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第1章 重生夜王府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天际,响彻夜王府,身着翠绿衣裙的少女慌忙的扑倒在床前,拉开帷幔,不顾身份的焦急询问。 “郡主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伸手挡住双眸,烛火刺目,脸颊上也满是湿意,夜夕颜用力咬住唇角,鲜血溢满口腔,明明就疼的不行,可是她却带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她竟然没有死!那一把大火竟然没有烧死她,半响,夜夕颜怔怔的看了一眼床前带着稚嫩的少女。 是灵儿!可是灵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平日里那般的胆小,可那日拼死也不准那人带走她,即便被人刀刀凌迟,还强撑着说不疼。 可是此时的灵儿圆润的脸颊,带着稚嫩,分明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夜夕颜双手带着颤意的抵住床边,环顾周围,竟是她熟悉的闺房,难道她是重生了。 低垂的眼,满是彻骨的恨意,上苍果然公道,竟还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定要杀尽负我之人,不…是要让他们全都生不如死! 灵儿只感觉周身突然一阵阴寒刺骨,不知道为何此时的郡主会如此陌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夕颜打断。 “无碍,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房间又恢复平静,夜夕颜掀开被褥,赤着脚走下床,将身子埋入室内的温泉之内,还抵不住心尖的冷意。 她曾是朝阳最为高贵的异姓郡主,艳绝天下,却为了那人,违抗父母之命,褪去一身柔弱,步步为营,助他荣登宝座。 然,在即位大典当日,他先赐她姨母皇后之名,后赐她满门抄斩,割舌断足!可即便是这样他竟还觉得不够。 那个他刚册封的皇后,凤袍加身,看似柔弱无力的素手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将那碗红花强硬的灌下。 呜呜…夜夕颜腹中阵阵绞痛,不到片刻,一室血腥。凌乱的发丝下是极致的恨意,被割去的舌头的口里只能发出凄厉之声。 “汐儿你也别怪姨母,怪就怪皇上他容不下你,容不下夜王府三百多人的性命,更容不下你肚里的杂种!” 女子的脚随着这话一起落下,用力的踩在夜夕颜的腹部,看着夜夕颜四肢猛抬,面带剧痛,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杂种…哈哈,夜夕颜伏在地上也跟着癫狂的大笑,嘴里和身下鲜血不断涌出,一身血污犹如地狱爬出的恶灵。眼里仍带着不信。 “瞧瞧,此时你竟还以为肚里流出的是渊的血脉。”女子的话里带着诡异,下一句更是如淬剧毒。 “渊根本就不肖碰你,又怎会让你怀上他的骨血。” …… 狠毒的话语依稀仍在耳边回响。夜夕颜双手抱肩,用力的将头埋进泉水之中。指甲没入柔嫩的肌肤,鲜血横流,眨眼之间空气里都涌动着淡淡的血腥。 半响起身,夜夕颜定定的看着铜镜中苍白稚嫩的娇颜。漆黑的眼里席卷着骇人的恨意,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 “北冥渊,既然我能助你执掌天下,便也能毁你天下,叫你生不如死!” ---题外话--- 郡主二嫁,正式开文,妖妖秉持着,绝不断更,绝不弃坑的原则!有啥意见只管提哦! ... 第2章 我的人,自有我教训 一夜无眠,夜夕颜推开门,带着门口早已候着的灵儿,缓缓的走向王府的膳厅。这样的她让身后的灵儿感到莫名的心慌,一夕之间郡主竟像换了一人。 走了许久,夜夕颜才突然想起,她只知重生,却不知现下是哪一年哪一日。停住脚,转过身问着身后的灵儿。 “今日是何日子?” “昨日郡主刚刚及笄,今日是…”灵儿抬起头,带着诧异的看着夜夕颜回道,突然像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慌的跪下。 “奴婢该死,竟忘了今日郡主要进宫。” 夜夕颜站在原地,素指用力攥住,原来今日便是及笄的第二日,想到一会要见到的那些人,眼里掩不住的恨意肆意迸出。 灵儿低着头,半响不见夜夕颜出声,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更是顾不得尊卑的催促道。 “郡主快回房吧,怕是流苏姐姐她们方才去取衣衫首饰了,现下定在那里候着呢!若是一会误了时辰,奴婢怕是活不成了。” “起来吧,回房!”夜夕颜轻轻叹了口气,上一世的灵儿在她面前一向随性,何曾如此拘谨,怕是被现下的自己吓到了。 可是,现如今的她早已回不去,灵儿还是要早些适应,她实在不想人前人后都带着面具。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着,灵儿擦了擦眼泪,赶紧小跑着跟上。 刚走到院里,就发现门前早已候着一大堆的侍女,其中还有瑾姑,也是夜王妃身边最得力的侍女。 “郡主,这一大早的是去了哪里?这些个丫头也真是没规矩,竟然还没给郡主打扮妥当!” 夜夕颜听言冷笑一声,上一世便是这个毒妇伙同其他人陷夜王府与不义,随后又用作假的书信坐实夜王府通敌之罪。 “瑾姑,我一早有些心头烦闷,便出去走走,不过…我院里的丫鬟侍女若是真有错,也该由我来教训!” 夜夕颜的视线落在几个侍女的脸上的红印之上,嘴角带着弧度,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这…是老奴越矩了!”瑾姑对上那双凉薄的双眼,慌忙直直的跪下。 “瑾姑这是作甚,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快快起来,额娘让你过来定是替我梳妆的。”夜夕颜扶着地上的人起来,带着娇嗔的说道。 瑾姑站起身,因时辰确实有些赶,便带着几分热切的催促着夜夕颜走进内室,张罗着梳妆,不到半个时辰便好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镜中精致的小人,乌黑的发挽成一个流苏鬓,两边还散落出一些发丝,垂于身后,略施粉黛的脸,虽还未张开,却已是绝色。 这瑾姑果然手巧,难怪额娘欢喜她,只是这人却是包藏祸心,待自己将这背后的毒手抓出,再好好与她算账。 “郡主今日真是好看。”灵儿在一旁惊叹道。 “这丫头真不会说话,郡主哪一日不好看,便是宫里的那些公主们也定是没有郡主这般绝色。”瑾姑笑着说道,一脸的疼爱。 若不是夜夕颜知道上一世的所发生的事,怕是真的要以为面前的人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红色的袖中,素指紧紧攥起。 “好了,父王额娘怕是要等急了。” “是是,再不走王妃怕是又要差人来催。”瑾姑连连应声,几人拥着夜夕颜往夜王府门口走去。 ... 第3章 进宫 夜夕颜缓步走在夜王府的玉石小道上,十几个时辰之前,她垂死之际,想的便是若能回到这里,该有多好。 现如今回来了,却更多的是一种亏欠,哪怕现下什么都还未发生,可是那种绝望与背弃也真实发生过,这一世她决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夜王府。 “郡主,这是白姑娘给你的。”夜夕颜看着手里突然多出的纸条,又看了一眼,偷偷递来纸条的流苏,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寒芒。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只在门口等着的那两人身上,自是没注意到这一细节。夜夕颜也是在看见门口的两道熟悉的身影时,瞬间红了眼眶。 低下头,微微发颤的手指藏于袖中,夜夕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抬头面上已是笑意盈盈。 “父王,额娘,夕儿来了!”夜夕颜疾步上前,手搭在了面前一身华服的夜王妃的手腕上。微凉的布料,却让她心头一热。 “都及笄了,还像个孩子,没有一点规矩,一会进了宫可切记不能如此。” 夜王妃伸出手将夜夕颜方才跑乱的发鬓理了理,话语满含宠溺。而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笑道。 “今日我的夕儿真好看,难怪耽误了许久。” “是啊,今日这身红衣,衬得夕颜郡主更显绝丽。”一个带着尖细的声音传来,夜夕颜这才发现,宫中的车撵原来早已到了。 “好了,既然夕儿来了,便可出发了,再挑一个丫头今日陪你一同进宫。”夜王爷轻咳一声说道。 “那就流苏陪我进宫好了,父王和额娘在路上也多加小心。”说完便跟着方才出声的太监走向车撵。 朝阳女子及笄之后,父母都要去庙里替女子祈福,王侯世家也不列外。 车撵慢慢向皇宫前进,夜夕颜打开手中紧攥的纸条,眼里满是讥讽。 今日可奏乐,表心意! 呵呵,这便是她一直信任的姨母,让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向一个男子表白心意,如此大胆!如此不知羞耻!可笑的是她上一世真的这么做了。 车撵停下,夜夕颜挑开车帘,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可是仍化不开一脸的寒霜,不远处的流苏更是一言都不敢发。 今日的郡主古怪的很,方才还好好的,现下却阴森的紧,尤其是看完纸条以后,嘴角就一直挂着一抹笑,看着渗的慌。 夜夕颜将她的疑惑与惶恐看在眼里,眼里无一丝波动,早在自己指名带她进宫时,流苏便已经是死人了。 伸出手在流苏的搀扶下,夜夕颜缓缓的走出马车,走进那个红墙金瓦的“战场。” 刚一踏入,夜夕颜便感觉到不少带着敌意的视线,今日与她一样进宫的世家小姐可是不少,说是论诗会,倒不如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而她向来被誉为朝阳第一美人,自然是这些世家小姐的眼中刺,心间针。夜夕颜独自坐下,端着一杯茶喝的悠然自得。 突然,殿内躁动起来,抬眼望去,原是正主们来了。看向中间那道修长俊朗的身影时,夜夕颜素指用力握住手中的玉杯,微垂的黑瞳满是蚀骨的恨意。 ... 第4章 相亲宴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夕颜站起身,看着中间那名雍容华贵的女子,福下身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免礼了!”皇后走向主位坐下,两旁坐着不少皇子,而其他的的女子看到这么多俊美的皇子,也都纷纷羞红了脸坐下。 “今日本宫今日招你们进宫,一则是因近日宫中烦闷,梧桐台也已建好,所以特招你们进宫论诗会琴。”皇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继续说道。 “二则是你们都已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可以和在座的皇子情投意合也不失一桩美事。” 这话一出,众女都低下头,满目娇羞,就连夜夕颜也都是低着头,从侧面望去,纤细的脖颈,线条柔美的侧脸,让大殿内的皇子失了神。 在皇后的带领下,众人移步走出大殿,前往梧桐台,夜夕颜带着流苏走在最后面,侧过头看着流苏带着痴迷的看着前面那人,嘴角勾起冷笑。 那人身形伟岸,样貌更是俊美非凡,偏生还没有一点皇子脾气,待人温和,也难怪这么多人欢喜,只不过她记住的就只有他的阴狠无情。 北冥渊,这一世我会一点点的将你的真面目撕开,昭示天下。而你想要的那个位置,我也会让你求而不得。 “郡主…郡主…” 夜夕颜看着小声催促自己的流苏,又看了一眼周围,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了梧桐台,因她一直站着,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扫过已经坐好的皇后,夜夕颜福了福身,抬头直直的看向那个朝阳最尊贵的女子说道。 “方才臣女看这梧桐台建的好生气派,一时走了神,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也是同样回望着夜夕颜,一身的红衣,肌肤胜雪,容貌倾城,若是再长开些,怕是这天下都难找出,第二个如此绝色的女子。 “无妨,昨日该是夕颜郡主及笄之日吧,时间过的可真快,就是不知哪位皇子,有这么大的福分,可以将夕颜郡主娶回府了。” 皇后带着笑意的说道,这番话也引得在座的其他女子暗自嫉妒,可是碍于夜夕颜身份,也无人敢争。 “皇后娘娘这是在打趣臣女。”夜夕颜娇嗔的回复,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是绯红一片。 这话引得皇后抵唇轻笑,随后开口:“既然今日是论诗会琴,那不如就先从夕颜郡主开始。” 夜夕颜听言,眸色加深,上一世她是最后一个,并且还用一曲凤求凰向那人表白心意。这一世她竟是第一个。 收敛心神,夜夕颜再一次福了福身,一脸乖巧的说道:“臣女遵命!若是奏的不好,还请皇后娘娘以及诸位皇子,姐妹不要取笑夕颜。” 夜夕颜给身侧的流苏递了个颜色,让她与宫女下去取琴,自己走至梧桐台上坐下,片刻琴便摆在了她的面前。 素指轻轻的拂过琴弦,试了试音,看着不远处连绵的群山与白云辉映,顿时脑中一片清明,指下琴音缓缓的流淌开来。 琴音中泛着涟漪,缥缈的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悠扬清澈,在座的人无一不醉在琴音之中。 不过,也有例外,二皇子北冥渊听到夜夕颜第一个音出来时,便已深锁眉头,再看她只是低头抚琴,眼神与他并无交汇,更是心中大感疑惑。 夜夕颜余光扫到那人带着疑惑的脸,心里冷笑,指下也越来越把控不住,心中那无穷的恨,仿佛要宣泄而出。 就在夜夕颜强硬的把心神从北冥渊身上扭转开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竟然有个面目狰狞的怪物正在盯着她看。 ... 第5章 意料之外的三皇子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琴音戛然而止,众人望向台上,原来是琴弦断了,再看看夜夕颜,如玉般的指尖上涌出血珠。 看到美人受伤,诸位皇子的心里都有怜惜,可这夕颜郡主在看什么呢?顺着夜夕颜的目光转身,顿时,不少人心里都明了了,原是被这人吓到了。 就连皇后也是皱着眉头,一旁的太监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那是刚从沧溟回来的三皇子。” “哦?是三皇子,既然回来了,便带过来让本宫瞧瞧,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这三皇子出国为质该有十年了吧!”皇后淡淡的开口。 被夜夕颜当做是怪物的那人,不到片刻,就被皇后身边的太监带了过来,夜夕颜走近扫了一眼。 面前的人虽身材修长,但过分的淳弱,面上更是覆上了一张狰狞的面具,看着格外怖人,然,露出的唇角,却是漂亮至极。 “这人是谁?怎么在宫中还带着面具行走。”夜夕颜话里满是疑问,只因上一世的今日根本就没有出现这号人物。 “这是我三皇弟,北冥羿!他出国为质,今日刚刚返国。” 夜夕颜听着这一道熟悉的语调,贝齿紧紧咬住粉唇,脸上红晕褪去,黑瞳泛着阴森之意,看到夜夕颜这突然不对的神情,就连皇后也有了疑惑。 “夕颜郡主这是怎么了?” 夜夕颜听言向侧边移了两步,脸上换上惊惧,似乎还有些后怕一般,让明眼人还以为,她仍是对那面具心有余悸。 “三皇弟,既然已经回到宫中了,这面具还是早些去了,也好彼此认识一下。”北冥渊看着带着面具的北冥羿语带温润的说道。 “这…这,我几年前…脸被火烧过,面容已毁,所以…” 一道带着怯弱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来,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实在让人想不出面具之下的脸会有何吓人。 只是,夜夕颜在听见这道没有一丝阳刚之气的声音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三皇子?若是她没记错,上一世早就死于沧溟,听说还是死于天花。 难道这一世会有所不同?不过,对于这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何模样,夜夕颜也有了一丝好奇,显然好奇的不止她。 “啊…鬼…!”只听身后那些围过来的世家小姐连声几道刺耳的尖叫,夜夕颜目不转睛的看过去,这……竟有人伸手揭开了那三皇子的面具。 真容突显,却吓坏了众人,整张脸凹凸不平,还有一块块红白相间的皮肉,明显是烧伤之后留下的。让看者头皮发麻,有几个更是跑到一旁不顾形象的吐了起来。 就连皇后的面上,也有不适,那三皇子北冥羿,仿佛也知道他的脸吓到人了,慌忙的用袖子遮掩,露出的眼瞳还带着不知所措。 一场变相的相亲会,就这样草草收尾,夜夕颜带着流苏也在宫里的御花园里,慢慢的走动。微敛的眼里蛰伏着算计。 就是不知这一世宴会的提前结束,可会影响后面的事,没走几步,见流苏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郡主,这是二皇子方才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题外话--- 羿羿…你这一出场就吓到人了!啧啧~~真不乖! ... 第6章 流苏之死 接过纸条,夜夕颜阴鸷的双眸对上流苏带着心虚的眼,嘴角挂起一抹高深的笑意问道。 “流苏…你似乎很开心。” 流苏心头一跳,不知道今日的郡主为何这般的诡异莫测,尤其是这双眼,好似能看到人心里去。 “奴婢知道郡主心仪二皇子,所以奴婢…” “闭嘴!我何时说过心仪二皇子!”夜夕颜冷眼扫去,话里充斥着凌厉。 流苏听言,双腿一哆嗦便跪在地上,夜夕颜俯视着地上之人,上一世便是这人不停的夸赞北冥渊的好,不停的怂恿她表明心迹。 还有她最亲爱的姨母,两人一起合谋让她情陷那人,可最后呢?一人夺了她的后位,一人做了他的嫔妃。 “算了,即是二皇子邀约,也无不去的道理,起来走吧!”夜夕颜淡淡的甩出这句话,却让流苏更加摸不着头绪了。只觉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夜夕颜看了一眼与前世无异的玉石小道,很难想象宫中竟会有如此僻静之地,前世的她一心赴约,也丝毫没有察觉过不对,可此时却感觉处处暗藏玄机! 身后跟着的流苏环顾四周,面上有几分挣扎,看着前面走着的郡主,仅仅是个背影就让她升起一抹惧意。这种感觉还从未有过。 “流苏怎么还不动手呢?”夜夕颜转过身,看似纯良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郡主这…这是在说什么?奴婢着实有些听不懂…”流苏眼瞳满是心虚,身子也难以自制的倒退两步,郡主是知道了什么吗? 郡主平日对她是好,可是再好又哪有二皇子的诱惑大,二皇子和白姑娘都承若,若是今日事成,以后必定抬她进府。 夜夕颜看着不远处的凉亭,知道那里有人等着,冷笑的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抓住面前人的手臂,耳语中满是狠辣。 “既然你不敢动手,那我便帮帮你如何!” 流苏惊恐的看着夜夕颜,见她目光分明看着身侧的河道,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已跟着夜夕颜没入河中。 河中顿时水波翻起,沉与水中的夜夕颜冷眼望着,不远处不断挣扎想要呼救的流苏。悄无声息的靠近,伸出手抓住她附在水面上的青丝用力往下拉。 一股刺痛传来,流苏看着水中的夜夕颜如鬼魅一般在水中拖着她往下,满目惊悚,冰冷的湖水如黑网一般笼罩住她。 噗通一声!看来救人的来了…夜夕颜眼里突然寒芒大盛,用力的手也慢慢的松开,就在流苏感到生机乍现时,刺痛没入头顶。 见银针完全没入,夜夕颜便将手放开,看着流苏带着不甘的坠入无尽的暗流中。 夜夕颜任由身子漂浮在水中,片刻后身子被人搂住。 “你醒醒…”一道焦急的声音在头顶不断的重复,陌生的语调让夜夕颜慢慢睁开了眼。虽那人见她醒来后,立马转过了身子。 然,夜夕颜还是看清了救她之人,一张丑陋无比的脸,竟是那个三皇子。 夜夕颜盯住那人看了许久,又附上面具的脸,只露出一双局促不安的眼,还有轻咬住的唇角,无一不让她想起了受惊的小兔。 ... 第七章 巧遇玄阳帝 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夜夕颜带着几分深究的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三皇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 “咳…咳…多谢三皇子的救命之恩。” “不谢…不谢…”好看的唇角里不停吐着这两个字,像是配合一般,手也是不停的摆动。这番动作,让那张怖人的面具也显得有些笨拙。 夜夕颜眼底的疑虑更深,这个三皇子若不是有意为之,便是心智不全。一阵脚步声传来,夜夕颜低垂的眼帘满是深藏的恨意。 “这是怎么回事?”北冥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眸深处染上寒霜。 方才,他一直等不到流苏的呼救,又不见守在这的人前来通报,这才急急的赶过来?。 “二皇子,我刚刚和流苏一直在这走着,谁知竟脚下一滑,跌进河中,还好三皇子救了我。”夜夕颜带着抽泣的说道。 北冥渊看着浑身湿透的夜夕颜,立马脱下外衫,给她披上,下一秒手却被人攥在手心。 “二皇子快救救流苏吧!她没上来呢!”夜夕颜满目的焦急,在发现手有越矩时,苍白的脸上抹上红晕,头低下,赶紧的放开。 北冥渊看着空荡荡的手,眼底飘过一抹深沉,这个流苏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深藏着冷酷,大手一挥,身侧的侍卫便已下水去找人。 “三弟,你怎么会在此地?”北冥渊伸出手拉起地上的人,丝毫不在意那人的丑陋和狼狈。 “我…我刚刚迷路了。”面具下的眼,清澈见底,看不出任何杂质,让北冥渊挑不出任何可疑,包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的夜夕颜也看不出任何不妥。 “这些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北冥渊剑眉微皱,似有恼怒,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 “你去护送三皇子回东明殿。”话音刚落,便听见在河中摸索的侍卫有了发现。 “二皇子,找到了…!”一名下水的侍卫高声喊了一声,其他下水捞人的侍卫也都赶紧游过去捞人,或者该是捞尸。 不到片刻,几人便将毫无神气的流苏放在地上,夜夕颜看着她还瞪大的眼睛,黝黑的眼底泛着冷笑。 “死…死人了!”夜夕颜偏过头看了一眼惊叫的北冥羿,瘫坐在地上,粉嫩的唇角还带着颤意。身侧的侍卫似乎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他起来,就走了。 这个三皇子还真的风格迥异,夜夕颜重生以来第一次用袖子掩面笑了出来,不知道的人却以为她是看见侍女的死,难过的在哭。 “夕颜郡主,别哭了,这身湿衣还是去我宫里换下,至于流苏,不如就由在下安葬。”北冥渊递过去一方锦帕,话里还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传出去…”夜夕颜带着犹豫的说道。 “是我唐突了,这里离我母妃那里倒是不远,夕颜郡主你觉得如何?” 北冥渊俊朗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夜夕颜,深邃多情的目光,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拒绝不了。 “那就烦劳二皇子带路,还有…流苏的身后事,还需二皇子费心。”夜夕颜微微福身,眼眶发红。而北冥渊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夜夕颜边走边拢了拢身上的外衫,熟悉的膻香味,让她几欲作呕。这人明明可以带她走僻静的小路,可是却偏偏拉着她走宫女太监常走之路。 看着过往的宫女们三三两两的窥视,夜夕颜眼底满是冷意,眸光扫过前面隐隐走过来的明黄色,嘴角浮出笑意。她早知玄阳帝今日会走这条路,所以,才会如此乖巧的跟着。 “儿臣参见父皇!”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8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都起来吧!”玄阳帝的目光落在夜夕颜身上,周身是雄浑的霸气,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帝王之势。 “夕颜郡主这是怎么了?” “这…方才臣女和侍女路过前面的河道,不慎掉了下去,才会弄的如此狼狈,还请陛下见谅。” “都是儿臣的错,若不是我约夕颜郡主去那里相谈,也不会如此。”北冥渊带着几分歉意的跟着说道。 这番话听着像是充满歉意,可实际却是惹人非议,果然,玄阳帝听完这话,目光立马镀上一层深意。就连一旁随行的宫女太监眼里也都有暧昧,夜夕颜装作不知,惊诧的说道。 “二皇子你何时约过我?难怪流苏方才一直拉着我走那条路,我也是看着清净才走的。”看着北冥渊瞬间难看的脸色,夜夕颜心里涌出快意,双手掩唇的继续。 “若是我知道走那条路会让我的侍女溺水而亡,会让我险些丧命,我定不会走那条路,更何况,男女有别,还是不宜私下见面。” 听完这话,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原来是二皇子心仪夕颜郡主,不过,人家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还好三皇子路过,不然怕是…”夜夕颜似乎说不下去了,话里仍有余惊。 北冥渊听完夜夕颜的话,眼底的疑色加深,若曦说她对自己早已芳心暗许,可如今又是如何。 想到这,北冥渊目光投向夜夕颜,却不想她也正好抬眸,只是视线却是在玄阳帝身上。 “三皇子?”玄阳帝噙着这三个字,意味不明。 “是的,陛下。”夜夕颜面开口回道。 “嗯,既然这样,魏葵,你带着郡主过去换一身衣衫,然后再传个太医。”玄阳帝的语气微沉,让人猜不出想法。 “多谢陛下,臣女告退。”夜夕颜躬身退下。 走了一会,便已到了蓁乾苑,这个地方,夜夕颜倒是熟的很,专门用来招待各府的夫人小姐休息。 看着门口的两名宫女手捧锦衣等着,夜夕颜勾唇一笑,这能在太监堆里爬上位的,果然都是人精。 “夕颜郡主,可先作梳洗换衣,稍后太医便到。” “烦劳魏公公了。” “郡主,客气了,咱家就在外面候着。你们两个侍候郡主可一定要小心周到。”两个宫女好似很畏惧魏葵,带着惧意的将夜夕颜拥了进去。 洗了个澡,又换好衣服,身上果然轻松不少,想想刚刚走时,那人带着诧异的目光,面上带着讽意。 北冥渊,你还以为我是那个被你玩弄与掌心的夜夕颜吗?今日还只是个开头,从此刻开始,我会一点点的将你送进地狱。 “郡主怎么出来了,咱家刚刚想让太医进去。”魏公公看着走出来的女子躬身的开口道。 “魏公公无需这般客气,太医就不用了,夕颜也该回府了。” “可是…陛下让咱家…”魏葵的面上有着犹豫。 “魏公公,无病不看医,你看我现下不是好的很,又何必麻烦。”夜夕颜嘴角噙着笑意,夕阳的红晕照在那张倾城的脸上,煞是好看。 不管是因为夜夕颜的美貌,还是身份,都没人敢强求她,魏葵连声的应着,因身份高贵,魏葵更是直接送到了宫门口。 “那咱家就送郡主到这,既然郡主的侍女溺河了,便由这两个宫女代为服侍回府可好?” 夜夕颜听言一愣,这个不管是玄阳帝亲为,还是魏葵安排,都是收下容易,退还难,若不是她早就想好对策,怕是真要着道了。 ---题外话--- 那啥……妖妖第7章序列号错误,妞们就当没看见吧!偷笑中… ... 第9章 谎言套着杀戮 “郡主…!”灵儿从软轿上下来,慌忙的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 “差点忘了,一早出来未带披风,怕回去晚了路上起风,就差人回去取了,这不才到。” “既然是这样,咱家也就放心了。” 夜夕颜接过披风让灵儿理好,转头与魏公公又客套了一番,才又低头上了软轿。 …… “去告诉陛下,夜王府来人了,已经将夕颜郡主接回去了”魏葵看着渐走渐远的马车,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出来吧…真当咱家不知道吗?”待人走尽后,魏葵伸出左手挑了挑右手上长长的指甲。 等了半响,还不见有人出来,没有胡须的嘴上挂着阴森的笑意,右手一弹,一道寒光掠去。扑哧,一声,是硬物没入肉里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皇宫里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地方,若是真想做什么?还是学聪明点好!” 阴阳怪掉的声音,虽然阳气不足,但也足以摄人心魄。 … “郡主,流苏姐姐呢?”马车走了许久,灵儿这才发现,流苏不在。 “死了。” 夜夕颜头靠后,闭着眼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丝毫没有顾及灵儿瞬间苍白的小脸。 “什么?”灵儿听言,脸色煞白,愣愣的看着夜夕颜。 “灵儿,你觉得我平时待你们如何?”睁开眼眸,夜夕颜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 “郡主待我们很好,从来不曾责罚我们,而且还处处护着我们。”灵儿急急的回道。 “是吗?那为什么流苏还要伙同外人要害我,若不是我听见了她们的阴谋,怕是死的就是我!” 什么?灵儿的身子一软,流苏姐姐要害郡主,怎么会? “郡主你的衣服?”看着突然逼近的夜夕颜,灵儿才发现,郡主的衣服换了,不是早上出府时的红衣。 “落水以后换的,是我拉着流苏一起落河的,她既然想让我死,我自然也不必手软,是三皇子救的我。” 夜夕颜淡淡的开口回答,语气却如讨论天气一般轻松,只是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灵儿看,她不想骗人,但真相实在荒谬,更无从谈起,重生以后她的嘴里也就只有谎话。 灵儿看着眼前陌生的郡主,哭了起来。“郡主,你说…到底还有谁…” 呜呜…灵儿看了看捂住她口的手,又看了看面前的郡主突然没了声音。 “嘘,灵儿只要记住今后不管谁人问及流苏,都只要说她是与我同时落水即可。” 灵儿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站在夜夕颜的身边,郡主把这么私密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护着郡主。 回到王府,夜夕颜一眼就看到等在府门口的夜王爷和夜王妃,看来宫里定是已经有人通报了。 这么以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询问,许是看着夜夕颜带着倦意的脸,夜王爷和王妃虽仍有万般话,还是打住,放她回屋休息了。 夜夕颜躺在床上,低下头看了看,洁白无瑕的素指,这双手,曾经只会绣花奏琴。如今却提前学会了杀人,夜夕颜轻笑起来,明明就美如桃花,眼里却是彻骨的冰寒。 此刻的皇宫——永延殿内,北冥渊手执一杯的茶盏轻品,空气中隐隐漂浮着血腥之味。 ... 第10章 北冥渊的怒,夜夕颜的叹 地上跪着之人捂着受伤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 “你是说,你这伤是魏葵伤的,而且他还出言警告。”北冥渊眼里常见的温润褪去,幽幽的声音,泛着寒霜。 “是的。” “父皇身边的人果然都是高手,就是不知,他没在父皇面前挑明,反而出言提醒又是为何了?那其他人呢?”北冥渊手指敲打着桌面。 “其他人都死了,尸体全部都在原位,颈椎全断,一招毙命!”似乎仍心有余悸一般,地上跪着的人,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都带有颤意。 “好!很好!”北冥渊眼里的怒气暴涨。 “嘭!”一声,地上的人直接被甩到了紧闭的门上,又重重的滑落到地上,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想要爬起来,却直接瘫软在地上。 “真是一群废物!”紧抿的薄唇里吐出切齿之音。原本布好的局竟然都被打乱,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在和他作对。 到底是谁?是皇后?还是其他的皇子?或者是不知敌我的魏葵?北冥渊的目光森然,深藏着暴躁和恼怒。 …… “咚咚…!”夜夕颜起身将门打开,不其然的又是灵儿,自从从宫中回来,灵儿便事事都要跟着自己,就连她洗漱之水都要亲自端着。 夜夕颜轻轻摇头,想和灵儿说不必如此,但是看见边上还有其他人,也就由着她们给自己梳洗。 “郡主,今日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传话过来,说都在膳房用餐。”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整理衣裙,一边笑着说着。 “嗯,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灵儿留下。”屏退他人以后,夜夕颜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还在笑着的灵儿,眼里带着对方不能理解的深意。 “灵儿是想告诉父王和额娘,有人要对我不利?” “是啊,郡主只要告诉王爷和王妃,灵儿就不用在担心郡主的安危了。”若不是那日回府以后,第二天王爷和王妃就回封地视察,她又如何会忍到今日。 “是吗?若是想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是父王额娘可以惩治的呢?”夜夕颜反问着。 灵儿听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信。“怎么会?我们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圣上也都格外优待夜王府。” 夜夕颜冷笑,不见波澜的眼里,浮出嘲讽。曾经她也以为是这样,可是这几日她想通了。 夜王府从入京以来,便已是在刀口之上,且不说玄阳帝的即依仗又不放心的矛盾心理,就是这些个皇子的争相示好,也都早已将夜王府扯进储君的纷争之中。 “灵儿只要记得我上次在马车中说的就好,至于其他,灵儿就一切照旧,若是连这个也做不到,就别跟在我身侧了。” 不好解释,便不解释,夜夕颜希望灵儿跟在身侧,可是想想她上一世的惨死,又有些不忍。 “灵儿知道了,郡主以后说什么,灵儿便做什么,郡主千万别赶灵儿走!”灵儿听出夜夕颜大的弦外之音,立马跪下,拉着夜夕颜的裙摆红着眼说道。 “起来吧,时辰也不早了,去膳房吧!”夜夕颜叹了口气,真不知几年前救她,到底是对还是错。只知道既然留下她,便要护着她。 ... 第11章 不速之客 缓步走至膳厅,一屋子的人果然早已在那里候着,其实夜王府本就子嗣稀少,几代相传下来,也就只有那几房血亲。夜王爷更是只有她和辰弟两个血脉。 辰弟,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夜王妃怀里的男童身上,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鬓,微胖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吧眨吧的回望她。 “姐姐,抱抱…!”糯糯的声音传到夜夕颜的耳里,瞬间心中的阴霾扫去。 这是她的辰弟,她唯一的弟弟,上一世竟连五岁都没有活到,便意外身亡了。抱着跑过来的小肉球,鼻子里一阵酸意。 “这对姐弟感情真好,不过,才几日不见,就抱成这样。”一道戏虐的女声传来。 夜夕颜抬头才发现是她的婶娘田氏,是了,这次父王额娘去封地视察,顺便将回去小住的辰弟接来,临行前祖父让婶娘带着堂妹夜堇儿也一起入京了。 说是为了入京与夜王妃作伴,其实不过是因为女儿到了嫁人的年纪,所以想借着夜王府的关系,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找到一户好人家议亲。 “婶娘和堇儿姐姐也来了。”夜夕颜将怀里的弟弟拉在手里,笑着对两人打招呼。 “几年不见,汐儿都长这么大了,还这般好看,难怪人家都说夜王府的女儿生的貌美,是朝阳的第一美人。”田氏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夜夕颜上下打量,笑眯眯的说道。 “还不跟你的夕儿妹妹问好。”田氏伸出手捅了捅,旁边长相不俗的少女。 “这是什么话,弟妹你快些坐下吧,小辈们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夜王妃出言打断。 “额娘说的对,婶娘太客气了,快些坐下用膳,堇儿姐姐也快些坐下。”夜夕颜笑着接话,催促着田氏坐下,又拉了拉旁边少女坐下。 “谢谢,夕儿妹妹。”夜堇儿低低的回了一声,端得是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可是夜夕颜却捕捉到她眼底的嫉妒。 这一顿饭有了田氏在中间不停打趣,除了夜王爷中途接到书信回房了,其他人都吃的其乐融融。 “郡主,白姑娘来了。”灵儿跑过来,在夜夕颜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哦!那正好,既然来了你就请她进来一起用膳。”夜夕颜唇角噙着浅笑,不过,也要她吃的下去,漆黑的眼里晦暗不明。 “夕儿说请谁进来。”夜王妃一脸狐疑的看着夜夕颜。 “是白姨母来了。”夜夕颜回望着夜王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让对方根本没办法阻止。 额娘不喜那人,她以前就知道,可是却不理解,只当额娘因为那人的身份,现在想想额娘应该更早就看出那人的恶毒。 灵儿再次进来时,身侧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尖尖的脸蛋,眉目极为精致,说不出的柔媚细致。 田氏和夜堇儿都没见过此女,自是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几眼。只听门前的女子柔柔的俯下身开口。 “见过王妃…这两位是?”白若溪看着膳厅里多出来的人,也不知如何招呼,知道夜王妃素来不喜自己,就把目光直接看向请她进来的夜夕颜。 ... 第12章 给她难堪,再拉她进府 “这是我叔父的夫人还有爱女。”夜夕颜指着一旁的田氏与夜堇儿说道。 “这个就是白妹妹呀,不愧是王妃的妹妹,长的真是好看。”田氏笑着说道,余光瞟到夜王妃瞬间难看的脸,立马住了嘴。 刚进夜王府的田氏从来不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只是看着夜夕颜似乎与其关系很是亲密,又叫她姨母。便开口巴结,谁知竟像说错了话。 “姨母本就只比我几岁,这样貌也的确好看,婶娘怎么不说了…?”夜夕颜歪着头问道。 “没…这白妹妹的夫家是谁?”田氏刚刚说错了话,自然是不敢多说,碍着夜夕颜的询问,也只得闲聊几句应付。 “婶娘你这个可问错了,白姨母还未有议亲。”夜夕颜还未等白若溪回声,便已经出声回复。 “这…”田氏彻底没了声音,她怎会知道面前这位,这个年龄还未许人家,虽看着她的着妆打扮都是未出阁的,但是总归也该许了人家。 白若溪秀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堪,而在夜夕颜的面上却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才想到了什么,对着夜王妃说道。 “额娘,姨母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不如就让姨母在府里住下,由额娘相看合适的人家。” 夜王妃的面上更加难看,可是看着厅内还有田氏在,不好发作,却也没吭声。 “额娘,你倒是回一句嘛!是好,还是不好…将姨母一人放在外面,惹人非议不说,而且夕儿还要出府去找,多麻烦呀!”夜夕颜娇嗔的索要答复。 夜王妃的视线落在夜夕颜身上,秀眉微皱,今日的夕儿怎么如此反常,虽然夕儿素来喜欢和这人亲近,可是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嗯,就照夕儿所说的去办,明日你便住进府里,至于之前在别院的丫鬟随从全都遣散,进府后另配。”夜王妃盯着门口少言的白若溪说道。 相信今日夕儿的言辞与她定脱不了关系,既然她这么想进夜王府,那便进来,也好过每次都把夕儿往外带。 “若溪谢过王妃的安排。”白若溪低下头回复,从刚才她进来,不过只说了一两句话,便被拉进夜王府了。 夜夕颜看着她不算情愿的答应,心里冷冷一笑,而田氏看着夜王妃走后,也推说一路劳累,便回屋休息了。 “夕儿,你知王妃不喜我,实在不必将我拉进府里。”白若溪看人都走了,才开口说道。 “夕儿也是为了姨母好!好了姨母…你快快回去收拾,这样你就可以早日在府里与夕儿作伴了。”夜夕颜推搡着还要开口的人,往外走,直到府门口才停下。 看着无奈出府的白若溪,夜夕颜面上一片阴厉,不让你进府,难道要让你在别院里与那人逍遥快活吗? …… 是夜,月黑风高,夜夕颜坐于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放眼望去,入眼的是一座普通的别院。唯一有些反常的是,明明已到子时,院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 第13章 墙角偷听 看着院落里突然出现一行人,全都身着黑衣,中间那人却是她做鬼也不会错认之人。 再看到出来相迎的女子挽上那人的手臂时。夜夕颜的胃里一阵翻滚,嘴里腥甜一片。北冥渊,白若溪!原来你们早有奸情! 扶住树干的手用尽力气,指甲应声断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院内的人仿佛有所察觉,抬头环视一遍。 “渊,怎么了?”白若溪看着面前男子突然冷凝的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遍,然,未有异常,便开口询问。 “没什么,进去吧。” 夜夕颜屏住心神,在那人走进去,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纱巾附在脸上,一身的黑衣隐入夜色。 几个轻跃,夜夕颜从另一侧的宅子慢慢逼近,最后落在一片青瓦之上,俯下身子,看着下面那个黑衣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悄声跳下。 那两人走进的房间却并无人把守,夜夕颜轻而易举的便蹲在了窗下,这里她年幼时就常来,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更何况只是找个藏身之处。 屋内烛光摇曳,床板咯吱咯吱的发出轻微之声,男女的低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难怪外面没人。 过了许久,夜夕颜才听见里面传来的低语,妖娆的声音不似平时听见的那般端庄柔和。 “渊,王妃让我今后在夜王府居住。” “哦…她不是一直不喜你,又如何会让你去府里?”低沉的男音带着嘶哑。 “是那个丫头提的,让我入府,一则是陪她,二则是为了替我找个婆家。”白若溪回忆着今日在夜王府发生的事情说道。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见白若溪面有疑问,北冥渊直接点名开口:“就是你刚刚口中的丫头,今日她在宫里很是反常,非但没有奏琴表白,而且事事都想与我撇开。” 看着北冥渊的眼里带着兴趣,白若溪心里涌出一抹不快,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 “没什么反常,还是一样的愚笨,懦弱。许是那点女儿家的矜持出来了,看你平日对她也无不同,便想着欲擒故纵罢了。” 懦弱,愚笨,这便是她长久以来倾心相交的姨母对她的评价,夜夕颜夜融合着夜色的眼里满是嘲讽。 北冥渊,嗯了一声,没再问,想到今日在宫里的夜夕颜确实是软弱,而且今天在御花园内她,对父王所说的话,也确实带着欲拒还羞。 “而且,王妃让我遣散院内的下人,只身进府。”白若溪的语气里面有明显的不满。 “这有什么难的,我再让他们都易容进去就好…”北冥渊的声音刚落,只听里面啊的一声,又传来一阵调笑,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两人还真的是好情调。 易容进府?夜夕颜的裸露在外的秀眉一挑,既然知道他们下步的打算,她自然不想继续在这蹲着,双脚往旁边慢慢移去。 啪嗒…!树枝应声断裂,夜夕颜低头看了一眼被她踩断的枯枝,暗叫不好。 ... 第14章 妖孽驾到 “是谁在外面?”北冥渊推开身侧的白若溪,一把将外衫套在身上,嘭…!一声,窗户被掌风强势打开。 看着一闪而过的黑影,北冥渊幽深的黑瞳泛起浓烈的杀气,飞出窗外,双目冷视着瓦顶上那道瘦弱的人影。 “阁下是谁?”北冥渊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窥视他的行踪。 周围一片死寂,一双比夜色还要浓烈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衣衫不整的北冥渊。心里不断冷嘲,还真的是恶心。 半响没有答复,北冥渊紧皱眉头,拔地而起,手中的剑如流光,瞬间照亮了那张覆着面纱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敌意的眸子。 夜夕颜心里暗惊,面色有些惨白,她的武功,剑法本就是上世的北冥渊所教,和他直面相斗,怕是落不到什么好处。身子快速的向一旁移动。 几个闪身,原想着一边躲,一边找到逃遁的机会,可是面对北冥渊越发凌厉的剑气,夜夕颜只得抽出腰间的软剑,直面对上。 两人顿时缠斗起来,剑气席卷成风,脚下的青瓦瞬间碎成一片,下面把守之人,也早已闻声赶来,却并未加入,只是将别院围了起来。 两人相同的出剑,让北冥渊的眼里蒙上一层不解,几次出手都想将对方的面纱挑下,可都被闪躲开来。 本想一招毙命,却剑锋一偏,一缕青丝落下,随风飘散,北冥渊收回长剑,眼带复杂的看着与他相对而立的少年。 明明就没有什么内力,却能和他过足十招,而且用的还是相同剑式。 “你到底是谁?剑法又是和谁人学的。”世人都只知道他会文,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会武,只因所有的剑式都是他自学而成。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夜夕颜对上北冥渊那张满是困惑的脸,冷冷一笑,目光扫过周遭,早已被北冥渊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看来今日还真的不太好走。 夜夕颜紧闭双眼,心里满是不甘,若是就这样折损在这里,岂不是辜负了这次的重生,提剑想拼出一条血路。突然,一双手将她拦腰抱住。 再次睁开眼,夜夕颜发现她已立与早前站着的树顶之上,而北冥渊却已在几十仗外,目光惊骇。 夜夕颜低头一看,一双莹白的手,正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带着不解的抬头,入目的是一双其张扬的眼眸。移开目光,往下看。 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子的半张脸,而露出的额上,还用朱笔绘着不知名的花枝,配上那半张难以描绘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男子看着怀里的夜夕颜,低头靠近。唇边的笑容妩媚,声音却带着极致的凉薄。 “刚刚我在这树上睡的好好的,你冒然跑来不说,还与人斗剑,扰我休息。” 温热的呼吸落在夜夕颜耳上,脖子里一阵麻意,,心尖陡然升起冷寒,那人方才竟然也在,而她却一直不知。伸手想推开身后之人,听见那人又来了一句。 “你说说,我该如何罚你。” ... 第15章 前有狼,后有虎 “竟然还有一个,你们究竟是谁!”北冥渊飞身站在屋顶上与树上的两人对望。 夜夕颜眉头紧蹙,看来北冥渊定是以为她和身后的人是一伙的。 “哦?原来你得罪的人还不少。”男子带着戏虐的声音淡淡传开。 夜夕颜能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而且在他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夜夕颜此时无暇顾及。 两人的漠视,让北冥渊的眼里更添冷冽。“即是不愿意说,那就别怪我了。”一个手势下去,围堵的黑衣人迅速转变方向拿起弓箭。 感受到危险逼近,身后的人又抱着她纹丝不动,夜夕颜有了慌张,她可没兴趣替一个不相干的人挡箭,一道寒芒乍现,手却被那人攥在手心。 指尖所夹的银针,锋芒毕露。夜夕颜另一只手反掌狠狠扫过,而那男子,眼眸诡异一眯,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身子退至一丈之外。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袭来,夜夕颜挥动着手中的剑,一滴滴的汗从额际滑落,可是那下面的箭却像是没玩没了一般,若照这个情形,怕是撑不了多久。 余光扫过方才的男子,只见他安稳的坐在她的身后,一双邪魅的眸子不带丝毫温度的看着她。夜夕颜随即脚足轻点,手中的剑也未停,却将那人也暴露在外。 箭风突至,那人却纹丝不动,可诡异的是那些剑竟硬生生的停在毫米之间,那人轻轻拂袖,箭羽似有了生命一般,掉头转射。 突然而来的变化,让地上那些人措手不及,只得挥动手中的弓去挡箭。一时间乱成一团。 “看看,你又做了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男子优雅悬浮在半空之中,红唇勾起一似漫不经心的笑。 夜夕颜倒退一步,黑眸阴森的盯着他,心里却在腹排,她今日到底是惹上了一个什么妖孽。抓着软剑的手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一道杀气从背后而来,夜夕颜背脊一寒,心道不好,前有这个诡秘的男子,后有北冥渊。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我还没开始罚呢,怎能让他人抢先。”男子低笑一声,衣袖一挥,无形之中却有一道道强势的气流挡住了北冥渊那凌厉的一剑。 竟有人如此轻松的挡住他的剑,北冥渊浑身一震,双目狠辣。再回神,却见那两人竟然早已不知去向。 树林中,夜夕颜被反手绑住,紧紧盯住面前的男子,刚刚不过眨眼之间,他竟然可以挡住北冥渊的剑,又将她绑住带到这个树林之中。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太好,还有这个面纱也不好看,啧啧…还是去了吧!”男子语气慵懒冷傲,一边嫌弃,一边动手挑开面纱。 “这样才顺眼嘛,夕颜郡主你说对不对?”男子将手中的纱巾随意丢弃一旁,双瞳绞在夜夕颜的脸上。 夜夕颜的眼里终于换上了惊骇,黝黑的眸子瞬间换上杀意。 “你到底是谁?” ... 第16章 上一世的仇家,这一世的盟友 看着面前这个双手被束,却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少女,男子垂眸低笑。 “世人都说夜王府的夕颜郡主温柔贤淑…” “哈哈…性子温柔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遭人算计!”厉声打断,明明就该是明艳动人的脸上,恨意交织,狰狞的大笑更是透着诡秘。 男子未动,只是平望着夜夕颜,这样浓烈的恨意让他不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你恨北冥渊?” 冷笑从夜夕颜的黑瞳掠过,半响才冷冷的说道:“我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 男子闻言走近,修长好看的指尖,挑起夜夕颜如玉的下巴,双眸来回审视,勾唇讥笑:“是吗?” 夜夕颜同样近的回望,原来是他!沉寂的眸子里出现了慌张,前世的她为了助那人荣登宝座,亲手替他扫除了挡路的障碍。 可是,独独一人,她却怎么都斗不过,他的身份神秘,上一世她至死都没能知道他的身份。 她第一次落到他手里,被丢进蛇窟,斩杀万蛇,满身血腥,才爬了上来,至此,她再也不能见到那种滑腻冷凉的生物。 第二次她为了替北冥渊筹集军资,冒充匪贼,明明就已经到手,却被他中途劫道,不仅金银全失,还差点被认出来。 第三次她更加莫名其妙,明明在府里睡的好好的,却被他在睡梦中带回,用来威胁北冥渊。 夜夕颜到现在还记得,玉石软榻上,斜靠着一个身着红衫男子,妖魅而诡异,声音却带着阴寒狠厉。 “你为何一定要助北冥渊,夺天下” “他既然想要,我便要助他得到。” 后来,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朝阳,夜夕颜想,若是那人在,北冥渊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甚至说朝阳都会改朝换姓。 “怎么不说了。”男子的手指用力,疼痛感,让夜夕颜很快的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对北冥渊,不是也心存不善,别告诉我你今晚出现在那…真的就是睡觉。” 看着男子微挑的眉,她继续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想让北冥渊好过,那何不结盟一起。” “结盟?”男子噙着这两个字,脸上浮出嘲讽。 “朝阳谁人不知,夕颜郡主对二皇子北冥渊早已情根深种!” “呵呵!”夜夕颜垂着眸,蚀骨的仇恨,在她身体里肆意蔓延,痛的她五脏俱损。阴冷的声音在林间不断的回响。 “确实深种,可惜种的却是恨!我愿任你差遣,可是我要北冥渊万劫不复。” “我凭什么信你…除非你服下这个。”头上男子的声音冷厉中带着无情。 “好。”抬头望着那双如上世一般凉薄狠辣的眸子。明知是毒,可是仍旧毫不犹豫的服下。 瞬间身体阴寒无比,巨大的痛楚让夜夕颜直接晕了过去,眼眸闭合之间,还隐隐见到那人唇角边的嘲讽。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她熟悉的闺房,夜夕颜蹙起秀丽的眉,下床,脱衣!黑眸里阴森狠厉。那人竟连她的闺房都摸清了。屋外传来灵儿的声音。 “郡主,起了吗?今日王爷设宴,邀了宫里的几位皇子。” ... 第17章 王府设宴 过了许久,在外等候的灵儿,还没听见回复,推门走进,却看见夜夕颜赤着脚,穿着单衣站在窗边,浑身散发着阴测测的死寂。 “郡主,这是怎么了?”灵儿赶紧上前,给夜夕颜披上衣服。 “知道父王邀了哪些皇子到府吗?”夜夕颜转过身,扶着灵儿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有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对了!还有上次救了郡主的三皇子!”灵儿歪着头,掰着手指头数人。 夜夕颜眼眸一眯,细细想着,父王一向不喜与那些皇子走的过近,若她没猜错,这次设宴,绝对和她这次落水有关。 思量之中,灵儿已经麻利的替她穿戴好衣衫首饰,看着镜中一身红衣的自己,明明就是张扬的红色,可她却只看见了一片血色。 “郡主,王妃请你过去。”一个婢女在门口传话,夜夕颜依稀的记得她叫绿俏。 夜夕颜起身,向着东苑走着,边走边看见几个侍女来来回回的往西苑跑,皱了皱眉,身侧的灵儿倒是带着喜意的开口。 “今天白姑娘进府了,以后郡主就有人作伴谈心了。” 谈心,确实是谈心,希望她能受得住这种谈心。夜夕颜心中冷笑。 “夕儿,来坐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夜王妃,站在门口,看着夜夕颜走过来,上前拉着她的手坐下。 “今日你父王设宴的事,你应该知晓了吧。” 夜夕颜带着疑惑的浅笑开口,“夕儿刚刚耳闻,不过父王这次为何要大动干戈的设宴请皇子。” “额娘还以为夕儿只会关注这二皇子来与不来呢?”夜王妃话语中含着诧异。 “额娘,以前是夕儿年幼不懂事,现在不会了。”夜夕颜面上不起波澜,可心里却已惊涛骇浪,那人与她就是一把利剑,每提一次便刺得更深。 夜王妃的目光在夜夕颜脸上盯了许久,才又开口:“其实,你父王此次是想答谢三皇子对你的搭救,可是又不好只请一人,便将年龄相仿的几位皇子都请来了。” 夜夕颜点头,她方才便已经猜到,随后听到额娘让她一个时辰后也需出席,脑里想到一人,便听着夜王妃的话,回屋准备。 “一会回去了,奴婢把那件流彩曳地裙拿出来给郡主换上,绝对能把郡主衬得更加好看。”灵儿边走边盘算着一会改梳什么样的发式,方能衬出郡主的倾城之姿。 流彩曳地裙,夜夕颜止住步子,看了灵儿一眼,又看了一眼西方位置,唇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 “灵儿,我们先去姨母那儿瞧瞧。” “要不换好了再去吧~”灵儿小声的嘀咕,看夜夕颜已经走远,慌忙的跟了过去。 一走进西苑,夜夕颜就看见院里零零碎碎摆放了许多箱子物件,可是帮忙整理的人却是没有。 想来是下人们都知道额娘不喜这人,所以把东西放下后,都有心偷懒,而白若曦站在那里脸上也有些难看。 “姨母,你今日什么时辰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夜夕颜含着笑意开口。 ... 第18章 这就赖上了 白若曦看见来人,面上收起不满,带着几分柔弱的开口。 “今日一早便来了,怕你还在休息,便没去找你,这不,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收拾好。” 夜夕颜听言,心中冷笑,这人又想和上世一样的打算,借她之手惩戒下人,自己施手相劝,落个好名声。眼里闪过精明,双手搭在白若溪的肩上,急急地开口。 “东西就放在这,姨母你快些陪我去个地方!” “可是这些东西…”白若曦心里不断呕血,自己刚刚那么明显的意思,她竟还没明白,只得伸手指着地上这些东西,意图更加明显。 “东西怎么了?可是有东西忘在别苑了。”夜夕颜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白若曦。 “郡主,白姑娘这边东西较多,要不奴婢留下帮忙。”灵儿不好点名说出白若曦的意思,只得婉转的提醒一下。 “这样也好灵儿你带几个丫头帮姨母将西苑收拾一下。”夜夕颜继灵儿的话接着说道。转过头又盯着白若曦。 “姨母现在可以走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白若曦点了点头,这丫头还真的是愚不可及,还没身旁的下人有眼色。 看着灵儿跑出去找人,夜夕颜主动拉起一旁的白若曦走出西苑。 踏出西苑后,夜夕颜没了假装的心思,费了全身的力气,告诫自己,才没将手心里的那只手甩开。 “夕儿,这么着急寻我,是有什么急事吗?”白若曦看着眼见就快到夜夕颜的闺房,可是这一路,这丫头却和方才在西苑里截然不同,反倒是一声不吭。 “今日父王宴请了几位皇子,我也需参加,一个人多无趣呀,姨母陪我吧!”夜夕颜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不过心里却是一定要她去。 “这…这个我也不便参加啊,若是真去了,怕是王妃会不高兴的。”白若曦停下步子,语态犹豫。 “夕儿和白妹妹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呢~”田氏笑着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手捧着瓜果美酒,而夜堇儿也乖巧的站在一旁。 “婶娘这是在忙什么?”夜夕颜目光扫过几人,脸上带着疑惑的问道。 “宫里的那几位不是要过来嘛,王妃让我帮忙准备。”田氏的笑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准备,那也该在前厅,来这里又是做何,视线落在一旁惊喜打扮过的夜堇儿,夜夕颜瞬间明了。 这田氏的胃口也真大,竟将这议亲的对象对定在了皇室里,想到身侧的白若溪,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少有抬头的夜堇儿,黑眸掠过暗光。 “婶娘辛苦了,夕儿正好要和姨母一起准备,参加宴席,堇儿姐姐也一同过去吧。”夜夕颜眼角挑着笑意的开口。 这话可正对田氏的心思,本来她带着人在此转悠,就是想巧遇夜夕颜,这下倒好,还不用她说了。 “这也好,省的这丫头跟在我身后添乱。”田氏将身侧的夜堇儿一推,这架势不像是应邀,倒像是死皮赖脸的赖上了。一旁的白若溪见状皱了皱眉。 ... 第19章 女人间的硝烟 夜夕颜捕捉到白若溪瞬间的不喜,心里却更加畅快,脸上也添着欢喜,不知情的人也只当她是喜欢多一个人作陪而已。 “姨母,你说我今日该穿哪件衣服出席呢?”夜夕颜走进房中,就转身看着两人。 明明就已经有倾城之容,却还想着要艳惊四座,那拿她们又当什么?陪衬之姿,听到这,当下两人面上都有些沉色。 “对了,我这新做了几件衣裙,可供挑选,一会姨母和堇儿姐姐也都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拿去。” 夜堇儿听见这话,眼眸微亮,今日她穿的一身粉衫,虽然合身好看,但是肯定比不过夜王府的赶制的新衣好看。一旁的白若溪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得到夜夕颜的发话后,不到片刻十几个侍女捧着首饰衣衫走进来。华美的衣衫,精巧别致的首饰,看的夜堇儿眼花缭乱。 “姨母和堇儿姐姐快看看,要不和夕儿一起都换换,不然若是只有我一人盛装出席,多羞人。”夜夕颜扭捏的开口。 “原来夕儿妹妹是怕羞才拉我们一起的啊!就是不知夕儿妹妹盛装是穿给哪位皇子了。”夜堇儿看左右也无人,便打趣道。 “堇儿姐姐…!”夜夕颜双颊绯红,满目羞涩。 白若溪冷眼旁观,她自然知道这丫头心里惦记谁,带着几分不耐的随手翻看了几件衣衫,虽样子新颖别致,但也算不上什么,目光落到最后一个侍女端着的托盘上。 “把这个打开给我看下。” 话语刚落,侍女便将那件衣服打开。是件淡绿色的曳地裙,上面绣着大朵的淡蓝色牡丹,金丝勾勒出花心,袖口还用银线绘着几朵祥云,白若溪凤目中有着明显的喜爱。 若是她穿上定是好看,更何况一会渊也会来,想到这,白若溪越发想要这件曳地裙。 “姨母是喜欢这件流彩曳地裙…”夜夕颜一边摆弄着其他衣裙,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件确实好看。”夜堇儿也走过来,视线落在流彩曳地裙上,内心很是不平,她刚刚怎么没看见这件呢。不过,想到夜夕颜一定不舍得给,心里稍稍平衡些。 “其实夕儿原本也喜欢,不过,这几日消瘦了些,怕是现下也不合身,若是姨母喜欢,便先拿去。”夜夕颜的话里有显而易见的不舍。 “那就谢谢夕儿了。”白若溪满意的回道,假装没听出夜夕颜的不舍,也漠视了夜堇儿吃惊不满的神情。 “那堇儿姐姐可有看好的。”夜夕颜转过身问着夜堇儿。见她的目光还落在白若溪的手上,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女子皆是爱美,她今日不过是用一件衣衫,便让夜堇儿嫉恨上了白若溪,这两人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若再添些火,日后必定会斗的不可开交。 “就这件好了。”果然,夜堇儿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闷。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夜夕颜选了一件同身上一样的红裙换上,三人稍作整理,便朝着前厅走去。 “姨母你的衣衫还没理好。”夜夕颜突然伸出手,给白若溪的背后又理了理。没人注意到她袖中寒光闪过。 ---题外话--- 再不添收藏,妖妖就要扑地打滚了…满心委屈中… ... 第20章 又见三皇子 “夕儿和白姑娘的感情真好。”夜堇儿满是惊愕,因白若溪的身份实在尴尬,便与其他人一同称姑娘。 “我与夕儿的自小就亲厚无比。”白若溪笑着开口,对这个想要依附夜王府的夜堇儿,心底带着不屑。 是啊,亲厚到要将她割舌断足,一尸两命!夜夕颜看着前面缓缓而行的白若溪,黝黑的眸子里闪过阴毒。 … 夜王府的前厅内,几位皇子都分别坐于左边上座,长相皆是不俗,其中为首的大皇子北冥策,一袭蓝锦,轻轻扫过一旁的空位。 “还有人没到吗?” “还有三皇子未到。” 夜王爷看了一眼门口,他也有听闻,三皇子并不受宠,可未曾想过,那位竟然连宫里的车撵都使不动。现下虽派了下人专门去接,但是也只能在宫外候着。 “原是在等三弟。”北冥策低沉的声音带着玩味,联想到宫内前几日发生的事,立刻就洞悉了夜王爷这次设宴的目的。 再看看正在品茶的北冥渊与四皇子北冥祁一脸从容,看来这两人也是知道的。 “王爷,夕儿也还没到,要不要去催一下,顺便将堇儿一起喊来。”夜王妃在夜王爷身侧低低的说道。 看着夜王爷点头以后,夜王妃又转过身,对着一旁站着的瑾姑耳语一番,才又坐好。 “郡主,你这可来了,王妃正让我去催催呢!”瑾姑出门便看见来人,一脸着急的迎了上来。 目光先是停在了夜夕颜和夜堇儿身上,随后又落在了一旁的白若溪身上,这,堇儿小姐过来,也是正好,可这人… “瑾姑姑,既然额娘已经等急了,那姑姑还不快点让我们进去。”夜夕颜开口说道。 “是是…!”瑾姑听见这话,慌忙撤到一旁,让几人进去。 走进以后才发现,宫里几位原来早到了,夜夕颜没有左右而顾,直接看向正座的夜王爷,轻轻福身道。 “夕儿,见过父王,还有诸位皇子。” 听到这道柔而不媚的女声,厅内几人都看了过来,首先入目的却是一旁未有出声的绿衣女子,金丝构图的曳地裙,满是奢华。 一向喜女色的大皇子眼里更是浓浓的惊艳,倒是一旁的北冥渊好似想到了什么,蹙起了眉头。 而北冥祁带着病态的的脸,诧则异的看着本该光芒四射的夜夕颜,面上流转着深意。 白若溪享受完众人的目光,才红唇轻启:“若溪见过夜王爷,夜王妃,还有诸位皇子。” “堇儿见过伯父,伯母,还有诸位皇子。”夜堇儿跟在后面福身,可是却没收获到什么目光,咬住下唇,看向 身前的出尽风头之人,满是妒意。 “都起来吧。”夜王爷轻轻抬手开口道,身侧的夜王妃则是不满的盯住白若溪,没有多说。 “王爷,三皇子到了。”夜夕颜刚刚落座,便看见门口小厮跑进来,语带难色。 这三皇子难道又有什么事?想到在宫里发生的事,夜夕颜眼底有了好奇,视线也是停在那名通报的小厮身上。 ---题外话--- 萌萌哒的三皇子又来了,快点抱走收藏吧!虽然很丑,但是绝对可爱! ... 第21章 不要,你们都是坏人 “马车已在王府门口…但是三皇子不肯下来。”小厮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额际都隐隐渗出冷汗。却仍旧咬紧牙关尽量说的完整。 “这个三弟,倒是好大的架子!”北冥策冷哼一声。 “许是第一次来夜王府,所以不太熟悉,要不我去看看。”北冥渊开口圆场。 北冥渊这番话说的也符合他素来的脾气,然,这太子之位悬空已久,诸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也已有所分歧。 “二弟,倒是好脾气,看来已经和刚刚回宫的三弟打好了关系。”北冥策锐利的眸子看向出声的北冥渊。 “两位皇子暂且坐会,我先出去看看。”夜王爷站起身,也打断了两人下面可能有的争执。 “父王,我也一同过去,前几日三皇子与我有救命之恩,理当府前相迎。”夜夕颜站起身。这话,也点出了这次设宴的主要原因。 看着走出的夜王爷与夜夕颜,留在原地的北冥策,北冥渊以及北冥祁面上都有深意。对于他们来说,若想上位,就必先拉拢夜王府。 夜堇儿倒是开始好奇这三皇子的模样,竟然可以让位高权重的夜王爷亲自相迎,而且这夜夕颜也执意要一起。 怕是没人想到这个众人非议的三皇子,此时正用手紧紧抓住马车的边框,面具之外的大眼睛含着水雾,一脸的可怜,看着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这是怎么回事。”夜王爷显然没有搞懂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之中带着微怒,只当下人招待不周。 “回王爷,小的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三皇子从出宫以后便一声不吭,可是刚到王府,又一直不愿下来。”王府门口的侍卫随从,听见王爷明显动怒了,慌忙跪下说明缘由,面上也都是一头雾水。 “三皇子,已经到夜王府了,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告知本王。”夜王爷没有理会这些跪着的下人,转过头对着马车上的人开口。 哪知这一声不问还好,问了以后反而引得那人直接钻进了马车,一道带着呜咽之声怯怯的传到马车外。 “坏人,坏人,羿儿不要下去,下去要挨打的…羿儿不要下去” 夜王爷努力克制住微抽的眼角,这个三皇子莫不是傻的? “三皇子,这里没有坏人的。”夜夕颜尽量放慢语气,黑眸微眯,视线却一直落在车帘上。 一个被送到他国为质的皇子,结局往往都很悲惨。不能活着回国的事,更是常有,可是这个三皇子竟然能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回来。 车帘微动,一个脑袋伸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车下的夜夕颜,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羿儿,见过你。” 清澈见底的眸光还带着十足的信任,让夜夕颜眼底原本的阴寒稍淡,努力放柔语调。 “是,三皇子我们前几日在…” 她的话还未说完,车内的北冥羿便已从马车上飞奔下来,躲在夜夕颜的身后,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题外话--- 萌萌哒~的三皇子又来了,妞们快点接好! ... 第22 章 夜夕颜的冷漠,白若溪的出丑 “这…”夜王爷看着这样的三皇子,摇了摇头,难怪这三皇子回了宫也无人提及,原来毁的不仅仅是容,还有脑。 几人只能这样进府,夜王爷率先走进前厅,原本正喝着茶的几人都望了过来,可是唯独没有看见三皇子的影子。 “这三皇弟呢?”北冥渊好奇的开口询问。 听到有人提他,北冥羿小心的从夜夕颜身后探出头,满目的怯意和脸上怖人的面具截然相反,也让厅内的众人都看向这个奇怪的三皇子。 “三哥这是怎么了?既然到了,就快些坐好才是。”一直不曾开口的北冥祁站起身,看着夜夕颜身后的人,淡淡开口。 “夕儿你也去坐好,既然三皇子到了,就快请坐下。”夜王妃虽然也看出这三皇子有些不大对劲,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可越矩。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满脸依赖的北冥羿,眼里流光飞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略有好奇,这样的三皇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看着夜夕颜突然展露的笑颜,北冥羿愣在原地,原本的紧张害怕,都一扫而空,也跟着傻笑起来,这一幕瞬间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北冥渊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虽然他因夜夕颜的性子不太看好她,可是这不代表他喜欢看见,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对着一个傻子相视一笑。 就在大厅内的气氛诡异之时,夜夕颜突然转过身,走回了座位,翩翩落座。徒留,北冥羿呆在原地。 北冥策看到这里,端起茶盏细品,这夕颜郡主总算不傻,还知道要与这傻子保持距离,可是这三弟突然回国,还是让他始料不及,而且还阴差阳错的与夜王府扯上关系。 细长的眉眼染上阴郁,虽然母后说这人傻的没有任何威胁,可是总要亲自试试,才能彻底放心,看见原本傻站的北冥羿,又直直走向夜夕颜,北冥策站起身,几个移步便已拦住。 “三弟,你的座位在那里。” 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人,北冥羿带着瑟缩的退后一步,又努力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夜夕颜,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见状,北冥策的眼底满是厌弃,若是旁人,他肯定一脚踹开,可是偏生他也算是个皇子,只得伸手抓住面前的人的手腕,一边拉,一边冷笑着开口。 “三弟,大哥带你过去。”将北冥羿按在位置上坐好,北冥策才又归位。 夜夕颜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她看的北冥羿,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不敢乱动,只是看着她。 然,凡是叫北冥的人,她都不想有所瓜葛。夜夕颜撇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寒霜。 这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北冥羿更是从头到尾水米不进,夜王爷与夜王妃,便只能草草结束宴席。 “几位皇子慢走,至于三皇子本王已备好马车。”夜王爷带着王妃和方才出席的几人一同在府门口相送。除却还泪眼朦胧的北冥羿,其他人都客套的与夜王爷相谈。 就在几人准备回宫之时,突然一道惊呼!再一看竟是白若溪仅着亵衣的站在那里,满脸的惊骇,脚边还趴着一个女子,手里正抓着她的裙角。 ... 第23章 好多的委屈 夜堇儿脑里一片空白,方才她只是膝盖一阵剧痛的摔倒在地,可未曾想过,身子竟然会扑空,还抓到了前面白若溪的裙角。 “这个姐姐不知羞,竟然没穿好衣服就出来了。”一道直白的声音瞬间让众人回过神来,北冥策,北冥渊还有北冥祁纷纷背过身。夜夕颜看着那个出声的三皇子还在看,垂眸暗笑。 白若溪脸色苍白的用手挡住身子,身子不停的颤抖,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看着好不可怜。 “你们还不快点给她挡着。”夜王妃对着身后傻站着的侍女冷着脸开口,看着白若溪的眼,更添不满。 北冥策和北冥祁背过身后,便上了车撵。毕竟这个情况还是不宜久留,北冥渊则是将还在乱看的北冥羿拉到一旁开口。 “三弟,你就和我一起回宫吧。” 北冥羿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渊,一脸温和,不似刚刚喊他三弟的北冥策。又像是想到了夜夕颜方才狠心的举动,手指绞着衣摆,满目委屈的跟着北冥渊上了车撵。 边走还边看着夜夕颜,奈何人家根本就没看他。再后来车帘垂下,更是彻底看不见那人,北冥羿一脸的失落,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三弟…三弟…!”车撵走了许久,北冥渊看北冥羿根本不理他,便又叫了一声。 等了半响,还是不见回应,北冥渊也不着急,靠在软垫之上,细细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北冥羿。容貌确实已残,而且据他的观察,还有探子的回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难道这人真的心智受损?可是,这样的废物竟然可以活着从沧溟回来,其中定然有人相助,若是这样,怕是他还要再多加一些试探。 …… 看着车撵都已走远,夜王爷一声不吭的走进府内,只留夜王妃在那主持大局。 “都站这做什么,全部进去。”夜王妃素日和善的脸,都板了起来。 听见这话,几个给白若溪挡着的侍女,给她简单披了一件衣服,便将她拥着进了府,夜堇儿更是赶紧爬了起来,跟上。 只有夜夕颜走在后面,不动声色的将那件流苏曳地裙捡起,缓缓的走进王府。 “伯母,方才堇儿真的是无意的。”夜堇儿一走进来便带着哭腔的说道。 夜王妃扫了一眼站着的夜堇儿,再看了看坐在那里,披着衣服低泣的白若溪,面色难看,虽然她素来不喜白若溪,但是这件事确实有损她的名节。 “额娘,这府里的制衣局真是太过偷懒,这曳地裙美是美,可是竟然如此易坏,分明是没有用心去做。”夜夕颜走进来,用力的将手中的裙子置于地上。 这话也给了夜堇儿一个提醒,是啊!她刚刚也没怎么用力,如何会将衣裙全部拉下,定是这件衣服的问题。 “姨母,你放心,夕儿定会给你做主。”夜夕颜走到白若溪身侧,又看着夜王妃,继续说道。 “额娘,一定要把做这件新裙秀女喊来治罪。” ... 第24章 冷眼旁观她的虚伪 夜堇儿听见这话,稍稍放心,原本弯着的腰,也略微挺直。而这边的白若溪则是喉咙一阵腥甜,恨不得将方才在场的人统统剜目。看向夜堇儿的眼里也满是歹毒。 “瑾姑,你去把做这件曳地裙的绣女统统叫过来。”夜王妃思忖了片刻,依了夜夕颜的意思,毕竟今日之事,总要有个交代。 瑾姑得命后,知道这事耽搁不了,便快步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见瑾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不知所措的绣女。 “这条曳地裙是你们几个缝制的?”夜王妃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衣裙,皱着眉开口。 一名绣女跪爬过去,将衣裙拿在手上细看,其她的几人呢也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胆大的回了话。 “禀告王妃,这个月郡主及笄,做了不少新衣,这件正好分给我们几个缝制。” “那为什么会这样,让人轻轻一拉便成了这副模样,害的姨母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 “这…这件衣服是按照郡主的尺寸去做的。”几名绣女面面相嘘支支吾吾的答道。 “大胆,难不成你们是想说,这件衣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姨母自个强穿撑坏的吗?”夜夕颜挑眉开口。 这话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却突然引人发笑,只有白若溪的脸上更加难看。 “奴婢不敢…!”秀女们双腿一抖。 夜王妃默不作声,夜夕颜倒是满脸为难的看着白若溪开口。 “姨母早知这样,我定不会答应将这件流彩曳地裙给你,现如今也只能把这群奴婢交由你处置了。” “我…”白若溪的脑子里,都是方才那羞耻的一幕,还有,那人竟然没有护着他,虽也知他的顾忌,但还是寒了心。 想到这,白若溪眼里又生出怨愤与癫狂,若不是这些绣女没将衣裙做好,若不是夜堇儿摔倒时,拉住了她的裙角,她又怎会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既然她们连衣服都缝制不好,那还要手做什么!”狠辣的话语,从口中流出,在场的人面上都有惊色,这个白若溪素日里都是一副软弱的样子,竟不想会如此的毒辣。 “这样的处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夜夕颜捂着唇,一脸惊惧的看了看出声的白若溪,又看了眼瘫倒在地的绣女。 “这样做的话,也太过残暴,今日你虽受了委屈,但,若不是你存了不良的心思,要了本该是夕儿的衣裙,又如何会这样。”夜王妃皱着眉头开口。 白若溪听见这些话,更是愤恨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此事她强硬起来,反会被人说成毒辣,她之前的苦心又都是白费了,压了压心头的火。拉好身上的披衣,走向跪着的绣女。 看着她的举动,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暗藏讥讽,更已料到白若溪下面会说什么。 “若溪方才只是觉得委屈所以才会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要如此,你们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怪你们,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 第2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番话,让夜王妃都忍不住望了过来,不管这话是否出自内心,但总归也算识大体,再看看那些原本惶恐的绣女也都带着感激的看着白若溪。 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夜夕颜看着额娘的神情,抢先开口:“额娘,既然姨母都开口了,这件事,又是姨母受了委屈,我便想着,替姨母求额娘一件事。” 夜王妃和白若溪同时回望夜夕颜,眼里带着不解,前者是在心里冷哼,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松口,后者则真的带着疑惑。 “其实也没什么,姨母刚刚入府,院里没什么侍女,所以我想让绿俏过去照顾姨母的起居。”夜夕颜的开口解释。 “这话说的,既然我准她进府,自然不会苛待,侍女也自会安排妥当,难道还会委屈她不成。”夜王妃话语严厉,虽是对着夜夕颜,眼却是看的白若溪。 接收到夜王妃的不满,白若溪冤枉到吐血,她从没想过要夜夕颜的侍女。她只想夜王妃若不给人,二皇子那边也会有人进来,可推辞的话还未出口,只听夜夕颜又来了一句。 “额娘,姨母没说她院里没侍女,也没说她的东西没人整理,反正…,额娘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夜夕颜晃着夜王妃的手臂央道。 白若溪眼角不停抽搐,蠢货!这样说只会让夜王妃认为,这些都是她在所授,甚至会让别人以为方才的事,也是她所为,其目的就是为了从夜王府讨到些好处。 果然夜夕颜话落,不少的视线便落在白若溪身上,而且都带着不屑与探究,被看的人身子气到发抖,可是偏生还没法反驳。 “那就依夕儿所说,我另外再配三人过去。既然此事已经了结,都散了吧!夕儿留下!”说完,夜王妃抿了一口桌上的茶盏。 看着白若溪走出之时眼角还带着不甘,夜夕颜的眼底透着几分愉悦。 “夕儿,这个白若溪心思不纯,额娘不希望你们有太多交流。”夜王妃看着夜夕颜语重心长的开口。 “额娘,姨母都说了,你是因她母亲的事,才会如此看不惯她。”夜夕颜一副不听劝的模样。 “她连她母亲如此不堪的事,也说与你听,真是不知羞耻。”夜王妃一向平和的声音带着尖锐。 夜夕颜自是知道额娘究竟气什么,若非白若溪的好娘亲,用春药上了外祖父的床,外祖母又怎会抑郁而终,只是这事她不是听白若溪说的,而是上一世的流苏所言。 “额娘,只要你肯为姨母议亲,我自会减少与姨母的联系,若是无事。夕儿回房了。”夜夕颜暗想,这样以来额娘才更会“好好”的把那人嫁出去。 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夜王妃凤眸微眯,这个白若溪还真的是留不得,既然她如此想嫁,那就让她嫁。 … 皇宫内东明殿前。车撵缓缓停下,北冥渊率先走了下来,随后,又伸出手将车内还垂着头的北冥羿拉了下来。 ... 第26章 分裂的人格 “三弟,这太阳也快下山了,你就早些进殿休息,若是有什么事,就到永延殿来找我。” 北冥渊带着笑意的开口。可北冥羿却似乎还没从今日的打击中缓过来,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看他完全走了进去,北冥渊眼里的笑意褪尽,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用力擦了擦方才拉人的手。随后又坐进车撵,沉声道。 “回永延殿!” 夕阳的余辉逐渐消失,北冥羿独自走进空无一人的殿内,原本低垂的头抬起,傻呆的眼里,一片冷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跪下。 “今日这个傻子又做了什么!” 带着浓重的厌恶,就连面上的面具也都随手丢弃,又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黑衣人见状低着头,送上一副银质的面具,方才开口。 “主子今日也没做什么,就是格外喜欢粘着夜王府的夕颜郡主。”说完黑衣人面色一变,慌忙跪下,主子一向不喜人将白日的他,于此时的他放在一起。自己方才的措辞已犯大忌。 北冥羿此时倒像是没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也称呼那个傻子为主子,只是在听见夕颜郡主的时候,眼里闪过流光。带着几分兴趣的追问。 “哦?说与我听听。” 黑衣人忙将白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尽,包括夜夕颜后来的冷眼旁观,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黑暗里的北冥羿,唇角勾着一抹妖异的笑意。 “是吗?这傻子连你们都不肯亲近,却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原是个好色的主。”北冥羿笑着开口,可是笑却不达眼底。 北冥羿,虽不想承认白日那个蠢到极致的人是他,可偏生那个就是他,而且每当日落以后,神智得以恢复,却又会对白日的事,全无记忆,须从别人口中,才能知道他又做了哪些蠢事。淡漠的眸子微合。 “那宫里其他人,可有何动作。” “在属下看来,那三位对夜王府都是有心拉拢,且互有猜忌。” “很好,夜王府这边,你无需再盯,我再给你和冥隐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要见慧智大师”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幽寒。 “是!”黑衣人应下,头埋的极低,看来主子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咯吱!一声,破旧的椅凳上稍有异动,便有声响,北冥羿冷冷一笑,这便是他的好父皇,赐予他的住处。站起身,从黑暗中走出来。 半张银质面具,半张雪色妖娆的脸,宛若画中走出的妖精,一双清冷的眸子比月色还冷,额上的花枝犹如血绘,让整张脸多了几分妖邪。 “不提夜王府,还险些忘了,今夜她应该会第一次毒发,既然,她白日里如此优待那个傻子,我也该去谢谢她。” 黑衣人在北冥羿走出后,才慢慢的站起身,仍旧带着恭敬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过对着静谧的大殿说道。 “今夜主子不在,你且出来替着。” ---题外话--- 萌萌哒的三皇子变身啦!他会对夕颜做什么呢?妞们,一句话“有收藏!才有动力!才能加大马力!快快动动你们的芊芊玉指吧!” ... 第27章 北冥羿的狠,夜夕颜的痛 话语刚落,有一人现身,身形与北冥羿无差,低垂的脸抬起,顺着月光看去,是一张凹凸不平令人作呕的脸。轻轻的对着出声的黑衣人点头,便走进内殿躺下。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街巷,最后停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前,看着紧闭的府门,勾唇一笑,身子轻轻一跃便已踏在青瓦之上。 不费丝毫心力,就避开了王府内的守卫,站在一扇窗外,轻轻的靠向墙壁,抬头看了一眼悬于正空的明月,妖异的眸子里透着残忍。 此时此刻的屋内,夜夕颜捂住自己胸口,浑身的冷汗,拼命的将身体缩成一团,由此来抵抗身体的疼痛,她知道这是她昨日服的毒,发作了。 偏生今夜她还将门口的灵儿还有其他侍女都打发回屋了,连侍候起夜的都没留下,求救的想法作罢,夜夕颜在赌,若是昨夜那人是想杀她,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唔…!”夜夕颜从床上翻滚下来,白净的额头青筋暴露,十指扣着地面,痛到视线都变的有些模糊,隐隐的看见门口立着一个人。 “夕颜郡主,这是为何?有床不睡,却躺在地上,真是独特。” 慵懒的语调,清冷的嘲讽,夜夕颜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走近男子,妖异的半面上满是残忍。 想到方才影卫的话,北冥羿的眼眸淡漠,径直的走到床边侧卧,微微支起下巴,似在看戏一般,裸露的红唇也勾起一抹妖娆。 “既然夕颜郡主,不想睡,那我便代为睡下,这一天下来,确实有些乏了。” 夜夕颜疼到极致,眼神迷离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可即便她被折磨到,想要剜心止痛时,也还是不肯哼出声。 北冥羿睁开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浑身抽搐的人,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忍,看着那张绝色的小脸,和不停抖动的睫毛,挑眉一笑,这张脸也确实有勾人的本事。 地上翻滚之人,突然抬起头,黑眸对上那双没有温度的眼,“既然,来了,又何必折辱我,哪怕我们只是互相利用,我死了,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何必,只是如此,我的心情会好。” 夜夕颜闻言,癫狂的大笑!原来这便是理由,她好像又是身在那个蛇窟之中,周围是数不清的毒蛇,嘶嘶…的吐信声,让她痛到发麻。 “北冥渊我恨你,我会一步步的将你推进地狱!定让你万劫不复!”夜夕颜神情恍惚,早已分不清现实和脑中的记忆。面上满是蚀骨的恨意,随后又带着怯意的开口。 “我不要在这里,好多蛇!好多的蛇,滚开!都滚开,不要过来。” ... 第28章 哪里来的自信 北冥羿一怔,看着眼前突然发狂的夜夕颜,身形斗移。想也不想的举起手,落在她的颈后,又扶住她瘫软的身子。 原本只以为她所说的“恨”不过,是因为北冥渊的情变,然,现下看来可能远远不是,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很多的谜,偏偏还勾起了他的兴致。 北冥羿手指间夹着一粒血红的药丸,放在她的唇间,轻轻一推,便没入口中,妖冶的脸上挑起讽意。夜王府的嫡女,还有这么多的秘密,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夜夕颜再次醒过来,只觉浑身上下都像被马车碾压过一样,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桌旁还坐着一人。 “你和北冥渊究竟有什么仇?”北冥羿薄唇轻启,修长如玉的指尖把玩着一把夹骨扇。 或许是因为神智还不怎么清醒,夜夕颜竟觉得今夜的他,手指格外的漂亮,用力的甩甩头,方才知道现下的处境。 半响,没有听到回复,北冥羿却不以为然,抬眼看了一眼,从地上站起身的夜夕颜,眉眼间有着几分诡异。 “方才是不是很疼?有没有感觉到心似万虫啃咬,痛不欲生?” “呵呵,那又如何?我不是一样受下了。只要我对你还有用,那你就必定不会杀我!”夜夕颜走近,俯身笑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用?或许你是想在别的方面有用?”北冥羿别有深意,对着夜夕颜上下打量,邪魅一笑。 夜夕颜的黑瞳泛起一丝阴森,精美的脸也冷如冰雕,亦勾起一丝冷笑的开口:“我可以挑起宫中皇子之间的争斗,我亦可以听从你的安排,将北冥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北冥羿反语相讥,“哦?就凭你。” “还有我背后的夜王府。”夜夕颜轻轻扬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即是如此,我便静看你的表现,下次毒发我还会过来。” 这女人倒是不傻,还知道她背后的势力对宫里几位的作用,看着窗外见白,知时辰已经不早,眼里滑过阴森之气,准备离去,却听见夜夕颜又是一问。 “真是好笑,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脚步微顿,似乎想了片刻,北冥羿才慢慢的吐出几个字。“……白意之” “白意之”夜夕颜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里显得有些低沉,靠在床上却已无一点睡意,单手捂住胸口,心头还隐隐作痛,与恶魔合作,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天一亮,夜夕颜便带着灵儿与绿俏,走到白若溪的院里,看见她在动手修剪花草,院里并没看见其他身影,心中明了,怕是额娘的人还没送来。 ... 第29章 将计就计 “姨母,这是在做什么?” 白若溪抬头看见来人,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左右也无事,便将院里的花草修剪一下。” “这些交由下人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这是绿俏,姨母也见过,以后她便跟着姨母。”夜夕颜侧过身,将绿俏指给白若溪看。 “其实夕儿真的无需这般的为我考虑,你也知王妃并不喜我,又何必因我,再与王妃闹得不开心。”白若溪手指微顿。 “姨母与我无须客气。”夜夕颜目光落在白若溪脸上,今日原想看她继续难堪,可是为何自己总觉得她的眉眼之中有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夕儿你过来,我有话要说与你听。” 果然下一刻,就听白若溪低声开口,控住心中的冷笑,夜夕颜挥退了灵儿与绿俏,跟着白若溪走进内室坐下。 夜夕颜坐在梳背椅上,一双浓郁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白若溪。 从进房后,白若溪就端坐着,等着夜夕颜像以往一样的追问,她再施舍一般的讲与她听。然,过了半响,却没听到任何声响,偏过头,望向那双深邃的眸子,只觉得沉寂到陌生。 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白若溪心里快速的否定,依照这丫头的秉性,若是真的知晓些什么,绝对不会如此平静。怕是昨日王妃又对她说了什么,带着几分委屈的开口。 “夕儿今日怎么如此冷淡?” “没有呀,夕儿正等着姨母说呢,额娘昨日说了,我以往莽撞的性子要改,不然嫁人以后,未来的夫君不会喜欢。”夜夕颜低着头说道,声音中带着娇羞。 这便对了,白若溪的眼底付出讥诮,也知夜夕颜的羞怯都是为了那人,收起眼里的不屑。 “夕儿,你知今日庆春园里,谁来唱曲吗?” 庆春园?她是知道的,因上世的北冥渊喜欢。 而且,夜夕颜后来才知,原来,庆园春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专门替北冥渊探听官员之间的秘密,再替他拉拢除异。 “想你也猜不到,这次请来的是墨染,而且听说二皇子今日也会去。” 还未等夜夕颜从回忆中抽回神,便听见白若溪带来的平地惊雷。 这番话她上世就听白若溪说过,可是,不是今日,而是一个月后,而且对于那次她真的是毕生不敢忘,以致她到现在还时刻记着。 “夕儿,怎么了?姨母还以为你听了定会欢喜的。”白若溪看着一脸沉寂的夜夕颜开口。 “欢喜,自然是欢喜的,夕儿只是在想,今日该穿什么衣衫出府。”一丝阴寒掠过夜夕颜眼底,她却是妩媚一笑。 ... 第30章 瑾姑的秘密 “郡主,这是又要出府?”瑾姑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瑾姑,怎么来了?夜夕颜看见来人,视线落在她身后两名侍女身上,恍然大悟道:“这两人,就是额娘分给姨母的侍女?” “是呀,昨夜王妃便让我去挑两个做事轻快的丫头,这不,一早就给白姑娘送过来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瑾姑,这人倒是谁也不得罪,而且瑾姑进府都二十几年了,一直都算本分,更是额娘的心腹,可是为何会临时倒戈,她还须先把瑾姑背后的人揪出来。再与她好好算账。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姨母的起居,不可怠慢。”夜夕颜走过去,先将那两名侍女细细打量过后,方才开口。 “奴婢定会好好侍候白姑娘。”两名侍女同时跪下开口。 “姨母,既然这样,夕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夜夕颜脸上带着着急的开口,白若溪也知道她如此焦急,是为了什么,便张口回道。 “嗯,慢点。” “郡主!呀…!”门外的灵儿听见里面的动静,慌忙跑进来,谁想竟与门口的瑾姑撞在了一起,还跌坐在对方的身上。 “哎呦喂!你个没眼色的,还不快起来…!我的腰哦!”瑾姑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看着身上的灵儿还不起来,便伸手去推。 夜夕颜从最开始的解气,变得有些疑惑,灵儿这眼神怎么一直看着瑾姑,也不知道站起来,莫不是摔到哪里,走过去问道。 “怎么了?” 灵儿看了眼面前的夜夕颜,又听见她的问话,才缓过神,站起身,连连摇头,说没事。 这可把还躺在地上的瑾姑气的不轻,倒是跟来的两个侍女有眼色,赶忙走过去,把瑾姑扶起来。 夜夕颜听着瑾姑仍旧不停的哀嚎,皱了皱眉头,也不买账,只是吩咐那两个扶着瑾姑的侍女,将其送回去,再请府中的大夫医治。为了显示她的“心急”,也不多说,拉着还一脸呆滞的灵儿便走出去了。 走出西苑后,夜夕颜便将手松开,灵儿还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 “奇怪,以前明明就有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止住步子,夜夕颜转过身,看着灵儿问道:“什么东西之前有?现在没了。” “刚刚奴婢摔在瑾姑的身上,看见她的胸口露出来些,那左胸上明明就该有一粒指甲大小的胎记,可,方才竟然是一片雪白。” “许是你记错了吧。” “不会的,灵儿前两年给瑾姑改衣时见过,当时还说过,她那胎记生的好看,就像梅花一般。” 胎记?又生在那种私密的地方,现在又没了,夜夕颜眼里闪过精光。 ... 第31章 去看好戏 随后,耳边又似回响一句,“这有什么难的?我再让她们都易容进去就好。” 呵呵…原来北冥渊早在府里安了眼线,还安到了额娘身边,难怪上世瑾姑会作伪证。 知道,瑾姑的身份有异后,夜夕颜反而轻松了许多,至少知道该从谁下手了,夜夕颜看着还想说什么的灵儿,打断道。 “许是年纪大了淡了,又或者你方才没有看清,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走,跟我出府。” “郡主今日又要出府?”灵儿的思绪显然立马就转到了,出府两字上。 “嗯,带你出府去看一场好戏!”夜夕颜,嘴角噙着笑意,却丝毫不带一点暖意。 熙熙攘攘的街道,夜夕颜坐在马车上,挑开轿帘,视线落在路边热闹的摊贩上,脑里又回忆起,夜王府被处刑时,她就被逼着在人群中窥看,欲死不能。 “郡主,我们这是去哪里?”灵儿一头的雾水,顺着夜夕颜的目光往外看,也没什么呀。 “去看戏!”夜夕颜低低的开口。 “真的去看戏?可是,郡主你不是嫌看戏太过吵杂吗?”灵儿听见夜夕颜的回答,疑惑的问道。 “是啊~确实太吵,不过,今日确实有出好戏!”夜夕颜凤眸微眯,在昏暗的马车里薄唇紧抿。 夜王府内,白若曦扫过一眼门口的两人,又对着一旁的绿俏吩咐了一句。 “你继续把这院里的花草修剪一下,你们两个进来。” 走进内室,白若曦转过身,对着其中一个侍女开口。“蝶青,去告诉你的主子,人已经过去了。” 被唤作蝶青的女子抬起头,平淡无奇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未发一语的退到暗处,片刻之间便已消失在房内。 又过了一会,另一名侍女跑到白若曦跟前,熟练的侍候她喝茶,双手将茶奉上,又开口说道。 “小姐,你看看蝶青,没有一点规矩,也不知道和小姐请安。” 白若曦端着茶的手一顿,一个反手便将茶水直接泼到身侧人的脸上,直视对方瞬间苍白失措的脸,阴测测的开口。 “我说过多少次,蝶青是二皇子身边的人,真有什么过错,也不是你能说道的!” “小姐,是白芍多嘴了!”白芍跪在地上,身子也带着颤意。 “算了,起吧,这外面还有一个呢,你这两天去探探外面的那个,若是可以,便收着,不行的话,便找机会处理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柔弱的脸上都是狠辣。 马车慢慢的走着,灵儿还好奇郡主今日是要去哪里看戏,未等问,就感觉马车已经停了。 ... 第32章 先发制人 “郡主,庆春园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随后弯腰等候里面那位下来。 在夜夕颜的默许下,灵儿先走了下来,转过身,又将手臂伸出,直到里面的人扶着她的手臂走下来,方才收回。 “你去前面候着,若是跑到他处去偷懒…可别怪我把你从府里扔出去!”夜夕颜盯着那名车夫,语气中充斥着厉气。 “小人不敢。”车夫头埋的极低,额头全是冷汗,满目的惊慌。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嘴角勾起冷笑,若是他还敢像上世那样自行回府,可别怪她手下无情。转身走进庆春园。 灵儿跟在后面,只觉郡主的话好像有些多余,这车夫不在外候着还能去哪?灵儿没想到,还真有人提前买通车夫,让其回去,好给某人制造机会,送佳人回府。 夜夕颜在园内走着,身后的灵儿是总有惊叹,夜夕颜能理解,毕竟灵儿是初次进来,有些吃惊也属正常,就是她第一次进来时,也都有惊诧,这里实在太过富丽堂皇。 “郡主,我好像看见右相家的小姐了。”灵儿看够以后,才附在夜夕颜耳边说了一句。 可不是,夜夕颜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翠衣女子,面上挂着几分笑意。 “我还当看错了,原来真是夕颜郡主,往日都不见你出府,也没见你来听过戏,怎的今日来了。”翠衣女子手持一把蓝雀扇,娇俏的站在夜夕颜面前。 “凌筱姐姐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能来听戏,只能在府里枯坐着消磨时间?”夜夕颜挑挑眉,话里带着熟捻与娇嗔。 这倒让被唤作姐姐的薛凌筱有些脸热,而且,这般说辞也让她接不上话。只是对上次在梧桐台时,夜夕颜的出尽风头,仍有不甘,转念说道。 “郡主也别误会,我也只是好奇…为何郡主偏偏今日来听戏?莫不是为了看什么人?” “看人?看什么人?难道凌筱姐姐这么喜欢看戏,都是为了看人?”装作不懂,夜夕颜黝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看着真像是不暗世事。把对面之人气的不轻。 “你…!”薛凌筱面上都是恼意。 “姐姐这是怎么了,马上好戏就要开始了,我可不客气,正好前面有位置,我去坐了。” 夜夕颜看着前面空出的好位,心里不断冷笑。 薛凌筱看着她就如此轻飘飘的坐下,心里更是焦急气恼,可人家身份摆在那,她虽是右相之女,也不能和夜王府叫板。 园外,几道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尤其是中间那位,相貌英俊,又唇角含笑,让一园的女子都羞红了脸,唯有背对着门口的夜夕颜,一脸寒霜。 ... 第33章 原来二皇子喜欢这个 薛凌筱看着当中的男子,忍不住的上前,眼含痴迷,还未等她开口,就见那人直直的走向最前面的座位,俊朗的眉眼微微上扬。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这不是…夕颜郡主。”北冥渊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夜夕颜耳边响起。 夜夕颜抬起头,好像才见来人,嘴角扯出一抹惊诧,“二皇子也来听戏?” “是啊,我一向喜好听戏,况且今日开唱的,可是墨染,我自是要过来的。”北冥渊先看向夜夕颜,随后又望了一眼空空的戏台。 “原来二皇子竟然喜欢这个,可是这不是女儿家才喜欢的东西吗?”夜夕颜脱口而出,看着面前之人的脸色越加的难看,才又追加一句。 “二皇子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像女儿家一般…我只是说你的喜好很…”夜夕颜一边说一边看着北冥渊越发紧皱的眉头,声音也越来越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 “夕颜郡主怎能这样说呢,二皇子这是心思细腻!”薛凌筱看着夜夕颜俏脸憋得通红,一阵暗爽,赶紧走了过来。 真是蠢货,这不,一样是在变相的说北冥渊性子阴柔吗?夜夕颜看向薛凌筱的眼里闪过讽意,余光扫过周遭的女子,最先痴迷的眼神也都有变。 朝阳崇尚武学,女子大多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子,当然对于那种长相极其俊朗的男子也很是追捧,但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性格柔弱的男子。 北冥渊皱着的眉头放平,面上也无一丝不喜,反倒是笑着开口。 “呵呵…心思细腻不敢当,不过是因为母妃喜好听戏,可是又苦于不能经常出宫,所以我才会常来这庆春园,每每听过新戏,也都会回宫说与母妃听。” 这番话立马引来众女的好感爆棚,一个如此优秀俊朗的男子已属罕见,还这般的温柔重孝。薛凌筱的视线更加的紧紧黏住说话之人。 “原来二皇子出宫听戏,竟是为了淑妃,还真是用心良苦。”夜夕颜低低的开口。 北冥渊的目光落在夜夕颜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从那次宫里见面以后,这个夕颜郡主的举止感觉就与往日不同,也不像是欲擒故纵,反而像是真的对他心有怨恨。 突然,一阵咽气声,原是今日的主角来了,夜夕颜看了眼台上带妆上台的男子,依然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一把就可搂住的纤细腰肢,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还有那张模糊了性别的脸蛋,轻轻的挑眉,便可尽显妖娆。 难怪北冥渊可以用他,勾得达官显贵皆进庆春园,让这里不再是夫人小姐们聚集的场所。不过,怕是那些贪恋墨染美色的人,到死都没想明白一件事。 ... 第34章 他的特殊癖好,她的翻脸无情 像他这般绝色的人儿,不过只是北冥渊手下最为得意的杀手,他最喜的,也不是登台唱戏,而是将人头斩下,除去耳朵与双目,拿在手中把玩。 想到这,夜夕颜喉咙一阵酸意,目光不再落在台上,偏过头看了眼仍旧在望着北冥渊的薛凌筱,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这人自上世便心仪北冥渊,然情深本无错,可错就错在薛凌筱竟然敢对她下手。虽现在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可是夜夕颜就是要睚眦必报! 戏终,人却未散,夜夕颜感觉那个墨染似乎多看了她一眼,未等多想,便见北冥渊又靠了过来,身上独有的檀香,让夜夕颜再次反胃。 “夕颜郡主,这是准备回府?” “嗯,出府前额娘有说过,看过戏,便要早些回去。”夜夕颜回道,眉眼都是乖顺。 “嗯,如此以来是要早些回去,若是不嫌,我便送郡主出去。”北冥渊温润的开口。 “那便烦劳二皇子了。” 薛凌筱看着走出去的几人,暗自跺脚,丝毫没有方才的温婉大方。就连身侧的侍女都不敢靠近。 走至园门处,轻扫一眼,北冥渊眼底掠过幽深。 “夕颜郡主,你的马车是哪辆?” “咦,方才不是还在?怎么现下不见了?”夜夕颜带着慌张的开口,就连灵儿也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确实没有。 “若是这样,要不我送郡主回府吧…” 这人还这能装,她若不是重活一次,怕真的会如上世一般,夜夕颜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望了一眼灵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 “马车在那呢。”灵儿顺着夜夕颜的目光望去,大声的说道。 顺着她的话,北冥渊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候,这会听见灵儿的惊呼,便稳稳的向着这边驶来。 “即是这样,便不好麻烦二皇子了。” “送夕颜郡主回府怎能说成麻烦呢,只是可惜今日我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北冥渊盯着夜夕颜说到,话里仍旧不死心。 “若是有机会,夕颜再来听戏。”夜夕颜低着头,似有含羞的上了马车。 这样的变相邀约,倒让北冥渊放心了,也没在多想为何车夫还在,看来若溪说的果然没错,她之前的种种不同,确实是欲擒故纵。 马车内,夜夕颜脸上的柔弱褪去,眸子里是灵儿看不懂的寒芒,灵儿反复的告诉自己,她只要好好跟着郡主就好。不可多说,是她现在唯一会的。 傍晚,夜夕颜坐在院中的软榻上,眼底是夕阳都照不暖的寒霜。一道人影慢慢靠近,却是早已配给白若溪的绿俏。 ... 第35章 各取所需 “这两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看了一眼走进院里的绿俏,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暂时没有,只是瑾姑带去的白芍与蝶青似乎早就相识,但府里的册子上,她们应是新进府的,而且那个蝶青会武,似乎是个高手。” “无妨,你再继续盯着就好,身份我已替你安排了,是一个孤女,不过只有这样,白若溪才不易起疑,只是后面,她怕是会让你吃些苦头,不然是不会相信你的。”夜夕颜轻蹙眉头。 绿俏垂下眸子:“知道了。” “嗯,若是有事,就晚上来我房里,切记别招上什么苍蝇,还有你的事,我会尽快找人帮你查。” 绿俏抬眸看向说话的女子,却见那双眸子里除了黑暗,就只剩下凉薄。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个高贵的女子变成的如此阴郁,然,这不是她要关心,只要她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就好。 “还有什么事吗?”夜夕颜对上绿俏的眸子问道。 “没了,我先下去了。”绿俏回过神,走了出去。看着绿俏的背影,夜夕颜素指敲打在一旁的扶手上。 谁能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个侍女竟然来自,六年前被诛九族的上官家,还是上官夫人不为人知的小女,若不是她自小身体淳弱,被世外高僧带走,怕是也早已殒命。 冰寒如刀的眸中暗潮涌动,唇角亦勾起笑意,若不是这样,她又如何能在白若溪身边安插一个如此武艺高强的眼线。 她替她窥视夜王府内一切不安因素,她替她找出上官家灭门之因,这本就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交易。 “咦,郡主我方才过来时,好像看见了绿俏姐姐了。”灵儿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 “应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取了,她现在住在姨母的院里,之前的东西,是要都拿走。”夜夕颜轻轻闭起眼眸,往软榻上又靠了一点。 “嗯,郡主你看看这是新做好的糕点,田夫人托人让我端过来。”灵儿将盘中的糕点送到夜夕颜面前。 缓缓睁开眼,脸上突地冷凝,视线落在灵儿手中的糕点上,样式确实之前没见过,“这是婶娘让你端来的?” “是啊,还是田夫人亲手做的呢。”灵儿回道。 “哦…婶娘,还真是用心。”夜夕颜凤眸微眯,随后站起身,对着还在发呆的灵儿说。 “即是这样那也该去谢谢婶娘。” 那这个是吃还是不吃,若是冷了,怕是会不好,许是看出了灵儿的纠结。夜夕颜伸手推了推托盘。 “放屋里吧,我现在没胃口。” 灵儿快速的将糕点放进内屋的桌上,然后跟着夜夕颜走出去。 ... 第36章 贪吃的妖孽 出了院子直接两人走向西厢,正巧碰见田氏身边的侍女铃兰端着一盘做好的糕点往外走,铃兰见到夜夕颜立马行礼道。 “见过郡主。” “嗯,起来吧,这是准备往哪端呢?”夜夕颜看了一眼,盘中的糕点都捏成小兔的形状,当真可爱。 “回郡主,夫人让我端到王妃那里,给小世子尝尝。” “婶娘有心了,这形状栩栩如生,辰弟定是喜欢,你快端去吧,路上仔细点。”夜夕颜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 “是,奴婢定会小心送到。”铃兰再次行礼过后,低着头从夜夕颜身侧走了出去。 田氏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干巾一边走一边擦着,余光瞄到正朝她走来的夜夕颜,脸上立马堆满笑意的走了过去。 “夕儿来了,快进来坐坐。” 夜夕颜随着田氏走进外室坐好,看了一眼,还站着的田氏,又站起身笑着开口:“婶娘怎么不坐…?” “好…好,都坐着。”田氏坐到夜夕颜身侧。 “咦,怎么不见堇儿姐姐?”夜夕颜环视屋内,却没见到夜堇儿的身影。 “前两日府里的绣娘把新做的衣服送来了,那丫头非说尺寸有些不合身,就又跑去重新合尺寸。”田氏带着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衣服肯定是要合身才好,灵儿一会去绣娘那边看看,让她们仔细些,另外,那里不是还有两批云雾锦吗?让她们再给姐姐还有婶娘加做一套。”夜夕颜偏过头看着灵儿开口。 “可是,那两批,是王妃留给郡主做…”灵儿惊诧的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那两批布料,给婶娘和堇儿姐姐做衣服再合适不过。”夜夕颜直接打断灵儿的话。 “这怎么好意思,夕儿太客气了。”田氏一听云雾锦,也知布料贵重,忙是和夜夕颜推搡了一会,实在推不过去了,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踏出西厢,灵儿的脸便一直拉着,夜夕颜也知灵儿在替她不舍,可是,她却觉得用两块布料,拉拢田氏很值得,总好过白若溪用她的东西来四处拉拢。 夜幕降临,夜夕颜用完膳回房,还未推门,便发现屋内有人,手指微微卷起,眼底闪过寒芒,转过身对着灵儿还有其他侍女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到前门守着,若是有事我再喊你们。” “奴婢遵命…”其他站着的侍女都走了出去,唯有灵儿走时不断的回头。 夜夕颜没关注其他,看人都走尽后,才推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一个妖孽正坐在内室的圆桌旁,一双邪魅的眸子望着她,修长的指上还捏着一块糕点。 ... 第37章 他说,你心狠到我正好喜欢 夜夕颜失神的看着他,面前的男子面容妖冶,一双眸子印着烛火,只消一眼,就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夜夕颜没有说话,走到他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独饮。 “这盘糕点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白意之突然笑了,面具下掩着的面容,顿时明媚起来。只是夜夕颜知道那里面的残忍。 “是吗?白公子你今夜来就是为了来偷吃?” “偷吃…?”北冥羿的眸色加深,嘴角也微微勾起。 “今夜你过来,也是正好,找人帮我查一下六年前的上官家,为何会被皇帝诛了九族。” 既然,她与他已经合作了,那么他的背后的势力就该加以运用。 “呵呵,你这是在命令我?”黑眸冰冷,唇边虽含笑,却透着阴沉。 “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当然如果你喜欢命令,我也无妨。”夜夕颜反唇讥道。 下一秒,一股清冽之气逼近,带着凉意的大手捏住夜夕颜的下颚,低沉又强势的声音带着玩味。 “我倒不知原来,夕颜郡主还如此能言善辩,既然是请求,那么总该拿出些诚意才对。” 夜夕颜心一沉,垂下的眼眸,越发清冷。 “怎么不说了?…嗯…?”北冥羿的声音低哑,慵懒。放在夜夕颜下巴上的手还来回摩擦,不消片刻,白皙的下巴,竟出现一抹红晕。 夜夕颜终于抬起眸子,对上那双戏谑的眼,伸出手用力挥开男子的手,反问道。 “白意之,我们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连我的命都在你手上,难道,还不够诚意?” 北冥羿轻笑出声,看了一眼落空的手,浓密的睫毛在他妖娆的脸上,投下两道诡异的阴影。 “这张小嘴,还真是不可爱,难怪北冥渊会和你的姨母缠绵悱恻,女人啊…还是温顺一点好。” 听到这北冥渊几个字,夜夕颜素指紧握,眸里交织着浓重的恨意。唇边反而扯出一抹极致灿烂的弧度。 “原来白公子也喜欢姨母,真是可惜了,我想的是把她割舌断足,再丢进勾栏之中,看着她苟延馋喘,若是白公子真有念想,届时也可以将其赎回家去。” 这个女人,原来也会笑,可是这笑里面却是不带一丝温度,好一个虚情假意,且阴狠毒辣的女子。可是她越发这样,他就越有兴趣。 “夕颜郡主真是好手段,心狠到我正好喜欢。” 夜夕颜勾着的唇角一抽,这妖孽废话还真是多,与上一世惜字如金的形象完全不同,还真让她大跌眼镜。 “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何。” ... 第38章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北冥羿叹口气,语气瞬间转变。 “本来还想多与颜儿聊会,怎奈颜儿如此心急。” “十日后的端午宴,诸位皇子皆会出席,在这之前我想听见大皇子和二皇子失和的消息。” 他果然不会无故来此,夜夕颜低沉片刻,不过,这与她所想也是不谋而合,刚想答应,突见原本坐在对面之人,如同一道幻影,门“哐”的一声被打开,又合上。再看地上已多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灵儿!”夜夕颜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郡主,他…他是谁?”灵儿脸色苍白,方才她只听见郡主房里有人,还未来得及推门,便被拉进来,谁知竟会是一个男子。 夜夕颜根本没时间回答灵儿的疑问,因为,她分明看出了白意之眼里的杀意。看着他抬起的手,情节之下,挡在了灵儿身前。 “还请白公子高抬贵手,灵儿不会乱说话的。” “哦?可是…不是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吗?”北冥羿的眼如刀刃,字字落在夜夕颜的耳里。 “灵儿自小,便跟着我,只要我说不能说,她便不会说。”夜夕颜开口,心尖却是抵不住的发寒。 灵儿不知道郡主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郡主如此的放低姿态,是因为这个像鬼魅的男子要杀她,灵儿感觉到那个男子走近,忍不住的,带着颤意后退一步。 “与你目成心许之人,都可以暗自与你姨母睡在一起,还在这夜王府遍插眼线,你竟还能信一个婢子,真是愚不可及!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也要和你一样蠢。” 北冥羿的步步紧逼,夜夕颜的瞬间苍白,紧咬的唇瓣吐出坚定。“还请白公子的高抬贵手。” 看着这样的夜夕颜,北冥羿突然就没了性子,本以为她够狠,还真是高看了,带着几分厌弃的望了一眼地上发抖的婢子,推开门,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夕颜看着瞬间空下的房间,转过身将地上的灵儿拉起来。 “你不去休息,来我房里做什么?” “哇…!”灵儿半响才从方才的恐惧中抽回,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看着夜夕颜抵住唇角的手,才转为抽泣。 “我之前的心仪之人是谁?”夜夕颜等到她哭够了,才开口。 “是二皇子。”灵儿下意识的回答。 “那我平日最信任之人又是谁?夜夕颜接着问。 “除了王爷和王妃,就是白姑娘。” 哈哈,听见灵儿的回答,夜夕颜大笑起来,眼角都渗出水光,带着狠厉的问。 “那为何他们偷有私情不算,还要一起合谋害我?” ... 第39章 放那个傻子出去玩会 灵儿只觉天旋地转,她不过是因不放心郡主,所以才过来,结果是差点毙命,然后是郡主的惊人真相,她先是惊诧,随后又是愤怒。 “郡主,我去找白姑娘。” “那些人,我都有安排,你的声张,只会打乱我的计划,就如今晚一般,你现在就在这好好想想。” 夜夕颜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她相信灵儿可以想通,也能如上世一样,八面玲珑的站在她身侧。 跌坐在地上,灵儿也不傻,更相信郡主所说,她只是心疼郡主,脑里又回忆起,前段时间流苏的死,原来这些早有人设计。清澈的眼,逐渐蒙上一层,与夜夕颜相似的恨意。 世人皆说二皇子温文尔雅,谁能信他如此虚伪,府里人皆说白若溪人美心美,谁又能信她是人面兽心。他们竟把郡主逼到不能说。 东明殿,北冥羿避开了几道眼线,悄无声息地落在殿内,隐于暗处之人也随之走了出来,一身漆黑的斗篷,让人窥不清其容颜。 “冥隐,你怎么回来了?”北冥羿走近床边,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立马起身的退到一旁。 “回主子,属下接到悟明长老的速回令,便立马赶回,寻找慧智大师的事,也由悟明长老与青鹰接管。”冥隐跪在地上,手捧速回令。 “那就待着吧,这两日去给我查查六年前的上官家。另外,最近不用管那个傻子了,白日里放出去玩玩,才更能让暗处的人放心。”妖娆的眉眼一挑,语气中透着阴寒。 “是!”冥隐恭敬的看着北冥羿躺下。随后,与床边的人一起隐与暗处。 天际逐渐泛白,一缕晨曦照在床头,夜夕颜起身,见灵儿一言不发的立在床头。 “想好了吗?” 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灵儿才抬起头,眼眶泛红,可是眼神却出奇的坚定。 “灵儿的命本来就是郡主的,从今往后更会一直陪着郡主,郡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灵儿只要努力像之前一样就好,最近我会和额娘说一声,让你每日都去瑾姑那里,学做百花糕。”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瑾姑的身份有异?”听见夜夕颜提到瑾姑,灵儿就立马想到,昨日瑾姑胸前缺少的胎记。 黑眸满是赞许,灵儿果然不会让她失望,真是一点就通,夜夕颜点点头,又加一句。 “不必声张,只需暗中观察,另外,你这几日先不要去西苑了。”说完后,看着灵儿点头,夜夕颜才转身梳洗。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夜夕颜倒是哪也没去,只是在府中走动,不过,这两日倒让她发现了不少有趣之事。 ... 第40章 出丑后又想出府 这日,夜夕颜坐在院里,一边看着白若溪坐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边又看着夜堇儿跑来无话找话。 “夕儿妹妹,你看我穿这裙子好不好看?”夜堇儿忍了半天,才扭捏的问道。 用云雾锦做的锦裙自然是好看,夜夕颜本只是挑眉看了一眼,却瞧见一旁的白若溪,唇角勾起笑意。 “堇儿姐姐穿的这件锦裙可真是好看。” 听到夜夕颜夸她,夜堇儿的娇羞的抿了抿唇,“谢谢夕儿妹妹。” “这云雾锦本就是配美人的。”夜夕颜打趣道。 “夕儿妹妹…!”夜堇儿垂着头,话里满是娇嗔。 “玲儿也觉得堇儿小姐今日穿的好看,比白姑娘前几日穿的那件流彩曳地裙还要好看。”夜堇儿身后一名粉衣侍女开口。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的都落在那名叫玲儿的侍女的身上,夜堇儿的愣,白若溪的怒,还有夜夕颜的审视。 这话等于是将白若溪前几日的丑态又揭出来,单说这点,夜夕颜也没觉不好,关键这说话的人是一名不起眼的侍女。 而且若是夜夕颜没记错的话,这个侍女一年后在夜王府的侍女中,手段极高。能在夜王府内混的如此如鱼得水,必然颇有心计,说话也断不会如此开罪人。 “你个婢子懂什么!”夜堇儿呵斥一声,满脸无辜的看着夜夕颜。 “这婢子是不懂,这两件衣服各有各的美,那日婶娘穿的那件也极为好看,几位皇子不是都看痴了吗?”夜夕颜淡淡的开口,这话听着像是替白若溪说话,可实际却是在她伤上撒盐。 白若溪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脸色瞬间苍白,咬紧牙关,口腔里一片腥甜,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压下。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就连夜堇儿都有些站立不安,找了个借口就回西厢了。 看夜堇儿如此着急的离开,夜夕颜心里冷笑,她这样还不是因为,那日的失误,怕是那天她也心有鬼胎,所以拉掉白若溪的衣裙,即便是无意,也依旧不安。 “夕儿…”待夜堇儿走后,白若溪才终于开了口,明日她是一定要出府,可该如何说呢。 “郡主,我家小姐是想出府,去买盒胭脂。”一旁的的白芍开口。 “可是府里都有人专门去采购,难道姨母屋里没分到?”夜夕颜吃惊的问道。 “我是想出府挑个花色。”白若溪顺着白芍的话继续说。 “嗯,那姨母就带些侍女一起,不行,再找两个侍卫跟着,我这几日着实有些困乏,就不去了。”既然她如此想出府,那便出去,不过前提是,她明天能见到。 ... 第41章 处处都是眼线 “有蝶青和白芍陪着我便好,可是,夕儿不去,门口那几名侍卫根本不让通行。”白若溪委屈的说。 “那明日就让灵儿送你们出府,不过,带两个人未免少了些,不是还有绿俏吗?带她一起好了。”夜夕颜追加一句。 白若溪一愣,随即一口答应下来,话未多说,只说明日一早在府门口等灵儿,看着几人走出门,院里瞬间清净下来。 “郡主你方才为何要答应她…”站在夜夕颜身侧的灵儿抬起头,带着方才隐忍下的怒气。 “她想出去,便出去,不过,明日记得告诉她们,额娘已经知道她们要出府,所以酉时一定要回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个时间若是再不回来,只会惹人非议,但若是她那个时辰回来,就注定见不到她想见到的那人。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可以见到那人。” “明日她绝对见不到那人,除非她用自己的清誉在那边等。她要真的不怕,那我们就在背后再推一把。” 对上夜夕颜闪过狠厉的眼,灵儿无意识的点点头,总觉得郡主说见不到,那就见不到。 “这两日你去瑾姑那里如何?”夜夕颜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虽然,行为举止都无异样,但我发现,瑾姑不止是,胎记没了,就连对梦陀花粉也不过敏了,昨日我藏在袖中好久,趁着她不注意,混在做饼的花中,她都未曾有异样。” 听了灵儿的话,夜夕颜眸中寒芒闪过,看来这瑾姑确实也是易容进来的,真的那位怕是早就没命了。 入夜,夜堇儿坐在铜镜前,一边细心的用玉梳打理发梢,一边说道,“你今日说话着实有些莽撞,念你是初犯,我便不追究了,你之前是在哪个院里?” “回堇儿小姐,玲儿之前是在郡主院里。” “哦,原是夕儿妹妹院里的人,上次府里设宴,夕儿妹妹似乎已有心仪之人…”话未说完,夜堇儿的视线落在身后的玲儿脸上。 “这个…奴婢只是个下人,对主子的事也不好妄加议论,不过,郡主未及笄前,倒是与二皇子有些来往。” 二皇子?夜堇儿脑里回想起,前几日那道俊朗翩翩的男子,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玉梳一丢。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玲儿看出夜堇儿的突然不悦,慌忙转身往外走,嘴角闪过一丝得意,正好被屋外窥视的夜夕颜撞见。 看她出来,夜夕颜移步暗处,随后,又悄无声息的跟上,最后,看着她走到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一道口哨,便换来一只信鸽。 ... 第42章 狗咬狗,真是有趣极了 借着月光,夜夕颜看着玲儿从袖中拿出纸条,卷好后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冷冷一笑,这府里的苍蝇还真是多。 一阵冷风拂过,玲儿抓着信鸽的手一僵,耳间一阵刺痛袭来,来不及回头,身子便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夜夕颜身形一展,便将原本受惊要飞的信鸽抓在手中,轻轻打开适才绑好的纸条,看完过后,眉眼溢出一抹诡异。 原来是大皇子手下的人,视线落在不远处荷花池上,轻轻一提,便将玲儿推入池中,转身,带着信鸽消失在夜色之中。 “郡主,这哪来的信鸽?”灵儿看着推门走进的夜夕颜急忙的迎上来,自从那晚过后,她便一直守在外间。 夜夕颜仿若未闻,将手中的信鸽往灵儿怀里一放,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纸条,仔细看了几眼,手起字落,将墨迹吹干,才将其绑在灵儿怀中的信鸽腿上。 直至将信鸽放飞以后,夜夕颜方才转身,“明日你早些将那几人送出府,然后送几块糕点去西厢,记住多带些多嘴的丫鬟,然后从西厢后面的荷花池绕回来。” 看了眼灵儿不解的眼,夜夕颜继续说道,“今日那个顶撞了白若溪的侍女,是大皇子的眼线,现在就在那里泡着,该怎么说,相信灵儿一定知道。” “灵儿明白。”灵儿脸上血色褪尽,可是眼里却是出奇的坚定。 “那郡主刚刚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借着那个玲儿,告诉大皇子,这府里哪些是北冥渊的人。”狗咬狗的场景定是有趣极了。正好也让她看看到底这府中还有哪些见不得光的人。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夜夕颜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再次醒来时,灵儿都已送人而回,在灵儿还有几名侍女的服侍下,夜夕颜洗漱梳妆,还特意挑了件平日少穿的白色。 刚刚换上,便听见宫里来人了,待公公宣完懿旨,众人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要宣夜夕颜与夜王妃一同进宫。 夜夕颜走到府门口,发现额娘早已就在府门口站着。迎上去与额娘打完招呼,便一同上了车撵,这次随行的还有瑾姑为首的几名侍女。 入宫以后,瑾姑与其他侍女受了夜王妃的吩咐在外等候,而夜王妃与夜夕颜则是跟着宫女,朝着皇后的景阳宫走去。 “呀…!”走了一会,夜夕颜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惊呼一声。 “夕儿怎么了?”夜王妃停下,急声询问。 “没什么,夕儿只是想到今日身上点的是梦陀花香,可是,瑾姑不是对梦陀花粉过敏吗?一会额娘可要好好问问,瑾姑可有哪里不适。” ... 第43章 大方的收下皇后的赏赐 “是吗?”夜王妃的低声回道。 夜夕颜没再多说,她知道额娘此时,定然已经有所察觉了。 跟着那几名宫女,夜夕颜与夜王妃很快就到了景阳宫,宫门口还有几名姑姑在外面站着,见到两人过来,很快就迎了过来,礼后又将两人请了进去。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王妃俯下身子行礼,身侧的夜夕颜也是跟着一起行礼。 “快快起来,赐坐…”皇后涂着丹寇的手指虚扬,面上看似十分温婉,却暗带一股威严,容貌也是极美。 夜夕颜抬眼打量了一眼皇后,而后与夜王妃一起落座。 皇后高坐主位,看着坐好的两人,笑着开口:“这又有大半年未见到夜王妃了,婉婷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贤淑。” “皇后娘娘莫要打趣婉婷了,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夜王妃连连摆手道。 “夜王妃,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难怪会与夜王爷恩爱如初,前几日牧丘进贡了一块上好古玉,所以本宫特地让你们也过来看看。” 皇后的话刚落,一旁的姑姑立马走了出去,片刻便又一名宫女,双手举着托盘恭敬的走到皇后面前,跪在地上,问了安。 托盘中间正是一块翠绿的古玉,玉质通透,堪称绝美,就连见多美玉的夜王妃也忍不住的惊叹,确实是块上好的玉。 夜夕颜也跟着惊叹,可是眼底却并无波动,这块古玉她上世便见过,后来更是被皇后做成了首饰送给了她。 果然,皇后随后便如上世一般,从主位上下来,将玉举到夜夕颜脸边,一边打量一边说道:“这绝世的美玉就该配倾世的美人。” “皇后娘娘折煞夕儿了,这块古玉可是稀世珍宝,”夜夕颜抬头,受惊若宠的开口。夜王妃也走了下来。 “是啊,皇后娘娘可千万别宠坏了这丫头。” “夕儿这丫头本宫一向就喜欢得紧,如今送块玉作为及笄礼物,也不为过,难道,你们还与本宫见怪不成。”皇后嘴角噙笑,可话里却带着不可违抗。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夜王妃听出皇后的意思,自是不会无趣的拒绝。 “夕儿,谢皇后娘娘赏赐。”夜夕颜早知是这个结局,便顺从的谢礼。 “春华,你去把这玉拿给尚宫局,让她们将其做成一套首饰,然后再送到夜王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偏过头,对着方才出去的姑姑说道。 …… 过了一会,皇后说是怕夜夕颜坐着无聊,又碰巧御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极为好看,便让一位姑姑带着夜夕颜前去观赏。 ... 第44章 那一刻,他竟像个受伤的小兽 花丛锦簇的宫路上,夜夕颜缓缓而行,身后还跟着一名姑姑,素净的衣裙裹着纤细柔美的身段,让身后的姑姑都忍不住看痴了。难怪世人皆道,夜王府的夕颜郡主,容可倾国。 “郡主,快看,前面那一片便是洛阳红,还是大皇子专门从汉渠寻来的。比这京中的牡丹,都要开的好看娇艳。” 顺着身后之人的话,夜夕颜抬眼轻扫,这洛阳红,开的果然是旺盛不已,可是花无百日红,总有凋零之日,就如这深宫之中的女子,哪个不是正直花季而入,然后枯萎至死。 黝黑的眼里闪过讥讽,因这些在宫里枯等的女子,更因上一世自己的愚昧。 过了半响,见前面的人,未有出声,姑姑只当夜夕颜是忙着观赏,直到快走到花丛处,突然横生变故。 “你到底吃不吃?”一道稚嫩却盛气凌人的声音打破了一路的平静。 夜夕颜微微侧目,视线落在说话的少年身上,这人她倒还有些印象,是九皇子,再看看被推到在地的却是比他明显大了许多的身影。 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瑟瑟发抖的背影熟悉的紧。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哪点得罪了九皇子,夜夕颜听见九皇子带着发狠的的话语落下。 “给我打,我今天就不信了,他真的敢不吃。” 很快,身后的侍卫太监,便举着手腕般粗细的铁棍重重的打下,这周遭便只剩下,噗噗声,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是那九皇子面上却是挂着笑意。 姓北冥的人,果然个个都心狠手辣!一道讨好之声响起,让她幽深的眼里闪现惊诧。 “九皇子,你别再打了,三皇子方才也只是想吃这花瓣,既然他不愿意吃这地上的泥土,那倒不如就将这掉落的花瓣给三皇子吃下。” 九皇子蹲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瓣,由于前两日下过雨,都已有些腐烂,比这地上的泥更加难看。 “那好吧,就这样好了,好歹也是我的三哥,既然他方才想吃这花瓣,那我便随了他。” 不一会,几个太监便将这地上的花瓣都拾到一个碗里,扔到地上男子面前,难闻的腐烂之气,让几人都忍不住的掩上口鼻。 “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三哥哥可千万不要拒绝。”九皇子笑的刺耳,原本还算可爱的脸满是狠毒。 夜夕颜依旧是站在暗处再看,地上的北冥羿似乎,也是嫌那味道难闻,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可能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处,抬起头,整个人抖的更加厉害,也让围观的人哄笑出声。 许是巧合,夜夕颜远远的竟与那人的视线对上,看着他眼里瞬间涌出的湿意,那一刻,夜夕颜竟觉得他像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主人的保护。 ... 第45章 这傻子脾气还挺大 “三皇子,是不是带着面具,所以不方便吃啊…”夜夕颜偏过头,只听一个小太监贴近九皇子低笑的说。 九皇子听言,似乎想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事,走近北冥羿,一脚把他面前的碗踢开,看着明明就比自己大许多的男子,冷嘲。 “都说三哥哥的容貌惊人,可惜九弟还未见过,要不现在让我见识一下。” 北冥羿闻言,立马把低头,他刚才不过是,看这些花好看,还香香的,忍不住就想尝尝。 还没吃呢,这个弟弟就来了,开始,他还问自己在干嘛,然后他就回道,你真笨,我正想吃香香的花瓣,又不可能,在吃地下脏脏的泥土。 后来,便这样了,身上好疼啊,好像快痛死了。 见他不搭理自己,九皇子更加恼怒,一脚便踩在了北冥羿的后背上。 “你们给我把他的面具给揭了。” 几个太监看九皇子真的怒了,立马就跑过去争先恐后的去扒地上人的面具。 “你们都走开。”北冥羿又急又难过,为什么都没人喜欢他,不管在哪都会被人笑。 这样的活着,还真的不如像上世那般的死去,看着那个九皇子因为他的反抗,而摔了一跤,夜夕颜淡漠的想,这个傻子,怕是要更惨了。 “你们在干嘛?九弟,这…没事在地上躺着做什么?”一个男子从夜夕颜身边走过,开口询问。 “四哥,都怪这个丑八怪害我摔跤的。”九皇子,气愤的开口,毕竟年幼,所以口无遮拦。 “九弟,不可胡闹,地上的,可是你的三哥。”北冥祁苍白的脸上,带着怒气,转过身又对着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太监们呵斥道。 “一群狗奴才,尽会怂恿主子,还不快把三皇子扶起来!” 几个太监此时吓的将手上的铁棍一丢,快步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夜夕颜敛敛了心神,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惊慌,似乎刚从惊吓中走出,就连她身后的姑姑都相信她方才是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夜夕颜捂着红唇问道。 见到她走出来,九皇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脸上还升起红晕。 “夕颜郡主,怎么会来这。” 夜夕颜没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已经看了许久,径直走到北冥羿身边。 感觉到她的靠近,方才还对夜夕颜流露求救信息的北冥羿,此时,却倔强的偏过头。看他这样倒像在,气她的冷眼旁观。 夜夕颜,仿佛也不介意,他的抗拒,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玉手,还有干净的锦帕,北冥羿想了一会,伸手,快速的将锦帕攥在手心里,可是,眼睑依旧没有抬起。 ... 第46章 风流皇子 “三哥,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太医。”北冥祈走了过来,温声开口。 夜夕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上一世的她,就看不懂这人,说他与世无争,偏生他可以在宫斗中安稳度日,可若是处心积虑,他又偏生什么都没做。 手臂上突地传来一阵剧痛,夜夕颜低头,才发现方才还不愿搭理她的傻子,已经跑到她的身后,用带着血污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这个傻子,凭什么就觉得她会护着他。 “四哥,你看他竟如此大胆!”九皇子的视线落在北冥羿的手上。 北冥祈一样有着惊诧,可眼睛却是在看夜夕颜。 夜夕颜心思微沉,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余光便瞧见,有人向着这边走来。 扫了一眼北冥策略带凌乱的衣襟,夜夕颜眼里闪过冷笑。 这个大皇子还真的是色性不改,皇后让人带她来这,其意就是为了与他“巧见”,可他却在暗处厮混,若不是看见北冥渊往这边走,怕是都要忘了,皇后的安排。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大皇子,才不枉北冥渊的苦心安排。 “这是发生了什么?”北冥策低哑着开口。 其中一个太监立马跑过去,将事情说了一遍,北冥策越听眸子越沉,原本想叫人把夜夕颜身后的北冥羿,拉下去,然,转念一想。 女子大多都妇人之仁,何不借着他,来博小美人的芳心。 “九弟,你太胡闹了!” 九皇子看着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傻子怪自己,看着北冥羿的眼里充斥着阴狠,又狠狠的跺了跺脚,才气鼓鼓的带着几个太监走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三皇子送到太医院。”看着九皇子走后,北冥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太监呵斥道。 虽然,都在“好心”的想送北冥羿看医,可本尊根本就不领情,依旧死死抓住夜夕颜的衣袖。 “三弟似乎格外信任夕颜郡主,虽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但是为了让三弟及时就医,还想情夕颜郡主可以暂作陪同。”站在一旁的北冥渊突然开口。 呵呵,北冥渊,你倒是什么都不浪费,连个傻子都要利用。夜夕颜,黑沉的眼里蒙上一层凉薄。 “啊…啊啊…!死人了…!”几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夜夕颜的眼掠过大皇子北冥策,看到对方带着不耐的眼,果然下一刻,他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去看。 不过一会,便听见一个侍卫跑过来,说有个宫女撞在树上死了,随后,就有几个侍卫将人抬了过来。还有几名宫女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似乎还没从余惊中走出。 ... 第47章 不堪受辱 北冥策眼含晦气的看了一眼,顿时愣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问你们话呢!这是怎么回事?”北冥策身后的侍卫,见没人回答,立马走到那几个还在发抖的宫女身旁。 “回…回大皇子,奴婢们就是照常来给牡丹松土,到这就看见她躺在这了。”几个宫女颤着声的回复。 此时,现场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夜夕颜上一世没敢看,这一世倒是多看了几眼,地上的女子,脸上虽带着血迹,但确实是个美人。 而且,凌乱的衣襟下,带着几抹暧昧的绯红,格外打眼。虽没有人开口,但是都能猜到,这个宫女死前必定经历过什么。 “她手上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夜夕颜身后的姑姑,上前蹲在死去宫女一旁,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皇后跟前的人,自然是见过不少世面。 用力的掰开死去宫女的手,在场的人都看清,这个宫女手里攥着的是,成年皇子才有的腰牌,用于出宫使用,一般皇子都会戴在身上,少有离身。 姑姑将腰牌反过来,一个策字,直指大皇子北冥策,而当事人则摸了摸腰间,面色难看。 这么重要的腰牌被一个宫女攥在手里,再见其一身的暧昧痕迹,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叹了口气,这人还真的是想不开,被大皇子要了身子,应是好事,何必想不开。 拿着腰牌的姑姑,脸色苍白,连忙将腰牌呈给大皇子。 视线落在腰牌上,北冥策的眼里一片精光,方才是这个宫女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才会在前面那处凉亭内,就地将她要了。 可,怎会一转眼就撞死了,这样看来倒像是他强迫一般。再看看姑姑手里的腰牌,怒火攻心,竟然有人敢给他下套! “这个贱婢,是哪个宫里的,竟然敢偷大皇子的腰牌。”姑姑这话虽是维护,可更像欲盖弥彰。 “这个好像是宁妃跟前的碧岚姐姐…”一个宫女大着胆子的回复。 宁妃?那不是四皇子母妃吗?这一下不少人,转移视线,往北冥祁那里看去,就连大皇子的眼里都满是审视。 北冥祁走近看了几眼,才开口。“确实是母妃跟前的,不过,为何会出现在这,还需回去问下母妃。” “哼!还望四弟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北冥策恼羞而怒,不管其他,拂袖离去。 看着离去的北冥策,夜夕颜冷笑,这大皇子还真是愚不可及,难怪后面会被一个戏子耍的团团转,到死还被身首异处。 今日那个傻子见到死人,倒是不叫了,上次看见流苏的尸首,可是反应惊人,怎地今日没了声响。 ... 第48章 欲擒故纵 夜夕颜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的人,早就昏死过去。然,一只手还是无意识的抓着她的裙摆。 看他一身的血污,破碎的衣衫里面也透着刺目的猩红,夜夕颜脑里又回想到方才那个全心依赖的眼神。心绪烦乱。 因碧岚的尸首急需处理,北冥祁只能带着人将其抬到母妃那里,毕竟这事还要查个清楚。这样以来便只剩下北冥渊还留在原地。 夜夕颜便和他一起将昏倒在地的北冥羿送回东明殿,皇后派来的姑姑,也一路跟着。 望了一眼面前的宫殿,夜夕颜虽知道这傻子住的地方肯定不好,可是也没想过会这么不好,看着被平放在床上的人,原本准备走,可是想到宫外等着的人,转念又坐在了床边的椅凳上。 北冥渊,似乎也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她陪着过来,是为了后面与他独处,可是,到这以后,她反而一直看着床上的傻子。狭长的眼里闪过厌恶,他倒要看她还要欲擒故纵到几时。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了,夜夕颜还是没动,就连太医拉上帘子,替北冥羿诊治时,她也未曾移动,那模样倒真像是可怜床上躺着的人。 “夕颜郡主,这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怕是皇后娘娘要差人来寻了……”站在夜夕颜身侧的姑姑开口。 “嗯,那夕颜就先走了。”夜夕颜看了一眼门外,太阳都已落下,时辰确实不早了。 看着夜夕颜打完招呼往外走,北冥渊袖中的手紧紧攥住,眼里满是阴霾。在她走后,北冥渊挑开床帐,伸出手将里面人的面具掀开,随后冷嘲一声的离去。 谁也没注意到,床上原本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弧度。 夜夕颜往皇后的景阳宫走时,正好碰见往外走的夜王妃,脸上漾起笑意。 “那姑姑,我就不进去了,烦请姑姑通告一声,我与额娘一起会王府了。” 那姑姑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面前这两位她都强求不了,加之大皇子的事,还需早些回禀皇后娘娘,所以便满声应下。 回程的路上,夜王妃看着瑾姑没有异样,便没提及过敏之事,只是问了夜夕颜去了那么久,都做了什么。 听完夜夕颜所说,王妃没有做声,不过,温婉的脸上,明显有着沉色,回到王府后,屏退他人,才开口。 “夕儿,对几位皇子有何看法?” “额娘…几位皇子也都不错,但,都与夕儿无关。”夜夕颜双眼直视,话语直白,夜王妃点点头,因心头还有事,此时,便没再多说。 夜夕颜又与夜王妃撒了会娇,才回到自己院里,刚刚走进房里,灵儿便迎了上来。 ... 第49章 争相喊冤 郡主,白若溪一个时辰前回府了,我就在侧门候着,看着她从正门回来的,不过,那脸色似乎不太好。” “呵呵…!没有见到她想见之人,心情自然是不好!”夜夕颜幽幽的眯起双眸,眼里迸发出阴寒。 “那件事你办的如何?” “一切按照郡主说的进行,现在府里的人,都已知道玲儿意外身死,更加知道玲儿死前,曾得罪过白若溪。”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灵儿立马回道。 点了点头,夜夕颜慢慢走到铜镜前坐下,将头上繁琐的发饰一一除去。 “不过,因为今日王爷上朝,王妃与郡主也都不在,所以玲儿的尸首,已经被田夫人找个地方埋了。” 夜夕颜素指微顿,这个天气确实是热,加上这玲儿的尸首在荷花池内泡了一夜,尸首捞上来时,定然是面目全非,不好再多放。所以田氏的做法也无不妥。 “那婶娘还做了什么?” “也无其他,只是,喊了几个与玲儿同住的侍女问话,并无收获,所以田夫人便说了,需等王妃回来。”灵儿仔细回忆道。 “哦?既然这样,那现在额娘那里,必定十分热闹,我们过去瞧瞧。”夜夕颜淡淡的开了口,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说完便让灵儿不急不忙的又将方才才取下的发饰一一戴好。 等夜夕颜再走进夜王妃的院里时,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里面坐着了,其中还有一脸迷茫的白若溪。 “王妃,若溪今日一早便出府了,没有见过什么玲儿?”听了王妃的问话,白若溪下意识的回道,她根本就不知问的是哪个玲儿,夜王府内,她只知夜夕颜身侧有个灵儿,偏生王妃又说不是。 “仵作有来看过,那个侍女应是死于昨夜。”田氏开口解释。 什么?死人了?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白若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眸看着刚刚才进来的夜夕颜,似乎是想询问府里发生了什么? 原来白若溪刚回府,还未来得及回到西苑,便被叫到这里,自然是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夜夕颜假装没有看见白若曦投来的目光,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夕儿怎么来了?”夜王妃伸出手捏了捏眉心。 “我方才听院里的丫头提到,堇儿姐姐院里死了个侍女,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夜夕颜余光看了一眼夜堇儿,脸色煞白,想必是被吓到了。 也是,毕竟这死的可是她院里的人,若是被人传出去了,只会有损她的名声。 “我未曾苛待过院里的侍女,那个玲儿,昨日在我房里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今早就死在池里了。” ... 第50章 步步紧逼 “堇儿不必心慌,先说说那晚那个侍女是否有在你房里守夜。”夜王妃听出夜堇儿话里的慌张,又看了一眼田氏也是一脸焦虑。 “那晚,守夜的并不是玲儿,不过,因她白日里说错了话,所以我晚膳后,也有将她叫到房里训话,可是,真的没有严罚,只是说了两句。”夜堇儿的眼突然往白若溪那里看了几眼。 “说错了话?”夜王妃抓住这几个字。 “这事,夕儿妹妹也是知道的…”夜堇儿转而看着夜夕颜,只希望这事别再问她了,今早玲儿的尸首,实在太过怖人。 感觉到几人投来的询问视线,夜夕颜似乎想了片刻,才开口。 “昨日,那个侍女,好像有说,婶娘前几日穿的曳地裙不如堇儿姐姐锦裙好看。” 夜王妃听到曳地裙时,眉头紧蹙,那不是白若溪前几日出丑时穿的吗?视线落在白若溪身上,充满审视。 白若溪,这时总算明白了,看来这些人是想把一个下贱婢子的死,全都赖在她头上。再一想到今日的苦等,语气实在强忍不住。 “府里不过死一个侍女,难道…也要算在我头上。” “这里没人想算在你头上,那个侍女的死在荷花池内,说不定是因为天暗失足。不过,你今日出府整整一天,都去了哪里?” 夜王妃沉着声,那个侍女的事情,现在说什么,都不好查了,若是真的说开,也对夜堇儿的名声不好,所以田氏才会草草将玲儿的尸首埋了。 “婶娘出府是为了挑胭脂的…”夜夕颜抢着回道,随后又追加问道:“婶娘你今日买的是什么花色的胭脂,夕儿也要看看。” 这…白若溪愣在原地,买胭脂不过是一个托词,她今日等了整整一天,哪来的时间去看胭脂。 “我改日再将胭脂拿与夕儿看看。”白若溪敷衍的说道。 捕捉到白若溪的不自然,夜王妃也来了兴趣。 “什么样的胭脂,要不拿来我们都看看。” 白若溪气结,只得推说在侍女白芍那里。反正依照蝶青的武功,跑出去买些回来,也不是难事。 “那就打发人过去拿来。” 夜王妃一发话,立马有几个侍女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西苑拿胭脂了。白若溪还没来得及忧心胭脂,便听见夜王妃继续说道。 “以前你在外面如何?我也管不了,不过,你现今住在夜王府里,还是要谨守本分些。” 饶是白若溪再能装,面上也都黑了几分,夜王妃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警告她不要做什么有污夜王府的事。又过了半响,就在夜王妃都要再差人去催时,胭脂总算拿过来了。 ... 第51章 他没见你,却陪了我好久 夜王妃拿起侍女呈上来的胭脂盒,轻轻打开,唇角扯出嗤笑。“这胭脂虽颜色还好,但品质未免太差,就是擦在脸上,也过于低俗。” 白若溪脸上一僵,袖中的手指用力的攥住,坚硬的指甲应声断裂。 “那…婉婷嫂嫂,玲儿的事?”田氏还是有些担忧。 “弟妹,毕竟那个玲儿,是死在堇儿的院里,所以就由你出面,让管家多给她家一些银两,好安排身后事。”夜王妃并不是心狠,只是,事已发生,既查不出,便只能补救。 田氏听了夜王妃的话,彻底放下心来,只要她明日多做安抚,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看了一眼屋外。 “时间也不早了,我带堇儿先回西厢了,婉婷嫂嫂也早些休息。” “那就都回去吧。”夜王妃站起身说道。 “是…” 屋里的人一一退出去,就连夜夕颜也是喊了句,困了,就一起走了出来,看见前面走的白若溪,出声喊住。 “婶娘…!” 白若溪转过身,没反应过来,便被夜夕颜拉到一旁,因对方用力过猛,手臂有些发痛,一抬头,便见到夜夕颜带着羞怯的笑颜。 “婶娘,今日夕儿进宫见到二皇子了…他还陪夕儿坐了好久。”看着她瞬间沉下的脸,夜夕颜的手暗自用力,眼底也是与话语不符的阴冷。 原来他是在陪这个蠢丫头!白若溪的脸色阴沉,然,夜夕颜好像没有发觉一般。 “婶娘,我今日好欢喜。” 垂下的眼睑集聚愠色,白若溪眉宇间已有杀意,袖中的手也在努力的克制,好在夜夕颜说完以后便走了,留着白若溪一人站在原地。 “郡主,你刚刚从王妃那里出来,又对白若溪说了什么?灵儿见她走过的路上,有不少扯断的花枝。”灵儿将房门关好,好奇的问道。 “不过…说了些让她添堵的话,从明日开始,你别再管那个侍女的死,更不用去管白若溪。”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郡主这是要放过她了?” 放过她,怎么可能,没有见到她去舌断足,苟延馋喘!夜夕颜又怎能睡的安稳! “你若是做太多,只会引起背后人的注意,放心,她最近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夜夕颜唇角勾起笑意,这大皇子…若是知道他的人死了,怕是绝对不会饶了北冥渊放在夜王府里的人,尤其是她特别提出的白若溪。 灵儿点点头,服侍好夜夕颜躺下,才退到外间。 这边,白若溪站在屋内,整个房里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粉碎,遍地的狼藉。想她之前,虽不受夜王府待见,可也未曾如此窝囊! ... 第52章 让他看着她,四面楚歌 “说…!那个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若溪红着眼的问道。 白芍也是第一次见白若溪这样,微微颤颤的将听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还拼命的低着头。 “好,真好!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想用一个贱人的死,拖累我。”白若溪双眸因着怒气,睁得极大,显得有几分骇人。 “蝶青,你去把这事,告诉你的主子。”白若溪抬手将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拢与耳后,对着暗处靠着门的侍女开口。 “嗯。”蝶青点点头,垂于暗处的脸上看不出思绪,亦没有该有的尊卑。 若是平日,白若溪不会有任何不满,那是渊的人,除了武功高强以外,就只对他唯命是从,渊将这样的人放在她身边,也是因为重视她的安危。 可想到渊竟然,让她白白等了整整一日,而且还是为了陪那个丫头,再想到夜夕颜越发精致的容貌,白若溪心头的妒火就忍不住的滋长。 就在蝶青还未来得及将消息传给北冥渊时,夜王府里就已流言飞起。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是靠她出身勾栏的娘亲,下药爬床,才生下了她。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前段时间,为了可以勾搭宫里的皇子,当众脱衣。 听说,住在西苑的白姑娘,就因恼一个侍女的言辞,当晚就将那名侍女沉塘。 …… 这便是人心,愚蠢无知,最是喜欢道听途说,从不会打听事实,流言蜚语也只会越演越烈。西苑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窥探。 白若溪那晚的发泄,也被传成了性格暴戾,仅仅一晚,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轰然倒塌!无人再说白姑娘性子纯良,人美心美。 当这些话传到夜夕颜耳里时,铜镜中,冷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大皇子的手脚还真快,怕是这府里还有不少他的人,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听到玲儿的死训。 北冥渊,你的心爱之人,现在四面楚歌,我看你该如何?想到上世夜王府行刑之时,那人搂着白若溪监刑,嘴角扬起的弧度,夜夕颜只觉心口一阵钝痛,眸中也染上血红。 “郡主,你怎么了?”灵儿一走进屋里,便见到夜夕颜面色苍白的扶住心口。立马上前扶住。刚想开口找人喊大夫,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拦住。 “我没事,给我梳妆,今日我要穿红色。”夜夕颜松开手,方才没注意,前襟竟被生生抓出几道裂痕。心头还仍有不适,突然想到又快到十五了,看来是快要毒发了。 白意之,夜夕颜脑里又闪过那张妖魅邪肆的脸,双眉紧蹙。任由灵儿焦急的给她换衣。 ---题外话--- 妞们,妖妖错了,把白若溪的称呼打错了,不是婶娘,是姨母!绝对改正,为了妞们可以正常看,我就不改了!爱你们。 ... 第53章 我不许你和她圆房 而此刻,白若溪一把将手中的杯盏扔了出去,正好扔到刚刚走进的蝶青脚边。 “主子说了,稍安勿躁,不可生事,今夜他会过来。”蝶青学着北冥渊的语气说道。 听到那人要过来,白若溪脸上的怒气瞬间消逝,转过头,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白芍。 “傻站着干嘛,还不把这里收拾一下,另外,将我那件百褶挑线裙拿出来。”白芍听后,立马转身去找。 … 入夜,白若溪打扮好后,坐在房里静等,身侧的白芍有些忧心的不断张望,这二皇子可千万要来,这两日小姐的反复无常,着实让她害怕。 就在这一主一仆望眼欲穿时,总算有个人影闪进房内,白芍会意的走出去,将房门关好。 “渊…”白若曦站起身,走到北冥渊的面前,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 “我去找你,你都没有出来见我。”见他不说话,白若曦低低的开口,眸上还蒙着水雾。 北冥渊,伸手将白若曦拉到桌前坐下,又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解开。 “那个玲儿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答非所问,又面色冷凝,白若曦只能先将玲儿的事,说与他听。 “那玲儿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北冥渊听完,反问道。 “渊,你也不信我!”白若曦红着眼,最近这府里一桩桩的事情,就已经让她烦闷万分了,渊还这样。 北冥渊伸手,将站起身的白若曦拉入怀中,沉声说道。 “不是我不信,只是我认为她本就该死!沉塘还算便宜她了!” 这下,白若曦才止住泪,娇嗔的捶了身后人几下。 “不过,若不是你,那就是他,那个婢子死的蹊跷,府里的流言又来势汹汹,分明就是指着你。”北冥渊,冷着脸,薄唇紧抿。 “谁?夜王妃?”白若曦迟疑的开口。 “不会,若是我没猜错,应是大哥的人。”这夜王府里会有北冥策的人,北冥渊早已想到,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会先行挑事。 “大皇子?难道他也想借助夜王府?”白若曦插了一句。 北冥渊点点头,这是自然,拥有了夜王府的势力,才等于真正的靠近那个位置。 白若溪想到那日自己的苦等,耳边也瞬间浮现夜夕颜的娇羞,指尖轻轻的在北冥渊的胸膛上打圈。 “那你是一定要得到那个丫头了?” “嗯,我要夜王府的势力,所以她只能嫁我。”北冥渊攥住那只为非作歹的玉手,放于唇上轻轻一吻。 “若溪懂,也会帮着渊,但是,我不许你与她圆房。” ---题外话--- 妞们,别气,下一章会有惊喜哦! ... 第54章 坐在屋顶点火 “我只要娶她就好,圆房这些事,交给其他人也是一样。”北冥渊一口应下,丝毫没有一丝愧疚。 呵呵…难怪她对北冥渊,会有这么大的恨意,若是让她听见这番话,怕是要提剑过来了,邪魅的唇角扯出冷笑。 见下面似乎要上演一些不该看的画面,坐在屋顶上的北冥羿神色诡异。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们添上一些,修长的手中,有肉眼都极难看清的粉末扩散开来,刚一接触到树木,纱窗等物,就立马燃烧起来。 蝶青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火苗,立马抬起头,对上一双妖异的双眸。 “着火…了…!着火了…!”同样站在门外的白芍惊慌失措的看着,凭空而燃的火势。 真是恬噪,白芍眉头紧皱,只是一个闪神,屋顶之上便无一人。紧闭的房门打开,看着西苑瞬间红了半边天,还有不断靠近的紊乱脚步,北冥渊的脸色极为难看。 “谁做的?” “那人在暗处,看不清容貌,似乎…带着半张面具。”蝶青瞥见北冥渊眼底的暴怒,用力回忆方才的对望。 又是半张面具,忆起在别院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北冥渊俊美的脸上泛起阴狠。未说一语,如来时一般鬼魅的离去。 “渊呢?”白若溪将刚刚褪下的衣裙又匆忙的套上,该死的!怎么会无端起火。 蝶青根本不给她多问的机会,扣住白若溪的手,便将她往外拖,一旁的白芍也赶紧跟上,直到被拖到院外,白若溪才发现整个西苑都已成了一片火海。 而身后早已聚集了不少闻火赶来的人,众人赶紧泼水灭火,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大火扑灭。这把火,将整个夜王府都惊动了。 夜王爷见火灭了,在场的又都是女眷,便先行回屋,留着夜王妃留在原地安排。 “这火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话,若溪刚刚准备休息,真的不知。”白若溪出言澄清,她确实不知道这火从何而来。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看着点,竟然能让院里失火,明日一早就去管家那里领罚。”夜王妃在白若溪那里问不出究竟,就对着白若溪身侧的两个侍女开口。 “姨母,绿俏呢?怎么不见绿俏?”刚刚赶过来的夜夕颜,看够了白若溪的一身狼狈,才见少了一人。 绿俏?怕是现在已经被烧死在屋里了吧,想到那日她为绿俏置入的蛊虫,还真的是浪费了。 “看,地上有个人爬出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在场的人都看向地上缓缓而爬的身影,那人似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 ... 第55章 命可真硬 一脸的黑灰,众人看了好久才认出,那个脏兮兮的身影是绿俏。夜夕颜身后的灵儿和另一个侍女,赶紧将人扶住,在夜王妃的示意下,送去看医。 “姨母,这西苑现在不能住了,你就去我院里好了。”夜夕颜提议道。 白若溪虽是不想,可也没别的法子,刚想应下,就被夜王妃直接指派到西厢住下。 看着白若溪一脸狼狈的跟着田氏离开,夜夕颜的眼底藏着笑,用手捂了捂嘴巴,对着夜王妃说道。 “额娘也早点休息,夕儿回去睡了。” “嗯。”夜王妃看着被烧的漆黑的西苑,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人散了。 夜夕颜边走边听着身后几个侍女和粗使婆子小声的窃语,听了一会,眼底的笑意更深,无端起火,而且还是满院烧尽,这么晦气的事,都让白若溪撞上,呵呵。 “郡主,等等我…!”灵儿喘着气的,跑了上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绿俏怎么样?”想到方才漆黑的身影,夜夕颜对着灵儿开口。 “大夫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绿俏还真是命大。”灵儿回忆起诊治过程,她一开始真以为绿俏活不成了,谁想竟然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夜夕颜缓缓道,这白若溪那日能让她活着进府,背后定然不简单。 灵儿提着灯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夜夕颜让其他跟着的人,都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一夜太过折腾。 “郡主,你说这西苑今日怎么会起火的。”灵儿恭敬的服侍着夜夕颜脱衣。 夜夕颜垂了垂了眸,应该是大皇子的人吧,不过,能让一个院子这么快的起火,而且不惊动北冥渊的人,还真是让她高看大皇子一眼。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灵儿也没再追问,反正今夜白若溪得此后果,也是活该。 …… “给我查,那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谁!”与夜王府有一墙之隔的小巷里,北冥渊靠在墙上,幽幽的声音,泛着寒气。 “是!”跪在他脚边的暗卫,因他身上散着的浓重的杀气,而不敢抬头。 “还有,那晚在别院出现的少年,给我一起查,若是查不出来…”北冥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上跪着的暗卫,恐惧加深,他知道主子未说完的是比死还难熬的酷刑。 “郡主,该起了。”灵儿站在床边轻轻的喊道。 “嗯,什么时辰了。”夜夕颜穿着灵儿备好的衣裙,一边问道。 “已经快过辰时了,王妃已派人催了一次,今早郡主,要去膳厅与王妃一起用膳。” 第56章 找不出的死因 “嗯。”夜夕颜趁着灵儿转身之际,抚了抚心口,这里…后半夜疼了许久,最后竟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伸手又多打了几层胭脂,。 走到膳厅,发现只有夜王妃带着辰弟在那用膳。 “婶娘她们呢?”夜夕颜坐下,摸了摸辰弟的头。 “今早你婶娘带着堇儿一起到庙里拜佛了。”夜王妃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喂着怀里的小人。 看着辰弟张着小口的样子煞是可爱,夜夕颜也递上一块糕点过去。 “那姨母呢?”夜夕颜不经意的问道。 “一早就派人过来说,说是不舒服,想来是不想吃,那样也好,省的一大早就烦心。”夜王妃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夜夕颜替那人说话,虽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满意。 夜夕颜也不想为了白若溪而惹额娘心烦,便低头吃菜。 “额娘,辰弟这两天好像比较嗜睡……”夜夕颜突然想到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辰弟出来。 “嗯,找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许是因为今年的天热,所以打不起精神。” “姐姐,抱抱。”在夜王妃怀里的夜夕辰,一听见夜夕颜提到他,就立马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 “额娘,今日天气不错,我抱辰弟去花园放会纸鸢。”夜夕颜伸出手抱住那个一脸期盼的小人儿。 “嗯,那你们慢点,奶妈也跟过去。”夜王府叮嘱道,这西苑满室的狼藉,的确需要她先过去处理。 “辰弟,我们一会去放老虎的纸鸢好不好。”夜夕颜盯着怀里的小人问道,果然得到他的拍手赞成。 “郡主,要不让奴婢抱着吧,小世子沉着呢。”跟在后面的奶妈一脸忧心的开口。 “没事,李妈,我最近许久没有陪着辰弟,就抱一会,累了就让你抱着。”夜夕颜转过头柔声说道。 这个李妈一生无子,将辰弟看的极重,辰弟暴毙以后,她浑浑噩噩的在府里待着,没过多久就疯了。 到了花园,夜夕颜将辰弟放下,由着灵儿她们带着他去放纸鸢。 “李妈,最近辰弟有没有什么异常?”夜夕颜自从重生以后,一直在思考辰弟的死因,上世,连太医都说是发烧伤及五脏,可是,她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不对。 那病来的蹊跷,因为,在她印象中辰弟好像那段时间一直嗜睡,再到后面就是高烧不断,这背后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回郡主,小世子最近就是嗜睡了些。”李妈回复道。 又是嗜睡,府里大夫也是如此说,夜夕颜后背泛起寒意,谁会想要害她的辰弟,宫里的吗? 第57章 重建西苑 应该不会,毕竟辰弟现在还小,府里又有各方的眼线,互相限制,暂时也不会动府里的人。这也是,她为何只是小煽风火,让他们互咬的原因。 “不过,小世子最近特别喜欢吃田夫人做的糕点,每日醒来都要吃,我们都说田夫人心灵手巧,那些小形状捏的,就连府里的厨子都要甘拜下风,也难怪小世子喜欢。” 听着李妈的话,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又听李妈小声的贴耳说了句。 “每次,田夫人送过来的糕点,奴婢都会暗自先行尝试。” 夜夕颜点了点头,李妈对辰弟向来爱护,仔细些也是正常。 那边辰弟跑时突然摔了一跤,李妈没来得及与夜夕颜说一声,便赶紧跑过去。 那到底是谁?还是说,辰弟真的是因为高烧而死,夜夕颜脑里乱成一团乱麻。一双黝黑的眸里满是深意。 城外寺庙内,田氏与夜堇儿上完香,便在寺里走着。 “娘你说,有这护身符,玲儿的晚上应该不会来找我了吧。”夜堇儿终究是有些胆小,毕竟人是死在她的院里,所以,才拉着田氏陪她出来求个护身符。 “这杀人的…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田氏淡淡的开口。 “娘,你也觉得玲儿是被人害的。”夜堇儿挨近田氏,总觉得脊背发凉。 “你平日安分些,不要轻易去得罪那个白若溪。” “那个白若溪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生的,伯母还这么不待见她,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她真的敢杀人,最多也就只敢杀个侍女,而且还把自个的名声都搭进去了。”夜堇儿这会倒是不怕了。 “你只要听娘亲的话,就好。”田氏闭着眼眸,似乎不想多说。 看田氏这般疲倦的样子,夜堇儿也没敢多说,她在封地就性子骄纵,唯独就怕娘亲。 “娘亲,你都这么累了,干嘛还要每日熬夜做糕点,就算你不做,伯父,伯母也不会怪罪的。”夜堇儿想到有几次夜里醒来小解,看见田氏还在做糕点,就忍不住的开口。 “你懂什么,这不仅仅是在做糕点,还是在替你和你弟弟做出一片大好未来。”田氏语气透着阴冷。 夜堇儿耸耸肩,只当田氏是想巴结夜王爷与王妃。 …… “王妃,这院里都烧尽了,你还要过去看看吗?”管家王申,对着夜王妃询问。 “就不去看了,快些带人将这里翻建如初。” 王申将夜王妃送出去,就赶紧吩咐侍卫和侍女赶紧收拾,难怪王妃不喜,就是他一个下人也都看着不舒服。 “王叔,这里是要推掉重建吗?” 第58章 捡来的玉佩 看着走进来的夜夕颜与灵儿,王申立马停下手里的事,给夜夕颜行过礼,方才开口。 “回郡主的话,按照王妃的意思是要重建。” 夜夕颜点了点头,在灵儿的搀扶下,走近一片废墟,昨日那火来的突然,倒让她升起了不少好奇,白若溪身边有高手跟着,理应不会发生这种事。 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出端倪,自嘲的笑了笑,这几日还真是疼傻了,就是有什么也都被火烧没了,哪里还能看出什么。 “啪嗒。”夜夕颜脚下似乎踩住什么,低头一看,像是一块玉石。下意识的弯腰捡起。玉上龙飞凤舞的一个“渊”字,让夜夕颜瞬间笑出声。 北冥渊,你还真是怜香惜玉……! “郡主,你笑什么,这里黑漆漆的,我们还是出去吧。”灵儿转了一圈,一回头就看见夜夕颜低头在笑,忍不住的开口。 夜夕颜点头,与灵儿一同走出这片废墟,临走时,对着在外候着的王申追加道。 “就依额娘说的,全部拆干净了,再建。”不然,她会觉得脏。心口又生出疼意,没有血色的脸颊又白上一分。 “咦,那不是瑾姑吗?”灵儿指着前面走过的人影说道。 夜夕颜抬眼看了一眼,确实是,不过,自从那日回宫以后,额娘,便借着她打碎了父王所赠的琉璃瓶为由,将她贬到洗衣房了。 想必,额娘也是不想立马扯出她的真面,所以才会小施惩戒,毕竟,这瑾姑在府里还有不少势力,一下拔出反而不好。 “郡主,我们现在去哪?”灵儿其实内心,想说的是,郡主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想到她一早苍白的脸色,灵儿对白若溪和二皇子的怨恨就加上几分。 “姨母不是不舒服吗?我们总该过去看看。”夜夕颜用力攥着手心的玉佩。 …… 刚一走到西厢,守在门口的白芍立马迎了上来,“白芍,见过郡主。” “姨母呢?”夜夕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 “小姐,今日头疼,应是昨日失火,受了惊吓,所以现在还在…” 白芍的话未说完,屋里便传来虚弱的声音。“是夕儿吗?快快进来。” 推开门,夜夕颜便看见躺在床上的白若溪,原本红润的娇容,此时憔悴不已。 “姨母,都怪夕儿,若不是夕儿让你住进王府,你也不会身处火场,若是你昨夜真有什么,夕儿一定愧疚死了。” 白若溪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夜夕颜,脸上的焦急不似有假,心里稍定,昨晚她细细想了一夜,总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有变,看来是多想了。 第59章 白若溪的歹毒心思 “没事,我也想在府里多陪陪夕儿,种种一切也皆是我的命不好。” 听着白若溪带着虚伪的话语,夜夕颜只觉心头作呕。 “不过,这几日…我倒是会时常想起,我们在别院时的情景。”白若溪见她又不说话,只当她也在回忆,见时机不错,便伸出手拉着夜夕颜的手。 “夕儿,你明日陪着我去趟别院吧。” 夜夕颜眸中浮过流光,强压不适的,也同样伸出手答应,末了,还嘱咐床上的人要好好休息。 白芍送夜夕颜到西厢门口,“白芍就送郡主到这,小姐床边还需人照顾。” “嗯,你要好生照顾姨母。”夜夕颜点点头。 “对了,我记得姨母身边还有一个叫蝶青的侍女,她人呢?” 白芍还没走两步,又被夜夕颜突然叫住,听见她问蝶青,白芍面上一闪而过些许慌张。 “小姐昨夜受惊…有些失眠,蝶青她…去给小姐配压惊的药了。” “嗯,姨母是该要压压惊。”夜夕颜唇角勾笑,目光高深。 白芍看着夜夕颜说完,就走了,拍了拍xiong部,这郡主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她害差点就说漏了。 “郡主,你明日真的要和白若溪一起出府。”灵儿语气透着担心。 “为何不去?” “可是,白若溪她若是又想…”灵儿,满满的不赞同。 “放心我不会有事,回去休息,有些累了。”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灵儿一听见夜夕颜累了,立马扶着她赶紧往回走,到了屋里也没敢多说,只是服侍夜夕颜早早就睡下。 次日一早,夜夕颜便带着灵儿,起身去了西厢,白若溪见她进来,就赶紧催促着白芍给她梳妆,不过一会几人便出府了。 走到街上,白若溪看着夜夕颜越发精致绝美的容颜,心里满是嫉意,再过一会,她就可以看着这丫头清白尽失,真好! 感觉到白若溪一直在看她,夜夕颜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担忧妆容不妥,连声问道。 “姨母怎么一直看我?我今日有何不对吗?” “我是在看夕儿真的是越发好看了,真不愧是朝阳第一小美人。” “是吗?”夜夕颜盯着白若溪的双眸问道。 “夕儿,这话说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姨母说的吗?” 夜夕颜心中冷笑加自嘲,之前的她就是太过相信了。 “夕儿,你看前面正好是朝雀楼,之前姨母有吃过那里的茶点,味道很是不错,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可以过去尝尝。”白若溪指着前面的茶馆提议。 第60章 预谋下的巧合 跟在后面的灵儿拉了拉,夜夕颜的衣袖,面上是满满的不赞成,可是夜夕颜却点头答应。 站在茶馆门外,夜夕颜环顾其中,这间茶馆的格局确实不错,全是分层的雅间,一看就知,进茶馆里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姨母,就我们…进去,会不好?”夜夕颜低垂的眼,看似有些不知措,转过头问着白若溪。 “没事,还有蝶青,白芍和你身后的灵儿,难道还有人,敢调戏我们夕颜郡主不成。”白若溪调笑着开口。 “姨母…你又拿夕儿打趣!”夜夕颜一副不依的样子,可余光却是再打量面前这间茶馆,她不信白若溪会无缘无故的进来,更加不信她是为了吃所谓的茶点。 很快,夜夕颜便知道白若溪为何会来这了,看着几乎和她们同时走进的一行人,眼底浮出冷笑。原是有人在这候着。 “二…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夜夕颜看着一脸“巧合”的北冥渊开口。 “我今日出来办事,正巧口渴,所以,就进来喝茶,真是好巧。”北冥渊俊朗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嗯…好巧。”夜夕颜低垂着眼,没让人看清其中阴沉。 “那要不一起?”北冥渊提议道,温文尔雅,再配上那张如玉的俊颜,怕是任谁都不会拒绝。 “嗯…”轻轻点头,低着头的跟着北冥渊一起。 跟在她们后面的白若溪脸上是带着深意的笑,而灵儿则是满心的不放心,又怕误了郡主的事,只能不放心的赶紧跟上。 此时,茶楼的小二,也热情的迎了上来,在他的带领下,几人走到二楼一间布局华丽的雅间坐下。 夜夕颜留意到,这小二除却见到自己时眼底有几分惊艳,看到白若溪与北冥渊时,都未起波澜。 夜夕颜绝对不会自恋到,认为这行人中只有她姿色过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二早已见过二人,那这个茶楼应该和庆园春一样,背后的主子都是北冥渊。 “夕颜郡主,不介绍一下吗?”在小二下去以后,北冥渊才看着夜夕颜轻声说道。 “这是我姨母,上次二皇子到府上应有见过的。”夜夕颜出言提醒。 “是吗?许是那日我眼里只有夕颜郡主。”北冥渊盯着面前人的小脸说道。 夜夕颜听见这话,瞬间羞红了脸,带着几分羞怯的开口:“二皇子定是在打趣夕颜,那日姨母穿的流苏曳地裙,华美无比,连大皇子都看痴了,二皇子又怎会没注意到。” 原本听见北冥渊那番煽情的话语,白若溪面上就已有难色,再听见夜夕颜提到流彩曳地裙时,眼底更是瞬间出现阴森。 ... 第61章 这茶有问题 别说白若溪面上有变,就连北冥渊眼底也有异样。 自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春光乍泄,北冥渊…这滋味一定不错,夜夕颜唇角的笑扬的更高。 “几位客官,茶来了。”小二在门口敲门,在门打开之时,夜夕颜递给外面站着的灵儿,一个放心的眼神。 “夕儿,怎么不喝?”白若溪喝了一口,才发现夜夕颜面前的茶水没有动。 “这茶若是凉了再喝,口感会变的微涩,夕颜郡主还是早些喝。”北冥渊喝完,将茶盏放下。 看着两人都如此迫切的样子,夜夕颜心里不断冷笑,看来这茶里,定是有些什么了,端起茶,双眸却是直直盯着北冥渊看。 一身白色的锦袍,衬得他更加温润如玉,虽唇角带笑,但是神色极为浅淡。 坐在夜夕颜边上的白若溪,看着她如此不知廉耻的盯着北冥渊看,嘴角挂着讽刺。 北冥渊看着夜夕颜端着茶不喝,只是盯着他看,眼底升起几分不耐,这个夜夕颜之前的种种疏离,果然是在欲擒故纵。 “啊呀…!”夜夕颜惊呼一声,手中的茶盏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数瓣。 在外人看来就是她看北冥渊看痴了,才会将茶水打翻。而且好巧不巧的全部打在,一旁的白若溪身上。 看着白若溪因身上弄上茶水,而去其他房间进行擦拭,北冥渊眼底冷笑加深,原来她是想要和他独处。 “夕颜郡主方才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二皇子,我是不是太笨了。”夜夕颜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没有,我一直觉得夕颜郡主性子可爱。”北冥渊眼神醉人,心里却在冷嘲夜夕颜,方才特意发出的做作声,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张绝美的脸蛋。 “说了这么久,夕颜郡主定是渴了,方才那杯茶洒了,就让小二,再上一杯好了。”北冥渊提议道。 “嗯,那就直接来一壶吧,二皇子的茶水也不多了,正好一起。”夜夕颜带着羞怯的开口。 “好!”北冥渊点点头。 这上茶的速度还真是快,夜夕颜看着小二很快就端上的茶水,伸出手,示意自己动手,小二走后,夜夕颜先给北冥渊倒上一杯,才给自己面前的茶盏倒满。 “二皇子,请…!”夜夕颜带着笑意的开口。 北冥渊似乎没想到夜夕颜竟然会同时给他也倒上,看了都已举起茶盏的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起…!” 夜夕颜盯着对面人的表情,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没有错过北冥渊眼底的算计,看来这茶水还是有问题。 ... 第62章 这手感倒是不错 夜夕颜抬眼,对着对面笑的一脸温柔的北冥渊,柔柔一笑,突然,一阵眩晕,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扶住越发沉重的额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咚”!的一声昏倒在桌上。 “夕颜郡主…”略等了一会,北冥渊确定夜夕颜真的已经昏睡过去,才站起身。 盯着夜夕颜娇美的容颜,看了半响,才将她抱起,推开雅间的暗室,将她放在床上后,不作停留的又走了出去。 昏暗的暗室,原本双眼紧闭的夜夕颜,突然睁开眼,唇角挂着冷厉,将扎入指尖的银针抽出。把带着血珠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舔,浓重的血腥,让她瞬间清醒,随后,才继续躺下。 两道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传来,夜夕颜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一只手用力挑起她的下巴,似乎看了一会,才带着阴毒的开口。 “这么美的容貌,渊真的不要自己上。” “我有你就够了,何必对其他人白费力气。”北冥渊回忆起床上人,昏迷前的娇作,眼里有着浓重的厌弃。 听了北冥渊的话,白若溪娇羞的扑倒他怀里轻打。 捉住她的手,北冥渊皱着眉的看着床上的夜夕颜。“开始吧,我们现在出去,你找的人,也快来了。” “不要,我要在这边看着,你出去,等会好了,你再进来躺着,我不许你看见她的身子。”白若溪将手放在北冥渊的唇边轻磨。 北冥渊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夜王府过的委屈,就依言走了出去。 看着北冥渊走出去,白若溪刚想找地方坐下来,忽然觉得脖子一麻,根本没来得及转头,就身子一软的倒在地上。 夜夕颜缓缓的收回手,白皙的指甲夹着一根银针,她还真的是要感谢白若溪的阴毒,不然接下来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做,将人拖到床上。 快速的将外面桌上还未撤走的茶水拿进来,对着昏睡的白若溪灌下。就听又有人走进,夜夕颜退到暗处冷眼旁观。 只见一个男子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看见床上躺着女子,有些不满意,“这昏昏暗暗的能看见什么?” 伸出手捏了一把手下的人,滑腻的触感,顿时让他奸笑道,“这手感倒是不错,再加上那五两银子,倒是比好买卖。” 夜夕颜听着他的话,眸中寒芒乍现,原来她的清白,竟然只需五两银子。看着那个男子将白若溪的衣衫除尽,覆了上去。 令人作呕的画面,夜夕颜却是逼着自己看完,想到上世白若溪对自己说的那句“渊根本就不肖碰你,又怎会让你怀上他的骨血。” 瞬间明了,紧紧的咬住银牙。消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的地上躺下。 ---题外话--- 妞们,看到这,有没有一点小爽,有的话,就告诉妖妖哟~还可以更爽的…! ... 第63章 她是想将夜夕颜毁了 交缠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屋里还有一人,白若溪只觉得身上极热,身下还有人在进进出出,头脑昏昏沉沉的只当是北冥渊,便是更加积极的配合。 又过了一会,白若溪迷迷糊糊觉得不对,她不是应该在看戏吗,又怎会和渊在一起呢,脑里抓住什么,瞬间清醒起来。 不对,都不对!伸出手推开身上的人,白若溪看着那张猥琐的脸,惊叫一声,甩了男人一巴掌,仍觉不够,她又从凌乱的发中拔出来发钗,用力刺过去。 那男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未来得及反抗,便已经一命呜呼。白若溪看看身上一片红紫,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是谁?竟然敢害她。”双手颤抖的将已经凌乱的衣襟理好,还好没有破损,若是渊知道,她被其他男人染指,定会心有芥蒂,不能告诉他,不能! 那个丫头呢?白若溪昏昏沉沉的走下床,却踩到一个人,蹲下身子,才发现本该在床上的夜夕颜,竟然跑到了床下。 伸出手用力的掐着地上人的胳膊,却没见到丝毫反应,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中了梦合散吗?怎么会只是昏倒。 这个房里方才只有她和这个丫头,回忆起昏迷的情形,白若溪怎么都想不出,她是怎么跑到床上的,难道当时还有人躲在暗处。 将夜夕颜用力的扶到床上,腿间浓烈的不适,告诉白若溪,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夜夕颜,依旧是一副圣洁的模样,喉中一阵腥甜。 伸出带着细长指甲的手,用力的捏在夜夕颜的身上,带着怨愤的用力,若不是她,她怎么会,啊…!白若溪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的心态。 不能让她完整的走出去,白若溪看到床边一根手腕般粗细的木棍,眼里双眸满是阴暗。 “咚咚!”一阵敲门声让正在解夜夕颜衣衫的,白若溪停下动作。 “若溪,时间差不多了。”北冥渊的声音带着不耐,若再晚一些,怕是夜夕颜带来的侍女,该醒了。 白若溪听出北冥渊就要推门进来,带着不甘的住了手,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在门打开以后,一丝微亮照进房间,白若溪赶紧退到阴暗处。 “若溪,你怎么了?”北冥渊看着站在暗处的白若溪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难过,虽然恨夜王府,但是她总归是我看着长大的。”白若溪低落的声音,让北冥渊一阵心疼,他的若溪终究还是不够心狠。 北冥渊刚想走近搂住有些失魂的白若溪,却被佳人一闪,微微挑眉。 “夕儿快醒了,你还是快些过去吧,我先回别院等着,一会你就告诉她,我去换衣衫了。” ... 第64章 北冥渊,原来你也会嫌脏 白若溪说完,低着头看见门口站着的蝶青,又说了一句。 “屋里那个已经处理掉了,你快点拖出去,别误了你主子的事。” 蝶青听言,看着北冥渊的点头首肯,立马直接进去将人拖走,反正后院有的是野狗,就当加餐了。 “让白芍陪着你回去,今日委屈你了。”北冥渊柔声的对着门口,微颤的白若溪说道,定是方才杀人吓到了。 “嗯。”白若溪轻轻点头,赶紧走了出去,一路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小姐,你怎么了?”白芍跟在白若溪的身后。 “废话什么,回别院。”白若溪转过头,啪的就是一巴掌。 白芍捂着脸,不敢在看白若溪,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一回到别院,因院里有段时间没有住人,白若溪推门走进之前的寝房,让白芍下去备水,她要沐浴。 这天还早,不过,就是身上沾染了一些茶水,至于洗澡吗?白芍只敢在心里暗排,动作麻利的把水备好。 白若溪坐在浴桶里,拼命的用手狠狠的擦拭着身体,可是身上那些恶心的印记还是消散不去。 到底是谁?若是让她找到背后的人,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白若溪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将她逼至这步田地的,就是她一直都看不起的蠢货。 北冥渊躺在夜夕颜身侧,看着她脖子上隐约露出暧昧的红印,嘴角有着厌弃,想到他要将这个残花败柳娶回去,胃里就泛着恶心。 别人碰过的,他北冥渊从来都不会染指。 夜夕颜一睁开眼,就撞见北冥渊眼底浓浓的厌恶,呵呵…原来他也嫌脏,若是他知道方才在这床上与别人翻云覆雨的女人,就是白若溪,又该如何? “你醒了…!”北冥渊脸上挂着宠溺,伸手抚了抚夜夕颜带着凌乱的发丝。 手下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避开了头顶上的大手,缩至床边,脸色苍白的问道。 “这是哪里?二皇子我们这是怎么了?” “夕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方才你晕在我怀里,我一时情不自禁…但是夕儿放心,我定会八抬大轿娶你为正妻。”北冥渊伸出手,一脸的真诚。 “可是,父王额娘若是知道了…。”夜夕颜嗫嚅的开口,刚动一下,眉头立马紧紧蹙起,这白若溪还真的是半点不留情。 “夕儿,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等我,我定快些向夜王爷提亲,这样你也就不必担心清白有损了。” 原来你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必是因这世的她,不再主动贴过去,他们等不及了,才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 第65章 夕儿,好疼 “那…就依二皇子,夕儿就在府里等你。”夜夕颜靠近北冥渊,强压心里的不适,将头靠在身后人的胸膛上。 “二皇子,夕儿身上好疼。” 感觉北冥渊身体瞬间的僵硬,夜夕颜才真正的扯开唇角,她既然不舒服,又何必让他舒坦。 夜夕颜简单的在茶馆的雅间梳理一番,扯出一节裙摆,用作丝巾,遮住脖上的红痕,然,身后站着的灵儿,泪珠根本一刻都止不住。 “郡主,都怪灵儿,没有好好护着你,灵儿该死!”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夕颜转过身,将灵儿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郡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我。”灵儿跪下来,不顾一切的趴在夜夕颜腿上痛哭。她为什么会晕倒,为什么醒来后,郡主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看看,这是什么?”夜夕颜将胳膊轻轻撩起,虽然很快就放下来。但是,灵儿还是看清楚上面的守宫砂。 “郡主,这…”灵儿站起身,满目都是不解。 “回府再说,一会你切记不要再惹怒北冥渊了。”那人最是记仇,灵儿方才进来时,那带着仇恨的目光,怕是已经触了他的逆鳞。 灵儿点点头,只要郡主没事就好,后面夜夕颜少不了与北冥渊,又是一番虚情假意,每每看见他碰触到自己时,眼底的厌弃,夜夕颜便笑的更欢。 最后,北冥渊想送夜夕颜去别院,可是却被夜夕颜拒绝了,借着天色不早,便先回府了,反正蝶青还在,让她去接白若溪回夜王府就好。 回到夜王府,灵儿将门窗关紧,才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夜夕颜,大有一种,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夜夕颜也知道灵儿是忧心她,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虽然说得人云淡风轻,可是听者只觉心惊肉跳。 若是郡主没有识破那两个恶人的阴谋,岂不是…灵儿想想就是一阵很深的后怕。 “郡主,下次不可再这般冒险了,那个白若溪这次是罪有应得。” “知道了,去和额娘说一声,今日累了,就在房里用膳,另外,若是白若溪回来了,你就通报一声。” 灵儿听言,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将晚膳端了进来,而且还告诉夜夕颜,白若溪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躲在西厢,就连田夫人喊她用膳,都没有出来。 夜夕颜张着小口,眼里带着笑,吃的好不欢畅。吃完,又让灵儿替她宽衣。 看着夜夕颜背后的印记,粗看是有些暧昧不已,可是仔细看看,却都是被人用强力掐出来的。 “那个女人心太狠了。”灵儿都不敢看夜夕颜身上的伤痕。 ... 第66章 好奇他的身份 “呵呵,她身上的,怕是要比我多上许多。”夜夕颜不以为然的笑笑,眼底满是阴郁。 “啧啧…难怪世人都说最毒女人心。”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夜夕颜捂住灵儿欲张的口,从屏风上,将衣衫取下,随意披在身上。 伸手挑开床幔,果然,看见一个妖孽坐在床上,一双微挑的眉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呵呵,夕颜郡主这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模样,看着好不诱人啊。”北冥羿的视线落在面前人的脖子上,眼底是无尽的淡漠。 “你个登徒浪子,竟然还敢出言诋毁郡主,还不快从床上下来。”灵儿不顾夜夕颜的眼色,出言骂道。 “这丫头还真是伶俐,夕颜郡主,你说,她的舌头是不是也与常人不一样,所以才这般大胆。”北冥羿双眸蒙上戾气,这样的他让灵儿瞬间就闭了嘴。 “灵儿,你下去,到屋外守着。”夜夕颜将吓傻了的灵儿推出门外,转过身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北冥羿。 “白意之,北冥渊与北冥策间隙已生。” 这话,是嫌他今日过来了,北冥羿双眼微微眯起,看不出的妩媚,让夜夕颜忍不住的暗骂,真是妖精。 “好大的火气,夕颜郡主是因为,没能和心仪之人互许终身,而郁郁不欢吗?” “你找人监视我?”夜夕颜眸中,怒火滔天。 “不然怎么能知道,夕颜郡主还有“观战”的癖好,而且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完。”北冥羿一瞬之间,立在夜夕颜面前,挑起她如玉的下巴。 又是这个动作,夜夕颜厌恶的别过头,转过身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往脖子上擦药。 北冥羿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夜夕颜的身后,看着她擦药,那一块块红痕,看着甚是碍眼,北冥羿从怀里扔出一个药瓶。 “用这个。” 夜夕颜接住他递来的药瓶,勾唇一笑,“白公子,还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呵呵,那是自然,我还等着你在端午宴上,艳惊四座呢。”北冥羿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撩拨夜夕颜背后的青丝。 “你怎么知道端午宴即将举行。“白意之,他到底是怎么对宫廷的事情,掌握的如此清楚,朝阳历年的端午宴,都不会在端午当天举行,往往都会提前半个多月举行。 举行的形式也都有不同,就是夜王府也是前几日才得的消息。而且上世的夜夕颜并没有参加端午宴。因为,那段时间她都抱病在床。 “怎么?夕颜郡主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北冥羿手指微顿,语气轻挑。 “是又如何?”夜夕颜透过铜镜与身后的人对视。 ... 第67章 有时能忍,有时却忍不了 “哈哈…!”北冥羿轻笑起来,可是眼里满是不屑,将绕在指尖的发丝放开,明明是他主动去摸的,这会却像是嫌脏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擦拭。 夜夕颜只觉那块锦帕熟悉的很,然,还未看清,又被北冥羿放回怀里,待他笑够,才听他又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如何,只是你不配知道。” 夜夕颜也不恼,只是拧开药瓶,继续擦药,突然想到今日就是十五了,回过身,将手掌摊开。 “解药。” 北冥羿一愣,知道她的意思,眼里冷然,带着嗤笑的开口,“这个时候要解药干嘛?难道你以为每逢十五就是毒发的日子。” “难道不是?”夜夕颜反问,前几日就开始隐隐作痛的心口,难道不是毒发。而且她明明记得,上次毒发就是月圆之日。 “哦,我似乎也没和你说过,这个毒,没有所谓的定期发作,只是有时能忍,有时忍不了。”北冥羿说完,看着面前这个沉寂的女子,也没有他预料的崩溃癫狂,只是冷漠而平静。 “所以,我才要经常过来,不然,万一你忍不了怎么办?”北冥羿笑着说道。 “嗯,那就烦劳白公子常过来。”夜夕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意之这样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 北冥羿双眼微眯:“你就这么怕死?” “是啊,我怕死。”夜夕颜笑意更深,准确的说,她怕的是,活不到将那些人,统统送进地狱,更怕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将夜王府里的黑手全部揪出,就死了。 夜夕颜笑起来,眉目极其娇艳,就连北冥羿也有片刻的失神,随之眼中的不屑加重。“既然,想活,那就要听话,端午宴,你可要好好表现。” “你上次说的上官家,是因为一首暗带谋反的藏头诗,才被诛九族。” 夜夕颜颔首,半响,屋里的压迫全消,夜夕颜知道那人已经走了,她不是没想过跟踪那人,可是上世的惨痛经历,告诉她,那人,她暂时还惹不起。 将门推开,让门外的人进来休息,面对灵儿的疑问,夜夕颜只用盟友二字,就堵住她的种种追问。 接下来的几日,夜夕颜都在府里,未曾再有出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着辰弟,还有一部分的时间,用在应付某些人不断传来的情话。 “郡主,又来一个。”灵儿将信鸽放飞以后,才将纸条递给夜夕颜。 “嗯,烧了。”夜夕颜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便又递给灵儿。 真是可笑至极,上世她总嫌那人情话太少,还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现在才知道,原来油嘴滑舌,本就是男人的天性,他又怎会…不会。 ... 第68章 皮肉之苦 “最近白若溪在做什么?” “回郡主,她自从那日回府以后,就没出过房间,而且听说半夜还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堇儿小姐也为这事,说过不满,不过,被田夫人拦住了。”灵儿回道。 呵呵,看来那日的事情对白若溪的打击还真是大,“暂时不用管她,只要盯住她那边的动态就好。” “郡主…”一道轻声传来。待人走进,夜夕颜和灵儿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绿俏。 看着灵儿也在,绿俏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夜夕颜。 “绿俏有什么事情直说,灵儿在这也无妨。”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就是过来告诉郡主,白若溪这几日的状态似乎不对,而且她好像在找人查,前几日出没茶雀楼的人。”绿俏皱着眉说道。 白若溪会查,夜夕颜自然是知道,可是最后她只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最近身子有无大碍?那次出府,白若溪应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回府。” “嗯,那日回程她对我用了蛊虫。”绿俏回复道。 “蛊虫?白若溪会用蛊?”夜夕颜重复道。 绿俏先将袖子卷起,手臂上面有个针眼大小的红点,绿俏似乎用了内力去激,只见皮层下有异动,似乎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爬行。 夜夕颜看的真切,真的是蛊虫,身侧的灵儿也是一脸的惊恐。 “我用内力将它困在手臂上,等到第一次蛊虫发作完,我就把它逼出来。”绿俏将衣袖放下,要瞒过白若溪,只能先受些皮肉苦。 “嗯,至于你想知道的,我已经查出一些,一旦坐实以后,我就会告诉你。”夜夕颜想到白意之的话,淡淡开口。 “嗯,白若溪那边我会仔细看着。”绿俏说完,便又从后门走了。灵儿经此才知道,原来绿俏还是郡主的人。 转眼还有一日就到端午宴了,夜王妃这次又提前替夜夕颜,缝制了好几身新衣。 “额娘,这身就可以了。”夜夕颜看着夜王妃撒娇的开口,她实在是不想在试衣裙了。 “这次端午宴要在落日城里的行宫举行,怕是要在那里停留半个月,这一身衣服哪里够。额娘要过几日才能过去,你多带些侍女过去,凡事多注意。”夜王妃有些忧心的叮嘱。 端午宴要在落日城?还要待那么久?夜夕颜的面色有些发沉。这与往年都有不同。而且白意之也没有提过。不过,他也没说过端午宴就是一日。 到了出发的日子,夜夕颜才知道,这次端午宴是由皇后操办的,将朝中大臣的子女与皇子公主们,提前安排在落日城小住,参加祈福和斋戒,待到宴会那天再一起参宴。以示对上苍的诚意。 ... 第69章 都想爬墙 到了落日城的行宫,因夜夕颜的身份特殊,直接与公主们住在花羽殿内,夜夕颜坐在行宫的床上,从她一进殿就发现,其他皇子就住在不远处的启阳殿内。 而且她所在的房间,更是离大皇子北冥策只有一墙之隔。原来皇后所说的祈福斋戒都是空话,真正想的还是撮合她与大皇子。 启阳殿内,皇后坐在椅上,轻轻品茶,“人我是给你安排来了,该怎么做你也知道,可别在为了一两个漂亮宫女而误了事。” 北冥策顺从的应下,忆起上次的事,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上次北冥渊坏我事,我又怎会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当时,他的确以为是北冥祁在背后捣的鬼,可事后想想三弟应该没这个胆子,而且宁妃还专门跑过来道歉,说是没仔细用人,这一切都直指这背后的不会是北冥祁,那便只剩下北冥渊了。 “好了,你知道就好,以后多防着一点,你小心与她亲近就好,切不强来”皇后知道北冥策素来的手段,又追加一句。 “儿臣知晓了,母后放心。” 来到行宫的第二日,便要去庙里祈福,夜夕颜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在灵儿陪同下走了出去,外面天色大好,夜夕颜突然想到,这与公主们一起,也无不好,最起码少了不少叨扰。 夜夕颜出门碰巧遇见大公主,便与她同行,期间大公主还特意将路旁的花草做了简单介绍,温婉大方的样子,还真的不像与大皇子一母同胞。 “皇妹,你们也准备去祈福啊。”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夜夕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大皇子北冥策。 “是的,皇兄。”大公主俯身,柔声回复。 “夕颜,见过大皇子。”夜夕颜也不好失了礼数。 “夕颜郡主,无须客气,那就一起吧。”北冥策,伸出手做请的姿势。若是撇开那双不纯净的眼,这大皇子也算是仪表堂堂。 有了北冥策的同行,大公主根本不用在做介绍,因为有人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找话题。祈福过后,北冥策还想再与夜夕颜独处一会,奈何佳人根本不配合。 因她的身份,北冥策也不能勉强,嘴角笑意冷霾的看着夜夕颜回屋,这般的美人,就是不看身份,也该被他藏于房内。 之后的几天,北冥策虽然经常在花雨殿徘徊,但是总不见人出来,好几次夜里,北冥策想到夜夕颜的容貌都会心生邪火,恨不得翻墙过去。可是思及皇后的话,终是忍住了。 然,大皇子自个没翻,倒是有其他人替他翻了,北冥渊自进行宫以来,就没见到夜夕颜,想到他现在与她,也已“生米做熟”便是没有顾虑翻墙而进。 ... 第70章 我都要感动了 “夕儿…”北冥渊轻轻的推开门,看着想要呼救的灵儿,立马毫不留情的将人打晕。 夜夕颜不放心的看了看地上的灵儿,确定只是晕倒,才带着娇嗔的开口:“二皇子,你干嘛打晕我的侍女。” “我还不是替夕儿着想,不想因她的叫声,引来旁人。”北冥渊一脸温情的开口,一对眸子沉如水。 “那二皇子……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夜夕颜低着头,露出一截姣好莹白的颈项,娇羞无比的模样,在昏暗的烛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之姿。 北冥渊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搂入怀中,夜夕颜被他突然的亲昵,逼得袖中手指用力攥起,低垂的眼,也满是血红。 抱了半响,北冥渊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圈着夜夕颜,视线落在那段白皙的颈上,脑中忆起那天上面的暧昧痕迹,突然一阵反胃,将她推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厌弃,夜夕颜自然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如此她倒是不怕了,唇角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身子也黏了过去。 “二皇子,你是知道我想你了,所以特意赶来陪我的吗?” 看到她如此大胆的贴过来,北冥渊心头更加不喜,看来这个夕颜郡主,不仅愚不可及,而且还不知礼义廉耻。 “我是想夕儿了,所以过来看看,如今也看见了,就先回去,不然,若是有人发现我不在房里,怕是又生事端。”北冥渊由着夜夕颜贴近,低下头。 夜夕颜感觉那人气息靠近,伸出手挡住那个即将落下的薄唇,垂着头,继续假装羞怯。 北冥渊心中冷笑,他原本还想施舍一个安抚,既然她想装,那就算了,“夕儿,怎么如此害羞,不过,夕儿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可千万要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夕儿明白,所以才借由身体不适,在屋内斋戒。” 对于夜夕颜的说辞,北冥渊还是比较满意,怕夜夕颜不满意又说了一会情话,才离开。 “这二皇子还真是情真意切,听的我都要感动了。” 夜夕颜将门关好,就见到软榻上大大咧咧的靠着一人,这个白意之最近是闲的慌吗?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 “白公子,总是这样闯入女子闺阁不太好吧!夜夕颜看着白意之开口。 “我是怕你一时春心荡漾,而坏了我的计划。”北冥羿的声音听着有几分不明的怒气。 “我不会。”夜夕颜不想多说,将灵儿拖到外间的床榻上。 “就算你会,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北冥羿冷嘲一声。 “你就是过来奚落我?”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有着极深的不耐。 ... 第71章 今晚就睡这 “你就是过来奚落我?”夜夕颜黝黑的眼里,有着极深的不耐。 “北冥策与北冥渊,这段时间都有心巴结夜王府,更是有心娶你,很有可能,会借着这场端午宴,向玄阳帝请求赐婚,你准备怎么做?”北冥羿的目光幽深。 “你想我怎么做?”夜夕颜反问道。 “这个啊?我还没想好。”北冥羿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过夜夕颜,只见她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 “那我便等你想好,再做准备。” 听到还算满意的答复,北冥羿姿态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榻之上,脸上的笑容异常鬼魅,额际上用朱笔描绘的花朵,肆意妖娆。 半响,见没了声音,夜夕颜将门打开,示意软榻上的人可以走了,谁曾想那人竟直接用掌风将门关上。拉着她一同倒在软榻上。 “你干什么。”一双黑瞳印着寒霜。 “这软榻躺着格外舒服,我正好累了,今晚……就睡这了。”北冥羿媚眼玩味的挑起,看着夜夕颜的目光带着灼灼的火焰。 “那白公子睡这,我去睡床。”夜夕颜面上满是疏离,可无奈的是,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放手…!”夜夕颜深邃的眼底带着冷酷,然,身后那人就像橡皮糖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这样睡。”北冥羿红唇勾起,似带着无赖,手下也越发用力。说完,便没了声响,就如睡熟一般。 开始,夜夕颜还在等,没过一会,她就用力挣脱一次,试了几次,根本不起作用,反而是白费力气,想着,白意之对她也没兴趣,只好由着那人。 …… 暗哨…北冥羿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黑眸闪烁着寒芒,略微有些怔愣,他这是睡着了? “主子,天要亮了。”冥隐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北冥羿的耳里。 思绪复杂的将怀里的人推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消无声息的离去。 一早的阳光照进房里,夜夕颜一睁眼便看见蹲在软榻边的灵儿,揉了揉略带酸意的手臂。 “郡主,你怎么样,昨晚有没有事?” “没什么,你放心好了,去给我弄点水,我要洗漱。”看着灵儿出去打水,夜夕颜才起身环顾四周,那妖孽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许是知道若是他真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所以反而安稳的睡着了。夜夕颜自嘲的笑了笑,只当是白意之昨晚是临时兴起。 后来的几晚,充分的推翻了“临时兴起”这四个字,因为每晚白意之都会过来,夜夕颜担心灵儿又惹到他,只得每晚都早早给灵儿点上睡穴。 “白公子,你最近是太闲了吗?”夜夕颜冷笑。烛火下,黝黑的眸子泛着凉意。 ... 第72章 白意之,你是太闲了吗 “嗯。”北冥羿,将人在往自己身边拉一点,保持他喜欢的睡姿。 他自从远走他国为质后,就未睡过一晚好觉,而且他自十岁以后,突然变成现在这样,白日蠢傻,夜晚即使恢复神智,也没有一刻想睡。 可,前几日他竟然可以睡的这么安稳,还差点就睡到天亮,好在听见…的暗哨,不然还真会出乱子,不过,这一睡,他发现,原来睡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那你可以回自己家睡。”夜夕颜手指微颤,还是不适应有人离她这么近。 家?北冥羿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沉的寒芒,就在夜夕颜以为他又要沉默时,他突然开口:“我没有家。” 那你以前睡在哪里,夜夕颜想反驳,但是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上那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在即将睡熟时,夜夕颜隐隐约约像是听见男子的一句低言,“若是早知道你还有这用处,我也…” 因话语太轻,夜夕颜只觉得,是这几日他总在这,所以梦魇了。 …… 灵儿边给郡主挽发,边感觉这几日,她睡的过于死沉,往往都是一觉就到天亮,郡主起的都比她早,今晚可一定要警醒一点,不然郡主半夜要是口渴怎么办。 “郡主,临走时王妃交代了,今日郡主入席以后,直接到他们身旁坐下就好。 “嗯,知道了。” “对了,郡主,这是昨天傍晚收到绿俏的书信,还是她特意混进来,当面递给我的,我原想膳后给郡主的,结果又睡着了。”灵儿吐了吐舌头,有些自责。 “没事,给我吧。” 半响过后,夜夕颜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附在灵儿耳边说了一句,只见灵儿一脸的吃惊。 … 自朝阳建国以来,历年就极为重视端午佳节,到了玄阳帝这,更是年年都隆重举行,这次在皇后的操办下,端午宴更是空前的盛大。 夜夕颜跟随着几位公主一起走宴会场,中途却是遵循礼节的坐与夜王爷夫妇边上,看着夜夕颜过来,夜王妃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四处望过去,玄阳帝坐在上首的金色龙椅之上,身侧是一身华贵的皇后,两侧则是诸位妃嫔。 高台之下,分为两边,最前面所坐的,都是皇子与公主,而夜夕颜也随着夜王爷一起落座前排。 贵宾位上分别坐了,朝臣与他国使臣,还有皇子。不过一会,夜夕颜便发现一桩有趣的事,在平日里只要有皇子出席,女子们的视线,大多都是落在北冥渊身上。 然,今日却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个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子。 ... 第73章 后宫仅有一妃 因背着阳光,夜夕颜实在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知道,能将北冥渊比下去的,定是姿色过人。再看那身衣服,应是哪国的皇子。 夜夕颜,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光是粽子就有三十多种,造型小巧可爱,看着格外有食欲。 不过,这玄阳帝还没有说完,怕是还要再等一会,夜夕颜用手支起下巴,微微的向着母妃那边斜靠过去,显得慵懒无比,眼波流转,只消一眼,便让人失了魂,丢了魄。 “钰卿,感谢陛下如此热情的款待。”夜夕颜见那名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子,手执酒杯,上前,向玄阳帝敬酒道。 随着他的起身,人群中,不断有人倒抽冷气,夜夕颜待到他逐渐走近,才看清了他的样貌,呼吸一凝,完美到极致的俊美脸庞,如缎的长发束于脑后,眼神淡漠。让人侧目难忘。 “沧溟太子,太过客气了。”玄阳帝笑着道。 随后便又是轮番的歌舞,看着众人心旷神怡,不少使臣都连连惊叹,还是朝阳的女子善于歌舞。 “看了这么久的歌舞,才发现还真是舞美,人更美。”漓水皇子,看着眼前偏偏起舞的舞女,沉浸其中,一双桃花眼也微微眯起。 “既然如此,皇子可尽情欣赏。”坐在玄阳帝身侧的皇后打趣道。 “朝阳的女子的舞姿果然,精彩绝伦。”上官钰卿持着酒杯接道。这一声夸赞,不同与漓水皇子那般猥琐,反而让人入沐春风,场中的舞女禁不住的羞红了脸颊。 听到他的话,夜夕颜微微抬起头,这个上官钰卿在沧溟一向久负盛名,且是下一任皇位的不二人选。 撇开他自身的优秀不说,更是因为,沧溟只有这一位皇子,确切的说,是沧溟后宫只有一名皇后。也就是上官钰卿的母妃。 一个皇帝只有一个女人,一名子嗣,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就是有这么一个先例在那,夜夕颜上世才会如此相信情爱,以至败的如此凄惨。 感受到众人的侧目,上官钰卿扫视一圈,对上那双黑眸,心头一顿,脑海里竟是浮现出一抹桃红,不是洛儿,她不是洛儿,可目光仍是不受控制的望向那张绝美无比的容颜。 大殿内有不少人,都察觉出不对,其中不少小姐见上官钰卿的视线在夜夕颜身上,都忍不住的愤恨起来。恨不得都有张与夜夕颜一样勾人的脸蛋。 就连玄阳帝的眼底也都有沉思,手抵住唇边,低咳几声。 上官钰卿回过神,环顾四周,知道他已失态,当即拱手上前一步道:“钰卿,朝阳的女子都实在貌美,所以有些看痴了,还请陛下见谅了。” ... 第74章 端午宴,突生变故 玄阳帝微微颔首,笑着说:“无妨。” 北冥渊看着上官钰卿,面色冷凝,眉头紧蹙,他该不会是看上夜夕颜了吧,想到他的身份,心中略有不安。可是看出玄阳帝似乎几次都拉着上官钰卿寒暄。也没有对夜夕颜的身份做出任何介绍。 北冥渊眼里闪过精光,又将方才的想法放下。呵呵,他怎么忘了,依夜夕颜的身份,父皇是不会将她嫁与他国皇子的。 想通后的北冥渊,便与北冥策一样端着酒杯,与上官钰卿还有漓水皇子聊了几句,毕竟之前有过接触,所以也是相谈甚欢,而后又与在座的其他使臣还有朝中大臣轮番对饮。 这一场端午宴原本该就此落幕,他国使臣与皇子也都立即刻返程回国,偏生又出了变故,那个沧溟太子竟要留在朝阳游玩一段时日。 对于这一突然的请求,玄阳帝自然是笑着应允,并且当众宣布,明日返朝。 …… “母后,你说那沧溟太子该不会看上夜夕颜了吧?”北冥策待到宴会一结束,就来到皇后的寝宫。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父皇是不会将她,嫁给北冥以外的姓氏,更何况还是国力如此强盛的沧溟,你只要回京以后,多多找那丫头,就好,”皇后将手上的金丝甲套取下。 北冥策听了皇后的话也瞬间明了。心里也在盘算,明日回京以后,该如何接近佳人。 行宫锦秀殿内… “太子,你为何要突然决定留在朝阳。”随行使臣,一脸的不赞同,太子的身份重要,怎能随意留在他国。即便是临行前陛下在太子身边,安排了几百名的暗卫随行,然,留在朝阳还是不妥。 灯火下,一身华服的上官钰卿坐在圆椅上,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肌肤折透着光亮。目光扫过说话的使臣,却反问着地上跪着的暗卫。 “让你查的事,查出来了吗?” “回太子,那个女子就是夜王府的夕颜郡主。”听见太子的问话,地上的暗卫立马回复道。 “夕颜郡主…”上官钰卿唇角重复着这几个字,原来她就是夜王府的嫡女。 而一旁站着的使臣,似乎在听见夜王府时,眼里也有惊诧,再回想起,今日那位夕颜郡主倾城的之姿。靠近太子开口。 “太子是看中了那位郡主?若是单说她的身份与容貌,确实可以求娶,不过,怕是这玄阳帝不会松口…” 使臣这番话,有两则缘由,一则是,夜王府在朝阳的权势,世人皆知,二则是,看出太子对那郡主的不同,于是,便想将其中的缘由说与上官钰卿听。 上官钰卿紧蹙眉头的打断道,漠然的目光扫过使臣。 ... 第75章 他让她,找个皇子嫁了 “马大人,说的未免太过离谱,我今日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下去拟信,告诉父皇母后,我要留在朝阳几日,暗访一下朝阳如今的国力,究竟如何。” 知道太子现在已经不悦,使臣只好退下写信,准备将今日在端午宴上发生的事,详细的写于陛下,静等陛下的安排。 待到房间又清净下来,上官钰卿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脑里又回忆起那双阴郁黑沉的眼,俊朗的眼里,晦暗不明。 …… 夜夕颜点好蜡烛,又让灵儿熟睡以后,一张绝色的脸沉寂暗处,坐在软榻上等着那人过来,果然,天色刚一泛黑,白意之便走了进来。 “今日怎么如此乖巧,还坐着的等我?”北冥羿挑着眉说道。双眸衬着烛光落在夜夕颜身上,妖冶的唇角勾笑,神情还带着些许轻挑。 “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连沧溟太子都看痴了。” 夜夕颜仿佛没有听见那人的戏谑,眼中带丝凉薄,冷冷的开口:“今日他们并没有人提及赐婚。” 夜夕颜的越发好奇白意之的身份,虽然知道他在自己的身边有留眼线,但他究竟有何势力,竟然可以将眼线放到有诸多侍卫的端午宴上。 “所以才说,夕颜郡主真是勾人,有上官钰卿,这般突生变故,北冥策他们又怎敢在这个时候求娶。”北冥羿玩味的开口,清浅的眸子却满是阴森。 白意之这话,倒是不假,毕竟上官钰卿今日的表现异常,玄阳帝心中必然已经惊涛拍岸,若是此时还有哪个皇子敢求赐婚,必然会惹怒玄阳帝。 毕竟皇子们想娶夜夕颜的原因,除却她的美貌以外,最直接的缘由,就是夜王府的实力,而这也是玄阳帝最为忌讳的。 “我自然是勾人,不然,白公子又怎会夜夜来此?”夜夕颜细眉轻挑,看着北冥羿的双眸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看着她虚伪的笑意,北冥羿突然没了兴趣,幽深的眼底凝聚冷厉,“不过,经此一事,那些皇子应该会更为着急。” 烛光下,北冥羿莹白的大手轻轻摆弄杯子,长发落在月白色的锦袍上,还有几缕青丝则是贴在露出的半颜上,慵懒的神态道不尽的妩媚。 “我突然想到,你还是要选一个皇子嫁了,后面才能更加有趣,不然,总是他俩在争,未免太过无趣。”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夜夕颜猛地抬头开口,直视着白意之的眼底,那里不似玩笑,原来她还是没有猜透这人的心思,一直以为他不会让她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可他竟这般简单的就叫她嫁了,还只是为了有趣。 “是,怎么不愿意?”北冥羿冷笑一声。 ... 第76章 你说,他能不能容下你肚里的杂种 “没有,不过,你要给我两个人。”夜夕颜淡淡的开口,面色无波。 重生以后,她就从来没想有过,她可以不用嫁,只是想着,白意之为了防止某位皇子的势力加增,最起码会阻挡一番,她也乐意往后拖,不过,此时既有变故,又想要她听话,总要给些回报才是。 “可以,从现在起,就会有,只要你有需要,他们就会出现,不过,毕竟是你要嫁,人选我就不替你做决定了。”北冥羿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女子,眼里印着烛火。 这话听来,像是恩赐一般,夜夕颜缓缓的勾起唇角,感受着那人又伸手过来,顺从的靠了过去,只是眼底由沉寂慢慢变得凌厉。 许是因为今夜怀里的人太过僵硬,北冥羿只觉心头有些烦闷,低垂眼睑,视线落在夜夕颜抿成直线的薄唇上,那里似乎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眸色由浅到深,这女人果然魅惑人心,站起身,这几日里第一次没有等到天亮,就转身离开房间。 夜夕颜睁开眼,一动不动,脑里却在反复思索着她下一步又该如何,忆起白日里绿俏那封书信,眸里闪过一抹精光。翻起身,披上一黑色的斗篷,躲过行宫层层眼线。 静静的走在街上,凭着来落日城时的记忆,在一家药铺停下,抬手轻轻的敲着门。里面过了半响,才有一个老翁披着外衣过来开门。 “这么大晚上的敲什么…”剩下的话,被颈间的剑刃硬生生的逼回喉间。 “给我配副药,我要孕者吃下去,见红,但是又不落胎。” “哪有会有这种药?”老翁哆嗦着开口,感觉到脖上已有疼意,立马颤着手开始配药。 “第一幅吃下去,腹中会疼痛无比,带有见红,若是在两个时辰内在服第二幅,便可以保住胎儿,但是…腹中的胎儿即便生下来,也会带疾。” “爷…爷爷…!”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没睡醒似得,竟是没注意的跌倒在地,顿时哭了起来。 夜夕颜原本已经在用力的利剑,微顿,收起,贴近那老翁,声音里透着毒意。 “今晚的事,若是你对第二个人说起,没命的可是你那可爱的孙儿。” 狠辣的话语,惊的那老翁老泪纵横的跪下,直到夜夕颜走出去,他还是软软的跌在地上。 出了药铺,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夜夕颜感受着呼啸的夜风,耳边似乎又听见,那句。“汐儿你也别怪姨母,怪就怪皇上他容不下你,容不下夜王府三百多人的性命,更容不下你肚里的杂种!” 呵呵……!白若溪,北冥渊不是爱你吗?就让我看看,他能不能容得下,你肚里这个杂种。 ... 第77章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万更!求首订!) 晨曦刚露,随着玄阳帝的轿撵,众人又浩浩荡荡的返京,好在落日城的行宫,离京甚近,所以仅用一日便到了京城。 因玄阳帝指明要夜王爷进宫,所以夜王妃便带着夜夕颜先行回府洽。 “夕儿,怕是你父王这次进宫,定是因为你的婚事。”夜王妃到了府内才忧心的开口。 “嗯。”夜夕颜低垂着头,思绪却已跑到了西厢,不知道,绿俏办妥了没有。 夜王妃只当是夜夕颜在害羞,面上的忧思也逐渐加重,后来田氏又过来,说了这两日府里的情况,有旁人在,夜王妃也只得让夜夕颜先回去。 “对了,弟妹,我听李妈说,这段时日,辰儿都嚷着要吃你做的糕点。”夜王妃与田氏说完,又想起最近李妈说的话钤。 田氏心里一惊,袖中的手也都微微颤着,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辰儿,喜欢,所以我每日没事就做一些。” “小孩子不懂事,弟妹就别做了,若是累到了,多不好。”夜王妃伸手便要拉起田氏的手。 “不累,我平日在府里也无事可忙,做些糕点,全当是打发时间了。”田氏怕夜王妃察觉出她手心的冷汗,将手抽回,假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呵呵,那就麻烦弟妹了,若是弟妹不嫌弃,也可以教会府里的厨子,这样弟妹以后就是回了封地,也不怕辰儿再闹着要吃。” 夜王妃这一说,不过是想若是府里的厨子会了,田氏也不用每日都亲自做,可这话到了田氏耳里却曲解成了,变相赶人。 “好。”就怕府里的厨子即便会了,也没人吃了。 …… 夜夕颜缓缓的走过荷花池,因玲儿的死,这里即便是白日,也很少有人经过,更何况是黑夜里,突然,一道声音从草丛中传来。 “郡主,我已经将白勺煎的药换下来了,白若溪刚刚服下。” “嗯,蝶青呢?”还真想看看,白若溪服药后的样子。虽然知道蝶青定然已经被支走,可是,总要问过才放心。 “蝶青昨日就已经被白若溪支出去了,这段时间看下来,蝶青应该是北冥渊的人。”绿俏回忆着,蝶青平日对白若溪虽处处保护,但却没有那种该有尊卑。 “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瞧出异样。” 听见草丛中没了声音,夜夕颜双眸阴森,既然蝶青不在,那…就过去瞧瞧。 西厢内… 月光从窗缝中透进房间,层层的床幔,不断摇晃,床板也不停的发出“咯吱声”一声声隐忍的痛呼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白芍脸色惨白的守在床前,娇小的身子,也不停的打抖,小姐是怎么怀孕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这个孩子定不是二皇子的。 不然,小姐也不会这么狠心的不要,更不可能在昨日就将蝶青支出去,想到小姐今日,在给她药时的狠辣眼神,就不寒而栗。 “啊…!”一只染上血色的手,伸出帐外,手在空气中虚招几下,紧紧攥住床幔,那哀嚎也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的挤出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我去喊大夫。”白芍上前想要掀开床幔,可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声,又是不敢。心里矛盾起来,若是小姐此时有什么事,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你是嫌我,现在还不够狼狈,还不够丢人吗?”松开抓住床幔的手,顺着白芍的声音,白若溪的手抓住了床前人的前襟,另一只手直接将床幔掀开,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白芍被这样的白若溪惊的跌坐在床边,嗫嚅的颤声:“小姐,我没有。” 白若溪还想说什么,却又被身下的痛,折磨的,滚到床下,身上的衣衫也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身下还是有血流出来,虽然不多,但是房里也都因此溢出血腥。 终于解决了,只要没这个杂种,她就还和以前一样,渊,也不会知道,如此想着,虽然身痛万分,可白若溪仍旧低低的笑出声。 这样的她,让白芍更加惊恐的坐在一旁,而在屋顶窥探的夜夕颜,唇角也随着白若溪一起,扯出一抹弧度。 又过了会,白若溪似乎好了一些,在白芍的搀扶下坐在床边,反正这床也已经布满血污了。看着白若溪咬开的唇角,白芍赶紧走到桌旁倒好一杯茶水,喂她喝下。白若溪只觉得这茶喝完,身上好似恢复了一些气力,身上的疼也渐渐消失,就连腹部也升起暖意,没曾多想,就多喝了一些。 夜夕颜看到这,伸手又将一旁的青瓦重新放好,眸色极深的准备离开。 咦?这不是田氏的房间吗?为何还是烛火通明,夜夕颜神色不明的停下,慢慢的靠近,如方才一样掀开一片青瓦。 房里只有田氏一人坐在桌旁,手里也在忙活什么,仔细看过去,竟然是在和面,这么晚了,她还在和什么面。 “最近小世子每日都要吃田夫人做的糕点…”耳边又回想起李妈的话,再看看田氏手中的动作,确实是在捏一个个小动物的图案,即便离得远,但是夜夕颜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精细。 脑里突然想到上世,辰弟死后,府里的变化,虽然那时的她已经嫁出去,不常在府内,但是也知道,祖父与祖母,渐渐的因为夜王府没有子嗣,开始逐渐的看重田氏所出的夜锦寒。 叔父一家也从封地转到了京城,到最后府里不少的商铺和房契也都转到了田氏名下,上世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然,此时夜夕颜却嗅出了不同,接连的背叛,让她开始警惕,难道是这糕点的问题。 看着田氏做好,熄灯睡下,夜夕颜才离开,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那个妖孽今晚没来。 对了,他一开始就说过,是行宫的软榻舒服,他才留下的,而夜王府里,没有与行宫一样的软榻。 天一亮,还没有用早膳,夜夕颜便带着灵儿到了夜王妃的东苑,走到辰儿的房里,门外守着的李妈,迎了上来。 “郡主,怎么一早就过来了。” “昨夜梦见了辰弟,一早想的厉害,就过来看看,辰弟醒了吗” “小世子还没醒,不过郡主进去等会,看时辰应该快醒了。”李妈听了夜夕颜的话,唇角都是笑意,昨日小世子临睡前,还说想姐姐了,今日郡主就来了。 看着夜夕颜在床边坐下,李妈才转过身和其她两名侍女一起张罗小世子醒来时吃的膳食。 夜夕颜看着床上躺着的辰儿,白嫩的小脸,精致的五官看着格外的惹人怜爱。 “姐姐…”卷翘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黝黑的眼眸,泛着光亮,就连红润的嘴角都憨笑起来。 “辰弟醒了。”夜夕颜伸手将小人儿揽到怀里。 夜夕辰在夜夕颜的怀里一阵撒娇,糯糯的声音,软到了身后人的心坎里,可就是这样的鲜活的辰弟却会在半年后病逝,夜夕颜的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待李妈给夜夕辰梳洗好,又换上一声红色的小短袍,才开始传膳,一到餐桌上,夜夕颜发现,辰弟用膳的兴致并不高,只是吃了几小口,反而一直念着吃糕点。 直到李妈端来一盘糕点,辰弟才有了胃口,夜夕颜在辰弟还没吃之前,就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也没什么特殊。 趁着没人看见夜夕颜又偷偷放了两块在衣袖里:“辰弟每日都要吃婶娘做的糕点吗?” “那倒不是,除却刚开始几天,现在都是几天才会想起吃一次。” 夜夕颜又陪着夜夕辰玩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院里,从袖中拿出那两块糕点。 “你去拿着这两块糕点出府,找人看看,记得多找几家。” 灵儿虽然有疑问,但,郡主一脸的严肃,赶忙拿一块锦帕将糕点包好,就走了出去。见灵儿走出去,因刚才衣服上沾染了糕点,夜夕颜换了一身衣服,又走回东苑,只是这次是到了夜王妃的屋里。 “听说,夕儿方才去看辰儿了。”夜王妃对着铜镜调整了一下发鬓。 “嗯,还和辰弟说了会话,听说,瑾姑现在在洗衣坊。” 夜夕颜伸出手,帮着夜王妃理了理衣襟。看着夜王妃身边少了瑾姑,还真有些不适应。 “嗯。”夜王妃似乎不想提到那人,眼底有些阴沉,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人,突然被掉了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夕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夜王妃总觉得夕儿好像知道些什么。 夜夕颜盯着夜王妃看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瑾姑,我也知道府里有很多和瑾姑一样的眼线。” “夕儿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偷听了一些人的话而已。”夜夕颜淡淡的开口,眼底压抑着深沉的恨意。 夜王妃听着夜夕颜的话,只觉的脑里一阵天翻地覆,可随后又很快的平复下来。 府里有多方眼线,她与王爷也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是身边的瑾姑竟然也被换了,更想不到的是夕儿竟然也知道。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夕儿会知道人心险恶,以后她与王爷也会少了一些担心,想想这段时间夕儿潜移默化的改变,夜王妃瞬间明了。 “夕儿,你别担心这些,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夜王妃拍了拍夜夕颜白皙的手。 “额娘,既然你和父王知道这府里的眼线多,也该有所动作才是,若是他们只是在暗处看着,不管也罢,可是,显然不是,最近府里可是一点都不太平。”话已挑开,夜夕颜便再添把火。 人心有多复杂,历经上世后,她已明白,太善,反而被欺。太忠,反而被诛。 “那夕儿觉得应该如何?”夜王妃看着面前的夜夕颜,感叹道,她的夕儿真的已经长大了。 其实,夜王妃如此也属正常,本就出身高贵,后来又与夜王爷一见倾心,十几年来的独宠与尊荣,让她很少去谋算人心。 “既然知道了一些,那不如就用这些人,将剩下的人都挑出来。”夜夕颜拿起紫木梳,将夜王妃垂下的青丝,细细的梳理。 以前的她还可以等,可是上世,辰弟的死,让夜夕颜如芒在背,既然,她不能一直在府里护着,那不如在走之前先将这些刺儿,一个个拔了。 “嗯,夕儿既然想到怎么做了,那便去做,只是一点,以后有什么,可不许瞒着额娘。”夜王妃转过身,强调道。 “嗯,夕儿记住了。”夜夕颜笑着答应。 “好了,今日天气不错,你就陪着额娘一起去看看鸣凤斋和青枫轩的账目。” 夜王妃本想再过几个月,再叫夜夕颜如何掌家,但是,现下看来也是时候了。而且昨日王爷回来,将玄阳帝的暗意透露了一些,看来夕儿的婚事也快推不得了。 看账?若是放在前世,夜夕颜一定会继续推搡,说不去,可是,现在她正好可以去看看,顺便再要几间店铺,自己管理,这样也可以多写银子培养势力。 …… 鸣凤斋是名誉京城的琴坊,那里不关有极品琴具,每日还有不凡的琴师抚琴,所以,能进凤鸣斋的人,也自然都是些达官显贵。 “恭迎王妃与郡主。”凤鸣斋的管事,因提前得到通知,所以早早就已经在琴坊守着了。一见到夜王妃与夜夕颜下轿,立马跪迎。 “韩管事,起来吧。”夜王妃伸手虚扬一下,为了不惊动琴坊内听琴之人,夜王妃便和韩管事一起从另一个进口进去。 “今日,就是带夕儿过来看看,你将最近半年的账目放下来,便可以下去了。” 韩管事听言,立马从小厮手里将账目拿起,恭敬的双手奉上,然后,带着人快速退了下去,末了,还送上一壶茶水,与几碟点心。 夜王妃拿起账目,仔细的将如何看账说与夜夕颜听,过了半响,惊奇的发现,夕儿竟是一点就通,便尝试着放手,让夜夕颜独自去看。 夜夕颜听着夜王妃的夸赞,低头的查账,其实,上世那人未登皇位之前,王府内的产业,也都是夜夕颜统管,所以,这一点账目,她自然是看的飞快。 一个时辰后,夜夕颜便将这府里的账目查完,而夜王妃竟还比她慢了半个时辰。夜王妃带着几分吃惊,将两人对完的结果比对,结果是丝毫不差。 就这样,原本只准备查凤鸣斋与青枫轩账目的夜王妃,临时又多去了好几家商铺,不过,这一查,夜夕颜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夜夕颜看完彩衣坊的账目,低头冷冷一笑,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一阵子,额娘因担心,田氏在府里无聊,便将这彩衣坊与其他几处商铺。一起交给田氏代为打理。 而且说白了,额娘就是想送给田氏几处商铺,可是又怕田氏不收,所以才将这些交给田氏打理,准备年前再借着打理的缘由,送于田氏几处。 可是,却没想到,这田氏从现在开始,就中饱私囊,而且从刚开始进来,额娘便有提过这彩衣坊的管事换了。 “怎么了?是账目有问题吗?”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紧蹙的眉头问道,她适才有些累了,便让夕儿去看,自己倒未曾翻过。 “没有,只是感觉最近衣坊盈利了不少。”夜夕颜舒缓了眉头回复道。 “嗯,这彩衣坊,额娘在你婶娘来后,就交给她打理了,这段时间确实不错。”夜王妃点点头,田氏来后,确实给她分忧不少。 这账目粗看,确实是盈利,可是若是额娘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问题。从彩衣坊出来时,夜夕颜细看一眼管事,发现他背后汗湿了不少。 彩衣坊的管事,看着王府马车走远,才转身进去,知道今日是郡主查账,才松了口气,赶紧招收喊来小厮,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马车内,夜王妃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让车夫直接回了王府,路上,夜夕颜向着王妃要了凤鸣斋和另一处银楼。 到了府内,夜夕颜便推说累了,夜王妃知道她今日初次看账,必是辛苦,所以就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灵儿,那糕点找人看了吗?”夜夕颜一进屋,便将门窗关好,问着在屋中候着的灵儿。 “灵儿,暗自找了不少大夫去看,可是都没看出问题。”灵儿据实回答。 这样啊,难道是她想错了,问题不在田氏做的糕点上,一时间又到僵局,夜夕颜怎么都不相信,辰弟的死,真的是因为高烧所致。 吩咐了灵儿下去准备晚膳,夜夕颜独自坐在梳妆镜旁的矮椅上,眼里满是阴霾,对着空气说了句。 “出来。” 话语刚落,便有两道如同鬼魅的黑影出现在房间里,因都带着兜帽,所以看不出长相,不过,夜夕颜并不需要看见他们的长相,只是,既然要了,总该用起来。 “你去帮我查查田氏打理的商铺情况。” 夜夕颜指着左侧看着略高一些的男子说道,见他快速的消失在房里,才对着另一个开口。 “你最近没事就帮我看看,府里还有哪些是宫里的眼线,找清楚了,再告诉我。” “是。”一道暗哑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随后便也没了踪影。 等灵儿再次推门进来,房里只有夜夕颜一人,将晚膳用完,夜夕颜便早早的躺在床上,等到夜黑人静后,才又轻轻的起身。 直奔西厢,夜夕颜停在田氏房间,果然,里面的灯还亮着,明明辰弟今日已经吃过了,按照这段时间来说,明日应该不会嚷着要吃,可是田氏为何还不睡。 身子轻轻一跃,便站在屋顶上,挑开青瓦,夜夕颜静看田氏手上的动作,只见她此时正在拿着一株紫色的花,用木棍在碗里细细的捣碎,桌旁还放着不少相同的紫花。 夜夕颜想要贴近去看,却发现还是看不清楚,心中越发有些发沉,突然有了主意,素指捡起一块青瓦直直的扔到院里。 刺耳的“啪嚓”声让屋里的田氏一惊,将手边的紫花,用一块帕子盖住,披了一件外衫,就慌忙的走出房间。 这时的,田氏根本就没发现,一道人影闪进房里,看着桌上盖住的紫花,快速掀开,拿了一株,才消失在房里。 田氏站在院里四处看了一遍,没发现一个人影,“喵…”一道猫叫声,又让她心头一惊,反应过来,对着地上碎了一口,“原来是只该死的猫。” 夜夕颜看着田氏又走进房里,便将手中的那株,放在鼻间轻嗅,一股浓郁的花香,真是熟悉无比,眼里精光闪过。 这不是田氏做的糕点上,散出的香味吗?轻轻的将花用手帕包好,放于怀里。不做停留的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走进去刚想将花拿出来细看,便有一道气息出现在她身后,夜夕颜快速转身,一双素手便已经牢牢的扼住身后人的喉咙。 看清那人的装扮,还有身上的气息,夜夕颜才慢慢的松开手,冷冷的警告。 “不要再有下次,我不喜欢有人,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青蛇,记住了。”黑衣人带着沙哑的声音,彰示着她方才的用力。在主子将他们留下时,他就已想到夜夕颜定不简单,但没想到的是,一个身居王府的郡主,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手。 “查出结果了吗?”夜夕颜将怀里那株紫色的花拿出来,放在桌上。 “所有的结果,全部罗列在这上面。”青蛇双手奉上一本整理好的账目表。没有说,若是他再迟些,只怕有几家的账本就要被灭迹了。 白意之的人果然,做事滴水不漏,夜夕颜拿起细看一边,眸中的冷色加重,这田氏还真是大胃口,短短数月,便贪进这么多钱。 “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完成的很好。”夜夕颜淡淡的开口,视线突然落在桌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且慢,你过来看看,这个你可认识?” 青蛇依言走近,拿起桌上的紫花,过了半响,才开口:“这个是莫忧花。” 莫忧花,夜夕颜低低的重复,脑里却是半点印象没有,这个花她从来没有见过,只听青蛇继续说道。 “这花产自沧溟,一般朝阳街市上很少有卖,不过,也有少数商贩会高价的从沧溟买进,拿到黑市上以千金卖给一些贵公子。” “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夜夕颜越听越知晓其中必定不简单。 “一般男子会在玩乐时,服用莫忧花,听说会有飘飘欲仙之效。而这个对女子没有什么用。” “那要是男童吃了会怎么样?” “最明显的就是嗜睡,若是服用久了,便会高烧不退,直至死亡!” 夜夕颜如入冷窖,跌坐在身后的矮椅上,难怪田氏最近这般大肆的敛财,原来都是用在这上面,克制着声音继续问。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 “这个还真不知道。”青蛇沉思片刻后,才回复。 “你现在就去给我查,我要知道解法。”夜夕颜强撑着站起来,眼里迸发着浓重的寒芒。 “是!”青蛇得到命令以后,退下。 在青蛇走后,夜夕颜的背瞬间的弯了下来,手里死死的攥住那株莫忧花,红润的唇角被生生的咬开一个口子,鲜血肆意的流下,衬上夜夕颜一脸的惨白,显得诡异无比。 “田氏,你若是贪心夜王府的钱财,我还会忍你,可是你不该害我辰弟。” 平复了好久,才转身走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将信件装好后,微垂的眼脸满是森然。 …… 东明殿的密室中。 “主子,青蛇在外候着,说是有事要禀。”冥隐走到软榻边,低低的说道。 “让他进来。”北冥羿坐起身,一脸阴郁,他明明已经把行宫中的软榻,都搬到这密室中了,为何躺在上面,还是没有睡意。 青蛇,走进来,看着北冥羿坐着的粉色软榻,隐于兜帽里的唇角微抽,两日不见,主子的品味倒是变了许多。 “不是,有事要说?”北冥羿俊眉轻挑,语气中透着不耐。 “回主子,她已经追查到糕点中的莫忧花了。”青蛇听出主子的不悦,赶紧回神说道。 “哦?她这都能查出来,还真是不笨,是你告诉她,莫忧花的来历。”北冥羿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是的,就算属下不说,她花些时日,也能查出来。”青蛇担心主子责罚,解释道。 “嗯,这事你做的好,你过几日就告诉她,这花的解法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留在朝阳那一位。” 说完北冥羿的眸里流光流转,这事虽不是照他预想的去发生,但是却越发的有趣了。 两日后,青蛇便将北冥羿的话,说给夜夕颜听,留在朝阳的那一位?脑里瞬间闪出一道俊美绝伦的身影,沧溟太子…上官钰卿!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既然是沧溟的花草,那么沧溟绝对会有解法,而上官钰卿是沧溟太子,从他入手,更能找出合适的解法。 不过,现在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急需处理,夜夕颜看了一眼门外,已经两日了,若是路上不耽搁的话,应该是到了。 “郡主,郡主,王妃过来说,人已经到了。”灵儿跑进来说道。 到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夜夕颜站起身问道:“现在人呢?” “已经接到王妃院里了。” “嗯,我们去看看,锦寒表弟既然来了,我总要去看看才是。”夜夕颜唇角勾起笑意,眸里却是染着寒霜。 还没走到房里,夜夕颜便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声,这夜锦寒与辰儿的年龄本就相仿,能玩在一起也是正常。 夜夕颜看着两个小人,在房里玩耍,看着好不温馨,再一抬头,见额娘嘴边也是笑意。 “额娘,寒儿表弟也到了,婶娘那边通知了吗?” “已经差人通知了,一会就该过来了。”夜王妃眼睛还是黏在玩闹的两个小人身上,辰儿这段时间的确是懒散了不少,今日看见寒儿倒是精神不少。 夜王妃刚刚说完,余光便看见有人走过来了,笑着说道。 “看…这不是来了嘛。” 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田氏与夜堇儿,那夜堇儿倒是一脸的惊喜,许是姐弟两平时关系就不错,所以夜堇儿立马就过去,抱了抱地上玩着的小人。 倒是田氏,除却初见的一脸吃惊以外,眼里快速闪过心慌,尤其是目光触及到与夜雨寒一起玩闹的夜夕辰时。 “寒儿怎么会突然被送过来?”田氏伸出手,上下的摸了摸夜锦寒,似乎在确定什么。 呵呵…这般的小心,是怕有人害她的孩子吗?夜夕颜眼底有着讥诮。 “是夕儿担心你会心焦寒儿,所以让人快马加鞭的传了书信,接寒儿过来与你相聚。”夜王妃虽然感觉田氏的表情和举动有些奇怪,可,也只当她是太过惊喜所致。 “是啊,婶娘来京许久,定是十分想念寒儿弟弟,所以,夕儿才自作主张的让寒儿弟弟过来。”夜夕颜挂着笑意说道。 这话听来全是替田氏想,就连一旁的夜堇儿都感动无比,连忙走过来,拉着夜夕颜说道。 “还是夕儿妹妹心细。” 田氏搂着夜锦寒的手有些僵硬,扯着笑开口:“堇儿说的对,夕儿真是心细,我这么久没见寒儿确实是想念万分。” 随后几人便是先聊一会,这时,夜夕辰突然走过来,朝的方向却不是夜王妃与夜夕颜边上,而是直直的走向田氏。 “婶娘,辰儿…要吃小兔子的糕点。” 站在一旁的夜锦寒一听,有糕点,便立马走过来,圆润的小嘴上挂着口水,一起摇晃着田氏。 “娘亲,寒儿也要吃。” 田氏似乎有些尴尬,眼神微闪的说道:“今日还未曾有做,要不辰儿过会再吃。” “咦,娘亲昨夜不是做了吗?”夜堇儿走过来,一脸惊诧。 田氏背着人,用着狠厉的眼神看了夜堇儿一眼,赔笑着开口:“我今早起来,没什么胃口,所以就没有用早膳,看辰儿那边也没差人过来,想着可能吃腻了,就自个给吃了。” 夜堇儿暗自瞥了瞥嘴,真不知娘亲干嘛这样看她,难不成是想将那些糕点都私藏了,给弟弟吃。 “原来是这样,那辰弟今日就不吃了好吗?”夜夕颜将还站在田氏身旁的夜夕辰拉了过来,柔声说道。 “可是,辰儿今日好想吃。”夜夕辰眨着眼睛,眼眶里似乎有了水汽。 夜王妃看着一向乖巧的夜夕辰这般的任性,顿时面上有些难看:“辰儿,怎么这般不懂事,若是再这样,以后就不让婶娘在做糕点给你。” “可是,辰儿不吃,好难受!”年龄尚小的夜夕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吃糕点的心情,只能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胸口说道。 听了这话,夜王妃是又生气,又觉着好笑,只当夜夕辰是贪吃,才这样,而夜夕颜,虽面上也带着笑,可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攥起,她知道辰儿是真的难受。 田氏见夜夕辰这样,心里真的慌了,她清楚,若是此时夜夕辰不吃糕点的话,肯定会哭闹不止,若是仅此而已,也就罢了,若是再有什么反应…真是越想越怕,只得硬着头皮的说道。 “我记得今早还有几块没有蒸,我现在就拿去蒸上,一会就好。” 夜王妃原想说不用,可是这边夜夕辰都急的哭了起来,虽不想骄纵他,可又舍不得他这般哭闹,便默许了田氏回去。 “婶娘,寒儿就留在这儿好了,我也许久没见到寒儿弟弟了,正好陪着玩会。”夜夕颜挡住田氏,又将她身侧的夜锦寒抱在怀里。 孩子大多喜欢漂亮的人和东西,所以一看到夜夕颜,立马就心生欢喜,也嚷着要留下。 夜堇儿则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和夜王妃亲近,所以也没有起身,田氏见此,只得自己先回去。 半个时辰左右,田氏便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夜夕辰也看见便扑了上去,直接就伸手去拿。 “辰儿,怎么一点礼数没有,今日你寒哥哥来了,应当先给哥哥拿。”夜王妃语调微恼的,呵斥一声。 “是,额娘。”夜夕辰软软的应了一声,将手里最喜欢的小兔子糕点递给了夜锦寒。 夜锦寒也是不客气,看着夜夕辰手中的糕点模样可爱,立马就拿在手里,刚准备往嘴里送时,却被田氏一把拿了下来。 “你辰儿弟弟,最喜欢吃这个形状的糕点,寒儿换一块吃吧。”---题外话--- 亲们,还有两章哦!全是万字大更,赶紧准备好票子,妖妖已经做好被淹没的准备了~ ... 第78章 我要你嫁给我 (万更!求首订!) 这一举措,让人一惊,夜锦寒更是吓得大哭起来,就连站在一旁的夜夕辰也被吓住了一样。 “弟妹,吃哪一块,都是一样的,何必为了这个去说孩子。”夜王妃面上满满的不赞同,皱着眉头说道。 田氏很是尴尬,手里攥着糕点,饶是她再多算计,此时也没了对策洽。 “辰儿,这是怎么了?”夜夕颜扶着突然倒在地上夜夕辰,焦急的问道。 夜王妃此时也看出了夜夕辰的不对,只见地上的小人昏倒在地,小身子还不停的微微抽搐钤。 “辰儿…!大夫呢!快点给我传大夫!”夜王妃抱起地上的小人,声音都带着抖意。 田氏见到这一幕,手惊的将手中的糕点一丢,而夜夕颜则是趁着众人慌乱时,将地上的糕点,捡起来,藏在袖里。 夜王妃,在床前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夜夕颜看着这样的母妃,也只得不断安抚。 看着府里的宋大夫,站起身夜王妃立马开口:“辰儿怎么了?” 宋大夫,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捋着胡须,世子虽然身体虚弱了一些,但是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得开口道。 “世子,许是因为这几天身子比较虚弱,所以才会晕倒在地,我稍后开些温补的药汤,每日喝一些,应该就没事了。” 夜王妃听到这,终于是放了心,而她身旁的夜夕颜,却紧紧皱着眉头,扫过田氏瞬间放松的表情,心头疑虑更是加深。待宋大夫走后,夜夕颜对着给辰儿整理被褥的夜王妃说道。 “额娘,方才辰弟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虚弱所致,要不再多喊几位大夫过来看看。” 夜王妃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昏迷的小人,心又提起来,招了身旁的侍女,下去喊大夫。 就这样断断续续走进来七八位大夫,可是说辞都大致相同,夜夕颜心头越来越疑惑,为何没有一位大夫查出辰弟服了莫忧花。 若不是夜夕颜,瞄到田氏嘴角的弧度,她都要以为辰弟真的只是虚弱的缘故。 这般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天黑,夜王妃让田氏带着夜锦寒与夜堇儿先行回去,自己和夜夕颜留下来照看。 “父王昨日走的匆忙,怕是衣物都没带去,额娘你先回去张罗,这边若是有什么,我再差人通报,更何况,这么多大夫都已说了没事。” 夜王妃听了夜夕颜话,想到昨日王爷确实走的急,她原本是想着今日差人送些衣物过去,结果被辰儿这事一惊,竟是忘的干净。 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是想到夕儿在这,便先回房了,只说一会再过来。 “李妈,你去帮辰弟煮些粥食,等辰弟醒了,我好喂他。”夜夕颜见额娘出了门,才说道。 “是,郡主。”李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下去准备。 “青蛇!”夜夕颜低低的对着空气说了一声。 出现的却不是青蛇,而是一道慵懒的白色身影,夜夕颜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意之,惊诧过后,便开口。 “为何这些大夫都诊治不出真实的原因。” 白意之靠着门边慢慢的往房里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莫忧花本就不是毒,只不过是贵公子们的***药,而且鲜少有男童误食,就算吃了,也不过是有依赖,最后才会引发高烧,身体并无其他状况,如何诊的出来。” 夜夕颜的眸色越来越幽深,一个转身却已逼近白意之,素手持剑,直指白意之。 看着抵在心口上的那把软剑,北冥羿的妖娆的唇角扯开笑意,一双流光飞转的眸也微微眯起。等着她开口。 夜夕颜方才脑里忽然就忆起白意之曾经吃过田氏所做的糕点,当时的他还一脸的深意,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你早就知道了!” 微微挑眉,昏暗的烛火下,夜夕颜看着他嘴角的笑变得诡异起来,心里一片苍凉,收将软剑收回腰间,她现在不管之前,只想找出这莫忧花的解法。 “你说吧,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救辰儿?我记得你之前也吃过,为何会没事。” 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北冥羿看出她眼底的迫切,眼里满是冷笑,她再狠,又有何用,终究是太多牵绊。 “这种没意思的东西,只对那些无用的废人有用,至于法子,青蛇已经说了,我还可以说的再详细些,只有沧溟皇宫的密药赤丹丸,才能解莫忧花的后发之症。”北冥羿又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至于现在,你还是让他继续吃下去,不然,只怕是死的更快!至于他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赤丹丸,她上一世便有听说,世间稀少,仅沧溟皇室中才有几粒,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就算她真的开口,向那沧溟太子讨要,他也断不会轻易赠予。 白意之的实力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有心相助,怕是比她去求,要简单的多,可他偏生要她,去找那个沧溟太子。 “郡主,粥食已经备好了。”李妈走了进来,夜夕颜一惊,回头看着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 明月高悬正空,夜夕颜一步步的走在夜王府内,方才她亲手喂了辰弟吃下那致命的糕点,那种无能为力,让她的心如同被什么紧紧抓牢一般。 若不是额娘来了,她怕是在多坐一会,都会支撑不住。夜夕颜紧紧的攥住前襟,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跪在空一人的花圃里,恨不得伸手将胸腔里那颗剧痛的心直接挖出。 浑身就像是被人打碎一般,双瞳充血,死死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白色金边的靴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看着我这样无能为力,你是不是很满意。” 明明可以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糕点有问题,为何不说,为何要看她像个傻子一样慢慢查,为何要逼着她不得不,亲手喂辰弟吃下那致命的莫忧花。 北冥羿看着这样的夜夕颜,胸口莫名的有些难受,深吸一口气,想说…他其实也是后来才知那是莫忧花,可是看着已经被痛折磨到倒地的夜夕颜,突然冷笑一声。 他前一刻竟然想要解释,还真是魔怔了,黝黑的眼底有聚集一层寒霜,折射出苍凉和嘲讽,坐在地上,看着躺在身侧的女子,不时因剧痛弓起身子。 知道她是在遭受巨大的痛楚。可偏生,他没有给她解药,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直到夜夕颜真的晕死过去,他才慢慢的靠近。 …… 夜夕颜再次睁开眼时,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子似乎被重物碾压过,坐起身,闭了闭眼眸,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满是冰霜。 她记得她昨夜见到了白意之,可笑的是,她竟然那是竟在气白意之对她的隐瞒。 更可笑的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依赖白意之带来的信息,她真是愚蠢到了极致,竟会想要相信一只淬上毒的妖孽。 在与夜王妃通报后,夜夕颜带着灵儿乘着轿子出了王府,到了梦瑶湖才停下,走到湖岸停下,余光开始扫着四处游湖的人群。 青蛇说过,今日上官钰卿会来梦瑶湖游湖,目光触及到,湖中来往穿梭的船只,黝黑的眸子微亮,对着身侧的灵儿贴耳吩咐了一句。 听到郡主要去游湖,灵儿立即,打发车夫去包船,不过一会,便找好了合适的船只。 “郡主,外面风大,坐在里面一样可以看周边的风景。”灵儿端着茶盏,劝着站在船头的夜夕颜。 若不是郡主用面纱覆住,那般倾城的容貌,怕是定要引起***动,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侧目。灵儿有些担心若是被些登徒浪子缠上,可是不好。 夜夕颜端起茶,轻抿一口,将茶盏又放在灵儿手上,依旧站在船头,就在她不停的寻视时,突然一张俊朗非凡的脸撞入她的眼帘。 找到了,夜夕颜看着上官钰卿身旁的人,竟然是北冥祁,微微眯起双眼。 上官钰卿看着这道繁华的梦瑶湖,唇边挂着笑,对着陪同的北冥祁说道:“四皇子,这梦瑶湖,果然不错,两岸的风景也很是怡人。” 北冥祁同样回视而笑:“若是不好,我也不会带着太子来此。” “是啊,而且朝阳真是处处可见佳人。”上官钰卿的视线落在与他们并排的船只上,那道张扬的红色,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哦?…”北冥祁顺着上官钰卿的目光望去,这身段应是一个美人,就是这红纱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真切,不过,这也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窥视。 看了半响,北冥祁突然皱了皱眉,这女子的身形看着倒有种熟悉感,只见那名女子面上的面纱,突然掉落,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抓,便已被微风带入湖中。 是夜夕颜郡主!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北冥祁刚想出手,便有一道声音掠过,下一刻便见夜夕颜已经惊魂未定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个沧溟太子还真是不简单,北冥祁平复好,一脸笑意的看着夜夕颜。 “这…四皇子?”夜夕颜从身后人的怀里退出来,看着北冥祁一脸惊诧。 “夕颜郡主,你身后的是沧溟太子上官钰卿,你应该见过的。”北冥祁笑着介绍 上官钰卿看着夜夕颜,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夕颜郡主,你方才险些落湖,所以钰卿才会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谢谢…太子。”夜夕颜抬眸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目光,有些羞涩的低头道谢。 “举手之劳,夕颜郡主没事便好。”上官钰卿一声白色华袍,神色浅淡,面容俊美绝伦。 灵儿刚被人带上船,便被上官钰卿嘴边的浅笑迷住,直到看见他身侧的四皇子方才反应过来,急忙的行礼。 北冥祁坐在小桌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嘴边流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若是让他那位好哥哥看见了这一幕,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 “原来沧溟竟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夜夕颜笑着说道,在看看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听了这么久。 “是啊,若是有机会,夕颜郡主可以去沧溟看看,那里虽然没有朝阳这般山清水秀,但是也极为壮丽。”上官钰卿看着对面的浅笑的女子开口。 “时辰不早了,夕颜也该回府了,多谢今日太子与四皇子的热情款待。”夜夕颜站起身。 “夕颜郡主太过客气了。”全程基本没怎么开口的北冥祁客气的回复,他的话刚落,上官钰卿便接话道。 “夕颜郡主若是不嫌,就让钰卿郡主回去好了。” “那就烦劳太子了。”夜夕颜对上上官钰卿的双眸,轻轻点头。 北冥祁自然没有跟过去,这几个时辰里,他总有一种感觉,夕颜郡主似乎有很多次的欲言又止,而且都是对着上官钰卿,难道她是看上了沧溟太子了,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因为分别都是乘坐的轿撵,所以很快便到了夜王府,夜夕颜下轿后,对着上官钰卿又道了一声谢谢,就在轿撵要返程时,夜夕颜突然出声喊住,带着几分羞怯的开口。 “夕颜明日想去云若寺,若是太子无事也可以过去走走。” 上官钰卿的表情微怔,他总觉得今日的夕颜郡主与那日端午宴上有些不同,那日的她沉寂中带着阴郁,而此刻却是虚伪中带着刻意。 “好,那明日就在云若寺见。” 看着轿撵远走,夜夕颜双眸褪去伪意,一脸的沉色,心中想的都是明日该怎么开口去问。 …… 永延殿内。 北冥渊将手中的剑放下,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你是说,今日夜夕颜去游湖,险些落水,是沧溟太子救了她。” “是的,主子,之后几人又在船上聊了许久,最后,还是沧溟太子送夕颜郡主回的夜王府。” “啪嗒”北冥渊刚刚拿起的茶盏在手中瞬间变的粉碎,就连茶水也化为白色的气体挥发在凝重的空气中。 “她还真是见异思迁,不过才见一面,就可以不知廉耻的让男人送她回府。” 地上的人头都不该抬的继续跪着,而北冥渊原本俊美无双的脸黑沉无比,若不是她背后有夜王府为后盾,他还真不想,娶一个这么水性杨花的女子为皇子妃。 “你下去继续给我盯着,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我。” 黑衣人得到命令后,立马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夜夕颜便和夜王妃说了一声,准备去云若寺给辰儿求个平安符,夜王妃听了自然是笑着应允,顺便多派了一些侍卫跟着。 刚到云若寺,夜夕颜便看见寺庙门口的上官钰卿,一声蓝色锦衣,长发如缎,周身带着高贵的气息,俊朗的容颜,让人侧目难忘,经过他的那些小姐夫人都不免脸红的频频回头张望。 夜夕颜挑起细致的眉,勾唇一笑,上天对上官钰卿还真是优待,除却高贵的身份,还给他一副这么俊美的皮相。 “你来了…!”看着走上台阶的女子,上官钰卿浅笑着开口,一双黝黑的眸子也如同黑色的宝石一般璀璨。 原本还在偷看上官钰卿的女子们,一见到夜夕颜,都纷纷自卑的底下头,只觉并排站着的两人,就如同一副画一般。 “郡主今日是专门过来求平安符的?”上官钰卿跟着夜夕颜在寺里转了许久,看着夜夕颜手上刚刚求来的平安符问道。 “是的,专门给我弟弟求的,夕颜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可以应允。”夜夕颜看着四周没人,前面又有一处凉亭,对着上官钰卿开口道。 “夕颜郡主请说。”上官钰卿依旧是温润的开口。 “前面有个凉亭,不若就去那里坐着说,不过,还请太子屏退旁人。”夜夕颜略微沉思的说道。 上官钰卿也很是好奇,这个夕颜郡主到底想要和他说什么,于是便让随行的侍卫留下,独自和夜夕颜在凉亭内坐下。 “我想与太子做比交易。”夜夕颜的双眸褪去方才的巧笑,缓缓的勾起唇角,漆黑的瞳子,好似深潭,就这样静静的与上官钰卿平视着。 “哦?就不知夕颜郡主说的是何交易了?”上官钰卿并没有一口答应,只是一脸高深的反问,眸上带着清冷,原来她这昨日的刻意接近,真的是另怀目的。 夜夕颜心中冷笑,这个沧溟太子,果然不是如表面的那般温润随和,想来也是,不然上世如何会在即位后,又将沧溟的国力提升一倍。 “给我赤丹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赤丹丸?上官钰卿狭长的眼眸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夜夕颜,虽然面色冷凝,可是又不像病入膏肓之人。 “夕颜郡主,要赤丹丸作何?”上官钰卿看向夜夕颜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 “这个不是太子殿下该关心的,夕颜只想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夜夕颜直视着上官钰卿,目光幽深。 “夕颜郡主,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赤丹丸有起死回生之效,整个沧溟也就只有三粒,别的地方更是没有…”上官钰卿还想继续说,却被一道充满冷意的声音打断。 “可以还是不可以。” 上官钰卿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柔弱的绝美女子,偏生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还真是有趣。 “那夕颜郡主准备拿什么来换。” “太子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做到。”夜夕颜送了口气,只要他愿意给就好,这样辰弟才会有救。 “那若是…我说,我要你嫁给我呢?”上官钰卿 夜夕颜眼里一顿,似乎没想到上官钰卿会这样开口,朝阳任何一位皇子想娶她,她都可以理解,那是为了觊觎皇位,可他呢?姑且不说用意,单说,他应该明确的知道,玄阳帝根本就不会让她去联姻。 “太子说笑了,就算我愿意,怕是陛下也不会答应。” “那我若是提,你终身不得嫁与北冥渊为妃,夕颜郡主又该如何?”上官钰卿轻笑开口,一双清浅的眸子满是深意。 夜夕颜蹙起眉头,很快便想清楚,这个上官钰卿是在为难她,知道她不能嫁他,又知道她与北冥渊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提出这两点。 呵呵…可是他应该想不到,她从来就没打算嫁给那人。面上带着几分为难,似乎在舍弃什么,就在上官钰卿以为她不会答应时,夜夕颜却开口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嫁给北冥渊。” 上官钰卿心中一凝,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答应。若不是他早已打听出她与二皇子之间的暧昧,怕是真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人了。 半响,没有听见回复,夜夕颜微微抬眼,黝黑的眸子里夹杂着讥讽:“怎么太子是想出尔反尔?” 看着她放置在腿上的素手因用力攥着而有些泛白,上官钰卿的面上突然笑开,如此拙劣的激将法,还有那偶尔流露出的隐忍与阴森,和洛儿还真是像。 “这里面就有一粒赤丹丸。”上官钰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交予夜夕颜手上。 夜夕颜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瓷瓶,眼里终于有了松动,张开紧咬的唇瓣,看着上官钰卿的眼里带着几分真切。 “谢谢,太子殿下,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如约做到。” “嗯…”上官钰卿点点头,看着夜夕颜很是小心的将瓷瓶放入怀中。 …… 夜王府后,夜夕颜便将门窗关好,看着如此神秘的郡主,灵儿只是睁大了眼睛在看,郡主这是准备做声么? 灵儿看着郡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轻轻的将瓶盖打开,便满室清香,夜夕颜的眉微微挑起。 原来这赤丹丸里有七彩雪莲,难怪会有起死回生知晓,夜夕颜终于知道这赤丹丸为何如此重要,因为这七彩雪莲要三百年才开一次花,自然是难得。 “这是什么? “这是粒救命药,辰弟这两日如何?”夜夕颜问道。 “这两日,小世子都是与寒少爷一起玩耍。”灵儿回道。 听青蛇回禀,虽然这几日田氏虽然都有做糕点,可是只在辰儿喜欢吃的小兔子糕点中放入莫忧花,由于每次摄入有限,所以这几日辰弟,几乎每隔一日便嚷着要吃。 而且,田氏这几日每到吃糕点时,都会跟在身边,其中的用意,夜夕颜不想也知。努力的克制住情绪,夜夕颜告诉自己,只要今晚过去,明日便可以亲手将田氏的面目撕去。 第二日,用完早膳,夜夕颜便往东苑走去,今日院里的人还真是齐,就连这几日都在外奔波的夜王爷,也都回府了。 “夕儿见过父王,额娘。” “夕儿起来吧。”夜王爷抬手虚扬,看着夜夕颜越发出落的容颜,心里满是疼爱。可是又想起他如此优秀的女儿却要被迫嫁入深宫,依旧俊朗的眉眼中,夹杂着愁思。 “婶娘和堇儿姐姐也在啊。”夜夕颜起身后,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田氏母女。 “是啊,寒儿一早便嚷着要过来与辰儿玩,便一起过来了。”田氏笑着对上夜夕颜的幽深的眼眸,心跳突地慢了半拍。 “嗯,你婶娘还细心的把新做好的糕点都端来了。”夜王妃笑着夸赞道,转头又对着夜王爷说。 “最近王爷不时常在府里,怕是还不知道,辰儿最近迷上了弟妹做的糕点,每隔几日便嚷嚷着要吃,这两日有寒儿一起,更是每隔一日便要吃上几块。” “是吗?那不如教会府里厨子,也省的弟妹如此辛苦。”夜王爷只当小孩子贪吃,也未放在心上。 “这两日已经在教府里的厨子做了。”田氏福了福身柔声的回复。 许是听见几人在讨论糕点,原本还在玩耍的夜夕辰,迈着两条小短腿,赶紧跑过来。 “父王,额娘,辰儿想吃小兔子的糕点。” 这孩子,还真让人猜不透,明明盘子里这么多形态不一的糕点,偏生每次都要吃小兔子的,夜王妃将盘子递给夜夕辰,让他与寒儿去一起吃。 见两个孩子在那吃的开心,夜王妃便开口对田氏说道:“弟妹,辰儿已到识字的年龄,我与王爷准备请位先生进府,若是弟妹愿意,可以让寒儿与辰儿一起,如此也有个伴。” 呵呵,这话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让他的寒儿伴读罢了,不过就怕这小世子没这个命,田氏敛去眼里的毒辣,带着几分欣喜的答应。 “哇…!”的几声大哭,惹得几人纷纷走了过去,只见原本坐着的夜锦寒,坐在地上,而夜夕辰却视若无睹的将强来的糕点通通往嘴里送,似乎味道不对,还不停的换着吃。 “辰儿,你给我下来!”夜王爷怒喝道。就连身后的夜王妃面上也有不悦,这几日,辰儿真是越发顽劣。 田氏抱着地上的夜锦寒,上下看了一遍,才抬头看了眼还在吃的夜夕辰,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夜王爷见夜夕辰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快步上前,原想着一把将坐着的小人提起,视线却瞬间落在那双有些神智飘忽的眼里,立马察觉出事情不对。 “快去传大夫!” 田氏自然也看出夜夕辰的不对,可是她明明就已经在兔子的糕点中,放了莫忧花,为何还会这样呢?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她,没想到糕点早已被换。 看着不停走进的大夫,田氏虽有些担心,可是想到上次不是一样没人可以查出。那人早就和自己说过,这莫忧花根本就查不出来。想到这唇角立马浮起一丝阴毒的笑意。 “婶娘似乎很开心。”夜夕颜在众人都未察觉时,突然逼近田氏。 田氏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掩去,便已被众人望见,只听夜夕颜继续说道:“婶娘,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辰儿今日明明已经吃下糕点,却依旧露出不对。” “夕儿,婶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氏看着夜夕颜那双凉薄的黑眸禁不住的倒退一步。 “夕儿…”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的步步紧逼,忍不住的开口想阻止,却被一旁的夜王爷拦住。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呵…还是不知道,为何那糕点里的莫忧花会失了效用。”夜夕颜一眼的洞悉,勾唇冷笑。 田氏听见莫忧花几个字,瞬间如雷灌顶,面上也瞬间惨白,“莫忧花,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莫忧花,那不是沧溟才有的邪花。那等下作的东西,夕儿如何会知道。”夜王爷皱着眉头横插一句。 “那就要问问我的好婶娘,是如何花了千金买下,又是如何将那害人的花瓣揉入面粉之中,制成糕点给辰弟吃下。”夜夕颜一语就撕开田氏全部阴谋。 田氏被夜夕颜面上的阴厉吓得跌坐在地上,而一旁的夜堇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挡在了田氏面前。 “夕儿,我娘是看辰弟喜欢吃,所以才经常熬夜制作的,夕儿妹妹这般又是为何?” 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面上的阴霾生生将夜堇儿又吓到一旁。见田氏还是不肯说,夜夕颜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灵儿开口。 “你带人去搜,记得要搜仔细些。” 看着灵儿带人走出去,田氏只觉天昏地暗,屋里的气息凝重,夜王妃虽不知那莫忧花是什么,但从王爷还有夕儿面上来看,必定是不好的。 “郡主,找到了。”灵儿带着人又返回东苑,几人将手里的东西又摊在桌上。 夜夕颜走过去将那紫色的小花拿在手上,放到田氏面前,“婶娘,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伸手将面前的花推到一旁,田氏强做镇定的站起身,装傻的反问。 “夕儿,婶娘真的不知道这莫忧花是为何在我屋里,而且夕儿方才也说了,这花,一株要卖千金,我如何有钱去买。” “之前婶娘有没有,夕儿不知道,但是贪了那么多商铺的银子,怕是也该凑够这些买花的钱了。”夜夕颜的话语刚落,便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 田氏眼里满是不信的将账本打开,眼前一阵发黑,这上面每一笔都是她偷偷贪下的银两,拿着账本的手越发用力,却又听见夜夕颜冷嘲的说道。 “婶娘,慢点撕,真正的账本在这呢。”夜夕颜指了指灵儿拿出的一本本账本。 田氏看到这才真正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夜夕颜犀利而充满寒芒的眼,瘫软在地上,而一旁的夜锦寒似乎被惊到了,吓得直哭。 就连夜堇儿此时都缓过来,知道娘亲做给辰儿的糕点有问题,再一看夜夕颜与夜王爷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 “来人,把田夫人,还有小姐和少爷都带回西厢,记住了,一点风声都不要露出来。”夜夕颜冷冷的说道。 “是,郡主。”早已在外备好的侍卫,将房间里的人全部请了出去。 待到田氏她们都被带下去,夜王妃才面色苍白的问道:“那莫忧花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夜王妃的话,夜王爷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手还时不时的在挥舞,似乎像是在找什么,高大的身躯顿时就靠在床柱边,只差一点,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掐死那个毒妇。 “王爷,你快说啊!”夜王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慌成一片。 “额娘,莫怕,还有夕儿,夕儿已经找好了解药。”夜夕颜走过去,轻轻的拍着夜王妃的后背,她就知道若是不先找出解法,只怕额娘知道了实情,必会受不住打击。 从怀中掏出瓷瓶,将那粒赤丹丸倒在掌心,一阵清香,溢满满室,这赤丹丸像是有安神之效。 夜王妃与夜王爷不知不觉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下,紧盯着夜夕颜将那纯白色的药丸喂进夜夕辰的嘴里。 “夕儿,这是什么?”夜王爷开口问道,他这时才发现,夕儿身上的气场竟如此之强,忆起她适才逼问田氏的模样,更是没有半点平日的温润。 “是赤丹丸。”夜夕颜如实的说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放心。 这一日,夜夕颜在东苑坐了好久,除去重生之事与白意之隐去不说,其他的事,她都一一说与夜王爷与夜王妃听。 这其中有他们知道的,也有他们说惊诧的,其中最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二皇子竟然与白若溪有奸情。 夜王妃听着夜夕颜突然贴耳对她说的话,美眸瞪的极大,这白若溪未免太过胆大。 “额娘,你只要看好了西厢,若是白若溪找大夫,那就给她府里的,外面的大夫可别轻易放进来,也别准她出府就行。” ... 第79章 夜夕颜与北冥渊的当面对持 (万更!求首订!) 直至到天际泛黑,夜夕辰才终于醒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再提到糕点,只是委屈的瘪着小嘴,说饿…! 围坐在床边的人,终于送了口气,夜王妃赶紧招来侍女,让她去端粥过来,到手后,还用银针试过,才小口的喂着床上的夜夕辰洽。 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又跑进来禀告,说是田氏上吊死了!夜夕颜猛地站起身,眼里已经掀起千层巨浪。 因为夜夕辰这边还需要人照看,所以便只有夜王爷与夜夕颜,匆匆忙忙赶去西厢。 刚刚走进西厢,夜夕颜首先是将西厢全部的下人控制住,统统关进一间房里,找几名侍卫看住,随后,便走进田氏的房间。 一进门便听见夜堇儿蹲在田氏的尸首旁低泣,看见夜王爷与夜夕颜进来,夜堇儿也没有站起身相迎,不过,此时也没人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钤。 夜夕颜眼眸低垂,没有错过夜堇儿眼底的怨意,没有过多在意,夜夕颜蹲下身子,看着田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意,而且双眼微凸,颈上却有勒痕。 这田氏…难道真的是因为事迹败露,所以畏罪自杀了,夜夕颜脑里回忆起田氏平日的作风,暗自摇头。 眸色逐渐加深,夜夕颜的薄唇紧抿,看着随后进来的仵作进行验尸,造成死因的确实是颈骨断裂。带着几分不死心,夜夕颜想挑开田氏的衣襟,看看是否有其他隐秘的伤痕。 “夕儿妹妹,我娘亲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能放过她吗,纵然她有错,你也不该与一个死者为难。”夜堇儿紧咬住惨白的唇角,眼里的泪更是无声的落下。 听了她的话,夜夕颜停下动作,挑眉看过去,双眸满是阴沉,就在夜堇儿以为她会发怒时,突然,见到她的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婶娘既然已经死了,那之前的事,确实是没办法追究了,不过,堇儿姐姐,既然如此难过,为何不拦着点。” “我方才带着寒弟先回去休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娘亲便做了傻事。”夜堇儿回复道,若是寒弟少些哭闹,她必然会先追问娘亲,那么娘亲也就不会死了。 可是夜堇儿,转念又想,娘亲罪已至死,若是真被回封地严办,只怕她也会受到波及,如今,倒是死无对证,想来娘亲也是想到这些,才会急于赴死,如此便对查出这些事的夜夕颜,心里多添了几分怨恨。 一盏茶的时间,田氏就算真的羞愧于世,也会想着夜堇儿与夜锦寒,毕竟她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替他们谋划出更好的未来。又如何会,甘心去死。 因夜堇儿的哭声实在妨碍视听,夜夕颜便让人带着她先出去。 随后,夜夕颜便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突然,一个抬头,夜夕颜的目光落在内室的屋梁上,田氏被放下的位置,是在正门口,为何这里也有磨痕,再看看圆桌上倒了的茶盏,脑里瞬间扫过精光。 夜王爷顺着夜夕颜的视线不停流转,面上也有沉思,看来这府里真的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静默的两人,都知道这背后的人,怕是不会是那些皇子那么简单,谁会想要夜王府后继无人,这个答案一想便知,那人利用田氏的贪婪与胆大妄为,还真是好算计。 “父王,夕儿知道你之前对府里的那些人不闻不问,是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如今,若是再放纵下去,只怕莫忧花只会是一个开头。”夜夕颜看着夜王爷说道。 夜王爷看着如此镇定自若的夜夕颜,点头,这样的夕儿,才像是夜王府的嫡女。至于府里的那些,也是该清理了,他从未有过逆反之心,可,也不能看着背后的人,伤害他的骨肉至亲。 虽然,那晚的事情在夜王府就像是谜一般,但是田氏的死还是在府里流传开来,据说是因为突发急症而死。 尸首第二日便由夜王妃亲自送回封地,而夜堇儿与夜锦寒自然也都一同回去了。府里其他人,则是奇怪的发现,夜王府里不知不觉的少了很多人。 “你说,这田夫人是犯了什么病,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人就不在了。” “是啊,这夜王府也就和变天似得,不少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两名侍女一边替花浇着水,一边窃窃私语道,而站在不远处的白芍则是皱着眉头的听了好一会,直到那两名侍女走了,才转过身,神色匆匆的回了西厢。 “小姐,原来今日西厢如此安静,是因为同住西厢的田氏死了。” 坐在床上的白若溪听言眉头微挑,这田氏她前几日也有见过,身子硬朗,看着也颇有心机,如何会突然就死了。 “听说,是突发急症死的,今日一早,夜王妃便入棺,亲自送到封地了,就连那个夜堇儿与刚来的小少爷,也都一同送回去了。”白芍继续说道。 “这样啊,若是蝶青还在,应该会听到些风声……算了,不过就是死个人罢了,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都走了,才好!我也好落个清净。” 白若溪本来就与田氏不熟,她的死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加上这两日她要抓紧恢复,不然蝶青也该回来了。 直到三日后,蝶青归来,才告诉白若溪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北冥渊放在夜王府里的眼线,除却她们几个以外,全部都消失了。 听到这一消息,白若溪才明白,为何这几日她会没有渊传来的消息,原来是根本没人可传。 “主子,让我告诉你,今日他会在朝雀楼等你。” 听见朝雀楼三个字,白若溪的眼眸暗了几分,手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攥起。 因夜王妃此时不在府里,白若溪自然是出行自由,不过临出府前,白若溪还是又去了一趟夜夕颜的院里。 看着即便是施了几层胭脂,还是透着苍白的白若溪,夜夕颜冷冷一笑,躲在屋里这么久,总算是出来了。 “姨母,白芍前两日不是还说你,身体不适吗?怎么今日就出来了?” 白若溪看着出声的夜夕颜,一袭白衣,如清水芙蓉一般,眼底暗藏着深深的妒意。 “今日觉得身子好些,便想出府走走,特地过来和夕儿说一声。” 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夜夕颜勾起唇角,双眸直视面前之人,淡淡开口。 “看这天,似乎不大好,姨母一会还要早些回来。” “嗯…”白若溪轻轻点头,仔细的看了看夜夕颜,面上并无异样,便放心下来,随后又客气的接了一句。 “听说田夫人病故了,还真的是突然,若不是我前几日实在下不了床,定然会出来送送。” “唉…!”夜夕颜叹了口气,眼中已染上哀伤,似乎真的是为田氏的死而感伤。“姨母,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快些出府吧。” 不然,那人怕是要等急了,这么久没见,怕是两人今日要聊上许久。 朝雀楼内,北冥渊将门一关,便转过身问白若溪,“你这几日在做什么?夜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也不差人出来告诉我,还有蝶青,你派她去找什么血蚕玉衣。” 这一系列的问题,把白若溪问的一怔,听着北冥渊冷厉的声音,脸色瞬间有些惨白。 “若溪前几日便病了…” 几分委屈,几分哀怨,再加上那确实苍白的脸色,让北冥渊的怒火降去几分,可他在夜王府培养了三年的眼线就这样都没了,而且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怎么能不问。 “若溪,我知道你近日受了委屈,那你好好与我说说,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若溪往北冥渊的怀里一靠,她知道渊肯定不甘心,可是,她确实没听见什么风声,若是有那便是田氏的死。于是便将白芍那日说的又转述出来。 “就只是死了一个田氏?怕是没那么简单?”北冥渊低沉的说着,再一联想到除却他的人,就连北冥策的人,也都同时消失,不禁冷测一笑。 夜王府这次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连父皇都惊动了,他与北冥策的人同时消失不见,必然是已经处理了,可,父皇的人,夜王府里应该没人敢动,最多是逼出府去。 不过,就算这样,父皇对夜王府定会更加忌惮。也更想将夜王府的势力提早收回。 “看来明日沧溟太子一离开,我便要向父皇请旨赐婚了。” 白若溪听了,立马从北冥渊的怀里退出,虽然她知道渊是一定要娶那人,可是心里还是充满了不甘。 尤其是在那件事后,白若溪越发的有些害怕,若是渊发现那丫头还是处子怎么办。又或者渊被那丫头迷住了她又该如何。 “渊,你是一定要娶她吗?我身后的千羽宫,虽然,比不过夜王府,却是任你调遣。” 北冥渊将白若溪又重新揽入怀中,低头亲吻着那带着凉意的唇瓣,直到怀里的人有些娇喘,才开口。 “若溪,你背后的千羽宫,确实能助我一臂之力,可毕竟是江湖势力,只有得到夜王府的支持我才可以真正的握住那个位置,也才能许你皇后之位。” 看着怀里的人,轻轻点头,虽然眼角还是有些不甘,但是北冥渊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想通。因他还要回宫布局,所以便让白若溪先行回府,分离之际,两人又是亲吻一番。 …… 朝阳皇宫,玄阳帝设置宫宴,所有的皇子与公主纷纷出席,其中还有以皇后为首的后宫宠妃,而在朝阳游玩的上官钰卿,自然也有出席。 “钰卿万分感谢,陛下近日的盛情款待。”上官钰卿举杯上前。 “太子客气了,朕因为朝事缠身,未能带着太子一同游京,已是可惜。”玄阳帝也同样举杯示意。 “陛下国事繁忙,钰卿怎敢劳烦,再则,这几日有诸位皇子的陪同,我已领略了朝阳的繁华之景。” 这番话,自然又是引得玄阳帝一阵寒暄,包括北冥策在内的几位皇子也都纷纷举杯畅聊。 “太子,昕儿敬你一杯。” 大公主北冥昕盯着上官钰卿俊美的侧脸看了好久,想到这人明日就要走了,而自己与他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心里不免有些感伤。借着几分醉意的上前。 看着面前有些微醺的北冥昕,上官钰卿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大公主请…” 看着他的面上的笑,北冥昕的脸颊越发的绯红,眼里的痴迷更深,在座的人皆是看着两人的互动。 “陛下,你看昕儿与沧溟太子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无比。”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听出了,皇后的深意,只有北冥渊皱了皱眉,若是上官钰卿娶了大公主,那么就直接给皇后与北冥策又多增了一层砝码,还真是不太好。 玄阳帝听了皇后的话,虽然也有想法,却是没有跟下去,一旁站着的大太监魏葵,站在一旁及时的给玄阳帝斟酒。 上官钰卿一身蓝袍,头戴金冠,君子无双,眼中却是浅藏着淡淡的不耐,站在那里一声不发。 众人等了半响,依旧听不见上官钰卿的回答,都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人已经回到位置上坐好,只留大公主还站在原地。 北冥昕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红润的脸颊瞬时惨白,袖中的素指也紧紧的抓住锦帕,固执的站在原地。 皇后没有料到,这沧溟太子竟会是这种态度,脸上不免有些难看,再看看北冥昕还站在那,立马递给身侧姑姑一个眼神。 接到皇后的暗示,那名姑姑立马走下去,将大公主扶到位上坐下,余下时间玄阳帝便与上官钰卿继续聊了许久。 直到宫宴散去,玄阳帝还加派了一些侍卫,准备明日一起护送上官钰卿回沧溟。 “太子,方才玄阳帝与皇后似乎有意与我沧溟联姻。”待到朝阳的太监与宫女全部下去,使臣忆起席间那一幕,虽然玄阳帝从头到尾未曾提及,可是他纵着皇后挑起那话,便是有意。 “嗯,不过,今日过后,应是不会再提了,这几年朝阳的国力确实加强不少,回去也该和父王好好说说。”上官钰卿看了一眼窗外开的艳丽的牡丹,眸中森然。 …… 乾坤宫内,玄阳帝坐在龙案上,手持朱砂红笔慢慢的批阅眼前的奏折,一旁的皇后则站在一旁细细的研墨,刚想开口,突然听见一道低沉雄厚之音。 “皇后,好像有话要说。” 皇后低着头,思量了片刻,才说道:“策儿如今已过弱冠之年,妃位仍旧悬空,所以臣妾想替策儿求一位皇子妃。” 玄阳帝将手中的笔搁置,抬眼看着皇后,审视片刻后,才开口,“哦?那皇后是已有了人选?” “臣妾之前还想替策儿亲自选,可是,策儿却一直说心里已经有了一位姑娘,想亲自求陛下赐婚,加之后来又出去监管水坝,所以臣妾还未来得及问。”皇后伸出手轻轻的给玄阳帝按着肩膀。 “即是这样那便让策儿进来,朕亲自问问。”玄阳帝对着一旁的魏葵吩咐一句。 北冥策接到传召,立马赶了过来,对着玄阳帝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微微抬手,看着下面站着的北冥策,开口问道:“听你母后说,你已有了皇子妃的人选,你可说与父皇听听,若是合适,明日父皇便可下旨赐婚。” 北冥策听后,跪在地上,目光恳切的看着玄阳帝说道:“不敢隐瞒父皇,儿臣一直以来,都心仪夕颜郡主,之前一直思及,佳人尚小,就一直苦等,如今郡主已过及笄,儿臣才壮着胆子,求父皇赐婚。” 玄阳帝听完后,眼眸微眯,目光也一直在北冥策的面上巡视,虽然,人选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思及他与皇后真正的缘由,面上瞬间一冷。 若不是上次端午宴中,沧溟太子的多看,夜王府这几日的异动,他定会出言驳回,可如今,玄阳帝心中却多了一层考量,这夜夕颜确实生的过分貌美,若是在因这个容貌而惹出祸事,可是不好。 “这夕颜郡主,确实容貌倾城,策儿心生爱慕也属正常。” 虽然玄阳帝没有明确的答应,可是这番话已经让北冥策心生暗喜,也知道娶到夕颜郡主,就等于稳登太子之位,便想多说几句。 谁知,还未开口,便听太监来报,说是二皇子有事要禀” 这北冥渊还真是阴魂不散,多次坏他好事,不过,他既然已经先行提及,北冥渊若是再争相求娶,只会惹怒父皇,如此一想,北冥策微垂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北冥渊一踏入殿内,就看见皇后正站在玄阳帝身旁研磨,而北冥策则是面上带笑的站在那里,走到北冥策身旁,对着玄阳帝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玄阳帝抬手虚扬,看北冥渊站起身,又问道:“渊儿,有何事要禀?” “回父皇,这是儿臣这一个月来与袁大人一起理出的赋税单,上面有今年各地的税务明细,请父皇过目。”北冥渊躬身,将手上的赋税单举到头顶。 一旁的魏葵赶紧走下去,将赋税单呈给玄阳帝,玄阳帝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满意的开口。 “渊儿,这件事情完成的好,前几日你皇兄监管水坝也做的不错,朕赏了他一对玉如意,那渊儿现在可有想要的东西。” “儿臣,能替父皇分忧,就已是天大的恩赐,所以,儿臣没有想求之物。” 北冥渊这话,让宫内的皇后与北冥策,面上都有一沉,而玄阳帝则是笑着说道。 “渊儿,这话深得朕心,对了,渊儿与策儿也只差几个月,也该娶妃了。” 北冥渊听到玄阳帝的话,浅笑开口:“儿臣心里已有心仪之人,原想着这几日就过来求父皇赐婚…” 又是已有心仪之人,猜到可能的人选,玄阳帝眼里已有着冷意,问道:“哦?是吗?方才你皇兄才说心仪夕颜郡主,而今你也有了求娶对象,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原来皇兄,也心仪夕颜郡主。”北冥渊偏过头看着北冥策,目光如水,而后又对上玄阳帝隐隐有怒的眼。 “回父皇,儿臣心仪之人也是夕颜郡主,而且与夕颜郡主互有情意。” “二皇弟,夕颜郡主堂堂夜王府的嫡女,如何会随意与男子互有情意。”北冥策听了北冥渊的话,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这北冥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若是前两年,夕颜郡主确实与他走的颇近。 然,自从她及笄以后,却很少听见两人再有走近,上次去夜王府赴宴,北冥策也有细细观察过,那夜夕颜看北冥渊的目光,根本没有爱慕。所以他才会放心求娶。 “此话当真。”玄阳帝眼里也带着审视。若是真如北冥渊所说,那上次端午宴后,他将夜王爷招进宫中小叙,虽没有明说夜夕颜的婚事,可夜王爷的态度也不该是装傻充愣。 “当真,儿臣本不想多说,可是既然父皇问了,儿臣自是不敢有所隐瞒,也希望今日所说的话,不要传出去,不然会有损夕颜郡主的清誉。” 几人皆是挑眉看着北冥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接到几人的询问的目光,北冥渊眼里流光浮动,慢慢的开口道。 “儿臣与夕颜郡主已经私定终身,并且儿臣也已许下誓言,非卿不娶!”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惊的宫内之人,面上皆是一惊,皇后更是没有料到,北冥渊竟会说出这话,面上扯出僵笑,声音也有些不平稳。 “二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母后,儿臣自是知道这话不可乱说,所以才句句如实。”北冥渊直视皇后,咄定的开口。 皇后见他眼里不似作假,可是忆起平日见到的夜夕颜,又不似那般随意妄为的女子,万一,这只是北冥渊险中求胜之招又该如何?想到这,皇后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既然,二皇子都这样说了,不如将夜王爷与王妃还有夕颜郡主一同召进宫,事实若真的属实,也好早做打算。” 皇后这步棋走的极致,若是北冥渊方才那些话是捏造的,正好可以在众人面前拆穿,陛下定会重罚,而夜王爷与王妃也会对北冥渊心有不满,这对策儿也是极为有利。 可若北冥渊说的事实,那她也只好另做打算,不过,在她心里更趋向于前者。 玄阳帝听了皇后的话,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就差人去传召夜王爷携王妃与夕颜郡主,进宫面圣。” 北冥渊自然知道皇后的打算,心中冷笑,恐怕皇后今日要大失所望了。 …… “王爷你说今日皇上宣我和夕儿与你一同进宫是为何事?”夜王妃与夜王爷并肩的走在宫中的玉石路上,小声询问道。 “不管何事,你一会看着我就好。”夜王爷出言安抚,看着夜王妃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想来是刚处理好田氏之事,所以有些心力交瘁。 就在夜王爷快走到乾坤宫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夜夕颜,今日皇上传召,必然和夕儿有关,不然,也不会叫夕儿一同进宫。 察觉到夜王爷的视线,夜夕颜相视一笑,她自是知道今日玄阳帝传召,必是与她有关,果然,三人一进乾坤宫,便见到玄阳帝与皇后都坐在高位之上,而北冥策与北冥渊则是对立而站。 看着北冥渊面上毫不掩饰的情意,夜夕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看来北冥渊还是忍不住将那事抖出了,不过,她一直就在等着他抖…!绝美的面上神色冷然。 面对三人的依次行礼,玄阳帝微微颔首,随后便是赐坐,等几人坐下,玄阳帝才开口道。 “这么着急的将夜王夜与夜王妃传召入宫,其实就是为了夕颜郡主的婚事。”说完视线便在坐好的三人身上来回的流转。 “这…夕儿的婚事,不敢劳烦,陛下与皇后费心。”夜王爷与夜王妃面面相觑,这次进宫果然是因夕儿的婚事。 “其实,夕颜郡主的婚事,朕原本不想多做干预,不过,今日从渊儿这,倒是听来一件,让朕也拿不定主意的事。”玄阳帝说这话时,明显看见夜夕颜的面上有些苍白。 难道,这夕颜郡主真与渊儿有染,想到渊儿平日的顺从以及作为,心思稍定,本来这几日他就因,放置在夜王府的眼线都被逼回,而有不满。 如今若是可以让渊儿娶了夜夕颜,也是不错,最起码可以稳妥的将夜王府的势力,收归手下。 “哦?陛下请说…”夜王爷看着玄阳帝的视线,不停的在夕儿与二皇子北冥渊的身上流转,心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好的感觉。 “父皇,这件事情,本就是儿臣的情不自禁,所以,还请父皇容儿臣亲自来说。”北冥渊面上带着几分自责,拱手道。 在得到玄阳帝的首肯后,北冥渊才走到夜夕颜边上,轻轻的拉住她的手,看出她面上的惶恐与苍白,心中冷笑,嘴里却满是温润。 “夕儿,我虽答应过你,不将此事说出,可是…若是我此时不说,也等同与欺瞒父皇,还请夕儿体谅,我日后定会加倍的对你好。” 加倍对她好,是说上一世的割舌断足,一尸两命还不够吗?夜夕颜紧紧的咬住唇角,在外人看来,却像是在害怕一般。 只见下一秒,北冥渊便已走到了他们面前,带着夜夕颜跪在了夜王爷与夜王妃面前。语带恳切的说道。 “夜王爷,夜王妃,我与夕儿自小便一起长大,日久生情,如今更是已有夫妻之实,二位若是因此,有什么想要责备的,那就都冲着我来,而且,我此生非夕儿不娶!” 这般真切的话,若是夜王爷与夜王妃,昨日没有听到夕儿的话,怕是真要被感动到了,可如今有的却是惊慌,夕儿昨日明明说的与北冥渊有染的是白若溪,如何他会这样说。 “二皇子,这种话,事关夕儿的名誉,可不能随意妄言!”夜王妃余光瞄到夕儿袖中的手指微摆,瞬间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怒意的看着北冥渊。 “夕儿,我是真想对你负责,更是想要娶你为妃,可,你若是再不开口,怕我真要被父皇定下欺君之罪了。”北冥渊也不多说,只是偏过头,满目神情的看着夜夕颜说道。 夜夕颜别过头,不去看北冥渊的满目虚伪,微垂着头颅,青丝散落下来,一声叹息传出。 “陛下,我与二皇子确实是日久生情…” 听到这句,夜王爷与夜王妃双双站起,随后才意识到不对,赶紧坐下,只是视线都是牢牢地盯着夜夕颜,而皇后与北冥策面上也都有难看。 “不过,生情的却只有夕儿一人,二皇子的心仪之人却不是夕儿,而是我的姨母白若溪。” 北冥渊听到这脸色一变,难道是若溪忍露出什么马脚了,方寸大乱后,又想到朝雀楼之事,眼角有笑,她听到风声又有何妨,最后还不是要嫁给他。靠近夜夕颜神情的开口。 “夕儿,你别听旁人瞎说,我与你在朝雀楼私定终身的事,难道夕儿不记得了吗?” 夜夕颜抬起低垂的头,面上已布满泪痕,绝色的容貌让人看着心疼不已,只听她语带悲切的说道。 “二皇子,朝雀楼的事情,夕儿自然牢记在心,可与皇子私定终身的不是夕儿,而是姨母,若不是那日,我又怎会知道,二皇子竟会喜欢上夕儿的姨母!” 北冥渊的面色渐渐冷沉,虽然心里隐隐意识不好,可是想到那日,若溪是亲自看着她被辱去清白,又生出几分淡定,想到若溪曾说过。 “那丫头心口上有颗朱砂痣,看着就像滴血一般,真是吓人。” 北冥渊转身随即道。 “夜王妃,夕儿心口上有一颗朱砂痣,可对? 夜王妃听了这一突然的问话,下意识的回复道:“夕儿心口是有一粒朱砂痣。” 玄阳帝听到这,虽然不知道夜夕颜为何会突然翻脸,但是也知,事实应该真如渊儿所说,两人必定已有情事,不然怎会知道如此隐晦之事。 也许是夜王爷不愿她嫁入皇室,所以夜夕颜才会突然反口…想到这,玄阳帝,手指轻敲龙案,“夕颜郡主,欺君之罪,可不是玩笑。” 夜夕颜闻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回陛下,夕儿不敢欺君,所以才句句属实。” 随着她的话语刚落,一道“撕拉”之声,右臂的衣袖便被拉了下来,莹白的手臂,在灯火辉映下泛着诱人之色。可,此时众人一眼看见的却是那枚暗红色的守宫砂。 北冥渊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一点上,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与姨母一起去街上游玩,因累了,便在朝雀楼暂作休息,竟会巧遇二皇子,本来夕儿心里,是满心的欢喜,可谁知,二皇子却与姨母相谈甚欢。” 夜夕颜语气微顿,继续道。 “后来,夕儿的旧疾发作,在雅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得知姨母回了之前的住处,夕儿便先回府了,直到姨母回府后,夕儿才得知她竟与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 玄阳帝蹙起眉头:“夕颜郡主,此话可有凭证。” “陛下,夕儿,原本也是不信,可是姨母身上还带着二皇子的随身玉佩。” “啪”一声,玄阳帝一巴掌拍在龙案上,眼含凌厉:“北冥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北冥渊眉头蹙成一团,跪在地上,没有急着开口辩解,心思快速的转动,只听夜夕颜又继续说道。 “若是陛下不信,可将夕儿的姨母传召进宫!” 玄阳帝见此事竟有这么多的变故,对着案下的北冥渊,满目不满,皇后却是一直静下心的在听,在玄阳帝耳边说道。 “要不,臣妾命人将那白若溪带来,这事若是不弄明白,怕是对夕颜郡主与二皇子,皆是不公。” “来人,立刻去将那白若溪带进宫来。” 几名侍卫匆匆退下,皇后又对身侧的姑姑低声交代,可一定要把那白若溪毫发无损的带来,若是路上死了,可就没戏可看了。 因玄阳帝已经发怒,所以侍卫们的速度也都是飞快,只是一会,白若溪便已被带进乾坤宫。 白若溪有些发懵的站在宫内,就在一个时辰前,蝶青被一个黑衣人引走,而她又被一个突然而至的男子点了哑穴,随后,更是被一群大内侍卫带到了这里。 看着跪在地上的北冥渊与夜夕颜,白若溪慌忙也跟着跪下,脑里却是乱成一团。为何她会被宣进宫,渊不是应该将朝雀楼的事情挑明,然后向皇上请求赐婚吗? “听夕颜郡主说,你与二皇子情投意合。”---题外话--- 嘻嘻,明晚内容更加精彩!妞们绝对不容错过哦! ... 第80章 你说夜夕颜会嫁给谁 (六千!) 容不得白若溪多想,只听一道女声传来,微微抬头,却是坐与龙案上的皇后,在开口问她。 白若溪偏过头,看着同跪的夜夕颜,面露惊诧,这个丫头是怎么知道的!想到渊的交代,立马否认道洽。 “皇后娘娘明察!民女与二皇子仅仅见过数面,怎会情意相投,怕是夕儿误会了吧!” 皇后看了一眼白若溪的脖间,嘴角带着浅笑:“哦…?仅见过数面,二皇子便将随身的玉佩…送于你,白姑娘,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玉佩?什么玉佩,白若溪有些错愕的抬着头,看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颈间,才伸手去摸,定睛一看,跌坐在地上钤。 “怎么白姑娘想说,不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皇后的笑中已有讥讽。 这块玉佩她怎么可能不认得,白若溪满是不信的将玉佩从颈间扯下,紧紧拿在手上,对上北冥渊阴沉的双眸,想要开口。 却突然想到,方才在夜王府中,她本正坐在房里梳妆,只见屋里闪现一道黑影,不容分说的便与蝶青,缠斗起来,她都没来得及开口,两人便没了踪影,再一回身,又被一人直点哑穴,难道是那人将玉佩放在她身上的? “北冥渊,她手中攥着的玉佩是你的吗?”玄阳帝看着北冥渊说道。 北冥渊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到这一个地步,原想着只要抓着“已越雷池“这点,便可以顺利的将夜夕颜娶到身边,谁知,竟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 深沉的眸子落在白若溪身上,这枚玉佩他前段时日,就已遗失,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回父皇,确实是儿臣的随身玉佩,不过,这枚玉佩一个月前便已丢失。” 这番话说的,在座没有一人相信,可是北冥渊背挺的极直,皇后则是一点都不愿放过。 “白姑娘,私藏宫中之物,可是大罪。” 白若溪在听见北冥渊的说辞时,心里已涌出一抹苍凉,虽知道,他不能承认,可终究还是寒了心。也只得顺着说道。 “陛下,皇后娘娘,这枚玉佩是上次在朝雀楼时,民女无意捡到的,知道应是二皇子的,便一直担心有什么闪失,所以,才戴在脖间物归原主。,原想着,再见到二皇子时,再完璧归赵。 “这还真是巧合。”一直不做声的北冥策,唇上勾着轻笑。 夜夕颜冷眼旁观着白若溪与北冥渊的虚伪,看着两人的百口莫辩,心里无限的欢喜,待到情绪稳定下来,夜夕颜走到白若溪面前,用素指拂去面上挂着的泪珠。 “姨母,夕儿已告诉了陛下与皇后,你与二皇子互有情意,你也无需再虚言应付。 白若溪,看着面前对立而站的夜夕颜,心里生出不对,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如何今日会突然变成这样。 “夕儿,这话你是听谁人说的,姨母一直都知道你对二皇子心有爱慕,如何会与你去争。” 是啊,你从来不争,可是,他上世却将你拥到皇后之位,我为他处处相争,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夜夕颜眼里绞着浓烈的恨意,站起身,步步逼近一脸无辜的白若溪。 白若溪看着她的靠近,更看清她眼底的恨意,心中一惊,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见夜夕颜面上又是一变,用袖子掩住那双浓烈黝黑的双眸,带着几分悲戚的开口。 “姨母,那日你从别院回来,便告诉我,你与二皇子已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为何要瞒。” 白若溪听了夜夕颜的话,脑里一阵发懵,自己何时说过这些,那日这丫头,不是晕了过去吗?视线落在夜夕颜撕破的衣袖上,那粒守宫砂,刺得她眼里一阵发疼。 她怎么忘了,因没有受辱,夜夕颜手臂上的守宫砂,自然不会消失,那印记就是证明清白的最好证据,那么渊必会,逼问她那日之事。 看着白若溪面带呆滞的跪在那里,而夜夕颜则是不停的低泣,皇后的视线,暗自扫过北冥渊紧皱的眉头上,看来他与白若溪定是有些关系。 “白姑娘,夕颜郡主问你话,为何不回,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你的造化,相信以二皇子的为人,必定会有所交代,若是没有,那大可与夕颜郡主一样,以守宫砂以示清白。” 北冥渊听了皇后的提议,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若溪与他早有关系,那守宫砂,自然是没有,视线在夜王爷与夜王妃的面上流转片刻,眼里一阵阴郁。 看来这夜王府是没法利用了,如今也只能弃帅保车,先保住他在玄阳帝心里的形象,思忖片刻,才抢在白若溪前面说道。 “回父皇,那日儿臣办完事,路过朝阳楼,便进去暂作休息,谁知竟会遇见夕颜郡主与白姑娘,因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北冥渊微皱俊眉的开口,面上也有一丝苦恼。 “…隐约记得与位姑娘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听说夕颜郡主也未走,又面露羞涩,所以儿臣便一心以为…” 这话听来也能对上,毕竟夜夕颜方才也有说过,因旧疾发作,便留在朝雀楼休息。 白若溪自是明白,渊…说这些话是为了她,面上透着几分微红的开口:“这件事,民女原想着深埋心底,毕竟此时事关二皇子的威名…” 渊果然是爱她,怜她,只要今日在皇上与皇后面前承认情事,那么她必然可以顺利的嫁给渊,想到这,白若溪的唇角克制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抬起头,白若溪对上夜夕颜的双眸中也有着几分轻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与渊的事,到头来,还不是斗不过我。 “这…”皇后将事情问清楚后,得知北冥渊与夜夕颜再无可能,心中自然是欢喜无比,可,面上却做足了为难。 玄阳帝的面上阴沉,冷冷的看着北冥渊跪在地上的身影,“既然,是一场误会,渊儿立刻向夕颜郡主道歉。” 北冥渊是玄阳帝这么多儿子中,最适合做太子的人,即便,他今日所做实在让他心生不满,可仍旧没有想过重罚。 皇后与北冥策听见玄阳帝的话,都不免心中一沉,看来陛下真的是极为看中北冥渊,即便闹了这么大的乌龙,也没有施以重罚。 “夕颜郡主,今日是我鲁莽了,竟将心想之事当成了现实。”北冥渊在起身走到夜夕颜的面前,面上温情,眼中藏着困惑。 那日她醒来时,明明是娇羞无比,为何此时却是满嘴的谎言,而且那守宫砂未免太过离奇,一会他定要好好问问若溪,究竟是何情况。 夜夕颜心中发寒,这人到了此时竟然还能一脸神情的看着她,当真是卑鄙无耻,克制住眼里的不屑,带着几分抽泣的问。 “那二皇子现在准备如何安置姨母。” 宫殿内的人,听了夜夕颜的话都忍不住的侧目,这夕颜郡主还真是好心,自己姨母都横刀夺爱了,她竟然还在替情敌求名分。 “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北冥渊咄定的开口,然,夜夕颜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即立在原地。 “那就最好,这样姨母腹中的孩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更不会让北冥皇室的血脉外留。” 什么!这番话,让宫内的人,皆是大惊失色,而皇后看向白若溪的眼里也有几分微讶,这人倒真是好命。 若溪怀孕了?北冥渊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白若溪的腹部,紧蹙眉头,明明每次都有服用药汤,如何会怀上,而且这么纤细的腰身也不像是有了几个月的孕事。 此时,都在惊诧中的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若溪的脸色瞬间的惨白,牙齿紧紧咬住唇瓣,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会知道她有过身孕。 白若溪脑里突然忆起那日在朝雀楼发生的事,脑里瞬间清明,看向夜夕颜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愤恨,是她!原来将她逼迫成那般模样的黑手,竟然是她。 “夕儿,这种事情不该你去插手,若是真有孕事,也该由宫里的太医诊治后,再行确定。”夜王妃出言,将还站在那里的夜夕颜喊住。 玄阳帝的面上也是冷沉一片,极为看中血脉的他,立马让身侧的魏葵去传太医过来。 不消片刻,便有几位太医神色匆匆的赶过来,在玄阳帝的指示下,准备给白若溪号脉。 看着面前的几名太医,白若溪迟迟没有伸手,虽然,肚里的杂种已经被她服药流掉,可是,今日种种的事情都透着不对,又窥见夜夕颜唇角高深的笑意,她就更加不敢伸手。 天色本来就已很晚,玄阳帝面色越来越难看,皇后更是看不下去,难道这白若溪为了嫁给二皇子,所以假作怀孕。 容不得她反抗,皇后一个命令下去,就有两个姑姑上前,压住白若溪进行号脉,结果却是让皇后有些吃惊,还真的是怀了,而且时间也能对上,正好是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北冥渊的面色巨变,他明明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与若溪亲近,怎么会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带着满目的不信,又让其他太医逐一复诊,可结果却是一样。 夜夕颜低垂的眼,溢满了阴森,北冥渊,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 不会的,不会的,白若溪摇摇头,紧闭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她甚至不敢去看渊此时的表情。 “这…二皇子与白姑娘,怎么是这个表情,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是太过惊喜所致,不过,陛下,如今白姑娘既然已怀有身孕,这名分该如何去定。” “那就先定为侍妾吧,等到孩子诞下再升为侧妃,而且既然已有身孕,那么就不用过礼了,从今晚开始,便留在永延殿内。” 玄阳帝思及白若溪的娘亲,虽身份低微,但她怀的也是自己第一个皇孙,便允了以后的侧妃之位。 “那可恭喜白姑娘了。”皇后笑着说道,原本按着白若溪的几名姑姑也瞬间松了手,纷纷向白若溪贺了一声喜。 重获自由的白若溪,可生不出半点喜意,却被北冥渊拖着,跪在地上谢旨,站在不远处的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失魂落魄,还有北冥渊的强压怒火,勾着漂亮的唇角,冷冷一笑。 此事,便就此结束,原本是两个皇子争相求娶,最后却演变成了,临时改娶和不了了之,不过,皇后与北冥策虽没有成功与夜王府结亲。 但,已有意外收获,北冥渊既然已经娶了夜夕颜的姨母,自然不能再求娶夜夕颜为妃,如此以来,北冥策便是稳操胜券! 永延殿内 北冥渊盯住白若溪,眼里满是白若溪没有见过的狠厉,只见下一秒,北冥渊便一把扯住了白若溪的胳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厌弃毫不掩饰。 “你肚里的孽种是谁的?” 白若溪,这时才反应过来,瘫坐在北冥渊的脚下,狠命的用手拍打着腹部,被北冥渊伸手挡住,才说道。 “是那丫头!我那日被她打晕在暗房里,又被她放在了床上,替她受辱,渊,我是怕失去你才没说。” 难怪那日她不让自己碰,难怪夜夕颜的守宫砂还在,想到这,北冥渊看着面前妆容都已全然哭花的白若溪,心里厌恶加重,尤其是想到她肚里还怀着恶心的孽种。更是如蝇在喉。 “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白若溪知道渊还是不信,便将蝶青被引,她被点哑穴的事情说出,她知道只要渊问问蝶青,便能知道她有没有欺瞒与他。 皱着眉头的听完,看来今日之事定不简单,这夜夕颜背后定有人指点,说不定就是夜王爷,不然,仅凭夜夕颜一人,如何会有这么多的计谋,还用了高手,去引走蝶青。 将事情又捋一遍,北冥渊的视线落在白若溪露出的手腕上,碧色的玉镯,里面隐隐雕着几根羽毛,看似是个装饰,实际却是千羽宫的宫主之印。 想到白若溪背后的用处,北冥渊俯身靠近。 “起来吧,我还以为是若溪背叛的我,既然是别人的陷害,我必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看着北冥渊伸出的手,白若溪感动至极,扑倒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还好渊还要她,想到今日之事,白若溪眉梢充斥着毒辣,夜夕颜,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屋内相拥的两人,因各怀心思,根本没有察觉到屋顶正有一人,一边咬着红叶,一边翘着二郎腿,冷笑。 这个北冥渊还真是活王八,被人带绿帽了,还能搂的毫无芥蒂,北冥羿裸露的半面上,满是讽意。 然,今日的夜夕颜,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竟能装着一副柔弱将殿内两只狐狸逼成这样,呵呵…真是有趣! …… 夜王府内,夜夕颜静坐在窗前,昨夜的她,好不容易将朝雀楼之事,与父皇额娘,解释清楚,也让他们放心,自己是真的没事。 后来夜夕颜还与夜王妃交代了,若是明日白若溪回府拿东西,切莫不要为难,毕竟她现在怀的可是皇孙。 原来的夜夕颜,一直以为北冥渊对白若溪是有真心,可昨日看来也不过一样的虚情假意,若是真的有心,就不会那般隐忍的带下去,更不会在走时,眼角露出厌弃。 看来白若溪在北冥渊身边必然还是有很大的作用,不然,北冥渊上世也不会许她皇后之位,夜夕颜黑眸中有着沉思,这白若溪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或者是她还有没有其她身份,想到了这点,也夜夕颜刚准备唤出青蛇,便被走进的灵儿打断。 “郡主,白若溪来了。” 听到白若溪来了,夜夕颜唇角勾笑,果然回来了,想必是有一大堆的话想说吧,抬眼看着走进的女子,一身的华装,精致的妆容也衬得面容极为妖娆。 “你给我下去!”白若溪指着夜夕颜身侧的灵儿说道。 灵儿刚想与白若溪理论,却被夜夕颜一把拦住,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将人推出门外,转身看着白若溪,浅笑道。 “姨母让灵儿出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若溪看着眼前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想到那日在朝雀楼内,她在暗处看着自己受辱,就气急发怒,伸出一只手,快而准的向夜夕颜那张绝美的脸上挥去。 “姨母,动手可不好,而且若是动了胎气可是更加不好,如果现在孩子就没了,只怕陛下一怒,你就得从…殿里出来。” 被夜夕颜踩住痛楚,这腹里的杂种,确实动不得,再看着自己被拦住的手,还有夜夕颜全然陌生的狠厉眼神,白若溪竟有些发憷。 “你说,北冥渊怎么…忍得了,你如今带着一个杂种躺在他身侧,他就不会恶心吗?”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脸,一字一顿道。 “你…!我要杀了你!”白若溪挥开夜夕颜的手,想要再伸手过去,却又被拉下,下巴也被她狠狠的抬起。 “瞧瞧,这副模样还真是狼狈,竟比那晚打胎的样子还要难看。”夜夕颜话,如淬剧毒。 “那药也是你动的手脚!”白若溪看着夜夕颜的眼,怨愤加深。 “你说呢?”夜夕颜唇角勾起诡异的冷笑。 看着白若溪带着不甘的离开,夜夕颜的眼眸微微眯起,只有这样说,她才不会怀疑到绿俏。 …… 离开夜王府后,白若溪回到永延殿内,端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看似没有变化,可是腹里却带着耻辱。 伸手用涂着红寇的指甲,狠狠的抓着镜面,“啪嗒”一声,长长的指甲应声断裂,而白若溪竟像不知。 “若溪,这是在干什么?”北冥渊一走进,便看见白若溪在伸手抓着铜镜,那模样倒像是在自残。 “渊,我恨啊…!”白若溪转过身,看着北冥渊说道。 想到往日的浓情蜜意,北冥渊终究有丝不忍,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只听怀中之人,语带狠辣的开口。 “渊,你说,她后面会嫁给谁?” 北冥渊皱着,这个问题也是他现在最为头疼的,不管她嫁给哪位皇子,都是不好。可是依着她的身份,又不可能不嫁。 “若溪倒有个主意,可以让她,既能嫁给皇子,又不会妨碍到渊,荣登宝座。”---题外话--- 妞们,今天的六千双手奉上,有啥意见可以在评论区里提,么么哒! ... 第81章 刻意的讨好(加更三千!) 北冥渊搂着白若溪的大手微顿,眼色晦暗不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渊,你说这么多的皇子众,与那丫头年龄相仿的皇子,不过就是几位,其中最有可能求娶的,就是你与北冥策还有北冥祁。”白若溪掩着笑意,娓娓道来。 北冥渊皱着眉,这点自然不用她说,可是现在,就算他想娶,怕是夜王爷也不会答应,想到这,眼里闪过狠厉,那日若是他亲自上,也会少了这些苦恼洽。 察觉出身后人的寒气外露,白若溪自然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赶紧继续说下去:“那若是她既不嫁给北冥策又不嫁给北冥祁呢?钤” “难不成,让她嫁给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六弟或者其他弟弟?”北冥渊冷笑着打断,脸色也渐渐阴沉无比。 白若溪听出他的不悦,纤细的素指,轻轻点在北冥渊宽厚的手背上,嘴角噙着坏笑,“渊,莫不是忘了,宫里可还有一位皇子呢。” 白若溪脑里忆起今日从夜王府回宫时,遇见的那个衣衫脏乱的男子,痴傻的行为,还有面上覆着的恐怖的面具,还真是让她惊魂之余又吃惊不已。 若不是一旁的小太监告诉自己,那人就是从沧溟回来的三皇子,单凭他惊到自己,也该拉出去杖毙。不过,现在白若溪脑里却形成一个歹毒的想法。 “哦?你是说三弟,北冥羿…”北冥羿眼里流光转过,若是嫁给他,倒真的是不足为惧。可是父皇也断不会将夜夕颜赐给那个傻子,何况,夜王爷也不会答应。 “就是他,若溪知道渊在忧心什么,不过,渊想想…陛下一直忌惮夜王府的实力,想将其背后的势力收回,所以才一直主张夜夕颜要嫁给北冥皇室…” 白若溪微顿片刻,看着北冥渊似有在想,才继续说道。 “可若是有人,能在陛下耳边煽风,说想要娶夜夕颜的人,皆是想要觊觎皇位之人,陛下本就多疑,以前也只想过你们想娶夜夕颜是为太子之位,可若是将想法打在皇位上,可不就…” 白若溪虽没说完,可,北冥渊却是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若溪这招确实可取,太子之位空置,就是因为父皇生性多疑,且现在还不想放权,不过,这事,他还要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再横生变故。 察觉到胸膛上有异动,北冥渊低下头,看着白若溪白皙柔嫩的指尖,在他心口处慢慢的撩拨,眸色加深,刚想有所动作,然,视线落在她腹部时,一股浓重的厌弃袭来。 “渊…”白若溪看着瞬间将她推到一旁的北冥渊,一脸的惊慌失措,就连方才还红润起来的脸颊,又煞的一白。 “若溪,你先在殿内休息,我要去书房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谋划,这次,不可随意行事,也定不能让皇后与北冥策先行下手。”北冥渊强压不适的做了安抚,便头也不回的抬步走了出去。 待北冥渊走出去,白若溪坐回椅凳,“刺啦…”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尖厉声…外面的人闻声,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白芍将绿俏一推,让她面对小姐的盛怒,而自己却蹲在地上捡着东西。 “夫人,喝杯水。”绿俏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面上充满恭敬。 白若溪接过茶水,目光不停的在绿俏身上打转,这个奴才,性子倒是极为沉稳,若不是自己在她身上种了蛊虫,怕是都不敢确定她能不能用。 “蝶青呢?”白若溪抿了一口茶水,问着地上的白芍。 “回夫人,蝶青因那日的失职,被二皇子带走领罚了,还没回来。”白芍将地上捡起的东西都擦好,摆放归位。 白若溪点了点头,渊,既然会为了蝶青那天的失误,而进行处罚,必然心里还是有她的,这段时间只要她好好表现,渊的心就还是她的。 …… 这边北冥渊刚从永延殿出来,便在御花园里撞见,出来赏花的静妃,思量片刻,便抬步走过去。 “儿臣,见过母妃。” 静妃淡薄的目光在北冥渊身上停留片刻,看着他与玄阳帝有些相似的五官,眼底有着几分深层的厌恶。依旧艳美的唇角轻启。 “起来吧。” 察觉出静妃的不喜,北冥渊面上却没有丝毫在乎,早在他幼年之时,他就知道母妃对他的疏离,这种疏离不是对他才有,他留意看过,就是在面对父皇时,母妃眼底也是敷衍。 北冥渊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为何母妃会这样,听说,父皇会娶母妃,皆是她自己求来的,然,进宫后,又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不争,不抢,甚至还百般的将父皇往外推。 呵呵…真是可笑,若不是母妃这样,他又如何要这般的去争,只要母妃有一点争宠之心,他也不会在宫中孤军奋斗。 与静妃再行礼过后,北冥渊便准备抬步离开,突然去被静妃叫住。 “听说,你昨夜在乾坤宫与大皇子争娶夕颜郡主?最后,还娶了一位侍妾。”静妃面上不起波澜。 “嗯…”北冥渊低低的应了一声。 “本宫,知晓了,她今早去静雅殿请安了,你回头与她说下,既然怀着身孕呢,就别到处跑了,本宫那里的礼数就免了吧。”静妃眼底有着几分不耐。 北冥渊抬起头,眼里闪过失望,原来母妃是嫌人过去叨扰了,沉声的应下,随后又带着冷嘲的说道。 “母妃,若是还关心娘家之人,便有空时去父皇那边求个情,不然,只怕舅舅的性命不保。” 大哥又做了什么?静妃挑了挑眉,面上一点点的下沉,她早就说过,让他们都谨慎处事,就当自己没有进宫一般,更别想用她争宠,为何又会惹上麻烦。 北冥渊因心中还堆着事,便不再管静妃此时的表情,转身离开御花园。此时,他要找的不是旁人,而是昨夜提醒他去乾坤殿的魏葵。 昨夜若不是他差人提醒他去乾坤殿,只怕北冥策与皇后的计谋就已实现,虽最后的结果也并不如意,但是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魏葵有心助他。 “二皇子,大驾光临,没有亲迎真是咱家的罪过。”魏葵停下修剪花草的剪刀,转过头,对着走进来的北冥渊说道,嘴里说着惶恐,可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怎敢劳烦魏公公起身相迎,魏公公,这等修剪的杂事,交予下人便好,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北冥渊对着魏葵说道,面上有着刻意的讨好。 感觉到北冥渊的讨好,魏葵的面上有着受用,迎着北冥渊走近房内。 看着屋内精致华丽的摆设,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皇子的摆设。 “魏公公屋中的布局,倒真是别雅。”北冥渊有些诧异,这个魏葵当真受父皇的宠用,再一想想几个月前的事,眸色微微发暗。 “这些都是陛下的赏赐,咱家自然是要摆放出来,以示隆恩,更能时刻铭记,要更加尽心的侍候陛下。”魏葵拿出锦帕,细细的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花草汁。 看着魏葵将用过的锦帕,放在一旁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中,才开口道。 “过段时间便是陛下的寿宴,我有些话想与魏公公商量,这…”北冥渊欲言又止,看着屋内的太监宫女们。 “哈哈…二皇子果然是孝心一片,你们几个都下去吧。”魏葵掩着唇角,笑着说道,那尖细的笑声,让北冥渊心里有些不适,面上却依旧带笑。 待屋里的杂人全部退尽,魏葵才眯着眼,笑着看着北冥渊,开口问道:“二皇子,不是有事要与咱家商量…” 北冥渊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蓝田玉,推了过去,“昨日之事,还要谢谢魏公公的提醒,正巧得了一块好玉,觉的与魏公公极为相衬,便送过来,还望魏公公千万不要嫌弃。” 魏葵的目光在那块玉上停留片刻,玉质通透,确是一块好玉,没有伸手去接,开口道:“昨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不过,二皇子,咱家有句话要说,若真想成事,还是要再狠一些。”---题外话--- 亲们,妖妖今天加更三千,谢谢昨日首订时,大家的支持!也希望亲们继续用票子来淹没妖妖~~ ... 第82章 你竟然在想别的男人(六千) “魏公公,昨日的事情,确实是有些意外,所以,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送玉,二是想与魏公公商量下面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洽” 北冥渊说完,双眸落在魏葵身上,想看他究竟会如何说。 “二皇子,这话实在是折煞老奴了,下面又有何事,是老奴可以解决的,昨日二皇子娶不了夕颜郡主,后面更是很难再有机会,反倒是大皇子的可能大些。”魏葵的话有推辞,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思。 “魏公公,未免太过谦虚…”北冥渊浅笑着接话,转言道。 “父皇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为了不让大权旁落,夜夕颜自然是要嫁进皇室,不过,这人选可不一定是大皇子,魏公公莫不是也忘了,宫中可还有一位三皇子,他与夕颜郡主的年龄,也是相当。” 那个三皇子?魏葵脑里闪过那个废物三皇子,眼里闪过精光,立马想通了北冥渊的意思,他是将那么一个绝世佳人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钤! 不过,这事若想成,可是要花不少代价,魏葵静静的听着北冥渊说出他的计划,不发一语。 “魏公公认为此法,是否可行?”北冥渊将心中的设想说出,只要可以让父皇将夜夕颜嫁与那个傻子,那么她背后的势力,也就不足为惧。 “二皇子的意思,是让咱家在玄阳帝的面前进言?”魏公公不说好与不好,只是反问着对坐之人。 “父皇一向多疑,若是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怕是父皇会认定我是因为没有娶到夕颜郡主,而出言挑拨。” “二皇子,未免太过看中咱家。”魏葵的语气一沉,这事本就极为险中求胜,若是玄阳帝不听,只怕会治他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北冥渊听出魏葵语气的不满,因不清楚魏葵的意思,便没有开口,只听他带着几分高深的继续说道。 “这个法字,倒也是可以,不过,说的人要换一换,二皇子知道什么样的风最能煽动人心吗?” 过了半响,见北冥渊没有回答,魏葵带着几分深意的说道:“枕边风?” “魏公公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柔妃?”北冥渊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柔妃最近确实独得皇上恩宠,可,二皇子是否知道她为何能抓住圣心?”魏葵看着北冥渊问道。 “这个…可能是因为柔妃,人美而且懂事吧。” “这点二皇子可真是想错了,柔妃近日为何受宠,皆是因为她最近在刻意的模仿一个女人,一个同样为妃却不讨好皇上的女人。”魏葵一语道破天机。 为妃却不讨好皇上的女人,那个是……母妃!北冥渊略带惊讶的看着魏葵。 “二皇子,何必这样看着老奴,若不是皇上对静妃心有特别,如何会格外优待你,更加不会纵容你背后的那些手段,就连昨日之事也是一笔带过。” 听着魏葵的话,北冥渊瞬间了然,难怪虽然母妃鲜少伴圣,可是自己的地位却是丝毫没有影响。 “所以,二皇子要找的人,怕不是老奴,而是静妃娘娘,母子连心,若是二皇子真的有心做太子,怕是静妃娘娘也要有所表示才对。” 魏葵慢慢的说道,若不是猜透玄阳帝的意思,他又怎会在众多的皇子中,挑中北冥渊。不过,若是北冥渊劝不动静妃的话,只怕他也要另做打算。 …… 夜王府内,夜夕颜坐在东苑,看着夜夕辰拿着书本,用着稚嫩的声音慢慢的朗读,眼里含着几分柔情。 她总算是保住了辰弟,伸出手,抚了抚小人儿的发鬓,对着一旁站着的李妈说道:“一会便让辰弟洗漱休息吧…” “姐姐,是要走了吗?”夜夕辰抬起头,嘟着小嘴说道。 看着他这副模样,夜夕颜自然知道他是想要她陪着,毕竟前段时间有夜锦寒的陪伴,这几日突然只有他一人,难免会有不适。 关于田氏之事,没人在夜夕辰面前说露嘴,毕竟,辰弟还小,这种阴暗之事,恐会吓到他。加之额娘也已处理稳妥,没了议论的必要。 叔父那边知晓田氏死因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只说田氏死的理所应当,还一纸休书递给田府,而田府自然也容不下这等毒女,便拒收田氏的尸首。 最后,田氏谋了半生,到死竟然连葬身之地都没有,还真是可悲,夜堇儿则是在封地小心做人,生怕田氏的事情传出去后,会影响她的婚事。 “辰弟乖,姐姐明日再来陪你。”夜夕颜抚着夜夕辰的小脑袋,说道。 这几日她都在夜间练剑,毕竟白日里人多嘴杂,即便没了眼线,也总是不好。 寂静的夜风轻轻拂过,吹起院中举剑女子的红色衣裙,干净利落的招式,又附上强大的气力,让人不免惊叹,如此娇弱的身子里,竟蕴含了这么多的力量。 而一旁的灵儿,也跟在后面,练着最基本的招式,既然,她已经绝对好好伴着郡主,自然要在危机时刻不拖累郡主,若是上次在朝雀楼时,她多些本事,又怎会被人迷晕。 夜夕颜停下手中的剑,神情暴戾,这些剑式已经在她心里牢记两世,如何能轻易转换过来,可,她不想再使着那人教的剑法,每每回忆起,他的贴身传授,心里便一阵绞痛。 那些恨,足以乱了她平复下来的心智,北冥渊,白若溪,过往的种种只是开始,后面她会加倍的开始折磨。 啪啪啪!几道拍手声,从黑暗里传出,待那人走近,夜夕颜才看清是那人又来了,每次都穿着一身白衣,衬得倒是俊美飘逸,其实就是一个妖孽,而且还是只善变的妖孽。 “灵儿,你下去休息吧。”夜夕颜转过身对着灵儿说道。 “是,郡主。”灵儿点头离去,在经过这些事后,她更加坚信郡主,所以郡主不管说什么,她只要照做即可。 “我一直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夕颜郡主,能否解答。”白意之邪肆的目光落在夜夕颜手中的软剑上。 夜夕颜,看出他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初见时,他既见过北冥渊使剑,又见到她的与之过招,自然是会好奇,为何她和那人的剑法如出一辙。 “白公子,这些应该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吧,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好。”夜夕颜冷冷说道,准备将软剑继续藏于腰间。 一阵温热的气息突然逼近,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拿着软剑的手便被那人牢牢的抓在手心。 那人身形变转,手中的剑也如灵蛇一般诡异的动了起来,夜夕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迫在动,耳边一阵清冽之声传来。 “你方才是想改变剑式吗?既然,你不想与他一样,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 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夜夕颜眸里寒芒乍现,跟着身后人举剑,轻跃,翻转。 等到后背都渗出汗意时,那人才停下来,夜夕颜的脑里却一阵慌乱,一个念头不停盘转脑中。 那就是…这人真的是妖孽,而且还是只强大到让人猜不透的妖孽!他不过,只是看过两次,便可轻松的将北冥渊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法破解,当真是可怕。 “记住了吗…?”北冥羿,放开怀里的人,伸出锦帕将手心里被沾染上的汗液擦净。 夜夕颜摇头,除却前几招,后面的她一点都记不住,感觉到迎面飞来的锦帕,夜夕颜刚想伸手去抓,却又被那人中途接住,像个宝贝似的放入怀里。 眯起黑眸,如果她没理解错,方才白意之是因为她的回答另他心生不满,所以用擦手的锦帕丢他,可,半道却似心疼一般,出手截住。 视线落在他正放锦帕的手上,一道细长的指甲划痕,映入眼帘,要想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怕是要关系极为特殊之人,那道伤痕这样想来便显得暧昧不已。 “白公子这般怜惜一块脏了的锦帕,还真的是难得,难道这赠锦帕的人,就是抓伤白公子的人。”夜夕颜难得有几分好奇的开口,待说完就有些后悔,这些与她何干。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白意之似乎看了一眼手上的印记,被那个女人抓了一下,还真是恶心,看来以后还是要管管那个傻子,不要总是跑出去。 “不过,是道抓痕,后面我自会好好回报她。” 北冥羿之噙着冷笑的开口,心里却想着,回去还是要问问冥隐,那个叫什么若溪的女人,是用的那只手指抓的,待到她没什么用后,他好一根一根的剁了喂狗。 北冥羿带着深意的话,却让夜夕颜误会了,只当那种回报,是男女在床榻之间的乐趣,心里不断冷笑,面上也有讽意,男人还真的都是一副模样。 前段时间在行宫时,夜夜搂着她入睡,转眼间又能与其他女子调笑,还真的是恶心。 “夕颜郡主,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吃醋了?”北冥羿贴近,一张妖娆邪气的脸,带着醉人的笑意。 “白公子,我与你之间皆是交易。” 冰冷的语调,再配上这副沉寂平静的脸,还真的是无趣,北冥羿伸出手,拉住夜夕颜低垂在身侧的手。 “白公子,今日不练剑了,我要休息了。”夜夕颜克制住情绪,冷言道。 北冥羿回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时间媚态百生,“谁说练剑了,我是拉着你去休息。” 夜夕颜溺在他唇角的笑意中,再回神时,已被人拉到床上躺下,身体被身后的那人牢牢困住,低垂的眼脸里满是戾气。 “白公子,这里不是行宫,没有那张极为舒服的软榻,而我是夜夕颜,夜王府的郡主,也是与你有交易的结盟人。” “真是恬噪,今日我就将就一下,若不是方才教你练剑,我如何会累成这样。”北冥羿带着几分不耐的说道。 这话落在夜夕颜耳里却是全然的耍赖,挣扎的更加厉害,甚至调动全身的内力,与身后人抗衡。 “若是你再动下去,只怕就不是睡觉那么简单了,还是说夕颜郡主对我心生爱慕,所以想发生点什么,所以才会…” 北冥羿的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便僵硬的一动不动,一夜又是一场好眠,当北冥羿再次睁开眼时,又是被冥隐的暗哨叫起身。 神色复杂的看着,被他点了睡穴的夜夕颜,这女人倒真有安眠之效。起身消失在房里。 “冥隐,慧智大师找到了吗?”到了东明殿后,北冥羿才面色森然的问道。这件事,若不是被悟明接管,他也不会耐心的等到现在。 “回主子,悟明长老,方才已经来过,说是慧智大师,会在玄阳帝寿辰之时,便会出现。” “哦…?他不是得道高僧吗?怎么会在那种场合出现,难道也是为了附和玄阳帝?看来得道高僧也不过如此,看来悟明说话,也有不对的时候。” 北冥羿冷冷一笑,也不再追问其他,只等玄阳帝寿辰之时,再好好会会那个得道高僧。 …… 北冥渊拎着一盒新做好的糕点,来到静妃的住处请安,看着宫人们都守在殿外,而殿门却是紧闭,有些疑惑,挥手让人都下去,独自一人走进殿内。 只听殿内却是一声声的低泣,淡漠的面上一惊,这声音好像是母妃发出的,可是,一向孤傲少言的母妃,为何会在深夜低泣,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进内室,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而一直一冷艳示人的静妃,瘫坐在地上,身侧全是散乱的画卷,而地上的人手中也紧紧抓着一副,又是痴,又是癫的低泣。 北冥渊紧皱着眉头,母妃这是为何?难道她今日去找父皇,结果求饶不成,被罚了?视线落在地上的画卷上,眼里一片惊涛骇浪! 这画上不是山水风景,却都是一个男子,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苦心想要拉拢的夜王爷。 “母妃…!这些都是什么?”你的殿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夜王爷的画像!”北冥渊眼眶发红,一个宫妃的住处,有这么多,其他男子的画像,答案不言而喻。 “哈哈…!你们都知道他是夜王爷,可笑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静妃癫狂的大笑,两行清泪也从脸颊慢慢流下。 许是因为今日所遭受的刺激太大,竟忍不住的将心底之事,低声到来。 那年的她正直年少,父亲刚刚升做御史,初次来京,自是好奇不已,便带着几名丫鬟便出府游玩,因面容艳丽,竟被几个轻浮子弟纠缠住。 而那人就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不过几招,便将那些出言轻薄的人,统统撂倒在地,并将她一路送回了府。 那时的她,因羞怯不敢出声,只能看着他迅速的消失,然,地上却多了一块玉佩,她一直以为那块玉佩,会是她与那人的缘分开始。 谁知,竟是一错再错!当时的她拿着那块玉佩,日夜想起那人俊朗英勇的面容,有人提亲她也不愿,直到那块玉佩,被父亲看见,她才知道,那玉佩像是玄阳帝经常戴在身侧的。 那一天,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想了整整一天,她从来不愿嫁入宫门,与一群女子争夫,可若是那人是他…那么她一定要去。 特意赶在上元节时,偷偷的跟着父亲一起,趁着他的龙撵一出来,便张手拦住,手里高举着那个玉佩,大声的对着里面那人说道。 “这个玉佩是你的吗?” 周边的人,都被她当时的举措惊到,就连父亲的脸色也都惨白不已,可是她嘴角上却勾着最美的笑意,仰着头,看着龙撵。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被拖下去斩头时,里面却传出了一道低沉雄厚的男声。 “是朕的,但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我捡到的,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你就娶我为妃吧!”其实她想说出那日的事,可是又怕泄露他微服出宫之事,反正他肯定没有忘记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场是死一般的静寂,就连韩御史都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要将她带下去。可龙撵中却传来一声低笑。 “你都没有见过朕,又怎么会想要嫁给朕。” 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却看不清容貌,只知道与那日所见的一样伟岸。咬着唇说道。 “我相信缘分,还是说,你怕我今日的行为太过孟浪,所以担心我不安本分,我告诉你,我会女红,还会烹饪,宫里的规矩也可以去学的。” 知道自己没有京城里的小姐,温婉大方,有些气短,她只想着用这个办法让他记住自己,不想去和其他女子一般参加选秀,而且她的年龄也等不到三年后的大选。 可是现在听着周围的嗤笑,她又有些害怕。直到龙撵中那人再次出声,她才喜极而泣。因为那人说的是。 “既然,你想进宫,那就进吧…魏葵,选好日子,赐予妃位。” 那一刻,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在龙撵走后,原本嗤笑她的人,纷纷过来道贺,她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再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自以为是的独特,却是最大的讽刺,她自己送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从此便是日日苦熬,她有无数次想问玄阳帝,他的玉佩怎么丢的,为何会在另一个男子身上,那人是谁?可是不敢,而且她已受隆恩,又如何敢问。 “这就是你不愿争宠的原因,呵呵……!还真是讽刺,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生凉薄,对人皆是如此,原来你爱的,和你想嫁的,竟都是夜王爷,所以你才疏离父皇,又不愿亲近我。”北冥渊冷声打断,心里只有浓浓的耻辱。 他的母妃,竟然在嫁入皇宫以后,还念着其他男人,而他幼年还一度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她才不亲近自己,可笑,真的是可笑! “渊儿,你带我去见他…”静妃第一次拉着北冥策的手,凄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哀求道。 。---题外话--- 妖妖今天的后半部分,写了很多关于静妃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她在后面的戏份比较重,当初设定有她时,其实感觉她真的挺可怜的,妞们有啥想法在评论区说哦~~么么哒 ... 第83章 奇门遁术 (六千) “你到此时,竟然还想着那个男人,你可知道,若是这件事被父皇知道,会怎样吗?不光是你死,就连我也活不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我!”北冥渊怒吼出声洽。 静妃的手慢慢滑落,心里还是满心的不甘,若不是她今日去乾坤宫,见到那人走过,她还会一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画,可是如今她知道了。 也早就听闻,那人宠妻之事,心里曾经有过羡慕,却也不知道那人,就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哈哈…静妃对着北冥渊的话,恍若未闻,又是一阵苦笑,原本会是她的幸福,此时却被别的女人占着。巨大的刺激与悔恨袭来,让静妃还未再次开口,便软软的晕倒在地。 看着地上躺着的静妃,又看着满地的画像,北冥渊喉中一阵腥甜,强压不过,竟生生吐出一口鲜血,印在地上的画上,尤为刺眼。 “好!很好!”北冥渊冷笑的吐出这几个,伸出手拿起蜡烛,将地上一张张的画像,全部烧毁殆尽钤。 推开门,北冥渊对着站的有些稍远的宫女说道:“母妃想要见见白夫人,你快去召她过来。” 那名宫女有些好奇,静妃娘娘一向喜欢清静,如何会主动招人过来,可是看着北冥渊阴郁的脸,不敢耽搁,立马过去传召。 “渊,怎么了,静妃娘娘找我过来为了何事?”白若溪刚被宫女带来,就被北冥渊一把带到了内室,看着地上满地的狼藉,还有地上躺着的静妃,大惊失色。 “静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太医呀?”白若溪焦急的开口,却被北冥渊拉住。 “你那幽念蛊,还在身边吗?” 听着北冥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若溪无意识的点点头,蛊虫她一向都不离手,毕竟,她是前些年才被外公找到,学武于她来说太累,而且她也没有那些天赋,但是下蛊她倒是极为擅长。 “给她种上幽念蛊!”北冥渊看向地上的静妃,说出惊人之语。 给静妃用蛊,白若溪双眸巨睁,面上也有惊慌,忍不住的将幽念蛊的作用,又说了一遍,却还是听见渊,低喊了一句种。 他就是要看着,她爱里的一点怨念,暴涨到极致,看着白若溪将那蛊虫给静妃种上,北冥渊的双眸布满阴森。 白若溪种完,手指都有些打颤,她不知道渊与静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竟会狠心让她在静妃身上中蛊,单凭这点,便让她脊背发寒,在北冥渊挥手让她下去时,白若溪立马就走了出去。 北冥渊将静妃抱到床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唇角讽意加深,若是说这幽念蛊,真能让人爱有多深,怨便有多深,那他此刻倒希望,她可以再多爱一点。 …… “你怎么在这?”静妃睁开眼,一眼便望见床边站着的北冥渊,冷声问道。 “母妃,你难道忘了,儿臣为何在这?”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那一地的灰烬上。 静妃紧锁眉头,昏倒之前的事情,如潮水一般,阵阵袭来,冷清的眼里,充斥着怨恨,此时,却听见北冥渊说道。 “母妃,你说夜王爷害你深锁后宫,你又何必让他如此幸福,若是,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他定能体会到你当年错嫁之心。” 静妃黑沉无比的双眸,听了这话,突然有寒光闪过。 从那日过后,后宫里的宫女,太监,就发现静妃好似变了一人,开始经常出入乾坤宫,仅仅用了几日,便占尽了后宫之宠,就连前几日还总被宠幸的柔妃,也被玄阳帝冷落一旁。 …… “母后,你说这静妃都已经不争不抢了十几年,如何最近开始争起宠来,父皇也是,放着宫中这些年轻漂亮的美人不宠,去宠那个风华已过的静妃。” 北冥策在皇后的殿内,来回的踱步。 “策儿,你何必去管你父皇宠幸何人?这种事情,连本宫都不去多管。”皇后将金钗插好,转头看着一脸狂躁的北冥策。 “母后,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若是那静妃争宠,是为了太子之位,又该如何?”这静妃如今有多受宠,北冥策心里就有多着急,父皇宠谁都可以,偏生这静妃不能宠。 “就算静妃是为了太子之位,才开始争宠,又如何?你只要牢牢抓住夜王府就可以了,今日你就给我出宫,找个由头去夜王府,多与夕颜郡主接触。” 想必因为前几日的事情,这夕颜郡主,必定还是心伤无比,这时候策儿过去,应是正好,届时,只要策儿在陛下寿辰时好好表现,这门亲事定然可以定下。 “那儿臣现在就出宫,不过,母后,还是要多思量静妃受宠之事。”北冥策临出宫前,又嘱咐一句,若是静妃再这般受宠下去,只怕母后的后位,也会受到威胁。 皇后在北冥策走后,抬起手,理了理发鬓,眼里有着深意,陛下对这宫中女子是何想法,她自然都是知道的。 也知陛下对静妃是有不同,毕竟那年轰动京城的求娶,放在任何男子身上,都会有些新鲜与难忘,只是后来进宫后,那静妃突然又像变了一个人,对陛下的宠爱漠视,又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她见静妃这样,也就慢慢的放心下来,且没在费心去管,毕竟让陛下的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总是稳妥的,谁知,她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始争宠,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静妃了。 …… 夜王府内,夜王妃正招待着,来府拜访的大皇子与四皇子,因知道夕儿的夫君会在这两人中,不免就多聊了几句,其实若是让她定,这个四皇子倒是不错。 “夜王妃,今日怎么不见夕颜郡主出来?”北冥策先聊许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夜王妃听了这句话,下意识的有些不喜,这个大皇子但真是有趣,竟想让夕儿出来作陪,脸色带着微沉。 “今日夕儿不在府中,出去上香了。” 听了这个回答,北冥策有些失望,这几日他与四弟常来夜王府,却一次都没见到,所以今日才忍不住的问出口。 上香吗?整个京城不过,就是那几间寺庙,他一个个去找,必定可以见到的。想通这些,北冥策便假意有事,带着北冥祁一起告辞了。 “四弟,你就先行回宫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北冥策上轿撵前对着北冥祁说道。 北冥祁微敛的眼眸闪过流光,他早知大皇兄每次拉他同来,只是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也怕人说他,太过巴结夜王府,所以才叫他同去,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夜夕颜郡主在哪,自然不会愿意再拖着他同去了。 甩掉北冥祁后,北冥策便对着一旁随行的侍卫吩咐道:“去给我查查,夕颜郡主此时,在哪一间寺庙上香。 “属下遵命!” 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北冥策想起,那柳青阁里,好像又来了位美人,听闻歌美,人更美!心头有些发痒,不若现在就去看看,挥退两名侍卫,找了个地方,又换上一身衣服,才向着心中所想之地赶去。 云若寺内,夜夕颜上完香后,走在充满檀香的小道上,这佛家圣地果然,安心定神,若是上世的她还不信这些,可是自从重生后,她又信了,这世上终究是有因果报应。 “施主,是要进禅房吗?”守在禅房外的僧人问道。 “是的,今日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想要在这,好好静心想想。”夜夕颜浅笑着开口。 这般倾城的笑,落在那名守在门口粗衣僧人的眼里,却似这地上的花草,一样平常,将门打开,请夜夕颜走进去。 “女施主,可在里面好好参悟,小僧在外守着。” 走进禅房,夜夕颜转身对着灵儿交代。“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处理,灵儿就在这等我,若是有人过来寻我,记得拖住便好,等我回来。” 这几日里,总是有人跟着夜夕颜,她却让青蛇两人按兵不动,不过就是宫里的那些人罢了。无需再生事端。 只是今日她必须要出去一次,来这里,既可以甩掉那些人,又可以不惊动任何人。 青蛇从暗处走出,将提前备好斗篷递给夜夕颜,待她穿上,又与她一起快速的消失在屋里,门外守着的僧人只觉得眼前有两道黑影闪过,定睛细看,却已没了踪影,背后的门却是关的正紧。 青蛇跟在那人后面,快速的从集市跃到树林小道,惊奇的发现,若是他稍微不用心的去跟,便会跟不上夜夕颜的速度。 再想到这几日的主子,每晚都会过来,教夕颜郡主练剑,而她学习的速度也是飞快,只是招招太过狠辣,真的想不通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如何会有这般凌厉的气息。 糟了!青蛇停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林间,他只是一个闪神,夜夕颜便已经没了踪影,静下心神,准备搜寻她的气息,却见面前一道黑影袭来。 “青蛇,你若是今日状态不佳,就换白雀跟着!”夜夕颜冷冷的开口道。 “属下,知道了。”青蛇摒弃心中的杂念,又与她继续运着轻功,赶路。 到了!夜夕颜心里微松一口气,看来蝶灵谷的位置,她没有记错,而身后的青蛇则是好奇这是哪里? 附近都是一片树林,看不出有任何稀奇,更是没有人烟,她来这里做什么?只见夜夕颜飞身落地,在那树林处站了许久。 突然眼眸中流光闪过,伸出手用力的推着一棵树,青蛇张目结舌的看着,她竟然推动了,看着她连续推了好几棵树,又用内力提起几块大石,不知在做些什么? “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夜夕颜看着抱胸站在那里的青蛇沉声道。 两人合力,将一块巨石移了方位,只见面前的景象就变了,遥望四周都是一片花海,美轮美奂,犹如仙山一般 这外面的树林,竟然是有人的布的阵法!青蛇对奇门遁甲也有耳闻,只是真的见到时,还是不免的有些吃惊。 转过头看着比肩而站的夜夕颜,眼里浮出了浓烈的敬畏,这个夕颜郡主,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大。 “抓住这根绳子,记住!不能睁开眼,跟着我走就好了,若是做不到,死在这里,可千万不要怪我。”夜夕颜拿出腰间提前备好的绳子,语气充满凌厉。 青蛇依言的抓住绳子,闭上双眸,跟着夜夕颜慢慢的走着,走了许久,也不听见夜夕颜发出一声,终是忍不住的睁开眼,可脚下的景象却让他一惊。 方才进来的那片花海,全部不见,他们此时正走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的所有都是一片血红,身边也有不少人的凄厉的惨叫。 脊背开始发凉,突然,一个火球迎面飞来,青蛇下意识就想伸出手去挡,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按住,那火球就这样从他身体上,穿过去。 青蛇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片花海也不过是幻想,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走出去,面对眼前不停转变的景象。 青蛇赶紧的闭上双眸,只是手越发用力的,抓紧手中的绳子。全然放心的跟着前面的夜夕颜一步步的走着。 直到夜夕颜喊了一句,到了。青蛇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极为普通的村寨,只是方才那一幕来的太为惊险,所以他知道这里住着的人,必然不简单。 “两位客人,老巫,特地让我在这里等候,还交代了让你们直接去找他。”一个穿着麻布衣的男子走过来,对着两人浅笑道。 夜夕颜轻轻点头跟了上去,青蛇发现村寨里面有不少孩童在跑,还有一些女子在那里晾衣,闲聊,却没有一个人看他们。 “别看了,这里面一样有阵法,他们是看不见你的。”夜夕颜一语道破天机。 这时,就连带路的男子也忍不住的对着出声的女子侧目,虽然老巫早说过,今日会有一个人来此,可是这人竟然对蝶灵谷如此了解,倒让他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只是因戴着兜帽,他并不能看清夜夕颜的容貌,心里略感可惜。 “你们上去吧,老巫就在上面,男子停在一处大树下,指着上面的树屋说道。 “嗯,谢谢。”夜夕颜应了一声,身子轻轻一跃便停在了树屋门前,而青蛇却被留在了下面。 “夕颜郡主,这次你提前了三年。”背对着的人淡淡的开口,虽一头的白霜,可声音却极其富有磁性。 夜夕颜坐在木凳上,挑眉看着面前没有转过身的男子,上世的她,为了给北冥渊求破兵的良计,特地找到这蝶灵谷,花了整整一个月才破下谷前阵法。 想到那过程,还真的是九死一生,而且上一次她被这阵法困了整整七日,出来时狼狈不已,还昏迷了整整两日,最后如愿的求来破兵的良计,更让北冥渊如愿的登上了宝座。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那日的北冥渊,搂着她站在城楼之上,俯瞰下面威武的军队,温润的保证,今生定不负她! 只是一个转身,便全然变了一般模样,浓烈的恨意萦绕眼底,夜夕颜再一抬头,只见面前的茶盏中,已经倒好了茶水。 “夕颜郡主,若是一直沉迷在过去,只会不可自拔,试着走出,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也才能有快乐的生活。”一道叹息之声传出。 夜夕颜并不好奇他为何会知道她重生的事,传闻蝶灵谷里的老巫,可解答世间全部的难题,更是可以通晓人心。 可是,却鲜少有人,可以找到蝶灵谷,就算是找到了,也很难走进,而她应该是唯一个,第二次走进的人。 “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这样就不快乐,我今日时间有限,还是要与你下一盘棋,才能问一个问题吗?”夜夕颜冷声打断。 “不用了,我与同一个人,只会下一次棋,既然下过了,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那人转过身,一头的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神色清浅,这般俊逸如仙的面容,还是让夜夕颜略微有些吃惊。 上一世,这人的脸上,总像蒙了一层云雾一般,根本看不清,她也只当他就是白发老翁,可事实却显然相反。 “你想找的七彩朱雀,我已经备好了,你现在便可以带走。”男子指了指门口,那里放着一个用黑布罩上的鸟笼。 “不过,七彩朱雀通灵,最多只能在宫中委屈三个月,便会飞回来。”男子提醒道,不过,相信三个月与她应该是够了吧。 “这么轻易的给我,你有什么要求。”夜夕颜的双眸不停的在男子的身上流转。 男子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夜夕颜看着外面的天色,却有了几分着急。 “你不说,我便拿走了。” 反正这人她也只能见一次,后面这蝶灵谷的位置还会改变,她也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便也不担心他还会生出变故。 “有要求…” 男子清灵的声音,让夜夕颜弯腰提笼的手指,微顿,眼里的墨色加深,站起身红润的唇角勾起,等着他说。 “半年后,我会出谷,然后你要带着我…我想看看谷外的世界。”男子绝美的眼眸微闪,卷长的睫毛搭在绯红的脸颊上。 什么?夜夕颜唇上的笑意冻结,这人要跟着她?看着他又是点头,心里逐渐的平静下来,快速的想着,若是这人在她身侧,与她也只有利。 “那好,提前说明,我没有时间陪着你游山玩水,而且你也只能暗自跟着,不能让人看见你。”夜夕颜眸色微冷的开口。 转身,听见他说了一个字”好!”,夜夕颜便飞身下了树,刚一落地,竟又恢复成方才进来时的那片树林。 青蛇惊奇的看着眼前景物,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瞬息万变,瞧着夜夕颜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这就是她今日来这的原因。 “这里面是七彩朱雀,你给我找个地方,好好养着,每日只需喂它芙箩花还有清晨的露水便可,玄阳帝寿辰那天,你带到宫里给我。”夜夕颜将手中的鸟笼递过去后,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 第84章 皇宫内,步步为谋(六千) 在夜夕颜走后,青蛇将鸟笼上的布,掀起!看着里面的七彩朱雀,也并无稀奇之处,刚想放下布帘,只见原本睡着的朱雀,眼眸微睁,黯淡的羽毛,瞬间便射出七彩霞光,似带着几分不悦。 青蛇见此赶紧又将布帘放下,七彩朱雀,世人皆只在书中见过,是大祥之物,能带来祥瑞,本来他只当是神话罢了,原来还真有实物,青蛇将手中的东西提好,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寂静的树林。 “小姐,现在还是不方便见人,还请大公子先行回去吧。”灵儿第三次走出来,对着已经隐隐有些怒气的北冥策说道钤。 “那我便坐在这,等着郡主出来。”北冥策思及皇后的话,还有夜夕颜的身份,又是耐下性子,隐忍着开口。 灵儿的手攥着门框,后背渗出冷汗,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有大皇子在外等着,若是郡主再不回来,怕是她也撑不住了洽。 将门关上,灵儿一转身,心下一惊,用手捂住欲张的嘴,向着正换衣衫的夜夕颜,走了过去,抬手服侍着夜夕颜换好衣物。 正担心换下的衣衫,没地方放,便又有一人从暗处走出,将那换下来的衣衫,打包收好。因为多次看见白雀与青蛇隐于夜夕颜身边,所以灵儿也没有过多的吃惊。 待夜夕颜理好衣衫,灵儿才开口说道:“郡主,大皇子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嗯,那便让他继续等。”她今日着实有些累了,实在不想再与那些人多费口舌,用手抚了抚太阳穴,闭起双眸,仔细的想着,下面的事情该如何继续。 前几日的事情,北冥渊必定已经有所警惕,就连白若溪那边,也已经撕破了脸,相信这北冥渊,断不会这么轻易的看着她嫁于别人,只因不管她嫁给谁,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威胁。 若不是大皇子的为人,实在恶心至极,夜夕颜还真有打算嫁过去,只是,除去北冥渊与北冥策,现在的人选,便只剩下北冥祁了,想起他素日里,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就怕夜夕颜想嫁,那人还不一定敢娶。 “施主,佛门重地,没有得到允许,还是不要硬闯才是。”外面守着的僧人,伸手拦住欲推门走进的北冥策。 “你这和尚,还真是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还敢拦我!”北冥策眯起眼眸,面上已有怒气。 “在佛祖面前,终生皆平等!” 北冥策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气急,这天色就快黑了,若是那夕颜郡主再不出来,只怕他就要先行回宫了,原本还想着在私下聊会,如今看来,怕是已无时间。 “咯吱”一声,夜夕颜推门走了出来,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福身道:“大公子久等了。” “无妨,我只是看郡主在里面待了许久,怕出什么事,所以才想进去看看。”北冥策看着美人出来,立马扫去方才的不悦。 “大公子还真的是心细如发,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夕颜还要早些回府,不然,额娘怕是会有所担心,公子怕是不知道,因前几日的事情,父王与额娘,现在对夕颜可谓管束颇多。”夜夕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这…前几日的事,确实是郡主受了委屈,二弟那日的说辞,实在太过荒唐,不过,好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郡主也别在忧心这些,现在天色已晚,我就送郡主先行回府。”北冥策一脸的温情。 “那就烦劳大公子了。”夜夕颜低垂着头,轻声应道。 北冥策看见她如此乖巧,再配上那副倾城之姿,顿时心中,有些按捺不住,若不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还真想一亲芳泽。 看着夜夕颜上轿时,北冥策赶紧跑过去,伸手扶了一把,柔软纤细的腰肢,让他心头又是一阵荡漾,看来要抓紧与父皇提亲了。 “郡主,这个大皇子还真的是轻狂。”灵儿坐在马车里,想起方才大皇子的行径,面上带着几分不耻。 “呵呵,灵儿不懂,只有这种人才最好对付。”夜夕颜冷笑的说道。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夜王府时,天际已经有些泛黑,门口的侍卫一看马车停下,立马迎了上去。 夜夕颜下了马车,对着北冥策转身说道:“今日谢谢大皇子送夕颜回来,这一路怕是也口干舌燥了,不若进府喝杯茶水。” 北冥策听到这一邀请,心里一喜,刚想想应下,一旁的侍卫赶紧跑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大皇子,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再晚些,怕是宫门就要关了。” 真是扫兴!北冥策心里低骂一声,对着轿下佳人说道:“送夕颜郡主回府,是我的荣幸,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下次再来拜访。” “那夕颜就不强留了,大皇子路上也需多多注意。”夜夕颜浅笑着开口。 看着马车走远,夜夕颜慢慢走近王府,当走到花园时,看着四下无人,便低声唤出白雀。 “我想要大皇子错过今夜的,宫口门禁,你去药铺找些蒙汗药。” “若是给大皇子下药,可能不太可能,毕竟他现在在马车上,根本无从下手。”白雀想了一会回复道,毕竟每位皇子身边都有暗卫跟着,要想在马车内下药,还不如直接让他明杀过去。 “谁说让你给他下了,只要给那几匹马下一点便好,记住量不要多,只要让马乏了便可,我只要他赶不回去就好。” 现在离宫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若是按正常时间推断,大皇子定能在规定的时辰前回去,可是……若是路上马匹出了点问题,那么必然会延迟不少时辰。 这时,只要有什么人在玄阳帝面前,煽点风,点点火……玄阳帝必定会大为不悦,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收敛一些,自己也减少一些应付。 不过,也要有人抓住机会才行,想起这段时日,宫中的变化,夜夕颜冷冷笑着,看来这世果然与前世有所不同,就连孤傲的静妃,都在为太子之位蠢蠢欲动了。 …… 乾坤宫内,静妃拿着一本书,静静的坐在玄阳帝的身侧,虽然身上那股冷傲依旧不减,可是身旁的人,却已十分满意。 玄阳帝的思绪又飞到那一年,那样张扬又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也是为何,即便是后宫佳丽无数,玄阳帝依旧能记住静妃的原因。 “陛下,今日外面的月色不错,若是一会有时间,可否陪着臣妾出去走走。” 听了静妃的话,玄阳帝直接搁下笔,喊来魏葵,让他准备摆驾,突然,一只素手附在了他的手上,抬眸看着身侧的静妃。 “陛下,无需这么麻烦,叫一些侍卫跟着便好,若是再大涨锣鼓的准备一番,反而会扰了雅兴。” 看着玄阳帝轻轻点头,魏葵有些吃惊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走着,看来,这个静妃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比他想象的还要特殊一些。 “咦,陛下……这宫门不是早该关了吗?如何现在还有人,站在那里?”静妃指着宫门口,带着几分诧异的开口。 玄阳帝这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走到了宫门口,抬眼望过去,竟然真的如静妃所言,确实有人在那里。 隐约看过去,也并不是巡防的侍卫,玄阳帝沉着脸走近,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迟迟而归的大皇子,北冥策!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接应大皇子的侍卫们,一见到玄阳帝都惊慌失措的跪下行礼,而北冥策的脸,也是瞬间的煞白。 “参加父皇,参见静妃娘娘!” “策儿,这个时辰了,才从宫外回来?”玄阳帝的态度不明。 北冥策的心中一凝,思绪快速的翻转,便立马回道。 “回父皇,今日儿臣与四弟一起去了夜王府拜访,随后,因上次监管水坝,又有了一些想法,儿臣便独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细想,谁知竟坐到了现在,还请父皇责罚!” “哦?那策儿,与父皇说说,你又想到了什么新想法?”玄阳帝微眯着双眸说道。 “这…儿臣打算明日将其整理好后,再呈与父皇。”北冥策拱手说道。 玄阳帝怎会不知这定是一个说辞,但想想,策儿如今的年龄,也确实该分府出去住了。便点头应允,没有再多说。 北冥渊看着父皇转身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眼里又有阴沉,方才在回来的路上,马车突然越走越慢,到最后,那几匹马干脆就闭着眼睛站那里。 如此看来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北冥策有些想不透,背后之人为何要在几匹马身上动心思。 然,现在看见父皇与静妃,北冥策又瞬间的明了,怕是又是他那位好二弟在背后捣乱。细长的眼眸溢满了森然。 因碰见北冥策回来的事,玄阳帝突然就没了性子,摆驾回了乾坤宫,而静妃也是顺从的跟了过去,成为了第一个留宿在乾坤宫的妃嫔。 这厢,北冥策便赶紧赶到皇后的宫里,本想抱怨几句,又被皇后说了几句,只说让他最近小心行事。 至于,夜王府那边,策儿最近去了多次,也已表明了求娶之心,只要趁着陛下这次寿辰,再将求婚之事提起,应是没什么问题。 皇后与北冥策步步谋划,可谁知,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被人在背后下了绊子。 次日一早,宫中便有流言蜚语传出,流言主要分为两股,一股是说最近静妃受陛下独宠,所以太子之位肯定是二皇子北冥渊。 另一股则是说,大皇子最近与夜王府走的极近,不日便会向玄阳帝请求赐婚,然后迎娶夕颜郡主,借着夜王府的势力,别说太子之位了,就连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这种话,传的越演越烈,在皇后还没来得及捂住的时候,便已经传到了朝堂之上,最后自然也就传到了玄阳帝的耳中。接连处死了好几拨人,流言才得以停歇。 “岂有此理…!”玄阳帝眉头紧蹙,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少有波动的眼里多了几分凌厉。 走进来的静妃,伸手捡起奏折,只是余光一瞧,便知道了大概内容,不过就是这几日因为太子之事,众说纷纭,所以有些老臣就上了折子,说是应该早立太子。 乾坤宫里的空气,也因为玄阳帝此时的心情,而有所波动,想起这几日宫中与朝堂里的流言,怒意更甚。 “听了这些人的话,朕倒不知,这天下是究竟是谁人主权了,是朕,还是夜王爷!” 静妃走过去,陪着玄阳帝坐下,柔声的开口:“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那些流言,臣妾也有听闻,不过只是空穴来风罢了。” “不过,就臣妾…这几日听来的,这夜王爷确实是兵权在手,而,将封地打理的,也极为富饶,这个与陛下来说,确实不好。” 静妃伸出手轻轻的捏着玄阳帝的肩膀,眼里精光闪过,余光留意着玄阳帝的表情,慢慢的说道。 “朕又岂会不知,所以,才会由着几位皇子求娶夜夕颜,可谁知,竟会生出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毕竟,若是贸然收回军权,定会引起军心动荡,也势必会给他国,可乘之机,所以他才想着将夜夕颜嫁给皇室,长久之后,军权自然会,回到他的手里。 “可陛下,无风不起浪…”静妃停下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道。 听了静妃的话,玄阳帝原本就带着怒气的眼,瞬间更加阴沉,还未等再次出声,只听静妃又是一句。 “陛下,若是将夕颜郡主,嫁给一位对陛下,言听计从的皇子,岂不是最好,后面陛下也可以将夜王府的势力全部收回!“ 眼里有着沉思。这句话正巧说到玄阳帝的心里,只是这皇子的人选,却是实在想不到。 “爱妃,指的可是渊儿。” 难不成静妃指的是渊儿,若不是前段时间的事,他还真的有心将夕颜郡主嫁给渊儿。 “自然不会是渊儿,前段时间渊儿会求娶夕颜郡主,确实是真心喜欢,可如今渊儿,就算想娶,因上次的误会,夜王爷也断不会同意,臣妾又怎会拿这个,让陛下为难。”静妃带着几分难得的娇嗔开口。 “那爱妃说说,这皇宫里还有哪位皇子,可以担此人选。”玄阳帝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看着静妃的眼里也隐隐有着笑意。 “臣妾听说,宫里前段时间回来了一位三皇子,性子单纯,若是将夕颜郡主嫁与他,陛下日后,定会省去不少麻烦。”静妃话语微顿,眼里闪过深沉的嫉恨。 玄阳帝眼里有着惊诧,刚想反驳静妃所说,可是沉下心想想,若是真将夜夕颜嫁给智弱的三子,后面只要夜王府后继无人,那么其背后的势力,必然就会稳妥的收回。 想到上次因那个田氏的蠢笨,导致莫忧花的失败,玄阳帝的心里又有一股怒火袭来,看来上次对东篱的处罚还是不够。 静妃看着玄阳帝的脸,知道他已然听了进去,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带有深意的笑意。 …… 夜王府内 “妾身看王爷每日都愁眉苦脸的,是朝中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夜王妃一边给夜王爷布菜,一边关心的问道。就连一旁的夜夕颜也都抬着眼,看过去。 “棘手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今日朝中的一些传闻,弄的人心不稳。”夜王爷蹙着眉头的开口。又在夜王妃的催促下,慢慢的将这几日的流言一一说出。 “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流言传出,陛下本就对王爷有所顾忌,如今岂不是更加不放心。” 是啊,不然如何会在朝堂上,屡屡表示不满,夜王爷带着几分苦笑的想,真的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祸。 仔细的听着夜王爷与夜王妃的对话,夜夕颜低垂的眼眸闪过寒芒,看来宫里是有人在借机挑事了。 这事看着是在议论北冥渊,北冥策,还有夜王府,其实,真正有所影响的,却只有北冥策与夜王府。这背后的人还真是,走的一步好棋。 用完晚膳,夜夕颜坐在镜前等了许久,看着窗外悬于正空的明月,那人今晚应该是不过来了,冷笑一声,拿起软剑,走到院里。 一边挥动着手中的软剑,一边在谋算明日寿辰之上,该作何打算。 …… 玄阳帝寿辰,朝中要臣都携着家眷一起进宫参宴,梧桐台内,灯火通明,每一个围栏,每一处灯盏都用金丝点缀。地上也都铺着遍地的红色地毯,上面还散落着红色的花瓣,衬着灯光显得格外华贵而奢侈。 高台之上,玄阳帝端坐其上,因是寿辰,所以面上也都带着笑意。两侧则是依次坐着宫妃与诸位皇子公主们,其中皇后与静妃则坐在离玄阳帝最近的两个位置。 高台下,则是大臣们与携同而来的家眷,歌舞升平之中,一场宫宴开始。 因是玄阳帝的寿辰,所以大臣们也皆有备礼,此刻便正是送上贺礼之时,夜夕颜轻轻的在夜王妃耳边低语一声,便悄悄的离席。 快步的走到偏殿,看着周围无人,便低低的说了一句:“东西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不过,方才似乎有人动了夜王爷的贺礼。”隐于暗处的青蛇低声说道。 “呵呵…若是没人动,那才稀奇,你一会,就把带来的东西换上。”夜夕颜眼里闪过阴霾。 有人会动寿礼,她早就知道,上一世在玄阳帝的寿诞上,便有人动手,那次是因为她与北冥渊定下亲事。所以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给玄阳帝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借此来削弱夜王府的势力。而这次,应是目的相同。 只是这次,背后动手之人,怕是要有失望了,夜夕颜又似想到了什么,追加一句:“你还是晚些换上,不然,若是再有人动手脚,上次的蝶灵谷可就白去了。” 夜夕颜说完,便又消无声息的离去,回到宴席上时,又在夜王爷耳边低语一句,便整理好衣衫坐好,看着眼前的歌舞勾起唇角,一脸淡漠。 ... 第85章 酒后惹人笑(六千) 夜夕颜说完,便又消无声息的离去,回到宴席以后,夜夕颜又在夜王爷的耳边,低语一句,便整理好衣衫坐好,看着眼前的歌舞低笑。而身侧的夜王爷,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诧异。 突然,夜夕颜只觉有道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微微抬头,用余光闪过,却是近日来,最为的宠的静妃,秀眉轻蹙,这个静妃她之前也很少有过了解。 只知道她性子寡淡,就连对北冥渊也并无特别,曾经的夜夕颜还因这个,埋怨过静妃,觉得她对那人未免太过狠心,可如今这人倒是开始替北冥渊争起宠来,这点也让她着实有些好奇,难道是母子连心? 可上世不管那人的境遇有多凄惨,这位静妃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如何近日会有不同,一股诡异的感觉,由心而生, 静妃对上夜夕颜的视线,眸里晦暗不明,只是当目光落到她身侧的夜王爷与王妃时,面上明显有些不对。 难道静妃认识父王额娘?抓住静妃眼底的不同,夜夕颜还未来得及,再去细看,便听见相距不远的右相,朗声开口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千秋万代,寿与天齐!钤” 随着惊呼声,只见那盖着的红布慢慢的揭开,等到里面的东西全部露出,众人才看见,里面竟是一个巨大的如意。 如意虽然常见,但是这么大的确是少有,而且此件如意的头部,中间和趾部,都分别镶嵌了翠石,翠石之上有分别雕刻了驼宝瓶,松枝和龙纹,可谓鬼斧神工之作。 “天平有象,长寿吉祥!右相的这份贺礼,还真是好寓意。”静妃轻扫一眼,开口赞叹道。而玄阳帝的眼底也有满意,挥手让几个侍卫接过去放置稳妥。 这时的乾坤宫,大臣之礼也基本送完,除却右相的那个如意以外,其他的也都是稀世珍宝,只是没有太多特别,因夜王府还未有送出贺礼,所以这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夜王爷身上。 只见夜王爷对着一旁的侍卫说了一声,便有人提了一个笼子进来,待夜王爷一接过,罩着黑布的笼子,便恭敬的跪在高台之下,磕头叩拜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陛下万寿无疆,寿体康泰!” 随着夜王爷的话语落下,那被罩着的笼子也应声打开,只见里面竟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羽毛呈白色,看着虽不常见,却也看不出特别,不过,确有认识此物的大臣开口道。 “这…若是老臣没有看错,笼中的应是朱雀…这可真是世间少见,而且朱雀还有瑞祥之意!” 另一名站起身,细看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可…这般没有精神的躺在那里,该不会是死物吧。” 玄阳帝的眉头蹙了起来,这笼中的朱雀,趴在那儿,眼眸也是紧紧闭着,看着还真如死物一般。那名老臣又是一句惊呼道。 “陛下,夜王爷送出的这只已死的朱雀,可是对陛下,大大的不敬。” 乾坤宫的气氛,瞬时冷了下去,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送礼的夜王爷身上,这时有一名,素来与夜王爷交好的老臣,上前想要调节:“今日是陛下的寿诞,夜王爷断不会对陛下有不敬之心,这其中怕是……” “啾啾揪……啾啾揪!”夜王爷手中的朱雀却在嘈杂一中睁开了眼眸,一身白洁的羽毛散出七彩之光,就连那圆圆的眼睛里,都沾染着灵气,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是七彩朱雀!” 夜王爷将手中的鸟笼举到头顶,开口道:“这是微臣前段时间,意外寻来的七彩朱雀,七彩朱雀是大吉之物,会出现在朝阳,也寓意着朝阳定会更加的繁荣昌盛。” 玄阳帝看着七彩朱雀,又听见夜王爷的话,顿时心情大好,鼓起掌来,“夜王爷这份贺礼,真是深得朕心!” 坐与左侧的北冥渊,则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面前的桌上,眼底闪过冷意。 原本这笼子里,明明就是一只普通的朱雀,而且据他所知,除了他下手以外,母妃那边也有派人动手,这笼中的贺礼,如何会毫发无损。 皇后也是笑着开口道:“这七彩朱雀,真如书中所说,极其富有灵性,且能散发出七彩之光,还真的是祥瑞之物。” 听了皇后的话,下面的朝臣们,都纷纷附和起来,都惊叹这七彩朱雀的神奇之处。 “这七彩朱雀的确不错,臣妾之前,也有在书中看过,说是能活万年,又叫不死鸟,性子也极为高傲。” 坐在玄阳帝另一侧的皇后,听到静妃语气微顿,心中隐有不好。还未出言阻止,就听静妃继续说道。 “普通的朱雀就已是少见,更何况是七彩朱雀,臣妾记着书中也有写着,只有身有龙气之人,才能捕获七彩朱雀…” 这话引得在座之人皆是一惊,这七彩朱雀,是夜王爷送于玄阳帝的贺礼,那么捕获到朱雀之人也就是夜王爷,若是真如书中所说,那岂不是暗指夜王爷身上有龙气! 梧桐台内,一片肃静,举着鸟笼的夜王爷,因玄阳帝没有命人接过贺礼,便只能继续跪举,更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夜王妃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下微沉,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这个静妃明显就在挑起事端,可是这话硬生生的让人不敢接话,所以自然没有人敢出来帮着夜王爷说话。 “静妃娘娘果然是学识渊博,这七彩朱雀确实不是凡物,所以才会在陛下寿诞前夕,降临朝阳,据夕颜所知,这其他几国里,怕是根本就没人见过这七彩朱雀。” 夜夕颜站起身,对着高台之上的人,微微福身,带着几分浅笑的开口,唇角也漾着醉人的弧度。 这番话,说的漂亮!别国没有,只有朝阳有,那七彩朱雀的到来,不就是代表了朝阳会更加昌盛富强! 顿时梧桐台内,皆是一片赞扬玄阳帝的话,虽然玄阳帝的心中还是有所忌惮,但是此时面上已经缓和不少,更是让夜王爷起身,并且给予不少的封赏。 静妃看向发声的夜夕颜,视线又转到了看着转忧为安的夜王妃,眼底深处有着极深的愤恨。却没有再开口。 大臣们的贺礼结束,接下来便是皇子们的一一送礼,一些年龄小的皇子都是亲手制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孝心可嘉。 而已经成年的皇子,送出的贺礼,自然更是别出心裁,其中大皇子的贺礼是一尊黄金打造,玉石镶嵌的弥勒佛,看着极为奢华,而且还是由朝阳最负盛名的韩默子打造,可谓难得。 不少北冥策与皇后手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赞叹着大皇子的孝心难得,正抿着茶水的夜夕颜,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冷笑。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父皇万寿无疆,仙福永享!”北冥策上前拱手说道,只是这手里的礼盒,确是只有一尺之长,让人忍不住的好奇,这二皇子究竟会在今日送出什么。 “嗯,渊儿,你这手里拿的是何物?”玄阳帝因这几日静妃的陪同,所以对北冥渊的态度也更加的亲和。 这一态度,更是生生的将其他皇子比了下去。刚刚送完贺礼的北冥策,心里也有浓烈的不甘。 北冥渊听了玄阳帝的问话,面上一派温润,轻轻的打开手中的盒子,却是最为平常的稻、黍、稷、麦、菽、麻。 这一贺礼让不少人都为之一惊,而北冥策的面上更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不禁的开口问道:“二皇弟,这盒子里的东西,便是你送给父皇的贺礼?” “正是,想必皇兄应该也还记得,去年的蜀地,因连续干旱与暴洪,导致当地百姓的民不聊生,虽,父皇及时派去人马赈灾,但心中,必定还是忧心不已…”北冥渊回望一眼语带讽意的北冥策,偏过头,将贺礼呈给玄阳帝,语气铿锵。 “所以,儿臣前几日,便专门赶去看看,正巧碰到收获时节,便将这些带回来,作为父皇的贺礼,也好让父皇放心。” 玄阳帝听到这,连声拍手感叹道:“还是渊儿有心,见到这些粮食,对于蜀地,父皇也才真正放心下来。” 一旁的右相,顿时,一脸惭愧的说道:“看了二皇子的贺礼,老臣觉得羞愧,原只想着替陛下收罗世间珍品,却没有替陛下真正的分忧,还请陛下治罪!” 说着还直接跪了下去,其他众人见此也都跪了下来,玄阳帝更是点头应道。 “今日的贺礼,确实是渊儿送的最为贴心,不过,你们也都是一片忠心,朕又岂会怪罪,都快快起来吧!” 夜夕颜低垂着眼脸,这右相方才那份大礼,便是为了在此时烘托北冥渊,这两人还真的是配了一出好戏。 余光扫到方才还得意无比的北冥策,此时面上已是一脸的灰败,这便是北冥策为何不能成事的原因,因为他没有北冥渊,会揣度人心,也更比不过他的煽动人心。 今日的寿诞一过,怕是有大半的臣子都会往北冥渊那里倾斜,这朝中必然又是一片明争暗斗。 玄阳帝的寿宴,就此结束,到走之时,夜夕颜余光看见静妃的视线又投过来,只不过这次却是直直的落在父王身上。 夜夕颜的凤眸闪过惊诧,那目光竟带着恨意,还有一抹隐忍的癫狂。心里有着几分疑惑,只等回去后,再找人好好查查这位静妃。 跟着夜王爷与夜王妃的脚步走出,夜夕颜突然看见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位意想不到之人。 慧智大师?眼里低沉一片,这个慧智大师,她上一世便知道,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只不过鲜少有人见过,她也是偶然见过一次。 今日,玄阳帝也没有特意的介绍,所以才没人认识,不然怕是要引起不少的轰动,走在前面的夜王妃,看着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回头见夜夕颜正呆呆的站在那里,低声问道。 “夕儿,怎么了?” “无事,额娘我们走吧,父王正等着我们呢。”夜夕颜快步上前,没有多说。 …… 今夜玄阳帝的寿诞,全宫的人都已庆祝,各个宫殿内也都布置的极为喜气,唯独有一个殿内,依旧是破败冷情。 昏暗的殿内,一人独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绚烂的烟花,唇角勾着诡异的笑意,今日的人,都只记得今日是玄阳帝的寿辰,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今日也是一个妃子的忌日。 世间最冷的不过是人心,母妃,这便是你当时想要进的后宫,那里正左拥右抱的帝王,便是你当初一心想要嫁的人。 拿着手中的酒壶又大口灌下,突然对着殿内低语一声,“给我看好慧智大师的去向,明晚我要见到他。” 黑暗中的人还未走出,窗口的人,便已没了去向,想到他可能去的地方,轻叹一声,“冥隐,你去跟着主子吧,这里有我便可。” …… 回府的马车内,夜王爷看着夜夕颜似在等着她开口,对上夜王爷的视线,夜夕颜抬起头开口道。 “那七彩朱雀,是夕儿向一位友人借的,三个月后,便会自行飞走。” 三个月,夜王爷眼眸低垂,那么离寿诞也已过去一段时间,到时候在想对策,应该也来得及。 夜王爷本来还想问问,夕儿是如何知道,今日会有人对贺礼动手,可又怕一旁的王妃,徒增担忧,只得先行压住,只等明日在找时机单独问问夕儿。 略松一口气,夜夕颜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放松,若是父王此时问她,那七彩朱雀的事,只怕又要一番解释。 她不是不愿意说实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说明,她为何会武,为何会奇门遁甲之术,为何会提前知道这么多事。 因为重生之事,是万万不能提及,有她一人恨着,便已够了,何必将至亲的人,都拉入地狱。黝黑的眼底满是深沉。 再与夜王夜与夜王妃,道过晚安后,夜夕颜慢慢的往院里走,面上是比月光还要清冷的淡漠,想到今日宴会上,虽然她一番话,缓和了当时的剑拔弩张。 然,今晚静妃的那番话,只会让玄阳帝对夜王府的忌惮,有增无减,若不是父王,不愿意改朝换代,夜夕颜还真想,直接将这朝阳推翻重建,森然的眼底有着狠辣。 灵儿安静的跟在身后,她今日一直在宫外候着,自然也不知道郡主因何面色沉沉。推门走进院里,只见院里有几个守夜的侍卫丫鬟们,都躺在地上,没了声响。 夜夕颜心底警铃大响,灵儿更是直接跑了过去,一一看过以后,才说了一句:“都没死,只是晕了。” 夜夕颜听言微蹙眉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便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推开门,走进内室,果然看见一个妖孽,大大咧咧的躺在她的床榻之上。 夜夕颜转身吩咐灵儿回去,又唤出青蛇与白雀,将这院中的人,都一一送回房,才又转身走进屋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平日一脸邪肆的白意之。 明明醉酒之人身上都有一股酒臭味,偏生到了他这,就是一股清冽的酒香,夜夕颜轻轻咳了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的躺着,还真像一副醉晕的样子。 今夜他的脸上,没有带上那张银质的面具,长发披肩,绝色的容颜,完全的暴露在夜夕颜的面前,看了许久,她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真的是好看。 不过,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有毒,看着一动不动的白意之,夜夕颜俯身下去,停了半响,突然,一只手就将那人提了起来,再一甩手,便直接扔进了内室的温泉里。动作甚是干净利落。 北冥羿在触到泉水时,便已反应过来,原想翻身而起,却转念由着身体落下,顿时,水花四溅。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狠心。 此时的北冥羿丝毫没有意识到,方才夜夕颜盯着他看时,他的心跳,竟然在一点点的加速,更没意识到,当夜夕颜俯身而下时,他的心底竟然有一丝波动。 “白公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装够?”夜夕颜蹲在温泉边上,冷嘲的开口。 听了她不带丝毫感情的冷言冷语,北冥羿缓缓的睁开眼眸,似乎真像刚有意识一般,微微眯眼,朝着夜夕颜,露出一抹妖娆的笑意,那红唇更是美的令人窒息。 偏生夜夕颜没有注意这个,而是看着他的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头顶还顶着几片花瓣。 这摸样还真的是…特别!夜夕颜清冷的唇角,瞬间,扯出一抹浅笑。 她竟然笑了?北冥羿的眼底有着惊艳,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笑,头脑一阵呆滞,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两人就这样停在那里,若不是北冥羿看见水中的倒影,怕是还要站上许久。 北冥羿将脸上的发丝撩于耳后,头顶上的花瓣也被伸手取下,拿与指尖把玩,一张精致的容颜,美的肆意邪魅。 “夕颜郡主,这样看着我,莫不是看上我了?” 这人说话,还真是是越发没羞没躁了,夜夕颜转过身,不在搭理泡在温泉之中的白意之,走到床榻上穿着衣衫躺下。 啧啧,还真的是无趣!北冥羿轻道两句,便站起身,向着床榻走去。 此时的夜夕颜心底却有了一丝后悔,她方才还真是扔错地方了,应该把这人直接丢出去,而不是丢进温泉里,她这里也没有可换的衣物,万一那人直接脱了。 想到这,夜夕颜的头皮有些发麻,明明上辈子她与这人交手,都是她屡次受挫,可为何竟像她欠他一般。不容夜夕颜多想,背后便有人靠了过来。 出奇的是那人身上却无半点湿意,呵呵,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她竟是忘了这人的本事,这一身的湿衣,自是难不倒他。 “今日玄阳帝的寿诞办的如何?”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全然没有方才的意乱情迷。 “自是办的风光无比。”夜夕颜也同样沉声回复,这人还真的是善变。 “呵呵…风光无比!看来那张龙椅确实不错。” 北冥羿的声音带着深意,落在夜夕颜的耳里也是一片了然,毕竟这人,上一世便一直想尽办法的与北冥渊,争夺皇权。 ... 第86章 圣旨驾到(六千) “今日的寿宴中,大皇子有没有求玄阳帝赐婚?”顿时房里又陷入一段沉寂,黑暗中,北冥羿突然忆起今夜,竟没有一人向他说明寿宴之事,想到之前皇后与大皇子的打算,蹙着眉的开口洽。 “没有,今夜就算他们有心,也必定不敢。”毕竟玄阳帝在寿宴中已有不满,北冥策与皇后自然不会在那种时候提及赐婚,夜夕颜冷冷说了一句,然后将寿宴上的事,又简单的说了几句。 北冥羿听完,眼里一片森然,这玄阳帝难不成还是想将夜夕颜嫁给北冥渊,心里断然否定,若真是这样,静妃也绝不会这样,那会是谁? 脑里想出一个答案,北冥羿的眼底拂过诧异,低头看了一眼,背对的女子,面上表情不明。 半响,没有听到声响,夜夕颜只当背后那人困了,微闭眼眸,也开始在不停揣测,上世,因她与北冥渊成婚的缘由,所以太子之位,也自然是落在他的头上。 那么这世呢?以静妃这般得宠的情况下,北冥渊也依旧可能坐上太子之位,想到这,她的拳头紧紧攥起,身子也有些微僵钤。 身后的北冥羿,察觉出她的不对,眼眸流转片刻,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诡异的扯出一抹笑意,随后缓缓开口道。 “怎么这般的沉不住气,不过,就是一个太子之位罢了,就算他得到了,又有何怒,一个低到尘埃的人,你上去踩一脚,并无什么,可若一个云顶上的人,被拉下来,定会粉身碎骨。” 夜夕颜听见这些话,眼眸微亮,这般特别的想法,怕是只有白意之能想出,不过,这次,她却是出奇的喜欢。 …… 第二日一早,夜夕颜起身,身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何这一世,他每次都是天未泛亮就会离去,还真的像是只畏光的妖孽,绝美的面上一片淡漠。 待夜夕颜用完早膳,还未来得及去看辰弟这几日的功课,便接到宫中的传召,而且,还是一位让她有些意想不到的人,那便是这段时间最为得宠的静妃。 因今日一早夜王妃便去了商铺视察,而传召的公公又在外候着,夜夕颜便稍作整理的进宫了,而灵儿则是坚持的跟了上去。 刚一走进殿内,夜夕颜就发现,这屋中的布置,已和上世有着千差万别,处处都能看出玄阳帝的赏赐,而且皆是世间珍品。 低垂的眼脸,微沉,这静妃还真的是得宠!福身,柔柔的开口道:“夕颜见过静妃娘娘。” 静妃的视线落在,刚刚走进来的女子身上,这么优秀的容貌,还真是七分像那人,还有三分像昨日坐在他身侧的女人,想到这,静妃的眼底聚集着浓烈的不甘。 又是这种感觉,静妃对她似乎有着极大到底不满,不对,应该说是对她父王额娘也是如此,维持了一会行礼的姿势,直到那人说了免礼,夜夕颜才站了起来,根据她的指示坐了下来。 等了半响,也没听见静妃开口,夜夕颜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扫过坐在玉石软榻的静妃,只见她正在细细品着茶水。 “昨日在陛下的宴会上,本宫就觉与夕颜郡主极为有缘,所以,今日才会特地派人,将郡主请来,陪本宫说会话,这宫里还真的是冷情。” 听了这话,夜夕颜的眉梢似有讽意,然口里却说:“夕颜昨日一见到静妃娘娘,也觉得亲切无比,也正想着进宫请安,便已接到娘娘的传召。” “是吗,看来本宫与夕颜郡主,还真的是有缘,今日的天气真是的不错,我们便去御花园走走。”静妃抬眼看了夜夕颜片刻,便用素手抚了抚头上精致的发鬓。 夜夕颜看着静妃招来宫女太监们,又稍作收拾,才走出了殿,夜夕颜则是,一脸顺从的跟身后,看着前面走着的静妃心里有些疑惑,还真是看不明白,这静妃想要做什么? “夕颜郡主,你看这御花园中的花,开的多么娇艳,还真的好看。不过郡主一来,还真的是瞬间失色,当真是人比花娇!”静妃掐断了一支朵开的正艳的花,拿在手上。 “静妃娘娘真的是取笑夕颜了,人比花娇这几个字,该用在娘娘身上才是。”夜夕颜低垂着头,带着几分羞涩的回道。 “呵呵…”静妃伸出白皙的素手,挡住唇角的笑着说道:“这张小嘴还真的是甜,难怪昨日,连陛下都被说的开心无比。” 听见她提及昨日之事,夜夕颜黝黑的眸子微暗,唇上继续含笑道:“娘娘这话,未免太过抬举夕颜,昨日陛下的开心,是为了大臣们的衷心,皇子们的孝心,自然还少不了娘娘的贴心陪伴…” 这张小嘴还真是伶俐,怕是也像极了那位夜王妃,想到这,静妃袖中的手微微攥起,看着前面的亭子,便开口道。 “这……常久没有出来,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不如去前面的亭子上稍作歇息。” 轻轻点头,夜夕颜倒想看看,这个静妃到底想干什么?一脸柔顺的在静妃对面坐下,装着羞怯的垂着头,看着下面的宫女端上几盘点心和一壶茶水。 就这样边吃,边是小叙,夜夕颜陪着静妃坐了许久,突然,静妃看着夜夕颜说道:“对了,前段时间,渊儿身边纳了一名侍妾,似乎还是夕颜郡主的姨母。” 夜夕颜心里闪过冷笑,这人终于是露出真相了,怕是她提及白若溪,也定不是好事,笑着应道:“是啊,确实是夕颜的姨母。” 眼眸复杂的看着静妃招人,传来白若溪,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这一细节落在静妃的眼里,心里随即扯出几抹痛快。 等了片刻,便见白若溪在几名宫女的陪伴下,向着凉亭走来,风姿翩翩的向静妃行了大礼,一抬眼见到坐在静妃身侧的夜夕颜,眼底闪过惊慌,又快速镇定下来。 “若溪快坐下吧,站久了可对腹中的胎儿不好。”静妃带着几分热络的说道。 而白若溪听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口气,心里不免一阵,受宠若惊,连忙正襟危坐,夜夕颜扫过白若溪,发现她的脸色却是不太好,有些泛黄,想必是因为身有孕事的原因。 “姨母最近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白若溪看了一眼夜夕颜,越发娇媚的脸蛋,紧咬唇角还未开口,便被静妃又抢了话。 “夕颜郡主,自是不知怀孕的苦楚,若溪这几日的孕吐尤为严重,所以渊儿基本是,夜夜都留在永延殿照看,这小两口的感情,还真的是好呢。” “姨母腹中怀的,可是二皇子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会小心周到,至于感情,那更是不用说了,若是不好,二皇子也不会在陛下面前请求赐婚了。” 这番话,让白若溪瞬间脸白,这腹里的孩子是谁的,除了渊与她,便是这个丫头知道,她此时这般随意的挑出,岂不是当面打脸,偏生当着静妃的面,白若溪还不敢多说。 而静妃也从刚开始的得意,变得有些阴郁,她今日叫夜夕颜进宫,不过,是因为知道她之前一直心仪渊儿,所以才让白若溪一起过来,好看着她难过。 可此时看着巧笑嫣然的夜夕颜,哪有半分不悦,而且她还提到那日求婚之事,明明是渊儿先向她求婚不成,才转而纳了白若溪,可她这时却将这个提出。分明是有嘲笑之意。 “唔…”白若溪突然跑到一旁呕吐起来,身侧跟着的白芍,也是蹲在她身旁小心的拍着,一阵酸涩难闻的味道传来,让坐着的人都用锦帕捂住鼻子。 经这一吐,这里自然是坐不了了,静妃让人又扶着白若溪回去,转头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句乏了,便指派了几名宫女,陪着夜夕颜送夜夕颜出宫,顺便再在宫中走走。 静妃看着几名宫女拥着夜夕颜离开,眸里溢满阴毒,陛下怕是就要赐婚了,真是可惜,不能亲眼看着这丫头心如死灰的模样。 对了,还有那人,竟然半点都没有认出她,还真是让人心寒,心底的怨念瞬间吞没静妃,就连娇媚的面容也都变得有些扭曲。 …… 夜夕颜挥退那几名跟着的宫女,带着灵儿走在御花园内,灵儿因是第一次进宫,不免多看了几眼繁华的宫廷。 看着灵儿一脸好奇的张望,夜夕颜的心里闪过一抹寡淡,若是灵儿知道,她前世会在这,被刀刀凌迟,怕是此刻,必定不会多看。 呵呵…夜夕颜心中冷嘲,原来知道太多也是一种悲怆。 晃神片刻,又没人带着,夜夕颜竟发现,她竟然走到了一处极为偏僻又破乱的宫殿,身旁的灵儿此时带着几分惊诧的开口。 “郡主,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破旧的宫殿。” 夜夕颜环视四周,见着有几分熟悉,突然,忆起月前她还来过,东明殿啊!脑里忆起一双干净,又经常含泪的双眸,脚不知怎么就抬腿走了进去。 而身后的灵儿也赶紧跟了过去,明明就是晴天白日,可是殿中却是一片漆黑,而且越往里走,就越是破烂不堪,灵儿很是好奇,难道这里还会有人住? 突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两人面前跑过,夜夕颜看了一眼,桌上掺着灰土的膳食,心里一片了然。 夜夕颜不是不了解这朝阳皇宫里的人心险恶,一个貌毁身残的皇子,会有什么待遇她早就料到过。微微摇了摇头,突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走进来,转身,刚准备抬步走出去,却又听见一阵低泣。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从暗处走出的男子,穿着发脏的衣衫,一头青丝也是无人打理,披散在身后。 “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这一句话,道尽不知多少哀怨,黝黑的眼眸中也泛着水雾,只让人感觉到心疼。 门口原本要走的两人,顿时立在原地,只见那人又是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粉嫩的唇瓣也是别扭的咬住。 “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半响都没开口,想了片刻,似带着扭捏的开口。 “没,你用完膳了吗?”夜夕颜其实想说,她凭什么过来看他,可对上那双噙着泪的眼,话止于嘴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傻子沟通,只得先转移话题。 “我…刚刚正准备吃呢,听见你们进来了,怕…怕又是那群人,所以就躲起来了。”北冥羿话里的委屈十足。 “那群人?”夜夕颜秀眉微挑。 “姐姐你都不知道…总是有好多人到这里,还伸手要看我的脸…明明就不好看,可是他们还非要看,而且还笑我,还把我吃的东西都给弄脏了,没有吃的,羿儿好饿!” 说到这,北冥羿那眼眶里的泪,就似快要夺眶而出一般,红红的眼瞳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兔。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脑里回想起,上世夜府落魄时,也是受尽了踩低就高之人的奚落,心里竟生出几分动容。 “你去找些吃的,记得不要惊动旁人,就说我逛的有些饿了。”夜夕颜转过身对着一旁仍有吃惊的灵儿说道。 灵儿点点头,临走时又看了一眼北冥羿,心中也生出十足的同情,在一想到,这三皇子之前还救过郡主,脚下的步子无意中,也有加快。 “你做的很对,下次再看到那些人,便躲起来好了。”夜夕颜对着还在等她开口的北冥羿说道。 视线在北冥羿的身上流转了一会,隐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这样的情况竟然能从沧溟回来,而且还能在这宫中活这么久, 夜夕颜,刹那间,回想到上次撞见的那幕,因身旁也无旁人,便围着那人上下打量,似乎并无伤痛,而且他的手竟是出奇的干净。 眸色越发冷冽,就连北冥羿也察出不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脏兮兮的衣物,瘪着嘴说道:“漂亮姐姐,你是不是也嫌羿儿丑,也嫌羿儿脏…” 夜夕颜听言靠近,手也是快速的抓起他又缩进袖中的手,说道:“你这手倒是干净的很,就连指甲也修剪的极为整齐,是谁帮你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装!” 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变得好凶,说话也是凶巴巴的,北冥羿吓得倒是不哭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羿儿的手…干净的…是若风帮我剪得…” “若风?”夜夕颜挑眉丝毫不信,这皇宫里怎么会有人,真正愿意对一个傻子好,除非,这人就不是傻子。 “你是谁!要对三皇子做什么!”一道男声传来,夜夕颜抬眼看过去,却是一个提着木桶的男子,虽身上穿着太监的服饰,却没有丝毫做作的腔调。 “你是这东明殿的服侍太监。”夜夕颜松开手,带着几许高深,静静的看着那名说话的太监。 “回小姐,奴才是东明殿的太监若风,一直服侍三皇子左右,只是不知小姐是谁?又如何会来这东明殿。”若风看着夜夕颜放手,将水桶放下,语态客气的说道。 “一直服侍?你倒是衷心!”夜夕颜不答反问,一双眸里满是审视。 若风听出夜夕颜的话语不悦,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开口。 “回小姐,奴才自打进宫,便一直跟在兰美人身边,深受兰美人的庇护,更是发过誓,要好好护着三皇子,所以,就一直跟在三皇子身边,就连在沧溟那十年中,也未离步。” 夜夕颜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一脸真诚,再一想想灵儿…若是这样,也是行的通,心里思绪翻飞。 这事与她也是无关,留在这里更是无意,若是她在这的事情被人知道,只怕又有闲话传出。 想通这些,夜夕颜便直接转身出去,此刻,刚刚被夜夕颜抓着的北冥羿却跟了出去,看着夜夕眼,双眸红通通看着好不可怜,一只手也拉着夜夕颜的袖口不放。 身子微顿,这个傻子,怎么每次都是同一个招数,余光正巧看见灵儿拿了糕点过来,接过食盒,又安稳的放在北冥羿的怀里,开口道。 “这里有着糕点,你房里的膳食就别吃了,吃这些便好。”说完看着北冥羿还是不放的手,强忍不耐的开口。 “你先放手,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若是…你这样一直拉着,我下次可就不来了。” 这话倒是管用,北冥羿立马就放了手,虽然面上还是有着委屈,却是只敢看着夜夕颜走,直到都看不到人影了,北冥羿还是没有走进去。 “三皇子,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若风走过来开口道。 “若风…你说,漂亮姐姐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北冥羿含着泪的回头开口。 看着这样的主子,若风暗自有些冷汗,若是夜间的主子知道了,白日这般情景,怕是又要气恼一番,真是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偏生对那个夕颜郡主如此上心。 “不会的,夕颜郡主不是说了吗?是有事,所以才会走的,若是真的很讨厌你,又怎么会给你找糕点呢…”若风只好安抚着说道。 听了若风的话,北冥羿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低头看着手里抱着的食盒,傻笑了一会,才往殿内走进去,想到她过些日子还会来,心头更是欢喜不已。 …… “郡主,方才那个三皇子还真的是可怜。”灵儿坐在马车上开口说道。 夜夕颜没有应声,双眸微闭,方才那事不过是一个插曲,不足她深想,她现在脑里都是在想着静妃之事,她越发觉得静妃是故意针对她,更是故意针对夜王府。 见夜夕颜没有吭声,灵儿立马便没有再开口,守在她身侧坐好。马车刚一停到夜王府,便看见门口,停了宫中的轿撵,有些好奇,难道宫中又有人来。 夜夕颜眼眸有流光闪过,抬步走了进去,只见父王与额娘皆是跪在院中,院中出奇的安静,夜王妃望向夜夕颜的眼眶更是泛红,就连夜王爷面上也有不对。 再往另一边看去,几个太监就站在一旁,为首的太监,夜夕颜自是认识,就是玄阳帝身边的魏葵,而其手里,是一卷明黄的圣旨。 ... 第87章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六千) 夜夕颜的目光微闪,难道这魏葵,是过来宣旨的,可是若是圣旨,为何父王与母后,会跪着不接?夜夕颜心里一阵阴沉,脑里刚一扫过一个想法,下一刻,便听见,魏葵带着几分尖细的嗓音说道。 “夕颜郡主……可是回来了,陛下,让老奴过来宣读圣旨,奈何夜王爷与夜王妃怎么都不肯接旨,所以老奴,才一直等到现在,不过,这圣旨也正好是给夕颜郡主的,郡主就耽搁了,快快跪下接旨吧…!” 夜夕颜听言立马也是跪在地上,用着余光看着魏葵,只见他随即就将圣旨打开宣读起来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夕颜郡主,温婉端庄,知书达理…!三皇子北冥羿,性格纯良,恭谦有礼,实乃天作之和,朕,特此赐婚夕颜郡主为皇子妃,一个月后行大婚之礼,钦此!” 明黄的圣旨在夕阳的照射下,带着几分寒芒,隐约有些刺眼,夜夕颜脸色微沉,难怪父皇与母后,会跪着不肯接旨,这玄阳帝的旨意还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将她赐给了那个傻子洽。 虽,夜夕颜一直都知道,玄阳帝对夜王府有忌惮之心,但也不该下这种旨意,那么……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想到她嫁给北冥羿后,会对谁产生好处,低垂的眼里立马一片阴霾。 北冥渊,你还真是算尽了天机,你是怕我嫁给大皇子或者四皇子吧,喉中腥甜一片,脑里忆起昨日那个妖孽的话,夜夕颜心头的愤怒骤减,呵呵…北冥渊,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郡主,若是听清了,那就快些接旨吧…!老奴若是再不回宫,只怕陛下会有所怪罪。”魏葵看着夜夕颜跪在那里不动,眼里闪过精光,带着几分催促道。 “夕颜接旨,谢主隆恩。”夜夕颜神情淡漠的接下圣旨。而一旁的夜王妃听见夜夕颜接旨,眼里的泪珠瞬间夺眶而出。 “夕颜郡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陛下说了嫁衣等物,若是王妃与郡主来不及准备,也可统统交给宫中的尚宫局准备,必回安排妥当,让夕颜郡主嫁的风风光光!” 魏葵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冷静的接下圣旨,心中有些微讶,看来此女也不简单,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夜夕颜一眼,不过,这般容貌嫁给那样的傻子,还真是可惜了。 “毕竟是夕颜大婚时要用,所以还是夜王府准备…便好。”夜夕颜抬起头,眼眶微红,不知道的人,还都以为是因为那道圣旨。 随行来的小太监们,心中都忍不住的有些恻隐之心,陛下怎会将第一美人的夕颜郡主嫁给三皇子,还真让人想不通,唉…!真是君心不可测。 再送走魏葵后,夜夕颜还未回房,便直接被夜王爷与夜王妃叫到了东苑里,关上门,夜王爷带着几分的痛心的开口。 “夕儿,你怎么这般糊涂,竟能如此轻率的接旨,若是你抵死不愿,为父还可以另想对策。” “父王,就算夕儿今日不接旨,陛下的旨意,也断不会…有所更改,而且反而会借着这道圣旨,来定夜王府抗旨不尊的罪名。”夜夕颜一脸无波的做着分析,话语之中也满是平静,似乎根本不是她要嫁给一个傻子。 “可是夕儿,我与你父王宁愿背下抗旨不尊的罪名,也不想你嫁给那个三皇子。”夜王妃拿出锦帕擦拭着眼角滚落的泪水,软软的靠在背后的椅背之上。 夜王妃此刻看着夜夕颜不起波澜的脸,只觉夕儿定是在强做正常,毕竟…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而且依着三皇子在宫中的身份,只怕夕儿嫁过去也定是受气。 “母后,夕儿知道,你与父王皆是心疼我,可是,嫁给三皇子,与我,与夜王府,其实也不失一件坏事。”夜夕颜垂眸继续说道。 “这宫中哪个皇子,不是为了父王手中的军权,而苦心求娶,包括玄阳帝在内,也都是因为忌惮父王,所以,才会纵着皇子们争相求娶,可,若是夕儿真的嫁过去,只怕夜王府才会真正的陷入危机。” 夜夕颜说的这番话,夜王爷又怎会不知,上次的莫忧花之事,背后之人,他虽然没有细查,可是却也知道是谁所为,所以才会暗自忍下,可若是夕儿真的嫁给宫中其他皇子,只怕府中必定是步步生险。 可若是真的…为了府中的安危,而葬送夕儿的婚事,夜王爷又觉得怎么也不能接受,所以今日,才会与夜王妃在院中,跪了许久也不肯接旨。 “可是,夕儿,你又没有想过,若是你嫁给那三皇子,等于会断送你终身的幸福,而且夜王府也同样不得安生。” 听了夜王爷的话,夜夕颜眼里微沉,她当然知道,玄阳帝将她嫁给三皇子的原因,也知无论如何玄阳帝也不会放过夜王府。 可是比起那几个心怀诡异的皇子,似乎,那个傻乎乎的三皇子,更能让她接受,而且这样她最起码可以少些提防,想好说辞后,夜夕颜才又缓缓的开口。 “父王,母后,既然圣旨已经接下了,你们也就无需担心,那三皇子,夕儿也见过数次,性子确实单纯…可爱,相处起来,应该也是不错,再说,若是真的嫁给其他皇子,只怕你们日后还会多写担忧。” 夜王妃经过这几日大皇子与四皇子的拜访,也明白,那些皇子们对夕儿也无真心,都是为了王爷手中的权势。 可是不管夜夕颜如何劝说,如何解释,夜王妃也接受不了,夕儿会嫁给一个毁了容貌的傻皇子,似是受不住这番打击,夜王妃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先回了屋。 夜夕颜见母后这样,也只得嘱咐着跟在额娘身边的侍女,让其晚上给夜王妃煮碗安神汤,回过头便与夜王爷的视线落在一起。 …… “夕儿,这事,既已经成了事实,那么暂且放在一旁,你昨日为何会知道…有人要换贺礼之事。”夜王爷看着夜夕颜的双眸开口问道。 “这事,夕儿之前只是猜测,因为,父王手中权势过为招眼,不管是宫中的那些人,还是朝中与父皇对立的那些朝臣,必定会在贺礼中动些手脚。”夜夕颜这番话,早就是提前想好的说辞,所以分析的也全然在理。 “所以…夕儿在知道父王的贺礼是朱雀时,便已做好防患与未然的准备,那晚也一直有留意贺礼的情况,知道不对,便提前将七彩朱雀换了进去。” “夕儿又是怎么…”夜王爷还未说完,便被夜夕颜带着几分撒娇的打断。 “父王,上次夕儿便已说了,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且夕儿也已答应,不管与何人都不能提及他,难道父王是想让夕儿食言与他人吗?” 夜王爷对于夜夕颜的撒娇是毫无抵抗能力,再一想想……能有七彩朱雀的人,必定不是凡人,那种人,一般也都不愿意被人知道,夜王爷便不在追问,毕竟如今的夕儿,如此聪慧,才更加让他欣慰与宽心。 夜王爷这边消停下来,夜夕颜黑眸里却闪过一人,这两日的种种,让她对那位静妃,可是越发的好奇,带着几分试探的开口。 “父王,方才夕儿忘记说了,今日夕儿是被静妃传进了宫,所以,才会这么晚的回府。” 夜王爷听见静妃二字,眉心紧皱,想到昨日寿宴上的有心为难,还有今日这道赐婚圣旨,怕是静妃与二皇在背后,必定推了不少波澜。 “这静妃是二皇子的母妃,而二皇子虽看着温和,却心思缜密,且对太子之位,更是势在必行!所以…夕儿以后若是撞见,还是要多加小心。” 难怪上世的父王,会那般不同意她嫁给那人,原来是早已看清了北冥渊的本质,知道他的狼子野心,所以才会不放心她嫁过去。 “那静妃看着与父王额娘也是同岁之人,父王与母后之前与她可有认识。” 夜王爷听到这句,直接回道:“静妃一向少出宫门,昨日我也是初见,不过,她对夜王府也似有敌意,想必是因为二皇子的缘故,所以为父才让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最近静妃在宫中也是颇为得宠。” “嗯……!夕儿知道了,时辰也已不早了,夕儿就先回房了,父王回去,也多劝劝额娘。”夜夕颜起身后又追加一句,才走出去。 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夜王爷的拳头紧握,今日这道圣旨,是彻底寒了他的心,看来以后在朝堂之上,还是要多多韬光养晦。 手中的军权,更是要牢牢握紧,不然只怕,夜王府会朝不保夕,另外,那个计划也该早些开动了。 …… 乾坤宫内,淡淡的龙延香缠绕着整个宫殿,玄阳帝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飞快的用手批阅着,一旁的太监也是安静的守着,一双眼也是直直的盯着玄阳帝,生怕错过半点吩咐。 宫内的宫女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殿内,时不时的检查宫内点着的烛火,只要稍有微暗,便会用手中的金枝挑挑。 突然,一名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跑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魏公公回来了。” 停下手中的朱笔,玄阳帝抬起头,开口:“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小太监倒退着,出去传召。不过一会便见魏葵走进来,跪在殿中。 “老奴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今日去夜王府,宣读圣旨,结果如何?”玄阳帝开口问道。 早已料到玄阳帝会问什么,魏葵站起身,便细细的说了,今日在夜王府,宣旨时的情况。 “哦?即是接下,又如何会耽搁这么久?”玄阳帝听了圣旨已被接下,心下微微放松,可随即,又生出几分不满。 “回陛下,宣读圣旨时,因夕颜郡主被静妃娘娘传到宫里说话,所以夜王爷与夜王妃都是跪迎圣旨,却无人来接,一直到夕颜郡主回来,这圣旨才被接下。” 魏葵解释道,虽没有刻意说出,夜王爷意有抗旨,却是旁敲侧击了几句,而玄阳帝的脸色则立马阴沉起来,冷哼一声。 “不接,难道他们还想抗旨不成!”一掌,又是重重的拍在龙案上,身旁的宫女和太监也是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脸色皆是惨白。 “陛下息怒,想来夜王爷也是心疼夕颜郡主,所以,才会迟迟不接,不过,这夕颜郡主却是一位识大体的女子,竟是面不改色的接下圣旨,还让老奴转达对陛下的感谢之心。” 魏葵这话,让玄阳帝的面上,又露出几分深思,忆起前段时间也是在这乾坤宫内,她虽然是满腹委屈,却是只用寥寥几句,便将局势扭转,还将渊儿逼到无话可说,还真是不简单。 看来等她与北冥羿,成婚以后,他还需好好探探这个夕颜郡主。 “对了,今日慧智大师已经走了,你明日便将那尊开了光的佛像,移到这里,再安排几个做事谨慎的宫女,负责平日的擦拭。”想到今日皇后说的话,玄阳帝又吩咐一句。随后便挥挥手,准备就寝。 …… 而此时皇宫内,最被人遗忘的东明殿内,北冥羿靠在暗室的软榻上,听着冥隐与若风的禀报,妖异的面容泛着几抹诡异的神色。 “你是说,她今日……还到这来,看那个傻子?” “回主子,是的,而且夕颜郡主,似乎还是有些怀疑,所以,属下才会走出来解释。”若风跪在地上回复。 若风与冥隐不同,他虽然也常隐于暗处,但是也在人前出现,最起码宫内的人,都知道北冥羿的身边,还有一个随身侍候的太监,所以在夜夕颜面前显身,也无不可,也好打消她的一点疑虑。 “那这些点心也是她拿来的。”北冥羿面上带着几分嫌弃,伸出手将怀里的糕点拿出,这傻子还真的是蠢,将这糕点揣在怀里这么久,都已经黏在一起了,竟还当是宝贝。 “嗯,夕颜郡主,当时出现的太过突然,属下只好抓起一把灰尘撒进膳食,她应是觉得主子饿了,所以才会拿来一些糕点。”若风垂着头回道。 跪在一旁的冥隐嘴角微抽,哪里是夕颜郡主觉得,这些糕点,分明就是主子,用一脸委屈换来的,不过,给冥隐一百个胆,也不敢在此时说出真相。 “真没看出来,她竟然会对一个傻子这么好。”北冥羿冷笑一声,瞬间,想到昨夜,她将自己扔进水里的那一幕,寡淡的眸子煞冷。 感受到暗室中不断,变冷的气氛,两人更是不敢抬头,只听北冥羿又是“呸”一声。 “还真的是难吃!” 冥隐用余光看着北冥羿,竟伸出白净的手指,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眼角猛跳。 主子的洁癖,他们早有见识,就连白日也是颇有讲究,可如今,竟会尝这种黏在一起的糕点,虽然最后吐了,也扔了,还是让冥隐愣在原地。 没等冥隐反应过来,榻上之人,轻合眼眸,密长的睫毛附在眼眸处,明明就妖娆无比,却透出冷厉。 “慧智大师,如今在哪?” “回主子,慧智大师现在已经出宫,现在是在云若寺。”冥隐不敢再有分神,立马回复道。 “云若寺?”北冥羿低低的重复一声,悟明好像说过,这个慧智大师就是在云若寺出的家。站起身长发如墨般束于背后,黝黑的眸子透着几分冷笑。 “回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禀报。”冥隐出声喊住就要走出的北冥。 北冥羿回头,微微眯眼,妖冶的唇角勾着不耐,等着冥隐开口。 “今日玄阳帝让魏葵,去夜王府宣旨赐婚了,而且……赐婚的对象就是主子。”冥隐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主子的表情。 “哦?老东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看来最近静妃没有少吹枕边风。”北冥羿冷嘲道,神情中也无一点惊讶,这样倒让冥隐生出好奇,难道主子早就猜到。 “那主子…”本来想说,要不要他们给夕颜郡主,制造点意外,然,想到主子对那人的种种不同,便是立马住了嘴。 “她接旨了?”北冥羿挑着眉反问道。 “嗯,夕颜郡主亲自接旨,而且面上也无半点不愿。” “既然,她愿意,那便让那个傻子娶了。” 北冥羿冷冷的说了一句,反正只要她能活着当皇子妃,与他也无影响,而且,玄阳帝这一旨意一下,如今各宫的皇子,也都少了夜王府这条捷径可抢。 这样一来,怕是后面的龙争虎斗只会更加猛烈,北冥羿,黝黑的眸里闪过寒光,看来事情越发有趣了。 …… 北冥羿丢下这句,瞬间消失在殿内,冥隐也是跟着北冥羿离开的方向跟上。 留下的若风弯下腰,将地上的糕点捡起,看了一下,已经全然弄脏,看来还要再准备一份,不然,主子明日一早,怕是又要一通苦闹。 若风走出暗室,直奔御膳房,唉,面上满是为难,寻到那样的糕点,倒是不难,不过把它弄成那样一坨,可是不易,看来只能用内力,将其烤化一点。 冥隐不断的提速跟上前面的主子,终于在快到云若寺时,停下来,静静的隐于暗处,头上也都渗出冷汗,脑里响起主子方才那句警告,看来最近他却是疏于练武。 北冥羿抬头看了一眼云若寺的匾额,面上勾起妖异的冷笑,脚尖轻轻一点,便已落到了寺内,带着几分无聊的环视了寺内,终于在一处还有烛光的禅房停下。 妖魅的唇角勾着冷笑,伸出手只是轻轻一挥,门便已打开,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门竟然是虚掩的,再一看禅房背对着门口的那个老和尚,面上有着讽意。 目光落在已经备好的茶水上,北冥羿挑着眉的,抬脚走进,坐在那圆椅上,伸出手倒了一杯茶水细品,等了半响,才听见那老和尚停下念经。 北冥羿抬起头对上那老和尚的视线,冷笑道:“你就是慧智大师?” 慧智大师视线扫过北冥羿,点点头:“老衲知道施主今日会来,便在这里备好茶水等候。” ... 第88章 他说,我好想你(万更) 北冥羿挑起精致的眉眼,姿态优雅,带着几分随意的开口:“既然大师,如此的能说…会算,那大师,可知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慧智大师一双眼眸静如止水,看着北冥羿说道:“施主,如今的残缺,皆是,施主自己所求,所以,施主还是不要太过强求,不然只怕到头皆空。洽” 北冥羿带着寒霜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大师已经见过悟明了?呵呵…自己所求,我怎么不记得,我竟还求过这个!” 慧智大师,看着北冥羿的神情,心头暗自摇头,也罢,路都是要有人自己走出来。 “施主,既然,自己已有决断,便可以先回了。” 听出慧智大师的意思,北冥羿的眼里瞬间冷了几分,冷声说道:“我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几句废话,悟明说过,我的病,你可以治。钤” “老衲只会念经,不会看病,而且,施主这病也不是老衲能医的,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必能求个好结果。”慧智大师双手合实道。 一心向善,这话是说他现在不善咯,清浅的眸子越发寡淡,北冥羿的嘴角,冷冷的扯出一抹弧度。 “我还以为,你真有这个本事,得道高僧,真的是不过如此。”狭长的眸子迷了起来,眸色浅淡,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凉薄。 禅房里虽有微黄的烛光,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如此冷情又带着暴戾的北冥羿,让慧智也隐隐有些惶恐,若是这样的人,真的毫无缺憾,怕是这天下都要乱了。 其实,慧智早在十几年前,就见过北冥羿,那时的他刚刚出生,他正巧进宫,主持祭天仪式,那次初见,他隐隐看出,北冥羿身上的龙气,可是命格却是极其古怪。 而此时,天下人的命格,皆已离奇的改变,他自然不会知道,北冥的前路,将会如何,只知道他命中带煞,且,一身的戾气,怕是不会善始善终。 许是因为慧智的,不出声,又或许是北冥羿,知道面前的人,即使知道方法,也不会说,呵呵,看来是怕他为祸人间?真是可笑至极!不再多用激将法,便起身走了出去。 抬脚时还回响起慧智大师,那句一心向善……!这四个字,并无不妥,可若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真真的,不妥了。 反正,西岐的大祭司,闭关十年,也快出来了,届时,只要他有交换的东西,自然可以知道想要的答案,至于这个和尚,他既然已经问了,也算是对悟明有所交代了。 看着瞬间空了的禅房,门也是大开未关,慧智大师手中的佛珠,微动,微叹口气,自古以来,逆天改命,皆只会有无妄之灾,现如今也只盼这灾祸,不要殃及无辜百姓。 心头仿佛压着一块重石,嘴里又开始不断的念起佛经,只希望佛祖再多给他一些启示,也多庇护一些,人间的百姓。 “主子,慧智大师有说什么吗?”冥隐见到主子出来,立马从暗处现身,迎了上去。 “你去告诉悟明,就说,这和尚没说出什么究竟,反正,我已经照他说的,去找了,也去见了,现在没有什么结果,所以呢…!后面他也不要拦着我去西岐。”北冥羿淡淡的开口。 悟明不让他去西岐的原因,北冥羿自然是知道,这西岐大祭司,虽然,通晓天命,却是一个狡诈之人,若是有人出够代价,他都可以替其改命,不过,往往改过命的人,下场也都不好。 所以,这大祭司,才会在数年以前就开始闭关不出,而几个月后,正是他出关的日子,也是北冥羿动身,去西岐的日子,代价吗?只要他能将那个傻子灭了,他就愿意受着。 ………… 夜王府内,因昨日那道圣旨,府内显得阴沉无比,就连下人们的表情也是很不自然,夕颜郡主竟然会被嫁给那个傻皇子,真的是暴遣天物。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议论,是不是玄阳帝对夜王府,心有不满,所以才会下出这样的赐婚圣旨,后来经管家的训斥,背后说话之人也少了不少,因此不管,这件事如何,总之,府内表明已是一片沉寂。 不过,那些小声的议论,自然还是少不了,一早……夜夕颜便穿戴好,陪着夜王妃在府内赏花,其实夜王妃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情,赏花,不过,是被夜夕颜强拉,才走出房里。 泛着微红的眼眶,让夜夕颜明白,昨夜额娘必然是没有少哭,仔细的打量一边额娘面色,似乎比昨日要好些,看来父王昨天是有好好与额娘谈过。 “额娘,你看这曼陀花,开的多好,夕儿记得这花,还是父王征战时,路过花语谷,从那里移栽过来的。” 夜王妃看着这粉色的小花,心情顿时轻松一些,这花她最早之前只是在书中见过,朝阳并没有这类花,所以她还曾经指着书,对着王爷说喜欢。 当时的她,真的只是说说,没料到,王爷竟真的给她带回来了,而且还是早早带到别院养活后,才带回府,当时,夜王妃心头的惊喜不言而喻。 看着额娘微微泛红的侧脸,风韵犹存,夜夕颜心底也是高兴,曾经的她,很是羡慕父王与额娘的感情,所以,才信了那人的话,而如今,她只想着好好守护这些她至亲的人。 当然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现在也正在伤害她的人,夜夕颜可是半点都不会留情! “唉…!”夜王妃,突然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何她会如此幸福,而她的夕儿却要嫁给,一个貌毁身残的三皇子,一股悲怆油然而生。 夜夕颜见到夜王妃又是这样,心里自是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只好又将话题扯开,又陪着夜王妃走了许久。 不过,夜王妃因心头有事,所以还是没走多久,便先回房了,夜夕颜也是直接将夜王妃送到东苑,才转身离开。 “郡主,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三皇子?”灵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郡主会嫁给那个三皇子。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微沉,这事本就不是她可以挑剔的,更何况,现在想想嫁给那个三皇子还真的不错,最起码她不用处处的担心枕边之人,也不用烦心,每日该如何应付。 “灵儿,觉得我可以抗旨?还是说父王额娘可以抗旨?” 这…灵儿当然知道都不能,可是心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郡主,一双秀气的大眼睛,泪花流转,心里替着郡主感觉委屈。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灵儿这几日,没事就替我,开始缝制嫁衣吧,记住了,要晚上再开始,到时候也可算我亲自缝制的。“ 如此以来,玄阳帝大可放心下来,这样夜王府也会免去一些麻烦,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傻站着为何?”夜夕颜走了几步,看着灵儿还没跟上,开口问道。 “郡主,灵儿一定会好好的替郡主,赶制嫁衣的。”灵儿想,既然郡主嫁的不好,但是当天也一定要是,最美的新娘子。 “嗯,我相信灵儿,定会做出这世上最美的嫁衣…”夜夕颜浅笑道,才一转身,便见到一名侍女匆匆跑过来说道。 “郡主,白姑娘回府了。” 呵呵…早就想到,这圣旨一下,必是有人会跑上门嘲讽,不过,却没料到,竟是来的这么快,还真的是耐不住性子,夜夕颜漆黑的眼里寒芒闪过,绕着那名传话的侍女走了一圈,冷冷的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 那名侍女只觉一阵无形的压迫,在一撞上,夜夕颜的眼眸,立马急急的避开,今日的郡主还真的是可怕,红唇带着几分哆嗦的说道。 “奴婢……方才说……白…姑娘回府了……。” “白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二皇子的侍妾了吗,应该叫白夫人才对,另外,什么这叫做…回府?她也配!” 凌厉的话语,吓得那名侍女惊的直接跪在地上,“奴婢,知道错了…是…白夫人来访。”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起来吧,你去带她进来,我就坐在前面的亭子等她,切记不可惊动了王妃。”夜夕颜淡淡的开口,似乎波涛已过,又是一片沉寂。 那名侍女慌忙用手,支撑着起来,虽腿脚发软,却是快速的离开,夜夕颜的视线。 “郡主,要不,我去把她赶走便好。”灵儿一听白若溪过来,眼里有着恼意,这个白若溪,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想着她来的目的,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夜夕颜。 “赶走作何?正好今日,有些无事可做。”夜夕颜的绝美的脸上有着狠厉,既然那人自己撞过来,她又何必客气。 白若溪站在夜王府门口,一声的华服,艳丽无比,与之前在夜王府一派恬静的模样,大相径庭,不少来往的侍女,都纷纷的耳语。 不过,无非就是又将白若溪,之前在夜王府做的事情,再翻出来议论一番,尤其是之前玲儿的死,而,对于白若溪未婚先孕之事,却是没人敢做议论,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二皇子的,也是北冥皇室的血脉。 媚眼扫过,周遭传来的视线,白若溪丝毫都不在意,在她眼里这夜王府上上下下,她以后都会好好“回报”一番,自是不会在意当下的闲言。 白若溪跟着那名,带着喘以的侍女,往府里的花园走去,看着她一脸的苍白,似乎方才被什么吓到了。 心思一转,白若溪便想到,此时最该郁闷的夜夕颜,眼里闪过三分毒辣,七分得意,脚下的步子也无形之中开始加开,恨不得快点见到,夜夕颜那张,心如死灰的脸。 夜夕颜你就是再有倾城之姿,又有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嫁给一个毁了容的傻子! 一个转弯,白若溪便看见了夜夕颜,因还有几步,她只能隐隐的看见,夜夕颜正坐在里面品茶。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装,白若溪更加不信,此时的夜夕颜,还能一如既往的平淡,后背挺直,端着几分雍容姿态,走了过去。 “白夫人,怎么今日过来了?”夜夕颜看着不请自坐的白若溪,挑眉冷笑道。 “呵呵…我这还不是过来恭喜夕儿,昨日陛下的圣旨,怕是整个朝阳都已知晓,你要嫁给三皇子的消息,我又怎能不过来庆贺。”白若溪用粉黄的袖子掩住唇角笑道。 “嗯,这是自然,毕竟……这娶正妃与侍妾大不相同,所以人人皆知,也属正常,若是二皇子再行娶妃,相信也会家喻户晓。” 夜夕颜白皙的素指,把玩着手中的碧玉茶盏,说道最后一句时,更是带着几分的意味深长。 “你…!”白若溪气急起身,夜夕颜这话,不是在暗讽她,不过,是一个没有走礼的侍妾吗?可若不是肚中这个,渊,又怎会这般对她,说到底也都是,拜这丫头所赐,她才会只是一个侍妾。 “怎么?白夫人,觉得夕儿说的不对?还是觉得二皇子不会再娶?”夜夕颜唇角勾起,淡淡的问道,与白若溪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若溪,听见第二句,眼里迸出恨意,带着不甘的坐下,渊,会再娶,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人选她也早已知道,正是那个右相之女薛凌筱! 想到最近,北冥渊频频出宫与薛凌筱见面……白若溪的眼瞳就红的发狠,袖中的手也是青筋爆显,以前她还可以与渊撒娇,让他不准去陪旁的女子,可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 抬起头,对着夜夕颜又是狠狠一眼,若不是此时就在夜王府,她都恨不得亲自抓花,那张让她深恶痛绝的脸。 瞧着白若溪这样,夜夕颜嘴角上扬的更加厉害,印象中的白若溪可不是这般容易激怒的,想来是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夜夕颜又是转念一想,怕是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北冥渊的缘故。 想到那人的洁癖,怕是最近白若溪受了不少的冷落,眼眸闪过精光,最近那人似乎与薛凌筱走的颇近。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了夜王府可以拉拢,他自然是要在朝中另觅目标,而右相与他在寿宴中的互动,也暗示了结亲的可能,呵呵…白若溪与薛凌筱,这两人若在一起……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你也别太得意,如今,你可是被陛下赐婚给了三皇子,不过……一个毁了容的傻子,与你还真的是般配无比。”白若溪缓了一会,才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 “谢谢白夫人的夸赞,夕颜也觉得陛下这道旨意下的正好,三皇子性格纯良,比喂不熟的畜生,可要好上万倍。”夜夕颜方将一句。 “既然,夕颜郡主如此满意这门婚事,那我就静等郡主大婚那日,再做恭贺!”白若溪看着夜夕颜这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就暗自咬牙,她就不信大婚那日她还能撑住。 “嗯,只要夕颜大婚那日,二皇子会带身为侍妾的白夫人过来,那么夕颜自是恭迎。”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后背,一脸淡漠的丢出这一句。 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又是一颤,眼底的快意加深,不过,还真是无趣,就这么寥寥几句就气走了。 白若溪一脸阴沉的回了永延殿,见北冥渊又是不在,心头的恼意加深,转过头对着门口守着的绿俏说道。 “二皇子又去了哪里?” 绿俏知道白若溪如此兴致冲冲是去的哪里,更知道,她此时的气愤,又是为谁,低垂的眼底有着讽意,就凭她这样,也能与郡主相抗。 “回夫人,二奴婢不知…只不过,听殿内的下人议论道,似乎,二皇子今日又去了右相府,说是有要事商讨。” 要事,要事…!能有什么要事,必定又是去见那个薛凌筱……!想到这白若溪的眼底,满是妒意,更是对着殿内一顿乱扔,而绿俏则是,又退回了门外。 过了半响,殿内又安静下来,绿俏看着正回殿的白芍,眼里快速闪过流光,只是继续低头守在殿外。 “夫人回来了吗?”白芍看着,站在殿外的绿俏,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问道。 在她看来绿俏,不过是小姐从夜王府带来的一个奴婢,罢了,怎能比得了她在白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宫中的一级宫女。 “白夫人,早已回来。”绿俏回复道。 听见绿俏的回复,白芍便趾高气昂的走进殿内,结果却是一室凌乱,地上到处可见珍品,知道白若溪现在的心情定是不好,白芍便心生退意的往外退。 “白芍,你准备去哪里?”白若溪看着慢慢退出门的白芍说道。 “没…奴婢,刚想出去端杯茶给夫人。” 白芍强做笑意的说道,自打夫人怀孕后,性情就越发暴戾,以前,她是看着小姐对别人狠,她也愿意陪着小姐狠,可……如今的小姐每每发火,可是连她也要遭殃。 “不用了,我现在不渴,白芍……你过来…扶我起来。”白若溪对着门口的人说道。 白芍听着白若溪的话中,已没了怒气,立马跑过来,准备扶白若溪起身,却是被一巴掌的打在地上。 好在白芍反应的快,用手撑住了地面,虽手心立马被刺破,但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若是这一地的瓷渣,刺到脸上,可就直接毁容了。 “白芍,你穿的这般娇媚,是想迷惑谁?”白若溪眯着眼,看着白芍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再配上这一身的绿衫,更是惹人怜爱。 “夫人……奴婢,没想迷惑谁?”白芍颤着声的回复道。 “没想,那就最好,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你要是真想迷惑谁,我也不管,毕竟你也到了想嫁人的年纪…!白若溪话锋一转。 “可你若是把那眼睛,放在了,不该看的人身上,就别怪我给你一只一只的剜出来。”白若溪的话里透着毒辣,看着面前之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奴婢不敢…” 白芍也不管地上有些什么,慌忙跪下,膝盖一阵刺痛,却是不敢去管,别说小姐的脾气,就是老宫主的脾气手段,她也是只晓得。 白芍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心思,瞬间吓得无影无踪,可随即又升起一抹不甘。 …… 永延殿的主子,北冥渊,自然是不知道,宫里已经为他,见了一点血光,此时的他正在陪着佳人游湖。 薛凌筱,偏头看着身侧这个一脸俊朗的北冥渊,心头又是一阵快跳,娇俏的脸上也满是绯红,丝毫没有平日的张扬。 她真的没有想过,二皇子竟然会和她一起单独游湖,与心仪的男子独处,她只觉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二皇子,今日叫凌筱出来出来,是为了何事?”这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更是带着十足的娇嗔。 北冥渊看着她这般羞涩,勾唇一笑,眼里闪过深意,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暧昧,向着薛凌筱又是凑近了一些。 薛凌筱只觉,颈间一阵发麻,薛凌筱甚至都不知道北冥渊,对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她原本就红着的脸……瞬间像能滴出血来。 “嗯?筱儿对此事……有无意见?”北冥渊退回去,看着颈间都泛着微红的薛凌筱,笑着开口,只是眼底却有着几分不耐。 “啊…二皇子方才说了什么…凌筱有些没有听清。”薛凌筱将头埋的极低,也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让北冥渊觉得她太过笨了些。 “我方才说,我准备向父皇请求赐婚…”北冥渊慢慢的重复道。 而薛凌筱在听见赐婚二字时,心便更加提了起来,耳朵也都竖起来,仔细去听,生怕再听漏什么。“怎么?筱儿一脸的紧张,是不愿意嫁给我?”北冥渊倏尔一笑,眸里更带着几分宠溺。 嫁给他,薛凌筱,从最开始的吃惊转为羞怯,只是脑里又忆起一道绝美的身姿,不免又有几分自卑与试探。 “凌筱又怎会不愿,只是凌筱一直以为,二皇子心仪之人……是夕颜郡主。” 看着薛凌筱低垂的头,北冥渊勾起唇角,眼里有着几分阴厉,嘴里却带着几分叹息道。 “我之前确实对夕颜郡主颇为倾心,不过,现在我却觉得筱儿,要更好一些,不仅温婉大方,而且又体贴入微。” 听言,薛凌筱更是羞涩不已,恨不得将头低到脚下,只觉她就要被北冥渊的柔情蜜语,宠到了天上,不过,在听见他之前心里有过,夜夕颜时,眼里还是有毒意。 “那,既然筱儿,也已经同意了,那我回宫后,便筹备好,向父王求旨。”北冥渊笑道。 薛凌筱又是一番乖巧的点头,直到北冥渊送她回府,离开时,凤眸里仍旧有着恋恋不舍。 然而,等到北冥渊彻底看不见时,娇羞的脸上,一点点的变得阴沉。想到夜夕颜被赐婚的事,眼里微闪。 …… 朝阳贵族一年都会又一次的聚宴,组织者就是朝阳的玉安公主,也是玄阳帝的胞姐,说起这位公主,也是一位极其神奇的人物。 在十六岁的时候,被送到胡拓和亲,嫁给了当时已经年过六十的国主,因容貌艳丽,颇受宠爱,而后更是在老国主死后,又嫁给了新国主。 这…可谓是一女侍二夫,若说在胡拓,这种民风开放的地方,也算不上什么,可若是在朝阳,提起却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玉安公主在朝阳的地位,只因她在朝阳与胡拓的战事上,带着一队自己培养的军队,从内突围了胡拓大营。在胡拓被朝阳占领以后,因一生无子,孤身又回到了朝阳。 这样一个女子,夜夕颜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是,行事狠厉,上世,因她一年后就已病故,所以夜夕颜对她的记忆不多,所以今日的聚宴上,只能小心行事。 “郡主,这玉安公主,明明知道郡主,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每年也都不邀郡主过去,如何今年例外。”灵儿跟在夜夕颜身后说道。 夜夕颜没有回复,只是皱着眉头,玉安公主为何会请她过来,她也不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过分去想。 看着郡主如此平静的样子,灵儿也慢慢的放下心来,跟着郡主走进玉安公主的府邸。 因前日才刚刚下过细雨,所以今日的天气也极为的好,宴会便是露天举行,虽还未开始,但是,已有侍女们将宴前的点心与茶水备好,可供人先行品尝。 院中的其他人,见到夜夕颜进来,也都隐隐有些吃惊,毕竟,往年的夜夕颜,都没有参加过这个聚宴,所以今日的到来自是引起一场轰动。 不少公子们,看见夕颜郡主的美貌时,都忍不住的惊艳,就连那些暗中生妒的小姐们,也不得不承认,夜夕颜确实没有辜负……朝阳第一美人的称号,那抹红色还真是美到极致。 也是因为夜夕颜喜欢穿红色,所以,在场与其撞色的小姐们,纷纷都白着脸,低下头,生怕有人会放在一起对比。 这时候,玉安公主还没过来,照列是公子小姐们,都可以一起吟诗作对,而夜夕颜对于这些是丝毫没有兴趣,便走到一处人少的亭子坐下,只等玉安公主来后,找个时机便先回府了。 最近让白雀找的那些孩子,习武练得不错,她也该去看看了。 同坐在凉亭的小姐,身份自然都是低于夜夕颜的,所以就立马的行了礼。 夜夕颜微微点头,便闭起眸子假寐起来,这几日额娘都在拉着她看布料,虽然额娘还是不满,她与三皇子的婚事,但总算不是,一提就哭了,所以她也乐意陪着额娘去挑。 同样坐在凉亭的几位小姐,见夜夕颜闭着眼,自然不敢像方才一样先聊,都是坐在那里品着茶,吃着点心。 夜夕颜看似睡着,实际是一直在,听着周边情况,突然,眼眸微睁,看着身旁的人,都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一起对玉安公主行礼。 礼过,夜夕颜站起身,视线落在面前这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身上,岁月……似乎极其恩待与她,妆容适宜的脸上,眉目精致,隐隐还能窥探出几分英气。 玉安公主的视线扫过四周,直接落在夜夕颜的身上,笑着开口道:“夕颜郡主来了,本宫一直还以为,你今日会不来呢。” “即是公主要夕颜过来,夕颜又怎会不来。”夜夕颜同样回眸一笑。看着她身后的薛凌筱,脑里瞬间清明。 她这些日子,倒是忘了薛凌筱,这号人物了,玉安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已逝的太后,就是从薛家出来的,所以薛家,才会从一个兵部侍郎,直接跳到丞相之位。 想起各中的缘由,夜夕颜袖中的手微微攥紧,看来今日,又是一场鸿门宴了。 “夕颜郡主还真是会说话,既然都来了,那就快快坐好,现在也可开宴了。” 因夜夕颜之前不怎么出府,所以玉安公主,都已许久没有见过她,今日这一见,只感觉,确实是难得的倾城之姿,不过,看着却有些柔弱。 在玉安公主的吩咐下,宴会自是立马的开始,夜夕颜心知今日必是宴无好宴,所以,也就趁早开始吃一点东西,不然,只怕一会就没得吃。 果然,坐在玉安公主身侧的薛凌筱,抬起眼眸,看着夜夕颜开口道:“听说夕颜郡主还有十几日便要嫁给三皇子北冥羿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停下手中的筷子,直直的看着夜夕颜,现场也是瞬间的沉寂下来,就连玉安公主也没有出声,似乎都在等着夜夕颜的回答。 “嗯,这事应该是满城皆知,薛小姐不会才知道吧…?”夜夕颜低垂着眼眸,带着几许惊讶的说道。 听了夜夕颜的答复,在场的公子们,无一不扼腕起来,而小姐们,心中则是开心不已。 问话的薛凌筱更是面露得意,带着几分惊诧的说道:“我还一直没有问过父亲,所以一直没有证实,只当是旁人胡言乱语的,毕竟那三皇子…可…” 说道这,薛凌筱停了停才继续说道:“毕竟那三皇子……可是刚从沧溟为质回来,而且听说,还毁了容,智力也有些受损……!” …… 毁了容,还智力受损?在座的人很少知道这些,之前所致的也不过是,三皇子没有背景,且在沧溟容貌受损,可是若是智力也有问题,那岂不是……傻子! 这时不管是谁,看着夜夕颜的眼里,都有着十足的同情,接收到这么多视线,夜夕颜,面上却并无任何不满,反而是浅笑着说道。 “三皇子虽然容貌确实受损,但是性子确实极为纯良。” “夕颜郡主,果然是性子温婉,那三皇子,本宫还一次没有见过,既然都已经提到了,那么不如差人去请过来,让本宫见见。” 玉安公主这话说的确实不假,她的确是没有见过北冥羿,而且此时又被薛凌筱与夜夕颜的话,勾起了兴趣,反正她的府邸里宫中甚近,差人去接,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 薛凌筱一听见玉安公主,要派人去接三皇子,心头一阵欢喜,把那个傻子叫过来,岂不是,更能好好笑话夜夕颜一番,微挑的凤眸里闪过毒意。 夜夕颜倒是一脸的沉寂,虽然,心里对这些人的轮番挑事,有些不耐……可是,想到这个薛凌筱怕是不日也要被赐给北冥渊,脑里便闪过白若溪的样子。 这两人的还真的是像,若是放在一起,只怕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呵呵…!那场面还真让她期待。 …… 玉安公主的速度也真是快,只是一句吩咐,便立马有几人去了皇宫……!更是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有人来禀,说是三皇子到了。 这位三皇子…北冥羿的到来,引来不少人的侧目,除却之前在梧桐台,有见过三皇子的人,其他人心里都不免吃惊,这人竟是还带着面具。 然,想想这三皇子,既然容貌受损,戴上面具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手里紧紧抱着的又是何物,跟在北冥羿身后的若风,看着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主子的怀里,嘴角微抽。 早知道,那日他就不该找糕点替换,更不该每日心软的在夜晚,将这糕点藏起来,这样主子也不会,到现在还抱着这包坏掉的糕点。 若风还未缓过来,只听北冥羿下一秒开口,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嘴角犯抽。 北冥羿带着几分不安的走进公主府,一眼就望见,坐在人群中的夜夕颜,小跑着过去,开心的说道:“漂亮姐姐…原来你真的在这,羿儿好想你!”---题外话--- 妞们,万更奉上,明日还有加更,所以票票还有花花,统统砸过来吧!妖妖爱你们哦! ... 第89章 蝗灾开始(万更) 宴会上的人,皆是瞪着眼睛,看着北冥羿穿的一身朴素,而且还……丝毫没有形象的,一路小跑,这等莽撞的举措,可是只要几岁孩童,才会做出的。 众人眼里不禁有着微讶,看来这三皇子,还真的是心智受损了,这身衣服也是昭示着,在宫中有的待遇,不免都对北冥羿生出了轻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因是参宴,所以北冥羿,还换上了一身极其干净的锦衣,比起平日,那副脏兮兮的样子,可是要好的,太多了。 夜夕颜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羿,粉润的小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是让人禁不住的脸红,虽然知道他的心智与常人不同,但是这话,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再将视线落在胳膊上,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正带着几分亲昵的抓在上面,夜夕颜的一双黑眸闪过寒芒。 “看看,这到底是要成婚的人了,这三皇子对夕颜郡主,还真的是熟络,方才那话,就连凌筱听了,也禁不住的脸红。”薛凌筱带着几分讥笑的看着两人说道。 这话明摆的是说,夜夕颜纵着北冥羿去亲近,是恬不知耻,毕竟北冥羿一开口,众人就知道他真的是心智不全,会做出这等孟浪之事,也算正常,可夕颜郡主这默许的样子,却让众人的目光了又多了一成偏见钤。 难道这夕颜郡主,对这种毁了容貌的傻皇子,也存了别的心思……这可真是不挑! …… 夜夕颜淡眸微微从薛凌筱的脸上掠过,目光极浅,极淡,却让人心头一惊,只听她缓缓的开口。 “夕颜见过三皇子…!” 夜夕颜这一行礼,才打断众人的思绪,虽然都知道这个三皇子,不过是一个废皇子,不过,毕竟他也是担了皇子的名号,自然不好失了礼数。 “参见三皇子……!”众人除却玉安公主外,纷纷的与夜夕颜一起,向着北冥羿行礼道。 看见这么一个……突然的阵势,北冥羿似乎被吓到一番,当即就愣在原地,只知道用一双大眼睛眨吧眨吧的看着面前的夜夕颜。 似乎再问,漂亮姐姐这是怎么了? 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北冥羿,喊起身,宴会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有些人倒是想起身,可是,看着夜夕颜,都没有动作,也只好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 坐与上位的玉安公主眸色微沉,看着夜夕颜一动不动的身子,明明就该是……惊艳无比的妙人儿,但就那样沉寂的立在那里,而且仅用一个动作就完胜了众人的不屑,还真的是好本事。 薛凌筱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样姿势的夜夕颜,银牙咬唇,带着几分不耐的想,哼,不过就是行礼罢了,与一个傻子行礼又不会少块肉。 北冥羿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手,也轻轻的扯着夜夕颜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漂亮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夜夕颜看出他的胆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傻子,死人他也怕,被人打了他也怕,现如今,有人向他行礼他也惶恐不已,还真是个傻子。 “若是三皇子觉得,可以起身了,那就让我们起身便可。”夜夕颜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都……起来吧…!”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小声提醒,连忙向着众人说道,原本拉着夜夕颜的手,也对着空气扬了几下。 北冥羿这话一出,行礼的人都是赶紧起来,薛凌筱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臂,看着一脸傻样的北冥羿,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想对着玉安公主开口,却又被一道声音打断。 便只听见,“咚…!”一声,北冥羿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可把在场的人一惊。 …… 夜夕颜更是赶忙走过去,趁着人没注意,从北冥羿腿上抽出一道银光,随后说道:“三皇子,夕颜知道你是想向,玉安公主行礼,但是也需轻一些,若是膝盖受伤了,可是不好。” 这夕颜郡主还真的是会装,明明主子就是被她一根银针甩过去,所以才会跪在地上,可她竟能面不改色的将罪证拔去,不过,那一动静可真是响,想到主子夜间可能有的怒火,若风就开始替夜夕颜开始祈福。 “既然三皇子如此孝心,那就快快起来吧,来人赐坐……!”玉安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低垂着头的北冥羿说道。 离的远的人,都只当北冥羿,真的是在给玉安公主请安,便不免想着,这三皇子虽然智力有些受损,但是还是懂些礼数。 北冥羿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膝盖,一抬头,看着夜夕颜的目光,满满都是委屈,眼珠也是不停的打转,可对上夜夕颜,凌厉的视线,北冥羿,立马止住了眼泪,跟着那侍女坐到位上。 因两人座位离得极近,所以北冥羿的目光,还是不停的投在夜夕颜的身上。 薛凌筱的心情更显郁闷,她方才本来想开口,说北冥羿不知礼数,应该也要与玉安公主行礼的,哪知这个傻子,竟然还会知道礼数,气急的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夜夕颜的眸子扫过薛凌筱气的有些发红的脸,唇角勾起冷笑,突然觉得身侧,坐着的傻子也挺顺眼的。 “三皇子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玉安公主将手上的茶花糕放在一旁,对着北冥羿开口问道。 …… 那人却像没有听见一般,目光依旧看着夜夕颜,一旁的人,也都想着郡主的确貌美,就连常人都会看痴,更别说三皇子了。 这样想后,又都不免低声说着,这个三皇子还真的是好命,凭着这副尊荣竟然还能娶到,名满朝阳的夕颜郡主。 半响,玉安公主见北冥羿还是没有回答,也是不恼,只是又将问题说了一遍。 只见北冥羿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对过去,让玉安公主有些微讶,这个皇子的眼眸,倒是出奇的干净,又见他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加紧,不禁好笑的说道。 “本宫又不会去抢,三皇子实在无需太过担心,本宫只是在好奇罢了,三皇子的怀里,究竟是何物,才能让你如此宝贵。” 众人的目光又是都落在了北冥羿的怀里,就连夜夕颜的眼里,都隐隐有些……好奇。 “其实…其实就是漂亮姐姐,送给羿儿的一些东西…”虽然面上覆着面具,但是离得稍近的人,都是一眼就看见,北冥羿瞬间红了的……耳垂。他这是在害羞。 想到方才北冥羿一进来,对夜夕颜的称呼,众人又是一番面面相嘘,心里都忍不住的猜想,这里面难道是夕颜郡主,送给三皇子的定情礼物。 薛凌筱更是一脸嘲讽的笑道:“难怪方才夕颜郡主……不曾说过委屈,原来是自己都已看好了,这定情礼物都送了,还真的是浓情蜜意。” “哦?难道薛小姐是认为,陛下这道圣旨……下的不对?”夜夕颜挑着精致的秀眉,一双眸子满是深意。 这话让薛凌筱瞬间脸色惨白,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质疑玄阳帝下的旨意,这个夜夕颜分明是诬陷与她,看着玉安公主有些冷凝的脸,薛凌筱也没敢再说话。 这边北冥羿似乎是,强做大方的,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可,这一打开,却让满心好奇的众人,瞬间就傻了眼。 原来北冥羿抱着的,不过,就是一堆已经被压坏了的,糕点,不少人再次用力的闭上眼眸,再睁开,还是糕点,这个三皇子还真的是智力受损,而且损的还不止一点。 一时间宴会上,便有不少人捂住唇角,低低的嘲笑起来,薛凌筱,虽然也想出言奚落,但是思及方才已经惹得玉安公主不悦,便挑衅的看着夜夕颜。 夜夕颜的目光,落在那堆已经一坨的糕点渣上,眸色冷情,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在想写什么。 北冥羿似乎也感觉出,众人的目光里的不善,伸手将那糕点又是仔细的包好,嘴里还在嘟囔着:“这是漂亮姐姐给羿儿的,一开始可好看了,是羿儿不小心才这样的。” 夜夕颜听了北冥羿的话,才恍惚的记起,这糕点……还真的是她前几天让灵儿找来,给他的,不过,却没想到他会一直抱在怀里。 “三皇子,那糕点看着已经坏了,即便是夕颜郡主给你的,也不该一直拿在手上,这宴会上,有不少的糕点,若是三皇子喜欢可以多吃一些。” 玉安公主,见他这样……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宫中是什么样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夜夕颜是视线带着几分复杂的,在玉安公主与北冥羿身上,流转,看来这玉安公主,并不是存心刁难,而且似乎对这个傻子,也没什么偏见,这倒让她有些吃惊。 既然玉安公主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再去嘲讽,不过,直至宴会结束,也无人与北冥羿搭话。 …… 夜夕颜心中冷笑的笑,若是今日是宫中其他的皇子过来,只怕是少不了一番攀谈,人心啊,都是一样的势力。 因夜夕颜与北冥羿的到来,所以今年的聚宴,也是少了一番的热闹,往年总是会有不少的公子小姐一起谈诗作对,互交情感。 可如今有着夜夕颜,放在这里,宴中的其她的女子,皆是失色不少,再一看看,北冥羿,更是觉得自己要更甚一些,不免对着夜夕颜又起了几番心思。 而其他女子则是因着这些,与薛凌筱一起同仇敌忾的在心里,不断嘲讽夜夕颜的婚事,却是无一人敢当面说出。 玉安公主也是感觉到宴中的气氛,与往年不同,既然是都没了心思,那不如早早结束,便吩咐人,说宴会结束。 主人既然都已经说了结束,那么来的人,自然都是依次的离去,到夜夕颜走时,感觉玉安公主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带有深意。 没做深思,夜夕颜抬步便走了出去,快走到门口时,看见几名宫里的侍卫,似乎正带着北冥羿回宫,只不过,对方似乎不太配合,看见夜夕颜望过来,更是大喊道。 “漂亮姐姐,羿儿在这呢…” 这一喊声,让不少正走着的人,目光都转过来,夜夕颜眼角稍冷,略带几分迟疑的走了过去,视线落在北冥羿的手中,还抱着的糕点开口。 “三皇子这糕点已经坏了,也不可以吃了,便扔了吧。” 北冥羿看了看夜夕颜,又看了看手中的糕点,一时间有些疑惑,不知该怎么做。 夜夕颜的眼底带着几分不耐,直接伸手将那糕点拿起来,丢在了地上,因糕点早已碎成粉状,此时风轻轻一吹,便没了踪影,北冥羿也顿时愣在原地。 而围观的人,也觉得这糕点确实是坏的,若是这三皇子不小心误食了,只会不好。 夜夕颜不再看他,头一转便离开,仅此一事,这个傻子应该就不会那般的,相信她,这样日后她动起手来,也可以少些犹豫。 佳人走了好久,北冥羿才被催促着上了轿撵,跟在他的身后,若风的眸子,微暗,方才似乎感觉到了杀气,微微摇头,生怕自己感觉有误,便准备下次再多做留意。 …… 夜夕颜坐在轿撵上,走到离王府还有两条街的地方停下来,吩咐灵儿将带来的碎银拿着,带好面纱,便下了轿撵。 夜夕颜会来这里,还要归功于白若溪,记得,在她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时候,与白若溪碰巧来到这里,看到这边的人生活疾苦,便定下每段时日就会送些银两过来。 不过,她也不会常来,每次都是差灵儿,再带着府中的姑姑过来,毕竟,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般的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车夫则是恭敬的在外候着,心里还一直感叹道,郡主还真的是人美心更美,竟然会到这平民窟里善施。 夜夕颜带着灵儿走了几户,因之前也一直有来,所以便很快的将备好的东西,全部分完,剩下的便由这几户人家,再将碎银进行分割,发放下去。 “夕颜郡主,民妇代替这边的人,谢谢你了,若不是郡主每月补进来的银子,只怕我们这群人,连温饱都难以解决。” 走到最后一户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对着夜夕颜跪着说道。 夜夕颜连忙走过去,将那跪着的老妇扶起,虽这京城,是天子脚下,但是也最是分化之地,贫富相差极大,而且这里的人,若不是靠人救济,怕是每日都会有人饿死。 夜夕颜又是对这里的人稍作安抚,便转身离开了,在这巷子里绕了一会,直到身后那些眼线全部被甩开后,才走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宅子前停下。 灵儿还有些好奇,郡主……为何会这样做,只见夜夕颜身子轻轻一跃,便进了院子,随后又从门内将大门打开,还递给了灵儿一个面纱,让其也将面容遮住。 两人并排走进院子,院里残破不堪,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只是当在推开一扇门门时,里面正在缠斗的少年们,着实让灵儿有些吓到。 不小的屋里,大概有三十多个少年,破烂不堪的衣衫,还有带着斑斑血迹的脸,都让人有些害怕,不过,原本那些带着狠厉的眸子,再见到夜夕颜进来时,却都是顺从的跪下。 “见过主子……!” 夜夕颜走过去,在跪倒的少年中间穿梭着,然后坐在屋中唯一一个,还完好的椅凳上,旁边还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破木圆桌。 …… 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诡异,用手微微抵住下巴的开口。 “听白雀说了,你们最近大有进步…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最近,进步的如何……” 夜夕颜的话意,透着凉薄,可屋中原本还站着的人,立马起身,开始缠斗起来,手起拳落,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龙争虎斗起来。 夜夕颜眯起眼睛,瞳子里透着满意,看来这段时间都没有人偷懒,虽然动作够狠了,但还是缺些力道,是该让白雀教他们如何修行内力了。 看着差不多了,夜夕颜轻轻挥手喊停,满屋的少年立马就停下动作,即便有些体力不支,仍旧是恭敬的跪下。 因为,他们都知道面前的人,可以教会他们强大,不再受人欺凌。 而夜夕颜恰好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让会找到,这些少年,因为他们都是低到尘埃里的弃儿。 只有这样的人,才更会努力强大,为她所用,就如上世,夜夕颜为北冥渊,训练出的那批死士一般。轻轻的拍了几下手,面纱下的红唇轻启。 “确实不错,但是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后面白雀会经常在这,叫你们如何修炼内力,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来,我…不要无用之人。” 夜夕颜的话带着寒霜,席卷着跪在地上的人,他们忍不住的都挺直了后背,眉目之间满是坚定的回答。 “是,主子……!” 夜夕颜的唇角微微勾起,眼里也带着笑意,不过那笑,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明媚,反倒有种,深入骨髓的冷厉。 只听她一字一顿道:“我今日再这,提醒你们几句,若是说你们日后……存了什么歪心思,那么,就会如同这张桌子,一样……!” 随着话语的落下,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桌子,顿时化成了粉末,那些个少年眼眸瞪得极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主子出手,心里的敬意更是加重。 …… 夜夕颜站起身,轻轻的将手中沾染上的木屑,用锦帕擦净,其实她方才的警告,应该只对他们此时管用,而日后还是要多些恩威并施才是。 人心这个东西,最难掌控,稍有不慎,便会偏离手心,而她只需将那些偏离的,再一一删除就好。 灵儿还未从夜夕颜方才那招中缓过来,便又被郡主带了出来,一双眼瞳直直的盯着前面的人看,只觉夜夕颜真是越发的高大起来。 灵儿的心中也更加坚定起来,她也要变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跟在郡主身边。 …… 随后的几日,夜夕颜便一直留在夜王府内,偶尔也会陪着夜王妃,一起出府挑选一些布料,其实她这样,无非就是为了让上面那位放心,也少对夜王爷多增刁难。 果然,这几日玄阳帝在朝堂上,对着夜王爷,也开始和颜悦色起来,毕竟,玄阳帝心里也清楚,万事不能太过火。 而自从玄阳帝的圣旨下来以后,白意之这几晚都未曾过来,夜夕颜虽是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开口问过,青蛇与白雀。 每晚到了一定时间,夜夕颜就会练功,再到了一定的时间,夜夕颜就开始休息,养精蓄锐,与她还是很有必要。 …… 这日,夜夕颜刚到东苑,准备看看辰弟,却见夜王妃也在那里,而且,眼底隐隐有着忧色,心头一沉,忙是开口问道。 “额娘,辰弟又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夜夕颜还对着夜夕辰上下……皆是看了一遍,毕竟上次因莫忧花的事,夜夕颜将辰弟的安危看的极重,也是每次都小心提防。 仔细看过,确定辰弟没有什么,夜夕颜才一脸狐疑的看着夜王妃,真不知这一大早的,额娘忧从何处。 夜王妃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昨日休息的早,所以不知道,你父王昨夜,就接到圣旨,赶去池城了。” 原来是父王又远行了,难怪母后会如此的担忧,带着几分安抚的开口道:“额娘无需担忧,父王不过是去的池城,那里离京城也是不远,额娘真的不必太过挂心。” “夕儿不知道,那里是闹了蝗灾,你父皇过去是主持剿虫,赈灾的……”夜王妃想想就觉得心惊。 这池城的蝗灾,来势凶猛,池城早已经是灾民一片,其实原本若是早点报给朝廷,事情也会有所控制,偏生那池城的城主,一心想要大事化小。自己带着人一边灭虫,一边压着灾事。 结果一个月不到,却是虫没成,灾民也越来越多,不少周边的城池,也都受到影响,这事才被上报给玄阳帝。 玄阳帝接到圣旨,当即就怒拍龙案,一道圣旨就将那城主革职砍头,跟着强压蝗灾的官员也都被一一查办。 “蝗灾……?”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声,脑里突然就闪过几个画面,她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池城同样爆出了蝗灾,也同样去了一批官员前去灭虫,赈灾可惜却没有成效,回来时,还被玄阳帝重重的处罚一遍,而北冥渊就是在这个时候,亲自求旨前去。 只用了仅仅半个月,便将池城的蝗虫全部灭完,而且灾情也是控制的极好,所以北冥渊才会一从,池城回来,便被立马封为太子。 虽然,原本因着夜夕颜的缘故,太子之位……也必定是他,但是经赈灾一事,北冥渊的太子之位,就坐的更加名副其实。 夜夕颜眼里的眸色逐渐加深,今世的他,少了她这一层保障,虽然,已经拉拢了右相,但这次赈灾,他定会比上一世还要努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也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额娘,这次赈灾除了父王还有谁会同去?”夜夕颜开口问道。 “你父王也只是简单提及,似乎还有左相同去。”夜王妃回忆一下,夜王爷今早所说,回复道。 “左相做事一向谨慎与父王也是交好,所以额娘放心吧。”夜夕颜开口安抚道,只是在夜王妃没有注意时,秀眉却是紧紧一皱。 左相上世的确也去了,最后还是因父王的求情,才没有被玄阳帝贬职,可这一世……竟然连父王都回去,这一突然的转变,还是让夜夕颜有些阴沉。 从东苑走出来,夜夕颜便径直回了房,关好房门,才第声唤出青蛇:“你去把我查查,为何玄阳帝会让我父王去池城。” 青蛇接到命令后,立马退下,留着夜夕颜一人坐在桌前细想,上一世蝗灾发生时,她就已经嫁给了北冥渊为妃。 所以,她也知道,那段时间北冥渊的辛苦,只不过仅用了半个月,就将蝗虫全灭,当初,她只感觉到一种崇拜,对北冥渊力挽汪澜的崇拜,可此时,夜夕颜却隐隐……嗅出不对。 北冥渊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第一批赈灾的官员,失败而归,本就给了朝臣们。重重一击,这种时候,不要说皇子了,就连大臣,也是不敢自请救灾,而他却主动去了。 夜夕颜低垂的眼眸,流光涌过,北冥渊即是不做,无把握之事,那么他必定早已想好对策,才会请命赈灾。 不过,青蛇回来后,夜夕颜才觉得这事,远远要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 …… 月色正浓,静谧的夜里,夜夕颜的房里却还点着灯,看了一眼窗外,青蛇应该查的差不多了,只听咯吱一声,夜夕颜偏过头,青蛇便走了进来。 “属下,已经查清,昨日下过朝后,本来玄阳帝选定的赈灾官员,并没有夜王爷,只不过,有个人却是力举了夜王爷。” “哦?是谁?”夜夕颜静静的坐着垂眸冷笑,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是右相。”青蛇将探出的结果报给面前的女子。 “呵呵…原来是他,今日你辛苦了,早点下去休息,有事我会再唤你。”低沉的女声,带着彻骨的冰寒。 跟在夜夕颜已有一段时日,青蛇自然是知道,这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在青蛇消失以后,夜夕颜看着外面的微凉的月色,眸光也越来越清冷,右相?若是她没算错,必定也有北冥渊的功劳了。 …… 右相府中,一处安静的书房内,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两名男子正在谈笑风声。 北冥渊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看着对面而坐的,右相薛松…笑着说道:“今日还多亏薛丞相,在父王面前举荐成功。” “哪里…哪里,若不是二皇子的计策好,我又如何能想出,让夜王爷前去赈灾。”薛松摆了摆手说道,随后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二皇子,对此事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夜王爷……真的赈灾成功,我们岂不是把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了出去。” 北冥渊眯起细长的眼眸,虽是英俊无比,却有着十足的狠厉:“薛丞相,尽可放心,这蝗虫,除了我……没人能灭掉,至于夜王爷,我也会让他在此事上,身败名裂!” 提及夜王爷时,北冥渊身上的阴森之气暴涨,唇角的狠辣更是深藏不住。 “好…!好!二皇子还真的是有勇有谋,此事一过,夜王府必会受到重挫,而皇子也定会被封太子。”薛松,听了北冥渊的话,放下心来,更是连连拍手叫好! “这事还多亏了薛丞相。” 毕竟北冥渊也知,玄阳帝生性多疑,若是由他去说,只怕日后……他再次请旨时,会引得玄阳帝细想,所以他才会让薛松去提。 而且理由还是,离夜夕颜大婚将近,未免再出什么岔子,所以将夜王爷,调出京城,才是上策,另外,这次蝗灾严重,若是夜王爷没有成功,也好有个怪罪的引子。 其实若是第一条原因,怕是玄阳帝不一定会应允,毕竟对于夜夕颜的婚事,整个夜王府,都没有生出什么不对,而且据探子回报,这几日夜夕颜,也已经开始准备嫁衣了。 可若是因第二条呢?玄阳帝心里,定是也有主意,那就是这次,夜王爷的赈灾,一定要失败而归……而这也是北冥渊喜闻乐见的。 又与北冥渊客气了几句,薛松似乎想到什么,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跪下行了大礼,嘴上更是恭敬的喊道:“微臣参见太子陛下!” 这一突然的行礼,让北冥渊先是一惊,随后笑道:“薛丞相,快快起来,不说,我现在还不是太子,就算我是太子,私下里,我也受不起岳父的跪礼。” 薛松听了这句很是受用,又与北冥渊聊了许久,期间更是提及了北冥渊与薛凌筱的婚事,看着薛松带着几分催促的样子,北冥渊更是当即答应,会尽快求婚。 因最近宫中,各方势力……盯得较紧,所以,北冥渊最后,还是没有留宿,与薛松告辞后,便先行回了宫中。 …… 夜夕颜这一夜毫无睡意,一早醒后,便去了夜王妃那边了解情况,不过,看着夜王妃一脸的愁容,也知情况不好。 “额娘,父王不过才去了一日,没有成效也是正常,你就不要过分担心了,若是额娘想要助父王一臂之力,夕儿倒是有个法子。”夜夕颜将昨夜的想法说与夜王妃听。 听了夜夕颜的话,夜王妃的眼眸微亮,带着十足的赞同说道:“夕儿,这个办法真不错,我这就从王府旗下的米仓,运些粮食过去。” “嗯…母后,可以多找些侍卫一同去押运,另外,再写一封书信给父王,让他找些可靠的收下,发放粮食,务必是直接将粮食,送到每个百姓的手中。”夜夕颜开口说道。 “对了额娘,另外装米的袋子上,不要有夜王府的标志,发放的时间,也要与救灾粮分开……” 夜夕颜补充说道,若是有夜王府的标志,只怕会引起,玄阳帝的更加的不满,她这次送粮只是为了,缓解父王的琐事,让他可以专心应付蝗虫,毕竟上世的第一批官员,皆是因为灾民,民心难稳还有就是蝗虫不死。 “嗯,就依夕儿说的做。”夜王妃一开始,并没有想通,夜夕颜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停了半刻,立马就想明白了,心中也是赞着夕儿想的周到。 说完,立马就是开始行动起来,夜王妃的速度,也是极快,当天便备齐了五百多担的粮食,其实依照夜王妃的意思,是准备多准备一些。 不过,夜夕颜却说了一句,一次性给,不如分批给,既少了存粮的危险,又会少去许多猜忌,毕竟给了太多只会引起玄阳帝的过分多想。 一切的事情也皆按照,夜夕颜的计划慢慢发展,有了夜王府的粮食补进,灾民的情绪也稳定不少。 而玄阳帝那边,因为,夜王府并没有大张旗鼓的送粮,且是用着朝廷的名号发粮,另外因着夜王府的带头,不少官员也开始了送粮,由此,玄阳帝心头顺畅不少,原本想要找事的想法,也暂且搁置。 如此以来,夜王爷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开始研究如何灭虫,不过,两天下来,却发现,带去的药物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这蝗虫反而像是越来越多。 …… 此时,夜王府内,时刻在留意灾情的夜夕颜,也察觉出了,事情有所不对。---题外话--- 嘿嘿,感谢妞们的票票,妖妖会更加努力的……么么哒~ ... 第90章 灾情严重(八千) 夜夕颜拿着方才从额娘那边,拿到的飞鸽传书,虽然字语间都是让额娘放心,但是却并未有提到蝗灾情况。し 看了一眼窗外,黝黑的眸子泛着深思,红唇轻启,对着暗处的青蛇低声说道:“你说这蝗虫,为何如此难灭。” 夜夕颜等了半响,才听见暗处,似有迟疑的回道:“自古天灾**,就属常事,郡主不若,去了解一下之前的蝗灾,都是如何解决的。悦” 之前的蝗灾,若是研究一下,就真能解决,那么这蝗灾,也断不会如此难解决,这次的蝗灾实在是太大了……夜夕颜的眸色冷凝,就连唇角也是寒霜一片。 不过,如今也只好是司马当活马医了,夜夕颜吩咐着青蛇,去将以往蝗灾的处理办法收集在一起,拿给她看搀。 等待的时间,夜夕颜则是到了东苑,陪着额娘与辰弟聊了一会,其实主要就是额娘那边,情绪有些波动,毕竟,因为夜夕颜的婚事,她本就有些伤怀。 现如今,夜王爷又去赈灾,而且又如此难平,更是烦上加烦了,所以,夜夕颜便一直在,多多劝慰夜王妃,让她尽量宽心。毕竟偌大的夜王府还要靠她主持。 一晃眼,几个时辰便过去了,想着依照青蛇的速度应是回来了,夜夕颜便借口回去缝制嫁衣,先行回了院里。 “唉…!”夜王妃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对几天后的婚礼,有些伤感,但是君命不可为,夜王妃便想着,还是要将夕儿的嫁妆,准备的再多一些。 想到这里,夜王妃也是赶紧让李妈继续照看夜夕辰,自己则是出府,选择嫁妆,顺便再去商铺抽查。 这边的夜夕颜也已回到了院里,待到屋里只有她一人时,青蛇立马恭敬的从暗处走出,然后将找好的资料递与夜夕颜。 走到桌前,将资料逐一摊开,这上面都是近十年,蝗灾的处理情况,其实并不多,每隔两三年,朝阳便会有一地发生蝗灾。 不过,夜夕颜发现,几乎每次的蝗灾,也都能很快的解决,唯独这次,却是难上加难,心里一片了然,难怪上世的玄阳帝,会对第一次的赈灾如此不满。 用手抵住额头,夜夕颜坐在那里一看便是整整一个下午,得到的结论,也没有什么稀奇,无非就是用药灭虫。 但是这卢飞草,父王应该已经用了,若是有好消息,父王理应会说,现在迟迟不说,只能说明,这虫灭的不好。 …… 夜夕颜的推算,果然没有错,夜王爷在池城的情况确实不好,看着成批的卢飞草,都已经撒的满田皆是,可是蝗虫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繁衍的越发的多。 看着周边的城池,也都受了很大的影响,夜王爷的眉头也是终日的深锁,站在田埂上,夜王爷看了一眼,原本该是种满庄稼的土地,重重的叹气道。 “李丞相,你说是不是……我们的方法还是不对。” 李治听了夜王爷的话,面色沉重,可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蝗虫用卢飞草粉,来灭,这是几辈都用的法子,可如今却是,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此时,他心里也是尤为的上火。 “会不会是蝗虫太多,所以卢飞草还需要加大一点量。”李治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不会,李丞相……你看。”夜王爷指了指,身边跳来的几只翠色的蝗虫,只见其很是张扬的趴在人腿上,更甚的是,还有的,直接跳到,布满卢飞草粉的草根上啃食。 “这……难道它们不怕……”李治有些大为失色,那么这就是说这些蝗虫,根本就不怕卢飞草粉!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这些蝗虫根本就不怕,你看很多蝗虫,还将没有碾碎的卢飞草直接啃食掉,可是却丝毫没有反应,这些不正是说明了,这些卢飞草对它们根本就不起作用。” 夜王爷看着遍地的蝗虫,紧皱眉头的说道,现在有很多的蝗虫,因为没有粮食可吃,都转移到了临边的城池,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蝗灾会越来越严重。 既然卢飞草没有作用了,他们也该另想办法,夜王爷与左相李治商量妥当后,当即准备重找灭虫之法。 …… 原本前几日,因为粮食的充足,所以灾民的情绪也都稳定下来,都准备着安心的等待灭虫结束,然后重新耕种。 然,看着这虫越灭越多,人心也就越来越慌,甚至有不少的灾民,直接跑到田间,远远的观望着灭虫情况。 这也让灭虫,变得尤为困难,几天下来,夜王爷还是无计可施,不管换了多种方法,蝗虫还是依旧嚣张。 于是这几日的池城,也都变得压抑无比,很多人在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是不是因为夜王爷,只会打仗,而不会灭蝗虫,所以蝗灾才会越演越烈。 …… 因池城离京城并不远,所以这些议论,自然是已经传到了夜王府,夜夕颜一边皱着眉头,听着灵儿的讲述,一边手中还是在翻着关于灭虫的书籍。 “郡主,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王爷这才去了几日,相信后面定会有好消息,传过来的。” 灵儿宽慰的说道,想到郡主已经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她就有些心疼,还有几日,郡主便要大婚了,这样可怎么行。 再过几日,只怕是这蝗灾还是灭不了,夜夕颜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线,任谁此时,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这蝗虫为何如此难灭?难道是这些蝗虫与往年有所不同?夜夕颜皱着眉头想着,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 “灵儿你说,我与其在这府中担心,不如亲自过去看看。” “郡主,你要亲自过去……!”灵儿惊呼的重复。 “灵儿难道觉得不行?”夜夕颜看着灵儿的一脸不赞同,挑眉问道。 灵儿重重的摇摇头,这怎么可以,且不说离郡主大婚没有几日了,就单单说郡主的身份,也着实不适合抛头露面。 “郡主,灵儿以为,就是王妃,都定然不会让你过去的。”灵儿为了打消夜夕颜的想法,补充说道。 夜夕颜刚准备踏出的脚步,微顿,灵儿说的也不无道理,额娘定是不会让她过去,而且她就这样过去,也未免太过惹眼。 细致的秀眉微挑,若是因此而引得暗处人的注意,之前的小心隐忍,岂不是全都作废了。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灵儿,夜夕颜突然想到,若是她偷偷的跑出府,没有人知道,那么不就没有关系了。 “青蛇…” 灵儿突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郡主现在找青蛇作何? 夜夕颜走到,站于暗处的青蛇面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会不会易容术?” 这……听见夜夕颜的问话,青蛇的眼角微抽,感情夕颜郡主,是认为他什么都会吧…,找账本,找他……养鸟,找他……现在就连个易容也找他,摇摇头说道。 “属下…还真的不会。” 看着夜夕颜,瞬间骤冷的眼眸,青蛇又无奈的追加一句;“白雀会。” 这时,夜夕颜的脸色,总算稍稍好些,吩咐青蛇去平民窟,将白雀带过来,她要白雀蛇帮她易容出府。 “易容……?可是郡主,这池城虽然离京不远,但是现在过去,只怕是……不能在城门关前回来。”灵儿开口说道。 “谁说我要今日回来了。”夜夕颜挑眉说道,心里已想好,她要过去看看,这蝗虫究竟是因何灭不了。 “不行,不行,明日还有绣娘要过来给郡主量身呢,郡主难道忘了,你还有几身新衣,没有赶制出来呢。” “这个我自然是没有忘,不过,不是还有灵儿在吗?”夜夕颜笑里透着几分诡异。 灵儿一开始还想不明白,郡主不在有她何用,可是灵儿很快就明白了,郡主是何意思,看着白雀过来,仅仅只用了一刻钟,便制好了两张人皮面具。 再看着夜夕颜,从一个惊世美人,瞬间变成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灵儿,开始苦哈哈的称赞白雀,丝毫不敢去看一旁的铜镜,只因她现在已经成了夕颜郡主。 “灵儿,你这两日,就在房里诵经祈福就好,绣娘过来量身,你就放心的让她们量,我们的身形相差不大,应该没人会发现,青蛇也会在暗处护着你。” 夜夕颜临走时,又交代了灵儿一句,说完,便与白雀一起,避开了府外的眼线离去,当看见府门口站着的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时。 夜夕颜的面上带着森然,这些人还真的是不死心,府里不能设眼线,就将这些眼睛放在外面,还真的是惹人心烦,总有一日她要将这些,连着他们背后的主子,都一起拔去! …… 朝堂之上 玄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朝臣上奏琐事,听了一会,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看来最近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对池城的蝗灾感到心急如焚。 “陛下,夜王爷也已去了好几日,但是蝗灾依旧没有进展,实在是有违陛下的期望。”一名老臣上前,拱手说道。 “此言差矣,陛下,夜王爷去了不过几日,灾情已经有所缓解,而且夜王府,还亲自运粮过去,此举更是稳住了灾民的情绪,所以蝗虫之事,肯定也会很快的,妥善解决。” 另一名,与夜王爷素来交好的大臣,同样上前拱手道。 “方大人的意思是,夜王爷因为奉献了粮食,所以灾民,便会对夜王爷感恩戴德?方大人……!你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阳所有的一切,也都该是陛下的……!” 右相薛松站出来说道。 “还是说,方大人的意思是,因为夜王爷出了粮食,所以……就可以肆意的拖延灾情,另蝗灾越发严重?”薛松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陛下,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方大人惶恐的跪下说道。 “好了…!诸位爱卿全部退下!蝗灾之事,也是天灾,夜王爷……既然已经在想对策,那么朕也要相信他…不过,薛爱卿,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灾情刻不容缓,所以还是要快点解决…” 玄阳帝眯了眯双眸,对着站在身侧的魏葵说道:“你现在就去传朕口谕,命夜王爷三天内想出消灭蝗虫的办法,不然朕可…就要定他一个……拖延灾情的罪名。” 玄阳帝这话一出,朝中的大臣,立马分化成三派,一派是希望夜王爷,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另一派,则是希望夜王爷不能完成,最后一派,则是去着隔岸观火的态度。 刚一下朝,薛松便看着后面慢慢走着的二皇子,故意的放慢了脚步,待他走近,两人便到一个极为僻静的小道上……低语。 “二皇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方才你让我说那些话,我还一度担心会激怒陛下。”薛松仍旧有些余惊的说道。 “薛丞相放心,我早就安排了一些大臣,上书举报夜王爷,监管不当,导致蝗虫迟迟没有被歼灭……”北冥渊微顿一会,继续说道。 “薛丞相…今日这话,正好可以让父皇,光明正大的,治夜王爷的罪。父皇又怎会有怪罪之意。” 北冥渊的面上满是算计,三日,父皇只给了夜王爷三日,饶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三日里,把蝗虫灭了,所以夜王爷这次,必定会受到重挫。 而他只需在三日后,向父皇自荐,前去剿灭蝗虫,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想到这,北冥渊俊朗的面上满是阴毒。 薛松暗自将北冥渊的表情记在心里,这二皇子对池城的蝗灾如此的成算在心,只怕是早有计划。 想到池城,现在的样子,薛松禁不住的,有些胆寒,这个二皇子,还真的是心狠之人,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坐拥皇位,看来他没有站错边。 …… “白雀,你也进去找一身衣服换上。”傍晚,当到了池城后,夜夕颜将白雀带到一个制衣坊说道。 白雀听言,看了一眼,并不觉得自己的衣衫,有无不对,但是在夜夕颜的注视下,白雀还是转身走进去,换了一身。 想到白雀方才,一秒钟的不配合,夜夕颜就在心里冷笑,看来白意之的人,还真的是死脑筋,主子喜欢一身白,属下就是一身黑,还真是黑白配,也不怕这一身的装束,太过惹眼。 看着走出来的白雀,衣服是换了,不过还是与方才,相仿的黑色锦衣,夜夕颜瞬间感觉无奈,直接走进制衣坊,挑了一身粗布衣,扔进了白雀怀里,让其快点换上。 白雀看着怀里的衣服,脸色黑沉的进去换好,又跟着夜夕颜步行到了,夜王爷此时的住处,城主府。 “你们两个哪里来的…”门口的两位侍卫,看着走过来的两个男子,虽其中一个容貌不错,但是穿着都是平淡无奇,便出声喊停。 “两位大哥,我们是奉了夜王妃的命令,过来给夜王爷送些东西。”夜夕颜刻意的沉着声回道,将装着白雀衣物的包裹,举了举。 门口的两人,有些不信的将两人又是一番打量,因着这两日老有灾民来此闹事,所以还是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说,你是夜王府的,可有什么凭证。” 夜夕颜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拦,便将自己身上的腰牌,递了过去,两人又是一通细看,才从最开始的不屑,转为恭敬,动作麻利的将两人迎进府。 夜夕颜跟着,门口的侍卫,走到夜王爷休息的房间前停下,只见夜王爷此时,正在与左相李治,商讨什么事情,不过,看着如此严肃的表情就知事情不好。 忆起方才,经过的几个田地,夜夕颜抓着包裹的手,也是用力的攥起,这蝗虫若是,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玄阳帝过两日,就该有圣旨传召回京了。 皆时,只怕父王定会少不了,受到一番责罚,而且,这件事对于夜王府的声誉,也会有很大的影响,看来北冥渊是算准了,这蝗虫灭不了。 “你们两个是哪个院里的?本王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夜王爷挥了挥手,让李治先回行出去,随后,看着被侍卫带进来的两人,开口问道。 “回,夜王爷,小的是郡主院里的侍卫,因郡主有些东西要给王爷,所以小的……便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夜夕颜弯下身子说道,然后又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夜王爷,将包裹打开,看见里面是一身黑色的锦衣,还夹着一封书信,眼里闪过迟疑,还是将衣服放置一旁,打开了书信,一眼扫过,面上露出几分吃惊。 “夕儿,你怎么这般的胡闹……!”在将杂人都挥退以后,夜王爷才转身对着夜夕颜说道。 “父王,现在你该想的不是……夕儿的胡闹,而是这蝗虫,该如何去灭。”夜夕颜冷静的说道。 夜王爷也知道,夕儿定是听闻了池城的情况,不放心所以才赶过来的。 “你额娘知道吗?” 看着夜夕颜摇了摇头,夜王爷忍不住的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你呀,还真的是做事莽撞,我待会写一封书信,告知你额娘,然后,一早再派人送你回去。” “父王,夕儿……现在不回去,府里有易容过的灵儿,所以无需担心,额娘那边,你只要书信一封,让额娘配合一下灵儿便可。” 夜夕颜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她知道额娘不出明日,定然会知道,府里那个“夜夕颜”是假扮的,反正她现在,已经到了池城,告诉额娘,也好让她放心。 “父王,你们有没有换些方法灭蝗虫。” 听见夜夕颜提到蝗虫,夜王爷的脸上明显一变,这几日,他几乎每日都为这个,而寝食难安,所以此时的声音,更是透着几分疲惫。 “怎会没试,不过,能用的法子,也都有用了,可是成效依旧不大,灭的速度根本就没有这蝗虫繁殖的速度快。” 这样啊……夜夕颜眼眸变得极暗,心里也开始不断的思索,当下便让夜王爷,找人捉几只蝗虫过来。 虽然有些好奇,夕儿要蝗虫做什么,但是还是招人进来,去捉蝗虫,如今的池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蝗虫多,甚至这城主府里,都有不少。 …… 夜夕颜将蝗虫放进,琉璃瓶中,发现瓶中的蝗虫,也无什么稀奇,也就是一身的翠色,但为何就是灭不了呢。 “郡主,要不要从别的地方,再找一些,对比一番。”站在一旁久未出声的白雀开口。 夜王爷这时才发现,站在夕儿身旁的布衣男子,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而且据他看来,武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心里顿时有几分迟疑,夕儿身边何时有了这样的人物。 “嗯,那你就去远一些的地方,找一些过来。”夜夕颜心里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所以便立即采纳了白雀的主意,毕竟有了对比,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待白雀刚一出去,夜王爷便开口问道:“夕儿,你带来的这个人,似乎武艺高强,也不是凡人。” “嗯,白雀确实不错,而且夕儿,今日这副人皮面具,也是他做的。”夜夕颜不做隐瞒的说道,毕竟白雀最近……会经常在明处帮她调查,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方的说出。 “这样的人物,夕儿又怎会认识的?”夜王爷追问道。 夜夕颜略微沉思片刻回复道:“父王,白雀与之前的七彩朱雀一样,都是从一个朋友那边借来的,有一点父王可以放心,那就是他们绝对可靠。” 至少是现在可靠,夜夕颜现在已经在暗中培养势力,除却白雀那边帮她训练的少年以外,她自己又收下一些江湖势力。 夜夕颜相信,不久的以后,她便可以将这些势力逐渐放大,那时不管做些什么,都要方便许多。 “夕儿这样说,为父也就放心不少,不过,有一点夕儿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人心。”夜王爷缓缓的说道。 “这点夕儿早就知道了。”夜夕颜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不知道,怕是这世还要走之前的路子,一样要凄惨无比。 夜王爷看着夜夕颜低垂的头,紧蹙眉心,他能感觉到夕儿,与以前有所不对,但是,既然是不开心的事情,那么夕儿不想说,那便不说好了。 因是到了用膳的时间,所以夜王爷便让人,多上了一些膳食过来,随后,便与夜夕颜关起门来同吃。 看了一眼桌上极为清淡的膳点,夜夕颜知道,这池城的生活,怕是要比她想得,还要清苦,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听见外面有侍卫敲门。 夜夕颜赶紧将碗筷放下,随后退到夜王爷的身后站好,夜王爷看着侍卫身后的白雀,便开口道。 “你下去吧,白侍卫东西找到了吗?” 白雀上前,将怀里的琉璃瓶拿出,却是没有递到夜王爷的手上,直直的走向夜夕颜伸手。 看着白雀这样,夜王爷没有恼意,反而生出几分放心,看着夜夕颜将两个琉璃瓶放在一起,便走过去一同细看。 这琉璃瓶中的两个蝗虫,看似并无不同,不管是外观,还是动作,基本都是一样,夜王爷面色,越发的沉重起来,就在他准备放弃观察时,突然,听见夜夕颜来了一句。 “这两只蝗虫不一样。” 不一样吗?夜王爷又离近看了一眼,就连身后的白雀也微微侧目,据他看来……好像也无不同。 “他们的前爪不一样,你们看,池城的蝗虫前爪上,有些红色的斑点,而白雀带回来的,却没有。”夜夕颜指着琉璃瓶里的蝗虫,慢慢的说道。 两人凑近细看,好像确实是这样,看了片刻,夜王爷带着迟疑的开口:“世人同为人,但是皆有不同,蝗虫也许也是如此。” “那父王要不……再多找些池城的蝗虫过来看看。”夜夕颜眼眸闪过流光,看着手中的琉璃瓶说道。 夜王爷点头应允,随后便派人,又是去捉了许多蝗虫进屋,接连看下去,几人发现,池城的蝗虫不论大小,前爪上皆有红色的斑点。 这一举动,也将左相李治吸引过来,看着屋中到处乱跳的蝗虫,面上满是不明的问道:“夜王爷这是为何?” 见他进来,夜王爷连忙摆手:“李大人,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从别地抓来的蝗虫,而这是池城的蝗虫,你仔细看看它们的前爪。” 李治也不愚钝,立马就找出了不同,也自然是明白夜王爷的意思,忙是开口:“王爷,这蝗虫身上的红色斑点,倒像是胎记一般。” “唉…!不过,光是找出体貌不同,也还是无非对症下药,这池城的蝗虫,就像是江湖中传闻的药人一般,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还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李治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对着蝗虫伤透了脑筋。 药人,夜夕颜脑里掠过些什么,突然想到,这池城的蝗虫,与其他的蝗虫不一样,不怕卢飞草,也不怕一些寻常灭虫的方子,的确是像药人一般。 夜夕颜的眼眸极深,细细的想着,药人是需要,用不同的药汤,还有喂灌毒药而炼成的,那么这蝗虫呢? 没有时间让夜夕颜再做多想,只听外面又是几声侍卫的高喊,说是圣旨来了,夜夕颜心中一沉。 跟着众人跪下,直到魏葵将口谕宣完,在场的人心头皆是沉重不已,只剩三日的时间了。 ---题外话---妞们,今天加更两千哦,么么哒! ... 第91章 有负皇恩(六千) 夜夕颜站在夜王爷的身后,因面容普通,所以并未惹人注意,魏葵将圣旨递给夜王爷时,脸上堆着笑意道。 “夜王爷,陛下对你,可是万分的信任,也希望夜王爷快些剿虫,不要让,陛下失望。洽” 呵呵…夜夕颜站在暗处,嘴角勾勒出森然的笑意,这个玄阳帝果然坐不住了,现在竟是只给了三日的时间。 魏葵并未在池城久留,宣旨后,便连夜回宫了,李治一脸忧愁的想着,仅有三日,这个蝗虫该如何去灭。 “父王,今日的天色已晚,不若我们明日,去一趟灾情最为严重的地方看看。”趁着无人,夜夕颜对着夜王爷低声,说道钤。 夜王爷心里虽是着急,但是夜夕颜的话,也不无道理,便定于明日一早,去蝗虫的爆发地看看。 当夜,夜夕颜便与白雀分别住在两间客房,因夜夕颜来此的事情,不能张扬,所以客房条件也是一般,不过,已是不错。 夜夕颜稍作洗漱过后,也没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开,便躺在床上开始细想,这里的蝗虫,为何会与别地不同?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黝黑的眸上染上寒霜。 次日一早,夜夕颜便早早起身,与夜王爷和李治一起去了通贤镇,这里是蝗灾开始的地方,也是最为严重的地方。 走了一路,饶是夜夕颜的性子再清冷,也都察觉出小镇上的压抑。 而且人人的面上都是惊慌,不少人的衣服上都是破破烂烂,了解下来,才知都是蝗虫咬食的,小镇上的人,现在也都是谈蝗色变。 夜王爷与李治,去了田间勘察,夜夕颜只是看了一眼,田间密密麻麻的蝗虫,便皱着眉头暗自走开了,与白雀一起,准备找些当地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问了几人以后,夜夕颜并无发现,因天气实在是炎热无比,夜夕颜便站在一颗大树下乘凉,只见这树下,还有两名的老翁坐在那里,似乎在斗玩什么。 微蹙眉心的走近,夜夕颜才发现,一个带着破损的碗里,有一片菜叶,而两只蝗虫正在里面为着抢食而缠斗。 夜夕颜眼里闪过几分寒芒,如今的通贤镇,已经成了蝗虫的天下,而这两名老翁,竟然还有心情拿着蝗虫取乐,还真的是好心情。 退回原地,夜夕颜抱着臂在那里闭眸假寐,脑里也是一片混乱,过了一会,只听那两名老翁似乎也在闲聊,而且内容正是有虫。 “季老兄,你看这蝗虫,还真的凶猛,斗起来,竟比那蛐蛐还要,有趣一些。”一名老翁,一边用手中的树枝,挑拨碗里的蝗虫,一边开口说道。 “是啊,就像是吃了什么药似得,李老头,你说这蝗虫,是不是和我们几年前,在药铺里看的那几只老鼠一样。” 那李老头拍起大腿说了句。 “是啊,你这一说,还真的有些像,那几只老鼠,误食了药铺里的虎阳草后,确实,要比一般的老鼠厉害些,而且用普通的鼠药,都毒不死。 “不过,这蝗虫这么多,怎么可能,个个都服用了虎阳草。”那李老头说道这,连忙摇了摇头,不过下一秒见有一道身影,立在面前。 只见方才,还站在原处的布衣少年,此时正一脸阴厉的说道:“你们方才说的是虎阳草?那是什么?” 两个老翁见她这样,不免有些害怕,刚想抬腿要走,就见跟在那名少年,身边的男子,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对着他们。 “好汉,饶命啊,那虎阳草,就是一些达官显贵,在训练家兽时,既想要家兽听话,又想让其生猛,所以研制的药物,一般的药铺里都有。”那两名老翁哆哆嗦嗦的说道。 虎阳草?夜夕颜唇边,低低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里闪过流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白雀没听见吩咐,便将剑又插回剑鞘,留下两名已经吓得,瘫倒在地的老翁。 走了一会,夜夕颜止住步子说道:“你去帮我寻些虎阳草,另外,再找些别地的蝗虫。” 看着白雀瞬间消失的身影,夜夕颜又徒步回道了,方才勘察的田间,夜王爷等人,果然还在那里。 “王爷,这里反正已经没了庄稼,不若我们一把大火烧过去,一定可以将蝗虫全灭。”李治看着成堆的蝗虫说道。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这脚下的可是活物,若是真用火,只怕这里的蝗虫,都会四处逃窜,倒是反而是灾上加灾,想到这些,夜王爷便摇了摇头。 李治也没有多说,因为这主意细想一下,确实漏洞十足,于是这一天,又过去了,因没有什么可查,一行人便准备先回城主府。 刚一回到房间,夜夕颜便看见坐在椅上的白雀,身边还有一笼的蝗虫,走过去,开始动起手来。 夜夕颜一边将每个蝗虫拿在手中细看,随后又将白雀带回来的虎阳草,倒入装有蝗虫的琉璃瓶中。 当下看了一会,并无异样,夜夕颜便将琉璃瓶,轻轻的盖上,面上有着几分冷然,一双眸子,继续盯着琉璃瓶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第三个时辰时,夜夕颜发现了不对,那就是琉璃瓶中的蝗虫,开始不停的在瓶中打圈,似乎精力一下子就旺盛起来。 又是一会,那些蝗虫,倒是不动了,但是前爪,隐隐生出一点红色的斑点,与池城的蝗虫,看着相同,夜夕颜心下微沉,将卢飞草,放了进去。 那些蝗虫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啃食卢飞草,夜夕颜眼底闪过负责,看来这蝗灾之事,依旧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夜夕颜的心底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北冥渊,可是就如今日,那两名老翁说的一样,这虎阳草虽是不贵,但是也总不可能,这成千上万的蝗虫,都是服食了虎阳草。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夜夕颜又是陷入了沉思,这一夜,城主府里的人,无一人睡好。 待到第二日,夜夕颜更是早早的起身,走到桌前,刚想看看蝗虫有没有什么变化,眼前的一幕,却让夜夕颜的面上满满的惊诧。 原来一夜之间,瓶中又多了许多的小蝗虫,伸手捏了几只细看,只见那些小蝗虫的前爪上,也有几点微不可查的红色斑点。 可昨夜,夜夕颜分明看见琉璃瓶中,并无留下虎阳草,那么这些小蝗虫,是因何变异的。 难道说,这些大的蝗虫只要食用了虎阳草后,卵生的小蝗虫,也会受到影响,夜夕颜的眸色越发的沉重。 想到情况紧急,夜夕颜便急急的找到夜王爷,并将这琉璃瓶中的蝗虫,还有虎阳草一并带了过去。 “若是真如夕儿所说,只怕这池城的蝗虫,是有人故意为之。” 夜王爷声音里,有化不开的低沉,可是,心里也有疑惑,到底是何人,会如此的心狠,竟将池城陷入蝗灾之中。 自然是那些,可以在此事中获利的人,夜夕颜想说是北冥渊,但是也无证据证明,她总不能说,北冥渊过几日就会亲临剿虫吧。 “父王,现在该好好想想,这些蝗虫应该如何去灭。”夜夕颜出声提醒道,他们只有今日还有明日可以找法子,若是过了,只怕就要奉旨回宫了。 “那我现在便让李丞相,去多找些大夫过来,毕竟…这虎阳草。大部分的药铺都有,那大夫也该有一些办法。”夜王爷出声说道。 “嗯,父王万事小心,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还是多加注意些,最好,是将那些大夫招进府中,不管结果如何,等到回京时,再将人放出去。”夜夕颜低声提醒道。 “为父明白,夕儿,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这池城也不太平。”夜王爷同样嘱咐道,随即便将此事说与李治听,并且开始商量对策。 当进府的大夫知道,这里的蝗虫是服食过虎阳草,才会如此时,不免都有些震惊。再得到夜王爷与李丞相的命令后,也是不敢怠慢,立即开始找到解法。 “夜王爷,属下有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是否可行。”一旁站在暗处的夜夕颜,不停的用手,翻着草药全集,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处,眼眸微闪,开口说道。 一听有了法子,众人自是洗耳恭听。 “这虎阳草对于家禽猛兽来说,是大补之药,但是它也有相克的药物,那就是香草水,若是在有蝗虫的地方,撒上这香草水,也许可以将蝗虫剿灭。” 夜夕颜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这一想法,立马就有不少的大夫,提出异议,其中一个大夫大着胆子说道。 “侍卫大人,这香草水与虎阳草相克,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就算我们可以大批的制造香草水,可如何让这么多的蝗虫吃下,难不成,大人是想一个一个的喂下。” “是啊,而且这香草水,本就带有毒性,若是说放到水中浇灌到田里,那这土地,怕是三年之内都种不出粮食。”另一名大夫一同符合。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这蝗虫我们就灭不得?”夜夕颜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蚀骨的寒凉,在场的人,皆是被这森然之气吓到。 李治此时也忍不住的侧目,看着夜夕颜……这名侍卫,他知道,是前几日,才从夜王府过来的侍卫,虽然面容平常,但是那双沉寂的眼,却是让人不敢多看。 而且这身上的气场,也太过凌厉了一些,再看看王爷面上,却无半点不悦,看来这位侍卫在王爷的心里,地位定是极高,,只是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府里新来的侍卫,韩峰,为人机智,所以,我才让他留下一起剿虫。”夜王爷看出李治眼里的审视,适时地出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夜王爷看重的人,必定有其过人的地方,想到这,看着夜夕颜的眼里,立马开始不同。 就这样,除了夜夕颜提出的方法外,其他大夫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夜王爷甚至已经做好了回京的准备,入夜时,还让夜夕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先送她回府。 寂静的夜里,屋外还能听见簌簌的声音,夜夕颜知道,那是蝗虫啃食树叶的声音,怕是再过些时日,这池城,非变成一座荒城不可。 夜夕颜的眼眸闪过寒芒,这北冥渊还真的是没有人性,竟然为了稳坐太子之位,而弃这么多的池城百姓而不顾。 …… 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内力打开,夜夕颜还未来得及防备,便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一抬头,那人便噙着笑意的站在她的面前。 “啧啧…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难道真的是想我了。”北冥羿看着坐在床上的,微微怔愣的女子说道。 回过神,夜夕颜在心里低骂一声,这妖孽说话,还真的越发,肆无忌惮,刚想出言冷嘲,却被那人挑起下巴,带着几分厌弃的看了几眼。 “这张脸,还真的是难看,白雀的手艺还真的是,越发的差了。” 听出他话中的嫌弃,夜夕颜眼底,冷意加深,世间的男子……果然都是看重皮相,偏过头,没有搭理那人,离玄阳帝给的期限,如今,还有一日,她如何也要想出法子才是。 见他不理自己翻而在翻着一本破书,北冥羿周身变得阴寒无比,就连眉眼间也都是阴侧,伸出手,将夜夕颜手中的书,直接拿在手上,下一刻便成了一堆的粉末。 “白意之,你个疯子!”夜夕颜第一次有些气急的开口。 看着她这样,北冥羿反而笑了,又是伸手将夜夕颜面上的那层,人皮面具揭开,看着那张泛着微红的脸,嘴角越发的上扬。 “平日看你,也不笨,怎么这会就开始犯起傻了,既然,只有香草水可用,那便用好了。” 夜夕颜冷冷的看过去,若是这香草水没有毒性,对土地没有破坏力,她自然会用香草水,可是如今的情况是,她根本就不能用。 一眼便看出她的顾虑,北冥羿的面上有着讥笑:“说你笨,你还不信,你知道这池城如今最不缺的是什么?” “自然是蝗虫。” “那这池城,如今最缺的东西又是什么?”北冥羿抬眼继续说道。 “灾民最缺的是粮食。”虽然有各方的支持,还有朝廷的不断发放,这池城,最缺的依旧是粮。 “是粮食不错,但是不只是人缺,这蝗虫也一样缺,若是此时有一堆的粮食,放在蝗虫面前,只怕这些蝗虫,都会争相恐后的涌来……” 北冥羿说着说着,人就已经和衣躺在了床上,一双妖娆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夜夕颜看,嘴角也是让人沉醉的弧度。 夜夕颜茅塞顿开,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些,脑里顿时形成一个更为完善的想法,当即便想着起身去找夜王爷说明。 “放手,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若是累了,就休息。”夜夕颜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一双修长的手,只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有个人最近经常这样拉住她。 眼眸微闪,她怎么会将宫里那个傻子,与这个妖孽想在一起,心下暗自摇头,冷笑。 “既然……是我给你出的法子,你不该给些奖励吗?”精致的眉眼微挑,就连那朱笔勾勒的花纹,都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眸子。这人怎么……就像是讨要糖果的孩童,夜夕颜知道强挣必定挣脱不过,便尽量耐下性子说道,“那白公子想要如何。” “我想要你……”北冥羿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对面之人,瞬间变脸时,又慢悠悠的接着说道:“陪我睡觉……” 这人……夜夕颜的俏脸,隐隐发热,虽然知道,他所谓的睡觉,不过,就是和衣躺下,但是这般的说法,未免太令人想歪。 又是一记用力的拉扯,夜夕颜只得躺下,反正这人明日一早便会走,到时候她在将剿虫的方法,说与父王听也是一样。 北冥羿抱着怀里的女子,双臂微微用力,能感觉出她的抵抗,便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这个夕颜郡主,他还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对北冥渊有莫大的恨意,而且还会与北冥渊,相同的剑法,做事狠厉,又在暗自培养势力。 黑谧的空气中,北冥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对她……可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想到几日后的大婚,眸上沾染一层诡异的流光。 天还未亮,在那人离去后,夜夕颜便翻身而起,简单的梳洗一番,将那人皮面具戴好,才走向夜王爷的房里。 …… 京城,因池城之事,玄阳帝的面色越发的沉重,最近朝臣们也都是谨言慎行,生怕在此时惹怒玄阳帝,但是不少好事之人还是,在早朝时列出,上前拱手道。 “陛下,三日之期,已经快要到了,然,池城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若是,夜王爷与左相,真的束手无策,那与其坐等,不如早早派其他人,前去剿虫。” “张爱卿,朕,既然已经给了夜王爷,三天的时间,君无戏言,自然要等满三天,才是。”玄阳帝微蹙眉头的说道。 “可…这池城的蝗灾,已经蔓延到了周边城池,若是再不解决,只怕是一场更为浩大的灾祸。”张大人依旧上言道。 不少朝臣也都纷纷符合,毕竟,这池城的灾祸,也已到了水深火热之时。 因圣旨已下,不能提前召回,所以大臣们,都是直接留在了朝堂上,等着池城那边的消息。 玄阳帝眼底闪过高深,也不散朝,坐在龙椅上,与朝臣一起等着,他现在…就等着夜王爷无功而返,看着朝中的架势,后面,就算有人想要与夜王爷求情,怕是也张不开嘴。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玄阳帝以为,还要再晚些时,却听见,夜王爷派人过来传递,剿虫的情况。 夜夕颜接到玄阳帝的宣召,一步一步的踏入朝堂之上,看着朝中大臣都在,心中泛起冷笑,夜夕颜恭敬的跪下,行大礼后,便高声说道。 “陛下,王爷说了,这次剿虫之事,实在有负,皇上的信任……” 黑眸瞟过北冥渊,见其瞬间大好的脸色,夜夕颜唇角勾起讥讽,继续说道:“竟花了这么久,才想出灭虫的计策。”---题外话--- 最近家里网坏了,所以只能用手机网络,妞们的评论,两天统一回复一次,爱你们么么哒! ... 第92章 大婚前夕(一万!加更!) 什么?想出了对策,顿时朝中一片哗然,不少大臣都沉色顿消,一时间朝中的气氛,也有所变化,不少原本还对夜王爷,持有异议的大臣,此时也没了声音。 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有笑意,唯独右相薛松与北冥渊的面上,满是复杂,尤其是北冥渊,他实在想不出夜王爷……会有什么计策,当下便上前一步拱手道。 “父皇,这次蝗灾如此严重,儿臣十分好奇这剿虫的办法,是什么?” 玄阳帝听见北冥渊的话,也是点点头,看向跪在龙殿的传话侍卫,开口道:“你且站起来说说,夜王爷这次剿虫的方法,是什么,之前不是说卢飞草都没有作用吗?” 夜夕颜站起身,低垂着眸子恭敬道:“回陛下,关于池城的蝗灾,经夜王爷与左相大人的调查,是有蹊跷发生,之前的卢飞草没起作用,皆是因为那些蝗虫,之前食用过虎阳草。”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一时都禁了声,其中一些知道虎阳草的大人,更是直接上前,说出的疑惑。 “可是这池城这么多的蝗虫,总不会都食用过卢飞草吧。钤” “的确,池城的蝗虫无数,不会都食用过虎阳草,然,这蝗灾也不是一天而起的,那些成千上万的蝗虫,皆是卵生而来,只需有一部分的蝗虫,食用过虎阳草,那么其卵生的蝗虫,自然也是体格有异,难以杀死。” 夜夕颜说到这,语气微停,却已引得朝堂上一片惊涛骇浪,不少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若是真如夜王爷所查,那么这池城的蝗灾……岂不是有人蓄意为之。 “既然,按照夜王爷与左相所查,这些蝗虫都是有异常态,那么到底用什么方法,可以剿灭。”右相薛松上前问道,这一发问,又是将方才那个话题,暂引一边。 “香草水,只要给那些蝗虫喝下香草水,便可以将其剿灭。”夜夕颜继续说道,不过这话却是引得不少朝臣的怀疑。 就算香草水有用,可是怎么让那些蝗虫喝下呢,一时间朝中,一片纷乱。最后,玄阳帝轻敲龙案,朝堂上,才又恢复平静。 接受到玄阳帝带着询问的目光,夜夕颜余光有看见北冥渊一脸的沉色,心中泛起冷嘲,清了清喉咙,便将计策全部脱出。 听完后,大臣们皆是惊叹,这夜王爷与左相果然睿智,竟知道用粮食引诱蝗虫,这样以来,只需要用些粮食,便可以将蝗虫全部剿灭,还真是好办法。 北冥渊看着满朝的赞叹,眼中闪过狠辣,神色不变的开口:“这办法确实是好,夜王爷是已见成效了吗?” “回二皇子,在属下出发前,夜王爷与左相已经开始剿虫,并且在用过此法以后,灾情最为严重的通贤镇,也已没有一只蝗虫。” “哦…那这香草水……有毒之事,夜王爷是否有考虑到,不然,若是因为剿虫之事,让池城三年以内都种不粮,岂不是与蝗灾一样严重。”北冥渊缓缓的问道。 “二皇子真可谓学识渊博,竟然连香草水有毒之事,都能想出。”夜夕颜偏过头,看着北冥渊继续说道。 …… “不过也请,二皇子放心,夜王爷在堆放,那些蘸有香草水的粮食时,下面都有铺上一层,厚厚的清灰与油布,只要蝗虫一死,便会揭去,对下面的土地,断不会有所影响。” 这些方法竟是要比自己想的,还要缜密,北冥渊喉中一片腥甜,只是夸赞了夜王爷与左相几句,不敢多说,不然……只怕引火上身。 玄阳帝听着这些,虽然面上带笑,但是袖中的大手,却是用力攥起,这夜王爷,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连这么棘手的灾情,都能解决,只怕经此一事,他在朝阳又是一番声名大噪。 然,即便心中有这么多的忌惮,但是面上的封赏,却是一点都少不得,接连几道口谕,皆是对夜王爷,还有随行赈灾大臣的封赏。 夜夕颜垂着眼帘,退至一旁,听着玄阳帝的封赏,不过,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心中泛着冷笑,随后,便听着玄阳帝的吩咐退了下去。 夜夕颜又是一番大礼过后,站起身,对上……北冥渊带着审视的目光,透过一丝诡异的冷笑,随后便是一步一步的离去。 今日她为何要不顾父王的反对过来,无非就是看看,这人此时的挫败。 呵呵,北冥渊精心布局了这么久,还真是可惜了。而且,他日后还要时刻担心…罪行会不会被人发现,这种日子,想想就不太好过。 …… 刚一下朝,薛松便在一处隐秘之地,将北冥渊拦住,带着几分心急的问道:“二皇子,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夜王爷怎么会在这几天,就想出了对策。” 北冥渊此时的心情,本就极为郁闷,再看看薛松这副责问的态度,顿时心生不悦,思及他还有用,便压住不满的回道。 “这个,我也没有料到,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薛松反应过来,适才的语气,也知不好,便是没再多说,担心隔墙有耳,就早早的出了宫。 徒留,北冥渊站在原地,一脸的阴森,就在他准备抬步离去时,却接到了玄阳帝的传召,眼里瞬间溢满阴郁。 看来方才那名侍卫的话,已经引起了父皇的猜忌,北冥渊再一想到,那人最后的一眼,似是带着嘲讽,身上的怒气便是暴涨,看来这夜王爷应该已经猜到了,池城之事与他有关。 不过,他做事从来都没有,留下把柄,所以自是不用担心,至于那名侍卫,既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他,必然是夜王爷的心腹,那他怎么能让其,活着回到池城。 北冥渊深沉的眉眼里,满是厉色,吩咐好暗卫,又让人通传了静妃后,才转身,去了乾坤宫。 有了静妃在场,虽然,玄阳帝对北冥渊在朝堂上的话,心有疑虑,但是也没有多问,反倒是将彻查此事的任务,交给了北冥渊。 不过,没有趁这次,将太子之位定下,本就是一桩巨大的损失,看来娶薛凌筱之事,要提前了,而且母后那边也要再加把力。 …… 夜王府内,夜夕颜刚刚将人皮面具揭下,又换回平日的装束,转过头,便赶往夜王妃那里,依照额娘的性子,怕是又要好一阵子的安抚。 果然,夜夕颜再从东苑回来时,天色已黑,刚刚坐到椅凳上,便听见白雀也从池城回来了,其实,白雀今日是陪着夜夕颜一同回的京。 不过,他一直在宫外候着,待夜夕颜将情况说明后,他才又回到池城,将京中情况反馈给夜王爷。 “你这是受伤了?”夜夕颜盯着他衣服上的,几道剑痕和血迹,开口说道。 白雀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血迹,简洁的回道:“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埋伏,衣服是破了,血是别人的。” 呵呵,北冥渊果然是被激怒了,冷嘲的问道:“他派了多少人。” “二十几个,走的时候七八个。”白雀说道,若不是他不想纠缠,定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夜夕颜嘴角的笑意加深,看来这次北冥渊,又要大动肝火了。 …… 御花园内,北冥渊与静妃一同在宫路上走着,挥退旁人后,静妃一脸沉色的说道。 “你还真是蠢笨,既然下手了,不若在做的彻底一点,直接煽动灾民抗议,这样那人也不会有时间去想法子。” 北冥渊看着正在冷嘲自己的静妃,面上一凝,还未等说话,就只听静妃又是一句。 “事已至此,本宫也不多说了,后面的事情,解决的干净一些,若是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也不要再来找本宫。” 看着拂袖离去的静妃,北冥渊的神色晦暗不明,转过身回了永延殿,刚一殿,便见到白若溪迎了上来。 “渊,你没事吧。”因一直派人留意,今日朝中的情况,白若溪自然是知道,蝗灾得解之事,思及北冥渊现在的心情,定是不好,所以,她一直候在这里。 许是方才静妃的态度过分的冷情,北冥渊……看着如此忧心自己的白若溪,心头不免有些动容,当下便将面前的人搂至怀里。 “父皇现在让我去抓造事之人,其实,这事原本也好处理,但是今日,被那个传话的侍卫一挑,不少大臣都会紧盯此事,皇后与北冥策那边,肯定也会暗中找事…” 感受着北冥渊最近难得的温情,又听见他话到难处,白若溪立马急急的抬头道。“渊,这事就交予若溪,若溪会让外公,找些替罪之人,证据也都备齐,等着你去抓,这样可好…” “这世间……果然只有若溪对我是真心的。”北冥渊搂着白若溪的手微微用力,两人加贴近一些。 感受着身后的阳刚之气,白若溪的脸颊泛红,身体也微微的向后靠着。其想法自然是不得而喻。 北冥渊也是配合的,与其亲热一番,然,就在最后一步时,却停了下来,白若溪的脸色瞬间,煞白,难道渊还在介意。 “若溪,若不是太医说了,现在同房,对你伤害极大,我定是不会放过你。”北冥渊的话,透着暧昧,也让白若溪的脸变得绯红无比。 “那渊…你是不是快要娶妃了。”白若溪略显低沉的说道。 “嗯,娶右相之女,薛凌筱,不过,也是为了拉拢右相的势力,至于我的心里,自然是只有若溪。”北冥渊安抚道,只是眼眸看向白若溪微凸的小腹时,目光幽深。 白若溪听言,虽然还是有些心伤,却是没有向之前那般,不准北冥渊与薛凌筱圆房,毕竟现在她有污点在身,说太多只怕,渊刚刚缓和态度,又会生变。 反正,不过……是个右相千金,只要嫁进来了,她再与她好好斗斗,黑暗中,白若溪的面上印满了毒辣,而她身后的北冥渊,也一样心思沉重。 今日他派出的人,竟然只回来了小半,看来这夜王府内,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再一想想夜夕颜的容貌,这夜王府不能为他所用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想到前段时日,夜夕颜的种种,北冥渊面上闪过沉色,看来这夕颜郡主,还是要多加了解才是。 …… 东明殿内,一片萧索,那日玄阳帝过来宣旨赐婚,洋洋洒洒一大堆,主子自然是不懂,他当时也没有解释,只是暗中让其谢恩。 如今离大婚,不过只有三日,所以若风自然是一早,就和北冥羿说了好久,不过主子这一脸懵懂,还着实有些难办。 “夕颜郡主是谁?”北冥羿歪着头问道。 “就是你最喜欢的漂亮姐姐。” 咦,漂亮姐姐,北冥羿立马开心的问道:“那什么是大婚?” 额…这个问题怎么说,若是解释了,主子会不会再问什么是洞房,额际泛着冷汗,果断的解释道。 “大婚,就是给你找个新朋友,而且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朋友。” “真的,那我要和漂亮姐姐大婚,我现在就要。”北冥羿立马开心的拍手,就连那面具外的眼眸,都印着满满的喜色。 “三皇子,这个是要等到三天以后才可以的,你要是现在就要大婚,万一夕颜郡主不开心怎么办?”若风扶着额头说道。 “那好吧,那就再等等。”一听漂亮姐姐会不开心,北冥羿的红润的唇瓣,立马就抿住,不说话了。 就在若风以为……主子不会再问时,北冥羿又开始缠着他问,既然是交朋友……那要不要准备礼物,不然,漂亮姐姐会不会不开心,还有漂亮姐姐会喜欢什么? 夕颜郡主喜欢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若风仰天长叹……只能说:“女子都喜欢花,所以,夕颜郡主应该也喜欢花。” 最后的结论是,他就应该什么都不说,看着在御花园忙活的北冥羿,若风一边要回着…北冥羿不时的提问,还一边要暗自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你说,漂亮姐姐,会不会喜欢这个?”北冥羿捏着第七朵花,走到若风的面前,带着几分不放心的问道。 “漂亮。”若风就两个字的回复,反正依着前六朵的经验,主子一定还会挑出毛病。 果然……下一刻,北冥羿又瘪着嘴说道,“这花不行,颜色好淡,好淡的,漂亮姐姐这么漂亮,一定不会喜欢的。” 说着……又转身走进花从里,几个时辰过去了,若风想到若是再不走,依照平日的时间,只怕别的殿里肯定会有人经过。 若风走过去,将御花园中,每一朵花,皆是摘了一朵,放在了北冥羿的话里“三皇子,送一朵,未免太过小气,这么多的花,夕颜郡主总会挑到一朵喜欢的。” 北冥羿看着面前,一大捧的花,突然,觉得若风说的很对,便想着将这些,全部抱回殿,不过,因花实在是太多,所以,他只能跟在若风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 “哟,这不是三皇弟吗?”一道带着讽意的男声响起,若风心里暗叫不好,然,只得给来人行礼。 “奴才,见过大皇子。”若风将眸中的冷厉敛去,捏着嗓子说道。 北冥策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奴才,只是径直的走到,抱着一堆花的人身旁,绕着他走了几圈,开口道。 “三皇弟这抱着这么多花,是准备去哪里呢……” 北冥羿停下脚步,从花的缝隙里看着挡路的人,脸色顿时有些苍白,那些被欺负的回忆又涌上心头,有些害怕的想,这人会不会是过来和他抢花的。 半响,北冥策没有听见答复,贴近北冥羿,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一身华贵的锦衣,与身着破旧的北冥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皇弟…这是不想说了。”北冥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就将北冥羿怀中的花朵。打落在地。 看着一地散落的花朵,北冥羿似乎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眸瞬间就蒙上一层水汽。 “这是我给漂亮姐姐准备的礼物,你都给我弄坏了,你要赔的…” 听了北冥羿的话,北冥策只觉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满目鄙夷的看着哭诉的北冥羿。 北冥策……再一想想,还有三日,他最想娶的女子,就会成为这个傻子的皇子妃,眼中闪着几分凶残,带着几分诡异的说道。 “三皇弟,方才是皇兄不对,既然,皇弟想要我赔,那么皇兄就赔你,这御花园中最好看的花,如何?” …… 一听有最好看的花,北冥羿的眼泪立马就停了,呆呆的点了点头,而一旁仍旧跪着的若风,察觉出了不对,这个大皇子怎会,如此好心。 只见北冥策对着手下的太监,低低的耳语,没过一会,便见那几名太监去而复还,手里…果真拿着一捧花。 那花有着蓝色的花瓣,粉色的花蕊,看着格外的娇颜,北冥羿面上挂笑的走过去,却发现那花上,有着一根根的小刺,拿花的太监,也都一脸痛苦的表情。 北冥羿心生退意的往后退着,嘴里还嗫嚅的说着:“这花不好…我不要了。” 站在一旁的北冥策,嘴角勾着阴狠的笑,哪里准备他逃,一把抓住北冥羿的手,强制的让他握着那把,带着寒刺的花。 “扑哧”一声,北冥羿只觉手心一阵剧痛,而一旁的北冥策还在嗤笑的说:“三皇弟,这花如此美丽,夕颜郡主定会喜欢。” 就在北冥策还想继续时,御花园的那一边,北冥祁朝着几人走过来,语带温润的声音传来:“四弟见过大皇兄。” 北冥策抓着北冥羿的手微微放开,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眼底满是嚣张的说道:“四弟快过来看看,这些是我赔给三皇弟的花,是不是格外好看。” “大皇兄所送之花,必然是极美的,不过,父皇现在叫三皇兄过去,因殿里没人,恰逢我在附近,便派我跑出来找找。” 既然是父皇要找这个傻子,他自然是不能再做耽搁,松开手,冷哼一声,便往皇后的宫里走,这夕颜郡主,嫁给这个傻子的事情,已成事实,他也要与额娘早做打算。 待北冥策走远,北冥祁向着还一脸疼意的北冥羿,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说道:“紫鸢…这种花,或许她真的喜欢,你就包好拿过去吧。” 北冥祁想到那个特别的夕颜郡主,似有所思的说道,虽,大皇子真的是有心刁难,但这浑身带刺的紫鸢,和那人时而流露出的眼神,还真的有些相像。 “你回去帮三皇子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日便要搬到汉阳宫。” 不等若风回复,北冥祁便已经带着人,慢慢的消失在御花园中。 这个四皇子还真的是有些意思,看来要和主子说一声,对此人还需多加留意,若风眼眸复杂的看着离开之人。 一回头,便看见北冥羿还真的在用那锦帕,抱着紫鸢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伸手过去,将那花抱好了……才又递给了北冥羿。随后,若风便劝着他回去上药。 …… 夜王府内 夜夕颜站在窗前,听着青蛇的禀报,一脸的阴沉,两日…北冥渊竟然,只用了两日,就将池城的事情解决。 呵呵……一丝冷笑聚在眼底,这池城的蝗灾,竟被北冥渊扭曲成,有一个富商,对前任的池城城主,心生怨恨,所以,才制造出这起蝗灾,为的就是让其倒霉。 多么荒诞的理由,偏生……人证巨证皆有,刚开始那富商还抵死不认,后面在大量的证据面前,才不得承认罪行。 玄阳帝大怒,当即判其五马分尸,其家眷全部充军……这一切夜夕颜也让人查过,却没有一丝收获,那北冥渊竟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伪造好这一出,还真的是好本事! “你去看看,那富商家还有没有什么人,记住!务必敢在北冥渊灭口之前,留住两个活口。”夜夕颜低沉的声音缓缓流出。 青蛇得命后,立即消失在房里,他知道,离皇帝下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若是想留住活口,就只能快。 在青蛇走后,灵儿也推门进来,说是夜王妃有事,一会就会过来。 额娘要过来,夜夕颜眼底有些疑惑,父王按理说不是今晚,也就是明早,就会回宫了,额娘是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吗。 夜夕颜看着夜王妃,一脸神秘的走进来,又挥退了房间里的人,才从怀里掏出两本书,而且眼眸微闪的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夜夕颜,轻咳两声说道。 “夕儿,你还有三日就大婚了,这两日若是没事,便看看…” 夜夕颜望了一眼夜王妃,再看一眼那本书,面上有着惊诧,“额娘…你莫不是最近因父王的事情,太过操劳,所以,忘了,那三皇子可是…” 那傻子二字,缄默在唇边,夜夕颜知道额娘定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额娘该不会以为,那个傻子会洞房吧…想到他平日那副眼角含泪的模样,夜夕颜眼角微抽。 夜王妃自然知道,三皇子貌毁智残,可是想到夕儿三日后就要出嫁,再怎么样,这两本书还是要给的,最起码这是婚前该有的礼数。 “夕儿,额娘知道…你就当这两本书,不存在,放在枕头下面,压上两日便可,不然依着祖辈的说法,你婚后必定会不幸福的。” 虽然夜王妃心里明白,那三皇子绝非良人,可是心底还是希望夕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才会依着迷信,将这两本书送过来。 饶是夜夕颜再清冷,此时也有几分绯红,涌上脸颊,其实这话…夜夕颜之前就听过一遍,不过,婚后依旧是不幸。 嫁的人都不对,又有何幸福可说呢?眼角泛着寒霜,让夜王妃又多些心疼,带着几分决然的开口。 “夕儿,我们还是别嫁了,让你父王去和陛下说,就算有天大的处罚,我们一起来受。” 听了夜王妃的话,夜夕颜眼圈瞬间有些泛红,上一世父王与额娘……知道那人,不是良人,所以不同意嫁,而她却拼了命的要嫁。 这一世父王与额娘,一样的不同意她嫁,但她依旧是要嫁,只是两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一世,是为了所谓的爱,一世,却是为了真实的恨。 “额娘,放心,夕儿自有对策,更何况,额娘之前也见过,那三皇子是傻了一点,但是心性不坏,总好过我以后日日提防。” 夜夕颜依旧劝道,还将那两本书,从夜王妃那里拿过来,放到枕下藏好,直到夜王妃宽心后,夜夕颜才又转身回房。 经夜王妃的提醒,她又想起那人,满脸全然的信任,动不动的犯傻,可惜,这一生却注定是个悲剧。 不…应该说他生在皇室,就是一个悲剧,或许,他本就……应该如上世那般,死在沧溟,夜夕颜的眼底满是淡漠。 想到还有三日就会大婚,夜夕颜便略微沉思了一会,换了一身衣衫,拉着灵儿出了夜王府。 依旧是避过,那些跟着的苍蝇,闪身钻进平民窟里……走进院子,那些少年正在练功,夜夕颜挑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有了这些人以外,或许她这两日还需抽出一些时间,去一趟鹰平谷,赶在北冥渊的前面,请那人出谷。 打定主意,夜夕颜与白雀交代一声,便带着灵儿……转身离开了,走在街上,灵儿却发现,夕颜郡主好像是再找些什么。 夜夕颜透过面纱,巡视着两边的街铺,上一世她就是在这,无意之中得到的血玉蓝镯,本来只是觉得那镯子,看着独特,所以才花百两将其买下。 谁知,日后竟起了一个大作用,想到这夜夕颜更是加快了脚步走着,突然停在了一个古玉店,眼眸微亮,若是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这了。 抬步走了进去,那店家,一见两人进来,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最近店里新进了不少玉器,小姐都可以看看,若有合适,价格都好商量。” 夜夕颜点点头,站在柜台上看了许久,终于视线紧紧的落在一抹血红上,袖中的手微微有着颤意,开口道。 “我要那个。” 店家一听见夜夕颜的话,赶忙将那个血玉蓝镯,拿了出来,说的话也是与上世想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世,身边少了那人的陪同。 “小姐的眼光还真的是好,这只血玉蓝镯,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店家的双眼微闪,这镯子在店里,已经放了许久,虽说成色确实不错。 然,太过鲜红似血,所以迟迟没人肯要,若是放在平时,他最多只会报个一百两,但是今日一看,夜夕颜的穿着,就知其身份尊贵。 “小的,看小姐与这镯子也是有缘,便五百两卖给小姐了。” 呵呵,夜夕颜自是知道店家多要了,但是想到这镯子的价值,也确实不止这个价钱,就准备让灵儿拿钱。 然,话还未说,只听一道娇俏的女声横插过来。“店家这镯子我要了。” 夜夕颜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一回头,便见到一男一女正站在店门口,这一幕只觉似曾相识,唯一不同的是,那人身边的女子,换成了薛凌筱。 ……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趣,以前她对北冥渊有用时,他也是每日陪着自己闲逛,而且处处温情,现在看看他对薛凌筱的,才知她以前的可笑,想来,这薛凌筱以后的下场,必定也是不好,便也没了与之纠缠的心情。 除非,她自己找死,夜夕颜眸色幽深,淡漠的看了一眼掌柜,将灵儿递来的钱放在柜台上,“给你钱。” 店家被这状况弄的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那血玉蓝镯便已经戴到了,夜夕颜的手上,而且看着还出奇的好看。 “两位,要不再看看别的,这镯子是这位小姐先看好的,何况也已经付钱买下了。”店家看着走进的两人,客气的说道。 夜夕颜也不管两人还要看些什么,只是利落的准备转身离去,偏生那薛凌筱,却又是出言阻止。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你手上那个镯子,我实在是喜欢,凌筱,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薛凌筱看着对方,纤细柔美的身段,眼中深藏着嫉妒。 方才她与二皇子,不过是在这街上闲逛,谁知走到这里,二皇子竟然是对着这个女子的背影,开始失神,心里有着浓浓的妒意,所以才走了进来。 然,夜夕颜面上有着轻纱,所以看不出模样,薛凌筱便为着一个手镯,开始纠缠,只想着多探探这个女子的身份,届时她也好出气。 夜夕颜淡漠的看了,薛凌筱一眼,没有吭声,直直的走了出去。 “她…!怎么如此的不知礼数。”薛凌筱一阵气急,眼眸泛红的看着北冥渊哭诉。 “好了,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既然,凌筱喜欢,我们可以再多看看。”北冥渊回过神,只觉那个女子的身形,让他倍感熟悉。 薛凌筱眼底的妒意未消,趁着北冥渊在替她挑选时,对着一旁的丫鬟,小声的吩咐了几句,看着那丫鬟出去,嘴角才勾起一抹毒意。 而这一幕,却丝毫没有躲过北冥渊的眼睛,想着,那女子不过仅有一面之缘,死活也与他无关,便也由着薛凌筱这一小动作。 …… “郡主,还好我们面上都有覆着面纱,不然,这薛小姐怕是又要纠缠一会。”灵儿边走边说道。 夜夕颜眼眸晦暗不明,依照薛凌筱的性子,怕是不会如此善了,察觉出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嘴角勾起冷笑。 看着前面有道僻静的小巷,便拉着灵儿走了进去,正当灵儿不解时,几道流里流气的男声响起。 “兄弟们…这妞还真是合我们心意,放着大道不走,竟然就钻这种小巷,是不是…知道我们跟着,所以特地在这等我们。” 这话……引得其他地痞流氓,纷纷哄笑,看着夜夕颜与灵儿的眼神,也带着不善,说着便向着两人扑了过去,谁知那两个小美人,竟然身子一转,便避开了几人的手掌。 那几名地痞流氓,还未再次开口,却只见几道银光闪过,便都软软的躺在了地上,夜夕颜与灵儿,踩着那几人的尸体便走了出来。 回到夜王府后,夜夕颜听见侍卫通报,说是夜王爷回来了,便先去了东苑,与夜王爷和夜王妃,一起用完了晚膳,才转身回了自个的院里。 一打开门,便见那妖孽,又是在她床上坐着,不过,手里却多了一个东西,待看清那是何物后,夜夕颜一张绝色的俏脸,瞬间泛起绯红。---题外话--- 妞们,妖妖又加更了,马上就要大婚了,想想为啥那么激动呢!嘿嘿…… ... 第93章 白意之的戏耍 北冥羿漂亮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虐,紧盯着夜夕颜看片刻,便将手中的书,轻轻举起,唇角勾着笑意道。 “原来夕颜郡主…还有这个爱好。洽” 夜夕颜缓过神来,眉目也恢复了清冷,径直的走了过去,将手打开说道:“白公子,这样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似有不好。” 看着夜夕颜这样,北冥羿双瞳绞着夜夕颜的冷凝的双眼,将手中的书,递过去,不过,却是指着翻开那页说道。 “这个姿势似乎不错……” 夜夕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略微的将头偏转过去,眼底的阴霾渐渐涌起,这人还真是无聊钤。 走过去,坐在铜镜边,将发鬓上的金钗一一去下,丝毫不去再管床上的那个妖孽,她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理不得。 北冥羿见她如此淡漠,便将那书,放在床头边,目光也紧紧的落在,那个正在梳洗的女子身上,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听说,你快要与三皇子成婚了?” 听了他的问话,夜夕颜转过身来,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嗯”了一声,随后便等着白意之继续说,依他对宫中消息的了解,应是早已知晓,能等到现在才问,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嫁给一个又丑又傻的皇子,你不委屈吗?” 北冥羿似乎有着几分兴趣,不过,在说道又丑又傻时,森然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嘲,突然,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多余,试问,有谁会愿意嫁给那样一个傻子。 “不委屈…”夜夕颜简单利落的回答三个字,其实这个倒不是说假,而是真心不委屈。 “难道说夕颜郡主…是喜欢傻的…”北冥羿的眼里充斥着不信。 “他虽傻,但是……总好过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如果一定要嫁,他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北冥羿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左右都是选择,而这个女人,是选了一样,她觉得最对的事情,想到这,北冥羿的眼角也带着狠厉。 “既是如此,便恭祝你…嫁得如意郎君。” 夜夕颜坦然的接受,白意之的祝贺,心里却是在想,这个三皇子是否可以,活过花烛之夜,还很难说。 北冥羿自是没有错过,夜夕颜眼底的阴狠,心里微微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夕颜郡主,要在当婚那天,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看着夜夕颜走过来,躺下,又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放进枕头下面,北冥羿面上勾笑的开口。 “真没想到,夕颜郡主还想着与那三皇子,婚后幸福,还真是让人感动。” 夜夕颜没有多说,心口似乎又有些疼,用手紧紧抓着胸口,仅仅一会,冷汗便一滴滴的从额际……落下,却是死命的没有吭出声。 北冥羿半天没听见声响,带着几分不悦的,抓着夜夕颜的肩膀,却发现那人,似乎带着几分颤意,一把将那人翻过来。 看着她的唇角,已经溢满了鲜血,牙齿依旧没有松开,血色肆意流淌,若不是夜夕颜的脸色过分的惨白,扭曲,或许北冥羿还会再欣赏一会。 “真是个疯子。” 北冥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小粒的药丸,伸了过去,姿势保持了许久,却见她还是没动,北冥羿的眼底闪过厉色。 真是麻烦,将夜夕颜的身体掰直,又用一只手将她的下巴紧紧的扼住,语气带着几分阴狠的开口。 “嘴巴张开,吃!” 夜夕颜只觉心口,像是有无数的毒蝎啃噬,巨大的痛楚,让她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当那人又在戏耍她。 伸出手,便是一记软绵绵的手刃,北冥羿似是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头微微一偏,便轻轻躲过,只是,指尖原本捏着的药丸,却不知掉落在了哪里。 “你…”北冥羿一脸冷笑,便想着将手收回,准备继续冷眼旁观,反正这药…他也已经给了。 夜夕颜清冷的眼里泛着血红,茫然的看着面前之人,鼻间似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味,努力的忍住剧痛,将嘴微微张开,便将带着药香的源头,含在了嘴里。 北冥羿的呼吸一凝,似是有些怔愣,就看着夜夕颜允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湿意,让他妖魅的脸,瞬间涌上一层艳色。 似是从手指开始,一股暖流慢慢的形成灼热,在对方带着几声痛苦的低吟中,竟诡异的汇集到了某处。 卷长秀致的睫毛搭在绯红的脸颊上,北冥羿的眼眸中那股常见的邪气,亦变的有些迷离。他只觉夜夕颜带血的红唇,竟透着几分妩媚。 …… 突然,“嘶…!”的一声低呼,北冥羿一掌便拍向夜夕颜的右肩上,如玉的手指强硬的抽回,看着上面一个不小的牙印,瞬间神智清明,眼眸危险的一眯。 “竟是个会咬人的小妖精。” 北冥羿,一双黑眸,妖冶而冰冷,从怀里,又掏出一粒药丸,给已然半昏半迷的夜夕颜,硬生生的服下,看着她浑身的冷汗,还有满嘴的血迹,面上带着几分厌弃。 “方才还真是走眼了。”低嘲一声,随后便消失在房里。 在外候着的冥隐,似乎有些惊诧,今日……主子怎么走的这么早,不敢多想,跟着北冥羿的身影,便隐于月色之中。 …… 一夜无梦,夜夕颜觉得嘴唇上似乎极干,坐起身子,正巧听见灵儿……已经在外候着了,夜夕颜请喊一声,便见灵儿推门走进。 “天哪…郡主你这是怎么了……”灵儿一进门,眼里有着惊慌,飞扑过来。 夜夕颜被这突然的一击,弄的有些怔愣,在夜夕颜疑惑的眼神中,灵儿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了过来,夜夕颜只是一瞧,便淡漠的开口。 “无妨,可能是睡着后…咬破的。” 夜夕颜的口气云淡风轻,可灵儿却是一脸的焦急,赶忙端了一盆温水过来,给床上的人,轻轻擦拭,看着那唇角明显的齿痕,面上一惊。 “郡主,怎么咬的这么厉害…郡主还有两日就大婚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灵儿翻箱倒柜的找药膏,夜夕颜倒是一脸无波的,自行起来梳洗,不过,脑里却是拼命的回想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日那个白意之好像是拿着那本书,不停的戏耍她,真是厚颜无耻,后来呢…似乎又是毒发,她嘴角的咬痕,应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夜夕颜伸出手摸了摸心口,看来那人又给了解药,突然,余光瞟过床铺上的一点暗红,伸手将那颗药丸捏在之间,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眼眸微闪。 夜夕颜将指尖的药丸,用锦帕包好,刚一放好,便听见灵儿,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 “郡主,找到了……这是王妃之前,专门送过来的软膏,效果应是不错……”灵儿举着手中找到的药盒说道。 …… 上完药,夜夕颜便又去了,东苑,今日应是要试试喜服,虽然,心里仍觉麻烦,但是因着额娘的一片辛苦,夜夕颜便没有推拒。 夜王妃看着夜夕颜,唇角的咬痕,反应自是比灵儿还要大,就这样,夜夕颜愣是被夜王妃,强留在府里两日休息。 时间飞逝,很快便已经到了,朝阳第一美人夜夕颜,与朝阳废皇子北冥羿的大婚当日! 因今日是夕颜郡主大婚之日,所以整个夜王府皆是一片红色,从外看来,充斥着浓浓的喜庆,但是府内,却是另一片景象。 不少人都在背后偷偷的议论,其内容,无非都是……这夕颜郡主,如此貌美倾城,竟要嫁给…那毁了容的傻皇子,还真的是可惜。 “郡主,今日可真是好看。”灵儿站在夜夕颜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夜夕颜惊叹道。 就连屋中的几个喜婆,也都是纷纷惊叹,难怪这世人皆说,夕颜郡主是朝阳的第一美人,这容貌,还真的是绝色无双。 夜夕颜一袭红色的嫁衣,将原本略显清冷的脸颊,衬出一抹桃红,虽然,眼底深沉如水,却依旧让人感觉艳杀天下! 听着外面的喜乐,夜夕颜站起身,眸光流转,嘴角轻轻上扬,便已明艳动人,垂眸敛目。在几个喜婆的搀扶下出了门。 走到夜王府的大门处,看着夜王爷与夜王妃,微微泛红的眼眶,夜夕颜心有动容,上前,轻轻搂住两人。 “父王,额娘无需担心,夕儿会一切安好。”夜夕颜一字一顿道。 因吉时已到,夜夕颜便俯身上了喜轿,一眼望去,十里长街,皆是玄阳帝替三皇子北冥羿下的聘礼。 夜夕颜伸手微微放下,挑开的轿帘,面上冷冷一笑,“这玄阳帝,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因夜王府离皇宫也是不远,仅仅两三个时辰,喜轿便已经到了宫门口,其实,皇子娶亲,本该要另外立府邸,而玄阳帝,竟将此事暂压了。 轿撵刚一停下,夜夕颜便知…到了,过了半响,按说…也该是踢轿的时候了,可外面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题外话--- 妞们,这个点先发三千,因为大婚后面的一个情节,有些变动,本来想明天改后,再发,可是想到妞们肯定在等,就先发,改好的三千,剩下的明天晚上七点之前会发出来,后面更新时间恢复正常,都是凌晨更新,谢谢妞们的支持! ... 第94章 大婚进行中 红盖头早就被夜夕颜拿下,搁置在一旁,芙蓉面,倾世容,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更衬得,她越发的绝美,只是一双黑眸,却泛着幽冷的寒光,突然,外面有喜婆的低语声。 “夕颜郡主,你快快把盖头盖上吧,陛下已经在殿内坐着了,若是一会被人看见了,老身定是活不成了。” 轿撵一停下,喜婆便从轿帘的缝隙中,看着夜夕颜拿下盖头,原本以为郡主是……想透气,可如今过了许久,喜婆还没见到夜夕颜盖上,额际开始隐隐渗出冷汗钤。 一阵震耳的鞭炮声顿时响起,呵呵…明明轿撵刚到,就该响起的礼炮,竟是停了这么久,才放,夜夕颜唇角挂着一抹森然的笑意洽。 坐在轿中的夜夕颜,根本不知道,这踢轿与礼炮的推迟,皆是因为,北冥羿的不配合。 一刻钟前,北冥羿原本已经换上了,全新的喜袍,可是,面上那张丑陋吓人的面具,却是没有取下,玄阳帝也知他面具下的容貌…确实不能看。 眼眸微沉,还是听了一旁皇后的话,吩咐一旁的小太监,给他换上一张银质面具,偏生那人却是一退再退,丝毫不配合。 “你们…别…别过来……!”北冥羿,一边退着,一边粉唇微颤的说道,一双眸子印满了惊恐,他只当这些人又是想要笑话他。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玄阳帝深皱眉头,眼里满是不耐,又听见一旁的魏葵通报,夕颜郡主的喜轿已到,便厉声的吩咐道,“他若是再不配合,就强换!” 得了玄阳帝的吩咐,原本还有所顾虑的侍卫,立马不见手软的,将北冥羿团团围住,几人便准备强制将北冥羿的面具拿下。 “陛下,一会还要迎新娘,若是三皇子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不好,要不……奴才与三皇子说说…”若风头埋得极低,恭敬的说道。 玄阳帝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哭出声的北冥羿,面上满是浓浓的鄙夷,只是想到他今日,还有作用,便颔首同意。 “三皇子,夕颜郡主,现在已经在外面了,若是你快点把面具给换了,便可以去找夕颜郡主了。”若风看了一眼,全然不配合,且如惊弓之鸟的北冥开口道。 听见他提到夜夕颜,北冥羿才犹豫了,虽仍旧憋着嘴,身体却是不做挣扎的配合,那面具揭开时,在场的人,不免都有嘲讽,这三皇子的容貌,果真是毁的彻底。 在众人的拥护下,北冥羿这才走了出去,因新郎出门迎时,才可以放礼炮,所以这吉时,愣是被他硬生生的耽搁下来。 北冥羿走到宫门口,看着面前的轿撵,反而有些扭捏,许是因为那轿中的是漂亮姐姐,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三皇子,快踢轿呀…!”一旁候着的太监,对着北冥羿说道,话里也是没有半点客气,口吻更是隐隐有着命令。 听了太监的话,北冥羿才想起若风的提前交代,贴近喜轿,轻轻的踢了一下,一旁的喜婆见这,才将轿帘打开。 坐在轿中的夜夕颜,早已将盖头盖好,听着外面的声响,唇角勾着凌厉,搀着喜婆的手,缓缓的走下轿。 透过那层红纱的盖头,夜夕颜可以清楚的看见,今日那傻子,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面上也换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唇眼以外的部位。 所以,她一眼便望见,那双含着傻笑的眼眸,还真是个傻子,看着他递过来那个带着彩球的红布,夜夕颜冷冷的接过,就这样低着头,和他一起并肩向前走。 …… 因今日的喜宴,是在宜春宫内举行,所以朝臣皆是在宫内等着,看这吉时已到,可是新人却迟迟不见,不少的窃窃私语,便已在席中漫延开来。 “你说…该不会是夜王府,临时悔婚了吧…”一位大臣,小声的说道。 “这个时辰还不见新人,还真有可能,毕竟,夜王府的夕颜郡主,风华绝代,嫁给三皇子着实有些可惜,不过,这皇命不可违,夜王爷应该不会抗旨才是…” “嗯,我方才过来时,似乎看见喜轿来了,但是三皇子好像,并不在宫门口接轿…”一位颇为年轻俊朗的官员,插话道,声音之中,无一不透露着可惜。 这话,引得众人面上又是一番怪异,心里只想着,难怪都说这三皇子,智力受损,还真是半点没说错,不过,看着已经坐与主位的玄阳帝与皇后,便无一人敢小声议论。 坐在席间的其他皇子,表情却是各有不同,北冥策的面上是明显的讽意,而北冥祁,则是依旧的云淡风轻,唯独北冥渊的面上,是让人看不出的高深。 “新人到…”站于宫门两边的太监纷纷喊道。 夜夕颜一步一步的走在红毯之上,看着红毯尽头的玄阳帝与皇后,眼前的景象似乎一转,偏过头,身侧的人也变成了那个,温润俊朗的男子,一身的红袍,唇角勾笑。 仅是一个眼神,便让她深醉其中,可是这画风,突地又是一变,血腥的刑场,刀起刀落,身首异处的皆是她最亲之人。 清冷的眸里开始聚满恨意,身上也是带着几分,难掩的颤意,袖中的素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红布,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忍不住的将,身旁之人撕碎。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北冥羿,只觉身旁的女子,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便出声试探,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身侧之人,并不是他的漂亮姐姐。 夜夕颜被这一问,瞬间回神,紧绷的身体,又慢慢的放松下来,只是目光却是禁不住的落在,坐与席间的那人身上。 清冷的眼眸溢满蚀骨的恨意,北冥渊,如今我们又一起同住在,金砖红瓦的皇宫之中,从今日开始,我必定要让你,加倍的痛失所有,再苟延馋喘,最后才深入地狱! 北冥渊撞上夜夕颜的目光,那恨意,让他有些哑然,心里也对夜夕颜,开始有些好奇,或许,他以后还真的可以多多见见这位弟媳。 虽因夜夕颜片刻的异动,让众人有些疑惑,但是婚礼还是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夜夕颜抿着唇角,冷冷的看着,主位之上,玄阳帝与皇后面上的笑容,这两人,还真是虚伪,尤其是皇后,怕是这次她嫁与这傻子,最为气恼的就该是皇后了。 不过,这样以来,皇后对夜王府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至于朝哪个方向改变,怕是也要看她的态度,若是如此,为了让静妃与那人不快,她还需好好谋划,与皇后的关系。 “夫妻对拜!” 夜夕颜歪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张忽闪忽闪的大眼,出现在她眼帘之下,那一副放心的傻笑,让夜夕颜意识到,他这不符礼数的举措,怕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 听着他纯粹的小声,夜夕颜心里,还是对这傻子,有些不解,明明她从来对他,都是冷眼旁观,为何,他竟还能如此的,喜欢与她亲近。 礼毕,因三皇子的情况特殊,所以,玄阳帝特准他,可以与新娘一起回房,听到这一安排,夜夕颜眸光清冷,只怕是嫌……这傻子丢人吧。 待走完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夜夕颜与北冥羿便随着宫人,一起去了洞房,洞房是设在北冥羿新迁的汉阳宫,与宜春宫,也是相近。 “真是要恭喜三皇弟,可以娶到如此倾城的皇子妃。”北冥策靠在门栏处,已有微微的醉意,邪肆的眼,直直的落在一声喜服的夜夕颜的身上。 北冥羿看见宫门口的北冥策,大大的眼眸满是惊惧,想到前几日那种刺痛,便是拉着身旁的夜夕颜,就往宫内快步的走着,恨不得立马就躲起来。 “嘭…!”一声,夜夕颜看着倒在地上的北冥羿,还有突然站过来的北冥策,紧皱眉头,这大皇子未免太过嚣张。 “三皇弟,怎么如此不小心,快点站起来呀。”北冥策抱着胳膊,话里带着假意,眼角却满是残忍。 北冥羿揉了揉撞到门槛的额头,痛的想要大哭,可是忆起漂亮姐姐还在,便是强做勇敢的忍住,然,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是溢满了水雾。 站在殿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也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嘲讽的笑意。 听着这一声声的嘲讽,还有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北冥策,夜夕颜轻轻的俯下身子,隔着盖头轻声的询问。 “三皇子,疼不疼…” 北冥羿听着夜夕颜,透着关切的声音,顿时痛意全无,面具之下的脸上,也涌上红意,一张粉嫩的唇角,带着几分撒娇的道。 “疼…” “那我们就先进去,一会…臣妾给你揉揉。” 夜夕颜低声说道,在经过北冥策时,看着他瞬间铁青的面容,用着只有两人的声调,说道。 “大皇子,还是先回喜宴吧,今日宫中人杂,若是让陛下,知道你这个时辰在这,岂不糟糕。” 她此时的出言提醒,只是想将下面的事情,早些完成。另外,再给大皇子一个错觉,毕竟,这宫中能与那人抗衡的,就只有北冥策,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题外话--- 妞们,今日的三千补上,另外,明日的更新,今天不要等了,估计会晚点出来,所以妞们先睡,明天早上再来看,时间的话,就是今明两天有些波动,后面会定时更新,但是绝对不会断更,最低六千字更新,请妞们放心! ... 第95章 峰回路转(六千) 看着夜夕颜与那傻子的背影,北冥策的醉意消了一半,这夕颜郡主这般的出声提醒,怕是对他也心有不同,想到这,立马心痒难耐。 不过,她说的也对,今日这里,父皇必是设有多层眼线,若是他真在此多待,定会不好,想到方才怂恿他过来的几个小太监,一双阴沉的眸子,掠过杀气,随后,便快速的离开洽。 感觉外面已无北冥策的气息,夜夕颜低垂的眸子,有着冷笑,这大皇子的出现,还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皇后竟然没有找人看好他,若真是因她,而让玄阳帝对北冥策心生不满,只怕皇后会将这笔账,记在夜王府的头上,看来北冥策今日会在这,或许是有人故意怂恿。 看着汉阳宫内,一排的宫女和太监,还站在那里,就连喜婆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这洞房未免入的有些太早了,外面还有日光照进来,总不能现在就开始吧。 夜夕颜深思片刻,今日宫内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在宜春宫,虽然这汉阳宫外有不少眼线,但是青蛇与白雀,应该可以应付一会,她现在要做的,也就是给这傻子先解决了钤。 夜夕颜袖中的手指微动,将提前备好的药粉,暗自点在指甲缝中,一旁站着的北冥羿,竟出其不意的将,夜夕颜的红盖头给掀开了。 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绝世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宫里的人也都是愣在原地,眼底无一不是痴迷,手持红盖头的北冥羿,眼底却溢满的纯粹,面上也是欢喜一片,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就像…就像…” 听着北冥羿这形容不出的语句,众人回过神,皆是心里暗暗嗤笑,而后便是暗叹,这夕颜郡主还真是命苦,生的如此绝色,竟要嫁给这么一个痴傻,又难看的皇子。 夜夕颜微敛了心神,坐在喜床上的她,神情带着几分慵懒,对着北冥羿笑意盈盈,而后便对一旁的喜婆开口道。 “不是,还有礼数没有走完…” “是…是,那现在就开始…”喜婆的话里透着询问,虽然天色尚早,不过,既然进洞房了,确实也该走礼了。 虽然,这过程,因北冥羿有些傻愣,而多用了一些时间,但总算是到了喝交杯酒的时候,夜夕颜看着对面坐着的北冥羿,一边好奇的看着宫女,端着的那两个酒杯,一边傻笑着看着她。 夜夕颜的眸中有流光闪过,将手伸出来,没人注意到,她的小指微微点进,其中一个酒杯,将酒杯递过去,看着北冥羿接下,夜夕颜的眸里有寒芒闪过。 北冥羿傻呵呵的接过酒杯,脑里忆起若风说的话,只要他和漂亮姐姐把酒喝了,漂亮姐姐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他便有些急迫的……想要快些喝了。 夜夕颜伸手挡住那人的动作的,淡笑的开口,“三皇子,这是交杯酒,不能这样喝的。” 将手臂轻轻挽进北冥羿的臂弯,看着他眼中全然信任与纯粹的眼神,夜夕颜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用力,眼底有着狠厉。 若是他今日不死,只怕后面就难寻机会了,她早已发誓,不会加入北冥皇室,如今就算是个傻子,她也宁愿顶着寡妇的头衔。 想到这……漆黑的眸子,闪过凌厉的光芒,宛若冰冷刺骨的寒刀,手下的动作,也连贯起来,一口便将手中的酒杯饮尽。 北冥羿看见漂亮姐姐的酒杯,都已经空了,他自是不想落后,便将酒杯低于红润的唇边,刚想张嘴,却被外面的嘈杂打断,再一抬眸,宫内已经涌进了不少黑衣人。 夜夕颜面上尽是凉薄,看着这宫内的宫女太监,在刀光剑影中,逃窜,呼救,倒地…清冷的唇角微抿,看来这宫里还真是不太平。 明明满朝的大臣,还有玄阳帝与皇后,就在临近的宜春宫,偏生还有人选在这个时候,行刺,而且夜夕颜,没有错过他们进殿时,眼里有的巡视,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人。 “漂亮姐姐…不要怕,羿儿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道带着颤意的安抚,夜夕颜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心里微叹一口气,这傻子,还真是傻! 若是他知道,她早就备好毒酒一杯,准备先新妇后寡妇,他还会不会……如此的拼死相护。 容不得夜夕颜细想,只听一道细微的“扑哧”声,面前的人似乎抖了一下,可是却依旧像一堵肉墙一般,挡在那里。夜夕颜的眸色幽深,面上显露阴霾,一把将面前的手,甩到身后的喜床之上,看着他胸口上的血色,再一转头,看着刚才动手之人,对上那双瞪大的眼,观他面上似乎也有惊讶。 夜夕颜低头,看着趴伏在地面上的小太监,面上有着阴森,看来这人,原来的目标是他,脚下狠厉,直接将地上之人,踹到了宫门外,因现场都是一阵疯乱,无人看见是谁动的手。 唯有那名站着的黑衣刺客,眼里惊讶持续,提着刀……就那样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夜夕颜,竟然也会武。 夜夕颜不去看宫内的纷乱,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北冥羿,这场刺杀,不是对着,她与他,那必定是场嫁祸,如果是嫁祸,那么又是要嫁祸给谁? 夜夕颜的眉头紧蹙,看着又涌进来的侍卫,还有后面跟着的玄阳帝,与一干朝臣,蹙眉深思,看着从方才开始就,呆站的黑衣刺客,指尖寒光微闪。 下一刻,众人便看见,那黑衣人,竟是将刀刃直插…已经推至床边的夕颜郡主。 “快给朕…统统拿下!”玄阳帝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一声怒喝。 有了玄阳帝的暴怒,不消片刻,便将屋内的刺客制服,不少随传的太医,赶紧进来,给夜夕颜查看刀伤,虽然血流不止,但是好在伤在肩膀,并无性命之忧。 夜夕颜看着太医,也在算准时间的晕倒在桌上,素手正好将桌上的那杯毒酒,打碎在地,而后便是昏迷不醒。 …… 玄阳帝坐在乾坤宫的龙案之上,一众大臣,也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而皇后与静妃,自是坐在了玄阳帝的两侧。 谁能料到,这一场喜事,竟然会变成了丧事,汉阳宫内的侍卫宫女,死伤大半,三皇子也是生死未卜,就连夕颜郡主,也身受重伤。 偏生这一切,还是出在玄阳帝的眼皮之下,这样细想下来,这些黑衣人还真是胆大。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禀告。说是夕颜郡主已经醒了。 一旁坐着的夜王爷,立马站起身,向着玄阳帝拱手道:“恳请陛下,让三皇妃出来,今日刺杀之事,出在宫廷内院,必要彻查!” 这话引得诸位大臣,皆是点头,这刺客都已经埋伏到了,皇宫里了,若是再不彻查,只怕陛下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 “宣,三皇妃过来。”玄阳帝沉声吩咐道。 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乾坤宫,染血的喜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一身的狼狈不堪。 “儿臣见过父皇!”夜夕颜微微福身,身体微颤,一看肩膀上的上的伤痕,便知其受了多大的痛楚。 夜王爷看着这样的夕儿,平日里刚硬的形象,瞬间倒塌,眼眶也是发红,袖中的大手也是用力的握起。 “嗯…还不快点扶三皇子妃坐下。”玄阳帝沉声吩咐,随后,便是想宣那些,被活捉的刺客问话。 谁知,玄阳帝还未开口,便见到一个侍卫,跑进来禀告,说是那群黑衣刺客,已经全部服毒身亡了。 “啪……!“玄阳帝伸手便将龙案上的物品一扫到底,怒视着进来禀告的侍卫,“这宗人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在场的朝臣,都禁了声,只有那侍卫硬着头皮道,“回…回陛下,宗人府的人说,这些刺客在送的路上就已经服毒了,只是到了宗人府才倒下的,有太医和仵作可以证明。” “好…!真好,现在是都来推卸责任了。”玄阳帝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魏葵,传旨下去,凡是与那些和刺客,有接触的侍卫,还有宗人府官员,统统给朕,关进大牢候审,若是再有人服毒,那么看押的人,也都给朕,提头来见!” “父皇,怎么不见…大皇兄…”北冥渊这时开口道。 听了北冥渊的话,周遭顿时寂静下来,在场的人,也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皇子竟是从开始就不在场。 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而一旁的静妃却是开口道:“渊儿,你大皇兄应是有事要处理,所以才会不在。” 在这种时候有事处理,只怕还真的太过蹊跷,只听跪着的侍卫又说。 “回陛下,属下方才好像有听说…” “听说什么!”玄阳帝的话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听说方才……大皇子离席后,去了汉阳宫。” 众人哗然,玄阳帝也将目光落在了,一脸虚弱的夜夕颜身上,“三皇妃,他说的是否属实。” 夜夕颜心里思绪万千,忆起方才那些刺客的眼神,还有北冥策的出现,突然脑中一片清明,看来是有人,想将这祸事推到北冥策身上。 “回陛下,大皇子方才…确实有去汉阳宫,不过,只是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便离开了。” “可是那些醒来的宫人,也说,大皇子似乎与三皇子起了纠纷,而且三皇子还因此摔跤受伤了。”那名侍卫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你方才也不在那里,如何会如此的清楚,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在欺瞒陛下!”夜夕颜眯着眼回道。 余光却是看向皇后一脸沉色的脸,她可是在这种时候,站在了北冥策的一边,若是皇后不笨,也该知道,她的这番说法,即是给大皇子开脱,又是说明了,这名侍卫有问题。 若是皇后再不抓紧,可就怪不得她了。 “卑职不敢…!” “陛下,依臣妾看来,此时多有蹊跷,还需当面问问大皇子,不然,其中若有误会,岂是不好。”静妃开口规劝道。 “去派人把大皇子找过来。”玄阳帝皱着眉头冷哼道。 皇后袖中的手,也是用力攥起,策儿方才离席,她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妥,偏生这静妃,竟是一反常态的,拉着她对饮,因陛下就在身旁,她自然只能笑着答应。 现在看来,这一切皆是她与二皇子的计谋,当真是狠毒,竟然想将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扣在策儿头上,若是今日可以安稳度过,她来日必会与静妃好好的一决高下! 将皇后的愤恨,收与眼中,静妃闲适的轻抿一口茶水,不管…这北冥策,此时,在哪里,只要他今日在汉阳宫出现过,那么就与此次刺杀,脱不了干系,只因他曾向陛下求娶。 她又何必在意,皇后这垂死的挣扎,只要一会,将北冥策找到,都不用她推波助澜,他就已经百口莫辩。 又过了半个钟头,就在玄阳帝都快要,绷不住怒火时,终于有人来报,说是大皇子找到了,不过,一起来的还有一人。 北冥策带着几分衣衫不整的走进乾坤宫,虽然,已从传话的侍卫那里了解了情况,但是看着如此严肃的场面,心中还是不免一惊,对上玄阳帝怒气冲天的眸子,赶紧跪下。 玄阳帝看了一眼进来的北冥策,再看看一旁同进的女子,皆是衣衫不整,让人立马便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低沉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策带着羞愧的说道:“回父王,方才儿臣,因为酒醉,所以犯下了大错,竟然冒犯了右相之女薛凌筱,还请父皇赐罪!” …… “什么…!你是说你身侧的女子是薛凌筱。”玄阳帝震怒之下,怒拍龙案! 在场的朝臣,也皆是一惊,京中一直盛传,二皇子最近与右相千金,走的颇近,可如今,竟会发生如此惊人之事,都将目光落在了,北冥渊的身上,只见其脸色已然铁青。 右相薛松,也赶紧拱手出列,原本还在颤抖的女子,立马飞扑进右相的怀里,凄惨的开口:“爹爹…” 薛松,看着好不可怜的薛凌筱,万分心疼的将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随后,便是跪在地上高喊道。 “求陛下,让大皇子给微臣一个交代。”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玄阳帝的心头更加烦躁,这刺客的事情还没有查出,这个北冥策,又闹出这等丑事,一双眼眸全是恼意。 “回陛下,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还请父皇赐婚,儿臣,以后定会好好弥补,今日所错!”北冥策在玄阳帝还未出声前,便赶紧接话道。 在北冥策的心中,今日刺客之事,定然是人,有心想要嫁祸与他,而嫁祸之人不用想,都知,是北冥渊,好在他早早就离开了汉阳宫,而且路上巧遇了玉安姑姑,还有跟着进宫的薛凌筱。 北冥策见她最后落单一人,正巧薛凌筱今日也是一身红裳,让她想起了汉阳宫的那抹红色,顿时起了邪心,才会欺身而上,就在御花园内,要了薛凌筱。 这一点应是有不少人看见或者听见,只是因为薛凌筱被他压着,也无人敢细看,所以就没有认出,只当是一般的宫女,便也无人声张,就依着北冥策尽了性。 北冥策的话,虽然听着可恶,但是事已至此,若是薛凌筱不嫁给他,也已无人会娶,毕竟朝阳婚嫁,最看中的就是女子的名节。 “不要,爹爹,筱筱不要嫁给这个畜生!”薛凌筱失声痛哭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一骂,竟是将整个皇室都骂了。 玄阳帝的脸色微沉,虽然,渊儿前几日便已经求他赐婚,他也准备这几日就下旨,可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这薛凌筱能嫁之人,也就只有北冥策。 再听听薛凌筱,这大逆不道之语,玄阳帝心里,更是泛着冷笑,在他心里……这个薛凌筱,一边能让渊儿向他求娶,一边又能勾着策儿行了不轨之事。 已然是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当下…更是对其的哭诉不予理会,反而看向右相开口,“那薛爱卿,觉得这事应当如何?” 薛松此时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只是暗自气恼,筱筱今日为何要进宫,现在可好,若是不嫁大皇子,那么依着今日之事,日后必定没人再求娶。 二皇子那边自是不用说了,为了名声,只怕回去就得将筱筱送进庵里,可薛松就这一个女儿,哪里舍得,便是咬牙强撑的说道。 “回陛下,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依大皇子的意思……” 玄阳帝听了薛松的回答,面上的怒气也才稍减,身侧的皇后,赶紧站出来说道:“薛大人放心,今日皆是策儿惹出的祸端,今后凌筱嫁过来,本宫必定视如亲女。” 有了皇后这番保证,薛松也赶忙应声,拉着一旁,早已心如死灰的薛凌筱,谢恩,这桩婚事,也就这样荒唐的定下,至于婚期也待明日,再好好拟定。 至于,北冥策终究是犯了错,便是被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个月,另外,皇后因为教导不周,也被罚俸一年。 夜夕颜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这北冥策素来因女色误事,倒没曾想,今日的色心,竟是救了他。 原本北冥渊,还可以找人死咬,北冥策是对夜夕颜余情未了,所以心有不甘,派人行刺,结果北冥策竟是一转脸,便找了其他女子寻欢作乐,没有半点痴情模样,这事又如何好推。 因天色着实有些晚了,刺客之事又无一点线索,玄阳帝当即下令,从现在开始彻查,至于大臣们,也都各自回府。 夜王爷临出宫前,又将夜夕颜拉到一旁仔细的看着,叹了口气说道:“夕儿,委屈你了。” “夕儿,无妨,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而且,还是夕儿自己设计得来的。”夜夕颜贴近夜王爷说道。 今日之事,不管背后的人,想要陷害谁,只要受伤的人,只有北冥羿,那么夜王府便也会有嫌疑,毕竟,她嫁给北冥羿,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心不甘情不愿。 那么因不敢违抗圣旨,而起歹心,杀害傻皇子,也就成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夜夕颜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有心之人,留下这一把柄,所以才会在最后时刻,当着众人的面,受下那一剑。---题外话--- 妞们,明日更新,凌晨会上,新的四月~又开始咯,如果妞们觉得文文不错,那就贡献手里的月票,以示鼓励吧!过几日还会有万更哦! ... 第96章 命悬一线(六千) 夜王爷自然能猜透夜夕颜的意思,当下便又提醒了“夕儿,在宫中还需多加留心,另外,这事,父王一定会协同彻查。” 夜夕颜点了点头,看着夜王爷远走的背影,就准备回汉阳宫,想到那个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北冥羿,心下微沉,方才这么多人,竟是没有一人提及那人的伤势如何洽。 还真是让人心寒,若是她再不回去,只怕那些医治的太医也会有所偷懒,脑里忆起他方才明明害怕的要命,却又拼死的相护,一丝喟叹,从唇边溢出。 若是之前,她还能对那傻子下手,那么此刻,她已然狠不下心了,既然她都能步步生谋的护住夜王府,那么多加个傻子也无妨。 现下,宫中皇后与静妃,朝中北冥策与北冥渊,矛盾皆是激化到了顶峰,如此以来,短期之内,应是不会有人把想法打在夜王府的头上。 想通这些,夜夕颜便是抬步朝着汉阳宫走去钤。 走近汉阳宫,果然看见宫内还剩下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在偷懒,而且,宫内竟是一个太医的影子,都没有,看着夜夕颜进来,宫内人才稍稍打起精神,几个宫女过来扶着她。 “三皇子怎么样?”夜夕颜看着那几名宫女,开口,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寒霜。 “回三皇妃,方才太医过来,说三皇子伤及心肺,已无回天之术。”那个宫女话语平淡,隐隐听来还有几分侥幸。 毕竟被分到汉阳宫的奴才,心里都有不快,跟着一个毁了容的傻皇子,哪里会有什么前途,看着北冥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她们反而有了一线生机。 当下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辞,皆是因为这汉阳宫的下人们,都以为夜夕颜,也会如她们所想,毕竟,没人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废物。 “跪下…!”夜夕颜唇角轻吐两个字,虽声音极轻,却带着十足的气势。 宫内的人皆是呆愣在原地,只有离的最近的家名宫女,听清后,带着几分疑惑的跪在地上,而其他人则是观望之姿。 “怎么?其他人……是耳聋了吗?”夜夕颜就那样,站在那里,环视着汉阳宫内,一双眸子满是阴霾,让人只觉身入冷窖。 “如果,你们觉得留在汉阳宫中,太过委屈,那么明日,我便告知父皇还有母后,让他们将你们一并,打发出宫!我再重新换一批听话的,如此也是不错!” 夜夕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眸里寒芒四起,看的宫内的人,心头全是冷意,在那个眼神下,纷纷的跪在地上。 宫女没有到期就出宫,只怕是连户,好人家都找不了,更别说之前期盼的好日子了,而太监则是更加凄惨,与其出宫,苟延馋喘,不如就留在这宫里度日。 所以夜夕颜这话,直刺他们心尖,心里只是暗暗的想着,是谁说夕颜郡主,貌美天仙,性子娴良,这样貌却是绝色,可是这性子未免太过阴辣了。 “那你们是准备,都留在这汉阳宫了吗?”夜夕颜的双眸微动,冷冷的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人,继续说道。 “那好,规矩我们稍后再立,你…还有你…”夜夕颜伸出白皙的指尖,随意的指着,其中两个宫女。 “去给我找太医,若是晚了,三皇子有什么差池,你们也就不用活了。”夜夕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颤抖不已的宫人。 被点到的那两名宫女,更是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留下来的宫人,也都是跪在地上,个个头埋得极低。 夜夕颜缓缓的走进内室,看着躺在喜床上的北冥羿,眼眸紧闭,平日里红润的嘴角也是泛着苍白。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闪过几分复杂,伸手过去,感觉到他鼻翼微弱的气息,心稍稍平静下来,在历经上世的背叛与阴谋后,她更愿意珍惜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 这个傻子若是再晚一点,她或许还会用他的死,来嫁祸北冥渊,毕竟她早就连同绿俏布了一部好棋。 可是他偏生是为了她而躺在这里,伸出手,掀开他银色的面具,目光落在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眸光幽深。 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夜夕颜冷眸微闪,原是太医到了,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进来吧。” 那名候在外面太医赶忙跑了进来,心里也有几分埋怨,这说三皇子,明明就已经命悬一线了,就是他过来了也只会束手无策。 太医上前,又细细的把了一遍脉,发现气息比之前还要虚弱,摇摇头以示无能为力,只是目光撞见一旁看着他的夜夕颜时。 心尖一抖,只见那红润的唇角微启。 “既然,三皇子不行了,那么你就和这一屋子的人,一起陪葬好了,三皇子生前使不动这太医院的太医,到了下面,我总要送下去几个。” 夜夕颜的语气微顿,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那个已经满目皆惧的太医。 “至于你的家人,也不用担心,我定会给你照顾稳妥!” 那太医被夜夕颜的一番话,说道心惊肉跳,抓起北冥羿的手腕,又是细细的诊断,额头已是布满了冷汗。 “三皇妃…那一剑伤到了三皇子的心肺,微臣确实已经束手无策了,除非…” “除非什么?”夜夕颜挑眉问道。 “除非有千年的血蛤…可是那血蛤异常名贵,微臣若没记错,眼下也只有皇后宫里才有。”那太医软软的跪在地上,语气里透着几分绝望。 “那血蛤,我去准备,你就负责将三皇子的命保住,若是等我回来,三皇子有何差池,那可别怪我…去奏明陛下,治你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夜夕颜的眸子,漆黑的犹如外面的夜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才走了出去。 在夜夕颜走后,那太医吓得是连滚带爬,的给北冥羿扎上银针,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又转过头,让几名宫女去取几味吊命的人参。 没人注意到在太医背过身时,床上的北冥羿,双眸忽然睁开,犹如雷霆乍现,片刻又恢复平静。 只是银色面具下的脸上,布满了诡异,心口阵阵传来的剧痛,提醒了这个傻子的愚蠢,竟然能会用身体去保护别人,还真是自不量力。 想到方才冥隐的话,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再洞房之时,将这个傻子毒死,当真是心狠,既然如此,现下又是想要做些什么,唇角微不可查的勾着冷笑。 …… 这边夜夕颜从汉阳宫出来,便快速的往,皇后的住所走去,依照玄阳帝最近宠静妃的势头,今晚必定会留在静妃那处,安抚佳人。 毕竟,这北冥渊已经看好的皇子妃,竟是北冥策给强占了,关键是这右相,仅有一女,这样以来,右相的态度也就开始斗转,只怕现在北冥渊应该已然气急了。 黑夜中,夜夕颜的唇角上扬,看了一眼,面前已到的宫门,心下又是微沉,脑里深思一片,只想着该如何去要这千年的血蛤。 …… 永延殿内,白若溪听闻,今日在喜宴上的是,唇角克制不住的,露出笑意,真是天意,这薛凌筱……现在竟然成了大皇子的人。 这样一来,她最起码,现下不用担心,有人会与她争抢渊了,心情大好的白若溪,吩咐身侧的白芍下去煮些安神汤,看时间,渊也该回来了。 …… 魏葵的住处,北冥渊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凳上,面上是浓浓的阴郁,今日之事,真是让他颜面尽失,偏生父皇还吩咐了,不可张扬。 “嘭!”一声,北冥渊的拳头重重拍向桌子,难得的有几分失控。 魏葵见其这样,唇角闪过几分得意,一直都以为这二皇子心思缜密,少有波动,更是不好掌控,现下看来,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竟能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心里有着暗讽,但是魏葵的面上,却慢慢的劝慰道。 “咱家,也知道二皇子的心里,必定是憋屈无比,但是现下要解决的,可不是这薛凌筱,嫁给谁,而是这右相的态度,这夜王府,我们是靠不上了,那么右相这边如果再失利…” 魏葵的眼眸微眯的继续分析道:“……那么即便静妃这边再得宠,这朝堂之上,无强势的势力支持,这太子之位只怕…仍旧是遥遥无期。” 北冥渊听完低头,看似皱了皱眉,似有开悟一般,其实,这些他早就已经想到,此时这般的暴躁,也不过是想做给这个老东西看…罢了。 魏葵虽然有开口提醒过他,但是再多的动作却是没有,无非就是觉得怕他,太过运筹帷幄,而不好掌控。 哼…不过是个阉人,竟然还妄想控制他,真是可笑至极,敛住心神,带着几分询问的开口。“那魏公公以为如何?” 魏葵对北冥渊此时的状态尤为满意,便是开口回道。 “咱家,认为这右相还是要……牢牢的抓在手里,若是软的不管用,那就来些硬的,最起码要他有所忌惮,至于那个薛凌筱,她不是一向倾心二皇子,那也可以好好利用。” “魏公公所言极是,我稍后便派人,去多多搜集右相的贪污证据,相信依他的性情,怕是在朝中贪了不少的银子,有这些把柄在手,他也好安分一些。”北冥渊说道。 其实右相的把柄,他早就掌握在手,而且还不止一个,所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也丝毫不担心……右相日后会策反,毕竟这些把柄若是公布出来,只怕薛松,连诛九族都不够。 “对了,今日汉阳宫的刺客,是二皇子的人吗?”魏葵皱着眉头的问道,虽然已知答案,但还是又问了一句。 提到刺客之事,北冥渊的面上才真正的暗了下去,今日的刺杀,他本来已经算准了北冥策会在场,而且是他找的人,趁其酒醉时,百般蛊惑北冥策去汉阳宫。 可,人明明就去了,而且一直没有归席,原以为,已经天衣无缝,谁知竟还是出了纰漏,若不是派出去的人,是一批死士,只怕又要再生事端。 看着北冥渊又沉下的脸,魏葵自然是不用再问,不过,今日之事…未免有些闹得太大了,若是不妥善解决,只怕朝中大臣都会生有异议,更别说夜王爷了。 “二皇子,既然已经不能将矛头指向大皇子,那么可否找到可以代替之人。”魏葵问道。 人选自然已经早已想到,毕竟他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阴沉的眼里泛着狠厉,稍稍贴近魏葵,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寂静的院里,便听见两人毫不掩饰的笑声,魏葵微眯的眼里,透着精光,二皇子这个人选挑的还真是不错。 …… 这边夜夕颜看着外面悬挂在空的明月,还有…宫里的灯火通明,想来皇后今日也是睡不着,还有那傻子怕是也拖不得了,便是抬步走了过去。 守在宫门口的姑姑与宫女,都认识夜夕颜,便是笑着迎了过来,其中一个姑姑,夜夕颜认识,就是上次陪她一起逛御花园的,只见其笑着问道。 “三皇妃,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夜夕颜也是笑着回望,不过面上却有着几分着急,“嗯,我找母后有些事情,还请姑姑通传一声。” 那姑姑也知皇后对夜夕颜的态度,便是不敢怠慢的走进去通报,不肖片刻,又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请三皇妃进去。” 夜夕颜点头,低垂着头,跟着那名传话的姑姑走了进去,层层的纱幔随着宫门打开,而微微浮动,白日里奢侈繁华的宫殿,此刻,却像是沉寂在某种压抑的气氛中。 看着两旁站着的宫女太监,脸上皆是一片红肿,身体还都抖得厉害,夜夕颜心里立马知晓了,看来这些都是因为北冥策的离席。 在皇后的眼里,北冥策中途离席,皆是因为下人没有看好,没有规劝,却没有半分,是因为北冥策自己的自大狂傲,呵呵…眸里冷笑闪过。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想想北冥策……上一世,会死在温柔乡中,也是上苍早已注定的。 皇后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看着走进的夜夕颜,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以前她倒真的是小看她了。 “三皇妃,这肩上不是还有伤吗?怎么不早些休息…” 听着皇后的话,夜夕颜方才还镇定的脸上,忽的,出现了几分慌张,一双水眸也泛着湿意,唇上被牙咬的一片苍白道。 “求求母后,救救三皇子吧…” 皇后看着突然转变的夜夕颜,眼角挂着几分高深,却是走下软榻轻声道:“三皇妃,救人之事,应该去找太医才是…” “可是…太医说了,若是想让三皇子活下来,就必须要有千年血蛤,所以儿臣,才会深夜造访。”夜夕颜看着皇后的面上立马浮现的为难,心思微沉,接连说道。 “母后,其实,夕儿今日在乾坤宫的话,也是发自肺腑,夕儿也不愚笨,自是知道这皇宫内院里,谁人对夕儿好,所以夕儿才会过来求母后…” 夜夕颜的这番话,首先是向皇后禀明了立场,顺便也提醒了皇后,今日之事,若非她的话,只怕大皇子还是难脱嫌疑。 其次,夜夕颜的话,也是暗示皇后,若是她不出手拉拢,这皇宫里,自是有人想要拉拢她。 果然,皇后听完直视着夜夕颜,这个丫头,说话句句藏话,偏生她还拒绝不了,今日策儿,确实错的糊涂,但是好在后面又峰回路转。 脑里又是一转,反正这三皇子也是心智不全,对策儿更是没有任何危险,救活他,也算是给了夜王府一个人情,只是皇后有些想不通,这夜夕颜……为何会想救那个傻子。 为了所谓的夫妻情谊?皇后心里不断讥笑,索性将话挑明,也好看看这夕颜郡主与夜王府到底是何态度。 “三皇妃,本宫有些想不明白,这三皇子……不过,是一个毁了容的废皇子,夕儿何必如此着急。” 夜夕颜垂着的眸子,闪过冷意,微微抬起头,语气……染上几分委屈道。 “母后,我原来也只是想着……三皇子可怜,后来,经父王的提醒,夕儿才恍然大悟,若是三皇子今日死了,夕儿岂不是成了克夫之人…”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既让人觉得,她此时的语气是真有委屈,又让人觉得,她是为了自己才想要救北冥羿。 “唉…本宫倒是真心…可怜三皇妃,也喜欢三皇妃,所以,之前还一直想要三皇妃,做本宫的儿媳,真是可惜了……”皇后看着夜夕颜一字一顿道。 “夕儿明白…母后对夕儿才是真正的好,是夕儿福薄…”夜夕颜低垂着头,回道。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丫头,有几句话,是出于真心,但是最起码有一点,是皇后可以确信的,那就是没人会…真心想要嫁给一个傻子。 “好了…三皇妃,快别难过了,本宫让一个姑姑去取血蛤,稍后便送到汉阳宫里,三皇妃也快些回宫休息,明日的早茶,母后也做主…取消了……”皇后一脸体恤的说道。 “待三皇子好后,再一起过来敬茶。”皇后又是追加一句,不过心里暗暗腹语,也要那个傻子可以活下来才行。 夜夕颜听见皇后的松开,才放下心来,出了宫门后,带着几分急切的,跟在那个姑姑身后一,起去取血蛤,直到真正到手后,夜夕颜才算定下心。 瞧着四下已经无人,便是脚下生风,快速的回到了汉阳宫,看着一干还在跪着的宫人,眼里满是阴霾,却是没有出声,径直的走向内室。 太医一见到夜夕颜回来,紧绷的神经,才又放下,这三皇妃,总算是赶回来了,若是再晚些,依着三皇子的气息,只怕就算有血蛤也救不回来了。 将血蛤递给太医,夜夕颜便坐在床沿处,看着床上的人,眼里有着几分暗沉,希望这个傻子,千万不要浪费,她的苦心周璇。 ... 第97章 事有蹊跷(六千) 配药,熬药,喂药,这一系列的事情完成,竟是折腾到了后半夜,就连太医也被折腾了半条命,最后,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三皇子,开口道。 “三皇妃,微臣已然尽力了,若是三皇子……明天一早醒了,那便没什么问题,若是不能…即便要了微臣的,命,也是无用。” 听出太医的惧意,夜夕颜眼眸透着寒芒,嘴角也满是冷意。这会开始害怕了,那为何不早些尽心救治。 夜夕颜对着床边跪着的宫女道:“你去给太医找个地方住下,也好随时观察,三皇子的状况,另外……外面那些跪着的,都起来吧…” 那宫女似有解脱一般,双手撑着地,才算是爬了起来,身体还带着几分摇晃的出去,传达了夜夕颜的意思。 听着外面已无动静了,夜夕颜才将头轻轻的抵在了床柱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北冥羿,略微的合上眼眸,肩上也开始有着几分痛意。 在夜夕颜闭眸的同时,床上的那人,却是睁开了双眸,其实,太医方才诊治出的气弱,与命悬一线,只是北冥羿做出的假相钤。 不过……今日那一剑,确实让他元气大伤,若不是有强大的内力互体,只怕真的要跟那个傻子一起去死了,北冥羿抬眼看向,趴在床边的夜夕颜,眸光幽深。 看来这傻子还真的因祸得福了,竟能让这个女人,去给他寻来这千年血蛤,嘴角溢出几声冷笑,看着夜夕颜突然,睁开的眸子,嘴角立马换上了傻笑。 夜夕颜看着贴近她的一张银色面具,还有那虽泛着惨白,却又上扬的唇角,这个傻子醒的还挺快,一正咕咕的声音响起。 看着他瞬间低下的头,还有泛着粉红的耳垂,夜夕颜心里有几分笑意,站起身,微微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淡淡的开口。 “我去找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刚要离开床边,衣袖却被一双好看修长的大手……拉住,清冷的目光,对上那双惨兮兮的水眸,嘴角带着几分无声的询问。 “漂亮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羿儿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害怕?夜夕颜挑挑眉,想起过往他的表现,心里一片明了,以前死个人他都吓得哭,今日这事,与他而言,定会有后怕。 思及他今日强撑大胆的相护,夜夕颜便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看着他越发失落的眼眸,眸色清冷。 “我就去门口,说一声…顺便让太医过来。”说完,似解释一般,追加了一句,“我不走,放心…”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才放心的又躺了回去,许是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配上那张银色的面具,看着极为的滑稽。 夜夕颜看着他伤口上,有血迹渗出,眉心微皱,便是一刻不停的,转过身,让外面守着的宫女去传太医过来,另外,再准备一些清淡的粥食。 安排妥当后,夜夕颜快速的回到了床边,不过,已然错过,北冥羿嘴角闪过的小得意。 …… 太医闻讯赶紧套上外衫,就匆匆赶来,仔细的号完脉,面上全然的喜色,对着夜夕颜拱手道。 “三皇妃,三皇子已经脱离危险,许是因为这血蛤作用极大,所以,现下只要在床上休养几日,就应该可以下床活动了。” 其实,北冥羿能这么快醒,而且气息,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也是在太医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些,也都被太医归功到,血蛤有奇效。 夜夕颜点点头,心思稍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便让太医下去了,看来这个傻子,虽傻,却也是命大。 待到粥食上来,夜夕颜本想着,让北冥羿自己吃,谁知他竟是一脸的可怜,拿着汤勺的手都带着抖意。 “我去找人喂你…!”夜夕颜将汤勺从他手中拿过来,刚想让站在一旁的宫女喂他,却又被北冥羿拉住。 “羿儿…不要她喂…她不喜欢羿儿…”这话说的委屈,那眼神还不停的向着夜夕颜看过去,似乎再说,你喜欢我吧…你喜欢我,那就喂我吧。 夜夕颜眸色微沉,这傻子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将手里的汤勺,往身旁的宫女手里一放,语气低沉的说道。 “去喂三皇子,若是三皇子还不吃,就全部给倒了…”反正一顿也饿不死。 北冥羿低垂的眸子闪过冷意,将那宫女手中的汤勺一夺,就那样一勺一勺的自己吃,丝毫没有顾忌又被扯开的伤口。 目光落在那…逐渐被血色侵染的心口,夜夕颜眸色加深,慢慢的走了过去,将手一伸,意思明显。 那北冥羿却红着眼眶,带着几分小傲娇的意味,仍旧是自己动手,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心口的血色,也晕染的越发明显。 “给…还是不给。”夜夕颜声音透着凉薄,等了片刻,正打算将手抽回时,北冥羿却迅速的将汤勺,塞进她的手里。 北冥羿将苍白的唇角,咬的通红,偏生一双大眼还在粥……与夜夕颜之间来回流转,看着她真的开始喂了,眼底才快速闪过,几分得逞的意味。 将白粥喂完,夜夕颜只是交代一旁的宫女,好好照看北冥羿,就一个人走了出去,宫门未关,夜色中那道萧条落寞,又带着寒霜之气的身影,烙在了北冥羿的心头。 他不是第一次看不懂这个女人,明明就可以坐拥尊贵,却性格死寂,而且从冥隐查出的过往来看,竟像是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人,还真是好奇,她到底因何如此。 想到她对北冥渊的恨意,突然脑里闪过一句话,因爱生恨,北冥羿心里有股,浓浓的不悦升起,这种不悦,就像是,明明就是他的东西,却有过别人的痕迹。 …… 次日一早,虽昨日皇后已经说了,不需要敬早茶,但是夜夕颜还是一早就亲自,捧着托盘,到了皇后的宫里。 “皇后娘娘,三皇妃过来了。”皇后的身边的一个姑姑通报道。 一旁过来给皇后请早安的宫妃们,都略微有些吃惊,方才皇后不是才说,因昨日三皇妃受了剑伤,所以今日不会过来敬茶吗?怎么现在过来了。 静妃更是微挑眉眼,看着走进的夜夕颜。 夜夕颜走进宫内,双手举着托盘,恭敬的走到皇后面前,跪在地上问了安,许是因为肩上有伤,所以端茶的右手,带着些许的微颤。 看着夜夕颜端着的茶,皇后先是接过了茶盏,随后,对着下面跟着夜夕颜,一同进来的宫女说道:“你们这些下人,要你们有何用…还不快扶着三皇妃坐下。” 随后皇后又是说道:“三皇妃…你这肩上还带着伤呢,怎么过来了,昨日,本宫不是说了吗,今日不必过来敬早茶。” 扶着一旁的椅把,夜夕颜缓缓的落座,对着皇后,柔声的说道:“母后,这礼数岂可作废,再说也是儿臣心里想过来…” “三皇妃真是懂事,这还带着伤呢,竟然也不忘过来敬茶,真是比…某些人要知书达理的多。”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之后的话,便是话中有话,不过,在座的妃嫔皆是知道,这皇后所指何人。 静妃听言,用手指轻轻抚着腕上的玉镯,笑着说道。 “是啊,这三皇妃还真是知礼懂事,若不是…今早陛下去上朝了,怕是我一会还要去汉阳宫,才能看见三皇妃呢,毕竟,昨日看样子就伤的不轻,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静妃的笑颜,让不少宫妃的脸色,明显都是一白,最近玄阳帝有多宠她,整个后宫都是知道的。 更何况她这话,明显就是告诉皇后,她不过来请安,是因为都在伺候陛下,不少宫妃皆是转脸看着皇后。 夜夕颜也看出了皇后的脸色不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头却是一脸的平静:“静妃娘娘无需挂犹,夕儿现下已无大碍。”随后又是对上皇后,则继续说道。 …… “还多亏了母后,调动了太医院里的多名太医,为夕儿诊治,母后平日掌管后宫琐事,已然很是辛苦,现下儿臣过来,也是实在不想母后,再为了儿臣的伤情忧心。” 夜夕颜这话说的…让皇后面上的表情一缓,是啊,这后宫之主可是她,她静妃也只是一个宠妃而已,她又何必,为了此人生气,反正以后再慢慢收拾她便是。 扫过说话的夜夕颜,神色不变的开口:“夕儿,还真是会替本宫着想,看赏!” 身后的姑姑,立马会过意来,连忙将皇后提前备好的敬茶礼端过来,其实这些,就算今日夜夕颜不来,皇后也是会差人送过去的,只是,此时皇后送的也就更加舒心些。 夜夕颜看了一眼,静妃眼底的微恼,心中冷笑,看着那姑姑带着几名宫女,呈上来的赏赐。 四套玉石首饰,还有二十几匹的上好布料,以及一对极品的玉如意,还有其他几箱,看样子也都样是珠宝首饰。 “多些母后的赏赐。”夜夕颜起身谢礼,随后便是带着几分请求的说道:“儿臣还有一事,希望母后可以成全。” “哦?什么事情?”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儿臣在娘家是,就有一个侍女一直常伴左右,因她自小就在夕儿身边,也颇为体己,所以恳请母后,让她进宫服侍儿臣。” 其实带个侍女在身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夜夕颜想让皇后对她百般满意,所以才会事事都先过问皇后。 “不过是个侍女,等会本宫便差人去接。”皇后将茶盏放下,点头应允道。 静妃看着两人的互动,眼角有着讽意,看来这夜夕颜是公然向她挑衅,向皇后示好了,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又听了一会其他宫妃奉承皇后的话,更加觉得这早安的无趣。 …… 夜夕颜又是陪着皇后说了几句,随后,因着她还有伤,皇后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待从宫里走出来时,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看来这静妃与皇后之间,已经将矛盾放到了台面上,这宫里,往后怕是会越发的不平静,夜夕颜的嘴角,勾着几分诡异的笑意。 转头又吩咐了宫女,从她带来的嫁妆中,挑些上品的首饰玉石,送到各宫的妃嫔那里,毕竟,在这宫里她还需,面面俱到才是。 这几日,夜夕颜依旧是每天按时,去皇后宫里请早安,那静妃却是只见过那一次,看着一旁的宫妃们,又是照旧的在恭维皇后。 夜夕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着杯中的茶叶,突然,眼眸微挑,看着坐在最靠门边的一个宫妃,据夜夕颜观察,她这几日都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 那羸弱的身形,还有微微泛白的脸色,一眼就能知晓,她的身体似乎不大好。若是夜夕颜没有看错,那名宫妃,看向皇后的眼神,虽隐藏的极深,但还是隐隐露着几分恨意。 呵呵…这皇后既然能够母仪天下,必定是踩着后宫无数个冤魂,才能上位的,宫妃们对她会有怨恨,实属正常,可在明面上,还都是会小心巴结,这人倒是胆大。 又是看了一眼,那宫妃身上的宫装,竟是洗的有些发白,看来素日里,也是常遭人排挤,能活到现在,还真是难得,夜夕颜微微眯起双眸。 “三皇妃,这几日三皇子的伤势如何了?”皇后看着夜夕颜问道。 “回母后,三皇子现下也已无大碍,再过几日,就可以和儿臣,一起过来问安了。”夜夕颜回道。 听皇后提到北冥羿,夜夕颜其实心里也有着微讶,她原以为这次他会躺上许久,这几日下来,竟发现他恢复的极快,还真是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 “那就好,既然这样…本宫也好放心了。”皇后点头说道,其他宫妃也是纷纷的符合了几句,就在另一番的恭维,快要开始时,却听见乾坤宫的传召。 魏葵走进来,看着夜夕颜也在,立马脸上堆着笑意道:“三皇妃也在啊,那可是正巧,也不用老奴再多跑一趟了。” “魏公公现在过来,是有何事?”皇后看着魏葵问道。 魏葵对着皇后敬完礼才说道:“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说是请皇后娘娘与三皇妃,一起去趟乾坤宫。” “哦?就是不知有何事发生。”皇后一边问道,一边吩咐一旁的姑姑看赏。 “娘娘去了便知…不过,好像是关于前几次的刺杀。”魏葵收下赏赐,却也只是稍稍提及。 …… 夜夕颜听了魏葵的话,眸色一沉,这几日,时常被北冥羿缠着,她竟是差点将此事,给忘记了,看着皇后将其他宫妃遣散,便是和皇后一起走了出去,乘上轿撵。 只是轿撵,在经过方才那名坐与角落的宫妃时,夜夕颜却意外发现,那名宫妃的眼里,似乎染上了几分阴狠。来不及细想,那名宫妃便已经没了踪影。 看来今日回去,她要好好查查这位宫妃了,夜夕颜的面上寒芒乍现。 …… 乾坤宫内,玄阳帝坐在龙案上,脸上明显有着余怒,看着走近的皇后冷哼一声:“过来看看,你那好哥哥办的好事!” 皇后面上有着慌张,陛下这是何意,方才魏葵不是说了,今日陛下传召是为了那日刺客之事吗?如何会扯上哥哥呢? 皇后身后的夜夕颜,也有不解,玄阳帝这番话,难道是说,那日刺杀之事,可以牵扯到皇后的娘家慕容府,夜夕颜低垂着眸子,静观其变。 “三年前李驰贪污之事,不是交由慕容志处理的吗?当时,也是抄家灭门,为何现在会出现李府余孽,而且…竟然还能暗下培养了势力,安排前几日的宫内刺杀。” 皇后听言,脸色惨白,这刺杀怎么会是李府派使的,饶是皇后再多的谋划,此时也有些乱了套。 “陛下,哥哥当时也已说了,这李府上下八十多口人,皆以灭门,就连孩童也都没有放过,如何来的余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连孩童都没有放过,夜夕颜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冷意,这皇室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狠心。 玄阳帝的面上满是凌厉,反问着皇后。 “那皇后的意思,是朕没有调查清楚吗?这些已经服毒的刺客,身上皆有隐秘的纹身。” “锦衣卫顺着这些纹身一一去查,这才发现,竟是那李府的余孽!而且还抓住一个主谋,皇后,你还想替慕容志说些什么!” “这…”皇后语塞,听着玄阳帝又继续说道:“朕已经差人传召慕容志了,待会皇后可以自己去问!” 夜夕颜听着玄阳帝的震怒,这李府之事她也有印象,确实是有人逃过那场灭门,而且还是李驰的次子李牧。 若是她没记错,那人后来,成了北冥渊手下的一员猛将,在慕容府失利后,还亲自过去抄家,也可谓报了家仇,如何会现在出来。 “三皇妃,现下叫你过来,是因为那日,你与羿儿皆有受伤,朕总要给你和羿儿一个交代。”玄阳帝稍稍缓和一下语气,转头对着夜夕颜说道。 “儿臣与三皇子,现下并无大碍,父皇,实在无需挂心。”夜夕颜起身拱手道,又在玄阳帝的吩咐下坐好,今日之事,在她看来又是有…不少蹊跷之处。 思量了许久,在慕容志进来时,夜夕颜才想明白,看来这北冥渊,还是想将此事,推到皇后这边,只是这次换了一个方向,直接从慕容家开始动手。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志恭敬的对着玄阳帝行礼道,过度发福的身躯,已经看不出,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 “慕容志,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私放犯人!”玄阳帝随手就将,手边的红丝砚,扔了过去。 红丝砚直接砸到了,慕容志的额头上,因着这突然的一击,慕容志竟是与那砚台,同时倒在地上。 那胖胖的身躯,在地上滚了一圈,若不是现下的气氛,实在紧张,夜夕颜怕是…真的会笑出声。---题外话--- 妞们,这几章都是宫斗,如果有啥意见,就在评论区提,妖妖好想和你们讨论情节,你们抽个时间,咱们聊会呗~ ... 第98章 漂亮姐姐,羿儿痛(六千) 慕容志顾不得擦拭额头上流出的血迹,赶忙爬着起来,对着玄阳帝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啊…” “一个个都在喊冤,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魏葵,你去把那李家的余孽,带上来!”玄阳帝不耐的说道。 夜夕颜看着魏葵下去,没有错过,慕容志听见李府时,面上瞬间的不对,眉心微皱,难道他真的有私放李府之人,而这次刺杀也真的是,李府之人所为洽。 又过了片刻,许是人早已被带到殿外候着,所以,魏葵回来的也是极快,身后还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 在那人抬起头后,夜夕颜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心里微讶,还真的是李牧,而慕容志此时更是…直接瘫软在地钤。 “慕容志,这人…你应该还能记得吧…”玄阳帝指着李牧问道,一旁的皇后,此时…也知情况不对,直接是禁了声。 “认得…微臣认得…可是微臣…实在不知,他是如何逃过,那次灭门的,这…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微臣…”慕容志颤着声的回道,似心中有鬼,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玄阳帝。 夜夕颜听着慕容志的话,心里暗骂一声,还真是蠢货,就算是有人陷害,那你慕容志,也是处事不周,竟然只想着狡辩,不知主动认错,这样只怕,一会…更加没有退路。 “哈哈…你个畜生,你会不知道,我是如何会活下去的!若不是我的妹妹…甘愿受你凌辱,你又如何肯放过我!”那被人控着的李牧,情绪陡然失控,对着慕容志便咆哮起来。 玄阳帝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慕容志身上,满是审视。 “陛下…他这是在污蔑微臣…”慕容志这话,已经全然没了底气。 “我污蔑你,慕容志你个人面兽心的奸臣,你可敢将你府中的第七房小妾,带过来看看,看那是不是我妹妹……李姝。”李牧看着慕容志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夜夕颜的心下一沉,看来这事,即便不是李牧所为,也已经可以重创慕容家。 私放邢犯,又将罪人之女留在府中做妾,再对玄阳帝谎报,已经全部灭门!这哪一桩,都是欺君之罪。 下一刻,不等玄阳帝开口,便听见宫外有人传报,说是二皇子,又带来一名李家余孽,玄阳帝招手让其进来。 只见跟在北冥渊身后的女子,再看见殿中的李牧时,立马飞扑过去,凄厉的喊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兄妹,北冥渊上前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因怕李姝被人灭口,所以,儿臣便早早去了慕容府,将其带进宫里。” 玄阳帝语气微沉道:“渊儿是怎么知道,李府还有余孽在慕容府。” 北冥渊对上玄阳帝的目光,语气平淡的回道。 “父皇,昨日儿臣在陪同锦衣卫,一起去捉拿李牧时,就已经先行审问一番,所以,才会知道,还请父王责罚,儿臣的先行后报。” “渊儿这样做,也是考虑周全,朕又岂会怪罪。”玄阳帝一脸赞同的看着北冥渊,目光再转到慕容志时,满目的戾气。 “慕容志,你现在可有话说…!” 跪在地上的慕容志,脑中乱成一片浆糊,只得不停的磕头认错,那一声声的咚咚声,听着还真是肉紧。 夜夕颜又是看着皇后,只见其面上满满的铁青,染上红寇的指甲,也紧紧的攥起,看来这突生的变故,让皇后也没了方寸。 “陛下,这事哥哥……确实是,大错特错,理当重罚…”皇后强做镇定的开口,余光扫过地上微微愣住的慕容志,又是接着说道。 “不过,臣妾还有个问题,既然刺杀……是李牧谋划的,那么,他又是如何算准,那日婚礼的时间,还有,他既然对慕容府有敌意,又何必将矛头直指,三皇子与三皇子妃。” 皇后的话语刚问完,夜夕颜看着北冥渊,嘴角诡异的弧度,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依照北冥渊的性子,怕是李府之事只是一个开头。 北冥渊的眼里,换上几分为难,似乎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沉思片刻,又对上玄阳帝,犹豫的开口。 “父皇,可还记得清福殿的蓉才人?” 玄阳帝眼里闪过不解,脑里更是半分印象,都没有,这宫中的佳丽万千,他又如何能个个都牢记在心,不少妃嫔,可能一生……都只能受到帝王的一次雨露。 容才人?皇后听见,这个三个字,眼眸微闪,突然感觉她又走进了北冥渊,设好的一个套,然,此时却拿不准他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人,只得继续听下去。 “渊儿,你若是又查出些什么,就直说好了…”玄阳帝,似乎也放弃了回忆,直接看向北冥渊问道。 “启禀父皇与母后,这些事,怕是还要李牧他来说,那晚…儿臣问出的东西也不多。”北冥渊这时倒是不说了,只是将问题又丢给了李牧。 “哦?既然如此,那朕便问问你,你是如何对宫中,如此了解的,若是你将密谋之事,全盘说出,或许朕还可以…饶你们兄妹不死。”玄阳帝对着李牧沉声说道。 不死,夜夕颜冷哼一声,只怕……即便是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将视线落在李牧兄妹身上,她也是有些好奇,他会如何说。 “既然,我敢做,便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李牧一口咬死,根本不提北冥渊适才说的蓉才人。 “好你个…李牧!你信不信朕,一道旨意下去,你与你妹妹就要,立马身首异处。”玄阳帝怒道。 只是,这话…似乎并无任何作用,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又怎会开口。 一旁的魏葵低头,不知对玄阳帝说了什么,只见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对着下面硬气无比的两人,开口。 “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说,那朕也不为难,这样好了,朕就赐李牧处以宫刑,再去边疆充军,至于李姝就送到勾栏为妓…” 玄阳帝的话,透着阴毒,让下面跪着的人,皆是不由的一颤,只是这还不算,只听龙案上的帝王,又是继续道。 “若是你们有谁……熬不住自尽了,那另一个就剔肉削骨如何?” 这番话,饶是夜夕颜,都有些惊诧的看向玄阳帝,这个处罚无一不是直插,这兄妹两的心尖,眼眸微沉的…看着一旁的魏葵,还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陛下…求求你明察,哥哥这样做,也不过是想沉冤昭雪,却苦于无法,所以,密谋行刺,希望将此事,嫁祸给大皇子与皇后,重创慕容家,以此来报家仇!”李姝哭倒在地。 一旁还跪着的慕容志,堆满横肉的脸,乍现几分厉色,虽没有开口,却是想要用眼神,让其闭嘴,心中那个悔,他真该玩腻后,就将这溅人处理了。 “妹妹,不必多说,若是有人相信我们的冤屈,李府又何必会落得,灭门的下场!”李牧沉重的打断李姝的话。 玄阳帝却是被这话,弄的面上一冷,毕竟夜夕颜还在这里,这两人的意思,倒像是在说,他是不明是非,的昏君了。 “你们究竟要说什么,给朕说清楚!” 李姝,见事有转机,忙是又跪着上前一些,趴伏在地上说道。 “陛下,当年父亲贪污之事,不过是被人威胁着顶了罪,只是父亲到死都不知,那笔贪款,竟是要我们李府一门,全部殒命。” 李姝说道悲情之处,更是直指一旁的慕容志,控诉道:“而让父亲顶罪的,就是他…” 慕容志下意识的伸手,将李姝伸来的手指一撇,只听其用力之猛,那李姝的无名指,就这样生生的被掰断了,再看那慕容志,更是红着眼的说道。 “你这溅人,少在这里蛊惑陛下!”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陛下,可千万不要听,这两个罪臣之子的胡乱之语。” 玄阳帝面上满是不满,方才慕容志的动作,已是私刑,再一看那李姝面上的,痛苦之色,更是皱着眉头。 皇后也知慕容志,现在的做法与说辞…全然不对,怕是会更加激怒陛下,心下…只想着将此事再拖拖,便是忙着开口。 “陛下,此事也不能…只听单方的断言,依臣妾所想,不如将此事,交给宗人府,还有锦衣卫去调查,若是真是哥哥的过错,臣妾绝不会护短。” 皇后这话,说的大义灭亲,况且此事到此,却是牵扯颇多,还是多些调查才好,玄阳帝点了点头,便让人将李牧兄妹,关进天牢,至于慕容志也是关进了宗人府。 “父皇,这李牧兄妹,若是直接关进天牢,怕是也有不妥,若是有何变故,岂不是会影响调查。”北冥渊在人都带下去后,又追加一句。 “那就由渊儿带人…看护两人的安危。”玄阳帝说道,随后,便扶着额头,让宫内之人全部下去。 …… 夜夕颜跟着脚步沉重的皇后,退了下去,在僻静的宫路,看着皇后走近,同出的北冥渊,听其语气阴侧的开口。 “二皇子,今日…还真是挖了一个好坑,竟是连本宫,都被推下去了。” 北冥渊俊朗的面上,浮出高深的笑意,对着皇后拱手道:“母后的话,儿臣还真是听不懂,儿臣只知,世间因果,皆有报应…!” 听了北冥渊话,皇后面色陡然一黑,冷哼一声,便是快步离开,甚至,都忘了身后的夜夕颜。 世间因果,皆有报应,呵呵…夜夕颜心里泛着冷笑,北冥渊,你这话说的轻巧,可曾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报应。 夜夕颜停住脚步,重生以来,第一次直面,看着北冥渊,眼里带着蚀骨的滔天恨意,嘴角也勾着嘲讽。 对上她的视线,北冥渊心下微沉,余光看着,空无一人的宫路,身子突然,步步贴近,然,面上仍旧带着伪善的温润。 “三皇妃,为何这般的看着我?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北冥渊看不懂,夜夕颜眼底的恨意,在他看来,夜夕颜不过是因,他与白若溪的情事,而受了伤害,所以才会同意…嫁给那个傻子,现下怕是已经开始后悔了。 “呵呵…我只是…突然想到,白夫人有孕…似乎已有三个月了,应是还有几个月,便会生产…”夜夕颜浅笑的开口。 北冥渊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夜夕颜,竟然会提到这个,只见对面那女子,笑的张扬,绝色的面容,亦瞬间明朗起来,连北冥渊…都微微失神起来。 “二皇子,你说…这孩子生下来,若是半点不像你,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岂不是全朝阳的人,都知…二皇子…头顶发绿。” 夜夕颜神色诡异的说道,看着北冥渊,瞬间冷沉的脸,心中满是畅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没有再回头。 咔嚓,咔嚓…北冥渊手掌紧攥,骨骼也发出清晰能听见的声响,好…!不管如何,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倍感意外。 …… 夜夕颜一步步的往汉阳宫走着,虽然,知道方才的言辞,必定会激怒到北冥渊,可是,那又如何,经朝雀楼一事,北冥渊早已知道,她有伪装,撕破脸,反而更好。 再与他假意处之,只怕她终有一日,会忍不住爆发,即是如此,她又何必强忍,呵呵,想必有她今日的挑拨,北冥渊心中,必定十分恼怒,如此真是甚好。 “三皇子,你快下来吧…哎呦,不能这样,你要慢点…” 夜夕颜刚一踏入汉阳宫,便看见宫内的宫人,全部都围在一棵大树下,灵儿更是心焦的朝树上…大喊。 夜夕颜走近,看着她过来,围着的宫人,因,她前几日的狠辣,都不由呼吸一屏,齐刷刷的敬完礼,便让出一条路出来。 待夜夕颜走近,却看见,原来是有人,被困在了树上,而且……还是本该躺在床上的北冥羿,只见其抱着树干,一脸的受惊,在看见树下的夜夕颜时,眼眸微亮。 “漂亮姐姐…” “他是怎么上去的?”夜夕颜没有搭理…树上的人,转过头问着身后的灵儿。 “方才奴婢去给三皇子煎药了,真的不知……为何?三皇子会爬到树上。”灵儿也是一脸的不明。 夜夕颜扫视着,站在一旁的宫人们,只见其他人,都是慌忙的跪倒地上,其中几个大胆的,开口辩解道。 “三皇妃,奴婢是有看见三皇子走出来,爬树,也都有劝…” 没说出口的是,若是不是那一晚的事,他们也不会看着…北冥羿爬上去,只是因着那一晚,在场的宫人,皆是只敢劝,不敢拦。 听了宫人的解释,夜夕颜一双眸子,更加寒凉,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只听树上的那人,又是一声呼唤。 “漂亮姐姐,你看看…” 将视线落在北冥羿,摊开的手上,只见里面安稳的躺着,一只毛茸茸的幼鸟,可能是因为身上带伤,就那样卷缩在那只…大手里,全然的依赖。 这下,夜夕颜自然能想到,他为何会突然跑到树上,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这傻子还真是善心膨胀,看着他将那小鸟,轻轻的放入鸟窝里。 啾啾揪…一阵鸟啼,众人才发现鸟窝边,正盘旋着一只,稍大一点的黄鸟,看着北冥羿将幼鸟送到窝里,竟也是不怕的飞落下来,轻啄几下北冥羿的大手,似有几分感谢的意味。 下面的宫人皆有动容,不少人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愧意,这三皇子虽然傻了些,可是心地,却是比宫中其他主子,好的多,而他们竟还在背地欺主,还真是连这鸟儿…都不如。 “不要怕哦…羿儿,已经把你的宝宝,送回家了。”北冥羿傻气的对着,那只鸟说道,随后,又是向着树下的夜夕颜,继续傻笑。 看着北冥羿眼底,都是纯粹的笑,夜夕颜身上的阴沉之气,突然散了一些,有时候,她还真是羡慕这傻子。 虽然,时刻朝不保夕,却仍旧可以保持纯真,不会提防,也不会步步谋划,手里更不会沾染血色,还真是干净。 北冥渊傻笑完,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疼意,低头一看,前襟上竟是一片血色,顿时,手一软,竟是差点从树上跌落下来。 夜夕颜,自然也是看到北冥羿,胸前的血色,心里微不可查的一紧,差点就飞身上去,冷声,吩咐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去,将那傻子弄下来。 北冥羿刚被救下来,便是飞扑到夜夕颜身前,一把就将夜夕颜抱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漂亮姐姐…羿儿疼…” 夜夕颜看着他突然的靠近,身子一僵,原本想要伸出的手,微微垂下,就任由那个傻子抱着,过了半响,感觉身上的重量加重。 夜夕颜伸手扶住,北冥羿软下去的身子,看来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夜夕颜将他交予一旁的灵儿,还有一直服侍他的若风,转过头,看着其他宫人道。 “看来还是没听清楚…我那晚的话,三皇子性格纯良,若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你们该要拦,就拦,该要护,就护!若是还有一次!就别怪我。” 宫人们,忙是点头跪应,夜夕颜偏过头,让人速传太医,而后目光又是落在了,那棵树上,见其上面沾染的点点血色,眉心深皱。 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去,给我把那棵树砍了” 说完,夜夕颜便往汉阳宫外走,方才北冥渊有提到蓉才人,定是有什么阴谋。 就快要走出去时,夜夕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那侍卫,又是吩咐一句:“别伤了树上…那鸟,去给找个鸟笼装好,等三皇子醒了,就给他。” 那侍卫手下的动作一听,心下只觉这三皇妃……对三皇子还真的是好,想想三皇子,方才的所为,只觉还是傻些好,有福气。 夜夕颜哪管那侍卫想些什么,当下走了出去,走到一片廖无人烟的假山旁,低声唤出绿俏。 “今日那名宫妃,你有调查到什么吗?”---题外话--- 妞们,会不会嫌弃,弈弈的傻样,咋办……呜呜……对了,明日凌晨加更,会出来一万,妞们有没有奖励~~ ... 第99章 又入困境(万更,求月票) 假山后,与夜夕颜同站于僻静角落的绿俏,听到她的话,立马恭敬的看着夜夕颜,低声回复道。 “绿俏只查出,那名宫妃是清福殿…的蓉才人,几年前也曾受过,一段时间恩宠,后来还小产过,再到后面,就恩宠不在,便如这宫中其他被冷落的宫妃,一般…没有再接到玄阳帝的传召。洽” 绿俏说完看着夜夕颜,陷入深思的面容,忆起从清福殿宫人那里打听到的话,便是又追加一句。 “只是听些宫人说……这两年蓉才人的性子,开始变得格外奇怪。而且,我前几日,好像听见白若溪与北冥渊,似有提及蓉才人,但是,因不敢离得太近,所以也没听清。” 夜夕颜点点头,结合今日北冥渊的表现,她对他后面的动作,已有了想法,只怕是这蓉才人手中,也有皇后的把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的与皇后,公然对立,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钤。 “绿俏,我后面,可能会助皇后躲过一劫…不过,这慕容志,若是时机允许,他的命就给你,只是,这上官家的案子,怕是短期内没办法翻案。” 原来……经过一番查证,上官府的惨案,虽是皇后之命,却也是出于,慕容志之手,只是夜夕颜与绿俏,都还没来得及出手,这慕容志便已经劣行暴露。 “绿俏明白,皇后没有那么容易扳倒,我便是等,也要看着她,摔落风位之下,万人唾弃的模样。”绿俏的眼里有着浓重的恨意。 若不是夜夕颜,她可能都想不到,她一家被诛,皆是因为没有将,那古玉敬献给皇后,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传家之宝的古玉,也被皇后占为所有,最后……又被皇后赐给了夜夕颜,也就是几个月前,夜夕颜入宫,皇后谎称是进贡得来的…那块古玉,虽被打成了首饰,可是绿俏还是一眼认出,又经探查,才会破了这场冤案。 “你能明白,那就好,那些经古玉打造的首饰,我已经让人,去其装饰,重新葬入你父亲墓葬里,也算是…对上官大人一种慰藉。”夜夕颜低声说道,不善安慰的她,没有多说。 绿俏听到夜夕颜的话,直直的跪下,“绿俏替家父,谢谢三皇妃的大恩,且发誓,一生都追随三皇妃,若有违背,必遭雷劈!” “起来吧,你出来,也已不少时辰了,若是再久些,只怕白若溪要起疑了。”夜夕颜扶起绿俏,淡淡的说道,她虽然信绿俏此时的话,但是一生还长,谁又能真的发誓……不违背。 现在的夜夕颜,最信不得的……就是人心,就是发誓!曾经不是也有一个人,发誓会只娶她一人,结果转身,便纵着另一个女子,百般羞辱她。 呵呵…夜夕颜唇角,忍不住的流露出嘲讽,转过身,向着皇后宫里走去。 绿俏看着夜夕颜的背影,心里有着几分心疼,三皇妃到底受过什么伤,她不知……但是,因着她对自己的恩情,即便是利用,她也会好好效忠与她。 因为她除了家仇,总要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这个信念,或许,就是助着这个女子步步为谋,绿俏坚定的转过身,与夜夕颜背驰而行。 夜夕颜一步步的,向着皇后宫里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身形飞快,向着偏僻的清福殿方向……走去,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 夜夕颜见到几名姑姑,也同样在朝着清福殿走去,停下脚步,夜夕颜的眼眸微沉,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 目光落在清福殿内,只见那几名姑姑,正在清福殿来回搜寻着什么,若是她没记错这几个姑姑……应该都是皇后宫里的。 看来,皇后也已经察出不对,只是…夜夕颜眼里,充斥着几分疑惑,依照北冥渊的性子,若是…蓉才人手中…真的有皇后的把柄,他应该不会先将其名字泄露出。 看着那几名姑姑的一番,问话找寻,很快,夜夕颜便明白了,北冥渊之所以敢说,皆是…因为皇后的人,根本就找不到蓉才人,看着那些姑姑面阴沉的离开,夜夕颜眸光幽深。 一个宫妃,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在宫中,依照绿俏探听出的结果,一个失宠的宫妃,又是如此清冷的性子,断不会去其他宫妃那里,串门。 夜夕颜忆起,今日在皇后宫里时,那蓉才人的眼神,眸中有寒芒闪过,看来她与北冥渊,应该已达成了什么共识。 皇后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这个蓉才人手里,而且,此时容才人又会在哪里,北冥渊是绝对不会将一个宫妃,放到他的殿里,因为,这个动作一旦被人抓住,只会引来诟病。 那么,既然北冥渊已经算准了,皇后会派人过来,那么人…必定是提前,就已经藏起来了,这宫里还有哪个地方,是可以让容才人投靠躲藏,又能不怕皇后的搜查。 “是静妃…!”思索片刻,夜夕颜冷笑一声,她竟将这号人物给忘记了,黝黑的眸子泛着寒霜,又是稍作深思,抬头看了一眼,尚是通明的天色,看来还要晚些过去。 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去皇后那边看看,打定主意后,夜夕颜从树后走出,朝着皇后的宫里走去。 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是来回的踱步,面上也是一片青色,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低低淡淡的声音,带着万分的恼意。 “哥哥,这次还真的是糊涂!” “娘娘请息怒…”一旁传话的姑姑,慌忙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皇后。 息怒…!息怒!现下的情况,如何能让她息怒,皇后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统统扫落在地,刺耳的声音,让屋内的人皆是一惊。 “皇后娘娘,三皇妃来了。”一名姑姑顶着皇后的怒火,走进来通报。 三皇妃?皇后眼里一闪,原想让那名姑姑,先将夜夕颜打发回去,毕竟,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传召任何人,在那姑姑转身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开口道。 “传三皇妃进来……” 随后,一旁站着的宫女,立马将扫落在地的东西,捡起规整,等到夜夕颜进来后,宫内已经是恢复了正常。 “儿臣参加母后…”夜夕走进,看着凤椅上的皇后,微微福身到。 “三皇妃,起来吧,现在过来…是有何事?”皇后坐在椅上,看着夜夕颜问道。 夜夕颜看出屋中的气氛不对,也知今日很多事情,皆是事发突然,所以皇后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母妃,儿臣有些话,希望可以单独与母后说,不知可否。”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开口。 皇后见她似有话说,心中暗想,难道又是那个傻子,缺了什么药?眼底似有不耐的挥退宫人,然后坐在凤椅子之上,等着夜夕颜开口。 “母后,今日二皇子,似乎提到了蓉才人?”夜夕颜微眯双眸的看着皇后,缓缓说道。 原本淡定的脸,听见夜夕颜说蓉才人时,皇后面上有着浮起几分不适,她方才几名姑姑,去寻找那个溅人,却并没有寻到。 “嗯,三皇妃有什么想说,便直说好了。”皇后伸出手抚了抚额头说道,想来那溅人也无背景,怕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 夜夕颜心里闪过冷笑,自是看出了皇后的意思,只怕皇后,此时就没想过,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能拉着她下水。 “母后,若是只有那蓉才人,也就罢了,可今日提起她的,可是二皇子,所以儿臣才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过来提醒。” 夜夕颜的话,果然让皇后深思起来,想到今日北冥渊那,重重的一击,心里顿时,有些慌意,她方才一直在想如何替哥哥脱罪,竟是忘记细想。 脑里回转片刻,若是那勾结罪臣之子的,真是蓉才人,那溅人已经必死无疑,而她又没什么把柄…在蓉才人手里,当然,除了当年那事,皇后心思略沉。 虽然,已经料定了,那事也是处理的赶紧,断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下,可此时还是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想通后皇后,便对着夜夕颜说道。 “今日三皇妃的提醒,本宫记住了,若是没什么的话,三皇妃也可先行回去,这天色怕是马上就要黑了…” 夜夕颜起身,就要走到宫门口时,又是追加一句:“既然今日二皇子有提到蓉才人,怕是她现在……定是不在清福殿,母后也可以到静妃那里传召。” 毕竟,这蓉才人,现在可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早些攥在手里稳妥,说完,夜夕颜也没有去看,皇后面上会有的惊诧。 直到夜夕颜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时,皇后才又收回了视线,一双眼眸,晦暗不明,看来这三皇妃很不简单,转过身,皇后又是对着走进的姑姑,开始吩咐道。 …… 夜夕颜慢慢的走着,正巧碰见了往皇后宫里…走着的大公主,夜夕颜停下步子,刚想与其打招呼,却只见那大公主,北冥昕,就似没见到她一般,直接走了过去。 微微有些愣住,随后,夜夕颜的眸色逐渐加深,她与大公主,似乎并无瓜葛,上次在行宫之中,不是还能笑着言语,如何此时竟会这样。 夜夕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当,北冥昕或许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会如此,抬步继续走着,看着天色,已经微微泛黑,便是赶紧加快脚步。 看着四下无人,便闪身走进一片树丛之中,再一走出,身上便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面上也蒙的严实,夜夕颜将换下的宫装,递给了在外把风的青蛇。 “你去把衣服趁着没人,交给灵儿便可,我去去就回,不用跟着了。” 毕竟宫中眼线众多,去多了,反而容易被人发现,更何况宫中的布局,她相熟于心,真有意外,也可以早早脱身。青蛇点点头,便是与夜夕颜同时的消失在…这片树丛中。 穿行在微微泛黑的夜色中,此时的宫人,大多正在收拾晚宴后的碗筷,根本没有人发现屋顶之上,有人快速的闪过。 虽然,这世的夜夕颜,从未去过静妃的寝宫,但是凭着上世的记忆,她很快的就找准了位置,俯身贴在红瓦之上,一动不动,借着一身的夜行衣,完全的隐于夜色之中。 停了半响,发现周遭没有什么异动,夜夕颜便轻轻的挑开一块红瓦,借着下面室内的烛光,很快,看清了下面情景。 只见下面的静妃,轻轻的靠在软榻之上,一脸的慵懒,红唇轻启,对着下面又走进的姑姑说道:“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可不在…我宫里,让她去别处找找好了。” “可是娘娘,这皇后手下的姑姑说,有人看见了,蓉才人过来的…”那名姑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静妃,此时似乎有些不满,将一旁的茶盏都丢了过去,看着那姑姑吓得发抖的身子说道。 “真是个蠢货,你就让她去告诉皇后,那蓉才人是过来了,但是…又走了,一个小小的才人,罢了,我总不会让她留宿在我宫里吧!” “是是…奴婢,这就出去说…”那姑姑似乎很怕静妃似得,连忙起身,就走了出去,更甚的是连门都忘了关,还是外面的宫女,伸出手殿门关好。 静妃看着又恢复安静的房间,带着几许不耐的开口:“这宫里……竟是一堆的蠢货!” 夜夕颜听着静妃的言语,暗自有些吃惊,这静妃以往的性子,都极为的清冷,怎么现下却是暴躁异常。 夜夕颜漆黑的眸子,泛着幽意,再联想到静妃,近日的言行所为,只觉很多事情,似乎已经不再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母妃,何必急躁,这皇后之位,只怕是过了今晚,便会易主…”一道男声,从暗处传出,一身的藏青锦袍,衬得身姿,也越发挺拔。 夜夕颜屏息看着下面,只见北冥渊正慢慢的从暗处走出,脸上挂着浅笑,定睛看着静妃,继续说道。 “母后,现在只需耐心的等待,若是没事,多去看看父皇,那便更好。” 静妃听完北冥渊的话,面上反而更升起,几分不耐,修长的指尖,重重的点在一旁的椅把上,抬眼看着北冥渊冷哼一声。 “这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去为了你,去讨好陛下,所以你那些算计,也最好别放在我身上…!” 静妃这话,让屋顶上的夜夕颜,有些微诧,她不是为了北冥渊的太子之位,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吗?再一看看北冥渊的脸色,那笑似乎已经挂不住了。 “母妃,我知道你不会为了…儿臣去做什么,但是你不是想看着夜王爷,夜王妃他们痛苦吗?”北冥渊诡异的一笑。 “你该知道,这事若没有我,在朝堂中谋划,只怕夜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只会越发稳固,如此以来,母妃……也只能看着他与其王妃,越发的幸福。” “啪嗒…”一声,静妃原本敲着椅把的手,却是紧紧攥住,用力之猛,竟连指甲也都应声断裂,语气充斥着狠辣与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他能和别的女人,情意绵绵的享受快乐,我却要在这宫中,被困到死!不就是,太子之位吗?我去帮你争,可是你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 看着北冥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静妃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那蓉才人,被你又弄到哪里了?” 走到静妃身旁的座位,北冥渊径直坐了上去,“自然是放在了,一个既安全,又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你直说…她人在哪里,你又想做什么,便是!”静妃似乎不想多费心思去想,直接开口问道。 “那蓉才人现在还是在清福殿里,至于…我想做的不过就是让她,说出与李牧谋划之事,另外,再加上皇后谋害龙嗣之事。” 北冥渊的嘴角充满了几分高深,见静妃依旧似有不解,似乎心情不错的继续说道。 “母妃是不是想说,那个蓉才人,不过,是个失宠宫妃,如何…可以凭借片面之词,来击倒皇后……呵呵,若只是单纯的说,那皇后定会有…说法挣脱,可若是以死明鉴呢。” 北冥渊说完张狂的笑出声,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反倒是充斥着狡诈阴狠。随后,那静妃似乎也已缓过神,跟着一起勾唇冷笑。 …… 红瓦之上的夜夕颜,暗叹…这北冥渊果真是算的精明,这蓉才人,竟然…会又被放到回了清福殿,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他后面的算计,夜夕颜轻轻起身,在下面人仍在癫笑时,悄然离去,这次的方向,却是朝着那清福殿跃去。 寂静的夜色中,白日就极为冷情,惨败的清福殿,显得更加少有人气,夜夕颜停住脚步,想着白日这里,明明还有几个宫人,来回穿梭,如何现在却是四下无人。 眼里闪过寒芒,冷嘲一声,她竟是忘了,这蓉才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怎会有宫人真的替其守夜。 只怕现下都没人知道,她竟然回来了,不然,皇后那边也该得到消息才是,欺身走进院里,贴身靠近白日里哪些姑姑走进的房间。 用食指轻轻捅开,那一层薄薄的窗纸,目光透着那洞眼,夜夕颜,望见里面那蓉才人,却是已经将脖子伸进了,早已打好的白绫之中。 待她刚将脚下的椅凳踢开,夜夕颜便直接推门走进,看着面色痛苦,却又透着疯狂的蓉妃,挑眉冷笑。 “你是谁…?”蓉才人,看见人进来,便是用手死死地抓住那脖上的白绫,声音嘶哑的说道。 “还真是蠢,竟然只能想到用死去泄恨。”夜夕颜冷冷的吐出这句,径直的走过去,轻扫那桌上的白纸黑字。 …… 呵呵…还真是,如北冥渊所说,这个蓉才人竟是用死来自首,再用死来揭发皇后,曾对她下过红花,也就是谋害过龙嗣。 这一招,确实不错,朝阳皇室一向都最重龙嗣,若是有人谋害龙嗣,不管何人,都会受到重罚。 若是玄阳帝知道这个,只怕皇后,确实会凤位不报,若不是皇后,与她还有些作用,夜夕颜倒是也乐意…看着北冥渊与其鹬蚌相争。 舌头已经禁不住的往外,伸吐的蓉才人,看着夜夕颜拿起那张写满,她哀恨的纸,竟是轻轻抬手,便一点点的撕去,双眼巨睁,生生的死不瞑目! 夜夕颜没有去看她,反而是从书桌上,又找来一张干净的纸张,虽有厌弃,却还是将那蓉才人的尸首放下。 将一旁的茶盏,只是轻轻用力,便破碎成了几瓣,对着那蓉才人的手指,轻轻划开,便有血珠往外流淌。只是片刻,一封血书,便已写出,看着仍旧不肯闭眼的蓉才人,夜夕颜淡漠的低语。 “今日,我毁了你的以死相拼,来日我必定会替你…报了那心头之恨。”说完素指轻轻拂过那双巨睁的眼眸,见其一片安然,才又起身准备将其挂回去。 突然,外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隐隐还有人高呼着万岁,夜夕颜眸光闪过寒芒,将手里的人,快速的挂好,然后又将血书,放在蓉才人攥着的手中。 殿门打开,夜夕颜已来不及离开,只得闪身隐于暗处,看着一行人走进,为首的正是那玄阳帝与静妃。 …… “啊……!”静妃一阵高呼,似乎是被吓到一般,急忙的躲在了玄阳帝的后面,而后闻声赶来的皇后,心头一紧,只觉不妙的上前。 “皇后,这便是你管理的后宫!”玄阳帝轻声安抚,被惊住的静妃,转脸便是对着皇后,一顿怒喝。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蓉才人为何会想不开…”皇后带着几许慌意的开口,目光落在那静妃,还有一旁的北冥渊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是追加的说道。 “早些时辰,臣妾还一直在找蓉才人,听说,蓉才人去了静妃那里,所以,一直有差人去找,结果都没找到人,怎知她现在竟会自缢在自个屋里…” “姐姐这话,是说妹妹私藏了蓉才人…还怂恿其自缢的…”静妃微颤的开口,看着更是好不可怜。 玄阳帝看着静妃如此,面上也似有不满的,回望着皇后,站于一旁的北冥渊,赶紧上前,对着皇后拱手道。 “母后有所不知,今日儿臣在乾坤宫中,也有提及蓉才人,就是因为通过调查,她与李氏兄妹,似有勾结,所以母妃才会传其过去,不过,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话,并无其他…” 北冥渊慢慢的说道:“唉…着实也没问出什么,所以才又让人,将其送回来了。” 皇后听了北冥渊的话,面上一阵难看,对上玄阳帝的眼眸说道。 “陛下,臣妾虽然在蓉妃的死上,有疏忽,可是臣妾,毕竟是这后宫之主,若是妃嫔之中,真有过错,理应臣妾却彻查。” 这话一出,静妃原本还惊颤的身子,反而更加厉害,不过,面上却是换上了羞怒,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皇后又是说道。 “况且…静妃妹妹今日之举,不免有些越俎代庖,虽,臣妾是无所谓,可若真传出去,只怕会有人说,静妃妹妹这是持娇而宠,因而损坏了陛下的颜面。” 皇后的话,没有办法责怪之意,却字字都说出了静妃的肆意妄为,虽,玄阳帝心里再多偏颇,此时也不好对着皇后,再多加苛责。” “你……”静妃恼羞成怒,刚想与皇后继续理论,却是被北冥渊打住。 “母后,切莫怪罪,母妃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父皇烦恼颇多,所以便想出一份力。” 北冥渊这话,让皇后心里更加不满,可却让玄阳帝心里起了欢喜,低头看着怀里的静妃,似有询问之意。 静妃哪里不会明白北冥渊的意思,便是往玄阳帝的怀里轻靠。 “嗯…臣妾也是想替陛下分忧,不想看见陛下每日…都为此事烦忧,唉…却没想到量力而为,真是对不起姐姐了。” 玄阳帝听了静妃的解释,心里不免有着几分动容,毕竟之前静妃都一直清冷孤傲,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心思细腻,心中本就对她有着特殊,如今更有不同。 看着两人竟是在这,一尸众人面前,开始上演恩爱,饶是皇后,都已升起了嫉恨,一旁的北冥渊,却是看着时机不错,指着那还悬挂着的蓉才人,说道。 “父皇,你看……那蓉才人手中还捏着一纸书信。” 顺着北冥渊的指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蓉才人的手间,魏葵更是上前去将其取了下来,惊呼一句“竟是血书” 看着魏葵手中捧着的血书,皇后眼角猛跳,只觉今日之事不好,袖中的手…用力握起,努力的控制住心神,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冲上去,将其撕毁。 玄阳帝深皱眉头的接过,那封血书,细细的看了起来,眼眸也越发的凌厉,周身也是浓浓的怒气,将手中的血书,往地上一掷,怒斥道。 “还真是反了!” 北冥渊见此眸中流光暗转,而静妃看向皇后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得意,那眼神似乎再说,“你方才…不是还在说自己,是后宫之主…呵呵…只怕很快就不会是了…” 皇后对上静妃的目光,心里虽有万般恨,此时却都来不及,只得对着玄阳帝,微启唇角,却被玄阳帝厉声打断。 “皇后,你看看她写的…真是大逆不道,你身为后宫之主,竟是一点都不知晓,若都是这样,朕…以后是不是连枕边人都要提防。” 皇后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将那血书拿在手上,面露惊讶,似有不信的又看了一遍,眼里闪过精光,对着玄阳帝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疏忽,请陛下重罚…!” 疏忽?北冥渊与静妃眼里都有不对,不是应该是歹毒吗?这血书中不是应该还要有,皇后谋害龙嗣之词吗? 静妃伸出手,将皇后手中的血书,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美眸巨睁,只见…上面只有认罪之词,其他事情,全然没有提及。 “怎么了?静妃妹妹…”皇后眼里透着讥笑的看着静妃。 静妃知道这事已经定局,若是现在多说,只怕会引来猜忌,便是微拍胸口的说道:“这蓉才人,看着柔弱淡薄,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犯上作乱。” “是啊,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皇后带有深意的接道,随后便是转过身,对着玄阳帝继续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失职,只因,那几年陛下对蓉才人,恩宠颇多,所以,臣妾,便对其有了疏忽,平日里就算有些,言行顶撞,臣妾也都没有过多苛责,以致养虎为患。” 这番话停下来,静妃有些疑惑,不知皇后为何会提及这些,只是,身后的玄阳帝突然一僵,让她隐隐觉得不对。 此时的静妃哪里会知道,这蓉才人那段时间是因,眉目之间依稀像她,才会受到玄阳帝的恩宠,如今,皇后将这事挑出,明显就是让玄阳帝回忆她,之前的冷淡,一时龙威受损。 “将这罪妃的尸首,拉出去喂狗…”玄阳帝不悦的开口,已经没了再呆的心情,将怀里的静妃一推,便踏出了清福殿。 …… “陛下…”静妃刚想追过去,便被一只手拦住。 “静妃妹妹,只怕今日陛下,可不想见你呢…”皇后挑眉笑着说道。 静妃转头看着皇后,伸出手,将皇后的手推开,对着她说道:“姐姐,陛下就算是此时,不想见我,可这心里啊…最惦记的还是我…” 看着对面之人仍旧嚣张的脸色,静妃暗自咬牙,只想想去弄清楚玄阳帝因何不悦,便是不再浪费时间的,走了出去,经过北冥渊时,又是恶剜一眼。 真是个废物!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办的又是一团糟糕!真是白白浪费的她的力气。 皇后在静妃走后大笑几声,吩咐着下面的侍卫,将悬挂着的蓉妃,按照玄阳帝的旨意,拖下去喂狗。 “怎么?二皇子还不走,今日之事…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还真是可惜…本宫还以为你们,真的能利用这溅人,与本宫过过招,原来竟是不过如此…” 皇后经过北冥渊时,冷嘲了几句,随后,便没再去看其黑沉的面色,面色得意的走了出去。 “嘭…!”一声,北冥渊的右手,用力的打向一旁的殿门,不顾手上渗出的血色,转身便准备离开。 就在四周清净,夜夕颜刚从暗处走出时,却撞见了,去而又返的北冥渊。 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夜夕颜,北冥渊抱臂冷笑,低声道:“我方才的感觉,果然没错,原来这屋里,还真是有人躲着,那蓉才人的血书是不是被你换下的。” 夜夕颜听着北冥渊最后的几个字里,已有杀意,心里暗叫不好,看着背后已无退路,素手便将腰间的软剑,抽出。 看着那道熟悉的寒芒,北冥渊眸子一冷,阴沉的说道:“原来竟是你…!” 眼熟的身形,眼熟的软剑,北冥渊一下便想到了,眼前的黑衣人,就是几个月前,在白若溪别院出现的少年,而且…还是与他用着同样剑法的少年。 夜夕颜此时没有心思与其废话,剑锋直指门口那人,两道身影便立即缠斗起来,只是几招,北冥渊便发现,这少年的剑法,倒是精炼不少。 看着她的剑式,黑眸微沉,这一剑一剑,还都是在破解他的招式,无心与他继续,对着空气轻轻拍手,便立马出现十几名的暗卫。 夜夕颜看着突然出现的暗卫们,被逼至墙角,不是她不出剑,而是全然没了胜算,北冥渊身边暗卫的实力,她都了解。 “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一个,躲在侍卫背后的胆小鼠辈。” 北冥渊听言轻笑,嘴角勾起:“只要抓住你就好。” 看着激将法,全然无用,夜夕颜眼里闪过决然,虽,无胜算,但也没有他法,总不能束手就擒,微微用力攥紧手中的软剑,脑里却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夜夕颜心里暗自冷嘲,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妖孽,还真是魔怔了,轻轻的甩了甩头。 北冥渊看着角落那人,迟迟没有动作,便是伸出手,一个手势下去,便见那群暗卫,都朝着夜夕颜发出猛攻。 “啧啧…怎么又是挑在晚上打架,而且……还总是这么多人打一个,真是让我看不惯。”一道戏虐男声,在纷乱的屋内响起,清冷之声,让人心头微凉。 众人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外围的暗卫,直接落在了夜夕颜的身前。---题外话--- 今天发的时间稍稍晚了点,妞们对不住,我是把后面情景改了一些,还是想着妖孽要多出来才行,不然,妞们估计都忘了他……想看小剧场的,在评论区里说…… ... 第100章 好奇的一吻(六千) 夜夕颜握着软剑的手,微微一顿,黑眸紧紧的盯住,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虽不是刻意,却是将她与外面的暗卫隔开,隐隐有种保护的姿态洽。 “真是笨…你这剑要摆到什么时候,若是不小心伤到我…可怎么办…”北冥羿偏过头,瞧着夜夕颜呆愣的样子,邪笑的骂道。 一时间,气氛斗转,不少暗卫的视线,都紧紧的落在,北冥羿的身上,一张冰凉银质的面具,还有那半面妖娆的面容,让人不由得多望了一眼。 “还不放下,你举着不累啊…”北冥羿再次出声。 “哦…!”夜夕颜终究反应过来,忙是将软剑放下,随后,便是看着白意之,不知他要做什么。 “啪啪啪…!还真是不错,这下,人倒是来齐了,也省去,我再花时间去找。”北冥渊拍手,带着几分阴厉的说道钤。 “去,把这两人……都给我抓起来。” 北冥羿听见北冥渊的话,目光落在说话之人的身上,黑瞳冰冷,而唇边的笑意却格外的阴森。 “二皇子的口气,还真是大。” 微凉的语气,透着丝丝的寒意,偏生话语却是孤高的语调,而且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轻蔑。 暗卫们都震惊在原地,视线根本无法从,北冥羿的唇角上移开,明明面前的白衣男子,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却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夜夕颜环视周围的人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北冥羿…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妖孽还真的是男女通吃。 “乖乖的站在我的身后。”北冥羿转过头对着夜夕颜说了一句。 “嗯……”其实夜夕颜脱口想出的是,我不需要你的相助,然,看着白意之的坚定的眸子,却是安稳的退到他的身后。 轻轻的靠在背后的墙上,看着那人正与一群的黑衣暗卫交战,翻飞的白衣,还有快到看不出招式的剑式,皆让夜夕颜看出了他的高深与可怕。 这时,不止是夜夕颜发现了那人的厉害,就连北冥渊也瞧出了事态的急转,不断有暗卫倒地,那人却是半点狼狈没有,甚至连一丝血色都没有沾染上身,依旧是一袭白袍。 深皱眉头,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靠在墙边的夜夕颜身上,见其…正在毫无防备的观战,突然,扬手,从袖中飞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待寒光贴近,夜夕颜才发现不对,想要抽出放好的软剑去挡,却已经抵不住那道,凌厉剑气。 而就在此时,一双熟悉的大手,将她拦腰抱住,动作迅猛,竟是将那短刃,直接飞踢出去,直直的插在了北冥渊身后的门边上。 夜夕颜微微低头,脑里忆起那次在别院时,这人也有过相同的动作,清冷的眸里微微晃神,脚尖再次着地,却已落在了清福殿的院里。 抬头看着那人如玉的下巴,只见其目光又是落在,仍旧站在屋内的北冥渊身上,唇边笑容妩媚,声音却冷厉阴霾。 “啧啧,堂堂的二皇子,竟然想用暗箭偷袭,还真是卑鄙无耻,又下作的很…” 北冥渊那招本就是偷袭,其目的,就是想要抓住,那个让他倍感好奇的黑衣少年,只是,这话被北冥羿挑开后,面上自是黑沉一片。 夜夕颜这才从北冥羿的骂语中…缓过神来,看着其张扬又邪肆的面容,目光幽深,心里清楚,这人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 “颜儿…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北冥羿低着头,贴在夜夕颜的耳边说道。 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夜夕颜面上一红,颜儿…眼皮一跳,真不知他是从哪里,想出这么恶心的称呼。 看着两人贴近的身影,北冥渊的心里,突然有着几分古怪,想到那白衣男子的身手,眸里更是阴沉不已,刚想要飞身上前,却只见那庭院里的两人,身形却是更快的消失不见。 众人不免有些惊骇,就在有暗卫想要冲出去追赶时,却被北冥渊伸手挡住。 “退下…!你们是想将此事,闹得满宫皆知吗…!” 北冥渊转过身,看着地上躺着的暗卫,面上狠厉万分,这两人竟然能对宫中如此熟悉,必定就是宫中之人,或许就是皇后的人。 想来…以后也一定会经常出现,这样他倒是不急了,既然,两次都让他们跑掉了,那下次,他一定要活捉两人,以报其耻! …… 夜夕颜脑里有些微乱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快速移动,只觉他的手滚烫无比,却是强势的将她的手,牢牢的拉住,脚下有好几次的不稳,却都被那人扶住了腰肢。 待到夜夕颜都模糊的以为,这路……走不到尽头时,身侧之人却又突然停住,依旧的握着她的手,那张妖娆的面容,有些微微泛红,漆黑的眸子,也印着夜夕颜略显呆滞的脸。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白意之那卷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戏虐的笑道:“这么看着我…作何?…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美。” 这话让夜夕颜瞬间的回过神,眸里又附上一层清冷,看着如此孤芳自赏的白意之,唇角隐隐有几分动容,却终是忍住了,转过身,看了一眼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夜夕颜,才惊诧的发现,他们竟然是到了,东明殿…因北冥羿早已搬离,原本就清冷残败的宫殿,更是成了一座荒殿,没有一个宫人。 “怎么不说话了…”北冥羿贴的更近,带着清冽之气的气息,呼在夜夕颜的脖子上,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夜夕颜运气后退一步,黑着脸,压着声音说道:“白公子,确实是貌美如花,可又管我何事?” 北冥渊看着浑身带刺的夜夕颜,眸里浮出幽深莫测的笑,“颜儿…真是好狠的心肠,我才舍命救了你…怎能,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呢。” 这…夜夕颜…突然发现,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个妖孽,若是真与他理论,只怕她会输的一败涂地,想到他方才确实救了自己,便是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说道。 “嗯…谢谢…白公子今日的相救。” “啧啧…就这么一句话…”北冥羿的面上,有着几分不满,想想她今日,还送了一大一小的两只鸟,给那个傻子,北冥羿顿时觉得,内心有种…类似不爽的情绪开始酝酿。 “那白公子想要什么?”夜夕颜皱着眉的出声问道,她觉得眼前的白意之,除了想要那个位置,其他的应该都不缺才是。 看着那张清冷的面容,还有轻启的红唇,北冥羿的眼眸一弯,忽然…对一件事情起了好奇,忆起以前就见过的男女在一起的画面,面上笑的妖娆。 大手一伸,竟是将面前的那人,揽进了怀里,低头突然贴近,在那张微凉的唇上,停了下来,只是…像是静止一般,竟是一动不动。 北冥羿只觉怀里人的唇瓣,贴着极其的舒服,却是不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想着这样的感觉……也是不错,索性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气氛诡异而又带着几分爱昧,夜夕颜一把便将身前的人推开,眼色黝黑,直视着面前的之人,脸色微红的怒斥着:“白意之…!” “这是我救你的奖励…”北冥羿对着夜夕颜说道,舌尖轻轻舔着微干的薄唇。 这样的白意之,夜夕颜的脸,轰的一声,更加绯红,只觉气氛尴尬无比,可那人却是悠闲自在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东明殿…你应该是认识的吧…”北冥羿支着下巴,慵懒的问道,其实方才的举动,他也不知道因何会做,只是想到了,便做了。 虽还是有些不懂,却是隐隐知道…他是喜欢方才的感觉,竟比抱着她睡觉,还要喜欢,略微的低下头,竟是有种羞怯的感觉,还真是要被那个傻子同化了。 夜夕颜哪里知道…北冥羿现在的想法,对于他方才的惊人举措,夜夕颜就当是被狗咬了,听了他的问话,又开口回复道。 “这里自然是认识,东明殿…三皇子之前的住处。” 北冥羿只觉这个问题,提的有些不对,脑里又忆起夜夕颜送给那傻子的小黄鸟,想到白日里,那傻子会有的欢喜,眸里快速的闪过寒芒,他方才就该把那鸟的毛拔光的。 “你对那傻子倒是了解。” 白意之这突然的一语,让夜夕颜也摸不清他到底要说些什么,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还是该早些回去才是,便是语气微沉的说道。 “白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北冥羿伸出手,不停的敲点着桌面,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不可以…再来一个奖励…毕竟,她方才也没排斥,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再要一个。 半响,夜夕颜看着那人,一语不发的低头冥想,有些不耐的抬腿想要出去,只是刚刚脚步微抬,便听见身后那人又是一句。 “我困了…”其实…北冥羿想说的不是这个,然,看着夜夕颜转过身,一脸冷测的面色,便是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说…我困了!” 夜夕颜的面色无波,神情晦暗不明,“白公子,莫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你总不能现在……还随意跑到我房里睡吧。” “有何不可…”北冥羿挑眉说道,想到她现在与那傻子的关系,语气中透着几分森然。 “呵呵…白公子,我的床上,可还有三皇子呢,即便是你……不嫌人多,可是,我却是嫌挤…”夜夕颜冷笑着说道。 “三皇子?不过,就是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傻子。”北冥羿顿了片刻,目光紧锁着站在殿门前的夜夕颜,语气中透着浓重的嘲讽。 傻子?夜夕颜的眸色逐渐加深,想到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眸,只觉白意之的话,尤为刺耳,眼里也被月光折射出阴寒的眸光。 “白公子,那三皇子,即便再傻,现在也是我的夫君。” “呵呵…即是如此,那你不如就替他谋划,谋划……你今日,不是,已经卖了一个人情给皇后,那就不要白白浪费…” 北冥羿态度陡变,话里透着诡异,一双黑眸也是紧盯夜夕颜,在她似有不解的情况下,又是继续说道。 “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替这傻子找个靠山…”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有些不解,这人方才还出语伤人,如何会一转眼,就开始提着北冥羿谋划,依照她对其的了解,必是有所图谋。 想到上世他唯一追求的东西,夜夕颜的眼眸微闪,难道他是想扶着北冥羿上位,然后再在背后操控,若是这样也说的通,毕竟这样比推翻朝阳,改朝换代…容易的多。 不过,这个想法…未免还是有些不对,且不说还有北冥渊与北冥策在那里,虎视眈眈,就单说北冥羿好了,玄阳帝可是万万不会让一个傻子,登基做皇帝。 “你的目的…?”夜夕颜实在猜不出这人,又想做些什么。 北冥羿低笑几声,缓缓说道:“没有目的,只是想着,如此以来,事情应该会更加的有趣,还是说你不想帮那个傻子?” “皇后那边,我自会去说,不过,白公子,你可别只顾着有趣,而忘记了我们结盟的目的…” 夜夕颜冷冷的说完,便不再看黑暗中坐着的那人,脚尖轻轻一跃,瞬间就消失在东明殿中。 夫君?呵呵…黑暗中,一道清嘲之声低低响起,北冥羿微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一句带着微哑的声音淡淡流出。 “她还真是不挑,给个男人……就叫夫君,难怪以前能看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偷袭小人。” …… 夜色正浓,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东明殿,便又恢复了方才的廖无人烟。 北冥羿眼眸幽深,竟是直接从几个宫殿的上掠过,赶在了夜夕颜的前面到达了汉阳宫,侧身躲过层层的宫人,最后在床榻边停了下来。 “起来…”带着寒气的低声,让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立马起身,离开…不过片刻,北冥羿便又换好了装束,躺下。 回到汉阳宫,夜夕颜推门走进,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北冥羿,眼眸微闪,今日皇宫里,怕是只有这个傻子,可以睡得安稳,径直的走到桌前坐下,原本想着…这样稍作休息便可。 突然,想起这玄阳帝,必定也在这汉阳宫,安下了不少眼线,若是第二天,有人看见她就这样睡着,怕是又要再生事端,略作深思后,便抬步走到了床边,轻轻躺下。 微闭双眸的夜夕颜,没有发现,身侧原本应该睡熟之人,眼眸轻睁,嘴角也有着几分异样。 …… 清晨,夜夕颜便坐起身,不少宫女捧着东西走进,动作细致的给夜夕颜,开始梳洗,一旁的灵儿也是没处插手,直接站在了夜夕颜的身侧。 余光看了一眼,仍旧再睡的北冥羿,心里微微叹气,这三皇子虽是性子单纯善良,可是到底是心智受损,还真是委屈郡主了。 用完早膳,夜夕颜扭头看了一眼内室的北冥渊,对着一旁的灵儿吩咐道。 “灵儿,我一会要去面见皇后,你今日还是留在宫内,顺便再找太医过来看看,三皇子心口上的伤口…恢复的如何?” “是,三皇妃。”灵儿顺从的回应道。 夜夕颜点点头,便是理了理身上的宫装,带着几名宫女,向着皇后的宫里走去,刚一踏入,夜夕颜便发现,今日倒是没有宫妃过来问早安。 还在吩咐事情的皇后,见夜夕颜进来,也是有话要说,便是将宫内的宫人全部挥退,对着夜夕颜说道。 “三皇妃,昨日之事,你可有听闻。” 夜夕颜心里泛着冷笑,这皇后倒是不笨,也知道昨日之事,定是有人相助,只是心里拿不准,所以才会出言试探。 “今日后宫之中,到处都有传闻,儿臣又怎会不知。”夜夕颜带着几抹高深的追加道:“不过母后,昨日我倒是提前…又去了蓉才人那里,还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 “哦…”皇后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带着审视,心里暗想道,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昨日那封血书,还真是蹊跷万分。 而且,仅凭静妃与二皇子面上的诧异,也已说明了,昨日那血书上应该还有隐情,这样细想下来,定然是有人,换了血书的内容。 “额娘,你看看这个…”夜夕颜从怀里掏出几张残破的纸条,虽是已经四分五裂,但是拼凑这放在桌上,仍旧能读出上面的内容。 皇后的目光一冷,蓉才人那个溅人,果然是想用死来拉她落水,伸手手指,将那桌上的纸,撕的粉碎,随后,便是偏过头看着夜夕颜说道。 “三皇妃,这事办的,还真是让本宫,尤为开心…以后,你与本宫也是同船之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也可提出,只要本宫可以办到,自然会替你解决了。” 皇后这话正中夜夕颜的下怀,微思片刻,开口道:“母后,这话倒是见外了,不过,儿臣现下,还真是…有事想求母后成全。” 听了夜夕颜的话,皇后心里也有着放心,这丫头若是什么要求都不提,她才要揣测她的心思,如今提了倒是好办。 “三皇妃,有什么,便直说好了。” 夜夕颜似带着几分的委屈,又有几分为难的说道。 “母后也知道,三皇子性子单纯,其母妃又早早过世,还是刚为质回国,所以,儿臣便想请母后,能否将其过继到名下…以后,也好可以封王…封地。” 皇后的眸子一暗,原来这丫头,竟有这个想法,脑里细细滤过此事,随后便是了然,这三皇子心智不全,若是没有靠山,只怕以后根本没办法出宫封王。 那…这个三皇妃,岂不是要陪着那三皇子,在这宫里耗费青春,看来她这几日频频示好,皆是有所图谋,皇后嘴角挂着笑意。 “三皇子确实可怜,本宫便是看在三皇妃的面子上,过几日就去和陛下提提此事。” 夜夕颜见目的达到,眼里闪过幽光,微微垂眸的谢道:“儿臣替三皇子谢谢,母后的大恩。” “都是一家人,又何须客气。”皇后点头笑道,这事与她不过举手之劳,又可以将挂上夜王府,何乐而不为。 “那儿臣,还有一句,想要提醒母后…慕容大人之事,父皇已经动怒,所以,儿臣建议……还是弃帅保车为好,不然,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只怕会越扯越大。”---题外话--- 谢谢昨天妞们的月票,妖妖感觉动力十足,虽然今日的吻戏,没啥实际内容,但是也算是跨出一步,嘿嘿,另外想看小剧场的妞们,就在评论区里说一声,妖妖过几日会统计一下,开写,如果要求不多,那就不写咯~还有继续求月票还有打赏,么么哒~ ... 第101章 夜访宗人府(六千) 皇后的面色,立马沉了下来,这事她如何不知,哥哥的做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遮掩,即便她去求情,只怕,陛下会更加恼怒。 更何况…如今已在册立太子的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容许,慕容家有更大的意外,所以,哥哥是不舍也得舍,皇后眼里闪过狠色,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夜夕颜已经看出了皇后的打算,微微福礼后,便先走了出去,皇后低着头,让外面的一个姑姑进来。 站起身,深思一会,提笔写了起来,她现在要好好关照一下父亲,这次哥哥入狱后,千万不要贸然打点。 而且……非但不能打点,还要将所有可能的罪名,都安在哥哥身上,这样才能将慕容一族,撇的干干净净,握着笔的手带着几分颤意。 待信写完,装好,皇后才让那名姑姑将信拿了出去,仍旧站着的皇后,似乎已是精神疲惫,素手扶住桌角,心里也对北冥渊与静妃,开始心怀更深的恨意。 …钤… 夜夕颜缓缓的走在宫中,看着一路开的娇艳的花朵,眼神森然一片,想来皇后…此时定在盘算,如何可以避免慕容志,牵扯到慕容家。 呵呵…还真是狠心,不过,若是不这样,怕是也不会坐到皇后之位,就如上世的白若溪,夜夕颜的眸里又寒芒闪过。 走了一会,夜夕颜才走到汉阳宫内,走进殿内,看着灵儿正在擦拭着殿内的摆件,开口问道。 “三皇子呢…?” 灵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夜夕颜行礼过后,才答道:“回三皇妃,三皇子刚刚用完早膳,现下应该和若风一起在窗外呢。” “窗外…?”夜夕颜不明的重复一声,目光落在灵儿示意的窗外。 看着夜夕颜一脸呆愣的模样,再一想想三皇子正在做的事情,灵儿其实想笑的,然,还是忍住的点点头道。 “是在窗外,要不三皇妃去看看…” 夜夕颜在灵儿的注视下,走近了内室的窗前,看了一眼放于桌上的鸟笼,有些微讶,她还以为,依着北冥羿的性子,必定会抱着鸟笼,待上好几天呢。 听着外面隐隐有的动静,夜夕颜伸出白皙的素指,将那紧闭的窗户打开,只听“哎呦”一声,只感觉好像是,打开的窗户,撞到了什么人。 再往那地上一瞧,可不是有个人,正四脚朝天的躺在那里,还用一只手捂着头,一眼委屈的看着她。 北冥羿一双大眼,眨吧眨吧的看着站在,只有一窗之隔的夜夕颜,先是委屈,随后又是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捉到的小虫,瞬间便是喜笑颜开。 “漂亮姐姐…你看…” 夜夕颜看着他高举的手上,一条翠绿色的小虫,正在他指尖一扭一扭,面上一阵冷汗,这傻子又是干嘛? 半响,夜夕颜还没说话,北冥羿不免有些心焦,脑里不停的在想,定是漂亮姐姐没有看清楚,便是带着几分欢脱的小跳,来到了窗前。 将那手中的小虫,举到夜夕颜的眼前,晃了晃,一脸傻气的说:“漂亮姐姐,你快看看…这是羿儿刚刚抓到的…” 微亮的眼神,分明是向她索要夸赞,不过,此时的夜夕颜,显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条小虫身上。 “你抓这个干什么?” 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问话,粉嫩的唇角笑意更深,“漂亮姐姐,真笨!自然是给大黄,和小黄吃咯…” 大黄?小黄?夜夕颜只觉眼角一阵猛抽,偏过头,视线落在了那鸟笼上,这傻子该不会…是说这两只鸟吧。 再一回头,却见那窗外仅剩下了,若风一人,未等夜夕颜去找,北冥羿便是揪着那只小虫走了进来,那神情还真是…好不得意。 北冥羿将手中的小虫捏紧,走到桌前,将那虫子放进笼里,那大黄鸟立马,将那虫子啄了起来,随后又是吐出一点,喂着围在身旁的小黄鸟,画面倒也是温馨。 “漂亮姐姐,你快看,大黄和小黄,真的喜欢吃呢,灵儿果然没有骗我…”北冥羿对着夜夕颜惊喜的说道。 看着郡主投来的目光,灵儿连忙摆手道:“灵儿只是和三皇子说,这小鸟除了喜欢吃稻谷,还喜欢吃虫子。” 点点头,夜夕颜也能猜到,必是这傻子,听到鸟儿喜欢吃,便是跑过去抓,看着北冥羿一脸的欢喜,开口说道。 “既然,大黄,和小黄喜欢,三皇子也可以多去捉一点过来。” 毕竟他除了这个,怕是也不能做些别的,得到了夜夕颜的首肯,北冥羿立马又是跑了出去,继续寻找小虫。 不再管他,夜夕颜走至桌前,坐下,如今宫中的形势,是静妃得宠,北冥渊得势,黝黑的眸子晦暗不明,看来这太子之位,不日便会定下来。 虽然,心里仍旧是有些不甘,不过,想想之前,白意之说的话,夜夕颜心里便是有了几分的算计。 呵呵…北冥渊…现在的你,只管往上爬,待你爬到够高时,我再狠狠的将你拉下来,想必,那种功亏于溃的感觉,定是很不错。 这一个白日,便是很快的过去,夜夕颜是静坐了一日,而北冥羿却是捉了一天的虫子,其结果是……夜夕颜对后面的事情,谋算颇多,而北冥羿,则是将,这几日的鸟粮都捉来了。 …… 夜夕颜坐在桌前,听着灵儿的小声耳语,勾唇冷笑,今日朝堂之上,果然是风波暗起,而李府之案,确实是慕容志的栽赃嫁祸。 而且因着这条线索,宗人府,还有锦衣卫,皆是查出不少关于慕容家贪污结党的证明,不过,这些罪名最后,都是被指向了,本就万死的慕容志。 玄阳帝在朝堂上,听完这一桩桩的罪证后,当即震怒,直接赐了慕容志斩邢,并且是在明日午时执行。 夜夕颜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听着灵儿带着几分快意的话,“这慕容志,竟然犯了这么多的罪状,还真的是罪该万死。” 眸里有着讽意,夜夕颜冷冷的暗想,只怕这慕容志,也是替罪之羊,皇后这招,确实够狠。 知道这慕容志逃不得,便是将这些罪名都推在了其身上,以此换来,慕容府的安稳,还真是,不给慕容志留余地。 不过,只怕这慕容志之事,仍旧会波及到慕容府,想必皇后一族,还需要缓和一段时间。 …… 看着外面的夕阳夕下,直到晚霞落尽,夜夕颜站起身,对着一旁许久……没有动静的人,开口说道。 “三皇子,也可以将,桌上的虫,都放在一个盒子里,这样明日还可以,给大黄和小黄吃。” 北冥羿微垂的眸子微闪,看着一桌上,不停扭动的软体,面上冷厉,这都是什么东西,还要他来收。 “怎么?三皇子是今天捉虫…累了吗?”夜夕颜低声询问道,只是看向屋外的神情,却是有着几分不耐。 北冥羿头一低,眸里寒芒乍现,这傻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面上一片恼意,余光看着那不停蠕动的小虫,一阵恶寒,再抬头,已经换上了几丝疲惫。 “漂亮姐姐,羿儿现在好累啊…” 累?那也正好,夜夕颜便是站起身,不消片刻,便将那些虫子,全部捡到一个空盒之中,接过灵儿递来的锦帕,丝毫没有注意到,北冥羿微张的唇角。 “既然,三皇子累了,那便先休息吧,臣妾,现在不困,想去书房看会书。” 北冥羿盯着夜夕颜正在擦拭的手指,想到她方才抓虫的速度,心里暗叹,这女人,果然不能以寻常标准…来看,看书?北冥羿略微沉思后,说道。 “嗯,那漂亮姐姐,要早点回来哦,羿儿,会在床上等你的。” 夜夕颜刚刚迈出的步子,微顿,眼里闪过幽深,看着一旁瞬间红了脸庞的宫女,心头一冷,这傻子,还真是口无遮拦,想着不能与傻子较真,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三皇子,现在可要梳洗,就寝。”灵儿走过来,对着北冥羿说道。 直到也夜夕颜的背影,都看不见后,北冥羿才将视线转了过来,对着出言询问的灵儿,一字一顿道:“当然…要了…” 灵儿应声点头,转过身,唤着几名宫女下去准备,只有若风留在原地,陪着北冥羿,灵儿刚刚走出几步,突然感觉。 那三皇子方才的语气似有不同,再一回头,便是撞见了北冥羿的一脸傻笑,微微摇头,自嘲道,她还真是想的太多。 待灵儿走后,原本挂着傻笑的北冥羿,突然,眼眸满是冷意,转过身坐在椅凳之上,看着若风,冷沉道。 “今日朝堂之上,可有异变。” 若风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娓娓道来,另外又提及了,今日又有不少大臣上书,催促着玄阳帝,将太子人选定下。 眼眸微眯,这皇后,还真是好谋算,如此以来,对慕容府的影响,也就减到最轻,想必这北冥渊也能猜到皇后的做法。 也早知……不能一下就扳倒慕容府,所以才会将那蓉才人拉上,一丝冷笑溢于唇角,看来这次的成果,北冥渊定是不太满意。 “主子,若是照这个情形下去,只怕太子之位,必定是北冥渊的,要不要属下,给其制造一些麻烦。”若风,开口提议道。 “不用了,就让他当一段时间的太子,不然,岂不是有负,他如此苦心的谋划。”北冥羿微微摆手道,眼眸中也满是高深。 “对了,冥隐你去跟着她,看看她今夜是想去哪里……”北冥羿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随后,看着走进的灵儿还有宫人,面上又换上了副傻笑。 …… 皇宫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大树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靠在树旁,几声微不可查的细微之声传来,绿俏抬头,便见到,向着她走来的纤细身影。 “走吧,那慕容志,明日就会被施斩刑,今夜,你也可出些怨气。” 绿俏,有些惊诧的看着夜夕颜,慕容志此时,可是在天牢里,又怎能随意进出。 “要去吗?若是要去,便跟着我。”夜夕颜率先,飞身而起,知道绿俏的功力定是不俗,便也不担心,她能否跟上。 看着夜夕颜,转瞬消失的身影,绿俏只得暗叹一声,好俊的轻功,随后赶紧追了上去。 夜夕颜虽是大胆出宫,却也是挑了一处,少有眼线与侍卫的宫墙,翻身而出,借着头顶的月色,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停在了宗人府外。 看着外面挂剑来回走动的侍卫,夜夕颜的眸子一沉,带着绿俏从侧墙翻身而入,步履轻巧的在宗人府穿梭。 这里……夜夕颜这世从未踏足,可是上世却是常客,为了替北冥渊分忧,夜夕颜没少在这里协助审问,所以,自然是知道……这慕容志会关在哪里。 天牢,虽是看管嫌犯的重地,但是这段时间,是看牢头最为困乏的时候,所以真正来回巡视的人,每间天牢不超过三名。 听着前面有人迎面走来,夜夕颜拉着绿俏贴身靠墙,待那两人走过,却是在背后狠击一下,两名牢头,便是软软的倒在地上。 夜夕颜拉着一人,走到草丛边,低声的对着还在躲着的绿俏说道:“快点…动手换上。” 绿俏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和夜夕颜一起换上,而后,便是跟着夜夕颜向着天牢走去,一踏入天牢,只觉昏暗无比,而且只有三人,在里面趴在椅凳上,闭着眼偷懒。 “今日换班…好像早了些。”其中一人刚刚开口,想要抬头,只觉头上一阵刺痛,眼前便又黑了起来。 夜夕颜看着那三人头上,明晃晃的银针,对着身后的绿俏说道:“离换班应该还有一刻钟,虽,时间短些,但是与你…该是够了。” 绿俏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已经有了水意,三皇妃身份尊贵,却是为了她的家仇,而冒险…夜访宗人府,顿时,心里涌上暖意,这感觉自从家破人亡后,还是头一次出现。 “好了,若是你再看着我,只怕一会该没时间了。”夜夕颜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随后又递上一包药粉,追加道。 “先给那慕容志服下,以免他在那里乱叫。” 绿俏将那药粉捏在手心,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天牢,开门,走进,看着那一脸灰败的慕容志,唇角勾着残忍的笑意。 夜夕颜闭着双眸,没有去听,那天牢里的动静,只是心里却是在想,这药粉作用还真是好,这慕容志竟是一声都没发出。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看着走出的绿俏,浑身的阴郁,夜夕颜也没有问她做了什么,便是将那三人,头上的银针拔去。 黝黑的眼眸微闪,相信不到片刻,他们就应该会醒了,而且,还会对方才的事情,全无记忆。 夜夕颜带着绿俏又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两人皆是没有注意到,待他们走后,有一道白色的声音,似有厌弃的向着天牢走进。轻扫一眼,里面正在满地打滚的肉团,妖异的面上满是冷色,这女人身边的人,也都是狠角色,竟是将这慕容志,全身可以移位的骨头,全移了。 身影转瞬消失,在那几名牢头,刚刚睁眼时,便是消失不见,那三人揉了揉眼,都是面面相觑,一起去看了一眼牢房中的慕容志,心里便放心下来,只当方才是睡着了。 …… 绿俏一语不发的跟着夜夕颜,又回到了皇宫,因为,所回的宫殿不同,便是在宫墙处,直接分开,经此一夜,绿俏对夜夕颜,便是更加的衷心。 夜夕颜快速的在宫里移动,再经过乾坤宫时,看着正有一行人向着乾坤宫走去,被拥在中间的正是那静妃。 停下步子,夜夕颜只觉有些奇怪,这玄阳帝若是招静妃侍寝,也不该这么晚,而且看样子,也没有摆什么阵势,倒像是偷偷摸摸一般。 脑里忆起灵儿最近打听到的情形,最近宫中似乎对玄阳帝的专宠,有些怨声四起,就是朝堂之上,也都有反对之势,眼眸微冷,看来这玄阳帝是……既想美人在怀,又想规避闲话。 呵呵…如此做法还真是煞费苦心,倒不曾想,这玄阳帝竟然会对静妃,如此特别,夜夕颜转身,继续向着汉阳宫移动。 突然,眼前似乎又是回放起,静妃与北冥渊之间的对话,隐于夜色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解,这个静妃,似乎对父王还有额娘怨念颇深,可是父王明明说过,不曾相识。 难道是因为额娘,夜夕颜想到,北冥羿现下恢复的不错,这两日便可以将延期的回门,补回,届时,再好好问问额娘。 …… 乾坤宫内 昏暗的烛火中,静妃微微的靠在玄阳帝的胸前,不做言语,看着这样的静妃,玄阳帝多少有些愧疚,略微迟疑的开口道。 “爱妃,如此真是太过委屈你了。” 静妃微微抬起眸子,面上不起波澜,可是话里却满满的温情:“陛下待臣妾如此不同,又何来委屈之说。” 许是因为静妃此时的顺从,又或是因为近日频频有大臣上书,玄阳帝一边勾着静妃垂于肩上的青丝,一边说道。 “爱妃如此懂事,朕可要好好的赏你,这太子之位一直空置,朕现在便允渊儿,太子之位如何?” 静妃面上闪过喜意,却是转过头,一脸的不赞同:“陛下,太子之位,哪能随便拿出来奖赏。” “朕,自然不会如此随便,选渊儿做太子,也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有处事之风,确实出彩。”玄阳帝补充道。 静妃面上仍旧有着几分为难。 “可是,还有大皇子在那里,若是立渊儿为太子,只怕会引得皇后不满,而且…陛下不是刚刚处置过慕容大人,若是这样,只怕慕容府也会不依。” 这话听似在替玄阳帝考虑,却是将其怒火重燃,这慕容志的事情,本就另他不满,其实,这一桩桩罪状,背后藏有的猫腻,玄阳帝又岂会不知。 不过,是因为慕容一族,是朝中的三代老臣,党羽众多,不易定罪,所以,才会纵着那些人将罪名,都扣在慕容志头上,反正这次,与慕容家也是一个教训。---题外话--- 小剧场目前只有两人想看哦,凑齐十五人,妖妖才会开写哦!所以想看的妞们,抓紧,么么哒! ... 第102章 看出破绽(六千,求月票) 不过,此时由静妃提出,倒让玄阳帝觉得,他这次不彻查慕容府,会让人觉得,是怕其势力,本就爱猜忌的帝王,此时更是一脸阴沉的说道。 “朕明日便下召,立渊儿为太子。”他倒要看看,谁人敢提反意。 静妃朝着玄阳帝更加贴近一些,若不是她心里有怨,或许真的会,被身后的人感动到,可是现在的她,只想绞尽脑汁的折磨那人,微合的凤眸,满是阴毒。 …… 这一夜看似平静,却已是波涛暗涌,一早夜夕颜看着…一双大手横在她的腰间,略微有些无奈,这傻子不管醒着,还是睡着都是一样的粘人。 想到昨夜她一回来,这人原本躺的好好的,却一个转身,就将她搂在了怀里,若不是她知道他是北冥羿,还真的要将他,误以为成那人了。 轻轻地摇摇头,一晃神,便看见北冥羿对着她,裂开一副大大的笑脸,眸光纯粹,瞟了瞟他们之间的零距离,似有些害羞,竟是低着头,脸都有些绯红钤。 脑里突然就忆起,大婚前一夜,有人送来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的人好像就是这样子,不过,又好像要更近一些,而且还都没有穿衣服,想到这,北冥羿的脸似乎更红了。 是生病了吗?北冥羿有些难受的想,身上真热,忽然,一个推手,便将怀里的人推了出来,他可不能把病病传给漂亮姐姐。 夜夕颜眸光微滞,带着几分不明的看着北冥羿,这傻子怎么了?看着他拼命的低头,也没了探究的兴趣,便是翻身坐起。 坐在铜镜旁,看着灵儿带人走进,夜夕颜扶着额头,任由她们进行梳妆,而床上的北冥羿,此时也是抬着头,一脸疑惑,咦…他好像又不热了。 嘴角扬起弧度,也是赶紧的爬起来,和夜夕颜一起进行洗漱,不过直到用早膳时,还一直看着夜夕颜,只觉得,有了漂亮姐姐在,他连病病都会很快消失。 “吃饭…!”夜夕颜用木筷在碗上轻敲两下。 像是才缓过神,北冥羿立马就低着头,开始吃,只是那小眼神,还是不停的往对面之人瞄去。 夜夕颜也不管她,只是在想,一会去皇后那里,也该和皇后说一声,回门之事,想到这,目光便是落在了北冥羿身上。 虽然额娘…在她出嫁之时,心情沉重,但是此番回去,额娘应会,有所改观吧…毕竟,他上次的拼死相救,还有性子纯良。 …… 刚用完膳,看着夜夕颜要走,北冥羿立马撇着嘴,跟在后面,虽然没有伸手去拉,但是那目光,已经是紧紧的拉住前面之人。 其实,夜夕颜没想着带他同去,然,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样子,微叹口气,既然他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就一起吧。 “三皇子,若想跟着…,那就必须答应臣妾两个要求。” 一听见夜夕颜的话,北冥羿连忙点头,漂亮姐姐是要带他出去玩吗?顿时,一双狭长黝黑的眸子,溢满了欢喜。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的心情,仿佛也有一些上扬,“第一个,就是不要喊臣妾,漂亮姐姐。” 这种称呼,在汉阳宫叫叫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只会招惹闲话,更何况这个称呼早该改了,前几日,不过是念着他身子不爽,所以才没有强制要求。 “那羿儿要叫漂亮姐姐…什么?”北冥羿的话里透着几分为难。 叫什么?脑里忆起,那两个字“颜儿…”思绪顿时纷乱起来,周身的气息,也变的阴森不已,身旁的人仿佛,知晓一般,眸中有着慌乱,生怕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夫人…就好。”夜夕颜吐出两个正常的字眼,随后又说出她的第二个条件。 “另外,三皇子一会和臣妾,去给皇后请安时,只需请安,无需多说。” 其实,夜夕颜这个叮嘱,倒不是担心北冥羿,话语丢人,而是担心,皇后心机沉重,说太多,反而会有麻烦。 “嗯嗯……羿儿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夫人二字是何意思,但是北冥羿还是笑着答应。 看着他都应下,夜夕颜便是带着北冥羿,一起前往景阳宫,到了宫门口,在外守着的宫人,看见两人面上都有暗惊,毕竟这三皇子回宫以来,就未曾来过。 如今倒是跟着三皇妃一起来了,看了一眼夜夕颜,心里隐隐有着可惜,通报过后,便是纷纷以礼相迎。 缓缓的走进宫内,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夜夕颜福身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将端着的茶盏放下,唇角勾着笑意,对着夜夕颜说道:“三皇妃,快快起来吧。” 夜夕颜听了皇后的话,余光又看着一旁,仍旧站的笔直的北冥羿,轻轻的伸出手拉了一下,那人才似回神一般,拱手道。 “儿臣,参见母后。” 北冥羿的话,还有举止,皆让屋内的人另眼相看,这三皇子前几日是和模样,在座的皆是有见过,或有听过,可是今日这样,虽面上仍旧覆着面具,可话里却少了几分傻气。 “三皇子也快快起来吧…”皇后伸手虚扬一下,看着两人坐下,才又开口道:“三皇子身上的剑伤怎么样了?” 刚想说,已经好了的北冥羿,突然伸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漂亮姐姐,说了他要少说话,所以,便是用着动作来表示,已经无碍。 看着北冥羿这样,再看看一旁的夜夕颜,众人皆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是三皇妃提前教过的,这三皇子,此时竟连话,都不敢多说。 “母后,三皇子身上的剑伤,已经好多了,所以,今日便一直说,想要过来给母后请安。”夜夕颜笑着说道。 “三皇子,有心了,最近番地又上供了一些雪燕,本宫一会差人送到汉阳宫,也好给三皇子再补补身子。”皇后开口道。 这话一出,其他宫妃也都明白了,皇后对着三皇子的态度,看来,这三皇子倒是有福,因着三皇妃的关系,就连皇后也开始另眼相待了。 有了皇后的带头,后面倒有不少的宫妃,针对那剑伤的由来,又是夸赞了北冥羿一番,夜夕颜看着北冥羿,一脸的局促,却又不敢多说话的样子,面上倒也是一派温和。 …… 景阳宫此时的气氛是平淡无波,而朝堂之上,却是平地惊雷。 玄阳帝看着下面一众的朝臣,只见又有一位大臣走出,上前对着玄阳帝拱手道:“陛下,如今朝阳国泰民安,理应册立一位太子,如此,才能更安民心。” 一干众臣也都纷纷附议,玄阳帝面上带笑的开口道:“众卿还真是和朕,想到一起了,今日朕便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家,魏葵,宣旨。” 玄阳帝对着金銮殿下的魏葵示意,魏葵立马站了出来,走到两列朝臣的中间位置,朝着下面喊道:“圣旨下,众臣接旨。” 文武百官听言,立马再次跪拜,包括一旁站着的,已经成年的皇子,不过,低垂的头,却是表情各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北冥渊,人品贵重,颖才具备,固特立太子,入住东宫,掌管吏部与刑部。大皇子北冥,策封为睿王,三皇子,北冥羿封为靖王,四皇子,北冥祁,封为齐王,待宫外府邸建成后,再行出宫。” 众臣一阵惊愕,虽说这太子之位,必是大皇子与二皇子,二者取一,可是玄阳帝如此干脆的定下,不免让人觉得惊诧。 这个消息,与有些人来说,就不单单是惊诧那么简单了,北冥策双手紧握,一双眼眸泛着红意,父皇竟是将太子之位给了北冥渊。 喉间一阵腥甜,北冥策死命的克制着,而拥护大皇子的朝臣,此时,也不敢直接站出来提反意,毕竟,慕容府的事情还未平息,实在不能…再生事端。 “陛下圣明……”朝中大臣纷纷跪礼道。 北冥渊看着北冥策面上的铁青,嘴角满是得意,随后,便是抬头跪接圣旨:“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厚望,日后也会竭尽全力的,替父皇分忧。”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理该举国同庆,朕今夜便在御花园内,大宴群臣,各位爱卿…可携家眷一同进宫,庆贺。” 众臣皆是高呼万岁,不少的朝臣,心里皆是清楚,今夜陛下大摆筵席,必定是为了挑选太子妃,不少大臣的心中,暗自窃喜,都急忙的回去,让自家的女儿梳妆打扮。 北冥渊一走出朝堂,便有不少大臣走过来恭贺,听着这一声声的恭维,北冥渊皆是笑着回应,一派温润,又是博得不少大臣的赞赏。 而北冥策却是一脸阴郁的从人群中走过,跟着走出的右相薛松,面上也是不好,他本就想让筱儿嫁给北冥渊。 岂料,竟然会出了那种事情,且…还有几日筱儿便会嫁给北冥策为妃,面上有着几分深思,这事还真是难办,叹了口气,从一条小路便出了宫。 …… 景阳宫,其他宫妃,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于皇后行礼后,各自回宫了,只有夜夕颜和北冥羿还坐在那里。 就在夜夕颜刚想开口,向皇后提回门之事时,却有一人满身阴霾的走近,夜夕颜黑眸微闪,朝堂之上,又出了何时,竟能让北冥策如初大动肝火。 “策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皇后迎了过去问道。 北冥策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椅凳上的夜夕颜与北冥羿,闷声不语,皇后见此,便是笑着将两人,先行打发出去。 “母后,父皇今日下旨册立太子,母后可有知晓…!”北冥策待人走尽,一脸阴沉的对着皇后说道。 听言,皇后猛地站起身,“什么?今日你父皇册立太子了…”伸出手抓着北冥策的胳膊问道:“那陛下,立了谁为太子。” 虽然皇后心里,已经知道事情不好,然,仍旧是不死心的问道,而北冥策的回答,却是让皇后立马跌坐回凤椅。 眼里带着不甘,竟然真的是那溅人的儿子,更可笑的是,陛下还未与她商量,面上有着几分癫狂,只想冲到玄阳帝面前,讨问。 他如此偏颇,又至她于何地,一向端庄的脸上,写满了愤恨与嫉妒,这样的皇后,自然是被一旁的北冥策拦了下来。 “母后,再过一会,舅舅就要被施斩刑,如今你再去闹,只怕儿臣连个睿王…都不用当了。” “可是策儿,母后不甘心啊…!” 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她苦心谋划多年,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败给了静妃,败给了那个二皇子,还搭上了哥哥的性命,如今连太子之位也落空了,叫她如何能甘心。 “母后,策儿也不甘心,但是如今,父皇已对慕容府有所不满,我们现在更应…小心行事!” 以前的北冥策,断不会如此理智,但是经过今日之事,他却是迅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他,半点差池都不能有,不然只怕会被北冥渊,啃得渣不剩。 皇后扶着北冥策的胳膊,尽量的让心态平复下来,对…策儿所言极是,这太子毕竟只是太子,只要她再多多谋划,也可将他拉下太子之位,凤目流转着说不尽的算计。 …… 从景阳宫出来,夜夕颜便是低头沉思,现在的朝堂上,能让北冥策如此恼怒的事情,怕是只有太子之位了,难道玄阳帝今日,已经下旨册立太子了。 然,方才在景阳宫,皇后的面上并无异样,若是真是如此,断不会如此风平浪静,又走了一会,只听花丛另一边,几名小太监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二皇子…现在已经被册立太子了。”一个太监说道。 “当然听说了,还是魏公公的干儿子,小春子说的,而且其他皇子也都封王了。”站在一旁的太监符合道。 “真是没有想到,就连那三皇子都被封王了…不说了,过会怕是,上面就会有通知了,今晚不是还有宴会吗?到时候肯定忙,我们不如现在找个地方先休息回。” 几名太监达成一致后,便是快速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花丛的另一边,有一双略带诧异的黑眸。 这玄阳帝还真的下旨册立太子了,人选她倒是不诧异,关键就是这皇后,还有整个后宫,似乎都没有得到风声。 夜夕颜伸出手摘了一朵开的正颜的花,放在鼻间轻嗅,嘴角也勾着冷笑, 看来这次,慕容府的事情,对皇后还有北冥策的打击很大呀。想来也对,这玄阳帝本就生性多疑,这次的事情,确实牵扯颇多。 即便是拿慕容志,一人定罪,其心里仍是有所不满,这时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这些事情便已顺理成章。 一阵簌簌声,让夜夕颜忍不住的回头,却看见身后的北冥羿,竟是已经摘了一大捧的花,略皱眉头的开口。 “三皇子,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与花继续奋斗的北冥羿,从一堆花里抬起头,对着问话的夜夕颜傻笑着:“夫人,你不是喜欢这个花吗?羿儿给你多采一些回去。” 夜夕颜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怕是现下,也只有他还有心摘花,理理思绪,罢了…反正这事,暂时…她也不用去想,只因,此时有两个人会比她,还要还急。 对着北冥羿,说了一声够了,两人便是先回了汉阳宫,刚一踏入宫殿,便见到有几名太监,正在那里候着。 拉着身旁之人跪接圣旨,待宣读完,众人才知晓,原来这三皇子被封靖王了,接下圣旨,夜夕颜又转身让灵儿,打赏了来宣旨的太监。 漆黑的眸子,闪过流光,这道圣旨……还真是深的她心,束缚在这宫中,确实多有不便,现下倒好,她可以跟着这傻子一起出宫了。 …… 这一个白日,宫内宫外……皆是过的各怀心思,到了夜晚,明月高挂,御花园内,也是灯火通明,众大臣也都带了家眷,在御花园内,互相饮酒,小声攀谈。 待玄阳帝与皇后还有静妃娘娘一同走进后,众大臣纷纷跪礼相迎,玄阳帝则是大手一挥道。 “今夜只是个宴会,真正的册封礼是在三日以后,诸位爱卿也都无需拘谨,快起来入座吧。” 一旁的皇后,虽,心里满肚怨念,面上仍旧是扯出笑容…符和道:“是啊,诸位大臣和夫人小姐们,都快快坐下吧。” 后面便是太子,王爷还有公主纷纷走进,入座,其中最受瞩目的,除了,新立的太子北冥渊,还有睿王与靖王。 这睿王北冥策,他们都是常见,唯独这靖王却是少见,即便是那次大婚,有到场的大臣,也都只对北冥羿有着一面之缘。 只见那靖王,还是带着一张银质面具,只能看见那双眼眸,还有红润的唇角,其行为却也无太大不妥。 再看看他身边的王妃夜夕颜,更是光彩夺目,只消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眸子。 接收到四方的视线,北冥羿微垂的眸子里,有着寒光闪过,握着夜夕颜的手,也有着微微僵硬,身旁之人却以为他是紧张,害怕,略微沉思片刻,便是轻轻握了一下。 这一举措…似是鼓励,又似关心,倒让北冥羿心里有了异样,随后,面上更是寒霜一片,这女人对那傻子,还真是好,手下更是用力回握过去。 微蹙眉头,手里一阵钝痛,夜夕颜却是没有将手收回,只是跟着北冥羿一起落座,这两人相携而进,倒是让满园的朝臣,有着诧异,看来这靖王与王妃的感情倒是不错。 虽然,仍旧有些替夜夕颜可惜,但是目光,却都是有所收回,看着今夜的主角北冥渊。 酒过三巡,宴会之上无非都是些,奉承玄阳帝,奉承北冥渊的话,这些话让皇后堵心,让静妃舒心,而北冥渊却是满满的放心。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只要他牢牢的握住这个位置,那么便是离帝位,只剩一步之遥,想到这,北冥渊的心里流淌着得意。 就在被众人忽视的角落,北冥羿端着手中的酒杯细品,微垂着头颅,一言不发,却让夜夕颜感觉出了不对,今夜的傻子…很不对!---题外话--- 嘿嘿,夕颜看出不对咯~看看妖孽会怎么做…… ... 第103章 果子真酸,又是一吻(六千) 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这浑身散发的气息…就是不对,还有那偶尔挑起的眉眼,满是邪肆,根本不似平日那般干净纯碎。 夜夕颜眸色越发的深沉,看着他偶尔拿起桌上的吃食,再有人看过来时,其面上也有几分,惊慌还有傻气,但分明全是伪善,这人是谁?那傻子又去了哪里洽? 夜夕颜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脑里也快速的想着,方才她和傻子,唯一分开的时间,便是换衣的时候,谁会在那个时间…给其掉包了,而且还不被人发现。 抬眸看了一眼,宴会上的人,目光还有心思…皆是在北冥渊身上,怕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定是都没有看出这人的不对。 “这个果子……味道还不错,王爷要不要尝尝。”夜夕颜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盘红红的果子,伸出手,拿了一颗递给身旁之人。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目光微顿,闪过暗光…随后便是傻笑一声,欢喜的将果子,拿在手里,也是没有细看,就直接放在了嘴里钤。 一股浓烈的酸味,弥漫在口腔,北冥羿不受控制的,站起身,吐了吐舌头,看向夜夕颜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委屈。 “夫人…这果子好酸,好酸,羿儿不喜欢。” 夜夕颜略带迟疑的,看着站起身的北冥羿,怎么会?她也是无意中听灵儿提及,那傻子什么都喜欢吃,唯独受不了酸,可是这人…明明就应该是假扮的,为何也会有此反应。 “这…臣妾也不知,这果子为何会这么酸…”夜夕颜看着周遭投过来的视线,缓缓的说道。 看出也夜夕颜的迟疑,还有微攥的素手,北冥羿脑里闪过厉色,原来是用这个试探啊,这女人还真是聪明,竟然已经看出了不对。 真不知道是她,太机警,还是对那个傻子,太了解,北冥羿一双黑眸,掠过嘲讽,看着夜夕颜欲张的唇角,便是俯身下去。 唇瓣相贴,夜夕颜脑里一阵空白,待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舌头微微探进,一股清浓郁的酸涩,让夜夕颜眸里满是寒芒,还未伸手去推,那人便已经离开。 “夫人,羿儿…没有骗你吧,这果子的确是酸的。” 一道略带傻气的声音,传到夜夕颜的耳里,周边之人皆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方才大胆的举措,唯独只有她,看出了双眸子里的冷嘲。 那冷嘲让她,熟悉的有些害怕,双眸微睁,面色也有些微变,竟是他!白意之! 北冥羿与他对视一眼,眸中是更深的冷嘲,心里却有几分回味,原来还可以这样,本是惩罚之举,却是让北冥羿,有了几分甜头,这似乎又比那嘴对嘴来的,更加舒服。 看向夜夕颜的目光,慢慢染上复杂,这女人…还真是能给他,带来不少新奇。 这两人在这熟若无睹的对视,旁观的众人,心中可是惊涛骇浪,这靖王的举动,未免太过的孟浪,其中夜王爷与夜王妃,面上也是满满的复杂。 若不是夜夕颜已经与北冥羿成了婚,只怕夜王爷夫妇,此时定然会冲上去,分开两人。 夜夕颜此时也无心情,去深思别人的想法,她脑里只是在想白意之,此举的缘由,眼里,突然寒芒乍现,难道他竟然是要替代北冥羿。 袖中的素手,微微有着几分颤意,毕竟,这白意之对帝位,一直心有窥觊,若是真的顶替了北冥羿的位置,依他的谋略,自是轻松无比。 脑里满满都是这些念头,周遭的宴会在她这里,也都没了意义,其他人也都只当夜夕颜这是在为,刚才之举害羞。 宴会散去,太子妃也有了人选,就是高太尉的女儿,高芸兰,这一人选,也为北冥渊更加筹码。 不过,夜夕颜此时也无心情多虑,心思沉重的与身侧之人一起走着,等到了汉阳宫后,挥退旁人,夜夕颜才冷冷的看着白意之说道。 “三皇子呢?” 北冥羿走到床榻上坐下,没有将面上的面具取下,一双诡异的眼眸看着夜夕颜,说道。 “你对那傻子倒是了解。”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也让夜夕颜身上的阴郁加重,“白意之,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颜儿……你不知道吗?”白意之看着夜夕颜反问道。 …… 夜夕颜环视了房里,并没有看出多余人影,也是,他既然已有算计,定然不会将北冥羿,还留在屋中,只怕这会是生,是死也都难说。 “白意之,你是想用北冥羿的身份…夺帝位!”夜夕颜拿不准白意之此时的想法,只能先将看透的想法说出来。 “颜儿,果然是聪明…”北冥羿挑起夜夕颜,散落的青丝,用着白皙的手指,轻轻缠绕,明明举止就是轻浮,偏生又透着几分高雅。 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可是你别忘了,北冥羿他心智受损,今日你可以瞒天过海,不过,是因为今日,根本没人关注,若是你以后皆是这样,你以为你真能瞒的过去。” “啧啧…颜儿是在替我担心吗?”北冥羿邪笑的看着面前。满目凉薄的女子,有些好奇,她对着那个傻子难道也这样。 “所以,你根本不能用北冥羿的身份。”夜夕颜答非所问道。 将手中的青丝放下,北冥羿的眼里,已经有了戾气:“颜儿,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担心,我把那个傻子杀了…” 听到这句,夜夕颜抓住了关键,原来那个傻子还没死,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将那个傻子,划到保护的范畴内,更何况后面,她还要利用北冥羿出宫,自是不想他有什么意外。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北冥羿带了几分不耐,一只大手过去,直接将夜夕颜揽入怀中。 “我不会杀那个傻子,白天他就会回来,只不过,从今夜起,夜晚就由我来顶替他,夫人,我们也该休息了,那北冥渊已经是太子了,过了今夜,我们都该好好谋算才是。” 夜夕颜黑眸微眯,跟着北冥羿躺下,这时,那人已经是太子了,呵呵…还真是可笑,上世的今夜。 她躺在那人的身边,听着他说的那些宏图霸业,心里暗下决定,她必定要助他执掌天下,而此生,此刻,她脑里想的…却是如何将他从云端拉下。 记忆一点点的蔓延开,停在他册立太子的那一日,他拥着她看满山的桃花,耳语厮磨,说着此生定不负她。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红。 刑场上,那一颗颗被斩下的头颅,都是她夜府之人,而他却拥着白若溪在,那里谈笑风生,无尽的杀戮,还有那一声声的凄厉,让夜夕颜的眸中,迸发出无穷的血色与恨意。 北冥渊你负了我,无妨,你杀了我也无妨,可是你为什么…要算计我的情爱,用我的手,将我的至亲统统,推入绝境。 北冥渊!北冥渊!黑谧中,夜夕颜的眼角,滑落一滴滴湿意,也滴在了,那只横在她腰间的大手。 原本紧闭双眸的北冥羿,突然睁开了眼眸,满目狠厉,这女人究竟是有多爱那人,才会如此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且满含着恨意。 唇角溢满讥笑,心间满是讽意,此时的她,恨什么呢?很他不爱,还是恨己没嫁。 手下越发的用力,甚至丝毫不顾,怀里人的僵硬,下巴也死命的抵在她的肩上,明明命就是他的,也是他的东西,又有什么权利想着别人。 身上的剧痛,与窒息,没有让夜夕颜发声,只觉那痛意,能时时刻刻提醒她,该怎么恨,该怎么狠。 …… 永延殿里,同样满眶通红的白若溪,又是一通的疯砸!今夜的筵席,明明就是为了渊为太子所设,为何她不能去。 “你说,明明我一直在渊的背后扶持,一直在暗自助他,为何今夜我不能去。”白若溪伸出手,用力的抓着白芍的肩膀,满脸癫狂的问道。 “白夫人…这…这奴婢不知。”白芍颤着声的回道,其实缘由,不过是因为白若溪是个侍妾,在那种场合不宜出现,可此时谁又敢说。 将手下的白芍往一边推去,又是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绿俏身上,逼近…重复问道。 绿俏镇定的开口:“因为白夫人如今的身份低微,所以才没有资格参宴。” 直白的话语,直击白若溪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正待发作,只听绿俏又是开口说道。 “所以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回太子的心,而且奴婢也有听说,今日宴会是为了,定太子妃而举行的,所以,若是夫人一直这样,只怕太子耳闻后,心里定是不悦。” 白若溪原本举起的手放下,充血的眸子,也慢慢恢复正常,绿俏的话有道理,渊若知道,她这副样子,必定会有所不悦。 低下头看着已经微凸的腹部,眼里又恢复狠意,带着这个孽种,她又怎么能抓住渊的心,白若溪心里满腹怨恨。 “白夫人,奴婢在外面就有听说,有些大户家的夫人,在行房时,都会添些助兴的香料。”绿俏看着白若溪小声的说道。 助兴的香料,白若溪的眼里微顿,随后便是突然扬手“啪”的一声,便给了绿俏,一个重重的巴掌。 “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你竟然教唆我去用。” 绿俏顺着那力道,摔倒在地,随后,便是爬到白若溪的脚边,开口道:“白夫人,饶命。” 不去看地上的绿俏,白若溪走到内室的梳妆台前坐下,拿出玉梳,将略微凌乱的青丝理了理,过了半响才开口道。 “算了,既然知道错了,就下去吧,白芍留下来整理东西。” 绿俏听言立马走了出去,再将房门关上后,面上闪过精光。 …… 夜夕颜睁开眼,感觉到身侧的白意之又坐起身,就如之前一样,快速的闪身消失,黑眸略紧,又过了半响,偏过头,看着被青蛇…扶进来的北冥羿,眸光微闪。 任由青蛇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夜夕颜坐起身,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北冥羿,晨曦刚刚照进房间,便见到那双熟悉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眸光清澈见底。 “漂亮姐…不对…是夫人好!”北冥羿捂住自己的唇角,立马的改口道。 看着他这样,夜夕颜的心略微放下,这个傻子还一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的样子,真的是傻,转过头,坐起身,今日她真的回趟夜王府。 想到这,便是赶紧梳洗好,只是交代了还在洗漱的北冥羿,“一会我们出宫,臣妾先去和母后说一声,王爷可先用早膳。” “王爷?”北冥羿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又换称呼了,满眼的迷茫,随后又是反应过来,一会漂亮姐姐要带他出去,他要快快准备好才是。 夜夕颜去景阳宫,不过一会便出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后宫之中,果然多的是见风使舵之人,素日里请安的宫妃少了一半,相信应该都是去了静妃那里。 呵呵……这皇后的面上自然是不悦,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她,听见她说要出宫回门,面上升起几分敷衍的,让姑姑备了些礼品,让夜夕颜带上。 另外,又嘱咐了一句路上要担心,其余倒是没有了。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白若溪,夜夕颜黑眸略冷,这肚子,还真的有些显怀了呢。 因着今日要回门,夜夕颜本不想与其多做纠缠,谁知,有人还偏想惹事生非。 “真没想到…就连三皇子也被封王了…”白若溪低垂轻笑,面上满是张扬。 夜夕颜看着她如此碍眼的笑容,眸色慢慢加深,最后,却是化成了一丝讥讽。 “白夫人不说,我…都要忘了,如今我是靖王的正妃,你不过是太子的侍妾,理应要对我,行礼才是。” “你…”白若溪脸色爆红,双目也迸发着阴厉。 夜夕颜鄙夷的看着白若溪:“怎么白夫人,是不想行礼?那正好…这里离景阳宫,也是不远,要不我和你一起,到皇后那边说说,看看这礼数能不能废。” 白若溪听了夜夕颜的话,再看看过往有不少的姑姑和宫女,看着这边…指指点点,心下气急。 皇后本就对她有意见,若是在有什么不好的传到皇后的耳里,只怕她日后更是麻烦,然,她又实在不想对着这人低头。 正在白若溪暗自咬牙时,那边又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白若溪的眼眸瞬间就亮了,一脸娇作的委曲,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 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白若溪还真是蠢,以她现在的处境,竟然还想用这招梨花带雨,来打动那人,眸里寒芒乍现,夜夕颜倒要看看,今日这北冥渊,还会不会护着她。 “这是怎么了?”北冥渊看着白若溪的表情,微皱眉心的问道。 “太子,臣妾本想出来,去静妃那里问安,谁知路上竟会碰见靖王妃…而且…她…”白若溪的欲言不止,让人不禁多想,难道是这个靖王妃对她做了什么。 北冥渊顺着白若溪的话,看了看夜夕颜,虽没开口问,但是已经让夜夕颜看出了其中的询问。 看着周遭的视线,夜夕颜却是勾着浅笑的微微福身道,“参见太子陛下。” “都是自家人,靖王妃也无需多礼,快快起来吧。”北冥渊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夜夕颜是想干嘛。 站起身,对上白若溪那双立马得意起来的眉眼,带着自责的缓缓开口。 “夕儿也知,白夫人现在怀有太子的血脉,行动有些不便,但是…宫内最重的就是礼数,所以,夕儿才会让白夫人行礼,还望太子与白夫人不要怪罪。” “另外,靖王确实心智不全,但终究也是陛下亲封的靖王,也望白夫人,不要当众辱骂靖王,不然,只怕有损皇室颜面。” 夜夕颜的高声道歉,又是一字一顿,自是让周边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原来白夫人竟是,还说了这个,难怪方才…靖王妃会与其站着争论。 白若溪根本来不及辩解,耳边便满是夜夕颜变了味的道歉,虽字字歉意,却都是暗加指责,再一偏头看看北冥渊的脸色,白若溪便知不好。 若仅仅是不行礼也就罢了,毕竟白若溪现在的身子,是有不便,可她竟然当众羞辱靖王北冥羿,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会演变成太子纵容侍妾,辱骂手足。 北冥渊越想,眼里的沉色就越发的浓重,看向白若溪的眼也是浓浓的冷厉,还真是蠢,既然斗不过,那就少给他招惹是非。 “靖王妃,若溪的性子确实嚣张了一些,怕是与身怀孕事有关,还请靖王妃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北冥渊这话,倒是想用身怀有孕,将此事化解咯,夜夕颜低垂着眸子开口道:“夕儿也知白夫人,现在怀着太子的骨血,自然是不敢心有不满。” 夜夕颜这招以退为进,生生的逼着,白若溪道了歉,也行了礼。看着两人皆是不好的表情,夜夕颜更是将受宠若惊,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让人觉得,这太子与其侍妾,锋芒太盛,这靖王妃,竟然连个…理所当然的受礼,都接的如此忐忑。 不去管身后人的表情,夜夕颜加快脚步的往汉阳宫赶,看着早已在宫门处等着的北冥羿,夜夕颜走了过去。 …… “夫人…我们要出宫去哪里呀…”北冥羿跟在夜夕颜的身后,坐上轿撵后,才一脸好奇的问道。 夜夕颜将身子微微的向后靠着,眼眸微合:“去夜王府。” 夜王府,那不是漂亮姐姐的家吗?他听若风提过,漂亮姐姐的父亲可厉害了,清澈的眼里有着几分紧张,他们会不会不喜欢他,又或者,漂亮姐姐会不会不和他回宫了。 北冥羿越想越害怕,又不敢多问,生怕问了,就是事实了,只得揪着锦袍的下摆,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夜夕颜此时哪有时间,去理会北冥羿,脑里都在想着方才的白若溪,看来最近是太冷落她了,今日竟都会拦人挑衅了。 脑里闪过,今早绿俏的话,突然觉得那个计划……里面,可以再加些料,虽闪过不忍,但细细想来,那个孩子就算能生下来,只怕也活不久,如此…倒不如死得其所点。---题外话--- 谢谢,本月…爱情来得太快,1392299318*,a5s73imujd,依琴翩飞的月票支持,还有懒惰虫子小米,非少邪,夏新雨,风颜尽,宅十三妹,祭婧,小页蓉……的荷包及鲜花打赏!之前的…妖妖就不列举了,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每天坚持订阅的妞们,妖妖爱你们哦!下周妖妖,会有连续的加更,希望妞们,继续支持,关于小剧场,如果想看的妞们~~可以提,如果现在不着急,那就晚点开写……!最后再来一句表白,有了每天看文的你们,妖妖每天码字都很有动力。(另外用客户端投月票,可以一票变三票哦!) ... 第104章 遇上埋伏(六千) 想到这,夜夕颜闭着的眼眸中,满是狠辣,而她的一语不发,也更加让北冥羿觉得,漂亮姐姐,定是不要他了,所以才要回家的。 抱着这一想法,北冥羿连走下轿撵的时候,都是紧跟着夜夕颜,就像一个小尾巴一般,想着他平时也就这样,夜夕颜便也没有出言阻止。 “夕儿见过父王,额娘。”夜夕颜看着夜王爷和夜王妃开口道。 “夕儿快快起来吧。”夜王妃走过去拉着夜夕颜起身,眼神忍不住的看着她身后的北冥羿。 “靖王这是…” 转过头,夜夕颜将身后的人拉了出来,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一番,北冥羿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便又缩在夜夕颜的身后。 紧皱眉头,这傻子平时也不似这般胆小,难道是因为换地方了,所以不适应,夜夕颜对上父王与额娘失望的眼眸,笑着说道钤。 “父王,额娘,王爷这几日剑伤还未完全好,加上那日有些余惊,所以才会这样,我们进去边吃边聊好了。” 夜夕颜的话,也是从侧面提醒了一下,这靖王再傻,这身上的剑伤,也是为了夜夕颜而受。 所以,夜王爷与夜王妃便稍稍宽了宽心,至少这靖王对夕儿还是好的,如此想着…便是伸出手将两人迎了进去。 用膳时,夜夕颜又随口问了句,那日慕容志行刑之事,夜王爷简单说完,又是追加一句。 “那日…慕容志,似乎是被人架上去,许是因为怕死,身上都一直打颤。” 呵呵…夜夕颜虽然没有去看绿俏是如何动手的,但,既然表面看不出来,那动的必定是里面,黑眸掠过寒芒,怕是那刻的慕容志,是巴不得早点死。 这一顿饭下来,北冥羿还是鲜少抬头,就在夜夕颜得知夜夕辰,今日偶感风寒,起身要去看时,身侧之人才像是,爆发一般。 “夫人…你别走,羿儿不惹你生气,你别不要羿儿…!” 夜夕颜低头看着哭泣的北冥羿,眼里的满是寒凉,难道是…有人在这傻子,耳边乱嚼舌根。 “王爷,臣妾没有要走,只是想去看看辰弟。” “真的…”北冥羿含着泪的问道。 “臣妾岂会骗王爷,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以和臣妾一起过去,只不过要小些声,不然,会吵到辰弟休息。”夜夕颜低声的对着北冥羿说道。 北冥羿听言立马是点头跟上,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身影,夜王爷与夜王妃面面相嘘,相视摇头。 朝着辰弟房间走的时候,夜夕颜旁敲侧击的问了北冥羿许多,原来方才的一切,竟是这傻子胡思乱想而来的,夜夕颜便是冷声说了一句。 “王爷,下次若是有事,可以直接与臣妾说。” 毕竟她每日勾心斗角太多,实在不想,最后还要猜一个傻子的心思,得到北冥羿的点头后,夜夕颜的面上寒霜稍减。 北冥羿听言立马点了点头,突然将手伸了过去,夜夕颜下意识的便是用手一挡,却见那人指尖捏着一片树叶。 再一抬头便又是那张带着傻气的笑脸,夜夕颜的心中的阴霾稍减。 夜夕颜便带着北冥羿,走进辰弟的房间,走进内室看着床榻上的辰弟,原本放下的心又是紧紧的提了起来,略带沉声的问道。 “李妈,辰弟这是怎么了?” 站站一旁的李妈听见夜夕颜的问话,立马跪了下去,“靖王妃,小世子这次受凉,全怪老奴没有照料好。” 听着李妈的话,夜夕颜自知方才的话,有些重了,便是偏过头说道:“李妈,快快起来,夕儿绝无责备之意,只是辰弟之前…” 夜夕颜虽是没有说完,但是这李妈…立马想到了之前那事,面上一变,刚想说什么,只听床上的夜夕辰有了动静。 “姐姐…姐姐来了…”夜夕辰睁开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床边坐着的夜夕颜。 带着几分宠溺的伸出手,抚了抚床上小人的额头,缓缓道:“是啊,姐姐回来了。” “真好…姐姐,辰儿这次生病,是因为练功以后,没有及时穿衣,不怪李妈。” 夜夕辰稚嫩的话语,带着懂事,让夜夕颜感觉到欣慰,更让已经站起来的李妈,轻试着眼角的泪水,心里只想着,以后定是要小心照顾世子。 “那辰弟以后,定要小心些。”原来辰弟已经开始习武了,这样也好,以后她可更加放心。 “姐姐,那是谁啊?”夜夕辰撒娇的往夜夕颜的怀里靠了靠,却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很是陌生,便是开口问道。 顺着辰弟的目光看去,夜夕颜便看见北冥羿,拘谨的站在那里,将其拉过来,又给床上的人儿做了简单的介绍。 夜夕辰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眼眸微暗,带着几分沮丧的说道,“辰儿知道了,姐姐就是嫁给了靖王,所以才不住在府里了。” “辰儿,姐姐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夜夕颜语气略沉的解释了一句,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幼弟解释,出嫁之事。 听见夜夕颜的话,夜夕辰的面上仍旧有些闷闷不乐,可是一旁站着的北冥羿,却是彻底的放了心,漂亮姐姐说了,她只是会回来看,没说留下。 安抚了一会,夜夕颜想到还有事情,要问额娘,便是准备抬步走出,床上的夜夕辰却发话道。 “姐姐,要不让靖王留下来,陪陪辰儿吧。” 咦?辰弟方才的样子,明明就对北冥羿兴趣不大,如何现在会改了想法,不过,看着辰弟满目期许的样子,夜夕颜便是点了点头,与北冥羿沟通一番,才走了出去。 看着夜夕颜一出去,夜夕辰眼里立马有着精光,就像一只小狐狸似得,看着北冥羿,又吩咐屋里,包括李妈在内的下人都出去。 直到房里只剩下他与北冥羿两人时,夜夕辰才用短粗的手臂,枕着头躺下,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带着几分不屑的看着,床边的大块头。 “喂…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 北冥羿知道床上的人是,漂亮姐姐的弟弟,看着他精致白嫩的小脸,心生喜意,自是点点头,立马将水倒好,捧了过去。 瞥了瞥北冥羿端着的水,夜夕辰还没碰呢,就故作不满的开口:“这水太热了…” 热了?漂亮姐姐的弟弟是怕热啊,北冥羿立马将茶水,送到嘴边轻轻的吹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是招来夜夕辰的嫌弃。 这么多口水,这大块头绝对是故意的,他霸占了姐姐不说,还欺负他,还要让他喝口水,好过分,真的是好过分,夜夕辰立马是眼眶发红的看着端水之人。 北冥羿顿时慌了神,只得傻兮兮的将茶盏递了过去,语带讨好的说道:“水冷了……” 谁知这手刚伸过去,夜夕辰直接开始掉泪珠子了,一张小脸看着惨兮兮的,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北冥羿捧着手里的茶盏,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低着头,不敢言语,如此便是又过了一会,等北冥羿再次抬起头时,面上已经冷沉一片,听着耳边这一声声的低泣。 瞬间,妖异的眸里有着不耐,在夜夕辰还未反应过来时,胸前被人轻轻一击,便晕了过去,白嫩的小脸还挂着泪痕,不时的轻抽两下。 环绕四周,再看看床上这小孩,这…应是那女人的幼弟,是这个傻子又做了什么吗?面上有着困惑,这傻子应是不会欺负一个小孩才是,低声唤出一直隐于暗处的冥隐。 “这是怎么回事?” 冷沉带霜的语气,让出现的冥隐听出他的不悦,赶忙将方才的事情详细说出,期间还望了一眼床上的小人,亏好主子只是点了夜夕辰睡穴,不然,王妃来了,可如何交代。 呵呵…原来这孩子是想捉弄这傻子,结果,反倒被弄哭了,北冥羿唇角有着嘲弄,让冥隐下去,自己则是走到床边,冷眸锁住床上的小人儿。 想到冥隐方才的话,这小子,似乎很喜欢腻在那女人的怀里,想象了应有的画面,北冥羿的眼角顿时阴郁起来,他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应该染指。 伸出手,轻点床上人的穴位,看着他逐渐睁开的大眼,北冥羿带着几分讥笑的开口:“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会哭晕过去…” 夜夕辰揉了揉眼眸,又听了北冥羿的话,小脸开始爆红,他是哭晕过去的?好丢人!父王说过,他是男子汉了,不能在随便流泪,都怪这个大块头,别过头,嘴硬道。 “我是男子汉,我才没哭呢…”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后背,北冥羿勾着唇角道:“原来男子汉……还会扑到姐姐怀里撒娇啊…” 是男子汉了,就不能扑到姐姐怀里撒娇了?刚满五岁的夜夕辰不懂,转过头,满目都是纯粹的疑问。 “呵呵…男子汉,当然不能扑在女人怀里撒娇了。” 夜夕辰听言瘪着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说道:“那辰儿就不当男子汉了。” 北冥羿嘴角的弧度,瞬间冷凝,这女人的弟弟…是不是那段时间,吃莫忧花,吃傻了,似是不死心的又是说道。 “那你就不当男子汉好了,反正你只会躲到你姐姐后面,求保护,还是个会哭的小废物。” 委屈…十足的委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责骂过的夜夕辰,先是委屈,随后,又是死命的忍住眼眶中,欲滴的眼泪。 “辰儿不是废物,辰儿会是男子汉,也会保护姐姐。” 这么小的孩子,会有如此坚定的眼神,倒让北冥羿有些吃惊,眸里晦暗不明,“既然,你这么有决心当男子汉,那我就不把你今日哭晕的事情,说出去了。” 夜夕辰狂点着头,因有个小把柄在这大块头手里,此时的小人儿,一改方才的傲娇,满脸都是明明晃晃的讨好。 与那女人相似的眉眼,让北冥羿微微愣神,若是那女人也能如此…心下暗自摇头,只觉得那画面,定是不能看。 “那你就睡吧。” 北冥羿说完,便是推门而出,面上随即换上了白日那副傻气,在外面的侍女听见他喊困后,立马是将其带到了夜夕颜的房里。 暗处,冥隐看着乖乖躺好的夜夕辰,再一想到主子方才的说辞,嘴角猛抽,是谁说四五岁大的孩子,不能抱人撒娇的…主子现在竟是连小孩都骗。 …… 东苑内,夜夕颜看了一眼屋中只有夜王妃一人,便是开口问道:“额娘,父王人呢?” 夜王妃一边对着铜镜,梳着青丝,一边回复道:“你父王这几日都在书房内,看兵器的图纸,怕是要再晚些才可以回房。” 兵器?夜夕颜眸里闪过流光,是了…最近各国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不少军队,也都在暗自研究新的武器。 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玄阳帝下了秘令,说各军要在制造些,更有利于战事的武器,当时这事,也是交予父王负责,主负责的就是是否入用。 毕竟,只有亲临战场的将军,才能知道这些东西是否实用,所以即便玄阳帝对父王,有再多的忌惮,但是该用之时,是一点都不会客气。 “夕儿,靖王平日对你如何。”夜王妃看着夜夕颜问道。 “额娘,无须担心,靖王虽然痴傻,但是待夕儿却是极好。”夜夕颜劝慰道,不想让额娘再为此事揪心。 夜王妃点点头,如今木已成舟,忆起这几次的见面,那靖王是弱于常人,但是对夕儿却是不错。 “额娘,你对静妃有多少了解?”夜夕颜想着父王也快回来,便是不做耽搁的,直接开口。 静妃?夜王妃有些困惑的回道:“静妃之前一直很少出面,所以额娘第一次见到静妃,就是在,,不久前的宫宴上。” 夜夕颜黝黑的眸子越发冷沉,那就是说,之前额娘也都未曾见过,额娘不会撒谎,可是,那静妃的态度也实在令人生疑,看来只能一点点的再查了。 夜夕颜与额娘又是先聊了几句,因怕额娘忧心,又加上事情还未有眉目,她便将那静妃之事,先行摁住,不说,只是先聊几句,便现行离开了。 夜夕颜先是去了,夜夕辰的房里,没过片刻便走了出来,面上闪过疑惑,素日她和辰弟道晚安,辰弟总会抱着黏上一会,今日倒是乖巧的说了两句,便催促着她离开。 而且那傻子竟然先行回去了,带着几点不明,夜夕颜快步的走回房,挥退屋中的下人,一步步的走近床边,挑开放下的床幔。 一张妖孽十足的脸,便是立马出现在夜夕颜的面前,忆起他昨日的话,眼角泛着冷意,看来他还真是言出必行,到了晚上就将那傻子换走了。 “啧啧…颜儿,看见我怎么一点都不吃惊,真是没意思。”北冥羿伸手撩拨着散落的青丝,对着面前的人,轻轻一笑,一时间,媚态横生。 “你什么时候来的?”夜夕颜没有搭理他,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 北冥羿也是不恼,俯身挑着夜夕颜的下巴,低缓的说道:“颜儿忘了我昨日的话了…罢了,那我就再说一次,到了晚上,我便是靖王,也就是你的夫君…” 最后两字意味深长,然,夜夕颜却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冷声接口:“白意之,你是不是对……辰弟说了什么?” 想起方才辰弟的不对劲,再一联想到这妖孽,夜夕颜的面上立马寒霜一片。 这一防备又带着不信任的眼神,让北冥羿只觉刺眼,手下也禁不住的用了几分力,直至那如玉的下巴泛红,方才放开。 “呵呵,我若是真做了什么,你以为他还能完好无缺。” 夜夕颜原本紧握的拳头微微放开,这人说的也不假,若是真有什么,辰儿定不会好好的躺在那里。 “我不过就是和他说了几句,让他像个男子汉,别总是粘着女人。”北冥羿冷嘲一句。 这下夜夕颜面上的寒霜,才真正缓和下来,这一夜,因着方才的误会,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不少,至少也算相安无事。 天还未亮,听见身旁人的动静,夜夕颜睁开眼眸,只听白意之说了句:“若是无事,一早便回宫” 夜夕颜点头,这话就是他不说,夜夕颜也会早点回宫,毕竟,这北冥渊被立太子,她总要准备些贺礼才是。 北冥羿看着她带着深沉的面容,猜到她心里所想之事,冷哼一声,这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那个男人。 无心理会,白意之善变的情绪,待他走后,过了半响,才见有人将北冥羿送回来,夜夕颜微闭眼眸,仔细的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 天一大亮,用完早膳后,夜夕颜便和夜王爷与夜王妃辞行,夜王爷与夜王妃虽都是不舍,但是也知夜夕颜此时,已经出嫁,断没有,常住娘家的说法,便都是带着不舍,看着夜夕颜的轿撵远去。 马车内的夜夕颜眼眶微湿,她心里也是不舍,可是,心头之恨还未消,夜府危机未处,她如何能安心的陪着至亲。 “夫人…不哭。”北冥羿看着夜夕颜,手足无措的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夜夕颜视线落在眼前的帕子上,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北冥羿,不得不说,除了夜府的人,也就这傻子是真心对她好,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轻拭。 “这个锦帕,你从哪里来的?”夜夕颜用完,要还回去时,才眼尖的发现,那锦帕的边角,绣着一朵小小的夕颜花,而这花,分明出自她手。 “这个…这个是夫人给我的。”北冥羿似乎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看着夜夕颜仍旧不解的眸子,便是又追加道。 “就是上次在宫里,羿儿被打那一次。” 这时的夜夕颜才回想起来,将那锦帕还给了北冥羿,随后便是靠着,闭目冥思,过了好久,再次睁眼时,却见那北冥羿,还是捧着那个锦帕傻笑。 知道他心中所思,夜夕颜心下微沉,那次她不过是用这傻子的命,来拖延北冥渊的时间,谁知这傻子,竟然还记着了。 视线顺着北冥羿,落在那锦帕上,只觉这锦帕看着越发的熟悉,脑里有什么越来越清晰,突然,轿撵剧颤,外面隐隐有着打杀声。---题外话--- 明晚妖妖会有加更哦!么么哒~ ... 第105章 初晓心意(万更,求支持) 夜夕颜的眸光一冷,听着外面嘈杂,又带着求饶…逃窜的动静,还未来得及,将轿帘挑开,便见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狠狠的刺了进来,夜夕颜快速的低下头,又将那傻子拨向身后。 听着外面的杀虐声音,夜夕颜知道,此时的外面…定是遇上了埋伏,虽不知是谁派来的,但若是在再在轿撵中,只怕不消片刻,就会被扎成刺猬,脚下用力,便是带着身后的人,破轿…凌空而起。 一双黑眸,看着四周的厮杀,身上逐渐显出浓重的戾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呵…这背后的人还真是会选地方。 这里远离集市,又四面环山,而且极少有人出没,附近又有树丛作掩护,天时地利皆备,还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不等夜夕颜多想,又有几把刀剑砍过来。 闪身躲开,脚足轻点,夜夕颜带着人,直接掠到了一米开外,而那些黑衣人又是一起逼近。若是,只有她一人倒也还好,可是如今,身后还有一个完全呆愣的傻子,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就在夜夕颜感觉,局面危机四伏时,一直隐于暗处的,白雀与青蛇也飞身而出,与那些黑衣人一起缠斗起来,夜夕颜的眼角,有着浅笑,她倒忘记了,她的身边还有他们两个。 如此以来,夜夕颜倒是轻松不少,虽然对方有三十几人,而且实力也颇为强悍,然,青蛇与白雀还是占于上风钤。 所以夜夕颜,只需一边护着身后的傻子,再一边解决几个不怕死的就好,将怀中的软剑抽出,剑起剑落,那些黑衣人,眼里都有惊诧。 毕竟,谁能想到,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会武,而且功力看着也是不俗,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般的美人,杀起人来,也是丝毫没有手软。 不少黑衣人眼里都有着暴戾,随后,除却几个黑衣人,在死缠青蛇与白雀外,其他人都向着夜夕颜攻来。 夜夕颜黑眸染着血腥,嘴角也勾起残忍的弧度,看着向她冲来的两名黑衣人。一脚便踢开左侧的男子,同时欺身而上,将手中的软剑直接抵向另一名黑衣男子。 “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阴狠的话里,满是戾气,这些人的目标……分明都是她,是谁?竟能将她出行的消息,掌握的如此准确,还能提前准备好这么多刺客。 就在这时,有一名黑衣人,从头顶飞身而下,夜夕颜带着手下的人,脚下稍转,看准地上掉落的长刀,一个侧踢,便见到那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喉咙处还插着一把长刀,几乎已是身首异处。 软剑微动,夜夕颜低头一看,竟是那名被挟持住的黑衣人,知道挣脱无望,划剑自尽了,看着胸前被沾染的血色。 夜夕颜的面上有着厌弃,将手中的人一推,察觉出跟在身后的傻子,有了异动,偏过头,语带阴狠的说。 “好好的跟在,我的身后……”说完,便是看着那边,拼死纠缠的黑衣人,微眯眼眸,竟是一批死士,若是不杀尽,只怕后面的麻烦更多。 “白雀,青蛇,今日…不留活口!” 北冥羿看着眼前的血光冲天,又看着夜夕颜一身的血污,心尖一抖,身子便…情不自禁的往后退着,心里只是默念着,这不是他的漂亮姐姐……!这不是他的漂亮姐姐。 夜夕颜转过头,看着已经退进,刀光血影中的北冥羿,这傻子,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出…周遭的危险,绝色的面上,阴沉一片。 而此时,却有一名黑衣人,似是看出了夜夕颜对北冥羿的保护,举起长剑,刺向仍在懵懂的北冥羿身后。 夜夕颜眉心一紧,当即便将手中的软剑,飞掷过去,剑从北冥羿的脸颊…飞过,直接将那遮面的面具,震碎!直插身后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嘴边,喷射出一股股的鲜血,直接打在了北冥羿的脸上,让原本就丑陋不堪的面上,更显扭曲怖人。 唯有那双眼眸却是瞪的极大,且带着几分呆滞的看着,对面相对而立的夜夕颜。 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身后又有危机袭来,一名黑衣人直接近身到了,夜夕颜的身前,手中的长剑,带着杀意,直接刺进夜夕颜的身体。 …… 北冥羿见此,呆滞的眸子,突地,瞳孔剧缩,顾不得其他,慌忙的跑了过来,有道身影,却是比他还快。 白雀手中的剑式翻飞,直接将还插在夜夕颜体内的长剑,斩断,而持剑之人,也是人头分家,随后,白雀又是一个抄手,直接将夜夕颜与北冥羿,一起带出了重围。 此时的夜夕颜,又发现这树林中,又多冒出十几名黑衣人,虽服饰有些不同,但是也能看出,是一早便埋伏在此,怕是以作后备之用,面上一阵冷笑,却引得胸口带着疼意。 想着这里的黑衣人,招招皆是对着她,夜夕颜面上有着狠色,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回宫。 “夫…夫人,你流血了…怎么办。”北冥羿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锦帕,想要给夜夕颜将血止住,却是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只会让夜夕颜,更加疼痛万分。 白雀皱着眉头,挡住北冥羿的动作,又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挡着黑衣人的青蛇,身上已有狼狈。 这些人,虽然武力不如他与青蛇,却个个都似不要命的,而且出手极狠,若是他们不使出全力,只怕今日就要折损在这。 夜夕颜自然也看出了…此时的情景,现在的她,虽能再战,可是已然顾不上这傻子,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拖白雀与青蛇的后腿。 “你与青蛇留在这,我带着靖王,先找个地方躲躲,记住了,在确保自身的情况下,再继续灭口。” 夜夕颜看着一旁,早已脱离轿撵的黑马,带着北冥羿翻身而上,下一秒,便快速的离开,而白雀则留在原地。 心中暗想,以夜夕颜的实力,虽是身上有伤,但应该可以找个地方,躲藏一会,更何况还有冥隐暗中跟着,更是无须担心。 放心下来的白雀,便直接挥起长剑,挡住几个想要跟上去的黑衣人,与青蛇一起全力厮杀,杀虐再一次开始。 …… 两人一马在林中飞驰,北冥羿紧紧的抱着夜夕颜的后腰,手里一片温热,鼻间也满是血腥,本是清澈的眼眸,此时充斥着血色。 北冥羿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和漂亮姐姐,一向简单的脑里,开始只觉…漂亮姐姐好陌生,还会杀人,害怕与不安,促使着他后退。 却没料到…这一想法,竟会害的漂亮姐姐受伤,一直单纯到极致的心里,死死的揪着…揪着,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怨恨,甚至觉得那些人就该死,而且是统统该死。 夜夕颜此时……根本就顾不得身后人,会有哪些想法,只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单单是胸口疼,就连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熟悉的疼痛,让她面上一阵苦笑,额上也渗出冷汗,看来,今日真的是要死在这了。 不知又跑了多久,身下的马,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坡处,停了下来,许是饿了,便低着头,开始吃着地上茂密的青草。 夜夕颜的神智,越发的模糊,身上双重的痛楚,令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身子软软的一滑,便跌落到地面,顺着山坡……快速的滚了下去。 用力睁开的眼眸,最后印着的是,一张带着血污的丑陋面庞,夜夕颜强扯出无奈的笑意,没料到这一世她竟是死在这里。 北冥羿,你若不是娶了我,怕是……这会还在那东明殿里,虽会受到欺凌,但也好过…这般的惊吓。 夜夕颜的身子不停的翻滚,脸上也不时有碎石和杂草划过,最后才停了下来,头重重的砸在一块巨石上面,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山坡上…… 北冥羿嘴角发颤的从马背上下来,只觉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一向爱哭的眼眶,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死命的看着前面。 心里难受的快要爆掉,身子一歪,连滚带爬的往山坡下爬,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找到漂亮姐姐。 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山坡下蠕动,一双眼死死地环顾周围,目光所及的都是一丛丛杂草,北冥羿的双手紧扣着地面。 突然眼前一亮,看着一排被压倒的草丛,还有点点的血迹,手脚并排的爬了过去,伸着手,都不敢触碰,只能顺着那些血迹一点一点的往下。 白皙的大手被杂草与砺石,划出一道道血痕,可,此时北冥羿,却无心去管,只知道…他要爬,还要快一点爬。 刺目的日光照的眸子生疼,可他偏生又将眼眸巨睁,生怕错过漂亮姐姐的身影,这山坡……却像是,怎么爬,都爬不完,心急,心越来越急,手开始更快的向前,脚也是快速的跟上。 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北冥羿便是直接…滚了下去,双手对着空气虚抓,却是什么都被抓到,滚了一会,只听“咚”的一声,后背直接撞上了一块巨石。 “嘶……”缓了好久,北冥羿痛的龇牙咧嘴,不仅后背疼的厉害,而且一只胳膊,也软软的耸拉着,刚想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大大的眼眸便…定格在一处。 用着还完好的手,一点点的爬过去,当爬到夜夕颜的身侧时,才瞬间慌了神,血…漂亮姐姐,全身都是血,北冥羿晃了晃,夜夕颜的手臂,嘴巴微张,却是好久才发出声音。 “……夫……人…你醒醒…醒醒,不要吓羿儿。” 过了半响,没有任何的回应,恐惧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北冥羿的心头,他拼着命的将地上的人,搂在怀里。 一只手用不了力,北冥羿便用另一只手,将夜夕颜抱,花了许久的时间,终究还是站不起身,他第一次开始恨,狠他的傻,恨他的没用,嘴边也在不停的呢喃。 “…夫人…羿儿…笨…羿儿…没用,羿儿抱不起来…夫人。” “夫人…怎么办…羿儿想不出办法…羿儿想不出…” …… 北冥羿绝望的咬住唇瓣,喉间一片腥甜,一只手只知道紧紧的抱住夜夕颜,就连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都不知道。 冥隐看着这两人的狼狈,眸里满是深色,他方才本该立马跟上两人,却被一个黑衣人的纹身,分了心,再赶过来便已是这样。 虽然心里明白,主子不准他白日现身,可是如今的情形,却是生生的将他逼了出来,罢了,若是主子后面怪罪,他受着便是。 “靖王,你先松手,把王妃给我,我带你们出去。” 北冥羿听见声音,从恍惚中抬起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男子,刚想依言松手,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眼里也是深深的防备,更是带着夜夕颜,一点点的后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不给你…羿儿…死都不给你。” 冥隐皱着眉头,心里知道他现在是受了刺激,视线落在一脸惨白的夜夕颜身上,她的气息已是微弱,若是再晚些,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心下一横,冥隐大步上前,直接从北冥羿的怀里,将夜夕颜夺了过来,“啊”的一声,手腕却是被北冥羿紧紧地咬住。 伸手用力一推,没时间…去管地上人的反应,先是用内力,将夜夕颜的血,完全止住,便慢慢的向前走着,只因,冥隐知道主子一定会跟上来。 果然,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被带走,便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步一顿的跟在后面。 眸里也是从未有过的戾气,若不是夕阳还未落下,冥隐真的要误以为,这便是夜间的主子。 因知道主子和夜夕颜的身份,皆是不一般,更担心还有伏兵,看着不远处的有个山洞,冥隐便是快步的走了过去,进去后,又将夜夕颜轻轻的放下。 随后,北冥羿就跟着走进,并且是快速的挡在夜夕颜的身前,依旧带着戒备的看着冥隐,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 地上的夜夕颜却有了动静,身子开始用力的弯在一起,本就苍白的脸上开始扭曲,颈上的青筋暴露。 北冥羿不知漂亮姐姐又是怎么了,只能无助的望着,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到窒息。 不好…!冥隐自是知道夜夕颜,为何会在昏迷中还剧痛难忍,怕是毒发了,而且……看样子再不给解药,就真的没命了。 可,那解药只有主子才有,现在问,只怕是根本就问不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变黑,冥隐开始盼着主子恢复神识。 …… 夕阳夕下,山洞中也渐渐没了光亮,原本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的站起身,安静的洞中,阴森的话语,不停回响。 “这是怎么了?”北冥羿环顾四周,面上满是阴霾,将软软的胳膊一甩,再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随后,看着冥隐问道。 “主子,王妃身受重伤,现又毒发,只怕快不行了。”冥隐示意北冥羿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北冥羿一眼便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一身血色,偏生那脸,却是煞白,心下一惊,从怀里丢出一块玉佩。 “东明殿的暗室里,左侧第二个暗隔……用最快的速度取过来。” “是。”话落,冥隐便是快速的离开。 …… 冥隐走后,北冥羿看着地上的人,生平第一次…慌了神,用山洞里的杂草,还有枯枝,生了火,随后便是走过去,将夜夕颜搂在了怀里。 衬着火光,北冥羿才看见她脸上的,一道道血痕,虽是不深,但是也极为触目惊心,一双黑眸,泛着诡异的光芒,阴森恐怖。 北冥羿伸出手,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拂过夜夕颜的额际,再慢慢滑过,那张伤痕累累的脸颊,温柔道。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竟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不过,别怕,今日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北冥羿揭开面上的人皮面具,唇角的笑的妖冶。 而冥隐进来,便是撞见这一幕,心里一颤,将药递给北冥羿后,立马退了出去,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这次真的怒了。 看来不管在白日还是夜间,这个女人在主子心里都是极重,看来他今日是做对了。 …… 北冥羿将药放在夜夕颜的唇边,却见她根本就没任何动静,心中一紧,便含着药,俯下身,唇瓣相贴,又是用舌尖,将那药丸强势的抵了进去。 如此过了一会,见她吞下,北冥羿方才起身,看着她胸口上,仍插着的断刃,心里突然想要杀人,将她缓缓的放在地上。 没有丝毫犹豫的解开…夜夕颜的前襟,不带任何邪念的将,那刺眼的断刃取出,然后,便用内力给夜夕颜疗伤,最后一步,则是用冥隐带来的绷带,给其包扎。 当一切都完成后,北冥羿的手心全是汗意,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夜夕颜,眸中聚集着厉色,视线又落在,那抹红色的里衣上。 那敞开的前襟,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似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北冥羿的眸色加深,他这时才意识到,他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他都不懂的情绪。 那种情绪,全然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别开眸子,伸出手将她的衣服理好,而后手又是停在她那张脸上。 突然,嘴角轻笑,还真是受了那个傻子的影响,既然,现在不懂,那就一直霸占到…懂了为止,反正她的命,本就是他的。 至于那些伤了她的人……北冥羿的垂眸诡异的冷笑,一句低唤,便将冥隐招了进来,他总要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 疼…还是疼,夜夕颜皱着眉头睁开眼眸,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她还活着,嘴角溢出冷笑,轻声低语。 “北冥渊,看来老天还是待我不薄……知道我……” 一声冷笑,打断了夜夕颜的低语,“这才刚醒,就念叨着那人,还真让我感动。” 抬起头,看着发声的那人,一袭白衣,白意之?难道又是他救了她,夜夕颜环顾四周,才发现……身处之地,是个杂草丛生的山洞。 “北冥羿呢?” 问完话,夜夕颜突然感觉白意之,身上的戾气加重,身上也笼罩着一层阴森之气,那妖冶到过分的唇角,轻轻勾起,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先是北冥渊,现在又是那个傻子,夜夕颜你的心还真大。” 饶是夜夕颜,都发现了…白意之此时的语气不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冒出,却又被她暗自否定,沉声的回道。 “他是和我一起回门的,若是路上有什么意外,怕是会牵扯到夜王府。” “呵呵呵……”北冥羿垂眸低笑,长长的睫毛在,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两道诡异的阴影,“看来是我……高看那个傻子了。” 他竟是忘了,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心狠手辣,还有多么的虚情假意。 “也是可惜了那个傻子,竟然跟着你从那个山坡滚下。” 夜夕颜眼眸微动,只是继续追问,“那他人呢?” “自然是明天一早,你才会看见。”北冥羿冷哼一声。 知道北冥羿没事,夜夕颜心思微定,闭了闭眼眸,突然,觉得她的右手不能动了,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只见她的上身都被绷带紧紧的绑住,就连右手都被绑其中,嘴角微抽的看着白意之。 “这是谁给我包的?” 北冥羿对上她的眸子,唇角有着得意,哼,要不是他出手,只怕这女人……现在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会救你。” 其实听了这句话,夜夕颜心里是有动容的,且不管这人,上世待她如何,至少这一世,他已经是第三次救她,而且每次都在生死关头。 然,对上那……绑的歪歪扭扭的绷带,夜夕颜还是呆愣的说了句:“可是我受伤的是胸口,不是右臂,可…为什么是一起绑着的。” 这……是吗?北冥羿看了几眼,清冷的面上,开始酝酿出红晕,嘟嚷着开口:“你个女人,真不识好歹,我能屈尊给你绑,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 夜夕颜原来想说,若是一直这样绑着,只怕右臂的血流会不通畅,但,对上白意之的双眸后,又止住了嘴,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绑带。 突然忆起,那伤口是在胸前,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虽然上世,已有那方面的经验,可这世,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心里不免涌出一抹异样。 北冥羿看着她就这样低着头,似乎也是想着……这样怕是对伤口不好,便是将手一伸,想要重新包扎。 “你干什么?”夜夕颜用手捂着胸口。 北冥羿对着夜夕颜的茫然不解,冷声道:“你不是说绑的不好吗,那我就重新给你包。” 夜夕颜脸慢慢有些发热,扭过头的拒绝,“不用了,你出去,我会自己解决。” “伤口在那个地方,你以为你自己能包扎好?”北冥羿挑眉继续说道:“这里可没有女人,若是你不想我包扎,那外面还有青蛇,白雀……” 夜夕颜平复着心态,眸里逐渐冷却下来,将手放开,随后一双眸子,又是紧紧闭上,意味明显。 这下…北冥羿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伸出手先是轻轻的挑开前襟,似有捉弄的放缓速度,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嘴角有着暗笑。 这女人,明明就是害羞,还嘴硬,视线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北冥羿的大手,有些微微发热,方才包扎时,竟没有发现,她这里竟然……竟然……挺好看的。 北冥羿浑身,开始有着燥热,不知不觉中,就连呼吸声也有些急促,夜夕颜自是察觉出白意之的变化,面上寒霜加重,薄唇轻启。 “白公子,烦请快些。” 北冥羿舔了舔微干的唇角,眼眸也有着几分被迷惑过的迷茫,似被这道冷声,所激醒,便是没再敢看,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待完成后,两人皆是无声,过了许久,夜夕颜才开口说道:“青蛇和白雀在外面?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听了她的问话,北冥羿满是一冷,带着几分阴侧的回道:“青蛇和白雀,已经将那些埋伏的人…都处理了,经过他们的排查,前面一拨人,应是千羽宫的人。” “千羽宫……?”夜夕颜好像听过,是一个江湖门派,可是他们为何会刺杀她。而且白意之的意思,后面那拨人不是受同一人指使。 看出夜夕颜的不解,北冥羿暂时也没有查清楚,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这个门派不久就会从这世上消失,伸出手捂住夜夕颜的双眸,带着几分霸道的开口。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都快天亮了,你给睡一会。” 夜夕颜嘴巴微张,有些惊诧,只觉今日的白意之,对她好的有些过分,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吩咐她?想要扒开他的手,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身上一阵阵的疲惫与倦意,也让夜夕颜,难得的顺从起来,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身侧的人是他,夜夕颜很快就缓缓睡去。 北冥羿将夜夕颜搂在怀里,看着她的睡颜,只觉那些伤痕有些刺眼,他好像记得,漓水皇宫,有一种秘药,专除疤痕,看来明日要让冥隐跑一次了。 …… 天际渐渐放亮,夜夕颜缓缓的睁开眼眸,抚了抚还有些发痛的胸口,坐起身,却看见洞内一个人都没有,支起身子,慢慢的走向洞口。“王爷,你怎么在这?”夜夕颜看着,坐在门口的北冥羿问道。 这话刚问完,那人便站起身,紧紧的抱着夜夕颜,直到怀里的人痛呼一声,才想到漂亮姐姐昨日受伤了,赶紧放开,满眼的不放心。 “夫人怎么样了?是不是羿儿把你弄疼了…” 看着他如此紧张,夜夕颜也知,昨日他定是被吓到了,便是说道:“没事的,臣妾现在已经没事了。” “夫人,别骗羿儿了,羿儿知道,是羿儿没用,所以,夫人才会受伤的,羿儿笨……救不了夫人…只能在这守着,不让那两个人过来。” 北冥羿指着稍远处的白雀和青蛇说道。 还真是傻子,若外面真是敌人,他守在这里又有何处,可一思及,这一傻气的想法,却是为了她,便不由的浅笑着开口。 “王爷,真厉害,不过,那两个人,也是我的人,昨日还救了我们,所以让他们过来没事的。” 夜夕颜的话,让北冥羿眼中的防备,逐渐放下,可是想到昨日的厮杀,清澈的眼底蒙上一沉,少见的狠辣。 “昨日那些人,伤了夫人,还真的是该死…!” 心中一惊,夜夕颜看着北冥羿的转变,心里微叹,这傻子认识她,终究是个错误,明明还不知道什么是恨,便已经先恨上了。 “可是羿儿,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统统去死呢?羿儿不会…”北冥羿随即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即便语出惊人,还是让夜夕颜笑出了声。 这傻子,真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还能放出狠话,夜夕颜笑完,便让那外面的两人走进山洞。 “今早京城可有流言传出?”夜夕颜微眯眼眸问道。 白雀靠在山洞门口,未发一语,青蛇则是缓缓的开口:“今日一早便传来一些流言,说是靖王与靖王妃,回宫时,遇上了劫匪,所以双双遇险了。” 呵呵……这背后之人,果然是心思歹毒,一起出宫的随从,皆在昨日遇险,如今,就只有她和北冥羿没事,就算他们今日,平安回去,只怕也会有闲话传出。 一个貌美的王妃,还有一个痴傻的王爷,落到劫匪手里,竟然还能活着回去,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这日后,即便是这种猜忌,就能让她抬不了头。 而且玄阳帝定然会对她,心生不满,届时,都不用因着夜王府,她都难逃一死,呵呵……真是好谋算!竟是…想用刺客还有流言,双重来算计她,真是生怕她不死。 “去给我查,看看这些流言都是谁放出来的?” “属下,遵命。”青蛇恭敬的回道,随后又是说道:“另外,朝廷…还有夜王府,都在搜寻王妃和靖王的下落。” 夜夕颜的眸光微暗,只怕她还要再这里,多躲一段时间,毕竟,这背后的人还未揪出,若是就这样回去,这些伤岂不是白受了。 更何况,她也要看看这些流言,到底能传成什么样,心里有些歉意,为了让这些事情没有端倪,只能先,委屈父王和额娘一些时日了。 而且,夜夕颜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两方的势力,竟是同时想要她去死,另外,那千羽宫,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似乎都与千羽宫没有交道,如何会招来他们的追杀,这背后只会是,有人在背后密谋指使,只是这人,还要她亲自捉出来 知道了夜夕颜的打算,青蛇与白雀本想在另觅一处,更为隐秘的地方,却被夜夕颜打断。 只见其面上有着高深,只是动了这洞前,十米的石头与枯木,便立马形成了一个阵法,外人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有个山洞。 白雀面上满是诧异,而青蛇,因上一次,陪夜夕颜去寻七彩朱雀时,已经见过夜夕颜破阵,所以,也知她定然也是精通此门,此时,便没了那么的诧异。 不过,青蛇此时,还真是有些高估了夜夕颜,因为,她虽是会破阵,却不怎么会摆阵,只能用些东西,简单的布些障眼法。 若真的细看,也能看出端倪,但是,应付那些搜查的人,却是绰绰有余。 青蛇出去继续打探,而白雀则出去找些食物回来,此时本该最为头疼的夜夕颜却是,安心的在洞中休息起来,当然身旁还有一个傻子相伴。 …… 山洞内一派平静,而京城却是炸开了花,到处都在疯传靖王与靖王妃的,消失之谜,这些流言传出的时间,甚至是与宫中,知晓的时间同步。 永延殿内,白若溪听着身侧白芍的禀告,铜镜中的面上,满是扭曲的阴毒,带着笑意的开口。 “告诉外公,不用再派人去继续追杀了,就算那溅人还活着,而且可以回来,后面,也只能做朝阳最大的笑柄,到哪里都要受人唾弃和指点,呵呵…呵…这可比杀了她,还要解恨。”---题外话--- 今日万更哦,妞们,后面几天~还会有两次加更,请继续支持妖妖哦! ... 第106章 北冥羿的性情大变(六千) 白芍看着白若溪,难得流露出的好心情,顿时,面上也有笑意,赶忙出去,准备给宫主写信,门一推开,却看见绿俏,正拿着一把扫帚在外间扫地。 白芍的面脸上,涌起几分挑衅,这个溅婢每次都在夫人面前争风头,现如今还不是只能在这扫地。 一双丹凤眼里满是不屑,想她在夫人十岁的时候,便跟着夫人了,自然与这溅婢不同了,白芍哼了一声,从绿俏身边走过时,还伸出手推了一把,嘴里刻薄的说道。 “看看…你连地都扫不好,这灰尘还飞的到处都是,真是蠢。” “白芍姐姐说的是,绿俏一会一定小心。”绿俏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对面之人…也未有发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听着绿俏这话,白芍才甚为满意的离去,她要赶紧给宫主说一声,想来这靖王妃已经遇险,以后,夫人应该会舒心不少,这样她后面也不会,再如此心惊胆颤,还真是时来运转。 在她走后,原本弯着身的绿俏起身,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紧紧的盯住内室的门,这次靖王妃遇险之事,怕是与白若溪脱不了干系钤。 只是,这白若溪一直对她就有防备,所以,她根本就打探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最近也只能试着从白芍那里找些蛛丝马迹了,素指紧紧的握住扫把,心里也有了盘算。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夕颜与北冥羿依旧是毫无消息,因两人的关系特殊,所以宫中,朝堂,还有民间皆是议论纷纷。 宫中…玄阳帝已经派了大量人马,前去寻找,不过,仍是毫无收获,而朝堂之中,也是波涛暗涌。 只因,夜王爷今日早朝时,就已经禀明玄阳帝,要带人去搜寻靖王与靖王妃的下落,想到夜王爷,膝下仅有一男一女,自是没有人提出反议,玄阳帝也是当场应允。 至于民间,则更多的都是流言蜚语,有人说,这靖王妃与靖王,定是遇见了劫匪,那靖王丑陋又痴傻,自然是没命了。 至于那名满京城的靖王妃,自是不用说,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唉…世人皆道,这靖王妃可怜,嫁了一个痴傻的丑王不说,如今竟然还被,劫匪劫持,真是浪费了这么美的容貌。 当然,在众说纷纭的坊间,关于此事,说法更是千奇百怪,这不…此时,就有茶馆的说书人,正在说着这段。 只见偌大的茶楼内,一个有着一小撮胡须的老汉,正在茶楼的台上,一边拿着羽扇,一边对着下面围观的人缓缓说道。 “这靖王妃与靖王爷,根本就不是被劫匪所劫,这次的失踪,其实就是一场私奔。” 尽是瞎说,不少人听到这里,都是连连摆手,更是有个男子直接说道:“你这老头,真是胡说,这靖王与王妃已是夫妻,何来私奔之说。” 这话也引来围观人的点头,只觉这老汉皆是无稽之谈,便准备分分散开,谁知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一愣。 “这位小哥,真是说笑了,若这私奔的对象是靖王,自然多余,可若不是呢?”老汉将羽扇放在嘴边,低声说道,不时的还看了一眼门外。 这话说的大胆,可却让听者心里都是有了想法,这靖王妃貌可倾城,嫁给一个这么丑陋又痴傻的废王爷,确实可惜了,若是真的跟着人跑了,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以来,都有了兴趣,便是又将那老汉围在了中间,询问的声音也都是极轻,毕竟这个极为禁忌,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是祸从口出。 “你们想想,这靖王妃,容颜绝色,而且身份也极其尊贵,被嫁给那丑王,如何能甘心,再说了,这自古红颜皆祸水,又有哪个美人,没有仰慕者……” 那老汉看着众人听的入神,便是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相信在座的小哥们,定是都对那靖王妃心有念想,不过,奈何能力有限,所以,便只能在茶余饭后痴想一番……” 这话一出,在场的男子纷纷是低着头,面上都闪过红晕,这老汉的话,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之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朝阳的男子,怕是有大半…都对夜夕颜,有过肖想。 “但是,爱慕靖王妃的人里,却也有不少背景雄厚之人,自是可以假扮劫匪,将靖王妃劫去,如此以来,两人双宿双飞,又无人知晓。” 这…不得不说…这些话,倒真的都能说通,毕竟靖王爷与靖王妃,都失踪了这么久,仍无下落,而且,皇室出宫,身边都带着不少随从和侍卫,如何会被平常的劫匪劫去。 此时,每个人面上,都有着赞同之色,更是没有人再反驳,那老汉的言语,看到这一情形,那老汉将羽扇一合,开口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说到这里。” 说完便是准备要走,这一干的听者,都是没有听够,哪肯放人,纷纷是拉着老汉留道:“你这…还没说完呢…” “是啊……这都没说完呢。” 老汉回过头,将那些抓着他衣摆的手,全部用羽扇打开,“你们还想听什么,我哪里会知道,这靖王妃和谁私奔了,再继续说……只怕小命都要没了。” 众人看着老汉走出茶楼,面上都有深思,纷纷觉得这老汉定是有些消息,只是怕流露出去,朝廷有所怪罪,所以才没敢继续说。 没人说了,这围观的人自然是都快速散去,脸上也有着意犹未尽,还不时的与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照这架势,只怕方才老汉的话,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在京城中传开。 此时,坐在靠门处的,一名青衣男子,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看着那老汉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深思,随后放下一锭碎银,便是悄然离开。 …… 出了茶楼,方才在茶楼中的老汉,朝着一条小道快速走着,摸着腰间的银两,面上满是喜色,到了晚上又可以的得到五十两银子,真是发财了。 此时的老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已经跟着一人,突然,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刚转过头,眼前一黑,便是直接晕了过去。 青蛇看着地上的人,面上冷沉一片,听见外面似有官兵经过,一脚便将晕倒的老汉提到拐角,低垂着头,看着那些官兵经过,隐隐还能听见他们的议论。 “你们说郡主…不对,是靖王妃到底在哪里?”一名官兵小声的低语。 “唉…这谁知道,现在只能快点找,听说,今日王妃就已经晕倒两次了,若是再找不到,只怕王爷都撑不住了。”另一名官兵叹着气说道。 其他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青蛇的眼前,抬起头,盯着那些走远的官兵,心中暗想。 这些怕是夜王爷手下的官兵,所以,才会这般的上心,今日他在这京城逛了许久,听来的,都是那些对主子和王妃不利的言语。 看来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想借着这次,彻底损了王妃的名声,余光看着被他踢到拐角处的老汉,直步过去,将那人放在肩上扛好,深运一口气,便是快速的闪身离开。 …… 夜夕颜与北冥渊遇袭的山林里,夜王爷强撑镇定的在四周盘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眉头越发的紧皱。 这次的刺杀,真的是太过的离奇,这里留下的,只有宫中随行的宫人与侍卫的尸体,而且从伤口来看,皆是死于高手,不可能如流言那样是,劫匪抢劫所致。 那么…这背后必定是有人,提前埋伏好的,目标也就是夕儿与靖王,将心头的担忧先放一边,夜王爷细细的想着,这靖王无权无势,又是痴儿,不可能会会有人杀他。 思索片刻后,夜王爷面上,顿时冷沉下来,看来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夕儿,至于缘由,怕还是与夜王府有关,于他有关,顿时心里不禁一阵钝痛,满满都是自责。 …… 就在外面已经找的人翻马仰,又是流言乱飞时,夜夕颜与北冥羿,却是一派平静的在山洞中,一边坐着,一边吃着,刚刚靠好的鱼与山鸡。 看了一眼,眼前又多出的一条鱼,夜夕颜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羿,说道:“臣妾已经吃了很多了,剩下的王爷吃吧。” 北冥羿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散发着香味的鱼,拼命咽了咽口水,随后便是低着头,一双大大的眼眸,满是拒绝。 “羿儿…不饿,夫人受伤了,要多吃一点。” 视线落在他拿着鱼的手上,上面布满了伤痕,虽是不深,但也是触目惊心,想到昨日白意之的话,轻叹一声,这人,真是傻子。 “臣妾已经吃不下了,若是王爷也不想吃,那就扔了吧。” 夜夕颜故作生气的话语,让北冥羿拿着鱼的手,顿了顿,这才慢慢的放在嘴边,开始小心的吃着,不过,头却一点都没有抬起来。 等到他吃完,又是走到一处角落坐下来,头埋得极低,这一举动,让夜夕颜有些疑惑,突然想到昨日,他那片刻的害怕。 难道这傻子是怕她?可是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夜夕颜微眯这双眸,“王爷为何离臣妾那么远?难道是怕臣妾?” 北冥羿听言,猛地抬头,不过下一刻,还是将头低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面具没有了,羿儿的脸难看…夫人看见了会讨厌羿儿的。” 微张唇角,夜夕颜怎么都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想到与这傻子第一次见面时,他似乎也是这样说的,想了片刻,语带微沉的开口。 “那臣妾现在的脸,也是布满了伤痕,刚才王爷也看了,难道王爷是讨厌臣妾吗?” “不会的……羿儿,不会讨厌夫人的,羿儿怎…怎么会讨厌夫人呢?”北冥羿急于辩解,便是直接跑到夜夕颜的面前,连声说道。 看着她这样,夜夕颜难得有丝笑意,挂在嘴角,“既然如此,臣妾又怎会讨厌王爷呢…” 北冥羿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低低的喃语:“可是…他们都说羿儿丑,还打羿儿…还说羿儿应该去死……” 夜夕颜越听,眸色越深,她自然知道北冥羿,在沧溟为质时,必定是过着非人的待遇,而且回了皇宫以后,也是备受欺凌。 “王爷,那些已经过去了,以后…臣妾会在王爷的身边,自然不会有人,敢欺负王爷。” 她的话,让北冥羿抬起头,看着夜夕颜同样有着伤痕的脸颊,丑陋的面上有了,几分扭曲的恨意,嘴里的话,也没了方才的怯弱。 “嗯,羿儿也不会让人欺负夫人,羿儿要学会杀人,这样…只要有人敢伤害夫人,羿儿就将他们统统杀了。” 这般狠辣的话语,是夜夕颜第二次听见北冥羿提及,深皱着眉头,虽然知道,他现在只停留在放狠话上面,可是仍旧不想让…那些阴暗的想法,占据他原本单纯的心。 刚想开口阻止,夜夕颜便看见青蛇手里,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眸光一暗,开口问道。 “这人是谁…” 青蛇将那人,似垃圾一般扔到一旁,将这人今日在茶楼里的言语,一一说给夜夕颜听,说完,只见夜夕颜的面上,满是寒霜,一双黑眸漆黑,让人看不出想法。 过了一会,夜夕颜冷笑几声,才又开口。 “看来这背后的人,是找不到我,所以……才想在我身上,多泼一些脏水,只怕现在京城里的人,都在猜测,我是与谁私奔,这一招竟是比那劫匪的说辞,还要狠毒。” 青蛇自然也是想通这一层,才会将这个人打晕带回来,看着人也不像收过专门的训练,倒像是一个地痞之辈,应是可以问出一些东西。 “今日一早,我还发现昨日那些刺客的尸体,都被人处理了。” 夜夕颜眼眸有寒芒闪过,这个,她早就想到了,背后之人,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刺客的身份,那些尸首,就一定会解决稳妥。 所以昨日,她才没有吩咐他们处理,也是不想白费力气,不过没让她想到的是,这背后的人,竟是利用这点,来大肆的传着流言。 “既然,人带来了,那就听他怎么说。” 青蛇听言,立马是走过去,一脚直接又踩在那老汉的脸上,慢慢的用力,知道他醒了才将脚拿开,抱臂站在一旁。 “几位好汉,几位大侠,我这有银子,你们收下,就放了我吧…”老汉,只当山洞里的人是为了财,便是立马将怀里的银子拿出来,磕头说道。 青蛇倒也不客气,将他举在头顶的钱袋,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不清,这个老汉身穿布衣,有这么多的银子在身边,本就透着蹊跷。 感觉手上一空,那老汉面上一喜,以为可以走了,便是连忙向着洞口爬,谁知,竟又是被拿着银两的青蛇,踢到原位。 几声哀嚎,在洞里不停的回响,夜夕颜皱了皱眉问道:“是谁让你在茶楼里面,诋毁靖王妃的名誉。” 听到这一道暗哑的女声,因洞里昏暗,那老汉也看不清夜夕颜的长相,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便是哆嗦着回道。 “是…是有人允了小人一百两的银子,让小人说的…” “一百两的银子,倒是大手笔。”夜夕颜讥笑道 “那位…大侠手里就是五十两,还有五十两,还得到晚上,小人到城外五十里的地方去取,所以各位大侠,就放小人回去吧,待小人取了那五十两,再来孝敬几位。” 为了活命,那老汉便是一咕噜的什么都说了,只想着,用那五十两的银子,把命先留着,到时候从这出去了,再找机会逃脱。 “哦…原来是这样,那倒好办了,青蛇你去叫白雀进来。”夜夕颜淡淡的开口,看着白雀进来了,才又说道。 “你看看这个老汉的脸,用最快的时间,做出一张人皮面具,给青蛇换上,我倒要看看,这散播流言的人,到底是谁。” 夜夕颜的话,让那地上的老汉身子一软,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子,死命的低着头,却还是被迫抬着头。 白雀那一眼,似带着死神的巡视,下一句,更是直接将老汉吓晕过去。 “这张脸,倒是好办,直接剥下来,很是方便。” 青蛇看着地上昏迷的人,面上满是厌恶,直接拒绝道:“别图省事,我才不要直接带张真人皮…恶心。” 白雀耸耸肩,便是消了方才的想法,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去取材料。 “既然,这人没用了,你就拖出去,解决了。”夜夕颜冷声道,随后便是闭着眼眸,休息,这次她还真是折损颇多。 青蛇听言一只手便将那老汉拎起来,带了出去,随后,北冥羿眼里有着几分暴戾,却是轻声的走到夜夕颜的身旁,小声说道。 “夫人……我想去小解。” “王爷在洞外解决便好,别走太远。”夜夕颜微睁眼眸说道,她让青蛇带出去处理,就是不想在这傻子心里,留下更多的阴影。 北冥羿点头应允道,便是赶紧小跑出去,看样子还真是着急了,夜夕颜哪里知道,北冥羿一出洞口,便是四处找,方才拖人而出的青蛇。 饶到山洞后面,看着正要动手的青蛇,北冥羿直接出声阻止,“你…停下来。” 青蛇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北冥羿,眸光微闪,心里也在暗想,主子该不会是想,放了这人吧。” 依照北冥羿白日的表现,青蛇越想越觉得,主子会阻止他杀人,谁知,他的下一句话,却让青蛇将手中的匕首都惊落在地。 “羿儿,来杀…他说漂亮姐姐的坏话了,该死!”北冥羿走过去,捡起青蛇掉落在地的匕首,带着几分颤意的对着那老汉的胸口。 看着这样的他,青蛇刚想要开口,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北冥羿,高举匕首,直直的插进那老汉的胸口。 巨大的痛楚传来,地上的人分明有睁大眼眸,惊恐策看着一个丑陋的魔鬼,一下又一下的将,匕首插进他的身体。 血液翻飞,北冥羿的手上,身上,还有脸上全是血色,可是手却还是用着全力,嘴里也不停的说。 “谁让你说漂亮姐姐的坏话的,去死!去死!”---题外话--- 妞们……你们会不会觉得妖妖太狠了一点…… ... 第107章 比翠阁楼的小馆,好看 (六千) 青蛇看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北冥羿满身的血色,皱着眉头的上前,犹豫的开口道:“王爷,这人已经死了。” 青蛇等乐了半响,北冥羿仍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青蛇便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行凶的人才抬起头,眼中的血色褪尽,看着手上的匕首,还有遍地的血腥,以及地上惊悚的尸体洽。 突然,似受了惊吓一般,将手中的带血的匕首一丢,慢慢的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捂住,布满血污的脸,惨白的唇角带着抖意。 “羿…羿儿,杀人了。” “羿儿,杀人了…!钤” 青蛇走过去,将那尸首直接就地埋了,待处理好后,回过神,看见北冥羿依旧是,跌坐在地上,空气中也散发着浓浓的血腥。 青蛇想,主子方才的举措,应该被前几日的刺杀刺激到了,现下怕是有些被吓到,便是蹲着身子说道。 “王爷,你出来有段时间了,而且这身上又有这么多的血污,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清洗一番,再回洞里。” 北冥羿抬头看着青蛇,点点头,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面前的人,咬唇开口:“这事…你不要告诉漂亮姐姐……” 看着沾染血腥的手,北冥羿的心又开始抖起来,若是漂亮姐姐,知道了,定然会不开心的,说不定,漂亮姐姐还会讨厌他,因为他是一个又丑,又蠢,还会杀人的傻子。 这一个念头刚闪过,北冥羿的眼里又浮出几分阴暗,心里开始冷笑,原来杀人这么简单,那下次若是有欺负漂亮姐姐,他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一股害怕,一股阴邪,在北冥羿的脑里不停的,转换交错。 “王爷放心,这件事情,青蛇不会告诉王妃。” 不过,倒是一定要告诉,晚上的主子,青蛇心里暗暗腹语,随后,便是拉着北冥羿,找到了一处水潭边。 好在……夜夕颜划开的十米范围中,恰好有这水潭,不然,只怕他们还要走出去,才能找到。 因北冥羿身上的血污,实在太多,所以青蛇便是让,北冥羿直接到了较浅的水域清洗,看着他如玉的后背,青蛇眼眸微闪,似想到什么,赶紧转过身子。 额际也是拼命的渗出冷汗,若是让晚上的主子,知道了,只怕他的眼睛都保不住,过了许久,感觉,身后的人,都已经穿戴好了,青蛇才转过身。 只不过,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所以,青蛇一转头,便看见一双极为阴郁的眸子,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也被北冥羿直接揭去。 让人能清楚的看见,北冥羿面上的阴霾,原本站着的青蛇,赶紧跪在地上,虽然,这段时间,他与白雀一直都在王妃身边,但是对主子的手段,还是了解的。 “这傻子干什么了?” 北冥羿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身上仍旧泛着血腥味的衣衫,深锁眉心的开口,未有描绘朱丹的面上,妖娆绝色,让人只消一眼,便会沦陷进去。 青蛇根本就不敢抬头,耳边传来簌簌的脱衣身,他知道,定是主子厌弃那衣服上的气味,果然,下一刻,便又听见一声细微的噗通的声。 北冥羿将身体,埋进冰凉的水中,只觉身上还是有股难闻的味道,这傻子,还真是不嫌脏,听着青蛇小声的低述,方才的情形,水中的北冥羿,眼里的冷沉越发明显。 后来更是直接使出几分内力,将这潭中的水,加速转动,如漩涡一般,不消片刻,北冥羿便是飞身,从潭中跃起,落在岸边。 白到几乎透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对面的人却是,头都不敢抬起,只能靠耳朵,来分辨主子此时在做什么。 鼻间出现一股刺鼻的火烧味,青蛇知道,主子已经将那堆不能的再穿的衣服,处理掉了。 北冥羿看着地上,已经化为灰烬的垃圾,眼眸一瞥,满是寒芒,嘴角也似有几分不耐,对着青蛇说了一个字。 “滚…” 青蛇忙是,退到水潭外面,正巧看见向这边走来的夜夕颜,身上的衣裙,已经有些破烂不堪,却依旧难掩绝色。 夜夕颜看了一眼站在这里的青蛇,眸光幽深的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青蛇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夜夕颜,面上闪过明显的惊慌,刚想阻止,只见夜夕颜已经拨开,遮挡水潭的灌木。 冷眸落在水潭边的人影上时,夜夕颜心中顿时大惊,雪白的后背,经过幽光的折射,散发出无穷的媚惑。 夜夕颜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人转过身子,完美的容颜,红唇如凝,嘴角上微微勾起的弧度,让整张妖娆的面上,多了几分妖邪。 呼吸一凝,只觉那容颜,那刺眼的胸膛,都太过妖媚,夜夕颜赶紧低下头,耳边尽是那人,毫不掩饰的笑声,而且充斥着邪肆。 将冥隐递过来的白衫,披上,衣襟略带几分松垮的向夜夕颜走去,眉眼微挑,直直的盯着,那张少有羞涩的美颜,缓缓说道。 “没想到…颜儿,还有偷窥人洗澡的癖好……” 北冥羿说道最后两字时,话语意味深长,眸子也是有着几分动人心魄的流光,奈何对面之人,根本没有抬头去看。 反倒是站在外面的青蛇,身子一颤,立马和冥隐一样,火速的退离十米之外,夜夕颜只觉脸上有股燥热,她不过是出来找那个傻子,谁知,竟然会碰见这个妖孽洗澡。 还真是暴露狂,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就在这里脱衣沐浴,夜夕颜想到这,面上涌起几分黑沉,随后便抬起头,直视北冥羿的目光,同时也将那锁骨一大片的肌肤,忽视不略。 “我也没有想到,白公子,竟然喜欢在室外沐浴。” 听言,北冥羿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那颜儿,可满意方才…你看到的。” “轰”的一声,夜夕颜脸上又是爆红,这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致,强做冷声的说道:“白公子,你说什么,我实在是有些听不懂。” 和他装?方才分明是紧盯不放,就连眼眸都未曾有眨过,现在竟说没听懂,北冥羿眼里闪过戏虐。 一只手将夜夕颜的下巴挑起,另一只手,则是将原本就松垮的前襟,微微挑开,露出更大一片的雪白,声音带着几分低哑的说道。 “那现在懂了吗…?颜儿,告诉我,你可曾满意。” 夜夕颜本就身上有伤,所以,便只能被迫的看着,面前的白意之轻解衣衫,一双精致的小脸,顿时一片红润,却并不是羞涩,而是怒色。 心中只觉,这人……竟是无时无刻都在戏耍她,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只觉刺眼,夜夕颜原本紧抿的唇角,下一秒,却扬起一抹冷笑。 “自然是满意无比,这可比翠阁楼里的小馆,好看的多。” 翠阁楼里的小馆?北冥羿妖冶的面上闪过不解,不过,手下的动作却已经加力,这女人的意思……是她还见过别人的。 谁知,夜夕颜的下一句话,才真正让北冥羿恼羞成怒,只听那饱满的唇角,嗤笑一声说道。 “不过,我今日可没有银两,来打赏给白公子,还真是可惜了。” 打赏…翠阁楼…小馆?北冥羿瞬间明白,的面上满是黑沉,看着夜夕颜笑的越发嚣张的唇角,原本该是生气的,可不知怎么却,心头松动,直接俯身下去。 唇瓣相贴,早已在上次,有了几分经验的北冥羿,小心的将舌头探了进去,脑里有过片刻的空白,只觉还想要加深一些。 “嘶…”北冥羿突地…抬头,嘴角溢出血色,口腔里也迅速晕染,一片甜腥,快速的伸手挡下夜夕颜的高举的素手。 “白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与你有着交易,却没有暗许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戏耍。” 对上那双充血的暴戾眸子,北冥羿轻舔唇角,“真是一只小野猫,你怎么知道…我这是戏耍你。” 夜夕颜气急,将手从那人的大掌中挣脱出来,面上满是寒霜。“这若不不是戏耍,那是什么?” 似想到什么,唇角有着几分嘲讽的继续说道:“难道说…白公子,你爱上我了……” 爱上?北冥羿的眼眸,换上一层暴戾,想到那女人的愚蠢的爱,还有可笑的后果,只是冷冷的笑出声,俊美妖冶的脸上,也勾起一抹讥笑。 “情爱这个东西,最是愚蠢!你觉得我会要。” “不要最好,那也烦请白公子离我远些,不然,万一有了误会,可是不好。”夜夕颜冷眼接话,只是…不知为何,心头却越发的寒凉。北冥羿步步紧逼,一双阴郁的眸子,满是戾气,将她披散的青丝,挽在指尖,“若是我偏要离近呢?你以为你可以选择,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还有何不能做。” 这便是北冥羿的想法,他对眼前的女人是有不同,也不会让人伤其半分,但是这事…无关情爱。 北冥羿也不懂情爱,所以他只要把这个女人,霸着便是,那些爱与不爱,在他看来,都是可笑至极。 然,这个说法,在夜夕颜听来才是真正的可笑,“白公子你不过是用毒,与我交易,我的命,又怎会是你的。” “哦?你觉得,你还能找到一个人,即能助你灭了北冥渊,还能帮着你护着夜王府?听话…你知道这事,只有我可以。” 北冥羿将面前的女子,拉进怀里,丝毫不顾她越发僵硬的身体,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膀上,这时的他,只想禁锢她的人。 这一次夜夕颜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虽然,心已冷到低谷,可是脑里却在快速的运转,这人的意思是,他会帮她对付北冥渊,而且还可以护着夜王府,眸色逐渐加深。 …… “你有没有查出千羽宫,这次刺杀的原因?” 回到山洞后,夜夕颜皱着眉心问道,虽然,她知道这次的刺杀目的,定是为了她,不会是为了那个傻子。 但是她却想不出原因,究竟是因财杀人,还是本就有积怨。这点她甚为好奇,若是放在刚重生时。 她会将此事归类到,有人花钱买凶,然,这段时间,她发现很多事情皆与上世,背道而驰,所以,万事还是查个明白的好。 北冥羿闻言,面上有着高深,这事,他昨日在夜夕颜睡去以后,便已经去查了,只是结果还没来得及说,想到这查到的结果,还真是有趣呢。 “你应该还能…记得你那个姨母吧。” 北冥羿的话,让夜夕颜一愣,难道这事是白若溪所为?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白意之。 “你是说,这件事情是白若溪谋划的,那她能给千羽宫什么好处?钱?可是,一个江湖门派如何敢,轻易得罪朝廷。 北冥羿低笑一声,对着夜夕颜说道:“若是为了钱自然是不可能,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那白若溪的身份。” 身份,夜夕颜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白若溪的娘亲,不过是一个卖身的舞姬……不对,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光,若白若溪真的没有什么作用,那人也不会让一个出生低微的女子,坐与后位。 而且,通过那次朝雀楼之事,夜夕颜明显的感觉,北冥渊对其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也就说明,他对白若溪的恩宠,应该另有原因,难道她竟然是与一个江湖门派有关。 夜夕颜还未猜透里面的关系,便听见白意之的平地惊雷,只见那人红润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白若溪的外公,便是那千羽宫的宫主,慕容复。” 这个答案…是夜夕颜所没有猜到的,若真是这般,那白若溪的娘亲,如何会身入勾栏,而白若溪又怎会在别院住了那么久。 只听北冥羿下面说的话,让夜夕颜的脑里,彻底的清明起来,原来那慕容复,是五年前才坐上宫主之位的,之前因被人诬陷而犯了门规,所以一直在千羽宫的暗牢之中。 最后,五年前因为沉冤昭雪,才又被放了出来,出来以后,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将宫中的势力,攥在手里,在上一任宫主死后,直接掌管了千羽宫。 听完白意之的话,夜夕颜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千羽宫,是在五年前找到的白若溪,若真是如此,到也能说清,年少时她去别院时,白若溪确实会偶然不在。 “那么这千羽宫必定是,受了白若溪的意思,可,青蛇不是说了,昨日刺客是有两队人马,那另一个呢?” 北冥羿的身子略僵,面上也满是阴沉,想到他昨日追查时,总像是受了什么人的阻拦,双眸就有些阴厉。 “那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夜夕颜听言,倒也没有什么失望,反正只要多加些时日,总会有下落的,不过,这千羽宫,毕竟是江湖帮派,而且实力不俗。 夜夕颜眸里闪过寒芒,若是真因白若溪的缘故,与她或夜王府为仇,还真是有些麻烦。 “千羽宫之事,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只需要安心的在这洞中,养伤便可。”北冥羿将怀里的人搂好,嘴角闪过冷意。 这千羽宫,他自然有办法的对付,对了还有那个白若溪,他怎么着也要回赠,一副大礼才是。 此时,的夜夕颜哪里能真正的睡着,她的脑里不停的想着,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还有就是,那另一方的刺客倒是是何人,不会是宫中的人,因为,现在她与北冥羿才大婚,没人会有理由,选择这个时候安排刺杀。 …… 永延殿内,北冥渊推开寝宫的门,看着早已躺好,的白若溪,眸里晦暗不明,抬步走近,便见到那张,依旧美艳动人的脸上有着笑意。 “这次,夜夕颜的事情是你所谓?” 北冥渊的直白的问话,让白若溪面上闪过狠厉,随后便是挂着笑意的开口,“那个溅人,害的我清白受损,我又如何会放过她。” 北冥渊皱着眉头听完,自是知道白若溪所恨何事,只是这夜夕颜现在不能死,她这一举动,等于已经打破了他的计划。 “你做事情前,就不会与我商量吗?” 阴沉的语调,让白若溪一惊,这样的渊,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道他是在为那个溅人可惜。 “渊,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动那个溅人?” “若是再过几个月,你想对她做什么,但现在…”北冥羿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白若溪直接打断。 “渊,放心,那溅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外公说了,那溅人命大,身边又有高手所护,所以应是没事,这会怕是……在某个地方躲着。” 北冥渊的脸色顿时,好些,将白若溪揽入怀里,低声道:“委屈你了,等到那女人没了价值,我就随你对她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几日北冥渊的忽视,已经让白若溪,癫狂到失望,如今这片刻的温情,却让她死灰复燃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锦帕,递过去。 “这是什么?”北冥渊看着眼底锦帕,略有不解的问道。 白若溪眼里闪过精光,将那锦帕一层层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小块人皮,许是没有想过是这个,北冥渊当即站起身,一脸的震惊。 “这是外公,找人送过来的,那日埋伏的人,除了千羽宫的人,还有一股势力,不过,因那溅人与傻子,回宫的时间稍有偏差,所以,没及时发现而已。” 白若溪看着北冥渊的震惊,又伸出手,将那块人皮翻了过来,只见上面赫然有一个纹身,见北冥渊走近,才继续说道。 “这块纹身,若不是那鬼佬,喜欢用死人种蛊,怕还不会有人发现,外公一见,便觉得事有蹊跷,就差人送了过来。” 北冥渊的视线落在那个纹身上面,这事岂止是……蹊跷,而是诡异,因这纹身,他万分的熟悉,这些纹身,皆是宫中暗卫,才会纹有的纹身。 眼眸微暗,难道说,这次刺杀的人,也有后宫之人?可这人是谁呢?每个皇子一旦出生,玄阳帝就会给其,最少三十名的暗卫。 而且,因暗卫都是提前训练好的,所以纹身皆是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暗卫之间的暗号互有不同,所以,此时单从这纹身来看,北冥渊根本猜不出,这背后的人会是谁。---题外话--- 妞们,你们要不要猜猜,这背后的人还有谁?嘿嘿…… ... 第108章 回宫(万更,求评论!) “渊,你这几日……都未来看过若溪,今夜过来,还是为了那溅人的事…”白若溪垂下头,话语中,带着几分难过,看着北冥渊抬头,便是略微抽泣几声,继续说道。 “若是…渊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若溪,那若溪离开便是,也好过…待在这里…污了,渊的眼。” 白若溪这话,让北冥渊心头微松,毕竟她十五岁时,便跟了自己,如今这般,也不是她所愿意的,更何况,这千羽宫,他还要好好利用,又怎可轻易放弃。 “若溪…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心里若是,真没有你,这永延殿,又怎会只有你一人。”北冥渊坐在床边,将白若溪轻轻的搂在怀中。 其实白若溪心里隐约已经明白,这永延殿…只有她一人,也只是暂时,再过些时日,那位已经定下的太子妃,肯定会进宫,不过,也的确不是在永延殿,而是在备好的东宫中,只因,太子大婚后,要移居东宫。 然而,感觉到北冥渊,此刻的柔情,白若溪用手轻轻的将其环抱住,如今,她只能好好的拉住他的心,将下巴搁在,那健硕的腰背上,吐气芳兰,不知不觉中,空中中浮动着暧昧。 北冥渊看着怀中的女子,纤细的脖颈,还有因动作而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喉结微动,身下也涌起燥热,大掌,将佳人一推,两人便在床上翻滚钤。 床幔微微抖动,一声声带着压抑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让守在外面的女子,俏脸皆是一红,看向内室的眸子也溢出几分眩晕。 看着白芍面上浮起的红晕,站的稍远一些的绿俏,闻着这一室,新换的熏香,面上闪过寒芒,随后,便是借口要如厕,快步的走了出去。 白若溪的性子如此好妒,这个白芍还能,存下如此恬不知耻的心思,真真是愚不可及!有时,她都能一眼看出,更何况里面那位。 永延殿内一片春色,绿俏快速的绕过几个宫殿,她想……若是王妃有什么消息的话,汉阳宫的灵儿,应是知道一些,便是准备赶过去,一问究竟,也好过独自担心。 心有目的的绿俏,在经过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时,更是加快了脚步,丝毫没有注意到里面,站着两道黑影。 漆黑的殿内,因常久没人打理,有着一股浓重的灰尘之气,然,此时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一道带着几分气急的声音,低低传出。 “你怎么会想到,派人去行刺靖王和靖王妃。” 背光而站的一道声音,似是过了好久,才说道:“儿臣,并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儿臣不过,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无人喜欢而已。” 带着嫉妒的话语,在另一人听来,却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你何时与那靖王妃,结了那么大的怨恨,再说了,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妇,就算有人喜欢,又有何用。” 呵呵…呵…几声带着癫狂的笑声,充斥的怨念,一张带着扭曲的面容,从暗处走出,一身华贵的宫装,依旧缓和不了…她面上的嫉恨。 “是啊…!她现在是嫁人了,可是…为何不早点嫁,为何在那个时候,要勾搭上官钰卿!若不是她,那人怎会如此绝情。” 被北冥昕咄咄逼人的言语,吓得倒退两步的皇后,瞬间缓过神来,原是因为这个,难怪,昕儿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竟是因为那沧溟的太子,上官钰卿。 面上有着几分为难,若昕儿…看中的是…别家的公子或者王孙,她都能让昕儿心想事成,偏生这沧溟太子还真的是勉强不了,微叹一口气的说道。 “昕儿,你这件事做的,真是过于莽撞,那沧溟太子,也未有说过…他喜欢那靖王妃,你又何必心生暗妒…白白伤神。” 皇后,规劝道,想到这事可能的后果,便是带着几分严厉的继续说道。 “而且,若不是母后派人善后,这事…早就被人查出来了,到那时,只怕别你的名誉,也会大大受损,这如何值当。” “谁说那人没说,那日他要走时,儿臣去找过他…他亲口说了…!”北冥昕,忆起那日的情形,仍是心有不甘,满脸的怨气。 那天,知道他要走,即便前一日在宫宴上,那人给了她难堪,北冥昕依旧痴心与他,素来贤淑大方的北冥昕,只想着再对他多些倾诉。 谁料,却被直接打断,她气急了,才问他是不是对夜夕颜,心有想法,上官钰卿虽是没有回答,但是那上扬的唇角,还有那几日,他们之间频频来往,让北冥昕心间嫉妒的发狂。 “即是这样,母后便不说你了,那沧溟太子,你还是早些忘记,而靖王妃,母后暂时为了你皇兄,还要与其交好…她回宫后,你若是不喜她,不见便好,切勿生事。” 看着北冥昕依旧不快的脸,皇后有些不忍,毕竟她只有北冥策和北冥昕两个骨肉,自然溺爱无比,便是继续劝道。 “何况,你这几日生的流言,也已经够了,后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宫中待着,至于,你找的那名说书人,母后也已经找人去解决了。” 听了皇后这样说,北冥昕的面上才缓和一些,便是扑倒皇后怀里,又述了些委屈,皇后不禁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昕儿,一向温文而婉,而且处事大方,何曾有过这种心机。 唉!看来还真是对那,沧溟太子上了心,看来后面,她要好好给昕儿,看一门亲事了,至于……那靖王妃,皇后的心中,已是不满,只道是红颜皆祸水。 …… 山洞内,夜夕颜将揽住自己的大手,放到一边,在那人面有不悦时,淡淡的开了口,“等会…青蛇要扮作那名说书之人,去拿剩余的银子,我想要跟去看看。” 夜夕颜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白若溪不可能,有如此深的城府,所以断断不可能提前就做好,坏她名声的准备。 因为,白若溪的想法,定然是想让她死在宫外,不然那千羽宫的人,也不会个个身有杀气,那么…这散播流言的人,必是那另一股势力,如此以来,她自然要好好跟过去看看。 这话换来身后人的低笑:“就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你可以安全的,隐于暗处看着?” 北冥羿的嘲笑,让夜夕颜面上一沉,眼眸也满是寒霜:“这点就不劳,白公子费心了。” 将那人继续捞到怀里,挑着一双邪肆的眉眼,轻笑道:“我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我如何不要费心?若是你真想去,也行……那我便抱着你去,如何?” 夜夕颜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虽白意之这话说的张狂,然,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若是真的碰上高手,只怕…真的很难应付。 更何况,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过去,若是他要跟着,她既不会一人冒险,又可以快点跟着青蛇,可谓一举两得,想到这,夜夕颜便对着那人,轻轻的点头应允。 这一举动只换来那人,更为得意的小声,夜夕颜素手紧握,总有一日,她会不靠这人,如此想着,下一秒,却又在白意之,笑的妖娆的脸上,失了神。 北冥羿看着怀里,乖顺的夜夕颜,嘴角勾着笑意,原想着直接抱她出去,但是,感觉出她的抗拒,也不勉强,双手一松,跟在了她的身后。 …… 月朗星稀之夜,寂静的城外,远远看去没有一个人影,夜夕颜被白意之,抱坐在一棵大树之上,虽是不满意现在的姿势,但是对于这个位置,还是比较认同。 毕竟,这周边十米,除了这颗大树,也无其他可藏之处,看着树下几米的青蛇,来回的踱步,还用一把羽扇,不停的扇着胸膛,还真将那老汉,演的有十成像。 北冥羿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树下的青蛇,眼眸闪过寒芒,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将怀里人的脸转了过来,低声道。 “人还没来呢,你看什么…,放着我这般,好看的脸不看…偏生去看一张,满脸皱纹的脸,颜儿,你的品位还真是差!” 夜夕颜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冷嘲,刚想反讥过去,唇瓣上却被那人,用大手捂住,顺着他的示意,看着下面又突然,多出的几人,面上涌出冷寒。 …… 几名穿着不俗的男子,身着暗色的锦衣,面上皆带着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为首的人,看着面前的老汉,冷冷的问着一旁之人。 “是他吗?” 暗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杀气,夜夕颜突然,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会多说,今夜过来,应是直接灭口,身子欲起,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各位爷,小人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那剩下的银子,也该…”老汉面上有着贪婪,只是,话还未说完,一道明晃晃的寒芒闪过,直插那老汉的心脏。 看着他倒下,又探了探鼻息,那为首的人,才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去把这尸体,扔到不远处的乱葬岗里,我先带着人,回宫复命。” 夜夕颜看着青蛇倒下的身子,又回头,满目诧异的看着,白意之丝毫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子,只觉心寒到了极点,下面的是追随他的手下,然,他竟能看着青蛇被人杀死。 待树下的人走光,北冥羿松开控着她的手,直视夜夕颜的眸子,一脸的玩味,“怎么…?颜儿,这是怕了我?” 半响没听见言语,北冥羿眼里寒光更甚,嘴角勾着几分讥笑的开口。 “既然怕了,便好好的待在我身边,至于,青蛇,方才不过是受了一剑,若他,不会运功将心脉转移,那就是该死。” 冷厉的话语,还有那双凉薄的眸子,让夜夕颜心里暗讽一声,她自然能猜到青蛇是假死,可若,那人对准的不是青蛇的心,而是直接断头呢…白意之,你还真是无情。 “看来这次…还是宫里的人…颜儿,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北冥皇室的人,竟然个个都想杀你。”北冥羿恢复以往的戏虐。 他的话,让夜夕颜忆起,刚才那个头目的话,还真是宫里的人,难道是她错估了,宫中此时真的有人想要杀她。 “好了,这些事情,等到回宫以后,再慢慢查,也无妨。”北冥羿看了一眼冥思的夜夕颜,打断道。 回去?夜夕颜眸中有着狠厉,只怕这次回去,仍有一番硬仗要打,不过,不管这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经此一事,只怕她的名誉,会直接扫地。 好在夜夕颜,也不在意这个,不然,只怕真的会生不如死,看了一眼,仍旧拥着她施展轻功的白意之,面上有着不解。 “这不是回山洞的路。” 夜夕颜的头顶传来轻笑声,只见北冥羿,停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看着她说道。 “颜儿,还真是笨,我方才不是说了,该回宫了…那现在自然是要找些说辞,难不成…你真想让别人说,你是被劫匪玩腻了,才被放出来,还是说,私奔不成,又回来了。” 自是不想…但是她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未想出可行的办法,对方这招,根本就没有留下,给她喘气的翻身的机会,她也只想着后面,再好好的反扑。 漆黑的眼眸泛着阴霾,反正这些人她都会一点点的,万倍奉还,至于此时,这些,比起她上世所受,还真是没有什么。 夜夕颜回宫后,唯一需要的就是,面对玄阳帝的不满,届时,只要守宫砂在,即便不能昭告天下,但还是可以堵住宫里人的嘴,如此便好。 看出她的想法,白意之嗤笑一声,用着手指在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弹,笑道。 “就这些人,值得你去…损己相拼吗?你看看这前面是哪里?” 夜夕颜带着几分不解的看过去,随后冷言道:“云若寺。” “那你想想,这里面有谁?”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冷笑出声,这里面自然是,“和尚!你该不会……让我回宫以后出家吧…呵呵…若真是如此,那也不该是云若寺,而应是尼姑庵。” 白意之贴近,带着几分调笑的开口:“颜儿,若是去出家当了姑子,那我不是要跟着去当秃驴,不然……如何能配做一对。” 这妖孽!还真是越发的胡言乱语,不过,夜夕颜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光向前看去,实在想不出,白意之到底是何意思。 看着只有三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北冥羿也不做耽搁的全盘脱出。 “如今这玉安公主,就在这云若寺中清修,而且,已有三日,若是…你是她所救,这一天两日,又都在这寺中静养,应是不会有任何人,再传疑意。”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是这玉安公主,与她并无交际,如何会肯帮她脱困,看着白意之的突然贴近,还有耳边低语,夜夕颜的双眸越睁越大。 竟然会有这事!那玉安公主之前,竟会与那人暗通情愫,带着几分不信的出声确定:“这个…你是从何得知的。” 北冥羿轻笑的站直,嘴角满是诡异的轻启:“这世间的事,只要我想知道,就都可以查出来。” 耳边的温热,却让夜夕颜有些不寒而栗,这人背后到底有何实力,竟然连皇室中,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能查出。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北冥羿带着夜夕颜,便是轻轻一跃,只是片刻,便停在了一处禅房之上,而且,竟丝毫没有惊动在外看守的侍卫。 夜夕颜坐在禅房顶上,看着他身形如风,眨眼之间,院中的侍卫,便全部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偏生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夜夕颜身子轻巧一跃,落在了地上,看着那人就抱着臂在院门边上,站着,似是守候一般,轻轻的捂住胸口,忆起他今日,那番不爱的言语,勾唇冷笑的将禅房的门打开。 轻步的走进去,夜夕颜还未走进内室,察出不对,便是将手一抬,挡住了朝袭来的暗掌,看着面前相对而立的玉安公主,暗想。 这玉安公主,果然身手过人,若不是她现在身有剑伤,还真想与她好好讨教一番。 而出手之人,似乎也未想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以前的名满京城的夕颜郡主,现在也同样名满京城的靖王妃。 看着她面带平静的敬礼,玉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随后便见到那人,直接走到了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独饮。 “玉安公主,站着做什么?” 夜夕颜轻笑的开口,原本就艳绝天下的面上,满是张扬,这样的她,让对面的人,暗有压力,不禁暗叹到,那次相见,只觉是个颇有心机的美人,如今再看,却是艳杀天下。 “靖王妃,如此破门而进,似乎有些不合礼数,难道,靖王妃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要本宫来教。”玉安公主皱眉说道,话中带着凌厉。 夜夕颜起身微微福身道:“今日的确是夕颜做事,莽撞了些,还请玉安姑姑恕罪。” 听着这一声姑姑,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玉安公主自是没有应下,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带着十足的审视,见其衣着褴褛,再一联想到最近京中的传言,开口道。 “若是本宫没有听错,靖王妃此时应该回宫才是,毕竟,若是身子无碍,总要回宫禀告一声,另外…还有靖王现在人在何处?” “呵呵…玉安姑姑若是听说了,那也该知道,夕颜与王爷这次是被人埋伏,刺杀了,若是夕颜现在就进城,谁又能保证,路上不出差池,夕颜又如何敢带着王爷一起。” 玉安公主的面上一暗,她的意思是,靖王现在也无碍了,只是想到京中的流言,嗤笑的说道。 “靖王妃,本宫是有听说不少,但是似乎都是些暗指靖王妃,不守妇道之言,所以本宫也规劝你,若真的无事,便早些回去,与陛下说明。” 夜夕颜素指把玩着手中的水杯,抬眸对上玉安公主的眼眸,“夕颜就这样回宫,只怕这满城的吐沫,都能让夕颜踏不进宫。” 说到这,夜夕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之人,一转话锋:“但若是夕颜与玉安姑姑一同回去,再由姑姑来解释一番,那便……少了许多的误会。” “哦…?靖王妃倒是很有自知自明,不过,且不说本宫愿不愿意,就单说这事,本宫凭什么相信,这些流言非虚,又凭什么出手相助!”玉安公主挑眉的看向夜夕颜。 夜夕颜看着面前玉安公主,心里有些疑问,她真的会如白意之所说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半响,没有听见夜夕颜的答复,玉安公主面上浮起几分不耐,便是对着夜夕颜下了逐客令。 “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要休息了,靖王妃还是早点离开,去想别的对策吧。” 夜夕颜站起身,就在玉安公主以为她要走时,夜夕颜却突然贴近,对着她低声道。 “玉安姑姑…你说,慧智大师现在何处?” 身子不可察觉的一颤,玉安公主对上夜夕颜,那双洞悉的眼眸,眸中有片刻的慌神,随后,便是立马震定下来,怒斥道。 “靖王妃,慧智大师在何处,本宫岂会知道,现在才想祈福礼佛,未免太迟了些。” 夜夕颜退后一步,单手支撑着圆桌,嘴角笑的张扬:“不迟…怎么会迟呢?”一双黑眸晦暗不明,更让对立而站的人,看不出其想法,只听夜夕颜继续说道。 “慧智大师,以前…好像经常会去宫中,给已逝的太后念经讲道,那时的大师,正直青年,听说容貌,也是极为的俊朗,不少的宫女看了都不住的脸红……” “够了…!靖王妃,你到底要说什么!”玉安公主“啪”的一声,素手拍着桌面。 看着这样的玉安公主,夜夕颜便知,白意之说的还都是真的,不然,如此沉稳精明的人,如何会大动肝火。 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挑的太明,不然,彼此皆是没办法,继续愉快的交谈,夜夕颜便放松语调,一脸诚挚的说道。 “玉安姑姑,其实,夕颜真的无心挑衅…只是,这次确实是处境艰难,那些刺客无非就是,害命不成,所以,散播谣言让夕颜自羞而死。” 玉安公主的一双眼眸,仍旧被方才激的有些泛红,袖中的双手有些微抖,扶着身旁的圆桌,便坐了下来,那些事情,早已经尘封几十年了。 而且就是当年,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为何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会知道,玉安公主看向夜夕颜的眸里,有着深沉,抓着桌脚的手,也有些用力。 夜夕颜仔细观察着玉安公主的表情,一只素手也紧紧的搭在腰间的软剑之上,以备不时所需,毕竟,现在的她,实在拿不准面前人的想法,说不定,比起相助,她会更想灭口。 时间慢慢流逝,气氛也越发的紧张,就在夜夕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对面那人突然开了口。 “好…!本宫答应你,明日便带你回宫,不过,本宫想知道,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玉安的心里刚才,浮过片刻…杀意,可是,心里拿不准这个靖王妃是如何知道的,又着实不想,在此地动了杀生。 “夕颜不能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但是夕颜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会如之前一样,不被任何人提及,不然,玉安姑姑,大可以让泣血楼,对我展开追杀令。”夜夕颜慢慢的说道。 玉安公主眼里有着诧异,将面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子,从头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她这股运筹帷幄的性子,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过,只怕这位靖王妃,比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玉安公主对其,心中隐隐有了几分好感,便是话风斗转的,浅笑开口。 “你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是你父王告诉你的?” 即便,她有再多的谋算与心机,玉安公主都没觉得此事,不会是夜夕颜查出来的,因为,这泣血楼是她一手创立的。 至今也只出动过一次,世人皆是不知,更是无从查起。当然,除了当年一起行动的夜王爷除外。 “父王其实对玉安姑姑,一直都是赞赏有佳!”夜夕颜笑着说道。 玉安公主轻叹一口气的说道:“其实,本宫也一直很欣赏夜王爷的,人品与用兵之道,然,盛极必衰,本宫又早已不问朝廷之事,所以,才不想插手此事。” 这话…夜夕颜一听便知,玄阳帝对夜王府的态度,满朝皆知,这玉安公主自然也是知晓,不想趟这趟浑水,也是正常。 “夕颜让玉安姑姑为难了。” 这孩子倒也是个知进退的,罢了,这事便随了她,玉安公主摆了摆手说道:“明日天亮之时,我会亲自带人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接应你,届时,你就在那里等着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夜夕颜自是不在多留,将大礼做全,便退了出去,给依旧靠在门边的白意之,递了个颜色,两人便一起消失在云若寺。 …… “此时……颜儿,该如何谢我?”白意之搂着夜夕颜一,边往山洞里赶,一边戏虐的开口。 方才…在挡住玉安公主时,胸口上的伤口,略微有些牵扯,所以夜夕颜此刻,已经有些犯晕,便是没有开口回应。 等了半响没有答复,手下的人儿,又有些发软,北冥羿面色不满的,回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处,隐隐渗出血色的衣衫上。 顿时,慌了神,便是将人横抱,如飞驰一般赶回了山洞,妖异的面上也尽是寒芒,早知今日就该回宫,那个破山洞,根本就不是养伤之人,该住的。 走到山洞前,看了一眼面前摆好的阵法,微微有些怔愣,他的颜儿,还真是聪明,不过,这个阵摆的还真是丑,带着几分嫌弃的破阵,然后走进山洞。 看着守在门口的青蛇,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的开口:“既然,身上有伤,那就找地方休息。” 又瞥了一眼,青蛇坚挺的五官,心里冷哼一声,说不定他就是想用,这副受伤的模样,来博取怀里女人的同情,然,他偏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把这个回息丹吃了。”都快走进去时,北冥羿想想还是不妥,便是又抱着夜夕颜,返回到洞门口,将怀里的药瓶扔了过去。 青蛇抱着药瓶,满是感动的,目送北冥羿进去,心里不断想着,主子,对他真好,竟然连这么名贵难得的回息丹,都给他吃。 而北冥羿的心里,却是不停的冷笑,这回息丹有奇效,相信青蛇明日就会生龙活虎,比没受伤时,状态还要好,看他怎么跟这女人博同情。 “现在就给我吃下去,然后滚…” 北冥羿感觉青蛇还未走,便是抬起头,冷声的说道,这声音让青蛇只觉,又从春天转为冬天,一口将回息丹吞下,火速的离开洞门口。 将夜夕颜安顿好,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其实,若不是……不想让这伤白受,北冥羿完全可以让她,也服用回息丹。 但是,这戏总要做足一些,若是她完好无缺的回去,只怕有人,又会无事生非。 视线又是落在她受伤的胸口上,北冥羿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千羽宫…慕容复,敢动他的人?还真是活腻了。 将身上的白袍脱下,给昏睡中的人披上,随后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半响后,原本昏睡中的人,坐起身,看着空空的山洞,低唤一声:“白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黑的洞口处,白雀低声的回复:“事情已经办妥了,到汉阳宫时,那个绿俏也在,便是直接将那香粉,递了过去,明日就会掺进那永延殿的催情熏香里。” 想到那香粉的用处,还有会发生的后果,白雀面上闪过残忍,只觉那个女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此甚好…”夜夕颜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白若溪,北冥渊……这次,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全身而退。 …… 次日一早,晨曦刚露,夜夕颜便已经起身,到了那不远处的水潭,稍作清洗,昨日,她又连夜让白雀去送了消息,相信父王与母后,今日都会在城门口相迎,所以,她总不能太过狼狈。 目光落在水面上的倒影,脑里隐隐浮现起昨日见到的景象,脸颊泛红,随后,便是捧了一把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这两日还真是糊涂了。 甩甩头,嘴角浮起几分自嘲,将思绪理好,便是大步向着洞口走去,看着站在洞口边上的北冥羿,开口道。 “待会,我们会与玉安公主,一起回宫,王爷,只要记得,叫她玉安姑姑,其他话都不要说,别人若问起来了,你便说,这几日都是与玉安姑姑,待在庙里,懂了吗?” 夜夕颜看着他略显呆愣的脸,又是再说了一遍,随后又追加一句:“还有,记得不要提起白雀与青蛇,你只说,那日也是玉安姑姑救的我们。” 北冥羿点点头,连声应道:“夫人,羿儿记住了。” 见他答应,夜夕颜才放心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给北冥羿带上,不过,这傻子好似并不开心。 “夫人…你不是说了…不嫌羿儿丑吗?那为何还要戴面具。” 话中透着几分压抑的不满,让夜夕颜却是心中,有几分微讶,这傻子倒是比之前聪明了不少,竟还学会多想了。 “王爷,臣妾现在也不嫌弃王爷,只是,待会要进城,见到的人也会比较多,臣妾只是怕王爷,会心有不适,若是王爷觉得不开心,那就扔了便是。” 北冥羿慌忙摇了摇头,直说要戴着,随后,便是低着头跟在了夜夕颜的身后,没人注意的眼眸里,有着几分阴森。 他这般模样,除了漂亮姐姐不讨厌……其他人都是会笑话他的,才不要露给他们看呢。 夜夕颜带着北冥羿,走到玉安公主的说的地方,果然看见那里有人等候,两人走过去,直接与玉安公主同坐一辆马车,而马车则是往城门口赶去。 两人向着玉安公主行完礼,北冥羿是规矩的坐好,而夜夕颜则是看着玉安公主,开口道。 “夕颜遇刺之事,父王与额娘也是极为的担忧,所以,昨日便差人去通了个信,怕是一会父王与额娘,定会在城门口接应,还望玉安姑姑不要怪罪。” 听了她的话,玉安公主面上并无其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这么做也是应该,本宫自然不会怪罪。” 只是玉安公主的心里,却是想着,这丫头,还真是物尽其用,她让夜王爷与王妃在城门口接应,那么,势必要聊上一会。 城门口…来往人流甚密,那些流言,怕是不用半天就会不攻自破,这靖王妃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题外话--- 妞们,加更一万,求评论哦!大家都来说说观后感吧~这样妖妖也能知道你们的心意……明日继续加更。 ... 第109章 水要越浑,越好! (八千) “你身上有伤…?玉安公主微合的双眸,瞟过夜夕颜说道,昨日在云若寺内,这丫头生龙活虎的,她还真没看出来,她的脸色竟已如此苍白。 “夫人…那日受了剑伤,都是羿儿…没用,才会让夫人受伤的,”夜夕颜还未开口,便听见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北冥羿,抬头说道洽。 听言,玉安公主的眸子,微暗,看着一脸自责的北冥羿,心里颇有感触,这靖王的生母,她也见过,样貌甚是绝美,怕是比起这靖王妃来,也并不逊色。 只是过早病逝,还真是可惜了,若非她在世,这个三皇子,就算出国为质,也会有人暗中帮村,总不会如现在这般,貌毁身残。 “靖王,不必自责,王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仅此一事,后面定会一番风顺。” 夜夕颜笑着回应,玉安公主的说辞,随后便是略带惊诧的看着北冥羿,这傻子竟是往玉安公主身边一靠,带着几分憨傻的说道钤。 “玉安姑姑,你是除了夫人以外,第二个会安慰羿儿的人,羿儿好开心…可是…羿儿之前,都没有见过玉安姑姑,那以后回宫了,姑姑可以经常来看看羿儿吗?” 这种全然信任的眼神,让马车里的两人皆是一愣,玉安公主缓过神来,便用手抚了抚北冥羿的头发,眼眸里竟是出现了几分慈爱。 玉安公主一生无子,其他皇子虽然,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然,却没有一个人,能如北冥羿这般,能激起她的母爱。 “嗯…羿儿若是想姑姑了,便让靖王妃差人传个信,姑姑去看你。” “嗯嗯…那羿儿,一定天天都和夫人说。”北冥羿傻气的话,又引得玉安公主笑出声。 这一幕,倒让夜夕颜有些微讶,双眸在北冥羿面上看了许久,并未有过其他,只当他是因为玉安公主的态度,所以才心生近意。 不过,这一幕,却也是夜夕颜乐见其成的,且不说对她有无好处,至少这傻子,以后会多一份照拂,还真是意外收获。 轿撵很快就行至,城门之下,刚进入城门口,便见到马车被人拦下了。 两队壮观的轿撵,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甚至有不少眼尖的百姓,一眼便看出,其中早已在此等候的轿撵,正是夜王府的马车。 “咦…不是说这靖王与靖王妃,还没找到吗,这夜王爷,昨日还出动大批的人马去找,怎么今日就围在这城门口了。” …… “你们看,又进来一队马车,会不会这靖王妃就在里面,不然,为何这夜王爷与夜王妃都过来了。”一名眼尖的路人,指着进来的轿撵说道。 其他人听完,也都是紧紧的盯着,这两辆马车的动态,只见夜王也与夜王妃,神色激动的亲自下轿相迎。 等了片刻才见到里面有人出来,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眸,还真是已经失踪两日的靖王妃,未加面纱的脸,虽是苍白,却是有着惊人之姿。 不少人,皆只是听说这靖王妃,貌可倾城,可如今真正瞧了,才道……这分明就是艳绝天下,这般的容貌,怕是世间,也少有人可以胜过。 “夕儿…”夜王妃平日有的端庄,此时都化为这声低泣,带着几分慌张的将,面前的夜夕颜抱在怀里,就这么上下看了许久,又伸出手,抚着夜夕颜没有血色的脸颊。 “夕儿,这次受苦了。” 夜夕颜看着这样的夜王妃,也是感触颇多,便是倒退一步,对着夜王妃与一旁的夜王爷,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说道。 “夕儿不孝,让父王与额娘担心了。” 这样一段场面,倒让一部分围观的人,都有了恻隐之心,不过,其中还有不少人的眼里,沾染着其他的想法,这靖王妃,竟然可以平安的回来,怕是背后肯定有些什么,那些肮脏龌蹉的想法接踵而来。 这世上就是这样,夜夕颜的高不可攀的容貌,和尊贵的身份,让男子望而却步,让女子心有嫉恨,如今这次遇险,无形中给了人们,一种扭曲的平衡感。 察觉出不少视线中的异样,夜夕颜对着夜王妃说道:“额娘,这次多亏有玉安公主相救,不然夕儿,只怕是要死在,那些刺客手下了。 这话正说着,玉安公主便是挑开轿帘,走了出来,对上夜王妃与夜王爷说道。 “其实,主要是靖王妃,被那日刺客给吓到了,而且身上也有剑伤,本宫也有些担心,生怕还有刺客埋伏,所以,便一直带着靖王妃在云若寺内养伤,待今日情况好些,才准备送其回宫。” 夜王妃与夜王爷,赶紧接话道:“还真是谢谢玉安公主了…!”说着夜王妃更是想当众跪下感谢,却被玉安公主伸手扶起。 “夜王妃无需挂怀,对于靖王妃,本宫本就喜欢,加上,前日也是碰巧遇见了,相信那日不管是谁,都会出手相助的,只是靖王妃身上还有剑伤,还是早些回宫医治的好。” 玉安公主这话说完,靖王也难得露了个头,将夜夕颜拉回了马车,夜王爷与夜王妃当即就是,目送着玉安公主的马车,朝着皇宫驶去,不过,夜王爷还是派了不少官兵同行。 “既然,夕儿已经无事了,我们也先回去吧,等到稍晚一些,也可以递个帖子,在入宫好好看看夕儿。” 夜王妃点头应允,如今夕儿,已经嫁进宫中,自然,要走宫中的程序,想想便是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与夜王爷,坐上马车回府了。 两队人马这一走,让周边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原来这靖王妃是被玉安公主救了,而且是刺客刺杀,根本不是什么劫匪与私奔。 这一下,前几日市井中的流言,瞬间不攻自破,而且,就当这事在街头巷尾流传时,京中的平民窟里,又有大批的穷苦百姓,自发的换上干净的衣衫,赶去云若寺给靖王妃祈福。 几番问下来,才知…原来这靖王妃,竟然一直都有,给平民窟中的百姓,送去粮食与银两,而且,每次都是不留名号,只让其中几户派送,还真是做好事,却又不留名。 所以,那几户,昨夜就将此事,在平民窟内传了个遍,大家也都是想着今日一早,便去云若寺,给靖王妃与靖王求佛祖,报二人平安,谁知今日一早就有了好消息。 这求平安,自然变成了祈福,这事也火速的在京城中传开,这玉安公主的轿撵还未到宫中,靖王妃乐善好施之事,便已经传到了朝堂。 …… 在玉安公主将夜夕颜与北冥羿送到汉阳宫后,便准备先自己的府邸,不过,刚踏出汉阳宫,就瞧见到前来探视的皇后与其他后妃。 “玉安妹妹,听闻这次是妹妹,救了靖王与靖王妃。”皇后开口问道。 玉安公主对面前这位皇后嫂嫂,其实并不熟络,便是点头回应道。 “正是,玉安前两日去云若寺清修,心有困惑,便是到了城外那片树林里散步,正巧遇见了,靖王与靖王妃正处危境。” 皇后听了这话眸子一暗,心里并不相信这一说辞,不过,因,那日昕儿派去的暗卫皆以殒命,便也无从查起,更何况,若是她此时揪着这点问,也会引起别人的无端猜忌。 想了片刻,皇后便笑着开口:“这事也多亏了玉安妹妹,靖王与靖王妃才能,险象环生。” “皇后嫂嫂严重了,玉安与靖王本就是姑侄,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这半日都在抓紧赶路,身子有些倦了,就先行回府了。”玉安公主微微福身道。 …… 皇后看着玉安公主的背影,面上闪过阴森,看着面前的汉阳宫,便是抬步走近。 此时,汉阳宫的内室里,夜夕颜正躺着床上,脸色苍白,一个太医正跪在床边号脉,灵儿与站在一旁的北冥羿,面上满是忧心。 看着这一行人进来,才是纷纷敬了礼,不过,此时倒也没人在意这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身上。 “太医,靖王妃,现下情况如何?”皇后上前,一边拉着夜夕颜的手,一边开口问着太医。 “回皇后娘娘,靖王妃胸口那一剑,所幸没有损到心脉,现在只需开写补血养气的汤药,再在床上休养本个月,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太医的话让皇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是嘱咐一句,“那便好,需要什么药,尽管开,若是太医院缺了什么,只要本宫那里有,你便去取。” 这话引得不少宫妃纷纷附和,其中受宠了一段时日的柔妃,也是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我那里也有一些补血的党参,一会也差人送过来,瞧,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还真让人心疼。” 夜夕颜此时,也是在灵儿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头微微一垂,受宠若惊的说道:“夕儿,不过是些小伤,烦劳母后还有各位娘娘,还特意赶过来。” “这事怎么能是小事呢?听说那些这次遇险,皆是刺客所为,那靖王妃与靖王,可曾注意那些刺客的体貌特征。”站在皇后身边的宁妃,开口说道。 这个宁妃,夜夕颜倒是知道,是四皇子北冥祁的母妃,观其面上的关切,也是发乎于心,看来这四皇子的淡薄随和性子,还真是随了眼前的宁妃。 “靖王妃现在身有剑伤,定是要好好休息,不如我们就先到外室,宁妃真有问题,也可以问问靖王呀。” 夜夕颜刚想回答,便被皇后这番言语打断,暗中给了北冥羿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由着皇后将其叫了出去。 “这皇后也真是的,没看见王妃身子还不舒服吗?就将王爷叫到外间,这架势倒像是逼问一般。”灵儿一边给夜夕颜整理被脚,一边小声的嘀咕。 嘴角勾着了然的笑意,这皇后会过问,她早就知晓,毕竟这后宫之事,都是由皇后主持,他们这番遇险回来,虽然,有玉安公主的说辞,但是询问自是不可缺少的。 好在她提前与那傻子说好了,应是不会有什么漏洞,不过…凤眸微眯,这皇后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 “靖王,你可记得那日,埋伏你们的人,是何样子?”皇后看着北冥羿缓缓而问。 北冥羿面具之下的大眼,似乎还有惊吓,便是开口道:“那日要杀羿儿的人,穿的黑黑的,都拿着剑,好恐怖。” 听了这一答案,皇后点点头,又是继续问道:“那靖王,你们后面是如何脱困的。” 这个问题倒是让宁妃有些微讶,皇后方才遇见玉安公主,不是已经将此事说清了,为何还会再问,难道皇后是想试试,事情的真假。 北冥羿听见皇后的问话,又看着众妃的目光皆是在他身上,似有些局促的小声回道:“是玉安姑姑救了羿儿与夫人,后面又在,有好多佛像的地方,待了好久。” 北冥羿这话,让皇后眼眸微沉,这傻子看着也不像说谎,难道还真是玉安公主所救,心中有些忧虑,就在皇后还想继续盘问时,却听见外面,有太监通传,说玄阳帝到了。 一时间,坐在屋中的嫔妃,纷纷站起,不少嫔妃慌忙的整理服侍与发鬓,皇后倒是极为镇定的走在前面,与众妃一起,给玄阳帝请了安,不过,当视线落在一旁的静妃身上时。 皇后的素手有些微微攥紧,似想到什么便是开口说道。 “静妃妹妹也来了,方才本宫差人,请你一同来探视靖王与靖王妃,却被告知你身子不爽,原想着一会从汉阳宫出去,就去你那里瞧瞧的,却不想妹妹竟和陛下一起过来了。” 静妃看着玄阳帝转头看她,又看了看,出口挑衅的皇后,停了片刻才笑着说道。 “原来还有这事,定是我宫里的侍女,看我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擅做主张,都怪妹妹平日里太纵着她们了,所以才闹了这个误会。” 这话,在皇后与其她妃嫔听来,满是漏洞,然,玄阳帝却是当了真,还满意的说,静妃这是平易近人,这幕,落在处心积虑的皇后眼里,多少有几分尴尬。 “这便是羿儿吧。”玄阳帝的视线落在,一直安静不语的北冥羿身上,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着,还真不像传闻那般痴傻。 “羿儿,参见父皇。”北冥羿拱手说道,虽然姿势不够标准,面上也是带着几分傻气,但在众人看来,却已经不错了。 尤其是玄阳帝,更是挥袖虚扬,让其起来,“羿儿,既然刚刚回宫,理应好好休息一番,怎么还站在这里。” 听到玄阳帝的话,皇后刚想应下,只听北冥羿却直接出声,应答。“母后,方才…在问羿儿遇险的事。 其实,这件事情,本是合情合理,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理应将此事问清,只是,有人因她方才的言语,生了暗恨,此事更是抓住了机会,对着玄阳帝挑拨。 “皇后娘娘,靖王这才刚刚回宫,就算是要查遇险之事,也该等到靖王与靖王妃,休息两日,再说…” 玄阳帝看着北冥羿身子,似有疲意,再一想想今日朝堂上传来的言语,便说道:“皇后此事,的确有些心急了,这件事情,朕会亲自派人好好查清的。” 玄阳帝亲自查?这点让皇后有些吃惊,看着玄阳帝向着内室走进,宫妃们也都是纷纷跟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北冥羿眼中片刻的森然。 看着走进的玄阳帝,夜夕颜有些吃惊,毕竟,她没想过这玄阳帝,竟然会亲自过来,支起身子,开口道。 “儿臣见过父皇…” “身上既然还有伤,那就快快躺好。”玄阳帝一脸温和的开口。 若不是那那双,带着龙威的眸子,有着些许的冷意,夜夕颜还真的要以为,这玄阳帝过来,真是为了探视。 “这次遇袭,夕颜与羿儿受委屈了,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几日你与羿儿,便好生的在寝宫休息,至于夜王妃,这两日也可以随时进宫探视。” 玄阳帝这话,让夜夕颜更是受宠若惊,吃惊之余,更是好好的低头谢恩,看着没说几句就出去的,玄阳帝与其他宫妃,夜夕颜微微眯起眸子,随后便是让灵儿出去打听一下。 今日朝堂可有异动,又或者,这个玄阳帝又想要让父王做些什么,不然,断不可能亲自过来。 一个时辰后,灵儿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一一说与夜夕颜听,对方黑眸微亮,玄阳帝过来,果然,是暗有隐情。 这平民窟的事情,几个时辰内便在京城内,传了个遍,不少百姓在夸赞靖王妃的同时,对于这次遇刺,更是纷纷带着不平。 若是此时玄阳帝不表态,不彻查,只怕这事在将来,也会成了朝廷做事不严,所以,这一探视,是直接做给夜王府看,更是做给京城百姓看的。 “王妃,这些百姓,倒真是知恩图报。”灵儿笑着说道,她是没有夜夕颜想的透彻,但是也知,这下郡主的美名可是传出去了,心里还真是开心。 “是啊。”夜夕颜点点头,虽然这事有些突然,但是与她确实有利。 …… 与夜夕颜的舒心相比,皇后的宫中,就不免有些阴气沉沉,北冥昕一脸阴郁的走在椅凳之上,端着茶盏的手,已然有了一些微颤,皇后一眼便知,那是心有怨气。 “昕儿,母后上次也说了,若是你真的对那夜夕颜不满,也可再等等,何必现在暗自生气。” 皇后的话,在北冥昕听来,并没有任何作用,她心里的怨恨,还是如雪球一般,因夜夕颜的平安归来,因朝堂与京城对其的夸赞,而越滚越大。 她凭什么可以跟着玉安姑姑,平安归来,又怎么可以,没有任何流言蜚语沾身,还反有美名…!气到深处,北冥昕一把将茶盏,扔了出去,对着皇后说道。 “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如此幸运!” “呵呵…我还真是蠢,当时就应该多派人手,直接将她杀了便好,何必要留她一命,如今倒好,这下她不仅仅是容貌出名了,就连这品性也是出了名的善。” 皇后皱着眉头,看着一向温良贤淑的女儿,变成这番怨妇的模样,本就在汉阳宫受了一肚子气的皇后,此时更是不悦。 “该说的,母后也已说了,昕儿,你这几日就留在寝宫,好好反省,若是再让母后知道,你去擅自招惹靖王妃,母后就再也不管你了。” 皇后看着北冥昕的冥顽不灵,拂袖,回了寝宫,只想着让其好好反省,却未想到,她这一举措,让北冥昕误认为,连母后都要偏袒那人,心中的恨意便是更加的浓重。 …… 到了晚间,北冥羿看了一眼,服下汤药,早早休息的夜夕颜,让青蛇与白雀好好照料,便是快速消失在房里。 夜风轻吹,不少巡视的侍卫,只觉眼前一晃,似有人影飞过,再一仔细看去,却是空无一人,只当是片刻的慌神。 北冥羿停在住了,几个月东明殿前,眸子微暗,看着身后跟来的冥隐,开口道:“整整一日了,你可查出什么线索。” 冥隐双膝跪地,恭敬的将手中画纸递给北冥羿,说道。 “回主子,属下那日便在一个刺客的手腕处,看见了这个纹身,昨日得知,那些刺客来来源于宫中,便是又下了一番功夫去查……” “别废话……!”北冥羿直接打断,他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 “属下查出,有这个纹身的暗卫,皆是玄阳帝赐给皇子们的,贴身暗卫。” 皇子们的贴身暗卫,北冥羿黑眸满是寒凉,不过脑里细细的滤过,宫中的皇子,应该皆没有动机,毕竟此时,没有任何好处,若是事情暴露了,也会惹出一身麻烦。 “除了皇子们,有这些暗卫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有?” 听了北冥羿的话,冥隐忙是说道,“除了皇子以外,还有大公主那里,有二十几名暗卫,听说还是玄阳帝破例送给北冥昕的。” 北冥昕,北冥羿的眸子有些微暗,脑里迅速的联想到,那个已经回国的沧溟太子上官钰卿,呵呵…那场宫宴他虽然没有受邀参加,但却也在场,不过就是在暗处窥视罢了。 “那北冥昕有没有什么异常?”北冥羿冷声问道。 “这个,属下还未查出来。”冥隐低着头说道。 算了,反正若真的是她,那么现在大公主的莲瑞宫,必是不平静,反正现下无事,便去看看。 北冥羿身随心动,不消片刻,便立在了莲瑞宫的红瓦之上,都不必多想,听见下面,不停的砸摔声,便知里面的人,心情定是不好。 “公主,别生气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定然是让公主先沉住气,那小溅人,就在宫里,若是公主真的生气,老奴,再想别的法子,也可以让人,暗中多加收拾。” 听着奶娘的话,北冥昕依旧是将屋中的摆件,都扔到了地上,似是这样…心情才能好些。 奶娘似乎,也知道劝不住,便想着出去给北冥昕,备些宵夜,这般折腾,待会定是又累又饿。 “小贱人?这老东西还真敢叫,一会你去找紫鸢过来,给我跟着这个老东西,最多两日,给我直接替换掉。”北冥羿阴侧的低声在高处传开。 冥隐的目光,落在下面一主一仆身上,心里想着,这两人怕是要倒霉了,果然听见主子又追加一句。 “记住了,别让下面的老东西,死的太快了,嘴那么臭,就给我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来,堵嘴!” 这话,只让人后背发凉,冥隐暗自擦了擦额际上的冷汗,赶紧跟上北冥羿的步伐,看着他往汉阳宫的方向。 “主子,悟明长老,最近也在京城,今日已经派人,召唤属下。” 停下步子,北冥羿回过头,这才想起这几日若风,似乎也不在宫里,想来是被悟明招出去了,毕竟一个废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自是无人注意,那么来去自如也是正常。 “嗯,那你现在先给我找到紫鸢,传完话,再走。” 主子这是怕他把这事给忘了吗?冥隐赶紧保证道,随后便是闪身离去,北冥羿看着眼前的汉阳宫,便是从窗户钻了进去。 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夜夕颜,走了过去,和衣将其抱在怀里,想到方才听见的,眼里有着几分阴厉。 那个北冥昕不止是蠢,还是胆大包天,既然,她敢做,那也得敢承担才是,闻着空气中的安神香,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脑里闪过一个想法。 既然,她想用香,让北冥渊难堪,让白若溪万劫不复,那他便再加上一人,这水总要越浑…才越能摸到大鱼。 …… 漆黑的街巷中,冥隐快速的从其中穿梭而过,直至走到一处隐秘的宅子,才停了下去,与里面的人,小声暗语一番,才转身离去。 就在冥隐刚刚离去后,那大宅的门又是打开,不过这次却从里面,走出一道曼妙的身姿,一头乌黑的青丝,束于脑后,看不清容貌,只见其快速的朝着皇宫掠去。 冥隐在悟明长老休息的客栈停下,抬步走了进去,看着里面都在趴着的小二,消无声息的,走到了二楼。 看着靠在门口候着若风,冥隐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抬腿走进,看着与其背对而战的悟明长老,恭敬的开了口。 “属下…到了。” ... 第110章 悟明长老的身份(六千) 那人听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双眸依旧是看着窗外,只是有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发出。 “嗯,我这次来京,主要还是有些不放心……羿儿,冥隐,你现在就把这段时日…羿儿的情况逐一,说说。” 冥隐听言,也知悟明长老对主子的关心,便是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皆是全盘托出,其中自然还有这次的遇险洽。 “哦?那这次羿儿有无受伤。” 冥隐摇了摇头,只说这次受伤的是王妃,脑里忆起昨日白天,主子的异常,便是将北冥羿在白日杀人的事情,也是简单说了一下钤。 半响,就在冥隐以为悟明长老,会如平日一般,让他下去时,却听见悟明长老,又交代一句。 “羿儿,那日的举动似不对,然,他本就对白日的性子,有些不满,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异常,你就来这里,直接告诉我。” 听了这话,冥隐也是连连的点头,主子有多厌恶白日的一面,他们自是知晓,这其中的原因,他们也都隐隐可以猜到。 那就是主子也明白,白日那个近乎与傻的北冥羿,其实也是他,就像是悟明长老说的那样,主子出现了两面的人格,只是那一面的他,心性极善,然,却不是真傻。 若是真傻,也不可能会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以己脱困,躲过多次的危机,然,那次的失火,也真正的让白日的主子,自卑起来。 不敢和别人说话,而且,用憨傻的话语与模样与人沟通,其实,这些不过就是想少些麻烦,久而久之,怕是主子自己,也习惯了那样思考,那样行动,所以慢慢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让夜间的主子,越是厌恶。 “好了,你现在就早些回去吧,这几日应该也是累了。”那悟明长老从窗户前略微移开,然,还是未有转身,只是低低的对着冥隐说了一句。 “属下,遵命。” 冥隐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临行前又是看了一眼,门外的若风,眼眸微闪,这若风明日也该回去了。不然,主子与王妃也已经回宫了,届时,自然会有人发现他这个随行太监不在。 又过了许久,那悟明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一缕月光照射在他,完全变了形的脸上,显得恐怖异常。唯一完好的唇角轻启。 站在外面的若风听见了传唤,便是立马走了进来,虽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悟明长老的脸,但仍是有些余惊。 世人皆以为,北冥羿的脸,是在那场大火之下,变得扭曲怖人,可谁又能料到,那日…被大火灼烧容貌的,并不是质子北冥羿。 而是在背后,给北冥羿暗中培养势力,并悉心教导亲舅舅……!为质沧溟十年,若不是有悟明长老,暗中相互,怕是年少的北冥羿,定不能撑下去。 所以,一直跟在北冥羿身边的若风,对于这位悟明长老,也是极为的尊重。 “若风…方才冥隐的话,你在外面应该也听见了,所以,你这次回去,定要好好护着羿儿,还有就是那个夜夕颜平日的举动,你也留意一下,毕竟…是陪在羿儿身边的人,总要多些了解。” 悟明长老这番话,说的在理,若风便是赶紧点都应允下来,随后,便听了长老的吩咐,先行回了皇宫。 待房间彻底安静下来,那悟明长老才真正的,坐了下来,到了一杯茶水细品,羿儿这次性情大变,应该是个预兆,这与至善与相反的是什么呢,漆黑的眼底有着暗光浮动。 …… 这两日,因着身上有着剑伤,夜夕颜便带着北冥羿,哪里都没有走动,只是在宫中待着,对外也是一直宣称静养,不过,倒是有不少人,登门前来探望。 这些怕都是因着玄阳帝,那次的主动看望,当然,还少不了这几日市井间,关于靖王妃的美名疯传,这些无不让,后宫的人,动了心思,纷纷……有心拉拢。 夜夕颜每日看着这些人,捧着礼的进来,又满嘴虚伪的言语,也都是佯装,身体不适,对方见其这样,自然是交代几句,便留下礼品,就走了。 夜夕颜对这些上门的礼物,倒都是来者不拒,毕竟,这些礼,都是人家辛辛苦苦送来的,她又岂有拒收之礼。 只是…这玄阳帝追查刺客这一事,却丝毫没有进展,夜夕颜黑眸微暗,她到今日,也没有查出,那日除了千羽宫以外,另一拨人的身份,这还真是让她越发好奇,这背后人的身份。 这两夜,她也都有问过白意之,然,其面上似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就是偏生不开口,夜夕颜便是自己找人,慢慢的继续查着。 “夫人…你看,这朵花好不好看。”北冥羿手里拿着一枝,刚刚采下的话,递给夜夕颜说道。 正在冥思的夜夕颜,听见这一言语,先是一愣,便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感觉,这傻子,似乎将那朵花,別与她的发鬓之中。 微微抬起头,乌黑的青丝,将那娇艳的花朵衬得,更加熠熠生辉,而且再配上那娇媚的容貌,甚是好看。 “夫人…真是好看…”北冥羿抓着头发,说道,微低的眸子里,似乎有些害羞一般。 此时,就在夜夕颜想要回应北冥羿时,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随后,便是有一道俊朗的身影走了进来。 “靖王妃,带上这朵花,还真是人比花娇。” 夜夕颜抬眸看着,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的北冥渊,眸色微暗,便是行礼道。 “见过太子陛下。” 北冥羿听见夜夕颜的话,便是也拱手行着礼,他这一举动,却也让北冥渊心头暗惑,这靖王,倒是比之前,要正常许多,视线落在夜夕颜身上,在一联想到宫中前阵子的说辞。 嘴角,便是浮起了笑意,看来应该是这靖王妃,在背后细心调教的,果然,要比之前要好些,不过,这靖王与他本就没什么威胁,所以目光更过是在夜夕颜身上。 “其实,前两日便已经听说靖王与靖王妃脱险回宫,只是,这几日实在是公务缠身,所以到现在才赶过来看望。” 呵呵…到底是公务缠身,还是心怀有鬼,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白若溪做事,这人不可能会没有听见风声,那么即便他没有主谋,却一定也有纵容。 “太子陛下,如今刚刚掌管吏部与刑部,自然是公务缠身,而且,最近刑部也有在追查,这次刺客之事,就不知现在事情可有新的进展。” “这事,父皇主要交由大理寺与锦衣卫,刑部只是协同追查,日前是没什么发现,不过,靖王妃也放心,那些背后的主谋,只要一旦抓到,必不会轻绕。” 北冥渊朗声的开口,随后,一双眸子也是带着几分审视的看着夜夕颜,虽然,这次有玉安公主出面,但,他依旧觉得,救了她的人,绝对不会是玉安公主。 只因,慕容宫主差人过来提过,派去的人皆是死于高手之手,这玉安公主虽然,手下定有高手,但是也绝不可能如此碰巧,都在身边。 “太子哥哥,你一直盯着夫人看,是不是也觉得羿儿的夫人……很好看。” 看着,面前突然横在他与夜夕颜中间的北冥羿,北冥渊的黑眸里闪过冷厉,这靖王声音如此之大,引得附近做事的宫人,皆是停下手里的活计,往这里看。 “呵呵…靖王妃的确是面容绝美,靖王还真是好福气,才能娶到如此倾城的王妃。” 若是这话,是从花名远播的北冥策口中传出,定会让人多想,偏生这话,是从一向待人温和的北冥渊,嘴里说出,所以,此时的宫人们,也都只当,太子这是真心的夸赞。 夜夕颜听了北冥渊的话,又看着他毫不避讳的眼神,袖中的素手微攥,这人,还真是比她知道的还要无耻。 气氛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尴尬,而一旁的北冥羿,突然像是有写不悦,将夜夕颜抱住,嘟着嘴说道。 “太子哥哥,看完了就可以走了,夫人是羿儿一个人的…再好看,太子哥哥也不能这么一直盯着看。” 北冥羿的大胆举动,汉阳宫内的宫人也已熟悉,毕竟都是知道靖王的性子,皆是低低笑了几声,只是这北冥渊唇角一抿,似有不满。 这个废物,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公然的赶他走,视线落在他抱住的夜夕颜,眼底有着几分阴森,呵呵……他的人?还真是可笑,若是自己想,哪里轮得到他。 “太子陛下,王爷性子直率,还望太子不要怪罪…”夜夕颜对上北冥渊不悦的眼眸说道。 “无妨,靖王这样的性子,我也极为喜欢,现下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了,就不打扰靖王妃与靖王休养。” 北冥渊看着北冥羿抱着那人的手,毫不避讳的举动,还有夜夕颜白皙脖颈,突然,心里有些微动,竟是来了几分性至。想着,许是因为若溪,这几日的撩拨与服侍,未有多想,说完便是转身,抬步回去。 …… 看着北冥渊远走的身影,夜夕颜的眸子有着寒光涌动,只是他方才片刻的异动,也让她有些微讶,看来那熏香还真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相信再有两日,那永延殿就会传出不好,这个时间,还真是与太子娶亲的时间,吻合呢?她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还能如何应对。 “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哥哥生的好看,所以不喜欢羿儿了。”北冥羿拉着夜夕颜的手说道,面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这傻子,自从这次刺杀后,倒是敏感了不少,而且这几日看下来,话也不似之前那般多,看来应是还没有从那次的惊吓中走出。 “王爷真是想多了,臣妾现在有些累了,王爷要不陪着臣妾,再休息一会,可好?” 夜夕颜伸出手,抚了抚额头说道,这太医让她卧床休养,她即便是恢复的不错,也该做个样子。 听到夜夕颜说不舒服,北冥羿自是好好的陪着夜夕颜,走进内室,直到与一旁的灵儿,一起将夜夕颜扶好躺下后,北冥羿才站起身。 一双大大的眸子,看着夜夕颜将眼眸微合,心里生出几分异样,漂亮姐姐只说,他是想多了,可是也没说不喜欢那人,更没有说喜欢他。 袖中的大手紧紧握起,面具之下的脸上,也隐隐有些扭曲,似怕泄露此时的阴郁,北冥羿一个转身,便是摆弄起,一旁房间的摆件。 正在给夜夕颜整理首饰的灵儿,也未发现此时北冥羿的不对,只是觉着这次靖王回来,似乎乖了许多。 …… 晚霞刚落,莲瑞宫内,一片寂静,大公主,北冥昕正坐在那里做着女红,手下那块帕子,针法凌乱,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精细。 身边的奶娘,不禁的开口说道:“大公主,这太阳都下去了,就别绣了,也别在为了那靖王妃心烦了。” 北冥昕,似是没有听见,只是继续动手绣着,那一针针扎的用力,似乎是带着某种泄愤的情绪,嘴里也是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现下除了烦心,还能做什么,母后根本就是想要巴结夜王府,哪里会管我的怨恨。” “这…皇后既然说了,大公主现下,确实不好贸然行事…只是那靖王妃,也着实有些气人。“奶娘话语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在北冥昕耳边说道。 “听说太子那里,有位姓白的侍妾,似乎与那靖王妃也有几分不和。” 听到这话,北冥昕抬起了头,那名怀着孕的侍妾,她也有听过,是那溅人的姨母,而且未婚先孕,真是不知廉耻,就如那小贱人一般,只会勾搭男人。 “奶娘,莫不是听说错了?为何我倒是听说两人的关系不错。” 奶娘摇了摇头,带着几许高深的说道:“大公主,你知道这靖王妃,一开始看中的是谁?” “这个,我之前倒是有听闻,她之前属意的是太子。” 奶娘这次是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大公主,既然知道,那靖王妃之前心仪太子,那应该也是有听说过,太子曾经求娶过靖王妃,只是因着那名侍妾最后没娶成。” “可是这事,本就是那名侍妾的错,奶娘说这些是何意思?”北冥昕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大公主你想,那白若溪,明明也算夜王妃的亲妹,却一直住在外院,无人照拂,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些怨恨,她勾搭上太子,也算是给那靖王妃当头一棒。” 奶娘细细的分析道,“而且那日,身怀有孕的事情,更是被那靖王妃,当众说出,那白夫人的名声,更是生生的臭了,最后还只落了个侍妾的名号,心中又怎会没有怨恨。” “可是,那侍妾,又无什么势力,就算她对那溅人,心有不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北冥昕听完,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样一个卑微的人,自是入不了她的眼。 “大公主,那白若溪是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大公主有啊,相信她定愿意与大公主,一起整治那个靖王妃,皆时就算了有了披露,也可以全部推在那白若溪身上。” 这话,倒是让北冥昕上了心,一双丹凤眼里有了算计,心里略微思索一番,便是将手中的东西一放,开口道。 “我明日就去太子那里,探望一下,那位白夫人,若是我没记错,那白夫人也三个多月的孕事了,是该过去拜访一番。” 奶娘听见北冥昕的这一决定,老态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深意,随后,服侍大公主睡下后,便是侧身走了出去。 与外室的守夜宫女吩咐几句,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里,因她一直颇受大公主的亲近,所以,即便是个奶娘,却有一处**的院子。 走进房间,看着院中打扫的宫女,早早就休息了,便是将房门紧闭,再次走出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方便的黑衣。 原本头上的白霜,也变成了乌黑的青丝,身形微动,眨眼之间……便是消失不见,直奔那汉阳宫去,在暗处青蛇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了夜夕颜与北冥羿休息的寝宫。 …… 原本双眸紧闭的夜夕颜,突然,睁开了眸子,听着外室有人,又看着身后的人起身,便也想跟过去,却被那人往床上一按。 “你这身子还没好,起来作何,这人是来找我的,你就好好躺着便是。” 夜夕颜看出他不想让她跟着,便是又躺了下去,只是眼眸…却是随着那人的走动,而跟了过去,在门的开合之时。 夜夕颜隐隐的看出,那外面除了青蛇以外,似乎还站着一名女子,带着英气的容貌,还有与她对视的黑眸,皆让夜夕颜一愣。 是她?夜夕颜心头有些微颤,白意之身边的人,就连青蛇与白雀,她上世都未见过,只因每次她见到的,都只有白意之一人,除了这个女人。 脑里忆起,那次被推入万蛇窟中的情形,背部有些微微发凉,她那一晚,是想着再探白意之的底,谁知竟会被这个女人,引到那万蛇窟里。 那一晚,她唯一的记忆,就是这个女人对白意之皱着眉头说道。“主子,这个太子妃,鬼鬼祟祟的进来,属下自知擒不住她,所以,才会将其引到这里。” 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过来,站在那洞口,看着她站于万蛇之间,却是勾唇一笑:“既然这样,那便让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反正我的…这些宝贝,也好久没有活动了。” 那语调中的凉薄,让夜夕颜现在还能想起,呵呵…现在,那人不过是想利用她,来更好的谋划江山…可她,竟是可笑的习惯的想要依赖那人,还真是差点犯了与上世相同的错误。 …… 北冥羿带着紫鸢,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听完紫鸢的禀告,眼里有着几分阴狠的说道。 “这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记得,明日可一定要,好好的把北冥昕,送到永延殿,至于皇后那边,更要抓准时间去通知。” 紫鸢听言,微微的低头应道:“属下,定将此事办好。” ... 第111章 惩罚进行中 (六千) 北冥羿想到汉阳宫内,还有人在等着他,便是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看着他的修长俊美的背影,紫鸢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英气的眉眼中,也满是痴迷洽。 直到有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吹起那如墨的青丝,又有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紫鸢才赶紧闪身离开。 北冥羿再踏进房间,却看见房里却是多了一人,看着有些呆愣的绿俏,双眸微微皱起,似有几分不悦的,走过去。 这是绿俏第一次见到北冥羿,这么俊美邪肆的容貌,让她有些呆愣,再看看靖王妃,面上,竟是……一点惊诧都没有,便是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更是不敢多问。 一个男子,在寂静的晚上,出现在一个女子房里,这代表什么,绿俏也能猜出来,她方才就些疑惑,这靖王为何不在,看见了这人,才突然反映过来。 虽,靖王妃这一做法,传出去,定是不容于世,然,看见两人如此般配的模样,绿俏心里倒没起什么波澜,只觉,这般优秀的女子,应是要有与之相配的人,便是继续的和夜夕颜说着钤。 “王妃,这几日,北冥渊一直都在白若溪那里留宿,而且那白芍,也一直负责在香炉里面,点上催情的熏香。” “嗯,如此便好。”夜夕颜点点头,只怕,到最后,这白若溪定会将这事情,推到身边人的身上。然,不管如何,她让绿俏偷换进去的,可是名贵的香粉。 若是查下来,一个侍女……断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银两,所以这事,最后,还是会落在白若溪身上,想想这两日就能看到白若溪的下场。 夜夕颜脑中,就回想起,上世的白若溪凤袍加身,在昏暗的房间里,对着她那一声声的奚落与折磨,呵呵…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白若溪,你的报应,要来了……!深沉的眸色慢慢的加深。 “你这两日,若是看出不对,就提前到汉阳宫躲着,不然,以北冥渊的性子,怕是会怀疑上你,我待会让人给你,做一张人皮面具,届时,也要先委屈你,将真容掩去。” 夜夕颜低声的说着,这事情总要有些万全的准备,而一旁早已走到床边的北冥羿,却是嘴角带着几分随意的开口。 “颜儿说的对,只要汉阳宫除了异动,就早些离开,才是上策。” 白意之的话,让夜夕颜有些微诧,这人一向寡淡,如何会跟着她,一起出言提醒,虽然,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都藏不住这人。 但是这般没有秘密的感觉,还是让夜夕颜有些不太舒服,而且…这次次的颜儿,未免喊得太过亲切。 “那绿俏你就先下去,灵儿就在外面,待拿到面具,你便离开。” 听到夜夕颜的吩咐,绿俏自然是赶紧退下,不过,转头之间,还是多看了一眼,那个坐与床榻之上的男子,那副气定神闲,那副妖娆惑人,定不是凡人。 见他用白皙的指尖将靖王妃的青丝,轻绕之时,眼里的妖冶,让绿俏顿时,赶紧低下头走了出去。 …… “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白若溪的下场了,然,你不是说过,那千羽宫由你解决吗?”夜夕颜淡淡的开口。 能不能让白若溪这次,彻底生不如死,还要看她背后的依仗,可不可以一起除去,若是千羽宫没事,只怕这白若溪,还是不能败得彻底,那夜夕颜又如何会甘心。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白若溪出事那日,便是慕容复陨落之时,他们的下场,绝对会让你舒心。”北冥羿看着夜夕颜,仍旧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森然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夜夕颜微眯起眼眸,心里只是一阵冷笑,瞧,这个妖孽,又来动摇她的心了,明明……此事对他也有益处,偏生他说的,好像全在为她一般。 …… 过了半响,察觉出身边的人,轻微的起身,夜夕颜并未睁开眼眸,这几日白意之,总会在夜间出去,至于去做什么夜夕颜,不关心,更不会多问。 北冥羿站在床边看了一眼,眼眸紧闭的女子,唇角勾着他都未察觉的浅笑,这女人装的还真像,真想亲眼看看明天她吃惊的样子,相信这份礼物她定会喜欢。 毕竟,她有多狠那两人,他可是全都知道,突然,北冥羿的脑里又忆起,她沉睡时,都在念着那男人的名字,原本有着温情的眸子,瞬间冷却。 唇角也勾着残忍,看来他现在的想法,对北冥渊还是太过的仁慈了,怎么办呢?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呢。 转身,瞬间的离开房间,看着跟上来的冥隐问道:“你说,如果有人,令我心生不悦,该如何?” 冥隐后背一阵发寒……另主子心生不悦……,那货,绝对是不要命了,便是哆哆嗦嗦的回道:“那主子,自然是想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呵呵…!这话,说的还真是好。”北冥羿肆意的笑声,引得冥隐心尖发凉,只想着,还好没说错。 “好了,那千羽宫的事情,可有办好。”北冥羿,一边朝着千羽宫赶去,一边问着身后勉强跟着的人。 “回主子,皆已办妥,不过,主子,其实这慕容复,现在应该在被宫人围堵中,其实,此番去与不去,他皆会被…逼下宫主之位。”冥隐有些不解的问道。 早在昨日他便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千羽宫内布好了局,原想着主子只要结果,谁知今日,竟会想要去看过程,看来这慕容复今夜,是要雪上加霜了。 呵呵…北冥羿低低的冷笑,被逼下位,这代价未免太轻了,怎么着……也要让他多玩一会,不然,他此时的心情不好,该如何排解。 …… 此时的千羽宫内,本该是一宫之主,慕容复的住处,却是一片嘈杂之声。 慕容复双瞳巨睁,满目通红的看着那些,平日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属下,还有他最信任的左使,秦木。 “慕容复,你竟然下毒谋害,任宫主,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不配做这千羽宫的宫主!”秦木大声的喊道。 “对,若不是这个虚伪小人,任宫主又怎么可能会死!” …… “是啊,亏得任宫主,还帮他沉冤昭雪,这人还真是狼心狗肺!兄弟们,我看他那些罪名,定然都是真的,哪来的冤枉,也就是任宫主心善,才会被这人骗了,枉送了性命!” 众人纷纷的讨伐!早在秦木将那些证据,摆出来时,眼前的现任宫主就已经成了,被众人不耻的对象! “哈哈……!”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义正言辞!慕容复禁不住的狂笑起来!眼眸带着狠弃。 这一个个的出声的人,白日还都在小声的巴结与他,到了此时,竟然个个都想踩他一脚,还真是见风使舵!想来这秦木,定然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才会如此的煽风点火。 双手微微提气,刚想用掌风逼退那几名,妄想接近他的人,却发现丹田内的内力,早已荡然无存。 想起,晚膳时,秦木亲手端进来的那晚参汤,慕容复抬头,双目死死的盯着那张曾经,在他身下婉转…低吟的俊容,冷冷笑道。 “秦木你还真是够狠!老子,当初就不该收了你,更不该……” “呵呵…!慕容宫主,我秦木再无情,也不会对自己的恩人投毒,而且,你还枉顾宫里弟兄的性命,多次为了一己私欲,而折损兄弟们的性命。” 秦木握紧手中的剑柄,直接打断慕容复的话,想到他下面的言语,俊朗的眼里,戾气,看着面前暴怒的脸,朗声说道。 一众人听见这些言语,纷纷附和,看着那慕容复刚刚提气的姿势,又见其略带虚浮的双足,自然都猜到,这慕容复的功力,定然已经被压制住,有几名壮硕的男子,面面相识。 便都是快速的出手,纷纷的用手中的大刀指向慕容复,虽然,对方有着挣扎,但是毕竟没了内力,终究是被人用大刀驾着了脖子。 “左使,你说……这慕容复,该怎么处置!”其中一名男子对着秦木询问道。 虽然,因这秦木一开始进宫时,就身居左使之位,并不被千羽宫的兄弟接受,但是这几年,他的为人处事,皆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更是在慕容老贼手里,免了不少兄弟的责罚。 这些人自是死命的追随与他,而这次揭发慕容复之事,更是让全宫上下的人,都对其改了想法,此时,群龙已无首,自然都纷纷问他。 “这慕容复作恶多端,应是当场斩杀,才可以告慰任宫主的亡灵,不过,若是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应该在明日白天在全宫上下公审,再行处置。” 秦木看着此时狼狈不堪,又不停喘着粗气的慕容复,原本还算儒雅的面上,此时早已被愤怒扭曲,看着还真是恶心呢! 众人纷纷赞同,便是准备将慕容复压入地牢,却被秦木又是打断道:“你们就把人压到我屋里吧,今晚我亲自来看着他。” 听了他的话,压着慕容复的人都不免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们不放心这秦木,而是有些担忧若是他没留神,让其跑了,以后只怕后患无穷。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宫中不是有专门驯养猛兽的铁笼吗?你们抬来,就把他装进去,放在我屋里,这样明日公审起来,也是方便。” 这个建议,自是得到众人的支持,很快便将那,用来装着牲畜的四方铁笼,抬来,就在慕容复要被人塞进去时,安静下来的慕容复,突然睁开束缚,冲到秦木耳边说道。 “怎么…想把我留在你的屋里,是不是后…面发氧,想让我替你治治!” 耳边粗俗的话语,让秦木的眸子,瞬间寒芒更甚,只是勾着唇角说道:“你们快点压进去,便都回去睡吧,留足了精神,用在明日。” …… 待人走尽,秦木“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看着被装进铁笼的慕容复,找了一把椅凳坐在了前面,就这样看着那张令他作呕的脸。 “秦木,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太子与我之间的关系!” 慕容复开口说道,他方才任由他们抓着,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人不人敢杀他,毕竟,他不敢得罪太子,得罪朝廷。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外孙,还在宫里,你说,若是我让宫里的人,给她传话,说你有要事相商,她会不会赶紧出宫过来。” 秦木冷冷的继续说道,眼眸中满是扭曲的快意:“皆时,我再把她扔到左堂,那群兄弟…那里,你猜猜她可以扛过去几天。” “呸!”慕容复对着秦木,吐了一口痰,看着被其躲掉,面上更是怒火暴涨。 “就凭你个…男人压的小白脸,你也敢碰我的外孙,这次被你小子阴了,是老子的失误,等我这次出去,就用铁锁将你锁在床上,玩腻了,再扔出去做那万人骑得小馆!” “哈哈……!倒是想的不错,只可惜,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怕是这次必死无疑。”秦木嗤笑的看着,咆哮中的慕容复。 “你是什么意思?”慕容复嗅出了不对。 今晚这事本就蹊跷,当年他做事根本就是滴水不漏,如何会突然有这么多的证据,仅仅几个时辰,就全盘皆输,以他对秦木的了解,他绝对没有这般手段。 秦木站起身,走到铁笼前,对着慕容复低语道。 “其实,这件事……应该怪你那宝贝外孙,若不是她指使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你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我又如何能出心中多年的恶气,” 和若溪有关,慕容复立马想到前段时日,若溪找他刺杀的靖王妃,直接脱口问道:“是那个溅人做的。” 话语刚落,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用掌风强势打开,两道身影立于房内,其中一名一身白衣的男子,挑着精致妖娆的眉眼,冷声道。 “你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骂人,胆子还真是不小!” 冷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凉,偏生那个喜好男色的慕容复,此时,却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来人,那裸露出的半张容颜,还有额际上,朱笔轻绘的花瓣,皆让人丢魂失魄。 看着这道恶心的视线,北冥羿直接甩袖,一阵强劲的气流,便打在了那牢中人的人身上,避无可避,只等硬生生的受下,慕容复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公子,手下留情,这慕容复,明日还有拉出去公审。”秦木,怕北冥羿一个不开心,便直接将笼中的人,一掌送西天,便是开口劝阻道。 北冥羿转过身,看着一身淡蓝色装束的秦木,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你便是那个秦木。” 既然,已经和眼前的人合作,对方自然早就知道,他与慕容复的关系,唇角有着自嘲:“是,我就是秦木。” “被一个老东西压这么多年,你还真不嫌恶心,而且,现在还能在这里,听着他谩骂,真是没用!” 北冥羿这话说的直白,不要说秦木的脸色煞白,就连身后的冥隐,都发现,他家主子近日说话……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尤其是在认识王妃以后。 等了半响,见那秦木就会白着脸,顿时没了兴趣,原想着在这看看,慕容复是如何被折磨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看到,还真是无趣。 正当北冥羿想着将那慕容复,提出去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了声响,眼眸微冷便是跟着冥隐,一起走进了内室。 只听外面有两名男子,手中还牵着两只巨犬,对着开门的秦木说道:“左使,你要的巨犬已经带来了。” “嗯,你们也下去休息吧。”秦木将那两只巨犬牵进房里,说完,便是将房门紧闭。 北冥羿走出来,一时猜不透,这秦木要做什么,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在了桌上的肉包上,随后又是,将其扔给地上两只巨犬。 “公子,当初你们好像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们,这慕容复就交由我来处置。”秦木满脸阴毒的说道。 盯了那两只巨犬半天,见其双目慢慢变得通红,鼻间也都喘着粗气,顿时,明白了秦木的想法,眼眸微挑,这个做法恶心了点,但是深得他心。 “嗯,他就交给你,不过,你明日可要给那女人,好好的接出宫,再好好的送回宫,记住了吗?若是误了我的事,后果绝对比你接下来想做的事情,还要惨重。” 说完,北冥羿便是转身出去,这接下来的画面,绝对没意思,说不定……还要让他连倒几日的胃口。 …… 果然,就在两人刚刚走出门外,里面便有狗吠之声,里面还夹杂着几声,慕容复的哀嚎,啧啧…还真让人听着既舒心,又恶心。 “主子,这慕容复今日有此,也是报应。”冥隐跟在北冥羿身后说道。 北冥羿妖冶的眸子,透着诡异与淡漠,唇角轻吐:“我才没兴趣管他,之前做了什么,他今日如此,皆因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冥隐自然知道主子说的是谁,连连点头,就在快要离开千羽宫时,又听见北冥羿说了句。 “这个秦木已经癫狂,暗中助他坐上宫主之位,这样,后面的事情,才更加好办,另外,明日那个白若溪,找人好好看着,别出了差池,我可要她完好无缺的回宫。” 不然,少了这个主角,明日那出,如何可以变得有趣,说完两道身影,便是快速的离开千羽宫。 这一夜不管是宫中,还是宫外……皆是波涛暗涌,而且处处都是心机。 …… 第二日一早,晨曦依旧照拂在金砖红瓦的皇宫,莲瑞宫中,北冥昕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看着身后的侍女,给她梳妆。 想到一会要去永延殿,心头隐隐有些不悦,虽然她昨日,是认同了奶娘的说法,可是一想到,要与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合作,一向骄傲的她,多少心头有些不舒服。 身后的奶娘似乎看出了这点,便是走到北冥昕的身后,低声的说道:“大公主,只要能好好惩治那人,受点委屈又何妨,皆时再加倍讨过来便是。”---题外话--- 妞们,妖妖每天更新时间,都在凌晨,一般你们十二点二十,就可以刷出来了,不过,预发的话,系统有时候会比较慢,所以妖妖就每天发完再睡,妞们明日凌晨继续万更哦! ... 第112章 这份礼物,你一定喜欢 北冥昕的眸光一暗,奶娘的说的极是,她现在只要能惩治,那个小溅人,委屈一点也无妨,若不是她,那人一定,不会对她如此冷漠,想到那道俊朗的身影,凤眸中满是怨念。 “奶娘,你去帮我把母后,前些日子赐给我的,翡翠玉簪拿过来,正好配今日这身衣服。”北冥昕伸出手扶了扶,新挽好的发鬓,甚是满意。 “嗯,老奴马上过去。”奶娘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找到平日,存放簪子的首饰盒,虽她知道哪个是方翡翠玉簪的地方,然……这盒子里面,至少有六七样钤。 到底,北冥昕要的是哪个,紫鸢有些拿不准,毕竟…她只是模仿了举动,口吻,还有熟悉了日常,可那记忆,她真的复制不了,只听那北冥昕,似是有些等急了,说道。 “奶娘,怎么还没…拿过来。洽” 看了一眼,那盒子边上的锁片,暗自手中加力,将其掰弯,随后,手掌重重的在上面划了一道,鲜血便迅速流出,微微松口气,便是痛呼一声。 “哎呦…!这锁,怎么成这样了。” 看着奶娘捧着首饰盒过来,那掌心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北冥昕皱了皱眉,冷沉的开口。 “奶娘这是怎么回事?” 奶娘低着头,将首饰盒高举,那样子,生怕鲜血污了那盒子里的首饰,更是是不敢用受伤的手,帮北冥昕取翡翠玉簪,只是带着几分痛意的说道。 “这…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公主你看,这首饰盒上的锁片,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视线落在,奶娘所指的地方,北冥昕本就压抑的情绪,顿时更加的不快,当即便冷声说道。 “这首饰盒的质量,竟然如此之差,我定要在母后那里告一状,这尚宫局还真是胆大,给我的东西,竟然都敢如此马虎,还有……素日里擦拭首饰盒的是谁?” 奶娘低着头,做似回忆一番,随后便是小声的说道:“回大公主,好像是那个夏梦。” “既然是夏梦,那一会就掌脸二十下,看她下次还能不能记住,这…东西坏了,就要说,就要扔,竟然想在我宫里蒙混过关。” 北冥昕眼里闪过毒辣,平日里平和的形象,荡然无存,若不是这夏梦是皇后分过来的,她只怕…就直接拉出去杖毙了。 “是,待会老奴便过去监管施行。”奶娘回应道,便是将那首饰盒,捧了上去,看着北冥昕亲自,从里面拿了一个翡翠簪,才将首饰盒,放下。 “奶娘,你下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元楚,你去换个新的首饰盒。” 站在一旁的宫女元楚,立马是接过奶娘手中的首饰盒,随后便赶紧将里面的首饰,轻轻的拿出来,在放进新的首饰盒中,而紫鸢也是用手捂着伤处,下去包扎了。 …… 永延殿内,白若溪正用完早膳,准备在太阳下面晒会,便见到白芍,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说是静妃娘娘过来了。 白若溪的眸光微闪,溢满了疑惑,这静妃,从不曾到永延殿,今日这般过来,又是为了何事,便是赶紧起身,让一旁的白芍,将她的衣襟理理,到前殿相迎。 看着身着一身华丽宫装的静妃,白若溪赶紧行礼道:“若溪见过,静妃娘娘。” 静妃的视线落在,白若溪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讥诮,未婚先孕,那夜王妃倒是有个好妹妹,冷淡的说了一声,起来吧,便直接走了进去。 白若溪自然知道,静妃对她没有好感,但想想北冥渊,心中的不满…忍了下去,跟着静妃的身后,一脸的乖顺,丝毫看不好出,她此时的心情郁闷。 “你这肚子应该有,三月有余了吧。”端起桌上新端上来茶水细品,味道还真是甘甜纯正,静妃的眼眸微眯,看来那小子,倒是对面前这个侍妾不错。 听了静妃的话,白若溪下意识的摸了摸,微凸的小腹,眼里有着阴暗,是啊,她带着这个孽种,都快有三个多月了。 “那也是正好,你也知道,这太子妃还有几日便会与渊儿大婚,入住东宫,既然,你最近身有孕事,那便不要侍寝了,好好的养着身体,也好早日诞下麟儿。” 静妃这话……听着像是处处为着白若溪,腹中的胎儿着想,其实,就是听见了宫中近日的风声,所以才跑过来提醒。 一个还怀着孩子的侍妾,竟然动不动就勾着太子同睡,还真是有伤风化,所以,今日她才会过来,毕竟,这后宫的人都在看着呢,她这个做母妃的,总要过来关心一下,不然,岂不是落人口舌。 “若溪,知道了……” 白若溪从位置上起来,俯身行了个礼,不过,低垂的眼里,却有着不悦,这静妃,不就是担心,这太子妃进宫前,渊一直在她宫里,届时,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吗。 “嗯,看你如此懂事,我也就放心了,现在的天气燥热,你也多注意身体,我还要去给陛下送些药膳,便不多留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那静妃自然…不愿在此处浪费时间,敷衍几句,便是带着人,又匆匆的离开了。 “恭送静妃娘娘。”白若溪,将静妃送到门口,带人走远后,才冷哼了一声,若是以色媚主,她可比不过这位静妃,只怕不止是后宫,就连朝堂对其都颇有微词。 若她不是渊的母妃,就凭她方才那几句奚落的话语,白若溪定然不会这般简单的受下,手抚上微凸的小腹,眼里有着阴郁,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看来这几日,要想个法子,好歹她也为这个孽种,受了不少的苦楚,她总要讨回一些。 白若溪转身进去,看着正在外间扫地的绿俏,眸子一暗,这个丫头,因是从夜王府带回来,以前又是那个溅人屋里的,所以她一直不曾真正的放心。 即便,她在她身上中了蛊虫,有些事情还是要避着她,不过,一直如此,白若溪倒觉得,防的有些累了。 阴毒的眸里闪过精光。若是可以利用腹中的孽种,还有这个丫头,设个罪名罪状,引到夜王府头上,也是一桩好事,事成后,渊定然会开心。 正在扫地的绿俏,感觉到白若溪,带着毒意的视线,只觉后背如寒芒刺背,没有抬头…便继续的扫着地。 …… 就在白若溪刚刚坐下时,又听见外面有宫女来报,说是大公主来了,白若溪面上有些迟疑,这大公主又是因何而来,这素日都安静的永延殿,今日倒是热闹非凡。 这大公主……白若溪从进宫就未曾见过,虽然,这皇后,与渊应该属于对立,但这礼数也是半分少不得,尤其是在渊刚升太子之时。 所以,即便白若溪现在胃里,有些泛酸,还是撑着一旁的白芍,准备走出去相迎,谁知这还没站起身,那北冥昕便是直接走进来了,面上带着敷衍的笑意。 “这便是,白夫人吧,还怀着孕呢,容貌还是美的惊人,难怪太子哥哥如此喜欢。”北冥昕走进来,看着白若溪说道,只是眼眸身处却有几分暗讽。 “若溪见过大公主,大公主这话…真是折煞若溪了…大公主才是真正的容貌绝美。”白若溪回道,目光也在北冥昕的身上,暗暗扫过,这大公主面貌,倒是有九分像那皇后,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随后,便是看着一旁的白芍说道:“你快下去,给大公主准备些茶水与点心。” 北冥昕,本就没有打算久坐,便是直接打断道:“白夫人,这就不必了,我就是过来与夫人,说些体己的话。” 白若溪有些诧异,看了北冥昕一眼,她并不觉得这位大公主,是因与她投缘,所以才说这话的,相反,她能感觉到这大公主并不待见她。 如此白若溪倒有些好奇,这大公主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听下一秒,这北冥昕又是提出了要求。 “既然,我与白夫人有话说,你们便都下去吧。” 大公主既然开口了,这屋中的宫女太监,自然全都退了出去,白芍则是在白若溪的暗示下,最后走出去,临末还将房门也带上了。 待到房间清净下来,北冥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白夫人,还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怀上太子哥哥的血脉,这以后定是前途无量,不过……” 北冥昕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只是,如今这个身份,却有些配不上白夫人,如此清丽的容貌,若不是这孕事,被提前爆出,依太子哥哥对夫人的宠爱,夫人一开始应该就是尊享侧妃之荣。” “大公主,太抬举若溪了,若溪本就是倾慕太子陛下,如今可以陪着太子陛下的身侧,心中就已万分满意了。” 白若溪听见这话,虽然面上有着谦和,但是眸里的怨恨,还是让对面的人一眼望清,北冥昕心中冷嘲一声,这女人,怕是真想做太子侧妃,呵呵…!还真是不自量力! 然,北冥昕却是压住心头的不耻,稍稍起身靠近白若溪说道。 “白夫人,无需谦虚,昕儿之前一直听人提及你,只是那夜王府,关于你的说辞,却都是不好,害的昕儿还误会了许久,如今,见到白夫人,甚是投缘,看来流言,还真是有误。” “这公道自在人心,关于那些流言…若溪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当是若溪的命不好。”白若溪低着头,似有委屈一般,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大公主,今日来此的目的。 “可是,这些人如此欺负人,我还真是看不惯!而且昨日我就听说,太子殿下去了汉阳宫,还一直夸赞那靖王妃人比花娇!” 北冥昕装作无意的说完,随后才是将嘴巴轻轻捂住,带着几分懊恼的说道:“白夫人,这事情,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白意之想到,昨日,渊确实有去过汉阳宫,而且夜间时,虽然因着那熏香,可是那动作却是比前两日,还要生猛,现在想来,怕是看上了那个小溅人的容貌。 其实若是平日,白若溪还不会想这么多,但因着这几日的熏香,渊的兴致,本就与以往不同,那溅人的容貌,又确实勾人心魂,而且之前夜夕颜对渊,一直心存念想,真是让人不得不防。 不过,这大公主…如何会这么好心的提醒,白若溪视线扫过北冥昕,发现她提及,那溅人时,眼里也有嫉妒,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对着北冥昕开口道。 “这太子夸谁,实在不是若溪能左右的,那靖王妃,也是若溪看着长大的,容貌一直都是绝艳无比,听说,就是那个沧溟的太子,都对其有着念想。” 这话让北冥昕脸上一白,终究是身居后宫的大公主,哪里有白若溪这般能沉得住气,当即,便冲着白若溪拂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 “白夫人,既然你把事情挑明了,我也就直说,那个夜夕颜,让我很不开心,我知道你对她,也有心生不满,不然也不会,同处宫中,却少有来往。” 白若溪,看着恼羞成怒的北冥昕,眼底有着嘲讽,这个大公主…还真是手腕一般,看来皇后,没将自己…那一套手段,交给她。 脑里突然忆起,前两日外公交给她的东西,渊这两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那些暗卫是谁所派,现下看来,却是不用找了,目光带些阴沉的看着北冥昕。 “白夫人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呵呵,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不想花费时间…对付那人,但是,如果你有了法子,只要与我说一声,能帮的,我都可以帮着你做了。” 北冥昕说完,便站起身,一双眸子带着高傲的看着白若溪,似乎咄定了她会答应,毕竟这宫中与她有一样想法,又有能力的,可只有她。 白若溪确实也没反对,她其实可以猜出这北冥昕的想法,不过,只要能让那小贱人,多些绊子,她可是非常乐意,而且渊只说了,不准她动,若是别人动了,可怪不了她。 北冥昕见她答应了,便也没准备在这里多待,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歹意,只等有了想法,再一起好好合谋。 将这些事情说完,北冥昕便是抬步离开汉阳宫,只是当她走到御花园时,本该在宫中等着的奶娘,却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说,并怂恿北冥昕,先身边的宫女打发回去。 随后,将北冥昕一拉,就拉到了一处安静的凉亭内,就在其想要出声,询问之时,却被身侧的人重重一击,没了声响。 看着地上躺着的北冥昕,紫鸢蹲下身,见四下没人便,火速的将其,移到一处没人经过的花丛里,而且就坐在那里等着。 …… 这边,北冥昕刚刚离开永延殿,白芍便在白若溪的耳边,低语一番,只见其,将手中的茶盏一放,嘴角微颤的说。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上次我见外公不是还好好的吗?如何现在会变成病危了?” 白若溪这两日心头,似有些不对,只觉有大事出现,竟不想,却是外公那里出了问题,虽然,因为自小就没见过慕容复,白若溪的内心对其,也并没有真的感情深厚。 然,为了能有人依仗,白若溪每回见了慕容复,皆是哄其开心,所以,他才能如此宠溺白若溪,可如今……外公竟然病危,这让她如何不着急。 “夫人,宫主,身边的秦木,这次也有过来。”白芍低低的在其耳边,又是一句。 …… “那你就把他带进来。”白若溪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要知道,她现在唯一的依仗,便是千羽宫,若是外公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要早做打算。 白芍,有些为难的说道:“夫人,这秦木……现下在城外等着,说是要让我们出去。” “出宫?”白若溪也想啊,若是这会渊在身边,他定然可以想到办法,让她出去,然,现在他根本不在宫中。 “夫人,这秦木说了,他只能在城外等夫人几个小时,若是夫人不来,他只能先行回宫,好像……宫中这两日不太太平。” 不太平?难道是有人…想趁外公身子不适,来谋取宫主之位,白若溪越想越是心急,现下给渊传递书信,怕是也来不及了。 思索一番,脑里有了安排,她只能先让外公,留在她身边的人,带着她先行出宫,皆时只要早些回来,应是没事,便对着一旁的白芍说道,让她去联系人。 看着白芍出去,白若溪在宫中的不停的踱步,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她只能早点见到秦木,了解情况。 最好外公是已经让他把羽墨牌带过来,这样…即便外公不在,她也能掌控着千羽宫,若是不能女子主教,那将这千羽宫,就交由渊来打理,这样以来,渊定会对她更加的好。 …… 白意之此时的想法,却是不错,然,真正的事实却让她,已经察觉不对,白若溪与白芍,在那几人的掩护下,扮成了宫女出了宫。 不过,这刚一出来,白若溪却发现,这些原本对她恭敬的手下,此时,看着她的目光都有着轻浮,暗自咬了咬唇,只想着,等她见到秦木,再好好让他收拾他们。 马车又是一阵晃动,白若溪知道,这出城的路本是平滑,如何会是这样,只怕又是外面那群,恶心的东西,想听着她惊呼。 “夫人…这些人是怎么了,该不会现在宫主已经…”白芍有些害怕,便是将身子,往白若溪那边靠了靠,话还未说完,又被直接打断。 “瞎说什么!给我坐好,现在秦木还在城外,只要,见到了秦木,外面的人,我自然会慢慢的收拾!” 其实,现在的白若溪,自己都心慌无比,只觉有些后悔出来了,这些人将她与白芍推进马车以后,便一直这般晃晃悠悠的赶路。 明明早该到了城外,然,现在还是在走着,可现在的情况,她也知道,那就是不能再发大小姐的脾气,只希望可以早些见到秦木。 终于再历经几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伸出手捂住快要吐了的唇角,示意白芍先行出去。 接到白若溪的眼神,就算白芍心中再不愿,也只得将轿帘掀开,看着外面的几个男子眼中的,轻挑,白芍脸色一白,的说道。 “左使呢?” “你们看…白芍,这几年还真是越发的水灵了。”其中一人调笑着说。 这话引得周边的人哄堂大笑,就在白芍紧紧捏着衣摆,想要回到马车上时,却见有人跑过来,说是左使来了,原本还在笑着的男子们,顿时老实起来,看似恭敬的站在马车旁。 白若溪显然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话,便是将轿帘掀开,看着走过来的秦木,俏脸一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透着难看。 “秦木,你怎么现在才来!” 秦木看着从马车下来的白若溪,嘴角勾着浅笑,然里面却有太多的嘲讽,“大小姐来了!” 这一阴阳怪调的语气,让白若溪,心中透着不对,这个秦木从认识以来,就对她百依百顺,更是不从忤逆,可以说,千羽宫除了外公,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了。 “秦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白若溪跟着秦木,走进一间残破的房子,盯着面前的人问道,而身后还跟着发抖的白芍,她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在外面。 秦木听言,步步靠近,视线在白若溪身上,来回的流转,缓缓的开口:“没什么…不过,就是你那好外公的罪行都被揭发了,而且几个时辰前已经在公审下死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在场的两人皆是心神皆惧,白若溪唇角惨白,似是不信的开口:“你再说一遍!我外公怎么会被公审,又怎么会死的!你不是派人说他病危了吗?” “呵呵…!若是我不这样说,大小姐你会过来吗?不对,你现在是太子的侍妾,白夫人。”秦木凭着自身的高度,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若溪此时的狼狈。 眼里满是报复的疯狂,昨日他看着那个慕容复,在两条狗的身下,苟延馋喘!还真是过瘾呢?开始,他那张嘴还会骂人,后面可全是在求他呢!哈哈!可是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 白若溪看着完全陌生的秦木,还有那眼里的仇恨,摇着头,她知道外公背后,确实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外公对秦木并不差啊,想不通…她便是将这个问题,直接脱口而出。 听着白若溪的话,秦木却是笑的更加癫狂!待笑到里面面前的两人,就快要拔腿跑出去时,才用手狠狠的掐住,白若溪纤细的脖子。 怎么办呢?秦木眼里满是通红,比起那人背后的计划,他现在更想,直接将这女人的脖子掐断呢!多想看着她绝望,痛苦的表情,谁让她是那人的外孙。 白若溪只觉窒息的难受,不断的用手扒着那人……掐住她脖子的手,她现在是真的慌了,本就在孕事中的她,腿间一阵温热,头脑也是一片空白。 看着她两脚之下,滴滴答答流出的黄色液体,秦木倒是松开了手,站在她面前说道:“看看…我们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如今还真是狼狈不堪呢!” 白芍腿软的瘫倒在地上,虽然心里万分害怕,但是看着白若溪……竟然……失禁了,还是忍不住的掩上了,鼻子,这一幕落在白若溪眼里,心中羞辱更甚……支撑在地上的手,用力的撑了起来。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耻辱,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当下更是红着眼,对着秦木嘶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若不是外公,你现在还是外面流浪的偷儿,如何能当上千羽宫的左使!” “呵呵…是啊!可能我还会一直偷,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呵呵,本来我想着,他既然毁了我,上了我!那我也应该毁了你,再找更多的男人上了你。” 秦木也不嫌她脏,对着她的耳朵说道,看着她听完…双手捂唇的样子,冷笑,原来她也会恶心!也会觉得那事恶心! “可是我现在却改变主意了呢…” 白若溪只觉,这男人靠在他身边,都让她毛骨悚然,难怪有时他去找外公,偶尔都听见一些不对的声响,可是进去了,却又只有外公与他。 以前没有多想,现在却连想,都觉得胃里泛着酸水,然…这些事情,与她又有何关,他若真是不愿,死便好了,何必自甘堕落,白若溪的眼中满是不耻。 “算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小姐,这宫主已经死了,你是准备回千羽宫,还是回到…你那个太子身边呢?” 听了秦木的话,白若溪抬起头,她以为今日定会羞辱的死去,所以眼中满是诧异,“你还愿意放我回去?” 秦木看着她这样,唇角的笑意更加的诡异,只觉得让看者,脊背发凉,而白若溪……更像是怕他后悔一般,赶紧点头,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外面的人,真的会平安的把我送回去?” “那是当然。”想到昨日那个人,那张妖冶的脸,秦木暗想,若是不把她送回去,只怕自己的下场也不好,何必呢?况且,相信她回去,下场只会更惨。 …… 白若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身上的黏湿还有异味,让她感觉羞愤不已,然,她又不敢问秦木……要身干净的衣物,只得就这样站起身。 白芍也是不笨,生怕白若溪不带着她走,当即就跑过来,这会倒是不嫌弃了,伸出手扶着,见身后的人也不阻止,心中一阵窃喜……的跟着白若溪离去。 看着两人的离去,秦木又是对着一旁的人说了句:“回去的时候,动作快点,记住了,我要她被平平安安的送到宫里。” “可是,左使,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白若溪,平日里,她对兄弟们可是刻薄的很,而且为了她,我们都死了不少兄弟了。” “放心,她去了宫里,会比死还要难受。”秦木冷冷的说道,双眸中已经全是扭曲,一旁的人见其这样,当即没了废话。 上了马车以后,白若溪冷冷的对着白芍说,“把衣服脱下来。” 瞪着眼,以为听错的白芍,一直看着白若溪,直到她再说一遍,白芍才反应过来,看着对面人身上的狼狈,她自然知道白若溪的意思。 只是停顿了片刻,便是伸出手,将身上的衣裙解开,眼眶发红,却是没有半点反抗,毕竟,现在她的名还在白若溪手上,只是那衣裙上凉凉的湿意,还有味道,让白芍喉间一阵作呕。 将衣服换好,虽然很不喜欢穿别人的衣衫,但是白若溪现在也只得这样,咬着唇的掀开轿帘,看着是往皇宫的放下,这才放下心来,眼里充斥着阴毒。 秦木,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待我回到宫里,告诉渊,定要让要将你,碎了尸,喂狗! …… 此时的皇宫,一道黑影似扛着一个人,快速的在黑夜中掠过,停在一处红瓦之上,就从屋顶,慢慢将人放了进去,随后,还有一人,在这屋顶上盯梢,看着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则是直接跳了进去。 看着地上躺着的北冥昕,面上有着嘲弄,见其慢慢睁开的眼眸,紫鸢迅速的伸手捂住,她欲张的嘴。 北冥昕看着面前的人,用力的摇着头,唇边也流出支离破碎的呼喊声,只见那人。竟是掏出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红石头,不停的在她眼前来回的晃动。 不肖片刻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也隐隐的有着几道声音响起,是白若溪让你在这等着的,是她让你在这里等着的……所以你会在这。 这些声音不停的在北冥昕,耳边回响,随后她便是直接昏倒在地上,蹲着的紫鸢站起身,将她搬到内室的床上,随后,又在香炉里面填了一些熏香,闻着这浓重的香味。 紫鸢当即就有些意乱情迷,上面的人见她这样,便是飞身下来,快速的将其带走,房间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 “你们说,这白夫人,今日怎么一天都没出来?”一名宫女看着紧闭的房门,禁不住的问道,刚想要上前的,却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白夫人白间的时候就说了,她身子乏了要休息,你还敢过去,你忘了那春草怎么死的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都想着过去的宫女,瞬间就散开了,唯独绿俏却是站在原地,深皱眉头,这件事情不对,很不对,转过身,快速的向着汉阳宫走去。 …… 汉阳宫内 “白意之,你每晚,都这么准时的过来,可是……我很好奇,你每日都把靖王藏在了哪里?”夜夕颜看着白意之问道,这个问题,她真的想不通。 好几次明明就是眨眼之间,可是人却换了,而且换的彻底,这点如何不让夜夕颜觉得疑惑。 北冥羿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戏虐:“怎么?颜儿这是在心疼那个傻子,还是再夸我准时。” 夜夕颜望着这样的白意之,将心头的那点想法压下,两个人除了身形相差一般,其他皆是不同,她方才竟然有片刻的怀疑,这白意之就是北冥羿,还真是这几日,睡糊涂了。 “你就当,两样都有吧。”夜夕颜知道这人的脾气,若是不说,只会是更深的纠缠。 听到这一答案,虽是不满,她将那个傻子也带上了,然,眉梢还是有着几分上扬,贴近夜夕颜说道:“看在颜儿,这么乖的份上,我今日可有大礼送给你呢。” 大礼?夜夕颜微微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意之,只听他又是说道:“相信这份礼物,你会很喜欢…很喜欢!” 呵呵…夜夕颜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这人倒是敢说,她现在除了想看着那些人下地狱以外,什么都不想要,难道他能做到?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夜夕颜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听见外面灵儿小声的说着:“王妃,绿俏说了有急事找你。” 绿俏?夜夕颜当即站起身,走到外室,让绿俏进来,看着面前微微喘气的绿俏,问道:“是白若溪已经有了反应吗?” 绿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今日,我看见她与白芍偷偷摸摸的出宫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间出宫?夜夕颜眸光微暗,只听绿俏又来了一句。 “而且那房间的香粉味,越来越浓重,就连不少宫女经过时,面上都有不对,若不是今日外面风大,只怕那门口就要瘫倒不少宫女,而且我察觉到那屋里有人的气息。” 绿俏回忆起…她站在外面的感觉,只觉,若不是她有内力支撑,而且离得稍远,只怕她也要瘫在那里了,可诡异的是,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人在那里。 “浓重……?有人?”夜夕颜低低的重复一句,她让绿俏放的香粉,不会如此霸道,她只觉这件事,越来越脱离她的预设了,脑里突然想起里面那人说的话。---题外话--- 妞们,万更奉上!希望妞们继续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妖妖最大的动力! ... 第113章 孩子没了(六千) 绿俏看着夜夕颜,面上的沉重,也是一语不发,只见面前的人,一个转身便走进了内室,没有跟过去的绿俏,只能隐隐听见,里面有两个人的对话。 北冥羿挑眉,看着眼前站着的夜夕颜,嘴角勾着浅笑,“呵呵…怎么了…是那永延殿,又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吗?” 夜夕颜秀眉微皱,心下暗想,果然是这人,心里顿时放心一些,只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白意之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件事情…是你做的,目的呢?白意之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了夜夕颜的话,北冥羿微微贴近,一双妖异的眸子盯着她看,微亮的眸中,似有流光涌动,淡薄的唇角微启。 “颜儿…我方才不是说了……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吗?” 大礼?夜夕颜看着一脸邪气的白意之,此时,才真正的将他嘴里所谓的大礼,重视起来,而站在外间的绿俏,只听声音也知,是昨日见到的那个男子,面上也有满满的惊诧钤。 过了一会,绿俏身后,却突然又出现一名黑衣男子,只见其没有一丝声响的走进,又对着内室说了一声。 “主子,紫鸢已经前往皇后的宫里,相信再过一会,便会将皇后引到永延殿。” 听了外面,突然响起的声音,夜夕颜的眸中,更是漆黑一片,这人,今晚竟然连皇后都要请过去,白意之究竟……在永延殿布了一个什么局,她还真是被勾起了兴趣。 偏过头,看着北冥羿面上的诡异,一言不发,心中却有猜测,看了,今晚定是一场好戏。 此时的永延殿的宫人们,纷纷的向着正走进来的太子,北冥渊行着礼,然,当其走到寝宫的门前时,眉毛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味道还真是浓郁。 而他身后的侍卫,面上也皆有不对,不少人甚至是,当场就面涌红潮,这一幕落在,北冥渊眼里,却是更深的不满。 想到里面可能有的场面,北冥渊心里升起厌恶,这里面的香味,他自然熟悉,就在前几日,他还问过白若溪,为何换了香粉。 只是都被她娇笑着,一笔带过,如今这熏香味加浓,北冥渊瞬间就明白,为何他近日……心中,明明就有厌弃,却还是对白若溪欲罢不能。 呵呵…俊朗的眉眼中,满是深深的暗讽,这女人,竟然敢用催清用的香粉,来算计他!微微的调动体内的气息,用以抵挡里面的浓郁的催情香,这才贴近房门。 “嘭”得一声,便是将门直接推开,看着外室空无一人,直接朝着内室走去,抱着臂,就那样讥笑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 床上的北冥昕,只觉身上燥热无比,意识全无,只是凭着身上的感觉,用腿将被子夹在其中,用力的厮磨,红润的唇角里面,满是支离破碎的低声流出。 很长一段时间里,北冥昕的脑子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她觉得这屋子太空,只想着有人过来就好,最后,实在觉得浑身是火的她,缓缓的将衣衫除尽。 突然,还在浑浑噩噩之中的她,听见屋中的移动,原本贴着墙面的她,转过身,浑身只剩下肚兜的她,却是将门口靠着的男子,吓了一跳。 北冥羿瞪大的眼眸,看着床上的女子,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便是用手揉了揉眼眸,面前却依旧是这番景象。 御体横呈,而且娇媚动人,若是一般的男子见到此景,怕是,定会血脉膨胀的冲过去,然,北冥渊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来的太过的惊悚。 而床上的人,却还是不明情况的不停的扭动的身体,眼眸中媚态横生,红润的唇角满是,娇媚的邀请,一看便知,已是神志不清。 …… 一向镇定自若的北冥渊,此时却是没了办法,转过身,不去管床上的人,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内室,这白若溪不在,她身边的丫鬟也不在。 然,这屋里却是……多出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这女人若不是大公主北冥昕,他定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找暗卫解决,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若是,现在这个场面,被别的人看见,或者知晓,一旦传出去,只怕他就彻底完了,不行,北冥渊要好好想想,这事到底是谁所为。 如今,依照宫中的形势,他一旦出事,那么得利的,定然是皇后,与北冥策,但是,床上的这个可是北冥昕,皇后最宝贵的公主,她应是不会舍得。 就在北冥渊想不出背后的操控者,还有问题如何解时,皇后一行,人却是已经浩浩荡荡的,到了永延殿店的门口,坐在轿撵上的皇后,对着外面跟着走的奶娘问道。 “昕儿,是什么时候,到的永延殿?” 原来,本来皇后都已经准备梳洗休息了,这奴婢却是跑过来,说昕儿去了永延殿,至今都没回来。而且,去问,那永延殿的宫女,都说房里只有白夫人一人,她实在有些不放心,才来这里找的皇后。 终究是母女连心,皇后今日傍晚时,也觉得心绪不宁,所以这奶娘一过来,皇后便是赶紧摆驾永延殿。 走在轿撵旁的紫鸢,低着头,似有恐慌的说道。 “回皇后娘娘,大公主,今早便去了,然,公主又不让跟着,所以,老奴便是在宫中等着,谁知,却一直不回,到后面,更是问不出大公主的踪影。” 听完奶娘的话,又看着面前已经到了的永延殿,皇后便是急急忙忙的带着人,走了进去,看着慌忙要行礼的人,都是匆匆而过。 皇后这一模样,倒是让永延殿的宫人,都有些呆愣,竟是没人发出声响,由此便让皇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太子的寝宫。 其实,皇后只想着进去看看昕儿,是否在内,然,当靠近寝宫时,闻着里面的味道,脑里顿时感觉不好,便是让身后的人,先退后。 一向谨慎的皇后,便是让带来的人,将寝宫围住,独自一人掩住口鼻的推门走进,然,里面的情形,却是让皇后,差点直接晕倒在地。 看着有人进来,北冥渊眼眸也是慌张,转过头,看着他刚刚唤来的暗卫,正在给北冥昕强制的穿衣,心中暗叫糟糕,这一幕怕是……不管落到谁人的眼里,都会误会。 “北冥渊…!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对昕儿做了什么?” 皇后伸出手指,对着北冥渊指鼻骂道,锦帕稍稍离开,便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涌进鼻里,皇后又是赶紧用锦帕,捂住,只是双眸却还是死死的盯住北冥渊。 “母后,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北冥渊刚想让那暗卫离开,看着皇后眼中的阻止。 北冥渊见此局面,心思略沉,便是伸出手掌,直接拍向毫无准备的暗卫,只见那人,七窍流血,眼里还有着浓浓的不解,随后,便直接的歪倒在地。 看着眼前突变的这一幕,皇后眼里也有了害怕,她一直不知道,向来以文闻名的北冥渊,竟然身手也是如此惊人,杀人更是在眨眼之间。 “母后,你也看见了,这暗卫,我也已经解决了,至于大公主,因何在这里,我真的不知晓,另外,母后也可以看,大公主的守宫砂还在。” 北冥渊脑里乱成一团,不知该对此事的情形,如何解释,便是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而且还指着北冥昕,裸露在外的胳膊,低声说道。 皇后顺着北冥渊的视线,看过去眸色加重,急急的走过去,看着早已被体内的燥热,折磨致晕的北冥昕,面上满是痛惜。 抬起头,看着北冥渊,狠狠的说道:“太子还话……还真是说的轻松,本宫的昕儿在你的宫中,变成这般,你竟然说不知道。” 被皇后这一话堵得,半响都回不了神的北冥渊,面上也有难看,只听,皇后又是说道。 “我看你是心思歹毒,想要污了昕儿的清白,然后威胁我们不在与你争位!本宫告诉你,休想,我定要将此事告诉陛下!” 这话,倒让北冥渊不急了,看着皇后一脸心疼的样子,还有完全不能自控的情绪,他最起码可以确定,这背后的人,不会是皇后,如此事情倒是有了回旋之地。 “母后,若是你真将此事,说与父皇听,只怕这事,定会传得沸沸扬,届时,不光是我完蛋,你的昕儿也嫁不出!而你的策儿,因连带蒙羞,势必也难登大位。” “你…!”皇后气急的看着北冥渊,此时也是慢慢的静下心来,抱着北冥昕的手臂用着全力,随后便是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 “本宫先带昕儿回去,待会,便过来,若是太子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两败俱伤!本宫也在所不惜!” 说完,皇后颤着手,将大公主的衣襟拉好,随后……将其扶着出了永延殿,对着外面等着的宫人说了句。 “大公主,今日与白夫人相谈甚欢,所以喝了一些果酒,竟然是醉了,还真像个小孩子。” 一旁的两个宫女连忙从皇后的手中,将北冥昕扶好,直接随着皇后回了宫,谁也没注意,一开始跟着的奶娘,却是没了踪影。 …… 汉阳宫中,夜夕颜与白意之,依旧就这样相对而坐,等着消息,而,绿俏也早已退到一边,只见屋中,此时…又走进一人。 “主子,皇后已经到了永延殿,在此之前,北冥渊也已经回道了寝宫,至于那北冥昕,也是被皇后虚扶出来的,皇后一会,应该还会过去。” 这一番话语,只让夜夕颜觉得凌乱不堪,不知这紫鸢再说些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白意之说道。 “你做的很好,后面便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再想出一个由头,快点消失灭迹便好。” 北冥羿淡淡的说道,他现在只关心这皇后去与不去,至于那北冥渊,就算他不在,这事情…只要出在他的寝宫,这事他就躲不了。 “是主子,属下,明日就会在北冥昕的身边消失。” 待紫鸢离开,夜夕颜的脑里,又理出了思绪,眸子微睁,偏过头看着白意之说道:“你竟然把北冥昕也牵扯进来了…” 夜夕颜说完,只觉背部有着冷汗渗出,这件事情并不难想,只消一会,她便能猜出这人的计谋,但是这招未免太过的阴毒。 “颜儿,是觉得那北冥昕……无辜吗?不过,颜儿这就想错了,这北冥昕,可不是我引过去的,是她自己去找的白若溪,至于那屋中的香粉,在我动手之前,颜儿不是也已经动了” 北冥羿勾着唇角,眼里满是邪肆,:“我不过,就是替颜儿多加了一些量,为了担心这北冥昕的清白不保,我可是特意找人看着,还通知了皇后过去。” 这人…夜夕颜一时无语,他的意思,这皇后与北冥昕,还要谢谢他咯,不过,此时的她,也抓住了一个重点。 “北冥昕为何要去找白若溪?” “呵呵…还不是我的颜儿,太过惑人,所以,北冥昕嫉妒与你,刺杀…与流言,又皆是没用,她自然要找个合作的人一起想办法。”北冥羿带着几分冷嘲的说道。 “颜儿,你该不会还想问我,这北冥昕因何嫉妒,呵呵…还真是没良心,人家沧溟太子,都为了你回绝了,身份相当的大公主,你竟然还不明白,真是该罚。” 说着北冥羿,便是俯身吻了下去,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却被夜夕颜轻巧的躲过去,“原来如此,那个让我追查几日的人,竟然是北冥昕。 想到上一世,还有这一世所见到的北冥昕,皆是一副淡雅的模样,唉,看来一个情字还真是伤人,不过,既然北冥昕已经起了歹意,她自然不会再有所手软。 “颜儿,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个的帮你收拾干净,今晚,最惨的绝对不会是北冥昕,定是那个……动不动就出来作怪的白若溪。” 绝美的面上有着微讶,这人到底设了多少的局,夜夕颜的眸子微暗,在听见放心两字时,心竟然真的放下,只是继续等着,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又是永延殿内,皇后坐在,熏香已散的屋内,看着北冥渊,面上仍是怒气未消,想到还在冷水中泡着的北冥昕,她的心口,就一阵心疼。 “太子,本宫已经来了,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本宫一个说法,还有你那名侍妾,到底在哪里!” 皇后提到白若溪时,话里满是厉色,昕儿刚刚,稍稍恢复些神智的时候,知道方才的事情,已然崩溃,却还是说出,是那白若溪让她在这等着。 白若溪在哪里?北冥渊还真的不知道,自从那次朝雀楼之事过去,他便将留在其身边的蝶青召回,后面更是放心宫中的情况,没再安插暗卫。 看着北冥渊默不作声,皇后此时,也是没了耐心,如此深夜,她带着人,直接过来,便是做好了,不让那白若溪好过的打算。 “太子,本宫也不多说,只要你不将昕儿之事扯出,本宫自然也不会在陛下的面前提,但是那白若溪,本宫可不会放过!” “因为,不管这件事太子有无参与,昕儿可是说了,是太子的侍妾,让她在这里等着的。” 这个白若溪…!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给他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北冥渊的面上铁青一片。 就在局面微僵之时,一名暗卫突然出现,附在北冥渊的耳边低语几句,本就不好的面上,顿时更急难看。 这慕容复竟然死了,而且这白若溪竟然是,赶出去,又狼狈的回来,看来这千羽宫,已经失去了意义,略微思考一番,便是对着皇后说道。 “母后,稍安勿躁,那名侍妾,下午时,便自行出宫了,现下才回来,要不,儿臣先让她过来,不过,她现在毕竟还怀着孩子,还望母后问清事实,再怪罪。” 看来这北冥渊,对那侍妾,还真是用情颇深,到现在了,竟然还怕她会吓到她,不过越是如此,皇后想要惩治白若溪的心,就越发的重。 本来刚刚回到宫里的白若溪,因今日受到的惊吓就多,此时更是腿脚虚软,只能依靠着白芍慢慢的走,原本想低着头赶紧回到寝宫。 却是被守在外面的侍卫,直接架到了房间,更是被没什么分寸,的扔在了地上,看着居高临下的北冥渊,白若溪本想出口撒娇,却是同在房中的皇后吓到,只能呆愣的坐在地上。 “白若溪,你身为太子的侍妾,竟然敢私自出宫,而且还在寝宫内点着催清的香粉,还真是大胆妄为!” 听了皇后这话,白若溪下意识的便看着北冥渊,只见其并没有帮她说话,又听着皇后的下半句话,只觉脑里一阵嗡嗡声。 熏香的事情已经被暴露了?白若溪此时的脑子很乱,又怕渊,会因香粉生气,便是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若溪没有……” “啪”得一声,皇后怒拍桌子的站起身。 “你是说你没出宫,还是说你没有用催清香粉,迷惑太子!呵呵…那香炉里面还有剩余的香粉,若是你还有话说,本宫也可以传两个太医过来验验。” 白若溪摇了摇头,实在不知如何辩解的她,只能用指尖用力的抓着地面,面上的惨白也是越来越重,而且还不止肚子再疼。 等了半响,没听见声音,皇后与一旁的北冥渊,皆是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白若溪身上,只见其腿间,竟然流出一滩滩的血水。 “看来,是香粉用的太多,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看着这样的白若溪,皇后心中满是快意,白若溪的这个孩子,早该没了。 “渊…救我…!”白若溪捂住阵阵发痛的小腹,爬到北冥渊的脚边,苦苦哀求道,只觉腹中如有刀绞。 退后一步,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白若溪,北冥渊面上是不再掩饰的厌弃,如今这女人的背后,已经没了千羽宫,而且这次,她竟然还敢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笼子。 这还真是不能要了呢…似乎是察觉出北冥渊的见而不救,白若溪紧紧的摇着唇角,竟是被这痛,直接折磨到晕了过去。 ... 第114章 管不住的心意(六千) “呵呵…竟然还晕了过去,冬菊,给本宫传太医,毕竟是太子的孩子,若是陛下以后知道了,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却不清楚其中缘由,怕是还要怪罪与本宫。” 皇后用带着豆蔻的红艳指尖,抵着唇角,看着下面的白若溪冷冷一笑,而一旁坐着的北冥渊,却是面色沉重,这皇后还是想把这件事情扯大。 “太子放心,今日之事,皆是这白若溪在殿中,点了催清的香粉所致,就算有什么罪过,陛下,也不会怪罪与太子。”皇后似是看出了北冥渊的心思,直接开口说道。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北冥渊低低的回应,看来皇后今日的意思,是不会放过白若溪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看着已经被放置到床上的白若溪,还有屋中飘散着的血腥,面色一白,知道事情定是不妙,便是赶紧走过去把脉。 只是刚刚把到脉象,就吓得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爬到,皇后与北冥渊的身旁,唇带颤意的说道。 “回…回皇后…娘娘,回太子陛下,白夫人腹中的孩子,已没了心跳。钤” 这个……两人皆是清楚,原因更也是明白,只是皇后却还是多问了一句:“那白夫人落胎的原因,又是因何?你们太医院,不是会经常过来号脉,如何会不明不白的没了。” 严厉的说辞,让那太医吓得不轻,一般后宫落了子嗣,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太医院,为了自个的性命,太医赶紧开口。 “回皇后娘娘,这白夫人应是用了不该用的禁香,其中又有大量的麝香……还有…就是……最近房事,似乎有些过猛,所以……才会落胎!” 说道最后,太医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子,面色难看,便是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混账!明明就是这个白若溪,不知检点,用了禁香,这事如何能怪的上太子。” 皇后出声训斥道,目光落到床上,其实心头也有些疑惑,白若溪明明就身怀有孕,如何会用,这害人的香粉,难道为了争宠,竟然连腹中的孩子都不要了,还真是愚蠢! 皇后这话,虽然是在维护他,然,北冥渊知道,这件事情只消几个时辰,便会传遍后宫与朝野,想到后面的不利言语,看着白若溪的视线,更是阴郁万分。 就在下面已然波涛暗涌之时,屋顶之上,却是消无声息的站着两人,北冥羿贴着夜夕颜的耳边说道:“颜儿,你看…下面这出戏,你可否喜欢?” 感觉到他过分的亲近,夜夕颜只觉还是有些不适,可能真正的不适,是他此时刻意的讨好,便是伸出手,想要与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 “颜儿,还乱动,那北冥渊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你这么大动静,只怕会被他发现哦!” 北冥羿挑挑眉,一脸的无赖,一双大手带着灼热的气息,将怀中的佳人,却是搂的更紧。 “白意之,你既然知道危险,为何还要带我过来,若是此时被发现,岂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夜夕颜沉声说道。 “可是…我以为颜儿会喜欢。”北冥羿将头埋进夜夕颜的脖子里,有些疑惑,这女人,明明就不擦什么香粉,为何他会觉得,这女人很香。 以为她会喜欢?夜夕颜此时不再管他的越举,只是看着下面正在进行的事情,皇后的对白若溪的步步紧逼,还有北冥渊,此时的尴尬,最精彩的是,如今白若溪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还真是喜欢呢,然…夜夕颜对身侧的人,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了疑惑,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因为她会喜欢,而动用这么大的场面。 看着四周守着的白雀与青蛇,还有一名不知名字的男子,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皆是在替他们把风,只为她当下舒畅。 ……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也不想多说了,既然是太子宫里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太子处置…相信太子,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结果。” 皇后轻轻打了个哈欠,似有不耐的对着北冥渊说道,反正床上这个白若溪,再做了这些事情后,就已经会是一个死人,她又何必与其计较。 况且,皇后咄定,这北冥渊也不敢将昕儿在这的事情,说出,她也不必多留,想到北冥策还没回来,便是面色沉重的离开。 “儿臣恭送母后。”北冥渊将皇后送到殿门口,便是折步返回,又让那名太医下去,这才坐在靠在床边的椅凳之上。 这千羽宫的事情,他现在还不知…到底是何情况,所以便是让外面的侍卫,将与白若溪一同回宫的白芍,带进来。 白芍白着脸的被人架进来,身下还未全干,那味道…也是难闻的厉害,就连一米之外的北冥渊,都皱着眉头。 “太子陛下,这衣服是白夫人,让我与她换的,她在被秦木掐着的时候…失禁了……” 白芍红着脸的低声说道,她一路上早就知道,白若溪已经没了后台,所以自然,不愿意再替她背上这个黑锅。 白芍的话,让北冥渊眼中的厌弃加深,也让屋顶上的夜夕颜,眸中有着诧异,随后唇角却是扯出一抹笑意,看来这白若溪,今日还真是可怜。 “好了,这些事情,暂时不说了,你就把千羽宫的情况,一一说一下。”北冥渊冷声的说道。 白芍听了这话,忙是将今日秦木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北冥渊听,只见其愈发沉重的面色,又是追加一句。 “以奴婢看,这千羽宫…现在应该已经是秦木在统管了。” 废话!这一层,他如何想不到,只是北冥渊实在没想到,他精心联络的千羽宫,竟然,在一日之间便废了,而且若是那秦木,将他与千羽宫的关系说出,只怕会动摇他现在的地位。 越想脑中越是乱做一盘,这样的北冥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屋顶上还有旁人,如今的他,要赶紧到千羽宫去一趟,看来这个白若溪看来不能留了。 她的这个丫头,也是不能再留,想到这,北冥渊的眼里闪过歹毒,对着身侧的暗卫说道。 “这里就交给你,记住了,我要这屋里的两个女人,死的干净些,又能不留出话柄。” “太子…饶了奴婢吧,求求太子扰了奴婢吧!”白芍哪里不知道北冥渊这话的意思,赶紧抱住北冥渊的大腿,哭诉道。 北冥渊此时的心情,本就烦躁,便是直接将抱住自己的人,一脚踢开,只听咔嚓,一声,想来是那肋骨全断了。 白芍嘴角溢出血沫,疼的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北冥渊出去,看着屋里的人,将房间全部点上了火,只消片刻,屋中便已经是火光冲天。 火海之中,白芍拖着剧痛的身躯,一点一点的爬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白若溪,眼里满是恨意,对着那张昏迷的脸,狠狠的抓了过去。 几道血印,在白若溪苍白的脸上绽开,因着痛意与房中的浓烟,白若溪猛咳几声的醒来,看着正用手抓她的白芍,狠声道。 “你在干嘛?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呢?渊呢?快点让渊来救我。” “我呸,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陪着你死,还叫太子,这把火,就是太子让人放的!”白芍毫不留情的说出实情,却让床上的人癫狂起来。 “你骗我,渊是爱我的,怎么会想要杀我,定是那皇后!那皇后想要我的命。” 想到昏迷前见到的皇后,白若溪自欺欺人的说道,随后更是拖着身子,与那白芍在火海之中,撕扯起来。 …… 夜夕颜看着下面的两人,眼中都有恨意,唇角不禁的勾起嘲讽,谁能料到,这一世的白若溪,竟然是葬身火海,就与她上世一般。 哈哈…!还真是人作孽不可活!冥冥之中皆有报应,笑着笑着…夜夕颜的眼角,竟是渗出一些湿意,似是回忆起……火在身上的感觉,那时有多痛,有多狠,现在就有多快意。 “啧啧…!这里乌烟瘴气的,真是没意思。”北冥羿看着她眼角的湿意,素来沉寂的心,竟然被紧紧的揪着,这一刻,他真的想问问,到底是多大的深仇,才能令她如此。 经年过后,北冥羿才发现,原来此时的夜夕颜,虽是有恨,却还是爱恨分明,不像后来的她,虽是活着,却已是行尸走肉。 …… 被北冥羿拥着离开,夜夕颜眼里,最后一番景象,就是白若溪披头散发的与白芍,打成一团的样子。 回到汉阳宫,北冥羿看着默不作声的夜夕颜,又是凑近道:“颜儿…今夜我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奖励我?” 偏过头,看着白意之眼中的光亮,还有那张惑人的俊脸,夜夕颜头脑一阵发热,不知是今夜的事情,让她心头,太过开心,还是说,今夜这人的面容太过妖冶。 她竟是一点点的靠近,将温软的唇瓣贴了过去,等到碰触到那轻薄的唇角时,夜夕颜的眼里才有了慌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意之,眼中同样的呆愣,夜夕颜刚想抽回身,却被那人狠狠的吻住,唇齿交融,与平日有的亲吻,全然不同,只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就在夜夕颜快要喘不过气时,那人却是放开了,将额头相抵,温热的气息,让夜夕颜的面上,升起红晕,只听他带着戏虐的声音传开。 “颜儿,这个奖励我真喜欢。” 夜夕颜的身子一僵,脸上的红晕快速的消退,这才意识到…她方才做了什么? 呵呵…暗自伸出手,摸着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脏,冷嘲一声,夜夕颜…你怎么敢,放纵自己的人!放纵自己的心!闭上眸子,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的说道。 “你喜欢,那便好。” 这样也不枉,你今日的一番苦心,虽然不知道,他今夜因何如此,但是夜夕颜的脑里,一直在反复提醒,这人说过的不爱,想来今夜,不过是又一番的利用。 “喜欢。”北冥羿因着方才那一吻,根本没察觉出,此时,夜夕颜话中的疏远与冷情,只是柔着声,带着自己都没注意的宠溺,接着说。 “既然,颜儿这么乖……那我就到千羽宫瞧瞧,再好好的戏耍那…北冥渊一番。” 夜夕颜抬眸,这人要去千羽宫,面上有着思索,其实她也想过去看看,毕竟,那次她可是被逼到了绝处,总要去看看,那里是个什么样子。 “颜儿,也想去?”北冥羿伸出手,将夜夕颜散落的发丝,掠到耳后根,话里满是笑意。 “嗯,可以吗?”夜夕颜直接问道,若是他不让,她也可以自己过去。 北冥羿将唇角又贴在夜夕颜的唇上,含糊不清的说着:“那要看看颜儿,这次有没有奖励。” 回应北冥羿的是夜夕颜,更深的配合,只是这次入戏的却只有一人,心跳紊乱的只有一人,神志清醒的更是只有一人。 一吻过后,屋中便又没了两人的身影,只见漆黑的夜色,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千羽宫移去,就在快要到时,北冥羿将夜夕颜面上的面具,戴好。 这千羽宫里,可处处都是变态,她长的这么好看,若是被人看去了,岂不是要引得千羽宫上下的男人,皆是乱想。 夜夕颜哪里知道,这人奇怪的想法,只当他是怕她的身份暴露,便是由着那人在自己脸上乱动。 待到弄好,让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两人才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看着两人走近,当下一惊,平复好后,便是迎面过来。 “我就猜到,今夜公子会过来。”秦木笑着说道。 北冥羿看着四下没有旁人,心中有些不满,看来那北冥渊定是已经走了,便是开口道:“那北冥渊呢?” 秦木似乎早已猜中面前人的心思,便是开口道。 “太子已经走了,不过,我想…你可能会准备让我,先将其稳住,所以我已经和他说了,他许我稳坐宫主之位,我便可以让千羽宫与之前一样,为他赴汤蹈火。” 听了这话,北冥羿看着秦木的眸色加深,这个人倒是不简单,那日他倒是看错了,这人没疯,竟然还会精于算计,看来那日慕容复的失势,不全他与冥隐的促成。 “可是,我又如何相信,你不是真的与那北冥渊练手了,你要知道,对于那人,我可是满满的不喜欢呢?” 秦木转过身,拿过一个楠木盒,将其交给面前的男子,说道:“这里面都是之前,慕容复与北冥渊之间,勾结的证据。” 北冥羿将那盒子打开,里面不过是,北冥渊平日里与慕容复的往来书信,其中倒是有不少,慕容复替北冥渊办事的证据。 若是这东西流出去,让人知道了,太子竟与一个臭名昭著的慕容复,搅在一起,只怕北冥渊的名声,也就不好听了。 “你的目的?”北冥羿皱着眉头,问道,这种人,既然愿意把这个东西给它,定会有原因。 秦木耸了耸肩,盯着那张妖冶的脸,随后便是一个转身,袖中的手暗自用力,不让情绪外露,因为他知道,这人一旦看出他的心思,只怕今夜他就活不成了。 “公子,我秦木不傻,自然知道太子与你,哪个人?才是真正的得罪不了,所以,我愿意臣服在你的手下。” “呵呵…这话听来,你确实不傻,不过,我有凭什么要留着你,留着这千羽宫?” 北冥羿冷笑着开口,这千羽宫,他早就打算毁了,所以自是没有心思,在这与秦木多费口舌。 “这千羽宫,若是公子不想留着,尽可以毁去,不过,千羽宫就这样没了,倒也可惜,如果可以再留些时日,拉着太子一起陨落,岂不是更好?” 背对着两人的秦木,脸上满是冷汗,他其实就是再赌,这人对北冥渊的敌意,他没有把握,这人会不会同意。 过了半响,就在秦木以为,他会拒绝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年,却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低沉。 “这个想法不错。” 北冥羿原本的不赞同,在对上夜夕颜的视线时,又都变成了同意,看着已经转过身的秦木说道。 “那便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过来。”北冥羿说完,刚想拥着身侧的人离开,却是被一双素手挡住,那举动,分明就是生人勿近。 秦木眸子一顿,以为北冥羿会发火时,却见着那张妖魅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分外的惑人,耳畔也能隐约听见他不同于方才的语调,传来。 “颜儿定是害羞了,那我便跟在你身后可好?” 因两人的人影转瞬即逝,秦木听不见那名少年说了什么?只是眼眸中,却满是惊羡,突然,忆起公子唇角吐出的那个名字,“颜儿”几番回味,秦木的双眸巨睁。 原来是那个女人?难怪,他方才总觉得那名少年,太过纤弱,脑里忆起慕容复的死因,顿时,明了,公子本来就是为了她而出手的,那么他们会同行也是正常。 想想…对那个女人的了解,秦木的眸子满是阴森,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如何能配的上,那般的人物,扭曲的眼中闪过嫉恨。 “左使…那个女人带出来了,不过,脸已经毁了…”外间有个侍卫推门而进,对着表情森然的秦木说道。 “嗯,那这两天就好好找人看着,记着,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你的家人,只怕不能…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小的知道。”说完,那人便是赶紧退了下去,只留秦木一人在那,极端的眼里晦暗不明。 …… “颜儿,那个秦木可不是好人,留着他?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北冥羿跟在夜夕颜的身后说道。 “嗯,我知道,但是有他,有千羽宫在,与北冥渊来说,这便够了。”夜夕颜漫不经心的说道。 北冥羿原本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又是北冥渊!这个女人每次做事情,都会想到那人,虽然,是带着恨意,仍是让人很不爽! 没听见背后再有声响,夜夕颜也未回头,自是没有看到白意之面上的冷沉,只是刚一踏入汉阳宫,夜夕颜却被人直接推到了门上。---题外话--- 妞们,妖妖想再试试预发时间,妖妖预定的是12点,如果12点20还没出来,你们就留言,妖妖下次就发完,再睡觉,爱你们[爱你]这周五还有加更哦! ... 第115章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六千) 重重的吻,顺势就落了下来,浓重的呼吸声,还有发狠的力道,皆让夜夕颜知道,此时白意之心情不悦。 首发哦亲这人还真是反复无。 “嘶……”夜夕颜瞪大了眼眸,他竟然咬她,唇角一阵发疼,直接将贴在她身上的北冥羿,用力的推开,面上一片凉薄,冷声的开口撄。 “白公子,亲够了吗?” 北冥羿双手撑着门,低头看着怀里的夜夕颜,一张娇容冷凝,丝毫没有未去千羽宫时的羞涩,修长的指尖抚上,那张带有血迹的唇角,冷嘲一声。 “怎么?方才不是还主动的与我亲热,这就翻脸了,是不是在千羽宫,没有见到北冥渊,所以…你不开心了,颜儿!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真的恨他,还是对他余情未了。” 夜夕颜微眯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色有些发红,那淡薄的唇角,也沾染着厉色,看着有些发狠偿。 “白公子这是怎么了?我是恨,还是余情未了,又关你何事?” 北冥羿睫毛轻颤,阴测测的一笑。 “不关我的事?颜儿,你倒是敢说…呵呵…在你招惹上我的那一刻!你的人,你的心!就注定与我有关!别忘了,那次我在树上休息,是你扰了我的清净!” 白意之的声音,其实是极其的温柔,然,听在耳里,却是彻骨的阴寒,夜夕颜红唇含笑,眉间溢出一丝色彩,妖魅而淬着毒意。 “白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夜夕颜对上他的黑眸,讥笑的吐出两个字:“妒夫!” 呵呵…北冥羿低笑一声,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夜夕颜的领口:“颜儿,这个称呼我喜欢,你记住…你是我的人,所以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靠近,也不喜欢你想着别的男人。” “那如果我既靠近了,又想了呢。” 眸色瞬间阴沉起来,北冥羿贴在夜夕颜的耳边,吐出一句:“那我就把那个男人,一点一点的撕开,再装在箱子里,给你好好看。” 夜夕颜手指抵在北冥羿的胸膛之上,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好!” 一个字,让北冥羿心头的火气全消,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他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明明是只要霸着她的人,就好…为何现在,连她的心都想管。 双手松开,脸上有些微沉,就这样直接走了出去,看着他离开,夜夕颜独自一人,走到床边坐下,双眸微微闭起,分不清方才那一幕,谁更可笑一些。 …… 此时的京城街头,静谧而又空荡,北冥羿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在上面,妖冶的脸上,带着彷徨,他的脑里,还是回忆着方才的对话。 那种感觉,好像真的有些把控不住,夜夕颜,明明就是一团解不开的迷,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偏生好像在他心里扎住了根。而且还暗自的发了芽。 只要想起她落寞的眼神,心口就一点点的发紧,不喜欢她提及别的男人,想别的男人,更不喜欢她永远都那么沉寂。 “冥隐…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跟在暗处的冥隐一惊,他何时听过主子,如此彷徨又委屈的声音,然,下一秒又推翻了他的想法,原来主子可以更委屈。 “可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这……额头泛着冷汗,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冥隐想说…春天都快过了,主子这个时候开始发椿…确定好吗?用手抓了抓头发,再说…这事他也不懂啊。 半响没了动静,冥隐将头偏转过去,却发现主子的神情,慢慢有些变化,望了一眼,快要露白的天际,心中暗叫不好,来不及多想,一个手刃过去。 扶住主子软软的身体,赶紧往皇宫赶去,心里只希望,方才的主子什么都没看见,不然,只怕又会突生事端,毕竟,白日的主子可是不知道,夜间主子的存在。 …… “主子怎么了?这次怎么会这么晚回来。”等在门口的若风,皱着眉头,对着冥隐说道。 “你先把主子带进去,其他事情,我们晚些再说。”冥隐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将北冥羿扶了过去。 若风听言,没再多问,只是将人扶好,随后,便是看着冥隐快速的消失,偏过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主子,这样子应该也快醒了,便是推门将其送了进去。 一直就未睡下的夜夕颜,看着两人进来,坐起身,视线落在若风架着的北冥羿身上,面上有着疑惑。 “靖王,这是怎么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北冥羿这样,每次她见到这傻子回来,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所以心里也都有佩服,这一晚上,都被人带走藏起来,竟然还能休息的这么好。 此时的夜夕颜哪里知道,之前在未有认识她时,北冥羿的白日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中渡过,自从认识她以后,每晚佳人在怀,自然睡的安稳。 “应该是还没有睡醒……”若风把北冥羿扶到床上,脱完外衣与鞋后,才躬身退下。 夜夕颜看着对北冥羿,如此毕恭毕敬的若风,心中有着微讶,这人对北冥羿还真是忠诚,挥了挥手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另外,让灵儿过来一下。” 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此时的宫中,定然是乱成了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她在想,这个皇后,虽然为了北冥昕的名声,是不会将北冥渊扯出来,然,这件事北冥渊,一样要被牵扯其中。 “奴才,遵命。”若风说完,便退了下来。 等着灵儿过来的夜夕颜,靠在床柱上,闭了闭眼眸,这一晚还真是折腾,现下还真是有些累了,突然,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睁开眼眸。 漆黑的眸子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下意识的,夜夕颜便伸手推开,“王爷,醒了?” “嗯,原来夫人就在羿儿身边……真好,方才羿儿定是在做梦。”北冥羿低低的说了一句,看着夜夕颜微挑的眉眼,便是伸手抱住了她。 察觉到他的突然靠近,平日里,夜夕颜都会默许,毕竟与一个傻子,真的没什么可去计较,如今的身子却有了僵硬,脑里不知怎么就忆起那句话。 …… “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靠近,也不喜欢你想着别的男人。” 一双素手,暗自的推开,对上那双失落的眸子,夜夕颜故作随意的开口:“臣妾的肚子有些饿了,王爷既然醒了,那便早些梳洗传膳吧。”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说完转身,微微低下头,黑眸里闪过冷意,只是再仰起头,面上已经又是一副纯良的模样,笑着跟在夜夕颜的身后。 在夜夕颜都已经用完早膳后,灵儿才匆匆的赶紧来,面上是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看着她轻快的脚步,夜夕颜的嘴角也有浅笑,带着几分夸赞的说道。 “灵儿这段时间的功力,倒是进步不少。” 灵儿听见这一夸赞,脸瞬间的红了起来,只是嗫嚅的说道:“哪有,王妃尽是笑话奴婢,奴婢现在也只能算是可以自保。” “这样已经可以了,后面就别在偷偷花时间练功了,若是真要练,就在早间,夜里切莫在起来了,这样时间久了,身体也不会吃不消,如此以来,会得不偿失的。” 夜夕颜淡淡的说道,真是傻灵儿,还以为她不知道,她每日早晨就会很早起来练功,夜里又基本不睡,若不是,最近有了点内力傍身,只怕现在的灵儿,已经瘫软了。 “嗯,灵儿知道了。”灵儿感动的回道,可是心里却是依旧打算,继续这样练功,只有这样才配跟在郡主的身后,想到今日在宫中听来的消息,便是开心的说道。 “王妃,你知道吗?那个白若溪已经死了,听说死之前,还被查出用了禁香,那孩子都在昨晚流掉了,可能知道活不了,白若溪便是拉着随身的婢女,放了把火*了。” “*?灵儿是怎么知道…白若溪是*而死的?”夜夕颜开口说道。 听着王妃也不诧异,想来是早就知道了消息,灵儿便是回道。 “这话,不是奴婢想的,而是宫中的人都这么议论,听说陛下大怒!除了皇后,就连最近盛宠中的静妃,都受了责罚。” 夜夕颜听到这,眸子倒是有了惊讶,这玄阳帝会震怒,他也是知道的,毕竟是他第一个皇孙,虽然生母身份并不光彩,但是总归还是有着一点期盼。 然,现在却依这种方式没了,玄阳帝定是会因着这个问题,惩治皇后监管后宫,失利之罪,只是夜夕颜没有想到的是,这静妃竟然也被责罚了。 摇了摇头,因着上世静妃与北冥渊的关系,她竟是又忘了,那人是他的母妃,如今他的殿中出事,自然也会被牵扯其中,只是夜夕颜有些疑惑,这里还少了一人。 宠妾用禁香争宠,而太子竟然毫不知情,而且最后还演变成了,落胎,*!这对于刚刚上位的太子,定然都会引起不好的反响。 “那太子现下如何?” 夜夕颜终究是问出声,她昨日便有了疑惑,那人为何会将那白若溪直接杀了,毕竟,比起灭口,将其毒哑,留下一条命,用以抵罪,不是更好。 至少这样,今日这些不利的流言,大部分都会落在白若溪身上,然,现下如此,这些矛头,可都是直指北冥渊了。 “回王妃,那太子今日一早,便在陛下的乾坤宫请罪,现下应该已经在云若寺了。”灵儿看着夜夕颜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这人倒是算的精明,只怕昨日再杀白若溪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纵火。 负荆请罪,然后去云若寺……这北冥渊一定是去寺里,假意诚心忏悔,借此行动……来将这些不利的流言,转移到,已死的白若溪身上。 这一招!还真是够狠!夜夕颜眼角满是冷意,就是不知,这白若溪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爬出来,找其讨要说法。 站在窗边,看着略显空荡的汉阳宫,只怕今日宫中的宫人,都跑到外面议论去了。 北冥羿看着一脸冷然的夜夕颜,慢慢贴近,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夫人怎么了…那个坏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夫人还是不高兴。” 转过身,对上北冥羿带着几分讨好的眸子,夜夕颜蹙起眉头:“王爷怎么知道,那个白若溪是坏女人。” 依照,她之前对北冥羿的了解,并不信,这傻子,会从今日的说辞上,便能知道白若溪的好坏。 北冥羿低垂着头,眸光有些微暗的说道:“之前羿儿,一直有听夫人与灵儿,说过她…所以羿儿,才会认为那个人是坏女人,怎么?是羿儿又说错了吗?” 听着他带着沮丧的声音,还有那双眸子里的失落,夜夕颜总觉得,那双眼里不应该有那个表情,便是直接说道。 “没有,王爷说的对,真聪明!只是这话,在这里说就好!可是去了外面,可千万别乱说。” 抬起头,北冥羿连眸子都染上了笑意,“嗯嗯……羿儿不说,夫人,昨日,羿儿看宫后面的花圃里,那些花开的好漂亮,正好可以送给夫人,我现在就去摘些过来。” 看着北冥羿兴致匆匆的背影,夜夕颜甚至连拒绝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其实比起将花摘下来,她更喜欢移步去看。 毕竟…一个死物,即便再美,她也提不起兴趣,只是即便说了,一个傻子又如何能懂。 到最后,夜夕颜才知道,这个傻子是可以,只要她喜欢,就什么都愿意做,只是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放任着她,爱着完全正常的自己。 …… 北冥羿在走出汉阳宫后,面上的笑意就逐渐冷却,方才他明明感觉…他是站在一个街头,为何再一睁眼,眼前就是漂亮姐姐了。 摇摇头,只当他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其实有些事情,北冥羿在不愿装傻后,就已经有了察觉,比如说,他从来不知道,他每晚再做什么?比如说,他的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再比如说…他的身体好像异于常人,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意深想,只觉得,脸已经这么难看了,若是身子再,变的奇怪,他要怎么才能,没有自卑的,陪着漂亮姐姐。 不管身后跟着的若风,北冥羿再走几步,便看见了昨天,开的娇艳的花朵,快步走了过去,便是蹲着身子,想要找到最美的那朵。 若风就那样静静的守着北冥羿,眉头暗自的蹙起,前一段时间,他也陪着主子采过花,只是这气氛,却完全不对。 同样都是在烦恼要送的花,只是那时的主子,面上只有困惑,而如今…却是一种压抑的暴戾,似乎有种,若是再挑不出…一朵合适的花,这一片的花,只怕都要遭殃。 就在气氛逐渐诡异的时候,若风却听见有两个侍卫,从花丛另一边走过,看着正在采花的北冥羿,交头嗤笑。 “你看…那个傻王爷又在那里摘花了。”一个侍卫指着北冥羿,嘲讽的说道。 “我看看…”另一个侍卫转过头,随后便是捧腹笑道:“还真是,你看看…好好的一个王爷,不与其他王爷一般,辅佐陛下做事,还整天做些下人做的事情。” “你还真笨,你说说,一个傻王爷如何能辅佐陛下,我看他还不算真傻,至少还会摘些花,来讨好宫里那位绝色的王妃。”说道这里,开口的侍卫,面上已经有了猥琐。 “嘿嘿…你说的也是,就是不知道…这个靖王,到底会不会圆房,若是不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靖王妃,那般倾城的容貌。” 话语越来越下流,若风握紧了拳头,若不是现在人多眼杂,他还真想将这两人,直接宰了,就在若风准备呵止时,却见那两人一脸惊慌的离开,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转过头,却让若风膝盖也有软意,只见原本还再选花的北冥羿,已经直接看着那两名侍卫。离开的方向,裸露在外的眼眸中,满是嗜血的冷意。 白日的主子,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难道…主子真的已经开始不再装傻了,这倒也是好事,可是依照从前,与悟明长老的说辞,主子白日的性子应该是纯善才对。 如何会是这般样子……若风按住心下的吃惊与不解,靠近北冥羿说道:“王爷,那两人已经走了,王爷还是赶紧采花吧,不然,王妃怕是要等久了。” 北冥羿偏过头,一双透着无尽黑暗的眸子,看着若风,声音中透着令人心寒的语调。 “若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不管你是为了,我所谓的生母,还是其他,既然,你跟了我那么久,我总要相信你才是…” 北冥羿走到若风的身边,低语道:“去…把那两个人抓住,午膳过后,带我过去。” 若风嘴角微张,快速的低下头应下,只是看着北冥羿手里拿着的花,微微放下心,还好主子已经选好了,刚准备跟着主子离开,却又听见北冥羿说了一句。 “这花,我挑了半天,发现好像都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既然已经摘了这朵…”北冥羿捏着手中的花,放在鼻下轻嗅,看着拿不准他意思的若风,继续说道。 “那么其他的,也就没有了留着的意义,给我想办法毁了吧!若是我下次过来,还能看见这花,那么你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 看着北冥羿的背影,若风的眼中染上了惊惧,以前的主子,在没有装傻,没有沉溺在痴傻之中时,总会对着他说。若风,不要替我杀人。 他们只是骂了我,打了我,可是没人想杀我,所以我们也不可以杀人,后来…即便是历经火海,他只是封存内心,完全沉溺在自卑与痴傻中,却也没有起过杀意。 现如今,那样一个会阻拦他杀人,宁愿当个傻子,也想少些纷争的主子,竟然成了现在的样子,原来善恶真的只在一念之间,然…不管主子如何,他亦追随。 ---题外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哦,妖妖预定时间发送的是12点,如果12点20刷不出来,妞们就告诉我,下次我就定个闹钟,起来检查,我实在舍不得你们等更新,另外明日凌晨万更,么么哒~ ... 第116章 再难有孕 (万更) 北冥羿此时,根本不去想若风会有什么动作,他将手里的花,捏在手中,看着上面娇艳欲滴的花瓣,面上便浮着笑意。 这朵唯一的花,漂亮姐姐定会喜欢,北冥羿加快着脚步回去,待回到屋里,发现这时房里,又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宫女洽。 夜夕颜看着站着的绿俏,说了句:“为了以后方便行事,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冬梅。” “冬梅,记住了。”微微低下头,从今以后,这后宫再无绿俏,只剩冬梅。 夜夕颜点点头,如今宫中的形势,她暂时还不能让绿俏将人皮面具去了,等到以后出了宫,搬到靖王府后,再行打算。 “王妃,不用替冬梅觉得委屈,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曾经的我,还想着放弃更多!如今,冬梅还要谢谢王妃,我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钤” 冬梅看出夜夕颜眼里的为难,便是直接开口说道,若不是王妃,她可能会想着法的进宫,然后,再想尽办法的与皇后为敌,或者是费尽心机的想着,让慕容志死。 不管,是哪一条路,冬梅都知道不好走,所以,她才更加感恩夜夕颜。 听了她的话,夜夕颜才放心的点点头,她还一直在为难,毕竟,女子皆是爱美,若是绿俏…不对是冬梅,不愿意一直顶着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又该如何。 现下倒是她想多了,冬梅已经历经人世间最为痛苦的灭门,又如何会…存下这一点点的爱美之心。 “那你便先下去吧,去灵儿那边领两套宫装,以后,你就和灵儿一个院子吧,这样,你们可以作伴,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切磋指导,灵儿的武艺。”夜夕颜看着走进来的北冥羿,便是对着冬梅说道。 “奴婢遵命。” 冬梅自然也看见了,走进来的靖王爷,看着他手上还攥着的那朵花,眸色微闪,唉!这个王爷还真是可惜了,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昨夜那个妖异的男子与王妃,更加般配。 “夫人…你看这朵花是不是很漂亮!”北冥羿快步走近夜夕颜,将那朵花递了过去,就在夜夕颜想要伸手去接时,北冥羿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挑起秀眉,夜夕颜不知道…这北冥羿又想做什么,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北冥羿,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将那花朵的根茎…包好,才递了过来。 “夫人…这花上面有刺,羿儿给你包好了。” 讨好的语气,与温暖的眸子,让夜夕颜心间一暖,这个傻子何时也开始动脑了,接过那朵花,夜夕颜看了看,确实是好看。 “王爷,这朵花,臣妾很喜欢,只是花一旦枯萎,怕是就活不成了。” 略带伤感的语气,一下子,就将北冥羿抓住,转过身,对着已经回来的若风说道:“若风,你说如何能让花不枯萎。” 夜夕颜看着询问的北冥羿,只觉那举动甚是傻气,这花本是活物,既然已经被摘了下来,那么自然会慢慢枯萎,又何必去寻办法呢。 “这个,奴才不知道。” 北冥羿的眸里闪过不满,却是转过身,对着夜夕颜说道:“夫人…我们先用水把这花,养起来吧,羿儿后面一定会赶紧想到法子。” “嗯…”夜夕颜应允道,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答应,只怕这傻子,会一直问下去。 得到满意答复的北冥羿,赶紧让若风下去找花瓶,就在一切事情,都已经完成后,却听见有人来报,说是玉安公主到了。 夜夕颜看着北冥羿说道:“王爷,前两日不是就说想玉安姑姑了吗?今日姑姑过来,王爷可以好好的陪着姑姑坐一会了。”夜夕颜笑着对北冥说道,随后便是,出门去迎接玉安公主的到来。 这玉安公主,许是先去的皇后宫里,所以身后的侍女手上,皆是捧着不少的礼品,一看便知是宫里的物件。 “夕颜见过玉安姑姑…”夜夕颜微微福身道。 “羿儿见过玉安姑姑…”北冥羿跟着夜夕颜一起,给玉安公主,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好了,都快快起来吧!”玉安公主笑着说道,随后又是走到了北冥羿身边,看着他的目光,都落在那些礼品上面,便是笑着说道。 “羿儿别看了,那些大部分都是皇后方才给本宫的,本宫实在不能转赠给你。” 看着北冥羿瞬间失落的脸,玉安公主又是几声爽快的笑意,“不过,姑姑也给你们带了些礼品,鸿安,你去把,本宫给靖王与靖王妃的礼品拿过来。” 夜夕颜听见玉安公主的话,只觉这傻子还真是对了她的脾气,素来都听闻,玉安公主虽算亲和,但是少语旁人接触,竟不想还会给这傻子准备礼物。 待东西拿上来,不过就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让夜夕颜有些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等到那名叫鸿安的小太监,将盒子打开。 一抹流光流泻而出,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枚墨玉挂饰,却是一个同心结的形状,看起来也颇为别致。 “羿儿,看看这便是姑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可还喜欢。”玉安公主指着那盒子说道。 北冥羿没有回答,只是频频的点头,不过,那飞驰起来的眼眸,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然,他却没有先伸手拿,而是对着玉安公主说道。 “玉安姑姑对羿儿真好!姑姑…以前别人总说,羿儿没有娘亲,也没人心疼…那现在姑姑是羿儿的娘亲吗?” 北冥羿这话,让屋中的人,皆是一惊,而夜夕颜却是在惊诧过后,开始深思熟虑,看…现在这般情况,好几次去皇后宫里,皆是没有听见皇后提及,上次答应的认子之事。 看来,这皇后,应该已经改了主意,那她自然要提北冥羿,再寻出路,所以此时,更是没有提出异议。 “呵呵…羿儿这张嘴,就是喜欢会说,既然喜欢,那便收着吧,下次姑姑过来,可要看着那么两个带上。”玉安公主笑着回复道 “嗯嗯…玉安姑姑,羿儿知道了。”北冥羿从那人手中拿过来,将那盒子抱在怀里,最后在夜夕颜的提醒下,又递给一旁的灵儿。 “还是来你们这里好些,可以少一些麻烦,早知,今日宫中事情这么多,本宫就晚些再进宫了。”玉安公主,皱着眉的说道,想来是在皇后宫里,被烦道了。 夜夕颜想想便知道,这皇后,今日被玄阳帝罚了,恰巧这玉安公主进宫,皇后怎么也会小心的巴结,毕竟,这玉安公主在玄阳帝那里,可是能说的上话的。 “夕颜,不知道今日姑姑会过来,不然,夕颜就差人去说一声了。”夜夕颜,适时的开口。 “这个本宫不怪你,前几日,接到你替羿儿写的书信,只是本宫被琐事缠身,所以现在才过来。”玉安公主说道,这宫中的事情也是事发突然,这丫头与羿儿自然是猜不到的。 …… 就这样三人便是又聊了一会,最后,玉安公主,似是觉得今日宫中并不太平,便是没说几句,就先离开了。 最后,玉安公主还说了一句,说是等到他们搬到外面的府里时,她定会多去几次。 夜夕颜看着玉安公主的离去的背影,感叹一声,这人对这傻子,还真是真心的欢喜,想到她今日听见北冥羿的无心之语,面上也真有考虑。 或许,还真是这傻子,傻人有傻福,看着他又跑到灵儿那边,去取了今日玉安公主,带来的那两块玉佩,面上带着笑意。 “夫人…你看,这玉佩戴在身上,还真是好看,北冥羿让若风将那同心结的玉佩系到腰间,随后又是捧着另一块走过来,想要学着若风的样子,给夜夕颜也系上。 “王爷,这个事情,还是交给灵儿做吧。”夜夕颜看着他摆弄了许久,便是对着北冥羿说道。 “好了…!”正当夜夕颜说完,北冥羿却是抬起头,对着夜夕颜笑着说道。 低着头,夜夕颜才发现,北冥羿还真的系好了,便是同样回视一笑的说道:“臣妾谢谢王爷。” 若风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现在的主子,与平日无疑,依旧是满目的笑意,然…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幕,再看北冥羿时,只觉那纯粹的眼里,已经起了变化。 只是若风,还是有些看不明白主子看王妃的双眸中,到底是变了什么,不敢再多看,便是在午膳过后,才在北冥羿身边小心的提醒一句。 “王爷,那两个人,奴才已经给放在一处无人的假山了,王爷现在要过去吗?” 北冥羿抬起头,在夜夕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眸光泛着暴戾,低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过去,不然如何能对得起,他们今日,那般胆大妄为的言语。” 吩咐若风在外面等着,北冥羿一点点走进,在内室练字的夜夕颜,嘴角含着笑意的说道:“夫人,这两日大黄与小黄都没有小虫吃了,羿儿去抓一点回来。” 夜夕颜将笔,停住,看着北冥羿说道:“那王爷便小心一点,今日臣妾吩咐了膳房,给王爷准备了一些新的茶点,一会王爷回来,便可以吃了。” “嗯…“北冥羿点了点头,便是跟着若风一起走出了门。 看着北冥羿走出去,夜夕颜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便是轻声的将青蛇唤出来,瞧着一旁穿着藏青色锦衣的青蛇问道。 “怎么样?让你出宫去看看…那个北冥渊做了什么…结果如何?” 青蛇低着头,将今日在宫外所见所闻说与夜夕颜听,只见其越听面上越冷凝。 夜夕颜的眼眸里,有寒光掠过,北冥渊倒是会力挽狂澜,竟然是从山下,一步三叩头的进了寺庙,被他这一举动,围观的百姓,从一开始的看热闹,慢慢转化为动容。 呵呵…想想也是,一个太子,天之骄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宠妾的过错,为一个死在腹中的胎儿,而且虔诚的请求佛祖宽恕。 他的做法,更是引得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对他心仪不已,都认为一个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犯了如此大错的女人,恕罪,这个岂能用一个情字道尽。 “咔嚓…”一声夜夕颜手中原本紧攥的笔,直接变成两瓣,黑谧的眼中满是寒霜,抬眼对着青蛇说了一句。 “你下去吧,至于北冥渊那边,无需再盯了。” 就让他越爬越高好了!她倒要看看,他摔下来的那一天,是何模样,想想还真是期待呢。 …… 这边,在御花园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假山内,若风正守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北冥羿出来,若风才迎了上去,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两具尸体上,眸子闪过惊惧。 赶紧将目光转移回来,然…头脑里还是方才,那一幕,潮湿的地面上,那两滩…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因为,根本就没了人形,只能看见血肉模糊的残渣。 “还真是没意思,一个只受下一百零一刀,另一个更是没用,九十七刀就死了。”北冥羿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带着几分厌弃的看着,手上沾染的一点血色,还真是恶心。 “若风,这地上的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北冥羿对着若风说道,便是直接抬步出去。 …… 就在北冥羿快要走到汉阳宫时,却被人意外的拦下了,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少年,北冥羿的眼里快速的闪过厉色,再抬头,面上已经是一副受惊的模样。 “昕儿姐姐…你看看…这个就是那个靖王。”九皇子对着大公主北冥昕说道。 今日这一路昕儿姐姐一直有问他,这个傻子的事情,所以,此刻九皇子一见到北冥羿,就立马将其拦下。 “哦…这个便是靖王?”北冥昕只说靖王,却未有说是哥哥,而且,语气更是带着轻蔑,纵然九皇子的年龄不大,但是也能猜到,昕儿姐姐是不喜欢这个傻子的。 于是,上次还未出的恶气,此时,便是急于的想要发出,然,还未开口,便听见,北冥昕来了一句。 “九弟,不是蓉妃娘娘,让我过去喝茶吗?若是我们再不去,蓉妃怕是要等急了。” 听了北冥昕的话,九皇子才发应过来,忙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北冥羿,随后就跟上北冥昕的脚步,他竟差点忘了,母妃是让他去喊……昕儿姐姐喝茶的,都怪这个傻子。 待人走尽,北冥羿又继续走着,方才那一幕,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今日才发现,原来他还有惊人的刀法。 甚至是拿到匕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该怎么一刀刀的剔肉,那些人才不会死,而且刀法也是意想不到的快,像是终于挖掘出自己身体的优点。 此时的,北冥羿的眉梢,才真正染上笑意。只是那笑夹杂了,太多的阴暗与嗜血,就连暗处的冥隐,也觉得不寒而栗,若是夜间的主子,是强大到让人臣服。 那么如今白日的主子,绝对是黑暗到让人害怕,看来他要早日与悟明长老,说一声了,打定主意的冥隐便是继续的跟着。 …… 永延殿内,因寝宫已经完全被烧毁,所以太子的寝宫,暂时移到了别的房间,反正还有两日便会大婚,北冥渊自己就与玄阳帝说了,不移居别宫。 推门走进,看着已经在这等着的静妃,北冥渊本就铁青的面上,更是布满了阴沉,他不认为他的好母妃,是过来看看他,今日膝盖的情形。 果然下一秒,北冥渊便听见静妃略带怒意的话语。 “我还以为你身边的侍妾,应该是个省心的,谁知道,竟然是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还拖累我,被陛下责罚!” 北冥渊不去管静妃的咆哮声,走到一旁的椅凳上,膝盖上的疼意,告诉他今日他所受的屈辱,将刻意低下的头,抬起,如玉的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 大手用力的攥起,他今日为了扳回这一句,可谓用尽了全力,好在成效还不错!这个对于只看结果的北冥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满意的。 “你看看你…堂堂的太子!竟然还会沿街磕头,真是废物!”静妃看着北冥渊,额头上的红痕,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 “我现纵然是废物,可若不是我这个的废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若不是我这般的废物,你以为我的太子之位还在!” 北冥渊的语气,终究是也夹杂了怒意,或许还有一些不甘,这一局,他竟然是稀里糊涂就输了,虽然,看似已经完美的解决,然,还是在皇后面前漏了实力。 而且,北冥渊实在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巧到千羽宫刚好易主,巧到被若曦刚好犯蠢,巧到北冥昕刚好被牵扯,更巧到皇后也刚好过来! 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别说没有,就是真有,北冥渊也不信!然,偏生找不出来任何线索,那一桩桩事情也都透着诡异,又透着合理,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算了,这些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暂且不说了,这几日你父皇,好像一直都在检阅新兵器的设计,你在这方面,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静妃,第一次见到北冥渊这个样子,不知是心头害怕,还是心有愧疚,便是难得问了一个母妃,该问的话题。 “这件事,我已经有所行动了,另外,那白若溪可是夜王妃的亲妹,虽然,关系并不亲密,但是出了这事,夜王府独善其身,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们了。” 北冥渊冷厉阴险的说道,看着静妃瞬间阴郁的表情,北冥渊心中暗暗放心下来,看来此事,母妃定然可以办成。 …… 在北冥渊想要将夜王府,牵扯在内时,夜夕颜也想到了这点,按照现在的情形来说,所有能与白若溪的事情,挂钩的人,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波及。 然,夜王府却没有,夜夕颜眸色有些发沉,“你说,为何玄阳帝不利用这件事情,来责罚夜王府。” “颜儿,还真是笨,你难道忘了,最近几日你的父王都在干什么?”北冥羿靠在夜夕颜边上,白皙的指尖小心的将葡萄皮剥去,随后,便是直接塞进夜夕颜的口中。 俏脸上微微泛红,夜夕颜含着那颗葡萄,实在不知该不该吃下去,今日的白意之真的是太…有异平常了。 “颜儿,怎么了,难道是这葡萄不好吃?还是说酸了。” 说完北冥羿便是直接的吻了上去,唇齿相依,那略带酸甜的滋味在中间轮换,直到夜夕颜喘不过气了,北冥羿才放开了佳人,一双黑眸闪着流光。 “有点酸,不过,滋味正正好!” 夜夕颜略微翻了个白眼,脑里又回忆起,那日他在宴会时的一吻,那个时候,他是嫌果子酸,而这会,明明这葡萄口味就是偏酸,然,他倒是不嫌了,真是个骗子。 …… “你的意思是,这次夜王府不会有事了?” 北冥羿又是剥了一个,只是这次却是捡了一个熟透了葡萄,刚一送到夜夕颜的嘴里,就见到那女人,是快速的吃了进去,那模样还真像是,有人要与她争抢一般。 “颜儿,还真是想的太好了,就算这玄阳帝不想提,但是总归会有人…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夜王府,躲不了,然,好在还有这兵器之事,玄阳帝最多不过是说上两句。” 听言,夜夕颜的眼里有着阴郁,带着几分森意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这件事情,波及到夜王府。” 玄阳帝的确只会说上几句,然,夜王府的名声还有吗?夜王妃的亲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以后,旁人又该如何看待夜王府的女眷。“这事,我知道你不愿受下,所以…办法我也提前想好了。”北冥羿伸出手,抚了抚夜夕颜的青丝,那双大手似乎有着安抚之效。 “什么办法?”夜夕颜偏过头,看着白意之问道。 北冥羿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件事情,也不难,那白若溪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所以,才能拉夜王府下水,若是她的身份,根本就与夜王府无关呢。” “可是…这件事情,额娘应该早就查过。”夜夕颜缓缓的说道。 “颜儿,还真是可爱,不过,是一个死人的身份,我不管她的身份,只要我说她是什么东西生的,那她就是什么东西生的,不过,就是要委屈,你外公的名声了。” 北冥羿提前将事情说清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舍才能有得。 “嗯…外公本就因为这事,一直心有芥蒂,所以,自是不会在意这个,但是我好奇你准备怎么做。” 夜夕颜还是准备将他的谋划,问清楚,毕竟这次白意之这突然的一击,还真是牵扯颇多,就连她都是满满的惊诧。 北冥羿听言,便是笑着贴近夜夕颜的耳边说了一会,看着她微亮的双眸,便知道,她也喜欢这个办法,心情顿时更加愉悦。 夜夕颜还真不知道,白意之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近乎下流的手段,不过,用来对付那些人,到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更何况,这个法子若是运用得当,对外公来说,也并无损失,夜夕颜将白意之的法子,细细的过了一遍,直接默许,随后,又想到那兵器一事,便直接开口道。 “我这几日让白雀去了藏宝阁了,假扮的珠里子” “嗯,这事我知道了,既然我把他与青蛇给了你,自然都是你的手下,让他们做什么,你无须知会我。”北冥羿带着几分宠溺的说道。 这样的语调,让夜夕颜还是有些不适,仍是带着解释的说道:“现在的白雀,已经被北冥渊请到他那里了。” “想要让白雀给北冥渊一些错误的想法?”北冥羿直接就说出了,夜夕颜的目的。 “嗯…”只是这兵器她与白雀一起都没有想到办法,还是最后白雀说了一句,主子好像喜欢摆弄这些,或许有些主意。 “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北冥羿贴过来,一脸的无赖,似乎上面写满了,奖励……奖励是什么! 夜夕颜偏过头,若是这人与上世一般,她只会将其当做盟友,可如今,他三番五次这样,她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了。 看着这样的夜夕颜,让北冥羿立马退到原位做好,在他翻阅的书里,女子似乎都不喜欢男子…占其便宜,这样会显得轻浮,嗯…那就等她也喜欢他了,再占便宜吧! 察觉到身侧人的疏远,夜夕颜疑惑的看过去,看着那人脸上的正色,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了一种怅然,只是片刻,随后,又是恢复了以往的冷情。 “这个的话,你与白雀说一声,给我一日,我就将图纸给他,不过,这北冥渊手里的既然是,不够完美的兵器,你又准备将这完美的给谁?” 北冥羿略微迟疑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夜夕颜,不会将这个好事,落在夜王府的头上,毕竟,夜王府已经够树大招风了。 “这个事情,我自有安排,这朝阳的军队里,也是该有可以与夜家,平分秋色的将领!” 夜夕颜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想着,只要有了这么一股新的势力出来,也可以分担一些…玄阳帝对夜王府的忌惮。 猜到她心中所想,北冥羿眼里闪过赞叹,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是聪明,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你准备将谁暗中捧起来。” “沐青城!”夜夕颜慢慢的吐出这个几个字,看着白意之眼里闪过的诧异,开口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个人?” 北冥羿轻笑一声:“沐池将军的次子,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是颜儿…你确定用那木青城吗?我可是听说,那个沐青城,长的一脸阴柔,就和女子一般。” 听言夜夕颜,嘴角勾着冷笑,这个她也有听说,若是上一世,她是看不上此人的,然,有了上世记忆的她,却深知这人的厉害。 虽然他不擅长兵器的设计,但是却极会将新的兵器,投用于战事之中,而且领兵打仗,更是会用奇招致胜,所以,夜夕颜才想着用这人。 好在,她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所以在别人之前,就找到了此人,并且谈好了筹码!所以自然可以利用。 “我自然是确定,你放心,我这次找的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毕竟,他们有结盟在先,夜夕颜还是有些担心,白意之会不会……根本不认可沐青城。 听言北冥羿的眸里,闪过流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他的颜儿不仅聪明,而且还与他心意相通,只是,他要抽个时间,去和那人说一下,可别在颜儿的面上,露出了马脚。 “既然,是颜儿看中的人,我自然相信。” 北冥羿符合的说道,看着夜夕颜此时的样子,他自然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人他早就看中了,不然,岂不是,扰了她此时的心情,毕竟挖到宝,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 …… 与汉阳宫此时的融洽想必,莲瑞宫内,却是一派的沉闷,北冥昕一脸扭曲的看着,接连给她把脉的大夫,面上满是阴沉。 牙齿狠狠的咬住唇角,就连血流出来,都仿佛不知,一旁的皇后,此时就如同一般的母亲,问着被蒙住双眼的大夫。 “怎么样了?” 那名大夫,本就是深夜被人带过来的,如今又是一直蒙着双眼,所以心中也是惊恐万分,听见有人询问,虽然想尽量说的轻松些,然,其结果还是隐瞒不了。 “回夫人…这位小姐中了催清的香粉过多,过重!加之又没有及时的去解,只怕以后难有子嗣……” 其实大夫想说的是,已经绝育,但是这二字,在此时可是万万的不能说出来,只想着给其一线希望,也能留得自己一线生机。 “母后……昕儿…不要听,把他们都拉下去砍了,庸医…!都是庸医,昕儿要找宫中的太医,过来诊治!” 北冥昕听到结果,带着几分癫狂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过就是听着那女人的说辞,在那里等了一会,结果就变成贞洁受损…母后好不容易封口,现在又成了难有子嗣! 听见北冥昕的突然出声,下面的大夫皆是一脸的苍白,直接瘫软在地上,他们脑里都是闪过一个信息,那便是,今夜怕是已经不能活着回去了。 皇后原本让人将这些大夫,都蒙着眼进来,就是没起过杀心,毕竟…这带来的都是些,颇有名望的大夫,若是真的全杀了,只怕会引来麻烦。 然…看着现在已经崩溃的北冥昕,皇后也是心疼…自是不再苛责,对着下面的那些大夫说道。 “本宫…原想着留你们一命,不过,你们的运气似乎都不好,所以为了你们全家的性命着想,一会下去的时候,还是老实些好…” 递给一旁站着的冬菊,一个眼神,随后就看着她将这些太医,一一的带了出去,明明就都知道是去赴死,然,却没有一个大夫,敢多说一句,只因方才皇后的话,让他们只能去死。 看着人都走完,皇后便伸出手,想要将狼狈不已的北冥昕搂在怀里,却被她直接躲掉。 “母后…我不甘心,若不是你不替我对付那个女人,我如何会去找姓白的溅人!又怎么可能落到这番田地!母后,我恨你…!我恨你!” “啪”的一声,原本还在发疯的北冥昕停了下来,一脸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皇后,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都说了,让你耐心等着,我是你的母后,你心中有委屈,我自然会帮你,但是不是现在,为何你就偏生不听话!” 皇后看着此时的北冥昕,也是吼了出来,看着好像被吓到的人儿,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便是将北冥昕抱在怀里,带着安抚的说道。 “昕儿乖,既然昕儿觉得,这些都是那个靖王妃所害,日后母后,定会一点点的替昕儿,讨回公道,这段时日,你就好好调理身体,母后一定会让你的身体恢复如初。” 北冥昕点点头,靠在皇后的怀里,真正的有些怕了:“母后,真的会好吗?” “只要昕儿听母后的话,母后一定会想法子的,还有你身边那个奶娘不是落水死了吗?我回头再给你一个姑姑,也好安排你最近的诊治。” “好…昕儿全听母后的。” …… 看着床上仍旧睡着的夜夕颜,北冥羿轻声的起身,听着冥隐在皇后那处听来的消息,冷笑一声:“那个破公主,竟然成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冥隐额际泛着冷汗,面对主子每每爆出的毒舌,他竟然都无言以对,床上的人转过身,嘴角似乎有着弧度。 就在北冥羿准备照列先离开时,突然,看见桌上有个花瓶,里面放着一朵,仍旧娇艳的花,眸色微暗,伸出手将其拿在手上,只是微微催动了一点内力,便将那朵花中的水分全部抽干。---题外话--- 妞们,小剧场(一)已经新鲜出炉了,就在评论区里,妞们可以移步过去,如果喜欢,妖妖继续……其实可以放在题外话里,但是…发现你们喜欢的小剧场,都很…所以还是评论区吧!嘿嘿 ... 第117章 北冥羿说出实情 (六千) 北冥羿想到冥隐今日说的,这个女人是想留住这朵花?眸色微暗,伸出手将其拿在手上,只是微微催动了一点内力,便将那朵花中的水分,全部抽干。 随后,北冥羿便是带着几分少有的小心,将花放在了原位,转过身直接抬步离开,过了半响,床上的人听见没了声响,才坐起身,用手臂环抱着膝盖,下巴也抵住了膝盖洽。 眸光落在了那朵,会永远如此娇艳的花上,漆黑的眸子闪过迷茫,这花是不会枯萎了,可是人心呢?伸手扶住。原本应该早就枯萎的心口,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想到今日还要做的事情,皱了皱眉,之气套上外衣,看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还够她去一趟沐府,想到这,便是将头脑微微放空,快速的离开。 此时的天际,还未泛亮,所以街市上并无一人,偶尔会有彻夜不归的酒汉,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然,看见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飘过,皆以为只是眼花。 夜夕颜看着眼前……这座大气的沐府,府前处处都设有守卫看护,看似好像难以进入,可夜夕颜却知道,在北苑有一个破落的院子,却是没人把守的钤。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直接转身,快步的离开,又从另一个偏门,翻墙而进,凭着记忆,很是简单的摸索到,那间她早就探好的房间。 “咯吱”一声,床上原本躺着的男子睁开眼眸,却对屋中突然,入侵的人,没有丝毫害怕,只是支起身子,嘴角勾着几分痞笑。 “靖王妃,你来了。” 夜夕颜没有吭声,找了一处还算能坐的桌椅坐下,抬眸看着还在慢慢穿衣的男子,蹙着眉头的开口。 “这两日,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动作,难道你真的想一直在沐府,落魄的待着。” 夜夕颜的话语直白,若不是有着上世的记忆,知道这人一直对夜王府存有一点感激,又算个做事坦荡的人物,她也不会直接,以真实的身份找上来,毕竟,她可冒不起这个险。 当然,若是以假的身份,这沐青城也不一定,会真的答应,如今,她已经找好了天时地利,就差这个人和。 沐青城听了夜夕颜的话,低下微微泛白的脸,想到方才那人话,眼里闪过流光,他原以为,那人方才过来,是不准他答应夜夕颜的条件。 毕竟,按照原定打算,他不会以如此张扬的身姿出现,然,他却是过来让他同意的,认识那人,已经有多年的时间,还真是第一次看他,做出这样贸然的举动。 还丝毫没有解释,难道?是对真的对这位靖王妃,日久生情了?沐青城看着夜夕颜的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审视,就在那人眼里生出不耐时,才开口说道。 “王妃整日在宫中,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行动呢?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么必然就会做到,只要你有图纸,我便会将那兵器,用以实用。” 夜夕颜看着沐青城,咄定的模样,虽然眼神够了,但,配上那张娇弱的脸,还是很难让人信服,脑里忆起上一世她见到的沐青城,一张特意被晒出的小麦色,突然说了一句。 “你这两天没事,就多晒晒太阳。” 啊…沐青城以为听错的转过头,实在猜不透夜夕颜这突然的一句,是为了什么。 “靖王妃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太差,需要多晒晒太阳?” 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只觉后背有些发凉,房梁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横躺在那,一双透着妖冶的眼,看着下面的两人。 …… 这个女人,明明就应该是跑过来,商谈正事,却突然,冒出这句关心,还真是让人大动肝火呢?还有那双眼睛,竟然敢!一直盯着沐青城,那张女人脸,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就在房梁之上的人,快要控不住情绪时,却听见那女人又是一句,瞬间,心情又缓解不少。 “你的身体我不关心,主要是你这张脸,本来就是娇弱,还这么白,到时候,把你推出去,从气势上,就压不过北冥渊。” 夜夕颜说完,才发现,她好像被那白意之带的有些毒舌了。 “谢谢靖王妃的提前,青城这两日,定会好好的晒晒太阳。”沐青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便看着夜夕颜,又是如来时一般,快速离开。 沐青城将房门关好,看着已经从房梁处,跳下来的北冥羿,还未开口,便听见那人,略带冷意的说道。“她好像很相信你…” 北冥羿说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还在第一次提出合作的时候,就大胆的将身份告知。 除非,她和沐青城,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见面,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本就冷厉的眸子,更是寒气加重。 完全受不住他这眼光的沐青城,摆了摆手,以示无辜的说道。 “我这才没回京多久,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爬你家墙的打算,她?我真的就只见过一次,来了以后,就告诉我,说有个机会,可以让我出人头地,替我娘正名。” 北冥羿还是不信,一双眸子在沐青城的身上来回的看着:“你确定?她若不是对你有十足的了解,怎么会知道你对此事的在乎。” 沐青城似想到什么苦笑一声:“她如何知道这件事,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她真的对我了解透彻,也该知道,我之前是作为陪伴,与你一起去的沧溟。” 一个没有庇护的皇子,一个没有庇护的将军次子,放在一起还真是合适,而且明明就是沐将军,亲自将沐青城送到沧溟陪同,然,却没有在将其的名字,写在陪同的名单上。 所以,明明就该与北冥羿,一同回国的人,整整迟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由此可见,沐池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儿子回国。 “你在那里…又被人欺负了?”北冥羿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呢?不过就是一群不上台面的贵公子,就算,我真的敌不过,不是还有你留在暗处的影卫吗?”沐青城耸了耸肩回道,丝毫没有方才的黯然伤魂的模样。 “你也快点走吧,这天也快亮了。”沐青城看着外面见白的天色说道,一起这么多年,北冥羿从前秘密,他自然都知道。 北冥羿抬眼看着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是瞬间的从房中消失不见,看着又安静下来的屋子,沐青城扶着床边坐下。 “呵呵…”一丝苦笑,从沐青城的嘴里流出,看着面前残破的房间,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身为将军的次子,竟然会住在这里。 而且更是没人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将军府的嫡子,就因为他的那位好父亲,抛弃糟糠之妻,所以,他才会变为,人人皆可践踏的次子。 …… 夜夕颜匆匆的赶回皇宫,看着早已经在房里等着她的北冥羿,微皱着眉头,“王爷怎么也不将鞋子穿好,就这样坐在门边。” “夫人,你去哪里了,羿儿一醒来就没看见你…”北冥一双眸子,透着委屈的说道。 “臣妾今日醒来,看着外面天色不错,王爷又没有醒,便是自个四处转了转。”夜夕颜淡淡的说道,随后,便是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 方才赶得…还真是有些口干舌燥,待夜夕颜喝完水,看着还围在她身边的北冥羿说道:“王爷是不是饿了?那现在就传膳吧。” 北冥羿摇了摇头,嘴角勾着几分期许的说道:“夫人…你都没有陪着羿儿逛过,既然,今日的天色这么好,那夫人就陪着羿儿出去逛逛吧…” 对上北冥羿的清澈的眸子,夜夕颜慢慢的撇开,她最近一直没怎么直视过这傻子,不知是心里有些愧疚,还是琐事太多,听到他的话,便是回道。 “嗯…王爷既然也想出去,那一会早膳就用的快一些,好了我们再出去走走。” 夜夕颜想,反正今日也无旁事,便就与这个傻子,出去走走吧,看着对面的北冥羿因这句话,而瞬间明亮的眸子,夜夕颜低下头,没再去看,便也错过了北冥羿眼中,瞬间阴暗。 北冥羿在大口吃着早膳的时候,还是在想着今早漂亮姐姐到底去了哪里,若是真的是在宫中走走,那么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回来,而且身着的也是便衣。 …… 就在北冥羿想着的时候,灵儿与冬梅却跑过来,说是玄阳帝身边的……魏公公来了,两人拿着筷子的手,皆是微顿,随后,便是快速的起身,出门相迎。 魏葵看着走出来的两人,若是单看身形,这两位也是般配,但若是看其他的,那么还真是有天壤之别,摒弃眼中的不屑,快步上前。 “咱家见过靖王,靖王妃!” “魏公公,快快起来,今日是什么风,竟把公公吹了过来。”夜夕颜笑着说道,这个魏葵虽然只是一个阉人,但是在玄阳帝身边,还是颇为受宠,得罪不了。 “咱家是奉陛下的口谕过来的,特地告诉靖王与靖王妃一声,上次的刺客已经找到了。”魏葵说道。 “哦?是吗?那陛下有说,这刺客到底是何身份了吗?”夜夕颜很好奇,这次玄阳帝究竟会查出来什么。 “陛下说了,据查出来的证据显示,那些刺客都是来自千羽宫,听说是江湖纷争,只是埋伏错了。”魏葵说道,面上还有着几分不耻,似乎对江湖帮派,并无好感。 “千羽宫……”夜夕颜的双眸闪过惊诧,这北冥渊,竟然没有替千羽宫掩盖事实,难道他就不怕,这件事会牵扯到,他与千羽宫不可告人的关系,只听那魏葵还在继续说。 “是啊,想来是江湖中两派相争,结果,却是靖王与靖王妃遭了罪,这事在玉安公主,那里得到了证实,太子已经带人过去了,估计不要几个时辰,这千羽宫应该就灭门了。” “那还真是要谢谢陛下,谢谢太子了”夜夕颜低垂着头说道,半垂的眼眸闪过寒芒。 玉安公主会默认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不知实情,既然,玄阳帝已经查清,若是她提了否意,那么就变相的说,她根本就没有施救,所以,帮着证实,也是理所应当。 就算日后,出了问题,也可以推说,对江湖门派不了解,所以才会认人不清,而现在的结果,怕还是北冥渊一手促成的,想来……那日那的秦木……的确有说了稳住了北冥渊。 然,夜夕颜竟忘了,这北冥渊有一点与玄阳帝极为相像,那就是善于猜忌,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放心秦木,所以不会将这个隐患留下。 “靖王妃…靖王妃…”魏葵出言喊了几遍,失神的靖王妃,看着她这样魏葵,还以为传言非虚,这靖王妃果然是对北冥渊,别有他想。 “呵呵…让魏公公看笑话了,我因着那日刺杀的事情,所以还是心有余悸…”夜夕颜带着几分歉意的开口。 “靖王妃,既然刺客都已经找到了,王妃也可以放宽了心,另外,王妃的话,咱家也都会带到…那咱家就先走了,靖王与靖王妃,好生休息。” 魏葵说完便是弓着身子,告退了,夜夕颜看着魏葵的背影,想着,既然,她有心拉下北冥渊,那么这人…作为玄阳帝最信任的宦官,也应该要多些了解。 站在夜夕颜身侧的北冥羿,一直死死的攥着拳头,脑里又忆起那日的事情,想到奄奄一息的漂亮姐姐,他低垂的眼里满是暴戾。 忍了一会,终究是克制不住,北冥羿一个转身,便是将不知所措的夜夕颜,紧紧搂在怀里,察觉出怀中人的僵硬,带着几分低沉的说道。 “夫人…那日羿儿真的以为,你要死了…” 那般的委屈,让夜夕颜微微叹了口气,便由着他抱着,只是在他下一句话说出时,夜夕颜才终于听出了不对。 “所以…羿儿才想到,原来再善良都没有用!只有将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踩到脚下,才能真正的不受伤害…羿儿,现在为了夫人,什么都愿意做!” “若是谁欺负了夫人,我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般狠厉的话语,怎么会出自一个傻子的口中,夜夕颜只觉心里一阵冷寒,想要将那人推开,却是更加用力的禁锢! “夫人…你别看,羿儿现在定是很丑,你听羿儿说完…好不好。” 院中原本看着两人搂抱的宫人,过了半响,看着两人还没放开,便都是识趣的快述离开,只留夜夕颜与北冥羿呆在原地。 …… “你是说羿儿,昨日又杀人了?”背对着冥隐的悟明转过身,露出丑陋的面容。 那脸上的被烧毁的模样,在冥隐看来,依旧有些不适,其实悟明长老可以覆者面具的,然,悟明长老不喜欢,而且也一直在坦荡的面对,这些伤痕,便是从不加遮掩。 “回长老…是的,昨日主子在宫中,杀了两名侍卫,而且手段颇为狠辣,尸身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想必主子应该已经发现了,他身上带着功力。” 冥隐回忆着,北冥羿当时动手的神情,到现在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今日就不做停留的赶了过来。 “知道羿儿为何会动手杀人吗?”悟明长老皱着眉头的问道。 “因为那两个人在背后笑话主子,而且肖想王妃。” 听了冥隐的话,悟明长老深叹一口气的说道:“看来问题还是在那王妃身上,若不是因为她,羿儿的性子,定然不会有大变!看来羿儿这次是真的由善变恶了。” “悟明长老的意思是…”冥隐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悟明长老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热闹额集市,似是下了决心的开口。 “现在羿儿,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也无力阻止,好在羿儿的暴戾,也伴随着神智复苏,他若真的是在意那位王妃,定然会将她想要的东西,都双手奉上!” 冥隐听到这里,还是不清楚悟明长老究竟要说什么,知道他说道最后一句时,才恍然大悟。 “那位靖王妃不是一直对太子北冥渊,心有暗恨吗?那么羿儿肯定会想着助她,灭了北冥渊,这样一来,皇位自然也是唾手可得,如此,对羿儿也算有利。” “悟明长老所言极是,那这件事,需要与夜间的主子说吗?”冥隐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 “暂时不用说…若是最近羿儿有所动作,那么后面也会知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届时都推在我身上就好。”悟明长老思索片刻说道。 “遵命,那属下一会去和其他人也说一声。”冥隐虽然,不知悟明长老,为何要将此事按住,但是想来定是都为了主子好,所以他自是不会违背。 冥隐与悟明长老说完,便是又匆匆的赶回宫,刚一踏入汉阳宫,站在暗处的他,便发现了不对。 虽然,他一开始看着夜夕颜与北冥羿搂在一起时,以为又是主子对其撒娇,可是靠近一些,才知主子竟然是在向夜夕颜,吐露实情。 北冥羿搂着夜夕颜的手,不知不觉中加着很大的力道,似是害怕怀里的人,逃走一般:“夫人…羿儿之前不是骗你,羿儿真的觉得当个傻子挺好的。” 夜夕颜此时的脑子很乱,她自认为,已经历经两世的人,不会有所看错,结果却是一错特错!她一直喊着的傻子,竟然也都掺了假,挣脱不了的夜夕颜,眉梢都是寒意。 北冥羿竟可以这样简单的将她,控制住,怕这人不仅…傻是装的,就连身有内力,这点都再隐藏,看着四下无人,也就由着这人继续说着。 “如果,不是有人要欺负夫人,羿儿真的愿意一直都是个傻子,可是,若是羿儿是傻子,羿儿就保护不了夫人…” 北冥羿着急的解释着,本就很少敞开内心的他,此时更是狂躁。 “王爷的意思,你这痴傻,还是臣妾治好的?”夜夕颜的话,无意不透着嘲讽! ... 第118章 进退两难(六千) 北冥羿听出夜夕颜眼中的不信,原本用力的双手,徒然失力,一双黑眸中满是通红的说道:“夫人,或许不知道,羿儿在沧溟的时候,即便被人辱骂,被人殴打,甚至差点被那些人…” 北冥羿没有说完,但是夜夕颜也知道,剩下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皱着眉头,但是脚却没移动,不知是因他之前的傻气,还是因他现在的悲戚。m 乐文移动网 “羿儿没骗夫人,那个时候羿儿只想着,我再忍忍就好了,那个时候羿儿是有朋友的,然,因为羿儿,他被那些人欺负了,从那以后,羿儿便没了朋友,因为羿儿总觉得,对我好的人,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这里,夜夕颜似乎真的能看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独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饱受折磨,素来平静的心,也是泛着涟漪。 “后来,就是这张脸,被一场大火给毁了,其实羿儿知道,是那些平日里欺负羿儿的人做的,可是羿儿拦着若风,不让他杀人,因为我还是觉得若是,可以再傻一点,就不会有人愿意欺负我了。” 说着北冥羿冷嘲一声,虽然语气中透着厌弃,然,还是继续的说了下去。 “羿儿这样了很久,直到遇到了夫人…夫人对羿儿很好,不会嫌羿儿丑,还会陪着羿儿,可是有人,竟然想要杀夫人,羿儿当时真的恨自己傻,恨自己没用…偿” 夜夕颜能明显的感觉,此时,北冥羿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同,充斥着暴戾,而且,方才还纯净的眸子陡然,染上血色,心突地一跳,甚至都忘了这个院里或许会,隔墙有耳。 北冥羿看着还站在他面前的夜夕颜,身上的暴戾之气顿时消散不少,夫人还是会陪着他的,伸出手将面前呆愣的人,又搂在怀里,只是这次手下却满是温柔。 “可是,夫人…羿儿不傻,羿儿是可以聪明的,羿儿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害夫人,所以夫人才会在宫中,如此小心翼翼,夫人放心!羿儿会帮着你的,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抢来。” 夜夕颜看着那双眼,即便说着这般的狠话,然,对着她的还是全心全意的讨好,就如以前一样,从他带着混乱的话里,夜夕颜突然感觉,或许他真的是被自己逼成这样。 原本的他宁愿天下人负他,也不愿意有所伤害,然,现在的他却是宁愿负尽天下人,也要换来她的开心,这种感觉,让夜夕颜心头,太过沉重。 沉重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沉重到,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落荒而逃,若是这人,真的是欺瞒她,或许,她还可以转身利用,然…现在他送上门,她却都不敢用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夜夕颜,北冥羿重重的跪在地上,死命的攥着拳头,敲打着地面,不敢去追,怕漂亮姐姐,眼里还是有着讨厌。 爆红的眼珠,满是戾气,为什么!为什么!若不是那些人,想要伤害漂亮姐姐,他就永远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想法,他不会妄想变强,更不会将这些屈辱的过去说出来。 那样…漂亮姐姐还是会陪在他身边,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护着他,偶尔还会对他笑,现在呢…没有了…都没有了! 强大的失落让北冥羿,原本就巨大的内力不停的暴涨,暗处的冥隐看着这些,也是心慌不已,好在赶来的若风及时的跑过来。 伸出手,快速的将北冥羿打晕在地,看着差点就走火入魔的主子,双拳紧握!果然,世人皆说红颜祸水,那个夜夕颜还真是个祸害。 将北冥放在床上,又给其注入了一股平和之气,看他面色慢慢恢复正常以后,若风才握着拳头的准备离开。 “你准备去哪里?”冥隐直接拦住怒气冲冲的若风说道。 若风此时,明显已经没有了耐心,便是直接开口道:“那个夜夕颜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这就去给她杀了,也好过她再祸害主子!” “你觉得杀了她,你还能活?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主子对她的重视,别说现在躺在床上的主子了,就是夜间那位,对她,也是格外不同。”冥隐冷冷的将事实说出。 “就算主子会因为这个,杀了我!我也要杀了那个妖女!“ 将若风的衣领紧紧的提起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北冥羿说道。 “若是你为了主子好,我就劝你,要是你真的打算去找王妃,那也是劝着王妃回来看主子,而不是动其他念头,你觉得王妃死了,主子只是杀了你这么简单!你就去!” 冥隐的低声怒斥,让若风瞬间的冷静下来,依照主子这段时间的举动,若是他真的贸然对那位做了什么,夜间的可能还好,只怕现下的主子,必然会受不住。 眸色微暗,带着不甘,难道他就要纵容主子,因为一个女人,而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似是察觉出他的想法,冥隐便是将悟明长老的话,转述一遍。 听完,若风果然,平复下来,对啊,这个王妃本就是想与太子一搏,而且还想护住夜王府,若是可以说服她,让主子夺位,那么事情就方便许多。 至少主子,不必用外姓推翻朝阳,而是可以依着靖王的身份,与那太子一争,想通这些以后,若风便是急忙走出,这一次冥隐没有再拦。 …… 这边夜夕颜在走出汉阳宫后,便听见灵儿已经跟在了身后,想必方才那一幕,应该是有耳闻。 “灵儿,方才院中还有其他人听见吗?” 灵儿一愣,虽然方才大部分的宫人都已经下去,但是仍有一两个宫人,在暗处徘徊,所以便是开口道。 “王妃放心,听见的人,也已经会是死人,冬梅会留下来处理,王妃不用忧心这些。” 夜夕颜脚步一顿,看着身后站着的灵儿,心中暗叹一口气,什么时候,那个胆小的灵儿,都已经可以如此轻易的夺人性命,原因她也知道,是为了她。 “灵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的存在是不是就在染黑你们,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身处地狱就够了,为何…我没有将那些有罪的人拉进来,却是把你们带进了黑暗。” 今日给夜夕颜的震撼实在太大,一边是北冥羿从一个善良的傻子,因她而变成了一个性格暴戾的疯子,另一边则是,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灵儿。 那般轻松的语气,怕是已经在暗处,替她处理了不少的人,夜夕颜够狠,但是只对自己,只对敌人,然,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在狠的同时,她身边的人,也渐渐失了初心。 “王妃,别想太多,我们其实都是在为了活着,若是我们不狠,那么绝对不能在这宫中,待这么久,王妃你只要好好的完成自己想做的就可以,我们誓死追随。” 灵儿看着夜夕颜面上难得的脆弱,便将心里藏着的话说出来,知道郡主是因为方才王爷的变化,才会如此,想了一会又说道。 “王妃,其实王爷现在虽然,性子变得暴戾,然,也是因为王妃,只要王妃在其身边,自然不会有什么,相反王爷现在不傻,对王妃也是极为有利。” 看着夜夕颜面上的深沉,灵儿知道,王妃已经缓过神了。 此时的夜夕颜,心中是翻江倒海,其实她如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与她而言是非常有利。 毕竟北冥羿只要不傻,她就可以将其抚上皇位,这样既可以重创北冥渊,又可以让夜王府,慢慢趋于安全的位置,如此这般,又何乐不为呢,然,她下不了利用的决心。 “王妃,奴婢知道,你不想利用王爷,可是王妃应该可以想到,王爷以前傻就算了,现在既然不傻了,作为夜王府的女婿,必定会被其他皇子所忌惮,届时…” 灵儿虽是没有说完,可是已经足够动摇,夜夕颜方才的想法,是啊!若是她助北冥羿争位,与他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若真是如此好办,她此时也会少了些烦恼。 毕竟,这皇位最后的争夺者,从来都不是宫中的那些皇子,若北冥羿想要争位,那么最大的敌手就是那人,想到这,夜夕颜的眸色微暗。 灵儿看不懂此时夜夕颜的顾虑,便是退到了她的身后,静静的守护,就在两人慢慢的走着时,前面拐弯处,正好迎来了一行人,夜夕颜因低头想事,倒真是没注意。 …… 然,当灵儿想要出声提醒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一道带着微怒的女声传来:“靖王妃,这是没看见我吗?”静妃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夜夕颜,冷冷的说道。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静妃,夜夕颜立马是低着头说道:“夕颜方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看见静妃娘娘,还望静妃娘娘不要怪罪。” 夜夕颜这话,说的并无过错,若是一般的嫔妃定然不会有心为难,然,今日碰见的却是静妃。 “哦?那照靖王妃的意思,一句没看见,便不要怪罪,这以后宫中的奴才,看见我…就都可以不用行礼了?”说着静妃继续冷笑一声。 “如此宫中的礼数,岂不是全部要废了!” 夜夕颜低垂的眼,闪过寒芒,看来今日这位,是不想善了了,想到她之前对夜王府就处处对付,便是放低声音惶恐的说道。 “静妃娘娘,夕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宫中的礼数,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自然不可废除,今日既然是夕颜,只顾想事情,而忘了礼数,那么便任由静妃娘娘处置。” 这般放低姿态的话,倒让静妃有些意外,她之前总觉得,这个靖王妃毕竟是夜王府的嫡女,总归会有些脾气。 今日她这般说辞,应会激怒她,届时只要夜夕颜,一顶嘴,还不怕不能好好惩处吗?然,现下倒是给了她难题,若是她真罚了,今日有这么多的宫人在,传出去也定然不好。 夜夕颜弯着腰,半响没有听见动静,便知道,这静妃也是不傻,看来她刚才的低声下气,倒是给她难住了。 “算了,既然,本妃也不会如此计较这些,只是宫中的礼数不能废,所以要委屈靖王妃,在此处行主一刻钟的礼数。” 静妃说完便继续方才的方向走着,只是在经过夜夕颜时,又追加了一句,听似替她着想的话。 “这也算是给靖王妃一个警醒,毕竟在宫中行走,还是要好生注意,若是今日怠慢的不是本妃,而是陛下,可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了。” 夜夕颜听言,又是低头感谢,看着她们走远,灵儿赶紧贴在夜夕颜耳边说道:“王妃,她们已经走了,王妃快些起来吧。” “呵呵…她是走了,但是不会全走,灵儿仔细看看,这暗处定会留下人,若是我这一起来,倒真的变成有错了。” 灵儿听言站直了身子,眼神假装无意的看了一圈,果然见到一棵大树下,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若不是那阳光之下,有着人影,她还真的看不到。 灵儿心中感叹道,还好郡主聪明,不然,她方才的那句体贴,因那静妃的有心设计,定然就害了郡主。 就这样在烈日之下,夜夕颜整整的行了一刻钟的礼,待到最后起身时,身子竟是一软,直接倒下身后的灵儿。 灵儿见此立马将夜夕颜扶好,这一幕落在那不远处,那双窥探的眼里,就在夜夕颜与灵儿快要转身,那道人影就赶紧跑开,看样子应该是找静妃复命了。 感觉没了那双偷窥的眼,夜夕颜便站直了身子,丝毫没有方才的疲软与虚弱,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眸色加重。 这个静妃还真是彻底引起她的兴趣了,这个时候朝着那个方向走,必定是前往乾坤宫了,说不定,还是为了夜王府而去,要知道玄阳帝到现在,还没有责难夜王府。 定是朝中没有人去提及,想想也是,这白若溪毕竟是后宫之人,朝臣们也不会联想颇多,所以……这个静妃是忍不住了吗? 想到那人的话,她到希望这静妃是真的忍不住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早点,看见北冥渊狼狈的样子。 …… 转过身,夜夕颜想,不管,北冥羿的事情,最后如何解决,她现在也要,回去看看那个傻子了,摇了摇头,心底还是忍不住叫他傻子,其实就像他说的当傻子多好,为何要为了她改变。 “王妃,我们是回汉阳宫了吗?”灵儿跟在后面小声的问道。 夜夕颜点点头,回了句:“回去吧,不然那个傻子,怕是又要做傻事。”或许是疯事才对。 灵儿赶紧跟在夜夕颜的身后,往汉阳宫回,两人的脚步皆是不慢,所以自然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夜夕颜看着在外等着的若风,说道。 “若风怎么站在这里,王爷呢。” 其实即便方才冥隐说了那么多,然,若风再面对夜夕颜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喜,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祸水,所以便是低着头,不让情绪外露的说道。 “王妃关于王爷的事情,奴才还有些事情,想要与王妃单独说说。” 夜夕颜看着面前弯着腰的若风,忆起北冥羿方才的话,想来这人的实力也是不弱,所以才能隐藏的如此之深。 “嗯,灵儿你先进去看看王爷,就说我去膳房给他张罗点心了。” 灵儿点点头进去,知道郡主,是想让王爷早点放心,便是赶紧的往里走。 看着灵儿不在,若风才伸出手,将夜夕颜带到一处安静的房里,说道。 “王妃,我想今日王爷的话,你应该都有挺清楚,也知道,王爷其实不是真的痴傻,只是因为善念太重,现下也都是为了王妃,才会如此。” 夜夕颜挑挑眉,看着若风,那神情写满了,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却让若风,更加的替主子不值。 “所以奴才,也想求王妃给王爷一条生路,奴才跟在王妃与王爷,身后这么久,也知道,王妃的一些心事,如果王妃想要利用王爷,可以!但是也不能将王爷至于危险之地。” “你跟了北冥羿这么久,你觉得他会想要皇位吗?”夜夕颜答非所问的说道。 这个问题若是被别人听到,必是大禁,而在房间这两人中间,却如讨论天气一般,若风看着问话的夜夕颜,这女人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不笨。 “王爷想与不想,还全凭王妃的想与不想!”若风还是有些担心,夜夕颜理不清事实,便是又追加一句。 “王爷其实很聪明,但这种聪明一旦外露,若是最后不坐拥最高的权势,只怕也活不成。” 夜夕颜此时,真的不能知道,这突然,不傻的北冥羿会有多少聪明,但是她知道的是,北冥羿不傻的事情,还要继续瞒着。 不然的话……若是被其他人知晓了,只会将其视为最大的威胁,毕竟,在外人看来,皆会以为北冥羿之前的忍辱装傻,都是为了帝位。 “这事…我自会好好打算,至于,王爷现在的状态,还是如之前一样吧。”夜夕颜看着若风说了一句,见其也听进去了,便是转身离开。 …… 房间内的北冥羿,早就醒来,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他,听见房间有异动传来,便是立马转过头,看清来人的模样,心下发沉,充斥着红丝的双眸,继续看着屋顶。 灵儿看着这样的北冥羿也有些不适应,难怪刚刚郡主受不了的跑出去,这原本傻气可爱的王爷,突然,变得暴躁异常,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想到郡主方才交代的话,灵儿便是靠近内室的说道:“王爷,王妃现在在膳房为你准备点心呢,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明明灵儿的话,就已经传到了北冥羿的耳里,然,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只觉得这个侍女,定然是在骗他,漂亮姐姐,肯定是被她吓到了,而且讨厌他了。 越是这样想,房间里的气氛就越加的诡异,虽然灵儿真的很想出去,然,为了替夜夕颜看着这人,灵儿还是顶着这一气氛继续站在屋里。 “咦,王爷这朵花,你真的想到法子了,王爷可真聪明,让花中的水分消失,这样的花…确实可以放上许久。” ... 第119章 北冥渊,成了全朝阳的笑话(八千) 灵儿将桌上的那朵小花,拿在手里看着,眼眸也往床上的那个人看去,心里还在暗腹,这王爷果然是不傻了,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一个办法洽。 谁知眼眸刚一对上,灵儿才发现了不对,北冥羿那眼神分明就是厉色,见他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素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花扔了出去。 慌乱中低下眼眸的灵儿,过了半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影,一双大手将她手上的花枝拿走,气氛顿时从诡异,变成压抑。 北冥羿看着手中的花朵,果然是被抽干了水分,花瓣却是毫无破损,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暴戾,就在灵儿觉得北冥羿会将那朵花,毁去的时候,夜夕颜却慢慢的走进来了。 抬眸,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夜夕颜,北冥羿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才有的戾气,也都全部消散,留下的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看着这样的北冥羿,夜夕颜微微叹了口气,她到底要拿这人,怎么办才好,走近,目光落在,他手上拿着的花朵,眼眸微闪钤。 “王爷,我不是让灵儿过来,和你说了…臣妾在给你准备膳点吗…” 北冥羿低下头,话里难掩的失落,“羿儿以为,灵儿是在骗我…” “好了,王爷不要在乱想了,今日你说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那些就都放下吧。” 夜夕颜不想让这人,和她一样,整日活在黑暗与恨意之中,所以便出言说道,只是说完以后,才觉得,有些事情,她都不能释怀,又如何能去劝别人。 “好,夫人说什么…羿儿都答应,但是夫人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突然走开,这样羿儿会害怕……”北冥羿抓着面前人的手,急急的说道。 原以为不会听见回答的夜夕颜,点了点头,她想以后,就算要走,她也会提前与这傻子说好,唉!不知不觉中,她除了夜王府,又多出了好多人要考虑。 明明说好的无心,却在无形中,还是多了不少的责任,夜夕颜看着端上来的点心,还有北冥羿眼中,显而易见的开心,夜夕颜的嘴角也是一片淡然。 北冥羿拿着桌上的点心,一边自己慢慢的吃着,一边也给夜夕颜递了几块,看似温馨的场面,其实比平日多了几分诡异。 “你们都先下去吧。”夜夕颜偏过头,对着屋中站着的宫人说道,看着屋中没人了,才对着北冥羿开口道。 “王爷,因为宫中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你现在的行为举动,还是要与平日相同,毕竟这汉阳宫内,还是有不少他人的眼线,若是旁人,察觉出你现在的情况异常,只怕会招来无端的麻烦。” 听了夜夕颜的话,北冥羿点点头的说道,“嗯,夫人,羿儿明白…夫人怎么说,羿儿便会怎么做。” 夜夕颜的眸色微暗,这句话,应该是她今日听的最多的言语,看着低着头的北冥羿,虽然明白,这样的北冥羿与她是最有利的。 然,她内心却还是想着,若是他不是如此极端的,或许她真的能坦荡一些与其合作,这样的关系,要让夜夕颜更加安心一些。 人心总是会时刻再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还是要多做一些打算。 “夫人,这朵花,是夫人做的吗?”北冥羿看着夜夕颜,又将方才的花朵,拿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夜夕颜的目光又一次在那朵花上走了神,想到那人,夜夕颜知道夜间又会是一场波涛暗涌。 “夫人…真是聪明。”北冥羿低着头说道,任谁也没发现他眼眸中,快速闪过的阴暗。 …… 千羽宫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与尸体的残肢,北冥渊就这样的站在一片血污之中,听着一旁侍卫的禀告。 “太子,整个宫里都翻遍了,没有看见新任宫主秦木的下落。” 听言北冥渊,原本温润的眼里,沾染上几分森然,对着面前跪着的人开口:“那就继续找,另外好好的看看,这宫中有没有什么暗道。” “属下,遵命!” 站在北冥渊一旁的,随剿武将,看着太子如此的异于平常,面上都有几分微讶,本来太子自愿请示,过来围剿千羽宫,就已经另众人吃惊。 然,后来他们又想起,太子现在也有掌管刑部,所以太子可能就是过来露个头,谁知,竟然是全程参与其中。 虽然有众多侍卫保护,但是,面对如此多的杀虐,北冥渊竟然,能面不改色,还是让他们心中暗自感叹。 “这些江湖乱党,竟然敢行刺皇室,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诸位以为如何?”北冥渊看着那些眼眸有异的人说道。 北冥渊这一话,自然是得到众人的符合,方才还觉得北冥渊今日的诛杀,太过残忍的武将,也纷纷倒戈,只觉得太子这一举动,才是真正的有魄力。 满意的点点头,北冥渊皱着眉头的巡视一圈,便是让人都分头寻找,北冥渊自己,也带了几人四处的看着,过了一会,北冥渊回头看着那群武将,并没有跟过来。 深色的眼眸一暗,对着身旁的亲信说道:“你们去带几个人,到千羽宫的暗道里围堵,若是我没有猜错,这秦木应该是在那里。” 今日这场围剿,本就是突然袭击,而且也是来势汹汹,所以,千羽宫的人,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死在乱箭之中。 虽然,这宫中也有不少的高手,然,今日都好像是没有了气力,所以也让今日过来的围剿的武将,暗自嗤笑,这千羽宫自诩武林中的大派,还真的是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实情的他们…都不知道,早在今日一早,千羽宫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皆已经中了软骨散,所以此时自然是毫无缚鸡之力。 就这样,千羽宫便在几个时辰内,全部被朝廷围剿干净,这事也在武林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从此以后,更无门派,敢在京城滋事。 “太子,所有的暗道都已经找遍了,但是均没有收获,不过,听方才在那边围剿的侍卫说,好像有一个男子,后背还背着一个人,往南边逃了。”一个侍卫附在北冥渊的耳边说道。 “背着一个人?”北冥渊的低低的重复一声,随后便是冷笑的说道:“那便去追。” 他倒是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竟然再这种时候,还能在身后背着一个人,前行。北冥渊转过身,听见不少的人,都在发出一声声惊惧的喊叫,便是皱着眉头过去了。 走近才知道,原来他们竟是将鬼佬的暗室,炸开了,引起他们惊惧的,则是那一具具的尸体,只见每一副尸体里面都有很多的蛊虫,在里面儒动。 不少的尸体还用白布包了起来,看着格外的怖人,“你们看…那里竟然还有活人!”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一处水池里,竟然,还站了五六个的双眼被挖的活人。 若不是他们不停摆动的双手,还有这头顶的烈日,众人都要以为,这些定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灵,不少人更是受不了的跑到一旁呕吐。 只有北冥渊,却是依旧面不改色的走进,看着这四周,饲养的蛊虫与药人,黑眸里闪过可惜,若不是这里被人发现,他还真想,将此处移到别处,后面也可好生利用。 从地上的鬼佬身上踏过去,对着一旁都是脸色苍白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竟然用人来养蛊,做药人,实在是伤心病狂!这种地方实在不能多留,你们几个都过去一把火烧了吧!至于这些药人,已经是半人半鬼,死,与他们也是解脱!” 说完,便是带着人离开此处,这千羽宫已经剿灭的差不多了,他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在大部队离开以后,被留下来处理的几个侍卫,看着面前如修罗场一般的情形,皆是寒从脚底,赶紧在四处都点着火,便都是匆匆转身,准备离去。 “你又没有感觉,刚才有个人影闪过!”一个侍女带着抖意的说道。 其他几个侍卫,听言也都是将周围都看了一遍,并无什么人影,其中一个似想到什么,便有几分犹豫的开口。 “我好像听说过,这用尸养蛊的地方,阴气极重,而且里面都飘荡着恶灵……” 这话一出,几人只觉后背,都有凉风吹来,忙是抬起脚,慌忙的离去,有个侍卫的佩剑掉在地上,也都不敢回头去拿。 顿时,又恢复安静的暗室,只有火烧的声音,不过,在火光之中,好像真的有个人影,在移动,似乎在找些什么,过了半响,似乎还能听见几声低笑。 “原来,竟是在这,这个鬼佬还真是不错,就连这化心蛊,都能养出来,呵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火光之中的笑声,只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其实,已经跑远的侍卫,也有听见这一声声张狂的笑声,只是无一人,敢回头去看。 …… 一行将领与侍卫,在北冥渊的带领下,又声势浩大的班师回朝,与今日一早不同,此时的街头两边,都站了不少的民众,似乎都知道,太子北冥渊带人去剿灭江湖乱党。 其实,在靖王与靖王妃没有遭遇刺客之前,京城就有不少的商铺曾经受到过,那些江湖侠客的危害,因那些人有着武艺,几乎时没人敢惹。 而今日朝廷这一做法,必定可以威慑到那些,平日作乱的江湖人士,所以百姓的心中自然都是欢喜不已,对新上任的太子,心中也都是满满的敬服,这也是北冥渊请命的原因之一。 北冥渊这次没有坐在轿撵之中,反而是与其他人一样,骑着一匹白马,一身的英气,与前几日虔诚赎罪的样子,截然不同,但,都是让百姓感到惊叹。 看着这周遭投来的敬仰目光,北冥渊的嘴角也是勾着浅笑,一双眸子都是含着温润的笑意,面对众人。 此时,人群中却有一位面如中年的男子,手里抱着一幅画卷,不停的打着酒嗝,身边的人,似乎担心他会呕吐出来,便都离了一些距离。 低头看着特意留出的距离,那名男子,更是将头低了下来,听着四周对那人的夸赞,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冷嘲,侧耳倾听,感觉那人越来越近时,突然,捂着嘴巴跌跌撞撞的往前冲。 不少人,看着他这样,更是急急忙忙的让出了一条道,原本只以为他是酒醉想吐。 后来,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太子的马车就快到了,这人要是冲撞了太子,可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然,众人人的思维,皆是没有那醉汉的速度快,见其,也是碰巧了,那醉汉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北冥渊的马蹄之下,就在不少人以为要有惨案发生时,太子的马,却停住了。 北冥渊看着马蹄之下的男子,眉头紧皱,只是看着这些瞪大了眼的百姓,便是吩咐身边的随从,将地上的人扶到一边。 得了太子的命令,连忙有两名随从出列,刚想将地上的人架起来,可,那人却是好歹的挣扎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你们都给老子过去!老子是谁?你们知道吗!再敢碰我,小心你们人头不保!” 不知是这醉汉,身上的酒气太过难闻,还是那口气太过狂妄,那两名随从还真的没敢再动,原本跟在后面的武将看着前面没动,便都是将马赶到了前面。 “这人是谁,竟然敢在这里叫嚷,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其中一名武将说道。 北冥渊面上也有不好,身边的人见他这样,那名出声的武将,便是自行下马,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敢挡太子的路。 只听,还不等武将走近,那地上的醉汉,倒是清醒一点,指着北冥渊说道:“你…你…你是太子!” 竟然敢用手指指着太子,不少人,都觉这醉汉,今日还真是不想活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人目瞪口呆。 “既然,你就是太子,那正好,也不用草民再去找了,求求太子给草民,五百两的银子吧,不然,那赌坊的老板,定是会剁了草民的双手。”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这醉汉原来是欠了赌债,,可他问谁借的胆,竟然敢当众拦住太子要钱,这分明就是找死。 看着耍着无赖的酒汉,北冥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好,当即便想吩咐手下,先将这名醉汉抓住,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还未开口,便见到那人冲了过来。 “太子,你对若溪这么好,可谁知她竟如此不争气,还犯下大错,若不是草民,在赌坊欠了一屁股的账,定然不会过来麻烦太子,还请太子,看在我是若溪生父的面子上,给条活路。” 北冥渊皱着眉头,看着抱着他脚的醉汉,怒斥道:“你休在这里胡语,白若溪分明就是夜王妃的亲妹,如何会成你的女儿。” 北冥渊的话,引得在场的人纷纷附和,看来这醉汉是想银子想疯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句异想天开的话。 这白若溪,全朝阳的人都知道,是太子前几日死的那名小妾。人家身份也更是明摆的,是当今夜王妃的亲妹。 “这个……太子陛下,你有所不知…那若溪的娘,之前是在勾栏里,草民那时还有些银子,所以自然…”虽然话没有说完,但已经足够引人深想。 看着北冥渊的脸色越来越沉,站在马下的醉汉,眼里闪过寒芒,随后,用着手,颤颤巍巍的将,一直抱着的画卷打开。 “太子若是不信,也可以看看这幅画卷,你看这个画卷上的是草民,虽然现在。草民已经老了不少,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看的出来,而,草民怀里搂着的就是若溪的亲娘。” 那醉汉说着说着是有些累了,便是坐在地上将画卷平铺着,这一下不止是马车上的人,可以看清,就连这周围的人,也是可以一眼看明白。 仔细看完,那男子还真是眼前的醉汉,而怀里的女子,还真是美艳无比,只是……是不是太子宠妾,白若溪的亲娘,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场没人见过。 没人注意到,此时北冥渊脸色,已经渐渐铁青,画上的是不是白若溪的娘,他也不知,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画上穿着风马蚤的女人,五官有七八层的像……已经死去的白若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冥渊脑里,有瞬间的慌乱,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出,又是有人在背后,做好的局,而且目的,定然是他不喜欢的,看着那醉汉又跑过来,往北冥渊手里塞了个东西。 “太子,你看看…这是若溪亲笔写的书信,上面可以证明草民的身份。” 现在这一出,显然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管是那些跟着北冥渊的人,还是围观的百姓,皆是看着北冥渊与这酒汉之间的互动。 北冥渊眸色极冷,伸出手将信件打开,本想看看这人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枪,结果,上面竟然都是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他手下的秘密组织。 还比如,他今日围剿千羽宫的原因,这些事情,就算白若溪也不可能如此清楚,这人到底是谁,看着他最后落款的那一句,捏着信件的手,暗自用力。 “怎么样?太子陛下,草民是不是没有欺瞒太子陛下。”那醉汉此时倒像是清醒一般,就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眸子里有北冥渊,才能看出的挑衅。 …… 摸不清这人的想法,北冥渊顿时陷入两难,现场的气氛,更是冷到了冰点,北冥渊眼眸微闪,看着又走过来的一行人,从白马上下来。 “草民参见太子!”一道雄厚的男声传来。 看着又突然加入的这一行人,不少眼尖的百姓,都只觉今日是真的有好戏看了,因,说话的这一位,可就是夜王妃的父亲,白老爷。 说起这位白老爷,京城之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位王妃女儿,更是因为他的家产,雄厚,不仅在全朝阳到处都有产业,就连他国,也都有涉足。 正是因为资产雄厚,所以,夜王妃虽然是商贩之女,却能坐拥夜王妃这等高贵的身份,而且,还无人敢有闲言碎语,只是现在看来,这白老爷头上,似乎顶了一顶颜色颇深的绿帽。 北冥渊笑着说了一声:“白老爷无需多礼。” 白老爷站起身后,看着站在北冥渊身后的醉汉,还有地上平铺的那张画卷,面上已然是一片冷色,虽然,已到迟暮之年,身上多年浸染的威严,还是掩盖不住。 “太子陛下,草民方才就在前面的酒楼视察,听说这边有些事情,似乎与草民有些关联,所以,特地赶来,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北冥渊虽然疑惑,这事的凑巧,然,京城大部分的商铺都隶属白家,所以…眼前人的话,他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 “既然,白老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如,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查清,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是有失体统。” 就在白老爷看似要点头答应时,那名醉汉,却又叫嚷起来。 “白老爷,我知道你财大气粗,可是这白若溪……是我的女儿,所以太子也算是我的女婿,就算我偷了若溪的娘,你也不能用这点怪罪与我。” 听着周遭已经隐隐响起的哄笑声,那醉汉又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再说了,她娘当年本就是女支女,给了银子就能上了,谁让你自个,连个坏了孕的女人都要。” “够了,你既然说,这白若溪是你的女儿,那你可有什么证据。”白老爷怒喝一声。 那醉汉却是嚣张的一笑,带着几分地痞无赖的笑容,“白老爷,小的又不是没有证据,只是这证据,都在太子手上,你可以问太子要了,好好看看。” 这时,原本想着这人……是疯言疯语的围观者,都不免在心里打鼓,难道这醉汉说的……都是真的?想想那白若溪娘亲的身份,不少人心里都已经开始了相信。 只是目光,还都是落在太子北冥渊的身上,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说。 “这…”北冥渊犹豫了一句,对上那醉汉的双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给呀,你敢给吗? 真是该死!北冥渊在心头怒骂一声,他还真的不敢给,而且,不仅不敢给,他此时还要帮他确定这件事情。 “白老爷,方才这人给我的信,确实是若溪写的,就信上来看,这人所言非虚。” “好…真是好!倒没想过,我白某一生精明,竟然会被一个女人骗了那么久,而且,还连累我与夫人这么多年的隔阂!”白老爷的声音,带着颤意,由此可见其的怒气。 转过身,白老爷的面上,有着几分决然的说道:“太子陛下,既然,这白若溪与我白家并无瓜葛,还望太子可以将前几日,送来的尸首,再另行安葬!” 因朝阳历代都有规矩,无论皇室还是平民百姓,若是,侍妾死了,是不能葬在夫家的,都要送到娘家安葬,所以这白若溪,虽然已经被烧焦,却还是被送到了白家安葬。 这话一出,北冥渊根本没办法反驳,毕竟,他方才已经帮着这醉汉证实,这白若溪非白家的人,那么尸骨,也自然是不能在白家安葬,此时,便只能应下。 …… “谢谢,太子陛下的体谅,草民……突感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至于这人,看在太子的面上,白家也不会再找其麻烦。”白老爷留下这句话,便是直接带人走了。 待他走后,北冥渊只觉周遭的视线,又变得有些奇妙,感觉像是被人参观的他,自然不愿多待,便是对着那个,还站在原地的醉汉说道。 “既然,你是若溪的生父,那便跟我走吧,后面若溪的尸骨,也需要你去认领。” 北冥渊这话,完全都是借口,但是他要想办法把这个人,先带走,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人到底是何来历,奈何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和他身后那些人,都急着进宫复命。 不然的话,现在此时此刻,北冥渊就想掐住这人的脖子,追问他到底想干嘛?又是受了谁人的指示! “草民,明白。”那醉汉点头,慢慢的跟着一个侍卫,上了马,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着北冥渊此时的狼狈,黑眸闪过快意。 这一出闹剧便是就此结束,本该是迎接北冥渊凯旋归来的百姓,都开始纷纷的议论。 这太子的侍妾,怎么会是一个女支子和酒鬼的孩子,还真的是辱没了太子的威名。 还有人说,那白若溪早在宫外时,就已经勾搭上了太子,所以,才会不声不响的从夜王府出去,跑进了宫里。 只可惜到底是出生低贱,所以手段也是不干净,竟然,会用禁香,还真是死的罪有应得,而且还白白搭上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大部分的人在漫骂,白若溪的时候,也偷偷的说着太子…也是识人不清,竟然会对这样的女人,如此上心,前日北冥渊虔诚,如今也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回宫之后,本该一派喜庆的朝堂,却因为北冥渊的迟迟归来,还有路上发生的事情,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 第120章 每晚都有另一个男人,陪着她(六千) 原来朝堂之上的气氛,之所以会这样,皆是因为,玄阳帝早早就得到了,京城侍卫的来报,并且已将北冥渊,今日在街市上的事情,也一字不漏的描述了一遍。 玄阳帝当即拍了龙案大怒,而他身后的魏葵,也将早已备好的圣旨,握的更紧一些,原本这里面,应该是对夜王府的惩治,如今,看来陛下应该不会下旨了。 最后,北冥渊强撑着站在朝堂之上,第一次知晓了什么叫做难堪,察觉到朝臣的注视,还有一旁北冥策的冷笑,北冥渊皆是用着惯有的温润面对。 下朝后,北冥渊快步的准备离开,除了因为难堪,还有一个原因,他想要早点回去审问那人,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谁知,正在快步走着的北冥渊,却被一双大手拦住。 “太子,今日还真的是威风无比,仅仅就用了几个时辰,就将那千羽宫灭的一干二净!”北冥策伸出手,拦住面前人的脚步,一边挑着一双眼,带着嘲讽的看着他。 北冥渊看着眼前的北冥策,带着几分谦虚的笑意:“今日之事,主要是武将们的功劳,我不过就是过去学习罢了。” “呵呵……的确,太子这话,说的倒是实诚,不然,父皇今日…为何独独没有奖赏你!”北冥策嘴角勾着讥笑的说道钤。 那面上的笑容,让北冥渊只觉刺眼,看着不远处往来的朝臣,便是紧握拳头,暗自告诉自己,不可多事,然,这人却好像诚心如此,又追加道。 “不过,太子……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待提高啊!那样出生的女人…啧啧,还真是幸亏死了,不然,你恐怕要比白老爷,还要多带几顶绿帽。” 听着北冥策毫不掩饰的笑声,北冥渊只觉耐力已到了极限,深呼一口气,勾着温润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睿王爷,说的极是,所以,待到明日太子妃…娶进来以后,日后再行纳妾,定然都会仔细点……哦,对了,听说睿王爷这次成婚以后,似乎过的并不好,王妃好像对王爷你…” 北冥渊说道这里,稍稍贴近一些,继续说道:“也颇为的冷淡!这其中的缘由,相信王爷也知道……” 这话说完,显然沉不住气的…已经变成了北冥策,一股强大的力道,紧紧的攥住北冥渊的衣襟,一向自诩风流的北冥策,怎么可能受下这气。 那个薛凌筱不愿与北冥策同床而眠,几乎已经成了宫中,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北冥策本着婚期所说,由着她胡闹,说白点,不去薛凌筱的房里,他自然有别的去处。 可如今,这些被北冥渊提起,就另北冥策完全的控不住心神,太子之位被这人抢了,如今他的女人,心里却还是惦记着眼前这位,让他如何不恼。 “睿王爷,这是干嘛?若是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还是为了太子之位,心有不满。”北冥渊此时才露出了几分冷笑。 “怎么会呢!父皇的决定,本王一向都百分之百的赞同。”北冥策将手放开,顺便又给北冥渊,理了理衣襟说道。 “那就好。”说完,北冥渊便也不再多留,今日既然是北冥策想撕破脸,他自然是要奉陪着。 看着北冥渊的背影,北冥策的眼底满是阴沉,以前只当这北冥渊是真的性子温润,现在看来却是心机深沉,现如今,若想给他拉下来,还是需要好好盘算一番。 脑子里又想到,北冥渊方才那句话,一双阴沉的眼,更是有几分狠厉!今晚若是那个女人,再不准他进房休息,那他也不必再听母后的话,呵呵,一声邪笑从嘴边溢出,对于,那种女人还真是好不得。 …… 永延殿内 北冥渊一脸阴沉的坐在软榻之上,看着下面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开始自残,目光落在,地上那些,被剁下来的手指上,却无丝毫表情。 “人呢!我不是说了,都给我看好!为什么还会不见了!”北冥渊怒吼一声。 今日之事,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受的…最大的屈辱,本来母妃都已说了,今日他回朝之时,就是父皇责怪夜王府之日,更是奖赏他的时候! 而,今日迎接他的,却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他,作为新立的太子,竟然成了全朝阳的笑话。 父皇竟也在朝堂上,公开说了,他前几日的跪拜,是有失太子风范,若不是因明日就是婚期,只怕,父皇还要他禁足几日。 明明就是剿灭江湖乱党有功,而他,却只能亲眼看着父皇,奖励别的武将,还有那北冥策嘴角的得意,与那番嘲讽,更是让北冥渊怒火中烧。 “回主子,那人一直嚷着要如厕,所以,我们就几个人一起,带他找了个地方,谁知,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名暗卫忍着剧痛的说道,今日将那醉汉带着的时候,主子就暗中吩咐了,只要好好的看着,不可用刑,所以,他们自然都是好生伺候。 “自己没用,还要找借口!该死!”北冥渊伸出手,只听“轰”的一声,那名说话的侍卫,便已经被掌风,打到身后的墙上,留下一滩血迹后,又软软的落在地上,没了生气。 看着这样一幕,其他人也都没了声响,在安静的房里,北冥渊又开始回忆,今日那名醉汉,还真是诡异的很,深色的眸子越来越阴厉,那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他的身边,也有眼线。 而且还是安插在,他的这群暗卫里,视线落在眼前这几个人身上,暗自摇了摇头,他身边的暗卫,都是精心挑选,亲自培养,且,都有把柄在他手上,应是不会出现差错。 只是……虽是这样想的,北冥渊还是起了猜忌之心,想到今日千羽宫的漏网之鱼问道:“那个秦木呢?不会是也没抓住吧……”若是真是这样,他还留这些人做什么。 “回主子,今日我们一直朝着南方追赶,一直追到一处山崖边,才追到那个秦木…那秦木似乎也知没了活路,跳崖了,属下们都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还活着。” “今日,你们不是说了,他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北冥渊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女人,是和秦木一起落崖的,因一直被挡着,没有看清楚长相。” 北冥渊听完点点头,伸出手摆了摆,让他们都下去,等到房里只剩他一人时,面上有了几分森然,今日,这事,到底是谁人与他作对。 不管,是那醉汉的挡路,还是白老爷的突然出现,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透着诡异,或许,该说最近这些事情…都有不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只要有所行动,就会被一股势力阻挡,而且每每都是一败涂地,这种感觉让北冥渊觉得很不好,回忆起…出现过两次的神秘,男子与少年,难道这些是与他们有关。 将怀中那张书信拿出来,双眸死死地盯住最后一行字:“北冥渊,我想你应该不想,我将以上的事情,告知天下吧,不想…那就听话点!” 大手逐渐用力,直到那张纸成了一堆的粉末!北冥渊的眼眶还是通红,呵呵…!还真是好本事,好!很好!既然,有本事让他听话,那就得乞求着,别被他找到! …… 北冥渊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人,其实就在与他,相隔几道宫墙的汉阳宫内,夜夕颜坐在铜镜上,慢慢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 “夫人…你今日去了哪里?”北冥羿看着夜夕颜问道,若不是漂亮姐姐提前说了,她有事,要出去一趟,只怕他早就忍不住的出去找了。 “你今天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比如某些人…在朝堂中受了难堪。”夜夕颜在脸上拍了一点冷水,淡淡的说道。 “嗯…北冥渊这次,剿灭千羽宫回来,路上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世,受了不少的难堪,玄阳帝似乎也在朝堂上,发了一通脾气。” 北冥羿慢慢的分析道,这些都是他从若风那里听来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他自己,从宫人那里听说的,毕竟这事,已经在后宫传遍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北冥羿又是开口道:“夫人…你今日这个装扮……那个传说的醉汉,难道就是你所扮?” 北冥羿的惊呼声,换来夜夕颜的转身抵唇,“小声点,隔墙有耳。” 从此刻开始,怕是北冥渊,定会在宫中多放一些眼线,待他再想明白一些,或许还会怀疑到夜王府的头上,所以,她很有必要现在就小心些。 “嗯嗯…羿儿明白,夫人,是讨厌那个北冥渊吗?为什么?”北冥羿低声的问道,他即便还是傻的时候,就知道夜夕颜,不喜欢北冥渊,可是原因,他到现在没有找出来。 “没有原因,而且…我不是讨厌,我是恨!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又舍不得,让他痛快的死,所以,我才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 北冥羿看着夜夕颜,瞬间暴戾的眼眸,黑眸微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有些发闷,他以前听说…漂亮姐姐是喜欢北冥渊的。 所以,北冥羿现在听见她提及那人,即便是带着恨意,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背对着夜夕颜的角落,北冥羿心间的黑暗,被无限的扩大,或许,现在只有面对她时,人性二字,才能在北冥羿的身上体现。 “咚咚…!”一道催促的敲门声响起,夜夕颜有些微微发愣,突然,忆起,这个时候是北冥羿要与白意之互换的时间了。 看着北冥羿起身,夜夕颜脑里还是有着慢慢的疑惑,若是以前北冥羿傻,这些还好说明,可如今,这人分明就是不笨,怎么还会由着别人,带着他凭空消失。 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若风,夜夕颜眼里的疑惑更是加深,以前,可以说,若风是为了北冥羿的性命着想,所以不得不配合,然,现在呢? 按捺住心头的想法,夜夕颜由着北冥羿跟着若风出去,直到那两人走了一会,她才悄无声息的跟上。 …… “若风,你每天晚上都是把我带到哪里?”北冥羿看着前面走着的若风,冷声的问道,眼眸中满是控不住的暴戾。 因,夜间的主子还没告知,若风此时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这天色,只要他在消磨一点时间,便可以熬到夜间主子的出现,想到这里,脚下便是加快。 北冥羿停住脚步,看着走在前面的若风,直接移步过去,身体带动这空气,涌出一股股的气流,等到停下来,明明就在百米之外的若风,已经被他按在,一处无人之地。 双眸紧紧的盯着,被压在身下的若风,北冥羿紧紧扼住其脖子,嘴角勾着嗜血的笑意,一双眸子也慢慢的变得通红,就如滴血一般。 “怎么?你是不想说?还是说,你在我身边也是别有目的?另外,我这一身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没有学过武?” 北冥羿慢慢的说着…他想不明白的问题,虽然,心里开始,出现莫名的慌意,但是,体内的那股邪气,只是将他的双眼,浸上更深的狠色。 若风根本不敢直视,此时主子的双眼,只觉脖间的那双手越来越用力,呼吸也越来越费力,就在若风以为,他会没命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羿儿,你在干嘛?” 北冥羿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眼里的暴戾虽未减少,但是已经恢复了些神智:“悟明?你怎么在这?” 察觉出有人在一点点的靠近,想到那人会是谁,悟明原本被烧的扭曲的唇角,微微扬起,身形快速移动,提起北冥羿便消失不见,只留若风还躺在原地,剧烈的咳嗽。 …… “你这是怎么了?王爷呢?”夜夕颜扒开这片花丛,直接一个空翻,便落到了若风的面前。 “王妃,不用担心,王爷,自然是如平日一样,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虽然,若风伸出手挡着自己的脖子,然,夜夕颜还是看见了脖间的青紫,那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大力掐住所致,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夜夕颜便也不在多问。 有些事情,即便他们现在都不说,但是夜夕颜咄定,她一定会慢慢的查清楚,转过身,她想,她今夜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那人。 …… “嘭”一声,悟明将不停挣扎的北冥羿,直接丢在了一处僻静的树林,随后,神色不明的说道。 “羿儿,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听了悟明的话,北冥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道:“悟明,我出来没有和夫人说,她会担心的。” 这是北冥羿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觉得,他既然不准漂亮姐姐,随意消失,他也一样不能,即便…还是有些自卑,可是心中隐隐想要…漂亮姐姐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好了,到了时间,你自然会回去,你方才问若风的那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悟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夜间的羿儿快要出现,便是赶紧说道。 “第一,若风从你小便一直跟着你,自然不会背叛你,另外,你是有一种隐疾,到了夜间的时候…”悟明长老,停顿了一会。 “会怎么样?”北冥羿着急的问道,血色充斥着双瞳。 看着他这样,悟明心中暗自摇头,看来他现在还是完全控不住暴戾,眸光微转的说道:“到了夜间便会睡着,而且要到第二日早晨才会醒来。” 什么?北冥羿,盯着悟明看,看着他的眼里不似撒谎,身体硬生生的倒退一步,原来他除了丑,竟然还有这个问题,呵呵…一个正常人如何会这样,他果然是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每晚,若风会带我走,那么夫人知道吗?”北冥羿抓着悟明的衣袖问道,带着几分乞求,他不希望,漂亮姐姐,会知道这些。 “不知道,因为,每晚,都会有另一人到她身边,所以,白日你是靖王,而夜晚,是另一个男人是靖王!”悟明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 这下,北冥羿体内爆棚的不仅仅是那些暴戾,还有浓浓的嗜血!是谁?敢用他的身份,陪在漂亮姐姐身边,这一次不等北冥羿问,悟明便直接开口说道。 “这件事,她也知道,也是在她默许的情况下,因为,那个男人对她有用!因为她想要的权势,那人都可以替他谋划。” 这一句是北冥羿晕倒之前,最后听见的一句,合上的眼眸带着浓浓的不敢,最后一刻,北冥羿心里还泛起了几分委屈,是不是他如果没有用,漂亮姐姐就会喜欢别人了。 再后来,就是无穷的极端,心里都在重复一个声音,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要变的强大,将这世间最大的权利,都摆在漂亮姐姐面前,这样她就会是我一人的。 看着地上昏倒的北冥羿,似乎心神受损,竟是没有像平日那般快速的转换,暗处的冥隐有些担心的走出来,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 “悟明长老,你何必用这些话,来激化主子,主子毕竟有多年没有运转思维,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偏激。” 冥隐的话语低沉,有着浓烈的不满,然,在悟明的一声低叹后,便又成了不解,只看见,悟明蹲下身子,将北冥羿散落一边的头发,拢到而后,语气透着慈爱的说道。 “冥隐你知道吗?现在白日的羿儿,即便不说,他也已经走向极端,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个女人,既然这样,我们何必不用他对那个女人的在意,强化他。” “要知道,现在白日的他,因为太久在勾心斗角以外,如今已经不堪一击,不给他一个强大的敌手,他何时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冥隐想说……若是这样,白日的主子,心里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装着妒意,扭曲,即便,最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权势,最后的结果,似乎也是不好。 “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想办法,让羿儿恢复,只要他恢复了,那些极端的善,极端的恶,都会没有,羿儿也会正常,所以,这些不过,是让他早日成功罢了。” 悟明冷静的说道,看着已经醒来的北冥羿,笑着说道:“羿儿,好久不见。” ... 第121章 她的选择,他的心伤(六千) 缓缓的睁开眼眸,似乎有些奇怪今日为何会晕倒,北冥羿揉了揉有着几分痛意的头,又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悟明,下意识的说道:“悟明……你怎么在这?”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应该是才黑没多久,他怎么会晕倒在这,还有悟明是怎么在这里,要知道,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悟明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那个傻子的面前撄。:3wし “我若是不过去,只怕方才若风可就要,被你掐死了。”悟明直接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倒让身后的冥隐,有些吃惊。 不是说这些事情,暂时不告诉主子吗?脑里忆起方才那幕,冥隐瞬间的明白,白日的主子已经生疑,这事,怕是已经瞒不住了,早点说,晚上的主子也好有对策。 不过,忆起方才的解释,悟明长老还是有些事情,没有解释清楚,比如,白日到底哪来的内力……不过……想来,主子分裂的人格,也实在过与诡异,所以,白日的主子,想必应该也是想不到这些。 “那傻子要杀若风?呵呵,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前几日的事…他真的被那群乌合之众吓到了。”北冥羿直接翻起身,方才还带着暴戾的眼角,微微上挑,满是妖异偿。 “羿儿,你不用这般自厌的说,要知道,白日的那个……也是你,只不过,是一个不被你认可的你。”悟明听了北冥羿的话,带着几分的痛心的说道,那张扭曲的脸上,也是一皱。 看着眼前这张脸上的烧痕,北冥渊下意识的别开脸,记忆中悟明有一张,俊朗温和的面容,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如此。 “悟明,你知道的有些话,就算是你说,我也会不开心的,好了…那我们今日就来说说,白日的他,到底说了什么。” 冷厉的话语,虽然说着不满,然,下意识还是将傻子二字,隐于嘴边,没有再提,一直站在一旁的冥隐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悟明长老的话,主子会听进去。 当然,后来的冥隐才知道,原来主子在以后的日子,只会将另一个女人的话,奉若神址,这也已是后话。 “白日的羿儿,似乎已经不愿意装傻了,而且性子也改变了不少,本来,我还让他们都别告诉你,以为还是那日的惊吓所致,现下看来……应该不是如此。” 悟明带着几分犹豫的说道,一双黑眸看着北冥羿,又继续说道:“白日的羿儿,应该不仅仅是不愿意装傻,而且性格也是大变,似乎已经不再愿意,与人为善了。” 听了这话,北冥羿仿佛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忍不住的大笑几声,只是那笑,却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他不愿与与人为善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感觉宁可傻,也不愿手刃那些笑话他的人吗?就连看着他最好的朋友,为了他,被人压在身下…” 说道这,语气似乎更加寒凉:“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哭,第二日就开始,退缩的更加厉害,没想着报仇,却只想着疏远,这样的人!悟明你告诉我,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带着几分嘶吼的声音,响彻树林,其实,北冥羿如何不知道,白日的他也是自己,可就是这样,才会满满的厌弃,那样的他,将懦弱放到了极大,只会用哭泣来解决问题。 北冥羿想,若是他可以亲自杀了,那样的他,该有多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再找,消除破裂人格办法的原因,终有一日,他不要他的人生,再以白天黑夜,作为分割线。 “羿儿冷静一些,以前白日的你,只是太过善良,不愿意起伤人之心,可是现在白日的羿儿,却不一样了,自从,那次从宫外回来,已经又杀了两人,而且开始怀疑夜间你的存在。” 悟明伸出手,想要和北冥羿小时候,一样,拍拍他头时,面前的人稍稍退离,满是拒绝,大手在空气中保持了一秒,才放下,是他忘记了,现在已经是黑夜,晚上的羿儿,是不喜亲近的。 看着面前人眼里的依旧不信,悟明长老,才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我没必要骗你,不过,如此其实对你,也是有利的,以前你再怎么谋算,也不能在白日有所作为,如今,只要白日的羿儿,愿意去争,那个位置,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处。” 北冥羿听到这里,眸光微闪,依旧带着几分厌弃的说道。 “你倒是能看得起他,关键有两点,他会争吗?他能争吗?一个才开始动的脑子,能有多厉害,如今的朝廷,已经有了北冥策与北冥渊……在那里龙争虎斗,就凭他,能挤进去。” 悟明听言,扭曲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羿儿,你何必如此看轻他,别忘了…他与你用的也是…同一个脑子,凡是你能想到的,他一样可以想到,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比你少了经验,还有对如今形势的了解。” 北冥羿听见这话,明显有些不满,但是看着悟明,却没有再出言奚落,眼中也满是深思,听见悟明下一句话时,双眸微挑。 悟明状似无意的说道:“不过,这些也不用太过担心,白日羿儿的缺点,有一个人,也都能给他补上,而且因她的存在,白日的羿儿,还会更加的努力。” “哦?是谁?”北冥羿开口说道,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所以眼里闪过凉薄。 “自然是羿儿的王妃!夜夕颜!”悟明再说这些话时,暗自也在观察面前人的表情,果然,看出了几分不满。 “呵呵…我当是因为什么?才愿意动脑子了,原来就是为了她,不过,他也真是胆大,竟然用敢用残缺的人格,对她有所肖想,还真是不自量力。” 说道这里,北冥羿似有几分冷嘲,以前他只是厌恶白日的自己,认识那个女人以后,他的脑里,突然,就从厌恶升起了几分自卑。 白日的他,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怎么能对她有所肖想!北冥羿心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再说,她怎么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她相信,因为今日白间,羿儿已经与她坦白了,然,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就说明,夜夕颜她有想过,帮白日的你。” 悟明的话,一下子就让气氛到了冰点,北冥羿的脑里想着,那个女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现在竟然还想帮另一个“男人”,这是再戏耍他? 皱着眉头的北冥羿,显然已经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转过身,方向也是朝着皇宫回去,只是已经走出一些的他,身后又听见悟明说了一句。 “白日的羿儿,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他拿你当成另一个人,或许,还是一个想要超越的目标,至于那个女人,羿儿,不管她帮哪个,都是在助你上位。” 呵呵…北冥羿冷笑一声,他才不要她不管帮谁!因为她的心,只能向着他!想到那个女人,可能心存的利用,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到了冰点,不知是在为白日的他,还是为此时的他。 一个提气,人便已经消失在小树林,冥隐虽然现在依旧有着疑问,然,还是立马的跟上北冥羿步伐,同时消失不见,只留悟明一人站在那里。 找了一个树墩坐下,看着四周黑谧的树林,悟明脸上的表情,更是隐于夜色之中,安静的夜色里,过了好久才响起一低语。 “看来,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再然后,树林中便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踪影,只有那一棵棵孤零零的树木,与夜间到处飞舞的萤火虫。 …… 皇宫内 北冥羿一边加快的速度,一边脑里,也在回想着悟明的话,他一点都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愿意帮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傻子,而且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如何会放弃一个……什么都能替她解决的白意之,去选择一个残缺的北冥羿!除非,那个女人也是傻的,不过,想想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毫不掩饰的目的,又有些犹豫,或许她真的是有心利用。 正当北冥羿正往汉阳宫,赶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女子的惊呼声,虽他从来不愿多管闲事,然,下面那声音,叫的实在有些难听。 皇宫内院之中,怎会有女人在这个时候,大声叫嚷,北冥羿停在一处红瓦之上,看着下面好像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这里是谁的寝宫?” 冥隐看了一眼,便是恭敬的回道:“这里是睿王北冥策的寝宫,不过,他的府邸好像后日就建成了,所以后日应该就会迁出去。” 因,主子一直都看不上这北冥策,所以自然是不关心,这人的寝宫在哪里。 “哦?”北冥羿冷着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啧啧,这个北冥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不过,下面那个女的声音,也着实的让人,大倒胃口。 原来下面的两人,竟然是不顾形象的门外拉扯起来,而院里却没有一个宫人,在旁边相劝,看样子应该,都被赶出去了。 北冥策,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薛凌筱,因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此时,已然有了几分醉态,思及,平日这女人的嚣张,自然是没什么好话。 “薛凌筱,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右相之女吗?既然嫁给我了…那…那就是我北冥策的女人,竟然还敢拦在门口,不愿意让我进去!” 薛凌筱看着那人,松开手,便也是停止了叫喊,讥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丝毫没有那人,一半的风度,便是嫌弃的说道。 “北冥策,你少给我在这里叫嚷,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有哪里比的过太子,哼!若不是你卑鄙无耻的强占!我如何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薛凌筱丝毫没有注意言辞,更是不知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夸赞另一个男子,已经是犯了大忌,只是依旧一味的贬低,面前已经酒醉的男人。 听了这话,北冥策倒是将身子,站直了,带着几分诡异的说道。 “是!我是没有那个北冥渊……会耍心机,但是,上次…不是一样把你稿霜了吗?怎么?这样看我,是忘了吗?那好,我现在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薛凌筱看着北冥策,此时眼里的幽光,才发觉事情的不对,便是想着往后退一步,却是被面前的人,直接拉到门外,就这样在走廊处,被扒光了衣服。 尖叫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里面却夹杂着满满的羞耻感,而屋顶之上的北冥羿,却是站在那里,带着几分讥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啧啧…原来这就是于水之欢啊。” 看着北冥策不断起伏的身体,还有下面那张凄惨的女人脸,北冥羿还真是提不起兴趣再看,刚想转身离开,却看见有一群人赶了过来。停住脚步,带了几分兴致的继续。 “啊…”又是几声惊呼声,前面走着的宫女与姑姑,立马转过身,而那些随行的太监们,也是赶紧跪下低着头,只有一人铁青着脸,正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两人。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皇后怒斥一声,所幸她方才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所以带进来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她的心腹,更是没有侍卫随行。 地上的人,听见这一声,明显身子一顿,那伏在上面的北冥策,更是身子抖了几下,发出几声爱昧的低吼声。 皇后听见这个,岂会不明白,也是没脸再看,转过身,一张脸,被气成了好几种颜色,等到身后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才转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北冥策看见皇后这样,自知做错了,便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等着皇后的训斥,然,训斥还没等到,却等来一记重重的巴掌。 “啪”一声,这一巴掌打的足有十层的力道,一个院里的人,都看着动手的薛凌筱,只见其,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脸厌恶的看着…方才施暴的男人! “北冥策,你不是人!” 北冥策摸着自己被打的脸,下意识就想还手,然,被皇后的凤眸一瞪,就立马继续站着,只是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再好好收拾…她!。 “策儿,还不快点给筱儿道歉,你就是再喜欢筱儿,也不能拉着她就在外面…” 后面的话,皇后也是说不出来了,虽然,方才薛凌筱,那一巴掌,让皇后也满是不满,然,想到,她的身份,便是想着以后再行收拾,此时,则是在为,方才北冥策的行为,找着借口。 “母后!”北冥策不满的喊了一声,他不明白,他的女人,碰一下怎么了。 “道歉!”皇后怒斥一声,看着北冥策道完谦,才又对着薛凌筱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随后,看着面前哭的好不凄惨的人,瞪了一眼,北冥策继续说道。 “策儿都是被本宫宠坏了,本宫现在就把他带过去,好生的训斥,至于筱儿,就在房里好好休息,母后前几日,看了几匹不错的布料,也已制成了新衣,明日就给筱儿送过来。” 薛凌筱听了皇后的话,再想想她如今……已经嫁进了宫里,方才那一巴掌,打出去,她其实就有些后悔了,现下,更是担心,北冥策若是留下来,还会做出方才的事,便是连忙的点头。 “筱儿,听母后的。” 薛凌筱这话一落,皇后便带着北冥策离开了,而跟着皇后一同过来的一个侍女,却留了下来,赶紧跑到薛凌筱旁边,扶着快要倒下的她,说道。 “小姐,这个睿王,真的是太过分了。” 薛凌筱白着脸,想到方才的耻辱,更是没有吭声,只听那侍女又说了一句:“若是,小姐嫁的是太子,如何会这样。” 是啊,若是她嫁的是那人,那人一定会温柔相待,想到这里……原本还白着脸,瞬间浮起几抹绯红,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屋顶那双,满是淡漠的眼里。 呵呵…还真是有趣,看着下面那个侍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还有薛凌筱面上的绯红与迷离,北冥羿冷笑一声,看来这女人,是被那北冥渊盯上了。 啧啧…那个男人还真是没品,就会利用女人来办事,跟这种人争,还真是有点降低了他的品味,想到这里,又看看汉阳宫的方向,原本的冷嘲又换成了,寒凉。 …… 脚下便如风吹一般,快速的向着汉阳宫的方向,走进院里,北冥羿推开那扇,熟悉无比的门,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眸色一暗。 而床上的夜夕颜,也听见声响,也是微微一动,还以为这人,今晚应是有事,不会过来了,没成想现在却来了,知道有些事情,想必他也知道了,便是直接坐起身,抬眸看着来人。 “今夜看了一出好戏,所以来迟了,怎么?颜儿是在等我?还是说……在等那个靖王?”北冥羿,看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 “你怎么穿着王爷的衣服?”夜夕颜答非所问的问道,一双眸子,也是盯着白意之身上的锦衣。 低下头,北冥羿这才发现,原来今日忘记换衣了,带着几分不明的怒气说道:“怎么?不行啊,我看他这身衣服好看,所以抢来穿会。” 夜夕颜只觉额际冒出几滴冷汗,这人还真是特立独行,这都能想出来,那面具呢?他不会也觉得那面具……好看,所以也是抢来戴戴吧,想到会有的答案,夜夕颜选择了,不再多问。 一双黑眸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不悦,便是低声的开口:“想来……你已经知道,白日的事情了?”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给,他才刚到,就直接把话说开,他要回答是呢?那她下句会不会来一句,她觉得靖王的这个身份,更有优势,所以想和他撇清关系。 看着她面上的凉薄,北冥羿越发觉得心中所想,就是事实,便是带着寒意的走了过去,将床上的人搂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慢慢说道。 “颜儿,你是指,那傻子原来不傻的事情呢?还是说你已经和他达成一致的事情。” “都有,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没有和他达成一致,因为我知道,若是你想抢那个位置,那么我与他便是少有胜算。” ... 第122章 我宠着你,却不代表你可以骗我(六千) 夜夕颜直白的说道,有了上世与这一世的经验,她清楚的知道,身后这人的实力,并不认为,她与北冥羿只要联手,就能胜过他洽。 “哦?那颜儿的意思是,你是骗那个傻子咯?”北冥羿的语气晦暗不明,似乎仍然是透着寒凉,也让听者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夜夕颜听不出他的想法,也猜不透这人的想法,只是脑里却想起上一世的他,明明就已经运筹帷幄,就连北冥渊也被他弄的,屡屡受挫,然,那人却突然,停手了。 “白意之,你是一定要那个位置吗?”夜夕颜带着几分彷徨的问道,其实,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所以才会直接开口问道。 听了她的话,北冥羿发出几声低低的冷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怎么?颜儿说这句话,难道是想让我放弃,然后,让那个傻子来坐帝位。” 夜夕颜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心里不知为何……涌出几分浓重的失落,原来那个位置,真的对,每个男人都很重要,就在夜夕颜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身后的人,似乎已经失了耐心钤。 直接伸出手,将夜夕颜推到,一双大手抵住床板,将原本怀中的女子,强势的压在了身下,轻轻的俯下头,声音也透着几分发狠的意味。 “颜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可说的明白一些,我虽然说过要宠着你,但是这个…可不包括,看着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来骗我。” 北冥羿现在分不清自己的想法,明明就知道,在她身边的两个都是他,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在拉锯,再泛酸。 不知是因为没有白日的记忆,让他发慌,还是因为……害怕,害怕身下的女人,根本就是无心,根本就是从头到尾的利用。 “我…我就是想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这大抵应该是夜夕颜,第一次说话,都泛着气短,她也搞不清楚,现在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思索了,片刻便又说道。 “不过,我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想说,如果…靖王,不会和你争这个位置,那么你以后,可以给他生路吗?我会尽量让他消失在朝阳。” 夜夕颜退一步说道,毕竟如果这人做了帝王,那么必定是推翻现在的朝政,而,北冥羿作为前朝王爷,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她现在才想提前说好条件。 这时的她,丝毫没有意思到,她从最初的对白意之的不信,慢慢成了,现在的下意识相信,总觉得这人,若是答应了,她便可以放心的暗中助他,明处,就再委屈委屈北冥羿好了,毕竟,她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夜夕颜的这般话,却是让北冥羿的眼里,寒芒大盛,“颜儿,你是在求我,让我以后,要放那人一条生路吗?但是…凭什么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他,又凭什么认为他会不争。” 听言夜夕颜脸色一白,心中方才还有的希翼,全部消散,脸上涌出几分自嘲,她现在竟然又开始犯傻。 是啊,凭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本就喜好反复,之前那些的甜头,恐怕…也不过都是戏耍,而那傻子,她只能说相信他的现在,然,以后,谁又能做出保证。 夜夕颜啊…!夜夕颜…!你竟又活过去了,看来上世那些教训,还真的没有受够,今夜应是,夜夕颜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又将心丢了。 看着她面上不停转换的表情,无一不透着失落,北冥羿本就撑着的双手,暗自更加的用力,只听她那张嘴,又是吐露出一句冷言。 “白意之,你说的对,今晚我的话,你就当我是,睡糊涂了,今夜过后,我们再无瓜葛。” “嘭!”一声床板发出一声巨响,看着身侧塌陷的地方,夜夕颜冷笑的想,她是不是还要谢谢,这宫中的床板,还真是异常结实,不然,现在整个床,应该都已经四分五裂了。 “夜夕颜!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为了“他”!要和我撇清关系。”北冥羿眸子里,是夜夕颜并不陌生的冷厉,只是这样的他,夜夕颜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脑子里似乎都是这人邪肆的笑,还有满嘴的无赖…一阵晃神的夜夕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人是何时离开的,只是感觉这心口又开始疼了。 好像……好久没有毒发了,还真是凑巧,每次好像都是在她与他…发生不快的时候,这样,夜夕颜死死的捂住胸口,不愿发出一点痛呼,只想着,那人或许还没有走远。 她不想……再看见那人,呵呵…不就是这点痛吗?忍忍就能过去了,心痛总比丢心要来的好,将素手放在唇边,一张嘴,便紧紧的咬住,瞬间血色蔓延。 …… 站在房外的北冥羿,只觉气血一阵倒流,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从内心他是希望,她哪怕是骗他,也不要这样。 方才在她说出那些话时,北冥羿克制了很久,才没有掐住她的脖子,不是因为不舍得,而且是因为不敢,害怕看见她眼里的厌恶,更害怕看出她眼里的不爱。 用手按住,胸口,第一次觉得,原来心真的会疼,第一次,也想像白日的他,一样哭一会,满满的委屈,憋得他难受,他知道,屋里的女人,肯定是觉得他没有白日好利用。 更没有白日的好骗,所以,才会那样说!狠女人,笨女人,明明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白天的只是他的一部分,凭什么,宁可利用他的一部分,也不愿意骗骗完整的他。 “主子,我们现在是要走吗?” 冥隐小心翼翼的站在北冥羿的身边,因为主子只要是和屋里那位…待着,就不喜他们跟着,所以,他方才一直都是在门外,也不敢探听,自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北冥羿就像根本没有听见冥隐的话一样,浑身散发的阴森的气息,让身边的人,立马退到一边。 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北冥羿绝对不想承认他后悔了,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出来,可是素来冷情的他,真的不知道,刚才该说什么,原本妖异的眸子,透着几分迷茫的站在外面。 过了半响…耳边似乎有几声压抑的声音传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北冥羿几乎是没有多想,便推开了那扇门。 看着已经从床上滚落下来的女人,北冥羿嘴角紧紧抿住,一把就将地上的夜夕颜捞在怀里,视线落在那张已经失去意识的脸上,眉头紧蹙的将她咬住的手,强势拿开。 看着她差点就要咬到舌头,便是想也不想的就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巨大的疼痛袭来,北冥羿却是面不改色的用单手,将其抱起来,慢慢的放在还完好的半边床上。 另一只手,将怀里的解药拿出来,直接放进夜夕颜的嘴里,见她面色慢慢好些,眉头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再看看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北冥羿有些闪神。 视线又从手移开,落在夜夕颜的唇角上,上面因沾染着血色,所以透着几分异样的魅惑,北冥羿的喉结微动,慢慢的就低下头,将薄唇覆了上去。 一股腥甜在口腔中,瞬间蔓延开来,似是想到这张嘴方才的发出的狠话,北冥羿此时也是不嫌弃,张着嘴带着狠厉的吻了下去,原本想要折磨一下身下的人。 然,终究还是狠不下心,速度慢慢放慢,身下人也在无意识的配合,气氛瞬间缠绵起来,北冥羿最后气喘吁吁的,将身下的人放开,方才还铁青的脸色,又变得通红。 想到她方才的配合有的配合,北冥羿的眼角有些飞扬,手指也是不停的在她的唇角流转,心又开始快速的跳动,嘴里也冒出一句戏虐的话语。 “都这样了…还说要和我撇清关系,看来你的嘴…要比你的心诚实的多。” 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有她在昏迷中都是紧紧皱着的眉头,北冥羿将她搂在怀里,尽量贴近她,微微合上眼眸。 既然,她现在还没有醒……那他就明日再告诉她,若是她真的要利用,就把他也带上,不就是利用嘛! 他就不信了,她利用完了还能跑,少有的笑意,在北冥羿的唇边渲染开,一向少言冷情的他,就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但…他却甘之如饴。 …… “北冥渊…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敢!”一句带着心伤的话,从夜夕颜的嘴边溢出,双眸紧紧的闭着,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嘴边的笑意凝结,北冥羿一双眼眸瞪大,将怀里的人放开,妖异的眼里透着阴厉,北冥渊? “哈哈…”一阵癫狂的冷笑,北冥羿再一次,有一种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这是第几次了,是第几次听见这个女人,在睡梦里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多想…!有多想将她摇醒,问问她,既然那么在乎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冠冕堂皇的拉着他去报复。 握紧拳头,这一次,北冥羿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离开,悲哀的冷嘲一声,北冥羿!你不过就是怕她醒来,会直接让你走,也不过就是怕,最后的答案是,她对你,连利用都没有。 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北冥羿,没有机会听见,床上人继续说的低语:“白意之,你不是说过了…不爱…我又怎么敢爱上你。”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夜夕颜在梦中,反复的流转着几个片段,先是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的,那片血色,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被控制在刑场以外,而是站在那人的面前。 夜夕颜一双眼,满是通红的盯着那人,嘴里其实就是再问,他怎么敢这样对她,这么对夜王府,只是那人面上却是嚣张的笑意,而且还长着血盆大口的向她扑来。 后退,夜夕颜不停的挥着手后退,腰间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一抬眸,便看见那双拿着妖异的眸子,在含着笑意的看她。 方才还悲怆的心情,似乎放松一些,只听他低着头对她说:“颜儿,你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女人。” 听言,夜夕颜下意识的想点头,然,目光却又落在另一边,那血淋淋的血色上面,那里还有北冥渊正在搂着白若溪的画面,心慢慢的变得冰冷。 “白意之,你不是说了不爱,我又怎么能爱上你。” 再然后…那人也突然不见了,只见那个傻子,又突然,跑出来,不停的摇着她的手说。 “夫人…你不是说了要陪着羿儿吗?你怎么可以有了别的男人,你不可以这样的,夫人…你是羿儿一个人的。” 夜夕颜的头被摇的发懵,只觉得眼前那双眼,慢慢的与另一个人重合,是谁呢?夜夕颜想要拼命的看清,可是发现眼前,就是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雾,最后,就连那傻子也消失不见。 “不要…回来…!”夜夕颜浑身冷汗的坐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天已经大亮,视线落在床边人的身上,双眸才有了焦点。 北冥羿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起身的夜夕颜,黑眸闪过一丝复杂,随后便是伸出手,替夜夕颜擦了擦,她额际上的冷汗。 “夫人…是做了噩梦吗?” 夜夕颜下意识就点了点头,那种梦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什么好梦,想到昨晚若风脖子上的伤痕,略皱眉头的问道。 “王爷,昨晚去了哪里?” 北冥羿听言,下意识的眸子一冷,就连对面的夜夕颜都感觉到了,原来这傻子真的是变了,只听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若风带我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让我睡觉……若风还说,每晚在我走后,都会有另一个人过来,帮夫人…” 北冥羿的声音透着平和,夜夕颜都被那语调给迷惑了,只觉若风应该是将白意之的存在,告诉北冥羿了,可是,原因是什么?夜夕颜真的想不清楚,便是开口说道。 “嗯…臣妾与他之前有过约定,是合作的关系,不过,以后应该就不会过来了。”夜夕颜想,那人应该不会再来了,以后见面,应该又如上世一般,仍是敌人。 心口有种严重的窒息感,夜夕颜却是拼命忍住,看着面前的北冥羿,再想想她还未报的仇恨,便是慢慢的将心放开,或许,这便是命。 “夫人…你不要不开心了,以后,羿儿会帮着你,不管,夫人要做什么,羿儿都一定会陪着你!”北冥羿根本见不得夜夕颜眼里,有一点点的脆弱,便是赶紧抓住她的手说道。 视线在北冥羿的那双眼眸上流转,夜夕颜真的觉得这双眸子,真的像极了一个人,暗自自嘲一声,他怎么会是他。 将目光转移,刚想要嗯一声的夜夕颜,却看见北冥羿手上的血肉模糊。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会成了这样?” 北冥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手上竟然有这么一个印子,脑里全无影响,想起昨日悟明的话,还真的是全无记忆,带着几分轻松的说道。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没关系,我一会就去上些药。” 夜夕颜皱着眉头,这伤…明明就像是被人咬出来的,可是这傻子却不说,难道是有事隐瞒,想到这里,只觉心里有些烦闷,不想再多说话,便直接开口道。 “既然是受伤了,那便让冬梅,赶紧给王爷处理一下,这个天,若是不好好处理,只怕会有所感染。”北冥羿听了夜夕颜的话,点点头,一脸乖顺的说道:“好,那夫人,也早点起身,今日还有事情呢……” 原本就要掀被起床的夜夕颜,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事情?” 走到门口的北冥羿转过身,对着夜夕颜说道:“夫人,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太子北冥渊与将军之女,大婚的日子。” 刻意将那人的全名说出,看着夜夕颜陷入沉思的北冥羿,直接转过身,一双黑眸闪过狠厉,想到漂亮姐姐方才的话。 那人以后不会再来了,那就说明以后不管是白天黑夜,漂亮姐姐,就还是他一个人的,心中的阴霾稍减,可是,紧握的拳头还未放开,他每晚还是不能留在漂亮姐姐的身边。 虽然,知道悟明还有事情瞒着他,但是,既然这副身体还有缺陷,他就不能让漂亮姐姐知道,总有一日,他要变得最强,那些缺陷也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去除。 他要将漂亮姐姐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的地方,这样才不会有人和他抢,至于那些,曾经出现在漂亮姐姐身边的人,他也要一个不留的全部除掉。 低垂的黑眸中,满是疯狂的偏执,丝毫没有方才在夜夕颜面前的乖顺,不少经过北冥羿身边的宫人,都觉得今日的靖王,似乎有些不对,便是小声的开始议论起来。 “你看…今日的靖王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像鬼附身一样。”一个小太监一边看着北冥羿,一边小声的说道。 “你呀,别瞎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几日宫中不太平,昨日还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两句尸骨,听说那浑身的肉,都被剃了,看着甚是吓人。” 另一个人忙是出声打岔。 “这事,我也知道,而且我们宫里那片花圃,明明花就开的好好的,无缘无故,却又消失一片,这些事还真是诡异,不少人都说,是因为太子宫里那个**的侍妾。” “你听听,还真是不要命了,连太子宫里的事情也敢乱说,算了算,我们还是快走吧,今日太子大婚,一会估计会抽人过去帮忙。” …… 听着两人的话,北冥羿低低的冷笑一声,便是赶紧过去找冬梅包扎,心里只想着,一会好了,可以早些看见漂亮姐姐。 …… 在北冥羿走后,夜夕颜便直接下了床,看着床上塌陷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要找灵儿想个办法,将这床换了。 走到梳妆台边,正扶着发鬓的夜夕颜,目光突然就落在铜镜中的素手上,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印在她的眼眸之中,这是?夜夕颜脑里一片混乱,开始努力回想这是怎么回事。 ... 第123章 大闹婚宴 (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