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逆袭:隐富老公太牛逼!》 1.相亲遇到个渣老头 找到约定的相亲地点——麟阁茶馆。 林潇潇推开玻璃门看到了说是给她介绍对象的人,走了过去喊:“李阿姨。” “哎,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先生,王厂长,王董事长。” 伴随对方的声音,林潇潇的目光落到了对面,见的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看着衣装整齐,脸上却是皱纹明显,年纪肯定有五六十了,足以当她爸了。 是她弄错了吗? 眉头微皱,林潇潇疑问地看回到李阿姨脸上。 李阿姨贴在她耳边说:“你婶婶说的,说你喜欢这种年纪大的,所以一直找不到好的。” 她婶婶?林潇潇的脑袋蹦地一响,明白了。她妈妈说在公园里遇到个好人,要给她介绍对象,现在真相摆明了,根本是有些人见不得她们母女俩过得好,给设的套! “快,坐下。”李阿姨把林潇潇按在了椅子上,笑容可掬朝对面的男人说,“王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王董傲慢地颔下头。 见是个套,林潇潇起身要随李阿姨离开,桌子下方一只手突然摸了过来,摸到了她穿丝袜的小腿上。林潇潇被吓了一跳,一双愠怒的眼睛瞪到了对面老头子不规矩的手。 一嘴黄牙的王董眼睛微眯,摸在林潇潇腿部的手越发放肆,是要摸到潇潇裙子下的大腿。 林潇潇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杯,站起来,一甩,杯里温烫的开水泼到了老头的脸上。 哎呦,王董痛叫,急急忙忙脱下外面的西装,气急败坏地冲林潇潇骂起了娘:“你这个贱货,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我赔你!” 切!林潇潇不齿地撇嘴。不是说是厂长董事长吗?一件西装都计较。初次见面,就对相亲的对象动手动脚,这老头有多渣,林潇潇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你赔我?”王老头回头看了她一眼,高傲的眼神不信林潇潇能有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当然赔得起。把衣服的购买小票拿过来,多少钱我照赔你。”林潇潇边说边倨傲地拿出钱夹,“不是说是董事长吗?连件西装都洗不起的男人,装什么富贵想在这里老牛吃嫩草。” 茶馆里的观众们闻声纷纷回头。 众目睽睽下的王董羞怒交加,那张老脸已然涨成猪肝的颜色,只差狼狈而逃。 林潇潇拎起肩包,抬 着下巴转身要走。 王董扯掉了领口的领带,冲林潇潇背影喊:“装什么嫩?好像自己真有多嫩,不是说要三十了吗?快三十了都没有男人要才找到我这里来的女人,能横什么?” 林潇潇刹住脚,四周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像针一样。她心头一股怒火腾地冒了起来,要把她的肺挤爆了。 士可杀不可辱,这个伤及人身伤害的侮辱她怎么能忍下去! 茶馆的门口响起了清脆的叮咚门铃声,一个白衫蓝裤打扮的男人穿过了茶馆的玻璃门走进来。 林潇潇与进来的男子撞上一眼,见刚好是个比老头子年轻的男人,于是不假思索提起胆子一路奔到男人的面前,小声说:“先生,请帮我一个忙好吗?” 男人似乎愣了下,但没有表示反对。 林潇潇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住对方的手臂回到老头面前,嘴角一扬,笑道:“谁说我没有男人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男人!” “你说他?”老头诧异的目光到了对面男人身上时,黄牙里露出了讥笑,“一个农民工?” 林潇潇哼一声:“对!你别看他穿得好像农民一样,实际上是个亿万富豪!” 2.我林潇潇的男人将来必定拿钱砸死你 跟在陆启昂后面进来的刘小谦听到林潇潇这话,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能知道他们陆少的真实身份? 刘小谦紧走两步,到了前面男人的身后,刚要开口。 陆启昂眼角突然给他的一个眼神,让刘小谦止住了要开口的声音。 眼看这场纷纷扬扬的闹剧尾随林潇潇放出的豪言,舆论开始往林潇潇一边倒。 气不过的王董扒拉开身上的衬衫,吼道:“你说他是亿万富豪,他要真是有亿万家产,我挖了自己的眼珠!” 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认真在看林潇潇身边的男人,一样摇头晃脑的。 林潇潇内心里当然明白,她这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胡乱抓一个路人,无非是赌一口气。 要是她真能找到个亿万富豪,会快三十都嫁不出去吗?会沦落到和一个渣老头见面相亲吗? 往身边的人默默瞥上一睹,见自己临危之际抓来的男人,身材却是高大,至少有一米八几,宛如擎天柱一样。 男人的侧脸,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无缺——俊!只瞧那对宛如工笔画描绘出来的两条八字眉,酷似古代画幅里的美男将军赵子龙。鼻梁高挺,相貌堂堂,姿颜雄伟。 林潇潇自己都有些傻眼了,自己无意中抓阄给抓到了个帅哥吗? 只可惜,这个帅,和现代标准白马王子高富帅的三个字,差了一个致命的富字。 男子白衫,蓝裤,一对老式的绿色布鞋,还有皮肤比较黑。难怪那老头一言断定此男是个穷光蛋! 林潇潇心头默然叹口气:这世界上哪有白马王子来救她这么好的事。 站在她身边的陆启昂,见她那对若有所思的视线收了回去,不由眯了眯眼。 对面那个人说的话,他虽然可以表明身份让对方大跌眼球,问题是,他是无缘无故被拉入局的路人,凭什么要为他人做暴露身份这样危险的事。他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一时兴起拉上他以后,是会和其他人一样嫌弃他这幅打扮呢?还是—— 林潇潇想清楚了,面对对面老头子那幅得意的表情,嘴角突然邪恶地一弯:“王董,原来你是一个鼠目寸光的投资人,难怪一件西装都洗不起。我才不会投资现成的,那对未来没有保障,投资男人和投资股票一样,要投资潜力股。他现在或许没有亿万,他将来必定拿亿万砸死你!” 茶馆里哗然一片。 王董望着林潇潇的嘴巴缩成了个不能合拢的o字型。 林潇潇潇洒地抬手拨了把额前的浏海:要她在这个渣老头面前示弱,没门!她林潇潇面对恶势力就是战斗机! 一抹悄然的亮光闪过她身边男人犹如深海的黑眸。 “好!”王董气到整个嘴巴都在发抖了,“你说的,如果到哪天他变成亿万富豪了,我挖了自己的眼珠子给你看!” “是你说的,今天在场所有人都是我的证人。”林潇潇笑了笑。 她巧笑倩兮的秀颜,伴随她身上白衣飘飘的连衣裙,几分仙姿让茶馆内骤然一亮。 3.姐我今晚要喝酒 王董狼狈到了极点,拿起西装准备走人。 这时,林潇潇喊:“慢!” 王董回头:这女人莫非后悔了? 林潇潇转头,对旁边傻站着的服务生说:“我的那杯水没有喝,全给他西装喝了。这个茶水费你记得向他收。” 王董两只眼珠瞪成了牛铃大,指在林潇潇脸上的手指头上下抖动。 林潇潇甩他一脸鄙夷,拉起“自己的”男人,扬长而去。 ——分割线—— “林小姐,前面是红灯。” 身后突然传来的男性嗓音,韵味陈淳,仿佛几十年的陈酿打翻了一样,充满磁性让人一听难以忘怀。 林潇潇怔了有一会儿,回头,待发现自己抓着人家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时,立马像缩回了手指,愧疚道:“对不起,先生,是我冒昧了。” 陆启昂半眯的鹰眸在她此刻的表情上打量了一番,感觉到她刚才在茶馆里的气势消失了。 林潇潇早过了小女孩做梦的年纪,刚才自己不过是出了口气,出了气就得回归现实。现实是,她连这个男人是谁都不认得。 “这样吧,这位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答谢你好。”林潇潇说。 “要不——”陆启昂的眼角锐利地扫到后面茶馆门口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我送你,对方或许没有死心——” 听到这话,林潇潇笑了,摆摆手:“不用,这是我个人的麻烦事,怎么可以继续连累无辜人?”说着,她打开钱夹,拿出两张百元人民币递了出去:“这点钱,不成敬意,算我请先生吃顿饭。作为答谢,希望你能收下。” 手心里突然被她塞了两张钞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塞钱。陆启昂的眉头不由挑了下,再看时,见眼前女人的倩影是穿过了人行道后,快速消失在了对面的路口。 茶馆里偷窥的脑袋缩了回去。 离开茶馆的林潇潇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家。 “妈,我回来了。” 听见女儿回来的声音,杨晓惠走到了门口玄关处,神情紧张:“潇潇,见到李阿姨了吗?” 母亲充满期盼的脸,让林潇潇的喉咙口仿佛被什么的东西给堵住了。本要说出来的事实真相一块吞回了她的肚子里。她用力地把嘴角的弧度向上飞扬,佯装出轻松的样子说:“妈,你不是说李阿姨是个好人吗?一切都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杨晓惠皱紧的眉头这才松开来,和女儿一块笑着走回家中说:“这样的话,你要记得还李阿姨的恩情。要请她吃顿饭,知道吗?” “知道,知道。”林潇潇满口答应,把母亲推回厨房里面,转身到了杨晓惠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关上自己房间的房门,她利索地按了手机上一串号码:“喂,米果吗?今晚出来陪我出来逛街,妞!” “出什么事了,潇潇大人?”对面那个俏皮的女声俨然没有睡醒的样子,边说话边打哈欠,“你平常不是女金刚一个吗?一个人能抱两箱牛奶的女人,居然需要散心了?我这前几天出差今儿刚回来休假补眠呢。” “你休假了?刚好,出来陪我喝酒!”林潇潇豪气万千地叫道。 4.她就不信钓不到最优秀的男人 “啊?”米果讶异一声,半睡半醒地跟随她这话琢磨起来说,“喝酒的话,我是知道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点?” 米果被她这一问,脑子全清醒了,口气正经了起来问她:“你真要去吗?林潇潇,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 “那是载入历史的事了。” 听到对面这丝叹气声,米果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急急忙忙跑出来和林潇潇见面。 两个从大学开始的好闺蜜在熟悉的地点碰了面。当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后,米果不阻拦林潇潇喝酒了。说是到了年纪整天被人说嫁不出去,米果的经历和林潇潇几乎一样,谁让她们两个都是剩女。 “要喝酒的话,肯定要去酒吧。我近来听人介绍有一家新开的,据说老板是正宗的欧洲海龟派,高富帅一枚,我正瞅着找个机会去踩点。”米果在出租车上为林潇潇介绍,两人打车来到了西城区的酒吧街。 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一个酒吧的招牌不显眼地在暗黑的小巷子里发出幽谧的蓝光,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店名写着麻辣酒吧四个字,听起来这个老板像是四川原籍人。 一生中从没有踏入酒吧这种场所的林潇潇,在麻辣酒吧的门口打起了退堂鼓。 米果却是兴致勃勃:“谁来这里是为了喝酒,都是为了艳遇好不好。说不定,今晚上我们两人都能遇到个大帅哥。潇潇,那个老头不是侮辱你连男人都找不到吗?” 林潇潇心头那股郁闷的气再次腾地被点燃了起来,迈开大步往前冲:“走!” “哎——”米果反而被她甩在了后面,追着喊,“潇潇,等等我——” 迎面走来一个酒吧的服务生,拦在了刚进入酒吧的林潇潇面前:“小姐,那边是贵宾房。” 贵宾房怎么了?她林潇潇不是没钱。 米果从后面跑了上来,拉住她手:“我们到角落里去吧,看好了再下手。” 林潇潇想她这话也有道理,点点头。 两人择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 米果刚拿起菜单,电话来了,拿起电话接听了会儿,她转头苦恼地对林潇潇说:“怎么办?老板突然叫我回去。” “为什么叫你回去?”林潇潇问。 “说是临时加班,给平常工资三倍的加班费。”米果犹豫地要命。 林潇潇 冲她龇开口牙:“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我要是这会儿拦你,到时候你没有把这笔钱拿到手,不是要怪到我头上来了?去去去,我不背这个黑锅。” 米果赶紧双手合十向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次——” “什么下次?你走就行了。”林潇潇豪迈地挥挥手。 米果愣了下:“你一个人在这?” “不行吗?我要男人你要钱,没理由你拿到钱我钓不到男人。”林潇潇今晚势必要在这里完成目标。 米果冲她竖起根大拇指:你牛! 等爱钱如命的米果离开,林潇潇喊来了服务生:“你们这里什么酒最——” 绞尽脑汁,她要一杯可以吸引优秀男人目光的。 “要不点杯这个吧,金棘玫瑰,近来女士们都很喜欢的鸡尾酒。” “好,给我来一杯金棘玫瑰!” 十五分钟后,贵宾房的房门打开。 5.哥儿,本宫钦点你了! 前后两名男子在暗处交互握手,同样伟岸的身材在黑暗里仿佛一只雄鹰和一只雄狮,散发的气势足让周围的人退避三尺。 握完手,其中一名男子对前面的男人说:“能和陆少合作是我方的荣耀,请陆少先走。” 陆启昂微微颔头,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眼睛一转,看到了角落里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眸子瞬间眯紧了几分,转了口气:“你先走。” 有些不了解他的企图,却明显骇于陆启昂的气势,对方没有犹豫,先行离开。 陆启昂看四周并没有人留意到他。应该说,现在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角落里的那张桌子。 三个男人围在林潇潇的桌边,形成了围攻之势。 身处在包围圈之中的林潇潇,抬起头,竖起食指在眼前几个男人面前点了点:“一个,两个,三个——那个老头子说我没有男人要,看吧,现在,几个男人了,对了,后面又来了一个。” 向她走过来的陆启昂,一边眉头紧缩。这个地方,虽说是他朋友开的,但是酒吧里的人向来良莠不齐,他朋友也管不了所有的顾客。眼看前面有个男人冲林潇潇伸出一只魔爪,他的大掌快速伸出去搭在那个男人肩头上,一个用力即把对方推开了。 其余几个人回头看到了他气宇不凡的身手,让开了一块位置。 陆启昂走进了圈子里,站定在了桌子面前。面前这个坐在酒吧沙发椅里有些歪歪斜斜的女人,在天花板射筒的幽暗灯光下,白皙的脸部皮肤仿佛涂上了一层浓厚的胭脂,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玫瑰,颜色鲜艳欲滴,让男人看了都要喷鼻血。 想她早上在茶馆穿的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度达到膝盖以下,与此刻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陆启昂的眉头皱了皱,犀利的目光抓到她桌上那个空酒杯,似乎什么原因已经一目了然。 “林小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他低下头,轻声对她说。 要是会喝过酒的人,不会一杯酒醉成了这样的。 “你知道我姓什么?”林潇潇眨巴眨巴眼,醉醺醺的时候却不忘把一只小手撑在自己下巴上保持优雅的姿态,“你认识我吗,先生?” 陆启昂因她这话愣了有几许:早上刚见过,她这么快把他忘了?可他的样子,应不算是被人过目即忘的那种。 “林小姐——” 他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时,她的一只手突然抓住了 他的衣领子,冲他眯起被酒精染成涟漪的艳眸:“四个里头,你长得最帅,本宫钦点你了!” 本宫? 陆启昂心头登时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无奈感。 “林小姐,这样吧,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他的手伸过去要把她扶起来,她却是一把抓住他伸来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了他宽阔的肩膊上。 陆启昂不由愣了下:她这是想做什么?突然,一个温软的东西凑了过来捉到了他的嘴巴。 6.谁说她没有诱惑力?她魅力十足! 反射性的他猛抽一口气,结果这口气把贴在他嘴巴上的那股女人香气,以及火辣辣的酒精味儿全部吸入了他身体里了。 那女人的香气,馥郁芬芳,像开在荷兰的金色郁金香,缭绕在他的体内,让他整个小腹瞬间收紧。至于酒精,则可怕地在他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 不是一个没有男人要的女人吗?怎么这么有诱惑力! 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被她这张温软充满香气的小嘴给吸着时。陆启昂把住脑子里最后那丝理智,用力推开她的身体。 被推开的林潇潇簇了簇眉头,看着他转过去的那张脸。 陆启昂拿手抹到她亲到的嘴唇上,只觉余香未尽,一片火辣撩人。 她似乎看到了他这个表情,手突然拍打起他的胸膛,轻声笑了起来:“小哥,你这是干嘛呢?不是很喜欢吗?干嘛推开我?” 陆启昂瞪起的眼睛直射到角落里的服务生。后者被他这一瞪,抱头鼠窜。 “你看谁呢?来,看我!不准你看别的女人。” 喝醉酒的女人看起来不仅充满掠夺性,而且具有霸王的气质。 他的下巴,被她带着酒气的温软手指给掰了回来。一低头,视线不可控制地落在她那两片薄艳的嘴唇,他的小腹急烧,是在留恋刚才没有完成的事! 该死的!他这是尝过了滋味之后更体会到了那张嘴唇有多么诱人。 连吸两口气,陆启昂将眼前两只不安分的手全部抓了起来束缚在掌心里。 被他扼住手的林潇潇,东倒西歪地倒在他身上,嘴里嘟囔:“小哥,你这是,想和我一起上旅馆了吗?” “是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陆启昂感到了热汗急冒,和她挨着接触到的身体处处都在点火。 “别说笑了!”林潇潇突然定住脚,死也不动。 此刻两人是站在了酒吧门口,几个刚才围在她桌前的男人并没有走远,一直看着他们两个。陆启昂降低了声音,贴在她耳边:“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回家?” “用着问吗?”林潇潇勾起高深莫测的嘴角,抬头看他的那对眼眸,涟漪四射,像极了个邪恶的小恶魔。 陆启昂忍不住把手伸出去要在她眼睛上蒙上。 没想她趁他不备,一只手伸了出来,吧啦吧啦在他的脸上拍打:“小哥,你都走到了我面前来了。谁来这里买醉不就是为了那 点事吗?你装清纯做什么?姐我都不装清纯了,今晚绝对不装了!” 只听她这话传出去之后,那几个虎视眈眈他们的男人全站了起来。陆启昂赶紧抓起她往外走,门口停着等待他的宾士,他打开车门把她扔进了车里。 林潇潇跌进了后车座里,扶住了脑袋。 坐进后面的陆启昂吩咐起前面的司机:“开车——” 这会儿,他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今晚必定要出事的。但是,要他放任她在这里不管,他办不到。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怎么早上遇到这个女人,晚上又遇到了—— 7.哥儿,你莫非是剩男? 微眯起的墨眸,带了一丝深沉在身边扶着脑袋的女人身上缓慢扫过。 林潇潇坐了起来,碰到他的眼,表情像是怔了下。 跟随她的目光,陆启昂低头看到了自己脚上穿的那双老布鞋。今晚上他的打扮,和早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是——” 她好像认出来他是谁了。 “对了!”林潇潇拍了下大腿,“你早上在茶馆打工,今晚是到了酒吧里打工吗?” 只听她这个没头没尾的没有逻辑的话,而且没有发现自己在什么车上,他基本可以断定她没有醉醒。 陆启昂的嘴角微微一弯:“是——” “哈——哈——”面前的她突然发出两声大笑。 他承认被她笑晕了,喝醉酒的女人原来这么让人捉摸不透的。 陆启昂拿手揉起了自己的额眉处,直到她一根手指突然靠近到了他两眼前方。 前面的司机看到后面这个危险的动作正要刹车。 陆启昂却只是小声道:“林小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我问你,你结婚了没有?” 她馥郁的口中香气几乎喷到了他眼睛上。 沉着地对上她射过来的目光,陆启昂道:“没有。” 林潇潇扬扬眉:“这么说,你是传说中的剩男了?“ 他是剩男?论年纪,好像也说得上是。但是剩男这两个字,岂不是——英眉向上耸了两耸,貌似有一丝纠结。 更纠结的是,她突然问起他这个做什么。 她那只手,在他肩膀上拍打起来,嘴里振振有词:“没事没事,不就是剩男吗?没有女人要的男人,是不是?” “我——”陆启昂张嘴,她这是打算安慰他? “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你看看我!”她对着他,用力地说。 陆启昂对着她的那双眼睛,见她的眼,除了酒精的颜色,在车里的车灯下方是清澈透明,宛如水晶似的,很美。 林潇潇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听话对着她看。老实说,这男人,长得真好看!当穷**丝的话,貌似都白白浪费了这幅皮囊。 “哎——”林潇潇深深叹口气,“你说我们两个怎么混成这样?” 说得他们好像是一对同病相怜的苦命鸳鸯,事实好像真是如此。 陆启昂的嘴角陡然感到了失笑的冲动,嘴角刚往上弯,她的头却忽然落了下来,耷拉在了他肩头上。 登时一丝严峻闪过了他的脸上,手掌伸过去小心扶了下她的头:“林小姐,林小姐?” 她的双肩仿佛在颤抖的样子,宛如哽咽的声音伏在他肩窝里断断续续的。 陆启昂的面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过会儿,她细碎的宛如小鸟一样的声音贴在他身上说:“没有什么问题。” 只知道她声音里含着的那丝沙哑,让他眉宇不由揪起了一簇。回想她早上遇到的事,今晚又到酒吧里买醉,可见真是出了什么问题。 把她的身子扶了扶。她的头一直埋在了他肩窝里,除了刚才那句声音之后,再没有其它话,只余下酒精作用后的鼾声。 “陆先生,到了。”前面的司机说。 8.GOD,她是把那个剩男睡了吗? 林潇潇在移动的过程中醒了过来,撑起眼皮,看到了电梯,嘴巴撇道:“小哥,你终于没有装清纯了。” 陆启昂两只手忙着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把她扶出了电梯,再挪动到了酒店里的客房处。他腾出一只手用房卡打开客房的门。这时,林潇潇突然挣开他的手,比他先一步走进了房间里。 陆启昂把门反锁上后,走过去,对她说:“我睡沙发,你睡床上。” 她的眼睛,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左顾右盼,说:“你怎么会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看来哪怕她喝醉了都能看出来,这个客房是五星级酒店里顶级的总统套房。 “咳咳。”清清嗓子,陆启昂说,“我在这里做清洁的,所以,没有客人在的时候,可以偷偷进来偷一下懒。” 没想,他这个谎言她一下子全盘接受了。她回过头对着他的脸笑嘻嘻的:“和电视里演的情节一模一样,是不是?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小哥!知道吗,今早上那个老头,连洗件西装都付不起,哪有钱让我进总统套房?” “是——”他刻薄的嘴唇流露出了一抹高深的微笑。 林潇潇愣了一下:mygod!平常都不见他笑的,害她都快以为他除了五官长得像赵子龙,表情却更像黑脸包公。 “小哥,你笑起来,让我更想——” 只见她一步步靠近,两只手抓到了他身上,如蛇般的身体盘住他的身。 “林小姐,我扶你到床上去睡好吗?”他连吸两口气,赶紧把她带进里头的大床上,在把她往床上放时,她的双脚跨在了他的腰上,两只手钩住了他的脖子。 他回头掰开她的手指,腰间突然撕拉一声,低头一看,腰间的皮带被她的手轻悠悠地抛了出去,落在了床边。 “你——” 她冲他流出邪气的笑,手指捏住了他裤子的拉头,慢慢的,往下走。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脑袋。 呀!手腕上骤然一道吃痛,让林潇潇嘴唇里冒出了一声呻吟,紧随她的身体被抓起然后大力地抛落在了大床上。 林潇潇睁大眼珠,见着面前的男人宛如大鹰一样冲她伏落下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 他把她的双手固定在了她的头顶上,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沉重的气息吐到了她嘴唇上:“后悔了吗?” 林潇潇只是睁着眼,没有摇头没 有点头。 “像你说的,你这个剩女,我这个剩男要了。”他低沉的声音抓住了她娇艳的嘴唇,辗转无度。 ——一夜春宵—— 早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照着刺眼。林潇潇打开眼皮的时候,感觉脑袋嗡嗡嗡的发胀。比起头部的不适,她全身其它地方似乎更不像是她自己的,宛如被战车碾过一样,呈现战败状的酸软无力。 她这是怎么了?在哪里? 在床上翻个身,她看到了床边凌乱的衣物,有她的,还有那双绿色的老布鞋。 愣了有几秒钟后,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是吧?” 她这是昨晚上把那个剩男给睡了吗? 9.她竟然给他留了五百块! 他人呢? 卫生间那边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 手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潇潇拿被单裹了裹身体,一边下床捡起自己的东西,包括自己的手机。 打电话给她的是米果那个掉进了钱眼里的妞。 “潇潇,我刚下班,你在哪?请我吃杯早茶好吗,我累死了,我老板根本不是人,是个机器!”米果在电话里控诉的声音声泪俱下。 林潇潇脸边夹着手机,从小腿上拉起自己的牛仔裤,扣扣子。 “你在穿衣服?”听出动静的米果问,“你在家吗?你不是说你昨晚上要——” “谁说我在家的!”林潇潇刚急于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对面的米果失叫:“你不在家里在哪里?你在哪里穿衣服?在酒吧吗?难道你是在酒吧里真的——” “不要说了好不好!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林潇潇捂住手机,生怕惊动到了卫生间里的那个男人。 米果听出了玄机,降低了音量说:“我们在那儿见面?” “老地方。”挂上电话,林潇潇拿起肩包要走,走了两步,折回来到床头柜那儿,在肩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写了几个字。 卫生间冲水的声音停了下来,陆启昂打开玻璃门从里面出来后,看见了空无一人的那张大床,只有床褥上余下的痕迹说明了昨晚上确实发生了一切。 她走了? 昨晚上折腾了一整夜她都能有力气走?而且好像不止走了而已。走到床头,陆启航一眼尖锐地扫到了一张她压在床头台灯下的纸条。 上面一行小字娟秀清晰,像她那人,写着:我也不知道市价是多少,这样吧,像上次那样,先留下五百。 纸条下面五张红花花的百元大钞,陆启昂用指尖摸了下纸币的表面,竟然是新的!该不会,她为了昨晚上的猎艳刚从银行柜台新取的? ——分割线—— 在老地方米粉店里,米果对着走进米粉店的林潇潇招手:“这里,潇潇,给你点了酸辣米粉。” 林潇潇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拨拉拨拉自己的浏海,问:“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回家的话,会不会被我妈看出端倪?” “我说你——”米果努力压住心底里的激动,“你真把谁给——” 林潇潇的手伸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小点声 !男人女人去那种地方,不都是男情女愿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米果从她的指缝里挤出话:“你这幅好像做贼心虚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她把那个剩男给上了呗?人家那个穷**丝虽然穷,可是看起来蛮老实的,应该是个良家妇男,结果,被她林潇潇给强上了。 好像是的,她记忆里是她把他的裤子给拉了。 晕! “不怪我,都是那个服务生提议我,喝了一杯鸡尾酒。”林潇潇挠了挠头发说。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喝酒的人,去酒吧喝什么酒?”米果一边装作拍桌子,一边又很八卦,“你快说,你和谁上了?别告诉我是那个酒吧老板。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见过,会哭死的!” 10.林小姐你要对我负责! “放心,你绝对不会哭,也没有女人会哭。”林潇潇说。 “为什么?” “因为——”林潇潇吸了口眼前的果汁,喘口气。 “快说呀!”米妞快急死了。 “因为——他不是王子,是个穷吊丝。准确来说,是个和我一样没人要的剩男。” 米果大张的嘴巴好不容易合上了,对着林潇潇摇头叹气:“潇潇,你怎么搞的?没有男人要也不能随便抓个男人上。” 林潇潇听她这话皱眉:“怎么了?人家不就是穷点。” 米果眨巴眼珠:“除了穷点,还有其它?” 林潇潇嘴巴里咬着吸管:怎么说呢?他那人,除了穷,真挑不出什么不好的毛病。人看起来本分老实,而且,很绅士,有气质,有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 米果瞧了会儿她的表情,小声说:“难道一晚上而已,你被他迷住了?” 林潇潇怔了下。 “不会吧?他在床上那功夫是不是——” 林潇潇的脸突然一红。昨晚上她应该是初次吧,可早上起来后,除了腰腿酸软无力,还真是感觉——不赖! “米妞!你给我小点声,怕你姐初体验没人知道吗?”林潇潇伸出手拍了把对面的脑袋。 米果揉了揉头顶,嘟起嘴:“有了男人忘了闺蜜,说的就是你这种。” 林潇潇打开肩包拿出里面的手机,看是个陌生号码,有些迟疑:“喂?” “林小姐。” 吓!他的声音?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林潇潇慌乱地抚摸刘海,背对米果那边锋利的视线,捏起蚊子的声音说:“你有我的号码?” “昨晚上你说了,说是以后会对我负责,把号码也说给我听了。” 林潇潇脑袋里嘣的空白:昨晚上她说过这话吗? “这——”她究竟说过什么话,她要怎么对他负责?! “这样,你既然说过要对我负责,那五百块我不能收了,我拿去送回给你。” “不,不用——其实没关系的——五百块你可以留着。” “你让我留着,难道是,不想对我负责了吗?” “当然——不是了!”林潇潇用力搔着自己头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米果在她对面,边 听边点头,见到她要抓狂的样子好像乐在其中,拿过她喝了一半的饮料杯吸一口:“这就叫做活该了。你妹我昨晚加班没合过眼,你逍遥在外,欢愉一夜,也活该——” 林潇潇冲米妞直瞪眼。 米果吞口果汁,说:“说实话,你脑子是抽水了,看吧,现在麻烦找上身了。如果他真是好男人,现在还会单身吗?” “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两个剩的也是垃圾了?”林潇潇瞥下米妞,背起包起身,“不和你说了,我回家换身衣服,还得回公司去。” “他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米果看着她问。 林潇潇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首先,他需要先找到她在哪里吧。 换完衣服回到公司,林潇潇像往常走到工作的人力资源部。推开门以后,见里面除了同事,站着另外一个人。 11.他昨晚压了她一晚上 “陆哥,我来了。”刘小谦推开酒店总统套房的门,看见了在有条不紊系着衬衫扣子的陆启昂,不由缩起嘴唇吹了声口哨。 谁不知道,他这个陆哥,号称黑脸包公一枚,晚上睡觉从来不脱衣服的。 听见声音的陆启昂回头,威严的视线从刘小谦脸上扫过去。 刘小谦连忙收起轻浮的口哨声,小心踮着步子,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结果看到了桌上好像摆了一张纸条。 陆启昂走了过来,在他眼睛没有看清楚之前,把她写的纸条折叠后装进了上衣靠胸口的口袋里。 “陆哥?”刘小谦发出疑问。 “这是什么?”陆启昂看向他带来的两个饭盒。 “陆哥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吗,说是让我带两份早餐上来。陆哥这是吃一份,另一份给谁?”刘小谦边问,眼珠子贼溜溜地在他房间里寻找蛛丝马迹。 好奇死他了!陆启昂这样异于平常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陆启昂伸出只手把他伸缩的脑袋按了回去,道:“我问你里面装的是什么。” “早餐,肠粉。陆哥让我带两份,我猜陆哥肯定要请人吃饭。所以跑到老字号那家金牌肠粉店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刘小谦一边哭诉自己的辛苦,一边向他献殷勤。 肠粉?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诚然是,两人除了昨天一天两次碰面,根本不了解。陆启昂心里琢磨着,把刚打开的肠粉盒盖盖了回去。 “陆哥,那个吃肠粉的客人呢?”刘小谦忍不住再次左顾右盼,甚至鼻子快嗅到了那张大床上仿佛一只福尔摩斯狗就地勘察。 陆启昂把身体挡在了他的视线面前:“你去吃你的早餐,有什么事我再找你。我要出去一趟。” 听说他要走,刘小谦回头跟在他后面问:“陆哥要去哪?” “去见你嫂子。” “嫂子!”刘小谦失声。 陆启昂没有时间和他详细解释。而刘小谦看起来根本不需要他解释,亦步亦趋跟他跟到门口,小声说:“陆哥,不会是昨天那个——” 这小子,属猴的,脑子具有神一样的直觉,所以才被他这里招揽了,被人叫做猴精。 陆启昂的黑色包公脸上照样一副神秘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变成话唠了。” “是,是。”刘小谦笑着低下头。 送 陆启昂到了门口,把陆启昂送上车以后,刘小谦突然有些忧愁地对他说:“陆哥,但是昨天,那个女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比金刚还强悍的样子。” 她比金刚更强悍吗?昨晚上不是照样被他压了一晚上? 陆启昂先是不满地扫过说这话的刘小谦,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看起自己的衣服,问:“你看我这个样子够不够可怜?” “什么?”刘小谦愕然。 他们陆哥要是可怜的话,全世界的人都不能活了! 陆启昂不管他了,叫司机开车。宾利离开了酒店。 ——分割线—— 站在办公室里的林潇潇,眯起一对眸子看着前面的女孩。 “嗨,潇潇姐——” 12.小贱货跑到她这儿是欠骂! “嗨,潇潇姐——” 叫林潇潇姐姐的女孩,妙龄二十左右的样子,白衫黄裙,有一双看起来异常可爱单纯无邪的大眼珠子。 这是林潇潇同父异母的妹妹,林紫彤。 再说清楚一点,林紫彤是林潇潇的父亲林韦寒当年在外面搞了个女人的私生女,后来,这个女人带着这个私生女登堂入室,把正室林潇潇她们母女俩赶出了林家。 现代或许没有赶出家门之说,但是,林潇潇很记得,那时候,下着大雨,她妈妈杨晓惠在无情大雨的浇淋下,在马路上一路跪一路抓住林韦寒的衣服苦苦哀求:“你不能这样做!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不要你女儿——” 结果,变了心的男人,那个叫做她爸的男人,连回头看她们母女一眼都没有,只用生冷的声音甩开杨晓惠抓着的手:“够了没有?不是给你们另外找了房子吗?快点搬出去。你记住,法院判决了,从这刻开始你不是林太太了!” 法院?好可笑的一个词汇。谁不知道,法律都是偏袒有钱有势的人。谁会去真正可怜那个跪着求变心的丈夫回家的杨晓惠。法官只会说:夫妻感情尽了,按照法律规定,没有依据再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可她妈妈,把青春和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换回来的只是一套房子来打发? 现在,这个小贱货跑她这里来又怀了什么企图? “潇潇姐——”林紫彤朝着林潇潇跑过来。 林潇潇扫过一圈办公室里纹丝不动的同事们,迈出的步子直接擦过林紫彤身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被晾在了边上的林紫彤,收到四周质疑的视线,暗地里咬了下小嘴巴,转身,又是一脸单纯的笑脸走到林潇潇的办公桌前。 “潇潇姐,以后我们是同事了,请潇潇姐多多关照。”林紫彤在林潇潇面前伸出手。 林潇潇视而不见,对着站在茶水台边的一个小伙子喊:“小张,今日办公室里你值勤,早上要开会,你让一个不是我们办公室的人站在这里做什么,是想挨部长的骂?” 被点到名的小张转回身,犹豫着:“潇姐?” 这人不是她林潇潇的妹妹吗? 林潇潇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面上顿了顿,噔噔噔。 “潇潇姐。”林紫彤伸出的手还在半空,“爸妈说,说有潇潇姐在的公司工作的话,能有潇潇姐照顾我。” 林潇 潇的目光斜射到林紫彤那张好像扮得无比诚实的脸上:“你说什么?左一口右一口潇潇姐,我们很熟吗?新人要懂得新人的本分,不要一开始就想着进公司巴结关系,公司里靠实力的,不是靠贿赂的。” 这话说得林紫彤的脸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的。 从林紫彤的表情,林潇潇一眼都看出来了:这个小贱货,不知道靠自己那贱货妈巴上什么关系,才给弄进了这家全球五百强的公司。要不然,按照这个小贱货的学习成绩,只上了职中,怎么可能过得了五百强的笔试和面试。 13.他找到她这里来了 “小张。”林潇潇喊。 “是,潇姐。“事情似乎弄清楚了,小张走过来。 林紫彤挤了下嘴角,收回自己那只被晾在半空的手,对着林潇潇:“以后——” 林潇潇看都不看她。 林紫彤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小张看了看林紫彤的背影,走到林潇潇的旁边,小声说:“潇姐,你真不认识她吗?” “怎么,你认识?”林潇潇漫不经心地问。 “都说,新来的,关系很牛,都没有经过我们人力资源部进的我们公司,你说她关系能不牛吗?” 牛?!贱货能牛靠的还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林潇潇哼哼:“小张,不是我说你,少点歪门邪道的想法,那对你是有害无利的。” 小张抓抓脑袋。 话说回来,那个小贱货不知花费了多少气力进了这家公司,怎么可能只为了和她在早上打一场招呼,八成那对母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林潇潇心里打了个警惕。 早上例行开完会,林潇潇准备去联系客户筹备招聘广告的事,走下楼梯的时候,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写着:林小姐,我到了。 林潇潇转头,看见了公司落地窗外站着的男人。 跟在她后面的小张见她脚下一滑,赶紧伸手去扶她:“潇姐?” “没事!”林潇潇握住了楼梯的扶手栏杆,不知觉中拿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瞧,她这心虚的,谁让她昨晚上把个良家男人给睡了。 “你——”林潇潇稳定住声音,对身后的小张说,“先去会议室招待刘总的人,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你进公司有一年了,是该试着独当一面了。” 小张愣了下后应:“好。” 目送小张消失在下面会议室后,林潇潇收拾下身上的衣服,扶了扶刘海,快步走下楼梯,到了公司办公楼的门外。 找到站在落地窗外的那个男人,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 陆启昂没有料到她一看见他动作这么快的,被她拉着进了出了公司大门。 楼上,林紫彤的眼睛望到了楼下发生的这一幕,小嘴勾了勾:男人?林潇潇抓了个男人? 那个一直无人问津的林潇潇竟然主动拉起一个男人。 真是诡异的一幕。尤其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是个搞保洁的? 林紫彤无邪的脸上倏然闪过一抹暗色:这是有什么好戏要登场了。林潇潇,看你早上敢这么侮辱我! 一口气把人拉进了一家公司里的人应该不知道的咖啡店,林潇潇找到椅子坐下时,腿都软了。接下来,她骤然发现,那男人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坐在这?” “不是你把我拉到这的吗?”陆启昂的嘴角像是无可奈何地弯了下。 林潇潇低头,看到了自己抓着他没有放开的那只手。 汗死!她这是睡了他后对他的身体产生依恋感了吗? “对不起。”林潇潇缩回手。 “没有关系的,反正你已经说了,要对我负责的。” 林潇潇拿手捂住他那张说要负责的嘴,小声说:“先生,有件事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我姓陆。” “陆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启昂。” 14.我们结婚吧 他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诡异。 林潇潇不由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再打量了两眼。 衣服,还是昨天那件没有变,他好像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照旧穷光蛋一个,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爸给他起了个男人要雄起的名字? 林潇潇想到这里,心头动了恻隐之心:“陆先生——” “叫我启昂。” 他在这点上的执拗,让林潇潇不禁微笑:“你年纪看来比我还大,我叫你声陆哥吧,如何?” 陆启昂深邃犹如宇宙的眼底闪过一道光,说:“看年纪,我是比你更剩。” 林潇潇喉咙里被什么卡住了。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拎着的饭盒,放到了桌上:“你早上应该还没有吃早餐。” 早上回家,再赶到公司,只喝了米妞点的半杯果汁,肚子里早唱了空肠计。她本打算饿到中午吃午饭。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轻声说:“医生说过,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点了份肠粉。” 林潇潇揭开了塑料袋,看到了装肠粉的塑料盒,盖子上面印的那家出名的老字号商标,让她心头登时浮现出抹温暖的感觉。 这男人,穷归穷,心思却很细腻,宁愿花钱给她买最好的早餐,这个窝心,让哪个女人心头能不动摇? “一块吃吧。”林潇潇拉开了木筷子,打开塑料盒盖。 他摇头:“你吃。” 林潇潇看到了,饭盒只有一个,木筷子只有一双。她扬起手,叫来了店里的服务生:“给我两杯咖啡,再来对碗筷。” 等碗筷送来,林潇潇二话不说用筷子把肠粉分为两段,夹起一段送到他的碗里:“我这人,对熟人从来不会分你我,要是你对我陌生不吃这肠粉,是你的不对,知道吗?”说完这话她抬头,见他对面的那双眼睛似乎含了一抹笑意,有些余长的意味,林潇潇怔了怔。 她说的是没错,昨晚都那样了,两个人能叫不熟吗?林潇潇不由感觉脸上有点儿发烧,垂下眼去,手里拿的筷子快速夹起肠粉塞入嘴巴里,吃的有些急,肠粉蘸的酱油从她嘴角流了下来。 他见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在她的嘴角上上轻柔缓慢地擦拭过去。 林潇潇没动,甚至有些恣意地闭上眼。从小到大,除了杨晓惠,谁曾经对她这么好过?她那个 渣爸吗?让林韦寒给她擦嘴死都不可能。所以那时候她都想好了,找男人,绝对不能找她爸这种,自己有点钱就自命不凡,可以抛妻弃女。 “林小姐。”他的手突然停住,“我们结婚吧。” 林潇潇手指里的筷子啪一下落到了地上。 陆启昂的眼里瞬间闪过了一抹暗色。 林潇潇弯下腰去捡桌子下掉落的筷子,一只手是不由地摸在了自己胸口上,能清晰地听到心窝里砰砰,砰砰,好像子弹要射出去的声音。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向她求婚! 一只手按在了桌面上,她缓慢地在桌子上露出半张脸,眼珠子骨碌碌瞅起眼前的男人:“你确定要娶我?” 15.昨晚上的事要再来一次? 人家都说她是女汉子,女金刚,两只手能一只抱一箱牛奶的女人,在中国境内实属少见。用句不好听点的话来说,叫做男人婆!也难怪她在适婚年龄的女人群里剩下来了。 陆启昂想都没有想到她会冒出这话,原先他以为她吓得掉筷子是因为—— 笑声,不由自主地从他漂亮的嘴角拉了出来。 林潇潇看着他那一笑化解包公表情变得倾倒众生的美颜,拿手摸了把自己的鼻头。瞧吧,是男人,在想到她是个女金刚时,都要打退堂鼓。 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可是不好意思,她林潇潇个性生来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能说,能真正包容她这个女金刚的男人,至今都没有走到她面前。 真的如此吗? 收到对面她不满的一瞥,陆启昂止住了笑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说:“我实在想不到不娶林小姐的理由。况且,林小姐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到底吗?” 如果这是因为她昨晚说过的话——林潇潇摇摇头:“你可以不用介意我的意见。”她可不想勉强一个良家男人被她睡了之后,还得昧着自己的心和她结婚过日子。 “林小姐放心,我这是心甘情愿。”一边说,他把带来的那五张她留下的百元大钞放在了桌面上。 林潇潇心里生了股冲动,想把五百元大钞收回来。可一想到以前也有人说她性子可爱但是后来说变就变,她忍住了伸出指头的冲动,低声说:“五百元你先留着。” 她的表情,此刻和昨晚上突然把头低到他肩膀上时的气氛一模一样。一股牵动不由扯拉住了他的心头。他英俊飞扬的眉宇簇结,五百元收回了口袋里。 见他居然把钱收回去了,林潇潇愣了愣,心头的滋味一丝五味杂全。 放好钱后他突然开口:“林小姐,既然你说要对我负责,非要我收这个钱,是不是应该说话算话?” 林潇潇听完这话有些愣:她昨晚上究竟在酒精的作祟下对他说了什么话! “我昨晚,还说了什么吗?”她小心地试探。 “你说了,如果我不要钱,你会用同等方式回报我。“陆启昂慢条斯理地说。 林潇潇整个身体趴了出去,两只手抓在桌子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你说你要昨晚的事再来一次?” “是,没有理由你舒服了,然后逼着我一直做我不情愿 的事,比如收你的钱。将心比心,你是不是该补偿我让我也舒服舒服?” 他这话貌似说得太合情合理了!林潇潇的下巴在桌子上磕了磕:“你说的对,我是应该这么做的。” 听完她这话他似乎笑了,拿起手里的筷子夹起她分到他碗里的肠粉。 林潇潇望着他的笑,感觉他的笑,除了很好看很帅气以外,似乎含了一抹玄机很深的样子。 而且,他现在吃肠粉的动作也很好看。 林潇潇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打起来,另一只手撑起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眼前的俊颜。不知怎的,一想到昨晚上的事要再来一次,她怎么觉得,再怎样都不是她吃亏呢? 16.敢恫吓姐是欠揍! 说来说去,眼前他这般俊美的皮囊相,要在市面上找到一个和他媲美的恐怕都难。如此计算,终究不是她亏是他亏。 这男人,说起来是太老实了。 林潇潇于心不忍,转过脸,暗中叹口气:今晚说什么都得补偿他,不能让他再吃亏了。 吃完东西,两人走出到咖啡店门口。 “林小姐,你先走。”他立定在咖啡店门口坚持道。 林潇潇低头:“好。” 走了几步,暗中回一下头。见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像丈夫送娘子出门一样。林潇潇的心头,不由吹过一阵阵热乎乎的暖风。 见着她的身影安全进入了办公室大楼以后,陆启昂抬起了手腕上携带的表。看似普通的手表在阳光照射下,往哪处射出去一束刺眼的光。 不会儿,尾随而来的刘小谦从暗处顶着满头虚汗来到他面前。 “陆哥,我是担心——”刘小谦舔舔嘴巴。 “肠粉不错。” 刘小谦傻了一阵。 陆启昂继续吩咐:“今晚还是那间客房,给我准备些东西。” “陆哥要什么东西?”刘小谦问。 用问吗?今晚上,他要让她彻底明白,她的男人只能是谁—— ——分割线—— 回到公司,爬楼梯的时候,上面站了个人影看着她林潇潇。 是林紫彤那个小贱货! 林潇潇眼底一沉,走上去,站在继妹面前。 没有想到林潇潇会走到自己面前的林紫彤,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手指把住了楼道的门框才不至于跌倒。 “潇潇姐——”林紫彤捏起惯来迷惑人的那声娇腔。 林潇潇的手伸出去在她肩上推了把。林紫彤不受控制往边上让。林潇潇从她腾出的空隙里走了出去。 稳住了身体的林紫彤,一路跟在林潇潇的后面。 眼看甩不开这个小贱货,林潇潇走进了卫生间。里头刚好没人。 “潇潇姐。”林紫彤也是意识到了这里没人,声音口气转了转,流露出了几分邪恶的本相,“刚刚潇潇姐在公司门口拉手的男人是谁。” 难怪她刚才总觉得哪儿不舒服,原来是这个小贱货在暗中偷窥。 “你这是打算长三只眼?”林潇潇回身,对着眼前的小贱货 嘴角一扬。 “潇潇姐,我知道你说话喜欢为自己辩护。但是,不管怎样,我看到的是事实。这个事,我作为潇潇姐的妹妹,是不是该禀告父母?告诉爸爸,奶奶?还是潇潇姐更愿意,我先告诉给杨阿姨知道,毕竟潇潇姐和杨阿姨最亲不是吗?” “是啊——”林潇潇蹬蹬几个快步高跟鞋离林紫彤只有不到咫尺。 林紫彤看她突然走到自己的面前,发愣了下。就这会儿的功夫,林潇潇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头发。 呀!林紫彤发出高八度的尖叫,脑袋被按入了旁边的洗手池里。 这个小贱货,肯定跟她进来时没有想到,自己走进卫生间是个错,跟踪她林潇潇更是个错!站的位置都是她林潇潇设定好的,方便被按进水池里教训。 居然妄图想恫吓她林潇潇? 欠揍! 17.不介意送你进监狱,渣爸 林紫彤的口里被水龙头灌了满口的水,咳咳咳咳痛苦地咳嗽着,那副纯洁无邪的样子变成了披头散发状,让她隐藏的本性暴露无遗。 “林潇潇,你,你——” “我?”林潇潇眯的那对巫女似的眼凑近到小贱货的脸上,高跟鞋的尖跟子一并踩在了小贱货的脚趾头,“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惹我不关紧要,但是,想动我妈一根手指头的话——” 啊!林紫彤感觉自己的脚趾头断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满头大汗,在林潇潇移开后,只能是抱住自己的脚坐在了满地湿漉漉的卫生间地砖上。她嘴唇发白,气虚短促,好像要死了一样。 这时,林潇潇从旁边厕纸桶里抽出截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跟这个小贱货接触的地方都只能令她感到脏。擦完的纸巾揉成一团,掷在了林紫彤的正脸上。 林紫彤登时火冒三丈,啊啊啊啊仿佛疯子一样叫喊:“林潇潇,你会付出代价的!” 林潇潇头也不回,砰一声拉上卫生间的门:让这个小贱货自个儿疯去吧! ——分割线—— 啪! 刚踏入家门口的林潇潇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巴。她侧过脸,眼角冷冰冰地看着那个举着巴掌的男人。 除了她那个渣爸林韦寒还能是谁。 打完大女儿的林韦寒,刚要出口继续教训。 林潇潇在他面前突然扬起脸,取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卡嚓拍了张照片。 林韦寒愣了看着她这个动作。 “喂,110报警平台吗?我这里,云锦花园二栋六零三,发生了严重的家暴事件。证据我都录下来了,对,麻烦派出所同志出警。”林潇潇有条不紊地在电话里报了案。 林韦寒抬起的那只手掌气得直发抖,仿佛要再落下来。 冲着他的掌心,林潇潇扬了扬脸:“打啊,林先生,家暴现在是要量刑的,我不介意再拍几张靓照送你进监狱。” 林韦寒啪的一掌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听到动静的杨晓惠从家里头匆匆忙忙跑出来,见状一把拉住林韦寒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潇潇是你女儿。你打我,也不能打她的。” “她是我女儿吗?她在公司里打她妹妹——” “我可没有打过她,我会嫌手被她弄脏的。”林潇潇打断对面的话说,接着,脱了脚下的高跟鞋,潇潇洒洒走 进客厅里静等警察同志上门。 林韦寒的手指着林潇潇的背影,再低头看到拉自己手的杨晓惠时,一股火似乎知道往哪儿发了,冲起杨晓惠劈头盖脸地骂:“你就是这样当你女儿的妈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是,是。”杨晓惠低着头道歉,“等会儿我和她说,你先消会儿气。” “干嘛道歉?”林潇潇坐在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 “你看看,你看看她这个态度!”林韦寒见动不了大女儿,一巴掌要打到前妻身上。 “住手。”林潇潇放下腿,一双眼发出了危险的光芒,“你如果敢动我妈,后果自负。给我滚!” 18.她被人刁难了? 听见楼下貌似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林韦寒用一双阴暗的眼睛扫了遍前妻和大女儿,摔门走了出去。 杨晓惠追着他到门口,被他摔回来的门碰了鼻子灰,但是她没有放弃,拉开门准备继续去追。 林潇潇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阻止:“妈,你追他做什么?他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潇潇。”杨晓惠无奈地回头,看着女儿,“他终究是你爸。我和你爸再怎样,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你。” 林潇潇心底里惨笑。有这个可能吗?别说这女人是她亲妈为一回事,哪怕是在路上看见一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的,同为女性同胞,她林潇潇能看得过眼? “妈,咱不说他了。说了来气。” 对于女儿这个说法,杨晓惠一边摇头,一边却是疼惜女儿,到厨房冰箱里找了冰块,拿毛巾裹住给女儿肿了一小块的嘴角给捂着。 “没事。”林潇潇安慰母亲。 杨晓惠犹豫了会儿,问:“在公司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妈,我这工作都多少年了。有输过给其他人吗?” 这点女儿说的没错。林潇潇从小到大,读书也好,毕业找工作面试笔试都好,从来不靠他人,一路斩关过将,所向无敌。 杨晓惠的手抚摸女儿的头发。 林潇潇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对母亲说:“妈,如果我说我要结婚的话——” 结婚?杨晓惠的双眼倏然一亮:“是吗,难道是上回李阿姨给介绍的?” 说起来要不是有那个渣老头,她想遇到他都不可能呢。林潇潇高深莫测地弯了下嘴角,道:“虽然不是李阿姨介绍的那位,但是是在那天认识的。” 杨晓惠听着女儿拐弯抹角的话,有些糊涂了起来。 “妈。”林潇潇站起来,握住母亲的手,“你放心,这辈子,我再不会让你受苦。那个男人,这辈子也别想再欺负到我们母女头上。” 杨晓惠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分割线—— 下午回到公司。 部门经理站在办公区冲林潇潇的方向轻咳一声。 办公室里的人们,唰的,目光齐齐落到林潇潇身上。 林潇潇站起来,神情自若,步履稳步走到了经理面前,问:“廖经理,有事吗?” “你做的户外招聘策划案,经上面的人讨论,在某些细节方面可能存在些问题,需要你做出详细的说明和更改。” 听到这里,不是林潇潇,办公室其他的人都能感觉到:这是故意刁难! 林潇潇眯眯眼:“经理意思是——” “今晚你在公司里加加班吧。争取明天把改好的策划案送上去,不然,这后果——’廖经理后面的话闪烁其词,却用意明显。如果林潇潇不加班,林潇潇辛苦了几个月做出的这份策划案将会前功尽弃。 谁让林潇潇得罪了谁呢。 “行。我知道了。”林潇潇道。 廖经理见她回答的这么爽快,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了她两眼。 到了晚上,办公室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林潇潇一个人点灯苦战。 米妞不知道从哪儿得到风声,打电话给她:“潇潇大人,你怎样了?” 19.是他来了电话 “能怎样?”林潇潇面对挑战的口气从来不二话,洒脱自如,犹如单刀赴会的关公。 米果却不觉得她能如此轻松,叹道:“要不是我家里今晚有点事,我去你那。” “来我这干什么?帮我干活吗?我的策划案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因为是我辛苦半年调研出来的,现在不是让人打字这么简单,是要检查出纰漏。”林潇潇神情严肃地说,看出来,她对于工作永远是一丝不苟,不管对方是不是暗中使了什么坏。 米果犹豫了会儿,吐出一句:“我这是担心你的胃——” 潇潇的胃不好,这事儿,恐怕连杨晓惠都不知道。只有林潇潇愿意向其吐苦水的米妞知道。 “你忘了吗?你的胃常出事,正因为这样,你公司里的人,每逢聚会都不敢劝你喝酒。昨晚上,我承认我是疏忽大意了,没有阻止你喝酒买醉。” “就喝了一杯酒,能有什么事?”林潇潇对着电话对面的米妞轻松笑着说,底下那幅表情却早已不轻松。下午回来的时候,她的胃已经在隐隐作痛了。现在,她是一只手按着不舒服的胃,另一只手拿着文件工作。 米妞说:“要不,我这边事儿忙完,再去你那——” “不用了,我办公室备有胃药。” “这样,你有什么事必须打我电话,知道吗?” 在得到林潇潇会打电话的保证以后,米果才挂上了电话。 林潇潇话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让米果专程到她这里来。她这个胃病,是老毛病了,不足以大惊小怪。 起身走去饮水机那里倒杯开水,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正准备拿胃药瓶。办公室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人影。林潇潇眯起眼。 除了那个小贱货林紫彤还能是谁。 “潇潇姐,你一个人啊?”林紫彤本来端着扬威的气势走进来,在对到林潇潇的眼睛时却无法避免地往后撤退,应该是想起自己今早上在洗手间里的遭遇了。 林潇潇安静地看着她,不用说话的眼神,却已经具有统率千军万马的气势,让人望而生却。 林紫彤的目光只好远远地望着林潇潇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咬咬嘴巴:“潇潇姐,我本想来帮帮你的,但是,现在看这个情况,好像谁都帮不了你。” “滚!”林潇潇喉咙里骤然发出一个极具力量的低音。 林紫彤不由哆嗦了下,咬唇既是气得发白却同时 很害怕,跺了下脚,她转身走到门口,发出一串笑声:“潇潇姐,作为你唯一的妹妹,我还是会祝你好运的。” 这个贱货!她从来都不承认贱货会是她妹妹。 林潇潇嘴里刚要蹦出贱货多情的词,猛地,一道剧烈的宛如雷击一般的痛楚击中了她的腹部,她只好一边忍着,直到那个小贱货没有察觉地离开。 倒出胃瓶里的药,连忙吞了两片进嘴里,可今晚这疼,像是没完没了起来。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疼的林潇潇,哪怕是被誉为女金刚,这会儿也只能是趴在办公桌上喘气。 拿出手机,她刚考虑是否打电话给米妞,手机里忽然来了一串陌生号码。 不,不是陌生的号码,是今早给她已经打过一次电话的——陆启昂? 20.他一路朝她奔跑过来 “林小姐。” 电话接通以后,他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林潇潇嘴角咧出一抹苦笑:“对不起,我今晚可能无法赴约——” 本以为她这句话过后,他会不高兴。一般人,刚听见被人爽约肯定很生气。可很显然,她再次错估了这个貌似有点“与众不同”的剩男。 “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的耳朵怎这么尖锐,让她想装着没事都好像很难。林潇潇咬住下嘴唇,忍过胃部的一阵疼,再说:“没有——” “你声音都和平常不一样。” 这么说,他平常很注意她的声音是怎样的。林潇潇愣愣,内心里再次浮现出不知如何形容的滋味。 “是有一点小毛病,但是,是老毛病了。”林潇潇低声说。 “我看你,肯定没有去医院。这样,我去你那里。” 林潇潇眨了下眼:他要来她这儿?她都没有说她在哪,他怎么找? 可对面啪一下已经挂了电话。 对面的陆启昂迅速拿起车钥匙走出酒店客房,对跟来的司机说:“今晚不用你开车。” 司机刹住脚,目送他一个人上了宾士扬长而去。 陆启昂在车上时,一边用耳麦连接了刘小谦的电话。 “陆哥,我送过去的东西还满意吗?”刘小谦讨好地问。 “你先给我联系李忠承。” “陆哥病了?”刘小谦被吓一跳的声音说。 “你让他在诊所里等着。” 挂上电话,陆启昂在夜色下一路飞车,来到了她所在的公司。通过公司保安门卡,他直接跑向公司办公楼大门。以他的耳力,在电话里已经听出,她是身体上哪个部位疼得不行了。 在门口玻璃旋转门那里,一脸得意洋洋的林紫彤走出来时,和迎面跑来的男人擦身而过。 急于跑去林潇潇那儿的陆启昂像阵风,直接刮得林紫彤往旁不禁踉跄一脚。 林紫彤转头就骂:“什么人!”再看那抹跑上楼梯的背影,好像是今早上林潇潇在公司门口拉扯的保洁员? 有意思!林潇潇这是走投无路,只能向个保洁员求救?林潇潇林潇潇,你这是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一边更得意地弯起嘴角,走出门口的林紫彤突然看见了门口赫赫停着辆名牌轿车。 是辆白色宾士,而且不是普通的宾士,瞧那个车牌号,一串神秘数字,让林紫彤当场傻愣在了那儿。 这是谁开来的车?! 跑上楼梯的陆启昂没有犹豫,直接找到了林潇潇工作的办公室。早在昨晚上发生那事儿以后,他已经找人初步调查过她了。 “林小姐——”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时,林潇潇以为在做梦,从趴在桌子上的手臂里朦朦胧胧地抬起脸。 他高大的身影宛如一把遮天盖地的雨伞落在她面前,缓缓伏低。他的墨眸,此刻染上了一层严峻。掌心伸出来,是在她粘着汗珠的刘海下的额头,贴了上去。 “发烧了。” 林潇潇笑了笑:“你怎么来了?你好像都不用问,都知道我在哪,你有千里眼吗?”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是双手插过她的腋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入了自己怀里,朝门口走去。 21.他送她来到医院 把她抱进了车里的副驾座,绑好安全带,陆启昂回到驾座的时候,朝刚才走出来的大门漫不经心地似扫过一眼,接着开车离开。 林紫彤从大门躲藏的暗处走了出来,遥望那辆犹如白色贵妇人的宾士车大摇大摆地从公司大门穿了出去,她一双杏眼直瞪着:这辆高贵的车是那个保洁员的?不会是偷的吧! 最该死的是,林潇潇居然坐了这一辆高级的车扬长而去。 车子行驶在路上,林潇潇发着烧,脑子却没有完全糊涂,被他抱下来放在车上以后,她都看见了:他这个穷光蛋,理应买不起车的,怎么开了辆豪华车来接她? “陆哥——” “嗯。” “我发现你的本事超越了自称董事长厂长的。他这辈子肯定都开不起你的车。” 握住方向盘认真开车,急速超车带她前往医院的陆启昂,黑色的包公脸保持了异常的冷静镇定,回答她的话:“你忘了吗?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是给人打工的。老板看我可怜。知道我是急着送人去医院的,说是人命关天,把自己的车借了我用。” “这么好的老板?!”林潇潇挺起身板,可是发烧头晕,支撑不到会儿倒回到了座位上。 见她此刻的疲态,都知道她病的有多重,但是他去到她那里时,清晰可见的是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加班。不用多想,他都知道她是遇到什么人了。 林潇潇不由是感慨一声:“为什么我没有你这个好运呢,陆哥。” “会有的。”他的声音沉凝,有力。 林潇潇转头,看着他那张哪怕在昏暗的车内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这一刻伴随他这句话,像是被赋予了一层很深的涵意。 宾士拐个弯,到达了一栋三层小楼的门口。他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小楼前面的铁门自动打开。下车打开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他抱着她下了车。 她两只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头耷拉在他的胸前,已经虚弱无力。 浓眉上挂了一丝凝重,他事不宜迟抱她进了诊所,向在里面一个穿白大褂在等着他的人影走去。 林潇潇几乎意识不清了,以前她胃疼归胃疼,但是,从没有过这样发起烧来。现在,听说是烧到了—— “三十九度九,快靠近四十度了,再迟一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口吻,听起来像是医生的,林潇潇 睁开眼睛,看到的先是一件白净的白大褂。她不是没有去过医院看病,但是,第一次看到有医生穿的白大褂干净到这样的,好像一点尘埃都从来不会沾染上,更不用说沾上血或者其它污渍。 后来仰头看上去,见这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是个“女医生”?秀气的瓜子脸,鼻梁上架了一副轻巧的金边眼镜架,脑后的头发长长的,及到腰,用一条素蓝的丝带扎了起来。 林潇潇等这位拿着体温计的医生离开,转头对陆启昂说:“她是——” 陆启昂给她盖了盖被子,怕她发烧后继续着凉:“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这家诊所是他开的。以前在美国急救中心待过,医术应该没有问题。” 22.她这是烧糊涂了吗? “陆哥,你穷归穷,可认识的朋友一个个都特么的了不起。不是住总统套房,就是开豪华宝马,再来一个从美国回来自己开医院的医生。“林潇潇眯着眼,把手指从他握着的掌心里抽出来,在他胸前点了点,“你身边的朋友都飞黄腾达,你不自卑?” 林潇潇这话是穿过了隔帘,落入了站在外面的“女医生”耳朵里,后者扶起眼镜,宛如重新认识一个人似的看了看陆启昂。 陆启昂若无其事地把她的手指头握住:“我这个人,对钱很知足。” “女医生”摇头晃脑,露出和刘小谦一样的表情:陆启昂要是对钱不知足,世界上多少人都不用活了。 “知足不等于可以没有上进心。”林潇潇说,“你看看你这朋友,是女的,都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开创自己的事业。你是男的,看着都不觉得羞愧?” 被林潇潇借机当成了教材的“女医生”,脸色当场一沉。 陆启昂来不及阻止林潇潇刚才说出口的话,见她要继续往下说,情急之下用掌心把她的嘴巴堵住。 林潇潇见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猛眨起了眼珠子:这怎么了?话还不让说了?夸他的朋友牛都不能说? 哗——隔帘拉开,端着个消毒不锈钢小盆的“女医生”站在了他们两个面前,朝着林潇潇眯了眯漂亮的浅褐色眼珠子:“我不和一个没有常识的人计较。给她擦身吧,再烧下去只怕她这个脑子更变成猪了。” 林潇潇的嘴巴惊讶地张了张。 “这是——”陆启昂看到对方盆里装着的液体。 “酒精,退烧用的,你应该学过,要擦哪里,她这个情况,最好把全身各个部位都擦一遍。”说到这儿,“女医生”的嘴角陡然勾勒起个弧度,“还是说,要我本人给她擦?” 酒精擦浴,林潇潇知道,是要脱了衣服好像似的。她张口刚要说,当然是一个女的给她擦比较好了。结果陆启昂忽然蹦的跳了起来,先她一步把“女医生”推了出去,还给拉上了密不透风的隔帘。 林潇潇看到他这个动作,不由脸一红:他这么急的想脱她衣服? “陆哥——”林潇潇伸出舌头舔舔发烧干裂的嘴唇。除了昨晚上酒精作祟以外,论平常,她林潇潇是相当保守的良家妇女,可不能被他误解了。 陆启昂回头,看她要出声,似乎很警惕在外面没有走远的某个人,走回床边一只手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唇:“ 我给你擦。” “陆哥,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虽然我本来今晚答应过你,但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除了我妈之外的人面前解过衣服。”林潇潇一脸认真地说。 她的话他当然信得过。可是她现在表情也是可爱到——他不由伸出那手轻轻摸在她脸上:“是,我都知道,所以,我不能让其他男人随便碰触你的身体,哪怕他是个医生。” “你说谁,哪个男医生,要碰我的——”指了指隔帘外的“女医生”接到陆启昂肯定的眼神答复后,林潇潇一头栽在了枕头上。 23.她这是在渴望他? 晕菜! 老人不是常说,得罪谁千万也不要得罪要给自己治病的医生吗?她林潇潇的脑袋是被烧晕了,绝对是的! “没事没事。”陆启昂安慰她。 “你确定没事?”林潇潇从枕头里抬起半截脸,表情写上了心有余悸四个字。 “李忠承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退了烧,脑子不糊涂了,就没有事了。”他缓慢同时有条不紊的声音说着。 林潇潇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且是肯定会发生的事。这个诊所里,似乎除了那个姓李的医生,没有其他医务人员,反正她至今没有见到。 医生是男的,她不给男医生擦的话,他要脱她的衣服了。 林潇潇不由紧张地吞起了口水,见着他为了方便工作卷起了自己的袖管,露出两条结实富有力量的小臂,他的手指,貌似有她两个手指粗。 在床上侧着身的林潇潇。他的手指一粒一粒地解开她胸前衬衫上的纽扣。 可能昨晚上酒精的关系,要她回忆昨晚发生的过程的话,她记不起任何具体的细节。所以此刻,他只是解她的衣服,她都很紧张。 衣服的扣子全部解开了,他脱下她两条袖管。她露出了上半身,赤着在他面前。她登时转过脸去,闭上眼。 好难堪,根本不会去想昨晚上她已经露过全身给他看了。 她不记得,他却似乎很记得昨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记得她身体上的每个部位,手指在她身上是轻车熟路,毫不陌生。脱下她外套来到束缚她胸前的内衣,他的眸子微眯了下,指尖一个稍微的用力,拧开了背扣。 胸前遮掩的东西松落掉了,林潇潇急急忙忙两只手圈起来盖在胸前。回头,看他是转过身去拧浸泡在酒精盆子里的小毛巾,准备下一步给她擦身。 在他拿着酒精毛巾转回身时,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因为酒精擦拭退烧要擦腋窝,这个地方是重点擦拭退烧的部位。他把她圈在胸前的手掰开,抬起她的胳膊。 林潇潇嘶嘚,抽了口冷气。 毛巾好冷,冷得她发抖。 一边给她捂着腋窝退烧,一边他轻轻拍起她身体安慰。她的身体还在轻颤,他眉头微皱,手指穿过她趴在床上的缝隙里,捏住了柔软。指尖感觉到的触感,和昨晚一样,富有弹性。 她似乎烧糊涂了,只觉得带着那只凉意的东西 好像蛇一般,远比毛巾舒服多了,温度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本来快透不过气的胸口被按摩了两下后,舒服多了,嘴唇里不禁嘟囔一声:“再来两下,哥儿。” 那条蛇停止了动作。 林潇潇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紧接她的头趴了回去,感觉快死了:发烧了还渴望做这种事,他会怎么想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落了下来,贴在了她红成熟虾的耳朵上:“等你病好了。” “嗯嗯。”她除了用力点头,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人了。 擦完上半身,他的手指来到她裤子的纽扣。 她的身体一个绷紧。 24.姐儿决定了,先下手为强 “给她擦完了?”李忠承取下金边眼镜,浅褐色宛如镜子的眸子里勾勒出一丝意味看着走进他办公室的陆启昂。 陆启昂在他面前的椅子里坐下,直接忽略掉他眼里的问题:“你把她身体的情况告诉我。” “我以为你比我了解?”李忠承将眼镜装到白大褂的口袋,对着陆启昂某种意味的眼神没有动。 “你是医生。” “既然你说了我是医生,病人的信息除了病人本人是有隐私权的,我不可能透露她的信息给其他人。” “我不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人。”急于说出了话的陆启昂,在望到对面的人露出偷窥猫得逞一样的表情后,脸色铁了几分。 自己似乎做过火了,李忠承咳咳,清清嗓子:“陆哥,你不会是——真动心了?” 只见这话过后,陆启昂似乎没有反对澄清的表示。李忠承惊讶,这么多年了,陆启昂从来不近女色,连他这个医生都差点以为陆启昂生来是个和尚。 陆启昂说:“我年纪不小了,如果再不结婚,被小谦领先了,我这个大哥的面子是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李忠承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对于陆启昂的话像信又没信,转身拉开抽屉拿出病历本,神情一变,露出专业专家的神色:“她的胃有毛病。” “胃病?严重吗?”陆启昂皱起的眉头,在于不用问李忠承,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她这个胃病不像普通人的胃病。 “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其实蛮严重。她是中重度胃下垂,这个病,没有什么药可以治。如果放任这个病下去,肯定会影响到她整个身体的机体功能。现在症状已经相当明显了。” 陆启昂回想起,她外表看起来强硬像头牛,但是,当他脱了她衣服后会发现,她身材蛮瘦的。眉宇一锁,陆启昂问:“没有其它办法吗?” “有,有一个办法。” ——分割线—— 林潇潇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生病的关系,还是说被他擦了一遍酒精擦浴,令她享受了一次极致的按摩体验——爽,舒服。 医生算什么,不如他给她按摩。 疲惫的身子骨经过他魔法棒一样的手指头蹂躏以后,像一条瘫软在海水沙滩上的鱼。林潇潇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做一条在他身体底下的鱼儿她心甘情愿,一句话,她不想起来,还想着他再来一次。 由此看来,他那人穷 归穷,在这方面却有超高的天赋,不去做男公关或是按摩师似乎可惜了。但是,幸好他没有沦落,否则,她怎么可以独享他! 眸子眯成了对缝儿,林潇潇的指尖在枕头上巴拉巴拉敲打谋算着:是不是,她该趁其她女人没有发现他的好之前,先下手为强。 她不是很怕自己挑的男人穷,他再穷都不怕,因为她林潇潇可以指导他赚钱。他家里不是有田吗?现在农业经济好了,她回家帮他创业,照样砸死那个渣老头,让林紫彤那对母女贱货后悔到去****! 陆启昂推开门进来时,见她突然翻过身,手里抓着盖了半截****的白色床单,冲着他眸波悠送。 他的脑子嘣的一下。 25.***谁说她没有魅力的 “陆哥,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商量。” 陆启昂的目光落到她敞开衣襟的胸口,乍现的春光在他脑子里斯斯斯宛如点燃起一条引火线。他几步过去,一把拉住被头盖住了她全部身体。 林潇潇见他把被头要蒙到了她脸上,急叫:“陆哥,我憋气。” 他哗一下,被头往下拉。 她在被头里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退烧后恢复的明眸,流光溢彩,冲他眨眼睛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几千道电流冲着他奔来。 ****不知是哪个混蛋说她没有吸引力。每次对上她秋波盈盈的大眼睛,他都恨不得把她马上压在自己身体底下。 “你听我说,陆哥。”她急着对他宣布自己的计划,“你回家创业吧。” 他的表情像是怔了。 站在门外窃听的某医生,摇头晃脑,笑而不语:像陆启昂这种人,回家不叫做创业,应该叫做归隐。看得出来,他们未来的这个嫂子是被他们的陆哥牵着鼻子走了。 屋里的林潇潇,却只看对面人没有反应,闹急了:难道她对他的吸引力不够? 手指在刘海上拨拉两把,她学习杂志上的模特儿斜倚着身体,冲他再抛出道道秋波。 对面的男人眼神骤然一沉,浊重的气息猛地扑到了她的小嘴上:“别眨眼!” 林潇潇脑子里乍得空白:为什么他不让她眨眼? 她的眼睛继续吧啦吧啦吧眨,试图在消化他的话。 眼看她还不懂他的意思,他咬住了她的嘴唇,用力一啃,她娇嫩的两片唇间发出一声**。他的动作越加粗鲁,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而入。 林潇潇全身像触了电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他却意识到了什么,从她身上抽开。 一阵空虚抓住了她,她伸出去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陆哥?” 被他肆虐后的余味含在她激情未尽的沙哑嗓音里,令他体内的因子蠢蠢欲动。陆启昂猛吸口气。明显昨晚上的事儿没做完,但是,昨晚上她是第一次,他不敢—— “为什么叫我回家创业?”他冷静过后,回到她刚开始提出的问题。 “是这样的。”林潇潇忙着给他进一步解释,“我是想,以后两个人过日子,养老人养孩子都好,都需要钱。我愿意和你回你的老家把事业做起来。” 他 的脸朝她转了回去,锋芒的眼神在她的表情上像x光机一样扫过。 没有,她没有撒谎,她从来也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 从第一次见她,看着她在那个老头子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从那时候开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在他内心深处扎了根,发出了芽。他丢不下她了。 伸出去的大掌心,在她脸蛋上轻轻抚摸:“我家住在深山老林里,走路到县城需要一天一夜。” 26.说定了你以后不准跑了 听他的描述,他家似乎不是一般的穷。 鹰隼的眸子暗藏一道不留痕迹的锐光,仿佛在等着什么。 林潇潇嘴角扬了扬:“深山老林,岂不是更好?没有被污染的天然之地,无论开发旅游或是做全天然的农产品,都是用钱买不到的条件。”说着,她的拳头在他胸膛上锤了把:“陆哥,你好运连连,能出身在那种地方,那些宝地都是你们家的,能怕以后没有钱吗?” 陆启昂眼底的笑意早就像浓烈的酒坛子打翻了一样:她是与众不同的女人,他知道。 别的男人不懂她的好,但是他懂,他要趁其他男人没有发现之前,把她这个宝牢牢抓住。 “那么就——说定了。”他的大掌心摸到她后背,一用力,几乎把她上半身拎了起来。 林潇潇受到惊吓,咬住小嘴。感觉他环住她腰间的手好有力,她完全动弹不得,犹如他掌心里束手就擒的小鸡。 在她的小嘴巴上啄了两下:“我们那里的规矩是,跟男人进了山的女人,一辈子是那个男人的,跑也别想跑掉。” “陆哥——”她的身体不由地发抖,她困在了他宛如铜墙铁壁的手臂里,唯一只剩下嘴巴能吐出一丝气息。 贴着她的唇,一只手束缚住她的双手,大掌插入她敞开的衣襟内抓住那片柔软:“知道吗,别跑,如果敢跑,下场就是——” 林潇潇嘶啦,抽了口冷气。他的舌卷入她的舌头,掌心握紧她的浑圆。一道电流击穿了她的脑袋,她小嘴里嘤的一声,再睁眼,男人的面孔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分割线—— 早上五六点钟,始终放心不下的米妞打了电话过来:“潇潇,你怎样了?” 结果接听米妞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刚服完药,在睡觉。” 米果被雷击中了:男人,是很醉人的男人声音! “你,你莫非是潇潇的那个——”米果绞尽脑汁想词,潇潇只对她说过人家是剩男一枚。 “嗯,我是她的男人。” 好霸气的宣告,是林潇潇的男人! 米妞似乎可以理解那天林潇潇为什么犹豫了。心里系挂闺蜜的情况,米果问:“你说潇潇服了药,她生病了吗?” “她的胃病,我听说是老毛病了。” “对,她的胃一直不好,不过说起来,她的这个病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都是因为她那个没良心的爸,和那对蛇精女人呗。”米妞的手指头挖了挖鼻孔。 陆启昂想起了那天躲在大门里看他开车的人影,眸底一沉:原来如此。 林潇潇听到动静睁开眼问:“谁?” “没有什么事。”陆启昂捂掉米妞的电话,手掌心轻柔盖上她的眼睛。等她睡了,他走出门外,拿着她那只再次有人来电的手机。 这回打来电话的人不是米妞,是个娇滴滴的满是娇腔,让人听了就浑身不舒服的声音:“潇潇姐,我是紫彤妹妹,我怎么没有在公司里看到你?” 27.陆哥,让我跟着你装逼一把 林紫彤站在林潇潇日常工作的办公室门外,左右顾盼,没见林潇潇的影子。想到昨晚她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林紫彤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嘲笑:好你个林潇潇,莫非昨晚上找了那个保洁员当自己的护身伞了。岂不是笑掉人大牙,一个保洁员能护得住你? “你找她什么事?” 真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林潇潇的手机里传了出来。林紫彤和米妞一样感到震惊!林潇潇是个男人婆,手机里出现男人声音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暗暗咬住了牙齿的林紫彤,心里头升起了股焦虑:现在连男人婆林潇潇都有男人了。本来一辈子都该嫁不出去的林潇潇,要在她之前有男人,这怎么可以呢! 林紫彤眸子里快速掠过道暗光,捏起那把娇滴滴的嗓子叫着:“大哥,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保洁员嘛,一个没有钱的保洁员,肯定是一时脑子糊涂了才和没有任何优势的林潇潇混在了一起。等她林紫彤告诉对方一切真相,用点小钱把这个人贿赂过来,林潇潇注定是要再次被男人抛弃,孤老一生。 林紫彤边想边得意地翘起张嘴角。 对面电话里,她等来的却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林紫彤的两只眼瞳缩紧了:什么,这口气,像大领导,比她遇到的大领导都更牛更霸气。 “你——”林紫彤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是想到昨晚那辆特殊的宾士车了。 啪! 电话线这时候断了,挂掉了。这感觉,好比在林紫彤讪媚的脸上当场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林紫彤握手机的手发起了抖动:******,一个穷光蛋,居然敢当面甩了她林千金的电话!那辆豪华的宾士车必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 好,等着和林潇潇一块穷死吧。 林紫彤转身,走到了后面等着她的廖经理面前,昂起公主般高傲的下巴:“她昨晚没有按照你的命令加完班,你身为她的领导,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廖经理冲林紫彤哈着腰:“公司的规矩,谁都必须是公事公办,林潇潇一样,逃不掉。” ——分割线—— 诊所里,靠在墙上看着陆启昂接完电话的李忠承,把手里的一瓶药递了出去:“让她按时服药,和我昨天和你说的一样,这药只能对她的急性炎症起作用,针对她的病因效果是不大的。” “谢谢。”陆启昂接过他手里的药瓶后,仔细看了药瓶上贴的服药说明。 “有什么事再找我。“李忠承的手掌心在他肩头上搭了下,“现在走吗?“ 他是希望她在这里多休息会儿,不过以她的个性,恐怕她不肯。 林潇潇是起来了,拿了把梳子对着诊所里的镜子梳着头发,整整齐齐地扎了马尾,回头对着走进来的陆启昂说:“结账了吗?” “结了。” “多少钱?” 他走过来,握住她准备掏钱的手:“我老婆生病需要的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 瞧他这个大口气,林潇潇既是对他翻白眼,嘴角忍不住扬起甜蜜的笑意,拉起他的手:“走吧,陆哥,你装逼我跟着你厚脸皮装逼了,坐一次豪车回公司亮瞎他们的狗眼。” 28.他当众亲她 公司人力资源部办公区,所有人看着站在办公室里的廖经理。小张走到角落里偷偷给林潇潇打电话:“潇姐,那个——” “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我回来了。你在窗口可以看见我。” 小张走到了窗户前把头伸出去,和他一起听见动静的其他同事往窗外看,看见了那辆绝对有资本大摇大摆的白色宾士车。 一串惊呼声响遍了办公室:“是林潇潇!” 廖经理推开挤在窗户边上的人群,一看底下。 从豪华轿车里走出来的林潇潇,手指拨了拨刘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抬头,那对锐利如刀的眸子眯了眯。 廖经理的心头突突突的,莫名地慌了一把,似乎转头要去找谁。 林潇潇弯下腰,对着车窗里驾车的男人说:“陆哥,你先走。” 陆启昂看了看她,越过她头顶似乎望到了楼层上面的人,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走了的话——” “下午再见?民政局下午还上班吧?好像公务员晚上是不上班。”林潇潇帅气地甩了甩手腕上的手表说。 他听见她这话不由笑了。 林潇潇刚要跟着他笑时,猝不及防,他的嘴凑了过来,宛如老鹰抓住了猎物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下。 光天化日之下,她和一个男人接吻了,多少同事在上面都看见了。 林潇潇全身打了一丝颤。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她的小嘴上流连忘返地来回穿梭,甚至把舌头伸入她嘴唇里舔了下她的芳醇。 林潇潇被他搅得不行了,一下子忘了众人的目光,吸了吸他的嘴。 他后来慢慢地抽离了她的嘴唇,浊重的气息停留在她的耳畔上:“下午三点,无论你在哪,不见不散。” 林潇潇对着他的眼,点了点头。 他缩回了头在车子里,降下车窗,但是没有马上开车离开。林潇潇记得他上次的坚持,于是先转了身,朝办公楼大门走去。 等她进了办公楼,后面的车响代表他这时候才离开。 林潇潇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一踏进门里,无数双奇怪的眼睛盯着她。 林潇潇不觉得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没人要的男人婆。现在大家见她不仅是和一个男人当众亲吻,而且,坐的是一辆豪华轿车让男 人送着到公司。 廖经理的脸色,发白地看着她,表情相当的犹豫。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否则以她平常不喜欢炫耀的习性,不会想到借他老板的车装逼。先唬一下这个狐假虎威的。 “林潇潇。”廖经理咳了声,“昨天,我和你说的——” “申请报告重新写吗?我都写好了,发给财务部门了,也发到了你的邮箱。” “你说发到我的邮箱,我没有收到。财务部应该也没有收到。你确定你写了吗,有发送吗?我今天查看了你的邮箱纪录以及电脑,并没有发现那份报告书。” 廖经理说这话的时候,躲在门外某条人影扬起得逞的嘴角:林潇潇,谁让你昨晚急急忙忙让个保洁员来给你护驾。一个保洁员,能保得了你吗?你这个黑锅,注定背定了! “林潇潇,你的报告书里有明显的纰漏,影响到了公司的利益,否则公司不会要求你加班,你自己一口答应了,结果,你这是——有人说你昨晚提前离开了公司,在没有完成报告的情况下!” “只要完成工作,对不对?”林潇潇的眼掠过廖经理,直射到门口藏藏躲躲的小贱货,“怎么办,我是必然要让你们所有人失望了!” 29.姐的道行是你斗得起吗! 林潇潇擦过廖经理身边,往外走时,门口的林紫彤不由自主地缩起手脚。众人不解地看着。 廖经理在林潇潇后面说:“林潇潇,你再这样下去,只能自己向上面的领导亲自解释和交代了,如果你不能把报告书交出来。” “谁说我不能把报告交出来?”林潇潇站在了小张旁边。 小张立马给她让开了位置。 林潇潇的手指轻悠悠地搭在了小张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上:“我昨天电脑坏了,当然写不了,只好借了同事的电脑用了。资料全部在这里面。” 办公室里哗声一片。 廖经理大睁着眼睛,俨然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奇迹发生。 林潇潇在电脑面前的椅子坐下,轻而易举将昨晚写好的报告用打印机打印出来。 廖经理看着那份打印出来的报告书,白纸黑字耍赖不得,令他伸出去要接报告的那只手一丝抖动。眼看他要抓住那份报告书了,林潇潇突然从他面前抽了回去报告书。 “林潇潇?” “像廖经理刚才说的,我需要向上面的领导亲自交代,包括我原有的那份报告书里的数据什么时候被人窜改了,昨晚上我电脑上的资料会无缘无故地失踪,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廖经理,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办公室里所有人电脑的开机密码,只有你知道。而且,我们的报告要递交上去,都是需要通过你——廖经理。” 廖经理的脸沉了沉:“一切都是巧合,用说吗?” “说得对。”林潇潇的眸子眯了一下,她手里的报告书暗中举了起来同时突然甩了下去,啪一下,抽中了廖经理的正脸。 廖经理啊一声痛叫,拿手捂在了鼻子上。 林潇潇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大叫大喊,说:“实在太巧合了,经理!刚才那风,大家都看见的,那风,刮到我的纸上,这个纸飘到了经理的脸上。和我的电脑突然发了两次疯的巧合一模一样!” 廖经理气得全身发抖,耳听办公室里的人全部笑成了一团,邪恶的眼睛在林潇潇脸上一瞪。 林潇潇哼哼:有本事再来一招,姐儿莫非会怕了你这种畜生。 登登,办公室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屋里笑声停止,所有人望向门口。 廖经理大吃一惊:“于董事——”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颀长,容貌英俊。办公室里其他人一样吃 惊,听廖经理的说法,这是公司里的高层,他们一般员工平常都见不到的人,怎么突然来到他们基层。 林潇潇似乎与门口的男人碰了下眼,接着转回脸去。 “董事。”廖经理急急忙忙跑到男人面前,“董事什么时候到的?” “她的那份报告书我接到了,你重新组织其它部门,召开会议讨论。” 廖经理听了这话面色青如菜色,一副快死了的节奏。 林潇潇若无其事地捡起只笔放在指间转悠。 小张在她旁边激动地说:“潇姐,你牛!” 林潇潇嘴角勾一勾,眼角扫了眼门外暗处:小贱货跑掉了?想和姐斗?姐的道行在公司里混了多少年了,你能斗得起?! 廖经理走了,办公司里恢复了平静。林潇潇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潇潇——” 是他的声音! 30.知道她要装逼他帮她装 是不是两人心有灵犀,她这边刚虐完渣,他就来电话了? 林潇潇弯起唇角:“陆哥——” 四周,因她这句“陆哥“,唰的有不少目光望过来。说的是,今早上送林潇潇到公司的豪华车司机? “你今早说你累,吃不太下。我帮你订了早餐,早餐店送餐员会给你送过去。医生说了,你有胃病更不能饿到。”他稳重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只听他这像指挥千军万马的霸气口吻,谁会想到他是个“穷光蛋“。林潇潇嘴角的笑意全程浅浅地勾着:“我知道了,陆哥。” 电话刚放下,办公室门口走来了一个送快餐的送餐员:“请问谁是林潇潇小姐?” 林潇潇走去门口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片议论纷纭。林潇潇唇角微勾:她这个陆哥,知道她今早要装逼,给她送的这个早餐也格外装逼。 老字号的包子店,某某大人曾经下凡在那里拎过包子,名气飞扬大江南北。 林潇潇打开钱夹准备付款,送餐员说:“不用了,有人付过了,而且加了小费。” 办公室里所有人听见了这话:还付小费呢,肯定是个大老板。 林潇潇拎着包子和早餐粥走回到办公桌,小张等人迅速围了过来。 “潇姐,那位陆哥是——” 其他人不说,林潇潇私下把小张拉到角落里:“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少做歪门邪道的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小张懵懵懂懂地点头。 林潇潇握着手机给他发去一个飞吻:达令,谢谢!坐到电脑面前,吃上早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她的电脑恢复了正常,包括昨晚上突然失常的公司邮件系统。 一条公司内部短信到了她邮箱里,她按了鼠标点开后,里面见写着: 到我办公室里一趟。 林潇潇的眼沉了沉,虽然这个结果她早有所料,在昨晚上她未雨绸缪不得已向那个人发出去那封邮件后。 “小张,我出去一下。你把剩下的包子吃了吧。”林潇潇在同事小张的肩膀上拍了下。 小张立马领悟了她的意思,走到她办公桌帮她守着电脑。 林潇潇走了出去,一路走到大楼的电梯处,按了高层所在楼层的号码。进入公司董事们的专区时,她停下了脚。 守在门口的秘书,在看到她的时候已经马上给她开 了门:“于董在里面。” 林潇潇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下,没见林紫彤那个小贱货。只怕林紫彤都不知道她和这个姓于的男人的关系。 说起来,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她说不说一回事,那男人恐怕更不喜欢被任何人知道。 在悬挂着“于华祥董事“金字招牌的办公室门口,林潇潇举起拳头,敲了两下。 扣扣,扣扣。 “进来。” 她刚拧开门把,一只大手伸出来把她拽进了门里。门砰的关上。林潇潇背靠在关上的门板上,两只手用力顶住靠过来的男人身体:“你想做什么?” “你问我想做什么。之前不是一直宁死不屈吗?” 31.她特么地想他 “既然你今天都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打算屈服了——” 在男人的嘴巴急促地要靠近来时,林潇潇忽的抬起手,啪下去。 没打到,对方的掌心握住了她细小的手腕骨。 近距离看,眼前这男人,英俊非凡,刘海飞扬下的桃花眼更是流光异彩,勾人魂魄。不止如此,这男人独占这间办公室,具有身份和地位。 林潇潇内心里却是哼了哼,毫不留恋地从这个英俊有钱的男人掌心抽出了手。 在她要抽身离开时,对方快速伸出的指尖掰住她肩头:“等等——” “等等,等什么?”林潇潇回头瞧这男人的眼里满是不屑,“多少年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死也不会等你这种畜生的。” “潇潇。”眼看被她骂了以后,他不怒反笑,拇指心抚摸过来,趁她甩过脸时划过她下巴,桃花眼里似是带了丝无奈,“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牛一样的脾气需要改改,再说,这事儿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林潇潇眯起的眼看了他会儿,忽然发出哈哈,哈哈,两声大笑。 于华祥的眸光登时冷冽了下来。 她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我行我素是笑得直不起腰,扶着墙前扑后仰:“是渣男都不会说是自己的错。一边独占家里的老婆,一边勾搭外面的小三,我爸这幅德行,原先我以为只有他一个,后来发现是全世界的林子都是我爸这种,不足为奇。” “我没有结婚。” “但是你同样脚踏两条船!” 谁能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那股冷,是冷到了北极的冰点,早在多少年前掉入了冰窟窿后再也起不来。 那年头,她还在上学,与青春期的其她女孩子一样,犯了懵,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她以为,这男孩没理由对她不好,因为这男孩是她爸的朋友的儿子,说起来和她都可以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她一家三口家庭和睦,她爱她妈妈,尊敬她爸爸,相信崇仰她爸爸好朋友的儿子。 一切的变故,看起来像暴风雨一样突然,实际上却是早已埋伏下了危机的种子,只是她和她妈妈身处在圈套之中浑然不知。父亲忽然带了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女回来,要和她母亲离婚,赶她们母女出门。 她悲伤,愤怒,想找他哭诉,结果,目睹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她喜欢的男孩子,和她爸一样,背着她,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如今,时过境迁,唯独不变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到现在和多少年前一样,没有半点悔过的表情。 渣,就是渣,不见棺材不掉泪! “潇潇,我和她至今都没有结婚,其实,只要你回到你爸爸身边的话,你我比她更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抱歉,她林潇潇早就不信这个东西了。心里不由想起了他,穿着一双老布鞋,一大清早为她排队去买肠粉。 心里只要想到这,他的种种窝心贴心细心,好暖,把她爸以及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那些冰冷都吹开了去。 她特么地想念他了。 32.他一直等她 看到林潇潇转身,于华祥伸出的手焦急地拦住在她身体面前:“你知道的,我对她不是真心,只对你——” “是,你对我不是真心,你说了,当着她的面说了,说了我这个男人婆要是有男人喜欢的话,你愿意被天打雷劈。”林潇潇回头眯起那对笑眯眯的眼珠子,“我来你这里呢,正是想告诉你,你就特么的中意被雷劈吗?” 听了她这话,他的表情一下子不好看了,桃花眼落在了她脖子上时一个缩紧。他看到的是什么——吻痕? 林潇潇双手把衣领子竖起来,摸了把鼻子,直觉告诉她:陆哥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生气。他那个老实人,肯定不喜欢自己留下的印记被其他人看见。 “是谁?!”于华祥的声音突然冲她的脸又硬又冷地低吼起来。 她越要盖住,越说明了是男人在她身体上留的痕迹。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男人,他心里一直相信她这辈子不会再有男人,只有他。 林潇潇甩开他再来抓她的手,冷道:“我早说过了,我的初吻不会是你的,我的第一次更不会是你的!你一辈子都别指意得到我!” 于华祥的手僵在了半空,看着她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她此刻说的每个字。 看都不看他,林潇潇扬头打开门,当着门外秘书那张惊愕的脸走了出去。 只有走到了没人的楼道里,她突然蹲下身,抓住了胸前刚才差点被于华祥掰开的衣扣子,忍住身体的一阵阵发抖。 那个该死的渣货,如果他敢再碰她一次—— ——分割线—— 下午,刘小谦陪着陆启昂来到民政局。两个人边等,刘小谦边看起了手腕上的表:快三点了,但是他未来的嫂子林潇潇似乎没有见人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陆启昂望着路口的方向,脚步始终没有动一下,只有浓眉下那双墨渊般的眼珠在背光下似乎更深了。 林潇潇在公司里大摇大摆请了假后,需要先回家去拿户口本。中午,她家屋里一片安静。 这个时候,没有工作的杨晓惠一般在睡午觉。 林潇潇走到母亲的房间,家里的户口本都是放在杨晓惠房里。 拧开房门,一看,床上躺着个人,是她妈妈没错。林潇潇轻轻地捏口气,慢慢走过杨晓惠睡着的床边,来到抽屉那儿,钥匙她知道杨晓惠放在哪,轻而易举拿到了钥匙打开抽屉,刚把户口本揣进自己口袋 里重新锁上。 背后突然一阵动静。 林潇潇赶紧往门口撤,撤到房门口终究没有逃过一劫。 杨晓惠从睡梦中睁开眼看见女儿,腾地坐了起来:“潇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做贼心虚,林潇潇勉强笑答,“我,刚回来,看你在睡,不想吵醒你——” 杨晓惠走下床:“你从公司回来,有事吗?你爸说你可能在公司里出了点事。” 林潇潇立马起了警惕:“他又打电话找你了?” “是,他说上次和你闹了不愉快,终究是父女,想和你见面重新好好谈谈。” 林韦寒变好爸爸了? 33.她差点被车撞了 林潇潇往门口走的脚停了下来,回来走到杨晓惠面前:“妈,他还说了什么?” 杨晓惠心里似乎有顾虑,开口吞吞吐吐的。 林潇潇挽着母亲的手臂,挨在母亲身上轻声说:“妈,连我都不可以说吗?”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杨晓惠心头动了动,吐出口气:“他说,只要你愿意回去他那边,他可以不计前嫌。” 什么叫做不计前嫌?她这个渣爸心里在谋算什么? 杨晓惠是这样理解的:“他终究是你爸,他的财产,将来肯定有你的一份。” 林潇潇心里哼了下。林韦寒的财产她会稀罕?脏得要死的东西,她拿来做什么。拿到手里都嫌脏。但是,如果能让那对贱货半分钱都得不到的话—— 眼珠儿转了转,林潇潇看到杨晓惠的脸上,却知道她这个生性懦弱的母亲绝对不会像她这么想的。 “妈,他说什么,你拿个录音笔偷偷记录下来,什么都别答应,知道吗?”林潇潇道。 杨晓惠问女儿:“我录他的话做什么?” “你忘了他那人什么德行了,当年他说出来的话有一样是做到的吗?” 女儿这话直接勾出了杨晓惠心头的痛处。前夫当年有一段日子对她算好,但只是敷衍于表面的好,实际上在外面早有人了,否则不会林紫彤与林潇潇的年龄差别不大。林韦寒和她结婚时信誓旦旦发出来的誓言,每个字到最后都成了一纸空谈。 男人的诺言救不了她和她女儿,只剩下她们自己救自己了。 “现在到法庭上打官司,都要留着证据的。”知道母亲过于善良,林潇潇转变了和母亲谈话的策略,“妈既然觉得我该分得他的财产,如果妈不把他的话录下来,他万一哪天又反悔——” 为了女儿,杨晓惠立马变得坚强了起来:“你说的对。” 母女俩走到家门口,杨晓惠以为女儿回公司:“本来,想等你下班后再说的。你爸说是下午到公司去接你,然后一块去他家里喝茶。” 林韦寒想到公司接她,这话听起来林韦寒不知道她请了假,这同时说明了林紫彤今早上在她那儿碰了钉子灰溜溜地回家了。 “好呀,他愿意来接我就来接我。”林潇潇肯定舍得让装好心的林韦寒白走一趟。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杨晓惠把女儿送出家门。 让母亲回家别送,林潇潇一个 人走到家门前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此时一看钟快三点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没有。 路上有些塞车,好不容易到达约定的地点,林潇潇在车里,远远地望见一个人立在那仿佛一根电线杆一样,似乎不用仔细看,她都感觉到是他。 想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她多久,她匆匆忙忙下了车,由于红绿灯路口处等红灯,她焦急地站在路边等了一下。 对面的陆启昂,听身旁刘小谦一声兴奋的声音“来了”,硬汉的嘴角边微弯起一个弧度,只有这样一点表情,似乎可以透露出他那张黑脸包公下同样高兴的心情。 红灯转绿灯的瞬间,她急着穿过马路,这个时候,一辆电动车从东向西传过来。 34.这个男人是她林潇潇的了 鹰隼的眸子早已眯成条线,发出骇人的芒光。 “陆哥!”刘小谦喊一声,见陆启昂是突然从自己身边冲了出去。 穿过人行道的林潇潇只顾着往前跑,一辆电动车不歪不斜地冲到了她跟前,这会儿闪都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如迅雷之姿从天而降拎起了她的双臂。 林潇潇惊呼一声,身体被拎出来的瞬间,电动车擦过了她面前,径直一声巨响,撞上了人行护栏,驾驶员像抛物线飞了出去。 差点儿,她是要魂归西天了! 陆启昂的眼睛眯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一块紧了几分。 林潇潇为此嘴唇里发出一道吃痛,环在她身上的力量,是那样的惊人!她皱着眉头,看到躺在马路上本来应该是她满身是血的伤员,身体不禁打抖。 一道稳重有力的声音落了下来,覆盖在她耳畔上:“还好吗?” 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她转个身,一头埋入他怀里,两只手环过去,抱在他雄壮的腰背上十指交叉。 从小到大,连杨晓惠都保护不了她,谁知道,女人是真的喜欢当女汉子的吗?她此刻真的有点怕,如果这时候突然出了点什么事,她岂不是全完了! 她抱在他身上的手不由用紧了力道,是后怕。陆启昂的胸口里于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怜惜着 的掌心在她哆嗦的背上安抚:“有我在,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 她贴在他胸前的身体似乎又颤了下,抬头,冲他露出的笑颜似笑非笑,唇角浅弯:“陆哥,你力气真大,我都快以为你是当兵的。” 他深渊般的墨眸不动声色:“嗯。谁让我是干苦力的——” “别这么说——”她玉玉葱葱的手指伸出去在他硬朗的唇角边按住,“不管人家怎么看你,你知道的——” 他在她心里面,是不一样的。她柔软的手指尖抚摸着他的嘴唇,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细软,令他全身几乎酥软。在一股冲动呼之欲出前,他冷静地先将她的身体小心翼翼搂在自己怀里,同时对人群里站着的刘小谦比了个手势。 刘小谦接到他的指令后,拿起电话。 见刘小谦走去执行他的命令了,陆启昂佯作漫不经心地看表:“时间好像不早了。” 林潇潇呀的一声,如梦初醒,拉起他的手往前跑。结婚领证的时辰她都算过的,不能耽误,她 想和他百年好合呢。 一路拉着他跑到了民政局门口时,她却突然刹住了步子,转头,一脸怪异地对着他看:“你——想好了吗?” 一直不是他在等她不知道她出现不出现吗?陆启昂唇角啼笑皆非地弯了下:“是——你想好了吗?” 她听了他这话,故做冷静的手指叉在他指缝间:“陆启昂先生,你这话不应该问一个聪明的,而且有着丰富经验的剩女同志。” 当她说到丰富经验几个字时,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不可置否的表情。林潇潇的脸登时红了红,一个跺脚,把他拉进了门里。 她才不管呢,这个男人这辈子都是她林潇潇的了! 35.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他是谁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把两个刚打印好的大红本子递了过来。林潇潇拿起自己面前那本,翻开后,看了又看。 陆启昂不吱声,翻开本子面扫了一眼,确定名字什么的没有错,直接把本子放入了贴身口袋里。 转头,只见她还在瞧,不知道瞧什么。 “怎么了?”只怕他这个新娶的媳妇不知道瞧到什么时候,他问。 “陆哥,你的身份证号码好奇特。”人家的身份证号码好像和生日有关的,她怎么研究了半天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本还想偷偷地偷窥到他生日几号。 “想知道我生日?” 她斜看他一眼,默不吭声地收起结婚证。 起身走出民政局,林潇潇早就计划好了,转头对他说:“陆哥,今晚到我家吃饭好吗?” “是去见——” “我妈妈。” 当她说出这几个字时,陆启昂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过的那抹暗色,于是心里有了几分琢磨:“伯母在家做饭会不会麻烦?” “你想请我妈妈吃饭?”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她不想,在家里最好,在外面吃,噪杂得要命,她不喜欢。再说,她就想静静地看着他和她妈妈见面。 扫过她脸上的那抹不安的表情,陆启昂点头:“好,都听你的。” 只知道他说的都听你的这话,让她心头直乐:“陆哥,感觉你会很疼老婆。” “我不够疼你吗?” 疼?怎么不够疼?够疼,百依百顺的老公上哪儿找。林潇潇浅浅地笑着靠在他身上,两人走下台阶打了辆车。 因为决定了要给母亲一个惊喜,林潇潇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百货大楼。进了里面的一家男装店,她开始挑起了男装。 陆启昂站在她后面看着她挑衣服,一句话都没有吭。 林潇潇心头犯起了嘀咕,感觉他这人,偶尔不说话比说话,让她心里更着慌。终究是她先转回身开了口:“陆哥,我想先和你商量件事情。” “嗯,你说。”他话不多,每个字却是像金。 “我想请你今晚上穿得好一点。” “去见你妈妈,本就该穿得正式一点。” 林潇潇叹口气:“我妈妈受过很多很多外人难以想象的苦,我不太希望她受到打击, 想让她慢慢接受。不,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是,你现在打的短工,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 “想让我装成什么?” “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吞口水的声音传入了他耳朵里。林潇潇是不想因此伤害到他的心,只是,她妈妈杨晓惠之前经历过的精神打击实在太大了。 “没问题!” 她抬起脸,对着他的那双大眼珠泛着一丝水汪汪的样子。他心头疼得愣到那一下,她突然凑过来,直接亲在了他嘴巴上。 他闭上眼,感受她这个湿濡的火辣的亲吻,心头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抹浮躁: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36.看什么看,这是姐的男人! 陆启昂换完衣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四周一圈圈惊讶的女性目光,都抵不上他眼里的她那双明睐。 他看似神情自若,立在她面前,低声问:“怎样?” 能怎样? 林潇潇的眼睛早在他走出来的瞬间,怔的不是一丁点。她从一开始知道他长得帅,但是,没有想到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看看吧,四周多少女人的目光像是豺狼虎豹,想把他一口吃了,林潇潇嘴里哼哼:看什么看!这是姐儿的男人了。 走到他身旁,手臂穿过他臂弯儿一把搂住,四周放肆浏览他的目光有些是收了回去,有些则冲她皱眉头。林潇潇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仰起脸冲他甜甜的一笑:“老公,我发现,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佛,穿了金装恐怕都没有你好看。“ 瞧她这话夸的,都不知道是夸他好看,还是忙着宣告什么。 他喉咙里不由地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听见他的笑声,林潇潇脸蛋微红,也不怕当着他的面咕哝:“怎么了?我是厚脸皮,是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我老公。“ 没想到她这话刚落地,他突然一只手环绕到她后背直接拎起了她的腰。她哎呦一声,差点儿扑到他胸口上。他张力充满磁性的嗓音烙在了她耳朵上:“心动不如行动。” 林潇潇的脸真真红了一把,想他这个老实人,当众莫非比她更开放?话说回来,他们两人是夫妻了,亲热又有什么。 她两只手大大方方地环住了他脖子,过了会儿,他的眼睛似乎停在了她脖子上的某处静止了。 在他墨渊般的瞳仁里,因为看见她脖子上一道明显被人掐过没有完全消退的红印子,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波澜。 抱着他的林潇潇等了会儿没见他动作,有些愣,很快想起了什么,骤然一道着慌抓住了她。两只手吊着他脖子,她的头离开仰上去看到他的脸。 他的脸色,和往常一样,有点黑包公的表情,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着。 林潇潇舔舔嘴巴:“陆哥,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没有什么,就我回家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撞了一下——”林潇潇解释的时候,边心里把那个渣货于华祥骂到狗血喷头:这个渣,没事给姐添什么麻烦,渣就算了,还添麻烦。 听着她断断续续有些唠唠叨叨的声音,陆启昂的眼微微沉了下:撒谎都 不会撒,或是说,她这样的谎言或许可以瞒过别人,想瞒过他这双专业的眼睛却是不可能的。 没有说话,他伸出的拇指轻轻地按压在她脖子上那道伤痕,慢慢的,一圈圈地揉了起来。如果不把伤口的淤痕揉散开,到今晚或许会变成一块大大的青淤,到时候恐怕有得她喊疼了。 林潇潇就此站在他怀里没有动,一时嘴巴里咬着,像是在忍受他揉压淤痕需要带来的疼痛。 揉了有一阵后,他才停止了动作:“回头,我到李忠承那里拿点药膏,回家给你涂抹上。” 说这话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又沉了几分。 37.带他和她妈见面 “好。”她轻轻地答应,趴在他胸口上没有抬头。 陆启昂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抱着她的头:“需要我亲你吗?” 她这才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分明一抹诧异。 “陆哥——”她的手指轻点在他胸膛上,嘴唇扬起来轻声笑道,“那些人都在看——” “你说你经验丰富——” 她喉咙里咯了一声,笑声噎在喉咙中间,要岔气。好在他的大手急急忙忙在她背上拍拍。 呼,吐出了口长气,她的眼睛恢复了精气神儿一瞪:“刚我不是先亲过你了吗?” “所以,需要我亲回你吗?” 他说这话时眸子里的颜色似乎更深了,林潇潇的心头怔了下,点了头。他粗重的呼吸瞬间压了过来,压在她嘴巴上,把她的嘴唇堵到严严实实的。她一口气吸不到,都差点儿窒息了,两只手用力抓住他肩膀,心头不由浮现出一个想法:他果然是生气了。 是男人都会气吧,看见自己女人的脖子被人掐。 林潇潇后来抓着他胳膊一边走时一边想。 给他买了衣服,换了双新鞋子,这样一幅全新的打扮,想必带给她妈妈看,她妈妈应该不会感到打击。 两人在百货大厦的超市里再买了些今晚做饭的食材,看时间差不多,搭车前往她家里。 按了门铃。 杨晓惠走过来开门,门拉开后一看外面一对男女,不由晃了下眼神:“谁?” “妈,是我。” 杨晓惠定睛一看,没有错,是自己那个操碎了她心一直没有找到男人结婚的女儿。 “他是——” “我男人。” 杨晓惠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 她女儿,这是要么一直没有找到男人,要么是一回家告诉她,男朋友都不是了,直接是我的男人了。 同时间,作为第一次上岳母家见家长的陆启昂,看着此刻岳母的表情,感觉到可以相当的理解。他娶的这个媳妇,是与众不同,甚至可以叫做行动派里的女中豪杰。 陆启昂轻轻咳了声嗓子:“你好,阿姨,初次见面,我姓陆。” 杨晓惠好像没有回过神来,对着他的脸直看。 林潇潇笑了起来,手拍了下母亲肩头:“妈,你别这样看,他害羞。” “是吗?”杨晓惠已经分不了东南西北了。 她女儿这是咋回事?不是一直嫁不出去吗?她这个做妈的已经早不敢抱太大希望了,只要女儿愿意嫁人就好了,女儿的对象一般人也无所谓,条件差一点只要不太离谱也可以。但是,女儿拉回家的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这幅样子? 杨晓惠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眼里有没有进沙子。 陆启昂的眼里默然浮现出一抹深意,似乎有些明白她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有关她母亲。 “妈,别站在门口,都进去吧。我这买的虾,鲜活的,要赶紧处理。”林潇潇边说边推着杨晓惠进家门。 杨晓惠一边回头看了眼女儿带回来的男人,一边对女儿悄声问:“你在哪里认识的?” 38.他莫非都知道了? “公司联谊会。他是其他公司的员工,和我差不多级别。” 听这个条件,刚好,和她女儿配得上。杨晓惠宛如心里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松了口气。原先,看这男人长成这个样,还真有点让她担心。想她那前夫,以前年轻的时候同样是俊美风流。 “你去陪他吧。”杨晓惠欲把女儿推回客厅,“厨房里的事我来。” “没事,让他一个人坐着。”林潇潇说这话不假思索。 杨晓惠瞪女儿一下:难道忘了自己差点都没有男人要吗?都不知道珍惜的。 摘掉菜叶子,杨晓惠突然记起来:“你在这里,你爸呢?” 感谢母亲的后知后觉,林潇潇眸里含笑,表情却挺无辜:“不知道他,他可能没有到公司接我吧。你知道他那人的,向来言而无信。” 杨晓惠愣了愣,没有想到女儿会骗她,后来一叹气:“他那人——” “妈,有没有他,我们照样得过日子。”林潇潇挨在母亲身边很肯定地说,“妈,你放心,以后,我和他都会好好孝顺你的。” “可是,你总得告诉你爸,让你爸看看他——” 让林韦寒看她的男人?林潇潇心里都可以想象到会是什么样的一幕。 杨晓惠见她不做声,心里起了几分怀疑。 客厅里电话响了。 母女俩一块回头。 “我去接。”不等女儿回话,杨晓惠往围裙上抹干净手,疾步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机上的话筒。对面,林韦寒冲前妻炮轰:“潇潇是不是回家了?” “她说你没有去她公司——” “她下午请假了!她去哪里了?!” 杨晓惠背过身:“你可不可以小点声。你刚说过,要和她好好谈谈的。你这样的口气能行吗?” 林韦寒那边像是陷入了沉思:“她一个人?” “你知道?”杨晓惠刚说出这话,手里的话筒被后面过来的林潇潇拿了过去。 林潇潇接过话筒:“林先生,想好了要分我财产了?” 林韦寒差点儿没有被她这句话噎死。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要吃饭了。”林潇潇要挂上电话。 林韦寒的声音传了出来,好像挺温和的:“潇潇,你始终是我女儿,什么时候回家给我看看?” “不是刚看过吗?都 到我家里看过了。那巴掌的证据我都一直留在手机里,林先生你忘记的话,我可以马上发给你看。” 林韦寒的气息粗了起来:“你回家来,我有话和你说。” “不用。” “你奶奶怪想念你的,近些天她住在这边,你过来给她瞧瞧你怎么样了。” 杨晓惠在女儿说电话的时候,趁女儿不注意走开。 陆启昂看着杨晓惠走过来,刚才她们母女的话他全部听得一清二楚,似乎和他之前打探到的情况一致。杨晓惠走到他跟前时,他闻风不动。 “你是叫——” “阿姨可以叫我小陆。” “小陆,对,小陆。”杨晓惠显露出一丝紧张,“小陆,潇潇她有个爸,只是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但终究是她爸。” “阿姨是想我去拜访潇潇的爸爸吗?” “是。” 林潇潇已经挂了电话回过头来,母亲的话直让她皱眉头。 陆启昂越过杨晓惠的肩头望到了她在那边的表情,转头和杨晓惠说:“我可以去,但是有个条件,阿姨必须陪我一块去。” 林潇潇心头一惊,看向他:莫非,他是知道了林家禁止杨晓惠回林家的事? 39.陆哥儿的兄弟帮 群号——天下第一霉兄弟帮,夜深人静,在一片长达死寂的灰色头像中,突然一个号亮了灯。 不惊死人不叫新闻的猴精:号外,号外,世界头条来了,不惊死人不叫做新闻。 不睡死不叫猪的猪:呵欠~猴精,你这只不是花果山的猴子,吵死了。 猴精:猪,说你是猪真是猪,世界头条来了你都只想着睡。 猪:什么世界头条?见你喊了半天纯粹在放空炮!你敢再放,老子毙了你! 旁边两个看热闹的a:瞧瞧,猴子和猪吵架了。 旁边两个看热闹的b:他们生来就得吵,因为它们是同一个种族的,不信看他们的名片。 猴精:别把他和我归为一类! 猪:别把他和我归为一类! 群里无数看热闹的灰色小号:哈哈哈哈哈哈哈 猪:死猴子,还不快说,如果说出来不够头条,老子毙了你! 猴精:说吧说吧,我说出口你先毙了你自己,绝对的! a:快说吧,猴子。呵欠~ 猴精:咳咳~老k不在吧? 灰色小号们:?? 猴精:好吧,他不在。我想说的是,他结婚了。 群里一片死了的状态,连最开始醒来的猪都重新睡死了一样。 猴精:跳脚!我说的是真的!今天刚领的证。 刚睡醒的某人:说的谁? a:还用说是谁吗?他不就是—— 谁也不敢真正地指名道姓说出那个“他“。 b:死猴子,你死定了,待会儿猪真得毙了你,你说谁好,非要说谁。 猴精:我本以为我好心,不想让你们后知后觉。 a:这么说死猴子你没有撒谎? 不惊死人不叫新闻的猴精:我撒谎也不可能扯到他头上啊,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尖叫才叫啊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群里的灰色头像们全部闪烁了起来,好像密密麻麻的无数星星,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绝对得吓死。 满屏幕都是: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啊! 不可能吧。 老k没有说过啊。 像猴子说的,猴子再有天大的胆子都不可能撒老k的 谎。 不睡死不叫猪的猪:死猴子死猴子,老子要毙了你,为什么不先说! 不惊死人不叫新闻的猴精: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世界头条! 亮起来的灰色头像们纷纷云云:老k的媳妇长什么样? 没见过。 没听说,哪来见过。 谁见过? 角落里一个沉寂了许久的灰色小头像闪了闪:我都没有见过—— 吓!闪烁的灰色头像们全部噤声。 过了会儿,旁边看热闹的a提起胆子闪了闪:少帅,你都没有看见? 极品少帅:没有。 旁边看热闹的b:少帅都没有看到过,岂不是—— 一个同样暗藏在角落里的灰色头像冒了出来:嗯,只有猴子知道,猴子见过。 尖叫才叫啊的啊:啊啊啊啊啊—— 不惊死人不叫新闻的猴精:你你你—— 猴子死瞪那个刚才说只有见过他见过的人,却同样死也不敢随便对那人指名道姓。 某诊所里的“阎罗大夫”手里端着咖啡,提提金边眼睛欣赏屏幕里的猴子干瞪眼。 40.你们的嫂子比我拳头硬 猴子如果敢说出真相的话,除非猴子这辈子不看大夫了。 阎罗大夫:嗯哼。 于是,除了猴子,所有人都开始安慰极品少帅:少帅,猴子可以毙了,少帅都没有见过,猴子怎么可以见? 不惊死人不叫新闻的猴精:少帅少帅!我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无意中撞见的,要不是那天刚好看见他早上起来穿衣服—— 所有人都知道“他”晚上睡觉是不脱衣服的。 极品少帅:我都只知道他打过电话告诉我爸妈,没有想到,连这种他早上穿衣服的事—— 不睡死不叫猪的猪:猴子可以拉去枪毙了! 猴精:我死,我死——但是你们也好不了多少,他在这个群里的。 猪:死猴子,你这是拉我们下水是不是? 尖叫才叫啊的啊:啊啊啊啊啊—— 猪:别啊了,还啊什么?猴子都毙了,啊个鬼! 尖叫才叫啊的啊:我不能不啊,因为他亮了。 群主的头像老k赫赫的,不知何时亮了起来。 满屏幕开始啊啊啊啊啊啊,接下来瞬间,全部头像变成灰烬的灰色。 老k:我原以为这个群从来不说话的。 一排排死了一般好像从不说话的灰色头像。 老k:那么想知道你们嫂子长什么样? 密密麻麻的头像灰色不变,似乎从来只有这个颜色。 老k:好吧,等你们哪天见着了,我还是先告诉你们一个比较可靠的消息吧,你们嫂子的拳头比我硬。 满屏幕:呀呀呀呀呀—— 陆启昂的手指尖摸了把下巴,眯起细缝的鹰隼眸子似乎是比较满意,看着群里一片死而复生出来呀的灰色头像们。嗯嗯,他都不能让他们这群兄弟开口说话,只有她能,他媳妇是牛逼。 前面,林潇潇手里抱着个枕头和单被走了过来。 陆启昂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手机。 林潇潇浅勾唇角:“在看什么?” 一路过来,只觉得他刚才看手机的那个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令她感觉到好奇。 陆启昂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枕头和被子:“没有什么,无聊时看看新闻。” 他这么个平淡无奇的老实人,竟然会关心国家大事。林潇潇站在他 面前没有动。 陆启昂回头发现她皱紧的眉头,再看她的目光是落到他今晚睡觉的客厅长沙发上。由于明天要去林家,杨晓惠突然主张要他今晚在这里过夜。 林潇潇原先也没有想到她母亲会提出这样的提议。而他,居然一口答应了她妈。 问题是,她们母女住的这屋子,只有两间房。杨晓惠睡眠情况不好,不能和其他人一起睡。他睡客厅沙发的话,他的身高对于她们家的小沙发来说完全容纳不下。 “我可以打地铺。”他说,似乎也不想她为这事儿纠结。 林潇潇说:“要不——” 他迅速打断她的话:“我要是让你去睡地铺,没有资格娶你了。” 听到他这话,林潇潇的手背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远处,把自己房门打开条门缝的杨晓惠,偷偷遥望客厅里的男女。 41.姐儿才不管他们怎么想! 女儿,以及女儿挑选的男人在此情此景宛若同甘共苦。杨晓惠心里悲叹:当年,她前夫没有发迹之前,和她曾经这样走过。所以说,同苦容易,一块享福就难了。 林潇潇和他一起搬开客厅的茶几,在地上铺了草席。陆启昂低头看表:“你去睡吧。我看着你。” “你怎么看着我?” “你房间不是在那吗?” 想象他一晚上看着她的房门,林潇潇脸又红心头又痒,要不是顾及到杨晓惠的心情,他们俩人现在是夫妻了,同睡一张床没有不妥。 “陆哥——”趁她妈关起房门去睡了,她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上,脸蛋贴在他背上,“对不起——” 她沙哑的声音里不知道参杂了多少东西,陆启昂眯起的眼,将大掌覆盖在她手背上包住她的柔嫩无骨的手。 那一夜,林潇潇失眠了。 米果在半夜一点钟才上线给她回话:“该死的,老板到现在才放了我,我又疼了!” “什么疼?”林潇潇问。 “例假。我改天要找个妇科医生看看,你认识吗?” 林潇潇脑子里迸出那个看似女人的医生,听陆启昂说是非常出名的医生,擅长哪方面却是不知道。 “我改天帮你问问。”林潇潇答,“但是,我听说女人这种事,结了婚生了小孩会好很多。” 米妞骤然想了起来:“我的妈呀!你是嫌弃打击你妹还不够吗?你都脱单了!” “一切刚开始。” “什么意思?” “明天,他要陪我和我妈到林家。” 米果知道她家是怎么回事,叫了起来:“你疯了?回那个家!” “我不想去,但是你知道的,我妈——”林潇潇翻个身,目光不由落到了房门那儿。他在房门外的眼睛似乎正看着她。用他说的,他有力的可靠的眼神在无时无刻地守护着她。 米妞说:“如果他是一般人,你带他到林家没有什么,但是,他——” “他挺好的,我没有觉得他哪点不好。穷这个事儿,不是不能改变。” “林家人能像你这么想吗?” 林潇潇一横眉:“我从来需要在意他们怎么想吗?” 米妞:你果然牛,潇潇大人。我静等你明日凯旋而归!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家派来的 车停在了林潇潇母女住的房子楼下门口。 杨晓惠从窗口望下去看见车子,抓紧了胸前的衣服。 林潇潇帮母亲换衣服,说:“妈,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理睬。” 杨晓惠心头始终惴惴不安的:“他们没有叫我去——” 林潇潇锐利的目光射到她脸上:“你是我妈吗?他们凭什么不让我的母亲进门?” 杨晓惠嘴角露出的笑似是苦笑。 林潇潇搂住她的手,走出房门,对着站在客厅里等着她们的陆启昂:“陆哥,怎样?” 回头的陆启昂,视线缓慢地扫过她们母女俩今日的着装,可以说,他的媳妇向来做事大方可靠,尤其在衣服着装方面,特别有眼光。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只见一件淡淡的鹅黄色吊裙,都可以将她衬托到宛如仙子般飘逸洒脱。是男人,都无法忽视她的那种美。 坐上林家的车,驶出城市大道,这是要前往林家刚买的一栋郊外别墅。 42.和他一起到林家 林家新买的这个别墅,坐落在高尔夫球场近旁,区内有网球场等一系列先进设施。林潇潇之前听米妞说过,米果的老板买了套别墅也在这个区,可以说,这是个赫赫有名的小区,有钱人土豪住的地方,一般人想过来玩都不可能。 这种小区的名字,大体上雍容华贵,穿金戴银的,叫锦福华轩,一平米要价几十万不等。 林家是发达了! 听说有客人到,管家走到了门口给客人开门,看到林潇潇,喊:“大小姐。”对于杨晓惠,却是不看不问的。 什么主人养的什么狗,狗都是需要看主人的眼色。 林潇潇心里很明白,这条狗会叫她一声大小姐,和林韦寒不知道什么原因硬是突然要她回家有关。刚好,她趁机弄个明白林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着林家这群狗狗的面,林潇潇左手拉着母亲,右手挽着老公的手臂,径直穿过大门。 管家见状,追了上来:“大小姐,林先生只是让大小姐——” 林潇潇回头:“刚好,这是太太,这是姑爷,来,叫一下。” 杨晓惠管家认得,但是,林潇潇带来的这个男人是——姑爷? 管家死愣在那里不能动了。 前面屋门的台阶上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十岁左右的年纪,倨傲的小眉毛对管家叫:“谁来了?” “小少爷,是大小姐回家了。”管家答。 小少爷,不就是林韦寒的儿子。当然这孩子不是杨晓惠生的,因为杨晓惠只有林潇潇这个女儿。只能是传说中那个林韦寒的私生子,林紫彤的弟弟,叫林礼奇。而且,正因为当年那个第三者的女人生了林礼奇,一心想抱儿子传宗接代的林韦寒,才不顾杨晓惠她们母女的死活非要跟杨晓惠离婚。 林潇潇和陆启昂都明显感受到了杨晓惠在打哆嗦。 杨晓惠自从被赶出林家以后,这是第一次回林家,虽然她早也知道那个女人给前夫生了个儿子,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林礼奇。 “妈——”林潇潇一只手撑在母亲的手臂上,用自己的力气给母亲打气。 林礼奇听完管家的话后,小眉头不屑地一撇:“我以为谁呢?原来是那对乞丐跑回我们家向我们要钱。” 乞丐?!杨晓惠的身子直接要晕了。 林潇潇眼神里一暗,对旁边的人轻声说:“陆哥。” 陆启昂一直站在她和杨晓惠身后:“要做什么事你去做,我一直会在你身后看着你。” 林潇潇不由想到昨晚上他说过的那话,他会一直守护着她。她回望的眼神,不分时空和他的眼睛胶着上。 “喂——看什么看?自己当乞丐不够,再拉了个乞丐过来我们家要钱吗?”林礼奇一脚突然把脚下的皮球踢了出去。 杀气腾腾的足球趁所有人不备不偏不倚冲向杨晓惠的脸。杨晓惠啊的一声惊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挡在了杨晓惠面前,强大的掌力犹如佛掌,五指轻松一捏,准确抓住了皮球。 楼上某扇窗户后面的眼睛,扫到陆启昂抓住皮球的那张脸时,眉头一皱。 43.论嘴,姐能输给你? “你是谁?!”见自己的球被人抓住,林礼奇气急败坏地跑下来。 林潇潇站在了前面,挡在了林礼奇的路上。 “你挡着我做什么,你这个乞丐!”林礼奇骂。 一张小污嘴,很难相信这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句句粗鲁到不堪入耳。但是,一般孩子说话不都是大人教的。 林潇潇扬眉一哼:“垃圾。” “什么?” “我说你说我乞丐,也好过你这个垃圾。” 林礼奇瞪圆眼:“你说谁垃圾?” “你——是个垃圾。”林潇潇眯着眼,一字一字地对着眼前这张小污嘴念道。 “我才不是垃圾,你居然敢说我是个垃圾!”从小被人宠到大的林礼奇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张小脸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样,转身就往屋里跑。 刚好,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女人。 林潇潇直射到那张女人和林紫彤有些酷似的五官,嘴角一扬:幕后主角上场了。 “奇奇。”女人拦住往屋里跑的儿子。 林礼奇的脑袋埋到女人的怀里哭诉:“妈,她骂我垃圾!她怎么可以骂我垃圾?” “没事没事,那是你大姐。”女人把儿子搂住,一双杏眼对着林潇潇那边眯了眯,“你是她弟弟,奇奇,再怎样,她都得让着你的。” 林潇潇不动声色,走上两步:“董女士。” 董玉珠嘴角拿捏慈母般的微笑:“你回来了。我一直都说,如果你不喜欢叫我那个名称,叫我阿姨也是可以的。“ “阿姨?原来你很喜欢被人叫老啊。” 董玉珠的脸色暗地里变了变,转身对管家说:“让客人们进去里面吧。” “可是——”管家一直面有难色,因为来的人不止林潇潇一人,这明显不符合林韦寒的意思。 屋里这时响起个声音:“是谁来了?” 林礼奇转头看到屋里的人,离开董玉珠怀里冲到屋里那人面前,喊:“奶奶——” 见林家老太太都出来了,管家无奈只好让开了位置。林潇潇和杨晓惠,以及陆启昂走进了屋里。 屋里大厅中央,站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年纪虽大,却精神铄铄,身上一袭的华贵,手腕上戴着对古玉镯子。林礼奇在老太太的怀里嚷嚷着:“她骂我,骂我是垃圾。” “谁?”林老太太抬头,望见了林潇潇他们几个,俨然也没有想到来了其他人,老眼里闪过了一抹芒色。 林潇潇对上老太太的眼,有意地笑了笑:“对呀,是谁。” 在旁董玉珠意识到不妙时,却也来不及了,儿子因为林潇潇这个话,猛地把心里的话全吐了出来:“奶奶,就是这个乞丐骂的我垃圾!” 林老太太低头,锐利的眼神扫过林礼奇的脸。 林礼奇一愣。 董玉珠赶紧走上前:“妈,奇奇年纪小,童言无忌。” “对,小孩子都不会说话,那是谁教的?” 董玉珠回头,眼中一记狠光落到林潇潇扬眉的笑脸上。 狐狸精终究要露出尾巴的。林潇潇才不怕,嘴角勾勾。 林老太太咳一声,让管家把林礼奇带走,一抹深沉的眼色落到林潇潇身旁的那两个人:“潇潇,你爸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 44.陆哥冒气了:谁敢动她! “奶奶,他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老公,回家的事,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来?”林潇潇说。 “你说谁是你老公?” “他!” 全场的目光刷的,齐聚在了林潇潇勾着手臂的那个男人。 西装领带,看起来是一表人材,而且要不是皮肤黑点的话,这张英俊的外表出色到足以令人震撼。 林老太太的目光闪烁。董玉珠不知何时退到了后面去,但是眼神一直落在陆启昂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上。 厅里一时的沉寂,更像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她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抓紧了他袖管上的衣物。她不怕,不怕任何人,却只怕—— 似乎感受到了她指尖的那股颤抖,陆启昂低下眼角,墨渊的眸子在她抓他衣服的指尖上停顿,另一只手伸了过去盖在了她的手指上。 他有力的指节插过她的指缝,林潇潇一愣,感觉着他的手与她的手指紧紧交叉。 站在他们面前的林老太太,俨然已顾不上杨晓惠回来的事,一副精神全落在了林潇潇口里宣布的老公身上:“潇潇,说话不可以乱说。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是不可以胡言乱语的。” “我没有乱说话,奶奶,正像你说的,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所以,谁都不能左右我挑什么男人作为我的老公。我选了他!” 这时大厅背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吼:“你说什么!” 所有人闻声回头。客厅后面,急匆匆走出来的林韦寒貌似刚换完衣服,扯着脖子上的扣子和领带,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在林韦寒后面跟了个人,那人跟着林韦寒走到大厅时,抬起眼看到了林潇潇。 林潇潇的眼睛眯了下:渣货,于华祥这个渣货真的是和她渣爸混一起了。 跟在林韦寒后面走来的于华祥,目光早落在了林潇潇抓着的那只手上,氤氲的桃花眼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光:这个男人是—— 林韦寒粗着嗓子对着大女儿质问:“你说你和谁在一起了?” 林潇潇冷冷地答:“我结婚了。” “你放屁!你都没有经过我同意,你结的什么婚!” “我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同意了。” “潇潇。”林老太太插嘴,“他是你爸,他这是关心你,怕你年轻不懂事,耽误了 自己的后半生。女人嫁的好或是不好,会影响到女人一辈子的。” 跟着老太太这话,林韦寒拿出了父威:“你自己怎么能决定?你有这个能力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吗?胡闹!” “我没有能力?”林潇潇冷笑,“我要是没有这个能力,这么多年也不是我在养我自己和我妈,靠你?!我选的男人我自己能负责,用不到任何人尤其是你指手画脚!” 林韦寒当场被大女儿扒了老脸,气得扬起手。 老太太惊呼声。躲在后面的某人嘴角扬起。 “啪”的那下却始终没有能如约落下。变成的是林韦寒哎呦一声痛叫。 林家人嘶的一声抽气,只见抓住林韦寒手腕的男人,一张俊颜堪比包公更冷更无情。 谁、敢、动、她! 45.我的老婆谁都不准碰 “放开我的手——”哎呦疼死他了,林韦寒满头大汗,痛苦的表情让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像他从没有见过的最可怕的钳子,他挣也挣不开。 四周看着林韦寒的人,也不知怎的,谁也没敢上前插手。 林韦寒想明白了,这男人抓他的手是因为,于是冲大女儿林潇潇咆哮:“你让他松手!” 林潇潇的心头早是波澜起伏,从来,她说有个爸,但林韦寒除了打她和她妈,有过像这样在外面护着她吗? 哼,林潇潇的手一搂,在身边男人的手臂上再搂紧了几分,对林韦寒慵懒地扬下眉:“我哪里管得了他?你不是常对我妈说,要当个好老婆在家在外都必须听老公的。我现在就是听我老公的。“ “你你你——”林韦寒气得快死了,无奈下只好回头冲眼前快把他手腕折断的男人吼,“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 陆启昂不紧不慢地始终抓住对方打他媳妇的那只手:“是关我的事,因为她是我老婆,谁碰她都不行。” 啊! 林家人齐齐一怔。在这个家,由于林韦寒是家里赚钱的男人,所以什么事都由林韦寒说了算。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这个家当众和林韦寒顶嘴的。 杨晓惠和董玉珠不知觉中碰了下眼,同时转过脸去。倘若是林韦寒,不,林韦寒才不会这么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林韦寒只会不分内外对老婆大呼小叫。 见四周还是没人上来帮他,林韦寒急得喊:“我是她爸!” 陆启昂眯了眯眸子:“我是她老公都舍不得让她捱下疼,你是她爸能舍得?” 林潇潇的眼角不由往他的包公侧脸眯一下:哎呦,原以为他是不会说话的。不不,他口才向来都是这么好,虽然平常不爱说话。 疼得快说不话的林韦寒喘了喘气,脱口大骂:“一个干苦力的,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吗,你有钱吗?!” 渣爸!就是渣!居然敢这样说她老公。林潇潇心头腾的怒火中烧,刚要上前,身边陆启昂的手稳重地拉住她。 “我来。” 他低沉有力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仿佛给她的心头注入了一股强有力的温暖。 “好。”她不由间退了回来,像小鸟依人靠在他稳如泰山的身体上,眯着眼瞧瞧眼前的林韦寒。 她这个渣爸能懂什么,要是能懂,她妈不会这么多年受苦了!她老公是 没有钱,但是她老公有—— 啊啊啊!林韦寒连声惨叫,最后突然没了声,软腿跪倒在了地上。 放开了对方的陆启昂,一张包公脸面不改色:“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个干苦力的,所以,只有拳头可以保护我老婆了。” 林潇潇扑哧,差点大笑,心头啪啦啪啦鼓掌,她老公说得真棒。 林韦寒脸色发白地瞪着他们两个,他的手腕虽然没有断,但是疼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老太太和董玉珠见状才赶紧走上前,看到林韦寒的情况一样感到非常震惊,回头再去看陆启昂那张脸:不是个保洁员吗?扫卫生的都有这个能耐? 46.他不会让任何人再碰她一分 董玉珠和林老太太的眼里不禁闪过一抹嗖的芒光。 靠着管家站起来的林韦寒,气不过再次拿前妻这个软柿子来捏了,吼起杨晓惠:“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女儿!” 没想到的是,杨晓惠这会儿态度一变:“如果你真是孩子她爸,应该尊重孩子的决定。” 林韦寒怔了怔。 杨晓惠心头很寒,来到这里看到林礼奇以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正如女儿说的真傻,以为会为她们母女着想吗?人家都有儿子了! 望着这幕的林老太太拉住气势汹汹的儿子,把儿子拉到了屏风后面。在他人看来,貌似老太太要教训儿子。 林家人在心里盘算什么,林潇潇或许是摸到些的,尤其是看到于华祥出现的时候。说起来,这个和她爸一样渣的渣货,不知何时退到哪儿去了。林潇潇皱了皱眉。 身边,他的手突然摸了过来,轻轻抚摸在她的脸上。 林潇潇抬头,不解:“陆哥?” “他打过你。” 他的声音低哑,眼神严厉,如替天行道的青天大老爷。 林潇潇心里哪止暖呼呼的,两只手伸出去扶住他的包公脸,轻声道:“谢谢,陆大人!” 她的眼神,让他硬朗的心头骤然一软,低头就想啄住她的嘴。终究当着她妈妈的脸不敢太放肆,改为把她的脑袋搂在自己胸口上。 他不用说,她都能感受到,他从此刻起绝对不会让林韦寒碰到她一分。 双手抱紧他,林潇潇望出去,扫到了董玉珠暗藏焦急的表情。对了,林紫彤那个小贱货呢?今天不让小贱货出马,让儿子先出马?林紫彤这是在?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咿呀打开门,有人喊:二小姐到了。 走进来一对金童玉女,林紫彤娇小可爱的身体吊在了一个瘦高的男人手臂上。那男人穿戴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富二代。 “姐姐来了。”林紫彤看到林潇潇的时候,眼睛却在林潇潇身旁的陆启昂溜达起来。 这男人,她上回只是远远地望了几眼,现在近距离一看真叫人吃惊。林潇潇这个剩女,怎能钓到这般俊俏的男人,比她身边的富公子更高大威猛,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魅力。 林紫彤身边男人的眼珠,也在林潇潇身上骨碌碌转悠着。 “回来了。”董玉珠对女儿说话的时候,不忘把声调提高,是要把屏 风后面的林老太太和林韦寒引回来。 林老太太和林韦寒听见声音匆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单纯从此刻这两人的脸色是看不出他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老太太望到林紫彤身边的男人,一张老脸笑颜逐开:“是李少爷。” “老太太好。”李逸乐优雅地向老太太鞠个躬。 “好好。”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把林潇潇他们一家晾在了一边。这男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要有钱,老太太对于如何选择孙女婿这方面是很有标准的。 这样正好,林潇潇转头就要带自己家人走,老太太却突然不知怎的咳一声:“既然今天,我这两个孙女都带了人回来,一块吃个饭。” 47.是哪只蠢蛋撞陆哥枪口上了 吃饭,但是离饭点还早,一行人被带到了别墅后面的网球场。早早的,有人打扫了球场,东西准备齐全摆放在一边上,都可以看出来是早有预谋。 林韦寒搬了张椅子坐在遮阳伞下,老太太笑眯眯对几个年轻人说:“下去玩会儿吧。我这是身子骨老了,不然都陪你们下去玩。” 傻乎乎的杨晓惠都闻到了类似阴谋的味道,拉紧女儿的手紧张:“潇潇——” “妈,没事,不就打个球。”林潇潇扬起的眉下一对冷丁丁的眼珠看着老太太那张脸。老妖精就是老妖精,是比她渣爸道行深一些。 林紫彤换了网球装,手里拿着网球拍,走过来对林潇潇扬扬拍子:“姐姐,需要不需要我们让你们几个球,实话说吧,李少爷是有名的——” “不用。” “真的不用?”董玉珠走过来,“潇潇,千万不用勉强。” 勉强?林潇潇心头冷笑两声,她什么时候需要勉强过了。走到林紫彤面前,突然弯下腰一声哎呦。 林紫彤和董玉珠低头往下面看,却见林潇潇的手握的是林紫彤的脚踝,林潇潇仰头冲这对母女勾了勾嘴角:“需不需要姐让你两球,免得你到时候哎呦——” 两张女人的脸齐刷刷一变:你等着瞧! 杨晓惠目送女儿走上网球场,心头有点儿不安。旁边林韦寒一边看前妻的脸色,一边哼哼:看吧,你包庇的女儿和女婿等会儿一定吃苦头。一身蛮力有什么用?有钱人没钱人区别就在这。那个穷光蛋有打过网球吗?到时候看怎么被人教训到满地跑。 ——分割线—— 天下第一霉兄弟帮,自从爆出某人领证有了媳妇以后,一群死灰头像开始总是悄悄地从棺材里冒出个头。 猴精:号外! 头像们哗哗哗全亮了灯:怎么了? 猴精洋洋得意:他不在吧,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猪:不是陪我们嫂子去了吗? a:猪你个猪头,老k说了,人家拳头比老k还硬。 猪喉咙里梗了根鱼刺。 猴精爆料:他去了网球场。 众人喧哗:老k去了网球场! 尖叫才叫啊的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这阵啊,所有人抱头鼠窜,因为想起了过去某个噩梦般的场景。 猪露出痛苦的表情:网球 场,老k一旦站在网球场上,绝对化身为魔王。 对于猪这话,连阎罗大夫都不禁打了阵哆嗦表示赞同。 b:是哪只比我们还蠢的蠢蛋撞老k枪口上了? 林家的网球场,啊的一声高八度尖叫,球场四周一排排的人目瞪口呆状地看着场内中央跪倒在地上的男人。 林韦寒站了起来,嘴巴缩成了个圆:怎么回事?倒地的不是那个穷光蛋,是号称参加过国际比赛的职业选手李逸乐李少爷。 站在李逸乐前面的林紫彤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刚刚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只知道对方发球,一个球过来以后,李逸乐突然惨叫! 球呢?那颗球呢? 球这会儿才从李逸乐的鼻子上依依不舍地掉了下来。众人看清楚了李逸乐那根被砸歪了的鼻梁——好惨!皮肤都变成一片紫一片红的,李逸乐那张英俊的贵公子脸从此恐怕会变成了小丑鼻子。 李逸乐那双恶毒的眼睛,直射到网栏对面那张男人的脸。 48.老公火力十足 哎呦喂,她老公这是生气了吗? 林潇潇眨眨眼,回头,望一眼拿着球拍站在她后面宛如擎天柱的男人,男人的包公脸在炎炎烈日下像是镀了层名副其实的黑光。 陆启昂眯着的眼,眼底那抹深深不让人察觉的芒光锁定的是对面的某人。 老公身上冒出的怒气,让林潇潇心里不由琢磨起对面的李逸乐。好像之前他们夫妻俩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李逸乐是怎么得罪了她老公的?难道以前她老公认得李逸乐? 很快的,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消了她的这个疑问。 李逸乐一只手捂住青肿的鼻子,一边问林紫彤:“他是谁?” 他是谁?林紫彤懵,别说她懵,四周围观的人全部都在懵,包括她爸,她妈,林老太太,全懵成一团了。此前大家不过觉得林潇潇带来的这个保洁员体壮如牛,空有一身蛮力,是个只有力气没有脑袋的蠢货。要不,林老太太不会替她爸出打网球这么个馊主意。 谁能想到老太太这个得意的主意真成了砸自己人脚的馊主意! “他——他——”林紫彤心里头不知为何有点怕,捏起了蚊子的声音。换作之前,她肯定是放大音量生怕所有人都听不见地喊林潇潇的男人是个保洁员,可现在她是不敢了,在亲眼目睹那球把某人砸了以后。 “怎么,他来头很大吗?”李逸乐怀疑起她带他来的初衷,怕她把他坑了。 林紫彤赶紧摇头摆手,澄清说:“他就是个保洁员!不然的话,我爸我奶奶怎么会坚决反对他们结婚。一勾保洁员能有什么用处?会丢我们林家的脸的。” “保洁员?” “是。” “打扫卫生的!”李逸乐的脸登时黑了,一黑他那张瘦长脸和乌鸦差不多。 林紫彤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腾腾,退了一步。 一个打扫卫生的,把他李逸乐这个职业网球手打翻在地,说到外面,他李逸乐的脸往哪儿搁! 场外当观众的林家人似乎能松口气了。林韦寒满意地坐回沙滩椅上,眼看李逸乐气势上来了,应该很快会发挥出职业选手的实力,好好彻底地代他教训那个穷光蛋。 裁判一声口哨,比赛继续。 啪!李逸乐表现出职业选手的优美姿态,发球,火力十足。 对面林潇潇刚要上去接球,不知怎的突然停住了脚。从她身后蹿出的高大身影 ,一跃能把太阳遮了大半。 站在网栏前面的林紫彤仰头一看那高大的仿佛熊一样的巨影,吓得扔了球拍跑到了场外。 球从高空俯下的瞬间宛如巨炮轰鸣,啪——再次像闪电一般在地上砸了个洞后反弹,直中李逸乐的鼻子。 李逸乐哎哟一声,仰面倒地。 场外的林家人不是软手就是软腿。林韦寒手里刚拿起来喝的饮料杯全洒在了地上。林老太太踽偻的身体宛如在飓风中颤抖。 董玉珠没有能站稳,挨在了桌台边。 跑到场外的林紫彤抱住脑袋后只等场内风平浪静了,悄悄回头看到了男朋友那惨景后,立马哆嗦地回过头去。 49.敢看他媳妇?欠打 林潇潇扬扬球拍。自始自终她连球都没有碰到,可见她老公压根舍不得她出手,虐渣的事都一手帮她包干了! 爽! 老公棒棒的,林潇潇转身走向老公。只瞧她那被林家人瞧不起的穷人老公,拿手指尖在拂打身上的灰尘,样子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谁让她老公穷归穷,可人品好,气质甩那些渣货一条街! 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了一条捏在手里,林潇潇给他脸上擦擦汗,柔声问:“累吗?” 两个球直接把职业网球手给打扒在地上了,这个气力用了不少吧。 累?鹰隼的眸子眯了下:“不累。没有扫厕所累。” 对面倒在地上的李逸乐一张脸不止白,是青了。 林潇潇不由笑倒在身边的男人身上,一只手轻轻捶打他宽阔的肩膊:“陆哥,你说话千万不要这么谦虚?这让人家怎么活?看看,人家把才露在外面,你是把功夫全藏在内里的。” 林家人和李逸乐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无论林潇潇或是陆启昂,这对夫妻说的话都让他们面容扫地。 陆启昂锐利的眼神扫过场内场外,稳重的声音一成不变道:“陪老板打过。” 林潇潇眯眯眼,嘴唇凑近到他耳边耵聍:“陆哥,他怎惹了你的?” 不愧是他媳妇,向来很聪明。说起这个李家少爷,说是个少爷,却一脸的流气。不是和林家二小姐在交往吗,但是一踏进林家的门,一双色迷迷的眼珠子全瞟到他媳妇身上了。 “没什么。”陆启昂淡淡地说,一只大掌把她细小玲珑的腰搂紧了,贴紧到自己身上。 对面的某人看到他这个动作,闭上眼仿佛在场内直接装死。 林潇潇双手趴在他胸膛上,虽然喜欢他这个老实人突然这么亲热她,但是,总有一点点的尴尬。 “陆哥——”她脸一点红红,嫣红的嘴唇舔舔,手指顺着他结实的胸来到他的小臂,不体会不知道,他每块肉都是钢铁一样吓人。 陆启昂轻轻呼出口气:“别乱摸。” 林潇潇的手指嗖一下直收了回来,抬头望见他眼底那抹炙热的芒光,喉咙里不禁吞了口唾沫。 他的手抱住她:“还打吗?” 只问她意见,瞧她的老公多么妻管严。 林潇潇笑弯弯的嘴角说:“这不比赛刚开始吗?我那个最喜欢叫哎呦的妹妹都没有哎呦 呢。” 林紫彤回头朝林潇潇那脸瞪了两下,却死活不敢再踏上网球场了,一辈子她都不敢了。 总归李家有头有脸,不能得罪。林家人想起这事后,赶紧让人把李逸乐扶下场,叫了医生过来查看。 正对网球场的某个房间窗户后面,一双桃花眸子始终在那里看着。 开门走进来的一个下人站在于华祥的后面:“少爷,林老太太说,等会儿请少爷一块下去用餐。” “嗯——”于华祥的手指尖在完美的下巴上划过,刻薄的嘴唇里发出一声哼哼的声音。 听这声音,貌似于华祥另有打算? 50.她不见了? 于华祥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后面的人马上把耳朵凑过去:“少爷?” “去给我盯着那个男人。” “是那个姓陆的吗?” 于华祥回头,邪气的嘴角扬勾:“你说呢?” ——分割线—— 林老太太派人去布置中午的饭局了。林潇潇和陆启昂一块把杨晓惠送到了休息的茶水间。 “你陪陪我妈,我出去下。”林潇潇说。 知道她要去洗手间,陆启昂点头。 杨晓惠叮嘱:“小心点。” 林潇潇冲母亲笑了笑:“妈,我这么大的人了。” 说的也是,而且这是在林家,能出什么事?杨晓惠想想,自己是多想了。 林潇潇没有带包离开茶水间。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来,路不是很熟悉,路上问了几个人,找到洗手间进去。洗把脸出来后,发现又得问路,因为刚才过来的时候一直是在兜路。 林家这个别墅,建的好像迷宫一样,而且,不是每个卫生间都给人上的。也就她那个喜欢炫耀的土豪渣爸,会喜欢弄这种地方,怕人家不知道他土豪。 一点都不羡慕这个地方,林潇潇压根儿心里也没有想过要回林家。如今林家的意图她算是摸着了,林韦寒想利用她和谁家联姻,扩大自己的财力势力。于家,应该是林韦寒的选择之一。 心头琢磨着,林潇潇看前面有个人影闪过,走过去问路,走到路口,刚才那个人却不见了影子,她正觉奇怪,身后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蒙住了她口鼻。她瞬间挣扎了两下,可很快身体软了下去。 闭上眼之前,她朦朦胧胧看见的是? 到饭点了,林老太太派人把客人们都请到食厅里吃饭。 杨晓惠本想着女儿或许先到食厅里去了,带着女婿来到聚餐的地方,一看,女儿不在。 “潇潇呢?”坐在主位的林老太太问。 杨晓惠心里头一阵慌,回头时,见林韦寒带着董玉珠林紫彤林礼奇都进来了。 对于大女儿没到,林韦寒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她那个性子都是被她妈惯的,无法无天,不想吃饭就算了,别管她。” 杨晓惠一口一口地喘气,对着前夫:“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她多少岁了,好意思让人家担心吗?奇奇才多少岁,都知道吃饭要准时,不能让老人家等! ”林韦寒一屁股坐下,叫来管家,“开饭。” 董玉珠和女儿儿子一排坐下。 杨晓惠站在那里孤苦伶仃,固然她早不是这个林家的一分子了。无助的她,不由瑟瑟一阵抖。 “阿姨。” 听见声音,杨晓惠回头。正准备用餐的林家人一块抬起头。 陆启昂道:“我去找潇潇,阿姨在这里等,可以吗?” 杨晓惠的手伸出去抓住女婿的手臂,嘴巴张了下。 陆启昂不用她说,点头:“我知道潇潇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会找到她的。” 杨晓惠松开他的手,示意他去。 陆启昂走之前,锋利的眼角没有忘记在林家人的表情上都浏览一圈。走到外面,他拿出了电话。 51.火速去救她 “陆哥——”刘小谦在对面接到陆启昂的电话时在吃泡面,喉咙里噎着汤汁说话的声音支支吾吾的。 “你把你嫂子的定位发给我。” 刘小谦愣了下后跳了起来:“嫂子出事了吗?” 伴随刘小谦这话,刘小谦身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群里一群灰色的头像全部亮了起来。 不睡死不叫猪的猪:谁?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吃了豹子胆! 众人齐齐点头:居然敢动他们老k的媳妇! 猪率头喊:猴子—— “别叫!“刘小谦把泡面扔到了一边,“我比你们还急!” 猪说:我告诉你,猴精,如果你不行,给我们退一边去! 刘小谦不说话,手指头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某个仪器上动作。 群里的人看着他动作,看出了他是在定位某个人的位置,就是说,林潇潇身上应该装了定位装置。其实想想,是他们老k的媳妇,这点安防措施是最基础最必要的。 说起来,他们开始在她身上装定位,都是因为上次在民政局登记结婚时林潇潇差点遭遇到一起车祸。虽然后来经调查,这只是一桩纯粹的意外事故,但是从此他们没有办法对她的安全掉以轻心了。 陆启昂的心头早早吊了根弦,或许,在她和他在一起后,他早该料到迟早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怎么没有想到会这么早,而且发生在林家,林家是她的娘家! 想到刚才杨晓惠的表情,以及林韦寒等人的那幅冷酷,陆启昂墨渊的眸子镀上了一层冰,寒冷彻骨。不管是谁,如果胆敢伤到她! 刘小谦在对面收集到了数据,道:“陆哥,向右走,一直走——” 陆启昂快步地根据电话里的指引一路寻过去。 对面的刘小谦说到最后,突然咦了一声:“是地下室?” 地下室?!岂不是——至少在绑了,而且女人一旦遭绑,结果怎样想都可以想到。 刘小谦和兄弟帮的脸都唰啦下白。 “陆哥——”刘小谦喊,只听对面哗的像是一阵十七级飓风刮过,没了声音。 ——分割线—— 林潇潇头晕晕的,耳边传来的是一阵悉悉簌簌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她的头晕,头疼,是因为短效迷药后的副作用。 该死的,是谁弄的她!她竟然如此轻易被人下药了吗 !啪,林潇潇用尽全力睁开了自己的眼皮,仰头,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吊灯下,某男在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要露出身体。 林潇潇眉头皱巴,吐槽:“是哪个变态?!这样的身材都敢来露?” 身材没料,比起她的陆哥更是没得说,在她面前炫耀一副鸭子身板,这男人分明找抽! 对方听见了她的声音,愣了一下转过脸。一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醒来,二是没有想到她一醒来竟然能有气力骂他难看。 抓住了身边的一张桌子,林潇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迷药始终没有完全过去,她手腿发软。 对方停住了动作来到她面前,一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你——刚才说了什么!” 52.姐儿告诉你你死期近了! 看来她真不是在做梦,听听这声音,不就是那个被她的陆哥砸成小丑的那位李少爷嘛。原先她还琢磨着她老公怎么和人家结的仇,现在她终于弄明白了。她的陆哥简直是火眼金睛,早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渣!比林紫彤她们更变态。 林潇潇的嘴角弯了弯:“李少爷,原来你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你******!我从精神病院出来?!”李逸乐气到牙齿都在哆嗦,一用力把林潇潇的脑袋按倒在了木桌子上,“你老公才是神经病!不过是个清洁工,得瑟个什么,竟然敢砸老子的鼻子,老子看他的媳妇天经地义,他应该心存感激——” 这个渣!林潇潇鼻孔里哼一声:“打不过一个清洁工,只能拿个女人出气,你李少爷无非是个窝囊废!” “我窝囊?”李逸乐的眼白都快瞪了出来,接着突然邪恶地一笑,手指朝着林潇潇把自己的裤裆亮开。 林潇潇的目光不能斜射,落到他那地方时,呃了一声。哇~她弯下腰,呕! 李逸乐不由嫌脏地退了两步。 趁这个良机,林潇潇掩盖在刘海下的那双眼睛明光一闪,从他腋下挣脱,蹿了出去,直奔门口。抵达门口后,她的双手软绵绵的,握住了门把却怎么都打不开被锁了的铁门。 身后,李逸乐手指里勾了一串钥匙,嘴角流气地笑一边朝她摇曳:“想要这个是吧?如果你服侍好爷我,我可以考虑考虑的。” 呸!林潇潇一口唾沫直喷到他脸上。 哎呦,刚好被唾沫射中了眼睛的李逸乐叫了一声,抹了抹眼睛更加气急败坏,抓起林潇潇直接砸到了旁边的墙上。 头部受到创击,林潇潇一阵剧痛下倒在了墙边,即使如此,她冷静的眼睛一直看着对方手里拿的门钥匙。 李逸乐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谁呢!你这个****!真以为自己是林家的大小姐吗?别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爸打算把你卖身了给他的家产增产。” 果然,这是她渣爸的目的。只是,林紫彤肯定没有想到,自己找来的本以为可以向他人炫耀的未婚夫,原来这么的渣! “知道我为什么敢在林家里对你动手了吗?因为没有人可以会保护你的。你的父亲会因为保护你得罪我们李家吗,不可能!” 林潇潇嘴角冷冷地噙了抹冷笑:她从来都没有指望过林韦寒。 “你笑什么!”见到她的笑,李逸乐突 然感到一阵很不愉快,走过来再次抓起她的头发。 头发丝快被扯断了,林潇潇却只是冷丁丁地看着眼前的渣男,勾了勾嘴角:“李少爷,我相信你的死期要近了。” “什么!” “绑架罪,至少是要呆很久的监狱的。” “你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没有人能来救你,你爸不可能。” “你不是林紫彤的男朋友吗?” “没错,这样的话,你们姐妹俩共事一夫,不是更好?”李逸乐的手指勾起了她垂落头发下的衣服扣子,眯着的流气眼珠啧啧,啧啧,“比你妹妹漂亮多了,或许我可以比疼你妹妹更疼你,怎样?” 53.饶命,大哥 林潇潇忍住全身几乎止不住的颤抖,好脏,脏到她恨不得将眼前这男人的手碎尸万段! “来,让我好好疼你——我最少比那个男人有钱,那个男人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你跟着他没钱没势肯定要受苦的。” 对方的手指快伸到她嘴巴上的时候,林潇潇见准机会张开口咬住了那根指头。 啊啊啊,李逸乐发出高八度的尖叫:“把我的手放开,你这个****,力气和那个牛一样的男人一样大的!” 废话。她林潇潇是什么女人——男人婆!她这会儿不把渣男的手指咬断都愧对她女汉子的称呼。 李逸乐回头抓住她的脑袋往墙上撞,再撞了好多次以后,林潇潇嘴唇里发出一声闷哼,他的手指终于从她嘴巴里解脱了出来,结果一看,血肉模糊,肿成了一根猪肉肠子。 啪!李逸乐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气不过时,又抬起脚在她身上连踢了好几下。直到她一动不动了,他弯下腰扒开她身上的衣服。 铁门外,一双桃花眸子望着地下室的铁门闪烁着幽幽的光。 “少爷——需不需要禀告林先生——”跟在于华祥后面的男人滴着满头的汗问。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应该说一般人也不会想着去得罪李家,但是,林潇潇是林韦寒的女儿。 于华祥嘘的一声:“别急。” 他要找个最适当的机会进去,做个英雄,到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有他是保护得了她的男人。 “少爷,前面——”后面的随从突然惊叫一声,拉住了要走出去的于华祥。 只见前头走廊里飞速冲来的人影,身材伟昂犹如头牛。于华祥的桃花眸子在目睹到那人的身影后,眼底一抹幽光闪过: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跟在他后面的随从同样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想林家人现在都没有察觉异常,只有他们向来优秀的少爷能察觉秋毫,先一步让他们盯上了李逸乐才知道李逸乐把林潇潇绑架到了这里。按理说,这么个,虽然据说是林潇潇的老公,可不就是个空有力气的清洁工。 紧接,嘭的一声惊天动地的重响,铁门上的锁轰然断开的刹那,门外的于华祥,门内的李逸乐,全呆了。 李逸乐的眼球在看到进来的男人那巨大的熊影后,越瞪越大,接着翻起了白眼。只见对方的手指拎起了他细弱的脖子好比老鹰抓小鸡一样。 “饶,饶命,大哥——” 李逸乐的嘴唇里不由迸出这几个字。 陆启昂的墨眸却毫无温度,将他一甩。他整个人犹如喷射机飞了出去,砰撞到对面的墙壁,头破血流。 顾不上其它了,陆启昂弯下腰,把倒在墙边上的她先抱了起来。 李逸乐在地上爬着,向外面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清洁工杀人了——” 哗啦啦,脚步声犹如泉涌,从外面急速赶来,如此大部队的动作让人很难想象是没有准备的。于华祥的影子趁机隐藏回黑暗里。 “怎么回事?!”率领一帮下人的林韦寒站在了地下室门口面前。 54.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 不会儿,林家的女人们跟随林韦寒后面走到了地下室。林老太太先哎呦一声:“李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林紫彤露出了担惊受怕的神情,却没有急着去找李逸乐,而是像是被这个场景吓倒了,一个栽头要晕在他人的身上。 董玉珠派人扶着女儿,一边对林韦寒林老太太说:“紫彤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我先扶她上楼去,再叫个医生过来看看。”边说,她边向随后赶到的杨晓惠看了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心而论,你我恩怨也就罢了,紫彤和潇潇情同姐妹,潇潇不把紫彤当妹妹,紫彤是把潇潇从来都当作亲姐姐看待的,结果被你女儿如此对待——” 杨晓惠一方面刚来,没听懂她这话。很显然,董玉珠这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林老太太叹了一句:“作孽,孽障东西!” 杨晓惠顾不上林家人怎么想了,只知道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女婿抱着她女儿,那颗心一时像吊着的马桶七上八下的,立即朝女儿女婿走过去时,林韦寒伸出一只脚把她拦住。 “你先赶紧替潇潇给人家李少爷道个歉。”林韦寒以命令的口气对前妻说。 杨晓惠愣住:“你说什么?” “不懂吗!就因为你生的这个孽障,勾引她妹妹的未婚夫,结果让李少爷平白无故地被殴打!” 李逸乐趴在地上对于林韦寒的话连连点头:“是,是她先勾引我的——” 杨晓惠的脸一阵发白,心惊胆战的目光落到女儿女婿那儿,尤其是女婿那张脸,要是连女婿都和林家人想她女儿,她女儿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 看着陆启昂像搂紧什么宝贝一样抱着怀里的人,李逸乐阴森森地笑起来:“我说你这个清洁工,真以为你媳妇很单纯吗?我告诉你,她刚才还告诉我呢,说你不如我,说她妒忌她妹妹,要不是——” 突然间,咔的一声,是卡带转动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李逸乐那把尖刻的嗓音,紧接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响起的又是李逸乐的声音,里面的内容却是和刚才李逸乐截然相反的话:“没错,这样的话,你们姐妹俩共事一夫,不是更好?啧啧,啧啧,比你妹妹漂亮多了,或许我可以比疼你妹妹更疼你,怎样?” 啊!董玉珠,林老太太等人捂住了自己讶异的嘴。 面对四周射来的目光,李逸乐的脸早啪的刷白:这——怎么回事?他刚说的话不应该被人知道的,谁录的 ! “李少爷,你怎么能——”林老太太话说到半截,毕竟是顾虑到李家,嘎然停止了声音。 李逸乐很清楚,也看得出来,这帮林家人不敢轻易得罪他和李家,所以说因为林潇潇去报案更不可能。 洋洋得意地扬起眉头,李逸乐道:“这东西是捏造的,你们都知道,现在的高科技想捏造他人的声音诬陷好人是很容易办到的事。” “是不是捏造,送到专业机构鉴定就知道了。” 55.陆哥说,有胆子那就试试吧! 说完这话的陆启昂,包公般的冷酷眉宇皱了皱,分明感觉到她像上次那样发冷发烧了,事不宜迟。 他背后露出恶毒目光的李逸乐突然站起来纵跃一扑抓向他后背:“把东西给我留下!” 没等对方动作,鹰隼的墨眸早已眸光一闪,好比出鞘的宝刀,旋身之间使得李逸乐不止扑来个空,李逸乐突然脚下趔趄跌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眼花缭乱,只听见李逸乐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挡在门口上的林韦寒见状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大女儿这个像战神一样的老公一步步逼近到跟前时,他猛地跌到了门外。 陆启昂擦过林韦寒走了出去,低唤:“阿姨。” 听见他声音,杨晓惠清醒过来走到他身边。 “不用担心,警察来了。” 警车的声音响彻了在林家别墅的门口,现场一片意外声。 报警肯定不是林家报的,莫非是这个清洁工报的案? 李逸乐邪恶的嘴角一勾:“警察?本少会怕警察?本少爷这就告诉你,告诉警察,是你老婆勾引我犯罪的。看警察相信你这个清洁工的还是相信本少!” 林家人暗中点头:你看在他们林家地盘上,他们都宁愿相信李逸乐的话,更何况警察了。 杨晓惠红了眼眶,想着她们母女就是命苦。 这时,站在门口那像包公一样的男人,微侧的侧颜仿佛钢镀一般,眼角缓慢扫过李逸乐和林家人那幅嘴脸,轻曼吐出一声:“那就试试吧。” 李逸乐和林家人一个个呆了似的:这男人以为自己是谁!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们居然因为这话身体发抖动摇。 杨晓惠愣愣地望着女婿高大的背影,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什么要告诉她。 “阿姨,走吧。” “好,好——”杨晓惠点头,紧随女婿的大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韦寒阴沉的眼睛望着前妻离开的身影。管家小跑过来在他耳旁说:“局长亲自带队过来。” 哦,局长亲自过来?莫非是李家已经知道情况,和警察局打过招呼了。 林韦寒和李逸乐对下眼,彼此闪过一抹心照不宣。前面,陆启昂他们刚走出地下通道,一队警察从上面下来,直奔到地下室。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官指挥道:“把那人抓住!” 一群警察蜂 拥而上,一下子把李逸乐扑倒了在地上。李逸乐不能挣扎,不可思议的目光直射到林韦寒脸上。 林家人面对眼前突然反转的剧情彻底傻眼了。 “带走!”局长喊。 底下的警察把铐住的李逸乐带出了地下室,装上了警车。 林家人全撤到了一边。装晕的林紫彤不由睁开眼睛,回头看向自己母亲,低声:“妈——” 董玉珠的脸色铁青:如果按照她们设计的剧本,李逸乐应该把林潇潇强了,林潇潇吃个闷亏,李逸乐没事,毕竟李逸乐背靠财大气粗的李家,结果,现在呢? 一切反了! 她们究竟是哪一步算错了? ——分割线—— 陆启昂快步走到门口,一辆车从拐角处等候已久疾驰而来。车窗降下后,露出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56.死要见尸 “小谦来开车。你和我到后座,先查看她的伤情。”陆启昂逐字说道,似乎有条不紊,只有非常了解他的人,会感受到他此刻话声里那丝非同一般的焦虑。 本来开车的李忠承于是立马离开了驾座,副驾座上的刘小谦到了驾座上。 后面这时再上来了一辆车,是陆启昂惯常开的那辆宾士。 陆启昂转头对杨晓惠说:“阿姨,你先坐那辆车回家。” 杨晓惠看着女儿的方向,女儿抱在女婿手里,身上脸上却都被女婿的衣服给盖住了,所以她这个做妈的,一直也看不清楚情况:“潇潇她——” “阿姨,你对我不放心吗?” 杨晓惠抬头,对上眼前这双眼睛时,心头噔了下,不由点头:“相信——” “好,请阿姨上车。” 杨晓惠像中了什么魔咒一样,走向了宾士车。 陆启昂目送宾士车离开,才把林潇潇抱上了面包车。 车上,李忠承快速打开准备好的急救箱,先拿出了止血纱布,因为已经看到了陆启昂盖在伤者身上的衣物沾染到的血迹。 “老k,我现在要打开了——”感觉到陆启昂的手抓在她身上过于用力,李忠承眼镜后面的眸光闪过一抹芒光。 听了对方这话,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陆启昂低头,望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那片血迹,不是他的,是她的。 李忠承小心翼翼地掀开衣物,露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头部,脸上,身上,全都有。哪怕他这个处理过无数外伤的外科医生,都不禁愣了下,原因在于,如果他之前没有弄错的话,林潇潇这只是回自己的娘家。在自己的家都能遭遇到如此伤害? “处理吧。” 听到这三个字,李忠承抬起头,在快速扫过陆启昂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他低下头,用最快速的动作给伤者紧急处理伤处。 前面开车的刘小谦用力地握住方向盘,嘴唇绷成一条线:混蛋,连他们老k的老婆都敢碰! 后面传来陆启昂的声音:“打个电话给林局长。” 刘小谦立马反应过来:“是,陆哥。” “告诉他,死要见尸。” 刘小谦和李忠承同时转头抬头,很快的,两人嘴角同样噙起一抹寒笑:这个结果,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分割线—— 疼疼疼~是 消毒水!疼死她了。林潇潇嘴里吸着气,在睁眼看到是那个上次的“女医生“给她的头部伤口消毒时,她不由抓住了在旁边的陆启昂:“是不是——” “要换医生的话,这里只有我一个。” 林潇潇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处理好她的伤口,脱去手套,李忠承拿着器具离开时,对陆启昂扶了下眼镜。 林潇潇看着他们两人对目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低头,果真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她的手指捏紧了胸前的那颗扣子。 后来她晕过去了,李逸乐那个渣后来有没有对她做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她真的因此—— 咬紧牙:该死的,该死的!她要把那个渣宰了! “没事,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他。” 57.他说要做她的天 林潇潇仰起脸,望着他在白炽灯下那张像是模糊不清的脸时,弯曲起来的手指几乎是用到扭断胸前扣子的力气。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丝颤抖,仿佛她还沉浸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林家地下室里。浓眉微耸,他的手伸了出去,一根根掰开她握着扣子的那几根手指,举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嘴唇间亲吻着。 她的气息瞬间急促了起来,感觉被他亲吻的手指尖发烧发烫仿佛在火苗上煎熬,她挣扎地要缩回来指头时,他的脸突然伏落下来。 “陆哥——”她小鸟一般惊讶地一声低呼。 他的嘴唇落到了她胸前的伤口上,避免碰触到她的伤处,在伤口的周围轻轻地亲吻,触摸。 没一会儿功夫,她的眼眶热了起来,嘴里喃喃起几个字。 他仔细听了听,在听见她嘴巴里吐的那个脏字时,一只手指贴住了她开合的嘴唇上:“我说过了,当这个人不存在,永远不存在了,我向你保证。” 林潇潇猛地吸了吸鼻子,嘴角努力地弯了一下:“你知道不知道,你说这话时让我想起什么了?” 只看她的微笑如此勉强,勉强到比哭还难看,他严峻的眉宇皱了成座山,伸出去的手触摸在她的脸上:“像你说的,我会做你的天,做你的青天大老爷。谁敢欺负你,我就学包公把他斩了。” 林潇潇一愣。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一下子把她余惊未了的脸搂入自己怀里。手指拂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他的嘴唇用力地烙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是我的人始终是我的人,不离不弃。” 只觉他的声音,既像温柔的热浪,又像天上的雷霆,罩在她耳朵上,她的心头砰,砰,砰,强烈地撞击着。 她猛地仰起头,两只手握住他的脸,一个用力将自己的嘴唇贴紧在他刚硬的嘴唇上。 使劲儿贴着,使劲儿使劲儿的——不离不弃。 他喉咙里似乎被她的小嘴堵到都快透不出气来,猛然发出一声低吼,紧接把她压到了床上。 她双手抱在他肩膀上,十指像要扣进他体内一样握着他,被他的舌头粗鲁搅动的嫣然嘴角勾了勾。 ——分割线—— 入夜了。林家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李家派人过来了解情况,至此,林韦寒他们才得知,连李家人都对李逸乐被捕一事毫无办法。据 说上面有哪个大人物知道了这事,怕引起民意的反感,直接下令要严办此事。可以说这下李逸乐彻底玩完了。 严办,岂不是等于要在原罪上罪加一等?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事儿捅到了上面那些人知道? 李家人尤其是李逸乐的母亲李太太,哭哭耶耶地拉着自己丈夫李中豪的手说:“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们只有这个儿子!” 林韦寒和董玉珠、林老太太都不由咽了口水,生怕李家因此怪罪到他们头上。 没多久,一个最新的消息传来,说是李逸乐将被移送到哪里的关押所,如此一来,李家的势力更没有办法伸展到那个地方去救自己的儿子。 李太太一头栽倒在地。 李中豪跳起:“谁敢动我儿子,老子撕了他!” 58.老K是谁 晚上,在诊所里睡,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终究不是那么的舒服。林潇潇躺在上次那张诊疗床上瞎想着,看着他走出去走回来。 “我和他说了,我带你去我那地方,可以睡舒服一点。”陆启昂说。 “你哪个地方?”林潇潇冲他眨巴眨巴眼,想他家在哪,他好像是说过自己打临工借住朋友那儿。她这个病人随他去住他朋友那儿行吗。 “就上回我们去过的地方。” 上回他们俩个去过的地方?林潇潇掰起指头,他们俩一块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睡觉的地方,只有一个——那间总统套房? 陆启昂搂紧她的腰,小心扶她下床,本来想直接把她抱出去,她死活不肯。 多难看,她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 到了外面坐上车,是那辆他老板借他的宾士,林潇潇呼出口气,伸手摸到他弯腰给她系上安全带的酷脸上:“陆哥,你老板实在太好太好了,他不开豪车吗,我看这车都直接送你开了。” “嗯,他豪车太多,数也数不来,分一辆给我用也没有什么。” “你老板是谁?改天介绍介绍吧。我跳槽!”妈的,她林潇潇在公司里做牛做马做了n年,都不见公司借辆豪车给她用用。 只听她这话过后,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笑嘻嘻的男子声音说:“我们老板叫老k。” 忽然冒出一个从没有听过的陌生人?林潇潇侧头望出去,望到了站在车旁的人影,见那个小伙子大概二十出头,一张有点圆的娃娃脸唇红齿白的,和她老公一样俊俏,唯一有点遗憾的地方,皮肤在路灯下一照和她老公一样有些黑。 “他是你同事?”林潇潇拉了下眼前人的衣服问。 陆启昂再三检查系好的安全带没有触碰到她的伤口,没顾上和她说话,回头先对刘小谦交代:“你在这里等拿药。” “行,陆哥你尽管陪嫂子去,嫂子的药等会儿你们有空我再送去。”刘小谦手指插着两边裤袋好像个美国牛仔笑眯眯地说。 这个老公同事眼里那抹意味,让林潇潇噔的红了脸。怎么?他同事这个表情,好像知道他们俩好多事,包括她上回在酒店里对他做的事? “他究竟是谁?”林潇潇咳咳,咳咳,放低了声音问。 坐到驾座准备发动车子的陆启昂,眼角掠及她那张尴尬的俏脸,刚酷的唇角不由弯了弯:“他叫刘小谦,属猴的,以后你 叫他猴子都可以。” “你们感情很好?都是搞清洁认识的?我看他长得也不差——”不至于都沦落到去当清洁工吧?多么浪费他们英俊的皮囊。林潇潇想。 “现在高空蜘蛛人多钱。” “对,我听电视里说过,说那活儿不是一般人干的。你们老板很多钱?叫老什么来着?”林潇潇绞着眉头想着刚那小伙子说的老板姓名,没想他突然开动了车子,让她低叫一声,脑袋嘣的空白,喊,“陆哥——” 她感觉出来了,他不喜欢她讨论他的老板那个叫老什么的。 59.她饿得想把他吃了 不过没关系,她能理解,要是她,肯定也不喜欢随便被人讨论自己的老板。自己发老板的牢骚为一回事,别人说为一回事。 只听她没有问下去了,陆启昂不由自主在心里头松口气的感觉。 来到酒店,到了他们那次进来过的那间房间。林潇潇舒服地坐在了里面昂贵的意大利皮沙发上,拿手拍拍货真价实的沙发真皮:“我都想改行做清洁工了。” 听了她这话,他冷酷的嘴角似乎又弯了下。 林潇潇看到了他在系围裙的动作,立马把头伸了过去:“陆哥你要做饭?” “嗯。” 他惜字如金的习惯一直没变。 她跳着脚尾随他走到总统套房里配套的高级开放性厨房,坐在了厨房边上吧台的高凳字上,两只手枕起了下巴,一双眼眯眯锁定他的背影: 他的背宽宽阔阔的,好像一座大山,肩膀的弧线是最美的那条山脊,结实有力。让她啧啧,真忍不住想爬上去咬一口。 除了这些,他挽起袖管系带围裙的样子,真是好看呢,好像欧洲贵族一样,优雅斯文得不可思议。 听着她在他背后不停发出的声音,他轻轻地问:“饿了吗?” “饿——” 他回了头,瞧她那歪着脑袋好像一只醉猫趴在台上要流口水的模样儿,问题是,她对着什么流口水? 看到了,看到了他射回来的眼神,她急急忙忙直起腰,佯作不经意地用手指在唇角上抹了下把口水的作案痕迹抹掉,正儿八经地清清嗓子:“你会做饭吗?用不用我来?” “上次去你家,好像都是阿姨炒的菜。” “你知道都是我妈做的菜?”吐出这话后,林潇潇当即后悔到要去撞墙,她的手指因此在额头上拍了拍,真是的,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直接承认了自己不会做饭。 他望着她的墨眸里比起以往深渊般的深沉,微微泛起的一丝波澜像是抹笑意:“阿姨做的菜,很好吃。” “是是是,你知道的,我要工作,我们公司不像你们老板,不会给我们做饭的时间,他只会让我们工作工作——”老天,越抹越黑了!林潇潇恶狠狠地咬了口嘴唇,回头刚想直接承认了算了,却见他早已回过身去专心做饭。 他在煎一块猪扒,冒着油的香气。林潇潇用力吸了吸,好香,香到她肚子又饿了,只想把他和猪扒一块吃了。 抹抹鼻子,她转回身,先找找这里有什么零食可以吃的。一般,酒店的房间里,像这样的总统套房,应该备有些高级巧克力。 跳着脚在房间里找了下,当她弯下腰在茶几里看到一样东西时,登时发出咦的一声。 陆启昂把煎好的猪扒放在了盘子里,想着她肚子饿,先端到了吧台上。 “陆哥。” 他抬头,见她跳着那只受伤的单脚走过来。他为此皱了眉头,刚要绕过去扶她。 “等等。”她叫住他,两只手放在背后,对着他的俏脸突然露出了个诡异的表情。 60.陆哥心里喊MY GOD 她的右手慢慢的,从背后挪到了前面,露出了拿着的一条——男性三角裤。 陆启昂的包公脸,在吧台的灯光下刷的,像是晃白了下。 “陆哥,我发现你的品味,和我的品味,还是有那么的——”林潇潇嘻嘻嘻地嘴唇弯弯,露出浅笑的两个小酒窝。 陆启昂的脸再唰了一次白墙,她这张脸哪里是笑,是巫女好不好,是他和她初次在这里时她那张小巫女的脸一模一样。 “黑色的,酷酷的,好像赛车手,拳击手,拳王阿里。”她举起的小粉拳在发现的黑色三角裤上啪啪拳打两下。 陆启昂左手抬起来,抹了把自己的脸,他此刻心里的这股mygod,恐怕老天都体会不了。 “我喜欢,真的!”她转过来的脸,非常认真地和他讨论。 他咳了两声嗓子,低沉有力的声音发出:“感谢你很喜欢。” 只瞧他还是故意侧着张俊脸,林潇潇上半身趴在了吧台上,双手抓住三角裤没有放,甜甜地叫:“陆领导——”她的那对杏眸几乎笑眯成一条线。 哎呦,谁让他现在这个样子老可爱了! 陆启昂哪里能没有看到她那个眼神,以他那像鹰一样千里的精准视力来说。所以,他现在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他那个时候怎么想的,想了这么个主意,砸了自己的一世盛名。 眼看他那张包公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变暗的关系越来越黑,林潇潇心里想想,他这个老实人到底是害羞的,玩笑适可而止,于是收住嘴角的笑,轻声说:“陆哥,我很高兴,本来,这些事儿应该我来做。我不是欠你一次吗?上次我答应过你,结果迟迟——” 他的脸啪的转了回来,眼睛落在她低落的眉眼上。他不动声色,动手很快解下了系在腰上的围裙,绕过吧台,一把从酒吧凳上把她细小的身体拎了下来。 她双手慌乱时抱在了他脖子上。 “别动,你伤没有好。”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轻柔地说。 他这么个老粗人,说话却对于她总是温柔细气的,老好听了。 她乖顺地趴在他胸膛上点点脑袋。 “想喝点什么?” “酒。”她的脑子空白着,单凭感觉随意迸出来这样一个字。 手指出去在她鼻头上捏了把:“喝酒?我还怕医生骂了。” 被他捏着鼻梁,她瓮声瓮 气的:“是,陆领导,我知道错了。” 他硬朗的嘴角瞧着她样子,勾了下,似笑非笑。 一手抱她,一手端着猪扒,回到长沙发那儿。坐下来,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看着他拿着叉子分开了猪扒,叉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她饿得都掩盖不住,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因此张开嘴唇,当着他的面一口咬下他叉子上的肉。 “好吃吗?” “还不错。”她牙齿咀嚼口里的肉,吃了东西热,不由拿手拨了拨垂落下来的头发。 头上的伤口有点痒,早知道她先洗头了,现在却好几天不能沾水了。 他深沉的眼,望着她额头上被纱布覆盖的伤口,顺手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机。 61.我老公搞清洁的拍苍蝇最在行 见他走去一边打电话,林潇潇拿起他放下的叉子,接二连三叉起盘子上的猪扒:饿死她了。 回头,想问他用不用给他留点,却见是走到了窗户边不知道在低声和对方说什么话。遥望他那抹高大的背影,有时候,总让她感觉是有那么点神秘。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刀叉,他帮她带回来的包里,她的手机响了。 怕是母亲打来的,林潇潇急急忙忙走过去接电话,一看,却是米妞的电话。 “喂,潇潇大人,战况如何了?”米果没有忘记之前和她打过的电话,定时来问候她的战果了。 林潇潇一屁股坐在了舒服的软床上,大字状仰倒在被窝里,和米妞侃起了大山:“用得着问吗?你姐儿哪时候有战败过了?” “怎么样,具体说说,让我也嗨一下嘛。”米妞扭扭秧秧在对面央求分享虐渣的乐趣。 林潇潇洋洋得意的,讲述起了自己老公在网球场上的英姿飒爽:“你是不知道,他一拍下去,像拍苍蝇一样,啪啪,再两下,那群苍蝇死成了一片——” 米妞张大那嘴巴:“你那个陆哥,平常都是打苍蝇?” “他搞清洁的嘛,拍苍蝇最在行的了。” 米妞嘟了下嘴角:潇潇大人你牛,不过看起来,你那陆哥比你更牛! 电话对面当啷一声,像是有什么人进门了,紧接,林潇潇在电话里听见米妞大呼小叫的声音。 “米琛,你这个死家伙,什么时候回国的,想吓死我啊!” “米琛?”林潇潇咦了声,“妞儿,那不是你弟弟吗?” “对,他在美国,每个月打回家的电话屈指可数,每次都得我妈我爸打过去,结果经常还找不到他。问他暑假回来不回来,他没有支句声。”米妞一边气愤这个弟弟回家不说一声,一边和父母走到客厅去看刚回家来的弟弟。 “他现在回家了吗?”林潇潇问。 米妞没有回答。 知道他们一家在团聚,林潇潇挂了电话。 对面米家,家里因为突然回来的米琛变得一团乱。米家说起来,一共有三兄弟姐妹。米果和米琛是双胞胎姐弟,他们上面有个大哥。 米爸爸米妈妈都是普通的工薪族,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无非是用仅有的那点工资辛辛苦苦把三个儿女都养大成人。大儿子米大哥在外经商,经常出差因此没在家住。二女儿米果名牌大学毕业,在一家 外贸公司当白领,一个月工资少说几万,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嫁出去怕是要成为老姑娘。但是,最让米爸爸米妈妈和全家挂心的,是小儿子米琛。 米琛从小天赋异禀,读到初中升高中时,由于参加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获得了绝佳的成绩,继而被学校推荐成为国际交换生,从此在学术上一发不可收拾。 高中未毕业,被美国哈佛大学录取,之后在那边大学里一路读到了博士后。之后,米爸爸米妈妈只知道这个儿子在美国那边越来越忙,具体忙些什么他们做父母的不太清楚。 62.她这个样子是等着他往上扑吗 米琛打电话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别提一年能不能回一次家了。 不管什么原因,小儿子终于回家,米爸爸米妈妈高兴都来不及,一个忙着去给儿子下面条,一个帮儿子收拾回来的行李。 只有米果,走过去一拳头打在双胞胎弟弟脑袋上:“爸妈不好说你。你不会想想爸妈年纪多大了吗?一个高血压,一个心脏不太好,你想把他们两个吓死啊!” 坐在沙发上的米琛挨了米果一拳头,一张帅气的酷脸却是不痛不痒的,只是伸出手,突然拿走了米果手里捏着的手机。 米果愣了下:“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我听说,潇姐结婚了?” 林潇潇比米妞的生日大两个月,米琛因此叫林潇潇姐儿。 “你回来怎么不问你姐——我?问潇潇做什么?”米果一脸的不满意,这个弟弟明显胳膊往外拐的,把别人家的姐当作比自己亲姐亲。 “问你做什么,我知道你连个男friend都没有。” 米果被弟弟这话给哽的,要噎死了,伸出手到他面前:“手机还我!” “你刚才和她在说电话吗?我听见你说她老公,她老公是谁?” 米果看见了,米琛埋头在她的手机上写着什么,着急起来,一把抢回来自己的手机,拿起来一看,那条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那边的林潇潇听见嘀嘀一声,来了条短信,米妞写着: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老公? 米果气急败坏地大喊:“你疯了吗?你拿我手机发这条短信干嘛?” “你不好奇吗?”米琛斜靠在沙发里,白皙修长的指尖仿佛透明的羽翼捏的一支手写笔旋转到像飞。 米果回头,看到他这个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 林潇潇那边来了电话,米果走到了角落里去接听。 “你想见我的陆哥?” 米果歪了歪嘴巴:“嗯啊。” “你这口气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告诉你,妞儿,见了我老公不准流口水,他已经是我的了。” 米果不知怎的,叹叹气:“你老公还不知道你的初吻给了谁吧。” “我的初吻,用说吗?”当然是给了自己的老公! 米果认定她肯定忘了:“你忘了你给谁做过人工呼吸?” 林潇潇傻了下,接着想起来那事儿,哈哈 大笑:“我说怎么回事呢。你弟弟回来把这事儿都给钩出来了是吗?你是太想你弟弟了,也不用想起我这事吧。你放心,我对小鲜肉不感兴趣,我只对我老公感兴趣,我要吃也是吃我老公,绝对不碰你弟弟。” 米果那边突然没吱声了。 林潇潇回头刚想给米妞写个地点什么的,到时候介绍老公给米妞认识,抬起头时,突然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包括听着她的初吻第一次给了某人做了人工呼吸。 陆启昂的墨眸眯了下。 林潇潇噎噎口水:“陆哥,那只是人工呼吸。那时候他姐都慌了,只会哭,我不能看着我好朋友的弟弟死掉吧,所以给他口里吹了两口气。” “你认为我想什么?” 哎?不是这个吗?可他那眼神——林潇潇左看右看,终于看清楚了,自己两只手两只脚都打开着放在大床上,这幅样子,不是在等候他往她身上扑吗? 63.噢,他在对她放电? 林潇潇心头咯噔一下,再抬头,望进他那对水墨一般底下略带水波宛如笑意的眼神,似乎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床上侧了个身,冲着他拨拉下头发:怎样,姐儿还是挺有经验的,挺有魅力的吧。 陆启昂的手指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 只听她那声音甜甜地喊着他:“陆哥,陆领导——” 他没有动。 她偏不信撼动不了他这个黑脸金刚,冲他再嘟了嘟嫣唇,暗送秋波:“陆哥,陆哥,看看我嘛——启昂——” 哎,她刚刚喊了什么? 一时间她好像都因为自己的声音傻住了。旁边,那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伏落,完全遮盖住了她头顶上的视野,让她惊得低呼一声。他落了下来,身体的重量在她身边那张大床的位置上像凿出了个天际大洞一样让床褥凹陷了大半,顺带着把睡在坑边的她往下带。 她的身体好比鱼儿滑溜到了他身上,不过一秒钟时间,她的嘴唇直接亲吻在了他的胸膛上。 心有余悸,她嘴巴亲着他衣服悄悄抬起眼。他在她头顶的上方,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脑勺,一幅好整以暇的贵族姿态,那对低头望着她的眼底益发的深,好比那个世界上宇宙中最深的那个黑洞,根本让人猜不到边。 林潇潇只看他眼神落在她没有离开他胸口上的那两瓣嘴唇,赶紧两只手抵住他胸膛,稍微退了下。 退不到零点一毫米的距离,他那只大手牢牢地从后面绕过来,握在她背后的腰间上,这下,她成了笼中的小鸟般,动弹不得了。 林潇潇不由撇下嘴角:看看吧,这是她自己惹的,还真怪不了谁。 “说,你刚叫我什么了?” 他这人,一直待她很温柔的,少有这样的动作和口气。 林潇潇扬扬眉头,眼睛却垂下,低声说:“我怎么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好像忘了。” “忘了——” 他的墨眸尽是沉淀了满满的墨色,仿佛快溢出来的墨水一般,暗中起伏的水光涟漪,像是在笑,又不太像笑。 林潇潇的心头啪嗒啪嗒,咕哝着:他这个样子她从没有见过,太勾人了!他这是在对她放电吧? 等等,等等,他的手放在哪了,搁在哪了。哎呦呦,他摸着她哪儿,好舒服好舒服,比上次他给她酒精擦浴还舒服。 她的脸蛋越来越 红,仿佛晕染上了一层水烟的粉色系,小嘴里吐出的云息越来越急促,在他的大掌要摸进哪儿时,惊得她张开嘴唇,吐道:“陆哥——” “不对。” “不,我是说,我不是说了吗?是我要补偿你,不是——”妈呀妈呀,不是她要让他很舒服吗?不是他让她很舒服呀。 “陆哥——”她情急之下,两只手十根指头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不放手。 瞧她这个慌张的模样,他眼底一个谑笑,翻身,大掌托着她受伤没有好的身体,平平稳稳地把她放平在了床上。 他在上,她在下,四目瞬间想对,她的手指扯着他胸前的扣子仿佛拉着风筝的线,只要轻轻一扯—— 64.他提出来了,去他家 邪恶的念头作祟,让她欲罢不能,差点儿真是一扯。 他的手指快如闪电,在她动起小巫女前的念头前,把她的手指从他胸前的扣子上握了下来,道:“我还不想被李忠承说。” 没想他居然有点怕那个大夫,仔细想,好像也不叫做怕。 她像是有点迷茫地咋弄眼睫毛,他的手轻轻地把一条被子拉过来盖到她身上:“别怕,今晚我陪你睡。” 脸,噔的红了下,他看出来了。 “我,很久以前,已经是一个人睡的了,真的,没有爸妈陪过,自己睡。”她叽叽咕咕的,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指尖一直抚摩她,尽量避开她身上那些伤口,生怕引起的不止她伤口的疼,还有她此刻说话时极力隐忍的那丝颤抖。 “启昂。”她缓缓呼出口气,似乎想清楚了,抬头清晰可见地吐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光,什么都不用说,回应她的呼唤,他刚硬的唇瓣落下烙在她两片嫣唇上,慢慢汲取她唇间的芳香。 辗转无度,她任他吸着,恨不得被他吸走她的魂魄。但是没过多久,她在他吻着吻着的时候,身体逐渐软了下来,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头耷拉在他的怀里。 他离开她的嘴巴后,才吐出那半片没有喂完她的药。然后,把她的脑袋小心翼翼放在了枕头上,再重新盖好被子。 在他抽身,准备趁她刚睡去收拾盘子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什么扯拉着,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手指不知何时一直捏住了他的裤带。 回头,诧异地在她熟睡的脸蛋上望了眼,他修长的手指捂在自己唇角上。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梦话,叽咕两声:“谁在笑?” 他刚扬起的唇角弧度赶紧用力压平了下去,咳一声嗓子:“没有。” ——分割线—— 天,亮了? 林潇潇睁开眼时,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对了,同一间房,而且,同样有点头晕晕的。上次是因为她喝醉酒酒精过后的副作用,这一次?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她不是很确定,昨晚上,他在亲吻她的嘴巴时是不是送了一颗什么东西。 嗯嗯,难怪以他那个老实的性子,竟然昨晚上对着她放电?肯定是那个“女医生”教的,还不是想报复她呗。那个小鸡肚肠子的“女医生”,她潇姐儿能瞧不出来 ? 下床的时候,听他在厨房做早餐了。她走去刷牙漱口,来到吃早餐的餐台,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安静地吃着。 不是她不说话,是饥肠辘辘,昨晚上吃了药让她更饿了,再说她昨晚上也只吃了块猪扒。 他不停地在她碗里加上煮好的米粥。 吃了好一阵,她终于感到肚子没有空空的了,抬头吐出一口长气,见他没有吃望着她,不由一愣。 “这两天去我家好吗?” 他家?传说中的那个穷乡辟野?一般女孩子听到这样的地方,只怕晕都晕过去了,会找各种借口央求老公别回去。 只听她忽然大喊一声:“太好了!”她明亮的大眼睛笑着,仿佛朝霞遇到了彩虹,美得让他晃眼。 65.他那么快想要孩子吗? 他的眼睛注视在她的笑颜上,似乎一时征凝。 她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在他面前绕起了圈圈:“哦,对了,我这是去见我公公婆婆吗?怎么办?要买什么礼物回去?来得及吗?你说什么时候回去?” 转回脸,望着他。 他的视线慢慢从她脸上收了回来:“我爸妈不会在意我带不带礼物回去的。” “是吗?可那是你,不是我。丑媳妇上门见公婆,两手空空像什么话。——对了,你家里只有你爸妈?” “我有个弟弟。” 他有弟弟? 陆启昂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牛奶要喝时,见她突然趴到了桌子上,一张像是充满某种期待的脸冲着他。 “你弟弟几岁?” 她眼里那道闪烁的光芒,小巫女似的光,让他头皮登时一麻。之后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喝起牛奶:“我弟弟今年刚毕业。” “大学生?” “高中生。” 噢。年纪小了些!她本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小叔介绍给自己好闺蜜米妞,好闺蜜变成妯娌,想想都是很美的画面。 对不起了,米妞阁下,这高中生,确实年纪小了些,你好像比我更在意吃小鲜肉的事。 他慢慢地吃着油条面包,仿佛没有听见她嘴里嘟囔米妞的那些话。 “嗯——小叔的话,需要我带什么见面礼吗?高中的男孩子,这时候喜欢什么?”她绞尽脑汁的,拿手敲打脑壳。 想她这么用力地很想讨好他的家人,他高深莫测的嘴角弯了弯:“我认为,你可以带一样他们肯定都非常喜欢的——” “是什么?”一听他这样说,她不得飞快地转回身,几乎要趴到他身上喊着快说快说。 他没有说,但是,她感觉到了,他那抹炙热如火的目光是落在了她的小下腹上。那时候,她讶到没有了声音。 是听说过,有人娶媳妇尤其某些落后的地方,有的只是单纯为了传宗接代,也就是说,为了生孩子而结的婚。 她不曾想过他和他家里会是这样的人,因为这与在城市里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有些格格不入。结婚怎么可以只为了生孩子呢? 想是这么想,但是,这种风俗的东西,入乡随俗,嫁夫随夫的东西,她得理解。况且,她结婚肯定也是想要她和他的孩子。 只是,她不想那么快生—— “你多少岁了?”米妞和她说,比较赞同她早点生孩子,“医生都说,我们这个年纪都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再不生——” “别听医生说的胡话,现在六十岁生孩子的女人都有。问题是,你生了孩子你得养吧。”林潇潇一直绞着眉头。 “你意思是说,他家里连你的孩子都养不起吗?” “养孩子,肯定要把孩子养成精英。” 米果拿着电话躺在电脑椅上,刚想说你林潇潇莫非还想把牛的强悍特性教会给儿女,转个圈儿,突然见弟弟米琛不知何时进了她的房间,于是瞪了个眼。 “潇潇姐说的对,养不起不如不生。”米琛冲米果手里的手机勾着一抹帅气的嘴角。 66.李家要求把人交出来! 米妞赶紧低头,看到自己通话的手机没有断线,一脚踢向双胞胎弟弟:“人家家务事你插什么嘴?” “潇潇姐不是问人意见吗?” 对面林潇潇听见他们的声音,若有所思:“米琛不是去了美国吗?他应该很了解那边的教育情况,你帮我问问他。” 米果看看电话,再瞪两眼弟弟。 米琛直接绕过米果踢过来的脚,在米果没有反应过来前,抓住了米果手里没有捏紧的手机。 见自己手机再次被抢,米果跳起来,想叫又不敢叫,只恨自己弟弟去了美国以后,手脚都长得比她长。 “潇潇姐。” 这不是米果的弟弟吗?林潇潇从躺着的沙发上坐了起来:“米琛?” “是我。” “好久不见了。”林潇潇眯着眼,对于好朋友这个弟弟的记忆好像只能停留在中学那时候。 “很多年了,自从我去了美国——”米琛低低的声音说。 林潇潇仿佛没有听见他这话,继续自己的话:“我听你姐说你去了美国,刚好,那边我没有去过,只听人家说那边好,也不好,究竟是怎么样?” 米琛的眼里类似一道芒光闪了闪,手指尖捏着的那只手写笔飞快地旋转着:“那边是资本主义国家,肯定是个讲钱的社会。” “金钱至上,但是,科技教育确实比我们这边发达。嗯嗯,去一趟美国培养个孩子,学费最少要百万以上?” “可能不止这个数。” 米果直吞口水,终于忍不住径直去抢弟弟手里的手机,无奈对方手脚就是比她长,抢不过她瞪眼吼:“林潇潇,你听他尽是胡说,他自己在美国没有向家里要一分钱!” 林潇潇愣道:“妞儿,和你弟吵架了?” “没有!我实话实说。”米果气呼呼的。 “那我也实话实说,米琛没有说错。你以为每个孩子都像米琛聪明绝顶是个天才不用向家里要钱吗?” 米果的眼珠快突出来了,眼看米琛朝她勾的那抹嘴角有多么得意。 “潇潇姐,我们果然很合拍。” “你比你姐姐会说话多了。” 得了!这两人当着她的面——米果牙齿都快咬断的节奏。 见对方终于挂了电话,米果走到了米琛后面,低声说:“我警告你,别——” “她是我救命恩人,你认为我会对她做什么吗?” 米琛回过来的那抹眼神,让米果怔了怔。 ——分割线—— 林家 “打不通!”拿着话筒的林老太太都不由生了气。 其余的人,林韦寒,董玉珠,林紫彤等,只要想到李家向他们家发出的最后通牒。 李中豪放话:如果他们不把送李逸乐进监狱的人交出来,李家势必要与林家反目成仇。 林韦寒,林老太太怎么舍得因为个杨晓惠和林潇潇母女和李家过不去。 “她妈妈都不接这个电话,恐怕你需要直接上她家里去看看了。”林老太太最终对儿子说。 林韦寒转身走向门口。 董玉珠和林紫彤暗中对视上一眼:这下,杨晓惠和林潇潇绝对完了! 67.敢走敢逃? “林先生,到了。” 车停在了小区楼房底下。林韦寒走出车门,眯眼望了眼六楼上的某扇窗户,这里的房子虽然说是他当初买的来支付给杨晓惠的离婚补偿费,但是他自己本人也知道,这房子不好,楼层高,没有电梯,平常他几乎不来。上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前妻下马威。 电话没人接,他派人先去六楼敲门。结果据说没有人开门,林韦寒一边爬上六楼,一边愤怒地想,这回开门以后要先给杨晓惠一巴掌,把在杨晓惠女婿手里的那个屈辱连本带利讨回来! 气喘吁吁到了六楼,啪啪,啪啪,屋里没有动静。 “杨晓惠!” 要是往常,前妻已经怕得要死,飞奔过来给他开完门一边跪在地上道歉。 屋里没有回音。 “林先生,会不会里头没人?”司机说。 “不可能!”林韦寒想都不用想说的这话。 除了买菜做饭,杨晓惠因为和他离了婚,精神状态不好,到外面做事马马虎虎的经常出错,没有公司敢要,没有朋友敢和杨晓惠来往,杨晓惠孤身一人只能呆在家里。 “杨晓惠,你再不开门的话,你以为你和女儿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吗!”林韦寒撕开嗓子吼。 对面的屋门咿呀一声打开,露出个老奶奶的脑袋:“你谁呀?” 由于林韦寒很少来,邻居不知道他。 林韦寒都懒得看一眼这个老太太,一看都知道这个老太太没什么钱的。 老太太看起来也挺鄙视他的,说:“你吼什么吼,吵人,我叫物业!” “我找人关你屁事!”这老太太真多管闲事! “我说,你找人不用吼,我听得见。再说了,人家如果知道你找她,会今早上收拾行李走了吗?” 林韦寒转过头:“你说她走了,什么时候!” 老太太摇摇脑袋:“不是关我屁事吗?” 砰,门当着林韦寒的鼻子甩上。 林韦寒一抹阴狠的眼神落在前妻屋子的门,转身下楼。司机跟在他后面问:“先生,这是要去——” “哼——” 敢走敢逃。以为那个当保洁员的女婿能保护她们两个?能逃得过他林韦寒的手掌心?! ——分割线—— 火车站。 要去他家见他 爸爸妈妈了,林潇潇一直处于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状态。抓紧他的手臂时左顾右盼:“你说要不要再买点什么东西?” 陆启昂低头看着她手里还有他自己手里帮她拎的袋子,少说得有十来个。他不嫌重,却怕她重,她伤口没有全好。 不说二话,他伸出去的手把她手里拎的袋子又接过来两个。好在她注意力不在他这,望着火车候车厅的门口。 跑来的米果喘大气,因为要追赶比自己手脚长了一倍的双胞胎弟弟米琛。 林潇潇对着走来的米家姐弟俩说:“妞儿,这是你认识的新男人?” 米果来到她面前,未喘口气听见她这话,讶异地喊:“我还没有想过*******林潇潇登时明白了过来,手指不由指了下比米妞整整高出两个脑袋的男人:“你说他是米琛?!” 68.两个同样英俊的男人 一米八的个儿,时尚的t恤衫,破洞牛仔裤,蓝色鸭舌帽下一张帅气阳光的娃娃脸,那对镶嵌在白皙脸皮上的琥珀色眸子像一对钻石,两个浅笑的酒窝更是犹如舞台上的巨星勾人魂魄。 四周早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子冲着米琛看:帅气得要命,哪里来的明星? “我说——妞儿——”林潇潇拉住米果,“你和米琛不是双胞胎吗?” 想起这事儿,米果就气:“我怎么知道他在美国怎么长的,吃了什么东西突然手脚比我长了一倍。” “不止手脚长吧——” 米果回头瞪了瞪林潇潇的脸:“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长的,你看看米琛长的——”林潇潇轻声说,也怕打击到好友。 由于天热头顶上扎了根冲天辫的米果脸蛋涨红,使劲儿冲她吼了一句:“我长得哪里不好看了!” 林潇潇嘴角撇了撇,手臂勾住她肩头,在她耳朵边低声说:“妞儿,你吼这么大声,怕全世界没有人知道?” 米果的脸唰的白,只想挖个洞埋了自己。 两个女人叽叽咕咕的时候,身旁两个英俊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在吸引周围女性的目光时,这两男人好像把周围都当成了空气,眼中只剩下彼此。 米琛年轻恣意的眉毛向上飞扬,五只手指半插在牛仔裤斜边的裤袋里,另一只手那漂亮的指尖摸着鸭舌帽的帽檐,一看就是巨星的姿态。 伫立在他对面,两手帮老婆拎了十几个袋子的陆启昂,白衬衫深蓝裤子,一双军绿色老布鞋,有点黑的英俊五官面无表情。 林潇潇和米果两姐妹互相侃了阵回头,突然发现旁边太过安静了。尤其在嘈杂的火车站里,两个完全不说话的男人简直是另类。 “你老公,和米琛一样不爱说话吗?”米果问。 林潇潇点点头:“陆哥惜字如金。” “你陆哥做什么的?” “保洁员。” “是吗?”米妞嘴唇里嚒嚒,朝那抹高大和米琛不相上下的身影上下左右打量。 林潇潇拉住她往前探的脑袋:“喂喂喂,妞儿,那是我老公,你流什么口水?” 米果扭头怪异地勾了勾嘴角:“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老公不一定是我所好。你妹我还是很有做人的准则的。” “对!你做人的准则是掉进钱窟窿眼里,所以你盯 着我的保洁员老公干嘛?” “我是说——”米果咳了声,左右看了下,才在林潇潇耳边神秘兮兮的,“他要是换身衣服,我怎么觉得他比我老板还酷!” 林潇潇佯作在底下踢她:“少说废话!” 火车站里响起了进站的喇叭声,要检票了。 林潇潇听见对米果说:“妞,你弟弟我见到了,我老公你也见到了,你专门来送我,我很感动。你不是要赶回去上班吗?” 米果是想走,人家都上火车了,没他们事了。结果当她转身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弟弟的声音。 米琛拨拉下帅气的鸭舌帽,底下那对琥珀色的星光眸子笑吟吟地说:“潇潇姐,我和我姐不走的了,要陪你一起上火车。” 69.一定要把她抓回去! 什么?!米果火速抬起腿,身后的衣服却被一只手给牢牢拉住,是米琛的手。 林潇潇眨眨眼:“你说你们要陪我上火车,为什么?” 她这是陪老公回乡下呀!米家姐弟跟着她去见她公婆? “是这样的,我刚回国没事干挺无聊的。听说现在乡下空气好,我姐呢,近来经常加班,早累得不行了,所以我和我爸妈说好了,带我姐下乡散散心。潇潇姐不是刚好要下乡吗?” 听弟弟把谎言说得有板有眼的,米果回头,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指头后低吼:“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爸妈说的?” “昨天订了火车票的时候说的。” “你昨天订了火车票,你前晚不是刚回国吗?” 这家伙莫非在回美国前都计划好了这事儿?米果心头受到了惊吓。 米琛眯下眼,悄悄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我昨天刚给你看过一则新闻,你记得不?” 米果愣了下后想了起来,那则新闻写的是某个女人被拐骗到山里嫁了个男人结果被困了在乡下,多少年连自己的娘家人都见不到,好可怜。 对于闺蜜林潇潇坚持嫁这个乡下男人的事,米妞心里一直替朋友顾虑。林潇潇在城里日子过的好,五百强公司工作,工薪不小,小资阶层,这一嫁,等于是因嫁返贫,一夜间回到解放前。 会不会——真如米琛说的,林潇潇被这男人骗了?米果犯起了嘀咕。 米琛又低声和她说:“你和潇潇姐多少年的朋友了,她还是我救命恩人,我们能见死不救?” 米果咬咬牙,定住脚转回身:“嗯咳。”对着一脸疑虑的林潇潇说:“我太累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身体不太好吗?医生说我压力大,最好远离城市。” 林潇潇想起了她上回在电话里说找医生的事,挠挠脑袋回头看向老公:“陆哥,你家里有多余的房间吗——” 接到她的眼神,总会让他强硬的嘴角不由地弯一下:“房间是有,只要你朋友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米妞米琛两姐弟马不停蹄连声说,“有块地方给我们睡就可以了。再不行,我们睡院子,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吗?” 林潇潇望了望他们姐弟,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怪异。不过老公既然没有意见,听说乡下人生性好客,恐怕公公婆婆也喜欢人多热闹。林潇潇对米妞耸耸肩膀,递个眼神:去了别给姐儿添麻烦。 米妞直点头:我会成为你的神助攻的,潇潇大人! 四个人拎着行李上了火车。 在他们刚通过检票口从站台登上火车,一群人冲过检票口进入站台。一个领头的男人指挥底下十几个人:“林先生说了,一定要把大小姐抓回去。如果找到大小姐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想阻拦的话,就说这男人拐卖了大小姐!” 听从命令的黑衣人迅速分散开,从车厢外面的窗户挨个搜索车厢里的人。 上了火车的林潇潇和米妞结伴去了厕所。米琛把肩上的书包放到了桌上,看到对面的陆启昂在地板上放完行李后,突然像是朝窗外望了下。 70.敢抓她?! 米琛的眸底里掠过一道芒光,压低鸭舌帽:“你这样子能保护她吗?” 陆启昂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弯腰把地上的礼品袋一个个叠放在一起。 林潇潇和米果到了厕所那里,发现没有火车没开之前厕所不开门,两个人一边等一边话聊。 “阿姨呢?”米果想起了杨晓惠没有来。 “我不在,我妈肯定不能一个人在家。”林潇潇长话短说,对于那天在林家发生的事不想多提。 米果早看见了她刘海下故意掩盖的伤口,皱起眉头。像米琛说的,不说陆启昂穷不穷,能不能在林韦寒的眼皮底下保护林潇潇她们母女俩,都可能成为问题。 “杨阿姨可以到我家住的,在你不在的时候。”米妞好心地提建议。 “不用,陆哥都安排好了。”林潇潇回答她话时回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离开她去打电话,后来她才知道,他打电话是给她妈安排其他住处。包括之前,离开林家时,怕她妈被她的伤吓到,他让人先送了她妈妈回家。 他那人怎么说呢?心思比她还细,都用不到她操心。 见米琛转身去找她们两个,陆启昂不动声色地站到车窗的侧面,眯紧的眸瞳往外面一掠,像老鹰一样快速准确。站台上林家派来的人一个不漏收入了他深墨的眼底。 在他左侧的耳孔里,一个小型的装置传出了声音。 “老k,进入火车站一共十三个人,车站外有两辆车,一辆面包车一辆桑塔纳。要处理吗?” “林家人有来吗?” “没有。不见林韦寒到场。但是他去过了嫂子的家。” 应说,林韦寒能派人追查到他们坐了火车,有点出人意料。 带了一丝思索的手指尖慢慢摸过下巴。通讯器里再次传出:“老k,老k,两个目标朝嫂子所在地走去——” 鹰隼的眸子眯了眯,登时闪现出出鞘的寒光:“全部给我收拾掉。” 厕所那挨着一个上车的火车门,只听火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米果先往外探头:“怎么了?” “是什么事?”林潇潇站在她后面问。 米妞诧异的眼睛看着,从站台入口冲上来了十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安,那些人蜂拥而上,直奔她们这个车门,将要爬上她们车门的两个男人抓了下去。 两个男人被拉下车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火车 鸣笛! “开车了——”乘务员喊。 林潇潇推了下不动的米果:“不是要上厕所吗?” 米果宛若木鸡状,被林潇潇拉了两下才记得转身进了厕所。 火车开动,感觉到地板晃动,林潇潇一个脚滑没站稳。 “小心!”身后伸来一只手抓住她手臂把她扶住。 林潇潇掉头,见到是米琛,笑了笑:“谢谢。” 见着她的笑颜,琥珀色的眸子泛起一丝澜光,漂亮的嘴唇不由低声道:“潇潇姐,其实我——” 可她越过了他肩膀,看到了谁,直接擦过了他身旁走过去:“陆哥,你怎么来了?” 71.差点以为她要捉老K! 米琛抬起手,压低了头顶上的鸭舌帽,眼角扫到她飞奔而入陆启昂的怀里时,拳头不由抓了下。 “陆哥。”林潇潇一只手挂在陆启昂脖子上,总觉得他好高,眼睛眯眯落在他那两片性感的嘴巴,“你也来上厕所?“ “没——” “来找我?担心我?”她的手指尖在他胸口上画起两个圈圈,“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刚结婚,分开不到五分钟——” 伸出大掌赶紧把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抓起来,陆启昂低落个眉,只见她笑眉下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珠子骨碌碌转,有多狡猾就有多狡诈。 “你以前属狐狸的。”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说。 “你说我是狐狸精吗?“她嘴角嘟起的一截,充分表示出对他这话的不满。 “没——” 她抬头,快速在他那张从没有改变过的密不透风的嘴缝边掠过,双手摊开:“我们先回去吧。米琛在这儿等他姐。他姐恐怕在里面放大的了,这么久没有出来肯定是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放大的了。我们在这里等下去要急死。” 猫在厕所里的某妞听见这声吼了句:“你妹我放大的天天很准时的——” 林潇潇缩圆了嘴巴,左右看看两个因米妞的声音略显尴尬的男士,耸了耸肩膀:这可不是我的错! 放任她在这儿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什么蛾子,陆启昂想想,那只手勾出去拉住她的腰,把她这只祸害放进自己怀里最安全不过。 米琛默默地看着她偎依在对方怀里宛如鸟儿般柔软的背影,旁边厕所门嗒一声打开,他都仿佛没有听见。 扶着厕所门走出来的米果,额头上挂了一排虚汗,叫:“你在这里做什么?” 米琛回了头,见到她这个样子吃了一惊:“要是大便难的话——” “我哪里放大的了,你尽听她胡说!” 米果百口莫辩,眼看在她使劲儿解释下弟弟米琛看她的眼神一如是她肯定便秘了。 “我这是——”米果在要努力吐出事实时喉咙里不知为何噎住,心里那一阵阵颤抖是不由她控制的,让她想骂街。 她这个倒大霉的,怎么会在上厕所前望到那一幕惊悚的,她这个良家妇女,看电影是不少,但是也知道,那种电影情节里的事情不可能在现实里发生的。结果,真实发生在她面前以后,她被吓得连小便都放不出来了。 难怪林潇 潇说她一直胆小如鼠所以才喜欢钻钱洞里。 “走啦走啦——”抓住弟弟的手臂,米果终于稳住打抖的步子。 米琛眯着眼观察她这个模样:“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米果闻言,抬头:“你看见了什么吗?” 最终,米家姐弟没有讨论出任何东西。米果所见,米琛自己所见,都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到谁谁谁身上。 当他们两人走回到座位上时,先回来的林潇潇坐在桌子的一边上,冲他们两个招手:“来来来,都坐下,摆摊了。” “摆什么摊?”米妞一脸惊魂未定,挨在她旁边。 林潇潇不留痕迹扫了下她的脸,回头对两个男士说:“捉老a。” 离林潇潇他们四人所在隔一排的位置,刘小谦忽然趴到桌上捏了把汗:“我以为嫂子叫捉老k!” 坐在他对面的李忠承翻了两页手里的书,嗯了声:“我猜陆哥也差点听错了。” 陆启昂的包公脸面不改色,没有人知道他刚才一刹那,内心世界里因为媳妇的话有了山崩地裂感。 72.他吃醋了? 捉老a是个扑克牌游戏。拿2的人,不到最后关头,肯定要把2这张王牌藏着掖着。 “捉老a不是三个人玩吗?”米妞嘟嘟嘴。 “没关系,改改规则,四个人也可以玩。”林潇潇拨拉把刘海,露出绝对的大姐范儿群压另外三个,“你们听好了,大小王不拿掉。” “岂不是有两个人各多了一张牌。”米妞说。 “对!这样才叫棋逢对手,大小王只比2小。”一边说,林潇潇快速洗了手里的纸牌向四周三个人分发下去。 “喂,我都没有说我要玩呢。”被强行拉进游戏的米果嚷嚷。 接下来,拿到牌意味进入了游戏的人都没有说话了,包括米妞。 两个女人拿着手里的扑克牌,左瞅瞅右瞅瞅观察敌情,相比下,两位男士镇定多了,默然的脸恪守向来惜字的优良传统。 “潇潇大人,我们要不要联手?”米妞突然凑近林潇潇耳边说。 “去——”保持严密防守的林潇潇立马把她的头推开,“要联盟我也肯定先联盟我老公。” “啧——你见色忘友。” 林潇潇淡定着:“妞儿学着点,否则一辈子都不能跟姐一样成功脱单。” 米妞气得要掀桌。转头,喊:“米琛——” 米琛连听到声音眨个眼的迹象都没有。 米果一只手枕在了自己脑袋上,明白了这回自己输的肯定很彻底。 论打牌,她们两个职场上只会埋头工作的女人,哪里能赢得过其他人?除非这两个男人不打牌。答案显而易见是no的。 拿到红桃三的先出牌,林潇潇放下了一张红桃三。米果瞅瞅自己手里的红桃四,可惜没有轮到自己。 米琛抛出一张六,陆启昂打出一张八。好了,轮到米果,看看自己手里的连牌,纠结起眉头。 林潇潇打出九。 两个男士像是都没有看她的牌,一致摇头。 米妞两只眼爆出来瞪着闺蜜:你确定你这是用牌打牌,还是用色打牌? 林潇潇回米妞一记:你要打快打! 再回头看下自己手里的连牌,米果咬牙——忍。 林潇潇连打出三张六带张两张七,三张十带两张五。 米果吼了,向两位男士:“喂,我也是女的!” 两男士仿 佛如梦初醒,回头看向她:原来还有你存在。 米果满脸憋红了。 米琛打出了一张小王,鸭舌帽下那双琥珀眸子似乎映着对面的脸。 隔壁的刘小谦嘘嘘,低声吹起口哨:“这小子想干嘛?” “听他姐说,说嫂子曾经是他救命恩人,一口人工呼吸可能当成了一吻定情。“李忠承淡定地扶着金边眼镜。 “这么说,你这个大夫人工呼吸了多少女人,难道都定了情?” “只是口对口人工呼吸不是最佳急救方式,我这个高级大夫不说,老k都从来不用。” 刘小谦摸了把鼻头:“这小子还不知道他能从美国回来是托了谁的福吧?” 李忠承抬起了眼睛,眼镜后面闪过一道芒光:“不要揣测老k的想法。” 打牌的四人静等某人出大王或是2时,只听一个声音突然说道:“急救时,没有必要的人工呼吸,反而会带来危险。” 唰!两个女人齐齐转头。 米琛的琥珀色眼底向着对面眯成了条缝。 73.担心他们打起来 米果心里头一丝心惊胆战,抬起的眼睛用力地瞅身旁的林潇潇。 林潇潇手指拨拉拨拉垂下的一缕额发,仿佛若无其事。 米妞想:莫非这女人犯了桃花运后会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要知道,林潇潇一直单都没有人要! 别说米妞犯嘀咕,林潇潇小眼角偷偷看了眼老公的脸:不会吧,他会误会她对小鲜肉感兴趣吗?再怎么说,那是她闺蜜的弟弟,她即便再饿也不可能吃了闺蜜的弟弟,太没有做人的准则了。 男人的世界果真是她们女人不可理解的。林潇潇和米妞望了两眼后发现,这两个男人,都根本是把她们两个都当成了空气,只剩下了彼此。 “你老公学过跆拳道?”米妞担心起弟弟米琛。 林潇潇横她一眼:“我都没有说你曾经说过,米琛早已经是空手道黑带。” “你说过你老公拍苍蝇很在行!” “米琛是苍蝇吗?!” 两个女人的声音不止吸引到了沿途经过的乘客,隔排的李忠承扶起眼镜回头看。对面的刘小谦趁机看到了他手里拿的书,扫过书上的画后弯腰直吐:“你你你,看的什么书——” “新出版的恐怖插画。”李忠承不悦地捡起被他弄掉在地的书。 刘小谦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后拔腿就跑。 “妞儿。”林潇潇斜一眼闺蜜,“你什么时候拿你弟弟当苍蝇了?” 她老公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这是她闺蜜的弟弟胡思乱想。 陆启昂硬朗的嘴角不由柔化。对面鸭舌帽下某人的脸却极力掩盖住那一丝黯然。 “大王。”陆启昂把手里的王牌打了出来。 “没有人要出了吗?”林潇潇问。 米妞继续纠结,也不知道纠结啥。 林潇潇把自己手里的牌全部亮了出来:“我赢了,来来来,交钱。” 啊?米果直起腰。 林潇潇两只手伸向男士:“一人八块。” 两个男士打开各自钱夹,各拿出一张十块。林潇潇要把两块钱找回给他们。米果看着说:“两块钱找什么找?” “要是放你身上你能说两块不找?”林潇潇哼她。 米果皱鼻子,拿自己的钱包:“我多少?” “五十。” 米果一口血要吐出来:“林潇 潇你,你这么区别对待男人和闺蜜的?!” “别胡说,谁让你一张牌都没有出。再有了,我老公那么点工资我都不好意思让他出,你弟弟还是学生吧,我能让他出吗?你——一个月工资比你老姐我还高,五十块能宰到你?不就吃顿饭几个饭盒的事儿。” 潇姐儿果然很公平,令米妞无话可说自愿掏出了五十块:“早说要请你们几个吃饭,不止五十我都掏!” “是呀。”林潇潇勾住她肩头,眉眼眯笑,“再来几百吧,我们到餐车吃法国大餐。” 米果只想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吞回去,只可惜迟了,她哪里能斗得过潇姐儿。 吃完饭,几个人躺在卧铺上睡觉。米果躺了会儿自己爬起来,捂着肚子走去厕所。她的例假这个月迟了很多,一直不来。走到厕所附近,肚子疼到她满头大汗站不稳,她一只手抓出去抓到了—— 74.记住,她是我太太 火车上的卧铺很窄,林潇潇不能翻身,抬头看着睡在她上面的高大身影。 感觉到底下的视线,陆启昂低下的视角仿佛穿过了床板准确落到她的脸上。不会儿,底下一层传出她熟睡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轻轻拧了下耳洞里的对讲器。对面发出的年轻声音,是他的弟弟陆恩轩。 “哥,爸妈问你们什么时候到家?” “大概明天傍晚吧。” “爸妈问,嫂子喜欢吃什么?家里猪牛羊鸡鸭鹅什么都有,但是妈怕嫂子从城里来不习惯,说要到县城提早买些零食,比如巧克力。” “你嫂子——”陆启昂回想和她一起吃过的几餐饭,从不见她对什么食物挑剔,“她不挑食。” “哎,猴子不是说嫂子出身豪门吗?” 对于这点,他了解到的是,她是出淤泥而不染,和林家人的作风做派完全南辕北辙。 “爸妈问,家里还需要做什么特殊的准备?” “你嫂子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我是更怕你们做什么特殊的准备。因为她认为要回礼。” 对面他的家人,他爸妈,他弟弟,仿佛都在笑。接下来,他父母走开了,陆恩轩小声说:“哥,我听猴子说,嫂子不知道我们家的真实情况。” “嗯——” 陆恩轩像是吃惊不小,紧接替他筹谋:“我需要告诉爸妈。因为爸妈经常把大把大把钞票随便扔在桌子上不收拾的——” 陆启昂觉得自己媳妇还好,反而是媳妇的闺蜜,掉进钱窟窿里的米妞,可能看见他们家的钞票后赶紧挖个洞帮他们家埋起来。 陆恩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地说:“哥,爸妈很高兴,但是我只想问——你自己觉得怎样?” 他这个弟弟,少年老成。陆启昂弯了弯唇角:“你说呢?” 陆恩轩可以感受到从自己哥哥身上传递过来的浓浓笑意。他的哥哥,几乎不笑的。 林潇潇翻个身,身上的空调被子掉在了地上。 对面躺着的米琛看见,迅速起身,刚伸出手要去捡起她的被子时,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从上面滑落下来,挡在他面前,背对他把被子捡了起来展开后盖在她身上。 “她是我太太。” 米琛抓空的手只能捏了回去,没人能知道,他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抛下一切去了 美国,只怕自己配不起她。结果,他在那边耽搁了这么多年。 ——分割线—— 董事办公室 于华祥仰在办公椅里,听着底下人汇报。 “林先生的人到了火车站,没有找到林潇潇,火车站突然冒出一群保安,把林先生的人驱逐出了火车站。听说报了警,林先生的人离开火车站要坐上车,结果,两辆车都被人放了气。警察局的人过来后全部抓了。” “哦——”于华祥低头看了下对方。 底下人低声说:“董事的想法是对的。林潇潇身边的那个男人,背后恐怕有什么人。” 对,是谁呢? 桃花眼一眯:不管是谁,她是他的女人,终究他会让她乖乖回来的。 “先给我找到她妈妈!” 75.天下没有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 林潇潇睡醒觉,睁开眼,听见乘务员经过说哪儿哪儿到站了。曾记得他说他家是在哪儿?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看着他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个热水瓶子。 “到哪儿了?”林潇潇问,同时左右看了几眼,不见米妞米琛他们姐弟俩。 陆启昂走到桌边,先拿了个口杯给她倒开水,见着她着急下床穿鞋子,说了句:“还没有到,到站要到明天早上。” 现在是晚上八点。她居然睡了一个下午。早上坐的火车。 “米果和她弟弟呢?”林潇潇想着,莫非这姐弟俩先去吃晚饭了。 陆启昂转身,先把手里的水杯递到她手里。 她纳闷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喝去了半杯水,才听他的声音说:“米果在李忠承那儿。” 噗——林潇潇口里含的一口水直喷出去。 抬起头,嘴角流了条没来及擦干的水痕,她看着他身上那件被她喷了半边水的衬衫,愣了下:“你怎么不躲开?” 那时候见他在网球场上虐渣那股爽劲,运动神经十分发达,这点儿口水对他应该不是问题。 他在桌上抽了条纸巾,先递给她,没有急着擦自己身上。 捏住他的纸巾时,她想明白了:他是故意站在那儿任她喷,可能是怕她晕倒,要是躲开会来不及接她。 “陆哥——”她不让他避开,手里捏的纸巾在他湿了的衣服上擦,心里心疼他,你说他这个老实人吧,怎么老实成这样。这天下,除了他没有比他对她更好的了。 在她手里的纸巾擦着都快擦碎了,陆启昂握住了她的手:“可以了。” 林潇潇往车上的帘子外望了下,突然起身把嘴巴凑到了他那张刚硬的侧脸,一口——啵。 他的身体因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僵了一把。眼角看到她两片薄薄的嫣唇,身体某个地方不由硬挺,两只手伸出去快速握住她起来的身体。她贴着他脸的嘴唇于是贴得更紧了,一时间如火如荼。 直到她脚下歪了歪,意识到自己连鞋子都没有穿好。林潇潇心头窘了,她这一时的冲动会不会被他误会为狼性。 “把鞋先穿好,我带你到李忠承那。”他压着那把沉稳有力的嗓子说,努力做好柳下惠。 “嗯嗯。”她趁机赶紧把发窘的脸低下来,靠在他身上弯腰穿好鞋子。 那一刻,她的身体在他 身体上磨蹭着,忍得他仿佛度日如年,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痛苦地隐忍过。 终于她穿好了鞋子,跟在他后面走出去时问:“米果怎么会在李医生那里?李医生在火车上吗?” “我让李忠承跟来的,因为你的伤没有全好,可能需要换药。” 原来那天,她身上除了外面可以看见的伤痕,不能完全排除里面脏器是否有损伤,需要医生陪同观察一段时间。 事情原委解释清楚了,林潇潇却想着自己那口水喷出去,恐怕不是乱喷的,是直觉。想想她这么聪明绝顶,都能把那人的性别认错,有点傻乎乎的米妞,岂不是—— 隔壁,米果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五官娟秀的脸,好漂亮,戴着金丝眼镜,扎着条长马尾,是一个气质型的大姐姐? “你好,大姐——” 76.你老公很牛呀 大姐? 在旁的刘小谦听到了这两个字,诧异地看向米妞。虽然,李忠承那张脸总是容易让人误会,但是李忠承今天穿的男士的衬衫和裤子,这个妞的眼睛怎么看的? 金边眼镜后面的眸子闪了闪:“嗯。” 米果问:“是大姐您救了我吗?” “不是我。” 米果回想那时候肚子疼,好像晕倒了,然后手抓住了什么,莫非抓住的是眼前的大姐? “不是大姐你,是——” “我的箱子。” “你的箱子?”米妞根据对方的手指尖望过去看到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边角被磕扁了个大洞的行李箱。更可怕的是,行李箱全拉丝的外壳漂亮得要命,一看都知道价高。 米果的眼睛直了,磕巴着:“大姐是说箱子救了我?” “是你的身体砸在了我的行李箱上,让你避免了摔断脚。” 米妞小嘴呵呵呵笑:“大姐,您真爱说笑,我在火车上摔怎么可能摔骨折?再说,我要是晕倒了,不该是出现在火车上的医务室——” “嗯,因为乘务员问有没有医生,我只好说明我是个医生。” 米妞猛地转回头:“你是医生?太好了,大姐!” 医生救死扶伤,医生大姐您完全可以一幅圣母般的心肠赦免她赔偿。 只是望着米妞可怜兮兮的脸,金边眼镜后面的眸子好像冰块似的:“箱子的发票你先看看吧。” 米妞低头,看到了对方递过来的发票: mygod!十万! 米果仰头,仰倒在枕头上装死。 林潇潇抓着陆启昂的手来到隔壁,一拉开帘子看到米妞装死的姿态后,转身就要走。 “潇潇?”米果看到了她,喊。 林潇潇不得已朝她走过去,问:“你怎样了?听说你晕倒了。李医生说是你可能月经不调,你上次不是说你来例假吗?” 李医生说的是这位大姐医生?米妞说:“你认识这位大姐吗,潇潇?” 林潇潇立马拿手堵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妞儿,你看清楚了!” 米果愣着,从她堵嘴的手指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眼睛又没有瞎。” “你眼睛没瞎,叫人家什么!” 米果想了半天:“叫人家大姐不对,要 叫阿姨?” 感觉到身旁某个人的气温直降,林潇潇回头冲某人尴尬地挤出个笑脸:“对不起,她有时候脑子犯糊涂——” 米果一听这话生气地推开林潇潇:“不叫人家大姐阿姨,难道叫人家哥哥大叔?” 林潇潇无奈地回答她:“对了。” 米果才清醒过来,转过头上下再打量她刚才叫的那位“大姐”,她仰头就倒,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潇潇,我睡了。” 林潇潇走过去拉起她的被子:“你睡在人家的床上!” 米果火速跳起来,下床穿鞋子:“米琛呢?” “陆哥说他去给你买饭了。因为李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 米果扫了扫某人一眼,凑到闺蜜耳边:“你说他是你老公的朋友,你老公很牛呀,不觉得吗?” 按照米妞的说法,物以类聚。林潇潇望过去望到站在车窗边上的那两抹高大的男性身影,虽然她老公是清洁工,李忠承是海归医生,但是,并肩站在一起时毫无违和感。 77.他无法想象失去她的后果 凌晨,到站了。 乡下的天气温差大,早晨偏冷,清晨的小站笼罩在浓雾里,在这个小站下车的乘客并不多。林潇潇下火车的时候,迎面一阵冷风吹来,不由躲到了他身后,挨着他宽阔的背。 陆启昂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行李,拿出自己带着的风衣,给她披在肩头上。 林潇潇抬起脸冲着他,张开排白牙笑了笑。 站台上这会儿传来一声:“哥——” 林潇潇越过他肩膀,看见了一个秀长的身影,高度略比他低,从雾里走出来逐渐清晰的面孔,可以清楚地看出和他五官的某种相似度。 这是他弟弟? “恩轩,我胞弟。”他道。 陆恩轩走了过来,和他一样手脚长长的,身材比起他偏瘦一些,用脑的男孩子似乎在这个年纪都是偏瘦居多,他弟弟看起来像个天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让你们不用来火车站吗?”陆启昂转过身对弟弟说。 陆恩轩道:“怕你们打不到车,我开了车过来。” 林潇潇看着他们兄弟俩说话,又发现了一样东西,对了,他弟弟和他一样,都是不爱笑的样子。 米琛和米果陆续下了车。米果时而回头看一下,保证那位被她砸坏箱子的李忠承没有跟上来。米琛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某人的背影。 在朝阳和晨雾交织起的梦幻霞光下,她的身影和远处的山一样,窈窕秀美,那一年,他溺水,恰是他们三个进山游玩的时候。 “哥,他们是谁?”陆恩轩发现了后面多的米家姐弟。 陆启昂道:“我和你在电话里说过的,你嫂子在城里的朋友。” 一行人朝小小的火车站外走去。 陆恩轩说的车,是一辆面包车,在林潇潇他们上车的时候,陆恩轩靠在哥哥身边小声说:“妈让我开劳斯莱斯来接嫂子,爸说要开阿斯顿马丁,我想了想,只好把实情告诉爸妈了。” 陆启昂一时语噎:“平常那些车不是被爸放进仓库里放到报废了吗?” “就因为平常没有机会用,爸妈争着要把他们各自的车拿出来用。” 陆启昂的心头叹口长气,抬头见她的眼睛透过车窗正注视着他和他弟弟,这令他心头一个绷紧。 “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嫂子真相?”陆恩轩问。 “先这样吧—— ”他心里没有想好说出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无法想象一旦失去她的后果了。 车要开到他家,即将见到他爸妈,林潇潇的心头忐忑。坐在她身旁的米妞见她脸上不安,捉住她的手:“潇潇,你怕什么?以你的条件,愿意嫁到他家去,他爸妈高兴都来不及。” 林潇潇的嘴角勉强地弯了弯。 钱不钱的,她没有想过,想着林韦寒多有钱,于华祥多有钱,她照样和他们合不来。 一路经过蜿蜒的山道,连米家姐弟都没有想到,这条山路居然从早上开到了傍晚。深山里,意味有多穷。 米家姐弟皱褶的眉头,林潇潇没有看见,只见绕过遮挡的岩石后,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桃花林,漫天飘舞的花儿,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分割线—— “杨阿姨——” 杨晓惠听声,转过脸。 78.她妈妈生病了? 向杨晓惠走来的是一个穿白裙的女人,姿态美丽,年纪和林潇潇米果看起来差不多。 “你是——”杨晓惠认不出对方是谁。 “我是潇潇的同学叫刘嘉仪。以前潇潇带我去过她家里见过阿姨您,阿姨您忘了?” 杨晓惠是不太记得:“可能见过,但是——” “时间太久了,是不是?——对了,潇潇呢?“刘嘉仪左右顾盼,“潇潇没有陪阿姨吗?” “她,她上班。” “她在哪里上班?” 杨晓惠疑问,不是同学吗? “我毕业后就出国了,前几天刚回来,没来得及和潇潇联系。” “原来是这样子。” “阿姨,我帮你拿吧,东西重。” “不用不用。“杨晓惠说着,却没有办法挡住对方殷勤的手。 “阿姨住哪?我记得那会儿,潇潇说是你们搬家,搬到什么小区花园——” “这段时间,潇潇她出差,她不放心我一个人住,我住我朋友家。” 林韦寒错了,杨晓惠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当然,要不是她女婿陆启昂突然问起她想住哪儿,杨晓惠也没有想过去麻烦这么个老朋友。 刘嘉仪把杨晓惠送到了一栋老房子面前,见着是一套至少八十年代前的房子。 楼上的人听见声音,走了下来,是个男性,年纪和杨晓惠差不多。一看到杨晓惠,对方抱怨:“你怎么一个人出去?” 杨晓惠忙说:“没事。”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早上说你头晕,我去给你买药,你转眼自己出门。” “后来不头晕了,我在你这里住,总不能一点事都不做变废人。给你买了点骨头和菜。” 刘嘉仪看着他们两人说话,问:“阿姨,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姓张。”杨晓惠介绍。 张友明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她是潇潇的同学。”杨晓惠告诉朋友,“她刚回国不久。” “行吧。”张友明把刘嘉仪手里的菜篮子接过来,“谢谢你了。” 眼看对方不打算邀请她入屋,刘嘉仪笑着,向杨晓惠道再见。 等他们两人爬上楼梯以后,刘嘉仪转身走回去,一边走一边拿出了电话:“喂,我找到她妈妈了 。” “你确定是她妈妈吗?” “我和她说话,而且,她妈妈一直那个样子。” “她妈妈居然和你说话了?” 面对对方男人的嘲笑声,刘嘉仪暗中捏紧了手:“是——” 对面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让你找到人,但没有让你接近她和她母亲。从现在开始,没有你的事了。” 呵,这是怕被林潇潇误会吗?像很久以前那样,误会! 按掉电话的刘嘉仪,嘴角勾起个阴暗的弧度:她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既然对方不听,只能是她陪生病的杨晓惠了。 ——分割线—— 陆家 客人们围坐在主人宴客的大圆桌子四周,桌子上,摆放着二十三道菜,鸡鸭鹅,牛羊猪,虾蟹鱼,样样齐全。 “不是说他家没钱吗?”米妞咬林潇潇的耳朵,“都赶得上满汉全席了。” 79.你公公是不是像将军 “什么满汉全席?”林潇潇说起了米妞乱说话,“满汉全席要多少道菜。” “不是吗?你看看,除了桌上摆的,四周还有多少盘菜等着上桌。” 要不是米妞开口,林潇潇真没有留心四周摆的几个茶几边桌之类的,能摆放碗盘的地方全放满了食物。这似乎是这边乡下人的习惯,没有上完的菜放在一边,随时可以端上来补充。 米果是坐了两天的车,饥肠辘辘,一进门马上被闺蜜的夫家拉到了客厅吃饭,精神全放在食物上面了。相比下,林潇潇踏进陆家的门,没有来得及瞧陆家长什么样,注意力全在了陆家人身上。 在林潇潇眼里,老公家怎样都好,都不及人重要,这是她惯来的想法。 他的爸妈,此刻坐在她对面,衣冠整齐。可以看出来,为了接待她,两位长辈把衣橱里最干净最新的衣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衣服虽新虽干净,但不奢华,颜色款式很是低调,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地道的朴实人家。 这反而让林潇潇的心里头冒起了一丝惴惴不安。 想她出生那个环境,林韦寒和林家,彻头彻尾的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他这家,他自己说没钱,她却觉得,比林家在某些方面富裕多了。 中国传统式婚姻总是强调:门当户对,她和他,是门当户对? 见所有人都坐着没有动筷子,陆妈妈朱金芳只得和身旁的老公陆爸爸陆松林对视。陆金芳在老公的示意下,笑着先招呼起客人:“快吃吧,乡下的东西,只怕你们城里的人吃不惯,我还买了些零食,要不要现在先吃点?” 边说,陆金芳扯拉起小儿子陆恩轩的衣服,低声道:“去,给你嫂子把巧克力什么的都拿出来。你嫂子喜欢吃什么给她拿什么。” “妈——”少年老成的陆恩轩显得十分的无奈,想着哥哥陆启昂说得对,他该留在家而不是去火车站。你看看,他不在家盯着的会儿,两个长辈硬是能做出了几桌子的菜出来。别说客人们感觉奇怪,他和大哥进门看到这个场面都一样的目瞪口呆。 “去啊,你嫂子可能吃不惯这些菜的味——”陆金芳急得要上火,使劲儿地推了把小儿子。 林潇潇回了神,和米妞一块连声说:“不用了,阿姨,我们不吃零食的。” “你们不喜欢吃零食吗?“陆金芳说,“我看电视里,好多女孩子边看电视边吃巧克力,我们这边嗑瓜子的也有。” “ 那是饭后的事了吧。”陆松林开了嘴,明显感觉到了老婆的这个开场不对。 见老公这样说了,陆金芳停住了话撇个眼:行,你来说。 陆松林收到老婆不屑的眼神,咳咳两声嗓子,一手拍下桌子,一手拿起筷子,喊:“吃!每个人都拿起筷子来,谁没有拿起筷子今晚上吃不完给我兜着走!” 米果和林潇潇感受到从对面迎面扑来的一股强风,两姐妹忽然分不着东南西北了。 几乎是被吓软了腿,米妞靠在了林潇潇身上:“潇潇大人,你这个公公的气势,好像比我那老板更牛耶,好像是将军!” 听见米妞这话,林潇潇心底里哪处像是被震了。 80.你喜欢就好 陆家两兄弟眼看这个场面快不受控制,两人赶紧站起来,一个去拿饮料,一个去拿酒。 “爸,您先喝杯。”陆恩轩走到父亲身旁,小声提醒。 陆松林反应了过来,放下筷子,闭上嘴,仿佛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陆启昂拿了椰子汁和橙汁,转回身时,望到了她那张一丝若有所思的侧脸。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灼光,径直向她走了过去。 坐在那儿看着对面陆家人的林潇潇,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要回头看时,他高大的身影是伏落到她耳畔上。 “想喝点什么?” 听他这带勾了的声调,好像那晚上吧台的小哥。 令她紧张绷紧的心情忽然一丝松了下来,唇角不由跟着扬了起来:“我可以喝什么吗?” “我给你倒点橙汁吧,补充维生素c。” 他在她面前的水杯里倒上橙汁。望着水在杯里流动时,她的心,因为他这样站在她身旁,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在他要直起腰时,她细小的声音说:“叔叔很风趣,阿姨也很好人。” 他眸底宛若一笑,粗哑的嗓子咬到她的耳垂上:“你喜欢就好。” “喜欢,很喜欢。”她拿起水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嘴唇边上蘸到的那点橙黄色,像涂了靓丽的胭脂一样漂亮。 他的手指放在了她肩头上缓慢地抚摸过。 在他们两人身旁的米妞等了半天,不见人来给自己水杯里倒水,不由嘟起嘴,对着闺蜜:“你老公看来是饿不死你了的,放心吧,赶紧吃。” 很显然,连他都没有预计到米妞说出这话。桌子上的人齐齐眼睛一刷,特别是陆家人,冲她们两个望过来。 林潇潇于是来不及堵住米果的嘴,米果开口就吐:“叔叔,阿姨,我这个朋友,你别看她在什么五百强公司工作,实际上从小到大,日子过的很苦的。” 米果的本意是,既然杨晓惠不能跟来,而自己陪闺蜜来,本就是想帮闺蜜看看对方的情况。林潇潇性子倔,肯定自己有过什么苦头都不会说,但是,作为闺蜜,米妞哪里舍得林潇潇嫁了人要继续受苦。 “这?”听见米果这话,陆家人似乎脸上都闪现出了一丝意外。 林潇潇用力拉了下米果的衣摆:“米琛走出去有一会儿了,你不去看看?” “他是去上厕所,我跟过去干嘛?”没有说完 的米果不想走都不行,只看底下林潇潇使劲儿拽着她的衣服,只好撅撅嘴,站起身对其他人说,“我去下卫生间。” “好,好。”朱金芳转头吩咐小儿子,“你陪这位姐姐去下院子的卫生间。” 陆恩轩站了起来,给米果带路。 米妞走了,但是留下来的话让林潇潇心里头好一阵尴尬的。 朱金芳站起来举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对面儿媳妇的碗里:“吃吧。像你公公说的,在我们家,只要我们家有一碗饭,绝对有你一份。” 林潇潇愣了下,感觉到他两只手握在自己双肩上在她背后宛如一座巨大的靠山,像是在呼应朱金芳的话。 走到院子里单独走的米果,发现了弟弟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身影,吓了一跳,走近去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81.他爸妈给他们安排的洞房 他在看。这个男人可靠吗?她在这种地方能幸福吗? 深山老林,离城市老远。以她的能力,该站上舞台绽放光芒,而不是窝在这个深山里沦落为一个只会给老公生孩子的村妇。 米琛的眉头深深地皱了下,反正他到现在都不觉得她下乡是对的。要是他是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让她留在这个地方! 米果下面的脚,踢了下弟弟:“你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家里。” 米琛才转身,陪她继续走着散步:“潇潇姐出来,你有问过潇潇姐的妈妈怎么办吗?” “她说过了,说是她妈妈借了个朋友的家住,林家人应该不知道。” “杨阿姨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本想,要不然叫我们爸妈帮忙。” “杨阿姨身体不好吗?”米果讶异,自己怎么没有听林潇潇说过。 米琛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手捂在酷酷的嘴角上:“嗯。”一句话都不会再说的样子。 晚上吃完饭,涮完碗,快十点了。 山里的夜来得早,一般山窝里的人,早早九点多开始睡觉。客人来的多,陆家把其余的房间都收拾好了,让客人住。 安排好了客人,朱金芳回到主卧,陆松林坐在炕子上,拿了条红塔山要抽的样子。朱金芳一见喝道:“不是说好了吗?儿媳妇来了不准抽,让人看了印象不好。” “我没有抽,只是今晚喝了点酒。”陆松林眯着眼像带了丝浓浓的醉意。 朱金芳在他旁边坐下:“你今晚是喝多了点。” “是,儿子娶媳妇了。” 高兴,很高兴。他们这个大儿子,早过了适婚的年龄了,但是一直为了事业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突然打电话来说自己娶了媳妇的时候,他们做父母的一时都不敢相信。 “我看这孩子,挺单纯的。”朱金芳和老公一面高兴,一面隐隐有点儿忧虑。 陆松林因她这话想了起来,问:“你说到哪一天,她知道我们是谁——” “哎呀!”朱金芳连忙打断他的话,作出捂住他嘴巴的动作,“你小声点,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启昂为什么一开始不和她说清楚。”陆松林纳闷。 “因为这孩子好啊。”明显做母亲的比较了解儿子,朱金芳说,“可能他一开始也不想撒谎,结果骑虎难下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看我们儿子怎么努力了。”朱金芳神秘地冲老公挤了个眼。 陆启昂是拿出那条曾经被她发现了的****看了又看,叹口气:和朱金芳说的一样,如今他骑虎难下! 今晚,他们夫妻回他家,肯定是要睡在一起的。房间,他爸妈早就准备好了。 林潇潇看着他父母给他们俩安排的这个房间,大红蜡烛,大红喜鞋,绣着鸳鸯的枕头,红被子,大大的喜字,和洞房没有区别。 满室的艳红,让她看傻了眼。想着这是公公婆婆安排的话,也理所当然,但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和他睡一块儿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她手里摸着喜被却心头扑通扑通地跳,好像重回到了第一次。 82.我给潇潇打个电话吧! 回想起来,那第一次,她真的记忆不清,都是酒精惹的祸。 身后咿呀门打开的声音,他巨大的身影走进了门里。 她回头,看着他,不会儿,侧过脸,手指捏起了自己的衣物。 背后他两只手环过来时,她不由低低地叫了声。他低头像老鹰一样迅速捉住她的嫣唇。他的亲吻霸道充满了掠夺的气势,长驱而入,她喉咙里发出低而尖的呻吟。 砰。两个人落在了大红的喜被上。 “启昂——”她不由念出了他的名,感觉到他今晚有些不同。 他的牙快速地咬开她身上的衣服。哗啦啦地一凉,令她全身绷紧。两只手十只指头插入了他的头发里,牙齿咬紧着,等着那个瞬间的到来时,喉咙里呜的一声,娇羞到她侧过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看着我,宝贝。”他把她两只手抬高束缚起来后,粗鲁地咬开她咬紧的娇唇,粗重的嗓音强有力地压在她耳畔上。 她对着他睁开那双朦胧的眼睛,像是泛着晶亮的莹光。 他突然把她的身体翻了过去,从她背后一挺。 不是第一次,却开始拥有第一次的回忆。她双目惊诧,伴随他强力的节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律动着,两只被束缚的手向上不知道抓着哪里好。 呜呜~ 他握着她的腰,热汗滴到她身上,她全身仿佛水浸湿了一样,与他紧紧交织在一起,水乳交融。 最后那下,她突然意识到,他没有戴套。可晚了,她闭上眼十分疲倦地把头耷拉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悠闲地一直拨弄她湿漉的头发,毫无倦意。 林潇潇事后都不禁咕哝起:他的体力至少是她的百倍! ——分割线—— “我去下外面。“张友明要离开屋子的时候,不太放心地回头看向杨晓惠。 杨晓惠冲他摆手:“我答应你,我哪儿都不去。” 张友明走后,杨晓惠拿出了带来的相册,坐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着:她女儿,是越长大越漂亮了,结婚了,回夫家去了。 是时候,她不能当女儿的拖油瓶了。 想到这里的杨晓惠停止翻相册的手指,像是在思考什么。 门口门铃声响起:“杨阿姨在吗?我是昨天和您见过面的刘嘉仪,你女儿的同学。” 杨晓惠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开门:“你怎么来了?” “阿姨,昨天遇到都没有机会说,我这回回国,给潇潇带了礼物的。”刘嘉仪亮出了手里拎的礼品袋,露出浅浅礼貌的微笑,“我给阿姨也带了礼物,就不知道阿姨喜欢不喜欢。” “这怎么好意思?”杨晓惠显得不知所措。 “阿姨,我和潇潇当年是老好的同学了。要不是我出国了,可能现在都和潇潇在一个公司上班。” “我只知道她和米妞好。”杨晓惠实话实说。 “米果是吗,我也认识的,阿姨。” 说到这里,杨晓惠不让对方进来都不行。 两个人走进屋里,杨晓惠要去给客人倒水,一转身,头突然犯晕,她双眼闭上之前,模模糊糊地似乎看到某个人一直在笑,耳边传来的却是:“哎呀,杨阿姨您怎么了?我给潇潇打个电话吧!” 83.婆婆更希望她天天爬不起床 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只见窗外喜鹊飞上枝头,花朵艳放,清新的山中空气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花香。 林潇潇慵懒地打个哈欠,把头搭在枕头上一动也不想动,想他那么个老实人吧,夜晚那个功夫却是了得。体力好,基本都是他带着她动。 得夫如此,她这辈子还有啥需要去想的。 弯着嘴角偷偷地笑着,直到听见窗外忽然两声:“喂喂,土炮,你跑哪,别吵醒了我家儿媳妇!” 老天,是婆婆的声音! 嘣,林潇潇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转头,窗户上趴着一条大黄狗,伸长舌头流着口水冲着她看。林潇潇眼疾手快拉了条被子盖在自己裸露的身体上,下床找衣服鞋子。 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那条色迷迷的大黄狗已经被婆婆朱金芳拎着狗耳朵关到小仓库里教训了。 林潇潇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时,想着他上哪儿去了,大清早的。 来到客厅,得知米妞因为难得一次休假,一睡居然比她睡得久,好歹她昨晚上是被老公带着猛烈运动一回呢。 朱金芳走进客厅的门里。 林潇潇扎着马尾转过身,朝婆婆:“阿姨您早。” “吃早饭吧。“朱金芳对她说,毫无违和感的亲切笑容。 昨天分明感受到他爸妈是很好相处的人,但是,终究今早上睡的这么迟,难保有儿媳妇刚进人家家门当大爷的嫌疑,林潇潇紧随于婆婆后面:“阿姨,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没有。早饭都是你公公一大早出去之前先做好的了。”朱金芳边说边带她进了厨房,打开土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头摆满了蒸好的大馒头和包子。 林潇潇见没有地方擦手,只好往自己衣服上蹭蹭,好在这个乡下婆婆好像都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探手在锅里捏起一个馒头,好烫,让她左右手换着拿。 “哎呦,忘了提醒你有筷子了。”朱金芳见她捉急的模样,一拍额头才想起,给她在筷子桶里取了支长筷子。 林潇潇把筷子插上馒头,咬着,因为有点干,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哑:“叔叔这么早出门?” 朱金芳回头望她一下,好像早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启昂每逢回来一趟,都是大早上跟他父亲出的门。” 每年长时间出外打工,难得回家孝敬老人一次,赶着大早上出门帮父亲下地干农活,应该的。林潇潇点点头:“我吃 完,能给他们带饭去吗?” 一听到儿媳妇这话,朱金芳就笑了:“可以,当然可以。但是,你昨晚上累不?要不再睡睡?” 林潇潇愣的不是一丁点儿。后来她离开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朱金芳那张颇含意味的笑脸。看来,他爸妈抱孙子的愿望,恐怕比他抱孩子的愿望更强。 婆婆恐怕更希望她天天爬不起床。 囧了! 路过米妞的房间,敲敲。 开门的是米琛,戴着鸭舌帽老样子酷帅。 “你姐还在睡?“林潇潇感觉自己不用问都能猜出来。 “嗯。’米琛看到了她手里提的竹篮子,“潇潇姐去哪?” “给去果园的人带点吃的喝的以及毛巾。”林潇潇说。 “我陪潇潇姐去吧。反正没事也想走走。” 84.你妈妈在医院 据说,这山坳里的地没有人要,离县城太远了,一个词穷地儿。陆家几乎包了这里所有的山地,以及由山下溪水流下来围成的一个池塘。 山地上种点杂粮和果树,交叉种植,池塘里养了鱼,小叔是高中生,听说爱好是养小鹿,因此半路可以见几只梅花鹿在山野间矫健地奔跑。 小叔帮婆婆到池塘看鱼,她老公扛着锄头陪公公陆松林到果园子里除杂草。 山间的路子是不太好走,不平坦,走不到一段路,两个人已经都大汗淋漓。 米琛帮她把手里的竹篮子拎了过来,扶着她一只手歇在路边一块大岩石上坐下。林潇潇身上的伤未全好,尤其是一条膝盖曾经被李逸乐踢中,青肿的,路走长的话,难免酸疼。 看出她身上有伤,米琛眼里悄然沉了几分。 林潇潇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神,抬头望上去,捉住了林间晃过的一个人影,喊:“陆哥——” 她眼睛真锐。 陆启昂早在半山腰上在他们两人上路的时候已经远远望到,走到这边刚想接她,发现她在休息,于是停了脚,没有想到被她一眼看见。 听到她叫唤,他几个大步从上面跳了下来,在他人眼里,他的动作像鹰在飞。 林潇潇望着某人的目光一动不动。米琛黯然退到了边上。 陆启昂跑了过来,看到了她拿的竹篮子说:“午饭还早。” “谁说我送午饭来的,我先送点水。”她伸出的舌头舔舔。 也不知道是谁口渴了想喝水。陆启昂闻声不吭,到她身旁掀起竹篮的盖布,取出里面的水壶,给她倒了一碗。 “你先喝吧。”她推着碗。 “我上面有泉水可以喝。” “真的?” 眼看她双目发亮,相比下她的双腿不给力。他把碗放下,两只手抓住她两只手,绕过自己的脖子。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他背过身已经轻而易举地把她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嘻嘻嘻笑了起来:“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但是,陆哥,你比我帅多了。” 也只有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女汉子说得出他比她帅的话。 把她在自己背上放牢了,陆启昂锐利的眼角扫过那个站在旁边没动的人:“你提篮子吧。” 米琛紧抿的那张嘴缝好像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有林 潇潇望过来的时候,他的嘴角开始弯起:“潇潇姐,你们去吧,篮子我来拿。” “米琛,你小心点走路。” “潇潇姐,我都多大了。” 在她眼里,他一直是那个溺水需要她救的小弟弟。 听着他们两个说话的陆启昂转过头,背着她先往前走了,大步向前,健步如飞,不会儿把那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林潇潇一路上趴着他的肩头,没提米琛,左看右看。 留在屋子里睡懒觉的米妞,枕头上摆放着他们姐弟俩以及林潇潇托管的手机。山里信号差,昨晚上三个手机都没有响过。米果沉沉地睡着,完全没有想到一道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入耳,把她吓出了身冷汗。 “喂,谁?”米妞随手拿起响动的那部手机。 “潇潇,你妈妈在医院。” 85.他重复,这是我太太! 眼看他背着她,穿过果林,到了岩石背后。哗啦啦的水声,清凉的水露飞溅在皮肤上,爽快的滋味让林潇潇急不可待地从他背上下来。 卷起裤腿,她脱掉鞋子下水。 他站在她身后,除了看,两只手做好了防止她跌倒的时候。即便如此,防不胜防,她踏进水里没有几步,弯腰想去捡水里几颗鹅卵石,没有站稳,扑通突然坐了下来。 见状,他大手拎起她。她全身湿露,水气让她的衬衫变得透明稀薄,两颗柔软暴露在阳光底下。 林潇潇挤掉眼里的水珠后抬头,接触到他那双往下看的眼神,一声:“呦!”手忙脚乱举起两只手捂在胸前。 他脱下了身上的衬衫,想给她披,结果是他打了赤膊。 林潇潇回头望的眼角,情不自禁在他那一块块响当当的腹肌上停留。 他脱了衣服,接到她那眼神,也是一愣。 两个人四目相对,她突然笑了起来,手指捂嘴角好像一只贼猫,笑得好贼了。谁也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不不,她不能被他知道,她想的是,莫非他们夫妻俩现在要在外面做起传说中的打野鸡了。 她自个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想到他早已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两只手把她抱紧了。 “陆哥——”她慢慢地一丝紧张了起来。 “嗯。”他的鬓发蹭着她的脸蛋儿,火热火热的。 感觉到他的嘴唇要贴上她的嘴巴。一条小鱼游过来穿过她两只小腿间,她一个惊吓,躲开了他的嘴巴。 “鱼,是鱼!”她惊喜若狂地叫喊,离开他去抓鱼。 他简直是目瞪口呆了:他如今是连一条鱼都不如了吗? 一丝郁闷,一丝怒气,让他冲动地要去把她拎回来放在怀里狠狠地啃。就这一个遐念之间,她的身影突然在他眼中一闪,不见了。 “潇潇姐!”从后面赶到的米琛刚好望到了她被水流冲出去的一幕,脸色大变,扔了竹篮子朝她奔去。 她被瞬间疾飞的水流越冲越远,冲到了深水区,整个身头浸没入了水面下。 米琛两条手臂飞舞着,做好潜入深水区的准备,这回轮到他把她救起来了。结果,没等他下去,身旁扑通一声,一个人影从岩石上跳落。 原来陆启昂知道水路反而难走,推测到她会被冲到哪儿,从陆路跑了过来,一个飞跃,直入水底,没 过会儿,冒出水面时已经把她抓了出来。 呼~陆启昂吐出嘴里的水珠,锋芒的眼角在身旁没来得及动的某人脸上掠过。 米琛接到他的眼神,全身忍不住颤抖,这个男人是在重复火车上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她是谁的太太! 陆启昂把她抱上了岸,放平在地上,摸了下她的颈动脉和呼吸,这时候只要拍拍她让她吐出水,但是,他的眼底突然一沉,弯腰就着她的嘴唇贴了上去。 对面,米琛转身走了。 米果拿着手机找到一个人走路的弟弟时,问:“潇潇呢?” 米琛低着脸不说话。 “喂——”米果冲着他喊了起来,“你昨晚说的,她妈妈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米琛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道光:“你再说一遍。” 86.他突然的离开是怎么回事 林潇潇睁开眼的时候,看着他的嘴唇慢慢地离开她的嘴巴。 不远处走来一个嬉笑的声音说:“听说陆哥从不给人做人工呼吸的,看来陆哥做人工呼吸是要看人的。” 这不是他那位叫猴子的同事的声音吗?林潇潇的脸腾的红起来,一片尴尬。 陆启昂把手里的干衣服先盖到她身上,起身。 刘小谦站在距离他们有一段的地方,没有走近。 林潇潇起来披上他的衣服,拿着毛巾稍微擦了下身上,等擦完回头,见他和刘小谦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过了会儿,他走回来,扶起她:“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她一听他这话就有问题:“有事吗?” 他没有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个闷葫芦。 也不知道他属猴的同事走哪里去了,一路跟随他下山时,不由有点惋惜:“这地方多好,有山有水,自然生态。”她本来就想好好再勘察他家的地,给他们家谋划翻身赚大钱的路子。 “你们家现在几亩地?养鱼,种果树,成本要多少?阿姨和叔叔两个人忙的过来吗?小叔要读书,没空在家帮忙吧。现在听说人工费大涨,也不知道这边请一个人干农活多少钱一天。对了,有和商家订好供销合同吗?要是滞销了卖不出去怎么办?” 只听她唠唠叨叨的嗓子不停地说着,好像不知道疲倦似的,让他想起了米妞昨晚上突然冒出来的那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想来是这么回事。 她到现在都十分相信他的话,他家哪怕这么多地,养了种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亏本经营,钱也是借来的。 什么叫做是自己种下的恶果,他此时此刻是体会到了自作孽三个字怎么写! “陆哥,你怎么不说话?”林潇潇转头看着他一声不发的脸,感觉他这会儿那张脸怎么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莫非是山里这个太阳的关系。 他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脸对她说:“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等他回来? 他把她送回到家,转眼出去了。后来,公公陆松林也从山上下来了,对她和朱金芳说:“启昂有点事,下山一趟,很快回来。“ 朱金芳好像早习惯了儿子外出,没什么反应。 林潇潇心里有点慌,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离开她,不知道上哪儿。 刚好,米妞姐弟俩像是也有话和她 说。 林潇潇走到米果的房间里,米果看着她欲言又止,米琛走上来代替犹豫的米果,握住她的肩头:“潇潇姐,你先慢慢听我说。” 那会儿,林潇潇心里想的都是,莫非他们姐弟俩刚才在这里比她先听说了什么,听说他要去哪里了,一颗心为他悬着。 米琛的声音慢慢吐出:“我之前,看过杨阿姨晕倒。” 林潇潇的眼睛圆瞪了瞪。 “是这样的,我知道有点对不起潇潇姐,但是那时候我问杨阿姨,杨阿姨说她这病不严重,只要好好控制。那个时候,潇潇姐在考大学,阿姨和我都怕影响到潇潇姐高考。”米琛也是很艰难地深吸口气,“现在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杨阿姨被送进了医院里。” 87.我会回来的! 她妈妈病了,为什么她一直不知道。她高考那会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岂不是她妈妈病了很久。 米果坐在旁边,连看都不敢看林潇潇。因为她知道,林潇潇奋斗到现在,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让自己和杨晓惠过上幸福的没有林韦寒的日子,现在这个消息突如其来,如果杨晓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林潇潇的奋斗还有意义吗? 只看林潇潇突然转身走出去,米果不由起身,张开嘴喊:“潇潇。”两个字后,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林潇潇走出房间,一直走到了客厅。陆松林和朱金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交谈什么的样子,看见她进来,两人很快停住了话题,朱金芳亲切地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叔叔,阿姨,我有点事需要马上回家一趟。”林潇潇抬头说。 陆松林和朱金芳不由吃了一惊:“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公司有点活儿我来之前没有做完,现在那边急着要我回去。” “这样啊。”朱金芳忧虑的眼神望向了老公,想儿子刚离开,儿媳妇突然也要走,这该不会是出什么岔子吧。 一眼扫到两个老人脸上那抹疑虑,林潇潇说:“阿姨,叔叔,你们放心,我把事情处理完了会回来的。因为我和启昂是领过证的正式的夫妻。” 这话无疑给陆松林和朱金芳吃了颗定心丸。 陆松林拍拍大腿:“行,你们年轻人在外奋斗,是不能耽误了工作。你回去吧,启昂回来我和他说。“说着,他叫来了小儿子陆恩轩:“送你嫂子下山去坐车。” 陆恩轩早就一直在客厅门口旁听着,听了父亲的决定,慢条斯理地走上来:“嫂子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我陪她。”突然出现的米琛,当着陆家人所有人的面说。 林潇潇解释:“他和他姐姐本就是请了假陪我出来的,刚好陪我回去城里。” 陆松林把车钥匙交给小儿子,叮嘱一定开车要小心。 陆恩轩拿着车钥匙,擦身经过林潇潇和米琛时,少年老成的眸子眯了下。 听说要走,米果快速收拾好了行李。 几个人上车,面包车按照原路返回火车站。由于着急回家,几个人买了车票急匆匆上车。米琛米果带着行李先登上了火车,林潇潇在后面,回头看到他弟弟站在那儿没动时,心头念头一转,她转身走了回去。 陆恩轩看着她走回来,挑了挑眉,嘴巴却一声不吭。 和他几乎一样的性子,林潇潇想,站在他弟弟面前时,笑了笑:“别担心。” 一抹意外闪过了陆恩轩的脸。 林潇潇的手伸出去在他肩膀上拍拍:“我会回来的。” “嗯。” 看着她转身再次走向火车,陆恩轩的眼神里若有所思:这一刻,他似乎能明白他哥哥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着迷了。 坐车回去的心情,与来时的心境完全不同。林潇潇躺在卧铺上时,不由总是望到上面,明知道他不在那儿,心里哪处有点焦虑,有点落空。 他去哪儿了?只希望,他不像她妈妈一样发生任何意外。 88.她妈妈得了很严重的病 到站了,米家姐弟和她一起下车。人太多,排队太长,赶时间,米琛到外面去叫车。林潇潇对米妞说:“我去买点水,口渴。”米果没有怀疑留下来看行李。 米琛叫好了车,跑回来叫她们两个,结果等老半天不见林潇潇回来。不会儿,米果手机里发来一条短信,林潇潇写着:妞儿,和你弟弟先回家吧,我行李先放你那。 米果着急:你一个人去哪? 林潇潇:这是我的家事,你们不可以参与进来。 望着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唯独没有了她的身影,米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还想,这是他难得的机会。结果,她一点缝隙都不打算留给他。 * 张友明看到那女人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问:“怎么样?” 刘嘉仪说:“我和医生都说好了,会尽全力救治阿姨的。” 张友明张张唇,想说什么。 刘嘉仪眸光一闪:“叔叔,阿姨的住院费用我都帮阿姨交好了。我有点事需要先走。叔叔在这里等潇潇过来,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潇潇。” “你,真是好人。”张友明终于吐出这几个字。 刘嘉仪脸上的微笑好像圣母一样:“我和潇潇是同学,多好的朋友,怎能见死不救?” “等潇潇回来,我和她说。” “也行,但是千万别让潇潇说还我钱了。我知道她家境不太好。阿姨接下来要继续用钱。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回头可以联系我。” “好。” 张友明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顿挫了下,回身走去杨晓惠的病房。谁能想到,杨晓惠原来病了这么久了。 当他迟疑地要敲门时,里面杨晓惠已经醒了过来,看见他:“友明。” 张友明推开门进去:“怎样,感觉好点没有?” 杨晓惠看见他只问他:“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张友明矢口否认。 杨晓惠安下心。 “你继续睡吧。”张友明把她身上的被子拉一拉。 杨晓惠沉沉睡去。 没多久,杨晓惠在他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走出医院。 医院门口,林潇潇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望见了站在台阶上等着她的张友明。 “张叔。”林潇潇几步跑上去,气都没有 喘一口,抓住妈妈这位老朋友问,“我妈呢?” “她在休息。医生说她非常需要安静。“张友明说着,拦住她急于闯进去,“而且,她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林潇潇转头,沉凝的声音问:“我妈她得了什么病?” “脑部肿瘤。” 据说,杨晓惠十几年前就有头晕的毛病了,但是,因为离婚的事没有在医院做更仔细的检查,可能想着更多是由于离婚受到精神打击的缘故。现在医院查明杨晓惠的头晕其实是因为脑袋里早就长了一颗肿瘤。这颗肿瘤,可能一开始是良性的,如果及早摘除那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到了如今医生却怀疑起肿瘤是恶性的。具体要等到手术后病理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张友明说:“我和医生有谈过,医生的意思是,这里的医院恐怕还做不了你妈妈的这个手术。” 89.你可以相信我的 于华祥站在杨晓惠原先住着张友明的宿舍楼下,脸色阴沉沉的。两层小楼。 刘嘉仪从路口走过来,快走到他面前时,像是没有看到他,要擦过去。 于华祥伸出的手快速抓住她一只手,咬牙低吼:“你骗我!” 她骗他杨晓惠躲在另一个地方,害他跑了两天最后扑了个空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刘嘉仪回过头,瞧着他的样子扬起嘴角:“于董,你不是说了我们毫无关系了吗,你抓着我做什么?” “你想怎样!” “我,决定了,要站在她那边。因为知道你是个坏男人,所以决定帮她。” 于华祥的手抓起她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她仰起的头冲着他的脸,笑着:“我要帮她。” 啪!于华祥突然甩出去的那巴掌打到她脸上。刘嘉仪摔在了地上,口角流出一条鲜红的血,全身不由一阵哆嗦。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她!” 刘嘉仪猛地抬起头,对着他要上车的背影:“我接近她又怎么了!” “她会认出你的,你不要自讨苦头了。” “呵呵,呵呵。”一阵猖狂的大笑从刘嘉仪嘴里发出来,“她能知道我?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一直都不知道。除非,你告诉她,但是有可能吗?你愿意告诉她,你当年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吗?” 于华祥阴狠的一抹眼神扫到她脸上,接着上车。 只见他坐上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刘嘉仪的笑慢慢地消失,脸上只余下一个暗影。 * 走到妈妈的病房门前,这是一间狭窄的六人病房,并不适合杨晓惠的病。林潇潇的眉头皱了皱。这时候,她和杨晓惠最需要的无非是钱了。 无论是转院需要的人情费用,还是前期的医药费,请教授主刀的费用,一排估算下来,起码几十万以上。她存折里,只有二十万,远远不够母亲接下来的一大笔天价医疗费。 如果杨晓惠知道的话,肯定说不治了要回家。所以当务之急要骗着母亲。 她要到哪里去凑齐这笔钱?身边的朋友,大多和她的境况差不多。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潇潇看到那个人影,眸子眯紧了。 于华祥走近来,望着她身后杨晓惠的病房一目了然的样子:“听说阿姨需要转院?” 林潇潇转过头,懒得和他说一个字。 “潇潇。”他一只手掏进口袋取出张名片,“这个教授是我的朋友,当年有个病人得了阿姨一样的病,是他治好的。” 林潇潇径直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名片尴尬地停在半空,知道她不会接,于华祥把名片收了回去:“我纯心是想帮帮阿姨,因为阿姨当年曾经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她妈不知道这个人曾经对她做过了什么。林潇潇嘴角噙起抹冷笑。 见她始终不回头,妖艳的桃花眸子眯着冲她弯腰,刻薄的嘴唇接近到她耳边说:“我知道你不想去求林韦寒,我可以帮你,无论钱,或是人。你可以相信我的。” 90.给我滚! “我相信你?”多可笑的事,想当年她就是太相信他,同样的错误她会再犯一次? “潇潇,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但是现在最重要是把阿姨的病治好!” 林潇潇站了起来,面对他这张令她深恶痛绝无比恶心的脸,让她一口吐出去:“你认为我林潇潇没有你不行吗?!” 一道惊诧大写在他的眼里。 林潇潇指着他后面:“给我滚!” 只见连路过的小孩子都向他指手画脚的,于华祥的脸上闪过一抹乌色,尖薄的指尖在领子上扯了下:“我会等你想清楚了回来找我的。” 林潇潇嘲笑地瞥他一下,转过身去。 “我知道你身边没有有钱有权的朋友。他呢?按理说,他是应该——” “即便他没钱,也比你这个渣好百倍!” 于华祥的脸色完全不好看了,嘴角狠戾地一勾:“好,我看他有什么本事比我好百倍!“蹬一脚,他转身走。 随从跟在他后面喊:“少爷不是说要去见医生?” “我去不去见这里的医生,要等林大小姐的指示!” 林潇潇哼着,听他那双昂贵的皮鞋踩在走廊地砖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路而去。这个渣走是走了,但他说的有一点没错,现在,有谁能帮到她们母女?似乎一个都没有。 张友明过来见到她,说:“是这个人把你妈妈送到医院的。” 林潇潇扫过纸上的电话号码:刘嘉仪? 于情于理,都该向人家道个谢。 半个小时后,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林潇潇点了两杯饮料。一个女人从门口走进来,似乎对她很熟悉,一见到她马上走来。林潇潇见对方的脸却觉陌生。 “忘了我吗,潇潇?对,你应该没有注意过我,是我一直关注你。”刘嘉仪放下自己的包,说。 “我们是同学?” “同校,我在摄影兴趣小组知道你的。我知道你和米果最好。” 听着对方说的情况和她在学校的经历是一致的。林潇潇拿出钱包:“我听张叔说了,说我妈妈的医药费是你先垫付的。” “你不用还。” “不行。” “怎么不行?我知道你缺钱。况且,你的情况和我差不多。” 林潇潇扬起一抹疑问,对面这个女人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 一抹悲切的神色。 “阿姨是不是离婚了?实不相瞒,我妈妈在我中学毕业的时候,跳楼自杀了。” 林潇潇的眼掠过一道流光:“是吗?” “这事儿,我从来没有和外人提过。”刘嘉仪拿起一条纸巾,宛如非常悲伤地抹了下眼角。 林潇潇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存款里现在约有五六万块钱,我听阿姨的朋友说了,说手术费要很多,你先拿着,不够我再帮你凑凑。” “这个钱我不能拿。”林潇潇拒绝。 “但是你要怎么办?”刘嘉仪皱着眉头像是为她非常着急,“我知道,你肯定不想为这个事屈服于某些人。” “你知道我家的事还真多。”林潇潇抬起手里的咖啡杯。 91.她没有接他的电话! 刘嘉仪低下脸:“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鲁莽,因为我们两个同病相怜。” “我不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相似的地方。” 刘嘉仪抬头,望着她说:“潇潇,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事实上,她一直以来单打独斗,被人称为女汉子,什么时候做事需要人家去理解了。要是要他人理解才能活下去,她和杨晓惠能活到现在? 林潇潇的嘴角冷冷地勾着:“钱的事,自然会有人解决。”她站起来,把一张发票放在了桌子的对面:“这是你垫付的医药费。谢了。” 刘嘉仪慌然起身,林潇潇是径直走出了咖啡厅,不会儿不见了踪影。捏紧了手里的这张发票,刘嘉仪嘴角勾了勾: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 米家 看到弟弟回家后像发疯了一样在行李袋里掏着东西,米果跟着发疯:“你干什么!潇潇都这样了,你想给我又惹出什么祸!你都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从美国突然回来?” 终于,米琛从美国带回来的行李箱里底层,拆开了布面后拿出一张光碟。 “这是什么?”米果问。 “只有卖了这个东西了。”米琛握紧这张光碟,仿佛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米果追着他问,因为担心。 结果米琛什么答案都不打算给她:“是什么东西你不要问。” “你说卖了它,为什么?” “潇潇姐的妈妈治病需要很多钱,你认为,以他的条件能帮到潇潇姐吗?”米琛转头对着米果说。 米果脸上闪过一抹迟疑:去了,跟过林潇潇去过陆家了,陆家怎么说,她是看不出陆家究竟是穷还是富。但是,陆家窝在深山里,要是真富了,不可能一直呆在那个穷山窝里走不出来。 陆启昂没有钱的话,所以,林潇潇才选择了什么话都没有和他以及他家人说,只身跑回来打算自己解决杨晓惠的医药费问题。 可是,林潇潇的情况他们都清楚,杨晓惠这个最少百万的天价医药费,林潇潇根本支付不起。 “你卖了它,能有多少钱?”米果抬头问米琛,心里准备好了,把自己的积蓄也拿出来给闺蜜凑一份。 “我只能告诉你,卖了它,杨阿姨的医药费绝对没有问题了。” 陆家帮不上忙,他们米家姐弟能对林潇潇见死不救?米果对弟弟点点头。 在米琛要准备出门的时候,米果的手机响了。 “陆哥?”米果吃惊。 陆启昂怎么知道她的电话? 站在门口的米琛停住脚。 “潇潇,她没有接我的电话。”陆启昂的声音,从对面很有分量地一个字一个字传过来。 米果被他声音里的气势骇住,脑子里已经变成空白:“是,她,她也没有接我电话。” “告诉我,她出了什么事。” “她妈妈——” 米琛一个箭步过来,夺过了米果手里的手机:“你不用来了。我早就说过,你保护不了她!” 92.心疼她到怎么都想顺着她 这小子以为他谁,和谁说话呢! 刘小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一面伸手推了推床上某个人的脑袋:“瞧瞧吧,你这只猪,说是猪就是猪。因为你陆哥下山,结果媳妇跑了。” 某“猪“一听吓得半死,慌慌张张要从床上爬起来:“我这就去把嫂子找回来当面谢罪。” “你说谁去找你嫂子?”陆启昂阎王般的声音嗖的冒出来时,两个人大气不敢做。 李忠承拎着药箱走进来,对陆启昂说:“大鹏这个情况,虽说差一点炸断了神经,但是没有残废。你走吧,老k。“ “对。”刘小谦一把搂住某“猪“的脑袋,“陆哥,有我在这,肯定接下来不间断地教育这只猪。” 大鹏咕哝起来:“我这只猪需要你这只猴子教育吗?” 几个人叽里呱啦了一阵后,发现陆启昂站在那儿人在这里,心却早已不在这里,根本没有听见他们在说话。 李忠承扶了把眼镜。刘小谦实务地跑出去开车。 大鹏喊:“猴子,订机票!” 陆启昂回头,扫了下他们几个,对李忠承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听到boss这话以后,某“猪“当场想死了算了。 李忠承点头:“我会很快让他康复起来,活蹦乱跳的,他早就该减肥了。” “我的妈的,我叫猪,但是,我体重和猴子差不多!”大鹏大声抗议,却和猴子一样不敢指名道姓谁。 炫酷的越野车疾驰到屋子门口。陆启昂走出门,一跃上车,仿佛驾上一匹即将要脱缰的野马。车子由西向东,一骑绝尘。 开车的刘小谦只看他那张戴上了墨镜的脸,是比平常他们经历最严酷的任务时,都要更可怕一些。 她不接他电话?她不接他电话! 那时候,他心里盘旋的一直只有这个念头。 “她妈妈住在她妈妈的朋友家?” 听到boss突然问,刘小谦乍一跳回过神:“她妈妈的老朋友姓张。” “你打电话去问问那个姓张的,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他们虽然有交代过张友明,杨晓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要打电话通知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张友明掉了链子。 刘小谦神情严肃,伸手拨打车上的电话。 忽然间,陆启昂改变了主意,制止了他 打电话:“算了。” “陆哥?” 他猜,肯定不是她妈妈就是她,求过张友明,他似乎心疼她到什么时候都想顺着她了。 * 林潇潇在某私人会所门前下了车,经过门口保安检查时,她已经扫过会所二楼的窗户:“我知道林韦寒在里面。“ 保安吃惊她的口气:“你谁呢?林先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人吗?“ 都是她那渣爸养的狗,听听这个奴才口气。 林潇潇勾勾嘴角:“快点吧。不信的话,你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想让我马上上去。” 保安听见了室内电话机在响,回头时相当震惊地望了眼林潇潇。 这时,会所里走出来一个人影。林紫彤笑着:“姐姐,你都从来没有来过爸这里,他不认得你,你就原谅他吧。” “林大小姐?!” 93.你知道怎样才能在我这里拿到钱 顾不上看林韦寒养的那些狗,林潇潇拨开了门栏穿过了保安线,对于对面走来的林紫彤向来视而不见,擦身而过。 林紫彤回头落到她背影上,阴暗的贝齿咬了咬下嘴唇。 会所大门敞开,林潇潇直上二楼。 作为暴发户的林韦寒,把自己的休闲会所建的富丽堂皇,后面依山傍水,室内摆满了各种风水宝物。 林潇潇走进他的办公室。 里面中央,悬挂着一把宝剑。林韦寒站在鱼缸旁边,手指捏了几条活奔乱跳的虾丢下去准备喂鱼。 林潇潇走进去也不说话,随便找了把椅子坐。 林韦寒回头像在她脸上盯了一下:“听说你去找于董了?” “他和你说的?”林潇潇眼睛锋利地眯一眯。 林韦寒放完了手里的虾,转过身,拿块布擦拭手:“于董和我说过,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早已情投意合,这是好事,你应该早说的。” “如果我说了,你不是急于要抱孙子了吗?” “哈哈。对对,你说的对,潇潇,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女儿。” 林潇潇笑:“是,急于把你女儿送上人家的床,然后可以稳固你的江湖地位。只可惜,或许人家在外面早有了多少私生子,也顾不上你女儿生的孩子。就像你一样,林先生。” 林韦寒喉咙卡一下,刚刚在笑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阴沉:“潇潇,你该知道的,我奋斗这么多年,不都是因为想让你们过上美好的生活。” “我的美好生活,就是林先生你想的,被你送上一个渣货的床。” “于董不是这样的人,他向我保证过。而且,他当年知道你在那家公司才投资了那家公司,都是为了你。” 于华祥有这么好?她鬼才信这些渣的话! 林潇潇交叉腿,扫到在门口窃听的那个小贱货,嘴角勾了下:“不说我吧,说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女儿,据说未婚夫都因为强奸未遂未成年少女入监狱了。” 藏在门口的林紫彤用力磨着牙。 李逸乐到现在都被关押在监狱,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更可怕的是,有人挖出了之前李逸乐把一个未成年少女强了并且派人杀人灭口的事。现在媒体整天铺天盖地地报道这个事。李家想保这个儿子,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林家人,她妈妈董玉珠和她以前,想都没有 想到的结果。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有人说,因为中间哪里的大人物插手了?莫非那个大人物林潇潇认识? 无论林韦寒或是林紫彤,一双琢磨意图探究的眼睛,都落在这会儿的林潇潇脸上。 林潇潇清楚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只能说,李逸乐那个罪人,恶有恶报! “废话少说吧,林先生。”林潇潇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纸质文件,“这是你当初和我妈协议离婚的合同书。里面你说过,会定期支付我妈的生活费并且当我妈遇到困难时给予一定的补偿。我的律师认为,你每个月支付给我母亲的生活费,和你的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想要钱是吗?”林韦寒森寒的眸底里一闪,仿佛一头露出白森森牙齿的狼,“我的潇潇,我的好女儿,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在我这里拿到钱。” 94.对,她不是来要钱而是直接拿钱! “林先生会很快收到法院的传票。” “据我所知,她的病,根本等不到法院的判决和执行。一个官司最少要拖延一年半载。”林韦寒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翘起腿。 林潇潇咬紧牙关,嘴唇里迸出:“你就是个渣!不要忘了,当年你还没有暴富前,她跟着你受过多少苦头。” “我不认为我没有履行协议书里的约定,每年支付给她的生活费,比低保户多很多了。只能说她命不好,怎么给闹出这么个病呢。是我的错吗?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她犯病都是因为你逃了,和那个穷光蛋跑了,才把她气病的。” 林潇潇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她体内流着这个男人的血,突然嘴角一勾:“林先生想要什么?” “你终于认清事实了。”林韦寒笑着,“那个穷光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夜暴富帮你。你心里很清楚的。所以,我要的其实很简单,和他离婚。” “不可能!” “好吧,你眼睁睁看你妈妈死去吧。这就是她全心全意养出来的孝顺女儿,结果为了个穷光蛋情愿让她去死。“ 林潇潇霍的起身:“不要以为我今天来你这里,是来向你要钱。” 林韦寒呼呼地吹了吹指甲。 林潇潇拎起包转身出去。 见她走出办公室,林紫彤的眼珠骨碌转了转,盯在她后面尾随上来。 林潇潇走到楼梯口,几步一停,突然伸出一只脚。猝不及防贴上来的林紫彤哎呦一脚,被绊倒跪下在楼梯上,差点儿摔了下去,两只手抓住了楼梯的扶手心有余悸地颤抖着。 趁这个机会,林潇潇直奔出会所,打上车。 没多久,会所里传出林韦寒气急败坏的吼声:“她把我的开光宝玉偷了!” 对,她不是来向林韦寒要钱的,是正大光明在他这里拿钱的! 谁让她这个渣爸爱炫富,在报纸上都肆意宣扬自己屋子里有多少宝物。这样一块摆设的玉件,多少值个几十万上百万。 可以解决她母亲的前期生活费了。 林潇潇坐在出租车里仰着头闭上眼,很清楚,自己在想他:那个老实人,还好吗?希望他没什么事,她这边会很快把问题解决的。 “小姐,后面跟来的那辆车是你朋友吗?” 林潇潇猛地睁开眼。 左右忽的上来两辆豪车, 夹攻住中间的出租车直至逼停在路边上。司机吓尿了,对着过来车边的人主动举起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载客!” 林潇潇看着车窗外走近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这女人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似乎可以猜出来。 “把她拽下车!”穿戴珠光宝气的中年女性,趾高气扬指挥底下的一群人,看得出她脸上浮现出的那股恨意,对于林潇潇是恨之入骨。 在对面来拽车门时,林潇潇淡定地说:“李太太,当街打人不太光彩吧?不是要我下车吗,你礼貌地邀请一声,我是可以下车的。” “你配?!”李太太,李逸乐的母亲,脸色都发绿了,张牙舞爪地冲着林潇潇跑过来。 95.死老太婆,你儿子给我舔鞋子都不够格! 发疯的女人犹如条疯狗。林潇潇快速升起车窗,反锁上车门。 李太太的爪子扑到了车窗上,歇斯底里地叫:“你别以为你勾引上了于家的少爷,于家和林家能就此保住你!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喂喂喂,这个老太婆胡乱说些什么?她什么时候爬上那个于渣渣的床了?! “死老太婆!那个于渣我能看得上眼吗?和你儿子那个渣半斤八两的货色!他们爬上我的床我都会一脚把他们踢下去!” 李太太的脸一懵,呆住了。不会儿,她全身哆嗦得好像秋风里的落叶:“你说我儿子是渣?!” 不是渣是什么?都杀人了! “好,我看你怎么死!”李太太咆哮。 几个人上来拿起棍子对着车窗砸下去。 林潇潇趴在了车座下面,举起包挡在自己脑袋上保护自身。 卡拉的巨响,车窗玻璃四分五裂。出租车司机彻底傻了:“我的车——” 几双手探进车窗抓人。林潇潇抡起包与伸过来的手对打。 李太太叉着腰在旁边快气死了:“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都吃的什么东西!” 终于一只手抓住了林潇潇的头发。林潇潇后脑勺的马尾瞬间被抓开,头皮被拉扯着仿佛要脱落骨头发出撕裂般的痛楚,咬牙忍着,两只手抓住车上的座椅不能放手。 一根棍子伸过来在她把住车座的手指上打! 几下之后,她被拽出了车外,趴在了地上。睁眼望出去,清楚地见着李太太那双红艳艳的高跟鞋立在她面前。 “我说孩子。”看着林潇潇这把狼狈样,李太太很满意地笑眯起来,“你爸叫你去爬于董的床,是老人言,你不听就是吃亏。你早爬上我儿子的床,我今天能让你受这个苦吗?你说你有多笨,去爬一个穷光蛋的床。” 呸!林潇潇口吐一口唾沫,直喷到了对方的新鞋子上。 李太太目瞪口呆。 “你这孩子疯了,绝对疯了!我儿子的床你不爬是吧?我这就让你死后一辈子在我儿子的棺材里当床奴!” 林潇潇冷笑一声:“我死后都是他的人,你儿子轮到西伯利亚都不够格给我舔鞋子!” “你这把嘴!“李太太拿起了自己的包,往下朝林潇潇的脑袋狂抡。 林潇潇左闪右闪,最终还是避不及挨了几下。头晕晕要倒下去 时,她疲倦地睁着眼望出去,在不远的地方,似乎闪着什么,让她脸上一怔。 “你看什么!”李太太抬起高跟鞋踩在林潇潇的肩膀上,“以为你那个穷光蛋会来救你吗?我看,他是怕到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这话不知怎的,惹得林潇潇一笑。是,他和他家人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不同的是,不是李太太说的,绝不可能为了躲这种渣才进的深山。他说过,要当她的青天! 林潇潇扬起头,冲着李太太咧开白牙:“你和你儿子,连他和他家人的一根趾头都比不上,给他们提鞋子都不够格。” 李太太瞪直了眼,抓过旁边人的棍子,朝她的脸打下。 扑通~ 96.你才是蠢货! 在所有人只等着李太太一棍子下去把林潇潇打到头破血流时,一条黑影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来,一跃扑倒了举棍子的李太太。李太太惊慌失措,扑通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上被某样重物沉重地压着,当她睁大眼睛看清楚压着她的是一张什么脸时,顿时发出直冲云霄的尖叫:“我的妈呀,狗,哪里来的狗!” 死老太婆竟然怕狗?一个恶人居然会怕狗?林潇潇眨起眼。 四周几个李家雇来的打手上前要把趴在主人身上的狗赶走,大黄狗汪汪,两声巨狮般的咆哮,让打手们望而却步。 李太太全身骨头都要被大黄狗压断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骂道:“谁家的狗!” 林潇潇眯着眼看着,与对面转过头来的大黄狗对上眼。大黄狗冲她友好地摇尾巴,与对付李太太的愤怒狗脸截然相反。 看来,这狗在她夫家与她见过一次后彻底把她记住了。狗叫什么名字?记得婆婆是喊它? “土炮。是谁惹得我家土炮犯怒了。我家的土炮很少生气的,让它生气的肯定是连狗都不如的畜生。” 听见这个声音,一群人不由往后看,见是一个蓝布衫的中年妇女挺胸抬肩地走过来。 李太太望向对方:“你是这条狗的主人?” “是。” “你的狗压着我了!你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吗?”李太太咆叫。 “你是谁?”女人像是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是,咳咳,我夫家姓李,这城里有多少块地都是我老公的。” “可我不是这个城里的人。你老公多少块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太太懵了下:“你!”打量完对方的衣服鞋子,对方这幅土里土气的打扮,让李太太趾高气扬:“有眼无珠的乡巴佬,快把这条狗给我拉走,得罪了谁都不知道,一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呢!你刚才想打我儿媳妇,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土炮,给我咬她!” 李太太脸上大写天崩地裂四个大字。 听见朱金芳的命令,土炮张开白森森的尖利犬牙,对着朱金芳的喉咙口张牙咧嘴的:吼~ 李太太两只眼球往上翻,露出了鱼肚白,口吐白沫。 “恩轩,快扶起你嫂子。“朱金芳道。 从后面走上来的陆恩轩,穿过李家一排打手中间,显得十 分沉稳自如,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林潇潇望着走过来的陆恩轩,是想:他们两兄弟是很像。所以刚才那会儿她都看走了眼,以为是他。 陆恩轩弯下腰,扶起了林潇潇。 朱金芳召唤土炮从李太太身上下来,道:“走,上车。” 三个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走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 李家的随从把李太太扶起来,李太太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面包车:“去,把乡巴佬的车给我砸了!“ 操起棍子的打手们奔向面包车。 陆恩轩眯紧眸子,踩下油门,哗~面包车从李家人面前冲了出去,当场甩了李太太一脸的灰尘。 远远的,传来李太太气急败坏的咆哮:“你们等着,乡巴佬!别以为你们一群乡巴佬能保护得了她!“ 97.有人踢到了陆哥的铁板! 林潇潇坐在面包车上,听了李太太的话直皱眉头,忍不住要转回去时,身旁一条帕子伸了过来,按在她额头的浅痕上,伴随朱金芳的一声叹气:“还好,伤口不大。” “阿姨怎么来了?”林潇潇问。 对于她这个问题,朱金芳显得一丝踌躇,只说:“你公公本也要来的,但是,下火车后吃了街边一顿饭,闹肚子了,只好留在旅馆里。” 林潇潇仔细听着。 “乡下的东西,比较干净点。这城里的东西,你公公太久没有吃,不太适应。” “叔叔还好吗?” “好,好,只是水土不服,在旅馆里休息。”朱金芳说到这儿都知道自己语无伦次了,焦急时和开车的小儿子对对眼神。 陆恩轩接上话,声调比自己父母都来得沉稳:“我哥他在回来的路上,说嫂子没有接他的电话。” 面对陆家人两双疑问的目光,林潇潇说:“可能刚好在公司里忙着,没有看见,有时候公司开会会关机。” 只看小叔和婆婆都没有说话,林潇潇安慰他们:“没事的,启昂回来的时候,我这边工作也忙完了问题也解决了。” 接下来,林潇潇让他们开车送她回到公司门口。 坐在面包车上的陆恩轩和朱金芳,看着她往公司大门里头走去。朱金芳眉头揪一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所以会下山,都是因为在林潇潇走了以后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因此晚于林潇潇半天就下山了。后来,又从其它地方得知林潇潇没有接陆启昂的电话。 “妈,你先回旅馆陪爸。这事我会和哥解决的。”陆恩轩说,边开车边把母亲先送回他们下榻的旅馆。 朱金芳担心归担心,却也担心刚到城里水土不服的老公,一面叮嘱小儿子要打电话给大儿子。 陆恩轩看着母亲下山进了旅馆,打开了车里的一套跟踪设备。他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后很快找到林潇潇,都是得益于这套定位系统以及他哥哥之前安装在林潇潇身上的跟踪器。 跟踪装置显示,林潇潇在他们走后早就离开了公司,坐车是前往这个地方? “哥。”把车停在了医院附近,陆恩轩对着耳洞里的对讲器道,“嫂子进了一家医院。” “我知道了。” “哥知道?”陆恩轩挑起眉。 他猜,也猜的出来,能让 她急于下山的,不惜在他走之前还和她说会马上回来都走了,只有一个人。 “既然哥都知道了,不知道哥知不知道一个姓李的。” “怎么?”陆启昂的声音陡然变得十分严峻。 “我和妈看见一个女的,说自己老公姓李,拽着嫂子打。要不是怕在嫂子面前暴露身份,我和妈早就——”陆恩轩突然一个停顿,是由于感觉到了对面吹来的那阵冷飕飕的寒气。 完了!有人踢到他哥的铁板了! 陆恩轩扬起嘴:“我想,无论是我和爸妈,或是嫂子,都是乐于见到哥接下来想做的事。” “嗯!” 98.原来是传说中的那个男人! 对面咔过于快速地挂了电话,陆恩轩一丝吃惊,接着想到什么不由缩起嘴:莫非他哥已经料到,早杀到某个地方去了! 黑暗的看守所里 被单独关押的李逸乐听见过来的脚步声,他抬起那张始终不可一世的脸,对着打开他牢房铁门的狱警说:“是不是来带我出去的?我都说了,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自讨苦吃,以我爸的势力,绝对可以让你们全部玩完!” “出去吧。” 狱警的表情显得相当冷漠,对于他的任何话始终无动于衷。 李逸乐走出了牢房,抬起自己手腕上的手铐:“还不快给我解开!” 狱警没有动,只催促他快点走。 李逸乐一路继续骂:“你们到现在都不知好歹,不知道犯了谁的太岁土上,好吧,等我出去了,把手铐给你们一个个戴上,你们知道怎么死了。” 到了看守所门口,一个巍巍的影子,屹立在墙边上。 李逸乐分明是感觉到那股不一般的气息,回头望了过去,由于灯光暗,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却隐约觉得哪儿熟悉,问:“是谁?” 对方不动。 “喂,本少爷问你话呢,你不说话,哑巴的?” “永远不要问我是谁。” 男性的声音,仿佛从阴沉的地府里发出来的一样,散发出让人颤抖不已的气息。 李逸乐从头到尾被冰冻住了一样,动都不能动。 狱警走过来拉着他,要把他推上门口的一辆车。 这时候,李逸乐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嗓子里都在打着哆嗦:“你们,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吗?” 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对,说了那句“永远不要问我是谁“。这样一句话,他李逸乐也只是听过这样一个传说,说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谁惹到谁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八辈子都别想逃离了。 被推上车的李逸乐一头栽倒,或许到此时此刻他都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 李家接到法院判决书,其中一条写着,立即执行。 回到家请大夫看病的李太太,见到这张法院传单,当场全身抽搐晕了过去,再也起不来。 李中豪怎么都无法相信:他儿子居然就这样玩完 了! 啊啊啊!李中豪仰天咆啸:“究竟是谁!” ——分割线—— “张叔,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我妈,我出去一趟。”林潇潇对张友明说。 张友明对她话里的意思心照不宣:“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告诉你妈实际情况的。” 林潇潇出去,是急着要把手里林韦寒的玉变卖出去,换到钱,尽快让母亲得到手术治疗。 在她走后不久,一个人拎着东西走进了杨晓惠的病房。 守在杨晓惠床边的张友明抬头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煲了点汤,顺带给阿姨带来。”刘嘉仪微笑着把保温瓶放到床头柜上,眯起眼望下四周,“阿姨是什么时候换的病房?” 99.他回来了 林潇潇来了以后,肯定不会让自己母亲继续住在不利于病情恢复的地方。 刘嘉仪宛如发出一声叹息:“潇潇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听见女儿的名字,杨晓惠从睡梦里醒了过来,睁开眼。 张友明走上去把她扶起。 杨晓惠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的保温瓶,说:“这怎么好意思?” “阿姨,我和潇潇是情同姐妹。所以您不用担心,有什么事都有我和潇潇担当着,阿姨只要想着怎么治好病。”刘嘉仪说。 杨晓惠愣了下:“你说我这病怎么了?” 张友明听到急了:“没什么,你这病你自己不是知道吗?” 刘嘉仪垂下眼:“阿姨,像叔叔说的那样,你只要一心想着养好身体,其它的事情,都不用阿姨来想。” 杨晓惠的脸色剧烈地晃了晃白。 刘嘉仪的嘴角暗勾起来:对了,你使劲儿怀疑吧,用力怀疑你自己是怎么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女儿林潇潇灰心丧气。 呼,呼~杨晓惠大口大口喘气。 张友明跑出去找医生。 刘嘉仪伸出手扶住杨晓惠,嘴巴贴到了杨晓惠的耳朵边:“阿姨,用不用我给潇潇打个电话?潇潇如果不知道阿姨现在这样——” “别!”杨晓惠这口气定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哀求道,“你千万别对潇潇说任何话,知道吗?” 刘嘉仪像是受到了惊吓,小心地点点头:“我知道,阿姨。” 张友明把医生叫来的时候,杨晓惠已经躺下。 刘嘉仪对他们说:“阿姨没事了,说刚才只是想起噩梦有些害怕。我安慰了阿姨只是梦。” 张友明擦擦汗。 刘嘉仪拎起保温瓶:“叔叔,阿姨喝完汤了,我先走。” 张友明顾不上她,想来想去,还是出去给林潇潇打个电话。 趁这个机会,刘嘉仪快步离开病房。 张友明从外面回到病房里,一看,病床上没有人。 “晓惠?晓惠!” 林潇潇火速打车回到医院,见到脸色苍白的张友明,不由紧张:“张叔,你在电话里说我妈怎么了?” “你妈她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张友明捏着心窝口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我该看着她的,不该走开!医院上上下下都找过了, 人家说,看见你妈妈出了医院,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林潇潇一口气卡在喉咙口里,转身往外跑。 医院门口米家姐弟俩刚好下车。米果见到了从台阶上跑下来的林潇潇,喊:“潇潇,我和米琛给你找到凑齐阿姨医药费的方法了!” 林潇潇从台阶上一路往下冲。 米果吃惊地看着闺蜜视而不见她擦过她身旁。 米琛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转身紧跟在林潇潇后面:“潇潇姐!”他的手,只差一点抓到她衣服,一辆车突然驶过来插入中间,把他和她隔开。 惊叫声飞出米果的嘴巴。 林潇潇跑上了斑马线,在她要横穿马路时,面前突然撞上了一堵“墙“? 两只铁钳一样的手在她要挣扎时握住了她。 林潇潇抬起脸,看着眼前这张面孔似乎不敢相信。 “我回来了。” 100.他对她生气了? 回来了,他回来了。 城市里的霓虹灯,在他完美的脸部线条上闪烁,仿佛给他罩上了一个华丽的面具。 林潇潇抬起手,手指尖在他的脸上摸了下,如此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是个泡沫,触碰一下之后她缩回手。 他的手掌快如闪电,握住了她的手腕:“潇潇。” 声音没错,穿过嘈杂的车辆声,直接穿入她的耳朵里。 “对不起。”她忽然低下脸,整个身影好像浸入了一片黑暗中。 墨渊的眸子眯起,抓起她的手往回走。 米家姐弟站在路边。见到两个人影越来越近,米果眨了下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米琛紧抿着嘴巴,刚看着她撞到他怀里时,他的手捏成了拳头。 “喂——”米果喊一声,发现向他们走过来的那两人,对于他们姐弟继续视而不见往,是把所有人当成了空气。更让米果吃惊的是,自己的闺蜜林潇潇,平日里被人叫做潇姐儿,是个彻头彻尾的御姐。结果这会儿,林潇潇低着脑袋,一路被陆启昂拉着,乖巧顺服到好像只猫。 米果大跌眼球:“潇潇。” 林潇潇没有听见她说话,两眼只关注地上。 米果没有跟上前,可能想着,人家老公回来了,自己凑上去岂不是当电灯泡很无趣。转回头,见弟弟米琛已经走到一边去了。 夜漫漫,擦身而过的救护车红灯射入眼里,林潇潇感觉刺眼,不自禁地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前面拉着她的人发觉她的动作,停下步子,转身,伸手把她的下巴扶了起来:“我看看,进沙了吗?” 他的声音好温柔,让她心底莫名的发酸。 她仰头欲冲他笑,却心里很明白自己的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嘴唇抿了下,勾不起来,平下去弧度努力地保持着平常的那点东西,低声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说这话时,她满脑子想的是,莫非是她爸妈告诉他的。他爸妈怎么知道她在这。不管怎样,她本想把玉卖掉后去看看他爸,毕竟他爸爸听说也生病了。只是未料到她妈妈突然又出了事。 “叔叔他听说吃坏肚子了,我想去看看叔叔的。” 听她居然先提起他爸,他浓墨挺直的眉宇皱了皱。 “叔叔还好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包公一样的脸色似乎更 沉了: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和他说实话! 林潇潇不停地动着嘴唇,自己说的什么,反正,肯定不会向他提起她妈妈的医药费。因为他这么个老实人,会不会知道这事儿后责备起自己。她不想把责任甩到他头上,况且他那个家境肯定帮不上忙,他家里人说起来都是好人。习惯了,她早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事情。 吸口气,想着自己完美无缺地掩饰住了,接下来,再撒个谎说自己的朋友在这里住院,一切大功告成。怎么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气氛似乎变了个样。 他的脸廓笼罩在车灯过去的黑暗中,更加看不清楚了,唯独让她感到一阵惊吓的是他的手忽然把她的身子握紧。 “启昂。”她一串低低的呼声。 他的脸忽然伏低下来宛如只巨鹰,捉住她欲逃的小嘴。她的贝齿瞬间被掀开,他在她嘴里以前所未有的风暴卷席着。 吓得她双手伸出抓在了他肩头上: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