也感叹两个人之间的种种磨难。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这其间的九九八十一难是否太过艰难? 凤长漓坚持不走,陈止和汴平虞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三个人跪在院子当中,烈日当空,汗水滴滴下落。 滴在地上,很快就干了,一点痕迹也不留。 跪到晚上,凤长漓终是坚持不住了,他本就寻了苏锦溪一夜。 这两天他心力交瘁,根本就没有多少体力,可是这会儿他仍然强撑着,虽然身子晃晃悠悠的,可是他不想走,他想知道酋长到底知道什么。 为什么他说该回来的始终会回来的,是不是意味着苏锦溪和上次一样都会大难不死? 他没有找到尸体,他就不会放弃,可是老酋长明显知道一些有关苏锦溪的东西,可他不肯告诉他,这让凤长漓又愤怒又可怜。 陈止和汴平虞稍微好一些,可是他们常年练武体力自然是有的。 虽然对于苏锦溪的事情也心痛,但是终不及凤长漓那般痛心疾首,痛彻心扉。 想来这就是差别。 陈止想,如果有一天汴平虞失踪了,他会不会像凤长漓一样,他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到了那一刻还能否坚持。 夜色当空,一轮弯月挂在天上,似乎是得知人间有悲惨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晚连月亮都不圆了。 陈止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汴平虞,他面色凝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凤长漓那摇摇欲坠的背影。 陈止曾经听说过凤城汴平虞之所以能坐上汴梁守城女将军的位置,多半是因为去苏锦溪的功劳,那个女人心机手腕远非一般人可比。 他也知晓,战神王爷凤长漓痴情,王妃失踪两年,他仍旧孑然一身,没有纳妾。 身边更是没有女子,如今希望近在眼前,可是却生生的在他眼前破碎掉了。 凤长漓接受不了,这是人之常情。 陈止用手悄悄的拽了一下汴平虞的衣袖,汴平虞疑惑地望着他,陈止用眼神示意她将凤长漓打晕带走。 汴平虞有些迟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凤长漓。按照他的性子只怕是不会走了,可是酋长不会告诉他的,难道真的要看他与苏锦溪一起丧身在此? 汴平虞不想看到这种场面,苏锦溪藏了这些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他和司夜业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吗?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把凤长漓从此处走,就算是来日凤长漓怪罪,她也要做。 陈止原本打算他来做,但是汴平虞的手比他快一些,她径直上去直接以掌化刀砍在凤长漓的脖子上。 凤长漓顿时就晕倒了,陈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我们带他回去吧,回西凉,想来日子长了些,他也会忘记的。” 汴平虞说这话有些自欺欺人,可是眼下她实在是在为自己找不到借口带走凤长漓。 不管怎么说,她不可能让凤长漓死在这儿。 于是在阿峰的人帮忙下用马车将连夜将凤长漓带走直奔西凉京城。 临走的时候,阿峰将苏一帆交给了汴平虞嘱托道:“苏姑娘来的时候自称这个孩子是他的弟弟。” 汴平虞从来没有听说过苏锦溪有什么弟弟,但是阿峰既然说了,他定然不会骗她的。 汴平虞看着苏一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一凡认认真真的说道:“我叫一帆,姐姐说让我跟她姓叫苏一凡。” 既然是苏锦溪亲近的人,汴平虞便将他一同带回京城。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将一帆放在王府,反而是想着要把他送去苏府。 中途行至一半的路程,凤长漓就醒了,他看着奔驰的马车,他抿紧了唇,什么话也没说。 醒来之后知道汴平虞对他下了手,将他连夜带走。 虽然对他不敬,但是凤长漓并没有怪罪,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汴平虞心中担忧不已。 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并不让汴平虞和陈止随行。就连司夜也不让放到身边。 陈止和汴平虞对视一眼,汴平虞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她已经修书一封,给了京城中的皇帝哥哥。 可是她也不知道,此番凤长漓回京城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她的直觉告诉她,凤长漓不会忘记苏锦溪。 凤长漓一个人盘腿坐在马车中,眼神讳莫如深,脸色寒冷如冰,虽然整个人看上去一身的阴霾又很凌厉,可是却掩饰不了他一身的疲惫和浑身透露出来的那摸哀伤。 此刻,他脑子中满满的都是回想着他和苏锦溪的过往,甜的咸的酸的苦的……最后通通都化成了一抹哀痛。 如果当年他没有出征,他没有去请樱因打仗或许锦溪就不会失踪,他们也不会因此分离了两年多。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他的锦溪就那样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车陂凤长漓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即便在无人的时候,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痛,可是他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蔓延在肺腑里的痛不是表面能够表达出来的。 旁人永远不知道他到底痛到什么程度,天下间什么都可以代替,唯独喜怒哀乐,别人不可代替。 此刻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想着锦溪的脸,那张貌美如花,还有那日宿千吟摘下她面纱的时候露出的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两张脸来回在他眼前交替,无论哪一个都让他痛心疾首。 他时时想要保护的女人,却受尽了折磨,凤长漓只觉得自己好没用。 一路上他不吃不喝不说不睡,想把自己的精力耗干。 汴平虞知道他在惩罚自己,可她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尽力地看着他,不让他死了,在他生命危急的那一刻救下他。 这一趟路,走的是前所未有的艰辛。 汴平虞一路上都在担心,她是否能将凤长漓完好无损的带回京城。 第299章 姐姐死了 第299章 姐姐死了 终于到了京城,凤长歌亲自在城门等候马车回来。原本太后也要出来,可是凤长歌没有让她来。 太后见到凤长漓肯定是要落泪,可是现在凤长漓不适合见她。 凤长歌穿着便衣,并没有穿龙袍。 此次他是以凤长漓的哥哥前来接他的,并不是以皇帝的身份。 他和凤长漓之间,凤长歌认为他永远是欠着他弟弟的。 如果当初,前去打仗的是他就好了。 马车停下,汴平虞和陈止刚要向凤长歌行礼,却被他拦住了。 “王爷呢?”他二话没说,直接问凤长漓。 汴平虞指向马车,然后风长歌径直走向马车,掀开了帘子,现在的凤长漓累极了,被汴平虞打晕了,正在休息。 他看了一眼便将帘子落下了,不是不想看,而是心有不忍。虽然只是那么一眼,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弟弟满身的疲惫,脸颊都瘦得凹陷。 “先回王府吧。”凤长歌吩咐道。 这在城中也不适合张扬身份。回到王府再仔细过问情况。 虽然汴平虞在信上简直的说了一遍,可是风长歌还是想具体的再问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锦溪会死,为什么凤长漓会变成这样? 回了王府。在凤长歌的安排下,闲杂人等一干回避。 凤长歌亲自将他的弟弟背下马车,然后走进他的房间。 汴平虞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心酸得想要落泪,她一向坚强,可是此时也忍不住了。 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她力量,让她不要哭,现在根本就不是他们哭的时候。 凤长歌会难过,而接下来的凤长漓只会更加不好过。 汴平虞走进去的时候,凤长歌已经将凤长漓放在床上,并细心的为他盖上了薄被。 那是他站在床前,双手负立在身后,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凤长漓。 “皇上。”汴平虞轻轻地叫了一声。 闻言凤长歌并没有转身,目光紧紧盯着凤长漓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朕。” 尽管凤长歌没有刻意施压威严,可是他的口气中自一摸严肃,让汴平虞不敢忽视。 汴平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们此次去苗疆是为了给司夜看病,他身上中蛊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娘胎里带来的?你的意思是说王妃在怀上司夜之前就身体里就已经有蛊毒了?” 凤长歌疑惑的问道。 汴平虞点了点头:“是的,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好像是那个名叫宿千吟的人下的毒蛊。他与王爷和王妃嫂嫂似乎有有深仇大恨。 两年前王妃嫂嫂失踪就是被宿千吟擒住。然后消了她的记忆,让她生下了司夜,并且想让她与长漓表哥互相残杀,只可惜他阴谋失败了。长漓表哥一眼就认出了嫂嫂,两人联手坏了宿千吟的大计,他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我们此次去苗疆就是为了给司夜解开蛊毒,可是王妃嫂嫂在我们之前赶到了苗疆,与宿千吟遇上,两人大战,最后被宿千吟推下了山崖。” “那尸体找到了吗?”凤长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问道。 汴平虞摇了摇头:“只找到了宿千吟的,并没有找到王妃嫂嫂的。” “也就是说苏锦溪现在生死未卜?既然不能确定使那也就不能确定生,所以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凤长歌眼睛一亮,当即转头看下汴平虞问道。 闻言,汴平虞脸色更加难看,她道:“坠下山崖的时候,王妃嫂嫂已经身受重伤。加之山崖太高,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想来应该是被水流冲走,那一条大河河水喘急,所以,希望渺茫……” 起初凤长漓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后来找的时间太长了,他心中或许也是对这个可能失去了信心。 凤长歌什么也没说,定定的盯着地面,一脸沉重,不知道对想什么。 凤长歌并没有在王府逗留多久,便有太监前来请他回宫。 凤长歌嘱托愿汴平虞好生照顾凤长漓,然后匆匆的和太监回了宫,想来太后也是等及了! 汴平虞虽然应下了,但是等凤长歌走后却是一脸为难。 陈止也还没走,在门口恭送了凤长歌之后,看着汴平虞,他安慰道:“无妨,我想战神王爷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垮掉的,要给他时间。” 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汴平虞还是放心不下。 “你与我去一趟苏府吧!”汴平虞看着陈止说道。 陈止有些疑惑:“此时,去苏府干什么?” 汴平虞指了指院子里站着的苏一凡道:“这个孩子是王妃嫂嫂认下的弟弟。他现在既然来到京城,我想王妃嫂嫂肯定是想让他回到苏府的。” 陈止看着那孩子,他初次来到王府有些拘谨。 而且苏锦溪与他是不到两日的姐弟,而现在苏锦溪不在了,想来他也是有些惊慌的。 想着这个沉重的消息,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苏云轩说。 这个人也是一个宠妹狂魔,如果他知道此次苏锦溪是真的求生无望,只怕一怒之下,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想来汴平虞也是由此担心的,所以才叫上他一起。 他不得不佩服汴平虞的机智,有他一个外人在,苏云轩似乎动手的几率就小很多。 既然汴平虞有吩咐,他肯定是二话不说就与他直奔苏府的。 此次当他们回京是悄无声息的,所以说苏云轩并不知道。 当他们敲开了苏府的大门,苏云轩看到他们也是一脸的惊愕。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汴平虞苏云轩疑惑地问道,但看到随行的还有陈止,便将他们迎了进去。 汴平虞揽着苏一凡的手看着苏云轩道:“这是王妃嫂嫂认的弟弟,叫苏一凡,委托我们将他送到苏府交给你。” 苏云轩上下打量了苏一帆一眼,将他揽到自己的身边,他看向汴平虞,问道:“锦溪在哪儿,既然是她委托你,那她去哪儿了?” 汴平虞脸色为难,有些不好说出口。 可是站在他身边的苏一凡却哭着说道:“姐姐死了,被坏人杀死了。” 第300章 锦溪不该爱你 第300章 锦溪不该爱你 这个让陈止和汴平虞都难以启齿的真相,就这样让苏一帆给说了出来。 苏云轩目光呆滞的看向苏一凡,哑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锦溪怎么了?” 苏一凡哭诉道:“姐姐被坏人杀死了,他们两个人都掉下了悬崖,没找到……没找到姐姐!” “汴平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云轩看向汴平虞,一脸的愤怒。 “你们不是也去了苗疆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锦溪死?” 这话就有些说的过分了,陈止顿时就寒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们想让苏锦溪死吗?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成了那个局面。”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赶到?”苏云轩怒喝着打断陈止的话,现在苏锦溪死了,是真正的死了。 两年前,还有点希望,可是两年后在这样面对这个结果,苏允许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凤长漓,如果不是因为他,锦溪就不会这样劳心劳力的去费尽心思的折腾。 他娶了锦溪,却并没有好好的照顾她。 还屡次让她以身涉险……都是因为凤长漓。 眼见着苏允许的脸色变得扭曲,汴平虞暗道不好,果真如此,下一刻苏云轩冲出了苏府。 牵着汴平虞的马直接跑了。 “苏云轩,你站住。”然而任由汴平虞在怎么呐喊,苏云轩也没有回头,他径直的朝着王府直奔而去。 汴平虞嘱托苏一凡不要乱跑老实呆着,然后与陈止骑上他的马,飞速的朝着王府赶去。 …… “凤长漓,你在哪?你给我出来?”苏云轩直闯王府,根本不顾任何礼仪和规矩。 现在他只有满心的怨恨和愤怒,他只想杀了凤长漓给苏锦溪陪葬。 “苏将军,王爷正在休息,您这是干什么?”下人恭敬问道,但是他牢记汴平虞的指示,不让任何人靠近王爷。 可是眼前苏云轩真是带着一脸怒气而来的。 看着就很吓人。 闻言苏云轩直奔凤长漓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碰上了闻声出来的红线和若兰。 “苏将军,王爷正在休息,不能打扰。”红线直接挡在他面前,冷着脸说道。 王爷这几天忧思竭虑,这会好不容易昏睡过去了,他又来干什么? “此时我只找凤长漓,与其他人无关,你给我让开。”苏云轩冷冽的说道,一脸寒冰,一肚子怒火。 红线冷冷的看着苏云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主子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红线,到底谁是你主子?锦溪都死了,你当谁是主子?”苏云轩大声吼道,脸上青筋暴露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的不留情。” 说着苏云轩直接朝着她动手,右掌狠狠的打出,朝着红线的面门打去。 他这会正是生气的时候,所以手上的力气也是十分狠厉的。 红线偏生一躲,转身就去擒住他的胳膊。 但是苏云轩哪有那么好擒住的,红非但徒劳无功,还被苏云轩一掌给击飞了。 红线拦不住他,苏云轩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此刻凤长漓并没有休息,他刚从床上站起来。 门外的动静他听到了,所以他想出来,可是没有想到苏云轩已经进来了。 看到他,苏云轩的怒火更甚了。 疾步走到他跟前,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锦溪死了,锦溪死了,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锦溪会死?”苏云轩一连说了几声她死了,声音里的悲愤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凤长漓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锦溪死了,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凌迟。 面对苏云轩的指责,凤长漓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他的确是没用,才会即二连三的弄丢的锦溪。 而这一次,是亲眼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的悬崖上掉下去的。不用苏云轩说,他自己都想给自己抽两个耳光。 “当初我就不该放手,让你这样没有担当的人把锦溪带走,是我最大的错误。” 苏云轩恶狠狠的说着,然后一拳打在凤长漓的脸上,这一拳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凤长漓直接被打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苏云轩还不解气,正要一脚踢上去,若兰冲了进去,挡在了凤长漓的面前:“你干什么?” “这样是想把他打死吗?他可是王爷,这样的罪名你承受的起吗?” 面对若兰一连串质问,苏云轩丝毫不在乎,他冷冷的看着若兰,吐出了两个字:“让开。” 看他这个样子,若兰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到底没有退缩。因为她知道,她如果让开了,苏云轩一定会打死凤长漓的。 若兰昂着下巴说道:“我不让,有本事你对一个弱小的女子动手啊?” 她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吗? 暴怒起来的苏云轩,可是不管不顾的。 就在他要动手将若兰扔出的时候,凤长漓自己站了起来。 尽管身子很疲累,尽管他全身都在痛,没有丝毫力气。 可是他仍然站了起来,伸手将若兰推开,走到苏云轩的面前。 “来啊,往这打,打死我最好。”凤长漓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着,他脸上挂着苦笑。 一副求生无望的样子。 “凤长漓,你是在找死吗?”若兰气急,不禁大声质问道:“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苏锦溪去寻死吗?” “你给我闭嘴。”凤长漓转首就是一顿冷喝,在他看来若兰,没有资格提起苏锦溪。 “你最好不要提起锦溪的名字,否则我会想杀了你。”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要有多狠厉就有多狠厉,若兰张着嘴,却艾叶说不出一句。 她救凤长漓的那点恩情,早就因为让他困在山上,而错过救下苏锦溪而磨灭没了。 若兰知道自己在凤长漓的眼睛里的位置,别提一文不值了,而是他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她。 “凤长漓。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而已。”若兰忍不住的大吼一声,这才是她的目的而已。 自从那日气,她早就断了让他爱自己的心思。 她只是想自己能够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就好。 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第301章 谁都不能质疑我和锦溪感情 第301章 谁都不能质疑我和锦溪感情 “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在一旁看完全过程的苏云轩,不禁冷笑道。 这个叫若兰的痴缠凤长漓,而凤长漓还把她留在了府上。 这话瞬间就惹怒了凤长漓,苏云轩可以打他出气,没关系,他不计较。 但是他不能质疑他对锦溪的爱。 凤长漓反手就抓住了苏云轩衣领,一脸愤怒的说道:“苏云轩,锦溪出事了我有责任,是我没用,你可以打我出气,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锦溪感情。” “你的感情?”苏云轩的讥讽更大了,说起这个,他二话没说,伶起了拳头就朝凤长漓的脸上招呼。 但是打了一半,被人拦住了。 他回头一看,是赶回来的陈止。 “苏云轩,殴打当朝王爷,你好大的胆子。”陈止冷道。 苏云轩放开了凤长漓,然后冷笑道:“就算是打死他,我也敢。” 他口气狂傲,十分不屑。 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多是为了苏锦溪。 他知道苏将军的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苏云轩是他收养的。 听说这个苏云轩与苏锦溪关系不浅,想来苏云轩对苏锦溪的心思并不是止于兄妹之情。 “苏将军好大的口气,你只知道你难过,可曾想过王爷如此的爱王妃,难道最伤心难过不是他吗?你在这责怪谁?” 汴平虞接口冷喝道,她十分厌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他难过,难道凤长漓就好过了吗? 那天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只怕此次回来的只能是的战神王爷的尸体。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横加指责,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有陈止和汴平虞拦着,苏云轩别想在碰上凤长漓一根手指头。 他冷冷的看了凤长漓一眼,对于汴平虞说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凤长漓,苏锦溪这辈子最大错误就是遇见你,爱上你。你实在不配得到她的爱。”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没有在逗留。 汴平虞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想上去给他暴揍一顿,凤长漓和苏锦溪之间的感情何时轮到他来指手画脚了? 陈止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让她不要乱动。 “你们都出去。”就在汴平虞想要开口说一些安慰凤长漓话的时候,他突然冷冷的开口,并且开口就是让他们出去的。 若兰有口难开,想要凑近凤长漓,却又怕他生气。 站在原地十分筹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陈止的示意下,所有的人退出房间,然后汴平虞贴心的关上了门。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 而是站在门前,十分警惕里面出现的声音。 没一会,里面发出砰砰的声音,似乎是踢烂花瓶的声音。 屋外的人十分担心,而屋里的凤长漓却躺在了地上,整个人呈大字形摊在冰凉的地上。 颓废,而又迷惘。 他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脑海中全都是锦溪。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刚才苏云轩的说的话。 锦溪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遇上你,也不该爱上你…… 这句话在凤长漓的耳边来回的响起,他和锦溪的感情不需要别人的质疑,可是这一刻,他自己都质疑了。 如果当初苏锦溪没有遇见他,就不会招惹上宿千吟,更不会被他下毒迫害。 她依旧是苏府的大小姐,在后宅里与二姨娘斗法,他相信按照苏锦溪的手段,除掉那些让她碍眼的人十分容易。 然后她会嫁一个如意郎君,平平安安,稳稳妥妥的过一辈子…… 话是这样说,可是凤长漓又不禁在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会是苏锦溪想要的生活吗? 没有了他的苏锦溪,真的会完整吗? 这个答案,无解。 凤长漓闭不上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 …… 凤长歌回了宫里头,连常服都来不及换下,直奔太后的宫中。 自从听说了凤长漓出事,但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凭她多年的直觉,这件事不会是小事。 她心绪不宁的在宫里头来回踱步,终于下人宣报皇上来了时候,她疾步就迎了出去。 “长歌,长漓怎么样?到底是出了的什么事?” 面对太后的质问,凤长歌难掩悲痛:“母后。苏锦溪……死了” “什么?”太后一惊,顿时就血气上涌,有些头晕。 凤长歌连忙扶住太后坐下,并让人端来了热茶。 可是太后顾不得喝,她抓住凤长歌的双臂,连忙追问道:“长歌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没找到吗?锦溪怎么就死了呢?” 凤长歌只能一五一十说出了实话,其中太后抚着胸口,眼泪涟涟。 “这都是些什么事?那些挨千刀的,为什么要盯着锦溪和长漓不放啊?”太后忍不住哭诉。 就算是身为帝王之家又怎么样? 还不是照样受尽磨难? 可怜的锦溪,可怜的长漓。 “长歌,这可怎么办?长漓那个死心眼的孩子,他认准了锦溪的啊,这可怎么办?” 听了母后的哭诉,凤长歌也不知道怎么办? 还好没有让母后看到凤长漓现在的样子,否则她只会更加的心疼。 凤长漓整个人都瘦的变了形,听汴平虞说,若不是那日她及时赶到,恐怕凤长漓就跟着苏锦溪一起跳下去了。 他现在活着,不过是给自己的惩罚罢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到底有多残酷。 因为没有亲身体验过。 “母后,你不用担心,长漓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到了,凤长歌只拿出了这么一句话。 “长漓是西凉的战神,就算是为了西凉,他也会站起来的。” 凤长漓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命是母后给的,也是整个西凉的。 他不可以有事,也不能有事。 闻言,太后点了点头,她要相信她儿子,一定不会就这么被打垮的。 且不说西凉,他还有一个儿子呢。 那是锦溪给他留下血脉,他不会放弃的。 第302章 我杀了你 第302章 我杀了你 在汴平虞口中,若兰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她没有想到那个叫苏锦溪的真的死了。 难怪凤长漓会这么的颓废,此次回来他整个人都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就连司夜也不想在看一眼。 可是她不想看着他这个样子,凤长漓是西凉的战神,是受万人敬仰的王爷,怎么能为了一个人而变成这样? 若兰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心中的是疯狂的嫉妒,远不是她当初的在山上时候的心境了。 因为爱上凤长漓,所以她对的苏锦溪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总觉得连老天都是帮她的,原本以为苏锦溪被他找回来可,她便再也无处容身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死了。 就在她感到担忧的时候,终日提心吊胆怕被凤长漓赶出府上之后,她再一次的消失了。 而这一次,是永久的消失。 晚上,司夜睡下了。 若兰端着一碗醒酒汤,走向凤长漓的书房,他这几日都在书房中,每日借酒浇愁。 虽然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凤长漓还是要喝。 他睡不着,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的眼睛闭不上。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苏锦溪的脸。 他的心的都要疼死了,原本以为这次他会保护好她,可是依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坠落悬崖。 而他此刻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若兰走到门口,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的推开门。 门刚推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接踵而来。 酒气冲天,让人作呕。 若兰用帕子在眼前挥了挥,企图让那味道散去,但是酒味太浓烈了。 最后她放弃了,直接端着醒酒汤走进去。 她看到凤长漓的时候,有些呆住了。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冷漠无情的凤长漓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靠在书卓脚上。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窗外的月光,若兰点上油灯,脚下一不留神就踢到了一个瓶子。 声音吵到了凤长漓,凤长漓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四下看,眯起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油灯的光亮。 当看到若兰的时候,凤长漓的迷离的眼睛一下变得锐利。 “王爷,你喝醉了,喝些醒酒汤吧。” 她浅笑着,把碗端到他面前。 眼睛里面从充满了期盼,假装没有看到凤长漓眼睛中那抹凌厉。 凤长漓抬手就打翻了她手上的汤碗,“滚出去。” 他厉声喝道,声音即便沙哑,也是充满的杀气。 若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开始收拾地上的破碎的瓷片,这玩意伤了人可是不得了的啊。 她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凤长漓顿时就恼了。 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来,然后一把拽着若兰的胳膊就朝外走。 “你给我滚,不要让本王在看见你,否则,本王绝对会杀了你。” “凤长漓,你这个懦夫,没了苏锦溪难道你的骨头就软了吗?” 若兰忍无可忍,甩手骂道。 凤长漓转身看着她,目光阴森。 这目光吓得若兰一个激灵,但是她并不后悔刚才说的话。 凤长漓转身直接一手掐住了若兰的脖子,然后把她抵在了门上。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锦溪,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凤长漓手上用了劲,仿佛真的一瞬间就能掐死她。 若兰心中怎么会不恐慌,只是她比较倔强罢了。 她冷笑一声道:“我信,你好几次都想杀了我,对我更是没有一点情义,我怎么会不信?” 在凤长漓的心里,只有苏锦溪是最重要的,旁人都是无足轻重的。 看似重情义,其实最薄请的莫过与他。 “当初若非你将我困在山上,我早就找到锦溪了。”凤长漓大声吼道,想到这些,他心中愤恨的想要就想要立刻杀死若兰。 “可你不否认,当初是我救了你,而伤你的人恰恰是你最爱的锦溪不是吗?凤长漓,难道你忘了吗?你伤从哪来的?” 若兰反驳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叫天道有轮回,有因就有果。”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的有因有果?”凤长漓顿时就加了劲道,看着她冷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不是夸大其词的说我女人没事吗?还不都是骗我的,若兰,就早就该死。” 若非她信口胡诌,并将他困在山上。 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既然你也说有因有果,那现在我杀了你,就是有因有果。”说着,凤长漓手劲一大,若兰顿时就呼吸不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就在若兰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汴平虞赶到了,从凤长漓的手上救下若兰。 若兰得了自由之后,顿时瘫卧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凤长漓歪歪倒到的靠在书桌上,冷眼看着汴平虞:“汴平虞,你想造反?” 他口气十分冷冽,说话也毫不客气。 汴平虞摇了摇头:“我没有。” 她说的很真诚,眼神看向凤长漓,带着一抹哀伤。 现在的凤长漓依然不是她当初认识的凤长漓了,胡子拉碴的,衣衫不整,整个人就像一个醉鬼。 “表哥,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你不能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听到汴平虞的话,凤长漓嘲笑一声,然后指着若兰说道:“你说她是无辜?” 汴平虞点头:“你不能因为她喜欢你,就这样对她,这样不公平……” “谁要她喜欢?”汴平虞的话没说完,就被凤长漓的咆哮声给打断了。 “她就是一个城府深的女人,当初要不是她将我困在山上多日,我早就找到锦溪了。” 闻言,汴平虞看了一眼若兰。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反驳凤长漓说的话。 “锦溪死了,她指不定多高兴呢。当初我就说过了,但凡锦溪有一点伤,我一定要了她命。我真后悔,留你的命留了这么久。” 凤长漓冷眼看着若兰,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都是杀意。 汴平虞不知道两个人的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从前她尚且对若兰还有几分同情,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可是现在连这份同情都没有了。 第303章 她没有朋友了 第303章 她没有朋友了 就权当是他为她的第一个朋友留下的一分情面。 凤长漓看了汴平虞一眼,他从来都没有向自己求过情,可是这一次她却求了。 他了解汴平虞,她与若兰的交情甚好,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想答应这个请求。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他站直了身子,缓缓地走到了若兰的面前,哪一双眼睛充满戾气,很是阴狠。 若兰不禁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凤长漓,她看着有些害怕。 可是凤长漓没有让她逃,他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了若兰的手臂。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透出阴狠的光。 “既然汴平虞为你求情,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是若兰,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你就给我呆在这个王府,一辈子呆着。” 若兰呆的看着他,蠕、动了一下嘴唇,颤抖的问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成全你,你就一个人一直呆在这个王府,直到老,直到死,但是你要记住,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人。” “你是想囚禁我一辈子吗?”若兰的眼眶里不进涌现出了眼泪,就算是厌恶他,也不至于厌恶他到这种地步吧。 如果让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杀了她呢。 可是凤长漓不打算让她好过,在她希翼目光下点了点头。 “是囚禁你一辈子,即便你在王府,可你永远也别想靠近我,更别想靠近任何人,若兰,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现在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若兰从来都知道凤长漓博士善男信女,可是他真的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他真的有些心凉了,那一点点的小窃喜,被他这样的态度冷淡的态度摧毁的毫不剩余。 若兰低垂了眼眸,眼睛里滴落出了泪珠,那一眸那一抹委屈和可怜,还有苍白却激不起凤长漓的半点怜悯。 汴平虞怕再继续逗留下去,凤长漓真的会杀了他,所以赶紧拉着若兰出去了。 若兰有些腿软,所以汴平虞。几乎是连拉带拽的,将她拉了出去。 等彻底出了凤长漓的院子,扁平月才停下脚步,松开了若兰的手,静静的站在他跟前,若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要问。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若兰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汴平虞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她转身看着若兰,一字一句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表哥那么恨你?你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若兰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从前她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救了凤长漓的命而已,但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他,所以凤长漓反感她。这其中的原因她并没有告诉汴平虞。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目光中带着一抹哀伤,不过此刻她是为自己那可怜的一点自私自利。 她原本只是想把凤长漓多留在山上几日而已,起初是为了他的伤势着想,可是后来他发现他自己很喜欢和凤长漓相处,于是借着师傅的遗命,又诓了他多留几日,可是她也没想到他心爱的那个女人真的会出事。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若兰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是山上的一个孤女,师傅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我命中会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就让我跟着他下山。” “所以我表哥便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吗?”汴平虞问道。 若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是我在山上遇见的第一个人,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天我见他身受重伤,好心带她回屋中疗伤。可是他的伤还没好,就要闹着下山,我怕他出事,所以多留了他几日。” “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我表哥恨你的原因。”汴平虞相信他前面说的话,可是后面一句却不怎么相信,想必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缘故。 “若兰你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吧?” 汴平虞并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只是有些事儿她不愿意计较,也不愿意深究,所以有些人就自作聪明的以为瞒过了她。 若兰转头看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要相信我,我起初并没有恶意。” “所以你终究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汴平虞脸色有些冷,一想到他因为私事而钗儿刻意的设计让凤长漓没有找到苏锦溪,汴平虞心里就隔应的慌。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汴平虞质问的是眼神和质问的口气,若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居住的山上有师傅临死之前弄的八卦阵,而且很高深,若非我带路,他出不来。” 汴平虞不可置信的看着若兰,没想到她的心计竟是如此的高深。 “所以你就用八卦阵刻意的都关了他几日是吗?” 在汴平虞的猜测下,若兰承认了,默认了这个事实。 “是我,我用师傅的遗命诓着他多留了几日。事实上没有我带路他也走不出那个八卦阵。” “为了让他安心,我告诉过他,他的女人没事儿,因为我能掐会算。” 说到这里,若兰不禁苦笑,其实她连他女人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她没事儿了,无非就是想让他安心罢了,多一日不多,少一日不少,怎么会就这么巧呢? 可是这世上就是无巧不成书,真真是巧得很。 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爱上了凤长漓。 在他还没有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放凤长漓之前,他下意识的已经做出了举动,已经做出了选择。 汴平虞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若兰,她似乎第一次认识他。 这个女人很危险,虽然感情这个东西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可是他这样的方式方法却还是让汴平虞不敢苟同。 她想她没有朋友了,他只有一个陈止了。 汴平虞听他说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若兰却轻声叫住了他。平虞,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和我做朋友了? 变频,没有回头,但是他却抬脚离开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等同于默认了他的想法。 第304章 军营找茬 第304章 军营找茬 若兰看着她离开,突然就泪流满面。 她失去了一个真心,待她的朋友,也是她下山以来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她不赞同她的做法,更不能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不屑与她为伍。 方才让凤长漓那么对待,她都没有此刻心痛。 或许她是知道的,因为凤长漓不爱自己,可是汴平虞不一样,她为她求情,她哄她开心,她是真心待她的。 可是这样的一片真心却叫她自己给糟蹋了,是她不配当汴平虞的朋友,是她亲手毁了这份友谊。 真正让若兰崩溃的是眼前的这一刻,并非凤长漓。 只可惜若兰没有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她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在乎自己的。 汴平虞城院中走出后,直接出了王府,此刻的王府让她有些压抑,心情很不好说信,她便出了王府在大街上走着。 慢慢地踱着步子,脑海中思绪杂乱无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走到了军营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她能看见眼前的事物的时候已经到了军营了。 “夫人,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那守门的小将一看到汴平虞立刻讨好地问道。 汴平虞至那日起一战成名,顿时激起军中无数澎湃敬仰。 不说那些大将就连城门小将对汴平虞也是熟悉的很。 汴平虞有些懵,所以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称呼什么,只是浅笑着解释道:“没多大事儿,我就过来看看。”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守城小将并不相信。 “夫人,现在的军营里的将士尚且未睡,有些还在练功夫呢,要不您去指导一下?” 小将士看着她笑吟吟的提议道,汴平虞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 说着她便走进去了。 将士看着的她的背影消失了,连忙跟旁边的人说道:“快去通知将军,就说夫人过来了。” 陈止此刻不再军中,而是在自己的府上。 他下午还在军营中,醒着连日几番都在军营里,傍晚刚走,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汴平虞在他后脚就去军营里。 这两日她在王府呆着,因为凤长漓的事情费尽了锦溪,所以两人聚少离多。 得了消息,陈止连衣服都没有换,穿着便服直接去了军营里。 可是等他去的时候,他未来的夫人,正在军营里一帮大老爷们打的火热…… 不对,应该说是他军营里的人被汴平虞修理的惨叫连连。 上一次,汴平虞的手上还留点情面,这一次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陈止也看出来了,她心情不好。 眉眼都是紧皱在一起的,要不是因为这样,她平常怎么也不会这样绷着一张脸。 想必又是为了凤长漓的事情,除了他也没有什么人能让汴平虞烦成这样。 汴平虞一个对肩膀摔,就让对手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环视众人,希望在找到一个对手,可是眼神所到之处,众人皆退。 他们刚开始还兴奋呢,能跟夫人过招,可是到了后来他们才琢磨过味来,原来这夫人完全就是来出气的。 他们刚才完全就是她的人肉出气筒,一拳一个,直接打趴下。 见没有人迎战,站在一旁许久的陈止这才走了出来,环视了一圈身边的这些软包蛋,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的迎战的,真是气死了。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汴平虞这哪是切磋,完全就是打架。 “你怎么来了?”看到陈止,汴平虞表示很惊讶。 对此陈止没说话,哑然失笑,她都要把他军营里的人当成人肉垫子了,他不来能行吗? “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陈止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的牵着她就走。 那些将士一脸谢天谢地的看着的陈止的背影,总算是走了,在不走他们的面子算是丢大了。 不过也有些胆大的,私下探讨着,两个将军将来打架了,谁能打得赢。 一半的人威武不屈,仍就堵的是陈止。 还有一些就堵汴平虞。 抡起武功,两个将军不相上下,但是有些人就堵汴平虞。 汴平虞被陈止一路牵着,直到走到营帐中。 此刻营帐中备的有热水,还有一套衣服。 陈止什么也没说,只道:“去把身上汗洗洗去。” 汴平虞嗯了一声,二话没说就走进屏风里面了。 陈止心无旁骛坐在书桌旁看书,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水声,也没有让他的眉毛动半分。 没过一会,汴平虞走出来了。 半天没动静,陈止抬头一看,汴平虞正对身上的衣服一筹莫展的样子。 “怎么搞的?”陈止走到她面前,笑着问道。 汴平虞有些烦闷:“这衣服不会穿……” 她平常也穿女主,可是汴梁的衣服很简单,不像京城里的,一成又一成,繁琐的要死。 陈止哑然失笑,然后亲手帮她整理衣服,好在里外顺序没有穿错,只是腰带没有系好。 他站在她跟前帮她弄好衣领,然后系上腰带,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转动,让汴平虞看的眼花缭乱。 这么繁琐的衣服,在他手上就变得好服帖。 真是佩服。 “说吧,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来我军营里找麻烦的?” 帮她整理好,陈止满意的看着她。 这个样子很好,不用那些脂粉气,也别有一番风味。 闻言,汴平虞又皱紧了眉头,这件事她不知道从何开口。 关于若兰,她的心里失望极了。 第305章 因为你好看 第305章 因为你好看 “若是觉得为难,那就不用说了。” 陈止看汴平虞的脸色有些不好,便主动说的:“你若是觉得孤单,我陪你便是了,你看要不要下棋或者干些别的?” 话说到这里,汴平虞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其实也就是一些小事而已,无非就是她交友不慎,并没有认清现实而已。 “今晚,我得知了一些真相,原来当初表哥没有找到表嫂,其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若兰。” “若兰?”陈止表示疑问:“她能做什么?” 汴平虞看了陈止一眼,竟然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不可思议。 想来的确如此,若兰一个弱女子,而他表哥却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让他给设计陷害了。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若兰亲口说的,当初表哥与表嫂决裂,表哥受了伤,她将表哥救回山上,可是山上布有八卦阵,没有她的带路,表哥走不出来,因此她借故困了表哥几天,导致表哥没有及时找到表嫂。” 陈止听完这一番话有些唏嘘,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由爱生痴,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想来,若兰对王爷一见钟情,才做下这等蠢事。” 凤长漓的确是人中龙凤,长相俊逸,不说还有一身武艺,那身上的气质风华之人不用说。 若非他痴心苏锦溪一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是否觉得可恨,有时候觉得可气,因为她骗了你?不对,他没有骗你,他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陈止看着汴平虞一次一句的问道,其实他说的都对,只是汴平虞心中咽不下那口气,她总觉得这就是骗。 “当初我可怜她,无外乎就是觉得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能背着表哥做这些动作,难怪表哥那么厌恶她,甚至不惜要杀了他,我只看到了后面,却不曾想过原因。” 可怜她变得就有些可笑。 陈止拉着汴平虞朝着书桌旁坐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机和城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目的,既然不能苟同,那就不必在一起就好,你一向聪明,怎么会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 汴平虞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心里面就像压了一股气,不能平,不能散,不能舒缓。” 陈止拿了干帕子帮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道:“无外乎你就是觉得不公平而已,你拿真心待她,她却没有拿真心待你,其实想通了便好。” 陈止虽然这样说着话,可是他的眼神里却很温柔,帮她擦头发的动作轻柔得很。 有什么事儿她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很乐意跟着去分享。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绵羊。 她懂得分享,懂得诉说,不再像以前一样坚?硬的像块石头,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扛。 半晌,汴平虞说道:“你说的对,想通了就好,不把他放在心上,便什么事也没有。” “这才对嘛,想不想看军书?”陈止的问道。 汴平虞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军书?我最不爱看书了。” “不是那种枯燥的军书兵法,而是我自己撰写,你可以看看总结经验,若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可以互相讨论讨论。” 陈止看着他她说道,脸色有些无奈。 汴平虞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读书,她一身军威都是他她那些伯父教的。 而且她从小在沙场上跑惯了的人见识繁多,兵法阵法看的远比在书上读的多。 汴平虞这才点了点头:“好啊,我看看你是如何破阵的,说不定我们两个人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不一定。” 陈止向笑道:“也好,就当两军交战,互相交流吧。” 说完他放下帕子,汴平虞的头发差不多也擦干了。 他从书桌上抽了一本书出来,然后交给了汴平虞让他看。 陈止十分了解汴平虞,若是让她去逛街或则玩别的释放心情他不一定感兴趣,反而会更加无聊。若是兵书阵法,他会十分感兴趣,而且很快就会将那些干扰他的事情抛诸脑后。 汴平虞看得很认真,她微微低着头,尖尖的下巴,笔挺的鼻梁,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和坚毅。 汴平虞浓眉大眼,若是从小养在闺阁之中,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美女。 只可惜终日在沙场上吹惯了风沙,倒是一个俊逸的男儿相貌。 汴平虞看着书,陈止看着她。 十分和谐的画面。 汴平虞看了半天,她的眉头越来越舒展,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陈止便知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等汴平虞看完了一半,想要抬头舒缓一下筋骨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陈止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脸颊微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不是藏得住的人,所以径直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陈止笑道:“因为你好看!” 汴平虞顿时觉得脸上如火在烧一般,陈止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一脸平静,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让人很怀疑它的真实性。 可偏偏她却没有那份心情和平静。 “你这样说谎话好吗?” 汴平虞知道自己的样子,她不是什么美女。 她自然清楚自己什么模样。对于陈止为什么喜欢上自己这件事儿,她一直想不明白。 由于她一向秉承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的原则,所以她就没想。 陈止冠冕堂皇的说道:“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吗? 汴平虞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实话。对于他这个油嘴滑舌的特性,鉴于有的时候还能哄自己高兴,汴平虞也就没有多加计较。 不过她也没有再理会陈止的油嘴滑舌,她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他写的东西很值得寻味,也很值得她学习。 第306章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第306章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凤长漓在王府中终日醉酒,藏在书房里不肯出来,颓废的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凤长歌看不下去了,他从宫中出来直接去了王府,听过下人说他还在书房,于是凤长歌便推了门走了进去。 可是事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凄惨,房间里酒味浓烈,呛得他都要呕吐了。 风长歌走进书房,将房间里的窗帘门窗全部都打开,让阳光照进了屋中。 他转过身来,这书房的角落中寻到了凤长漓一脸的胡子拉碴,他险些都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弟弟。 一身的凄凉,没有任何往日战神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你在做什么?” 凤长歌走到他面前询问的,脸色有些冷寒。 凤长漓听到他的声音,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目光依旧空洞,盯着地面。 失去了苏锦溪,凤长漓完全就是一个废人。 这样凤长歌看不下去他那以前让他如此骄傲的弟弟如今成了这副德行,太心痛! 凤长歌虽然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的道理,可是他的心病那个药却已经没了。 他缓缓的蹲下看着凤长漓,目光微凝:“我知道你难过,我也知道你伤心,但是你必须要振作。” 凤长漓纹丝不动,天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喜怒哀乐不可以。 他心里痛,谁也不能体会。 凤长歌一把伸手搭在凤长漓的肩膀上,一脸的心痛:“长漓,母后很伤心,我根本不敢让她来看你。” 说到母后,凤长漓微微有些动容。 “我告诉母后真相了,事实上我也拦不住她去打探真相,所幸就告诉她了。”凤长歌在地上坐了下来,面对面与他坐着。 他们兄弟两个人似乎很久没有谈过心了,自从两年前之后,凤长漓就变得很忙,每次与他也都是匆匆而就,交代完了事情,他便再也不肯在京城中逗留。 这两年为了找苏锦溪,凤长漓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牺牲了很多。 “长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没有保护好锦溪。如果当初我坚持自己去战场就好了。” 对于这件事,凤长歌一直很后悔。他拿起凤长漓手边的酒,往嘴里倒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直蔓延进肺腑。 凤长漓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声音低哑的说了一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听到他说话,凤长歌眉眼里有些的惊喜。 但是随之他便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是我会怪自己。” 毕竟是他守护不力,让废太子和慕朝北钻了空子。 “长漓,我知道,我永远都是欠你的。” 他说的无限唏嘘,凤长漓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凤长歌又端起了酒坛子喝了一口酒,笑容有些苦涩:“长漓,最近一段时间我时常会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你总是故意去调皮捣蛋,让我像小大人一样给你去擦屁股。看似我是被连累的那一个,其实你知道吗?我也很想的像你一样肆无忌惮。” 凤长漓没说话,凤长歌也没管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径自说道:“我们从小就分工明确,对方得到和自己得到,永远不能公平对待。知道吗?自从出了锦溪的事情,这两年里这个皇位我坐的很不安稳。因为我觉得……我不够格……”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永远的疤痕。 因为锦溪曾经告诉过他,她身中蛊毒,莫峰带她走,却不一定能够救好她。 后来他接到了一封真伪难辨的求救信,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在选择了不信,可是后来的结果却是苏锦溪和莫峰一起失踪了。 这件事凤长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而他也没有打算说出口。 就让自己永远这么欠着他也挺好的,这样他就会永远的记住,他对任何人都可以狠心,唯独对凤长漓不能。 半晌之后,凤长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凤长漓。 “这是废太子具体的窝点,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去吧,杀了他。” 闻言,凤长漓抬眼看了他一眼。 凤长歌知道,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却是认同的。他现在的悲伤源自于他无事可做,他需要给他找一个目标。 凤长歌看着他说道:“你还有司夜,你还要母后,你还有整个西凉,凤长漓你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这些大话,所有人都对他说过。可是此时此刻凤长歌对他说的,意义仿佛不尽相同。 天下在大,他想要也只是一个苏锦溪而已,可奈何老天爷连这点小小的奢求都不答应呢? 凤长歌知道这话说的差不多了,凤长漓需要时间。 所以他也没再过问,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房间的门和窗,他命令人不许关上! 等凤长歌走了,凤长漓微微的转动了一下脖子,目光看向窗外的阳光。 他许久没见光了,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心里纵然伤痛,可是他却伸手捡起了那封信。 废太子的窝点! 对了所有伤害珍惜的人,还有一个废太子没有处理! 他不能这样放过他,他要让所有伤害锦溪的人都通通去死。 到了晚上,凤长漓终于走了出来。 吩咐下人备水,他要洗澡。 下人立刻又去准备,虽然不明白王爷要做什么,可是看着他能站起来就很高兴。 凤长林并没有让下人伺候她洗了澡,穿上了新的衣服,然后坐在铜镜前,一点儿点儿地将自己那长长的胡子给刮掉。 他记得苏锦溪最不喜欢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他喜欢看他俊逸的样子。 这些过往他在那两年中已经回味了无数次,可是现在依旧忍不住的回忆。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凹陷的脸颊,双眼无神,根本就不像从前的自己。 颓废了这么久,他也该站起来了,将那些该收拾的人通通收拾掉。 第307章 灭城 第307章 灭城 汴平虞和陈止被连夜召回了王府。 得知凤长漓有命令,两个人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是欣喜。 凤长漓是不是就从此走了出来,他会不会再也不会陷入悲伤和痛苦中无法自拔。 等两个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凤长漓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大厅之中。 “连夜找回我二人,不知王爷有何吩咐?”陈止和汴平虞走近之后,陈止便恭敬地向凤长漓问道。 凤长漓喝了一口茶,掩去嘴里的苦涩无味。 他看向陈止道:“有了废太子的下落,本王想让你们俩人和我一起去铲除掉废太子。” 他的目光中十分坚毅,也十分凌厉,相比于从前的风场里多了一丝阴狠。 陈止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些哪里有些不妥。 他一向不是多疑的人,可是这次接触到凤长漓的目光之后,他隐隐有此感觉。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地回答:“是王爷!” 这期间他看了一眼汴平虞,汴平虞的眉头也深深地照着,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只是她和他一样没有说出来罢了。 凤长漓让他们坐下,然后将信封递给了他们:“这里是废太子的具体位置,你们两个看一下该如何行军。” 凤长漓走的急,看样子是要这两日就要出发。 陈止和汴平虞都没有询问为什么。 汴平虞看完了书信之后递给了陈止。 她看向凤长漓说道:“废太子手上有精兵,而且这两年他不断的招兵买马,不断的在深山野林中躲藏,如今像他的人马数量不可估计。但是以我们对他的了解。行军两万应该就可以收拾。”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止看了一眼之后复合的赞同,赞同汴平虞的意见。 凤长漓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两位都有主意,那就行军两万,明日午时出发,越早越好,不能耽误。” 他走得如此着急。 陈止虽然觉得时间有些仓促,但是还是应下了,如今现在回去到明日傍晚还有一天的时间,应该赶得及。 得了命令,他们两人便携手出府! 抽调亲兵两万,汴平虞的手下在汴梁根本无法抽调出来,所以只能从陈止在京城中的军营中抽。 “要不要我帮忙?”出了门,汴平虞问陈止。 陈止摇了摇头:“不用,一个晚上应该能整理好,明日出发定然不会耽误时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他想接下来的行程肯定不会让他悠闲地去,而是快马加鞭,不分昼夜。 凤长漓的神情有些不正常,所以会带着一丝疯狂,接下来他们就要适应他这种疯狂。 不过这种情况他也能理解,是个人经历这样的事都不会正常,更何况这只是拔苗助长的手段而已,只是让他暂时的有事情去做,不至于荒废。 他不知道这种手段对不对,虽然让他站了起来,但是总觉得也像是埋下了隐患。 他现在积极,是因为有废太子的事情撑着,那废太子的事情结束了呢,又该怎么办? 陈止带着一颗怀疑的心去了军营,立刻搬下命令。 所有人集合,并且准备好粮食军新军背囊和帐篷,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夜之间完成。 陈止虽然没叫汴平虞来帮忙,但是汴平虞怎么可能睡得下,他还是悄悄地来到军营帮前置处理一些事情。 看到汴平虞的那一刻,陈止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点头示意,让副官带着他去巡查一些日常。 汴平虞常年带兵,对于行军打仗要带的东西和必备武器,他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根本就不用陈止操心,陈止只负责点兵点将而已。 两人合作,自然事情就做得快一些,并不需要检查,陈止一个人挨个去检查。 第二天午时,凤长漓准时出现在军营门口。 陈止和汴平虞穿着盔甲站在门口迎接,所有的士兵都已点清完毕,只等他发号施令。 凤长漓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战马让他带兵出行,他们迟迟出兵,比较低调,所以没有让人夹道欢送。 三个人带着两万兵马迅速的出了城,然后策马奔腾,飞驰而去,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三日后,赶到了废太子的窝藏地点。 废太子选择的是一处靠着山林的守城,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 看到这个地方,陈止不禁感叹,废太子还是有点脑筋的。 不过这点脑筋,还是有些不够用。 慕朝北已经死了,废太子在强,他始终是一个人。 这个的地方最多只能让他固守几天而已,根本做不了长久的打算。慕朝北虽然是他的狗头军师,但是他的目的当初本身就是利用他对付苏锦溪和凤长漓。 废太子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连渣都不剩的废物罢了。 当初他盘踞在这里,能存活这么久,已经算是侥幸,现在更是谁也别想逃。 当初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两万大军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陈止和汴平虞身穿盔甲,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十分严肃,虽然私下没个正行,但是一旦有正事办,他们很自觉的收敛起小心思。 两个人拿着地图在营帐里苦头研究,有侍卫却报,王爷单枪匹马的出去了。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就给汴平虞和陈止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没拦着呢?”汴平虞有些气急败坏,但是陈止拉住了她。 凤长漓是王爷,他想要去哪,谁能拦得住她? “王爷去哪了?”陈止问道。 那侍卫道:“王爷骑马朝着城里去了,不让咱们跟着。” 汴平虞皱紧了眉头,转而看向陈止:“怎么办?” 陈止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只能跟着去了。” 听他说完,汴平虞这就要去安排人马去了。 但是陈止拉住了她:“就我一个去,你留下来,在军营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这个结果在汴平虞的意料之外的,她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止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三个将军都出去了,这不就成了空城了吗?”汴平虞哑然笑道,明明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变笨了呢。 汴平虞虽然不愿意,但是从大局考虑还是答应了。 第308章 我是王爷我就不能去了? 第308章 我是王爷我就不能去了? 汴平虞看着陈止带着两个亲兵去追赶凤长漓,而她却只能留下来布置军营。 虽然枯燥,但是汴平虞习惯了。 出门在外,自然是什么都要做的,一回生,二回熟,到时候自然什么都习惯了。 陈止带着亲兵追赶,终于在十里之外找到了凤长漓。 他下了马,停在一条弯曲的小道上。负手而立,阳光把他的身影拉的格外的修长。 陈止看到他的时候,庆幸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王爷没有直接一口气冲进的城里去的。 “王爷站在这里干什么?”陈止走到他跟前,恭敬的问道。 闻言,凤长漓转而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来,所以一点也不惊奇。 “据当地人说这里也是一条小路,能翻进城里去。”凤长漓指着这条被杂草掩盖的小路说道。 陈止看着这条路,目光一直跟随往上。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几分可信,几分不可信,谁也不知道。 “先不说这条路可行不可行,但是微臣却觉得,这里面说不准就有埋伏。” 废太子在这里盘踞两年多,肯定对这里依山傍水的地势很了解,所以这条路要是行得通的话,就一定会有埋伏。 “倘若我们反其道而行呢?如果我们明知他有埋伏的情况,还派人从这里走,是不是就让他的奸计得逞了?”凤长漓盯了半天,最后说道。 陈止突然明白了凤长漓的意思,如果他们用声东击西的办法,的确是能省掉很多的事情。 无论有没有伏兵,这里潜入一股小兵队,吸引火力。 那废太子正面防守就会弱一些,对他们有力。 “那我们首先要确定,这条路到底通不通?”陈止看向凤长漓,问道。 凤长漓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陈止嘱托两个亲兵,将马匹藏好。然后他和凤长漓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上山。 他们俩武艺高强,基本无人可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两个人在山林子里快速的窜来窜去,基本不再路上留下痕迹,这样的话也就会省去一些麻烦。 凤长漓的速度很快,陈止始终落后,尽管他武功不差,但是跟凤长漓比起来,还是差一点。 天下间,能跟凤长漓比快慢的除了死去宿千吟,就只有他最爱苏锦溪。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发现了有人在这里。 陈止与凤长漓各自隐藏起来,就看见两个小兵从山上走下来。 “真是的,这一天到晚的在山上呆着,别说敌军了,就连个人都没看见。”一个小兵抱怨道。 然后另一个就接口而道:“可不是吗?要说这荒山野岭的谁来这?吃饱了撑的吗?” 两个人抱怨着往下走,凤长漓和陈止在原地逗留了一会,然后转身下山。 这条路的上面,的确是可以通往城中。 而废太子也是真的在这里布置了人手。 凤长漓和陈止猜测的不错,当先便决定回营帐中商议结果。 …… 汴平虞研究完了地图之后,在帐中等的无聊,她正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看到凤长漓和陈止的身影了。 好在两个人都没事,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凤长漓将马匹交给侍卫,然后召集了他们二人进了帐篷。 对于攻城一事,他心中已有章程。 他指着地图,然后跟汴平虞说道:“今晚凌晨,我带兵五千,从小路出发。而你们俩带着剩余的兵将从正面进攻,这场仗我不想拖得太久,一场战争结束就好。” 凤长漓没有耐心和太子耗,他现在只让他死。 这个命令让陈止有些皱眉,这场仗从作战方案和兵力部署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的问题就出现在凤长漓的身上。 “王爷,微臣建议,微臣带领五千精兵从小路进攻。” 两边同时进攻的话,其实正面攻击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唯独这个偷袭,谁也不知道废太子究竟那条道路上埋伏了多少兵力。 太子如此重视那条小路,不能单放几个无足轻重的兵在那守着。 所以小路上才是最危险。 他是王爷,陈止不想让他冒险。 凤长漓抬眼凌厉的看了一下陈止,冷道:“就这么决定了。” 陈止丝毫无法阻拦。 可是从始到终,汴平虞始终没有说话。 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让陈止与汴平虞听他的指挥。 凤长漓把最危险的一条路交给他自己,这让陈止和汴平虞很是担忧。 凤长漓说完之后,让他们吩咐下去开始做事。 两个人出了帐篷,汴平虞想想不甘心,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彼时,凤长漓还在拿着地图研究,见她进来,连头都没有抬:“还有事吗?” 他语气很冷,但是汴平虞没有计较。 她把感情生活和国家大事分得很开,在军营里,她从来不会叫凤长漓表哥。 “王爷,您这样安排是否有些不妥?” 汴平虞目光直直的看着凤长漓,一副心生不满的样子。 凤长漓不用抬头,就知道她肯定是一脸不服的样子。 “怎么不妥了?”凤长漓语气轻淡的问道。 “属下觉得您不该去组织偷袭!”汴平虞还是出了口,而且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凤长漓依旧平淡的问道。 闻言,汴平虞道:“太危险了,您去不合适。” “哦,是吗?”凤长漓抬眼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去不合适,你去就合适了吗?” 凤长漓的质问,让汴平虞有些懵,但她还是挺直了背,答道:“是,您是王爷……” “我是王爷我就不能去了?”凤长漓摔了地图,一声冷喝:“王爷怎么了?王爷就该特立独行?”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汴平虞皱眉,她的意思明明不是这个。 身为王爷,正面进攻不适更有说服力一些吗?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你出去布置吧。”凤长漓丝毫不留情面。 汴平虞没有再说,恭敬的退了出去。 然而她走出去,碰见了并没有走远的陈止。 第309章 生擒凤清绝 第309章 生擒凤清绝 “你怎么在这里?”汴平虞有些好奇,也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他已经去调兵遣将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站在帐篷外面,即便听到所有的对话,也还是没有进去。 “我压根也就没走。”陈止一脸坦然:“赶紧去调兵去。” 对于刚才的对话,他即便听见了,也没有做任何的反驳。 也或者说,他就知道她进去的结果是这个样子。 汴平虞心中有些略微的不高兴,但是想到马上就要行军打仗,她只好收敛起心中的那些小心思。 “总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三个人来对付的废太子一个人,传出去都让人笑话。”路上走了一半,汴平虞就忍不住的古道的咕哝。 “既然你都这样想,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地势险峻,他们三个人也足够了。 陈止只是觉得凤长漓变得狠辣了,对别人狠,最自己更狠。 …… 三人行军,趁着夜色偷袭,陈止与汴平虞从正面进攻。而凤长漓则是带着小部分精锐从山路上出发。 山路上的人只能步行,不能骑马。 一路之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敌军。 行至一半的时候,凤长漓做了一个手势,让后面的士兵不再乱动,因为前面发现了敌军的痕迹。 此时此刻,他们兵力懈怠,而且他们都没有拿起武器,而是坐在山上,三五成群地说着闲话,很是热闹。 这山上人迹罕至,每日除了些飞禽走兽基本上什么声儿都没有。 他们终日守在这山上,既看不见山下,也看不见城里在做什么。 疲惫困乏,让他们无力再战,基本上也毫无戒心。 凤长漓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之后,确定他们是没有后手也没有援兵,手势一挥,顿时身后的精兵蜂拥而上,吓得那些士兵都毫无反应,呆呆地举手投降,蹲在地上。 虽然宿千吟很聪明,但是架不住太子心虚和无能。 若是他在这城中凤长漓也许还有一怕,可是他已经死了,剩下的太子不足为惧,他从来都没有守过城,更没有带兵打仗过,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 突如其来的偷袭都已经把这士兵给吓傻了,他们毫无反抗能力,凤长漓想既然他们都这样懈怠,想来城中的守城更不用说。 太子无能虽然有心机,但是当年的失败给他留下的阴影也不会少,在他们面前就更显得软弱。 如凤长漓所想,此次攻城势如破竹,虽然太子占据了有利地势,但是城中士兵懈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攻破了城门。 等凤长漓寻到宫中的时候,凤清绝正窝在宫殿中喝酒,一脸的颓废。 他比以前黑了些,也胖了些,整个人没有了当初当太子的风华。 大殿的门被推开,凤清绝眯起了眼睛,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和冲进来的士兵,嘴角挂着一抹笑。 自嘲的笑,十分荒凉的笑。 凤长漓缓缓地走近他,他却一点儿都不害怕,目光盯着他笑笑吟吟的说道。 “我还以为要等些时候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还需要等吗?”凤长漓不仅冷笑道:“就你手上这点人没有军纪,更别提战斗力,就连普通山野农夫都比他们强。” 凤清绝脸色微变,但是毕竟没有反驳。 他知道自己迟早就会有这一天,自从两年前兵败被暮朝北拉下水之后,他便由此觉悟。 他再也不可能是西凉的皇帝了,他只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独霸一方,其实不然,他只是苟且地活着罢了。如今齐王被擒,慕朝北也死了,他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凤长漓。 这些日子他不过是在等他们上门吧,每日都在提心吊胆,可如今真正的看到他,他终于平下心来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日了,算是终结的日子吧。 这种等吃混食的日子他过够了。 尽管凤长漓找来了,而他自己何尝不是指望着他能寻来。 让他自己出卖自己的,这点他做不到,可是这一次的确是他故意透露出自己的确切位置的。 不为什么,就是想结束这种生活。 “凤长漓,咱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做个了结吧。” 风清绝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他喝了酒,神智都有些不清楚,整个人歪歪倒倒的!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凤长漓念着这几个字,觉得好笑。 他要抱得仇可大了,大到用他命来偿都不够。 “凤清绝,你以为我现在会杀了你吗?我不会的。我会让你坐在囚车上,走遍大街小巷,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你这个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废太子。” “凤长漓,你够狠。” 闻言凤清绝脸色急变,他就知道凤长漓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但是他以为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不会的,他还有他的把柄,一个连凤长漓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 凤长漓笑道:“对付你,只能用狠招。” 废太子嘴角含着笑,缓缓的走近凤长漓。一个转身,他对他说出来的话,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 “对了,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凤长漓看着凤清绝,脸上带着漠视的笑。 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凤清绝笑了,他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是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不妨你可以回宫问问,你的母后。” 凤长漓盯着他,他想看看凤清绝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凤清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曾经在你出生的时候有一个老道来过皇宫中,他说过你的命中会有一个女子出现,不过她是克你的。只要有她在,你就永远不得安宁。你若不信,大可回宫了问问,是否有这件事、可能你的母后也没在意,不过你的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凤长漓,你以为你和苏锦溪是天作之合,哈哈哈,其实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第310章 苏锦溪是你命中的克星 第310章 苏锦溪是你命中的克星 听到他说扫把星三个字,凤长漓顿时就炸了。 一步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凤长漓恨得咬牙切齿。所有诋毁苏锦溪,都应该去死。 凤清绝被他掐的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露,抡起武功,他根本不是凤长漓对手。 不过此刻看着他那难堪的脸色,凤清绝也很高兴。 “就算是你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苏锦溪是你命中的克星,活该你当不了皇帝,活该你这辈子当孤家寡人……哈哈哈……” 说到最后,凤清绝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 和凤长漓比起来,凤清绝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凤长漓征战沙场一辈子,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罢了。 而他什么也没有,皇帝是他哥哥的,最爱的女人也失踪了,他就是西凉最大的悲剧。 这样比起来,凤长漓连他都不如。 凤长漓愤恨的看着他,心头旺起了一把雄厚的怒火,恨不得都能燎原了。 他的手上只要用上一点劲道,凤清绝就会死。 可最后,他放下了手。 凤清绝一边咳嗽,一边惊讶的问道:“你不敢动手是吗?” 凤长漓冷笑一声,随后就是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 凤清绝顿时就被踹出一米多远。 凤长漓的一脚力道很重,凤清绝顿时口吐鲜血。 “我不是不敢动手,我是不会让你死,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凤长漓看着他缓缓的说道:“我这个人一向喜欢走极端,我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死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下,陈止和汴平虞寻了进来。 他们已经收拾好残余的人,这座城里的兵力还不足三万,真不知道这两年凤清绝在干什么。 “把他带走。”凤长漓冷声吩咐道。 汴平虞自然照办,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王爷,那这城中两万多的士兵……” “杀官放兵!”凤长漓毫不留情。 兵甲无罪,所有杀了当官,便再也没有主心骨,剩下的士兵卸甲归田也就不成问题。 凤长漓无论怎么变,但是他对士兵的心,以及处理军中大事的手段还是不变的,还是一如既往的。 汴平虞听从他的吩咐,从军中当中挑选了几十个官位较高的将士,用叛乱的罪名将他们斩首示众。 如今废太子已解决,西凉便再无大碍。边疆的那些小国更是不敢妄动。 仅仅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汴平虞就已经处理完所有的士兵和财宝,等点清完所有的财务之后,汴平虞终于发现这废太子如此被轻而易举攻破的秘密。 这个宫殿中的财产已经不多,按照汴平虞的钦点,倘若是支撑这两万多人的口粮也就撑不过一个月。 所以废太子没有力量抵抗,因为他没有财力养活这些士兵。 想来这几年他们根本不敢大肆活动,凤长漓凤长歌跟他听的复制品,他只能坐吃山空,然而这两年之间只怕也是那个叫暮朝北的帮他想了不少办法,如今那个慕朝北,他也就成了孤家寡人,毫无办法。 废太子从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他虽然有些心机,但是他从未涉足疆场,更不知道人间疾苦。 对于士兵,他只能呈一时之威,可是怎样才能让他们不会离心离德,他不知道,他也做不到。 只怕今日的局面是废太子早就想到的,也是迫切希望的,因为在多过些日子,他根本无法挽救败局,场面也会更加难看。 他当初想靠着那几万的兵甲,就像翻山倒海,另起炉灶。 结果,他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诚心帮助他。 宿千吟想着报仇,齐王更是只想着和苏月夕双宿双飞,而他更是好不通便,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士兵相处。 这样的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三个想通往不同方向的牛硬往一处拉,而事实结果就是兵败如山倒。 当汴平虞将整理好的清点单子交给凤长漓的时候,凤长漓看了一眼,然后就是收了起来,他的脸上一点都不在意,也一点儿都不惊讶。 汴平虞不禁说道:“其实当初废太子的命令也不少,只是他不懂得如何以财生财,更不知道如何用兵力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凤清绝从未涉足疆场,他所拥有的都是曾经的太上皇给的。他只懂得用银子,收买人心,根本就不懂的如何用银子来收银子。说白了,他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却妄想用自己的一己之力来翻天覆地,如今败成这个样子也情有可原。” 至从那日他从书房中出来之后,第一次和汴平虞说了这么多话,汴平虞有些惊奇的看着他,然后她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赶紧低下了头。 凤长漓察觉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汴平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这个表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汴平虞也突然想起了凤清绝说的话。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苏锦溪真的会是他的身边的克星吗? 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却意外的上了心,他想这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对方的克星呢? 这么一想,汴平虞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苏锦溪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是他的克星了。 汴平虞脑海中灵光一闪灵,苏锦溪的确死了,但是她却意外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凤清绝不知道在凤长漓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一直以为凤长漓只有苏锦溪一个女人,可是不是,还有一个若兰。 汴平虞不禁联想到当初若兰利用八卦困住凤长漓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凤长漓和苏锦溪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若兰可就危险了,因为凤长漓不可能不会想到他。 如果她不知收敛不肯离开,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凤长漓不可能留着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他当初之所以留下她,只是想报复她而已。 第311章 若兰的心结 第311章 若兰的心结 两天后,凤长漓班师回朝。 谁也没有想到,时隔两年之后废太子被他们的战神王爷用囚车拉回西凉。 自此,凤长漓的在光辉事迹又多了一重。 民间对他的传说更加的玄乎。 他是西凉的战神,是西凉的守护者,有他在西凉就不会有事,就永远会太平安乐。 …… 回到京城之后,凤长歌命人将废太子在南街市口砍头示众,将头颅挂在城门口三天,以示警戒。 废太子叛国乱,罪大当诛,此举也让天下人大快人心。 凤长漓回京之后,太后便召他入宫。 想他那短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让母后担心了,凤长漓心中也有愧疚,此次便专门进宫给母后请安。 因为他不再府上,司夜早早的就被太后接到宫中照顾去了。 不过此次,他进宫还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若兰。 她不知道怎么进的宫,但是凤长漓看的出来太后对她很是喜欢。 若兰一向很有手段,这点事情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凤长漓也就没有多惊讶。 不过,她做的过分了。 太后一看见凤长漓就眼泪涟涟,嘘寒问暖,其间很是担忧。 凤长漓一一作答,并陪着太后吃完晚饭才回宫。 因为凤长漓回来了,所以司夜便要随着他一起回王府,这次太后倒是大大方方的,也没有不舍得。 不过临走的时候,太后还特意的嘱托凤长漓要对若兰好些。 凤长漓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若兰,眼中满是寒意。若兰知道这是对她的警告,然后低下头掩饰自己的那份心虚。 凤长漓不想惹太后伤心,所以对他说若兰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只眼,只是应付,却并没有说出自己会怎么办。 因为这件事情,凤长漓越发的警惕若兰。 她这个人手段颇多,他不能留在身边了。 太后的看出的了凤长漓眼中的那么不在意,所以她刻意将凤厂里留了下来,让若兰先出去。 凤长漓看着自己的母后有些不解,他道“难道母后还是有些话要单独对我说?” 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有苦难言。 凤长漓看她这一脸为难的样子,便主动说道:“母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是他的儿子,血脉相亲的亲人,有什么不能讲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后见风长里是真的没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她想了想还是说道:“长漓,我知道你对近锦溪用情至深,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千万不可自暴自弃,你的人生路还长,你万不可再这样让母后担心。” 说来说去,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走了老路,毕竟他还年轻,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他虽然喜欢锦溪,可是她更珍爱自己的儿子。 这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心都一样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情将自己废掉。 她想要看到从前的长漓,那个意气风发,骄傲不凡的战神王爷凤长漓。 凤长漓就知道她会说这件事情,但是虽然他心里不赞同,嘴上却说道:“母后请放心,儿子以后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太后虽然很看好若兰,但是毕竟锦溪刚死没有多久,她也不方便再提起这件事。如今她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关心,不再寻了短见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说来说去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凤长漓有些不耐烦。 太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所以就不在说了,让他离开。 凤长漓抱着的司夜上了马车,却并没有让若兰也一起上。 若兰是让太后另派了一辆马车送回王府的。 虽然一路风平浪静的回去,可是在王府门口,若兰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凤长漓正在等着她。 他双手负立在身后,身材修长,可是他不是她的良人。 “王爷,您在这里等我吗?”若兰走到他跟前,恭敬的问道,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时隔多日不见,凤长漓的气色比往日在书房中精神了许多。 凤长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他想看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进宫,能让太后喜欢他。 若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厌恶,心头苦涩,可是脸上却还是挂着笑。 凤长漓对若兰的十分的厌恶,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所以他单刀直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若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是请你记住,我不会对你动情,更不会纳你为妃。你在这个王府只是一个陌生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外人。” 这话他重复了很多遍,可是今天晚上他又拿出来单独说了一道。 若兰低着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她知道他想要的那些凤长漓都给不了她,而且也不会给她。 她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只是她想为自己多得一点尊严。 遇见太后也只是一个巧合,但是他却误会自己心机颇深。 对于这一点,若兰无从解释。 当初杀她的心已经变淡了,现在的若兰对凤长漓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足以放在眼里的外人。 凤长离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走进王府。 他想对一个人最严酷的惩罚,不就是让她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爱着一个已经消失的人,而自己却毫无希望。 他不能的一个人痛苦,他得拉着她陪葬。 若兰站在门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的手抚向胸口,原以为早就没了心痛的感觉,可是现在却依旧疼的厉害。 这些天他不在府上,她刻意的忽略他对自己的邪恶里的态度,一心只想着他,可是他回来了,态度依旧那么冷冽。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计较,可是初次见面,因为这一场误会,让他对自己的心结越发的深,若兰心有不甘。 可是不甘也没办法,凤长漓就是讨厌她,凤长漓就是不喜欢她。 这世上只有一个苏锦溪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其他都不能让凤长漓多看一眼。 因为感情这个东西,既不能强买也不能强卖。 第312章 陈止求赐婚 第312章 陈止求赐婚 自汴平虞回京之后,她就很少在王府里逗留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为了躲若兰,反正她是很久没有看到汴平虞了。 不过汴平虞真的没有刻意躲她,而是京城中的事情虽然办完了,但是军营里的事情还没有。 太后时常照她入宫就是多半就是为了她和称职的事情。 一回两回,汴平虞尚且吃得消,不过时间长了,她可吃不消了。干脆躲在军营里,成日跟一群嘻嘻哈哈的汉子相处。 陈止眼看着汴平虞身上那点温柔消失,心里很不得劲,想来坚决不能让军营里这些大老爷们在把汴平虞给调教回去。 陈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冲进宫里头向皇上求婚。 这样的话,太后就没有理由召汴平虞进宫去唠家常,汴平虞也没有必要成日躲在军营里打发时间。 凤长歌对两个人的婚事很赞成,自然没有为难,直接准了。 当圣旨下来的时候,汴平虞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只觉得这皇上赐婚好突然。 可是汴平虞也不傻,她偷偷的问了传旨太监,也就是凤长歌身边的人。 那太监笑吟吟的说道:“汴将军,好福气啊,这圣旨可不是皇上下的,而是咱们陈将军求的,陈将军说了为了以防汴将军你整日泡在军营里,他干脆娶回家,最起码能调教调教,不至于真的像一个……” 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汴平虞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像什么?” 汴平虞严肃起来也挺吓人的,那太监又不好得罪人,便直言道:“陈将军生活了不想让汴将军你真的变成男人婆……” 虽然汴平虞很严肃,但是太监实在忍不住笑意啊。 看着太监那一脸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汴平虞更加生气。 她自始自终就是一个男人婆,嫌弃她干嘛招惹她,她什么时候求着他要她了? 还调教?真是马不知脸长。 她汴平虞从小到大就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两个字! 汴平虞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太监不敢招惹,偷偷摸摸的就跑了,连赏钱都不敢要。 汴平虞拿着圣旨就找上了门。 此时此刻,陈止不再军中,而是在府上。 她不敢三七二十一就冲上门去了,敲门敲的很大声,开门的小厮还刚打开门,她径直进去了。 那小厮不认得汴平虞,见她乱闯,一脸的怒色:“这位公子,你找谁啊?” 汴平虞一听到公子这个字就十分冒火,她转身瞪着那小厮,冷道:“我找你们陈止将军,让他滚出来。” 一听说找陈止的,那小厮就更不耐烦了:“就是找天皇老子也不能乱闯啊,这府上可是有规矩,你先出去等着,待我问问咱们公子见不见你再说。” 他挡在她面前,一脸的厌烦,眼中更是满满的厌恶。 遇见这样的人,真是烦死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见汴平虞不说话,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去给公子通传。” 汴平虞看着他眯起了眼睛,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汴……平……虞……” “行了,汴平虞你且等着吧……汴平虞……”那小厮反复念了两遍总觉的哪里不对劲,疑狐的看了一眼汴平虞,然后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脸色就变了。 “是汴……汴将军……”小厮吓得都结巴了,一脸的惶恐。 汴平虞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是我,不知道可否能为我通传?” 闻言,那小厮顿时就跪下了,连忙磕头请罪:“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汴将军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顿时吸引了不少下人和婢女往这边走。 汴平虞脸色铁青,她很清楚,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哪怕他态度在恶劣,她也没有说过责怪他的话。 不知道这个小厮的这般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没打算让他起来,也没打算开口,她就看这个人能哭诉到什么时候。 不过很快,将屋子主人给吸引来了。 不过不是陈止,而是陈止爹娘,两个看着尚年轻的夫妇。 “这是怎么回事?”陈老将军虽然没有见过汴平虞,但是眼前的一幕他若是还看不明白的话,那就是真的蠢了。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模样,都是当兵。 如今敢冲进门找事,还是一个女将军,陈老将军不用想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汴平虞。 “你可就是汴平虞?”陈老将军试探的问道。 汴平虞看了他一眼,然后恭敬的回道:“是,在下确是汴平虞。想必两位就是陈老将军和陈老夫人,平虞冒昧打扰,还请两位长辈原谅。” 她虽然是个粗糙的性子,但是规矩都懂,对两位老人家自然满怀敬意。 她这幅不卑不亢的样子深的陈老将军喜欢,是将,就要有将的气势,毫无意外她的德行让陈老将军并不排斥她。 “不知道这个小厮是犯了什么事?”陈老将军是被眼前的热闹给吸引来的,自然要问起这件事。 那小厮头都磕破了,一脸的委屈,他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汴平虞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厮一眼,然后恭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自我报出我的名号之后,他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口一个让我饶了他,可是我好像从未说过责罚他的话。” 汴平虞口气很淡,神情也淡淡,但是作为老油条的陈老将军怎么会听不出这里面的嘲弄。 想必是她上门前来,小厮冒犯在先,问出名号之后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是不知为何从汴平虞的嘴里说出来,陈老将军的心里就格外的不舒坦。 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样。 “来人啊,把这小厮拉下去,把额头上的伤治治。” 不想让人丢人现眼,陈老将军主动说道。 闻言,汴平虞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陈老夫人笑着说道:“平虞啊,都是误会一场,到屋里坐坐去吧。” 她口气十分热络,若是一刻钟前,她会是十分感激,但是现在她胸腔里满是怒火。 第313章 汴平虞生气 第313章 汴平虞生气 先是陈止未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求婚。再则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嘲笑,现在在他府上又遭遇这种事情。 汴平虞很是糟心。 原本她硬闯的确有错,但是一言不合就下跪招式,她看着很厌恶,好像她真的仗势欺人一样。 此刻她看着陈夫人脸上的笑,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此刻怒火太盛,还是不要进去坐,免得出口伤人。 “多谢老夫人好意,平虞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容得陈老夫人和陈老将军挽留,转身就走。 她这幅模样,明显就是心有怒气,陈老将军还注意到她手上拿着圣旨,恐怕这事不简单。 不等他们去叫陈止,陈止已经赶来了,只不过汴平虞已经走了,只有他与自己爹娘面面相觑。 “爹娘,这是怎么回事?”陈止没见到人,自然询问。 闻言,陈老将军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人家上门了连一句话都没说,看见我们两个老疙瘩转身就走了,你这是求的什么媳妇?” 原本陈止求取汴平虞,陈老夫人是有些不同意的,想她儿子本来就是一个将军,已经够光宗耀祖了,她想要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好好照顾儿子。 能持家,能打理这京城中富贵人家复杂关系。 她的目光都是放在京城里那些贵族家里,知书达礼的小姐身上的,可是她儿子突然说要娶远近闻名的汴平虞。 她劝了两回无果,他坚持他喜欢的,身为娘亲她也没办法。 两个人都是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受人爱戴。 但是汴平虞是个粗人,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她有自己的血性,根本不可能像寻常女子一样照顾他。 陈止只说,他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人照顾,他见惯了那些庸脂俗粉,不想成日与自己夫人相敬如冰,丝毫共同话语都没有。 陈止追了出去,陈老夫人有心拦他,却被陈老将军拽住手臂。 “年轻人的事情,咱们老了,就不要跟着搀和了。” 陈老将军摇了摇头,道:“儿子大了,他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是他自己的事情,咱们不应该横加干涉的。” “可那汴平虞……”陈老夫人有些的不甘心,汴平虞性子硬,这两个人性子硬的人搁在一块必要打架吵架。 陈老将军见自家夫人还是不死心,继而问道:“我告诉你,这汴平虞虽然性子硬,但是她不记仇,这是他当将军必有的胸襟。你以为那将军那么好当的,她一个女娃,当那么多铁血汉子的头,踩在他们头顶上,你以为那么容易呢?陈止不就是看中了人家身上那份与他相同的铁血手段吗?他想要的无非是一个灵魂伴侣,你寻得的那些只会在闺阁里绣花,然后玩弄些小心计的女人有什么用?” 陈老将军哼了一声,觉得她有些多管闲事了。 “你儿子选了人家,就自会找到办法跟人家相处,要你担心什么?” 陈老将军一脸得意,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陈老夫人跟着老将军一辈子了,心胸自然比一般世家夫人要开阔些,丈夫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她,汴平虞有汴平虞的好。 这个世上,夫妻千千万万种,而汴平虞和陈止无非就是志趣相投的那一种。 他们自会好好爱护对方,不需要别人来多管闲事。 陈老夫人叹了一口长气,罢了,命中注定她不会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儿子喜欢就好。 …… 汴平虞并没有骑马,出了陈府之后,满腔怒气慢慢的平息,在街上慢慢的踱步。 陈止追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她。 他没有装神弄鬼的凑上去,只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平静的叫了一声。 “汴平虞!” 声音平缓,温和有力,汴平虞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十步之遥,两个人目光遥遥对视,彼此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平静。 “你怎么了?”陈止一眼就看出了汴平虞脸上的不高兴,对于她,他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 汴平虞一向不喜欢藏着掖着,她直接把手上的圣旨给扔到他的面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止接住了圣旨,看着她不禁笑道:“没怎么回事啊,我不想太后每日追问你,让你烦闷,便求了这道圣旨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怕我在军营里学的像一个男人婆?不对,我本来就是,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汴平虞口气明显冷冽了些。 如果嫌弃她,那就不要来招惹她。 即便陈止在聪明,此刻也想不到汴平虞真正生气的原因。 只能说风言风语害死人。 “我知道啊,不过那些只是别人的看法,我们之间应该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汴平虞的口气有些嘲弄:“是吗?你真的不在乎吗?” “为什么要在乎?我自己选的人,无论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陈止看着汴平虞,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他把表白的话说的一本正经,怎么听怎么别扭。 汴平虞此刻有些反思,那太监的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可信,他们都是风言风语的传播者。 “不在乎就算了,我也就是问问罢了。”汴平虞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的找上门了。 她的脑子呢?怎么能听风就是雨,啥也的不想了。 见她要走,陈止连走几步挡在她面前。 “这个东西你应该拿走的。” 陈止把的圣旨递到她面前,一脸诚恳,汴平虞并没有去接,看了一眼陈止,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圣旨。 “这张圣旨暂且留在你这,我也要派人通知祖父和爹娘,征求他们的意见。” 汴平虞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她也有些的心虚。 祖父和爹娘很开心,终于有人能要她这个男人婆了,幸好他们不再京城,不然能把她打包送到陈府去。 但是这些陈止不知道。 第314章 莫名其妙的风波 第314章 莫名其妙的风波 不过她也不会让他知道的,有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晓得就成了。 她应该让陈止有一个觉悟,就算他再好,在她心里依然是有缺陷的一个人。 她并不是一个依靠别人的人,所以没必要弄得那么矫情。 既然她如此说了,陈止自然不敢在阻拦。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拦住汴平虞的去路,依旧没让路。 “汴将军,我帮你解决了如此大的麻烦,不知道你怎么该感谢我?” 他手上拿着圣旨,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还在的洋洋得意。 汴平虞看着他,脸上的余怒未消:“你想要什么感谢?你以为太后不会找我吗?现在赐了婚,事情比以前还要多,陈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天真了?” 陈止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面对他的疑惑,汴平虞解释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引起的,太后每日在宫中闲的发慌,每日召见我,我躲了两回不见也就罢了,可是你这么一求婚,后面就会是定日子成亲,备嫁妆,什么的一切都来了,你以为你做什么好事?” 说起这个汴平虞就有些生气,为什么不能跟她商议一下在行事? 难道他以为这会是惊喜吗?分明是彻头彻尾的惊吓。 她要面对是整个汴梁,她是汴梁的将军,他还要跟汴梁的士兵的解释。 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为了防止不被有心人利用,她必须赶回汴梁。 “明日我就回汴梁,为这件事收尾。” 这个答案在陈止的意料之中,但是很明显临走的时候,她不希望两个人心中有心结。 “你会怪我擅自做主吗?”陈止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的神色很严肃,证明也是认真的。 汴平虞看着她,点了点头:“你该跟我商量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为我做主。” 曾经汴平虞曾经说过,她不希望两个人之间的有什么欺骗的事情,她宁愿听到最残酷的事实也不要带有谎言的欺骗。 所以,他既然问了,汴平虞自然是不会撒谎的。 肯定是会实话实说的。 所有的事情都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说实话,我很生气,你们的府上今日也算是让我长见识了,陈止,我在考虑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这话成功的让陈止变了脸色,她看着汴平虞脸色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句话最好不要随便说出口。” 她口气不好,这让汴平虞有些皱眉。 但是很快,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一不会奉承,二不会圆滑,若是让我在京城中生活,我敢保证不出一年,这京城里面的世家全都会被我得罪光了,我觉得你可以在考虑一下,趁现在并不是很多人知道。” 得知她是在这件事担心,陈止倒也有些放心了:“没人让你去奉承,我们陈家在京城,历来不喜欢结交,所以你担心的情况根本不会出现。所以现在还有别的理由吗?” 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汴平虞也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有了,你什么都做到了。” 汴平虞轻声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本来她主要生气的就是那一句男人婆。 她从前从不在意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十分在意。其实说到底,她本来就是个男人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过来的。 但是不知道的为什么,乍然听到别的人从口中说出来她是男人婆,尤其是说陈止说的,她就十分在意。 “现在什么事都没了,我该走了。”汴平虞既然说完了,就有种想要跑的冲动,她现在急需要一个空间,自己呆着,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 可是陈止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他就离开了呢。 “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我爹娘吧,刚才你这一走让我爹很是伤心,人家可是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与我齐名的汴梁女将军呢。” 陈止这话明显带着水分,汴平虞听出来了,他明显是在讨好自己。 陈老将军可能的确很想见她,但是绝大部分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想来也是因为她即将成为他的儿媳妇,所以才想见的。 陈老将军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所以对于陈止的话,她有一半是不信的。 “算了,改日我在登门拜访,刚才实在太无礼了,我下次会赔罪就是了。” 想了一下,汴平虞总算是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回去了。 但是陈止怎么会放过她呢? 他直接说道:“你放心,我爹娘都是很大度的人,他们不会怪你,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隔阂?再说改日再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汴平虞脸色有些微微的难看:“那要不要买些东西再去?你爹娘可需要什么的?” 她试探着问,因为这方面她可谓是一个白痴,什么都不懂。 然而陈止却笑了:“你去见他们是证据,这点比什么都强。” 他爹娘也老迈了,也迫切希望他能够成家立业,可是他一直没有寻到自己喜欢的,所以即便他娘亲其实对汴平虞不满意,但到底也是接受了。 因为她不想自己儿子孤独终老。 所以冲着这一点,她就要妥协。 汴平虞想了想,自己改日去,不如现在去,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或许还好些。 于是她被陈止忽悠回了陈府,这一次陈老夫人对汴平虞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十分亲热。 汴平虞没有被这阵仗吓着,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给了两位老人家请罪。 即便他们说着不在意,但是汴平虞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 陈老将军看着这个儿媳妇满意的点了点头,除了面貌凶一点,性子硬了一点,反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陈老夫人也微微改观,这个儿媳妇除了最笨一点,脾气厉害了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以后他们的家,她但凡活着就帮他们操持一些,也就过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没成婚呢。 陈老夫人觉得自己担心的太多,怪不得白头发多。 汴平虞的心情好了许多,这家人看上去挺好相处,倒不是那种古板人家。 陈止也松了一口气,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第315章 众人沉睡我独醒 第315章 众人沉睡我独醒 竖日,汴平虞启程回汴梁。 临走的时候,她见了一回若兰。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痴痴的发呆,目光呆滞而又空洞。 乍然看到汴平虞,她很是诧异,原以为她不会愿意在见自己。 她真心把自己当朋友,可是自己哪样的伤害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兰问道,她本想笑的,可是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动,连一个僵硬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汴平虞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走近她,目光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若兰,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若兰问道。 她看着她,很是疑惑,难道她还要打算救她与水火吗? 她都躲了她三四天了,这会愿意见她了? 她知道皇上赐婚了,她与陈止,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今日回汴梁,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汴平虞也不跟她绕弯子,主动说道。 闻言,若兰脸色都变了:“王爷不会让我离开的,他说过要把我一辈子困在王府,孤独老去。” 她嘴里泛着苦涩,这终究是她自己的种下的因果,所以即便受到这样的折磨也无所谓。 “我跟表哥说,他会同意的。”汴平虞知道就算是凤长漓不杀若兰,她也会十分痛苦,可是这样难道她表哥就不会痛了吗? 想来始终是碍眼的吧? 汴平虞想最后在做一回好人,就看若兰识不识趣了。 如她所想,若兰看着她没有答应。 “这是我自己做的孽,我会承受结果。” 她忍不住落了泪,脸色苍白,一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模样。 可是这也让汴平虞没有半分的可怜之心。 “你还是不死心,你还是心心念念的记挂着表哥,即便是他恨你,你也想要离他近一点,若兰你简直无可救药。” 汴平虞冷漠说着,看着若兰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从今以后,这个人再也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了。 汴平虞转身就走,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已经没有义务和善心在去劝她了。 从今以后,就算是凤长漓在起了杀心,她也不会在多余的管闲事。 汴平虞不在废话,多一个字都不想再跟若兰说。 原本她也没有多大的指望能说服若兰,现下看来,她是压根就不应该起了这个心思。 若兰的执念太深,简直已经到了入魔的程度。 谁也劝不了她,即便凤长漓从未给过她希望。 就在汴平虞的即将跨出门口那一瞬间,若兰开口了。 她说:“平虞,谢谢你,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说这句话你会觉得我虚伪,可这真的是我真心话。” 汴平虞什么也没说,等她的话音落下,她大步离开,再也不给若兰半分机会。 …… 出了王府,陈止正牵着马等着她。 一看她的脸色,陈止就知道她失败了。 “走吧,不要在犹豫了。” 陈止主动牵过她的手,然后离开。脑海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她究竟喜欢表哥什么?”汴平虞实在想不通,凤长漓从来没有给过若兰半点希望,她到底迷恋是什么东西? 陈止觉得她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但还是不耐烦的解释道:“这个问题,你问过许多遍了,问你自己,问了若兰,其实没有什么难解释的,就是恰当的时机凤长漓出现在她眼前了而已。” 其实爱这个东西,本来就没什么道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若兰身上,陈止有些不高兴,因为她都要走了,也不见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作为她的未婚夫,陈止很是不满意。 “我觉得,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别的地方。” 陈止终于忍不住说话出口了,他觉得有的时候汴平虞的脑子不是很好使,他想要行使未婚夫的权利必须明说。 否则多拐一个弯,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那些什么隐藏的惊喜,还是算了。 自己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免得到时候她不明白,自己还生闷气。 “那我应该关注什么?”汴平虞下意识的问道。 她此时完全忘记了自己即将要离开京城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考虑到的陈止的心情。 陈止看了一下前方的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城门口了。 原本觉得这条路挺长的,今日一走,竟然觉得很短,好像没有走多远就到了。 眼下在城门口走动的人并没有多少,陈止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汴平虞。 “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她连忙自己牵过马,转身就要走。 但是陈止却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东西都忘拿了。”陈止脸上带着的得逞笑容,汴平虞更加有些不自在。 匆忙接过包袱,然后上马离开。 陈止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出了城。 汴平虞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的,但是远远没有。她刚出城,就看见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在欢送她。 看着她的身影接近之后,他们顿时大声喊道:“夫人,一路顺风。” 她刚想回话的时候,他们突然又喊了一句:“不要回去太久了,将军会想你的。” 他们嗓子又大,声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过来。 第316章 回到过去 第316章 回到过去 “娘……娘……”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大一小,玩的很开心。 “宝祥,娘在这里,快来啊!” 独院中,灵珠正逗弄着宝祥玩,他两岁了,能跑了,所以灵珠正满院子和他疯跑。 杨少翎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们母子二人玩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眼前的就是他这辈子拥有的全部,也是他最真爱的全部。 忽然,他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 “灵珠”他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灵珠瞬间就转头看向他,笑吟吟的说道:“陵哥哥怎么了?” 杨少陵笑道:“太阳太大了,带着宝祥进屋玩吧。” 灵珠什么也没怀疑,反正她只知道凡是陵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灵珠抱着孩子进屋了,杨少陵将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在下一个瞬间,拍桌而起,朝着院墙外飞扑而去。 落地之后,却发现身前站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他不禁问道:“可是墨兄?” 闻言,凤长漓转身看着他。 他神色冷漠,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但是杨少陵的眼睛并没有放在他的脸上,而是放在了他怀中的娃娃身上。 “这是?”杨少陵指着司夜问道。 “我儿子,司夜。”凤长漓毫不隐瞒,直接说道。 闻言,杨少陵有些诧异,但是终究没有多问什么。 “进去说吧。”杨少陵打开了门,让凤长漓进去。 这院子别人寻不到这里来,只有他能找来。 屋外有些热,杨少陵遍让凤长漓进屋了。 正好灵珠抱着宝祥在玩,一看到有差不多大的孩子,宝祥就兴奋的想要去和司夜玩。 司夜也想寻找玩伴,凤长漓便放他下去,灵珠什么也没问,便牵着两个孩子在内室玩。 “墨兄此番来是一个人吗?”杨少陵不知道苏锦溪的事情,所以也顺嘴问了一句。 凤长漓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 从今以后,他就是自己带着司夜一起闯荡江湖了。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忙找个人。”凤长漓不想瞒着,便直接说出口。 杨少陵道:“但说无妨。” 凤长漓道:“我要找杨妃琳。” 杨少陵有些诧异,但是他没问为什么,直接说道:“我即刻命人飞鸽传说,请她来一趟。”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打算去写信。 凤长漓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就不问一下为什么吗?” 他是不是太信任自己了,凤长漓为了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杨少陵头也没回,只道:“信人不疑,疑人不信。” 凤长漓低下头,勾起了唇角,好一句信人不宜,疑人不信。 很快,这封信就被寄了出去。 两人坐在桌子旁,一边喝茶,一边深思。杨少陵眉头凝重,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后来,他还是问出了口:“我最近听了京城里一些事情,听说当朝战神王爷为了爱子四处求医无果,不知可好了?” 闻言,凤长漓一脸轻松。 杨少陵这是在确认他的身份了,不过此番过来,他也没有想藏着掖着。 他放下了茶盏,然后淡淡的说道:“好了……” “砰……”杨少陵面前的茶杯摔碎了,声音太大,灵珠在内室都不禁留意外面的动静。 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西凉的战神王爷凤长漓…… 他虽然早有此猜测,但是一直不敢肯定,就怕自己弄错。 现在,他是亲口承认了。 杨少陵即便在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难免惊慌。 他正要起身去给凤长漓行礼,却被凤长漓按住了手臂,他用眼神示意他不必多礼。 “即是你猜出来了,我就不便隐瞒了,但是此次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少陵还是称呼我墨无暇罢了。” 凤长漓缓缓说道:“杨妃琳挺会做生意,也会做人,想来要是把她归拢门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他这话,杨少陵明白了,凤长漓这是要想从江湖中发展人才。 朝廷,江湖,两不误。 “当初留着她,本来也就是做的这个打算。”杨少陵道。 其实本就有后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凤长漓不觉得快,只是他想要的局面少了一个人。 苏锦溪不在了,他的心里从此就缺了一块,如果再不来找点事情来填充一下,只怕他离崩溃也不远了。 没有看到墨白焰,杨少陵也就没有多余的问。 他知道,期间应该有隐情。 想着凤长漓连夜赶路,谈了一会,杨少陵便安排凤长漓去休息。 住的,还是当初那个房间。 脑海里,满是苏锦溪的影子。 因为杨妃琳的关系,凤长漓和杨少陵便回了杨家堡。 司夜和宝祥玩的很开心,要是抱走他,他虽然不哭,但是明显有些念念不舍。 看他们现在这样子,虽然很甜蜜,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凤长漓道:“就没有想过公布身份吗?或者用另一个法子成亲,这样也不至于一辈子藏着掖着?” 看着灵珠和宝祥,还有司夜三个人玩成一群的样子,杨少陵摇头:“没有,我既不想让灵珠失去她本来的身份,也不想让她承受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就没打算改变现在的样子。” 凤长漓明白他想保护灵珠的心情,所以问了一句也就没再问了。 他做的其实是对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无所谓身份不身份的事情。 好歹他们还在一起呢,而他却是孤家寡人了。 第317章 三家为股 第317章 三家为股 杨妃琳并不知道凤长漓的真实身份,而杨少陵也并没有告诉她。 他想凤长漓想必另有打算,所以也就没有多嘴。 杨家堡 杨妃琳已经等候多时了,她喝完了一盏茶的时候,凤长漓和杨少陵到了。 当初杨少陵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她爹娘一条生路,她始终欠着杨家堡一个恩情。 “不知杨堡主找妃琳何事?”杨妃琳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她想杨少陵也不是。 既然书信上叫她来了,必定是有要事商量的,既然是要紧的事,哪有功夫你猜我想的? 不然怎么说杨妃琳聪明,她是个做生意的,也是个人精,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因为是的凤长漓叫她来的,杨少陵并没有多嘴,静等凤长漓开口。 “杨姑娘,我想让你跟我合作。” 凤长漓径直说道,没有任何隐瞒,即便是暴露他的身份也无所谓,但是杨妃琳不问的情况下,他并不打算主动说。 除非她向杨少陵一样猜出了他的身份。 杨妃琳未必没有杨少陵聪敏,但是她一定很机警,就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 她是做生意的,肯定也明白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多的道理。 “不知道我们怎么合作?”杨妃琳自认欠杨家堡一个人情,无论杨少陵让她做什么,只要在合理范围之类,她都会答应的。 这是她当初的承诺。 她不会背弃自己的亲口说下的话。 再则,眼前的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与他们合作,不见得就会比那些混迹在商场里的老油子差。 而且,她也信得过杨少陵的眼神,他能与之交朋友,并且给予大力支持的人,想必不会差很远。 所以,她不用考虑,直接答应。 杨少陵还以为杨妃琳会考虑一下,却没有想到她这么有魄力,直接答应下来了。 顿时心中对她的有了几分钦佩,想来她一个女人能独立把生意支撑起来,肯定是有道理的。 凤长漓道:“既然合作,那必然是三家为股,有好大家分,既然是合作,我肯定是不就亏待二位的。” “官商渠道我来解决,绝对不会让官府可以为难。” 这一点杨少陵自然是相信的,他一个威名赫赫的王爷,谁敢为难? 杨妃琳也是出了一口气,做生意最怕遇见官府为难,尤其是见财起意的。 她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没有解决办法,只能破财消灾。 憋屈又无奈。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二位?”杨妃琳问道,行走江湖,他们自然是不会用真名的。 她倒无所谓,因为早就有名声在外,可是他们两个人不一样。 尤其是杨少陵,他是杨家堡的少主,自然注重名声。 这年头,农不如商,商不如官,官……不如大官,做生意传出了名声,终究是不好听的。 闻言杨少陵道:“真名假名我都无所谓,不如从大到小这样分,也分的清楚,也不用那么拘谨。” “这倒也是。” 若是这样分,凤长漓自然是大掌柜,杨少陵为二掌柜,而杨妃琳为三掌柜的。 杨妃琳没有问他们具体做什么,她想既然两人有主张叫她来,自然是想好了主意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 凤长漓出资建了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 当他带着杨少陵和杨妃琳去看的时候,就连见多识广的杨妃琳都惊呆了。 这艘船宛如一座小宫殿一般,华丽多彩,让人叹为观止。 “这里,完全是可以打造成一个销金窟。”杨妃琳惊讶的说道。 这样的船,并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叫墨无暇的男人他的权利到底有多大。 即便心中疑惑颇多,但是她没打算追问。 有些事情,她始终保持底线。 这一点也正是凤长漓看中她的愿意。 “说的不错,继续说下去。”凤长漓听到了杨妃琳的感慨,提议让她继续说下去。 闻言,杨少陵也看向杨妃琳,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想法。 见两个人都这般看着自己,杨妃琳觉得自己身受重任。 她仔细的想了想,道:“天下间,有两样是最赚钱的,一个是赌坊,一个是馆寮。” 这个答案一说出口,杨妃琳顿时就看见了杨少陵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知道,这两样在正经人的眼里是最下等的生意。 可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他面无表情。 既然他们都没有阻拦,杨妃琳便解释道:“赌分为多种,赌石,赌玉,赌钱,赌美人。而寮,也是分为艺,雅和陪。既然我们有这么好的地方,何不做的大气一点,行船在运河之上,我们真正的客人不会固定,所以必定是南来北往的商客。只要把名气打出去了,我们的生意就做起来了。” “说的不错。”凤长漓欣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既然造船,而非是在一个地方建酒楼茶馆,就是为了不局限在一个地方,那么这如何把名声打出去,就交给你了三掌柜。” 杨妃琳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迎接重任。 但是她应下了。 在看到这搜船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即便搭上所有的身家,她也要在这里打造出一片天。 杨妃琳是生意人,自然想到的是如何做生意。 可是杨少陵不一样,他很清楚,一旦这艘船行在大河上,游走在各国之间意味着什么。 搜集消息,耳听八方,江湖上或者哪个国家稍有动静,就会立马得知。 这大概就是凤长漓的目的,将天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得不说他深谋远虑,也不得不说他手腕确实高超。 凤长漓转身看着这艘船,心中思虑良多。 原本这个船是他想要送给苏锦溪的一份大礼,他想等他找到她之后,他带着她,游遍大江南北。 可是没有想到,这船尚未送出去,她就再次从他身边消失。 而这一次,是永久的消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给他留下。 人生憾事莫过于此,可是即便这样,凤长漓也要带着给她的礼物,帮她在这天下间走上一遭。 第318章 水上人间 第318章 水上人间 时间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一年有余。 当年的战神王爷已不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但茶馆里的说书的先生们还是津津乐道。 只是如今更有猛料爆出,将本来一片寂静的江湖,再次搅弄的血雨腥风。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南朝国太子不日将来访西凉国求取姻亲,借以结盟,共商大计。 但是也有传闻,一个很神秘的一伙人追杀南朝太子。 这个组织叫绝杀堂。 绝杀堂是近年刚兴起的一个组织,来无影去无踪,神秘之极。传说这个组织无所不能,只要你出得起钱,无论谁的性命皆是手到擒来。 因为这个组织的出现,一年多来,江湖上多了很多大案。上个月魅影阁被灭门,无一漏网之鱼。手段残忍,几乎都是一刀封喉,直取性命。 这个案子震惊天下,江湖门派全力追查,却一无所获。 当朝战神王爷得知消息,亲派自己的影卫全力搜捕绝杀阁。 却在这个当口,又有皇榜昭告天下,十月八日,京城举行武林大会,获胜者可直接入战神王爷麾下为将,并得赏金一千两。 战神王爷,西凉国的传奇。传闻中铁血无情,手腕狠辣。但却是一个武功高超,带兵打仗的好手。 这消息如同霹雳,惊动了整个江湖,那些身怀绝技的人,怀揣封官加爵的有志之士,无一不蠢蠢欲动。 一时间,大量的江湖人士涌入京城,西凉皇都成了天下最热闹的地方。 不过这都是江湖上的事情上的风波,此时,东来北往的客商齐聚水上人间。 这水上人间也是一个绝妙的去处,那华丽的大船上不仅稀世珍宝多,就连美女也多。它常年游走在各个水域上,每半个月靠一次岸,能上船上来,都是身家不菲的富豪之流。 水上人间,乃是有名的销金窟。 虽然如此,但是想要上船的还是前仆后继,日日苦等水上人间靠岸。 船上的各色美女都是人间罕见,远非一般姿色的能比。 上船,有的为色,有的为财,更有的是为了消息。 这水上人间,是天下间消息最齐全的地方,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比这里的人杂乱。 “哎,听说了没有,这一年冒出的绝杀堂,听说要杀南朝来的皇子啊?” “南朝来的皇子,听说要与西凉联姻啊!” “谁说不是,这不是摆明了要破坏两国邦交吗?” “怕什么,这西凉国可是有一个战神王爷,谁敢挑衅?找死啊!” 尽管多年无战事,但是当年凤长漓一战成名,那赫赫威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西凉的国力自从四年前老皇帝退位让贤之后,越发的鼎盛,已经跃升为第一大国,一般人不敢挑衅。 要不然南朝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前来联姻,求和。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端起了酒杯,说到底这些跟他们商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做生意,这打仗的事情轮不到他们参与。 既然来了这水上人间,自然是要见见这里面的绝世美女,以及稀世宝贝,如此以来,才能不在人间白来一趟啊。 听了这些传闻,杨妃琳默默的走开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没有什么有价值含量的。 …… “爹,我这本将才,我已经背完了。”内阁里,司夜拿着书本奶声奶气的说着。 窗口负手而立的是凤长漓。 听到司夜的声音,凤长漓转身看着他,嘴角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念完了,就去玩吧。”凤长漓对司夜,可谓是用尽心思。他在铁血,对别人在冷漠,可唯独对司夜亲善的很。 “爹,我什么时候能去找宝祥玩?”司夜三岁多了,很是聪明伶俐,他唯一的好友就是宝祥,只可惜宝祥不在这船上。 凤长漓笑道:“还有三天靠岸,到时候宝祥会来。” 司夜兴奋的眼睛都在冒精光,转身就跑了。 谁知道一出门就碰见一个人,他毫不犹豫的撞进了人家的怀里。 “啊,是妃琳姑姑。”司夜叫了一声,然后换上一脸虔诚的歉意:“妃琳姑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司夜,杨妃琳很喜欢,肯定是不会怪罪他的:“没事,你去玩吧。” 司夜笑嘻嘻的就跑了。 凤长漓看向杨妃琳,淡淡的一眼,什么也没说。 杨妃琳走到他面前,将手上的账本交给了他:“这个月流水账,除却囤积的那些东西,剩下的全部都兑成了银票。” 管账之类东西,凤长漓只看一眼总账,其余都交给了杨妃琳。 这一年多以来,她将自家产业基本都投放在了水上人间。 凤长漓在半年前,购买兵甲的时候,就已经像杨妃琳坦白了身份。 他问她,可曾后悔? 杨妃琳吃惊归吃惊,但是却没有后悔。 她说,就算是凤长漓在水上人间放上真正的兵马,她也不会过问。 相反她倒是很诧异,为什么凤长漓在知道她不会问的情况下还要坦白身份? 凤长漓说,对于十分信任的人,自然是要坦白的。 此时的杨妃琳和杨少陵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他自然不会所有隐瞒。 杨妃琳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爹曾经将她的画像递给的那个人,她现在还能再见。 虽然她的心,在某一刻有过悸动,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给掐灭了。 杨妃琳很聪明,她知道什么事情能过线,什么事情不能过。 对于凤长漓,她永远是个下属,是一个三掌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身份。 “绝杀堂的人似乎已经露出了端倪,我猜南朝的皇子可能要登船了。”杨妃琳缓缓说道。 这一年多,她跟着凤长漓学了不少的东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简简单单的生意人了。 凤长漓收起了账本,冷道:“无妨,他要上就上,绝杀堂的人不敢在水上人间动手,就算是动手也会在靠岸之后。” 对于这一点,杨妃琳是放心的。 水上人间的守护堪比皇宫,不,甚至是比皇宫还要严苛,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傻到在这里自掘坟墓。 第319章 天才赌石 第319章 天才赌石 “船三天后靠岸,这是接客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要筛选的?”杨妃琳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此次要上船的人。 “名单上的人,一半是熟客,上来赌石,一半是生客。” “无妨,做生意门开八方,这次有南朝太子随行,我倒要看看那帮绝杀堂的人有没有胆子上来。” 凤长漓将名单给撕碎了,这一次不在严格把关了,就让那些人鱼目混珠的混进来的,但是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他们运气了。 杨妃琳知道凤长漓这会是要有心给一些人教训,所以她也没拦着。 敢把主意打到西凉来,也算是他瞎了眼。 杨妃琳本来要走的,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又说道:“对了,二掌柜的说,他这个月就不上船了,家里有些事,要耽误一段时间。” 凤长漓想了想道:“也好,我们此次停运靠岸的是京城码头,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走。” 南朝皇子拜访西凉,他自然要回宫的。 想必安静了几年的西凉边疆,此刻危机起伏,有些人又要蠢蠢欲动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准备了。今晚上,有一场赌石。”杨妃琳说完了,也就转身离开了。 凤长漓看着她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杨妃琳一出门,刚准备叫人准备今晚的开场戏,就看见凤长漓书房隔壁的门开着。 她疑惑走进去,看看谁在里面。 结果,角落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司夜坐在一堆珠宝上面,拿着一块朴石在看。 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司夜,你在干什么?”杨妃琳走到他身边,问道。 司夜仰起头,稚嫩的小脸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漂亮的脸蛋能把人给熏醉了。 “妃琳姑姑,这破石头有什么好宝贝的,为什么要放在咱们的仓库里?” 他手上的拿着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赌石,这是今晚的开场锣。 “这是赌石,不能随便玩的。”杨妃琳简单的说了两句,想要把他牵出去。 结果司夜却拿着那石头说道:“可是姑姑,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要赌?这不是赔钱的东西吗?” 杨妃琳笑了,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怎么知道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有没有,要等晚上师傅开石了才知道。” “姑姑真的什么都没有,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开,这是要赔钱的东西。”司夜有些急了,小脸憋得通红。 “看你急的,不就一块破石头吗?就算是赔钱,又能赔多少,这是让下面那些人寻个开心罢了。” 虽然司夜是小孩子,但是他很较真,杨妃琳不得不十分精细的解释着。 即便这样,司夜还是一脸着急:“无论多少,那也是钱啊,姑姑,你让人现在就把石头开了,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杨妃琳觉得这小孩是钻进钱眼里了,但是看他这个样子,要是不打开,肯定是不行的。 反正这样的石头很多,就算是破了这一块,也没关系。 为了让司夜的死心,杨妃琳叫来开石的师傅。 既是三掌柜吩咐的,师傅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开了石头。 然而,事实如司夜所说,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玉石。 “三掌柜,你看这……”这块石头什么也没有,那掌柜便有些疑问。 原本这都是要拿下去的做赌石的。 “无妨,等会在库房里寻一块就是了。”杨妃琳毫不在意,司夜十分笃定这石头什么也没有,到是让她有些震惊。但是也不排除有巧合在里面。 “姑姑,开这个。”司夜指着一个有水盆那么大的石头,让杨妃琳开。 杨妃琳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开这个?” 司夜很自然的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顿时那师傅也惊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夜,问道:“小主子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玉啊,你们赌石不就是赌玉吗?”司夜奶声奶气的说着,小肉脸嘟起来,很是可爱。 “三掌柜……”师傅看向杨妃琳,他真是想看看这个小主子说的准不准。 “开!”杨妃琳没有丝毫的犹豫,无非就是几块石头而已,在她的眼里并不值什么钱。 有了三掌柜的一句话,那师傅顿时就高兴了。 随按照要求,开玉石。 这一下,不仅师傅紧张,就连杨妃琳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一次可以理解为巧合,可是两次便不可能是巧合了。 师傅开了一角,然后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直呼道:“神了,真是神了……” 杨妃琳凑近一看,果然如此,司夜说的果然是对的。 这石头里竟然是真的玉石。 她不禁低头看向司夜,后者一脸无辜。 她蹲下身子,看着他问道:“你告诉姑姑,你是如何得知这石头里面有玉的?” 司夜昂着小脸,笑的很开心:“我就是知道啊。” “小主子有双神眼,能看穿巨石啊!”开采的师傅一脸惊喜,看着司夜就像是在看一个神仙一样。 杨妃琳不禁有些发愣,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是眼前这一幕却无法解释。 司夜说不出为什么来,她只好亲自去看,将两块石头放在一起作对比。 她做赌石也有些年头了,道行算是高深了,可是她讲两块石头放在一起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小小年纪的司夜,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还是将目光看向司夜,眼神中充满疑惑和打量。 司夜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就是小石头告诉我的。” 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杨妃琳把他怎么着了一样。 杨妃琳不禁笑了,然后站起身来,吩咐道:“把这些石头收起来,另外再去库房找两个石头补出来就成了。” 杨妃琳就淡淡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那师傅有些不甘心,然后问道:“三掌柜的,要不要让小主子去库房看看?” 闻言,杨妃琳顿时就一个冷眼撇了过来,冷道:“不过是赌石而已,叫小主子看什么?” 第320章 我们不论身份 第320章 我们不论身份 杨妃琳一句怒喝,那师傅吓得顿时就不敢在吱声。 别人不知道凤长漓的身份,可是她是知道的,堂堂战神王爷的儿子,岂能整日钻研玉石,与这些不通灵气的死物为伍? “你们在寻上几块石头补上就是了,若是敢在外面胡说半个字,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闻言,那师傅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杨妃琳虽然是女人,但是她发起火来也是不得了,一脸寒冰,让人畏惧。 她掌管整个水上人间,身上没有点狠劲怎么行? 没等杨妃琳牵着司夜出去,凤长漓就已经听见了动静走了过来,一看这边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就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 闻言,杨妃琳刚想说话,谁知道司夜就奔到凤长漓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爹,孩儿能看出这石头里的东西呢。刚才姑姑不信,就让师傅切了两个看,证明我都猜对了,师傅想让我去库房看看,姑姑生气了呢。” 他慢悠悠的说出一长串,倒也还算是连贯。 他这种明显是在邀功,杨妃琳不禁哑然失笑,就让他说,自己也不插嘴。 凤长漓伸手抱起了司夜:“是吗?你真能看穿这是石头里有没有藏着玉石?” 见亲爹也不信,司夜不禁急了:“是真的啊,师傅和姑姑都能作证的。” 见他真的着急了,杨妃琳才说道:“就是这两块石头,他说对了,一个没有,一个有。” 师傅也点头:“大掌柜的,小主子是真的说对了。” 看那开玉石的师傅看着司夜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仙一样,凤长漓不信也变得信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就去库房看看那些石头去。” 这样说,师傅自然高兴,可是杨妃琳却皱紧了眉头。 但是为了不扫兴,还是跟着去了。 师傅打开了专门放玉石的门,里面的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罗列了许多的石头。 大的,小的,很多。 赌石这个东西,赚能赚死,赔能赔死,称之为最疯狂的赌博。 有些人能一夜暴富,也能一夜从富豪变成一个光蛋。 在水上人间玩的起的都不是普通人家,说白了投机取巧的多,白手起家的,坑蒙拐骗的更多。 只有少数的正经公子是来看看水上人间的美女和美酒,不参与赌石。 司夜挨个看去,点了第一个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爹,这个石头没有。” 他说了,凤长漓自然是让人去开石。 果真,什么都没有。 就是普通的石头罢了。 一块很不值钱的石头。 凤长漓也很惊讶,刚才只是玩闹,可是现在却真的是有些震惊了。 司夜一脸骄傲,他就说了一定对的。 本以为凤长漓会夸奖他,却没有想到他迎来的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夸赞。 “还行。” 这就完了。 司夜等着他的下文呢,但是凤长漓并没有打算说。 但是看着他实在可怜巴巴期许自己能夸奖他两句,凤长漓邪魅一笑:“这点本事而已,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吗?努力去学学别的技能,或者等你长大了,你自然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一番话让站在一边的师傅都惊呆了,这叫一点本事吗?许多人研究了玉石一辈子,也没见得有小主人这么一点本事啊? 凤长漓抱着司夜走了出去,杨妃琳又嘱托了那师傅一句,让他不要乱说话,这件事不要对外张扬。 师傅碍于的杨妃琳的狠劲,自然不敢乱说,老老实实选出了晚上用的赌石,然后关上了库房的门。 杨妃琳出了库房之后,刚准备转身下楼,就看见凤长漓正在教司夜看书。 司夜自小受教于凤长漓,一丢丢的小娃娃就能认的许多的字,看过的文章比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都看的多。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幕父慈子孝的场面就觉得很欣慰,然后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当凤长漓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杨妃琳陡然回神,她自知自己失态,原本想离开缓解一下这尴尬氛围,但是想了想,还是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了。 她想,今天的事情也该有个解释的。 “姑姑,你来了,你看我写得字,是不是很好。”教他读书的时候,凤长漓很严肃,司夜见到了杨妃琳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虽然杨妃琳也不敢违抗他爹的命令,但是多一个人在场,总觉的那场面会好许多。 杨妃琳看了一眼他写的字,然后说道:“的确是很好看。” 然而这一句话,虽然让司夜满意,但是并没有让的凤长漓满意:“好看什么?没有一点劲,一个个的看着就像花拳绣腿。” 顿时司夜的脸就垮了下去,他爹一向嘴毒。 凤长漓教训儿子,杨妃琳一向不插嘴。 她可以私下哄司夜,但是当着凤长漓的面。她就做好她自己的下属就好了。 凤长漓吩咐司夜好好的练字,然后他则看向杨妃琳疑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杨妃琳浅浅一笑:“的确有事,不过也是司夜的事情。” 司夜一听与自己有关,刚想抬头问,结果就收到凤长漓一枚冷眼。 他吓得顿时低下头,在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乖乖的练字看书。 凤长漓不想当着司夜的面说,便走了出去,示意杨妃琳跟出来。 站在楼道里,凤长漓单手扶着栏杆,眼睛看向楼下大厅。 侍女正在布置会场,今晚会有一个非常盛大的赌石盛会。 赌石之大,可谓前所未闻。 今晚来赌石的,有的是玩票的豪富,有的也是玉石专行,想来捞一笔的。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凤长漓看着会场,等杨妃琳站在自己身边之后,淡淡的问道。 杨妃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刚才司夜的事情,我想我该跟你解释一下……” 没等她把话说完,凤长漓便打断了她的话:“无妨,司夜年幼,这些事情不用解释。” “妃琳,你记住,你是水上人间的三掌柜,你掌管的是整个水上人间的生意,至于其他的不是你考虑的,在水上人间,我们不论身份。” 第321章 盛宴开始 第321章 盛宴开始 在水上人间,只有大掌柜,二掌柜和三掌柜。他藏着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要更加方便一些的。 杨妃琳浅笑一声,没在说话。 其实就是她想多了。 杨妃琳知道凤长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分为二来听。 一方面是告诉她,她始终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另一方面是告诉她,她只是这水上人间的三掌柜而已。 其他的,不要多想。 其实她看的很清楚,也捋得很清楚,所以这一点凤长漓完全不用担心。但是对他善意的提醒,杨妃琳很是感激。 他的话让她心里又加了一道防线,时时刻刻在警惕自己,不要越界。 其实她自己做的也很好,现在,以后,只会做的更加的好。 “没其他的事情,我去检查一下会场了。”杨妃琳心中豁然开朗,带着笑意问道。 在水上人间,只有大掌柜,没有王爷,她不需要毕恭毕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 凤长漓点点头,他的确是没什么大事了。 杨妃琳转身离开。 杨妃琳是水上人间的招牌,她貌美如花,让多少水上人间来来往往的客人为之倾倒。 可是她就像是雪山上那朵高傲的花,只可远观不可近看亵渎。 她善于交际,不少熟客都会买她的面子。 蓝颜知己不少,可是真正让她看上眼的却没有一个。 杨妃琳的年纪不算小了,但是对于嫁人这件事她并没有几分热度。 好男人,她遇见了几个,但是都是名花有主的人物。 …… 晚上,盛大的赌石开场,还没有到时辰,会场里就已经坐满了人。 会场中间有个圆盘,上面绘满了彩色的花纹,色彩鲜艳,很有异域风情。 忽然之间,在圆盘之上,一朵大红的花朵陡然炸开,漫天的花瓣洒下来,身着彩色舞衣的杨妃琳随着花瓣缓缓落下。 漆黑柔顺的头发在身后散开,没有任何的束缚,只在额头上带了一串头花。 太美了,实在太美了。简直就是天仙。 一舞倾城,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诸位,现在赌石开始。!” 咚……的一声,她敲响了锣鼓。 顿时所有人这才回神,然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纷纷叫好。 赌石正式开始,先是由两位美女抬上来一个十寸的石头。 这只是一个开胃菜而已,没有多少钱。 所有人便跟着起哄。 而真正做定的人,却并不出价,他们等着最后出场的哪一个。 这一块赌石被一个玩票的公子哥用一千两银子给拿下。 既然是赌石,那必然是当场开石的。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废石头,但是没有想到师傅小心翼翼的砸开之后,里面是材质不是很差的红玛瑙。 “恭喜这位公子,首度开红。” 虽然红玛瑙,但是整个价格加起来,这一千两银子倒也没有亏损。 杨妃琳让小斯将玛瑙送到那位公子哥面前,不料那个公子哥没接:“这玛瑙就当我送给三掌柜的见面礼。” “诶哟,我说这位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这水上人间吧?咱们三掌柜的,能是要拿区区千把两银子人物?有没有点眼力见?” 此话一出,顿时许多人都跟着附和,那公子哥顿时被臊的脸红脖子粗的。 最后,她站出来平息了场面。 赌石继续开始。 不过她留意到,那公子哥却再也没有在开过口。 闷闷的看着全场赌石,再也没有开口叫过。 这么一小插曲过后,很快就到了重头戏。 圆盘上呈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一人多高,两人环臂才能抱住。 前面的都是开胃小菜,这才是今晚的重中之重。 这块石头出来之后,顿时所有人都精神起来。 “各位,这块,就是我们今晚大石。起价……” 杨妃琳环视一圈四周,看到他们期待的眼神之后,才开口:“一万两……黄金!” 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黄金…… 在杨妃琳的受益下,开石的师傅将其中一角打开,露出了一块方寸大小缺口。 这块缺口是有玉的。 而且质地很不错,十分让人心动。 但是赌石的关键就在于此,你永远不知道这块石头到底有多少的玉石。 或许它只有一小块,再或许整个石头里都是。 第322章 水上人间的规矩 第322章 水上人间的规矩 赌石的人只能凭着这一点的痕迹,以及对整块石头的参照,来评判这块石头到底有多少的玉,到底能不能值下一万两黄金的起步价。 但凡能开价倒如此地步的石头,都会有专门师傅鉴定过,所以玉肯定有。 但是值不值钱,能有多少,这就是赌石最大胆地方。 一块石头,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一夜倾尽所有。 虽然知道赌石很容易让人失败,但这就是豪赌的赌棍,他永远觉得自己不会输,运气不可能永远站在别人那一端。 既然想赢,那就一定会赌,哪怕身上只有一两银子,也会指望它能翻本。 有意想出价的人都各自派出手底下的赌石行家去查看这块石头。 杨妃琳笑着退场,他们研究这块石头,大概需要的半个时辰,她得去换身衣服。 不过司夜盯着那块石头,却突然冒出了一句:“爹……那块石头不是很值钱。” 闻言凤长漓淡淡的扫了司夜一眼,口气很不在意:“哦,我知道了。” 凤长漓其实有点不高兴,这样他就失去了赌石的唯一乐趣了。 司夜撇了撇嘴,算了,他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想要从他爹的嘴里听到一句夸奖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 赵公子怎么来这了?杨妃琳脸色顿时就寒了起来,想来这人的也是会点武功的,门口明明的有丫鬟,而他却毫无阻挡的进来,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 楼下的人还在热闹的看赌石,纷纷参考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值的开价。 就这时候,护卫突然开始清场,就在众人纷纷疑惑的时候,护卫突然扔出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公子。 这一幕看的众人有些的傻愣,议论纷纷,不知道眼前的这是哪一出。 “三掌柜的,这是什么情况啊?”有人看见了杨妃琳,顿时就问道。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疑问声。 她的脸上散发着冷光,整个人透着一股狠辣的劲道。 话落,顿时就有人拍掌叫好。 护卫拿着大刀走过来了,这赵公子才真的意识到惹错人了。 惨白着脸,连忙的跪地求饶。 “三掌柜的,是我错了,是我鬼迷了心窍,求你,求求你,不要砍我的手……” 可是杨妃琳连看都不看的他一眼,转身走到的一边:“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这个人一向说一不二,不然我这水上人间如何开得下去?” 话落,护卫一刀斩下,顿时血溅三尺。 第323章 你做的很好 第323章 你做的很好 当三掌柜的真的砍下那赵公子的双手的时候,所有人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能来这水上人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三掌柜竟然是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在乎之着被砍的人的身份是不是十分贵重。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水上人间实力非常雄厚,背景十分强大,不然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谁都不知道站台上看似一脸镇定的杨妃琳其实心尖都在颤抖,她的手腕都是对待生意人,像这样的见血还是第一次。 她不禁将目光看向楼上,此时凤长漓还在看,不过他面无表情,对于这砍断手的人一点可怜的感觉都不存在。 刚才她原本是想让护卫打他一顿就完事的,但是被凤长漓撞见了,他直接把人绑了,要砍了他的手。 杨妃琳明白,凤长漓这是在为她立威。 他让所有人都明白,水上人间的三掌柜不是随便哪个人就可以调戏欺负的。 谁要是在犯了规矩,那就轻者剁手,重者赔命。 很快,护卫将那赵公子像死狗一样的拖下去,然后迅速的将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焚香一点,舞女舞过一曲之后,赌石继续开始。 这里的人也都见过市面,更何况赵公子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赌石继续。 别人的命是小事,自己的银子才是真正的大事。 后面的宴会,杨妃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一举动,杨妃琳知道凤长漓只是因为她在他手底下做事而已,冒犯她就等于冒犯他这个主子。 可是她的心……还是悸动了一下。 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她杨妃琳做得出的事情,可她就是这么沦陷了。 赌石最后以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被拍卖,但是结果不如人意,大石被劈开,也不过是一小块的璞玉,根本不值得十万两黄金的价格。 没下手的人自然唏嘘自己高明很,而得到的那个人恨不得椎心顿足,绝望的恨不得去死。 杨妃琳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喜怒无常的脸色,眉头都没皱一下。 最后她给那个得了赌石的人免单,这几天在船上的开销,水上人间全部承担。 但这也是冰山一角而已,十万两黄金得了一块废石,无异于白白丢了这十万两黄金。 赌石结束了,杨妃琳招呼了众人吃喝玩乐,亲自安排了舞女,自己这才走到船头,站在甲板上吹风。 茫茫大海,海风吹来,一股凉气从头盖到脚。 杨妃琳打了一个冷噤,却没有转身回去。 她觉得她现在需要冷静,她不能心乱。 凤长漓是战神,是西凉的王爷,她只是他的手下而已,一个赚钱的棋子而已。 她不能多想。 杨妃琳自控能力一向比较强,可是这一次那股感觉却突如其来的猛烈。 她努力的压制,可越压制就会越痛苦。 明知不可爱而去爱,后果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杨妃琳反手就给自己抽了一耳光,啪的一声,十分响。 她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冷静。 在甲板上站了好一会,她乱跳的心终于旗落鼓息。 转身回去的时候,赫然看见杨少陵站在不远之外。 他这两日在忙着和一帮外地来客商打交道,三天后就会下船。 他要去陪灵珠,他从来不会让灵珠独自一个呆在杨家堡呆太久。 这次是灵珠在船上玩腻味了,而且宝祥也生病了……对于他们事情,杨妃琳门清,但是即便知道真相,她也没打算说出去。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不会对凤长漓还有杨少陵不利,他们也不会允许别人对她不利。 杨少陵手上拿着一件披风,递给杨妃琳。 对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子一样。 “你做的很好。” 他看着她,无头无脑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可是杨妃琳却听懂了,他是看出了自己心思了。 他知道她偷偷喜欢凤长漓的事情了。 杨妃琳转身,走在甲板上,这会她突然不想回去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动心吗?” 杨妃琳问。 她一向很有主见,这一次问出了口,杨少陵知道,她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可是越压抑,就会越痛苦,这种痛就像钝刀子在割肉,永远不是干净利落的痛,一点点痛,疼的人撕心裂肺。 “你不需要我的主意,妃琳,你知道你该怎么办。”杨少陵丝毫没有给她希望,走到她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都见过那个让王爷一直喜欢的女人,所以你既然没本事让王爷忘了她,就遵守本心帮他赚钱,你只是一个手下,除却这个身份,什么都不是。” 他说都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杨妃琳陡然落了眼泪,这一刻她的心都要疼碎了。 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怎么办,但是需要别人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让她的心里毫不留下任何的希望。 静静的落下眼泪之后,她在次平静。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蠢事的。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杨少陵静静的看着大海,闻言什么也没有表达,只道:“回去吧,天凉。” 说完,他先走了。 杨妃琳没有犹豫,转身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船上,热闹还在继续,有些人豪赌任性,吃喝玩乐,夜夜笙歌。 初时,太阳从海岸线上升起来,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水上人间这会才真正的安静下来。 三天后,船将靠岸,远远就看见灵珠带着宝祥和下人在岸边等着。 司夜看到宝祥了也很开心。 他在船上呆了许多天,早就想上岸玩玩了。 好在水上人间会在岸边停靠三天,这也就足够让司夜和宝祥好好的玩两天了。 不日,南朝太子呼延铎上了水上人间的客船,这位太子倒也低调,没有大张旗鼓。 杨妃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派人专心伺候就成。 但是呼延铎让人把侍女给赶出来了,房间里只留下自己人伺候。 水上人间没有这么的规矩,下人问杨妃琳怎么办的时候,她让人别管。 这件事她自会处理。 第324章 回京 第324章 回京 杨少陵多日没见到灵珠了,此次下船自然是要多陪她几日的。凤长漓正在书房中与人商议重事。 应该是随行中的朝廷中人,凤长漓十分重视,所以整个水上人间只有杨妃琳是管事的。 呼延铎来水上人间既不是为了享乐,就肯定是为了躲避绝杀堂的追杀。 水上人间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江湖上盛传水上人间既是人间天堂,也是人间炼狱。 没有人敢在水上人间放肆,胡作非为。所以也没有比水上人间更安全的地方,呼延铎这个主意想的倒不错。 凤长漓曾经交代过,这个人只是借着水上人间的东风去西凉京城,并无恶意。只要他不动,他们肯定不动。 唯一需要防范的是绝杀堂的人。 在凤长漓的吩咐下,水上人间的暗间防卫又增加了许多。 三天期限到了,船只继续开。司夜与宝祥玩的在难分难舍,也知道分别。 此次进京城,他可是要去见皇伯伯和皇祖母的,可不能在贪玩了。 呼延铎相貌俊美,一身贵气,自是与寻常公子哥不一样的。 他极少出来在船上寻乐,门口永远站着两个小斯打扮的人。 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武功高强的人,根本不需要仔细去打听。 而楼下,有三个人虽然相貌堂堂,出手阔绰,但是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始终看向呼延铎的房间。 这一切都被凤长漓和杨妃琳看在眼里。 两个人站在顶楼上,一边看,一边喝茶。 杨妃琳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这两伙人现在都挺安静,这船上的人似乎只想盯梢,不想杀人。” “只要不动手就随他们去,呼延铎不在水上人间出事就成,那个绝杀堂的人已经有眉目了,不用担心。” 凤长漓冷道:“这些人敢在西凉撒野,就让他尝尝苦头。” “这两天夜里不用刻意盯梢,都累了半个月了,吩咐伙计们好好休息一番。” 既然是凤长漓的意思,杨妃琳自然照办的。 夜间,果然是没有异动。 三天后,水上人间平安抵岸。 凤长漓派人将杨妃琳安排在王府暂住,而他则是带着司夜进宫。 …… “皇祖母……皇祖母……” 司夜远远的就看见了在宫殿门口等候太后了,于是就开心的奔过去,大声叫着。 太后很喜欢司夜,一是他嘴甜,二是常年不在她身边,又没有母娘亲照顾,全靠凤长漓给拉扯大的。 凤长漓向太后请了安,母子两个又说了一番贴己的话,他这才得以脱身,然后去寻了凤长歌。 兄弟两个不论身份,见面彼此嘘寒问暖了两句,便说起了这个南朝太子呼延铎的事情。 凤长漓对凤长歌说道:“绝杀堂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这个显山不露水的江湖杀手已经让我找到了端倪,不日将会连锅端了。” 他的话自然是不会让凤长歌怀疑的,这两年有他在江湖上,很多事情都事半功倍。 朝中有很多与江湖势力勾结的官员,轻者警告,重者揪出来判决处理,凤长歌的雷霆手段让西凉的国威更加严厉,朝中风气也好了许多。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凤长歌与凤长漓在一边桌子上面对面而坐。 “只是你这一去数月不回,母后甚是担忧啊。” 凤长漓一顿,然后什么也没说。 虽然凤长歌知道凤长漓有心结,在京城里呆不住,可是他依然忍不住抱怨两句。 “南朝太子如果只是想要求亲,大可应允,若是求了别的事情,那就恕我们不客气了。”凤长漓硬生生的转了话题,对于这种老生常谈的事情明显不想在说。 凤长歌也拿他没办法,事情按照他的做,但是心中总免不了一些的遗憾。 …… 回到王府,红线负责安排的杨妃琳的住处。 她是王爷特意吩咐的人,红线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帮王爷办大事,所以一点不敢怠慢。 所幸,杨妃琳身份贵重,但是为人随和,对待下人也是和声和气的。 她调教水上人间一大批侍女和小厮,一贯都是先给甜枣。 这些下人也是人,也有尊严,平等对待,比打压着他们要好。 红线倒没觉得杨妃琳讨厌,只是觉得王爷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心中不免会起一点小心思。 难道她会是王爷的后妃吗? 虽然知道王爷钟情王妃,可是王妃毕竟已经死了,王爷要娶续弦也不是不可以。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红线想的入神,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她一回神就看见杨妃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不走了?” 杨妃琳口中并无责怪的意思,但是红线却自知做错了事情,连忙请罪。 杨妃琳并没有计较,只是让她继续带路。 这下红线再也不敢走神。 走着走着,杨妃琳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目光就像是黏在身上一样,让她难受的很。 她忍不住回头,却远远看见的一个清瘦的女人在不远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太远了,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对她并没有善意。 红线走着走着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见杨妃琳在盯着身后的望,她随着那眼神看去,那个身影正准备离开。 “这是谁?为什么她对我那么大的敌意,我们似乎并没有谋面过!”杨妃琳问红线,若不是这一次随着凤长漓进京,她不会和王府中任何人有牵连。 真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 “杨小姐不用理会她,这只是我们王府一个闲人而已。” 红线说的很不在意,而且语气很嘲弄,虽然线索不是很明朗,但是聪明如杨妃琳已经猜出来了。 这个女人恐怕也是对凤长漓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所以对王府的任何一个异性,都非常有敌意,或者,她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风言风语…… 她抬头看看这王府,府中虽然华丽的,但是毕竟只是一块方寸之地。 她在这一刻,突然庆幸自己足够的清醒,也能足够的认识自己。 第325章 南朝太子求药 第325章 南朝太子求药 杨妃琳进府不到半天,若兰已经查清了她所有的来路。 她虽然被凤长漓关在王府,可她并不是混吃等死的人,虽然见不到凤长漓,可她却在京城中发展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属于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汴平虞一时心软,为她求情,就导致她在京城里迅速的占领自己的一席之地。 若兰的师傅并非什么都没有交给她,而她也不像是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打听到杨妃琳是凤长漓的帮手,是水上人间的三掌柜,若兰的一颗心有些微妙。 凤长漓是喜欢苏锦溪,他爱苏锦溪,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可是杨妃琳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有手腕,她终日陪在凤长漓的身边,难保凤长漓不会对她动心。 从今天的阵仗中就能看出,他对杨妃琳和对别人不一样。 尤其是她与杨妃琳的对比,兼职太明显了。 若兰有些不能忍受,如果是苏锦溪回来了,她尚可咽下这一口气。 可是现在,同样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却遭到凤长漓的区别对待,这让若兰很是愤愤不平。 她甚至想要杀了杨妃琳。 不过在她了解杨妃琳的同时,杨妃琳也认识了她,一个因为爱上了凤长漓而变得无比悲哀的女人。 她的生命里,似乎只有爱凤长漓这一件事,杨妃琳自认与她不同,最起码她不会因为爱情而失去理智。 该她的,那就是她的,如果不能得到,勉强得来的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若兰有些走火入魔,对于这样的人和这样无缘无故的恨意,她淡淡一笑,置之不理罢了。 如果不是这次凤长漓入京,因为南朝太子的事情,她也不会下船,更不会住进王府,从而跟若兰碰面。 这个女人似乎想的有点太多了。 …… 不日,南朝太子求见当朝皇帝,大殿之上,众臣子见到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皇子。 他所求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要与南朝联姻。 这个凤长歌自然允诺,皇宫里多的是公主,随便挑出一个,然后赏了封号,最后给嫁出去,对西凉没有什么影响。 凤长漓早在船上见过呼延铎,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而已。 对于这个人,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一个势弱的皇子想要争取皇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朝事结束后,皇上在后殿宴请呼延铎。 呼延铎住在京城中的驿馆中,那地方是转门为他国使臣前来拜访的时候建的。 凤长漓与凤长歌商议一番之后,便从太后那接回了司夜出宫。 但是凤长漓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呼延铎连夜拜访凤长漓。 等他的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呼延铎已经等候多时了。 “南太子?你怎么在这?”凤长漓抱着司夜,对于在自己门口看见呼延铎,表示很惊讶。 呼延铎看见了凤长漓,行了一礼,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抱歉的笑意,然后说道:“王爷,在下深夜前来打搅实在是抱歉了。” 呼延铎的态度很诚恳,凤长漓虽然奇怪,但到底是将人迎了进去:“里面请。” 坐在客厅里,凤长漓命人把司夜抱回房间里睡,并且在三警告,不许有人靠近他的房间。” 交代完了这一切,凤长漓才看向正在喝茶的呼延铎,疑问道:“太子深夜造访,不知道所为何事?” 见他问起,呼延铎放下了茶盏,然后说道:“王爷,我此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一听他说这话,凤长漓眉心都皱了起来。 “太子请说。” 不管什么要求,他都不可能一口答应,相反,他必须问清楚在做决定。 呼延铎看向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听说祁连山上的至宝毒尾花正在王爷的手中,不知王爷可否慷慨解囊将花赐予我,好让我救人一命,如此即便王爷要求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他竟然是为了毒尾花而来,凤长漓有些疑惑。 当今南朝的皇帝没有传出什么不适,身子骨康健的很,那他求这个毒尾花给谁用呢? “太子殿下,冒昧的问一句,这毒尾花乃是天下至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要救谁?” 凤长漓冷言问道,呼延铎的态度很诚恳,向来是真心求药的。 可是到底是谁会值得南朝的太子不远千里迢迢的跑来西凉来求药呢? 这一点凤长漓必须要问清楚。 给不给是一回事,他肯不肯实话实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面对凤长漓探究的眼神,呼延铎如是说道:“救一个女人,一个我很爱的女人.” “你很爱的女人?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向西凉的求亲呢?”凤长漓更加不解,不过既然话头已经说到这,他肯定是要追问到底的。 呼延铎低垂了眼眸,语气有些暗淡:“这些话说来就有些长了,我很爱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妻子,而她也不会嫁给我做妻子,但是我不能失去她。她得了重病,我必须要救她。” 说到最后,呼延铎眼中十分坚定。 这份感情不像是作假,凤长漓看的出来。 原本毒尾花是他留着给司夜或者苏锦溪的,可是现在司夜的病已经痊愈,而苏锦溪已经消失。 他曾说过,一天没有找到苏锦溪的尸体,他就不会承认苏锦溪死了。 可是这一年多过去了,他早就绝望了。 只是心里依然不承认罢了。 “太子一片情深,我很感动,这毒尾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既然找不到人,凤长漓留着毒尾花也没有什么用,他看中呼延铎的一片真心,愿意将毒尾花送给他。 “王爷请说。”呼延铎本以为要三顾茅庐,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凤长漓就答应给他了,这真是意外之喜, 凤长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呼延铎,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子,这个条件本王一时并没有想到,以后等我想到了自会告诉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让你割地赔款的。” 第326章 假想情敌 第326章 假想情敌 这么轻松就能得到毒尾花,太子自然高兴,对于凤长漓提出的条件自然也是允诺的。 不过凤长漓说,毒尾花并不在王府,要是取来还需要三天,所以请太子三天后来拿。 呼延铎再三谢过之后,这才离开王府。 凤长漓亲自送呼延铎出门,夜深了,转身回书房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人。 是若兰,他们也快两年没见了。 这些日子,他大都在船上,极少回王府。 就算是皇上太后想见都见不到,更别提一个让他厌恶的若兰。 凤长漓的眼神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像是没看见一般扭头就走。若兰张了张嘴,想要跟上去,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他看见她,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连一点余地都不想留下,可是她就是这么痴恋。 若兰没有让人跟着,静悄悄的一个人又折回去。 这样就挺好,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也就成了。 她已经满足了。 凤长漓回到书房之后,身后跟着一个身影,他转身,就看到了红线。 “有事?” 红线一直在府上监视若兰,若兰在附上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很。 红线恭敬的说道:“王爷,关于若兰姑娘的。” “她又怎么了?”凤长漓极为不耐烦,现在听到有关任何她的事情就觉得烦闷。 凤长漓转身走进书房中,红线紧跟在身后:“王爷,若兰姑娘在府上培养了几个心腹。” 听到这个消息,凤长漓不禁冷笑。 没想到她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不过也正常,她并非混吃等死的人。 “知道是哪几个吗?”凤长漓问。 闻言,红线道:“知道,要不要拔掉?” “不用。”凤长漓并不主张这样做,她愿意这样做,那就做的吧。他倒想看看,在他的眼皮底下能翻出什么浪花出来? 红线汇报完了,自然是要出去的。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杨小姐入住,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想,若兰既然有心腹,自然能神通广大的查到杨妃琳是什么人,不过他还是想问问。 红线如实说道:“有,若兰姑娘远远的看了杨小姐一眼,似乎颇有敌意。” “我这几天不在王府,要是若兰对杨小姐不利,不用顾虑她的身份,直接告诉她,杨小姐她惹不起就成了。” 听到这话,红线的心咯噔一下,变得晚凉哇凉的。 听王爷这意思,莫非是真的把这个杨小姐看的很重要。 难道真的会把这个杨妃琳当成王府以后的主人吗? 红线只是一耳光下人,并没有资格过问苏凤长漓的事情。 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司夜,再想到了苏锦溪,。 她有些为苏锦溪悲哀,可是转念一想,王爷坚守这么多年也算是痴情了。 红线转身走了出去,虽然她对苏锦溪有愧疚,但是她毕竟是王爷的人,肯定是按照王爷的命令做事。 即便心中存着对苏锦溪的一份小心思,也不敢说出来。 凤长漓坐在书房中一夜无眠,眼前放着一个瓷瓶,是毒尾花的瓶子, 虽然答应了呼延铎,但是凤长漓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连夜派人去查了呼延铎要救的人,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人,让他爱到能屈尊大驾亲自来到西凉求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呼延铎竟然还能痴情到这个地步。 竖日,凤长漓早起准备进宫。 可是刚上马,一个暗器朝着他的面门直扑而来。 凤长漓侧身躲过,然后伸手接住。 他冷眼看向暗器射过来的方向,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个人并不想杀他。 凤长漓仔细辨认了一番,得出这个结论。 他伸出手掌心,一枚暗器静静躺在手心里。 上面刻着一个字。 是一个“锦”字。 他翻来覆去的看,也不明白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收起了暗器立刻进宫。 …… “这位想必就是杨姑娘了。” 花园里,杨妃琳坐在树下乘凉,原本是想回船上看看的,但是没法出城。 没有凤长漓的命令,她不敢擅自乱动。 她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也能碰上刻意寻来的若兰。 面对来势汹汹的若兰,杨妃琳浅淡一笑,不热络,也不显的冷漠。 这是她对待的陌生人一贯的标准。 “有事吗?”见若兰自来熟的在一边坐下,杨妃琳不得不开口问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见她自带敌意,似乎有深仇大恨一样。她是人精,尽管若兰隐藏的再好,她还是一眼能看出她眼底深处那份憎恶。 想来凤长漓对她的冷漠,让她变得更加的痴狂。 “没事,只是闲聊罢了。难得在府上见到一个客人,自然想凑凑热闹了。”若兰笑着说道,可是她的笑脸在的杨妃琳看来却有些扭曲。 杨妃琳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说道:“我与你并不相熟,能聊什么?” 这种女人典型的陷入了死胡同,以为她喜欢的人别人都会像他一样惦记的疯狂。 她虽然动过心,但是她知道,没有结果,所以早早的就放弃了。 可是没有想到,她只是在王府暂住几日,就招来了情敌。 “我只是在王府暂住两日,很快就走,姑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能误会什么?”若兰反口就质问道。 语气有些凛冽,似乎有发怒的前兆。 杨妃琳微微一愣,然后淡笑道:“你误会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并非一个喜欢跟陌生人叙旧的人,更不喜欢跟陌生人唠嗑,你不走,我走好了。” 杨妃琳也有些的脾气,看见若兰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自然是不屑为伍的。 “是吗?是怕我戳中你的心事,所以逃跑的吧?”她刚要走,若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不会得到。凤长漓没有心,无论你做什么,他都只爱苏锦溪一个人。” 她的话并没有让杨妃琳脸色大变,反而还让她笑了:“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不用你提醒,你应该提醒你自己。” 第327章 或许她还活着 第327章 或许她还活着 若兰对凤长漓的执念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可是杨妃琳不一样。 她宁愿当凤长漓那条有力的臂膀,也不会用自己与他之间那点情谊去换本身就得不到东西。 若兰呆在王府,本身就是凤长漓对她的一种惩罚。 她见不到凤长漓,一日复一日的思念让她变的狭隘,变得连自己都迷失了本心。 杨妃琳转身看着若兰,一眼就看穿了她丝毫都隐藏不了的恨意。 “若兰,且不说王爷不会爱上别人,就算是爱上别人,娶了别人当王妃,你以为你能拦得住?别做梦了,你醒醒吧,不要真把王爷当成傻子,你会后悔的。” 她这幅说教的样子恨得若兰牙痒痒,她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指着杨妃琳的鼻子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配在我面前说教?” 若兰爱了凤长漓这么久,爱到自己脸自尊都放下了,她有什么资格在这跟她这么说话? 这个王府,谁都别想进。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你又算什么东西/?”常年在商场打拼的杨妃琳可不怕这种骂战,她懂得怎么样攻击对方心里最脆弱的位置。 她也知道此刻若兰就是疯了,因为在王府里孤寂太久了,所以想要给自己的找一个假想敌。 而她的出现,正好让她浑身的不痛快得以释放。 杨妃琳笑了,她凭什么当她的那个的出气筒? 做梦呢吧?她也能欺负到她头上,真以为她是谁都能欺负的吗? “若兰姑娘是吧,我理解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心情,但是不要把别人想扥都跟你一样龌蹉,不是人人看见好看的东西都要占领的?” “你给我闭嘴!” 若兰愤恨的指着她,眼睛逐渐的变得猩红,这么多年,除了凤长漓,从来没有这么的一个人敢这么怼她。 “要我闭嘴也行,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所谓的谈心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杨妃琳不吃你那一套。” 杨妃琳从不在意跟人吵架,可是跟若兰这样的人吵,真是浪费口水。 整个就是一个丧心病狂,以为谁都要跟她一样似得。 若兰还以为她的三言两语能压得住她,却没有想到她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也太看轻她杨妃琳了。 “滚!” 若兰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一句话的,但恰恰是这一句话让杨妃琳变了脸色,她一个箭步上前,趁着若兰没有反应的时候,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若兰被打的一颤,捂着脸有些懵。 “我告诉你,我是王爷正儿八经请在王府里的客人,不是谁都能对我指手画脚的,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说话是给你脸,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吗?” 杨妃琳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完全就是把若兰的尊严,还有脸面全都踩在了脚底。 她不怕得罪人,她也不怕因此而遭到凤长漓的责怪,她活了这么久,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于看不惯的那种人,坚决的出手,丝毫不带任何的犹豫。 就算是若兰想要还手,但是红线在一边,她的那点功夫打不过红线。 杨妃琳教训完了,然后施施然走了,丝毫不带任何的犹疑。 若兰就像一只落水狗,而且还是被痛打的落水狗一样,可怜中带着一点可恨。 她死死的盯着杨妃琳远去的背影,恨不得给她的后背盯出一个窟窿来。 …… 凤长漓进了皇宫,自然是与凤长歌商讨南朝太子呼延铎的事情。 凤长漓老老实实将昨天晚上呼延铎拜访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猜测道:“此番南朝太子求亲的目的似乎并没有求药重要,我看他要得急,所以就答应了他,但是我拖延了三天,让手下的人调查,他到底要救什么人。” 凤长歌淡淡一笑道:“无妨,如今南朝有些动荡,呼延铎的太子之位坐的并不安稳,所以不管他安得什么心,都不能对西凉有什么的危害。” “这个我到不担心,但是心里有个直觉,或许这南朝太子要救的人跟我有什么牵连。” 一听见这话,凤长歌隐隐有些担心,他深深的看了凤长漓一眼,有些话如鲠在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毒尾花在我手上,我记得当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南朝太子是怎么知道的?宿千吟死了,凌云飞也死了,除了苏锦溪没有人知道。” 凤长漓这番推测固然有道理,但是凤长歌却还是有些担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耐下心来的打听,总能知道。” 凤长漓明白凤长歌再给自己敲警钟,他的确有些的太武断,原本他也没有那么肯定,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进宫之前那枚暗器让他有些怀疑。 所以他费了一点心思在上面,这暗器用的东西根本不是西凉的,而是南朝的。 南朝的东西,上面还刻着一个锦字,再加上呼延铎根本就认定了东西在他手上,这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当年他找遍了苗疆,也没有找到苏锦溪的尸骨,就连一块碎布都没有找到,所以他心里一直认定苏锦溪没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希望,即便是猜测,他也要查下去。 这个世上,但凡有一点希望,只要苏锦溪没死,他什么都能做。 见凤长漓痴迷如此,凤长歌不禁叹了一口气。 一切随他,只要他活着,随意他做什么都行。 不过他是实在不想跟凤长漓在探讨这个问题,所以转移了话题:“平虞和陈止要回京城了,也就在这几天了。” 过去一年多,尽管凤长漓不怎么留意京城事情,但是陈止与汴平虞大婚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尽管他没有出席,但还是送了一份比较大的贺礼。 他们在一起,是汴梁与京城大事。 军中同贺,他们汴梁的女将军,终于是嫁了出去。 凤长漓也诚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当他接到外祖父的书信时,即便心中伤感,还是忍不住笑了。 第328章 呼延铎途径苗疆 第328章 呼延铎途径苗疆 “他们回京城干什么?”凤长漓问,不是刚回汴梁没多久吗?好好的汴梁城不待,跑回京城干什么?外祖父能舍得? “陈家在京城的,自然是要回京城。”凤长歌说道“虽然汴平虞身份与普通的女人不一样,但是嫁夫从夫这一套还是要遵循的,不可能事事由着她的性子来。” “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但是汴梁一旦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平虞顶着。” 说起嫁夫从夫这一套,凤长漓是最不待见的。这一点,或许跟从前的苏锦溪的教化有关。 她从不来不会认为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所信奉的就是自己靠自己。 从来不信别人,就算是他,也是经历好久的互相磨合,才让她倾心相待。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她如此的信任自己,他却一二再而三的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 他几番懊恼,几番悔过也终是换不回她。 “如果我派去的人查证属实,我肯定是要去南朝走一趟的。”凤长漓坐下了决定,一脸鉴定。 凤长歌知道只要是有关苏锦溪,但凡是有一点希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八匹马也拉不回凤长漓,他一定回去闯。 凤长歌拦不住,自然也不会在多费口舌。 “那把司夜留在宫中吧,虽然目前我们与南朝关系融洽,但是保不齐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意外,你也知道,能让呼延铎费尽心思,不远千里来西凉求药,相比这个人对他也甚是重要。” 凤长歌的提醒正中凤长漓的下怀,如果真的是苏锦溪,他去南朝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要。且不说呼延铎会不会放人,只怕他突然出现在南朝,呼延铎会认为他心怀不轨,直接派人追杀。 这一切都要等结果,等他下属快马加鞭的汇报才行。 不然,想了也是白想。 …… 这两日凤长漓早出晚归,就连司夜也多日陪在太后身边,若兰在杨妃琳那受了气,无处缓解,顿时就给自己气病了。 可是她身在王府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物,就算是生病了,别人也是恍若未闻。 这让她更加病上加病。 自从那日之后,杨妃琳并没有再去刻意的打听若兰的消息。不过也自从那日之后,总有一些小道消息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以为可能是若兰有意而为之,不过就算是若兰怎么斗,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那些小动作,在她眼睛里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没有什么值得让她上心的。 离给呼延铎定的三天之约,只有一个晚上了,凤长漓还没有收到属下的消息,他有些睡不着,书房里呆着闷,便在院子里走走。 杨妃琳也从院子出来,她闲来无聊,便想和凤长漓商议,让她会船上去。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杨妃琳自然看到凤长漓脸上不自在的神色,一脸的烦闷,似乎很是焦虑。 她懂分寸,知礼数,不似若兰那样疯狂,凤长漓待她自然不同。 “没什么事,只是被些杂事烦着了。”不是凤长漓信不过杨妃琳,不愿说实话,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在没有任何消息之前,他不会告诉除皇上以外的第三个人。 “王爷是做大事,小事就交给属下烦忧就成了。”杨妃琳自知没法子安慰他,只能淡淡的说笑一句,缓解一下的有些郁闷的气氛。” 凤长漓有些自嘲一笑,他到是想做大事呢,可他眼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苏锦溪的事情。 “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凤长漓知道杨妃琳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有事她轻而易举的不会寻到他眼前来。 杨妃琳淡淡一笑,她与凤长漓向来都是公事为先,不会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凤长漓痴情,可是他只对苏锦溪一个人痴情。 其实他很冷血,这辈子,他只对他上心的那个人有情,而其他人,则是一分一毫的机会都不给。 这样的人,杨妃琳也只是一时的喜欢罢了,若是他对自己长久以往的冷漠,想必自己肯定坚持不下来。 像若兰这样越挫越勇的人,也真是少见。 “如果王府没事,我想回船上看看,在王府中甚是无聊,不如船上的日子真实。” 听了她的话,凤长漓没有生气,只是勾唇一笑:“府上有人打扰到你了。” 他说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杨妃琳知道对于自己和若兰那点摩擦,他肯定第一时间知晓了。 他毕竟是王爷,就算是若兰在这府上盘踞多年,这王府终究是王爷地盘,这里面发生的一举一动,他自然知晓。 “打扰谈不上,毕竟我不是一般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要想在我身上占便宜,她还嫩点。” 杨妃琳很有自信的说着,甚至说起若兰,她嘴角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女人痴颠又疯狂,也着实可怜。 “随你,你愿意去哪就去哪。” 凤长漓允了。 杨妃琳正要说话,突然从房檐下飞来一个黑衣人。 不过凤长漓没动,她也就静静的坐着。这个时辰能飞进的王府的人,自然是自己人。 “王爷,有消息了。” 那人恭敬的说道,但是碍于杨妃琳在场,说完这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 杨妃琳识趣的告辞,离开院子。对于凤长漓私事,她没有丝毫想要倾听的意思。 既然她决心放下,便不会在对他一举一动,有过多的关注。 这是她的底线。 见她走了,凤长漓看向黑衣人,眉心紧皱:“什么消息?” 这是在黑夜中,连凤长漓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王爷,虽然我们没有查出他要救的人是谁,但是一年多以前,呼延铎曾外出南朝,似乎途径过苗疆。” 听到这个消息,凤长漓的瞳孔猛然睁大,巨大的兴奋淹没了凤长漓。 途径苗疆,所以他极有可能的救了锦溪。 所以锦溪,极大可能就在南朝。 她……没有死。 第329章 英雄救美 第329章 英雄救美 凤长漓要去南朝,自然是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凤长歌。 不过他本人没有进宫,而是派人通知到。 他猜到苏锦溪没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去南朝,这样就能的查看到呼延铎救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苏锦溪。 他正为出发南朝忙碌,第二天一早,凤长漓就迫不及待的让人通知杨妃琳,可以准备启程了。 杨妃琳本就要去水上人间,突然被这么一通知,她原本不紧张的心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凤长漓如此着急的去南朝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 但是身为手下,她没有多问,而是按照命令办事。水上人间在京城里停留不到十天,比原计划提前了五天挂牌启航。 杨妃琳派人通知了杨少陵,这件事必须让他知道。 这一次远航,既然凤长漓如此重视,她必须过问杨少陵。 她出了王府,快马加鞭的出城,前往码头。 既然事情紧急,她就顾不得坐马车了。 因为在京城中,杨妃琳有些大意,没带两个护卫,只身出城。 不料在城门口,突然遭遇迎亲的队伍,一串鞭炮无意间落在了马蹄边,顿时马就惊了。、 马下狂怒,杨妃琳根本控制不住,无奈之下只能弃马前行。 但是迎亲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停,她刚刚下马就被人扯进了轿子之中,身上被点了穴道,既叫不出声,也动弹不了。 杨妃琳有些惊慌,她甚是想不明白,她来京城初来乍到,到底惹恼了谁,竟然这么快就追上门来寻仇。 这可是在京城脚下,朗朗乾坤,这人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难不成是那个被她剁了双手的赵公子? 可是他似乎并不在京城。 到底是谁? 杨妃琳猜不出来。 耳边的声音逐渐小了,不再是人声鼎沸,只有吹唢呐的声音。 好像是走到偏僻的巷子里来了。 杨妃琳强迫自己冷静,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让她遭遇未知的恐惧不至于那么无助。 轿子停了下来,杨妃琳也咽了一口口水,现在的是要见正主子了吗? 她倒也想看看,在这京城中是谁想要对她动手? 但凡有点眼界的都知道,水上人间的三掌柜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除非这个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想到自己身后的人,杨妃琳又有了底气,无论自己遭遇什么事情,凤长漓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把让她受伤的人千刀万剐。 西凉的战神王爷的手下,不是一般人能动的。 想到如此,杨妃琳的心中平静了不少,当那穿着喜服的人拉开帘子的时候,看到并不是惊慌的女人,而是一张淡而无波的脸。 那汉子把杨妃琳从轿子中拉出来,然后将她抵制墙角。 杨妃琳这才看清楚,真正在这里的只有抬轿子的两个男人。 他们无一不是面容粗粝,而且眼中还有杀气,应该是江湖中人。 否则也不会点了她的哑穴,让她既不能动,也不能叫,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这女人长得的确不错,国色天香的主。”其中一个男人抬起了她的下颚,凶狠的目光肆虐的在她脸上,还有身上打量。 yin邪而又轻狂。 杨妃琳瞬间明白了,能用这种方式羞辱她的人,京城中似乎只有一个。 那就是恨她入股的若兰。 只有她知道她的行踪,所以才刻意的安排了这场戏。 她以为她真的要跟她抢凤长漓,所以她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欺负她,好让她知难而退。 杨妃琳气的浑身发抖,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去死? 她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她发誓,这两个男人今日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他日,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他们和若兰碎尸万段。 “这娘们的眼神真吓人,看着绝对是个狠角色。”另外一个男人说道,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块方巾将杨妃琳的眼睛蒙上。 “难怪有人要出手解决她,就她这样的,又美又狠,这要是上位了,别人就没有活路了。” “闭嘴。”另一个男人训斥道:“干/你的活,赶紧把这女人收拾了。” “嘿嘿,这女人真漂亮,你先来我先来?还是一个前一个后?” 另一个男人笑的十分猥琐。 他们正大光明的讨论着要怎么把杨妃琳玷污,杨妃琳心中一阵恶寒,心中的恐惧也在不停的蔓延。 他们竟然敢……不行,不可以,她的身子绝不可能让他们两个恶心的男人玷污了。 杨妃琳咬紧了唇,太用力了,嘴里顿时就蔓延了一股血腥味。 她要想办法脱身,而非任由这两个人为非作歹。 哗啦一声,杨妃琳只觉得身子一凉,身上半/露,雪白的肌肤顿时就刺激那男人尖叫一声。 杨妃琳不用看也知道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的眼神是何等的猥琐。 她绝望了,她宁愿死了,也不要让这两个男人把自己糟/蹋了。 她心中一狠,顿时就要咬舌自尽。 突然,面前的男人一声痛苦的大喊,紧接着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什么人……”另外一个男人还没说完,也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杨妃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件衣服,然后被解/开了穴道。 她吓得身子一软,险些要摔倒在地上,却跌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杨妃琳不禁在心中暗想,难道是凤长漓追来了? 眼前的方巾被揭开,但映入眼帘的并非是凤长漓的脸。 一张的长相俊逸,却又气质脱尘的人。 察觉到她不能说话,他有伸手点开了她的哑穴。 “姑娘,你没事吧?” 凤长歌问她,声音清冷,目光充满了关怀。 此时杨妃琳的心口还在噗通,噗通的跳,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面对他的疑问,她勉强摇了摇头。 “姑娘,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见她身体有烊,凤长歌又问。 杨妃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永……安……王……府.” 凤长歌眼前一亮,竟然是凤长漓府上的人。 第330章 无奈好多年 第330章 无奈好多年 凤长漓正在外忙碌,突然府上的人急招自己的回去,说是府上出了大事。 可等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去的时候,只在大厅里看到凤长歌。他有些疑惑,不明白凤长歌怎么会亲自来府上了。 “你这是?”凤长漓问出了半句,剩余的,凤长歌伸手拦住了他的话头。 “今天要不是我一时兴起想来你府上看看你,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凤长漓追问道。 闻言站在一边的红线当即跪了下来:“回禀王爷,杨姑娘出城的时候遭遇歹人的袭击,若非皇上及时赶到,只怕今日杨姑娘要被人……轻薄了去。” 最后几个字,红线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凤长漓一听就怒了:“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京城动我王府的人? 凤长歌在凤长漓尚未回来之前,已经大致了解到这个被他救下的姑娘到底是何人。 一个在商场上,能与凤长漓并肩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这个世上,他钦佩的女人不多。 一个是苏锦溪,那个女人一身的铁血本事,还有果断的心肠,有时连男人都比不过。 再则是汴平虞,一个被他外祖父培养成的女将军,带领整个汴梁,比男子还要出色。 现在,恐怕又多了一位。 杨妃琳,水上人间的三掌柜,他弟弟凤长漓手下的得力干将。 能被凤长漓看上,并归属与手下的人,都是相当有能力,虽然仅仅是一面,但是杨妃琳的那漂亮的;脸庞已经深入了凤长歌的心中。 他从前从来都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现在他似乎信了。 “查,给我查清楚,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简直活腻了。”凤长漓怒不可遏,他的手下他自然关心。 当初在船上,一个区区的赵公子敢出言调戏杨妃琳,直接让他剁去了双手,没有想到在这京城中还有人吃了豹子胆敢欺负到杨妃琳的头上去。 见凤长漓对杨妃琳很关系,凤长歌原本想问一下他的想法。 可是想了想,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凤长漓痴迷苏锦溪天下谁人不知,而且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这时候问他是否喜欢杨妃琳,简直是多余。 “我已经让人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凤长歌喝了一茶,慢悠悠的打断凤长漓的话,让他一旁坐下。 其实看到他来,凤长漓便已经从猜到凤长歌此番来的目的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去南朝的事情特意出宫的对吗?” 凤长歌轻笑一声,说道:“不然呢?你没时间进宫见我,我总要腾出时间来见你。” 闻言凤长漓在他身边落了座,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我知道我目无尊长……” “我们兄弟之间不论这个。”对于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凤长歌不想谈。 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弟弟永远都会支持他这个哥哥,他永远会是他的马前卒,只要西凉有任何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 他只需要的知道这个就行了。 凤长歌道:“你去南朝的事情在晚两天,汴平虞和陈止马上就要到京,让他们跟你一起去。” “不行!”凤长漓毫不犹豫的反驳:“我自有人手,再说我此番去不是去硬碰硬的,未必用的上他们两个。汴平虞和陈止还是留守京都的好。” 凤长歌就知道凤长漓会是这个反应,一母同胞,他一张嘴,他就知道他什么反应。 “此次去南朝,虽然是秘密前行的,但是你们也要注意南朝的动静,虽然呼延铎的势力不稳定,但是我怕呼延铎南下西凉求亲只是一个幌子。” 他这么一说,凤长漓瞬间明白了,接口说道:“你怕有诈,他们会趁我们不注意发动战争,好为呼延铎上位而作势。” 凤长歌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我们必须防范。” “如此说来,那陈止和汴平虞更要留守京都了。万一京城中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有反应的时间。一旦他们不在京都的事情走露风声,汴梁势必首当其冲受到威胁。” 凤长漓更加反对凤长歌提议,凤长歌此举无非就是想要保护凤长漓,可是凤长漓自认不会出什么差错。 所以两人意见不合,最后只能是凤长歌妥协。 凤长漓游历江湖多年,凡事自有他的解决办法,但是凤长歌不一样,朝中他最信任武将只有三个人。 汴平虞,陈止,还有就是凤长漓。 他实在经不起任何的损失,凤长漓永远不知道,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游荡在外,凤长歌有多担心。 虽然他能力不俗,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但是苏锦溪的事情始终是一个教训。 他不敢赌。 当年在苗疆,凤长漓险些就跳了下去要与苏锦溪同生共死。 他实在怕极了,如果这一次凤长漓去南朝,再次发现呼延铎救的人并不是苏锦溪,而是别人,他很担心凤长漓能不能惊得这一次的打击。 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凤长漓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他怕南朝此行,他会失去他的兄弟。 此行,只有陈止和汴平虞能拦得住他,所以他宁愿冒着西凉会出事的风险,也要让陈止和汴平虞跟在凤长漓的身边。 可是凤长漓并不领情,这让凤长歌心中很是担忧。 话都说到这份上,凤长漓不相信凤长歌察觉不出他说的危险。 只是他不放心自己罢了。 凤长漓看着凤长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吧,这几年我都挺过来了,这次没有道理挺不过去,我说过只要一天没有找到锦溪的尸骨,我就不会放弃,我就不会认为她死了。” 他的执拗,很深。 凤长歌知道凤长漓爱苏锦溪入骨,这种深情既难得又可怕。 难得是,他这辈子只认定一个人,挽一人白首,矢志不渝。 可怕的是,当那个人死了,他也就死了。 对这世间再无留恋,没有什么人和事能留的他在人间多一日。 凤长歌无奈好多年了,到最后,也毫无解决的办法。 第331章 与凤长歌靠近 第331章 与凤长歌靠近 关于杨妃琳遇袭这件事其实很好查,凤长漓的暗卫不到一天便已经彻底的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若兰,她安排人干的。 因为同时住在王府,所以她才能那么了解杨妃琳的出行时间,所以那才能那么的巧合。 一听说杨妃琳出事了,凤长漓下意识的想到的是那个赵公子,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是他,他没有那么长的手。 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京城里动手。 可是等凤长漓找过去的时候,若兰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是聪明人,自打她想要对付杨妃琳的时候,她就开始装病,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直接逃跑了。 当年汴平虞一念之仁,从凤长漓的手下救了若兰一条命,她始终都没有想到若兰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当年那一举动,到底给西凉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 自从得知,若兰是陷害杨妃琳的凶手之后,凤长漓便令全程戒严,四下搜捕若兰。 凤长漓这几日沉浸在苏锦溪有可能活着的消息中,对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而他也低估了若兰的能力。 在这京城中,他以为他监督了她的势力,其实不然,他看到的只是若兰故意露给他的一部分,真正的实力,永远隐藏在背后。 否则在京城中,她不可能伏击杨妃琳伏击的如此顺利。 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为时已晚,若兰已经逃之夭夭,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逃去哪? 凤长歌示意凤长漓不要着急,这个女人非比寻常,一时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就是个女人而已,到底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凤长漓虽然有些的不安,但他知道现在唯一紧要的目的是追到南朝去,找苏锦溪。 天大的事情,也大不过这件事。 …… 水上人间紧着要出发,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杨妃琳却生病了。 那天惊吓过后,夜里就高烧不断。 她终究是个女子,心智始终不如男子坚强,就算是她在场子混惯了,也还是抵不住这一阵强烈的惊吓。 杨妃琳知道凤长漓急着开船,她心里着急,自然就更上火。 虽然凤长漓让她好好的将养身体,但是杨妃琳根本放心不下。强撑着高烧从床上爬起来,让人安排马车去水上人间。 还未走出王府,就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是凤长歌。 那日之后,她虽然没有在见过凤长歌,但是早已经听红线说了他的身份。 杨妃琳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当今的皇上救了自己。 远远的看见他,杨妃琳就行礼。 上次不知道,可是这一次知道了,她不能不尊龙威。 凤长歌走过来免了她的礼,淡笑着说道:“不用多礼,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不多养养?” 朝大厅走,杨妃琳自然是跟在身后的。 她以为自己能行,所以便没有让红线搀扶。结果没走两步,一阵眩晕,还没有听清凤长歌说什么,径直往前栽倒、 好在凤长歌眼疾手快,转身扶住她的手臂,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杨妃琳摇了摇头,可是她脸色难看的很,凤长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就发现额头滚烫。 “你在发烧?出来干什么?” 凤长歌凌厉的眼神看向红线,红线连忙说道:“姑娘要去水上人间,说是要开船了,想要去查看一下。” “不是有凤长漓吗?” 凤长歌说完这个句话之后,后知后觉的想到杨妃琳的为人的,她是水上人间三掌柜,尽管凤长漓在看管,可是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独自一人也确实去不了水上人间。 凤长歌不顾杨妃琳的惊愕,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朝着门外走去。她这样即使留在王府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他亲自送她去。 杨妃琳被他抱上马车,两个人气息太近,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宽阔的肩膀,还有鼻尖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龙涎香。 凤长歌对她的亲密的举动,让杨妃琳有些手足无措。 坐在车上之后,一向镇定的她紧张的手都在抖,连话都不会说了。凤长歌丝毫不在意,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然后吩咐人驾马前去水上人间。 一路上,气氛有些的静谧。 杨妃琳心中紧张不安,一时之间倒也不觉得头昏脑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水上人间的码头,待马车停下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可是走的太急,一脚踩空,幸好腰间多了一双臂膀,及时搂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下马。 她坐稳之后,凤长歌并没有松手,反而要抱着她下马车、 杨妃琳有些抗拒,她不敢这样肆意妄为:“皇上……” 可话没说完,凤长歌打断了她的话:“出门在外,不能暴露身份,叫我长歌就好。” 杨妃琳顿悟,脸上不禁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的眼睛离她太近了,那双眼睛里还隐藏着的淡淡的笑意,让她极度不自然。 “我自己下去吧。”她低着头,低声说出这一句。 目的是想要凤长歌松手,可是腰间的手一点也没见松开。 “不用觉得麻烦,你还在生病,我抱你下去。” 凤长歌没松手,嘴角一直挂着的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那眼神,让杨妃琳不敢抬头直视。 杨妃琳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来自一个男人的压迫,竟然是这样局促不安的感觉。 凤长歌是皇上,在他身上,看到的龙威,而是一抹得天自傲的贵气。 这种贵气与凤长漓不一样。 杨妃琳知道,自己既高攀不上凤长漓,更不可能高攀的上当今的皇上。 只是她想用平常心对待凤长歌,可是一抬眼,她就气弱,根本不敢直视。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畏惧什么,凤长歌……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她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最终,她也没能与凤长歌辩驳,任由他将自己的抱下马车。 看到水上人间,杨妃琳的嘴角顿时就勾勒了起来,其实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第332章 龙凤玉牌 第332章 龙凤玉牌 凤长漓也没有想到凤长歌会亲自来水上人间,这么久以来,他都是随便他怎么折/腾,只要不涉及到国之根本就不会过问。 这次来,身边还跟着杨妃琳。 凤长漓一眼就看穿了两个人之间的猫腻,也不至于是猫腻,但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点什么。 因为一贯杨妃琳都是抬眼看人,在这水上人间,不少人迷恋的她的美貌,但是更多的是迷恋她眉宇间的那抹自信,还有唇瓣间如陈酿一般的美妙笑容,让人陶醉,微醺。 可是今天,杨妃琳却始终微微低着头,尽管落后于凤长歌身后一步,却还是一脸的可疑红晕,说话的时候也极度的不自然。 凤长漓看了一眼凤长歌,只见后者一脸浅笑,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了避免尴尬,凤长漓让杨妃琳离开了,他亲自陪着凤长歌在水上人间视察。 “这里的确是人间仙境,如果我是游客,肯定也会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走上顶楼,看着楼下金碧辉煌的大厅,确实很是迷人。 纸醉金迷的日子,是天下人都想要日子。 而在水上人间,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得到。 凤长漓,创造了一个销金窟。 不过也因为如此,国库充盈,他永远没有后顾之忧。 这些年,西凉子民轻赋重农,生活安稳,天下的太平。 他们两兄弟创造了自西凉国几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哪一天,你也可以来玩玩,就当体验人间疾苦了。”凤长漓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前提是带够银子。” 此话一出,凤长歌顿时就笑了。 他一个皇帝,若非亲征,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西凉京城。他既然当了西凉的皇帝,享受万民敬仰,那就势必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凤长漓背靠着护栏,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房顶,幽幽说道:“这艘船,要不是杨妃琳,只怕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传遍大江南北,她是个生意人,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商人。” “我知道,你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了。”凤长歌浅浅一笑,然后到笑道:“对于杨妃琳,我很早就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凤长歌低声笑了起来:“意外救下她,那张脸很让人惊艳!” 闻言,凤长漓眉心一皱,果然,他哥哥对杨妃琳动了心思。 他笑吟吟的朝着凤长歌说道:“德才兼备的才女果然是招蜂引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两厢情愿那便罢了,如果有一天她求到我头上,不愿进宫,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虽然在笑,但是凤长歌看的出来他是认真的,所以他也是一副认真的神色:“我从不会勉强任何人。” “这便最好,如此也最好。” 凤长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仔细去看的话,却发现他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没过一会,水上人间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客人了,楼下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凤长歌便问道:“呼延铎也会上船吗?” 凤长漓摇摇头:“不知道,绝杀堂的人已经在解决了,所以不清楚他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我们毕竟是商船,所以他急着救人,回去南朝的首选肯定不是水路。” “南朝太子……呼延铎。” 凤长歌一阵的轻笑,与西凉联姻事情并未敲定,虽然双方有意,可是他竟然不等最后结果,留下使臣自己就先走了。 可想而知,他要救的人对他该有多重要。 凤长歌很担心凤长漓此行,但是他拦不住凤长漓。 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会去闯,三四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出来很久了,我该回宫了。”凤长歌准备离开,凤长漓忍不住打趣他:“明日我便走了,不在这船上多呆一晚吗?体验一下人间仙境……” 凤长歌白了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天下都在他手上,什么样的富贵烟云他没有,还需要想这所谓的人间仙境吗? 他可不会为了玩乐,而荒废正业。 …… 呼延铎回程到底是走了陆路,没有走水路。水上人间在凌晨的时候出发了。 杨妃琳有些不舒服,在房间小憩,安排了人招呼船上的客人。 侍女给她煎了药,送进去的时候,杨妃琳半躺在的床上在看书。 “三掌柜怎么不在休息一会,不是还烧着吗?” 杨妃琳头也没抬,浅笑道:“没事,睡了大半天了,想坐一会。” “三掌柜,喝药。” 她说话无异样,侍女也就放心了,然后把药端给她喝。 药虽苦,但是良药苦口。 杨妃琳也没有矫情,端起来就喝。 喝完之后,侍女递给她一颗甜梅子,让她放在嘴里含着,缓解一下嘴里的苦味。 “对了,三掌柜,这个是一个小斯委托我,一定要交给你的。”侍女放下碗,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锦囊。 锦囊很精致,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朵梅。 杨妃琳接过来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个小斯是何人?是咱们船上的人吗?” 侍女摇摇头:“不是。” 杨妃琳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让侍女下去之后,她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锦囊看了许久。 最后,她还是打开了。 她换换的抽出里面放的东西,却发现是一块玉牌。 上面刻着一个凤字。 龙凤为尊,又赐玉牌,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妃琳觉得手上的玉牌在此刻竟然有些像烫手山芋。 她实在猜不准,凤长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她进宫? 可是宫中已有皇后,她进宫不过是一个妃子罢了。 皇宫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杨妃琳觉得皇宫在她眼里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在水上人间,是她最快乐,最有价值地方。 杨妃琳看了许久,最后放下了玉牌,将它收好放在了枕头底下。 无论凤长歌什么意思,她都不去想,只当没有收到这块玉牌。 水上人间的三掌柜,这才是最自在的。 第333章 我不会让你死 第333章 我不会让你死 南朝,太子宫中。 婢女们出出进进,神色慌张。 如今太子呼延铎还没有回来,但是他宫里藏着的那位却已经几经风雨,几度快要活不下去了。 若不是有神医在她身边为她保驾护航,恐怕早就死了。 今晚,好端端的又吐了血,要不是神医发现的及时,恐怕也是难熬的过去。 这个人是整个太子宫宝贝,是太子非常看重的宝贝。 可是现在太子还未回来,她就已经病重,这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回来之后就会怪罪。 卧房中,一个身影静静的竖立在书案前。拿着一张写满药方子纸看的眉头紧皱。 床上靠着一个人,脸色惨白,唇瓣都成了乌青色,那双无神的眼睛慢悠悠的睁开,看着那人虚弱的问道:“这一次,我怕是活不了了吧!” 闻言,书桌旁的人抬头,看向床上的人。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 他走向她,眼神十分肯定的说着。 “莫峰,我还能活这一年多,已然是庆幸的,不用自责。” 太子宫的神医是莫峰,他被呼延铎救下,一直没露面,却没有想到他在暗处还能救下苏锦溪。 当年苗疆她与宿千吟一战,她坠落河中被呼延铎救下,也是呼延铎让他救她。 她的面貌如初,是莫峰的功劳,只是她的身子十分羸弱,当初也是被宿千吟伤的奄奄一息,几度活不下来。 这一年多,她没有让呼延铎失望。 南朝不稳,她清醒的时刻便教呼延铎用计对付朝中的人,朝局慢慢的稳定下来。 呼延铎很依赖苏锦溪,视她为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听说毒尾花在凤长漓的手上,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西凉为她求药。 莫峰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年,不是我的极限,也不是你的,我会让你撑到到呼延铎回来的那天。” 这一年,她虽然是在静养,可还是免不了忧思竭虑, 为了让呼延铎成功的在南朝立足,他出于好心救下她,她不能让他内忧外患。 “是吗?”苏锦溪看着床顶,消瘦到凹陷的脸颊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气象:“传说毒尾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莫峰,我想这东西这么珍贵,应该副作用也挺大的吧,否则一年前你为什么不让呼延铎去找凤长漓?” 苏锦溪不傻,相反她还很聪明,所以有什么事他瞒不过她。 闻言,莫峰有一瞬间的怔愣。 所以,在他的眼中,苏锦溪看到了真相。 “副作用是什么?你且说吧。” 如果副作用太痛苦,她宁愿不要活下去,她不想后半生像一个拖累一样,让人照顾。 莫峰太了解苏锦溪,她这个性子,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服下毒尾花。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的记载中曾经提到过个一个高人,他中毒颇深,服下毒尾花之后,虽然得救,可全身筋脉逆行,内力流净,成了一个废人。” “就是这些?”苏锦溪有些疑惑,如果只是这样,莫峰怎么会担忧成这样? 莫峰知道瞒不住她,顿了顿又说道:“每到圆月之时,他变得力大无穷,而且必须饮血……成了控制不住的本能。” 这就是他重生的代价,这也是莫峰一直没有通知凤长漓的原因。 他十分清楚,他没有把握让苏锦溪一直活下去。 她体内的蛊毒当初因为怀孕,而流进司夜身体里,阴差阳错的让她得救,可是这一会是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筋脉都受到摧残,就算是他师傅也救不活她。 此时的苏锦溪已经完全记起了丢失的记忆,她知道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 她也想起了曾经那个秃头和尚对她说的话,惊觉一觉华胥梦。 不知道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仅仅是一场梦,可如果是梦,这场梦也太真实了。 正说着话呢,苏锦溪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又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而且熟睡中容易陷入昏迷,若非莫峰时刻守着她,只怕她会在熟睡中死亡。 莫峰不敢离开,静静的站在床前,眼睛盯着的她的脸。 他与凤长漓既是手足也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凤长漓是好是坏? 想必呼延铎只要去问他要了毒尾花,他必定会怀疑。 呼延铎已经来信,毒尾花已经拿到,现在正在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莫峰料定,凤长漓肯定也来了。 正想着,门外咋咋呼呼的,声音很大。 他眉头顿时皱紧了眉头,这太子宫为了让苏锦溪静养,一直都是闲杂人不能入内,谁在河里大声喧哗? 莫峰转身走了出去,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过来回话:“神医,是三皇子在门外闹腾,他带着人非要进来。” “呼延庭?” 莫峰暗自呢喃着他的名字,这个人呼延铎的死对头。 他是南朝除却呼延铎以外,呼声最高的人,他母妃家族势力庞大,而呼延铎娘亲早死,皇后之位虽然空悬,但呼延铎的身后毕竟没有势力。 所以那些年呼延铎忍辱偷生受尽委屈,自从有了苏锦溪之后,他才开始反转,这两年南朝一直安定不下来,呼延庭一直被压制,前些日子没事,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竟然有些反常。 苏锦溪现在受不得任何人的叨扰,她实在太羸弱了。 莫峰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门应付。 朱红色的大门外,三皇子呼延庭带着一干侍卫阿紫门口大闹,因为管事的拦住他的去了,还被他摁在地上暴打一番。 呼延庭长得一副轻狂的样子,吊脚眉,倒三眼,反正怎么看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可是他背后身家厉害,无人在乎他长得什么样子,因为他是皇子,所以恭维攀附的人依旧很多。 莫峰不动声色的走近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些下人却很自觉地为他腾出一条路来。 他与呼延庭对立而站,两人在一起,对比瞬间就出来了。 呼延庭长得真丑。 第334章 我不会答应 第334章 我不会答应 “你是谁?见到本皇子竟然还不行礼?”呼延庭也看到了的莫峰,对于俊逸的男人,他一向深恶痛绝。 “三皇子这是在干什么?”莫峰不答反问,径直看着呼延庭的眼神,脸上一片漠然、 呼延庭见他并不畏惧自己,顿时就黑了脸。 “你大胆,竟然敢质问本皇子。” 可是对于他的怒火,莫峰依然不在意,反而从口袋中掏出了腰牌。这东西呼延铎临走的时候交给莫峰的,就是以防万一呼延铎来闹事。 见到这腰牌,呼延庭脸色大变,顿时就跪下了。 皇上御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皇上,呼延庭自然不敢放肆。 既然教训了呼延庭,莫峰也就没在说什么,转身走进了的房中,并命人关上了门。 将呼延庭关在了门外。 呼延庭脸色铁青的从地上站起来,愤恨的眼看着门口,眼中满是怒火。 他竟然没有想到,呼延铎竟然能把皇上御赐的金牌随随便便的给了这个人,仅仅是为了让别人不能进去。 由此可见,屋里藏着的那个人的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呼延铎,难道金屋藏/娇? 可是那个人谁也没见过,根本就不知道是男是女。 太子宫的人一向嘴巴紧,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呼延铎虽然没本事,但是调教的下人倒还是到挺硬气。 呼延庭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其实莫峰站在关着的门口并没有走远,直到确认他真的走了,这才抬脚进屋。 论才气,呼延庭比不过呼延铎。 可是奈何他的身后背景很大,有人拥戴,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成了呼延铎的拦路虎。 有的时候背景决定了一切,就是如此的捉弄。 当初西凉太子凤轻绝也是一样,若非皇后在背后撑腰,又有皇上忌惮凤长漓两兄弟,怎么会让凤轻绝得意洋洋的在他们眼前蹦跶? 现在呼延铎不在南朝,一切都要他来应对。 之前这个呼延铎从来不会来太子宫,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来了,好想要强行入宫、 只怕这件事呼延铎不会松口,他们接下来就要更加小心了。 他将药方子交给了下人然后自己走进了房间。 苏锦溪迷迷糊糊的又睁开了眼睛,半靠在方枕上。 刚才他以为她睡着了,没有想到她只是累了。 “吵醒了吗?心里可还烦闷?出气还顺畅吗?”莫峰关心的问道,一脸的焦急。 这个时候,她万万不能心里不顺畅,也不能让心思郁结。 苏锦溪摇了摇头,一脸的疲倦:“没事,声音不算大,我只是不想睡而已。” 还有一句话,苏锦溪没有说出来。 其实,她是怕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满都是凤长漓还有司夜。 她无比的想念凤长漓,也很想念她的儿子。 只可惜,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见到。 毒尾花能让人起死回生,可是活下来的人也生不如死。 或许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 “莫峰,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是我恳求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让我变成喝血的野人。” 苏锦溪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她把自己所有的人情都用在莫峰的身上。 当年求着他带她远走,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莫峰是凤长漓的兄弟,明知她为难,却还是请求他答应。 可是她活了下来,也因此与凤长漓分离了两年。 而现在,她再一次生命垂危,没有人能够救她,也不可能在出现奇迹,唯有就是绝望。 宿千吟已经死了,莫峰素手无策,再厉害的神医也依旧救不了一个身子骨全废的人。 说实话,能活下这一年多,已经是属于侥幸,当初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宿千吟一决生死的。 宿千吟不除,她和凤长漓永生不得安宁,即便强行在一起,也会危险重重。 宿千吟总会拉一个垫背的,如果要死的话,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她。 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最痛苦的,因为失去对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苏锦溪更根本就无法想想这三年多来凤长漓是怎么过来的、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而失望过后,是深深的绝望。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强大,可是时间证明,凤长漓比她更加坚定。 她现在都要放弃自己了,因为实在没有活下去希望。 “你想让凤长漓痛死吗?”莫峰直呼其名,并没有用王爷的称呼,现在站在苏锦溪面前的不是王爷属下,而是凤长漓的兄弟。 苏锦溪慢悠悠眨了一下眼睛,声音里全是无奈:“莫峰,如果我变成了茹毛饮血的怪人,月圆之夜我必须喝血的话,你猜凤长漓会给我喝谁的血?” 她太了解凤长漓了,到时候他肯定会用他的血。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互相折磨。 迟早,不是她自愧的死去,就是他被她喝干了血。 “凤长漓愿意为你这样做,那就这样做吧,我无权做决定。”莫峰转过身去,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一次,他不会再答应的。 当初苏锦溪从他手上失踪,一直消失了两年,让凤长漓与她一家三口分离了两年,而时隔现在已经是一千多个日夜,凤长漓已经很痛苦了,他不会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凤长漓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他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你而已,所以我不会让他在失望,至少,我不会在擅自带你走,在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的溜走。” 莫峰说的很明白了,他会用尽办法让她活下来,不会再让凤长漓再一次失望。 所以,无论苏锦溪有任何的想法,他都不会应允。 当年的错误,他不会一二再而三的犯。 看上去是为了凤长漓,可是谁也代替不了他的痛,那不是为他着想而是自私,不敢面对对方自私。 他实在不想在当这样的一个“好人”了。 这一次,他想让凤长漓看到一个完完整整苏锦溪,而不是又一次的绝望。 他转身离开,不想看到苏锦溪灰白的脸色。 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觉得自己无能。 第335章 她在等你 第335章 她在等你 他出去了,门也被轻轻的关上了。 苏锦溪看着门口的目光有些空洞,眼睫毛轻颤了一下,可以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莫峰拒绝了,其实她知道这个答案,只是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没有莫峰的帮助,就她这个身体,连这间房都走不出去。 莫峰一直以为她与凤长漓分离三年多,是他的错。 这是他的心结。 苏锦溪告诉过他,不是因为他。 都是命。 老天爷总是爱捉弄人,总是不肯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总有那么多的磨难在等着他们。 这件事真的不关他的事。 重生一世,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似老天爷眷顾她,让她多活一世,可是他也是公平的,让她所遭遇的人和事也是别人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如果她能坚持下去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坚持……她就只能死。 从前的她是多么的倔强,怎么也不肯服输的,可是经过这一年多的病榻缠绵,她那一点求生的欲望被彻底打消了。 这一年多,她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踏出过这间屋子。 最多也就是讲房间的窗户打开,或者坐在窗户前看看窗外的风景。 她走不动,想动一下还需要靠别人帮忙。 没有人能体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每次都感觉要活不下去了,一脚已经跨进了阎王殿,可是莫峰又把她拽了回来。 每次看到晨起的太阳,苏锦溪都忍不住嘲讽自己两句。 你又多活了一天啊,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又在阎王殿多申请了一天的活头啊。 尽管她的心态的放的很平,可是这种随时随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一秒的日子,她过着越来越觉得没有意识了。 莫峰这近半年的眉头从来没有舒展过,也没有看见他爽朗的笑。 苏锦溪知道,他笑不出来。 她不想给莫峰压力,可是他自己给自己压力。 苏锦溪想得到,如果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凤长漓,他每日都在担忧自己是否能活的过下一秒,他一定的会比她先崩溃。 凤长漓爱她,自然舍不得她受一点苦。 可是每日看着的她被病痛折磨,而自己束手无策,那种无力感,那种自责感,会把他逼疯。 苏锦溪不想让凤长漓面对那样的自己,而她也面对不了那样的他。 眼泪越流越多,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尽管心爱的人就快要来了,除却了那一点点欢喜之外,剩下都是满满的担忧。 她并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的,她随时可能会死去。 绝望,深深的将她埋葬。 眼皮又开始垂下来了,她感觉到自己很是疲累。 她没法清醒,只能任由自己昏睡过去。 …… “嘶……” 原本正在看书信的凤长漓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一阵剧痛,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凤长漓一只手撑着桌子,一手捂住胸口,一瞬间疼的大汗淋漓,脸色泛白。 “啊……”凤长漓受不了了,一脚踹开了凳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从来不怕疼,可是这一次,却疼的他忍不住低声嘶吼。 门被推开,杨妃琳基部走进来,连忙扶起凤长漓,连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饶是镇定的杨妃琳见到凤长漓这个样子也有些慌,他额头上大汗淋漓,五官疼的扭曲,脸白的惨无人色, 她转头就要叫人,突然被凤长漓紧紧的拉住了袖子:“别出声。” 这船上都是人,一旦惊动了别人那就不好了,他不能让人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仅仅是一会,他已经好多了。 凤长漓从她的肩膀上的爬起来,背靠在桌子腿上。 此时此刻,他脸色依旧很难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还难受吗?”杨妃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那么痛苦?” 凤长漓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事。”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突然一阵心痛罢了。” 杨妃琳拿了帕子给他擦汗,可是这会凤长漓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杨妃琳亲自帮他擦汗。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她问道。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吓人,刚才疼的直打滚,什么样的痛能让一个男人在地上打滚? 杨妃琳实在无法想象。 凤长漓摇头,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杨妃琳不敢离开,席地而坐,陪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没过一会,凤长漓的脸色慢慢的开始恢复,不像刚才那么难看。 杨妃琳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这口气松完,凤长漓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惧怕。 他神色很慌张,杨妃琳刚想问,凤长漓突然开口:“会不会是锦溪出事了?是不是她出事了?” 突然心口疼,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他的直觉。 凤长漓这会心里满满都是害怕,抓住杨妃琳的手也很用力。 不自觉的用力,几乎要把那纤细的手腕给捏断了。 杨妃琳没敢吱声,她知道现在凤长漓处在极为敏感的情绪上,他的眼睛看着自己,里面充满了惧怕。 他需要自己给他的一个确切的答案。 杨妃琳盯着凤长漓的眼睛,神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苏锦溪不会有事,她在等你去找她,我们很快就能去找她了。” “真的吗?”一向镇定的凤长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俊美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惧怕。 杨妃琳点点头,无比肯定的告诉他:“是的,你没有听错,苏锦溪没事,她在等你。刚才只是你身体一时间不舒服罢了。你太累了,所以心口疼。” 许是她的口气很诚恳,凤长漓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靠在那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杨妃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竟然已经被捏出一圈青紫的痕迹。 由此可见,凤长漓刚才是多用力,也说明了刚才的凤长漓是多么的害怕。 第336章 你们幸福就好 第336章 你们幸福就好 杨妃琳陪着凤长漓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书房中很静谧,让人不敢打破这种氛围。 凤长漓率先开口了,他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船顶,幽幽说道:“要快,去南朝的速度要快,不能再耽误了。” 闻言,杨妃琳有些诧异。 水上人间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已经能媲美官船了。 如果速度太快的话,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但是杨妃琳没说话,反而是静静的应下了。 现在的凤长漓的心里只有苏锦溪,此刻什么再他眼睛里都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昏了头,可是杨妃琳没有。 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当初凤长漓之所以没有和呼延铎一样走陆路,就是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才利用水上人间的身份,朝着南朝一刻不停的前进。 他是太担忧了,所以才会这样。 她吩咐下去,只要快一点就行了,不能在快了。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做的。”杨妃琳淡淡的应了一句,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不由的让她出声打破。 杨妃琳以为他没有事吩咐了,所以又说了一句:“我让人给您端点汤来,别太累了。” 她关心的说道,她实在不希望凤长漓出什么事。 现在还没有到南朝呢,真的出事了,万一真到南朝他反而没有体力救出苏锦溪怎么办? 见凤长漓无动于衷,杨妃琳不禁又说道:“王爷,您不能自暴自弃,王妃还等着您去救呢?您必须撑着,到了南朝一切就都清楚了。” 她提到苏锦溪,凤长漓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其实杨妃琳说的对,他不能自暴自弃。现在还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谁也不知道苏锦溪怎么样,他怎么能灰心丧气? 就算是没有希望,也要等到去了南朝之后。 他把南朝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苏锦溪,所以现在一切都不是时候。 “我知道。”凤长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用手撑着书桌,勉强让自己不会倒。 “谢谢你。” 他看向杨妃琳,一脸诚恳的道谢。 刚才,他真是慌乱到极点了,所以才会那么慌乱,心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一点希望都没有。 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差点把他埋没。 杨妃琳有一瞬间的愕然,其实都是她该做的,他不必道谢。 她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出了这个门,杨妃琳脸上的笑意就凝固了。 她站在门口几步之遥,没有回头,神色有些凝重。 早前就知道凤长漓看苏锦溪看的很重,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重要。 现如今看来,苏锦溪完全就是凤长漓一条命啊。 自从杨妃琳认识凤长漓以来,见到的他从来都是镇定还有冷漠的,可是今天却看到如此崩溃的凤长漓,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他如此痛苦,杨妃琳无法想象这份感情有多深。 但是她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一点动心完全就不值得一提。 凤长漓与苏锦溪的感情,深沉到她觉得神圣的不可玷污。 从前她不懂感情,遇见凤长漓之后,有过那么一点心动。听到灵珠与杨少陵的感情的时候,她就已经觉的很诧异,而且不能理解。 灵珠与杨少陵在一起,他们的孩子永远不能公布于众,而灵珠也永远无法正大光明的与杨少陵站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永远只能是兄妹。 她不能理解这种委曲求全。 可是当她再一次亲身感受凤长漓对苏锦溪的那份爱的时候,她才再次感悟,原来爱,真的可以这么伟大。 他们的感情只容得下一个人,他们的心也只能装下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除却那个人之后,便在也不是那个他了。 杨少陵如此,凤长漓也如此。 杨妃琳没有嫉妒,她只是感慨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生死不渝的感情。 那些山盟海誓不一定都是骗人的。 世上是真的有那些伉俪情深的感情,或许她以前的眼界太过狭小,所以没有看见罢了。 杨妃琳十分庆幸自己足够清醒,在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之后,便主动约束自己。 她并不会像若兰一样,喜欢的就一定要用尽全力的去争取,她永远也做不到这样。 她是不会放任自己去撞南墙,杨妃琳从小就知道,就算是把头都撞破了,还是要回头。 既然早就要的回头,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把自己的头撞破,伤的遍体鳞伤呢? 她浅浅一笑,转身去了船上的厨房。吩咐下人给凤长漓送了一盅汤,然后又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去招待客人。 其实她只是一个水上人间的三掌柜,她与凤长漓之间有着天高地远的差距。 杨妃琳知道自己的身份,所有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知道满足。 楼下客人相比上次少了些,这也是凤长漓刻意而为之的。 因为此次行船比往常要快些,那些专门寻欢作乐的客商不一定能适应。 所以这一次,都是长途客商。 尽管这样,杨妃琳也没有怠慢。 虽然他们花的银子并不多,可是来者就是客,她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她在楼下陪酒耍乐,楼上凤长漓已经从书房中走出来了。 下人送进去的汤,还放在桌子上,徐徐的冒着烟。 他没有喝,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什么也喝不下去。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楼下,杨妃琳笑的很开心,喝酒也十分豪爽,那些客人哄得十分开心。 凤长漓双手搭在栏杆上,十分安静的看着。 他从来都不是多情的人,可以说除了苏锦溪以外,他对谁都没有情。 当初他把杨妃琳真的只是当成了一个下属来看,因为看中了她的奇才,相信她一定能帮他讲水上人间弄成这天下最大的销金窟。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杨妃琳的确很厉害。 起初,他不是没有看出杨妃琳对他初露心意,只是她的心里只有苏锦溪,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她自己觉醒。 可是第二天,她就已经收敛了。 现在在杨妃琳的眼中才,出去了主仆,再也没有其他半分的情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哥哥凤长歌竟然喜欢上了杨妃琳。 只是一面之缘,便已经深深的被她吸引。 可是凤长漓比谁都清楚,杨妃琳与苏锦溪其实是同一类人,她是自由天空下的鸟,如果真的剪断了她的翅膀,将她们关在金丝笼中,那杨妃琳便不再是杨妃琳了。 尽管这一点,凤长歌很清楚,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沦陷了。 开船的时候,他派人递给了杨妃琳一块玉牌。那块牌子意味着什么,凤长漓很清楚。 如果杨妃琳想要进宫,随时可以,并且,只要她愿意,她便是凤长歌皇妃,不用任何的犹疑。 早前凤长歌刚刚登上皇位的时候,为了稳定超纲,他已经娶了皇后。 如今虽然朝局稳定,但是皇后仪态大方,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凤长歌不可能忘恩负义的废后,所以即便再喜欢,杨妃琳只能是皇妃。 这一点,凤长漓比杨妃琳清楚。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凤长漓心中有愧。 凤长漓眉头紧皱,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心中有愧,现在也顾不得解决这件事,他只想要快点找到苏锦溪。 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如此焦急。 反而现在,因为有消息了,所以心中越发的焦急了,根本无法忍受这一天又一天的漫长时间。 凤长漓看了一会,还是转身离开了,他心思郁结,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不过他没有去书房,而是转身去了甲板上。 就在他转身走的时候,杨妃琳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其实刚才她一直都有察觉,楼上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知道是谁,可是她不敢抬头。 一瞬间,她变得无比胆小。 其实她害怕看到凤长漓的眼睛,狭长的眸光里面很深邃不说,而且还有一抹不能言说的灰敗。 他心头的伤,她没有办法让他愈合,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他的痛,全天下只有一个苏锦溪能够治愈。 “三掌柜的,你走神了,可是要自罚一杯的。”她正想着,身边突然有人说话。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陪着的客人。 她一抬头,就换上了一脸的笑意,将低头间的那一抹不快的情绪全数都隐藏了起来。 “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杨妃琳倒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将那酒给喝光了。 这一举动,顿时让那客人开怀大笑。 遇上一个酒友不容易,尤其遇见一个十分痛快不搅局的酒友更加不容易。 那人缠着杨妃琳喝酒,杨妃琳虽然心中有情绪,但还是迎着笑脸陪着。 有人陪她喝酒,就不用想那么多,今天她竟然想一醉方休,这样那些所有的想法都会抛诸脑后。 杨妃琳永远只是水上人间的掌柜的,不管是凤长歌还是凤长漓,都是她不能高攀的人物。 尽管爱情再美好,可是不属于她杨妃琳的,她不会的去争,更不会破坏。 她遇见的都是好人,她只要看着的他们幸福就够了。 第337章 马不知道脸长 第337章 马不知道脸长 三天后,水上人间靠岸南朝边境。 因为水上的关系,水上人间只能绕圈一行,才能靠近南朝国都。 看到南朝边境,凤长漓站在甲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南朝了,他终于要找苏锦溪了。 杨妃琳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他,见凤长漓的神情露出了一抹轻松,她也开心许多。 这么多天,终于看见他的神情是正常的了。 …… 于此同时,呼延铎也快要进宫了。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呼延庭得知了他具体的行踪,硬是拉了他的母后去太子宫中找事。 只为当初莫峰不尊他皇子身份,拿出金牌让他从宫门口屈辱的离开。 呼延庭断定,这宫里面一定藏着呼延铎至关重要的人,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紧张,不惜把父皇给他的金牌都用来保护屋子里的人。 如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呼延铎怎么可能如此上心? 如果趁着他不在,将他最在乎的人弄死,他一定很痛苦,到时候光顾着痛不欲生,他在趁机痛打落水狗,呼延铎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 皇贵妃听了呼延庭的计划,倒也没有意义,说到底呼延铎就是因为这宫中多了一个人才开始转运的,所以将他的运气都打掉,他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母子斗? 这南朝的天下,就是他们母子的了。 皇贵妃来势汹汹带着呼延庭前往太子宫,在门口被人拦下,皇贵妃身边一个老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下人顿时就跪了一地,连大气也不敢喘。 “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连皇贵妃都敢拦着,你们狗命都不想要了?” 那嬷嬷疾声厉色的呵斥,脸色十分难看,也拿足了架子。 可是皇贵妃不管,一脸的雍容华贵,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丝,一脸的傲气。 有一个为首太监总管连忙佝着腰走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贵妃娘娘,奴才给您请安了,这些奴才实在失礼,老奴下去之后一定多加管教,还请娘娘莫要为这些小事烦心?” 皇贵妃脸色不变,浅淡的说了一句:“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说完,便再也不开口。那总管还想说多说一句,那嬷嬷就走上来插话?:“既然总管知道这下人不懂事,你怎么还不让他们让开?怎么你们这太子宫,咱们贵妃娘娘还进不得了?” 嬷嬷眼神很厉害,有她说话,皇贵妃和呼延庭根本不动声,只是一脸高傲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不配和他们高贵的身份说话。 那总管讪讪一笑,然后开始打官腔:“诶有,不是咱家不让步,而是这太子临走的时候有交代,这太子宫不能让人进。” 话还没说完,那嬷嬷眼睛一瞪就要发火,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可是总管抢先说道:“这太子宫可是有皇上御赐的金牌,那见金牌如见的皇上,咱家实在不敢做这个主啊。” 一听说有金牌,嬷嬷的脸色就变了。 她抬眼看向皇贵妃,但是皇贵妃只是皱紧了眉头,并没说不进去。但是看着嬷嬷的话并不管用,她就开口了: “怎么?本宫来了,也要摆架子吗?” 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但是却自带一股威严。 让人不敢小觑。 见皇贵妃发火了,总管的立刻请罪:“娘娘,奴才不敢,只是宫……” 还没有等他说完,皇贵妃便径直朝里面闯,她身边的嬷嬷还有奴才便为她和呼延庭清理道路。 没走两步,莫峰慢慢的走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金牌。 皇贵妃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抹阴狠。 就连呼延庭,也是一脸的憎恨,上次,就是这个人,拿着金牌让他灰头土脸的离开。 莫峰也很是烦闷这些人,没有想到上一次呼延庭还没有闹够,这一次竟然又来。 “你是谁?竟然敢拿着皇上御赐的金牌?” 皇贵妃虽然忌惮,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害怕的神情,反而理直气壮的质问。 莫峰神色不变,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子呼延铎,临走的时候将此金牌交给我,嘱托我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 苏锦溪醒了,不过房间里只有一个下人,没有什么人。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睁开了眼睛,问那个奴婢:“神医去哪了?” 闻言那奴婢立刻惊喜的奔到苏锦溪的面前,开心的说道:“姑娘你醒了,神医交代了这药你醒了就要喝,现在正好呢。” 她顾左右而言他,苏锦溪自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她皱紧了眉头,仔细聆听,虽然听不清楚,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有人上门闹事了?” 苏锦溪问道,那奴婢顿时脸色一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底怎么回事?” 苏锦溪心中一惊,莫非她猜对了。 “是呼延庭吗?” 奴婢见她猜的都对,只能点了点头:“还有皇贵妃,他们坚持要进来,似乎要对姑娘你不利,神医拿着金牌在外面的挡着呢。” 那奴婢见苏锦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连忙说道:“姑娘,你不要操心,神医说了,你不能多思多虑的,你快把药喝了吧。” 有人来找茬,苏锦溪怎么喝得下去。 金牌对呼延庭有用,可是现在呼延铎不在宫中,皇贵妃根本不怕,只怕等会就要闯进来的。 如果莫峰挡不住,他肯定会动武,一旦动武,就什么也挽救不了了,只会让呼延铎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苏锦溪想了想,招手让那奴婢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盗窃金牌,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如苏锦溪所想,皇贵妃根本不惧怕,直接叫嚣着让人把莫峰给抓起来。 呼延庭也是一脸解气,他母妃可不是一般人,这个后宫里几乎是一手遮天,没有人能挡住她。 莫峰手上的拿着金牌,那些侍卫有些不敢,呼延庭照着一个人踹了一脚,怒喝道:“耳聋了,没有听见贵妃的话吗?” 他发了火,那些侍卫面面相觑,才敢上前。 莫峰知道手上的金牌没用,几根银针在指尖捏住,准备随时随地的射向皇贵妃。 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知道。 就在那侍卫要抓住莫峰的时候,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宫女,白色面纱蒙着嘴和鼻子,满是焦急的说道:“神医,你快去看看,又有一个宫女晕倒了,估计是传染上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此话一出,顿时让皇贵妃和呼延庭惊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莫峰看了那宫女一眼,那宫女看见了皇贵妃,顿时就吓了一跳,连忙脸上的面巾拿下来,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这一举动,让呼延庭和皇贵妃心中更加起疑。 那嬷嬷连忙拉着皇贵妃往后退了两步,她怒喝道:“什么传染上了?你们宫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看了一眼嬷嬷,刚准备开口,莫峰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凌厉,那宫女顿时吓得不敢说了。 嬷嬷见问不出什么,顿时挥喝着侍卫:“你们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卫此时也被吓得不清,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总管一声高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回来。” 呼延铎几乎是起马赶来的,看这门口的阵仗,他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没有想到,他留下了金牌,这皇贵妃还是来了、 “贵妃娘娘,不知道我这宫中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大张旗鼓的亲自来看?” 呼延铎对皇贵妃可是一点尊敬都没有,在他的眼中,这个女人没有值得让他一点尊敬的气质。 她只是一个魅惑君主的贱/人。 此时皇贵妃脸色十分难看,呼延庭见母妃被质问,顿时就怒喝道:“你问我们,我还想问你呢,你这宫里头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还有传染?” “藏了什么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住这里吗?”呼延铎反唇相讥,冷笑道:“三弟,我记得你的宫里离这里很远吧,怎么今日与贵妃娘娘来这里,是为了讨口水喝吗?” “你……”呼延庭顿时就要发火,但是皇贵妃拦住了呼延庭。 今日是他们主动寻上门来的,不管呼延铎的事情,他们不占理,自然是随着呼延铎借题发挥了。 “这话说的严重了,太子,本宫和三皇子来,不过是想看看你这太子宫而已,你这多日不在宫里头,下人肯定是偷懒了的,这万一哪里没打扫干净,您回来可怎么住啊。” “这个就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本太子的宫里头不至于连几个下人都不听话,到时有几只狗趁着本太子不在,竟然来门口叫嚣,真是马不知道脸长。” 呼延铎说话也是又毒又辣,皇贵妃气的脸色铁青,但是最后也是连句话都没说,拽着呼延庭走了。 呼延铎冷眼看着他们离开,连句话都懒得说。这一地下人看到太子回来了,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呼延铎让所有人起来,他走向莫峰,一脸的抱歉:“这些天,他们肯定来闹了不少次了吧?” 莫峰摇头:“还好,我能撑得住。” 正说着话呢,突然从里面的跑出一个小丫头,哭着说道:“神医,不好了,姑娘又吐血了……” 顿时莫峰脸色急变,转身就朝着屋中跑去。 第339章 我不管,我让她活着 第339章 我不管,我让她活着 卧房之中,一个侍女坐床头,扶着苏锦溪,一边帮她擦嘴边的血。 吐出来的是鲜红的血,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外吐。 床边扔了一堆的帕子全都是沾满了鲜血的,红的触目,红的惊心。 “神医,怎么办啊?姑娘一直吐血。”侍女见到莫峰,连忙哭着喊出声来。 这会莫峰才回过神来,几步走过去,直接把侍女推开,然后让苏锦溪靠在自己的身上。 “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直接吐在了莫峰的身上,雪白的衣服上瞬间染上了一片猩红。可是莫峰毫不在意,直接的拿出一颗药丸给苏锦溪塞进嘴里,用手用力一抽她的下巴让她咽下去,连喝水的功夫都来不及。 “刚才外面的动静是不是惊动了她了?”莫峰一边为她把脉,一边问跪在一边的侍女。 闻言,那侍女顿时就跪下了,连声说道:“是,刚才的主意还是姑娘出的。” 莫峰脸色十分难看,他在这一瞬间明白。她肯定是又担心了,担心他会动手,对呼延铎不利,对自己的不利。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呼延铎赶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 果然是因为皇贵妃和呼延庭的缘故,惊动了她,才让她吐血的。 “神医,我有毒尾花,她应该有救了吧?” 呼延铎走过去,连忙拿出袖子中藏着的瓶子。一脸焦急的询问,眼中充满了期望。 他说过毒尾花能让人起死回生,现在她还没死呢,肯定能救的。 莫峰抬头看了呼延铎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苏锦溪的脉象紊乱,气息不均,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 他脑海中十分凌乱,毒尾花的确能救她一命,可是用了就会变成一个怪物。 苏锦溪恳求他,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用毒尾花,莫峰心中十分纠结,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就是那个万不得已。 无奈之下,他只好运起内力,然后将内力一点点灌注到她体内,让她的气血平稳下来。 她身体十分弱,就算是灌输内力,也只能一点点的弄,否则一不小心就容易震动她的心脉,直接让她暴毙。 莫峰与苏锦溪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和脾气,那日他虽然拒绝了她,可是在救她的时候,他下意思的就按照她想法来做。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跟他说了,她鲜少开口求人,她一向是高傲的,可是她几次都将那个求字用在他面前。 莫峰不得不这样做。 好一会,苏锦溪终于不在吐血了,脉象逐渐平稳了下来。 莫峰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他再一次把已经进了阎王殿的苏锦溪拉了回来。 吩咐侍女好生照顾苏锦溪,一抬头却看见呼延铎正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为什么不用毒尾花?” 明明毒尾花可以救她,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拿回来了却不用? 莫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抬眼直视呼延铎:“我们出去说。” 现在苏锦溪刚刚安静下来,他不想吵到她。 呼延铎虽然相信莫峰,但是他十分不解,莫峰明明有事瞒着他,所以他十分生气。 听了莫峰的话,呼延铎转身先走了出去,莫峰紧跟其后。 站在院子里,呼延铎一脸冷漠,转身看向莫峰:“我想,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毒尾花是他让求的,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竟然不用,他实在不明白,她随时都可能死去的。 “这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用的。如果有一天我黔驴技穷,救不了她,我会用的。” 莫峰看着呼延铎,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他比谁都想让苏锦溪活着,因为他欠他兄弟一个解释和一份信任。 “你是想证明的你多么的厉害吗?”呼延铎愣了一下,然后讥讽的反问。 莫峰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眉眼里十分平静,毫无涟漪。 不说话,也不解释。 “你说话啊?”呼延铎看着这样的莫峰有些心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神医不会害她的,为什么要这样的一副表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毒尾花有副作用。”莫峰看着呼延铎说道:“当初让太子去求毒尾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救下她几次,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应付不了的。” “她的病,真的那么的糟糕吗?”呼延铎神情有些呆滞,喃喃自语,一脸的不相信。 莫峰道:“当初救下她的时候,她身上的三刀六洞太子看的清楚,每一处都是致命的要害,能活下来实在是捡了一条命。” 后来虽然救下来了,可是那过去的一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为呼延铎操心,帮他想法子对付皇贵妃一帮人,帮他在南朝中立足,日思夜想把身体透支的什么都不剩了。 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什么副作用?我不管,只要让她活下来就成。”呼延铎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莫峰,叫嚣道:“什么副作用我都无所谓,我只要她活着。” 苏锦溪从来没有告诉过呼延铎她的名字,所以他们之间没有称呼,所有的侍女都是直接叫她姑娘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没有名字的女人,一个伤痕累累,一看就是满身故事的女人,让呼延铎十分迷恋,甚至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活她。 此时此刻,呼延铎的眼前闪过的都是她的脸。 一颦一笑,与他商议对策的时候那抹恬静,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回想。 他不想让她死。 看着如此癫狂的呼延铎,莫峰脸色十分难看,他不禁冷喝道:“你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呼延铎一愣,面容十分呆滞。 见此,莫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毒尾花的副作用非常人的能够忍受,我不想让她活着还这么受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用的。” 呼延铎呆呆的看着莫峰,一脸的惊颤和不能接受。 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乍然失去他肯定会痛苦不堪,他真的不想让她死。 第340章 以死谢罪 第340章 以死谢罪 “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过了一会,呼延铎木讷的问道。 莫峰摇了摇头,能想的办法,他全都想过了。 她实在没有那么容易救了,在珍贵的药材也救不了她那副早就烂掉的躯壳了。 除非用毒尾花。 以毒攻毒,激发体力。 可是那不是苏锦溪想要的。 她说她拦不住他,只能恳求他,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不要让她变成一个怪人。 呼延铎想要问莫峰,到底是什么样副作用。 可是莫峰闭口不谈,他转身走了。 他的衣服上是鲜红的血,他想要把它换下来,不然他静不下心来了。 看到那血,他都能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无用。 他的确会医,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想起宿千吟。 他是鬼才之子,玩的一手好毒,毒在别人的手上能要命,可是在他手上就成治病的良方。 如果他还在,说不定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 莫峰不禁自嘲的一笑,就算是宿千吟活着,他巴不得苏锦溪快些死呢,怎么可能救她呢? 宿千吟对凤长漓痴恋成迷,加上凤长漓一直拒绝他,他那个人偏执的很,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他会毁了凤长漓的所有,而不是救人。 还好他死了,否则他们三个人这辈子都没完。 莫峰走进房间,呼延铎站在院子里发了一会愣,然后转身走进苏锦溪的卧房。 此时,房间里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 再也看不到那些血迹,可是鼻尖还能嗅到那抹血腥味。 浓厚的味道,让人作呕。 苏锦溪半躺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头歪在一边昏睡。 侍女们见呼延铎走了进来,主动退了下去,让他靠近苏锦溪。 此时此刻,苏锦溪的脸色苍白的毫无人色,她本就消瘦,这会越发瘦的很,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只有一层皮而已。 呼延铎痴迷的看着她那双闭着的眼睛,目光很是悲伤。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脸,还好,她的脸上有温度,不是冰凉一片的。 也幸好她还能撑到现在,否则即便他回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幸好你活着,我不想你死,就算是让我赔上我拥有的一切,我也愿意。”呼延铎摸着她的脸,很是认真的说着:“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往,我都不会放手,就算是阎王爷亲自来了,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呼延铎像是在宣誓一样,神情十分坚定。 “其实我知道,自从我朝凤长漓索要毒尾花之后,他便在查我。他想知道我到底救得是谁?无独有偶,我恰好也知道他当年遗失了王妃叫苏锦溪,我猜或许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猜的到,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他那么痛快的把毒尾花给我,肯定是查到南朝来了,所以也查到了你的身份了。” 呼延铎自嘲一笑,眉眼里虽然透着一股悲伤,可是更多的是坚毅。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他带你走。他既然保护不好你,那就让我来守护你。” 正说着,呼延铎突然掉了一滴眼泪。 这滴眼泪掉的触不及防,让呼延铎自己也愣住了。 他不禁苦笑一声,叹道:“真是的,那一天还没来,我就在伤感了。” “锦溪,我就叫你锦溪吧。你是不是也很爱他?还是你跟本就不想见他?怎么办?我既不想让你死,也不想让你醒过来,因为你一旦醒过来了,或许就不是我的了……” “锦溪,我多希望,你全部都属于我……” 他断断续续的和苏锦溪说着话,门外的莫峰全都听进了心里。 他一直知道呼延铎看苏锦溪看的很重要,可是今天乍然听到他亲口说出的肺腑之言,莫峰只觉得这件事很复杂。 就算是他用毒尾花救活了苏锦溪,呼延铎不可能让她离开的,凤长漓想要带走她很难。 毕竟是呼延铎的地盘。 莫峰本推门走进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呼延铎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莫峰,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他想起刚才对苏锦溪说的话,不禁有些耳红,轻咳了一声之后便说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莫峰很自然的说道:“本想进去看看她的情况,您在这里我就没好意思叨扰。" 想了想,呼延铎转移了话题,将毒尾花交给了莫峰。 “这个东西就放在你那吧,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能用,你看着办。” 呼延铎是十分相信莫峰,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莫峰的身上。 一瞬间,莫峰感觉压力倍增。 “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你是大夫,照顾了她那么久,自然知道怎么救。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插手,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莫峰接过瓶子,面色凝重。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 只是现在还不到用毒尾花的时候,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让苏锦溪痛苦。 呼延铎看着莫峰,一字一句的说道:“神医,我不想瞒你,她对我很重要,谁死都可以,我不能让她死。” 莫峰心里一顿,他这是再逼他立军令状了。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莫峰一点都不势弱,看着他,神情严肃的发誓:“如果她死了,我会给她陪葬。” 听到这句话,呼延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呼延铎是个情深的人,可也是一个绝情的人,他对他上心的那个人好的很,无论做什么都愿意。 可反之,就是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呼延铎和凤长漓是一类人。 都是一样的深情,也是一样的绝情。 “不是我逼你发誓,而是我实在没有底,也是太害怕,请你理解。” 半晌,呼延铎冒出了这一句话。 莫峰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这句话说不说,他都会这样做。 三年前,凤长漓把苏锦溪交给他,他弄丢了。 三年后,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如果苏锦溪真的死了,他肯定会以死谢罪。 第341章 我愿为她而受惩罚 第341章 我愿为她而受惩罚 呼延铎并没有在苏锦溪的房间逗留很久,与莫峰说完话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十分生气,皇贵妃和呼延庭竟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打她的主意,这一次甚至有把她逼道病危。 呼延铎不能忍,他必须要出了这一口气,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给皇贵妃和呼延庭教训。 看着体质离开了,莫峰拿着手上的东西,推门走进了房间。 苏锦溪的命虽然暂时保住了,可是她现在仍旧在昏睡当中,随时都有危险。 这一回,连他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他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莫峰站在床边,看着苏锦溪,面色十分凝重。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到,可我还是要说,我没有法子了,如果明天这个时辰你依旧醒不过来,我只能用药了。” 江郎才尽的时候是最悲哀的,这条路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不可能在有别的法子了。 他只能这样做。 “如果你要怪我就怪我吧。,就算是你醒了之后,杀了我也行,苏锦溪,对不起,出于自私,我必须让你活下去。” 莫峰已经做下了决定,下一次,他也不敢冒险了。 …… 皇贵妃和呼延庭两人气呼呼的回到宫里头,皇贵妃还未坐下,呼延庭就骂开了。 “呼延铎竟然敢这么跟你说话,母妃,我们不能放过他,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嫡子的身份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行了,你给我闭嘴。”皇贵妃冷喝着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不耐烦。 “既然呼延铎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在想着打他的主意。既然我们不能出面,那就让你父皇出面收拾他。” 皇贵妃说完,呼延庭眼前一亮,急忙跪在他母妃的脚边,连声问道:“母妃,我们父皇做什么?” 闻言,皇贵妃得意的一笑:“这你不用管,我自有法子。” 呼延庭也露出奸猾的笑意,他母妃一向得宠,枕边风的厉害呼延庭早就见识过了。 呼延铎敢对他母妃不敬重,那就休怪他们母子无情。 “这件事你不需要出面,就权当不知道,千万不要让你父皇以为这是因为你们兄弟之间内斗而引起的不快,那样即便有什么大事,你父皇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呼延庭自然应下,尽管心里都要得意死了,可还是一脸平静。 要说起这后宫里,当属他的母妃势力最大,可谓是只手遮天。原本都要封后,只是她已有皇子,如若封后,太子呼延铎将无处容身,所以皇后之位一直空悬。 这成了皇贵妃心里的一块的心病,后宫人人皆知。 皇贵妃自己当不了皇后,也就让其他人也坐不了这个位置,她背后身家十分厉害,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就连皇上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敢招惹。 呼延铎从前一直被他们母子压制死死的,现在终于脱身,能够与之抗衡,而期间主要的原因多数因为苏锦溪,呼延铎自然不肯放手,谁人对她不利,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呼延铎与皇上之间的关系缓和也是靠苏锦溪为她出谋划策,呼延铎从前都是孤身一人的忍辱偷生的,现在乍然有人帮他,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可想而知他该有多珍惜。 如果说皇后之位是皇贵妃的逆鳞,太子之位是呼延庭的逆鳞,那苏锦溪就是呼延铎逆鳞,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打她的主意。 没有人能体会,苏锦溪对呼延铎是多么的重要,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的在乎苏锦溪。 除却那个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人……凤长漓。 …… 竖日,苏锦溪还是没能醒过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羸弱的,脉象也开始逐渐的消失。莫峰站在床前,手中不停的摩擦着装着毒尾花的瓷瓶。 他的内心十分挣扎,他下不了手,可是他更加的束手无策。 午时的时候,呼延铎也下朝赶了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 此时此刻,相信神医一定也很为难,他就不再进去插话给他压力了。 虽然呼延铎不知道这毒尾花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能让神医如此慎重和犹豫不决的后果一定很严重,远非常人能接受。 他也不敢进去,他怕看到毫无生气苏锦溪。 十分害怕。 天知道,他现在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根本没有勇气进屋。 遥望天空,今日也是雾沉沉的,太阳躲进了云缝里,乌压压的黑了一片。 呼延铎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一年多与苏锦溪相处的过往。 初见她的时候,她伤的那么重,本以为她活不下来。 可是她很坚强,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和仅存的一点气息硬撑了下来。 记得那日,他被父皇责罚,跪在太子宫外。 她站在宫墙里,静静的陪着他站了一个时辰。 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什么也没问,却坚定不移的告诉他:“我帮你。” 他惊愕,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于是,她便朝着他走近了两步:“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活着,我都帮你。这南朝的天下,我帮你得到。” 他诧异她的笃定,也敬佩她的勇气,他自己都有些自暴自弃了,可是在她的几句话的激励下,他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那就是他一定要当这南朝的君主,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时隔一年,她的确帮他不少忙,让他从在皇贵妃的脚底下苟延残喘到现在与之半斤八两,她做到了。 如果她能活着,这南朝的天下唾手可得。 可是这一年多,她操/了太多的心,所以身子骨提前垮掉。 此时呼延铎,心中既内疚也自责,总之心里很不好过。 他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是一蹶不振,还是心狠手辣,这个后果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老天爷,如果救下苏锦溪是逆天而为,那所有的后果他愿意一并承担。 第34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34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太子宫上下戒严,气氛十分凝重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跑来跪在了呼延铎的脚边。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上带着皇贵妃朝这边来了,他们还带有的御医。” “怎么回事?”呼延铎一听,顿时就恼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皇贵妃来裹什么乱? 带着御医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侍女说的一句话? 她怀疑太子宫里有传染病? 呼延铎勾起了嘴角,皇贵妃自己送死到门口,他要是不递上一把刀真是白费了的她的一番心思。 她出的主意真是够厉害的,按照皇贵妃的性子,肯定不会这样放任太子宫里有任何的差池的。 所以昨天没有进去,她心中必然十分疑虑,今日索性带着皇上过来查看。 万一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东西呢?这样不就可以趁机治他的罪状吗? 按照皇贵妃的想法,就算查不出什么杀头的大罪,但是一条小罪无所谓,可是多了累计在一起,在皇上的心里也也会逐渐的对他失望的。 所以她不会放下任何一个机会的。 呼延铎走出太子宫,在门外恭迎皇上和皇贵妃的来临。 …… 屋中,莫峰看着苏锦溪终于做下了决定。 不能在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苏锦溪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她气息越来越弱,莫峰终于打开了装着毒尾花的瓶子。 毒尾花早就让凤长漓风干了,他只需要给研磨成粉,然后兑水服下就成。 他一向沉稳,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却手抖了。 看着她,目光深沉。 “对不起,我终是这样做了。” 这个对不起,他对着她说了好几遍,这一次用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用了。 太多的人希望她活着,她儿子司夜,还有挚爱她的凤长漓,和在门外守着的呼延铎,他们都经不起失去她的损失。 莫峰让苏锦溪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用木勺兑着含着毒尾花的水一点点给她的喝下。 喝完之后,他准备运功给她输送内力,让她的经脉活络起来。 “出去告诉太子,半个时辰之内,不准让人打扰。” 说完他锁上了门,让下人去通传。 此时皇贵妃与皇上正逼近,呼延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紧皱:“好,半个时辰之内,我必然不叫人打扰他,让神医安心给姑娘治伤便是了。” 下人得到了命令,转身就进去了。 呼延铎站在门外,暗自捏紧了拳头。 今日谁都不能进去打扰,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谁要是坏了他的大事,他势必让整个南朝陪葬,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他不在乎。 远远的,便有太监传声接驾。 呼延铎行跪拜礼,等候皇上和皇贵妃从撵轿上下来。 皇上一副威严的样子,常年的富贵让他看起来很富态,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 他免了的呼延铎的礼,笑呵呵的说道:“太子出使西凉一定疲惫不堪,所以朕好皇贵妃前来看看你。”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太监就端了一长串的赏赐走到呼延铎的面前。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皇上赏的,您一定要注意身体。”皇贵妃施施然开口,一脸的娇俏。 虽然实在宽慰他,但是呼延铎听得出来,这其中讥讽的意思。 “儿臣多谢父皇。”即便是当着皇上的面谢礼,呼延铎也将皇贵妃无视。 这宫里头都知道,太子与皇贵妃不和,所以呼延铎也懒得在皇上面前装。 他在皇上的眼里一向都是一头不懂得变通的倔驴,从来不变,今日也不必变。 即便知道她是来找麻烦的,也不会讨好她。 本心如此,谁指使也没用。 “太子殿下,皇上都来了,不能进宫坐一会吗?这大门禁闭是什么意思?”皇贵妃指了指他身后的太子宫大门,一脸诧异的说道。 皇贵妃心中冷笑,果然是一头什么都不懂的掩饰的蠢猪,这样大门禁闭,不就是大摇大摆的告诉所有人这里面有鬼吗? 看来她今日肯定会让他狠狠的栽一个大跟头。 如此一想,皇贵妃的眉眼里更是多了一份盛气凌人的骄傲。 见此,皇上也微微的发了怒火:“太子,朕都来了,关门闭户的像什么样子?难道你这太子宫,朕还进不得吗?” 闻言呼延铎不卑不亢,一脸的平静,恭敬的回道:“父皇,儿臣失礼,儿臣出使半个月这宫里的丫头婆子都越发的懒惰了,宫里头几日未清扫,儿臣今日一下朝变责令他们在清扫,没有想到还惊动了父皇,儿臣有罪。” 这一番话表面上听并没有什么漏洞,可是这么蹩脚的理由,谁会相信? 皇贵妃不禁浅笑道:“是吗?那这太子宫的丫头婆子的确是该打。不过这也清扫好一会了吧,该是能进去坐坐了!” 呼延铎冷眼看了一眼皇贵妃,但只是一眼,很快就低下头:“宫里头太脏了,儿臣斗胆请父皇改日再来坐。” 这话便是毫不留情的开始赶人了,皇贵妃心中切喜不已,不禁接口说了一句:“这宫里头的地方在脏能脏到哪去?莫不是太子在宫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东西?所以才不准进的吧?” 呼延铎尚未解释,皇上发了火:“好一堆不中用的奴才,竟然偷懒偷到这个地步,来人统统给朕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贬为奴隶。” 顿时一大堆的视为哗啦呼啦的上,拽着宫外跪着的几个奴才就要带走。 他们全都叫冤,但是叫的声音都很小,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慢着。”呼延铎叫了一声,脸上有些不忍,“父皇,他们只是懒了些,不用惩罚的如此严重吧?” 闻言,皇上依旧寒着脸色,冷声道:“你就是的太心软,连自己宫里头的奴婢都管教不好,你叫朕以后如何放心把天下交给你管?” 呼延铎脸色一变,顿时跪在地上:“儿臣知错。” 这父子两个终于是吵了起来,皇贵妃乐的在一边看戏。 这时候,一个奴才突然挣脱侍卫,径直跑到皇上身前跪下:“皇上,太子冤枉啊,太子并不是因为宫里头打扫不干净而……” “住嘴。”话没说完,呼延铎脸色顿时变了,冷喝着让那奴才闭嘴。 这样越发的欲盖弥彰,皇上不禁质问道:“到底为什么?给朕说清楚?” 碍于皇上威压,那奴才一五一十的说道:“皇上,有人在太子的宫里头下降头,这木偶今早上才被找出来,这会正有高人在里面施法,这宫里头不干净,所以太子才会站在外面恭迎皇上,而非故意对皇上不敬。” “什么,下降头?”这是宫里头的大忌,皇上一听顿时就恼了。 “查出是谁干的吗?” 呼延铎摇摇头,没说话。 皇贵妃这会也惊觉不妙,她不禁多疑的问了一句:“你这狗奴才不要胡言乱语,这宫中禁地,怎么会有那等脏东西?” “奴才不敢说谎,那脏东西还未丢弃,原本是等正午烧掉的。” “你去给朕拿来。”皇上冷喝道。 皇贵妃当即说道:“皇上,那等污秽怎么能脏了您的眼睛?还是别看了。” 她是个聪明的,既然呼延铎出了这么一个招,她一瞬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这一次,说不定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皇上执意要看,皇贵妃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毫无任何回应。 不一会,太监便用一个黄道符纸抱着一个布偶娃娃走了过来,恭敬的呈给皇上看。 布娃娃上,扎着银针,上面写着呼延铎的生辰八字。 一看就是给呼延铎下的降头。 皇上顿时怒火滔天,一把将布偶给摔在地上,冷喝道:“给朕查,一定彻查,看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在太子宫的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皇贵妃顿时就不敢吱声了,她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呼延铎,一脸的不甘心。 呼延铎到是一脸平静,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自己太过心急,输了也是自找的。 “父皇,这正午还没有到,宫中还有污秽,还请父皇移步,儿臣再次磕头认罪。” 呼延铎说的在情在理,皇上看了一眼大门,最后还是没进去。 “你也受苦了,有什么结果立刻告诉朕。”皇上叹了一口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皇贵妃跟着皇上而来,此刻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了,呼延铎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那拿布偶的奴才此刻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太子,是否进行下一步计划?” 呼延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按照这个计划做吧,这一次也让皇贵妃自食恶果。” 那太监顿时就拿着东西走了。 呼延铎转身走进宫里头,但是他没有进屋里,而是等在院子里。 他静静的等着,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始终相信,苏锦溪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 她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苏锦溪,你一定要活着。 第342章 锦溪,你可怨我? 第342章 锦溪,你可怨我? 于此同时,水上人间在南朝皇城外的码头停靠,水上人间来往客商繁多,船上招呼的人只有三掌柜杨妃琳,至于凤长漓早在船将将靠岸的时候,就已经下船,直奔南城京都了。 他刚进城中落脚,便已经有人找上门来。 是他在南城中卧底,京都中的一个身份不菲的太监。 暗卫埋伏在客栈周围,凤长漓站在房中,那人小心翼翼的敲响门之后,这才恭敬的走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那人毕恭毕敬,凤长漓恩了一声之后才转过身来:“起来吧,本王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虚礼。”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那太监即便站起来,还是不敢直视凤长漓。 “当年本王派你们潜入各个国家,从来没有用过你们,现在来说说南朝还剩多少人?” 凤长漓转身在桌子旁边坐下,然后一脸平淡的问道。 闻言那人恭敬的说道了;“回王爷的话,宫中能用之人三十五人,宫外能用之人八十余人。” 虽然南朝皇帝昏庸,但是宫墙里能安插/进去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如今还有三十五余人能用,很出乎凤长漓的意料之外。 “如今,南朝太子宫里可有我们的人?”凤长漓问,他远道来到南朝,就是想要要一个答案。 就是想问呼延铎的要救的人,到底是不是苏锦溪? “王爷,有。”不等凤长漓问,他便主动说道:“王爷,太子呼延铎要救的人的确是一个姑娘,不过她从来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宫里头的人一直称呼她姑娘,受伤的很重,听说回到南朝的时候,身上好些重伤口,险些活不下来。” 凤长漓心头一紧,拳头一握,险些把骨头给捏碎了。 “好在太子身边有一个神医,是莫峰。他将那姑娘给救活了,不过现在情况不容客观。两日前,皇贵妃带着皇子呼延庭去了太子宫,趁着太子不在宫里头大闹了一场,惊到了那姑娘,这两日又病危了,今日太子宫严阵以待,任何人不得进出。探不出话来,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凤长漓顿时醒悟,他记得那日进宫的时候,有一枚暗器射向他,上面刻着一个锦字。 难道是莫峰?他在给他通风报信? 原来他没死,也幸好他没死,不然苏锦溪就没救了。 事到如今,凤长漓敢肯定太子宫里的就是苏锦溪。 不过此刻,他并不着急,苏锦溪病危,与其把她抢过来自己照顾,倒不如让她在太子宫好好将养,他不能冒险,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如今的锦溪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他断然不能轻而易举的就动手。 既然他偷偷的来了,苏锦溪他肯定是要带走的。 不过,这一次,他要完好无损的带走她。 “王爷,属下在宫中随时候命。” 凤长漓当即说道:“回去吧,耽误时间久了,别让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那人退下了,凤长漓起身站在窗口,看着楼下人来人往,面色十分凝重、 听了这番情况,他心里的担忧只多不少。 呼延铎为了苏锦溪能跟皇贵妃翻脸,此时太子宫如铁桶一般,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他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把苏锦溪从宫里头带出来、 不过还好,有莫峰。 有他在苏锦溪的身边,凤长漓放心很多。 凤长漓此时此刻,很沉稳。 尽管他很担心苏锦溪,但是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等了这么久,几百个日日夜夜,现在这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会在最后关头沉不住气,然后功亏一篑。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等。 等宫里头传来消息,苏锦溪身体好些了,转危为安了,他才能动手,现在就是给他部署的时间。 凤长漓脑海中满满都是苏锦溪,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他的心里就不舒服。 可是追究原因的话,还是他没有保护好锦溪。 如果不是他那么没用,呼延铎怎么会机会照顾苏锦溪? 是他的错,让苏锦溪流落在异国他乡。 她帮呼延铎平定了局面,忧思竭虑,才会让身体如此快的垮掉,而他在江湖中流浪许久,却始终没有她的下落,凤长漓从来没有想过苏锦溪竟然会在南朝。 他一直以为毫无生还可能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突然怕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所畏惧了。 他不敢拿苏锦溪的身体打赌,也打不起赌,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所以什么事情之前,首先考虑的是苏锦溪的身体,必须确保她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凤长漓仰头看天,狭长的眸子中泪光涟涟。 锦溪啊,你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呢? 这一年多,你每天看着南朝的天,心中是否失望到了极点? 为什么我没有找到你,为什么我让你孤身一人在他乡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你是否也怨恨过我,为什么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的身边? 锦溪,我知道是我没用,请你耐心等待一下,我很快将与你重逢。 锦溪,这一次,我不会在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如果我带不会你,那么就让他们带回我的尸首。 锦溪,此生我不愿在失去你,如果在失去,我宁愿死去。 凤长漓站了好一会,这才转身将窗子关上。 人海茫茫,车水马龙,可是没有一个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那个人,还深藏在皇宫里。 他进屋之后,抬手招来了一个暗卫,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那暗卫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从房间离开。 既然时间充裕,他必须做足准备,上策,下策,都必需要有。 他能走的必须是一条坦荡的退路。 凤长漓很明白,一旦激怒呼延铎,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到时候的呼延铎就如此时的他心智那般坚定。 到时候,就看他在南朝皇位和苏锦溪选择哪一位了。 如果后者,那就肯定是鱼死网破,如果是前者,尚且还有一丝余地。 不过凤长漓做足了最坏的打算。 第343章 你没事了? 第343章 你没事了? 呼延铎依旧站在太子宫外,已经两天过去了,房间里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他就算是着急也不敢推门进去看。 他怕他看到不想看到的场面。 他想要一个有朝气的锦溪,而不是看到一个虚弱,毫无生气的锦溪。 他想要的是她能与自己谈笑风生,而不是躺在床上,连说话都很费力的样子。 那样的她,呼延铎根本就不忍心看,也不想看到。 他站在院子里,从来不信佛的他,却忍不住临时佛脚的祈祷佛祖让她好起来,如果她能活着,他愿意折寿十年。 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苏锦溪能活着。 屋外呼延铎忧心的等着,而屋中莫峰也同样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他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眼睛熬得通红,一脸的疲惫,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转身去休息。 服下毒尾花的苏锦溪已经不在气息奄奄,现在呼吸平稳,脸色逐渐从苍白变得红润有光泽,可是她就是不醒。 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久久没醒,是莫峰没有料到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莫峰查不出来,他生怕苏锦溪不会醒。 这毒尾花百年难遇,有的时候就算是它长在祁连山上,也不一定的有人摘得下来,能用这东西就更加的少了。 不过古籍中有记载而已。 莫峰的手在身后紧握成拳,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难道是他用的太晚了,所以回天乏力了吗? 很快,他在心里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古籍中的那个人,是已经命悬一线,情况比苏锦溪的还要危急,他尚且能活,苏锦溪为什么不能活? 莫峰不相信。 他觉得苏锦溪一定会醒,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就在这是时候,苏锦溪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莫峰时刻关注着她,自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他几步蹲在床头,一脸惊喜的看着苏锦溪。 很快,他就发现她的眼睫毛也在颤动。 “苏锦溪,你是醒了吗?” 莫峰惊喜的喊她的名字,下一秒,那一双紧闭着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一双晶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床顶。 莫峰惊奇的发现苏锦溪的眼睛变了颜色,以前是漆黑的眸子,现在变成了紫色,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苏晋西,你醒了。” 莫峰又叫了她一遍,苏锦溪这才转头看向莫峰,淡漠的眼睛里有了点色彩。 “莫峰,我活下来了吗?” 她问,声音很轻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声音给吹得听不见。 莫峰点了点头,很肯定告诉她:“你活下来了。” 不用莫峰扶她,苏锦溪自己就能从床上坐起来。 “你可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莫峰紧张的问她,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闻言苏锦溪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感觉身体很轻,一点不适都没有,仿佛塑骨重生了一样。” 苏锦溪知道莫峰肯定是用了毒尾花,她也知道他肯定是逼迫的没法子了,他不可能看着她死。 所以苏锦溪一点怪罪他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她没说这个话题,但是莫峰突然跪在了她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苏锦溪惊诧的看着他的举动,想要扶他起来,但是被莫峰拒绝了。 “我用了毒尾花,我没办法了。”莫峰看着她说道。 苏锦溪道:“我知道,我并不怪你,是我向你道谢才是,是你给了我重生。” “我知道,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的。”莫峰接口说道,她当时的约定他没有做到。 因为他不想让凤长漓再一次失望。 “你起来吧,其实当时是我自私罢了,你没错。”苏锦溪声音很轻,她毒尾花修复了她受了重伤的身体,但是的她还是需要修养。 所以没一会,她就有些倦了。 莫峰也没有在矫情,起身站了起来,然后看着苏锦溪,神色终于不在那么凝重了。 过了一会,苏锦溪轻声问道:“莫峰,凤长漓是不是来南朝了?” 莫峰点了点头:“是。” 苏锦溪的心里涌上一抹狂喜,原来她也是很期待见到凤长漓的。 她在病危的时候,不想让他看见,可是在重生之后,不管后果如何,她竟然是那么的迫切的想要见到凤长漓。 其实,她很想念凤长漓。 这几年,她与凤长漓总是在错过,如今她一点也不想错过了。 她想要依靠在他的怀里,看天下,看蓝天白云,过那样的悠闲日子…… 正想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呼延铎几乎是破门而入,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当他看到坐在床头,气色红润,不在病怏怏的苏锦溪的时候,他顿时就惊喜的笑了。 “你醒了,你真的好了。” 呼延铎几乎是小跑着奔到苏锦溪的床前,拉着她上下的打量,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 “好了,谢谢你们。” 苏锦溪浅淡一笑,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相比之前已经好太多。 呼延铎高兴的大笑了两声,然后把苏锦溪紧紧的抱在怀里。 “谢天谢地,你没死,你真的没死。肯定是佛祖听到了我的祷告,让你活了下来。” 呼延铎语不成句的说着,苏锦溪被他抱着不能脱身,可是她的眼睛却黯淡了下来。 呼延铎,似乎并不只是把她当军师在看待。 而站在一边莫峰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好了,你松开我吧,我又不会跑,而且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苏锦溪忍不住翻了白眼,呼延铎这才松开了她,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关心的问道:“哪不舒服?刚才我真的肋着你了吗?” 他十分担忧,苏锦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呼延铎对她很好,在她看来就像是弟弟一样,她说不出重话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呼延铎高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扭头问莫峰:“厨房里炖好了汤,她现在能喝吗?” 莫峰道:“可以,不过她现在刚醒,汤水要弄的清淡一点。 呼延铎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顿时就叫人去弄。 他整个人高兴地像个孩子,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苏锦溪主动提起皇贵妃,想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皇贵妃肯定不死心,不知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她问的自然是呼延铎、 可是呼延铎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你大病初愈,这种小事就不要你操心了,我自己解决,这一次,我让他们栽一个大大的跟头,让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他说这话,苏锦溪并不觉得他在吹牛。 时隔一年多,当年的小狼崽子已经长大,无论智谋还是手段都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她一点也不担心呼延铎办不到。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养身体,不能再让身体垮了。” 呼延铎一本正经跟苏锦溪交代着,从他进来,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下去过。 苏锦溪笑笑的回应着:“好。” 莫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呼延铎对于苏锦溪完全就是男女之爱,他眼底的那份感情已经浓厚的化不开了。 不过同样的,他在苏锦溪的眼中也看到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担忧。 呼延铎与她与众不同,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有家人,有丈夫,有孩子,他的感情注定无疾而终。 侍女端着清汤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裙角绊倒,呼呼啦啦的三个人全都摔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侍女,被瓦罐划破了手……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苏锦溪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了过去,悠然的紫色眼眸变成了紫红色……忽然之间,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呼延铎没有防备,顿时就被她一脚踢下床尾。 她直奔那个侍女而去,好在莫峰一直观察她的动静,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但是苏锦溪挣扎的很厉害,整个人的脸庞非常狰狞,仰天嘶吼,手肘朝着莫峰击打。 莫峰躲过,朝着那侍女大声喊道:“快退下。” 那侍女也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跑了出去。 但是即便这样,他怀中苏锦溪还是挣扎的厉害。 但是她毕竟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挣扎了一会也就停了下来。 莫峰被她折/腾的大汗淋漓,脸色凝重。 而呼延铎则是一脸惊诧看着她,他不由得问向莫峰:“怎么回事?锦溪怎么会成这样?” 他直奔的她而去,从他怀里接过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锦溪。 莫峰虚脱的躺在地上,最后吐出了一句话:”原来,不是月圆之夜……” 苏锦溪缓慢的睁着眼睛,眼神呆滞而又充满失望:“是不能见血腥,我想月圆之夜&……只是会爆发的更加严重。” 呼延铎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看到苏锦溪那么绝望,顿时就心疼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没关系的,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第344章 吸血的怪物 第344章 吸血的怪物 虽然他说的深情,但是苏锦溪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笑到最后,眼泪都下来了。 她终究成了一个怪物,一个闻见了血腥就会发狂的怪物。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莫峰顿时就有些后悔,如今她成了这个模样,多数是因为他。 苏锦溪缓缓的从呼延铎的怀里站起来,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她还很虚弱,走的时候很缓慢,完全不像是刚才那样强劲有力。 站在门栏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苏锦溪眯起了眼睛。 “我不怪任何人,如果这是命,那我认命。” 她缓缓的说着,声音里略显疲惫。 呼延铎看着这样灰心失望苏锦溪,心有不忍,他忍不住走上前两步,从身后拥住她:“我娶你好不好,不管你变成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好不好?” 莫峰心中一紧,他没有想到呼延铎这么快就吐露自己的心思了。 而且这么正大光明,这么的直白。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 好半晌,苏锦溪才开口,不过开口就是赶他们走。 此时此刻,她想一个人,哪怕是发呆,也要一个人。 她不想看见任何怜悯的眼神,即便他们都是为她好,可此时她的心中泛起那种对老天爷的愤怒,她害怕会波及到无辜的人。 莫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朝门外走去。 而呼延铎却有些不甘心,他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说道:“我想陪着你,可以吗?” 声音小心翼翼,充满了讨好。 “我保证不会吵着你,我会一言不发,我真的很担心你。” 呼延铎一脸的担心,他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你放心吧,既然我没死,这一次我也不会寻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她看着蔚蓝的太空,淡淡的说道,不挽留,拒绝的毫不留情。 呼延铎看着她的侧脸,紧紧的盯着的,恨不得在多说几个字,可是现在苏锦溪明显的不想搭理任何人,他努了努嘴,最后放弃了。 所有人都走了,苏锦溪关上了门,将自己锁在屋里。 呼延铎去找莫峰,他站在太子府门外,的负手而立,一脸木然。 “这就是你说后果?” 呼延铎站在他身后的三步之遥,淡淡的问道。 “是。”莫峰没有否认,他没有转身,看着天空淡淡说道:“嗜血入命,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吗?已经变成了紫色,与我们常人不一样。” “那到了,月圆之夜呢?”呼延铎问。 莫峰继而说道:“就算是闻不见血腥,也会发狂.” “如果我一直喂养她喝血呢,我是南朝太子,我做的到。” “你疯了吗?”莫峰忍不住转身呵斥呼延铎:“你想让她一辈子成为饮血的怪人吗?” “那又怎么样?我只要她没有痛苦,好好的就成。”呼延铎反唇相讥,他最在乎的只有锦溪,只要让她没有痛苦,他就算是付出一却也无所谓。 莫峰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把别人的命当成了什么了?你知不知道这种饮血,不是一口两口,也不是一碗两碗就能解决的……” 呼延铎讥笑:“就算是一条人命,那又怎么样?” “好一个那又怎么样……”莫峰自嘲的笑了:“你把别人的命当成什么了?你这样做有没有人问过她,她愿不愿意这样做?” “我不在乎。”呼延铎冷漠的看了一眼莫峰,转身离开。 当初他就说过,只要是苏锦溪出事了,他让皇贵妃还有呼延庭统统来陪葬。 现在,只要她不痛苦,其他人的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呼延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如果真的这样做,和凌迟她有什么两样。” 呼延铎身子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无所谓,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他的心里只有苏锦溪,他只是减少她的痛苦而已。 太子宫的大门在莫峰的眼前关上了,莫峰眼睁睁的看着呼延铎走进去,带着前所未有,见所未见的执念走进苏锦溪。 …… 接连两天,苏锦溪把自己关在房里,一言不发,也不吃不喝。 送进去的汤汤水水都丝毫未动的撤了出来。 呼延铎看的揪心,亲自去敲门,但是没等他用力,门自己开了。 他走进去一看,苏锦溪坐在窗口,身子靠在窗臼上,仰头看着天空。 呼延铎走近她,眼眸里全是她,里面是浓的化不开担忧:“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东西呢?” 苏锦溪就像没听见一样,眉眼都没动一下。 不是她不喝,而是嘴里的味道古怪,喝汤就像是在咽黄连。 她一靠近那满是香味的侍女,她的内心就蠢蠢欲动,脑海里满是那天……血的滋味。 她的心里,一直念念不忘。 “我想出去逛逛,我在这南朝的皇宫里呆了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好了,我想出去看看。” 过了好一会,苏锦溪才开口。 呼延铎看着她的脸,心中一紧,他不想让她出去。 万一凤长漓真的在南朝怎么办? “你身体还没好,在宫里养养再说,到时候我亲自陪你去好不好?” “你不用陪我,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而已。” 苏锦溪拒绝了,她不可能一辈子靠着别人,也不喜欢依赖别人。 呼延铎好意,她心领了,但是必须拒绝。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呼延铎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他怕事情的真相不会那么简单。 “明天去好吗?我去吩咐下人给你炖汤。”呼延铎笑着说:“他们炖的不合口味,我亲自去盯着。” 苏锦溪没说话,呼延铎转身离开了。 苏锦溪依旧坐在窗口,看着蔚蓝的天发呆。 她想出去,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适应人群。 会不会一见人就扑上去,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思会不会真的发展成为行动。 如果是那样,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她跟畜生又有什么两样? 她情不自禁的想的多了,每一样都让她胆寒。 她真的成为了那样的人之后,她还能不能跟凤长漓相处,她会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他,伤害司夜…… 她真的不敢在想下去了。 她亏欠凤长漓的已经太多,不想在伤害他,可是她更加明白,如果不回到他的身边才是更大的伤害。 两权相害取其轻,她应该选着一个合适的办法。 可是……她选择不了。 她无法做出决定,哪个伤害是轻的,哪个伤害是重的。 呼延铎站在厨房,他高贵的身份不能进这种地方,可是他还是来了。 下人已经重新炖好了汤水,放在灶台上用文火慢炖。 呼延铎将下人全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厨房。 揭开煮汤的盖子,呼延铎静静的看着,脸上十分凝重。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然后从袖子中掏出匕首。 冰凉的匕首发着寒光,上面倒影着呼延铎决绝的脸。 就算是成了吸血的怪物又怎么样,只要她不离开南朝,不离开他身边就行。 就算是毁了天下,也无所谓。 匕首的划过他的手掌心,鲜血顺着匕首顶端慢慢缓缓的落下。 一滴一滴的滴进煮的沸腾的汤里面。 血腥的味道瞬间被浓汤味盖住,滴了足足小半碗的血,他才住手。 汤盖盖好,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吩咐下人把汤拿给苏锦溪。 这是呼延铎亲自吩咐做的,下人自然不敢轻视,将汤小心翼翼的端到房间。 “姑娘,太子亲自熬得汤,您喝一口吧。” 侍女本以为她会拒绝,可是苏锦溪没有,她的眼睛慢慢从淡紫色变红了。 那汤,似乎跟别的汤不一样。 喉咙在叫嚣着饥/渴,不由自主的往下咽口水。 苏锦溪接过了汤汁,尝了一小口,眼睛里红色更加的深邃了。 于是,一整碗汤都被她喝下去了。 莫峰来给她把脉,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看见了苏锦溪的眼睛。 那分明是见血的模样。 莫峰疾步走进去,只见苏锦溪看着眼前的婢女虎视眈眈。 她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但是婢女不知道。 “怎么还不退下?” 就在苏锦溪即将爆发的时候,他冷叱一句,顿时让苏锦溪回神。 她紧紧抠着窗口的手,慢慢的松下来。 婢女顿时不敢在多留,赶紧退了出去。 莫峰看向苏锦溪,她的情绪还未平复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 苏锦溪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给自己松口气。 “不知道,今天的汤很好喝,刚才……刚才我差点就要扑上去了。” 刚才莫峰要是不进来,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蠢蠢欲动,几近疯狂。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婢女血液在身体里流动,散发着异香…… 不过苏锦溪更加清楚,如果一旦扑上去,下场只有一个。 那个婢女,肯定会死。 “前两天的汤你都不喝的。” 莫峰皱紧了眉头,苏锦溪现在处于敏感时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 唯一能让吃下去,而且觉得特别的美味的只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血。 第345章 其实我很想你 第345章 其实我很想你 这个问题莫峰想到了,所以苏锦溪也想到了。 刚才的汤里,有血…… 苏锦溪一下子就呆住,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只觉得那汤很香,刚刚端进来,她就闻见味道了。 她一向警觉,可是一旦遇见了血,她所有理智和知觉统统都消失的分文不剩,和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她对血,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是呼延铎。”莫峰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呼延铎的面前,狠狠的揍他一顿。 在他即将要走出门的那一刻,苏锦溪叫住了他。 “莫峰,就当不知道吧。” 轻轻的一句话顿时就让莫峰停住了脚步,他不由的转身惊愕的看向苏锦溪。 “你说什么?”莫峰十分惊诧,他想不明白苏锦溪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在喂养你,他想把你养成你最讨厌的样子,只要你成了一个怪物,他就能正大光明把你锁在身边了。” “我知道。” 苏锦溪点了点头,她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都猜到了,所以才让莫峰不要轻举妄动。 “莫峰,这张脸皮,暂时不要撕开。如果一旦他开始防备我俩,到时候我们就别想离开南朝了。” 苏锦溪不想把呼延铎想的太坏,他的确也不坏,可是他还是不了解她。 一心只想要她独自一人的私/欲. 所以他偏执道,宁愿让她变成怪物,明知道她会痛恨他,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莫峰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是平复了一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忧的说道:“可是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变成怪物的。”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她该如何防范自己? 难道真的听之任之,让自己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呼延铎真是疯了。” 莫峰忍不住的唾骂出声。 苏锦溪缓缓的站起来,走到莫峰面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呼延铎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与我也是不同,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想伤害他。” 说到这里,苏锦溪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就当我是还他的债吧。” 莫峰知道,苏锦溪与呼延铎朝夕相处一年多,呼延铎对她从来都是仰视敬重的态度,自从她彻底病重之后,呼延铎的感情也彻底发生了变化。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莫峰身为旁观者,却一点也看不清。 他抬头盯着苏锦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呼延铎?” “你怎么会这么问?” 苏锦溪反问,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讥笑。 “我以为这么多年你过去了,有些问题是心照不宣,不用多疑的。” 莫峰接口说道:“可是我怕,呼延铎的深情,就像是一个巨大漩涡挡在你和王爷面前,我看的心惊。” 呼延铎可以为苏锦溪豁出命去,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是他现在用了一种铤而走险的法子,说到底也是因为太喜欢苏锦溪,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面对这样的情深,莫峰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分谁付出的多,就一定能得到。要看天,更要看缘分,难道你的眼里此刻只能看到呼延铎情深,而忽略了凤长漓吗?” 苏锦溪浅浅一笑,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宫墙里说,永远不会勉强她,更不会强迫她的男子。 他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此世,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如今,即便他们分离多年,可是他依然坚守承诺,不停的再找她。 只为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生,她必定会辜负很多人,那她为什么要心软? 毕竟她的心里,永远只能容得下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凤长漓。 “莫峰,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别人的好,都会是你的负担,而非是感动。” “所以你为了报答他的好,帮他对付皇贵妃和呼延庭,让呼延铎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雄狮。” 莫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想明白这个之后,他的心里涌上一丝愧疚。 其实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他不应该听到一句话,就顺着自己的心意想入非非的任意揣测。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苏锦溪在一旁的桌子边上坐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是你,听到这样的话我也会为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的。” 她什么都懂,也什么都能理解。 “可是莫峰,你也亲眼看见了,呼延铎为我做过什么。南朝局势一片大好,可是他为了我却跑到了西凉求药,那个所谓求亲可去可不去,可他还是去了。你知道他一旦离开南朝的局面的,皇贵妃和呼延庭就会趁虚而入。他的处境将会很艰难。” 这份恩情,是用江山换来的,是用呼延铎的太子之位冒险拿来的。 苏锦溪实在不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对自己重情重义的人。 她不想当那种狼心狗肺的人。 当初呼延铎要是见死不救,她早就死了,何来今日完好无损的苏锦溪? 所以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到她最后的底线,不会让她忍无可忍,她都不会计较。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男人,情深的让她无法用理智来面对。 一个是苏云轩,一个是呼延铎。 只是呼延铎不可能是苏云轩,也不可能像他那样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更不可能亲眼看着她幸福就放手。 可就算知道呼延铎不是苏云轩又怎么样?她又能怎么办? 她想离开南朝,更不想伤害他,两全其美,实在太难了。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最后一步,苏锦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狠心。 这件事没有答案。 “这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担心。” 莫峰也是一脸的无奈,可是能怎么办?呼延铎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还那么的偏执,这件事如果想要得道解决,肯定是有一方受伤害的。 凤长漓不会放手,苏锦溪爱的是凤长漓,所以最后呼延铎只会鸡飞蛋打。 “莫峰,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说到最后,苏锦溪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她不会让事态不能控制,最后到一发不能收拾的地步。 “现在你怎么办?”莫峰问的是汤水。 呼延铎已经给她喂血汤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苏锦溪想了又想,终于说出了口:“莫峰,准备走吧。” 无论逃跑也好,正大光明的走也好,她终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只是在临走之前,她会什么都说清楚的。 “好,我会准备。王爷似乎已经到南朝了,我想办法联络他。” 提到凤长漓,苏锦溪的心在雀跃的跳动。 她终于要见到他了,尽管她变成了一个怪物,可是依旧抵挡不了,她思念凤长漓的心。 “好,如果联系上了,我想去见他。” 苏锦溪等不了多久了,她现在就想要见凤长漓。 莫峰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点头:“好,王爷一定在南朝。” 很快,你们就能相见了。 苏锦溪低头盯着地面,这一刻,其实她的心里很酸。 她永远以为自己坚强,可是她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 她想要靠在凤长漓的肩膀上,让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然后自己就不会操心。 可是很明显,她不是那种会躲懒的女人,她只想让凤长漓的眉头少皱一些,让他的心能安定一些。 可是现在,拜老天爷所赐,他们多灾多难,就连那种最平凡的厮守,都成了奢望。 他们不要权利,不贪图地位,只是想要最最最平凡的生活而已。 相夫教子,家庭和乐,可是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苏锦溪模糊了眼睛,一滴晶亮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地面上,然后迅速的绽放,最后干了,看不见了。 莫峰正巧看见这一滴眼泪,他心中也是涟漪不断,最后他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但是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好,我等你消息。”苏锦溪迅速的恢复心情,然后抬头看着莫峰,脸上带着一抹期待。 “有些事情,你不用隐瞒,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对于凤长漓,我想他更愿意听实话。” 就算是他在伤心,也总好过被蒙在鼓里的好。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存亡,苏锦溪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其实很多事情,两个人一起面对会更好。 其实真的为对方着想,还不如把所有的事情真相都告诉他。 藏着掖着,不是自己出事就是对方出事,有什么好? 即便她会成为一个怪物,那又怎么样? 如果真的不能控制,她自己会离开。 可这不能成为她再一次从凤长漓身边离开的理由。 如果一模一样的空欢喜再来一次,凤长漓真的会崩溃的。 她也累了,而凤长漓也折/腾够呛了,所以那些烦忧的心思暂且先搁置一边吧。 不想在想了,实在太累了。 凤长漓,其实我很想你。 第346章 苏锦溪不见了 第346章 苏锦溪不见了 “什么,你要出去?”呼延铎听到这句话几乎要蹦起来了,脸色大变。 苏锦溪喝着茶水,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怎么了?不可以吗?早前你不说过等我修养好了,就能出去吗?我这几天在皇宫里头都闷坏了,想要出去散散心。” “不能过段时间吗?”呼延铎有些的难开口,但他还是说了:“我这几天有些忙,所以出不了宫,等我过几天闲一点了,我陪你出去。” 苏锦溪摇摇头,拒绝了:“算了,你忙你的吧,我只想出去走走而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出门难道还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说话间,苏锦溪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味道很淡很淡,但是她的心已经犹如上千只蚂蚁在撕咬了。 她注意到,呼延铎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口里的。 难道她喝的血汤,就是他割破了自己的手弄得? 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可是呼延铎就是不敢做决定,他生怕她一出宫,就不会在回来了。 “你身上有伤口?” 苏锦溪毫不犹豫的问,呼延铎一惊,转身去看。 苏锦溪用力的抠着凳子,她的眼睛已经从淡紫色慢慢的变红。 呼延铎也不知道怎么想,竟然露出了那一只藏在的袖子里的手,上面还包着纱布。 “是,不小心用剑划伤的。” 苏锦溪对血毫无抵抗力,顿时就忍不住,站起来就朝呼延铎扑去。 她的眼睛,已经彻底的变成来紫红色。 可呼延铎不躲不闪,就那么站着,任由苏锦溪扑过来。 她就算是扑过来又怎么样,她吸不甘他的血,也不会让他死去。 到时候,她只会欠他的更多。 那样,她应该就是舍不得离开他了吧。 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样的话,她欠的越多,就越是还不清,到时候自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 最坏的结果,就是用此做要挟。 她不会不管他的。 呼延铎几乎是笑着看着苏锦溪扑上来的。 对不起,锦溪,为了让你留下,我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是你将来怨我,恨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而已。 我没有办法想象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所以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就当他以为苏锦溪会扑过来吸他的血的时候,等了许久,她却没有来。呼延铎定睛一看,竟然是莫峰抱住了苏锦溪的腰,拽着暴走的苏锦溪朝外走。 两个人互相打起来,苏锦溪是没有招式的,可是她力气大,所以就能与莫峰缠斗。 无奈之下,莫峰只好敲晕了苏锦溪。 “你干什么?”呼延铎赶出来,铁青着脸看着莫峰,对于他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苏锦溪只要吸了他的血,等她醒过来,就一定会对他愧疚万分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莫峰给破坏了。 呼延铎真的很生气。 莫峰抱着苏锦溪,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冷眼看向呼延铎,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不喜欢这样,你为什么不躲,难道真的让她吸你的血吗?” 呼延铎冷眼相对,企图从莫峰的手里夺过苏锦溪。 但是莫峰躲开了,在他的怒气冲冲的目光下躲开了。 “你想干什么?”呼延铎冷声问道,莫峰只是一个大夫而已,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这是想做什么? 闻言,莫峰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受人所托,必定忠人之事。” 呼延铎怒火更甚,声音更加冷冽:“你受谁的托付?又忠的是谁的事?” 难道他另有身份,那他的主子又是谁? 他呆在他身边多年,呼延铎不是没有查过他的身份,只是无从查起罢了。 在说当初他身边并寥寥无几的朋友,他愿意真心相待,不想揣度别人。 可是现在,他和苏锦溪一样,秘密越来越多了。 “她的托付。”莫峰说的是苏锦溪:“当初她求我,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让她变成怪人,我一直这样做,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太子,你也知道我是江湖人,我只在乎我自己诺言,并不会太在乎别人的身份。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应该也知道我与你相处,并没有把你当太子,而是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尊卑。” “是吗?真的拿我当朋友,你就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呼延铎朝着他走近,硬是把苏锦溪给抢了过去。 “我们是朋友,但前提是你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想法,否则,你便不再是我呼延铎的朋友。” 呼延铎抱着苏锦溪,朝着莫峰冷笑一声,道:“以权压人又如何,我一个堂堂的南朝太子,还压不住你一个江湖人?莫峰,你太小看我了。” 莫峰静静的站着,脸色平静。 他看着呼延铎,对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狠辣的神色,他已经变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靠着苏锦溪夺权的呼延铎了。 小狼崽子已经长大了。 呼延铎抱着苏锦溪转身离开,一身阴霾。 走进她的卧房之后,呼延铎关上了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苏锦溪放在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的锁定她的脸。 小巧精致的脸上有些痕迹,虽然莫峰为她的医治过了,免去了大部分伤疤,但是还是免不了一些小的痕迹。 她受了很多苦,在呼延铎看来,她和凤长漓在一起,完全就是受罪。 别的不用想,就想刚开始见的时候,她那身上伤口,让他终身难忘。 呼延铎也十分庆幸,幸好当时他存了一份悲天悯人的心肠,否则也不会遇见苏锦溪。 他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锦溪,如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呼延铎的手指的划过她的脸颊,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wen。 “我很爱你,我一定不会像凤长漓一样让你受尽委屈,你要相信我。” 他守着她,一直守到午时下人来催了好几遍让他进宫,呼延铎这才走。 …… 他走了没多久,苏锦溪就醒了,她给呼延铎留下了几句话,便出宫了。 她前脚走,后脚呼延铎就知道了。 但是宫里他一时半会的走不开,所以追不上去。 幸好,苏锦溪走的时候穿着男装,而且说自己就出去玩玩,晚饭前就回来。 热闹的大街上,莫峰小心翼翼的守着苏锦溪,她行走在人群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能清楚的听见她吞咽口水的声音,拳头在身侧紧紧的握着。 她再忍,而且忍得很辛苦。 莫峰有些不忍心,便在她耳边说道:“要不要换条路走?” 苏锦溪咬着牙说道:“不行,后面有人跟着,我必须忍着。” 呼延铎根本不放心她们两个人出来,所以派人跟踪。 她不能轻而易举的换路,引起他的怀疑。 “那怎么办?王爷站在客栈等你。”莫峰有些无奈,她跟本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行走,他必须看着她。 苏锦溪想了想,道:“我等会引起慌乱,你有把握控制我吗?” 莫峰道:“能,我带你走,半个时辰能醒过来。” “好,那就这样办。”苏锦溪不想忍了。 正说着,苏锦溪突然挣脱了莫峰的质押,然后朝着一个少女扑过去。 莫峰大叫一声:“小心^……” 顿时,街上的人慌乱不已,四处逃窜。 莫峰在苏锦溪扑倒那女子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带她走。 后面跟踪的人,被逃窜的人群挤得根本没法动,等他们走近的时候,只剩下那个少女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吓的脸色惨白。 而苏锦溪和莫峰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几个人暗自跺脚,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转回宫里头跟呼延铎汇报。 呼延铎将将从御书房出来,将将要去处理皇贵妃和呼延庭的事情,就见到跟着苏锦溪的人进宫来了。 “怎么回事?”呼延铎顿时就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跟着苏锦溪,反而进宫了? “太子殿下,姑娘跟丢了。” “什么?怎么会跟丢的?”一听这个消息,呼延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声音变得格外的冷冽,吓得那人/大气都不敢喘。 “太子殿下,姑娘与神医本来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可是姑娘狂性大发,突然扑向朝着她走来的一个姑娘,场面顿时就混乱了,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只剩下那个被吓着的姑娘再哭,神医带着姑娘不知道去哪了。” 呼延铎顿时就明白了,苏锦溪见不得人群,她会想要吸血。 呼延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锦溪,希望这件事只是偶然,而不是你故意而为之。 苏锦溪跟丢,呼延铎顿时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带人出宫寻找。 后面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他要找苏锦溪最重要。 万一苏锦溪就此失踪离开,他对付皇贵妃和呼延庭还有什么用? 他们可以以后收拾,但是苏锦溪容不得半分闪失。 很快,呼延铎就带着大批人马出了宫,在皇都里四下寻找。 苏锦溪与莫峰的画像被贴满了大街小巷,没有一片遗漏,几乎是地毯式搜索。 第347章 你是我的男人 第347章 你是我的男人 肃静的客栈里,凤长漓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苏锦溪。 双臂紧紧的抱着,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失而复得的宝贝,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莫峰抱她来的时候,告诉他,半个时辰之后她会醒。 之前与莫峰私下联络的时候,他便已经如实说了她的情况。 如今见到她,凤长漓只有更加心疼。 他宁愿受折磨的是他,也不要她现在这个模样。 “锦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凤长漓亲着她的脸颊,嘴里呢喃着抱歉的话。 “是我没用,保护不好你,是我的没用。” 眼泪从眼角的滑落,滴滴掉落,化成的了一点一滴的心疼。 就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醒了。 那双散发着淡淡的紫色眸光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只顾着看着对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彼此的眼睛里,都是埋藏着对对方思念和深深的爱恋。 苏锦溪的手摸向凤长漓的脸,眼睛里满满都是痴恋。 他瘦了,脸颊凹陷,没有往日的潇洒,可是变得越发沉稳。 他还是他,凤长漓永远是凤长漓。 “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在身边吗?” 她不想哭的,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还是汹涌而出,模糊了眼睛。 见到他,所有的思念,统统都化作了眼泪。 听到这句话,凤长漓的心都要酸疼了。 他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我来了。”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wen,然后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的眼泪缓缓的落下,初见的欣喜过后,他全部都化成了愧疚。 “不能掉眼泪。”苏锦溪看着他,伸手擦掉了他的眼泪,浅浅的笑道:“你永远是我盖世英雄,英雄是没有眼泪的。难道你想的当狗熊吗?” 凤长漓咧嘴笑了一声:“我就算是一头狗熊,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狗熊。” 苏锦溪噗嗤一声笑了,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脸,把他的五官都看一遍,即便是细小的皱纹,也观察的仔细入微。 “我真的很想你……” 短暂的欢喜过后,她吐露了自己的心思。 “真的,很想,很想。” 想的心都在疼,每一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他的影子。 她不知道以后他们还会有什么磨难,可是现在她真的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凤长漓一点点的wen干/她脸上的眼泪:“我也是,我恨不得冲进皇宫里去找你,然后带你走。可我又怕你病重经不起折/腾,锦溪,我真的……真的忍得很辛苦。” 苏锦溪看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径直的wen上了他的唇。 几乎是疾风暴雨一般的wen,凤长漓很快反应过来,搂着她的腰身把她压在身下。 她想要他,想要两个人更加紧密的在一起。 “真的能行吗?你的身体……” 凤长漓低头看着她,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苏锦溪给他的答案,是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苏锦溪宽衣解带的速度很快,凤长漓有所顾忌,始终不敢太用力。 但是两个人的肌肤相亲的那一刻,他也就彻底了没了顾忌。 沉进她的身体里,紧紧的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肩膀流下来。 苏锦溪抱着他的脑袋,十分留恋的摩擦他的发。 此刻凤长漓比她还要脆弱,接二连三的失去,让他胆战心惊。 苏锦溪知道他还活着,可是凤长漓不知道她怎么样,每日都在心痛中度过,该是何等的难熬?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一天都如一个世纪那么冗长。 每日重复,只会更加的痛。 所以,想哭就哭吧。 她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脆弱有什么关系。 出了这个房门,他仍旧是那个威震四方战神将军。 “锦溪……”他叫她。 她恩了一句:“怎么了?” 他没说话,又叫了一遍:“锦溪……” “我在。”她答。 “锦溪……” “我真的在。” 苏锦溪知道他在害怕,所以她亲了一下他鬓角,很认真的回答。 没过一会,凤长漓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苏锦溪好奇,她便问:“笑什么?” 凤长漓道:“此刻,我才感觉我是真的我。” 没有苏锦溪的每一天,凤长漓都是行尸走肉,只有她在,他才会有喜怒哀乐。 苏锦溪的腿勾住他的腰,让自己更贴近他。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样呢?是不是感觉我真的在?” 凤长漓低笑一声,猛然向前拱了一下,苏锦溪没防备,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咬着他的耳朵,忍不住抱怨:“干什么这么坏?” 凤长漓扭头亲了一下她的唇,一脸的邪笑:“我女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理由。” 这个理由,苏锦溪没法反驳。 “我真的爱死你了。” 凤长漓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苏锦溪哈哈的笑,这个她早就知道了。 凤长漓亲wem着她身体,她的身上很多的伤疤,没看见一处,凤长漓眼睛就深一些、 苏锦溪被他抱在怀里,从身后拥住。 她能感受到粗粝的手指在那些可怖的伤疤上的停留。 她的皮肤很白皙,那些伤疤在她的身上,更加明显。 “是不是很难看?” 背对着凤长漓,苏锦溪淡淡的问道。 声音很轻很淡。 凤长漓亲了一下她的伤疤,然后紧紧的抱着她。 “锦溪,对不起,这些伤疤不该在你身上,都是我没用。”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上的那个伤疤,致命的一刀,是宿千吟给的。 他的心瞬间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手指反复的在上面停留。 如果,这一刀再稍微深那么一点点,她就真的死了。 “凤长漓我不允许你在说这种话。” 苏锦溪转过身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看着他的目光很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凤长漓,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英雄,我允许你这样说自己的不好。就算是不好,也是我来说。” 她的目光很是坚定,凤长漓点了点头:“好,我不说。” 他的目光依旧在她的胸口上,那种愧疚,不用说,也在他的心里。 苏锦溪扯了一点被子盖住自己,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戏谑:“你在看什么?不能这么好色知道吗?纵欲伤身?” 凤长漓看着她浅浅一笑,她在故意扯/开话题,他怎么会不知道? “对你不好色,我就不是男人。” 说完,他扯/开了她的被子,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伤口触目惊心,他一点点的亲,一点点的看,即便心都疼死了,他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凤长漓时刻警醒自己,这些都是他无能的证据。 苏锦溪抱住他,双手在他的强壮的背上游离。 “凤长漓,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情深呢?” 他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只是他不在乎,却偏偏在乎她的。 他受多少的伤口无所谓,可是她不行。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必须保护她不能受伤。 可是苏锦溪就不是依靠男人的女人,她是能与他一起翱翔的雄鹰,不是一个普通人。 凤长漓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深情的望着她,薄唇亲启:“因为你是那个苏锦溪,是我命中注定的锦溪。” 苏锦溪笑了,眼睛又模糊了。 她抱着他,去亲他,动作越来越热络。 但是凤长漓只是抱着她,回应她的热络,却不要她。 她看着他,有些不解。 凤长漓摸摸她的脸颊,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可以了,你身体刚刚好。” 苏锦溪看着他,眼睛有些幽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凤长漓倒吸一口凉气,侧身抱住她:“不行,我不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苏锦溪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但是没敢用力。 更加不敢咬出血,因为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要起来走走吗?我怕你腿酸。” 凤长漓十分诚恳,但是苏锦溪却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长腿一迈,直接架在他的腰上。 “你给我揉揉呗。” 凤长漓十分无奈,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只手帮她揉腿。 纤细滑嫩,在掌心。 凤长漓还是忍着,帮她揉着腰身和腿上的穴位。 揉好一边,抱着她换个方向,在揉另一只腿。 这样的安静的相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真的很好。 暂且抛开所有的因素,不去管呼延铎,也不去管自己身在何方。 眼前,只有他们两个。 “凤长漓,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真好看?” 凤长漓笑着看她:“说过了,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以为我是谁家的小倌呢!” “是吗?”苏锦溪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凤长漓捏着她的鼻子,浅笑道:“我是你的小倌,明白吗?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苏锦溪道:“切,我才没有龙阳之癖呢,你才不是我的小倌,你是我的男人。” 第348章 看不惯你就走 第348章 看不惯你就走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凤长漓起身穿衣服,然后拿了衣服亲自给苏锦溪穿、 先是小衣小裤,然后中衣,最后换上男装。 他的手指修长,在她的胸前扣着盘扣和腰带的时候,特别好看。 苏锦溪看着他的动作,恨不得就扑上去。 “饿了吗?我让小二送点的饭菜上来。” 面对凤长漓的问话,苏锦溪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凤长漓转身出去吩咐,很快小二就将饭菜给端上来了。 他关好了门,才抱着苏锦溪坐在桌子前。 苏锦溪坐在他怀里,看着这些饭菜就皱紧了眉头,尽管是下意识的,还是让凤长漓看见了。 但是他装作没看见。 舀了一碗汤,用勺子喂她喝。 苏锦溪咬着牙吞了一口,几乎没有尝味道,真的食不知味。 “我知道,你很难适应,可是锦溪,你必须适应。” 凤长漓不是呼延铎,尽管他很爱苏锦溪,但是他不会让她变成怪物,更不会放任她一直喝血汤。 尽管她咽不下去,但是凤长漓却坚持,他自己不吃,也先要她吃。 汤水又递到眼前了,苏锦溪心里十分抗拒,甚至眉眼里都是厌恶。 她的手拽着凤长漓的衣服,紧紧的拽着,一点也松不下来。 “锦溪,司夜长得很大了,很像你。十分好看,母后很喜欢他。” 凤长漓淡淡的说着,一点也不着急。 喂她吃饭就像是在喂一个小孩子一样。 苏锦溪听着听着,就有些失神,司夜快四岁了,她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凤长漓一边喂她喝汤,一边说司夜的事情。 “上次,水上人间赌石,司夜一眼能看穿哪个石头是玉石,哪个石头是无用的,吓了所有人一跳。” “是吗?”苏锦溪不禁反问:“他怎么看的?” “及时那样的看的啊。”凤长漓道:“同样的一块毛石放在那里,偏偏她一眼就能看穿。” “这应该算是他超乎常人的天赋吧。” 苏锦溪也笑了,然后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中,她喝完了一小碗的汤。 凤长漓喂她吃饭的时候,苏锦溪实在咽不下去了,他便没有在强迫。 自己风卷残云一般吃了剩下的饭菜,然后丢在一边,他抱着她坐在窗口,背对着所有的人,相依相偎。 “现在的样子,就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了。” 苏锦溪叹了一口气,靠在他的胸膛上,一脸的开心。 凤长漓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不会,以后这样的日子会更多。” “你知道吗?水上人间一直在等着它的主人归位。” 苏锦溪笑了,没有说话。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她真的怕了,所以不敢奢望的更多。 “锦溪,不管从前如何,现在你就信我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凤长漓握着她手,很坚定的说道:“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我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不在我身边。” “对不起,从前是我自私。” 苏锦溪反握住他的手,语气里充满愧疚。 “不谈从前,只要以后,我真希望,我们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之苦。” “好,我答应你。” 苏锦溪笑着点头,无论说什么,她都答应,谁让他是她唯一顾念能为之豁出性命的男人呢。 坐了好一会,凤长漓才让莫峰上来。 三个人坐在房间里商量对策。 现在呼延铎已经偏执的几近疯狂,他们不能贸然行事。 凤长漓不想让苏锦溪在回去,可是苏锦溪觉得这样未必走的掉。 莫峰道:“呼延铎已经关了城门,我们现在的确是出不去,大街小巷,全再找我和锦溪,只怕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听他这样说,凤长漓皱紧眉心。 呼延铎这样疯狂,凤长漓握紧了苏锦溪的手。 察觉到他的紧张,苏锦溪安慰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呼延铎只是喂我喝血而已,他不会真正的伤害我。” “我今天必须回去,否则呼延铎会疯,到时候真的很麻烦。” 凤长漓当即反驳:“不行,我不能让你回去,我带你走,水上人间就在皇城码头,我们只要上了船就没事。” “你听我一次吧,我不会有事的。”苏锦溪语气温柔的劝慰道。 “今日,只怕我们很难相安无事的逃出去。”莫峰缓缓的说道,他赞同苏锦溪的看法。 “我必须要麻痹呼延铎,让他放松警惕,或者让他彻底放手。”苏锦溪看着凤长漓说道。 凤长漓觉得这个计划很难。 莫峰却觉得可行,呼延铎已经疯了,只要苏锦溪对他稍微示好,他就能放下戒备。 也不是不可以。 莫峰和苏锦溪都建议这样做,唯独凤长漓不允许。 时间刻不容缓,不能再拖了。 苏锦溪看了一眼莫峰,示意让他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凤长漓起身站在了窗口前,一脸的凝重。 苏锦溪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伟岸而又宽阔,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身。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你一个人的锦溪,你在担心什么?” 凤长漓过了许久才说:“你知道的,我担心什么。” “凤长漓,我知道你担心我。”苏锦溪缓缓的说道:“可你应该了解我的。”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担心。”凤长漓说到这里,胸腔里就涌上一股怒意。 “我实在不能容忍你在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身边,他的感情,让我光是想就已经要暴走。” 他说的好像自己在吃醋一样,可是苏锦溪知道这些并不是全部。 他担心自己会在度跟呼延铎鱼死网破。 苏锦溪抱着他的腰身,蹭了蹭,然后说道:“凤长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真的不会在死,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更想见司夜,我想和你一起回西凉。” “我知道,我也想带你回去见司夜,见母后。” 凤长漓转身拥住了她。 “锦溪,我真的害怕。” 就算是知道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可是她没有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会担心。 “我知道,我会回来,我说到做到。” 凤长漓知道她的决心,拦也拦不住,只能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多抱她一会。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更爱你。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可是我也不想离开你。 所以,我即便拼尽全力也会回到你身边的。 …… 当呼延铎带着人包围客栈的时候,莫峰正坐在房间里喝茶。 呼延铎推开门,就看见苏锦溪正躺在床上。 他十分担忧的冲过去,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莫峰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大街上,她扑倒了一个人,我打晕了她,在客栈休息。一时半会不会醒,在等等吧。” “你为什么带她去人多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她的情况吗?”怕吵着苏锦溪,呼延铎转身走近莫峰,咬牙低声质问道。 闻言莫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是我带她去的,是她带我去的,她想试试她能否在人群中适应,可是事实证明,她不能适应。” 呼延铎紧皱的眉头慢慢的松开:“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们?为什么不派人传个信儿……” “砰……”话没说完,莫峰猛的放下了茶杯。 他冷眼看向呼延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有习惯跟任何人交代行踪,我也不会让她出事,你自己有思多虑罢了。” 闻言呼延铎顿时就变了脸色,但是想到的确是他大惊小怪,他又有些气短。 “好,今/日算我多事,我带锦溪回宫。” 莫峰拦住了他:“等一会她就醒了,让她自己走。” 呼延铎想了又想,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峰,最后终于是放下了苏锦溪。 莫峰转而继续坐在桌子边,呼延铎也跟着坐下了。 他问呼延铎:“今日/你派人跟踪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 呼延铎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跟丢了。” “我道多有本事呢,就是一个突发/情况就跟丢了。”莫峰讥讽的笑了。 因为呼延铎喂苏锦溪喝血汤的事情,他和呼延铎算是彻底的翻脸了,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副和平相处的样子。 “莫峰,今天,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呼延铎问莫峰。 他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对苏锦溪和莫峰。 莫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突发/情况不是故意的,但是躲着不见你,的确是故意的。我是医者,我最痛恨的就是未经别人同意,私自下药的人。” “恰恰你就是这样,你给她喝了血汤,你让她彻底的不能在人群中适应生活。” 这一点呼延铎不敢否认,但是他没有带走苏锦溪,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承认我自私,但是不这样做,我没有办法留住她。”呼延铎自嘲的笑了。 “如果你看不下去,你可以自行离开。” 这话,是开始赶人了。 呼延铎卸磨杀驴,也太快了点。 “你以为她的病真的好了?我不会走,救人救到底,如果她不开口,你说话没用。” 第349章 你想要的,我愿意做的 第349章 你想要的,我愿意做的 一开始是他让莫峰救苏锦溪,可是现在莫峰却因为苏锦溪跟他翻脸,呼延铎的心里焉能好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呼延铎忍不住看向莫峰,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能听他的,为什么要跟他作对? 莫峰指了指床上躺着的苏锦溪,低声说道:“不是我怎么样?是她要怎么样,而且是你还要怎么样?” 莫峰道:“所有的事情都在于你,而非是我。” 呼延铎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怒气但是没好发出来。 因为苏锦溪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坐在床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们两个。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呼延铎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然后几步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道。 苏锦溪摇了摇头,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坐在莫峰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不是很忙吗?” 苏锦溪装作不知道他派人搜查的事情,什么都权当不知道。 呼延铎在一边坐下,脸色不改的说道:“下人来报你们在街上出了事,我又了联系不到你们,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没耽误你宫里头的什么事吧?”苏锦溪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呼延铎摇摇头,找到她就是天大的事情,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既然你醒了,我们回宫吧。”呼延铎看着她说道,出了宫里头,他总觉得外面不安全。 他的直觉一向的准的可怕,所以不愿意在宫外逗留。 莫峰看了一眼苏锦溪,她低着头,神色不明,根本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呼延铎也十分紧张,生怕她觉得自己管的太严苛了。 很快,苏锦溪抬起了头。 她看着呼延铎点了点头:“回去吧,正好我本身可能也不太适应外面。” 她的浅笑里夹杂着一抹苦涩,让人心疼,可是呼延铎却装作看不见。 “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这就走。” 呼延铎自然是十分开心,站起来,准备拉着苏锦溪走。 但是苏锦溪不打算走楼梯,站起来,直接从窗口翻出去。 马车就在楼下停着。 很快呼延铎也翻了下去。 苏锦溪并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站在一边,静静的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 “怎么了?”呼延铎也学着她看天,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苏锦溪收回眼神,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她转身上了马车,呼延铎看了一眼天,最后也跟着上去。 马车走了,莫峰跟在身后骑马。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客栈的一角,开着的窗口处,凤长漓正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捏紧了拳头,忍了又忍,这才让自己没有追上去。 他不能现身,这周边全都是呼延铎的人,他出现,就会打乱苏锦溪的计划。 说到底,她不想把呼延铎置于死地,也不想让他置于死地,所以她只能在其中周旋。 凤长漓明白,呼延铎能为苏锦溪做到那一步,也的确是不容易。 不能因为他的错和偏执,就抹杀掉他所有的好。 那样,对他不公平。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凤长漓心中不甘。 他只能看着他们远走,这才是最痛苦。 凤长漓忍不住在心里默念,锦溪,你不会有事的。 尽管再不舍,他们也走远了。 凤长漓只能关了窗口,不再想苏锦溪,而是布置好一切。 …… 回了太子宫,苏锦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想见人。 呼延铎跟着她回去了。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推开了门。 “你怎么了?”呼延铎见她脸色不好,便主动问道。 苏锦溪转身坐在软榻上,神情十分淡漠,她看着窗外,并不看他。 “呼延铎,你给我的汤里面加了血是吗?” 声音很淡很淡,可是他听得出来里面带着一抹浅淡的哀伤。 呼延铎在这一瞬间有些惊慌失措,他吞咽了口水,然后看着苏锦溪说道:“谁告诉你的?” 是莫峰,他是大夫。 “不用谁告诉,我自己就能知道。” 苏锦溪淡淡的说道:“呼延铎,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傻子。” “我自从醒来之后,口味就变得很奇怪,但是那一次,我喝的很香,能让我喝的很香的汤,只有血汤。” 呼延铎猛然反应过来,他竟然把苏锦溪当成了寻常人。 她很聪明,比他都要聪明,他的一些小计谋,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不起。”呼延铎直直的跪在她面前:“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伤心,而且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能留住你。” 苏锦溪转头看向他,目光里面并没有责备。 她扶他站起来,语气很轻:“呼延铎,你救了我,甚至不惜用太子之位做赌注,去帮我求药,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你应该也知道,你待我与别人不同,我自然待你也跟别人不一样。” “所以,我们之间不用对不起。” 苏锦溪看着他说的十分认真,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事实也是如此,这就是苏锦溪的真心话,呼延铎不用跟她说对不起。 呼延铎看着她,然后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抱住了她。 “我知道,你与我的之间肯定与别人的不一样。” “可是我不想在喝血汤了。” 她极力的忍着他手上那抹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或许是今日喝的一碗汤有效果,她没有上午那么的饥/渴。 “好,我不会在这么做了。” 呼延铎点头,此时她这么温柔,还对他这么好,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也必须答应。 “呼延铎,我帮你,帮你拿下南朝的皇位。” 她现在已经好了,只要他们两个联手,皇贵妃和呼延庭叫嚣不了多久的。 “我已经在收拾了。”呼延铎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不会在让你卷入权谋争斗之中,我想让你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坐上皇位。” 苏锦溪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完之后,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我知道,你做的到,你一定做得到。可是我想帮你,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当初我告诉你,我帮你,只要我活着,我就帮你,这个承诺永远都在。” 呼延铎看着苏锦溪,内心涌动,激动不已,但是他蠕/动了一下唇角,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锦溪站了起来,她直至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着他的脸:“你知道吗?我初次见你的那个模样,就像是刚刚离开母狼庇护的小狼崽。你有能力,只是你还没有长大,你无法反抗皇贵妃。我亲手调教你,手把手将你从一个小狼崽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狼,最后关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所以不要怀疑,更不要拒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别人用心对她,她自然用心对别人,这个世上在乎她的人太少,豁出命在乎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一个为她而死的娘亲,一个是她的男人凤长漓,还有一个是她的兄长苏云轩。 现在又多了一个,是她的弟弟……呼延铎。 她现在不会告诉他,她是拿他当弟弟看的。 只要帮他夺得皇位,她就会离开。 趁着南朝大乱离开,这样对他好,对自己也好。 呼延铎被她这一番话感动,眼睛都模糊了。 “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你是第一个。” 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是他的嘴角却在笑。 苏锦溪伸手擦掉了他的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只要我还活着。” 你用命救我,只要你不伤害我最在乎的人,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 这个世上,能让她感情复杂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苏云轩,是她最信任的哥哥。 还有一个就是呼延铎,可是她不能信任他,因为他还小,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感情。 她想要的帮他得到天下,无论什么,她都愿意为他去做,可唯独感情,给不了他。 因为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那么一个人。 他爱她,胜过爱自己的命。 心心相印,早已相许,她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呼延铎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 苏锦溪淡淡的说着,就那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让他抱着,也没有伸手搂住他。 这些是我对你的亏欠而已,是我辜负了你一番的情深。 呼延铎,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最怕欠的债就是人情债。 我宁愿一辈子欠着凤长漓的,也不想欠着你的。 我不想看着有朝一日,我们互相伤害。 我更不想看到我会因凤长漓而伤害你,我只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 只要你能活的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我不能给你爱。 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现在我所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却让你误会,而我不能解释,所以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我愿意赔罪。 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在呼延铎看不见的背后,苏锦溪脸色苍白,一脸疲惫。 第350章 有人要倒霉 第350章 有人要倒霉 晚上,厨房在呼延铎授意下送来了饭菜。 莫峰闻了一下,里面没有血味。 呼延铎去忙了,晚上没呆多久,他就被急急忙忙的叫走了。 他跟进苏锦溪的房间,看着她正在捏着鼻子灌汤。 走近她之后,他便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放弃了用血养你。” 苏锦溪捏着鼻子一口气灌完了之后,白了一眼莫峰:“没说什么,只是一些煽情的话而已,你不用听。” 莫峰撇了撇嘴,拿起另一双筷子,陪着她吃饭。 他吃的很香,可是苏锦溪恨不得吐了。 但是为了肚子,为了不想在茹毛饮血,她还是拿起筷子慢慢的开始尝试吃菜。 “煽情?你该不是又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误会了吧?” 莫峰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像是有其他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饭菜真的咽不下去,苏锦溪干脆放下了筷子,盯着莫峰吃饭。 莫峰吃了一口菜,然后说道:“就是呼延铎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越让他沦陷,到时候就会反弹的越厉害,这个你不是不知道。” “我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就要看人怎么样去听。同样的话,苏云轩就能听懂,你告诉我,那我该怎么说?” 她的语气有些凌厉,一听就有些生气了。 莫峰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他立刻举手投降:“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一向自有主张,是我多余,多余。” 这句话听着还算是顺耳,苏锦溪也就没在计较了。 “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勉强喝了汤水之后,是不是还是那样的渴望鲜血?”莫峰问道。 苏锦溪皱紧了眉头,她道:“有所缓解,但还是不行,我会慢慢适应,但是理智这东西,根本容不得我适应。” 莫峰也沉默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关于毒尾花记载,实在少之又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虽然苏锦溪知道命,但是她见到凤长漓之后,骨子里那抹狂傲又回来了。 命运坎坷又怎么样?她不想认命。 “今晚我们去探一探皇贵妃。”过了一会,苏锦溪说道。 “好啊,你说怎么做?”莫峰问。 苏锦溪盯着碗筷,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呼延铎弄布娃娃该要收尾了。” 莫峰的筷子顿时就掉了一只,通常苏锦溪露出这种笑容,就是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 “所以咱们要针对皇贵妃和呼延庭了吗?” 苏锦溪点点头:“没错,用最快速度解决他们俩。推翻现有的南朝制度,将呼延铎推上皇位。” 莫峰被吓了一跳,这可是一个国家,怎么可能说推翻就推翻,她以为这是过家家酒吗? “这需要时间。”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不需要,只需要把呼延庭赶进穷巷,然后在递给他一根橄榄枝,这南朝自然是要变天的。” “皇上老迈,稍微一点刺激,他就受不了,要想让呼延铎位置坐的更稳,只能摒弃所有皇子。” “如果这样,我们不就成了不折手段的人吗?”莫峰下意识的说到。 “如果不这样,就等于把屠刀递给皇贵妃和呼延庭,让他们来斩我们的首级。” 苏锦溪从不在意这些,她看见就是一条大道,当初皇贵妃没能乘着皇上不宠爱呼延铎的时候杀了他,现在就是他绝地反击的时候。 “南朝放眼望去,只有呼延铎能当皇上,还能有别人吗?”苏锦溪反问。 莫峰答不出来,呼延铎的手腕还是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他的确是适合当皇上的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当上了皇帝,针对你怎么办?如果你走了,他会不会疯到打仗?” 苏锦溪被质问一愣,一抹疑惑在眼中闪过,但是很快她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他不会。” 莫峰顿时就有些恼火:“你不要这么坚定,呼延铎这么疯狂,你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他在怎么疯,也是针对我个人的,不是针对整个南朝的。” 苏锦溪忍不住反驳:“天下子民仰仗之着他而活,他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莫峰不死心。 苏锦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拿命去陪。” 这话已经说的很严重了,莫峰也知道不适合再说下去。 “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因为凤长漓,他不会不管她,更因为她是苏锦溪,所以他加不会不管。 苏锦溪也没有生气,其实在生活中,除了非常贴心的人之外,没有人会跟你起争执。 因为她的命是莫峰千方百计救下来,他自然有责任。 可是苏锦溪不知道是,莫峰觉得自己永远欠着她的。 “好,今晚上就行动吧?” 她的身体比之前还要有力,这都要拜毒尾花所赐。 它既让她变成了一个吸血的怪人,也让她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壮。 所以两两相抵,毒尾花给了她命,又给她的新生。 …… 夜深人静,呼延铎在书房中忙碌。 等他回来的时候,苏锦溪让下人告诉他不用找她了,她早早的睡下了。 因为白日里,两个人一番坦诚相告,所以呼延铎对苏锦溪很是放心,也很是安心。 可是此刻,苏锦溪和莫峰却在宫中四下走动,避开所有的侍卫和丫鬟,直奔皇贵妃的寝殿而去。 今晚皇上并没有歇在皇贵妃的寝宫里,所以皇贵妃的宫殿里也就松散些。 苏锦溪与莫峰分头行动,她将怀中用布偶做成的呼延铎生辰八字的娃娃用盒子包好,丢在皇贵妃主卧里。 趁着她在沐浴,焚香点好。 皇贵妃不愧为皇贵妃,年纪也快四十岁了,但是额头依旧光洁,没有皱纹。 一身肌肤白嫩细滑,保养的极好。 皇宫里的女人,就靠着一身的肌肤和脸,没有青春美貌,怎么都会被不断添进来新人给淹没的。 皇贵妃独占鳌头,将整个宫里头的人死死的压在掌权之下,也的确有她的本事。 不过,这份恩宠恩快就会没了的。 苏锦溪穿着男装,带着面罩,在众多丫鬟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闯进了皇贵妃浴室里面。 “哈哈,不愧是皇贵妃。真是国色天香。” 皇贵妃的尖叫声,顿时彻响整个宫殿。 苏锦溪阴阴一笑,躲过所有挡在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绕在她身后,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一个鲜红的wen痕顿时就跃然在她的脖子上。 等侍卫赶来的时候,苏锦溪已经走了。 剩下的,只有皇贵妃在宫里头哭天喊地。 很快,皇上赶去了皇贵妃的宫殿,随行的还有呼延庭和呼延铎。 皇贵妃要上吊,但是被呼延庭给拦下来了。 皇贵妃哭的一脸伤心,跪在地上请求皇上处死她。 皇上正想怜惜两句,可是一低头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个鲜红痕迹,即便用脂粉也盖不住。 顿时,皇上就心寒了。 并没有和皇贵妃说上两句,而是责令太子呼延铎查清事情真相。 他要看看是谁敢在皇宫里兴风作浪。 呼延铎当着皇贵妃的和的呼延铎的面下令搜宫,皇贵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出来的。 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侍卫从她的寝殿里,搜出了焚香供奉的布娃娃。 这东西跟上次呼延铎从宫里头拿出来的一样。 看到这东西,皇贵妃不等皇上说话,就开始喊冤。 “皇上,冤枉啊,这不是臣妾宫里头的东西,是有人在陷害臣妾。”皇贵妃哭的声泪具下,爬到皇上跟前拽着他的衣袍喊冤。 那哭的满脸泪痕的模样,简直让人怜惜。 可是皇上是谁啊,他是天子,他的女人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现在她脖子上那个清楚痕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别人给玷污了,她不再是清白的了。 一想到这个,皇上心里就膈应,甚至用十分冷漠的眼神看着皇贵妃。 任凭她哭天喊地,也不为之动容。 呼延庭并没有做声,他此刻知道,清者自清,他不能为母妃辩驳什么,所以跪在那里,脸色严肃,没开口。 呼延庭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呼延铎设的局,他不能着了他的道。 皇上并不听皇贵妃解释,甩手离开,命令呼延铎将宫殿围起来,皇贵妃禁足。 恭送完皇上之后,呼延庭扶着皇贵妃的站起来,母子两个都是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瞪着他。 “呼延铎,你派人辱我母妃,又陷害我母妃,这一笔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面对他的威胁,呼延铎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看着他,邪魅一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这句话,呼延铎笑着转身离开。 皇贵妃紧紧的抓着儿子的手臂,恨得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呼延铎,今日之仇,我不报,誓不为人。” 呼延庭扶着皇贵妃,脸色也十分难看。 “母妃放心,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第351章 男人不能怂 第351章 男人不能怂 皇贵妃被轻薄一事,瞬间在宫里头传开了。 她在洗澡的时候被人看去了,还让人亲了一口,而且最关键的是在她寝殿里还搜罗出了祸乱后宫的污秽玩意儿,这让皇上大怒。 得意的时候,人人捧你,敬你,畏你,可是一旦失了势,瞬间就是墙倒众人推,人人都来痛打落水狗。 可是即便如此,皇贵妃有厚重世家,有老将为她求情,皇贵妃一时半会还不会倒。 呼延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等他回到太子宫的时候,苏锦溪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里。 而莫峰则是十分悠闲的坐在房梁上,晒太阳。 呼延铎很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跟他们二人关系。 这皇宫了里面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等他进去,发现苏锦溪靠在窗口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睫毛很长,在眼帘上投下一片阴影,整个脸颊在太阳下也散发着光泽。 察觉光线有异样,苏锦溪不等呼延铎叫她,她就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苏锦溪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 呼延铎浅浅一笑,伸手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给勾在耳朵后面。 “很好,很顺利。呼延庭那里在多加打压一番,他们一定撑不住。” 苏锦溪也笑了:“那就好。” 两个人对彼此都十分的信任,所以没有任何的多余的疑问。 “你很累吗?” 他问她,如果累了,他抱她去床上休息。 苏锦溪摇了摇头:“只是觉得窗外的阳光极好,想多晒晒而已。” 说着她用手去接触外面的太阳,一脸享受的样子。 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刚才她在想凤长漓。 想他的脸,想他的粗粝的手,想他身上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 她幻想着身后的墙壁就是他宽阔而又厚实的胸膛。 “早饭吃了吗?”他低声问她,转身坐在她对面。 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苏锦溪摇头:“不想吃。” 她现在一天能喝下两碗汤就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强硬的吃下,最后也会全部都吐出来。 何必呢,她不想这样的强迫自己,更不想让自己难受。 “我让下人给你做。” 一听到她没吃饭,呼延铎顿时就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苏锦溪拽住他的手臂。 “不用去,是我自己不想吃。你坐会吧,不要忙来忙去的,我看着心烦。” 她想安静一会,不想被人烦着做这做那,即便不要她动手,她依旧会很烦。 她现在出不了宫,见不到凤长漓,她的心时刻都处在一个暴走的状态。 所以,不要惹她。 “好,我陪你坐着。” 呼延铎顺从她的意思,在窗口处坐着。 面对面的坐着,一人抬起一条腿放在窗户上,鞋尖抵着鞋尖。 苏锦溪闭着眼睛,脸,对着外面的阳光。 呼延铎看着她,目光片刻不能移走。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其实也挺好。 呼延铎静静的想。 只是可惜,他不知道两人都即便是面对面的坐着,也不是心有灵犀。 呼延铎坐着坐着,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皮子也逐渐的耷拉了下来。 很困,很困。 明明来之前,他并没有那么困,他还精神抖擞。 可是来到这里,他的心防一下子卸下来了,没有丝毫的防备。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丝毫的压力,不一会就靠着窗臼睡着了。 苏锦溪扭头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阳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泽,那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她勾起了唇角。 这样的呼延铎,真好。 就像是她昏迷过后,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 看着他,苏锦溪忍不住的呢喃:“如果你能一直这样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多好。” 可是这些说出来都是废话,身为皇子,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荣华富贵,就势必不能简简单单的活着。 他必须学会争夺,让自己的变得强大,能适应这深宫里弱肉强食的规则。 学会强大的第一条,就是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十倍还之。 说到底,他的一身本事全是她教导出来的。 其实罪魁祸首应该是她。 可是能怎么办,她不可能看着他受欺负而置之不理。 苏锦溪靠在窗口,静静的看着他,眉眼里酝酿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心疼吗?不知道,或许是怜悯吧! 如果能有一个十分爱他的人,陪着他度过这漫漫长路该有多好? 莫峰翻身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与苏锦溪对视一眼,然后转眼看向呼延铎。 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 呼延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苏锦溪房间的躺椅上,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苏锦溪不知去向。 呼延铎顿时惊得从软榻上一跃而起,然后直奔屋外。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苏锦溪和莫峰正在练剑。 两人的招式很犀利,就连呼延铎看的都移不开眼睛。 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奥秘。 苏锦溪的招式是莫峰前面的招式,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是在偷师。 她学武的速度真的很快,呼延铎不由得从内心开始敬佩。 苏锦溪是个武学奇才,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没有见过。 此刻,他算是真的开了眼界。 凤长漓之所以能只爱她一个人,而万千粉黛都不放在眼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锦溪一直很优秀,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两人见招拆招很厉害,但是很快,两人就停下来了。 苏锦溪将手上的剑扔给呼延铎,他顿时就给接下了。 “你来一会。” 面对她的邀请,呼延铎只是浅笑:“我不是你们的对手,还是看看就好。” “不是对手可以,但是不能怂。”苏锦溪笑着说了一句。 呼延铎嘴角勾起的笑容更加的大了。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一山还比一山高,所以不用想着什么天下第一,但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底气还是要有的。” “我知道,我会勤加练习的。”尽管苏锦溪的口气就像在教训小孩子一样,但是呼延铎依旧对答的很开心。 莫峰摇头,对于这两个人,他无话可说。 苏锦溪笑着走向房间,可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然后整个人都径直向前面栽倒。 “你怎么了?”呼延铎接住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莫峰很快就赶来了,然后帮她把脉。 突然发现她体内内力乱窜,极为凶险。 莫峰让呼延铎扶住苏锦溪,然后他帮她输入内力,助她平息的内力。 过了好一会,苏锦溪的脸色才缓缓的变得红润,而之前的真的是惨白的吓人。 此时,苏锦溪也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脸紧张的呼延铎。 “锦溪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锦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慢慢站起来。 呼延铎扶着她,十分的担忧。 莫峰也站了起来,他此刻满头大汗,脸色略显疲惫。 “你以后不能随便动内力。” 看到苏锦溪的第一眼,莫峰便说道。 闻言苏锦溪皱紧了眉头:“那我和武功全失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乱动内力,就会像刚才一样,直接晕倒,如果没有人在你身边及时施救,你会死。” 莫峰的话,从来不是用来吓唬人,而是真的。 所以呼延铎就更加担心。 但是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武功,就跑不了。 “就算是没有武功又怎么样?你在皇宫里,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苏锦溪看了一眼呼延铎,虽然应下了,但是看的出来,她还是十分的不情愿。 因为她不想当一个废人。 一人欢喜一人愁,所有气氛十分尴尬。 因此呼延铎说什么苏锦溪都不想搭腔,晚饭也没吃,洗了澡之后,就赶人睡觉。 呼延铎被赶了出来,正巧撞见了躺在房梁上喝酒的莫峰。 他一跃而上,走到他跟前坐下。 “能不能和你喝点酒?”呼延铎知道因为苏锦溪的事情,莫峰很不待见他,但是他今晚实在想喝酒。 莫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酒瓶子扔给他。 他的这个意思,是代表答应了。 呼延铎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武功也如此之高,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单纯的会医术而已。” 呼延铎看着莫峰,笑着说道。 莫峰看着泛红的天空夕阳西下,十分的美妙。 闻言,他淡淡地额说道:“行走江湖,靠着一身的医术还是会死,所以要有功夫自保!”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会呆在南朝?”呼延铎慢悠悠的开口。 “所以你现在是想问了吗?”莫峰反问。 呼延铎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莫峰转而继续看着天空,呼延铎本以为他不会开口的,但是他还是说了。 “我曾经欠人一条命,我游荡江湖,自称神医,可是还是有我治不好的病,我辜负那个人的信任。” 短短的一句话概括了过往,呼延铎全明白了,所以没有在问了。 第352章 我将天下送给你 第352章 我将天下送给你 呼延庭狗急跳墙,给呼延铎找了不少的麻烦。 因此,苏锦溪和莫峰趁机出宫了一次。不过这一次,呼延铎并没有派人跟踪他们。 凤长漓早就在客栈等的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忍着,他早就冲进南朝宫里要人了。 所以当苏锦溪进房间的第一时刻,他就将她抱住,抵在门上乱亲一气。 直到苏锦溪笑的花枝乱颤,开始躲的时候,他才直起腰。 他抵着她的额头,忍不住抱怨:“没良心的小东西,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冲进宫里了。” 闻言苏锦溪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即便她在别人面前很老成,很干练,但是在凤长漓的面前,始终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儿的样子。 “太久了,真的很想你。”凤长漓拿着她的手,摸向他的胸口:“你摸摸看,这颗心都要跳不动了。” “真的吗?”苏锦溪单手搂住他的脖子,笑吟吟的靠近他。 凤长漓点头:“自然是真的。” 苏锦溪奖励的亲了一口。 凤长漓这才笑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什么退路都安排好了,我们一定可以脱身的。” 亲热完了,凤长漓就问起最关心的问题了。 闻言苏锦溪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住了:“可能还要等一等。” “好。”凤长漓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苏锦溪好奇的的看着他,一脸的疑问:“你不问吗?” “问什么?”凤长漓反问。 “你问我为什么不走啊?”苏锦溪的下意识的问道。 凤长漓笑了,猛地抱起她,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苏锦溪搂住他的脖子,低头看着他,笑的十分开心。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凤长漓脸不红,气不喘,仰头看着她说道:“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问呢?” 苏锦溪只觉得很感动,他真的是十分人容忍她。 她摸着他的脸,十分认真的说道:“凤长漓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就是你什么都不问,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相信我。” “既然你是我选择的人,我为什么要问。”凤长漓道:“这一次,我已经备好了所有的退路,就算是你杀了南朝的皇帝,引起南朝公愤,我也有本事带你离开,回到西凉。” 苏锦溪抱着他的脑袋,将热烈的亲wen送给他。 其实……她也爱死他了。 凤长漓把她放下来,然后坐在床上搂住她。 “我想扶持呼延铎坐上皇位。” 过了许久,苏锦溪缓缓的说道。 这个答案在凤长漓听来,没有莫峰那么吃惊。他没有说话,因为知道苏锦溪还有下文。 “我欠他的很多,我想用这个还。” 这句话说完之后,凤长漓握住苏锦溪的手,在她耳边淡淡的说道:“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欠他的。” 苏锦溪会心的笑了,她就知道凤长漓是最懂她的人。 “俗话说江山美人两难全,既然美人在我这,那么略显公平一点的话,就给他一个江山喽。” 凤长漓这话说的有些的醋意满满,苏锦溪忍不住翻他一个大白眼。 她转过身,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搂住凤长漓的脖子。 在凤长漓的目光下,苏锦溪迎上去,给他一个热烈亲wen。 凤长漓看着她,目光变的十分幽深。 好不容易出趟宫,还没有人监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就太可惜…… …… 夜深人静,已经门前冷落人声稀的皇贵妃,此刻遣走了所有的宫婢。 原本寂寞的寝宫里,此刻春意盎然,男人与女人娇?喘低喝声,缓缓的从里面的传出来。 透过纱蔓去看,一个黝黑强壮的身躯上攀附着两条纤细白嫩的腿。 被人压在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皇上下令禁足的皇贵妃。 而压在她身上的黝黑男人,却是一个被皇贵妃叫做表哥的人。 皇贵妃忍着滋味没叫出声来,她在那人的耳边说道:“表哥,你可一定要帮帮庭儿了,我这被那阴险的太子陷害,失了宠爱,可是一点也帮不上庭儿” “珍儿放心,表哥谁也不帮,就帮庭儿。” 男人低喝一声,狠狠的往前一撞,顿时就让皇贵妃尖叫不已。 “表哥,你倒是轻点啊,珍儿都要被你折/腾的散架了。” 那男人嘿嘿一笑,不收敛,反而更加用力。 “说,是我好,还是那老皇帝好?恩?”男人在她耳边问,一身的腱子肉时刻在撩拨着的皇贵妃心弦。 可此皇贵妃自然是尽力讨好,一脸的媚笑:“自然是表哥好,那老皇帝有什么,一身的肥肉,浪都要浪死了,哪能比得上表哥你孔武有力。” 这话,其实是皇贵妃的心里话。 老皇帝养尊处优惯了,早就在服用药物了,每次尽管她花样多,哪能尽兴? 她正是虎狼之年,碰见了皇帝那软趴/趴的劳什子,就算是不满意,也不能说啊,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而这个男人却是练武的人,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摸着就舒服。 他有的是力气,平时打架的力气都用在她身上,那滋味别提多舒坦了。 男人听了更加卖力,恨不得弄死她这个徐娘半老还风韵犹存的老妖精。 这一次,皇贵妃花样在多也使不出来了,只能任凭男人摆/弄。 房顶上,默默观看的苏锦溪见两个人已经结束了,便默默的把瓦片给盖上了。 刚才,她可是从头看到尾,一场热热闹闹的春宫图,就在她眼前上演。 而莫峰躲在一边,并没有像他一样的积极。 见她走了过来,莫峰携着她一起跳下了房顶。 “你为什么不让呼延铎带人来啊,这不是逮个正着吗?一举打倒皇贵妃的好机会吗?” 皇贵妃也是好日子过久了,容不得半分的失势。 这才多久,就勾/搭上了朝中武将,还那么的卖力。 她自己找死,也不枉费她来一趟。 “现在还不是时候。”苏锦溪道:“现在包围皇贵妃的寝殿,最多也就是让皇贵妃永不翻身。呼延庭和她背后的世家都打不倒。” 莫峰此刻有点明白了:“你想一锅端了?” “对。”苏锦溪点了点头,“是啊,既然要对付就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绊倒一个皇贵妃,很快她的世家又会出另一个皇贵妃。” 莫峰接口道:“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一族永远翻身之日。” “皇贵妃心高气傲,虽然皇帝那边失了宠,但是她觉得自己世家依旧强大。她暗中勾结武将,无非就是想要在最后关头,用武力压迫皇上低头,改立太子。所以,我们就成全她。让她继续勾结,让她以为她非常的了不起。呼延铎只要对呼延庭稍微施压,他们母子两个肯定受不了,所以最后的一条路,肯定是篡权夺位。” 苏锦溪冷笑一声说道:“皇贵妃以为什么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可是没有想到我们早已经做了准备。一明一暗,优胜劣汰立刻显现,到时候她就是带着她的家族自投罗网。” 这个手段,莫峰不服不行。 “你跟呼延铎说过吗?”莫峰问。 苏锦溪道:“等会回去说,他自会明白时机。” 莫峰没有在继续问,和她双双回到太子宫。 当呼延铎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显得跃跃欲试。 皇贵妃和呼延铎已经狗急跳墙了,他一定要抓紧时间。 …… 不出半个月,皇贵妃与武将的奸/情被皇上撞了一个正着,皇上大怒,要处死皇贵妃。 皇子呼延庭瞒下了消息,率领朝中武将试图谋反。 大战正式拉响。 苏锦溪和莫峰坐在房顶上,看着乌云笼罩下的宫墙,脸色平静。 “你说人的一生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又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南朝的皇帝什么也没有得到。 莫峰看了一眼她,然后缓缓说道:“有人为权,就有人为钱,有人为色,就有人为义,人生百态,就看自己选择什么了。” 闻言,苏锦溪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她从房檐上站起来:“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莫峰也站起来了,终于是要离开了。 呼延铎忙着与呼延庭厮杀,虽然敌我力量悬殊,没有任何的顾虑,但是呼延铎依旧很拼命。 在他没有顾及到的太子宫,已经人去楼空。 只有书桌上静静的躺着的一份亲笔信。 城外码头,苏锦溪和莫峰双双到了。 而凤长漓正翘首以待。 苏锦溪几乎是飞扑进凤长漓的怀中,所有的事情都得到解决了,她也算是轻松了。 “凤长漓,我可以跟你回去了。” 凤长漓笑着抱着她,直接飞上了船。 船,开了。 离着南朝的码头越来越远,也就彻底离开了。 凤长漓抱着苏锦溪,默默的看着。 苏锦溪淡淡的说道:“他会拿下南朝的,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 凤长漓应了一声:“是,他肯定会,这样也不会枉费你一片心意。” 呼延铎,我给不了你一份真心,我便将南朝的天下送给你。 第353章 我要的只是你,而非这天下 第353章 我要的只是你,而非这天下 南朝大乱,呼延庭谋朝篡位,但幸好呼延铎早有准备。 进而这一次呼延庭很快就被拿下,而皇贵妃也被处死。 当一切尘埃落定,呼延铎回到太子宫的时候也是两天之后。 他脸上的欣喜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迫切的想要与苏锦溪分享这份喜悦。 可当他回到太子宫的时候,太子宫空无一人。 呼延铎瞬间就慌了。 推开书房,在书桌上看到一封信,他几乎不敢拿起来。 上面的字,他认得,是苏锦溪的笔迹,他的心在这一刻颤抖了。 信封上写的四个大字:吾弟亲启!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外面喧嚣轨迹尘埃落地,可是他的世界却安静不下来。 终于,呼延铎鼓足勇气拿起了那封信! 拆开信封,里面有写满了满满两大张信纸的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抽身从南朝离开。 不要怪我不告而别,真是我不想看见与你分离的时候不舍的眼睛。 是我自私,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在外面这一千个日日夜夜,我无比想念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想要回去想要见他们。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共享着南朝天下。 你为我所做一切,我将一生铭记你。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我永远记挂着你,。 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更加强大,塑造一个属于一个南朝子民盛世平安的天下。 我不能给予你真挚的爱,但是我愿助你夺得的南朝的天下,如今功成名就,我已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说到底,她终于是走了。 呼延铎看着信,沉默了许久。 然后拿着信慢慢的走出书房,打开房门看着蓝蓝的天空,他觉得朝阳很是刺眼。 为什么……为什么他得到了南朝,苏锦溪却走了? 他要的,至始至终都不是南朝的天下,而是她而已。 如果让他选择,他必然舍弃的是这天下。 要权力有什么用,没有那么一个人永远陪着自己,再多的权利,再多的荣华,再多的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是因为凤长漓吗?是因为那个男人吗?所以她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离开南朝? 呼延多心在滴血,太他想不出任何足够让苏锦溪离开的理由。 在他的心里,苏锦溪就应该陪着他。 因为他一起设计好了两个人的以后,他讲我是他的皇后,将会是这后宫唯一的主人,是和他一起共享着南朝的天下。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胸口太难受,他有点头晕目眩。 猛然间低下头,呕的一声吐了一口很大的鲜血。 血,落在地上,红的很是刺眼。 呼延铎自嘲的笑了,嘴角挂着一抹鲜红的血,笑得很是凄凉。 锦溪,为什么你不能属于我? 呼延多觉得浑身疲惫,没有一丝力气,眼前的太阳也逐渐模糊,光线也逐渐消失。当下人看到他的时候,他兜头就栽到了地上。 太子殿下……一声惊呼,整个太子宫都忙乱了起来。 …… 苏锦溪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惊慌,满头大汗。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离很是沉闷,难受的紧。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长漓也坐了起来,从身后拥住她。 他能感觉到苏锦溪有些心神不宁。 “没事,就是突然很难受。”苏锦溪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她苍白的脸色不得不让凤长漓担心。 这两天的日总是那么的不真实,让凤长漓总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想其实苏锦溪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锦溪,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因为在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 靠在他的肩膀上,苏锦溪忍不住蹭了蹭。 凤长漓宠溺的一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我知道,你在担心呼延铎?” 虽然疑问的口气,但他其实是肯定的。 苏锦溪点了点头:“是,我担心他。” 他那么偏执,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也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接受? 凤长漓没说话,却更加搂紧了苏锦溪的腰身。 感受到他的亲昵,苏锦溪笑了:“怎么了?” 凤长漓道:“没怎么,就是有些心虚。” “嗯?”苏锦溪忽然回头,双手捧住他的脸,问道:“哪里心虚了?为什么心虚?” 凤长漓凑近她,在她唇上小啄了一口。 “你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却偏偏选中了我,我是不是有种天上砸馅饼的感觉?” “是吗?”苏锦溪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呢?一个鼎鼎大名的战神王爷,却看中了我,我是不是也要有这种感觉?” 苏锦溪笑吟吟的,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凤长漓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锦溪,我真的很庆幸。” 庆幸什么他没说,但是他知道。 庆幸她还活着,庆幸她还选择了他…… 凤长漓从前是个多么自信傲慢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了她,他就变了。 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宠妻如命,变得……患得患失。 苏锦溪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凤长漓不老,还很年轻,可是他的脸上却出现沧桑感。 是因为她,才有的。 苏锦溪看着看着,眼睛就模糊了。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一看见她在无声的掉眼泪,凤长漓就心疼的不行。 他亲她,帮她亲干那些泪痕。 苏锦溪猛地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好像很害怕失去一样。 凤长漓抱着她,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嘴角挂着一摸笑意,很甜很甜的那种。 他乐意这样,只要他能陪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过了没一会,他感觉到苏锦溪在亲他。 “锦溪,怎么了?” 他问,但是苏锦溪没有回答他。 随之而来的是更热烈的亲wen。 从他的脖子,到他的耳垂……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苏锦溪用力一推,凤长漓顺势一倒,她正好压在他身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眼里都是笑。 凤长漓伸手帮她将挡住视线的长发给拢到耳后。 “想干什么?嗯?” 尾音拉长,从充满了魅惑。 他就是个妖孽,满身上下都在勾人。 苏锦溪跨坐在他的腰上,手指顺着他的脖子我,一直下滑到胸口。 看着他,媚眼如丝,浅浅一笑,呵气如兰:“你猜我想干什么?” 凤长漓浅笑不语,任由她折/腾。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猛地俯下/身去,wen住了他的唇。 同时手上也解/开了他的寝衣。 想要做的事情,一览无余。 凤长漓抱住她的腰,一个挺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这种事,不能让你主动!” “为什么?”苏锦溪勾住他的脖子,笑吟吟的问。 凤长漓埋首在她的脖子里,轻轻的说道:“因为我是你男人!” 苏锦溪笑了,但是没有反驳。 这种事上,他本来就是她的唯一,无所谓谁主动。 很快,她就顾不得想这些了。 因为凤长漓惹火的功夫实在很高超。 …… 水上人间的客人不多,杨妃琳也难得清闲。 那日,她见到了苏锦溪,凤长漓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她浅浅一笑,杨妃琳油然而生了一种自卑感! 原来她就是凤长漓念念不忘,一直坚持寻找的女人。 终于找到她之后,杨妃琳心里没有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她心里那一点痴念,早就消失殆尽。 她的笑容里,夹杂着一摸自信的笑容。 她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 等她回神,却发现一个身影正在靠近自己。 是苏锦溪。 “怎么没有休息?”她主动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 苏锦溪回道:“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察觉到杨妃琳有些拘谨,苏锦溪便说道:“我们之前见过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叫墨白焰。” 杨妃琳吃了一惊:“都是你吗?” “是啊,说起来这又过去了一年多了。”苏锦溪低笑一声:“没想到我和凤长漓分分合合已经快四年了。” 杨妃琳也很诧异,但是她没有多问。 转而看向水上人间:“这里,是你失踪后开始弄的,王爷早就弄好了这艘船,我想他当初的愿望大概就是能跟你一起游荡四方,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苏锦溪握紧了拳头,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从别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更加的让她心疼罢了。 “你别误会,我和王爷之间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我虽然管着水上人间,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喜欢把自己弄得什么都不是。” 苏锦溪道:“我知道,如果你对他有意,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收放自如的表情了。” “他欣赏你,必然有你的可贵之处,早在第一次见面,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飞蛾扑火的人,更不会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理智大于情感。”杨妃琳替她说了出来。 “是,的确是这样。”苏锦溪浅笑。 杨妃琳想了想又说道:“我遇见过那么一个人,她偏执到了极点,失去了自我,简直可怕。” 第354章 我不想大婚 第354章 我不想大婚 “说来听听,我想知道别人都垂涎到他什么地步了?”苏锦溪丝毫不在意,一脸的浅笑。 她没有什么目的,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她一个事实,而非让她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以免误会。 她的心肠是好的,她接受。 其实喜欢一个人,未必就是要得到他的全部,而是看着他无忧,看着他幸福,那才是大爱。 “她叫若兰,听王爷说,救过他的命,可也因此让王爷错过寻找你的最佳时机,你们也因此在次错过。一个月前我曾去过京城,她被圈养在王府一个偏僻的角落。她误认为我是王爷身边的女人,也因此对我出手,那种偏执,让我生畏。” 杨妃琳浅笑一声,继而说道:“她以为我惧怕的是她的手段,她以为她能教训我。” “那实际上呢,你惧怕的是什么?”苏锦溪问。 杨妃琳看了一眼楼下,目光十分游离:“我惧怕的是王爷的冷漠,他对若兰不管不问,可以让她住在王府,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希望,哪怕是见面都成了奢望。日复一日,翘首以盼,最后在绝望中遗失自己,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苏锦溪看了一眼杨妃琳,她的确算是个奇女子。 看的十分透彻,也十分理智。 “若不是你的聪慧,你不可能被凤长漓重用,能帮他掌管水上人间。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一份信任吗?” “我知道。”杨妃琳点头:“所以我不会辜负王爷的这份信任,所以我现在站在你面前。”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多事情都成了默契。 过了许久,苏锦溪突然的问道:“见过灵珠吗?” “见过。”杨妃琳笑道:“她很好。” 说完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原本以为她娇娇弱弱的,却没有想到她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坚强,最勇敢的人。” “灵珠听到你这么夸她,她一定的很高兴。” 苏锦溪笑了,遇见了那个人,都会很勇敢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是杨妃琳惧怕凤长漓的冷漠,而是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和仰慕而已。 如果用她的一生去换这份淡之如水的感情,她觉得不划算。 所以她放弃了。 杨妃琳苦笑:“我爹娘比较势力,所以我从小到大也很懂得审时度势,其实说白了就是自私。” 这些话,她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可是不知怎么的,和苏锦溪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苏锦溪却说:“我宁愿和你这样拎的清的人相处,也不愿意和满嘴谎话的人一起接触。我宁愿你自私,清楚自己的能力,更清楚自己的界限。其实在这一方面,我和凤长漓选择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们互相信任。”杨妃琳接口说道:“人心隔肚皮,能值得信任的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人。能有一个自己十分信任的人,也是很值得庆幸的。” 苏锦溪没有插话,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 真挚的感情不是拿来炫耀的。 正说着,一个丫鬟端了两杯清茶过来。 杨妃琳转身去接,裙子一不小心挂在了栏杆上,她有些懊恼,蹲下/身子去拽衣服,手指无意间从栏杆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子就兹兹的往外冒…… 苏锦溪顿时就屏住了呼吸,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栏杆,低声呵斥:“快走……” 杨妃琳一愣,抬眼看去,苏锦溪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 她顿觉不好,拔腿就跑。 但是苏锦溪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可是先在她一点也没有抵制的能力。 只要一点点的血,她就能抓狂。 苏锦溪朝着杨妃琳扑去,丫鬟丢了盘子想要拦住她。 却被苏锦溪一掌打在胸口,撞在柱子上,直接昏了过去。 杨妃琳走的再快,也没有苏锦溪快,好在她还会些武功,苏锦溪按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她顺势躲开,与苏锦溪过了两招。 苏锦溪已经发了狠,整个人的面目都是扭曲的,格外的恐怖。 “王妃,你怎么了?”说话间,苏锦溪已经扑过来了,杨妃琳一掌不敌,被她击飞。 走廊太过狭小,她甚至一歪,尖叫着朝楼下扑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大掌拉住了她的胳膊。 用力一拉,杨妃琳便飞上走廊,最后安稳的站着。 凤长漓将她护在身后,杨妃琳看着恐怖苏锦溪,不由的疑问道:“王爷,王妃她怎么了?” 凤长漓没有回答她,疾步冲上去,抱住苏锦溪。反锁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弹,最后冲向甲板上去。 杨妃琳想跟着上去,却被人按住了肩膀,等她回头,却发现是莫峰。 “你暂时不要接近的锦溪,来,我帮你把伤口处理好。” 莫峰口气很温柔,处处透着关心。 可是杨妃琳却觉得奇怪,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苏锦溪怎么会突然变了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让王妃变成刚才的样子?” 莫峰拽着她回房间,用心给她包裹伤口。她问,但是莫峰一直浅笑着,似乎不打算说。 杨妃琳有自己的坚持,尤其是事关自己的时候。 “你不说,我就去问王妃……” 杨妃琳看着莫峰的脸色,语气有些强硬。 莫峰抬头看了她一眼,仍旧不打算说。 杨妃琳站起来就打算离开,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莫峰点了穴道。 她瞪他,莫峰不以为然,帮她包好伤口以后,将她拦腰抱起。 杨妃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颗心紧张砰砰乱跳。 最后,莫峰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薄被、 他转身就要走,杨妃琳开口了:“你要去哪?” 莫峰回头,淡淡的说道:“你什么也没做错,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不等杨妃琳说话,他点了她的昏睡穴。 杨妃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昏睡。 “对不起,恕我不能告知。” 说完,莫峰转身离开。 …… 而此时,苏锦溪被凤长漓抱在甲板上,海风吹散了那抹血腥味,苏锦溪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淡紫色。 凤长漓抱着她坐在甲板上,而她虚弱依靠在他的身上。 苏锦溪闭着眼睛,一脸的汗渍,睫毛都在颤抖。 她控制不了自己,那一点仅有的自制力正在消失。 “凤长漓,刚才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猩红的眼睛,狰狞的面容,还有几近疯狂的飞扑,她在杨妃琳的眼中看到了惧怕,看到惊恐。 凤长漓抱紧了她,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妻子,我们此次回了西凉就大婚,好不好?” 苏锦溪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碧海蓝天,陷入恍惚中。 凤长漓道:“锦溪,大婚的事情我准备了好几年,我想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苏锦溪说道。 凤长漓摇头:“不是,我要你风光的嫁给我。” 苏锦溪不在意,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的:“可是司夜都已经很大了,大婚可有可无。” “就是因为司夜很大了,我才更在乎,我不想委屈你。”凤长漓呢喃着说,他们之间经历的磨难太多了,他想让苏锦溪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凤长漓说:“锦溪,我爱你。” 苏锦溪浅浅的回应他:“我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坚持。 “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形式,我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好了。” 凤长漓亲她:“可我在乎,这是我想给你。锦溪,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唯一能给的就是我的心和大婚的仪式。” “不,你给的很多了。”苏锦溪反驳他。 “如果没有你,苏锦溪在这个世上永远是孤身一人,没有人牵挂,至少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凤长漓抵着她的鬓角,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苏锦溪才说道:“凤长漓,其实我怕……尤其是人多的地方,那股欲/望蠢蠢欲动,我完全控制不了,我看见一个人,我的眼睛就会盯着她的脖子,我都想冲上去,这一点连莫峰都没有办法。” 说起这个,她的语气弱了些。 为了活着,为了眼前的幸福,她成怪物。 除却那短暂的幸福过后,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不想见人,尤其是很多人。 那大红喜字和大红的喜袍,只会让她的眼睛变的猩红,整个人更加的暴/动。 她怕她会忍不住,让喜宴变成修罗场。 她不敢想象,那些人惧怕的目光全部都放在的她身上。 凤长漓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而这些流言蜚语,又会让整个西凉承受什么样的结果? 她不敢,也不想让她挚爱的人,深陷这种漩涡之中。 所以,她宁愿不要大婚。 “凤长漓,不要大婚,我不敢,也不想。我能回到你身边,相拥在一起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其他的就真的不在求了。” 凤长漓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她。 如果可以,他宁愿受罪是自己,也不要让她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老天,你何其不公! 第355章 高处不胜寒 第355章 高处不胜寒 杨妃琳接下来的两天再也没有见到苏锦溪,尽管她心中十分好奇,但是那日莫峰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三个人都三缄其口,不愿多说,杨妃琳也没有在问。 就怕戳到他们伤心处,最后落得一个不容易收场的局面。 水上人间在河上行走多日,已经驶进了西凉边境。 而作为消息最灵通的水上人间也没有任何关于呼延铎的消息。 南朝历经大乱,皇上已经老了,即便没有退位,朝中大事也是呼延铎一手掌控。 他大权在握,只不过差了一个名头而已。 夕落黄昏,忙了一天政务的呼延铎站在太子宫门口,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苏锦溪走后,他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他那日呕了血,身体还没有好妥,就去上朝。 不是因为南朝非缺他一人,而是他不想让自己的闲下来。 他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时时刻刻都在想苏锦溪了。 而事实上,这样做完全没有用。 他的心中已经完全被苏锦溪占满了,即便他想让自己累一点,可是她还是会顺着某一处的缝隙钻进的脑袋里。 就算是自己不去想,她的脸,就会自动浮现在眼前。 这一点让呼延铎很是痛苦。 尽管他不想要这南朝天下,可每日还是被政务忙的脱不了身。 在加上他有意让自己更忙,所以这后宫之中,就鲜少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他想要把锦溪夺回来,可是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太够。 凤长漓带走了苏锦溪,依照他现在的实力,他根本就无法与凤长漓抗衡。 也无法与西凉抗衡。 他能做到只能是韬光养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南朝强大起来。 这样,他才会有与凤长漓并肩对立的资格。 他转身欲要回御书房,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太子殿下,宫外有名女子求见,她说她会帮您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听到这句熟悉的语调,呼延铎心中一紧,脑海中首先想到就是苏锦溪。 当初,她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不管他想要什么,也不管他身处什么样的位置。 她鉴定的告诉他:“我帮你。” 然后,让他从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太子成了今日大权在握太子。 竟然因为她们说话的语调相同,所以呼延铎没有拒绝见她。 “将她带到书房。” 说完,他转身了,离开了。 侍卫自然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呼延铎在书房批阅奏章,一边批阅,一边回想刚才的话。 他发现,自己竟然十分在意这句话,竟然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与苏锦溪说出同一句话的女子。 干脆放下奏章,就那么等着。 不一会,侍卫带进来一个女子。 她穿着朴素的衣衫,宽阔的斗篷将她的头脸全都盖住,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呼延铎看着她,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帮本太子做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威严,很有震慑力。呼延铎想,她若是一个骗子,绝对把她打入地牢,让她尝尝滋味、 那女子在呼延铎的目光下的掀开斗篷,露出一张消瘦而又苍白的脸。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呼延铎,一点都不势弱:“我叫若兰,我知道太子殿下惦记的那个人是谁,我会帮您攻占西凉,夺回太子想要的东西。” “若兰?”呼延铎呢喃了一声这个名字,觉得似曾熟悉。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太子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的那么多?”若兰跪在他面前,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退缩。 “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你?” 呼延铎冷笑,虽然她和苏锦溪说一样的话,但她毕竟不是苏锦溪。 这天下的也只有一个苏锦溪。 若兰一字一句的说道:“几个月前,太子曾去西凉王府求药,想必就听说过一个名字,若兰。我就是那个若兰。” “一个被王爷冷落,不屑一顾的若兰。” “你爱凤长漓?”呼延铎问,虽然是问,可是他却是肯定的口气:“你知道不知道,凤长漓正派人四处追捕你。” 呼延铎笑了:“你凭什么以为本王就会护着你?” 事到如今,若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直接说道:“今日我来,本来也就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来的。” “你赌什么?”呼延铎问。 “我赌太子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苏锦溪。我本来也就是一个逃犯,我没有力量与凤长漓抗衡,可是太子有,兵法谋略我样样精通,我缺的只是一个有决心跟凤长漓一决高下的人。就算是太子畏惧凤长漓的权势和威名,把我交出去与凤长漓交好,那又有什么关系,逃亡久了,我也不想要那么的被动。” 若兰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脸上的确不见丝毫害怕。 “你在激我。”呼延铎看着她,脸色十分复杂。 若兰摇头,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有,我说的只是实话。” 呼延铎将她看了又看,最后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伤害苏锦溪?” 凤长漓不会无缘无故的追杀她? 如果是伤害了苏锦溪,就算是她有宏图,他也不会饶了她。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他却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伤害苏锦溪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兰笑了,她看着呼延铎的眼睛里带着一抹讥讽:“若非是我牵绊住了凤长漓,让他没有及时找到苏锦溪,只怕你永远不知道苏锦溪是谁,也不可能遇见她。” 说到底,她真正的伤害的人只有杨妃琳一个。 而对于苏锦溪,却是无心之过。 当初凤长漓说过,但凡苏锦溪出了什么事,他会让她陪葬。 事实上,他没有让她陪葬,却让她心死。 “是吗?” 呼延铎也笑了。 “我从未和苏锦溪见过面,即便是她化名为墨白焰,我见得也只是假的。” 若兰低笑一声,笑道:“说起来,我什么没做,就是坚持着爱凤长漓而已,而这件事,却让凤长漓恨我入骨。” 这句话,呼延铎心里十分有感触。 他爱的那个人,在心里永远把他当弟弟。 甚至因为害怕他的感情,只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为了断绝他的念想,将南朝天下给他,而她却抽身走了,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 “你说的事情,我自会查清楚。”呼延铎看着若兰道:“你暂时先在太子宫落脚,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在做打算。” 听到这句话,若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的脸上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 呼延铎并没有和若兰在说下去,让下人带走她,而他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书房。 看着书桌上奏章,可是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若兰说出的话。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坚持着爱一个人而已,可是这却成了我的罪过。 我只是爱你而已,而你却把我当成洪水猛兽。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却用了借口,做了一个大局框我进去。 锦溪……你的心,真狠。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奏章上,迅速的晕染成了一片。 如果当初他没有救她,也就是一个傀儡,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无所谓出不出息。 可是遇见她之后,他改变了。他习惯了她在身边,没有她的日子,都十分难捱,可是她却那么残忍抽/身离开。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宁愿当初压根就没遇见她。 这样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痛彻心扉,绝望难过的日子。 若兰有一点说对了,他不会放手。 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放手,他当初宁愿毁了南朝也要留下苏锦溪,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呢? 不可能的。 苏锦溪于自己,是不同意义的存在。 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 可是就算如若兰所说,他有能与凤长漓抗衡的决心,那他首先要得到南朝的皇位。 他是皇上,他才有主宰权。 否者,一切都是白谈。 …… 一个月后,南朝皇帝暴毙,举国大丧的同时,迎来新君上位。 呼延铎如苏锦溪所想,顺利的坐在了皇位上,得了这南朝的天下。 不过,此刻他再也不是从前的呼延铎了。 他拿下江山的唯一目的,是为了苏锦溪。 他要与凤长漓一较高下,看谁更有资格拥有苏锦溪。 呼延铎自认不输给凤长漓,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事实确实,苏锦溪在西凉,在凤长漓身边。 两两相对,互相依偎。 只要一想到这场面,呼延铎的头就开始疼。 很疼,很疼,像炸裂一样的疼。 他不能想,可是却忍不住不想。 站在皇城之上,呼延铎将万里河山都收入眼底,可是心爱的人却不在身边。 他始终觉得自己永远孤寂一人,什么都没有。 一人登塔顶,高处不胜寒。 苏锦溪不在,即便他是这南朝的皇,也乏味无趣。 锦溪,你可知道,我在南朝,日夜思念你,而你可曾想过我? 锦溪,你可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竟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第356章 我们回家了 第356章 我们回家了 时隔一年多以后,苏锦溪在次回到西凉皇都,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可是她只敢坐在凤长漓的怀里,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偷偷的看。 人太多,而又身在皇都,苏锦溪不敢放肆,更不敢掉以轻心。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听着热闹的人声,心中感触良多。 凤长漓搂紧了她,埋首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司夜了,他长大了,也长得漂亮了,我已经命人把她他给接出宫了,现在在王府里等着呢。” 司夜吗? 苏锦溪没出声,可是她的眼神暗下去了。 她的儿子,一年多没见了、 离开他的时候,他一岁多,软软的,可爱又好玩,让人的爱不释手。 “他……还会的认得我吗?”毕竟离开的时候那么小,他会不会怪她没有在他身边陪着他长大? “做儿子的永远认得自己的娘亲。”凤长漓笑着说道,司夜每日念叨自己的娘亲长得什么样,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这些,他不想讲给苏锦溪听,就怕她因此而更加的悲伤。 苏锦溪想了想,也是,当初她带着面具呢,他那么小就认得她。 所以现在司夜,也应该是认得她的吧! 她心里没有底气,可是说到底,她是愿意相信的。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儿子,丈夫,统统都会在身边。 一家人其乐融融,过上这种一切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胸腔里溢满了一种叫感动东西,她眼眶有些湿润,很是激动。 凤长漓察觉到她情绪有些波动,他咬着的她耳朵,小声的说道:“你回来了就好了,知道吗?过去四年多里,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和司夜,还有母后,都在等你。” 苏锦溪不想哭的,可是他的声音太过感性,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凤长漓,你这么长情,我舍不得离开的。” 她靠在他的身上,笑着开口。 这样一个将一辈子深情都给她一个人的人,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我知道我爱你,但是我更加知道,你也爱我。 长情的人很多,可是让她心仪的只有那么一个,她怎么能不珍惜。 “知道吗,过去的几年里,我鲜少回到京城,也鲜少去人声鼎沸的地方。茫茫人海,车水马龙,没有你在身边,我感觉我就像是在行尸走肉,无处容身。” 苏锦溪眼神暗了下去:“我知道。” “这一次去南朝,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如果我带不回你,就让他们带回我的尸首。” 这句话一说,苏锦溪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的手。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带着一抹浅淡的悲伤。 苏锦溪扬起下巴,wen了一下他的唇,盯着他的狭长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凤长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凤长漓笑了,宠溺的抵着她的额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吃饭,我绝不喝水。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不让我死,我绝对会撑着不死。就算是当一个不死的老妖精,我也不会死。” “想的美,哪有妖精那么好当的。”苏锦溪不禁笑骂了一句,两只手捏上了他的脸:“你就老老实实当我一个的男人就成了。” “好,我就当你一个人男人,专属你一个人的凤长漓。” 苏锦溪笑的张狂。 那种狂傲的笑,凤长漓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是冷冷,就算是笑也只是浅笑。 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得。 看见她开心,凤长漓也很开心。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到家了。” 凤长漓看着苏锦溪的眼睛说道,一脸的温柔,很是认真。 苏锦溪心中一阵感动,其实她有家的。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一直在家等着她。 苏锦溪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微笑:“我门回家了。” 凤长漓牵着她下马车,永安王府门前,下人恭恭敬敬的站着。 其中就有红线。 只是她没敢上前搭话,因为里面还有太后和皇上在等着。 看着门前的匾额,苏锦溪模糊了眼睛。 她终于回家了。 凤长漓揽着她的肩膀朝屋里走,一路上,下人都恭恭敬敬的叫王妃。 大厅里,太后坐在高堂之上,翘首以盼。 司夜乖巧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安安静静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等待着。 就连凤长歌也有些的坐不住。 他弟弟真的寻回苏锦溪了,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不信。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回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在三个人期盼的眼神下,凤长漓牵着苏锦溪终于走进来了。 “娘亲……”司夜第一个看到她,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就朝着苏锦溪扑过来。 苏锦溪纵然很开心,可是她觉得有些不适。 她紧紧的拽着凤长漓的手没放,凤长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司夜即将扑到她身上的时候,凤长漓上前一步,抱起了司夜。 “司夜,娘亲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抱你,爹抱你好不好?” 闻言,司夜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锦溪。 苏锦溪伸手爱怜的摸了一下他嫩嫩的小脸,温柔的笑道:“司夜,长得好大了。” 司夜顿时就笑开了,眼睛都眯起来了。 “娘亲,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了?跟司夜的不一样。” 司夜指着她的眼睛,一下子说了出来。 苏锦溪一愣,但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她又不能不答,只好说道:“娘亲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眼睛是紫色的。” 司夜哦了一声,凤长漓就没有让他再问了。 苏锦溪随着他缓缓的走近太后。 此时,太后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激动的眼泪直往下淌,不停的拿锦帕在擦拭。 苏锦溪恭敬的在她身前跪下,脊背挺的笔直:“不孝儿媳给母后请安,这些年,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呜呜的哭。 苏锦溪跪在她面前,叩了三个头。 太后连忙扶她起来:“锦溪,快起来。你身子好没好呢,快起来。” 苏锦溪被太后扶起来,看着太后满脸泪痕的样子。她也心疼,眼泪也往下掉。 “锦溪,你能回来就好,真的,能回来就好。母后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太后抱住锦溪,声音里满是感慨。 这个儿媳妇的得来的太不容易了,他们两个人彼此也太艰苦了。 过了好一会,太后在凤长歌劝慰下情绪才好一点。 太后拉着苏锦溪的絮叨了好一会的家常,最后在凤长歌的提醒下这才回宫。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肯定很累了,需要休息。 太后本想一并带走司夜,但是司夜不走,小人儿非常肯定的说道:“皇奶奶,我要陪我娘亲,就先不陪你了。” 这话说的太后好气又好笑,但是想到苏锦溪一年多没有见到这孩子了,也就作罢了。 她与凤长歌一道回宫。 临走的时候吩咐,苏锦溪和凤长漓改日进宫去。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什么时候去,哪一天去,就看凤长漓的心情。 虽然是母后,但是他更想和苏锦溪温存一翻。 凤长漓让红线带着司夜,然后让下人在浴室中备了热水。 他和苏锦溪一身疲惫,也需要洗个澡精神一下。 司夜很乖巧,牵着红线的手,目送自己的爹牵走自己的娘。 走进房间,苏锦溪看着凤长漓关门,有些愧疚的说道:“你这样就把司夜扔下不好吧,我想在陪他玩一会。” 凤长漓栓好门,转身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他,今天不行,还有明天。” 苏锦溪懒得理他,眼睛却看向门外,虽然关着门,她还是想看一眼。 凤长漓邪魅的一笑,走近她,直接抱起了她,扛在肩头。 好在苏锦溪已经习惯,但还是差点叫出声来。 “你干什么啊?”她问他。 凤长漓回答的一本正经:“洗澡啊。” 苏锦溪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另有目的,不禁气愤的说道:“你放下我,我自己洗,而且我要一个人洗。” “那多浪费,好大一池水呢。” 话音刚落,苏锦溪就被放下来来了,然后凤长漓拽着她领口的衣服,哗啦一声,从头撕到脚。 苏锦溪没办法,只能跳进浴池里。 很快,凤长漓也下来了。 长臂一挥,就把正在躲藏的她给搂在怀里。 他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声音极其魅惑的问道:“还想去哪?恩?” 尾音上翘,极为妖孽。 苏锦溪也胆大,直接咬上了他的耳朵:“当然是离你远一点了。” 凤长漓轻笑一声,直接把她抵在浴池边上,自己欺身而上。 “可我就想近一点行不行?” 苏锦溪笑,不想跟他说话。 于是凤长漓直接长驱直入,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么近行不行?” 苏锦溪咬着唇,似怨非怨的瞪了他一眼。 好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真是不要脸了。 但是,她这种眼神,只能换来凤长漓得意的笑。 第357章 娘亲,我想你 第357章 娘亲,我想你 天,还是那样的蓝,晴空万里,很好很美的艳阳天。 司夜蹲在院子里台阶上,双手捧着小脸,很认真的看着天。 红线端了一盘芙蓉糕给他:“小主子,你饿不饿,吃块点心吧?” 司夜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肉肉的小手拿起立刻一块糕点,不过他没有立刻吃,盯着芙蓉糕左看右看,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又给放回去了。 “小主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红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今天下午,他已经叹了好几口气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司夜像个小大人似得,又叹了一口气。 “我娘什么时候能睡醒?我爹什么时候能出来啊?他们俩是不是把我忘了?” 这话问的,红线也是一梗,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爷与王妃许久没有团聚了,好不容易会到王府亲热亲热也是正常的,可是这事怎么跟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解释呢? “小主子,王爷和王妃在船上赶了那么久的路,都没有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回到府上了,休息一会也是正常的啊,他们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累了。” 司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但还是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早知道娘亲会被爹霸占着休息,我就应该和皇奶奶一起进宫的,皇奶奶的会陪我玩,还有皇伯伯家的弟弟也会陪我的,诶……失策失策啊!” 红线不知道一个小娃娃为什么会这么长篇大论,还一脸忧伤。 但是看着眼前的小娃娃,她竟然也会觉得&……王爷做的过分了…… 红线正要说带着他去哪玩会儿呢,身后突然站了一个身影。 红线吓得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诶,红线,你说我爹是不是见色忘儿?我娘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也不跟我玩,我还想和娘一起休息呢……” 红线哪敢搭腔,斜眼一看,王爷的脸色阴晴不明,她拼命的咳嗽,想提醒司夜。 但是司夜并没有反应过来,他道:“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去休息,我一个人坐会也没事。” 红线欲哭无泪,小主子,我没事,你有事啊。 你那被吐槽为见色忘儿的爹,正站在你身后,你说什么他都听着呢! 红线用手指指了一下他的身后,然后一脸的尴尬。 司夜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向身后……当看到他爹阴沉不定的脸的时候,司夜倒吸一口凉气,匆忙站起来,结果一脚踩空…… 本以为他爹会身手敏捷的接住他,谁知道他爹就那么看着,司夜一个骨碌滚下去,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台阶不高,但是也让司夜的屁/股/蛋/疼的快要成四瓣了。 “小主子,你没事吧?”红线后知后觉的想要去扶他,结果凤长漓却开口了。 “红线,去熬点粥,等会王妃起来要喝。” 红线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了,应了一声,给司夜留下一个“我很同情你”的眼神,然后转身走了。 司夜一个帮手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说自己亲爹的那些坏话,顿时就有些心虚。 屁股在疼,他也忍着没哭,扬起了一张笑脸,自以为天真可爱的看着他爹。 “爹,你不是在休息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娘呢,我娘要是醒了我去找娘玩去。” 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迈着小短腿,就想跑。 但是被凤长漓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衣领,得,这下想跑也跑不了了。 面对他爹那阴沉的脸,司夜后悔的恨不得撞墙。 他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下正好印证了一句话,背后说人坏话,迟早会有报应的。 “司夜,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凤长漓揪着司夜,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着。 面对亲爹的怒火,司夜只敢赔笑:“没有,没有,爹爹,我什么都没说、” 凤长漓不听他的解释,巴掌扬起来就要打人。 司夜连忙装委屈的哭了起来:“我要去找娘,我好想娘亲。娘亲都没有抱司夜,司夜好伤心……” 凤长漓愣了一下,有点心软。 司夜偷瞄了他一眼,趁机从他手中逃出,直奔他娘的寝殿。 凤长漓顿时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装可怜。 但是即便是装的,他也知道这里面的真假。 司夜一向乖巧,有什么委屈也从来不说,但是他不可能忽略。 他其实真的如他所说,很想,很想他娘亲。 司夜一路溜进去卧室,推开门,见他爹并没有追上来,他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还好自己够机灵的,不然今天一定逃不过一顿好打。 担心完了,司夜扭头走进内室。 掀开帘蔓,他看见他娘亲,真是在休息。 她穿着寝衣,盖着薄被,睡得正香。 司夜偷偷的靠近,紧抿住呼吸,趴在床边看他娘亲。 他娘亲长得真好看,他太小了,只想到一个简单的词语来形容他娘亲。 那个词叫……狐狸精…… 狐狸精长得都是好看的,他娘亲就是那样漂亮的狐狸精啊。 不过……他娘亲白皙的脖子上有好一个紫红的印子,痕迹很深,司夜伸手去碰,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他的手指刚伸到他娘亲的跟前,一双淡紫色的眼眸毫无预兆的睁开了。 司夜也不害怕,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娘。 对视了一会,苏锦溪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夜,你怎么在这?” 她伸手把他抱了起来,顺便帮他脱了鞋袜,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 司夜眼睛笑的都眯起来了,还是娘亲好,还是娘亲温柔。 “娘亲,我想你了,所以我等不及你醒了,就来看你了。” 小人儿软软糯糯的开口,很是让人心醉。 苏锦溪心中十分愧疚,不过这都要怪凤长漓,她都说了不要耽误太久,结果他还是折/腾了她好几次,最后她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对不起,是娘亲忽略你了。”苏锦溪道歉,对于孩子,她心中永远心怀愧疚。 她没有一直陪着他,在他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她一直缺失。 “娘亲不用对不起,无论娘亲在做什么,司夜永远原谅你,永远只喜欢你。” 司夜搂住苏锦溪的脖子,说的一脸认真。 苏锦溪感动的眼睛都模糊了,这是她的儿子,当初一念之差,险些被放弃的儿子。 幸好,她坚持了下来,否则就没有此刻的满足和幸福感了。 第358章 受气包是也 第358章 受气包是也 凤长漓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正好是的母子两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司夜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苏锦溪笑吟吟的,没有丝毫的不适。 凤长漓的嘴角也挂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这样的感觉,真好。 “娘亲,你脖子上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凤长漓刚走近,就听见司夜在问这个问题。 他脸上一囧,貌似今天太尽兴,所以在锦溪脖子和胸口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但是就这么被儿子问,不知道苏锦溪会不会发飙。 他刚掀开帘子走进去,就听见苏锦溪一本正经的说着:“没事,狗咬的。” 凤长漓微笑着的唇角沉了下去,竟然说他是狗? 看来今天教训的还不够。 一看见凤长漓,司夜下意识就缩了一下脖子。 他爹来了,他爹刚才可是要教训他的。 不想,凤长漓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将手上端着的汤给苏锦溪,还一脸关心的说:“小心烫。” 而后,寒着脸看着司夜,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 这一举动吓得司夜哇哇大叫:“娘亲救命,娘亲救命啊……” 司夜吓得恨不的手脚并用的去推凤长漓,小脸上满是惊慌,她有些心疼,看着凤长漓皱紧了眉头 “好端端的,你吓他做什么?” 刚和儿子重逢,苏锦溪自然是用尽全力的疼儿子,至于凤长漓,只要不惹她生气就好。 凤长漓抱着司夜,没松手,转而看向苏锦溪,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我都没动手。”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苏锦溪眯起了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 好啊,现在是废话越来越多了,今天中午的事情她还没有跟他算账呢。 叫他不要使坏,偏偏要去做,结果还被儿子问。 她的脸简直丢光了。 凤长漓对上苏锦溪的目光有些气短,想了想,为了不引发夫妻之间的矛盾,他还是放下了司夜。 现在的司夜是她宝贝,是她心肝,他惹不得。 尽管他有错在先,要教训还是的背地里教训的比较好。 凤长漓是个英雄,但在苏锦溪面前就是个狗熊,为了自家媳妇开心,他可以无条件的妥协、 就算是她的不对,也得咬着牙说自己的不对。 一家三口,总有一个受欺负的。 凤长漓默认受气包,司夜可是得意了。 小娃娃依偎在娘亲的身边,时不时的就叫一声娘亲,软软糯糯,叫的人心都要软化了。 凤长漓只有坐在旁边看着的份。 苏锦溪喝完了汤水,抱着司夜玩了一会,她就起床了。 “我想去看看我哥。”她说的是苏云轩。 凤长漓愣了一下,然后说的道:“他在城外军营中,不在府上。” 去年寒冬,苏慕臣死了。 终日缠绵病榻,死的时候面容枯槁,完全没有当初的武将的一点点的气息。 苏府,若非她和苏云轩,早就凋落了。 人前冷落车马稀,苏慕臣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但是死后除了一些将士和苏云轩,就再也无人吊孝。 也算是死的凄凉的很。 对于这个父亲,苏锦溪没有多少感触。 死了也就死了。 若非他的软糯和昏庸,就不会让她娘在府上受尽欺凌,最后惨死。 就算是死了,也激不起她心中一点点的涟漪。 无非就是自作自受罢了。 “苏月夕还活着对吗?”苏锦溪突然想起这个一个人,当初她娘惨死,其中就有她的手笔。 凤长漓点点头,顺手帮她穿上衣服:“还活着,与齐王关在一起。” 他顿了顿:“已经一年多了,他们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谁知道他们还是不是当初苏锦溪和齐王? 或许疯了呢? 或许神志不清了呢? 毕竟他的要求只是让他们在牢房里活着而已。 不过,他们两个人被关在一起,或许互相鼓励着也能活下去。 苏锦溪冷道:“带我去见他们,有些事情到了今天也该做一个了解了。” 她眼中萦绕着淡淡的一抹伤痕,凤长漓主动揽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好,我带你去。” 阴森的地牢司夜自然不适合去的,所以司夜跟自己的娘亲没亲热多久,就再次被丢弃了。 当他在回到红线身边的时候,连天也不看了,让红线抱着,趴在她肩头上闷闷不乐的不说话。 苏锦溪没顾上,径直和凤长漓离开,然后直接去了关押苏月夕和齐王的地牢里。 很快,他们就到了门口。 下了马之后,凤长漓牵着苏锦溪慢慢的往地牢里面走。 毕竟是齐王,可能皇太后有过交代,所以他和苏月夕的牢房并不是那么破败阴暗,反而向阳,很干爽。 在这里除了行动不便,不能锦衣玉食,不能随心所欲。 齐王过得倒也滋润。 至少身边,有美人在怀。 把她们两关在一起,是当初凤长漓承诺他们的。 因为他想要找苏锦溪,而苏月夕说出了关键一个点。 算是他们的福利。 苏锦溪缓缓的走到牢房跟前,齐王靠坐在石床上,而苏月夕躺在他的腿上。 一副岁月安好,与世无争的样子。 这里,竟然意外的成为了他们福地。 齐王闭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凤长漓和苏锦溪。 可是苏月夕睁着眼睛,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慢慢的坐起来,目光直直的看向苏锦溪,两个人目光透过牢门,在半空中相遇。 “怎么了?” 苏月夕拽了一下齐王手臂,他睁开眼睛,疑惑的问道。 然后他顺着苏月夕的目光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苏锦溪和凤长漓。 没有想到,苏锦溪还活着。 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有一天,苏锦溪会重新站在他们的面前。 狱卒打开牢门,苏锦溪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狱卒很识相将苏月夕带到审讯的牢房里。 只带走了一个人,齐王在牢房里等着。 或许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平静。 这一年多的相处时间,他们两人特别珍惜,就像是偷来的时间一样。 如今,事到临头,反而没有一丝慌乱。 第359章 阴曹地府不相见 第359章 阴曹地府不相见 苏月夕被带进了另一间审讯室里,房间暗黑,只有两盆火焰烧的霹雳啪啦的,从而产生一种阴森的感觉。 苏锦溪背对着她站着,房间里并没有凤长漓身影。 今天,是苏锦溪单独对她的审问。 不,不是审问,而是两姐妹之间的宿仇,要终结。 狱卒将她带到房间后解/开了她的手链和脚链,然后就离开了。 苏月夕看着苏锦溪的背影,眼睛里有一抹连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情绪。 总之就是五味杂陈。 “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活着。”过了许久,苏锦溪转过身来,目光凌厉的看向苏月夕。 都到这个时候了,苏月夕也不想在隐瞒了。 嘴角够勾起了一抹浅笑,淡淡的说道:“是啊,我以为他一定会杀了你。” 这个他,苏锦溪自然知道,他是宿千吟。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伙的?”苏锦溪质问苏月夕,她自认为对她不薄,为什么要这么陷害她? 非要致她于死地? “你问我啊?”苏月夕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尖,扬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苏锦溪好奇的时候,苏月夕突然指着她,大声说道:“苏锦溪,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真心把你当姐妹,可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因为你而受尽牵连,被人堵在客栈侮辱,心爱的人被抢走,最后又被人玷污,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锦溪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用一副很冷漠的样子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月夕泪流满面,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最后看向苏锦溪的目光便的狠毒。 “如果不是因为你,李玉儿就不会寻上门来。更不会从半中截胡与齐王定下婚约.” 面对李玉儿的尖叫,苏锦溪只有淡淡的一句话:“如果没有我,你跟本不会认识齐王,更加不会跟他有婚约。” 没有当年的苏锦溪,就不会有扬名天下的苏月夕,有些事情光想着一面怎么可能呢? 福祸双至是有道理的,难道她因为受了些不公平的待遇就能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她的头上的? 她是凤长漓的王妃,荣华与富贵并存,可是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几番生死,险些与凤长漓互相残杀。 与她的孩子,分离一年多,才得以团圆,而她现在还身缠怪病,像一个怪物一样不能现身。 难道她就过的很容易? 这世上何谈公平二字? 苏月夕一愣,然后自嘲的笑了:“是,没有你。我只是苏府上一个受人欺负的三小姐,我的命运就是被二姨娘指派,然后嫁给一个没有用的公子哥或者地痞无赖。可是苏锦溪,你让我认识了齐王,可是你却不能的让我如意,你让我扬名,却不能护我周全,所以我跟你反目,是迟早的事情。” “是吗?”苏锦溪冷笑:“我给你机会让你出头,你还要让我护你周全,苏月夕你以为我是观世音大慈大悲吗?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有难处,每一个人都有考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成了名,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是你活该。” 苏锦溪的一番话掷地有声,苏月夕竟然没法反驳。 她说的有道理,可是苏月夕想到自己的遭遇,还是很为自己的打抱不平,凭什么她要受到那么的折磨? 她的人生,为什么一定要强加一个让人悲愤的遭遇。 苏月夕腿脚一软,顿时坐在了地上。 她开始哭,眼泪不停的掉。 这幅模样,没有得到苏锦溪的半分怜惜,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娘是你杀的?” 虽然是疑问,但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苏月夕没有任何的理由在为自己辩驳了、 苏锦溪呵呵一笑:“苏月夕,你知道不知道我娘真的把你当亲人看,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亲人?”苏月夕冷笑一声道:“难道不是看我们母女两个可怜,而给的施舍吗?” 不过是想在的他们的面前炫耀一下她女儿的光荣罢了,干什么说的那么亲昵呢? 苏锦溪看到她的表情,深深的理解了一句话:“我今天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目光锐利的盯着坐在地上苏月夕,一字一句的说道:“苏月夕,你会给我娘亲陪葬。” “陪葬又如何?我早就该死了。”苏月夕没有惧怕,反而苦笑一声道:“那日齐王约我在茶楼一聚,他有事先走,我被李玉儿堵在门口羞辱。不过是一个武将家庶出的小姐,竟然也妄想攀高枝,嫁给王爷。这些讥讽我听二姨娘说得多了,也不甚在意,可这还不算完。出门的时候,被两个登徒子盯住,趁我落单的时候,拖到角落里……” 拖到角落里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她说不出口。 苏锦溪自然也明白,这些事情她从来不知道。 “你以为是我主动找上宿千吟的吗?苏月夕看了一眼苏锦溪,笑的更加凄凉。 “你错了,是因为你,宿千吟才找上我。你以为我很喜欢明争暗斗的争权夺势吗?你错了,都是因为宿千吟。威逼利诱,甚至不惜让我成他的女人,苏锦溪……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你可以选择告诉我,如果你信任我,你根本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苏锦溪冷漠的看着苏月夕,眼中没有一丝怜惜。 “你从来没有信任我,哪怕是为了我当挡刀,都是想取得我的信任罢了。苏月夕,你成功了,即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可我还是对你上心了。我费尽心机让你和齐王有接触,让你们好事成双,苦心孤诣的让李玉儿勾/搭上那个戏子,让她与齐王婚约作废,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刀。这个世上除了凤长漓,除了我娘亲,你是第一个为我挡刀的人,我就算是受骗也无所谓……” 苏锦溪自嘲的笑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心软,竟然间接害死了我娘亲……” 苏月夕一直以为苏锦溪只是让自己出头罢了,却没有想到她和齐王那剪不断的缘分竟然也是因为她。 这个时候,苏月夕的心,突然痛了。 她抓住自己的胸口,呜呜的开始哭。 “如果那时候,我死了该多好。” “宿千吟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多好……” 虽然苏月夕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可是听到宿千吟主动缠上她,苏锦溪心中的恨就少了一半。 宿千吟那个人,她最了解不过了。 他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也有的是法子让人委曲求全,答应他全部的要求。 “苏锦溪,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这一刻,苏月夕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若是她当初剪了头发去当姑子,也不至于到后面众叛亲离。 其实,她最愧对的人,不是苏锦溪,也不是苏锦溪的娘,而是齐王。 齐王什么也没做,只是被她蛊惑,然后无缘无故的拖下水。 原本,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亲王罢了。 以为内她的缘故,成了一个叛贼,逃亡了这么久,还在牢房里坐了这么久。 苏锦溪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道:“我不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苏月夕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道:“好,那我自行了断。锦溪,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没有资格求我任何事。”苏锦溪直接回绝。 苏月夕还没有开口,之间原本的黑黢黢的一扇墙突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凤长漓,而另一个是齐王。 刚才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苏月夕呆住,怎么可以这样? 她在这世上,唯一拥有的就是齐王的一份深情,难道这也要失去吗? 齐王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神色复杂的向她走来。 在她已经模糊的视线下,蹲下捏住了她的下巴。 “苏月夕,你还有什么是没有骗我的?” 他悲伤的目光刺中了苏月夕的心尖,疼的她眼泪直掉。 “我爱你。”她缓缓的说出这三个字,她这一生,只有这三个字是真的出自真心,出自肺腑之言。 听到这三个字,齐王笑了,自嘲的笑了。 “凤长漓非礼你是的事情是假的,你故意拉我下水,故意与他作对是吗?” 苏月夕无话可说,动了动唇角,最后只说出几个字:“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齐王松开了她的下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到了阴曹地府,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这条命,就当我这辈子欠你的。” 闻言,苏月夕拼命的摇头:“不要,求你不要,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齐王哑然失笑,仰头看向牢房的屋顶。 哈哈……大笑了三声。 等苏锦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兜头朝地上倒去。 齐王死了…… 七窍流血而死。 苏锦溪死死的盯着齐王,凤长漓眼疾手快的搂住她,然后快步出了牢房。 苏月夕爬到齐王跟前,扶起他的脑袋,哭的泣不成声。 “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就算是死,也是我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360章 月圆之夜 第360章 月圆之夜 等狱卒进去的时候,苏月夕已经死了。 她撞在墙上,撞得头皮血流,最后爬也爬到齐王身边。 齐王宁愿先死,也不想再看见她。 是啊,他有多爱她,就有多心疼。 她早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却骗他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即便有真爱,可还是抵不过她曾经的欺骗与背叛。 宁愿死,也不愿在相见。 死了,他就解脱了。 不用在面对这孰是孰非,更不用面对她的背叛,和自己的愚蠢。 其实她的小把戏,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看破的。 可是他还是相信了。 他们曾经错过,而他不愿意用恶毒的心思去揣度他最心爱的女人。 说白了,被骗,是他愚蠢的相信爱情就是一切。 可是到最后,爱情的梦碎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追求的女人只是一个大骗子。 因为从小的悲惨经历,所以她自卑到想要提高自己的身家来给自己长脸。 为了一个脸面,她不惜与姐妹翻脸,窝里反,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去揣度别人,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所以他宁愿死,也不想见到这样的你。 他梦中的苏月夕是一个很美的姑娘,会下棋,懂人心,进退有礼。 浅浅一笑,带着一抹骄傲的语气告诉他:“王爷,我可是胜了哦!” 此生,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有些东西即便追回来也跟以前不一样。 只可惜,齐王到死才明白这个道理。 …… 苏锦溪出了牢房之后,就浑身发冷。 整个人颤抖不已,凤长漓抱着她,勉强上了马,然后直奔王府回去。 司夜正乖巧坐在门口等他们回来呢,但是凤长漓抱着苏锦溪一下马,就喝令红线把司夜关到自己房间去。 “快!” 红线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就被凤长漓一声大吼吓懵了。 司夜吓得脸色惨白,也不敢质问什么。 但是他看的出来,他娘似乎生病了。 “让莫峰快来。” 凤长漓一边吼着说,一边快速的奔向自己的房间。 很快,莫峰就赶来了。 苏锦溪被凤长漓放在床上,很快她就颤抖了。 但是她的唇瓣变成了红色,就连眼眸也逐渐的变成了紫红色。 莫峰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愣住了。 凤长漓看他不动,忍不住的吼道:“你在愣什么?快救她啊?” “今天十五……”莫峰无视他的大吼声,愣愣的说了一句:“月圆之夜,没人知道到底会怎么样?” “八月十五……月圆夜……”凤长漓知道莫峰说的什么意思,他曾经提到过,苏锦溪的病平常并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谁也不知道月圆之夜。 “我记得书上记载,那人力大无穷,以血为食。” 短短两句,就已经完了,再也没有多余的记载,即便想要从中摸寻点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苏锦溪白天在沉睡,到了晚上,才是她爆发的时候。 为了以防万一,莫峰不得不提前做点什么。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月亮如的圆盘一样的挂在天空上。 凤长漓打开了窗子,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这些日子,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陪在他身边。 让他差点忘记了她的病。 他的王妃是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过那种茹毛饮血的日子? 可是莫峰没办法,如今天下间,只有他能信任的只有他。 可是现在连他都没有办法,他能怎么办? 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如今没有人再能救锦溪了。 真的没有人在能救了…… 夜色一点点的凉了下去,而床上的人似乎也在慢慢的苏醒。 苏锦溪唰的一下睁开了红色的眼睛,不带丝毫的疑惑,可是等她想要坐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是莫峰干的。 因为不确定她醒来会干什么,所以先绑住了再说。 苏锦溪双手指甲在一天之内,长得老长,又尖又硬。 而她嘴边上两颗虎牙也突然长出了一寸多长,在莫峰看来这跟传说中的僵尸没有什么区别。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绳子太粗,根本动不了。 凤长漓看她痛苦,忍不住坐在床边,按住她被绑在两侧的手。 “锦溪,不要怕,没事的,熬过去了今晚,一切就都好了。” 他口气的温柔,眼神十分深情。 苏锦溪刚开始发作,脑海中还是有一点神识的,看着他的脸,紫红色眼睛慢慢褪下了一丝的血色。 “锦溪,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凤长漓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抬头的时候,一滴眼泪一下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 苏锦溪的眼睛又变了:“我知道,你永远在我身边。” 声音沙哑的厉害。 凤长漓在度想要低下头去的时候,莫峰一瞬间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在度看过去的时候,苏锦溪的眼睛在次变红了。 “不要过去了,她现在很危险。” 莫峰的意思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碰她。 可是凤长漓很心疼,锦溪很痛苦,而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心里都要内疚死了。 几番想要靠近,都被莫峰给拽住了。 最后,莫峰干脆趁他不注意,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看着,根本不能动弹。 苏锦溪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嘴里还发出嘶哑的叫声。 整个人的面容都扭曲了,看上去极为恐怖。 凤长漓不想看,可是又忍不住的不看。 此刻他的妻子,正在承受折磨,他怎么能不管她呢? 莫峰全程冷漠,不是他心硬,而是他必须冷漠。 他不能让放任苏锦溪跑出去,让她咬了别人的血管来喝血。 如果是这样,等她醒来的时候,知道这个真相,她绝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凤长漓也很了解她,所以宁愿让她受苦,也不愿让她去喝血。 他是王爷,有权有势,只要他一声令下,让苏锦溪喝血这件事做的就会十分隐蔽。 可是他知道苏锦溪不喜欢。 所以他放弃了。 即便是受苦也陪着苏锦溪一起。 见到她这个模样,凤长漓也十分心痛。 第361章 活死人 第361章 活死人 起初,苏锦溪还算平静,可后面完全就是疯狂的状态。 莫峰用针灸刺中她的昏睡穴,竟然没有作用。她浑身的穴位就跟移位了一样,点了也没用。 苏锦溪挣脱了绳子,莫峰以为她会攻击自己和凤长漓,但是没有想到她径直朝着墙壁装上去。 一个俯冲跳跃,整个人撞在墙上,从半空中掉下来。 “锦溪……” 凤长漓瞳孔紧缩,迅速的跑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快走……快走……”苏锦溪推他,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很快,很快,就真的会疯。” “没关系,我陪着你。”凤长漓摇头,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苏锦溪落下一滴眼泪。 这就是凤长漓,她认定了一辈子的男人。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离弃他。 可是她舍不得他这么辛苦啊。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不这么爱她。 “走啊!” 苏锦溪猛的坐起来,一掌的将毫无准备的凤长漓给击飞。 趁着莫峰去扶凤长漓的时候,她用尽了最后的关上门,将他们杜绝在屋外。 “锦溪……”凤长漓大惊,不能让她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 但是苏锦溪拴住了门,他进不去。 接下来,他听见了闷哼声。 凤长漓心头一紧,她肯定是想要控制自己,所以又把自己往墙上撞了。 凤长漓下意思的就想冲进去,想要看苏锦溪。 结果被莫峰挡住了,他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你刚才的决心呢?你不是最了苏锦溪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忍不住了?我告诉你,现在她谁也不认识,你不要冲进去让你做到时候后悔的事情的。” 莫峰的意思很明确,现在的苏锦溪就是一头野兽,她的理智已经快被体力的兽性吞噬,根本不是适合的与人接触。 凤长漓自然听懂了莫峰的潜在意思,他反手就推开了莫峰,指着他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把她当成了野兽,她不是,她要是没有理智,刚才就不会把我们俩关在门外,我警告你,不要在用这样猜想去伤害锦溪。” 莫峰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他:“我只是实话实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吗?你此刻进去,就像是想让她刚才的用心都白费了吗?” 凤长漓呆住了,他转而看向禁闭的房门,心口都要疼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苏锦溪承受这样的折磨? 为什么她要一直多灾多难,前几年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真的够多了,老天爷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屋中,压抑的痛苦声,屡屡传出来。 凤长漓也跟着痛苦,被莫峰教训了一顿,他直接瘫坐在地上。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在苏锦溪守着煎熬的时间里,他也跟着夜不能寐,十分难受。 晨曦,天色刚刚泛着微亮。 凤长漓已经听了好一会了,屋里终于没有了动静了。 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想推门进去,可是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力的撞开门。 “锦溪……” 一进门,凤长漓就四处寻找苏锦溪。 整个房间里乱糟糟,丝毫没有看见苏锦溪的身影。 凤长漓慌了,连忙在房间里四下寻找,最后终于在书桌的角落里找到了她。 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浑身瑟瑟发抖。 “锦溪……你没事吧?” 凤长漓心疼的很,企图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可是手指刚碰到她,苏锦溪就抖得过更厉害。 凤长漓不敢太大力,轻柔的将她抱起来。 可也就是这样才发现,她额头上还有脸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凤长漓把她抱在床上,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不过呼吸均匀,应该是累晕过去了。 让下人打了水,然后亲自帮她擦身体。 可是解/她的衣服,凤长漓就愣住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都是青紫,有些地方都有了淤血。 凤长漓帮她擦的时候,手指都是抖得。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可是久久都没有离开,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低落在她的脸颊上,迅速的滑落,最后滴在枕头上。 他的锦溪,真是受尽了折磨。 凤长漓脸色阴沉的帮她上药,身体上一点一滴的伤痕都不曾放过。 可是拿起她的右臂的时候,凤长漓的心陡然颤了一下。 她的右臂上有两个牙孔,而且牙口周边都被吸的青紫…… 所以昨天晚上,她吸的是自己的血。 因为没有血,她就不能活。 她太疼了,也太难受了,所以根本就忍不住的。 不想伤害别人,就只能伤害自己。 凤长漓迅速的认识到,苏锦溪也许不是昏睡,而是昏迷…… 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就慌乱了,连忙去叫莫峰。 …… 莫峰为苏锦溪细细的枕过脉,脸色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 “她到底怎么样?” 凤长漓问,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他怕极了,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他与锦溪才重逢不过两三个月,他不想这么快又要的得知她那些不好的消息。 真的,不要让他在失去了。 他真的承受不起。 莫峰转而看向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失血引起的晕眩,我去给她开点补齐养血的药方。” 说完,他就要走。 但是被凤长漓拦住了。 他有话没说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虽然伤心,但是不至于眼瞎。 苏锦溪的情况,肯定不是太好。 “实话实说。” 凤长漓只丢下了这四个字,其中的分量很大。 莫峰不敢不从,但是他真的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知道或许我开再多的药方也对她不一定有用。” “那什么对她有用?”凤长漓一下子抓住这个紧要的话头,猩红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莫峰脸色难看,吞吞吐吐的没说出来。 凤长漓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血,除了血,什么的东西都对她没用。” 莫峰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没错,除了血,没有血,她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活死人……” 凤长漓呢喃着这三个字,脸色极为难看。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苏锦溪,眼睛瞬间模糊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凤长漓这会恨不得拿着长剑指着天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苏锦溪? 是不是他们两人上辈子做了孽,所以这辈子要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你先出去吧。”凤长漓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的盯着苏锦溪。 莫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他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无用。 他浪的神医的虚名。 救不了苏锦溪,还让她变成了怪物,这实在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莫峰关上了门,凤长漓看着苏锦溪,最后躺在了她的身边。 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十分亲昵的黏在一起。 “我知道,你十分厌恶现在的自己。可是锦溪,你还有我,你还有司夜,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们一样爱你。”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得不到丝毫的回应,凤长漓心都要疼碎了。 “你不能说话,不能亲昵的和我相处,更加不能和司夜玩闹,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很痛苦。” 一个人究竟的能难受到什么地步,才会自己喝自己的血? 这一点,凤长漓无法想象,但是他知道,那种折磨,一定是非人能受的。 “我不想让你受这份苦,我更想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我想给你泼天的富贵,更想让你无忧无虑。 锦溪,对不起,我一样都没有做到。” 凤长漓的眼睛里模糊了,抱着苏锦溪,忍不住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此刻,凤长漓真的是很疼很疼。 他想到了从前,刚开始遇见的时候。 其实他看的出来,苏锦溪的本意是想离开,她并不想多管闲事。 是他拽住了她的衣角,求着她的救他。 两个人纠结的开始,也是因为他不愿放弃。 他早就知道苏锦溪即便不靠他的名号也能在苏府站住脚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凤长漓陡然发现,就是他拽住她衣角的那一瞬间,改变了苏锦溪的命运。 只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宿千吟的关系,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苏锦溪所有的灾难,都是他带来的。 如果没有他,苏锦溪也许会和苏云轩成亲,过平淡却很幸福的日子。 而那样的日子,一直是他想求又求不到的日子。 如果没有他,苏锦溪就会成为的那样的人。 是他的强求,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叫凤长漓的心怎么能不疼? 可是就算是知道现在的结果,当初他就会放手吗? 亲眼看着苏锦溪嫁给别人,他能接受吗? 不,不能,如果是那样,他会死的。 两个人都是彼此的唯一,他不能这样看不起自己和锦溪的感情。 第362章 娘亲,病的很重吗? 第362章 娘亲,病的很重吗? 莫峰察觉到不对劲,凤长漓不在让他看苏锦溪了。 而且现在凤长漓整日呆在房间里,专心照顾苏锦溪,他也见不到他。 他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蓝天被乌云遮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的内心会如此的不安? “莫峰叔叔,你在看什么?”身边响起了一道疑问声音,是司夜。 他低头看过去,小人儿站在他的脚边,也跟着他一样学着看天呢。 “小主子看到什么了?”莫峰看着他问道,面对小孩子,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天,是要下雨了。”司夜说道。 他人小,可是鬼主意大,很是厉害。 虽然他还是个小孩子,但是谁也没把他当那种不懂事的小孩子看、 “恩,的确是要下雨了。”莫峰顺着他的话说,这个孩子很招人疼。 司夜看了一下天,然后又看向司夜,忍不住的问道:“莫峰叔叔,我娘亲的病怎么了?她为什么老呆在房间里,爹也在,他们都不出来。” 他察觉到一点不对劲,虽然他小,但是也不好糊弄啊。 他爹从来不会这样一连几天不管他的,而且他娘亲也不会不管他这个大宝贝。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娘亲得病很严重。 严重到他爹都不敢离开他娘亲一步。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司夜的嘴角都撇下去了。 他才刚刚跟娘亲团聚,而且娘亲很疼他,他不想失去她,更不想失去爹。 司夜拔腿就朝着苏锦溪的房间跑去,莫峰吓得在后面连忙追。 这是要干什么,万一惊到了他们俩怎么办? 苏锦溪的卧房门,紧紧的从里面拴着,司夜根本就推不开。 他急了,连忙拍门,大声的叫道:“爹,我要进去,我要看娘亲。” 里面毫无反应,司夜拍门拍的更用力,叫的也更大声:“爹,你开开门,我要见娘亲。我想你们了,你开门让我进去。” 司夜叫着叫着,声音就被破了音。 可是凤长漓没有开门,司夜吓得都哭了。 “爹,你开开门,司夜想见娘亲……” “爹,司夜想娘亲了……” 莫峰感到的时候,就看见司夜趴在门上哭,小手拍门都拍红了,可是里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理解,此刻的凤长漓心灰意冷,谁也不想见。 可是司夜也更加的可怜,他从小不是只有娘,就是只有爹,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一家团圆的幸福日子。 他看不下去了,走到司夜面前,抱起了他。 “司夜,你娘亲现在病的很重,你爹也很烦闷,所以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好不好?” 司夜盯着莫峰的眼睛哭着说道:“可是我想见娘亲,也想见爹爹……我想他们。” 这个要求其实简单,可是现在就是苏锦溪成了活死人,凤长漓陪着她一起变活死人。 怎么敢让司夜进去,怎么敢让他看见那死气沉沉的场面? “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去买大兔子灯笼,去看花鼓表演好不好?” 莫峰哄他,就是不想让他呆在王府里唉声叹气。 司夜很乖,知道娘亲病重,所以哭了一阵也就没哭了。 他从莫峰的怀里溜下来,然后走到门口,轻轻的叩响了门,小声说道:“爹,莫峰叔叔要带我去玩了。我不在家烦你了,你好好照顾娘亲。” 小孩子的奶声奶气的说着,稚嫩的声音让人鼻尖酸涩。 莫峰原本想尽快抱走他,不想让他在压抑的氛围里呆着了。可是下一刻,门开了。 在司夜和,莫峰的惊讶的目光下,门竟然打开了。 凤长漓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两人跟前。 司夜愣了一下,连忙扑倒凤长漓的怀里。 “爹,你终于出来了。” 他明明都不哭了,可是说话的这一刻,还是哭了。 凤长漓抱起司夜,眼睛猩红,疲惫的脸上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司夜,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的外面。” 司夜摇摇头:“爹,我不怪你。” 他爹是世上最疼爱他的人,他不会有错,就算是有错,也是自己的错。 “爹,我想见娘亲。”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看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莫峰突然看见了凤长漓手腕上缠着一圈白布。 他顿时倒吸一楼凉气,难道凤长漓真的走了极端? 为了求证,莫峰跟了进去。 …… 苏锦溪躺在床上,已经不似那天那样死气沉沉,脸色红润,很有光泽。 司夜一看到她就直奔到床前,爬到苏锦溪的床上。 看着熟睡的她,就打开了话夹子,拉着她的手说道: “娘亲,司夜很想你,你想我吗?” “娘亲,司夜想跟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凤长漓站在一边,眼中泪光闪烁。 他不是想丢下司夜,不是故意不见他。 而是他实在顾不了他,他的精力只够让他照顾苏锦溪。 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了。 看着此刻的司夜,凤长漓恨不得给自己抽两耳瓜子。 司夜是苏锦溪拼了命生下来的,他怎么能忽略?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怎么可以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照顾? 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就算是累断了脊梁骨,也要照顾的人。 如果这两个人他都不能照顾,只能说他无能,他不是个男人。 无论司夜怎么跟苏锦溪说话,她都是安详的睡着,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她喝了自己的血,毒性入体受到冲击,又失血过多,现在只能养着。 能不能醒过来,要看老天爷让不让她活。 “爹,娘病的很重吗?”司夜转过头问凤长漓,小脸上难掩失望。 凤长漓不得不告诉他实话:“对不起,是爹没用。” 是他不能保护好他的妻子,他的娘亲。 司夜扑进凤长漓的怀里,哭着摇头:“不,爹爹是最好的,世上再也没有比爹爹对司夜,和对娘亲好的人了。” 凤长漓抱着儿子,眼睛看向苏锦溪。 锦溪,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很懂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听话。 第363章 想走便走吧 第363章 想走便走吧 可即便凤长漓念叨在多遍,苏锦溪也听不到。 她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的。 司夜想跟苏锦溪在说会的话,凤长漓被莫峰叫到了一边。 莫峰看着他,神色十分阴沉。 “你到底做了什么?”莫峰质问他,其实他完全可以猜到,但是他想要从凤长漓的嘴里听到真话。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他不用跟莫峰交代。 他是君,他是臣,很多事情也的确没有必要跟他交代。 莫峰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就一肚子火,他早就不把他当成王爷再看了,而是一个自家兄弟。 他直接的抓起他受伤的手,掀开袖子,上面缠绕了一圈白布,而且微微透着一抹鲜红色。 “你用你自己在喂养锦溪?” 莫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脸的震惊。 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要了他的命的。 凤长漓镇定自若的收回手,冷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莫峰当场就吊高了嗓子。 “为什么可以?她宁愿喝自己的血都不想要喝别人的血,你喂给她血喝,你是想让她醒了之后变成的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然后跟你势不两立吗?” “锦溪不会。”凤长漓摇头,哑然失笑:“不管怎么样,锦溪不会与我成仇敌。我只是想让她活着,哪怕用我的命去抵她的命,也在所不惜,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的。” 凤长漓说的毫不在乎,莫峰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能怎么办? 凤长漓一向就是那么疯狂,凡是遇上了苏锦溪,他的理智和脑子一并的就给扔了。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就没有在的王府留下的必要了。”莫峰下定了决心,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凤长漓的面前:“我治不好苏锦溪,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我依然无能为力,我自知能力不足,所以主动请辞。”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莫峰一眼,对于这个消失了四年的兄弟,他心中亦然很痛,但是他有些事情管的太宽了。 他和苏锦溪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插手。 更不需要他来多言。 凤长漓坚信自己的做法没错,就算是换做苏锦溪也一样会这样做。 如果他要走,凤长漓想,自己怎么着也不会留住他。 所以,愿意走,就走吧。 真想想要走的人,就算是挽留也不一定能留得住。 还不如不要留。 该走的始终都会走,该留下的怎么样都会留下。 这是凤长漓的态度。 他是战神,当王爷数年,统领人马的不下数十万,从来不会在乎一个人离去。 该服从他都人,至始至终都会服从。 他不会跟任何人讲条件。 那个人,要么软,要么滚。 不会有第三条路走。 这条铁血的律法,就是现在依然有效,无论身边的哪一个人都是如此。 出生入死的将军也好,交情过深的朋友也好,他都不会留下余地。 莫峰看到凤长漓的脸,就已经明白的了一切。 他冷漠的眼神告诉他,其实凤长漓对这些不为所动。 他的离开,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莫峰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凤长漓。 刚才的那一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君臣关系,而现在,是两个人朋友的关系。 “呼延铎之所以失去苏锦溪,就是因为他不懂苏锦溪,为了能让苏锦溪的活下去,他不折手段。” 莫峰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不在有任何的留恋。 他出了房间后,直接跳跃出房顶,就径直离开了。 这个王府里,一草一木,一钱一两他都没有带走。 凤长漓站在门口,心绪万千。 莫峰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友谊的期限,比他认识苏锦溪的时间都要长。 他与师兄宿千吟反目,帮他细心照顾苏锦溪,不图钱不图名,无非就是为了一个“ 义”字。 现在义字头上一把刀,他把莫峰给惹急了。 也是他照顾了苏锦溪好几年,每一次她病危,他都在,他最了解苏锦溪的想法。 凤长漓也了解,可是他想让苏锦溪活着,不想看着她躺在的床上毫无生气,成为一个活死人。 司夜想找她说话,想跟她玩,他不想什么都满足不了他。 苏锦溪躺在床上难道就会毫无知觉吗? 不会的,她一定很痛苦。 为什么她不能坐起来,陪着丈夫,陪着孩子。 他跟呼延铎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他不会成为呼延铎。而苏锦溪也不会把他当成呼延铎来对待。 凤长漓不由的在心中暗想,莫峰,对不起。 这些年,我用朋友之名困你在身边长达十年之久,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自己面对吧。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我也想看看,我们俩的命究竟能不能的拗得过老天爷。 所以,对不起,只能让你受委屈。 离开吧,都走吧,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去,再也不要踏进王府。 凤长漓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床边。 没有想到司夜立刻就扑到他怀里,仰着一张小脸问道:“爹,莫峰叔叔真的要走吗?” 刚才的声音挺大,所以连司夜都听见了。 凤长漓不想瞒着他,就实话实说来了:“莫峰叔叔太累了,所以放他一段假期,让他好好出去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司夜不禁皱紧了眉头:“那娘亲怎么办?天底下就莫峰叔叔的医术最高明了,他走了娘亲怎么办?难道要用皇宫里的那些草包御医吗?” 凤长漓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其实苏锦溪,天底下谁都救不了。 “没事,爹会救。莫峰叔叔早之前就告诉我该怎么救你娘亲了,所以不用担心。” 司夜很好哄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郑重的点了点头:“爹,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救娘亲。” 凤长漓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肯定。 其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司夜失望的。 无论如何,苏锦溪一定要苏醒,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承担。 哪怕苏锦溪醒来后会怪他,会骂他,那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了那种无路可走,所以铤而走险的滋味了。 “爹,那莫峰叔叔还回来吗?”司夜再一次的问。 他天真的小脸上,满满都写着我不想让他走的四个大字。 可是凤长漓不一样啊,他既不想骗司夜,也不想让他伤心,所以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或许会,或许不会。” 司夜自然希望他会回来了,所以理解为前者,可是凤长漓不一样,自然就是后者。 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在回来了。 司夜转而继续趴在苏锦溪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在她耳边说话:“娘亲,你快快醒来吧,司夜想跟你玩,你看莫峰叔叔都出去玩了,什么时候你和爹一起也能带我们出去玩啊?” 苏锦溪自然没法做出回答了,司夜神情很落寞,但是他又不是一个自甘落寞的人,所以自己拽住了苏锦溪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孩幼稚跟娘亲手指砰在一起,他以为这样就会是承诺。 凤长漓伸手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好了,不要在打搅娘亲了。你饿了吗?我陪你去吃饭好不好?” 司夜点了点头:“爹,你陪我一起吃。” 其实他不饿,他还吃点心了呢。 只是他想陪爹多一会罢了,他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呢,更加没有好好吃饭,他看着都很心疼。 司夜很乖,很懂事,这让凤长漓省了不少心。 “爹,你能跟我讲讲,你跟娘妻以前的事情吗?我想听。” 正吃着饭,司夜突然扬起脸问了一句,凤长漓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 “怎么想着问这些了?” 司夜答:“我想多多了解你和娘亲之间事情,这样以后我就会自己跟自己玩,想娘亲了,就把你讲给我的事情写下来。” 凤长漓听得鼻尖发酸,但是他忍不住了。 在儿子面前,他是坚决不会掉眼泪。 他放下了筷子,伸手摸了一下司夜的脑袋,笑着说:“好,我一定全都讲给你听。” 司夜笑的越发开心。 “爹,你和娘亲是怎么遇见的?” 饭还没吃完,司夜就开始问了。 凤长漓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湖边,我被人追杀,是你娘亲救了我。” “哦。”司夜的声音拉的老长了,一脸的偷笑:“原来是爹以身相许了啊。” 凤长漓看了司夜一眼,很严肃的说道:“错了,我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没有什么所谓以身相许。” “是吗?”司夜表示不信:“等哪天娘亲醒了,我去问娘亲。” 凤长漓下一句话堵在嗓子眼,也不好说出来,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他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小不点,他的儿子,不但听话,还很机灵,又有点小聪明。 随时随地,他一个不注意,就能把自己带进沟里去。 “随你问,现在先吃饭。” 说多了下场呢,就是司夜在接下来时间里,一句话也没有在问着。 第364章 苏锦溪醒来 第364章 苏锦溪醒来 莫峰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苏锦溪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凤长漓的状况却一天比一天差。 就在这个时候,苏云轩回来了。 因为得知了苏锦溪还活着,所以他从边疆回来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却没有想到还能有再见之日。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如果当初没有扎到,失望一辈子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老天爷又给了的他希望,所以他同样也经不起失望。 他来的时候,苏锦溪正好醒了。 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整个王府。 在得知苏云轩来到府上之后,她雀跃的找他。 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凤长漓的存在。 苏云轩,她的哥哥,一个很关心,很爱护她的存在。 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凤长漓以外,最信赖的人。 她虽然刚醒,可是她的态度 虽然说苏锦溪刚醒,但是她的精神很好。 奔跑的路途中,脚步十分稳健。 苏云轩坐在堂屋中,喝着茶耐心的等待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是他的内心中已经焦灼不安。 不停地摆弄着手中茶盏上的盖子,给自己找点事做,顺便分散注意力。 他走进王府,便看到如今的往复于往日不同。想来也是因为有了女主人而变的不一样。 曾经的王府虽然荣华可是确实没有人气,现在看上去依旧威严,却生机勃勃,这可能就是区别。 其实这一年多,他想的也很清楚,如果老天爷能让苏锦溪回来,能让他再次看到这个从心里面爱着的妹妹,他宁愿原谅所有人,就算是凤长漓的错,他也不会再追究他,只要看到完好无损的苏锦溪就行了。 但是往往有的时候灰心过去,惊喜总是来得那么容易。 当苏锦溪走进来的那一刻,苏云轩手中的茶盏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茶香四溢。 可是这根本吸引不了他丝毫的注意力,他的眼睛都放在了走进来的苏锦溪的身上。 此刻,她正活生生地向他走来,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朝着他笑,苏云轩感觉这一刻像在做梦。 “哥哥,我回来了。” 苏锦溪站在他面前,俏生生地说道,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很浅很淡,却很舒心。 苏云轩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苏锦溪脸。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可是指尖有些发颤,他又不敢,他生怕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一碰这个梦就碎了。 “锦溪,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苏云轩问的时候声音都在抖,他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他真的再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折。 苏锦溪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的手指感受自己脸上的温度。 “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回来了,这一切不是梦。” 她笑着和他说话,还牵着她的手,事实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很好,你终于回来,老天终于是没有薄待你。” 苏云轩很激动,忍不住上前一步把苏锦溪抱在怀里。 “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什么都无所谓。” 我知道哥哥你担心我,你们放心不下,我不敢死。 “你知道就好。”苏云轩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她活着就好,真的,他只有这个要求。 她活着就好。苏锦溪默默地听着这句话。自他见到她开始,他已经无数遍的说过这句话呢。 他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这句话表达自己的心思。 苏锦溪心中很酸涩,是她不接连不断的出事,才让苏云轩犹如惊弓之鸟。 是她的错。 “哥哥,这一年多,过的好吗?”苏锦溪问他。 苏府凋零,只剩下她们兄妹俩。 无人关心冷暖,更没有他们值得关心的人。 “很好,如今你回来了,就更好了!” 苏云轩放开了苏锦溪,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哥哥,你坐。”苏锦溪拉着苏云轩坐下,久别重逢,依然是兄妹情深。 不过,他们刚刚坐下,司夜就迈着小短腿跑进来了。 “舅舅,娘亲,你们在这呢!” 司夜扑进苏锦溪的怀里,一脸笑,开心极了。 “娘亲,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听下人说你醒了,还没等我去找你,又听说舅舅来了,我的腿都要跑断了。” 苏锦溪看着司夜就是一脸的宠溺,“你慢慢走不就行了,我和舅舅又不会跑。” 这个孩子她亏欠良多,是她执意生下来的。 可是到最后他亏欠的也最多,没有陪着他长大,反而让他身中奇毒,从小到大受了不少的苦。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可是因为她身患怪病,根本无法像普通的父母一样给予她母爱,给他真挚,纯真的幸福。 他们一家三口一直聚少离多,而他不是跟着自己就是跟她,就是跟凤长漓两个人生活,从来没有享受过正常的一家三口。 苏锦溪焉能不愧疚? 看到他,她的心就容易疼,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能在他们父子俩身边到底待多久? “会跑的呀,每次我想去找舅舅,舅舅都不在府上。说好了回来陪我玩,可是到最后只是带一两件小玩意儿给我,让我睹物思人。我不想要那些小玩意儿,我只是想和舅舅和爹娘在一起玩而已,以后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司夜一本正经的控诉的他舅舅失约,还有爹娘不在身边的缺失感。 苏云轩有些惭愧地笑了,他看到司夜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失约了,保证随叫随到好吗?” 司夜眼睛一亮,当即惊喜的叫道:“舅舅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在失约了吗?” 苏云轩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司夜更加开心了:“那就好那就好,那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天天找舅舅玩,也可以和爹娘在一起了。” 闻言,苏云轩和苏锦溪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都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司夜的话,苏云轩心中并不怎么高兴,他总觉得相聚的时间太短暂,所以根本就来不及想以后,也根本就不想问以后。 他珍惜这段相聚的日子,珍惜和妹妹相处的每一分钟,其他的他都不会再想了。 苏锦溪心中扬起涌出了一抹悲哀,怜爱的抱紧了司夜,心中疼的厉害。 因为从小缺失爹娘的疼爱,司夜也就变得比较小心翼翼,十分珍惜自己和爹娘的相处时间,他生怕哪一天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聊聊,又不在她身边了。 也就是因此他比一般的小孩乖,要懂事,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乖不懂事的爹娘不会在身边。 可是他不知道,即便自己听话懂事,因为外界的因素,爹妈也不能时刻陪在他身边。 苏云轩看苏锦溪有些难受,便主动走过来把司夜抱在自己怀里,逗着他玩儿:“司夜最近有没有学什么新招?舅舅可是听说你能看穿石头,能看到里面是否有玉,是真的吗?还是你别骗人的?” 一听到苏云轩对这件事表示怀疑,司夜顿时就急了,连忙摆手解释:“是真的是真的,舅舅不用怀疑。” “不过是一些小石头罢了,司夜真的能看得见他们里面有没有玉的,能不能值钱?” 苏云轩接口说道:“既然司夜说是真的,那么改天舅舅可就要见识一下你这厉害的法宝。” “没问题,舅舅,我一定会证明的,我不是骗人的。” 司夜说的信心满满,其实苏云轩并没有怀疑他的能力,无非就是想转移一个话题罢了。 “舅舅你饿了吗?我们出去吃饭吧!”司夜转而就转移了话题,但是苏锦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总觉得缺失了点什么。 苏云轩便问道:“那司夜想请舅舅吃什么?” 你也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司夜请舅舅吃什么,而是舅舅请司夜吃什么?” 这一段对话让一边旁听的苏锦溪毫不留情地笑了,苏云轩摆明了让司夜坑了。 司夜也是笑得一脸贼兮兮的,苏云轩只能自认倒霉,他无奈的看了司夜一眼,然后说道:“小坏蛋,跟你娘亲一模一样。” 母子两个一脸奸笑,反正都已经得逞了,就不在乎他说什么了。 苏云轩带着苏锦溪和司夜出去吃饭,三个人坐着一辆马车朝着城中最大的酒楼奔袭而去。 走在路途中,苏锦溪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儿,转而看向司夜:“你可以见到你爹爹?他今天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在府上?” 司夜顿时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知道,爹爹昨天就出去了,好像有要事要办。” 苏锦溪看着司夜的脸,总觉得他在说谎:“是真的吗?” 司夜连忙点头,忙不迭的承认:“真的真的,司夜不敢骗娘亲。” 苏锦溪还想再问,就被苏云轩打断了:“下车了,去吃饭吧。” 然后他就抱着司夜下马车了。 苏锦溪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365章 凤长漓不见了 第365章 凤长漓不见了 饭桌上,司夜逮住机会就和苏云轩说话,根本让苏锦溪开不了口、 于是他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这分明就摆明了有事。 凤长漓到底怎么了? 连三岁的孩子都要欺骗自己,苏锦溪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她昏迷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长漓十分的在乎她,她醒了,他怎么可能不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对于他来说,她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 能让他放下这种重要的事情,就一定是让他脱不了身或者根本来不了的大事。 可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病重,就是生死难关的问题。 苏锦溪是越想越严重,饭桌上司夜和苏云轩吃的都很香,唯独她食不下咽,食髓不知味。 心里装的事儿,自然苏云轩和司夜说什么她都不在乎,而且也没有怎么听,更加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反正就知道离开的时候司夜很是开心。 苏云轩将他们母子两个送到王府门口,然后和苏锦溪道了别之后才离开。 苏云轩一走,苏锦溪自然就逮着机会问司夜:“凤长漓到底去哪儿了?” 可司夜是一条滑手的鱼,支吾了一下就说不知道,等她再想问,他已经转身溜了。 苏锦溪也不是没办法,毕竟她不想逼他,凤长漓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全府上下肯定闭口不言,不会告诉他,所以她只有自己慢慢的调查。 如果是这样,苏锦溪知道现在自己就更加不能多心,也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毫无异状。 司夜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脸的惊魂未定。 真的是差点就露馅儿了,他娘亲的警觉性可是比一般人高很多。 不过好在他还很小,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就算是娘亲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爹的这一招可真够高明的,知道他娘亲不会逼他说,所以想尽法子让他耍滑头。 可是他也不知道这种耍滑头到底对不对? 他娘亲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这件事迟早都会暴露,无论他爹耍什么花招,想瞒什么事儿,最后还是要被娘亲知道,这又何必呢? 但是他作为一个儿子,只能尽力帮忙,隐瞒不能拆穿,这也是十分为难。 他忍不住哀嚎,我的爹呀,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儿子快要顶不住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爹突然跑到他的房间里面摇醒了熟睡的他,然后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两天,如果娘亲醒了,先不要告诉他。 他什么都没问,只能按照爹的吩咐小心翼翼的藏着心事,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娘亲问了也不知道,反正早晚要露馅。 司夜说非常想亲近自己,可是今天的行动却非常反常。 他分明在刻意的躲着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苏锦溪不知道,他她需要调查,可是她的心在这一刻沉了。 她并不责怪凤长漓,反而是很担心他。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躲开,他明明那么的爱她,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呆在她身边,怎么可能离开呢? 王府找不到他,也不可能是皇宫。 如果是皇太后和皇上知道这件事,性质就变了,所以苏锦溪推测,如果他不回王府就不会在后宫,所以最最有可能的就是苏府和水上人间。 到底为什么躲着?这个是苏锦溪心中的一个结,担心痛心,通通围绕着她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在一瞬间仿佛喘不过气来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为什么要躲着? 可是在这会儿她也终于明白了当年凤长漓的感受。 她当年不也是因为面貌丑陋加上宿千吟的事情而故意躲着他吗? 她一心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好,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到最后却弄巧成拙。 她想让两个人都不再折/腾,如果有痛苦就让他一个人承受,不想让凤长漓受一点折磨。 可是恰恰凤长漓的折磨都是她给的,而现在他招收了当年一模一样的事情。 苏锦溪不怪凤长漓,怪只怪自己不够强大。 看着司夜进了房门,苏锦溪转身就朝外走,她不相信凤长漓真的在办事,他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所以他第一个去的就是苏府,今天苏云轩的表现也很反常,为什么没有见到凤长漓,他没有追问? 为什么和司夜两个人那么的搭腔搭调? 事到如今,苏锦溪不得不怀疑凤长漓云苏云轩串通一气。 虽然这种几率很小的事,苏锦溪觉得还是有可能,所以她没有打算放弃,直接冲到苏府。 趁现在,趁着苏云轩没有丝毫的准备。 也就是现在,她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让苏云轩没有丝毫准备,他所呈现出来的真相也就是最真实的。 如果苏府没有,她就会去水上人间,凤长漓没有地方可去,只有这两个地方。 快马加鞭赶去苏府,而苏云轩刚刚回来,就听见门口的下人通传说大小姐回来了。 他起初以为是下人骗他,可是后来他冲到门口时才发现苏锦溪是真的回来了。 而且她面色匆匆,整个人都十分匆忙,他有些担心,接着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过来了?” 明明刚才才吃过饭,而且送回王府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的反常,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苏云轩自己刚刚回府,也就是说在他转身走了没多久,她便追上来了。 封苏锦溪没有跟他废话,直接问到:“哥,你有没有见过凤长漓?” 苏云轩一脸的疑惑,他问道:“怎么了,我没见过他呀,我今天刚回来了。” 他怎么可能见过凤长漓呢。他今天刚从边疆赶回来,匆匆忙忙的就直接去了王府见她。 而且他和凤长漓一向不对头,从一年多以前出了事之后,两个人更是王不见王,就算有时候见,也只是见司夜,跟他毫无关系。 苏锦溪以为凤长漓会铤而走险,忽然听到苏云轩他的话,她就恍然大悟。 对啊,无论如何苏云轩都不会帮着凤长漓来骗自己。 无论凤长漓是否是好意, 苏云轩知道自己对苏锦溪的意义非凡,所以无论好坏他都不会骗苏锦溪。 宁愿说最残忍的实话,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善意的谎言,。 因为他知道他如果真的那样的错,才是真正的伤害苏锦溪,这样会让苏锦溪毫无信任的人,也让她觉得孤寂。 苏云轩不会冒那个险,他要做苏锦溪的靠山,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骗他,这是他向苏锦溪做的保证。 苏锦溪这下明白了,凤长漓一定在水上人间,苏云轩回来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苏锦溪转身就要走,但是苏云轩拦住了她,直接问道问:“锦溪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要找到凤长漓而已。” 苏锦溪说的很轻松,可是苏云轩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沉重。 “到底怎么了,我想听实话。”苏云轩并不放弃,如果是苏锦溪的事,他一定会插手到底。 苏锦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说道:“凤长漓不见了,从我醒来到现在他不见了,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王府上下的人闭口不言,我觉得所有人都不对劲。他们一定是瞒着我是什么,所以我才找到这儿来。” “什么叫你刚醒过来,你怎么了,你不是好好的吗?” 说一声,不管放厂里怎么样,他只关心输入简析。她刚刚说自己刚醒过来,难道是她之前生病了昏迷了? 苏锦溪没想到苏云轩关注的重点在这里,她看了一眼苏云轩,然后淡漠的解释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每次都说没事,可是你每次都有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反话,我不信。” 苏云轩反应很激烈,几乎已经到了脸红脖子粗的程度。也是,苏锦溪之前就三番五次的说自己没事儿,可是到最后每次都惊心动魄。 苏云轩是害怕了,所以他很是激动。 苏锦溪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苏云轩十分过紧张自己。 她不能这个样子对他,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 “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哥哥不用担心。” 苏云轩还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你不要骗我。” 苏锦溪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想找到凤长漓。”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苏云轩脸色十分阴沉,为什么苏锦溪跟了凤长漓就有那么多的事情,就不能有那么一瞬间的平静吗? “我没时间跟你细说了,我要去水上人间找凤长漓。” 苏锦溪神色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云轩也知道她不喜欢拖拉,立刻命人牵了他的马,要与她一块去。 苏锦溪没有阻拦,有他在,苏锦溪也安心一些。 两兄妹一前一后,骑着马朝城外的奔去。 码头上,水上人间还没有开船。 第366章 找到凤长漓一切好说 第366章 找到凤长漓一切好说 “王爷,王妃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水上人间的阁楼里,凤长漓半躺在床边上,杨妃琳。一边帮他拿药,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里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只要她醒来,她就会找得到。 统共京城也没有多少个地方,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可是为了能拖延几天,凤长漓选择了来水上人间。 杨妃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看到的凤长漓已经面色苍白,唇色泛着青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衰弱。 他到底怎么了,杨妃琳不敢问,毕竟这是他的私事!。 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的结论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体虚。可是杨菲林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什么伤口。 她只能每日让人呕着补血养气的汤药给他吊着,他是昨晚上来的,今天休息了一天,喝了点汤药,脸色稍微比昨日好看那么一点儿可,还是很吓人的。 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杨妃琳,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她他不想让人担心,所以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在这。 即便是杨飞林不知道,但是从他的口气中她也能测猜的出来凤长漓唯一躲着的人只有他的王妃苏锦溪 他在乎的人只有苏锦溪,宫中皇上和太后很少出宫,并不知道他的状况。 所以只有苏锦溪。 她不是傻子,所以她猜的出来,但是具体为了什么事她不想问,也不再过问,。 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她说的再多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所以她放弃询问,只关心他交代的事情能否完成,能否干得好? 即便知道苏锦溪很快就能来,凤长漓也没有打算逃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来了你帮我顶着就是,等过两天我自会回去给她一个交代,你把这话如实告诉她便是。” 说白了,商场里没有打算躲着着苏锦溪一辈子的打算,只是暂时的不见她而已。 他身体太虚弱,很容易被她看出破绽,只需要一眼,他就能看出他身体的破绽,而且很快就能推测出他苏醒的原因,他不愿意让她自责,所以暂时不见她。 他相信苏锦溪不会责怪他,所以他坚信她会在府上等他回去。 到时候她身体好了,自然会给他一个解释。 况且这个真的只是小事而已,并没有要他的命,他并不是时时刻刻再给她喂血。 只是他不想让她像个一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他知道她不想伤害别人,有别人的命让自己苟活,可是他并不是别人,他是她的丈夫,她唯一的爱人,所以没关系的,是他心甘情愿的。 这个世上只有他有资格为她付出,哪怕是牺牲性命,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得了这种怪病,喂他喝血的人一定是苏锦溪而不是别人。 因为了解所以能够支持,因为不想让对方伤害自己,更不想让自己伤害对方,所以他想躲着,等他好的时候再回去,哪怕是脸色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看上去与常人无异,那样也会好一些。 即便会让苏锦溪看出破绽,但是也会让苏锦溪的心里少些愧疚。 就这两个人说话间,突然有一个下人跑了进来,敲了敲门说道:“三掌柜的,王妃在外面等着呢,好像一起来的还要苏将军。” 苏将军?是苏云轩。 凤长漓眉头一皱,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些,他以为只会是苏锦溪一个人来。 杨妃琳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药放在床头柜上等它冷却。 “没事儿,我出去应付一番,想来我说不知道,王妃应该不会多过于为难我。” 凤长漓看了她一眼,表示赞同她的做法,他也端起药碗慢慢的喝着,杨妃琳转身走了出去。 等杨妃琳下去的时候,苏锦溪和苏云轩已经在坐着了。 他们被引进了贵客专享的小客厅,大厅里面坐着的是寻欢作乐的客人。 水上人间在京城码头停靠了许久还没有出发的迹象,杨妃琳给对外解释说。水上人间需要补充人员,更需要休养生息。 外界一向都知道水上人间挑选侍女和随从的严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必须经受过的严格训练和礼仪才能上船,否则是不能上船待客的。哪怕是担茶倒水的婢女都要经过严格挑选,并不其似普通客栈里的侍女和下人。 众人都是花重金去享乐的,自然是想要那种超高准的服侍水平,所以对于这些,那些上船寻欢作乐的客人是非常理解的,。 偶尔有些不愿出船的世家公子也愿意上船去玩儿几天。 船上十分热闹,杨妃琳一进门脸上挂上了一抹浅笑:“贵客驾临实在有失远迎是妃琳的错。” 苏云轩一眼就看到了杨妃琳,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 苏锦溪转而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朝着她直接问道:“不用客气,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玩的。” 她说话直接并且不掩饰目的,倒是让杨妃琳被吓了一跳。 杨妃琳不禁在心里嘀咕,这王爷下的命令不好完成啊,。 不过她的脸面上笑吟吟的说道:不知道王妃想要找什么人,如果妃琳知道一定如实禀告。” 她虽然在笑,但是苏锦溪从中看出了一抹狡黠。 这个女人不简单,能被凤长漓看上,她一定是忠于凤长漓,而非忠于她的。 所以对她说的话苏锦溪留了一个心眼儿,三分掺水,三分真实,三分相信,三分疑惑。 “我来找凤长漓,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苏锦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她这个人不想拐弯抹角,所以她也就懒得跟她玩那些花花肠子。 她希望杨妃琳也不要跟她玩那些花花肠子,有话直说,可是接下来她就看到杨妃琳的眼神一变,她心中暗道不好。 杨妃琳绝对会和她耍滑头,而且她之所以耍滑头是因为凤长漓的吩咐。 “王妃,不是妃琳不说,而是妃琳确实不知道。自从回到京城,我便一直在掌管水上人间,招呼客人,哪里会知道王爷的下落呢。” 杨菲琳脸色平静,就算对上苏锦溪的眼睛也是如此,好像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可是苏锦溪并不这么想,凤长漓能躲的地方寥寥无几,水上人间就是他最后的藏身地点。 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一定知道。 为什么她没有问凤长漓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她来寻找他,她没有问凤长漓怎么了,却说自己不知道。 凤长漓是水上人间的主人,难道她不担心他的安危吗?是否已经确定了他的安危,所以她说不知道? 即便杨菲琳十分机敏,但是还是让苏锦溪瞧出了破绽。看来今日她不跟她耗着,她是不会说了。 “可是今日,我一定要在水上人间得一个结果呢?” 苏锦溪面色平静,可是语气十分凌厉。 不由得让杨菲琳吓了一跳,她的确很有威力。 杨妃琳硬着的头皮继续说道:“王妃,请不要为难我,我真的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他怎么会告诉我。我不过是掌管水上人间的一个小掌柜而已。” “我为难你?是你在为难我吧。你可知道,当我见不到凤长漓的时候,我有多着急,你帮着他瞒我,就是在伤害我。” 苏锦溪的话没说完,杨妃琳看了他一眼,他刚准备开口,可苏锦溪直接说道:“我这个人不会允许别人伤害我,所以只能我伤害别人!” “王妃,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即便王妃扣一个天大的帽子给我,妃琳也只能说不知道。” “那你就是知道了。” 苏锦溪直接说道,她听到是反话。 “今日就算是把水上人间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凤长漓找出来。” 杨妃琳一愣,顿时就有些变了脸色:“王妃,我拦不住你,但是我想转告你一句话。” “你说。”苏锦溪看着她道。 杨妃琳知道,苏锦溪今日非要得到一个结果不可。 所以她不得不搬出杀手锏了。 “王妃,王爷让我转告你。他过两日便会回去,他并无生命安全,所以还请王妃且等两日。” “你还说你不知道!”苏锦溪冷笑一声,冷道:“我不会等,我现在就要找到他。”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杨妃琳想要去拦住她,以防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但是苏云轩一步挡在她面前。 “苏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王妃盛怒,你不去拦着她,拦我干什么?” 杨妃琳十分生气,这个将军看着真的跟一根木头没有什么区别。 苏云轩淡淡的说道:“盛怒下的苏锦溪,谁也拦不住,我劝姑娘还是消停些。” “你……”杨妃琳气的脸色通红,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将军看上去是个木头,实际上也是个毒舌,专门怼她一个人。 但是此刻,她还是不敢发怒,好声好气的说道:“将军,你也知道这水上人间不同别处,能不能的劝劝王妃不要任意妄为?” 可面对她的示好,苏云轩不为所动:“等锦溪找到凤长漓,她自然不会任意妄为。” 第367章 找到凤长漓 第367章 找到凤长漓 苏锦溪一出门就从腰间掏出了鞭子,她今儿来不是好说话的,如果杨妃琳不说实话,那她就是动武力,就是将水上人间闹得天翻地覆,也要将凤长漓找出来,。 她不会等他,她要直接见他,无论他出了什么事儿,受了什么伤她必须要清楚。 苏锦溪一个跳跃直接站在了栏杆上,她手拿鞭子静静的站着。 大厅里坐着好些客人,他们之间互相在推杯换盏,很是开心玩乐、 苏锦溪冷笑一声,他们很快就玩不了了。 从袖子中掏出了锦帕,然后蒙住了脸,纵身一跃,从三楼直接跳跃到大厅中间。 原本是跳舞和展台的地方,突然间站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衣,而且蒙着脸的女人。 苏锦溪手拿鞭子缓缓的转身,环视了一圈坐在这里玩乐的男人。 虽然她蒙着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十分凌厉,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 能坐在这里玩的人自然不全然,都是败家子弟,也有那种十分精明的人。 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的不寻常。 一个光鲜亮丽的男子便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何事要站在这里?你可知道那是展台的地方。” 这个男人之所以强调她站的是什么地方,是因为那个地方出了掌柜的和跳舞的侍女,没有人敢上去。 水上人间的规矩很严,即便是客人在这里玩了,也要遵守规矩,并不是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方。 他有心了,看着有女人不平常,所以提醒一番。 说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以示尊重。 转儿,她又看向别处。 “今日我得了三掌柜的允许站在这里,先说一句对不起了。各位大家,你们今日先下船,所有损失,我水上人间一律负责。” “你说什么?”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看着苏锦溪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谁?三掌柜的怎么会让你站在这?有又怎么会让我们出去,你让三掌柜的出来。” 他们都是寻欢作乐的客人,出花了银子在这里买醉,自然不愿意轻而易举地出去。 这个男人这么一说之后,有许多的响应,他们纷纷站起来指责苏锦溪。 苏锦溪现在正是恼火火的时候,她不可能理会他们的说法。 那些人见苏锦溪不说话就有就以为他害怕了,所以说话也就不知轻重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在这里指挥我们。知不知道花了钱的是大爷,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嘲笑。 苏锦溪冷冷地看着他,没等他笑完,鞭子猛地朝他甩过去。 鞭子来得太快,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只觉得一阵刺痛痛,然后就兜头倒了下去,他的脸上顿时显出了两条鞭印。 “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不要再跟我扯什么三掌柜。现在立刻马上滚,不然下一鞭子就要你的命。” 苏锦溪厉声说道:“我今日是来捉奸的,胆敢有人阻拦,我绝对不会放过。” 在她看来凤长漓躲着她无非就是有奸情,她不可能放任,所以说出这番话也理所应当。 只听她说出这番话后,之前那个善意提醒过苏锦溪的衣着鲜亮的男人率先站了起来,朝着她说的:“既然姑娘有要事要办,而且三掌柜也不再,那今日我等就先行告辞,至于银两也不用退,来日再来,三掌柜不要收钱的就好。” 苏锦溪朝着他举了举手,这个男人还算识趣儿识大体。 知道她有来头,三掌柜都难不住的人,其他的侍女更是无一敢上前出来,竟然还有人出声挑衅,那不是找死吗? 杨妃琳眼睁睁的看着苏锦溪将所有人都赶走,她忍不住急了脸色,转而看向苏云轩,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水上人间的都是贵客,怎么可以这样?你会让这里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可是他说的这些再说苏云轩的眼里都无关紧要,更是和跟他无关,他跟着苏锦溪来的目的,就是要苏锦溪找到凤长漓。 他不说不动,还拦着自己的去路,杨妃琳忍不住一肚子火朝着他怒喝道:“你给我让开!” 苏云轩扣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你最好就呆在这个房间里,苏锦溪盛怒,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你现在上去不是挨鞭子就是被她责骂,所以不要凑到她跟前。” 杨妃琳愤恨的瞪了一眼苏云轩,十分无奈。 论武功,她是绝对打不过苏云轩的,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顶多就是吓唬一个不懂武功的花花公子还可以。遇见像苏云轩那样的高手,两招都过不下,直接被打趴下。 所以杨妃琳也就作罢了,算了,她的话已经带到了,剩下的她也挡不住,由着王妃折/腾吧! 杨妃琳转身就进了屋,安安静静的坐下。 苏云轩看着杨菲琳,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苏云轩觉得有些奇怪,他走到她面前,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想通了?” 杨菲琳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不想通还能这么的,你都拦着不让我出去了,难道我还能跟你打一架不成,任起武功,我可打不过你。” 苏云轩呵呵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继而在旁边坐下。 杨妃琳有些气不过,想他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自己一个女人,她就想怼他。 “都说苏将军能文能武,战场上杀敌无数,整治军中,铁血手腕,自有一份傲骨,可是今日妃琳所见却有所不同,恐怕有些大跌眼镜。” 苏云轩看了她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今日所见有何不同啊?” 杨妃琳冷笑了一声道:“都说输苏将军铁血手腕,可是这铁血手腕治军能有方,若是用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恐怕就有失将军风度!” 苏云轩算是听明白了,她这是在讥讽自己,不让她出去,刚才的行为举止可能确实有所不妥,但是也都是为了她好。 苏云轩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喝茶,任由她讥讽。 总之你说我没有气度也好,说我欺负人也好,我就是不理你。 她对苏锦溪关心话语多,但是不代表他对别人也是一样的感情。 不是那个值得付出的人,他不会多看一眼。 …… “多谢理解,公子若是留下姓名,来日水上人间一定不会亏待了公子。” 苏锦溪朝着那公子说道,不过那公子笑笑,什么话也没说,放下酒杯带上随从,转身大步离开了。 既然有人离开了,那自然讥讽的人也就不敢再说了,纷纷放下酒杯或是平静或是不情愿的离开了,那个挨了鞭子的人也连爬带滚地跑了。 不出半刻钟,水上人间的客人被她一扫而光,通通赶走了,船上只剩下了侍女小二。 苏锦溪从二楼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推开门,一间间的开始找。 “凤长漓,你给我出来,今天就算是躺在床上要死了,你也给我出来见我。” 苏锦溪一路骂过去,一路找过去。 找到三楼的时候,苏锦溪抬头看了一眼。 四楼上安静的很,没有人看着,而侍女都集中在楼下,他们想看也不敢看,只能偶尔抬头看她的身影。 苏锦溪手上的鞭子往上一扔,直接栓在了四楼的雕花扶手上。 苏锦溪借着鞭子,跳上了四楼。 四楼没有几个房间,只有两间。 两间房门都是紧紧的关着,苏锦溪的目光在间房门上来回巡视,最后落在了最左边的那一间。 她缓缓的走近那间房。,伸手想要推开门,可是就在即将要推开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她闭上了眼睛,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预防,无论凤长漓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要惊慌,一定要保持面色平静。 哐当一声,门被她推开了。 场面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凤长漓会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可是事实上是他没有。 他坐在桌子旁边,手边放了一杯茶。 尽管他装了一副神色淡定的样子,但是苏锦溪还是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他脸色十分难看,白苍苍的,没有一丝血色,尤其是嘴唇还泛着乌青。 他如此这般气定神闲,不过是做给她看的罢了。 可即便是这样,苏锦溪眼睛还是忍不住酸涩了。 她扔了鞭子缓缓的走进去,慢慢的向他靠近,而凤长漓也看着她,眼睛迷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在朝着她笑。 她忍不住朝他抱怨:“既然没死,既然好好的,为什么躲着我?如果今日我不选上来,你还打算躲多久?” 看到她好好的,凤长漓也就安心了,。 可是他现在很虚弱,根本就站不起来。 其实他很想抱她,很想见他,可是他没有力气。 “你过来。”他朝着她招手,一脸的笑意。 苏锦溪心中再大的怨气也被他的笑容给消灭了。 她走到他跟前儿,在他旁边的椅子旁坐下。 她不过几日没见他,凤长漓就消瘦了一圈。 她想伸手摸它,可是手伸到一半,她鼻尖敏锐的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是凤长漓身上散发的。 “你还是受伤了?”苏锦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凤长漓,一字一句得问道。 她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所以逼得凤长漓没法反驳。 凤长漓浅淡一笑,随解释道:“就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没去见你。” 真的只是这样吗?苏锦溪不信,他怎么可能真的受了点轻伤了。 他的脸色告诉她,他受了重伤。所以他的演技瞒不过苏锦溪的眼睛。 第368章 我爱你,我愿意 第368章 我爱你,我愿意 不等凤长漓回神,苏锦溪直接抓了起了他的手臂。 长袖掀起来,清晰的看到手腕上方缠绕的白布,上面还有一点点干了的血迹。 所以这并不是大的伤口,只是一个很小的刀口。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凤长漓收回了手,一脸不在乎地和苏锦溪说着。可是即便这样,苏锦溪还是传中查出了一点不对劲。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苏锦溪瞪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你并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也不是因为受了什么重伤,你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可是你为什么会失血过多呢?” 苏锦溪眼神十分凌厉,表情也十分深沉,凤长漓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苏锦溪一旦知道了他受伤的真相,就有些违背他的本意了,他不由得连忙解释道:“我是真的没事,所以不用担心。” “是吗?可是我有事儿。” 苏锦溪不跟他多言,反而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再凤长漓惊诧的目光下一把撕碎了他的衣衫。 顿时凤长漓健壮的胸膛就袒/露了出来。 凤长漓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看着苏锦溪,他笑着说:“就算你很想我,也不用如此急迫吧?”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是苏锦溪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她的目光对他浑身上下搜看了一遍,果然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 他失血过多,果然是失血过多,可是为什么失血过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自己。 “凤长漓,我之所以会醒是因为你对吗?” 是因为他给她喝了自己的血,所以她才会醒。她那天昏迷过去之前喝了自己的血,可是喝了之后就浑身的不适,脑袋一晕就直接昏过去了。 他能喝的只有新生血液,是别人身体里的血。 自己的,根本就不可以,所以他在喂养自己。 “因为喂养我,所以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锦溪手拽着他的衣服都在颤抖,目光看着他那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几欲掉下来,可是却被她忍住了。 所有的法子最后都只能用血来解决,她根本就做不到能够控制自己。 凤长漓知道瞒不住她了,只能如实说道:“锦溪,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我救不了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你昏迷不醒,如果不用血的话,你只能是个活死人,对不起我不忍心。” 凤长漓双手捧住了苏锦溪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感情,充满了歉意,他说:“锦溪,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但凡有法子可以救你,我就不会走这条绝路。” 在凤长漓看来,这依然是一条下下之策。 无非就是一条绝路,可是他还是用了。 苏锦溪怎么怪他,她怎么敢怪他,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她这条命罢了。 他们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她,想让她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她没有资格抱怨,她只能心疼。 心疼凤长漓为她所付出的一切。 看着如此心疼自己的他,苏锦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 她泪流满面,俯下/身在凤长漓泛青的唇瓣上亲了一下,然后抱住了他。 “凤长漓,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你,哪怕是无意中,我也不想。” 因为太爱他,所以她一点点也受不了凤长漓因为她而受伤。 她会愧疚,她会心疼,她会自责。 带着这样的情绪,让她如何继续安枕与凤长漓的身边? 她会担心自己会因为体内突然爆发的噬血冲动而伤了凤长漓。 或者到最凤长漓会因为她而死。 无论是哪一种,苏锦溪都不能接受。 凤长漓也抱住了她,埋首在她的脖颈一字一句地说道:“锦溪,你不会的,你还仍有理智,所以你不会成为你想的那个样子。 而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 更何况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是我得了这个病,你也会同样做的。如此这般的话,我为你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凤长漓尽心尽力地安慰她,语言中带着一抹沉稳的力量,让苏锦溪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苏锦溪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她要让自己平静。 过了没多一会儿,她站直了身体,然后离开了凤长漓的怀抱,慢慢的在他对面坐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正是情意正浓的时候。 “我不想你躲着我,你应该知道如果醒了找不到你,我一定会怀疑,更加会胡思乱想,所以以后不要再躲着我了。” 苏锦溪的声音里几乎带着一抹哀求,哀求凤长漓不要再离开她。 凤长漓经不起失去,而她同样也经不起。 哪怕是一点点的心痛,她也承受不起。 在凤长漓的面前苏锦溪很容易脆弱,一点点的分离就容易让她泪流满面。 凤长漓帮她擦干眼泪,温柔的语气慢慢的安抚她:“锦溪,从前你可是个大女人,受到在大的伤害,在大的痛苦都不会流泪的女人,可是现如今却泪流满面,脆弱的不像样子,你让我怎么放心呢,我仍旧那么的喜欢你。” “受伤的是我自己,我就不心疼,受伤的是你,难道我还是不心疼吗?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我的胸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捂热了不是,更何况你是我丈夫,你是我孩子的父亲,而且你还是为我受的伤害,你让我坚强,这理往哪说呢?” 能言善辩一直是苏锦溪的专利,凤长漓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他。 所以每到这个关头,凤长漓只能主动认输。“好了,我知道我错了,是我不对,你都是对的。” “本来就是你的错,难道还能说是我的错。你是男人,你就得哄着我,但是不许为我受伤,这就是我的专利,你懂吗?” 苏锦溪恶狠狠的说道,一脸的霸道。 凤长漓堂堂的一个王爷,竟然被苏锦溪说成了她的所有物,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可是凤长漓不在乎,他就喜欢苏锦溪的胆大包天。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是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如实照办。” 凤长漓是十足十的宠溺,废话,好不容易合家团圆的媳妇,他能不宠着吗? 苏锦溪被他逗笑了,却还是忍不住板着一张正经脸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以后不听我的话,就要跪搓板?” 凤长漓一下瞪大了眼睛,什么跪搓板?他堂堂一个王爷,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跪那玩意儿? 不过他也就是瞪了瞪眼睛,马上就恢复平静。 “好,你说什么都好。” 凤长漓彻底灌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自家媳妇面前永远不会耍什么大男子主义。 反正爱惨了她,就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凤长漓从不认为向自己媳妇低头的男人就是愚昧无知,没有用武之徒。 而那些在外面是一个怂蛋,回家之后朝自己的妻子撒气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不敢和别人撒野,只能欺负女人孩子,那才是怂包没用。 “我知道我的要求你都会答应,你这么好说话,总是让我的好愧疚。” 苏锦溪哭笑一声,她说的是实话。 就是因为他好脾气的全都答应,所以连累的她也没有了脾气。 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气遇见他的宽容和理解,还有无条件的宠溺,都被磨灭了。 最后她自己只剩下无条件投降。 “对了,今天水上人间的损失怎么办?我可是把人都赶跑了的。” 温存了好一会,苏锦溪终于想起这茬了。 凤长漓哑然失笑,客人都赶走了,这会说有什么用? “没关系,妃琳自会处理。” “那我不是给人家添了麻烦?”苏锦溪想到自己刚才恶劣的态度有些心虚,但是想想,如果她不用暴力手段,根本的就见不到凤长漓,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就被抹杀掉了。 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宽恕的人寥寥无几,拦着她不让她见凤长漓的人,她更是不会原谅。 所以给杨妃琳留下麻烦,而没有直接找她本人的麻烦,如今看起来也就有些合情合理了。 凤长漓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但是他一向宠妻,所以即便杨妃琳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替他背了黑锅,凤长漓也不心疼,更不加不会为她辩解,以免引火烧身。 “上床休息会吧,你肯定强撑着站起来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苏锦溪扶着凤长漓站起来,凤长漓体虚,但是走几步路还是可以,可是他不愿意这么走,所以想耍耍无赖。 “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凤长漓在苏锦溪的耳边小声说道,闻言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凤长漓无论说什么话,她也是无条件答应的。 所以凤长漓就吃准这一点就成了,他就打赌苏锦溪不会真的跟他生气。 第369章 相互吸引而纠缠 第369章 相互吸引而纠缠 苏锦溪和凤长漓和好如初,在房间里腻歪着,而杨妃琳则是和苏云轩在客厅里对持过。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可杨妃琳的眼角忍不住去打脸苏云轩。 他常年在将场上,自然自带一股铁血。 苏云轩有着敏锐的警觉力,他只能察觉到杨妃琳在不停地偷看他。 她小心翼翼怕他察觉,可是又忍不住不看。那一副纠结的球糗状,实在让苏云轩心里很是开心! 杨妃琳虽然掌管水上人间,是让人敬佩的三大掌柜的,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是女子,她心中总有柔软,总有好奇,总有遇见一个忍不住想要打量的人。 而苏云轩就是她想要大量,却又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只能偷偷默默的表示好奇的人。 苏云轩想要逗逗她,所以就趁着她的目光要看过来的时候,猛地抬头只目光直直地与她对上,顿时让杨妃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之后,糗得满脸通红,直到脖子根儿。 “三掌柜的,有话就直说好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呢,想要知道什么你就问,苏某一定如实告知。” 苏云轩看着杨妃琳面不改色的说道,可是这一举动无非就是像杨妃琳证明刚才她的所有动作都被他收之眼底,这更加让杨妃琳的面上挂不住。 好在杨妃琳也不是一般人物,愤怒窘迫之后就迅速的恢复了一脸平静。 杨妃琳看向苏云轩,神色傲慢,一次一句的问道“既然苏将军都开口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敢问苏将军平日里就是这样对付你的手下吗?” 苏云轩有些疑惑,不禁反问道:“对付?不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对付我的手下了?” 杨妃琳接口说道:“什么手段?那自然只能是强人所难的手段了,比如说你的手下不愿干,或则不想干的事情,你按着他的头皮硬要他去干。就像强按牛头喝水一样。” 杨妃琳能言善辩,早就在苏云轩的意料之中,此时让她说出一大篇的话,苏云轩也是静观其变,并不怎么急眼。 “怎么苏将军,这是无话可说了吗?”杨妃琳冷笑着问道。 苏云轩镇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世上有两件事,我一定遵守其中原则,第一,不与傻瓜论长短。第二,不与异同争高下。”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但是这几句话之间已经强烈地反映出了,苏云轩对杨菲琳刚才那番话的反驳。 苏云轩并不只是一个流氓将军,相反他能文能武,咬文嚼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他一般都不屑用,能简单解决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看上去迂腐一些呢? 什么叫傻瓜?什么叫异同?难道在他的眼里,她就是只是一个经商的掌柜的,不懂军事,所以跟她谈论这些就像是在和傻瓜说话一样吗? 被他这样损,杨妃琳有些不太乐意。 她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又看了一眼苏云轩,只见对方仍旧面色平静地坐在那儿。 杨菲琳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顿时就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气鼓鼓的坐在一边,也不再理会他。 无论苏云轩看她也好,说什么也好,她都坚持不开口。 就在两个人静坐的时候又一个是你匆匆走来操着杨菲琳说道:“三掌柜的,外面有一个贵人想要见你!” 杨菲琳不禁好奇的问道:“什么贵人非要见我,你可问清楚了?” 那侍女看了一眼苏云轩,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人,他自己说是皇宫里来的,还拿了牌子,说是想请三掌柜的进宫去呢!” 这话一出来,杨妃琳就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了,既然是进宫,除了皇上没有其他人认识她,所以皇上要见她。 眼见杨妃琳有为难之处,苏云轩不禁多嘴问道:“可是有难处?” 此刻苏云轩也猜到了是皇上要见她,所以他便有些替她担忧,莫非是她惹了什么事? 此刻,凤长漓和苏锦溪正团聚的时候,他不想去打扰,如果有什么事他能解决,他一定帮忙。 杨菲琳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见她,无非就是想求得一个答案。 几个月前她上船的时候给了她一块玉佩,也是一个承诺,现在他无非就是想要她的答案而已。 “没事,我自己能解决。”杨妃琳浅笑,对这事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对于苏云轩,她还是存有感激之情的。 本以为这个人冷血无情,可是没有想到,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苏云轩淡淡的说道,他看了杨妃琳一眼,然后又接了一句:“我这么做并不单纯只是为了你。我妹妹如凤长漓正处在团聚高兴的时候,我不想有任何事去打扰他们。” 杨妃琳不禁苦笑,这苏云轩还真是耿直。 说两句好话,哄一下她难道会死吗?非要把大实话说出来,这样就会好受一些了吗? 将军还是将军,一样的顽固,一样的不通人情,杨妃琳心中暗暗想道。 “不要在心中暗暗的骂我,我听得见。我也知道你对我什么印象,只可惜咱们只有一面之交。打完了,闹完了,说完了就该散场了,以后你也不会再见到了,我也不会再来了,所以还是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苏云轩看着杨菲琳说道。 对于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杨妃琳很是诧异。 他想问,但是苏云轩先他一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通过你的脸色,通过你的眼睛,我轻而易举的能看穿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也没有什么特殊本领。” 他主动解释着,杨菲琳倒是有些愧疚,她对苏云轩的态度是否太恶劣了些。 毕竟他只是跟随者苏锦溪来寻凤长漓的,他只是拦住她,没有让她出门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苏锦溪罕的,跟他没有关系。 对于苏锦溪,那是王妃,是她上司的心尖宠,无论苏锦溪干了什么,她都没有资格过问,毕竟这水上人间是王爷的东西。 她一向摆正自己的位置,虽然是三掌柜的,但是她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下属而已,根本就没有资格与苏锦溪在王爷面前争论什么,她不配。 “苏将军若有机会,妃琳一定陪你喝两杯。”要走的时候,杨菲林对苏云轩说了这一句话。 苏云轩知道,杨妃琳这个人看人一向有自己的准则,她看得上的人必定是她真心相待的人,如今主动要求与他喝酒,这句话并不是一句空话,只怕是一种相交的手段。 苏云轩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水上人间的三掌柜看上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杨妃琳都这样说了,那苏云轩也是要摆起架子的。 “那敢情好,苏云轩在此恭候三掌柜的大驾光临!” …… 苏锦溪醒了,她刚才和凤长漓一起在床上休息,原本是想照顾凤长漓睡下的,结果没想到睡在他旁边异常安心,凤长漓睡着了,她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即便是醒了,苏锦溪也不想离开,和凤长漓相处的日子得来不易,尤其是这样平静没有波澜的日子,更加珍惜百倍。 她用手撑着这些自己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长漓的脸。 他熟睡的样子平静而又安详,一张妖孽众生的脸终于卸下了那份魅惑,换上了平静和柔和。 虽然相处多年,他的脸早已刺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中,永远不会忘记,可是看到他真实的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看再看,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都是那么的火爆,那么的如火如荼,可却还是相互吸引,纠缠了这么多年,还舍不得放下。 一颗心满满的都是对方,满满的都是为对方打算,即便自己浑身的伤疤,即便自己生命垂危,也不想让对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就在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的时候,看得痴迷的时候,凤长漓的那双眼睛毫无预兆的睁开了。 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迎向了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 “锦溪,你今天怎么了?从看见我开始,眼睛就离不开我了,就算是我醒了,也能发现你在偷看,难道你真的那么想我,那么喜欢我,喜欢到少看我一眼都不行?” 苏锦溪点了点头,十分大方的承认了:“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你,就是想你想到少看你一眼都不行。” 说完之后,凤长漓的脸上并没有涌现出极大的喜悦,反而是静静的看着苏锦溪。 四目相对,便明白了两个人各自所想,凤长漓儿话不说,伸出了手并将苏锦溪揽在怀里。 “锦溪,不要害怕,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句话凤长漓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想给苏锦溪最安心的生活,想让两个人无忧无虑的幸福着。 第370章 我不愿用权贵换自由 第370章 我不愿用权贵换自由 杨妃琳被召进了宫,在宫门口有一个太监正等着她。 不待她问,那太监二话不说,直接讲他带进了皇宫。 不是偏殿,也不是正殿,而是御书房。 这个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来的,后宫嫔妃无一敢到这里来,而杨妃琳却被皇上直接下旨带进了御书房,这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 一听到杨妃林的大名,就肃然起敬,格外的尊重。 宫里的人都见风使舵惯了,知道这位姑娘对皇上来说是非常不同,也是皇上心心念念,心尖上的人物,所以对她十分客气。 但杨妃琳是人精中的人精,做过的生意场面自然晓得这种区别对待。 倘若她只是一个无名宵小之辈,并不被人器重,只怕今日进来又会是另一幅嘴脸。 宫里的人,比做生意的人更加阴险。 生意场上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以一种人庭冷落车马稀,另一种锦上添花繁如秀。 踩你一脚是正常的,但没有人会起了心思要你的命,可是这宫中就不一样了,你一旦失了宠,在这宫中便再无生存之地,随时随地都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江湖上跑惯了的人,意外的对这宫中有着莫名的惧怕。 她不想呆在这里,不想被这一方天地困住了自己的自由人生。 今日她无非就是来给个答案,可是那个答案她早已经想清楚了,想到生死攸关的场面,她竟然毫无惧怕。 可能也是因为提前得知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了一定的准备,所以处理起来并不害怕。 “杨姑娘到了,咱家就不送了,皇上在等着你呢!”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那太监恭恭敬敬的朝着她说道,一脸的谄媚,。 这种讨好在杨妃琳看来,十分猥琐。 杨妃琳朝他道了谢,然后转身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里很安静,没有一个奴才。 相比于整个宫殿的金碧辉煌,这个御书房算得上是金银窝里出现的一支木兰。 整个御书房很幽静,也很简洁。 看上去与凤长漓的王府中的书房差不多,没有那么多喧嚣的金银玉器做装饰,反而越发的精致。 他朝里面走,书桌前站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是凤长歌,他并没有穿龙袍,反而穿了一身便服。 等她走进去的时候,他好像不用看已经知道她走到身边来了,在她将将想要下跪请安的时候,凤长歌转过身来免了他的礼。 “你在京城呆了多日,我也不便打扰,想来这两日水上人间清闲些,所以就想叫人让你进宫来了,不知可否有打扰到你做生意?” 风长歌十分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 可恰恰是这种没有摆皇帝架子的架势,让杨妃琳感到害怕。 她恭恭敬敬的回道:“没有皇上要见民女,民女理当前来。” 他是军,她是臣,他说的话便是圣旨,便是军令,既然有君令,他怎可不来,即便有天大的事情要来见皇上。 “不知皇上宣召民女前来有何吩咐?” 杨妃林这样子说话,摆明了是要与他间隔距离。 他上次给她的玉佩,不知道她是领悟了其中的意思装傻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风长歌不好逼迫她什么,更不好跟他直说些什么,他只能也跟着装傻。 可是转念一想,他是皇上,他是天子,他为什么要装傻,他就应该直接的问出他的话问题,应该把那一层窗户纸给捅破。 “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我派人送给你了一枚玉佩。” 杨妃琳没想到凤长歌竟然是这么直接,一点余地也不留。 她只好如实说道:“民女记得。” 她顿了顿又说道:“民女今日也将玉佩带来了。” 凤长歌看着她没有说话,杨妃琳从腰间掏出了用锦袋装着的玉佩。 “你这是要还给朕吗?”凤长歌问她。 杨妃琳稍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凤长歌,见他面色平静,毫无波澜,这才敢壮起胆子说道:“是。” 无论他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无论他到底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她都不愿意,。 因为接受了他的感情,就意味着她要陪着他被这种一方狭小的天空所囚禁。 能看见的永远只是一方土地,小小的天空就如井底之蛙一般,她不愿意,她要的是广袤的江湖,还有充满希望的商场。 金银财帛他不缺,掌管水上人间又很自由,她为什么要背弃信念跑到这皇宫中呢? 是为爱?如果真的为起这个,她似乎并不怎么爱。 如果是为了贪图凤长歌手中的一份权利,她更加不要。 她要全力做什么,她又不想当什么女帝,更没有什么得罪的人,权利在她手上起不了什么作用。 凤长歌接过玉佩在手中把玩,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玉佩,神色不明。 过了许久,他才轻笑一声,道:“你可知道这玉佩意味着什么吗?” “民女不知道。”杨妃琳其实知道的,但是此刻她不想说实话。 “无功不受禄,美女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如果欠了别人的东西就寝食难安,觉得十分作孽,所以是别的东西,就还是给别人的好。”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没有具体的指是什么东西欠了别人的,但是风唱歌明白。 她说的是他的情意。 她不喜欢她,这是事实,所以她才会觉得欠了他的情意。 “一定非要这么绝情吗?一定要这样无情无义吗?” 凤长歌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杨妃琳没有说话,但是她心中想的全是凤长漓曾经说过的话。 在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其实是和凤长漓是一样的,该杜绝的时候就要杜绝。 什么东西都可以欠,唯独情义不可以欠,这种东西如果给不了对方就要非常明确的拒绝。 拖拖拉拉的,对谁都没有好处,不留希望还好一些,如果让对方误会了什么,不仅耽误了自己,还要耽误人家。 这样不好。 “既然你把玉佩还给我了,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不妨你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来帮我解释这是为什么好吗?” 杨菲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印象中永远只有主仆,没有朋友,高高在上的人永远不会忘了自己那一份比旁人要显贵的身份,所以她不认为凤长歌真的会把自己皇帝架子抛之脑后,。 万一她说出什么得罪的话来,凤长歌一怒之下,她的脑袋要分家,那可就不好了。 凤长歌一眼就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所以他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今日既然是我叫你进宫来的,那必定会让你完好无损的出宫去。” 有了他这一句保证,杨菲琳这才放下心来。 “那皇上想问什么呢?” 凤长歌见她问,所以就将目光看向了她:“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进宫吗?你可知道这皇宫之地是全天下女子撞破了头都想进来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倍受人尊敬,前呼后拥。” 听到这里,杨菲琳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很清淡。 这个微笑被凤长歌看了一个正着,他有些后悔,他意识到杨妃琳在嘲笑。 天下间这样想的女子很多,可是并不代表这里面有杨妃琳一个,她是一个睿智的人,也是一个聪明人。 时常在商场上拼搏的人,并不在乎眼前的一丁点儿小力,她在乎的是整个人生和价值。 是他看错的人,意外的用了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好像有点侮辱了杨妃林的智商。 “天下间的女子皆如此,可是这里面没有妃琳,或许在我年少的时候会向往皇宫,会向往那想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可是随着我长大,随着我在江湖经历的久了,阅历增加的多了,我并不在乎这一丁点的权利。 我并不想被一堵墙困住了整个人生,我想去看这世上的山山水水,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更想看这世间纷杂不冗长的奇事,享受不同的乐趣。 皇上人人都有。各自的追求,我的追求或许这大千女子不一样。” 还有一点杨妃淋没有说出来,倘若她跟着世间的大千女子一样沉迷于权力和财富,那么她与这大千女子又有何异?那么凤长歌还会看上她吗? 答案显然也知道,凤长漓不会看上她 因为在他的后宫里已经诸多这样的人了,论美貌,杨菲琳虽然自认为长得漂亮,但并非是绝色。 想来能够进皇宫里的妃嫔,样貌也不会差。 那么她的姿色又算得了什么呢?无非就是她身上的一种气质而已。 可是这种气质的她一旦进了宫,就再也不会拥有了。 他不想做被人抛弃的那一个,他想拥有自己的主动权,他想择一人终老,牵一人白首。 凤长歌很优秀,但是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人。 茫茫人海中,她的那个命中人或许还没有出现,但是她一点也不着急。 这都是命罢了,该有的始终会有,不该出现的时候用尽手段也不会有。 缘分未到,焦急也没有办法。 杨妃琳始终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挺好的。 第371章 老子和儿子争风 第371章 老子和儿子争风 杨妃琳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凤长歌即便再喜欢他也没有办法做到将人强留在宫中,或许他一道圣旨可以将杨飞玲留在他身边,可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恐怕他一道圣旨下去,杨妃琳还未进宫,凤长漓就已经怒气冲冲的找他了。 杨妃琳是他得力的手下,是水上人间的三掌柜,身份自然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说到底,这事是再向凤长漓示威,所以这笔买卖还是不干的好。 尽管凤长歌心情沉重,但还是命人将杨妃琳送出了宫。 他们之间也没有谈什么,只是凤长歌不想听到杨妃琳说官话,只想让她说出那一番真心话。 他听到了也很失望,但是终究还是开心的。 或许这就是他当皇帝的代价,喜欢的永远不可能得到。 他想他向往那种自由的生活,可是却注定被皇宫困其一生。 他肩负着西梁昌荣繁盛的重大责任,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子民都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身负重任,就自然要放弃一些东西,可能杨妃琳和自由就是他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东西。 ……… 杨妃琳平安的出了宫回到水上人间的时候,苏云轩还没有走。 看到苏云轩的时候,杨妃琳十分诧异,不禁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闻言,苏云轩惊诧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看下窗外,原来天已经黑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苏云轩说完就想走,但是没走两步他又折回来,转而对杨妃琳说道:“凤长漓和锦溪都在船上,你小心照顾着,有什么事儿随时派人通知我。” 就在杨妃琳还处在十分诧异的时候,苏云轩已经大步离开了。 杨菲琳有些不明白,便问向一边的婢女:“苏将军一下午都没走吗?” 婢女摇了摇头说:“没走呢,一直在这。” 杨妃琳就更加好奇了。 …… 苏锦溪来了水上人间就没打算走,照顾凤长漓的人都被他遣退了,由她一个人贴心照顾。 但是照顾了没多久,司夜也来了。 这下好了,一家子都搬在水上人间居住了! 杨妃琳觉得很热闹,所以就勒令水上人间这几日少接待一些客人,让其安静一些。 而且这些带客人中就包含了上次被苏锦溪赶走的那些客人,他们来了就是免单,来了玩的倒也爽快,没有人再提上次那不愉快的事情。 司夜来了就喜欢捣蛋,明明苏锦溪和凤长漓相处的挺好的,情义也正浓的时候,他突然就跑过来。 叫一声爹,叫一声娘亲,然后就窝在娘亲的怀里不肯走,硬生生的将浓情密意的的场面变成了合家欢。 苏锦溪也没生气,凤长漓更是不好说什么,于是这一家人相处起来既甜蜜又美满,但是其中总夹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奈。 也因为苏锦溪和司夜都在这,苏云轩来水上人间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而凤长漓最讨厌的就是苏云轩来这里,每一次他一出现苏锦溪的目光就不全然放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知道苏锦溪把苏云轩当哥哥,但是凤长漓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儿。 几次三番之后,凤长漓不忍了,他勒令杨妃琳接待苏云轩。 “他是我哥哥,你这样让他来了也不能见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对于凤长漓的把戏,苏锦溪怎么可能看不清呢。 她一边喂他药,一边说道,但是凤长漓身体还虚弱,他又不好控诉,更不好责骂,只能带着一点点抱怨。 凤长漓知道自己是病人,在苏锦溪的心里享有特权,所以也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不行,我看他不顺眼,我不想见他,但是我想见你,所以你也不能见他。” 凤长漓十分霸道,苏锦溪白了他一眼,又将手中的药递给他,冷冷的说道:“自己喝!” 还真是把他伺候成了大爷,苏锦溪有些生气。 这会儿司夜也蹬蹬的跑了进来,一看娘亲生气了,他也不管是不是火上浇油,直接朝着凤长漓说道:“爹,你为什么要惹娘亲生气?” 凤长漓怒了,他瞪了一眼司夜,怒喝道:“你小子,你也敢管你爹?” 司夜被凤长漓这么一吼,就有些胆怯,但是为了娘亲,他还是顶足了胆子。 “那爹惹娘亲就是不对,娘亲是宝贝,我们两个都应该护着,而不应该惹娘亲生气。” 司夜说完这句话,苏锦溪得意的笑了,伸手就把司夜抱着了怀里。 还是她的儿子好,知道为她着想。 母子两个同出一气,凤长漓顿时就要投降,他可斗都不过她们两个。 到时候女人儿子都跑了,他不就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吗? 见凤长漓认了错,苏锦溪才勾起了唇角! 过了小半个月,凤长漓的身体终于养好了。 司夜在水上人间玩的有些腻味了,就央求着爹娘带他去逛街。 明明苏云轩每次来了就带他去的,但是司夜就好像被闷了许久一样,非要闹着要去。 苏锦溪只好答应他,正好凤长漓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 一家三口简单的出去游玩,什么下人也没带。 热闹的集市上,司夜一会要吃糖葫芦,一会要吃糍粑糕,小嘴吃的油油的,肚子也吃撑了,根本没法走路。 凤长漓就让他骑在脖子上,尽情的玩乐。 他们一家三口尽情都享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欢聚时光。 尤其是司夜,小脸高昂着,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开心的很! 苏锦溪紧紧的抓着凤长漓的手臂,丝毫不敢松开。 来到这热闹的人群中,她还是有些怕。 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飞过去咬上一个人。 但是很明显她做得很好,凤长漓笑着看她,明显是在鼓励她。 苏锦溪朝着凤长漓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尽管心中害怕,但她还是坚定地迈出脚下的每一步。 玩的累了,苏锦溪和凤长漓选了一个客栈吃饭,顺便坐下玩儿歇歇脚。 此刻,他们就像非常平凡的一家三口一样,有妻子有孩子,有一个美满的家,看上去。很幸福。 苏锦溪看着一脸幸福的儿子,还有从出来一直嘴角挂着微笑的凤长漓,她的目光带着一抹眷恋。 她贪恋这样的温柔,不想离开。 但是她怕她会害死凤长漓。 她真的不敢,肆无忌惮的留在凤长漓的身边。 “怎么了?”凤长漓察觉到她的目光,便疑惑的问道。 苏锦溪摇了摇头:“没事。” 凤长漓看着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觉得距离有些远,于是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 苏锦溪也没有反驳,换了一个凳子。 但是司夜不乐意了,他顿时就生气了:“爹,你怎可以这样?娘亲离你近了,就离我远了。” 他也不想与娘亲分隔的太远啊,为什么爹要这么自私? 凤长漓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脸坏笑的说道:“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妻子,自然是我们俩亲一些,你乖乖的坐在一边,不会忘记你的。” “不行,爹,你欺负人。” 司夜眼泪涟涟的看向苏锦溪,瞬间让她心软,于是他就开始撒娇了:“娘亲,司夜想跟你再一起坐。” 小孩鼓着腮帮子,看着就要哭了,苏锦溪心有不忍,连忙安慰他:“好,娘亲跟你坐。” 苏锦溪就要坐过去,凤长漓按住了她的手,不屑的看了一眼司夜。 对于这个跟他抢宠爱的熊孩子,凤长漓十分不待见。 “他是男孩子,必须学会独/立,老依靠着娘亲算怎么回事?你不在,我看他也挺好的,也没有这么多的臭毛病,别惯着他。” 凤长漓态度十分强硬,苏锦溪无奈了看着这父子俩一眼,无可奈何的坐下了。 真是两个幼稚鬼。 司夜一看计划落空了,眼泪也不掉了,顿时就气鼓鼓的看着凤长漓。 “爹,你欺负人,娘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你一个占着?” 变脸的速度十分快,苏锦溪顿时就有些愣,她儿子这么小就学会用计了? 凤长漓咧嘴一笑,十分无赖的说道:“谁叫我是你爹呢,小的注定斗不过老的,这还用说吗?司夜你的智商呢?” 司夜愤恨瞪了一眼凤长漓:“智商飞走了。” 这一童言逗得凤长漓哈哈大笑,就是苏锦溪也忍不住笑了。 她的儿子啊,真是又可爱的紧。 司夜最后没法子,只能自己挪着板凳坐在苏锦溪的身边。 一顿饭,吃的烽火狼烟。 自从苏锦溪回来之后,凤长漓就在不向以前一样对待司夜了。 一个慈父的身影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跟儿子争风吃醋的大小孩。 玩了一天了,苏锦溪和凤长漓带着司夜回府去。 司夜早就在回府的路途中就睡着了。 苏锦溪帮他洗漱之后,放在他的床上。 一出门就让人抱住了,然后扛上肩头,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被放在床上,迎面就是凤长漓的脸。 苏锦溪问:“你干什么?” 凤长漓邪魅一笑,道:“自然是洞/房花烛夜了。” “啊……流氓!” 紧接着,房间所有的蜡烛都被灭了。 第372章 我有一个秘密 第372章 我有一个秘密 美好的日子总是快乐而又短暂的,即便生活在甜蜜,也掩盖不了苏锦溪各种不适的感觉。 她极度饥/渴,与司夜和凤长漓相处,虽然感情上很快乐,可是感官上却很痛苦。 甚至,她嫉妒想要扑倒一个人,狠狠的咬断他的脖子,尽情的畅饮。 可是苏锦溪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忍着,实在忍不了的那天,她只能选择离开。 她不可能让凤长漓在冒着生命威胁用他的血来救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现在的食量越来越大,仅仅靠着一碗两碗的血根本就不可能够她喝下去,所以如果让她继续发展下去,它就会成为一个吸血鬼都怪物。 那么所有靠近她的人都会有危险。 苏锦溪的痛苦没有人能够理解,凤长漓的痛苦同样太理解,但是她也不能感同身受。 让她死比让她喝血的事情,更难以让凤长漓接受。 深夜,凤长漓已经是下了,但是苏锦溪没有睡。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觉得他身旁的里面睡着司夜。 一大一小两个人,睡姿都格外的相象。不愧是父子俩! 看着他们两个人,苏锦溪嘴角勾起了微笑,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啊! 若是情非得已,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们。 可是事到如今她必须离开了。 她不想等到有朝一日凤长漓为了她流尽鲜血,等她醒来之后,世界一片狼藉,最后伤心欲绝。 苏锦溪俯下/身在凤长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恋恋不舍地抱了抱司夜。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苏锦溪可以在他们两个人的晚饭菜里下了麻药。 分量很轻,就是让他们的很熟很熟的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就醒了! 目的就是她要走了,他不能在和他们呆在一起了。 如果再这么呆下去,难保她哪一天就会发疯。 “凤长漓,对不起,我始终没有做到和你的承诺。” 看着他的眉眼,苏锦溪的眼睛有些模糊,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狠心,她不够坚强罢了。 她摸着他的脸,眼神十分眷恋:“无论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始终不能心安理得的待在你身边。”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最牵挂的人,可是她却不能厮守,可想而知她的心该有多痛。 苏锦溪即便再不舍,但她是下定决心了要走的,所以也不再停留。 从袖中掏出了一封朝意见写好的信放在凤长漓的身边。 曾经有人说过黄粱一梦,终是要回去的。想来此时此刻,该去找他了。 既然他有预知知道她会去找他,那么他一定有办法。 是让她回去还是能给她解毒,让她留下……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苏锦溪决绝地离开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她众身一跃跳上房梁,而在房梁之外还有另一个身影正在等着她。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凤长漓斗气离开的莫峰。 其实苏锦溪与莫峰之间早有联系,只是凤长漓不知道而已。 论其隐藏秘密,凤长漓不如苏锦溪。 “你下定决心了?” 等苏锦溪走到自己的身边,莫峰开口问道。 因为他知道苏锦溪再次离开凤长漓,对凤长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打击和痛苦。 尽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终究是是对凤长漓太过残忍。但是莫峰还是有些不赞同。 “我想好了。”苏锦溪走到他身边,点了点头:“与其这样一直耗下去,还不如果断解决。我和他之间牵涉的情太深,如果不下狠心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到最后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我知道你的想法,那我们就走吧。” 莫峰早已准备好了马匹,还有干粮以及他们出关的东西。 从她联系上他,准备要走的时候,莫峰就已经在提前准备了! 说到底莫峰只是与凤长漓不合而已,但是他对苏锦溪的承诺依然在。 苏锦溪是他一直经手的病人,如今这个病人都没好,他怎么敢放手呢? 他如果放手了,他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安逸的。 苏锦溪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要去苗疆,就是那个他们冲进去找过的苗疆老头儿。 他曾经对苏锦溪说过的一些话,苏锦溪一直谨记在心。 她曾有过机会去苗疆,却和老头有一面之差没有见到。 再然后这一面之差竟然变成了一年多之久。 当年他的一句话,一觉叫惊觉华胥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老头知道她的来历? 莫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苗疆,但是他知道苏锦溪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所以他愿意陪着她去不问缘由。 两人策马扬鞭,朝着城外急速的飞跃而去。 苏锦溪手上的鞭子不停的落在马身上,她很急。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答案的,迫切的想要把自己这个怪病给治好,她更想一家团圆! 如果这个怪病不治好,她永远也不可能和凤长漓和司夜安安心心的在一起。 两人一路出发,不久就到了城外,但是一辆马车却静静地停在他们的面前。 苏锦溪下意识的就起了警觉之心。 就连同行的莫峰也是如此。 马车静静的停着,再苏锦溪灼灼的目光下,缓缓地挑起了帘子。 骨节分明的手漏了出来,苏锦溪心中一紧,紧接着整个人都站了出来。 夜色下,他的身影很是修长。 是凤长漓。 此刻,他看着苏锦溪,神色不定。 看样子是来寻仇的,莫峰摸了摸鼻子,调转马头就跑。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等他们夫妻两个商量好了再寻他吧。 莫峰跑了,苏锦溪和凤长漓夫妻两个,没有一个关心的,他们只是看互相看着对方。 苏锦溪从马上下来,慢慢的走到他跟前:“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其实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是一出口就变成了这个。 凤城离趁着她走近,伸手将她吹乱的刘海给捋到耳后。 “你下药下得也太不小心了,除了司夜再睡,怎么能让我也睡着呢?” 凤长漓笑着说道,脸上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这只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还是没来得及问?” 苏锦溪问他,目光中带着一摸痴念。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宽容呢? 感动已经不溢于言表,可是眼泪却忍不住的快要流下来了。 凤长漓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也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只要,别离开他。 “你以为你这些天的反常我都不知道吗?只是我没有说而已,看你那么幸福和我在一起,我不想拆穿这个谎言。” 凤长漓缓缓的说道,幸福来得太不容易,哪怕只是一天,哪怕只是一个时辰,他都无比的珍惜。 他不想让她连一点心愿都做不到,他也不想让她因为他知道了她的担忧,让她更加的烦心,更加的愧疚。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今天晚上他看了他的信,但还是连夜赶了出来。 尽管知道他是因为爱她才离开他,但是凤长漓不能接受苏锦溪这样的做法。 “我就知道你醒了之后肯定不会满足于现状,肯定会对我充满愧疚,锦溪,我真的不是瞎子,我不想让你担忧,但是我也不想你就这样离开我。 你可知道,如果今晚我没有跟出来,明天早上醒来之后我的天空就全部变黑了。” 听到这里,苏锦溪就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自私,是我迫切地想要甩掉心里的一切负担,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苏锦溪几乎是哭着摇头,心中十分愧疚。 凤长漓拥住了她,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更不需要愧疚。因为我知道在同等条件下,你也会这样做。而且我也会和你有一样的心理负担。我们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和对方在一起,只想要给他幸福,而不是给对方平添伤害和失望的。” 苏锦溪拼命的点头,对,他说的都对。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理解自己,所以她才那么的离不开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互相纠缠的这么多年。 “凤长漓,我有一个秘密,埋在我心里的很多年了。” 她埋首在他怀里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连我娘亲都不知道。” “你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不,我想告诉你,尽管你会认为我是妖怪。” 苏锦溪很倔强的看着他,神色很严肃。 凤长漓也用十分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苏锦溪,你就是妖怪,这辈子我也要缠着你。”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 他不屑于任何的妖魔鬼怪,他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说的再多,也抵不过他的情深。 要想让他主动放手,除非等他死了吧。 不然绝对不可能。 第373章 君臣不等于朋友 第373章 君臣不等于朋友 苏锦溪站在他的对面,擦干了眼泪,目光十分平静的看着他。 “凤长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凤长漓点了点头:“自然记得,那一声小倌,我永生难忘。” 他更加忘不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苏锦溪对他嚣张狂妄的样子。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像她一样在男子面前如此的自信,如此的骄傲。 他遇见的人很多,身为皇子,身为王爷,他从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玩伴,漂亮的女人以及勾心斗角的宫女。 他是第一次看见她那么纯真的人,虽然她狂傲,但是她的眼睛里告诉她,她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她就像是一只遗失在这角落里的孤鹰,迫切的需要能与她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一个草包,一个只沉迷于美色的人。 当初的契机很好,让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两个有着同样志向的人很容易走在一起,那一同孤傲的性子,那一同同样果断的手段,不是任何人都能与之匹配的。 幸好老天爷是公平的,他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让他们有机会遇见并且在一起,有机会互相了解,更加有机会互相让彼此幸福。 如果没有苏锦溪,凤长漓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他也许不会娶妻,或许会去娶,然而只是一个只有姿色的女人,放在后殿之中当一个花瓶。 而非与苏锦溪一般心灵相通,并肩作战。 说到底,他看中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她来自何处,更不是她的美貌。 不管她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真相,都不可能让他放手 “那次见面,既是你第一次见我,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 苏锦溪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要告诉他,不妨就全部都说出来。 如果有朝一日,她迫不得已需要离开这个世界,她想要告诉他,她并不是诚心离开他,离开孩子。 “什么意思?我不懂?”凤长漓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是说她原本不是苏锦溪? “你猜的不错,我不是真的苏锦溪。”苏锦溪毫不避讳这个答案,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他一应该知道真相。 “苏府上的苏锦溪被二姨娘逼疯了,不是装的,是真的疯了。” 苏锦溪看着他的眼睛,薄唇亲启:“你相信借尸还魂吗?一个人原本在另一个世界死了,灵魂借了苏锦溪尸体重新活过来了。” 这个真相让凤长漓十分错愕,他并不惊吓,只是十分愕然。 “所以说,我们是天定姻缘?” 凤长漓突然开口,眼睛里带着精/光。 他那天被人暗算,实属偶然,而正好苏锦溪就被二姨娘暗算给丢进城郊外的水塘里,这种种的巧合凑合在一起,就是天定姻缘。 苏锦溪哑然失笑:“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不是应该问她从何处来,又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吗?原来的苏锦溪又去哪了? 还有甚者,应该把她当妖怪…… “没错啊,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一段姻缘,为什么要问不该问的?”凤长漓觉得最大的幸福不过是此刻,她站在他面前。 他走近她,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我要的只是我们厮守一辈子就好了。人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也十分冗长,我想要我心中点惦记的人陪着我到终老就好。” 苏锦溪喜极而泣,上前一步扑进他怀里。 “可是我怕,我做不到。” 她心中惧怕,她很害怕有一天,她会不由自主的离开。 “怎么了?”凤长漓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锦溪,你在担忧什么?”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么几句诗句:一觉惊觉华胥梦,屈指西风几时来……” 凤长漓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问道:“梦,是指梦境吗?” “我不知道。”苏锦溪摇头:“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老头曾经说过,他知天下人天下事,可天下人却不知道他,唯独我知道,我猜这其中必定有几分关联。” “他还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一年多以前,我们错过了,想来现在是时候了。” 凤长漓抱紧了她:“你的意思,你会离开吗?” “我不知道。” 苏锦溪淡淡的回答,这也是她不想告诉他的原因。 可是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也没有理由不让他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安静的脸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沉默了许久,凤长漓才说道:“没关系,我陪你,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陪着你。” 如果你真的迫不得已需要离开我,那么我会放手。 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别无他求,一切只因为我爱你。 “凤长漓,其实我很不舍。”沉默了许久的苏锦溪终于哭出来了,这种活生生的分离,她经历了许多次了,可是就是这一次,她的痛比前面的几次都要痛。 她怕她真的会离开,然后她的世界,或者凤长漓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她的存在。 存在的永远只是苏锦溪,而不是她这个灵魂。 时间久了,她都把自己当成苏锦溪了,都忘了其实她是胡小狸。 或许,她并不会属于这个世界。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可是该面对的我们总要去面对。” 事到临头,凤长漓反而比苏锦溪更加清醒。 “好,我知道我不会退缩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害怕,因为0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在我身边。” 当所有的心事逮扑吐露了完了,苏锦溪在次看向凤长漓的时候,竟然觉得十分痛快。 她再也没有事情瞒着他了。 他们之间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的秘密。 …… 过了好一会,莫峰才悠悠的走过来。 一看人家夫妻两个已经和好如初的站在马车旁边了。 “你刚才溜得很快啊!” 凤长漓一看见莫峰就忍不住讥讽了起来,这个人为了苏锦溪跟他翻脸,最后又联合苏锦溪骗他,到底他是谁的手下,谁的朋友? 莫峰一看凤长漓那表情,就觉得很危险。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我的病人,所以呢,我刚才只是回避了一下而已,并不是溜。如果是溜,刚才我就不回来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莫峰心里头的气早就笑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跟凤长漓低头罢了、 此番,看他还是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莫峰心里更生气。 凤长漓知道莫峰的性子,他是真心对苏锦溪好,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当初他心急如焚,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听,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服软。 他上前一步,主动走到莫峰跟前,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莫峰,当初是我心急救锦溪,对你态度十分恶劣,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 凤长漓主动道歉,莫峰瞪圆了眼睛,一个不慎,尽然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天啊,他没做梦吧? 凤长漓,竟然跟他服软? 莫峰也顾不得疼,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都要惊呆了:“你还是那个傲气凌人的王爷吗?” “为什么不是?” 苏锦溪接口说道:“他是王爷,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自我承认错误没有那么难” 莫峰知道苏锦溪的言论一向与常人不同,但是这样胆大妄为的话,他听了还是心中震荡。 即便跟她相处良多,但他骨子里的尊卑还是有的,终究跟苏锦溪不同。 而他奇怪的是,凤长漓竟然跟她一唱一和,完全不惊讶她的话。 这两个人对彼此说的话,一点也不觉得诧异。 “王妃,咱们还是走吧,再耽误下去,这天都要亮了、” 莫峰不想跟她在纠结这个话题,于是主动说道。 凤长漓是君,他是臣,虽然不是朋友,但是只要他吩咐了,他还是要去做。 这只是这只出于的是君臣,而非朋友之义。 “走吧,莫峰这样说就是之前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乎。” 苏锦溪拉着凤长漓就走,凤长漓也点点头,觉得苏锦溪说的挺对的。 而莫峰有些无语,他不是不在乎,他是根本不敢受他凤长漓的礼啊。 与他们两口子一起上路,莫峰就觉得自己绝望了许多。 苏锦溪和凤长漓坐了马车一起走,而莫峰一个人的骑着马走。 这场面看着就十分滑稽。 “你和莫峰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车里面了,苏锦溪开始问了。 “我联系他的时候问过他,他不说。” 闻言,凤长漓眼珠子动了一下。他就知道苏锦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问题。 “一点小事而已,你不用在问了。” 他想打哈哈糊弄着过去算了,但是苏锦溪却不依不饶。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能让你大发雷霆的事情,除了跟我有关,其他的在没有什么了。” 苏锦溪一边说,一边看凤长漓的脸色。 果然如此,他的神色变了。 不是因为她,别的事情凤长漓不会暴跳如雷,甚至将莫峰赶走。 苏锦溪不禁暗笑,没想到她还有点当红颜祸水的本事。 第374章 南朝出兵 第374章 南朝出兵 南朝国都 若兰正在御书里据理力争。 她建议呼延铎出兵攻打南朝。 可是呼延铎很是犹豫,他根本就没有想好是不是该打。 但是若兰从中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情绪,那是因为他攻打的西凉里有苏锦溪的存在。 说到底,他不想与他为敌,他还惦记着他们之间那份情谊,可是苏锦溪已经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了,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让若兰很是火大。 “苏锦溪和凤长漓一样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两个不配让人珍爱。” 若兰对他们两个都很是偏见,凤长漓是个没有心的人物,她已经领教过,但是没想到苏锦溪也是一样的。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是不进一家门,他们两个果然很登对。 面对若兰的咄咄逼人场面,呼延铎心中十分不畅快! “你让朕在想想。” 毕竟对别的国家发起战争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是个人恩怨。呼延铎的既然当了这个南朝的皇帝,就不能让南朝的子民流离失所,没有太平日子过。 更何况这南朝的天下,是苏锦溪帮他的夺来的。 就算是对她离开在怎么憎恶,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呼延铎觉得自己对她的恨意并没有爱多。 她是第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是让他从新站起来不被别人欺负的人。 他想要她,但是更想让她心甘情愿来到自己的身边。 “皇上,还有什么可想的,现在凤长漓和苏锦溪双双离开了西凉,而汴梁的将军汴平虞与的陈止成婚,也不再汴梁,如今这西凉的几头猛虎全都离开,我们攻打的西凉毫无的阻碍,你为什么要这么一拖在拖呢?” “你放肆……”呼延铎被她逼急了,顿时就拍了桌子厉喝道:“这个国家的皇帝是朕,不是你。你少在朕的面前指手画脚。朕告诉你,你不过是在朕的皇宫里讨饭吃的人,仰仗着朕的鼻息而活,朕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你只有等候我召唤的资格。” 眼见呼延铎动了大气,若兰立刻跪在地上请罪:“民女知罪。” 呼延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御书房。 若兰跪在地上,愤恨的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不行,她一定要劝服呼延铎出兵。 这次的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倘若呼延铎就这么一直的优柔寡断,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苏锦溪。 ……呼延铎走出御书房,一身的怒气,毫无目的的乱走。 等他寻回理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太子宫。 曾经他和她住的地方,他命人封存了,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保持原样。 有的时候他想她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 一步踏进太子宫,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无人敢上前去跟着。 这个地方,除了呼延铎,没有人敢进去。 呼延铎站在他曾经跪过的地方。 眼睛看着对面。 明明对面是空气,什么都没有,而他好像能看得见人一样。 不,别人看不见,他能看的见。 他能看的见回忆里的苏锦溪。 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跟他说话的。 “我帮你。” 三个字,不需要想,就已经脱口而出。 他和记忆中的她一起开口。 不问原由,不问处境,只有一句信誓旦旦的我帮你…… 呼延铎的眼睛逐渐的模糊了,他这半年来日夜勤政,在外臣看来是他想要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忙碌一点,没有时间去想苏锦溪罢了、 他其实没有那么的伟大,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想她而伤心罢了。 一开始,他想让南朝兵强马壮起来,然后攻打西凉,逼着凤长漓把苏锦溪给叫出来,可是现在,尽管他对苏锦溪的情谊不减,但是攻打西凉的想法却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今日其实并非是若兰的态度咄咄逼人,而是他心中开始摇摆不定了。 他甚至赞同若兰的说法,只是他有些不敢出兵。 因为他怕南朝的子民担忧,他怕苏锦溪到时候会失望。 她跟他说过,要他给南朝子民创建一个和平安慰局面。 可是一旦攻打西凉,南朝的安定便再也不可能有了。 时间短尚可支撑,可若是长时间拿不下来,整个南朝就会分崩离析。 他不敢打这个赌。 可是很快,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反对的声音。 呼延铎,为什么你要这么懦弱? 你是南朝的皇帝了,你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若是这样一直懦弱下去,你将什么都的得不到的。 呼延铎眼睛里那滴晶亮的眼泪最终还是滴落下来。 “对不起,锦溪,我终究活不了你让我活的那个样子。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或许我会逼迫你,让你为难,但是请相信我,我是一定爱你的。” 呼延铎擦干了眼泪,转身朝着太子宫外大步离开。 “传朕的命令,即今日起,我南朝向西凉发兵,收复十年前割让土地,恢复我南朝,一统天下。” …… 那而此时凤长漓和苏锦溪将将出了西凉边疆,直奔苗疆。 苏锦溪不敢有丝毫耽误,她不想在下次犯病的时候在路上,到时候又要连累凤长漓受伤。 所以只能快马加鞭的赶路。 竖日凌晨,终于是到了苗疆。 时隔一年多,在次来到苗疆,阿峰已经不认识苏锦溪了,但是他认得凤长漓。 看见他们,阿峰并没有意外,反而跟凤长漓说道:“酋长一直在说跟你们还有一面之缘,却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请跟我来,酋长正在等你们。” 对于他们,阿峰根本就不用检查,因为都是老熟人了,所以直接带了进去。 天色还没有亮,但是酋长房间的灯还亮着。 看来真是在等着人,否者不会起的这么早。 到了房间门口,阿峰拦下凤长漓:“酋长只见她一个人,您在这里先等着吧,或者我带您去休息,酋长说时间会很长。” 即便凤长漓不想离开,但是还有莫峰,这几日连番赶路,他肯定十分疲惫。 所以凤长漓就按照阿峰的意识,让他带着他们去休息。 在听过苏锦溪的话之后,凤长漓对这个酋长也是十分的好奇,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知天下人,而天下人不知他呢? 当他们要给司夜解毒的时候,就连宿千吟都自以为他下的蛊毒无人可解,为什么这个老头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 难道他会知道锦溪来这里的前因后果? 路上,苏锦溪有时候会给他讲讲那个世界的事情。 可是她说的东西,都是他听都没听过。 很是荒诞的东西吗,但是他愿意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凤长漓在房间里筹措不安,很快他的房门也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了莫峰。 一路上都懒得跟他说话的莫峰。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不休息?有事吗?” 闻言,莫峰脸色平静,径直的走进房间。 “你到底有什么事?”凤长漓关上房门之后问,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相信莫峰也不是来找他聊天打屁,肯定是起了疑心的。 沉默了许久,莫峰转而看向凤长漓:“我就想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傻子,这一路上虽然在赶路,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怪异情绪,他还是看得见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分凤长漓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 莫峰不是别人,是十分关切苏锦溪,关切他的人。 凤长漓想告诉他,但是又怕他觉得这件事太荒诞,而且他并没有证据,只有苏锦溪片面之词。 “难道你担心苏锦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留不住?” 没等他说出来,莫峰主动开口。 凤长漓惊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猜的。” 莫峰直截了当,一脸的坦然。 “莫峰,这件事我不方便说,等锦溪告诉你吧。” 凤长漓不想这件事从他的嘴里说出去,这是苏锦溪的秘密,如果想问就问苏锦溪吧。 “我只想告诉你,既来之则安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峰并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他。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了。 伸手拍了拍凤长漓的肩膀,转身离开。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凤长漓突然开口:“莫峰,谢谢你。” 谢谢你,不离不弃的照顾锦溪。 他看的出来的,虽然莫峰嘴上跟他在斗气,其实心里谁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否者,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再来。 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知道失去苏锦溪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先给他一份鼓励。 “是兄弟,就不要说谢。” 莫峰头也没回,淡淡地额说完,转身离开了。 凤长漓静静的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人生之中,有幸得一生死相交的朋友、 也幸得有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与旁人相比,他很幸福。 但是他忍不住求着老天爷,不要过早把这份幸福给拿走了。 第375章 我只想留下 第375章 我只想留下 “老头到底怎么样?” 屋中,苏锦溪紧张的看着的眼前这个自称是酋长的秃头乞丐。 她对他的印象就是乞丐。 因为当初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改不了。 那老头收回探脉的手,然后摇着头,眯着眼睛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苏锦溪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这老头什么时候了还在耍滑头。这能是耍滑头的时候吗? 闻言那老头笑眯眯的说道:“真话就是,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苏锦溪顿时就惊了,顿时反问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老头依旧在笑,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秃了头的脑袋瓜,悠悠的说道:“当年天象大变,主乱,你是趁着乱世而来,注定要乱这世。我还知道你不是真的你,所以该在哪就回哪去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锦溪忍不住的问。 “如果让我回去,我又该怎么做?老头,我千里迢迢的赶来,不是听你说文言文的。” 苏锦溪忍不住就着急了,恨不得把眼前的老头脑袋瓜给破开,看看他到底在讲些什么东西。 “该怎么回去?”老头十分诧异:“你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回去了吗?2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又回来了。” “难道你要让我成为活死人?”苏锦溪顿时就有些恼了,这是什么法子? “你怎么会是活死人?”老头凑近她,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活死人,是你鸠占鹊巢。” 苏锦溪,脑子哄的一声,就炸开了。 老头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还有吗?”苏锦溪看着他,吞咽了口水,一脸期许的问着。 老头顿时就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该不是不想走吧?” “当然。” 苏锦溪也站了起来,目光与他遥遥对视:“我为什么要走?我有孩子,有丈夫,有我的每一寸血脉,我若是走了。即便真的回去了,也不过是一个活死人,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苏锦溪朝着他走近了两步,急声说道:“老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我没有。”老头连忙躲,矢口否认。 可他越是这样,苏锦溪就越知道他有办法。 让她不当怪物,也能继续留在这里。 苏锦溪二话不说,双腿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老头,我求你了。这辈子我没有求过什么人,可是现在我真的求你,你想想办法让我留下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 “在这里,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他们不能的失去我,我也不想失去他们,所以我真的不能走。” 见她心意已决,老头也是一脸无奈:“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一切都是梦,等你回去了,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就算是梦,我也愿意沉迷其中,我不想醒。” 苏锦溪几乎已经哭出声了,真的要她离开,她承受不了。 “老头,原本的苏锦溪已经是活死人了,难道我也要成为活死人吗?就算是这一切将不复存在,可是心会疼死啊。” 她这么苦苦哀求,老头也心有不忍,他忍不住说道:“不是我不治,而是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生活。” “我以为你是受不了了,想回去。可是你要继续留下,那种痛苦真的不比这吸人血的日子好过的。” 苏锦溪连声说道:“无所谓,只要不让我像一个怪物一样的活着,怎么样都行。” 她不想伤害别人,更不想伤害凤长漓。 天知道,当她看到凤长漓喂她喝血的饿时候,她的心是有多痛。 她真的无法想像这种日子,继续过下去会是什么样的?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没有办法的替你决定,你起来吧。” 老头最后还是心软了,他扶着苏锦溪站起来,然后在一边桌子旁坐下。 “我没有办法解毒,只能用蛊虫帮你去压制体内的毒性,但是你可要记着,一旦毒血集中爆发的时候,也就是你最痛苦的时候,犹如万只虫蚁在撕咬你全身的经脉,到时候真的会痛不欲生。” 苏锦溪看到老头凝重的目光,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知道她是练武之人,所以特别强调了痛不欲生这四个字。 因为她拥有内力,而且内力游/走周身,所以经脉的扩张,感知也就比普通人强烈百倍。 “好,多大的痛我都能承受。” 只要不让她离开,做什么都行。 可是老头的脸色却依旧难看:“我告诉你,这还没完。毒尾花的毒性太大了,这百年蛊虫的也只能保你十年,十年之后,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经脉被蛊虫全部咬坏,五年后武功全失。这五年,你的内力能让你减少一些痛苦,可是还有五年,你该怎么办?你可想过?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 苏锦溪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老头说的真的很吓人。 可是要她在当一个活死人和承受蛊虫撕咬之痛之间选择,苏锦溪只能选择后者。 强大信念支撑着她选择后者。 “没关系,只要不死,我什么样的痛没承受过?” 苏锦溪故作轻松,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看的老头很心酸。 他只能说道:“五年之后,你搬来与我同住吧,总有办法,给你减轻一些痛苦的。” 有缘人,能遇见就是缘。 苏锦溪的执念,时刻打动着老头。 他实在的不想看见这么一个人都遭受了所有的生死劫难,还那么的痛苦。 “老头,除却你救我一事。我还要求你一件事。” 他头也没回:“你说!” 苏锦溪道:“别告诉凤长漓真相,但是不要全部说,至少十年期限,五年磨难不要说。” 闻言,老头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爱他?” 苏锦溪点头:“很爱很爱,他也同样这么爱我。” 爱她爱到,不要性命。 老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不说,就不说吧。 至少不说,这十年里,他们还能快乐一点。 …… 天色刚亮,老头走了出去。 正好凤长漓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看到老头,他顿时就激动了起来:“酋长,怎么样? 他像一头饿狼一样的扑上来,老头顿时就变了脸:“你干什么这么激动?” 面对老头的厉喝,凤长漓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瞬间蔫了,青着脸后退了一步。 随后的跟来的莫峰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他家王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什么时候这么大声的吼过? 不过莫峰想说是,吼得好。 看见这种场面,他总能出一口气。 凤长漓一向把他拿亲兄弟用,谢谢没有,抱怨到不少。 凤长漓没办法,只能恭恭敬敬的在次请教:“酋长,我夫人可有救?” 老头看了他一眼,咳了两声才说道:“有救,少不得要有一番苦头吃就是了。” 凤长漓一听这话,一颗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苏锦溪不用离开他了。 “高兴什么?要吃好大一番苦头的。” 老头看凤长漓很不顺眼,但是凤长漓却不在乎。 只要他能救苏锦溪,无论他对自己怎么样都行。 老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记着,我给女娃娃治病,你们给我守好寨子,三天之内,不允许有人打扰。” 凤长漓点了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一直苍蝇我也不会让它进去。” 听见他说这话,老头很突兀的笑了,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进屋,并且关上了门。 …… “老头,你跟凤长漓说什么了?” 苏锦溪在屋里,没听清,此刻她已经坐在准备好汤峪的的木桶里,根本不能出去。 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这老头一贯喜欢看人下碟,所以她很担心凤长漓会被他冷嘲热讽。 老头被质问,心情很不好:“哼,能说什么,就是让他好好守门,不要闲杂人进来。” 闻言,苏锦溪也没有再问了。 无论他说什么,反正她都帮不上忙了。 “老头这药浴要泡几天?”苏锦溪忍不住问,这药味实在难闻的厉害。 “三天,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呢。”老头冷哼了一声道:“不然你以为这蛊虫这么容易就进去的。” 苏锦溪不解,那当年宿千吟下的蛊毒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 “蛊虫分两类,一类是救人,一类是害人,我这百年的蛊虫可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救人用的,你以为那么草率就能用的?这可是成了精的东西。” 苏锦溪知道这次老头是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她不禁笑道:“那这样,等我好了,我就让人给你送一车的花雕酒,够你喝一辈子的。” “诶,那感情好,这花雕酒可是我的最爱。” 他这么容易好哄,苏锦溪也不禁笑了。 真是一个很怪异的老头。 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有缘分,一而再二而三的遇见。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不过,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你只能自己走。” 第376章 战起狼烟 第376章 战起狼烟 南朝与西凉两国开战,顿时传遍了大江南北。 周边两国对西凉虎视眈眈已久,在加上若兰周游两国已久,用了种种实例劝说,周边小国统统加入了对西凉的讨伐。 一时间,狼烟四起,边疆告急。 而西凉国内,苏锦溪和凤长漓还未回来,周边四个守卫仅有苏云轩和陈止,根本受不住。 汴平虞怀孕六个月有余,正是关键的时候,根本不能上战场,所以汴老将军重出江湖,带领汴梁大军守卫疆土。 尽管凤长漓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却出不去苗疆,他的行踪被人泄露,苗疆外已经来了暗杀的刺客,想要夺取他的性命。 凤长漓带着阿峰亲自在苗疆寨子外设下埋伏,而寨子中的男女老少,全都像深山中早就备好山洞中转移。 苗疆一族避世百年,自给自足,外界的人鲜少能找到他们。 这一次,是他们连累了苗疆一族。 其实阿峰是可以往后撤退的,但是因为酋长正在给苏锦溪治病,只需要一天,最后一天的关键时刻,就没事了。 黑夜无声,但是隐藏的暴风雨已经来了。 凤长漓,莫峰,一个站在房梁之上,一个守在的门口。 今天,无论什么情况,就是一只鸟也别想飞进去打扰到苏锦溪。 今天是最后一天最关键的时候,凤长漓决不允许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搞破坏,让这两日来的精力功亏一篑。 苏锦溪能否陪伴他走完这一生,全靠这一天了,他不可能由人去破坏。 可是这一次,若兰也同样是孤注一掷。 她委以重金在江湖上请来几十名拍得上名号的杀手,悬赏十万两白银来取凤长漓的项上人头。 若兰是下了狠心,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 总比她看着他们俩幸福,而她白白受苦强。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寨子外号角声响起,已经有人落了陷阱。 可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了,一个接着一个朝着寨子里面飞速而来。 阿峰带着苗疆的勇士躲在树上和暗处,即便在黑夜之中,箭法也十分准确。 房梁之上的偷袭,过不了莫峰那一关,而院子里的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凤长漓斩杀。 那些杀手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宅院里会有那么的陷进。 但是他们仍然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生生的往上扑。 血腥味道瞬间蔓延了整个院子,即便准备做的再足,还是意外发生。乱斗中,凤长漓负了伤。 一个顶级杀手跟着普通的杀手混了进来,划伤了凤长漓的胳膊。 尽管凤长漓跟他过了两招,但是也已经于事无补。 很快,凤长漓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胸口中气血翻涌,他忍受不住的,一口鲜血的瞬间吐了出来。 伤口有毒……意识到这个问题,凤长漓立刻自封血脉。 莫峰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为了救他,阿峰带着勇士冲了出来。 乱战开始,莫峰一边护着凤长漓。一边注意全力斩杀周边杀手。 那些杀手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开始撤退。 等那些人走了,凤长漓身形不稳,顿时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莫峰就地为他诊治,果然是中毒了。 而且毒性还不轻,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莫峰迅速的从袖中掏出瓷瓶,喂他吃下护心丸,保护住他的心脉。 这种毒药太过凶狠,而且刚才凤长漓又动了内力,毒液在他周身迅速的蔓延。 他为他输入内力,全力驱赶他体内的毒。 就在这关键时刻,寨子上空突然出现了带火的箭,纷纷落在空地上,还有房屋之上。 很快寨子就被烧起了通天大火。 “阿峰,带着你们的人快撤,这里有我护着,快走。”莫峰一边为凤长漓输送内力,一边朝着阿峰吼道。 但是阿峰却无动于衷。 “我身为寨子的守护者,不可能弃了寨子而去,先生好生为公子疗伤,一切有我。” 阿峰说的信誓旦旦,莫峰也只能就此作罢。 通天大火中,他们几个人始终护着酋长的院子没有让的他失火。 好在院子里有水井,所有人见了寨子里失了火,纷纷从后山的山洞中赶回来救火。 天……亮了。 寨子里的火也被灭了,可是苗疆世代居住的地方却被毁了。 酋长的房间终于开门了。 苏锦溪迫不及待的走出来,看到昏迷过去的凤长漓,她问向莫峰:“情况怎么样?” 莫峰如实说道:“情况不好,毒性太大,我只能的尽力一试。” 苏锦溪顿时就扭头看向刚刚走出来,正困乏的伸懒腰的老头。 不用她说,老头眨巴了一下的嘴,很无奈的开口:“抬屋里来吧。” 苏锦溪面上一喜,立刻帮着莫峰把凤长漓带进酋长的房间。 酋长w为他诊脉,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的确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幸好他内力深厚,也幸好你的药丸有用啊。” “老头,那就是有救是不是?”没有得到老头和莫峰的肯定回答,苏锦溪依旧很担心。 老头与莫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领神会。 “有救是有救,但是时间很长,恐怕等不及了。”莫峰神色严肃,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前日王爷收到消息,南朝对西凉发兵了。” “南朝?” 呢喃着这个名字,苏锦溪心中一紧、 呼延铎竟然出兵了,谁给他的胆子? “理由呢?” 莫峰道:“收回几十年前的失地,一统天下。” “不对,呼延铎没有这样的胆子,还查到什么?”苏锦溪不相信呼延铎会做出这样荒诞的决定,肯定是有人撺掇他。 莫峰道:“是若兰,王爷已经派人去解决她了。” 解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叫若兰的看来本事不小。 沉默了许久,苏锦溪看着莫峰和老头:“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跟凤长漓说几句话。” 莫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就是老头阴不阴阳不阳的哼了一鼻子:“有什么好说,反正他也听不见。” 闻言,苏锦溪神色淡然了下来。 老头觉得有些愧疚,临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快点啊,他没有那么的时间。” 待房间门关上时候,苏锦溪才走向床边。 此刻凤长漓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因为落了烟灰,所以俊逸的脸上黑一片白一片的。 因为中毒,他的唇瓣呈现了黑紫色,看着格外的渗人。 他们两个,好像就是命中注定一样的多灾多难。 平静的日子太少,始终在顽强的跟命运做抗争。 苏锦溪伸手摸向凤长漓脸颊,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凤长漓,你放心,西凉不会倒,我会守住它,不让人任何人来侵占它,就算是一统天下,也是我们西凉征战这天下。” 苏锦溪知道时间不多了,所以她也就没怎么废话,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wen。 “你一定要撑住,我会在西凉等你回来。” 即便再多的不舍,苏锦溪也要走了。 西凉国情刻不容缓,容不得她半分拖沓。 她狠下心,不在看凤长漓一眼,丢下他的手,转身离开。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那只手握着她的手,毫无生气的垂落下去。 老头以为苏锦溪会跟凤长漓好生腻歪一会呢,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到老头,苏锦溪直接在他面前跪下。 老头很诧异,一脸的惊慌:“你这是干什么?” 苏锦溪看着莫峰,看着老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凤长漓就拜托两位了,西凉国情危殆,我必须立刻赶回去。” 她看了一眼寨子中乱七八糟的样子,心中沉痛。 她还要说什么,老头已经不让她说了。老头笑嘻嘻的说:“你只要把花雕酒给我拿来就成了。” “老头我最爱喝就是花雕酒,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帮你,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会不用着急谢我。” 他说的一副神秘的样子,把苏锦溪逗笑了。 她也就不在客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转身就要离开,莫峰却拉住了她的胳膊:“我和你一起走。” “你不留下治疗凤长漓吗?”苏锦溪问他。 “不用,老头子一个人足以。” 不等莫峰开口,他就抢先说道:“你上战场也需要军医,这小子的医术还凑和,肯定比你军营里的人强。” 苏锦溪一口血,堵在喉咙里险些没吐出来。 莫峰也是有神医之名的,怎么就沦为无名小辈了? 不过她也还是担心:“万一那些杀手又回来怎么办?” 这里面哪有人能低档的住? 不行,必须留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他身边。 “姑娘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住了,要往后山迁徙的。” 这是苗疆的规矩,一旦有人发现了路,立刻往下一个地点转移。 说话的是阿峰,他已经带人在钦点物品了。 苏锦溪朝着他恭敬的举了举手:“有劳了。” 在确认苗疆的确是会安然无恙之后,苏锦溪带着莫峰一路直奔汴梁。 此刻,南朝的人似乎知道汴平虞不在军中,几乎是集结了全军,不要命的攻击汴梁。 第377章 怂包不配当男人 第377章 怂包不配当男人 汴梁一战,南朝大军大获全胜。 即便汴梁上下的全军出击,奋力抵抗也阻挡不了南朝大军碾压式的进攻。 无论是人数,还是到领军大将,都比汴梁的老弱病残要强的多。 汴老将军还是老了,没有汴平虞的威慑,汴梁在南朝若兰的指挥下节节败退。 等到苏锦溪赶回西凉边境的时候,汴梁失守。 汴府上下斩落马下,无一人生还。 汴老将军曾经说过,汴家上下势要与汴梁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汴平虞因为怀孕,被勒令在京城中修养,得知这个消息消息之后,一口血堵在喉头,当场喷了出来。 她因为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宫中御医齐聚陈府,为汴平虞想办法。 但是她的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孩子生不下来不说,本人也有生命危险。 陈家上下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的请佛,以前陈老爷子并不相信神佛一事,可是儿媳妇出了这种事,他担忧的无处下手,只能跟着自家的老婆子四处求神拜佛。 但是最关键的是汴梁失手,南朝的人一路斩五关,过六将,直逼西凉国都而来。 陈老将军顾不得自家儿媳了,直接向凤长歌请命,带兵出征的。但是帝君来势汹汹,连汴老将军都抵挡不住,又岂是他一个休养多年的老将军能打的。 眼下凤长漓不在,凤长歌临危受命,亲自出征。 然而他这个决定刚下,就遭受到文武百官的阻碍,一代帝王怎么轻出,这西凉国都若是没有了帝王的镇守,龙脉何护?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有一个消息传来,凤长漓已经在边境被南朝的人斩杀。 西凉的战神被人杀了,顿时犹如一击重锤深深砸在西凉所有士兵的心中,他们与敌军厮杀,尽管节节败退,却还是在顽强抵抗,这会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死了,军心动摇,所有士兵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西凉要完。 甚至有些士兵丢盔弃甲的跑了。 朝中文官更是惊慌,竟然纷纷谏言,要求凤长歌投降, 一个文官上前,慷慨激昂诉说着他们的劣势,一度动摇军心。 凤长歌忍无可忍,拔出长剑直接一剑刺穿了那个言官的胸膛。 他站在群臣面前,手里拿着沾血的长剑,环视群臣:“主和?我们西凉的士兵还在边疆的跟敌军厮杀,陈将军,苏将军,还有无数个将领带着士兵正在跟人浴血奋战,而你们这帮软蛋的怂包尽然要投降,朕要你们何用?西凉的子民要你们何用?” 凤长歌气的脸色通红,阴厉的眼神盯着每一个人,而他们畏惧凤长歌手中的长剑,丝毫不敢在说什么,恨不得直接退朝走人。 “朕告诉你们,朕不相信朕的弟弟会轻而易举的死去,敌军说的不过是为了扰乱句军心罢了,朕,一个字都不相信。朕还告诉你们,就算是朕的弟弟真的死了,可是西凉还有朕,朕一定会守护好这西凉的天下子民,在敢有人怂包主和,杀无赦。” 一番话落下之后,朝堂上的人哑口无言,无人在敢提起。 凤长歌环视群臣,然后慢慢的走上龙椅,看着大殿上的人,隆重宣布道:“整顿宫中以及所有士兵,朕要亲自出征,替汴老将军一家的讨回人命,南朝攻我西凉,我西凉必要的向他讨回每一个士兵留下血。” “说的好,但是我反对。” 空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所有人都好奇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女子身穿盔甲缓慢的朝着大殿走来。 “锦溪……”凤长歌心中一喜,几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微臣,参见皇上。” 苏锦溪朝着凤长歌行礼,凤长歌自然免了她的礼。 “你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在治病吗? 见到凤长歌,苏锦溪直接说道:“皇上,凤长漓没死,他只是受了伤,很快就能赶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消息让凤长歌很是欣喜,他弟弟没事就好。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苏锦溪就直接说道:“皇上,我不同意你御驾亲征。” “现在国情危殆,朕必须去。”凤长歌直接反驳。 “我知道国情危殆,所以我回来了。” 苏锦溪看着凤长歌一字一句的说道,顿时大殿之上又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一个女子怎么敢上战场? 苏锦溪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 她盯着其中一个说话的言官冷喝道:“女子怎么了?汴平虞不也是女子吗?她镇守汴梁多年,汴梁可曾出过乱子?” 那人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口气里明显的不服气。 苏锦溪缓缓的走近他们,虽然他是女子,可是她的目光是十分冷冽:“你不服气?女子不能当将军,难道你们就能了吗?一帮软弱的男人,战争刚刚打起来,就要主和,你们这帮男人但凡要是有点用,还要女人上战场做什么?” 苏锦溪话说的难听,顿时就有人要反驳:“这姑娘,自古朝中打仗是武官的事情,跟我们文官又有关系,我们的谏言也是为了西凉……” 听到这句话,苏锦溪几步上去,一脚狠狠的踹在的那文官的肚子上,那文官被踹出一米多远。 “你就不配当个男人。”苏锦溪眼睛都红了:“武将上战场上厮杀,不是为了养你这样的草包。来人,把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给我拖下去阉了,剁下来的东西喂狗。” 那人哀嚎着饶命,但是凤长歌丝毫不理会,直接让人拖了下去。 “现在,西凉到处都在打仗,汴老将军一家老小全都战死,而你们竟然说自己是文官不参战,你们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是文官,也该为了国家鞠躬尽瘁,不然如何对得起西凉子民?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文官最好拿起刀剑的准备,胆敢害怕,畏缩不前,我就先杀了你们。” 没有人在敢问这个女人是谁,他们被她雷厉风行的动作给吓怕了胆子,无一人敢问她是谁。 “凤长漓的确受了伤,但是他没死,他现在不能上战场,那就我来。我是他的女人,也是西凉尊称的王妃,就算是没了凤长漓,我照样能为他守得住这西凉的国土。” 凤长歌脸色严肃:“不行,此次南朝来势汹汹……” “不行也得行,你看看这帮文官,你不能离开皇城,一旦离开,后院起火,到时候情况更糟。” 苏锦溪站在大殿上之上与凤长歌辩驳。 所以人都十分惊愕,这个女人敢跟皇上呛声,真是厉害了。 不过转而一想,她是那个大名鼎鼎战神王妃,所有人对这种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 面对她的指责,所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大殿上的死人已经被抬走,但是那股子血腥味还在,没有人敢说什么反驳的话,更没有人敢插言,苏锦溪与凤长歌的对话。 “那就这样定了,即日起,我立即出发,迎战南朝。” 苏锦溪看着凤长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活着回来,我会等着凤长漓。男人我要,这天下我也要。” 说完,她不顾凤长歌反对,直接伸手朝他令牌、 号令全军的令牌。 在她逼迫的眼神下,凤长歌缓缓的将令牌拿了出来。 苏锦溪拿到令牌之后,转身离开大殿。 凤长歌目送着她离开,缓缓的走到龙椅前,看着这个龙椅,他心中感触颇深。 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没用。 他是皇帝,他不能出征,所以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妇上战场。 看着西凉子民深陷水深火热中,他除了发布几道命令,安慰军心之外,什么都做到。 苏锦溪说得对,身为皇帝,他不能轻而易举的离开这个皇宫。 当年这个亏,吃的够多了。 他和凤长漓都不在京城中,太子叛乱,整个京城中硝烟弥漫。 …… 因为军情紧急,凤长歌在一天之内,将所有将士和士兵集结到位。 由苏锦溪统帅,迎战南朝。 而她带领的人统统是以前凤长漓的老部下,为了此次战役,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 为了鼓舞士兵勇气,苏锦溪当众宣布了自己的身份。 当着众将军面前,她一身铁血,让那些老部下心潮澎湃,在她的身上,他们似乎看到了凤长漓的影子。 传说中的王妃本就厉害,如今及见到了真人,自然更加的信服。 “众将士们,现在有敌军侵袭我们国家,凌虐我们的子民,我们该怎么办?” 一声大喝问下去,所有人都气势高昂的回道:“杀……杀……杀……!” 齐刷刷的声音响彻天空,苏锦溪成功煽动了他们的情绪,手中握着长枪,指着南朝进攻的方向,神色凌厉:“出发,赶走侵略贼。” 一声令下,所有人转身而走,整齐的步伐出城迎战。 没有人质疑她是个女人,他们只认她是他们的统领。 战神王爷的王妃,必定不同凡响。 有她在,心定了。 第378章 良安城对持 第378章 良安城对持 皇城楼上,凤长歌目睹着苏锦溪带着几万大军出城,直奔汴梁而去。 眼下凤长漓不在,她一个女人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半壁江山。 凤长歌心中愧疚无处可说,同样为了这天下,他付出了多少,他的弟弟又付出了多少? 这完成的不成正比。 可是他尽管心中沉痛,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 只能目送着他们离开。 很快,一个太监疾步跑来,跪在凤长歌身边低声说道:“皇上,汴将军已顺利的生下麟儿,暂时没有生命大碍,神医还说日后细心调养,孩子也不会有事。”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凤长歌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块。 还在汴平虞没事,她没事就好。 “快去通知太后,别让她老人家着急了。”自从得知汴老将军一家老小无一幸免之后,太后就病了。 整日昏昏沉沉的,念叨着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兄弟。 汴平虞平安无事,也应该让她高兴一下。 哪里料想到,太后此刻已经去了陈府。 不过汴平虞失血过多,此刻的正在昏睡,莫峰嘱托了御医用药吊着,暂时没有大碍。 只是可怜了刚出生的孩子,他太小了,满打满算,才将将七个月。 不过他也还算的顽强,那么凶险的情况下,他还是活了下来。 陈老将军笑着说:“无论汴家还是陈家都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命硬。” 自从孩子生下来,他就已经快马加鞭的送信给远在边疆厮杀的儿子送信。 让他在悲伤之中也有一点欣喜之感。 太后去看汴平虞的时候,尽管房间里已经收拾妥当,但还是能闻到那一股血腥味。 看着脸颊凹陷下去,一脸苍白,毫无生气的汴平虞,太后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 他们汴家看了就剩下了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娃娃了啊。 汴家这个盘踞在汴梁好些年的大家族,在这一遭被人团灭,在也没有没有汴家了。 “虞儿啊,咱们汴家只有你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了,姑母求着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撑住了。” 太后握着汴平虞冰凉的手,哭的伤心。 她们姑侄两个的后盾都没有了,她们只剩下了自己了,所以她们必须坚强起来。 汴平虞似乎听到太后的哭诉,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她不会放弃的,汴梁的血仇,她一定要讨回来。 …… 七天后,苏锦溪与南朝士兵在良安城正面遇见。 知道苏锦溪来了,所以呼延铎也来,亲自带领大军在良安城与之对持。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逼迫苏锦溪现身。 现在她已经现身了,而凤长漓也死了,她没有理由在西凉待下去了。 呼延铎很天真的想,她该跟他一起回南朝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现在苏锦溪视他为敌人,是狼群虎豹,她怎么可能跟他回南朝? 再见面,就是刀剑相交的生死之战。 当初她承诺把南朝的天下送给呼延铎,她不后悔。 这是当年他救她之恩,亲手调教的小狼崽子要跟她过招,她除了接招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安两城外,呼延铎站再千万大军前面,看着对面的城楼,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苏锦溪就在里面。 此刻,他多想冲进去,见她一面。 若是没有这万千大军挡着,他绝对只身而去。 只是仗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他有自知之明,他与苏锦溪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和和美美坐在一起平静的说话了。 可是即便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悸动。最终,他遣派了使者,去送信。 两方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的规矩。 呼延铎给苏锦溪写了一封信。 他在等苏锦溪的回话,他真的很想在大战前,在见她一面。 他不想他们的见面是在你死我亡的疆场上,他希望能用一颗平静的心与她再次见面。 而城内,苏锦溪刚刚到防,正在和将士们商议如何排兵布阵。 面对对面来势汹汹的二十万大军,而苏锦溪带来的加上良安城内的残兵败将,拢共起来也不到十万。 敌我双方力量太悬殊,只能另想招数。 就在他们的正在商议的时候,使者来了。 那使者是呼延铎身边的人,他对任何人都很恭敬,丝毫没有一丝傲慢之气。 “小将军,请你通告一声,我是来见苏锦溪,苏将军的。” 在军营里,他懂规矩,并没有称呼苏锦溪为姑娘。 这里没有姑娘,只有将军。 没有人敢说苏锦溪是个女人,不能统帅千军。前有汴平虞,已经让人/大跌眼镜,军营里的男人没有敢瞧不起女人。 只有瞧不起的怂包。 他恭敬的叫苏将军,小兵自然不会给他脸色看。 他们是武将,而武将是不屑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来人自然通报。 苏锦溪正在商讨军情,那小兵去了之后,苏锦溪听了眉头瞬间紧皱。 既然点名要见她,除了呼延铎,没有旁人。 可是她真的想见呼延铎吗? 苏锦溪在内心问自己,想了又想,她觉得自己该去见他。 纵然他是一个皇帝,但是他曾经承诺过她,她倒也想问问,为什么他没有遵守诺言,要对西凉下手。 她命令的将士按照她的那样布放,然后自己走出了军营去见那个使者。 一看到老熟人,那使者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待苏锦溪摒弃左右,那使者才笑着将那份信递给苏锦溪:“苏姑娘,这是皇上委托咱家给您带的信。你见是不见,好给咱家一个话,咱家回去也有个交代。” 苏锦溪一边拆信,一边说道:“你倒也是个胆子大的,竟然敢来我军营,就不怕我杀了你?” 面对苏锦溪的威胁,那人神色不变,一脸微笑:“咱家相信,苏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善恶不分,不会没有理智。 “苏姑娘,皇上对此次出征也十分犹疑,只是您当初不告而别,对皇上打击太大,在加上若兰姑娘对皇上激怒,皇上这才出兵的呀。” 看着他这个样子,苏锦溪不禁笑了:“你到底哪头的?” 为什么当着她的面要说这些? 难道是想帮着她把南朝灭了不成? 那使者淡淡一笑:“姑娘啊,咱家哪头也不是,咱家只是心疼皇上。您可知道,您离开那天皇上得知消息后,一口血喷了出来,险些就要了命啊。咱家从小侍候皇上,他就是受尽委屈,也没见过他那样的悲伤过。那真真是痛到极点了,皇上那段时间两鬓头发都斑白了,他是真真的痛了心,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锦溪被他说心烦意乱,其实说到恨他,不如说恨他不争气。 南朝大好的天下,他不去守着,偏要来送死。 试想有她和凤长漓在的西凉,能让他的得逞吗? 就算是若兰又如何,她照样不畏惧。 可是他这么一说,当初她做的的确太过绝情。 明明没有给他一丝希望,却还是让他深陷其中,即便发了疯,也要要她。 呼延铎对她很好,她承认,但也只是承认而已。 她这个人,只有一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所以,她绝情。 “姑娘,只要您跟皇上回南朝,皇上绝对会立马撤兵,再也不踏足西凉一分一毫。” 那使者犹豫半天,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这是呼延铎让你带我的话?”苏锦溪面色冷漠,眼神凌厉的盯着那人。 他连忙摇头:“不是,这是咱家想说的而已,皇上只让咱家带信而已。” 闻言苏锦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曾经的份上,就冲你刚才的几句话,我绝对会把你千刀万剐.在良安城,没有苏锦溪,只有保家卫国的苏将军。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做逃兵,更不可能跟呼延铎离开,你且回去告诉他,他是我教出来的,就算是狼崽子长大成人了,他在我面前依旧是个小崽子,想跟师傅讨招,尽管来。” 说完之后,那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苏锦溪刚准备要走,最后却又转回来说了一句:“明日午时,我在西面山上等他。让他一个人来,若是连这单点勇气都没有,他也就不配见我。” 苏锦溪大步离开,那人愣在原地,脸色苍白。 他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就不应该多嘴的,可是那是皇上的心里话难道不该说吗? 皇上攻打西凉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苏姑娘吗? 那人自认自己没错,随带着苏锦溪的答复转身离开。 好歹,苏姑娘是答应了皇上的请求,也算是了了皇上的一桩心愿。 可是他不知道,此刻苏锦溪和呼延铎早就不是当初在南朝时候的两个人了。 要让苏锦溪跟呼延铎心甘情愿的回南朝,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而呼延铎的唯一手段就是打败西凉,用强硬的手段将苏锦溪带回自己的身边。 可是谁都知道,那样的希望,很渺小。 且不说苏锦溪会怎么反击,就是眼前的这场战争,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第379章 再见呼延铎 第379章 再见呼延铎 使者回去之后,立刻像呼延铎禀报。 听到苏锦溪还愿意见自己,呼延铎的眼睛顿时就放了光,连忙问道:“她身体可还好?还有说话语气什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使者有些沉吟,他胆子小,实在不敢说,是自己的一番话把她弄生气的。 见他一脸暗色,呼延铎自嘲的笑了:“是我妄想了,我都已经攻进南朝了,怎么还能指望她能和颜悦色的对我?” 闻言,使者忍不住说了一句:“皇上,苏姑娘说,要您一个人去,是不是要带着人?” “不用。”呼延铎一口回绝了,既然是见苏锦溪,他就不用那么多的准备。 他所有的准备,都只是想要她而已,那么既然主动约她见面,带着侍卫干什么? 他相信,苏锦溪也一定不会带的。 使者很担心,但终究没在多嘴说什么。 而另一方面,莫峰对于苏锦溪去见呼延铎的事情也很担心,他甚至十分激动。 “苏锦溪,你要搞清楚,你是这十万大军的统帅,去见敌方首领不是闹着玩的,你疯了吗?” 面对莫峰的盛怒,苏锦溪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一边处理公务,一边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不带人去?就算是不该防着呼延铎,也该要防着若兰。” “明日,我会提前布置好人手,在暗处埋伏着,倘若对面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出击,我不是傻子,我肩膀上的扛着的是西凉子民的国家,我怎么敢随随便便就去?” 见她真的有打算,莫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呢。” 苏锦溪放下了纸笔,然后看了一眼莫峰:“仔细想想我的确要跟呼延铎见一面,倘若他还不死心,还坚持要攻打,那么我一定会要他的命,他救我的恩情我已经还完了,但是他欠我西凉的命,还没有还。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血债血偿。” “你让他交出若兰?”这一切跟那个若兰逃不了关系,莫峰提起这个女人也是一肚子火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有本事,能煽动呼延铎出兵,还在他身边当军师。 “若兰这个女人不简单,从她能从西凉逃到南朝的来看,她脑子很够用,这一次我们要打的唯一劲敌就是她。” 苏锦溪这么一说,莫峰就知道,呼延铎不会交出若兰了。 这世上最了解呼延铎的人就是苏锦溪,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呼延铎到底在想什么。 可苏锦溪尽管知道,她也没法解决。 呼延铎的纠结,她从一份毫无厘头的信中就可以看的出来。 只是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没有人在可以挽回了。 …… 竖日,城西山头,呼延铎以为自己去已经很早了,却没有想到等他去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的已经站在那等候多时了。 多日不见,再次见面,她变了。 不在像是以前一样孤身一人的果决,而是变更加潇洒有担当了。 她是西凉的统帅,凤长歌对她十分信任。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明明是应该在他身边的,可是她却走了。 此刻苏锦溪已经的注意到了身后来了人,但是她没有回头,目光看的下面。 是良安城。 城里城外,几十万大军互相对立的局面。 “你在看什么?” 呼延铎走到她跟前,声音很温和的问道。 再见面,他的心态放的很轻松,就像是老朋友重新见面一样。 “我在看那。”苏锦溪用手指了一下,山顶下方。 呼延铎看过去,果然是梁军交战的地方。 他眼神暗了,没在接茬。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不顾一切碾压下去,绝对会起的好效果,怎么你的军师没告诉你?” 苏锦溪转而问他,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笑他没用,笑他的军师没用。 呼延铎没有辩驳,也不想反驳,他今天来不是跟她斗嘴的,也不是来跟他探讨战术的。 他只想好好看她一眼,好好的说两句话。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可以的尽情的和凤长漓幸福的在一起? 呼延铎不想,想这些,可是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就会出现这个画面。 这些日子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每天都会想苏锦溪离开了他会是什么样? 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又会是什么样? 原谅他心眼小,容不得看着她和别人幸福。 “好也不好。”苏锦溪给了一似是而非的答案,但是很快她又接了一句:“我知道你过的不好。” 听到这句话,呼延铎的眼睛里瞬间就涌上了欣喜的神色。 她也能体会自己的感受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在意自己? 苏锦溪转而很认真的看着他:“昨天你的使者告诉我,他的皇帝是多么的钟情,钟情到不惜拉上整个南朝来陪葬。” 呼延铎瞬间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苏锦溪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南朝又如何? “江山,并不是我要的,你早就知道,我宁愿要你,也不要那江山。” “那你问过我愿意吗?”苏锦溪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驳:“你的意识,我们不是情人就一定是敌人了?那好,那我们就在战场上过招,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跟我过招。” 说完,苏锦溪转身就要走,却被呼延铎拽住了手臂。 “不要走,我不是那个意思。”呼延铎急的抓耳挠腮:“我们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说几句话,非要弄到眼前这个场面吗?” “那好,你把若兰交出来。”苏锦溪甩手扔掉了呼延铎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冷冽。 若兰是他的狗头军师,只要把她交出来,为汴家报仇,她可以考虑跟他在好好说几句话。 可是呼延铎犹豫了,他不想交出若兰。 可是他又狠不下心来,不见苏锦溪。 “呼延铎,那你今天叫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此刻我有心情跟你谈笑风生吗?” 第380章 你算什么东西? 第380章 你算什么东西? “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有那么难吗?” 呼延铎也生气了,大声吼着,脸色涨的通红。 苏锦溪一点也不诧异,她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有,很难很难。” “呼延铎,我今天之所以来见你,就是惦念着从前那点情谊。可是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知道吗?我现在没有拿匕首一刀杀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忍让。” 汴家老小,是她心里的痛。 凤长漓尚且不知道这个消息,他要是知道,心里更痛。 呼延铎顿时就咆哮了:“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让你别走,你为什么要走?” “呼延铎,你算什么东西,能控制我的人生自由?”苏锦溪忍无可忍,顿时就冲上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一声怒喝让呼延铎住嘴。 “我告诉你,连凤长漓都没有资格管辖的我的自有来去,你凭什么管?你救了我,可我却让你从一个受人欺负的傀儡太子成了一个手握实权的太子,直到后来成为一国之君,我们之间早就互相还清了债。” “呼延铎,谁告诉你,你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喜欢你?月亮尚且还有阴晴圆缺,更可况人生,谁没点遗憾,你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呼延铎被她这一巴掌打蒙了,直起腰之后,反而笑了。 这世上也只有苏锦溪敢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了。 可是他还就想让她骂着,骂着骂着心里也就舒坦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已经错了,那就只能错下去了。” 呼延铎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劝你退兵吗?”苏锦溪盯着他,一脸冷笑:“呼延铎,你太小看我了,这一次,我只是做一个了断。下一次,我一定会亲自用匕首,刺进你的胸膛里。” 苏锦溪说的不留情,就一定不会留情面。 呼延铎也知道这一次,他和苏锦溪是彻底决裂了。 既然这样,他还犹豫什么呢? “是你说,你教的小狼崽子长大了,那现在我们就来比比看,我的我二十万大军,能否倾城掠地,让你落荒而逃。” 呼延铎变了脸,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这样做,但是他只能这样说。 他只想让她回来而已,只要她说她跟他走,呼延铎绝对的会撤兵。 但事实是,苏锦溪不是那种软糯无能的人,她会拿起刀剑跟他拼命,而不是举手投降。 “那好,我们拭目以待。” 今天见面结束了,苏锦溪觉得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 她想见他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下,现在已经做到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苏锦溪转身就想走,忽然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只凌厉的箭朝她飞射而来。 “小心……”呼延铎下意识的就叫出了声音,苏锦溪闪身躲过,她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呼延铎的身边。 呼延铎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然后一枚冰凉的匕首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很快,对面的人急了,是一个侍卫带着几个弓箭手,悄无声息跟来了。 苏锦溪仔细看了一下,若兰还算聪明,没有跟上来。 可是她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传信的使者安排的,这件事呼延铎并不知道。 “呼延铎,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是你约我见面,却没有想到你连孤身见我的勇气都没有。” 苏锦溪一边压着呼延铎后退,一边讥笑着说道。 呼延铎知道自己解释无用,但却还是忍不住的解释:“我没有安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两个人已经无所谓了,我是不会在相信你了。” 苏锦溪带着他后退到能藏身的地方之后,一掌将他击飞到对面,而她纵身一跃已经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那些暗卫见她没有危险,也跟着消失了。 呼延铎被自己人接住,看到苏锦溪消失了,顿时就怒喝道:“谁让你们来的?” 他明明说过不许跟来,这些人的耳朵让棉花堵住了吗? 他一发火,那侍卫顿时就跪了下来:“回皇上的话,是公公让我们来的。” 呼延铎恨得牙痒痒,怒气冲冲的朝军营方向走去。 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苏锦溪和莫峰看了一个正着。 “真的不趁现在杀了他吗?” 莫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再次问道。 苏锦溪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你想被射成马蜂窝吗?” 呼延铎身后根本不止现身的那几个人,还有更多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杂草里。 莫峰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 不过他转而又说道:“不过,你刚才打的那一巴掌看着真带劲,他可是皇帝,谁敢打他?” 苏锦溪笑的更猖狂:“我连凤长漓都敢打,他不过是我徒弟而已,打他,也应该。” 对于她自大的样子,莫峰哑然失笑。 凤长漓是她夫君,她自然随便打,那是人家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情调。 呼延铎喜欢她,又敬畏她,自然随着她打。 不过此刻看她难得舒展了眉头,笑了起来,莫峰也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刚来良安城的时候,那脸色该是有多难看。 “莫峰,你知道么?就算是他没带侍卫,就刚才的形式,我也不想杀他。” “我明白。” 听到苏锦溪的话,莫峰表示很理解。 毕竟当初呼延铎是豁出命了去救苏锦溪,天下间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寥寥无几,呼延铎就是其中一个。 那互相相处的两年,是每一个日夜累积起来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磨掉的。 疆场上毫不留情,可是私下见面,她只是嘴上狠,如果他不主动出击,她也绝对不会动手。 这就是苏锦溪。 这也是她为什么让几个男人都为之痴迷的原因。 她身上的魅力,不是谁都能抵抗的。 而莫峰不一样,他只是欣赏,所以心甘情愿为她做事。 可是呼延铎爱她,是真的拿命去爱。 只可惜,他遇见的晚了。 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那个人才是她命中的人。 第381章 欠的账下辈子还 第381章 欠的账下辈子还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呼延铎感慨万千,与苏锦溪这一次的见面,让他越发的心碎。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一直错下去。 他回去之后,就把贴身的使者给训斥了一顿。而且将他调离身边,送回皇城,当一个小太监。 然而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离若兰的眼睛。 她正盯着他一举一动,等他一会,就径直去质问呼延铎。 帐篷里,呼延铎一看到若兰来了,脸色就不好看, “这么晚来了,是有事吗?” 呼延铎的语气很不好,若兰知道跟自己逼迫他有关,可是她若是不逼自己一把,他就只能在南朝里面当缩头乌龟,这样的日子会好过吗? 不会好过的。 他会内疚,他会发狂,会自己折磨自己。 说到底,他应该感谢他。 可是为什么他要对她表现出那样为难态度? 想用她,还对她不屑一顾,憎恶到极点? 不过这些在今晚的得知他私自去见了苏锦溪之后,便已经解/开了。 想借她的手攻打西凉,却又不想在苏锦溪面前承认自己犯的错,有她这个替罪羔羊在,什么都是她干的,与他无关。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皇上,我提议,明天攻打良安城。”本来她想说为什么他去见苏锦溪而不告诉她,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听到这个答案,呼延铎一惊,他以为她是来问他刚才出去的事情。 “为什么?你有把握吗?”呼延铎问她,语气里有一抹质疑。 若兰倒是想反问:没把我,用我干什么? 可是她到底没有问出口,她只是一个军师,一个智囊,战场上万一惹毛了他,一道圣旨将她贬黜了也不是不可能。 “皇上,二十万军,就是用土推,也能将良安城推平了,怎么可能拿不下来?”若兰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他们现在有大大的优势,就算是不用什么计,就是一个人海战术,都能拿下良安城。 呼延铎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兰,然后道:“你去安排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在好挽回的了。 苏锦溪说的很清楚,下一次再见她会亲自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上, 她已经做到这么绝情了,他还有什么可以挽留的,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只能呼呼的往前冲。 既然不能挽回,那就那他就要证明他比凤长漓要好,他会让她幸福得待在他身边,而不是让她一个女人出门在外的奔波,为西凉守护这天下。 虽然刚才还有可惜,还有怜悯,还有挽回,还有不少,可是现在通通化作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的确是她教会的小崽子,可是小崽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为了一头狼,一头虎视耽耽的狼,她忽略他,那就只能抱歉了。 这西凉的天下,他一定要夺下来,他要证明苏锦溪的选择是错误的。 有可能这只是妄想,但是他还是想要向他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弱者。 若兰十分诧异,呼延铎情绪的转变之快,她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执行。 呼延铎看她没动,便看了她一眼,又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若兰连忙摇头说:“没问题!” 对于她而言,她已经摧毁了汴梁的防守,面对汴梁上下士兵那么猛烈的攻击,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更何况这小小的良安城? 不过对面是苏锦溪罢了,不然这防守战只会更加简单,人数上的完全碾压会给士兵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而她正好冲着这种心理压力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战,将他们的心理防线摧毁的丝毫不剩。 这样的生长,打起来是毫不费吹灰之力,而现在我也需要担心和紧张的是苏锦溪。 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若兰倒想看看她能如何反击? 苏锦溪被传的太神了,就算凤长漓有战神之名,可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会武功,有点谋略的女人,她能有什么厉害的? 战场上的东西她一概没接触过,她又能怎么样?难道这良安城是她说守就能守得吗? 没那么简单。 面对动荡的军心,面对那些已经被打的惧怕的老家伙们,她稍有不慎就会窝里反,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要以为带兵打仗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她一个女人。 汴平虞只是一个例外,她从小在军营中长大,自有一番威信,可是苏锦溪她有什么? 她会亲自带兵攻打这一战,她会让苏锦溪去尝尝什么叫国破家亡的滋味? 她要把她踩在脚底,让凤长漓看看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凤长漓眼瞎,他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就是选择苏锦溪,否则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国破家亡。 倘若他没有找苏锦溪,而是任由她自生自灭,呼延铎就不会追到西凉了,更不会引起两国交锋的大战,而汴梁更不会失手,汴梁一家老小更不会惨烈牺牲。 说到底,一切都怪凤长漓和苏锦溪。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她就不会冲进西凉,汴家将不会牺牲。 没错,一切都是凤长漓和苏锦溪的错,跟她没有关系。 若兰以为自己不会心痛,可是每每深夜想起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痛。 她的这条命也是汴平虞帮他留下来的。当初汴平虞是真的把她当做知心好友一样的对待,可是如今她干了什么? 她带领着别的国家的人来到西凉,肆意的凌虐,将卞家老小/逼上绝路…… 若兰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她总会伸手摸向胸口,让自己不要那么痛,她会告诉自己说: 汴平虞,我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来还。 可是人还有下辈子吗?谁也不知道,下辈子谁是谁的谁。 可是她只能这样说,这样才能让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变得心狠手辣,让自己不再悲伤,不再对汴平虞有丝毫的愧疚。 可是她真的不会心痛吗?她真的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不是的,还是会痛的,是她摒弃了这份友情,想到那日汴家老小在沙场的样子,即便拼着最后一个人也要阻挡他们的前进,她就忍不住心颤。 …… 回到军营之后,苏锦溪并没有立刻休息,她看着漫天星光陷入了沉思。 正好莫蜂看见了她,便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又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见了一个呼延铎,还把你的胆气给见没了?” 按说这不应该呀,他一向志得意满的样子,没有什么事是能够击溃她的。 再说方才见呼延铎,还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吗? “莫峰,我是在想,若是若兰知道了今晚呼延铎多去见我,明天应该就会开战。” 闻言莫峰有些诧异:“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不应不会吧。现在两军都属于正疲惫的时候,尤其是南朝大军,他们从汴梁一路赶奔到这儿,明知咱们城内有的有援军,应该不会那么冲动的就攻城吧?” “可对方是若兰,那个疯女人一旦疯起来肯定毫无章法,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出什么,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早做准备。” 苏锦溪看着莫峰一字一句地说道:“更何况若兰自持他手里有二十万大军,自然不会把我们的援军放在眼里,小小的良安城,她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把这里给推平了。” “人海战术,以一敌二吗?”莫峰不禁笑了“蠢材都不会用这样的招数吧,你可知道这人海战术一旦使用上了,后面的仗还怎么打,难道他还有国立从南朝调军吗?” “可是这一仗打了还能有什么需要他调军的呢?如果这一仗我们没有守住两岸城,那么整个西凉就会腹背受敌,就算守住了其他地方的边疆有什么用?” “所以这一仗是生死之战,若兰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也就是苏锦溪忧心忡忡的原因,现在因为汴梁一战,整个军营中的气氛都充满了一种恐慌,他们迫切的需要一场胜仗来提升士气。 “那你的意思是想怎么办?”莫峰忍不住问。 人数他们肯定是没有对方多的,对方二十万之众生生压了良安城里的援军一倍。 “我猜明日兰会用人海战术,所以我想赌一把。” 苏锦溪缓缓的说道,她的脸上全是坚定的神色。 “你是主帅,这里你说了算,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做!” 莫风看着她缓缓的说的,他对她很是支持,因为他见过她的实力,他相信她能反败为胜。 莫峰,其实很谢谢你能相信我。 他对她的支持是无言的那种,无论她说什么他不相信。 这几年来的相处,使得莫峰对她比对凤长漓还好,若不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凤长漓相信莫锋的人品,恐怕他都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可是这样想的话,分明是在侮辱莫峰。 而毫无疑问,凤长漓对莫峰十分信任的。 无论是他的医术,还是他的人品。 对于苏锦溪而言,莫峰就是她与凤长漓最亲密的亲人。 第382章 首战告捷 第382章 首战告捷 为了沉稳的应付第二天的攻防战,苏锦溪连夜在军营布置好了一切。 对方人数众多,再加上若兰心高气傲,她会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一攻而上。 明日但凡有一点的不顺畅,西凉士兵的心理防线就会彻底的土崩瓦解,所以她必须出其不意的致胜。 既要守住良安城,也要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 黑夜即将过去,可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期待天明。 惴惴不安的情绪埋藏着每一个人。 此时此刻,京城中陈家,更是一片惊慌。 汴平虞生下儿子修养不到十天,身上将将有点力气,她就折/腾着穿上盔甲,前往良安城支援苏锦溪。 并且,她要给整个汴梁死去亲人和士兵报仇。 可是她刚生完孩子,陈夫人怎么敢让她去? 更何况她的孙儿还那么幼小,迫切的需要母亲来带。 她怎么会让她出门了? 陈夫人抱着孩子堵在门口,看着已经穿好盔甲的汴平虞,忍不住声泪泣下:“虞儿,为娘知道汴家没了你难受,可是你也要为孩子想一想,他还这么小,你走了他怎么办?你身体那么虚弱,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你的丈夫,我的儿子也在战场上厮杀,难道你要让我们两个老人家守着一个孩子在家里为你们提心吊胆吗?” 汴平虞握着枪的手紧了紧,但还是没有松手。 从她决定要出征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在看幼子一眼。 她怕她看了就舍不得了。 她的儿子虽然弱小,可是他很顽强,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乖巧的很。 虽然短短的十日过去,但是已经不在像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弱小了,他长大了一点。 陈老夫人和陈老爷很心疼这个孙子,他是命大才能在那般凶险的情况下活下来的。 “娘,对不起,我是汴家的儿孙,命中注定是战场的将军。如今狼烟四起,家兄长辈无一幸免,我更不可能躲在别人的背后,享受安乐。” 汴平虞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动容。 陈夫人看看她,在看看自己幼小的孙儿,她的心都要疼死了。 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身后站着陈老爷,想着他曾经也是将军,他说的话应该有威信。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陈老将军竟然同意了。 陈老夫人惊愕的看着陈老将军,一脸的愕然。 她是让他帮忙组织汴平虞的,不是让他来添乱的。 陈老将军自己也是在疆场上厮杀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不理解汴平虞的想法?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在关键时刻没有呆在汴梁士兵面前,与他们的共同进退。 他理解的她心里的痛,所以他同意了。 “平虞啊,你走吧,家里不用你担心,只要你和陈止能活着回来就行。” 汴平虞十分感激这个老将军,但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二老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再看自己的儿子一眼,直接出了府上。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陈老夫人抱着幼小的孙子,坐在屋里就哭开了。 为她可怜的孙儿伤心。 他的父母的肩上都有责任,可是唯独对他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理解的。 不然刚才老头子一发话,她也不至于在不在开口。 孩子还未取名字,因为想等着他爹回来看看他之后在取,所以老夫人就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少桐。 非金非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桐。 凤长歌得知汴平虞请战去良安城,所以指派了五千禁卫军给他。 现在西凉所有的兵力都在边疆打仗,狼烟四起,战火纷飞,谁也不知道,这西凉还能不能保得住? 但是即便情况是未知的,也要尽力一博。 …… 良安城外,二十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城门推进。 排列成的一个四方形,阵容的空前的强大。 苏锦溪站在城楼上,她穿着盔甲,整个人身影看着修长,却格外的凌厉。 没有人敢小瞧他。 她的手举了起来,目光镇定的看着城外。 而她的身后,士兵紧张的看着她的手势,准备时刻发起攻击。 待他们朝着城外逼近的时候,苏锦溪用力一挥手。 顿时,身后的鼓声就响了起来。 城楼之上,浇着滚烫的油被点上了火,然后给推了出去。 无数的火球像点点的火星,重重的砸在了的大军正中间,哄的一声爆炸了一片。 哀嚎声,爆炸声,四起。 同时城门打开,城中老蒋率领大军呼啸而去,正面迎敌。 而城路上,无数的飞甲士兵借着飞弹出去的铁索,飞滑而下,纷纷降落在大军爆炸过的中间。 顿时,二十万大军,被切割成了三圈,除了正面迎敌的,其余两圈都受创严重。 人海战术,顿时被土崩瓦解。 战况激烈,苏锦溪站在城楼之上,遥望对面遥远的主将帐篷。 若兰果然轻敌,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就敢上战场吗? 真是笑话。 她用过的战术,她用的东西,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第一仗自然要有个好彩头。 铁索下去士兵并不纠缠,杀了一圈,就立刻返身而回,后面自然有敌军想要顺着铁索爬上来。 但是弓弩手虎视眈眈的盯着,密密麻麻的弓让他们还没能冲上去,就被射死了。 见情况不对,若兰顿时让人击鼓撤退。 敌军丝毫不恋战,听到鼓声就退。 西凉的将军想追,却被苏锦溪拦住了。 这一次,虽然看着敌军损伤惨重,但是毕竟的对方在人数上众多,这一次小胜也只是伤了她的皮毛而已,并不能真正的伤筋动骨。 所以,暂时不能高兴的太早了。 虽然她这样想,但是底下的士兵可不这样想了。 今日让他们落荒而逃,第一证明了苏锦溪的实力,第二也鼓舞了士兵的士气。 让他们一扫多日来的恐惧。 可是现在,他们不恐惧了。 尽管对方人数多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打的落荒而逃? 第383章 制定偷袭计划 第383章 制定偷袭计划 首战告捷,城中的人都为此欢呼,可是苏锦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后面的仗,又该怎么打? 经过今日一仗,若兰肯定不会再掉以轻心。 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甚至十分用心。 苏锦溪要做的就是继续出其不意,让她摸不着自己出兵的规律才行。 她呆在帐篷里,看着地图,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现在时间紧急,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而身为主帅的苏锦溪更不敢有一丝松懈。 她看得十分认真,注意力十分集中,连有人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警戒力,能在军营中进来的人肯定是自己人,又不会是敌人,她有那么高的防范这些干什么? 况且小兵一般都不敢进来,所以能进来的都是将军或者是莫峰! 她猜对了,进来的是因为一位老将,姓沈。 他常年跟在凤长漓身边打仗,为人谨慎,而且十分有大将之风! 凤长漓十分器重。 这一次,苏锦溪也十分器重他! 她抬头看到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然后朝着他招手:“我正想找沈将军了,没想到沈将军已经过来了,既然这样,那也沈将军过来看一看。” 沈将军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问道:“不知统帅找我有何事?” 虽然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娃娃,但是沈将军知道他是凤长漓的王妃,一身的本领,并不是普通的女孩,而且首战告捷,也显示了她非凡的能力。 所以他十分敬重,并没有歧视的目光。 苏锦溪指责地图上的某一角说道:“这个地方我上次去过,若是派一支精兵从这里直下,应该能直捣对方的后方军营。” “统帅是想烧了他们的粮草吗?”沈将军问道! 苏锦溪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而且烧了他们的粮草对我们也是有利而无一害的。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草支撑,这二十万大军也就需同与废物一样。” “统帅有所犹豫,想必是因为觉得这法子未必行得通吧。”沈将军指出来了苏锦溪没有说出口的为难。 “不错,这个法子固然好,但是若对方的军师不是蠢蛋,后方军营防范一定十分严格。” “所以需要一个有智有谋的人亲自带兵前去。统帅,该不是想告诉属下,你要亲自带兵去吧?” 沈将军一针见血地指出,苏锦溪没有逃避,反而是点了点头。 她目光严肃,一点也像是在开玩笑! “不行,这个方案行不通!”沈家军顿时就果断拒绝:“统帅怎可轻出?若是遇到什么不测,而且深入对方军营,想救都没法救,届时这良安城内十万精兵又该如何?” 苏锦溪也是担心这个,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下决定的人,她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 如果今日有凤长漓坐镇,那么她想怎么打怎么打,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必须有所顾忌。 “那有什么好为难的,我来打就是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莫峰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沈将军和苏锦溪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你?你怎么去?”苏锦溪瞬间就皱了眉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说去就去呢? “无非就是偷袭而已,那有什么难的?”莫峰口气十分轻松:“你身为统帅,自然要在城中把握全局,指挥全军,不能轻出。若是士兵看着他们的将军没有在城楼之上,他们又该怎么办?” 沈将军接口道:“彼时军心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的这两个人都不想让她出城,其实他们的担忧他都明白,只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让若兰发现,必定会设伏。 “你就放心吧。我跟在凤长漓身边多年,也打过仗,并非只是军医而已。我跟他在军中就是他的少将,在江湖上就是他的神医,身份多重,也就造就了我一身的本事。” 莫峰说的十分骄傲,但是也无可厚非,因为他的确是一身本事。 尽管这样说,苏锦溪还是不放心,在次追问:“这次是深入敌方腹地,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被围攻。” “你了解若兰吗?你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法子吗?” 莫峰见她问,一点也不怯场,反而追问:“你问我的这些问题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如果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不能成功呢?” “你这个人真是……”苏锦溪无言以对,因为这就是他刚才用来劝服沈将军的话。 不过她了解莫峰,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下来,他也不会主动请战的,因为他不是傻子,不会主动去送死。 “我喜欢实话实说而已,不管对方何等身份,我都不会藏着掖着。”莫峰一脸得意,苏锦溪也无话可说。 最终,她只能同意。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又有本事,但是我还是免不了要嘱托你几句。”苏锦溪看着他说道,看她脸色严肃,莫峰道:“你说。” 他虽然有本事,但并非狂妄自大,而且他知道苏锦溪的建议一般都是最中肯,最直接,最有效的。 所以,他十分愿意听。 “如果你一旦被人发现,哪怕只是一个哨兵发现了,那么你什么都不要管,立马掉头就跑,若兰不会给你机会的。” 苏景欣脸色十分严肃,一字一句的嘱托道:“我告诉你这个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忠告,也是警告,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必须马上掉头就跑。哪怕今夜你无功而返,也要跑。 若兰那个人手段狠辣,如果让她的人发现,那么后面一定会有连环计等着你,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你不可以说因为近在眼前的功利,而不肯放弃。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我前去,只要被一个人发现我也会跑,这不同于以往的攻坚战,也不同以往的偷袭,因为对方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 她能攻破汴梁,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汴梁城,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384章 汴平虞来了 第384章 汴平虞来了 莫峰对于苏锦溪的警告很放在心上,所以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去送死。 凌晨的时候,莫峰带了一股轻骑兵从西面山上直奔敌方军营。 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都睡得正香的时候,哪怕是有放哨的士兵也是心不在焉,一脸的昏昏欲睡。 他们没有防备,这个时候会有人偷袭,而且他们更没有想到防守的人竟然大胆到这个地步。 从集市上来看,南朝彻底的压倒西凉,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地理位置上,都是处于优势的,而西凉已经只剩下了濒临死绝的抵抗。 虽然昨日的攻守战西凉取得了小小的胜利,击溃了南朝的士兵,但是这在南朝的士兵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打仗就会有失败,他们不会因为这一次小小的失败而丧失决心。可惜西凉的士兵不一样,他们迫切的需要这场胜利来鼓舞士气。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西凉败不久以。 所以他们放松了警惕。 趁着这个机会,莫峰大杀四方。 一股轻骑兵趁着的夜色冲入了敌军腹地,用浇着火油的弓箭朝着敌军的后方粮草射去。 但是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占地很大,他们烧的只是一部分,但是哨兵已经发现,迅速的在灭火,莫风看着近在眼前的粮草,心有不甘,他心中想起了苏锦溪的警告,但凡有一人发现必须逃跑。 他本身应该带着身后的士兵调头就跑,这样才不会被若兰夹击,但是他真的不甘心。 于是他带着士兵又向前冲了一步,燃着火的弓箭呼呼啦啦的射入敌方军营,顿时粮草燃烧了好几大堆。 但是也因为他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而被人追了上来。 一切就如苏锦溪所说,当他们调转马头准备逃跑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跟了上来。 在跑了一段路程,确定跑不掉的时候,莫风只能带领着身后的轻骑兵与紧追不舍敌军奋力厮杀。 …… 眼看天色已经亮了,而莫峰还没有回来,苏锦溪就料定他一定是出了事儿。 她不得不启动第二套计划,带领城中的士兵主动出战。 后方有敌军偷袭粮草,前面有她正面迎敌,莫峰逃脱的机会应该会大一些。 当苏锦溪穿着战袍代理率领一万士兵出城攻击南朝的时候,若兰都吓了一跳,她正在布防却不成,想苏锦溪主动出战。 不过她也猜想到了他可能是为了救被她包围的莫峰,但是试想他要二十万大军迎接她的一万敌军怎么着都够了,苏锦溪也是太弱智了。 若兰正想着怎么样才能给苏锦溪一记当头棒喝,但是没想到呼延铎却让大将领了三万精兵出城迎战,不给她任何布防的机会! 呼延铎摆明了就是想和苏锦溪正面应对,他想与她死拼,看看谁更厉害,可是这在若兰的眼里无疑是最愚蠢的方法。 城外两里的地方,苏锦溪带领一万精兵,应战敌军三万。 对方一看就是老将军,黝黑的皮肤,精壮的身材,手里拿着大锤,威武生辉。 来人一看她只是个女子,身材消瘦,为他一比有着天壤之别,那人眼中就带了不屑。 “你是谁?这打仗是男人的地方,你一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那人口气狂妄,手中一个大锤抡了起来,扛在肩头,一副看不起苏锦溪的样子。 苏锦溪轻笑了一声,道:“既然是打仗,那匹夫就有责,我既出来迎战就必定有实力,难道你还怕输给一个女人不成?” “你放屁,老子还要能输给一个女人?”那人顿时就恼羞成怒,拎着锤子指着苏锦溪的鼻子骂道:“我看西凉是没有人了吧,竟然让一个你一个女子出来打仗,那男人都死绝了吗?还是躲在女人的被窝里面当小白脸呢?哈哈哈……” 这一句脏话出来,所有的士兵都跟着笑,苏谨心恼羞成怒,一夹马腹,手拿长矛直奔他而去。 敢嘲笑他?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尝尝,她苏锦溪的厉害。 那人见苏锦溪一脸杀气重重的过来了,他的脸色也阴寒了起来,伶着大锤就朝苏锦溪奔去。 大战当前,自然是主将先战,既是主将先战,身后的人不得动,为主将高呼助威。 那人看着凶猛,手上的力气也不小,大锤呼啸而来。 苏锦溪侧身一躲,长矛直逼他而去。他正要拿大锤去砸了她的长矛。 苏锦溪的另一只手,突然松了马缰绳,从腰间抽出长鞭,一鞭直接栓住了那人的脖子。 手上一用劲,那头颅顿时就被苏锦溪拿下来。 只是一招。南朝的将军就被苏锦溪杀了。 血淋淋的头颅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而无头的身子也从马上栽倒下来。 南朝的士兵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们都不怎么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可是他们的将军的确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招就给杀了,毫无抵抗之力。 而是西凉士兵见苏锦溪如此威猛,顿时就大声呼叫起来,朝着敌军奔去。 两军交战,顿时就打了起来。 虽然敌方三万,西凉一万,可是因为苏锦溪一招歼灭了敌军将军,使得西凉士兵士气高涨,每个人手上好像充满了力气,而是反观南朝的士兵就有些丢盔弃甲! 苏锦溪一鼓作气,带领着身后的士兵朝着敌军冲去。 那些副将,少将一并向她袭来,可是苏锦溪并不害怕,一鞭子过去,在加长矛辅助,一个少将军顿时被杀掉,而另一个身受重伤,被士兵救出包围圈。 苏锦溪的单人作战能力太强,那些人都不敢向她正面迎敌,只能用人海战术向她袭来。 这里是战场,没有火箭炮,没有枪支,只有人的肉/体互相拼搏。 他们厮杀杀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而苏锦溪的长鞭也沾满了红色的血腥,她的手已经是机械般的在舞动了,虽然每一鞭都充满了力气,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这是挥出去多少鞭了,前面的敌军还源源不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杀的完…… 第385章 与汴平虞汇合 第385章 与汴平虞汇合 苏锦溪带领的一万精兵就像饿狼扑食一般,南朝士兵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弃鼓退兵。 苏锦溪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可是莫峰那边却仍然在战斗,他身后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原本就只带了几百精兵出来,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身边只剩了几十个人。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正准备带领着几十个人冲向敌军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是援军来了,兄弟们杀了他们……” 他们判断是援军来了,不等莫峰发话,身后就有人拔出长剑,朝着追逐他们的敌军杀去。 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现在有人来了,他们就更加不怕了。 汴平虞带领着几千精兵援助莫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莫风看着汴平虞,心下诧异:“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汴平虞骑着马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峰看着汴平虞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解释道:“你的身体还没好,而且你又刚生完孩子怎么就来战场上了?” 明明他走的时候她还是昏迷的。 她身体虚弱,需要保养,她这个时候来战场上条件艰苦,也是对他身体的考验,一不小心她就撑不住。 汴平虞看出了他的担忧,所以简单的说了一句:“没关系,我撑得住。我从小就是在战场上讨生活,现在让我躲在家里养病,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莫峰知道汴平虞说的是实话,所以他也就没再反驳,只是暗暗地想着等他回到军营再给她开几副药方。 “走吧,现在这个条件不适合再追击,我们回去见苏锦溪,她似乎刚打了一个胜仗。” 汴平虞调转马头立刻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莫峰紧跟其后。 …… 回到军营中,苏锦溪看到汴平虞也是吓了一跳,她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你是在胡闹吗?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 苏锦溪是汴平虞的兄嫂,而且年纪又比他大,所以教训她起来也合情合理。 “我没有胡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撑得住,所以我来了。”汴平虞不跟也废话,直接说道:“汴梁失守,汴家一家老小被人斩杀,无一活口。身为汴家后人,我必须要为他们报仇。” “我何尝不知道,所以我来了,我自会为汴家报仇,来人把汴将军给我送回去。” 为了守护西凉,汴梁一家通通战死。 现在就只剩下了汴平虞一个人,她不可能让她也来战场上送死,更何况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 “等你身体好了,你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不管你,可是现在你必须回去。照顾好你的孩子,才是你当母亲的责任。” 这里没有旁人,苏锦溪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 “我看谁敢!”汴平虞一声大喊,那些人顿时不敢乱动,因为她的身份,所以一般人不敢动她。 这个时候莫峰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幅僵持的场面,他只好打圆场说:“没关系,只要汴将军不上战场,我只会保他身体无碍。” 既然莫峰都这样说了,汴平虞是更不会走了。 苏锦溪瞪了一眼莫峰,然后默默的收回了眼神看着地图。 汴平虞也知道她这是消气了,不会赶她走了,于是她主动走到苏锦溪跟前儿,看了一眼地图,然后问道:“现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尽管前面两仗小有收获,但是对方损兵则是在二万到三万中间,而我方也差不多将近一万,这场仗说到底还是他们占了优势,不知苏将军有何想法?”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亲密的称呼,只有将军。 苏锦溪看着地图,愁眉不展。 “良安成属于平原,不是汴梁易守难攻,这两仗让对方吃了亏,他们一定会想尽法子的反/攻。我正在想我如何制定方案?” 她看过很多兵书,可是面对实力悬殊的这一仗,任何兵法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汴平虞也只是研究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仗实在是难打。 “如果采用长蛇阵呢,胜算会大一点?” 好一会,苏锦溪说出了这一句话。 汴平虞瞬间领悟她的意思:“苏将军的意思是正面主攻,侧面助攻,一开始长蛇阵,后面采用弓箭阵三面出击,让他们的兵不能集中到一起?” “没错。”苏锦溪赞赏的看了汴平虞一眼,她不愧是沙场老将,只要她一说,她立刻能领会。 “这个法子不错,我建议可以试一下。” 汴平虞赞同,因为这个法则,他能方方面面的顾全。 长蛇阵,在对战当中是最经常用到的,但是前面一样,最关键与在后面的变化到底是怎么样的。 怎样变化,不至于将长蛇一分为二,被对方包圆? “你了解若兰吗?”苏锦溪看向汴平虞。 她们这几个人当中,只有汴平虞和若兰相处的时间最长。 虽然她没有见识过若兰领兵打仗,但是她了解她的性格,一个人的性格就决定了她打仗的作风。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从她的性格缺陷当中找出应对的法子。 汴平虞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她这个人小心谨慎,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剑走偏锋,容易走极端。” “容易走极端……” 苏锦溪反复呢喃的这个词儿,过来好一会儿,她才看向汴平虞说道:“既然她容易走极端,那我们就逼他到狗急跳墙如何?” 汴平虞反问道“逼了若兰有用吗?这一次可是南朝的皇帝亲自出征啊?” “自然有用,只要将若兰逼到绝境,呼延铎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苏锦溪说的信心满满,现在就要想方设法的让若兰剑走偏锋才行…… 汴平虞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若兰可能是呼延铎最大的倚仗,如果这个倚仗没了,呼延铎自然也就不可怕。 汴平虞知道既然是苏锦溪想对付的,就没有他办不到的。 第386章 赶狗入绝境 第386章 赶狗入绝境 对于呼延铎擅自领兵出战,让南朝折损一员大将,若兰心中怨言颇多,可是即便在多怨言,她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他是南朝的皇上,他有决定权。 而且这一仗是他想打,所以就让他打吧。现在当务之急,若兰并不是要责怪他,而是需要稳定军心。 今天的这场仗太过猛烈,苏锦溪一招制敌下,已经让士兵的心已经紊乱,这么厉害的将军,他们肯定会怕。 虽然人数众多,但压不住苏锦溪的威风。 苏锦溪也的确厉害,这么一仗的让西凉的军心得到大大的稳固。 若兰有些心急,她一面朝集将士商议对策,一面却在想如何对付苏锦溪。 之前摧毁汴梁的那一丝快/感,早已经被苏锦溪的来临,给碾压得一丝不剩! 纵然他有精兵二十万又怎么样?就算使用人海战术也靠近不了良安城一步。 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吃亏的必定是他们。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他们已经攻克了边疆,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待其他国家打的疲惫,边疆被收复,到时候他们集中所有的兵力来对付他们的话,那么他们面临的就是南朝的灭顶之灾。 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种困境,一定要在西凉还未解决各国攻打的困境之前解决她。 可是说解决哪有那么容易,若兰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对手。 刚开始她只是以为苏锦溪是一个花瓶,可是后来经过这几仗的周旋,她不这样认为了。 她知道苏锦溪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艰难。 因为觉得有些法子在她身上不一定起作用,所以绞尽脑汁的,想要一招制敌。 苏锦溪千方百计的想要逼若兰到绝境,其实他不知道她已经将若兰逼进死胡同。 若兰这个人好胜心强,而且若苏锦溪又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选择的女人,这场仗从一开始,她就站在了一个狭隘的角度上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要的是如何打败苏锦溪,而苏锦溪想的却是如何将他们击退。 两个人思考的角度不一样,自然若兰打仗就错失了最佳良机。 就在为若兰为制定的计划而准备的时候,第二日一早,苏锦溪又带着两万精兵出城向她宣战。 而这一次主战的并不是她,而是汴平虞。 得知主将是汴平虞,若兰心中吓了一跳,怎么会是她吗?她不是在京城中生孩子了吗? 若兰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慌了,她连忙跑出军营,骑着马冲到阵地前沿去观望。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陡然一痛,果然是汴平虞,是她来了。 但是恐慌也只是那么一刻,很快若兰就捏紧了拳头。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与汴平虞的恩怨,下辈子再了。 这一辈子,她注定要当一个狠辣无情的人。 敌军派人出来挑战,若兰不得不出城应战。 这样的方式,如果她不派人不出战,就会让军心有所动摇,毕竟昨天的那一场仗太过惨烈。如果再不出场,他们会觉得对方太厉害,连主将也不敢应战。 的确,自从良安城来了苏锦溪之后,他们并不只一味的防守,而变成了主动出击。 因为他们的主动出击,让南朝的士兵不能靠近良安城一分一毫,打仗就变得如此艰难,他们好几天都往前推不进一里。 因为对方是汴平虞,若兰知道她的武功也很强,而且她久经沙场一身军威,自然不用说,所以这一次若兰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派了了一个老将带着三万精兵,和汴平虞应战。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位老将并不敢对汴平虞出言讥讽她,而她固守汴梁的权威,他早已经听说。 两个老将在沙场中并没有过多的废话,一言不合便互相冲向对方,两军交战厮杀非常惨烈。 肉/体与肉/体的互相厮杀,没有任何的技巧是可以完全就是带着一副血腥的勇气冲上去与敌方同归于尽。 杀一个赚本,杀两个就算赢了一个。 苏锦溪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底下人的厮杀,目光平静,脸色淡薄。 她旁边站着莫峰,莫峰看了她一眼问道:“上次偷袭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粮草烧了一小半,可能对她影响并不大,你这个法子真的能有用吗?” “有用没用,用了再说。”苏锦溪语气很平淡:“就算她有二十万又怎么样,我一个一个的单挑,我把他的主将全都杀光,我看她最后带领着一群没有首领的乌合之众又能干什么?” 莫峰又问:“一个一个的单挑,刚开始几次交锋还能有用,而后面她应该不会上当了吧。?” “就算他不上的,他的士兵总会上当的,他们打不过西凉的将军,就算出来迎战,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军心涣散,她自然就会着急。” “只要她一着急,只要她敢再次用人海战术扑上了,我就有法子对付她。” 苏锦溪敢想敢做,是因为她手中的兵将实在很强,她能对付一个,汴平虞能对付一个,到时候他再上场,再来一个。 几番挑战下来,若兰的耐心恐怕也就被挑没了。 “只要我们主动迎战,并且只挑对方大将,我们就不会输。” “没有主将的士兵就像没有头脑的行尸走肉,对付起行尸走肉来不需要什么兵力,只需要一股勇气,而我身后的士兵勇气已经很足了。就算我只有十万之众又能怎么样,我照样是大杀四方。” 对于苏锦溪的想法,莫的你点头同意,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法子,并不是说兵力少就是弱,就一味的躲在城中防守。 主动出击,也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成功。 就看自己怎么做。 正说着,苏锦溪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经脉都在被撕咬。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连腿都在打颤。 苏锦溪忽然想到了老头说的话,每次毒发的时候,就是蛊虫撕咬的时候。 第387章 攻防战,看谁厉害 第387章 攻防战,看谁厉害 莫峰站在她身边出来,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莫峰扶住她的手臂问道。 可是他扶着她的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明显的在颤抖。 “你到底怎么啦?不是已经治好了吗?老头到底给你做了什么?” 出于本能,莫峰一连串的的质问。 苏锦溪强制用内力压了一阵,那种撕咬的阵痛好了许多。 她这才勉强的看向莫峰,:“没事儿,只是突然一阵心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说不要拖。”莫峰皱着眉头说的,现在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他就怕她什么都不说,一直瞒着,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苏锦溪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这会儿已经强了很多了,不在像刚才一样撕咬得厉害。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莫峰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他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苏锦溪说的那么简单,总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可是这会儿苏锦溪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战场上,就是莫峰再怎么问,她也不肯再多说半句。 汴平虞一枪挑了对方将领的头颅,顿时军心士气大受鼓舞,直追敌军而去,而南朝的士兵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四下逃窜,毫无在战之力。 这一仗毫无疑问,若兰派出的兵,败的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若兰气的在军营中大发脾气,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一会儿她被苏锦溪逼的毫无退路。 她单挑她的将士,无疑就是在点兵挑将。 她本想趁着苏锦溪不在,一鼓作气拿下你完成,可是她从天而降,还带来了汴平虞。 在将士面前,她输了不止一大截,她的将士在汴平虞和苏锦溪的手上根本就走不过两招。 如果这个时候掉头去用人海战术,恐怕只会输得更厉害。 苏锦溪恐怕早就备了另外的法子在等着她,她就算一拥而上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这个时候唯一的法子就是偷袭。 可是良安城中布防严密,根本就没有渗透的机会。 就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呼延铎来了。 他脸色没有多难看,只是有一点青仓。 碰上苏锦溪,想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不用太过自责,只需用尽全力就好。” 呼延铎很平静,这两场仗打下来,他已经知道了悬殊。 师傅就是师傅,徒弟怎么可能打得过师傅呢? “不行,如果我们退了,我们弱了,这就是南朝的灭顶之灾。” “那又有什么关系?”呼延铎很不在乎,他已经失去了苏锦溪,他还有什么东西是在乎的,他还能失去什么,最惨也不过如此了。 这南朝的天下本就是苏锦溪送给他的,就算是失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若兰充呼延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自暴自弃。 自从上次见了苏锦溪之后,他就很不对劲。 情绪变化多端,根本就没有定性。 似乎没了苏锦溪,他身上的血性和坚持也没了。 “明日我亲自带兵出征。” 过了一会儿,呼延铎开口说道。 “不可以。”若兰下意识的反驳:“就算是没了将士,也该是我带兵出征,不该是皇上您。” “不,是我累了。”忽然呼延铎淡淡的说道。…… 相比对方愁云惨淡的一幕,而良安城里就显得喜庆些。 接连两战,良安城到士兵在苏锦溪的带领下将对方杀得四处逃避。 他们一扫多日来对方人数上给的压力,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也能以一敌二,所以并不在惧怕。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军心。 军心稳固,一切所向无敌。 汴平虞回到城中,莫峰就将熬好的药送了过去。 其实汴平虞是在强撑,一场仗下来,她脸色惨白,勉强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软榻上就起不来。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苏锦溪得知后之后,就下了死命令不在让他上战场。 所有的事情,她和莫峰来扛。 夜色垂暮 若兰带领着一队精兵出发,向城中发起攻击。 无论是铁索,还是飞绳,都来势凶猛。 好在苏锦溪有所防备,并没有任由她爬上城墙,密密麻麻的弓箭朝着城楼下射去。 若兰的轻功很好,但是此刻她并没有冲在人前。 这一阵攻击也只是打了不到半刻钟,当城楼堆满尸体的时候,若兰也就转身带领着士兵跑了。 苏锦溪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深思。 “她想打持久战,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让守城的士兵疲乏不已,而她撒了网,却并不想铺兔子。” 看上去像一次就是挠痒痒一般的攻击,其实她颇有心计,只怕今晚会来,明晚会来,后天晚上也会来。 但是你就是算不准她什么时候来……… “那该怎么办?”莫峰问。 “不怎么办,明天继续挑战。” 苏锦溪淡淡的说道,她既然选择这样的方式,那么就一定是被她打怕了,面临着他守城将军的主动出击,她就不信她不出战。 他单挑他的将军,她倒想看看她的将士到底有多少个,能够给她杀。 对于两个人的对战方法,莫峰不懂,只是看出了其中一点点的门道,但是他知道服从苏锦溪的命令就没错。 这一场仗打得很艰难,因为对方冲人数上直接压倒。 苏锦溪能守住良安城城已经让他刮目相看,而现在只能把对方逼得连夜偷袭,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莫峰情不自禁的想,不知道现在的凤长漓怎么样了,他走的时候他身上的毒已经很深了,不知道老头到底有没有把握把他治好。 虽然苏锦溪半个字都没有提,可是他知道,其实她很想他,很想他此刻在身边。 两个人的对战终究比一个人顽强抵抗要好得多,最起码身边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只是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命中注定,要各自面对艰难困苦。 而苏锦溪也的确是一个奇迹,能坚持到现在,不说还能挽救西凉的危机。 第388章 凤长漓归来 第388章 凤长漓归来 竖日,苏锦溪亲自率领精兵迎战呼延铎。 这一次依旧是单挑,但是对方不上当了。苏锦溪领了3万精兵,可对方却出了六万。 他们的将军躲在士兵中间,根本就不上前。 因为他们知道敌方的将军很厉害,他们就算出来应战也只是送死,所以他们都在躲在后面,让士兵与士兵之间互相厮杀。 但是苏锦溪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她手拿长鞭冲着敌军直奔而去。 拦住她的士兵,她完全不看,长鞭一挥,即便两边的士兵呼啸而来,却挡不住她凌厉的鞭子,她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直奔将军而去。 她就是为了单挑对方的将军,将他们全部杀光,这会儿目的不得逞,她怎么可能退兵呢? 莫峰紧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冲向敌军的样子,被好些士兵包围,他只能冲在她身后,用刀剑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若兰学会了偷奸耍滑,所以这一仗也十分艰难,他们的视频太多了。苏锦溪即便再怎么厉害,那个将军一直往后躲,根本就杀不到他。 苏锦溪厮杀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她停不下来,她必须要杀到对方的将军,即便人海茫茫,她也要将他一举拿下。 如今人海战术对良安城不起作用,他们根本爬不上城楼,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对方群龙无首。 若兰改变了战术,他根本就不让将军迎敌就是个很难办的点。 对方的人数太多,苏锦溪陷入了包围圈,即便对方就在几步之遥之外,可是她没办法再靠近了。 这个时候唯一的法子就是往后退,可是她不甘心呀。 在远处观战的若兰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了微笑。 只要她的将军不应战,苏锦溪的兵就不是兵,那她这些还有什么法子? 城中坚持了这么几天,城中的弓弩弓箭应该用得快差不多了吧,她在坚持几天,良安城势必会被拿下。 没有了弓弩手,苏锦溪就守不住的良安城。 就在苏锦溪要撤退的时候,敌方的将军洋洋得意即将返回的时候,一枚长剑呼啸而来。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他的头颅就已经率先掉在地上。 血,喷出一丈多高,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士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无头将军从马上栽倒在地上。 若兰心中一紧,在抬头望去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凤长漓! 若兰瞬间抓紧了手臂,脸色大变。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来了? 而且可不光是若兰惊讶,就连苏锦溪十分震惊。 这个时候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敌方将军被杀,西凉的士气瞬间高涨,他们一拥而上,三万精兵犹如雄狼狮虎直奔而去。 南朝士兵打的四散而逃,溃不成军。 这一仗因为凤长漓的突然归来,若兰失算了。 他们败了,败的彻底,因为朝中已经没有将军可用。 唯一能上战场的几个将军已经开始退缩,因为现在上战场,无一就是送死。 没有人愿意主动送死,他们已经开始谏言要退兵。 现在退兵,尚且还能保住南朝,如果不退,等凤长漓缓过神来了,就会将他们南朝彻底灭绝。 凤长漓的战神之名让人惧怕,而他今日在战场上一剑杀了那个将军,更是让他们胆寒。 现在的南朝就是自顾不暇,可是呼延铎并没有退兵的打算。 见到凤长漓,他的心似乎更加坚定了。 …… 而相比于南朝的兵荒马乱,西凉这边就显得喜庆连连。 凤长漓的回归,让西凉的士兵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们士气也回来了,叫嚣着要厮杀四方,灭绝南朝。 西凉被欺负,被打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们要报仇,为汴梁死去的士兵和卞家老小报仇。 凤长漓在良安城中走了一圈,让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们的战神回来了,并不只是一个传说。 和几个将军商量了一下行程之后,凤长漓牵着苏锦溪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了门之后,凤长漓伸手就抱住了苏锦溪。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很是留恋地蹭了蹭。 “你来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苏锦溪的手主动抱住他的腰身,这个人让她日思夜想,可是他现在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却很是平静。 其实只要见到他,她所有的思念和不安,都统统退散去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坚守这么长时间。” 凤长漓很愧疚的说着,打仗原本是他的事情,可是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他却中毒了,还在苗疆休养了数日才能赶回来。 他这个男人原本是想让她幸福安稳地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让她一个女人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经历血腥。 “我们之间什么都不要说,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苏锦溪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里面满满都是深情和思念。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凤长漓心里的愧疚已经溢满了,无论苏锦溪说什么就说什么,他都十分的心疼。 苏锦溪没办法,只能踮起脚wen上他的唇。 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很单纯的wen而已。 “你知道吗?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你出现在我身边,现在你做到了,我已经满足了。” 苏锦溪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嘴角泛起的微笑,证明了她的好心情。 凤长漓心疼的看着她,一脸的无奈:“锦溪你这样的优秀,我觉得自己好无能,根本配不上你。” “无不无能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了算。”苏锦溪丝毫不在意,这辈子能遇见他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她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他能为她付出一切,她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世上情深的人有许多,她就看上了他,这就是缘分,没有什么好后悔和犹豫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她眼里他就很优秀。 第389章 最后一战 第389章 最后一战 凤长漓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苏锦溪正在睡觉,这几日来她都没有睡,因为放下不下良安城,现在他回来了,她终于能安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他去巡城的时候,在城楼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汴平虞。 夜深露重,她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 穿着盔甲的身影依旧很修长,无端地透露出来一股凄凉。 凤长漓知道,她的心此刻很痛。 她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就来了良安城,无非就是想给她一家老小报仇。 汴梁一家的事情,他也很心痛。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那个老顽固一样的老头,他的眼睛就有些酸。 汴平虞应该更加的沉痛,她的父母,她的亲人全都在汴梁,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 凤长漓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你在看什么?” 表兄妹站在一起,心中都非常沉痛。 “再看敌军。”汴平虞声音很平淡,来了良安城之后,她再也没有笑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除却杀敌的时候,脸上出现阴寒,其他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和锦溪没有及时赶回来……” “跟你们无关。” 凤长漓的话没有说完,汴平虞就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对方的军师是若兰……” 她这么一说,凤长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当初我没有救她的话,现如今就不会出现这个场面。” 汴平虞心里都要呕死了,她活生生的经历了一回农夫与蛇。 当初凤长漓要杀了她的时候,是她为她求情,可是汴平虞万万没有想到,若兰这个人没有心。 她杀了她全部的亲人,用南朝的铁骑践踏她汴平虞的家。 “不是,这不是你的错,该出现的就会出现。”凤长漓不知道如何安慰汴平虞,只好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平虞,我们谁也不要怪,我们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汴梁死去的人报仇。” 汴平虞眼睛紧紧的盯着敌方的军营,眼神变得狠辣:“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若兰。” 凤长漓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汴平虞是下了决心,否则不会抛下刚出生的儿子不管。 …… 烽火逐渐的灭了,天亮了起来。 昨夜,良安城戒严,但是对方并没有来。 可是早上,他们动了。 拔营除寨,剩余的十几万大军,一峰窝的朝着良安城涌来。 战鼓声彻响整个良安城。 良安城所有的将军都出现在城楼上,苏锦溪和莫峰也赶来了。 凤长漓和汴平虞昨夜一直盯在城楼上,根本就没有离开。 “怎么回事?” 苏锦溪赶到城楼之后,站在凤长漓的身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凤长漓勾唇一笑,冷道:“昨天的一仗,他们吓破了胆子,今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攻良安城了。” “看来是狗急跳墙了。” 苏锦溪原本还想用单挑的逼迫若兰,没有想到昨天凤长漓一来,出其不意的露了一招,就让若兰不敢在拖延了。 “我巴不得她这样一蜂窝的上,正好团灭。” 自从第一次用了人海战术,若兰败了之后,她就再也不肯用了。 这一次,真是时机刚刚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没有想到,这东风来的这么快。 等大军逼近,苏锦溪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呼延铎亲自出发了。 呼延铎见到了凤长漓,已经等不及要跟他决一死战了。 凤长漓看到的呼延铎,只是四个字形容他:“他在找死。” 但是苏锦溪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他的身影。 “少了一个人,若兰去哪?” 汴平虞发出疑问,呼延铎都来了,若兰没有理由躲在后面。 所以她人呢? 少了一个若兰并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呼延铎。 他站在城楼下,被自己的士兵包围。 他抬起头,目光与苏锦溪遥遥对视。想法通过双目,传给苏锦溪。 他想要与她见面。 面对面的见,而不是现在居高临下的对视。 苏锦溪捏紧了拳头,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开口了:“开城门……迎战。” 她转身就要走,莫峰拦在她面前:“你干什么?就算是迎战也不该你去。” 苏锦溪看了莫峰一眼,她还没说出口,凤长漓就开口了。 “你让开,让她去。” 她不去,她这辈子的心里的坎都过不去。 呼延铎这是故意送人头来了,她怎么能不去? 碍于凤长漓的命令,莫峰让开了。 但是苏锦溪并不是一个人出城,还有汴平虞和凤长漓。 他们三个人骑着马带着身后几万士兵,出城迎战。 而城楼上,莫峰拉开了弓,长箭对准了呼延铎。 城门开了,苏锦溪穿着盔甲,缓缓的走出来。 两人都目光终于平视,呼延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自从决定攻打西凉,他想象过无数次两人战场相见的模样。 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的心也凉了。 她的样子,真的很帅气,很威风。 呼延铎从包围圈中走出来,走到最前面,根本不畏惧城楼上莫峰的弓箭。 一开始,他的眼睛里只有苏锦溪,可是当他的目光看到凤长漓的时候。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个俊美又高大的男人,抢了他一生的幸福。 是他抢走了苏锦溪。 凤长漓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对于他的挑战和不服,他坦然接受。 没有任何的声音,两人一夹马腹,冲向对方。 而身后,万千士兵也跟着动。 双方人马厮杀在一块,呼延铎对上凤长漓。 而汴平虞和苏锦溪则心无旁骛的厮杀对方的将军,他们都没了胆子,哪里还是苏锦溪和汴平虞的对手。 呼延铎也不管身后的将军如何,他现在就一心和凤长漓对打。 这个男人,是他这辈子的阻碍,他迫切的想要与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苏锦溪为什么选他,为什么爱他? 在这一刻,他心中已然咆哮了起来。 他不服,他与凤长漓到底差在了哪? 所以这一仗,他必须拼尽全力,他要向苏锦溪证明,他呼延铎并不比凤长漓差。 第390章 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第390章 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所有人厮杀在一起,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凤长漓带领南朝士兵就像猛虎一样。 而南朝节节败退。 可是当那些将军看到他们的皇上正在和那个名叫战神的王爷奋力厮杀的时候,他们身为军人的那股血气又回来了。 本该躲在后方养尊处优的皇上都在拼命,那么他们身为将军有什么理由不拼命? 他们都是男人,即便被吓破了胆子,可是此刻也拼着最后一丝胆气朝着苏锦溪和汴平虞厮杀。 两军交战,士气最为重要。 如果主将将死,再多的兵也没用。 可此时,在呼延铎的带领下,南朝的士兵士气有所回拢,他们开始反扑。 呼延铎虽然会武功,可是他极少在战场厮杀,这是第一次。 可是他面对的事实赫赫威名的战神,他常年在马背上行走的人,呼延铎怎么可能打的过? 几个交锋过后,呼延铎根本靠近不了凤长漓分毫。 反而是凤长漓却让他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非常抑制。 这个时候,他十分生气,提着缰绳,手拿长枪,朝着凤长漓怒喝道:“这样打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下马,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打。” 凤长漓轻笑一声,十分不屑。 马背上的功夫都打不过,还想站在地上打,这不是变着法的找死吗? 但是为了让呼延铎死心,他还是答应了。 一枪斩杀了周围三四个士兵,从马上跳下来。 呼延铎被他那嚣张的气焰给惹恼了,也从马上跳跃下来。 两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看上都十分狼狈,可是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只在乎一个,那就是此刻将对方打败。 呼延铎捏紧了手里的长枪,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凤长漓。 凤长漓十分平静,十分镇定的站在那里,他在等呼延铎动手。 “啊……” 不过片刻,呼延铎大叫着朝凤长漓冲去,一用力长枪快速的戳到凤长漓的面前。 凤长漓侧身躲过,他手拿长枪与之抗衡。 呼延铎用尽了全力,凤长漓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两个人胶着的打在了一起。 …… 苏锦溪一鞭子收拾了敌军的将领,转身去帮汴平虞。 那个将军有些蛮力,汴平虞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不过苏锦溪加入战斗之后,那个将军瞬间就落了下风。很快就被打落马下,被活捉了。 而另一边,呼延铎已经被凤长漓打掉了武器,他赤手空拳的上,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打趴下。 尽管南朝的士兵再咆哮,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靠近凤长漓。 西凉的士兵此刻也跟疯了一样,敌方主将将死,已经呈现败势了,所以他们此刻激情高昂,硬生生的将对方十几万大军打的溃不成军。 苏锦溪也赶到了凤长漓的身边,在他一枪要杀了呼延铎的时候,拦住了他的手。 “站起来,是个男人就别给我趴着。” 苏锦溪一声怒喝,呼延铎红着眼睛,硬是憋着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现在你看到了?知不知道错?” 苏锦溪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呼延铎的脸上。 力气太大,呼延铎被打的歪了一下/身子,差点摔倒。 这是苏锦溪打他的第二巴掌,每见他一次,苏锦溪就打一次。 他是她教化出来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敢打他。 “我……” 呼延铎不在意被打的嘴角,单单说了一句话:“不后悔。” 看着她,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苏锦溪却已经痛心疾首了,因为他的偏执,给南朝,给西凉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你是睁眼瞎吗?什么都看不见?”苏锦溪红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呼延铎没说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身后的人是什么样,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苏锦溪忍无可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按着他的脖子,朝着不远处走去。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呼延铎面前出现的是那个被活捉的将军,旁边还有被杀的将军以及士兵,尸体快要堆成小山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造成的后果?” 苏锦溪强压着呼延铎看,他是皇帝,是南朝子民的希望,可是他都干了什么? 肆意的发动战争,打仗是过家家么?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可那输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国家。 是将所有的南朝子民都陷入水深火热的之中。 “西凉与南朝本来相安无事,可是因为你的决策错了,他们全都跟着遭殃。” 苏锦溪指着那些堆积成小山的尸首,按着他的脖子,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 那血流一地,战死的士兵。 “他们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会是家里的父亲,兄长,儿子,可是他们却战死在了西凉,你告诉我,他们的死有没有价值?” 呼延铎的眼睛红了,他一直在冲锋,可是他从未静下心来看这些无辜战死的士兵。 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不远处还有,二十万精兵,如今还剩下不到十万。 死伤惨烈,已经战死了一大半。 这都是他的失误,因为他当皇帝的私心。 苏锦溪猛的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看着自己。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南朝的天下交给你,就是让你给南朝子民一个安稳的天下。可你都干了什么?你有没有睁大眼睛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呼延铎看着她,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苏锦溪恨铁不成钢,直接把他仍在了地上。 这样的呼延铎不是她认识的呼延铎,他已经变了,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他不知错,苏锦溪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可是没走出一步,她的脚就被人拽住了。 是呼延铎。 他几乎是趴在她的脚边,双手抓住了她的脚。 “对……对……不起,是我……是我错了……” 声音颤抖,带着愧疚。 他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假的。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静止的时候,一枚呼啸而来的长箭直奔苏锦溪而去。 凤长漓惊得大叫:“锦溪,小心……” 于此同时,凤长漓朝着苏锦溪扑去。 苏锦溪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扑倒。 第391章 他的锦溪心很疼 第391章 他的锦溪心很疼 扑倒她的不是凤长漓,而是呼延铎。 “锦溪,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凤长漓扶起苏锦溪,紧张的问着,苏锦溪转而看向呼延铎。 一米开外,呼延铎躺在地上,长箭穿胸而过。 “呼延铎……”苏锦溪一瞬间就推开了凤长漓,直奔呼延铎而去。 那一刹那,凤长漓的心,瞬间就空了。 汴平虞察觉到了长箭的方向,立刻骑马,带着精兵铁骑追赶而去。 “呼延铎……呼延铎” 苏锦溪从地上扶起他,抱在臂弯里。他的嘴里不停的溢出鲜血,苏锦溪给他擦都擦不干净。 “你是不是疯了?你给我挡什么箭?” 苏锦溪红着眼睛吼着,眼泪也掉了下来。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让她欠着他的? 让她恨着不好么?为什么要给给她一个艰难的选择? 呼延铎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此刻,他终于又和她近距离的接触了。 看见她的眼泪,呼延铎勾起唇笑了。 他艰难的伸手帮她擦眼泪,但是手上没力气,根本擦不干净。 “苏锦溪不会哭,她很坚强……也很厉害……” 呼延铎说话都说不完整了,可他依然在笑。 因为他知道,苏锦溪心疼了。 她是真的心疼他。 “呼延铎……你要活着,你必须活着,你要给南朝和西凉的子民赎罪…你听到没有?” “来不及了,我这辈子欠的,……下辈子,再还吧。”呼延铎已经没力气了,他从胸前掏出了兵符,颤抖着握住苏锦溪的手,把东西交给她。 “南朝……本来就是你给我的天下……现在,我给你……” 苏锦溪呆呆愣愣的看着手里沾着血的令牌,心中绞痛。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认识我?” 如果不认识她,他现在仍然是南朝一个太子,不过是成长的慢一些,但是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丢掉性命。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 呼延铎握着她的手,逐渐的失去了力气,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以为你会恨我到死……可是你没有,我说过,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所以这一切都是如我所……愿……” 最后一个字符说出来,他便再也没了气息。 呼延铎真的死了…… 苏锦溪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她看着呼延铎的脸,眼睛逐渐模糊。 终究,他还是为她死了。 他把兵符给她了,也就是把整个南朝给她了。 她给他的东西,他都还给她了,所以这辈子,苏锦溪永远欠着呼延铎的。 苏锦溪心口太痛了,抱着呼延铎的尸体,忍不住放声痛哭。 几步之遥的凤长漓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上前。 他背过身去,没去看那一副撕心裂肺的场面。 他知道,他的锦溪,这一次真的是痛到了极点。 …… 若兰拼命的再逃跑,可是身后无数的铁骑再追,她根本跑不掉。 呼延铎死了,南朝败了,跟在身边的贴身士兵都被杀了,她也无路可逃了。 汴平虞带领着几千铁骑将她包围了起来。 在铁骑中间,若兰一个女人显得楚楚可怜,可是汴平虞不觉得她可怜,就是这个女人,带领着南朝的士兵踏破了汴梁城,将汴梁一家老小全都杀死。 此刻汴平虞对若兰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她只想把她千刀万剐。 若兰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故作镇定,看着汴平虞,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庆幸,追来的是你。” 闻言,汴平虞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若兰身子一震,目光中一抹愧疚一闪而过。 “对不起……” “我不需要。”她的话没说完,汴平虞就冷淡的打断她的话。 对上她惊愕的眼睛,汴平虞一字一句的说道:“两军交战,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你是南朝的军师,西凉的士兵自然不会放过你。” 汴平虞这话说很在理,若兰也知道,汴平虞是下了狠心不会放过她。 不过她也没有指望她能在饶她一命。 “死之前,我能再跟你说几句话吗?” 若兰看着汴平虞,眼神很认真。她想单独跟她相处一会,毕竟她曾经是她唯一的朋友。 汴平虞看着她,脸色不变,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不行,有什么话就说,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 在若兰的面前,汴平虞没有丝毫的情谊可讲。 虽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汴平虞对若兰没有丝毫的信任,所以有什么话,就当面说,不需要躲躲藏藏。 若兰知道,汴平虞不会和她再有什么话说,可是她想说。 “平虞,对不起,我知道是我欠了你的,这辈子我换不清了,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也会还……” “你不是欠了我的,你是欠了整个西凉和汴梁。”汴平虞的心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如果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让凤长漓杀了你,省得你害人害己。” 若兰盯着她的眼睛,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是西凉的士兵都希望你死,所以你必须死。” 汴平虞看着若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和呼延铎不一样,呼延铎能得到苏锦溪的原谅,甚至,苏锦溪能为他伤心欲绝。可是没有人心疼你,更没有人谅解你,就连你的尸骨都不会有人收。” 若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汴平虞:“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闻言,汴平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扬声笑了起来:“现在觉得绝情了吗?当初你困住凤长漓不让他下山的时候,你不绝情吗?你踏破汴梁城的时候,不绝情吗?” 若兰摇头:“不可能,凤长漓答应过我,无论我做错什么事情,他一定会把我的尸骨带回山上的。” “是吗?”汴平虞冷笑:“我不会让他带的,你的尸骨不会有人收。” 不等若兰在说什么,汴平虞手势一挥,瞬间,身后的几千铁骑朝着若兰践踏而去。 她跑不了,只能被践踏。 最后残肢断臂,七零八落,已经完全没有了样子、 汴平虞冷冷的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带着铁骑回城、 第392章 他对不起天下又如何 第392章 他对不起天下又如何 呼延铎死了,苏锦溪自从得知南朝向西凉开战之后,她就知道他和她其中一个会死。 可是他真的死了,而且还挡在她的身后,为她死的,苏锦溪怎么也没有想到。 她还有私心,就算是南朝败了,她还能找个人代他死了,然后放他去世上自由自在的活着。 可是他死了,他这条命,到底还是葬送在她苏锦溪的身上。 从此她的生命烙印里,就永远背负着一个呼延铎。 他做得措施再多,可是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苏锦溪。 只有苏锦溪对不起他。 呼延铎的尸体,苏锦溪将他烧了。 呼延铎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她在一起,她没有理由不成全。 将骨灰装进了一个锦囊里,贴身佩戴。 当凤长漓处理完良安城里一切事情,找到苏锦溪的时候,她正靠在呼延铎的衣冠冢的墓碑上喝酒。 她穿着一身白衣,可是白衣上已经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损了。 发丝凌乱,眼睛通红,消瘦的小脸上苍白的几近透明。 她为呼延铎心痛,而他却在为她心痛。 “锦溪……”他走到她身边,轻声唤她的名字。 苏锦溪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是凤长漓,眼睛又闭上了。 “战场上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凤长漓点头:“处理好了。” 她在这里呆了一天一夜,这短时间,能做好些事情了。 凤长漓蹲下/身子,伸手擦掉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 他的女人在为别人流泪,可是他没有办法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他伤心。 苏锦溪拿着酒瓶,想喝,可是她又有些喝不下去。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就是这个道理。 “凤长漓,你说当年呼延铎没有救我多好?他为什么救我?我们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多看了我一眼?” 这几句话问的凤长漓心酸,他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苏锦溪的眼泪从面颊上缓缓滑落,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自责以及对呼延铎的愧疚。 “他是一个太子,就算是被人欺负,可也是太子,他迟早会长成一个不被人欺负的太子,很好的储君。可是遇见了我,等同于拔苗助长,还让他有了执念……我自私的以为将南朝的天下送给他,他就会转移心思……我以为……” 说到这里,苏锦溪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凤长漓也红了眼睛,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锦溪,这不是你的错。” “这世上有缘无份的事情多了,不见得自己喜欢的,就是别人喜欢的。呼延铎没看清事情真相,执意追求,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想想,西凉无辜的百姓,还有汴梁城,这都是他肆意妄为下的后果……” “我不想听这些。” 苏锦溪伸手推开了凤长漓,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呼延铎已经死了,她不想听凤长漓对他的讨伐。 “即便呼延铎对不起全天下,可是他没有对不起我,至始至终,只有我苏锦溪欠呼延铎的。” 苏锦溪对凤长漓吼出这一句话,两个人都愣住了。 可是苏锦溪没打算的就此住口,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长漓,一字一句的说道:“凤长漓,你知道我在南朝的日子吗?当年我从苗疆的悬崖上坠落,几乎已经是死了,是呼延铎把我从阎王殿里一次又一次的拉了回来,他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人,可是为了我这个无亲无故的人,甘愿得罪贵妃和皇子,让他们肆意的谩骂和攻击。他不惜一切想让我活下来,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为了拿到毒尾花,他甚至宁愿不要那太子之位,也要跑到西凉来问你寻药,你可知道宫里头,两个像毒蛇一样的人物一直盯着他的太子之位,就像当年皇后盯着你和凤长歌,虎视眈眈的想要铲除一样,你告诉我,这份情,够不够重?” “就算他来攻打西凉那又怎么样?死了那些人又能怎么样?我本来就想让他活着,可是他死了,到最后还是因为我死了……” 说完这些话,苏锦溪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跪在他的墓碑前面。 “不管天下人如何,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就足够了。” 凤长漓静静的看着她,他的心凉透了,他以为苏锦溪只是伤心而已,可是没有想到她是在怪自己。 责怪她自己没有给呼延铎的那一份感情,他感觉他的锦溪离他越来越远。 凤长漓想要安慰她,想要说他错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细数呼延铎的罪状…… 可他的手刚伸出去,苏锦溪就开口了:“你走吧。” 凤长漓的手僵住。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凤长漓脸色陡然变了,可是他说不出任何一番指责她的话来。 “好。” 静静的说出了一个好字之后,他慢吞吞的站起来,速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可刚走出不远,他突然听到苏锦溪一句呢喃。 “说到底,这天下跟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凤长漓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疼,泪光在眼睛里闪现,可是他忍住了,将眼泪憋了回去。 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哭。 就算是在遭遇了再大的打击,他也不能哭。 虽然这样想,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疼啊。 他的锦溪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带着呼延铎死,一起消失了。 呼延铎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为她的女人做了什么,每次最关键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在哪? 凤长漓抬手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是为苏锦溪打的。 反手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一巴掌还是为了苏锦溪…… 凤长漓不由的在心里厌恶自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好么用。 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她伤心。 他和呼延铎相比,是不是真的只是错过了时间而已? 如果当年,没有那一次的偶遇,锦溪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他带给她的,是不是只有无穷无尽的灾难? 第393章 她会离我而去吗? 第393章 她会离我而去吗? 这一幕正好被追寻而来莫峰看见,他疾步走上前,关心的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凤长漓看到了莫峰,眼睛里陡然升起了希望。 “你能不能告诉我,呼延铎和锦溪的事?” 莫峰就猜到是这件事,呼延铎死了,这会是苏锦溪心里难以过去的坎 凤长漓本是去找苏锦溪的,如今这个模样回来,肯定是被冷漠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 此刻莫峰不是他的下属,而是朋友,也是苏锦溪的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他才没有多言,也正因为是朋友,所以他才一二再而三的问。 在莫峰看来,呼延铎对苏锦溪已经做到了情根深种,至死不渝的地步,凤长漓知道其中细节,未必是好事。 可是凤长漓点了点头:“请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在他没有参与的那一年多里,苏锦溪和呼延铎的相处是什么样的? 他想知道,苏锦溪和呼延铎到底亲密到什么地步? 他还想知道,如今呼延铎死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苏锦溪离他而去了。 莫峰知道此刻凤长漓的心情,所以他缓慢的和他说了起来。 在南朝的日子,他也深有感触。 …… 苏锦溪跪在呼延铎的墓前,已经一天一夜了。 脚边的酒壶已经空了一瓶又一瓶。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想想它自己就掉了下来。 “说到底,这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都不明白我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靠在墓碑前,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脸的迷茫。 呼延铎死了,她的心里也好像空了一块似得。 尤其是他最后抱着她的脚说,他知道错了…… 如果她能及时的转过身来,或许就会避开那弓箭,呼延铎也就不会死了。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呼延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份恩情太重了,你要我怎么还?” 她不想拖到下辈子了,这辈子已经够沉重了。 下辈子她想活的轻松一点。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没有救她,就让她和宿千吟一起同归于尽,死了多好……为什么她要活着? 骨灰在她脖子上的锦囊里,那里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或许我不该离开你,这样也许你就不会死,也不会生灵涂炭了……” 苏锦溪摸着脖子上锦囊,呢喃着闭上了眼睛。 心……疼的都碎了。 可能是太疼了,所以连着筋脉也开始疼了……像是在被虫子撕咬一样,苏锦溪没有力气运功镇/压。 疼的卷缩在地上,咬着唇独自承受那一份痛苦。 …… 听莫峰说完,凤长漓许久都没说话。 他沉默了。 因为此刻他拿不出一句话来形容自己,形容苏锦溪和呼延铎之间的关系。 苏锦溪是个重情念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牵绊,她和呼延铎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 凤长漓更加明白,从今以后,他和苏锦溪之间,永远会有一个呼延铎的存在。 他和苏云轩不一样,苏云轩是苏锦溪真心当哥哥看的人,可是呼延铎不一样,恐怕就连苏锦溪自己心里都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样看待与呼延铎的感情。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可是凤长漓没办法解决。 呼延铎还活着,就不是阻碍。 可是他死了,还是为了苏锦溪而死,他怎么争得的过一个死人呢? 莫峰也想安慰他,可是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该怎么说? 劝凤长漓接受这个事实吗? 怎么接受,事情不是因他而起,而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 难道去指着苏锦溪吗?那他又用什么名义去指责呢? 作为一个旁观者,连莫峰都说不出这三个人到底是谁的错。 最后,他只能拍了拍凤长漓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你给她一点时间吧,毕竟是事情太突然了,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闻言,凤长漓陡然笑了:“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吗?” 他的笑声有些凄凉。 莫峰听着都有些觉可悲。 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能怎么办? 那突然冒出来弓箭杀了呼延铎,谁也没有料到。 凤长漓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已经被乌云遮住的了天,很感慨的说了一句:“莫峰,我突然觉得我和锦溪,走到了绝路……” 莫峰一愣,看着凤长漓的身影,修长的身影无端的露出一股凄凉。 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了,他们已经互相融为一体了,可是就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容不得半分失去。 可是现在,突然就走不下去了,也是让人挺心疼的。 “一定要这样吗?”莫峰是亲眼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听见他说这话,心里也是很难受。 “就算是我不提,锦溪一定会提的。” 如果非要狠心,那就让他来吧。 她已经的够痛了,他不能让她在痛了。 身为挚友,此时的莫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尊重他们俩的任何决定。 因为他相信凤长漓的个性,如果不是实在遇到过不去的坎,他不会主动放弃的。 当年,那么艰险的情况他都没有放弃,而现在他们身边没有危机了,可是那些往日埋下的隐患却一起爆发了。 所以再多的挽留也只是让对方痛苦而已。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莫峰问。 凤长漓惨淡一笑,道:“我得去收拾这天下,既然已经开始打仗了,那就趁着这个势头,把天下一统。” 莫峰明白了,凤长漓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原本我想,等这场仗借结束后,和锦溪大婚的,我们孩子都有了,可是她和我仍旧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一切都是妄想了。” 凤长漓对苏锦溪的心事,天下人皆知。 就因为知道所以越发的心疼,莫峰主动说道:“我去找苏云轩吧,他是苏锦溪的哥哥,他的话,她应该会听的。” 不等凤长漓开口阻止,莫峰已经大步离开了。 他以为苏云轩会劝她吗? 凤长漓哑然失笑,其实苏云轩和呼延铎是一类人。 他们只在乎苏锦溪,所以找了也没用。 第394章 抵死缠绵 第394章 抵死缠绵 天色阴到最后还是下雨了,苏锦溪还在那之前没有离开,她呆呆地看着上面刻着的字,尽管眼前十分模糊,可是她的心里却十分清晰。 上面刻着三个字,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因为那三个字叫呼延铎。 大雨滂沱的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淋湿了,连头发都一丝丝的贴在脸颊上。 即便这样,她也不想离开。 突然她头上没有了雨,她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 是凤长漓,他举着伞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此刻,苏锦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想起方才对凤长漓说的那一番话有些气过头了。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 凤长漓蹲下/身子,拿了锦帕帮她擦干脸上的雨水。 “没关系,我知道你难受。我刚才也不应该当着你的面指责他。你说的对,他对不起别人又如何,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你。” 因为互相了解,所以这误会就释然了。 但是两个人心里的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呢? “回去吧,雨太大了。” 凤长漓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了双臂:“腿麻了,你抱我进去吧。” 她是真的走不动了,那一阵撕咬的阵痛过后她已经全身无力,快要摔倒了。 凤长漓把伞递给她,让她拿着,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找房间里面走。 衣冠冢埋在一个普通院子里面,苏锦溪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的骨灰在她的身上,随身带着。 房间里面很简易,就一张床而已。 现在还是打仗期间,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不过说这些也不在意,生死艰难都过来了,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你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打热水来洗个澡,也舒服一些。” 凤长漓抱着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没走出一步,身后被她抱住了。 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副眷恋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大掌覆上她的双手,掌心的温暖暖着她冰凉的手。 “你别走。”她抱着他,声音很低沉的说着。 凤长漓转身抱住了她:“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紧紧的,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苏锦溪缓缓的抬起头,踮起脚,wen上他的唇…… 冰凉的唇带着眷恋,可是随后就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冲击。 她似乎迫切的想要他…… “锦溪……怎么了?”凤长漓问她,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但是苏锦溪已经在解他的衣服,动作十分急切,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当做听不见!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迫切的想要和凤长漓亲密的接触下,想要迫切的感受到他。 凤长漓进来的时候关上了门,这会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她想要,就给她。 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会给。 很快,两个人就褪去了衣衫,亲密的接触在一起。 凤长漓的额头抵着苏锦溪的额头,四目相对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锦溪……锦溪……” 他亲着她的耳朵,亲密的叫着她的名字。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把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动/情的时候,她是最美的。 长长的脖颈是他的最爱,每一次都喜欢蹭在她的肩窝处,感受她的呼吸律动。 苏锦溪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勾缠在他的腰上,尽力的配合他。 …… 凤长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趴在苏锦溪肩头,身心都跟愉悦。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锦溪突然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 很大一口,用了劲的咬,恨不得给咬出血来。 凤长漓咬牙忍着,就让她出气吧,咬多少口都没事。 但是苏锦溪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狠心,在即将咬破你的时候,她松开了。 她在凤长漓的耳边说:“凤长漓,我很爱你。” 凤长漓的心尖一颤,过了许久才沉声回答道:“我知道,我也很爱你。” 但是因为爱,所以更加无法忽略。 凤长漓以为她会这么说下去,但是她没有。 她搂着凤长漓的脖子,忽然用力一推,然后压住了凤长漓,而她则坐在凤长漓的身上。 凤长漓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双手扶住她的腰。 “怎么啦?又想玩些新花样吗?”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像是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他并不怎么期待,他心里面很苦涩。 这个时候只要能静静的抱着她就好,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因为苏锦溪的样子像极了抵死缠绵…… 他怕事情真的会像他想的那样,所以心痛的滴血。 苏锦溪也笑了,趴在凤长漓的胸膛上,亲了一下他的唇。 她看着他,眼睛里面闪着晶亮亮的光:“你不想要吗?” 想,但不是这种时候。 凤长漓没说话,但是唇边却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抹笑,像是在鼓舞苏锦溪一样。 他们之间这种事一向随意,怎么高兴怎么来,从来没有刻意。 可是这一次苏锦溪主动了,感官上很新奇,可心里却很苦涩。 疯狂而又极尽缠绵,等沉沉睡去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一切的疾风暴雨嘎然而至,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凤长漓睡不着,即便很疲累,但是心中有事儿就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怀里抱着苏锦溪,此刻她已经安稳地睡去。 雪白莹润的肩头露在被子外面,上面还有斑驳的痕迹,是他留下的。 凤长漓拉了拉被子将她盖住,而被子下露出她的腰的手越发的紧了紧。 他如此的爱这个女人,只希望两个人能平安无事的幸福的白头偕老,可是意外频出。感情还在可心已经累了。 即便不放手,最后还是两个人互相折磨,他可以自己痛,但是他不能看着苏锦溪痛。 凤长漓留恋的在苏锦溪的额头上亲了又亲。 “锦溪,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都不愿离开你。” 第395章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 第395章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 等苏锦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凤长漓的身影。 她收拾整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也静悄悄的。 她心里一慌,连忙去了军营。 可是军营里也没有凤长漓的身影,只找到了莫峰。 他正在给伤患开药,吩咐士兵煮药材。 看到苏锦溪,他也是一愣:“你怎么来这了?” 苏锦溪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凤长漓呢?” 莫峰看了她一眼,很奇怪的说:“王爷已经走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苏锦溪顿时愣住:“他走了,他去哪儿了?” 此时她的心里十分疑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依然是去汴梁城了,现在汴梁一片废墟,而且南朝也需要整顿,所以王爷就去了。” 莫峰说的时候脸色很自然,可是就是太自然了,引起了苏锦溪的怀疑。 不过她也没有再问,转身就走了。 莫峰问她:“你去哪儿?” 苏锦溪停住了脚步看着天空,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这下轮到莫峰吃惊了,他几步追上苏锦溪,挡在她面前:“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和王爷分开?” 闻言,苏锦溪神色暗淡。 她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可是这样就无异于默认。 她一向果断,什么事情都会及时的作出决定,可是这一次她却犹豫了。 莫峰知道,这对于王爷和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想清楚了吗?” 苏锦溪顿时就反驳道:“就是没想清楚才会迷茫,才会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如果她想清楚了,如果她能够舍下,她就不会这么淡定地站在这儿了。 凤长漓不也是走了吗?是他主动说了再见,主动分离。 其实苏锦溪知道凤长漓是为了她好,他怕她主动说出分开,更怕让她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所以他宁愿自己先走,也不让她为难。 莫峰没有再问了,王爷已经走了,他说再多也无益。 良安城上,莫峰看着一辆马车悠悠地出城。 里面坐着的是苏锦溪,她走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去哪。 或许王爷就是怕看到这幅场景,所以他提前走了吧。 莫峰想了想,还是跳下了城楼,追赶苏锦溪的马车。 他想他应该挺适合跟着他身边的,这样凤长漓也会安心一些。 马车前苏锦溪默默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莫峰:“你干什么?” 莫峰道:“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只想一个人走一走。”苏锦溪拒绝了,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不想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想一起闯荡了两年了,应该是挺有默契的,再多闯荡江湖也不会害怕。” 听到莫峰说这话说这些,不由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去闯荡江湖呢?” 莫峰笑了:“你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吗?” …… 再度回到汴梁城,凤长漓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场面! 到处都是废墟,曾经欣欣向荣的汴梁城,如今经过战火的蔓延,已经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凄凉的景象。 汴府门上,汴平虞静静的站着。 曾经威武不凡的将军,此刻浑身散发着一股凄凉。 她再怎么坚强,可她也是一个人,如今再次回到汴家,她的亲人全都不在了。 她的心十分的疼。 是她对不起这汴梁,如果她没有成亲,如果她没有怀孕,如果当时她坚守汴梁城,或许现在就不是这个结果。 凤长漓主动走过去,在她面前。 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此时此刻看着颓败的汴府,凤长漓也红了眼睛。 “平虞,外公不怪你,汴梁也不会怪你,不要太自责了。” 闻言,汴平虞没有说话,可她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随后放声痛哭。 她的心里的痛,无法言说,只能哭出来。 凤长漓没有拉她起来,静静的站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汴梁的夜晚,风沙又冷又刮脸。 凤长漓站在城墙上,看着西凉的边防。 虽然现在战争停止,可是战争给人带来的伤害却无法挽回,他们需要修整。 而现在所看到的的颓败景象,都是他和凤长歌的责任。 他是西凉的王爷,心中不可能只有儿女私情,还要有天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汴平虞站在了他的身边。 “劳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会吧。” 汴平虞伤心的时间不多,她要打起精神来整顿汴梁。 “我睡不着。”看着这样的汴梁,他的心都要疼死了,怎么能睡下呢? 汴平虞也睡不着,不然也不会大半夜来这里。 “我知道外公和舅舅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平虞,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两全。我是西凉的王爷,被人们尊为战神,可是当他们受到敌人侵略的时候,我却不在他们的身边。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你必须要坚强。” 听了凤长漓的话,汴平虞很久才“恩”了一声。 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暂时还过不去这个坎。 凤长漓转身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叫走汴平虞。 过了许久,她的身边又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平虞……” 熟悉的声音,让汴平虞一愣,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陈止。 陈止几步走上前,直接把汴平虞给拥进怀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汴平虞知道他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出事了,而他不再她身边而道歉。 是因为汴梁没了,他不能帮护住家人而道歉。 可是汴平虞不能怪他,因为他也在疆场上厮杀,他也在为西凉而战。 汴平虞的手缓缓的抱住他的腰,这个时候他来了,已经是对她极大的安慰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 边疆的战争一结束,陈止就马不停蹄的赶往汴梁,他甚至都没有回京城去复命,甚至没有去见他的儿子一眼。 因为担心她会承受不住打击,所以连夜赶来了。 “平虞,真的对不起。” 陈止除了这一句话,已经没有其他的话说了。 深深的愧疚已经融进了心里。 汴平虞紧紧的抱着他,心里的疼痛感慢慢的落了下来。 第396章 下手狠绝 第396章 下手狠绝 陈止来了,汴平舆并没有休息而是抓紧时间整顿汴梁。 而凤长漓在汴梁城仅仅停顿了一天,就立刻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因为呼延铎的死,南朝大乱,更是有边境国占地为王,把南朝划为自己的地盘。 整顿,已经刻不容缓!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为什么人伤春悲秋,即便是苏锦溪已经离开。 心中的痛,全数用战争和忙碌来解决。 凤长漓日夜兼程在南朝的路上,努力不让自己想那些伤情伤肺的事情。 南朝狼烟四起,朝中重臣自立为王,霸占京都。 即便凤长漓有兵符,并且一路都有守城迎接,但不乏那些重臣负隅顽抗,南朝形势十分严峻。 此刻,南朝京都方向,已经去了不下十来位的来使。 他们都想争取京都里了最后一点势力,想要将南朝的天下瓜分。 可这不仅凤长漓不会答应,苏锦溪更不会答应。 这南朝的天下是呼延铎送给她的,即便要瓜分,也得问她同不同意。 京都,再度回到这个地方,苏锦溪一点都不陌生。 离开仿佛只是昨日烟云,可是她心里知道这里的南朝已经不是以前的南朝了,物是人非云烟过,江山易主情权难成。 虽然南朝国破,可是京都的人们丝毫不见惊慌,照样吃喝玩乐,奢侈yin/靡。 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眼前的场景像极了这个场面。 有钱的不怕打仗,也不怕易主,最艰难的,莫过于京都城外那些可怜难民。 现在的京都整个就是一个闭关锁国,京都里面照样吃喝玩乐,可是京城外面,却贫苦不堪。 有钱的能交了银子进来,没钱的只能在城外三十里外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京都不受战火的蔓延,人人都想来,这也就导致了朝中重臣大肆收敛钱财的手段。 苏锦溪站在城门外,看着那排成队却无处安身的难民,还有那趾高气昂的士兵,不收钱就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她暗中捏紧了拳头。 这些人,通通该杀。 等凤长漓的人一路安抚到这里来,重臣早就收敛够了钱财,彼时南朝民众只怕越发憎恶西凉的士兵。 提到西凉,苏锦溪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自从离开良安城就下意识的很少提起西凉了。 更是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调查其他来国的使臣,刻意遗忘她不想提及,也让她心口疼痛的那个人。 算了,能在想了,她今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 听说今日有陈国的使臣从这里经过,所以她特地在这里等着,然后准备杀了他。 京都城外,是所有的使臣必经之地,她不会让他们进去的。 这里面的重臣不是要做一城之王吗?好啊,那就让他做,让他跟任何人都最做不了交易,做一只被砍了四只爪子的困兽。 她倒要看看这些蠢材还会想出什么办法来。 有她苏锦溪在一天,她就要把这些人的爪牙全部给折断,最后,她一定让他们跪地求饶。 当她看到京都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呼延铎不在了,她也要竖起南朝国家的这面旗。 “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峰走到了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当初苏锦溪本不想让他跟着,但是莫峰执意要跟着,她没办法只能与他一起。 不过好在莫峰是个嘴紧的人,他不会在她面前提起的凤长漓还有西凉。 她知道他在她身边,凤长漓也会安心一些,所以她默认了。 即便离开,她也做不出天底下最绝,最狠的事情。 分离只是暂时的,等她想通了,放下来,自然会回去的。 在一起,她就会想起呼延铎,凤长漓是何等聪明的人,彼时,两个人都痛苦。 不甚华丽的马车从远处而来,苏锦溪和莫峰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手中的刀已经出鞘,只等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来了。 “都让开,都让开……” 开道的侍卫远远的就开始驱赶着周边的民众,不想让他们靠近,因为他们的身上太脏了。 但是他们都饿疯了,看到光鲜亮丽的人,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丝希望,不顾一切的涌上去,企图让这里的有钱人给施舍一些,填饱肚子。 可是他们都是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有钱又怎么会给他们? 侍卫一见他们涌上来,就开始拔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被一刀刺穿了肚子。 鲜红的血流淌下来,滴在地上,顿时染红了土地。 那士兵脸上毫无表情,冷漠的抽出刀,那个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可是他的刀还没来得及插到刀鞘离去,他的头突然被砍掉了,鲜血喷了一地。 难民尖叫之后四散逃开,所有的侍卫顿时就警戒了起来。 他们看着眼前穿着鲜亮的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恐惧。 直觉告诉他们,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 其中一个士兵大着胆子喝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苏锦溪不跟他废话,眸中冷光一闪,长鞭应声而出,那个人顿时就被鞭子缠住了脖子,手腕一抖,狠狠的摔向一边。 “你们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我要你们知道,这南朝京都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但凡是他国使臣,一个都别想活着从进京都。” 苏锦溪的话彻响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他们知道这个人就是来杀人的。 所有人不管不顾,拔出刀朝着苏锦溪和莫峰两个人冲过去。 可是这些人在莫峰和苏锦溪的眼里,根本不当回事。 不用苏锦溪出手,莫峰一个人就全部都解决了。 当轿子的帘子掀开,里面的使臣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动也不敢动了。 “大侠饶命,饶命啊……” 苏锦溪冷笑:“唆使士兵杀难民的人,你这样的官肯定也不是好官。” 说完,不待那人解释,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脖子。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轿子里面,绽开成一朵朵的血花。 苏锦溪一旦出手,就不会留下余地。 而且她说到做到,没有使臣能进京都。 第397章 神秘的杀手 第397章 神秘的杀手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京都城外有人拦杀使者的消息就被传了出去。 各国使者自然小心应对,一时不敢来京都。而是先派人先来打听探路。 没有人想无辜丧命,更没有人想死在这无名无姓的厉鬼的手上。 苏锦溪当时并没有透露姓名,但是传出去的谣言一男一女却让人猜测到是西凉的王爷和王妃。 而更有知情人透露出因为西凉的王妃和呼延铎关系非浅,所以呼延铎才会在临死之前将令牌交给了西凉的王妃。 不过呼延铎已经死了,甚至连他的尸骨南朝都没有见到,但是他南朝的士兵的确受命于凤长漓,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风场里一路走一路收复南朝的民众,已经将大半个南朝握在手中。 京都在闹腾的厉害,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这个他们都知道,但是不免还是要闹一闹。 更有邻国的想来横插一脚,多分一杯羹。 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他的国家的使臣都慌了,谁也不敢率先来到南朝的京都。 这两日京都城外戒严,士兵来回巡逻,是企图找出苏锦溪和莫峰,可是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他们两个人那样的变化莫测,能在众多侍卫之中将使臣斩杀,而自己毫发无伤,又是岂能轻易让他们这些废柴找出来的? 没有找到杀手,所有的国家,顿时就望风而遁根本不敢正面与京都交涉。 而京都城里企图派出传讯兵,与那些使臣联系,可他再半道就被人劫杀。 等于现在就是京都被断了所有的爪牙,一个字儿也送不出京都城外。 因为她的狠辣手段,所有的人都慌了起来。但是只有一个人不慌,那就是凤长漓。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安顿南朝的民众,他们有些受了灾,他必须将所有的民众安顿好。 南朝国破不仅是别的国家虎视眈眈而南朝境内也有许多土匪趁此做恶,肆意的烧杀抢掠。 南朝的民众苦不堪言,所以凤长漓任务艰巨。 凤长漓知道了苏锦溪的消息,她现在正在南朝的京都,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想到她正在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心里一扫几日的惶恐与苦涩。 他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苏锦溪毕竟没有真的离他而去。 凤长漓加快了脚步收拾残局,尽快赶往京都,解决苏锦溪的困境。 …… 苏锦溪与莫峰混进了京都里,挑了一个上好的酒馆,坐在那喝酒品味。 她知道此刻在城外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所以埋伏在皇城大门才是最直接有效的。上次那一仗,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子,所以苏锦溪料定他们不敢在正大光明的来。 “你说你这么大胆的在这里设下埋伏,能跑得了吗?”莫峰一边喝酒,一边问苏锦溪。 不过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其实他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无聊想要寻一个话题罢了。 闻言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若是怕,就躲远一些,免得血溅一身,脏了你月牙白的衣服。” 苏锦溪十分嫌弃看了一样莫峰,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一身白,每天都是白色,也不换换色。 莫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皱紧了眉头:“我知道我穿了的白色,你就不能穿了,因为你怕跟我撞衫。可我喜欢啊,那没办法,只能天天穿才能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苏锦溪又翻了他一眼:“看透不说透,我们还能做朋友,你要是在这样实话实说,下次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莫峰没理会她,径直喝了一杯酒。 苏锦溪这话说的顺嘴,他才不管这些呢。 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要是把这些话听进心里了,那才见鬼了呢。 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自动分辨了什么是假的,什么时候见真章。 苏锦溪果真也没有计较,不过她眼馋的看了一眼莫峰的手里的酒。 好香,她真的是馋的很。 但是她不能喝,就算是他手里的是琼浆玉液,她也不能沾,这种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老头特意嘱托的,不能沾,一滴都不行。 “看你就眼馋……来给你喝一口……”话说的很溜,但是莫峰到底没把酒杯给递过去。 而苏锦溪此刻却盯着下面的一个人。 他站立靠在酒楼的对面,手上拿着刀,双手环胸,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大街上来回扫视。 “你看那个人。” 苏锦溪一语,莫峰的眼神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也看到了那个人。 “一身的杀气。” 只需要一眼,莫峰就已经看出来了。 “这种人不像是宫里面的,更不像是谁培养的,只有一种可能。” “江湖杀手。”苏锦溪替他说出答案。 莫峰点头:“没错。” 苏锦溪笑的越发的张狂了:“看来这些人真的害怕了,连江湖上的杀手都请来了。” 莫峰想了想,突然正色道:“上一次在苗疆,偷袭我们的也是江湖的杀手。” “你觉得是同一伙人?” “不确定,不过我想应该差不多,厉害的杀手只有那么几个。” 苏锦溪道:“绝顶的高手,能混进去伤到凤长漓只有一个人。” “谁?”莫峰顿时就紧张的问道。 “当年位于我之下的杀手,这个人来历不明,但是偷袭的功夫一流。” 听到苏锦溪这么说,莫峰顿时就皱紧了眉头:“连你都搞不清楚的人……” 苏锦溪点了点头:“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凭空冒出来的。” 这话说的莫峰越发的紧张了,这样的话,这个人的确是个危险人物。 “你和他交过手吗?” 苏锦溪摇头:“没有,当年的杀手排行榜,是我拼杀出来的,他的排名一直在我身后,我们一直没有机会交手。”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楼下的那个人。 可就在他们看过去的同时,那个人也盯上了他们。 尤其是苏锦溪,四目相对,火光电石之间,各自了解。 “莫峰,马上就要有一场苦战了。” 第398章 凤长漓,我很爱你 第398章 凤长漓,我很爱你 苏锦溪一语成谏,当莫峰回头的时候,那个刺客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回头的时候,莫峰就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人呢?” 苏锦溪慢悠悠的喝着茶,然后十分悠闲的说道:“去做准备了,他找到了目标,自然不会在傻等的。” “他怎么就知道我们是目标?”莫峰好奇的问。 苏锦溪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了他与常人不同?” “直觉啊!”莫峰顿时就说了。 “那人家也不是傻子,你盯着人家看,还不露怯,人家不怀疑你吗?”苏锦溪解释道:“杀手有一种天生的敏锐,越是别人察觉不了的事情,他一眼就能看穿。” “如果是这样,你们俩不是棋逢对手了吗?”莫峰眼中带着一抹打量,苏锦溪曾经是名满江湖第一杀手墨白焰,虽然她的身份已经好久没有在江湖出现了,但是如果她真的再一次出现的话,恐怕也会引起恐慌。 那种来自对强者的恐惧,只会越发的深厚。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等他说出口,就主动说道:“我这次出来的确打算重出江湖,这南朝的京都不止让西凉的王妃惦记上了,也让第一杀手墨白焰惦记上了,这种双重打击,只怕会让任何人都有忌惮之心,他们想要江山,但是只怕更想要命。” 苏锦溪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是吐出来的钉,是不会收回的,所以他们就等着瞧吧。 她之所以这么敢说,只是因为她有本事将她说的话弄成事实。 没有人敢否认她的能力,所以就连莫峰也不从不敢轻而易举的反驳。 平常可以犟嘴,耍耍嘴皮子,但是一到关键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不服从命令的。 他从来不觉得苏锦溪和凤长漓在指挥上会有什么失误,他们都喜欢孤注一掷的人,然而这孤注一掷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会失败,就会是去送死了。 因为他们有底气,有那个资本,所以他们才敢孤注一掷。 “连你这么有名的人都不知道这排名第二的杀手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么你有把握赢他吗?”莫峰问了一句! “难道你是吃白饭的?”面对他的疑问,苏锦溪毫不留情的反驳:“我们两个联手都杀不了的人,应该还没有出世。” 她的语气十分狂傲,可话语间却充满了对莫峰的信任。 她和莫峰也有好几年的交情了,偶尔斗斗嘴,可是关键时候是绝对团结一起,一致对外的。 莫峰十分丧气的说了一句:“你这么说好像我很有本事一样,你有帮手,难道那个第二名的杀手就不会有帮手吗?” “你今天是怎么啦?说话为什么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想说什么?”输进去,看了一眼莫峰,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莫峰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凤长漓快来了,很快他就能到京都,到时候……” 闻言,苏瑾兮放下了茶杯,双眼看向窗外。 她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不悦,但是莫峰却更加小心谨慎,他不敢猜测出苏锦溪下一句会说什么。 楼下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苏锦溪看着他们目不转睛。 “其实有些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没有遇见凤长漓,更不会遇见呼延铎,然后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过。” 过了许久,苏锦溪才说起这段话。 她从未这么丧气过,可是这一次呼延铎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莫峰沉默了一会儿,手不停地捻动着手指间的酒杯。 “我知道,你暂时不想见他……可是日子还这么长,又该怎么办?” 自从跟着苏锦溪出来,莫峰就从未提起过蜂场里,这是第一次。 苏锦溪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就那么过吧。” 分开,她就可以尽情地思念他,而不至于对别人充满愧疚。 而在一起,他们只会互相折磨。 苏锦溪不知道凤长漓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的感受确实如此。 在别人看来是她自己作,可是苏锦溪却只追求自己内心的平静。 虽然莫峰能够理解,但是他还是像普通人一样询问她的打算。 因为最终他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那么多的苦难,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就这样分开不是太可惜了吗? “算了,不提这些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那个杀手吧。” 苏锦溪已经不再想提这件事了,莫峰也不是不识眼色,所以收敛了那一副忧心的心思。 晚上他们就在客栈留宿,开了两个隔壁间的上房。 苏锦溪一夜无眠,坐在窗口上看着天边的月亮。 今天月亮不是很圆,还带有一抹残缺。 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可等待的时候能期盼到月亮团圆,而人的祸福却不能预知。 就比如她和凤长漓。 一生一次的发作只是短暂的,而且能够压制,可是下一次她就不知道了。 老头曾经说过她体内的蛊毒可以暂时压住毒尾花花的毒性,但是五年之后他会内息全摧! 她必须在这五年之内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做完,比如一统这天下,比如眼前的南朝。 其实苏锦溪心里很明白,她和凤长漓不能浪费时间,因为他们相处的日子并不多。 才十年而已,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可是她心里的结不能放下,在一起也只是互相折磨。 他们已经有过那么多的磨难的,她实在是不想在给凤长漓一点点痛苦,尤其是自己给的。 哪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思念。 可是她知道她必须自己控制自己。 凤长漓,其实我很爱你。就是因为爱你,所以不敢靠近你,你明白吗? 不管明不明白,她都这样做了。 她不是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所以他和她的相处会很累。 这一点苏锦溪非常的清楚,所以更加的心疼。 第399章 墨白焰重出江湖 第399章 墨白焰重出江湖 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风突然刮了起来,苏锦溪本想回到房间里将窗户关上。 可是她愣住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杀气。 这个杀气十分凌厉,而且就在她不远的地方。 苏锦溪猜到了是什么人,除了那个自称第二的杀手没有别人。 她寻着直觉找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隐藏在夜色里的修长身影。 是那个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短兵相接。 凌厉的眼神,杀气十分浓重。 苏锦溪可以确定,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且时刻在防备着她。 他在让她知道,他已经盯着她了,所以让她不要妄动。之所以现在没有动手,就是没有确定她身边有没有同伙。 他对于苏锦溪十分忌惮,因为她不是自己了解的人。 江湖上传言颇多,可是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身为杀手,他被她一眼看穿,并且脸色平静,毫无紧张的神色,这份镇定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这样的人,肯定是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不那么的害怕。 那种眼神,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是攻防战,苏锦溪是攻,而他是守。 马上陈国的使臣就要进入京都,他受了人家的财帛,就要确保人家的安全。 他凭着杀手的直觉,锁定了这个女人,所以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对视了一眼,苏锦溪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然后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将窗户给关上了。 杀手与杀手之间,有的时候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苏锦溪也知道下一个使臣即将来临京都。 …… 第二天一早,莫峰就敲响了她的门。 这会苏锦溪刚刚起床,她一夜未睡,只是合了一会眼。 打开了门,就看到莫峰脸色难看的样子。 “怎么了?” 苏锦溪看着他,轻皱眉头。 莫峰道:“旁边的两个住客被人杀了。” “怎么死的?” “一刀毙命,没有任何的机会反抗,连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叫。” “两个人的身份查清了吗?”苏锦溪转身朝屋里走,让莫峰进来说话。 莫峰顺便关上了门:“是两个狼狈为奸的官商,手上有人命。” “那死了也不可惜。”苏锦溪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现在这样的世道就算死了,也不足为奇,何况他们的手脚并不干净。” 莫峰在她面前坐下,一脸严肃:“可是有人用你的名号重出江湖了,江湖上都在盛传墨白焰重出江湖了。” “墨白焰重出江湖?”苏锦溪放在唇边茶杯突然就停住了,话语中带着一丝疑问。 莫峰点了点头:“没错,墨白焰消失了近两年,现在又重出江湖,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而这两个客商据说也是那个墨白焰下的手。” 说完莫峰看了她一眼,也露出了讥笑:“最可笑的是,墨白焰明明坐在我的对面,她并没有重出江湖。” “也就是说,有人浑水摸鱼。”苏锦溪眼睛眯了起来,打着她的名号杀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你想怎么办?”莫峰觉得这样的情况,她要是能坐视不理,那才绝对有问题。 苏锦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声一笑:“谁用这个名号无所谓,只要她真的有本事杀人,既然都是浑水摸鱼,那我们也趁机摸一把不是更好?” “什么意思?”莫峰问。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宣告天下,西凉王爷重金悬赏他国使臣和将军的人头,名满天下的第一杀手墨白焰已经接手。” 闻言,莫峰笑了:“如果这样的话,那用你名号的人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了。” “俗话说的好,乱世出英雄,如果连被人追杀的抵抗能力都没有,凭什么用我的名号?又凭什么用英雄的名号?” 苏锦溪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用了人家的名号,就要付出代价。” “说的不错。”莫峰十分赞同:“我这就去放风去。” 苏锦溪没阻拦他,也没告诉他,昨天晚上那个杀手盯了一晚上的稍的事情。 就算是这京都里出了再多的墨白焰,那个杀手的目光也不一定会转移。 一个杀手不会轻而易举的换目标,无论江湖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谣言,他只会坚信自己直接。 这种情况也就只能骗骗那些自以为是跟风走的墙头草。 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在别人眼里分文不值的那种人! 真正的老/江湖是不会被骗的。 现在狼烟四起,也有人招摇撞骗,终归是江湖上的事情,没有人的手能伸的那么长去管这些事情。 现在乱世当道,一切也只能这样! 要想天下太平,只能等战争结束,现在就是最乱的时候。 天下太平,何处皆能安身。 墨白焰重出江湖,果真让人无限恐慌。 但是面对凤长漓得强势,没有国家敢吱声。 他们刚刚经历了与西凉的血拼,不敢在大动干戈,而且南朝大败,凤长漓收编了南朝十几万的精兵,光着人数就让人害怕。 没有哪个国家敢往前冲,无数精兵加上威名赫赫的战神更是让人惧怕。 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国家想,都想让别人冲在最前沿。 可是怎么可能呢?谁也不是傻子,会平白无故的给人当枪使。 谁都想多分一杯羹,谁也不愿意多出一份力。 这就是现实,这边国家联盟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谁都想让对方的兵都出一点都是一点,如果能死光最好,他反过来倒能渔翁得利。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西凉?而现在主要南朝已经国破家亡,没有了主心骨,他们更加不敢惹西凉。 即便现在的西凉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现在国库空虚,经不起第二次战争,但是凤长漓的名声也让他们闻风丧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对墨白焰绞杀各国使臣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南朝军令在凤长漓的手上,理当所有南城士兵也应该是归西凉所有。 他们背地里联系使臣也的确是有些不妥当,对于凤长漓绞杀使臣的事情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口,默不作声。 苏锦溪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综合利弊,想了许久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如果那些使臣望风而逃,就是打掉那些歪主意 ,那么她也不会再计较,但是如果他们执意,想要南朝的京都,那就不能忍了。 南朝是她送给呼延铎,而呼延铎又送给她的,别人没有资格染指。 倘若他们染指,她必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就算请来了杀手又怎么样?她不会放过他的。 …… 江湖上盛传这件事,凤长漓自然也都知道,此刻他正在赶往京都。 但是身后带着大兵又要一路安抚,行程很慢,虽然说他急切的想要见到苏锦溪,但是他只能心急,并不能放下/身后的若干士兵和民众。 他知道苏锦溪放出这些消息意味着什么,就算她没有想通,但是她已经决定和他并肩作战。 只要能够与他并肩作战,他们之间就不算完。 就要重新开始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凤长漓心就更加兴奋了,他就想快点整顿这些民众,然后就能与苏锦溪见面了。 就在他信心倍增的时候,前方突然跑过来一个士兵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王爷。前面跑过来几个人,说是受害人的家属,而他们说杀人的凶手是墨白焰?” “墨白焰?”凤长漓顿时就恼怒了:“怎么回事?你了解清楚了吗?” “属下大致问了一遍,江湖上最近频繁的冒出第一杀手墨白焰重出江湖,他们都是这附近有名的商户人家,这几日家中出奇的出事儿,家中掌柜的被杀,而且都是一刀致命,他们都说是墨白焰杀的。” 听到这里,凤长漓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普天之下有多少个墨白焰谁也说不清楚,只怕是有些宵小打着墨白焰的名号,打家劫舍吧。” “属下也是奇怪,这就是到处都在说墨白焰,可是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墨白焰。谁家出了事就是墨白焰干的,可墨白焰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杀手,她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格调,不可能见人就杀。王爷,这其中蹊跷多的很呢。” 这个属下说话挺有条理,凤长漓多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属下一愣,然后说道:“属下王世杰!” “好,以后就跟着本王吧。”凤长漓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朝着他来的时候的方向走去,不管事实如何的,他总要见一下这受害人的家眷。 王世杰非常错愕,但是很快他就跟上了脚步,能跟着凤长漓的身边做事是他的荣幸。 凤长漓去的时候,一杆家仆和家眷抬着尸体正坐在军营外,痛哭流涕。 看到凤长漓之后,他们哀哭的声音更大了,跪在他身边,求着凤长漓的给他们主持公道。 凤长漓仔细的检查一下受害人的尸体,他们都是一刀被人割在脖子上直接毙命。 可是再仔细一看,伤口过深,刀背处很宽,不是匕首,不是长剑,而是大刀。 第400章 流寇也叫墨白焰 第400章 流寇也叫墨白焰 但凡混过江湖的人都知道,杀手是藏在人群和暗夜之中的鬼魅,没有人会暴露在目光之下。 他们大都用的匕首,暗箭以及长剑,但凡排名靠前的人都是以暗器和剑法高超为名气。 大刀杀人,多数都是江湖流寇。 凤长漓看过之后,将王世杰叫到一边:“不用更名,说了这些受害者也不会听,你带领一队精兵,巡防山头,将那些流寇给本王一网打尽。” 王世杰一听,这是让他独/.立带队了,他神情顿时就激昂了起来。 “是……属下……” 然而王世杰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匆匆赶来,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报,前方有敌情,旗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白字,貌似是‘墨白焰’的队伍。” 闻言,凤长漓脸色一寒,顿时就怒火中烧:“好啊,说来就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流寇,敢自称墨白焰。” 随后他又看向身边的人,喝道:“王世杰,给本王带兵,灭了这帮贼人。” “是。” 这次是硬仗,王世杰自然想要好好表现。能跟在凤长漓身边打仗,被他差遣,本身就是荣誉。 凤长漓派士兵将闻风逃过来百姓安排好,自己带了几千士兵赶往敌军那里。 三里外,凤长漓和士兵埋伏在一个高坡之上。 那支自称是墨白焰队伍的人正在追赶一群人,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凤长漓带着王世杰冲上去,解救那些女人和孩子。 那些流寇正对那些女人玩的欢快,突然冲出这些人马,一时间也有些慌乱,调转马头就想跑,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跑,王世杰已经带人从身后将他们全都都给包抄了。 流寇奋起抵抗,王世杰全力抗敌。 有些流寇企图用孩子和女人当挡箭牌,凤长漓带领队伍将那些孩子和女人围了起来,不让他们靠近。 很快,这支流寇就被凤长漓带的兵消灭了。 他们并没有什么震撼的战斗力,只是一群空有蛮力的男人。 他们首领并没有被杀,而是被生擒了。 那个首领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活脱脱的粗狂大汉的样子。 凤长漓走过去,一把长剑立刻贴在那人的脖子上。 长剑太过凌厉,那人顿时就吓得不敢乱动。 “你们是什么人,队伍还有多少人?为什么打着墨白焰的旗号?” “大大……爷,我……我是外地的逃难的,实在没有活路了,这才落了草,我们……我们没有多少人,山寨就在不远的地方。那墨白焰的名号江湖都在用,我们兄弟说,用了墨白焰的名号,别人就不敢来打我们的主意了。” 那人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凤长漓将他交给一边的侍卫,吩咐手下带他去找山寨。 十几个女人和小孩都衣不蔽体,王世杰带头,将自己身上军装脱了下来,给那些落难的女人穿。 并且让士兵下马,让她们坐上,带去军营。 她们都是逃难的,把他们放哪都不安全。军营里还有家属和难民,到时候一起安顿。 这些都交给了王世杰,凤长漓则是带着人去了山寨。 他必须把这些路障都清理干净才行,否者就算是去了京都也不得安宁。 等带着那首领去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强盗窝,这个山寨里面还有不少抢来的女人和孩童。 都是逃难的,可是他们抓了女人来享乐,孩童则是用来吃……这样的人,凤长漓一个都没有留下。 他们都该死,其中包括那个首领。 等凤长漓带着难民回去,王世杰正在安顿那些人,把士兵的口粮分出一小半出来给他们吃。 原本是告状人此时也人心惶惶不敢回去,而那些难民更是挨着军队,寸步不离。 他们不知道那些流寇什么时候还会有,这些士兵救她们出水火,自然愿意跟着他们。 凤长漓本想留下一队士兵保护这些难民,让他们重建家园的。 叫人去寻王世杰,突然发现在营帐的背后,一个女人正跪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 凤长漓走过去,王世杰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为难。 “王爷……” 他一句话没说完,那女人抢先说道:“王爷,您就答应了民女,让我跟着这位爷一起走吧。” 凤长漓看了一眼,然后看下王世杰:“怎么回事儿?” 王世杰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结果不等王世杰说出口,那女人就主动说道:“王爷,民女家中遭了难,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只有民女一个人,这位大爷心好你就让民女跟着他吧。” 王世杰连忙解释道:“王爷,微臣没有做对不起这位姑娘的事,就是给这位姑娘披了一件衣服而已。” 这是平常的一件衣服而已,她却认定他是好。人。 硬是要嫁给王世杰为妻,嘴上说跟着他,其实还不就想成为他的女人。 王世杰是军人,而且职位不低,她这个女人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她是逃荒的难民,如果能跟着他,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吃喝不愁,不用再受人欺凌。 凤长漓有些后悔走过来,他不应该参与这件事情。 他看向王世杰,脸色有些愧疚:“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不耽误正事就好。” 这样说的话,就是给了他极大的宽容。 但王世杰仍然是十分为难,看看凤长漓,在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心中选择难下。 不说别的,那个女人的身子他的确看了去,虽然旁人也看了,但是为她披上衣服的却是自己。 这样扔下她一个女人似乎有些不妥,可是现在正逢乱世,他跟着王爷四处打仗,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不想放弃。 凤长漓转身走了,王世杰看了看那个女人,最后说道:“我的家在西凉,你若不介意,我便派人送你回去了,你且先在我家里住着吧。” 他的话说到这里,那女人眼前一亮,连忙点头。 王世杰叹了口气走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都怪这乱世,让所有人无处安身。 第401章 偶遇姐妹花 第401章 偶遇姐妹花 凤长漓剿灭了自称是墨白焰的流寇,也顺便将消息传了出去。 这下江湖上凡是胆小的,却又自称是墨白焰名号的肖小,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番号,江湖上瞬间只有为数不多假的墨白焰。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在京都的酒楼里杀人的假的墨白焰。 苏锦溪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的武功不俗,不然也不至于杀了这么多人而没有人见过她。 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苏锦溪一直被那个杀手给盯着,根本无法做什么。 她很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她跟一个武功高手有了冲突,这个杀手会毫不疑问冲上去,将她斩杀。 这样吃亏的买卖她可不敢,浑水摸几条鱼就可以了,总而言之,这个神秘的墨白焰没有丢她的脸,她也就作罢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陈国使臣在经过多方的试探终于进了京都。 很大的阵仗,那个杀手埋伏在一边,随时准备出击。 这些国家中,陈国是最不怕死的,已经让她杀了一个使臣了,而第二个使臣竟然还能这么快来,可见他们多想要南朝的地盘。 尽管他再多的保护,终究难逃她墨白焰的毒手,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所有人虎视眈眈,而苏锦溪也准备伺机而动,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房顶上跃下两个人来,朝着陈国的使臣的轿子直奔而去。 顿时所有人都慌忙的围住她们,但是两个女子的功夫也十分了得,并没有困住她们。 可是那个杀手却在房梁上纹丝不动,他盯着苏锦溪的一举一动。 “我们现在怎么办?” 莫峰看着场面有些焦急,这个时候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 这个两个女人明显是冲着使臣去的。 如果他们能帮忙,这个使臣一定逃不了。 “再等等,那个杀手还没有动手。” 苏锦溪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两个女子的状况,她们还能撑得住,所以她必须要等那个杀手先动手。 现在她就要沉住气,她不能让自己损伤一分一毫,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她要看看,那个杀手到底是保护使臣的,还是来针对她的。 如果是前者,她大可不用急,如果是后者,她就要考虑该如何应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那两个女子虽然身负有伤,可是已经将周边拦住她们的人杀的七零八落,使臣被士兵簇拥着恐慌的往后退,他大声的呼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陈楚河,陈楚河……” “原来那个杀手的名字叫陈楚河啊。”苏锦溪端着茶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莫峰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他知道苏锦溪一定十分有把握。 对方叫的急,而她们不急不缓,情形十分利于苏锦溪。 终于在那使臣的呼唤之下,杀手终于出手了。 等他与那两个女子交上手,苏锦溪顿时就扔了茶杯,从窗口处一跃而下,直奔陈楚河。 就等着他迫不及待的出手,她好坐收渔翁之利,而不费吹灰之力。 此刻那两名女子已经受了伤,而苏锦溪和莫峰的到来,顿时减轻了他们的压力。 苏锦溪直奔陈楚河,两个人打在一起,杀手与杀手之间的过招,招招皆狠毒要命。 “你果然是墨白焰。” 陈楚河与苏锦溪殴打在一起,他双眼狠辣的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说道。 眼睛里很是不甘。 苏锦溪冷嘲的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盯梢盯了好几天,怎么最后一天功亏一篑了?” 提起这个,陈楚河越发恨得咬牙切齿,谁知道半道杀出了两个假的墨白焰,让他不得不分心对付她们。 苏锦溪没跟他废话,与他过招,招招谨慎,招招狠辣。 陈楚河排名江湖第二的杀手也不是白得来的,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 苏锦溪一时间还不能尽快的解决他,几招过后,陈楚河开始分心,因为莫峰和另一名女子已经杀到了使臣的跟前。 他想去保护人,就此被苏锦溪找到破绽,匕首本想从他的脖子上划过,但是被他巧妙的躲过去,最后伤了他的胳膊。 而此刻另外一个女子一剑刺穿了使臣的胸膛。 陈楚河见已经没有在流下来的必要了,转身就逃跑了。 那女子想追,被苏锦溪制止住了;“穷寇莫追,现在赶紧往城外撤。” 趁着京都的人还没有杀过来之前,他们赶紧要出城。 对方为首的一个女子听了苏锦溪的话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朝城外跑。 几个人直接上了城楼,而城楼上的士兵根本经不起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攻击,几个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跑了、 京都震怒,派兵出来绞杀也不见任何踪影,因为他们四个早就出了城。 四个人前后一起跑,在城外的小林子里停下。 对方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停下脚步之后就瞪了一眼莫峰:“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话就奇怪了,莫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这是你家开的?再说了,我们对你们能有什么目的?” 那女子还要说,却被年纪大一点的姑娘给拉住了:“抱歉,我妹妹说话冲,不要介意。”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苏锦溪,然后神色有些灰暗:“刚才听到那个杀手叫您墨白焰,难道你真的是江湖第一杀手墨白焰?” 说完,苏锦溪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墨白焰不是你们吗?自称第一杀手的,你们不是墨白焰吗?” 那女子顿时就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是遇上真人了,当下就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姐妹冒用姑娘的名讳,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她承认的这么坦诚,到时让莫峰有些愕然。 “那你用墨白焰的名号做什么?” “不过是除暴安良罢了,没有什么坏心眼。”说话的是妹妹,口气狂妄的很。 莫峰十分看不惯,这妹妹才多大啊,知道什么叫除暴安良吗? 看样子刚混迹江湖不久吧。 第402章 呼延铎的私心 第402章 呼延铎的私心 “除暴安良?用的上去刺杀陈国的使臣吗?” 莫峰看着她,慢悠悠的问道,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女娃说话也说是不经大脑,能不能考虑好了在说。 “陈国国君不是好人,我就不让他贪便宜,占了南朝的地方。” 这女娃说话好不客气,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听上去挺幼稚的,可苏锦溪却一直盯着她在看。 “你见过陈国的国君,就能这样说?”莫峰连连地反驳她。 苏锦溪知道莫峰,他不打破sha锅问到底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女孩却不知收敛:“这还用见吗?你这陈国难民里打听一下,谁不说陈国的国君荒yin无度,暴/虐无垠?他重武力,重税赋,陈国的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南朝和西凉内斗,陈国迟早会被南朝拿下。” 莫峰又问:“现在南朝已经是西凉的呢,难道你要帮助西凉?” “那当然啦,南朝国破,可是西凉的军队便没有立刻进犯京都,而是一路安抚民众,西凉所到之处,皆已经天下太平,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女娃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就是为了这一点家国道义,而对抗陈国。 “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是苏锦溪问的。 闻言那女娃直接说道:“本姑娘站不改姓,坐不更名,林婉柔是也,这是我姐姐,林婉清。” 听到她的话,苏锦溪仔仔细细的看了在眼前的两姐妹一眼。 “既然两位不愿说实话,那就相见无期,江湖有缘再见。” 说完,苏锦溪看了莫峰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他们没走出多远,林婉清主动叫住了她。 “我知道姑娘是已经看出了我们的身份,的确我们是有意跟着你们的。” 林婉清直接说出来了,林宛如看了姐姐一眼,不再说话了。 苏锦溪嘴角勾起来么邪魅的弧度,顿了顿这才转身看着她! “说吧,你们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替我出手?” 林婉清两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跪在了苏锦溪面前。 苏锦溪十分诧异:“你们这是干什么?” “主子在上,属下冒犯了。” 两姐妹向她行礼,苏锦溪顿时就愣住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林婉清抬头,目光真诚的看着苏锦溪:“主子,我们是皇上亲自培养的杀手,它让我们一直跟着您。” “呼延铎?”凤长漓一口,说出这个名字,不禁是自己吓住了,就连莫峰都吓住了。 “是,当初皇上出征的时候,就对我们姐妹两个吩咐过了,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嘱托我们两个一定好好保护姑娘你。” 林婉清说:“当初皇上出征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带不回国两年,他也不会回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姑娘的身边。” 苏锦溪的拳头紧紧的在身后握着,呼延铎的心事再简单不过了,其实她都猜到了。 可是现在从听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心里骤然一痛。 你死的时候将令牌交给了她,可是这都不算完,他还派了人保护她的安全……苏锦溪的心这会儿都要疼碎了。 “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林宛如主动说道:“从姑娘到了京都,我们就一直跟在你身边了。” “杀了两个客商,不过是你们的障眼法对吗?。” 见苏锦溪这么问,两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的确,她们是为了障眼法,可是那两个客商也确实是该死了。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两个客商的手上也的确有人命,也该死。 这个乱世,官府没有那么及时地为受害人主持公道,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她们两姐妹知道了就肯定不会放过他。 “你们做的不错。”苏锦溪看了她们一眼,抬手,让她们站起来。 “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多的护卫,你们如果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闻言林宛清和林婉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可以,皇上吩咐过,我们两姐妹一定要跟在姑娘身边,我们只能遵从命令。” 她们是死忠的人,就算是培养她们的人死了,她们也会按照他的命令去执行。 这一点苏锦溪是知道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疼,她无法想象呼延铎在这对姐妹花的身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会让她们变成如今的模样。 武功出众,忠心耿耿。 而且他还瞒着她,就算是他死了,让她记着他,欠着他的。 苏锦溪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旁边的莫峰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因为这对姐妹花苏锦溪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之中。 “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们走。” 莫峰已经不想再耽搁下去了,苏锦溪这个人嘴硬心软,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动。 虽然他承认这的确是一份很深很深的情,但是却让她为难的很,让人为难的情和爱,就不算在天下间的大爱。 呼延铎存着私心,不过就是想让她永远记着他而已。 虽然莫峰牵着苏锦溪要走,但是苏锦溪没动。 莫峰知道,她已经作下了决定。 苏锦溪转身看着那两个姐妹,然后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继续用墨白焰的名号行走江湖。” 林婉清和林婉柔对视了一眼,十分高兴:“是。” 她们还没高兴完呢,苏锦溪继而说道:“不过我有条件,你们既然跟着我,那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否者我不会因为你们是呼延铎的旧人而对你们宽容。” “是,我们一定谨记姑娘的教诲。” 林婉清和林婉柔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苏锦溪的信任,她们两姐妹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接近苏锦溪的机会,可是这一次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站起来,走吧。京都这会想必也平静下来了,我们找个茶寮坐会。” 尽管很不喜欢林婉柔,但是莫峰还得跟着,两个人一路都在争锋相对。 第403章 让我抱一会 第403章 让我抱一会 四个人一路走着,寻了一个茶寮坐下吃饭。 茶寮简陋没有什么吃的,就一些茶水和馒头,不过这是个人都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也无所谓吃什么。 馒头就着简单的茶水,一人吃了一个。 接下来,林宛如两姐妹,也不独自行动了,就看苏锦溪怎么办? 但苏锦溪也没想怎么办:“我们等一个人就好。” 听到懂人,林婉清和林婉如两个人也没有在问,但是莫峰知道她等的是谁。 现在京都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使臣敢来送死了,所以现在就只能等凤长漓的大军的到来。 如果这里面的人不愿意开城迎接,不愿意举手投降,那就是一场厮杀的血拚。 这都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苏锦溪不介意打仗,但是如果能和平解决最好,因为在这京都里她不想伤到那些无辜的百姓,到最后她依旧要和风长漓一起并肩作战。 她和凤长漓一起,在呼延铎曾经坐镇过的京都里大开杀戒,说到底苏锦溪的心里有一丝不情愿。 他们在城外寻了一个小地方住了下来,一边观察京都的形势,一边等待凤长漓。 几天后,凤长漓带着他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京都,他一路走来,所有经过的地方皆都天下太平,并有重兵把守保护百姓。 得知他的到来,苏锦溪并没有立刻去见他,率先去见他的是莫峰。 凤长漓见到莫峰虽然很高兴,但眼中还是有些暗沉。 没有见到苏锦溪,不免有些失落。 “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凤长漓问莫峰。 莫峰道:“也就几天而已,这京都里探子都被清理干净了,现在就等你们来接手了。” 凤长漓笑而不语。 当初苏锦溪不告而别,他的心就凉了,。 可是她突然出现在南朝,清理南朝的一切,他就知道苏锦溪不会放弃他,更不会离他而去。 “她在哪儿?我去找她!”凤长漓问莫峰,现在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到苏锦溪。 莫峰道:“在前面的茶馆里。” 凤长漓也顾不得和他说什么了,直接签了马,然后朝着茶馆直奔而去 莫峰也没在意,反正凤长漓重色轻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习惯了。 当凤长漓赶去茶馆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苏锦溪的身影,她坐着喝茶,十分淡定。 但太远了,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等他走过去,还没靠近苏锦溪,林婉茹和林婉清两姐妹就对他虎视眈眈。 不过苏锦溪却没有让她们动手:“你们寻个地方呆着吧,我跟他有话要说。” 林婉清和林婉茹什么话也没说,收起了自己一身的凌厉,转身隐藏在别处。 凤长漓这才缓缓的走过去,在苏锦溪的身边坐下。 他刚刚坐稳,苏锦溪就递过来椅背茶水。 凤长漓接过来,一饮而尽。 茶水很凉,喝下去很舒服。 “一路赶过来,很累吧。” 苏锦溪拿了帕子帮他擦脸,这些天的风餐露宿,他晒黑了不少。 凤长漓没有想到她的帕子也是温热的,擦在脸上很舒服。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放在的自己的脸上,很温存的蹭了蹭。 苏锦溪本想和他好好谈谈南朝的事情,可是一看见他,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的脸颊都凹陷了,一双眼眶下也有浓黑的黑眼圈。 憔悴的不能在憔悴了。 下意识的,她就想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等他休息好了,在谈南朝的事情。 “楼上有房间,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苏锦溪看着他温柔的询问着,凤长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好。 她牵着他的手,朝茶馆的楼上走去。 这是城外,客栈都比较简陋。 没有浴桶给他洗澡,苏锦溪就打了两盆水,帮他洗脸,洗脚。 凤长漓坐在床上她帮他擦脸的时候,他就仰着头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苏锦溪帮他搽脸,一开始还能目不斜视,可是到后来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凤长漓笑了笑,然后搂住她的腰:“不干什么,就想看着你,怎么也看不够。” 即便这种甜蜜的话,她听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听心里都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锦溪……这一次,我真的怕了,在不知道你在南朝的时候,我都不敢来找你。” 凤长漓埋首在她的胸口前,口气十分低落。 那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意气风发的王爷,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失落。 苏锦溪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 “我知道,是我任性,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你能不能原谅我?” 是她的错,全部都是她的责任,跟凤长漓没有任何的关系。 凤长漓突然抬头,在她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突然wen上/了/她的唇。 亲wen来激烈,苏锦溪几乎没有任何的推拒。 搂住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 唇齿相依不过是你侬我侬的情义,他们互相爱着对方,又能有什么是他们的阻碍? 过了一会,他松开了她。 苏锦溪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指尖划过他的脸庞,所到之处全都是她对他的深情。 “水正热着,我帮你烫脚,你好好睡一觉行吗?” 凤长漓点了点头:“我想抱着你睡。” 苏锦溪说:“好,我跟你一起睡。” 哪怕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也无所谓,只要他能休息一会就成。 苏锦溪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可是这一次,她亲自帮凤长漓洗脚。 帮他脱掉马靴,然后摘掉袜子,帮他放在水盆里。 因为这些天在打仗,所以他的脚上很多地方都磨破了。 有些地方结了痂,又被磨破了,看着都疼,可是他却一声不吭。 其实打仗就是这样,急行军的时候,谁顾得上去洗脚,有时候一连几天连脸都不洗。 他就算是王爷,也不例外。 正因为他能与士兵同甘共苦,所以他才能威名赫赫。 “疼吗?” 苏锦溪帮他洗完了之后,就帮他仔细的上药。 凤长漓摇摇头,怎么会疼呢? 有她在身边,他什么都没有感觉了。 凤长漓朝她伸手:“让我抱一下。” 第404章 我是你的小男人 第404章 我是你的小男人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帮他上完了药之后,才坐在他身边。 凤长漓脱了盔甲,然后抱着她躺在床上。 紧紧的抱着,一点也不想松开。 苏锦溪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很快,她听到了凤长漓沉稳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苏锦溪抬头,看着他的脸,目光慢慢的滑过他的眉眼。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神十分缠倦。 这一次,真的是不想在离开了。 无论什么样的苦果,她都尝够了。 …… 凤长漓醒来的时候,苏锦溪已经不再身边了,摸了摸已经没有余热的床,凤长漓惊得从床上一坐而起。 他心中一凉,迅速的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来及穿,就往房间外跑。 门刚打开,就看见苏锦溪在门口,正要开门。 看到凤长漓,苏锦溪也十分惊愕,她问他:“怎么了?” 凤长漓松了一口气,讪讪一笑:“没什么。” 话头一转,他又问道:“你去哪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了。” 苏锦溪举了举手上的馒头和小菜。 凤长漓这才把她迎进来,苏锦溪自然注意到他连鞋都没穿,不过她这个时候没有揭穿。 她刚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凤长漓就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苏锦溪本想转身的,结果被凤长漓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被他压在了床上。 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密密麻麻的wen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凤长漓像是发了狠似得,急切的wen着她的唇,然后又将她的裙子撩起来,不顾一切挤进去。 “唔……” 苏锦溪没有准备好,就被他攻占的城池,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凤长漓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太猴急了,然后放缓了动作,大手在她身上肆意的点火,亲wen着她的脖颈和胸口,努力的让她适应。 ……这一场欢/爱来的如疾风暴雨一般,但是很快凤长漓就结束了。 他终究舍不得在她身上折磨,只想要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接触罢了、 他趴在她身上,只是没动而已,藏在她身体里不想出来。 苏锦溪摸着他的发丝,暖暖的一笑:“舒服了吗?” 凤长漓懒洋洋的恩了一声:“真想永远过着这样的日子,每天就跟你在一起,养养花,种种草,顺便滋润润一下小兄弟……” “出息!”苏锦溪点了一下凤长漓的额头:“你是王爷,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 凤长漓抬头就含/住了她的手指,又坏心眼的动了一下,看着她挤眉弄眼才觉得出气。 “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一点出息,怎么了不行吗?” 苏锦溪哑然失笑,灼灼目光看着他:“行,怎么不行,你就安心当我的小男人,好不好?” 凤长漓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睡在她的旁边. 四目相对,痴缠的看着她的眉眼,总觉得看不够一样。 “我早就是你的小男人了,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小男人。” “我知道啊……” 尾音拖得长长的,苏锦溪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笑。 凤长漓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十分宠溺的说:“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克星,让我放弃所有的雄图伟略,甘心的跟在你身边,当一个小男人。” 苏锦溪调侃他:“那也是你愿意。” “是啊,一切都是我愿意。”凤长漓笑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苏锦溪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依偎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苏锦溪才缓缓开口。 “凤长漓,有一件东西,你得还给我。” 凤长漓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东西?” 苏锦溪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呼延铎的军令。” 凤长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了一个:“好。” 不需要问理由,当初这个块军令,本来就是呼延铎临死的时候交给苏锦溪的,他拿着不过是为了安顿南朝民众,现在她要自然是要还给她的。 苏锦溪抱着他,脸放在他的胸口,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凤长漓笑着说:“为什么要问,都说了我是你的小男人,小男人就该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爱你。” “我知道,因为我也爱你。” ……腻歪了好一会,苏锦溪拉着凤长漓起来吃饭。 馒头和饭菜都有些凉了,凤长漓毫不在意,他连树皮都吃过,还怕冷菜馒头吗? 几乎是风卷残云的吃完,苏锦溪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吃完了之后,凤长漓并没有马上带着苏锦溪去军营,而是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苏锦溪。 凤长漓看着苏锦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做,那就放手去做。” 苏锦溪接过令牌,在手中拿着。 这是呼延铎对她的情义,十分的沉重。 “倘若我成了南朝的皇呢?” 苏锦溪一语惊人,就连凤长漓也愣了一下。 可是他并觉得苏锦溪在说空话,而是觉得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过了许久,他主动握住了苏锦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深沉的开口:“无论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 这一句话,让苏锦溪心中十分感动。 无论怎么样,哪怕是她冲破世俗的禁锢,成为南朝的皇,他也会在无言支持她。 “我知道,当初呼延铎攻占西凉的时候,即便战情严重,你对他终究存了一分善念。他为你而死,又将令牌交给你,无疑是把南朝整个江山都给你了,我没办法将这份深情视而不见。” 苏锦溪鼻子有些酸,她扑倒凤长漓的身上,紧紧的搂住的了他的脖子。 “谢谢你。” 凤长漓很欣然的接受她的投怀送抱:“傻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是你男人。” 是男人就要扛起一切,就要为她遮风挡雨,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凤长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辈子会拥有这么一份深情。”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凤长漓会以微笑:“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第405章 无论你是谁,我都要 第405章 无论你是谁,我都要 竖日,苏锦溪带着军令走进军营,他们都在城外驻扎,等候差遣。 苏锦溪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朝京都而去。 然而走到一半,京都里就派人来了。他们愿意举手投降,不在负隅顽抗。 陈国的使臣再度被杀,已经没有人敢来联盟对抗西凉了。 苏锦溪放过了来信的使者,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到京都。 此刻京都固守的权贵已经将城门打开,他们纷纷在京都门口迎接大军。 苏锦溪没有杀他们,但是也没有给他们脸。 骑在马上,都没有下来,带着为首人浩浩荡荡的进去了。 那些权贵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而且更加的清楚,这南朝彻底的换了天,所以也不敢吭气。 进了皇城,苏锦溪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大殿上,而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就被封存的太子宫。 还是那个的地方,还是一样的摆设,甚至连摆台都没有变一下。 这里,充满了她和呼延铎的回忆。 在苏锦溪的身后,跟着凤长漓。 她站在曾经的那个地方,转身看着凤长漓。 “当初,我就是站在这个地方,告诉呼延铎,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他……”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流泪,可是真的站在这个地方之后,她的鼻尖忍不住的发酸。 凤长漓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呢?” “他相信我。” 苏锦溪的眼泪掉了下来,凤长漓伸手帮她擦去。 “这不是你的错。” 他想说,其实所有的一切都跟苏锦溪没有关系,可是话在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其实有关系的,因为呼延铎在她心里。 有很重很沉的位置。 其实凤长漓一直都知道,呼延铎在苏锦溪的心中,位置不一样。 可是当他真的走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他们共同拥有的回忆,苏锦溪的表情和伤怀的神情,让他觉得越发的沉重。 苏锦溪重感情,更何况呼延铎对她是真的好,如今走到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她心里的伤怀可想而知。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凤长漓还在她身边,苏锦溪能够依靠的是他。 回忆自始至终只能是回忆,人活着始终要向前看,更何况他与苏锦溪的感情也很深。 所以他不应该害怕,只是心疼苏锦溪而已! 凤长漓把苏锦溪抱怀里,然后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现在能给她的就是安慰。 苏锦溪平复了心情,却再也没有往太子宫深处走了。 她牵着凤长漓走了出去,这座宫殿,是她的心里的尘封的过去,她没有勇气在打开,所以她决定永远封存。 既然是心里的伤,那就不要在去触碰,等它落满了灰尘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冲淡悲哀的情绪。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是等凤长漓和苏锦溪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前的两个人在打架。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婉茹和莫峰。 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解,林婉清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告诉你,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要不是我姐姐,我早就把你揍成猪头了。” 莫峰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林婉茹,被她追着打。 莫峰被打,自然要还手的。 “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喊打喊杀,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关你什么事?吃你家的大米了?” 莫峰说一句,林婉茹也怼一句,完全不落下风。 苏锦溪看着他们俩,眉头皱的更深了。 还好是莫峰先看到苏锦溪,顿时就住了手,结果林婉茹没收住手,啪嗒一声脆响,狠狠的打在莫峰的脸上。 莫峰看都没看她,站在那里等候苏锦溪的发落。 这一巴掌打的林婉茹有些心虚,因为她也看到苏锦溪。 “打的挺热闹哈。”苏锦溪口气有些危险,莫峰面色不改,但是林婉茹就有些不一样了。 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虽然他们俩心虚,但是苏锦溪可不打算放过他们:“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去军营,给我对打一个月,我就不信分不出胜负来。” 林婉茹顿时就跪下了,连忙说道:“宛如知错,主子恕罪。” “你有什么错?”苏锦溪笑吟吟的说道:“你没错,年轻人,火力旺盛,不找点事做,就闲着无聊,刚好你们俩能凑一对,滚去军营里好好打,正好也不碍眼。” 看苏锦溪的样子是下了决定了,莫峰瞟了一眼林婉茹,转身就朝宫外走。 林婉茹被那不屑的一眼给气着了,起身就跟上。 谁怕谁啊,她林婉茹可不怕他。 两个人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去城外军营里。 苏锦溪和凤长漓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没想到莫峰这小子还能跟女人打架,他以前可一直都是唯小人与女人不动手也的人呢。”凤长漓忍不住笑了。 苏锦溪哼了一句:“就是欠收拾,让他们两个好好打一架,指不定还能打出别样的火花呢。” 凤长漓哑然失笑,苏锦溪的思维一向逆天,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有。 “我们走吧,前面的朝局还等着呢。” 凤长漓牵着苏锦溪的手,朝正殿走去。 即便她要当这南朝的皇,他也会在她身边,帮她稳定根基。 不可能因为身份的问题,就离她而去,让她一个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果我的真的当皇,你不会觉得委屈吗?你是王爷……”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怕自古以来的男尊女卑,会让凤长漓的心里十分介意。 毕竟他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凤长漓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十分宠溺:“我不是王爷,我只是你的男人而已。” 他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以后记住了,这就是我的身份。” 苏锦溪笑了,点点头,肯定的说:“我知道了。” 他一直在她身边,无论怎么样。 就算是换了身份也无所谓。 只要她能开心,只要她能活的自在。 心心相印,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她呢。 第406章 王爷王妃大婚 第406章 王爷王妃大婚 当苏锦溪真的进入南朝之后,整顿军务就很快。 南朝纵然国破,但是能用的朝臣还很多。加上苏锦溪之前就比较了解朝中官员,所以她能知人善用,很快的就能将南朝的法制完健。 其他地方有驻军的地方,派去特使以及武将重新整顿,不出两个月,南朝已经基本完善。 除却小部分地方还有些土匪草寇,苏锦溪已经派人去整顿。 南朝的根基还在,不用重塑根骨,所以根本不难治理。 可是有一个问题却在苏锦溪心中一直犹疑,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何选择。 她是自己当这南朝的女皇,还是将南朝合并给西凉? 如果合并给西凉,她对不起呼延铎。 如果自己当女皇,她并没有多少时间。 老头说了,十年,已经是极限。 苏锦溪摸着手中的令牌,反复犹疑。背负着沉重的感情,她每走一步都变得很艰难。 正巧凤长漓从宫外进来,这几日他一直在忙着处理文武百官的事情,而她也在忙着处理军中的事物,所以两个人鲜少有交际。 凤长漓一进门就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走到她身边,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身:“怎么了?” 苏锦溪看了他一眼,顺势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有些疑惑。” 这话听得凤长漓也是一头雾水,他问道:“什么为难你了,说来听听?” 苏锦溪把之前朝他要回来的令牌放在的眼前:“为了它。” 凤长漓看了一眼,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你是不是累了?” 苏锦溪没有否认,反而很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恩,我真的很累了。” 凤长漓看着她没说话,过了一会,苏锦溪有道:“有的时候,我甚至也想不明白,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是奋斗一生,到头来也不是三尺之地,当一杯黄土长眠地下之后,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会有诸多感慨?” 这些大道理谁都懂,可是人活在世上,就会有野心,与其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不如拼搏一把。 苏锦溪一向通透,他突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自己迷茫了起来。 “这块令牌,还是还给你。”苏锦溪把令牌又还给了凤长漓:“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轻松一下,陪着儿子,在水上人间,过从前想过的生活。”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放下了。 这一辈子,她注定欠着呼延铎的,债多不压身,下辈子再还。 凤长漓接过令牌的时候,有些犹豫。 “锦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敏锐的很,总觉的从老头那回来,她就有些不对劲。 苏锦溪知道他的心思,转身主动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软软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怕死了,我想和你和孩子在一起,不想在这么东奔西顾了。” 这话说的很心酸,就连凤长漓也颇有感触。 这几年,他们一直聚少离多,就连司夜现在也是放在皇宫中,由太后抚养。 他们这个双亲,完全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 一年后,天下一统。 西凉的战神王爷与王妃大婚,这等喜事,自然是普天同庆的。 这婚事,是许多人盼了许多年的场面。 而这场大婚,也是凤长漓期许了苏锦溪几年的承诺。 如今天下太平,他们也没有任何负担,终于可以安心的大婚了。 尽管儿子都已经五岁了,那又怎么样? 这场大婚,他必须要要给。 熟话说,揭盖如旧,白头如新,不是正好形容他们俩的感情吗? 他们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感情更是被真火火淬炼,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份更重的情。 因为他们大婚,所以很多人都来了,包括杨少翎和杨灵珠。 他们的儿子宝祥是司夜的好朋友,此番最高兴的就是司夜了。 他们两个大婚,能够为他们主持婚礼的也就只有当朝的皇上和太后了。 其他人都只能为座上宾,恭贺新人而已,他的身份太过贵重,没有人敢对整场婚礼指点什么。 他是王爷,这也没有人敢闹洞/房什么的。 婚房里,什么喜婆和丫鬟之类的都被苏锦溪赶了出去。 外面热闹的很,但是凤长漓已经悄悄离开了,直奔新房。 他进去的时候,苏锦溪坐在桌子旁边正在喝喜酒。 红盖头已经被她自己揭开了,要苏锦溪的话,拜过堂,拜过天地已经是夫妻了,这些,其他所谓的小礼节都无所谓了。 凤长漓也不在乎,只要有这一场婚礼,他就已经足够了。 “一起喝?” 苏锦溪看到他之后,就帮他倒了一杯酒,桌上还有些小菜,都被厨师刻意地拼成了一个喜字,看上去很喜庆。 桂圆,花生,生饺子,这些都摆在桌子上。 寓意也很明显,早生贵子。 苏锦溪不在乎这些,儿子她早就有了。 至于孩子,有一个就足够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平平安安的这活十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要生孩子,那都是奢侈品。 凤长漓在她身边坐下,端起了大红色的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他朝着她浅浅一笑:“恭喜你,终于成了我的正王妃。” 苏锦溪回以:“也恭喜你,终于成了苏锦溪的男人。” “同喜同贺。”凤长漓笑着说道,然后饮了那杯酒,苏锦溪也喝下去了。 看着满屋的红色,苏锦溪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第一次她觉得这个颜色是好看。 “好看吗?” 凤长漓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依旧如当初一般光滑细嫩。 她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头上戴着凤冠,描眉画眼,嫣红的唇,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苏锦溪看着他笑着回了一句:“很好看。” 从这一刻起,她有家了,她有丈夫和孩子。 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场婚礼是否让你等太久?”凤长漓看着苏锦溪,一字一句的问。 其实他内心十分愧疚,无论她说是或不是,他自己心里都有一杆秤。 “我从来不在乎形式,更不在乎时间,你爱我就已经足够。” 苏锦溪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只想要一个家而已,可是你全都都给我了,。而且对我不离不弃,无论我成什么样子,你都愿意在我身边。世间什么最贵,无非就是这份情而已。我没有什么奢求,在你身边就好。” 苏锦溪靠在了他的身上,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是啊,一切,因为我爱你!” 凤长漓感慨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抱起了苏锦溪。 苏锦溪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她愿意配合。 洞?房花烛夜,表面而又悱恻。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汗水与喜悦的泪水混合而下,激情与爱粘合在一起,只想融进对方的骨血之中,再也不要分开。 …… 房间里面情意正浓,而在外面两个小不点蹲在墙根下,耳朵贴在墙上面,听得专心致志。 两个小不点儿,不是别人,正是从西安上偷偷溜过来的司夜和宝祥。 这两个小娃娃别看平时一副正经的样子,可是他们两个凑到一块儿,就是十足的捣蛋精。 但是里面声音太小了,他们就是怕耳朵揪大了听,也什么都听不到。 司夜蹲在墙根儿,神情十分愤慨:“莫峰叔叔骗人,这有什么好玩的,什么都听不见。” 闻言宝祥也一脸失望,他是来凑热闹的,可是现在热闹也没得看,真真是无聊极了:“那怎么办?咱们俩不能白来吧。” 宝祥也一肚子鬼点子,自从他长大后可让他娘亲没少操心。 每一次他都喜欢玩失踪,结果一失踪就完蛋了。 他娘肯定会哭着跟他爹说,孩子不见了。 然后他爹找到他就说他欺负他娘,结果他自然跑不了一顿揍。 这样的游戏之所以乐此不疲,是因为他实在太无聊了,他想躲避他娘碎碎念,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为了偷听到这个墙根儿下的秘密,宝祥最后建议司夜翻窗子。 趁着他们两个大人现在没有察觉的时候,他们两个小不点儿翻窗进去,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些什么。 这一建议,迅速的得到了司夜的认同。 他也认为这是极好的法子。 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前厅,谁会想得到他们两个会来后院呢? 但是他们两个都太矮了,窗子又太高,没办法,宝祥只能蹲着给司夜当肉垫。 司夜踩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口,然后慢慢悠悠的推开窗子,争取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时间太过漫长,宝祥就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的问:“好了没有?快点儿,好了没有?” 结果,司夜站着一动不动。 宝祥实在支撑不住了,顿时就趴下来,然后司夜也从窗口上掉下来。 两个孩子一咕噜滚在了地上。 宝祥刚想问司夜怎么回事呢,结果司夜站起来就朝着他喊:“宝祥,快跑。” 宝祥也是个聪明的,爬起来就朝外跑。 第407章 恶作剧的鼻祖 第407章 恶作剧的鼻祖 没跑出两步,两个小娃娃的后颈就被人拽住了。 司夜和宝祥互相看了一样,不约而同的露出悲哀的神色。 这下完蛋了…… 两个小娃娃乖乖的转身,看着黑脸的人。 凤长漓穿着寝衣,俊美的脸色难看的很。 伸手揪住两个娃娃的衣服,让他们站好。 “谁让你们来这的?” 今晚是他和苏锦溪的洞/房花烛夜,他都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来后院。 可是这两个小不点为什么会来,谁给出的主意? 此时宝祥很乖,低着头,像是认错的样子。 但是司夜就不那么乖了,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看着凤长漓,言之凿凿的说着:“爹,是莫峰叔叔让来的,他说今晚这有好玩的,而且还说别人家都是这样玩的,我和宝祥觉着稀奇就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闻言,凤长漓的脸更黑了。 刚才,他正在和苏锦溪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那一点美好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凤长漓盯着两个罪魁祸首,心里却算计着莫峰。 他不就是想着,自己没来凑热闹,心里不甘,所以让两个小娃娃来吗? 小样,他还整不了他了? 凤长漓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然后转身递给司夜了一个小瓷瓶。 “爹不怪你,更不会怪宝祥,都是莫峰叔叔出的主意是不是?” 见凤长漓这么问,司夜和宝祥连忙点头。 “对,莫峰叔叔是坏蛋。” 见两个孩子这么斩钉截铁,凤长漓笑了:“等会去跟莫峰叔叔玩,将这个东西/藏在他身上,你们一定会觉得很好玩。” 凤长漓一脸的奸诈,司夜虽然觉得不妥,但是和宝祥互相对视一眼,还是觉的先保命要紧。 所以莫峰叔叔,对不起了,我们把你出卖了。 此时正在自己房梁上,赏月喝酒的莫峰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凤长漓打发走了两个小娃娃之后,转身走进屋里,将门关上之后,收起了脸上那副奸计得逞的笑意。 他走向内室,红色的窗幔开着,苏锦溪半躺着大红色的喜床上,手撑着下巴,十分慵懒的看着他。 寝衣滑落了一半,露出的雪白莹润的肩头。 那副风情万种的样子,看的凤长漓眼睛都红了。 tian了一下干/涩嘴唇,慢慢的朝她走近。 “到底是你在算计人家,还是人家算计你?” 苏锦溪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人家用儿子对付他,他也用儿子去对付人家,哎呦,她真是可怜她天真无邪的儿子,自以为有点小聪明,但还是被亲爹利用。 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她儿子还要过几年才能领会了。 “他敢算计我,后果自负。” 凤长漓十分霸气的说着,然后手上的动作也十分霸气,直接坐在床边,伸手就把苏锦溪给抱了过来。 动作利落的将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寝衣给拿掉了。 尽管他无比熟悉她的身体,可是此刻心境还是不一样。 毕竟,他们大婚。 再加上这满目的红不断的刺激眼球,凤长漓的呼吸顿时就紧促了起来。 苏锦溪笑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他的唇。 她的男人啊,有时候真是天真的可爱。 但是很快,她可爱的男人就开始反、攻。 丝丝缠倦,甜入心扉。 …… 莫峰喝着小酒,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放下酒壶,朝下看的时候,正是林婉茹带着两个本该在捣乱的小不点站在院子里。 “喂,缩头乌龟,快下来。” 林婉茹一对上他的目光,就开始骂他。 莫峰烦躁的掏了掏耳朵,真是有够烦的。 自从一年前打过一架之后,林婉茹看见他就像看见敌人一样。 什么难听的词都往他身上招呼,反正就没有好的形容词。 为了避免她搽毒自己的耳朵,莫峰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不过他并没有和林婉茹打架,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他是个大男人,不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他蹲在两个小娃娃身前,一脸谄媚的笑:“宝祥,司夜,你们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了,来给叔叔学学?” 闻言,宝祥和司夜对视一眼,两个小娃娃顿时就觉得这个莫峰叔叔果然是不怀好意。 打着让他们去玩好玩的名头,其实是行他的不方便去的事实。 司夜机灵的扑进莫峰怀里,笑嘻嘻要跟他说。 然后宝祥也涌了上去,两个小娃娃把莫峰挤得大笑。 但是他什么也没听到,因为司夜和宝祥什么也没跟他说。 “叔叔,再见,我们要去休息了。” 两个小娃娃手牵手的跟莫峰说再见,可爱的小脸,让人恨不得上去摸两把。 莫峰笑着和他们挥手再见,但是旁边林婉茹没走。 莫峰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结果林婉茹不屑的叫住了他:“喂,你当我不存在啊?” 莫峰回头,十分无奈的看着她:“你不是说我缩头乌龟吗?缩头乌龟什么都看不见的好吗?” 闻言林婉茹气的脸色铁青,这个人摆明了就是跟她作对的。 “对,你就是一只缩头缩脑的瞎眼乌龟。” “喂,我忍你很久了,你给我住嘴了。” 莫峰顿时就瞪圆了眼睛,这个女人真是个泼妇。 “我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骂你。” 林婉茹说的理直气壮,就是一副我有理的样子。 “你……”莫峰指着她的鼻子,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骂出口。 林婉茹看着他,朝着他做鬼脸。 莫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她很恼火。 二话不说,就朝着她动手了。 但是林婉茹反应多快啊,一掌直接打在他的胸口。 只听见轻微的一声碎裂,林婉茹也愣住了:“你这胸口装的什么?” 莫峰也好奇,他没装什么啊,他掏出来一看,也有些傻眼了,碎裂的瓶子,还有些白色的粉末。 莫峰下意识的就给扔在了地上,一阵风吹过来。 他的眼前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而林婉茹也是一样。 身体变得轻飘,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环绕在一起。 平常看的那么不顺眼的两个人,竟然互相觉得对方很顺眼。 第408章 请君入瓮 第408章 请君入瓮 竖日,天将明亮,东方不过是露出了一点点的鱼肚白而已。 王府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司夜,宝祥,你们给劳资滚出来。” “这声暴喝惊动了苏锦溪,她刚准备起床,却被凤长漓的胳膊给捞回去了。 “不管他,他要是敢动司夜和宝祥才怪了呢?” 苏锦溪虽然躺下了,还是瞪了一眼凤长漓:“你昨晚上那招太狠了,万一把人给逼走了怎么办?” “怎么会逼走呢?”凤长漓闭着眼睛,在苏锦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莫峰要是那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我第一个就把他揍一顿。” 苏锦溪默默的看了一眼凤长漓,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这件事就是旁观者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林婉茹喜欢莫峰,偏偏莫峰个榆木疙瘩看不穿。 其实他自己对林婉茹都不一样,若是换了旁人这样对他,他早就给了冷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消失的功夫可谓一绝,要是真想躲着某个人,那个人绝对见不到他的。 他嘴上讨厌林婉茹,结果还不是往人家眼前凑。 本来苏锦溪的意思,是让两个人自己发展,可是他倒好,专门惹凤长漓,还教她儿子听他爹娘的墙根,那就怪不得凤长漓给他下猛药了。 苏锦溪也觉得自己挺累了,再加上有凤长漓抱着,越发觉得心安,所以也就没管。 前院,司夜和宝祥坐在院子里秋千上气定神闲的晃秋千。 看见莫峰走过来,俩娃娃一点也不慌。 为什么呢,因为旁边坐着杨少陵和杨灵珠。 那可是宝祥的爹娘,也是司夜的叔叔和婶婶。 杨少陵向来宝贝他儿子,杨灵珠也宝贝司夜,杨少陵更宝贝这三个人。 莫峰想要动他们一个手指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在咆哮,昨晚让宝祥和司夜去听干坏事,他俩没给你办成吧?” 杨少陵不知道莫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知道莫峰教唆他儿子干了什么事。 因为宝祥一回去,就告诉杨灵珠了。 莫峰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可好,他还没问宝祥和司夜的罪,杨少陵到是问他的罪了。 “我……”莫峰哑口无言,杨少陵接着说:“你先利用我儿子的,那么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 杨少陵一看莫峰的样子,就知道他被两个小娃娃给整蛊了,所以一推二五六,这件事就这么平了。 他可不会平白给机会让莫峰再利用他儿子。 莫峰恨得咬牙切齿,这件事肯定跟凤长漓脱不了关系。 他转身正要去找凤长漓算账,谁知道林婉清已经找上门来了。 林婉清的脸色很难看,莫峰看见她,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因为愧疚,所以不敢直视。 “莫峰,你说这账怎么算?” 林婉清说话的时候,感觉恨不得要杀了莫峰一样。 莫峰耷拉着脑袋,一点都没有底气。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会负责的。” 他的回答,让林婉清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如果你敢对我妹妹不好,我绝对杀了你。” 莫峰苦笑,他不敢的。 “这是怎么了?”杨少陵这个时候走过来,然后问林婉清。其实不难发现,他的眉宇间藏着一抹淡笑。 莫峰怎么会看不出来,盯着他恨恨的说道:“你得问你儿子。” 于是,杨少陵真的看向宝祥。 杨灵珠下意识的就把宝祥护着了。 宝祥看着自己的爹,奶声奶气的说:“爹,我不知道莫峰叔叔在说什么。” 司夜猛点头:“对啊,我们都不知道莫峰叔叔在说什么。” 于是杨少陵顺理成章说:“他们都不知道。” 林婉清恨恨的瞪了一眼莫峰,然后转身走了。 …… 凤长漓和苏锦溪睡到小晌午才起床,不知还是有意无意,反正就是一个磨蹭。 本来苏锦溪自己能做的事情,凤长漓硬是要帮她做。 比如穿衣服。 穿衣服也就穿衣吧,他这个色中饿狼非要占点便宜。 苏锦溪捂着衣服瞪了他一眼:“我还要不要出门了?” 肩膀都是痕迹,要不是她昨晚上硬/性/要/求/不许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今天肯定不能出门。 凤长漓怕她生气,所以手脚就放快了一点。 但是等到他伺候她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 此时,莫峰已经站在门外,快要等候了两个时辰了。 莫峰心里火光冲天,恨不得冲上去给凤长漓揍一顿。 昨晚上肯定是他让司夜和宝祥把东西放在他身上的,他被两个孩子给哄高兴了,也就没注意身上的东西,结果就中招了。 那东西不能见风,他随手一撒,他和李婉茹两个人被催了情,天雷勾地火的厮混了一晚上。 一早起来,看到身边的一/丝/不/挂的人,他都懵了。 林婉茹看到他也懵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林婉茹默默的穿上衣服,什么都没说,出门就走了。 她一向吵闹,这么安静真让他不适应。 他穿了衣服,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心里就更加愧疚。床褥上血迹斑斑,人家姑娘的初?夜,就让他糊里糊涂的给夺走了。 可是他既然真的辱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于情于理都应该娶人家为妻。 可他被凤长漓算计了,这口气在心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凤长漓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看着莫峰问道:“你这一大早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早吗? 都快晌午了,竟然还说早,莫峰在心里都快要气炸了。 凤长漓就专门欣赏他这幅样子,真是赏心悦目。 苏锦溪轻咳了一声,示意凤长漓不要太过分。 她看着莫峰,问道:“有什么事吗?” 见她问了,莫峰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我要娶林婉茹。” 苏锦溪看着莫峰,并没有觉得很诧异,反而是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莫峰回道:“我很认真。” 虽然是被算计了,但是他辱了人家姑娘是事实,他不可能当一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禽兽。 所以他要娶林婉茹。 第409章 算计姻缘成好事 第409章 算计姻缘成好事 苏锦溪知道凤长漓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所以就没有反对。虽然莫峰对苏锦溪没有为难他的事情万分感激,可是对凤长漓的算计却是恨之入骨。 他娶了林婉茹,就势必会永远跟在他身边了。这根绳子被他栓的死死的,他连跑的自由都没有。 当下他转身离开了,苏锦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总觉的莫峰像是被坑害了一样。” “坑害什么?难道是林婉茹不够好?”凤长漓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在他心里就认为,这件事是他做了好事,免得让莫峰孤独终老。 再说了,现在他和苏锦溪已经成婚了,而且不日就要出发,坐水上人间去游历天下,他一个孤身男人跟在一块肯定不合适,肯定是要有一个女伴的,娶了林婉茹然后一起去正好。 凤长漓的心思,苏锦溪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哑然失笑,只能暗地讥讽他小肚鸡肠,但是这句话却不敢明面的说出口,毕竟能让他小肚鸡肠的地方除了一个自己,也没有别人了。 凤长漓搂着她去吃早饭,走着走着,苏锦溪突然觉得胳膊一阵剧痛,就像被蚂蚁在撕咬筋骨一样。 她很清楚,是蛊虫又不安分了。 还好这种痛不是太剧烈,白日里有这些征兆,最迟也要等晚上才会全部发作了。 她得提前想好措辞,让凤长漓离开自己一会,而不至于疑心。 吃早饭的时候,苏锦溪的左手有些抬不起来,她看着一桌子菜,微微皱了眉头。 她该怎么做,才能不露出痕迹? 凤长漓看着她不动筷子,便关心的问道:“不合胃口吗?” 早上都是些开胃小菜,在房间耽误的时间长了,现在都已经临近中午了,所以厨房被膳的时候就准备了些糕点之类。 苏锦溪右手撑着脑袋,装作一脸的愁容:“没什么胃口罢了。” 凤长漓靠近她,然后直接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喂你吃好不好?” 大庭广众之下,苏锦溪不习惯那么矫情,但是现在也就顺从了。 凤长漓碗还没有端起来,司夜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 “爹,娘,司夜也要抱……” 这边还没亲热够,这边又来了一个小包子,甜腻腻的要抱。苏锦溪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她刚想抱,结果凤长漓长臂一伸就把他抱了起来。 苏锦溪想下来,结果凤长漓不松手。 “你们两个都这么轻,我抱得动的。 这两个人是他命中最重要的人,这点分量,他肯定能背负的动。 而苏锦溪却在低头间看到司夜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 她瞬间了然,她的儿子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他老爹利用他来整蛊莫峰,他肯定是要小小的报复一番的。 只怕以后,她和凤长漓相处的时间,少不了这个孩子来打扰的了。 果不其然,苏锦溪一语中的。 凤长漓无论想和苏锦溪做点什么,司夜这只小鬼头,总能适时的插/进来,让凤长漓如鲠在喉。 想说说不出来,想打也不能打,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 莫峰站在门外面,而在林婉茹在房间里面,他本想来告诉她,他已经求得苏锦溪同意,要娶她为妻。 可是走在门口,话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 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敲门,也没进去。 这事该怎么开口呢? 也是烦的头发都拔掉了好几根。 他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在门口碰见了外出归来的林婉茹。 林婉茹拿着长剑,不知道去哪了? “你这是?”莫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略微紧张的问了一句。 林婉茹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去了军营,你有什么事吗?” 看样子,她比他还要镇定。 即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可以镇定自若,但是莫峰明显察觉到了其中的偏差。 比如,林婉茹对他的态度冷漠了许多。 虽然以前也很冷漠,但是现在细细想来,他宁愿与她吵吵闹闹的相处。 莫峰再三斟酌,才慢悠悠的说出口:“我已向王妃提了请求,不日将娶你为妻……” 他怕说的急了,会让她以为自己是强迫的。 可他的慢吞吞的态度更让林宛如误会:“我没有让你负责,不过一次意外,你不用如此为难。” “不是,我没有为难。” 莫峰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一向认为姻缘天注定,既然我们在一起,那就是上天的赐予的缘分,所以我不觉得为难。” 莫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抱着十分的真心。 他不觉得负责任是一件为难的事情,这件事说到底是他的疏漏。 他又凭什么叫冤叫屈? “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是真心诚意想要娶你。” 莫峰不善于说甜言蜜语,这一次急的脸都要红了,林婉茹自然看在眼里。 她答应了,但是她却留了一句话给莫峰。 “我不会强迫你,所以你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莫峰更加不会走。 如果他后悔,他就不会去求苏锦溪。 这场婚事,来的迅速而又热闹。 莫峰是凤长漓和苏锦溪最信任的人,他的婚事怎么可能不大肆操办? 林婉清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亲自送妹妹出嫁的这一天,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和妹妹,永远飘零在江湖。 她再三警告过莫峰,不要欺负她妹妹。 莫峰也保证,林婉茹从今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对她很好的。 尽管莫峰心里不是那么喜欢林婉茹,可是当看到她穿着大红色嫁衣坐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的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林婉茹其实长相挺漂亮,眉宇之间带着英气,他之前没有发现,只是因为他没想仔细看过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他的妻,他可以理所当然的看。 “你盯着我做什么?” 林婉茹被他目不转睛的样子盯得有些不自在,便主动问道。 莫峰微微一笑,道:“看娇妻美如画,看红虾映满天。” 知道他再打趣,林婉茹也就没多问。 反正他怎么说都是在瞎说,她也不想插嘴。 莫峰见被妻子无视,心中突然涌起了一抹恼意。 直接扑上去,压之。 第410章 大结局 第410章 大结局 莫峰和林婉茹成双成对后,苏锦溪和凤长漓也就带着司夜上了水上人间。 去做他们之前早就想做的事情。 水上人间的船只在海上游/行,跟随的人不多,莫峰带着林婉茹,还有杨妃琳。 但是万万都没有想到,于此跟来的还有一个人,正是苏云轩。 奇怪的是,他辞官了,而皇上也答应了。 更奇怪的是,他跟杨妃琳住一间房……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睛,杨妃琳镇定自若,没有一丝的慌乱。 苏锦溪自然要问苏云轩。 苏云轩说:他早就和杨妃琳私定终身了。 苏云轩还说:他是为了妻儿辞官归隐。 苏锦溪从中得知了两个消息。 一,杨妃琳成她嫂子了。 二,她要当姑姑了。 这场惊喜来的太快,都没来得及让她消化。 …… 杨妃琳进过一次宫,苏云轩很是担忧她,所以在水上人间一直等她。 可是杨妃琳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因此而成就一段姻缘。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突然因为苏锦溪而认识,这原本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即便是苏锦溪已经寻到了凤长漓,可是苏云轩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水上人间坐着。 慢慢的,杨妃琳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的味道。 她觉得苏云轩另有所图。 可他每次来,都是静静的坐着,要不是喝茶,要不是就跟他闲聊几句。 杨妃琳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的多心。 他又没对自己做什么,她凭什么这样想人家? 这种相伴无声的日子其实很容易习惯,就连杨妃琳也一样。 突然有一天,苏云轩不来了,杨妃琳竟然觉得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而后消息传遍整个西凉,打仗了,狼烟四起,他身为将军,自然要去打仗,守卫西凉。 她在船上,白天招呼客人,晚上却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全都让一个叫苏云轩的男人给占满了。 她听说战事惨烈,不知道他是否受了伤? 伤的严不严重,会不会危及性命,还会不会……来水上人间喝茶? 直到这一刻,杨妃琳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常来这喝茶的男人已经悄然的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给远在边疆的将士寄送药品和衣服和粮食,也把自己的一份心悄然寄给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远在京城,每日给那个人祈祷,求佛祖保佑他能平安归来,已然将全部的心都给了那个人。 佛祖似乎听到了她的一片痴心,西凉胜了,其他国家的士兵落荒而逃。 多日后,穿着盔甲,风尘仆仆的他出现在她门口。 “姑娘,可否上一杯清茶?” 短短的两个字,让她喜极而泣,主动上前一步,扑进他怀里。 什么都不想,只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 水上人间的日子很美好,有人有情有朋友。 是夜,莫峰和苏云轩拼酒,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 他们各自被拖回了房间,安然大睡。 苏锦溪睡不着,就走上甲板,夜晚的河面上有些凉,她竟然也不觉得冷。 看着夜幕中的天空,一丝担忧悄然的爬上心头。 她还剩几年的时间陪在凤长漓的身边了,她尽量的让自己,让凤长漓快/活,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还是会忍不住的恐慌。 因为爱,所以难舍。 爱已经深入骨髓,没办法移除了。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出来,苏锦溪往后一看,毫不意外是凤长漓。 苏锦溪微微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寻不到你,我自然就出来了。” 凤长漓宠溺的看着她,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 “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过了一会,凤长漓突然问。 闻言,苏锦溪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喜欢……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觉得不真实。” “不怕,我在你身边,你就会感觉到真实了。” 他在她耳边蹭了又蹭,那种温情脉脉让心里暖暖的。 是啊,有你在身边,我才能这么肆意。 即便这一生磨难多,可是拥有这样的一生,我不后悔。 苏锦溪这样想着,心情不知觉得也好了起来。 就算是剩下几年,我也要陪你快快乐乐的走完。 …… 司夜最近可心烦了,宝祥找他玩,他也兴致缺缺。 宝祥多鸡贼啊,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心事。 他俩好兄弟,司夜心烦了,他自然给他出主意,讨他欢心。 司夜这才吐露心思。 原来船上来了一个小美女,小美女长的那叫一个水灵。 司夜被色所迷,老想跟人家玩。一开始人家理会他,后来人家干脆就不理他了,这就让司夜很无语了。 没有小美女陪伴的日子很是无聊啊! 看不到小美女的笑,更是枯燥啊! 为了让司夜顺利的与小美女玩,宝祥出了一个英雄救美的主意。 把小美女引到船上来,找一个人变坏人,他来一场英雄救美。 司夜看了一眼小伙伴,然后眼睛里的失落更重了。 “这招我都玩烂了,没用的。” 宝祥也有些抓耳挠腮:“那我们去扮鬼吓她怎么样?” “用过了。” “抓毛毛虫?” “用过了。” 宝祥愕然:“你怎么什么都用过了?” 司夜手托着腮帮子,望着头顶的天。 宝祥有样学样,也学他望天。 两个小毛孩,一脸深沉的样子。 过了一会,司夜说:“宝祥,咱们以后两个人玩,再也不找别人了。” 宝祥说:“好,以后我就跟你玩。” 几天后,小美女无聊了,又来找司夜玩了。 这会司夜可不管她了:“你去找宝祥玩吧。” “哼”小美女气呼呼的走了。 “宝祥哥哥,一起玩吧?” 宝祥看着书,说:“去找司夜去……” 两个人都不跟她玩,小美女只能哭的抽抽搭搭的走了。 宝祥和司夜相视一笑,露出那种相似的奸笑。 多年以后,宝祥不禁感叹:“司夜,这世上,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司夜却说:“人笨不能赖刀钝,该认输就认输。” 人活在世,或许有遗憾,可有输有赢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