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仙府:农女逆九天》 ☆、1.第1章 穿越成村姑 慕韶清吃力地睁眼,感觉全身都在酸痛。 这是死了么? 她看着四下漏光的屋子暗想,死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只听说地狱里有无尽的苦难,却没听说地狱里有破屋子。 至于为什么想到死就想到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那是她觉得,像她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上天堂的,因为她的职业是只要收了钱,就什么坏事都可以做的雇佣兵。 至于为什么会做这个,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小时候在街上流浪,然后被人捡去训练,然后就走上这条路,自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可以选,哪一个女人又愿意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呢。谁不愿意有个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像公主一样被宠着,但她没有,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印象…… 她正想着,一个女人端着碗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睁眼惊喜地问道:“香儿,你醒了?!” 香儿? 慕韶清愣了,心想自己的名字有好几个,最的最久的一个就是“慕韶清”,却从来不记得哪一个名字叫“香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来到她面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唉,总算不烧了,可把娘吓死了,来,这是娘刚给你熬的小米粥。” “娘?”慕韶清奇怪地喃喃着,自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娘啊,这女人是不是搞错了? 听到她说话,那女人的表情竟然僵住了,端着碗的手也在颤抖,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说什么?香儿你说什么?你在叫‘娘’?!” 慕韶清心中暗想,叫什么“娘”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娘”么。 想着她结巴着说道:“是、是啊,怎么了?” 她这一出声感觉到不对了,怎么自己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却已经放下手中的碗冲上来,把慕韶清抱起,搂在怀里喜极而泣,道:“香儿,香儿你会说话了!真是太好了,娘还以为这辈子听不到你说话了!” 被她抱住之后,慕韶清更感觉到不对了,原来自己不只声音变了,就连身子都变小了,小手小脚小身体,似乎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她脑中一阵轰鸣,暗想原来自己是穿越了!本来以为会死,却没想到又活了一次,老天待自己还真不薄啊,让自己重新回到小时候,不用为从前的罪恶付出代价,真是够幸 运。 她窝在这女子的怀中,还没搞清自己的身份,那女人便向外面叫道:“常松,常松快进来,香儿醒了,会说话了!” 随着她的话音,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只是他的腿是瘸的,没有拄拐,就那样一瘸一瘸进来,到屋里看着床上的母女俩惊讶,道:“什么,香儿会说话了?” 那自称是慕韶清“娘”的女人开心地说道:“嗯,会说话了……” 说着转过头对慕韶清说道:“香儿,快,叫声‘爹’让你爹听听!” 慕韶清想懒也懒不过去,毕竟刚才自己已经说过两句话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爹。”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还是把那瘸男人乐坏了。 他惊喜地扑到慕韶清的床前,说道:“香儿,香儿你竟然会说话了?!你、你再叫一声爹听听!” 慕韶清别扭地转过脸,心中暗想,叫一声都够给你面子了,要不是看在占了你们女儿身体的份上,当我会叫你们“爹、娘”?哼,要是从前有人敢让自己这么叫,直接打飞算了! 看到慕韶清不理两人,那女人说道:“算了常松,香儿昏迷好几天了,这才刚醒,哪有那么多力气说话!快,快把碗递给我,我给香儿喂点饭。” 瘸男人把碗递过来,这女人便开始给慕韶清喂饭。 慕韶清真有些饿了,便就着这女人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一边吃还在一边想,唉,看来以后,自己就要是这一对夫妻的“女儿”了,虽然这两个人要比自己前世大一些,可也不至于到当自己爹娘的地步啊!不过没办法,既然已经进入具身体,那就只能认了,好歹总算能尝尝有父母的滋味也算不错。 他们这“一家三口”正在其乐融融,却听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在外面叫道:“曲常松,在家没有?曲香来醒没醒?醒了赶紧送过去,我家少爷还等着娶媳妇呢!” 屋里的夫妻俩一惊,抱着慕韶清的女人惊恐地看向曲常松,说道:“常松,这可怎么办,鲁家又来要人了!香儿都跳一次河了,他们要是再把香儿带过去,香儿肯定活不成!” 曲常松气得咬牙,瘸着腿站起来,说道:“鲁家真是欺人太甚,香儿都这样了,他们还敢来要,我、我这就去和他们拼命!” 曲香来的娘连忙把他拉住,说道:“不要常松,你打不过他们的!千万别和他们硬来,还是求求他们,让他们放过香儿吧!” 慕韶清听了从床上坐起,问道:“爹,娘,外面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去嫁什么少爷?” 她的话把曲常公夫妻俩都问愣了,他们的女儿虽然是哑吧,可是却不傻,鲁家逼亲的事她都知道,怎么会又问呢? 香来娘苗氏惊讶地看着她,说道:“香儿,你怎么连这都不记得了?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吧?鲁财主家的儿子看上你,硬要当媳妇,爹娘觉得你太小不同意,你奶奶却答应了他们了,你不愿意跳了河,鲁家才没接你过去,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听她这样说,慕韶清正好有了理由,说道:“哦,我可能是脑子被烧得有点糊涂,记得一点,但是记不全了……” 说话的同时却在心里暗骂,鲁家的儿子不是东西,娶这么小的女孩当媳妇,曲香来的奶奶更不是个好鸟儿,竟然把这么小的孙女嫁出去,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这么小的孩子嫁人,想也知道会有多惨! 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冲进来,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婆子带着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仆。 ☆、2.第2章 遭遇抢亲 这三人进门来见到慕韶清坐着,那婆子指着慕韶清说道:“好啊,人都已经醒了你们还不送过去,你家是想悔婚怎么的,小心我家老家到衙门去告你们!” 说着朝身后的两个家丁一指,说道:“去,把人给少爷捉回去!” 那两个家丁闻言便往上冲,可是却被苗氏和曲常松挡住。 曲常松说道:“你们不能抓我家香儿!我们没说要把香儿嫁给鲁长栓!” 苗氏也叫道:“你们不能抓我家香儿,她病还没好……” 那婆子却不理会,在后面叉着腰说道:“你们没说,你家老太太却说了,老太太给孙女订的亲事,你们还敢不答应是怎么的!病没好到鲁家养去,成了鲁家媳妇,病自然就好了!” 说着又催促那两个家丁,让他们快点动手。 这两个家丁平来就是抢人的,一人抓住曲常松,一人抓住苗氏就往旁边拖。 苗氏哇哇大叫,曲常松的腿不好,挣扎不过那家丁,伸手抓了东西往家丁的头上砸,那家丁还手便打。 慕韶清看恼火,想要跳起来帮忙,可是刚一动作,却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没再次昏过去,她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从前当佣兵时强悍的体魄了,而是一个昏迷数日小女孩儿的身体,连饭都没吃饱,哪有力气和那家丁斗。 她不愿见曲常松和苗氏吃亏,朝那婆子叫道:“让他们住手,我跟你们走!” 她这一说话,屋里所有人都愣了,苗氏和曲常松是因为她说去鲁家而意外,那婆子和家丁却因为她说话而惊讶。 婆子指着她说道:“你、你会说话了?!” 苗氏和曲常松却叫道:“香儿你在说什么?你不能去鲁家!” 慕韶清坐在那里先向曲常松和苗氏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去向那婆子冷冷地撇嘴,说道:“是啊,我是会说话了,你们鲁家有福气,我听说要嫁到你家,就突然会说话了,回头得让人们好好谢谢祖宗‘积德’呢!” 婆子和两个家丁虽然诧异,但却没想太多,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把“曲香来”带到鲁家,现在她答应去,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于是那两个家丁放开曲常松和苗氏,过来便把慕韶清从床上拉下来。 曲常松和苗氏哪里肯依,再次冲过来阻拦,想把慕韶清从他们手里抢回。 慕韶清却说道:“爹,娘,你们不要抢 了,我想好了,去鲁家也不错,有吃有喝的,家大业大,我想怎么‘玩’怎么‘玩’,你们放心好了!” 曲常松和苗氏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苗氏哭叫道:“不能啊,香儿你不能去,去了你一辈子就毁了!” 曲常松也道:“香儿你别怕,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慕韶清苦笑,心想你保护女儿的心倒是有,可是你打得过他们么,与其让你们吃亏,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就算我现在身体弱,可是区区一个财主家,给他搅个天翻地覆还不是什么难事。 她这里还没来得及再安慰曲常松和苗氏,一个家丁已经把她扛起,向门外就跑。 另一个家丁也拉着婆子快跑,生怕再被曲常松和苗氏缠住。 看到女儿被抢走,苗氏急得大哭,叫道:“香儿,我的香儿!你们这些天杀的,干什么要抢我的女儿……” 曲常松想要追出去抢,可是瘸着腿跑了两步,却被门槛绊倒,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忍不住也捶地大哭,道:“没用啊,我怎么这么没用,连女儿都护不住……” 再说慕韶清,被那家丁扛着向鲁家跑,却还有心情闲看路边,见到这个村子还真不小,竟然有百多户人家,而且其他人家过得也都还可以,像自己家那样穷的很少,这估计是因为曲常松腿瘸的原因。 没过多久,她便被这三人带着来到鲁财主家的大门口。 鲁财主家是村里最大的一户,住在村子最西头,两进两出的大院子,前院住仆人,放车马,后院住的才是鲁家人。 慕韶清来之前,要娶她的鲁长栓已经急得不行,在前院门口朝他娘跳脚,叫:“怎么还不来,我媳妇怎么还不来!我要和媳妇睡觉!” 这小子脑筋有点问题,说聪明,正经的事情怎么学也不会,他爹找了五六个先生到家来孝他识字,全都被他打跑。但要说他傻,什么祸害人的事都干,这家抢点东西,那家放把火,自家的猫狗牛马,更是能活着往火堆里扔,弄得全村人都在背地里骂。 鲁财主的妻子张氏在旁边也在着急,不知道派去的人能不能把事办成,要是再不把人带来,恐怕儿子都要自己去曲家抢了。儿子是家里的独苗,抢媳妇这样的事搞不好会闹出人命了,她可不想儿子去冒险,哪好在旁边安慰:“栓儿莫急,那曲香来跳河还没醒呢,她要是醒了,大李和二李和王婆子就把她带来了!” “这个小贱货不要脸, 我要娶她她还敢跳河,看到家来我怎么收拾她!她要是敢不和我睡觉,我就把她扒光挂树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要点脸吧,这话别在大街上喊……” 她正说着,大李和二李和王婆子便把慕韶清带来了。 看着他们扛着慕韶清小跑过来,张氏紧张地问道:“咋样咋样?没把曲香来伤着吧?” 扛着慕韶清的大李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儿夫人,我们手底下有分寸,咋也不能伤了少爷的人!” 王婆子也说道:“是的夫人,我们没费多大费,把曲常松那瘸子和苗氏揍一顿他们就老实了,这丫头病得像个猫似的,连挠人的劲儿都没有……” 张氏说道:“走走,快进屋,把她带后院去!” 鲁长栓见到等的人终于来了,到大李身上就把慕韶清拖了下来,叫道:“你个小贱货,你不是能跳河么,跳河你还躲过去了怎么的!” 一边说一边把慕韶清往院里拖。 慕韶清恨得直咬牙,却没有挣扎,假装顺从地来到鲁长栓的屋子里。 ☆、3.第3章 “打蚊子” 张氏带着王婆子和大李二李也跟着进来,王婆子笑呵呵地说道:“夫人,咱家少爷可真是有福,曲家这哑巴听说要嫁给少爷,她竟然高兴得会说话了!” 张氏愣住,不敢置信道:“什么,她会说话了?” “嗯,会说话了,不信您让她说一个试试,那小声音可好听了!” 她们还在说话,鲁长栓却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把慕韶清扔到床上,就要剥她的衣服,却被张氏拦住,她再不是人,也看不得儿子在自己眼前做这个,说道:“栓儿慢点,你急什么,天还没黑呢,你没听王婆子说么,这丫头会说话了,让她说一个听听!” 鲁长栓不耐烦,说道:“会不会说话能怎么的,我就图她样子好看,又没想让她给人唱歌听!” 张氏不理他,问慕韶清道:“曲香来,你真会说话了?” 慕韶清差点没被鲁长栓恶心死,刚才真想一脚把他踹飞来着,可是现在既没这个力气,也不是时机,见到张氏把鲁长栓拦住,她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又怎么,难道会说话不比哑巴好!” 张氏听了乐得不行,一拍巴掌说道:“哎哟,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当哑巴娶回来的,竟然会说话了!幸亏现在才会说话,不会那老曲婆子得多要十两银子!不行,我得把这好消息告诉老爷去!” 说完带着王婆子出去了。 见到人都出去,鲁长栓又想对慕韶清动手动脚。 慕韶清忍着怒火躲开,说道:“你老实一点,再敢动手小心我把你手指头剁了!” 鲁长栓听了眉毛一挑,憨着嗓子叫道:“你个小贱货,你敢骂我!我告诉你,你是我媳妇,就得陪我睡觉!” 慕韶清见这小子也不太好对付,想了想换了态度,故意说道:“睡觉也可以,我在家里也经常睡觉,只是这大白天的我不习惯,还是等晚上吧,再说现在我肚子饿着,哪有心思睡什么觉,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弄吃的来,等我吃饱了再陪你。” 鲁长栓缺心眼儿,见她这样乐了,以为她真向自己服软,说道:“行,那我就让人给你准备饭,你吃饭了一定要陪我好好乐乐!” 慕韶清故意朝他笑了笑,说道:“嗯,当然了,让他们给我多弄点好吃的,吃饱了保证陪你‘玩’得开心!” 鲁长栓立刻转身,到门口叫道:“拿饭!拿饭!我媳妇饿了,给我媳妇拿好吃的来,吃完我们要睡觉!” 慕韶清坐在屋里看着,直到现在才看出这小子原来缺心眼儿,难怪说话那样的表情。 她心里不由冷笑,别说你缺心眼,就算不缺,姑奶奶也能把你打傻了。 鲁长栓喊了一通又回到屋里,说道:“王妈子给你拿饭去了,等一会儿就来,你先陪我玩儿会,脱了裤子给我看看,大李说女的长的和男的不一样……” 慕韶清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冲上来,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打得鲁长栓跳起来,捂着脸叫道:“你咋打我!你个小贱货!” 慕韶清恨得牙痒痒,却一脸认真地对他说:“我没打你,是你脸上有蚊子,我在帮你打蚊子……你别动,它又落这边脸上了……” 说着挥起手又往鲁长栓另一边脸上打。 鲁长栓缺心眼,竟然真信了,只是被打得太疼,大声叫道:“小点劲儿小点劲儿!打蚊子你使那么大劲干啥……” “啊,你别动,没打到,它又落这儿了……” 慕韶清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打直起来没完。 她正打着,王婆子进来了,看到她打鲁长栓惊叫道:“啊,你敢打少爷!” 慕韶清停下手说道:“我哪有打他,我是在打蚊子,他脸上落了蚊子!” 鲁长栓的脸都被打肿了,两手捂着脸朝她叫道:“行了,别打了!有蚊子也不用打,你打得比蚊子咬得疼多了!” 王婆子看得清楚,知道慕韶清是故意的,话也没多说一句,放下手里的饭菜便去告诉鲁有金和张氏。 张氏正在和鲁有金说着“曲香来”会说话的事,鲁有金还不相信,正在怀疑之时,王婆子跑进来,说道:“老爷,夫人,那曲家丫头打少爷,我质问她,她还说是在打蚊子!” 张氏说道:“什么?胆了也太大了,竟然敢打长栓!老曲婆子还说这个死丫头脾气好,脾气好还打人!” 鲁有金听了说道:“走,过去看看!” 张氏便和他出屋来到鲁长栓的屋子,那个王妈子也在后面跟着。 进到门里一看,只见慕韶清正坐在桌边吃饭,鲁长栓坐在她对面,时不时也到盘子里抓一把往嘴里添,掉得满桌子都是。 鲁有金进门见慕韶清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都没用正眼瞅他,他的火气立刻上来,说道:“曲香来,你是会说话了吗?王妈子说你刚才打少爷!” 慕韶清这才抬眼瞥了 他一下,说道:“我是会说话了,可是我哪有打你儿子,刚才不过给他拍蚊子!” 鲁长栓也跟着说道:“是啊爹,她是打蚊子了,就是下手重,你看我脸,打得可疼了!” “你……”鲁有金差点没被儿子气死,明明吃亏了却不知道,还在给这死丫头打证言。 张氏在旁边厉色叫道:“曲香来,我告诉你,你是栓儿的媳妇,不准欺负他,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慕韶清拿着筷子说道:“媳妇?谁说我是他媳妇?我爹娘都说没把我嫁给他,是你们硬抢我来的!而且既然说是我他的媳妇,那我和他在一起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在这儿盯着算怎么回事!” 张氏也被她气得接不上来话了。 慕韶清又对鲁长栓说道:“长栓,你不是说要睡觉么,你爹娘在这儿咱们没法‘睡觉’,快点让他们出去,不然我就回家。” 鲁长栓就正惦记着这事,听她这样说连忙对鲁有金和张氏说道:“爹,娘,你们出去,我要和媳妇睡觉了!” 鲁有金说道:“栓儿,爹娘不能出去,这丫头他欺负你,爹娘得看着!” ☆、4.第4章 放火 鲁长栓听了跳脚,叫道:“不行!你们在这儿她不好意思!你们出去,出去出去!” 一边说一边把张氏和鲁有金,还有那个王婆子都推了出去。 推出去之后,这小子竟然把门闩了起来,回来便又往慕韶清身上扑。 慕韶清抬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后推,说道:“你这么心急干嘛,时间还早呢,咱们先玩点小游戏热热身。” 鲁长栓活这么大就“玩”了,听慕韶清说有“小游戏”立刻眼睛发亮,问道:“什么小游戏?好玩吗?” 慕韶清道:“好玩,我觉得可好玩了呢,不信一会你试试。” “好,你说咋个玩法?” “玩法简单只是你得先去揪几根马尾毛回来。” 鲁长栓听了想都没想,立刻跳起身就向外跑,去揪马尾毛。 慕韶清坐在那里暗想,你个傻小子,去的倒痛快,看一会儿怎么让你哭的…… 没过多久,鲁长栓便捏着一缕马尾毛兴冲冲地跑回来了,进门炫耀道:“媳妇你看,我弄了这么多!” 慕韶清抬眼看了看,见还真是不少,淡淡地问道:“是不少,你拔这么多,马没踹你?” 鲁长栓往她身边一坐,说道:“怎么可能,我不会到马屁股后头去,我怕马踹我,让喂马的给我剪的!” 慕韶清撇了撇嘴,心想你倒不是真傻,没自己动手,行,没被马踹我也便宜不了你,收拾人的办法我可多了去了,不用来对付你岂不浪费! 想着接过马尾毛,绕来绕去系成一个套儿,叫过鲁长栓说道:“来,把手指伸出来。” 鲁长栓呆呆地把手伸出来,张开在她面前。 慕韶清飞快地把他每一个手指根都系好勒紧,说道:“好了,你这样坚持一夜,会有奇迹发生。” 鲁长栓瞪眼说道:“你骗我!系个手指头,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慕韶清说道:“当然会有了,你坚持一夜,到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心中却在暗想,到明天早上,你这十根手指就废了,让你尝尝害人的代价,曲香来一条命,换你十根手指,实在太便宜你了…… 鲁长栓郁闷地坐到床边,说道:“不对啊媳妇,这样下去,我这手指不废了么,再说这也耽误我睡觉啊!” 慕韶清心中暗想,坏了,这小子发现自己的意图了…… 于是她顺手在脚下抓起一个小板凳背在身后,走过去说道:“你看墙上有张人脸!” “墙上有人脸?怎么可能!”鲁长栓下意识地转头看,慕韶清趁机会在他背后挥起凳子,当地一下便敲在他的后脑上,当时便把鲁长栓打昏,软软地倒在床上。 她这才把鲁长栓的姿势摆正,到旁边扯过被子盖在鲁长栓身上,把凳子放好便出了屋。 吃饱喝足,身上也有了力气,正好看看鲁家有什么可让她闹的。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王婆子过来要收拾盘碗,见她出来问道:“少爷呢?” 慕韶清说道:“少爷睡着了,你进去小心点儿,别吵到他,我去给少爷捉蝈蝈玩儿,一会就回来。” 王婆子瞄了她一眼,想着鲁家一大家子人,不可能让她跑出去,而且曲家也住在七星村,跑了再去抓就是,所以没拦着她。 慕韶清在后院刚走了一圈儿,就听前院那边有人吵,她来到前院,只曲常松在大门前闹,叫嚷着让鲁家把她还回来,却被两个家丁挡着。 她便向前院走来。 曲常松见她出现叫道:“香儿,香儿爹来接你了,快跟爹回家!” 家丁们怕慕韶清真跟她走,又过来两个人拦着。 慕韶清怕曲常松闹下去再被打,叫道:“爹,我没事,我挺好的,你回家去吧!” “不行啊香儿,你真不能嫁给那鲁长栓,快跟爹走吧!” 慕韶清叫道:“没事的爹,我在鲁家挺好,有吃有穿的,你安就是了!” 那两个拦着曲常松的家丁也说道:“曲常松,你就别叫了,把你女儿嫁给钱家少爷是你娘的意思,你要闹闹你娘去,别在鲁家吵!” 曲常松似乎被提醒,见女儿不走,自己也斗不过这些人,好像只能找自己那“爹娘”去。 没办法他便只好又瘸着腿走了,走的时候一个劲儿向慕韶清看,那神情说不出的担忧和心疼。 慕韶清看到心头发热,虽然他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在担心自己,哪怕是份感情不是针对实质上的自己,也够让人感动。 想着她不由暗下决心,以后要替曲香来当好这个女儿,让这对夫妻过上好日子,也算对得起占用曲香来的这具身体了。 拦着她的家丁见她不跟曲常松走,曲常松也离开了,便把她放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 慕韶清看了看,见没人监视自己,便又在前院逛起来。 见到一个家丁正在抱柴禾,她主动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我来帮你抱柴禾好不好?” 这家丁哪会用她,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说道:“谁用你干这些,赶紧回去侍候我家少爷去!” 说完他抱着一抱柴禾走了。 慕韶清便又四下转起来,趁人不注意摸到两块打火石,转来转去来到柴堆旁边的草垛处,敲着火石把草点着,然后把火石扔进火里,站在旁边看着。 见到火苗子蹿起,她才跳着脚大叫道:“啊,啊!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她这一叫,鲁家前院的仆人全都蹿了出来,惊慌地叫道:“着火了?咋会着火的?” 慕韶清说道:“不知道,我想帮你们抱柴禾的,谁知道火就着起来了。” 仆人们连忙打水救火,慕韶清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开,又向后院溜达过去。 走到后院门口的时候,鲁有金和张氏听到消息也跑出来,见她过来问道:“怎么着火了?怎么会着火的?” 慕韶清两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它想着就着呗,难道还能是我放的!” 说完绕开两人继续在后院里溜达。 鲁有金和张氏没时间和她多说,跑屋前院也跟着仆人们一起救火,忙了老半天,才算把火扑灭,可是一大垛柴草却烧得差不多了,幸好柴垛和草堆分开,这才没引起火灾。 ☆、5.第5章 我是你家少奶奶 鲁有金气得大叫,和张氏冲到后院找慕韶清算账,却见慕韶清坐在鲁长栓屋子里,不知从哪里找了把瓜子正在嗑着。 他指着慕韶清大叫:“曲香来,火是你点的是不是?齐老二说你在草堆边上晃来着!” 慕韶清说道:“我晃就是我点的?我还在你整个家里晃了呢,你怎么不说你家是我的!” 鲁有金被气到不行,大叫道:“死丫头,到我家作是不是?你当我会惯你呲毛!大李,把这个丫头给我抓起来揍,要不打老实她,她还不骑到老爷我头顶上拉屎!” 大李是鲁家的一等狗腿子,听了他的吩咐立刻冲上来,就要抓住慕韶清打。 慕韶清哪会让他抓到,一个箭步从他旁边蹿过,绕过鲁有金便来到院中。 鲁有金气得大叫,道:“死丫头还挺滑溜!抓,一定要给我抓住!不趁刚进门教训好了,以后少爷怎么能管得了她!” 大李便又跑到院子里追慕韶清,鲁有金和张氏便也跟了出来,两个人在院子里叫,让其他家丁和大李一起抓慕韶清。 慕韶清知道今天要是被他们要是抓住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过虽然现在身体弱,她也不觉得,自己是这几个人能抓住的,于是她在几个仆人之间闪来钻去,把大李等人累得气喘吁吁也没碰到她的衣服边儿。 慕韶清一边和他们周旋一边把他们向院外领。 鲁家的人多,茅厕便也大,为了让院里干净,茅厕建在院墙里,可是粪池却在墙外。慕韶清转来转去便把他们带到粪池边。 鲁有金见她往院外跑,还以为她想逃回家,在那里大声叫道:“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大李和几个家丁见已经把慕韶清围到粪池边上,大李便叫道:“老爷放心,她没路走,逃不了了!” 叫完便冲了上来,想把慕韶清抓住邀功。 慕韶清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现在这些人中,她最恨的就是这个恶长工大李,成心想收拾他,不然也不把把这些人带过来。 见他向自己扑,她瘦小的身体灵活地向旁一闪,便躲过大李的一抓,绕到大李身后去一挺身,便撞在大李的屁股上。 大李一直把她当成普通的小孩子,没想到她有这种心眼,根本没有防备她,这一撞之下,大李便站立不稳,两只胳膊一阵摇晃,噗通一声便扑进粪池里。 在他跌下去的那一刻,慕韶清已经 飞快地跑开,躲得远远的。 她躲开了,可是那几个家丁和鲁有金、张氏两人却没躲开,被大李砸出来的粪浆子溅了满身。 这些人一阵怪叫便从粪池子边跑开,一个个恶心得直吐,到一边去清理身上的污渍,没有一个人理会掉进去的大李。 幸好烘池子不深,大李自己在里面爬起来,可是也恶心要死,被臭到头晕目眩,连自己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慕韶清躲出去老远,用袖子捂着鼻子看,看到大李的狠狈相,又看到鲁有金夫妇也受到连累,心里这个解气就别提了。 一通闹下来,几个时辰过去,天都已经快黑了。 鲁家院子里的仆人正在张罗做晚饭。 虽然鲁有金夫妇和那几个家丁都自顾不暇,没人再来为难慕韶清,可是她却没有走的意思,来不是自己要来的,走当然也不能自己走。 鲁有金夫妇吐了一阵了,听到粪池子里的大李叫唤,便让人去把他弄出来,这两人却飞快地往院里跑。 他们还没进院,王婆子就从院里跑出来,慌张地说道:“夫人,老爷,少爷醒了,正在屋里叫,说手疼!” 鲁长栓是这两口子的心头肉,听说宝贝儿子又有事,这两人顾不上回屋换衣服,把外面臭烘烘的衣服脱下来扔掉,便向鲁长栓的屋子里跑去。 慕韶清不管那几个家丁怎么捞出来大李冲洗,跟着也进到院子里去,一边走还在一边想,这小子醒得倒快,怎么不一直昏到明天早晨呢,现在醒了,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再说鲁有金两口子,跑进鲁长栓的屋里一看,只见儿子一个人在床上坐着,叉着两手,咧着大嘴正在痛哭,一边哭一边叫:“爹,娘我手疼!我手好疼……” 再往他的手上看,十根手指竟然都肿得老粗,从手指根部向上全是青紫色,跟水萝卜一样。 这两口子被吓坏了,扑上来说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样了?” 鲁长栓抬起粗肿的手指头向慕韶清指,说道:“是她!是她说要和我玩儿,给我扎的马尾毛,现在都勒到肉里去了!” 鲁有金一听更火了,转头去找,一看慕韶清竟然真在屋子里,他指着慕韶清问道:“曲香来,你太狠毒了,你竟然往栓儿手上系马尾毛!” 慕韶清假装冤枉,说道:“系个马尾毛能怎么,那么细的东西,跟头发丝一样!你见谁还能用头发丝勒 死人?我就是跟他玩玩,你们娶我回来,不就是陪他玩的么!” 鲁有金气得直跳脚,叫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个死丫头,一点好心眼子没有,让栓儿娶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张氏也又气又心疼,愤怒地袁慕韶清叫道:“你个臭丫头,到我家来一天就闹成这样!你就是个丧门星!你给我、滚出去!” 慕韶清一梗脖子,说道:“我凭什么滚,我是你家娶回来的儿媳妇,是少奶奶,你们得养我一辈,我就要在你家好吃好喝,我才不滚!” 鲁有金也叫道:“他娘的,还想懒在我家是咋的!滚,滚!把上把她给我送回去,去找老曲婆子,把聘礼的银子给我要回来,这个死丫头咱家不要了!” 王婆子听了过来揪住慕韶清就往外拖。 慕韶清虽然心里乐开花,却仍旧在大叫道:“别拽我,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鲁家,我是少奶奶,我要当少奶奶……” 鲁有金和张氏都快气哭了,又叫二李赶紧去找大夫给鲁长栓治手。 鲁长栓现在也只知道手疼了,别的都想不起来,坐在那里一直哭,差点没把鲁有金和张氏给心疼死。 ☆、6.第6章 黑心的曲家 慕韶清被王婆子拉着出了鲁家,一路上又喊又叫,直到家门口才消停。 家里的苗氏担心女儿急得直哭,曲常松去找母亲理论,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一人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想来想去决定先去找曲常松,正要出门,却见慕韶清被王婆子送回来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呼地一下扑上去,搂住慕韶清左看右看,问道:“香儿,香儿你怎么样?你怎么回来了?” 慕韶清还没说话,王婆子就接茬儿了,说道:“你家的死闺女,比妖精还能作,到鲁家一天没到头儿,鲁家都快被她给拆了,这样的媳妇,我家老爷打死也不会要……” 她的话没说完,慕韶清就是狠狠一脚跺在她脚背上,叫道:“你个死婆子,到了这儿还敢耍威风!早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哎哟!你个死丫头敢踩我……” 王婆子抬手便要打,可是却被慕韶清抓住她的尾指用力向后一折,差点没把这恶婆子疼死。 王婆子又是一声惨叫,指着慕韶清叫道:“你个臭丫头!你把鲁家闹成那样儿,我家老爷不会饶了你的……” 慕韶清叫道:“我是你家少奶奶,我怎么闹都是应该的!你个死婆子敢骂我,就是该打!你现滚了作罢,不滚我还打你!” 王婆子终于知道慕韶清的厉害,转身便跑了。 慕韶清过来安慰苗氏,道:“娘,我没事了,以后鲁家不会再让我去了,你放心吧。” 苗氏有些害怕,问道:“香儿啊,你到鲁家都干什么了?他们不会真的再来打麻烦吧?” 慕韶清说道:“我没干什么,就是让他们不喜欢而已,娘你放心好了,我听他们说要去找我奶要回聘礼的银子呢,只要把银子要回去,他们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找你奶要银子?” 苗氏诧异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到了你奶手里的银子,连皮儿都不会吐出来的,他们怎么可能要走!” 慕韶清说道:“要走要不走,都是鲁家的事,我才不管呢,反正他们要敢再让我去,我就真把鲁家掀翻!” 说着和苗氏走进屋中,见曲常松不在,她问道:“娘,我爹呢,中午的时候他去看我,我让他回来着,他没回来?” 苗氏说道:“他没回来,我听人说他从鲁家门前离开,就去你奶那儿去了,可能是想说服你奶退了鲁家的亲事,接你回来。” 慕韶清虽然不了曲家的事,可是也知道爹去的时间太长,说道:“可是这都多久了,说成说不成,现在也都该回来了!” 苗氏叹气,说道:“怎么可能说成,你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在他们曲家,根本没有说话的余李,你奶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我想他多半是在求你奶。” 慕韶清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儿,感觉她对自己那个所谓的“奶奶”怨气非常大,按说以她的脾气,应该轻易不会这样才对。 虽然心里怀疑,可是她却不敢问,自己和从前的曲香来区别肯定很大,如果她再知道,自己连从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肯定会怀疑,于是想了想说道:“娘,走,你带我去找我爹,看我奶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女儿回来,苗氏放心了,又开始担心丈夫,便带着慕韶清出来,向婆婆家走去。 走在路上,慕韶清试探着问道:“娘,我奶怎么这样,硬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她怎么想的?” 苗氏叹气道:“唉,能怎么想,你爹又不是她亲生的,你就不是她亲孙女,能从我们身上搜刮到一文,她多得一文,反正又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受什么苦她都不心疼。” 慕韶清听了恼火地说道:“既然不是亲生,那你和我爹惯着她什么,何再把她当娘!” 苗氏说道:“可是她们毕竟把你爹从山里救回来,那时候你爹摔成那样,人家都把你爹救活了,你爹不记得自己是谁,他们才认你爹当儿子,这么大的恩情,我们怎么好和她们翻脸,而且你爹的腿又瘸成那样,就算跟他们翻脸,又有那个本事么。” 慕韶清听了叹气,知道确实也是这样,自己被鲁家抢走的时候就看到了,父亲不是没有救自己的心,确实是没这个能力。想他一个大男人,活到这般地步,应该十分不甘吧。 母女两人说着话,便走到曲家附近。 慕韶清以为,自家过得不怎么样,估计曲家的状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没想到,曲家这一片大院套,还真弄得挺不错,虽然没像鲁家那样使奴唤婢,可是三大间房子连在一起,看起来也挺排场。 而此时的曲常松正在正中间的那间屋门外拍打,叫喊道:“爹,娘,你们不能啊,你们不能把香来嫁给鲁长栓,我求你们了,你们去把她要回来好不好……” 他不知在那里叫了多久,嗓子都已经叫哑了。 慕韶清和苗氏要进院子的时 候,西面那间屋子的屋门开了,一个女人端着盆子出来泼了一盆脏水,顺便向曲常松叫道:“老三你能不能不叫了,爹娘都说了,把香来嫁给鲁家是为了她好,她一个哑巴,不嫁给傻子谁能要她!鲁家家境那么好,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你们强,你咋就不知好赖呢,非得把爹娘惹火了是不是!” 叫完又提着盆回去了,进屋的时候把门摔得当当响,似乎对曲常松颇不耐烦。 慕韶清气得直咬牙,不管这女人是谁,从她身上就能看出曲家人对父亲是什么态度。 苗氏也说道:“唉,看你二伯母,越来越瞧不起我们家了,我刚进门的那时候还好,能见到他们几次笑脸,从分家之后,越来越没好脸色了,好像我们能沾到他什么似的,我却听人说,你爷奶突然有钱,盖这几间大房子,都是从你爹身上弄来的钱呢,从前没救你爹的时候,曲家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什么?!” 慕韶清听了更火了,原来这一家这么不是东西,把爹当成摇钱树,从爹身上搜刮,刮完了给踹出门去,然后还要把自己当货物卖了,真太不是东西。 ☆、7.第7章 阎王给你带句话 母女俩走进曲家院门,慕韶清在门口叫道:“爹,你别求他们了,我回来了。” 曲常松转头一看,见女儿竟然和妻子一起来找自己了,他惊喜地叫道:“香儿,你回来了?可担心死爹了……” 说着向慕韶清走来,可是走得太快,他的瘸腿不给力,又险些摔倒。 慕韶清和苗氏连忙跑上去把扶住,苗氏说道:“常松,香儿回来了,你不用求他们了,走吧,我们回家吧。” 曲常松没理妻子,却紧张地抓住慕韶清,问道:“香儿,你没事吧,他们、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慕韶清说道:“我没事,好好的,他们家不敢留我,所以就放我回来了。” “不敢留你?为什么不敢留你?” 慕韶清说道:“因为他们担心养不起我,所以就送回来了,走吧,爹和娘先回家吧……” 他们正说着话,刚刚出来倒水的曲常山媳妇吴氏又出来抱柴,看到慕韶清也在院中,她惊讶地叫道:“咦,曲香来?你不是在鲁家么,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偷跑回的?” 刚才她对曲常松骂骂咧咧,慕韶清已经一肚子气,见她又来管闲事,慕韶清恼火地呛道:“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你是鲁家的狗腿子怎么的,管我是不是偷跑回来,要是愿意巴结鲁家,就去告诉他们啊,看他们能不能扔根骨头给你吃!” 她这样骂吴氏,可是吴氏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生气,而是惊讶地指着她叫道:“曲香来,你、你会说话了?!你怎么会说话了?!” 慕韶清说道:“我会说话就是专门来骂你的,不然我爹娘脾气好,还让你欺负一辈子是怎么的!” 吴氏呆了一会儿后突然转身,跑到中屋门前咣咣敲门,叫道:“爹,娘,快开门,曲香来回来了,她从鲁家跑回来了!她还会说话了,你们快出来看看……” 曲常松的义父名叫曲得旺,义母姓胡,之前曲常松来找这两人求情,希望他们到鲁家去把慕韶清要回来,这两人不耐烦,让两个儿子,曲常青和曲常山把他给拉出去,在里面闩上门躲着,本以为熬到曲常松走就好了,却没想到,他们暗地里卖给鲁家的孙曲香来还能回来。 这两人听到吴氏叫以为是干孙女自己跑回来的,还听说哑巴的孙女竟然会说话了,两人在屋里呆不住,也开门出来看。 慕韶清打定了主意要大闹他们一场,所以只让曲常松走,自己却没有要离开 的意思。 苗氏和曲常松现全部心思都系在她身上,她不走这两口子怎么可能走,所以都在曲家院子里站着。 曲得旺和胡氏推门出来,见慕韶清果然和苗氏、曲常松都在那里,胡氏叫道:“曲香来,你现在是鲁家的人了,怎么还往回跑,快点回鲁家去!” 慕韶清转回头来往这两人身上打量,只见胡氏长得白白胖胖,除去眼睛有点小,其他地方都还可以,如果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个乡下的慈祥老太太,谁能想到她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把干孙女卖给傻子换钱。 再看曲得旺,倒是长了一张刀条子脸,脑门和下巴都向后倾,鼻子向鱼一样向前挺着,一双小三角眼,看人的目光都是斜的,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么好人。 她只顾得看没立刻说话,曲得旺和胡氏便没信什么她会说话那茬儿,曲得旺也向曲常松叫道:“老三,你咋到底还是让她跑回来了,快点给鲁家送回去!就算是童养媳,也是嫁出门的人了,出了门就没有再回来的道理,快回送走!” 曲常松连忙把慕韶清抱在怀里,说道:“爹,娘,求你们了,你们不去要也就算了,千万不能让香儿再回鲁家去……” 慕韶清这下可不再忍了,用力挣开曲常松胳膊,从他怀里出来向曲得旺和胡氏走去,盯着两人说道:“你们说什么?让我再回去?你们是做梦吧?以为我真会听你们的?!” 曲得旺和胡氏也都惊呆了,胡氏指着慕韶清说道:“你、你竟然真会说话了?你不是哑巴吗?哑了十来年,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慕韶清冷笑着说道:“是啊,从前我是不会说话,可是现在会了,因为我到鬼门关去走了一圈,见到阎王爷,阎王爷对我说,他有几句话要转告你们,让我回来替他说,所以就让我学会说话回来了!” 她分明是胡扯,可是却把胡氏和曲得旺吓得要命,胡氏向得旺靠了靠,说道:“你、你说什么、你见到阎王爷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 慕韶清说道:“因为你们太缺德啊!缺德到在地府里都有名了!阎王爷说了,你们干的缺德事太多,他那里给你们记了厚厚一摞子,连罪名都给你们定好了,先割舌头,然后再下油锅,捞出来还要让你们对着啃,都把对方吃光!所以你们最好想想办法,永远都别死,不然死了之下地府,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了!” “啊!” 胡氏被她吓得尖叫,躲到曲得旺身后不敢看她 。 曲得旺到底是个老头子,胆子大一点,指着慕韶清说道:“死丫头你给我闭嘴!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还敢说你见到阎王爷?阎王爷也是你能见到的,你要是见到阎王爷了,早就死了,还能活着回来!你当我们是好骗的!” 慕韶清说道:“我有什么好骗你们的,不信我见到阎王爷,你们觉得,如果不是阎王爷,还有什么人能让哑巴会说话呢?!” 曲得旺和胡氏都不说话了,两人都在怀疑,这丫头确实不对劲儿,和从前完全不一样,难不成真是去过地府、见过阎王爷? 就在他们心里没底的时候,却听院门口处又有人说话,道:“爷,奶,你们别听她瞎说,这世上奇人异士有的是,把哑巴治好,让她会说话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那地府去了可不是能回来的,她是在吓你们呢!”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清清亮亮很好听,只听声音不看人也知道,必然是个美女。 慕韶清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去,只见曲家大门处走进来一对少男少女,男的挺拔英俊,女的秀美清丽,好像一对金童玉女。 ☆、8.第8章 地位超然的堂姐 慕韶清穿越过来之后不是见到的人,除去爹娘之外,就没有一个长得顺眼的,突然看到这对少年男女,简直觉得眼前一亮,暗想这是什么人?该不会都是曲家后人吧?曲家这样的恶毒人家,生出这样的俊男美女来,该不会是串种儿了吧。 她想着的时候,这对男女已经向院中走来,那少女一边走一边问:“爷,奶,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和三叔一家吵起来了?” 这少女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走起路来轻飘飘,好像脚不沾地一样,透着仙气。 看到这女子,曲得旺两口子眼睛直发亮,就连旁边看热闹的吴氏也露出笑脸,对这少女好像又喜爱又恭维,隐约透着想巴结的意思。 慕韶清看在眼里更觉得奇怪,听说话这女子应该是曲家的孙辈,怎么曲家一家子都对她样恭敬,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想着的时候,胡氏已经从曲得旺身后出来,笑眯眯地看着那少女,说道:“香音回来了,我们没做什么,你香来妹妹不是许配给鲁长栓了么,她却偷偷跑回来,我们正想让她回去……” 她们说话的时候,那个陪曲香音回来的少年却放慢脚步,在曲香音身向慕韶清打量,似乎对她突然会说话也十分好奇。 慕韶清知道了曲香音的身份,却还不知道他是谁,站在那里也向他看去。 这少年比曲香音大了一两岁的样子,长得十分英俊,面容光洁,两道乌黑的长眉,双眼格外明亮,虽然不像曲香音那样白衣飘飘,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脱俗的气质。 见到慕韶清也看向自己,他向慕韶清微笑了一下,笑容十分温和没有敌意或轻视的意思。 慕韶清便也向他点了一下头。 而曲常松和苗氏却更加客气,两人微微向他躬了躬身,说道:“覃小道长。” 这位“覃小道长”又客气地向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曲香音身边去了。 慕韶清听了父母的话在心中暗想,难怪自己觉得曲香音和这个覃姓少年的服饰和别人不一样呢,原来是道士。 曲家好好的女儿做了道士,家人还这么高兴,看来在这里,道士的地位很特殊啊…… 她这里想着的时候,那边的曲香音也在埋怨曲得旺和胡氏,说道:“爷,奶,我上次回来就说了,你们不能答应鲁家的亲事,三叔不会把香来嫁给他家的,你们就是不听,现在香来回来也是天意,你还是别强求 了。” 她这样说,曲得旺和胡氏竟然都没有直接反对,只是胡氏为难地说道:“那个、那个……鲁家的聘礼我们都收了,现在不反悔,不是要赔人家银子!” “赔就赔了,赔也是应该,那本就是不是你们应得的,干什么一定要去算计,真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这样放不开,为了几两银子也斤斤计较。” 胡氏这才结巴着说道:“那、那就算了,我们不管香来的事就是,鲁家的银子再说、再说!” 说完向慕韶清和曲常松、苗氏摆手,说道:“没听到香音为你们求情么,还不快走,站在那里等什么!” 慕韶清还没出气不甘心,想继续找她们的麻烦,却被苗氏和曲常松硬拖着向院外走。 慕韶清见确实也没法继续下去了,只能先忍下这口气,留着以后慢慢和这黑心的爷奶清算,便和苗氏、曲常松一起向院外走。 他们一家向外走的时候,吴氏也凑到曲香音跟前套近乎,说道:“香音啊,今天回来是为什么?还带着覃小道长,莫非是有什么事?” 曲香音仍旧是那副不急不躁的腔调,说道:“二婶,我和师兄刚刚见村西起火,想回来看看,进村之后听说鲁家的柴堆着了,现在已经扑灭,便没再过去,师兄说想再借爷奶的如意碗看看,想参悟一下里面的玄机。” 这时慕韶清和爹娘已经走到院门处,可是她却敏锐地感觉到,听到“如意碗”三个字,曲常松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好像对这个词十分敏感。 她转头小声问道:“爹,那如意碗是什么东西,很珍贵吗?” 曲常松不敢多说,回头看了一下,拉着她和苗氏加快步伐走出曲家院子,一直走过曲家,确定曲家人听不到他们谈话了才小声说道:“唉,香儿啊,那宝碗其实不是曲家的,说起来应该是爹的。” 慕韶清挑了挑眉,说道:“是爹的?既然是爹的,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 曲常松说道:“唉,这事说起来,只能怪当初爹糊涂,被他们的假仁假义给哄住,觉得义父义母就和亲生父母一样,况且他们又救了我的命,就对他们实心实意,把自己捡来的宝碗给了他们,结果就成他们的了。” 慕韶清说道:“捡来的‘宝碗’?哪里捡来的?怎么个‘宝’法?” 曲常松说道:“爹是当年曲家从山里捡来的你知道,爹被捡来的时候就断了腿,什么都记得,后来爹的腿好了,曾经央求他 们带我到捡我的地方去看,那时候他们对我还很好,便带我去了,爹呆了好几天,想找到自己的记忆,想找到有关自己身世的东西,可是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只在他们发现我的不远处看到一破铁碗,那碗当时摸着烫手,倒进水去甚至都能烧开,我觉得那碗不寻常,便从山里带回来,回来后好些日子,那碗一直都是热的,从没有一刻冷过,你爷奶也觉得稀奇,便朝我借去了,这一借便没再还给我。” 自己发热的碗?不用想也知道,这碗确实有古怪,搞不好是个奇珍异宝什么的,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爹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呢!这可真是,不只腿摔坏了,连脑子也摔得不好使了,记不得自己是谁就罢了,连好坏人都不会分…… 慕韶清越想越生气,说道:“既然是爹的东西,干什么要给他们,不管那东西和爹的身世有没有关系,只要是爹捡到的,就是爹的,他们没资格要!不行,我这就去给你要回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又回了曲家。 ☆、9.第9章 要不要脸 再说院里的曲家人。 听曲香音说要借“如意碗”看看,曲得旺和胡氏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发僵,当年他们从曲常松的手里要来“如意碗”之后,一直就当宝贝一样放着,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他们却发现,那碗不如原来那么热了,虽然拿在手里也有烫手的感觉,但是像刚开始那两一样,倒进去水能烧开的情况已经没有了,只是比较热而已,似乎温度在逐年降低。 这夫妻俩担心那碗最后完全冷下来,变成一个没用的破铁碗,所以一直藏在柜子里,用大棉被捂着,想尽快找到合适的人出手,趁热赚一笔大钱,所以十分不愿意拿出来。现在曲香音和她的师兄覃五落要看,这老两口子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又不好扫了孙女的面子,只好勉强点头,说道:“那、那就看吧,只是要在屋里看,不能拿到外面,更不能拿走。” 曲香音皱了皱眉,其实她和覃五落是想把这个碗借走,到道观里参详的。 想着她转头看向覃五落,覃五落却痛快地点头,说道:“唔唔,东西是曲阿公和曲阿婆的,二老让看就已经很好了,在屋里就在屋里吧。” 曲香音这才说道:“嗯,那爷奶带我们去看吧。” 曲得旺和胡氏只好带他们进屋。 看到二儿媳妇吴氏也要跟着进来,胡氏瞪眼说道:“一边呆着去,宝碗也是你能看的!” 吴氏只好撇了撇嘴,又转身抱柴禾去了。 进到屋里,曲得旺把门关严,四人来到里屋,胡氏这才神神秘秘地从箱子里把那只碗掏出来,一层一层把抱在外在面的棉布剥开,露出里面一只灰褐色的铁碗。 曲香音和覃五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碗了,前两年曲香音知道家里有这只碗的存在,便要来看过,自己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找了覃五落来,可是覃五落也没看出这碗有什么奥秘,曲得旺夫妇又不准他们拿走,便只能作罢。 现在曲香音和覃五落又修行了两年,两人便打算再试试,能不能弄懂这碗的秘密,为什么会故发热。 见到吴氏把碗拿出来,覃五落伸手接过,可是接到手里却皱眉,说道:“咦,香音,我怎么感觉这碗没有前两年热了,现在拿着,已经不是很灼手了。” 曲香音也伸手去摸,摸了一下说道:“师兄说得对,果然没从前热了。” 说着看向曲得旺和胡氏,问道:“爷,奶,这碗是怎么了,为什么没从前热了?” 曲得旺和胡氏脸色有些不好看,曲得旺抿了抿嘴,说道:“可不就是么,我们也是见它越来越凉,才把它捂起来的,宝碗不热就不是宝碗,就不值钱了。” 胡氏眨巴着眼睛说道:“香音啊,那个、你认识的人多,要不你帮爷奶问问,有没有人买这东西,要是有人能给个好价钱,我们就把它卖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瞄覃五落,心想这小子对这东西这么中意,没准他就能买了,早早的卖了,拿到手银子才是真格的。 听她这样说,曲香音转头看向覃五落,奶奶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如果真能把这东西从奶奶手里买下来,以后想怎么看怎么看了。只是这东西越来越凉,爷奶现在说要卖,明显是想宰个冤大头,当着师兄的面儿把意思表现得这么直接,真的好么? 她觉得胡氏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可是覃五落却好像没看出来一样,站在那里捧着碗思忖,似乎真有想买的意思,问道:“那么曲阿婆,你们这只碗打算卖多少钱?” 胡氏眼睛微亮,看向曲得旺,征求他的意见。 曲得旺老眼转了转,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一千两。” 覃五落和曲香音都被吓了一跳,覃五落没说话,曲香音却惊讶地说道:“爷,奶,你们怎么想的?师兄是修行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曲得旺低了低头心里暗想,这死丫头吃里扒外,你们师父去世之后,村子里出什么灵异鬼怪的,都是你们两个去看的,哪家有事也不能白了你们,不都是几两银子的给,攒了好几年,你们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谁信啊! 可孙女都说话了,他不能不给面子,嘟着老脸说道:“一千两太多,那就五百两,给你们掉了一半儿的价,你们总有了吧。” 曲香音哭笑不得,暗想自己这爷奶也太贪财了,只是这么一只发热的碗,就要五百两银子,他们还觉得少了,可是五百两又到哪里弄去,就算自己和师兄两个凑也凑不够啊…… 她们这时正讲着价,屋门却被人当地一脚踹开,慕韶清大步走进来,说道:“五百两?就是五两、五文钱,这碗卖了也不能归你们,这是我爹的碗,你们凭什么给卖!” 她突然闯进来,把曲得旺和胡氏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他,这两人又不在意了,曲得旺愤怒地训斥道:“香来!你个死丫头,这屋也是你能随便进的!你吼个啥吼,快点给我出去!” 曲香来盯着覃五落手中的铁碗 说道:“让我出去可以,把我爹的碗给我拿来我就走,不是你们借我爹的东西不还,我会到你们屋子里来?美的你们!” 曲得旺和胡氏没想到这个干孙女会说话之后性格突然变得这么强悍,竟然敢来朝他们要东西,胡氏气道:“什么是你爹的,分明就是我们的,你痛快给我出去,别搁这找揍!” 说着她便要把碗从覃五落手里接回来,可是覃五落却向旁闪开,说道:“曲阿婆不急,我们不是正谈价钱呢么,你慌什么。” 可是说完他却转头看向慕韶清,问道:“是啊,曲香来,我从来都听说这碗是曲阿公和曲阿婆的,你怎么说是你爹的?有什么证据吗?” 慕韶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愤怒地说道:“什么是他们的,这是我爹在当年他受伤的地方找回来的,应该是他从前的随身之物,被曲家借去不还,竟然直接霸占了,一把年纪的人,还要不要脸!” ☆、10.第10章 抢回宝碗 被慕韶清当着孙女和覃五落的面儿这么骂,曲得旺两口子十分挂不住,曲得旺抓起身边一只茶壶朝慕韶清就摔,叫道:“死丫头,反了你了,竟然敢骂我们!我们是你爷你奶,你骂我们伤天!” 慕韶清哪里会被他打到,灵巧地闪身躲了过去,叫道:“说你们不要脸,你还们还真是不要脸,你们是谁的爷奶啊?我爹是你们生的吗?以为把他从山里捡回来,他的命就真是你的、他的东西你也可以随便霸占了?做你们的美梦……” 她借着闪身机会已经来到覃五落近前,说话的同时,竟然伸手从覃五落的手里把那只碗抢过来。 虽然她之前就听说这碗是发热的,可是真抢到手里的时候,还是差点没扔出去,感觉手被灼得要熟了一样,连忙换了一下手,用袖子垫着,这才算拿稳。 覃五落手里发空,朝她叫道:“曲香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硬抢!” 慕韶清转头对他说道:“不好意思,除了硬抢,我也没别的办法,他们这种厚脸皮的人,不把我们的东西抢回来,他们会还么!” 这下一直好脾气的曲香音也火了,绷着脸对她说道:“曲香来,你是疯了么,好歹你也姓曲,也是我们曲家人,这样对待爷奶,知不知道长幼尊卑!” 慕韶清转头注意着她说道:“姓曲?你还别说,我正为姓曲觉得冤枉呢,谁知道我爹被你们曲家捡到之前姓什么,既然你们这么珍惜你们的姓氏,那就自己姓去好了,从今以后,我和我爹不再姓曲,和你们家也没半点关系!你们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曲家早就从我爹身搜刮回去了,我们不欠你们的!”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她手里拿着那个“如意碗”,曲得旺和胡氏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两口子扑上来便抓。 慕韶清能把鲁家的五六个家丁耍得团团转,又怎么会在乎他们,两个闪身便从这两人手下钻出,到门里的时候顺手带了一下,就把曲得旺拽得扑倒在地,胡氏也被绊倒。 眼看慕韶清就要脱身出去,曲香音实在忍不住了,手指一抬,指尖点出一道微弱的灵气,正击在慕韶清的脚踝处。 慕韶清只觉得脚腕一麻,便不由自主的歪了下去。 曲得旺和胡氏见她也摔倒,两人直接从地上向她扑来。 慕韶清虽然脚踝被袭,身体仍然灵便,单手一撑地,一个旋子便旋了起来,站在那里愤怒地看向曲香音。 之前胡氏要把她送回鲁家的时候,曲香音给她说了几句公道话,让她觉得,曲香音这个人似乎还不错,刚才顶撞她也是因为曲得旺和胡氏,并不是专门针对曲香音,却没想到,自己要拿回自家的东西,曲香音竟然会出手,而且出手就是她从未了解过的本领,这让她对曲香音的看法又有些改观。 在她倒地的同时,覃五落也伸手阻止了曲香音,说道:“师妹,你怎么能这样,竟然用法术对付普通人,你忘了师父活着的时候都是怎么教导我们么?” 曲香音有些心虚,却还是说道:“可是师兄,曲香来硬抢东西,还把爷奶都摔倒了。” 覃五落说道:“她硬抢也有她的理由,如果那东西不是她父亲的,她会来硬抢么,如果你觉得这东西不应该属于她,也该以理服人,这样妄动法术可是犯了师门大忌!” 两人的师父罗宝一坐化,覃五落便成了“宝一观”住持,曲香音应该听他的,只是平常覃五落迁就这个师妹,所以让外人觉得,师兄妹俩是在共同主持宝一观的事务。 现在覃五落以师兄的身份教训曲香音,曲香音不能不听,只好把手放下,站在那里也看着慕韶清。 毕竟同在一个村里长大,从前的曲香来是什么性格曲香音十分清楚,当她看到曲香音不只能灵敏躲避开爷奶的追抓,竟然还能利落地从地上旋起,她秀美的眉头再次皱起,对覃五落说道:“师兄你看,曲香音不对头,她跟从前像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中邪了?” 覃五落也皱眉,他也感觉到现在的慕韶清和从前的曲香来不一样,可是细细感知,却又没发现异常,于是摇头,说道:“不像中邪,她一切都很正常。” 见他们都不动,慕韶清拿着那只“如意碗”向四人点指道:“你们都给我记着,这碗是我爹的,不是你们曲家的,我拿回来天经地义,你们若敢去没完没了,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拿着碗转身就走。 曲得旺和胡氏竟然被她的气势吓到,直到她出了屋子,这老两口子才反应过来,胡氏转头朝曲香音和覃五落说道:“香音,覃道长,你们看这丫头,她硬把宝碗抢走了,你们倒是管管啊!” 覃五落看了看曲香音,见她别扭地转头,知道她生自己的气了,可是却没由着她,转回头来问曲得旺和胡氏:“曲阿公,曲阿婆,刚才曲香音说的是真的么,这碗是曲三叔从山中捡回来的?” 曲得旺和胡氏对视了一下,说道:“是、是他 捡的,可是、可是他为了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送给我们了,他送给我们,当然就是我们的。” 覃五落对师妹这爷爷奶奶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听他们承认宝碗是曲常松捡的,便知道肯定是慕韶清说的那样,他们借了不还,而不是曲常松感谢什么救命之恩送给他们,当年曲常松身上戴的值钱东西都落进他们手,全村的人都知道,只是曲常松在莲花村里无亲无故,人又老实好欺负,没人给他说公道话而已。 想到这里,覃五落说道:“哦,既然从前是曲三叔的,那么就算他说过送给你们的话,现在后悔想要回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既然那宝碗温度减退,马上要没有发热功效了,那曲阿公和曲阿婆便还给他又能如何。” 曲得旺和胡氏两眼发直,他们以为覃五落是曲香音的师兄,必定会向着自家说话,却没想到,关键时候,覃五落竟然向着曲常松,这老两口子顿时没了主张,呆呆地看向曲香音,希望孙女能为自家再说句话。 ☆、11.第11章 卖了它 曲香音也跟爷奶生气,从小到大,师兄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少说重话,可是刚才为了曲香来,他却教训了自己,这是极少发生的事,而这又是因为爷奶拿了曲常松的东西,虽然自己对那东西也比较感兴趣,但却不及师兄对自己的印象重要。 所以她也气呼呼地说道:“既然是人家的,给人家拿回去就完事了,如果你们早早的还了,何必弄到人家来抢,占人家的小便宜,享受得一时,享受不了一世,何苦呢!” 说完迈步便向外面走。 覃五落在后面看了看,对曲得旺和胡氏说道:“曲阿公,曲阿婆,不好意思,师妹是在和我生气,不是针对二位,你们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去劝她。” 说完他也走了。 曲得旺和胡氏面面相觑,两人都在那里诧异,暗想今天这是倒的什么霉,之前被曲香来骂了一通,回头又把碗抢走,还弄得孙女生气,真够不顺的了,看来回头得到祖坟上拜一拜…… 再说慕韶清,拿着那只“如意碗”从屋里出来,大摇大摆出了院子,到外面找到还在发愣的曲常松和苗氏,说道:“走吧,爹,娘,我们回家。” 曲常松指着她手里的“如意碗”结巴,道:“你、你竟然真把它要回来了?” 慕韶清没说自己在屋里和曲得旺胡氏大打出手,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啊,要回来了,本来就是爹的东西,怎么会要不回来。” “他们就轻易给你了?” 慕韶清说道:“轻不轻易,反正我是拿回来了,走,我们回家!” 说完拉着曲常松和苗氏向家里走去。 走在半路上,三人还见遇到王婆子向曲家走,看到三人,王婆子狠狠地啐了一口,绕着弯过去了,好像生怕再被慕韶清打。 慕韶清懒得再和她过不去,和爹娘一起回到家中。 折腾了一大天,慕韶清倒是在鲁家吃得饱饱的,可苗氏和曲常松却饿着肚子,现在女儿没事了,曲常松一直惦记的宝碗也拿回来了,安下心来,两口子觉得饿,苗氏便去做晚饭,曲常松坐在灶前一边帮她烧火一边看前那只铁碗。 曲常松和苗氏也舍不得让慕韶清干活,她便在屋里床上偷懒,从打穿越过来一睁眼,便被一堆事围着,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开始和一大堆人斗,现在放松下来,正好消化一下穿越的事实。 于是她便躺在那里,想着以后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 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她这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到外屋的曲常松突然摔倒,痛叫起来:“啊、啊……” 苗氏也失声惊叫:“常松,常松……” 慕韶清又蹿身跳起扑到外屋,只父亲在灶前的地上倒着,母亲抱着他惊叫,父亲的手里还捧着那只铁碗,神情十分痛苦。 慕韶清连忙和苗氏一起把他扶起来,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苗氏说道:“快把他的碗拿走!他一定又是想从前的事想的,他每次想狠了都会头疼。” 慕韶清连忙把那个发热的碗拿走,拿到屋里藏起来,然后又出到屋外,和苗氏一起扶曲常松坐起,苗氏拿了水给曲常松喝。 折腾了半天之后,曲常松才逐渐恢复平静,坐在地上两眼发直一言不发。 他好起来,苗氏却掉起眼泪,说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你爹瘸了腿,什么也不能做,曲家这么欺负我们,还得罪了鲁家,我们以后还活不活……” 慕韶清只好安慰,道:“娘,你怎么又说起丧气话,我们这不是已经越过越好了么,我没被鲁家霸占,爹的东西也抢回来,我还会说话了,以后什么事都能做,家计的事我会想办法,你有什么好发愁的!” 苗氏仍旧伤心,道:“你一个小孩子,能管什么事,让你跟着我们这没能耐的爹娘受苦,我们都够难过的了……” 慕韶清没办法,只好把她的曲常松都扶起,让他们两个到屋里呆着去,自己来到那破灶前做晚饭。 曲常松和苗氏已经把火都生起来了,水也烧热,只差把米下锅了。慕韶清前世经历特殊,很多事情都会做,野外生存都不成问题,何况做这点工作,只是这个家里的贫穷却让让大吃一惊。 因为苗氏在盆里淘的那一点米少得可怜,就连熬粥都不够熬稠的,她到处转了一圈,找到家里的破米缸,发现米已经见缸底了,估计再吃不上个两三顿就要断粮。 慕韶清无奈,暗想难怪苗氏哭,原来这个家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看来以后真得自己想办法了,不然指着这对夫妻,真要把日子活活愁穷了。 她便把缸里的米都舀出来,淘洗一下全都下进锅里,焖成米饭,到外面的菜园里摘了几根青瓜,回来盐面拌了,便当作是菜了。 吃饭的时候,苗氏见到她做的是干米饭,惊讶地说道:“香儿,你怎么把米都焖了?今天把米吃光,明天吃什 么?” 慕韶清说道:“没事,明天再想明天的办法,总不会饿死就是了。” 从头疼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曲常松捧着碗叹气,说道:“唉,都是我没本事,连妻儿都养不活,我这样的人,真不应该活着,当初死在山里有多好……” 慕韶清连忙说道:“爹怎么能这么想,爹莫名其妙伤在深山之中,必然有隐情,活下便是不甘心让那事情埋没,爹放心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从前的事,知道自己是谁的。” 曲常松坐在那里低头,说道:“想起来又有什么用,不管我从前是谁,落到这般地步,哪还有脸出去见人,更何况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每次去想,都会像要死一般难过,算了,不想了……” 说着抬头看向苗氏和慕韶清,说道:“玉秀,香儿,我想过了,明天我就把‘如意碗’拿到集市上去卖了,多少换点银子,也能维持家计。” 苗氏惊讶地说道:“常松这怎么能行,你从前不是说,你确定这碗和你的身世有很大关系么,你怎么能卖了它!” ☆、12.第12章 手指保不住 慕韶清也吓了一跳,那碗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过,连她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认不出,那碗是什么材质做的,而且没有任何原由地发热,这真的很奇怪,很值得去探究一番,哪怕这东西与父亲的身世没有关系也不能卖,更何况还有关了。 于是她也说道:“是啊爹,这东西怎么能卖呢,难道爹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曲常松摇头说道:“想啊,我当然想,就算回不到从前,一个人也总该知道自己是谁,不能姓着别人的姓,可是不卖不行啊,你看我们家三口人这样,能留得住这东西么?这东西在曲家的时候没人知道,曲家人从不向外宣扬,爹和你娘知道也不对外人说,可是现在你把它要回来,曲家人必定告诉所有人,我们手里有这个宝贝,你说他们会不来抢?所以还不如卖了,我们能换点钱花,也省得招灾惹祸。” 慕韶清和苗氏这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慕韶清不由也在心里赞成,暗想这个“爹”想得也算周到,与其把这东西放在手里,倒确实不如“卖”了省心。 想着说道:“如果爹真这样决定,那就卖掉好了,只是爹的腿不方便,还是我去卖吧,明天我就带这东西到集市上去找买主。” 曲常松和苗氏都有些不放心,苗氏说道:“香儿,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去集市能行么?” 曲常松也道:“还是爹和你一起去吧,你连银子都没见过,爹怕你被人骗。” 慕韶清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骗的,银子多少,上称称就是了,我再不认识银子,总不能把石子当银子吧?爹娘放心,我包管给你们卖出钱来就是了,我能把它从曲家要出来,就不会弄丢了它的。” 看到她自信的模样,曲常松和苗氏不禁有点恍惚,这样机敏开朗的孩子,真是自己从前那个哑巴女儿么? 可是自己亲眼看着她醒来的,不是女儿又能是谁,或许只是这孩子突然会说话,心情好了,性格也就变了吧。 不过既然她有这份信心,那就让她去好了,反正苗氏不爱出头,曲常松的腿也实在不方便。 想着两个点头,说道:“嗯,那你明天就去吧,出村的时候别张扬,别想在路上让人抢了。” 慕韶清说道:“嗯,我知道,又不会傻到一边走一边宣扬我带着宝碗。” 商量完后,一家人便在破屋子里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苗氏便起来把昨天晚上的剩饭热了,一家人 吃过,慕韶清把那个发热的铁碗用布包好,在曲常松和苗氏担心的目光下,拿着出了门。 她出来得太早了,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早上的山村里雾蒙蒙的,她出了村便向西面走,可是走到鲁家附近的时候,便听到鲁家院中传来鲁长栓的哭叫声:“啊,我痛,我手痛,我要疼死了……” 这小子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异常难听,估计是从昨天一直叫到现在。 慕韶清想知道他的手到底怎么样了,便躲在鲁家的院墙角处向里面听,可是在墙外听得又不太清,便想爬到墙头上去,反正雾大,鲁家人未必能看到自己。 她这里刚把碗揣好,手脚并用想爬到墙上去,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道:“那是曲香来么,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韶清回头看去,见竟然是昨天和曲香音在一起的那个小道士覃五落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路上。 覃五落发现她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不然这么大的雾,覃五落也不可能看到她,但是以慕韶清的耳力,竟然事先没有发现他,慕韶清不由暗怪自己大意,从爬了一半儿的墙上下来,干笑道:“呵呵,那个……没什么,就是一大早起来,想运动运动。” “运动运动就爬人家墙?” 慕韶清硬强词夺理道:“爬墙怎么了,我在墙外面爬的,又没爬进墙里去!也没偷他家东西、没把墙碰掉一点渣儿,爬一下又怎么了!” 覃五落被她呛得递不上话来,语结了一下才说道:“看来前十年,老天爷不让你说话是有道理的,你这张嘴,真就应该被堵上。” 慕韶清翻了他一眼,说道:“你管我堵不堵,不愿意听我说话就别跟我说啊!好好看你的师妹曲香音多好!” 说完转身向村外走去,不再理覃五落。 覃五落看着她的背影直皱眉,直到看着慕韶清消失在雾中,他才迈步进了鲁家。 鲁家一大家子,这一夜都没睡觉,全都围着鲁长栓转。 鲁长栓的手指被慕韶清用马尾毛缠住太长时间,血脉不通开始坏死,虽然昨天立刻找了大夫来治,却也没治好,手指越肿越粗,两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恢复过一点颜色,可是无名指和尾指却已经紫黑,可能要保不住。 鲁长栓疼得彻夜惨叫,鲁有金和张氏心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转,闹心之下,便支使得仆人脚不沾地,全都陪着鲁长栓受罪,仆人们被折腾得受不了,这才建议他 们把覃五落请来想想办法。 看到覃五落进来,鲁有金像见到救星一样,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哎呀,覃道长,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吧,我家栓儿这手指被曲香来那死丫头给祸害得快要掉了,你要救救他啊!” 覃五落在心中暗想,原来竟是曲香来干的,难怪刚才她爬墙看,自己还以为她要打鲁家什么主意呢。 边想边来到鲁长栓面前,向他手上看去,一看到鲁长栓两手无名指和尾指的颜色,他便摇头说道:“唉,不行了,保不住了,可是早些发现或许我还有办法,可是现在都已经彻底坏死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鲁有金听了叫道:“哎呀,覃道长,你怎么也这么说!你可不能这样,你是罗道爷的高徒,罗道爷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跟他学艺那么多年,就算不能起死回生,治两根手指的能力也该有啊!” ☆、13.第13章 “宝碗”被偷 覃五落仍旧摇头,说道:“鲁员外言过了,家师可没有起死回生之力,我们修道之人只有一点小小的能为,又不是神仙,什么事都可以办到,要我给你家公子一点止痛的药还可以,但是要救回他那四根发黑的手指却做不到了,你要是觉得小道法力不够,可以另请高明。” 张氏生怕得罪了覃五落,连忙说道:“哎呀老爷你就别为难覃道长了,覃道长能给些止痛药也行啊,别让栓儿这样遭罪也好!” 鲁有金连忙说道:“是是是,覃道长做不到的事,别人肯定也做不到,我们还请什么高明,覃道长还是赐点药吧!” 覃五落这才从袖中拿出一些药来,放在鲁有金手里,说道:“一部分用酒调和外敷,一部分用水给他冲服下去,过一会疼痛便会减轻。” 鲁有金连忙道谢,接过药来让张氏赶紧紧覃五落说的做。 覃五落见自己再留下也没什么用,说道:“鲁员外,小道只能做到这些,再帮不了其他,这便告辞了。” 鲁有金连忙在后面相送,说道:“覃道长慢走,我送覃道长出去。” 从头到尾,连句给药钱的话都没说过。 虽然覃五落经常免费给村中百姓看病,到鲁家来也没想过要银子,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说道:“鲁员外,不要怪小道多嘴说一句,凡事有因才有果,种下什么因,得了什么果,早有定数,令公子这样,与员外一家多年行事有极大关系,如果鲁员外能听小道一句劝,多行善事多积德,好好教导令公子,日后或有福报也说不定。” 鲁有金知道他在暗损自己儿子傻是报应,可是却不敢地直接说出来,心里暗想,什么报应不报应,你那师妹的爷奶还不积德呢,照样儿子满堂,还生了你师妹那么好的孙女,老天要是报应的话,凭什么只报应我不是报应他!哼,要不照着你师父留下来的名声,你当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小小年纪,就真以为自己是莲花村一号人物了?不知深浅! 虽然他没说话,覃五落却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上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反感,暗暗摇了摇头,出鲁家门回道观去了。 鲁有金见他离开转身便回到屋里去,问张氏道:“怎么样,药上了吗?管不管用?” 张氏说道:“这才刚抹上、吃完,还不知道效果呢,不过看栓儿的叫声倒好像轻了一点儿。” 鲁有金说道:“不行,大夫和覃五落都说栓儿那四根手指要保不住,我看不能再拖下 去了,我再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高人,把栓儿的手指治好,不然成了残疾,岂不真要娶不到媳妇了!” 张氏也道:“行,那你快去!” 鲁有金回屋去揣了些银子,嫌大李身上还有残留的臭味儿,便带上他觉不太机灵的二李,两人骑驴出门,也朝镇子里走去了。 再说慕韶清,从鲁家门口离开之后也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见到覃五落竟进到鲁家去,她在心里暗暗琢磨,这小子到鲁家去干什么?难不成要向鲁有金夫妇告自己的状?应该不能啊,看那小子一脸清高的样子,应该不屑做这种事才对? 不过人不能貌相,万一他真是那种人呢?自己还是要防着点才行。 她一边想一边向前走,走了一阵子,雾气散了些,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赶驴声。 她回身向后看,看到薄雾里的那两个人影竟然是鲁有金和二李,她暗想坏了,难不成覃五落真向鲁有金告状了,鲁有金带二李来找自己算账? 想着她便躲到路边的树后去观望。 等了一会儿,二李牵着毛驴,载着鲁有金上来,急匆匆地向集市方向走去。 慕韶清这才放心,看样子鲁有金不是追来找自己麻烦的,不然不会只带二李一个人,估计是给鲁长栓请大夫去了。可是她心里有数,知道请了也没用,鲁长栓的手指要是真的坏死,现代医学那样发达都没法治,更何况这个时代了。 想着的同时又继续向前走,边走边想,傻小子,掉了手指你可别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没摊上好爹娘,还有曲得旺和胡氏那两个老东西,不是他们硬要把我曲香来弄到你家,本姑娘也不会向你下这个狠手…… 就这样她在鲁有金和二李后面来到集市。 怀里这个碗她当然不打算卖,来集市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生财之道,弄点银子出来,卖些米回家,不然家里瘸爹和窝囊娘真要饿死了。 集市上人很多,挤来挤去,多数都是穷苦百姓,看衣着就连鲁有金那样的财主都不多,路边的生意也都不是不怎么赚钱的小买卖,慕韶清根本看不上眼。 她正在边走边看,前面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儿走来,这孩子有些粗鲁,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连个歉也不道便过去了。 这样的事情经常有发生,慕韶清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生气,但是这一撞之后她的怀里却突然轻了起来,明显的少了点东西,却 是自己那只“宝碗”被这小子顺走了。 慕韶清顿时火起,心想这小子真是不开眼,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岂不知自己前世便是这些小贼的祖宗,自己知道偷东西的手法,可比你小子多多了。 虽然东西丢了,慕韶清却没太着急,回头瞄了一眼,发现那小子见自己没动静,根本没当回事,把自己的“宝碗”悄悄掖在怀里,向集市另一边走去,她转身绕了一个弯,便绕到这小贼的前头去,在街口把这小贼堵住。 这时那个小贼已经把包碗的布打开,拿着碗正在翻来覆去地看,似乎也在为那碗会发热感到奇怪。 慕韶清见他都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却还是没发现自己,抱着胳膊说道:“怎么,我的宝碗好看么,没把你的手烫到?” 这小贼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被自己偷了碗的慕韶清,顿时一惊,拿着碗转身便跑。 ☆、14.第14章 一还一报 慕韶清哪会容他逃走,见他刚一迈步,在后面照着他的腿弯便是一脚,踹得那小贼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慕韶清上去一把把碗和布片抢回,又包好揣回自己的怀里,见那小贼爬起来还想跑,她上去又是一脚,再次把小贼踹倒,说道:“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你跑得出去么!” 这小贼见慕韶清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大的小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虽然两次被她踹倒,却还是叫道:“你个臭丫头,不过拿你只破碗,你还没完没了了,再不放我走,小心我揍你!” 慕韶清更火了,照着他的大腿又是一脚,说道:“你小子还敢跟我横,丛偷我东西有理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这是什么东西就敢随便偷,还揍我,看咱们俩谁揍谁,今天我要不把你送到官府去治罪才怪……” 这小贼在外面混惯了,哪会被她几句话吓到,见慕韶清又踢自己,还威胁要把自己送到官府去,这小子也来了野性,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照着慕韶清的面门便砸。 慕韶清现在的力气对付大人对不不了,对付他还是很轻松,见石头砸来,向旁边一闪身便躲过去,然后抓住这小子的手腕,顺着他的力气向前一带,这小子便又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小贼不服,起身再次来打,却又被慕韶清被巧轻撂倒。 一边摔了七八个跟头之后,这小贼终于服气了,摔倒之后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捂着青肿的脸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偷你的碗你也拿回去了,又被你打这半天,什么气都出了,还有完没完!” “怎么样?我都说了要送你去官府,你还问什么,起来,跟我走!” 小贼赖在地上不起身,说道:“去官府又能怎么,大不了我被打顿板子关起来,以后他们还得供我吃我供我住的,送我去等于成全我,你还费力气,就不能放过我啊?” 慕韶清说道:“要的就是他们打你板子,直接把你的腿打残,到时候你走不了,看你还怎么偷!” 小贼没办法只好告饶,说道:“小姑奶奶,我求你了,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娘要照顾,你把我送到官府,我娘就要饿死了,你又得不到什么,还是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慕韶清看了看他的样子,就算说的是假话,这里没有病娘,也肯定是个没人管的孩子,和自己前世一样,这么小的孩子,不偷能指着什么生活。 想着她也心软下来,向周围看了看,见附近没人,说道:“既然这 样那就算了吧,不过放你也不能白放,你要帮我做点事情。” 小贼十分警惕,说道:“什么事情?杀人放火我可不干,我偷点东西不是死罪,真杀人放火,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慕韶清翻了他一眼,说道:“看你长的没棵芹菜高呢,让你杀人放火你能做是怎么的,放心好了,还是让你干你的本行,而且偷的是坏人的,你偷完了,咱们俩对半分,我估计他身上带的银子少不了。” 小贼半信半疑,道:“你说真的?” 慕韶清说道:“当然是真的,放心好了。” 小贼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好,你说吧,偷谁的,我这就去。” 慕韶清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拉着这小贼回一集市上。 之前她眼看着鲁有金和二李向集市里面走的,估计是去找大夫,自己被这小子耽误的时间不算长,这两人应该还没有离开。 她算计得果然不错,和这小贼刚到集市上,便前到前面的人群里,鲁有金和二李正陪着一位郎中打扮的人向这边挤。 她连忙低下头,在低处指着鲁有金对那小贼说道:“就是那个穿绸缎袍子的人,他身上肯定有银子,你把他的银子偷来就要吧,我们平分之后,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这小贼十分聪明,见她打鲁有金的主意,问道:“你干什么让我偷,看你这样子,自己也是混这行的吧,怎么不自己去。” 慕韶清朝他瞪眼,说道:“他认识我,我怎么下手,不等到他身边就被他发现了!你去不去,不去立刻就去官府。” 这小贼连忙说道:“去去,有银子赚怎么会不去!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慕韶清警告说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若是得手之后逃跑,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贼说道:“放心好了,我常年在集市上混的,躲得了你一时躲不了一世,没必要逃跑,见面分一半儿是咱这行的规矩,我懂。” 说完他便向鲁有金那边挤去。 慕韶清不敢让鲁有金发现自己,转身躲到不起眼的墙角处去盯着。只见那小贼弯着腰,在群里挤到到鲁有金身旁,一头撞在鲁有金和那郎中的中间,然后便过去了,看样子是得了手。 慕韶清见小贼得手后继续向前走,她生怕这小子不守信用真的跑了,便绕开鲁有金和二李位置向小贼追去,而鲁 有金满脸焦急,只顾得带郎中回家,根本没发现银子丢失,仍旧在向集市外面走。 慕韶清追了一段儿之后见那小贼竟然真等在一处巷角,正在那儿扒拉着数银子。 见到慕韶清过来,他把一部分银子装进银袋,自己手里还攥着七八两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你还别说,这人身还真钱,我数了,一共十七两,给你九两,我留八两!” 说着把银袋子递过来。 慕韶清接过银袋子说道:“嗯,这人是个财主,又是来请大夫人的,身上肯定带不少银子,只是这种事以后你尽量别干了,七八两银子也够做一点小买卖了,不行我再给你点儿,以后做点正经事情,偷偷摸摸总不是出路……”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银袋里,想再抓出来点给这小贼。 可是手伸进去一抓,却是一阵刺痛,好像抓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 而那小贼在她说话的时候便已经做好准备,看到她脸色一变,转身就向逃,边逃边叫道:“臭丫头,银子给你了,咱们一还一报,以后别来找我了……” 说完已经转过巷口跑得没影儿了。 ☆、15.第15章 废弃空间 慕韶清把手从银袋子里拿出来,见食指的中指都被扎破了,口子虽然不大,却也一个劲儿出血。 她又把银袋子翻开,见到里面除了银子之外,还有两枚锋利的铁蒺藜,看来是这小子趁数银子的工夫放进去的。 慕韶清不禁暗叫大意,竟然在这小贼手上吃了亏,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想着她把铁蒺藜拣出来,又数了数银子,发现银子的数量还真是九两,看来这小子在袋子里放铁蒺藜只是想报被自己揍的仇,分银子的事,说话还是算数的。 既然这样,慕韶清便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手上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便当是一个教训了,让自己以后不要轻视任何人。 想着她把铁蒺藜钉进路边的树上,以免伤到别人,把银子拿出来,把那个属于鲁有金的银袋子扔掉,这东西是证据,万万不能留下。 银袋子扔了,银子一大把,直接揣进怀里容易丢,她便倚到墙边,又把怀里的“宝碗”拿出来,把包碗的布撤下,用它把银子包好,揣进怀里,这样便保险了,碗是一体,比较好保管,而且自己又打算回家之前把它藏起来,根本不用再包。 包完银子后拿起碗便要起身,可是一不留意,手指上的血沾到碗上,那碗竟然闪起一层浅浅的微光。 慕韶清一阵吃惊,瞪大眼睛看着这“宝碗”。 注意力集中在碗上之后,她竟然感觉到这碗上有一股吸力,仿佛要把她吸去。 她犹豫了一下,便放弃抵抗,任自己的意念向这东西冲去。 一阵恍惚之后,她眼前变了景象。 慕韶清更加惊奇,只是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模样,便觉得全身灼热,好像进了蒸屉一般。 她下意识地捂住脸,自语道:“唔,热死了……” 同时向周围细看,却见周围竟是一片焦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尘的味道,好像这里着过大火一样,头顶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远处也都是灰蒙蒙的,不知是不是烟尘还没有落尽。 慕韶清只看这一眼便受不了了,叫道:“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我要热死了……” 话没叫过,她便又出现在刚才的小巷里,仍旧站在墙边,手里还捧着“宝碗”。 慕韶清再次盯着“宝碗”发愣,暗想刚才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进到了那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时她 又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渍,之前殷红的颜色,现在已经变得灰褐干枯,好像其他动物的血受热之后的颜色,她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进过那个地方。 她把手里的碗托起细看,喃喃自语道:“难怪你会发热,原来你的内部有一个被火烧过的空间?!我的天呐,你还真是一个宝贝,远比你表面上发热的功效珍贵多了!” 此刻的她无比庆幸,自己把这只碗从曲得旺夫妇那里要回来,也没造成曲常松卖掉它的意见,不然真就与这宝贝失之交臂了。 有了这个发现,慕韶清忍不住又试了了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碗上,果然又再一次进到那灼热的空间之中。 这次她得比上一次更加清楚,空间里灰蒙蒙的东西确实是灰尘,就连脚下的地面上也落着一层灰烬,空间里确实是着过火,但是至于这空间有多大,边缘什么样子,她却没有机会看清,因为里面实在太热了,她在里面能停留的时间不过一个呼吸,便再也坚持不下去,只好再次退出来。 发现这碗是个真正的宝贝,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大意,揣着碗到街上去买了一个鹿皮口袋,没装银子,而是把这东西装了进去,然后结结实实地绑在腰带里 好在这碗不算大,只比鸡蛋大一点,即使挂在腰上也不是很沉、很显眼。 装好碗后,她又拿着银子在集上一通卖,买米、买面、买油、买菜,还给爹娘一人买了一双鞋。昨天她就注意到了,爹和娘的鞋全都破了,用麻绳绑着将就着,早应该换掉,至于衣服什么的,就得以后再说了,虽然偷鲁有金的银子,不花白不花,也不能一次都花光,总要留点应个急什么的。 买完之后她才背着这大堆的东西向莲花村走去。 走了一路,都不见鲁有金回来找银子,可能是太着急回家,路上根本没发现银子丢。 走到村头,路过鲁有金家门口的时候,听着里面又传来鲁长栓的叫声,不知道那个刚请来的郎中对他做了什么,鲁长栓叫得特别惨烈。 慕韶清一边想一边背着东西向前走,可是走出去没多远,竟然又遇到覃五落了。 覃五落修长的身形站在路边,看起来好像在等人一样。 慕韶清扫了他一眼便要过去,虽然这家伙长得挺帅,可是慕韶清却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他是曲香音的师兄,而曲香音又是曲家的孙女,物以类聚,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她没理自己,覃五落朝她叫 道:“曲香来,你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慕韶清背着东西恼火地停步,说道:“覃道长,你又有什么事啊?我这次既没爬墙也没上房,又怎么惹到你了?你说你好好一个道士,去让捉你的鬼、降你的妖,没事在你的道观里画画符也好,你总来找我的茬儿作什么,我又不是妖魔鬼怪!” 覃五落被她呛得一脸无奈,自己这里刚打了个招呼,这丫头就迸出一大串来,怎么哑巴会说话之后,就会变得这么不好惹么? 想着说道:“曲香来,你误会了,我只是听你爹娘说,你把‘如意碗’拿出去卖了,想问你卖掉没有,如果没卖掉想要多少银子,我打算买。” “买碗?”慕韶清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暗想原来这家伙还是没死心啊,竟然来找自己买碗,这家伙对宝碗这么执着,之前在曲家,他会不会是故意让自己抢来的呢? 想着她把背后的东西转给覃五落看,说道:“你说呢,如果没卖掉,我用什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16.第16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 覃五落看着慕韶清背后的一大袋子东西呆了,曲常松家的境况他知道,是根本不可能有钱买这些东西的,突然有钱,那真有可能是卖了什么东西,而能值些钱的东西,又只有那个“碗”了。 想着他有些急,说道:“你竟然真把‘如意碗’给卖了?那是多珍贵的东西,你竟然拿它来换钱!” 慕韶清把脸一板,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拿来换钱,难道还等着我那所谓的‘爷奶’给弄去换钱?还埋怨我换钱,你不也说是来买那碗的,卖给你和卖给别人有区别么?” 覃五落又被她说得语结,呆一下后又问道:“行,就算你有道理,可是你卖了多少钱?那东西很珍贵的,不是十两八两银子就可以出手的!” 慕韶清说道:“你管我卖了多少钱,就一个破铁碗,我要百八十两银子,别人要算啊,昨天曲家朝你要一千两,你不是也没买!” 说完她又要向前走,却被覃五落一把抓住,说道:“不行,你别走,快带我回去,那碗卖给谁了,我要把它再买回来!” 那“碗”就在慕韶清腰间缠着呢,如果不是她背东西向前弯着腰,没准都被覃五落看出来了,她哪敢带他回去找什么人,于是又谎道:“找什么找啊!我卖给一个过路听客商了,那家伙说是什么‘古董’,要带到别处去卖,买完我的碗就走了,哪还找得着!” 覃五落更急,说道:“哎呀,你可真要命,怎么能卖给外地人呢……” 他这里正和慕韶清拉扯着,却听身后有人叫道:“覃大哥,你在做什么?” 覃五落和慕韶清转头看去,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长得也算得上漂亮,身穿一身水绿的衣裙,感觉要比一般村里孩子家境都好些。 慕韶清不认识,覃五落却对她很熟悉,这就是曲香音的堂妹,曲家老二曲常青的女儿曲香灵,这丫头一天到晚没事总往宝一观跑,说是去找她的姐姐曲香音,可是却总缠着覃五落说话,搞得曲香音和覃五落都很头疼,两人总想办法躲着她。 覃五落见到又是她出现,只好放开慕韶清的手,说道:“哦,是香灵姑娘啊,我找香来姑娘有点事。” 慕韶清一听这女孩名叫“香灵”,立刻便猜到她的身份了,站在那里淡淡地瞥了曲香灵一眼,连和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背着东西又想离开。 看到她要走,曲香灵叫道:“曲香来你站住!” 说着快步走到慕韶清前 头,伸开双臂把她拦住,说道:“曲香来,听说你会说话了,我不相信,你说给我听听!” 慕韶清没好气地翻了她一眼,只要是曲家人,她就觉得肯定不好人。 想着偏闭着嘴不说话,要打旁边绕过去。 可是没想到曲香灵竟然不依不饶,也向旁边迈步,再次把她拦下,说道:“别走,你又不聋,没听见我说话么!” 这下慕韶清可火了,自己要不是怕动作大了被覃五落看到腰间有东西,会这么惯着她,早就把好掀翻到地上了。 想着怒视着她说道:“曲香灵,你最好给我让开,不然有你的好看的!” 她这一说话,曲香灵惊讶了,眼睛大大瞪起,说道:“哟,你竟然真会说话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哑巴都能说话……”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慕韶清身后的米袋子便转过来,砰地一声撞在她的胸口,把她撞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慕韶清便从她刚才站的位置过去了。 曲香灵坐在地上愣了一下,用手着胸口使跳起来,叫道:“曲香来,你给我站住,撞了人还想走!” 说着便要追上去,继续跟慕韶清过不去。 覃五落见状连忙把她拉住,说道:“香灵算了,她不是故意撞你的,只是着急回家,你别没完没了了。” 说是这样说,他却看出来,慕韶清撞曲香灵的位置十分巧妙,正是曲香灵最难反应的角度,不然也不会撞一下就把她撞倒。 这样的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再综合上昨天她抢“如意碗”时的表现,覃五落当时便确定,这个曲香来有古怪,从前的她那样懦弱无能,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不只会说话,似乎还有高超的身手,到底是从前的曲香来隐藏,还是她的身上发生了别人不了解的事的呢? 曲香灵对覃五落十分有好感,她一趟趟去宝一观,冲的可是不那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堂姐,可是奔着覃五落去的。覃五落这样年轻英俊,身份又是受全村人尊敬的道士,在曲香灵的眼里,他就是光芒四射的偶像,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听到覃五落不让自己和慕韶清计较,她便不再追了,低头看着覃五落拉着自己的手,脸色有些绯红,小声说道:“覃大哥,我听你的就是,你不让我和她计较,我就不计较,而且她那种人,也不值我跟她计较,对不对。” 覃五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她,还忙像烫到一样松开,说道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是不应该,她从前不会说话你嘲笑她,现在她会说话了,你就不要再捉弄她了。” 曲香灵仍旧低着头,好像不知道覃五落对自己不耐烦,说道:“覃大哥,你好不容易到村子里来一趟,到我家去坐会呗,我娘昨天蒸了白糖糕,可好吃了,你去吃点儿。” 覃五落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道观里还有事,要先回去了,况且修道之人不重口腹之欲,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转身便走。 “覃大哥,覃大哥……” 曲香灵在他身后叫着,可是越叫覃五落走得越快。 曲香灵气得直跺脚,转头恨恨地看着慕韶清离开的方向自语道:“都是这个死哑巴,搅了我和覃大哥的好事!不然覃大哥怎么会不理我!” 说完她站在那里想了想,非但没有回家,反而又向覃五落离开的方向追去。 ☆、17.第17章 宝一观 前面的覃五落发现曲香灵跟着,更加快了脚步,一路也没被她追上。 回到宝一观里,曲香音正在两人的师父-罗宝一道长坐化后塑成的神像前上香,看到他回来问道:“师兄,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都看不到你。” 覃五落说道:“我到村子里点事,这就到后面去修炼了,这里你照顾着。” 说完急匆匆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曲香音还在怀疑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转头却见曲香灵随后跟了进来,曲香音不由皱皱眉头,曲香灵对覃五落什么意思曲香音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堂姐妹的面子不好说出来,而且她又知道覃五落对曲香灵一点心思也没有,所以才勉强妨着的。 曲香灵来宝一观多了,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便,进来便说道:“咦,香音姐,怎么只有你自己在,覃大哥呢?” 曲香音心中不悦,自己和覃五落从小青梅竹马,虽然修行之人淡泊七情六欲,可即便是兄妹之情,也没有曲香灵的份吧,这样和自己抢,真是想考验自己的气量么。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不大度又能怎么样,既然拉不下脸来撵,也就只能装作不在意,于是站在师父的塑像前说道:“师兄回房修炼去了,你不要打扰他。” 曲香灵嘟了嘟嘴,说道:“这么快,我看他和曲香来在一起的时候还挺闲的,硬拉着她说话,现在又急着修炼了,分明是不是想见我。” 曲香音当然知道覃五落不想见她,对此毫不奇怪,可是却没想到覃五落去找慕韶清,问道:“怎么,师兄刚才是去找曲香来了?” 曲香灵说道:“是啊,我看他们俩说了半天话呢,可是我一出现就都要走,曲香来用袋子把我撞倒覃大哥也不管!姐,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 曲香音只好耐着性子哄,道:“香灵,你怎么这样说师兄,师史宽容大度,从没与谁计较过,怎么会讨厌你,只是你来得太多了,她没时间应酬你而已,对了,你知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去找曲香来?” 曲香灵在曲家的地位没法和曲香音比,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如意碗的事,就连昨天曲香来的事,她只以为是因为鲁家的亲事,所以站在那里迷糊了一下,说道:“我也没大听清,可能也是觉得曲香来突然会说话了好奇?听他们说什么‘晚’不‘晚’的,或许是曲香来说她不是哑吧,只是说话晚而已?” 听了她的话,曲香音顿时明白了,原来覃五落还是惦记着那只“ 如意碗”,她不由站在那里沉思起来。 曲香灵见她不说话,在观里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便讪讪地回家去了…… 再说慕韶清,背着大堆东西回到家里,进门见爹娘都没在院里,她把腰间的宝碗拿出来,塞到院角的柴草堆底下,这才背着东西进了屋。 屋里只有曲常松自己在,看到慕韶清背回这么多东西,瘸着腿走出来,问道:“香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你真把‘如意碗’卖了?” 慕韶清点头说道:“嗯,卖了,只是没卖太多银子,只有九两。” “九两?” 曲常松觉得是少了点儿,可是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又刚刚会说话,刚学着与人接触,能把碗卖出去,拿到银子已经不错了,自己没哪好再责怪,说道:“哦,卖了就好,九两银子也够我们花很久了,累了吧,来把东西给爹,你进屋歇着吧。” 他自己走路都费劲,慕韶清哪还会让他拿重东西,抬手把两双鞋递给他,说道:“这是给你和我娘买的鞋,不知道合不合脚,爹拿进屋去试试吧。” 说着向屋里看,问道:“咦,我娘呢?” 曲常松说道:“你娘到山里去了,说要捡点蘑菇晚上做菜,再看看咱家田里的庄稼成熟了没有,成了就早点收回来,省得被别人偷了。” 慕韶清应了一声,把鞋交给曲常松,把油和菜都放在灶台上,又到米缸边上,把袋子里的米倒进缸里去。 她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看曲常松坐在屋里试鞋,心中暗想到,爹说那个“碗”和他的身世有关,可是那个碗里竟然是有空间的,这么了不得的宝贝和爹有关,那么爹从前的身份定然很了不起吧?落到现在这地步,确实是够惨的…… 把东西都归置完,她进到屋里,坐在曲常松身边,先是看着他脚上的鞋子问道:“爹,鞋子合脚吗?” 曲常松十分开心,摸着她的头说道:“合脚、合脚!我家香儿长大了,都知道给爹娘买鞋了……” 说着眼中直闪亮光,从前的女儿又哑又自卑,让他和苗氏十分担心,现在女儿不只会说话了,性格也突然变得自信开朗起来,这简直比他自己的腿突然好起来还让他高兴。 慕韶清坐在那里抿了抿嘴,犹豫了半天才说道:“爹,你有没有发现过,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指尖突然冒火、或者眼睛能看透墙之类的?” 这些纯属她胡猜,如果不是发现“ 如意碗”里有个空间,放在前世,她想也不敢这么想,可是来到这里后见到一些从前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自己本身的穿越就不提了,便是曲香音那种陪空便能打倒自己的本领,再加上宝碗里的空间,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与自己从前生活的世界不用之处,所以才想到这么奇怪的问题。 曲常松听了她的话惊讶地说道:“香儿你在说什么,爹就是普通人一个,或许从前大富大贵,可是却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啊,爹又不是罗道长那种修行之人,哪会那些神通!” 慕韶清的脸顿时垮下来,暗想真是自己期待过头了,那有那么好让自己遇到那样的爹呢,如果爹真有那种本事,也不至于被人打断腿都无法自救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用灰心,毕竟自己有“宝碗”呢,虽然那个空间现在是热的,可是看这意思,以后总会冷下来的,等它冷却了,自己再进去好好研究,没准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让它加速冷却才行…… ☆、18.第18章 吸干一塘水 琢磨了一会儿,慕韶清又问道:“爹,你出事之前的事不记得,那出事之后的总记得,曲家是不是确实拿了你的银子?” 曲常松叹气道:“是啊,当时我身上确实是有银子,而我又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他们说要拿去给我请先生,我就让他们拿去了。” 慕韶清气得皱眉,曲家这窝子黑心的东西,原来果然是贪了爹的银子。 于是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共拿了你多少银子?” 曲常松想了想,说道:“虽然记得不太清,不过恍惚感觉,现银怎么也有一百多两,还有两张银票,上面写的多少,我都没看过,就被他们给拿走了!” 慕韶清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说道:“竟然这么多,那后来爹你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不朝他们要回来?” 曲常松摇头说道:“唉,要什么要,如果不是他们救我的命,我就死在山里了,又认了他们做爹娘,哪有儿子朝爹娘要钱的道理。” 慕韶清真是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爹,你糊涂了是怎么,什么‘爹娘’啊!他们认你这个儿子就没安好心,就算他们救了你的命,给他们几百两银了作答谢也就罢了,用得着把全部身家都送给他们吗?让他们拿着你的钱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却在这里忍饥挨饿,活都要活不下去,这是报恩?这是把你当傻子耍!” 曲常松垂头叹气,说道:“可是不给又能怎么样呢,当时没想明白,都已经给他们了,要也要不回来,爹这样也没本事强要回来,便只能往宽处想了,不然钱没了,自己还要憋屈死,何苦呢。” 慕韶清无语,爹这样想也不是不对,毕竟他身有残疾,明知道做不到的事硬去做,也确实太难为他。 想着说道:“没事,爹做不到的事情,我会给你办到的,我是肯定不会便宜了曲家的。” 曲常松担心,说道:“香儿啊,你想怎么样?你一个小孩子家,可千万不要和他们斗啊,肯定会吃亏的。” 慕韶清说道:“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在斗不过他们的时候逞强,让自己吃亏的,我会一点点一想办法,让他们把贪你的全都吐出来!” 父女俩说着话,出去采蘑菇的苗氏回来,见到慕韶清买回来的东西说道:“香儿,你真把那碗给卖出去了?” “嗯,是啊,我买了米和油回来,还给爹娘买了鞋,娘你也来试试……” 慕韶清又和苗氏说起话 来,父女俩十分默契地,没把刚才的话告诉苗氏。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晚饭,然后上床休息。 慕韶清躺在床上睡不着,望着破烂的房顶打算起来,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啊,穷就不说了,还和鲁家结下了仇,鲁长栓手指受伤、鲁有金夫妻忙着给他治,腾不出空来找麻烦,等鲁长栓的手好了,他们一家肯定会跟自己没完,而且自己还打算跟曲家算账,没有实力肯定不行。 如果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慕韶清,当然不在乎这两家乌合之众,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体力有限,战力有限,恐怕很难保护瘸了的父亲和懦弱的母亲,看来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她越发迫切地感觉到实力的重要,再也躺不下去了,听到那边的爹娘都已经睡沉,她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从床边窗口溜了出去。 来到院外,她从柴草堆下把装宝碗的袋子拿出来,坐到柴堆空里,把宝碗取出,对着宝碗凝视,转眼间便又进到那空间之内。 这次进来之前,她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虽然空间里还是像从前那样热,她却多忍了几刻,在空间里向前走了一段距离,隐约好像看到前面有一墙壁,只是没等她走到墙壁之前,就到了极限,不得不从空间里退出来。 她坐在柴堆空里暗想,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从当年父亲把这东西从山里捡回来到现在,已经十多年过去,空间里的热量也才降到这个地步,想要让它冷却到正常温度,岂不还要十来年?不行,自己得做点什么。 想着她站起身出了院子,迈步向村东走来。 她白天里听娘说,村东有个水塘,要给空间降温,水肯定是最好的,而且现在入了秋,夜里的水格外凉,效果会更好。 她所发愁的是要怎么把水弄进空间里去,难不成要自己一桶一桶的提?要真是那样也没办法,就当锻炼体能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来到村东的水塘边上。 这片水塘还真不小,听说是当年大旱,村民们为了蓄水专门挖出来的。 她蹲在水塘边上看了半天,暗想自己要怎么办?出来之前连个水桶水盆都没带,难不成要一捧一捧往里捧?那简直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想着她噗通一声跳了进去,想试试自己从水中进空间,能不能带进去一部分。 可是当她从水里进入空间之后才发现,除去自己的一身湿衣服,连一滴水也没带进去。 不过因为全身都沾了冷水,她在空间里坚持的时间倒是长了一些。 站在滚热的空间里,她突发奇想,闭上眼睛试着向空间外面感应,竟然惊讶地发现,能够感觉到空间外面的东西。 她喜上眉梢,在空间里尝试着用意念让空间开放。 刚有这种念头,身旁便是哗地一片水流冲了进来,冲点把她冲倒在地上。 慕韶清更高兴了,看着这大概几桶水量的水涌出滚烫的地面,脚下的炎热变成清凉,她知道自己找对方法了,便再次做好准备,站在那里用意念一直开放着空间,外面的水便不断地涌进来,从她的身旁向远处冲去,滋润地面的同时,也给她带来凉意,让她可以继续在空间里停留下去。 她把空间开放了多大根本看不到,只看到水滚凭空出现,大股大股地向空间里涌。 过了一阵子,水流便停下来了,空间里的地面,被滋润了还不到一亩地大一片。 慕韶清有些奇怪,暗想水怎么停了,自己的感觉空间还是开放的?于是便出到空间外看,结果一出来,两脚便踩在泥里,原来整个水塘的水,被她短短时间就放干了! ☆、19.第19章 人心惶惶 慕韶清站在干涸的塘里发呆,暗想这也太少了吧,完全不顶事啊,空间那么大,只涸湿一亩地管什么用? 想着她再次回到空间里,又站在刚才站的地方,果不其然,虽然现在地面潮湿了,可是灼人的热气已经又涌了过来,地面已经被烘出了水雾,正在向上蒸发。 慕韶清叹着气从空间里出来,又从混塘里上岸,到旁边找了个水坑把满是泥的鞋子刷洗出来,然后对着已经变成泥塘的水塘摇头,暗想这要找多少水才行?怕是要收干一个湖,才能把空间里的温度彻底降下来吧,可是好像没听说这村子附近有湖啊! 想着她把湿淋淋的鞋子扔进空间里烘烤,赤脚向家里走去。 走到家里之后,再把鞋从空间里拿出来,已经基本干了。 她再次想到,如果自己住在大地方就好了,冬天的时候或许可以揽烘干衣服之类的工作,没准还能发大财……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她可不屑于去做那么琐碎的工作,烘干衣服再赚钱,也不如当杀手来钱快,真是想不顾一切赚钱,自己的办法多得是。 想着她又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只是这次却把“如意碗”带进屋,藏在自己床脚的缝隙里。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慕韶清便拿起柴刀对苗氏说道:“娘,我看家里的柴不多了,到山里去砍点儿,我带了干粮,回来晚了你们不要担心。” 她长这么大也没砍过柴,突然说要去砍柴,苗氏和曲常松怎么能不担心,苗氏说道:“香儿,你会砍柴么,山里那么危险,你一个人去,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曲常松也道:“是啊,你那么小的力气哪能砍柴,走,爹和你一起去。” 慕韶清可不愿让他跟着,说道:“不用了爹,你腿不方便,在家歇着吧,我砍不下粗的砍细的,山里危险,我就在山边,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干活了,不然以后你们老了怎么办。” 曲常松知道自己的情况,就这腿脚,走到山边恐怕都要半天,再加上回来的路,这一天根本干不多少活儿,只好说道:“那你千万要小心,不要住山里去,这山里什么都有,万一冒出山魈精怪来把你掳去,爹娘都没处找你去。” 慕韶清暗暗惊讶,心想天呐,这山里竟然会有那些东西?这也太神奇了!爹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自己还真得去看看,那“山魈精怪”都是什么模样的。 想着又安慰了苗氏和曲常松两句, 提着柴刀便要出去。 她这里还没等走出家门,就听村东有人惊恐地叫喊道:“出事了,出事了!水塘干了,水塘里的水全都干了……” 慕韶清一脸讶然,暗想这是谁啊,这样大惊小怪的,我不就是用它浇浇地么,干了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想想倒也有点稀奇,那么大一塘水,要是用桶担的话,全村人去担一天,或许能给打干,现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就没了,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那村民叫完,村东其他人也叫起来:“水塘干了,水塘真干了!快去找覃道长和曲仙姑,又出怪事了!” 慕韶清听了更是哭笑不得,曲香音那丫头竟然成“仙姑”了,难怪曲得旺和胡氏都那么怕她,谁家里要是出了个“仙姑”,还不都得当祖宗供上。 外面吵得太热闹,曲常松和苗氏都被吵出来,到院子里问慕韶清:“香儿,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多人叫喊。” 慕韶清假装迷糊,说道:“唔,听他们说,村头的水塘干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苗氏也道:“什么,水塘干了?我昨天路过的时候,水还是满满的,怎么会干呢?” 曲常松也道:“是啊,今天雨水足,水塘不可能干啊!可能真是又出怪事了,看看覃道长和香音怎么说吧。” 慕韶清也有兴趣看看这两人怎么解释这件事,就不信他们能找到自己头上,于是便提着柴刀,和曲常松、苗氏一起出村,来到水塘边看热闹。 他们来到水塘边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站在那里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弄的?水怎么会干的?” “是啊,昨天还是满满的一塘,今天就没了,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我家就住在这边上,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就没有了……” 慕韶清心里暗笑,你们能听到什么,都进到我空间里去了,现在都被烘干,连点影子都不见了。 想着她向自己昨天下塘又上来的位置看去,见自己的足迹已经淤得只剩几个浅浅的印迹,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正在这里看着,覃五落和曲香音已经被村民找来。 两人来之前还不太相信,以为水塘可能是从哪里流出去了,村民们大惊小怪,可是来到塘边一个,惟一一道出水的闸口好好的关着,根本没有放过水的痕迹,而且水塘都已经干得见底,如果从闸口放,是不可能放这么干净的。 覃五落站在那里皱眉看着,也十分奇怪,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消失呢?” 曲香音也在向塘中看,说道:“师兄,你说能不能是塘下哪里开了暗渠,水从塘底流走了?” 覃五落摇头说道:“不像啊,如果有暗渠的话,流走这么多水,肯定会冲出洞来,可是这塘底分明好好的……” 这时村民们也七嘴八舌地说道:“覃道长,曲仙姑,你们说能不能是半夜里来了什么怪物,把这塘水全都给喝干了?” “对啊,我看再不然就是水鬼闹的!曲道长,你们还是开坛做法,驱驱鬼吧……” 慕韶清在那边听着差点没笑出来,驱鬼?亏这些村民也想得出来,自己这个“鬼”,哪是那么好驱,你们今天驱完,小心明天我把村里的井水全都吸干! 覃五落和曲香音也不赞同这种说法,覃五落说道:“不会,就算真有水鬼,也应该在水里闹,把水弄干,它到哪里栖身,怪物就更不可能,喝得下这么多,那怪物该有多大,恐怕路都该被踩塌了吧,可是你们看到一点足迹了么。” ☆、20.第20章 遭人怀疑 村民们说道:“可是覃道长,你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塘水到底为什么会干?” 覃五落也搞不明白这事,敞露着塘边向前走,走到慕韶清从塘里出来的位置说道:“你们看,这里有些痕迹,好像什么东西在水干后从塘里出来了!” 慕韶清听了心里一惊,暗骂道,这个死道士,你才是“东西”呢,你们一家都是“东西”! 村民们被覃五落吓了一跳,都跑到他身边来看,曲香音也跟过来,说道:“这是脚印吗?难不成塘里的水真是被什么东西给喝光的?” 村民们惊道:“唉呀,真有怪物!这是什么怪物干的?” “离得这么近,看距离这怪物长得不大,好像还是两条腿的,这么小的东西,怎么能把水喝光呢……” 慕韶清又在心里暗想,别说这个覃五落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连那么几步足迹也不放过,还有人看出是两条腿了,早知道掩盖一下好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就不信他们凭几个脚印就能发现是自己弄的。 她想着的时候,曲香音却说道:“两条腿、东西不大?莫非是人么?难不成时哪里来的奇人,把塘里的水弄干了?” 覃五落听了她的话皱眉沉思,曲香音却转头向周围众人的脚上看来,似乎在看谁脚上沾有塘泥。 慕韶清心里冷笑,让她看去吧,自己的鞋可是洗过的,一点泥也没有,累死她也看不出来。 她正想着,曲香音把众人看了一大圈之后,却向她走来,到面前指着她的鞋问道:“曲香来,你的鞋为什么是干净的?” 慕韶清讶异地挑了挑眉,说道:“曲香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鞋干净的犯什么毛病?我爱干净不行么,我娘经常给我刷鞋,鞋当然是干净的了!难不成你觉得姑娘娘家家的,鞋子一定要臭气薰天才正常?!” 她的话把村民们给说乐了,虽然她才穿越过来三天,可是村里已经传遍了,说曲常松家那个哑巴闺女会说话了,不只会说话,还把鲁家闹得天翻地覆,又到曲家作了一通,变得十分不好惹,现在终于见到她说话,而且还这么冲,当然都忍不住好奇。 曲香音被她气得脸色发白,说道:“曲香来,你胡说什么!哪个说姑娘家鞋子就应该臭了,不臭是不臭,总不能这么干净吧!难不成你的鞋子每天都刷!” 慕韶清得意撩了撩头发,说道:“是啊,我就是每天都刷,怎么了,碍你什么事!” 见两人要吵起来,覃五落走过来,说道:“好了师妹,你不要难为香来了,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和她有关,我们还是再想其他办法。” 说完转回头去,对众村民说道:“乡亲们,这件事确实诡异,贫道暂时也没查清是怎么回事,这样吧,大家先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里留两个人值守便可,如果有什么动静就向村中传递消息,贫道和师妹回观中去卜卦,看能不能算出事情的原由。” 莲花村没有村长里长之类,又经常受到精灵鬼怪的骚扰,要依靠道观来解决,久而久之,道观中人便成了村中的领导者,现在道观由覃五落主持,所以村民们都愿意听从他的,见他这样说,立刻有两个人自发留下来,其他人便都散去了。 曲香音见覃五落反对自己询问慕韶清,便也只好住嘴。 慕韶清见没什么事了,便对曲常松和苗氏说道:“爹,娘,你们也回去吧,我从这边走了,到山上砍柴。” 曲常松和苗氏叮嘱她小心,然后苗氏扶着曲常松,夫妻二人也向村中走去。 慕韶清看了看,塘边只剩下覃五落、曲香音,和那两个留守的村民,她便也转身要走,可是刚走了没两步,却听覃五落叫道:“曲香来,你等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慕韶清暗暗恼火,经过几次接触,她发现这个覃五落不声不响的,好像很好脾气,可却十分难对付。 但是又担心自己硬要走引他怀疑,只好停下脚步,同时悄悄往胯上摸了一下,因为“如意碗”就在那里。这是她今天早上趁爹娘不注意,自己在裤子上缝的口袋,把“如意碗”装在那里了,有肥大的衣襟掩饰,轻易不会被人看出来。 覃五落走过来绕到她身侧,盯着她的神情小声问道:“曲香来,这水真不是你干的?” 慕韶清转头怒视着他,说道:“怎么你也怀疑我?刚刚你不是还说不是我,现在又来问我!你觉得我办法能在一夜之间把这一塘水打干么?还是我趴在那里都喝了?” 覃五落站在她身侧,抱着胳膊说道:“刚才说不是你,只是不想让你被全村人为难,但是最值得怀疑的还是你,因为这两天,整个村子里只有你最奇怪!” 这时曲香音也走过来,说道:“师兄,我就说了,这个丫头肯定不正常,现在的她完全不是从前曲香来的样子!” 慕韶清又冷眼看向曲香音,说道:“我不是从前曲香来的样子?那你觉得什么才应 该是曲香来从前的样子?被你们随便欺负不敢吭声就对了吗?让你们把我卖给鲁家,让那傻子祸害,你们拿着昧良心钱就应该了吗?!曲香音,亏你也是修道之类,竟然和你那黑心的爷奶一样,就你这样子,修什么道啊,找个地方开青楼去算了!逼|良|为|娼的事,你们曲家人做着多顺手!” “你……” 曲香音从小在道观长大,就算回到家里,家人对她也格外注意,稍微污秽一点的言语,从来没让她听到过,现在被慕韶清这样骂,她实在受不了,一张细嫩的俏脸涨得通红,指着慕韶清说道:“曲香来,你太没教养了!真不知道三叔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骂人,真是太丢我曲家人了,看我不替三叔教训你!” 说完手指抬起,又要向慕韶清使她昨天的用过的那种“法术”。 ☆、21.第21章 发现大雪山 覃五落见状连忙把她的手抓住,说道:“师妹,你怎么又随便动用灵力!你小的时候师父就告诉过你,若非降妖除怪,不可以向普通人使用,这才短短两天,你竟然两次要向你的堂妹出手,你对起师父的叮嘱么!” 曲香音被气得直咬唇,可还是忍住了,转头说道:“可是师兄,曲香来在羞辱我,你就不帮我出气么!” 覃五落也被慕韶清弄得生气,转头说道:“曲香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香音毕竟是你的堂姐,你学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么!” 慕韶清冷笑,说道:“过分?他们曲家借施恩之名剥削我父亲,抢走我父亲的所有东西,他们一家用我父亲的钱财享受,却让我们一家清苦度日,你不是他们过分,竟然说我过分?覃五落,原来你们修道的人,就是这种心肠?你们还除什么妖、降什么怪,看你们便是这村中一怪!” 覃五落被她说得脸发红,他从内心之中也不认可曲家的作法,可偏偏曲香音就是自己的师妹,自己总不能当着曲香音的面儿说曲家的不是。 没办法他只好说道:“或许曲家是有不对,可是那又关香音什么事,曲家的事又不由她作主!” 慕韶清撇了撇嘴,又扫了两人一眼,说道:“罢了,就当你说得有理,既然不是曲香音做的,那我就暂且放过她,回头去找曲家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 覃五落总算松一口气,把曲香音的手放开。 曲香音却恨得直咬唇,眼里隐约竟然有泪光,说道:“师兄,你为什么向着她,明知道她奇怪还放她走!” 覃五落微怔,这才想起自己叫住慕韶清的初衷是想问她水塘的事,结果被这两个丫头搅的,连正事都忘了。 想着摇头说道:“算了,今天不问,以后也有的是机会问,她住在这个村子里,又走了不,我们可以先观察几天,看她还有没有别的古怪,如果只是水塘干了,不危害了任何人,便不追究也没什么,走吧,我们先回道观去卜卦,看能不能卜算出来。” 曲香音还是不甘心,站在那里不肯走,盯着覃五落说道:“师兄,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从曲香来那里得到‘如意碗’,所以才一次次放过她?” 覃五落略微惊讶了一下,知道肯定是曲香灵对曲香音说的,解释道:“香音,你在说什么?我确实对那‘碗’有兴趣,可是我怎么会因为这个故意放纵谁?而且我也从没想得到那只‘碗’,我是听说你 三叔要卖掉它,才去打听的!” 曲香音盯着覃五落的脸看,似乎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半天之才面色才缓和下来,说道:“罢了,既然师兄这样说,那我便信了,毕竟从小师父便教导我们,天道自然,际遇不能强求,不该是我们的,强求也没有用。” 覃五落说道:“这便是了,你懂这道理师兄又不是不懂,怎么会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走吧,回道观去。” 曲香音这才跟着覃五落向道观走去。 再说慕韶清,离开覃五落和曲香音之后还在憋气,她可不是修道之人,修什么身,养什么性,被谁惹生气了便想撒出去。曲香音看自己不顺眼,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那便去找曲家别扭好了,反正曲家欠自家的,即便不因为曲香音,自己也不能放过他们,那便去闹好了! 她一边打着主意一边来到山边。 要打柴的话,山边就有的是,随便哪里都行。可是慕韶清来的目的却不只是打柴那么简单,她要恢复前世的训练,让自己弱小的身体尽快强悍起来,而且还要研究那个“如意碗”,所以要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所以她便一直向山中走着。 说什么山中有山魈精怪之类,她不只不在乎,还挺想看看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前世还真没见过呢。 走来走去来到山顶,不只没见到曲常松和苗氏所说的那些东西,倒见风景格外好。她一时兴起,找到一棵最高的树爬上去向周围看。 虽然是秋天,可是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周围群山叠翠,奇峰突兀,连绵起伏,山中谷中还弥漫着雾霭,看起来犹如仙境。 看来看去,她竟然看到几座翠绿山峰之后有一处洁白高耸,似是云又不是去。 她定睛细看,竟然是一处雪峰。 慕韶清十分惊讶,感觉这里的地势是不非常高,怎么还会有雪山呢,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她又仔细看了半天,确定那里真是雪山,只是距离比较远,看得不太清楚。 慕韶清高兴起来,自己正为空间里无法降温发愁呢,竟然发现雪山了,如果能到那里去,多收集些雪弄进空间,那温度可就真降下来了。 只是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自己只走过去恐怕就要一天,然后还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不能冒然前去,一定要做好准备才行。 想着她又从树上下来,在山中按照自己前世的方法锻炼体能。 曲香来的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连前世慕韶清做训练的十分之一都没做完,就做不动了。 刚开始训练,慕韶清也不敢做得太过,不然造成运动损伤就适得其反了,所以她便停了下来,坐在树下一边休息一边把“如意碗”拿出来观看。 这“碗”到手里两天,她还没认真研究过,只知道其中有空间,但是外表什么样她一直没细看。 此时她把碗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见这小东西跟日常用的“碗”有很大区别,不只小了很多,而且碗的外面还雕刻着许多复杂难懂的花纹,好像是花纹,又好像是文字,反正慕韶清不认识就对了。 再往碗里看,碗里面竟然也雕着密密麻麻的图案,这些慕韶清倒是勉强能分辨出来,应该是一些植物,有些像是农作物,有些像是药材,有些像是水果,还有些她从来没有见过。 ☆、22.第22章 打退恶奴 看了半天之后,慕韶清也没弄懂这些图案和碗内的空间有什么关系,估计大概是证明,这个碗里有空间,是可能种植的吧? 想着她又进到空间里去看。 虽然她昨天弄进去一塘水,可是空间里却没感觉凉下来多少,不过她在里面呆的时间倒是能更长一些了,或许是因为身体有些适应的原因。 这次她走到了那处墙壁的近前,发现那不是堵自然的石墙,而且人工修建出来的房屋之类,只是被大火烧过之后已经坍塌,看不出之前的模样,只有一片残垣。 只看了这几眼,她就又受不了了,再次从空间里出来。 既然说是来打柴的,就不能不干活儿。自己的事情做完,她又从山里出来,到山根下打起柴来。 前世虽然没打过柴,但是用刀却是行家,所以现在砍起柴来也十分应手,没用多久便砍了一堆,用带来的麻绳把柴捆起来,背着离开山边,向家中走去。 在山里折腾了大半天,她早就饿了,往家里走的时候还在想,苗氏在家里会做什么饭?昨天自己买回来的鸡蛋她要是能炒点就好了,这个家实在太穷啊,一点好吃的都没有,实在不行,以后自己得试着去打猎,不然总是萝卜白菜的,真会把自己吃吐…… 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家。 刚走到家门口,她便听到家里传出苗氏撕心裂肺的叫声:“不能啊,你们不能抢我家的米,抢走我们就没饭吃了……” 曲常松也在愤怒地斥责:“你们这帮强盗!土匪!你们不是人,你们这些畜牲……” 慕韶清知道出事了,连忙把背上的柴扔在门口,提着柴刀便跑进屋去。 她进来的时候,苗氏正死死拖住抢米的二李,曲常松在和大李撕打,大李手里拿的,正是昨天慕韶清昨天剩回来的几两银子。 虽然这银子是从鲁有金身上偷来的,可是慕韶清也不能让他们拿回去。 她站在门口大叫一声,道:“住手!放开我爹娘,放下我家的东西!” 她盛怒之下,声音叫得很大,把屋里的四人都震住了,齐齐地转头向她看去。 当看到是她出现,大李和二李不只没有停手,反倒更嚣张起来, 大李猛地一用力,从曲常松手里挣脱出来,指着慕韶清说道:“好你个死丫头,总算回来了!老子正要找你算账呢!你她娘的把我弄进粪坑里,差点没臭死老子,今天我就要 和你算这笔账!” 说着便向慕韶清扑来。 苗氏和曲常松都吓得惊叫:“香儿快跑!” 可是慕韶清却连动都没动,手里的柴刀平着挥出,刀身侧面“啪”地一下便抽在大李的头上,把大李一个踉跄打翻在地。 其实只要慕韶清把刀横过来,大李当场便没命了,可是慕韶清没有那么作,这两个人虽然可恨,可是却不足以到杀死他们的地步,而且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应付人命官司的能力,只能教训他们一下。 虽然她自觉得手下留了情,可是柴刀毕竟是铁的,抽在人脸上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大李被她这一下打得眼冒金星,鼻口流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手里的银子也都掉落在地上。 二李虽然比大李那样喜欢作恶,可是毕竟是被鲁有金派来一起抢东西的,见到大李吃亏,他也冲了上来。 可是刚扑到近前,还没等伸出手去,就见慕韶清手里的柴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二李可不知道慕韶清是否真会下死手,吓得站在那里两腿发颤,哆嗦道:“你、你别乱来!杀了我是要偿命的!” 慕韶清神情阴冷地注意着他,说道:“你就是鲁家的一条狗,你觉得杀狗用偿命吗?” 二李硬着头皮说道:“你、你才是狗!你管我在鲁家干什么,杀了我都得偿命!识相的快点把柴刀拿开,不然、不然……” 他不然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放下我家的东西滚!不然要你们的命!” 慕韶清说着照他的膑骨上狠踹了一脚,踹得二李嗷地一声痛叫,向后面跌坐下去。 慕韶清收刀站在门旁盯着他的大李,那意思不说自明,是在等着两人离开。 二李被慕韶清刚才的举动吓坏了,坐地上爬起,扶起还在发懵的大李狼狈地向外跑去,出门的时候紧贴着门边,生握慕韶清突然向他们动手。 看到女儿竟然把两个鲁家的走狗打跑,曲常松和苗氏简直不敢相信,两人同时扑上来,拉着慕韶清问道:“香儿,香儿你没事吧?” 慕韶清把柴刀丢在一旁,说道:“我没事,我只管打人来着,能有什么事。” 曲常松看着女儿冷静的神情,疑惑地问道:“香儿,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一个人竟然能打跑大李和二李。” 慕韶清没法解释,只好说道:“我就是太生气了,突然就 做出这些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苗氏心思单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可是曲常松却看着女儿有些出神,从前熟悉的女儿突然间就成这样,他真觉得有些不认识了,可是看了半天,女儿还分明是从前的女儿,连每一根头发自己都那么熟悉。 慕韶清看见父亲看自己的目光奇怪,连忙问道:“爹,娘,这是怎么回事,大李和二李为什么到咱家来抢东西?” 苗氏说道:“还不是你奶奶,他们说你奶奶收了鲁家的十两聘礼银子,去要你奶奶不给,让他们到咱家来要,鲁有金就把他们派来了,我和你爹不给,他们就动手抢了!” 慕韶清恨得直咬牙,说道:“胡氏这个老东西,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卖我不成,连银子都不退,竟然要让我们出,看来真是让她得了太多便宜,都成习惯了!不行,说什么也不能饶了她,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苗氏怕她闹事,连忙把她拉回来,说道:“香儿你别去啊,你奶家一大家子人,你肯定斗不过他们的,快来,娘把饭菜都做好了,都等回来再吃呢……” 说着便往屋里拉慕韶清。 ☆、23.第23章 大闹曲家 慕韶清确实饿了,想着就算找胡氏算账,也要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不然哪有力气,于是便跟着她回到屋里。 旁边的慕韶清看着女儿发了半天呆,直到见妻子把女儿拉进屋,给女儿拿水拿饭,他才暗暗摇头,释然地起到,女儿能自强起来是好事,自己想那么多作什么,反正只要知道,她一直都是自己的女儿,她关心自己和妻子的就足够了。 于是他便收起那些繁杂的思绪,转回身来先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又去收被抢洒的米,然后和妻子、女儿一起吃饭。 慕韶清惦记着找曲家算账的事,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知道曲常松和苗氏肯定不敢让她去到典家闹,便假装到院子里去收拾柴禾,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来。 她打柴回来吃的饭,晚饭的时间不准时,直到这时,别人家才到做晚饭的时候,走在小村里,炊烟袅袅,看起来安静又祥和。 慕韶清看着这样的村庄暗想,前世的自己颠沛流离,那时便异常羡慕别人安定的生活,可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一切安静祥和都是假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欺凌和欺诈,人心总是有好有坏,只要活在人间,这事情就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真心不需要期待,哪里有什么世外桃源,真有的话,或许只能在自己心里,身外的一切,该争是要去争,不然就会被欺负死。 她来到曲家大院前的时候,曲家人也正在做晚饭,三间大屋的烟囱都冒着烟,屋里盆铲直响,听起来一个个倒是蛮愉快的。 慕韶清有气,暗想这窝丧良心的东西,让你们过好日子,只要有本姑奶奶在,肯定不会让你们舒服了的。 想着她推院门进来,直奔曲得旺和胡氏的屋子而去。 曲得旺两口子身体还硬朗,所以把两个儿子都分了出去,两口子自己做着嘱,慕韶清进屋的时候,胡氏正在外屋的灶间里当啷当啷打搅鸡蛋,搅完放在灶台上,慕韶清便进到屋里来。 胡氏看到她一愣,说道:“曲香来?你怎么又来了?” 慕韶清咬了咬牙,说道:“我又来了?我又来当然是找你算账的!你个黑心肚的老妖婆,要把我卖给鲁家也就罢了,现在我回来,你不退人家银子,竟然还让鲁家走狗到我家去要,你还真是没人性啊,你肚子里长的是人心还是狼心!” 她越说越气,抄起灶台上的蛋液盆子便泼到胡氏身上。 “啊!” 胡氏被她泼得一声尖叫向后退去, 叫道:“曲香来你个小贱货!你敢泼我,我是你奶,你泼我伤天……” “伤你妈|的天伤天,我才没有你这种不是人的奶奶……” 她一边说一边抄起旁边鸡蛋筐里的鸡蛋,啪啪往胡氏身上砸。 这时屋里的曲得旺也被惊动出来,看到她打胡氏,曲得旺大叫道:“死丫头你给我住手……” 说着便过来要打慕韶清。 慕韶清闪身躲过,绕到他身后,照着他老腰上便是一脚,又把曲得旺踹得趴在地上,然后慕韶清到灶前抄起烧火棍,照着胡氏便抽,胡氏被她打得鬼哭狼嚎,叫道:“常山,常青,快来帮我们,曲香来疯了……” 曲常山和曲常青,还有他们的儿子曲茂和曲盛干农活都已经回来,都在等着吃晚饭,听到父母那屋声音不对,这两家子人都跑了过来,一进屋便见到,慕韶清在暴打胡氏。 曲常山和曲常青两人眼睛当时就红了,蹿进屋来大叫:“曲香来,你个死丫头,你干什么打你奶……” 慕韶清见两人同时向自己扑,把烧火棍从胡氏身上收回来,转手一拔,左一下右一下,便抽在曲常山和曲常青的脸上,把这两人也打得失声痛叫,慕韶清这才抽身向后退去。 曲常山和曲常青忍着疼把胡氏拉过来、把地上的曲得旺扶起,交给身后的曲茂和曲盛,让他们照顾,这两人挡在前面,指着慕韶清说道:“曲香来,你真是疯了吗,竟然敢打你爷和你奶,你个小畜牲!” 慕韶清持烧火棍站在他们对面,说道:“呸!我早说过了,我们一家都不是你们曲家人,这两个老东西也根本就不是我的爷奶!说我是畜牲,我看你们一家才是真正的畜牲!把我爹从山中捡回来,趁着他不能动搜刮干净他的钱财,见他想不起家事,没办法向他的家人敲诈,就借口让他娶我娘把他踢出去,前几天把我给卖了,你们拿着银子,却让我到鲁家去遭罪!我从鲁家回来,你们不退银子,竟然还让鲁家的走狗到我家去要,你们一个一个的还要不要脸!你们这群畜牲,我要是饶过你们,老天都不答应!” 说着她挥棍子又上前要打人,吓得鲁家人连忙往门外退,慕韶清趁机棍子向旁边挑,把灶上的锅盖挑飞,又把油菜板抄起来砸进锅里,把锅给砸碎。 曲茂和曲盛仗着年青灵活,想进屋来把慕韶清抓住,可是却也被慕韶清狠抽了十几棍子,他们却连慕韶清的边儿都没沾着,没办法也只能退了出去。 胡 氏挂了一身鸡蛋液,坐在院里大哭,叫道:“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竟然收了这么个孙女!都快要把我欺负死了啊……” 曲常山的媳妇陈氏和曲常青的媳妇吴氏也都不做饭了,出来蹲在胡氏旁边劝。 曲家闹得天翻地覆,周围的邻居听到都出来看热闹,见是慕韶清在她家作,这些人都捂嘴窃笑,村里人眼睛双不瞎,曲家多不是人谁都知道,从前便有些人为曲常松气不过,可是这些人和曲常松非亲非故,没人管这档子闲事,现在见曲常松的女儿厉害起来了,这些人都觉得出气。 慕韶清砸来砸去,看到灶后面的油坛子来了主意,伸手把坛子抄起来便满屋泼。 曲家人这下可慌了,灶里正着着火,这油要是泼进灶里去,整个屋子都着起来,曲家的屋子又都是连在一起的,还不把整个曲家都给烧了! ☆、24.第24章 你这是抢劫 曲得旺大叫道:“曲香来,曲香来你要干什么!你可别作了,你是想把房子烧了咋的!” 慕韶清站在屋里冷笑,从灶下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柴禾,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想把你家的房子烧了!这些东西本来都是我父亲的,被你们巧取豪夺弄来,既然不再属于我父亲,那就一把火烧了,谁都得不到!” 胡氏听了坐在地上嚎道:“曲香来!你个天杀的!你要是敢烧我家房子,我就、我就去告官……” 慕韶清忍不住失笑,说道:“告官?有本事你去告啊!官府要是有那个本事,你们还敢坑我父亲钱么!” 她在这几天里已经搞明白了,这里山高皇帝远,官府力量并不像前世那么大,对百姓的制约力很小,除非真的弄出人命,官府会大老远的赶来让客户人,否则的话,一般事情官府都不会理的。 曲得旺见威胁不了慕韶清,没办法只好跺脚叫道:“行了,你就别作了!曲香来,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到底要咋样你才能罢休!” 慕韶清摇晃着手里的柴棍,说道:“让我住手也可以,把吞我爹的银子都给我吐来,我就放过你们,不然我这柴禾就扔下去,把你家这片房子烧成灰,让你们片瓦皆无!” 胡氏本来坐在地上,听了她的话又跳起来,指着她叫道:“曲香来你作梦!我们救了你爹的命,他就应该向我们报恩,那钱都是他主动给我们的,他没来要,你凭什么往回要!” 慕韶清恼火,抄起一颗鸡蛋又向她砸去,叫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妖婆!我爹给你们钱还不是被你们骗的!他不来要我来要怎么了,我受他委托你管得着么!告诉你,把贪了我家的还回来便罢,不然我立刻就放火!” 她在鲁家放的事全村人都知道,曲家这些人毫不怀疑她敢这么做,鲁得旺急得直跳脚,自己攒了半辈了,什么办法都用了,才攒下这点家业,如果真被烧了,自己恐怕一直到死都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了。于是向慕韶清叫道:“曲香来,你别烧,你可千万别烧,不就是要钱么,好说,你要多少,我给你就是!” “要多少?” 慕韶清眼睛转了一下,自己哪知道要多少,连爹都不清楚到底被曲家骗去了多少银子。 想着她一瞪眼,说道:“我爹说被你家骗走一万两银子,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救了他的命,那我就给你们折个半,还我五千两就行了,剩下的当还你的救命之恩!” “噗!”曲得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叫道:“胡说!你胡说!一万两银子?你杀了我得了!你爹同共就给过我们二百两银子,给他治伤就花了一百多两,剩下的还给他买吃喝了!我们家花的也就十两八两,你朝我要五千两,你可真是疯了!” “呸!” 慕韶清啐了一口骂道:“滚你个老东西,你可真是会耍无赖,说来说去,你是不是还想我说爹欠你的?!十两八两银子?十两八两银子会够你盖起这么大片房子,够你们一大家子花十几年的?今天我告诉你,就是五千两,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少!” 曲常山和曲常青也忍不住了,朝她叫道:“曲香来,抢劫也没你这么抢的!我家根本就没有五千两银子,就算你把房子烧了也没用!” 慕韶清当然知道他们没有,也没想过真能要出五千两来,说道:“你们这群白眼狼,一万两银子都给祸害没了,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罢了,你们要实在不能如数拿出来,那就有多少拿多少,其余的给我立字据,白纸黑字写下,你们欠我爹的!” 胡氏气得大骂,道:“呸!立个屁字据!我们根本没拿你爹那么多,凭什么给你写字据!” 慕韶清持着柴和说道:“好啊,不立就不立,我烧房子便是,烧完了一文钱也不用你们还了!” 说着作势便要把柴禾往洒过油的地方丢。 曲得旺吓懵了,连忙叫道:“不要!不能烧!我给你立字据就是!” 慕韶清暗暗冷笑,心想就知道你们斗不过,对于人性,姑奶奶可比你们清楚多了,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越是贪财的人越是舍不下,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烧房子的,所以这字据肯定会到手。 听见曲得旺答应,曲常山和曲常青都惊叫:“爹,不能答应她啊,答应她就等承认我们拿过曲常松五千两银子!” 曲得旺向两个儿子挤眼,小声说道:“不过骗骗这死丫头,你们当什么真,就是一张纸的事,先把她骗走了再说!” 曲常青和曲常山不说话了,家里的大事小情向来都是爹娘作主,他们没有说话的权力,现在见曲得旺主意已定,他们也只能认了。 曲得旺这才又向慕韶清说道:“曲香来,我们都答应你了,你快点从屋里出来吧,我们给你写字据。” 慕韶清站在屋里不动,说道:“不行,你们先写字据,写到我满意,给我送进来,我才出去,不然我就烧房。” 曲得旺没办法,只好叫曲盛去找笔黑纸砚,拿到院里给慕韶清写字据。 这老头子和两个儿子都没读过书,不认识字,只能口述,让曲茂代笔。 写完之后又给慕韶清念了一遍,慕韶清这才满意,说道:“行了,拿进来吧,另外再把你家里的银子都给我拿出来,我就出屋去。” 曲得旺怕别人进去冒冒失失惹火了慕韶清,便自己拿着亲自进屋,先把字据交给慕韶清,然后又到屋内的柜里去掏了十多两银子出来,放到慕韶清手里。 慕韶清总算满意,手里提着那段已经灭了火的柴禾头儿从屋里出来,来到院中的几人近前,她斜眼看了看,把这几人吓得往后退,生怕她又过来打人。 慕韶清冷哼了一声,这才大摇大摆地出去。 见她了出了院门,胡氏和曲常山、曲常青、陈氏、吴氏,再加上两个孙子一起进到屋中。 ☆、25.第25章 让香音收拾她 陈氏和吴氏没用吩咐便去清理屋中的油渍,生怕走火着起来。 曲常山和曲常青冲到曲得旺身边,愤怒地说道:“爹,这也太憋气了,我们一大家子,却让一个死丫头给吓住,真够丢人的!” 胡氏也说道:“说的是啊!老头子,她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就敢到咱家来这么闹,又是放火又是打人的,这以后成习惯了,还不得骑到咱们头上来拉屎!” 曲得旺却说道:“你们都吵吵什么!你们就没看出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么!” 一大家子都发愣,胡氏问道:“啥原因?” 曲得旺说道:“你们就没看出来曲香来那死丫头不对劲儿?你们说她便疯了,我看她却像中邪了,没准被什么妖怪附体了!” 胡氏最害怕这些东西,吓得有些哆嗦,说道:“哎呀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啥妖魔鬼怪的能附体到一个哑吧身上啊!就是附体,也找个好样的附吧?” 在外屋收拾的把爱情和吴氏也也听到了,两人一样胆小,立刻停了手,过来竖起耳朵听。 曲常山年纪稍微大一些,见过的事多,也同意曲得旺的看法,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你们说要不是被妖邪附体,咱们一大家子,能连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都斗不过?我听人说,越是有毛病、有缺陷的人越容易招这些,他们体虚,这些邪物容易上身!” 他这一说,其他人更害怕了,胡氏连牙齿都打起战来,结巴着说道:“那那,那咋办?惹上人还好说,要是真惹上那些东西,哎呀我的妈呀,那咱一家子可真没活路了!” 曲常山听了说道:“娘,你咋这么胆小,你忘了咋家香音是干啥的了,只要把她和覃道长找来,收拾曲香来身上那东西还不是轻松!” 外屋的陈氏也跟着说道:“对对,咱自家可有人,别家请道士作法用钱,咱家连钱都不用花……” 说着转头向外找,见曲香灵刚打外面回来,叫道:“香灵啊,快去叫你姐,让她和覃道长都来,就说咱家出事了!” 曲香灵又在宝观混了一下午,刚回到家想吃饭,见竟然又让自己去,她乐坏了,这下自己又有借口接近覃五落了,于是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又奔宝一观去了。 曲香音这几天总有些心浮气躁,不知为什么,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总感觉有什么困扰自己,把自己从前宁静的心态给打破了。 她细想了一下,最近让自己生气 的似乎只有堂妹“曲香来”,可是在自己感觉,她根本不值得自己把她放在眼里,自己应该不会在乎她才对,怎么可能受她困扰呢? 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无法平静,又不敢对覃五落说,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覃五落眼里,一直是超然的,不会为那些尘俗杂念所困,如果自己告诉师兄了,他不只会教训自己,还会笑话自己,连心绪都控制不好。 没办法她只能在师父宝一道人的塑像前静坐,希望能籍师父遗留的力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她这里正坐着,便见刚离开不久的曲香灵又一头闯进来。 她恼火地皱了皱眉,暗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两个堂妹,一个哑巴变泼妇,一个没轻没重,不知看人脸色。 曲香灵进来见她在打坐,来到她面前说道:“姐,覃大哥呢?我娘让我来叫你们去,今天曲香来又来家里闹了,差点把房子烧了,还抢走了家里的银子,家里人说,她可能是中邪了,让你们和覃大哥哥去想想办法!” 曲香音轻咬了一下嘴唇,暗这个曲香来,看来真是得治她了,不治她自己的心结好不了,家里也不得平静。 想着站起身来到后院来找覃五落。 覃五落与曲香音不同,他喜欢在自己的房里静坐修炼,不喜欢在前面,时常被曲香灵打扰。 听到曲香音敲门,他坐在那时微微抬头,说道:“是师妹么?进来吧。” 曲香音打开门进到门里,没往他近前走,说道:“师兄,香灵又来找我们,说我家里出事了,曲香来到家里去大闹,又烧房又要钱,猜测她被妖邪附体了,让我们去想想办法。” 覃五落皱眉,说道:“曲香来被妖邪附体?不可能,这几天我们见过她数次,她目光清澈明亮,神情自然,没有半点被妖邪附体的迹象。” 曲香音说道:“可是我也感觉她不对,她真不是从前的曲香来了,完全不一样。” 覃五落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她确实和从前变化太大,既然你家人这样怀疑,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说完站起身,和曲香音出屋到前面,收拾了些法器拿着,带上曲香灵,三人一起回了曲家。 他们回来的时候,曲香音的母亲陈氏已经望眼欲穿,自己养了个好女儿,从小就被李宝一道长称赞有仙根,净来必成大器,还收为门徒,她脸上不知多有光,现在家里出事,要用到女儿,那感觉简直就像把自己收藏的宝贝拿 出来炫耀,别提出开心了。 看到他们从院门走来,她连忙迎了上来,说道:“香音,覃道长,你们总算来了,快点进屋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说完把曲香音和覃五落带进曲得旺和胡氏住的正房。 至于后面的曲香灵,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理自己,跟着便也进到屋中。 再说慕韶清,从曲家要到银子,还带了一张数额惊人的欠据回到家里。 家中的曲常松和苗氏正在到处找她,屋前屋后不见人,刚打回来的柴禾也在院里扔着,没见多大变化,这夫妻俩可着急了,猜测她如果不是去了曲家就是去了鲁家。 在她们印象里,这两家人,无论哪家也不是能招惹得起的,夫妻俩便打算分头去找,可是刚出门口,却见慕韶清已经从远处回来。 苗氏快步迎上去,说道:“香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转眼工夫就不见人!” 慕韶清说道:“没去哪儿,就是出去转转。” ☆、26.第26章 这丫头中邪了 苗氏和曲常松哪肯相信,曲常松也瘸着腿走地来,问道:“香儿,你跟爹说实话,你到底是去鲁家了还是去曲家了?” 慕韶清无奈只好承认,说道:“爹,娘,我到曲家去了,给你们要他这些年欠下的债!” 这夫妻俩没关心她到底要没要到钱,先拉着她上下打量,说道:“香儿,你也太鲁莽了,怎么能到曲家去要钱呢,他们不会给的,你爷奶没动手打你?” 慕韶清站在那里像木偶一样任他们摆布,说道:“没有,我好好的,你们放心好了。” 说着从怀拿出银子和那张五千两的欠据,说道:“爹,娘,你们看,我要到钱了,银子不多,不过还有一张五千两的欠据,有了它,以后我们可以随时去要。” 曲常松虽然失去记忆,可是竟然认得字,拿过字据看完,顿时傻眼了,惊讶地说道:“哎呀,香儿,他们竟然给你立了这么大额的欠据,他们、他们是疯了么?” 慕韶清暗笑,哪里是曲得旺和胡氏疯了,分时是这两人觉得自己疯了。说道:“不是,我逼着他们写的,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拿了爹多少银子,就逼他们写了五千两。” 苗氏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听这父女俩说也吓坏了,问道:“香儿,你是咋逼他们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半得过他们一家子!” 慕韶清不愿与他们说过多当时的情景,怕他们害怕,说道:“我就是到他们家去砸了一通,他们受不了,就按我说的做了,走吧,爹娘,我们回家,以后家里的事你们不用发愁,都由我来就行了……” 说完拉着苗氏和曲常松进到家中。 苗氏直到坐在家里床上,还在晕头转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女儿竟然能从铁公鸡一样的曲家要出钱,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曲常松看着慕韶清却暗暗叹气,暗想女儿果然是变了,如果是从前的女儿,肯定没这个本事,按说她变成这样,自己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有些担心呢。 慕韶清看出他们担心,又想着法的安慰,安慰了好久,曲常松和苗氏夫妻俩才不再那样紧张。 慕韶清见天色已晚,便去把窗门都关起来,打算和爹娘休息。 可是他们刚把门窗关好,灯还没等熄,便听外面吵吵嚷嚷来了不少人,有人叫道:“没睡呢,这妖孽一家还没睡呢……” 慕韶清听不太出来,可是曲常松却吓得一哆嗦,说道:“哎呀,这是曲 常青的声音,他们肯定是找别扭来了!” 苗氏也吓得发慌,道:“完了完了,肯定是香儿去闹把他们给惹恼了,要把东西抢回去!常松啊,快点,我们把银子和欠据还给他们吧,不然他们肯定不会罢休。” 慕韶清却暗暗咬牙,想从自己手里把这些东西要回去?做梦!曲家是铁公鸡,自己更是铁公鸡,到了手里就不会吐来的,这些东西自己不放在眼里,可是却不能不争这口气,谁也不是生来就比谁矮三分,凭什么就让曲家人欺负着,他们敢欺负人,自己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想着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急,都在屋里呆着吧,我出去对付他们。” 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曲常松和苗氏哪值得让她一个人出去,两人连忙在后面跟着,只是这两人动作没有慕韶清麻利,落在她后面一步。 慕韶清出到院里,只见来的不只有曲家人和覃五落、曲香音,更从的是听到消息跟来看热闹的村民,这些人打着灯笼火把之类的照明,说说笑笑,竟然像看大戏一样。 慕韶清站在门口,打量着众人冷笑道:“哟,这么热闹,搞来这么大一票人,这是唱的那出啊?” 曲得旺和胡氏两口子站在正中间,端着长辈的架子没有说话,曲常山在他们身旁,看了慕韶清一眼,却也没和她说话,转头朝覃五落说道:“覃道长你看,这死丫头是不是和从前不一样,看人的眼神都变了,她肯定是被妖邪附体了,你和香音快作法收了她吧!不然这死丫头没准会把咱们全村人都害了!” 莲花村的村民类似的事见多了,而且有覃五落和曲香音在,这些人也不觉得害怕,还是站在那里看笑话。 这时曲常松和苗氏也从屋里出来,苗氏一把把慕韶清搂进怀里,叫道:“你们不要伤害香儿!你们要什么,我们给你们就是……” 曲常松也挡在慕韶清身前,叫道:“香儿好好的,根本没中什么邪!你们有事冲我来,难为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慕韶清看着这两人说不出的感动,在自己没来之前,这一家子都懦弱无能,被曲家欺负到死不敢吭声,现在自己来了、反抗了,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也都勇敢地站出来,这不是他们本性里的勇敢,而是为了保护自己,被逼出来的,是源自对女儿的疼爱才产生的勇气,更是难能可贵。 这一刻,慕韶清觉得,自己为他们做什么都值了,虽然他们没有能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但是 他们足够爱自己,这种爱,是自己上辈从没体会过的。 想着她从苗氏怀里出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娘,爹,你们不要担心,他们奈何不了我,你们只要安心等着就是,我一个人就可以打发他们。” 其实在曲常山没说话之前,她还真有点担心,怕曲家真是硬来,又打又砸的,那么以自己的力量肯定没办法阻止,要阻止的话,搞不好真要出人命了,可是听他们说让覃五落和曲香音“作法”,她却不觉得怎样了。 曲香音的本事她见过,虽然那天在她手下吃了点小亏,但威力她却领教到了,比前事的子弹差远了,只是隔空能打到人这一点有点唬人,如果自己加上小心,她也未必能把自己怎样,现在说什么要“做法”,那就让他们作好了,只当他们给自己能展示一下,让自己对这些事情有个了解。 ☆、27.第27章 看你怎么演 慕韶清没当回事,覃五落在这边却直皱眉,他过来是迫不得已,在他看来,无论慕韶清的性格怎样反常,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很正常,根本就不是中邪,可是曲家提出要求了,师妹又执意要来,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 看到曲常松和苗氏护着慕韶清,慕韶清弱小的身子又站出来,他隐约感觉过意不去,好像自己在帮着曲家欺负人一样。 曲香音却不是这种想法,毕竟她是曲家人,看不到自家是如何欺负别人的,只知道堂妹最近接连两次到自家闹,把爷奶爸妈叔叔婶婶都气到要死,还两次顶撞自己,这丫头真的已经成为曲家的一大祸害,仅仅几天的时间,不只会说话了,性格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应该真是撞邪,至于症状不明显,那可能是附身堂妹身的邪灵与从前自己和师兄见到的不同而已。 她在父亲说完话后,见覃五落不出声,便先站出来,向慕韶清走近,一边走一边盯着慕韶清,心中默念真言,问道:“妖孽,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敢附身在曲香来体内作怪!识相赶紧离开,归到你的来处,不然必打得你形神俱散,让你不得超生!” 如果是慕韶清刚穿越过来的那会儿,突然就有人对她这样说,她可能会心虚,可是这几天下来,她已经完全融入曲香来这个角色,只要苗氏和曲常松两人不质疑,那自己就是曲香来,别人说什么都不好使。 而且她也不相信,覃五落和曲香音有把自己这个灵魂从曲香来身体里驱逐出去的本事,所以完全不在乎曲香音,也迎着她走过来,说道:“我是哪里来的妖孽?哼哼,我就是代替我父亲向你们曲家讨债的‘妖孽’!想让我离开?或许也有可能,只要你们曲家把欠我父亲的全都还了,不管我离不离开,都不会再去打扰,但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神也充满压迫,先扫过曲香音之后,又看向后面的曲家众人,说道:“但是若以为我们家这三口妇孺病残好欺负,跟我们使阴险手段,想压住我们……哼哼,那就别怪我让他加倍偿还!” 曲得旺和胡氏站在院里装了半天,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听慕韶清这样讲,胡氏弓着老腰,手指慕韶清叫道:“你个死妖怪!还敢威胁我们!你到我家里去又砸又烧,逼着我们给你立欠据,以为作完就完事了!今天要不让覃道长和香音收了你,我们就不姓曲!” 慕韶清越过曲香音向胡氏走,吓得曲常松和苗氏想去拉,可是却够不到,再赶过去也来不及,只能站在后面看着,心提到 嗓子眼儿,生怕下一刻就发生他们不想看见的事情。 慕韶清看着胡氏冷笑,说道:“我管你姓‘曲’姓‘直’,就你们这样的,应该姓****才对!你们给我立字据,那是因为欠了我爹的,如果不欠的话,我让你们写你们就写?你们一家子只是丧良心,又不是一窝傻子……” 她的话没说完,曲常青又暴叫道:“曲香来!你竟然敢骂我们!别忘了你也是跟我们姓曲的,你骂我们就等于骂你自己,莫不是你才是傻子!” 听了他的话曲香来更气,说道:“呸,我早就说了,我们一家不是你们曲家人,凭什么跟算计我们的人姓!趁着人多,我跟你们说明了,从今天起,我和我爹都不姓曲了,我们姓木,木头的木!我叫慕韶清,我爹叫慕良书!我们宁可跟山间无情的草木姓,也不姓你们这黑心的曲!” “慕良书”这个名字,是她前世伪造身份时杜撰的“父亲”的名字,正好现在用上了,也把自己真正的名字公开出来。 在场这些人却不知道这些,以为是她和曲常松商量出来的结果,才会张嘴就能把名字都说出来。 不过她们一家到底叫什么名字没人关心,大家关心的是她身上到底有没有邪灵。 看着她走到近前来吵,后面看热闹的有些忍不住了,有人说道:“覃道长,你和曲仙姑倒是动手啊,把这丫头身上的邪灵驱出来,我们看看到底什么样……” “是啊,覃道长,你说现在说话的,到底是曲香来,还是那个邪灵?这邪灵到底是哪里来的,还管曲常松的闲事,别人被邪灵附体,不都是作自家人么,咋还有人邪灵帮人忙的?” 覃五落不知道怎么回答,却知道自己不出来不行了,只好向前走了两步,注视着慕韶清,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古怪,希望你能说出来的,如果是好的,我不会追究,但若真是哪里的鬼祟附体曲香来,那么贫道真要不客气了!” 慕韶清微微抬头注视着他。覃五落人样子长得确实不错,玉树临风,出尘脱俗,也难怪曲香音和曲香灵姐妹俩都围着他转,可是他现在和曲家一路,与自己为敌,那么长得多出众、对于别人多正派都没有用,还是自己的敌人。 想着她撇嘴笑道:“覃道长,你不是他们派来‘捉妖’的么,那还问我作什么,你应该能看出得来啊!就算看不出来,直接把我体内所谓的‘邪灵’捉走,不就万事大吉了,还跟我废什么话!” 这时曲香音也过来,说道:“是的师兄,我们不要和她废话了!直接把她人绑了,设坛作法,驱除她躺上的邪灵!” 覃五落有些头疼,说道:“绑?香章你觉得能绑住?而且不确定她身上是否真有邪灵,我们就绑人,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慕韶清听了却哈哈大笑,道:“呵呵呵呵,真是好笑,驱邪?我看就你们这样儿,驱几只脚上穿的鞋还差不多!我们放心,你们若真是作法,我配合你们就是,只要不近我的身,想怎么玩怎么玩儿,正好我也乐得看戏,就看看你们这两个小丑是怎么演的,乐呵一下!” ☆、28.第28章 请“妖”入坛 慕韶清这话,把覃五落也说得生出些火气,他懊恼地看向慕韶清,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从小进入道门,修身养性,心境平和,很少出现与人呕气的情况,可是这丫头却能让自己的情绪起波澜,还真是有些古怪…… 想着说道:“这样也好,既然你愿意配合,我与师妹便试上一试,有邪我们驱邪,没有邪灵,也不伤害到你,不违背我们救人的初衷。” 慕韶清却把脸一板,说道:“别,你们可千万要把‘邪灵’揪出来,不然岂不是辱了你们师兄妹的名声,这样大的事失手,别人可真要以为你们是打把式卖艺的江湖混混了!” 后面的村民也跟着起哄,道:“是啊,覃道长,从前宝一道长道法高深,道长坐化后你和曲向妹也从没失手,曲香来被邪灵附体,你们可不能驱不出来啊,不然我们以后哪还敢安心过日子!” “就是,曲香来都这样了,变化那么大,肯定有邪灵啊!” 覃五落瞬间觉得压力山大,转头看向曲香音,摇头说道:“师妹,要不这法我们还是别做了,我觉得曲香来很正常,她身上没有邪灵。” 曲香音惊讶地看向他,说道:“师兄,你怎么打退堂鼓了?曲香来这几天突然变化肯定不对,你怎么能说她正常呢?我们要不把她身上的妖邪驱出,我家可就没法在莲花村呆了!” 覃五落没办法,只好说道:“既然师妹也是如此看法,那我们便设坛吧,反正即便她身上没有邪灵,也不会对她有所损伤。” 曲香音听了他的话心中不悦,总感觉他对堂妹心有不忍,那样的刁钻的女子,就算她不是被邪灵附体,也应该受到惩治。 不过她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更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好和覃五落一起插旗布阵,设起法坛来。 看到她们真动手,曲常松害怕起来,过来再次把慕韶清拉到身后,说道:“香儿别怕,爹在这里,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慕韶清却从他身后走出,说道:“爹你别担心,覃五落都说了,这东西伤害不到我,你还怕什么,来,我们一起看着,我觉得挺好玩儿的。” 曲常松无语了,暗想这丫头玩心怎么这么大,人家可是要对付你的,你竟然还在看热闹。 苗氏也走过来,在另一边紧张地拉着慕韶清,好像生怕她突然就被覃五落和曲香音弄的阵法给摄走了一样。 慕韶清站在父母中间看着覃五落和曲香音 忙活,却在暗暗摇头,心想到,原来他们是这么降妖捉怪的?这也太笨了吧,如果真有什么妖怪,恐怕不等他们布完阵,那妖怪都害完几个人了,能起多大效果…… 她想着的时候,覃五落和曲香音已经把带着各种符咒的旗子插完,布成法坛。 覃五落按照分工,拿起桃木剑和斩鬼印,可是他刚拿起,曲香音却伸过手来,说道:“师兄我来。” 覃五落微怔,看向曲香音,却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这才知道,原来这次师妹要主持法事。 他不由微微摇头,暗想师妹这是怎么了,竟然起了憎恶之心,如此执着地要对付曲香来,她那样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 可是他知道现在师妹已经对自己有了些埋怨,如果不给她,她的怨念肯定会更重,没办法只好把桃木剑和斩鬼印放在她手里,自己到旁边去拿起法铃与符纸,守在坛边。 曲香音站在与覃五落相对的方位上,一手拿剑一手持印,却有些窘迫,因为一切都准备好了,法坛里却没有人。 从前作法,被施法的人都是神志不清的,经过家人同意,都被绑在坛中位置,可是这次的慕韶清却不一样,曲常松和苗氏都不同意作法,而慕韶清本人神志也清醒,好模样好样的,没人去绑她,所以直到现在都站在旁边看热闹呢。 她站在那里尴尬了一会儿,绷着脸朝慕韶清叫道:“妖孽,进到坛里来!” 慕韶清一脸讶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在叫我妖孽?你是想让我乖乖进到你的旗子圈里去?你做梦呢吧?” 曲香音说道:“是你说的,同意我们作法,难道现在想反悔么!” 慕韶清说道:“我同意你们作法,那是我心情好,想看看热闹,现在你叫我妖孽,我心情不好,我就不同意了,你能怎么!” “你、你若是不进来,我就叫人去绑你!” 慕韶清更火,说道:“绑我?好啊,你倒试试,看有谁能绑得住我,真惹火了,别说我一把火烧了你那些破旗子,看你还作不作法!” 曲常松和苗氏也跟着叫道:“不准绑我家香儿,谁敢绑我们就和他拼命!” 而站在后面的曲家人和村民们却也都不动,村民们是觉得事不关己,谁也不愿意和曲家一起欺负人,而曲家人却是被慕韶清吓怕了,白天的亏吃过了,他们知道慕韶清不是说着玩儿的,没准真会烧了那些旗子,那东西可 都是宝一观的宝贝,如果被烧了,自家赔不起。 曲香音没想到自家人也会看热闹,站在那前后看了半天,自忖自己也没能力让慕韶清过,没办法只好转头看向覃五落,叫道:“师兄。” 覃五落一头冷汗,心想我今天算是被你们曲家给差遣死了,陪着你们做这样的事,如果师父还活着,不骂死自己才怪…… 可是被逼到这地步,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他拿着手里的法器一步步向慕韶清走来。 曲常松和苗氏都被他吓得直叫,挡在慕韶清身前叫道:“你走开,你走开!不准碰我家香儿!” 慕韶清也以为他要动手,都在心里打算好了,只要覃五落敢向自己伸手,自己一定打他个满脸花,不把他一张俊脸打成猪头才怪。 可是就在她们一家都紧张之时,覃五落却拱手向三人深深一揖,说道:“曲三叔,三婶,香来,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只让香来到法坛中站一站便可,我保证不会伤害到她!” ☆、29.第29章 讲条件 曲常松和苗氏,还有慕韶清全都愣了,没想到覃五落这来“降妖”的,竟然会客客气气向自己家施礼,来请“妖怪”进法坛,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不只是他们,曲家人和村民们也都愣了,一个个呆呆地看着,心中暗想,这覃小道长到底怎么回事,是来驱邪的还是来相亲的,咋那么客气,这模样还驱什么邪,赶紧卷铺盖回观算了。况且如果曲香来真有鬼,也不会吃这一套啊。 曲常松和苗氏愣着,慕韶清却从他们中间走出,问道:“覃五落,你不是脑子有病吧?让我进去?还想让我父母同意,你该不会是修道把脑了修坏了吧?” 覃五落被她说得无语,侧了侧头,说道:“真是抱歉,香来姑娘,贫道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可是贫道也是迫于无耐,依贫道看来,香来姑娘十分正常,身上绝无邪灵之类,所以你即使进到坛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我和师妹的法术,只是针对邪灵,对正常人没有半天作用。” 慕韶清说道:“既然你确定我身没有邪灵,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我进去呢?叫他们离开我家不就完了么。” 覃五落回头看了看曲香音和曲家人,转回头来小声说道:“香来姑娘如此聪慧,应该看出来我的为难,我今日是不得不做这件事,刚才贫道都说了,姑娘只当给我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慕韶清想了想,说道:“也罢,我不是不可以‘帮’你,但是我们要先说明白了,我帮你了,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覃五落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帮贫道一个忙,那么以后你有事用到贫道,贫道也帮你一个忙便是。” 慕韶清放高了声音,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明说了,现在让我进那法坛可以,如果我真是什么妖邪,那结果如何都随意,但若我不是,从今以后,不管我做任何事情,你覃五落都不能出面来管!” 覃五落怔了一下,说道:“‘做任何事情贫道都不能管’,这话或许有点言重了,若你杀人放火呢?贫道身为修道之人,有义务扶正驱邪!” 慕韶清撇嘴冷笑,说道:“就算我杀人放火,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放火,便如今天,我没到别人家去闹,只到曲家,为什么?相信无论是覃道长还是其他乡亲都应该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了,还怪我报复么?最后落得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难道修道之人也有义务帮助这些人欺压弱小么?” 覃五落不说话 了,站在那里暗暗盘算,曲香来这话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自己答应她了,以后就不用为曲家的事烦恼了。想着点头应道:“好,贫道答应你就是!” 说完转身高声说道:“各位乡亲,刚才曲香来的话想必大家都已经听到了,今天贫道与她定下这个约定,只要她站到坛中,让我与师妹试过,她身上确无邪灵,从今以后,她无论与谁发生恩怨,无论什么结果,贫道都不再插手,请各位知晓,你们若有曲香来一家发生纠纷,不要去为难贫道!” 看热闹的村民不当回事,有人附和着应道:“好,我们知道了……” 可是曲家人的脸色却很不好看,这家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当然都听得出来,覃五落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人家只管这一次,这次要是确定曲香来身上没有邪灵,和自己作对完全是出于气愤,那人家以后再也不管了。 曲香音站在法坛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本以为,自己和师兄十来年的兄妹之情,他会把自家的事当成他的事来办,可是今晚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极不情愿,难道自己这个师妹,在他心里就这么没有分量么? 她想着的时候,覃五落已经把慕韶清带到近前,让她走进法坛之中,在正中心处坐下,说道:“香来姑娘,你在这里坐着就好,结束我们会告诉你。” 慕韶清和他交换了一个条件,心情大好,便按照他说的,坐在法坛中间。 只不过她坐在那里也不专门,看也不再看曲香音和覃五落,而是低头逐一打量那些令旗,一个个花花绿绿,上面还绣着奇怪的花纹、图腾,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就这么小东西,就能用来降妖除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唱戏呢…… 她坐在那里看稀奇的时候,覃五落已经出到法坛之外,准备好手里的法铃和符纸,说道:“师妹,可以开始了。” 曲香音这才收回心思,定了定神,坐在法坛外边,把桃木剑横放在膝上,l斩鬼印放在剑上,双手结剑诀不停变幻,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剑诀定住,朝坛中的慕韶清指去。 法坛里的慕韶清还在看热闹,试图把令旗上的图案记下来,没事自己研究一下。 可正在记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像一阵清风,穿透自己的衣服,冲入自己的身体,只是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竟然很是舒服,好像在给全身的血肉洗澡一样。 慕韶清立刻把注意力从令旗上转移到曲香音的身上,暗想 难怪村民称曲香音为“仙姑”,原来还真有点本事啊,她这种奇怪的力理到底是什么?是真气还是法力之类的? 她想着的时候,那边的覃五落也和曲香音一样,坐在地上施展剑诀,念了一番咒语后,他的手也指向慕韶清。 之前慕韶清觉得像被清风吹拂,在他的法力涌来之后,曲香音便觉得像被泉水洗涤,从内到外,整个身躯都被浸透,清清凉凉,穿透每一丝毛孔,感觉酣畅淋漓。 慕韶清忍不住坐在坛中微微舒气,暗想这感觉真好,可是这么一直被“洗”下去,简直快要成仙了一样,早知道这样,就算不和覃五落讲条件,自己会来试试,这是只占便宜不吃亏么…… ☆、30.第30章 都晓神仙好 慕韶清觉得舒服,可把曲常松和苗氏吓坏了,见慕韶清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这夫妻俩以为她真被覃五落和曲香音控制住了,惊叫道向法坛扑来,叫道:“香儿,香儿你怎么了!” 此时的曲香音拼心全力,已经无心顾及到周围的情况,可是覃五落却看得清楚,连忙叫道:“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过来。” 曲家人终于见到他们动手了,哪里会让曲常松和苗氏破坏,冲过来便阻挡这夫妻俩。 慕韶清本来坐在那里正享受着,可是见到曲家人朝爹娘去了,她生怕这两人吃亏,腾地便坐地上跳起来,飞身冲出法坛,左右一推,便把冲过来的曲常山和曲常青推开,叫道:“别碰我爹娘!” 曲常松和苗氏正好也冲到她近前,两一起把她抱住,焦急地问道:“香儿,香儿你怎么样?” 慕韶清说道:“我没事,好好的,爹娘放心就是。” 他们是没什么事,可是覃五落和曲香音因为慕韶清的突然离开,两人的法力失去落点,不能相互制衡,产生反震之力,覃五落坐在那里摇晃了一下,曲香音因为太过投入,受到的反震也强,一下仰倒在后面,模样十分狼狈。 覃五落连忙丢下怀里的法铃和符纸跑过来,把曲香音从地上扶起,说道:“师妹你没事吧?” 曲香音胸口中一阵阵发闷,在覃五落的怀中转头,怒视着慕韶清叫道:“曲香来!你为什么要突然逃走!你是故意想害我们吗!” 慕韶清无语到极点,朝她叫道:“曲香音,你有脑子有病吧!什么叫我突然逃走,你家人不来挡我爹娘,我会出法坛么!” 说实话她也还窝火呢,本来自己想好好离受一下,感觉那种法力对自己的身体好像很有好处,要是却被突然打断,不知有多可惜。 覃五落见曲香音还要与慕韶清争执,小声说道:“算了师妹,你心里清楚,曲香来没有半点不正常,再继续下去,不过是空耗我们的法力,争执她逃与不逃有什么用。” 曲香音坐在那时不甘心,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覃五落的搀扶下站起身。 覃五落又转头对曲家人说道:“对不住,曲阿公,曲阿婆,曲香来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邪灵,至于你们两家的恩怨,还请阿公和阿婆妥善处理,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说完了他放开曲香音,转身去收拾令旗,捡两人丢下的桃木剑、斩鬼印和法铃、符纸之类。 曲常山和曲常青两人被慕韶清推开后站在那里发愣,现在见到覃五落收法坛,知道人们是帮不上什么了,便转头看向曲得旺和胡氏,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曲得旺在那儿看了半天,满心以为孙女和覃五落能帮上忙,结果指了一场空,他哪里会甘心,慕韶清和曲常松、苗氏叫道:“就算曲香来身上没有邪灵,她也没有道理,凭什么到我家去又砸又烧,逼我给她写欠条!让她把欠条和银子都交出来,我们就离开,不然饶不了你们!” 曲常山和曲常青离开近,也指着慕韶清叫道:“死丫头,快点把欠条交出来!” 慕韶清彻底火了,从曲常松和苗氏的怀里出来,到院角去又抄起柴刀,大步向曲常山和曲常青走来,边走边说道:“打欠条是你们欠下我家的,我让你们在这里闹了大半夜已经够容忍了,你们还不依不饶,看来今天要是不倒下两个,你们就不会甘心是吧……” 虽然曲常山和曲常青没见到她是怎么打走大李和二李的,可是见到她凶神恶煞一样的眼神,再加上手里的柴刀就足够吓人,这两人生怕她真拿刀抡,连忙向后退去,跑到曲得旺和胡氏身边,问道:“爹,娘,她们不给,怎么办?” 曲得旺看了看,见覃五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拿着要带曲香音回道观,身后的村民也在小声议论,隐约听着竟然是在为慕韶清叫好,他觉得实在没办法呆下去了,只好说道:“算了,先回家吧,她拿个空纸条子能有什么用,以后想办法再要回来就是了。” 曲常山和曲常青没办法,只好叫上一起跟来的儿子、媳妇,跟曲得旺和胡氏一起回家。 看着他们讪讪地离开,看热闹的村民忍不住窃笑,有人悄悄向慕韶清挑大拇指,小声说道:“这丫头行,曲老三家总算有个能顶起门的儿了!” “可不是,再不厉害点儿,真要被曲得旺欺负走了……” 这些人一边议论也都一边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慕韶清这才拉着曲常松和苗氏向屋里走,说道:“爹,娘,我们也回屋睡觉。” 这一场闹腾,曲常松和苗氏都吓得不轻,两人没想到最后竟然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苗氏心惊肉跳,只觉得幸运,曲常松却在心里暗想,看来真像女儿说的那样,以后有什么事,自己都不用担心了,女儿真有本事把家里所有的事担起来,这个孩子,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三人回屋中 ,再次把门闩好,全都上床休息。 苗氏很快入睡,曲常松想了一会心事,也慢慢睡着了,只有慕韶清,躺在那里两眼雪亮,根本睡不着。 在今晚之前,她只觉得自己的空间神奇了,想把空间冷却下来,看看如何使用,可是经历了今晚之事后,她才知道,原来除去空间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更神奇的事情,或许成仙得道之类的也不是胡说,真有这个可能。 便如曲香音和覃五落,应该已经窥到门径了,不然今天他们不会给自己那么奇怪地的感觉,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肯定要全力追逐。 死过一次的她,比别人更加懂得死亡的恐惧,如果能逃脱正常生死轮回,那谁又不愿意努力尝试呢?只是自己对那方面一点了解也没有,最亲近的父母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接触到这些呢? ☆、31.第31章 打击 想到这些,慕韶清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和覃五落交换那样一个条件,如果换成了解一下他的法术不就好了! 她越想越后悔,不过既然有覃五落和曲香音这两个人在,自己未必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事情,大不了厚着脸皮去找覃五落好了,反正看他那个人还算可以,应该不像曲家人那样不是东西。 想来想去,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苗氏做好早饭,一家人吃过,慕韶清便又拿起柴刀要出去打柴。 经过这几天,苗氏和曲常松也看出来了,女儿想要做什么,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打柴总比出去打人强,她爱去便去吧,所以夫妻俩都没阻拦,只是叮嘱她别太累了,早点回家来吃饭。 慕韶清拿着柴刀出门,向村口方向走了几步又改了主意,回头看看,爹娘都不在院中,她穿过村中的横街向前走,一路来到宝一观。 可是来到之后又知道进该怎么说,便在观门前来回踱步。 她正犹豫着,却见覃五落从观中出来。 看到她在门前,覃五落十分惊讶,问道:“香来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 慕韶清迟疑了一下,谎道:“我是这从这里路过,觉得道观还挺新奇,所以多看两眼。” 覃五落没太在意,说道:“哦,想看就进去看吧,这道观不拒绝人参观,只要别损坏物品、大声喧哗便可以。” 说完便要向前走,却被慕韶清拦住。 慕韶清说道:“覃道长慢走,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覃五落这才多看了她两眼,说道:“什么事?” 慕韶清感觉实在有点问不出口,犹豫了半天,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我想知道,你们昨天使用的那种法力,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说完她都感觉有点脸红,暗想这种事情,有自己这么直来直去问的么?可是问都问出来了,还想那么多作什么,自己就这样问了,他还能把自己如何,大不了不说就是呗。 覃五落听了她的话有些惊讶,说道:“怎么,你也想修道?可是修道可以,但是法力不是人人都能修炼出来的,你没有灵根,不可能有法力,就算修道的话,也只是修身养性,注定一生不会有成就。” 慕韶清呆了,站在那里眨眼,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失望,而是在怀疑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这 家伙不是当面一套前后一套吧,表面上装得和气,实际却记自己的仇,在这里故意打击自己。 覃五落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笑了笑说道:“怎么,觉得我在骗你?真没那个必要,你也不想想,如果是任何人都可以修炼有成就,为什么当初我师父宝一道长看遍方圆三百里的男女童,却只收了和我香音两个徒弟,原因使在于此,别人不适合修炼,又何苦让他们到道门里来蹉跎一生。” 慕韶清看着他的神情,觉得他说得确实不像假话,罗宝一道人的事迹她听到过一点,感觉这里的人都把他当神仙一样,不只道法高深,似乎品德也十分高尚,像曲香音那样的弟子,收门的时候就不会考虑家风对她的影响?既然曲家人那样的品德,他都收了曲香音,那就说明,曲香音资质确实很难找。 想着她有些失望,自己欢喜了一夜,结果问完之后却说不可能。 只是她还有些不甘心,又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灵根?灵根是什么?可以看到的东西吗?” 覃五落摇头,说道:“说可以看到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我们有法力的人确实可以感应得到,而你们普通人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确定的方法,那就是我们的法力到你身上之后,你是否能留存得住。若是有灵根的人,像昨天晚上那样,我和师妹往你身上注入法力,你直到今天身上还有会有,甚至可以自动流转,你籍此修炼,可以修炼出自己的法力,不修炼,也要几个月才能逐渐消失,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身上还有昨天晚上那种感觉吗?” 慕韶清被他问住了,昨天晚上在法坛时的时候,自己确实感觉到覃五落和曲香音的法力,但是在自己跳出去的那一刻,那种感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更别说现在还有,甚至几个月。 了解到这些,她彻底死心了,看来自己真不是修炼的材料,注定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 想着她心里发凉,忽然觉得人生好没有意义,人活着就像路边的野草,生了死,死了生,折腾来折腾去,不知为了什么。 覃五落似乎着急走,见她发愣,说道:“好了,如果你想参观道观便进去吧,只要不和我师妹起冲突便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韶清失落地答道:“好的,谢谢覃道长了。” 覃五落转身便走,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转回身来对也要离开的慕韶清叫道:“香来姑娘慢走,我还有句话想对你说。” 慕韶清也停步转身,说道:“什么话?” 覃五落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明显现在的你和从前的你不一样,我只想说,现在的你戾气太重了,无论是做人还是修道,都应该宽容豁达,一味争强好胜,于人于己都不是好事。” 慕韶清无奈地笑笑,说道:“覃道长,虽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宽容就能宽容的,有些时候,宽容就等于纵容、等于懦弱,而我……不是懦弱的人。” 覃五落再次摇头,说道:“罢了,随你,反正我们已经有约定,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劝劝你,你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说完向慕韶清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开了。 慕韶清朝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虽然这家伙可以说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何必总摆出一副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模样呢,就不觉得累么! 想着她也提着柴刀向村外走去,就算不能修炼道法,自己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受点打击就颓废吧,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32.第32章 诡异童子 慕韶清和覃五落都离开宝一观门口,两人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曲香灵从观旁的墙角出来,分别向覃五落和慕韶清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腾腾跑进观内,对正在殿内打坐的曲香音说道:“姐,你还在这儿坐着啊,你怎么不到外面去看看?” 曲香音不胜其烦,睁开眼睛说道:“香灵,好好的你不在家里呆着,总往观里跑什么,整天在外面这样逛,二叔和二婶也能放心你。” 曲香灵说道:“姐,我常来这里,不也是为你好么,我是在帮人看着覃大哥啊!你不知道,那个曲香来,好像看中覃大哥了,竟然主动来找他,刚才两人还在门口说话呢,我让你出去看,就是看他们的!” 曲香音微怔,说道:“怎么,曲香来来见师兄?怎么会,昨天晚上师兄还和我们一起去找他麻烦来着!” 曲香灵说道:“姐,你怎么不相信呢,刚才他们真见面来着,说了半天话,覃大走的时候还很舍不得的样子,曲香来要走,覃大哥还把她叫住说话呢。” 曲香音不淡定了,这两天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曲香来、曲香来,这个从前自己连正眼都不愿意瞧的丫头,怎么就成自己的心病了。 可是她的身份与别人不同,心中的不痛快不能明确表示出来,要忍着,可是忍得不又不甘心,憋气之下,把怒气撒到曲香灵身上,朝她叫道:“你管他们见不见,就是见也是曲香来纠缠的师兄,师兄又不会真正看上她,你操的什么闲心!这么大的丫头了,不在家里好好和你娘学做女红家务,过两年嫁了人什么都不会,你就不怕被夫家嫌弃!” 曲香灵被她说愣了,在她眼里,曲香音一直很好脾气,无论她怎样说什么,曲香音都不会生气,她还以为,曲香音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真疼爱她呢,没想到今天竟然训斥她。 她愣了半天问道:“姐,你怎么也训我!和奶奶一样!你是修道的,自己都不嫁人,还这样说我!” 曲香音说道:“我不嫁人是我的事,可是你不能!你以后就是要和其他女子一样出嫁,相夫教子!你不事女红,好吃懒做,以后怎么能侍候得好丈夫和公婆,怎么教养孩子?你是想以后到夫家被人讨厌么!” 曲香灵彻底被她骂傻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叫道:“你骂我!你说我讨厌?你要是讨厌我直说就好了,干什么人搬出一大堆人来,又是公婆又是丈夫的!我以后才不要嫁到人家去当黄脸婆!才不要像我娘一样被奶奶和你娘 欺负!” 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曲香音坐在那里看着她出去,本来没想去追,闭上眼睛打算继续修炼,可是坐了半天也静不下心来,转念一想,曲香灵要是哭着回家,说自己骂了她,二叔和二婶肯定会对自己不满,看来自己还是得回家去看看。 没办法她又起身,出了道观向家中走去。 再说慕韶清,一边走一边沮丧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暗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穿越过来不是应该很幸运的么,既然这时有修炼这回事,自己就应该是个天才才对,即便不是绝世天才,也有点灵根啊,让自己能像覃五落和曲香音一样修炼,自己不求成仙得道,飞升天界之类,只要能长生不老,不再受生死病痛的折磨也好,可是现在,自己只能用自己前世的办法强身健体了,当个普通人中的强者了…… 想着她又来到昨天打柴处的山顶,到山顶先锻炼了一阵子,到累得不行的时候停下来休息。 坐下来之后,她又摸到腰间那个宝碗,忽然又振作起来,暗想不对,覃五落说自己没有灵根,可是为什么自己能进去这个空间呢?这地方应该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吧,不然这碗在曲家十多年,覃五落和曲香音看过,恐怕罗宝一道人坐化前也看过了,他们都没发现碗内有空间,却只有自己发出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比他们都强啊! 慕韶清又高兴起来,再次把宝碗取出,再次进到空间之中。 她已经进这个空间好几次了,却还是对这里不太了解,上次从进来的位置向前走了一段,只见到一片残墙,便再没能力向前了,这次她打算一直走到墙前面去,看清那里都是什么,所以进来之后便憋住一口气,飞快地向那里跑。 憋住气后不用吸进空间里的热气,只是身体外面热,忍耐的时间便可以更久一些,她走速度又快,很快来到那片断墙前。 空间环境和外面不一样,墙的材质也和外面不一样,虽然也都是砖头形状的东西砌起的,可是那却不是外面的砖,像是某种玉石。 慕韶清在这里做什么决定都要非常迅速,看到这砖的材质不一样之后,她拿手便去拿,打算抠下来一块,出到外面去研究,如果真是玉的话,那自己可发财了,以后再也不愁没银子花。 可是她接触到砖头之后却发现,这墙虽然是断的,砖头裸露在外,却粘合得异常结实,抠也抠不下来。 她以为是曲香来这具身体力气太小了,便两手 一起用力,相要掰下来一块。 她正咬牙切齿地使劲儿,却听旁边有人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我家墙砖?” 慕韶清差点没吓死,憋着的一口气也喷了出来,惊讶地转头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另一堵断墙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 这童子十分奇怪,说他是一个人,不如说他是鬼,因为他的身体并不是实的,而是一类似影像的半透明体,既能看得到他的面容服饰,却也能透过他看到其他东西。 慕韶清的脑袋里嗡嗡直响,暗想这下可麻烦了,原来这空间里竟然是有人的!虽然这个童子未必真是人,可是毕竟是有主人的。 想着她结巴着回答道:“我、我是、外面来的,你、你又是谁?” ☆、33.第33章 此鬼是个精神病 那童子被慕韶清的话给问住了,神情里现出一片茫然,坐在那里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慕韶清满脑袋都是汗,暗想这是怎么说的,这家伙怎么也和爹一样,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这种不是正常人类状态的“人”,大小都应该有点神通吧,竟然也会失忆,真够让人无语的了。 她本来还是多问几句,可是身体承受又到了极限,感觉再呆下去就要昏厥了,没办法只好转念出到外面透气。 来到外面的时候,她全身都湿透了,几乎要虚脱,坐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暗想,那童子到底是人是鬼?实太奇怪了,自己进去几次,都没发现他,不过之前进去,呆的时候也太短,而且那家伙明显脑子不正常,没准之前看到自己也没出来说话。不行,不管他是谁,自己都必须得弄明白了,好容易得到的空间,别再有主人的,那自己可白忙活了。 想完她站起来散了散身上的热气,闪身又回到空间里,进来之后没再向前跑,而是叫道:“那个男孩子,你还在吗,可不可以来见我?” 喊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称呼似乎有点不对啊,自己这身体现在才十岁,比那“男孩子”还小,这么叫也太奇怪了。 她正想着,那个童子已经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慕韶清感觉,他竟然是从自己身体中穿过来的,就那样幽幽地扫过。 “你是在叫我吗?”那童子停在她面前问道。 慕韶清下意识地向他脚下扫,只见他朋脚没沾地,离地面有几寸高,她不禁有点发寒,这真不是人啊。 不过她生来胆子大,就算明知道面前的是鬼,也没打算要躲开过,向那童子点头,说道:“嗯,我是叫你,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这里的主人么?” 那童子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韶清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说,如果我说这里是我的,你也不反对?” 那童子神情又有点茫然,说道:“反对是什么?这里是谁的,关我什么事?” 慕韶清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又忍不住了,只好叫道:“不行,太热,我受不了,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进来和你聊……” 说完她便已经消失在那童子面前。 她出去之后,这童子也没什么反应,仍旧飘在原地,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是谁呢?我是谁……” 慕韶清出去之后又喘了半天,如果不是她足够坚毅,恐怕从头一次进运化空间之后,就不会再进第二次,现在却一次又一次地往来,实在让这具小身体有点承受不住。 缓了半天,她又进到空间里。 本以为那童子会离开原位,她需要再找人,可是进来的时候,那童子还在刚才和她说话的地方,只是飘得高了些,两眼茫然,不知在看着什么。 这次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喂,你是神仙吗?” 这童子总算把目光转到她身上,说道:“我不是神仙,我怎么会是神仙,我是神仙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慕韶清没想到他还能说句清楚的话,连忙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干的吗?” 童子的目光又迷茫起来,说道:“是啊,我怎么被困的?怎么被困的呢……” 慕韶清更汗了,暗想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精神病患者,跟他交流实在太费劲了,他的状态远不如父亲,最起码父亲只是忘了从前的事,神智是完全清楚的,可这家伙一会发个呆,一会儿走个神,自己能在空间里的时间本来就不长,还没办法从他话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东西,实在是头疼。 想着她问道:“你先别想那个了,专心和我说话,你说是你要是神仙就不会被困在这里,那你就是知道神仙的存在了?他们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童子的神仍旧茫然,歪着头想道:“神仙在哪里?神仙在哪里呢?” 慕韶清无奈了,坚持不下去只好再次出空间,待身上的热气散得差不多又问道:“那个、谁啊,你不知道神仙在哪儿,那你能不能看出我有没有灵根?” 虽然覃五落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可是她仍旧不甘心,觉得覃五落也没准会走眼,或许有“隐藏灵根”之类的东西他不知道呢,虽然这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希望还是要有的。 听了她的话,童子又把目光转向她,用他特有有的呆滞表情说道:“灵根?要灵根作什么?依靠灵根修炼的人都是取巧,上天造物,人人都有仙缘,修不修炼看人心,灵根便如相貌,长得好占点便宜,却未必有大用。” 慕韶清呆住了,暗想这家伙什么意思?他说人人都可以修炼,不用理什么灵根不灵根?这说法和覃五落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啊。 想着又问道:“可是没有灵根怎么修炼啊?连法力都修不出来! ” 童子仰头望天,说道:“怎么修炼?是啊,怎么修炼呢,我没修炼过……” 慕韶清气得简直想骂大爷,这丫的能不能不这么吊自己胃口,在这种环境下和他说话,知道自己多辛苦,他还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没办法再次出去,散热之后又回来,还问那童子:“你没修炼过,就不知道方法么?哪怕一点门径,告诉我也好!” 童子发呆,说道:“门径?不知道,要不你去哪里找找。” 说着抬手往断墙那边指。 慕韶清都快被折磨疯了,心中暗想,我过得去么,我走到墙边就已经不行了,还“找找”,不等找到东西,估计我就死在这里了! 想着她只能再次出到空间之外,坐在山坡上一边纳凉凉快一边起,看来再问这小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按他的说法,自己是能修炼的,方法或许在那墙内也有,只是自己不能在那里久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弄凉空间才行。 ☆、34.第34章 离家出走了 想到这里,慕韶清再次爬上树,远远向那座雪山看,想着自己应该尽快过去那里,把那里的雪都收进来,这样空间就可以快点凉来了。 虽然这里也快要到冬天了、这里的冬天也下雪,可是一来雪量未必够,再都自己真的等不及,还是去雪山才是正路。 想完她从树上下来又来到山下打柴,毕竟自己挂着出来打柴的名义,不带点柴回家太说不过去。 她一边打柴一边琢磨,自己要怎么和父母说,让他们同意自己去大雪山,那里路太远,听说山中又很危险,估计很难劝动他们。 她今天耗费的时间太多,等到打完柴的时候,已经一了傍晚,看着山边的太阳快要落下去,她背着柴加紧向家里走,如果天阳下山之前自己还不回去,非把爹娘急坏了不可。 她刚走进村子,便听村里有人大一声小一声地在呼唤着:“香灵,香灵!你去哪儿了,快点回家啊……” 慕韶清暗皱眉头,心想这曲家这又搞什么鬼,满村子叫曲香灵干什么,难不成好好的一个人,还会在村里消失么…… 她正想着,却见迎面覃五落和曲香音走了过来,覃五落看到她急急地迎上来问道:“香来姑娘,你到哪里打柴了?可有见到过曲香灵?” 慕韶清摇头,说道:“没看到,我从东北的山边过来,谁也没见到,曲香灵怎么了?离家出走了?” 覃五落说道:“可能是,我们也不太确定,师妹在道观里说了她几句,回到家里,又被曲二婶打了一巴掌,她哭着跑出去就没再回来,我卜算了一下,应该去了东方,如果真在东面的话,这都要天黑了,再不回家恐怕要出事!” 说完拉着曲香音向村外便跑。 慕韶清看着两人发呆,从认识这两人以来,还头一次见他们这么着急呢,不过想也是,既然是因为曲香音才离家出走的,要出了什么事,他们哪负得起这个责。 不过曲香灵爱怎么样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 于是她摇摇头,向家中走去。 她回来的时候,苗氏已经急得不行,到家门口看了好多次,见她终于背着柴回来,过来便接她,说道:“香儿,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快急死了,曲家还一个劲儿叫曲香灵的名字,叫得我心里发慌。” 慕韶清说道:“娘,他们叫曲香灵,你慌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曲香灵,不会像傻到离家出走。” 苗 氏说道:“可是听他们的腔调就急人啊!” 母女俩一边说话一边进到院中,曲常松听到女儿回来,也来到门口看。 慕韶清把柴禾放下,和苗氏一起来到门口,慕韶清说道:“爹,我没事,就是干活慢,回来得晚点,走吧,我们进屋。” 曲常松和她一起向屋里走去,进屋里屋后,慕韶清坐在床边换鞋,苗氏去拿晚饭,曲常松认出几个心地问道:“香儿,你跟爹讲实话,曲香灵失踪,真和你没关系?” 慕韶清愣住,说道:“爹你怎么这么问,曲香灵是因为和曲香音吵架才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曲常松说道:“怎么,她竟然会和曲香音吵架,曲香音可是修道之人,怎么会和俗家的妹子吵架呢。” 慕韶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曲常松知道误会了女儿,说道:“和你没关系就好,我还担心你……唉,就算大人再怎么样,小孩子毕竟没做什么坏事,朝人家孩子下手太不缺德了。” 慕韶清心中暗想,什么根长什么苗儿,那个曲香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不对她怎么样,也真是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这时苗氏已经把饭菜收拾好,曲香音出去洗手洗脸,回来和爹娘吃晚饭,然后休息了,根本没去理曲香灵的事。 可是第睡到半夜里,就听到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曲香灵的母亲吴氏哑着嗓子在村里大喊:“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帮我去找找孩子吧!我家香灵一夜没回来了,覃道长说她进了东山,求大家帮忙去找找吧!就当积德行善了……” 不还有不知什么人也敲着盆子喊道:“曲二家闺女丢了,大家帮忙找找,去的都到道观前集合,让覃道长分配人手……” 慕韶清和和苗氏、曲常松都被她喊醒,苗氏坐起来推窗向外看,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咋还没找到?” 曲常松也坐起来说道:“唉,真是揪心啊,好好个孩子丢了,什么人也受不了。” 慕韶清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暗想爹还真是够善良的,竟然为对头揪起心来了,难怪他被人欺负。 苗氏也说道:“是啊,常松,好像满村子人都去帮忙找了,你说我要不要也跟去看看,再管怎么,和他家也算有关系,要是满村子就咱家不出面儿,会让别人说闲话吧?” 慕韶清听了有气,坐起身说道:“爹,娘,你们怎么想的,竟然要去帮曲 家找人,你们觉得,就算咱家去人了,他们会领这份情么?” 曲常松叹气道:“唉,领不领情的,都是作给别人看,难道咱家就是真去人了,还能别人找不到被咱们给找到?就是那个意思呗,玉秀,要不你去看看,跟着在近处走走便回来。” 苗氏也是这个意思,听了便往身上披衣服,说道:“行,我去看看。” 慕韶清没办法,只好说道:“行了,你们就别着急了,还是我去,先打听一下情况再说,没准到我们去了,人都回来了呢,曲香灵又不傻,还真会一个人跑进深山里去怎么的。” 说着她起身穿衣服。 苗氏比较胆小,夜里确实不太敢出去,见到慕韶清要去打听,她便没下床,说道:“香儿,你问完了回家告诉一声,别打那边就跟他们走。” 慕韶清已经穿完衣服,应道:“嗯,知道了。” 说完下床出了屋子,向道观走去。 她当然不会真关心曲香灵的生死,也没想去帮忙找,只打算打听一下消息,回来应付爹娘。 ☆、35.第35章 我要跟着你 慕韶清来到的时候,道观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乱成一团,不知道的在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韶清看了看,人太多,根本看不到熟悉的。 她正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挤过来,指着她说道:“香来,你也来了!” 慕韶清转头看去,见是自家西院邻居石家的孩子,名叫石柱子。 她问道:“柱子,你也来了?” 石柱子自从慕韶清穿越过来也没和她说过话,现在见到她和自己说话,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嗯,我是和我爹一起来的,我就是来看看热闹,不去跟着找人,我爹正让我回去呢。” 慕韶清说道:“哦,我也就是来看看,对了,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找吗?” 石柱子说道:“听他们说,覃道长算的肯定在东边,但是到底东边哪个位置就找不准了,说是让去找的人都带些干粮,没准找到大雪山那里呢!” 慕韶清微愣,说道:“到雪山那里去?曲香灵能走出去那么远?” 石柱子说道:“只是这么个说法,去雪山好像也不是去找曲香灵,覃道长和曲仙姑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他们要到大雪山去找灵蛇帮忙,所以才这么说的。” “灵蛇?灵蛇又是什么东西?” 石柱子惊讶,说道:“你怎么连灵蛇都不知道?那是从前害人的东西,后来罗道长来了,把那家伙收服了,罗道长坐化前怕这东西闹事,把它锁在雪山里了,你没听说过?” 慕韶清心里暗想,我怎么可能听说过,才来这么两天,还这么多事闹着。 想着说道:“唔,我从前不会说话,也不爱出门,我爹娘没跟我讲过。” 石柱子挠头笑了笑,说道:“嘿嘿,也是,从前你都不怎么出门,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一次!走吧,你要是只来看看,那咱们就一起回家吧,大半夜的,一你个人走肯定害怕。” 慕韶清听说这些人有可能去雪山,她又不打算只是看看了,说道:“我才来,还不想回去,你先回去吧,今天夜里人多,我不怕的。” 石柱子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慕韶清见他走了便挤进人群来到道观门前。 道观门口,吴氏坐在那里抽泣,陈氏坐在她身边劝,曲常青急得两发红,在问覃五落:“覃道长?你可算准了,香灵真在东面山里?如果我们找错了,耽误了时间,那香灵可就真没 命了!” 覃五落说道:“曲二叔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我师父当年就告诉过你们,曲香灵十二岁时有一劫,让你们到时候看好她,可是你们还是这样不小心,到底让她出事了!” 曲常青懊悔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话了,我们哪还记得,她平常不是道观就是家里,我们觉得也出不了什么事,谁成想被她娘打一巴掌就会跑出去!”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曲香灵被曲香音数落过的事,所以十分想不通。 曲香音在旁边听着不是滋味,说道:“好了二叔,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赶紧把人分一下组,赶紧出去找香灵才是。” 曲常青连忙点头,说道:“是是,分,快点分吧!” 覃五落便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这次我们找人,打算分成四队,东南一队,正东一队,东北一队,这三队都是要向远处走的,所以要有熟悉山中情况的人领路,剩下的人组成最后一队,不用向太远处走,便在村东二十里范围内搜索,以防香灵回村没人接应。”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人自告奋勇要求带队,其他人也自动选择队伍,很快便把四队分好。 这四队一分开,把站在人群边的慕韶清露出来,覃五落这才看到她,惊讶地说道:“咦,香来,你怎么也来了?” 慕韶清干笑了一下,她也觉得,曲家找人,自己过来有些太做作,可是自己又实在想去,如果不是找人这样的大好时机,爹娘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去雪山,而且人多也安全啊。 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我爹和我娘让我来的,说村子里人都参加的事,我们不能不出头。” 覃五落以为她家只是碍面子来敷衍,便随意地说道:“哦,那你便去第四队吧,在附近帮忙找找,走不动了也可以很快回家。” 慕韶清听了连忙说道:“不,我要在你的队伍里!在别的队伍里我害怕,万一遇到什么东西,别人对付不了!” 她知道如果去雪山,肯定是覃五落和曲香音所在的队伍去,别人根本不可能和那灵蛇沟通,所以才这样要求。 她说完之后,覃五落还没静态,曲香音就反对道:“不行,师兄,不能让她到我们的队伍里!我们的队伍走得远,要身体强壮之人才行,她那么一点点,跟不上我们,肯定会拖后腿!” 覃五落也皱眉看着慕韶清,说道:“是啊,我们有可能去雪 山那边,要走出去一百多里,你吃不消的,还是在队伍吧,我会给每个人都发避邪灵符,一般的煞气都可以挡住,近处也没太多猛兽,还是很安全的。” 慕韶清却摇头,执意道:“不,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肯定能走动,反正我要跟着你,你给什么符我都不在近处!” 覃五落不愿耽误时间,便点头说道:“那好吧,你就到我的队伍里,要去就快点回家准备干粮,照着三四天的带,半个时辰后在村东集合,到时个不管谁不到,我们都不等了,直接出发。” 慕韶清高兴,应了一声,道:“好,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身便向家里跑。 看她高兴的样子,曲香音更不舒服,暗想难怪曲香灵说曲香来纠缠师兄,看来是真的,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赖在师兄身边,真是不要脸。 可是不管她怎样生气,覃五落都已经答应过慕韶清,她不可能再给赶走,只盼着曲常松和苗氏不同意,不让曲香来跟着。 ☆、36.第36章 进山 慕韶清飞快地跑回家中,见了曲常松和苗氏说道:“爹,娘,曲香灵真的走丢了,他们要去找,要走很远,我也和他们一起去,家里还有什么干粮吗?都给我带着!” 曲常松和苗氏发愣,没想到女儿态度转变会这么快,出去之前还不情愿呢,转头回来,就要和他们一起出去找人了。 苗氏说道:“咋,香儿你要去?不是说你出去看看,娘跟着去找么?” 慕韶清说道:“娘,他们要走很远的,我年纪小恢复得快,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你去了肯定走不动的。” 苗氏说道:“可是娘也不放心你啊!” 慕韶清说道:“娘不用不放心,我在覃道长的队伍里,肯定不会出事的!” 苗氏这才安心一些,曲常松也看出慕韶清十分想去,说道:“既然香儿要去,玉秀你就给她准备干粮吧。” 苗氏连忙下床,一边翻碗橱一边问道:“这也太着急了,要去多久啊?家里剩的干粮不多,现做也来不及……” 慕韶清说道:“要去三四天呢,干粮不够没事儿,娘给我装点米,拿个小铁盆,实在饿了在山里架火煮粥吃也可以。” 苗氏说道:“这还真是个办法,那我再给你带点咸菜……” 她一边说一边忙活,弄了一个小布袋装了二斤米,用油纸包了些咸菜,又腾出一个小铁盆来,还给慕韶清带些防寒的衣物,然后把东西都归置在一起,装进一个背篓里交给慕韶清,说道:“家里没水袋,没法带水,不过山里有的是泉水,你走之前在家多喝些就行。” 慕韶清接过篓子说道:“嗯,我刚才已经喝过了,爹,娘,我这就走了,时间长不回来你们不用担心,肯定没事的。” 曲常松说道:“嗯,我们放心,你和覃道长在一起,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苗氏也道:“你不用担心家里,放心跟着找人就是了。” 慕韶清便背着背篓出家里出来。 出门之后见周围没人,她从背篓里翻出铁盆和米袋子便扔进空间,背着怪重的,这两种东西又不怕热,放在空间里多好,那个精神病的小童子总不会把粮食吃了吧?看他那样子,吃什么会漏什么,肚子里根本装不住。 装完之后她又把衣服往高了堆一堆,好像下面放着很多东西似的,但实际上只有干粮和咸菜,然后背起背篓向村东跑去。 她准备的时间很短,根 本没用上站个时辰,来到村东的时候,村头的人还不多,除去曲家人之外,就是和覃五落、曲香音,和十几个早到的村民在这里等着。 见到慕韶清这么快过来,曲香音又有些恼火,把头转向一边,看也不看她一眼,倒是覃五落,向慕韶清点了点头,道:“干粮可都带足了?” 慕韶清说道:“干粮不多,但是我事了米和铁盆,歇着的时候可以在山里煮粥吃。” 覃五落点头,说道:“嗯,带粮也可以……” 慕韶清向他和曲香音看了看,见两人除去大把符纸和法器之外,也都带着包裹,看来他们带东西都是要手拿的,没有空间法宝这种好东西用来盛放。 她不由在心里暗暗得意,你们会点小法术有什么了不起,我有的东西你们还没有呢!等我把空间弄凉,工到里面的修炼功法,没准几天就超过你们,让你说我没有灵根,没有灵根我也照样能修炼,哼,看你们意外不! 虽然她和曲这人不对付,可是现在的曲家人都急得火上房,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见到她来虽然不舒服,却也没有不用的打算,反正用了也白用,根本不会领她的情,让她跟着跑去呗。 虽然曲家在村里人缘不算太好,但是曲香灵毕竟是一条人命,大家都不忍心就这样没了,所以动作都比较快,没到半个时辰,该来的人就都来了。 覃五落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好了,既然人到得差不多,那我们就出发吧,哪队如果找到人,到附近最高的山峰上放狼烟,其他队伍就回村……这是辟邪灵符,每人到我这里来领一张。” 说完把手里的符纸一一发给来寻找的人,发完一队走一队,到最后才是他们这一队人。 这一队是向东北方的,那个方向便是大雪山那边,这一路上如果都找不到曲香灵,覃五落和曲香灵便去找灵蛇,让它帮忙寻找。 慕韶清一边跟着队伍向前走一边想,那所谓的灵蛇不知道到底什么样,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本事,不然怎么会被罗宝一降服。 当然,她也不是瞧不起罗宝一,但是既然这个人还没逃脱生死的限制,那就说明不是成仙得道,一个没能成仙得道的人收服的妖物,也确实不会非常强,应该只是普通人对付不了罢了。 她有自己的心事,根本不专心找人,别人一边走一边吆喝,叫喊曲香灵的名字,这样不只为了让曲香灵听到,覃五落说如果曲香灵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人,有人一直呼喊 她的名字,也可以让她的魂魄滞留在身体之中,对她有很大好处。 慕韶清不知他的话是否有用,但是感觉大家都很相信,她便也信了几分,觉得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好多事情都颠覆了自己前世的认知,有必要重新了解一番。 她们出发的时候是后半夜,走进山里没多久,天色便有些蒙蒙亮了。 队伍的人太多,又全都在大喊大叫,遇到野兽的可能基本没有,再凶猛的野兽,如果不是瓜子空壳儿,根本不是往人多的地方去。 慕韶清一边走一边看风景,记着路线,想着万一这次去不成雪山,以后自己走也从这条路上走,应该相对安全些。 在大山里寻人,就如同大海捞针,直接遇上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出于对寻人者安全的考虑,覃五落也不准队伍里的人散开太远,每隔一段时间他还要清点一下人数。 慕韶清不由得替他觉得冤,他只是道士,又不是地方官员,这些事情根本不必他管的,现在却像所有人的妈一样,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义务帮曲家寻人,说起来他和曲家有多大关系,不过师妹姓曲罢了! ☆、37.第37章 出事了 慕韶清替覃五落不值,覃五落却没感觉,真当这是他份内之事一样,全心全意帮曲家找人。 这时的曲香音也把注意力从慕韶清身上移到寻找曲香灵上来,一边走一边掐着手诀,念着曲香灵的生辰八字,慕韶清不知道她这是管什么的,但是估计也是怕曲香灵真死了。 众一路向大山深处走,走出一段路挰,覃五落便卜上一卦,然后再指挥众人变换方向。 走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打了个尖,短暂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向前。 眼看着天色又要擦黑,覃五落也露出焦急之色,问专门负责看狼烟的人问道:“怎么样,其他队伍有没有消息?” 那人说道:“没有,看了一整天了,也没见哪个山头冒烟。” 覃五落皱眉,似乎颇为焦躁,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帮忙找人的村民们没了主意,有人问道:“覃道长,你之前卜卦,不是说应该在这边,我们找到的希望,比那两队人找到的希望更大么。” 覃五落摇头说道:“是啊,我们是一直按照封象走的,可是我和师妹道行不深,不确定卜出来的卦一定准,也有出错的可能,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出错的机会了,明间拖得越久,寻回香灵的可能就越小。” 曲香音更加着急,说道:“师兄,我们一路上卜的卦,不都是朝这里来的么,应该不会错!不如你再卜一卦吧,看看还向哪里指引,我是肯定不行了,我心太乱。” 覃五落只好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再卜一卦。” 说完到旁边一片平整地面,把地上的树枝树叶踢开,先在地上画上八卦图形,然后把六枚占卜用的铜钱扔了下去。 村民们虽然不懂他在做什么,却也都伸着头看,好像真能从里面看到曲香灵一样。 不过慕韶清却没过去,一来她知道看了也看不懂,再者长得弱小,哪挤得过那么多人,所以只站人群后面等着,不过她却竖起耳朵听着,听覃五落和嶂都说了什么。 人群中的曲香音也在看着覃五落卜卦,她不像村民们一样只看热闹,是真正能看懂的人。 可是当她看到覃五落卜出来的卦后却呆了,惊讶地问道:“师兄,这算什么?这卦太诡异了!” 覃五落看着地上那六枚完全没有规律可寻的铜钱重重吐气,说道:“诡异之卦便有诡异之事,这下几乎可以确定,香灵真是出事了,不只出事,我们还 没办法判断她的去向了,卦上完全显示不出来。” 曲香音急道:“那可怎么办?师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香灵才是!” 覃五落说道:“事到如今,看来我们只能去找灵蛇帮忙了,凭我们的力量,真的很难找到香灵,如果耽误个三五天,香灵肯定没命了!” 曲香音道:“走,那我们立刻去找!” 覃五落点头,说道:“嗯,为了尽快到达雪山,我们看我们只能连夜赶路了……” 说着向众村民高声说道:“乡亲们,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弄些东西吃,然后我们要连夜赶路去雪山,辛苦大家了!为了救曲香灵,请大家坚持一下!” 这些人都知道出来找人是苦差事,事先都想到可能会连夜赶路,所以没有一个人抱怨,便各自找地方休息,拿出自己带的干粮吃。 这些人觉得辛苦,可是慕韶清却高兴起来,果然要去雪山了,这下好了,总算有希望让空间凉下来了。 于是她便溜到人群边上,也吃饭休息。只是她带的干粮便不多,中午打尖的时候全都吃完,这会已经什么都没有,而她和来的这些人又都不熟,不好意思去向别人要。 不过这并不表示她会挨饿,因为她空间里有米,而且空间的地面很热,根本不用点火也能把粥熬熟,之前她趁人不注意,已经进空间里把粥“煮”上了,到了现在,不知道要炖得多烂。 于是她趁人不注意又向旁边走了走,见大家都看不到她了,便进到空间里,把粥盆端了出来,就着苗氏给带的小咸菜吃起来。 覃五落本来和曲香音坐在一起,可是他担心村民们,怕谁不打招呼走出去,迷路回不来,那就更麻烦了,所以边吃东西边数着人数。 数来数去,别人都找到了,惟独不见了慕韶清。 他担心起来,想了想这次歇脚之后,好像就一真没见到慕韶清,于是问道:“曲香来呢?你们谁看见曲香来了?” 慕韶清找人不积极,有事情也不往前凑,存在感很低,所以众人都没留意到她,覃五落这一问,众人全都摇头,竟然谁都没注意过她。 覃五落更担心了,向身边的曲香音问道:“师妹,你可看到香来了?” 曲香音摇头,说道:“没有,这一天都没怎么留意过……” 说着向周围看,看了一圈没看到,说道:“唉,果然不见了!这个曲香来真是麻烦,什么忙帮不到 也就罢了,竟然连人都不见了。” 覃五落说道:“我看她不是会给人添乱的人,可能出去解手了也说不定,不如师妹你出去找找。” 他轻易不愿意支使曲香音做什么,但慕韶清毕竟是个女孩子,如果真出去解手,那他肯定不能找,所以只能由曲香音来。 曲香音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硬装作没事,说道:“好吧,既然师兄说了,那我便去找找。” 说完起身,围着众人休息的营地外围走,她估计如果慕韶清真是出去解手,也不会走太远。 走来走去,便走到慕韶清附近。 她毕竟是修道之人,脚步很轻,视力又好,即便在夜里,也不会被什么东西绊到,无声无息便来到慕韶清身后,绷着脸说道:“曲香来,你怎么到这里来吃饭?” 慕韶清吃得正香,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回头看去,却见竟然是曲香音,她真有心发火吼一顿,荒山野岭,大半夜的,哪有这么吓人的。 ☆、38.第38章 兴奋 慕韶清一肚子火,回头瞄了一眼却理曲香音,转回头来继续吃饭。 曲香音也有些恼火,这个“堂妹”实在是太无礼了,自己和她说话,她竟然连点声音都没有,又不是变回从前的哑巴。 “曲香来,你没听见我说话,为什么不回答?”她的声音中有几分愠怒。 慕韶清一边吃着粥一边含糊地说道:“别叫我曲香来,这里没有曲香来,我都说了不跟你们曲家姓。” “你……”曲香音被她噎得语结,不知要怎么接下去,迟疑了下却看到慕韶清拿的小粥,她狐疑起来,皱眉问道:“你煮的粥?” 慕韶清的心微向下沉,这么短时间,是根本不够煮粥的,告诉她是煮的粥她肯定会怀疑,于是说道:“粥什么粥啊,我的干粮不够吃,我用水泡开了变多不行!” 说完飞快地把最后两口扒进嘴里,拿着粥盆便到旁边的小溪里洗去了。 曲香音站在原地看了她半天,最后压下心头的恼火,回到营地里去了,坐到覃五落身边,平静地说道:“香来没事,在旁边吃饭,现在洗碗呢,马上就回来。” 覃五落这才放心,说道:“哦,那就好,麻烦师妹了。” 曲香音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香来是我堂妹,照顾她是我份内之事。” 覃五落笑了笑,说道:“唔,那师妹也快点吃东西吧,你吃饱了,我们便继续赶路。” 曲香音便又低头,继续啃起带来的干粮。 过了一会儿,似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覃五落站起身来问道:“大家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立刻就走,尽快到达雪山,请灵蛇帮忙曲香灵,我们也好早点回村。” 村民们立刻起身,纷纷说道:“吃完了,这就可以走了。” 于是众人便又启程赶路。 整整走了一天,夜里还要赶路,这些身强力壮的村民都很疲惫,慕韶清十岁的小身体更不例外,不过她正想锻炼体能,累也忍着,走在人群里一声不吭。 覃五落和曲香音都是修炼之人,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强健,但是耐力极好,两人走起来都不费力气。 走来走去,覃五落看到人群里小小的慕韶清,那么瘦小,两步才顶别人一步,却也在努力地跟着,不由有些不忍,放慢脚步等着,待慕韶清走近,他问道:“香来姑娘,你还好吗?” 虽然慕韶清不愿意别人叫她曲香来 ,但是覃五落只叫她的名,不叫姓,她也没理由反驳,毕竟“香来”这个名字是爹娘给取的,自己没有否认的理由,于是说道:“嗯,还好。” 覃五落见她有些上喘,伸出手去说道:“来吧,我拉着你,走起来能轻松一些。” 慕韶清看了看,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跟上的,你拉着我让大家笑话……”末尾又补了一句“谢谢”。 毕竟人家是在表示出好意,慕韶清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能因为对曲家、对曲香音的反感,而迁怒于覃五落。 曲香音在前面看着这些,心中十分不痛快,从前师兄只对自己这样的,怎么现在却变成对曲香来了。 见覃五落没帮上慕韶清又回来,她绷着脸说道:“师兄,香来的性子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要再理她了,免得看了她的冷脸。” 覃五落朝她脸上看了一眼,似乎看出她不高兴,却还是说道:“这有什么冷脸不冷脸的,我觉得她需要帮助,就去问问她,她不好意思用,也对我表示出谢意,很平常的事。” 曲香音又不说话了,走在他身边,又捏起手诀来,继续念曲香灵的生辰八字。 雪山距离莲花村一百多里,白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向稍偏的方向走出几十里,夜里调整了方向全力赶路,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快到黎明的时候,已经离雪山很近了。 走到这里,温度便低下来,村民们都把带来的衣服全都穿上,包括慕韶清在内,只有覃五落和曲香音两人,仍旧穿的来时的衣服。 看到他们俩一路上的表现,慕韶清更加坚定信心,自己一定也要修行,曲香音和覃五落这样,修行似乎还没多大成就,就已经和别人不一样,如果真的修炼到某个高度,移山填海、长生不死都有可能…… 覃五落和曲香音哪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两人只顾带队向前走。 走来走去,天色越来越高,高耸的大雪峰已经近在眼前,倚地拔天,气势雄伟。 慕韶清直前人群之中,越是临近雪山越是是兴奋,就连脚上走破的泡都不觉得疼了,现在她思忖的只是,这山上的雪到底有多厚,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雪收进空间中,这东西总不会像水一样自己流进去吧?如果让雪流动,那岂不是雪崩?真搞出雪崩来,弄不好这些人全都被埋了,自己岂不是造孽? 想着已经走进雪山范围内,气温更是低得要命,村民们虽然都穿了不少衣服,却都已 经抗不住,覃五落回头看了看,说道:“乡亲们,我看大家都冷得不行了,要不大家就不要跟我和师妹一起进山了,你们退后段,找暖和点的地方等着,等我和师妹问过灵蛇,打听到香灵的位置再回来找你们,大家再一起去找,怎么样。” 村民们有人想留下,但也有人好奇,想看看灵蛇到底什么样,于是分成了两帮,一帮决定跟覃五落和曲香音继续进山,另一帮人决定后退,到没雪的地方去等。 慕韶清担心自己跟去,弄出什么事来让覃五落和曲香音起疑,于是便主动留在后退的人群里。 她的决定也正合覃五落的心意,覃五落一直担心她受不了这样的劳累,出点什么事,见她不再向前,覃五落顿时安心了,让她和其他村民向回走,自己和曲香音带着几个跟去的又雪山深处走去了。 慕韶清和后退的村民向回走了一段,到没有雪的地方,这些人找了个背风之后挤在一起等待,慕韶清小坐了一会儿,趁众人不注意,自己便悄悄溜了出去。 ☆、39.第39章 是灵蛇还是狗 溜出来之后,慕韶清先绕了一段路,以防被众人发现,等到有雪的地方,她又走上之前众人走过的路,向覃五落、曲香音等人走的方向追去,省得在别处踩出脚印被发现。 她这来回一折腾,已经离前面的队伍很远了,不过好在雪山中有脚印找起人来不困难,顺着脚印一直向前走就行。 走来走去,感觉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之前,慕韶清才隐约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不过还不是清晰的说话声,似乎是某种回响。 她加快脚步向前,不一会儿见到前方的山壁上出现一处山洞,脚印径直奔着那里去了,她便快步来到石洞前。 先是小心地朝石洞里观望了一下,见里面是弯的,并不是一直能看到底,她这才放心,站在洞前想了一下,如果现在自己就去收集冰雪,还是会留下痕迹,所以要等这些人离开才行,所以自己不如也趁机进去看看,那“灵蛇”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于是她慢慢向洞中走去。 不知这山峰完全是冰雪,还是石洞内壁被冰雪挂满,反正整个洞全都是冰雪,既然里面没有没有东西照明,单是雪折射进来的光线,都已经很明亮了。 向洞中走了一段之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听着好像覃五落的声音,问道:“师妹,它到底给你什么指引了没有……” 曲香音不知回了一句什么,十分简短,然后便又没了声音。 慕韶清感觉他们不是在自己附近,便又放大步向前,又走一会儿,见到前面又有一个拐弯,拐弯后面传来等待的人不安稳的脚步声。 她知道这下可近了,便在拐弯处停下,凑到一处凸起的岩石旁向前看。 一点一点,把头伸向前面,只见前面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天然石室,那几个陪同过来的村民就在自己前面几步远处,再他们前面一些,站的是覃五落。 而在覃五落往前又段,才是慕韶清最想看的那条“灵蛇”。 慕韶清以为,既然都已经是通灵的蛇精了,想必体型必定十分庞大,十几丈长、水缸那么粗之类。 可是没想到,这条“蛇精”竟然只有两丈多长,粗细也就和西瓜差不多,雪白的鳞片,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起来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恐怕、诡异,除去白得太过干净、纯粹,被一条乌金绳锁住“三寸”之外,其他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慕韶清在石壁后看着,心中暗想,不就是一条大白蛇么,真 的会通灵?难不成是这个世界里的“白娘娘”来许仙,没寻到却先遇到“法海”罗宝一老道,真接被困在这里了? 想想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前世的“白娘娘”就是传说,又怎么会搞到这里来,而且这条蛇空间是公是母还不知道呢…… 想着她继续看着。 见与灵蛇沟通的竟然只有曲香音,覃五落只是在一旁看着。 曲香音手里拿着一块手绢,估计是曲香灵的,坐在灵蛇对面的安全之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感觉着什么。 慕韶清暗暗撇嘴,还带点有气味的东西来,把灵蛇当狗用怎么,当狗用也得松开链子吧,不撒出去怎么找,这样锁在山洞里,那蛇就能凭一块手绢找到曲香灵?那还真是神了…… 她这里想着的时候,曲香音突然把眼睛睁开,叫道:“找到了!在一处山中,背阴坡,周围全都是柳树,身旁有一块大石,香灵倒在石下!” 覃五落一惊,连忙问道:“怎么样,是生是死?在哪个山?再问得详细一些!” 曲香音又闭上眼睛,皱着的眉头微颤,似乎十分吃力。 石室内的众人都反注意力集中在曲香音的脸上,直盯盯地看着,没有一个人发现,身后又多出一来一个慕韶清。 又过了一会儿,曲香音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睁开眼睛说道:“找到了,我看到路啊!香灵也没死,但是出事了,周围有一团黑气,我们得快点去找!” 她边说边起身,覃五落也过去扶她,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走,我们快走,去救人!” 石壁后的慕韶清连忙把头缩回,知道躲闪不及,只能嗖地一下钻进空间之中。 她这里身影才消失,覃五落和曲香音便已经带着那几个村民走到石壁这边。 覃五落和曲香音走在最前面,路过慕韶清停身的地方之时,覃五落的脚步竟然滞了一下,怀疑地转头看。 曲香音见状问道:“师兄,怎么了,哪里不对?” 覃五落说道:“气味不对,也稍有一些暖意,好像这里刚刚有人呆过!” 曲香音没太在意,以为是随行来的人谁在这里站过,说道:“我们来这么多人,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快走吧,还是救香灵要紧。” 覃五落便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扶着她继续向外走,一行人小跑出冰洞,赶出雪山去找其他人。 慕韶清 在空间里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听到覃五落竟然感觉到自己来过,不心心砰砰直跳,暗想还觉得那灵蛇是狗,看这家伙才跟狗一样,自己不过停留了一会儿,他竟然能够感觉到,看来以后再和他打交道,要格外小心才行…… 不过她也没太多时间想,等到覃五落和曲香音等人走过一去一段时间,她在空间里便忍受不住了,闪身又出到外面。 不确定这些人走远,她根本不敢出去,便信步走进石室,她刚才看那灵蛇挺老实,又被乌金绳拴着,自己进去它应该也伤害不到自己,所以才这么大胆。 进到石室之内,她低头细看,想看出这蛇到底神奇在哪里,为什么能和曲香音勾通。 她看灵蛇,灵蛇也在看她,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慕韶清,也没做什么张嘴吐信之类的攻击动作,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一样。 慕韶清见它看自己,试着问道:“你……会说话吗?” 问完了她觉得有点可笑,如果这东西会说话,曲香音直接问它就行了,何必在冰凉的地上坐半天,用什么法术沟通。 ☆、40.第40章 很容易 慕韶清正在胡乱琢磨,却见对面的灵蛇突然把嘴一张,那原本看着不算大的嘴,竟然张开半人高,黑洞洞的喉咙对着慕韶清,同时一股劲的吸力朝慕韶清涌来,像一只无形巨手一般把慕韶清“抓”住,向它的口中拖去! 慕韶清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惊叫一声便想逃走,可是她小小的身体又没多少力量,根本挣扎不出去。 眼看着便要葬身蛇口,她只能念一转,再次进到空间中去。 落到空间里的时候,她的样子十分儿郎狈,还保持着向外挣扎的姿势,空间里没了那蛇的吸力,她便一个跟头栽倒地滚烫的地面上。 幸亏她穿昨厚,双手没敢碰到地面,不然没准会被烫起泡。 她一边快速从地上站起一边想到,这条该死的蛇,没想到本事这么大,还以为它能受覃五落和曲香音的指令,应该也比这两人强不到哪儿去,可是看这样子,那两人可远远比不了它,难怪罗宝一坐化前把它锁起来,看样子不锁起来,真作起恶,覃五落和曲香音根本收拾不了。 她正想着,空间里那不知名的诡异童子又出现在她面前,歪头看着她,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韶清微汗,这家伙是只会说这个么?从发现空间里有他以来,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我是谁”。 她没办法回答,干脆假装没听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这童子说道:“你能帮我从另一个位置出空间吗?外面有条蛇要吃我,我想离它远一点。” 童子点头,说道:“好,你要多远?” 慕韶清说道:“越远越好,最好能直接把我送到洞外去,如果不能的话,送到石室口也行,我快点跑,它应该抓不到我……” 这童子脑筋缺弦,还没等她描绘外面的地形,便点头应道:“好,我送你……” 语间没落,慕韶清就感觉眼前一花,身边闪过抽离的感觉,凉嗖嗖的冷气潮水一样瞬间把她包围。 她定睛再看,竟然已经置身在雪山山峰之外,身后一里多远,便应该是等在山外的队伍休息的地方。 慕韶清目瞪口呆,暗想这也太远了,自己追覃五落等人这段路,可是走了一个来时辰,结果被那童子随随便便一指,自己就跑到这里来了,这得是多大的法力! 自己这几天,觉得覃五落曲香音神奇、觉得宝碗神奇、觉得灵蛇神奇,原来最神奇的竟然是这个糊里糊涂的童子 !如果早知道他有这么强的本事,自己何必一步一步走呢,让他这样来回送多好! 想着她又进到之空间里,看了看,那童子又没影了,叫道:“那谁那谁,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那童子又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慕韶清也不客气,说道:“这空间里太热了,我想把它弄凉,外面有一座雪山,你能不能帮我把上面的雪弄进空间里?” 听了她的话,童子有些疑惑,双手便向两旁,似乎在感应着什么,说道:“热?这里热么?” 慕韶清心想废话,你连身体都没有,上哪里感觉得到热去! 于是说道:“当然热了,你和我不一样,我是普通人,不像你那么耐热,不把这里弄凉,我就不能在这里呆久。” 童子又在疑惑:“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呆久?” 慕韶清简直想死,说道:“你不是说让我到那边去找东西么,我现在走都走不过去,不把空间弄凉怎么办?” 童子似乎已经忘了之前说的话,神情十分疑惑,却还是点头说道:“好,我帮你,不过外面的事我管不了,基本还是要你自己做。” “我自己做?我要怎么做?” 童子说道:“你只要让空间敞开,然后想收进什么东西,就向什么东西走,这东西就进到空间里来了。” 慕韶清惊讶,说道:“啊?那我要是往山上走呢?会把山上的雪都收进来?会不会埋了我自己?” “不只雪,你走到哪里,哪里的东西就进来,不会埋掉你,你在外面,东西在空间里,埋不到你。” 慕韶清半信半疑,正好已经热得不行,打算出去试一试,说道:“好吧,那我就再试试,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再把我往山峰附近送一送?” 这次童子倒没糊涂,问道:“什么位置,多远。” 慕韶清向前一指,说道:“这边,十五里。” 话音一落,便又像时空穿梭一样,出现在前方十五里之外。 看着近在眼前的高耸雪山,她还是不能够相信,自己眨眼之间,已经走到十几里之外又回来,甚至一来一回,连正在向山外走的覃五落、曲香音和村里的乡亲都没遇到。 她站在山脚下静了静气,决定按照童子说的试一试,不就是打开空间向前走么,很简单的事! 想着她把眼睛一闭,用意念把究竟入口打开,迎着雪山便撞了过去。 她对空间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种状态下,空间的入口是打开的,但是到底这入口有多大、在哪里,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按照那童子的方法试,大步向前走。 说也奇怪,她一直向前走,却没感觉撞到什么东西,她把眼睛微微眼开看,却见在自己面前一丈多远、头顶十丈多高的所有东西,都在随着自己向前面消失,像幻影一样,说没有没了。 她抬头向上方看,却见那被自己用空间“切割”出来的缺口处,露出来的都是冰层,并不是岩石。 她高兴起来,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用空间吞噬着雪山。 她被童子送来的地方没有脚印,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以为这么大的雪山,不会那么巧又到蛇洞那里,所以一直放心向前走,走来走去,便钻入山体之中。 她这里正收得高兴,却突然眼前一空,山体的冰雪没了,现出现的却是一个大洞。 而这个大洞之中,正有一条白蛇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41.第41章 雪山崩塌 慕韶清脑中轰地一声,暗叫坏了,自己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本来躲还躲不过来呢,现在走到它眼前,不是作死么!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转头就跑,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忍住了。 这条蛇现在确实比自己强,可是自己就应该怕它么?如果连一条蛇都对不付不了,那自己以后还修什么仙,随便有点什么东西就把自己吓退了。 想着她狠心咬了咬牙,向着那灵蛇便冲了过去。 这蛇确实通灵,似乎看出这次慕韶清回来与从前不一样,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在向后退,可是它的身上系着那根乌金绳,想躲也躲不开,眼看着慕韶清朝它冲来,它眼中露出恐惧,甚至没再试着攻击慕韶清,便被空间吸了进去。 慕韶清大着胆子向前,没想扑过来之后,竟然真把灵蛇收进空间里了,她惊喜到不敢相信,竟然忘了自己主要是起收这雪山中的冰雪,停下身来站在那里看,暗想真的收了?自己竟然真把那只灵蛇收进空间了?!它是自己的了?自己有了一条灵蛇! 想到这里,她不由狂喜起来,那东西可是被人们奉为神仙一样的罗宝一的宠物,覃五落和曲香音都要敬它三分的,它竟然是自己的了! 可是高兴了一会儿她又冷静下来,暗不对啊,自己要它干嘛?自己根本不会和它沟通,也没本事驯服它,放在空间里,它要是被热死在里面,自己或许还能闹一口肉吃,若是热不死,那它岂不是更会威胁自己?以后自己一进空间,它就张着大嘴等,自己岂不成它的食物了…… 她在这里发呆想着,却猛然感觉到脚下一动,地面重重颤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慕韶清大惊失色,暗想糟了,要地震! 可是惊了一下她就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地震,而是山要塌。 自己把山根底下抠空,那么长那么高的一片空洞,现在都已经与灵蛇洞连接,雪山根基不稳,怎么可能不塌! 想到之后她转身就跑,想要逃脱出去,可是雪山那么大,倒下来要多大片,哪是她想躲就能躲出去的。 跑了没几步,大块的冰雪就向她砸来,可是却没有一块砸在她身上。 慕韶清这才想起,自己的空间还开着,这冰雪一定是落进空间里去了,既然这样,自己也不用逃了,还是让它往空间里落去吧,倒省得自己收了。 于是她便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看着。 整整一座冰山倒下来,摧枯拉朽一般,轰隆隆天崩地裂,那气势震憾又恐怖,若是一般人,哪还敢在山下站,不等冰雪砸到身上就先吓懵了。 可是慕韶清却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智早在前世锻炼得异常坚韧强大,竟然没被景象吓到,站在那里看着头顶的雪向自己砸,在砸到十丈左右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她的心先是一阵阵狂跳,跳来跳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逐渐平静下来,开始佩服这个“空间”的强大,暗想这东西里面到底有多大面积,自己一直没看清过,以为如果有整个莲花村那么大,已经很惊人,可是现在看,绝对不是一个莲花村可以比的,不然雪山不会这么轻易“掉”进去。 她在这里收着雪山不说,再说正在向回程路上走的说覃五落、曲香音和那几个村民。 直到现在,他们离开雪山也不过才七八里过,身后的雪山之前还高高耸立,可是走着走着,就听到身后传来雪大的响动,雪山竟然塌了! 这些人都吓坏了,虽然已经离开雪山一段路,可还是怕塌下来的雪流进来埋到他们。 这些村民谁都不础了,一个个撒开腿向前便跑。 进到雪山之内的人都是年轻体力好的,跑起来速度确自然就快。 曲香音虽然是修道之人,可毕竟是个女子,又生性斯文不喜动作,到了雪崩之时,她竟然跑不过那些村里的壮汉。 覃五落虽然速度比她快得多,可她毕竟是师妹,覃五落不可能把她丢下不管,只能拉着她一起跑。 到了此时,两人只恨修行不够,不会像师父说的那样御风飞行,全凭两条腿,力量还是太弱了。 可是跑着跑着,覃五落却慢下来,回头看着说道:“师妹,我们好像不用跑了,雪山已经倒下去了!” 曲香音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听到他的话也回头看,果然见到雪山都已经塌下去,从他们这里看,只能见到地面上有一片白色的雪堆,之前的那个庞然大物,倒下去竟然没多少东西。 她也疑惑起来,慢慢停下脚步,说道:“师兄,这怎么可能?雪山近百丈高,虽然比较陡峭,可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座小山能比的,怎么倒下去却这么少?而且,它为什么会倒?我们刚才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覃五落脸上现出少见的惊恐,站在那里朝后面看着,说道:“我就是怀疑,是不是我们刚才去的时候做错了什么,才致使这山峰倒塌? ” 曲香音想了半天,说道:“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我们现在做的事,都是从前师父教过的,不可能有问题。” 覃五落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忽然说道:“对了师妹,我们在那灵蛇洞的时候,我不是说感觉奇怪么,那里似乎有人的气息,难不成是去了什么人,在我们离开后把雪山给弄倒了?” 曲香音错愕地说道:“不、不会吧!把那么大一座雪山弄倒,别说你我,就算是师父生前也做不到,能做到这种事的,那还是人么?再怎么也得是真正入道人大修士吧?那样了不起的人,会留下痕迹让师兄知道?” 覃五落细想,曲香音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琢磨着问道:“那是为什么呢,雪怎么会好好的就倒了?” 曲香音想了想,说道:“师兄你说会不是会是灵蛇弄的,它已经被师父困在山洞里好几年了,我们没去的时候,它或许老实一些,我们这一去,把它给惹烦了,想要逃脱出来,或许不知怎么就把雪山给弄倒了。” ☆、42.第42章 名叫“忘影” 覃五落说道:“可能是这样吧,那么师妹觉得,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那灵蛇是否逃走,如果逃走,我们还要想办法把它收服,不然它又要像从前一样出去害人了。” 曲香音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兄,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回去看了,如果灵蛇真逃走了,你我根本没能力把它收服,回去也是浪费时间,香灵那边不知生死,我们还是先去救她要紧!” 覃五落点头说道:“那好,我们还是先去找香灵,快走吧,趁着天亮找到人,如果再过一个夜晚,香灵必死无疑。” 说完两人又撒腿向前跑去,去追那些逃走的村民。 慕韶清站在雪峰底下,直到雪峰最后一处坍塌,她一直都没动过,生怕哪一下不留意,空间里装不下的雪就砸下来,不过还好,直到最后一片雪落下,并头顶上还是一片空,没有雪存在那里,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 不过围着她周围,却有一圈落到界外的雪,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把她围在当中。 睡着周围的雪再怎么也不至于流到自己身边了,雪山也已经消失,只剩下这么点残余,慕韶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把意念收回,让空间的出口闭合。 既便她没用真正做什么,可是用意念开户空间这么久,她也有些吃不消,感觉精疲力竭,软软地坐地到地面上,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周围,直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相信,那么大的一座雪山,竟然都被自己收进空间了,老天,这还没处样,自己就真能“移山”了! 难怪从前听故事,里面的神仙都喜欢炼法宝,原来法宝的威力这么大,能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武装得神仙一样厉害!看来以后空间冷却下来,自己得好好研究一下,或许还能找到其他功能,让自己更加强大。 想着她又坐地上站起来,不为别的,雪山的地面实在太凉了,坐了一小会儿就冰得屁股疼,再坐下去,再得个风湿老寒腿之类的太不划算。 可是她站起来之后,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自己从那个营地跟到这边来,如果没事还罢了,自己找个借口,说迷路了之类的,可以晚回去一些,可是现在雪山都没了,其他都在,就自己消失,再加上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异样,那自己想洗脱嫌疑都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还是得借那无名童子的力量回到营去。 于是她又硬着头皮进了空间。 这次再进来,情况和前几次完全不一样了,一进来便落在冰雪 堆上,高高的一大片,甚至连地面都看不见。 脚下一大片冰雪,自然也就不再热了,不只不热,甚至还有次些,不过倒没有在冰山中时那样冷,凉爽的空间中还带着一丝雪融的味道,感觉很是特别。 她来不及多看冰雪的情况,站在一块巨冰上先向周围看了又看,没见到灵蛇的影子,这才叫道:“喂,那谁,你在吗?能来见见我吗?” 无名童子又出现在她面前,说道:“你叫我?” 慕韶清暗暗庆幸,这家伙迷糊点还挺好,最起码随叫随到,不会不耐烦。 “嗯,是啊,那个……你看到一条蛇进来没?它现在在哪里?” 她得先把最重要的事打听清楚,不然万一灵蛇从哪里蹿出来,一口把她给吃了,那她哭都来不及了。 还好,无名童子知道蛇是什么东西,听了她的话之后向脚下指了指,说道:“在这里,压着,短时间出不来。” 慕韶清开心了,说道:“那就好,它出来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儿,别让它咬我?” 无名童子绷着脸,说道:“它不喜欢咬人,喜欢吞人。” 慕韶清微汗,说道:“我说的就是别让它吞了我。” 无名童子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等它出来,我帮你让它认主,它就不会吞你了。” 慕韶清惊讶,说道:“什么?能让他认我为主?它不是罗宝一道人的宠物么!” 无名童子也有些疑惑,说道:“它有主人么?没有啊,分明是野生的!” 慕韶清想了想,如果真能让灵蛇认自己为主人也挺好的,管它是罗宝一的还是谁谁的呢,总比杀掉吃肉强,于是点头,说道:“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里的事都是我的事,我应该管。” 慕韶清不理他说什么,道:“对了,我总不能一直叫你‘那谁’,你自己想不想来是谁,我给你起个名子可好?” 无名童子点了点头,说道:“随你,叫什么都无所谓。” 慕韶清笑笑,说道:“你忘了自己是谁,还这样像个影子,就叫忘影怎么样?” “忘影”点头道:“可以。” 慕韶清又笑了笑,说道:“忘影啊,你可不可以再把我送到第一次送出去的地方,我要赶在那些人前面才行。” “忘影”还是擅忘,之前送过两次,现在却不 记得了,说道:“哪里啊?怎么送?” 慕韶清又汗,说道:“就是像之前一样送我出去啊,我让你帮我换个位置,越远越好那次!” “不知道。” 慕韶清没办法,只好指着要去的方向说道:“那边,二十里之外……” 她的话间没落,人便已经出去了,到空间外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抬眼再看,真的已经又回到之前出现的地方。她不禁暗暗高兴,暗起自己估算的距离还真准,竟然没差出多远。 她站在那里听了听,听到十向丈外有人说话,似乎在惊讶着雪山倒塌的事,她便收拾了一下衣服,向话音传来处走去。 这些人在这里等了好久,等来等去等不到覃五落和曲香音和等回来,却见到雪山塌了,这些人都在担心,怕进山的人都被埋在里面。 如果覃五落和曲香音都被埋了,那以后莲花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再有什么邪事发生,谁还能护着大家。 由于这些人太过担心,甚至没人发现,慕韶清曾经离开人群,现在又偷偷回来,进到队伍之中。 ☆、43.第43章 阴煞附体 慕韶清回来没多久,这些人中派出去打听的人就飞快地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叫道:“没事!覃道长和曲仙姑没事,大家都没事,全都回来了……” 这些人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覃道长和曲仙姑都没事,真是老天保佑!” “是啊是啊!他们两个没事就好……” 慕韶清暗想,这些人也真够迷信覃五落和曲香音的,虽然他们确实为村子里办了不少事,可是真能保护你们一辈了?万一哪天这两个人都走了呢,你指着谁去?做人还是靠自己的好,不能什么事都指着别人,别人不是生在你身上、一辈子不和你分开的,亲爹亲娘会老、儿女会成亲过日子,夫妻就算白头偕老,也还会吵架拌嘴呢,生起气来就是不管你,什么事情不还都得自己来,指别人早晚指到空地上…… 她在这里莫名其妙发感慨的时候,覃五落和曲香音等人已经走近,覃五落向这边望着,高声问道:“大家还都好么?所有人可都在?” 这些人也没数也没细看,便叫道:“好好,我们都没事,人都在呢!” 覃五落远远便看到慕韶清把孤零零地站在人群边上,只她一个小姑娘,个子小小、躲材瘦瘦,站在那里却透着坚毅,似乎不是融不入那个人群,而是不屑于进入人群一样。 他在心里暗叹,这人说要变化起来,可真是让人看不透啊,从前的一个哑巴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慢慢的,他们的队伍走过来,两支队伍会合到一起。 覃五落不放心,又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也不少,又问了问大家,这边什么异常的事情也没发生,他便不再理会雪山的事,让曲香音带路,众人向前疾赶。 天色已经不早了,据曲香音说曲香灵的情况,如果不能在午夜之前把她找到,曲香灵很可能便要命丧黄泉。 再次上路,覃五落仍旧不放心慕韶清,来到她身边问道:“香来姑娘,你可休息好了,脚疼不疼,还能坚持吗?” 慕韶清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到自己身边来,自己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每次过来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样真的很累。 可是她又没法拒绝覃五落的好意,只好说道:“没事,挺好的,脚是有点疼,不过我可以坚持,马上就要找到曲香灵了,找到她就可以回家,到时候就更有力气了。” “嗯,那就好。” 覃五落说了几句话,看到前面曲 香音投来似有意似无间的眼神,他暗暗叹气,又快步到曲香音那里去了。 曲香音似乎在灵蛇那里得到了准确的路线,走起来一点也不马虎,每到一个山坳都能指出正确方向,带着众人不停气地走。 具体在哪里、多远的路,别人谁也不知道,只能跟着她走了又走,而且知道她比别人都要心急,这些人也不敢问她,更不敢催。 就这样走来走去,走到天黑,又走到入夜,这些人就没停过一次脚。 慕韶清脚上起的泡越走越疼,感觉皮都磨掉了,可是别人不停她也不能停,这救人的时候,她要是拖拉一点,大家就会说她故意的,想害死曲香灵。 虽然她对曲香灵一点好感也没有,却也不想落下这么个罪名,担不担得起是其次,主要是觉得不值,以曲香灵在她心里的份量,还不够资格让自己为她背黑锅。 走到后来,覃五落也有点忍不住了,悄悄问曲香音,道:“香音,怎么样,还有多远,午夜之前,我们还能不能赶到?” 曲香音走得有些喘,说道:“快了快了,应该着不多能到,只是我从灵蛇那里感应一的,香灵的状况有点麻烦,师兄要想办法应对。” “嗯,我会的……” 又向前走了好远一段路,曲香音终于把众人带进一片比较平缓的地带,这里山不算高,似乎也有些潮湿,柳树比较多,可是却还有些乱石散布在地面,看起来和村子附近的山有些不同。 到了这里之后,曲香音越发着急,竟然小跑起来,径直向一块一人高的巨石跑去,覃五落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过去,也在她身后跟着,村民们便也小跑起来,慕韶清虽然两脚生疼,却也忍着一起跑,她知道可能马上就要发现曲香灵了,她倒想看看,曲香灵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一个人跑出这大老远来。 众人一路小跑,来到大石跟着,只见曲香灵身上脏兮兮,倒地巨下的地上昏迷不醒。 曲香音扑过去叫道:“香灵,香灵!” 曲香灵一点声音也没有,像死了一些。 村民们见状说道:“是不是饿昏了?快给她喂点水!” “抬起来抬起来,地上太凉了……” 可是却被覃五落拦住,说道:“不行,别动她!她不是饿昏的,她是被阴煞控制,吸走了阳气,现在动她,阴煞突然离体,会把她的最后一丝阳气也带走!” 村民们被吓得发愣 ,说道:“不能碰?可是为什么曲仙姑可以碰她?” 覃五落说道:“我们男子阳气太重,与阴煞之气有冲突,师妹她是女子,和曲香灵的气息吻合,所以可以确摸。” 他这一说,立刻有人想到慕韶清,说道:“曲香来也是女子,是不是她也能碰曲香灵?如果能的话,让她和曲仙姑一起把曲香灵抱起来吧,地面这么凉,曲香灵一直躺着,会凉出毛病来的。” 慕韶清听了在心里暗骂出主意的人,这丫的咋这么能献殷勤,曲香灵都在地上躺那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儿,让自己去抱她,你当我稀罕她! 她这里不满,覃五落却把目光投向她,说道:“香来姑娘,可否麻烦你帮师妹抱一下曲香灵?好让我来施救。” 慕韶清没办法,只好走了过去,毕竟挂的名头是来救人的,现在用到自己,能说不管么。而且曲香灵虽然讨厌,可是也不至于因为她讨厌,自己就想她死吧,她又没真正害到自己什么。 于是她便走了过去,和曲香音一起把曲香灵抱起。 ☆、44.第44章 你利用我 覃五落让村民们后退,到后面围成一个圆圈坐下,然后给每人发了一张符纸,让这些人拿在手中,然后他才来到被慕韶清和曲香音抱起的曲香灵面前,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让她坐在你们的腿上,别让她的脚触地。” 曲香音看了看慕韶清,慕韶清也看了看曲香音,两人都打内心里讨厌对方,可是这会是是要救人,两人再看对方不顺眼,也只能合作,毕竟队伍中只有她们两个是女子。 于是两人盘坐在地,四个膝盖顶在一起,让曲香灵坐在跪坐在两人的腿上,两人扶着曲香灵的上身,不敢让她身体任何一处接触地面。 覃五落这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对曲香音说道:“师妹,你帮我照应着点,现在必须把这阴煞化解在香灵体内,一旦让它离体,就会把香灵的最后一丝生机带走,你一定要小心!” 曲香音点头说道:“师兄,我知道,你放心作法就是!” “好。” 覃五落应了一声,又从带来的法器中抽出木剑,把符纸挑在剑尖上,晃了几晃,那符纸便噗地一声闪起火光,转眼化为纸灰。 覃五落把纸灰接在手中,按在曲香灵的头顶正中心处。 慕韶清坐在那里看着,心中暗想,这要是自己前世见到了,肯定以为是假的,都是些走江湖卖艺的把戏,可是现在却清楚,覃五落这真真正正是法术,一点虚假也没有,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她想的时候,覃五落又抬手把自己中指咬破,飞快地在曲香灵的额心按下一个血印。 慕韶清皱眉,她完全看不出覃五落做了这些这后,曲香灵有什么变化,却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覃五落做完这些,坐在曲香灵对面,抬手握住曲香灵的手,眉头微皱,紧盯着曲香灵的面孔,把法力向曲香灵一点点渡过去。 慕韶清因为抱着曲香灵,所以隐约感觉到他传渡到曲香灵身上的法力,这才明白,原来他在曲香灵头顶贴符纸、眉心点血手印,作用是限制住那“阴煞”,不让它脱离曲香灵的身体,再用法力把这“阴煞”化解,曲香灵应该就得救了。 看到覃五落动用法力,曲香音一后抵住曲香灵的后心,也给覃五落帮忙。 两在人的努力下,一直像死人一样的曲香灵终于有了反应,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也轻微地颤栗。 慕韶清坐在那里暗想,原来曲香灵身上还真有东西,可是为什么 自己看不到呢?一点也感觉不出来,难道这就是覃五落所说的有灵根和没灵根的差别? 她这里正想着,忽然感觉到抱着曲香灵的手上传来一阵凉意,这种凉意有点类似之前她被覃五落和曲香音施法时的感觉,可是又有些不同,这种凉意并不是让她舒服的,而是有一种入侵的感觉。 慕韶清没经历过这种事,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皱眉向覃五落看着,以为自己抱着曲香灵,就应该是这种感觉。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不对劲儿了,那种感觉沿着她的手臂快速上移,转眼便移到她的肩膀了。 她顾不了那么多,想要开口招呼覃五落,可是嘴张开的时候,那感觉便已经到了她的胸口,她只觉得一股阴之气漫延向全身,嘴里却说不出话了。 这时覃五落也发现不对,惊叫道:“不好!阴煞上曲香来的身了!” 说着便松开曲香灵的说,把曲香灵推到曲香音身上,道:“带她到一边!” 说完他的手便抵到慕韶清的胸口上,法力渗透进去,护住慕韶清的心脉。 慕韶清虽然被阴煞控制,可是脑子却是清醒的,难受的同时还在心里大骂:“覃五落你个笨蛋!你给别人发符纸,干什么不给我发!你当我是你那师妹,和你一样有法力,自己能保护自己!我特么干巴巴抱着曲香灵,不就是当砧木么!” 可是无论她多恨,也没能力再说出一个字,只能全身无力在倚在覃五落的身上,等着他解救。 覃五落也暗恨自己疏忽,法力不要钱似地往慕韶清身体里灌,硬靠着法力驱逐那煞气。 不过还好,慕韶清身体好,阴煞又刚上她的身,没有机会吸她的阳气,在覃五落的全力驱逐之下,一点点退到慕韶清的脚底,从她的脚上渗入土地消失了。 可即便是这样,覃五落也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见阴煞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说道:“你这体质,真是一点法力也留不住,如果稍有点灵根,我施法也不用这么吃力。” 阴煞离体,慕韶清总算能正常说话,坐起来说道:“你还怪我!你怎么不说你什么照顾好我!我是来帮忙救人的,结果却把阴煞弄到我身上来!那东西在曲香灵身上的时候,你怕它从地面溜走了,到了我身上,却直接赶出去了事,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覃五落连忙解释,道:“香来姑娘你别生气,你和香灵不同,香灵已经命悬一线了,阳气禁不得一 点消耗,而且你一路走来阳气正盛,只要把阴煞赶走就行了,些微的伤害,很快便可以恢复。” 慕韶清说道:“说是不能让阴煞从曲香灵身上溜走,这不还是溜走了!难道她这就不行了?” 覃五落说道:“没有,阴煞如果是直接从她身体离开肯定不行,但是从你身上移走,同为人体,没有那种消耗,所以香灵也不会有事。” 慕韶清听了眼睛慢慢瞪起,说道:“难不成你是故意这样做的,让我抱着曲香灵,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个砧木,利用我来转移阴煞,保全曲香灵的性命?!” 覃五落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会让她这样误会,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贫道根本没有那个打算,贫道真是想把阴煞消灭在香灵体内,这样香灵被它吸走的阳气还能保存住一些,真心没想利用香来姑娘,让阴煞逃走,以后很可能再祸害别人,贫道觉得十分遗憾呢!” ☆、45.第45章 鲁长栓干的 慕韶清对道法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怀疑地看着覃五落,覃五落还起再解释,这时曲香音却叫道:“师兄,香灵醒了!” 覃五落连忙起身扑过去,到曲香灵面前向她脸上看去。 曲香灵刚刚醒来,神智没完全恢复,躺在曲香灵怀里,两眼发直看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曲香音叫了几声她也不应,焦急地问道:“师兄,香灵这是怎么了,阴煞不是已经驱干净了么?” 本惑抬手在曲香灵的额头摸了摸,说道:“没事,她只是被阴煞吸走了太多阳气,一时恢复不过来,没事的,只要醒了就好,回到家中恢复几天就好了。” 曲香音说道:“那好,咱们快带她回家吧,这里阴气太重,她在这里呆久了不好。” 覃五落点头,说道:“嗯,好,走吧。” 说完起身招呼村民们回村。 没他的吩咐,之前围坐在地上的村民们一直没敢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招呼才站起身来,活动完手脚,做了个简易抬架,把曲香音放在上面抬着,众人向村中走去。 慕韶清当然也要一起跟着,不论刚才是否真被覃五落和曲香音算计了,她都无从证实,而且身体也没什么变化,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而且她还把灵蛇和雪山都收进空间了呢,覃五落和曲香音也一样不知道,里外算来,自己还是赚的。 于是便暗中高兴着,在人群最后向山外走去。 覃五落和曲香音认路认得极准,即便在夜里,众人也不用担心迷路。 走到第二天早上天亮,覃五落见离村子已经不算很远了,便分出人手,去到最近的高峰顶上放狼烟,通知另两只进山寻找的队伍,人已经找到,让他们尽快回村。 把人派出去后,他和曲香音仍旧带着大家向村子走。 走到过午,总算回到村里。这时候整只队伍的人都已经精疲力竭,慕韶清虽然毅力强大,可是毕竟体质太弱,此时已经眼早金星,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如果不是她硬撑着,很可能早就已经倒在地上。 覃五落看出她疲劳,走到村口的时候便对她说道:“香来姑娘,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去吧,我们送曲香灵回去就好。” 就算他不说,慕韶清也没打算那么好心,一直把曲香灵送到家里,于是点头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向其他任何人打 招呼。 离开队伍向家里走,她一边走一边深呼吸,同时放慢脚步,按摩身上的几处穴位,让身体尽快缓解疲劳,不然她真担心,到家里一停步,自己就会晕过去,那样肯定会把爹娘吓坏。 来到家门口,她本以为曲常松和苗氏听到声音会出来接她,可是却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烟囱都没冒烟。 现在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家里这样,慕韶清感觉很不正常。 她不由得再次加快步伐,推门进到院中,叫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可是却还是没听到人回答,她便大步向屋中走去。 开门进屋,她才听到一点声,由于声音太过嘶哑,她竟然听不出是爹还是娘。 她惊慌地冲进里屋,只见父亲曲常松在床上躺着,苗氏瘫坐在床边的地上,伏在床沿上抽泣,整个人傻了一样,连她进屋都没发现。 慕韶清脑袋嗡嗡直响,冲过来说道:“娘,爹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曲常松身上看,却见曲常松肚子上缠着绷带,那订单扯成的绷带缠了好多层,却还是被血洇透,曲常松的脸色惨白惨白,看起来像死了一样,不过慕韶清凭借前世丰富的经验判断,父亲应该还有最后一口气,没真正死亡。 苗氏直到这时才回过一点神来,慢慢地抬头向她看,当看清是女儿回来之后,她哑着嗓子大哭起来,说道:“香儿,香儿!你爹要死了,爹要死了!” 慕韶清抓着她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苗氏说道:“是鲁长栓,是鲁长栓啊!他带人到咱家来,要把我抓去,你爹为了护着我,被他们用刀给捅了!呜呜呜呜……” 慕韶清的身子直打晃,说道:“大夫,那快找大夫啊!” 苗氏哭道:“没用的,找过了,大夫说伤得太重,救不过来了!” 慕韶清大叫道:“怎么会呢!怎么会?爹当场没死,就有机会救过来的!” 苗氏继续哑着嗓子哭,道:“真的没用了,刀扎进肚子里,那么深,大夫治不到,治不到啊!” 慕韶清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古代,虽然有神有怪有灵,可是凡人的本领却只有那么一点点,连外科手术都做不了,太深的刀伤,去等死或者奇迹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她的身体又摇晃了一下,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可是却告诉自己 不能,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昏过去了,那爹就更没希望救了,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想办法…… 她似乎是这些人天受村民们的影响,有事情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覃五落,可是她又不确定覃五落有这个本事,万一自己把他找来,只是耽误时间,那岂不是浪费了爹最后一丝活下来看的希望? 她脑子里念头一转,一下子便想到忘影,那家伙虽然糊涂,但是没准却有这种能力,自己先去问问他,如果他没有办法,再去找覃五落来试试。 想着她对苗氏说道:“娘你别急,我去想想办法,没准可以把爹救回来!” 苗氏早就急糊涂了,没想自己的女人是不是真有这种能力,便推她道:“去,那你快去啊!一定要把你爹救回来,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慕韶清转身便出了屋子,可是她却没走远,见苗氏没跟出来,附近也没人看到自己,她便闪身进到空间之中。 她进来的着急,忘了空间里除去忘影,还有灵蛇的存在,进来之后便见白光一闪,灵蛇闪电一样扑到她面前,张开大嘴又朝她咬来! ☆、46.第46章 主仆契约 慕韶清一惊非小,转身便想出去,可是就在她念头刚起,将要离开未曾离开的时候,忘影倏地一下出现在她身前,挥了挥袖子,便把灵蛇挡住,没让他扑到慕韶清身上。 慕韶清这才停了要出去的念头,伸手便来抓忘影,道:“忘影,你快给我帮个忙,我爹不行了,你能不帮我救救他?!” 可是她这一抓却抓空了,手从忘影的身体上划过,什么也没抓到。 忘影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看也没看她向自己抓来的手,说道:“救人?我不会,我出不去这里。” 慕韶清这才意识到他的身体形态和自己不一样,只好把手收回来,说道:“你出不去,我可以带他进来!他受的只是刀伤而已,你应该有办法啊!” 忘影又摇了摇头,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爹又是凡人,我不可能救得了他,要是这里的灵药还在,那只要一点点,就够救他的了。” 慕韶清听了僵住,呆呆地说道:“你真没办法?难不成真要我去找覃五落?可万一他也救不了呢,我爹就要死了?” 忘影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然后朝灵蛇一指,说道:“我没办法,或许它有办法。” 此时的灵蛇正在围着两人转,看样子想攻击慕韶清又惧怕忘影,估计是在忘影手下吃过大苦头。 慕韶清听忘影说灵蛇可以治好父亲,又高兴起来,惊喜地说道:“它可以?可是、可是它不听我的话,真能帮我治好我爹么?” 忘影说道:“你可以让它认你做主人,它就听你的话了。” 慕韶清之前就听他这样说过,只是着急给忘了,听他又说,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让它认我做主人?” 忘影说道:“和它签定灵魂契约,它就是你的灵宠了,以后无论它多强大,都无法解除。” 慕韶清喜道:“好好,那你教我怎么做。” 忘影看着她皱了皱眉,说道:“一般想让灵宠认主,主人都要比灵宠强大,但是你现在是普通人,根本降服不了它,所以……只能我帮你了,唉,谁让我连血肉都没有呢……” 他话音中掩饰不住的艳羡,慕韶清不由得怀疑,这蛇有这么了不起?再珍贵也不过是条有点道行的蛇,还比得过这空间珍贵,弄到这小子都动心的地步。 她想着的时候,左手的中指尖上却突然一痛,不知怎么就破了,血从皮肤中涌出,一滴圆滚滚的血珠飞起,向 着那灵蛇的头顶飞去。 慕韶清知道这是忘影干的,一动也没动,站在那里看着。 灵蛇看到她的血珠飞来,竟然十分恐惧,转头就想逃,可是忘影大声叫道:“站住!再敢逃就把你扔到雪峰外面的地上去烤死!” 灵蛇转过头来朝他恼火地张张嘴,发出一声怒吼,怪异的声音震得慕韶清耳朵嗡嗡直响。不过巡蛇还是停了下来,在那里不甘地等着,眼看着慕韶清的血滴飞来,落向它的头顶。 在落下去的那一刻,它那滚圆的双眼竟然绝望地闭起,看得慕韶清一惊,暗想它是蛇么?它怎么会闭眼?蛇不是没有眼睑的么? 可是她的怀疑却被一道异样的感觉打破。 在她的血珠落在灵蛇头顶后,她竟然莫名其妙地与灵蛇产生了思想上的共鸣,能会感受到它的想法,甚至十分清晰在发现,灵蛇现在特别憎恨自己、厌恶自己,又惧怕自己。 憎恨和厌恶她都能理解,这是必然的,换作是谁,被人强收为奴仆也会不甘心,会憎恨那个俘获他的人,可是惧怕又为什么?自己根本没能力伤到它。 这是忘影又说道:“好了,你与它的契约已经完成,现在你是它的主人,想救你父亲,自己问它吧。” 慕韶清虽然感觉到自己与灵蛇之间的关系,可还是有点担心,问道:“如果我现在过去,它不会伤害我?” 忘影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觉得她这问题白痴,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它的主人了,它怎么可能伤害你,伤害你它会被反噬的,如果灵宠可以伤害主人,主仆契约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慕韶清被他说得无语,不过却也放心下来,向灵蛇走了几步,问道:“你能救我爹吗?他被刀伤了,伤到内脏。” 其实她根本不必说出来,只用思想交流也能问到灵蛇,只是她习惯说出来而已。 灵蛇立着上半身看着她,不甘的念头更强烈了,可却拗不过事实,只能斜着眼微微点头,用意念告诉慕韶清,让她把曲常松带进来。 慕韶清没想到这蛇还能作出表情,暗觉新奇,多看了两眼,转身便出了空间,回到自家小院中,又推门进到屋内。 苗氏还守在曲常松身边哭泣,虽然女儿出去想办法了,可是她内心里觉得,救活丈夫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还是忍不住哭。 听到门响,她噌地坐床边跳起,扑到屋外说道:“香儿,找到人救你爹了吗? ” 可是出到屋外一看,却只见到慕韶清一个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慕韶清想了想说道:“我在覃道长那里找到一颗药丸,他说应该能救活父亲。” 苗氏又高兴起来,惊喜地说道:“有药?太好了!快拿来,娘喂给你爹吃!” 慕韶清却摇头,说道:“不行的娘,覃道长说这药是仙药,不是普通药的吃法,要我来弄才行,而且、而且不能让娘看到,看到就不灵了。” 苗氏张口结舌,呆了半天说道:“看、看到会不灵?这是啥药啊?” 慕韶清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覃道长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这是他师父罗道长留下的惟一一颗救命仙丹,只给了我们,连他师妹曲香音都不知道,只给了我们,让我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不然别人再向他讨他没有,曲香音也会生气。” 苗氏这才信了几分,说道:“原来是罗道长留下的药,那真应该是仙丹,行,你快喂给你爹吃吧,再晚他真要断气了!” ☆、47.第47章 香儿不要去 慕韶清说道:“那娘你到院里去等,看好门,自己别进来,更别让别人进来,不然打扰到我,我爹就救不过来了。” 苗氏连连点头,说道:“行行,我看着,你快去喂药。” 说完出到门外,把门关紧,甚至还拿了几个木头棍子把门顶上。 看到她这样,慕韶清就放心了,只要她不进来,就不知道自己把父亲弄到空间里去,自己也就不用再解释这件事了。 于是她来到床边,看了两眼之后,蹲在地上,抬手扶着床边,连曲常松带那个破木床一起带入空间之中。 她进来的时候,灵蛇盘成一团卧在正融化的冰雪上面,忘影把它的身体当凳子,坐在最粗的位置,手托着下巴发呆,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慕韶清感觉,比起自己,忘影更像灵蛇的主人,灵蛇对他,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不过幸好忘影只是一道影子,不然恐怕空间自己没资格进,灵蛇也是他的宠物了。 她把曲常松的床放稳,朝灵蛇叫道:“这就是我爹,你快进来看看。” 灵蛇不耐烦地转过头来,身体滑动,这才极不情愿地游过来,忘影也从它身上飞起,跟过来看。 来到近前,慕韶清问道:“怎么样,能救吗?” 灵蛇朝曲常松看了两眼,在脑海中传达意念过来,道:“血都快流干了,也让我救,不够费事的。” 这次它和慕韶清交流,和上次让慕韶清把曲常松带进来不一样,上次只是一个让带进来的念头,表达不了太多,但是这次更加明显地证明,它有人一样的思维和想法,也有很丰富的感情,除去不会开口说话,别的和人都一样。 慕韶清址分惊讶,之前看曲香音和灵蛇交流的时候她还在怀疑,人和另一个物种交流信息,应该十分吃力,现在看,完全就是两个人说话么。 想着她说道:“费多少事也必须要救,他是我爹,你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不管!” 灵蛇傲娇地翻了翻眼皮,用它特殊的方式向慕韶清说道:“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凭什么我就一定得救……” 慕韶清被它噎得无语,正想用主人的身份恐吓它,可是却见灵蛇已经把头高高扬起,头顶上方突然竖起一个鱼鳍一样的东西,闪着银色光芒,那光芒又凝成一条细线,向曲常松的身体射去。 慕韶清一惊,不知道它这样做会不会对父亲产生伤害,想要质疑又没敢动,生怕打扰到灵 蛇,发生其他意外。 灵蛇头顶的光芒身到曲常松的身体上之后,化成一片薄薄的光膜,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瞬间之后,那光膜便渗透进曲常松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慕韶清见做完这些,灵蛇也把它头顶的“鱼鳍”收起,头顶又变得十分光滑,一点痕迹也看不见。 她不由暗暗称奇,想着以后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刚刚在做什么?我父亲没事了?” 灵蛇不知是对她有怨气还是有些疲惫,身子又卷成一团,头也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对她说道:“没事了,带他出去吧。” 慕韶清道:“你不是说很麻烦么?这么一下就说他没事了,真的假的?” 灵蛇没好气地告诉她:“一下怎么了?一下我也觉得麻烦,反正我觉得他没事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再想办法好了,反正我就能做到这样。” 忘影也说道:“没事了,这个人命保住了,就是之前伤得太重,或许要过几天才能醒。” 慕韶清不敢再逼他,又连带床和曲常松一起带出空间。 一进一出,也没用多久,出到外面之后,她先查看的一下,见屋里没留下什么异常痕迹,这才到外面推门,说道:“娘,我给我爹吃完药了。” 推了一下,门在外面顶着没推开。 苗氏在门外面手忙脚乱地把支门的木棍扔开,拉开门问道:“怎么样,你爹醒了没有?” 慕韶清说道:“哪有那么快,爹出了那么多血,就算命保住,也要恢复几天吧。” 苗氏担心曲常松,便又大步跑进屋,进屋见到曲常松还在那里躺着,和之前没什么分别,她担忧地问道:“香儿,你确定这药有效?” 慕韶清得了灵蛇和忘影的两重保证,觉得错不了,说道:“嗯,应该没事,既然是罗道爷留下的仙丹,肯定会有效果的。”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想,罗宝一啊罗宝一,虽然你已经坐化了,可我还是给你添了点功劳,让我娘感激你,只是我也借了你一个名头,我们扯平了。 苗氏坐到曲常松身边看,小心翼翼地把曲常松肚上的绷带解开,看到皮肤的时候惊讶地说道:“唉呀,真的好了!伤口都结痂了!” 慕韶清也向父亲的腹部看去,果然见到那之前还在渗血的刀口竟然已经结了痂,好像伤过四五天的样子,她在心 里暗想,这灵蛇还真是有本事,难怪覃五落和曲香音大老远的也跑去找它,还真是灵啊,看来自己又捡到一个宝。 想着说道:“唔,既然爹没事,娘就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她转身就向外走。 苗氏刚开始还没多想,可是慕韶清走到外屋之后,她却突然反应过来,追出来扯住慕韶清问道:“香儿你要干什么去?” 慕韶清摇头说道:“我不干什么,到外面看看。” 苗氏哪里肯信,说道:“不对,你是要到鲁家报仇是不是?” 慕韶清见被她猜到也不再隐瞒,说道:“娘,我爹差点死了,这个仇我不能不报!鲁长栓那畜牲,先惦记我,又惦记你,还因为这个差点杀了我爹,我要是不让他得到教训,我还能算人么?!” 苗氏被她凶狠的神情吓哭,拉着她的手说道:“香儿,香儿你不能!你可千万不要去啊!鲁家那么多人,你去了肯定吃亏,你爹都差点死了,娘不能再没有你!娘求你了,不要惹事了,我们一家安安生生的好不好!” ☆、48.第48章 算的真准 慕韶清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说道:“可是娘,如果连这样的事我们都忍了,别人不更觉得我们好欺负,如果不是从前被曲家欺负不吭声,现在鲁家敢来惹我们么?曲家欺负我们、鲁家欺负我们,我们都当没事人一样,全村人岂不都要来欺负我们?我们一家还活不活!” 苗氏拉着她叫道:“可是香儿,我们斗不过他们,真的斗不过,你爹是瘸子,现在又半死不活,你一个小姑娘家能有什么本事,你要是去的话,不是送羊进虎口么!娘求你了!你别去了,你爹这样娘都要活不下去了,你现有个好歹,那娘就真死了!” 慕韶清看她死死拉着自己,又吓成这样子,实在不忍让她担心,想想硬是压下这口气,说道:“罢了,既然娘说不让我惹事,那我就不惹了。” 苗氏哪知道她口是心非,连连点头,说道:“嗯嗯,你别惹他们,千万别惹,大不了等你爹好了之后,我们搬离这个村子就是了,现在我们有银子,想干什么都能。” 慕韶清却在心里暗想,搬走?哼,孬种才搬走,我就要住在这里,就要扬这个眉,吐这口气,就要让所有人都敬我、怕我,让从前欺负我们的人,见到我就打哆嗦! 想着她和苗氏一起进到屋里,苗氏给曲常松擦洗喂水,慕韶清生火,做了点简单的饭菜,吃完之后疲惫到极点的她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知道父亲没事,她睡得也踏实,这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问父亲的情况。 苗氏早就已经把饭做好,看她睡得香没值得叫她,在那里悄悄给曲常松喂米汤。 听她问说道:“你爹真没事了,我听到他心跳声了,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慕韶清这才彻底放心,知道灵蛇和忘影确实都没骗自己。 苗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在那里说道:“这次可真是要感谢覃道长,要不是他把惟一一颗仙药给了你爹,你爹肯定就死了。” 慕韶清连忙说道:“娘,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事不要说,就算我爹也别告诉他了,覃五落说了,该着我爹有这个运气,这颗药落到我爹头上,他不需要谢,只要给他保密,人前不说、人后也不说,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苗氏说道:“唉,你说他们这些修道的也真怪,明明救了人,却不让人谢,好像谢他是害他一样,罢了,既然这样,那我不说就是,就说你爹是自己挺来的,反正 别人也不知道你爹到底伤成什么样,就是东院的柱子爹看过几眼,他又不懂医,不会乱说什么的。” 慕韶清点头,说道:“嗯,娘知道就好。” 说话间苗氏给曲常松喂完药,起身又去拿饭菜,说道:“香儿快先脸吃饭吧,饭都在锅里热好久了,娘一直在等着你。” 慕韶清连忙下床洗漱,然后回来和苗氏一起吃饭。 她担心立刻有动作苗氏会盯着自己,于是假装真放弃报仇了一样,在家里和苗氏一起照顾曲常松。 三天过去,苗氏彻底安心,以为女儿真忍了这口气,也不再时时盯着她。 第三四早晨,昏迷的曲常松总算醒了,苗氏欣喜若狂,又给他拿吃的又拿喝的。 慕韶清自然也很高兴,保住父亲一条命,也算对得起曲香来了,自己没白借她一次身体,在她父亲身上做出一点补偿。 不过她倒不觉得这样就算尽完责任,穿越虽然不同于重新投胎,但也是重活了一回,是父母就是父母,忘却前生,这辈子就是他们的女儿,生养死葬,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见到苗氏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给曲常松搬来,她对苗氏说道:“娘,家里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现在爹能自己吃了,要不我到集市上给他买点鸡鱼回来,好好给爹补补。” 苗氏想了想点头,说道:“嗯,那你去吧,你爹是得好好补补,只是你要路过鲁家,可别惹事啊,这事还是过去算了。” 慕韶清说道:“嗯,娘放心好了,你看我这样,有要报仇的意思么,我长得这么小,赤手空拳的,又打不过他们,不会自己去找死的。” 苗氏心思单纯,轻易便被她骗过,说道:“好,娘这就给你找银子。” 说完到柜里,把慕韶清弄回来的银子找到,给了她几两,说道:“给,别不舍得花,给你爹养身子要紧,买啥好吃的都不嫌多。” 慕韶清接在手里,心中暗想,爹虽然不幸,失忆断腿,可是却让娶了娘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跟他过这样的苦日子毫无怨言,还这样关心他,也算是老天对他的一种补偿。 想着她和苗氏和曲常松告别,拿着银子走出家门,向村西走去。 从把曲香灵接回来,慕韶清连着三天没出门,不过曲常松被鲁长栓用刀捅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见她家一直没动静,还为她们母女害怕,都不敢出屋了,不过这也符合很多人的猜想,大 家都没觉得意外,听说曲常松没死,心肠好的为她们庆幸,心肠不好的便暗时里嘲笑,大多数人都没想过,还会有其他变化。 慕韶清一边向村西一边在心里核计,要怎么对付鲁长栓这个畜牲,正想着的时候,面前却突然闪出一人,挡在她面前说道:“曲香来,你要干什么去?” 慕韶清抬头看去,见竟然是覃五落,她奇怪地说道:“你管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你挡我路干嘛。” 覃五落盯着她说道:“你是不是要去鲁家?我不能让你去!” 慕韶清诧异地说道:“不让我去?你凭什么管我?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要去鲁家?” 覃五落说道:“我卜卦算到的,今天的这个时候,你要去鲁家报仇!” 慕韶清心中暗想,你算得可倒是怪准的,可是管什么用,你要是那么会算,倒别让鲁长栓伤害我爹啊,那岂不就没这事了。 ☆、49.第49章 有胆跟我走 想着说道:“你管我报不报仇,我们不是早说过了,那天晚上你到我家去,硬要给我驱什么邪,当时答应我的,只我配合你,以后我在村里做什么你都不管,现在却跳出来拦我,你是相失信么?” 覃五落愣了,他竟然把那天的事忘了,听到慕韶清说才想起,呆呆地看着她,说道:“我、我是不应该管你,可是、可是你这一去,就要出人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慕韶清说道:“那你不看着又打算怎么样?你是觉得鲁家强抢我应该,还是觉得他们到我家行凶应该?或是我父亲伤重险死活该?如果不应该也不活该,那我报仇对不对?对的话,我不去报难道你替我去?” 覃五落又被她问住了,站在那里说道:“可是,可是我这是在为你好,你去鲁家报仇出人命,死的很可能是你!” 慕韶清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这一点你算得不一定准,让开吧,只当今天你没找过我,我也没见过你,就算死的真是我,你的心意也尽到了,不需要有任何遗憾。” 说完从覃五落身旁走过,继续向村西走去。 覃五落站在她身后呆半天,最后摇摇头,大步向村中的岔路走去,打算回道观。 可是他刚向前走了几步,却见曲香音就在前面站着,也在那里呆呆地看他。 见他向自己走来,曲香音苦笑了一下,说道:“师兄,原来你真是来找她了,我还以为自己想错了呢。” 覃五落竟然莫名地有点心虚,说道:“是、是啊,我是来找她,不过我是担心她到鲁家去报仇,想劝劝她,没有别的。” 曲香音又道:“嗯,我知道师兄宽仁博济,对谁都一样关心,对曲香来……和别人都是一样的。” 覃五落连忙说道:“当然,不然师妹觉得呢?” “我?呵呵……” 曲香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怎样觉得重要么?” 说完见覃五落不知如何回答,她轻轻转身,说道:“走吧师吧,回道观吧。” 覃五落只好快步跟上她,两人一起回了道观。 再说慕韶清,与覃五落分开后直接来到到鲁家大门口,站在侧边向院里看。 如果在三天前,没被苗氏阻拦之前,她来了肯定会直接冲进院,逮到鲁长栓插上他十刀八刀,谁敢拦自己就灭了谁,鲁家人虽然多,但是要讲拼命,别看自己现在只有十岁的小身体,还真 不在乎这一家子。 可是现在却不然,鲁家人可恨,家里的家丁也不是东西,可毕竟还有无辜的人,自己总不能真把一家子都血洗了,那样也太没人性,冤有头债有主,要俩还是要直接向债主还。 无论是鲁长栓还是鲁有金、张氏,再加上那个和鲁长栓一起伤害爹的大李和二李,这五个人报复谁自己都不亏心,其他人没真正去伤害自家人,再怎么也罪不致死。 说来也巧,在她看着的时候,鲁长栓这个二百五竟然端着两只伤手从院里晃当出来。 慕韶清见到他,立刻两眼发红,恨不得这就冲上去宰了这畜牲,手伤没好就能去作恶,这丫的也真没必要活在世上。 她在这里发狠的时候,鲁长栓也看到她。这家伙似乎做贼心虚,见到慕韶清之后下意识地想跑,可是想了想,这死丫头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自己还没出气呢,那天带人去他家寻仇,她竟然不在,现在来到自己家门口,还能饶得了她?自己再受伤,也不至于打不过一个瘦小的小丫头。 想着他大步了出了家门,用伤手指着慕韶清叫道:“曲香来,你还敢到我家来?你把我手弄成这们,你怎么赔我?!” “怎么赔你?”慕韶清嘿嘿冷笑,说道:“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鲁长栓缺心眼儿,以为她这样说是怕了自己,说道:“怎么赔?当然是你陪我睡觉!你让少爷玩够了,少爷我就放了你全家!不然我就去把你爹你娘都弄来,拴在院里当狗耍!” 慕韶清更恨,上下牙咬得咯咯直响,说道:“好啊,那就陪你睡觉,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好好的‘睡’!” 鲁长栓又有点心虚,说道:“去啥好地方?家里就是最好的地方,我、我不跟你走!” 慕韶清却不理他,说道:“你不跟我走,那这个机会就没有了,你再也不可能跟我‘睡’了!我这就离开莲花村,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说着她便向村外走去。鲁长栓急了,真以为她想逃,叫道:“曲香来你给我站住,你是少爷我的人,你给我回来!” 边叫边向慕韶清追去。 慕韶清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想,傻小子不知死,跟我来吧,走得越快,死期越近! 想着在前面快步走,把鲁长栓向村子西北的山上带去。 这座山并不算高,可是却有一面被村民们取石盖房给抠出一面非常陡的石崖,上上下下 全是石头,人如果从上面掉下去,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 她带着鲁长栓从侧面绕到石崖上头,在石崖边十几步远停下脚步。 人就是这样,越是别人要跑,便越觉得那人怕自己,鲁长栓更是这样,追慕韶清的这段路,把之前的那一点点心虚也追没了,觉得慕韶清就是一只想从自己手里逃脱的小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逮到她,蹂躏她,非出了自己伤手的这口恶气不成。 看到慕韶清停下,他一脸邪恶的笑容向慕韶清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个臭丫头,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有本事从这里跳下去!” 慕韶清也看着他冷笑,说道:“我跳?一会确实有人会下去,但绝对不是我!” 说着便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棒来,照着鲁长栓的头顶便打下去。 鲁长栓没想到她还敢打自己,连忙抬手去挡,叫道:“臭丫头,还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一边挡一边抬脚去踹慕韶清,可是他笨手笨脚,怎么可能碰到慕韶清的边儿,慕韶清一个闪身便躲过去,手里的木棒继续恶狠狠向鲁长栓的身上挥。 ☆、50.第50章 人没了 慕韶清一边打一边叫道:“你个畜牲,我让你伤我爹、我让你打我的主意、我让你不干人事!你这种人,没资格活着,早点到阎王爷那里投胎去吧……” 鲁长栓被她打得嗷嗷直叫,转身就想跑,可是刚转过身去,膝盖侧边便被慕韶清狠狠敲了一下,打得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眼见逃不了,一边打滚一边叫道:“曲香来!你敢打我,我饶不了你!看我回去杀了你全家……” 慕韶清仍旧狠狠揍着,一边揍一边说道:“你没这个机会了!畜牲,下辈子抬胎记得做个本分人,不然还是被人打死的下场……不对,你这种人,下带辈子没机会做人了,就让你去做被你残害死的猫狗,让你也尝一尝滋味……” 按说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就算要打死鲁长栓,她也要多打几下出出气,可是她还要伪造现块,鲁长栓身上的棍棒伤太多不好掩饰,所以打了十几下之后,她照鲁长栓的后脑就是狠狠一下,直接把鲁长栓打昏。 然后扔了木棒喘息一会儿,转头向四下看看,这个山连柴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打石头,很少有人来,现在也是一个人没有,根本没人看到。 她当下便一闪身,把鲁长栓拖进空间之中,然后出到空间外,来到山崖边选了个又陡下地面乱石又多的地,把半死的鲁长栓从空间里弄出来,大头朝下从山崖上推了下去。 看着鲁长栓的身体在山崖上撞了几撞后重重摔在山下,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有半点怜悯,暗想这个畜牲,从这种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自己给爹报了仇,也给这莲花村除了一害! 想完她又一闪身进到空间之内。 自从空间里了有灵蛇,她也容易找到忘影了。 灵蛇怕热,虽然雪山在以很快的速度融化,灵蛇还是卧在冰雪中,而忘影就喜欢坐在灵蛇的身上,把它当凳子,所以基本慕韶清一进来便能看到这对怪异的组合。 她进来之后对忘影说道:“忘影,你能不能把我送到这里往西十五里的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那种穿梭在空间之中的奇怪感觉便袭来,再睁开眼,人已经在镇子外头了。 她不禁暗自无奈,忘影这小子就是这么干脆,只要自己开了口,话不等说完,人就出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前脚弄死鲁长栓,后脚就出现在镇子里,算就真查起来,自己也没能个作案时间,这样自己就有借口逃脱嫌疑了。 想着她大步走进镇里,先进到一家药铺给曲常松找刀伤药,抓药的时候还故意和伙计讲起价来没完,又哭又求,为的就是让伙计记住她,真有事的时候,可以找这伙计打证言。 买完药又去买鱼买肉,每到一处都故意搞出点事来,证明自己来过。 其实现在的她本无需在意这么多,真有人来抓,她只要往空间里一躲就行了,虽然空间里的温度还不够均衡,可是毕竟自己能呆下去了,变得舒适也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她不在乎自己,却还要在乎曲常松和苗氏,如果让人找到证据说鲁长栓是自己杀的,那么抓不到自己,官府肯定会抓他们,子女有罪,本来就是父母担责任的,上次自己稍一大意,差点没害死父亲,这次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她在镇里转了一大圈,估计鲁家人也该找到鲁长栓了,没准村里闹成什么样,自己得回去了,不然父母又要担心,于是她便拿着东西又向村里走去。 去的时候是从空间里过去,眨眼之间的事,回去一步步走,便慢了很多,十五里的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还没走到村子,便听见远处传来呼唤声:“少爷、少爷……” 慕韶清不由暗暗皱眉,心想这传来处离山崖不远,怎么好像没找到呢,不应该啊? 她一边怀疑一边走进村口,走到鲁家门前,也听见院里有人在叫喊:“找到少爷没?” “没找到,不知道哪去了!” “西山根呢,西山根不是有血么,就没找到点什么?” “没有,山前山后都找遍了,人影子都没有,那血可能不是少爷的,少爷再傻也不至于跳崖……” 鲁有金的声音大骂:“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去找,再去给我找!派人到村里问问,有没有人看到少爷……” 慕韶清假装不在意地走过去,心想真是奇怪,血都看到了,竟然没找到人,难不成鲁长栓没死摔死,自己起来走了?可是他走也应该先回家,不应该到别处去啊。不对,不会不死的,自己找好方向把他扔下去,都看到他有脑袋撞石头了,再命大也活不下去,除非他也有灵蛇这样的东西相救,可是方圆千里,也就只有这条灵蛇,还在自己空间里,其他的,就算覃五落和曲香音联手,也应该救不活一个死人啊…… 她一边想一边走回到家,来到家门前的时候,苗氏正在门口团团转,见到她回来,扑上来便把她抱住,说道: “香儿,香儿你还好吧?你没出什么事?娘听说鲁长栓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 慕韶清可不敢告诉她实话,说道:“没有,我不知道什么鲁长栓,我去镇里买东西了,娘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回来。” 苗氏这才看到她手里提的一大堆,仍旧不敢相信,说道:“真不是你?可是为什么你走了没多久,鲁家就吵人不见了,还专门来咱家看呢,娘都没敢说你不在家。” 慕韶清摇头继续否认,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鲁长栓贪玩,自己走了没告诉家里吧。” 苗氏便相信了,说道:“或许是这么回事吧,走,快回屋,你爹也急着呢,好几次想起来,都被我按住了。” 慕韶清说道:“嗯,走吧,我们给我爹炖鱼去。” 母女两个进到屋里,慕韶清没事人一样安慰了曲常松,然后和苗氏一起炖鱼,好像鲁长栓的失踪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同时也在想着,没准鲁长栓的尸体被野兽拖走吃掉了,如果那样的话,就更不关自己的事了。 ☆、51.第51章 发生怪事 慕韶清和苗氏做好晚饭,照顾曲常松吃下,母女俩也吃完,收拾停当之后一家人又休息了。 苗氏数日担心劳累,总算女儿和丈夫都没事,她放松下来,躺在曲常松身边沉沉睡去。 曲常松身体虚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 慕韶清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着,听到父母都睡熟了,她把头蒙起,从被窝中进入空间之内。 虽然穿着一身中衣,可是空间里的一人一兽,忘影糊里糊涂,也没有真正的人身,不用在意,灵蛇就更是了,一只动物,还用理会什么穿着,所以慕韶清完全不觉得这身打扮不妥。 进到空间里之后,果然见到忘影仍旧坐在灵蛇北上发呆,灵蛇盘卧在那已经矮了一大截的雪山上,见她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想冬眠一样。 慕韶清直到现在才有心情好好往空间里看一眼。 自从雪山被收进来之后,空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站在雪山这里,感觉像冬天,可是向雪山边缘处走,还是能感觉到热气,但是已经远没当初那么热了。 据慕韶清估计,等到雪山完全融化,空间里的温度就均衡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好好计划一下,到底要怎么利用这个空间了。 不过最让她恼火的是,雪山倒进来之后,竟然把那一片倒塌建筑给埋起来了,她想进去找那修炼的功法也找不到,而且问忘影又问不出来什么,真是够郁闷。 想着她从远处收回目光,踩着湿滑的冰雪走到灵蛇面前,问道:“小蛇,你有名字吗?” 灵蛇仍旧趴在那里,斜眼瞅了她一下,用意念回答道:“从前死老道给我起的名字叫素雪,难听死了!” 慕韶清笑了笑,说道:“是够难听的,那我给你改一个吧,你看白白的,长得像传说里的白娘子,就叫你‘娘子’吧。” 灵蛇竟然知道这世俗中的称呼,瞪起眼睛朝她“吼”道:“滚!人家是公的!” 慕韶清忍不住想笑,没用自己问,这家伙也把性别说出来了。于是又说道:“好吧,那就改一个,叫‘凌轲’吧。” 灵蛇又翻了翻眼睛,说道:“一样难听。” 慕韶清摊了摊手,说道:“那还是‘娘子’吧,反正我不会用别人的旧名字。” 灵蛇无奈,只好妥协:“还是‘凌轲’好了。” 慕韶清暗笑,心想就不信斗不过你一条蛇,何况你还是我的宠 物。 想着又问道:“对了凌轲,你可有让人恢复记忆的方法?” “凌轲”反问道:“又是为了你爹?” 慕韶清道:“原来你发现了?” 凌轲说道:“当然,他和别人不一样,怎么能瞒得过我。” 慕韶清紧张地问道:“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只是缺少记忆么?” 凌轲说道:“不只是这些,他身体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不过我也说不太清哪里不一样,反正他丢失过记忆我是知道的,但是没办法治,你不用想了。” 慕韶清十分失望,本以为灵蛇这么大本事,能让和垂死的父亲活过来,便也能让他恢复记忆呢,结果根本不能。 她看了看仍旧坐在那里发呆的忘影,问道:“忘影,凌轲不能,你能么?” 忘影转过头来说道:“我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怎么找别人的记忆?” 慕韶清说道:“可是你的记忆关别人什么事。” 忘影说道:“我没有记忆怎么找记忆?因为我根本没有这种记忆。” 慕韶清无语了,半天之后才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其他方法,能让我父亲恢复记忆的?” 忘影说完两句话,又发他的呆去了,凌轲现在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对她不是十分反感了,说道:“不知道确切的方法,不过如果能让他的身体恢复过来,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慕韶清说道:“身体恢复不是问题,养些日子就好了。” 凌轲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说的不是这种恢复,是说让他真正恢复,我不是说,他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么,让他恢复到之前不一样的状态,他就能想到了。” 慕韶清又有些泄气,说道:“可那要怎么恢复,你们都不知道方法。” 忘影又接上话,坐在那里保持着沉思的姿势,说道:“可以用药,如果有足够多、足够好的灵药,他或许就调理过来了。” 慕韶清又燃起一点希望,说道:“那要什么样的灵药?到哪里能弄到?” 忘影向空间里一指,说道:“只要有种子,这里随处可种。” 慕韶清高兴了,说道:“空间马上就要凉下来了,确实可以种东西,可是灵药种子要到哪里去弄?” 这下忘影和凌轲都没声音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才有。 慕韶清看看 这一影一蛇的反应,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担心外面自己不在床上被父母醒来看到,便又出了空间,回到床上躺着,想要到哪里拿灵药种子的事。 躺了没多久,她便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一家人还没起床,便听到屋门被人敲响,覃五落的声音在外面叫道:“曲香来,曲香来你在家吗?” 慕韶清扑棱从床上坐起,暗想这个死小道士,怎么又来了,他不是不管自己做的事了么,又来干什么,难道想把自己杀死鲁长栓的事告诉鲁家?还是有其他意图。 她想的时候,苗氏已经慌忙起身,一边急匆匆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道:“香儿,好像是覃道长来了,他找你有事么?” 慕韶清说道:“我也不知道,娘不用着急,我去见他,不会让他进屋的,你慢慢穿。” 说完又穿着中衣下床,反正才十岁,雌雄莫辨的年纪,管那么多。 她来到屋门前,把门打开,向门外焦急的覃五落问道:“什么事,你这么早到我家,成心堵被窝么。” 覃五落看了一眼她穿的中衣,神情略微尴尬,压低声音说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知道,你把鲁长栓怎么样了?到现在鲁家人还没找到他,我卜卦也卜不出来,卦相十分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 ☆、52.第52章 鲁长栓没死 慕韶清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难道真出意外了?不然若只是鲁长栓死了、被野兽拖走,以覃五落的本事应该能卜算出来,可是他却说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她虽然怀疑,却还是不会告诉覃五落,把头一扭,说道:“不知道,我昨天只是去镇里,与鲁长栓没任何关系,你别再问我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你……”覃五落恼火,道:“曲香来,我知道这事是你干的,你不放过活人,难道连死人也不放过么?你已经把他杀了,便让鲁家人找到他的尸体安葬不好么!” 慕韶清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死了?还是我杀的?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这样是冤枉人你知道么!” 覃五落说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昨天都已经承认了,今天再否认有用么?我说过你昨天一去,必然会死一人,既然没好好的在家,鲁长栓失踪,那么死的便是鲁长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杀死他,甚至不会向他的家人告发你,但是请你有一点人性,把他所在的位置告诉我不可以么?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只要找到他就行安葬便好,难道你也想让他变成孤魂野鬼,像害香灵的阴煞一样去害人么?” 慕韶清真是对这人无语了,站在门看看了他半天,朝他摇头说道:“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不然你的这份罗嗦我也受不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便要把覃五落推出去。 可是这时却听远处有人叫道:“鲁长栓找到了,鲁长栓回来了……” 慕韶清和覃五落都是一愣,覃五落转身向外面就跑,慕韶清怔了一会儿之后也向外跑,因为她那喊声并没说鲁长栓已经死了,说的是他“回来”了,难道他竟然没死?要真没死的话可坏了,鲁家人必然立刻来报复自己,以现在的情况,自己虽然不在乎,可是却未必能保护得了父母,如果鲁长栓真没死,那就只能马父母都弄进空间去,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万无一失。 她和覃五落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向村西跑去,到了村子西头,见已经有很多人过来。 虽然鲁家人缘不好,可是毕竟一个大活人没了,昨天夜里村民也都在帮着找,现在听说人找到,大家都来看。 覃五落跑向前边,慕韶清想在后面看也看不到,只能跟在他身后空过人群。 喊声传来得早,其实鲁长栓被找到,还没回到家门口,正在村头向这边走。 慕韶清看到他的时候,脑子就 嗡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真没死,虽然混身是血,走路也一瘸一瘸相当吃力,但却是活的,活的! 慕韶清站在人群前一阵阵民懵,回忆着自己把鲁长栓推下山崖的撞击情况,暗想当时摔得真的很重啊,撞到头了,一定撞到头了,怎么会没死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怀疑的时候,鬼哭狼嚎跑过去的鲁有金夫妇已经冲到鲁长栓面前,张氏拉着鲁长栓哭叫:“栓儿,栓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这是谁把你害的?!” 鲁有金也叫道:“栓儿你这是怎么了!都这样了怎么还自己走……” 说着又回头骂那些找人的家丁:“你们这些废物,怎么让少爷自己走,你们怎么不抬着他!” 家丁们冤枉,哭丧着脸说道:“老爷,是少爷一定要自己走的,我们要抬,他说什么也不让!” 鲁有金不相信,抬脚就去踹这些人,道:“骗我,让你们骗我,看回去不打断你们的腿……” 他这里刚踹了没两下,鲁长栓便叫道:“够了,别打了!是我要自己走的,和他们没关系!” 他虽然伤着,可是叫的声音却很大,叫完之后,嘴解又流下一串血珠,似乎伤得真的很重。 鲁有金呆了一下,阻拦自己打人这样的举动,真的很不符合儿子的性格,而且儿子长这么大,也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让他觉得很惊讶。 他呆呆地回头看,问道:“栓儿,你、你这是……” 鲁长栓面无表情,说道:“是我不小心摔到的,没事。” 说完继续瘸着腿向前走。 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离鲁家门口不远了,也就是离慕韶清和覃五落等人不远,他们一家人的对话,慕韶清和覃五落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韶清又呆了,暗想不对啊,以这小子的性格,被自己故意叫出去要弄死,他没有不怀恨的理由,怎么竟然没告诉鲁有金夫妻呢?难道他不想找自己报仇了? 覃五落也在盯着鲁长栓看,觉得他的神情和言谈和从家有很大差别,甚至都看得出来,连性格都变了。 覃五落的眉头不由皱在一起,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慕韶清,却见慕韶清也一脸疑惑,覃五落的怀疑更重了。 鲁长栓瘸腿向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人群前边的覃五落和慕韶清,他只淡淡扫了覃五落一眼便略过,把目光定在慕韶清身上。 慕韶清不由心头一紧,暗想坏了,难道这小子要现在说?如果他现在说了,鲁有金现在就会想弄死自己,自己还要尽快脱身,回去把父母送进空间才行,不然可要出大事! 鲁有金也看到鲁长栓盯着慕韶清看,顿时警觉起来,在他身边问道:“儿啊,你看这死丫头干什么?是不是她把你推下山崖的?要是的话,现在爹就把她抓起来活活打死给你出气,不,把他们全家都抓起来活活打死!我也豁出去花银子安排官府了!” 慕韶清暗暗咬唇,在心里打定主意,好啊,你要是敢现在动手,我也豁出去了,把所有敢为你办事的人,包括你们一家都杀光,然后回去带上爹娘远走高飞,有空间在,有凌轲、有忘影,当我怕官府是怎么的! 她和鲁有金都在发着狠,却见鲁长栓看了她半天之后收回目光,说道:“不是,我都说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和她无关。” 说完又瘸着腿向家里走。 ☆、53.第53章 别碰我 慕韶清再愣,没想到鲁长栓还是没说出真相,她真搞不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鲁有金了愣了,从儿子刚才的神情上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可他为什么就说没有呢?难不成怕了这丫头?一个臭丫头,家里的爹快死了、娘也是个熊包,儿子到底有什么好怕的,竟然说不是?难道真不是? 想着他又恶狠狠地看了慕韶清一眼,心中暗想,管他是不是,反正自己不会饿了曲常松一家的,自从把曲香来弄到自己家来那天起,儿子就没好过,看来这突然会说话的哑巴,就是来克儿子的,自己非把她弄死不可! 想着也追上妻子和儿子回家去了,打算先给儿子治伤,治完了再对付曲常松一家。 看着他们都进了后院,门前的人群也逐渐散了。 覃五落这才慢慢转身,看着慕韶清问道:“曲香来,到现在你还不说是怎么回事?” 慕韶清白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说了与我无头,鲁长栓刚才不是也说了,他自己出去玩摔下山崖,你怎么还问我。” 覃五落摇头,说道:“这话说出去别人信,你当我会信?昨天早晨你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人命,结果真出事了,现在鲁长栓没死,你也没事,必然有古怪,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没准会出大事!你要知道,为你们的事,我和师妹原本要去查看雪山倒塌的原因都没去,现在灵蛇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竟然还不说实情,你究竟是想让多少人跟着你倒霉?” 慕韶清更火了,说道:“你凭什么就一定要逼着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说什么?!你爱去的雪山就去的你,爱找你的灵蛇就找你的,关我什么事!还说什么‘多少人跟着我倒霉’?我怎么就倒霉了?就算真有倒霉的事发生,就一定是因我而起的?!我看你可真是有病,还是先治治自己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理也不理覃五落。 覃五落被她气得不行,可是又不习惯向别人发火,想来想去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身回道观,来找曲香音商量。 再说鲁长栓,伤得那么重,硬是忍着,一步一步走回到家中,回到他的房间,在床沿上坐下。 鲁有金和张氏急得不行,张氏向仆人们叫道:“还看着干什么,快点,给少爷脱鞋,扶少爷躺下!” 狗腿子大李过来就要给鲁长栓脱鞋,可是却被鲁长栓喝止,道:“站住,别碰我!” 大李呆住了,僵 在那里,弯着腰回头,看看鲁有金,又看看张氏,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鲁有金更懵,说道:“栓儿,你怎么不让碰,伤成这样,你还不躺下么?” 鲁长栓绷着脸说道:“不用他脱,我自己会脱。” 说着吃力地弯下腰,自己去脱鞋子,可是弯腰的时候,甚至能听见他身上的断骨都在响,只听便让人觉得钻心疼。 张氏差点没心疼死,连忙过来帮他,道:“栓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换了个人似的,连别人侍候都不行了,你可心疼死娘了……” 鲁有金也喝斥大李,道:“不用你侍候,就快去找大夫给少爷医治,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 大李呆问:“找、找哪个大夫?是找覃道长还是到镇上找?” 鲁有金说道:“找什么覃道长,他和村子里那些人都一样,巴不得咱家出事!去镇里找,去镇里找那个最好的郎中!” 大李连忙出去,骑马往镇里子跑去。 张氏帮鲁长栓把鞋子脱下来,想扶他躺下,可是鲁长栓却说什么也不躺,坐在那里说道:“把被褥都给我换了。” 张氏和鲁有金又呆,张氏说道:“为什么要换啊?你伤成这样,到处都是血,换被褥不是糟蹋么!” 可是看鲁长栓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她拗不过只好吩咐王婆子,道:“快去,把家里的新被褥拿出来,给少爷换了。” 王婆子连忙跑出去,找来新被褥给鲁长栓换。 鲁长栓吃力地挪到一边等着,动作大了,嘴角仍旧止不住流血。 鲁有金也心疼到要死,一个劲问道:“栓儿,你跟爹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你从来不去那里玩的。” 鲁长栓还是坐在那里不说话,眼睛微微闭起,也不知道是太疼不想说话还是怎么的。 张氏看出不对,拉着鲁有金出来,问道:“当家的,你说栓儿这是怎么了?摔成这样也不跟咱们说,连叫都不叫,这要是从前,非得闹死不可啊!” 鲁有金脸色十分不好看,说道:“是啊,栓儿真是不对,哪里都和从前不一样,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一样。” 张氏说道:“你说能不能是把脑子摔坏了?” 鲁有金皱眉,说道:“他头上是在流血,可要是把脑子摔坏,应该连话都不会说话了吧,可是你看他说话,有头有尾的,好像想 的事情还不少,比从前都清醒的样子。” 张氏急得直搓手,说道:“那能是咋的了?儿子还是咱们的儿子,还能是被哪个冤鬼上身了?” 鲁有金吓了一跳,想了一下又说道:“应该不能啊,刚才我看覃五落也来了,他看了栓儿半天,如果栓儿真招了那些东西,肯定躲不过他的眼睛,他别的不管,这种事不会不管的。” 张氏急得快哭,说道:“可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栓儿就成这样了,连声娘都不叫我。” 鲁有金说道:“吧,先不管那些了,先把他的伤治好才是真格的,怎么也不能让咱鲁家断根儿啊!” 说完又进屋了,张氏便也跟着进来,和鲁有金一起,小心地把鲁长栓扶到床边,让他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大李骑马把郎中带回来,一家人又忙忙活活,给鲁长栓治伤。 鲁长栓倒也没有反对,但是坚决不准别人给他上药,让郎中开完药,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擦洗,自己上药,弄完了才准别人进他的屋子。 ☆、54.第54章 我们管不了 覃五落回到道观,见曲香音还在殿内师父的塑像前打坐,便来到她身边,说道:“还是师妹能静下心,一直在这里修炼,师兄我却心浮气躁,修炼不下去了。” 曲香音慢慢静开眼睛,嘴角勾出一丝苦笑,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师兄的定力一直比我好,怎么会修不下去?” 覃五落摇头,道:“确实修炼不下去了,感觉最近村子里的怪事越来越多,似乎、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曲香音问道:“怎么,又出什么怪事了?” 覃五落说道:“我们找香灵回来,你不是一直说要去雪山查看倒塌的原因,寻找灵蛇,怕它逃走去害人么,我却一直没答应,你知道因为什么?” 曲香音听了有些失落,说道:“不知道,我问师兄也不对我说,还问了作什么。” 覃五落说道:“我不对你说,是怕你影响你的心绪,其实回来之后我听说曲常松被鲁长栓刺了一刀,便卜了一卦,卜到曲家昨天有人去找鲁家报仇,出了人命,我担心是曲香来到鲁家去,被鲁家害死,所以一直在等着,想阻止此事,可是没阻止得了。” 曲香音说道:“所以她就把鲁长栓给杀了?鲁长栓并不是丢,而是死了?” 说完见覃五落看着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嘴角又浮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说道:“曲香来应该有这个本事,她自从会说话之后,已经变得让人完全没法琢磨。” 覃五落说道:“是啊,这就是我说的怪事之一,可是今天我发现,鲁长栓可能也像她一样了。” 曲香音惊讶地向他看来,说道:“怎么,鲁长栓没死?不会吧,既然师兄算到出人命,那就不会错啊!” 覃五落说道:“怪就在这里,昨天曲香来确实是去鲁家,鲁长栓也失踪了,我猜想肯定是死了,在出去找鲁长栓之前,我便又算了一卦,结果卜象大乱,完全无法卜算,我去找曲香来问,她却不肯说,然后就传来鲁长栓回来的消息,我和她一起去看,结果……” 曲香音再也无法淡定,问道:“结果怎样?” “结果鲁长栓受了极重的伤回来,那家伙骄横惯了,这次这样伤着,却是自己走回来的,而且见到曲香来,竟然没有发狂,只说他是自己摔下山崖的。” 曲香音又呆了,说道:“自己摔的?不可能,鲁长栓惜命着呢,才不会到那种地方去,他对有危险的事情没兴趣。” 覃五落说道:“当然,谁都知道他不会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奇怪的是,他竟然说与曲家没有关系,而且那神情、那语气,根本就不是从前的鲁长栓,我怀疑……他也像曲香来一样了。” 曲香音坐在那里又不说话了,虽然她和覃五落都跟随罗宝一道人修道多年,但是仍旧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只知道从前的曲香来自从会说话以后性情大变,却不知道内里可以换人这种事,所以觉得十分蹊跷。 见她不说话,覃五落也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师妹,我感觉他们的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可若是放任不理,我又觉得于心有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曲香音听了也叹气,抬头看向前方罗宝一道人坐化后的遗像,说道:“是啊,无论是雪山崩塌,还是灵蛇逃脱,亦或是曲香来和鲁长栓的变化,我们真都没能力管,唉,你说师父怎么一句话也没交代,突然就坐化了呢,他知道大限已到,去把灵蛇都锁上了,却不对我们交代一下,难道真就这么放心我们两个么……” 覃五落说道:“师妹就别埋怨了,师父苦守一生,却没等到沂岚仙宗开山门,中途断道缘,想必十分不甘,魂魄或许一直未曾归去,不然也不会肉身不腐,师妹这样埋怨,师父若知道岂不伤心,也辜负他对我两人多年的受业之恩。” 曲香音说道:“也不是埋怨,只是舍不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每次看到师父的遗像,我都觉得他活我们身边一样,一直不愿承认,师父已经离我们而去,我宁愿相信,他一直在入定而已。” 覃五落又叹气,他又何尝不与曲香音一样,可是既然早已经是事实的事,不承认又能如何。 静默了半天之后,他说道:“师妹,我想过了,既然村子里的事管不了,那我们还是去雪山吧,雪山倒塌的原因不能不看,灵蛇经踪迹也不能不寻,那东西这几年的本事越发强大,如果脱离了师父的绳索,指不定要做多少恶事。” 曲香音说道:“嗯,那就去寻吧,只是就算找到了,我们又能把它如何?我们又没有师父的法力。” 覃五落说道:“可是再怎么也不能不找,找到之后再说吧,它还不知道师父已经坐化之事,没准用师父的名义可以再把它收服。” 曲香音起身,说道:“嗯,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这就走。” 她起身离开,覃五落便也起身回房去准备,要对付灵蛇,他可不敢大意。 再说慕 韶清,离开鲁家之后向自己家中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也实在不能理解,鲁长栓这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恨极了,想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以便用更加恶毒的办法报复,还是他真怕了自己想就这样算了? 可是看他的眼神,分明没有害怕自己的感觉,而且看起来,这人似乎也不那么缺心眼儿了。 明明应该死的人,却突然活着回来,而且还变了很多,莫非……他敢像自己一样了?! 想到这里,慕韶清的心突然提了起来,自己穿越过来还没大感觉,觉得不过换了个身体,自己替原主人好好活着就是,可是这事换到别人身上,怎么感觉那么恐怖,内里的灵魂突然换了,谁知道换成个什么东西、是什么来历、什么性格,如果是个十恶不赦、凶残成性的东西,暗地里报复起来……简直不敢想像! ☆、55.第55章 带爹娘进空间 慕韶清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苗氏又在院门前望,生怕女儿有事,看到慕韶清过来,她才放心,等她走近问道:“香儿,鲁长栓到底是怎么了?” 慕韶清假装没事,说道:“娘,他是自己到山上玩儿,滚到山崖下去了,或许是摔懵了不记得家在家,跑到山里躲着去了。” 苗氏说道:“哦,那就好,娘还以为真是你弄的呢。” 一边说母女两个一边向屋里走。 进到屋里之后,曲常松也问怎么回事,慕韶清还说是鲁长栓自己摔的,不过为了事先预防,她对曲常松和苗氏说道:“爹,娘,虽然鲁长栓的事不是我干的,可是鲁有金和张氏没准怎么想,万一他们真来找我家的麻烦,我会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所在,你们在那里不要害怕,等到没事了我会接你们出来。” 事到如今,不让苗氏和曲常松知道空间的事已经不可能了,为了他们的完全着想,慕韶清决定即便是把秘密告诉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苗氏惊讶道:“送我们到别处?可是你爹还伤着,一动不能动,我们怎么走啊?” 慕韶清说道:“不用你们走,我送你们,眨眼就能过去。” “眨眼?怎么可能?香儿你不是糊涂了吧,怎么说这种傻话。”苗氏仍然不敢相信。 慕韶清说道:“爹,娘,你们不知道,这次我跟他们去大雪山,见到灵蛇了,灵蛇和我成了好朋友,它愿意帮我,这样送你们,其实是它弄的。” 这下连曲常松也惊了,问道:“什么?灵蛇竟然跟你来了?那覃道长和曲香音答应么?” 苗氏也道:“是啊,听说灵蛇只为罗道长和他的徒弟办事,别人见到谁会吃了谁的!” 慕韶清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说了,我和灵蛇是朋友,和我是朋友,它当然就不会吃我和你们,它跟我来就是从那秘密的地方来的,别人都看不到,说覃五落和曲香音也看不到。” 苗氏信了几分,说道:“难怪他们说大雪山倒了,难不成是灵蛇离开雪山,雪山才会倒的?” 慕韶清说道:“不是,是大雪山先倒了,灵蛇才跑出来,见到我就跟我走了,它不想让覃五落和曲香音见到它,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说它在我这里。” 苗氏和曲常松都知道轻重,两人都说道:“香儿你放心好了,只要灵蛇不伤害你,我们不会说的。” 慕韶清这才 放心,把事情先跟他们说清楚,等到事发的时候他们才不会惊慌。 再说鲁家那边,鲁长栓回家之后,鲁家人又忙了整整一天,夜里鲁有金和张氏两人也要在鲁长栓的屋子里守着,却被鲁长栓赶出来,说要自己安静地养伤。 这夫妻俩无奈才从他的屋里出来。 出来之后张氏说道:“老爷,我看栓儿受伤肯定有古怪,他肯定不是自己到山崖那边玩摔的,他要是想到山上去玩儿,肯定会叫人陪着的,不会无缘无故一个人跑去。” 鲁有金咬牙说道:“我当然知道,今天我看栓儿的模样,他摔下山崖分明就是和曲香来那死丫头有关!那个死丫头,自从会说话之后,心比狼还狠,栓儿用刀扎了曲常松,那死丫头怎么会善罢甘休,我估计一定是她把栓儿骗到山上,趁栓儿不注意把他推下去的!” 张氏说道:“那要怎么办?我们去报官吧,只要使几两银子,官府肯定会抓她!让官府把这丫头活活折磨死!” 鲁有金说道:“报官干什么,那丫头才十岁,官府不会真弄死她,曲常松又半死不活,官府更不会把他弄去惹麻烦,像他们家这样的人,我们还用报官府浪费什么银子,直接去弄死他们,你当曲家人还会管怎么的!” 张氏也跟丈夫一起做惯恶事了,说道:“行,那就直接把他们一家弄死好了,不用当场见血,只要打个半死拖到山里去,半夜里狼就把他们啃光了,到时候就算真有人相帮他们,也不关我们多大事,狼啃的又不是我们杀的。” 鲁有金一挥手,说道:“好了,你在家守着,我这就带人去!” 说完让大李把家里所有的家丁叫出来,每人的提了一根木棒,便朝村中走去。 慕韶清把爹娘安慰好后又帮苗氏一起做饭,照顾曲常松,一直到晚上,见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以为今天会平安,没想到晚上快睡觉了,却听外面有人咣咣敲门,西院的石柱子在门外叫道:“香来,曲三叔,曲三婶,不好了,鲁有金带人往你家来了,快点躲躲!” 慕韶清和苗氏都已经打算脱衣服睡觉了,听到他的叫声,慕韶清连忙把衣带系好,跑到外屋把门打开,问道:“石柱子?鲁家人在哪儿呢?” 石柱子说道:“刚才我和二牛出去捉蛐蛐,走到他家门口听到正要过来呢,我就跑回来告诉你们,你们快点跑吧,不然要吃大亏了!” 慕韶清说道:“知道了,谢谢你,你也快回家吧,别被 他们误伤了。” 石柱子也害怕,应该了一声转身就跑,都没都大门,从两家之间的破篱笆钻过去了。 慕韶清关上门回到屋里,对曲常松和苗氏说道:“爹,娘,他们真来的,你们别害怕,我带你们去灵蛇那里。”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一手拉着苗氏,一手扶着曲常松的床沿,念头一转,便进到入到空间之中。 苗氏和曲常松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的景物就已经变了。 此时空间里倒塌的雪山已经融化了十分之一。说起来好像不多,可是雪山的存雪量相当惊人,虽然只有十分之一,融化的速度却也是相当快了。 再干净的雪,融化之后表面都会留下一层泥垢,所以现在的雪山已经看不多少白色,不细看谁也想不到,那么大的雪山,竟然倒塌在这里。 苗氏和曲常松看到周围突然变得十分空旷,气温也比外面低了一些,三口人加上家中的床,都出现在一个“大土包子”上,这夫妻俩都十分迷茫。 ☆、56.第56章 暴打大李 慕韶清进来之后也到处找,她一天多时间没进来,再进来,竟然看不到忘影和凌轲,凌轲不是喜欢在雪面上么,怎么这次却不见了。 因为她和凌轲有主仆契约,很轻易便用意念找到它。 原来凌轲爱干净,讨厌雪化得这么脏,竟然跑到侧边去,用大的冰块搭了一个洞,躲中在里面睡大觉呢,至于忘影去哪里,它也不知道,忘影才是这个空间的主宰,凌轲不敢惹他。 慕韶清见他们都不出来,转头安慰苗氏和曲常松,道:“爹,娘,你们在这里呆着吧,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们,我出去看一下,你们放心,我肯定没事的,我应付不了的时候就会进来。” 虽然她这样说,苗氏还是害怕,拉着她说道:“香儿,你不要出去,娘怕他们伤你。” 慕韶清拉着她的手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都发生这么多事情了,我哪次出一点事了,你放心就好,而且我若是不出去,他们把咱家的房子烧了怎么办,我们出去住哪儿。” “这……”苗氏说不出话了,她是个小山村里的苦命女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家里那个小破房,已经是很重要的财产,如果真被烧了,自己和丈夫、女夫就没地方住了。 曲常松早就看出女儿的变化,见慕韶清要出去,她也劝苗氏,说道:“玉秀,香儿要出去就让她出去吧,她做事有分寸,她已经长大了,做事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便由着她吧。” 苗氏这才勉强点头,说道:“香儿你一定要小心。” 慕韶清点了点头,又朝空间里说道:“忘影,麻烦你帮我照应一下我爹娘,看着点凌轲。” 说完听到忘影不知从哪里传来含糊的“唔”的一声,她知道这家伙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这才放心地从空间里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鲁有金已经带人杀进她家的小院,正在当当砸门。 曲家的屋门本就破旧,被他们砸了几下便要砸碎了。 慕韶清到柴堆里也找出一根趁手的木棒,觉得打开屋门方便他们进来乱砸,便从旁边的窗子跳出来,站在屋檐下叫道:“别砸了,人在这儿呢!” 鲁有金主要找的就是他,在他眼里,慕韶清这个十岁的小丫头,比曲常松和苗氏都可恨多了。 见她从旁边跳出来,向她一指说道:“死丫头在那儿呢,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一声令下,家丁便扑了上来。 扑在最前面的还是他的得力狗腿子大李。 慕韶清也正恨着这个东西,听说那天鲁长栓带人来刺伤父亲,也是他下的手,鲁长栓手受伤,只是指使来着。 现在见到大李来到面前,慕韶清怎么能便宜了他,挥起手中的木棒,照大李的头上便是一下。 大李虽然之前和二李一起在慕韶清的手下吃过亏,可那时只有他和二李两个人,以为这次人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可是没想到,还没到沾到慕韶清的边便被打了。 这一木棒打在头上,他顿时便头晕眼花,看不清东西。 慕韶清打完大李这一个,跟在大李身后的那几人便扑了上来,她向旁一闪,找了个空隙钻过去,躲开这几人之后,又照大李的后背上接连几下,打得大李鬼哭狼嚎。 她对大李也恨之入骨,拿出打鲁长栓的劲儿来,只要得到机会,便往死里打,而另外几个人却不像大李那样没人性,对曲常松这一家隐约还是有些怜悯,不实心想对慕韶清下手,所以让她应付起来来轻松,这几人之间闪来闪去,只把目标对准大李。 鲁有金见六七个家丁都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气得在旁边直叫:“打,打!给我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都不下手!再不下手,我就把你们的工钱都扣光!” 这些另外几个家丁没办法了,只好往上冲,而此时的大李已经被慕韶清打得瘫倒在地上,脑袋上接连被狠抡了几个,已经昏死过去。 慕韶清见那几人终于动手了,一边闪躲一边叫道:“我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你们的下场和大李一样!给鲁家当走狗,不会有好结果的……” 鲁有金见她滑溜得泥鳅一样,又叫道:“分出两个人进屋,把曲常松和他媳妇拖出来!我就不信这死丫头不管他爹娘……” 慕韶清听了更恨,暗想这个老畜牲,难怪养出鲁长栓那样的小畜牲!罢了,既然你作死,干脆我成全你,今天就把你们全都放倒在这里,然后再去曲家,曲得山和胡氏那两个夫妻都处置了,然后远走高飞!反正有空间在,谁还能奈何得了我! 想着她便要奔院角去,自己已经事先把柴刀放在那里了,只要柴刀到手,鲁有金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可是她这里正想着,那几个家丁也要再次往屋里闯,却听院门处有人大叫:“够了!住手!你到底还想造多孽!” 大半夜的,虽 然这人有些中气不足,可声音还是传出老远,也把鲁有金和那几个家丁惊了一跳。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重伤的鲁长栓竟然出现在黑夜的院门里,一手捂着腹部,瘸腿走过来。 鲁有金见了连忙叫道:“哎呀,栓儿,你怎么又出来了,你伤成这样,不能乱动啊!” 说着便向鲁长栓跑来,那几个家丁便也站在原地没动。 鲁长栓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我不来?我不来你指不定又做出什么来!得了这样的报应,难道你就没想过到底为什么,还继续作恶,是不是要等到下了地府你才知道后悔?难道欺负别人,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鲁有金呆了,惊讶地望着他,说道:“栓儿,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爹!我这样做是在为你出气!” “出气?我说过我我这样与曲家人有关么?我有叫你来出气么?何况就算有关,也是你们把人逼急了,再逼下去,你是不是要把全家的命都搭进去才甘心?” ☆、57.第57章 宝碗丢了 鲁有金更呆,盯着夜色里的儿子说道:“栓儿,这是你说的话么?你怎么会这么说话?你、你还是我从前的栓儿么?” 鲁长栓侧了侧头,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不是你儿子了,只不过死过一次,大彻大悟了而已,前十几年我受你的连累,以后不想再和你一起造孽!你要是想平平安安活到老,还是趁早悔悟多做善事吧!” “我、我……” 鲁有金被气得上不来气,指着他说道:“你个孽种!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我攒下那么大的家业,不都是为了你!想让你离福,想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养活媳妇孩子,现在你却说我在造孽!我看我真是造孽了,我生了你才是造最大的孽!” 他一边说一边哆嗦,说完见鲁长栓不吱声,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气得跺脚,朝家丁们叫道:“走,走!他特娘的不领情,老子不管了!让他被人打死算了!我们回去!” 说完他当先大步走了,扶也没扶重伤的鲁长栓。 家丁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之后都跟着向外跑,直到跑到大门口才有两人回过味儿来,又跑回院子,战战兢兢地到慕韶清面前,把昏死的大李拖走。 人来得快散得也快,慕韶清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被鲁长栓叫走,站在那里手提着木棒,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向这家伙道谢?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对鲁长栓的印象,很难对这个人说出谢字,而且也不确定,他真的就不跟自己计较了,毕竟他现在所受的苦都是拜自己所赐。 鲁长栓见她不动,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打扰你们一家,你们安心生活就是,你父亲受了一刀,我也险死,扯平了。” 说完瘸着腿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慕韶清实在忍不住了,站在他身后叫道:“你是谁?你不是鲁长栓了!” 鲁长栓的身体微微一震,又慢慢转回身来,上下打量着慕韶清,也说道:“我是谁重要么?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难道你就是从前的曲香来么?” 慕韶清顿时无语了,站在那里看着,暗暗猜测此人的来历。 鲁长栓见她回答不上来,这才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既然你的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那么也就不要轻易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说完又瘸着腿向外走,走出去几步之后却又停住,转回头又说了一句:“身手不错,不过也 仅此而已,不要觉得有点微末本事,就能改变什么,这个世界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做人……还是谨慎一些好。” 说完又继续向外面走。 看着他走到院门外,暗夜里已经看不太清轮廓,她便收回目光,抬手向腰上摸去,想要回屋进空间去把父母接出来。 可是这一摸之下,她却又吓到要死,腰间一直绑装“如意碗”的鹿皮袋子竟然没了。 慕韶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便开始寻找,知道一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动作太激烈,把这东西弄掉了。 可是她弯着腰把自己刚才活动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也没见到鹿皮袋的影子。 慕韶清急得头顶冒火,现在的“如意碗”对自己来说,简直比得上命重要,它不只有空间,空间里还有灵蛇和望影,对自己的帮助很大,更要命的是,现在爹娘还在里面,它丢了就等于把爹娘给搞丢了。 把爹娘装在空间里弄丢,这绝对不可以原谅,她感觉自己简直笨得猪一样。 她一边着急一边又找了一遍,可是找遍了整个院子还是没找到。 她只好静下心来站在那里回想,自己和几个家丁打斗时一直十分注意他们的动作,没发现有谁弯腰去捡东西。如果自己可能错过的话,那就是错过鲁有金的动作,可自己分明没往他近处去过,难不成鹿皮袋子掉下去,被人踢到那边,被鲁有金捡走了? 她越想越上火,简直想给自己两巴掌,恨自己真够笨的,怎么能出这样的差错呢! 不过说起来也不怪自己,那个碗实在太不好带了,圆滚滚的,没处绑处贴,即不好携带也不好隐藏,专门弄袋子装起也容易掉、容易被人发现,真是太上火了。 想着她又出门向院外找,沿着去鲁家的路上仔仔细细地找。 一直找到鲁家大门口,还是什么也没见到。 慕韶清心里发凉,暗想看来真是被鲁有金捡去了,不然不会没有的。 如果被这老家伙捡,那自己绝对没有要回来的可能,别说他正恨着自己,就算没有这些恩怨,他也不会还给自己的。那碗自身会发热,虽然现在雪山落进空间之中,正在融化着,但还没化完,碗的温度还是比正常高。 鲁有金那见钱如命的家伙,肯定会觉得这东西是宝贝的,打死也不会还给自己,准现在都已经藏起来了。 她从鲁家的大门缝里向院中看,见后院里还 亮着灯光,估计鲁有金回到家里还没睡呢。 慕韶清怕被人发现,绕到大门侧边,又从墙角爬了上去。 这会她又开始感谢从前的鲁长栓了,听说之前鲁家养了好几条狗,都被鲁长栓祸害死了,活活烤吃掉,弄得鲁家连条看门狗都没有,不然自己这样爬墙,肯定会被狗咬。 她坐在墙角上向院里望了望,见院子里没人,这才又轻轻溜了下去,两脚无声地落在地面。 进到院里后,她又踮着脚尖儿向后院摸。现在她认定宝碗是被鲁有金捡走了,猜想鲁有金和张氏的房间的灯亮着,这两口子一定是在研究自己的宝碗。 她一路小地心摸到鲁有金夫妇的房间外,蹲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后窗根下偷听。 只听屋里的张氏劝道:“行了老爷,你就别生气了,栓儿不是被摔到脑袋了么,差一点点就死了,他能不变么!他要是没摔出病来,怎么摔完了不回家,一个人往山里走,儿子病着你还跟他生气,你再气出好歹来,让我怎么活……” ☆、58.第58章 你想怎样 鲁有金气道:“病什么病!他身子伤脑子没伤,清醒着呢!你没看把我给骂的!曲香来骂我,他也骂我!我辛辛苦苦养他十几年,最后落得他骂我没良心!骂我下地府!你说这是儿子么?这分明是养了个冤家!” 说着说说他又跳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说道:“不行,这个小兔崽子,他特么肯定是中邪了,我非去把他打醒不可!” 张氏吓得要命,拉着他哀求:“老爷啊老爷!可使不得啊!栓儿还伤着,命都快没了,你再去打他,他真就死了!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你打不得啊……” 鲁有金也就是说说,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打鲁长栓。鲁长栓再气他,他还是把他当儿子,只是痛恨鲁长栓不再像从前那样依赖他、崇拜他,反倒看不惯他。 这两口子在屋里为鲁长栓的改变闹心,慕韶清却迷糊了,蹲在窗根儿下暗想,难道鲁有金没捡到自己的鹿皮口袋?如果捡到了不会不打开看,看了也没有不奇怪的理由,怎么完全没听到他说呢? 想着又听了一会儿,听这夫妻说的还是和鲁长栓有关的事,一点其他的都没有。 她又从窗缝向屋里看,见屋内的桌几上也都是些日常用品,没有自己的鹿皮袋。 她彻底放弃了,暗想看来真不是被鲁有金捡到,那就只能是那同个家丁了。 于是她又悄悄离开窗边,向家丁们住的厢房走去。 厢房的屋子也有两间亮着灯,她便摸过来看。 第一间屋子里躺的是昏死的大李,他的待遇可远不如鲁长栓,被打到快死也没人给他请大夫,被扔在床上便没人管了。 慕韶清又到第二间屋子看,见是那两个把大李拖回来的家丁,两人一个坐在破椅子上,另一个坐在床上,看样子是看看大李的。 这两人也在聊天,其中一个说道:“我说王哥,你说咱家少爷到底是怎地了?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听刚才说老爷那话,跟覃五落差不多,好像一下要得道成仙了似的,哪还是从前的少爷。” 另一个说道:“谁知道呢,没准真是把脑子摔坏了,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好了,他要是变好了,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不然啥时候想点坏点子,咱们就又遭罪了!” “可不是,他们鲁家的工真不是人做的,得跟他们一块丧良心,特娘的不是被卖成妈籍,打死也不到他家来,在这样人家,以后肯定没好结果!” “就是,你看看大李,以为纠结老爷和夫人能得到点什么,现在快要死了,老爷夫人看都没多看一眼吧……” 慕韶清听这贱人人说的也都是无关的事,更加着急起来,暗想自己的宝碗到底丢到哪儿去了呢?怎么没一个人提起?难道还能被鲁长栓捡去?他来得最晚,没有可能啊! 想着她离开这两人的屋子,到别的家丁屋外去听声音。 又听了一大圈儿,还是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最后她没办法了,只好向鲁长栓的房间摸去。 鲁长栓的房间没点灯,估计躺下睡了,受那么重的伤,换作别人,早就支持不住了,可是这家伙竟然撑着自己回到家,刚才又走到曲家去阻止鲁有金作恶,这份毅力,即便是慕韶清也不禁肃然起敬。 到了鲁长栓的窗外,她先扒窗缝向里看,可是屋里黑洞洞,根本看不见东西,她又扒在窗上听。 原本她以为,鲁长栓一个人在屋,她最多也就是听到点呼吸声,哪个人自己在屋,也不会没事就自言自语吧。 可是她这里正听着,却听里面传来鲁长栓的声音:“别听了,进来吧。” 慕韶清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暗想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走路一点声音没发出来,这边的光线也很暗,应该没有影子,连呼吸声都控制着,怎么他竟然会发现自己在。 她下意识向两边看了看,除了自己之外,周围一个人没有。 她正在这里疑神疑鬼,屋里的鲁长栓又说道:“进来,我知道你是谁,这样大半夜到别人家来,鬼鬼崇崇的好么?” 慕韶清确定是在说自己,干脆不再隐藏,真起身子来到门前,推门试了试,门还真没闩,她便推门进到屋中。 屋里黑漆漆的,进来一会儿才适应,隐约看到鲁长栓盘腿坐在床上。 慕韶清心里暗想,难怪那两个家丁说他你覃五落,看来还真是,这么重的伤不躺着养,竟然坐着,莫非嫌伤好得快? 她想着的时候,鲁长栓又问道:“你来作什么?” 慕韶清没说话,也没办法跟他说,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的宝碗丢了,到鲁家来找找,顺便再问问他,你看见没?她可没这个胆子,宝碗那么重要的东西,连爹娘都不知道它在自己身上,怎么能告诉别人。 鲁长栓在黑暗里向她看了看,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来找东西的 ……” 慕韶清又是一阵惊讶,心中暗想,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竟然能猜透别人的心思,这也太恐怖了! 她惊讶的同时,鲁长栓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慢慢抬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口袋,问道:“你可是来找它的?” 慕韶清目瞪口呆,一眼就认出,他拿的正是自己的鹿皮袋子,从袋子的形状上便可以看出,宝碗还在里面。 她忍不住扑过来,说道:“还给我!” 可是鲁长栓的动作竟然比她还快,手向旁一晃便躲开她抓过来的手,说道:“请你客气一点,别人捡到你的东西,你就是这样要回的?” “我……” 慕韶清停在他的床边,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东西确实是我的,请你还给我。” 鲁长栓不为她觉察地勾了勾嘴角,说道:“你说还我就会还么?要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曲鲁两家的恩怨,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觉得我会轻易把这东西还给你!” 慕韶清皱眉,咬牙问道:“那你想怎样?” ☆、59.第59章 吓死娘了 “我想怎样?我倒想问你,你又想怎样呢?”鲁长栓清冷地反问。 “我当然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可它现在在我的手里?” 慕韶清被他逗引出火气,说道:“在你手里也是我的东西,捡到别人的东西不还很道德,你不知道么!” 鲁长栓冷笑着看她,道:“你觉得我是讲道德的人么?” “你……” 慕韶清无语了,确实,如果把这人当成鲁长栓的话,那完全不用跟他讲道德两个字,就算不当他是鲁长栓,那也没办法和他讲道德,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从前到底是什么人。 鲁长栓见她不说话,慢慢把目光移到鹿皮袋上,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我实在没想到它是你的,不过么……也不是不可以还给你。” 慕韶清看出他在故意逗自己,问道:“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还!” 鲁长栓慢悠悠地说道:“我还给你,你就欠我一个人情,欠人情就得还,这你总知道吧?” 慕韶清斜了斜眼,不甘心地说道:“知道,以后有机会还你的人情就是。” “不要以后,要现在,尽快!” 慕韶清又看向他熠熠发光的双眼,问道:“要怎么还?” “我要一株灵药,可以改变体质的灵药。” 鲁长栓说得简洁快速,慕韶清却是一愣,反问道:“我到哪里去找灵药?我自己都没有那东西!” 鲁长栓把脸一绷,说道:“我不管,总之我要,你必须答应我,不然这东西就回不到你手里!” 慕韶清发恨,道:“你这是强人所难!没有的东西,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你若再这样,小心我直接抢回来!” 鲁长栓却冷笑,说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真能抢回去么?我告诉你,我愿意把这东西拿出来,是不想占你的便宜,如果你不讲道理,小我让你后悔莫及!” 慕韶清咬牙看他,暗想这家伙肯定不简单,之前说这个世界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现在知道灵药这东西,好像还看得出自己的宝碗不一般那么这个人没准真是覃五落那样的人,要真是的话,自己和他作对没好处。 想着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灵药,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弄,弄到了给你,但若弄不到,你杀了我也没用。” 鲁长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把口袋向 她递来。 慕韶清紧盯着他,也慢慢把手伸过去,伸的同时还在担心,这家伙该不会又逗自己,到近前把东西拿走吧? 可是她手伸过去之后,鲁长栓再次迟疑之后,还是把手松开,装着宝碗的鹿皮袋子,终于回到慕韶清的手中。 慕韶清腾地抓紧,快速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对他说道:“谢谢,你的事我会尽量办的。” 边说边向后退,退到门口推门出去,飞快地跑向院墙,翻墙而过。 她出了院子之后,鲁有金把房门推开,向院里看了看,疑惑地说道:“怎么好像有声音,是不是进贼了?” 张氏在他身后说道:“怎么可能进贼,家里这么多人,这些年也没有贼敢到咱家来。” 鲁有金看看院里没什么变化,便又关上门,回屋熄灯,两口子也上床休息了。 慕韶清拿着鹿皮口袋一路飞奔回家,进到屋里把门闩好,然后才进入空间之中。 她又对付鲁家人,又去找碗的,耽误了好长时间,进到空间里的时候,苗氏和曲常松都已经急得不行。 苗氏无处可去,围着曲常松的床直转圈,曲常松竟然已经坐起身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茫然地向周围看着。 而之前没出现的忘影竟然也过来了,幽灵一样坐在一块大冰块上,直勾勾地盯着曲常松看,那模样十分骇人。 估计苗氏的紧张不只来自于担心慕韶清,也是被他看的,任何一个普通女人,见到忘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估计都会吓半死,苗氏一声不吭还算好的。 看到慕韶清进来,苗氏又扑了过来,拉着她问道:“香儿,你怎么样?鲁家人有没有伤到你?” 曲常松也坐在床上转头,叫道:“香儿……” 慕韶清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娘,鲁家人已经走了,鲁长栓说了,以后再不会让他们打扰咱家,咱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 苗氏和曲常松都不敢相信,苗氏问道:“怎么可能?鲁长栓不是恨死咱家了,怎么会不再来打扰呢?他不是骗你的吧?” 慕韶清不敢对他们说鲁长栓性格的变化,只能说道:“娘,爹,你们放心好了,鲁长栓这次差点没摔死,大彻大悟了,他以后不会再做坏事,也不让他爹娘做坏事,我们是真的没事了。” 苗氏和曲常松全都发呆,不过知道这样的事慕韶清是不可能骗得了他们的,便也 相信了。 苗氏这才小心地拉着慕韶清向曲常松的床边走,同时低着头小声问她:“香儿,那个鬼魂一样的人是谁啊?他怎么那样看着我和我爹,吓死娘了,你不是说是灵蛇把我们送到这里的么,可是为什么我们没看到灵蛇,却看到这么个东西?” “呃……” 慕韶清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暗想早知道鲁家的事会这样结束,自己就不送爹娘进来了,弄得自己没办法解释忘影的身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他们在空间里,如果在外面,肯定不会任自己和鲁家人打斗不理的,都跑出去帮忙,没准不等到鲁长栓来阻止,他们也都受伤了。 想着说道:“娘,他是、他是灵蛇的朋友,是、是灵蛇委托他来帮助我的,你不用害怕,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说完转头朝忘影说道:“忘影,谢谢你,我先带我爹娘走了。” 说完见忘影还是发呆,根本没有回答她,她便一手拉着苗氏,另一手搭在曲常松的床沿上,念头一转,便从空间里出来。 出来之后,曲常松的床又稳稳当当落在之前放床的位置,苗氏和慕韶清也站在他的床边。 ☆、60.第60章 我去转转 见到突然又回到家中,苗氏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跑到外面去看,见家里似乎什么都没变,这才相信慕韶清的话,再次回到屋中,蹲在曲常松的床边,拉着他的手抽泣,道:“没事了,常松,我们真没事了。” 曲常松身体受过重创,虽然被凌轲救回来,将养了几天,可是仍然十分虚弱,在空间里坐的一阵子已经让他十分疲惫,此时见苗氏惊后哭泣,吃力地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没事,没事了,香儿不是说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担心了。” 慕韶清看着微微摇头,心想娘这性子也太柔弱了,有点事情就吓哭,难怪曲香来听说要嫁给鲁长栓,就吓得跳河了,多半是遗传了苗氏的胆小性格,好在现在换成自己了,不然这一家真都要被欺负死。 苗氏哭了一会儿,见天都已经快亮了,便干脆不睡觉,又做饭去了。 慕韶清折腾了一夜累得要死,又躺回到床上,躺在那里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鲁长栓现在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到来”会对自己有多大影响?别的不说,他朝自己要灵药的事就很头疼,不管因为什么,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人家了,答应别人的事没有不办的道理。 可是到底要到哪里找灵药呢?空间里的忘影问不出来,灵蛇也被困在雪山中好几年,也不可能知道,要说知道的话,恐怕还得是覃五落。 想到覃五落,慕韶清又开始头疼,明明自己想躲开他和曲香音,但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却又把自己向他那里推,难道自己真要再去找他?不过不找他又能找谁,整个村子里,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曲香音,不问他更不可能去问曲香音,所以还是要找他。算了,找就找吧,他又不吃人,不过找他问点事情,又能怎么的。 想清楚休息好,苗氏也把饭做好了,慕韶清起来和爹娘一起吃过饭,和苗氏一起收拾过屋子,便出了家门打算去道观。 刚走出没几步,便看到西院的石柱子从院里跑出来,到面前惊讶地问道:“香来,昨天你怎么那么厉害,一个打好几个,把大李都快打死了!” 慕韶清意外道:“怎么,你看到了?” 石柱子说道:“当然了,我跑回家就躲在篱笆后了,看到鲁财主带好几个人来,我还以为你们一家都要被他打死了,可是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竟然把他们都给打了!” 慕韶清暗想,原来这小子昨天晚上一直看着了,那他是不是也看到自己到处找宝碗,后来又去鲁家 的事。于是问道:“哦,你都看见了,那后来鲁长栓来你也看到了?” 石柱子摇头,说道:“没有,你那边打得正激烈,我爹就出来把我给拖回去了,怕被鲁财主看到,也连累我家。” 慕韶清轻轻抿了一下嘴,心想这小子还真够实在的,竟然连这话都说出来,虽然太直接了点,可也说明心眼儿不坏。 石柱子见她不说话,又问道:“香来,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不怕鲁家再来找茬儿了?” 慕韶清说道:“没事,鲁长栓省悟了,说以后不会再作恶,我不用担心他,我是想去道观找覃五落问点事。” 听她说要找覃五落,石柱子说道:“你要去找覃道长啊?那你别去了,他没在道观,他和曲仙姑都出去了,听说是去大雪山找灵蛇了,你去了也见不到人!” 慕韶清听了一愣,暗想自己运气这么不好,想去找覃五落,他人却走了。 想了想问道:“那道观可有别人看守?他们不在,我进去看看也她,我还没在里面仔细看过呢。” 石柱子听了高兴,说道:“有人看守啊,就是我,他们走的时候刚好我去玩儿,他们说让我没事就过去看看,要是有人找他们,就告诉那人他们不在,别的就不用管了。” “哦?那道观门也没锁?” “当然没锁,谁敢动道观的东西啊,从罗道爷在世的那会儿,道观就不上锁了,大家去都是拜神,往里送东西还来不及呢,谁敢往出拿。” 慕韶清听了暗想,这倒是好,没人守着的空道观,自己正好可以进去看看,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什么灵药种子,却也可以了解一下。 于是说道:“那我就去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石柱子理所当然道:“去啊,当然去了,我这就是要去道观呢,我爹说答应帮人看着了,就要整天在那里守着,到晚上再回来。” “嗯,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穿过村子,来到宝一道观门前。 本以为道观里肯定一个人没有,可是两人进门走进大殿,却见殿里站了一个人,仔细看去,竟然却是曲香灵。 曲香灵从在山中出事后回来,已经好些天没出家门,一直在家里养着,慕韶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却见她比从前瘦了很多,两腮都凹进去了,脸色苍白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样清亮,看来真是受了很大损伤。 曲香灵见到 他们进来也奇怪,虽然眼睛无神,可还是不耽误她朝慕韶清翻白眼,十分厌恶地斜了慕韶清一眼,问石柱子:“石柱子,你知不知道我姐和覃大哥去哪儿了?我怎么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回来。” 石柱子说道:“他们不是去大雪山了么,曲仙姑没告诉家里?” 曲香灵听了失望,自从她被救回,曲香音只回去看了一次,之后一直在道观里,没再回家去,好像是因为曲常青和吴氏说了埋怨她的话,所以走出那么远也没回去告诉一声。 虽然石柱子告诉了曲香灵覃五落和曲香音的去处,曲香灵仍旧没好气,说道:“她要是告诉家里,我用问你么!” 说完甩着袖子出道观走了。 石柱子还不理解她为什么生气,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说道:“这人真奇怪,怎么就生气了,我没说什么啊!” 慕韶清也替石柱子不值,安慰道:“算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别理她了,你找地方呆你的,我到处转转……” ☆、61.第61章 醍醐灌顶 石柱子看着她的模样有点不放心,说道:“香来,你可不要乱拿东西啊,你要是把什么拿走了,等覃道长和曲仙姑回来,我没只交待。” 慕韶清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看看,什么都不拿。” “唔,那你看吧。”石柱子憨憨地应道,可是却仍旧在她身旁跟着,不知道是不放心慕韶清,还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想接近一些。 慕韶清也不在意,便在道观里转起来。 前世她认为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所以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这次进道观,竟然是她两世以来的头一次,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都想摸起来研究一下。 石柱子见她只是摸摸看看,没碰坏什么,也不拿走什么,他便放心了,可是还是在她身边跟着,和慕韶清一起看,其实他对这些东西也有些好奇,只是出于敬畏,轻易不敢碰罢了。 走来走去,慕韶清便走到罗宝一道爷的塑像前。 慕韶清早就听说了,罗宝一这尊塑像则是他死后肉身不腐,百姓们便说他羽化飞升,魂魄得道成仙去了,便把他的“遗壳”造成这尊神像摆在正中,把之前这个位置上的实像挪到其他地方去了。 虽然百姓们这样说,可是覃五落和曲香音却都认为,师父罗宝一是死了,因为他们修炼的法门注重身体,成就越高,体魄就越强健,如果身体死了,那么魂魄没有依附,便等于是死了。 不过即便两人这样认为,但也没阻止村民们的举动,把肉身做成神像,也是对师父的尊崇,放在殿**人敬仰,也是一种怀念。 覃五落和曲香音以及莲花村的人觉得这样正常,可是慕韶清却感觉怪诡异的,人死了不好好埋起来,是火葬是土葬,怎么都可以,最后入土为安,可是却把一具尸体做成标本摆着,虽然自己不觉得多恐怖,但也略觉诡异。 她一边想一边来到罗宝一的像前,摸手轻轻摸着神像上的泥土,打量着像上的彩绘,一边看一边说道:“唉,好好的人,如果真是肉身不腐的话,就那么摆着算了,非得弄一层泥给糊上,又描又画的,这画上去的容貌有原来的好?倒是够新鲜的,可是怎么看怎么假……” 石柱子见她竟然去摸神像吓得不轻,连忙说道:“香来,你不要乱摸,你这样是对神仙不敬,神仙会发怒的!” 慕韶清却不以为然,说道:“摸摸怎么了,如果真神仙的话,每天在这里会着多孤单,任何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看着都乏 味,我摸一摸他,让他沾沾人气,多点与人交流的机会,才更能知道人间疾苦。” 石柱子是呆小子一个,哪里说得过她,被她说得直发愣,基到都不太听得懂。 慕韶清原本只是顺手摸一下,可是碰到这神像之后却产生兴趣,按说人死后就算肉身不腐,也会风干、佝偻之类的,总之不是会是活着的样子,可是这个罗宝一的神像竟然一点不变形,虽然表面覆着一层泥胎能够起固定作用,可是姿势也太端正了点,和普通人打坐没有区别,就连头都没向下垂。 慕韶清奇怪了,暗想看这泥胎的厚度,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承受力啊,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歪呢?难道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支撑?有的话,自己怎么没看出来,没有的话……那就更不对了! 想着她一抬腿,竟然爬到神像的底坐上细看。 石柱子又被吓了一跳,惊讶地叫道:“啊!不能,你不能到上面去,你会碰坏神像的!你碰坏神像,全村的人都会和你没完!” 慕韶清却不理他,自顾在神像周围看,踩着神像底座的小边缘围着神像转,一边转一边轻按神像的泥胎,轻声说道:“奇怪啊奇怪,泥胎真的很薄,支持不住啊,还没有支架,这人是怎么坐住的?” 转了大半圈后转到神像正前面,她又趴在神像的脸上细看,看了半天,似看出点什么来,用手指戳着神像脸上的彩绘泥层说道:“老道啊老道,身上披着一层泥舒服么?做人你不甘心,非要做什么‘道’,修道修好就算了,修来修去却给自己修了一层壳!这层烂壳子,要它有用么,我看还是没有它好些吧……” 她在这里嘀嘀咕咕,一边嘀咕一边戳。 地面上的石柱子都快被她吓哭,叫道:“香来,你快下来吧,求你了,别再戳了,再戳把神像戳破了,覃道长和曲向姑回来不高兴,我爹也会打我的……” 慕韶清敷衍地安慰:“没事,怎么会破呢,不会的,都这么多年了,早不破晚不破,偏偏我碰他就破?岂不是故意为难我……” 她正说着,在神像脸上按的手指稍微一用力,罗宝一的脸上便塌了一小块。 慕韶清惊讶地“啊”了一声,道:“糟了,竟然真破了!” 她没太当事,石柱子却急了,跳脚叫道:“完了完了,真破了!我叫你别碰你偏碰,真碰碎了……” 他这里叫着,慕韶清却惊恐起来,差点没从神像底座上摔下,两直勾勾地盯 着面前的神像,惊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见她面前罗宝一那神像上的泥胎,竟然从她戳破的那一处开始,接连向周围破碎,便如同被打破的瓷碗,碎成一块一块,向周围漫延,先是裂纹,然后一块一块向下掉。 慕韶清呆着,地面上的石柱子也呆了。他直到这时也还没反应过来,仍旧以为是慕韶清搞出来的状况,暗想怎么这么严重,碎一块两块的还好,这整个都碎了可该怎么办? 在他和慕韶清惊讶的注视之下,罗宝一道人周围身的泥胚完全碎裂,一块块便都掉落下去,露出里面栩栩如生的真身。 虽然已经“死”去七八年,可是罗宝一的模样却和七八年前没区别,皮肤眉眼没有一点变化,看不出一点死人相。 慕韶清站在神像底座上暗想,哼哼,果然没死,这些个蠢人,竟然把一个大活人用泥糊起来当神像供着,亏他还有两个徒弟,竟然也都没看出自己的师父没死,由着村民这样闹,这老道怕不是呕气,坐在这里硬是不动吧…… ☆、62.第62章 老道飞了 慕韶清正想着,更让她和石柱子惊讶的事发生了。 原来只是泥胎碎裂、脱落,可是在泥层落尽之后,罗宝一的皮肤上竟然也开始出现裂纹,裂成一块一块向周围脱落。 是的,是“周围”,而不是向下掉落。 他的皮肤一寸一寸出现“裂口”,这裂口十分奇怪,看似有,可是裂开之后,皮肤还是原来的皮肤,既不见流血,也不见露肉,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眼睛看着,又分明有裂开的皮肤向周围飘散,飘开几寸远后便消失。 这种情景十分奇怪,慕韶清和石柱子两人惊恐又惊讶。 慕韶清让得离罗宝一太近,之前掉泥胚的时候她还能接受,站在那里看着,即使泥胚掉在脚上也不在意,可是看到罗宝一皮肤上裂开的东西向自己飘来之后,她却下意识地想躲,结果脚下一空,从神像底座上掉下来,幸好她身手敏捷,晃了下站稳,没有摔到,便站在地面上继续看着。 罗宝一不只露在外面的脸、手等部位皮肤碎裂飘散,就连道袍之内也有裂块向外飞,飞出来的便是透明的,转眼便消失,似乎这种东西并不是实质的,像梦幻中的假象。 慕韶清和石柱子呆看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罗宝一的这种现象才逐渐停止,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仍旧一动不动。 石柱子胆颤心惊地向慕韶清凑来,惊恐地问道:“香来,罗、罗道爷这是怎么了?他、他没死?!” 慕韶清也弄不明白,还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罗宝一的眼睛突然睁开,抬袖子向两人挥来,叫道:“闪开!” 虽然他离两有有一丈来远,可是这一挥袖子,慕韶清和石柱子均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两人推向大殿的墙角处,两人身不由己地便飞了过去,摔在那里。 不过还好,不知为什么,摔出这么远,两人并不觉得很痛。 两人摔倒后下意识地想起身。 慕韶清刚好被石柱子砸住,就算反应比石柱子也,也没能在他之前站起,趴在那里正想反手把石柱子推下去,可是刚一抬头,便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脆响,明亮的闪电在殿中炸响,击穿殿顶,击在罗宝一身上。 殿顶上的瓦片碎木混着尘土,哗啦啦地向下落,好像要倒塌一样。 慕韶清和石柱子又被惊得失声大叫,两人谁都不往起爬了,直接把头埋在地 上。 慕韶清前世经过这类的训练,机智地把耳朵捂起来,以防听觉受到伤害。 石柱子却没她那么多心眼儿,虽然也是抱头,却不知道堵耳朵,被巨大的声音震得龇牙咧嘴。 慕韶清趴在地上暗骂,这老天爷搞的什么鬼,刚才来的时候分明大晴天的,连丝云彩都没有,现在竟然雷电交加,这也太常理了吧! 她想着的时候,又是一道雷电击下,失去殿顶的防护,直接打在刚刚苏醒的罗宝一道人身上,可是这老道身上却闪出一层白蒙蒙的光,把这雷电给挡下了。 当然,这一幕慕韶清和石柱子都没看见,一来两人都埋着头,生怕被雷电击到,再者就算抬头看,那么刺的光线,两人也都看不清发生什么。 第二道落下之后停了片刻,接着又来了第三道,仍旧直直落在罗宝一身上。 这一道似乎比前两道强,罗宝一即便用那“白光”抵挡,也还是被击到一些,身上和脸上泛起黑来,衣服也被烧焦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 三道雷后,天空中便安静了,只剩下殿顶上的残存的瓦片,时不时掉下两块,带下一片烟尘。 慕韶清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感觉到可能是没事了,慢慢抬起头向那边看,却见灰头土脸的罗宝一老道也正在看向她。 她回过身,把仍旧死趴在她腰上的石柱子推下去,说道:“没事了,别趴着了,压在我身上不知道么!” 石柱子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懵懂地被她推开,神情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 慕韶清从地上站起,拍着身上的灰尘,罗宝一也从为他建的“神像”底座上站起,看着殿内的一切有些留恋,轻声叨念:“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梦,转眼却是七年半,硬生生被这壳子困住,愚钝啊,愚钝……” 慕韶清拍完衣服向他看去,见这老道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没看出哪里奇怪,之前各种裂纹的痕迹一点也看不出来。问道:“老道你搞什么,明明活着却装死!坐在那里吓人,有趣么?” 罗宝一说道:“是啊,明明活着却与死无异,现在好了,不再受困了!” 说着又看向慕韶清,说道:“香来小丫头,你一语点醒老道,于我我有恩,老道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会你的,现在老道要走了,这里不是老道呆的地方……” 说完竟然双脚离开神像底座,轻轻飘了起来了。 慕韶清又呆了,惊讶地看着他,立刻意识到,这老道这下似乎真是得道成仙了之类的。 她反应极快,听到罗宝一说“人情”两个字,立刻想到自己欠鲁长栓的人情,朝他叫道:“还人情现在就有机会,我要灵药,能改变体质的那种!” 罗宝一一边向殿顶的破洞“飘”一边说道:“我现在没有,以后得到了给你……” 慕韶清着急,叫道:“你可要快点,再跑别处去坐上七八年,我可等不及!” 可是她叫完,罗宝一已经飞出那破洞,消失不见了。 慕韶清站在那里发呆,暗想就这么走了?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说的话算不算数?什么时候给自己灵药?把这大殿弄破了怎么办?一句也不多交待就走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旁边的石柱子直到现在也没爬起来,耳朵里还在嗡嗡响,根本没听清慕韶清和罗宝一说了什么,只看到罗宝一从殿中飞走,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63.第63章 自己找死 慕韶清和石柱子一站一坐,正在殿角处发呆,却听外面传来嘈杂之声,发现道观出事的村民们惊慌地跑来,曲常青和曲常山兄弟俩都在人群之中。 进到大殿之中,立刻被这景象惊呆了。殿顶破了、满地尘土瓦片,甚至连罗宝一的“坐化神像”都不见了,简直比被打劫还惨。 看到大殿破成这样,有村民呆滞地向慕韶清和石柱子问道:“曲香来,石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石柱子直到现在耳朵才能听到一点声音,模糊地听见那人问,坐在地上摇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慕韶清也没出声,因为她不太确定,罗宝一飞走这样的事是否能说出来,村民们听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人群中的曲常山见守在道观里的竟然是慕韶清和石柱子,冲上来就问:“曲香来,香音呢?香音和覃道长哪去了?” 慕韶清看到他就讨厌,斜着眼睛说道:“他们爱去哪去哪,关我什么事,自己家的女儿自己不看好,找我问什么!” 曲常山急了,虽然刚才曲香灵过来找的时候,听说曲香音和覃五落去了雪山,可是她回家并没说,所以曲常山和曲常青根本不知道。 曲常山被慕韶清呛出火来,指着她说道:“死丫头,不管我家香音去了哪儿,你肯定没干好事!你趁道观里没人,和石柱子在这里偷偷摸摸,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惹得天神发怒,用雷劈你们!” 慕韶清也火了,指着他叫道:“曲常山你给我闭嘴,再敢污辱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石柱子更被吓到,连连摆手,道:“没有,我和香来什么也没干,是、是罗道爷自己飞走的,他自己在那就碎了,然后雷劈啊劈,劈完他就飞走了!” 这小子心肠好,知道若是说出慕韶清先戳了罗宝一的“神像”,慕韶清肯定会被人为难,所以本能地掩饰掉了这个细节。 可是他这样说,更让人不相信,好好的神像,怎么会闲着没事自己就碎了,碎完之后再被雷劈,劈完又飞走?这都哪跟哪儿,根本没法想象的事,所以这些人根本不信,倒信了曲常山的话,觉得是石柱子和慕韶清在这里干了什么违背天理的事,让天神发怒,降下神雷来惩戒两人。 所以这些人也跟着叫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惹怒了雷神,让神仙降下天雷来劈他们!” “就是!这两个不要脸的!在道观里干龌龊事,让老天爷降雷把道观都劈了!这 样的人就应该把他们烧死!” 曲常山和曲常青兄弟一听也高兴了,带着大家一起叫道:“对,烧死他们,烧死他们向天神谢罪!大家上,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抓住……” 慕韶清可真是被这群人的愚昧给惊呆了,自己才只有十岁好吧,石柱子大一点,也才十三岁,两人都不算成年,正是单纯的时候,再不要脸能干出什么事?这些人竟然这样说两个孩子,用他们的肮脏思想去揣度别人,真够恶心的。 眼见这些人竟然真向自己和石柱子扑来,她愤怒地向旁闪身,叫道:“你们都给我站住,你们再这样平白冤枉人,小心我让你们付出代价!” 可是这些人哪里肯听,被曲常山和曲常青煽动得失去理智,一窝蜂地扑上来,没抓住慕韶清,先把石柱子抓住,两个大人一起把他按在地上,其他人叫嚷着向慕韶清扑。 慕韶清这下可火了,且不说罗宝一飞走的事根本不是这些人想像的那样,就算需要有个人负责,那也轮不到石柱子,罗宝一不管也应该是自己,石柱子纯属冤枉,现在他被抓了,自己不能不管。 于是她从人群之中几个闪身,便冲回到石柱子近前,飞起脚来一顿踹,把那两个按着石柱子的男子踹开,从地上拉起石柱子叫道:“快跑!” 两人一起撒腿向道观外跑去。 曲常家兄弟和众村民们不甘心让他们跑掉,便在后面追,就这样一群大人追着两个小孩子在村子里狂奔。 慕韶清一边跑一边想,这样不是办法,他们硬把道观降雷的事懒在自己和石柱子身上,肯定和两人没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自己倒行了,怎样都不惧这些人,可是石柱子呢?他就是一个普通小男孩儿,家里还有爹有娘,被村民这样误会可了不得。 想着忽然来了主意,拉着石柱子又向道观方向跑。 在村子里跑了几圈,石柱子已经累得不行了,对她说道:“香、香来,我……不行了,跑不动了!你……自己跑吧!” 慕韶清要和他一起带村民们去道观,哪能让他留下,他一停下来,村民们只抓他,自己打算就要落空了,于是劝道:“别泄气,跟我走,会……没事的!” 其实她要比石柱子还累,可是却远比石柱子有毅力,所以一直坚持着。 后面的村民们也不是铁打的,跑这么远也受不了,只是不愿意放弃,再加上曲常山和曲常青兄弟俩给这些人打 气,所以断断续续,时跑时停,跟着慕韶清和石柱子。 眼看再次跑到道观门口,慕韶清拉着石柱子一头扎了进去。 众人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被追懵了才又跑回来,所以在曲常山和曲常青兄弟俩的带领下再次扑了进来。 慕韶清看到是曲家兄弟俩在前头更加高兴,暗想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手狠! 想着已经跑进大殿,她抬手把石柱子往角落里一推,同时惊叫道:“快躲开,有怪物!” 然后她一却头扎向别处。 石柱子什么也没看到,甚至连她的话都没听清,在她推之下扎到墙角去,累得不行,便顺势瘫在那里。 慕韶清推开石柱子,自己闪身到旁边没人看到的位置,便进到空间之内。 进来之后大叫:“凌轲快出来,带你出去玩儿!” 凌轲之前被困在雪山中七八年,出来后又进到空间中,虽然活动的面积比从前大了,也有忘影陪着它,可是仍旧觉得无聊,听到慕韶清的话立刻滑过来,粗大的尾巴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砸,用意念询问慕韶清:“真让我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可不可以吃东西?” ☆、64.第64章 你太狠毒了 慕韶清冷酷地一笑,说道:“可以,但是不能随便吃,我指定哪个,你才可以吃哪个!” “好好好,快带我出去!” 凌轲已经急得不行,感觉像被美食诱惑了的小孩子,迫不及待想出去。 慕韶清微微皱眉,暗想这家伙不是成了精的千年蛇妖么,怎么会这样不含蕴,一点没有老奸巨滑的感觉,难道动物成了精就是这么没心机? 她眼下没时间去考虑太多,只略微怀疑了一下,便带着凌轲从空间里出来。 她们出来的时候,正好曲常山和曲常青带着村民们冲进来,因为慕韶清进出空间的位置都是在角落里,所以他们根本没见诡异地消失又出现,站在殿门口到处看,要找到慕韶清和石柱子,把两人绑起来烧死。 看了两眼便发现被慕韶清推到墙角的石柱子,曲常山和曲常青冲过去就把他抓起来,问道:“曲香来呢!她跑到哪儿去了?!” 石柱子直到现在还没喘匀,看着他们惊恐地说道:“她、她跑到那边去了,她说、她说有怪物!” 曲常山和曲常青哪信这个,觉得今天是大好的机会,如果能把曲香来弄死,正好可以出了气,还可以把她从自家要走的钱和欠条拿回来,只要曲香来死,曲常松和苗氏根本不不用在乎。 于是这两人把石柱子交给其他村民,便向慕韶清躲的这边扑来。 慕韶清此时正在交待凌轲,用意念告诉它,除了曲常山和曲常青之外,不准伤害别人。 见到他们向自己扑,她跳出来假装惊恐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有怪物,怪物要吃了!” 曲常山和曲常青仍旧以为她在而花招,兄弟两个一起向她冲,可是没等扑到慕韶清面前,便见到她身旁的桌子底下突然蹿出来一个白影,张开大嘴向他们冲来! 慕韶清一边在心里冷笑一边“惊叫”着躲向旁边。 凌轲得了慕韶清的交待,从桌下蹿出来之后直扑曲常山,大嘴一张便朝他吞去。 虽然凌轲在慕韶清的眼里不算大,可是作为一条蛇,却也足以称为王者,它的嘴张到极限,竟然有水缸粗,一口便把曲常山吞了进去。 只是要吞下一个大活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吞下上半身后,曲常山的两条腿便在乱蹬,它抻了抻脖子才把曲常山全部咽下。 曲常青和曲常山站在一处,看到凌轲出现之后,这家伙吓得魂都要飞 了,看到凌轲先吞大哥,他转身就跑。 他毕竟年纪比曲常山小几岁,跑起来也利落,嗖地一下便跳回到后面的人群里,跟那些同样吓得要死的村民一起向殿外逃。 慕韶清早就算计好,自己不能当没事人,于是也跟前冲过去,拉起石柱子也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又对凌轲下了命令:“在这儿玩吧,别到处伤人就行!” 凌轲虽然吞下一个大活人,可是行动竟然挺敏捷,没吃了曲常青它不甘心,又向外外面追,得到慕韶清的命令后才停下,遗憾地看着曲常青和其他村民,以及慕韶清和石柱子一起跑出道观,它才不甘心地停下,在道观门口大尾巴乱甩,抽得观门轰轰直响。 村民们差点没被吓死,有胆大的回头看了两眼,虽然见凌轲没追,却也还是没命地往家里跑,没有一个人停下。 慕韶清拉着石柱子也往家里跑,跑到快到家门口,两人的脚步才放慢。 石柱子频频回头,看到凌轲没追自己和慕韶清,他才踏实了一点,惊恐得话都说不出来,结巴道:“那、那是啥?那东西把、把曲常山给吃了?!太、太吓了了!会不会、会不会来吃咱们?” 慕韶清也在剧烈喘息,说道:“没事,不会追咱们的,道观附近有其他人家,要吃也先吃他们,不会专门来找咱们的!” 石柱子仍旧害怕到要死,说道:“不行,我得回家,叫我爹娘赶紧跑,这村呆不得了,有吃人的大蛇!” 从今天早晨出门到现天,石柱子可是受足了惊吓,先是罗宝人复活飞走,又被村民们诬陷,之后再见到凌轲吞人,这小子要不是反应怕半慢,估计都已经被吓死了。 慕韶清知道他爹娘不会轻易离开这个村子的,便也附和着说道:“我也回家问爹娘走不走,真吓人!曲常山都被吞了!” 说完两人快步向前,各自回各自的家。 慕韶清走到到家门口的时候,正遇到苗氏哭着从对面回来,见到她回来,又扑过来把她抱住,说道:“香儿啊,又出什么事了,刚才娘听说全村的人都在抓你和石柱子,柱子的爹娘都出去找他了,娘也去找你,可是没追上你们。” 慕韶清说道:“娘我没事,他们是误会了,你不用担心,他们再没心思来找我了,因为曲常山被蛇吞了,他们对付那条蛇都对付不过来呢!” 苗氏简直不敢相信,说道:“什么?曲常山被蛇吞了?不可能,哪有那么大的蛇!” 慕韶清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娘,你忘了么,灵蛇是我的朋友啊,它当然要帮着我了!” 她实在不能不和苗氏说实话,毕竟之前她就告诉过父母自己和灵蛇的关系。 苗氏目瞪口呆,惊讶地看着女儿,说道:“香儿,你怎么干出这种事来!竟然、竟然让灵蛇吃人?你也太狠毒了!” 慕韶清生气,恼火地说道:“娘,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是你女儿!曲家那么欺负我们,且不说他们坑了爹多少钱,就是前阵子把我卖给鲁家,就能要了我的命,现在又要烧死我,难道我还要对他们客气,留着他的命来害我们么?” 苗氏胆小,自己欺负成什么样都能忍,可是伤害别人却觉得罪大恶极,根本不能接受慕韶清的想法,吓得全身直发抖,道:“那、那也不能害人啊!那可是人命啊,人命啊!” 慕韶清实在和她说不通,拉着她往家走,说道:“还是先回家吧,我爹肯定也担心呢。” ☆、65.第65章 自食恶果 苗氏腿都不好使了,哆哆嗦嗦地跟慕韶清进到院里。 进来后见曲常松果然已经下床,正在门口望。 见到女儿和妻子回来,他也担心地问道:“香儿,又出什么事了,你娘跑出去找你,也不告诉爹到底怎么了。” 慕韶清拉着苗氏过来,又把之前的话也对他讲了,曲常松更是惊讶,完全无法相信,女儿竟然指使灵蛇吞掉曲常山,他也惊恐地说道:“什么?灵蛇把曲常山吞了,那曲香音能认可?她肯定会杀蛇救曲常山的!” 慕韶清听了他的话暗想还好,最起码爹没像娘一样,张嘴就说自己狠毒,不然真枉费了自己处处替他们着想。 “爹,曲香音不在道观里,她和覃五落去大雪山了,说是找灵蛇的踪迹,怕灵蛇跑出来害人。” 曲常松这才喘着粗气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们怕灵蛇出来害人,灵蛇便出来害人了,而且是在道观里,灵蛇之前一直是和他们打交道的,现在害了他家的人,她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说完想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说道:“可是香儿,那灵蛇可真的和你一条心?若是它把你给出卖了就糟了,我听说那东西可是能和曲香音交流的。” 慕韶清说道:“这个爹尽管放心,现在的灵蛇,对我比从前对罗宝一忠心,它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曲常松又点头,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只是香儿,不管是好人坏人,曲常松到底是一条人命啊,就这样没了,太造杀孽啊!” 见他终于把这话说出来,慕韶清有些无奈,说道:“爹,娘,你们想着曲常山的命没了是造杀孽,可他们却不觉得我们的命的没了是造杀孽!曲常山和曲常青兄弟俩,用道观坍塌不借口,诬陷我和石柱子做见不得人的事,要把我们活活烧死!爹,娘,你们觉得我和石柱子两条命,抵不抵得过曲常山这一条命?是死他一个坏人好,还是死我们两个无辜的孩子好?” 曲常松不说话了,被曲家欺负这么多年,他不是不怨恨,只是没能力反抗,而且妻子又善良,从来不觉得应该报复,现在女儿为自己出气,他怎么可能真心埋怨,只是觉得事关重大,怕承受不起罢了。 苗氏见他们父女俩都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便也勉强认同,不反驳这父女俩。 慕韶清把父母安抚好,让他们家里呆着,她又出门来打听消息。 她出门之后,见到石柱子正在门口跟他 爹娘讲述这一天发生的事,他爹娘虽然害怕,却坚信覃五落和曲香音会摆平灵蛇,所以并没有要立刻搬家的打算。 再说此时的曲家,简直已经翻天了,曲常青跑回家后,把曲常山被蛇吞的消息告诉全家,曲家的一大家子都不能相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间就没了? 曲常山妻子陈氏听了大叫:“老二你胡说,你大哥咋会被蛇吞了,那得多大的蛇!咱们这里哪有那么大的蛇!” 曲常青惊吓过度,又一口气跑回家,已经瘫在地上,面如土色地对她说道:“大嫂,我真没骗人啊!好多人看着,就在道观那里,我和大哥想去抓曲香来,那蛇从桌子底下蹿出来,一口就把大哥给吞了!那嘴、那嘴有这么大啊……”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氏更不能相信,说道:“道观?怎么可能!香音和覃道长在那里,不会让常山出事的!” “他们不在,他们不在啊!” 不只他们俩,曲家一大家子都被惊动出来,围着曲常青。 听到他这样说,曲香灵也说道:“我姐和覃大哥确实不在,今天早上我去过,等了半天见到石柱子和曲香来,石柱子说我姐和覃大哥去雪山了!” 陈氏听完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叫道:“常山,常山!你真被蛇吃了?真被蛇吃了吗?你扔下我们娘仨儿,让我们可咋活啊……” 她哭得惊天动地,她手曲常青的儿子、曲香音的哥哥曲茂还没糊涂,叫道:“娘,别哭了!我们去救爹!他刚被蛇吞,没准能救回来!” 说着便往起拖陈氏。 曲常青坐在地上说道:“茂儿啊!别去了,救不回来,真救不回来了!整个人都进蛇肚子了!就算没被咬死,这会憋也憋死了!” 他们这里正哭叫,那边又是咕咚一声,胡氏惊吓过度,又心疼儿子,也一头栽下去了,曲得山两眼发直,直到胡氏倒下去才发现,转头又去叫胡氏。 一家子乱了老半天,才把胡氏担进屋,让齐氏和曲香灵看着,曲得山和二儿子和大儿媳、再加上两个孙子到左邻右舍去求人,让大家帮忙一起去道观找灵蛇,看还能不能救回大儿子。 村里人虽然不愿意给他们帮忙,可是毕竟灵蛇吃了人,万一再来吃别人怎么办,所以便聚集在一起,想试试能不能把灵蛇除掉。 慕韶清在家门口听到这边又闹起来,便回屋跟爹娘打 了个招呼,和石柱子父子一起过来看热闹。 石柱子的爹担心村民们还想抓这两个孩子,起初不太敢往前凑,可是见遇到的人一个个都急匆匆往道观那边跑,他便也放心下来,带着慕韶清和石柱子向那边走去。 他们过来的时候,曲家人也正往这边来,老远便听见陈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慕韶清听着心里暗想活该,当初欺负别人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现在自家出事了,哭得要死要活,你们自己的痛苦是痛苦,别人的痛苦便不是痛苦?哼,哭也没人可怜! 想着她又往道观那边看,这一看之下,她忍不住冒汗。之前在空间里觉得凌轲像个小孩子,现在看来,还真是小孩儿的性格,竟然爬到道观顶上去了,上半身卧在房檐上,头高高翘起向这边看,好像也在看热闹,尾巴拖在房檐下一甩一甩,似乎心情颇为悠闲。 ☆、66.第66章 人心惶惶 慕韶清不怕凌轲,村民们却都吓得不行,陈氏被曲茂扶着朝房顶上的凌轲大叫:“还男人,把我的常山还给我,呜呜呜呜……” 叫是叫,可是无论是她还是曲茂,没一个敢进道观的。 曲常青站在他们身边,看着房顶上的凌轲还在打哆嗦,却还不忘煽动旁人,心虚地叫道:“进去,大伙一起进去,把这个蛇精打死,不然它还会出来害人的,今天吞了我大哥,明天就吞其他人,它要是不死,咱们村子的人早晚被它吞光!” 村民也没几个是傻子,多数人都猜到,这条大蛇就是之前罗宝一降服的那条“灵蛇”,据说这蛇本事老大了,当年的罗道他也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降服,自己这些人进去,肯定是给灵蛇送菜的,谁也不想去寻死,所以没一个人向前。 石柱子的爹石老弯看到这情景来了火气,在人群里骂道:“你们这些黑心肠的!道观里被蛇精毁了,你们硬赖我家娃和曲香来,还要烧死他们!现在看到蛇知道害怕了,之前是咋欺负俺家娃的!让你们作损,全都没有好报!谁冤枉俺家娃,谁就被蛇吞!” 他这一骂,曲茂不干了,指着他叫道:“石老弯,你骂谁呢?我爹被蛇吞了是活该咋的!” 石老弯本是个和曲常松差不多的老实人,可是儿子差点被冤枉死,他可忍不下去,跳脚说道:“活不活该自己知道!就是你家带头要烧死柱子和曲香来的!曲香来进殿看见蛇,告诉你们别进来,你们硬去送死,你说活该不活该!要不是她推开我家柱子,我家柱子都被吞了,这账我还没找你们算呢……” 慕韶清听了这个出气,暗想这正是自己要说的话,却被他给出来了,不过光是听着也爽啊! 石老弯骂得痛快,曲家人都不干了,不敢惹灵蛇,他们可不在乎石老弯,就算曲常山死了,曲家人也还是多,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平常连话都不多说的老实人欺负住,于是曲常青带着曲茂和曲盛就过来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揍石老弯。 石老弯和石柱子父子俩人和他们推推搡搡。 慕韶清一看这父子俩要吃亏,连忙用意念告诉凌轲:“快点过来,把人都吓走!” 从把凌轲放出来她才发现,原来主仆契约这东西竟然如此神奇,不管自己离凌轲多远,都能和他用意念沟通,只是有空间隔着的时候感觉不到。 凌轲被困在雪山里太久了,终于出来,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刚刚又吞下曲常山,饿了几年的肚子 也吃饱了,趴在房顶看风影,感觉世界无比美好,被慕韶清收为兽宠的最后一点冤气也消散干净。得到慕韶清的命令,凌轲先是在房顶上张开大嘴,朝人群发出一声怪吼,然后嗖地蹿下来,便向道观外扑来。 原本蛇是发不出什么太高亢声音的,可是凌轲这条蛇却和其他不同,一声怒吼竟然和狮子叫差不多,极期雄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看着它滑下房,村民们顿时吓破胆,不知谁惊叫道:“不好了,灵蛇下来了,快逃啊……” 一时间人群乱成一片,吓懵的众人撞得东倒西歪,转眼间便跑光了。 曲家的几人没有打到石家父子虽然不甘心,要虽保命更重要,曲茂转身扯住陈氏,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跑。 曲常青本来就吓得腿发软,这时更是哆嗦,幸好他儿子曲盛拽他,他才也跌跌撞撞地跑开,道观前便只剩下石家父子和慕韶清。 石家父子不知道凌轲和慕韶清的关系,也吓得要命,石老弯拉住慕韶清和石柱子叫道:“快跑快跑,再不跑咱们也没命了……” 慕韶清不得不做做样子,只能和他们一起向远处跑,边跑边告诉凌轲:“我先走了,你玩吧,别再吃人了,就在道观里别出去……” 凌轲刚来到门口,听了她的命令窝火,在道观门口停住,雪白的身子绕住门框,又爬到观门上去张望。 慕韶清跑的同时也在四处看,想看看曲家人是不是真走了,可是一转头,却见到在刚才人群停留不远处,竟然站着鲁长栓。 这个从前的傻小子,此时绷着脸,表情严肃地向凌轲看,那神情冷静又镇定,似乎并不怎么惧怕凌轲,反而在审视什么。 慕韶清心向下一沉,暗想他在看什么?莫非他看出了什么?这家伙死而复生,要比覃五落还难琢磨,他不要真是什么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吧?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真要被她揭穿可了不得…… 想着又信念凌轲:“回道观里去,别在门口了,躲开那个看你的人!” 凌轲在房顶朝鲁长栓看了一眼,用意念跟慕韶清交流:“这是谁啊,一脸死人相,真难看,怎么还能活着,奇怪!” 慕韶清道:“别管奇怪不奇怪了,躲开他就是!” 凌轲有点不甘心,可是慕韶清说了它不能不听,只好又从门上下来,甩着尾巴游回道观里去了。 直到道观前的人全都散光,再也见不到凌轲的影子 ,鲁长栓定住一样的身体才动了动,转身向鲁家走去了。 再说那些逃离道观的村民,跑开之后见到凌轲没来追,这些人又重新聚集在一起,来到曲家院中,询问刚跑回来的曲常青等人:“曲二哥,你家曲仙姑呢?她和覃道长怎么都不见了,灵蛇不是他们管的么,怎么跑出来害人了?” 曲常青往哭得要死要活的陈氏那里看了一眼,说道:“香音和覃道长就是去大雪山找灵蛇了,没想到灵蛇却绕开他来到村里来,没准是记恨覃道长困它好几年,报复来了!” 村民们也是这种想法,说道:“没错,肯定是报复来了,不然也不会把覃道长的神像毁了,把道观弄塌!” “这可怎么办啊,现在村里没一个有本事的,这灵蛇在道观里,我们害怕呀!” “去找覃道长和曲仙姑,咱们全都进山,去把他们找回来……” ☆、67.第67章 空间里的变化 不只村民们这样觉得,曲家人更是这样的认为,只有把曲香音和覃五落找回来,才有可能杀了灵蛇给曲常山报仇。 听了村民们嚷着要去找,刚从屋里出来的曲得山立刻赞同,道:“去找!老二,你和大伙一起去,快点把香音和覃道长找回来,让他们除了那条白蛇,给你大哥报仇!” 曲常青巴不得早点离开村子,对于凌轲,他要比其他人更加害怕,因为之前曲常山就是在他身边被吃掉的,现在他一闭眼睛,眼前便会闪现出曲常山乱踹着两腿,被凌轲吞下去的情景,如果不是黄河口离开,他感觉下一个被吃掉的人就会是自己,于是立刻答道:“是,爹,我这就和大伙进山去找香音和覃道长!” 说完又朝其他人叫道:“都认进山,去的回家准备东西,我进屋收拾收拾,这就出发!” 虽然已经是大晚上,可是村民们一个比一个积极,叫道:“去,我们都去,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很快就回来……” 众人手忙脚乱一通张罗,很快便组成一只三四十人的队伍,和曲常青一起出发,进山找人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曲得山又组织人手,分成几班轮流在道观外看着,只要发现凌轲出道观,便立敲铜盆示警,让大伙躲避。 他们这边的事情,回到家里的慕韶清也都听说了,是石柱子和石老弯一起过来道谢时候说的。 石老弯听石柱子讲事情的经过后便坚持认为,是慕韶清救了石柱子,不然被吞掉的肯定石柱子,所以对慕韶清感恩戴德,为了表示感谢,把家里惟一一只老母鸡拿来给曲常松补身子。 慕韶清不好意思收,和爹娘一起推辞了,苗氏在石家父子回家后,又把那母鸡放到石家那边的院中了。 接连折腾了两夜,慕韶清的身体受不住,吃过饭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大天亮,起来听着村里静悄悄,向早就起来的苗氏打听道:“娘,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听没听到他们要怎样对付灵蛇?” 苗氏说道:“没有,找曲仙姑和覃道长的人还没回来呢,别人哪敢去惹灵蛇,都在家里躲着,我看连做饭的都没几个,估计是怕饭菜香味儿把灵蛇引出来,都在家里啃凉饭呢。” 慕韶清听了暗笑,这些愚昧的村民,吓吓他们也好,让他们跟曲家一个鼻孔出气,曲常山说自己和石柱子惹怒天神他们就信,还要和曲常山一起烧死自己,这下害怕了吧。 想 着她又用意念问在道观那边的凌轲,它哪里是否发生什么状况。 凌轲告诉她什么动静也没有,根本没人敢进道观一步,慕韶清这才放心,和爹娘一起吃了饭,然后避开这两人进到空间之中,察看雪山融化的情况。 现在的雪山已经融化到一半了,空间里的温度更加均衡,慕韶清下了雪山向远处走,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烫了,地面湿润,雪山融化的雪水渗进去,滋润了干枯的地面,也降低了温度。 最让她惊奇的是,雪山最早倒下的位置,在几天前融化得露出地面,现在地那里竟然长出一些野草,好像是雪山带进来的草种,在雪化后落在地上长出来的。 只是短短几天工夫,这些野草不只发牙成长,竟然已经开始结穗,这成长的速度差实惊人。 慕韶清站在那片野草前惊奇,忘影又出现在她面前,和她一起看着那些野草,说道:“这些草毫无灵性,长在这里浪费了这里的灵土了!” 慕韶清知道这空间里的土地肯定和外面不同,问道:“那这些草会消耗土地里的灵气么?” 忘影摇头道:“它们能消耗多少,有丝丝灵气,就够它们长十茬了。” 慕韶清说道:“那还在乎什么,长就长喽,总算这里有点绿色,不再死气沉沉的。” 忘影又不说话了,目光再次游离起来,好像又开始思考他是谁这个值得他思考一生的问题。 慕韶清见他不说话,在草地上坐下,把“如意碗”从身上解下来,拿在手里一边看一边问道:“忘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把穿上东西更好地隐藏起来,不然我整天带在身上,很容易弄丢。” 忘影看也没看她,说道:“放这里好了,我帮你拿着。” 慕韶清一脸呆滞,说道:“放这里?可是放这里后,我怎么进来?” 忘影用空洞的目光向她扫了一眼,说道:“法器在空间外,空间在法器之内,法器在空间之内,空间就是你的,你怎么会进不来!” 他绕来绕去,把慕韶清给绕晕了,但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自己可以把这个“碗”留在空间里,而自己同样可以进来。 慕韶清不由微微冒汗,暗想早知如此简单,自己早把“碗”放在空间里好了,何必费劲儿事带在身上,还差一点丢了,被那个古怪的鲁长栓捡去,还白白欠了他的人情,真是不值! 想着她把“ 如意碗”交给忘影,让他保管着,反正他出不去空间,又不能拿跑到别处去,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这“碗”上,除去有空间之外,她再也没发现其他用处。 见忘影拿着“碗”继续对着那片草思考人生,慕韶清不再打扰他,起身绕着正在缩小中的雪山边缘向前走,看能不能有其他发现。 走来走去,走到雪山的另一面,却见融化的积雪和残冰间竟然又露出一片墙来。 这片墙也是倒塌的,已经融化出来几米远长的一段了。 她估算了一下,暗想这片建筑真是很大啊,这里和自己发现忘影的那片墙肯定不是一处,连这里都有墙壁,这片建筑估计会有几亩地大小吧! 想着她踏着残砖断瓦进到墙内。 虽然这里的雪刚融化没多久,可是墙内的地面上竟然也长起草来,已经长到二寸多高。 慕韶清没细看这些草也知道,肯定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普通植物,空间里发生过大火,连地面都烧成炭,这里的植物和种子肯定也早烧光,不会有原来的植物生长了。 ☆、68.第68章 空间里的“拼图游戏” 进到墙内,见到的也只是一块又一块的玉质砖头,散落得到处都。 慕韶清捡起一块砖头蹲在那里细看,虽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可是却发现,这块砖上有一面的颜色和另外几面不太一样,不知是什么原因形成。 她便继续在地上翻,捡起每一块砖头来看,发现有的砖头是这样,有的不是,每一面都是单一颜色。 慕韶清皱眉,暗想莫非原来这墙上是有图案的,这些变颜色的砖,是构成图案用的? 想着她又回身看后面残墙,果然发现墙上有残缺的图形,只是图形的线条较宽,颜色又只有一种,很难根据剩下的这一看出什么。 她向墙上看了一会儿,便又往地上看。 虽然墙已经倒塌,可是掉下来的砖头还有一定规律,如果把这些砖按原位摆回去,似乎就可以看到这个图形了。 想着她立刻动手,先从离墙最近的砖头开始,一块一块地往墙上摞。 她想的虽然不错,可是地上的砖头毕竟是打乱过的,按照她估计的位置摆回去之后,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站在墙前皱眉,想了想又一点点把砖块拆下来,重新向墙上拼。 她在这里鼓捣,把忘影也吸引过来,坐在旁边一处较高的断墙上问道:“你在做什么?” 慕韶清看到他眼前一亮,说道:“忘影,你知不知道这墙上原来是什么图案?你帮我还原可好?” 可是忘影却摇头,说道:“墙?这里有墙么?我怎么不记得?” 慕韶清大汗,这家伙前些天分明坐在墙头上跟自己说话了,怎么这就忘了空间里有墙,唉,看来他的记忆不只是丢了从前的,就是近期的事也有可能遗忘,真是够让人头疼的了。 没办法她又自己拼,可是刚拼了两块,忘影又说道:“不对,那块不是那里的。” 慕韶清抬头看他,问道:“不是这里的是哪里的?你不是不记得了么,怎么还知道不是这里的。” 忘影说道:“形状不对,所以不是那里的,但我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形状不对?” 慕韶清怀疑地向手里的砖块看去,只见分明都和别的一样,即便是拿在手里对照,各个棱角也都和其他砖块一样,十分规则,摆在一起缝隙贴合得很严,哪里能看出形状不一样? 忘影的世界她不 能理解,不过既然他说不是放在这里,那或许就真不是吧,他健忘是健忘,说的话却没有错过。 于是慕韶清便把这块砖头放下,又去拼别的。 拼了半天,在她摸起一块砖的时候,忘影突然又说道:“这块和之前的那块是挨着的。” 慕韶清转头把之前放下的砖头又拿起,试了几个位置,忘影终于说道:“对了,这样的。” 拼了半天,只拼对两块,慕韶清有些泄气,说道:“忘影,既然你能看出哪块与那块对应,不如你帮我拼如何?” 忘影茫然一转头,又坐在那里发起呆来,根本没回答她的话,摆出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 慕韶清忍了半天,才忍下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当然不打的原因也是一来未必打得过,再者也根本打不到他,他根本就是一个影子,摸都摸不到,还打什么。 无奈她只能继续低头拼,不过好在凑巧拼对的时候,忘影会出言提醒她。 就这样她盲拼拼图一样,在空间里拼起来没完,拼到腰酸背痛也不愿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坐在旁边发呆的忘影突然说道:“你娘在叫你。” 慕韶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太久了,爹娘肯定都已经急坏。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对忘影说道:“我拼完的你千万不要拆。” 说完但出了空间。 她之前进入空间的地方是自家屋旁的拐角,出来也没换地方。刚一出空间便听到,苗氏在远处的街上大声招唤:“香来,香来!你去哪了……” 慕韶清连忙跑出去追她,老远朝她叫道:“娘,我在这儿呢,你回来吧!” 苗氏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她出现在家门不远处,跑回来问道:“香来,你这是去哪儿了?可把娘吓死了,以为你又出事了。” 慕韶清没办法解释,只好小声说道:“娘,我没事的,我到灵蛇那里去呆了一会儿,结果困了,不小心又睡着了,才到这时候回来。” “唉,你这孩子,走也不打声招呼,娘和你爹都快急死了……” 说完母女两个往家里走,一边走慕韶清一边向苗氏打听村里的情况,得知覃五落和曲香音还没回来,村里仍旧安安静静。她又用意念问了一下凌轲,知道凌轲那里也没人去打扰。 慕韶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而已,等到覃五落和曲香音回来才是真正 热闹的时候,可又不能现在让凌轲回空间,不然这戏唱得便不真实了,很容易让别人想到,凌轲的出现就是为了吞曲常山的。 回到家里,和苗氏、曲常松一起吃饭休息,然后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再进空间去拼那堵墙,只是这次却注意着时间,经常出来看看,以免外面再发生情况。 两天过去,她的墙没拼完,曲常青和村民们却把覃五落和曲香音找回来了。 覃五落和曲香音到大雪山那里的时候,雪山残余的冰雪还在那里,并没融化多少,他们走遍了雪山的地面,也没找到一点凌轲的踪迹,直到曲常青带着村民赶去,他们才知道,原来凌轲竟然回到莲花村了,这两人才急匆匆赶回。 他们刚一进村,守在村口等待的村民便向村里报信,安静了三天的到村庄突然沸腾起来,村民们全都涌到村口,把这两人团团围住,一个个哭叫道:“覃道长、曲仙姑,你们可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全都被灵蛇给吃了! “是啊,覃道长、曲仙姑,你们快点收了那灵蛇吧,不收了它,我们连家门都不敢出……” 曲香音早就听说凌轲把自己的父亲给吃了,一向稳重的她再也克制不住,眼睛里都布满血丝,不回答村民们的话,也不等覃五落,当先向道观走去。 ☆、69.第69章 兄妹斗蛇 覃五落应付了村民几句,连忙向前追赶曲香音。 他和曲香音从没上一起长大,从来没见曲香音这样过,听说父亲死了,一向温和的曲香音,突然变得像一块冰,寒得要冰死人,他真担心曲香音愤怒之下和灵蛇拼命,出点什么事,师父不在,自己有义务照顾好她。 他们向道观走,和他们一道回来的曲常青便带着村民们便在后面跟着,叫叫嚷嚷要杀死灵蛇,为莲花村除害。 空间里的慕韶清还在拼那面墙,拼了好几次,总算拼出一大半了,剩下的砖块少,速度也要更快了。她本打算一鼓作气拼完,可是忘影却说道:“你等的人回来了。” 慕韶清知道他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便让他帮忙留意着,曲香音和覃五落回来告诉提醒自己。 对于这种事,忘影倒是不抗拒,一直帮她听着。 听说这两人回来,慕韶清遗憾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和忘影打了个招呼便出到空间之外。 家里苗氏听到声音,也扶着曲常松出来看,见慕韶清从屋后出来,曲常松担心地说道:“香儿,覃首宅和曲香音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慕韶清小声说道:“没事的,他们本来就惧怕灵蛇,而且灵蛇还有之前那个神秘的地方躲着,真斗不过他们,灵蛇就躲起来了,你们不用担心,爹,娘,你们回屋安心呆着吧,我去看看。” 苗氏尽管担心她,可也知道,自己是真管不了这个女儿了,她要去也只能由着她,于是叮嘱她小心,便扶着曲常松回屋去了。 慕韶清了出门向道观走,石柱子看到她出来,也背着他爹娘偷偷跑出来,跟她一起过来看热闹。 覃五落和曲香音回来,村民们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可以宣泄,大声喊叫着来到道观。 现在的道观已经成了灵蛇凌轲的“蛇窝”,它这几天在这里过得十分舒坦,吃掉一个曲常山,够它消化几个月的,而且它又不像其他蛇一样,吞下太大的东西就被坠住,无法行动,它吞完人还像从前一样灵活,在道观里蹿上蹿下,玩够了就跑到桌子底下睡大觉。 覃五落和曲香音带着村民们回来的时候,它正蜷在供案下头睡着,听到声音把头伸出来看。 覃五落和曲香音虽然不像村民们那样胆小,可是来到观门后也小心翼翼,覃五落手里握着一尾从前罗宝一用过的拂尘,曲香音却抽出一柄寒铁宝剑来。 他们从前对付各种邪灵 鬼怪,用的都是法器,真正用武器的时候很少,两人都不太熟练,可是为了对付凌轲,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们和曲常青、曲茂、曲盛等人在道观门口向里看,没看到凌轲的影子,曲香音迈步就向观内走。 覃五落拦道:“师妹小心,慢点进。” 可是曲香音却等不及,回身说道:“师兄你不要拦我,我要找到那畜牲,给我爹报仇!” 说完持剑便进到观内,覃五落连忙也跟进来。 有他们壮胆,曲常青等人和其他村民也不再害怕,跟着进到观内。 慕韶清和石柱子在人群最后面,慕韶清一边向前走一边提醒凌轲:“覃五落和曲香音回来了,你要小心,不行我就送你进空间。” 凌轲却回道:“没事,你放心好了,没有罗宝一那个老道,我才不怕他们俩!” 慕韶清又叮嘱道:“覃五落人不算坏,曲香音也没做什么大恶之事,你轻晚不要再伤害谁的性命,吓一吓他们便罢。” 凌轲有些不开心,却也只好应道:“好吧,给你个面子,不吃他们就是。” 慕韶清这才放心,继续和石柱子向里面走。 走在前头的覃五落和曲香音此时已经进到殿内,看到在供桌下伸头看着他们的凌轲。 曲香音的又眼几乎喷出火来,用剑一指凌轲,叫道:“妖孽!你是不是吞了我父亲!” 她天资聪慧,灵根比覃五落还纯净,距离近了,也可以用意念和凌轲沟通,此时是怒极了,才用声音说话。 凌轲现在换了主人,哪里还在乎她,吐着信子摆了摆头,连点讯息都没回给她。 曲常青站在曲香音和覃五落的身后,指着凌轲叫道:“香音,你跟一个畜牲说什么话!它已经把你爹吃了,二叔看得清清楚楚,你还问什么,不杀了它给你爹报仇!” 曲茂也哭道:“妹妹,杀了它,杀了它!爹就是被它吃的!” 曲香音咬着牙便冲上来,冲剑朝凌轲的头顶便砍。 覃五落惊叫道:“啊,师妹小心!” 跟着便也冲上来。 凌轲见曲香音的剑当头砍来,没躲也没闪,眯着眼睛很“享受”地让她砍了一下,头顶上溅出一串火花,然后摇了摇头,完全不在意。 曲香音一剑劈下,震得手腕发麻,宝剑差点没脱手飞出,她惊了一跳。 这剑是寒铁剑,和之前困住凌轲的寒铁锁链是相用的材质,她以为那锁链能困住凌轲,这宝剑便也可以,却没想到连凌轲的皮都没割破。 可是她报仇心切,一剑没奏效,稍一停顿,转手便又是一剑,这次不是剁凌轲的头顶,而是刺向凌轲的眼睛,不管什么动物,眼睛总是最脆弱的。 这一剑能不能伤到凌轲不知道,可是却激起凌轲的怒火。它把头一偏便躲过曲香音的宝剑,长尾一掀,啪地把身上的供桌抽碎,从上至下,便向曲香音的头顶砸来。 曲香音没什么实战经验,之前两剑便是凭感觉,现在凌轲还击,她便应付不不过来了,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覃五落就在她身后,怎么会让凌轲伤到她,看到凌轲的大尾砸下,他手里的拂尘向上扬,把凌轲的尾巴缠住,拖向一旁。 凌轲更火,张嘴便向曲香音咬。 面对它的“血盆大口”,曲香音终于理智起来,转身扑向一旁的地面土地躲了过去。 她这里躲过去,覃五落仍旧没放开凌轲的尾巴,还在这里拖着。 凌轲更加恼火,转头巨吼一声,尾巴一用力,便把拂尘从覃五落的手中扯出甩掉,又一转尾,啪地一下便抽在覃五落腰上,把他打飞出去! ☆、70.第70章 是你报复 覃五落倒也有点功夫,被凌轲打飞之后竟然在空中一个挺身,双脚落地没有摔倒。 眼见凌轲张着大嘴又向曲香音扑去,他连忙飞身上前,把曲香音扯了过来,叫道:“师妹快走!” 叫的同时,带着众向史上便跑。 站在殿门口的曲常青、曲茂、曲盛和众村民们没想到覃五落和曲香音两也对付不了凌轲,看到他们跑,这些人更慌了,屁流尿流地从殿中逃出,惊慌地逃到道观外。 慕韶清和石柱子原本就在人群后边,看到这些人跑,两人便先退到观外。 凌轲被覃五落和曲香音搞出怒火,跟在后面便追,本来可以轻松追上众人,再吞上几个,可是有慕韶清的命令,它不敢肆无忌惮,只能跟在人群后面怒吼,追到观门的时候,见慕韶清在旁边站着看,只好停在门口,恼火地观望着众人。 覃五落和曲香音带着众人逃出,见凌轲追到观门便不再追了,两人这才停下身形。 覃五落轻微喘息着说道:“不行,我们斗不过它,这道观不能再进了。” 曲香音逃是逃了,可是却十分不甘,说道:“可是师兄,我爹的仇便不报了么?道观便被这畜牲占了么?那我们去哪里?” 覃五落摇头,说道:“当然不能一直这样,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担是绝对不能再冒然进去了,不然会有更多人死在它中的口中!” 说完看到旁边的慕韶清和石柱子,他迈步来到两人近前,说道:“听说最先是你们两人看到灵蛇的,能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形么?它是怎么进到观里的?” 慕韶清没说话,石柱子因为之前受覃五落和曲香音的委托帮忙看门,此时有些过意不去,低头说道:“我、我没看见灵蛇是怎么来的,我只看到罗道爷又活了,飞走了,后来曲大叔他们说要烧死我和香来,我们跑了几圈又回来,灵蛇就在殿里了。” 说着又指了指慕韶清,道:“是、是香来先看到的,她把我推开,曲大叔就被吞了!” 覃五落皱眉,说道:“师父复活飞走了?你们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曲二叔说是你们把师父的神像损毁,编谎话骗人的。” 石柱子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人,不信你问香来!” 慕韶清可不像他那么好脾气,恼火地斜了覃五落一眼,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的话,还问我们作什么,信谁问谁去好了!” 覃五落拿她没办法,只好道歉:“对不住,是贫道不对,不该怀疑你们,还请香来姑娘仔细讲讲,灵蛇是怎么来到道观的。” 慕韶清心中暗想,怎么来的?我给放进来的,可是我会当你说? 想着把脖子一梗,说道:“不知道,我和石柱子一进殿就看到了,那边一个好大的蛇头,我把石柱子推开,自己也躲开,告诉后面的人殿里有怪物,他们不信,硬是进来送死,我也没办法!” 听了她的话覃五落站在那里思索,曲香音却用剑一指慕韶清,叫道:“你胡说!肯定是你看到有蛇,故意把我爹引到这里来的!你对我家一直怀恨,我爹和二叔又要和大家一起烧死你,一定是你想报复!” 慕韶清也火了,迎着她的剑尖便走过去,说道:“我报复?你还说对了,我做梦都想报复呢!自己也知道自家不是人,怕人报复?既然这样,干什么不多做点好事,偏偏等到出事来怨别人,我看‘报复’得还是轻!小心明天灵蛇就钻你家里去,把你一家人都吞了!” “你……”曲香音怒极,真想一剑把慕韶清刺死在当场。 覃五落看两人僵起来,连忙过来挡在两人中间,说道:“师妹、香来,你们不要吵了,灵蛇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不能乱了阵脚,要先想办法把灵蛇解决才行!” 曲香音咬牙,说道:“想什么办法,我们硬斗斗不过这畜牲,想回道观回不去,既然这样,还不如把道观的门封了,直接放把火,把这畜牲烧死在里面,反正师父的神像也被毁了,不能再继续供奉,等到火过之后,我们把师父的贵骨捡出来安葬便是!” 她直到现在也不相信,罗宝一真是复活之后飞走,还以为慕韶清和石柱子在说谎话。 慕韶清听了她的话暗想,这丫头还真是有曲家人的作风,话里便透着无情,且不说住了那么久的道观是否有感情,便是她师父的遗骨,就算真被自己和石柱子损毁在里面,也不应该为了对付凌轲使轻易去烧,哪怕先把凌轲引开,去找找尸骨也好。 覃五落自然不赞成她的话,说道:“师妹,你糊涂了么,灵蛇哪是那么容易能被烧死的,这小小的一个道观,根本不可能困住它,如果真放火,只会惹它更加愤怒,出来之后向全村人行凶,岂不害了大家,况且还有师父的遗在里面,难道你想让他老人家给一条蛇陪葬么!” 曲香音这才低头,小声说道:“师父,我是心急给父亲报仇,才顺口说的,并不是不尊 重师父。” 覃五落道:“我知道,你父亲去世,我也一样痛心,师兄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的,你且先安静一下,不要失了心智。” 曲香音没再出声,冷眼看了慕韶清一眼,把剑收起站到一旁。 馒头哥害怕真出现在慕韶清所说的那种情况,焦急地询问覃五落:“覃道长,你说要帮香音报仇,可是到底要怎么报啊?不能让这畜牲一直在村里逞凶啊!” 覃五落回头看看在道观门口游弋的凌轲,咬了咬唇说道:“眼下我们好像对它没有任何办法,我看大家不如先散去,我和香音在这里守着,顺便观察一下,这畜牲有什么弱点,找到它的致命之处,才可以一击得手,不然轻易不能再招惹他。” 事到现在,能不能给大哥报仇已经成了次要,曲常青更担心的是自己和老婆孩子的安危,听覃五落说要和曲香音这里守着,他也算放心一些,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给你们建个茅棚吧,不然总不能让你和香音住在露天地里。” ☆、71.第71章 一个字 覃五落点头说道:“好吧,那就麻烦大家了。” 曲常青立刻转头,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覃道长和曲仙姑要帮大家看守灵蛇,大家帮覃道长和曲仙姑搭间茅棚吧,家里有什么避寒之物也都拿过来,他们为大家尽心,大家也得为他们尽心是不是……” 村民们参差不齐地应着,有些人却在心里想,真够不要脸的,别人叫曲香音“仙姑”是敬重她,给她面子,你是她叔叔,还叫什么“曲仙姑”,炫耀你们老曲家有能人呗!再能耐能怎样,曲常山还不是被灵蛇吃了,现在你们曲家对付灵蛇是报仇好吧,我们这些人好胳膊好腿的,大不了搬家就是了。 虽然不满,不过却没人表现出来,众人动手,砍木头的砍木头,割茅草的割茅草,七手八脚搭起茅棚来。 石柱子觉得没什么看头,拉着慕韶清的袖子说道:“香来,咱们回去吧,出来半天,再不回去你爹娘和我爹娘该着急了。” 慕韶清转头跟着他向回走,一边走一边悄悄问凌轲:“你有什么弱点?有没有特别害怕、或者是很容易就能把你搞死的东西?” 凌轲在脑海里回她:“有,我怕饿,隔一月两月让我吃个人,不然我很想自杀。” 慕韶清放心了,回道:“那你还是自杀好了,人短期内不能再吃了,我不想别人死,再去吃曲家人又太明显,还是先饿着吧。” 凌轲不满,在观门前甩了一下尾巴,转头回观里睡大觉去了。 慕韶清回到家里,把道观的情形和父母说了一下,苗氏和曲常松听说凌轲没事,覃五落和曲香音要和它打持久战,两人也放心一些。 全家人吃过晚饭休息。 第二天一里,苗氏把慕韶清叫出屋,说道:“香儿,家里的米和菜又要没了,你再去镇里买一些吧,我们可以凑合,你爹身子没好,不能将就。” 慕韶清说道:“嗯,那我这就去,我还要顺便办点别的事,回来晚点娘和爹不要担心。” 她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的,苗氏已经习惯了,点头说道:“嗯,你去吧。” 慕韶清又叮嘱道:“我不在家,娘便别出门了,有什么事找石柱子帮忙,以后我会谢他的。” 说完才带上银子,出门向村外走去。 再次路过鲁长栓家,慕韶清忍不住转头看,自从上次在道观门口见过一面之后,鲁长栓已经几天没露面,就连昨天覃五落和曲香音回来 ,也没见他家人过去。 可是这一看之下,她却有些奇怪,原本鲁家人仆人一大群,可是现在院中却冷冷清清,看不到两个人影,好像人走了不少。 她正怀疑着,却见鲁长栓从屋里出来,独自一人向马棚方向走去,脸上仍旧是那一副冰块表情,连点感情都看不出来。 慕韶清担心被他看到自己窥探不好,便继续向前走,出村向镇里走去。 她人小走得慢,没过多久,便听到后面身后有蹄声传来。转头看去,见是鲁长栓骑着一头骡子从身后走来。 看到慕韶清,鲁长栓只是扫了两眼,便把目光收回,骑着骡子从她身边走过,竟然一个字都没多说。 慕韶清不由佩服此人的定力,就算他不在意自己害死真正鲁长栓的事,可是明知道自己有古怪,却没有深究的意思,朝自己要了灵药,也不打听一下是否弄到,就这样陌生人一样过去了。 想着她撇了撇嘴,顺腿拐向一旁,她才不要在鲁长栓身后吃灰呢,而且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也不舒服,还是先偷一会懒再说。 转到旁边的树林里,她便又进到空间中,这前和苗氏说有别的事要办,其实就是要进空间里继续拼墙,马上都要拼完了,不管那图案是什么,也是自己在空间中见到第一个有意义的东西,一定要尽快弄出来。 进到空间里,见雪山已经又小了很多,在自己拼墙的那个位置,向雪山下接连又露出一片倒塌建筑,她打算先把这面墙拼完,再到那里去寻找,忘影说过,如果自己想修炼,或许在这里能找到线索,如果真找到的话,就等是为自己打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意义极其重大。 她再次来到墙边,向墙上打量,墙上的图形已经出现大半,已经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字,只没拼全,再加上字形与她前世所见不同,所以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见忘影不在,她再继续动起手来,知道到需要的时候,忘影就会主动出现了。只是这家伙不知怎么想的,自己求他做别的事情,他都会答应,只是拼墙这件事,他说什么也不肯代劳,不然哪用自己费这些时间。 果然,她又拼了一阵子,忘影便出现在旁边的墙头,告诉她手里拿的两块又拼对了,慕韶清便又找墙上的位置,找到相应的位置,忘影便提醒她放在那里。 越到最后砖块的数量越少,拼对的机率也就越高、速度越快。 拼了一个时辰左右,慕韶清终于把这面方 墙拼完了。 把最后一块砖块放好,她轻轻拍掉手上的灰尘向后退向,打量着墙上这笔划繁复的古体字思忖,这到底是个什么字?字形太奇怪、笔划太多,与自己认识的字差异太大,真的很难猜测。 “忘影,这是个什么字?”她试探着问道。 结果果然如她预感的那般,忘影飘飘然地摇头,说道:“不认识,别问我。” 慕韶清撇嘴,她才不信忘影会不认识,这家伙但凡关键的时候就不对自己讲真话,分明是故意难为自己。 想着她站在墙前在手上划,把这个字形记牢,便出了空间,继续向镇子里走,边走边想到,哼,忘影那小子小心眼不告诉自己,以为可以难到自己怎么的,大不了找人问呗,满镇子还找不到一个认字的是怎么。 进到镇子里,她别的事没做,立刻找到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问摊主的老先生,道:“大叔,我有一个字不认识,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下?” ☆、72.第72章 你想把家败光 老先生转头看了看,见她是个小姑娘,又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说道:“唔,你写出来我看看。” 说着把笔纸递过来。 慕韶清不太会用毛笔,拿在手里勉强把那个字写出来,推给老先生看,说道:“喏,就是这个样子的。” 老先生拿过去看了半天,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摇头说道:“不对啊,你这个是字么?怎么如此奇怪的字体,我从来没有见过!” 慕韶清两眼直,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生僻字,呆呆地说道:“您真不认识?哪怕觉得和哪个字比较像也行。” 老先生摇头,说道:“跟哪个字都不像,不认识不能胡乱猜,以免误人子弟!” 说着再次向慕韶清确认,道:“你确定你这个字没写错?” 慕韶清点头说道:“没错,我敢肯定是对的,我记了半天呢。” 老先生把纸拿给她,说道:“那我就不认识了,你再找别人问问吧。” 慕韶清接过纸问道:“那您知道哪还里还有诗书人么?” 老先生坐在那里摇头,说道:“不是老夫自夸,这个镇子里的这几个读书人,如果是我不认识的字,他们也肯定不认识,你要是想在这个镇了里问出来,恐怕是难喽!” 慕韶清泄气,却还是向这老生道谢,然后把那张纸折好揣在怀中,想着回去找覃五落试试,空间本就是神奇的地方,里面的文字或许不是正常世间使用的,或许覃五落这样的修行之人会认得。 自己的事没办成,她便买了一堆米面蔬菜鱼肉之类的,统统送进空间里放着,又出镇子向村中走去。 或许是她在空间里耽搁的时间比较长,来回都没见到鲁长栓,估计他应该是办完事回去了,不过这正合了她的心意,遇到不鲁长栓更好,省得看他那冰块脸难受。 她本以为,回去再路过鲁家门口,还是来时见到的情景,院里冷冷清清。可是走到村头的时候,远远便听见鲁家院中传来鲁有金两口子的哭叫还,还夹杂着一些杂乱声音。 张氏哭道:“栓儿,栓儿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是想把家败光怎么的……” 鲁有金也怒吼道:“孽种,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你不想活我和你娘还想活,你把家都败了,让我们****活着么……” 慕韶清愣了,暗想鲁长栓不就是去了趟镇里么,怎么会把鲁有金 夫妻气成这样,难不成是花钱太多?可是不可能啊,鲁有金两口子要是不想他花钱,根本不会给他那么多。 想着她加快脚步向前走,来到鲁门口向院里看,却见院里不只是鲁家人,竟然还有一群穿着破烂的陌生人,看起来好像都是乞丐。 这些人此时正在鲁家屋里屋外的搜罗,见到什么拿什么,每个人身上都大包小裹。鲁家其他的仆人都不见,只有二李和王婆子两个和鲁有金夫妻一起阻拦,可是乞丐足有十几个,四个人根本拦不住,罪魁祸首的鲁长栓却冷脸在一边站着,甚至还在鼓励这些人:“拿吧,看什么好就拿什么,把喜欢的都拿走。” 慕韶清顿时明白了,原来今天早上去镇上,鲁长栓并不是买东西,而是找这些人去了。 可是他这样子,似乎真是想把鲁家败光,这小子就算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也还是要生活在鲁家,看不惯鲁有金夫妻的作为,以后他不做坏事就是,犯得着把家败光么,真是个怪人。 她看的时候,村里有人听到声音也过来看热闹,见她已经在门口,问道:“曲香音,鲁家这是怎么了?” 慕韶清哪有心思告诉他们,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姓曲,我姓慕,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说完向自家走去,在家门前不远处进到空间里,把之前买好的东西拿出来,背着回到家中。 虽然她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可毕竟回来的时候还是白天,苗氏和曲常松并没有着急,曲常松这几天身体好起来,经常自己下床活动,她回来的时候正一瘸一瘸地在屋子溜弯,苗氏坐在床上补慕韶清的破衣服。 看到她背了那么多东西进屋,曲常松走过来,说道:“香儿,你怎么一次买这么多,大老远背回来,累坏了吧。” 慕韶清心道,哪有大老远,不过院外到院里的事。 “还好,累了我就歇一会儿,歇过来再走,一路歇了十几次,并不怎么累。” 曲常松把她的东西接过,提到旁边去放好。 慕韶清问道:“爹,娘,你们在家有没有听说,鲁家的仆人现在为什么那么少了?” 曲常松说道:“哦,上午你石大叔来说了,大李被你打伤,醒来变成傻子,他家人接他,朝鲁家要钱,也被鲁有金派人给打了,大李家人走了之后,鲁家的仆人就都散了,好像是鲁长栓给遣散的,都给了不少钱,把鲁有金给气坏了。” 慕韶清若有所思, 说道:“原来又是鲁长栓,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苗氏奇怪地问道:“香儿咋说‘又是鲁长栓’,难道鲁长栓还干别的了?” 慕韶清说道:“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鲁家院里好多乞丐在拿鲁家的东西,都是鲁长栓指使的,快把鲁有金两口子气死了。” 曲常松和苗氏也都愣了,曲常松问道:“什么?鲁长栓竟然让别人白拿他家的东西?他是想把家分给这些人?不可能啊,鲁长栓虽然缺心眼儿,也没缺到这地步,他只会抢别人的东西,不会让别人白拿自己的。” 慕韶清摇头,说道:“爹,现在的鲁长栓不傻了,而且很聪明,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深意,我们了解不了。” 鲁长栓性格改变的事,她没主动和苗氏、曲常松说过,毕竟自己也是这样,鲁长栓再这样,很可能让父母对自己产生别的想法,可是曲常松和苗氏却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想瞒也瞒不了。 ☆、73.第73章 为你们好 听说慕韶清说鲁长栓不傻了,而且很聪明,曲常松垂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管他做什么,只要他不再来害我们就行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过他们的,就算他家败光了,也没我们什么事。” 苗氏说道:“是啊,鲁家那么大家底子,还能被几个乞丐拿光是怎么,鲁长栓再败家,鲁家也到不了要饭的地步。” 他们说着话,石柱子又腾腾地跑来,和曲常松、苗氏打了声招呼后兴奋地说道:“香来,你听说没,鲁长栓弄了一帮乞丐到他家分东西,把鲁财主气坏了,说他中邪了,找覃道长给他驱邪呢,走,咱们看热闹去!” 都说乡下人爱看热闹,也是平日里没什么热闹可看,所以谁家有点事,别家都围过来瞅。 慕韶清想了想,正好自己想找覃五落问那个字,又不想见曲香音,现在过去,有机会顺便问了就是,于是点头说道:“嗯,走吧,去看看。” 苗氏担心道:“香儿你要小心啊,千万别往前凑,鲁家人都恨着你呢,万一被他们看见你去看笑话,又要难为你了。” 慕韶清说道:“嗯,爹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和石柱子一起出屋,向鲁家走去。 虽然凌轲的存在让村民们恐慌,可是这几天来,他们也看出来了,凌轲轻易不会出道观门,而且覃五落和曲香音又守着,灵蛇出来会通知大家,都比较放心,所以又逐渐恢复了日常生活,包括看别人家热闹这一项。 两人快走到鲁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鲁有金扯着覃五落向他家走,覃五落被扯得有些恼火,边走边说道:“鲁员外,我都说我治不好你儿子,你儿子的情况和曲香来一样,他们都没病,更没中什么邪,都是好好的!” 鲁有金却不放过他,死死扯着他的衣服,说道:“不对,他肯定是出毛病了,栓儿从前不这样的!覃道长,我求求你,哪怕你狠狠他一顿也好,打他打醒,让他别再这样败家了,之前发十倍的工钱把长工遣散,我都快心疼死了,现在又弄一群乞丐来瓜分,再这样我真活不下去了……” 覃五落头疼,道:“要打你自己打,你的儿子想怎么打处打,我打他算怎么回事……” “我打那死老婆子不是不让么,你打有理,就说打的不是栓儿,是附在他身上的魅怪……” 慕韶清看着暗笑,心想除去与灵蛇争斗,自己还是头一次见覃五落这样狼狈,那鲁有金就更好笑了,这些年在 村子里作威作福,现在总算有鲁长栓收拾他了,只可异收拾得太轻了,如果他继续作恶下去,哪天自己便让灵蛇吞了他,可是如果他家开始行善,自己还真下不去手了…… 想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一些,莫非鲁长栓这样,就是为了帮鲁家积点德,让他家少点报应?如果这样,还真是为鲁有金夫妻着想,这个人的心肠似乎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冰冰,倒算得上一个好人,只可惜鲁有金夫妇利欲熏心,体会不到他的苦心,不领他的情呢。 她和石柱子放慢脚步在鲁有金和覃五落身后跟着,一直跟到鲁家门口。 此时的鲁家门前更是热闹,不只乞丐们进去拿东西,就连一些被鲁有金欺负过的村民也动手了,进到院里有顺手的东西便往出拖,鲁长栓仍旧不理,张氏更没能力阻止,坐在院里拍着腿大声嚎:“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了!老天爷你怎么让我的儿子这样,你还我的儿子啊!” 鲁有金进院见村民们也抢他家东西更火了,抄起一把铁锹到处抡,一边抡一边叫:“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土匪!再敢抢我把你们都砍死……” 他说砍可真往这些人身上砍,院里的村民和乞丐吓得惊慌躲闪。 鲁长栓见状过来把他拉住,叫道:“你就那么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么!你是全能吃进肚子还是能带进棺材?就算能,享受这些不义之财,你心安理得么?我一心帮你们洗刷罪孽,你却还在造孽,你是也想落到曲常山那个下场么!” 鲁有金被他气愣了,指着他说道:“你、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这个逆子!我和你娘,活这一辈子全是为了你,你竟然还说这种话,我、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 他本是一句气话,可是鲁长栓缺了两根手指的手却慢慢从他身上拿开,冷着脸说道:“你再这样,我可真走了,而且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你要想好。” 鲁有金被他冰冷的气息吓了一跳,竟然没敢继续说下去,把手里的铁锹扔掉,转头又拉住覃五落,说道:“覃道长,覃道长你看,他总是这副样子,你说是不是中邪了?你快帮我看看,快帮我看看!” 来都已经来了,覃五落不能转身就走,只好走到鲁长栓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问道:“鲁长栓你不要再气你爹娘了,还是顺从他们一些,毕竟……他们是你爹娘。” 鲁长栓却不领他的情,冰冷着脸说道:“没你什么事,去看你的蛇吧。” 鲁有金 在旁边焦急道:“覃道长,我让你来不是劝的,这小子劝不好了!你、你倒是动手啊!你对付别人的那些手段呢!你帮我把他弄回原来那样啊!” 覃五落转头说道:“鲁员外,我刚才都说了,他什么样子我管不了,只能他自己作主,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他比从前的他好很多,我觉得你应该庆幸。” “什么?!” 鲁有金都快气死了,指着鲁长栓说道:“他这么败家,你却说他比从前好?覃道长,我知道你和村里人一样看不上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这不是说,他败家败得好么!” 覃五落冷眼看着他,心想不只是我这样想,也确实是这样,可是偏偏你不明白,如果自己愿意往死路上走,我也救不了你。 想着说道:“没有,贫道没有那个意思,该说的话,上次鲁少爷手指受伤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如果那时候鲁员外能及时悔悟,或许现在鲁少爷就不是这样了。” ☆、74.第74章 没法清静 鲁有金被覃五落气得直跳脚,指着他叫道:“覃五落啊覃五落,我找你是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的!你、你这是在帮我么?分明是幸灾乐祸!” 覃五落轻轻摇头,道:“随便鲁员外怎么说,反正我只能做到这里,劝劝鲁少爷大不了,帮不到别的。” “你、你……” 鲁有金人“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再看乱哄哄的院子,最后一跺脚,叫道:“行了!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谁都管不了!败吧,败光了全家去要饭!” 说完一脑袋扎进屋中去了。 张氏看到他这样,从地上爬起来,追他进到屋里去。 覃五落站在那里看了看还在拿东西的村民和乞丐们,又看了看身边的鲁长栓,说道:“罢了,想必鲁少爷做什么心里都有娄数,贫道就不再多说,师妹独自一人在道观前看守妖蛇,贫道这便回去了。” 鲁长栓破例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提醒你一声,别被烦杂的事牵扯太多,那条蛇做事,似乎与你干系不大。” 覃五落微愣,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却没多问,转身便向院外走来。 门外看热闹的村民见鲁有金夫妇进屋了,覃五落也走了,那些拿东西的人竟然还在继续拿东西,便有人问鲁长栓:“你家的东西,谁都能拿吗?” 鲁长栓站在院子里回道:“若你觉得应该拿便拿,觉得不应该拿……也都随你们。” 这下就算与鲁家没过节的村民也忍不住了,全都冲到院子里去抢东西。 就连慕韶清身边的石柱子也活心了,怂恿慕韶清道:“香来,咱们也去吧,别人都抢咱样不抢,多亏啊!” 慕韶清知道他家也被鲁家欺负过,说道:“你想拿就去吧,小心别抢出火来被人打。” 石柱子惊讶道:“怎么,你不去?” 慕韶清摇头:“我家不缺什么。” 石柱子不信,慕韶清家比自家穷多了,怎么可能不缺什么,不过他不愿错失良机,见慕韶清不动,他便也跑进院子去,看到别的东西都被人拿了,只剩下柴堆没人理,便去找了一根粗木头往家里拖。 石柱子跑开后,正好覃五落走到慕韶清面前,慕韶清连忙把他拦住,说道:“覃道长有时间么,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覃五落有些意外,停住脚步说道:“什么事?该不会又是想修行吧? ” 慕韶清摇头说道:“不了,既然你说我不行,我就不惦记了,我这次是想问你一个字,我在别处看到的,不知道怎么读,想向你打听一下。” 覃五落没太当回事,随口说道:“哦,问字啊,写出来看看,我告诉你。” 慕韶清便从衣带里把那在镇里写字的那张纸拿出,展开给覃五落看,道:“就是这个字。” 覃五落拿在手里却愣了,看着上面繁琐的笔划,他皱眉半天,却摇头说道:“这字看起来像符篆,可是又与符篆有些不同,师父教我们的符篆里也没有类似的字,所以我也不认得。” 慕韶清无比失望,如果连他都不认识,那么真是很难找到认识的人了。 覃五落着急回道观,见她不说话,把纸条还给她便走了。 慕韶清站在那里发呆,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才能弄清这个字是什么?再到更远处去找别人问么?那希望也同样渺茫,空间那么神奇的地方,出现的文字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认识的。 想着她一转眼,看到像木桩一样站在院子里的鲁长栓,她突然心头一动,走进院子来到鲁长栓面前,慢慢把手中的纸抬起,说道:“麻烦打听一下,你认识这个字么?” 鲁长栓入定一样的目光总算动了一下,扫到那纸上,眼中闪出异色,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天之才动了动唇,吐出一个字:“临。” 说完转身向他的房间走去,不看慕韶清,也不看院子里抢成一片的人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慕韶清十分意外,没想到竟然真问出来了,只是一个“临”字的发音,但到底是哪个“lin”呢?任直觉认为,应该是临时的“临”字,可是空间里的墙上,写这么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想着她也转身向院外走去,看也没看一眼院里的东西,走到院门口,石柱子正好也拖着木头走出,两人便一起向家中走去。 到了家门前,石柱子先拖着木头回去了,慕韶清向前走了几步回到自己家中。 到家里把鲁家的事和苗氏、曲常松说了,然后找了个借口躲到屋外,又进到空间里,再次来到那面墙前,细看墙上的字迹。 知道字是什么了,却不知道意义,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面墙上,是单独存在的,还是与其他字相连成句? 来到墙前,她沿着有字的墙边向前找,翻着落地的砖头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到再有变色砖。 这处残墙没找到,她转头向身后看,那里还有其他倒塌的建筑,现在雪山融化得多,已经又露出好几处,她便跳到那边去找。 翻来翻去,竟然真被她翻到一另一处,她便蹲在墙前看,想再把这处的字复原。 第一块砖摆上去,忘影便出现在她面前,说道:“别拼了,你拼不上。” 慕韶清发愣,道:“为什么,那边我都拼上了。” “那边是那边,那边可以,这边不可以。” 慕韶清知道他不会骗自己,暂时不甘心地把手里的砖放下,拿出怀里的纸条,问忘影道:“这是哪个‘临’字?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写在这里?” 忘影疑惑地看向她手里,道:“‘临’?临字么?我怎么不认得?” 慕韶清更汗,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忘影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幽幽地念道:“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天人合一,明天地所在,悟万物本来。” 慕韶清发怔,不过一个字,他却说出这么多来,他说的这些,与这个“临”字有关吗?怎么也听不出来,而且还让“清静”,自己清静得了么,让人欺负得命都快没了,拿什么“清静”。 ☆、75.第75章 收了这妖蛇 慕韶清发愣,忘影也到一边发愣去了。 慕韶清愣了一会儿低头看,虽然明知道这里还有字,可是却倒得很彻底,断墙上一点残余也没有,在忘影不指点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可能凭空拼出来,而忘影又说了,自己拼不上,自己硬去拼,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便只能暂时这样。 想着她离开断墙向别处走去。 倒进来的雪山融化得越来越小,估计再有十天八天,就可以彻底消失了,现在空间里的温度也终于降下来,和空间外世界里的春季温度差不多,感觉十分舒适。 走到之前长出杂乱植物的地方,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小树,慕韶清忍不住惊讶,这也长得太快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时间,空间里就能长出一片参天大树。 这样神奇的土地,让它随意乱长东西,实在浪费了,如果用来种些粮食之类的,自己就不用再经常去买米了,还可以换些银子用,省得再为生计发愁。 “忘影,能帮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掉么?” 她话音才落,周围所有的植物都齐刷刷地从地面拔起,向一处飞去,甚至根上连一丝泥土都不带。 慕韶清暗暗咂舌,心想在这个空间之中,忘影简直就是主宰,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不知道那场大火是怎样来的,如果忘影有这么大本事,应该不会让这里起火才对,亦或是那场火就是他放的?不对,好好的地方,他放火干什么,想自杀也没这样的,况且他似乎也死不了。如果与忘影没关系,难不成与爹有关系?因为爹之前就说过,他觉得“如意碗”与他的身世有关。可是爹又是一个普通人,连曲家人都斗不过,甚至还没有自己特殊,根本进不来空间,又怎么能在这里引起大火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想,先出到空间外,到自家的下屋里找出一些去年留下的作物种子,带了个小小的工具,回到空间里,自己动手播种。 虽然让忘影做更轻松,可是无论什么事都麻烦他,慕韶清真担心哪天把忘影弄烦了,突然不理自己,那可就不划算了,所以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是自己来的好。 她在空间里忙了两个多时辰,才种上一亩多地的谷子,种到后来,前边种下的竟然已经发芽儿,在地面上钻出个小尖尖。 慕韶清高兴,看这速度,用不了几天就能成熟,到时候吃自己种的谷子,就不用再经常往镇里跑了。而且想到自己也可以种庄稼吃 ,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是自己前世从未体验过的满足感。 种完之后,她拿着工具出到空间外,回到屋里帮苗氏做晚饭,然后一家人吃饭休息。 就这样慕韶清开始了她的“农夫”生活,每天在家里陪部曲常松夫妇,偷空进到空间里锄锄草,看看庄稼的长势,凌轲在道观和覃五落、曲香音僵持,鲁有金夫妻在和鲁长栓头疼,曲家伤心曲常山的死,办着丧事,一时间没人来惹慕韶清一家,日子过得悠闲起来。 转眼一个月过去,慕韶清在空间里种的谷子已经收获了二季,装成几袋子在空间里存着,不敢一次拿出来,不过她却还是一个劲的种,觉得粮食这东西,再多也不怕,总有用到的时候,而且放在空间里既不霉也不烂,放多久都可以。 这些日子,道观里很案情,凌轲把道观改建成蛇窝,在地上抠了几个洞,墙里墙外的钻,时常到外在面的草棚去吓唬覃五落和曲香音取乐,倒也快活。 鲁家那边倒是热闹,三天两头,鲁长栓便把鲁有金夫妇俩弄哭一场,鲁有金跳脚叫骂,几次要把他赶出家门去,鲁长栓也有要走的意思,张氏哭死哭活地拦着,鲁长栓这才没走成。 曲家那边也没时间来找慕韶清和茬儿,这一家恨凌轲恨到牙根疼,给曲常山办完丧事,便一心琢磨怎样能把凌轲弄死,暂时忽视了慕韶清。 慕韶清以为会这样平静很久,便安下心来,耕种的同时在那片倒塌的建筑里面寻找关于修行的线索。 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那结建筑之中,不知是被人扫荡过,还是根本就没有太多东西,除了砖瓦之外,她竟然找不到其他任何物品。 慕韶清不甘心,问忘影又问不出什么来,便每有时间便在里面找,也试着拼过那面忘影说她拼不上的墙,结果很让她吃惊,那面墙上的砖,如果她放的位置是错的,还可以摆在墙上,但若她拼对了某一场,竟然像被电击中一样,被弹出去老远,砖头也会重新掉落在地上。 问忘影是怎么回事,忘影还是不知道,无奈她只能放弃。 这天她又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天,到晚上才出来,和爹娘一起吃晚饭,打算饭后休息,好好睡一觉。 可是晚饭还没吃完,她忽然感觉到凌轲那边传来示警的讯息,告诉她出事了。 慕韶清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再问凌轲,凌轲却已经不再回答。 慕韶清连忙放下碗筷,对曲 常松和苗氏说道:“爹,娘我吃饭了,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你们吃完就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现在鲁家和曲家都不来找茬,曲常松和苗氏又知道凌轲是自家这边的,不再担心女儿的安全,她说出去两人都没多想,便由着她了。 慕韶清出门之后拔腿便向道观跑,从刚才凌轲传来的讯息看,它应该是遇到大麻烦了,没准是覃五落和曲香音想出什么办法,让凌轲应付不了。 她一路狂奔过来,果然见到覃五落和曲香音都站在道观门口,直盯盯向里面看着。 慕韶清虽然看到这两人,可是心里却起疑,感觉似乎不对,如果真是这两人对付凌轲,不应该这样清闲地站着,再怎么也该拉出点架势之类的。 她正想着,却听曲香音叫首这:“师父,您快收了这妖蛇,它把我爹害死了!” ☆、76.第76章 大战 慕韶清脑中嗡地一声响,暗想坏了,难怪凌轲这样害怕,原来是罗宝一回来了! 这老道不是飞走了么,不是应该成仙得道之类的,怎么会又回来呢,还这么快,这才飞走一个多月啊! 她没敢再往前走,停身在一棵树后向道观内看去,却见老道罗宝一的身子飘浮着,在观墙上露出大半,背对着自己向院内的凌轲叫道:“孽障,竟然敢到道观里来撒野!看来是贫道从前对你太客气了,当初直接剥了你的蛇皮煎药,便没有今天之事了!” 凌轲不能直接口吐人言,仰着蛇头朝他大吼一声,又如同打雷一般。 这道声音发出,住在附近的村民们又被惊动,远远地传出叫喊声:“灵蛇叫了,灵蛇叫了!是不是和覃道长、曲仙姑打起来了,快去看看……” 不一会儿工夫,便有七八个人跑过来。 这些人没看到躲起来的慕韶清,直接跑到观门前的覃五落和曲香音身旁,和他们一起向观里看。 当他们看到罗宝一飞在院中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噗通噗通跪在地上,向道观里磕头,叫道:“罗道爷显灵了!罗道爷显灵了!” 慕韶清暗暗冷笑,之前自己和石柱子就说了,罗宝一是飞走的,并不是神像被毁消失,可是这些人却不信,现在见到真人回来,又说是显灵了,真心没有比他们再愚昧的了。 罗宝一不理观外的人都在做什么,专心面对凌轲,叫道:“孽障,识相快点俯首,与贫道缔结契约,不然贫道必打到你魂飞魄散!” 慕韶清听了又是暗笑,心想凌轲都已经与我结过契约了,还怎么再和你结契约?这老道不是都成仙了么,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莫非他只是会飞了而已,并不是真的成仙? 她怀疑的时候,院中的凌轲再次发出怒吼,闪动莹白的身子,闪电一样扑向罗宝一。 凌轲虽然不会飞,可是长长的身体竖起,却也能冲到罗宝一飘飞的位置。 可是罗宝一的动作却十分敏捷,凌轲还没扑到近前,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倏地闪到凌轲身后去了,同时一抬手,手中白光闪光,一个光团打向凌轲,正打在凌轲的七寸处,咔嚓一声响,好像一个小型闪电一样,闪得人两眼发花。 同时凌轲长长的身体飞起摔到一旁,之前它身上坚实的青石地面,竟然被那白光打碎,出现数道裂纹。 慕韶清没在近处看,但光是听声音、看那光芒 ,便知道不妙,连忙从树后跑出,也来到观门处,站到人群旁边,同时在心里问凌轲:“凌轲,你怎么样,这老道难对付,我送你回空间!” 凌轲被罗宝一打出火气,用意念回答道:“不进,我要报仇!这死老道囚禁我七八年,从前我怕他,现在有你我不在乎,一定要出气不可!” 说完他在院子里一挺身,身体高高竖起,没直接扑上去用嘴咬,又把它头上那藏得看不见踪迹的“鱼鳍”竖起,头顶银光闪光,也凝成一个光团,向罗宝一袭去。 罗宝一见了怒喝:“畜牲,果然长本事了,难怪敢回道观来逞凶!” 同时不敢怠慢,双手上白光闪起,向凌轲射来的光团迎去。 “轰!” 两团光撞在一起,炸在一片更加刺的白芒,刺得道观外的人不敢直视,纷挡起眼睛,只有说覃五落和曲香音两人还好,似乎没受太大影响,仍旧像之前一样盯着。 慕韶清同样受不了,也下意识地把眼睛挡起,心中想到,原来凌轲竟然这样厉害,不止能用它的本领救人,也可以发起攻击,如果不是碰巧把它收入空间,有忘影帮忙,自己怎么可能收它做兽宠,不被它吃了才怪! 此时院中的争斗还在继续。凌轲一击不成,又发出一声怒吼,头上的“鱼鳍”摆动,又一团更强的光芒形成,再次轰向罗宝一。 不知它这东西是躲不过去怎么的,罗宝一仍旧抬手去挡,一人一蛇便这样硬碰硬地斗起法来。 这时道观外的人越聚越多,包括曲家的人也都跑来看。当他们看到是罗宝一在恶斗凌轲的时候,也都像之前那几人一样,以为是神仙显灵了,全都跪到地上,向道观内磕头,求“神仙”把凌轲收了,为发除害。 慕韶清可不像这些人一样傻,当初是自己一句各话把罗宝一“点化”的,他还欠着自己的人情,自己怎么可能向他跪拜,而且哪怕他真是神仙,自己也没那么虔诚,所以还和覃五落、曲香音一起站着。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处在震惊之中,没人留意到谁站谁跪,所注意的只有道观院里的一人一蛇。 观中的凌轲和罗宝一都打出火。罗宝一被凌轲接连轰了十几次,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在间歇的时候又向上空飞起一些,左手一挥,不知在哪里抽出一柄闪着青光的仙剑,指着凌轲叫道:“孽障!我本想留你一条性命,可你却不知死活,不要以为你有了些灵力,本道爷便怕了你!道爷当年能降服你,今 日也必不会让你逃脱!” 说完手中仙剑一挥,便向凌轲斩去。 凌轲也真拼出了火气,明明感觉到对付罗宝一很吃力,却硬是想把这老道打败。 在罗宝一向它冲来的同时,它也在蓄势,长尾在地面用力抽打,头顶上的“鱼鳍”张得更大,张着大嘴怪吼连连,吼了几声之后,身下竟然生出黑风,卷着它的身体也飞入空中。 “啊,那妖蛇也飞起来了!” “糟了,灵蛇会飞了!灵蛇也和罗道爷一样会飞了……”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惊慌喊叫,随着叫声,好像空中的一人一蛇有吸力一样,边看边坐地上站起,翘脚张嘴向空中看,都在为罗宝一紧张,生怕他这“神仙”斗不过灵蛇。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慕韶清相反,不担心罗宝一,却担心凌轲出事。 她在脑海中焦急地说道:“凌轲,不要逞强,快点下来,我送你进空间,想报仇可以以后再说……” ☆、77.第77章 两败俱伤 凌轲已经拼红眼,哪里听得进去慕韶清的话,根本不回答,在空中继续朝罗宝一蓄势。 它头顶的光芒越来越强、身上的黑风也越来越猛,飞翔在空中,不再像蛇,那恐怖的气势,简直像一条龙,要咆啸九天一样。 罗宝一持剑飞在凌轲对面,神情更加紧张,他没想到暴怒的凌轲竟然有这么大的威能,看来自己还把它当年几年前拴起来的样子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今天若不全力以赴,没准数十年的苦修,再加上一朝感悟得来道行,就要毁在这条蛇的手中的。 想着他把全身的灵力都集中在剑上,剑上的光芒也越来越强,亮到惊心动魄。 慕韶清站在地面看着,心提到嗓子眼儿,她就算不懂别的,也看出这一人一蛇在决一死战,这一招之后必定分出胜负。 虽然她不起凌轲出事,可也不希望罗宝一死,这个老道给她的印象不错,半点没得罪过她,如果真和凌轲争斗而死,实在太可惜了点。 覃五落和曲香音跟随罗宝一多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两人仰头看着,却快窒息了。师父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时候,罗宝一就已经飞在道观上空,和灵蛇对峙了,两人连和师父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到为止,他们甚至都搞不清罗宝一现在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什么。 在所人的注视下,罗宝一和凌轲都把灵力蓄到极致。 罗宝一以静制动,飞在空中注视凌轲,没有率先发动攻击。 凌轲毕竟是一条蛇,没那么多心机,也没那么多顾忌,觉得自己的灵力达到顶峰,嗷地一声便蹿了出去! 这次不只是头顶的白光,而是整条蛇,全身光芒熠熠,携着呼啸的黑风,张着大嘴向罗宝一扑,誓要把罗宝一吞入腹中! 罗宝一也在等这一刻,眼见凌轲扑来,他手中仙剑向前猛挥,挥的同时,剑上光芒又暴涨三分,轰地一声斩在凌轲身上! “轰隆!”巨响声惊天动地,众人感觉脚下地面颤了三颤,好像地震了一般,眼睛更是无法直视,紧身闭起来还觉得面前白茫茫。 有些人禁受不住冲击跌坐在地上,惊恐地大声惊叫。 他们叫慕韶清也在惊叫:“凌轲!” 可是她的叫声在那巨响声和村民们的惊叫声中,显得太无力,完完全全被淹没,连站在她身边的人都听不到,所有人都在被空中的光芒和巨响震撼着。 而此时愚爱冲击最大的,却是空中的凌轲和罗宝一,剑与蛇身相接,并没有把凌轲斩为两断,却如同斩在精钢之上一般,重重地向后反震回去,把罗宝一震得半边身子发麻,仙剑脱手飞出,人也向后方飞跌出去。 不过凌轲也不好过,被蓄满灵力的仙剑劈中,没有断成两截已经很幸运,当然不可能安然无恙。 他在巨大拉冲击下也向一旁边去,远远地飞出道观,跌落在田地之中,把收获后的田地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高高浅起,像浪花一样溅出老远。 慕韶清想也不想便向凌轲那里狂奔,在她想来,凌轲肯定死了,被那样强大的仙剑劈中,哪有不死的道理!可怜了这小家伙,被困在雪山中几年,才得了些自由,便被罗宝一杀了,就算他从前害过人,可那是动物天生的本能,称不上罪孽,帮自己吞掉曲常山更是替天行道杀坏人,它怎么就能死呢! 扑到近前之后,只见凌轲长拖拖躺在地上,虽然身上没见明显的伤口,可是一动不动,那双人一样乌黑的眼睛已经又闭起来,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凌轲,凌轲!” 慕韶清叫了几声,凌轲一点反应也没有。 慕韶清急得要哭,转头看看,见其他人都冲去罗宝一那边了,没有人注意自己。 她连忙带着凌轲进到空间之内。 进来之后落到那最后残存的一些雪上,叫道:“忘影,忘影你快来!快救救凌轲!” 忘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低头看凌轲看去,木着脸说道:“它没死。” “没死、没死就好!没死你也救救它!不然万一它伤重真死了怎么办?” “我不会救人,更不会救蛇。” 慕韶清这才想起来,之前父亲快死的时候,都是凌轲救的,忘影确实不会救。想着更急,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眼看它死么!它不能死,它是为了我才在道观中的,它要是死了,我怎么能过意得去!” 忘影又木然地说道:“没事,有你在,它死不了。” 慕韶清一愣,说道:“什么?有我在它就死不了?为什么?” 忘影说道:“因为你没死,你没死,它就有一丝魂魄留存在你身上,所以它死不了,这是主仆契约的作用。” 慕韶清这才想到刚才凌轲说的话“有自己在,它不怕”,原来是这个意思,只要有自己在,它就不会死,所以它不在乎罗宝一是 否比它强。 知道这些,她才松了一口气,两腿一软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说道:“那、那它要昏到什么时候?受这么重的伤,就算不死,对它也有伤害吧?” 忘影歪了歪头,道:“不知道,我又不是它,我怎么知道。” 慕韶清失望,转头看向凌轲,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蛇头十分难过。过了一会儿说道:“那让它在什么地方比较好?我是不是应该把雪挖开,让它躺进去,再想点办法,让雪化得慢些?” 忘影说道:“它只是蛇,又不是冰坨,为什么一定要在冷的地方?之前怕热,是因为空间里实在太热好吧。” “那让它在草地上行不行?” 她话音一落,凌轲就已经嗖地一声飞到慕韶清种出来的谷地中去了。 慕韶清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毕竟空间里已经没有草地,只有她种出来的这片庄稼,若想让凌轲舒服一点,那就只能是这里。 把凌轲安顿好后,她又坐在那里陪了半天,见凌轲还是不醒,她才想起外面来,问道:“忘影,你能听到外面怎样了么?” ☆、78.第78章 沂岚仙宗 “外面?还好,那些人都找不到凌轲。”忘影很认真地回答道。 慕韶清无语,这不是废话到,亏他也能说出来,自己把凌轲带进空间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问他们有没有找我,罗宝一怎么样了……算了,还是我出去看吧,你能不能把我送到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别让他们发现了……” 一如既往的快,话刚说完,不需要有回答,她便已经出现在道观旁边的树林中。 这时的道观外简直鸡飞狗跳,村民们乱成一片,在凌轲掉落的地方大叫:“没有了,灵蛇没有了!跑哪去了?” “不知道,这边也没有,没看到爬走!” “这边也没有,你们再看看坑里有没有,是不是钻进地里去了……” 慕韶清暗想,钻什么钻啊,连动都不能动了,还钻着呢! 想着她慢慢从树林中出来,向道观门口走,想看看罗宝一到底怎样了。可是一边走还一边向找凌轲的那些人看,结果刚出树林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下意识地惊叫:“啊!” 抬眼看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下,站的竟然是鲁长栓。 “你怎么在这儿?” 鲁长栓绷着脸,有几分忘影的木然,却没有忘影的茫然,说道:“你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慕韶清瘪了瘪嘴,接不上来他话,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村民们都去凌轲,道观这时比较安静,慕韶清过来之后先向草棚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知道是进道观去了,她便向道观里面走去。 凌轲受重伤,罗宝一也没好到哪儿去,与凌轲那一拼之后,他远远地跌飞到道观之外的另一边。 覃五落和曲香音一直不错神地看着,见到师父也飞走,这两人第一时间向他扑去。 村民们愣了一会儿,也都跟着他们向罗宝一跑,没人敢去看灵蛇,所以也没人知道,第一个奔凌轲去的,竟然是慕韶清。 覃五落和曲香音扑到罗宝一近前,见师父竟然也昏厥过去,这两人把他扶起,又拍前胸又捶后背,覃五落还把为数不多的灵力向罗宝一体内输。 半天之后,罗宝一才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覃五落和曲香音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罗宝一看到两个徒弟和村民们都围着自己,他轻轻吐了口气, 说道:“我没事,那妖蛇呢?可死了?没死千万不要让它逃了,不然日子又要回来害人!” 覃五落说道:“它被师父打飞到那边去了,我们先过来找师父,还没去找它。” 罗宝一伸手向那边指,道:“去,快去!去些人找到弄死它,现在它受了重伤,你们两个就可以把它杀死,不用害怕!” 曲香音关心罗宝一的状况,所以即便杀凌轲是给她父亲报仇,她也暂时没去,朝村民们叫道:“快,大家快去帮忙找,找到了回来通知我们,我和师兄要照顾师父!” 村民们知道危险不大,这才跑出去找蛇。 覃五落和曲香音把罗宝一扶起,见罗宝一似乎受了内伤,便扶着他进到观里,没再回他们住了一个多月的茅草棚。 进到观里,曲香音跑到后院找了伤药回来,拿着水要喂给罗宝一,罗宝一却摆手,说道:“不,这些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我这里有其他丹药。” 说完缓缓抬手,手心里倏地出现一个小玉瓶,瓶口的塞子拔掉,从里面倒出仅有的一颗丹药。 看了半天,似乎有点心疼,最后还是放进嘴里。 曲香音又给他递水,罗宝一还是拒绝,药放进嘴里后就再没了动作,连咽也没看到他咽,就那样坐着闭起眼睛,似乎在消化药力。 曲香音看着疑惑,转头看向覃五落,却见覃五落也和自己一样,似乎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天,罗宝一才再次睁开眼睛,又慢慢吐了一口气,说道:“这妖蛇实在可恨,没想到几年前的一条蛇怪,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恐怖,如果不是我已经筑基,今天非死在它手下不可!” 曲香音和覃五落对视一眼,曲香音问道:“师父,筑基是什么?” 罗宝一说道:“从前我不就与你们说么,人若勤于修行,是可以脱胎换骨的,只是我们不得法门,现在师父便已经迈进这法门之内,而跨跃过这道门槛的第一步,便叫做筑基!” 曲香音和覃五落全都一脸惊喜,覃五落惊讶地说道:“师父,那您现在真的已经是一个仙人了?” 罗宝一摇头,说道:“哪里,离‘仙人’两个字还差得远呢,我不是说了,这只是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师父现在只是有了这个资格而已。” 曲香音忙问道:“师父,那您的这道门槛是怎么跨过去的?你教教我们,我们是不是就也能和您一样了?” 罗宝一听了之后眼中却现出茫然,摇头说道:“师父虽然已经跨过这道门槛,但是进入宗派之后却听说这样是不对的,师父的这种方式,在沂岚仙宗看来,是一条穷山恶水的险径,极少有人能成功,而仙宗另有一套稳健的修行方式,只要是有灵根之人,用这套方法勤加修炼,都可以有很高的成就,速度也远比师父这种方式修行得快!” 覃五落听了高兴,道:“师父,您真的进入沂岚仙宗了?!” 罗宝一点头说道:“是啊,师父专门去找,他们见师父又已经筑基,便把师父留下了。” 曲香音兴奋道:“师父,那你这次回来,是来接我们的吗?我们是你的徒弟,你进了仙宗,我们便也是仙宗的人了!” “呃……”罗宝一沉吟了一下,说道:“宗内收门人是有规定的,不到开山门的时候,除非宗主或长老等有特权之人,其他人不可以随意收徒,师父在宗内地位不高,没这个资格。” 曲香音和覃五落听了两眼发直,覃五落道:“师父您都有这么大神通了,在宗内地位还不高,那像我们要是进去,岂不要什么都不是?” ☆、79.第79章 回来还人情 罗宝一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算什么神通啊,只是可以正经称为修士而已,真心说不上高,不过比之宗内那些尚在苦修的门人强上一些而已。” 曲香音十分失望,问道:“那也就是说,我和师兄没有机会进入沂岚仙宗了?” 罗宝一说道:“这倒不一定,沂岚仙宗五十年开一次山门,到时候门下弟子会外出物色人选,到时候如果师父我也能来,便能把你们带回去。” 曲香音高兴,问道:“那距这五十年之期还有多久?” 罗宝一没说话,伸出三根手指。 曲香音喜道:“还有三年?” 覃五落却担心道:“不是还有三十年吧?那我和师妹都老了。” 罗宝一笑了笑,说道:“香音猜对了,还有三年,到时候就算师爷不能来,也会找别人,让他们到莲花村来,一定要把你们两个带进去!” 曲香音高兴到不得了,拉着覃五落说道:“师兄,我们终于等到了!我们能进沂岚仙宗,能去修炼成仙了!” 覃五落虽然也高兴,却没像她激动到这样,说道:“师妹还是别过于执着于此,能去上固然好,可若万一去不成,岂不空欢喜一场,既然师父以他自己的能力都能筑基,那么我们也应该像师父一样,勤加修炼,修行己身,那样的话,就算我们去不成沂岚仙宗,或许也能找到属于我们的机缘。” 罗宝一忍不住点头,说道:“五落说得没错,虽然师父的修行法门在那宗门之人看来是错误的,可是师父却觉得,既然踏上这条路,倒也未必一定是错,师父仍旧会按照自己的方法修炼下去的,你们也是,在没去仙宗之前,便按师父之前教你们的修炼,如果真去了,再改成仙宗的法门也未尝不可……” 他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转头向殿门处看去,说道:“曲香来,进来吧。” 覃五落和曲香音也都是一怔,两人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慕韶清,便也向外面看去。 其实慕韶清刚刚走进道观的院门内,本来还想悄悄走到近前去听听,罗宝一和覃五落、曲香音都在说什么,结果刚迈出两步,就被罗宝一发现了。 她无奈地抿嘴,暗想普通人就是普通人,真心不能和这会飞的老道比,这家伙已经不在普通人的行列。 想着她进到殿中,站在门口问道:“罗道长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罗宝一摇头,说道:“ 无妨,刚刚吃了丹药,已经不碍事了。” 虽然他有远超正常人的能力,知道早在自己与凌轲开战之前,曲香来就已经赶来,但却还是没能发现慕韶清和凌轲的关系。 见到慕韶清进来,罗宝一说道:“小丫头来得还挺快,就这么着急朝老道要人情?” 慕韶清干笑了一下解释道:“呵,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道长很神奇,想多看看罢了。” “哦,这么说,你要的东西我可以不给了?” 慕韶清意外,道:“怎么,道长有那东西了?那我当然得要!” 罗宝一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掌一翻,手心里又那样凭空“变”出一株小草。 这小草叶子好像兰花,只是中心的叶脉是透明的,与边缘的翠绿配在一起,好像翡翠雕刻的般晶莹,几片叶子的中心处还有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还没有完全开放,看起来十分娇嫩。 罗宝一把手向前一伸,说道:“拿去吧,这可是我向人讨了数次才要来,来之不易啊。” 慕韶清来到近前,把那株小草接在手中仔细打量,越看越爱,暗想这么好的东西,却是要送给那个鲁长栓的,真是吃亏,如果真能改变体质,那自己留下岂不更好,可是偏偏自己又答应了那家伙,实在不好失信…… 想着问道:“罗道长,这东西怎么用?吃了就可以吗?” 罗宝一点头,说道:“嗯,吃了就可以,能够改变人的体质,但是你也要知道,后天改变的体质,肯定比不上天生的,所以就算是用它强行开通灵根,以后的成就也不会很大。” 慕韶清心中暗想,就算比不上先天,怎么也比没有强吧。 “唔,那这棵草如果给两个人吃,效果会不会打折?” 罗宝一连忙摆手,说道:“不可,我要这棵草的时候特意打听了,这草要全株才有效果,只要缺了一片叶子,就没有用了,老道我拿回来的时候都加倍小心,所以你千万不要拆分它。” “不拆?整棵难道要整棵吞?我又不是牛马。”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其他就是你的事了。” 慕韶清撇了撇嘴,心想好吧,不管就不管,反正这东西是要给鲁长栓的,便让他当牛马啃草去吧。 想着她又抬头向罗宝一看,见过老道假道不知道自己和凌轲的,便安心下来,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道爷休息 了,先告辞了,改天再过来看望道爷。” 罗宝一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思,可是我很快就会离开,你到这里也不会再见到我。” 慕韶清没有多问,说道:“那好吧,我们就有缘再见。” 说完转身出道观去了。 见慕韶清出去,糊涂了半天的曲香音和覃五落才敢说话,曲香音问道:“师父,您为什么要给曲香来东西?我看那草那像很珍稀的样子,给她岂不糟蹋了。” 罗宝一说道:“这是师父顿悟那天许给她的,师父能顿司筑基,全靠她一句话,便许她一个人情,她朝我这要这个,我到仙宗之后想方设法弄到,这次回来,其实是专门给她送药来的,不想回观便见到灵蛇在此盘踞,又掐算出它吞了你父,这才想重新收服,却不想却险些败给它,唉,都是从前的因果啊!” 直到这时曲香音才又想到凌轲,转头问覃五落:“对了师兄,乡亲们怎么还没找到那妖蛇,按说它受伤更重,不应该有能力逃脱才对。” 覃五落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陪师父在这观里,我也出去找找。” 说完他也出殿向道观外走去。 ☆、80.第80章 不要了 再说慕韶清,拿着那棵不知名的灵草从道观里出来,站在门口向树林那边看,见鲁长栓已经不在那里,她便向鲁家方向追去。 走出没多远,便见到鲁长栓在前面漫步行走。 “鲁长栓。”她叫了一声快步追上。 鲁长栓停向回头,问道:“叫我何事?” 慕韶清来到他面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灵草递向他,说道:“这是之前答应你的东西。” 鲁长栓目光扫向那棵灵草,微皱眉头,说道:“你朝罗宝一要的?” 慕韶清没有隐瞒,点头说道:“是的。” 鲁长栓的表情依旧木然,说道:“没想到你和他还有交情,只是……我现在又不打算要了,你拿回去吧。” 慕韶清惊讶道:“你不要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要了。” 慕韶清说道:“可是、可是你若不要,我可能就把它吃了,你再想要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总之我不要了。” 说完他便要绕过慕韶清向前走。 慕韶清急道:“喂,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是在还你要情,如果你主动放弃,那我欠你的人情可就作废了!” 鲁长栓转头说道:“当然,你不再欠我什么。” 说完扬长而去。 慕韶清站在那里发呆,暗想这家伙真是奇怪,朝自己要的东西,现在拿来了,他却不要,这家伙估计从前也是罗宝一那样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灵草能改变体质这种事,现在变成资质平平的鲁长栓,应该很希望改变,却放弃了,为什么?他不想回到从前了?打算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里死去? 她想了半天想不通,不过也知道,自己没接触过那个世界,不可能了解其中的奥,想也没有用,于是再次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灵草。 吃了这东西,自己就也能有灵根,也可以像覃五落和曲香音一样,虽然未必有他们那样强,但也能为自己打开另一扇门,这该有多么诱惑,要不……自己吃了它? 她见周围无人,闪身便进到空间之内。 空间里的凌轲还静静躺在谷田中,周围的谷子比刚才看到的时候长高了一些。 忘影不知道是担心凌轲,还是懒得到别处去,仍旧在凌轲头头飘浮着。 看到慕韶清进来,他的目光立刻落到她 的手中,轻声念道:“律芯兰?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认识这草慕韶清并不觉得奇怪,说道:“我朝罗宝一要来的,之前我欠了鲁长栓的人情、罗宝一又欠了我的人情,鲁长栓朝我灵草,我就又朝罗宝一要了,只是现在鲁长栓又不要了,正好我自己留着。” 她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忘影听明白了没有,转身便来到一旁坐下,研究着要怎么吃这棵“律芯兰”,是这样塞进嘴里嚼,还是要打个水焯,淋点麻油什么的。 她正核计着,手里的“律芯兰”却突然飞走了,飞进忘影的手里。 忘影少见地严肃,说道:“不能吃,不准吃!” 慕韶清一脸呆滞,道:“为什么?吃了它我就有灵根了!” 忘影脸板得更冷,道:“你不需要灵根,靠自己!” 慕韶清恼火道:“我怎么靠自己?就你说的那什么‘清静’?你明知道我清静不了,也感不了什么天地、悟不了什么本来,现在有便捷的方法,为什么不让我用!” “感悟不了你就老死好了,总之这药不能吃!你再动这念头,我就毁了它!” “你……” 慕韶清还是第一次发现,忘影竟然这么不讲道理,半天说不出话来,可又怕忘影真把那药毁了,没办法只能不再反抗,坐在那里说道:“可是药好不容易弄来的药,难不成就这样扔了?那和被你毁了有什么区别。” 忘影向手里看了看,说道:“你可以把它种在空间里,慢慢会生出更多,用它治病救人还是不错的。” “治病救人?那它可不可以治好我父亲的失忆症?” 忘影摇头:“不可以,它没那个功效。” “那它可不可用它给凌轲治伤,让凌轲快点醒来?” 忘影还是摇头,说道:“不行,药力太弱了,对凌轲没多大作用。” 慕韶清瞠目结舌,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漂亮的一株草,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我还种它干什么,治不了我父亲也治不了凌轲,它和一棵普通的草有什么区别?” 忘影道:“所以我不让你吃它,它现在只是一棵低阶灵草,只能把你变得比普通人强一点,反倒会因为吃了它影响你的心性,自己的道自己修,依靠外物,永远都不会有成就!” 慕韶清总算明白一点他的意思了,说道:“那好吧,那就把它种上吧,长出一片草 坪来,也能躺上去睡一觉。” 说完负气出了空间,继续向家中走去。 空间里的忘影无奈,在她出去之后到旁边,选了一处灵气比较充足的土地,把那棵律芯兰种下。 慕韶清走到快家门的时候,见到苗氏和曲常松正都已经出来,站在门口向道观那边观望。 她连忙快步走过来,对两人说道:“爹,娘,你们怎么又出来了,爹的身体没好,摔倒怎么办。” 苗氏说道:“我也劝你爹,可是他不放心,听到道那边那么大动静,怕出什么大事。” 慕韶清知道他们除去担心自己,也担心凌轲,可是道观发生的事,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们,过两天他们也会从别人嘴里知道,只能小声说道:“是出了一点事,走吧,回家我再告诉你们。” 说和苗氏一起扶曲常松,三人回屋中,然后她才把凌轲的事对曲常松和苗氏说了,只是没说得那么严重,告诉他们凌轲受了点伤,在空间里养着,以后肯定会好的。 曲常松和苗氏听了震惊,曲常松说道:“什么?罗道爷又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他变成神仙飞走了,神仙飞走还会再回来显灵?” 慕韶清说道:“他似乎也不是什么神仙,和灵蛇拼了一下之后,据说也受了伤,现在道观里和两个徒弟说话了,说过不了多久就还会走。” ☆、81.第81章 挑唆 罗宝一虽然想早点回宗门,可是覃五落和村民们却一直没找到本应该重伤的凌轲,罗宝一不放心,便也出去到处寻找,可是找遍方圆十几里,却完全没有凌轲的影子,罗宝一无奈,知道凌轲肯定是用特殊的方式躲起来了,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才放弃。 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修士,应该断绝凡俗之事专心修炼,可仍旧放心不下这里的村民和两个徒弟,担心凌轲日后还会再回来作恶,两个徒弟对付不了,他便多留了几天,在道观里闭关祭炼法宝。 他进入沂岚仙宗的日子短,还没来得及祭炼属于自己的法宝,这次祭炼还是头一次,算是练手了。 没有太好的东西,只能用从前留给覃五落和曲香音的法器,便把之前覃五落用的拂尘和给曲香音的寒铁剑拿来祭炼。 几天之后,两件低阶法宝初成,教会覃五落和曲香音使用,罗宝一这才与两个徒弟告别,离莲花村回宗而去。 他在的这几天,村子里安安静静,虽然很多人都想来拜见他这个“活神仙”,可是覃五落和曲香音挡着,谁也没见成,直到罗宝一走的时候,眼尖的人才见到远远一个身影从空中飞走,跪地膜拜,感觉以后会有好运一样。 罗宝一走了之后,村民们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进入冬天,天气越来越冷,所有人都在准备过冬,只有鲁有金有闲,家里的活计早在长工们被鲁长栓打发走之前干完,剩下的零碎活儿,二李就干了,当然用不着他这个财主老爷。 听说罗宝一离开,灵蛇也没影儿了,这老家伙又不安份,这天晚上避开鲁长栓悄悄来到曲家,直接进了曲得旺和胡氏住的中屋。 曲家的曲得旺和胡氏,在曲常山被凌轲吞了之后都大病了一场,直到这两天才好一些。 见到曲得旺来,这老两口子都有些担心,毕竟之前拿鲁家的聘礼银子没还,慕韶清又把鲁家闹成那样,他们担心鲁有金是来找麻烦的。 见到这老两口子担心,鲁有金说道:“曲老哥别怕,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和你们拉家常,没有别的意思。” 曲得旺和胡氏更加奇怪,鲁有金这些年在村里便横行霸道,要不是自家的人口多,又借着曲常松发起来,鲁有金不把自家踩得****一样才怪,还会这么客气,现在说来拉家常,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胡氏看了看曲得旺没说话,默默到旁边给鲁有金倒水去了。 曲得旺坐在床 边问道:“鲁财主咋这么闲,还有时间到我家来拉家常,不是有什么事吧?” 鲁有金说道:“哪有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俩病了过来看看,这同村住着,还是同病相怜,咋能不来看看。” 曲得旺道:“同病相怜?咱家和鲁家比不了,没钱没势的,咋还能说是同病相怜。” 鲁有金道:“曲老哥这是太伤心,脑子转不过来吧,你看你儿子被曲香来弄死,我儿子差点被曲香来弄死,就算没死,现在也迷迷糊糊,和死了一样,咋就不是同病相怜。” 曲得旺听了点头说道:“是啊,常山要不是追曲香来,也不会跑到灵蛇眼前去,就不会被吞了,这确实是那死丫头害的。” 鲁有金摇头咂嘴,说道:“不不不,曲老哥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觉得你儿子是凑巧接到灵蛇眼前?你咋就不想想,就算是他往前撞,可是那曲香来在你儿子前头,她比你儿子还早撞到灵蛇,她咋就没被吞,被吞的却是你儿子?” 曲得旺顿时主呆了,坐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往鲁有金说的地方想。可是旁边端水过来的胡氏却哆嗦上了,手里的水一个劲儿往出抖,说道:“啥?按鲁老爷的意思,是说那灵蛇是说那曲香来是故意把我儿子带过去给蛇吃的?” 鲁有金冷笑,说道:“照那么说吧,不然你家常山前面又有曲香来又有石柱子,怎么这两个都活着,却吃了你家常山,这事可真值得琢磨啊!” 说着从胡氏手里接过洒到剩半碗的水,慢慢喝起来。 曲得旺琢磨了一阵也哆嗦起来,说道:“没错,没错!肯定是这么回事,我也听常青说了,之前他们进去的时候,大殿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曲香来和石柱子两人,后来第二次跑进去,那蛇就突然蹿出来了,从曲香来身边蹿过来,把常山给吞了……故意的,肯定是她故意的!” 胡氏听了哇地一声就哭出来,叫道:“儿啊,我的儿啊!都是那个死丫头把你给害的!我就说嘛,哑巴突然会说话,肯定不是好兆头,结果真冲着我这话来了,儿你的命也搭进去了……” 鲁有金见挑拔成功,坐在那里说道:“呵呵,老哥,老嫂,你们两个可是真好脾气啊,要是我,儿子的命都没了,我肯定不会便宜了那一家,你们这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真是佩服啊,佩服!” 曲得旺道:“行了,鲁财主你就不要砢碜我们了,我们要是早想到这些,能不给常山报仇么!你要是不说,我们直到现 在还都惦记着去找那条蛇拼命,理在看来,找蛇没用,真正的冤家对头是那死丫头曲香来啊!” 鲁有金说道:“是啊,就是那曲香来,那死丫头,打进我家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不对了,要不是我家栓儿接连出事,我也肯定饶不了她!” 胡氏在旁边听了突然停住哭声,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听说,你不是带人去收拾那丫头了么,怎么没收拾成就回去了?” 鲁有金恼火道:“我气的就是这个,那丫头不知对我家栓儿下了什么降头,上次分明是被这丫头弄到要死,他不只不恨这丫头,还处处为她说话,那天夜里,我带人都快把她们一家弄死了,栓儿去了,死活非让我回去,弄得我没办法,只好放过他们了!不过我跟你们说,那丫头真不对,现在厉害得像条狼似的,我家好几个家丁,竟然都没降住她,所以才来找你们,你家香音本事大,让她去治那丫头,不然咱们恐怕都白费!” ☆、82.第82章 不争气 曲得旺一拍大腿,说道:“对,找香音!前两天罗道爷显灵回来,不知又教了香音什么,香音的本事肯定大了,这次一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曲香来那死丫头给逃了!” 说着转头对胡氏说道:“老婆子,你去一趟道观,去把香音找回来,现在香音架子大,别人怕找不动她。” 胡氏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披上件厚衣服,出门向道观走去。 鲁有金见挑拔成功,说道:“既然曲仙姑要回来,那我就先回避一下,你们这里商量出结果告诉我,我肯定一起去,我家栓儿弄成这样子,这仇绝对要报!” 曲得旺道:“行,曲财主先回去吧,回头我让曲茂和盛去告诉你。” 鲁有金便先出门回了家。 曲香音现在确实更少回曲家了,一来回到家里,全家人就都问她找灵蛇的事,再者看到罗宝一的成就更加心动,一心向往修炼,对于家中的事情关心得更少了。 胡氏来的时候她正在修炼,见到奶奶突然到来,她惊了一跳,起问道:“奶奶,你怎么来了?” 胡氏哭着说道:“香音,你怎么这么长时候都不回家一趟,你不着急给你爹报仇了?” 曲香音闪了闪目光说道:“奶奶,爹的仇我怎么会忘,可是眼下找不到那妖蛇,我也没办法,只能慢慢等,听到它在哪里出来,才能再找过去!” 胡氏说道:“别找那蛇了,那蛇只是帮凶,真正杀你爹的是曲香来,灵蛇是受她指使的!” 曲香音瞠目结舌,道:“奶奶,你在说什么,您糊涂了吧?那妖蛇多大的本事,曲香来又算什么,妖蛇怎么可能听她的指使!” 胡氏说道:“唉,我也不说不清,你快回家吧,你爷正和鲁有金说这事呢,要一起去对付曲香来!” 曲香音虽然满腹怀疑,可是奶奶亲自来找,她不能不回去,只好起身和她一起向外走。 两人刚走出房门,正好覃五落从他屋里出来,见到两人问道:“师妹,你这是要和曲阿婆回家么?” 曲香音看到他,竟然不想告诉他家中有对付慕韶清的想法,只说道:“是的,奶奶来找我回去商量给父亲报仇的事。” 覃五落以为他们还是着急找到灵蛇,点了点头,说道:“唔,那就回去吧,只是灵蛇狡猾,躲起来很难找到,你们不要过于急躁,早晩我们都会找到它,曲大叔的仇肯 定能报。” 曲香音点头,胡氏也向覃五落打招呼,道:“覃道长,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祖孙两人便出了道观。 出去之后胡氏还说道:“香音,你怎么不找覃道长一起来,让他帮忙对付曲香来,鲁有金说,现在的曲香来可邪乎了,人少了根本不行。” 曲香音摇头道:“奶奶,上次你也不是没看到,师兄根本就不觉得曲香来有哪里不对,在他眼里就是普通人,他是不会对‘普通人’怎么样的,所以找灵蛇报仇,可以找师兄帮忙,如果是找曲香来……那还是算了吧。” 胡氏气愤地嘟囔:“这个覃道长真是糊涂,曲香来怎么能是好人呢,你看她那样子,对谁都没好眼色,怎么会是好……” 两人回到家里,曲得旺已经把曲常青和曲茂、曲盛张氏、陈氏、曲香灵都叫到屋里了,正在七嘴八舌地说这事。 见到曲香音回来,曲得旺又把鲁有金的话对曲香音说了一遍。 曲香音听完也怀疑起来,鲁有金确实说得不错,细分析当天的情形,灵蛇只吞父亲却不伤害曲香来和石柱子,确实有点奇怪,而且从她跳河醒来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不正常的事,看来真是有鬼! 见到曲得旺胡子真撅,一个劲嚷着要去弄死曲香来,给父亲报仇,哥哥叔叔和堂哥也都吵着报仇,她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去看看,曲香来到底有什么鬼!” 曲得旺总见她总算同意,立刻说道:“曲盛,快去鲁家找鲁财主,让他带人一起去,今天非得弄死曲香来这个妖精不可!” 曲盛飞快地跑出去,曲得旺起身穿好衣服,让家人找家伙,一家子男女老少一起,吵吵嚷嚷奔曲常松家而来。 他们这一吵,村民们又被惊动了,听说这一家人又要去欺负人,都已经躺下休息的村民们又爬起来,跑出来看热闹。 因为和鲁有金商量好了,曲得旺带人到曲常松家门口后并没有进去,先站在那里等着。 又是大晚上的,屋里的慕韶清一家都已经躺下休息,曲常松和苗氏睡着,慕韶清刚进到空间里来看凌轲。 之前凌轲卧着的谷田已经完全成熟,谷子被忘影收起来,剩下谷草铺在凌轲身下。 慕韶清进来后坐到凌轲头旁边,轻轻抚摸着,希望能感觉到一点它的动静。 可是刚摸了没两下,旁边的忘影便说道:“你家好像有麻烦,曲 家人到你家门口了。” 慕韶清一惊,知道肯定是为曲常山死的事,这次肯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松便过去。问道:“曲家人?全家都在,曲香音也在?” 别人她都不在乎,同样是普通人,自己前世带来的能力便够对付,可是曲香音却不一样。 忘影点头,说道:“嗯,我听见他们说这个名了,让她不要放过你。” 慕韶清咬了咬唇,转头向旁边忘影栽下的律心兰上看去。 才几天工夫,那兰草变化很大,已经又长出一朵花儿来,叶子比从前更高、植株也更壮,估计效力更强了。 她转身便要过去抓过来,却被忘影拦住,道:“你干什么?你又想吃它?” 慕韶清说道:“不吃它我怎么对会曲香音?曲香音只要用她的灵力把我拌住,其他人便会杀死我!” 忘影恼火道:“你怎么这样不争气!连这点小诱惑都不能抗拒!” 慕韶清更火,道:“我如何不争气?别说是这东西,如果真到关键之时,就算死我也不在乎,可是他们欺负上门来,难道你要让我带着父母躲进空间,装缩头乌龟么?” ☆、83.第83章 忘影坑主 忘影说道:“躲又怎么样,难道明知道斗不过一定要斗么。” 慕韶清定定注视他,神情有些凶戾:“不错,我就是明知道斗不过也会斗,斗他个鱼死网破!” 忘影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说道:“罢了,就算是斗,也不一定非要吃灵草,只要你把空间打开,她那点灵力,我随手就化解了。” 慕韶清的表情这才逐渐缓和,她就知道,忘影肯定有办法的。于是慢慢收了伸出去的手,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立刻闪身,又从空间里出来,躺着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她出来的时候,苗氏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躺在那里小声说道:“常松,你听外面,好像有人来,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曲常松也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子向外面看。 慕韶清连忙坐起,说道:“爹,娘没事的,你们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下床,到两人面前把窗子关好,转身穿了衣服便向外走。 苗氏担心,说道:“我看好像又是曲家的人来了,香儿你要小心啊!” 慕韶清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 说完出到外屋,先在柴堆上把柴刀抄起,扔进空间之中准备好,然后出到屋外。 她出去之后,苗氏又紧张地对曲常松说道:“常松,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曲家好像又闹事了。” 曲常松坐在那里叹气,说道:“唉,出去我们又能帮上她什么,而且既然香儿说没事,那就会没事的,我们真的应该学会相信她了。” 苗氏坐在那里发愣,可是却也没像往次一样跑出去,她知道曲常松说的是实话,两人出去,除了为女儿担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出不出去,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女儿安心对付那些人,不要去给她添麻烦的好。 慕韶清出来的时候,刚好鲁有金也带着人赶过来。之前鲁长栓把鲁家的家丁全都打发走,鲁有金十分不习惯,暗地里又找了几个,暂时没让来上工,想拖到开春种田,这样可以省几个月的工钱,现在有事,便去把这些人叫来了。 曲家十来个人,再加上鲁家的七八个人,十多人一起吵吵嚷嚷,把曲家的院门踹倒冲了进来。 这些人刚一闯进院中,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大喝:“都给我站住!” 带头的鲁 有金和曲得旺停下脚步,后面的曲家和鲁家人也都停下。 鲁有金叫道:“曲香来,你个妖精!在村里兴风作浪,指使灵蛇害人,今天我们就把你抓起来烧死,看那害人的灵蛇出不出来!” 曲得旺也叫道:“曲香来,你把灵蛇藏到哪里去了!把它给我交出来,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他后面的曲家人也呼三喝四,要杀死慕韶清。 慕韶清站在那里冷笑,说道:“呵呵,怎么,两家没人性的联盟,一起作坏事了?还这样大义凛然,真是恬不知耻!” 这时曲香音也走上前来,指着她说道:“曲香来,你讲实话,灵蛇是不是受你指使害死我爹的!” 慕韶清把手一背,说道:“曲香音,想和你曲家一起做丧天良的事就直接来,何必想这样的理由欲加之罪!我能不能指使得了灵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觉得这样说太牵强了么!” 曲香音站在曲得旺身旁咬唇,虽然现在的慕韶清和从前的曲香来变化相当大,可是她也不觉得,慕韶清有操控灵蛇的本事,毕竟那妖物太凶悍,连已经成为筑基期修士的师父都对付不了,慕韶清她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控制灵蛇,可是父亲的死又确实蹊跷,绝对和堂妹脱不了干系…… 她在这里犹豫,鲁有金已经带人冲了上去。 鲁有金这次可真是气疯了,儿子的变化让他十分心疼,他直觉感觉,从前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虽然从前的儿子半吊子,可那毕竟是儿子,现在的儿子明显比从前想法多,但却不再是自己那个儿子了,而这一切,都是这个曲香来造成的,从当初大李把她扛进鲁家开始,自家就再没有过好日子。 他十分想亲手把慕韶清弄死,所以腆着胖肚子冲在第一个。 可是刚冲到慕韶清近前,慕韶清便灵敏地向旁一闪身,回身照他腿弯上便是一脚,鲁长栓噗通一声便爬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 鲁有金临时找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拿钱什么事都肯做,见到鲁有金吃亏,这些人便一窝蜂地冲上来,可是却也被慕韶清闪开,使用巧劲儿,东一个西一个,一会工夫便打倒在地。 这时的鲁有金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带来的人被打得东倒西歪,他朝几曲得旺叫道:“你怎么还看着,上啊!让你孙女出手,把这妖妇女擒住,弄死她,就在这里弄死她,别烧了,怪麻烦的……” 曲得旺带着家人 傻看了半天,见鲁有金的人果然不行,便朝儿子孙了们叫道:“去,去!弄死这丫头,弄死她给常山报仇!” 曲常青便带着曲茂和曲盛也冲上来了。 慕韶清发恨,这些不知死的,今天要不收拾了他们,以后再想找这个机会都找不到。 于是她念头一转便到空间里去拿柴刀。 上次在道观里看罗宝一凭空“变”出律芯兰,她当时便知道,这老道肯定也是有类似自己空间那样的法宝,既然他可以在外面拿到空间之内的东西,那么自己一定也可以,于是便试了一下,发现果然可以。 刚刚才放进去的柴刀,现在去拿,本来一点错不会有,可是当她从空间之中取出的时候却呆了,因为放进去的是把柴刀,拿出来的却只是刀柄,刀身已经不见了! 慕韶清愣了一下,立刻在心中开始大骂,忘影这家伙实在是太缺德了,他是嫌自己死得慢么,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一定是他怕自己伤人性命,把刀身给弄掉了,这家伙虽然没有人身,却比圣母还圣母,婆婆妈妈,比自己还像女人…… ☆、84.第84章 疯狂的曲香音 慕韶清骂归骂,可是眼前情形却一刻不容她耽误,前世经验丰富的她极擅应付各种突发状况,见到手里只有一根刀柄,便把刀柄当作短棍,闪电般挥出,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扑到眼前的曲常青额头,打得曲常青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紧接着反过手来,又点名一般往曲茂和曲盛头上敲。 三两下的工夫,曲家冲来上的三个人便都被打倒。 穿越来几个月,慕韶清的底气逐渐硬了,管从前的曲香来到底什么样,现在已经换成自己,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么强,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自己就是要打个痛快。 曲香音站在人后面和母亲陈氏、二婶吴氏,再加上堂妹曲香灵一起看着,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儿,慕韶清手里那根短棍出现得太诡异,以自己的能力,竟然都看不到她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就像师父“变”出东西来一样,所以曲香来肯定是有鬼了,鲁有金说她跟灵蛇有关并不是胡说的。 她看着的时候,摔得鼻青脸肿的鲁有金跑过来,焦急地说道:“曲仙姑,你怎么还看着不出手,你叔和你哥都被曲香来打了,你再不出手她就要杀他们了!” 就算他不说,曲香音也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向前走了两步叫道:“曲香来,你太嚣张了,你以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能横行无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指尖已经凝出一点灵光,向慕韶清打去。 慕韶清一边与人打斗一边留意着她,生怕她暗中出手,所以一直把空间敞开,现在见到曲香音终于动作,她在心底暗笑,心想忘影啊忘影,你拿了我的刀不要紧,曲香音你可要帮我对付,不然真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她刚一转念,曲香音那道灵光便打到她近前。包括慕韶清和曲香音在内,所有人都静止,等待最后结果。 曲家和鲁家人觉得,只要曲香音一出手,慕韶清就算不死也是半死,自己再冲上去补几下便可以,慕韶清却在心里一个劲儿念忘影的名字,生怕他放自己的鸽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曲香音那道灵光打到慕韶清身上。 曲香音现在并没有太大能力,她的灵力对人的攻击性仅相当于拳脚,只是能离体攻击而已,所以她打算直接打击慕韶清,而是想把她困住,让别人动手杀死慕韶清。 可是这道灵光接触到慕韶清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变成光锁把慕韶清缠住,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好像一滴水投入湖 中一样,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曲香音顿时愣了,别人不理解这种现象,她却清楚得很,本来是被自己控制着的灵力,结果到慕韶清身上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化解掉了,就像眼睛看到的那样,完全没有感觉地消失了! 她惊呆在那里,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就算是从前的师父,也不可能这样完全没有痕迹地把自己的灵力化解,或躲闪或还击,不会这样诡异消失。 曲鲁两家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继续等待慕韶清的反应,只要看出慕韶清受到攻击或者被控制住,他们就一拥而上,把慕韶清杀死。 等来等着,也不见慕韶清有什么反应,竟然向曲香音走去。 慕韶清一边走一边冷笑,道:“‘曲仙姑’,‘堂姐’,原来这就是你的本事啊,亏大家都那么尊敬你,觉得你有多了不起,却原来就是骗小孩儿的把戏,这种戏法,镇上跑卖艺的也会,你又何必拿出来糊弄人呢!” 曲香音呆道:“你、你胡说!我这不是骗人的,我这都是真本事!我和师兄一起帮乡亲们除过多少鬼怪妖邪了!” 慕韶清再次冷笑,指着她说道:“哼哼,那些怕不都是覃道长的功劳吧,你有什么事?你就会搞这么点花哨的东西糊弄人,可是根本不管用!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你……就是在骗人,你这个骗子!” 曲香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只把慕韶清如何,竟然还被她反诬骗子,气极之下,她再次抬手,又是一团灵光向慕韶清打去,想把她打翻在地,证明自己没骗人。 可是灵光出去之后,落在慕韶清身上,又像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曲香音呆了,站在那里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暗想难不成是真是自己出问题了,灵力不管用了? 她正在呆着,一步步逼近的慕韶清却突然动了,快得像闪电一样,脚朝前头朝后,嗖地便射过来,重重一脚踹在曲香音胸前,把她踹得倒飞出去! 她踹成年男子踹不太重,毕竟体型相差太大,可是踹曲香音却正分凑效,这一脚竟然把曲香音踹得跌出去一丈来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躺在那里直接一口气憋了过去,昏死在当场。 “啊!香音!!!” 陈氏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把曲香音紧紧抱住。 那边儿子已经被打倒,指着女儿给报仇,可是女儿又出事,她真快要吓死了。 这下 曲鲁两家的人更被震住了,没想到连他们奉为神仙一样的曲香音都对付不了慕韶清,到底是曲香音真的骗人,还是曲常松家这个死丫头太强? 陈氏正叫着,覃五落从院外急匆匆跑来,看到陈氏怀里的曲香音,他也惊叫着扑过来,道:“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看到他过来,被吓到的曲香灵哇地大哭,叫道:“覃大哥,我家人被曲香来打了!我姐也被曲香来打昏了,你快帮她报仇啊!” 覃五落听了她的话连忙摸曲香音的鼻息,试了一下便抬手,指尖凝出一点灵力,点入曲香音的额心。 曲香音这才悠悠醒来,重重地出气,出到一半又咳嗽起来。迷茫的目光没看覃五落,便直接落在前面的慕韶清身上,咳嗽了两声突然跳起,抓过覃五落手中的拂尘便向慕韶清冲去。 在前冲的过程中,那柄拂尘突然光芒大炽,在暗夜之中,明亮得像一团烈火,曲家整个院子都照亮! ☆、85.第85章 你骂我? 慕韶清也惊到了,曲香音醒来之后会反扑她早想到,让她没想到的是那柄拂尘,那不是覃五落的东西么,之前他们斗凌轲的时候自己见过,那时候看起来平平无奇,除去比正上的拂尘结实得多,根本没太多奇怪之处,今天却这样大绽光芒,看起来似乎有极强的威力。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样的东西,估计自己躲是躲不开的,可是不躲的话,空间里的忘影能应付么?他可只是说对付曲香音不成问题,对付这柄拂尘,他有这样的能力么? 她吃惊,覃五落更惊了,他也完全没想到,师妹会用师父留下的法宝对对付一个普通人,而且这法宝还是自己的,要是曲香来死在自己的拂尘之下,那自己以后再见师父要怎么交待?师父走之前可是千叮万嘱,说修行者不能随便杀普通人,杀普通人会乱心性造杀业,对修行极为不利,师妹这样做是犯了大忌。 想着他便要向前冲,过来阻止曲香音。 但是暴怒之下的曲香音速度实在太快,根本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眨眼之间便冲到慕韶清身前,手中闪着灼目光芒的拂尘便向慕韶清的头顶落去! 慕韶清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她并不是吓傻,而是知道自己躲也没用,向自己袭来的只是拂尘柔软的马尾部分,这部分既便打到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能伤害自己的是那上面的法力,而那东西,又不是自己能躲得开的,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好了,这次是真把性命交给忘影了,一切都要看他的。 院中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慕韶清是真的逃不过了,那样强大的光芒,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对抗得了的! 可是意外再一次发生,就在拂尘落到慕韶清头顶的那一刻,拂尘上的光芒再次消失殆尽,只剩下那一簇光亮的马尾毛软软落在慕韶清头顶,从她头上滑了过去! 在拂尘滑落的那一刻,慕韶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在心中暗想,行,忘影,冲这一下,之前断掉我刀身的账一笔勾销了,总算你还没真把我坑死,断掉刀身我能应付,这东西若是没你,我却应付不来。 想着她站在那里再次朝曲香音冷笑,道:“呵呵,‘曲仙姑’,好大本事啊,这么了不得的东西,都拿来对付你的‘堂妹’了,你可真是有够恨我的!只是你这恨,到底是因为所谓的父仇,还是因为我向你们曲家索我父亲被你们骗去的钱财啊!” 可是她面前的曲香音根本就没听 清她在说什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拂尘上,呆呆地看着,一边看一边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的!这是师父留下来对付灵蛇的,不会不管用啊……” 她还在呆着,覃五落已经扑到她近前,劈手便把拂尘从她手中抢出,愤怒地大叫道:“师妹,你疯了?!你怎么能用师父的法宝攻击曲香来!她是个普通人,这东西会打到她魂飞魄散,你这样太狠毒了!” 曲香音慢慢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覃五落,喃喃道:“师兄你骂我?你竟然骂我?!” 覃五落实在气极了,咬牙说道:“我就骂你了怎样?!你做了什么不知道么?师父走之前是怎样说的?让我们专心修炼等待沂岚仙宗开山门,若非是关系妖鬼蛇神,让我们不要插手,你却来给你家人当帮凶,欺负你叔叔一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家人都是什么心肠么?你怎么能和他们沆瀣一气!” 曲香音更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覃五落说道:“你、你不只骂我,竟然还骂我家人?师兄,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覃五落怔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过份的话,面对曲香音嗫嚅道:“我、我……你、你……可是……” 结巴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曲香音却再也不想听了,转身撒腿就跑,跑的方向不是道观却是村外。 覃五落愣了一下后抓着拂尘就追,边追边叫道:“师妹,师妹,你听我说……” 他们两人跑了,曲家人也毛,看到视为倚仗的曲香音跑走,曲常青和曲茂、曲盛三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也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连曲得旺都稳不住了,大叫着向儿子和孙子扑去,胡氏和吴氏、陈氏、曲香灵也都跟着扑过来,边哭边叫,好像他们不是来害人,是被慕韶清害了一般凄惨。 鲁有金肿着脸也呆了,刚才曲香音是怎样对付慕韶清他看在眼里,搞得那么震憾,都拿出罗宝一给他们对付灵蛇用的东西了,竟然还是没把慕韶清如何,这老家伙可真是怕了,暗想这死丫头莫非真是成精了?竟然这么大本事,没准比罗宝一的本事还大吧?! 吓得他连新找来那几个家丁也不顾了,绕着弯从栅子边向外蹭,趁慕韶清不注意溜出大门,然后一溜烟地向家里跑。 慕韶清直到现在才缓过一口气来,事情过去,她的心却砰砰地剧烈跳动。 刚才曲香音用那拂尘袭向自己的时候,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像前世临死前那样恐慌。可毕竟还是过去了,自己还平安站在这里,还用着曲香来的这具身体,实在值得庆幸。 被鲁有金找来的那几个人,见鲁有金都已经跑了,这几个人也害怕起来,也都绕着弯从慕韶清身边跑过,惊恐地向鲁家跑去。 慕韶清慢慢转回头,阴冷地看着鲁家人,寒声说道:“你们这一家,真是给脸不要脸!之前的事我不与你们计较已经是大量,你们竟然还自己来找死,看来我要是不取你们几条性命,还真对不起你们这一片‘苦心’!” 胡氏和大儿媳陈氏正坐在曲茂身边推搡,想快点把孙子弄醒,听到慕韶清的话,她哭着大叫道:“曲香来!你个没人心的!我们对你爹有恩,你就这么害我们!” ☆、86.第86章 你想吓死我 慕韶清差点没气笑了,说道:“你个老妖婆可真会倒打一耙!到我家来想要我的命,竟然有脸说我害你们?还敢提什么对我爹有恩?当初要不你们贪财,把我爹从山里抬到你们家,没准我爹已经被他的家人找到,早就回家过好日子去了,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把我爹害得这么惨,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你们算!” “你做梦,你做梦!我们曲家不是好惹的!你害死我儿子,我们也跟你没完!”叫是叫,胡氏还是害怕,一边叫一边站起来招呼曲得旺:“老头子,快点起来,咱们回家!” 这时曲常青和他的儿子曲盛已经勉强被叫醒,只剩下曲常山的儿子曲茂还昏迷着,陈氏和曲得旺、胡氏一起架着,半拖半拽把曲茂架走,一家人狼狈地出了院门,向家中走去。 慕韶清确实气得要命,可是这种情况下,也总不能这就去赶尽杀绝,只能看着他们拖拖拉拉地离开。 屋里的曲常松和苗氏虽然说安心等慕韶清解决,可是外面打得那么激烈,他们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两人虽然没出屋,可却又打开窗子看,结果看了没多一会儿就被震惊住了,呆在那里一起推着窗子,石化了一样。 直到人都走光,这僵化了的夫妻俩才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酸痛,下意识地同时松手,那上推式的简易窗子便咣当,一声掉落下来。 夫妻俩转回头面面相觑,虽然谁都没说话,可是却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震惊,之前女儿的改变就已经让她们十分惊讶,可是今天她们看到的女儿,更是让她们不也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打败十来个成年男子,更是把曲香音的“仙法”视为无物,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愣了一会儿之后,苗氏腾地从床上跳下,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跑出屋子,冲到院中盯着慕韶清看,嗫嚅着说道:“香儿,你没事吧?” 慕韶清转过头看向她,说道:“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苗氏下意识地点头,可是却没再像从前一样扑过来抱她,因为就连苗氏也感觉到,女儿似乎不再是从前的女儿了,改变大到让她不敢认。 慕韶清看了看她光着的脚,走过来拉着她说道:“娘,进屋吧,地上太凉。” 苗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光脚跑出来的,这才被慕韶清拉着回到屋里。 屋中的曲常松坐在床上没动,见到慕韶清进来,他也审视地看向女儿,问道:“香儿,你怎么样?” 慕韶清仍旧 摇头,说道:“爹,我没事。” 曲常松在心里暗暗叹气,说道:“没事就好,闹事的人走了,咱们继续睡吧。” 相比起苗氏的惊慌,他平静到出人意料,慕韶清虽然看出来了,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说道:“嗯,那就睡吧。” 说完让苗氏上床,她也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只是这一家三口躺在那里眼睛都雪亮,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慕韶清本来还是等他们睡着后自己再进空间去,可是听来听去,父母都是在那里干躺着,她知道这半夜自己都没机会了,便干脆闭起眼睛静下心来,自己先睡过去了。 他们一家又平安渡过一劫,可是覃五落和却头疼了。他追着曲香音出来,一直跑到村外很远,才把曲香音追上,拉住她说道:“师妹你别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你不应该用师父的法宝伤害曲香来。” 曲香音边跑边哭,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转回头来朝他大叫道:“我伤害到她了么?我伤害到她了么?你没看到她到底是什么人么,竟然还来怪我!” 覃五落语结,其实慕韶清身上的异常,他远比曲香音发现得早,只是他不想去追究,因为这种变化是他没能力查清的,而慕韶清又没对自家人产生伤害,相反在极力保护,至于对曲家人或者是鲁家人,那也是这两家人罪有应得,可是现在曲香音却揪住慕韶清的变化不放,真是让他很头疼。 他噎了一下后说道:“就算是她有变化,可她还是个正常人,总不能因为她性格或者行动方面有变化,我们就像对待妖魔一样,用法宝去对付她!” 曲香音大叫:“可是她与灵蛇有关,她指使灵蛇吞掉我父亲!” “可是师妹,这只是你们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 “怎么没有证据?你不记得雪山崩塌的时候,她就在雪山附近么?又是她把我父亲带进道观里的、灵蛇是在她身边出现没吞她反倒吞我父亲!师父从仙宗回来收拾灵蛇的时候,她也是最先出现的,你就不觉得这一些太巧合了么?” 覃五落摇头,说道:“你所说的这些证据还是推测,我们并没有见到灵蛇和她在一起。” “你……” 曲香音快被气死了,感觉从前问明的师兄,现在脑子像进水了,自己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一个劲儿为曲香来辩解。 覃五落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牵强,也不想让她再生气,说道:“好吧师妹 ,我为我之前责怪你的话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所说的关于曲香来的事,我也会考虑的,以后我和你一起留意她,我们看看,灵蛇是不是真的和她在一起,如果是的话,我愿意帮你还不行么?” 曲香音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覃五落点头道:“嗯,真的。” 曲香音勉强消气,站在那里说道:“你可要记住了,这是你主动说的,并不是我逼你,要说话算话。” 覃五落再次点头,说道:“嗯,肯定算数,你放心好了,走,跟师兄回道观吧。” 曲香音这才带着一丝不情愿,跟他回了道观。 再说最早从曲家跑出来的鲁有金,一路惊慌地跑回家门,进家门前还在回头看,好看慕韶清会追过来弄死他一样。 他一边看一边往院里走,可是刚迈进院门,就差点撞上站在夜幕里的鲁长栓。 鲁有金吓了一跳,惊道:“栓儿,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大半夜的,想吓死爹么!” ☆、87.第87章 蜕皮 鲁长栓穿着一身黑夜站在那里,几乎要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只剩下一张脸是白色,却也冷得像雪塑一样。 “你又去找曲香来的麻烦?”他冰冷地问道。 鲁有金被他的神情吓得结巴了一下,回过味儿一甩袖子,说道:“你管呢!我是你老子,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得着向你交待!” 鲁长栓的眼睛动了动,盯着他的面孔说道:“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减轻你的罪孽,你却不自知,浪费我的苦心,你若再这样,我真救不了你!” 鲁有金气得大骂:“你娘的!你救我?你把老子的家都败了叫救我?我特么缺你败家?!你把家败光,让我和你娘饿死,这叫救我?我看你分明是要害死我和你娘!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害我的?!我告诉你,以后什么事都得听老子的,这个家是老子挣来的,老子说了算,你想说败就败没门……” 他这里正骂得起劲儿呢,鲁长栓却一转身,冷漠地走开了,根本不再听下去。 鲁有金气得快吐血,在他身后跳脚叫道:“鲁长栓!你从今以后给我老实点,你再敢胡来,我就把你撵出去,不认你这个儿子……” 咣当!鲁长栓已经进到后院,回到他的屋子把门关上。 鲁有金站在门口气得直喘,这时听到他吼叫声的张氏从屋里出来,到近前来安慰,那几个从曲常松家跑出来的新家丁也跑回来,鲁有金只好暂时消了气,安置这几个人到厢房住下。 慕韶清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看看,父母都已经不在里屋了,她起身下床到外面看,见曲常松夫妻俩也都好像没事了,两人都在院子里,曲常松把柴砍成小段,苗氏抱到一旁去摞起来备用。 看到慕韶清出现在门口,苗氏掸了掸身上的柴屑,说道:“香儿醒了?娘早就把饭做好了,你洗脸吧……” 说完又招呼曲常松,道:“常松,别弄了,走,吃饭去。” 说完扶起曲常松向屋里走。 慕韶清感觉到父母对自己有一丝疏离,可是没办法,自己总是要向他们展现真正的自己,不可能再像从前的曲香来一样窝窝囊囊地活着,既然必定如此,他们怎么想都是没办法的事,相信只要时间长了,他们总会适应的。 一家人回到屋里吃完饭,慕韶清见父母确实已经安定下来这才放心,躲开他们又进到空间中。 这次进来之后她没立刻去看凌轲,而 是来到又坐在墙头发呆的忘影面前,问道:“你为什么毁了我的刀?” 忘影眼皮都没抬,坐在那里木然地说道:“你不能杀人,对你不好。” 慕韶清恼道:“可是他们要杀我!” 忘影总算撩了一下眼皮儿,说道:“他们要杀你,你也不能杀他们,你魂魄中戾气很重,幸好这具身体还还算纯净,对你有很大帮助,如果你再用这具身体去杀人,真会断了以后的路。” “可是我已经杀了!鲁长栓就是被我推下山的!” “他的魂魄已经被人平安超渡,没有罪孽附加在你身上。” “你……” 慕韶清无语了,照这家伙的意思,毁了刀是为自己好,可是自己却觉得憋屈,估计是他和自己关注的不在同一点上。 不过本来她也没打算因为这事把忘影如何,况且也根本不能如何,毁了刀又阻止了曲香音,总的说来还是帮自己比较多,所以慕韶清也就只能不提了,离开他到凌轲那边去,又看凌轲的情况。 之前凌轲刚受伤的时候,忘影说它肯定没事,慕韶清以为它很快就会醒来,可是这都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凌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于一条蛇,慕韶清却不会心跳也不会试呼吸,就连脑海中那种特殊的联系现在也一片死寂,所以根本不能确定,凌轲是否真的死了。 她坐到凌轲旁边后又习惯性地伸手摸它的头,可是摸上去,却隐约感觉到一丝不一样,凌轲头顶的鳞片,似乎没有从前那样光滑了,而且最早的时候摸下去,是那种很硬的,能触摸到头盖骨的感觉,现在却一点向下塌。 她心底一惊,低头仔细看去,果然见到不一样了。从前凌轲的鳞片之细密,仅仅能看出每片的边缘,却几乎没有缝隙,而现在这些鳞片之间,竟然松动出一道发丝粗细的细缝,鳞片似乎也微微翘起,好像脱水了一样。 慕韶清吓坏了,惊叫道:“啊!忘影,你快来!” 忘影倏地出现在她身旁,不以为意地问道:“怎么了。” 慕韶清惊恐地指着凌轲,道:“它、它是不死了?鳞片都干了!” 忘影动也没动,看也没看,淡淡地说道:“没死,在蜕皮。” 慕韶清怔了,暗想:蜕皮?是啊,凌轲是一条,蛇是要蜕皮的啊,只是从前自己没见过,现在跟凌轲相处得多了,所以才会见到这么隐秘的事。 想着问忘影:“那 它是没事了?” 忘影又冷淡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蜕皮是它的事,我又没蜕过。” 慕韶清无语了,是啊,他没蜕过,自己也没蜕过,又怎么能知道有事没事,况且凌轲又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蜕皮,到底有事没事,既然帮不到它,那只能慢慢等了。 想着她只能把目光收回又看向忘影,问道:“忘影,墙上那个字,你告诉我的那个什么口诀,能给我细讲讲么?我想我确实得修炼了,不然遇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也不能总指着你。” 可是没想到忘影又冷脸,说道:“不知道,我没修炼过,不知道怎么讲,反正你现在的脾性肯定不行,要改,而且羲宗重感悟,入门极慢,你强求是没用的。” 慕韶清皱眉:“羲宗?羲宗是什么?” 她正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结果却把忘影问住了。 听了她的话忘影再次迷茫起来,两眼发直看向远处,喃喃道:“羲宗?是啊,羲宗是什么?羲宗是什么呢?” ☆、88.第88章 大雪 见忘影又这样,慕韶清真是绝望了,暗想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每次到关键时候就想不起来,吊自己胃口吊到发疯,然后却永远得不到答案,真让人崩溃。 忘影一发起呆来就没救,想想“羲宗”的问题,就又起到他的身份上去,又坐在那里叨咕:“我是谁呢?我从哪里来的?” 慕韶清放弃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到旁边提了一袋谷种,又去种她的谷子。 她真被曲常松家的穷困境况给搞怕了,虽然空间里已经存了不少谷子,她还是不停地种,万一什么时候再出意外情况,就把曲常松和苗氏两人弄到空间里来,也不至于饿死他们……不过也仅仅是饿不死,却未必渴不死,因为空间里并没有水源,现在土地还湿润,那是因为雪山融化后的雪水还没干,等到以后慢慢干了,可能连谷子也种不了。 慕韶清一边种着谷子又一边核计,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在空间里弄出水源来,只是这似乎是个难题,水那东西,总要连着江河湖海才能有吧?再不济也要在地面,打口井或者有个泉眼什么的,自己这空间到底是在哪里都弄不清,怎么可能搞出水来。 她胡思乱想着种完谷子,又到旁边去看那株律芯兰。 现在的律芯兰已经不能说是一“株”了,而应该说是一“簇”,之前的一棵分蘖成十几棵,每棵中心都开了四五朵花,随便哪个都比之前罗宝一拿来的时候大很多。慕韶清不由得怀疑,那老道是多抠门,随便找了棵小草就拿来打发自己,难怪忘影会说那草的灵力弱,现在看也确实够弱的。 她这种想法,若是被罗宝一知道,肯定冤枉得吐血,因为那棵草是罗宝一到了沂岚仙宗之后,磨了炬药师兄好几次才要来的,已经生长十多年,只不过那人是种在空间之外的土地上,没有慕韶清空间中灵气这么足,所以生长缓慢。 慕韶清蹲在兰草边上看了一会儿,便伸手拔一棵中等的,拿着便要出空间。 她才刚站起身,忘影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紧张地问道:“你作什么?又要吃它?” 慕韶清无奈地撇嘴,说道:“你都说那么多遍不准我吃了,我怎么可能再吃,我是拿去给我父亲吃。” 忘影这才安心,仍旧摇头说道:“不管用。” “不能治好他的失忆,让他吃了强身健体还不行么。” 忘影点头:“嗯,这可以。” 慕韶清这才拿着律芯兰出了空间,回到家 中的屋里,对苗氏说道:“娘,我在山边采到一棵草,听说对身体很好,你熬了和我爹一起喝了吧。” 苗氏惊讶地说道:“呀,这么绿的草,这都冬了,怎么可能?” 慕韶清怔了一下,心想露出破绽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顺口说道:“是啊,就是冬天还绿着,所以很神奇,吃了肯定有好处!” 苗氏把律心兰接在手中细看,边看边赞叹:“哎呀,这草长得真是好看,吃了可惜了,要不咱也栽上吧,等长多了再吃。” 慕韶清更汗,说道:“不用了,这草长的地方奇怪,怕自己栽不活,死了更可惜,还是吃吧,大不了以后我再采。” 苗氏可不相信,道:“这孩子,真能胡说,这么稀罕的东西,采到一棵都是运气好,怎么可能再让你采到。” 说完拿进屋里又给曲常松看,曲常松也连连赞叹,同时悄悄看向女儿,他当然不相信慕韶清是从山边采回来的,可是却也不多问,既然女儿让吃,那就吃好了,便让苗氏拿到炉灶上去熬。 看着母亲熬药,慕韶清心里暗想,忘影说普通人吃这东西有病治病,无病延年益寿,希望父母吃了体都能好点,如果能治好父亲的腿就最好了,自己也算对得起曲香来送给自己的这具躯体。 苗氏熬好药后拿进屋里分成三份,要和慕韶清、和曲常松一起喝,慕韶清却拒绝了,忘影说自己不能吃,那就一点别吃好了,都听他的,反正他不会真正害自己。 她对于忘影,便像曲常松夫妇对于她,虽然有很多不了解,但却坚信对方不会害自己。 曲常松夫妇见她不喝,两人便分着服下,喝完药后觉得神清气爽,十分神奇。苗氏一个劲儿遗憾,女儿没有喝到,慕韶清笑着安慰,然后出家门到村里逛了一圈,打听消息。 鲁家那边还好,鲁有金和几个新家丁伤得都不算重,养养就好,可是曲家的曲常青和曲盛两人都在头疼,又是恶心又是吐的,在家里折腾,而曲茂更是严重,直到现在竟然没醒过来。 慕韶清知道后冷笑,当自己打人是随便打的?个个都是往残里下的手,若不是力气不够,曲家这三人估计都已经没命了,不过就算他们不死,脑震荡也是跑不了的,恶心吐还算好的,怎么不都变成植物人呢,那样和死也没什么分别。 天气冷起来,慕韶清也存了足够的粮食,除去每天去打点柴,偶尔到集市上买点菜便没多少事做,于是她便时常进空间去陪 着凌轲,希望它能早点完成蜕皮,快点“活”过来,不然这样不死不活的实在让人担心。 莲花村的这个冬天,似乎比往年冬天都要冷,入冬好久都没下雪,村里人有点担心明年的收成,结果盼来盼去,雪便下来了,而且一连下了好几天没停,雪积到齐腰深还在下。 雪大太慕韶清没办法出去打柴,她便把空间里存的谷草弄出来烧,然后从柴堆里找了几根比较新新鲜的细杨树枝到空间里,扦插后让它长起来,然后再向周围插,这样用不了几天,也能长得很高,自己就连柴都不用到外面打了,反正爹娘也都见惯了自己各种奇奇怪怪的行为,他们都装糊涂不问,自己就放开了做,毕竟自己是为了这个家好。 她有一个空间就可以丰衣足食,可是村里的其他百姓却不好过了,有先见之明,存下足够柴禾的还好,窝在家里吃睡就行了,可是一些穷苦人家,缸米少柴的,日子份外难过,一些人凑在一起商量后便到道观里来找覃五落和曲香音。 ☆、89.第89章 你终于出手了 覃五落和曲香音两人修道多年,体质比常人好一些,道观里平日又经常有村民给送柴,攒下不少,所以两人都没受太大影响,雪天安静,两人便都在各自的房间修行。 村民们进道观后两人听到声音,便都出来相见。 这几个村民朝两人施礼,问道:“覃道长,曲仙姑,最近连降大雪,好像不太对劲儿,你们两位能不能帮忙问问神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五落和曲香音微汗,两人对付个邪灵鬼怪还有办法,毕竟是发生在身边的,可是神仙那东西,明知道有,自己又哪见得着。 覃五落沉吟了一下说道:“呃……这个我们似乎无能为力,若是平常的小事还可以,这种关乎到老天爷的事,我们求也没用,人间的风霜雨雪都是正常现象,哪年大点哪年小点都可能,大家不要过于在意。” 曲香音也道:“是啊,下雪这种事情,我们确实管不了,更问不到神仙,还是看天意吧,大家不要为难我们。” 这几人见覃五落和曲香音这样说,便只能回家去,各自想法办。 所有人都觉得,雪再大,下上个十天八天也就大不了了,总有会晴的时候,可是没想到,这一下竟然下了一个月,雪都埋到房顶了,也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到处都是雪,根本不可能清理出村去,便只能砸实当作地面,勉强在上面行走。 下成这样,百姓们算是彻底慌了,全村人再次去找覃五落和曲香音,可是这两人也没有办法,又联系不上罗宝一,无奈之下,为了安慰村民,只好开坛作法,带领村民们祈求老天不要再下了。 可是求完了还是不管用,雪该下还是在下,把村里的牛马猪羊冻死了不少,人也都被困住。 慕韶清家里一穷二白,连只鸡都没有,更别说牛马了,不过倒是省心,只要三口人没事,别的就不用管。 慕韶清在空间里种菜种粮又种树,要吃有吃,要柴有柴,确实没多少烦恼。 不过看到邻居石柱子家越来越难过,家里的柴烧光,石老弯都已经抠开雪地拆篱笆烧了,慕韶清不忍心,便趁着夜里没人,往他家门前抠开的雪洞里扔了两捆柴和一袋米。 第二天石柱子一家发现,乐得大呼小叫,直嚷神仙显灵了。 曲常松和苗氏心软,看到村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后把慕韶清叫过来,说道:“香儿,爹知道你肯定还和灵蛇在一起呢, 你看村子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让它出手管管呗,哪怕弄不停雪,把雪清出村子,让各家的东西都露出来也行啊。” 慕韶清真是佩服自己这爹娘了,他过得那么凄惨,除去石柱子家之外,也没见别人来帮什么,现在那些人有难了,他却不忍心,想要帮人家,也不想想人家领不领他的情。 想着劝道:“爹,娘,从前石家照顾过我们,现在我们照顾石家便好了,劳动其他人和我们没关系,我也们也没必要理他们,毕竟是被埋在家里,就不信他们还能饿死怎么的。” 曲常松说道:“可是香儿,虽然从前村里的乡亲没照顾我们什么,可他们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总还算无辜,我们没有能力也就罢了,既然你有能力帮他们,就动一动手,何必让他们受这份苦呢,万一真冻死饿死什么人,你心里就能过得去么?” 苗氏也说道:“是啊,香儿,又不是这整个莲花村的人都坏,也有不少人是同情我们的,只是没真的来帮而已,你要能帮到大家,还是帮一帮吧,若是讨厌曲家和鲁家,那便绕过他们好了。” 慕韶清犹豫了一会儿,勉强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帮帮他们,不过却没有那么多东西按家送,只是把雪清理了而已。” 曲常松和苗氏高兴,连连点头,道:“行行,清了雪也行啊!” 慕韶清无奈,等到夜里的时候,便从家中出来,站在门前看了看那被自己抠雪“地道”的雪洞,如果不是怕被人怀疑,她早就把这些雪收进空间了,现在正好,如果把整个村子的都收了,便也没人会怀疑是自己,只是若早知道这个冬天会下这么大的雪,自己之前又何苦去收大雪山,等到现在,便在村子周围也都能收够了。 想着她又进到空间之内,问忘影道:“忘影,如果我再弄进很多雪来,空间里会不会变冷?” 忘影摇头道:“堆到远处去,隔起来便好了,悄悄化着吧,你没觉得空间里最近又热了么,有点雪也好。” 慕韶清知道空间里确实比雪山刚化完的时候热了,只是热得不是非常明显,自己没在意,现在忘影说才知道。 她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不知道冷热么,怎么能发现又热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习惯什么温度,怎么会真不知道冷热。” 慕韶清悄悄撇嘴,暗想原来是这样,他不早说,弄得自己跟傻瓜一样。 “哦,那就麻烦你了,我把雪 收进来,你帮忙送到远处去,别把我种的东西给冻坏了。” 忘影简单地答道:“知道。” 慕韶清便出到空间之外,从自家院子向开,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周围的积雪。 出门后先向村东收,收到最后一家,又回过头来向西走。 走来走去,便走到鲁家附近,看着前面最后一家,她站在那里犹豫,要不要真的把鲁家和曲家留出来不管,从自己本心说,是真心不愿意管这两家人,可是若不收的话,那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是自己做的,那样是不是太张扬了? 她正在这里犹豫,却见前方的雪路上面出现一个人,站在大雪之中向自己看。 慕韶清惊讶向他看去,见竟然是改变了之后的鲁长栓,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 鲁长栓站在大雪上面,看着下面的慕韶清,和她身后露出原本样子的一整条街,淡淡地说道:“你终于出手了。” ☆、90.第90章 不是他们 慕韶清见他都已经看见,索性大方承认,道:“唔,是啊,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扫扫雪。” 鲁长栓站在雪上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清理这边,不愿便不清了,没必要做违心的事。” 慕韶清抿了抿嘴,说道:“没关系,冲你的话,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 “最起码你还是个不错的人。” “我并不觉得。” “你下不下来,不下来就被埋进雪堆了。” 鲁长栓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滑了下来,慕韶清向前走了几步,把鲁家这边的积雪也收起来,转身回来,莫名其妙地想找个人说话,便停在鲁长栓身边,说道:“这雪下得真是奇怪,如果单单只是天气变化,不应该下这么久。” 鲁长栓板着脸说道:“确实不只是天气原因,大雪山塌了,从前应该积在那里的雪没有落点,便偏到这里来了。” 慕韶清愣了,暗想原来是还真是自己造的孽,如果自己不收大雪山,就不会有这场大雪了。 想着问道:“那么说以后每年冬天都会下这么大的雪?” 鲁长栓摇头道:“不会,只有今年。” “为什么?” 鲁长栓的目光闪了闪,向她扫了一眼,却说道:“你不地需要知道。” 慕韶清撇嘴,暗想装什么高深,多说几句会死么。 想着又套鲁长栓的话:“那这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停?我看覃五落和曲香音带着大家作法都没管用。” 鲁长栓难得地挑了挑嘴角,道:“世间这些道士们求雨求雪,不过是一点愿望,真正灵验的很少,不说他们的愿望能否真被神仙知道,就算知道,人间的这点疾苦,在神仙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苦我也苦,人活着都是苦,如果谁都不苦了,那岂不全成仙了。” 慕韶清听了他的话,心头像被什么点了一下,暗想确实有理,似乎人活着,就是来承受各种苦难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区别无非轻点重点,多些少些,却没谁不受苦。 不只是人,花草鱼虫,鸟兽土石都一样,都有它们的不得已和无奈,只是没法说出口,人们不知道罢了,所以,人活着真心没必要怨天尤人、没必要去祈求什么,顺其自然便好。 想着转头说道:“难得你能看得开,如果我是你,必然十分不甘。” “没有什么甘不甘,只有认不认,认了,自己便是自己。” 说完转身向落了一层薄雪的鲁家院中走去。 慕韶清看着他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这家伙的思想太深邃,自己真心理解不透,所以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这家伙……放在那里慢慢研究。 鲁家的雪清了,她便把曲家的雪清理掉,想要收拾他们,不差这一场雪,何必留下来惹人怀疑。 收起这一村子的雪,对她来讲散步一样简单,收完之后不放心,再次进到空间里看,见果然已经被忘影弄出去好远好远,根本影响不到自己种的这些东西。 她放心下来,便再次坐到凌轲身边,察看凌轲的情况。 忘影一直说凌轲是在蜕皮,可是慕韶清却觉得不那么简单,因为现在凌轲的皮越来越瘪了,好像它内里的身体越来越小,如果它还活着,应该早就钻出来了才对。 想着她再一次问忘影:“忘影,你确定凌轲是在蜕皮么?可是我怎么觉得它变小了?” 忘影说道:“它变小,皮留下,不是蜕皮么。” 慕韶清无语,忘影理解东西和自己理解东西的方式不一样,真心不好沟通,而且也不敢完全相信,所以更加担心起来,坐在那里看着凌轲默念:“凌轲啊凌轲,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死是活,给我个准信啊,这样悬着,真够让人担心。” 可是不管她怎么念,凌轲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慕韶清心里有点发凉,觉得它可能是真死了,叹了口气起身,又出空间去了。 出来之她本想向家中走,回去向爹娘交差,可是却听村子里一片欢呼声,不知是谁先发现的,出来大叫,把全村的人都吵醒,到外面见到雪没了,高兴得像过年一样,在自家院中或是到街上又跳又叫:“雪没了,雪没有了!东西都露出来了……” 慕韶清摇头,暗想没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也不能去认这个账,只能当“无名英雄”。 想着她继续向家中走,回去休息了。 因为道见在村南,离村了有点距离,慕韶清竟然给忘了,那里还有人居住,所以只收了村中的雪,没收道观的,整个道观仍然被大雪埋着,道观内的覃五落和曲香音便没听到村民们的叫喊。 村民们开心了一阵子便聚在一起议论:“这是谁弄的?谁把全村的雪都给清理了?”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干 的,谁也没这么大本事一会的工夫,就把雪全都弄,我看肯定是神仙显灵了……” “对对,我看应该是罗道爷又回来显灵,救了咱们!” “没错,肯定是前几天覃道长和曲仙姑开坛作法,把罗道爷给请回来了,走,咱们去谢谢他……” 说完众人向道观走来,可是刚走到村南就愣住了,村南的大雪仍旧堆得像雪山一样,整个道观都快被埋平,根本没像村中民宅一样露出来。 这些人傻了,又呆呆地说道:“这是怎么搞的,难道罗道爷回来,只救咱村子里的人,不管他的两个徒弟?” “怎么可能,罗道爷对覃道长和曲仙姑那么好,不救别人也会救他们的,我看……救咱们的应该不是罗道爷,是其他神仙。” “啥神仙?哪还有其他神仙?” “那谁知道了,反正不是会是罗道爷或者覃道长、曲仙姑这仨人。” “那道观怎么办?咱们管不管?还让他们被雪埋着?” “那好像也不太好,要不咱们去帮忙挖挖?反正咱们这么多人,挖两天咋也挖开了。” 其他人也赞成,道:“对,挖吧,从前罗道爷带着覃道长和曲仙姑帮咱们不少,现在咱们也得帮他们,走,回家拿锹去……” 于是村民们便回家拿了锹铲,自发来道观铲雪。 ☆、91.第91章 杞人忧天 因为雪盖到了房顶,实在不好清理,覃五落和曲香音便从雪下打洞,两人在院中互通的时候都是从雪洞里走,所以外面的声音很难听到,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覃五落才隐约听到村民们的声音。 他从雪洞中走出,来到曲香音的房间敲门,道:“师妹,师妹你出来一下,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似乎是乡亲们又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曲香音过了一会儿才从屋内出来,空着厚厚的斗篷,说道:“嗯,我也听到一些,是不是他们又来找我们,让我们想办法停雪?” 覃五落说道:“是不是的,我们也得见,躲着不好。” 曲香音便跟他一起出去,到雪洞口又清理了一下新落进来的雪,才爬出来向外看。 可是看到的情景却和两人想的不一样,村民们竟然不是来找两人的,一大群人都在道观中忙活,把观中的积雪向外面清理,挖的挖抬的抬,干得热火朝天。 这两人顿时懵了,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曲香音说道:“师兄,他们这是怎么了,往天连自家都出不来,今天怎么都来给咱们清雪?” 覃五落站在雪峰顶上回头看,指着身后惊讶地说道:“师妹你看,村子里的雪竟然都没有了!” 曲香音也转头,看到之后惊和目瞪口呆,道:“哎呀,真的,雪竟然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覃五落摇头,眉毛皱成一个疙瘩,道:“现在真是越来越诡异了,这大雪本就奇怪,现突然没了就更奇怪,难不成是这世道要变了?” 曲香音也担心,说道:“师兄,你说能不能是那灵蛇被师父打伤后复原,妖法从前更强,回来报复我们,不然怎么村里的雪没了,却偏偏剩下我们这里的?” 覃五落也不确定,狐疑道:“难道那妖蛇真有这么大法力,可以操控雨雪?如果真这样,那它没有理由胜不了师父。” 曲香音说道:“或许请来什么帮手也不一定。” 覃五落竟然真被她带偏了,摇头说道:“如果那样可麻烦了,如果再出现,我们两个肯定对付不了,我们还联系不到师父,要怎么办才好。” 曲香音微微咬唇,道:“如果那样,我们也只能拼死一战了,只是父亲的仇报不了,我们却也可能丧生蛇腹了!” 覃五落连忙安慰:“师妹不要这样担心,或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曲香音叹气: “希望吧……” 慕韶清没想到她一个疏忽,竟然让覃五落和曲香音这样担心,回到家里和曲常松、苗氏交待过,已经安然入睡了。 道观中的大雪,全体村民一起出动,也清了四五天才清完,这时候村子里已经又落得齐腰深了。 村民们又担心起来,害怕再像之前一样。 不过还好,就在他们把道观的雪清完之后,下了一个半月之久的大雪,终于转小了。 三天之后,总算停了下来,逐渐露出晴天。 虽然雪停了,可是村民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春天快到了,田地里积了那么厚的雪,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化完,而融化了之后,肯定又要发生涝灾,今年恐怕连地都要种不上了。 有些村民出村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几十里之外,便没下这么大的雪,为了生计着想,一些人便搬出村去了,现剩下的便远道到山中去开地,村中剩下的便是实在没办法搬走的一些村民。 鲁家虽然有些家底,可是所有财产都在莲花村,想搬也搬不了,便只能硬熬着,不过早年攒下那么多,就算再熬个三五年,也不至于穷到没饭吃的地步,所以鲁有金还是没太因为这事发愁,最愁的还是鲁长栓。 儿子又变了个人似的,他心里不托底,想来想去,不如趁着自己还不算老再生一个,等到不能动的时候,下一个儿子也长大成人了,还能指望上。 只是现在的媳妇已经定形不能生了,不然自己不会只有这一个儿子,于是便打起主意,要再娶个小老婆。 有这想法他却不敢说,张氏虽然对鲁长栓宝贝得了不得,看着好像挺贤惠似的,可是对下人和鲁有金,那也是一只母老虎,不然鲁有金怎么直到现在没娶二房,本来以为有一个儿子,后半辈子就有指望,也就认了,可是眼见不行,他只能再做打算。 不能明着娶,他便暗着来,让人悄悄打听,知道镇里村有户人家媳妇得了病,要把闺女卖了给媳妇治病,那闺女十五岁,长得挺漂亮。 鲁有金高兴了,找到张氏商量:“我说家里的,你身边使的人都走光了,现在就剩王婆子一个,照应不过来,要不再买个丫鬟吧。” 张氏还以为他在为自己着想,乐呵呵地点头,说道:“嗯,是得再买一个,王婆子做饭都做不过来,这擦擦抹抹的也得有个人,只是今年雪灾,到秋未必有收成,现在浪费银子好么?” 鲁有金忙说道:“ 浪费什么浪费,买丫鬟是正事,不算浪费,而且咱家还差那点银子么,长栓那小子就是败活点东西,银子他又没摸着。” “行,那就买吧。” 张氏点了头,鲁有金便颠颠地跑到镇上去了,花十两银子把那名叫莉香的姑娘买到家中。 这莉香姑娘也不知实情,真以为鲁有金买她来是做丫鬟的,到了鲁家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见过主母张氏。 张氏见鲁有金新买的这丫鬟竟然长得这么漂亮,心中十分不舒服,冷着脸教训了一顿,便给打发去干不知了。 这莉香还算勤快,手脚也麻利,小心地侍候了两天,张氏的态度才好了一些。 到了第三天晚上,鲁有金便按捺不住了,半夜里悄悄摸进莉香的房间,打算成就“好事”。 莉香在本分人家长大,哪懂得这些事情,被他吓得大叫,拼死反抗,结果便把张氏给叫来了。 张氏带着王婆子进来一看就明白了,指着莉香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在我眼皮底就敢勾引老爷,看我不打死你!” ☆、92.第92章 这个人我要了 莉香顿时被吓傻了,衣裳不整地跪在她面前叫道:“夫人,夫人,不是我啊!我没勾引老爷,是他自己来的!” 张氏能把鲁有金怎么样,只能朝莉香撒气,叫道:“还敢嘴硬!王妈,去把张三他们叫来,把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给我绑起来!什么时候打死什么时候算,反正花钱买来的,就当打死条狗了!” 王婆子向来听使唤,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莉香更吓坏了,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鲁有金也舍不得自己刚买回来的人就被打死,何况莉香还长得挺漂亮,便替她求情,道:“我说家里的,就这一点小事儿,你至于么,她好歹也是条人命,还能说打死就打死……” 张氏气得朝他怒吼:“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什么给我买个使的丫头回来,结果弄回这么个贱货!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嫌我老了,想弄个小的回来,你别作梦!我早说过,你敢再娶,我就敢弄死!今天我要不是打死这个,明天你就还得买下一个!” 鲁有金强行辩解,道:“哪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她在咱家呆得惯不惯,你就追过来瞎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张氏哪里会信,见王婆把张三等家丁叫来,指着莉香叫道:“去,把她给我绑起来,吊到树上打!什么时候打死什么时候算!” 这几个家丁吓了一跳,可是见到张氏那凶狠的模样不敢不听,便找了绳子把莉香捆起来,拖到院外绑在树上。 莉香哭叫,张氏心烦,让王婆子把她嘴堵上,鲁有金求情她更恼,叫人找了鞭子便打莉香。 他们这里正闹着,便听到旁边有人低吼道:“够了!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满院子的人转头看去,见又是少爷鲁长栓。 鲁长栓大步来到近前,到树边便把打人的家丁推开,朝鲁有金和张氏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大群人鞭打一个弱女子,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 张氏见到儿子,顿时委屈起来,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哭道:“儿啊,你不知道你爹,他嫌弃咱们母子了,要跟这贱人再生一个,把咱们都赶出家门去!” 鲁长栓十分不耐,恼火地说道:“他娶不娶的又能如何?只要这女子愿意,娶便娶了!难道因为这个,你便要打死她么?你就不觉得她无辜?” 张氏愣了,呆呆地看着他,说道:“ 栓儿,你在说什么?这是爹爹要娶小妾啊!他若娶了这女子、再生了儿子,肯定不要你!” “不要便不要,我又不是非在这个家不可,可是这女子分明冤枉,你还是把她放了吧!” 张氏彻底傻了,惊讶地看着他说道:“栓儿!难怪你爹一直说你变了,娘还以为你只是图好玩儿,一进任性,可是你竟然连娘都不关心!我、我真是白生你了!呜呜呜呜……” 说着她捂着脸便跑回屋去了,在屋里放声大哭。 突然弄这么一出,家丁们也没主意了,呆看着鲁有金问道:“老爷,这、这要怎么办?” 鲁有金可乐了,儿子自从打山崖上摔下来,今天做这件事是最合自己心的,帮自己把莉香保住,自己就又有希望能生儿子了。 于是挥着袖子叫道:“还能怎么办,快把莉香给我放开!” 家丁们只好把莉香解开躲到一边。 鲁有金过来便拉莉香,道:“走,快回房休息去吧,只要你好好侍候老爷我,以后不会让你有事的……” 莉香又被吓又挨打,哪里还敢跟他走,见他过来拉自己,趴在他手上便狠咬一咬,咬得鲁有金痛叫松手,莉香撒腿便向外跑,想要逃出去。 在场这么多人,哪会让她跑掉,几个家丁追上去便把她拖回。 这回鲁有金也火了,过来狠狠扇了莉香一耳光,指着她叫骂道:“小贱人!难怪夫人打死你,你可真是不知好歹,老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敢咬我,真是不知死活!来吧,再把她给我绑上,拖回屋里去是!” 鲁长栓看到情景站在那里重重闭眼,感觉自己在鲁家,所见所闻,没有一件是能容忍的,全都是罪孽,都是丑恶。 想着再次过来,猛地把莉香拖进自己的怀中,叫道:“别碰她,这个我要了!” 家丁们吓得不敢再动手,钱有金也惊得差点没下巴,眼睛瞪得老大,结巴道:“你、你说什么?这个人你要了?!” 鲁长栓怒道:“是的,我要了,你不准再碰她!” 鲁有金气得朝他吐唾沫,叫道:“我呸!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跟老子争女人,这是我买回来的,是我、是我的……” 他叫了半天,还是没直接承认,买莉香回来的目的是做妾。 他这里叫着,屋里的张氏又冲出来,站在她门口朝鲁有金大叫道:“你个老不死的!都快进棺材 的人了,还和儿子急女人,你要不是脸!儿子还没说媳妇呢,你就要纳妾!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个丫头就给栓儿了,栓儿要咋样咋样,就是不给你!你要是敢留她,我就、我就半夜砍了你的脑袋!” 鲁有金有点害怕了,生怕这母老虎真干出这事来,万一真把她惹火了,砍了自己,那这家不就是她和儿子的了。 想着他不甘地咬唇,看了看莉香,又看了看鲁长栓,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小兔崽子,这个女人就给你,不过我可告诉你,就今天一宿,明天老子还得要回来!这么好看的人,你当我会便宜了你!” 鲁长栓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话,搂着莉香转身,便向他的房间走去,话也没多说一句。 张氏见鲁有金还在那里看莉香的背影,气得从门口冲过来,扭着他的耳朵就往屋里拖,叫道:“我让你看,让你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鲁有金被揪和龇牙咧嘴,叫道:“你个死婆娘,你给我放手,放手……” ☆、93.第93章 你娘死了 莉香跟着鲁长栓进到他的房间,吓得瑟瑟发抖。她对鲁长栓不了解,虽然被鲁长栓从鲁有金手里要出来,可却不知道鲁长栓又要对她做什么,现在在她眼里,鲁家就是个狼窝,没有一个好人。 鲁长栓见她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坐会吧,等一会儿安静了,我放你放开,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最好能带上你的爹娘走远点,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爹不会再把你抓回来。” 莉香半信半疑,惊讶地看着他,嗫嚅道:“你、你说真的?” 鲁长栓却不再回她的话,回到床上自顾打坐去了。 莉香见他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尽量躲远他,在墙角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到了后半夜,张氏和鲁有金的房里安静下来,其他屋子的灯光也都熄灭了,鲁长栓这才从床上下来。 莉香虽然困得要命,却还是在黑暗里盯着他,见他突然下床,莉香吓得一哆嗦,恐惧地说道:“你、你要干嘛?” 鲁长栓到柜子里去翻了翻,翻出几锭银子拿过来,放进莉香手中说道:“这些钱你拿着,悄悄出去,回家带你爹娘走吧。” 莉香仍旧不敢相信,惊讶地说道:“少、少爷你真放我走?” 鲁长栓说道:“我没必要骗你,快点走吧,再不走被人发现了。” 说完轻轻推门,道:“走,我送你到村外。” 莉香这才战战兢兢起身,哆嗦着跟他出到院外,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鲁家院子,来到村西路口。 直到这里,莉香才相信,鲁长栓是真要放自己离开,她看了一眼前面的漆黑的夜路,回身扑通一声给鲁长栓跪下,说道:“少爷!鲁少爷!你是个大好人,莉香谢谢你,莉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说完捧着银子便跑走了。 鲁长栓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她走远,这才若无其事地回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继续打坐。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鲁有金就从张氏的房间里溜出来,到鲁长栓门外来敲门,叫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开门,快点把人还给我!” 这老家伙憋了这么多年没娶小的,这几天见了莉香之后,心里像长了草,觉得之前那些年,自己都白过了,守着一个黄脸婆到老,都没尝尝鲜,可算现在有了,就要跟黄脸婆斗到底,不然这辈子都白活了,所以更加胆大起来。 他敲了半天 ,鲁长栓才打开门,站在门里淡淡地朝他说道:“别叫了,人已经走了,我告诉她走远点,你找不到了。” 鲁有金还不敢相信,站在那里呆问道:“你说什么?走了?你放走的?” “是的。”鲁长栓面无表情,答得云淡风轻,好像放个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鲁有金气得跳脚,批着他大骂道:“你个败家子!那可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你说放就放了?!我的人、我的银子,全都没了!” 鲁长栓根本不理他,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他。 鲁有金快气疯,转身大叫道:“快点,二李呢?张三呢?快点出来,跟我去把那莉香找回来……” 他这边叫的时候,张氏已经又出到门外听,听到儿子把莉香放了,虽然她也不甘心,可是觉得总比留在家里跟鲁有金“鬼混”好,所以站在那里暗笑,觉得儿子还是和自己一条心的。 见到鲁有金又要去找回来,她又火了,冲出来拦道:“不行,不准去找!你要敢找回来,我就跟你没完!” 鲁有金也火了,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叫道:“你个黄脸婆!让你跟我闹!跟我闹了一辈子,就给我生了这么个杂种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从前傻,现在败家,你还有脸跟我闹!就他这样子,我要不再娶再生,让我这一大堆家业交给谁!” 张氏扯着他又撕又打,叫道:“好哇,你终于把心里说出来的!你就是想娶那个小妖精,你就是想不要我们娘俩!” “不要你能咋地!你就这样,我就应该不要你!你又老又丑又不能生,我要你有什么用!” 鲁有金一边吼着一边把她推倒,带前家丁便向院外走。 张氏哪能甘心,爬起来追上他又撕打。 鲁长栓看到这一幕,又厌烦地闭眼,转身默默回到屋里,回到床上去坐着,连去拉架的心思都没有。 他这里正坐着,忽然二李从屋外冲进来,惊慌地叫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夫人、夫人他被老爷推倒,好像、好像摔死了!” 鲁长栓也是一惊,倏地睁开眼睛,抬腿下床,跟着二李向门口走。 鲁家的石头门墩旁,张氏正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头上全都血,身下的地面也被鲜血染红。 这时的鲁有金也不叫了,站在那里傻眼,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几个家丁都呆站在他和张氏尸体的周围,只有王婆子一个坐在地 上干嚎:“夫人,夫人啊!你醒醒,你要不要吓人啊……” 鲁长栓站在那里闭了闭眼,长长吐了一口气,面朝张氏遗体站着,嘴唇微动不知在念着什么。 念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竟然木然地转身,没说一句话,就这样又回他的屋子去了。 把他叫出来的二李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惊讶地叫道:“少爷,少爷!” 叫了几声没叫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也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鲁有金僵了半天才被张三叫醒。张三道:“老爷,夫人,夫人好像是真死了,你看、要不要收尸啊?” “死、死了?!”鲁有金这才反应过来,喃喃地问道。 “是啊,脑袋都碎了,淌那么多血,能不死么!” 鲁有金慢慢转动目光,看向张氏的尸体,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开,好像被吓到一样,过了一会儿再把目光转回,指着尸体叫道:“该,该!让你跟我作!你要是不作能死么!你个死婆娘,连我娶个小妾都不让,你就是想害死我!死了好,你不死我也得死!” 说完再次转头,说道:“去去去,买棺材,把她给我收了!” ☆、94.第94章 赶出鲁家 张三怔了一下后连忙点头,要了银子后一溜烟地跑了。 直到他跑开,鲁有金才想到鲁长栓,问二李道:“少爷呢?少爷不知道他娘死了?” 二李为难地说道:“知、知道,刚才来过了,在这站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鲁有金也有些不敢相信,怀疑道:“回屋了?回屋干嘛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坐着去了!” “坐着去了?!”鲁有金气得又跳起来,叫道:“他娘死了,他回屋坐着去了,连哭都没哭一声?!” “没,没哭!” 鲁有金转头就往鲁长栓的房间冲,冲进来后见到鲁长栓果然在床上坐着,他指着鲁长栓大骂:“你个兔崽子!你真是没有良心啊!你娘死了,你竟然还坐得下去,你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鲁长栓恼火地睁眼,反驳道:“不坐着能怎样?杀了你给她报仇么?!” 鲁有金一下被他噎回来,结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反应过来之后跳脚大骂!:“冤家,你就是我上辈子的冤家!你投胎到我家来,是来朝我要债的是不是?!我、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说着冲过来就要打鲁长栓,可是手腕却被鲁长栓捏住,鲁长栓怒视着他叫道:“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说我是你的冤家,你怎么不想你都干过什么!你为富不仁,欺压弱小,作为父亲不知好好教导儿子,让他也和你一样做坏事,现在失手打死妻子还来怪我!你这种人真是不值得同情,也完全没必要活在世上,如果你能长点心,现在点自尽去陪你的妻子,也算为世间除了一害,在阴间还能积点功德……” 鲁有金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骂自己这么狠毒的话,错愕地看了他半天,突然手下加劲儿,狠狠一拳打在鲁长栓的脸上,叫道:“滚!你个孽种!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我不留你,以后你给我滚出鲁家,不准再吃我一粒粮食!” 鲁长栓嘴唇被他打破,缓缓渗下鲜血,他抬手舞台抹了一下,看了一眼后冷笑,说道:“罢了,我对你也够尽心了,对得起这个身体,从今以后便与你脱离关系,你再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再依靠你半点!” 说完起身,绕开鲁有金,大步向外面走去。 鲁有金站在屋子里转身,看着鲁长栓离去的门口发呆。 跟他一起来来的二李吓得大气不敢出,直到鲁长栓走出去地天,他才小心翼翼地问:“ 老、老爷,要不要我去把少爷追回来?” “追个屁,不追!”鲁有金大吼道:“他都不把我当他爹,还追他干什么!以后他爱哪去哪去,饿死都与我无关!” 二李不敢出声了,小心地从他身边退开,到外面去和那些人一起张罗张氏的丧事。 鲁有金失手把张氏打死的事很快传开,慕韶清和曲常松、苗氏这两天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没能最快得到消息。不过石柱子听到后却腾腾跑来,进屋后大惊道:“曲三叔,曲三婶,香来,你们听说没,鲁财主媳妇死了!是叫鲁财主打死的!” 虽然慕韶清多次对别人说,自己一家都不再姓曲,以后姓慕,可是村里人都没一个当真,仍旧像从前一样称呼他们。 听到石柱子的话,这一家人也震惊了,苗氏惊骇道:“啥?你是不是听错?鲁财主和他媳妇过得好好的,咋会把她打死呢?” 石柱子瞪着眼睛叫道:“真的!刚刚的事!我刚才去看,尸体还在门口没收回去呢,吓死我了,我都不敢看了,我爹他们又去了!” 曲常松也奇怪,道:“真死了?为什么呀,鲁财主怎么就会把他媳妇打死,多大的事也不至于。” 石柱子说道:“听说是为了他家新买回来的丫鬟,鲁财主想娶那丫鬟当小妾,鲁长栓和财主媳妇不同意,鲁长栓偷偷把那丫鬟给放了,鲁财主要去追,他媳妇挡着,就被他给打死了!” 曲常松和苗氏对视,曲常松说道:“没准是错手吧,鲁财主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真就这样给打死了。” 苗氏也道:“可能是,可是那鲁长栓干什么了,咋不帮着他娘呢?” 慕韶清听了却在想,看来是真的了,看鲁长栓那个冰块儿的模样,内心里指不定多清高,怎么能容许鲁有金干这种事,放了那丫鬟很有可能,只是若这样的话,那他在鲁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自己得去看看。 于是对苗氏和曲常松说道:“爹娘,你们在家呆着吧,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回来告诉你们。” 苗氏好奇又不敢去,摆手说道:“快去快去,问清了回来告诉我们。” 慕韶清便和石柱子一起向村西走去。 两人来到石家门前的时候张氏的尸体已经被家丁们用布蒙上,抬到院中去,门口只剩一滩鲜血,被周围的雪地映衬着,十分刺眼。 慕韶清向院中摆的尸体看了看,见只有王婆子和一个家丁站在旁 边守着,不见鲁长栓,也不见鲁有金,可怜死了一回,连个哭的人都没有。 石柱子好像也觉得奇怪,转头问旁边看热闹的人:“鲁长栓呢,咋不出来守着他娘?” 那人说道:“守什么守啊,听说张氏死他就出来看一眼,然后就回屋呆着去了,鲁财主生气,把他给赶出去了,你们来前走的,走的时候只看了张氏一眼就过去了,好像死的不是他亲娘一样!” 石柱子惊讶地张大嘴,说道:“还能这样?!不过鲁长栓从打崖上摔下来之后,脑子更不好使了,净干些个奇奇怪怪的事情,可能是真傻了。” 那人也说道:“是啊,傻成那样,被赶出家门,还不得饿死,我看鲁有金是真不想要这个儿子了,难怪要娶小妾呢,再生一个不傻的多好……” 慕韶清听了在心中暗想,他还是离开鲁家了,相信就算鲁有金不赶,他也早就想离开鲁家了,现在正好随了他的心愿,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离开莲花村。 ☆、95.第95章 报应 “大叔,鲁长栓被赶出去,向哪边走了?”慕韶清向那人问道。 那人说道:“向村外去了,没准是要去镇里之类的吧,他娇生惯养啥也不会干,离开鲁家只能要饭吃了。” 慕韶清对石柱子说道:“你在这儿吧,我去看看鲁长栓,一会儿就回来。” 石柱子发愣,道:“你看他干什么?” 慕韶清没回答,已经向村外走去,刚才和两人说话的那个村民却窃笑,道:“你个傻小子,你说她去看什么,她可是‘嫁’到鲁家过,是鲁长栓的媳妇啊,鲁长栓被赶走,她不能惦记么!” 石柱子没好眼瞪他,说道:“你少胡说,是鲁家抢的香来,又不是香来自己要嫁的,她才不会惦记那傻子,她是看那傻子的笑话去了!” 这村民看出他生气也不在意,还在取笑道:“怎么,还生气了?是不是你这小子也看上曲香来了?那丫头长得是好看,相中了就让你爹去提亲,别想晚了再被别人抢去!” 石柱子被他说得脸红,挤到旁边找他爹去了。 慕韶清离开鲁家出了村子,走上到厚厚的雪层之上,向镇子去的方向没有鲁长栓的影子,她便把目光转向别处,见自己推鲁长栓下崖的那个山包边上,正有一个人在抠雪洞,那人正是鲁长栓。 她便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问道:“你真的不再回鲁家了?” 鲁长栓停手看了她一眼,板着脸说道:“我为什么要回去,能做的我已经做了,他们自寻死路,我也救不了他们。” “可是这大雪封山,你在野外怎么生活?恐怕吃喝都都成问题。” “成问题就不吃不喝,大不了渴死饿死,弃了这具臭皮囊,转世投胎去罢了。” 慕韶清暗想,这又是一个怪人,世人都怕死,他却要转世投胎,转世投胎有什么好,还能有这一世的记忆么,总不会他还能再“穿越”进下一个人的身体,继续活着吧?估计不会的,如果有他有那种本事,那么肯定早就离开鲁长栓的身体,另寻别人去了。 想着她叹了口气,向前走了走,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把那处的雪又收进空间之内,“挖”出一个雪洞,面里露出山石树木,然后又把空间里攒下的谷草和粮食放进去一些,然后出来,对多鲁长栓说道:“之前灵草你没要,这个便算还你的要情吧。” 说完转头向村中走去。 鲁长栓在她身 后转头看着,目光中也满是审视。见她走完,又转头看了看旁边那个雪洞,这个雪洞确实是比自己挖强多了,如果自己凭前一双手挖的话,估计挖到明天也挖不出来,或许在夜里就冻死了,何况还有干草和粮食。 想着他又看向自己每只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双手,在心中暗想,难道因为这具身体,自己就注定和她脱不开干系么?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进到雪洞中去整理,用树木和干草堆成一个草窝,坐了进去…… 慕韶清回到村头的时候,鲁家院子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尸体仍旧在那里躺着,还是冻得直跳脚的王婆子和那个家丁看着,其他人根本不见踪影,鲁有金没再出来,看热闹的人觉得无聊,也走了好多。 看到石柱子还在鲁家门旁站着,傻呆呆向里面看,她过来问道:“石柱子,还是你自己?你爹呢?” “我爹回家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哦,那咱们走吧,也回去。” “你不等入殓了?没准入敛的时候还有可看的。” 慕韶清心想,不就往棺材里装个死人么,有什么可看的,前世看火化都见过了,对这实在没兴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鲁家有点联系,根本不会来的。 想着说道:“别等了,这么大雪,棺材运回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呢,想看等下葬的时候你再来看吧,天寒地冻,还这么大的雪,估计挖坑都要挖两天吧。” 石柱子深觉有理,道:“对对,还是你说的得,这么等下去没头,肯定冻死了,走吧,回家。” 说完拉着慕韶清的手便向村里走去。 慕韶清看出这小子对自己比对别人好,暗暗在心底无奈,心想再怎么自己也不可能看上他,注定这小子要白费心思了,看来不行以后自己得躲着他点,免得以后没法跟他解释…… 回到家里后,她又把鲁家发生的事跟曲常松和苗氏说了一下,也说了鲁长栓被赶出鲁家的事。 苗氏和曲常松听说张氏死不是谣传,鲁长栓也离开鲁家,这两人不由感慨,曲常松摇头说道:“唉,这鲁有金,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家财是有了,可是最后落个家破人亡,难不成是老天在报应?” 苗氏胆小,连忙说道:“可别这么说,那张氏都已经死了,怪可怜的,若在阴间知道你这样说她,还不来找我们才怪。” 慕韶清却说道:“本来就是报应么!管她在阴间听不听得到,若是 真有阴间的话,她这样的人,刚一过去,就会被鬼差拉走,哪还让她有机会来找我们。” 苗氏不说话了,见女儿已经回来,便到外屋去,把做好的饭菜端进来,一家人坐在桌边吃饭。 鲁家那边,果然像慕韶清想的那样,凌晨出去的人买棺材,直到天黑才把棺材拖回村,草草把张氏的尸体装进去。 入敛的时候有人到村外去找鲁长栓,可是鲁长栓却不回来,鲁有金更是生气,觉得如果死的是自己,儿子也一定不会管的,既然这样,这个儿子真就彻底不要了,所以即便二李问他,要不要把鲁长栓接回来,鲁有金也没答应,叫喊着直接让鲁长栓在雪地里冻死算了。 第二天鲁家便要给张氏打墓,村里没谁过去,去的只有鲁家那几个家丁,这几个人见鲁家过得都要散伙了,干活也没力气,挖了三四天才把墓地的雪挖开,在地面打出个坑来。 几人又累死累活,把棺材从拖到墓地,草草给埋了。 ☆、96.第96章 聊天有好处 张氏下葬的时候,石柱子又来找慕韶清去看热闹,慕韶清却没去,一来没兴趣,再者想和石柱子拉开点距离。 可是石柱子走了之后,她却又坐不住了,暗想张氏都要下葬了,鲁长栓那家伙难还是没反应?虽然这几天自己没过去看,不过听石柱子说,那家伙并没有被冻死,同时村里人对他怎么能弄出雪洞来也觉得很奇怪。 想了半天,她还是和曲常松、苗氏打了个招呼,从家中出来,来到村子西边。 张氏的墓地离鲁长栓的雪洞只有一里多,他在雪洞里可以听到那边的声音,可是却仍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鲁有金也来了,家丁们都知道他恨死了这个儿子,所以没人敢再张罗去找鲁长栓过来。 慕韶清来的时候,雪洞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来到洞边向里看,见洞中的鲁长栓在那大堆谷草里坐着,两眼微闭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再看他旁边,那袋粮食竟然也原封不动地在那里摆着,似乎竟然没吃过。 慕韶清心里没底了,暗想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她慢慢走了进去,来到鲁长栓面前,仔细打量鲁长栓的脸,见到他脸色苍白,嘴唇干枯没有血色。 只是看来看去,觉得这家伙的长相竟然比从前顺眼了许多,虽然看起来还是从前的那张脸,眉毛脸型都没看出多大变化,但就是顺眼了,不再像从前歪鼻子斜眼那样讨厌。 她这里正看着,忽然鲁长栓把眼睛睁开,目光平淡地,没有感情地向她看来,问道:“还没看够?” 慕韶清尴尬了,自己本来是来看他死没死的,结果成了看他的长相,还被他让客户到,好像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一样。 她连忙直起身子,说道:“呃……你没事?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么?没关系,在我这里,‘死’字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生死都是常态,有生就有死,一草一树、一虫一蚁,或人或兽,该死的总会死,其他东西死得,人便没什么死不得。” 慕韶清抿了抿嘴,暗想这家伙倒是想得开,如果鲁有金和张氏,或者是曲家那些人也都像他这样想,那这世道就太平了。 “那边在下葬,你不去看看么?” “有什么可看的,生死都是常态,葬不葬又有多重要,既然有人葬我就不去了。” 慕韶清摇头:“你这境界太高,一般 人想不到,恐怕只会觉得你这当儿子的无情无义,连母亲死都不关心。” “一般人与我又何干,爱怎么想怎么想。” 慕韶清不说话了,就像自己觉得苗氏有时候的想法很肤浅,估计在鲁长栓眼里,自己的想法也肤浅,所以还是不说这些的好。 想着她又看向旁边的那袋粮食,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吃东西的?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熬,只是觉得,没到必死之时,何必去吃。” 慕韶清再次无语了,暗想这又算什么说法,不到要死的时候不用吃?没错一般不吃东西,熬几天都不会饿死,可是人活着,只是扛着不死就够了么?就不怕饿坏身体,或者是有力气去做些别的,何况他还是呆在这种大冷天里。 “那个……你还能挺得下去么?如果是因为不方便做,我可以帮你,回家去给你拿些干粮来。” 鲁长栓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慕韶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耸了耸肩,道:“好吧,那你就继续在这里‘饿不死’吧,我回去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到我家找我,毕竟我欠着你的人情,哪怕、哪怕你要进到我的空间里去,也是可以的。” 她现在对这个家伙很有兴趣,她隐约感觉,鲁长栓这种状态,或许就是忘影给自己说的那种,什么“明天地所在,悟万物本来”之类的,或许多和他接触一下,自己也能找到一些感觉,了解那些玄奥。既然鲁长栓知道自己的“如意碗”里有空间,自己也没必要再瞒他,反正空间里有忘影看着,就算他进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他还可以换个更好的环境,最起码不用在这里冻着。 可是鲁长栓却摇头:“不用,空间再好也是空间,不是真正的天地,得不到真正的感悟,若是破了这一境,用里面的灵气修炼,或许还能好一些。” 慕韶清微怔,暗想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若他不说,自己还真不知道,看来和这家伙聊天,还真有点好处。 不过她还是继续转身,说道:“唔,那我走了,有时间会过来看你。” 说完离开鲁长栓的雪洞,向家中走去。 边走边想,这鲁长栓分明是在修炼,如果自己没判断错的话,他这就是忘影想让自己走的路,可是这也在太苦了,修炼有成好了,修炼不成,再被活活饿死,岂不成了笑话,而且每天坐在那里,像个死人一样,那修不修炼又有什么区别,修炼的结 果就是坐在那里装死人,还不如自由自在活到死划算…… 虽然这样想,她却对鲁长栓很好奇,以后每隔三两天便来看看,那感觉像在地里种了一棵珍稀植物,总惦记来看看发没发芽一样。 鲁长栓虽然没能“发芽”,不过却并不讨厌她到来,她来了便和她说话,说得慕韶清去里雾里,似懂非懂,每次都晕头转向地离开。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慕韶清除去进空间看凌轲,种庄稼,就是到山边看鲁长栓。 莲花村的村民们也在大雪中熬着生活。 眼看春天就要到了,阳光一天比一天足,可是村民们却更苦了,村子周围的大雪开始融化,因为村子里被清出来,这里最低,所以周围的雪水都往这里渗,白正化晚上冻,没两天的工夫,村子里冻得跟冰场一样。 慕韶清没办法,知道再这样下去,曲常松和苗氏肯定又忍不住,又要让自己救这些人,所以这次她干脆没用这两人发话,便在某天夜里到村周四去走了几趟,在大雪中开了几条沟渠,把融化的雪水引向低洼处。 ☆、97.第97章 开悟 村民们发现一夜之间,村周便出现数道雪沟,自然又是一片轰动,高兴之余又开始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弄的。 因为上次清雪的事,已经确定不是罗宝一回来,如果说是某位神仙之,也不可能没事只盯着莲花村,今天做点这事,明天做点那事。所以估计这人多半是住在莲花村里的。 猜来猜去,村民们便把目标锁定在慕韶清和鲁长栓两人身上,慕韶清的变化自然不必说,哑巴突然变得会说话,本来就已经够稀奇,然后还多了一身功夫,甚至连曲香音的“仙法”攻击都不在乎了,如果说她没得奇遇、有神奇的本领谁都不相信。 而鲁长栓也和她一样,甚至鲁长栓更显得无所顾忌,突然由坏变好、和鲁有金夫妻疏远,甚至最后被赶出鲁家,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这些也就罢了,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一个人在山中雪洞里住着,没有取暖的东西、没有饭吃,竟然硬生生活了下来,虽然有人看到他那里有一小袋米,可是仅仅是米而已,难道嚼点生米,也够一个在严寒中活下来么? 不过这些人猜是猜,却没来打扰慕韶清和鲁长栓,生怕这两人真是,被大家惹急了,以后再出事不管了。 道观里的覃五落和曲香音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两人也没打算追究,发生的又不是什么坏事,村民们不来打扰,这两人便安心修炼,期待沂岚仙宗开山门的日子早点到来。 慕韶清“挖”雪沟的时候便发现,现在的雪比从前软了很多,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到鲁长栓那里去了,他住的雪洞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会不会化塌了,那家伙一连好多天不吃东西,渴极了吃点雪,饿极了吞点生米,看起来身体十分虚弱,简直想虐死自己的节奏,如果再被埋进雪里,估计肯定活不成了。 于是她第二天早上,她让苗氏多做了点饭,和父母一起吃完后,带了剩下的出门,又来到村西看望鲁长栓。 来到雪洞前的时候,见果然不出她所料,雪洞的洞口已经塌了一块儿,只是算太严重,还没到能把鲁长栓也埋起来的地步。 慕韶清踏着残雪进到雪洞里,见鲁长栓还在那里坐着,脸色比从前更差了,都已经消瘦到不行,枯坐在那里,完全看不出从前的样子,虽然明知道他毅力超强,是在苦修,而慕韶清又天生的铁石心肠,可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同情,站在他面前看了半天,摇头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不怕弄死自己?” 鲁长栓抬了抬眼皮,沙哑着声音说道:“生死皆在一念 ,一念在,死也是生。” 慕韶清头疼,叹气道:“唉,我跟你说话,像是隔了层纱,听得似懂非懂,你跟我说话,又像是在对牛弹琴,说多少我也理不通,算了,还是不说了,来,我带了馒头和米粥,还有我娘炖的扁角干,如果你不想只活成你的‘念’,便吃点吧。” 说完坐到鲁长栓对面,把带来的东西摆在鲁长栓眼前,一一打开。 鲁长栓坐在那里看了看,终于还是伸手,慢慢拿起粥碗,放到嘴边喝起来。 慕韶清吐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还能吃啊,我还以你真要一直绝食下去呢。” 鲁长栓停了喝粥的动作,目光盯着碗中的粥,慢慢说道:“其实,又何必一定要吃呢,吃东西便是人生负累的一种,世人都觉得,吃东西是活下去必不可少的,所以吃得理所当然,却不知道,吃东西也是人生一苦,只是被感知到的味觉所欺骗,觉得是一种享受,却未曾想过,如果放弃了它是多大的解脱!” 慕韶清本能地反驳:“可你也还是在吃,既便你不重味觉享受,也知道不吃它必定会死。” “我此时,为的仅仅是具肉躯不死,但却不会被它束缚。” 说完又慢慢地喝他粥,虽然好些天没吃到东西,吃起来也没有多迫不及待。 可是听他说完这几句话,慕韶清却怔了,坐在鲁长栓对面恍惚地想着,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世人都觉得,吃东西必不可少,吃既是维持生命,也是一种享受,可若是不吃呢?放弃它,便可以换得许多自由,真如同,抛弃了巨大的一个枷锁,所以,如果想成为一个自由的生命,这东西似乎真是多余的! “多余的,多余的……”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看向面前饭菜的目光也在变化,从前理所当然地觉得,食物必然是吃的,可是现在看陌生起,似乎这东西与山石树木都是一样的,与自己没有系。 对面的鲁长栓见她发呆,也不打扰她,仍旧在慢慢喝粥,只喝了大半碗便放下,没有一丝留恋,对于馒头和炖菜干,看也没多看一眼,又闭眼静坐起来。 慕韶清坐在那里发着呆,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可是回过神之后,她却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自己的胸口那里,莫名“裂”出一个“洞”,类似枣核形的一个洞,在胸口正中,大概一拳大小,“洞”中还有一种力量,一撞一撞的往出冲,好像想冲破“洞”口,从身体里钻出来的一样。 这 种感觉十分奇怪,明明是有的,可是慕韶清却又知道,自己的胸前根本没裂这个洞,这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的,既不是自己的心跳,也不是臆想。 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感觉,也没觉得应该把这种感觉跟谁说,只是默默地起身,连招呼也没和鲁长栓打一个,转身便出了雪洞向家中走。 可是在走向家中的路上,她却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和刚刚那个念头有关?因为自己觉得不吃东西是对的才会这样?可是不吃东西明明是错的,除非……像罗宝一那样,被做成塑像好几年,不吃不喝都没死。但罗宝一是道士,是有灵根的道士,他修炼多年,当然有这个本事,而自己却是个普通人,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他那样。 ☆、98.第98章 凌轲变身 慕韶清向家中走的同时,胸口那感觉还一直存在,就在那里“裂”着,里面那道力量也在撞击着,只是那力量还很微小,根本没能力冲出来。 想来想去,慕韶清闪身进到空间之中,叫道:“忘影,我有事想问你。” 忘影倏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改从前刻板的神情,看向她有几分惊讶,说道:“你开悟了?” 慕韶清奇怪地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说有我事想问你。” 忘影不接她的茬儿,仍旧盯着她,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开悟,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最少要二十年呢。” 慕韶清思忖了一下,狐疑地说道:“莫非你看出了什么?” 忘影罕见了地笑了笑,又说道:“你开悟了。” 慕韶清终于确定,他指的肯定是自己胸口的这种感觉,问道:“怎么,难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什么明这悟那的?如果只是不吃东西就可以了,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不是很在意口腹之欲。” “哦,原来你是从饮食欲这里开悟的,难怪这么快,这是最明显,也最容易的一处,很多人都是从这里开悟,只是这东西只能自己悟,却不能别人教,别人再如何告诉你,你自己没悟到这里,织造修炼,饿到死也不会有成就。” 慕韶清又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也不是自己悟,也是别人告诉的,可是却点醒我了。” 忘影奇怪,道:“别人告诉的?什么人这么厉害,这都能指点。” 慕韶清说道:“也不能说是他指点,只是我听了他的话,想到这里,然后就有这种感觉了。” “那这也是个高人,能把你引导过去,羲宗门下的师父都不敢这样引导,万一弟子想到而悟不到,硬生生饿死岂不造孽。” 慕韶清心中暗想,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自己怎么问,忘影也不说,原来是担心自己走偏了,可是鲁长栓怎么敢说呢,而且他不只没把自己带偏,反正真点醒自己了,真是应该感谢他啊,可能在此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想把自己往这里带的,不然就像忘影说的,以自己的性格,可能想一辈子也想不到这里。 “忘影,帮助我的是鲁长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你所说的羲宗的人?” 忘影也早就知道鲁长栓魂魄换人的事,也知道他被赶出家门后不吃不喝。可是听了慕韶清的话却摇头,说道:“不会的,羲宗的人修炼虽难,修炼之后元神 却异常坚韧,即便肉身不幸损毁,夺舍他人,却也可以在与肉躯完全融合之后,立刻以原来的感悟的道法筑基,不需要再像他那样苦修。” 慕韶清听了在心中暗想,原来他们管穿越叫“夺舍”,那自己这算不算“夺舍”?或许应该不算吧,毕竟自己这是无意识的,而他们所谓的“夺舍”却重在“夺”,是主动的,和自己不一样。 想着问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他又是什么人呢?” 忘影又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道:“我怎么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是谁……” 说完了又开始发呆,好像又在琢磨他是谁,慕韶清实在头疼,虽然感觉这种病况下,继续和他对话没多大意义,还是忍不住问道:“忘影,虽然我现在开悟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忘影发呆的同时分出一点思维来回答她:“修啊,先悟再修,开悟就可以修炼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慕韶清暗恼,这家伙又拿出欠揍的劲儿了,自己是不是真应该揍他一顿? 产生这种想法之后,她忽然发现了自己另一种变化,从前生气的话,便觉得全身都有一种力气在向上升,推动自己要想要发泄、想要向惹自己生气的人泄愤,就像忘影,大生气有大的冲动,小生气有小的冲动。 就像忘影现在这样,自己虽然不会真正动手打他,可是有气却是免不了的,但现在却不然,知道是在生气,可是却没有那种“气”向上升,仅仅是不满而已,情绪上并没有波动,难道这就是“开悟”给自己带来的改变? 难怪之前忘影和鲁长栓都说,自己的戾气太重了,和现在比起来,确实是太重了,从前自己根本没法控制,现在的话,就算不完全控制,也比从前强了。 想着她离开忘影向凌轲走去,既然忘影已经没什么对自己说的,那还有什么好问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看看凌轲 现在凌轲的状况让她十分担心,从前那滚圆雪白的蛇躯,现在已经干瘪成一条带子,虽然还是那样洁白,鳞片仍然有光泽,但是却瘪下来了,似乎凌轲真在里面缩小,小到只剩中间的一点点了,一尺多长的一小段,还远没从前粗,只把蛇皮微微撑起一个小包儿。 慕韶清实在不敢相信,已经变成这样,凌轲还能活着? 她来到那干瘪蛇皮的中间,坐在那里对着那小包 默想:凌轲啊凌轲,你到底还能不能活过来啊,小成这样?你还能再长大么?该不会我等到最后,你连这一小点都没有,彻底在这世上消失吧? 她正想着,忽然脑海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太好了,主人你还想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呢!” 随着这声音,突然慕韶清面前的蛇皮动了一下,然后整整一长条蛇皮都鼓了起来,在慕韶清还没看清的时候,竟然“嘭”地一声爆开,一片片洁白的鳞片,像利箭一样飞射到天空,很久之后才落处,雨点一样落得到处都是,掉得慕韶清身边都是,不过却没砸到她。 她被惊得眨了半天眼,定睛再看,自己面前多了一只一尺多长的金色“蜥蜴”,正在那里竖着身子,瞪眼看着自己。 慕韶清呆呆地看着,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结巴着说道:“你、你是……凌轲?!” ☆、99.第99章 我不知道是什么 这“蜥蜴”前面两只爪子向下垂,叉在“腰”上,眨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对她“说”道:“当然是我,能这样和你说话的,除了我还有谁?” 慕韶清更惊了,慢慢伸手摸向它的小脑袋,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小?” 凌轲翻了翻白眼,腆着肚皮说道:“变小怎么了?小比大好多了,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变大,变大比从前大多了!” 说着身子晃了晃,竟然在慕韶清的面前“长”起来,转工夫就“长”得比从前蛇身的时候还大,然后晃了晃又缩小回来,在慕韶清面前跳了跳,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从前好玩儿多了!” 慕韶清被它惊得微微张嘴,见他问点点头,说道:“确实是从比前厉害多了,只是你怎么长出爪子来了?你不是蛇么?” 凌轲又翻白眼,道:“谁说我是蛇来着?我有告诉过你?” 慕韶清下意识地摇头,说道:“没有,可是那你不是蛇是什么?” “我、我……”凌轲结巴了几声,沮丧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慕韶清觉得好笑,点头它的脑袋说道:“你这蜕皮蜕得也太恐怖了,大小变了不说,连模样都变得认不出了,幸好我与你有联系,不然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不相信能怎么,我又没想让别人相信……” 他们这里闹得这么热闹,可是那边的忘影竟然像没看到一样,仍旧在那里发他的呆,好像凌轲突然苏醒、变身,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不过慕韶清和凌轲也都习惯了他的模样,谁都没去打扰他。 凌轲和慕韶清说了几句话,抬头看向她了看,说道:“还说我变了呢,你不是也变了,看你胸那一团儿,像点了盏灯似的。” 慕韶清惊讶,说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这么明显?我怎么没看到?”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 凌轲撇嘴:“你怎么可能看到,才多一点儿,根本不比普通人强什么好吧,要能看出来就奇怪了。” 慕韶清无语,是啊,这空间里连人加兽有三个,自己、凌轲和忘影,最弱的就是自己,什么特殊之处都没有,刚见到这么一点点成效,自己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着问道:“你现在怎么样?真的没事了么?” 凌轲又跳了跳,说道:“当然没事了,我说过有你在,我受多大伤也不会死的 ,不要过你要小心了,要是你被别人杀了,我就没有保命符了,不过你要是死了,我倒是能自由,不用再跟着你了!” 慕韶清佯怒,道:“别作梦了,我才不会死,我也要修炼呢,像罗宝一那样,能飞天遁地的。” 凌轲听见罗宝一的名字就恼火,道:“他算什么呀,就一个破老道,能有多大本事!你等以后我长大的,肯定要他的命!” “长大?我看是‘长小’才对吧!没准下次再变,你就变成一只蚂蚁了!”慕韶清无忧地嘲讽。 凌轲更恼:“我就算变成蚂蚁,也会变成了不起的蚂蚁,又不会越变越弱!” “好好好,你强行了吧!刚变完身火气大,你还是在空间里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哦,对了,顺便帮忙把那些鳞片收集起来,我看挺锋利的,没准可以当飞刀用。” “这都是宝贝好吧,别人想找都找不到,怎么可以当飞刀!” “嗯嗯,反正你捡起来就对了。” 说完慕韶清先出空间去了,凌轲太吵,她要先出去想一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她出去之后,凌轲化成金光在空间里转了一圈儿,便把落得满地的鳞片便都捡起来。 那些鳞片在它的小爪中攥了攥,全都变得小成一点点,然后在肚皮上一抓,竟然抓起一个口袋,把那些鳞片全都扔进去了,爪子松开之后,那口袋又消失不见,根本看不见一痕迹。 直到这里,忘影才转头向它看了一眼,说道:“你越来越强大了。” 凌轲斜了斜眼,傲娇地说道:“是啊,谁像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只有个影子,连魂魄都不是!” 忘影又茫然起来,坐在那里喃喃道:“我连魂魄都不是么?那我是什么?我又是谁……” 慕韶清从空间里出来之后站在路边,抬手摸着胸口细想,虽然忘影不告诉自己要怎么做,但是自己却感觉得到,只破了饮食欲这一项肯定不够,力量太弱了,虽然自己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体内会产生力量,但是却知道,如果再出来类似的感悟,这种力量肯定会变得更强大,当它强大到一定程序,自己净会发生巨大变化,只是这个契机还是要等,急是没有用的。 不过自己还是应该积极的去寻找这个契机,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就像这次的感悟,如果没有鲁长栓的提点,自己要多久能悟到、甚至这一辈子能不能悟到都不一定,所以主动一点也没错。 想着她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里,苗氏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见她回来说道:“香儿,你又做什么去了,这久才回来,快点洗手吃饭吧,娘蒸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馅儿包子。” 现在慕韶清家的伙食,可以说是整个莲花村最好的了,空间里有的是粮食,米面齐全,前阵子村民们家里冻死的牲畜,她又用粮食换了些肉回来,苗氏舍不得吃,一直吃到现在还没吃光,都在下屋的雪里埋着。 牛肉包子确实是慕韶清比较爱吃的,可是听了苗氏的话,她却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哦,你和爹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刚才给鲁长栓拿去的东西他没吃,我怕浪费就全吃了,现在一点也不饿。” 苗氏听了发愣,道:“你不是说鲁长栓那里没东西吃么,怎么还不吃你给他带去的饭菜,是在生你的气么?” 慕韶清摇头,说道:“不知道,他就那样,不吃就不吃吧,没什么奇怪的,娘你和爹吃饭吧,我昨晚没睡好,想再补个觉。” 说完到床上躺着去了。 ☆、100.第100章 解除记忆封印 苗氏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跟曲常松说道:“常松,香儿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昨晚累到了?” 曲常松也看出慕韶清和往天不太一样,却没多问,说道:“没事,她想怎样就怎样吧,走,我们到外屋吃饭,让她躺着吧。” 说完两个人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慕韶清又坐床上坐起来,对于决定不吃饭,她没什么大感觉,这不是自己胡来,因为感悟到这里,自然而然发生,和从前吃东西时一样,觉得很正常。 现在她想的是父亲,父亲的身世真的很让她怀疑,父亲一直说他的身世和“如意碗”有关,可是两次进入空间,他又没有什么反应,究竟是他把从前的事都忘了,还是因为他失忆,所以不记得了呢? 想着她又进到空间里,对凌轲说道:“凌轲,你说你现在的能力比从前强了,那你是否能治好我父亲的失忆症?” 凌轲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从前我不知道你爹到底是怎么了,只知道我治不了,现在我变强了,我又没见到你爹,所以还是拿不准。”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好,正好我想出去找那老道报仇呢,我就不信,这次还斗不过他!” 慕韶清摇头道:“那你还是别指望了,罗宝一早就走了,我又不想你报复到他两个徒弟身上。” “走了?!这个死老道,倒是跑得快,肯定是怕我回报复他!” “你就别自恋了,他等你好些天呢,一直找不到你才走的,他的意思可是要把你弄死才离开呢。” 凌轲无语,只好翻着白眼跳到她肩上,跟她一起出了空间。 她进空间没多久,很快便出来,曲常松和苗氏还在吃着午饭,没发现屋里的女儿消失又出现过,两人吃完,曲常松瘸着腿进屋来,苗氏在外屋收拾碗筷,还在朝屋里叫道:“香儿,你真不吃了?不吃娘要洗碗了。” 慕韶清应道:“嗯,不吃了,你收拾了吧,我和爹说说话儿。” 苗氏便洗起碗来,曲常松已经进到屋里问道:“香儿想和爹说什么……” 说话到一半儿,就看到正在和慕韶清玩的凌轲,惊讶地说道:“啊,这是哪里来的壁虎?这么大,还是金色的!” 慕韶清微汗,自己说凌轲是只蜥蜴还贴点边,爹竟然说它是壁虎,这根本不像的好不。 想 着说道:“爹,它不是壁虎,它就是灵蛇,现在变样子了。” 曲常松目瞪口呆,道:“灵蛇?怎么会,灵蛇不是体型很大的么,怎么会这么小,还长爪子?!” 慕韶清尴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它确实就是灵蛇变的,它现在法力比多前更强了,我想让它看看,能不能治好爹的失忆症……” 苗氏在外屋听到屋里的对话也进来看,看到凌轲要模样也十分吃惊,她和曲常松不一样,曲常松没见过从前的凌轲,可她却悄悄到道观去看过,没想到那时候盘在房顶的大蛇,竟然变得这么小,无论颜色是外型都变了。 现在她和曲常松两人更加相信,慕韶清之所以能把村子里的雪都铲出去,自家吃喝不愁,都是凌轲的功劳。 苗氏见女儿和丈夫要做这么重要的事,连忙到外屋,把屋门闩好,生怕别人进来打扰。 曲常松对自己失忆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听女儿说又有机会,立刻点头,说道:“嗯,好,你让它看看,如果能让爹想起从前的事,爹就算死也值了,我真不想再做什么‘曲常松’,我只想做回自己。” 慕韶清对凌轲说道:“好了,你快看看吧,到底能不能把我爹治好。” 凌轲蹲在她肩上,盯着曲常松歪头看,看了一会儿用意念对慕韶清说道:“你爹身体,现在调养得不错,只是腿伤太久了,不然连腿都好了……” 慕韶清道:“当然了,我给他吃了灵药,你别说这些,还是做正事。” “唔,感觉……他不是失忆,是他识海深处有一个封印,他的记忆是被人封住了,只要解开封印,记忆就能恢复了!” 慕韶清大喜,道:“真的?那你你能解开么?” 曲常松听不到凌轲说什么,也对凌轲说道:“灵蛇,求你帮帮我,我真不想再这样了!” 凌轲从慕韶清的肩上跳到床沿,说道:“好,我来试试……” 说完它头顶上又竖那个鱼鳍状的东西,一团金光在那“鳍”上闪起。 慕韶清暗想,这家伙变是变,头顶上这东西动变掉,看来这东西对它真的很重要。 想着连忙过去扶曲常松,道:“爹你坐好,别想一会头晕之类的摔倒。” 曲常松便在他和苗氏的床上坐下。 凌轲头顶的金色光芒亮了一会儿之后,金光化成一团比较柔和的金色光点,向曲常松的额头飞来,落 在曲常松的额头正中,倏地渗了进去。 慕韶清和闩门回来的苗氏都在紧张地看着。 只见金光刚渗进去的时候,曲常松还没太大反应,可是过了片刻,他却皱起眉来,表情越来越痛苦,最后忍受不住,竟然抱头大叫起来。 慕韶清和苗氏吓坏了,慕韶清朝凌轲叫道:“怎么搞的,我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痛苦?!” 凌轲站在她的床尚上无辜地摊爪,道:“我怎么知道,我做的只是帮他解开封印,至于为什么会疼,我又不是人,我不知道!” 慕韶清能听到凌轲的话,苗氏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直哭,搂着曲常松叫道:“常松,常松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慕韶清听凌轲说曲常松的封印已经解了,便转头问曲常松:“爹,爹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起从前的事没有?” 这时的曲常松似乎好了一些,已经不再叫喊了,但仍抱着头,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慕韶清估计是他封印突然解除,被从前的记忆冲击得头疼之类,见他不出声,便对苗氏说道:“娘,你别叫了,让爹静一静,或许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