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大连》 第一卷 不夜城 第一章 肖博皱着眉头看着在火上吱吱作响的羊肉,说句实话,他最讨厌的就是吃烤羊肉串了。第一,不知道肉的来源,谁知道是不是死猫死狗肉呢。第二,不卫生。实在搞不懂人们为什么喜爱吃这种东西,难道只是要吃这种气氛?肖博是个进士---眼睛近视,眼镜度数配得较低,常皱着眉头看东西.不了解的人以为他时时处于长考状态,不愿理人,好像为人挺冷淡、高傲的,其实他是看不清对面来人,不敢认人,怕认错了,闹笑话。 肖博和他的两个朋友谭力和于勇坐在中南路的草原烧烤店外的人行横道上,屋内实在是太烤人了,他们就把火炉挪到屋外。 人们只管大嚼忘了时间的存在,瞧也不瞧表一眼,使它作了无用功,这使它很生气。把夜色悄悄叫来,让这些喝的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醉汉,找不到或忘了回家的路。至少走夜路时,绊他一跤,作为惩罚,它们早偷偷躲在黑暗里看笑话了。 夜悄无声息地降临,把街巷蒙上了黑色,人行道上坐满了人都在烧烤,分不清是在烤肉还是在熏人,反正街道上飘着烟熏火烤,肉臭味,这就是高级动物对低级动物最文明、最人道的处理方式。 中南路原来是山区---大连属于丘陵地带,自从开了路,依山两侧建楼房,地价就芝麻开花节节高起来了。其实大连人并不喜欢在海边买房子---那是摆档,海边潮气大。 大连别看前面有个“大”字,其实很小。按出租车司机的话说,从东到西,跑五分钟,就得刹车,否则车子就得掉进海里了。整个大连的形状就像个抓了根骨头的张牙舞爪的撅腚翘着短尾巴的狗---长尾巴可能是摇成短尾巴了,在北三市和外地人口中的大连,就是狗爪子上的那块骨头。 有句谚语怎么说来着?咬人的狗不叫唤,叫唤的狗不咬人! 大连人到了外地,不管什么场合在介绍自己时都会说:我,大连人;百分之百不会说:我,辽宁大连人,就像大连是个独立的省份似的。这一点让外地人很不理解,都觉得大连人很傲。 这是因为大连人占有得天独厚的近水楼台的地理优势而产生的心理优势。 大连人都自认为见过天,见过大场面,这不是指处于东北的窗口:辽东半岛的最南端,东濒黄海,西临渤海,面向烟波浩渺的太平洋,见过什么南来北往的大鼻子、小鼻子;红毛蓝眼的洋鬼子,而是指每年夏天都会封路,都有国家级的领导人来此视察,小小的工人在自己的车间里,就可以和领导人握手、合影。试想想这是多么巨大的荣誉!(如果在盛夏你看到从港湾桥到中南路的机动车道的双黄线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衣着整洁、手持积勒瓦拉对讲机的笔直地像根桩子的交警,不用奇怪,别急,拿个板凳坐在路边,好戏马上就开眼,现代版的狐假虎威寓言故事,一路闯关夺将,不,闯灯夺路。没错!一会就准有开着闪烁的警灯,响着警笛一路吆喝的警车在头前开道,后面跟着拉着黑窗帘的车队呼啸而过。警车在遇到发生堵塞的路段---交警没法疏散时,也保持着速度,车里戴着墨镜的凶神恶煞不停吆喝着,闪开!闪开!听见没有?眼长哪了?说你呢!靠边!靠边!什么?不可能是一路绿灯,招摇过市?你问遇见红灯怎么办?车上的警灯,不就是红绿灯么?要什么,咱有什么!我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定不是日理万机忙碌的领导本意,可能领导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随乡入俗。一定是底下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做工作的结果,按接待的规格、档次、惯例安排的,否则就破了他们的规矩,就是不支持他们的工作。当然也不要埋怨底下工作人员,设了这个部门就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积极主动给自己找活干,定标准规格,遵照执行,以示自己在其位谋其政,否则就得下岗了--上哪吃闲饭去,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弱势群体。 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公现----公共场合,丢人现眼。说句公道话,这谁也不能怨,都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残余、陈规陋习作怪,讲排场、抖威风、迎来送往鸣锣开道,----从自身安全角度考虑,没人愿意这么做!这可有泄露国家最高机密的嫌疑,等于把我们最可敬的领导行踪公开告诉世人,明显给埋伏在楼上的狙击手提供情报目标和靶子,如果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若哪一天真出了个居心不良、居心叵测之徒,谁负得起责?领导是好领导---现在领导干部都深得民心、亲民、爱民,这可是他们时刻挂在嘴上的--那么大的人能说话不算话么?再说也丢不起那个人!所以做起来估计也差不到哪去,风气只是让胡作非为的底下人给带坏了,给自己的形象抹黑, 迫不得已上了贼船。其实底下办事员没必要显示自己会办什么事,首长的安全是首位,其次是自己虚张声势、耀武扬威摆谱、耍威风,领导的命可值钱那,不要本末倒置了! ) 地方大员在领导心情放松、带着家属休闲时,旁敲侧击、趁机进言,耳提面命跟上层搞好关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许多悬而未决的争议,到此都迎刃而解。而其它地方的官员就不同了,都是在出了捂不住的国际级影响的大事时,才得见龙颜,小心伺候着,还生怕乌纱不保,还敢提什么条件?脸红耳热之时常有,酒足饭饱之际绝不可能有! 吃过熊掌的人,还把猪蹄放在眼里么? 久而久之,从上到下,就产生了一大批自以为是、手眼通天、喜欢走上层路线的人,他们信奉: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总站着一位伟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腰板挺直---有人在上面撑腰,底气很足,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不把谁放在眼里的大连,谁也没把它放在眼里!这座城市,没有历史文化的沉淀,城市在传统文化方面底蕴不是很深厚。历史文化在一个城市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历史文化的城市,就相当于没有灵魂一样。秦汉时期,大连地区属辽东郡辖区,汉初,为开发辽东,从山东、河北一带移民至辽东、辽南垦殖并修建城堡。魏晋时称三山,唐初,属安东都护府积利州的辖区称三山浦,辽代时大连地区属东京通辽阳府的辖区。明清时称青泥洼口。---这是野史记载。 翻开中国的近代史,提到大连的最早一页,就是日俄战争,它还没有旅顺出名,地球人都知道先有的旅顺,后有的大连(东晋时,旅顺口称马石津,辽金、元代改称狮子口。明朱元璋派将领马云,叶旺自山东到旅顺屯兵,取旅途平顺之意,改狮子口为旅顺口)。清光绪六年,北洋大臣李鸿章关于大连湾军港建设方案的奏折中,首次提出了大连湾,并在今大连湾北岸建海港栈桥、筑炮台、设水雷营,使大连成为小镇。 甲午战争,日军攻陷已成为世界著名的军港,北洋水师的基地旅顺口,后来沙俄联合法、德强迫日本将辽东半岛归还中国(清政府以白银三千万两的代价赎回),然后,沙俄军舰开进旅顺口和大连湾强租旅大(迫使清政府签订了《旅大租地条约》和《旅大租地续约》),筑港建城工程启动,起名“达里尼”,意为遥远的城市,一个远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地方。一批对法国文化情有独钟的沙俄工程师揣着巴黎的城建图纸来到这里,希望在这块远东的土地上再造一个“东方巴黎”。由此形成了大连的一大特色——以广场为中心,街道向四面八方辐射。后来,日本人占领了这个城市,把“达里尼”音译过来就成了汉语的“大连”。于是“大连”诞生于世。 人要出名猪要壮,要想出名,吸引人们的眼球只有一条路:炒做! 炒做,作为一个新兴的学科、研究领域,主导着人们的眼球和购买欲。本地人想挣外地人的钱,就想炒城市,想迎合大众的口味,炒起一个叫得响的品牌、一个知名度?想来想去,想起了足球,可足球是运动,不是文化,不算数的。热炒不起来,反倒夹生了。如今,足球像个不争气的苍蝇携带细菌、病毒,快到了人人喊打的份上,不成其为大众的骄傲。 本来领导们想把足球打造成一张亮丽的烫金名片,可现在烫金名片变成了烫手山芋,拿不出手了,造化弄人,金钱变起了魔术。就如摸到一张好牌打不出去,臭在手里一样,因为它已经成为黄、赌、毒的代名词,几年来大把钱洒下去,没树起正面榜样板,反而起了败坏形象的反作用。 当然,笃信足球是一种产业,是一种效应的也大有人在,冲着这个看点和卖点,如此之旺的人气,引来如此之多的目光,能带来不菲收入,无数从这个意义上说也不算胡扯。事实上,足球被如今什么都可以作价,都可以贬值的潮流所升华,早就变成了黑心商贩案头摆着的看似鲜亮的肉,其实就是“注水猪”的一块烂肉。 所以,谁再炒足球,谁就属于那种典型的三毛子赶海,不知潮汛的人了。这是不容置疑的。 于是领导们又想换个花样,打出一套组合拳:每年都支起服装节和槐花节以及啤酒节这三口大锅,可惜没有本地的土特产品做佐料,这道没特色的酒菜上了台面,让人吃喝起来没滋没味,人们赶着季节的大集,反而冲淡了旅游的效果,让人看外地的节目,买别人的东西,壮大了别人,减小了自己。歪打正着的是大连的地价被成功地炒热了,按照哲学或相对论的说法,事物的利害关系总是相辅相成的,不会顺着人们的意愿,一厢情愿的发展,这种炒作反过头来也把当地人害苦了,看着房价像直升飞机直线上升,欲哭无泪。外地人的消费他们没得到多少实惠,物价却水涨船高,蝗虫一样扑来的外地暴发户把市内的楼房啃的一个也不剩,他们把本地人都蚕食掉、挤到郊区的犄角旮旯里了,让他们成了新农民。这套拳的名叫自伤拳。 历史又一次无情地重新上演,当年背井离乡闯关东的海南丢,又开始了搬家大迁移,一夜之间归零,成了动迁户、市内丢,辛辛苦苦白忙活又回到解放前,大连又回到了移民的怀抱。历史就像一个诲人不倦的老师,总喜欢给那些健忘的学生重新上课,移民的城市永远在移民,这句话就如鲜花总喜欢招风引蝶一样颠扑不破。 如果说过去的一个世纪,大连是兵家必争之地,那么现在就成了暴发户必争之地,这城市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本地人就是这个命,认命吧! 奇怪的是城市的新鲜血液--财大气粗的有钱人,他们有钱、有车,买房子为什么不远离市中心,市内空气污染指数多高,多影响身心健康!非得要与整天论小时挤公共汽车上下班的穷人过不去,心里才会舒坦一些,才能找到平衡和优越感?或者是暴富心理在作怪?可能这也跟那些天真无邪、聪明透顶、崇高世界的城市代言人要把大连打造成名副其实的富翁城、精英城,一切向钱的精神有关,他们历来就不相信自己人,心理上是依赖性的亲外向型,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其实这个主意非常好,只不过大多数老百姓不理解,大多数人老百姓不理解算什么?他们向来是社会变革的绊脚石,一脚踢开算了。社会要进步,历史要发展,动物要灭绝,这是潮流,谁也不能阻挡,不会因那个人而改变。理解就推行,不理解就强制执行,谁跟你说理,那有说理的地方?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这是有例为证的,当地球人都迷信地认为不同重量的物体铅球从高处下降时的速度是不相同的时,就有一个不信邪的人跳出来挑战说,应该是两个球同时着地。后来此人从比萨斜塔上证实了这个论断,这是里程碑式的铁律、教科书般的定理意义的。什么是科学,这就是科学!所以要现在提倡科学的世界观,不要迷信,不要愚昧。那么谁代表科学,是科学的化身?这,还用问么?自然是大力推倡科学的人了!(可是,还私下听说,有不少官员在大力倡导科学的同时,还相信风水大师,护身符、菩萨保佑什么的,就像把从故纸堆中扒拉出还散发着陈腐气息的老黄历----国学,堂而皇之地搬上大雅之堂,也许是以批判的态度接受封建迷信,去其糟粕留取精华发扬光大吧!要不,谁能解释得通呢?) 你想想,把世界各地的富翁招来定居,让大连成为世界首富的居住地、亿万富翁的天堂,不费力气就能引来新的造血机能---外资,短时间可大量积聚财富,一本万利的大好事,使城市档次上一个台阶向国际接轨,大力发展无烟工业---成为无污染、只有消费的,创造世界文明的城市,那时出租车不用奔驰的,用宾利、劳斯莱斯、法拉利、保时捷、宝马、悍马的,不劳而获,不战而屈人兵,属于兵法之中的上之上策也! 多么美好的一幅人类理想社会远景规划蓝图在世人面前展现出来,我们将进入梦寐以求的没有阶级,没有争斗,没有不平等,没有,什么都也没有…….只有钱,幸福、富足、美满地生活在世外桃源里。 经过不懈的宣传努力,当所有的市民都理解了决策者的良苦用心,沉浸在童话故事里,传颂他们的丰功伟绩、翘首期盼时,突然一盆温嘟嘟的漱口水洗从头到脚泼下来(呵呵,没错,是盆不是杯!领导都嘴大,什么都敢喊。吐噜反帐,反正最后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晚上说的,早晨就不认账了,瞎白乎呗!)涮了个透心凉,都有些发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都以为看错了、听错了! 什么?可是他们竟然草草定下80万购房落户的政策,拥有区区80万就可以,成为大连市民的政策,是不是有点目光短浅了?大连就那么多土地,不,骨头越来越少,狼多肉少,把我们往那摆? 其实他们有些自作多情了,这世界从来就是残酷无情、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明知道自己属于淘汰品种:那轮得到你们发言,一边呆着,那风凉那玩去,别多嘴多舌!当权派和有钱人共商正事,名付其实的脸面工程,哪有平头说话插嘴的份!怎么着?还反了不成?知道这是谁的天下不?要想不被淘汰,赶快行动起来,用钱来证明自己吧!就像比尔盖茨危言耸听所说的名言,三个月后微软公司就会倒闭,必须让所有市民都有紧迫感、危机感。(这里有点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领导都爱凑到劳苦大众堆里哭穷,说自己是其中一分子呢?一点也不像那些暴发户,直截了当地跟穷人划清界限---直接鄙视他们,跟老百姓混在一起有前途么?) 世界变化就这么快,刚才还是满足小康的主人翁,现在马上就变成下岗工,这次不是从企业里下岗而是要从世界上下岗了。 但有一个问题:别介意,我这是以小人之心揣度的,如果经验全国推而广之,都是这样的城市,谁去当兵打仗、冲锋陷阵?用没有忠诚度的雇佣兵么?可能最后历史上只不过多些汉奸、卖国贼、二狗子诸如此类见利忘义的败类罢了。 其实,要我说,炒作,不妨在变化这个方面做文章,旅游效果一定很显著!口号就是:大连不大,大在变化大。具体的表现在马路上,总是规划不好,今天剜肚刨膛。明天又填上,后天又动手术。几十年下来已成定律、风俗习惯,新官上任,旧毛换新钱,都喜欢刮地皮,现在广大的市民都积极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奇思妙想的发明创造中,如果能把城市街道安装上拉链,随心所欲地打开和合上该多好!这些年花的冤枉钱也可把东海填平了。 当然,这翻来覆去的工程也有一种好处,如果谁家里没计划好,造成浪费了,就会在心里用马路做比照、找到平衡。马路已经是杆公平秤、反面教员,无形中把大家团结起来,消除了争端,这里的人都笑口常开、安乐知足,犯罪很少。 现在大连人几天不见市政挖路,大家心里都会堵得慌,总觉得少了点茶余饭后的笑料。因为有了这共同的语言---公路成了千夫所指、矛头一致的公敌,市民的分歧减少了(世界真奇妙,坏事就这样变成了好事!塞翁失马的定律得到了再次验证)认识统一了,你说这公路冤不冤?招谁惹谁了?本来平时就千人踩,万人踏的,在此地永世不得翻身!可怜无辜的马路成了出气筒、替罪羊,无端背上骂名,悲哀,大连的悲哀! 所以,这可以作为一个热点,一道风景,给全国人民提供一个交流观摩的平台和旅游的机会:看看他们是怎样浪费纳税人的钱,纳税人的钱是怎样做了无用功。当然让这些官老爷们现身说法、现场办公---现场检讨,以一副检讨的姿态,公示于天下人面前,广而告之,肯定能获得轰动效应,不过做起来可能有些难度,不,相当有难度,但这毕竟比搜肠刮肚、劳民伤财想馊主意要有创意多了。 大连,作为一座移民城市,没有自己的特色和根深蒂固的历史,就如做城市规划建设时,往往心血来潮,总是看别人的好,喜欢现学现卖,推崇拿来主义,没有统一的思想认识、逻辑思维混乱,像没头的苍蝇,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态度就是好,虚心求学---像唐僧取经一样,开放搞活,永远在学习别人的先进经验,是个学习型城市!走马灯似的规划者,在这你唱罢我方登场的舞台,积极性很高,都想创下业绩,为自己树碑立传,成为开市以来的大人物,留下自己光辉的足迹在历史的海滩上。 从街道上看:林荫树没有长大的、没有统一的树种。梧桐、银杏、槐树、杨树、芙蓉树,年年载,年年拔下岗。树活得很辛苦,人看的也很累。 从建筑物来看:满目殖民文化的烙印(新建在郊区的千篇一律的大板牙模子卡下来的现代化的高楼除外):沙俄曾按巴黎的模式规划大连,日本人又试图在这里拷贝东京,延存下来的建筑中不乏希腊、古罗马的柱式风格,也有盛行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圆穹顶式建筑;有巴洛克风格的三角墙,也有歌特式的尖塔顶;有古老的俄罗斯的"洋葱头"建筑,有日本别墅式建筑,百年大连在建市伊始乃至发展初期事实上与外族的遭遇,使得这座海滨城市的土著文化因子中掺进了几分逼人的洋气,融汇了中、西建筑的精粹。大连的建筑可称为世界建筑的博览:有欧式的--东欧和西欧、南欧和北欧、古典欧式和现代欧式的,有美式的,有和式的,更有中国的传统建筑。来到大连的旅游者在观光游览后,都感叹说,大连,有点像旧金山,像瑞士,像香港……(反正就不是……,也不像大连---没有古色古香古建筑)不管所谓的什么古老与现代、典雅与浪漫、传统与西洋没有侵略的赐予,就没有这些异国风情,欣赏城市建筑,必然要想起以前,在莫名的窒息中心会被刺痛,就像翻看近代历史,始终有种民族的屈辱和血泪的沉重感、耻辱感而不是美感。 也许有人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拿出泱泱大国应有的高姿态、宽宏大量的风度,去原谅过去呢?让时间成为忘记过去的最好借口。不,不能,时间不能洗涮掉沉重的记忆,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耻辱的历史无论到何时都不应该被忘记的,绝不会以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遗忘。它将永远定格、深深镌刻在有良知的国人心中,历史给后人留下诸多痛楚,同时也留下一串串疑问,让后人回味和沉思。 这异族入侵后留下的不伦不类的仿佛外星人的遗址,与城市整体民族格调,格格不入,隔离出去还是融为一体?过多的风格迥异的欧式建筑符号拼凑、排列组合在同一建筑上,使建筑语言的含糊不清,给重新规划造成了难度,造成审美混乱。 随着城市的变迁,老的建筑渐渐失去,新型建筑大部分是从国外复制过来的,大连建筑风格没有培养起来,没有定位自己的特色。-----有些建筑设计师不愿伤脑筋干脆就地仿造,以点带面---反正有现成的作参照物,建设*国风景一条街,顺应历史潮流与国际接轨,一夜变成如混血国际大都市。让别人看看,咱东北人多够意思!多豪爽!多掏心窝子,胸怀有多宽广,脸皮有多厚实!不做家门口汉子,丢人就丢彻底点,轰轰烈烈丢一条街! 如果当年八国联军竞相从大连登陆,那么现在大连就可以造联合国一条街。大连名副其实就成了世界的中心!老祖宗家传的遗产,被后代不肖之孙翻出家底式的掏出来发扬光大,若祖宗九泉下有知,老脸都会被羞破,怎不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为什么本地当年不多产些具有远见卓识的引狼入室的汉奸,让后代再多沾些光?多造些四不像的建筑,像后遗症一样让这个移民城市再畸形一点?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这一代人就顶着骂名,来它个造福子孙后代的工程,反正脸都不要了,还怕骂么?前人挨骂,后人乘凉。把各个区租借一百年,让外国人来建造,备不住还真成北方香港了。 让那些没被异国侵入的城市后悔吧!他们没有咱这纯粹的原汁原味的异域情调!没想到因祸得福,耻辱变成光荣,祸福相依,焉知非福?当然这句话不能明讲,如果明讲的话,那么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汉奸、卖国贼的高帽,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全国人民的吐沫也会把他淹死。 不妨再往开了想,前几年听说火星要撞击地球,如果天可怜见,撞击点选择在大连,那大连不就可以建成宇宙的中心了么!多么激动人心的一章!多少人欢呼雀跃、翘首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话说回来,别看大连人表面上有舍我其谁的霸气,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文明、很友善的。检验城市市民的文明程度有一个最简单的测试方法:问路。在雨天,如果你拦住一位赶路者问路,他的反应定会让你出乎意料,有种天上掉馅饼的不可信感,可它是真的发生了: 赶路者先是面带微笑地详细告知你路线,后见你还是转不过向,干脆就送一程,而且是心甘情愿、免费的。 大部分大连人都不会斤斤计较,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们不像其他城市那样具有狭窄的排外心理,都是外来户,谁也不用说谁,具有很强的包容,毕竟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嘛。只不过他们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都是些爱面子,有名的苞米面肚子,的确良裤子,打肿脸充胖子的手!图腾是骆驼,信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虔诚的忠实的教徒。这里的人吵架的少,打架的不少,尤其在酒后,一言不合,六亲不认,实在气不过,忍不住了,就拔刀而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你玩命。 总体来说,大连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大都乐天知命、豁达开朗、和睦相处,构建一个和谐社会的大家庭。 这里忘了提醒大家一句:来大连不要在大街上吹泡泡糖,当然不是从城市整洁卫生的角度考虑,而是,因为东北汉子肺活量很大,都喜欢把瓶吹牛皮,所以,玩小儿科游戏,那会让人瞧不起…… 谭力问道:“怎么样?现在挺好吧?”谭力瘦高,属于那种怎么吃也长不胖的类型,眼睛有些轻微近视,却不爱戴眼镜,总眯着眼,他的朋友们常称他为眯着色迷迷的小眼。 肖博叹了口气:“好什么,凑乎吃碗饭呗!” 于勇说:“夏总不是挺好的人么?你看以前跟他混的人现在不是都发达了。” 于勇浑身长满黑毛,典型的毛孩,史前考古标本和活化石,人类是禽兽变化的最好证据。估计当年在娘胎里心急了点,刚变成人形,就出世,毛还没褪净。 他俩都曾是大连人民电器厂下属的冠杰合资公司的员工,于勇大专毕业后,就来到冠杰合资公司。从基层干起,整个生产工序都干过,非常明白加工工艺和加工流程。那时候,大连人民电器厂冠杰公司的职工(在车间操作进口机床的,清一色都是大学生)都经过花巨资聘请来的香港人正式培训过,可以说在大连,人民电器厂的香港脚都是正宗的进口货,如假包换,一点不掺假,技术垄断着大连的机加行业,别人家干不了的活,到这就像一碟小菜一样,又快又 第一卷 不夜城 第二章 他敢当面搞小动作,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的观点就是权威观点。公然认为大家残疾,眼睛就是没长对部位,都长在脑后,都是睁眼瞎,或长在其他部位。 他闭上眼就以为天黑,以为大家都睡着了,都没看见,掩耳盗铃;蒙目盗铃。 其实他猜透了大家的心理。,大家当面没有敢更正,有时竟然也赞成他的判断,不隐讳自己是睁眼瞎。大家只是私下交流,背后议论。互相证实:当时是看见了点什么东西,看见谁谁怎么样了,表示自己眼睛没毛病,还能看见光明。最后还叮嘱一句,哪说哪了!不要说出去,要是说我说的,一概不承认。 “想不想干?不想干就回家!”这句话对王调来说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不管对手是谁,照面就是这三下,唬住也就唬住了,唬不住,再说还没有唬不住的时候,屡试不爽。一般情况下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和起死回生的效果,就像拍卖师手里的锤子,结束叫行,一锤定音这是他主持的调度会的结束语。他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也不管别人接受程度,自尊心能否忍受住,就像是他在施舍饭碗,嗟,来之食。工人们离开了公司,就得饿死,就得沿街乞讨。王调就忘了,他们和他一样是技术工人。 但有一次,因为一件工件的问题王调与于勇在电话里争论起来,说急了眼,王调当即甩出杀手锏。可能是不小心因为惯性蹦出来,一不小心说吐噜嘴,故伎重施重演,他有些忍不住了,不说这句话不解气似的。 可这回遇到吃生米的了,巫婆的咒语应验了,平时都是不灵的。有人动真格的了,这两鞭子下去,一般情况下立马见效,但在二般情况下起了反作用,激反了于勇,惹下乱子了。 王调平时都是往生油锅里洒冷水,就是下面没点火的油锅,谁知这次没看火候,锅下面已经点着了火而且是熊熊烈火,他居然敢甩冷水,不用说油自然溅了他一身,让油烫手了,玩鹰还叫鹰啄了眼。 于勇平时就不是他圈内的人,对他的倒行逆施早就看不过眼,敢怒而不敢言。在气头上实在忍不住了(敢怒也敢言了),回了一句,我不干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吧!说完就关掉手机。 他不知道,于勇被暗地里做过工作,正在被策反,他首鼠两端,正在跟良心做激烈斗争,心里刮着东南西北风,应该算是旋风,因为东风也没压倒西风,西风也没战胜东风,混在一处在心里搅拌着。 可以说于勇这段时间里,在收买和被收买之间,良心的漩涡里挣扎,不能找到借口或是出口而烦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道,可能鬼才知道,于勇脑子里那个风占了上风,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是否则应当转会的当口,突然一根救命稻草,主动送上门来,他再也不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一气之下,借口与调度意见不合,带了几个平时就心怀不满的技术骨干,跳槽走了去那个公司也当上了经理,与冠杰公司经理平起平坐,与客户共同谈单,与冠杰公司抢活干,这平时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们做出来了。 也就是国营出身的冠杰公司经理心胸宽大,如果换成私营老板,不得气吐血,不把他们腿敲断才怪。 他们也太不识闹了,闹恼了。这下子不可收场了,就像小孩赌气打碎东西,望着满地的碎瓷,束手无策。王调头脑一片空白,我是说着玩的!你们真不跟我玩了,动真格的了,别说这次真起到了效果,立马结束争论,小事化成大事。 在这件事以后,王调消停了一段时间,金盆洗手,鞭放南山。 后来,大家就是那几个傻头傻脑的公司领导,回家都看起三国演义,一致分析出是于勇的忠诚度不够造成的,他平时脑后就有反骨,隐藏很深。最后得出结论,这事与公司的管理人员无关。 于是王调又旧病复发,利令智昏,不思悔改,也没人让他改,他根本没错,没教训可以接受,继续加大管理力度,重操旧业,每天提溜鞭子,充当看护羊群的防狼猎狗,狗越凶越烈越好,管理方法力度越大,规则越细月好。职工天生刁民,不能让他们自以为翅膀硬了,不如此就管理不好。 终于又导致谭力也负气出走,到了另一家公司任工厂长。小鸡又没了,让天上的老鹰从老母鸡翅膀下叼走了。 这次,起了广告效应,不用打广告,替公司省了不少广告费,应该把这俩叛将招回来披红挂绿,发点奖金。 至此,人民电器厂冠杰公司转行大获成功,成为明星(明天的星星)。把公司办成了响当当的学校,在大连成了教书育人的最高学府,赢得了黄埔军校的美誉。理所当然,校长这头衔,人民电器厂公司经理喜滋滋地戴着,当之无愧,最没有争议,非他莫属,谁也抢不去,连尺码都是量身定做的,非常合适,受着人们的顶礼膜拜。这顶愚蠢的帽子,没人跟他去抢,生怕沾上光,谁也不嫉妒、不眼红、避之唯恐不及。 同行的机加公司都知道冠杰公司员工个个是精英,如果谁缺经理、工厂长就到冠杰公司挖人,振臂一呼,应着群集。 这块地肥沃得很,洒下的种子都长熟了,埋没了很多人才,一铁锹下去,就像出土文物一样,浑身铜臭气、锈迹斑斑、苦大仇深的经理、工厂长、科长级干部带着串串泥,各个工序的人员,就会破土而出,当然钱得到位。 公司的每个职工也都挺直腰板,就连扫地、刷厕所的清洁工,好像沾了公司的仙气,成了黄埔同学会的一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抬起了头,增强了许多自信,减少了自卑,对行行出状元这句话,她们是心服口服。她们常对满脸是仰慕的、慕名而来想进厂学技术再跳槽走的新人现身说法,我们都是经理级别的干部,只是现在没人请。 于勇首先打响的第一枪,是人民电器厂公司的转折点,非常值得在厂史上值得大书特书一笔,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使人民电器厂公司由盛变衰。 当初,夏总在得知即将被上调到集团任常务副总后,立即把人民电器厂与xrb国成立合资公司,当时他存了个心眼,狡兔三窟,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他把人民电器厂的精兵强将调到冠杰公司,待遇在厂内最高,财务独立核算,这点钱他舍得花。 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一块臭肉会坏了一锅汤。他的号称水泼不进,针扎不进,铁板一块,辛苦经营的混凝土防线,会因闹内讧,而松动了、动摇了、以致崩溃了。他的精挑细选的嫡系部队、精心打造的御林军精英们,在糖衣炮弹面前,抵抗力那么低!简直是不堪一击、土崩瓦解。他们最彻底最坚决贯彻执行不抵抗政策,集体调转枪口倒戈。 大连从殖民地时代,逆来顺受的做顺民的传统基因,终于又少了继承人。 紧接着的谭力的一声炮响,给在黑暗中摸索,苦难深重、深受压迫、饱受欺凌的职工,带来了希望和光明,指明了一条出路。他轰开了冠杰公司长期闭关自守的大门,让职工们知道天外有天,可以自由流动。 让那一小撮统治者在阴暗的角落里,恨得要死,怕得要命,心惊肉跳。从此放下了他们的鞭子,压在工人头上的大山,终于被推翻了。 著名的黄埔军校复魂了,迁址到了大连,这是大家公认的。冠杰公司出去的人都成为攻城拔寨的骄兵悍将,掉转枪口火并,抢冠杰公司原工厂的活尤其厉害,仿佛对原衣食父母冠杰公司有深仇大恨似乎的。他们与自己人搞起内战很内行,很难对付。连外人都不好意思起来,抢活时,几乎是不安规矩,办事和出牌。 可怜的王调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一付无辜的模样就像祥林嫂,见人就说,我没想到,点燃了导火索,说他点背,而不是自己事做过了份,做过了头。 可能深受教条主义的影响,没有区别的加以吸收消化,外国大餐的精华和糟粕,他照单全收了(非常遗憾,国人胃肠消化不了,这些高脂肪的蛋白质)xrb国人领导阶层学来的坏习惯,稍不如意,就大声训斥。 他把吃不惯的嚼不烂的异餐,留在嘴里反刍。就那两句语录,颠三倒四含在嘴里,形成了他的管理方法和作风:一切都要服从。他的家长制作风,来时严重得像台风一样猛烈。 王调看错了发脾气的对象,他们毕竟不是没皮没脸、没知识文化的工人,而是用文化知识武装起来的有小资情调的自尊心极强、极要面子的同他一样也是有技术的学生。他至今也不明白,这些孩子,一点不懂事。家长教训打骂几句,就受不了,离家出走。谁家的孩子这么少教!这都是什么孩子?一定是问题儿童。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应该给王调个正确的评价,虽然起了反作用——起了推波助澜的催化剂的作用。 他就像摸到了大奖,中了头彩或中了状元一样,成为许多人们梦寐以求,在厂史上榜的封面人物,虽然是负面效应。 如果论功行赏,他当推首功,可这时他显得很谦虚,这功他不想争。他应该荣获本年度厂史舞台,垂头丧气最有创意大奖。职工们心底里都在恭喜他。 在谭力和于勇心里,他功不可没,使得他们走得心安理得,无牵无挂,无形中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使领导的脸面得到了保全(这一点很重要,否则领导的心理承受不住),终于是公司请客吃最后的晚餐,让领导买单:是你们公司先炒我的,不是我炒你们公司的。 其实这件事,自始至终是由大连巨人公司的汤科长一手策划的,他看着由他主管对外业务部门,每个月都经他手签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支票给人民电器厂(当时人民电器厂的机加工在大连是龙头老大,加工技术无人能比),而自己一点甜头都捞不到,这就是国营企业的弊端,现金无法提,不能走账,他急红了眼,不忍心看着不义财产,白白流失,而不装进自己腰包。联络几个铁弟兄,在人民电器厂从经理以下开始做工作,挑拨离间,许以高薪,挖来人才,大家投资购置设备,开办工厂。 肖博这个人公私分明(虽然人民电器厂冠杰公司经理恨他们咬牙切齿,因为他们的出走,使人民电器厂的技术外流,人心不稳),因平时都是哥们相处很好,总在一起玩,现在也常联系。虽然用现在主流的话说是他们已经失身,并且用情不专。但这属于个人隐私范畴,跟交朋友没关系。 再说,肖博也想看看这些叛徒的丑恶嘴脸,和可耻之的悲惨的下场。这都是领导们在大会、小会上三令五申时重点强调,咬牙切齿说的。这俩小子玩心太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记不起这是第几次邀他出来了。没有用的朋友,绝对没人请你。但几次不去,请不到,又怕说不够朋友。碍于情面去了,说是不喝酒,坐一会说会儿话。可是坐坐,又没意思了,就得叫酒,一喝就多了,非到喝吐,才是不装假。不像外国人的喝法,一杯酒端在手里,能敬一群人。肖博本来就不喜喝酒,所以,这朋友让他交得如同鸡肋一般,这是他心里的感觉。 “那是以前,他是国营企业的厂长,现在改制了——集团把他献了礼(像旧时献给海龙王庙的童男童女一样,把他做了试点)。他下山后就开始抢了桃子,变成民营的企业的老总。他就不是以前的夏总了。以前他是个豪爽的人,态度是有钱大家花,反正又不是他的,管吃管添,能贪就贪,能捞就捞。像以前他吃肉,大家还能喝点汤,可现在呢?味都闻不到。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小孩守着这一大堆玩具,不许别人碰。生怕别人被抢去;或是守着一堆肉骨头呲着牙的狼狗。“ 谭力笑嘻嘻地说:“说实在的,当年在国企他们不知道捞了多少,一下子拿出几千万就能把工厂买断,建立自己的家天下。这样简单的事谁都能看出来,而为什么有些人就看不出来呢?把这些人拖出去枪毙,枪毙几个来回都不够。这话反说了,改制就是市里的领导把国家几千万元的资产缩水了以后,献给夏总让他拿小钱换大钱,因为评估是他们做的,当然,自己献礼也得拿好处,我这是小人之心。” “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你是小人物。”肖博道。 国企的职工原来为国家的主人翁、领导阶级现在成了下岗人员、被买断的雇员。而贪污犯成了资本家,他们提心吊胆的赃款,成了合法的,造化弄人。银行指望这些败家子还上巨额贷款,可惜这些大爷们大手大脚,花天酒地惯了,不会精打细算。银行抱着美好幻想,做着白日梦、南柯梦、黄梁梦,最后的结果:竹篮打水、海地捞月。 于勇羡慕地说,我觉得他挺有能力的,去年我在展会上遇到他,他一下就认出我了,老远就更我打招呼。而我就跟他见过一次面,那还是老久以前。他那个派头的,要遇上好机会,当个总理没问题。“ 如果以记忆力好,过目不忘,来评价一个人是否成为伟人的标准,那伟人就多如牛毛了,不知钱了。 第一卷 不夜城 第三章 “对呀!”谭力像个应声虫似的随声附和为他摇旗呐喊道,“我记得有个外商,刚开始见了他,竟然不会说话了。他很有派头,不怒自威。”肖博心道,你还挺仰慕他的:“告诉你吧,他现在也不讲哥们义气了。对以前和他一块打天下弄虚作假,糊弄鬼子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像以前出手阔措,因为过去出去撯的都是公家钱。” “行啊,知足吧。买断后不是给他们全都换车了么。” “那倒是,不是为了开业奠礼装门面么,那些车当时定不着货,花了高价调的。” “可他对我们就不是这样子了,现在他的心态就像全体职工全欠他钱似的,是他养活这些人的。他是个大慈善家,在施舍着职工。他现在谁也不相信,好像大家都在赚他的钱似的。 最可气的是他现在还以国营厂长自居,动不动就厂子怎么怎么样,他眼看着当年私设的几个小金库的公司,赚了大钱,他眼都冒绿光,要跟他们清算厂里的设备。可现在他们翅膀都硬了,各自早就独立了,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心里不平衡,当年在街头跟他混的小瘪三,今天都发迹跟他平起平坐成热企业家了,对他也不仰慕了。没有我,他们会有今天么?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我想他心里一定这么骂的。“ “老板来一箱黑狮啤酒,一盘蚬子”。于勇一点手。 不过于勇对于肖博的说法,他是抱着姑枉听之的态度,也不一定信。毕竟他觉得哥几个坐着说话,大家坐在一起议论,比较熟悉的人和事,感觉挺好。 张老板答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去后厨拎酒去了。他此时忙得像个滴溜溜转的陀螺,那有喊声就得跑到那里去。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笑成了一支花。累,并快乐着。别看他脸上笑着,可还有些闹心:没生意时,他愁没钱赚;生意火时,他害怕客人酒后闹事。客人最好别闹事,否则整出点什么事来,这买卖就别做了。人都这样,酒喝多了,脾气就大了,脾酒么。有酒壮胆,什么事都敢干出来,绵羊喝醉了都敢扑狼。还是上班好,不用操这么多心,多悠闲自在,可是厂子不争气,搞黄了,只得听人劝吃饱饭,在自家楼下开个烧烤摊。现在门庭若市,不是托草原蒙古的福,而是前些天他得了个不传的诀窍,就是在调料里伴些可可粉,味就鲜得没法比,客人吃后还上瘾。这些人都是回头客,得罪不起。所以他得勤快点,别让客人挑出毛病。菜上快点,不能让客人等心急。 “别,老板来两箱,喝就得喝好,你们喝一箱,我喝一箱。”肖博看着老板的背影喊道,然后继续接着说:“最可怜的就算那些在改制买断前退休的职工了,他们不能在保险公司拿退休金,还得在企业拿退休金,辛辛苦苦一辈子,全都喂白眼狼了,现在可谓是没人养了,厂子还在盼着他们怎么不早点死,可他们就像和谁叫劲似的,都活得好好的。 他有着国营企业家一样的通病,好大喜功,能吹能泡,睁着眼说瞎话,眼都不咔巴。这些人不会经营管理,什么能力却都没有,就会溜须拍马,拉关系走后门。当年可能是翻遍家谱,把能用得上的关系全都用上,才爬上去的吧。“ 服务员一溜小跑拎来两箱黑狮啤酒,肖博把一箱踩在脚下,一付舍我其的样子:“这一箱是是我的,咱们把瓶吹,自己喝自己的。”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你能喝了么,别太贪了,回头还了安排节目呢。你接着说。”谭力一付不相信的样子。 肖博没理他,大不了,喝不了最后就退呗,反正又不用我搬: “他们最嗜好进行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用手腕玩人,他们走的是上层建筑。把这种人放在市场上真刀真枪的撕拼,摸爬滚打,就不行了,放不下架子,不肯脚踏实地做事,总是务虚,有的困难就腿软筋酥,属酥饼的。所以只好窝里横,横挑鼻子竖挑眼,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今天叫这个回家,明叫那个回家。用人非常随意,员工队伍非常不稳定,人人自危,都不知道能干到什么时候,都没想干长,更别提有什么长远打算了。” “不能吧。”于勇不相信地说。 “还有什么不能的,最明显的例子,是对企业退休职工的处理,让所有人都寒心。以后我们快要到退休年龄时,都得在社会上退休,要是在本企业退休,就得给暖气费。从自己腰包掏钱,他不舍得。” “那能留住人么?谁没有老的那一天?”谭力问道。 “留不住人?有钱就可以从市场上随便招人呗。他可不注重培养人,动不动要洗牌。但是招来的人,又不肯多给钱。” “骗人哪。”谭利呵呵笑了。 “自改制以来,他踌躇满志,满心想大干一番事业。在职工代表大会上,拍着胸脯许诺,在他的领导下,企业一定能蒸蒸日上。大大发展,还准备力争公司上市。” “那你们买内部股,以后上市可能发一笔,到时请我吃饭啊。”于勇羡慕地说。 “我们买不到他的股,现在他头脑发热,从外地遍请能人与他共商大业。三顾茅庐把日本富士公司退休总经理聘来当顾问,并请来臭名卓著的杜磊来当副总。他看不惯原厂的员工,认为他们头脑僵化,办事能力不行。” 肖博拿起杯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他最热衷于空手套白狼,搞资本运营,想忽悠来日本人给他投资。可是他不是国营企业了,民营企业,日本人不信他。为显排场充门面,大手大脚花钱,常说最不缺的就是车,厂门前停着十多辆好车。结果是没忽悠成人,反听人忽悠,到处大手笔投资,搞什么新产品开发。” “我说么,那个赵新毕业才一年,就被看好了,提成总经理助理。不过他能积极提拔年轻干部,也是件好事。跟他混,出头快。”谭力道。 “赵新是摆挡,不好用。事无巨细,他都亲自插手,往往越级用人,让人不知所措。最可笑的是,他大量招徕大学生,组团到全国各地考察参观。认为他们是万能的人才,让他们出谋划策,搞什么公司未来五年规划。” 这里,需要更正一下人们的流行观点,刚毕业和早已毕业的大学生,不是人才。人才是指只有在岗位上,干出一番成就的人,具有一定的特殊技能,得到社会或大家公认、认可的人。当然,那些溜须拍马、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人,也包括在内,不能说大学生,才叫人才。也不能说凡能读书的人,才是人才,那是书呆子! 谭力边往肉上洒着胡椒粉,边挤眉弄眼怪笑着说:“我知道个好地方,过会儿咱们去玩玩,叫你喝咂啤”。这俩人在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肖博那么难请,三番五次不给面子,今天一定要让他玩好,不能让他再装纯,要拖他下水。 “哎,这个熟了,来,尝尝,怎么样?味还正吧。” 肖博听了这话,感慨万端,每天觉得自己就像这鱼肉,各种烦事就如架下的无形火烧烤着我,大有与这羊肉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唉,人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呢,难道就是让人烤熟、烤焦,然后让鬼吃掉么? 鱼要有鱼味,肉要有肉味,可人为什么就没有人味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不能造出人味呢?想着这些乱事,酒还没开喝,已经醉了。 大约是风,见他们热火朝天聊得正浓,也来凑热闹,看看有什么谣言,需要它去传播。 肉上的油吱啦一声,滴到火里,火一下窜起来,愈烧愈旺。风一不小心,把炉里的灰刮起,吹入谭力的眼里,谭力迷了眼,忙用油手揉眼,弄得满手都是鼻涕、眼泪。他有些不好意思,见不得人了,忙忙的起身去洗脸了。 服务员拿了一托碳,见这桌火好旺,知道不用加了,刚想往别的桌子走过去,于勇叫住了他:“来点,餐巾纸。” 谭力回来了,眼也揉得红红的。好像是他吃羊红了眼,其实羊的灵魂,顺着血液已涌到他的眼里。借个慧眼,看着这食菜食肉的自诩文明的两栖动物,无耻残忍的大块朵颐,是怎样的嘴脸。到地狱里记一笔,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吃一串,下一层地狱。 “喝,你在想什么呢?”于勇举起酒杯劝酒。 “来,没什么。”肖博端起酒杯,咕咕嘟嘟灌下一杯。扬了扬酒杯,“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说实话,肖博喝完酒以后的感觉太遭罪了,头疼得就像撕裂似的。不知道别人的感觉,可能也比他好不好那去。 他顶讨厌找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进行劝酒。酒是毒药,伤害身体。频频劝酒等于是在谋财害命。与其说是增进感情,不如说是预谋害人。 为了不再喝酒,肖博点燃一支烟,“咱们猜个谜语呀?” “三个人喝酒,喝着喝着,其中一个人奔着一棵树去了………答一个动物。” 于勇想了一会儿,摇摇脑袋:“不知道,猜不出来。” “你呢?” 谭力也点着了一支烟,“动物,这跟动物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吧,告诉你吧,是兔。”肖博得意洋洋地说。 “兔?”“对呀,喝多了,不得去吐么?” “奥!”两个人恍然大悟地说,有意思。 “还没完呢。”我接着说道,“过了一会儿,第二人也奔着那棵树去了……。再答一个动物。” “还是动物?” “你们慢慢想吧,我去方便一下” 在喝酒的时候,肖博习惯于耍赖,如果是喝啤酒,一开始,他会装作很能喝的样子。把那一些想灌他的人吓住。然后,找个借口溜出来,吐一吐再回去接着喝。如果是白酒,干杯后,酒含在嘴里,然后,端起茶杯,借机把酒吐在杯里。或者拿起餐巾纸擦嘴,把酒吐在纸里。总之,他才不是把自己灌醉的傻蛋呢。虽然是不讲究了点,可是兵不厌诈,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么。 “怎么样猜到了么?”看到箱里的酒又少了,肖博心里这个乐呀!傻子,喝去吧,喝死没人管。 “没,”于勇大着舌头说。 得加把火了,肖博端起杯子,“干了这杯我告诉你们。” “野兔,知道不?” “满上,满上”谭力眯着眼开始倒着酒,手也不太好使了,没数了,酒洒了出来。 “浪费呀,这是钱哪。”肖博低头抿了一口,假惺惺地说。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人也奔着那棵树去了,再答一个动物。”肖博抬起头,看着他们,再喝一会儿,他们也得变成兔子。 “山野兔吧?”谭力疑惑地问。 “聪明” “为你这么聪明,干一杯” “谁也不许走,咱们换个地再喝。”于勇摇摇晃晃地说。 谭力也跟着起哄,回家有什么意思,找个地方玩玩,给安排一下。 还喝,听这话,肖博头都大了,他是最讨厌没完没了的喝酒了,没办法,别扫大家的兴,舍命陪君子吧。 第二卷 漫游海底 第一章 “南石道街,海底世界。”于勇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 司机看见这些醉鬼,皱着眉头心里也打怵:最好别吐在我车里,否则今晚就别拉客了。总要不停地逗他们说话,分散注意力,但愿他们去的地方不远。车子启动了,冲向黑黝黝无边无际的夜里,分开夜幕,成片的楼房、树木潮水般从两侧迎面涌来,然后又齐刷刷向后退去,碾碎的灯光溅进车内恶作剧似的,把每个人的脸染成稀奇古怪的鬼脸。车在霓虹的夜色中滑行,肖博摇下车窗,醉醺醺的夜风吹进来,车里酒味更浓了。 不可否认夜色是最公平的,它敢把白天的一切辉煌、金银粉饰的努力,全部抹煞在黑暗里,恢其复本来的颜色。只有它这么大胆,敢于直言,让人无可奈何和白费力气。 车上收音机正播着都市夜话,女主持人总结性地发布了一个定律,男人有钱都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司机不愿听了:“这叫什么逻辑,母狗不撅腚,公狗能上么?什么叫男人变坏?就这个点,到体育场后边去看看,野鸡遍地跑,在那拉客。男人能不坏么。” “不干这行不行么?” “不是不行,而是根本不行。” “现在就业形势不好,工作不容易找,用人单位不爱要女的。那些下岗大嫂、刚毕业的学生,也没什么技能,自谋职业,不干这行,能干什么?总得吃饭吧。” “自己解决就业,就得开发自身资源和优势,自寻门路走出一条创业路” “你看是无本经营,其实钱也不好挣,长得亮点的还好说,丑点的站一天也干不上,甩卖也没人要。小姐不值钱,还不如猪肉值钱。” “这碗饭也不好吃,不是想干就能干的。美丽也是一种难得的绿色资源,自身优势。这种产业无污染,无烟,是个值得大力提倡的绿色产业。” 于勇点点头笑道:“对呀,我就不去那地方,不卫生。就是洗桑那,我也不找小姐,我找按摩师走私。”谭力问:“按摩师不接那活。” “按规定是不能接活,你得会做工作,挑一个漂亮按摩师上按摩房里,进去后你就跟她聊,做一个钟的按摩,就挣一半钱,还那么累。不如走私,一回就干完,钱还不少挣。还有的时候,我给她按摩,按一会儿,她也就起兴了。都在那里干,谁也不是不明白人。性价比高啊” 司机不甘寂寞讲起一个笑话,儿子上大学。父亲道,你可以找鸡,我给你报销,账单写打鸟。一月后,父亲收到账单,打鸟费200元。父亲:找便宜的鸟打。一月后,父亲又收到账单,打鸟费50元,修枪5000元。 “老人家不是说了么,只有妇强,才能娼盛或是说要想富强,只有娼盛。” “现在出嫁不是要去嫁人,就像卖身,女方非要找个三有男人,有房,有车,有钱。简直就想购买奢侈品,我等穷人没有购买力,消费不起。” “‘三有男人‘这个市场定位相当准确,流毒甚广。成功上市运作,成为虚荣心和攀比心理极强的女性的模式,开始具有流行趋势,蔓延开来。权力金钱竞相粉墨登场,而“爱情”却无情地缺席了,结婚被“物化”成商品。女人就如同“经济危机”时期的资本家,宁可成吨的往大海倾倒牛奶,也不让别人喝到一滴,为的是保持一个“物价”稳定。” 就着这个话题,大家一路有说有笑,一会儿车就停下了,到地方了。别看叫大连,其实并不大,连醒酒的时间都没有。 海底世界门前,灯火辉煌,五颜六色的灯光淌了一地。一个门童走过来,打开车门,热情地说:“于哥来了,给你留着房呢。” 众人曲曲折折上了二楼,推开一个房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肖博不由得皱了皱鼻子,与外面相比,屋内灯光昏暗,靠墙三面是个环形大沙发,前面摆个茶几,墙壁上挂着些暧昧的美女。 “来点什么,于哥!” “来三箱啤酒,你们应当赠四个果盘吧。” “当然,像于哥这样的常客,照老规矩来。” “去,把你们的经理叫来”于勇大着舌头。“好的”服务生答应着,并没有动地方。“经理在隔壁,给客人敬酒,一会就来。” “叫几个妹儿进来陪哥啊.” “行啊,把他们叫进来吧!”谭力快人快语回答道。谭力心想,这次一定要把气氛活起来,不能冷场,钱有所值,反正谁也不认识谁,玩完就走。 “嗯,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行吧。”于勇回过头来,心不在焉地问道。 环境还行?味也正?肖博在想着,又犯迷糊了。 一会房门被推开了,一溜两行站着像大头娃娃似的女孩。服务生带头喊道:“先生晚上好!” 女孩们鹦鹉学舌般,也跟着,“先生晚上好。” “谁先来?你先挑吧!” 于勇问服务生:“你家小姐都能喝酒吧。”服务生忙道:“都能喝都能喝。” 于勇向女孩们:“你们能喝酒么。” 那些女孩们都笑了,稀稀拉拉小声地说:“都能喝酒。” 于勇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女孩们齐声喊道:“都能喝酒。”于勇说道:“能喝酒的举手。” 女孩们刷地举起手。 想想那些所谓的女权,做女人的尊严,性骚扰等等,在这里都不存在。可怜的女孩就像在菜市场上,放在货架的苹果、大头菜一样,任人挑选。 看着这些人,肖博真的有些厌恶,忍着不舒服对于勇说,你替我选一个吧! 于勇指着一个穿吊带裙子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就你了,好好陪我们黎总。” 那女孩子赶忙飞快走过来,连同刺鼻的香水味。挨着肖博坐下,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生怕他拔腿跑了似的。 肖博浑身有些不自在,没好意思拿走她的手,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就把身子向后靠靠,谁知她像粘糖人似的,也向后挤了挤,靠的更紧了。 肖博不敢动。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像发烧。心脏不争气的咚咚跳,仿佛蒸汽机似的,呼吸很重,怕极了。他以前走在街上看到过标着ktv歌房的牌子,以为这只是个唱歌音响好的地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眼神不好,我得近前瞧瞧。”谭力走到胭脂队前,挨个看去。女孩们忍不住都笑了。 谭力看了半天颇有些失望,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呀!远看着都恶心,别提贴身一起玩了。 他挥挥手对服务生说:“就这些了么?再换些上来。”女孩们木然地转过身去想走。 突然,屋外门边白影一闪,谭力眼尖,“哦,这里还藏一个,别跑,就你了。” 肖博也看见了那女孩,觉得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坐在肖博身边的女孩,看见他半天没动弹,心想这一定是个雏,平常都是被别人玩,今天翻身解放了,他放不开,我可不能装纯,我的主动点,玩玩他吧。于是非常熟悉地挽起肖博的胳膊:“老公,我给你点歌,唱什么?”她拿过麦克风,房间里突然充满了刺耳的尖叫----像拉响防空警报。 “你关了麦克风吧,刚喝完酒,头有点痛,等会吧。” 她用牙签扎起一片西瓜,伸到肖博嘴边,:“老公吃片西瓜,醒醒酒吧。” “我这衣服好看吧,只有咱才能撑起这衣服,咱长得多标准,胸是胸,腰是腰。” 肖博心道:“看你的穿着,走在路上都有碍市容,不抓你才怪。”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不性感?你怎么对我一点没有反应,不理我。对我一点感觉也都没有么?”。说着拿起肖博的手,就向自己胸口摸去,让肖博摸她怀里藏的两个活兔子。她觉得这么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凭经验她知道那两个是常客,她得拿出点看家本领,这次力争表现大方些,能闹些,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下次好记住她,点她。以后还指着他们做回头客呢。反正自己也不损失什么,出来就是为赚钱的。 “别,别这样,我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难道你……。” 那女孩心中暗笑,胆还挺小的,我得尽快跟他熟悉起来,拉起肖博的手,轻轻摸着:“你的手真细肤啊,像女人的手。你第一次来吧,看你那么紧张。” 肖博感觉到她的手很滑、很软,凉凉的,不愧是天府之国的水土养育长大的。他这是第一次触摸同龄异性的手,心里油然而生同情心,真可怜!做女人不容易,她们体内得承受住零下多少摄氏度冰点的冷啊!心中也充满疑惑:女人难道都是无情的冷血的动物么? “我第一次来。” “我就喜欢第一次的。” “你平时不玩吧?是不是平时特能攒钱?我看你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咱们玩骰子吧.你干什么工作的?” “我不会,我搞计算机的。” “计算机!真了不起。咱们玩骰子吧。” 肖博心想,计算机有什么了不起,常摆弄就会了,很简单,三岁孩子都会在上面玩游戏,这只能糊弄没玩过的人,随口道:“我不会玩。” 她终于在肖博身上找到了自信,兴致高涨起来:“我教你。” 肖博摇着骰子盅,有口无心地问了句:“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家是四川的。” “我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万人迷吧。” “在这干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 “为什么干这个呢。” 万人迷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我男朋友骗了我,我要报复他。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看了看肖博,这还有个人,我怎么忘了,别无意中得罪人了,她颇有些歉意:“你除外。” 肖博有点哭笑不得:我除外什么意思?我不是男人。 “咱们喝杯酒,投投就好了。就这么坐着有什么意思。” 肖博想,我是下水道么?投投就好:“你嘴唇怎么出血了。” “真的么?万人迷忙拿出镜子照了照,打了我一巴掌:“瞎说,那是口红。” “口红啊!我还以为你刚吃了死孩子呢。” “你还说。”万人迷抓过肖博的胳膊,张口就要咬。 把肖博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把住她的头:“我错了,再不说了,我自罚一杯。” “这还差不多,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对,我发健,敬着不走赶着走。” “这可是你说的。” “来,我替你脱了外衣吧。” “不用。”肖博紧紧的裹着衣服,不敢脱下外衣,生怕染了病毒,连怕这酒杯、沙发、空气都不消毒。 于勇选的那个女孩披散着头发,背坐在于勇腿上不停晃悠,嘴里拿着长吟学着淫叫:“嗯,嗯。”手里拿着空酒瓶,在两腿之间比划着: “花生米我不喜欢,我喜欢这个,爽不爽。女人胯下死,作鬼也风流。”。 “我都快叫你撅折了。”于勇笑道。 那很得意女孩高呼一句:“信不信,我一b能夹死你!” 肖博觉得有趣,不觉笑了出来。 万人迷吸了吸鼻子“这味怎么不对呀!”“什么味不对?”肖博不解地问。 “一股骚味。” 那个女孩可能听见了,从于勇腿上下来端起酒杯走过来:“你们说我什么呢?” 肖博忙说:“我俩说你表演得太好了。” “谢谢,你的对我的夸奖,我叫芳芳,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肖博说,不喝。 “不给面子,瞧不起我?” “不是,我不想喝,我刚喝完。” “你说刚才怎么样,好不好玩?”肖博说,挺有意思的,你挺能闹的。 “那就为刚才干一杯,到这里来的客人都想玩个开心,只要大家能玩得高兴就行了,下次还会点我们,就成回头客了,祝你今夜玩得高兴,性生活愉快。来嘛!就一杯,你不能白看嘛,别装纯了,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被处理过的男人,我还是处女呢。戴上眼镜像教授,摘下眼镜是禽兽。” 肖博从桌上抽出两支烟说:“不希喝吧,来抽烟。” 芳芳见肖博不想喝,拿起打火机打着了:“我操!我不抽这种烟,我想抽那支烟。”说完拿着打火机在肖博腿中间晃悠。 大凡人都是这样的动物,软柿子谁都想捏,见着老实人不欺负有罪。玩弄别人时都兴高采烈,被玩弄时就十分不情愿,都愿意当强者去欺侮弱者。你不喝,我就得让你喝。这也许是人天生的本性吧。 这时万人迷佯装不让了,站起来,端起酒:“你干什么你!你操什么操!你是属于被操的!不许你来勾引我家老公,你老公在那呢,我替他喝了。”一仰脖喝了进去:“我对你怎么样,啊,老公。” 芳芳也没在意,笑嘻嘻地从盘里抓起一把鱿鱼丝,塞在嘴里,半天嚼不烂,皱着眉头叫道,太干了!这叫什么鱿鱼丝?根本就嚼不动,嚼起来跟嚼牛鞭似的!说完又抓把鱿鱼丝扔到啤酒杯里。 “这怎么喝?” “泡一泡,咂起来更有味!” 忽然,谭力那边的女孩“啊”的一声大叫,捂着胸,跺着脚,跳开。 谭力恨恨地:“不让动,换人。” 那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哪儿,肖博顿起怜惜之心:换下去多没面子,反正他也没什么邪念。于是肖博探出头去说:“小谭,要不咱们换一下吧。”说完推了推身边的万人迷。 “你去陪他玩会吧,免得大家都扫兴。” 万人迷揪着肖博的耳朵:“你不爱我了,你就这么轻易地把我送人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就这么被廉价地处理了,甩卖了?”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高兴就来玩玩么,别弄得大家都没意思了,去吧?” 万人迷不高兴地站了起来,端着自己的杯子,扭扭摆摆地走了过去:“来,咱们喝个交杯酒。” “太不讲职业道德了,花了钱还不让消费。” “咱们玩激情赌,我输了,干一杯,你输了,脱一件衣服。” “行,不许耍赖,我就三件。愿赌服输!” 那女孩不安地搓着手,坐下来。她长得也挺清秀,很年轻。肖博现学现卖道:“骰子会玩吧,咱们玩骰子吧。”于是两人开始摇起骰子盅。 “刚才怎么了。”肖博有口无心的问。 那女孩涨红了脸,没说话。 “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啊,咱们好象见过!你在那住?”肖博刨根问底,想揭开谜团。 “在那里?在哪里?见过你,一时想不起! ----别告诉我,我是你梦中情人,我在你梦里住。一点也没技术含量!这种套近乎的方法太俗!最好动动脑筋,有点想象力。你不会告诉我,你梦见过我吧?咱们前世还扯有什么缘份。” 她尖刻的语气,让肖博想起来了,一定是她,那个打仗精。 第三卷 会展中心 第一章 “上回我让你联系的事怎么样了”把正在办公桌上打盹的肖博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夏董事长挺着个孕妇肚子,像大肚蝈蝈似的驾到。肖博犹豫了一下:“嗯,怎么说呢?照实说吧,我按照你说的去联系了,他们想收买我。” “哦,还有这回事?”夏董不动声色地问。 “所以我又找了一家报价,现在报价还没传过来,我在等报价。” “好,你跟踪一下吧。”夏董转身走了,肖博却惊得全身冒出汗来了。 原来广德这家公司是夏董推荐的,等约他们来谈价的时候,价格一直砍不下来。他们一直向肖博要手机号,肖博当时就猜出这里面没有好道道,想到他们要整点什么事,不如让他们说出来,藏着掖着没意思。将计就计就给他们了。 果然晚上,他们给肖博打来电话,说这报价里面给他留了点,可一问数目多少,死活也不说。这钱谁敢要,不想混了。没辙,肖博马上自作主张又联系了一家,想搞个报价来看看。 “你到我办公室来。”肖博一接是杜副总打来的。 什么事,电话里说不清,就喜欢摆谱!把老子呼来换去的。耍我玩! 肖博恨恨地爬上三楼,敲开了杜副总的门。 “请进来,坐。我准备大修公司的洛克机床,把它们恢复到出厂精度。”杜副总胖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不太讲究穿着。 杜副总是个聪明人,别看他昨天还跟肖博嘻嘻哈哈,今天,一本正经,上了台面,就像换了一幅面具,摇身一变,人模狗样的坐在副总的位置上。 其实他也算是中国人,去了南洋,把祖宗也丢到海里了,混了个国籍回来,改头换面、改名换姓,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自立门户:海龟派。 他脱掉披着的为他量身定做的人皮换上外皮——不管合不合身,就像脱件衣服那么容易。穿上新买的名牌昂贵西装,上了一个层次、阶级、身份、地位的象征,有可以骄傲炫耀的资本。 回国出关时,是按照张外国人报的关,没有给他祖宗报关。 如果他祖宗有灵,听说了这事,一定会暴跳如雷,找这个不肖子孙算账。因为他把祖宗像货物一样卸载在异国他乡的岸边;或垃圾果皮随地丢弃,使之不得安生。 他有些不愿看到眼前这个人,他感到了他的威胁,他的存在,对他是个障碍。 他知道这种神话,最终会被戳穿,反正是越长越好……“我得不露声色设计个陷井,让他跳进去,但还不能让他知道是我设的,还得让他感激我。 所以,老奸巨猾的他很愿意跟肖博谈天说地,就是想了解他的兴趣,为人、处事的方法。和他交朋友,麻痹他,这一点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常告诉肖博在外国公司做事,每个人都另起一个外国名字,像布朗、斯密斯什么的。这个谁都知道,与狗在一起,狗也给起个名。但肖博他们也没经过场面,记不住这鸟名字,依旧叫他的国名,起初他不习惯,后来就随意了。 肖博有些不服气地,看着杜副总摆弄着桌子上的保鲜膜,据他说包上这膜的食品,可保鲜一个月,那一定是臭豆腐。开发新产品,说白了,在肖博眼里,让杜副总演绎成了,就是开始发现新上市的产品。 “这得花多少钱?” “钱不用你考虑,老板已经批了。现在不是没钱花,而是怕钱花不出去。我们正在积极上项目、投资。市内的厂房动迁了,一次性给了两千万。”他把桌上的报告,扬了扬。 “这些机床使用了八、九年,精度已经不行了,电路板也老化了,我准备买一台激光校正仪测精度,进行丝杠补偿。给你三天时间,你去看看,那些备件需要更换,打份清单给我。”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到我头上了,这么多机床进行大修,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算了!别惹他不高兴了,他们爱玩,我陪着玩就是了。厂房动迁,是不是职工也有份儿,怎么都叫他们贪下来了。肖博决定不再说话,就点了点头。 “好了,我交代清楚了吧!赶紧下去准备吧!我一会还得开会,讨论汽车定向仪的开发。记住把可预见的、不可预见的预测一下。要写清机床现状,别交上去了,再提买这个、那个,可就不好了。” 杜副总的用人原则,肖博他是清楚的,做事不必事必躬亲,用人不疑,给下属一点主动,事不必管得太细,否则领导越来越忙,属下越来越闲,越来越没事做,不知干什么好。 他常说,领导要有管理艺术,分清责任。讲究效率,关键在于度。下属犯了错,是当众批评、立威;还是私下批评、惩罚,让人下不来台;或还是安慰,让他自己去琢磨,这都是需要琢磨的,不能张口就来。 长期实践证明,当底层人员积极性调动起来后,高层领导即使想不到或考虑不周全的问题,下面人员能替你想到;上面领导认为困难大、难办成的事,下面人员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办成,并解决的比领导想象更好。任何一个高层领导要想在战略、战术、技术管理上样样精通、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必须依靠上、下之间配合、协调。一个领导者不踏踏实实地解决好底层人员利益,总想摆弄一些个人技巧证明自己比别人能干、聪明,最终一事无成。 如果领导没解决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底层人员积极性调动不起来,上面领导想不到或考虑不周全,下面人员也“想不到”或“考虑不周全”;上面认为难办的事,下面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何必自找麻烦。谁都不是主人,没一点主动性和责任心,大家眼睛盯着上面,看你能拿出什么高招。在这种环境中,即使一些职工凭着良心做一点,有时也遭来同事非议:“你那么积极干嘛!做的再多、再好功劳还归上面,是领导者有能力、管理好的结果,他们去领奖、升官、发财,你永远是个无产者”。有什么样的管理体制下面职工必有什么样精神状态和工作态度。 第三卷 会展中心 第二章 星海会展中心人潮涌动,对这样的机床展会肖博是没什么心情来的,规模太小了,厂商不太热心参加。但又怕失去大连这个市场,就像鸡肋一样。 作为主办单位也不能让那么大的地方显得太空,就搞点别的什么展同时举行,也能聚集点人气。 比如今天就有点看头。肖博是为了看书画展才找借口跑出来,浑水摸鱼。他想赶紧划拉几个厂商样本,回去好交个差,要不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肖博有一搭没一搭地逛着,看那个展位人少就走过去,在展台前装模作样交换名片,拿样本。 肖博远远地望着xrb国梭尔公司的展机,他已经听说他们公司已经内定了梭尔公司的机床,他觉得拿不拿他们的样本用处不大,也不想赶上前去,怕被人缠住。 他可能没想到xrb梭尔公司的销售经理苏明,此刻正坐在展台里,惬意地翘起二郎腿。脸上浮出灿烂、满足的微笑,供人瞻仰。仿佛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似的,被欢呼的人群簇拥着,享受着那份荣耀辉煌。他只要摆出这种姿态就足够了,每年在大连开展会,他都会不虚此行。 在中国凡沾上xrb国的边,在哪个城市都像见不得人似的,人们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偏见,歧视,就像在白人对黑人一样,恨不得杀了他们而称快意---他们根本就不配在着世界上生存---是人渣,冻僵的蛇,豺狼-----不怀报恩的心,亏的他们不是礼仪之帮,不用日省吾身,没有自知之明----人混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他到处做孙子,点头哈腰,不敢太张狂、大张旗鼓得。担心人身的安全,没有保障。 “终于到家了”他长出了口气,可以享受,可以扬眉吐气了,大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舍我其谁的感觉。他虽然不是当地人,但这里的气氛他喜欢。 大连是xrb国企业的天下,xrb国人都有强烈排外的非常固执的爱国心理,有扶持本民族工业产品的传统,有xrb国人撑腰,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只需动动笔,就行了。卖不上好价钱,但不愁卖。他有些疲惫了,口干舌噪,甚至有些盼着快点开完展会的意思,到海边冲个凉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只看到花花绿绿的钞票,晃动给他扇风,他需要不停地伸懒腰和脖子,否则喘不上气来,会给不停落下的钞票淹没似的。 “不知芳芳、圆圆还干不干了?这次非得好好玩玩,庆祝一下。弄个双飞、四飞什么的。 想着想着,他差点笑出声来。脸上的皱纹像花瓣一样层层展开,呈现出一幅盛开状态, 欧洲林克的销售经理郭林,看着游来游去的人群,张牙舞爪,不知道怎样下手。他已经连连扑空,像在岸边徘徊的饥猫,心中失望之极,郁闷之极。这次他们公司倾巢而出,总经理亲自带队,如果空手而归,自己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外地,广交、上交、北交参展。就像特意给他提供的擂台,他是擂台上的王者,打遍天下无敌手,脚踢南山虎,拳打北海蛟。可说是威风八面,有着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气势,最多是窝里斗斗,与自己的同行抢抢单子。 可是在这,他无人问津,无人上台应擂,他没有对手,他历尽千辛万苦、如临大敌、磨刀霍霍的时候,对手却突然不来了。又像坦克陷入泥潭里,有力使不出来,阴沟翻船了,虎落平川了。强者最怕的是环顾四周寻不到对手的那种落寞,这意味着他无法证明自身的优秀!好花还要绿叶陪衬么。 “怎么这局面这么难打开!缺口在哪? 突然,他在人群众中发现东张西望的肖博,一把扑下来,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想放手了,生怕会被水冲走了似的。他望着手中的稻草,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才来?收到我的邀请传真了么? 稻草在展会里随着人流,不知不觉漂到了林克公司的展台前。他不想被发现,拿了样本想蒙混过关转身走掉。 却被很热情地拽回来,拉到样机前,聆听郭林卖力地介绍他们公司的产品。郭林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开始了滔滔不绝的介绍,肖博硬着头皮听了起来。 销售人员在肖博眼里个个都是默默唧唧、粘粘糊糊的天才,唠唠叨叨,说谎不脸红。没话找话,脸皮都挺厚,也不管你不爱听。但林克毕竟是欧洲的产品,比**国的从心理上要好接受些,**国的产品用过几年后,就不像样子了,而欧洲的则可以用的时间更长一些。 终于,在他找水喝的时候,肖博插话进去,告诉他,他们公司的机床已经订了,不可能买他们的了。郭林才停下来,告诉郭林,等展会结束时,他会电话找他的。 东杰公司的彭经理上窜下跳忙了半天,还是门庭冷落,就想个怨妇女似的,守株待兔, 守着他的摊位。他把这摊,倒扣过来形成个筐,自己做那个活舌头--机关,诱饵准备好了---购物袋,支了半天,一个鸟也飞不来。远远的他听见叫声,鸟已经飞过了,他的想法怕要落空了。 他也发现了肖博,忙拉住他,热烈地摇着他的手,就想见着亲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劝他把厂里的穿孔机淘掉,买他的展机。想想办法,帮他卖掉展机。他可是没有办法了,黔驴技穷了。 他太想净身出户了,哪怕把展机便宜点,就地卖掉。他知道这次是血本无归了,摊位费、运费、电费都收不回来了。谁说的大连市场火,回去得好好查查,非得骂他一顿,出这口气不可。展会的时间太仓促了,时间只有两天半,临时用电申请,花了他半天时间。明年再也不来了, 肖博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这个他可做不了主,但可以向朋友们推荐推荐,发动发动群众。 肖博没打算和他进行长聊,遂向他告辞。起初彭经理不肯,见肖博去意坚决,就不再勉强。 他回身从摊位上拿出一摞样本,塞进肖博口袋里说,帮发发,宣传宣传。 第三卷 会展中心 第三章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肖博赶紧溜进了书画展厅,进去一看令他大失所望,书画展台没看到,满眼都是什么化石,砚石,根雕珠宝徽章标牌和干果。 肖博想象中的气氛,根本感觉不到。心境完全被破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寻寻觅觅,在不起眼的一角,肖博找到了书画展。也像街头摆小摊似的,挂着产品介绍,**学院教授、**画协会员。就不知这些是不是真的,还是自封的了,反正是没听说过。 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卖一篮葡萄和草莓,头不抬、眼不睁费力地在画着,桌上已经堆了一摞同样的画。肖博上前一问,要价500元,虽然他热情地跟肖博讲这画有多么收藏价值,又拿出一摞证书来表白自己是多么有名气。可是都一样的画攒起来还有什么价值,那一摞证书又能证明什么。这年头有钱就可以买奖,花钱就可造假证,有什么稀奇。 老人对自己的定做的菜谱满有信心的,大众风味小吃,大众的文化。 倒是旁边一书法摊的引起肖博的注意,一个人看上了一幅字,与一女摊主砍价,从要价的200元,砍到100元成交.在交钱时,书法家不知从哪里赶回来,一个劲埋怨那女摊主,大约是他妻子吧,卖便宜了,警告她,以后低于150元不能卖.听得肖博好笑,怎么样都这样,市俗气十足啊. 这些人本事真大,能把纸变成钱,像印钞机,这那是画家、书法家,这是魔术师,具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也叫艺术?一样的东西画上几遍,就卖钱?有收藏价值么? 那书法家有些晦气,都说大连是文化沙漠,自己来参展,不自觉走不出这圈子,做了跋涉者。成了第二个吃蜘蛛的人,就要沦为同行的笑柄。 肖博一边看,一边往外挪步,不想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回过头去,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乌梅,不过肖博不知她今天的名字,和那晚的名字是不是一样。也没敢直呼其名。 乌梅倒没那天那么拘谨,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笑嘻嘻地说,下午没什么事,就来看看玩。肖博心道,白天你都没事,二班倒嘛。 因为都是熟人,就一起有说有笑逛起画展,最后他们来到一个油画摊前,摊前挂着几十幅油画,全是,赤裸裸的人体画。画的很逼真,形象。 摊主一付思考者的造型,不屑一顾,鄙视的样子。拳头紧紧握着,牙齿做着咬合运动,发出力来,像要打谁。打谁呢?谁又能白给他打呢? 看这些大连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用看,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偷偷摸摸,看又不敢看,做贼似的,见不得人、猥亵的样子。没见过大场面,这都有什么呀!好好得很高雅的艺术,让他们看的变了味,成了低级下流的东西。 没有人,能落落大方,欣赏他的光线和色彩的运用、搭配。恰到好处的做出评价,知音难求! 因为心里有鬼,俩人都有些尴尬起来,也不好马上走开,肖博借题发挥,胡乱评论说,还是油画值钱,这得画多长时间,不像那边的国画,一挥而就,不值钱。 思考者动了动,又还原成那个留着长发,扎着辫子的画家。他抬起头来,用颇为赞许的目光看了肖博一眼。肖博懒得跟他搭话,知道这画家想把自己引为知音,可肖博却不这么想“他妈的,他可以明目张胆,免费看裸体模特儿,并且想看多长时间,就看多长时间,美其名曰:为艺术献身,而我们却得提心吊胆,花钱看裸体,这种人太虚伪,不配与自己做朋友。同样的事,干起来,他们就是艺术,而我们就是流氓、色狼,太不公平了。” 肖博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是不是也属于艺术,最起码也属于比较前位的、流行的,如行为艺术一类的。 什么是艺术?什么是色情?能坐怀不乱就是艺术!否则就是极不道德,有伤风化。区别就在这!只要你不偷偷摸摸地,只要你将胸襟放大点,将这些作品放入正厅,摆在桌子上,摆到庭街上,放在市场上,登“大雅之堂”,供人供己欣赏,而不是在家拉窗帘偷偷看,就不算“犯黄、越轨”,将“黄片、淫片、淫魔、淫货、贱货”等词全改成“人体艺术之真见、艺术之人体、人体完美艺术鉴赏”等词就行了。古训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做出格的事就是搞怪,而众人就是流行---主流,法不责众,荒谬的个别现象成为普遍现象;标新立异的个体成为群体,就成了流行趋势,很快被接受同化成为时尚。 艺术是为大众服务的。艺术家把衣服裤子全脱了,在街上裸奔,都算是艺术。 乌梅那天不肯为钱奉献自身,如果画家看上她,她肯不肯为艺术奉献自身呢? 与这些裸女比比看,肖博心里想着,她不穿衣服时的效果。 整个画展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意思。在这,肖博不想呆太长时间,怕她觉得他这人比较色。于是对她说道:“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乌梅反问道:“你下午有事么?” “没事,出来了就不想回去了。” “上海边走走,怎么样?” “行啊,走吧。” 星海湾广场是亚洲最大的广场,在广场的中间有一根汉白玉华表,是目前国内最高的一座华表。广场还有一个由999块红色大理石铺就而成的地方,大理石上刻有天干地支、二十四节气和十二生肖,据说找到属于自己那一块大理石,围着转三圈可以带来好运。广场四周,有许多雕塑,所有的雕塑都是透明的、呈网状式的,都代表一种运动项目,有滑雪、赛马、竞走、体操、搏击等等。白天看不觉得特别,夜晚有灯光射在雕塑上才会显出它的美来,由于是空网状的,所以就会有一种通透的感受,有点象用光照薄胎碗的那种感觉,特别漂亮。 每年春节,大连举办烟花爆竹迎春会,就在这个广场。一些城市在春节禁放鞭炮,而大连是允许和鼓励大家来放。真诚欢迎成千上万海外游客乘专列、包机来大连放鞭炮,吃饺子,过大年,搞污染。肖博早就想到百年城雕展开的书页旁玩时髦的电光陀螺了,原先朴实的木陀螺现在已经电子化装上五彩的小灯,把自己心中憎恨的那个人想象成陀螺,口里念着他的名字,手里拿着鞭子猛抽,多么解气的玩法,据说是治疗暗示性心理疾病的特效药,看上去每个在那玩的人都很投入,像个孩子玩得很开心。 出了大门,乌梅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清新哪。” 肖博暗道,吸也没用,就是不吸展厅里铜臭的气息,等会儿还得吸歌厅里那些乌烟瘴气了。想着这些难堪的事,一时倒想不出话题,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乌梅先打破了沉默:“你那些朋友,说你文学挺好的,一般难不倒你是么?” 这话什么意思,肖博有些犯难。现在的文学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了,分类很广,比如上半身、下半身、色情、凶杀、恐怖什么的。作家蹲在马桶、在厕所里深入生活或停尸房里写作---形成马桶派、尸体派、性交派、人体派。否则,没有臭气熏天的吓人的灵感。于是肖博转开话题说道:“我平时更喜欢看些历史书籍,古文的。” 肖博是有意区分一下现代文的历史和古文的历史,现代文的历史写的太乱了,什么奸情、艳情,宫廷秘史,戏说等等,都算历史小说,别让乌梅误会了。 文学小说无耻的程度、不要脸的程度比妓女有过之无不及,妓女还有点廉耻,一个人在暗室里干活----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把身体暴露。而他们----文学小说家意淫、自慰、性交全光明正大,用摄像机般详细描述下来,呈现在世人面前---一一解剖,并美其名曰:某某流派---像有益的、有害的细菌或病毒:感冒胃肠型、卡他型或肺炎型。这样一付臭皮囊,是不会分解腐化变成粪肥,而是像白色垃圾一样,散发恶臭污染环境的。 “是么,我平常没事时也喜欢看看,反正也没事,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跟谁,跟你。有意思,小样,你这不是班门弄斧么,浪费我的时间。 但碍于情面,肖博也不好拒绝,反正现在没地方去。玩玩就玩玩吧。看你长得也比较亮,就全当是第一个顾客,学问贱卖了,开个张吧。肖博心里这么想,嘴里没好意思说。正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张经理焦急地问,你在那?肖博告诉他,我在参加展会。你快打车回来, 350机床坏了,有个急活,今天得交给客户。 肖博想象得出,那些操作者,都高兴地在车间里溜达,他们没事了,不用干活了。可能是一种依赖心理,他一来,他们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他们的压力减轻了。把压力全转移到他头上了,他就像万能的,什么都能干。手机就像根线,走那都能把他像风筝样拽回去。破手机,当初不如不配。 “我得回去了要不我捎你一段?” 大连市的道路布局基本上呈放射状,以中山广场为中心,往东是寺儿沟、海之韵、大连港,支干路是鲁迅路、人民路;往西是星海广场,支干路是中山路;往南是虎滩乐园,支干路是解放路、中南路;往北与疏港路连接,疏港路从海港直通机场。城市内有滨海路贯穿东西;东北路从甘井子区一直到森林动物园贯穿南北,每个广场又形成小放射,路路相通,四通八达,就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保持平衡,看似千头万绪,其实梳理得井井有条,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捎一段路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 “那这样吧,你留个手机号,咱们改天再联系。” “行”乌梅挺爽快答应了。 第四卷 身不由己 第一章 今天星期六,肖博本来想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整理一下个人卫生,把头剃一下,洗个澡。泡一杯茶,找本书慢慢看看。 肖博习惯性每天都手捧本书,看得进;看不进,不知道。反正不看,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上学养成的习惯,不看书就遭父母的训斥,好像不务正业似的——浪费时间、虚度终生似的。虽然参加工作很长时间了,习惯就保留下来了。他喜欢独处,自闭,不喜欢热闹,更不愿让别人打扰,愿意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思、沉湎——在自己的虚拟世界里遨游,乐此不疲,不想与人分享。在虚拟世界里做主宰,想上谁就上谁;想踢谁就踢谁;想让谁挂就让谁挂,拥有最好的装备。我们的主角是这样一种人,孤独得只会和自己的影子跳舞——而他不感到寂寞。 肖博不习惯于留长发,嫌太闷。有时觉得头发像蛇发女妖——美杜莎盘在头上的吸血蛇一样。就走到南海医院北墙边,在一棵大槐树下,那里有个街头理发的老太太,手艺不错,是原红星理发店的退休职工,那地方他常去。那老太太不胖不瘦,走路生风,身手敏捷麻利,一点也不象六十多岁的人。平时也爱干净,常年戴着口罩、白帽、穿白大衫。随身的工具凳子、撮子,随手就把头发扫起转入口袋。常说,什么人什么命,她天生就是干活的命,是个乐天派。 那老太太眼挺尖,远远就看见肖博走过来,忙提溜着凳子,从一群打扑克的人群中钻出来,向肖博打招呼,剃头啊,好久没来了。忙啥呢? 肖博笑着说:没忙什么,草民一个,也没有日理万机的国家大事要我去处理,你今天挺清闲,还看扑克去了?在他印象里,这老太太挺敬业的,没事的时候,就把腿放到树上练劈腿,不太爱凑热闹。 “你有几个月没来了吧?这头不是在我这剃的。”老太太真是高手,这头型是不是她剃的也能看出——真厉害,就像对自己的作品一样熟悉他的头型,从手法就能看出来,是不是自己的作品,水到渠成,行行出状元——无他,手熟而已。 如果她把剃刀换成斧子,也能剃毛。别人玩刮刀,玩得不好,把脖子都割出血来。她就没有过。 “清闲什么,你来得挺巧,城管才走,把炸果子的摊都掀了,亏我东西少,躲得快,要不也叫人给抓起来了。谁跟他们混在一起那都是些街头混混,没什么正经职业靠打麻将,以要债,看场子为生。” “呀,要是他们再来抓,我这头剃了一半,怎么办?” “没事,到我家来,我继续给你剃,你放心吧。来坐下,我给你围上。”她抖了抖手中的白围布:“这些城管就像土匪一样,看上的东西,全部装车上,拿回去分了,像什么水果、蔬菜、调料什么的。看不上的全部给你破坏了,丢到路边踹坏,扔到下水道里,也不管堵不堵,好东西都糟蹋了,这都什么世道,还让人活么。” “不干这个不能干点别的,再说,到市场上去租摊儿吧。”肖博有些不以为然,看不惯的事多去了,又能怎么办?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就像我吧!退得早一个月就给我五六百元钱,按说我自己也够花了。可我姑娘下岗待业在家里,姑爷单位效益也不好,还有个小孙子,都在家里住。孩子上学得花钱,做老的,我能看着他们喝西北风么?在市场里干,摊钱先不算,今个要你点管理费,明个要点卫生费,后个还有保险费。你就打点吧,没完没了,你不给,就找你麻烦,罚款。事老了,我这么大岁数,伺候了一辈子人,到老了,也不想再伺候这些孙子了,我伺候够了。活一天,就干一天,干不动了,也就得在家等死了,医院咱进不起,医药费太贵了,太黑了,最后还是个人才两空。也不买墓地,把骨灰直接撒到海里,不给子女添麻烦。” “你平时都上哪玩?” “我在家呆着看书,不出去。” “谁家的姑娘要是找你了,偷着乐吧!我看得出,你不五马六混,你真是个儿稳稳当当地过日子的人。” “谁?我偷着乐吧!她哭去吧!我穷,没钱!” “没钱好啊,男人有钱就学坏。”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我看你像个好男人。你去过歌房么?” “那个地方咱消费得起么,消费得起我还上你这剃头么?” “这倒不错,吃喝嫖赌都不会吧。我看你就像个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不去那地方也好, 上回我们那警抓赌,推开房门,把人抓起来盘问,问第一个人说,你带了多少钱来?那人说,带了八万,好顿给打。又问第二个人,第二个人说,带了五万,又打了一顿。再问第三个人,那人说,我带了一万。扇了两耳光。继续问第四个人,我带了八百。好了,就你了,写下来,抓赌三名,赌资八百,报上去。如果过几天,没人来说情,那钱就私分了。你说他们冤不冤。 赌半天都给谁了忙乎去了。“ 她指了指林荫道对过的满园春色歌房和枫林旅馆:“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能开的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干,一般人惹不起,也干不了,几天就给你封了。楼下的歌厅,整天整宿音乐方的震天动地,闹得人不能睡觉,楼里的老头老太太联名上告去找,也没有理他们。都有不是一般的根啊。 看见没?天黑了,狗男狗女就在那进进出出,谈好了就去开房。好人能去那么,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学坏,都你们男人勾的。男人都不要脸,天生都那么贱!也不怕得传染病! 我们楼下的女孩,跑到南方做小姐了,给他妈气的,抬不起头来,丢人哪!“ 老太太转过身在挂在树上的皮带上磨着刀,唠唠叨叨发着牢骚,听得肖博头皮发麻,她知道的还真多。肖博一直盯着院墙边绿油油的爬墙虎在想,它们盘根错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互相都有千丝万缕的相互牵制的关系,要想好只有把地彻底耕了,这可能么? “也别说,像六子,你看就是靠右手第二个剃平头的那个,他们活得也挺滋润,上次去要债,找50来人堵人家厂门口,一帮混混围着一盆蚬子、拌黄瓜,几箱啤酒,喝得七仰八歪的。弄得人家都绕路走,谁惹得起他们。 别说也有买他帐的,晚上常有好车来接送,常常他晃晃当当拉开车门,见人就问,我喝多了么?没,你没喝多。奥,我就说我没喝多么。 那个老六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这两天他干了两件很露脸的事,兵不血刃,让他很得意。 对他所作所为,肖博也有耳闻,对朋友肯热心帮忙,对敢于欺骗他的人,也下得了狠手,大家都这么评论他。这个人办事还有章程的,不是靠着打仗混饭吃。 前几天,他出面替他儿子要工钱,他儿子在厂子干私活,叫老板发现了,扣了一个月工资,给开除了。回家后他儿子愁眉苦脸地跟他说,他倒没打艮告诉他儿子,没事,我给你要回来。回头他找了几个人,到人家厂门口,告诉那几个人,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进去。他进去直接找老板。这时从财务室出来个女的来接待他,其实是老板娘,但她自己没介绍。他就心平气和的把来意说明。老板娘打着圆场,以为他好打发,其实你儿子干活也挺好的,但已经发生了这件事情,我们就得按厂规去处理。他说,行,你马上给我把规定拿出来,咱们按规定处理。但你不许现写。那里能拿出来,老板娘没招了,只得往老板身上推说。这事是老板处理的,她不知道,得等老板回来再说。 他说,行,我可以等,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你给打个电话。老板娘当着面打个电话,把情况一说。电话那头说,半个小时以后回来。他就跟老板娘说,你带我下去参观一下吧,我去看看我儿子干什么活。老板娘只得带他下去转悠了,半小时,他看了一下表,冷冷告诉老板娘,老板怎么还没回来?你找个管事的人来。老板娘说,这里就老板说了算,没有管事的。不可能吧?要不这样,你们不是没有管事的么?那我就要拉电闸了。老板娘一看这还了得,拉电闸,活不就废了么!赶忙说,咱们到办公室里再谈谈。 他就说了,我儿子这几天被开除在家也上火,不吃不喝的,你看你们也处罚了。工资么,你按规定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分不给就不对了。这样吧,再扣一百,就算处罚。老板娘看到这种人也头疼,外面还站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女人么,总是胆小,再说人家也不是无理取闹,也在理,于是就乖乖地给了。 几天前,一个外地的朋友托他到市场找熟人给买点海货,谁知卖海货的熟人宰秤。那朋友回家后,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他当即找了两个人找到卖海货的人论理,卖海货的人知道理亏,遂告诉他:“六哥我给你,私下留了点。” 他一听当即大怒,我不来,你也不说给我留。给我把摊给砸了。卖海货的吓坏了,苦苦哀求,最后拿出几千元了事。 “我们全家明天上海,我下午就收摊了,去买东西去,女婿爱喝口酒,就带点酒。再买点羊肉,到海边烧烤。” 这算什么事,在海边买不就得了,肖博没说出口,穷人哪!别说,他们那种人有他们的乐趣,有他们的活法。 肖博回到家,刚在桌前坐下,肖博的母亲就把门推开,问他看没看院里贴的告示。肖博表示,他还没看到。 母亲在床边坐下,看意思是不打算走了,准备长谈。她告诉肖博,家沃园要她们动迁,因为佳禾圆想在此地建个高档楼盘。 肖博暗自叫苦不迭,家沃园真是贪心不足,四处买地建高楼,挡我们的光。还要搞什么成片开发,建富人区,把我们往山沟里赶,就像纳粹赶犹太人一样。就是偏远地区的房子我也卖不起呀,就那么点死工资。 高档楼盘建起后,他们卖8000元每平方米,而给我们的动迁价不过3800元,巨大的差价,太黑了,他们想赚暴啊!给俩钱就把我们打发走,我们上那去买房子。这不叫强占土地,强买强卖么。就像恶霸一样圈地,把我们往死里整。那还管我们穷人死活。 这几年大连房价涨得很快,房子建多少,就能卖多少,总也不够卖。开发商们倒是脸皮乐开了花,爆成了开心果。 外地人来买房的太多了,不愁卖,就是愁没地方建。地产公司亡我之心不死,虎视眈眈,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谁叫咱没那么多关系,是平头百姓了。 人因为钱分三六九等,白领、蓝领阶层,富人、穷人区。就像分长毛、短毛动物,金毛、黑毛一样,哪个皮毛好卖,钱多,就值钱,金钱是检验的标准。 看书的心情是没有了,因为母亲让肖博出去看房子。见肖博没听她的话,没动地方。母亲像轰炸机一样,第一遍攻击波未完,第二遍又来。肖博实在忍不住这样的狂轰乱炸,捂着头,拜托!师傅,不要再念紧箍咒了!抱头鼠串——跑出家门了。 出了门他才想起来,我上那呀?突然,想起那个手机号码。 肖博没谈过,毫无经验,对如何去讨得女孩的欢心是一窍不通。 他把感情隐藏很深,不是粗狂豪放的男人。情感细腻敏感丰富,情绪起伏变化很大。神经就像毛细血管一样遍布全身,一不小心就会碰出血。 第四卷 身不由己 第二章 肖博跟所有初恋的人想法一样,把爱情想象得圣洁美好,找个纯洁处女相伴终身。当然,像花瓶一样供着。而没有喜欢成熟风流少妇的情结。他可以不挑起饭菜咸淡,不挑吃穿,但是对象却是要精挑细选的,吃东西都要原汁原味,别人用过的东西谁要? 上学时,他妈平时教育他不要早恋,不要跟女生嬉皮笑脸,走得太近。给肖博的感觉,恋爱是一件可耻、可怕见不得人的事。肖博家里没有姐妹,对她们很神秘,不了解她们的心理。也不和同桌说话,很少交往异性——老师出外。 刚进厂实习时,看见流水线上的女孩,说话都脸红。到现在,那些朋友都打趣他。 女人忽冷忽热的心,他始终弄不明白。偏脸皮又薄、腼腆,朋友又多,怕被拒绝、被笑话,自尊心又强、又不肯死皮赖脸追求。在他印象里漂亮的女孩浑身是刺,他想摘花还怕扎手,不会恋爱,心理很矛盾。 他没有在百万人面前征服美女,如探囊取物的脸皮! 虽然无人时,他脑中有许多浪漫的想法,比如给自己设计出个英雄救美的计划,雪天路滑,把女孩往车道上推,反正车速慢,然后再挺身而出,挡在车前。 再就是不知哪一天,静静的问那个不知在哪的会找到的急于论及婚嫁的他心仪已久的女孩,你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女孩想想,好像有点不安:好像会哦…… 然后他还是那样沉静斯文不慌不忙的问:那要不要我帮忙? 或是在垃圾箱边,上演一出抢劫的戏,就在歹徒要得手的时候,他冲上去,抓起一袋垃圾扔过去,只要不把自己的眼迷住,就行——算成功了。 他总想来个一鸣惊人的策划,在急功近利的急躁心态下,钻进牛角尖里。可这些太阴的损招——太缺德了,自己没有勇气去实践,走路时——总挑放有垃圾箱的地方,和黑暗的胡同——连捡破烂老头都跟他点头致意,互相认识了,说如果以后他再扔丢了或掉了或捡什么东西,提前打招呼,他一定帮忙。可总是什么也没发生——长时间辛苦而执着的寻觅,竟然连鬼影都没见到——不,强盗没见到,小强倒见了不少。让他太失望了,老天不成全他,有什么办法,认命吧。 奇怪的是,对见了感兴趣的真人,就是那种遇到让心跳起来的人,就算是天天见面,也觉得陌生,想开第一次口很难。虽然他早已过了早恋的年龄,但是还有心理阴影——恋爱是一件可耻、可怕见不得人的事。对曾经受过的挫折,心有余悸。 脑子又是一片空白,朦朦胧胧的不知如何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话到嘴边又缩回去,没词了,紧张说不出话来。顾左右言它,恨不得地缝钻进去。在一起相处往往,很尴尬。就是不知道走出第一步:表白。更不用说第二步如何约会了。所以,也很苦闷,一次次放弃,失去机会。试想他的这种模棱两可、不确定性、不负责任性、不认真性、摇摆性、无所谓性、儿戏的态度,谁又会把终身托付给他呢。因为,谁也没时间、都不愿意陪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和打哑谜。最终害人害己、误人误己。 对自己不感冒的女孩,却能有说有笑,无所顾忌。 屋漏偏逢连天雨,母亲对他高标准严要求,让他还要找有学历的人回来,否则不让进家门。而肖博却认为这有点小题大做了,他觉得在学校里学过的书本知识,在社会应用起才发现——都是过时的知识,至少在他这方面都没用,高中所学的就够用了。在中国学历成了人的出身证明,衡量智力能力的试金石。就像种族歧视一样,在社会构成了森严的等级制度。在求职、找工作、提拔、工资待遇等方面的护身符,以前囚犯脸上的烙印、金印。 在学校是本科羡慕硕士学历,硕士羡慕博士。在工作中则全相反,羡慕变成了瞧不起,他们反成了实际工作做不好——逃避现实,只会背书、学习——应试考试,活到老学到老的典型。 这些天之骄子,大约是学愚了,动手能力差。还喜欢指手画脚—炫耀那些过气了的书本。攀比学历、学校——那只能说明以前,不能说明以后。实际工作中,不是一考定终身,不是名牌学校,也不一定头脑就苯。 当然有一个谈得来的,开朗但不开放的异性朋友一起去玩,也未尝不可,轻松交流。练练手。 可是谁能提供这种机会呢?正好机会来了,他给自己定了心理界限:“练手解闷不付出感情,不欺骗感情,也不拉手,决不把童子身交给她。决不过问身世、家庭背景。因为对方肯定有本难念的经,或是天生懒惰,忍不了气,吃不了苦。难不成还要表同情,去捐款? 恋爱这门工课,肖博没有学过,也没老师教过。没有现成的公式、定理、定律、定义可循,可解。其中奥妙、经验、技巧书生气十足的他,在书本上没有找到现成答案、解题类型。对习惯于应试考试,找书背答案,做复习题——考试时给出复习大纲和范围,他是做不出这样的题,只能交白卷。 肖博关于这门学问,理论知识不行,实践能力也不行——动手动脚能力太差——听说,女人把手交给男人的同时,把心也交给了他。他自尊心又强,又不肯低头请教,没有现成经验可循,书本知识可学习。没人给他言传身教,他只得摸索前进,而不得门路要领,像工兵探雷区一样误打误撞——是瞎猫的战术打法,率性而为。他天生这方面又没有研究能力,不能自学成才——离了书本就玩不转。偏偏每个女孩的心理又不是一成不变的:男人有钱,她怕在外花心,不行;男人没钱,不花心,也不行;对她好了,不行——关心太多是怀疑监视,束缚了她的自由了;对她不闻不问,则是不关心,总之,怎么都不行,难伺候——难对付,难以对症下药。 他想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又不敢追,傻乎乎的还想让人家倒追他——让洋枪洋炮,叩开心门。这种事让女人主动,多丢人呢! 他自认为男女应该是平等的—爱和被爱之间,但在这方面女的从就未要求过平等——反而有退化的迹象。而其他的,如工作、家务、福利待遇,却是呼声甚高、要求强烈。 他这方面是属于爱无能、无力型,从不积极、不主动。总想不劳而获、不战而屈人兵。想与世无争、在激烈竞争中处身世外,随遇而安,不肯表态。美女就像好花一样自然会遭到蜜蜂的群起攻击,他从不去想,不攀上高枝,弱肉强食之下,又怎能抱得美人归呢? 他在这方面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不想开罪人——越熟越无法开口。想装作潇洒一点,成全别人,自己装作局外人,逢场作戏——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自以为是地抱着研究的态度,因为女人作为他,一个重大的发现、一个思维不同于他的新物种——新大陆,被发现了。而他却没有哥伦布的欣喜,而是沮丧。如果他顺着这个思路研究下去,作为一个新学科,把她们心理变化状态,描绘成曲线。说不定会给天下男人带来福音,荣获罗卜儿奖。遇到他心仪的人,他还抱着这种态度难免就要吃苦头了。 在他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美女也没什么值得骄傲,只不过是,从人类审美的角度和观点来看,是比较标准和顺眼一点的匀称的动物。美女对于食肉动物,如在公狮子的目光中,不会流露出看母狮子的脉脉柔情;在母狮子的目光中,也不会有争风吃醋嫉妒的目光。对它们来说只是一块熟食美肉而已,不会起什么邪念。 他自欺欺人到了这种地步,岂不知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最终谁也不能救他出苦海。 美丽,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有了美丽,她们就拥有了资源,有了骄傲的资本,成了男人们的主宰,而男人们则甘愿充当她们的奴隶,受她们的驱使。美女是男人们的天敌! 但她们也不是自己美貌的主人,不过是美色的奴隶……美女在别人羡慕或惊艳的目光里,千万不要滋生骄傲的资本——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资本,她们毕竟不是仙女——也跨不进仙女的行列。她们的美丽随着无情的岁月的流失而衰减,特权地位就会下降,觉醒过来的男人将会离她远去,那时的她比奴隶还难受!是想当奴隶都当不成的那种,失宠了,导致心里极度不平衡,所谓的红颜薄命,就是说的这种心态。所以作为女人,最好是加强自身修养,用独特的气质迷人——那才是永远的魅力!就像身上特有的独一无二的香味!花凋谢后,可香气永存于记忆中。不要成为美丽的空壳和花瓶! 恋爱就像很简单的一道数学口算题或速算题:1个男孩+1个女孩,彼此都有意——至少还不反感,等于什么呢?此前曾有过秋天送一眶眶的菠菜的人,我们可怜的主角,昏了头,浪费了一摞摞的时间、曲折迂回、患得患失,耗尽了大量精力和时间、呕心沥血,弄得焦头烂额,一无所获,把它证明成了繁琐的歌德巴赫猜想——这还不能说明他学问深——不是逢场作戏——只能说明他没有勇气。让男人瞧不起,那是丢脸。如果让女人瞧不起,那真就是男人的莫大的耻辱了。 恋爱是门心理方面关于忍的学问:忍学,也是关于人体器官方面的一门厚黑学问,得厚脸皮、赖皮赖脸,管叱管撸,脸不红,心不跳,什么白眼都能接受,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不要脸天下美女任你选。倒不是主张厚颜无耻,至少你要有一种不怕失败的精神,要屡败屡战;厚嘴皮:会溜须拍马、花言巧语、察言观色、哄人高兴;厚脚皮:女孩这时都不会主动的,会考虑得很远,其实就是心里愿意,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们都要摆足架子,都要拿把一下,没有痛痛快快就范的,需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动,是要去请或去求。要追得她们无路可逃,逼着她们自己找个借口:是他强逼我,我才答应的,不得不这么做。在朋友面前显摆,如果不成也是自己甩掉别人,自己有魅力,为自己捞分。为以后进行斗口捞足资本,赢得胜利筹码。已婚的女人都爱都叫屈,大凡装出委屈的样子,如果不是当时糊涂了,我就怎样:当年就是你逼我,主动追我,我才半推半就上了你的贼船和当的,总之,是叫人骗上手的。 在她们看来,婚姻好像参加宴会,后面源源不断还上好菜——可这道菜吃顺口了、不知怎么对上眼了、肚皮撑饱了,再也吃不下了。不再想下一道菜,起身离席了,却不知酒席已经散了,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了。可她永远看不到自己这点,幻想下道菜比上道菜好吃。婚姻中好像求爱的男人都成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了,其实是两相情愿,如果女人不情愿,男人谁敢领走;厚耳皮:什么难听的话都得接受,才能学得快;脑要灵。千万不要让美女感觉你这个人很没有意思,美女一般都追求新意,喜欢浪漫,你的脑子可要转上八百圈,总要想点新花样吧;胆要大。没有勇气的狮子捕不到受伤的羚羊,在必要时候你必须敢冒天下大不韪;手要快。美女可是“热门货”,下手慢了,任你怎样厉害都没有用了,总不能虎口拔牙吧;步要紧。要步步紧逼,不能给美女有喘息的机会,不然,就会有人要捷足先登了;人要酷。这是一个比帅更高的概念,是一种气质的表现,你首先要让美女看起来,你不是个俗人。你要与众不同,是独一无二的才行,要给美女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样才好继续发展。 有天分的人,眼皮、头皮不怕撞,不肯回头。 先天具备这些能力,在爱情的疆场无往不利纵横驰骋。先天不具备这些能力的就吃力了,后天器官退化,往往撞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第五卷 滨海路 第一章 滨海路原是一条战备公路,是军事禁区,后来由伟人一句话就开放了,修成了一条旅游观光路。滨海路,如一根月老的红线飘逸着,将大连海边诸多自然景色连接起来,滨海路风情万种,沿路曲折有致,岬湾相间,礁石嵯峨,险而峥嵘,驱车行驶在海滨公路上,一边是长满针阔叶混交林的山峦和盛开着火红杜鹃的山麓,一边是烟波浩淼的大海和千姿百态的礁石岛屿,沿着山弯弯绕绕。坐在车上,左一转,右一弯,有时急,有时缓,同座的两个人就会跟着左摇右晃,难免靠在一起,碰撞出火花,眉来眼去,嬉嬉笑笑,无情的人借此生情,有情的人见机行事,趁着七盘八拐把头拐晕了时,迷迷糊糊就把活生生的人拐跑了。滨海路分三段:北段从海之韵广场开始到棒槌岛宾馆正门结束,是整条滨海路中最为陡峭的一段,正因为如此它也是滨海路中开发的最晚的一段。沿途景区有“海之韵广场”、“十八盘怪坡”、“天台日出”等等,此段景区称为东海公园;滨海路东段是从棒槌岛景区开始到虎滩乐园结束,这一段是滨海路全程中最长的一段,沿途可以看到棒槌岛景区、石槽景区、虎滩乐园;滨海路西段是从傅家庄公园开始到星海湾广场结束,沿途景区有傅家庄公园、银沙滩、金沙滩、白云山景区、南大亭、星海湾广场等。这一段滨海路是全程中最短的一段。 肖博他们走的是滨海路北段,既是人工开山、开凿的最晚的一段,靠山的一侧山石刃立,林木茂密。在十八盘上沿着山壁,造了许多海洋动物,鲸鱼、鲨鱼、珊瑚、虾、扇贝、大王乌贼等等都贴在岩石上,可能是吃了核污染,比人还大,仿佛海洋博物馆。 肖博对人工的雕琢不感兴趣,认为它们虚伪做作,不伦不类。而奇怪的是却吸引了乌梅的眼球。也许女人天生都是慕虚荣,不切实际,喜欢生活在幻想中。肖博喜欢自然的,天生的。 乌梅突然相中了一个红色的大蟹子,她小心翼翼地踩着乱石,爬到蟹子身上,向着肖博摆了个造型,让肖博用她的手机,给她拍照留念。在她两腿叉开的一瞬间,突然她白色的短裤映入了肖博眼帘。稀罕玩儿,活脱脱的真人秀! 正在肖博发愣的时候,乌梅把头埋在裙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原来是张牙舞爪的举着的大蟹钳,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头。 肖博也不能在底下呆着呀,于是装模作样的爬上去,想替她揉揉。“来让我看看,撞没撞坏。” 谁知乌梅不领情,一侧头躲开了:“我不用你假惺惺的献殷勤,你在底下看见了,为什么不喊我。” “我看见什么了我,我没看见她上面的头,我光看见底下了。” 肖博嬉皮笑脸地说,还生气哪!我错了还不行么?还是揉揉吧,否则一下山,你就变成国宝,送进大连博物馆史前厅展览了。 “为什么?你是说我被风干变成木乃伊呀!” “不是,是变成独角兽。” “讨厌,你真坏你就是想要看我出洋相这下你随意了吧!” “那里呀,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上去么。上面多危险。” “可我已经上去了,你才说。不理你了,这时候里还有心开玩笑,你安的什么心哪!” “岂有此理,你自己不小心撞的,又不是我按这里的头撞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博知道在她气头上解释也没用,她不讲理,跟她也讲不出什么理。谁叫咱护花不力,我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突然乌梅惊叫了一声,原来是一个彩色的大蜘蛛,随风飘到她的衣服上。这么大的大蜘蛛,肖博也头皮发麻,但还是用手给弹走了。随口说道:“这么漂亮的小动物,比你可爱多了!” “我被撞坏了走不动了,你背我下去吧。” “装什么呀!你撞的是头,而不是脚。我的天,这鬼地方一个人下去都得四腿朝地,两个人还不弄得个头破血流突鲁下去。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哪!我划得来么。”但话还不能这么说,也不能在这就这么样僵持。肖博决定吓吓她。遂装作大义凛然壮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见她中计,肖博暗自好笑,大声说:“好的,我水上漂的功夫,已经练到第九层了,我带你飞下去吧。”说完,随脚踢掉了一块石头。 这一天游滨海路的人不少,这一幕被看他们都在眼里。老年人皱皱眉摇摇头走开了,犹有些愤愤不平,就像在演少儿不宜的节目----他们觉得有些尴尬(如果是自己看,倒不会产生这种感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疯狂?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气人么?还不服老不行啊,腿脚不灵活,这么高,看着头都发晕!热恋中的情侣则不屑一顾:一看就是新手,想亲热而又不敢亲热,玩这种小儿科游戏---小把戏。而对一同去郊游的男男女女中学生们来说,则是很新奇:我敢打赌!他们身后是不是拴了绳子,在玩双人舞蹦极跳!还有私下议论:他们一定是生死情侣,不知为什么原因被拆散了鸳鸯,在此准备殉情,感动中……忠贞的爱情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闹了,看不出来,你还有那两下子。” “那当然,只要你敢。”肖博得意洋洋地说。“吹吧,这次就饶了你。不过还得罚你。” “这不就完了么!早这样多好。我愿意无条件接受你的任何惩罚。比如说,再次看看你的……”这句话到嘴边变成了:“要不,让我也撞一下。” “如果真鼓起包来,你得给我赔。” “行,我赔,赔你个头。” “赔你个头。”她瞪了肖博一眼。 肖博愁眉苦脸地说:“两个大包,那我不成两个头的怪人,那我也是聪明绝顶了。” “什么两个头的怪人?别美了,两头怪物。”乌梅扑哧一笑:“没心没肺,不劳您大驾,本小姐我自己下去。” 肖博赶忙一手掺着她的胳膊,一手扶着蟹钳,就像电影里演的给黑老大开车门的保膘说:“请。” 重新回到了台阶上,怕她再次提到背的事。肖博就说,咱们等会再走吧,找个地休息休息。 “好。”她学着一休的口气:“休---息” 就在肖博四处张望,想找个坐下的地方时,突听她在我身后叫道,真美啊!快看! 肖博心道,什么美啊?那有你的美啊! 肖博回头一看,也惊呆了。晴空万里,海在两山之间被夹成了个倒梯形。蓝天绿草绵延数里相映。白云翩翩,浮光掠影,穿插而过,就像海藻在异彩纷呈的海底世界缓慢的恣意遨游。 “怪了,上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 “笨,你没倒过来走路,怎么能看到呢?” “对对”肖博连连点头:“真聪明。” “听你朋友说,你读了不少的书,他们都考不倒你。我想考考你,咱们对对诗怎么样?” 乌梅的话让肖博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报应来了啊!报复机会来了啊! 终于解放了,翻身农奴翻身把歌唱,‘就你也想玩清高,想告诉我你不庸俗,你也有文化品味,想滥竽充数,还是叶公好龙?’ 过会儿,我也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让你猜猜,羊停止了呼吸----扬眉吐气(羊没吐气)。 肖博心里痒痒起来,他一直没机会向展示一下他的天赋,这下可有了机会。 一会好戏即将上演,为使效果更逼真一些;结局更出人意料,肖博决定把戏演真一点。肖博觉得乌梅骨子里对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但说不清楚。可能是偏见和蔑视或不屑,他极想把印象,或一些误解,改变过来,而这点又没法解释清,人脏俱获---还说什么。 想着乌梅在他面前即将出丑,大惊失色,俯首称臣的模样,有一种就像在唱完卡拉ok打分时,又一个明星诞生了的满足感、征服感和快感。他有些想入非非,要想让她献花、献吻、献身。那时,自己将大度地把手一会,对这个手下败将进行宽大处理,不知者不怪。或是对这个跳梁小丑,奚落她一番,有眼无珠、不知深浅、不知好歹、目中无人,以为英雄不出世,天下男人都是狗熊。这将取决于她的态度是否诚恳,态度决定一切么! 为了增强效果,肖博忍住笑,故意低下头,谦虚地说:“我小学没毕业,大字真不认几个。 “别忘了,这是罚你的。” 罚我的?“行,别说要对诗,要点对虾都可以。对好了是意料之外,对不好可是意料之中啊”肖博心怀鬼胎地说道。 乌梅看海的目光很轻,浮在空气中,也很柔,融化在粼粼波光中,更很远。 但也很脆弱,肖博有些不忍心了,生怕使她的目光因碰壁而折断。 “请听题,题目叫海恋。你坐呀,一点也不脏”乌梅拍了拍石阶,还用嘴吹了几口。 “还有题目?”肖博瞪大了眼,坐了下来,听她缓缓念下去: “在天边, 你枕着远山, 仰天沉思无言中波光闪烁, 脉脉柔情充满你慈爱的眼 从远天, 我向你扑去, 远远传来你的气息听到你呼唤, 似一叶风帆起伏在你胸前。 海天相连, 海山绵延, 虽时有白浪点点, 总是碧蓝一片。 在心中, 深深记住你, 我的思念每当在白云飘过的天空, 好似见到你仿佛又回到你身边。” 肖博真的有些吃惊了,还真得刮目相看了:“你这哪是诗,这是词,还行,有两把刷子。” “词怎么了,词就词。你不敢对了,那就认输吧。”乌梅大约是头被碰了个包偏重了,歪着头看着肖博说。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好男不跟女斗,这是从小到大受的教育,继承的优良传统。“东风吹,战鼓擂,革命到底谁怕谁。这能难倒我么。听好了,题目是,海缘。” “想看清你的眼, 贴近你的脸, 拥紧你的肩, 恍如隔世, 恍如梦幻中出现, 为着今生的诺言, 许是注定的前缘, 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 牵上你的手, 靠上你的岸, 走进你的天, 与你共舞, 与你共醉在花前,只为美好的瞬间, 不管人世苍桑。 让天地留下永恒的恋。” “还可以,不过如此,没完那,副歌呢。” “我这不需要副歌,都表达清楚了。”肖博就像喝酒时,又开始耍赖了。 “嘿嘿,行,想耍赖,告诉你这个不算,重新来,必须要有副歌。” “行行,我加上不就得了: 云飞云卷, 潮起潮落, 冲不淡我的思念, 却掀起我心中的波澜。 不论风里浪里, 请把我带去, 随你到海角天边。” “还行,蒜泥过缸,咱们接着来。” “啊,还比?” “怎么,怕了?你的能耐都上那去了,拿出你逼人脱衣喝酒的精神头,光想拿我们取乐了,我今天要替姐妹们报仇雪恨。答不上一题,脱一件衣服。听好了: 大海我很想你, 想飘一叶轻帆, 晴空下, 驶入白云无踪无际。 大海我很想你, 想枕一线沙岸, 月光下, 拂过晚风无声无息。 奔上海滩, 多么蓝的天, 扑倒在你怀里, 把心中恋情说给你。 大海我爱在你身边, 爱听那潮声, 爱闻那海味, 看那海浪, 无边无际。” 说完,她带着一脸怀笑,把头转了过去。 真冤,那天是他们在玩游戏,不过多看了几眼,还记仇了,要把我就地正法。这么考下去还不得把我烤糊了。我上当了,乌梅肯定是有备而来,我真蠢,这不没事找事么。我的一世英名难道要毁在她手里。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这,肖博看了她一眼: “孤独的海, 自言自语想着心事, 寂寞的心跳出沙滩, 要与云走远, 不堪重负的云, 洒下雨点, 打湿我的眼 紧闭的眼, 关不住眷恋的往日, 失恋的人, 你在哪里, 思绪已断线。 我会轻轻的思念, 不会惊动你, 以免引起你伤感。 我想乘山间一阵轻风, 吹散你眉间愁云, 我想摘天边一朵浪花, 滋润你干涸的心田, 让你露出阳光般的笑脸。” “及格了没?咱们走走吧,我不习惯吹风,长时间吹风会把我头吹疼的。” “好吧。” 肖博首先走上了怪坡,这里是风口,风很大,举步维艰。怪坡,此坡南高北低,坡地呈倒“之”字型。每当汽车开到坡底后就会发生一种奇怪的现象:汽车不用驱动就能驶向坡顶;如果是骑自行车,骑车人不用蹬脚踏板就可驶向坡顶,反之下坡时则要用力蹬。乌梅跑到肖博后面,推着他,给她当挡风墙。肖博被风呛说不出话来,把身子倒过来走,有点纳闷:“我怎么没看出来也没感觉到上坡是下坡呢?” “你得坐在车里,是视觉的误差。” 登上怪坡,纵目远望。万壑深谷,海天一线,天高地远,心旷神怡。 盘山路像行云流水的山涧小溪流淌,把群山捆绑起来。其间也有个别鱼虾游过---汽车转来逛去。 “城市里地平线看不到了,都被高楼淹没了。所幸还能看到海平线,要是海平线也看不到了,那该多遗憾。” “也不遗憾,还有天平线哪!” “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抬杠么?” “爱听不听,反正嘴长在我脸上,耳朵长在你头上。我就气你,怎样?”说完乌梅快步跑了。 盘山路很陡,脚得使劲踩住地,否则控制不住,就会跑起来。乌梅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甩的,姿势很好看。 肖博想打趣她,就说:“让你猜个谜语,打一个人。” “东郭先生有点呆, 走路总背着个大书袋……” “油嘴滑舌。”她随口接着说道: “一只狼摇着尾巴跑过来, 求他把猎人快骗开。 这条老狼实在坏, 对东郭先生耍起赖, 不念旧情张大嘴扑上来, 要把救命恩人来杀害。 这个结局不奇怪, 狼的本性不会改, 对它不能讲仁爱, 希望世人能把教训记心怀。” “好啊,把我比作狼,有我这么善良的狼么?” 肖博呲牙咧嘴,手扒在脸上,拇指扒在嘴上,食指扒开眼。向她扑过来。 “我是一只迷路的小羊, 你看我温顺的目光, 就能想象出我有多善良的心肠。 就让我留在你的身旁, 我会真诚地为你歌唱, 甜言蜜语, 保证让你心花怒放。” 她哈哈笑着说: “我早就看出你没安好心肠, 我已时刻把你提防, 我要剥下你的伪装, 别在跟我装模作样, 你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不仅要吃我的羊。 还要把它的血喝光。” 由于平时缺少锻炼,他们在走这一段盘山路时,气喘吁吁,浑身发热。 不知多长时间,一路走下来,有些吃不消,腿也发虚、发软,脚步迈起来无力、发浮。 “有钱真好!”肖博看见那些私家车,从身边一辆辆开过,真有些自惭形秽。 这么热的天让她跟着走,肖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多没面子! “好什么?” “可以拉着你兜风呀。” “那时车里坐着的肯定不是我,什么二奶、三奶、情人的可能都打起来了,哪能是我了。” 她瞥了一肖博眼,阴阳怪气地说。 “肯你个头,吃不着葡萄的酸狐狸。”肖博没好气地说。 “让大家看看,你丑恶的嘴脸。恼羞成怒了不是。”她一边说,一边从路边拔了根毛毛草,点着肖博:“其实这也挺好,不走马观花,可以看得更细。” 她这么一说,肖博有些不好意思,倒显得自己小气了:“今天天气真好,良辰美景佳人。”他没话找话,讪讪地说。 第五卷 滨海路 第二章 观海就像喝茶一样,得品海。风、雨、雾、雪。春、夏、秋、冬景色绝对不一样。一瓶酒、一壶茶在风不大,太阳不晒的下午,懒懒地躺着,或坐着,享受风平浪静,海风抚面的感觉,悠闲的滋味是品出来的。 拿鱼竿钓鱼,和上市场去买鱼吃,或者在退潮时,抓点蟹子、捡点贝壳,有种收获欣喜感,那乐趣不是买来的。近近来海污染了,海物在近海很少见了,这些是走马观花的坐车看不到的。 随心所欲,自言自语,在催眠的潮声中,放松安然入睡。这时的大海是母性的。 如果你想使你心中激荡起野性的豪情,在暴风雨中观海,看那千军万马冲杀,惊涛拍岸,毁坏一切的力量。这时大海是雄性的,有大风飞扬,万马奔腾,山呼海啸,君临天下,男人的气魄,。 钱这个世上的通灵宝玉,在这里就显得不好用了,废纸一张。把它投进海里,让大海是不能后退的。当然,投到人堆里,也可以叫海后退——填海。 “别闹了,咱们对个对子吧。” “行,请出上联。”肖博爽快地说。 “脚踏两岸潮” 嗬,她还诗、词、曲三盅全会!肖博心想,口中不加思索地说: “袖挥一山云” “行,对得还挺快啊。 “天溶霞浴日” “潮沸海蒸山” “彩霞缝天缝”这有什么难的,眼前就有现成的,一抓就来: “青岛钉海钉” “乱潮熬雪沸” “微风熨海平” “一山浪集千山雪” “五洋开天万里空” “九渊海汇百川水” “一山浪集千山云” 说了这一句,肖博就知道不妙。果然,乌梅瞪着眼,看着他。肖博装没看见,昂着头,东瞧西望望。 终于乌梅憋不住了:“哈哈,你耍赖,这个刚才对过。” “可是改了一句,意义就不同了。” “不跟你对了,刚才我是说:颦眉锁山紧晓雾,迢递垂泪远行,回首云开天已晴,彩霞缝天缝,青岛钉海钉,梦来枕月石上卧,醉去拾浪落英,摇落飞花太酩酊,乱潮熬雪沸,微风熨海平。”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羲和粉妆走银汉,轻纵龙马出关,东来紫气下云端,天溶霞浴日,潮沸海蒸山,鼓舞霓裳挂桑树,不觉憔悴朱颜,裁剪云浪做裙衫,清风梳浪软,细浪舔石圆。” 转过山脚,眼前远近高低、漫山遍野,槐花如潮水一样,随山势蔓延开来,香嘟嘟,一串串,花瓣如雪,纷纷扬扬,形成香雪海,香喷喷的,沁人肺腑。 他知道乌梅这个精灵很可能又要出难题当众出自己的丑,所以为不让她比下去,自己只有酝酿情绪找感觉,写作的不外乎就是,努力把所处环境比如槐树拟人化,想象着使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更贴近现场的氛围,灵感来时,不至于离题太远。 槐花像个扎着短辫的精灵,灵性十足远离了人世的喧嚣,与世无争,没有任何人造的痕迹,只有那份天然的超越现实的欲望和心底沉睡的灵魂激烈碰撞产生的那种和谐和微妙的姿态。也许意识自己不上档次的小巧只如一株清幽的绿荷即使长大也不会长成艳丽的牡丹,在大雅之堂的名贵花谱里排行榜上不了榜排不上名次,贵族协会永远不会接纳自己,所以拒绝拯救,更不肯乞求换取世俗的怜悯。不由自主地加强了自我保护和反抗意识,临水而立,冷冰冰地面对看到自己灵魂无能为力的影子,走不出伤痛,听到自己远去的呼喊与破碎的记忆在空中虚无地游荡着,在现实的冷淡中梦中会结满露水,在孤独寂寞中开始自己的梦想,又在孤独寂寞里结束。 当感到人世的所有困顿与痛楚都无法缓释、排遣。就锁在心里,在封闭中寻找暂时的慰藉即那一种精神的诉求与情感的宣泄,拼力打造心灵的世外桃源和避难所,携着那颗不堪重负更不甘沉沦孤傲的心灵,甘愿做一个守望者和精神的隐逸者,学会了沉默、忍受;学会了独处陋室、抱守孤寂,对现实不抱幻想,也没有奢望,振翅于一人的天空,忘了戒备在旷野放逐心灵,孜孜以求的是为了舒展生命、自由释放个性,就像漂泊的扁舟一样找到一隅泊岸的锚地,独自绽放。 它们像狂草的书法,笔墨酣畅淋漓,行云流水一般。一笔一划,非常有韵味,怎么舒服怎么生长着,它们神出鬼没,在岩石、山坡散散漫漫、东倒西歪像醉汉似的站着、卧着、仰着,让自己的香熏醉了似的,陶醉其中,自得其乐——就像打醉拳。为什么人活得那么压抑? 它们热烈地开着,不管别人怎么看,根本就不是给别人活的,有自己的特色,好像大连这水土特别适合它生长,生长很快,槐花开的很盛、很香。土生土长的槐花,算不算大连的土特产? 这普普通通的槐花,展现出不曾有过的奇异景象,把山山岭岭打扮得冰晶玉洁。 串串槐花如在万千盏雪白色的射灯,灿烂的灯光下,把白里方圆的舞台照的通明锃亮,等风起时让风声与自己身影独舞。乌梅已经疯狂起来,像一只小鸟,从一个地方蹦到另一个地方。围着槐林上窜下跳,扑腾翅膀:一双纤细修长白皙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的手臂,欢呼雀跃,拽下一串串,槐花在手里呵着、嗅着。她已经因为快乐而变得红红的脸蛋,则充满欢快和朝气。 乌梅突然童心大发,在一棵槐树前停住,高高地跳起,拽住树枝,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折了一支槐花,滑斜插在鬓角,东摇西晃地跑到肖博面前:“怎么样?好看吧!。” 她想让肖博给她的审美观点做一个鉴定,并打分。她还存个奢望,希望从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做人还是厚道点好!做这种事情一点没有羞耻感,居然还有脸邀美买好! 对她这种公然践踏破坏公物、损公利己的行为,当然肖博是要鄙视,要扣分了。他决定义正词严的鞭挞她,把她打翻在地,踏上两只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做人。 为了扫她的兴,不跟她同流合污——划清界线,肖博口没遮拦,想也没想,哪壶不开就提哪壶,以关公在白马之战的口吻说道,我观之,你如插草标卖身耳。 肖博话一出口,就觉失言。果然拉口俩人的角色就发生了转换。乌梅涨红了脸直如关公,雄视百万山林,如入无人之境,大义凛然、气愤填膺地怒斥道:“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肖博自觉没趣,急忙鸣锣收兵。但又不甘心失败,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就用二外,蚊子的语言喃喃说,我吐不出来,你吐给我看看!不像卖身的,那就像个青楼卖笑的吧! 揭人不揭就是说,不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让他下不来台。打人不打面就是说,打小汇报要在背地里打。肖博的这种不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恶习永远不改,永远别指望从狗嘴里吐出象牙! 他们继续在明亮的槐林穿行,走过一片开阔地,在一棵小槐树边停住。 “啊!”你看这树上的槐花都把树枝压弯了。我还是帮忙把槐花摇下来吧?“ 女人记性真差,乌梅转眼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你可以试试。” 是么?那我摇摇看——“乌梅说着使劲晃动了一下树干。啊——怎么会这样啊?”她喊叫着从树下蹦出来,满身、满脑袋覆盖着雪白的槐花——摇落一身春,犹如披着春衣一般。乌梅扑打着身上的槐花,仿佛找到了灵感。春天的影子在面前越来越清晰,不是远在天边,不再怀疑,是不是真的闻到那春天的味道? 风又拂过片片纯白色的灯蕊的那一刻,仿佛眼神不经意回眸点亮灯芯的惊喜雀跃的目光,却始终有种说不清的让人心疼的忧伤,沉溺于悲情,但不知所痛何事。凝视槐花,眼里尽是无奈的忧伤。简单的黑与白,忧虑看起来也简单很多。淡淡的哀伤,在遗憾什么,风吹过,那种清冷仍然拂之不去………花色苍白缺少阳光,唯一神情只有忧郁,破碎的片段拼凑的树身满是伤痕,孤独的身躯摸索着荒芜。落寞的身影惹人怜爱,让人回味和牵挂,让人不能忘怀。 “冬日雪种,海风孵化,展开冰清玉洁的花翼,像纯真活泼的天使,挥洒盏盏国色天香的玉盅,唤出春潮。五月槐花,细雨漂洗,飘满青山绿水的大连,像纯洁灿烂的天使,摇曳串串呼风唤雨的风铃,奏响春曲。五月的大连,披着节日盛装,从丰腴的胸腔拨动心弦,弹出七彩心香,澎湃天风海涛般的交响。” 槐枝挑出一串串铃铛,仿佛音符在牵着风的手走过时,发出叮铃作响美妙动听天籁一般的声音,音质悠扬、婉转、纤细如同钢琴的音域可以细腻情长、缠绵泛滥。这声音就是满天的香气,春天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春天真的悄悄来过,敏感的花儿不能拒绝,但是潇洒的外表,掩不住忧郁的灵魂。相信春天的美丽,没人去想到会不会永恒 可惜,春天和美丽,都是天底下最容易消逝的。 难道今天的绚烂是为了明天在光阴流逝之后,泪流满面地去凭吊;风轻云淡里感叹,怀念一场风花雪月的过往?香气如无数无处停息的灵魂飘着,找不到想要的栖身的地方。 真是含情脉脉,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感受,男人就要有阳刚之气。能够收放自如,把自己的感情闭关自守,不能把情绪表露出来。肖博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你没有一韵到底” “我只是在表达心情,一味追求用韵,反而破坏了这种意境,现在我不跟你讨论这问题。”乌梅兴致没减,边嗅着花,边反驳道。这话说出来,也带着槐花香气。 肖博不想跟她纠缠不清,他决定要跟她拉开一段距离,距离产生美。守住来时的承诺,不动情色。如果要是和她有什么瓜葛,给全楼的邻邻居居的嘴里传颂,那么他们那片的牙科医院,就得因为没有患者,而倒闭——大牙全都笑掉了。 肖博对她不以为然——会写,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在红尘中一遇到知音的感觉。处于这样景色催生灵感的氛围,有点基础的人,面对自然的流露,把看到的写出来——会写字的人,语言流畅,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了(词能答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自然就会在脑海——酒缸里,酝酿、催熟发酵。 肖博只是惊讶和愤怒、不服,仿佛破坏了自己的心境,仿佛被剥夺了嘲笑的权利和乐趣。他的目的就不纯——刚开始时,就对她出身有歧视,他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不是一个阶层——不是白领和蓝领:领导被领导的关系,而是一个应该被玩弄和玩弄的关系——理所应当,应该被看不起。就像两条平行直线是永远不能交叉的,在一点切磋交流。 他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也配喜欢这种高雅的东西——好像玷污了什么身份似的?我这种人配有,而你那种人——她配么?他带着这种疑惑。打个典型的比喻,就像看见一个穷孩子,手里拿着高级玩具或嘴里吃着高级的糖果,边走边吃,从他面前经过。而自己又刚刚吃过,再买又买不起——咬着大拇指,又羡慕,又不服气的心态。 其实他忘记了,文字让人看懂为好、艺术是供人观赏的——没有什么专业人士,也没有什么规定什么人应该应有,什么人应该没有,应该是大众化普及性的知识——就像手机等,想有就有。 在他脑子里对于文学是概念性错误,文学是高级殿堂——免谈:人类灵魂之工程——扯淡。其实就是对自己或他人感兴趣:或能引起他人——大众传媒感兴趣的传记、传说。一种新职业的养家糊口的赚钱工具。 文学就像厨师做菜,哪道菜适合哪些人的口味,高档——小资阶层、中档——学生、低档——大众,总之,编故事要让人看下去,看不下去,就是不合口味,就算失败。 在诗的鼎盛时期——唐朝,妇孺皆知诗的,白居易不是把新诗念给洗衣服的老太太听么,从而据此来修改。在宋代,词是含在妓女的嘴里——在酒筵场合歌唱的——酒令。诗、词从来就不是什么高雅的东西,只是在近代实行愚民政策,把它神秘化了,在那时,可能也就是像现在满天飞的短信和黄色笑话,在人们的股掌间传递——只不过在街巷里流行罢了,说得好听点,唐诗宋词,在当时相当于现在的流行歌曲。 高雅,是那些自以为会写字、会组句子好吃懒做的酸文人,又想给自己不干活找借口,不想出力——干体力活,就想出这么个词——以讹传讹,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现代高雅的最高标准就是看不懂。 反正标准由来他们定,规定的分数(龟腚的份数)在他们手中掌握。说什么好,什么就好。说什么不好,什么就不好。 就像俩个同桌写字作业的小孩,一个孩子故意捂着本子,不让另一个看。当然,激起另一个孩子好奇心,一定要——非要看,是写什么。于是捂本子的那孩子就激他,你看不懂的,这里学问很高深——高年级的学生都看不懂,你差远去了。 如果那小孩真认不出——或许是个错别字、没有的字,反正是不会认得的——不是人能认得的字。从此,那看本子的孩子就五体投地地佩服捂本子的那孩子——他真的有学问,高深莫测。 文人相轻之恶毒,反目相向,其流毒可复制性、可传染性、扩展性,堪与谈虎色变的爱滋病相提并论,都是不治之症,进入圈子的——玩这种游戏的人,不能免俗,都能染上。 激烈程度与女人之间的嫉妒争风吃醋,没什么两样。其辛辣——火药味,斗口与泼妇骂街也没什么不同——谁也不能免俗,都是地球人,同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正常生理需求,谁也不比谁清高多少。所以大家都是在做人——正常人,而不是做神仙。 表面上风风光光,冠冕堂皇,其实骨子里男盗女娼都玩深沉的。利用比常人特殊的身份地位想免费占便宜,玩弄感情,打免费炮。殊途同归,大家都是牺牲品,被利用的工具,只是自己认识不到,或碍于情面,不肯承认罢了。 他们就像在打谜语擂台时,一方要把谜题快速猜破,好证明出对方题出的简单,智商低。 他们又像两个叫号下棋的臭棋篓子,遇到了一起,旗鼓相当,臭味相等,谁也不服谁——谁都没臭过谁,谁都认为对方的臭味大。 细细的香风犹如雨丝带来无边无际的凉意,浓描淡抹着诗情和画意,语言在这里是多余的,总是太容易错解稍纵即逝的思想,不想借助语言表达心中虚无缥缈的情绪和震撼,有种想大声呐喊的冲动。 第五卷 滨海路 第三章 “你心有海宽,你志有山坚,拔起高楼并肩站,大连做那顶天立地的好汉。山是你诺言,海是你肝胆,让那旧貌换新颜,大连做那叱诧异风云的好汉。清澈的海水,碧绿的山峦,阳光照耀都市花园,大连站在时代的浪潮前。” “你这是什么呀,大煞风景。我又不是市委宣传部的,不用你拍马屁,搞些官样文章来充数。” 乌梅撇撇嘴。 “我这叫有阳刚之气,男人么!哪像你有那么多小资情调。”肖博有些不服气。 “当太阳万丈光芒冲破海面,海风送来清新的空气。大地绽放出花儿样的笑脸,光明又重新回到我身边。当千层积雪融化槐树枝头,山谷回荡碧绿的呼唤。潮来岸上堆满蔚蓝的芳香,春天又重新回到我身边。你好大连,谢谢你!一宿未眠为我们守夜,眷顾我们,为我们遮风挡雨。站在希望的起点,翻开新的一天。怀着感恩的心,献上我们衷心的祝愿。” “你这人是不是太无聊了,写这样官腔十足的文字,大煞风景,存心恶心人,倒胃口!” 肖博有些也不太好意思,又不是命题作文表现自己的觉悟,唱这着高调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暴露、表达自己的感情,那可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属于个人隐私,做人方面,他只有这么点可怜的权利,他要为自己维权,他可不想流露出来给不相干的人看。他本身动机就不纯,带到有功力色彩,只想拿人寻开心、逗乐,那有什么真实情感,凭什么付出真情?只想在河边走,而不想湿鞋。心思如此的人,写出的东西,自然更加俗不可耐。 在海浪拍打的山间,满树的槐花,如同玛瑙,串串魂飞梦动,肆意地倾吐着真情的眷恋,那白非白,绿非绿的花姿。槐花如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仙子,漂亮的惊人,璀璨如天上的繁星,晶莹若地下的翡翠,远远地看着,默默凝视心似有似无的抽搐,眼睛被一股暖流淹埋。 时间终究会让一切烟消云散,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体验每一种感觉,人们都向往圆满的结果但过程不一样,要真正地活一次并不简单。只有一种滋味,那是平淡。 激情泛滥后产生幻觉,企图抓住些什么,但是那些柔软的温情消失的那么快,在没明白之前就已经失去,所剩下的只有模糊不堪的有几许欢喜和哀愁的一具具槐花的面庞!努力支撑那张可以更加完美,更加支离破碎的面具。这些身影都被一些燃烧的光线牵引,悠闲地晃来晃去带着许多绿色的又带着银色的剪影,变幻着多种姿势,发出一种纯粹又单调的声音,被风声海浪声冲刷着,重新组合。 “海水泛起层层细浪,似盈盈闪动的目光。迎面吹过清爽的风,仿佛柔长的发丝飘起。蜿蜒开满槐花的山野,好似轻盈舒展的长裙。沙滩漫过潮汐,低低说着动情的话语。大连海岸,美丽迷人。一路飘满清香的气息,好似纯情的你,打着太阳伞和我并肩漫步,倾诉心中的恋意。” 沐浴在花香似海的槐林,漫山遍野的温馨香气滋润着全身,没有香气可以比肩,所有的香味或许是相似的,但不是可以摹仿的。股股花香流进内心,每一丝呼吸都是沁人的肺脾的柔情蜜意的香气,简直就是从心中人性的最本质的部分流淌出来的神奇的气息,香魂缭绕,馨香烂漫,心醉了,舒畅的感觉充盈了蛰伏心灵深处的每根神经。捕捉不经意间深情的凝眸似风中的飞絮,牵系灵魂。 这里的你好像不包括我,你不是在说我吧。肖博不敢调侃她,怕节外生枝,引起误会——弄巧成拙,就麻烦了——没有剧终,不能收场了。 “东海之滨,红日初升。宽广富饶的山河,坦荡着坚实胸怀,拥抱你我,保佑你我。芳草如茵,高厦如林。装点我繁华都市,看你焕发出青春活力,神采飞扬,气势磅礴。度过风雨,走向辉煌,开创新纪元。让我们与你携手共进,创造未来,增添光热。大连北方明珠,经受千年风吹雨打,沧桑变革,不改你璀璨绚丽的光华,刚强本色。” 写作这事,很容易,是灵感的产物,创作者瞬间捕捉到了瞬间在脑海里闪过的感受,心灵受到触动、触发产生创作动机。这动机只有短短一瞬间,相同的感受与心中的情绪,交融、共鸣定出主基调,心情好坏,高兴、生气、忧郁、平和看到的就不一样,同样的事物,写出来就不一样——因为在心中的取景不一样。提炼出来——记录下来,就构成句子。 就如鱼友同在岸边钓鱼、下网,根据饵的不同、钩的大小、线甩的远近、深浅程度、手法力度、水层、水域位置而不同。 看到了鱼咬钩了——表达不出来,没提杆——笔,鱼就脱钩了。表达出来,提杆——笔,鱼就钓上来了。至于讲什么文法、句法、句型,其实哪有那么多事!全是在糊弄人、混饭吃——误人子弟。明白如话,口语表达就可以了——虽然尖刻,但是实话。 在香雪海的氛围里,情感自然流露。肖博眼睛看到许多好句子,被吹得漫天飞舞,只顾得信手去抓了——就看手快不快了。他此刻恨不能再多长一只手——三只手去抓,抓不住就在指缝间溜走,找不回来——全忘记了。 一阵尚存喘息风吹来,仿佛是劫后余生残留温馨的呢喃,一抹甘露的清醇是生命对未然希冀的谆谆劝诫。与自己对话,直视自己的内心。犹如开启微醺一杯苦茗,非心感身受是不能啜品其中真正滋味的。 感受周围的空气,自然是不会亏待每一个人的。 瞧,又让她又钓上了一条鱼!灵感来得这么快,不用钓、不用网捞。等不及了,下手抓吧。 乌梅兴高采烈,信手抓来,粘到纸上。 “海潮滚滚,泊在沙滩。海风阵阵,吹过山梁。把我带来探望,问候看望不眠的你,月下待放的花颜。星火闪闪,开满海湾。光雾茫茫,弥漫天空。让我守护陪伴,不眠的你,月下温沁的心香。暮霭中的大连,金碧辉煌,与温柔的你,漫步花林的夜色,共同沉醉都市的交响。” 由远及近亦或由近及远,欣赏品味槐花时,看着它们缀满花朵的树枝,蓬蓬勃勃,把生命的温馨和美丽熔化在风中,让心体验到了那柔情的滋润。槐花不会改变,就像心灵之树,永远鲜花满枝,永远盛开不败。不知道它们是否明白此时赏花人的心,用芳香四溢串串玲珑的槐花,表白人们对它的感情。 肖博没心思,也不想再进行无聊的斗口了,怕打乱他的思路,只专心致志、冥思苦想,把源源不断的出现在脑海的灵感抓住。 “我想着做你在蓝天善唱的歌喉,伴着涛声,鸣上山林,看你大海的波澜,柔软的沙滩, 风清云淡,展开都市的蓝天。我想着做你在蓝天翱翔的翅膀,鼓动浪潮,飞向都市,看你街心的喷泉,广场的花园,绿水青山,舒展都市的笑脸。大连, 我要做你身边的白鸽,你与自然有着共同的语言,与色彩有着不解的情缘,蓝白在漂染,红绿在沉淀,千山万水把你美名传。” 起先乌梅看肖博带个眼镜,沉思的模样挺好玩的。认为他挺善良,及至看到他和那些狗屁不同的朋友混在一起,在人前炫耀自己肚子里装有点墨水,还玩深沉、清高。对他又改变了看法——女人就这么善变,不能从全盘考虑评价一个人。于是对他充满了交友不慎的鄙视,就想把他拉出来,羞辱他一番,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乌梅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当她在蟹子钳上面碰了头——当然,不知道底下的他在想什么,瞪着眼,看他像个木头不吭一声,真的有些恼怒他。 经过这一番较量,彼此都心里有了底,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别打量谁是傻子。 他们全不像高手过招,有种惺惺相惜,罕逢敌手,兴奋的感受——他们现在还顾不上这些感受。他们本就是草民,就像两个草包小孩子,赌气打仗,你打我一拳,我就得还你一脚,谁也不肯吃亏、认输。可能觉得这样打不过瘾,继而摔起跤。于是红了眼,衣服撕了,脸也破了,就像在泥地里打滚、摔跤,一直要战到底,非要论个输赢。最后还要举行这个仪式:失败的一方要拜在胜利的一方的石榴裙下,或是失败的一方匍匐在胜利的一方的脚下,胜利方还要问失败方,你服不服。失败方大叫,我服了。胜利者还不行,必须要失败方喊,心服口服才行。 十里坡有一棵很大的榕树,冠盖方圆数里,数十人手围不过来。树洞上书“别有洞天”乌梅绕着树,转来转去,看看是否有个耗子洞等她去掏。 肖博手扶着堤栏,远望大海,碧波荡漾,海水清澈蔚蓝、透明见底。微风拂过,海水漾起层层叠叠的波澜,云层里有人在划着帆板,优哉游哉的。 帆是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划着着重波浪线,战胜风浪,从天垂下的,惊叹号。 肖博想着兴奋莫名的乌梅,觉得她有点可惜。可自诩自己也没什么能耐,凭什么救她于风尘之中。这种话,不说也罢。反正也没什么交情,再说,钱的诱惑太大了,她好好干下来,一个月能整个万八千的。她能听自己的劝,肯从良么?正当的工作,哪能挣这么多——最后别落下个,看她挣钱多眼红的罪名!这也是一种职业!有许多人都以为自己聪明——自作聪明,结果却弄巧成拙,肖博不想做这种人。 第五卷 滨海路 第四章 乌梅站在距离肖博不远的栏杆前伫立了很久,感觉她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和姿态充满女性的轻柔,刻意在他面前散发她的魅力,肖博不知道她是否意识到他在背后看她。肖博默默地欣赏着她,这种欣赏如同看平静的大海一样,毫无冲动。 前面就是棒棰岛了,看见了么?海里的那个巨石那是棒槌,像不像? 这里有个传说,你知不知道?乌梅问,肖博懒得回答,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这不是变相贬低他的智商么。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吧!话说当年张果老等八仙过海跟敖广大战时,张果老藏宝囊里有一只千年人参偷偷跑了出来。这人参可大有来头,它原是一株长在玉皇大帝后花园里的餐天风,饮仙露,五千年开花,五千年结果,又五千年成熟的金棒棰花的果实,不料有一次,王母娘娘在低头赏花时,不小心带起一阵清风,把这吹到人间落于张果老药地里,因它朝暮跟张果老一起修炼,吸收仙气,得道成精了。张果老在功德圆满时决定把它献给玉帝,可这参精没有自我献身精神,不愿被献上天庭,被玉皇煲成人参粥。这次得到机会,它是死也不肯回头了。 在这海边住着母子俩,儿子关仁很孝顺、很勤快整天就知道干活和侍奉体弱的老母度日,天天在山下开荒种地,拾草打柴。有一年伏天,关仁在山上砍柴,快到中午了,天格外的热,使人喘不过气来。他把衣服搭在肩上,从山上往下走。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喊:“救命啊!救命!” 关仁急忙跑过去,见一个老太太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直吐白沫,跟他要水喝。关仁知道这个老太太中了暑,赶忙将背上的一根长木棒支在地上,把衣服搭在木棒上,给老太太的头部遮上阴凉。然后跑下山去,舀来一大瓢凉水。老太太见了凉水,爬起来一口气喝干了一瓢水,然后一声不吭就走了。一天,关仁到山上拾草,选了一块地方,草长的又高又厚实,他正在割草,突然间,飞过来一只小黄雀落在他跟前,叽叽喳、叽叽喳叫起来,这小雀长的金黄金黄真好看,叫的声音也好听,他伸手刚想捉,扑啦一声飞了,飞得也不远,也不过两三丈远,就落下来,叽叽喳、叽叽喳又叫起来,好象召唤关仁到它跟前。可是关仁刚到跟前小雀又飞了,就这样他撵了几次也没捉着。后来小雀落到一棵大树上,关仁撵到树跟前累得直喘,他就坐在树下歇息一会儿。这时候,小黄雀又叫了起来,关仁想:你飞也飞不远飞,我捉你也捉不着,你叫唤什么?他就把住树枝使劲摇,看看小黄雀还飞不飞。谁知他这一摇,小黄雀“腾”的一声飞走了。又听吧嗒一声好象闪一道金光,沉甸甸的一个东西掉在草堆里。他扒拉草堆找,一下子扒出一块金子。关仁有了钱决定买船扬帆过海去采药为母亲治病。他安顿好家里后,就出海了。关仁坐在船板上,暖烘烘的太阳象火盆似地晒得他直冒汗,他前仰后合使劲摇着橹,小船箭一般向北驶去。突然,狂风骤起,东南方飘来一片黑云,随着,大海掀起排排巨浪,船颠起老高。关仁心立即揪了起来抬头一望:“坏咧!变天了!”话音刚落,一个浪头打在船尾,水花溅了满身,风赶着浪,浪掀着船。风浪一阵大似一阵,一阵强似一阵。船,失控了,一会儿在浪尖上颤抖,一会在浪谷里挣扎。忽然关仁看见一盏红灯,在小船不远的前方凌空挂起,霎时天空放晴,海面风平浪静。风迅速停了。他的船被刮到了一座无名岛上。他从船上下来顺着海滩转悠,当他再抬起头来时,只见一个大海龟在海浪中游来游去来,一会儿这碾盘大的海龟就伏在礁石上,他想抓住这只海龟,就走过去两手抓住龟盖用力一掀,竟把他晃了个跟头。原来,这是个死龟,龟盖被他给揭开了。忽然,他看见龟盖里有颗闪闪发光的圆珠子。他用手指弹弹,又凑到鼻子边闻闻,一股香味直扑鼻子。关仁想,这圆球挺好看的,带回去说不定能用得上。他就撬下了这珠子,用布包了一下,扎在腰里,回到了船上返航。 关仁夜宿日行疲劳极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正在梦中被惊醒,脑袋撞到船头上了。用手一摸,头上起了个鸡蛋大的包。原来船搁浅了,他到家了。 当他登上岸时,远处天空忽然黑压压过来乌云一片,嗡嗡声铺天盖地。有村民看清之后大喊:“不好了,过蝗虫了。”村民们急忙拿起扫把赶到庄稼地里,从地东头到地西头,扑打落在庄稼叶上的蝗虫,再回头看那庄稼,青叶全无,只剩下一片被啃嚼过的白杆。大家气得仰天大骂。关仁叉着腰也跟着大家一起骂,突然裤子一松,腰带断了,腰带上缠的珠子掉在了地上。这时,随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来了一个游方化缘的和尚,看到地上的珠子,分开人群,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就合掌坐在珠子前念起来。人们都觉得稀奇,都凑到和尚跟前,关仁忙把和尚扶起,和尚不肯起来,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珠子,是海神的掌上分水的明珠,它能镇住兴巨风的海妖。他请求关仁把这珠子还给海神,以便制住海妖蝗灾。 关仁两手空空、精疲力竭回到家,忽见一破衣烂衫的丐女晕倒在自家门前,关仁也不多想,抱起丐女进了屋。然后让老母掐人中,捏鼻梁,连呼带唤,又熬了半碗姜汤灌进去,丐女方缓缓醒来。丐女哭诉她老家也闹了蝗灾,饿死的人尸骨遍地。金贵听着心痛,让丐女洗抹一遍,再看时竟是一个眉目清秀的黄花闺女。老母看着喜欢,就想做主与关仁结亲。老母偷问丐女意下如何,丐女言为报其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关仁喜出望外,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不,一个媳妇了。以柴为香,指海为媒,拜谢过天地后,两人择日成亲。这丐女就是参精!参精落到海边,看到此处山水甚佳,民风朴实,犹其是每天上山砍柴,下海捕鱼的非常勤劳的关仁让她感动,私下爱慕。经过考验后,觉得他可以托付终身。但她也不敢告之以实情,将身世全盘托出,害怕太过张扬,消息泄露出去,被张果老找到,或是让坏人得知起歹心,也怕横来的富贵,使人变懒,有钱变坏。 参娘子为使丈夫上山、下海省些力气,召来土地想让他把山路修平。那土地从没人让人这样呼来喝去的,心中不舒服,索性偷懒,草草了事。把山路上坡变成下坡,下坡变成下坡-----就是现在的怪坡。参娘子手巧,自从嫁给关仁后,老母亲的病神奇般地好转了,因为她亲自采草根煎药汤,每次都拔下一根头发放到药锅里。两人男耕女织,日子倒也过得和美。 再说那张果老战完海龙王到达天门,才发现做献礼的人参不见了。于是化成云游算卦的道士四处寻找,发现此处的山路颇为奇怪,招来土地问明缘由。终于发现身藏此处的人参已嫁为人妇---生米煮成熟饭了。张果老是人变的神仙----基层出身,大体知道是人的劣根性:见利忘义;见异思迁;喜攀高枝;这山望着那山高;贪财好色;嫌贫爱富,这些都继承他们的祖先猴子的遗传基因。如果还是生米的话,说成一门好亲,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既不能强抢民妇;也不能做第三者插足,另行给人婚配,拆散鸳鸯---惹来千古骂名,说他没脑子,没技术含量,智商太低,给神仙的名声抹黑。于是心生一计,在庙会时,特意在关仁的摊前表演戏法—抖仙绳。 仙绳可神了,往空中一抛,绳里就套住几个活灵活现的骷髅头,在地上一抖,石头就变成黄灿灿的金条。 无论多大的东西,只要用捆仙绳一捆上,随手可携起。 关仁心象被猫抓了,蠢蠢欲动,看得眼都直了,太神奇了:如果有了它来捆柴,就不用担心砍多了柴,而拿不动了----每天不用费力气挑柴了。一次砍几天的柴,那就不用成天去砍柴了,换钱了。 于是他就上前询价,张果老看破他的心思,故意面露难色:看你这身的穿着,一定也拿不出多少钱来。这是我吃饭的家什,不能卖贱了。不过我是有求必应,我这里正缺少围场收钱的人,我看你面相挺善,可以成为同道有缘人,仙绳遇见喜气,可现场变金、变银;遇见阴气鬼魂缠身,就能降妖除魔。不过你现在身上阴气太重,所以你必须得回家收鬼降魔、除去晦气。你老母久病不能愈痊的原因,就因为这,我可以给你几段仙绳,回家给每个人套上,然后就可来我这里帮工,以一年为期,我当场可以预付定金。说完拿出几个金元宝来。 关仁那见过这许多钱,他大喜过望,满口应承下来,他指望着把草屋变金屋、银屋,发财指日可待,焉有不应之理。于是欣然同意。张果老把仙绳剪下一小段,告诉他,回家后要用这个扎在他家人的头上,必须扎个死结。 张果老望着蒙在鼓里的关仁背影,掐指一算,暗自高兴:今夜三更,就可以收参了!大功告成! 关仁兴高采烈,买了许多酒肉喝个醉醺醺,东倒西歪的回家。在溪边碰见洗衣服的参娘子,他不敢说明情况,只是说现在柴禾市场行情看涨,需求过旺,加上今天遇到贵人,柴买了个好价钱,赚了许多钱,顺便给她买了个根头绳。参娘子也非常高兴,信以为真,不知这木头何时学会体贴人了!关仁随手把头绳扎在她头上---打了个活结,也许捆柴时扎惯了活结,把张果老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然后他踉踉跄跄,头昏眼花,回屋昏头大睡。 参娘子自扎上头绳后,顿觉头如大山压顶,昏倒在溪旁,变回参状,扎进土里,只露出头绳活结。 人算不如天算,不想这一夜发大潮,潮水里冲出无数的大螃蟹,在山边乱爬,其中一只大蟹钳子爬到绳边耍起来,触动了机关,松开了活结。 参娘子悠悠醒来,借着月光认出这根捆仙绳。以前在百宝囊里,日夜厮混当然眼熟了,知道大祸临头,但也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到家中,看到堆在桌上的元宝和酒气熏天鼾声如雷昏头大睡的丈夫。觉得自己被贪财的见钱眼开的丈夫出卖了,心中悲愤交加,心灰意冷,非常失落。知道自己难逃天罗地网,遂用仙绳捆住那些元宝,抛向屋后。 当初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嫁给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知人知面难知心!你若想得富贵,不费吹灰之力,还用得着求别人算计我么?不知道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你身边的人! 她带着满腔悲愤,来到海边,自断筋脉,投海自尽,海里立刻升起一个像捧捶一样的小岛来。而被抛向屋后的仙绳和元宝,分别就是十八盘中的羊肠小道和被绕来绕去的山峦。棒棰岛由此得名。不可否认,肖博从没听说过这故事,但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奇怪,她从哪里知道的? 我告诉你,那棒槌岛可是国家级别的圣地。所有的高干,夏天都来避暑过。他们一来就要封岛了,只可远观,不可近瞧。让我再考考你,你不是古文也挺好么,来,不用我们这种人歌功颂德,只是命题取景,咱们发挥一下想象力: 海光日影出鳌山, 山为天仙降下凡。 不知仙可行天日, 山今仙时作何年。 及时烟雨云生浪, 无夜花林月映川。 别有琼楼玲珑起, 天上人间是清寒。” 望着烟波浩淼的大海,看着她依在护海堤栏上的样儿,肖博知道遇上难缠的对手了,今天的事是没完了: 向来天上有洞仙, 仙胜天工巧人间。 别有仙山自天降, 气冲波澜动紫烟。 空中楼阁凌云起, 无边风月儲洲悬。 不禁横笛凭栏上, 心神俱非已飘然。” 肖博决定主动出击,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跟她死打烂缠,要速战速决,要不自己太被动了:“这样的破铜烂铁,我这还有的是,你收好了吧。不过你要是写不出,我也不勉强-----就算欠我个人情: “对乾坤万里浩瀚平, 更唤起豪情, 快,呼朋召友, 推杯换盏, 熬雪练冰. 把酒吸干东海, 啸歌拍潮生, 弄影当空舞, 痛饮月明. 不须细斟慢饮, 论胸襟才气, 谁提刘伶. 看,云飞浪涌, 今古重排名. 借长风, 忘形物外. 访仙山, 逍遥上蓬瀛. 携麻姥, 青梅在手, 笑评输赢.” “这个么,我也会,为公平起见,我也还你一首,凭什么我要欠你的,太瞧不起人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就叫你欠我的,怎么?”她把头一甩,她用挑衅的口吻说道:“ 玉宇宝阶, 献酒供醉, 斟起五湖三江。 念我远来, 浪起奉迎, 掸落一身潮霜。 长袖舞羽裳, 流弦弹神曲, 溢彩寒光, 呼风唤雨, 切云削玉试锋芒。 把盏中流炎凉,看红尘未改, 世事迷茫, 回天无术, 所幸青山别无恙, 可与话沧桑。 古今梦同在, 何处仙乡, 此去蓬瀛路远, 扶摇上汪洋。” 呵呵,你学聪明了,还会抢答了,小样吧! 肖博摇摇头:“这个不好,应这样改: “浩荡横卧, 开晴空寥廓。 念我远行, 鼓浪相迎。 掸落掉一身潮尘, 而今别来所幸,人渐老、 青山无恙。 瀛洲渺,怀古忧思, 愿抚岸追游。 酿霜,摘嫩浪, 脆折无数雪。 攀桂摇风, 把云枕月 弄勺北斗舀东海, 万顷波涛斟尽, 闻鸡舞, 鲁戈何在? 沧桑空存胜迹, 唯有长流。” “就你的好,我看不咋样。”她轻声说了一句,手背掩着嘴笑了。分明对他的一番表白很觉可笑,把包向后一甩,抬脚要走。 肖博听后气得不行,“天哪,太不公平了,她敢这样说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把她从水深火热的暗无天日的地方拉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陪聊了半天,钱不提倒也罢了----提钱太俗,她竟然一点也不感激我!这让我说什么,既生瑜,何生亮。小丫头片子,这不反了。”想做解释,但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最终也只好咽下这口恶气。“我得把她向我擅长的历史、神话里引,让她进入我的包围圈,用大部头来吓住她。”想到这,于是说: “咱们就这么比,也没什么意思,题材太窄了,字数太少了。要写就来个大部头的,几万字的,我最近正在研究神话和历史,准备写个男神系列的,要不咱们准备准备,比比这个。” “男神,什么叫男神?”她惊诧地皱了皱眉头,有点手足无措,对肖博的话甚是迷惑。她中计了,肖博心里暗笑,表情上没带出来,依旧一本正经: “我不是说了么,我对异性不感兴趣,所以我就写同性的。” 乌梅怪怪地看了肖博一眼:“想耍花招,行,我奉陪就是了。说说看,准备写哪些人物?” 其实哪有什么男神,肖博不过信口胡编罢了。既然问了,就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像盘古,夸父追日等等,只要是男的就行。” “这个简单,就这么定了,到时可不许耍赖皮!”乌梅点点头,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肖博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别拍了,鸡胸。” “对,我没胸,你有胸成了吧。” “流氓。” 我流氓,就兴你说不兴我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肖博愤愤不平地说:“再说,我给你耍个流氓看看!” “就你,不是我小瞧你,有哪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我那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肖博恨得牙根直痒痒,真想很很地一把拽住她的马尾巴,方解心头之气,但又不敢太过轻薄。 “你怎么了?”乌梅好像看出来点什么,问道。 “没什么,我这个牙有点疼。”肖博忙解释道。 “磨牙,你也不是属耗子的,你在磨刀吧? “霍霍磨刀向牛羊,这可是你说的,我把你打残得了,养你一辈子吧。” 乌梅甩动着脑后的马尾辫走远了,没听见。 第六卷 预谋 第一章 “听说你们要进机器,已经订了?”洛克公司的销售经理郭林问道。他头梳得整整齐齐,一定花了不少功夫,皮鞋亮得都晃出他袜子的颜色,夹着个皮包,就像民工扛的行李——是标志性的东西。 这小子居然把桌面的补丁下载到西装的袖子上了——向人们炫耀他高明的黑客技术,还是 告诉大家,他不会传播病毒——刚打补丁,不知道他是不是最新的更新。 好好的西装,袖子上打个现在比较流行的皮补丁——这都跟谁学的,跟微软,还是——。 补丁在西装袖子上,公然显示他的漏洞、端口,向高手们叫号——可以在这里攻击他,我有防火墙,你进不来。 要不,还是在告诉人们,他是白领,得时常写作,经常磨这地方——把桌面的补丁粘到袖子上了。 要不然,是个袖标——白领阶层的标志,像在门口看自行车的老大爷的袖箍。给以衣服取人的写字楼的保安看的——戴这个就像胸牌,出入在大厦里,没人阻拦他。 他把行头全副武装上了,像相亲或赴正式宴会似的,可是找错人了,我又不是他对象的丈人,或领导,用得着么?肖博觉得非常可笑、滑稽。 还别说。这小子挺讲究。展会一结束,马上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到港湾桥的青花园吃饭。 不吃,白不吃。用他们的钱还个人情。肖博把于勇和谭力都叫上了——告诉他们,你们只管吃就行,反正这钱又不是花他郭林的——从公司招待费里出。 点菜的时候,郭林跟肖博解释,他这几天闹肚子,他实在是吃不惯大连的海鲜,这两天只吃青菜和米饭了,否则,就在天天渔港请他了。“我要了白酒,我得杀杀菌。”他晃了晃手中的白酒瓶。 “我们家老大也去看展会了,你没见到他么。” “见到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就过去了。”郭林苦着脸,遗憾地说。 “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我想都是集团的头头脑脑,怎么样?订谁家的了?” “听说是日本野人的两台加工中心和慢丝、放电。” “你们可真有钱哪!两台三百多万!野人加工中心机床主轴漏油,你们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已经跟咱经理说过,可他说,他不想管这闲事。让夏总去弄吧! 我们哪有钱,那是天上掉馅饼,市内厂房动迁的钱,应该分给我们职工的。“ “我想上你们那拜访一下你看行么?”郭林停下了筷子,看着肖博问道。 “怎么不行?不过你心里可要有准备,你没戏了,合同都传过来了,就差签字仪式了,你不是跟杜副总很熟么?跟他套套交情!”肖博热心地说。 “我们不熟,我进公司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是这样。”肖博失望地说。“可你必须得通过他才能见到老夏。” “再说,他就是能帮他也不会帮我呢,他这个人人品不好。心术不正,当年打着我们公司的旗号,招摇撞骗,买他自己的东西,直到现在还有客户投诉他呢。你不知道吧,他手里有300百万的电路板,是香港3k张总托他卖的,卖完两人分钱,他一分钱不用掏,怎么样厉害吧!这是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他这个人就是太聪明了,把别人都看成是傻子。你们怎么把他引进来了,这不是引狼入室么?你们玩不过他,在这个圈子里,论聪明他数第一,3k张总第二。张总是三步一个心眼,他是一步三个主意。这可不是我说的,张总他亲口说的,以前他们在一起共事。是张总把他引进我们公司的,张总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郭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肖博说得眼都直了。 郭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又说:“他太黑了,吃人不吐骨头,你跟他在一起,可得小心了,别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要不你去看看?他人品不好,其实你们不用找他,这事也不一定由他负责,其实他帮不帮都不要紧,他说了不算。最终的决定权在夏总手里,只要能见到他,你就有希望了!来,咱们想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直接找老板就行了?怎么能让他给引荐呢?”肖博劝道。 “不能吧?他也有推荐权。” “我替你分析一下夏总这个人,爱慕虚荣,喜欢排场,买东西讲究名牌,告诉别人他有实力。他不是开工厂,开工厂是幌子,而是想搞资本运营,让人来给他投资。机床是像展览馆成排摆放,不是按加工工序,便于参观。其中你们的机器最多,所以买你们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外请杜总我觉得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可能是让别人觉得,你们看:日本公司的老总和欧洲代理的经理都给我打工,这么个心理作怪。就比如上次我谈的门禁系统吧,刚开始时,广德不给我降价而我又联系了另一家公司,根据另一家报价,要求广德降价,他们痛快地答应了。并告诉我,这么低的价格,中间就不能给我留利润了。我满心想用另一家的,当我把两份报价整理好拿上去的时候,他听了我的一番比较,提出要由广德做。所以最终决定权在他手里,由老板拍桌子——拍板。“ “你说他好什么?”于勇这会儿一直在和谭力闷头猛吃——这俩吃货,肖博估计他们是在品味呢。突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插了一句话。 “好什么?我也不清楚,他这个人玩深的,从不说实话。十句里面,九句是假的,剩下的那一句,半真半假。钱我没法给,他也不敢收。好色嘛,不过,又约不出来他。”郭林摇了摇头。 “要是能约出来,我负责找地方。你不知道,我昨天去了个好玩的地方,经常有新货,那里的小姐各个年轻漂亮,都会一点特长。只要酒水送完,关好门,客人稍有表示——如说:别楞着了,开始吧,小姐即非常痛快的自动脱光,并且整场到完再不穿了,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忌讳,同屋的客人可以随便互换小姐,只要给钱你可以就地正法,甚至轮奸群奸都可,总之是百无禁忌,非常火爆。”谭力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歌房的小姐如果客人大方或熟悉也玩的很开,但小姐之间如果不熟就受拘束,最好先选一个小姐,然后让她帮你推荐几个,这样她会找几个和她熟的,关系好的小姐,玩起来就比较能放开了,想找几个能一起放的开的小姐也不容易,本狼就试过一个妈咪带着自己旗下的7个小姐和我玩赌酒脱衣服的,但小姐脱到三点就不干了,这些小姐单打独斗什么都行,要集体上阵往往就不行了,这和玩双飞小姐一般都不如单打那么淫荡是一个道理,在第三者面前总得装一下。”于勇一本正经地补充着。 这都扯那去了,当着客人的面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肖博很难堪,让他把我们当作什么人。这像什么话,做广告,拉客。“我觉得他没什么爱好,他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却跑到我们这里给人打工。我想不通。”肖博赶紧把话题引向正路。 “他不缺钱花。他们上海人把命看得金贵,比什么都重要,也会生活,也会挣钱,也会花钱。自己办公司得操多少心,还不如给别人打工。钱多了,没什么好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活得潇洒就行。这样人我见多了。他们真不是那种死面子,活受罪型的人。 “郭林倒也没见怪,看得出并不介意:”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我们都是神射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处女。我们都是***,喜欢山高水又深。大家都是狼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他到你们公司来,干什么来了?”谭力转过头来问道。 “谁知道呢?他口口声声说他不是为挣钱来的,而是来搞事业的、搞产品开发的。谁信呢?抄袭、剽窃日本市场的现成产品。他常说,搞产品开发,需要灵感。没事的的时候,就开着车出去钩鱼,一拍脑子来了灵感,就出了产品。”“人嘛!总好点什么吧!不可能什么也不好,再想想。他好不好玩游戏?跟他组网玩游戏?” 谭力开始异想天开了,他就喜欢玩游戏,带色的更好。 “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色好像他是好,男人的通病,当年在我们公司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跟我们隔壁的欧克朗小姐有了一腿,那小姐可是有夫之妇,不知道看上了那一点。结果把人肚子搞大了,那小姐也够厉害的,两个人回家把婚离了,上泰国结婚了。来,吃点鹿鞭,这个壮阳”郭林似有所悟,用筷子点着盘子说。 肖博有些吃惊了:“什么,他离过婚?他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我还当原配呢。那小姐上我们公司来过,挺厉害的,一看就不像善茬子,叉着腰,满车间溜达。” “漂亮有什么用?活好,就行!”谭力淫荡地笑着说。 “我把公司的老总叫上,他这次也来了,当年是他的顶头上司,这面子不会不给吧?” 郭林笑着说。 见事已谈完,菜吃得差不多了,肖博准备撤了:“行,明天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干,杯中酒!”他们一起碰了杯,起身准备告辞了。 “哥几个出去玩玩吧!放松一下。”郭林摇摇晃晃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明显有点喝大了,力邀道:“春歌舞厅,包双人沙发,可打飞机,跳艳舞,随便摸、随便亲。喜欢阿姨类型的有的玩儿了,晚场有很多良家妇女搞兼职。质量普遍不错,尤其是安全度令人放心。”白领也跟我们同流合污了!肖博想。 于勇和谭力挺懂事的,连声说:不去了不去了,明天还得上班,想早点休息。“肖博想他们是嫌档次太低了。 肖博惦记着回家查资料写神话,没心情去玩。 郭林见他们不去,也没了心情:“好吧,等事办成了,改天晚上再请你,咱们再 聚聚。就不上这种地方了。“ 第六卷 预谋 第二章 肖博这一上午心都像被猫抓挠了,坐立不安,整个不在状态,他们到底来不来?刚刚接到郭林电话,他告诉肖博,他和公司的老总往来这着赶。他老总已经跟老杜通过电话,老杜答应什么事也不干,就在公司里等他。 肖博挑了个靠窗口最近的地方,坐着。好戏就要上演了! 这时张经理过来找肖博,告诉他100a机床,没有高压冲水了,叫他赶紧过去看看。 他们这个月活接多了,一下撑着了。机器不停运转,天热,机床也热,所以故障率很高。 就像八、九十岁的老人,稍微拌一下,就跌倒,爬不起来,就这个道理。 真遇见鬼了!离心水泵转,就是不上水,阀也开着。可能是管路有气顶着吧,总不能把管路卸下来。太麻烦了!肖博查了半天,没查出毛病。可能是心不在焉,总有心事。 张经理已经催过好几次了,都让肖博找借口给打发回去了。 突然,肖博手机响了。郭林焦急地说,老杜就是不肯引见,并告诉他们,就是去见了夏总也没用,他不会买的,根本就没看好他们的机床。 就要吃中午饭了,饭后夏总有睡午觉的习惯。这可怎么办?正在这时,张经理又来了,肖博灵光一闪,决定利用一下,上前诉苦道,洛克公司总经理来拜访咱们了,我们作为他们公司的最大用户,不见不好。咱们最好去见,不见不礼貌。 肖博扬了扬手机,他们催我上去,我走不开。让他们催得心慌意乱,没心情修机床了。 张经理皱起眉头:“是么?你早说,耽误多少时间。我上去看看,你在这安心查吧!” 张经理胖胖的跑起来像只企鹅。“好,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了!你就瞧好吧!”肖博长出了一口气,成不成就看造化了。 “拿个手电来照照水箱。”水箱里很窄,很暗,什么也看不见。肖博手又大,伸不下去。 他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也不能马上把管子拆下,如果还是水泵的事,不白忙乎了。得,找个小手的来下去掏掏,也只能这么样了。 “我把机床关了,你伸手下去掏掏,别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可能是你们擦完机床的抹布,随水冲下去了。”肖博开始诈她——新分下来实习的女大学生宋淑英。 宋淑英两腿细长有些内罗圈,跑起来像鸵鸟。脸上总挂着职业性宽厚的笑,装成熟、老练——显她训练有素。那笑容像个大姐,看着小弟弟们淘气。听她说,她是她们那个大学的学生会干部——学生会干部就这德行么? 可这微笑太假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与她的整体不和谐——不协调。 与年龄不协调的成熟气质,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 用最俗气的比喻,这微笑像鲜花,那就是有些干涩——没保鲜,好久没淋过水,有些老气。 比较恰当的比喻是像假花、塑料花,刻在脸上或者整形出来的,或天生就这么长在一起的。天天表情不换样,就如静止的画面,挂在脸上——蒙娜丽莎永恒的微笑,不过是一件赝品。或又像戴到个面具,看得人眼睛都有些腻了,还不如活泼些好看。 她整天摆出那付尊容,供人瞻仰。就像挂着的标准像相片一样,摆好了最标准的姿势,再也不动了、更改了。 肖博有种感觉,这冰冷的笑——寒气逼人,冷气嗖嗖,让他脊骨发凉。他总觉得这笑,就像脸上的异物没洗干净——沾在脸上,几次伸手想替她摘下来——扑撸下来,没敢。她是温茹的好朋友! 温茹让肖博吃够了她的苦头——痛彻心肺!他命中的克星和天敌!老天太不公平了!让所有的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如果能分出一些给别人,他就不会如此遗憾、不能自拔、如此痛苦了。而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不太像这个世间的女子。 雪白的肌肤,让人怀疑她身上永远是冰点,姣好的容貌,让人偏心的认为不该是她进这个丑陋世间。更奇特的是那种神秘的气质,好像从来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她美得给人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今天她不当班!肖博有些失望——怅然若失。 折腾她的朋友,全当是给自己出气了。肖博决定报复了。 初次遇见温茹的那天,肖博刻骨铭心,历历在目。 肖博拿着穿孔机出故障的电路板,想去电子城买些集成电路替换上——他没有仪器,没办法判断每个集成电路的好坏——只能全体更换。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想起工具还没收拾好,如果让人随手拿走了或随便动,损坏了——或丢失了,他可麻烦大了。 肖博急转身,回过头来——万万没想到——顿时呆住了——目光如磁石一般,收不回来,头脑一片空白。一个穿着天蓝色衣服,黄色大翻领——里面的领子刀削面翻在外,非常美丽的女孩也在看着他! 肖博顿觉眼前一亮,心中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一道赤道的阳光直射进来,灼伤了他的眼睛,瞬间失明,不能视物,同时心跳加速,胸口开始隐隐作痛,呼吸困难,手心出汗,脸发热,脖子发硬失去了知觉。有种缺氧的感觉,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感情绞织着倾泄而出,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突然精力透支了、失忆了、麻木了忘记了时空。 她回眸的眼神点燃肖博心中盏盏灯笼,照亮他黑暗中迷茫的心。他非常震惊、非常奇怪,人竟然可以长得这么美!他们痴痴看凝视,谁也没有收回目光,都没有说话。 半天,可能是一万年吧!肖博才反应过来,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也想起自己需要去干什么事,才艰难地挪动脚步,全身冰冷,走回了车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美女,稀有动物呀!那世修来的福气!第一次给了我!她是谁?肖博在路上一直猜想、兴奋着! 当肖博买回集成电路,蹲在穿孔机前安装电路板时,一股很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在楼梯口遇见的美女,也蹲了下来——在穿孔机旁边!当我叩响你的门出现在你面前时,也许我们前世是有情人,今生我怀着约定的缘份来找你,请你不要把我拒之门外,把我当成陌生人。 她向肖博问这问那,要在平时,有人敢打断他的思路,肖博早就火了。可这次,他非常有耐心地解释——解释给她听。通过交谈,肖博得知,她是新分来的大学生,电学的不是很好,平时喜欢看外语书。 下班时,肖博在车站等车时,远远地看见她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很熟的样子。 开始肖博一直挠着头——找不到嘴了。窘得半天讲不出话来——他太紧张了,嘴都不知道长哪了。 肖博是大大奇怪了,不明白了,美女哪,为什么不矜持一点! 温茹性格开朗,大大的双眼皮,黑黑的眼睛,眼睛发亮,像里面点着两个电灯泡。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和两个酒涡,脑后背着马尾辫,身段紧,皮肤很白,臀部翘翘的!给人一种年轻的感觉。让肖博好像闻到了春天空气中阳光的味道。 爱情在一切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不经意间突然降临了,它像个不速之客,飘忽不定,不请自到。 肖博心理还没有准备好,有些措手不及。感情来了这事谁也没法预料!但是谁又能把握住,琢磨不定的感情的行动,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却来了! 反正肖博被击中了,觉得她是他坠落人间时折断的双翅,有了她相伴左右,沉睡在心底的爱情,才会真正插上翅膀,在自己的一片天空自由翱翔。 自温茹来了后,她那个班组像开了个茶馆,热闹起来——在她在的时候,总有人去找她说笑,就像冷水掉进沸油里——肉进狼群里!肖博不愿去趟浑水——不是无心恋战,而是对她像刺猬,无从下口—怕被刺个头破血流。不知道她对他是否有意—怕戴个自作多情、暗恋、单相思的帽子——其实这是给自己找的借口,他是没有勇气,不敢去表白!这可能就是爱无能综合症! 他怕温茹像有些无聊女人那样,以有人追求而成为提高身价的借口,怕成为公司的笑话。 心中更有一种深层的顾虑——严重的心理病态,怕求爱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后还怎么做人。 而现在起码他还可以闭上眼,自我陶醉——想象她的微笑,毕竟她是美如白玉的一名女子,她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如慢慢开放的花朵-其实她整个人就是一朵花,一朵脆弱、易碎的小白花。他心理作怪怕看见花落满地的画面,那是令人伤感,甚至绝望的画面,如果知道这花以后不会为他再开放的话。他这样这样自勉—自欺欺人! 让肖博生气的是,她对那些才经常的小学徒工有说有笑——满怀热情地接待,而对他竟有时也爱答不理的——忙自己的。有时还和他们合伙拿自己开涮——打趣他,把矛盾的焦点转移到他头上。 看着别人开怀大笑自己,心理不平衡,非常奇怪:我何时成笑料了?为什么被嘲笑的总是我?他不能理解——在人多时,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从不肯替自己说话——天平不向他倾斜。 最让肖博不理解的是,别人让她帮忙做事,她总是很痛快答应,而临到肖博让她帮忙,借机接近她时,她总要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干活?”就像馋嘴的小孩,每次让她干点,总是要讲条件,吵着要糖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干这干那?弄得肖博在人前很没面子——觉得他就是在搞歧视——她给别人主动帮忙都不讲条件——主动表现像个大姐,可是轮到他这招就不灵了像个淘气的小妹妹,得他来哄着,抢他手里的糖果—要他让利,时间一长,她在肖博心里养成了难缠的印象,而在别人眼里却不这么评价。 一次,肖博有时跑过去求她帮忙,正在画图的她,柳眉一扬,剑已出鞘,显出极不耐烦的神情,头不抬,眼不睁:去!去!去!别没事找事!像撵小孩子似的——别捣乱,没看我忙着呢!合着,火候不对。 肖博本来就一塌糊涂,这时更是二塌糊涂了,看见她就打怵——又怕见到她!又想见到她——惜香恋玉、又爱有恨,又无可奈何! 士可杀不可辱!这真是一个不公平的现象,同是上帝的子民,为什么待遇不一样,要这样作践自己。肖博心痛欲碎,他就像一个自由自在飞翔的精灵,不知为何折断双翅坠落,他觉得温茹亲手摧毁了他一心构筑起来的友情的大厦。 肖博也有他的骄傲与自尊。他感到了无比的绝望,一切都不可能了,他的心已伤。他的心经不起太多太重的伤害,怕爱的越深、伤的越深。与其以后受累,不如现在断了干净,让这个人彻底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他遭遇了信任危机,想闭关自守,修炼自身,打通感情穴道。如果任肖博远远的观察她,看她离去时的背影,越走越远,自己咬着牙,一人静静地暗自舔拭自己流血的伤口的话,肖博也不能怨她——咱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么。 肖博觉得自己就如一只被强化玻璃隔开做实验用的鲨鱼,玻璃那端是一群热带鱼。最初,鲨鱼每天不断冲撞那块看不到的玻璃,它试了每个角落,每次都是用尽全力,但每次也总是弄的伤痕累累,有好几次都浑身破裂出血,它始终不能过到对面去,去尝试那美丽的滋味。后来,鲨鱼不再冲撞那块玻璃了,对那些斑斓的热带鱼也不再在意,好像他们只是墙上会动的壁画,它开始等着每天固定会出现的鲫鱼,然后用它敏捷的本能进行狩猎,好像回到海中不可一世的凶狠霸气,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假像罢了,实验到了最后的阶段,实验人员将玻璃取走,但鲨鱼却没有反应,每天仍是在固定的区域游着它不但对那些热带鱼视若无睹,甚至于当那些鲫鱼逃到那边去,它就立刻放弃追逐,说什么也不愿再过去,不是没有勇气,因为它怕痛。 第六卷 预谋 第三章 当肖博想放弃爱情时,爱情却没有同时放弃他。偏偏温茹爱逗他!还来招惹他。有时故意去气他!让他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她的一个眼神和笑脸,就让肖博就败下阵来,丢盔弃甲,给她俘获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让男人等她。他随时可以重披战袍,继续驰骋在自己的想象里。他只好用时下最流行的话自慰自己,痛并快乐着。她是在考验我吧。 “你什么时候结婚呀?”温茹坐在肖博桌边轻声问他。 “你问这个干什么?”肖博没好气地说,他心痛得呲牙咧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要狠心把我推出去与别人结婚!这不是在揭我的伤疤么——在伤口上洒盐,全车间人都知道——地球上的人都知道我还没有女朋友,跟谁结婚—这是公开的秘密,难道就你不知道,或是装作不知道?拿我开涮?或是在暗示我不要对她异想天开了。太过分了,难道想想你也不行,让想想你也成为一种奢望? “我给你随礼呀!” “那你现在就给我吧!” “这可不行!” 其实肖博不该怨天尤人,是他不懂得女孩心理。女人心海底针,细密的很。哪能一下猜透,得有把棒槌磨成针的真功夫和韧性耐心。就像建一座大厦,哪能一朝一夕完工,让你轻易得手,她们得充分享受够追求过程的乐趣。 美貌就像是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和昂贵的商品,人人可以看和购买。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若长时间没找到买主,新的货品上柜,年老珠黄成了旧款,就只有打折贱卖贬值了。漂亮是资本,经营不好就会让自己破产。 “这味怎么不对?水都有味了你们多长时间没换水了?”肖博替自己的判断找借口。 “那有时间换,活还抢不过来呢!”宋淑英撸起袖子,顺着水泵掏了下去:“好像是有东西。” “慢点,别拽断了,把它拿出来,我给你照着。”肖博焦虑地说。 “好。”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慢慢把手往回一点点带。 “光怎么暗了?电池没电了,你们也太懒了,也不充电。我去冲一下,你别放手,我马上来。”肖博转身就想走。 突然“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吓了我一跳,车间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向这边看。只见宋淑英张着手,满地乱蹦。 糟了,一定是割手了,这不得让人赖上。肖博首先想到这一点。“怎么了?”他问。 “你看。”她闭着眼浑身发抖,指着地下。 肖博低头仔细一看,总算看清了: 地下躺着一只腐烂的耗子,一只喜欢偷窥裙底风光的狗仔队员——老色鼠。 晚上郭林跟肖博通了电话,听语气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他兴致很高,心情很好,说他今天谈的这笔单子,大约有80%的成功希望。肖博恭维他,问他下午是怎么谈的。他谈兴很浓,告诉肖博,一般情况下,与老总开始闲聊的时候,要有策略——先不谈卖机床的事,往当前工艺开发或产品加工中问题中引,然后提出,我们新推出一款适合你的机器。要是有兴趣,他就可以跟你聊下去。不能冷场,否则就是该走的时候了——不能让老总听烦了。对国营、独资、私营市场价格,处理方式不能一样。 而今天,他采取二般情况,报价也报得低,一上来就砍价。砍价时,价格没有降太低。他跟老总说,在这个价格上,你可以去市场上打听打听。如果有比这个价格低的,我就可以白送。 然后,郭林兴致勃勃与肖博谈起了销售学。他说,一个好的销售员,是把冷脸贴人家的热屁股。 在进厂之前,先要找到以前培养的内鬼,约他出去吃饭,让他告诉他们在厂内有什么新情况、新问题。 跟老总推销机床,这里面很有学问,对他以前买的不同厂的机床。不能说不好。否则,就是打他的脸,说他没眼光——说他傻。 然后又说,干他们销售这行,脸皮得厚,先会泡女人,然后就能干好。 通常,考验一个刚入行的新人,适不适合干这一行的办法是,在大家同去吃饭时,在结账前,要出一个公认的美女服务员的电话——要有被拒绝的勇气。 说了半天,最后的大意,肖博总算听明白了。不过是说些马屁经,控制与反控制理论。 打个通俗的比喻,从事职业的人赚钱的方式不一样——其实都殊途同归,像他们是兼职的暗娼——不立牌坊,陪吃陪喝,也可能陪睡——需要时也要牺牲色相。也不高尚到哪去,是给自己带来欢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用嘴和智慧玩弄、伤害别人——高智商害人。象保险类的骗子,你感到命运的不可捉模性,想转移风险,投资给保险公司。在保险公司的帮助下控制命运,谁知却是引狼入室,把命运交给魔鬼。未保前——不交钱,保险员说得天花乱坠的。等交了钱,要想拿出来就难了——失控了。听天由命,全凭别人的脸色、心情了——规矩他们定。而立牌坊的是妓女——是专业牺牲色相,出卖肉体——给自己带来痛苦,快乐别人。 肖博在郭林挂断电话后,才回过味来:他跟我谈了半天他的事——跟我无关,是他的感受。居然,要花我的电话费——而他的报销。这叫什么事!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一章 万里蓝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蔽。黑云从西边翻腾蔓延,迎面吹来的风中,偶尔夹杂著冰冷的雨丝,扑面而来,又麻又痒。天边传来隐隐雷声。乌云在头顶层层翻滚,黑压压沈甸甸,仿佛随时要砸下来一般。风声渐紧,雨点如机枪般横扫过来,又密又硬。真扫兴,这雨说下就下,一点征兆也没有。 这雨爽不爽?咱们先不急着找地方避雨,直接去看海。怎么样?敢不敢?反正衣服都湿透了。雨天看海,多浪漫的事。她忘了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吧。本来肖博想找个山洞躲躲雨,但乌梅这样一说,虚荣心膨胀,在女人面前示弱,多没面子!也不再想去东躲西藏了。 乌梅兴奋地张开双臂像个燕子般率先远远地飞掠向波涛汹涌的海滩,要去拥抱海洋,触摸海浪。 被风推动的乌云犹如黑压压的巨型轰炸机俯冲下来,向海里实施地毯式轰炸,轰隆隆的巨响里,海水此起彼伏炸开翻飞,水雾如蘑菇云般升腾。大海在发怒,像是个哗啦啦地拖着根长长的粗重的铁链的狂怒的雄狮---动物世界的主宰,露出贪婪狰狞的面孔,再也不像风平浪静时一条驯顺的狗,摇头晃脑献媚地用舌头舔着海滩。它在发动攻击,发出慑人心魄的吼声,狂奔而来,带着风声,脚下浪屑飞扬,蓝色海水已经消失,翻腾着与乌云搅在一起。因为惯性,它一下子被铁链蹦得腾空而起,巨大的浪头淹没了一切,狠狠在砸在岸边的岩石上,然后,溅碎成千万朵黑灰色的水花,这种约束让它更加狂燥,于是绕着圈子一次次狂奔。那浪涛直扑过来时的轰隆隆声,直劈岩石的噼啪声,潮急退回去时的哗哗声,呼呼的风声,感憾人心,一切生灵都已经隐藏,在大海不可抗拒的威怒下,全都逃得不见了踪影,肖博用手把衣服紧紧压住,拼死抵挡那呼啸着要把他卷入大海的狂风,他在担心:也许锈迹斑斑铁链已经快断裂了! 乌梅此时的动作犹如螳螂举着手臂挡车般可笑,因为此时的海水像擂着战鼓声中的千军万马摇着雪亮的战刀冲锋一般。 肖博在后面急得大喊,你离海水远点好不好?别让浪把你卷进去可不是玩的。到时我可救不了你。 反正你会游泳,到时来救我就行了,有你在,我怕什么?乌梅倒是没在乎。 我水平不行。肖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茫然四顾希望找到避风石洞。 你不救就是谋财害命。 我谋你干什么?冤枉!我什么都没干,天,她可真毒。救人我得死,不救我也得死。她也太疯狂了,我再也不敢领她来了。这里就两个人要是真出了事,自己能说清楚么?跳进黄河也说洗不清。肖博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继续劝,你疯够了没?让别人以为咱们是精神病院出来的,有什么事想不开想跳海。 沸腾的海潮像开锅的水铺天盖地又一次袭来,发出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一只庞大笨重红了眼的巨兽从云层展开翅膀使出全力纵身跳进水里,浑身的肌肉痉挛收缩着,鬃毛刷地根根倒竖,在抖动中炸开,溅起冲天的浪花、漫天的水雾,它张牙舞爪气喘吁吁,向海滩上扑过来,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焰。它进行的每次扑击都要消耗大量能量,扑击后都要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吐出大量白沫,呼出大片的水汽。 形势瞬息急变,眼看着乌梅躲闪不及,被怪兽巨掌拍倒,放在海摊上。乌梅想爬起来,但是已经站不起来,巨兽死死扯住乌梅的腿向海里拖去,像猫戏老鼠一样在股掌之间要开心玩猎物了。肖博见势不妙,急忙跑过去,趁着巨兽进行准备下一次扑击时,伏下身拦腰抱起乌梅虎口拔牙般往回拖。 你干什么?你这人真扫兴,来了又不玩,不白来了么?大约乌梅被呛着了,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踉踉跄跄断断断续说。 她全身湿透了,成了透明人,衣服如附骨之蛆,前心贴着后背。肖博没心思也顾不上欣赏这春色满堂,倒不是什么非礼勿视,而是实在顾不上了。而乌梅嘴里嘟嘟囔囔没完没了,把肖博都鼻子都气歪了。什么?竟然还不愿意走,这都什么人?这人怎么这样,我救了她的命,竟然不感激我,反而来埋怨我。白来就白来,能安全回去就行了。我可不管玩不玩了,一会把命玩丢了,就不是玩的了,我又不是来玩命的,属于没事找抽型的。肖博不由分说拔河似的继续拖着她的胳膊就往回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自己不知道,老天应该记得这公德的,否则真成了个无名英雄。防患于未然也应算救人,总不能落水以后,才算救人吧。 “走,那边有个石洞,咱们去歇歇吧,一会再玩吧。” 其实这次肖博约乌梅出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家里实在没发呆,要去不停的看房子。按他父亲的意思,买身单位一辈子,最大的固定资产就得到这一套房子。怎么也不能搬出去。他爱护房子就象对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当年楼下租出去做饭店,要从他家窗台路过,爬个烟囱,他父亲怕砸坏墙,死活不同意。平时连肖博在窗外按个晾衣架,都不让,生怕把墙弄不结实了。 所以肖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掂掂自己的分量,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充其量不过是个压秤砣的联络员。怎么看,也是白看。他永远作不了主,说了不算。出去跟朋友混,又吃又喝---说酒话醉话最后全是屁话,开销太大---总不能白吃白喝别人的--欠人情债,总有一天要回请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到时就得身不由己给人办事。他们的钱又不是海水潮潮来的,在江湖上混总是要还的。 还不如拎一瓶矿泉水,东游西逛,谈天说地,找人逗乐解闷寻开心,消磨时间。本着咱穷人少花钱多办事的原则,她要的本来也不多,又不狮子大开口---好打发得紧。再说把她作为活标本,把她们的心理活动进行解剖,为今后正式恋爱少走弯路,讨女孩子的欢心打下基础,总结出宝贵的经验教训。 人都有惰性,一坐下来就不愿意动了。乌梅果然安静下来,不再提出出去玩了。 在阴暗的石洞中,她双手搂着身体,身体弓着,不断摇晃甩着头,她抹掉脸上的雨水,脸色有些发白。 一定是刚才让雨淋了,大脑进水了,发潮了。肖博觉得沮丧,回想刚才的暴风骤雨。那篇神话的开头,肖博怎么也写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写,写了也总不满意。好像有个定好了的开头,在他眼前晃动,就是抓不住。这下又要交白卷了,又得挨挖苦、嘲笑了。 他们席石而坐。肖博一再告诫自己,不付出感情,我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哪怕就是牵牵手也不行。 “大连这几年来,一直干旱,雨下的越大越好。”肖博想为自己定下扫兴的日期开脱。 “那咱们怎么回去。”乌梅瞪着眼,很是不爽,脸拉了下来。 “这个,我倒忘了。”肖博有些发窘挠着头说。 乌梅身上穿这么湿的衣服走在街上,不用说也能想象出来人们将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俩,目光就能把她的衣服剥光进行轮奸,真是光腚推磨,转圈丢人。 说到大连干旱少雨,肖博有很多感慨,干旱少雨为什么还种草坪?临街的旧楼房为什么粉刷一新,而不是加固,如果有金箔贴上岂不更好,金光闪闪?强拆小房,强拆楼房。翻过来覆过去压马路、换路灯、铺地砖,刮尽民脂民膏,把中央财政的补贴截流不发下来,劳民伤财瞎折腾,搞不切合实际的形象工程,为自己的政绩添砖加瓦。整天大兴土木,乌烟瘴气,欺上瞒下、弄虚作假、以权谋私,大贪特捞,中饱私囊,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三章 那个在水中领舞的男孩 名叫大海 他站在淬刃潮头之颠 插上风的翅膀 急速穿行波峰浪谷的节奏 似广袤草原上任意纵马疾驰的驭手 纵情起伏、 跳跃、 痛痛快快地喊叫 剽悍的身影 , 狂野地扭动着 呼风唤雨, 刨掠而过 雪沫崩滚的海面 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只有风能看见他的形状 听到他的声音 在风前滑行 风中冲浪 与风共舞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青筋暴起 , 一双忧郁而深沉的眼睛 炯炯有神 , 发出摄人的光泽 宽厚的深蓝色胸膛 肌腱虬结膨胀象铜墙铁壁般隆起 经受住千锤百炼 有力的臂膀挥舞着锁链,波浪冲天 披肩长发 蜿蜒迤逦 烈火般熊熊燃烧 宛如鬃毛飞扬 愤怒咆哮的雄狮 露出千百个利爪尖牙 要把猎物击碎 素女, 你是女人, 你的名字是水作的 你柔情似水 你的千般柔情 无人能解开 都说在天女中你拥有美丽的容貌, 一双美目 ,清澄明澈 犹如两泓清泉 一张俏脸 , 秀丽绝俗 无半分人间烟火气 都说在天女中你的舞姿最优美 你的琴声最动人 那是一张经天泉浸泡 ,千年古玉制成的琴 在天庭和太子长琴共制琴曲 每当新曲制成 , 天花纷纷如瑞雪 曾让世界为那一刻的美停驻 可如今娇美的身躯横在沃野 ,日渐憔悴, 日渐槁枯 终于化成一座白发皑皑的山脉 当年明光照人的容颜 可怜如今连草木也不肯生根 梨花带雨 , 无尽泪水连同伤秋的悲哀 从总揽四周美景, 湖水般澄清的明镜眼里 流成江河滚滚而下 , 经历春夏秋冬 却依然痴心等待 不改 大海 都说你在蓝血诸神中 ,威风凛凛 大力无边 金盔金甲模样最帅 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浪花雕刻出那柔软的长发 翘立的鼻子和丰润的嘴唇 古铜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匀称健美的身体 每一块肌肉看起来都那么完美 富有弹性和暴炸的力量 当飘逸的黎明女神 穿着粉红色的衣裳 ,手拿万道丝绦霞光拂尘 扫除阴翳 临风打开天门 你金鞭一挥 蓝釉色的琉璃天空陡然迸开无数裂纹 万千碎瓷倏地迸炸 冲天激射 驾起六龙车载着羲和 以及十日到汤谷沐浴 过着无忧无虑 ,快乐的神仙日子 曾有过的幸福日子象潮水一样转眼即逝 天国的宁静生活被打破了 一场大祸从天而降, 将神仙世界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原来在东海有相互为邻 非常高大的五座神山 每座神山都有用黄金和白玉构筑的宫殿 飞禽走兽都栖息在茂盛的草木里 花果的滋味甚佳,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山上都生活着神仙,能够飞翔于五座神山之间 互相探亲访友 由于五座神山都没有根基,随波涛和潮汐而漂浮不定 众神为此而苦恼向天帝诉苦 天帝恐怕五山漂走, 使神仙失去住所 于是命北海海神禺强调来巨龟 不料, 后来 东海龙伯国 , 因天灾欠收,交不上租金 海神禺强不管巨人死活,刮起飓风席卷而来强行征税 最后连一种像牛肝一样随吃随长,永远吃不完的视肉 也收去充数,无奈 闹饥荒的巨人们只得去东海钩鱼充饥 他们是那样长大 两只脚刚迈动几步 就走遍了相距若干万里的五座神山 并且一钩就钩起六只巨龟 将它们一起背回龙伯国 失去载负的岱舆和员峤两座神山 飘往北极沉入海洋 使居住其上的无数神仙 ,在吴回的带领下 都十分狼狈地到天庭告御状 天帝闻讯大怒 本想发一笔安置费年年给退休金神仙 可这些神仙可不干 , 无权无势可怎么行 这让天帝很为难 只得派骄山据比率天兵去剿灭龙伯国巨人 这些长着长嘴唇 ,毛身、 足跟向前的生性滑稽、 胡闹成性 天生喜欢恶作剧,玩闹起来没轻没重 ,从不考虑后果 仗着天生神力 专门从背后举抱人的 头脑犯混的巨人们决定戏弄一下天兵 他们看到天兵按部就班 顺足迹追捕 就设下埋伏 据比率天兵们来到龙伯国 忽然看见山腰龙泉边有一串甚为巨大 清晰的脚印没入竹林中 据比立时大喜 率众追到竹林 那脚印忽然消失 天兵们顾不上奇怪, 依然拼命狂奔 跑在前面的天兵收不住脚 一头撞在一排黑矛一样的山崖上 晕了过去 后面的天兵收住脚 ,刚缓过神来往上一看 一个个巨人正狞笑着看着他们 那山崖赫然就是巨人的腿 巨人口含海水 手里举着两摞大山 在巨人的狂笑声中 海水从巨人口中喷涌而出 势大惊人, 形成滔天洪水 , 引起山洪暴发 , 河水泛滥 把天兵们冲的东倒西歪, 站立不稳 紧接着大山落下来了 尘土飞扬 ,天摇地动 这些可怜的天兵们跟本来不及逃走 就被压成了肉酱 有几个侥幸逃出的天兵 ,也被巨人迈开大步 几步追上来 ,扯住落在后面的腿 ,扔到海里 那据比正跑间 , 不知从哪里忽然伸出一只巨手 硬生生将他抓住 据比抬头看去 不觉大吃一惊 , 心道 : 我命休已 一群浑身漆黑丑陋之极,似人的怪物 正张着血盆大口 , 嘿嘿傻笑 你这矮人真是蠢透了 别人见了我, 躲都来不及 你却傻乎乎地来追我 , 真是送上门的美味 只是不知吃了你后 ,会不会让我和你一样变傻 据比回过神来 实在想不通: 野巨人为何骂自己蠢 无意间一低头看见野巨人的大脚 顿时恍然大悟: 那野巨人的脚竟是反转而生, 脚后跟朝前 因此自己沿脚印拼命跑了半天 反撞进他怀里 巨人的上嘴唇奇大无比 , 大笑中 嘴唇竟翻转上去 一直盖到了额头上 巨人原本就有怪癖 ,抓住猎物后, 并不急着享用 要先耍笑够 ,才款款用膳 今日更是笑得涕泪横流 可怜的据比 ,被嬉闹的巨人们抛来掂去 羞辱蹂躏 ,活生生地拽扯撕烂脖子被折断了 披头散发 ,连一双手也没剩下 天兵失利的消息 让天神们感到恐惧 为躲避巨人的袭击 天帝分别命令天神重和黎,两脚对顶 由直立的重把天托起来,尽力往上推 和倒立的黎把地按住,努力朝下压 使天地间的通路隔断 好胜的你决定赶到龙伯国 捉到巨人替天庭挽回荣誉,兵贵神速 于是你昼夜兼程赶到了龙伯国国境 但见峡谷狭如走廊 崖壁前如城垣 山势岌欲坠 峰峦连绵相错 俯视滔滔江水惊涛拍岸 仰望险峻峰巅云天一线 峡长谷深奇峰突兀 层峦叠嶂 云雾腾绕 江流百转千回 你决定悄悄观察不惊动他们 龙伯国巨人得意忘形 肆无忌惮 高声谈笑 ,大嚼龟盖 你终于找到他们的破绽 心生一计 决定智擒 你先在深山顺风放上几坛开盖的老酒 又放几个酒碗和几双连在一起的木板鞋 便躲藏起来观看动静 一会儿 , 来了些巨人 渐渐有几个胆大的嘴谗的巨人 慢慢移动脚步走过去拿起坛边的酒碗喝了起来 其它的巨人等了一会见没什么事 就迫不及待一拥而上把酒喝个精光 喝得烂醉的巨人 又兴高采烈争穿木板鞋学人走路 见时机成熟了, 你手臂上套一竹筒现身而出 带头的巨人见到你, 趁机从背后抓住你套在手臂上的竹筒 当他以为又一个猎物到手而得意地仰天哈哈大笑 你看到巨人长长的嘴唇翻上去遮住眼睛时 便趁机从竹管中抽出手臂, 偷偷掏出水晶刀 握紧水晶刀 , 用尽全力对着野人 的额头只一刺 , 便把他血红的嘴唇钉在了额头上 野人痛得大叫 , 立时抓牢了竹筒 ,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但凭直觉 , 一拳挥出 , 想击毙你 不想却击了个空 , 野人一个闪身 , 倒向一边 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 带头的巨人翻倒 把其他的巨人都带倒 ,在地上挣扎不起 你用他们的头发把双臂反绑 械住双足 用此法 , 把骄横的龙伯国巨人 一个个装在山脚树下口袋里 当你从龙伯国率天兵得胜归来 天帝为炫耀武功, 特地 为你安排庆功宴 而素女也被邀请来 , 演奏新的凯旋乐章 仙人们围坐在银河两边 丰盛的食物在水中 由百兽驮送 空中的天女 穿着霓虹 穿行在星星的篝火和百鸟 变幻各种星阵 当火把散成星星的焰火 素女那如一截截青葱般纤细修长而又滑腻 温暖如玉, 洁白似雪的手指 ,只轻轻在琴弦一碰 美妙的乐曲从她手中行云流水淌出 不停地扩散和蔓延 掀起一阵阵高潮 她的每一种神态都无一不美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 都像是在跳着一场勾动魂魄和呼唤柔情爱意的绝世舞蹈 在银色如水的光芒下 她诱人的身材更有种朦胧的美 衬着一身不着微尘的白色长裙 连同那在风中招摇着的长发 就如一朵娇艳的莲花在这静谧的晚上悄悄的绽开 在众神极度快乐陶醉时 突然 , 席间那个佯醉的无赖 提着金质法杖的吴回 留着浅浅的络腮胡子,绿色的头发被束成马尾垂在脑后 身披树叶编成的披肩,胸口别着火焰徽章 镶在上面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仿佛燃烧的火焰,这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借素女给他敬酒之机,将素女斟酒的手握住 强行拉到身前,趁势轻薄 全然不顾当时狂乱而茫然地站着羞怒交加的素女的感受 这时她面色惨白, 那种令人心醉的轻笑已然了无痕迹 柔弱的素女无力的反抗 , 显然让他认为软弱可欺 突然伸手就抱住了她 素女吓得尖叫一声, 拼命扭开脸挣扎 众神开始起哄, 一片喝彩声里 更激发了吴回心底的欲火 这是欲火!吴回举起右手,一团青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掌中燃烧着 这可和一般的普通火焰不同哦,他烧得不是一般的材料而是 灵魂。吴回用手一扬,火焰被拉长了 熊熊欲火点燃了素女的霓裳 着火的霓裳 , 烧出素女洁白无暇的肌肤 可有恃无恐得意忘形的吴回还不依不饶继续纠缠素女 看来他是将素女当作他掌上的最后猎物 烈火焚烧,狂风拂耳,残忍的吴回紧迫着她 一团团的火焰射到了她的身上,素女无法逃离, 她双手紧紧地压着急剧起伏的胸口,泪水从眼角倏然流出 万千嘈杂的话语,潮水似的汹汹涌入心头 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霎时间窒堵,天旋地转 纷迭的景象都随着那火焰如漫天齑粉烟花迸散, 身下陡然一沉,朝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虚空漩涡急速坠落 众神惧怕吴回家族的势力 借故纷纷躲开 谁也不肯挺身而出 正当素女准备放弃,坦然的面对死亡时,眼见要出事 大海猛地站了起来 连他面前的椅子都带翻在地 当吴回意识到危险时,寒冷的的暴雪已从天而降 锋利的冰霜划破了他的衣服,刺破了他的身体 大海左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素女 右手抓住吴回的领口向外用力一甩 吴回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两眼通红牙齿紧咬 ,神情间气愤无比 额头上青筋毕露 面目狰狞既像头饿急了的野狼 又如凶神恶煞一样 他恶狠狠地盯着吴回 如果眼光也能杀人 现在的吴回 一定是千疮百孔 ,死无全尸了 接着挥手一拳正打在慢慢爬起的吴回的脸上 这一拳用尽了全力 一股鲜血立即从吴回的鼻子和嘴里涌出 他脸上火辣辣地痛 甚至连叫声都没发出 便在一声响彻天庭的巨声中倒在了地上 传说好战的火神家族成员身体是用岩石造就的, 他们的性格如同岩石般坚毅顽固, 连疾病面对他们也会绕道而行。 吴回也不例外,强忍巨大的伤痛,费力的喘着气 看着虎视眈眈的大海 没有大声哀号,失去自己原有的性格 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你知道我哥哥是谁么?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跟火神家族作对 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看见重创之下的吴回气焰如此嚣张 他紧握着楚楚可怜素女冰冷的手 感到还不解恨,俯下身想捞起吴回 吴回大骇,肝胆尽寒,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蓦地一跃而起,朝天外射去,身形方动,腰上一紧 又被金鞭重重卷缚,大海咬着牙用劲地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吴回感觉他的手慢慢开始收缩 像狗般张大嘴伸出了舌头 能呼吸进去的空气却渐渐少了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吴回一边用手想去扳开他的手 一边向后退去 ,然而大海的力气很大 超出了他的想象 ,吴回用尽了全力拼命挣扎 却无法摆脱这双如铁箍一样的手 但就在吴回怀疑自己就要断气的时候 突然大海松开手, 并转过了身 吴回回过神来, 犹如灵魂重新归窍 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抚着喉咙 大口呼吸着 ,他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觉到空气有多么的珍贵 大海大吼一声 扯起那家伙曾张牙舞爪的右臂 只轻轻一拽 一声很清晰的臂骨断裂声中 吴回发出了如狼一般的嚎叫 感到右肩一阵彻骨冰凉像,当胸突如巨锥猛撞 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又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虚软无力 低头望去,鲜血狂喷,断袖飞舞 整只臂膀突然朝后错落,冲天飞扬 他又惊又怒肝胆欲裂想要抓回那抛扬的断臂 突然感到难以遏止的椎心剧痛 气血翻涌眼花缭乱 脑中轰然一震 狂风吹来,朝右飘摇,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突然扶摇直上万里高空 仿佛沦陷在无尽的虚空里 万千纷乱的景象突然从眼前交叠闪过 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朦胧的脸,瞧不真切 却如此熟悉 在那层峦叠嶂的青翠山峰上,苍松挺拔 树下清泉潺潺,蜿蜒流转,风景清丽若画 素女坐在布满青苔的溪石上 双手掬起一捧明晃晃的泉水,仰头啜饮 当她松开双手,双眸明亮,笑颜如花 美得让他呼吸霎时间停顿下来 就连阳光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吴回笑了起来,胸中也仿佛满是那山野的凉风 鲜花与碧草的清香。素女站在风里 衣衫猎猎,嫣然回眸 突然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地乘风飞起 渐渐消失在那湛蓝如海的碧空之中 阳光灿烂,在那动人飞舞的像火一样地燃烧着的红发 与轮廓间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先前的那些幻影犹如水波波荡 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右臂那莫名的疼痛却越来越难以遏制 周身如焚像烈火似的刺烫烧灼着说不出是伤心、惊惶、愤怒,还是恐惧 比那断臂剧痛更刺骨难忍的,是烈火一般烧灼的愤怒与屈辱 仿佛八面逼迫的狂风,堵住他的咽喉 堵住他的胸膺。让他憋闷得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摇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想要将那些幻象、那些话语全都抛离 吴回朝下疾速翻滚滑落 尘土扑面,血珠喷溅,他从半空重重砸落 在地上抛弹翻滚 周身骨骸都似炸散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素女感到温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似乎感觉到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到自己的脸颊 似乎听到有人低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象是在耳畔温柔地诉说着什么。她想要聆听 却什么也听不分明。那一刹那,她似乎记起了什么 又似乎遗忘了什么 她多么想投入他的怀中 就像小时候常常做的那个梦一样 在梦里,阳光灿烂,碧树红花 她坐在龙车上,靠在父亲的怀里,不知为何 她伤心地哭了,旁边 母亲回过头来,美丽的笑脸容光焕发 凝视着他们,嘴唇翕张,像是在温柔地说着些什么 但是她却听不真切 在那个此生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梦里 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记得母亲的笑靥如阳光般灿烂 鼻息间尽是那泥土和花草的清香 还有那温暖而又缥缈的父亲的气息 葆江长着一头竖直的黄发 下唇冒出两颗长得吓人的獠牙,像是一把亮闪闪的长矛 他眼睛都快喷火了,看到被揍的同伴发出愤怒的吼叫 凶神恶煞的朝大海猛奔过来 大海原地不动 当葆江快要接近时, 旁边飞来一脚 ,正踢在葆江的脸上 嘭!骨头与肌肉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葆江本身的冲击力再加上这一脚侧踢的力量 ,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葆江被踢得翻倒在地, 出脚的正是鼓, 后者正用恶魔般的眼神盯着他,没有说话 嘴角微微翘起 裂着嘴笑着就像嘲笑一个傻瓜敢和金刚拼力气一样 一击也彻底激发了葆江的怒气 空气仿佛也感受到他的愤怒 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愤怒的葆江已经失去理智,朝对手发出英勇一击 鼓用铁臂格挡他的攻击,但是葆江的拳头没有想象的那么坚硬他双臂被震的发麻,招架住葆江拳头的攻击的鼓 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反击机会,一招处决 血喷溅了他一脸,舔着葆江的血 鼓感觉到了胜利,清脆口哨声在葆江耳边响起 但鼓腿的动作远远没有结束,毫不停留朝着倒地的葆江一顿乱跺 葆江一阵剧烈地痉挛之后 ,嘴里不断地吐着白沫 像被抽出了骨头, 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一脸的惊慌 ,方才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葆江身子似给冻住,双手双脚都如冰一样 一动也不敢动 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当素女清醒过来,仰头第一眼 迎上了大海的目光时 看见大海水雾的眼神深邃得看不见底 分明感觉到一种穿透一切的锐利和霸气 原来男人的眼神是可以这样吸引人的 她心中最深处的某个部位仿佛被锤子砸了一下 心突然就在疯狂地悸动 然后是悸动后流出了血 心房被刀子拉开了一条口子 血流不止 伴随着这种尖锐的疼痛感 却使素女的心疼痛并温暖 她被深深感动了,没有想到大海会为自己 不惜得罪强大的火神家族, 她对他微笑致谢,而大海却毫无表情 他的高贵让人难以接近, 戴着红色盗贼头巾,蒙着黑色面巾 穿着紧身皮甲的穷奇不敢轻敌 他的脸上开始泛出一丝不安 大海的那种力量就算自己用尽全力也未必可以战胜 但是同时,他又十分的兴奋,他相信自己通过这次较量一定可以变强 他大喊一声抡拳打了过来 大海用手掌硬接住这拳, 只觉虎口一痛 但来不急细想, 顺势用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腕子, 在穷奇 一楞之际 ,大海另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把穷奇打得一蹦 ,摔到在地上, 刚要起身 却被大海用膝盖压住前胸 ,大海半蹲下来 双拳象雨点一样打在的脸上 刚开始穷奇 还能反抗挣扎, 但随着大海一记重拳击在他下颚 神志突然变得模糊, 没有再挣扎的力量 垂下那条粗黑的浓得化不开的眉毛 ,翻着白眼珠子 牙咬得苍白无色的薄嘴唇发紫 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 ,遮住他的眼睛 大海没有停手的意思, 每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四章 素女没有说话,来到大海身边 因为两人紧挨着 大海的体温让她感觉到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着 在冷血的神仙世界 她的心上突然掠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偷偷地近距离观察他 偷偷地注意他 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或是满心的欢喜 或是满腹的忧愁统统都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素女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 爱情就这么来了 从不提前打招呼 开始了初恋 不,暗恋 年轻的女孩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时 一定都拥有这样的心思 这样的举动吧 神仙也不例外 那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微微的颤动着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贰负全身包裹在一套精钢制成的铠甲之中 显得威风凛凛,遗憾的是,精钢制成的铠甲上满是污渍 他刚拔出腰刀拿在手里挥舞,就感到后面有人拍他的肩头 他急忙转过身,强良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贰负的视线 此刻正站在贰负的面前,强良右手拎着一根石斧扛在肩上 而刚才那只拍上贰负手臂的手,此刻正在捋动着下巴上那稀疏的几根胡子 而贰负眼神所落在的地方,居然是一片乌黑的酒渍 突然一把斧头闪着寒光划过 贰负与强良的武力 、力气相差无几 但是贰负的气势却高出对方太多 他的刀全力地向强良劈去,强良勉强抵挡了一阵 双手就被震得酸麻, 到后来不敢硬接贰负的重刀 ,只好闪身躲避 强良回头时, 没有注意脚下, 被拌个跟头 等他爬起来时,贰负已追到他身后, 一把把他衣服抓住 贰负把手用力往回一拉 ,没有想到强良滑头的很 顺势把衣服脱掉 ,抬腿接着跑 贰负没料到对方用这招 收力不住 , 倒退了数步 贰负气得大叫一声 ,追了出去 就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黑暗深处 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黑影慢慢清晰起来 那是头戴狰狞的兽头牛角头盔,身穿褐色龙鳞铠甲 背后一对轻轻扇动代表魔王身份的黑色膜翅的祖状 从远处飞奔过来 , 抽出一对寒光闪闪的鹰爪 兴奋地挺直了腰板 ,准备迎接激烈的争斗 他扫了战场一圈看到蓝色长发披散的不延胡余和穿着乌黑长袍的九凤正在激战 强冷的白色冻气从九凤身上喷出 把长袍角掀起,他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 祖状冰冷的眼神突的一亮 默不做声,跳到九凤的身后猛挥出手中的武器 九凤和不延胡余激战正酣,没有看到后面的冰冷的寒光 祖状这一爪 ,狠狠插在九凤的背上 九凤心胆俱寒, 来不急回头 ,斜着跳到一边 他伸手向后背一摸, 整个后背都是血 九凤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无心恋战 转身想溜走,不延胡余大喝一声, 拦住他 接着战场上跑出巫彭、 巫抵拿魔杖挡住九凤的去路 那是两个披着黑斗篷的巫士,他们高高瘦瘦的个子 微微佝偻的背脊,象一只似乎随时扑人而噬的鹰隼 他们的皮肤诡异,透着黯淡的幽紫色 眼珠却苍白得透明,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晶 从里面射出一股寒冰样的光芒 现在这股光芒落在九凤身上,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那是欲望与激情的火焰。永不减灭,永不停息 九凤一咬牙 ,直着向两人冲去 巫彭、 巫抵分别刺出一杖 ,九凤也够狠 没有停 ,只是身子微微一侧 巫彭的杖刺在他的肩膀; 巫抵的杖刺穿了他的小腹 九凤一咬牙, 抡冰刀划过二人的前胸 ,不管自己沉重的伤势 推开胸口冒血的二人 夺路而逃 不延胡余急了, 用尽浑身力量向前冲刺 九凤也是到了强弩之末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等九凤终于跑到门口时 不延胡余也赶了上来,折根树枝做剑 运起全身的力气, 一刀向九凤劈去 剑身带着呼啸声砸向对方 九凤知道躲不过 ,大喊一声 举刀硬接了不延胡余这一击 剑与刀相撞 ,发出一声巨响 不延胡余这势大力沉的一剑 竟把九凤的刀硬生生劈成两截 强大的冲力把他直接撞到门外 九凤痛的心缩成一团 ,差点晕倒 , 连滚带爬 在场地中央不停的绕圈 ,伸出舌头舔起他的裤腿来 没有人给他让路 周围的神仙们对打架早已习惯 很有经验的站在一边围观 像看斗角一样欣赏着这一切 窫窳穿着红红的的夜行服。脸上画着棕色的油彩 眉毛高高地向上翘着,直冲云霄。 他一直坐在舞池边上看着胸脯高耸 ,臀部后翘 曲线简直完美至极 手环和脚铃,叮当脆响 随着乐曲的节奏飘逸着的仙女武罗神 她穿着黑紫丝长袍, 十指修长纤巧,指甲黑色。赤足如雪 脚趾也尽为黑色。腰上系了一条长长的丝带,拖曳在地 虽然着装素雅,但华贵之气却迫面而来 这时见场中形势大乱,窫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色心大起, 趁机一把抓住武罗神的衣领,将她的身体高高提起 只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有一幅巨大的帏幕,缓缓落下。徐徐坠地 那帏幕赫然是武罗神斗篷的下摆 暗夜之神放下了她黑色帷幕 透过光影陆离的帷幕 可以看见凿痕嶙峋 由五色湖石开凿而成的天壁,不时有青碧色的水滴 顺着石缝潺潺而下 窫窳嘴里发出淫笑声,手在武罗神身上不停的游动 没人敢上前阻止 开始武罗神的双手似乎在试图推开窫窳 但是很快便没有了力气 她柔软的身躯渐渐地瘫倒在了窫窳的怀里 正直的钦一声怒吼,两眼通红 ,拔出佩剑,不找别人 大吼一声直奔窫窳冲去,钦全身裹着黑色的风衣 衣服领子很高,加上杂乱的长发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窫窳看着钦的眼睛,发出了讨好的微笑 钦没有给窫窳机会,抡剑向窫窳劈去 窫窳也不简单 ,轻松躲开 他见钦凶猛 ,自己未必是对手 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黑洞洞的袖箭 指向钦 ,钦吓了一跳,马上停了下来 窫窳哈哈大笑道 : 你上啊! 来啊! 我看是你们掌快还是我的箭快 一滴汗水从钦脸上滑落 ,手也有些颤抖 就在窫窳得意的时候 ,他带袖箭的手臂一阵巨痛 然后失去了知觉,窫窳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去 只见刚才脸上还带着一丝妖艳的微笑,被自己轻薄的武罗神 手里拿着一支金簪 深深的刺在自己的手臂上 武罗神有着漂亮的翠绿色眼睛,淡金色的长发就像最柔美的阳光 现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怒气,叉着腰,远远地用力指着窫窳 突然之间,窫窳心中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脑海中闪过许多缤纷凌乱的画面,从前那些琐碎而平凡的片段 那些久远而模糊的往事,全都像春江怒潮似的席卷心头 将他淹溺得透不过气 无缘无由想起了和她的初次相识 想起那时晚霞满天,她坐在雪山脚下 大河滔滔,两岸碧野连绵,花海如锦 一群白色的牛羊在汹汹起伏的草浪中徐徐穿行 湍急的河水激撞着石岸,回涌怒吼 轰鸣阵阵。窫窳从河中抬起头来 甩动着身子,水珠纷扬 抛洒在武罗神飞扬的裙摆与温软滑腻 柔若无骨的赤足上。武罗神恍然不觉 红衣如火,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 夕阳朝在她的脸上,眼波中似乎也燃烧着两团火焰 那时她是那么美丽啊,美得那么炽烈而狂野 像晚霞,像怒海,像焚灭一切的烈火 周围声浪汹汹,一时分不清他们是谁,又在呼唤着谁 然而对于自己,她又究竟是谁呢?是曾经的敌人 很久的朋友,还是永远也分不清界限的红颜知己 而他却为什么一直未曾察觉 窫窳眼中燃起了怒火,引弦而射向擎簪仙女 短箭闪着银辉,象一道月光,在刹那间几乎穿透了星河森林中的黑暗 而在黑暗最深处,一抹冷酷的锋芒闪过, 将箭分成两段,断裂的长箭仿佛被抛上岸的鱼,跃动着,跌落 一支接着一支,直到一声声沉重的脚步,伴随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一时间,窫窳仿佛被闪电击中,怔怔地站在原地,恐怖、怀疑与不可置信的表情凝结在他的脸上,一支短箭无声落下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后来得名的刑天一字一句慢腾腾开口 声音就像在冰水里泡过,冰冷侵人,让人直打寒战 在这个浩瀚的神界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个勇猛的骑士 因为他从来不用他的左手握剑,也不用右手拿盾,以往的那些战斗 无论遇到再强的对手或是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他也不会动用他的左右手 甚至当他和他的战友一起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也不会 人们感觉很奇怪,也很好奇,觉得他是一个自私而又高傲的战士 他不与人交谈,也不像其他人们那样谈笑风生 他只是每天早晨依旧站在天界的最高处任由太阳的吮吸遥望着远方 他只用琴弓就削断了窫窳的箭,窫窳呆呆地站在原地如一尊远古的雕像 本能地退了一步对刑天的畏惧已经烙印在灵魂里 就像生命力突然衰竭他的面庞笼罩上了一层死灰的颜色 刑天弯腰拿起一张玉琴向窫窳砸去 玉琴带着呼啸声落在窫窳的后背上,玉琴撞的粉碎 窫窳摔到在地 ,如若平时 这一重击一定能让窫窳爬不起来 但现在是生死攸关之刻 他表现出超强的求生欲望, 刚趴下,马上又爬了起来 忍住后背的撕裂搬的疼痛,捂着受伤手臂 ,向南天门跑去 刑天怒吼着,化成了一头狂怒的黑熊 接着大步向他追去 ,窫窳跑到南天门,把门拽开 突然楞住了, 脸上不停的流着汗水 身材高大的相顾尸站在门口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眼睛盯着窫窳看 泥雕木塑一般, 还有眉毛上边飞动的头发 以及眉毛下边那闪动的眼波 亮得让窫窳不敢直视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在门开的一瞬间 ,不等窫窳辩解,刀深深刺进他的小腹 窫窳眼中就抹上一层令人惊惧的红色 他从来没有感觉与死亡如此接近 甚至他连相顾尸刀的轨迹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刀仿佛如此缓慢,又如此毫不犹豫地刺向他 深红的鲜血从窫窳的小腹中流在刀身上 又顺着刀身滴在地面 ,你敢杀我 窫窳抓住相顾尸的手 用不甘心 ,还有些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相顾尸没有回答 ,他的脸色出奇的苍白 但浓浓的黑影遮盖着他大部分的脸孔 隐隐露出那干硬的如树皮的皮肤和干枯的双手 浑身看去皮包骨头一般的精瘦 短暂的呻吟后, 窫窳的身体被一圈亮眼的金色包围 强大的威压让窫窳觉得连张一张嘴的动作都是件很奢侈的事 一瞬间,窫窳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令他惊异的是第一个闪现脑海的居然是一对耳环 那是王母的耳环,接着才是那张脸孔,而后是耳环的拥有者 再然后是慈父般的天帝,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天帝好像在身上东掏西摸地 找出一块拇指大的蓝宝石送给了他 至于当初为了什么送他东西已根本记不真切 现在,那块蓝宝石就被制成项链,挂在窫窳的胸口 模模糊糊间,天帝好像还说过:说不定这块东西还能救命哦 相顾尸冷冷一笑, 抬脚蹬在窫窳的前胸 骨头碎裂的声音,窫窳的身体飞了出去 伤口中流出的血液随着他的身体 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红色弧线 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就倒在穷奇的身边 窫窳还没有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四肢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灰白的眼眸闪耀的光芒消失了,他闭上了眼睛,静待着死神的再次降临 相顾尸上前用窫窳的衣服把手里的刀身擦干净 放回到衣服下面,然后转身离开 月亮依旧在这个时候升了上来,风儿也轻轻的吹着 吹开了云团,也吹开了窫窳的左手,吹开了他左手的掌心 一缕握在左手掌心的头发随风飘起,落在了前方不远 穷奇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 在空气中闻到浓浓的血腥气 殷红的血汩汩的流在黄色的地上,窫窳还在抽搐 不断地颤抖 ,穷奇前额上的头发由于狂笑而散乱地垂了下来 他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全身的神经似乎同时都受到了某种刺激 狂性大发失去理智 ,现出飞虎的原形 抓住惊惶失措的窫窳, 张开大嘴 那锋利的爪子把他一点点撕裂,鲜血从他身上飞溅而出 穷奇已经开始毫不留情的撕扯窫窳的皮肉 鲜肉的味道激起穷奇野性的冲动,但那并不是穷奇的最爱 他更喜欢烤肉,而鲜血和生肉,只是不得已的充饥物,谈不上什么美味了 祖状见状 ,飞身扑上, 咬住穷奇的老虎尾巴 想把他拖下来 穷奇无心恋战叼着窫窳的脑袋 展开翅膀就要飞走 天虞似乎天生就是个噬血的家伙,竖着领子 穿着一身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全身凯甲 肩头金光闪闪雕刻着神圣标记的护肩 头上有着闪亮的黄金羽饰的头盔,腰间绑住古铜色的腰带 天蓝色的长披风在背后随风摇摆 手上沉重的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钉头鼓槌 无不展现出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战斗力的战士 我是否真的能够有勇气 从背后割断大海的喉咙 让自己的手上沾满他的鲜血 成为神界的第一勇士,在他左侧 最尊贵的客人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 他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一切,也包括天虞 天虞不认识他,但天虞知道,他就是后世的婚姻之父阏伯 他将改变这个世界 就在天虞跃跃欲试想去援手,刚迈开脚步的时候 在一个阴暗的拐角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突然踉跄了几步 他的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挠着 眼看就要重重摔倒 阏伯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让他站稳了脚跟 天虞喘息着看看了四周 却没能看到近及在咫尺的阏伯 阏伯拉住天虞的衣领用力向后扯过来 天虞的喉咙被自己的衣领勒得紧紧的发不出声音 脸涨得通红, 他嗓子里咯咯作响 努力想要把阏伯从自己背后揪开 但是举起的双手很快就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双脚瘫软无法站立 身子在瞬间一片僵硬,全身上下都被石化一般,再也不能动 阏伯的带倒刺金镖从他右侧的后腰深深刺了进去 该发生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 背着鼓囊囊的随身包裹 看起来有点罗锅的瞎子就是月老门的大哥大呢? 当阏伯蓦的闪到天虞的面前,他能看到的只有 华丽的半月光,能嗅到的只有血腥,从自己身体里弥漫而出的血腥。 天虞突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怅惘 见阏伯热切地看着自己,回过神,摇着头,发出一阵低沉轻蔑的笑声 一年来,你死缠烂打地紧跟着我,追踪着我,真的是为了月老的职责 他的声音突而转为尖刻道,还是 仅仅为了你自己的贪婪与私欲 揭开那副神圣的面具吧,难道在你自己隐晦褊狭的内心深处, 不知道我不曾爱着她,宁愿用链子紧紧把我锁在务相手边 求你不要将我的心永远锁上 我真不想再见她,那个凶女人,如果 你非要坚持的话 爱神就站在面前,他的生命已经消逝了一大半 阏伯牢牢地抱着天虞 让他依靠着自己的身体站住,然后天虞感受着 自己的生命随同血液一起慢慢流出体外 天虞将金镖红线缠在腕中,箭的尾端带着半块以细绳穿着的精美石符的装饰品 握着那温润艳丽的金镖,指尖轻抚镖柄,触手冰凉 青光闪耀,隐隐泛起姻缘二字,他脸木无表情,象是化作了石头一般 孽缘即种,情丝难断?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生死缠绵的爱恋,到头来都不过是春花秋月梦一场 脑海中蓦地又闪过务相那双如寒冰乍融、春水温柔的眼睛 心中怦然一跳,不知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如今怎样了呢 蝴蝶翻飞,蜻蜓点舞,穿过蔷薇花架的院门 蝉声密集如雨,幽碧阴凉的竹林,枕着一溪流水 仰望枝叶间的星光,沉醉在如水的月华里 脸上挂着婴孩一般的纯净笑容 夏夜的凉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空气里尽是浓郁的青草与鲜花的清香 天虞的意识越加恍惚,迷迷糊糊中听见嘈杂的声音 滚烫的泪水烈火似的灼烧着脸颊,视线已变得迷糊 想要睁开研究看一看,却觉得眼皮重谕千斤 四周黑暗旋转,一点点地陷入沉迷 他一步步朝后退去,心中悲楚恐惧,浑身颤抖,想要大声呼喊 喉中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脚下突然一空 徒劳地挥动着双手天旋地转 霎时间坠入万丈深渊。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弇兹来了,估计是喝的太多,他一手提着短剑 一手握着水晶酒瓶,在篝火之间晃来晃去 不时狂笑两声接着灌上一口 他居然走到了战圈里面 月亮爬上树梢,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银色光斑 苍白的松针在月光的渲染下犹如一根根银色的针,照亮了他的脸 一张邪恶得近乎扭曲的脸 弇兹见阏伯竟动手了 他没想到眼前瘦弱的阏伯会主动出击 ,先发制人 弇兹也杀入战团 ,阏伯弯腰躲过弇兹迎面一拳 弇兹被阏伯踢在小腹上退了下去 阏伯不想再纠缠 , 身子一闪 抓住他的脚向后一拉 ,弇兹站立不稳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酒瓶也碎了,还割伤了他的手 他一骨碌爬起来,拿起短剑,趁着酒劲,向阏伯冲来 还一边咒骂,阏伯顺势把对方拦腰抱住, 猛一抬头 脑门狠狠的撞在弇兹下颚上 ,弇兹连叫声都没喊出来 身子晃了几晃就晕了过去,鼻梁骨深深的陷进面部里 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阏伯虽然击倒对方一人 但后背被人狠踢了一脚, 痛得龇牙咧嘴 这个人的背影好熟,而且对他来说,有一种亲切感 阏伯口中一阵干渴,艰难地用舌头沾带苦水抹抹干枯崩裂的嘴唇握紧了剑,静静地站在树影中,等待着,仿佛幽暗城门口的一尊雕像 那人发出一道光芒,身形渐渐显现 阏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面容,便见他抬起手 没等他反应好,一道冰柱从半空飞掠而来 砸在他藏身的巨树上。阏伯急忙飞走避开 极寒的冻气令巨树爆碎成了冰渣。阏伯才看到他 脸上的肌肉都没有了,只剩下难看的骷髅,尖利的长牙 他口中持续不断的喷出冻气。他的身材虽然很美妙 但是皮肤是丑恶的暗黑色,没有丝毫光泽,很是令人恐怖 是他的弟弟实沉 实沉大笑起来,笑声如同暴风雪的呼啸 然后他开口了,我要血洗当年的耻辱 他的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仿佛在持续不断的哀号 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酒醉与悲愤,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 眼中满是血丝,不复在公众面前的雄武,只有掩饰不住的憔悴 蓬乱的胡子上还沾着淋漓的酒水。 实沉见阏伯躲过了这一击 一急就操起了家伙冲过去 ,举着魔杖朝他的头上猛砸 没想到,阏伯忽然回过头来下意识地一躲 魔杖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阏伯冲过来抓住实沉的魔杖 实沉紧紧地抓住魔杖的一端不放,拼命地往回拽 阏伯把手突然放开 ,实沉收不住劲 站立不稳、 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阏伯上前一步,对准实沉面部就是一拳 实沉急忙闪避, 阏伯一扭身起脚踢向他的腹部 反应迟钝的实沉,还能弄清是怎么回事 ,只觉一阵巨痛 惨叫一声, 满地打滚 ,早没有刚才的气势 阏伯如魔鬼附身, 浑身充满了力量 ,俯身抓住实沉的脖领子 快要窒息的实沉,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阏伯伸出双手,捏住他的两只耳朵拼命地往下撕 面部紫涨的实沉,紧紧地握着阏伯的胳膊, 杀猪一般地嚎叫着 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阏伯说 :服不服 不服咱们再比过!说完把手松开 实沉像泻了气的皮球 ,身子瘫在地上 看着阏伯的背影呆住了 人脸兽身的黎灵硕大的深绿色鳞片闪着油亮的色彩 覆盖了他庞大如山的身躯 颈后和背部中央生着一根锋利的巨大骨刺 青紫色的闪电在空气中留下焦灼的味道 他以着令人匪夷所思的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六章 要是在平时, 骄横的祝融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是现在他也得认栽了 祝融见势不妙 ,突然急中生智 憋口气 ,顺势把衣服脱掉, 摸着石头 手足并用在水底爬行 刚探出头 , 跑到山坡上 ,想歇口气 不想水又冲过来, 虾兵蟹将顺势跃上 用夹子分别来夹祝融的手和脚 祝融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他的头顶上进出一缕轻微但极恐怖的声音 这一定是他的魂魄被击出天灵盖 祝融的身体成了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 ,他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神智迷糊起来 ,被一个跟头绊倒 ,抱头向山后滚下去 正好玉帝派来查看情况的风伯赶到 把祝融游荡在外的魂魄抓住、 收回 惯于耍阴谋使鬼计 , 溜须拍马的祝融 ,自然不能放过这天赐良机 不等共工赶来说明真相 , 拿出他惯用的拉拢腐蚀的看家本领 许以重金悄悄把风伯收买 风伯抖了抖翅膀 厚实的羽毛纷纷扬扬脱落下来 下起了鹅毛大雪, 厚厚的黑云冲出地平线 翻滚盘旋直上蓝天, 像浓烟黑火般凶猛 瞬间 ,云层便削平了山影 , 巨大的黑掌向地面压来 携着密密雪片的北风,顷刻就扫荡平原 西边橙黄的落日还未被遮没,横飞的雪片在斜射的阳光照耀下 犹如亿万饥蝗扇着翅膀争先恐后扑来 , 祝融浮在羽毛上 ,站住了脚 那燃烧的双眼向共工狠狠注视 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音远远回荡了出去,仿佛雷鸣一般 熊熊烈焰,从祝融的口中不断喷射而出,直有毁灭一切的气势 随即风伯,那巨大的身躯霍然腾空而起 藏在雾里 ,趁乱鼓动起九万里的巨翅 火焰越烧越烈,火焰深处开始不停发出隆隆如雷鸣般的声响 焰心渐渐转做纯白之色 瞬间周围的气息几乎都被灼热的烈焰蒸发殆尽,只剩下了酷热 银河变作了一个恐怖的火海 共工发出神力, 拍起滔天巨浪 ,筑起挡火墙 水面热气激出 团团水蒸气 ,弥漫了天空 大火把共工脸颊、 须眉烤焦 ;衣服烧着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燃烧 河水快要被烤干了, 他的竹筏也被搁浅了 , 再也划不动了成批虾兵蟹将浮出了水面 , 被煮沸的水烫死了 、烧焦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共工始料不及 、 完全出乎意料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有把天柱不周山撞倒,才能把天水引下来 扑灭大火 ,拯救他的部族 战局瞬息万变 ,迫在眉睫, 没有时间 也没有机会让他不能静下心来 去考虑 、计较后果了 他在飞驰,在那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中 在越来越如疯狂的火海中,向着那火焰深处,最亮的地方,飞驰而去 心烦意燥、 浑身是火的共工又气又恨 , 眼见不胜 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压抑在心中的火山彻底的爆发了 愤怒地一头撞向天柱不周山 不周山奇岖突兀 ,象一根巨大的柱子 直上云霄 ,也不生苍松翠柏 是一层层堆垒上去的峥嵘的岩石 只听得轰隆哗啦一声巨响 , 霎时间 共工便把这根擎天柱, 拦腰撞断 横塌下来 ,天柱即经碰断 整个宇宙发生了一场大变动 西北的天空失去支撑 半边天空坍塌下来 天上露出大窟窿 使本来被拴系固定 在北方天空的太阳、 行星 、月亮 纷纷挫断了系缚 再也不能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站住脚 都不由自主朝着倾斜的西天奔跑运转起来 大地向东南倾斜下来 洪水从地里喷涌出来 波浪滔天,使大地成了海洋 从此大川小河的水都向东流 不周山崩塌了 天外的暴风雨终于把火熄灭了 沃焦成为汪洋 素女在昏暗的石室里 那些细碎纷扰的往事,那些还来不及怒放便已凋零的青春韶华 突然像雪花一样地在她眼前飘舞着 潮水一样地将她淹没 她痴痴地凝望着模糊摇曳的影子 像是突然回到了懵懂的最初 面对四壁,感到一阵惊心动魄,而又凄寒入骨的孤独 低下头,手腕、脚踝上的铜链叮当脆响 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凄凉的微笑 再过几天,她就要被定罪了 要么被流放到冰封雪冻的北溟 要么被烈火烧死在桐树下 但是,她的心里 为何却感觉不到一丝害怕 为何那日在昆仑山上,听说他被吊在火焰山之时 反倒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椎心彻骨的恐惧 为何那些日子里,她日夜忐忑 寝食不安,偶尔入梦,梦里也全是他的眼眸 他的身影、他的阳光般的灿烂的笑容 为何醒来后,脸上泪水犹在,枕畔尽湿 常常会不自觉地突然喊出他的名字 她的脸突然烧烫起来,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他的音容笑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却反而烙得更加鲜明了 羞涩、惶恐又渐渐变成了淡淡的落寞与凄楚 不知此时此刻,他究竟是生是死 倘若还活着,究竟身在何处?是被吞入鲲鱼腹中 还是被望舒救起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听到自己将死的消息,他会不会感到一丝难过呢 在他的心里,会不会因此永远记得自己呢 那曾经让她如此神魂颠倒,梦萦魂绕的人 而此刻看来,却是如此遥远,如此陌生,又是如此的平淡 倘若自己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再也不要受那古怪心魔的折磨了 再不会那么空空落落,茫茫然然,仿佛终日漂浮在梦里,云端之上 心中一酸,泪水倏然滴落,但突然又觉得一种莫名的快意 又想,倘若他真的死了呢?真的,再不得相见呢 一念及此,心底登时剧痛如裂 就连柔肠也仿佛陡然绞扭在了一起 她越想越是惶惑、酸楚、恐惧 如海潮似的阵阵翻涌,心又开始剧烈地抽痛 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恐惧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过了好久,那疼痛才渐渐消散 她怔怔地凝视着自己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 反倒完全平静下来,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个从前总也不敢去想的念头 在这只影独处的囚室里 在这生死永隔的时刻,所有混沌不明的尘封心事 突然变得如此明晰透彻,这些深藏内心深处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平时小心翼翼地不敢去触碰它 这一瞬间,她又突然明白,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 历经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折磨、悔恨、痛苦 她对他的爱却始终像那火山一样炽烈如初 而他变心也好,移情也罢 至少那一年,那一刻 已如春天一般永驻在她的脑海 过去、现在、未来,她永远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 今生今世,无论她走到哪里, 他注定就像影子生死相随,挥之不去 铭镌在她的心底 哪怕时光倒流,天地逆转,再也不能更移 空中轰鸣如雷,气浪如云 她,唇角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郁结于心的阴影 在这瞬间象朝雾一样地悄然离散了 心中澄凝一片 所有的哀伤都在这一刻绽放如花 十几年的漫长光阴,山河易色,风月无情,仿佛都只是为了这一刹那 活着的人终究有再见的一天,但那如风般永远消逝的挚爱呢 忽然一声轻响,头顶的天窗被打开 楼梯上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那红得像一团火 没有面目的,身材如黄色口袋 靠六双足支撑的帝鸿咬自己的尾巴 扇着四双翅膀,踏着布满青苔的阶梯走下地窖 借着微弱的灯火,帝鸿手忙脚乱地把青铜钥匙放回袖中 他身后站着一名守卫,他穿着厚重的铁甲 戴着阴森的面具,手里拿着一个吓人的锋利铁矛 像一尊钢铁的雕像。帝鸿抽出腰间短剑 用剑逼着素女的粉颈,向素女厉声威胁道 认命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素女面无惧色 既然罪名未除,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你请回吧 铁剑无情地抹过了她冰凉滑腻的脖子,带过一窜鲜红的血珠 跟我回去,我会保护你的,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帝鸿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了 难道你就可以决定我的命运!”伴随着这句话的是素女惨然的笑容 我宁愿自由的死,也不愿在囚禁中生 帝鸿神色尴尬把剑插在地上,轻轻拨弄银白的长发 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展开绘有画像的卷轴 火苗自动从卷轴的底部燃起,帝鸿抖了几下后就将卷轴抛到空中 在落地前整张卷轴连灰都没有留下 琴鸟尖啼,轮声辘辘,囚车贴着海面朝北急速飞驰 很快便冲入了那白茫茫的云雾之中 狂风吹来,整个世界都成了虚浮 混沌的白色,分不清东西南北 雾气和着冰冷的海浪如暴雨似地冲洗着车身 哗哗激响。车身颠簸剧晃,江疑奋力握紧舵盘 不断叱鸟,贴着海面朝北疾飞。雪峰崩塌,冰浪冲泻 阳光灿烂,刺痛双眼,泪水冰凉得如同清晨的寒露素女恍然不觉,怔怔地凝视着车外那疾速倒退的大地 那越来越近的岛屿,心潮跌宕沉浮。恍惚如梦 许多年过去了,她一步也未曾踏上这片故土 除了在偶尔午夜魂萦的梦中 原以为风月无情,自从他走后,天地之间 再无一物值得她留恋 然而相距多年,重回故地,那些往事、那些蹉跎的青春岁月 全都翻江倒海似的涌了上来,悲欣交集,恍如隔世 一时竟有些不能自已 大海神采飞扬的年轻身影 瑶姬喜悦甜美的笑颜 祝融那双阴险而愤恨的眼睛 不周山喷薄的冲天烈火 所有的坎坷际遇、悲欢离合全都一幕幕地从眼前飞闪而过 天蓝如海,雪岭巍峨连绵,在夕阳照耀下 如金山璀璨,那最为高峻雄伟的棋子峰上 云雾茫茫遮顶,偶尔狂风鼓卷 云开雾散,露出尖矗的冰峰 旋即又被云海滚滚淹没 冰雪苍茫,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然而什么都变了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情窦初开、任性刁蛮的少女 这里也再回不到那春暖冰融的三月 那是很久以前多么熟悉的光景啊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一阵缥缈的箫声腊月的清晨 白雪皑皑,登葆山像是沉沉地睡着了 那一片红梅如火如荼地开着,绚烂得像沉淀在山谷里的朝霞 穿过了密密的松林,绿阴漏着点点阳光 山路那么漫长。她不知该往哪里去 转过身,雪地上的脚印早已不见了 白云在蓝天里聚散飞扬。仿佛师父的衣衫,消失在远山的那一端 林涛中只有巫咸法师的话语在回荡 既然踏入这片山谷,羽化登天,就要心如磐石 与世隔绝忍受孤独,不要再流一颗眼泪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从此再也不能回头 远处,从帝台流下的冰川,依旧层层叠叠 仿佛岁月的凝结。只是当时站在冰川边的男子 已经再也瞧不见了。就连他的笑容,也仿佛随着冰雪一起融化了 流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朦朦胧胧,记不真切 一帧寒风鼓舞吹入,白发飞扬 她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苍凉与凄楚 人生如梦,弹指一挥间。那些爱过的、恨过的人都已经不在 只有她,依旧站在轮回的起点 他,曾几何时牵着缰绳的手在翻腾的云碧绿的草地和 空中不断变换的各种图画交织色彩的仙鹤滑翔 欢声笑语追随鸟语花香 她,曾几何时坦诚开怀吟唱天籁 盘旋跳动在摇摇欲坠荷叶上 躺在露珠上采星星 纤纤细指划破夜空和她一起浮动在水光里 岁月如刀,在大海的眼角刻下道道细纹 愁绪如霜,使素女的发际洒下成片斑白 磨难远远还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 不肯干休的天帝决定用永生不死 这种残酷的惩罚来折磨 锁枷带铐被贬下人间 至今执迷不悟的他们 生活从此没有希望,没有改变,一眼能望到头 却不得超脱,无休无止,直到永远 多行不义的天帝终于惹起众怒 刑天, 那个无畏的猛士 不顾一切去天庭抗争, 结果 却被暴怒的天帝轰出天庭 倔强的刑天,偷偷潜入关押龙伯国巨人的囚牢 对着守卫 , 拿出他的魔琴弹起了催眠曲 守卫们被催眠得昏昏沉沉睡着了 刑天打开铁门放出了龙伯国巨人 带着他们闯入灵霄宝殿 守卫灵霄宝殿的警卫放出 一种青翅膀黄尾巴黑嘴红颜色的天狗 企图住阻挡他们 骄横的龙伯国巨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这些长毛暴怒的巨人毫不费力像拔草一样 随手拔起庭院里的假山、 亭台 、 桥榭 和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千钧山峦、巨石参加战斗 劈头盖脸向天狗打去, 卷起罡风 ,飞沙走石 ,刮得天摇地动 这些平时在百姓面前耍威风不可一世的凶神恶煞 此时此刻 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不顾颜面,丢盔卸甲 抱头鼠窜,最后东跑西逃 ,无影无踪 把丰山的清冷冰渊 耕父的九口钟霜吹得叮叮铛铛 乱摇乱响 这时,最精锐的二八神人羽林军挽着手冲出来了 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阵,刑天不愿多伤及无辜 就又用魔琴奏起了舞曲 二八神人羽林军禁不住诱惑 抛下刀枪, 当庭跳起舞来 龙伯国巨人就势围住了神殿 几个巨人上前抓住石柱齐声叫劲 要把灵霄宝殿连根拔起 外面的吵闹声 ,直动九天云霄 天帝在灵霄宝殿里面 ,再也坐不住了 从天门里背着手自负地走出来一个人来 那人身材色彩高大面容威严气度雄伟正是天帝 他不怒自威的神态,镇住全场,全场停止了混乱,寂静无声 骚动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 他走到众卫士前 停了下来, 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习惯性地等待人群发出仰慕的目光和山呼万岁的声音 然后, 挥了挥手让人群平静下来 他摆出一付帝王才具有高傲姿态 用非常大度, 和蔼可亲的语调说 刑天你来了 ,是找我的么 ?我们到里边谈谈 有话慢慢说, 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多不好 刑天忍不住向天帝看去只见他嘴边隐隐有一丝笑意 眉宇之间威势仿佛天生一般,竟是极重 隐隐然有御万众之意。衬着他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庞 竟然透出一股寒意 刑天突然面上一僵,竟是感觉天帝的目光隐隐如两道利刃刺来一般 与之对望,双目竟隐有刺痛之感。 刑天愤怒地说: 你别来这套 !休想把我们分化瓦解, 各个击破 我们今天是要与你决一死战的 刑天身后的巨人们 开始愤怒地低声吼了起来 像狮子开始发怒时的咆哮 预示着他们一旦发作起来 那将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天帝看到这情景, 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他决定杀一儆百 ,否则群神将纷纷效仿 天庭将彻底失去秩序,甚至崩溃 于是狡猾地摆出一付慈善长者 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的姿态, 责问刑天 刑天冷冷一笑 : 我选择公平和天理还有尊严 天帝傲慢地说: 就按照你说的 ,我可以给你公平和天理还有尊严 你是选择战争, 还是和平 你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你要和平我就给你和平 他要现场做秀做示范给大家看 充分享受杀人的过程和乐趣 看似不经心从容淡定 ,悠扬漫步 却绝对控制如掌控指纹般 使对手被调来调去 ,在不停地运动 ,疲于奔命 紧跟其后,突然锋芒毕露加速 回首就是一记漂亮得让人心碎的快剑 一剑封喉 , 让对手绝望, 而绝望之后 紧跟着的就是摧毁 一场屠杀 ,保持杀法干净、优雅 洁癖地 不屑敌手的一滴鲜血沾在衣上 天帝提议要和刑天公平斗法 他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的 刑天同意了 他竖好魔琴 轻轻拨弄着琴弦 琴音化作一道奇光雄勃然而起,笼罩在刑天身上 源源不绝放射着璀璨光芒,瞬间布满天空 带着无比凌厉之势,排山倒海 无坚不摧地冲了下来 光落如剑雨,天地肃杀 众人但觉劲风割面如刀,人如同暴露在千万利刃之中 天帝面上神色一动,面上浮现出几分倨傲神情 昂首看天,没有退避,一股威势慢慢散发了出来 显示出他是个长期手掌大权的人物 天帝略一思索随手一甩,就从袖子里抛出把金扇子 风,突然停了,凝固在半空之中 整把扇子在空中发出淡淡金光,刷地一声,展了开来 如山绝壁,横在前方 碎石横飞,金星飞舞落珠般响个不停 扇面之上画着笔法细腻,栩栩如生高大雄伟的的常羊山 石壁里汩汩流淌的溪水 山顶长着一个古树 树上缠着紫藤藤下吊着一个黑蜘蛛 这画看起来很普通,却让人有种金戈铁马的感觉 一声清脆的声音缓缓传荡开去 黑蜘蛛张开嘴 喷出一张速度飞快地转动白色细密的网 光剑被网粘住 没一丝光线从那网里漏出 风停了,高昂的琴音突然间开始动摇起来,渐渐无力 散落无数的花雨,终于减弱,缓缓停下 我被天帝给耍了,斗奇珍异宝永远也斗不过他 刑天终于醒悟过来 双眼赫然变做血红 此刻看来却如一尊高耸入天的怒神,一步一步地走向天帝 以压迫视觉的速度逼近 他要近身肉搏了,他发出隐隐有风雷之声 让人心悸,一声石破天惊的长啸 天帝刚来得及弯下腰 魔琴就如大棒般从天帝头上扫了过去 天帝身子如落叶一般,被强风给吹了起来 向后飘去,躲开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在他那疯狂挥舞的魔琴下 天帝像暴风雨中的小船 他虽然强壮却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这种不讲究礼仪,近似无奈般的打法 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天帝人浮在半空之中,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药粉 双袖飞舞,霍然张开, 然后猛然扑了过去,扬手把药粉撒向刑天面部 刑天对此毫无防备,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 虽然被药粉迷住了眼睛,但他根本不去防御或去躲避,只是一味地进攻 他痛苦地用一只手捂住眼睛,用另一只手继续胡乱挥舞着他的武器 一声炸雷,低沉的呼啸仿佛从天边传来,在众人头顶炸响 每个人都隐约感觉到脚下晃动了一下 一声尖啸从远及近,从悄不可闻迅速增大 直到震耳欲聋,让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金扇在空中一阵颤抖,片刻 在那金扇里霍然腾起万道蓝光 ,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 扇中画里的常羊山竟生生移了出来,见风就长,轰鸣声中竟长做万丈山峰 然后毫不容情以无敌气势,当头罩下 沙飞石走,狂风呼啸,落下碎石如雨 眼看着大山压了下来 刑天挺身而出,双手担着魔琴平举 以万钧之力托住了这庞然巨物 山峰上的紫藤突然滑了下来变成一条巨蟒 迅疾无比将刑天双手缚住,动弹不得 天地,突然静了,停在了这个时刻 刑天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再看那黑色绳索 在片刻间已深深勒入刑天肉里 同时,绿光晃动,人影闪烁 红胳膊的二八神人拽着一张以玄冰铁丝织绞而成 交接处均有倒的巨大渔网,朝他兜头扑下 还未等惊慌失措的刑天反应过来 天帝的袖剑无声无息地挥了出去 刃锋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迅速接近刑天的颈动脉 白光从他的脖子破壳而出, 血浆 碎骨飞溅 ,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 然后失去支撑的垂落在肩膀上 接下来才是身体和腿象抽空了一般的失去力量 软塌下来,魔琴掉落了下来,接着刑天的身体沉重地倒在地上 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颈中涌了出来 天帝摇着扇子,用那座生硬的常羊山压住了刑天的头 可这断头的刑天却是不肯屈服的 拿他的乳头当眼睛拿他的肚脐当嘴 左手握盾右手挥舞着斧 约了相顾尸一起继续闹事 女娃 , 那个勇敢的小姑娘 驾一叶小舟, 甘冒疾风暴雨 不听人们的大声劝阻 不顾一切硬闯像火焰一样燃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八章 所有的自尊和隐忍在瞬间无声的崩溃,羲和的心缩成小小坚硬的石头,夜风拂过她洁白的衣裙,她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冰凉的雾气从眼睫毛上温柔的覆盖下来,内心似乎有轻柔的吟唱,眼泪如此凶猛,模糊了世界,一步一步,走进寂静的黑暗,他们终于相会了,羲和一双妙目,秋波流转,笑意盎然,顺势扑入夸父怀中,她的嘴唇在夸父冷冷的手臂上印下了两片发烫的唇印,如同一滴沸水落在了冰冷的湖水里,无声无息,夸父感到她胸脯起伏甚剧,软绵绵地紧贴在自己胸上,怦怦的心跳声清晰可辨,羲和被他贴越紧 嗅着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如醉,四肢酸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周身上下浑似抽去了骨骼,索性拉起他长长的袖头,遮住半边脸颊,夸父而今被她柔软的酮体偎靠着,看着她半遮半掩 酝红的娇靥,不由得周身似有火苗蹿上蹿下。 坐在羲和从银河驾来的吉光做的精致的桂木筏,两人一同浮游在月光笼罩的海上,拿香草作旌旗 又刻一只玉鸠,放在船的顶端,辨别风的方向,羲和乌丝拖背,只着红兜抹胸,春痕半露,雪肌掩映,风姿绝艳,嫣然展笑,秋波宛转,眉目之间,风情万态,夸父头枕着她软玉温香的胸膛,倒是从未享过的温馨,悠悠然似乎又回到婴孩时期,被母亲抚弄手掌上,一种温暖宁馨的感觉,霎时充塞全身,羲和弹起桐峰瑟,依在琴边唱歌,在黎明前的海滩。 天空渐渐发白,在一波波的潮声中,两个在海滩上坐了一夜的人,开车驶上青马色的时空隧道,天空飘着浓浓的云彩流光穿过一切,时间,爱情,生命,天风吹拂着虹桥上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羲和从头上轻轻拔下一根头发,从那玻璃碎片间穿过,然后替夸父挂在胸前,连同碧玉手杖,送给夸父并对他说,正是有了它们,我们才得以相会,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每个早上我都要离开你,每个黄昏你都要把我追回来,一天天爱下去,如此的爱可以保鲜,可以取暖,我们这样就可以一直流连在恋爱的美妙里。 偷情的滋味实在让羲和难以忘怀,她像再次焕发了青春,无法割舍躺在夸父臂弯里那种无法言说的满足和快感,夸父经常对羲和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羲和听了夸父的话感到很陶醉,只是每次离开夸父后,心里才会感到无比空虚,自夸父认识之后,感到以前那种莫名的烦恼,全被他的到来一扫而光,羲和虽然早有预感,夸父也不是个隐藏很深的人,当羲和在与他的狂乱中,她任由他摆布,节节溃退,甚至心甘情愿地一败涂地,但是奇怪的是,羲和明知这样不对,却丝毫也不想收敛自己,有时她也矛盾也后悔可是只要看到夸父,一切又都烟消云散,并不知道她是在与魔鬼相爱。 也许是长期的压抑,夸父的出现是否有一种来自灵魂后面的驱动力,不断推动着她诱惑着她,去尝试去领受这番销魂的境地,羲和真是快活极了,她想自己是真正找到幸福的人了,她几乎用感恩般的目光看着夸父,但她不知道这就是爱的陷阱与迷魂阵,女人的痴情和爱特别会走火入魔,这不能不说是女人的悲哀,而她已经着魔一般坠入了地狱,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她已无法抽身了,羲和稀世风姿,言容笑黛,更时刻萦绕夸父心头,须臾不能忘却,夸父一时不见便忍耐不住,犹如置身炼狱,夸父贪心不足,嫌良宵太短,天亮太早,相会时间太少,我这样熬,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难道我要这样永远这样追下去么。 他来到日月山天门,在时光磨坊里,找到低头拉磨的壹鸣,他背后有像壶那样大的大蜂,扇着金翅蜇着他,夸父请求他把脚步放慢,让他多享受些快乐时光,壹鸣苦着脸告诉他,的职权范围只是这尊如太阳大小的石盘,阳光透过石盘的中心小孔,一道细长的阴影撒在地上一块平滑如镜的玉盘上,玉盘上镶嵌着一格格的金线,随着太阳的移动,阴影也在玉盘的金线格上移动,无休无止的水从磨盘缝间的光轮中淡淡流走,只有两个磨眼重合了,日月才能从此进出通过,但黑液和白昼的交替,他是无法控制的,是由宵明、烛光 两女神的金鸡掌握。 于是,夸父就跑到东海的桃都山上,在桃都山上有棵大树叫桃都枝,它的枝叶张开有三千里,树上有个金鸡,金鸡一叫,太阳就得出来照在大地,夸父在旷野上茫然地狂奔,阴风怒吼,黑雾的背后似乎有无数妖魔在桀桀狂笑,黑色的剪影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如此狂野而凶暴,周身绿光刺目闪耀,彷佛万千绿蛇跳窜飞舞,诡异已极,森冷的恐惧像黑雾般陡然扑下,潮湿、阴暗而令人窒息,突然他看见自己的身上忽然裂开无数细纹,继而纷纷迸散,钻出万千鬼怪,不时地伸出獠牙长爪,在夸父眼前晃来荡去,夸父狂叫着向空中抓去,要将它击落,无数荧光碎片从指间滑落,漂浮跌宕在黑暗中,彷佛万千眼睛在邪恶地眨眼,不远处一团黑影落了下来,夸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个长着一身黑毛,头上盘着发簪像一顶黑色的招魂高帽,绿幽幽的脸上血肉模糊,鲜红色的舌头吐在胸前,牙齿森然,一团绞扭的肠子拖曳其外的怪物,站在他面前,它左手持着一条黑色的铁链,无声无息地朝夸父飘移,腥臭阴风随之扑面而来,每个汗毛孔都散发出恐惧。 夸父的脑海中猛然想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荼,夸父无心恋战,怕耽误了时辰,一会天亮了,就捉不到玉鸡了,他刚绕过神荼,只见一道幽幽的白光滚了过来,把桃都山映了个通亮,不和从哪里袭过来的冷气吹得夸父身上寒毛全都竖了起来,夸父有点不知所措,六神无主地望着眼前飘忽不定的鬼怪,白光像一只蚌壳一样展开了,像一堵墙,挡在他的身前,那个家伙长着一张惨白的脸,它的眼珠子突出并布满了血丝,一身白色的长毛披在它那白骨错落竹竿一般的身体之上,它的头上披散着白发,像招魂幡,往下望去竟发现它的身体上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门窟窿,向里望去,一个巨大的幽森森黑洞如獠牙巨口。 夸父的目光瞬间如被紧缚卷溺于狂猛的漩涡之中,动弹不得,急速地坠入一个寒冷而深不见底的梦魇里,难道他就是郁垒 ?夸父暗暗倒吸了口凉气,白毛人右手中一根白色的哭丧棒,晃来晃去,两人都没有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身影,夸父见躲不过去,只得低声下气请求无影人让路,无影人不躲不闪,双手交叉在胸前,昂头向天,阴阳怪气闷声说道,让路可以,但必须得打倒我们,从我们身上跨过去,无影人那双暗绿色的眼睛冷冰冰地扫望夸父,夸父被他目光轻轻一瞥,心中寒意大凛,背上彷佛有万千湿漉漉的毒蛇蜿蜒爬过,恐惧之意油然而生。 夸父问道: 你们就是桃都山的守护神,郁垒、 神荼吧,神荼仰天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骨松筋软、心胆俱裂的长啸,知道还问,最好不要让我们动手,你自裁吧,夸父看着神荼的鬼哭神嚎的笑容,不服输的性格把身上的火都点起来,从后腰上抽出碧玉手杖,向神荼大声说,我和你打,你准备接招吧,郁垒冷笑一声,不屑问道,哼!你很有自信嘛 !你以为你一定会赢吗,夸父又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如果你输了呢?神荼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输了,你得死。夸父嘿嘿一乐:如果你赢了呢?如果你输了,我就杀了你,那这可有点不公平吧!我输赢对你好象都没有影响,不是吗? 在夸父紧盯下,郁垒感觉自己大脑一阵茫然,楞道: 那你说怎么办。 夸父盯着郁垒含笑说:我输了,我的命给你,随你处置。但要是你输了,你得答应让我过去。 郁垒收起笑容,点点头说声:那开始吧。 他可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巨人,废话少说,凭本事来吧,郁垒眼中眩光大作,白炽刺眼的光芒轰然冲天,黑翳登时消散得无影无形,白芒投射在上空茫茫黑雾上,光影跳跃,曲伸变化,身形扭舞变形,组成无数妖魔鬼怪的形状,似乎在头顶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夸父猛地冲过去,把翠绿的碧玉手杖舞得像车轮一般,手杖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迅速膨胀成一个威力无比的光球,鼓鼓地兜满着猛烈的风,重重的撞在郁垒的身上,郁垒向后倒去,狠狠摔在了地上,浑身的骨头象散架了一样,夸父扑在郁垒的身上,把郁垒刚要爬起的身子压倒。 郁垒手脚都被夸父压住动不得,气得满脸通红,一口咬在夸父的肩膀上,这一口深可及骨,把夸父痛得差点叫出声来,看着郁垒满嘴是血的向自己笑,夸父气得青筋蹦起好高,眼睛都快喷火了,夸父一咬牙忍住,用一只手抓住郁垒的两个手腕,另只手卡住他的脖子,把头按在地上,用力一拧,郁垒瞳孔有些涣散,瞪着眼睛望天,疼昏了过去。 神荼像是一座耸立的高山,纹丝不动,他是杀手,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在等自己心平静下来,二人的目光交织在一切,没有硝烟,却有火花,仿佛打了一场无声的仗,夸父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弥漫在空中,无形的压力编织成一张没有缝隙的大网,铺天盖地向他罩过来,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压得人无法呼吸,透不过气来,神荼嘴角缓缓的挑起,伸出手来指向夸父,阴风吹了过来,夸父猛的打了个寒战,神荼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里充满了轻视,神荼眼中凶光一闪,厉声嚎叫周身怒放出万千道翠绿色的妖鬼灵光,扭曲震颤彷佛无数鬼怪在同时呐喊一般,双爪蓦地往下插去,又突然硬生生顿住,他猛地攥拳,发出一阵将自己双手骨骼陡然捏碎的脆响。 夸父乱发飞舞、须眉皆碧,双腕剧抖、牙关酸疼,隐隐中觉得周身,彷佛瞬间被震成万千碎瓷,丝毫不能抽离而出,神荼从发缕中悄然拔出一根发簪,银色的勾魂索,很漂亮,但也很锋利手腕一抖,无形的寒光又疾又狠,快似闪电,毒如蜂针,眨眼间到了夸父胸前,夸父无奈,不得已又连连急退数步,本以为足可以避开,哪知道寒光如同厉鬼缠身,甩都甩不掉,已到了他胸口,夸父惊慌失色,失声而叫,上身后仰,双腿猛蹬,碧玉手杖一拄地,急射出去,还没等站稳,只觉得胸口一寒,寒光刺破了他的衣襟,就要刺进他的心脏,却碰在他佩在胸前的玻璃片上,寒光熔化了。 神荼愤怒噬血的光芒从眼睛里射出,大喊一声抡拳砸向夸父,夸父冷静的盯着冲过来的神荼,头脑里的血是冷的,但心中却在沸腾,猛然侧低下身子,用手掌硬接住这拳,只觉虎口一痛,但来不急细想,一翻手腕用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腕子,在神荼一楞之际,夸父另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拳把神荼打得一蹦,摔到在地上,刚要起身,却被夸父用膝盖压住前胸,夸父半蹲下来,双拳象雨点一样打在神荼的脸上,刚开始神荼还能反抗挣扎,但随着夸父一记重拳击在他下颚,神志突然变得模糊,没有再挣扎的力量,夸父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拳打在神荼的脸上,他的嘴里都会有血星喷出,溅了夸父一脸,夸父停下挥舞的拳头,站起来,带着微笑向神荼看去,他下垂的手里满是血顺在手指滴在地上,双眼看着前方,直到游荡在空中的重重黑影,惊恐的四散奔逃,迅速被沉淀下去了,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重新澄清透明,一株枝叶繁茂的参天巨木,破入云端,夸父狂野的血液周身沸腾起来,胸肺间爱情之火化为强烈动力,当下猛地提气,迅速朝上飞速攀爬,他身手敏捷,勇猛剽悍,在震荡颠伏树桠间跳荡攀登,丝毫没有畏惧之意,桃都枝巨大的参差横亘,枝叶狂风暴雨般,断刷打到夸父的脸上,倒使他大为舒畅,身侧云海茫茫,雾气缭绕,不知不觉已到云端之上。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九章 突然一声巨响 ,偌大的桃都枝巨树竟然剧烈震动起来,万干道深碧浅绿的光芒从树隙急速旋转折射出,金鸡尖叫扑翅, 急速滑翔 ,从摆舞的枝叶之间飞离出来,树梢震动, 巨叶纷纷飘落,夸父灵机一动, 猛然凝神提气, 箭也似的顿足跃起朝金鸡纵身扑去,右臂挥舞抄起金鸡的长尾, 紧紧缠住,探出左手抓住金鸡的双爪 ,金鸡双爪踢弹, 俯首喙如雨下,夸父乱发飞舞, 须眉皆碧 ,双腕剧抖,不肯撒手,金鸡见甩不开他,便用力拍翼,夸父登时又腾云驾雾被拖飞,在惊涛骇浪的树叶中穿行 ,随波逐流地飘荡着。 忽有一条粗长的藤蔓拂面而来,夸父用尽周身力气紧紧抓住,金鸡如何挣扎, 也不能恣意飞翔,夸父放下心来,终于把金鸡抓在手里,谁知这样一来 ,他闯下了大祸,当十日醒来 ,在海边等羲和来给他们洗澡时,左等右等不见羲和踪影 , 十日以为羲和出了事,就一齐跳到大桑树上观望,上一日 , 人间三年,十日并出 ,这一来给人间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再说这日天帝临朝,人间有八千里加急文书报称 ,十日并出导致天下大旱,天帝沉默不语 , 感到非常烦恼。 他洞察秋毫,对羲和夸父的事略有耳闻,但家丑不可外扬 , 不能公开治羲和的罪,这件事不能传扬出去 , 若传扬出去了,还不让那些没事找事的记者 , 下出彩蛆来,还不捏造出许多恶心人的桃色新闻,让天下人笑掉大牙,海龙在夜里目睹羲和 、夸父的暧昧,他气喘嘘嘘跑到天庭,邀功心切,不敢怠慢变成一乌龟 , 爬到天帝头上,悄悄对他说了这事。 正摸不着头脑的大臣们看到这种景象非常奇怪,但又不能不表态 , 于是齐声颂道:恭喜天帝你戴上绿帽子 , 祝吾皇万寿无疆。哭笑不得的天帝抬起头来看了看,两列的群臣,突然灵光一闪,眼前一亮 , 决定派羿下凡公平地去办这事。 天帝退朝后,暗地里叫来反睦神实沉,让他放出豢养的蜚、 酸与猷等怪兽,在世界制造混乱不和,蜚是种长着一只眼的白头牛,身后挂着蛇尾的可怕怪物,它经过水, 水干 ;经过草 ,草枯,它一出现,世间一定发生可怕的瘟疫。 酸与是长着四只翅膀、六只眼、三脚的蛇鸟,它出现的地方,就会闹恐慌,猷是头顶四角、声似狗嗥的马形动物,它到那里,里的国家会多有狡猾不逞之徒出来,为非作歹。这些怪兽一出现,天上人间的人们开始反睦成仇, 混乱一片,羲和一觉醒来 , 发现九个儿子不见了,掩面驱车而去 , 悲痛至极 , 再也不肯见夸父,羲和虽然不太喜欢粗俗的不懂风度夸父,但却喜欢跟夸父在一起的感觉。 那种真实存在的感觉, 那种轻松 、自然 ,没有责任感 ,超脱世外,给人一份惊奇 、新鲜感,令她怦然心动,他们可以不拘礼仪 ,无拘无束,在沙地上孩子气般互相满头满脸扬沙子,堆土山 、 挖陷阱 , 玩得不亦乐乎 ,物我两忘,可是羲和的生活就像不能停下来的龙车,毕竟她的终点是在天上,他们身份地位悬殊,她是不可能和夸父携手,共同踏过湍急的时间的河流到达彼岸的,夸父不过是中途搭车的过客而已,是她生活中的一个风景点,一段小插曲而已, 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 也就乏味了,分手是迟早的事。 她不辞而别是为避免俩人再生瓜葛 ,纠缠不清,要跟过去彻底决裂, 不再有回忆,她突然义无返顾转身, 背影逐渐消失在崦嵫山,一片蒙蒙雨雾里,夸父初识羲和时,不过是一清贞纯丽的女子,近日以来却丰媚入骨,清香遍体, 愈发欲焰浓烈 , 如饮醇酿,夸父愈陷愈深, 欲拔不能 , 爱得铭心刻骨, 须臾不舍分离,一切就像梦一样消失 , 使夸父不能理解。 那是一段阴暗潮湿的回忆,每次回想起,都会感觉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心脏都要被捏碎了,无法呼吸,夸父好像又看到虹桥上他们在风中拥吻,在车里缠绵, 而一眨眼,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拼命用手磨擦玻璃, 确信他的手是有记忆的,闭上眼睛她也能够知道,温柔地揉乱她的头发,摩挲着她的耳朵的感觉。 他的手记得羲和的脸, 皮肤和骨骼,寒风吹得他意乱情迷 , 海面光影绰绰,阳光被一层层剥落, 飘成片片晚霞 ,摇摇摆摆像飞坠的焰火,夸父看到云层上那无垠的空旷,深埋心底的绝望慢慢浮出水面,潮汐般拍打着夜的海面, 洇湿了遥远的星空, 隐隐的疼痛从心里一直渗透到肌肤骨头缝,在心里无限膨胀 ,沉寂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如空谷中敲响的战鼓 ,惊心动魄。 夸父感情像被掏空了 , 悬浮着 、没了着落 ,有种失重感,在寒雨的夜里 , 如潮的寂寞忽然来袭,她好像躲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跳将出来,那一颦一笑和忧伤,就如在眼前,用手抓去, 却飞也似地迅速逃开了,空空如也, 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被孤独的抛弃进,一片漆黑之中。 他也知道有一个去处 ,那里很美,有清幽的山,有清凌凌的水, 有与凡尘俗世隔绝的时光,那里没有欲望, 没有取舍 ,没有得失 ,没有尘屑,被大山挡着的凝滞不前,连同他的记忆他可以安静纯洁简单地生活下去,再也不会有彻夜轰鸣的车轮碾碎他无眠的夜,或许他可以只身站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痛痛快快地喊叫,在这世界再也找不到一个喊叫的地方,但他已然忘却了来路 ,无法回头了,夸父抚摸着碧玉玉杖 ,抚摸着玻璃,把它们揉搓得发热、发烫,然后脸深深埋进去, 深深地呼吸,仿佛那里尚有她一丝淡淡的体息,一滴滴,还未沥净,只可滴落。 夸父的心就像褪不尽潮水的沙滩,被远远的海水包围着,无尽的天边,压得喘不过气来,,当他回到温柔的阳光里时,发现阳光不再温暖了,他像一个怕冷的孩子, 蜷缩在阴影里,不敢抬头, 怕羲和看到他的泪眼,因为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因极度悲痛而扭曲的狰狞的面容,凄凉孤独 ,心中滋生出藤蔓,柔软地 、湿漉漉,蠕动,缭绕着 、升腾着,整天被相思煎熬的他,决定逼羲和出来见面,于是从海边拎来员峤 、岱舆两座山连同太华山,支起从天门巨灵神那儿抢来的头盔煮起海水, 我要把你儿子的冷却水蒸干这样你就会出来求我了他这样想。 千年森林被点燃,浓烟滚滚 ,像雾遮住天空,把夸父的脸熏得黢黑, 他的心也被烤焦了,火舌欢快地舔着盔底, 映照着夸父阴晴不定的脸,他不停地用手杖搅拌着海水,夸父突然呼吸都停止了,羲和好像微笑地看着他, 随着海水向后退去,这种微笑距离他很远很远,让他觉得很陌生,夸父觉得她这么一退,就再也不会向他靠近一步了,海滩上露出的犬牙交错的森然岩层,就像他千疮百孔的心,夸父第一次偿到了眼泪的味道,一种深入骨髓的痛的味道,他的手用力地捂住胸口,怕一松开后 ,心里就会跳出,泪水在那一刻涌出,慢慢坠落,在阳光里,折射出绚丽的色泽,仿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感情都有了归属,他不知现在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想流泪,好像一不小心捅了泉眼,再也没有抑制的可能。 麻姑从蔡经家出来,路过东海,见到海龙王告诉他说,我从前曾亲眼看到东海三次变成桑田,刚才又看到海水比前一时期浅了一半 , 大概又要变成陆地了。大海在下降 , 不久那里又将扬起尘土了,海龙王听罢 , 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最近心神不定 ,坐卧不宁,好像总有大祸要降临似的,急忙派人调查原由,原来是夸父在煮海,海龙王得报大惊 , 吓得心惊肉跳,当即怒气冲冲点齐虾兵蟹将,连跑带颠,赶到岸边,兴师问罪,一种温柔的水一样的东西,悄悄漫过来 ,天神的目光渐渐迷离像烟波浩淼的海面,海神要捉摸到这种目光才能真正激起心中风暴,乌云层层翻涌 ,狂风怒啸,海浪翻涌 ,阴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隐隐有怪兽嘶吼, 海天簌簌,黑影闪动, 仿佛有千军万马隐伏其中。 天神的眼睛越来越混沌, 慢慢成了浓浓的雾霭,低低地飘浮在海面,海天渐渐合上了 ,海面开始起伏,掀起了风暴,浪头蓬然爆发, 在海面上疯狂奔腾,汹涌起来,没了方向, 没了时间 ,滔滔的白浪,要翻滚到天荒地老 ,要把海水抽干,露出海底,天塌了 ,蓝色的大海层层叠叠涌起排排巨浪,蹄声如暴雨般卷席而来, 潮头白蹄翻飞,万千铁骑冲浪而出,逐风踏雪 ,纵横出击 ,奔腾呼啸,轰隆隆冲向海滩,前仆后继, 往复践踏,海滩重重陷了下去,一个黑衣怪人破浪而出,御风飞行,那怪人秃头尖额,碧眼高鼓 ,唇上两条肉须飘飘荡荡,獠牙微露,双臂过膝,手掌奇大 ,指尖锐利如刀 ,背负长剑,怪人站在喷雪的潮头上举着剑, 挥舞珍珠鳌鱼旗,催动虾兵蟹向麻木的黑铁塔似的夸父冲来。 鼓号狞烈高亢, 交织奏响 ,震耳欲聋,无数巨大浪花如千万只巨大的奇形海兽,蓦地冲天飞起, 穿掠漆黑的夜幕,狂吼着在半空中层层叠叠地展开巨大的蝠翼,夸父正没好气,见状更是恶从心头起,憋了几日的怒火在这一刻一齐爆发,父挺着胸膛,飘飘迎着潮头,左手玉杖倏地急旋绕舞,绿光如电,纵横劈裂,煽动蒲扇般的右手大手掌,一阵狂风把虾兵蟹将都煽到九霄云外去了,怪人忙把脸一抹,河心突然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带动四周水面急速飞转,道道弧形水浪离心扩散,转瞬间整个海面都开始旋转起来,水浪绞扭旋飞,形成一个巨大的陀螺。 海里爆射出强烈的乌金色眩光,急速膨胀,漫天喷涌的海水,陡然重新朝着光柱滚滚螺旋集结,化作一条巨大的龙鲸,横空摇摆,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吼,山崩地裂气浪炸舞,龙鲸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火眼发出凶光,张着刀牙错立的巨口,前鳍掌如巨翼舒张,仰头望去犹如巨山横空,巍然压顶,龙鲸突然高高翻卷,在高空之上恣意舒展巨大的肢体,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乌金光芒刺目激射,无数巨大的水柱蓦地冲天飞起,密集环绕成林立的水柱,喷到最高处,迸飞炸射宛如万千流星,龙鲸嘶声狂吼,周身乌鳞陡然翻乍,黑光怒射巨尾飞甩,一道紫黑色的气浪斜冲飞天,咆哮冲下来吞夸父,血盆巨口,獠牙森然,钢须如一面巨型瀑布,宽广的喧嚣的飞流冲泻,气势万钧,隐隐闪烁着猩红的血光,两丈余长的红舌,跳跃吞吐,腥风呼卷,夸父以开山裂地之力,挥起玉杖来劈鲸鱼,亮光一闪,不料玉杖打在一堆大章鱼软肉里,一只巨大无比通体鲜红的章鱼昂然立起,蓝幽幽的巨眼如鬼火燃烧,硕大的触角如巨蟒般游走跳动,万千触须在风中张舞,章鱼扬起巨蟒般的触角, 以雷霆之势, 向夸父攻去,夸父闪电般掠起,在触角的空隙间穿过,章鱼触角划过布满苍茫云层的天角,一块方圆数丈的五色巨石,从高空蓦然崩裂,炸飞开来,碎石冰雹怒箭似的呼啸到处激射,尘土崩扬, 一片灰蒙蒙中 ,几座山峰已然化为尘烟。 一时间黑暗中划过无数道银光彩线,闪耀起万千五色光圈,仿佛漫漫霓彩灯笼幻光流离缤纷辉映,犹如密雨般密集交织,钢鞭似的触角再次挥起,击在海上,轰然巨响,仿佛那海面也被刹那间劈为两半,登时水浪冲天,狂风呼呼肆虐,惊涛骇浪如雨点般密集洒落,彻骨清寒,天地摇动海水愤怒得炸裂开来,爆射出蓝黑色的光芒,一团巨大的气波,四面八方猛然扩散,海面登时凹陷,陡然出现一个漩涡,急旋节节攀升。 那漩涡越升越高, 逐渐成了一个十丈高的碧绿水柱,仿佛一座突兀林立,冰丘磷峋,万千银牙尖刀交错横空的雪峰,红了眼的怪人蹲坐在水柱上,凸额血红,整张脸,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全身肌肉暴胀,现出本相,双手化为粗长的龙爪,两腿粗似猛犸布,遍着五颜六色的鳞甲,长剑在空中霍霍挥舞,闪起紫红色的耀眼光芒, 光晕蓦地扩散,翻卷成千丈高的大浪, 层层叠叠朝四面急速翻滚推进,海水仿佛突然倒卷,那长剑急速旋转,呛然一声, 陡然嵌入他的巨尾之梢,浑然一体,老龙摆动着七枝八叉的龙,张舞着尖利的龙爪,一声怒啸,激得冲天狂浪,喷涌犹如万千焦雷轰然绽放,仿佛万仞冰山被飓风扫过,气浪震起雪崩,滚滚银涛如万马奔腾,沿着山崖急速滑冲撞落,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冰林登时爆裂断飞,冰浆冲天怒射,翻天覆地向夸父猛扑过来。 夸父看着老龙冲过来,躯身蓦地翻卷而起,弯曲如弓,玉杖陡然弹舞电击,碧光耀眼,瞬息将那漫天蓝芒与强猛气浪劈开,重重地抽在老龙的脸上,老龙本身的冲击力再加上这一杖的力量,威力之大可想而知,老龙被拦腰扫翻,扑倒在地,夸父没有说话用恶魔般的眼神盯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对着倒地的老龙一顿乱踢,还觉得不解气,又从火中拔出一根燃着的大树带着呼啸声,向老龙劈头盖脸打去,然后又一脚把大盔踢翻,滚烫的沸水倾泻下来, 把老龙烫得嗤牙咧嘴,捂着脚直跳,老龙感到皮肤向外膨胀,鼓着水泡,他低头看到地上被烫脱落的亮晶晶的龙鳞,不由得倒一口凉气,唉声叹气道,完了!我飞不起来了,再也不能腾云驾雾,倒海翻江了。 夸父冷冷看着他,有些不忍心,折下两根树枝,弯成椭圆形,然后捉来一个彩色巨蛛,让它在枝上面吐满丝,结上密网,粘到老龙身两侧,成为两个精致透明的翅膀,说道 ,行了,你可以飞走了,老龙这时知道夸父不好对付了,不敢用强,心生一计,忽闪着翅膀,信口开河道,其实羲和是让我来传口信,约你在崦嵫山相见,晚了就见不到了。 夸父闻言大喜 信以为真 拔腿就跑,天神实沉见夸父冥顽不灵,向他喷出了恶毒诅咒,夸父体内欲火焚心,饥渴难耐,体力透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渐渐力不从心,头晕脑涨,五脏翻腾,直欲作呕,大汗淋漓越跑越重,眼看就要奔到日落的地方崦嵫山,忽然觉得口渴异常,夸父这时完全处在太阳光芒的包围中了,一团红亮的火球就在他的眼前,阳光像火一样燃烧着,很刺眼,热浪翻滚着,游离在夸父的身前背后 ,疲倦推拥着他,他脸上皮肤绷得紧紧的,莫名其妙被窒息般地难受,毛孔大张却触摸不到空气似的,眩晕中似醉非醒张开大口呼吸,仿佛看到了羲和,看到她的表情,她柔软而灼烫的嘴吻住了他已焦渴了千年的唇,那旷世的眩晕又让他醉了,她的手游移在他的头发、 后背上 ,温和的温柔的如同肌肤相亲时的麻醉, 若有若无地弥漫在身体里,恍惚看到她许诺给他的天堂就在那彩云深处。 他欢喜无尽地举起巨大的臂膀迎接她的到来,笑容比阳光更明亮,可他已经奔跑一天了,疲倦极了,太阳的炎热烤炙着他,使他心烦躁口渴,空气稀薄得像张纸,一步一行之间,他听到衣服在断裂,好像看到自己的心在一条条被撕开,然后经幡一样飘荡在空旷的高原,灵魂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皮肤有一种很脆薄的感觉,好像是个纸人,手一戳就会破个洞,浑身的精血都已从身上泄了出去,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具没有生命的空壳,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在一刹那间,夸父一脸惊愕,好梦降下帷幕,时间到这里颓然凝固。 夸父看懂了自己的命运,看到了自己坚强的外表下,却是不堪一击的脆弱,他知道自己的爱情终究会是怎样一种结果,他无法思想、躲避,像一只呆蛾子,一往情深地扑向毁灭他的火焰,他蹲了下来,一双深情而忧郁的眸子盯着他茫然而无知的脸,好像要看穿他似的,清清泠泠山泉欢快地流过石缝,千柔百媚扭动着腰肢,轻笑着、婉转着、流淌着,跌进一个逶迤绚丽的河床,夸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软了,快乐的血液上下左右在体内冲撞着,他伏下身,刹那间,一下就把渭河水吸干了,畅快了许多,浑身如蒸笼一样的他,带着雾气,他感到烦躁不安,艰难地向着黄河走去,秦山横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在费力的攀爬着,他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刮破了许多的口子,他用藤条穿上树叶遮挡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象个野人一样,不知道上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夸父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他的身体开始有些轻轻的颤抖,步履蹒跚,他那年轻的脸上死气沉沉,但他的双眼中却流露出令人恐怖的怨气,夸父双手悬在半空中 ,捧起奔腾不息的黄河。 一阵狂风骤起,夹带着无数的沙尘,,巨大的撕扯力使水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去,被吸进去,痛快!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声呼喊起来不过就在他的喊声还没有消失之前 那阵狂风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河干枯了 汗顿时下来了夸父心里的感觉就像在水中闭气了许久,终于浮出水面 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般一股股河流 ,从遍布夸父残破躯干的毛孔裂缝中流出 水流随着夸父的不断奔走而流向路的两旁他所经过的那条本该是干涸沙地的线路上,顿时生机盎然但夸父,还是不解渴,不行!我要到大泽里喝水。 大泽又称瀚海,在雁门山北边,是鸟雀繁衍后代和更换羽毛的地方,方圆千里,碧波荡漾,是取之不尽,用之不渴的水源,夸父拔腿向大泽奔去,越走越热,终于气力不支,没有注意脚下,被一块灵湖巨石绊倒,他向夕阳下的虞渊所在的方位,投去最后的深情一瞥,他耗尽了体力,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失去支撑的垂落在脖子上,接下来才是身体和腿象抽空了一般的失去力量,软塌下来,仰面朝天,頹然像座山,倒了下去,砸起巨大的气浪,形成泥石流样的滚滚冲击波,掀起猛烈的飓风, 夹带着像岩浆一样喷薄的团团尘埃 ,翻腾而上,弥漫整个天空,经久不散,大地和山河都因为这巨人的倒下,而发出轰然的震响,就在夸父摔在地上的同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摸向胸前,他的手触摸到了一堆碎片,玻璃碎了,强烈的热风吹在他的脸上,犹如刀割般的疼痛,夸父热的透不过气来,他整个人已呈虚脱的症状,没有力气,失重似的,身体轻飘飘的,找不到着处,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的手不停的击打坚硬的石头,就像惊涛拍岸,血,开始从他的指缝中滴落下来,可是不管他怎样的呼喊,四周除了那偶尔传来的蝉鸣和山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只有他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在山谷中慢慢的传了回来,黑暗中,他又看到了羲和,她正在笑吟吟地望着他,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她浅浅的酒窝上,那种甜美真的可以醉人,夸父趴在那块巨石上已经很久了,他太疲倦了,他趴在石头上深深的睡着了,他终于学会了安静地听命,失却了本能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覆过头顶,他此时的心好清静,没有一粒渣滓,手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暗红色,他的嘴角还流露出一丝微笑,不知他是不是梦到了以往的美好时光,临死时,他抛掷了手中的碧玉玉杖,那杖落下的地方,化做一片绿叶茂密,鲜果累累的邓林。 我们把遇到爱情称之为交上桃花运,善变的不持久的爱情,就象美丽的桃花,这整个事件都因桃子而起,所以,流传下来,今天,我们把有关这方面的绯闻,称为"桃色新闻",肖博哑口无言,拿手好戏成了烫手山芋,自己本想用大部头彻底打败她,,但现在看来,胜利又成了明天努力方向的奋斗目标。他像被抽去了筋骨,但又不想承认失败。于是挑出了几根骨头。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十章 “你把神话和仙话混淆起来了——进行混血儿和杂交,要知道这可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产物,一个是先民朴素的猜想和传说;一个是有意识的宗教活动——祈神的歌舞。” “反正都是巫师的谶语,这不是跟你学得么!” “这人怎这么不讲道理?学得也太快了吧!居然也不脸红! 肖博想了想又找出一条理由:“你满篇都是废话,我几句就可以概括:东方未晓,跨过荒漠大泽。追逐太阳车辙,风雨兼程,忍住饥渴。壮志未酬,头高昂作山岳,挺身横起沃野,血流江河,奔腾永不歇。心要做那一团火,生命要放光和热。大山大川要跨越,大江大河扑不灭。” “怎么?你的男神不写了?还是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乌梅奇怪地问道。 “写呀,我是说,用两种不同的写法,殊途同归,都一样。比如,我们可以扩大呀,历史人物也可以封神,是吧,人也可以神化,可以造神。”肖博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内心非常复杂,像一个做了错事并隐瞒了真相的孩子,生怕被洞穿了内心。 “咱们继续:来考考你,能不能说出以下的那些人物都是谁?”肖博不敢怠慢,忙给自己打圆场。 英雄不以出身论,壮心不已命难穷。问上天,我才何用,不伍燕雀傲飞鸿。生就男儿要称雄,揭竿而起天下从。风云起,沧海横流,笑傲王侯贵无种。大楚兴陈胜王,拜将封相论功赏,攻城略地卷残云,试看天下谁主掌。 “从字里行间,你已经默默地告诉我了。写得够直白了!这里写谁,不用猜我也知道——隐藏得太明显了,这么低级的谜语,还用我来猜?简直是小儿科!不过,你倒是替古人担忧——把他们从墓中挖出来,重新正名。”乌梅轻微把眼睛眯着,死死地盯着他,两道目光像两把刀子,好像要把他刺穿似的。 肖博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似乎对她所表现出的反常装得一点都不知晓: “我们都是小人物,发话牢骚而已——别无他意。咱们抓住中心思想来歪批历史和传说,管他什么异端邪说,只要极尽曲解夸张之能事,不落俗套就行。” 比如对以上的谜底来点奇思妙想:一个农民的眼光能有多远,小富即安,一亩三分地的县城发展成土财主,就是他们的远大志向,他们没见过富贵。后来又不思进取,任人唯亲。农民企业家的家族模式,都是这样子不肯输进新鲜血液,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相信人。“ 乌梅瞪着眼看他慷慨陈词,傻在那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博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民不畏死——官逼民反,把老百姓逼到了绝路——走投无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所以,奉劝现在的企业家,最好不要欺人太甚,逼人太急,否则物极必反,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乌梅双手盘在胸前,没有天真女孩的样子,露出一副坏小子的神态。突然嬉笑着点着头,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情: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谈古论今,要奇谈怪论,歪理邪说。要是这么写,我也会,不信,你看:天生绝代英雄种,风云涌,铁甲征尘寒如霜,横刀立马,笑傲天下敢称霸王。无敌铁骑纵横闯,山岳崩,美人烈酒皆封赏,问鼎江山,放眼天下谁敢较量。一醉方休,甲帐梦冷,红颜相暖,可抚心伤,可慰英雄情肠。” “有点意思,概括力还挺强!把主要的事迹都写进去了——好像是墓志铭。”肖博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来,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我们又不给盖棺定论,只是以讹传讹。只是真正的人和事。年代久远,未能窥全豹,我们知道的只是凤毛麟角。不当真的!”乌梅看着肖博,那眼神无疑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勇力绝伦,以一当十。一个人能这样——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肖博忍不住苦笑起来,停顿了一下说。 “他是个末路英雄,不懂用人之道,可也太小家子气了!在部将生病时,能嘘寒问暖。有功却不肯割地封赏——施行妇人之仁。真值得现在的企业家借鉴。最后众叛亲离,让自己的手下叛将——他原来的手下都成了他的死敌、死对头,联合起来死打烂缠,给打败了,包围在亥下。可笑的是,他致死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来一句,天亡我,非人之过。” 肖博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说,他突然没有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内心所要说的事情,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说: “这样吧,你写的,我点评。我写的,你评论。咱们做个分工,好不好?” “行,就这么定了。”乌梅头一甩爽快地说。 风萧萧,易水寒,斜阳冷照,长路漫漫,车骑蒙霜,征衣披雪,壮士一去不复返。山重重,关镒险,粉身碎骨,为抱知遇,怒发冲冠,白虹贯日,铁石可鉴英雄胆。不辱使命,敢闯刀山血海,放眼燕赵多慷慨,仗剑谁能与我同行,同指日月,共誓生死,但凭只手挽山河。 “这真是个埋没的人才,不被世人所理解。开始他不是刺客,而是读书人——一介书生。当时,大家皆以为他是个小人物——没有名气,没人信他的游说和纸上谈兵。在赵国两次受辱,第一次,跟榆次的盖聂论剑时,因一语不和,盖聂怒而目之,他可能是将剑练到了眼上,目光如剑的程度——就像高手不用交手,先以握手的形式过招,就知有没有。他自觉得不敌,一个眼神,就给吓的连夜落荒而逃。第二次,与邯郸鲁勾践赌博时,争输赢,让人瞪眼扒皮,痛骂一顿,当时是满脸堆笑,连桌上的钱都不敢拿走,再也不敢来了。 后来,到了燕国整天与狗屠混在一起。也就太子丹能容他,看上他。太子丹真是天真烂漫,以为这样能躲避战火,岂不知惹火烧身加速灭亡——不富国强兵,想投机取巧,急功近利,那简直是死路一条。可太子丹就认准了这一条路,为了笼络住他的心,三年来同桌吃饭,同床睡觉,而又不是同性恋。任其所为。在东宫亭子里,用金子打荷池的青蛙,直打到手都肿了起来。又听他听说千里马的肝味道不错,就杀马取肝。如果要是他说人肝不错,那后果不堪设想了。总之,为取得他的欢心,可以说是做到了挥金如瓦。其实他本身并不想当一个刺客,也想有一番作为,可是太子丹盛情难却,不得不走上不归路。 我长醉不醒问苍天,我舞刀光剑影,看红尘滚滚鸡鸣狗盗街巷唤来斗酒狂啸遏长空。 暗藏杀机,仗剑咸阳宫,嬉笑如常,亲手为君,解开谜团,天下事都在画图之中。 枪林箭雨鬼神皆惊,看那真命天子,仓皇失色原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全不是我辈英雄。 白虹贯日,生死置度外,夕阳映血,易水寒否?推杯换盏,恍如昨为我接风洗尘。 我就是你等的那个人,日夜兼程,迟来一步,终酿成千古之恨。 烽火狼烟,戍卒狐火,看那万世江山作了焦土。 肖博信口胡说,到了兴头上,笑里藏刀,是什么样呢? 肖博把嘴咧起来,让脸打起褶子,然后开始笑,把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充满,看见没有,让脸上的褶子像扇子一样展开,刀就藏在褶子里。呀!怎么打不出飞刀来了,原来打光了。肖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乌梅被他这种表现所迷惑,她变得痴呆和恐惧,最后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一定看到那个在另一端坐着的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而是魔鬼,她感到毛骨悚然。 “别胡说了!小声点!别太刻薄了!小心,古人从墓中伸出白骨爪,抓你!。”乌梅突然轻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 世人重名趋势力,脱颖而出谈何易。辗转无门待时日,屈辱辛苦谁得知。干涸当知滴水恩,况能礼下为国士。以身相许披肝胆,为教天下愧良知。我面沥漆,灰不可洗。我心盘石,坚不可移。士为知己死,女为悦己容。此生感义气,一剑酬知己。 乌梅背靠在礁石上,脸上皮肤绷的直直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石壁的青苔上爬来爬去的活郎子。她想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怎样的词句开口把话题挑起。肖博一只肩膀靠在圆石上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乌梅的半个侧影,优美的轮廓,尤其是脸部的线条,垂直平缓的额头,然后在眼角向里修出光滑的弧线,穿过白腻的脸蛋,然后精巧绽露出波动的曲线勾勒出两瓣醉人的香唇,从下巴尖收敛到极富质感的粉白纤细的颈部。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十一章 他也不催促她,更不想打破这种气氛,与一个女人单独站在这样一个私密的场所让他觉得很好玩。乌梅开口了,低声说:“想想这人也可怜,复仇用什么方法不行?可能也想留名后世——炒作一番。成王败寇,这种小人物,是不入赵王法眼的,就像个蚂蚁随时可以捏死。赵王用这种心胸来号召那些天下对他还有异心的英雄,足够了!这就是权术。想想智伯也是,以国士来待这种人,而他却不能以国士报也——给他出谋划策。却搞这种暗杀的把戏——低级下流、下三滥的手法,够蠢的。” 肖博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接道:“他只是个武夫,怎能当上国士?用这种人,焉有不败之理,智伯不亡,天理难容!” 我有珠玉人不识,混与红尘人不识。滥芋当道,天下何人可与论真知。举世谁可证清白,一心抱屈难启齿。马鹿唯指,谗佞膏梁皆显赫得势。 我站在荆山脚下,让大风吹散愁绪,请你停下匆匆的脚步,听我倾诉,问天何所鉴英才,生不逢时,我生何待,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一个修理地球的想挑战权威,不等死还求什么呀?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得了呗!”要不给送礼或者去读书,也成为个玉匠,钻研业务,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讨得君主欢心。封妻荫子,一辈子知足了。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敢犟嘴?你说为这事一生落个残疾,值不值?自以为天生我才必有用?得到了什么?跟国家抗争,就为了讨一个清白?为了所谓的尊严?就像那些到处打官司告状的人,一辈子就做一件事,上访!白活了,什么都耽误了。你说图个啥?道个歉有用么?天地之大,竟没有真理容身之处。拿到别国去卖,天下不是都是不识货的。这人真有意思!是在气不过,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就得了!“肖博愤愤不平地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大,能躲到哪去? 通过读书去改变命运是中国的教育模式,学历崇拜——对高学历的极端推崇已经近乎顶礼膜拜,对一纸文凭奉若神明的同时,想不到有没有真才实学,高职低能,自古用人原则就出了问题延续到现代——这何尝不是对那些徒有其表、不学无术的高学历低能儿的人尖锐讽刺。读书人习惯于什么问题都有标准答案,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乌梅揉着手腕,仿佛在扼腕叹息,接着说道: “考上了名校,就像沾上了高贵的血统。文凭就像门户出身,这一点你不承认不行。让权威认错,得有多大的勇气!没学历的先天发育不足,后天努力再也白费。学历是敲门砖、跳高的标准标高、尺寸规范,无所不能的开启金山的钥匙,亨通仕途的捷径和桥梁。 其实对能力而言,它不代表,也说明什么,可是在评定职称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天平的重要砝码、挡箭牌、护身符。“ 乌梅就像要向肖博讨个公道似的,立刻追过来一句和他叫劲: “可社会就需要这种人!都像你那样葫芦搅茄子,黑白不分,还有希望么?” 豪气冲天怒不平,踏上潮头唤风云,翻江倒海力无穷,奋起神威,心比天高,惊天动地山柱崩。为民请命鸣不平,不论成败真英雄,江河东流星辰转。恩泽后世,心底无私,力挽乾坤救苍生。长驱百川牧东海,猎潮头纵云雪。兴涛作浪啸雄风。人世代谢如流水,消魂尽在夕阳中。 “这是个争议分歧很大的充满矛盾的人物,生卒不祥,朝代不祥。好事也是他干的,坏事也是他干的——虱子多了不咬人!让你们赖吧,他可不在乎。出身高干显贵之家——但不是游手好闲,整天玩鹰斗犬,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可他不服管——谁也管不了他,根硬,是个让领导头疼的人物——眼中钉,肉中刺!调皮捣蛋,谁都拿他没办法。他谁也没放在眼里,胡作非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个胆大妄为,敢作敢当无法无天的硬汉子。”肖博嬉笑着说。乌梅翻翻眼睛,无动于衷,没有吱声。 义勇可作三军冠,匹马纵横敢争先。出生入死难封赏,心难平,欺世盗名害能贤。 忠诚报国天可鉴,敢向明主剖肝胆,是非岂能蔽长久,谁为我,拔开浮云见青天。 征尘未洗霜雪寒,将军百战身不倦,请长缨,谁能与我,一鼓定天山入汉关。 “这种欺世盗名贪天功的人,现在大有人在,窃取成果——多分奖金,还做着别人的导师。就跟出书的第一作者、第二作者一样,沽名钩誉。让别人儿郎冲锋在前,他父子俩狼狈为奸,在后面捡现成的,不劳而获,分一杯羹——冒功领赏。可惜他生不逢时,想浮云蔽日,没想到当时遇到的是求贤若渴的明主,否则阴谋就会得逞。邪不压正,老天有眼,这种小把戏,瞒不了多久就被戳穿。”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劳心劳力,拼死拼活,费尽心机把一粒种子培植成参天大树,可最后摘果实的却是另一个整天躺在一边睡大觉的不劳而获者。这在现在属于剽窃抄袭、侵占成果、申报造假。在浮躁功利的氛围中,投机取巧、弄虚作假的不断出现,不足为奇。”乌梅轻轻挑挑眉毛,若有所思地说。 自古英雄多磨难,忍辱负重,寄亭依漂胯下伏。脱颖而出,登檀拜将谁为伍。手提百万雄师,纵横决荡,破魏下赵平齐土。横扫四海,敢教天下皆萄伏。飞鸟尽,良弓折,不念忠诚功成名裂,看众生谁为知已,问天下谁是明主,我今何属。 “没有自知之明!刘邦是什么样的人物?按现在的话说,搞政工出身的人。平时没事就是琢磨人的,揣摩人心里——骗人钱花的,凌强欺弱的玩人的高手。他是搞技术出身,怎能不叫搞政工出身的人玩弄于手掌心里。刘邦把他琢磨的透透的,想小富即安,得过且过,老婆孩子热炕头。行,封官许愿,兵权都给,你还能再造反么?他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手,以他的聪明,却没有看透。刘邦道行太深了,一物降一物。刘邦不用一兵一卒,就把他搞定。” 乌梅长长出了口气,站起身挪了挪地方。 “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是真刀真枪厮杀的敌人,而使惯用背后捅刀子的手——下绊子的流氓朋友!”肖博加强了语气,深有感触地说。 敢于打破浑沌蜗居,心中向往清明圣世。任心海风云涌起,要开创一片新天地,万代传。横空出世显示神威,顶天立地宁作好汉。轰轰烈烈创伟业,造化万物造福古今,成圣贤。双臂能担万均重,一人可撑天,大刀阔斧开山河铁血丹心照人间。 “一个人的世界太闷,结果衍生出这么多事端——让魔鬼出笼,弄得天下大乱,不会是他的初衷吧?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生活,没人打扰——那来的是非,偏要多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对吧?”肖博脸上带着难以琢磨的微笑用讥讽的口气说着废话,接着向远处扯去,说道:“现在的这世界怎么就把男人定位在这样的一个档次帅哥,奶油派小生,一些在单位听领导话,在家听老婆话的娘娘腔跟屁虫——祖先的金戈铁马,怒啸西风,追风逐浪,志在四方的男人标准就过时了。男人总好像得了软骨病!把君子风度啊什么的当作宝贝!以为下雨天给女生打打伞,大天热给女生擦擦汗,肚子疼了送一碗热姜汤,过马路拽着小手细心呵护就是好男人。更可气的是,美女们不觉得把肉麻当有趣,居然还趾高气扬,作为一种享受! 而女人天生一付漂亮脸蛋,就可以吃遍天下。头脑简单,像白痴。把大量时间,花在梳妆看电视、逛街购物上。个个好吃懒做、刁蛮任性,没有内涵。忘恩负义的男人费尽心思,以负责把这些妖怪降服,娶回家气父母为幸事。这就是现代版的财子佳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社会阴柔之风太盛,缺少阳刚之气!“ “古人说,其实人类都是他身上的蛆虫,在他身上演化,长了翅膀的,成了飞禽。长了腿的,成了走兽。什么都没长的,就成了鱼类。而走兽中比较聪明又漂亮的,喜欢动脑筋急转弯的,在花丛中生长的,喜欢吃花蜜的人,就成了女人。而在泥土里打滚的,就成了男人。 人都喜欢马屁,肖博虽然借题发挥,把自己说得一钱不值,但也恭维了一下她们,使她的小小虚荣心得到满足。 乌梅大约也没异议,居然没管他是否文不对题,总之没反驳这番谬论。 猎猎旗鼓震汉关,将士奋勇冲在前,为报君恩,谈笑自若托生死,力挽长弓破重围,射胡天。归路漫漫起黄沙,塞外关山朔月寒,欲有所为,血染沙场浑不惧,忠诚无端遭猜疑,恨离间。长门望断恩情薄,未央宫里灯火明。新进飞燕正承欢,明日君王不早朝。大漠无边,长河落日圆。孤雁衰草,云海莽莽。谁能为我进忠谏,申愁怨,犯朱颜。 “孤军深入大漠,以五千步兵对八万铁骑。纵横万里,直战到弹尽粮绝,勇气可嘉!可惜武帝不念功劳,太残忍了,一点后路不留。难道一个人就为气节而活?单于喜欢这个人才,不记恨这个杀了他那么多兵的人。把他放在身边也放心。相比之下,而武帝气量就不够了。你对我不仁,就不许我不义?跳槽——换个活法,换个环境。跟你混,名利地位都不给——老婆孩子都没法养活,凭什么给你干呀?后来,李夫人之兄李广利也投降匈奴,武帝却不罪其全家——不公平,他一碗水也端不平啊!” “这倒是实话,皇帝也是人,自古法律就是给别人定的,让别人遵守的。国人的优良传统。今天应该继续发扬光大。”乌梅深深的点点头。 天神飞马来擒风,英雄快意任纵横。挽长弓,利箭在手。扫尽不平,向人间讨回公正。 不畏邪恶与权贵,灭日斩蛟伏暴龙。风沙冷,一骑绝尘,长路多艰,抒豪情重踏征程。 上天不公,徇私枉法。我当代惩恶扬善,抱打不平。自古英雄多寂寞,此心可对明月证, 谁能说分明,心已冷,酒已醒,今宵谁伴我入梦。 “你说在天上神仙当的好好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的儿子给办了。说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典型的傻帽一个。还等什么?得罪一个宠臣还不够,还得罪一大帮权贵。不同流合污,最后沦落,老婆也没了,不是活该,是什么?”乌梅闭上眼睛想想,然后慢腾腾地说。 “古为今用,充分体现了领导,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了的硬道理。”肖博提高嗓门追了一句。 “不会领会领导的意图,这个人糊涂透顶!不懂为官之道,怎么能做神仙,就是做了也不长久。”乌梅转过身表情木然地说。 第七卷 白云山庄 第十二章 “天帝的九个儿子也太张狂了,不听劝!”过了片刻,她突然咬着牙说。 “换了谁都一样,朝中有人撑腰。”肖博两眼直直盯着她,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情。 “本来天帝还挺重用他,谁知他不懂事。天帝以为他能把他虚伪的面具保留——不用撕下来,而让天下人服他公正,不徇私情。以为他能把这事摆平,徇私枉法,作出个样子吓吓他们就得了。谁知这混小子玩真格的!” 乌梅叹息道:“他混到这田地,不能怨谁。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师徒俩反目成了对手,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立志远大,心胸宽阔不作寻常量。忍辱负重,斗酒赌醉,狂啸过市亦潇洒。挺身而出,大义所驱慷慨赴危难,智勇双全,笑看最后,谁是天下真豪侠。 使我计会,当为君收买天下人心,使君万民拥戴。 长剑啊跟我归去吧,此地无法安家。 不知良心卖何价。 给我长车,当为君踏平山岳,使君富贾天下。 长剑啊跟我归去吧,此地不可久留,公侯横行国无法。 “他带头跳出来闹事——不感恩戴德,坐地耍赖。自以为了不起。现代版的老板,谁能容忍他这么胡闹。为人处事也太失败了,惹所有的人烦,而自己不知道。一味埋怨别人,不能满足他,他却是什么也不做!”肖博用低沉中带着嘶哑的嗓音,轻轻冒出一句。 “孟尝君也挺有意思,鸡鸣狗盗之徒都收留、养着,不像现在的暴发户,把钱攥得紧紧的,就怕受穷。稍不顺心、看不顺眼就炒人、让人下岗——开除,不养闲人。”乌梅摇摇头,眼中射出迷茫的目光。 “人家那才叫真正的贵族——有钱人。不养闲钱,不知什么叫贫穷,不管有用没用的人,能看得起我,愿意投奔我,都收留。”肖博用仰慕的口吻说。 “他带着一大帮人,不管人才、蠢才,不分高低、贵贱,什么街头的混混、地痞无赖,大学毕业,还是目不识丁,统统出使秦国去旅游,一个也不拉下。” “按现在的话说,一个没什么本领和爱好,递上简历,白丁一个,没什么本领技能。充其量就是个自谋职业的下岗工人,来混饭吃。简直废物一个,却不知足,贪得无厌。在工作岗位上,不干活,挑三拣四,公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唱歌,吹口哨——大声喧哗,提出种种非份无理要求——还要涨工资。这人太过份了!做人没这么做的!做人太失败了!要是都这么闹腾,还不乱套了!左右不把他暴打一顿,施以老拳,扔到街上——赶出门外,就很给面子了,说明人家很有家教——大家之风。当他收债回来,给主人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也没有责怪他,开除他,而是继续留用——吃闲饭,你看那人叫他做的——不差那笔小钱,只是不高兴而已。”乌梅听了后沉默了半饷,盯着肖博认真地说。 “让这种没见过钱的人去收钱,也没有怀疑他会不会卷巨款私逃或私吞公款。他也放心——真正体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用人原则。”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海纳百川。就是扫地掏厕所也没人要,只能要饭捡破烂的人,还给配辆车开着,让他吃饱喝足,去蹦迪、洗桑拿、练歌房里恬不知耻会狐朋狗友。工作时间,干这种事,还敢跟老板讨价还价,真是奇谈怪论!”肖博自嘲着,此时的语气没有带着一种要故意戏弄的意思。 “更有意思的,他白吃饭——还要吃鱼和肉,还要喝酒,要饭还嫌饭馊,有脸坐车出门。孟大善人也不发火,只是一笑而过——非常尊重人。孟大善人好人做到底,没把他扫地出门,居然一一满足,他的要求。安置下岗工人不施恩图报,不可思议!”乌梅脸羞得红红的,不自然地轻声笑了起来。她改变了话题。 “做好事不图回报,真正的高风格!” 红尘纷纭难说破,众生无知振臂呼,理直气壮敢作为,力虽不能挽狂澜,行事当有无愧心,功名富贵不能移。 是非当时总混淆,青史自订身后名,人在劫数谁能逃,天道不公拔刀起,敢于权势争高低,要在人间留正气。 头如韭,割复生,小民从来不可轻,生死咫尺不是万重难,大义凛然何所惧。 “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他一个琴师,居然有这种思想,真是大逆不道。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这比那些委屈窝囊,上访告状的要强多了,男人都要有这种血性。”乌梅语气坚决地说。 解袍相赠念旧时,还念范叔尚贫寒,不是故人无慧眼,我生沦落,天下英豪谁能识。 运筹可挥百万师,扬威诸侯争霸主,一心只为伸正义,我主沉浮,恩怨分明真丈夫。 人生得志须尽意,扬眉吐气,青云直上谁能及,可叹碌碌众生相,为谁辛苦终不知。 “受了那么大耻辱还能活下来,真不容易,一般人早就崩溃了。他怀着复仇的心,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就为这个信念活下来。”肖博就事论事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报复心及其强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活得真正痛快!充分体现了大丈夫恩怨分明的特点和处事原则以及方法,这种人不能算是小人,为人处事当如此,总比现在的白眼狼强,知恩不报!” “他是个成功的跳槽走人了,而不是抱着愚忠不放,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他后来虽然背叛了国家,可没人说他是卖国贼!” 大风起,吹散浮云,我心有梦不醒。烽火狼烟,飞沙敝日,匹马驰骋,看大漠英雄纵横。对强权,让我齿冷,问上苍谁主众生。 仰天长啸,叱咤风云,豪情满怀,山河待我来重整。英雄不逢,遂使泛泛凌强欺弱成名称志,世态炎凉,谁与我青梅煮酒,笑论输赢。 “现代的人想忘记历史,在游牧的地方进行农耕,结果破坏环境引来沙尘暴。在沙尘暴的憧憧幻影里,仿佛人喊马嘶,蒙古铁骑纵横驰骋挥师南下,逐鹿中原。” “真是个大英雄,草原之鹰,中华第一人!一个草莽英雄,自学成才——动手能力强的土包子率十万铁骑,把学有正规学历、礼法、文法的欧洲豪门打得满地找牙,大快人心!他自学成才,运用狼的战术,不按规矩出牌,横扫天下无敌手。只可惜因为继承人的问题,弄得家庭不和。三十年的海都之乱,伤了元气,成了短命的王朝。” “那么你是认为读书无用了?”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读书无用,而是文凭定终身不对。文凭不能作为能力评定,来定标准,是不合理的。由于千百年应试教育的遗毒,让很多人认为分数就是一切,要考高分才对得起人才这个称号。这种看法我不敢苟同。” “这还有点道理,学校的教材都是几十年不改,已经跟不上形势了,那些过时知识是不能终身用一辈子的。毕业后出校门,还要再学习,拿什么做标准?” “我说读书有用,但得读有用的书。无用的书,读得再多,也无用。在社会上大部分是去应用,而不是去研究,搞科研,所以出了校门,那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统统派不上用场——没用,还得重新学,浪费时间精力。” “有些人学了点东西用歪了,互相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六亲不认。心思全用在这方面上了。” “富不过三代,现代的企业家应该深思!难啊,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他们俩人听着雨声,随心所欲谈古论今点评。一阵寒风袭来,不由自主都打了个寒颤,神灵霍然降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肖博探出头去,“雨停了,咱们走吧!” 海边空气很清新,灿灿金光铺在琉璃瓦的海面,海面像镀金的一样。一艘私家小船正捕鱼归来。肖博在想着浪花应怎么形容才好,他觉得那翻起的浪花,像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沙滩;又像在织布,海织千倾浪。 乌梅倒是挺高兴,把鞋子脱掉,提在手中,光着脚倒着行走在沙滩上啪啪的踩在水中,自得其乐。肖博则顺着石阶向上,走到山腰依山而建的亭子里。远处山海绵连,群鸥飞翔,悠然自得,潮声起伏回荡。四周林风飒历,吹衣拂面,蝉声鸣叫,一点也不觉得在山中的气闷感。俯仰苍生,大有念天地之感,平时那些的不愉快又算什么。 乌梅兴奋异常,一会她气喘喘吁吁地跑过来:“我有题目了,你听: 石洞通天门,花帘隔风尘。两岸潮欲息,一枝蝉先闻。 雨过白云山,舟还夕阳人。欣沐成佳节,不知惜晚春。 这叫人怎么对?得鼓励鼓励又得打击打击她,不能让她太骄傲,又不能把她说扁,没了积极性。于是肖博说:“你这平韵用得不咋样,应该用纯平。怎么出来仄声了?总体不错,用白描手法,明白如话。我跟你说,能写到明白如话这地步,能区分开通俗而不庸俗,很难哪。不简单,我喜欢。刚才的暴风骤雨,令我感慨万端,我也用五言回你: 天地风云起,寰宇一线通。浪涌苍穹外,人在落花中。 和响震山谷,融汽蒸霜城。直接扶摇势,奋翼开无穷。“ 这几句肖博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褒是贬,是挖苦、讽刺还是鼓励、支持,反正这就是浪漫的见证,浪漫只存在于想象中,浪漫的的代价太大了,有时是致命的,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浪漫来临时,人们却不敢亲近,只敢远观,人们只喜欢叶公好龙式子虚乌有的浪漫! 其实如果浪漫是人为营造的,那只能叫惊喜。不带有天然野性成分的浪漫,就像人造美女经过整容改造,美丽的成色就要大打折扣,就不成其为真正的美女。 肖博迎着风,海风使他有些呼吸困难,喉头紧缩。海平线耀眼的光穿云越雾抵达眼中,那光是如此奇异,这种新感觉给予他的无上的支持。他想了想觉得余意未尽,就说:“不过,也可以这样表达,有些意思在这里,用这种形式表达不出来:”上苍骤降雷霆怒,欲把云海掏空,翻覆股掌露峥嵘。潮声天地外,江色风雨中。岩浆迸裂水与火,铁骑踏雪争雄,历经沧桑心已穷。潮流谁能主,日夜竞向东。” 乌梅站在探海石上,眯着眼看着夕阳,脸上充满圣洁的气息,鲜红的嘴唇,白皙的脸蛋和已经被光线染红的黑发。仿佛得了天地的灵气,一位殉道者走向祭坛去响应天使的召唤。海风吹来白色短袖衫不断被掀翻,军灰绿色的背带筒裙也显得有些单薄,她的衣裙猎猎,鼓荡她的心情,使她非常亢奋。就像凌波仙子一样御风而行——在风中滑行。有如成仙得道一样,凛凛有仙气,不可侵犯。她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笑得很灿烂,过于清透的皮肤完全没有化妆,浑身开始颤栗,情不自禁抬起手掌,伸向那天边露出的光亮的一角,在索要、吸取和接纳那伟大的能量。 白云山头好风吹,风推云转天幕垂。 朝暮谁为行云雨,悠悠碧水信风归。 一色孤帆远浮日,数折翠涧叠画眉。 点化雨露成金玉,别有蜃楼映翠微。 想看海就看海,想吹风就吹风,想大喊就大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毫不做作的天性就像童话里的女孩。这种女孩的清澈和猫儿一样的调皮是不应该也令人不忍心被改造的。 第八卷 大师出马 第一章 最近,杜副总在楼上耐不住寂寞,开始频繁地下楼,给张经理出谋划策。建议把操作者的凳子,全部撤掉。让他们没事就在机床旁边站着,给参观的人看,没事不许聚堆说话。 他又提个人性化的建议:把休息室用围栏围起,放张咖啡桌,大家休息时,边喝边谈工作。 他悄悄地找到肖博告诉他,他从夏总那里得到消息,有人在夏总面前说他坏话。说机床都是让他修坏的,为了他好,以后修机床都得经过他。 肖博心道:不让我修,把我调开。那你就亲自操刀吧! 这次,车间活接得多了,张经理眼大肚子小,拚命地接活,签合同,根本没考虑自己加工能力不足,订单接下来以后才瞪眼了,发现活安排不过来了!工期无法在客户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次可把肚皮撑着了! 王调找到肖博告诉他,sp20坏了。肖博打开控制柜门,所有的指示灯都不亮了,明显是电源的问题,要么是,保险丝或电容或桥块烧坏,总之,这故障不难修。肖博真有些手痒难耐,跃跃欲试了,但一想到杜副总曾特意嘱咐布置安排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按他交待 的意思,让他去看着办吧! 肖博按照惯例,找来杜副总想看看他大师级的风采。杜副总看到这种情况,非常高兴:机会来了,天可怜见我发财!我得把肖博支走,别让他也看出来。 杜副总决定亲自修机床,他边围着机床转圈子边说,以前同事们都叫他,杜大师!认为他就像气功大师一样,拿手在机床上一摸,就能判断出故障。 杜副总转了半天,大惊小怪告诉肖博,麻烦大了!变电所供电不稳,把许多电路板烧坏了! 同时他告诉肖博,机床应该做保养了。水箱也太脏了,机床散热不好,需要清理,得把电路板拆下来,去去灰尘。他要晚上修。 他让肖博把电路图都找来,堆在桌子上,不是一个机型的,都要拿来参考。 然后,让肖博叫几个帮手,把水箱清理出来,其他的,由他来搞定。杜副总拍着厚厚的胸脯,信誓旦旦。 肖博一听,也没说什么,来了,就是干活的。不让学,就不学。干脆点上温茹与她一起清理。 布置完任务,杜副总同张经理坐车出去买工具和酒精。 最近,在肖博看来,温茹简直变成为什么小姐了。每次都得组织些借口和答案,才能说动她,她从不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他专门给温茹,单独辅导,单独操作,专门订做,针对性,很强地编了套为什么大全。肖博给温茹出选择题,他要让她来选择她满意的答案。当然,如果她不满意,还得重新做答案。解题只有一种答案,但有许多解法,这一点,在学校时老师强调过多次,可肖博懒,不愿思考,这次却勤快了,翻开现成书本,却找不到现成答案,因为十万个为什么里,根本没有她这么刁钻古怪的问题。 估计得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等着他解! 肖博找到温茹,把领导给他们的两个人下午的工作任务转达一遍。 当肖博说出这话后,并发出了邀请后,果然温茹又不理解了,她沉下脸来,脑筋没有急转过弯来: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又来了。 为什么小姐不高兴嘟着嘴:“为什么要找我?你不是还可以找别人么?又不是光我一个人。难道你看我闲着,你难受?或是看我好欺负、好说话!真烦死人了” 她一口气造出这么多句句型,好像在练习造句似的,疑问句、反意疑问句、否定疑问句。最后还用上了感叹句。 “天哪!你也不太谦虚了,不说你难缠,还好欺负,好说话!”如果换了别人,肖博肯定会生硬地说,这是领导安排的,有什么不理解,可以问领导。为什么?喂草!你属畜牲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小厉害精,赶快让我降伏吧!当心就这么霸道下去,最后成了惹不起,没人感要的圣女(剩女)!也就我具有像董存瑞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牺牲我一个,幸福天下人。可是看到她挺好学的样子,肖博决定给她上一堂课。免费培训一下。美女嘛!可以有特殊待遇,特权! 实际上他早已见怪不怪,不知不觉,练成了诲人不倦的功夫。肖博现在见招拆招,不给复习范围,现编借口,非常熟练,不加思考,张嘴就来。他翻了翻脑中的现编词典,不知这是十万为什么里的第几百个为什么了。书已经翻到了第100页,那就照本宣科吧。肖博总结出一条规律,求她!不用那么多答案,只要把自己编得可怜点,就行了。 现编借口,骗人同情,他都可以成为骗子,出去一定能骗成百万富翁。满嘴谎话,张口就来,可以以假乱真,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他准备好了答案,开始酝酿感情,声情并茂朗诵。 按他现在的水平简直可以办朗诵班招生了,而且保证不会误人子弟,让人白花钱。 如果有开办朗诵班招生的,估计凭这个水平可以去应聘老师,肯定不会误那些花钱报名的弟子了。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这活又脏又累不好干。” 先赞同她的观点,哄哄她,两人得在同一条统一战线,拴在一条线上,成战友,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 温茹把嘴一撇,你为什么接这活,讨厌死了! 肖博忙接着说,杜副总已经说过,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了,把机床都修坏了,这次,得表现一下呀!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活比较适合你,你干活细心,这么重要的机床,如果碰坏了,再上去奏我一本,我吃不了,得兜着走。就算我求你帮个忙了!“ 马屁效应真灵,见效了,为什么小姐完成了大换脸。温茹转怒为喜,阴转晴,雨过天晴:“好吧。” 其实,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复杂的工作,是民工或钟点工的活。 温茹说到做到,再没给肖博出难题。开始放水,卸皮带。像拧螺丝的粗活由肖博来干, 他们不用分工,互相协助,自觉干着份内的活。 偶尔,借递工具时,无意中碰碰她的小手,软软的、凉凉的、滑滑的、蛮舒服的。 两人你插粥来,我挑水。小心翼翼,精心呵护,机床宝宝,生怕惊吓着它。有种小孩过家家的感觉。 温茹干活也泼实,她个子小,穿着水鞋站在水箱里,肖博堵在水箱门口,洗着她递过来的脏抹布,闻着她淡淡的体香,饱餐秀色,沉浸在两人世界里,肖博自觉心灵有了归宿。 他们两个人配合,天衣无缝,说笑着,很愉快,时间过得很快。 平时,这活要是干一天,肖博要叫苦的,这时也没怨言。他觉得跟温茹干活是一种享受,充分体会到了劳动的快乐。如果把工作当乐趣来干,那是多么轻松惬意的事!通过这件事情,肖博算是彻底明白了爱因斯坦相对论,都说相对论深奥难懂,这不很容易理解么?爱因斯坦真是明白人,一定有切身体验而发的。老师向你提问时,一秒钟就象一小时,如果是跟一位美女在一起,一小时就象是一秒,相对论实在是太经典了! 设计室的朴云找到肖博,问他想不想学不学日语。自日本富士公司退休总经理伊藤来公司当顾问以后,公司轰轰烈烈开始推行日语运动,要求每个员工都得会点日语以便与之对话交流。肖博对此不以为然,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里是谁的国家,我们到要反过来适应他。他应该学会中文才有资格来指导,而不是不说人话——中国人的话。 肖博以前听说,日本人学中文都要与中国漂亮小姑娘组成互帮互学对子,他私下里一想,还是伊藤不学为好。 这次朴云问他,他想都没想告诉朴云,那就算我一个。肖博决定委屈一下自己,重受一遍苦,再遭二茬罪。朴云认真在本子上记下了。末了,临走时他叮嘱一句,教材自备。下午,肖博在车间门口看见,张经理急匆匆往外。他边走边告诉肖博,昨夜,他陪着杜总修到午夜,机床还没修好。今早杜总飞回上海了,回家拿电路板。 肖博见张经理说话时一直捂着嘴,就关切问他怎么了。 张经理叹了口气说,客户都来催活,可机床却不争气地坏了,一股火把牙顶疼了。肖博本想告诉他,这可能是小毛病,自己也能修。但想起杜总的叮嘱,他决定还是不动作的好,做本职工作就行了,不想多管闲事了。 第八卷 大师出马 第二章 临走之前,张经理交待给肖博一件事,让他查一下铣刀的事。公司卫副经理从客户反馈的信息表明,公司的铣刀买贵了,需要他去落实一下,是不是这样。肖博头都大了,又得得罪人了!订铣刀是周部长的事!硬着头皮干吧!以前凡是大批量采购或出车打电话,客户能送上门的货,他是沾不到边的。只有着急的或需要临时去坐公交车采购,才让他去买,他的腿不值钱。 肖博从会计处,把近期购买的铣刀规格型号抄下来,另外找了几家报过去,让他们报价。肖博一看报价单,觉得胡副经理所言不虚,确实是贵了。肖博给代理商赵经理打电话,告诉他公司采买换人了,他新上任情况不熟,需要他过来面谈,协助办理交接。 一会儿代理商赵经理来了,赵经理染了头黄发,尖嘴猴腮。说话声尖细,仿佛为炼神功,挥刀自宫,但他未挥刀下面,而是挥刀上面,喉管被阉割了。嗓子就像刚精心削过的尖尖的铅笔头。肖博恨这些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人模狗样的,决定杀杀他的威风。 肖博把桌子上的已经整理好的几家报价单递过去,请他解释。赵经理一边翻着报价单,一边说,他们的铣刀跟别人没法比。他们是正宗美国进口货。肖博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从操作者的反应来看,并不好。 赵经理开始强词夺理,那是你们不会用!他卖了许多年铣刀,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事。 肖博不想跟他多废话,把报价单推到他面前,问他怎么办! 赵经理气呼呼地说,你们已经使用了,下次可以降价。 肖博明确告诉他,今天咱俩就是谈以前的铣刀价格!不谈下次的! 赵经理青筋暴起,鼻子都气歪了,这么做不合法规范!你们发过传真,已经确认了。同时开始套交情,喋喋不休说自己与张经理多么熟,关系如何好。掏出手机要给张经理打电话,肖博冷冷地看着他的表演告诉他,张经理去修牙,已经关机了。 肖博知道赵经理的这些作为都是没用的,张经理让他放手去做,自然自己要对他有个交代和结果,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开始耍无赖,我们以前信任你,你却欺骗了我们。我不管规范不规范,既然经理让我来管,我必然要管,否则让你从这拿不到一分钱。 赵经理声色俱厉地说,你敢! 肖博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笑嘻嘻地说,我不敢,我欠着你的钱,但就没钱给你,不是光你们一家代理。 赵经理想了想,也不想闹僵就问,你说怎么办? 肖博见缝插针道,咱们都退一步,以前已经交款的就算了;没交款的按市场价格降价。 肖博知道这些厂家的鬼把戏,刚开始时,为顶掉别的厂家先平价或赔钱送货,总之要比市价低揽下活,慢慢做熟,取得信任,等客户丧失警惕性,不再货询三家,然后就涨起来,长期高价供货。 肖博知道自此以后不会再用他家的货,今天必须一城一池的争夺,斤斤计较,为自己捞足面子,给张经理个交代。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在市价的基础上降价15%.赵经理临走时要了肖博的手机号,假惺惺的表示,为以后合作愉快,改天一定请他出去坐坐。肖博心里打了个问号,这么干,还会有以后么? “我还要去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给忘了!整天瞎忙什么!”突然想起今天是考试的日子,肖博在无边无际黑暗的楼道走廊里,怎么也走不到头。他突然被楼梯绊了一跤,腰可能摔坏了,直不起来。怎么也走不动,混身无力。赶紧两手并用,爬到了阶梯教室门口。阶梯教室里点着蜡烛,窗子大开,吹得几盏日光灯在阴暗的阶梯教室摇摇晃晃。肖博担心它掉下来,砸头。日光灯也不点灯,可能电灯又坏了。这样怎么答题,看不清啊! 教室里静悄悄的正好传递发考卷,谁也没理会他。还好,没来晚。肖博暗自庆幸他找了空座,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监考教师在前后分兵把守,踱着步。窗外也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向里望着。他们就像被管制的囚犯。 肖博一个字也记不起来,全忘了。昨天还背得记得好好的,他汗都冒出来了。肖博掏出笔,想写下名字,这笔怎么没有水?写不出来字!他把笔套拔出来,墨水挤了一手,都滴在试卷上。无奈,他回头向后面的同学借,那人霍然是大虫!怎么她也来考试了?肖博吓得赶紧回过头来,桌面上的试卷没了!让风把卷子吹掉了吧。肖博连忙低头去捡,突然他发现桌旁边多了两条腿!肖博抬头一看,监考老师狞笑着无声地拿着他的卷子,伸手一用力,唰唰给撕成了两半。‘我已经注意你半天了,你搞的小动作别以为我看不见。’ “别撕别撕。”肖博想大声喊,可喊不出声来。监考老师随手一扔,非常奇怪,卷子竟变成变成两只鸽子,飞出窗口。‘你不用考了,走吧!’老师边说边揪住他的衣领子,要把他拎出教室。肖博在空中蹬着腿,“我没有作弊,我是借笔。” ‘后面的同学已经举手报告,告诉我,你抄袭了她的试卷。你还敢撒谎!还敢抵赖!’ 教室里的埋头答题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肖博看到他们的膝盖上,居然都摊着书!这下肖博更觉得冤枉了,“为什么抓我?他们都在抄!” “他们抄我没看见,我就看见你了。抓的就是你!” 这句话,可惹了大祸,书本纷纷向肖博飞过来。“好啊,你敢揭发我们!”肖博手忙脚乱,在空中舞着头、护着头。“不是我,我没抄。” 老师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把他扔到操场,扬长而去。 咚一声,肖博从梦中惊醒,嘴里还在喊着,“别撕,我没有……”他揉揉眼,头撞在床头了。刚才原来是梦!肖博吓了一跳,怕极了。不知怎么了,已经毕业许多年,他还经常做着这样的梦。不是回答不出提问;就是考试没考好;或是心惊胆战做不出题。为什么这梦,也要赖他做的,他从不干这事,他从未抄袭过别人的试卷。 肖博坐在床上,苦笑着摇摇头,我做错了什么,又梦见她了! 大虫是肖博高三时的同学。肖博在校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不是个听话的好学生,是个逆反心理极强的学生。 初中时喜欢打群仗,组团逃学到外地。肖博刚开始不是这个学校就读的,是后转学来的。而有些同学想欺负他,让他的花拳绣腿打服了。不打不成交,大家都成了朋友。 大虫是语文课代表,写得一手好字。她对绰号大虫,也不以为意。因为她非小家碧玉,身材比较壮实,身上常有有种海鲜味。她坐在肖博后面,不知怎么老是喜欢蹬他的凳子——把肖博的凳子横梁当成她的脚鼓架,是上课时打招呼或借东西的方式,简单得连称呼都免了。上晚自习时,有时她会脚打一下架子鼓,让肖博悄悄地回过头去看窗外如血的夕阳——陪她看夕阳。 那时的肖博很少跟女同学说话,因为他楼的邻居也在这个学校当老师,他不想染上绯闻。对情窦初开的女生,他是又惧又怕,常常装疯卖傻,闭着眼装糊涂。大虫是她们那伙小集团的大姐大,作文较好,朗读时声情并茂。属于多愁善感的那种! 肖博对她的这种作法,非常反感,但也不好明说。他没想去发展什么关系,至少他这方面是这么想的。 可是风云突变,有一天规律被打乱了,他哥们小韩愁眉苦脸告诉肖博,他对象刘莎最近不愿见他了,刁难他,他怎么也约不出去,要跟他分手——他对象也是肖博同班同学,属于大虫小集团的!肖博震惊之余才知道,在这个班里还有人搞对象,做大逆不道的事!肖博当时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肖博事后才知道,原来是小韩提出非份的要求,居然要跟她偷吃禁果!小韩请肖博让大虫帮帮忙,找个跟她接近的人,把她约出去,给他个破镜重圆的机会。 肖博有些磨不开面,你自己跟她说吧!我跟她又不太熟。你也知道现在重新分座,她又不坐在我后面,我怎么找她? 小韩愤愤道,别提了!我跟她根本讲不通!她反过来硬装大人口吻教训我说,你们这些小弟弟小妹妹,年龄还小,不懂感情,也不成熟。说我们不会成! 有志不在年高!弄不好就是她在背后说坏话,挑拨离间,捣鬼! “你跟他还不熟?小韩笑道,我们都看出她对你有意思,她的心思地球人都知道。就你蒙在鼓里,你是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上回我看你上晚自习时,给她一块糖,她把糖纸夹在书里。” 肖博心想,这小子感情整天尽去关心这些破事,还哪有心思学习! 鬼使神差,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肖博答应下来。 “是么?”他将信将疑。“那我就试着,跟她说说!” 热心的肖博回去就找大虫商量。肖博对自己的组织能力也非常吃惊,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那时的压力都很大,他竟然把班里的尖子生,拉出去游山玩水! 大家同去爬山,看风景。到海边,吹风。小韩兴致勃勃吹起口琴,大虫快乐地吹口哨伴唱,这是最快乐的时候。这时候,肖博才知道,原来他们班有好几个成双成对了。在同玩的同学中,他们都有了对象,就肖博和大虫还是单身!肖博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难倒他们是在撮合自己么?红娘没做成,最后反倒要把自己赔进去! 小韩那边的关系还是那么若即若离的,他嫌大虫帮忙力度不大,进展不快,怂恿他与大虫摊牌,他要策划一起美人计!让她陷进去,以身作则,带头起示范作用。 于是小韩约了刘莎和肖博到大虫家里去玩,大虫跟小韩聊起家常,回忆童年往事。聊了一会儿,小韩告诉大虫,他有个哥哥在体校踢球。大虫甚惊讶,问道:“你上面还有哥哥啊?”小韩答:“是啊……”小韩解释道,他家是外地的少数民族,后搬来大连的,不是本地人。大虫又问:“那你下面有没有弟弟?”小韩也没有反应过来,实打实地说,没有。下面没有成什么了? 随后,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任课的老师:物理老师爱叨叨,得理不饶人,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当场不给人台阶下;语文老师蛮横,护着自己的学生。肖博觉得这些太抽象,太遥远,不感兴趣,信手翻着书。大虫见肖博喜欢看书,主动把一摞摞藏书搬出来,告诉肖博,如果要是喜欢看,毕业后也可来家借阅。身不由己,心怀鬼胎的肖博,也不想惹火烧身跟她多套近乎。刘莎则趴在桌子上看鱼缸里面爬来爬去的两只大龟,小韩跟大虫谈了一会儿,突然心血来潮,来了兴趣觉得它们顶好玩,就问大虫,它们咬不咬手?大虫拿腔作势,你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吃一个试试。于是为知梨子是什么滋味,小韩就拿手捅了下梨子,梨子缩回去了。刘莎嗔怪道,你怎么老是没轻没重的,下手那么狠。大虫做天真烂漫状,大度地说,没事,一会龟头就伸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小韩对肖博说,我觉得你们有门儿,你们常来常往,全当是帮我忙乎。 肖博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与大虫约好了,放学后要去车站谈谈。谁知那天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告诉他们,体育成绩必须达标,成绩要记入档案里。肖博逞能举起哑铃,一下举了七十多个,直举到腰软为止。回教室后,他就觉得腰无力,不听自己使唤,就像没骨头似的,需要手支撑,才能直起来。否则就东倒西歪,怎么也吃不上劲或使不出劲来,可能是腰肌劳损吧。 放学出门时正巧碰到邻居老师和别的老师,邻居老师埋怨肖博这事不早跟她说,由她出面找体育老师关照关照他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肖博无话可说也只得跟着大家一起走。这时大虫从后面追上来,泰然自若说要去书店买书。她们一路说说笑笑,肖博自然没了插嘴的份。这一路走到车站别提多别扭了!第二天,肖博就远远地躲着大虫走,生怕她来质问他,为什么失约? 自从肖博腰坏了,朋友们都离他远去,没人找他玩了——觉得他是个废人似的!不能跟朋友一起玩——喜欢热闹的他,被排斥朋友圈外!看他们热火朝天打排球乒乓球,肖博心理严重不平衡,很不是滋味。巨大的反差,使他逐渐认清了朋友的虚伪面目。那时他以功臣自居,可看到他们出去玩都不带他,甚至连招呼不打,没有我开的头,能有你们今天么? 他一个人在操场上,扶着腰,心灰意冷。有时逮住一两个落单的散兵游勇,逼着跟他下五子棋。 寂寞难耐的肖博愤怒了!在愤怒之余,决定揭开真相,不想玩什么捉迷藏游戏了,他想悬崖勒马——急刹车。愤怒能使人失去理智,何况当时他还很幼稚,太天真了。没想到将发生的可怕的后果! 他以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处事,他以为他就没事了。 他就找了同学转纸条给大虫,跟她挑明,这只是个玩笑,逢场作戏而已!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有多远?只有一秒钟!因为一秒钟就可以读完纸条,肖博从此万劫不复。 肖博没想到他一向认为如钢铁战士一样,很成熟、很老练、看得开的坚强如钢的大虫含着眼泪,咬着嘴唇,用手指狠狠地指着他,说他太无耻!她伴随哭泣而微微颤抖和起伏的背脊慢慢地,转过去,发出柔弱、绵长的呜咽声。 大虫,怎么也会这样? 肖博实在搞不明白,这算什么事?如果男人之间,大不了打一仗,消了气,不打不成交也许几天后就可以成为好朋友了。可女人…… 大虫伤心之极,掩面而去,拿着纸条扬言要到老师那里告他! 肖博成了惊弓之鸟,手脚冰凉。从此做下了病根,最怕见女人流泪!如果说有人见血就晕的话,那么肖博是见泪就晕的了。 他不理解女人怎么都像是玻璃人,不能碰,一碰就碎得稀拉哗啦的!从此也知道女人对他来说是天外来人——外星人,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女人都是一根筋,跟女人交往,不成功则成仇!无二路可走。 他总结这次失败,得出深刻的历史经验教训,没事不要去招惹女人!女人都是纸老虎,一捅就破。破了以后就成了马蜂窝!她们不是什么可爱的小蜜蜂而是浑身是刺的马蜂窝,不把你蜇个满头大包,惨不忍睹是不罢肯休的。 肖博心惊肉跳,吓坏了,怕老师知道这个秘密——这件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名声就要扫地了,要被永远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了。他鼓起勇气(他本想约了小韩同去,小韩却躲他远远的,看他的目光就想看见瘟疫似的……肖博在心里暗暗骂着,我的身心真是饱受摧残。这些重色轻友的家伙,良心都被狗吃了。真是交友不慎!靠,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找到大虫家,想要回来把柄。大虫在里面跺着脚,就是不开门。没门,休想!大虫很干脆,掷地有声! 肖博一直处于惊吓之中,茶饭不思,精神恍惚,长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书本发呆,相看两不厌,以书洗面。他父母惊喜以为他知道紧张了,开始刻苦用功了——知道为考试而读书了。 从此肖博性格大变,不相信朋友,不愿交友了。大虫真是个预言家,结局不幸被她言中。在校时大家如笼中鸟,在一起双宿双飞。一旦打开笼门,各奔前程早飞得无影无踪,给纯洁友谊也蒙上阴影。所以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恋是没有好下场的! 因为他们都不成熟,都不懂得爱情。那时的心态表现,实在太难以形容,不得不夸大其词,超范围去搜索形容词。才能把握住那时期的不可理喻心态,否则难以确切地形容描述这些精灵古怪的行动。爱情最好讲究双赢想方设法让你爱的人活得快乐,自己才能真正快乐,才能真正幸福收获。人性的倾向使恋人不愿去面对现实。他们宁愿相信自己心中的憧憬是真实的。这种狂热的追求,使他们相信挚爱的人的完美而尽力去追,他们单纯而热切地去爱一个人,心中幻想着与那个人结合,只是停留在扑朔迷离的情感事件中。一旦爱上一个人后,便很难停止这份爱。愈是得不到的,愈是死心塌地地追求。在这追求中得到满足,至于能否追到爱情,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最轰轰烈烈的爱情就是那些没有结局的恋爱。 懂得恋爱的男人女人们会通过一种抒情化的面纱来看待生活和爱情。她们或他们没有那种少年时期的警觉。她们或他们会去享受爱情,在恋爱中似乎懂得了生活。并知道在生活中如何保持恋爱的神秘,使恋爱更加有趣。在平平安安地步入一种良好的待婚状态,等待着缘份来到身旁。 第八卷 大师出马 第三章 肖博坐在床上很久,还在回忆着那梦。不知道现在大虫怎么样了? 到了车间,肖博决定从我做起,从今天做起,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平易近人。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好一点,都不再那么蛮横和刻薄。 你好!宋淑英被肖博的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她抬头盯着肖博几秒钟,那几秒中脸色飞速地变化,她想给他报以微笑,这微笑无疑是职业的条件反射。肖博随手拉了一把手椅子坐了下来,宋淑英觉得大大奇怪了,这人平时对她是不屑一顾,今天居然大驾光临,跟她大谈特谈美女经。她决定以不变对万变,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肖博没想到宋淑英居然频频点头,随声附和。酸狐狸自有一番美女理论: 虽然在文学作品里把美女形容得像花一样——什么纯洁、纯情、香汗、香泪,把她们加冕成了花王。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她们也觉得自己就是无冕花王,娇气、任性、耍大腕、恶作剧、捉弄人成了她们的代名词,成了他们身上的不可或缺的附属品,要想容纳她,就得连这些毛病照单全收。如果你想个性化消费这些炙手可热、畅销的她们,必须搭配买下——那些捆绑在一起的买一赠一的有缺陷或缺点的赠品。并且男人们也把她们捧上了天,让她们自己觉得成了仙女。好像美貌就是无价之宝,男人都得趋炎附势,包容她们,迁就、忍让看成是臣服的表示。就像明星登场,男人们的脸要笑成鲜花——随时向她们献花,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就如吸鸦片瘾君子。这种通性具有流传性和传染性,一段时间都具有了攀比心理和嘴损点,养成了怪毛病,摆谱、矜持,就成了有身价或身价倍增的象征——不把这些淋漓尽致地发挥到极致,过过足瘾,就烘托不出身价,增加不了资本和投资力度,变成哄哄的牛人。这些都是考核人气指数,重要指标参照值。如果没人去搭理她、给她捧场,冷落她们,她们自己就瘪茄子,倒反过来让人同情理解。 但是她们就没想到男人把她们形容成没脑子的植物,香花鲜草;弱智的善良的小动物,猫样驯服、兔子般可爱、小鸟依人;子无虚有的神秘来客,根本不存在的天外来物、外星人—仙女;病人——心理病态比如疯丫头什么的;什么好吃的东西——秀色可餐,反正就没把她们当人看,形容成人——正常人。对于这些恭维,她们都坦然地接受了。 美女不是个通用标准,是不规范的标准,只适合在国和同种族的人类适用,只能是个狭义的通用标准,而不能推广使用,在全世界其他种族使用。 美女是有轻重量级别的,换言之,就像公制和英制标准一样。要进行比较换算,但不是美元和欧元之间。比如鼻子,眼睛,脸庞多大小,间隔多大的距离,平分多大的面积,这是没有标准的。看顺眼了才是美,定义不严格,不能套用和照搬照抄。美女的评比有强烈的心理倾向性,不光要有漂亮的脸蛋,言谈举止,也算重要的一条。家庭出身所受的教养,教育程度,也决定分数取向,大家的接受程度。 美女不过是文人笔下美好的想象其实她们也有人一样的欲望。什么冷若冰霜,不过是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胆怯外交最劣等的手段。 她们自认弱者形象,摆出一付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样,扮演的角色是不出力就讨好。弱者使用软刀子,用智力玩人。等阴谋败露,再用撒娇挽回局面,就可以蒙混过关。男人也拿他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无可奈何,不了了之。 如果男人就不同了,出力而不讨好。 从小她们就是香花,男人一出生就定性为臭小子——臭气熏天。男人遇到不可逾越的困难,难以调和调解的矛盾,请她们出马去当调解大使去攻关,可以说攻无不克,男人都有什么惜香怜玉之心。 这时的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自己鸿运当头照,把柄落在她们手里,她们定会不依不饶,不整你个死去活来,休想过关;不扒你几层皮下来,算你走运!那时的她们不是温驯的小猫咪而是青面獠牙的老虎,不把你撕是个皮开肉绽血淋淋才怪。 宋淑英一下被肖博逗乐了,笑得泪花直流。原先僵硬的面孔像一朵花一样,她克制不住自己,她真是乐坏了,笑得抱着脑袋,捂着肚子弯下腰,怕是要笑死了。 “你这是怎么了?美女跟你又仇啊!” “我就见不得自以为是的美女,最见不得你们这些人装腔作势。我对美女过敏,见了她们浑身起花生米大的鸡皮疙瘩,有时就拿它当下酒菜!” “美女怎么惹着你了?” 肖博又有了一个新发现,看出她们的弱点。女人就像一群绵羊,互相并不照应。若有狼冲进去扑倒它们的同伴,她们刚开始会惊慌一下,摆出一付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态度,然后就慢慢聚拢起来,看着狼怎样享受它们的同类。这样她们反倒起了掩护狼的作用,让猎人看不到真相,看到的只是相安无事的假象! 女人的竞争,无处不在!只要你不去攻击她们,她们就会无动于衷。 男人会为哥们义气而打仗出头,她们是不会傻到那个份上的!一个女人就是一个世界!每个女人都揣着梦想,但现实往往不如人意,见不到翩翩而来的王子;也没有水晶鞋和马车,整日忙碌操造心的事,却比灰姑娘还多! 肖博心不在焉地想着,他的心早已飞走了。 “快去罢!张经理满车间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自己去问吧,我哪知道,他又没告诉我。” 新来的工艺员王东急急说道。 肖博急忙走向经理室。 “你上那去了?”张经理正在埋头看图纸,看见肖博进来抬头问道。 “我在车间里。”肖博喘着气说道。 “你的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不在服务区?” “摩托电话就犯这个毛病,信号不好。” “走,夏总找我们上去。” “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你问那么多干吗?” 他们上了三楼,董事长办公室在318,但是得通过317秘书室也是传达室。317和318是串联的穿堂室。推门进去。杜付总坐在夏总红木桌子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他什么时候从上海飞回来了?”肖博有些纳闷。 夏总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对张经理说,你坐。 然后,对肖博说,你自己再去那里搬一个吧。 肖博走到会议园桌前搬了一个红木椅子挨着张经理边坐下。坐下以后肖博就觉得夏总高高在上,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在头顶高悬。不知道是夏总椅子高大,还是人高大。 “这次找你们上来,有这么一件事,让你们拿个意见吧。”夏总静静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威严扫过,缓缓抽出一支中华烟,点着,抽了一口。然后扬扬桌上那个厚厚的本子:“三百万大修设备值不值?” 肖博心想这样的决策,跟我无关,闭紧嘴不吱声就得了。 他趁机打量起董事长室的摆设来,夏总身后是个红木组合书柜或书柜组合,两组书柜和衣柜紧挨着就像隔在马路两边对称的姊妹楼,由一层层过街天桥连起来。书柜格子里摆着一套很整齐的二十四史,像方砖一样垒着,又像麻将码着,可能从来就没翻过。层层过街天桥里面放着锅碗瓢盆一套组合厨具,都是不知是何时出土的古董。一个大盘子——像个大像章似的放在中间格子里。最下边的格子里放着一个一帆风顺的玉船。 红木桌子旁设个摆地摊的画坛,坛里放着一卷卷卷起的字画——常拿来向人炫耀的不值钱的东西。当然,门口还有个巨大的镇宅之宝金琥。这里竟然没有一台办公设备——如电脑! 总之,室内书香气十足,想用此来驱散铜臭气——在这里谈钱真是亵渎神灵。 桌上摆着唯一的一件现代的高科技产品——计算器! 这就是那个常听人说起的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电器喽,夏总常拿它和财务人员核对租金收缴情况。 张经理把本子拿过来在手里翻着,也不做声。杜总在旁小声地提着台词,这次要修到出厂精度,丝杠全部换掉,就像新机床一样。我还想花几十万买台激光干涉仪,自己用来校验精度,做精度补偿。 肖博差点叫出声来,简直是胡闹!乱花钱。 夏总见没人说话,端起不锈钢茶杯,低头喝了口茶,终于忍不住沉默,指着肖博说,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肖博模棱两可道,价格也太高了! “钱不用你考虑!”夏总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肖博暗暗叫苦不迭:这不是要我去得罪人么?虽然早听说这个计划,有些零件还是我帮着查的。但张经理和杜总的态度不得而知,事先他们的意思一点也不知道,突然袭击,无法统一口供。肖博拿眼看了夏总一眼,不敢正面回答:我先谈谈我个人的观点,我可能孤陋寡闻,考虑事情从不从大局出发,所以只是做个参考。打个比喻,如果我家有个旧电视机坏了,需要花大价钱更换元件,那么我是不会去修的,而是去多花点钱买一台。众所周知电子元件,放时间长了就会老化。咱们公司的洛克机床属于淘汰的产品,我觉得再怎么修,电路板不可能全部更换掉,那么总有一个元件是保险丝要先烧掉的。何况放在洛克公司库里的元器件是要摊保管费的,每年按30%递增,就是今天修好了,过几年元件也会买不到——直到最后没法修,厂家不会永远给备库存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修而是去买新的设备?夏总微笑着盯着肖博。 要买新的或是修旧的我管不着。肖博想。 那么说你是不赞成大修了?那么现在的机床还能干活么?以后坏了怎么办?夏总口气渐渐严厉起来,事情已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没有退缩的余地可回旋,肖博决定死不改悔,强硬到底,不能模棱两可,蒙混过关了。他果断地坚决地说,坏了再修,先维持。 夏总把头转向张经理和杜总,就像审讯犯人似的——肖博自己的感觉。总之,坐在他桌前他总有不平等的感觉。你们两个呢? 张经理含糊地说了一句,我没意见,大修也太贵了,相当于买新的了。 夏总像自言自语又像问肖博,工贸的设备也使用这么些年了,怎么也应该给人大修一下,这是应该的。 肖博顺口接了一句,进口机床我还没听说过大修,咱们买的有些机床就是简易的低档机,不是精密的高档机,出厂精度也好不到哪去。刚开始用时,也不是精度不好,整天修么? 最后夏总作了总结性的发言,定了基调。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这件事情再缓缓看,先不急着办,就这么定了。 连日来,精心准备的资料,调查研究的情况和自己的心血全部报废、打水泡了,居然连个响声也没有听到!奇怪的是,肖博心中此时没感到沮丧,相反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他这是第一次和夏总面对面谈话,打交道,以前道听途说对他产生的看法要全盘否定了!他倒吸了口凉气,夏总太厉害了!太精明了!城府简直深不可测。杜总想玩他,赚他的钱?鹿死谁手,谁玩谁还不一定呢?看来杜总是打错算盘了。高明!现代版的不动声色下了他的枪,杯酒释兵权!强虏灰飞烟灭!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一章 万恶的地产商,是杰出的自然环境的杀手。动物的败类。怎么把自然环境破坏得面目全非了?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他们创造出人为环境,破坏着自然环境。真希望来一次大海啸,把这一切全冲毁,一切荡然无存。 如果你是寻着黑石礁传说来的,那你就会失望,这里没有成片的形态各异的巨礁了;如果你是来逛黑石礁公园的,那你就不会失望,在广场上放放风筝,海边垂垂钓,净化心情----海风很轻,很柔打在脸上,没有生硬的感觉。静静地看海---听听沉重的如泣如诉的海声都可以。这里是不能下海游泳的,因为马兰河排污口就在这里,把海水都染黑了。真是大海的悲哀! 肖博和乌梅走在黑石礁公园沿海浮桥上,太恶心了,乌梅吸了吸鼻子:“水都发臭了!”乌梅靠的很近,她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香味。地产商让别人按照他们设计的方案去生存,强行剥夺了我们自由选择的权利。这就是天下强者的逻辑,在现实生活中潜移默化影响,成为行动的规范,上学,就业,工作,住房等等。我们不过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愚弄。 你听到海在说什么?海水迈着蹒跚的步履,瑟缩的嘴唇凝望着远方,似乎要讲述什么,但久久也未听到它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海滩,回忆着往事,回忆那无尽无休的过往,不时发出也许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一声叹息。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我哭了, 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眼角泛出酸涩, 我没做错什么, 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谁摸着我的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那千年不变的承诺, 不怕,跟我回家去吧! 谢谢你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还有人记得我。 我睡了, 心里感到非常虚弱。 人情世故冷漠, 我没说错什么, 人们为何用那样眼光来看我。 谁摸着我的头贴着我面颊轻声说那千年不变的执着, 别怕,跟我回家去吧! 谢谢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刻, 还有人来陪我。 大海天快黑了, 就要起风了。 外面风大, 夜里冷,回去吧! 别为我难过。 嚼着苦涩的浪花,心乱如麻。 一个人也没有让我害怕, 不哭了,我等你牵我的手,接我回家。 别哭了,你等我牵你的手,领你回家。 面对破败的景象,肖博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只有愤怒----如果眼中能喷出火来,他就会把这些楼房变成焦土。他搜肠刮肚也刮不出油水,抹在嘴里----再也不能油嘴滑舌,他有些理屈词穷了。写什么呢?还能写什么?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 夜沉似水, 月色凄清, 看年华吹落的背影, 与其心痛清醒, 不如命运随风飘零。 我想对风说可它却不肯听。 念念不忘你名字, 心已沉睡唤不醒, 知我心伤,知我情伤, 若上天不造你今生好恨。 往日千言万语 化作绵绵长叹 缠绕在心头, 请等我与你换心 真正忘情能是谁。 让风把心, 吹远吹冷, 谁在导演人间前世来生。 云过后枝还动, 一动却牵着心痛。 我无法沉醉风把我碰醒。 谁又能识得我, 谁又能识得你, 知我心真,知我情真。 你的情太远怕风吹冷 又是夜又是夜, 呼唤你天涯路远 让我长睡不醒, 今宵约你共入梦, 你才知我用情深。 不要留给我满天落叶风的背影 纵多看几眼能忘情, 冷雨拂面无知觉, 谁在小楼听雨声, 把忧愁抛散在晚风中。 好在乌梅也没继续跟他往下对,只不过都是说说而已,发发牢骚,过过嘴瘾,什么作用也不起,表达一下个人的看法。草民之怒,不过是以头抢地尔。 木浮桥两边,一边是海滩,一边是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别墅。这里的房子大都是外地人买来度假用的,本地人是不会买的,因为冬天太潮,太冷。 “礁石这么少了,都让他们给炸了,填海建楼,这么好的景观都消声灭迹了!恐怕以后的人连这里的传说都不会记得了,你知不知道这传说?” “嗯,听说过,说说你所听说的。” 很早以前,有—天,晴空里飘来一簇五彩云霞,—群身穿金碧辉煌衣裙的仙女踏着祥云飘来了。她们东看看,西望望,嘁嘁喳喳,说个不停。仙女们说:“人间山青水秀真好玩,咱要是下凡到人间过日子该有多好呵!”说着风快地脱下衣裙,钻进海里洗起澡来,她们嬉笑游玩,痛快极啦! 她们本是王母娘娘的使女。三月初三,王母娘娘大寿,百仙们都赶到瑶池为她祝寿,王母只顾高兴,贪了杯,迷迷糊糊睡着了。仙女们趁机溜下人间来玩耍。再说王母娘娘醒来觉得口渴侍女们都不见了,身边一个进茶的人都没有,她动了气,喊来星官让他把宫女们找回来。星官找遍了蟠桃园,连个影儿也没有,就到太上老君那儿打听,又问了守南天门的天兵,才知道仙女们偷偷溜到凡界去了。王母娘娘听说后,气得脸都变了色。她叫天兵天将擂响天鼓。—时间,天昏昏,地暗暗.风凄凄,电闪闪,天空黑云翻滚。正在洗澡的仙女们听到了,惊慌地说:“哎呀,娘娘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咱快回去吧。”匆匆上岸穿上衣裙,返回天廷。此后,这些仙女就被关在蟠桃园的一间牢房里。她们整天哭呵哭。哭声震天,传到了玉皇大帝那儿。 玉皇大帝动了心,就替她们说情。谁知玉皇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坏了事,王母娘娘一怒之下,把她们贬到下界为人鱼。她们拥有强大的魔法力,在漫无边际的海底洞窟中央,建立了一座雄伟的魔法城堡,成立了人鱼王国。魔法城堡全部由镶嵌珍珠的珊瑚建成,打磨得如同象牙般光滑,周围层层叠叠盛开着美丽的海花。魔法城堡外面由大王乌贼盘踞守卫。在王国所属领地附近常有海底的巫师寄居蟹出没。在月明之夜,风吹着海螺,乌贼弹琴,美人鱼唱歌,龙虾拨弄海弦。歌声飘飘渺渺,时断时续.回荡飘扬.冷风吹动了海水,乌云半遮住月亮,一时间天地中仿佛充满了哀怨。美人鱼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一直垂到身上,纤细的身躯,在风中飘摆。一天,一场暴风雨,卷来一群穷凶极恶的抹香鲸和大白鲨鱼联合舰队它们由寄居蟹率领,像蝗虫一样,风卷残云,冲杀过来。原因很可笑,据说寄居蟹是想和她们联姻成为城堡的主人,当然遭到女王无情拒绝。于是,恼羞成怒的寄居蟹策划了这次行动,让鱼群消失,对它们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巡海的美人鱼遭到伏击,女王率众奋起抵抗,法力消耗殆尽,部族死伤惨重。女王在搏斗中受了重伤,龙虾像个男人挺身而出,挺起铡刀一般的钳子,掩护女王且战且退。 眼见不敌,美人鱼女王退进到城堡,把周围的海水都施了魔法,使水迅速冻成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凝固的冰,然后自己封进巨蚌内闭关修炼,恢复魔法。 龙虾吹起海螺把沉睡在海底的大王乌贼唤醒。大王乌贼迅速投入战斗,它们的吸盘弯曲成奇怪的形状,撑在海底,缓缓地,蜥蜴般地向伸过来,随着水流诡异地舞动着。 几只游在前面的抹香鲸和大白鲨鱼张开巨嘴嘎吱地咬着冰坨,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它们的身体!同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拽下了海底。在那一瞬间,它们看见,抓住它的,是一只又尖又长的触手吸盘,深深地嵌在肉里。 抹香鲸和大白鲨鱼迅速地向下沉去。被快速运动的海流冲刷着。 它们巨大的瞳孔无限地放大着,看不到一点黑色,只有几条紫红色的微细血管游离在眼白中,牙齿像是打磨过一般的尖锐与明亮,它们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里下水前吸入的一口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强忍住一阵一阵袭来的眩晕,更加用力地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感觉像是坠着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样。 一群密密麻麻的触手吸盘,像长发一样全部披散着,飘在水中,结成一张的网,根本无法看到边。 海面开始翻腾,大群的抹香鲸和大白鲨鱼似乎被激怒了,咆哮着游过来了, 寄居蟹在后面坐镇召唤出护体盾,所过之处鲨群伤口迅速愈合,清凉的感觉在皮肤上缓缓流动,冻僵的感觉也消失了。 联军势力太强大了,乌贼根本战不过它们。 突然一道血红色灼热的光芒从巨蚌壳中散发开来,蚌壳弹开了。海水好像燃烧起来了,在最耀眼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漩涡般的大洞,那时由于超时空的力量劈开空间而产生的传送门。天空响彻剧烈的轰鸣,一瞬间无数燃烧着的陨石以千钧之力夹带着烈焰和浓烟喷涌而出,划过天空坠向海面,轰然爆炸,寄居蟹立刻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凌空击飞,一块焦灼的皮肉从身上剥落,无敌的结界在瞬间土崩瓦解。海平面上升,海啸发生了,世界卷进了可怕的洪水之中。女王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已经止住的鲜血顿时从口中猛喷出来,战斗仍然在继续,血腥味引来大群兴奋莫名疯狂的鲨鱼。巨蚌如同流星般沉入海底,整个海底塌陷下去,出现裂缝。 为避免全军覆没,乌贼和女王决定拚个鱼死网破,同时发出最后的攻击,全力释放出魔法,海水被墨汁染黑了,很快凝固,变成大片黑黑的岛礁,那染黑的岩体层层迭迭如凝固海浪,一座座石嶂千姿百态,有的如宝塔耸立,有的如雄狮昂首,甚为壮观。女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生命突然衰竭,面色蒙上一层死灰。在她停止呼吸时候,大海退潮了,抹香鲸和鲨鱼睁不开眼,看不清水的深浅辨不出方向,纷纷搁浅浮出水面。而乌贼也遍体鳞伤,力气用尽,终于大家同归于尽。” “说得还有点谱,真是爱国主义的好教材,好象看到了战士们大义凛然前仆后继宁死不屈为国壮烈捐躯的光辉形象。”乌梅阴阳怪气地拍起了巴掌。 一个小姑娘本来定格在一个园园的礁石上,做着胜利的手势,她的男朋友在下面给她照相。被她的掌声下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们,以为他们在鼓励她要她做什么动作。肖博觉得好笑,园园的礁石像龟盖似的,趴在上面的她,就像个龟头。 “你看那个造型很有特点吧!哎,咱们说话归说话,你不要闹怪好不好!你在公共场合太不讲究淑女形象了。”肖博觉得乌梅刚才有点过分了。 乌梅根本不可能虚心接受这些批评。她可不想受那么多规矩束缚。淑女是装出来的,牺牲自己的自由。在这难得放松的时刻,还去刻意迎合什么人?多无聊,人不能虚伪到这个地步!。公共场合怎么啦?我又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她决定发起总攻击,不再给他留情面-----让这些男人虚荣心的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王八也算是个男人,只不过被戴了顶绿帽子。现在男人中的男人太少了。 肖博知道自己的小聪明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就像课堂上学生在底下做的小动作,全被台上的老师收在眼底。 乌梅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微笑,继续即兴接着发挥, 如你所言在公共场合要注重形象,讲究礼仪。可是那是谁定的规矩?你所受的这点教育,照搬照抄拿条条框框来约束我,如果不遵守又能怎样?就像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擦屁股的独特方式,别老是盯着别人的屁股,看他们擦没擦干净屁股---重新提起裤子做人。 各人有各人擦屁股的姿势,这一点和蹲位姿势有关,不能强求标准的统一动作。 现在有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拜鬼,为什么呢?不要以为他们变态,对鬼虔诚。 他们这样做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尽管是歪门邪道,所谓盗亦有道。经济危机时,那些鬼成车皮的大豆玉米运回国内,救活了多少人的生命,这些就值得后人纪念,那是他们本民族英雄,不能忘记他们-----在黑社会混,能给弟兄们弄来钱和吃穿,就奉他为老大----这就是强盗的逻辑,不去管那些赃物,是坑蹦拐骗还是打砸抢来的。 他们用心非常险恶,进行邪恶的教育,把国民培养成狂热的武士。 只有搞得要声势浩大、隆重无比才能对的起他们的英魂!看看他们的首相,在顶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巨大压力下,还是坚定地踏进了神社——这才是真正对阵亡将士的最大抚慰! 还有不惜风尘仆仆千里迢迢赶到寒山寺举办超度法会。 就像黑社会老大,小的们!尽量给我打,出了事我给你摆平,家属我养活----香火不绝,只要给我买命地干,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他们提倡的是英雄教育,要人人争做英雄,为本文民族谋取利益。虽然对外国人来讲,他们是一群祸害、害人精,但母不嫌子丑,总有人收纳他们的灵魂。 我的倒不是为鬼叫好或翻案而是说我们没有了信仰、目标、动力,一切都向钱看。生活得空虚无聊又颓废。看看这些所谓的精英男人热衷生活的场所吧:酒楼、歌厅、桑拿房—搞关系、骗客户、玩女人、偷鸡摸狗。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杀身成仁的。 且不说拜祭唐宗宋祖,就是近代的民族英雄,还有谁提起他们?还记得他们的事迹、姓名,谁还做英雄---尤其是无名英雄? 看看现在咱们供的都是什么吧:是观音、灶神、财神。 国人记性也太差了吧-----太健忘了吧,数典忘祖,咱们的烈士还有谁去祭奠。他们坟也让地产商迁走了,在那个地方建起了高楼别墅,嫌他们占好人的地方,因为据说那里风水好。搅得我们的英灵不得安息,有坟难归,有家难回。自己没做到,最好不去评价别人。 看看当地的这些洋奴嘴脸,外国来了个什么人物,都是贵宾,都用警车开道,给足了面子,耍够了威风。而如果外国的留学生,船员得了病,免费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以免引起外交纠纷。对自己人呢---没钱,等死吧。别提了,都是眼泪。 咱们以一厢情愿和单相思,希望讨得人家的好感欢心和尊重,结果呢?这些狼心狗肺的没天良的,一点惜香怜玉心都没有!制裁和封锁诬陷执行起来,一点情面也不讲。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盟友,充其量不过是临时凑合的半路夫妻二奶和情妇。热脸贴冷屁股靠不上帮!不想说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也许因为时差----倒不过时差的原因,咱们的白天在他们那里是黑夜,他们的黑夜在咱们这是白天,就是这么黑白颠倒,造成了思维为人处事的混乱。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二章 我们不要去想着解放全世界劳苦大众,只为本民族谋利益,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极品男人--男人中的名牌。 看看咱们国人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到了什么方面,往油条里掺入洗衣粉,可以少用面粉而使油条炸得肥大好看又好卖;往猪肉、牛肉、西瓜、西红柿里注水,可以让水卖出个肉价、菜价来;猪饲料里掺上瘦肉精,猪可以长得快而且瘦肉多,毒人不怕,好卖; 在羊被屠宰前为其注射阿托品,能使肉质显得鲜亮,还可使羊因口渴而大量饮水,毒人不要紧,可以多赚钱;在质次的沤黄米米粉中掺入有毒的甲醛次硫酸钠,可以做成洁白晶亮的“上等”米粉。 看看咱们的教育,不是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拿着那些标准答案背。大量的习题,轮番的考试。脑子里,塞满这些不经思考只为通过考试然后便弃之如敝屣的“标准答案”,考试靠“背功”! 学生是加工厂流水线上一个模式加工克隆下来的,目标就是让他们长大成为没有个性,只有共性千篇一律的理想的接班人,而不是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别国实行的是创造性教育,强调的是,所有作业,不需要“背功”的时候,更没有“标准答案”。你获得什么等级的评分,全看你搜集材料的功夫和有没有独特又言之有据的观点———你不必担心“对”还是“错”。 最近听说,一所高校的两名外教在高考结束后,自告奋勇做了一套高考英语试题。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满分150分的试卷,他们只考了平均77分,老外的成绩不及格!是老外的水平太差么?没想到外教的回答出乎意料:你们这是考英语么?英语语言是一门工具要学会用,而不是去学。 原来是我们出的英语试卷不合格!想想看吧!连老外都考不及格的英语考试,究竟要选拔什么样的英语人才? 我们为考试而进行的英语考试,浪费了多少人才和时间! 在人的性格培养方面,把男人女性化,缺少阳刚之气和血性,老虎拔去牙齿当猫养。学中庸:温良恭俭让,听话,能忍,没有野心,千万别闹事,捅出什么乱子。讲究绅士作风:左脸被打肿了再把右脸再伸过去找平衡。 男人有尿向外哧,别做家门口汉子!拿自己老婆孩子耍威风出气逞能,那叫什么男人? 人们已经蜕变了,已经没有了精神,这个时代罕有能够舍生取义,光明磊落,英雄,罕有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男子汉!为了钱可以没有人格,更何况什么尊严?! 如今的商业气息可谓浓厚,空前繁荣,带动了文化也同样的快速和浮躁起来,文化如同快餐 呈现出多元化高速发展,为文学卖身,为名利而裸奔,为自己谋取近利,为吸引眼球,不惜戏说历史、歪曲英雄、丑化祖先,为汉奸翻案。现在的作家,不能称写手,只能是垃圾制造者、扒手、垃圾猪。他们仗着有点文化,不肯出卖体力因为懒惰或偏执于名利的诱惑而放弃自食其力,逆天行道,坐在家里制造垃圾。为什么这么说呢?书店像菜市:滞销的书堆积如山,图书像卖菜、卖废纸一样论斤卖。 人们太会粉饰太平,歌功颂德了,著的所谓书、立的所谓说,当作花瓶装饰政绩,不是垃圾又是什么呢?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吗?怎么了?大脑受刺激了?见谁咬谁,咬得过也咬,咬不过也咬,与时下流行的疯狗精神相吻合! 乌梅一番话把肖博说得目瞪口呆、脸红脖子粗,尾巴根发凉,整个脊梁骨都浸在冰里。 这话也太沉重,让他无话可说,觉得自己掉进了猎人事先设好的陷阱,挣扎不出。 这俩老外真白在中国呆了这么多年,浪费了这么多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的大米白面!创造出那么多废物!岂不知,这世界上有三种英语:英国英语;美国英语;中国英语。 说穿了,在中国只能考被同化的具有特色的中国英语,这么点简单道理都不懂,真是气死人了! 能自立行走的动物都算是人么?什么是男人?这个最简单问题的放之四海皆准的标准答案是什么?是三好男人么?在家---对老婆好。在单位----讨领导好。在社会----让朋友认为混得好。但男人不是东西的标准他是知道了,以为他们都长了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出卖体力;出卖良知,卖身出书是出卖灵魂;妓女为生计出卖肉体做交易,那个职业高尚?他们之间有联系么?还是具有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之妙,都是被钱所奴役、驱使,这算五十步笑百步吧,大家都没有责任感,都在堕落,彼此,彼此。只是可惜了这些树木,见证了时间和历史的树木,因为纸张是大量砍伐树木造出来的,成才的树木被不成材的给生生糟蹋了,说这些人是祸害,一点也不冤枉他们。这个陆离浮华的世界有着太多的无奈,每个人都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劳碌奔波、为了实现自我的事业和幸福而拼搏奋斗。 英雄是用来崇拜的,应该享受后人对他们应得的那份敬意。祖先不能辱没,他们的精神和思想精髓是宝贵的遗产应当继承下来,而不应当唾弃。 这种不关风花雪月的题外话,是顶起来,还是让它沉下去? 莫谈国事,不议论时政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大家都生活在真空里,什么也不说就万事大吉、太平无事,否则就封口。什么言论自由,舆论监督,不过掩耳盗铃的借口。 自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存在于人狂热的脑中。自由是对虚无缥缈理想的追求;人生目标希望的终点和总结。就像地上人的影子,只能依附于人,而不能脱离客观真实存在的肉体而独立出去。吃、穿行那样能随心所欲,脱离这个社会,根本就不能存活!根据这种依附于社会的特性,这句话倒过来讲:由自,就是由不得自己! 乌梅拧开一瓶矿泉水:“你也喝点水吧,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的。现代的男人都缺少锻炼,比不上我们女人!我再来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大连的由来么?” “大连还有什么传说?” 从前,有两个穷苦的孩子,一个叫大孩,一个叫苦妹,都给村里财主外号魏不饱的干活。魏不饱这人胃口大得能吃天,山下二百多亩地,三百多棵果树都被他霸占了,还养活了一百多只羊。家里金银满柜,粮米成囤,可是对伙计刻薄得不能再刻薄,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雇的羊倌大孩是个无爹无娘的孤儿,管吃不管穿,不给分文。羊倌大孩无论冬夏穿着一件破袄,一条补钉摞补钉的破夹裤。大孩自打记事起就成年累月给财主放羊,和羊群相依为命,以羊圈为家。能够拥有一群自己的羊,是他的梦想和奋斗的目标。曾经有人逗他,你长大后干什么?养羊。养羊干什么?挣钱。挣钱干什么?盖房。盖房干什么?娶妻.娶妻干什么?养娃。养娃干什么?养羊。 只有一个腰间围着条陈旧不堪的麻布,头上包一条白头巾。每天都在村外打谷场,推动一礅硕大的石碾---碾麦子的孤儿叫苦妹的经常关心和照顾他。他们情投意合,共同做着一个梦,盼着出头之日快点到来。 这一天大孩依旧赶着羊群来到山上的荒草坡去放羊。傍晌午,突然下起了大雨。羊儿被雨淋的东窜西跑,大孩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羊群拢到一起。大孩把羊群赶到崖边的洞里避雨。一清点数目,发现少了一只。有时候,羊可以扔在山上几天不管,也不会丢。可是这一回有一只找不到了,大孩有些放心不下,怕出意外,因为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深谷中的狼嚎。一数,少了两只。 大孩顾不上歇脚,赶紧四处寻找。找啊找,从中午找到天黑,连个羊影都没见到,他只好赶着羊群往回走。财主听说大孩丢了羊,气得两个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顿毒打。打完,还要他摸黑把羊找回来。 大孩跑了一天,又累又饿,又挨了打,身子骨象散了架似的。这天晚上,是个月黑头,伸手不见五指。他忍着疼痛、跌跌撞撞顺着白天放羊走过的小道,边爬边找。半路上,没想到遇到了在断成两截的大树中间正在啃吃羊的恶狼。狭路相逢,大孩挥着鞭子追了过去,恶狼无心恋战叼着羊就跑。大孩追到断崖边,一失足掉下深渊,所幸衣服被一棵树枝挂住了,晃来晃去。树枝经不住他的体重折断了,他掉进了海里。大孩抱着树枝被巨浪卷走,随波逐流。 天蒙蒙亮了,大孩连累带饿,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在迷蒙中,他看到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片树叶轻轻地给他擦伤口。大孩使劲睁开眼睛,见是一个美丽姑娘,长得跟玉石一样洁白,同牡丹花一样好看。身上披着个褡裢。那美丽姑娘正忧郁地看着他。见他醒来高兴得忘乎所以: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然后告诉他,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出海时,把你救起。 没等大孩开口,姑娘又说话了:“我是当年被你放生的那条海豚呀!那天我贪玩化身海豚来到海边,不知不觉退潮了。我被搁浅在渔网里,正在苦苦挣扎时,你赶着羊群路过,用蛎壳割破渔网,把我拖回大海。善有善报,我发下重誓,一定要报答你。从此我常常远远看着你,能否帮助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你愿意在此居住,我愿服侍你一生。”姑娘竟是小龙女。 “你这是怎么啦?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姑娘说完,拿起那片巴掌大的树叶继续给他擦着伤口。说也奇怪,那一条条血口子,经他用树叶一擦,立刻长得跟原来一样。 大孩想起来了,他是放生过一条大鱼,如果他把大鱼拉回去也是让财主霸占;如果吃不了藏在山中就会腐烂掉。还不如积善行德给放生了。没想到因果相报! 大孩坐起来,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诉说了一遍。 大孩在金碧辉煌的龙宫里休养了几天,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很快就恢复起来了。这里是神仙的境地,到处鲜花泉水。不愁吃,不愁穿。 可是总有一件心事,让他闷闷不乐。龙女对他有救命之恩,可苦妹与他情深义重,割舍不下。 这天,他耳朵有些发烧,他又想起那件未了事,觉得愧疚。向龙女告辞,财主肯定在家骂我,说我丢了他的羊。大丈夫来去分明,不做亏心事。我得赶紧回去认打认罚,赔他的羊儿。做人得清清白白,不能就这样留下骂名。其实他心里是想回去告诉苦妹一声,不能耽误人家的终身,他知道她一定会等她回来。 龙女虽不愿他离去,但见他去意己决,也不能勉强。说道,这一去,不知你何时能回来,你身上的伤还未彻底愈痊,你陪着我在岛上再采点药给你带上,以便路上继续服用。在岛上转悠的大孩发现山顶有一块巨大的塔状礁石,他好奇地爬上去。龙女露出惊恐的神情,拼命地在底下叫喊,大孩不知何意,龙女已吓得跪在地上祈祷。当大孩下来后,龙女告诉他,那尊巨石是镇宫之宝,谁也不准攀爬对它不敬,否则会遭遇灭顶之灾。 看到大孩将信将疑的神情,龙女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愿神能听到祈祷,不知者不罪,我愿代你受过。让灾难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要守在这里接受惩罚。我不能去给你送行了,现在就给你一件有求必应的褡裢,你心里想要什么,就能得到。愿你早去早回。 大孩一个人来到海边,望着烟波浩淼的大海,有些犯愁,这是不想让我走啊!又不肯明说。突然想起她送别时的话,也不知是否灵验,决定试一试。 伸手向褡裢一摸,摸到一件软软的东西。大孩欣喜若狂,拉出来一看是个纸船,心中失望至极:这玩意能管什么用?随手扔到海里。说也奇怪,那纸船浸水后,越长越大变成了一艘大船。大孩方知龙女没骗他,他高兴地坐进去不用划浆,一阵风吹来,船自动开走了。 风不时刮过村外一片片茁壮的麦田,空气中到处洋溢着清鲜的麦香,打谷场上,一礅硕大的石碾不再转动,蒙上一群麻雀,吱吱咋咋仿佛在说着什么。大孩心里空落落的,他能猜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他不知道的大事情! 大孩加快了脚步来到魏不饱家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恶毒的诅咒。原来前几天魏不饱接受了邻村吴员外大量的聘礼,吴员外想把苦妹娶过去给他的傻儿子冲喜。 魏不饱逼苦妹嫁人,可苦妹誓死不从,言她不相信大孩已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此生只嫁大孩!魏不饱无奈只得把苦妹关到黑牢里,怕她逃跑。 大孩推门进去,本来跳着脚骂的魏不饱看到他愣住了,你怎么还没死?你是鬼魂附体吧。 大孩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魏不饱哪里肯信,以为大孩在诓他。 他一定是躲到那个地方,藏了起来。现在以为他消了气,就又回来混饭吃。 魏不饱眼珠一转,让他再白干几年也行,反正是白拣的劳动力。 你得赔我羊。 行,我赔你。并且,你也不能难为苦妹。 你还嘴硬,就你那个穷样,你拿什么赔啊!一只顶十只,我那可是金羊! 善良的大孩,把手伸进褡裢,抓出一只只羊。财主看得眼都呆了,大孩数好了十只羊,东家,现在我的事已了,我已赔给你了,我要走了。临走时,我想见苦妹一面,有几句话要跟她讲一下。 行,你得用褡裢来换!蛤蟆想吃天鹅肉,贪心的魏不饱见财眼红哪能放过他,一声呼啸,招来家丁和狼狗。魏不饱跳着脚喊道,给我往死里打,小心别把褡裢弄坏了。 大孩见自己逃不出去心一横,我死也不能给你! 他用力把褡裢抛向大海,褡裢随水漂去。魏不饱见状也顾不得大孩了,率领家丁追到海边,正好看到那纸船,魏不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脱鞋挽裤,就跟头流星地坐了进去,连忙向海中追去。 追了好远,好容易追上褡裢,魏不饱刚刚伸手去抓,那褡裢一偏,向海里退了半尺。他赶紧向前蹿了一步,又伸手去抓,又没抓着,褡裢又向海里挪了挪……三番五次,他总也抓不到。魏不饱急了,他使劲地扑向褡裢,这次终于拽住了褡裢一角。可是那褡裢经浸泡,已经变得很大,不能随身携带。魏不饱舍不得放弃,命众人脱下衣服,拧成一股缆绳,把褡裢绑起来,拖在船后。 褡裢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如果此时放弃,大家还有逃生的可能性。可财主财迷心窍,不肯砍断缆绳,到手的宝贝那肯放弃。最后褡裢沉入海底,而纸船也随之喂鱼去了。若干天后,海面浮出一座海岛。后来由于年代久远,发音不准的人们,以讹传讹,把褡裢叫成了大连。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三章 肖博有些惭愧,在此生活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大连的来历! 他此时此刻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能表露自己的无知,总要表个态吧, 其实把好人和坏人标签化是不对的,好人有时也做些坏事,就像贪官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在那个环境中长时间耳濡目染才学坏的。坏人难道就不做好事了?也做,不过流传不广。这就要看站在那个立场说话,是为哪个阶级服务的。 这世界本没有好人、坏人,为使人类两个最有代表性对立的最大派别区别开来,就采用这个统称。有钱的人互相欣赏,贵族绅士风度;穷人也互相攀比,看谁能吃苦能干。 财主根本没把穷人引为同类,当作人,只作为会说话的畜牲,吃的猪食,住的狗窝。 在这世界上人一出生就在进入角色扮演,根据自己的出身地位而定,做维护那个阶层利益的代言人,往往身不由己。 戴上面具,卸下平时装备, 不必考虑对错是非,无所谓忌讳, 狂欢在都市的假面舞会 随心所欲,表演内心自我, 不用作做高贵卑微,赤裸裸放松, 因为没人能认出我是谁 与我共舞,管他天使魔鬼。 美丑善恶,我都与他配对。 把迷失的本性自然回归,只要活得不再累。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得到,又怕失去,瞻前顾后,举步维艰。不能痛快做想做的事,做事前得为自己考虑,为别人考虑。所以活得很累,为别人活着,也为自己的面子活着。 你流泪的眼睛没唤出人们的同情, 哀伤将要风干你美丽的脸, 上苍却不曾显灵。 你想用满腔热情温暖这冷漠的世界, 尽管人们总是对你总是不公平, 可你仍深爱着每个生命。 你终于凋谢在黑暗的人群随风而去, 我们为你送行愿在天国, 你能得到你渴望的安宁。 我们怀念你的笑容为你守夜到天明, 摇曳的烛光红烛如玫瑰般盛开在你身边, 希望能唤醒你沉睡的心灵。 不可否认,也有些人可能离经叛道背叛本阶层,但那不过是一时的即兴发挥,最后定成为本阶层所不容、不齿的异类。 一个下层人要想跻身上流社会交际圈被容纳,后天要不断学习改造自身,要学到惟妙惟肖才能稳定的发挥。不管世俗的大部分人说好说坏,代表那些人说的话,只要被小圈子中的人包容就行了。不可能指望他们发善心,发现良心,去改邪归正。乌梅补充道。 满心世界都沉浸在你身影里, 抄袭你一切音容笑语, 我不能选择逃避, 在等待着转机 唯爱情值得回忆, 曾经温存的话语, 唇角还残存那份甜蜜, 眼里却伤别离。 在游戏人生的角色扮演剧本里, 没有人会在意你, 你可以随心所欲。 我会好好待你 唯爱情不可以背弃, 往事依旧美丽, 而那人已经远去。 只留下心碎的记忆。 不要叹气,相信爱情会充满奇迹。 不要永远戴着没有表情冷冰冰的面具, 成为泡沫空气,而是真实存在,自由呼吸。 在这里你就不用发感慨了,这样吧,那天咱们找个地方就这个话题,专门开个讨论会,好不好?乌梅问道。肖博自己也说不清好还是不好,去还是不去。他无法给自己的角色定位。正在犹豫时那边乌梅不让了, 她见肖博半天没吱声,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了一句,你说话呀! 好不好,都让你说了,我还能选择什么? 一只巨大的黑犬在桥上闲逛,乌梅有些害怕贴着栏杆走。贝贝,下来!海滩上一个妇人喊道。那黑犬乖乖顺着木梯跑下去了。 警报解除,乌梅长长出了口气神态又恢复自然了。肖博想寻她开心,你还怕狗啊? “废话!被人咬了可以以牙还牙,被狗咬了,那不白咬么?狗不懂事,人还不懂事么?你不怕呀?” 肖博自讨没趣,刚才你们俩怎么不咬一下,全当狗咬狗或是人咬狗吧。 那边就是星海公园了,你看后面的那块石头,那像不像个狮子狗? 肖博指着星海公园的半拉山头,再走近点,那鼻孔烂出的洞,还有旁边的眼洞,那像不像个骷髅头?看见了么?这两个石头像和旁边的山洞以及海边的刻着思归的黑石头,还有个传说,你知道这个传说么? 肖博也想卖弄一下,别叫人瞧扁了,他搜肠刮肚得往回给自己捞点本。 说在女娲补天后,有一块补天的星石,天天遭受风吹日晒。 有一天彗星雨袭来,调皮捣蛋的十日不安心工作---不肯轮流值班,脱岗了。全都同时上岸,站在桑树枝上一个个排着队往水里跳---扎猛子,玩高台跳水。海面翻涌飞溅起巨大的水花,滚烫的沸水冲天而起,溅了石女一身,导致她身上的保鲜膜大面积暴皮,脱落。她全身都被烫起了水泡。烫伤再加上暴晒,日光加上海水的侵蚀,伤口很快感染了。 当晚她身体开始浮肿,长出了很多红斑,只有用手抓挠才感觉舒服一些。可是挠着挠着,便挠破了,还流出脓血。她有些恐慌,瘙痒越来越甚,感到自己就要死了。她有苦难言,无处伸冤。她真有些想回家了,不愿再受人摆布,消遣。她要清清白白的来也要清清白白的去,不愿被封,叶落归根,死要葬在故土才觉心安---那是她灵魂的归宿。 石女疼痛难耐,踉踉跄跄地走出去,仰望天气,看明天是否还会有恶劣的风暴。 清晨,海上风平浪静,太阳从海里探出头照耀着沙滩。石女偷偷来到海边,刚一进入水中,突然像被狗咬了一样,伤口火辣辣地疼痛。 水里有东西咬我! 可定睛一看,水里只有鱼,其它什么也没有。 石女在水里扑腾着,狼狈地爬上岸,发现身上覆满了模样丑陋形状奇特的海螺,是海螺不断撞击并使噬咬那些溃烂的地方,流出的脓血成了海螺们的美味佳肴!她惊奇地发现被咬过的地方,不那么痒了,还有一阵阵的舒服感,痂皮慢慢脱落,红肿消失。 这海边盘踞着一个食人魔鬼和一只护海犬,拦路吃人不吐骨头。 他吃人时喜欢找个借口问一句,什么时候海枯石烂?人们若回答不上来,就一口吃掉。因为他要净化人类,这些蠢人是不配生活在世上的,就像蠢鸡蠢鸭一样,要被吃掉。高智商的人才能经过生存竞争,活下来。 他有个喜欢收藏人头的癖好,脖子上挂着一串他所吃的人头做的念珠,住在洞天福地----探海洞里。 他每天赶海,顺便吃点人肉点心。这天在海中洗浴的石女,被他看到。他先把她堆在洞中的衣服,收藏起来,像围巾一样搭在脖后,隐身在礁石后面,等着石女上岸,他看石女的眼神里闪烁着狂喜的色彩,如同狩猎的动物发现了猎物。石女洗浴完上岸,遍寻衣服不见时,他才现身说法,问出这道怪题。石女嫣然一笑,鬼大哥,这题也太容易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海水退潮时,就是海枯。露出海底被咬得千疮百孔的礁石,不就是烂石么。这一切,发生在退潮时。 食人魔听了这话,呆若木鸡,浑身一哆嗦,张开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半饷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疯狂地抓自己的脸,脸皮如面漆一样轻易脱落,他的脸皮被摩掉一大块,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骷髅头。这张脸,仿佛是粘在骷髅头上的一张皮。碎成粉末,却不见半点血迹,甚至,他的眼球,也可以随手摘下,丝毫没有痛苦。 石女有些慌乱,感到彻骨的寒意在身躯内缓缓弥漫。也许,是大海起风了吧。 一个不留神,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手指被锋利的礁石割了一下,一丝殷红的鲜血从指尖弥漫起来。石女把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起来。 哈哈哈,一阵奇异的笑声响起,随着笑声食人魔的身体也不受支配般的颤抖了起来。一张恐怖的脸换在星石面前,皮肤干枯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猩红而干瘪,雪白的牙齿闪着寒光,双眼狰狞的瞪着她.。血淋淋的脸上满是动物撕咬的痕迹,布满了奇形怪状的伤口,乳白色的蛆虫在伤口里不安的蠕动着,红褐色的液体从体内溢出,跟鲜血混在一起,发出腐败的恶臭. 食人魔一边笑着,一边缓缓的转过去了头,遮挡在脸上的一些杂草般的乱发向后退去,食人魔为什么那么兴奋?难道,是因为看到血? 食人魔总不可能是吸血鬼,想要吸取自己的鲜血吧! 趁着食人魔变脸换皮想着下一个吃人的借口时,石女从身后抓住缠在食人魔脖子上自己的衣服用力向外扯,而护海犬见主人被欺,护主心切也用嘴咬住另一端。两个一拉一扯,顿时把食人魔头勒下来,掉在海边。那只忠心耿耿的犬从此不吃不喝,守在食人魔身边,就成今天的这个样子。食人魔腔中腥臭的血水喷射而出,撒落星石一身,石女身体被玷污,泄了春光,变不回了原身,也无缘上天,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按你的意思,这个地方应该刻上四个字,海枯石烂是吧?” “你真是聪明透顶!”肖搏言不由衷地赞道。 他心里觉得乌梅太可怕了!他的心思全部能被猜到!好聪明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睛,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男人简直就是透明的,别想有半点心思瞒过她。古训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为什么要这样缺德呢? 肖搏早就考虑过和她的事,他感到惭愧,感到良心不安,受到道德的拷问。他想过尽早结束两人的游戏,但他清楚这不可能,他知道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就像吸食毒品上瘾,明知道要走向毁灭,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佩服她的聪明,正是因为她的聪明,就象陷入泥潭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他已经没有力气走开。 肖搏和乌梅坐在星海公园半拉山陨石旁的海滩上,这里游人稀少,因为海底全是礁石子,游泳是要割脚的。这里很静,连潮水也嫌这里寂寞,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仿佛一个接一个的骨瘦如柴、精疲力尽,受了伤的人呻吟着十分费力地拖着脚步,步履艰难地缓缓向海中走去了,只有顽皮的海浪远远不时探出头来光顾他俩。 在路上,肖搏看到那个大陨石上血红的“思归”,触目惊心,引起他的感慨和共鸣。他觉得那陨石在诉说着什么,石头应该也是有生命的: 自别长空降凡尘, 从此人间寂寞身。 千载相望寄残梦, 一声思归付游魂。 隐隐远帆悬天外, 悠悠清蝉送春深。 怅望往来无知遇, 朦朦山城已黄昏。” 乌梅嫣然一笑,针尖般细致的目光把肖博上上下下过滤了一遍。肖博感觉自己象在菜市场被挑拣的水果和青菜,被那目光挑得头皮发麻,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乌梅摆了个犀牛望月的造型嘲笑道, “你是拿天才自比吧?说你现在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拿哑巴来说事。 很多事物,都需要一双慧眼,才能看得到,在不懂珍惜的人眼底,看不出它如星星般闪耀的光芒,以为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完全不能意会到它曾经是组成天上银河系的一部分,你还不如这么说, 天有残破谁可补, 此地空余五色石。 千古残梦斜照里, 一片断魂落潮时。 星斗移转朱颜改, 风雨依旧动秋思。 信手牵牛莫问路, 满庭梨花无新知。” 肖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仰天干笑几声。掩饰他的尴尬。弯腰拾起一颗薄而圆的石子,扔入海中穿起三个串串浪花。这海水里有乌梅的影子就跟她化身似的,他恨不得……如果杀人不偿命的话。 如果海里有她的影子,他立刻就会朝影子扔过去。 “怎么敢呢?我这种垃圾,有人要我,就烧高香了。我都想把他们相片当牌位供起来,天天给他们烧香磕头。星星只有在浩瀚的宇宙才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落入世间,红尘太多,蒙住了光泽发不出黄金般耀眼的光芒,就成了冰冷的失去了光泽的陨石,和普通石头没有两样。就和现在的社会考察一个人只从分数和文凭上看,对能力和思想的了解却几乎是空白,他们这看重表面文章而不看重这些内在的实质性的东西。” “星海碧波动晴空, 急流争过青浦东。 两岸山色夕照里, 一叶蝉声落潮中。 风行浮云飞野鹤, 露裹冷蝉鸣梧桐。 凭高独怀登楼赋, 谁念乱石向隅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羊终于呲出了狼的牙,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个隐士呢?怎么也争起功名来了。”乌梅用手指着肖博. 肖博让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但也无法解释。我又不是阴谋家和野心家,没有篡党夺权的个人野心,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记得有位伟人曾说过,走自己的路,让狗去叫吧! “来,让我看看,你说谎脸红不红。”乌梅依旧不依不饶。 “你还不如直说,何必掖掖藏藏的,这儿又没外人: 也闻天上行五色, 落于人间亦凡尘。 一栏潮声惊残梦, 半壁夕照续断魂。 时分清蝉风和露, 长伴野花秋与春。 寂寞古今与谁在, 终有伤生说杞人。” 这个乌梅真是聪明透顶,一点就透,难道她长着七窍玲珑心? 把她心挖出来看看算了。肖博窝了一肚子火,像一只被踩到痛处的蛇,顿时如哑巴吃黄连,只能对乌梅干瞪眼。 “我还没完呢,接着听: 一夕青云在劫数, 打落红尘未许身。 光华谁识蓬面客, 天涯向隅对春深。 熬成金石争日月, 度过风雨已黄昏。 人间纵好应归去, 毕竟他乡做梦人。” “说你胖,你还真给我喘上了,你还真以为你是犯了错误的仙人,你犯了什么错误?生活作风上的?调戏嫦娥了?肖博把头掉向一边不看她,不想打嘴仗。肖博决定沉默到底,咬紧冷冷的牙。 怎么不说话了,害臊了,你还会不好意思。看不出你脸皮还挺薄呀!乌梅用胳膊碰了碰肖博,然后轻轻斗了一下他下巴,她有些太得意了。大约她以为那是软柿子把。 这丫头,胆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调戏我!不知道我是只标准的狼么?肖博转过头来故意笑起来。眼睛笑得眯起来,搞出一副标准的色眯眯的样子。 “皆做凡石过千载, 其中谁识五色纹。 半壁残梦斜照里, 一栏断魂落潮中。 独占山水采灵药, 饱尝风月惜春深。 信是鲁雉作鸾凤, 终有不遇怀卞人。” 这味怎么不对?还是别点破了。难得糊涂。什么饱尝风月?好像我是老手。 灵药是什么?伟哥么?这不煞风景么?她借题发挥,想乘机奚落我。肖搏捡起两块圆石,在手里揉着,心里在思考着。 具有法国梯台式风格,带有尖塔和附壁雕塑的巴洛克特点的大连自然博物馆像个古堡立在海边,在夕阳的照射下金碧辉煌。难道把自然的杰作放进馆里,据为己有,贴上标签,就叫保护自然环境?比如把野生的老虎抓起来圈养。就叫保护动物? 自然被囚禁, 成了标本。 钱做了通行证。 肖搏脑中又涌起了怪念头。 “咱们为什么老要对着石头去呀?我不想再提它了,说说黑石礁吧。 从来祈龛费涂炭, 无端取巧笼香灰。 两岸落潮钟鼓响, 一角残照石林黑。 啼尽高枝野蝉冷, 摇落稻浪浮云肥。 当年因果皆应报, 相对天涯有泪垂。” 你的黑韵用的挺有意思,你还能说出多少个来? 月照山色黑, 鸟影夕阳黑, 山林夕阳黑, 飞云织夜黑, 风来云影黑, 山色夕照黑, 山林入鸟黑, 肖搏不喘气地说出了这么多,乌梅关切地看着他,都担心一口气上不来,把他憋死! 你太黑了,简直就是个黑人了! 这是乌梅最后的评价。自己不小心又掉进她设的圈套,成了笑柄。不是自己太笨而是敌人太狡猾,虚荣心真是害死人哪!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四章 其实肖搏经过一夜的构思,已经摸清了门路,不敢说得心应手,投机取巧,蒙混过关还可以。他老调重弹,旧事重提。拿出这不是杀手锏的杀手锏,希望能讨点便宜,占点口舌之利。 踏着昔日王朝 沦陷后的断壁残垣 踩着遍地的尸骸 一个最具野性 、 最强悍的 民族举着狼牙旗 ,坚定地杀过来了 他们的旗手 是那个南方部落的联合酋长 蚩尤 , 在他的战友两炫 苴比纷纷倒下时 他已是最后的九黎人 ,而他的前方是高据 大行山之颠 曾四洗八荒 , 一统江山 至高无上的王者轩辕 大行山本是自由领地 自从中原有熊部族入主 用铁腕建立秩序以后 那里唯一掌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叫做轩辕 所有不服从他的旨意的人 下场不外乎就是被从这个世界上扫地出门 驱逐 、 流放 轩辕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在宗庙的西边 阶沿上 , 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神人 ,龙狗的脸 人的身子, 手里拿着一把大板斧 ,轩辕一见 心惊胆战 回头就跑, 只听那神人喝道, 不要跑 天帝给我一道命令 叫九黎人的军队开进你的京城 轩辕吓得不敢说话 只得连忙打躬作揖 可那神人不依不饶 , 拿着大板斧 不由分说 , 朝他脑袋砍了一下 于是轩辕从床上惊醒过来 头还隐隐作痛, 轩辕心想 , 这梦不妙 早有苗疆八百里加急密报说 蚩尤准备造反了, 已联合了全苗疆部落 轩辕派去责问的使者, 至今未回 , 吉凶难料 赶紧召来神农和雷兽 来请他们解解这梦的吉凶 神农想了想说 , 据你所说的梦中 那个神的形状, 准是盘瓠 这个苗人的守护神 你梦见他可要当心了 近几年由于天国 实行穷兵黩武的政策,将士连年征战 国家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之中 从南方到北方一路皆是被毁的庄稼 荒芜的耕地 倒塌的房屋 劫后的景象凄惨 难民需要救济 而财政部囊中羞涩无能为力战争给天国造成的破坏难以言表 为了充斥国库 不得不卖官鬻爵 横征暴敛 结果导致那些拥有少量土地的农民 士兵纷纷破产 国家的主要兵源 日益枯竭 , 我教民耕种 尝草试药为的是使天下苍生 摆脱饥饿病痛 杀伐与我初衷, 背道而驰 我劝你要慈悲为怀 不要杀戮太重, 否则会激起民变的 半野蛮人蚩尤自己一个大字不识 僻处穷边的蛮荒之地 但蚩尤是蛮荒大陆上冉冉升起的又一颗太阳 他幼年时 , 就很快显示了与他纤弱 的体质不相称的巨大勇气和毅力 跟他的野蛮血统十分相称 苗疆的蚩尤从小就离家出去学艺 在遂明国拜师学艺 遂明国的人, 非常喜欢研究火的使用方法 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遂明国在日月照不到的山中 据说他们的祖先燧人在采药时 见到有一棵遂木到处闪闪发光 照耀得四下明亮 , 他就去考查火光的来源 远远看到黑背白肚的火鸟 用它们的桔红色的硬嘴壳去啄树 一啄就有灿烂的火花 而在碳灰中的烤的肉食很好吃 于是燧人吃了从火鸟蛋孵化的小火鸟 所以他有了喷火的本领 并学会了从树中取火 , 经过刻苦修炼 他会用上百种医药 成了可以呼风唤雨, 起死回生的神 当蚩尤艺成下山回寨时 正好遇上苗山的垂耳妖婆 捉去了十八寨的老幼苗民 是蚩尤设计杀死了妖婆 解救了十八寨苗民 妖婆之兄黄龙公 联合赤龙公攻打苗寨,也被蚩尤打退 蚩尤是个十分骄傲的人 也是个出奇英勇的战士 他常常都会在最危险的战场带领骑兵冲锋 每当有进攻敌人的机会 蚩尤也从不放过 在那个大多数将领讲究机动技巧 避免正面作战的时代 蚩尤充满攻势进取精神的指挥风格 实在要算一个异数 这个民族勇猛剽悍 不仅傲慢而且还富有侵略性 苗人都是优秀的骑手 个个擅长弓箭 他们远比北夷和东胡、西羌 军队机动灵活 而且还精通埋伏和诱骗之道 他们竭力避免在开阔地作战 力求在崎岖不平的山地进行机动战 他们的骑兵没有护身盔甲 仅携带一把短剑 有时是携带标枪 , 他们主要依靠弓箭 每人携带一个箭袋 , 在战役中 每名骑兵至少配备一匹备用马 他们战斗中运用机动性很强的战术 骑兵弓箭手从不与敌人胶着在一起 但始终在其四周盘旋 一会儿从这里 ,一会儿从那里施放弓箭 有时假装逃跑 在逃跑过程中向后发射弓箭 射击追击者 杀死其人员和马匹 就像他们进行面对面战斗似的 数十年后苗寨兴旺发达 发展成为八十一寨 蚩尤就派他的八十一个结拜兄弟任寨主 他们铜头铁额全是猛兽的身体 头上生有尖利的角 耳边长有剑一样的毛发 吃的是沙石 , 凶猛无比 更不好对付的是 他们还生有一双巧手, 善于制作兵器 , 比如锐利的長矛 牢固的盾牌 、 轻巧的刀剑 沉重的斧鉞 、 強劲的弓弩等各种各样的兵器 轩辕听了这番话 心里老大不高兴 早已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雷兽在一旁见话不投机 忙上前说道 不见得吧 , 天下是你打下的 ,你就是法 你心情好, 就可以大赦天下 否则就要严惩天下的人 跟老百姓说什么公理 小小的蚩尤有什么了不起 你可派大军剿灭他们 顺便叫仓颉去泰山 写下你的丰功伟绩 , 也许能把蚩尤吓退 我提议 :把狂妄的老神农充军去吧 轩辕听了这一番话, 方转怒为喜 龙心大悦, 挥手叫他们退出 仓颉来到泰山脚下, 愁得团团转 心想: 雷兽你真能出馊主意 ! 我可怎么写呢 我记下的符号没人能识 可不完成任务又不行 仓颉不由得愁肠满怀 , 仰天长叹 突然看到在山势峭立 林木茂密的山顶飞舞的龙和凤身影 以及留在地上百兽的印迹, 眼前一亮 受到启发 , 灵感顿生 , 手舞足蹈 , 长啸起来 对呀 ! 我可以摹仿天地万物百兽的形状 根据它们各自的形状 , 创造出文字 不就可以了么 于是仓颉学着龙飞凤舞的样子 在石壁上刻画起来 , 仓颉的行动惊动了天地鬼神 一向神秘莫测的鬼神 如今要被画影图形 ,公示于天下 ,无所遁逃 顿时万分惊恐 天上立时雷雨大作 ,鬼哭神嚎 地上狂风骤起 ,霜雪交加 人脸鸟身的泰山山神元玄 正在洞中 , 做着千年好梦 被仓颉的刻石声惊醒 她非常愤怒 : 不得了了! 谁这么大胆 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就派出鬼神去查看 得报后 , 元玄十分不满 认为仓颉大不敬 ,决定给轩辕点颜色看看 愤怒之余,元玄预言 轩辕将出师不顺 待送走了仓颉、 雷神 ,轩辕觉得心中压抑难忍 想出去骑马驰骋一下, 以缓解心中郁闷之气 他刚骑上马背, 忽听林中发出一种怪叫声 轩辕的马听到这种声音 ,吓得四蹄腾空 ,仰头嘶叫 把轩辕从马背上摔下来, 一个人赶快跑出来把轩辕扶起 诚惶诚恐: 罪过 !罪过 ! 惊了圣驾 轩辕定睛一看是个叫伶伦的乐官 轩辕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伶伦道: 按照你的吩咐,我在创作一种乐律 轩辕想起来了, 原来那时的音乐 只是把一些木棒、竹棍、瓦罐、石器、皮鼓等 互相撞击敲打而已 单调嘈杂 , 轩辕对这样的音乐很不满意 打仗时不能用来鼓舞士气 胜利时不能庆功助兴 祭祀时不能用来敬神消灾 平时也不能用来舒心养气 在他看来乐器应当精美, 音乐应当有和谐的旋律 他就请聪明过人的乐官伶伦 , 来完成这一任务 伶伦接受了任务后 , 就背上行装, 跋山涉水 到各地选材料制作乐器 ,经过鉴别后 他认为竹管做的乐器 , 声音千变万化清脆悦耳 于是就从山溪边砍回大量的竹子 截成竹管, 制成一批竹管乐器 他发现同样粗细的竹管乐器由于长短不同 发出的声音高低迥异 ,于是他用同样精细的竹管 制作一系列长短不一的乐器 , 互相配合正在试奏时 , 不想把轩辕的马惊了 轩辕道 ,你制的这个小竹管能把我的马吓惊 ,可见不简单 一根普通的竹管上面钻了几个小孔就能吹响 这就是你的功劳啊 他们正说着话时,突然 一个传令官 上气不接下气慌慌张张跑来叫道 大王 ,不好了 什么事 ?这么慌张 ! 轩辕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使者回来了 传令官胸部依然在上下不停起伏 大口喘着粗气 他怎么说 ? 轩辕问道 他眉头都快皱出水来了 强压着内心的情感 只轻微把眼睛眯着 ,死死地盯着传令官 两道目光像两把刀子 ,好像要把他刺穿似的 他说 , 他按你的意思责问蚩尤 他是要选择生存, 还是选择灭亡 究竟是要战争 ,还是要和平 传令官的眼神闪烁不定 他怎样回答 ? 说啊 ! 轩辕催促道 蚩尤用挑衅的口吻说 , 他要让你来选择 看来战争已不可避免 轩辕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开始摇头叹气 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然后他就率军攻打下了欧丝野 正向常羊山谷进发 传令官哭丧着脸 喃喃地说 轩辕听了这番话, 倒吸口凉气 桀骜不驯的蚩尤 我得给他点苦头尝尝 面对蚩尤咄咄逼人的气势 轩辕很快组织起四路讨逆军 第一路军团 是由长着人脸 鸟身, 耳挂两青蛇 脚踏两红蛇的禺疆率领 禺疆是羽民国王 当他率整装待发的军队 , 在羽林的校军场誓师时 禺强来报说 , 禺豹的战车部队还没到达 我们还是等等他再出征吧 求战心切的禺疆坚决不同意 风伯也来报说 , 羽林路口 ,有一从天降下的巨石挡住了路 禺疆说, 我来移开巨石 ,这是吉兆 紧接着禺强的马鞍绷断 禺疆的马掌脱落 雨师劝禺疆道 , 我们还是祭祀天地,择日出征吧 禺疆哪里肯听 , 愤怒的禺疆把随军铁匠召来 把他责骂一顿 命他速速把马鞍修好 ,把马掌钉上 带气的铁匠在钉马掌时 , 怎么也钉不进那最后一个钉子而禺疆又催促得急 , 只好少钉了一个马钉 于是, 第一路军出征 ,骄横的禺疆 根本没把蚩尤放在眼里 , 认为他们不过是些 乌合之众 、 毛贼草寇 不足为惧 天兵天将一去 ,他们定会跪地求饶 , 束手被擒 我不能饶了他们 ! 我要把他们绑在一起 用我的战象把他们踏平 陶醉在幻觉中的禺疆 , 向三军传令 加速前进 , 越过常羊山 蚩尤考虑到苗军兵力不足 不能被迫打一场防御战 作困兽之斗 , 他决定先发制人 以快制敌 首先击破,最近的敌手 禺疆和风伯雨师 然后腾出手来对付屠比兕、牟蠊两军 蚩尤的战略计划是拟将苗军团集中于正南的常羊山 粉碎禺疆军团将其逐回 , 然后挥戈向右 在蔓渠山粉碎屠比兕军团 , 再回师向左 渡过河摧毁牟蠊所部 击败禺疆 , 等于在两支联军之间 打进一个楔子将其分割开来 当敌军想迂回自己的右翼时 他们的侧面 也就会暴露出来 聂耳寨人长着大象的耳朵 可扇起狂风, 飞沙走石 能听到千里外的消息 蚩尤得到聂耳寨寨主钦原的探报 知道轩辕己出兵的消息后 马上召开军事会议 , 他面带微笑 环视八十一个寨主兄弟说, 如果轩辕派来的是小官 则有些难对付他们 因他们要立威, 要建功 , 作战必猛 大官、高官则不同 , 他们收刮够了 喜欢享受 , 必贪生怕死 再说他们选官用人原则是 选拔那些在家怕老婆,在外听话的人 , 能忍住气 不能有棱角 不能有野心 , 不能篡权 这些人当官的捷径 是从小当学生干部 , 对上一套对下一套 送礼收贿 , 轻车熟路 官场的一套从小练下来 , 他们生活的态度就是应付 从小的学习就是应付考试 考试完了十几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没了目标 应付场面工作职称 上级的检查 应试教育出的人就会应试生活 虽说能力奇差 但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 欺上瞒下 , 玩得烂熟 他们不象我 , 没什么文凭 ,只在苗林里混 但我从燧人那里学了些实用的本事 , 就此机会给那些 没有实际动手能力的天大毕业生 死读书的人上一课 这次 , 禺疆带着风伯雨师前来 我知道天大的平时看不起神大的 说他们是杂牌不是正规军 我们有必胜之道 他们面和心不合 , 互相不服 , 争权夺利 我曾在鬼神大会上碰到过风伯雨师 他们可是个难得的人材 ,要避免与之恶战 碰到他们先要佯败 , 留下金银锱重给他们去争功 待其内乱 , 我们再击之 说到这 , 蚩尤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想起了在鬼神大会期间 他和刑天之间曾进行过的一次密谈 刑天给他分析了轩辕军的形式和现状 , 指出了他们的不足 他认为轩辕将领 ,其战术思想仍固守传统的线式战术那一套 僵硬的队形, 迟缓的动作和有顺序的方阵 仍被认为是战无不胜的 而对蚩尤宽松的队形和 比较放任的射击纪律不屑一顾 对蚩尤所发展的机动性和战术灵活性毫无认识 轩辕的将军们亦多年老保守者 年轻有才干的人很难有机会破格提升 这些年老保守者一味以老将自居, 妄自骄矜 对新情况、 新战术, 漠不关心且又重视排场形式而不重实效 更为严重的是轩辕将领之间 互不服气 ,指挥难以统一 这必将导致行动迟缓 各行其事 ,所有这些蚩尤一旦和轩辕开战 都已预先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同时 , 蚩尤也想起了那惨痛的一幕 为了显示排场, 威慑鬼神 , 庆祝胜利 好面子的黃帝 招集天神地祗 ,在泰山举行盛大酒会 酒会前隆重的阅兵仪式开始了 黃帝端坐在由四头白象牵引的五彩云车里 机警的独角兽毕方 , 倚轼而立 六条金龙翻腾回旋 昂首亮爪,护卫左右 天上凤凰,翔舞鸣唱 地下腾蛇,盘曲伏竄 車前排列虎、 豹、 豺 、狼 车后跟随牛 、鬼 、蛇、 神 蚩尤开路 , 走在队伍最前端 身后风伯轻扯风裙 , 雨师撑起雨帘轻挥雨帚 , 扫除道路上的尘埃 . 后面 用木笼囚车锁着炎帝的元帅两炫 壮观的阅兵式贏得滿堂喝彩 . 黃帝得意非凡 对坂泉战役的官员进行嘉奖和审判 黃帝向得胜的天雩部下分授桂冠 包括一个元帅权杖 若干高级军官委任状奖金 贵族称号地产及贵重饰物 赠给另一些人配有珍贵鞘壳的宝剑 同时祭坛断头台的利斧落到战败者的脖子上 被处死的是几名失职的贵族军官 黃帝认为 战败的主要罪责在于军官 其次才是骑兵和步兵 是军官们领导不力才导致失败 黃帝经过两个月的军事法庭审判 才对他们作出判决 宣判书说他们的罪过是遇敌怯懦 临阵脱逃和抢劫本部辎重 当巡行四海, 人面马身 、身绣虎斑 长双翅膀的天神英招 在祭坛上刚宣布 ,奉天承运时 刑天突然从乐队人群中跳出 大喊道, 为什么你劳民伤财 兴师动众去封禅 做表面工程而不顾念天下苍生 说什么, 提前消费, 可谁敢花钱 等待我们的除了下岗 ,就是失业 .那像你们公务员年年 涨工资 . 轩辕斜斜地倚著龙椅 半臥半坐 ,双目微闭 ,好像睡着了 良久缓缓动了一下 轩辕冷冷道 ,刑天 ,因为你的手段不够高明 你为什么不自量力。 轩辕想在人面前 炫耀一下武功 , 突然站起 ,双目精光一闪 把手一挥, 叫众卫士退下 , 他要亲自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他决定杀一儆百 , 否则群神将纷纷效仿 天庭将彻底失去秩序甚至崩溃 于是轩辕很大度的说 ,你想挑战我的权威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不知轻重的刑天提出要和他公平决斗 轩辕同意了 当刑天暴雨般的拳头向天帝打去 早已疏于拳脚 久不经战阵养尊处优的天帝 被打得连连后退 他这才知道那些平时说自己天下武功第一的群臣 是多么可恶了 他们无耻地欺骗了自己 但到了这时说什么都晚了 也只得硬着头皮打下去了 刑天抢上一步 趁机握抓住天帝 手臂 , 两人较起力来 双方互握的手 ,青筋暴起心跳已加速 真正的生死决斗 到了最后, 拚的已绝不是谁技艺更高 谁出招更快 ,而是 比谁的心更硬 谁的手更狠 一方代表尴尬却又不得不维持残局的统治者 一方代表在郁闷和彷徨中 终于决心反抗到底的造反者 不管这其中过程曾多繁杂, 内容曾多丰富 争斗发展到了最后 终究将演变成一种白刃相向 ,流血五步的肉搏 机会稍纵即逝 ,谁如果稍有迟疑 疏忽 一招不慎, 束手就擒, 那无疑将万劫不复 这种争斗的结果,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死不休的 搏斗双方必须做这种相当于舍弃肢体般痛苦的选择 只有胜者才可能最终生存 这时天上忽然暗了下来 划一道闪电,响起一阵滚雷 原来是拿着一个黄色的口袋 六双足、 四双翅膀 , 身子红得像一团火 的云雨神泰逢 .他打开黄色的口袋 , 用乌云遮住天空 电神于霓 他平时把两条闪闪发光的大蛇缠绕在头顶上 当他手里握着蛇头一甩 蛇尾巴就打会出闪电 电神于霓把蛇抛向空中 蛇在空中打了一个滚发出闪电 与此同时,雷神的头不停的撞击着天门 天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滚过雷声 惊得众人齐抬头向天上看去 于霓 趁机把黑漆漆锋利 无比的吴刀塞到了天帝手里 天帝心领上神会 瞧个空隙就势一刀挥去 把正伸长脖子抬头望天 毫无戒备的刑天的头砍下了 刑天人头落地 蚩尤沉思片刻, 叹了口气 ,接着说 , 还有 那个刑天真是个好汉 可惜呀 ! 在那个时代 让观众全都为之倾倒 ,被之征服的人并不多见 他继承了华夏民族悠久的绅士风度 言谈举止都充满了机智 接人待物 ,文质彬彬 又有着硬汉性格 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 是一颗铁汉雄心 蚩尤作为一个卓越的将领 懂得如何去准备一场战争 在进行了一次策划与安排后 他向敌人进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五章 蚩尤沉思片刻, 叹了口气 ,接着说 , 还有那个刑天真是个好汉 可惜呀 ! 在那个时代 让观众全都为之倾倒 ,被之征服的人并不多见 他继承了华夏民族悠久的绅士风度 言谈举止都充满了机智 接人待物 ,文质彬彬 又有着硬汉性格 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 是一颗铁汉雄心 蚩尤作为一个卓越的将领 懂得如何去准备一场战争 在进行了一次策划与安排后 他向敌人进军了 并到达了一个叫泰泽的地方 即在常羊山脚下 然后他决定向欧丝野进军 欧丝野是通向涿鹿平原的战略要地 当时有三条路可以走 其中两条是绕山的路 敌人期待他走这些大道 另一条是山间的窄路 从沱池开始 , 直通苍梧 蚩尤手下的寨主们坚持说 走平原上的大路对军队来说更安全一些 他们不愿意通过窄路去冒伏击的危险 他们说 , 在那条窄路上 人必须走在人的后面 ,马也必须 走在马的后面 但是蚩尤不接受这个意见 他明确地告诉他们说 他将走那条窄道 , 如果有人害伯 那就请他回去 他命令部队在黎明时开始行军 在傍晚到达了窄路的开端处,并在那里驻扎过夜 第二天早上,蚩尤宣誓将亲自率领部队通过窄路 他走到部队的最前面 举着盘瓠神的徽号 当他到达窄路的尽头时 他站在那里 直到他看见每一个士兵都安全 地通过了这条狭窄而危险的道路为止 苗族部队驻扎在窄路的常羊山口 而敌人对他们的行动毫不警觉 蚩尤率领着九黎军队 行进在常羊山谷中 突然接到探报 说遇到一手里拿着戈和盾的无头怪物 阻住去路 . 蚩尤拍马向前 一见大喜道 ,刑天原来你在这里 刑天道 , 我没了头 ,我的心却也一下子给抽空了 身体内积存着多年的郁闷和沉重的压抑在突然减压之下 失重了, 轻飘飘的无从着落, 脖子僵硬酸痛 心却空空的 , 感觉奇奇怪怪的 于是我用两乳做眼肚脐做嘴 , 轩辕怕我把头带上 , 再反对他 听说他命人把我的头, 葬在常羊山中 ,我找遍了常羊山 一直没找到,就靠这口气支撑着,我要上诉 蚩尤道 , 你的勇气可嘉 , 把你的勇气和精神 ,借给我们 我替你讨回公道 那就拜托了 ! 刑天说完 重重吐出一口冤气倒下了 泰山山顶 百无聊赖, 余怒未消的元玄 困乏地眯着双眼 手中点着柳枝, 口中念念有词 我佑蚩尤必胜 日暮时分, 蚩尤和禺疆两军在欧丝野对峙 禺疆摆下棋盘格式的三横队战阵迎战 禺疆军的阵势是 , 象骑兵群布置在部队的最前面 充当前锋部队 . 第一线 部队是由弓箭手 、 投石手和投射手部队组成的 第二线部队步兵在中央 , 步兵排成左 、中、 右三路 以重装步兵放在阵形中心 重步兵排成很长的横队 前三排士兵举矛对着敌人 后面的人把长矛架在前面人的肩膀上 整个方阵象一只巨型刺猥 骑兵分在步兵的左右两翼, 右翼是禺强组成的骑兵 左翼为风伯雨师联盟组成的骑兵 ,以便必要时出击 整个队形突出深度 , 想以重装步兵的强冲击力来突破对方 的阵线 . 最后是羽林军压阵 开战时 , 先向对手不停地射箭 、 投石、 投掷标枪以期打乱对方阵形 然后重步兵方阵长矛如林 , 象一支撞城槌一样向敌人冲去 这样 , 敌方单个人员 根本无法接近方阵 , 也毫无办法拨开重步兵的长矛 蚩尤作战时喜欢首先扫清 对方军队的两翼 , 然后向中心进行攻击 他把大军排成三列阵式 第一列为铠甲步兵 其后是主力兵 , 第三列是后备兵 他知道禺疆象骑兵的厉害 所以决定避免将大量的步兵支队交错散布于整个阵位 而是把他们排成纵队 直接布置在一线部队的后面 这样他就可以在自己阵式的整个纵深内 留出一条相当宽的通道 以便让禺疆象骑兵的大象在受惊奔跑时通过 为了使这种漏斗形的布阵效果更好 他缩短了铠甲步兵与主力兵之间的间隔 以避免那些大象横向冲撞 铠甲步兵支队之间的间隙由轻散步兵填补 这些矛枪手将首先参战 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也可以沿各列战线相机待命 蚩尤的左翼是狍貉指挥的枭阳寨的骑兵 右翼是螯狺指挥的牛黎寨的骑兵和步兵混合部队 战场上双方的甲士和战车重重叠叠排列 , 刀光闪闪 杀气腾腾 . 蚩尤军团的将士 当他们上阵时 , 还吹着乐器载歌载舞 脸上露着真心的笑容 , 就向参加宴会般 全不把敌人放入眼里 蚩尤人迈着疯狂的苗疆舞步 给了王者轩辕以致命一击 并让后者开始了可怕的梦魇 禺疆想趁蚩尤立足未稳 用象骑兵发动了冲击 禺疆的象骑兵冲击进行得非常糟 蚩尤的号手和旗手吹起刺耳的军乐对象骑兵进行阻拦 许多大象它们可能没有受过良好的作战训练 受到惊吓, 乱蹦乱跳 骑在象背上的士兵 ,都是些新兵 新兵比老兵军饷少且易于管理 他们不敢争功 , 就是克扣军饷 , 也不敢提出异议 更不用提向更高一级领导反映了 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也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时那些新兵不能很好地约束那些战象 他们操纵大象的动作也不太熟练 冲到对方阵前的大象在蚩尤轻步兵中 引起了一阵惊慌 . 这时 , 蚩尤他们还是勇敢地 进攻这些动物 ,伤害它们 , 割断 一些战象的腿 . 部分大象尚未突破敌阵 就被不断投来的标枪所驱散 而另一些大象穿过蚩尤事先为它们留出的通道 消失在阵列的后方 , 剩下的一些大象则向禺疆右翼 吴回的骑兵阵地逃去 狍貉指挥的枭阳寨的骑兵趁混乱之机 向禺疆右翼的禺强骑兵发起攻击 将他们逐出了战场 . 当会战开始时 , 禺疆的象兵被打散 他的右翼已经暴露 , 禺疆见前军不利 急催羽林军起飞参战 羽林军用弓箭向敌阵冲锋 蚩尤军的无启寨由举父率领, 他们长得像猴 ,臂膀上有斑纹 力气大得象老虎和豹子 ,善于投掷 他们把厌火寨人身上绑着绳子 高高举起, 投到空中 . 厌火寨人是兽身 ,浑身长着黑毛 他们在空中飘来荡去 , 团团烈火 , 从他们口中喷出来 把羽林军烧得七零八落 , 落羽满天 像下起鹅毛大雪 , 惨呼哀嚎 , 焦臭满地 禺疆军的骁将吴回见此情景 , 突然象一头狂怒的困兽 冲向敌阵 , 作出孤注一掷的举动 他匹马当先 大喊一声从山颠 奋蹄疾奔而出 , 率先冲入敌阵 吴回把一杆枪 舞得象雪花一般 身后跟着的禺疆方阵步兵 , 吴回在龙旗军团 惨淡离去的郁闷和怨气 以及不用学历来证明自己 能力的强烈渴望 , 一直就是支撑 着这位老将的动力 他挥着那激情四射神出鬼没的枪 踏平苗寨, 是叩响他的心底的梦想 他眼里闪动光芒 , 有兴奋 、 宣泄 、庆幸 、 满足 期待太久的梦想 , 就要化为现实 蚩尤军如波浪般 分开忽又合拢 , 吴回左冲右突 蚩尤军久经战阵 ,训练有术 ,遇惊不乱 屡屡象割倒的麦穗一样前赴后继 吴回杀退一轮又一轮 , 但苗军仍如潮水般涌进 当时蚩尤军团 看到禺疆方阵步兵 ,猛冲过来 也不免胆寒 实际上在这种地带 ,禺疆方阵步兵的冲锋是不可抵挡的 蚩尤军在顽强抵抗中后退 无意地, 他们退过了这片平原 退上背后的山地 ,禺疆这时犯了个错误 按理绝不会让方阵步兵追上山地 而是应率领骑兵部队 , 立刻发起追击 但是这时禺疆自己已经没有强大的骑兵了 他又不太想让风伯雨师的部队立功 总之禺疆的方阵步兵追上山坡 在崎岖的地形中, 队形立时出现 空洞 , 蚩尤见此机会 , 立即命令九黎兵反击 不再保持队形而是冲进敌人的方阵队形里近战肉搏 禺疆方阵列成紧密的队形 , 侧面没有了骑兵的保护 拥挤在一个长方形之内 , 蚩尤很容易地用 他很多的骑兵和轻装部队把他们包围起来 他们没有机会冲锋也没有机会疏散 他们的密集队形 所以 , 他们开始遭受很重的损失 他们非常愤怒 ,因为他们自己不能采用所惯用的战术而四面八方都受到敌人武器的攻击 , 但是他们在向所有的方面 都伸出他们的密集长矛 , 他们向蚩尤的九黎兵挑战 进行肉搏 , 总是保持着将要冲锋的样子 但是他们不能前进 , 因为他们是步兵 披着很重的武装 , 看到敌人都是骑在马上 最重要的他们怕他们的密集队形分散开 他们也来不及改变这个队形 , 蚩尤的九黎兵并不进行肉搏战 也不跑近来, 因为九黎兵害怕这些精兵队伍坚强的纪律和斗志 只包围着他们 , 用标枪和箭 向他们袭击 . 在这个密集队伍中标枪和箭总是百发百中的 因为他们既不能把投射器挡开 , 也不能分开队伍 以躲避投射器 这样在受到严重的损失之后 , 他们为势所迫 , 一面威吓 一面逐步很有秩序地退却 就是在这个时候蚩尤的九黎兵还是害怕 , 不敢靠近他们 只是继续把他们包围起来 , 伤害他们 战场上万马奔腾杀声震天 突然禺疆的马一个踉跄 ,倒下了 把禺疆摔落马下 立刻就被蚩尤的钦原军 团团围住 , 眼见敌人如潮水般 涌来 , 禺疆只得仰天长叹 忽然敌队被分开 , 一人挺枪跃马大叫 快跟我来 ! 原来是吴回 吴回杀红了眼 血透战袍 , 冲破重围 杀开一条血路 , 一路冲着蚩尤中军直奔下来 正杀得兴起 .忽听见 阵内有人求救 , 就又大喊一声 , 转身杀回 想救下禺疆 ,引开敌军 .不防被一冷箭 射中右膀 , 吴回拔下箭杆 口里含着箭杀了过去, 钦原被吴回接住 钦原急红了眼 催战马狠命和吴回廝杀起来 钦原一斧下去 ,吴回用力架住, 虎口发麻 兵刃也差点震飞 . 钦原趁机抓住吴回枪杆 吴回两手紧紧握住 ,往回夺 钦原运足力气伸出一只手 , 举起斧子 兜头第二斧 , 措手不及的吴回 半个膀子生生被砍下 风伯雨师被布在禺疆的左翼 禺疆怕他们争功 , 没叫他们参战 而是叫他们守住阵脚 风伯和雨师两人合作无间 全没有宫廷中那样的互相猜忌掣肘 他们的兵力较少 但他们从来都不以兵少而避战 他们以出色的机动能力 始终把两支优势军队会合 从不无功而返 是那个时代不多的具有攻势心灵的人物 他们打起仗来,性如烈火、大胆泼辣 快速定下决心和快速行动是他们的特色 有时不等部队集结完毕,就带骑兵发起冲锋 这时见禺疆被困阵中 风伯雨师顿起兔死狐悲之心 , 忘记平时的不睦 , 也冲下山去 他们直扑向蚩尤的中军 . 这时蚩尤军也发生了一个危机 因为蚩尤亲率右翼冲锋时的速度过快 和战线中央拉开了距离 石翊的辅助步兵部队还来不及填补这个空隙 风伯雨师的骑兵就乘势突破了蚩尤阵线的中央部份 此时是蚩尤军最危急的关头 , 风伯雨师骑兵向右转弯 想从侧面席卷蚩尤右翼 蚩尤马上组织了反冲锋 苗族士兵毕竟人数有限 被迫撤退 风伯雨师骑兵军队 一下子冲进了蚩尤的军营 蚩尤的金银宝贝真是太多了 风伯雨师士兵看得眼睛也发红了 在此巨大利益诱惑下 , 骑兵们已不听指挥 纷纷拥上前去你争多夺 , 忙乱成一团 在蚩尤军营里大抢财物 风伯雨师也无法控制部队 正当风伯雨师军队扔下刀枪 大肆抢劫的时候 禺疆又组织了冲锋 把最后剩下的战车和士兵的后备部队全部用了上去 蚩尤人殊死抵抗着战车的进攻 到处是双方士兵的尸体 蚩尤部队人数愈来愈少了 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禺疆军队眼看就要胜利了 , 突然 他们四散奔逃起来 蚩尤感到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天神相助来了 直到几匹烈马飞驰到他面前 几个骑兵向他举臂欢呼的时候 他才知道 是长着白马身子,尾巴黑色,头顶一双角 手长虎爪的获如 ,率彖涂寨的战士 及时赶到 ,从敌人后面 杀过来了 , 他们迅速展开成队形 猛攻风伯雨师翼侧 一下子把混乱不堪 风伯雨师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蚩尤得救了 风伯雨师在禺疆军 , 纷纷铩羽而归 战局受到严重威胁的紧要关头 , 义无反顾 地杀入敌阵 , 在乱军丛中给敌人刺上封喉一剑 他们不无忧虑的目光, 已经看到 了自己的身后 : 刚刚还是青翠碧绿的田野和山坡 此时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伤员 以及无数残缺的肢体 . 绿色的平原 变成了血的海洋 一片恐怖景象惨不忍睹 被救回的惊魂未定的禺疆 挺着大草包肚子 头上包着纱布 手里提着长剑 不像个将军更像个盗贼 他瞪着两只恶狠狠的眼睛扫视着群将 风伯雨师对禺疆的阴沉目光 实在感到难以接受 禺疆大言不惭地说 在我得胜之师的强大压迫下 蚩尤惧怕了,才退兵而去 各军获得的财物一率充公 风伯雨师对此决定非常不满 聚在帐里喝闷酒 蚩尤得知这消息后 , 派了个能言善辩的军士 乔装潜入禺疆军营来劝降风伯和雨师 风伯和雨师商议道 我早已看不惯 不可一世的禺疆 禺疆的惟我独尊, 颐势指气 他不是靠高尚的心灵和睿智的战略赢得尊敬 他用疯狂的勇气 蛮勇的战争赢得了敌人和自己士兵的尊敬 .今天 咱们都看到了 , 他们歧视我们是外来人 ,没有学历 不是正规学校毕业的 我们也受够了这份鸟气 ! 咱们不如跟着蚩尤轰轰烈烈干一场 雨师也同意了 . 两人连夜投靠了蚩尤 风伯的名字叫做飞廉,他的相貌奇特 头像孔雀,上面有峥嵘古怪的角 体若长鹿,身体布满了豹纹 身后拖着蛇一样的尾巴 他本在祁山采樵为生 ,在采樵的时候 他发现对面山上有块大石 每遇风雨来时便如燕飞起 等天放晴时又安伏原处 不由得暗暗称奇 , 留心观察起来 有一天夜里,只见这块大石又动了起来 转眼变成一个形同布囊的无足怪物 往地上深吸两口气后 仰天喷出 :顿时狂风骤发, 飞沙走石 趁势它又似燕子飞翔起来 飞廉身手敏捷, 一跃而上 ,将它逮住 这才知道它就是通五运气候,掌八风消息的风母 于是他从风母这里学会了致风、收风的奇术 雨师又号赤松 他本是西王母丹房里炼药的小童 有一次他试吃新药 , 不想药后毒性发作 赤松疼痛难忍 ,入火自焚 化为赤虬 . 能随风雨而上下 , 一年天下大旱 田里的禾苗全都枯萎了 满庭文武百官全都束手无策 当黄帝头发都快愁白时, 赤松蓬头跣足 披着草领, 系着皮裙 , 手里拿着柳枝 来到城门揭下黄榜,求见黄帝 黄帝见他相貌猥琐 心中十分厌恶 , 但也没有办法 心想若他当场求雨不成 ,立杀无赦 赤松取出口袋里的冰玉散 粉末吞下 化为赤龙 , 飞上天空 , 霎时乌云密布 ,大雨倾盆 大地又恢复了郁郁生机 . 手按剑炳的黄帝 无奈只得封赤松为雨师 专管布雨施霖的事 , 而不能参与朝中政务 蚩尤手下人劝蚩尤防范 他们 . 蚩尤不以为然 他们都是血气的汉子 我以诚待人, 人必不负我 黄昏时分 , 蚩尤为了壮大自己军队的声势 每个士兵在阵地上点燃 五处火堆 . 让敌人看起来比繁星还多 蚩尤一再布置疑兵迷惑敌人 他派出一些小队伍多点 大火把, 多张旌旗 , 到处流动 禺疆官兵从对面眺望 , 只见蚩尤军不断移动 既不知道主力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这些队伍要到何处去 常常自相惊扰 , 不时调整兵力 , 变换 防地 , 闹得人困马乏 入夜 , 禺豹率所部骆骑兵赶到 , 禺疆想趁夜偷袭 他开始调兵遣将, 派出骆骑兵 他们是骑在骆驼上的 弓箭手 . 他们可从高处敏捷地发箭 当肉搏的时候 , 他们使用很长的薄片刀 又派出一些装有镰刀的战车和 平时驯养的熊、 罴、 貔 、貅 、貙 、虎等六种野兽 蚩尤远远望见 他只担心装有镰刀的战车的进攻 他严令他的步兵 , 当禺疆战车进攻时 让开一条通路 , 听任其穿越而过 不得阻挡 . 疾驰而过的禺疆战车未能给 以蚩尤步兵多大危害 ,反而遭到预先 埋伏在步兵后面的弓箭手迎头射击 蚩尤聚集那些投石手 , 弓箭手和在他指挥下的其他轻装部队 命令他们包围战车向马射击 而不向驾车的人射击 . 因为当一匹拖着战车的马 变为不可控制的时候 , 那部战车就没有用处了 主力战车的扑空 , 使禺豹队形混乱 ,失去自制 蚩尤又放出流波山上的夔兽 它的形状像牛 , 青苍色的身子 , 头上不长角 它身上鳞片发出的光辉像太阳, 它叫喊的声音像打雷 它击打自己的肚皮震天动地 , 让人心惊胆颤 夔的声音 , 使很多禺疆的战马 、骆驼 、驯兽受惊向后逃窜 向他们自己的队伍里冲去 反把自己的阵地 , 冲乱了阵脚 首先是骆驼队伍混乱了 , 因为骆驼是安置在战车防线之后的 接着是穿铠甲的骑兵混乱了 因为他们铠甲的重量 , 他们 不容易躲避镰刀 . 现在骚动很大 产生了各种混乱 , 这主要是那些逃跑的人 所引起而传播到整个战场的 . 恐惧的心理甚至 比事实还要恶劣 , 因为在那个广大而拥挤的战场上 在混乱的叫喊和极端的恐慌之中 就是那些在场的人也不能很清楚地了解真相 传布恐慌的人总是夸大地传给和他靠近的人的 禺疆见事不妙 , 只得 连夜撤退投奔屠比兕去了 蚩尤乘胜追击 ,在夜雾中 只有一片喊叫和马鞭啪啪的声音 可以作为追击者的向导 马蹄声在湿漉漉的寂静的暮色沉沉的旷野里 像一阵阵凶猛的暴雨在通往苍梧的路上疯狂地播撒着 从莽莽林海中呼啸而来的风声中 都混杂着那些野蛮人残忍的吼声 而那些号称勇士的乌合之众的军人们 其争强好胜的本领只有在逃跑中才能得到证明 蚩尤想占据可供放牧的涿鹿平原 于是 ,晚餐刚刚用毕 他正在单狐的军营里准备明天攻苍梧城的战斗 报告酋长,抓到了两个间谍。卫兵报告说 带上来 .蚩尤命令道 被俘的是两个牧人打扮的骑兵 . 他们说 屠比兕为了避免冲突 , 已经命令军队退出苍梧城了 屠比兕军主力仍在距此很远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六章 他命令本地向导给部队带路到涿鹿平原地区 但他的发音使向导们听错了地名 而把部队匆忙地领到蔓渠峡谷的边缘 蔓渠峡谷长而狭窄 峡谷的四周险峻的山峦环绕 只有一条狭窄的隘路 附近由于汹水河流泛滥 变成了一片深而不能通过的沼泽 早在蚩尤刚下令出征时 , 这个情报已被屠比兕的内间 获悉 . 报告了屠比兕 他派出两名死间游牧人 故意被蚩尤军捕获 向蚩尤提供了假情报 想在单狐的苍梧城外围伏击蚩尤 但没想到蚩尤却走错了路 屠比兕将计就计带着征集来的巫咸国 、 交弘国 胡不与国的第二路军人马 . 以逸待劳 在蔓渠山附近隐蔽设伏 准备给蚩尤以迎头痛击 次日晨蚩尤亲率军团在前 后面依次是螯狺军团等 各军团间隔有一段距离 蚩尤一步步向屠比兕设下的陷井进发 屠比兕已先于蚩尤在蔓渠山上布阵了 屠比兕是长着人脸兽身, 外挂两只蒲扇招风大耳朵 为防风大,刮折耳朵, 耳垂各挂两青蛇 牵着两匹花斑老虎 屠比兕极为倚重一种大型凸盾 这种木制盾牌先是用布 后又用小牛皮覆盖 并在盾的中央以铁加固 可以挡开所有较有威胁的石块、长矛和 重型羽箭的打击 屠比兕太需要这场战争了 他想克扣些军饷 , 盖个房子 再包个二奶 .他也太想快点打完仗 去洗桑拿 , 找个小姐按摩 , 解除疲劳了 屠比兕命部下杀猪宰羊向山神献祭 屠比兕向山神献上美酒 ,然后行用猪羊两牲的少牢礼 屠比兕穿着长袍戴着帽子, 手持美玉。 边歌边舞来博得神的欢心, 祈福 希望自己财运亨通 屠比兕趁熟悉地形之利,进军包围了蚩尤 他以重装甲步兵支队四千人阻塞了隘路的出口 其余部队则有利地部署在四周的高地上 屠比兕见蚩尤进入伏击圈 他派出最轻装最机动的部队 沿着东面的河谷包抄到了蚩尤的后面 降临在蚩尤的后卫部队之上 使敌人全军陷于混乱 当蚩尤率军驰下这个洼谷时 蚩尤立刻觉察到自己的错误 一个卫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向蚩尤报告 屠比兕人已把我们团团围住了 蚩尤顿时目瞪呆!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 , 马上镇定下来 枭阳寨寨主狍貉说 , 趁屠比兕人还没动手打吧 犬戎寨寨主大行伯说 地势不利 , 处境危险 突围吧 ! 再不突围 ,只有死路一条 屠比兕战车从伏击地点冲出 急袭正在急行军的蚩尤后卫军团的侧翼 单张寨诸毽是这支军团的统帅 他长着人脸 豹身牛耳 , 行走时衔着尾巴 屠比兕将其一举击溃 , 随后 战车围住蚩尤军团的大本营猛攻 蚩尤的卫队陷入苦战 节节退守 , 眼看即将被歼 但屠比兕人的组织纪律,看来比蚩尤人稍逊 不少人忙于在战场上抢劫蚩尤军财物影响了进攻的威力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时 蚩尤军留在单狐的青面獠牙魀沊 的那支分队 ,从间道而至 从侧后打击屠比兕军 减轻了诸毽的压力 与此同时 , 蚩尤军团 与一部被打散的诸毽军团也及时赶到 终于化险为夷 , 组织起了反攻 连续冲锋了几次 把不少屠比兕战车赶入河中 屠比兕再次投入了剩下的战车,仍未取得优势 入夜后 , 战斗结束 屠比兕准备第二天一早围歼 为数不多的蚩尤军队 活捉蚩尤 晨曦中, 元玄在云端弹奏着霓霞曲 一团冷风夹着浓浓的血腥气吹来 元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琴弦断了。 元玄皱了皱眉头恨恨地, 喃喃自语 杀气太重了 !不行 , 我不等让他们被灭族 我得阻止他们 屠比兕站在蔓渠山 环顾四周对禺疆说 , 你不会用兵 你为什么不依山列阵呢 你看我布置了三道防线, 进可攻 , 退可守 固若金汤 .当蚩尤从山下经过时 发动袭击 ,让我们的大军象开闸的 洪水冲下去 , 什么样的敌人能挡住呢 当蚩尤看到沼泽地和那座突出在沼泽地上面的山 控制着那条狭小的通道的时候 他问他的向导 , 是否还有别的道路可以绕过去 他们回答说 ,整个地区都是崎岖陡峭的,没有别的小道 屠比兕控制着所有的隘路 正面攻击不能奏效 苗军将士都感到沮丧与畏惧 他们以为被四面八方的敌军所包围 困难重重,人人在盘算着如何撤出战斗,脱身而逃 蚩尤下令取来二千头缴获的牛,他决定用巧计欺骗敌人 在每头牛角上绑紧一束干柴柳枝扎成的火把 夜深时放出信号 , 燃烧火把 将牛群沿着敌人防守的隘路 朝着山口赶上去 . 一俟命令生效 他立即率领部队在重重的夜幕下拔营 徐徐行进 . 牛群在火苗微小 只烧到薪木时 , 尚能听从驱使 安安静静地沿着山坡行走 敌人从高地俯视 , 见到牛角尖上火光闪烁 无不大为惊异 , 他们还以为这是一支军队带着火把 以密集队形进军呢 但当火烧到牛角根部 , 活生生的肉感觉到火焰的炽热时 牛痛得摇头摆尾 , 弄得浑身都沾满了火种 这时 , 它们的行走就乱纷纷地毫无章法 在恐怖与巨痛之中 , 向山上冲了过来 首尾部烧得火光灼灼 使它们穿过的树丛也大多燃烧起来 在防守山口通道的屠比兕人看来 这当然是无比恐怖的景象了 因为火焰似乎来自敌人手中的火炬 满山遍野 , 东奔西驰 屠比兕士兵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与恐怖之中 以为敌人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猛扑过来 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于是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坚守岗位 急急忙忙撤退到高地上军队主力所在的地方 轻易放弃了隘路 蚩尤的轻装部队不失时机地跟踪上来 占领了山口通道 其余部队虽然由于肆意掠夺而受到辎重过多之累 但也立刻跟进 恐惧的心理早已烟消云散了 通过隘路后蚩尤他料定屠比兕要来追击 他派遣螯狺等人带着轻装部队 侦察这个地区 , 环绕山前进 爬过很高的岩石和悬崖 尽全力隐蔽起来 天未破晓 屠比兕已了解这一诡计的真相 因为他的部下已俘获到一些走散了的牛 但他害怕在黑暗中遭到埋伏 不敢贸然出动 只是传令刀剑出鞘做好准备 天蒙蒙亮时, 屠比兕全身披挂 跳上战车率全军向蚩尤发起进攻 屠比兕率部咬住蚩尤的后卫部队 于是在这艰险的地带上展开了肉搏战 人马喧腾 , 难分难解 与此同时 , 早已作好了准备 诱敌深入的鹿纶寨麒榷 麒榷头如白鸡,长着鼠足虎爪 率士兵向南方出击,且战且走 向南突围又转向东方 屠比兕人被蚩尤军队的突然行动 弄得措手不及 , 全军大乱 突然从山的南面 传来千军万马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三危山的螯狺 螯狺头顶着四双角,白牛的身子 率领牛黎国的战士 背驮厌火寨寨兵首先冲上来了 他们愤怒地低声吼了起来 像狮子开始发怒时的咆哮 预示着他们一旦发作起来 那将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看到这个阵势, 屠比兕惊恐地问禺疆 那个冲入我第一道防线 像狼一样追逐群羊的战士是什么人 ? 禺疆说 那个是牛黎寨寨主螯狺 , 身上长的毛像披着一件避火蓑衣 所以他裸露着人们却看不出来 他们有铁一样的头骨 跳蚤一样的嘴锐利的舌头 、 钢铁一样的心 ,以剑代鞭 以露为饮 , 乘风而行 他们在战斗的日子以人肉为食 他们挣脱了铁锁 , 高兴地垂涎 而来 , 那么 , 我们还是离开那些家伙远一点督战 屠比兕心胆俱寒地说着 , 竟然带头作出那种胆怯的 举动退到半山腰去 屠比兕回头又看到从正面跃起的兵力 他颤声地问道 那是谁 ?冲破我第二道防线 像早晨放出来的马驹 ,吸吮母马的乳汁 在它的周围旋转撒欢 为什么这样欢快的驰来 禺疆说 , 他们是酊灵寨的战士 他们膝盖以下皆生毛 , 长着马的蹄子 健步如飞 . 他们是武装的勇士 , 是手拿活剥人皮的刀的壮汉 杀倒敌人 , 夺取财物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屠比兕发抖地说, 那么,离那些家伙远些观战吧 说着又向山上爬去 那在后面指挥着前来夺食似的垂涎饿鹰 的人是谁他是枭阳寨寨主狍貉 , 他的身体由赤金锻成 连锥刺的缝隙都没有 只要一见到他 , 连山羊蹄也剩不下 听了这话 屠比兕又向山上爬去 , 边爬边回头看 那后面穿藤甲 ,势不可挡 ,冲上来的又是谁 他是英勇善战的犬戎寨寨主大行伯 他徒手能放倒狗熊,钢牙利齿,能把老虎撕碎 咱们向后,向后一点站吧 屠比兕惊恐地说 屠比兕终于爬到了山顶 , 刚想坐下歇口气 突然 , 他看见山后 , 又有一支军队向他攻来 屠比兕绝望问禺疆道 , 这又是谁 ? 排着整齐的队伍 他们是丹珠寨木廜的部队 他们是最善战的和最好战的氏族 , 每逢作战 他们从容不迫攻入敌阵, 秩序井然 从幼年起就熟练地使用刀枪 这时 , 山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屠比兕惊慌失措地叫道, 快 ! 快叫巫咸国的法师 灭火 ! 巫咸国的法师作法 , 用咒语施展 呼风唤雨的魔法 . 暴风雨骤至 红了眼的蚩尤将士燃起冲天斗志 向屠比兕的军队大举掩杀 他们势如疯虎 , 跳动、 刺杀都那样有力摄人 而屠比兕的军队则如中了定身咒 在水中变得是那样笨拙 , 力不从心 , 他们的防线 渐渐崩溃 屠比兕在山上看得心惊胆颤 回头问禺疆道, 这事怎么回事 大雨为什么没有浇灭他们的斗志 却使我们陷入困境 天哪! 蚩尤终于来了 在哪里 ? 我没看到呀 你往看看远处吧 ! 屠比兕顺着禺疆的手指一看 远处黑压压地涌过一大片乌云 乌云中闪烁着白光 那片乌云是身着黑铁衣的蚩尤卫队 白光是士兵手中的兵刃 多么庞大的军队呀 !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刚刚还在意气风发 , 指点江山的屠比兕 象得了疟疾一样, 全身发抖 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 哭了起来 屠比兕麾下的军队在惨痛潰退中 开始远离原本最有希望的胜利 将士们无语向天 军心 , 也许就在屠比兕半山腰退去的那倾刻间 开始浮动 、 涣散 屠比兕的士兵被雨水冲涮、 滑倒 坠入山涧 于是高呼上天不保佑我们 ! 随即溃败 起初 , 逆境中的屠比兕一方腹背受敌 , 屡遭重创 但那些勇敢的战士 , 依然迎着枪林 顶着箭雨 , 在前赴后继 眼前的阵地已经步步杀机 远方的天空 早已被浓烈的烟雾笼罩 但这些斗士们的眼中依然 闪动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因为在他们的前方 有一面赤红的旗在迎风猎猎飘扬 战旗早已千疮百孔 , 但旗手依然紧紧握着旗杆 勇往无前地指引着冲锋的方向 他手中的旗帜就是如山的军令 就是胜利的希望 胡不与国的勇士不延胡余 ,就是这样一位旗手 而且是最出色 、 也最勇猛的旗手 在最前沿冲锋陷阵 , 最险处屡建奇功 在火光冲天 , 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率先 一马当先 , 投入战斗的他 战靴上布满了踏遍千山万水后的征尘 手中的战旗上沾满了冲过千军万马后的尘烟 他用自己的行动感召着每一位有良知有责任的战友 捍卫军人的形象和希望 , 他在用自己的斗志鼓舞着士气 坚定着胜利的信念 虽然屠比兕在局部战场上 有着不延胡余这样的勇士率部进行殊死抵抗 取得了一定突破和进展 但其整个战局, 却处在最坚苦最险恶中 战略的混沌 、 战术的苍白 、 军心的渙散 军纪的凌乱 、这些无不将 屠比兕的阵地一块块拽向深渊 拖向沦丧 不管英勇无比的不延胡余如何率残军奋战 但战斗最后还是以屠比兕的中央大军被蚩尤切为两段 各个击破 以屠比兕惨败告终 . 惊叹 不可一世的勇敢的大军一败涂地 象阴影一样消失在蔓渠山苍茫的暮色中 不延胡余在敌阵中 , 东杀西突 ,始终冲不破敌阵 当他了解到不能破敌后, 就跨上健马佯装最后突击 乘敌军麻痹的时候 , 突然调转马头 脱掉盔甲 ,驰向河流 连人带马 ,从河岸直跳入滔滔河水 爬上对岸 逃走了 , 不少屠比兕士兵也跟着没命地往河边跑 有的跳到河里被淹死了有的被乱箭射死了 胜利后,蚩尤也向形状是马身龙头的山神献祭 他们的祭神的玉 ,是一块壁 毛物是用一双雄鸡取血涂祭, 先献酒和精米 然后用猪牛羊三牲全备的太牢礼 他们宰杀了最肥硕的猪牛羊, 放在火上焚烧 蚩尤用持斧盾的干舞来驱妖避邪 ,求得免灾 祈求战无不胜的力量 第三路军团统帅牟蠊看出蚩尤的获胜诀窍 取决于他那支能够快速移动的轻骑兵团 他们能够纵马飞驰发起强大的进攻 牟蠊在轩辕同时代的将领中出类拔萃 他所继承的骑兵部队,由骑重装马匹的重装骑手组成 他们以笨重的小跑接敌 成一线展开 , 发射武器 他很快地改变了这一切 他清楚地认识到 骑兵与步兵紧密混编是无益的 他禁止将火器安置在马上使用 主张以骑兵手持马刀有控制地冲锋 他期望他的骑兵能够在崎岖地段冲锋疾速飞驰 个人和编队严格的纪律和严酷的训练是成功的奥秘 他拥有一批一流的骑兵指挥官 但是如何抑制住他们的野心 一直是令他头疼的事 . 牟蠊不打算 与蚩尤较量高低 , 决一死战 而是希望靠着充裕的时间 金钱和兵力挫伤敌人不可一世的锐气 使这支资源贫乏 兵力不足的军队逐步损耗 直至衰竭 因此他总是把大营扎在山峦起伏的地区 以避开敌人骑兵的锋芒 但却居高临下 给敌人以威胁 如果敌人按兵不动 他也保持静止状态 只要敌人拔营行进 他就率领部队从山头高地迂曲而下 出现在距敌军不近不远的地方 既可以避免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被迫交锋 又足以唤起敌人的恐惧 误以为他终将与他们决一雌雄 然而这种仅仅是消磨时间的战术 引起了国人对他的普遍轻视 甚至在营地上也受到了人们狠狠的责骂 大都认为他是一个无勇可贾 不足挂齿的碌碌之辈 除了蚩尤以外 , 蚩尤 也只有蚩尤 才懂得对手的狡黠机智 懂得对手的作战风格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以一切可能的计谋与制约手段 诱使敌人应战 否则苗人占有优势的武器装备便不能发挥作用 而他们处于劣势的兵员 财力却将慢慢地徒然消磨殆尽 于是他采取了各种各样的谋略和计策 仿佛一个灵巧的竞技者想尽一切办法来抓住他的对手 他不时地或进或退 试图使敌军陷人混乱 不论敌人动向如何 他总要设法把它吸引到另一方面 希冀借此使敌人放弃预定的安全稳妥的防御计划 然而 , 牟蠊坚信自己的有利条件 他的目的始终如一, 毫无改变的余地 他只是为自己的骑兵官给狳感到不安 因为此人往往不看战机而急于仓促出战 而且在军中散布狂妄急躁情绪和空泛的希望 企图赢得部下的支持 士兵们责骂牟蠊 轻蔑地称之为 蚩尤的跟班人 . 却把给狳当作一位了不起的人 一个无愧于天大的将才 这一来给狳越发趾高气扬 耀武逞强 对高地扎营百般揶揄 声称牟蠊独裁,总是把部队安置在景色宜人的露天剧场里 静观国家被火与剑 夷为废墟 .他还时常质问的牟蠊亲侍 莫非主帅已对人世丧失了一切信心 存心把大军带到天上 不然就是置身于雾里云中 实际上是在敌人的凶焰前 退避三舍 ! 亲信向牟蠊报告此事 ,并劝他冒险出战 以廓清这种恶名 如果我那样做 , 牟蠊义正辞严地说 如果我因为害怕嘲笑辱骂而放弃既定的计划 那我可真成了比人们现在所想像的更怯懦的胆小鬼了 事实上 , 为了国家的安危而心怀忧惧,谈不上什么羞耻 但假如被人们的议论以及诬蔑不满之词,吓得离开了自己的正道 那才标志着—个人不配担当如此崇高的职位呢 要知道他本有责任成为支配这些人的主宰 这一来却沦为这些傻瓜的奴隶了 牟蠊紧紧地追随着蚩尤 但是他不跟蚩尤交战 虽然蚩尤屡次向他挑战 他小心地监视蚩尤军队的行动 他把军队靠近蚩尤 使蚩尤不能围攻任何市镇 当这个地区资源已经耗尽的时候 蚩尤开始缺少粮食所以他又穿过这个地区 每天把他的军队列成阵势 进行挑战 但是牟蠊不来应战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蚩尤不久就会缺乏粮食的 虽然他的骑兵长官给狳不赞成他的这个政策 给狳则急于求得一个决战 蚩尤还想进一步煽起轩辕人对牟蠊的怒火 当他进军途经牟蠊的庄园时 下令将周围房舍庄稼焚毁无遗 只留下牟蠊的田园 他还派了一支卫队保护它们 不许人们骚扰 也不准从那里取走一草一木 这事传到大行山 又给牟蠊带来了更多的非难 在神英召为首的煽动和授意下 轩辕的群臣也不断地谴责他 这倒不是因为神英召仇恨牟蠊 但他是骑兵官给狳的族亲 他认为对这一个人的诽谤中伤 就意味着带给另一个人荣誉和声望 轩辕也听到了议论 他感到了不安 顾虑重重 , 举棋不定 最后他不顾神长乘的反对 唯一的反对者是能摇动天地大气,兴云致雨的 人形虎尾,光辉闪耀的毋逢山神长乘 但他孤掌难鸣 不成气候 神长乘在知道这消息后说 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 轩辕决定收回牟蠊最高统帅的指挥权 轩辕他在做出这一决定之前 肯定度过了不少不眠之夜 做过许多祈祷 他认为 , 继任的新军事统帅应该命令全体将士重新宣誓 在他们离开之际 他们恳求他们必须以战斗来结束这次战争 而不要以拖延 以长期的兵役 以赋税 以田地遭受蹂躏而造成的饥饿 与坐食山空 ,来把天国弄得山穷水尽 轩辕接受了能言善辩的锲诟建议 让牟蠊暂时离开部队 让给狳接替 以便锻炼一下他 考查一下他的能力如何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七章 其后牟蠊被召回大行山 , 参加祈神大会 其实他是来向轩辕解释他为什么避而不战的 他把部队交给给狳统辖 叮嘱他不要轻易求战 也不要以任何方式与敌人交锋 这是牟蠊作为主帅发布的命令 也正是他一再申述的劝告和要求 但给狳对此置若罔闻 反而开始向敌人挑衅 给狳的第三路军先头骑兵部队和奇鸿寨勇士石翊 在涿鹿之野的虚梁山河谷相遇了 当时双方隔着一条很浅的寒暑河对峙 寒暑河以河水半寒半热而得名 河水发着浑浑沌沌的水泡向下游流去 一天早上 , 夔骑着马去河边取水 不想马跑过了河 , 追马的夔和同是取水的计蒙的士兵 打起了前哨战,最后夔被俘获 给狳和石翊不约而同地决定 顺势把它发展成一场主力决战 战役开始 , 石翊处于下风 石翊正在努力集结部队列阵的时候 发现敌军已经渡过小河 , 列队向石翊军团冲锋了 战斗在寒暑河边打响 ,给狳派他的先锋 长着兔子的嘴 猫头鹰的眼睛和蛇的尾巴 驾着两条龙的水神冰夷应战 石翊的形状是人脸 ,长着老虎牙齿 羊身 , 眼睛在长在腋窝下 他遇到了最强的对手 冰夷 在这种顶尖高手的对决中 不看到对方的破绽,谁也决不会贸然出招 他们用一种令人窒息的对视对恃 进行虚招的周旋, 然后是密不透风的防卫 这种级别的对决里 ,每一种微妙的变化和暗示 都可能会带来决定性的转折 最先出招的一方 应该用毕生精华集聚而创的神奇招式 ,玄妙至极 一剑封喉 ,电光火石间 使对手钢铁般坚固的防线出现了一丝漏洞 紧接着是凌人的霸气和流畅的凌厉攻势 燃亮血性和斗志 , 最后全力以赴 争取胜利的希望和骄傲 冰夷勇武绝伦 , 尖牙利爪 , 神出鬼没 去如风 ,出手迅捷无比 翻江倒海 , 上下翻滚 ,浊浪滔天 向石翊发动猛攻 钢筋铁骨 ,刀枪不入的石翊也吼叫连连 不甘示弱和其展开抢攻 , 突然 石翊脚下被自己尾巴绊住 , 打了个趔趄 , 冰夷一见 正是时机, 那肯错过 , 用水柱 喷向石翊的眼睛 , 石翊看不见 只得后撤 , 给狳一见得手 立即挥军压上 , 大批的虾兵蟹将 从水中钻出 , 蜂涌杀来 发出震耳发聩的声音 石翊回过神来, 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已经接近崩溃 他想扭转当前不利的战局, 鼓舞他的士兵前进 千钧一发之时 石翊把马交给一个青年九黎兵 从一个士兵手里夺取一面盾牌 气急败坏地将头盔掼到地下 亲自冲进敌军阵中 挥舞着大刀大力砍杀,所向披靡 同时高声大叫 奇鸿人啊 ! 抢救你们的寨主吧 ! 他危险了! 石翊孤注一掷的英雄行为唤起了奇鸿兵的勇气 他们只犹豫了片刻, 都因为他们的主帅的安全 而感到惭愧和恐惧, 就狂呼着冲了上去 ,向敌人反攻 同给狳士兵进行激烈搏斗 石翊苦苦支撑战局 , 形势岌岌可危 真真切切就在一时之间 大局发生了恍如隔世般的变化 原本看来已积重难返的给狳 竟又找到了金戈铁马的感觉 而处在铁蹄之下 看似已注定沦陷的江山大有收复之势 当蚩尤率大部援军赶来时 给狳得胜的部队已撤回去 重新在自己的营地集结 他的士兵勇气大增 自己也洋溢着大吹大擂夸耀战功的情绪 事实证明牟蠊军队先前的败退 ,纯粹是怯战的心理在作怪 一旦他们恢复了自信心, 立刻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这夸大了的消息迅速传到大行山 牟蠊听到此事 表示他对给狳的成功远比对他的失败更为忧惧 但人们却都精神振奋 兴高采烈地奔向广场聚会庆祝 神英召走上神坛 发表了夸夸其谈的演说 他扇动着巨大的翅膀 大肆吹捧给狳 痛斥牟蠊不止是一个软骨头 一个胆小鬼 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卖国贼 神英召是负责作宣传工作的 知道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工具 懂得如何去引导舆论导向 牟蠊并不认为人们的错误就是他自己的灾祸 , 他认为只有那些因为受到嘲弄的待遇而心烦意乱 以至放弃立场的人们才算是真正受到了嘲弄 . 所以 只要影响所及仅仅限于他个人 牟蠊对他的处境总是送来顺受 泰然自若 他的所作所为恰好证实了一项公理 一个真诚的好人,既不会受到侮辱,也不会失去荣誉 但因为此事毕竟影响到国家安危 他对芸芸众生的愚蠢深感痛心 他们把机会给予一个抱有病态的军事野心的人 而他担心的是此人追逐虚荣和威信 业已完全神魂颠倒 很可能会带来更大的 难以及时制止的灾难 于是 , 他十分秘密地离开了 牟蠊返回营地后 他发现给狳的骄横已经到了再不能忍受的地步 此人态度粗暴 飞扬拔扈 竟提出下一轮由他独自统率全军的要求 牟蠊当然不肯授他以全权 认为让出部分军队的统率权 要比两人轮流统率全军为害较小 于是他把第一和第四军团 归自己统率 . 把第二 、 第三军团拨给了给狳 而附属部队则均等地划归两人管辖 给狳当即摆出了高傲的神态 并因此洋洋自得 牟蠊提醒他 如果他头脑清楚 他应该知道 他要与之抗衡的不是牟蠊而是蚩尤 然而如果他执意要和他的同僚作对 他必须要证实 被同胞们给予盛大荣誉的人 在拯救人民保障人民安全方面 应该比受到同胞们不光彩指责的人 表现出更大的慎重和责任心 . 但是 给狳却把这一切视为一个老家伙的栝絮之谈 立即率领拨归给他的人马 独自安营扎寨 牟蠊率部退到寒暑河对岸 扎营 . 与此同时 蚩尤 , 一直严密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当他发现给狳和牟蠊兵分两处 , 就明白了轩辕将领中间 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在他的部队和给狳之间有一座小山 不大费力就可以占领 而且占领了它 便可以扎下牢固的营垒 做到完全自给自足。 周围的平原 从远处看来似乎是完全平坦的 但实际上却有许多小沟和凹地 由于这个原因虽然靠偷袭可以轻而易举地占领这座小山 蚩尤却不想这样做 反而把它留在两军之间 希望借此引起一场战斗 他便乘着黑夜把他的士兵分成若干小队 散布在壕沟与凹地之中 . 天刚破晓 他毫无隐蔽地派遣少数兵力占领了小山 企图由此引诱给狳进入一场争夺山头的战斗 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 给狳首先派出他的轻装部队 接着派出了骑兵 最后当他发现蚩尤驰援山头的部队 他立刻率领大部队组成战斗队形 ,涌进了平原 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 他穿过了山上发射的流矢滚石 占据有利地形逼近敌阵 狐狸爬出了洞穴 看我怎么教训它 尽管给狳军数量上居于劣势 他的将军们也还有疑虑 但他仍决定出击 蚩尤看见 给狳果然中计 其战斗序列的尾部正好暴露在他事先埋伏好的部队之前 于是他发出信号 , 刹时间 他的战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起 高声呐喊 , 发动攻击 把给狳尾部的敌人斩杀殆尽 .这时一种无可言状的混乱 与恐怖笼罩着给狳部队 给狳本人突然感到他的勇气完全消失 整个防线再次被迫后移 少量给狳军队仍然不顾倾泄而来的箭弩和刀片 勇敢冲锋 , 但是他们很快被淹没在战场的硝烟和残杀之中 拥挤不堪 , 尸横遍地 但给狳军仍顽强地坚守着他们的阵地 蚩尤配置在昆吾高地的投石机的准确有效 蚨丽寨的长着鼠眼,狼头的蜿胡 率部异常勇敢地向给狳发起猛攻 以操练时一样的准确性打击防守的给狳军 蚩尤军投石机的配合和蜿胡的坚决进击 在此时此地起了决定性作用 然而胜利还未到来 这时仍未与敌交火的给狳的蓍童蛇骑兵后卫部队 如果包抄蚩尤军战线的翼侧, 给狳军本来是可以突围的 但蓍童却并不急于采取实际行动 他打算静观蚩尤与给狳的争斗 以谋渔翁之利 蓍童只是尾随其后 不与接战 实际上却依然坚持按兵不动 直到下午 , 长着母猴的脸 ,身披牛鬃毛 臂刺花纹,有着马一样足的蓍童 才率蛇骑兵发起进攻, 蛇骑兵每个人都带着一布袋的蛇 但地形再次欺骗了给狳人 蚩尤从他的左翼抽调一个骑兵中队 时刻防备蓍童军的翼侧包围 并把它交由马腹指挥 ,他是人脸 虎身的毒苏寨寨主 而赤望丘和幔奩丘之间 较高的地势使蓍童军 ,没能发现 马腹的这支骑兵部队 蓍童在来赤望丘高地的投石手的掩护下 , 发起攻击 他们打开布袋放出蛇 漫山遍野爬满了蛇 蚩尤调来兽身的厌火寨人, 从口中 喷出团团烈火 , 组成火墙把蛇驱散 马腹派长着九个脑袋,手如老虎爪的九尾狐龙蛭 率骑兵冲击蓍童正面和翼侧 又派长着青苍色牛身,猎犬头的犀渠的轻骑兵冲向蓍童后方 蓍童的部队大部被歼 他本人也被击毙 接着马腹迂回攻击给狳后方的步兵 当夜幕快要降临时 给狳军队受到重创 趋于瓦解但还没有彻底溃败 他们企图在虚梁山谷轴线上建立第二条防线 顶住蚩尤人的猛烈进攻, 进行最后一搏 但是这条战线还没形成就扭曲崩溃了 在黑齿寨寨主黎骑兵的追击下 给狳无比焦虑地一会儿向这个指挥官 一会儿向另一个指挥官求援 但谁也不肯坚守阵地 反而率领士兵及早逃走 这一下带来了致命的后果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给狳 原想对手不堪一击 ,孰料战场上风云突变 给狳心胆俱裂 , 惊惶失措 , 魂飞魄散 给狳所部顿时丧失了信心和斗志 因为他们整天没有吃东西 , 他们的气力开始衰退了 胜负的天平终于明显倾斜 , 给狳患得患失 束手束脚而獝和石翊却势如破竹 因为蚩尤手下的骑兵现在支配着整个局势 他们在平原上策马奔驰 所到之处杀戮无算 给狳处于这种险恶的境地 牟蠊并不是没有意识到他们所面临的危险 牟蠊选择在寒薯河对岸扎营就是看好寒暑河 有些河段两岸 十分陡峭 , 而且它周围的土地呈沼泽状态 因此它是一个天然的防御屏障 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 是可以和蚩尤抗衡的 牟蠊他早已预料到给狳这样的结果 早已使部队集结起来整装待命 他所以对事态的进展 了若指掌 , 不是靠着传令兵的报告 而是靠着在大营前的亲自观察 因此当他看到给狳的部队被敌军包围 乱作一团 听到他们的呼号冲击他的耳鼓 他意识到这支军队已不能坚守阵地了 它已经变得惊慌失措 , 溃不成军 这时他拍着大腿 , 长叹一声 , 对左右官兵说 , 神哟 谁想到给狳的自招毁灭 要比我预料的快得多 可又比他那种粗鲁冒失所应得的来得迟呢 真的 ! 我不是早就对你们预言 蚩尤就象我们看到飘游在山顶的云层 有朝一日会化作狂风暴雨突然降落在我们头上吗 他下令全军渡河去救援给狳 牟蠊派遣一支部队从上游越过寒暑河 对蚩尤军的翼侧构成巨大的威胁 在蚩尤眼皮底下明显做侧翼迂回 他想绕过沼泽展开部队, 空间一样很大 打不赢也可以绕沼泽转圈圈逃跑 当牟蠊的军队半渡时 , 风伯雨师忽然纵起狂风暴雨 寒暑河河水猛涨 , 突然 从寒暑河上游 , 杀出一支生力军 白羽寨寨主獝率部 ,腰寄大葫芦 头戴荷叶 , 借着水势 横冲而下 ,把牟蠊拦腰截断 蚩尤这时看到形势发生了变化 牟蠊的部队出现在战场上 牟蠊的登陆部队以超人的精力 正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救援给狳被困在山头的部队 蚩尤立即指挥他的部队折返冲杀, 顷刻间 他一路砍杀过去 其余牟蠊军趁着还没有被蚩尤包围之前 立刻放弃战斗 , 四处奔逃 牟蠊见势不妙,他的军团 损失殆尽 . 眼看败局已定 只得抛下给狳 收兵回营率领本部还算完整的人马 掩护全军撤退 把他统率的人带回了自己的营地 旗开得胜,蚩尤全军上下,无比兴奋 拥抱、亲吻, 整个营地洋溢着欢乐与欣悦的眼泪 蚩尤虚梁山之战打开了 向涿鹿进攻的门户 蚩尤军乘胜北侵 直达虚梁山南麓 蚩尤获得了光辉的胜利歼灭了牟蠊大批的军队 使得剩下的众多城堡无人防守 蚩尤充分利用这次胜利的成果剩下的时间里 迅速占领了大片的领土 牟蠊忙于构筑城寨在苦苦支撑 蚩尤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处处胜过牟蠊军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八章 轩辕近半数的朝臣在这次战役中被俘或被杀 但也仅此而已 很快就有新贵来填补空缺 领地并不是靠一两次野战获得的 必须通过漫长沉闷的围城 牟蠊惨败的噩耗风一般传到大行山 像暴风骤雨降落在人群的大海之中 在全城掀起了巨大骚动 轩辕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轩辕任何深思熟虑的推理都起不了作用 也不能制止普遍的震惊 但大家终于达到一致的想法 , 住在光山 人身龙头 , 进出伴随着狂风暴雨的 计蒙是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轩辕派计蒙应龙率部统帅牟蠊的第三路军团 把牟蠊用囚车押回治罪 蚩尤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他只留少数人马驻守原地 牵制计蒙,自己亲率大部主力 马不停蹄挥师东进 他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进军 将敌人分割开来 各个击破 而不能坐以待毙 等敌人合围 他得势不饶人 锋芒直指阪泉下游,严阵以待的黄炬 第四路元帅黄炬天雩自受命正式开始 向南的对蚩尤 的围剿征服行动以来 他一直不肯展开兵力,投入决战 他曾在西边的浑夕山 隘道等地对蚩尤 发动过几次正面的试探 并没得到什么进展 于是改变了战略 坐山观虎斗 等蚩尤与其它几路讨伐大军拼得精疲力尽时 再发起决定性的攻击 蚩尤决定采用迂回战术 出奇兵自莱山附近渡过阪泉河下游 封锁了预料中黄炬 南下的路线 在黄炬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袭击村庄 引诱他出战 黄炬看到村庄被焚而升起的浓烟 不由怒火中烧 但他识破了蚩尤的诡计 没有率军去讨伐 而是偷偷派相顾尸去增援高原成的守军 蚩尤一边前进,一边选择战场 当他走过汜叶城沿着阪泉河北岸和东岸 前进时 , 发现了一个适合伏击的阵地 , 那是阪泉河 与谒戾群山间的一个峡谷 入口是仅容单人独骑通过的一条隘路 尽头有一座从河边 隆起的陡峭陶唐山丘将出口封闭 进入峡谷后, 蚩尤率部队直接来到峡谷的尽头 在山下扎营 , 同时将契委寨凫僖部队布置在峡谷东侧 居高临下俯瞰阪泉河的地方 其中季屿寨寨主祖状骑兵布置在进入口处 旁边是黑齿寨寨主黎砉的轻武装部队 介于毒苏寨寨主马腹和丹珠寨木廜之间 相顾尸则在蚩尤部队后面跟踪而至 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阪泉河畔安营 翌日清晨 , 黄炬为掩盖相顾尸的行踪 特地请来住在丰山的清冷冰渊 的耕父敲响他的九口霜钟 又邀来有着豹子的斑纹小腰身,长着洁白的牙齿 耳挂金环,说话声象玉佩的叮咚声的能乘云雾飞行 天空的武罗神 武罗神洁白的衣裙在阪泉河上空飞过 一缕缕的雾气从荒无人烟的密林中缭绕升起 看上去就像隐在林中村舍的炊烟 沿着山坡懒洋洋地滚下来与低地的雾融在一起 阪泉河 , 河面升起一片浓雾 很好的掩蔽了蚩尤的伏兵 而一直担心高原城安危的相顾尸急冲冲地拔营 在既没有做侦察也没布置警戒的情况下,就走进狭窄的谷口 由于峡谷内大雾弥漫 前后左右几尺之外即无法看清 一路急行的他们却全然不知蚩尤的苗兵就埋伏在山中 正当相顾尸的后队即将全部进入峡谷之时 其前队已经接近蚩尤在峡谷南端的主力阵地 只听一声号角 蚩尤不失时机的向全军下令进攻 他们从三个方向扑向毫无戒备的相顾尸军 结果是一场屠杀 相顾尸由于被偷袭的慌乱和地形制约,无法排成作战队形应战 在白刃格斗中死伤惨重 为了躲避苗兵无情的刀剑 许多人跳河逃生 然而契委寨凫僖的骑兵丝毫不放过屠杀的机会 跟入阪泉河中追杀 , 大约千人逃入山中 最终向穷追不舍的苗兵投降 此役包括相顾尸两个军团及其辅助部队被全部歼灭 他们的统领相顾尸被季屿寨寨主祖状一杆长矛戳透胸膛 当场阵亡 战斗刚结束 , 蚩尤就接到情报 说另一支轩辕的援军逼近 这支部队由长着人脸 羊角虎爪的陆吾率领 因为他得知蚩尤在他附近 于是决定与黄炬会合共同迎击蚩尤九黎人 他派晑疏率骑兵先行 此时 , 晑疏已经接近蚩尤 天雩蚩尤派契委寨凫僖部队 率一支骑兵和轻步兵混合分队阻截 挫败了晑疏部队 蚩尤从北面一举夺取了阳狄山 然后回师西向 再渡阪泉河 凌晨,军队从以四路纵队行进 当他们到时 天依然未放亮 此外冷雾也遮蔽了他们的行动,在浓雾的掩护下 蚩尤的军队迅速集结起来 部署在大道两边的神驼狼骑兵营 和轻骑兵团遭到 风神的突然袭击 在寒冷暗淡的黎明,风神率领骑兵冲杀过来 敌方骑兵旋风般的冲击使神驼部魂飞魄散 他们跟着自己的指挥官仓皇败退 风神命令他的骑兵进行了有限的追击 当陆吾率援军陆续到达时 蚩尤策马登上那个主要高地 由于晨雾已经消散 从那里他能够看到陆吾的整个部署 陆吾的军队现在成两线配置 虽在此之前曾形成了第三条防线 但这时他把郁垒 的部队已调整其左翼 险情难测的沼泽地使得敌人的右翼难以攻破 但其左翼却有被迂回包抄的某种机会 尽管敌左翼防线位于令人讨厌的泥淖地 因此他判定取得成功的唯一办法 是对敌人左翼和左翼中心实施攻击 尤其要猛击左翼 蚩尤的南下行动未被陆吾察觉 陆吾显然对形势缺乏了解 他认定的目标是要切断蚩尤在左翼的交通线 但是左翼的郁垒 没有这种错觉 因为他能够看到蚩尤天雩的一些骑兵 这些骑兵是为了欺骗对方而留在的山丘上的 不但认为蚩尤肯定会发动进攻 而且认为进攻矛头是对着他的 于是他立即请求增援 起初,这一要求被陆吾拒绝 但是经再三请求,陆吾终于同意从战线中部抽调一些预备队 从右翼抽调一些骑兵去增援他 因此 ,当陆吾准备展开一个典型的斜击队形攻击的蚩尤左翼时 蚩尤左翼的螯狺一部分和预备队正在穿越沼泽和森林 他们不仅绕过他的翼侧 而且绕到防线上被放弃的一翼的背后 在那里, 他们冲入郁垒军队 因兵力悬殊 郁垒后卫部队很快被螯狺所部打散 郁垒率领人马夺路而逃 越过结冰的河面杀出重围 在渡一条小溪时 冰块承受不了人和马的负重 突然断裂 郁垒跌入冰冷的水中 好不容易被人救了上来 当陆吾攻击蚩尤左翼时 蚩尤料敌如神 , 早派兵在此等候 双方展开激战 陆吾军队早已疲惫不堪 , 战斗力大减 蚩尤以逸待劳 , 且人数明显占优 胜负当不言而喻 螯狺击败郁垒后 命部队调头向陆吾军杀来 陆吾支撑不住两面夹击只得撤出战斗 蚩尤从后面攻占了北部据点高原城 然后决定开进阪泉地区 由于缺少情报 他指派将领螯狺带领一支侦察部队 到阪泉河西岸一带的情况 蚩尤本人则率部准备进攻阪泉地区 在此之前 他已使部队做好了穿越荒凉地区 向东南进军的准备 虽然黄炬不知道敌军的确切位置 但是他估计敌人正在阪泉河东面某地集结军队 因此 , 他采取了一个认为是冒险的分兵行动 派将领葆江率领一支庞大的 几乎包括所有步兵在内的军队和钦衃部一起去攻占天台城 鼓竭力主张在空桑山驻守 同时他也反对分兵的做法 黄炬当时对战局的估计是正确的 尽管该地战略意义重大 但它的防守力量却很薄弱 结果黄炬未经战斗就轻取了该城 黄炬在城中留下部分守军后 便返回他的大本营去庆贺他在此次会战中的胜利 蚩尤的军队正从阪泉河南岸匆忙赶来 行进在主力前面的是由富有作战经验的将领犬戎寨寨主大行伯 指挥的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 这支苗族先头部队 在丹林一带与钦衃和葆江的联军遭遇 年轻气盛的犬戎寨寨主大行伯想法非常简单 他根本不在乎战争的清规戒律 以极快的行军速度到达丹林外围 然后一马当先 毫不停顿地就率领全军穿越林间道路 想以速度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而钦衃和葆江 , 恰恰是个经验丰富 但有点循规蹈矩的将军 , 一方面 他们的确有点措手不及 他们的一部分兵力还远在丹林外围征粮 没有归队 另一方面 , 钦衃和葆江 有自己的算计 他们正确地估计到蚩尤兵力比自己的总兵力少 而且兵员素质不如自己身经百战的军团 如果把对方放进丹林这块四面森林的绝地 对方一旦战败 不可能有秩序地撤退 自己可以一战成功 , 因此 钦衃和葆江 , 一边召回己方兵力 一边故意不去截击苗军 让蚩尤毫无困难地越过森林 在平原上扎营 次日,双方出营列阵 , 准备会战 双方石头和弓箭都非常猛烈 决定性的会战来临, 蚩尤 钦衃和葆江 各自都在己方军队的右翼 开战之初,他们两人的主攻方向 各自都击败了对手面对自己的左翼 一时间 似乎双方都处於危机中 在崩溃的边缘 但双方都还有胜机 就看谁坚持得更久了 起决定作用的 , 毕竟还是年轻的蚩尤的活力 他在将钦衃左翼骑兵逐出战场之后 又率领苗军骑兵兜一个大圈子 从葆江的阵线背后绕回来 打击在正在乘胜追击的葆江军阵线 另一端背后 这一下葆江军队骑兵全部溃散 葆江大叫 快把我的护狮放出来 原来葆江的近卫队是由狮骑兵组成 葆江平时养了一群护身的狮子 他从来没有将他们拿来投入战斗 这次到了生死关头 他便把他救命的最后一招使了出来 果然苗军骑兵一见狮子冲了过来回头便逃 葆江才侥幸得以脱身 葆江的中央步兵方阵主力处在苗军包围下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精兵 他们岿然不动 他们用一排步兵遮蔽敌人视线 掩盖住己方弓箭手 当苗军冲到射程之内才突然散开,露出弓箭手 猛射苗军进攻队形 就这样打退了对手三次进攻 但是这已经无法改变战局了 因为他们没有骑兵 不可能利用苗军冲锋失败的短暂混乱 发展胜利 , 而苗军可以从容地撤下来重新编组 最终在苗军步骑兵的重重包围下 这支精锐的主力军团被全歼 而且, 钦衃 为蚩尤准备的陷阱,最终害了他自己的军队 因为这象牢笼一样的地形 战败的钦衃和葆江军团无处可退 除了逃散的骑兵 被围的方阵步兵几乎被红了眼睛的苗军杀光 蚩尤先头部队的兵力肯定要比钦衃和葆江 少得多 , 然而后者却被打得溃不成军 落荒而逃 蚩尤的大军团团包围了天台城 天台城要塞守卫者躲在坚固的城墙和塔楼后面 他们开闸放水 把城市用河水包围起来 只留下西南面的城门可以从陆上攻打 正南面的水门连接着大河 此刻已经用铁链和木桩阻塞起来 防止蚩尤开进 蚩尤先是佯攻天台城要塞 轩辕各地的守军闻讯组成援军前来解围 蚩尤故意在天台城要塞 包围圈外围留下一个缝隙 放援军进天台城要塞 之后 , 蚩尤却不去要塞 只留下少数部队监视要塞守军 指挥主力攻占守备空虚的光禄城 蚩尤从山南拔营而下 为了给人一个出其不意 他没有走大路直奔 而是向东南方进军 翻过山脉进入北 但是这条路延伸到山脚下河泛滥沼泽地中 行军十分辛苦 夜晚 , 蚩尤正陷在最窘迫的泥沼里 伤病和疲劳已经把他为数不多的部队消磨殆尽 而四周是最少三倍数量 精神十足,且装备精良的轩辕援军 几天来他们一直避免交战 这次似乎是劫难逃 , 放眼望去 前方的小村外处处是轩辕人的帐篷 闪动着明亮的篝火 轩辕援军由贰负将军负责统一指挥 分成前卫中军和后卫三部分 作战时,每人的随员扈从自然集结在将军周围 总是跟着将军的旗帜共进退 所以中下层的战术指挥 倒是可以得到较好的传达和贯彻 但再上层的指挥管理就混乱了 每个将军得望着元帅的旗号 当时是没有明确统一命令格式的 如果要部队向某个方向出击 就用口头的呼喊 或者把旗帜向那个方向挥动 于是大伙儿前推后搡的往哪个方向去 所以每次列阵的变动都需要高度的谨慎 大部分有经验的轩辕的指挥官都不想接战 他们采用的是围堵战术 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对轩辕将士来说光禄城 是打开蚩尤失败大门的钥匙 但同时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城 因此没有必要与士气旺盛的苗军开战 他们在等待机会 , 等待苗军补给耗尽的时机 以蚩尤的兵力是无法继续深入腹地的 因此不用为此担心 在蚩尤出发后 贰负大军也拔营起程 防止苗军越过阪泉河 贰负的部队与苗军平行前进 并抢在前面堵住了所有阪泉河的渡河点 如果一切顺利 阪泉平原将是苗军的葬身之地 蚩尤指望在阪泉河的上游某处 能找到一个未设防的渡河点 但此刻苗军的粮草只剩一半了 而他们还距离上游很远 所以这种决定是比较鲁莽的 就像在羊栏中的绵羊 既病又累 , 在陌生的乡间 匆匆赶路, 远处树林后随时可能出现贰负的大军 , 另一方面 轩辕人正在很认真彻底的拆除阪泉河上每一座桥梁 他们并不担心蚩尤攻击光禄城 因为根据情报 苗人并没有带重型的攻城器械 况且他们对敌方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 , 至此 贰负方面的指挥可谓完美 蚩尤他们继续在泥泞中跋涉 , 士气低落 只能靠坚果和野草莓果腹 前方所有的渡河点都被对方控制 等待每个人的无非是死亡或者投降 , 不管怎样 蚩尤似乎对的贰负举动有所察觉 当晚在扎营前 他下令每个弓箭手准备一段长的木桩, 两端削尖 以应付骑兵的突击 天亮时蚩尤发现了一个渡河点 那里的河段有很宽 不过河底长满芦苇,到处都是淤泥 只有少量的敌军驻守 这个消息使每个人都振奋起来 勇士凫僖单枪匹马 持长戈像狮子奋勇向前一跃 拉开了战斗序幕 驶到在河中心 他挥起长戈向岸边敌军刺去 敌人接住了他的长戈 他手撑长戈顺势撑杆跳上了岸边 连杀数人开辟了滩头阵地 后面士兵一拥而上 占领了渡口当晚苗军他们在附近过夜 苗军士兵望着地上 惊恐的发现一支大部队已经从这里经过 与他们保持平行 前方那里是轩辕营地 数不清的帐篷中有明亮的篝火 许多马匹在嘶鸣, 众多士兵穿着号衣来往穿梭 ,一幅热闹景象 与此相对的 , 苗军 大多数士兵只能在草地和果树下露营 在冰冷的暴雨下瑟瑟发抖 他们相信明天就是痛快解脱的日子 天明时分开始两军列阵 战场两端 都靠着树林 贰负利用树林的掩护 将鹰骑兵弓箭手和蜂骑兵 分开布于树林两侧 鹰骑兵放出的驯鹰能把敌人射来的弓箭打落 成群的鹰骑兵组成轰炸机重队 若是施展开 , 鹰抓起石块从高空 可以像轰炸机一样向下投掷石块 形成石雨 . 威力惊人 , 杀伤力很强 而蜂骑兵是由蟄虫的首领 住在平蓬山叫骄虫的两头神人统领的 他们头上有数百个锦囊 是众蜂虫所棲止的庐舍 贰负鹰骑兵和蜂骑兵 的布阵处于稍稍突前的两侧 稍后的位置上是第二阵的重步兵和 主要由武装侍从和下级扈从组成的弓箭手和十字弓兵 他们实际的位置是在两部重步兵之间 根据原先的计划, 这些远程攻击部队 将在全军最前列与苗人对射 但可能是怕打头阵的十字弓兵 被自己后方的蚁骑兵冲上撞倒 弓箭手和十字弓兵抢着站在最前列 觉得光排出阵势就能把苗人吓瘫 不管怎样 , 弓弩兵现在被夹在人丛中间 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少人在此战中一箭未放 第三阵是蚁骑兵 蚁骑兵是由巨大的像大象的红蚂蚁组成的骑兵 他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 准备把落荒而逃的苗人从乡间水沟里一个个揪出来 因此排出的队形也很松散 更没有明确的指挥官 后面还跟着看热闹的村民 在长时间的等待后 苗兵开始推进 ,分隔两军的是一片麦田 连日的秋雨使泥土变得松软且包含水份 踩上去就是一个浅浅的水坑 身穿盔甲的人尤其觉得难走 苗军不得不异常小心 缓慢的前进, 维持着良好的秩序 并且不时停下来喘喘气, 他们推进到距离敌人 差不多是长弓的有效射程 , 他们停下来 , 弓箭手将事先 准备好的尖木桩插入地面 在阵地前面排出一道密密的栅栏 想象你是当时这些长弓手里的一个 几天来只能在荒地里过夜 像野狗一样惶惶奔命 ,用捡来的坚果和野草莓果腹 喝的是地上混浊的泥水 , 现在你既冷又饿 站着都是一种痛苦绝望和泥泞就像一件沉重的外衣 使你无法思考 宁可在眼前的战斗中死去 看看旁边骑着马的那些老爷们 他们即便战败被俘也可以得到符合阶级的礼待 缴纳一笔赎金后便能大大方方的离去 而出身平民的自己一钱不值被俘后, 会被斩去手指 废掉赖以吃饭的唯一本钱 既然如此好老爷们 穿着漂亮的盔甲冲过来吧 用大剑把我们野草一样砍倒 我们无所畏惧 ,绝望已经将我们彻底武装 在像野狗一样死去之前 我们要用贱民的方式好好挣扎一番 贰负的军队行动了 前面的少数十字弓兵射击完后 纷纷后退躲避苗人的弓箭 两翼的鹰骑兵和蜂骑兵早已等得不耐烦 空群杀出 , 第一波冲击开始 根据计划 左翼的鹰骑兵和右翼的蜂骑兵应该保持队形 从两翼夹击苗军阵地 ,实际上贰负人的两翼都有树林 夹击是无法实现的 , 那么他们应该绕过整个战场 从后方突击苗军, 或者干脆打击他们的营地 但是这些骑兵们,没有 从一开始,他们就把所谓作战计划抛到脑后 两翼的鹰骑兵和蜂骑兵争先恐后向正面的敌人杀去 在刚犁过的坑坑洼洼的麦地上冲锋 跑到对方阵地前才发现有排木桩挡住去路 实际上, 由于地表太松软 有些木桩已经沉了下去 右翼副指挥官长着牛脸、四双角、猪身的诸怀 下令跳过这道篱笆 , 很不幸的诸怀 他自己的坐骑刚好撞上一根没下沉的木桩 于是从马鞍上直直的飞出去一头扎在泥地里 在恢复知觉前 就被苗人干掉了 剩下的骑兵看到指挥官诸怀战死 一窝蜂掉头走了 第九卷 黑石礁 第九章 此时在整个战场后方 贰负的第三阵依然完好无损 不少人等着追击溃逃的敌人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局发展 前两阵都被消化掉 现在自己该怎么 这些没什么行伍经验的毛头小子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开的头 大伙儿发一声喊 跳下蚁背 四下散去 贰负大军实际上全部被苗人杀死或俘虏 轩辕职业军队之花被摧残了 黄炬此时他对敌情和战况一无所知 没有得到贰负失败的消息 他决定解除天台城的包围 大战之前 他曾派人试图召回贰负 信使很可能是被敌人杀死了 因为战斗发生时,贰负 正在阪泉地区的庄稼地里东躲西藏 逃避苗兵的追捕 黄炬的部队列好阵势准备 攻取被占领的蚩尤要塞 他把全副盔甲的骑兵军队排列成一条宽大的战线 并以强大的凶黎 为后卫作支持 突然从天台城后冒出一支部队 , 黄炬 当时估计, 这股敌人不过是敌方的小部队 因此他派苴比带领一支人数很少的部队 前去驱赶那些骚扰者 然而苴比的人马却遭到从远处射来的密集 而准确的弓箭的攻击 , 接着 双方展开了肉搏战 苴比很快意识到 他所遇到的情况远比受到 几个战斗巡逻兵的袭击严峻得多 实际上这些人正是由蚩尤率领的主力援军 蚩尤军阵地前方的地形微微起伏有 蚩尤两个小高地和一个较大的高地 的接敌行动受到了地形的掩护 然而黄炬却不相信这一事实 最初他对于苴比要求支援的报告置之不理 后来可能是因为接到了战斗更为激烈的报告 他才派将领匏瓜一个冲动而又愚蠢的家伙 率领一个骑兵团前去支援苴比 以挽回损失 这个无能而懦弱的蠢才 匏瓜翻过一座山 下了山,才是广阔平原 这块辽阔平原的背后和两侧都是起伏不定的 布满了带磁石的山地 匏瓜落入了敌人设置的圈套 蚩尤佯败的军队, 把手中的兵器全部抛掉 尽全力败逃, 匏瓜见了更增加了追击的决心他被诈败的敌人诱入了伏击圈 当他的士兵 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的败军 手持事先预备好的木棒如海潮般呼啸着 向他们发动反冲锋时 而自己手中的兵器却非常沉重 像中了魔法似的被吸住 , 再也挥舞不起来了 这简直是一场屠杀 手无寸铁的匏瓜的部队全军覆没 他本人也被生俘 黄炬从逃回的伤兵那里得知了这一坏消息 , 黄炬 在并不清楚战败的程度 并仍未掌握准确情报的情况下 他就命令婺女率一支加强的部队 去接应和掩护撤退 当婺女驱马来到山脚下时 她才了解到战场上的严峻形势 很显然遇到的是蚩尤主力部队 , 且战且退 她撤出了大部分惊恐不堪 的部队 但她自己却在掩护部队撤退时三处负伤 不少苗兵成群地在汗如雨下的婺女军四周驰骋 人叫马嘶 、 烟尘遮天 就像是一场地震 婺女军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速度 决心和力量 在逃跑中寻找安全 敌人追逐他们 一些人被杀死 一些人被俘虏 而其他人则被践踏在马蹄之下 其景象悲惨可怕 超过了任何哀痛和悲伤 战场上血流成河 ,鲜血把木棒都浮起来了 未等黄炬开始进攻 蚩尤的守备部队由石翊率领 早已乘快骑撤退出天台要塞 其负载较轻的马匹可以 轻易地保持与敌人的距离 并且,他们乘机攻击黄炬的翼侧 以如雨之箭射击骑兵 弓箭对身着盔甲的骑兵的杀伤无疑较小 但战马却损失较大 许多骑兵失去了他们的坐骑 , 与此同时 他们以骚扰战术不停地猛击黄炬的两翼 由于黄炬的大部分步兵已婺女被带走 因此他的两翼失去了保护 苦苦拚杀的骑兵被冰雹似的箭矢激怒了 他们纷纷追赶敌军 结果大部分陷入了敌军的伏击圈 位于翼侧的士兵们被人反复袭击 被迫追击敌人的弓箭手 因为若不如此 敌人的弓箭手就会从远处射箭 射杀他们的马匹 但是轻率的追击使他们陷人敌人的埋伏 黄炬军队的大部分人马逐步 越过蚩尤遗弃的军营朝着崎岖的山地逼近 毫无疑问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和两翼部队同样的命运 黄炬一心想抓住这股敌军 直到天黑他才意识到 如果不赶快撤回 他那堆满粮草但却无重兵把守的军营将被洗劫一空 他别无选择只好下令撤退。就整体而言 黄炬军队的进攻组织得井然有序然 而撤退却是另一回事了 撤退从来就是很难组织的行动 如果指挥控制不当撤退的目的很容易被曲解 由于与侧翼部队缺乏配合黄炬军队的阵营开始出现裂痕 当黄炬下令撤退时 有的军团已经扔掉了自己的军旗 不愿听从调遣了 这正是蚩尤所期待的时机 九尾狐龙蛭的轻骑兵飞快地冲入黄炬军队 使其乱成一团 黄炬急令后卫部队转身迎敌 这一招本来可能挽回局势但是 后卫部队指挥官凶黎,却拒不服从命令 反而带着部队向营地退去 从而使黄炬军队的殿后部队 遭到敌骑兵的疯狂砍杀 当夜幕降临时 失去希望和凝聚力的黄炬军队两翼部队开始崩溃瓦解 中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是黄炬仍在竭尽全力勇敢地拚杀 直到胯下的战马倒下 他本人受伤被俘 这场屠杀一直持续到深夜 黄炬的军营被洗劫一空 . 次日 整个黄炬大军已溃不成军了 至此,轩辕手头再也没有生力军可以调动 阻挡蚩尤的猛烈进攻了 蚩尤得胜以后,没有再急于出兵 采取大的军事行动 而是就地休整,安兵不动 每日都杀牛宰羊犒军 并派间谍去散布流言 同时他派风伯雨师召来的魑、魅 魉、山精、水怪 在夜里出来,在计蒙的军营活动 魑魅人脸兽身有一只毛绒绒的黑手 它能发出打哈欠的声音, 使人昏昏欲睡 打不起精神来 魍魉通身黑里透红 ,长耳 、红眼,披着乌亮的长发 喜欢学人话来迷惑人 计蒙获得喘息之机,他退军十里扎住营寨 趁机收罗被打散的如残兵败将 继续作困兽之斗。随军外科大夫俞跗献计道 将军 , 我可以教你屯田 计蒙说 , 可我不想坚持这么久 , 我想速战速决 你现在只要帮我找 , 可吃的和可疗伤的草药既可 俞跗带着精通切脉的歧伯和神农只好进附近的昆吾山 不想神农遍尝百草不想误吃了断肠草 , 中毒而亡 歧伯在山中迷了路, 后来不知吃了什么 , 变成了一只啄木鸟 俞跗经过一番磨难 学会了用一把锋利的刀子把病人的腹部割开 掏出五脏六腑洗干净, 成为一代名医 应龙对忧愁的计蒙说 我帮你在这河滩上建个城堡 , 我先在上游蓄水 你派孤军涉河挑战 佯装不胜 , 待两军刚接触即退回 等蚩尤的官兵纵马追击 , 在半渡时 , 你给我发信号 我在上游放水冲击 , 你再乘火船 截杀 . 记住 , 要带上螃蟹及巨蚁 , 让它们冲锋陷阵 应龙召来蜮让其在河滩上喷沙 , 应龙自己在天上喷水 一会冰城出现了 应龙和计蒙登城观望 : 城中雪片飞舞 , 冰冻千里 河边却到处泉涌 , 松桂通天 满谷花香 . 群峰竟美 , 谷川争流 再望远处 , 车帐如云 将士如雨 . 牛马被野 , 兵甲耀天 连营万里 应龙对计蒙说 , 别怕 , 明天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自有计较 黎明时分 , 天吴率领孤军踏过干涸的坂泉河床 过河挑战 应龙盘身于上游堵住坂泉河水 天吴冲杀一阵 佯装不胜 , 退回河对岸 休息 这时螯狺和狍貉派大军过河追杀 大量的巨蚁螃蟹从河里爬出来向蚩尤军 发动攻击 , 杀伤不少九黎人 蚩尤潜入河水源头运起法力在水里喷火 把水烧沸 , 盘距于河口的应龙耐不住热 心神恍惚 , 魂不守舍 只得腾身逃走 滚烫的河水直泻下来 , 把巨蚁 、 螃蟹煮熟烫死 风伯雨师急忙乘机施法 使风雨和河水冲向对岸 又放下从北极天山采来的竹子 北极天山竹林由七棵竹子形成 那竹子很大 , 剖开竹子的一节 便可做船 数十丈的竹子架起竹桥和竹船 向对岸攻过去 , 团团围住了冰城 沸水拍击着冰城 , 冲起团团蒸汽 慢慢飘到空中形成迷天大雾 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山精水怪闻道了血腥味 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蚩尤在夕阳西下的时候 率领他的军队出发 , 乘敌人不备向敌人袭击 开始用壕沟包围那个冰城 , 并准备围攻 在各处都安置了梯子和攻城机械 只留着城墙最低的一处地方 没有派兵进攻 蚩尤没有把他的这个用意告诉任何人 守城的士兵们毫不注意 . 晚间 他把机械装满石头和投射器 在黎明之前 他把机械配备了人员 命令他的一些军队袭击城墙上面的敌人 而其他的士兵们推着攻城机械靠着 下面的城墙 . 计蒙把应龙的士兵驻扎在城门口 在有利的时机 , 只带着剑出城突击 派遣其他士兵守卫低墙 他也安置了无数的机械 、 石头 、 标枪和弩炮作了 积极的准备。 双方都有大声叫喊和欢呼的声音 双方都不缺乏锐气和勇敢 石头标枪和短矛满天飞 有些是手投的 , 有些是从机械上 投射出来的 有些是从投射器上投射出来的 其他各种可用以进攻的方法都积极地使用了 蚩尤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在他攻城时 驻扎在城门口的应龙的士兵拔剑出鞘 突然袭击 ,进攻那些正在开动机械的人 他们给蚩尤的损害虽然很多 , 但是他们 自己所受的损失也不少 .直到最后 蚩尤的坚定性和持久性开始占了上风 于是那天的幸运转变了 , 那些在城上作战的人开始疲倦 梯子安置在和他们对面的地方 于是应龙的剑手从城门口跑回去 , 关上城门 登到城墙上 这时 , 蚩尤的军需开始不够 他的军队开始感到饥饿 , 疲惫不堪了 蚩尤认为退却是卑鄙的 . 于是他举行祭祀 他深深低头祈祷 ,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在头上 双手向天请求 大地之母赐予他 ,无敌的力量 他会给大地无尚的光荣 用大量的杀戮 ,无数敌人的鲜血作为赎礼 来回报 满足她嗜血的心愿 祭祀之后 . 他马上召见他的士兵 他又装作一个 受到神的启示的样子 , 他们常常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自以为得到神示或是以为被恶魔附体 他说他惯常看见的神兆 又在他的面前出现 要他进攻敌人 . 他说最好是信赖天上的神 而不要信赖军队的多少 因为他以前的胜利 , 是靠神思取得 而不是靠人数的众多而取得的 为了使人相信他的话 , 他命令巫师们把牺牲的内脏 拿到会场里来 . 当他正在说话的时候 他看见一些鹰从头上飞过 他突然迅速地旋转 指着这些鹰 惊呼道 , 这又是神明给他送来的 胜利预兆 ! 他跟着鹰的行动 , 注视它们 大声叫喊 好象得到神的启示的人一样 当全部军队看见他到处转圈 他们也模仿他的行动 全军被胜利的信心所鼓舞 蚩尤要用最强有力的方式 高举战旗与对手赤臂血拼 这是最霸道的一柄战斧 与最坚固的一把盾牌之间的对决 盘古的影响贯穿苗人的骨髓和灵魂 苗人俯仰着他的鼻息 苗人内心一直处在某种缺失状态 对他的依赖和寻找, 一直流淌在苗人的血液中 对救世主降临的期盼这种心理逐渐演变为一种精神上的缺失 所有人都已习惯于依赖, 已惯于仰望 他们有激情缺的是命 让心灵变得脆弱 一切崩溃的根源便在于此 当消失后寻找而不得的失落 他们望眼欲穿在大地上寻找他的身影 一直寻找着救世主灵童转世 必须有一个绝对的灵魂要身先士卒 要发号施令, 要主宰一切 就象蜂巢的蜂王一切围绕他来运转 当凶险的前途让他们畏缩不前 当生死一线的残酷让他们捂上眼睛 他们会在心里祈祷 祈祷英雄的降强 ,临阵救危难 他们期盼能感动上苍 , 终有英雄横空出世 英雄他是能穿透无边黑暗的光明使者 是能驱散无尽苦难的伟大神灵 如果说扮演着救世主角色的一定有有神灵附体 那蚩尤身上也一定是有着最勇猛的战士的灵魂 蚩尤当仁不让地作为苗人的主心骨精神上的领袖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怀疑 接下来甚至是已经成为一个绝对领袖 如果他最终能够带领将士进入大行山圣殿 他也将成为苗人历史上最无可争议的英雄 尽管本人对此毫不在意 当蚩尤取得了他所希望的一切的时候 他毫不迟疑,也不让他们的热忱冷下去 而是 , 仍然象一个得到神的启示的人一样 大声惊呼 我们看见这些神兆之后,应该马上战斗 在用了餐之后 , 他命令士兵们武装起来 领导他们向敌人进攻 敌人没有料到他会进攻的 蚩尤突然向各处奔跑 大声呼喊道 士兵们啊 ! 现在是我们的机会了 , 现在神来帮助我们了 进攻 ! 拿梯子来 ! 我一定领导你们 如果城堡是用铁链锁在天上的 , 也要拿下它 他第一个抓住一把梯子 , 带着梯子他开始向城墙最低处的地方 那没有任何其他的人企图攀登的地方爬上去 但是那些给他携带甲胄的人和其他 士兵们包围他 , 阻止他 同时他们带了许多梯子 把梯子靠在城墙上 , 他们自己开始向上爬登 在四面大声呼喊 , 吵闹的声音中 九黎人给敌人以打击 同时也受敌人的击打 . 最后他们胜利了 占据一些城塔 蚩尤安插一些号兵在城塔上 命令他们吹着激动的号声 , 好象全城已被攻陷了一样 这些号声使敌人产生恐慌 有些苗兵一跃而起, 攀援上城塔 挥刀乱砍 ,守城军士本来就支撑不住, 疲惫不堪 此时更是惊恐万状 ,见敌人十分凶猛 ,乱窜滚下城去 计蒙将士动摇慌乱战栗了, 似乎胜利已经远离他们 不可战胜的神秘魔咒光环被揭破了 那些玩弄权势的人,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苗兵夺了城门 ,放下卷闸 ,打开城门 计蒙见变起仓促 急忙领兵来救应 ,一路冲杀过来 苗兵抵挡不住从城塔上跳下来 计蒙砍翻把门苗兵 , 吊下闸门 关闭城门 再说城下的苗兵见城门打开 狍貉带着他的军队直冲进城内 城楼上突然发出扎扎的声响 一扇巨大的闸门从城楼上吊下来正在这危急的关头, 攻城战士中突然走出一个长大的汉子 抢前几步冲到闸门下面 双手托住闸门, 尽力往上一掀 他整个身躯和肌肉迸张的两只手臂 就像一根生铁铸就的柱子 把闸门支撑 在半空中 .这力气绝伦的人就是螯狺 一贯脆弱的苗人这次奇迹般战胜了自己性格的宿命 用比更坚毅的钢铁意志挺到了最后 ,并抓住了胜机 轩辕躺在龙椅上 , 伶伦敲着黄钟 荣将吹着竹管, 在摆着十二面大镜的休闲厅里 边看穿着羽衣的歌女翩翩起舞 边听着广成子给他讲解返老还童之术 门外宁封子的徒儿手托金盘 ,垂头丧气走了进来 他向轩辕哭诉 自他师傅前几日身佩雄黄 到蛇山采药归来后 就用泥土作器皿炼丹, 架火烧陶 但丹久不能化 师傅恐火候老了, 限期超过 就舍身祭炉 ,跳入窑中 遂练成丹丸 轩辕捻起仙丹 ,面露微笑 ,不经意地说 知道了 ,念他忠心一片 我必厚葬宁封子 突然, 又跌跌撞撞闯进一内臣 , 报 !前线吃紧 轩辕接到前线战报 , 大惊失色 差点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歇斯底里叫道 什么?蚩尤打破了冰城 ,不可思议 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的军队曾经无敌于天下 但怎样能击败蚩尤大军 并打得他片甲不留呢 轩辕心里十分忧虑 大声叫道 , 快 !击鼓升朝 谁有退敌妙计 快快 ! 献出来 议政殿内 ,轩辕焦急地看着跪在下边的大臣们 希望他们中间哪一个人拿出一条退敌的妙计 但是只见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出现了两种不同意见 大部分主张逃跑,另外一部分主张退守昆仑山 但这两部分人在一个问题上是一致的 那就是放弃中原 这些平日自吹神机妙算的将领 在此时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除了痛骂外,他们做的事情也只是吹嘘苗军的强大 自己的军队如何差等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绝不能战,战则必亡。 轩辕失望的看着这些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一阵恼怒 这群笨蛋 一到关键时候 就都没了主意 他相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打好了包裹 准备了逃跑的车辆,随时准备投靠新的有势力的主子 然后在他摔跤倒地的时候再踩上一脚 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从来都是这些人的特长。 此时,他看到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力牧,似乎有话要说 他开口问道:你有话说?说吧 将领们停止了议论,看着力牧 力牧站了起来,长时间的等待和倾听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用轻蔑的眼光俯视着这些平日自视甚高的所谓才子们 用一种几乎歇斯底里的语气大声说道: 那些说要投降和逃跑的人应该立刻杀掉! 你们就这么胆怯吗!现在敌人虽然强大,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一味只想着逃跑的人,难道也有脸自称为臣吗 他的训斥了那些懦弱的人,使周围的人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 如果我们失去了中原,还能去哪里呢,我虽力薄,也能拼命 要走你们走,我绝不走 我哪里也不去,誓与中原共存亡 他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扫荡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轩辕百感交集,看着这么多的所谓从龙之臣只为自己打算 而这个跟随他时间并不长 刚刚提升起来的人却能以自己的勇气说出与城共存亡这样的话 他不是没有畏惧感,他很明白,如果蚩尤占领攻下了中原 自己多年奋斗的心血会毁之一旦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他当然想一战歼灭蚩尤,让这个讨厌的人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蚩尤太强大了,强大到似乎无法战胜 就象可怕的怪兽,会将他和他那弱小的军队吞没 力牧的话给了他勇气和决心,我畏惧什么!我本一无所有 经过多少的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难道就不能放手一搏吗 他站了起来,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 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九个字 我亲自挂帅,决战涿鹿 话往往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怎样去打这无把握的仗 派谁为先锋 轩辕心中不由得一阵犯难 走回屋内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 山神元玄的一双手缓缓扬起 双手合握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十章 等雷兽苏醒过来 ,从地上爬起 才发觉自己的脑袋没有了 心中着慌 , 回身就跑 钟山的赤水女神献 她的毕生功力都在她的一头飘逸的长发上 她穿着青色衣服 , 运气鼓起长发 能御发在天上飞行 听到大军失败的消息后 决定恳求它的师傅泰山女神派她去助战 泰山女神元玄 ,听了献的哭诉 倒吸了口凉气 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任由蚩尤发展下去 轩辕的统治地位被推翻 世界秩序就得重定 桀骜不驯的蚩尤能否对她俯首称臣 为命是从, 还是个未知数 一旦不能控制 ,将对她是个极大威胁 元玄翩翩走出山洞, 微笑着俯视大地 觉得对轩辕的惩罚也够了 决定派四大弟子参战 来自大荒凶黎土丘的女巫、 女戚 、女 祭 女丑是女和月国的国师 她素来神通广大 , 常骑着一条威猛的独角龙鱼 纵横四海 女丑有一个巨大无比的螃蟹 这只海里的大蟹可大到千里 当年女丑国师坐船 出海去找仙药 , 走了不知多少天 在茫茫的大海里 , 忽然发现一座小岛 上面长满了苍翠茂美的树木 女丑见了非常欢喜便叫水手们把船靠近小岛 大家一齐跳上岸去 , 把缆绳寄在岸边 就在岸边 砍了些树枝 , 架起一堆火烧起饭来 正烧到中途 , 忽然小岛在动 树木在下沉 众人吓得乱纷纷 , 赶紧跳上船 斩断缆绳 , 拼命划开这座沉没小岛 仔细一看 原来是一只被火烫痛了的大蟹 女丑立即施展法术收伏 这只大蟹作为帮手 应龙教计蒙摆了个龙门阵等待援军 水神冰夷用冰柱在阵中竖个旗斗 , 计蒙站在旗斗上 用令旗指挥军队 计蒙木然地转过身去 抖了抖在冷风中有气无力飘动的黑色披风 将士们鱼贯跑过他的身边 他们的脸上还挂着恶斗后的赤红和极度疲惫 他们低垂着头 , 失神的眼睛中 似乎还回放着刚才厮杀时的梦魇 虚梁山的热风似乎也带着透骨的寒意而那绿油油的草地,也正象通向地狱的阶梯 败军之将计蒙带着他 几乎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们站在战场边 在他们身后是万丈深渊 这是一场势关生死的决战 如果,再次折戟 势将万劫不复 而他们身后更是刀山火海 无数具有毁灭性的语锋词剑 还有深不见底的唾沫星子早已湮没了他们的退路 如果说此前的连番恶战 这批骨头还有点硬的士兵们心中 还充满了忐忑不安甚至恐惧感的话 , 那么如今 这种残酷的境遇恐怕早已麻木了他们的神经 在心底深处只剩下了一丝悲凉 蚩尤和众兄弟商议道 , 你们的军队分别佯攻 我单独派季屿寨寨主祖状 驱使土蝼穿地道挖到阵中旗斗下 从旗斗杀出 , 让计蒙的军队失去指挥 让他们自乱阵脚 天色微明 千军万马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声响 蚩尤突然袭来, 天昏地暗 浓雾迷漫 狂风大作 , 雷电交加 魑魅鬼怪 , 山精水怪 和来自峥山的长着牛身白尾 叫喊的声音象亲人的呼唤的那父 在雾中穿行 奇异的鸣声 使人迷茫 , 不知所踪 不辩方向 蚩尤巧妙地把他的队伍摆成一个空心方阵 使左 、 右 、前三面都构成正面 均可以与对方接战 在面对计蒙军队的正面 把步兵放在中央 , 骑兵和轻装步兵 放在右面 , 左翼全是步兵 在左翼最左边也安排了骑兵 在正面部队的后面又部署了两个飞行纵队 在左 、 右每一翼后面各摆一个 这两个飞行纵队的部署可以向外旋转 来加强自己侧翼的兵力 也可以向内旋转以增强自己正面的兵力 这样面对任何方向来的攻击 无论从前面 、 侧面和后面来 都可以加以迎击 蚩尤像个巫师, 对他来说战场是无限的 进攻也是无限的 ,他可以放上5个攻击队 然后是个10个甚至更多 布阵完毕 , 蚩尤下令部队移动 会战开始了 . 当蚩尤军逐渐接近计蒙军队时 蚩尤并不直接向对方进攻 , 而是向计蒙的左翼方向 , 斜着走 计蒙不明白蚩尤的意图 , 也挥动令旗 应龙率军沿平行方向跟着他走 计蒙害怕在他预设战场之外作战 会使他的兵阵失去作用 于是 , 急令左阵的前排部队赶紧绕过蚩尤军的右翼 迫使它停下来 冰夷军奉命出击迂回自己右翼的蚩尤军 配置在蚩尤军前列左方的 犬戎寨寨主的大行伯率骑兵快速向前 领先进攻 , 为了对付这次攻击 ,大行伯的骑兵 连续对冰夷骑兵发动冲锋 ,虽然遭受重大损失 但蚩尤军的纪律和勇气也 就开始表现了出来 , 他们一个中队又一个中队 连续地向敌人冲杀过去 . 接着 蚩尤和牛黎寨寨主螯狺亲率骑兵向内一旋转 连同右面的无启寨步兵一齐冲向敌军 此时冰夷军由于左翼骑兵已经前进 所以在正面正好漏出一个空隙 , 蚩尤就 率骑兵直向应龙的中央冲去 , 这次骑兵的冲锋 在它的右面有骑兵的掩护 , 左面 又有的步兵密切配合 , 这个声势骇人的攻势 使应龙大为震惊 当蚩尤军右翼方面战斗正在进行时 在左翼方面也同时发生了恶战 . 由于蚩尤的斜进 所以左翼的位置遂落在了右翼的后面 而蚩尤的勇敢冲进又似乎使 左翼与右翼之间造成了一个空洞 于是给狳军的右阵骑兵就从这个空洞中涌入 但蚩尤军的飞行纵队很快就旋转过来 在计蒙军的后方出现把他们杀伤不少 当蚩尤得悉此情后 , 马上率骑兵转过头来 直向给狳军的右阵进发 . 此时 给狳右阵骑兵恰好退回来 , 发现退路已被切断 遂作顽强战斗 , 双方苦战不已 计蒙挥动令旗不停地变阵抵御 季屿寨寨主祖状突从旗斗下杀出 一声怒吼 , 宛如半空打了个霹雳 计蒙促不急防 , 令旗从手中掉落 计蒙的军队顿时失去指挥 ,惊惶失措 魂飞魄散 潮水般向后溃退 , 溃不成军 蚩尤取得这个胜利之后很担心风后军队 撤走, 他迫切希望赶 快进行决战 ,而不是拖延战争 他相信他能取得胜利 他在冰城并没有停留 , 深入追歼 逃敌 . 只是命令长着人脸 羊身马尾,头顶鸡冠,长臂善于投掷的 契委寨寨主凫僖派出骑兵 向东与撤退的计蒙军保持接触 他毫不迟疑命令三军 迅速进军到达涿鹿之北车灵台战场 , 占领了高地 并作好了全面进攻的准备 风后得知先头部队在虚梁山 遭到蚩尤重兵拦截的消息后 立即调整了作战计划 他一面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 , 急忙派九凤乘指南车 大张旗鼓地 , 向西驶入雾中 接应计蒙残部以调动敌人 , 一面令傅信率精锐骑兵 伺机绕道直插天垒城 , 以张大声势干扰敌人的判断与部署 与此同时 , 他本人率军以张遂部队为前导 攻向车灵台 风后军的阵势是步兵方阵在中央 战车布在步兵方阵左翼 他的穿铠甲骑兵被称为龙旗军 因为他们是精选的骑士 他似乎最信赖他的骑兵 因此他把很多骑兵安置在他的右翼 而他应当最信赖的纪律最好的步兵方阵 反而笨劣地拥挤 在一个狭小的地面上 但实践证明他的骑兵并不发达 只能起掩护侧翼的作用 方阵的外表像一条城墙而战车是城上的堡塔 整个队形突出深度 , 其优点 在于以重装骑兵的强冲击力来突破对方的阵线 他的十二面能照见妖魔鬼怪的大镜子则排在 步兵方阵的后面 他手中握着权杖一样巨大的鼓槌 蚩尤把自己的部队列成半月形 左右两翼是主力由骑兵和重装步兵组成 将步兵突出配置于中央, 前弱后强 中央兵力最弱 这样蚩尤军的整体阵形呈 凸字形 , 凸面向着敌方 蚩尤的用意 是以突出的步兵引诱风后军主力集中 攻击于此 , 将其诱人己方阵内 再以两翼的强劲骑兵和重装步兵 , 首先歼灭风后军 的两翼骑兵然后迂回到敌阵之后 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 蚩尤亲自指挥中央一路 黑齿寨寨主黎指挥右翼 , 厚土寨寨主危指挥左翼 另外蚩尤还精选了风伯雨师 骑兵放在身旁作为后备力量 . 同时 令季屿寨寨主祖状的轻装士兵携带长矛 盾和短剑准备执行假投降任务 他将各路兵马面向西北展开 , 以便充分利用 风伯雨师自然法力的有利因素 为了切断敌人的退路 , 蚩尤派遣一支毛民寨精锐 部队由砉淮率领 砉淮长着枭鸟的脸浑身长着刚硬的猪鬃 埋伏在敌阵后方的树林里 以便在风起时从后面打击敌人 待蚩尤军摆阵完毕 , 主帅风后针对敌方两翼强 中间弱的阵势临时将自己的阵势 作了一番调整 , 缩小正面 加大纵深 增强中央方阵的力量 . 企图以绝对 优势一举击垮蚩尤的中央军团 这一调整正中蚩尤的心意 风后军主力也因缩小了 相互间隔而无法灵活战斗 决战前双方指挥员骑着马来回鼓励他们的将士 蚩尤要他的将士们牢记堂 上的双亲和儿女 , 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战 风后则鼓励他的将士们 , 不要忘记昔日的 光荣要为荣誉而战 自从蚩尤无情点燃了中原大战的战火 开战以来, 风后的心在不断抽紧 再抽紧 随着战局越来越黯淡 眼神越来越绝望, 泪水也一次次奔涌而出 首先欧丝野失守 ,继而是苍梧城覆没 ,再后来是虚梁山沦陷 一道又一道防线 ,在蚩尤带领的苗军强袭下 变得不堪一击, 相继沦丧 ,冰消瓦解 王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 黎的狂暴 、 危的残忍、 祖状的猾黠 、砉淮的强悍 蚩尤的凶猛 , 还有 可以与计蒙媲美的布阵 可以与冰夷争锋的犀利攻势 可以与牟蠊对抗的强悍意志 螯狺的每次冲锋都排山倒海 大行伯的每轮进攻都杀气腾腾 , 还有还有 风伯安排的天时, 雨师选择的地利 都在无微不至的特殊关照着苗军 苗军打疯了, 疯狂的苗军 在轩辕人看来就象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 王朝告急 ! 这样的情形不仅让风后焦急, 失望 更勾起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深邃和悲伤 风后临危受命 , 率领曾经无坚不摧 ,骁勇善战的龙旗军 在骄傲的蚩尤人踌躇满志要推翻日渐没落的王朝时 进行绝地反击 , 保卫王国最后防线捍卫铁军王牌荣誉 以此为转折点 吹响反攻的号角 , 尽管前途艰险不断 但龙族的血统应该在他们体内延续 那就是战斗到底 军号吹响双方的步兵发出一片呐喊声 会战开始了 , 张遂率步兵首先向 敌阵中心部分发起攻击 , 猛攻蚩尤军的突出步兵 按照预定方案, 蚩尤军的中央 方阵 , 徐徐收缩致使左 、 右 、中各个方阵变成了凹 字形阵势 风后见状以为敌军,已力不能支 遂指挥主力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结果 , 风后的战车和骑兵由 两侧向中央汇合 , 进攻队伍越来越长 此时,季屿寨寨主祖状军的轻装步兵突然 投降了风后军 . 风后军收缴了 他们手中的长矛和盾牌后 将这些降兵安置在阵形后方 风后看到敌军的降兵 又看到敌军的中央军团 , 正在继续 败退 以为这场会战的关键时刻已到 便将预备队全部投入了战斗 . 蚩尤见时机成熟 在自己中央方阵被突破之前 命令重装步兵从侧面出击 , 使风后军的中央 方阵陷于被动 , 同时蚩尤下令 左右翼的步骑一起出击 从两翼包围敌人 蚩尤左翼黑齿寨寨主黎的重装骑兵势如破竹 像一把风快的钢刀一样 , 在庞大的尚未 展开的风后军之中 , 横冲直撞 、 反复冲杀 驱逐着敌人向后溃退 . 同时蚩尤弓箭手投石手和投射手 不停投射向溃逃中的风后军 战车兵开火 , 在这个火力的掩护下 蚩尤率领步兵用快步前进 , 攻击领先的敌军 以来支援骑兵 , 由于蚩尤 的箭雨使风后的 战车 、骑兵 、 步兵整行的被撕开了 蚩尤的投射兵就变成了可怕的刽子手 风后的运气似乎在枯竭 , 反扑的攻势 在一次次的良机错失以后就渐渐消失了 黑齿寨寨主黎迅速击垮风后军右翼的战车兵 然后 ,斗得性起的黎分兵一路迂回敌后, 直扑 风后左翼骑兵的侧后 . 风后军的左翼骑兵 经不住对方优势骑兵的前后夹击迅 速溃逃 . 蚩尤立即向伏兵发出战斗信号 埋伏在树林中的砉淮率毛民寨军队迅速从后 面包抄过来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形成了对风后军的包围之势 . 风后人四面受敌, 阵势大乱 . 黑齿寨寨主黎率骑兵初战得手后 以一部追击逃散的敌方骑兵 , 余部 配合步兵合围风后军 . 步兵战至中午时分 蚩尤令风伯雨师做法 , 战场上刮起了 东南强风 , 只见黑云滚滚 、 风沙弥漫 面向东南的风后步兵被风沙吹得两眼流泪 无法观察敌方行动 , 而蚩尤士兵借助风力 投射出又远又猛的石头和箭矢 . 风后 步兵虽众 , 此时已前后挤成一团 与此同时 , 那季屿寨寨主祖状降兵也趁势作乱 拔出暗藏的短剑 从后往前冲杀 这一战只杀得天混地暗 阴风惨惨 疲惫不堪 , 晕头转向的风后 刚刚经过一场苦战打退背后袭来的毛民寨寨的士兵 突然接到一个惊人的报告说 , 在后方的山谷里 又发现一个敌军纵队, 且 人数众多 . 此纵队正在向风后背后接近 这一情况立刻引起混乱 风后军的许多士兵开始逃命 军官们不得不将剑尖 对准逃兵迫使他们安定下来 , 鉴于情况的突变 为对付突然出现的威胁 风后只好命令全军向后转 拼力冲杀 , 以便逃出包围圈 他们带着骄傲而来 ,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这里步步杀机 当他们突然间与野兽般的蚩尤强悍遭遇 在苗军机械般的无情碾压下 龙旗军 轩辕手中那柄曾经光华四射的利剑 折断了 龙旗军的防线 像风后的眉骨一样脆弱 一把灿烂的权杖更像一个醒目的靶子 碰撞之际 , 灿烂的血花飞溅 一种凄楚的美 ,一种不祥的预兆 与此同时苗人的眼睛 , 也早已变得血红 时间像命运审判的沙漏 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苗人的进攻加剧了他们的焦急 夕阳的颜色在龙旗军人眼中比血都红 计蒙的将士有些虚脱地垂下了手里的战刀 刀头上还在滴着淋漓的鲜血 . 那 是久病体衰 , 刚刚有些回光返照迹象的兄弟的血 听着龙吟角狂热的呐喊 , 吃惊望着 曾一起出生入死 , 再度凋零的风后人的惨状 计蒙人的脸爬上了一种难以形容 的笑容 , 没有庆幸 , 更没有欢愉 只有一丝讥讽自嘲 , 一份落寞萧索 骁勇无比的风后军还是栽了 随着主将手中的权杖被狠狠击碎 曾经心比天高的风后的将士, 几乎沦丧了仅有的志向和理想, 在他们耳边还回荡着震耳欲聋的 雷兽皮的鼓声 , 那一声声仿佛大铁锤一样 重重地砸他们的心 ! 彻骨的痛 那种深深的无奈和尴尬 如俯骨之蛆 , 噬咬着每一个人的心 当初意气风发的出战 想在战场上会师 , 今天的现实己经重重 挫伤了他们的元气 , 在迷雾笼罩的战场上 无法双赢 , 只能两败俱伤 风后是在占压倒性的优势, 遭遇了季屿寨寨主祖状的暗算 才黯然倒在车灵台山脚下 在涿鹿战场上 ,上演了最惊心动魄 最昏天黑地的杀戮, 仿佛是一种怪异的 宿命在作祟 . 在这连番恶斗中 风后的龙旗军 , 总能有无比英勇的表现 在他空前卓越的带动下 , 计蒙军杀出了死亡之路 一路高歌猛进, 连最勇敢的契委寨勇士凫僖 也被杀得溃不成军 也决不敢再低估对手的实力 龙旗军拥有九凤这位闪电般速度的射手 屡屡在战斗中摧城拔寨 , 连克强敌 九凤对昔日的强敌凫僖 送上致命的一击 起初, 阴险的阴谋家赤水女神献躲在军中, 乔装打扮 穿上盔甲 ,射冷箭 她善使影子箭 ,把箭用长长影子拴上 用气御箭, 躲在人后 击中目标可再返回使用 她在千军万马中, 用暗箭伤人 箭上下翻飞, 伤人无数 黎不知谁在使箭 ,后来祖状通过查地上影子 查出主使人 黎顺着长长的影子的方向, 找到了那人 一箭射断影子 献逃了出来 , 躲在水中 看到了大军的覆灭 在这种情况 ,赤水女神献对师妹们说 你们都看到了军队已经指望不上了 要想拯救王国 , 只得靠我们了 我们直捣虎穴 , 擒贼先擒王 计议已定 于是大家结伴从水中走出 蚩尤用魑魅鬼怪在车灵台布下迷魂阵后 已经和众将士收兵回营。 蚩尤在山上树起高高的树杆 系上彩带,官兵们绕花杆欢歌跳舞 吹起芦笙,用毡毯将俘虏裹住 把他们塞进地板之下 然后在地板上喝酒唱歌, 慢慢地 残酷地将他们压死 蚩尤纵容将士用这种方式对待俘虏 这让他成功地使自己成为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人 万民所指 ,成为最受唾弃的最闪亮的千古罪人 天使和魔鬼仅在一念之差 在历史上, 当问起他是什么人时 听到的几乎都是一片咒骂声 不受教化杀戮成性的野蛮人 但所有对他心怀不满的人 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枭雄 作为男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不管蚩尤是一个复杂的人 ,一个丰富的人, 也好 还是一个坚强的人 ,一个命运多桀的人,也罢 但现在无人能否认他才是最重要的人 他的精彩的仅在流传的故事,就如同戏剧般曲折 蚩尤看到手下的一批悍将们 在战场上疯狂相庆 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 他们成功阻击了 不可战胜的风后的龙旗军 当醉醺醺的蚩尤看到赤水女神率领的美女们 高兴地说, 刚经过血腥厮杀 美人啊 ! 你可来的真好 是上天赏赐给我们的吧 赤水女神献微笑道 我们姐妹们仰慕大王的威严 请把我们奖赏给最勇敢的战士吧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十一章(上) 不谙计谋的蚩尤 没有识破她们的险恶用心 微笑着点头同意了 于是蚩尤的各寨兄弟聚在树下 开始讨论起来 , 这些汉子绝对是光明磊落可以托生死的 他们是水里去火里来决不皱眉的人 是信奉头掉了碗大的疤的虔诚的信徒 可是他们却过不了女色和虚荣心这道关 他们开始互相争功摆好 有的开始脱下战袍 坦胸露肚,数起身上的累累伤痕 有的则拿出骷髅项链 炫耀杀人的经历 有的搬出战利品军功章来 赤水女神献看在眼里 , 喜在心头 就要不费吹灰之力 兵不血刃地计谋得逞了 为使场面更加火爆更加白热化 她们非常配合,凑趣地不时送一些香吻和飞眼 有时抛件服饰,以示奖赏 这些粗俗的浑身酒气的糙哥 为更讨得她们的欢心 , 慢慢 地开始互相攀比 、 抵毁 , 唯恐落后于人 他们知道要想成为人上人 , 只有踩在别人的肩膀上 欲逞千里志 , 更需踩一人 赤水女神献非常高兴 , 形势 终于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起来 。 惯于煽情和逢场作戏的她心念一动 为取得轰动效应把气氛推向高潮 使场面失控 , 很快抛光了衣物 ,索性 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 当庭助兴 跳起脱衣舞来 这番做秀的表演 , 果然不出所料 博得大家一致叫好 , 献在疯狂的扭动 光洁如雪 、 细腻如玉的身体 一粲一笑 、 无不撩人生情 搅得大家心神不定 , 酒和血同时往头上涌 激起了他们蚩尤这些兄弟恃强斗狠的原始野性 他们兄弟忘乎所以 互相指责漫骂起来 争得脸红脖子粗 怒目相向 几乎动起干戈来 好在被蚩尤及时地大声喝住 最后在经过激烈的争执评功之后 一个个都心怀不满负气出走 风伯雨师也愤愤地走了 , 我们出生入死 战功赫赫 , 反而得不到奖赏 雨霁云收 , 天放晴了 太阳又照射到大地上 赤水女神高兴地说 , 大王只有您是最勇敢的 让我们姐妹共事一夫吧 ! 来 让我们给大王献酒 。 两个女巫 、女戚拿了个酒杯 女祭拿了个肉案板恭恭敬敬 向蚩尤跪进酒食 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 有些忘乎所以的蚩尤 伸出双手刚要接酒杯 。 女丑的 巨大无比的螃蟹突然发难 趁机夹住了蚩尤伸出的双手 赤水女神献揉身扑上, 甩出长发 缠住蚩尤 蚩尤见势不妙 , 酒也醒了 大吼一声 , 急运法力 想用火力绷断赤水女神的长发 熊熊大火围绕着蚩尤和赤水女神献 他们浑身被烧得通红 长发嘶嘶作响 不甘心失败的应龙虽然被打得蒙头转向 但缓过劲来一直躲在云端里 , 伺机反扑 应龙一见这天赐良机 , 那有不上的道理 忙俯冲下来用身子把两人紧紧盘住 不想水火不容 ,法力相克 一团团蒸气冲天而起 正当被淬火的三人筋疲力尽时 忽听半空一声霹雳 我终于抓住了你们 ! 我完成先人的遗愿了 只见一巨人从山上跳下 伸出巨手 ,把他们抱了个结实 很快巨人就感到热了 但他大声说, 我不能松手 我要把他们献给天王 就向泰山走去 这下变起仓促 , 等蚩尤的亲兵 回过神来想救蚩尤 但他们太热了 , 近不了身 , 只好 眼睁睁看着蚩尤被巨人抢走 原来这巨人他是夸父的后人 一直想学夸父逐日 近几日在雾中迷了路 , 以为到了蒙水 把他们三人当成太阳了 巨人怀中雾气蒸腾 , 火光交映 慢慢皮肤被烧焦 , 身上起火 那巨人还是没松手 , 大踏步奔跑起来 当巨人转过山角 , 突然间 旌旗招展 ,号角震天 音乐在遥远的半空中袅袅不绝响起 虚幻浓郁的祥云弥漫空气中 声乐震动山林深谷, 强光普照 璀璨夺目, 空中金碧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只见一队队金盔金甲人马 ,千乘万骑仪仗队 拿着戈戟兵杖, 飘扬着旗幡伞盖 金锣开道 ,簇拥着 ,一个鹤盖凤车引导着的九龙辇车 原来是轩辕率军御驾亲征 轩辕乘座的是一辆十分华丽的战车 四周镶嵌着黄金和宝石 在晨曦中更是光彩夺目 这时一个探子骑马来报 ,已经快到涿鹿了 站在战车上的轩辕命令: 暂缓前进 轩辕穿着羽衣戴着宝冠 挎着宝剑赫然有五色光芒 他纵目远眺着周围的景色 ,右边的一条大道 通向波涛汹涌的大海 左边是悬崖深谷中间 夹着一条水势湍急的河流 前面是一片平原远处山岗上 隐隐约约的城墙就是崇菀城 突然间 , 轩辕发现一个白森森的骨架 抱着一堆焦碳出现在面前 他吓了一跳 , 忙让军乐队吹起牛羊角号 来威慑山精水怪们 使他们心惊胆寒 不敢轻举妄动, 兴妖作怪 然后环顾左右 :快去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 就听碳里有人微弱地呻吟道: 放下我 我快被你勒死了 轩辕听到这声音 像是非常熟悉的应龙发出的 忙命人将他们分开 应龙从此神力尽失 , 上不了天了 就悄悄藏进南方的山泽居住 因此南方从此多雨 赤水女神献美貌缩水 , 长发脱落了 失去了神力 。她在水中照见自己的老态 邹纹深得看不见底 , 这张脸如果打开 皮比别人得多一尺 。 献羞得无颜见人 就跑到北方的深山老林里躲起来 所居之地 ,天旱地裂 , 庄稼颗粒无收 , 民不聊生 下民非常痛恨她 , 骂她旱魃 总是千方百计驱逐她 魃啊 ! 求你 , 可怜 , 可怜下民吧 请回到赤水之北你的家去吧 轩辕见到虚弱无力的蚩尤 马上令禁卫军首领力牧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 用铁链把手脚都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连同他的脖子一起用枷栲锁住 但还是不放心, 怕蚩尤挣脱逃出来 正在为难之际, 从天空冉冉降下一披着马皮的女神 手捧着两捆金银丝 。 她对轩辕说 ,把他交给我吧 ,我只有办法 原来是住在欧丝之野三株桑树高百丈的蚕女马明来帮助轩辕了 轩辕大喜 , 马明从口中吐出蚕丝, 里三层外三深层 那蚕丝像生了根似的紧紧缠住蚩尤 蚩尤呻吟道 : 你把我绑得太紧了 轩辕兴灾乐祸 , 微笑着说 ,缚虎不得不紧 轩辕一脸坏笑地问蚩尤道 你这次被我擒住, 还有何话可说 蚩尤用冷冷的眼神 , 轻蔑地扫视了一眼轩辕的车队 用挑衅的口气说道: 是天亡我 ,非战之罪 我在背后中了你们的暗箭 若你把我放了 , 咱们重新比过 让我召来五百苗兵 , 看我不踏平大行山 或者咱们光明正大 ,公平决斗 不斗法只斗勇力 ,不施诡计 轩辕仰头哈哈大笑 笑声直冲霄汉 涿鹿平原在轩辕的脚下震撼 风云为之变色 蚩尤 , 你也太天真了 你再也没机会了 !我的英雄 我敬你是条好汉 , 给你上上课吧 你虽勇猛 , 可是你的智力却不如三岁的孩童 这就是你不读书的过了 我可没空陪你玩战争的游戏 纵虎容易擒虎难 , 我能起轻易放你走么 世人急功近利皆重结果而不看重过程 要想成就大业者就不能拘于小节 , 做事往往不择手段 成者王侯败者贼 ! 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告诉你 , 我将以令人景仰的英雄的形象载入史册 而你则永远背上叛逆的罪名遭千古唾骂 永世不得翻身 索性把你的下场告诉你 你将以丑化的形象出现在世上 你像个怪兽 只有个狰狞可怕的脑袋 没有身子, 脑袋两旁贴了一对肉翅膀 看起来向个耳朵 ,我要用你来警视那些野心勃勃 有非分之想的臣僚和诸侯 正说话间 ,远处烟尘滚滚 , 马蹄声震天动地 数万黑衣黑甲的蚩尤铁卫队率九黎残余人马 如乌云般遮天蔽日追杀过来 , 如狼似虎没命一般向前冲 铁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喊杀声兵器撞击声 箭矢声 鸣镝声 混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色迷漫 两支人马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轩辕立马龙旗下督战, 面色铁青 九黎人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压来 他们是疯狂赴死的亡命徒 ,完全沉浸在刀剑的碰撞声中 不估计自己和敌人的力量 ,只管抡着刀如疯一般砍杀 马蹄踏着地面溅起串串火花 铁甲的撞击声如震耳欲聋的金鼓一般 越发让他心惊胆战, 面对他们的亡命冲击 心里一点没有准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轩辕有些发懵 ,大脑一片空白 汗都下来了 心中的恐惧就像一只大手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愣愣看着蚩尤铁卫队顺坡而下 风卷残云冲入敌群, 而束手无策 无数雪亮的马刀 左杀右砍就像绞肉机 ,发出击破云空的闪电 使人目眩神迷 战旗纷飞 、兵器交击 、人喊马嘶 他们都杀红了眼 脸上身上全是粘稠的鲜血 ,他们一边大吼着 一边砍着 ,见他们如此神勇无畏 连对手都为他们叫好 轩辕脸色忧郁 那张本来就很长的脸拉得更长了 ,脸色阴郁的骇人 他闭上了眼睛, 使劲地咬着手指 每次进攻都像是对他的折磨 , 在黄金甲包裹里的身体已开始冒汗 他的伤感让人心酸 只是黑色的眸子里仍闪动着一股冷光 轩辕宛如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 一个浪头打来随时有倾灭危险 九黎人杀散轩辕的亲卫队聚齐了兵马 ,就要攻过来了 攻势如排山倒海, 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 为一边倒的屠杀吹响了号角 ,洪水般冲破了堤岸 轩辕的队形展不开, 被冲乱了 他们受到极大的压力 已经开始溃散 士兵战斗意志的动摇象传染病一样扩散到中央 体力和斗志在迅速地被致命的消耗 整个轩辕阵营都开始后退, 局势危在旦夕 他们惊慌失措, 已经丧失了精神支柱 在此刻他们只是一副躯壳 恐惧将他们的灵魂完全吞灭了,他们无心恋战 丢盔弃甲, 自相践踏 土崩瓦解, 向后夺路四散而逃 轩辕见自己的兵马 ,死伤无数败下阵 气急败坏,手刃数人 也无济于事,阻止不了溃败 他们被九黎人吓荒了神,杀破了胆 成了惊弓之鸟, 那还顾得听他的号令 有的山沟下跳,有的往山林里钻 轩辕兵败在即 ,难以挽回 ,全身冷汗直流 双手捧剑, 仰天长叹 : 剑啊 我今天将用自己的鲜血来祭你 于是, 拔剑出鞘 , 引剑直指天空 最诡异匪夷所思的的一幕奇迹出现了 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一团磅礴剑气 ,激射而出 划破沉闷的天空 霎时飞砂走石 ,遮天蔽日 肆虐狂暴 ,其猛烈之势就似一群无缰野马 呼啸狂奔 ,摄人心魄 似有熊罴貔貅虎豹、 猛兽 ,若隐若现 咆哮其中 , 九黎兵马大乱 夹杂着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 片刻之后 , 旌旗仆地 , 血肉横飞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九黎人 转眼灰飞烟灭 ,横尸千里 ,全军覆没 地域之门向九黎人洞开了 他们倒在了天堂的门槛外 , 直接跌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缺了蚩尤坐镇指挥的苗兵将领们对具体战术洞若观火 对整个战局却缺乏把握能力谋划 不免各自为战 导致一盘散沙 最终没能逃脱彻底失败的命运 十余年来九黎人都以他为中心为领袖 没有他的九黎人就象一个人空有驱壳 ,没有灵魂一样 这种心灵上的瞬间失落很微妙 但却影响深刻 , 个人的光芒可以映亮一时的黑暗 却无法带来永远的光明 如果把九黎人比做鹰隼 那蚩尤就相当于翅膀 失去了蚩尤,他们就没了以往的锐气 更像是折翅之鸟在做垂死般的挣扎、日渐式微 虽然仍可以咬牙负痛前行 但却再也不能展翅高飞 只能委身草莽与走兽撕拼 甚而屡受虎狼风浪之欺 劫后余生的轩辕手持宝剑用嘴吹着剑刃上的寒光 走向蚩尤, 你的苗兵呢 不是要跟我决战么 此刻你还有何话说 ? 我到要看看是你头硬 还是我的剑锋利 两人的眼神里都很复杂 轩辕眼中没有欣喜 而蚩尤的眸子也没有抱怨和不甘 台上的蚩尤亲眼目睹 惊心动魄大屠杀的惨状 他万念俱灰,面色枯槁 神经瞬间极度受创而出现意识茫然 这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弟兄 为救他全部战死沙场 令他心如刀绞 , 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感到灵魂都找不到归宿 像被推进了黑暗沉闷的隧道里 内心非常愧疚 他自知气数已尽 , 大势已去 , 绝望至极 早不想苟活于世上, 不想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遂一言不发, 闭目引颈 , 只求速死 想从痛苦的牢笼里挣脱出来 但是阴霾还是缠绕在心头 可惜蚩尤他不是神 ,无法让历史按照他的意愿编排 同时世界也不是由他一个人主宰的 他亦也无法去掌控他散漫骄傲的将士 让他们和他一样出色 在这一瞬间 , 平静的让人窒息 也许他脸上纵横未干的泪水和他的无语 更容易让人用以释怀 他选择这种方式最后告别世界 , 为自己送行 , 但他真的甘心么 他在庆祝胜利的时刻失败了 , 这足以让他抱憾终身 这不能不让人感叹于命运的无常和玄妙 或许真是冥冥之中 , 他在替天还债 天堂和地狱只隔一线之间 突然不知何时, 空中一暗 乌云在天空翻滚 黑铁一般的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鹰 落在远处的树林中 啄如铁钩 ,舌如红焰 目如明月光芒四射 , 灼灼逼人 那鹰一声长鸣, 洪亮悠远 把众人吓了一跳, 常伯回过头 ,挽弓欲射 那鹰见状 ,双翅展开 卷起满地尘沙 ,石动山摇 ,落叶纷纷 向空中飞去 ,越飞越高 ,最后消失在苍茫的天际 轩辕心中疑惑, 怕夜长梦多 蚩尤再有什么救兵来到 作困兽之斗 更不想节外生枝 ,没了戏弄他的心思 宝剑一挥 把蚩尤的头砍下 他惬意地看着蚩尤 , 心里涌动着满足和快感 直到他慢慢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鲜血 形成一个百十里宽广的解池 才从他身上摘下血染的枷栲 抛掷在大荒之中, 宋山之上 这枷栲登时化成了一片枫木林 每一片树叶的颜色都鲜红 轩辕怕蚩尤在鬼神的帮助下 , 尸魂重新合体 变成更厉害的妖魔鬼怪来威胁到他的宝座 就把蚩尤头和身分解开 分别门埋在不同的地方 头埋在寿张山下 身埋在钜野山 那里长年有一道红雾 从山中冲出直上云霄 当年蚩尤凭借惊世骇俗的神工没人认可 威力无边的法术没人高看 神力没人佩服过, 勇武没人关注但现在所有的喧嚣远去 后人却真心的尊他为战神 最终命运写下了残酷的结尾 一代枭雄的最后一战以争议和遗憾收场 黄帝战胜了先后的敌人 , 最后在鼎湖乘龙登天 安坐在天廷的中央, 作了中央的天帝 属神是后土 , 手里拿着绳子 。 其他四方 东方是伏羲, 属神是句芒 , 手里拿着圆规 , 他管春天 南方是炎帝 , 属神是祝融 ,手里拿着结满永不熄灭 熊熊燃烧的火种的火树枝,他管夏天 西方是少昊, 属神是蓐收手里拿着曲尺 , 他管秋天 北方是颛顼 , 属神是玄冥 , 左手里拿着秤杆 右手里拿着秤砣, 他管冬天 黄帝和这四方天帝的确立 一幅完整的神国组织图 便这样绘制成功了 黄帝本来是皇天上帝的意思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十一章(下) 乌梅郑重其事地说:“看起来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我已经看出你江郎才尽了。” “何以见得?” “不过神话,不等同于历史。你后面的想象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完全是叙述,神已经不能上天入地了。这写得就不好了,我看最好还是重写、改写、推倒重看来吧。那么,我想问你现代你就没有佩服的人物了么,毕竟是写心目中的神。” “不管写得好坏,实在没精力去改动了,当然还有没写完,假以时日,我还要再增加进去的。” 肖博有气无力地说。 “你看,这里有许多重复的句子,有很多重复的情节,没有多少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这倒是事实,这个抄书,不算窃书,孔圣人说的,不过是顺手牵羊,借用一下,借鸡下蛋,贼不走空。不过对于神话我认为是不可以再创造的,只能发扬,加以夯实 . 人物也不可以再造 , 只能尊重原貌 .” 肖博就像拙错劣的作弊学生,被老师一眼看破诡计。他颇有些不服气,开始毫无根据地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了。 文字和说话都如牙牙学语学来的, 写成文,属上名,就成抄袭了。其实都是文字游戏,没那么严肃较真,大家都是玩玩,属上的是笔名而不是真名。 如果甘当无名小卒,觉得自己的作品可以一鸣惊人,引起轰动效应,成为精品。那么集众家所长,就像蜜蜂采花酿蜜,只要蜜口感好,可以流行,谁还管它是哪朵花上的粉和哪只蜂酿的呢!世人是不会把所有的书都看完,一辈子也看不完。这就需要某些精力和时间过剩的人去整理归纳。宋词里可以集句唐诗,据为己有而不标明出处,后来也出现了集句诗。这难道不是抄袭么?把别人的和自己雷同的集于一起,推广出去,还不要广告费。使自己原先默默无闻的思想闻名四海。别人的意思先于自己表达,用复制粘贴的办法。心态要摆正,就像网游怎么练级,不都是抄袭出来的么?故事情节雷同或根本无情节,其实说穿了模式都一样! 出发点一样,就是为挣钱。所以不要为名声所累, 沽名钩誉 . 名声如身外之物,如烟云一样。真名士自风流,并不看重名声。 说什么见文如见其人,文如其声 —— 什么声?吃喝拉撒放屁声呻吟声。文或字写的好坏与人品无关,有些人品低劣的人,文或字就很好。 “好吧!既然你持这种观点,我就不忌讳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舍命陪无赖,不怕惹千古骂名!” “彼此,彼此,我不会介意的。” 你曾是自由快乐的神你也是遭天帝放逐的人, 在天上和人间流浪 你不知天帝的心意 , 却要执行他的使命 当你从他手中接过红弓白箭 那一刻起 , 就注定了你悲剧的命运 大荒当中有座日月山 是天的枢纽, 是太阳和月亮进出的地方 在日月山, 吴钜天门旁边 长有棵青色的叶紫色的干 开黑色的花结黄色的果, 叫建木的树 这树高达八万丈 , 中间 不生树枝 , 只是在最顶上生了 许多弯曲的树杈 , 又在最下面 生了不少盘错的树根 , 这树是神仙 上天入地攀登的天梯 天帝在日月山顶 安排了两个天魔地煞神仙 他们两个脚对脚 , 一正一倒 一个双脚反转 叫重的天神 , 他两手托天 把天尽力向上举 另一个 , 两条胳膊反转向后生的 叫黎的天神 , 两手撑地,把地竭力向下按 天帝用这种方法 , 把天地分远 当羿顺着天梯向下走时 看到为天帝守夜的羽民们 , 这些人身上都长有羽毛 生有翅膀 , 长长的脑袋 连挽起臂膊 来为天帝守夜 . 他们奇怪地问羿道 你匆匆忙忙上哪呀? 羿说 , 我要上人间 走一趟 . 羽民们好心地说 最近在产有花纹玉石 , 马成山的北面 跑来一种长着黑脑袋 , 见人就鼓动着它的肉翅膀 飞起来的天马 . 你为什么不驯化一匹来骑 你先割破红纹的芑树,挤出带血的树汁 , 涂在箭头 然后叫出雷泽的雷神让他敲打自己的肚皮发出雷声 把马轰出来 , 把药箭射到马身上 马就可以变得训良 这时 ,远远的传来天神的重喊叫声 羿 , 来帮帮我 , 我帮你捉马 羿道: 不行 , 我奉旨下界有急事,马上得走 天神黎也叫道 : 羿 , 行行好 , 帮我托一下 我看到一群天马 , 闯了进来 ,我帮你捉一匹 羿走了过去帮他们举起了天 天神黎和天神重揉揉酸涨的胳膊 跳了出来 : 你上当了 ! 我们玩去了 一会儿马成山 山谷中乌烟瘴气 , 烟尘滚滚,跑出一群天马天神黎和天神重两个人东一头 西一头手里挥着长长的芑树枝在赶马 , 但一个也没抓到 羿手痒起来 , 叫羽林军把它们围住 不能叫它们跑了 ! 快换下我, 让我腾出手 看我的 , 我用箭射它们 羿把天神黎手中的芑树皮涂在箭头上 搭上弓 , 吸了一口气对准烟尘滚滚中 舞动着巨大的翅膀飞奔冲天而出的一匹天马 一箭射出 ,只见 那中箭的马奋力向远方飞去 俄而,长嘶一声奔到羿身前 温顺地垂下头 羿高兴地和众人道别后 翻身上马向下界急弛而去 羿来到人间 灼热的太阳光芒 如千万棵利箭钻心 刺得人睁不开眼 黄沙漫漫 草木干枯 , 大地荒无人烟 民不聊生 , 羿找到躲在洞穴中 愁眉不展 忧心如焚的尧, 向他说明了来意 尧非常高兴对羿说 : 我尊贵的神 请拯救我的臣民 ,否则我的王国 , 就要灭亡 尧心道 , 我还没告诉你女丑巫师的事呢 你若是知道了 还不得被吓跑 原来 , 尧在上报天庭之前 曾派人请出素来神通广大 常骑着一条威猛的独角龙鱼 , 纵横四海的女丑巫师 她带着大螃蟹, 刚站在登葆山祭坛上 还未来得急念咒语 , 就惊恐地发现四周没回音 荒野地上没有影子 , 女丑咬着牙强撑 后来 ,实在酷热难忍 ,便伸着脖子大张着嘴喘气 再后来 , 举起右手拼力用袖子遮住额头 想遮住半边脸 最后身子左摇右晃 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们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来妥善处理处理这件事 要知道太阳可是羲和的儿子 如果搞不好我们都担当不起 羲和可不是好惹的人 羿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心大胆去做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谁违犯天条都得受到惩罚 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 出了事我负责 尧一脸正气 , 义正词严地说 羿心事重重 ,没有回答 尧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见状也不好勉强 这时, 一个巫师走了进来说 大王 ,江河里的水都晒干枯了 石头和沙都快晒溶化了 人民叫苦连天 , 求雨老是求不下来 我卜了一课 , 卦上说 应当拿人来做牺牲才有下雨的希望 尧厉声说道 求雨原是为了人民 假定要拿人来做牺牲 那就让我来为民请命吧 第二天, 尧穿了一件粗布衣服 披散着头发 背上捆了一束容易引火的白茅 自己拉着一辆装满贡品的白色的木车 朝着神坛走去,举行盛大求雨典礼 人们抬着三足鼎, 打着旗幡 ,奏着音乐走在前面 不多时来到神坛 ,那里已是人山人海 神坛前面早堆了柴禾 ,祭盆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巫师们正围着火, 作着法事, 唱着赞歌 尧下车默默走向神坛, 跪在坛下 虔诚地向神祈祷, 大祭师走过来 ,从袍袖里拿出剪刀 剪下尧的头发和胡须 都丢在祭盆里, 烧掉了 然后由两个巫师扶掖着他 ,登上那高高的柴堆 尧低垂着头, 肃穆地站在柴堆上 专等时候一到 ,就由巫师们在柴堆的四周点起火来 这是一个严重可怕的时刻 ,天空中还是赤日当头 几乎连一丝云影都没有 参加求雨的成千上万的人民 ,都不`禁暗暗为尧的生命担心 音乐早已停止吹打,全场鸦雀无声 只听得风吹着旗幡微微做响 可是时候终于到了, 当凄厉的号角声一响 巫师们从祭盆里点燃火把, 向天拜了三拜 就将火把纷纷投在柴堆的下面 干燥的木材从下到上 , 一直腾升上去 顷刻间 便只见熊熊烈烈的火焰 包围住了那站在柴堆高处汗水如洗的尧 这时候一阵狂风把乌云吹来 羿从天而降 , 他被感动了 ,实在不忍心 看到尧为此殉难 这场浩劫的责任本不应由他来承担 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同情、 怜惜可怜的人民 ,痛恨十日的仗势欺人 和淫威。 自作孽不可活 他带头扑灭了大火, 把灰头土脸 满身被烟火熏得黢黑的尧扶下神坛 起初尧执意不肯下来 , 直到羿答应射日为止 尧对众人喊道 : 来人 ! 给我把玉搬指抬来 尧回头对羿说 , 前些天 溪禄山崩塌 ,里面出土个精美绝伦的玉搬指 只有您这样的神射手才配佩戴它 他指了指远处 , 十几个精壮的汉子 气喘吁吁, 歪歪斜斜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搬指 羿褪下象骨做的搬指,换上名贵的玉搬指 站在强烈阳光照射下的高地上 从肩上除下那张红色的弓 再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白色的箭 搭上箭, 用玉搬指勾住弦 弯满弓,踏着发烫的土地 口里念着神的旨意 全神贯注 ,运出神力射出了第一箭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十二章 飕 ! 闪光的白羽箭 , 像炮弹 一团火一样发射出去 那道气箭破风高飞 ,划过茫茫浓雾 将四周空气瞬间吸入 ,滚滚飞舞 犹如一个巨大幽蓝色的涡旋光波, 青芒碧彩 绚光夺目,穿入那个周围鼓动着巨大翅膀 发光透明的球体 层叠的巨翅被那一道碧光刹那间绞碎 蓦地爆发无数红紫色的火焰 空中悬浮着无数的气泡,蛋壳破碎 赤红色的火浆蛋黄,浓重的血腥之气急速弥漫 金乌哀呜悲啼 断羽残翎横飞 ,无数道艳红色的弧线 如利刃般作响 ,穿透天幕重围 仿佛红色菊花般怒放 纵横飞舞, 流星雨般地滑过天空 耀射出千万道绚丽的光芒 缤纷如烟花 彩光流离 错落缤纷, 漫空飘摇 光泽相互辉映 猛地急剧落下 沿着陡峭的山势汹涌冲下 如岩浆般翻滚沸腾爆放, 蒸腾出蒙蒙冰霜白气 高窜的火光红浪 纵横飞舞,纷扬离散 热浪烧灼, 岩石崩塌 燃成赤红色的沸腾火海 不幸的旋风刮起来了 滔滔黑云奔腾滚卷,气浪澎湃 ,层叠压下咆哮着 带着巨大的响声升到高空 使人感到连天空都不存在了 整个地平线都被包围消灭在黑暗中 变成黑漆漆的深洞, 无数妖灵从那黑洞中喷涌而出 凄号怪叫着朝上方逃逸, 化作茫茫大雾 缤纷弥漫 天色急速黯淡下来 划过霏霏细雨般的无数星辰 离头顶很近的地方 在朦胧的光线中影影绰绰 一只受伤的大鸟,乱飞乱撞 一直打转发出 一阵深远刺耳而神秘的悲鸣穿透云霄传来 仿佛在喘息,濒临死亡 随后金色羽毛纷纷落下 瞬间一只巨大的人首鸟身, 三足乌鸦呼啸着俯冲而来 带着雷霆之势,登时卷起一股狂风 连绵山峦仿佛风暴中的大海 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 跌宕沉浮 三足乌羽毛色泽全失 ,颜色灰败 两翼向上翻起 ,巨尾在空中一个摇摆 全身甭紧, 一道血箭冲天射去 在青色群峰间缓缓沉落 树木贴着地皮翻涌起伏尘土如滔天巨浪, 滚滚弥扬 那弥漫的血雾洒在在树盖上,红光吞吐 彷佛熊熊火海 原来太阳就是由它载负遨游天空的 地上是黑压压的人群仿佛大海上的浪 巨浪翻滚的时候有一个旋涡 那旋涡就是羿 . 这时围观的人群开始 山呼万岁 欢腾雀跃 , 少不更事的羿 那见过这场面 心情昂奋 , 愈发激动 而尧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并不介意只向人群微微颌首示意 羿抖擞精神又连续发箭 满天流火 ,火球一个个破裂 碎壳流浆落入东海 火焰跳跃窜烧 爆涨为炙炎,酷热的滔天烈焰 东海传来惊天动地的轰响 突然震动炸开 ,滔滔海水澎湃汹涌 巨浪翻飞, 海面仿佛突然沸腾 无数道水浪仿佛尽数翻飞炸起 ,火光冲天 耀眼夺目, 如同万千巨龙 同时怒舞腾空,白汽蒸腾 浪花开处 ,无数红紫色的火焰如红箭倏然破空 舔舐天空,海面干涸 碧水顷刻间化为滔滔火海 滚烫的赤红色岩浆翻腾汹涌着 如雄狮鬃髯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空气热得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 热风扫卷过上界银河 震动沉睡千年的万仞冰山雪海急剧融化 整片雪丘冰川 陡然断裂崩塌,土崩瓦解 ,灰飞湮灭 化作冰雹石雨 烟尘飞舞弥漫 无数银蛇在冰漠上蜿蜒迤逦 齐头并进, 漫漫白鳞闪耀 层层叠叠地齐头并进 沿着山崖急速滑冲撞落 滚滚狂猛的银涛雪崩气浪如万马奔腾 从壑外轰然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瞬间撞上那赤红色的沸腾火海 , 蓦地爆放冰霜白气, 化做蒙蒙雨丝洒落 滚烫的岩浆翻飞炸起,火光冲天 ,耀眼夺目 熊熊火浪犹如千万座大山突然崩塌 凝成巨大的焦沃 羿射落了八只乌鸦 大地顿时变得清凉许多 , 凉风拂面而过 当羿准备从箭壶中,取出最后一支白翎箭时 却发现箭没了 羿回头不解地看着尧 尧笑着说 :太阳对人间 还是大有功劳的 , 只是十日并出 太热太亮 人们忍受不了 现在射落九只留下一个 不冷不热刚刚合适 你虽把我的臣民 , 解救出火海天灾 但是大地上还有许多猛兽在祸害我的臣民 我的国家还在动荡不安 你能否从此地一路向东行 帮我除去这些祸害 此时的羿, 还陶醉在神功盖世中 有些飘飘然 不假思索就欣然允诺 羿来到东方的青邱山 已是日暮时分 , 白沙河泛着霓虹色的波浪 弯弯曲曲地向远方流去 在一个孤另另的村庄的光秃秃的老槐树上 一群乌雀鸣叫着久久盘旋 羿向那里的村民询问情况 村民告诉他 , 通常是行走象风一样快的山狻 先出探道 . 山狻周身黄毛 ,头尾都是白色 两只獠牙大如猛犸, 四腿强壮无比 奔跑起来地动山摇 烟尘蒙蒙, 遮天蔽日 然后紧跟着蜮含沙射人把人中伤 最后是躯体庞大,性格凶悍风伯出现 他的翅膀飞掠过的地方总有飓风相伴 毁坏房屋掠走人畜 看 !它们来了。 村民惊恐地指着天边 已战战兢兢抖成一团 羿纵马上山 狂风大作 ,飞沙走石间 一道黑影一闪即没 深黑色的云海翻腾卷舞 ,乌云漩涡的正中 风伯双翼平张 , 在高空之上恣意舒展巨大的身躯 犹如在异彩纷呈的深海中遨游 张口狂吼 , 羿心下骇然 凝神望去, 那怪物周身漆黑, 犹如蝠贲 撩牙刀锋, 红信吞吐 一双黄色的巨目 在黑暗中 ,闪着精光 ,看来犹为狰狞可怖 风伯怒吼着急速冲来,在白沙河上空盘旋了片刻 巨翼横扫 ,风声猎猎, 阴冷彻骨 长尾破空而起,寒光闪耀 忽然尾梢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横扫山崖 无数巨石迸炸飞舞 ,劈起一串眩目的电光火花 发出海潮汹涌滂湃的宏声巨响 羿放过山狻 ,挽弓搭箭 一道森冷白光游蛇似的闪过 瞬间窜入翠绿色的光芒里 激撞在风伯巨体上 ,登时贯穿没入 发出金属激撞的铿然脆响 霓光摇碎 ,红烟蒸腾 ,风伯怒吼惨叫鼓动巨大翅膀负痛急速振翅高飞 ,冰羽簌簌纷扬 一片淡蓝色的雾霾, 从林中深处悠悠渺渺地弥散而出 花草登时蔫枯,瞬间 无影无踪 羿 惆怅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怎样才能抓住他呢 ?我没射死他, 他还会出来作恶的 不用担心 , 村民看到羿这样神勇 , 遂壮胆 向羿献计道 : 我们这里产一种龙须草 由于常刮大风的缘故 , 龙须草不长叶根 象青筋一样长着细长的根 , 缠绕 一起, 我们可以把它搓成长线 拴在箭尾 ,不就可以把风伯擒住了么 好吧 ! 就让我们一起干 羿兴奋地说。 并叫来天匠般 让他给打造一个带倒钩的箭锚 拴好箭绳 , 羿藏在林间 等侯风伯的出现 风伯虽然刚才吃了点亏 但觉得羿也不过如此 , 就这么点能耐 不能把他怎样 . 潜伏了几天 看看村庄里没有动静 觉得没事了 , 于是又故伎重演出来作恶 这次 , 羿一箭又准又狠地射中了它 风伯拼命挣脱, 风伯实在是太有力了 而那线绳也实在是不太结实 不知怎么就让风伯挣脱断了 它向天穹急速飞窜 一块方圆数万丈的五色巨石 从那漫漫天角高高飞起 从高空陨落,河面 登时水浪冲天激射如箭雨 村民看到这情形 , 告诉羿道 你去找象王吧 ! 我们听说只有青丝女能制住风伯 他也许他有办法 . 羿奇怪道 ,为什么 村民道 : 小的不敢说 羿见他面色阴晴不定 ,欲言又止的样子 似乎颇有难言之隐 大感匪夷所思 羿不高兴了, 你们 但说无妨 怕象王会加害于我们 . 村民们小声地说 没事 ,由我担着 . 羿大气地说道 于是村民们给羿讲述了传说中象王的故事 当尧觉得自己年寿己高 ,体力和精力都不够用了时 就想要找一个人们都推荐的贤人来接替他 准备把天子的位置让给他 他按照惯例, 召集四方部落首领商议此事 尧说出他的打算后 有个名叫放齐的说: 你的儿子是个开明的人 继承你的位子很合适 尧严肃地说, 不行! 这小子品德不好 专爱跟人争吵 ,另一个叫讙兜的说 管水利的共工 ,工作倒做得挺不错 尧摇摇头说 , 共工能说会道 ,表面恭谨 心里另是一套, 用这号人我不放心 这次讨论没有结果 ,尧继续物色他的继承人 几个月后,他又再次把四方部落首领找来商量 要大家推荐继承人 到会的首领一致推荐舜 说舜这个人品行端正 ,才能突出 尧点点头说 : 哦 , 我也听到这个人挺好 尧 挺高兴就把舜招来 ,尧见他长得一表人才 十分喜慕 决定先把舜考察一下 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 娥皇和女英, 都嫁给了舜 还替舜筑了粮仓 ,分给他很多牛羊 舜的后母和弟弟见了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年轻的后母总是怀着私心 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得到世袭 因而舜被后母看成是眼中钉 ,常想将他除去 一天后母对舜的父亲说 :别看舜外表老实 心眼可坏着呢 ! 他见我生得美貌 遇见没人的时侯竟调戏我 舜的父亲不相信 : 我那忠厚的儿子 怎么会做这种事 年轻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说 明天你躲在后花园的楼台上 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 舜的父亲听了半信半疑 第二天一早 , 他真的躲在后花园的楼台上 观看花园的动静 . 舜的后母见丈夫落入圈套 满心欢喜地取了蜂蜜 , 预先涂在衣领和袖子上 然后, 到花园里站在花丛中假装赏花 舜为了向父母请安 向往常一样匆匆向后花园走去 后母等珧走近了身边时 , 忽然惊惶失措 嚷起来 : 蜂子 说着便把衣袖左右拂拭 蜂子绕着女人翁嗡飞舞 , 有的还在它身上蠕动 舜瞧见忙奋勇上前替后母捕蜂 后母红着脸 , 两只袖子不住的拂 舜牵挽着后母的衣袖 ,从她身上和衣领上 捉下几个蜂子,丢在地上踩死 藏在楼上的舜的父亲看到这情景 , 不由勃然大怒 一股急火攻心 , 从此眼睛失明 后来大家就叫他瞽叟 于是气急的瞽叟和舜的后母以及象一起用计几次三番想暗害舜 一次 ,瞽叟叫舜修补粮仓的顶 当舜用梯子爬上仓顶的时候 瞽叟就在下面放起火来 想把舜烧死 , 舜在仓顶上一见起火 想找梯子 ,梯子已经不知去向 幸好舜随身带着两顶遮阳用的笠帽 他双手拿着笠帽 ,象鸟张着翅膀一样跳下来 笠帽随风飘荡 ,舜轻轻地落在地上 一点也没受伤 瞽叟和象并不甘心 , 他们又叫舜去淘井 舜跳下井去后 , 瞽叟和象就在地面上 把一块块土石丢下去, 把井填没 想把舜活活埋在里面 没想到舜下井后 , 在井边掘了一个孔道 钻了出来 ,又安全地回家了 象不知道舜早已脱险 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跟瞽叟说 这一回哥哥准死了, 这个妙计是我想出来的 现在我们可以把哥哥的财产分一分了 说完他向舜住的屋子走去 哪知道他一进屋子 ,舜正坐在床边弹琴呢 象心里暗暗吃惊 ,很不好意思地说 哎 !我多么想念您呀 舜也装作若无其事说: 你来得正好 我的事情多, 正需要你帮助我来料理呢 以后舜还是像过去一样和和气气 对待他的父母和弟弟 瞽叟和象认为有神助他 ,也不敢再暗害舜了 舜把家里事摆平后 , 经验推而广之 把和睦相处的道理讲给经常为了争夺土地而大打出手的人们听 人们从此知道了互相谦让、 友爱 ,不再为争夺土地而打架 而是互相友爱、 帮助 ,生活得更安定 日子过得象一家人一样 舜见到人们接受教化, 就去教人们烧制陶器致富 舜技术高超 ,制作出来的陶器花纹美丽 、结实耐用 各地的人们, 对舜十分信服 最后尧决定亲自考察舜 因为尧觉得继承大位的人 光具备品德高尚还远远不够 还要是一个勇敢智慧的人 他让舜孤身一人独闯雷雨山黑暗森林 并且要按原路返回 经过考察认为 , 舜确是个品德好又挺能干的人 就把首领的位子让给了舜 舜代行治理天下的大权后 , 宽宏大量 、不计前嫌 把象封为青邱王 起初 , 大风与青丝女住在青邱山上安心修练 神女的头发很长 , 披散下来如瀑布一般 乌黑发亮 、银光闪闪 , 每天常站在山上 青丝女用长发抚琴, 大风伴舞 青丝女把长发放到山下的水潭中洗发 传说她的头发非常坚韧 第九卷 黑石礁 第十三章 象发现了大风与青丝女后 就趁青丝女在夜间练功时 拿夔鼓震散 青丝女的筋脉 把麻木不能动弹的青丝女捉起来 ,投入井中 大风受惊飞走后 ,找不到青丝女 ,患了失心疯 只有青丝女用琴声能定住大风的心魔 如果她不抚琴 它会发魔性, 走火入魔 很长一段时间 青丝女不与大风在此山抚琴练功 于是大风成了祸害, 若能剪下她的头发 编成琴弦就可降伏大风 羿辞别了村民, 找到了舜的弟弟象 象说 :青丝女叫我关在山后的洞穴里 我带你去见她 ,她整天嚎哭怪烦人的 羿随象来到古树阴森的象王府后花园 象指着一处黑不见光的井口说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去找吧 !羿刚探头向井下一看 忽觉一股大力把他踢入井里 井上传来象的哈哈大笑声 去死吧 ! 叫你多管闲事 ,这洞光滑如壁 你永远也爬不上来 羿坠入弹性十足的软绵的褥子上 被高高弹起 , 褥子动了动惊奇地问 : 你是谁 羿说明来意, 把大风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褥子说 , 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十分友好和善良的 羿说道 :你是如何落入井中的 褥子说 , 说来话长 ,当年我在山上看见火光 怕伤着人 , 就派风 飞去救人 结果还真从火里救出一人,原来是舜 自尧的女儿嫁给他后 , 他的兄弟象就非常嫉妒他 总想暗算于他 , 这次放火是想把他烧死 待我救下他后 , 他就回家了 . 我也时常留意他的动静 此后,一连几日,我没见他上山砍柴 ,怕他又遇害 遂山前山后地寻找 . 忽然见他们一家人 在搬运大石头并偷听到象的说话 知道舜被困在黑井中 我命大风把象等人刮走 然后放下长发到井中救人 , 又一次救起了舜 当舜在雷雨山迷路时,我们 一种叫迷毂的鹊山树叶送给舜佩戴在身上 这种树的叶,像枸树 有黑色的纹理, 它的光华照耀四方 ,可以使人不迷路 有了它使舜顺利走出了黑暗森林 ,通过了尧的最后考验 象见有我护住舜对我是恨之入骨, 同时他想得到大风 于是 , 他遂用夔鼓来陷害我 , 并想叫我用琴声唤来大风 我始终不肯 ,就被困在这里 后来 , 我曾趁他们不在时 悄悄长发用抚琴 , 但也没引来大风 不知道何故? 羿道 , 以后大风的事不用想了 我们出不去了 ! 羿心想 可怜的人 还不知大风已疯了, 可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呢 羿望着青丝女白色的头发 突然眼睛一亮 借你的长发一用 , 编成青丝绳 穿在箭上射入树中 , 我们就可攀绳而出 羿把拴了青丝的箭 , 向树干上射去 两人拽着青丝绳爬出井口 羿一声口哨,天马奔来 两人骑马向青邱山弛去 ,远处忽地传来风声巨响 青邱山上, 风声鹤唳 乌云翻滚, 暗淡无光 隐隐看见一大团淡黑色的螺旋飓风呼啸冲来 峭立的万仞云山被飓风扫过 ,崖裂石飞 彷佛雪涛海啸 汹汹奔腾逸舞 沙石打得人睁不开眼 ,马悲鸣不肯前进 羿说, 前面有座山林 我们下马到那边树林里 暂避一下风头 , 看看情形再说 不 ! 我能唤回他 , 但不知他怎么样了 羿喊道: 快回来,那里很危险 青丝女那里能听见羿的喊叫 撒腿向大风出没的山上跑去 边跑边喊 , 魔性大发的大风 神智不清 , 认不得旧日的主人 乌云中突然爆射出强烈的乌金色眩光 迭声震响中, 那眩光急速膨胀, 摇摆怒吼 俯冲下来用巨大的翅膀横扫 青丝女惨叫一声朝后疾退 面色苍白 ,嘴角沁出细长的血丝 快卧倒 ,羿在千均一发之时 大惊叫道 羿就象一个待猎者一样 找到了绝杀的机会 , 体味到从未有过的窒息 感觉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拿弓在手, 从箭囊抽出那支穿着青丝的白羽箭 拔箭,跨步 挺胸,伸臂 ,拉弓 青丝女紧张地叫到 , 不要伤害他 话音刚落 ,箭已发出 声似淡淡裂帛似 当空蓦地爆放开刺目难忍的强烈炽光 仿佛一大的银菊瞬间怒放光弧急速飞射, 激撞在大风巨体上 登时连根入体 , 象一滴冷水掉在沸油里 爆绽起眩目光芒 ,大风怒吼惨叫 雷鸣巨震, 白光爆舞 冲击气浪卷起的飓风 把参天的大树连根拔起 无数巨石暴雨似的冲天飞过 大风一声悲鸣 ,突然知道历害 急振翅冲天飞去 漆黑的山谷里, 气浪翻卷 道道幻光彩环涟漪飞荡 乌云压来 如瀑布一般雄浑汹涌飞泻 羿站在刀片一样锋利的风中 天生神力的他 全身青筋暴起, 面目涨红 肌肉虬结膨胀, 憋住气 站在原地 , 犹如生了根的锚 双臂交错後拉 把青丝紧一紧 , 松一松 就象放风筝一样 大风癫狂剧震 ,那青丝极为坚韧 反复震荡 ,丝毫没有断裂迹象 狂风呼号,地动山摇, 灰蒙蒙的尘雾之中 山石迸炸 ,发了疯似的纵横飞撞 草木纷扬 羿手中紧拽那青丝 ,留神不被空中飞舞的巨石撞到 一面闪避回击, 将暴雨般的碎石奋力踢开 偶尔羿也被巨石擦过刮到, 鲜血长流 但他忍痛不发出声来 大风筋疲力尽, 巨大身躯蓦地收缩 继而发狂似的高扬卷舞 在空中摆尾,越过众人头顶 重重砸在山林中 ,登时压倒了一片树木 大风发狂似的弹跃横摔 ,尘土飞扬 巨鳞裂散 ,血光迸射 等候多时的村民蜂拥而出, 手持火把棍棒 追踪而去 ,把大风撕碎 踩成烂泥酱 青丝女号哭不止,捧起大风的尸体 悲痛欲绝走向荒野 呜呜! 一阵悲鸣刮过 众人毛骨耸然 是风声 王亥是殷国的国君 他与女歧两小无猜 为与女歧朝夕厮守 他赶着一群肥壮的牛羊 到有易国境内放牧 女歧在有易国为河伯牧羊 有易的君主淫梁 看上了女歧的美貌 借缝衣服为名 进入放牧归来的女歧屋内 威迫利诱 ,使其就范 当夜睡在女歧家中 这事被王亥知道 王亥早晨放出猎狗来咬淫梁 淫梁狼狈逃回 王亥用狗群围住女歧屋 以防淫梁再次骚扰 自己则持盾在女歧屋前守卫 至半夜困得睁不开眼时 就围着篝火, 用跳舞来驱除困倦 为女歧守夜 河伯知道后,强作解人叫淫梁赔牛 有易的君主淫梁放出一群牛 自己则藏身于最壮实的公牛身下 骗过狗群 径直来到女歧屋里 强行将其带走 贪财好色的河伯想占有 王亥的牛羊 在淫梁的婚宴宴会上乘着酒兴 偷偷摸摸到淫梁的新房里 把淫梁的新婚妻子迷奸 事后又怕丑事败露 就把大醉伶仃的王亥放到屋子里 有易族的君主淫梁知道这事很愤怒 拖着酒醒后不肯认帐的王亥 到巫教教主孟涂那里说理 那巫教教主孟涂也审不清这官司 为公平起见 , 共同来到 波谷山集市上的大人堂 让清官大人来审案 . 清官大人和孟涂蹲在山上 展开他的两双臂膀祈神 装模作样,端起架子装神弄鬼 又是作法,又是念咒,又是喷火又是吐水 经过一番折腾,认定王亥的衣服上有血 此事定为王亥所为,淫梁恨王亥淫他的妻 就把王亥杀了 王亥的儿子上甲微为葬父 拿了大笔银子想叫土伯打开地狱之门 土伯收了银子却嫌少,不肯让王亥进门 上甲微不愿让王亥成孤魂野鬼 无奈只得烧了大群牛羊来贿赂土伯 土伯才不情愿地放行 没钱 , 真是死人也死不起 河伯见有机可乘, 遂找来形状像长尾猿 长着四只耳叫长右的兽 让它发出象人呻吟的声音 自己则在河里鼓动狂涛巨浪 并在民间散布谣言说,王亥阴魂不散 托身成长右来复仇,准备发洪水淹没有易族 河伯天吴一面兴风作浪 一面借兵给上甲微让其起兵,替父报仇 上甲微阵兵于有易族国界 淫梁焦头烂额,再加上国内收成不好 民心惶惶,无法出兵 淫梁也知是河伯从中作梗 为息事宁人,只得求他想办法帮忙 河伯趁此机会要求淫梁每年给他娶妇和上贡 淫梁硬着头皮答应了 河伯吃了原告,吃被告 一手托两家,赚了满钵而归 这天,羿来到有易境内 已是入夜时分了 月光照得大地似白昼一样 周围景色清晰可辨 却又都笼罩着轻纱般的雾蔼 羿如行走于梦中一般 忽然羿耳边清晰听到一声叹息 探出头去, 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而四周却朦朦胧胧 看不甚清 ,羿好奇心起 ,一路寻去 来到一条浅溪旁边 但见小溪旁青条石上坐着一位少女 手中拿着一物, 喃喃低语 忽听那少女一声长叹后, 两肩微微耸动 掩面低泣, 显是伤悲欲绝 忽然那少女仰面望月 羿此时才看清少女的容颜 溶溶月色中 ,但见她容颜俏丽 清减的双颊上犹有泪珠滚落 眉目间凄惋酸楚 ,愈发惹人爱怜 她的秋波宛转 哀戚愁怨的模样另有一番风韵 霎时间 ,羿对这少女大起怜惜之感 忍不住, 便要出声劝慰 蓦地见那少女, 双目微闭 现出一副满足得意的神情 ,双手翻出 一柄短剑 ,缓缓向胸口刺去 羿见状大惊, 想也不想 身子一飘而过 将短剑轻轻夹在手里 冲口而出道 :不可 ,万万使不得 那少女正芳魂渺渺 ,寻觅幽幂之途 突然手中一轻, 也是骇异 睁眼一看 ,却是一位青年站在面前 两指间白光闪闪 不由得花容失色, 腾地跳起身来喝道 什么人 ? 少女绝望至极 , 心自懊悔 未早寻了断 ,竟又落于人手 虽然已是豁出去了 心底里仍是恐惧至深 不知此人将何以羞辱自已 真是求生不得 ,欲死不能了 羿后背生出冷汗, 暗道: 侥幸 自己倘若迟来须臾 面前这位俏生生的美人不免就香销玉陨了 想到此处, 心中感到一阵快慰 正自沉吟该当如何措辞 怎耐这种阵势, 先前从未遇过 一时目瞪口呆 ,做声不得 少女见他沉吟 ,只是不语, 心头火起, 上步进身 赌气夺过短剑 ,反手又向心窝刺去 蓦然手上一松 ,短剑又被夺去 ,心中气苦伤心之余, 泪如断线的珍珠 ,滚满面颊 咽喉中抽噎不停 羿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只怕少女已把他当作一般的好色之徒 遂决定一走了之 初时 ,少女泪眼朦胧没看清羿 及至后来见他一身正气 知其不是歹人, 放宽心, 有心相求 一时却羞于启齿 正在芳心可可, 柔肠百转之时 却见羿转身离去 颇感失望 ,满腔情热 ,俱化作冰水 她忽然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失声痛哭起来, 浑身乱战 羿已走出数步, 但听着那如位如诉的哭声 终究硬不下心肠, 赶回来问道 你怎么了 ?有何冤屈? 哪知不问还好 一问那少女哭声更猛 ,泪珠滂沱 有如天崩地裂一般 羿武功高强 , 从来都是硬打硬杀 ,刀山火海 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英雄 独独于对付女孩子的眼泪这一招 ,浩叹乏术, 无计可施 那少女哭过一阵 ,吐尽心中苦水 ,倒觉畅适许多 只是见羿不曾言语 慢慢转过头来 ,羿见她明眸皓齿 容光艳丽 ,只是眼中颇有哀怨之色, 恻隐之心顿生 想到 她必是受尽了千般苦楚, 万种磨难 在她这美丽外表里 ,却是怎样一颗破碎脆弱的心 再也忍耐不住, 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 不要这样 你有甚委屈就向我说说吧, 我知道你心里苦得很 少女也在注视羿, 见他凝视自己, 目不稍纵 竟然有些羞涩, 猛地扑到羿怀中大哭道, 我不能说 那样会害了你的, 你帮不了我的 羿心神激荡 ,知道自己猜测无误 她定是忍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才变成这个样子, 也不劝慰 轻抚着她起伏颤抖的肩背 任她哭个痛快 过了一会羿感到她绵软的身子不再颤抖 气也喘平了 遂扳过她的脸 ,却见她面容掇曲 痛苦之至 她清减的花容上, 满是晶莹如玉的露珠 眼中又现出那种莫可奈何 哀怨戚苦之色 ,面色也由桃红转为青白 她身上弥漫着一股深深的忧郁的气息 眼中面上 那种浅浅哀愁愈发打动了羿的侠义心肠 羿 心弦一阵震颤便如当胸中了一记重拳 , 心下痛惜 歉疚道: 我乃羿 ,奉天帝的意旨到下界来 就是救民于苦难的, 你有何冤屈 ,但说无妨 我会为你做主。 少女闻言大喜 秀眸中升起炼火, 有顷那火焰熄灭 化作澄波秋水 ,款款说道 我本洛水民女 由于此地河伯作恶, 明日将择我进献 我一弱女子 逃不出他的魔掌, 思前想后 ,与其受辱而死 不如自行了断 早就听说将军大名 今日得见识将军风采 ,将军果然气度不凡 我愿为将军进身于枕席 少女说话之时 ,语声微颤, 神色庄重 真情流露 ,无丝毫矫饰作伪之状 言罢 ,已羞不能抑 索性拉起羿长长的袖头 , 遮住半边脸颊 羿心中一热 ,低头见她一双梦幻的大眼深黑而不见底 表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时时闪动着扣人心弦的光泽 看着她滑若凝脂, 肤白胜雪的秀颈 嗅着如檀如兰的香泽 自己的胸膛 ,清晰可觉她胸部的剧烈起伏 羿不由得轻柔的吮吸着她那可口的樱唇 少女慢慢启开小嘴 细细的舌尖与羿的舌头轻轻略一接触 立即又飞快地退缩了回去 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般, 闪电般躲了开来。 待发觉没有危险后 这只小兔才又悄悄探出头来 羿感到她全身炽热, 软得就像一摊水 随时可能化开 霎那间两人紧搂在一起 浑然忘却天外有天 , 山外有山 对于身外的一切都不闻不觉了 羿一觉睡醒, 不知不觉已雄鸡高唱, 东方泛白 发现自己置身于青石旁 ,身边 别无它物 回思昨夜奇遇, 暗想不过是一枕美梦而已 感叹不已 ,信步缓缓来到河边 当天正逢河伯娶妇之日 两岸喜气洋洋扭着秧歌唱着戏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 一群打着赤膊的壮汉, 鼓着健肉 撒欢奔跑在艳阳下尘土飞扬的原野上 擎着旗幡 敲着钟盘 , 簇拥着一乘花轿 花轿里端坐着一个面蒙红布的女孩 女祭和女戚这两个女巫站在水的中间 女祭手里拿了一个能容纳四升酒的兕角酒杯 女戚两手里捧着一个祀神的肉案 羿想这些平时被人愚弄惯了的老百姓 真有办法拿悲哀的日子当喜庆来过 羿隐身人群中静观其变 日落黄昏之时 ,远处炊烟四起, 薄薄的雾霜含笼大地 稍倾 ,河中冲起水柱一条黑色巨龙盘旋而上 正要抓贡品和花轿时 羿现身而出说 : 住手 天吴你胆敢到下界来欺骗百姓, 骗吃骗喝骗色 走跟我上天庭去评理 啊 ! 我当是谁呀 河伯裂嘴一笑说 你还执迷惑不悟 , 你要告我 ? 你自身都难保,我还怕你 你还不求我, 我可替你在天帝面前 说几句好话 , 告诉你我天庭里有人 凭我龙子龙孙, 还怕你这毛神, 你少管闲事 躲开 , 别误了我的好事 ,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你 神仙证都被吊扣了 , 还不求我托人去要 羿闻言脸色一变 一摸衣兜果然神仙证不见了 天吴 见状 , 大模大样地抓向了花轿 羿大怒说: 你再不走 ,我就对你不客气 好吧! 河伯也不甘示弱说 ,咱们斗斗法吧 他昂首振臂, 狂呼不已, 万山响彻 强壮的躯体在爆响中, 肌肉急剧膨胀变化, 说不出的可怖 河水仿佛突然倒卷 翻天覆地 ,漩涡急转, 浪花层叠 漫天水浪中 , 河面上闪起紫红色的眩目的耀眼光芒 光晕蓦地扩散 河水突然隆起 ,四下迸爆, 翻卷成万丈高的大浪 层层叠叠朝四面急速翻滚推进 突然从河中一道光柱 ,冲天而起 顶住倾压而下的漫天乌云 一条巨大的赤色虬龙, 张牙舞爪 ,破浪横空 踏在汹涌澎湃的浪花之上 ,赤须飞舞 风雷电舞, 仰颈狂吼 身形笔直, 如朝天火矛 巨大的尾巴搅起水柱 张牙舞爪, 河面巨烈摇晃 风浪大作 ,仿佛随时要崩塌一般 狂风卷舞 ,乌云压顶 ,天色陡然变暗 滔滔巨浪 ,仿佛一道巨大的光盾旋转 河伯翻江倒海 , 披头盖脸 朝羿打过来 羿 忍无可忍 ,白光一闪,一道凶冽无比的气浪霍然横舞 一声爆响 ,气浪震舞将河伯猛地朝后推去 ,护在身前的气盾 突然裂开 一道锐利无匹的箭气 ,闪电般刺入 河伯闷哼一声 ,倒掠而出 鳞羽纷纷扬扬, 血雨簌簌掉落 雷声轰鸣, 光芒爆舞 风雨之中, 血雾喷洒, 河面被鲜血染红 只听一声惨叫巨龙河伯现出本像 它身长百丈闪电似的目光 血红的舌头, 鳞甲像朱砂 ,鬃毛像火焰的 长着人脸 ,有八双足 八条尾巴的赤龙 河伯心中大骇 惊惧莫名 ,原先狂妄气焰 已经烟消云散 一发狠, 鲜血飞溅中 将那长箭和眼球硬生生拔了出来 抛向羿 ,手捂着左眼 恨恨地说: 你等着 我跟你没完 胖胖的有易族的君主淫梁 捧着鼓起的肚子, 象个企鹅摇摇摆摆走来 皮笑肉不笑地说 : 谢谢你为民除害 , 走 我们去酒楼庆贺一下 这时新娘的花轿帘一掀 一朵红云裹着一个绝世美女凌波而行 羿眼前一亮 ,心头又是一震 这人分明也是自己见过的 心下诧异 ,苦思良久 ,亦无分晓 那女子翩然向羿下拜道 我本洛水女神 ,由于河伯作恶 此地已无未婚女子 我听说将军下界假扮民女 想见识将军风采就坐进娶妇的花轿 转头对裹着一身绫罗绸缎的 有易族的君主淫梁说 : 你平时作恶多端 施展一切手段巧取豪夺 ,为了收敛钱财 你一年过八个生日 , 结五次婚 , 生六个孩子 强收红包和厚礼 并经常在酒楼大吃大喝 你知不知道,你在酒楼吃的是民血 喝的是民肉啊 我今天要为民除害定不饶你 语音未落,只见有易族的村民 已黑压压跪下一片齐声说 女神你不能杀他! 他为官多年 我们已经把他喂饱 ,我们现在 还可吃鹊山桂树的皮和叫祝馀的草 , 暂解饥饿 若你杀了他新官上任后 若刮起地皮来连这树和草都收去 我们还怎么样活呀 你不也能把他罚得倾家荡产 我们有个小小要求:最好你们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这样今后他才能不再为难我们 你们就能造福我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一章 乌梅郑重其事地说:“看起来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我已经看出你江郎才尽了。” “何以见得?” “不过神话,不等同于历史。你后面的想象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完全是叙述,神已经不能上天入地了。这写得就不好了,我看最好还是重写、改写、推倒重看来吧。那么,我想问你现代你就没有佩服的人物了么,毕竟是写心目中的神。” “不管写得好坏,实在没精力去改动了,当然还有没写完,假以时日,我还要再增加进去的。” 肖博有气无力地说。 “你看,这里有许多重复的句子,有很多重复的情节,没有多少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这倒是事实,这个抄书,不算窃书,孔圣人说的,不过是顺手牵羊,借用一下,借鸡下蛋,贼不走空。不过对于神话我认为是不可以再创造的,只能发扬,加以夯实。人物也不可以再造,只能尊重原貌。”肖博就像拙错劣的作弊学生,被老师一眼看破诡计。他颇有些不服气,开始毫无根据地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了。 文字和说话都如牙牙学语学来的,写成文,属上名,就成抄袭了。其实都是文字游戏,没那么严肃较真,大家都是玩玩,属上的是笔名而不是真名。 如果甘当无名小卒,觉得自己的作品可以一鸣惊人,引起轰动效应,成为精品。那么集众家所长,就像蜜蜂采花酿蜜,只要蜜口感好,可以流行,谁还管它是哪朵花上的粉和哪只蜂酿的呢!世人是不会把所有的书都看完,一辈子也看不完。这就需要某些精力和时间过剩的人去整理归纳。宋词里可以集句唐诗,据为己有而不标明出处,后来也出现了集句诗。这难道不是抄袭么?把别人的和自己雷同的集于一起,推广出去,还不要广告费。使自己原先默默无闻的思想闻名四海。别人的意思先于自己表达,用复制粘贴的办法。心态要摆正,就像网游怎么练级,不都是抄袭出来的么?故事情节雷同或根本无情节,其实说穿了模式都一样!出发点一样,就是为挣钱。所以不要为名声所累,沽名钩誉。名声如身外之物,如烟云一样。真名士自风流,并不看重名声。 说什么见文如见其人,文如其声——什么声?吃喝拉撒放屁声呻吟声。文或字写的好坏与人品无关,有些人品低劣的人,文或字就很好。 “好吧!既然你持这种观点,我就不忌讳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舍命陪无赖,不怕惹千古骂名!” “彼此,彼此,我不会介意的。” 你曾是自由快乐的神 你也是遭天帝放逐的人,在天上和人间流浪 你不知天帝的心意 , 却要执行他的使命 当你从他手中接过红弓白箭 那一刻起 , 就注定了你悲剧的命运 大荒当中有座日月山 是天的枢纽, 是太阳和月亮进出的地方 在日月山, 吴钜天门旁边 长有棵青色的叶紫色的干 开黑色的花结黄色的果, 叫建木的树 这树高达八万丈 , 中间 不生树枝 , 只是在最顶上生了 许多弯曲的树杈 , 又在最下面 生了不少盘错的树根 , 这树是神仙 上天入地攀登的天梯 天帝在日月山顶 安排了两个天魔地煞神仙 他们两个脚对脚 , 一正一倒 一个双脚反转 叫重的天神 , 他两手托天 把天尽力向上举 另一个 , 两条胳膊反转向后生的 叫黎的天神 , 两手撑地,把地竭力向下按 天帝用这种方法 , 把天地分远 当羿顺着天梯向下走时 看到为天帝守夜的羽民们 , 这些人身上都长有羽毛 生有翅膀 , 长长的脑袋 连挽起臂膊 来为天帝守夜 . 他们奇怪地问羿道 你匆匆忙忙上哪呀? 羿说 , 我要上人间 走一趟 . 羽民们好心地说 最近在产有花纹玉石 , 马成山的北面 跑来一种长着黑脑袋 , 见人就鼓动着它的肉翅膀 飞起来的天马 . 你为什么不驯化一匹来骑 你先割破红纹的芑树,挤出带血的树汁 , 涂在箭头 然后叫出雷泽的雷神让他敲打自己的肚皮发出雷声 把马轰出来 , 把药箭射到马身上 马就可以变得训良 这时 ,远远的传来天神的重喊叫声 羿 , 来帮帮我 , 我帮你捉马 羿道: 不行 , 我奉旨下界有急事,马上得走 天神黎也叫道 : 羿 , 行行好 , 帮我托一下 我看到一群天马 , 闯了进来 ,我帮你捉一匹 羿走了过去帮他们举起了天 天神黎和天神重揉揉酸涨的胳膊 跳了出来 : 你上当了 ! 我们玩去了 一会儿马成山 山谷中乌烟瘴气 , 烟尘滚滚,跑出一群天马 天神黎和天神重两个人东一头西一头手里挥着长长的芑树枝在赶马 , 但一个也没抓到 羿手痒起来 , 叫羽林军把它们围住 不能叫它们跑了 ! 快换下我, 让我腾出手 看我的 , 我用箭射它们 羿把天神黎手中的芑树皮涂在箭头上 搭上弓 , 吸了一口气对准烟尘滚滚中 舞动着巨大的翅膀飞奔冲天而出的一匹天马 一箭射出 ,只见 那中箭的马奋力向远方飞去 俄而,长嘶一声奔到羿身前 温顺地垂下头 羿高兴地和众人道别后 翻身上马向下界急弛而去 羿来到人间 灼热的太阳光芒 如千万棵利箭钻心 刺得人睁不开眼 黄沙漫漫 草木干枯 , 大地荒无人烟 民不聊生 , 羿找到躲在洞穴中 愁眉不展 忧心如焚的尧, 向他说明了来意 尧非常高兴对羿说 : 我尊贵的神 请拯救我的臣民 ,否则我的王国 , 就要灭亡 尧心道 , 我还没告诉你女丑巫师的事呢 你若是知道了 还不得被吓跑 原来 , 尧在上报天庭之前 曾派人请出素来神通广大 常骑着一条威猛的独角龙鱼 , 纵横四海的女丑巫师 她带着大螃蟹, 刚站在登葆山祭坛上 还未来得急念咒语 , 就惊恐地发现四周没回音 荒野地上没有影子 , 女丑咬着牙强撑 后来 ,实在酷热难忍 ,便伸着脖子大张着嘴喘气 再后来 , 举起右手拼力用袖子遮住额头 想遮住半边脸 最后身子左摇右晃 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们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来妥善处理处理这件事 要知道太阳可是羲和的儿子 如果搞不好我们都担当不起 羲和可不是好惹的人 羿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心大胆去做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论是谁违犯天条都得受到惩罚 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 出了事我负责 尧一脸正气 , 义正词严地说 羿心事重重 ,没有回答 尧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见状也不好勉强 这时, 一个巫师走了进来说 大王 ,江河里的水都晒干枯了 石头和沙都快晒溶化了 人民叫苦连天 , 求雨老是求不下来 我卜了一课 , 卦上说 应当拿人来做牺牲才有下雨的希望 尧厉声说道 求雨原是为了人民 假定要拿人来做牺牲 那就让我来为民请命吧 第二天, 尧穿了一件粗布衣服 披散着头发 背上捆了一束容易引火的白茅 自己拉着一辆装满贡品的白色的木车 朝着神坛走去,举行盛大求雨典礼 人们抬着三足鼎, 打着旗幡 ,奏着音乐走在前面 不多时来到神坛 ,那里已是人山人海 神坛前面早堆了柴禾 ,祭盆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巫师们正围着火, 作着法事, 唱着赞歌 尧下车默默走向神坛, 跪在坛下 虔诚地向神祈祷, 大祭师走过来 ,从袍袖里拿出剪刀 剪下尧的头发和胡须 都丢在祭盆里, 烧掉了 然后由两个巫师扶掖着他 ,登上那高高的柴堆 尧低垂着头, 肃穆地站在柴堆上 专等时候一到 ,就由巫师们在柴堆的四周点起火来 这是一个严重可怕的时刻 ,天空中还是赤日当头 几乎连一丝云影都没有 参加求雨的成千上万的人民 ,都不`禁暗暗为尧的生命担心 音乐早已停止吹打,全场鸦雀无声 只听得风吹着旗幡微微做响 可是时候终于到了, 当凄厉的号角声一响 巫师们从祭盆里点燃火把, 向天拜了三拜 就将火把纷纷投在柴堆的下面 干燥的木材从下到上 , 一直腾升上去 顷刻间 便只见熊熊烈烈的火焰 包围住了那站在柴堆高处汗水如洗的尧 这时候一阵狂风把乌云吹来 羿从天而降 , 他被感动了 ,实在不忍心 看到尧为此殉难 这场浩劫的责任本不应由他来承担 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同情、 怜惜可怜的人民 ,痛恨十日的仗势欺人 和淫威。 自作孽不可活 他带头扑灭了大火, 把灰头土脸 满身被烟火熏得黢黑的尧扶下神坛 起初尧执意不肯下来 , 直到羿答应射日为止 尧对众人喊道 : 来人 ! 给我把玉搬指抬来 尧回头对羿说 , 前些天 溪禄山崩塌 ,里面出土个精美绝伦的玉搬指 只有您这样的神射手才配佩戴它 他指了指远处 , 十几个精壮的汉子 气喘吁吁, 歪歪斜斜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搬指 羿褪下象骨做的搬指,换上名贵的玉搬指 站在强烈阳光照射下的高地上 从肩上除下那张红色的弓 再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白色的箭 搭上箭, 用玉搬指勾住弦 弯满弓,踏着发烫的土地 口里念着神的旨意 全神贯注 ,运出神力射出了第一箭 飕 ! 闪光的白羽箭 , 像炮弹 一团火一样发射出去 那道气箭破风高飞 ,划过茫茫浓雾 将四周空气瞬间吸入 ,滚滚飞舞 犹如一个巨大幽蓝色的涡旋光波, 青芒碧彩 绚光夺目,穿入那个周围鼓动着巨大翅膀 发光透明的球体 层叠的巨翅被那一道碧光刹那间绞碎 蓦地爆发无数红紫色的火焰 空中悬浮着无数的气泡,蛋壳破碎 赤红色的火浆蛋黄,浓重的血腥之气急速弥漫 金乌哀呜悲啼 断羽残翎横飞 ,无数道艳红色的弧线 如利刃般作响 ,穿透天幕重围 仿佛红色菊花般怒放 纵横飞舞, 流星雨般地滑过天空 耀射出千万道绚丽的光芒 缤纷如烟花 彩光流离 错落缤纷, 漫空飘摇 光泽相互辉映 猛地急剧落下 沿着陡峭的山势汹涌冲下 如岩浆般翻滚沸腾爆放, 蒸腾出蒙蒙冰霜白气 高窜的火光红浪 纵横飞舞,纷扬离散 热浪烧灼, 岩石崩塌 燃成赤红色的沸腾火海 不幸的旋风刮起来了 滔滔黑云奔腾滚卷,气浪澎湃 ,层叠压下咆哮着 带着巨大的响声升到高空 使人感到连天空都不存在了 整个地平线都被包围消灭在黑暗中 变成黑漆漆的深洞, 无数妖灵从那黑洞中喷涌而出 凄号怪叫着朝上方逃逸, 化作茫茫大雾 缤纷弥漫 天色急速黯淡下来 划过霏霏细雨般的无数星辰 离头顶很近的地方 在朦胧的光线中影影绰绰 一只受伤的大鸟,乱飞乱撞 一直打转发出 一阵深远刺耳而神秘的悲鸣穿透云霄传来 仿佛在喘息,濒临死亡 随后金色羽毛纷纷落下 瞬间一只巨大的人首鸟身, 三足乌鸦呼啸着俯冲而来 带着雷霆之势,登时卷起一股狂风 连绵山峦仿佛风暴中的大海 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 跌宕沉浮 三足乌羽毛色泽全失 ,颜色灰败 两翼向上翻起 ,巨尾在空中一个摇摆 全身甭紧, 一道血箭冲天射去 在青色群峰间缓缓沉落 树木贴着地皮翻涌起伏 尘土如滔天巨浪, 滚滚弥扬 那弥漫的血雾洒在在树盖上,红光吞吐 彷佛熊熊火海 原来太阳就是由它载负遨游天空的 地上是黑压压的人群仿佛大海上的浪 巨浪翻滚的时候有一个旋涡 那旋涡就是羿 . 这时围观的人群开始 山呼万岁 欢腾雀跃 , 少不更事的羿 那见过这场面 心情昂奋 , 愈发激动 而尧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并不介意只向人群微微颌首示意 羿抖擞精神又连续发箭 满天流火 ,火球一个个破裂 碎壳流浆落入东海 火焰跳跃窜烧 爆涨为炙炎,酷热的滔天烈焰 东海传来惊天动地的轰响 突然震动炸开 ,滔滔海水澎湃汹涌 巨浪翻飞, 海面仿佛突然沸腾 无数道水浪仿佛尽数翻飞炸起 ,火光冲天 耀眼夺目, 如同万千巨龙 同时怒舞腾空,白汽蒸腾 浪花开处 ,无数红紫色的火焰如红箭倏然破空 舔舐天空,海面干涸 碧水顷刻间化为滔滔火海 滚烫的赤红色岩浆翻腾汹涌着 如雄狮鬃髯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空气热得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 热风扫卷过上界银河 震动沉睡千年的万仞冰山雪海急剧融化 整片雪丘冰川 陡然断裂崩塌,土崩瓦解 ,灰飞湮灭 化作冰雹石雨 烟尘飞舞弥漫 无数银蛇在冰漠上蜿蜒迤逦 齐头并进, 漫漫白鳞闪耀 层层叠叠地齐头并进 沿着山崖急速滑冲撞落 滚滚狂猛的银涛雪崩气浪如万马奔腾 从壑外轰然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瞬间撞上那赤红色的沸腾火海 , 蓦地爆放冰霜白气, 化做蒙蒙雨丝洒落 滚烫的岩浆翻飞炸起,火光冲天 ,耀眼夺目 熊熊火浪犹如千万座大山突然崩塌 凝成巨大的焦沃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二章 羿射落了八只乌鸦  大地顿时变得清凉许多 , 凉风拂面而过 当羿准备从箭壶中,取出最后一支白翎箭时 却发现箭没了 羿回头不解地看着尧 尧笑着说 :太阳对人间 还是大有功劳的 , 只是十日并出 太热太亮 人们忍受不了 现在射落九只留下一个 不冷不热刚刚合适 你虽把我的臣民 , 解救出火海天灾 但是大地上还有许多猛兽在祸害我的臣民 我的国家还在动荡不安 你能否从此地一路向东行 帮我除去这些祸害 此时的羿, 还陶醉在神功盖世中 有些飘飘然 不假思索就欣然允诺 羿来到东方的青邱山 已是日暮时分 , 白沙河泛着霓虹色的波浪 弯弯曲曲地向远方流去 在一个孤另另的村庄的光秃秃的老槐树上 一群乌雀鸣叫着久久盘旋 羿向那里的村民询问情况 村民告诉他 , 通常是行走象风一样快的山狻 先出探道 。 山狻周身黄毛 ,头尾都是白色 两只獠牙大如猛犸, 四腿强壮无比 奔跑起来地动山摇 烟尘蒙蒙, 遮天蔽日 然后紧跟着蜮含沙射人把人中伤 最后是躯体庞大,性格凶悍风伯出现 他的翅膀飞掠过的地方总有飓风相伴 毁坏房屋掠走人畜 看 !它们来了。 村民惊恐地指着天边 已战战兢兢抖成一团 羿纵马上山 狂风大作 ,飞沙走石间 一道黑影一闪即没 深黑色的云海翻腾卷舞 ,乌云漩涡的正中 风伯双翼平张 , 在高空之上恣意舒展巨大的身躯 犹如在异彩纷呈的深海中遨游 张口狂吼 , 羿心下骇然 凝神望去, 那怪物周身漆黑, 犹如蝠贲 撩牙刀锋, 红信吞吐 一双黄色的巨目 在黑暗中 ,闪着精光 ,看来犹为狰狞可怖 风伯怒吼着急速冲来,在白沙河上空盘旋了片刻 巨翼横扫 ,风声猎猎, 阴冷彻骨 长尾破空而起,寒光闪耀 忽然尾梢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横扫山崖 无数巨石迸炸飞舞 ,劈起一串眩目的电光火花 发出海潮汹涌滂湃的宏声巨响 羿放过山狻 ,挽弓搭箭 一道森冷白光游蛇似的闪过 瞬间窜入翠绿色的光芒里 激撞在风伯巨体上 ,登时贯穿没入 发出金属激撞的铿然脆响 霓光摇碎 ,红烟蒸腾 ,风伯怒吼惨叫 鼓动巨大翅膀负痛急速振翅高飞 ,冰羽簌簌纷扬 一片淡蓝色的雾霾, 从林中深处悠悠渺渺地弥散而出 花草登时蔫枯,瞬间 无影无踪 羿 惆怅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怎样才能抓住他呢 ?我没射死他, 他还会出来作恶的 不用担心 , 村民看到羿这样神勇 , 遂壮胆 向羿献计道 : 我们这里产一种龙须草 由于常刮大风的缘故 , 龙须草不长叶根 象青筋一样长着细长的根 , 缠绕 一起, 我们可以把它搓成长线 拴在箭尾 ,不就可以把风伯擒住了么 好吧 ! 就让我们一起干 羿兴奋地说。 并叫来天匠般 让他给打造一个带倒钩的箭锚 拴好箭绳 , 羿藏在林间 等侯风伯的出现 风伯虽然刚才吃了点亏 但觉得羿也不过如此 , 就这么点能耐 不能把他怎样 。 潜伏了几天 看看村庄里没有动静 觉得没事了 , 于是又故伎重演出来作恶 这次 , 羿一箭又准又狠地射中了它 风伯拼命挣脱, 风伯实在是太有力了 而那线绳也实在是不太结实 不知怎么就让风伯挣脱断了 它向天穹急速飞窜 一块方圆数万丈的五色巨石 从那漫漫天角高高飞起 从高空陨落,河面 登时水浪冲天激射如箭雨 村民看到这情形 , 告诉羿道 你去找象王吧 ! 我们听说只有青丝女能制住风伯 他也许他有办法 。 羿奇怪道 ,为什么 村民道 : 小的不敢说 羿见他面色阴晴不定 ,欲言又止的样子 似乎颇有难言之隐 大感匪夷所思 羿不高兴了, 你们 但说无妨 怕象王会加害于我们 。 村民们小声地说 没事 ,由我担着 。 羿大气地说道 于是村民们给羿讲述了传说中象王的故事 当尧觉得自己年寿己高 ,体力和精力都不够用了时 就想要找一个人们都推荐的贤人来接替他 准备把天子的位置让给他 他按照惯例, 召集四方部落首领商议此事 尧说出他的打算后 有个名叫放齐的说: 你的儿子是个开明的人 继承你的位子很合适 尧严肃地说, 不行! 这小子品德不好 专爱跟人争吵 ,另一个叫讙兜的说 管水利的共工 ,工作倒做得挺不错 尧摇摇头说 , 共工能说会道 ,表面恭谨 心里另是一套, 用这号人我不放心 这次讨论没有结果 ,尧继续物色他的继承人 几个月后,他又再次把四方部落首领找来商量 要大家推荐继承人 到会的首领一致推荐舜 说舜这个人品行端正 ,才能突出 尧点点头说 : 哦 , 我也听到这个人挺好 尧 挺高兴就把舜招来 ,尧见他长得一表人才 十分喜慕 决定先把舜考察一下 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 娥皇和女英, 都嫁给了舜 还替舜筑了粮仓 ,分给他很多牛羊 舜的后母和弟弟见了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年轻的后母总是怀着私心 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得到世袭 因而舜被后母看成是眼中钉 ,常想将他除去 一天后母对舜的父亲说 :别看舜外表老实 心眼可坏着呢 ! 他见我生得美貌 遇见没人的时侯竟调戏我 舜的父亲不相信 : 我那忠厚的儿子 怎么会做这种事 年轻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说 明天你躲在后花园的楼台上 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 舜的父亲听了半信半疑 第二天一早 , 他真的躲在后花园的楼台上 观看花园的动静 。 舜的后母见丈夫落入圈套 满心欢喜地取了蜂蜜 , 预先涂在衣领和袖子上 然后, 到花园里站在花丛中假装赏花 舜为了向父母请安 向往常一样匆匆向后花园走去 后母等珧走近了身边时 , 忽然惊惶失措 嚷起来 : 蜂子 说着便把衣袖左右拂拭 蜂子绕着女人翁嗡飞舞 , 有的还在它身上蠕动 舜瞧见忙奋勇上前替后母捕蜂 后母红着脸 , 两只袖子不住的拂 舜牵挽着后母的衣袖 ,从她身上和衣领上 捉下几个蜂子,丢在地上踩死 藏在楼上的舜的父亲看到这情景 , 不由勃然大怒 一股急火攻心 , 从此眼睛失明 后来大家就叫他瞽叟 于是气急的瞽叟和舜的后母以及象 一起用计几次三番想暗害舜 一次 ,瞽叟叫舜修补粮仓的顶 当舜用梯子爬上仓顶的时候 瞽叟就在下面放起火来 想把舜烧死 , 舜在仓顶上一见起火 想找梯子 ,梯子已经不知去向 幸好舜随身带着两顶遮阳用的笠帽 他双手拿着笠帽 ,象鸟张着翅膀一样跳下来 笠帽随风飘荡 ,舜轻轻地落在地上 一点也没受伤 瞽叟和象并不甘心 , 他们又叫舜去淘井 舜跳下井去后 , 瞽叟和象就在地面上 把一块块土石丢下去, 把井填没 想把舜活活埋在里面 没想到舜下井后 , 在井边掘了一个孔道 钻了出来 ,又安全地回家了 象不知道舜早已脱险 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跟瞽叟说 这一回哥哥准死了, 这个妙计是我想出来的 现在我们可以把哥哥的财产分一分了 说完他向舜住的屋子走去 哪知道他一进屋子 ,舜正坐在床边弹琴呢 象心里暗暗吃惊 ,很不好意思地说 哎 !我多么想念您呀 舜也装作若无其事说: 你来得正好 我的事情多, 正需要你帮助我来料理呢 以后舜还是像过去一样和和气气 对待他的父母和弟弟 瞽叟和象认为有神助他 ,也不敢再暗害舜了 舜把家里事摆平后 , 经验推而广之 把和睦相处的道理讲给经常为了争夺土地而大打出手的人们听 人们从此知道了互相谦让、 友爱 ,不再为争夺土地而打架 而是互相友爱、 帮助 ,生活得更安定 日子过得象一家人一样 舜见到人们接受教化, 就去教人们烧制陶器致富 舜技术高超 ,制作出来的陶器花纹美丽 、结实耐用 各地的人们, 对舜十分信服 最后尧决定亲自考察舜 因为尧觉得继承大位的人 光具备品德高尚还远远不够 还要是一个勇敢智慧的人 他让舜孤身一人独闯雷雨山黑暗森林 并且要按原路返回 经过考察认为 , 舜确是个品德好又挺能干的人 就把首领的位子让给了舜 舜代行治理天下的大权后 , 宽宏大量 、不计前嫌 把象封为青邱王 起初 , 大风与青丝女住在青邱山上安心修练 神女的头发很长 , 披散下来如瀑布一般 乌黑发亮 、银光闪闪 , 每天常站在山上 青丝女用长发抚琴, 大风伴舞 青丝女把长发放到山下的水潭中洗发 传说她的头发非常坚韧 象发现了大风与青丝女后 就趁青丝女在夜间练功时 拿夔鼓震散 青丝女的筋脉 把麻木不能动弹的青丝女捉起来 ,投入井中 大风受惊飞走后 ,找不到青丝女 ,患了失心疯 只有青丝女用琴声能定住大风的心魔 如果她不抚琴 它会发魔性, 走火入魔 很长一段时间 青丝女不与大风在此山抚琴练功 于是大风成了祸害, 若能剪下她的头发 编成琴弦就可降伏大风 羿辞别了村民, 找到了舜的弟弟象 象说 :青丝女叫我关在山后的洞穴里 我带你去见她 ,她整天嚎哭怪烦人的 羿随象来到古树阴森的象王府后花园 象指着一处黑不见光的井口说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去找吧 !羿刚探头向井下一看 忽觉一股大力把他踢入井里 井上传来象的哈哈大笑声 去死吧 ! 叫你多管闲事 ,这洞光滑如壁 你永远也爬不上来 羿坠入弹性十足的软绵的褥子上 被高高弹起 , 褥子动了动惊奇地问 : 你是谁 羿说明来意, 把大风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褥子说 , 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十分友好和善良的 羿说道 :你是如何落入井中的 褥子说 , 说来话长 ,当年我在山上看见火光 怕伤着人 , 就派风 飞去救人 结果还真从火里救出一人,原来是舜 自尧的女儿嫁给他后 , 他的兄弟象就非常嫉妒他 总想暗算于他 , 这次放火是想把他烧死 待我救下他后 , 他就回家了 。 我也时常留意他的动静此后,一连几日,我没见他上山砍柴 ,怕他又遇害 遂山前山后地寻找 。 忽然见他们一家人 在搬运大石头并偷听到象的说话 知道舜被困在黑井中 我命大风把象等人刮走 然后放下长发到井中救人 , 又一次救起了舜 当舜在雷雨山迷路时,我们 一种叫迷毂的鹊山树叶送给舜佩戴在身上 这种树的叶,像枸树 有黑色的纹理, 它的光华照耀四方 ,可以使人不迷路 有了它使舜顺利走出了黑暗森林 ,通过了尧的最后考验 象见有我护住舜 对我是恨之入骨, 同时他想得到大风 于是 , 他遂用夔鼓来陷害我 , 并想叫我用琴声唤来大风 我始终不肯 ,就被困在这里 后来 , 我曾趁他们不在时 悄悄长发用抚琴 , 但也没引来大风 不知道何故? 羿道 , 以后大风的事不用想了 我们出不去了 ! 羿心想 可怜的人 还不知大风已疯了, 可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呢 羿望着青丝女白色的头发 突然眼睛一亮 借你的长发一用 , 编成青丝绳 穿在箭上射入树中 , 我们就可攀绳而出 羿把拴了青丝的箭 , 向树干上射去 两人拽着青丝绳爬出井口 羿一声口哨,天马奔来 两人骑马向青邱山弛去 ,远处忽地传来风声巨响 青邱山上, 风声鹤唳 乌云翻滚, 暗淡无光 隐隐看见一大团淡黑色的螺旋飓风呼啸冲来 峭立的万仞云山被飓风扫过 ,崖裂石飞 彷佛雪涛海啸 汹汹奔腾逸舞 沙石打得人睁不开眼 ,马悲鸣不肯前进 羿说, 前面有座山林 我们下马到那边树林里 暂避一下风头 , 看看情形再说 不 ! 我能唤回他 , 但不知他怎么样了 羿喊道: 快回来,那里很危险 青丝女那里能听见羿的喊叫 撒腿向大风出没的山上跑去 边跑边喊 , 魔性大发的大风 神智不清 , 认不得旧日的主人 乌云中突然爆射出强烈的乌金色眩光 迭声震响中, 那眩光急速膨胀, 摇摆怒吼 俯冲下来用巨大的翅膀横扫 青丝女惨叫一声朝后疾退 面色苍白 ,嘴角沁出细长的血丝 快卧倒 ,羿在千均一发之时 大惊叫道 羿就象一个待猎者一样 找到了绝杀的机会 , 体味到从未有过的窒息 感觉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拿弓在手, 从箭囊抽出那支穿着青丝的白羽箭 拔箭,跨步 挺胸,伸臂 ,拉弓 青丝女紧张地叫到 , 不要伤害他 话音刚落 ,箭已发出 声似淡淡裂帛似 当空蓦地爆放开刺目难忍的强烈炽光 仿佛一大的银菊瞬间怒放 光弧急速飞射, 激撞在大风巨体上 登时连根入体 , 象一滴冷水掉在沸油里 爆绽起眩目光芒 ,大风怒吼惨叫 雷鸣巨震, 白光爆舞 冲击气浪卷起的飓风 把参天的大树连根拔起 无数巨石暴雨似的冲天飞过 大风一声悲鸣 ,突然知道历害 急振翅冲天飞去 漆黑的山谷里, 气浪翻卷 道道幻光彩环涟漪飞荡 乌云压来 如瀑布一般雄浑汹涌飞泻 羿站在刀片一样锋利的风中 天生神力的他 全身青筋暴起, 面目涨红 肌肉虬结膨胀, 憋住气 站在原地 , 犹如生了根的锚 双臂交错後拉 把青丝紧一紧 , 松一松 就象放风筝一样 大风癫狂剧震 ,那青丝极为坚韧 反复震荡 ,丝毫没有断裂迹象 狂风呼号,地动山摇, 灰蒙蒙的尘雾之中 山石迸炸 ,发了疯似的纵横飞撞 草木纷扬 羿手中紧拽那青丝 ,留神不被空中飞舞的巨石撞到 一面闪避回击, 将暴雨般的碎石奋力踢开 偶尔羿也被巨石擦过刮到, 鲜血长流 但他忍痛不发出声来 大风筋疲力尽, 巨大身躯蓦地收缩 继而发狂似的高扬卷舞 在空中摆尾,越过众人头顶 重重砸在山林中 ,登时压倒了一片树木 大风发狂似的弹跃横摔 ,尘土飞扬 巨鳞裂散 ,血光迸射 等候多时的村民蜂拥而出, 手持火把棍棒 追踪而去 ,把大风撕碎 踩成烂泥酱 青丝女号哭不止,捧起大风的尸体 悲痛欲绝走向荒野 呜呜! 一阵悲鸣刮过 众人毛骨耸然 是风声 王亥是殷国的国君 他与女歧两小无猜 为与女歧朝夕厮守 他赶着一群肥壮的牛羊 到有易国境内放牧 女歧在有易国为河伯牧羊 有易的君主淫梁 看上了女歧的美貌 借缝衣服为名 进入放牧归来的女歧屋内 威迫利诱 ,使其就范 当夜睡在女歧家中 这事被王亥知道 王亥早晨放出猎狗来咬淫梁 淫梁狼狈逃回 王亥用狗群围住女歧屋 以防淫梁再次骚扰 自己则持盾在女歧屋前守卫 至半夜困得睁不开眼时 就围着篝火, 用跳舞来驱除困倦 为女歧守夜 河伯知道后,强作解人叫淫梁赔牛 有易的君主淫梁放出一群牛 自己则藏身于最壮实的公牛身下 骗过狗群 径直来到女歧屋里 强行将其带走 贪财好色的河伯想占有 王亥的牛羊 在淫梁的婚宴宴会上乘着酒兴 偷偷摸摸到淫梁的新房里 把淫梁的新婚妻子迷奸 事后又怕丑事败露 就把大醉伶仃的王亥放到屋子里 有易族的君主淫梁知道这事很愤怒 拖着酒醒后不肯认帐的王亥 到巫教教主孟涂那里说理 那巫教教主孟涂也审不清这官司 为公平起见 , 共同来到 波谷山集市上的大人堂 让清官大人来审案 。 清官大人和孟涂蹲在山上 展开他的两双臂膀祈神 装模作样,端起架子装神弄鬼 又是作法,又是念咒,又是喷火又是吐水 经过一番折腾,认定王亥的衣服上有血 此事定为王亥所为,淫梁恨王亥淫他的妻 就把王亥杀了 王亥的儿子上甲微为葬父 拿了大笔银子想叫土伯打开地狱之门 土伯收了银子却嫌少,不肯让王亥进门 上甲微不愿让王亥成孤魂野鬼 无奈只得烧了大群牛羊来贿赂土伯 土伯才不情愿地放行 没钱 , 真是死人也死不起 河伯见有机可乘, 遂找来形状像长尾猿 长着四只耳叫长右的兽 让它发出象人呻吟的声音 自己则在河里鼓动狂涛巨浪 并在民间散布谣言说,王亥阴魂不散 托身成长右来复仇,准备发洪水淹没有易族 河伯天吴一面兴风作浪 一面借兵给上甲微让其起兵,替父报仇 上甲微阵兵于有易族国界 淫梁焦头烂额,再加上国内收成不好 民心惶惶,无法出兵 淫梁也知是河伯从中作梗 为息事宁人,只得求他想办法帮忙 河伯趁此机会要求淫梁每年给他娶妇和上贡 淫梁硬着头皮答应了 河伯吃了原告,吃被告 一手托两家,赚了满钵而归 这天,羿来到有易境内 已是入夜时分了 月光照得大地似白昼一样 周围景色清晰可辨 却又都笼罩着轻纱般的雾蔼 羿如行走于梦中一般 忽然羿耳边清晰听到一声叹息 探出头去, 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而四周却朦朦胧胧 看不甚清 ,羿好奇心起 ,一路寻去 来到一条浅溪旁边 但见小溪旁青条石上坐着一位少女 手中拿着一物, 喃喃低语 忽听那少女一声长叹后, 两肩微微耸动 掩面低泣, 显是伤悲欲绝 忽然那少女仰面望月 羿此时才看清少女的容颜 溶溶月色中 ,但见她容颜俏丽 清减的双颊上犹有泪珠滚落 眉目间凄惋酸楚 ,愈发惹人爱怜 她的秋波宛转 哀戚愁怨的模样另有一番风韵 霎时间 ,羿对这少女大起怜惜之感 忍不住, 便要出声劝慰 蓦地见那少女, 双目微闭 现出一副满足得意的神情 ,双手翻出 一柄短剑 ,缓缓向胸口刺去 羿见状大惊, 想也不想 身子一飘而过 将短剑轻轻夹在手里 冲口而出道 :不可 ,万万使不得 那少女正芳魂渺渺 ,寻觅幽幂之途 突然手中一轻, 也是骇异 睁眼一看 ,却是一位青年站在面前 两指间白光闪闪 不由得花容失色, 腾地跳起身来喝道 什么人 ? 少女绝望至极 , 心自懊悔 未早寻了断 ,竟又落于人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三章 河伯翻江倒海 , 披头盖脸   朝羿打过来 羿 忍无可忍 ,白光一闪,一道凶冽无比的气浪霍然横舞 一声爆响 ,气浪震舞将河伯猛地朝后推去 ,护在身前的气盾 突然裂开 一道锐利无匹的箭气 ,闪电般刺入 河伯闷哼一声 ,倒掠而出 鳞羽纷纷扬扬, 血雨簌簌掉落 雷声轰鸣, 光芒爆舞 风雨之中, 血雾喷洒, 河面被鲜血染红 只听一声惨叫巨龙河伯现出本像 它身长百丈闪电似的目光 血红的舌头, 鳞甲像朱砂 ,鬃毛像火焰的 长着人脸 ,有八双足 八条尾巴的赤龙 河伯心中大骇 惊惧莫名 ,原先狂妄气焰 已经烟消云散 一发狠, 鲜血飞溅中 将那长箭和眼球硬生生拔了出来 抛向羿 ,手捂着左眼 恨恨地说: 你等着 我跟你没完 胖胖的有易族的君主淫梁 捧着鼓起的肚子, 象个企鹅摇摇摆摆走来 皮笑肉不笑地说 : 谢谢你为民除害 , 走 我们去酒楼庆贺一下 这时新娘的花轿帘一掀 一朵红云裹着一个绝世美女凌波而行 羿眼前一亮 ,心头又是一震 这人分明也是自己见过的 心下诧异 ,苦思良久 ,亦无分晓 那女子翩然向羿下拜道 我本洛水女神 ,由于河伯作恶 此地已无未婚女子 我听说将军下界假扮民女 想见识将军风采就坐进娶妇的花轿 转头对裹着一身绫罗绸缎的 有易族的君主淫梁说 : 你平时作恶多端 施展一切手段巧取豪夺 ,为了收敛钱财 你一年过八个生日 , 结五次婚 , 生六个孩子 强收红包和厚礼 并经常在酒楼大吃大喝 你知不知道,你在酒楼吃的是民血 喝的是民肉啊 我今天要为民除害定不饶你 语音未落,只见有易族的村民 已黑压压跪下一片齐声说 女神你不能杀他! 他为官多年 我们已经把他喂饱 ,我们现在 还可吃鹊山桂树的皮和叫祝馀的草 , 暂解饥饿 若你杀了他新官上任后 若刮起地皮来连这树和草都收去 我们还怎么样活呀 你不也能把他罚得倾家荡产 我们有个小小要求:最好你们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这样今后他才能不再为难我们 你们就能造福我们一方百姓 羿和洛水女神望着面黄肌瘦穿得破烂 到处露肉 ,几乎赤裸的有易族村民们 只能摇头苦笑相对无言 洛水女神飘然伏下身, 从地上捡起箭和龙珠 对羿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它可是难得的避水珠 戴上它在水中如履平地 。来 没我给你带上吧 说着从头上拽下一根青丝 穿过龙珠, 套在羿胸前 从暮色中望下去, 洛山的山路 呈蛇形蜿蜒起伏 黑衣的羿和白衫的女神并肩站在山颠 眺望远处的景色 他们心爱的坐骑在山坡下悠闲地吃着草 他们都没有感觉到身后危机四伏 天宫里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入夜羿和洛水女神相携银河边 在点燃星星的篝火旁 羿走进洛水女神支起的梦的帐篷 羿走进房来, 女神刻意修饰一番 宫装艳绝, 高鬃篷松 眉弯新月, 一双秀目春意浓浓 ,似欲滴出水来 面泛红潮 ,胸部起伏, 欲言又止 走动之际, 环佩楔然 羿与嫦娥一别弥月 ,久旷幽怀 今日再次得与洛神相会 四目交投, 言语殊属多余 朗月中天, 清光如冰, 两人放纵情怀 信马由缰 ,全身轻飘飘如在云端 神游万里 ,恍如置身太虚 ,浑不知天上人间 居住在赤水河边的三苗国人 租种尧的土地因收成不好交不起租金 知道大祸将临头,一个跟一个要远徙他方 他们蓬头污面、破衣烂衫冻成铠甲,头发上系个冰砣 眼睛看上去比狼还犷野 ,在深山密林 冰天雪地忍受着饥渴寒冷 跋涉过了坎坎荆棘 ,他们赤着脚追野山羊 比狗跑得还快 ,他们都快变成野人了 当时天地一片银白 到处是厚厚的晶莹体的覆盖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填平了陆地上 所有的山谷沟壑世界寂寞而安静 除了寒风在呼啸之外 几乎听不到半点生物的喧叫 尧的孙子修知道了这事大为愤怒派人在路上截杀三苗国人 天帝派天神葆江调查此事 天神葆江接受修的贿赂牵着形状像赤豹 长有五条尾巴和一只角的天狗 下凡转了一圈就草草结案 钟山山神的儿子人脸龙身的鼓和钦 对此事非常不满 天神葆江为宣扬政绩, 标榜自己 召集众神在昆仑山南, 做反腐倡廉的报告 坐在前排的鼓听了很反感 在下面小声嘀咕了一句 被耳尖的葆江听到了他命令鼓站起 重复刚才所说的话 。 鼓不情愿地说了一遍 葆江勃然大怒, 抓起茶杯扔了下去 正打在的鼓脸上热水泼了鼓一脸 热辣辣的。 顿时把鼓激得心头火起, 抓起杯子, 一记重炮 在葆江的右面颊上开花了, 葆江面颊骨断裂发出的巨大声响 ,让人惊心动魄 他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他的下巴掉了 一声巨响之后,他吃惊地看着鼓 葆江捂着脸从台上跳下来, 还没站稳脚跟 熏池突然抢步冲了过去 ,一膀子把他撞的向后飞了出去 后腰直撞在讲台的边沿上, 葆江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蜷成了一团 喜欢起哄的钦 也乘机发难 趁乱打黑拳 ,结果引起神国内讧 钦踢翻凳子 ,抄起掰断的凳子腿 像棍子一样狂舞, 突然 光山计蒙从后面抱住了鼓 , 鼓握紧两只拳头 用肘砸在计蒙金黄的头上 然后飞起脚, 疾如流星 ,重如泰山压顶 登在神陆吾的肚子上 神陆吾的腰立刻弓成了虾米状, 钦不等他倒地 上前用左手揪住 神陆吾的头发, 右手卡住他的脖子 鼓趁机挣开了计蒙的手 ,扭身就给了计蒙重重的一拳 计蒙一个趔殂 ,倒在地上 捂着脸 和山泰逢撇着嘴笑了笑 拿着根棒子朝计蒙走了过来 你可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多事了 说着泰逢举起了他的棒子 站在泰逢背后的弇兹见计蒙要吃亏 跨步上前一记左手重拳, 打在泰逢后背正中 位于腰带上方半尺的部位 这个地方是脊椎最脆弱的地方 , 如果脊椎骨断裂 泰逢就会立刻瘫痪 同时他的肾脏也会受到剧烈振荡 剧痛足以使他马上昏厥 弇兹好像已经听到了泰逢骨头断裂的声音 弇兹一拳得手, 泰逢的身子立刻僵住了 ,他高举的手没有放下 只是涩涩地扭过头来, 脸上显出极怪异的表情: 你 你干什么 计蒙有些奇怪, 这个泰逢可真是抗击能力超强啊 弇兹笑盈盈地看着他叫道: 倒! 倒 !倒 泰逢手里的棒子已经落到了地上 但人还强撑在那儿 泰逢鲜血流了出来 ,他气得眼都绿了 目光绝望而凶狠 ,就像恶狼的眼睛 贰负突然觉得这目光很熟悉 眼前浮现当年自己被人围攻的情景 贰负弯腰在地上抹了两把, 然后在脸上一涂 把脸弄得好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土拨鼠 然后俯身抄起一个折凳, 无声地扔过去砸倒了 骄山神鼍 在神鼍倒地的一瞬间 大吼一声 一个毒龙出洞 点向弇兹的太阳穴 弇兹大吃一惊, 但反应很快 高举右臂从上往左下 在贰负的手腕上一压 立刻摆脱了贰负的手 ,贰负稍一撤身 随手一拳打在他心窝, 弇兹疼的顿时坐倒在地 神鼍 没有多说话 ,只是一步步慢慢地向贰负走过去 神鼍没有扎任何架势而是像饭后散步一样慢慢地朝贰负靠近 但是气势非同寻常 ,每一步都像踩在别人的心口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他产生的这种压力 贰负也有点紧张了, 他如临大敌般摆好架势 生怕分神 , 单等 神鼍靠近。 这个 神鼍也绝非泛泛之辈! 神鼍脚步原地不动,虎吼一声,忽地一记右拳向贰负的头部打去 速度很快,贰负轻松躲开了 同时双手捂着嘴惊呼着往后一闪 神鼍的拳锋擦着贰负的鼻尖打空了, 贰负扭腰转胯 提膝出腿 ,以膝盖为轴猛甩小腿 力点在脚尖上 ,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出去 电光火石一般轻点向神鼍的膝盖 神鼍一侧身轻松躲过, 一脚踢在贰负的支撑腿上 贰负轰然倒地 神鼍没有扑上去追打。 贰负爬起来 有些气急败坏 不等他出手, 神鼍抬腿横扫他的左肋 贰负慌忙挥手去格 神鼍的腿一晃把脚背抽在了他的耳朵上 扫肋只是虚招贰负躺在地上抱着头, 脸色煞白 疼的说不出话来 ,贰负眼睛里有泪花冒出来 葆江爬起来想逃跑, 被鼓一把揪住 鼓抹了抹嘴上的血, 牙咬得嘴唇发紫 一棒子砸在葆江猪棕似的头发上 葆江闷声栽倒, 像一截被放倒的圆木 钦也操起棍子朝葆江身上乱打开来 葆江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 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反击 可腿竟然有点不听使唤 不仅站不起来, 连坐着都很吃力 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 吸进肺里好像不是空气 ,而是粘稠的胶水 眼睛也变得干涩起来 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 ,他觉得很累, 很累 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鼓的声音也变得怪里怪气 并且缓慢粗重 好像一个巨大的怪兽猛然开始学着人类说话 令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据比闻到血腥味, 如魔鬼附身浑身充满了力量 恶狠狠向鼓和钦扑去, 穷奇见事不妙 瞅准机会直接扑向据比的脚下 穷奇想用躺刀掀翻他, 拦住据比去路 可据比躲开了 穷奇还没来的及起身 ,据比上来一脚踢在 穷奇的肚子上 ,穷奇痛苦地皱缩成一团 据比红了眼, 他的拳脚很快 把穷奇打的鲜血横流 , 穷奇完全处于下风 据比笑了 ,得意洋洋 穷奇肿胀着的脸 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使他一阵阵的眩晕, 有点心慌耳鸣 据比大吃一惊, 揉揉眼睛 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据比的肩膀 据比扭头一看竟然是相顾尸 ,站在他身后 皱着眉头 ,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据比慌忙又是一拳打在相顾尸的前胸 相顾尸晃也没晃, 据比的手腕却有点发麻 不等据比多想 相顾尸飞速近身 ,一个左刀劈在他的颈侧 据比眼睁睁地看着 可就是躲不开 那手掌如同重锤一般砸向据比 相顾尸的皱纹终于展开, 他逗乐似的看着据比 据比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已经被制住了 穷奇趁这个机会艰难地爬了起来 扭头跑过去抓住据比的头发 伸出双手捏住他的两只耳朵拼命地往下撕然后 据比紧紧地握着穷奇的胳膊 杀猪一般地嚎叫着 ,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在纠缠中 ,穷奇咬掉了据比的耳朵 在混战中天神据比 被失去理智的长得像老虎 生有翅膀的穷奇抓住咬断了脖子 据比 披散着头发连一双手也没有 侥幸逃了出来到天庭告状 天帝得知葆江被鼓和钦谋杀在昆仑山南的事后 怪鼓和钦他俩多事 ,就把他们杀于瑶崖 心怀不满的钦变成一只白头黑斑纹 红嘴 、长着虎爪的大鹰 而鼓也变成一只长着红爪 直嘴、黄斑 叫声象敲打石头的鵕鸟 他们在中原华之野和人形巨兽 凿齿那个长有 三丈长 象凿子一样的牙齿 聚齐了一群剽悍勇士自立门户 在蔓渠山安营扎寨 不服尧的统治, 诛贪官、 杀恶霸 蔓渠山巨石嵘然错布 松柏参天傲立, 荫盖漫漫 如黑云遮天 山下匠韩河水清澈淡绿, 水光潋滟 闪闪发光的七色晶石 五彩缤纷 ,仿佛珊瑚礁群形成梦幻般的霓光绚景 风起时 ,水波荡漾 晶石光芒大作 登时冲起万千道眩彩光柱 破空交错摇曳 羿来到蔓渠山卫丘时 ,天色已阴暗 雷鸣电闪,大雨如注 百谷众水 ,齐集山下 澎湃汹涌 , 波浪撞击悬崖绝壁 声震云天 羿穿过寨墙 ,来到聚义厅 群豪正围坐在大厅里,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大厅正中的油锅已沸腾 在大堂的前面柱子上 绑着一对对赤裸裸的男女, 嘴里塞满布条 一个瘦削少年手挥皮鞭在抽打他们 边打边说 狗贪官 !我叫你们贪 ! 叫你们贪得无厌, 今天要把你们炸油条下酒 羿大步抢入, 劈手抢下皮鞭 大声喝止道 他们是你们的父母官 你们身为他们的臣民 , 天命不可抗拒 就应服从他们的统治 , 快放了他们 数百名漆黑壮实如铁塔般的 身穿豹皮斜襟长衣劲装大汉 闻声围了过来 他们背负铜盾, 腰悬琥珀色野牛角 拔出随身奇形佩刀 , 寒光闪闪 手上刀尖冷冷地对准羿 ,连睫毛也不颤动一下 一个身着虎皮大衣, 背负双刀的高大的男子 气宇轩昂, 神情中隐隐有倨傲之色的男子 从大椅站起 ,分开众人走上前 他便是此中领袖凿齿 凿齿不服地说 : 现今官场腐败 ,上天不仁 我替天行道 , 惩恶扬善 , 何罪之有 若把贪官拧成一股绳 , 流出的不是汗 而是钱 我看见这些财主就从心底里恨 羿说 我受命而来不能无功而返 你们要么受降要么就得接收我挑战 与我比武分输赢 。 凿齿把头一昂傲然地说 象我们这种草民生下来 , 就是死路一条 想当初 ,我在山上被他们捉住时 他们用链子把我绑起来 , 他们看我的牙长 就用牛拖着我 , 用我的牙犁地 , 这也罢了 又把饭放得老远不给吃 , 让我闻味 说这样才能促使牙齿长长 , 能够得着吃的 这是让我继续进化 。 开始时 我满嘴血肉模糊 手脚被绑 , 只得用牙来搬运 天长日久 运用自如 , 如手般灵巧 如刀般锋利 等我钢牙利齿 ,磨得能咬碎铁 我就咬碎铁链逃出来了 与一伙意气相投的兄弟啸聚山寨 从此打家劫舍、自由自在 所以,早死和晚死本也没什么区别 早就听说你英雄了得 , 救苦救难 我敬你是远来的客, 让你先射我三箭 我再咬你三口 。 若你胜 ,我们就地解散 若我胜 , 则你立即走人 羿说 : 好吧 ! 咱们一言为定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四章 狂风怒卷, 云雾汹涌   海一般地翻腾着无边无际 凿齿神色凝重,昂然而立山顶 左右两肩上 分别蹲着作势欲扑的天神下凡 神威凛凛的大鹰和鵕鸟 双手紧握着一柄由七层牛皮缝制的盾牌 盾牌奔窜起万千道淡淡的碧青火焰 跳跃飞舞 黑色的剪影在幽暗的光线中 显得狂野而凶暴 凿齿周身绿光刺目闪耀 ,彷佛万千绿蛇跳窜飞舞 诡异已极 他振臂狂呼, 怒吼声如惊雷轰呜 群山激荡 在吼声中, 凿齿全身骨骼格格作响 剧烈耸动变形 ,皮肤龟裂 满脸长出银白色的绒毛, 嘴唇瞬间裂为三瓣 厚厚长长的舌头上 ,满布肉刺倒钩 牙齿迅速变长如森然长刀交错 衣裳寸寸撕裂, 全身彷佛灌气般地急速膨胀 片刻间便成了个庞然巨兽 羿站在对面敖岸山上, 凝神闭气向凿齿发出两箭 一道长长绚丽无匹的霓光雷霆电射 ,呼啸横空 水底晶石交缠飞舞, 蓦地化为巨大的霞虹气柱 冲天破云 不偏不倚地破入急射而来的光团 ,漾开无数淡青色的涟漪 光浪迸爆 ,整个山谷剧烈地震荡着 凿齿动也不动, 牛皮盾银光爆放 翠绿光芒厉电呼啸 箭头急坠而下 ,没入草中 羿不禁大惊 ,心想 :怪事?难道今天 我要失手 这个地方犯邪! 我得找人问问 他脱下衣服挂在树枝上伪装好 翻身上马 天马低嘶一声 ,四蹄如飞 在瞬间加速 猛然顿挫跳跃, 高高飞起 羿只觉心突停跳 ,耳边呼呼风声 俯首下望只见林海茫茫 ,云横雾锁 千丈高空 ,一跃而过 穿过低矮的树林, 眼前突然一亮 只见前方巨石错落 青草夹生 ,一道清澈的山泉叮叮咚咚的流下来 这里是长着人脸鸟的身 耳挂两青蛇 , 脚踏两红蛇的海神禺疆领地 北海詹耳国 这里的男性渔民每人使唤 两匹花斑老虎 他们的耳朵很大经常得用两手 托着自己的大耳朵,他们通过耳朵 来听知外面的事 女人则据在三棵八丈长的桑树上 吐丝孵卵 他们告诉羿说 , 他们的顺风耳 听到了聚义厅里的人的说话 蔓渠山下的匠韩水里, 产磁石 蔓渠山上产铁 , 所以你射不到他 他们又告诉羿说, 你到北极天山 在山丘的南面有一个由七棵竹子 形成的竹林那竹子很大 剖开竹子的一节便可做船 你可选一竹节削尖做箭 就可取胜 凿齿在山上得意洋洋地左等右等 不见羿最后一箭射来 他只看见山对面的羿 ,举着箭不射 也不知想干什么 他刚坐下来想休息一会 却忽然看见天边一人飞马上山 随着那锐利无匹的青芒箭气冲天而去 刹那间便越过了山顶。 凿齿情知不妙上当了 想要站起来时, 一道炙热的赤炎气浪带着风声如箭射至 迎面飞来 , 五彩缤纷的光环登时被爆炸气浪冲透划破 云层似的滚滚离散开来 ,仿佛一只巨大的龙头咆哮咬噬 鹰和鵕鸟突然惨叫迭声 瞬息被齐齐卷走 ,踪影全无 凿齿躲闪不及 ,大惊失色 牛皮盾光罩一声脆响 瞬间被气芒劈裂,宛如干百冰锥铿然碎裂 凿齿嘶声怒吼, 霓光绕臂飞冲 绚芒乱舞 ,碧光如电 倏然从毛孔钻入穿透喉管 一道巨大的红光冲天怒舞,鲜血喷涌激射而出,随风漫卷飞扬 将四下映照得通红 凿齿感到周身撕裂般地剧痛, 刹时僵硬 他当空凝立 ,暗绿色的凶睛惊怒狂乱地瞪视着羿 似乎不信自己会败在他的手中 忽然气消神乱 脚下一空 ,重重地撞在巨大的松枝上 软绵绵地垂落, 松针簌簌颤抖如雨倾落 天帝的宠臣天神窫窳与人间女子相恋 生有一子被贰负和他的臣危知道 他们把窫窳一家问罪并杀害 天帝知道此事 让嘴里衔接着蛇手里握着蛇老虎的头 人身四双蹄足长长的手肘的疆良 设计陷害贰负和危 疆良送给贰负和危 一匹名叫吉量的 花斑马 , 这马是白色的身红色的鬃毛眼睛像黄金 据说骑了它可活到千岁 和一把天下闻名的锋利无比的吴刀 贰负和危不知是计 在天帝召开的天下献宝大会上 他们高高兴兴 带着这两件宝物上殿 这时别提天帝有多兴奋了 他终于找到可以给贰负和危治罪的理由了 他佯装勃然大怒 ,环顾左右 吩咐武士把贰负和危拿下 判他们身怀武器上天庭是谋逆不逞之徒 给他们带上桎梏枷锁在开题国的西北角旒属山 械了他们的右足拿他们自己的头发 反绑了他们的双手栓在山头的大树下 窫窳思念他的儿子痛恨别人的孩子 遂托身成形状是人的面孔身子象红牛 长有马一样足的九尾银狐 和人脸羊身眼睛长在腋窝下 呲着老虎的牙齿的怪兽狍獆 及长着牛青色猪身的怪兽龙蛭 占据夏天开放冬天关闭的少咸山 熊洞 他们勾结形状是人脸长着黑头 蛇身竖生一只眼的鬼魅 夜里去附近村庄偷人孩儿 窫窳喜欢夜间飞行 ,白天隐藏 穿上羽毛就成为飞鸟, 脱下羽毛 就变成女人。 她若是看准了谁家的小孩 就把脖子刺破把血滴在那家孩子衣服上 做标记 , 等到晚上设法找到孩子 只要在孩子脑门上一拍 那孩子就象丢了魂似的 , 迷迷糊糊就跟着走了 然后窫窳白天装孩子啼哭 引丢失孩子的家人上山找寻 挖去他们的心和肠做药引, 练还魂丹 由于作恶时间太久就形成了贯胸国和无肠国 贯胸国这个国家的人风流倜傥 胸前都有洞却没有心 无肠国人身材高大英俊威武 可肚子里却没有肠子 羿由受害的山民那里问清了缘由后 来到少咸山时正逢夏日的午后 懒洋洋的阳光照在芳草茵茵的怪石林 羿 突见绿波荡漾的水面上 好像绽放开了朵朵白莲 原来是众多美女在少咸山的温泉里嬉戏 不觉惊讶 。但见众女体态轻盈 , 容貌艳丽 婀娜多姿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有的在清流中游戏 有的在岩石上晒着太阳 还有的在顺流追着落花 但见游鱼在河心腾跃 白鹤在波面翱翔 好一派天真烂漫之景 此中更有一女 华容婀娜 ,卓然不群 如一朵白莲绽开于碧绿的波面 细看那女子却见乌黑的长发似水一般的倾泻而下 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流动着 尖尖的瓜子脸如莹玉温润 弯弯的斜挑眉 杏眼清澈动人 花唇吹弹欲破, 笑起来的时候 酒窝也彷佛旋转起来。 清澈而明艳, 彷佛雪山寒梅, 冰河红叶 她不时远离众女 , 独立岩边 静观亭亭的孤松 ,此女便是狍獆 人们传说, 栽于此女之手 也不枉人生一场 在紫藤树后, 一个一丝不挂的红发女子背对他 雪白半身的埋在落花中 侧头垂首 ,长长的眼睫毛垂将下来 腰身盈盈, 不堪一握 莹白的脖颈衬着火红的长发 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臀处, 随风飘舞 一个男子顺势扑倒过来 ,两人搂搂抱抱 无限亲热温存 ,娇喘吁吁 、喂晤有声 秀颈上筋脉皆突 , 浑身抖颤不已 羿认出那美女是窫窳化成的 羿说 :窫窳你这害人精 我认得你 !我今天非杀你不可 窫窳松开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她有双大而清澈的眼睛 雪白的皮肤, 以及小巧的唇 尖尖的下巴 脸上总带着种调皮的笑 还有那一笑就轻轻舒展开来的细细的眉 窫窳微颦双眉 ,秋波含水 珠泪莹然, 轻轻跺着脚委屈地说 我的英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哪 我们可是两相情愿的不信你去问问他 回手一指, 被灌了迷魂汤瘫软在地的村民 当时那村民怀中, 正抱着半遮半掩 酝红的娇靥 ,丰姿怯怯的窫窳 四目交融 ,春光无限 眼睛中交流着别人固然不懂 他们自己也 不懂, 但心底里甜蜜温柔的话儿 摹地里被人打断,已然气恼 一心只盼羿快点走开 ,连连点头道 是的 !是的 !我们俩的确是两相情愿 村民边说边痴痴迷迷 魂不守舍地望着楚楚可怜的窫窳 窫窳含娇带嗔 ,柔情脉脉地说 你看到了吧 !这不怪我 来吧 !英雄你长途奔波 ,很辛苦 到我这温柔之乡歇歇脚吧 说着在羿面前宽衣解带从外到里脱了个干静 在阳光的照射下, 美丽得耀人 眼花缭乱 窫窳美目顾盼, 双颊晕红 款款大胆向羿走近说着 什么世间的男子不管是未婚还是已婚 也不管是英雄还是凡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只要遇到美女的诱惑都会心动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迷上我以后你就会自愿奉上爱心 那时由狍獆拿去你的心换上狼心狗肺 你是不会感到疼痛只有当失恋时 才感到怅然若失 窫窳看到羿没起反感, 用手拢了拢 乌亮飘逸如瀑布的绣发, 嫣然一笑 歪着头, 调皮地又说 就算我不拿他们的心 ,只要他们有爱 那么相爱的男男女女都会拿去对方的心 要不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怨男痴女呢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 生来就是让男人心疼的人 还有人说女人是男人的一半 彼此不可互缺,若不能合体则人生不完满 我说恋爱时是在月老手中捏着 想栓在一条线上乱蹦乱跳的两只蜢蚱 总不免伤筋动骨牵肠挂肚 而婚后则是两头蒙住眼 拉着一只磨的驴 ,那个磨就是孩子家庭 这是爱情的惯例 , 人间风俗人情 ,你不懂 总之 ,就算我不要他们的心 他们也要变得没有心肠, 因为他们要心肠没用 要不人们怎么叫我们是狐狸精呢 边说边把 , 肤色晶莹 、 柔美如玉的纤纤葱指 试探性地伸向羿的披风纽扣 羿不禁一惊 , 心想 :你这害人精不知廉耻 玩这把戏竟敢打其我的主意 也不看看我是谁 忙勒马跳出伸手拔箭 窫窳一看美人计不灵了 顿时魂飞魄散,花颜失色,心胆俱寒 颤声喊道 : 姐妹们 1 羿不是脑子有毛病 就是身子有毛病, 他不算是正常的男人 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快跑 于是妖精们全都一轰而散 飞鸟般四下惊飞逃窜 躲进熊洞里 , 再也不出来 羿一惊朝那黑洞走去, 黑洞幽深不见底 一股阴风从洞中呼啸而出, 腥臭扑鼻 血腥之气充满整个空间 洞中响起狂暴喧嚣的吼叫呜啼,无数黑影冲天飞起 遮天蔽日 , 漫天翅膀如层层巨浪扑扇交错 群兽巨响如浪潮向洞外汹涌冲去 羿身子一晃 险些被晃得摔下马背 ,连忙紧抱天马 稳住身形 然后下马避过那阵阴冷腥风 ,钻入洞隙之中 羿逐渐适应这黑暗 小心翼翼摸索着探脚往下触碰 那黑洞壁沿粗糙 ,羿慢慢的缘壁往下 蹑手蹑脚地顺着幽深曲折的甬道前行 一股股冷风阴森森的从下吹了上来 ,遍体侵寒 甬道盘旋转折, 斜陡光滑 羿怕再惊动那些怪鸟 ,强自忍住呼吸 索性坐落在地, 呼啸着冲滑而下 拐弯时则以手掌轻轻撩拨山壁 控制方向, 滑行如飞 身影在洞壁上拖曳跳跃 变幻无常犹如鬼怪一般 洞中不断地传出隐隐约约的怪叫声 桀桀作响, 鬼哭狼嚎 水声越来越响 ,湿气越来越重 一阵阴风从背后刮来 脖颈森冷, 彷佛一条黏滑冰冷的毒蛇从脊背爬行 甬道越来越陡 ,脚下粘滑 每一抬脚都能拖起许多暗绿色的粘液荧丝 转过一个狭窄的甬道 ,羿眼前蓦地一亮 前方竟是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大堂石洞 一道亮光从那石洞大堂的正顶直直的照射下来 洞中飘浮着无数淡蓝色的青丝囊 以晶莹细丝吊在半空 如蚕蛹一般轻轻颤抖蠕动 围绕着一根银白钟乳石柱团团飞舞 发出幽幽碧光 ,像是浮动的灯盏 将洞中照得青光碧影光怪陆离 ,颇为亮堂 山泉经洞壁彩色晶石汩汩流下 一丝丝滴入的石沟之中 ,汇成洞内的小溪 羿如释重负大步奔入 一只彩色的巨大蜘蛛拖着银线迎面扑来, 荧光闪闪 爬上青丝囊 ,仿佛道道流星从眼前急速滑过 那青丝囊中竟是个一丝不挂的裸体女童 突然一道碧绿的气体电窜而起 绕着石柱急速旋转 凝结成一个碧幽幽的光球 气带缤纷飞扬 白影翩翩 ,窫窳骑着鬼魅 ,御风盘旋 她头发斑白凌乱 ,眉尖凝煞, 凤眼凌厉 十指尖尖如钢钩 ,锐利生风 窫窳环绕光球凌空飞舞, 右手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银光丝团扇 神色凝重, 香汗涔涔 口中念念有辞 ,忽然轻叱一声 左手一挥,青丝囊中那女童登时被挑得半悬空中 腰肢后折, 双臂下垂 ,斜斜拖曳 一道白光从女童腹部闪过 继而那女童全身转为青白 从高空摔下 ,头颅碎裂 肢体骨骼也断为数截 ,脑浆混合鲜血 ,红白一片 双目圆睁, 满是惊怖恐惧的神色, 眼角泪珠未干 弥漫的血腥之气令鬼魅发狂 , 鬼魅突然怪叫一声 周身肌肉急剧波动, 骨骼锐变 灰色毛羽纷纷破肤而出 , 通体血红透明 瞬息间化为一匹五尾独角赤豹身的人面灰鸠 灰鸠扑上去交错刀牙撕扯啄击, 瞬间绞碎那全身抽搐细嫩的断肢残体 鲜血喷溅 ,连骨带肉一点不剩地吞入腹中 长舌翻卷, 将地上血浆吸尽 光球铿然脆响, 裂开一条长缝 一道血箭连着微微蠕动的红心 向那光球裂缝间激射而入, 光球铿然合上 蓦地爆放起眩目难言的赤艳红光 整个光球蓬然鼓起, 仿佛充了气似的猛胀开来 闪耀着各种光芒 越转越快 ,青焰灼噬 红光闪耀, 宛如透明 球炉中滚液喷涌冲起 熊熊火光之中热浪汹汹冲天, 彤光耀舞 窫窳右手抄住悠荡飘扬的银丝光巨扇 奋力挥舞, 奔窜起万千道淡淡的碧青火焰 跳跃飞舞 ,如蛇信飞扬舔噬光球 热浪汹汹冲天 无形火浪薰得她汗水淋漓, 口干舌燥 窫窳见羿进来, 脸色红白不定地说 你可不要胡来 , 这可是天帝要的药 羿再也按捺不住, 怒发如狂 钢牙紧咬 ,眼角迸出血丝 整张脸扭曲可怖, 狰狞如凶神妖魔 杀意从心肺沿着咽喉, 直贯脑顶 从未有过的悲愤狂怒, 宛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让他喘不过气 将他炙烤得仿佛要爆炸开来 飞起一脚 ,白光爆舞, 踢向光球 赤光扑面 ,如巨浪汹汹拍打 光球内的滚液汹涌喷舞, 冲起无数血沫 突然迸裂 炸飞 ,万千道熔液冲天喷涌 漫漫飞洒, 仿佛万千星辰流雨 耀耀坠落 白汽蒸腾, 眩光点点 窫窳凄厉惨叫 ,浑身血污面色煞白, 指尖不住地颤抖 喘息着以两肘支地之力, 试图爬起 心中不由起了异样的震惊惧怕之意 蓦地窫窳灰睛凶光如电怒放, 昂首咆哮 撞向洞壁, 山壁震动 裂纹数道, 光芒迸爆 窫窳头倏地膨胀, 硬生生从颈中怒爆而出 风声迸裂, 窫窳断头折腰 利爪高高抬起, 提这一颗青铜流星头颅锤 呼啸着朝羿猛击下来 羿念力及处, 算出这铜锤之力凶猛霸烈 可开山裂石 羿左手探向箭囊 ,破空斩出 汹汹白光狂奔飞卷 , 汹汹黑光狂奔飞卷涣散 巨锤裂为两半, 如被劈裂的西瓜一般 带着血丝与绿脓划过半空 窫窳倒飞而出, 重重摔在地上 骨骼犹如散开一般 ,眼白翻转, 全身僵直 转瞬间凝固一层厚厚的坚冰 突然右面一道凛冽的杀气狂风似的席卷冲来 狍獆变身成一个身高丈八的白毛巨兽, 身形如雪猿 长臂粗硕, 巨掌似扇 四爪如虎, 钢钩铁趾 血盆巨口 一对獠牙颇为特异 ,如牛角般朝前交错翘立如森然长刀 铜铃血眼狰狞无匹, 厚厚长长的舌头上 满布肉刺倒钩 全身银毛黑纹 ,斑斓华丽 拖曳在地的白尾忽而蜷卷 忽而绷直, 扫过之时如风雷电舞 狍獆发出一声轰隆怪吼 :你坏我大事, 我跟你拼了 眼白崩爆 ,血舌飞探 蓦地增大数倍, 狰狞可怖地闪电扑来 如狂风霹雳所过之处,尖石岩壁无不迸散碎裂 羿心下一凛,不及转身 狍獆发狂冲撞, 大步跳跃 双掌雷霆猛击 朝着羿节节进逼 ,这畜生巨力惊人 白光卷舞 每一次拍击必定碎石裂壁 ,且钢筋铁骨坚不可摧 羿短时之内竟不能将其奈何 ,反倒被它迫得高窜低伏 颇为狼狈 ,狍獆狂吼 长臂抡扫 ,从羿头顶扫过 羿拔箭而出 ,向前跌跌撞撞扑去 狍獆想要拧转硕大的身躯 ,追赶羿 不料头颈已撞到山洞顶壁上 ,步伐踉跄 硬生生一拧登时失去重心, 登时如小山一般重重倒在地上 羿凝神聚气 ,奋力一箭刺出 鲜血如脱线珍珠抛洒飞扬铁箭, 贯入狍獆后背 ,直没箭羽 湿答答的口涎 和绿色的粘液密雨般 滴落化成一缕烟雾 龙蛭赫赫狂呼 ,猛地跳将过来 如绿风碧雾横扫而过 ,重重撞向羿 此举突兀 ,快逾闪电 羿亦未料想他竟胆大若此 猝不及防,右手已被龙蛭一双白爪紧紧抓住 眼白翻滚, 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残缺不全的利齿如尖刀般瞬间没入羿的手掌 羿虎口剧痛攻心 ,惊怒交集 ,大喝一声 左手急电般扼住龙蛭咽喉 ,想将他猛地拉扯开来 龙蛭眼口翻动 ,咬得甚紧 ,死不松口 羿的虎口竟被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鲜血直流 羿铁弓横拍 ,千钧霹雳般扫中龙蛭脑袋 龙蛭的怪头登时迸裂粉碎半边, 绿浆横飞 连那耷拉的舌头也被一齐打飞 龙蛭颓然倒地, 血柱从断口喷涌不息 鬼魅悲吼声中 ,十爪掩脸乱抓 变形的脸上血痕遍布 , 痛如疯魔 漆黑鼻洞中蓦地冒出森冷白气 全身骨骼作响剧烈耸动变形 ,皮肤龟裂 满脸长出银白色的绒毛, 嘴唇瞬间裂为三瓣 ,牙齿迅速变长 全身彷佛灌气般地急速膨胀 片刻间便成了巨喙如钩 ,红睛胜血, 头顶一个巨大的肉瘤 双翼黑羽如钢 ,腹下四爪 ,尾骨飞速延长成 一只巨大的血红色蝙蝠 硕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洞内穿行奔掠 竟如游鱼一般轻巧自如 猛地朝羿疾风般冲去 羿一声大吼, 闪电似的跳将起来 ,左手如钢钳铁爪 蓦地指住鬼魅的脖颈 将它硬生生折断 右手双指如流星飞舞,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鬼魅双眼之中 血箭飞射 ,鬼魅嘶声惨叫, 双目黑洞幽然 满脸血痕, 手爪乱抓, 发出鬼哭狼嚎似的悲吼 ,冲天倒飞 羿双手一捏, 将指缝间的两颗眼珠挤得粉碎 羿双手握住那箭羽 ,猛一用力 ,将铁箭从狍獆身上拔出 眩目无匹的白光 冰晶棱光亮起 ,光芒如闪电般怒射而去 蝙蝠登时被洞穿钉住 ,鲜血喷射 刹那凝结为嫣红冰晶 纷纷铿然掉落, 鬼魅痛极狂吼 长尾登时朝后弹飞蜷缩 巨翼扇动 ,一阵惊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五章 由于夏启王沉湎于歌舞不理朝政 冷落后宫, 在一个寒冷冬夜 寂寞难耐的燃烧着男子野心的 后妃独自饮酒 心中充满怨恨 , 想起当年 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情景 后妃就此不愿沉沦下去 心想平时自己对王子夜 热情如火 , 而王子夜对自己 始终是冷冰冰, 不卑不亢 没有反应 ,弄得她无计可施 王子夜他万万没有想到 因为自己的无欲无求 反到惹来了杀身之祸 后妃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女子 她对自己的魅力向来很有把握 只要被她看上的男子 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偏偏这个王子夜竟然拒绝她 让她非常愤怒 ,对于一个以美丽自夸的女子来说 男人的拒绝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 ,这个夜太不知好歹了 突然 ,她心生一计, 吩咐众侍女铺陈桌椅, 张罗酒菜 薰香布幔 , 扫床铺褥 并且点上了满室红烛, 把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 精美绝伦 , 仿佛人间仙境 然后唤来她的奶娘 她的奶娘梅婆是个又老又糊涂的 只忠于她一个人的女人梅婆 ,闻言出去 唤来夏启王的小儿子朝 朝垂手进了房间 后妃柳眉倒竖 ,粉面含霜 俏容整肃 ,语气坚决 脸上却又似燃烧着火一般道 : 你怎么这么窝囊, 不中用 懦弱畏缩, 我又不是老虎 , 又不吃人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应当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 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哥继承王位 你却一无所成么 你父王老迈昏庸 , 你何不取而代之 来 ! 罚酒三杯 朝听罢, 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直如五雷轰顶, 脚酸腿软 颓然坐在凳上 ,脑中空茫茫一片 木然呆立 ,脸色却由青转白, 由白变紫 须臾清醒过来 见她澄澈如水的眸子中似笑非笑 ,妩媚之极 心中一荡, 忙回过头去 只感面颊如火烫 :不得了, 我得悬崖勒马 不能再陷溺下去 否则天理不容 朝潜思脱身之策 转而见后妃娇柔怯怯 ,轻瞑薄怒的样儿 ,终究硬不下心肠 不觉动情 , 连饮满满地三杯 后妃向朝眨了眨眼睛 道声 :好 ! 这才象男子汉 朝见后妃芳心大快 对自己嫣然一笑 ,秋波流转 娇媚横生 ,不由得心神俱醉 ,骨酥肉麻 心头如有一百只小老鼠爪子在挠 后妃心中也是一荡 ,知他为自己美色所倾倒 心中甜甜的颇为受用 佯装出的怒容早已换作海棠春色 朝得到夸奖, 十分高兴 逞起能来举起酒坛又要倒酒 后妃见状 ,伸手欲拦 别喝醉了 ,我还有话要说 酒精的作用 ,使朝壮起胆来 忘乎所以 胆怯之心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把握住 后妃凝脂白玉般的柔柔小手 后妃不闪不避, 任由他握着也不抽回来 心中却在想着 如何整治夏启王的妙招 朝心头突突乱跳, 强压住欲火 语声微颤 悄声道 我按照你吩咐的做就是了。 咱们应当怎么办,你先摸清夏王的行走路线 伺机下手 ,事成后 我有个条件 后妃巧笑盈盈 , 便如绽开的桃花一般 朝涨红面皮, 陪笑道 :什么条件 让我做你的皇后 后妃冲口而出, 中心忐忑 非听他亲口允诺 方能心安 朝轰雷掣电一般 遍体酥软 ,许久说不出话来 呐呐道:这能行么 ? 难道你嫌我老 后妃摹然小嘴一扁 咬牙道 朝长吁一口气 ,几欲晕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群臣反对 这有何难,生杀大权在我们手中,有谁敢不知好歹 美艳的后妃 在洞房花烛照映下 , 愈显妖媚 一粲一笑 , 无不撩人生情 搅得朝心神不定 , 朝初尝情之滋味 自不免神魂颠倒 不知不觉间两双手已紧紧缠绕一起 两人边饮酒边说话 , 其乐融融 夜色渐深 后妃已是两腮飞红 , 媚眼惺忪 朝浑身烘热 心旌摇曳 , 夜深人静 一侍女上前提醒 夜已经很深 , 请公子与夫人安歇 后妃含羞伸出纤纤玉手牵引着朝,登榻入帐 朝但觉心酥体软倒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锦褥上 就像跌落在悠悠白云中 一个孤男 一个怨女 , 两个干柴烈火 半推半拒之间 ,相拥相抱 在宫中熊熊燃烧起来 朝这才知道 ,女人猛于虎也 最好不要招惹她们 这一夜 ,朝可是享尽人间春光 天色微明 ,后妃起身揭帐 几个仕女应声推门而入 伺候她洗漱理妆后, 后妃叫醒酣睡的朝 与他道别 : 蒙君厚爱 , 实为幸事 望君珍惜 早去做准备 ,待大事告成之后 再与君日夜把酒共欢 长相厮守 夏启王喜欢打猎,后妃尽力怂恿他去 夏启王成天带着一帮随从侍卫到郊外去放鹰逐犬 闹得鸡飞狗跳后再去花天酒地 , 欣赏歌舞 后妃对朝说: 你要向成就大事 ,要紧的还须长上翅膀 才能飞上天 在你上天之前, 我能帮助你一阵风 后妃暗中却嘱咐人在宫中制造些不顺心的事情 撩拨夏启王的脾气 , 让夏启王因此迁怒于下人 夏启王果然上当 ,动不动就打骂随从侍卫 随从侍卫受了无辜的打骂 ,从对他的不满渐渐发展到怀恨在心 朝便乘机去拉拢他们 于是朝便在朝内外培植自己的党羽和势力 ,又到处行贿收买人心 他把自己装扮成好人, 把一切过恶明里暗里都往夏启王身上推 夏启王还一直蒙在鼓里 于是合谋布置一场暗杀的阴谋就要开始了 黄昏 , 朝带着蒙着面的一群杀手 早早来到了天穆野山上 埋伏在湖边树林中 当天上的音乐在遥远的半空中 袅袅不绝 , 虚幻浓郁的祥云弥漫山林深谷 璀璨夺目, 金碧的落日颜色 ,还在令人眼花缭乱时 一队拿着戈戟兵杖, 飘扬着旗幡, 千乘万骑仪仗队 从山上走来, 伞盖簇拥着 一个鹤盖凤车引导着的九龙辇车 车上坐着夏启王 他穿着羽衣, 戴着宝冠 挎着宝剑 ,身上赫然发出五色光芒 朝想从高处更看清车队 , 就抽出刀爬上树 突然看见一老藤, 盘在树上 ,他伸手去抓 触手很滑 , 哗啦一声 ,树枝掉在地上 ,却没有树叶飘落 朝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 ,却像驼鹿的角 在湖水倒影里 一个红红的信子 在头上跳跃 朝想仔细定睛看看 就被老藤缠住了 , 嘴巴喊不出 老藤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到你眼里充满杀气 ,鬼鬼祟祟 难道你想行刺夏启王 .朝点点头 老藤正是大黑蛇 , 它刚吞吃一头驼鹿还没来的咽下 就发现有人来了, 无奈只得吐出的在嘴边的驼鹿角 这些天来它一直伺机向夏启王下手 但苦于少帮手 , 天赐良机 , 那能错过 太好了! 我来帮助你 . 我把他们赶到山下 你快到山上准备石头 , 事成后 我只要九辩九歌原谱 .两人计议已定 在夏启王下山的路上 仿佛有千军万马狂奔而来 山野传来风雷般的嘶吼与蹄声 交织纷沓 ,震耳欲聋 茫茫白雾之中, 暮色冰凉 尽是腥臭之气 仿佛从天而降, 黑蛇金冠 碧目凶光怒放 浑身遍身鳞甲 ,尾如竹节钢鞭, 白牙森森 高高昂起巨头 , 巨口张处黑雾隐隐喷吐 大黑蛇先发动袭击宛如怒海狂涛 , 夏启王仓促应战 被那凛冽的杀气迫得有些惊惧 黑蛇跳跃嘶吼 ,獠牙如刀 长尾横扫 ,卷起黑光旋风 ,气势万钧 将卫队拦腰打断 众卫士怒吼着汹涌围上 ,前仆后继地挥斫刺砍 长戈尖矛纷刺, 闪电交错 一道道红光飞溅如雷霆霹雳 当空怒喷 ,众卫士惨叫迭声 断戈飞舞, 血肉模糊 登时骚动溃乱 夏启王率众且战且退,来到了野草摇曳的山谷 忽然刮起一阵大风 ,树木乱摆 枝叶沙沙, 前方烟尘蒙蒙一片 遮天蔽日 四周轰然巨响 ,彷佛天崩地裂 脚下的大地也剧烈地震动起来 夏启王凝神四望 ,大吃一惊 朦朦胧胧中看见两侧陡峭山坡上 那原先参差林立的巨石 ,纷纷滚落 仿佛突然崩塌 无数的石头潮水般冲撞飞溅 跳跃飞滚 接连不断地朝着夏启王猛撞而去, 风暴席卷 一片狼藉 卫士们仿佛风中麦杆怆然断折, 成片成片地倒下 夏启王站在狂风石尘之中 彷佛在狂涛巨浪中一般 ,稍不留神就要被卷溺其中 众卫士纷纷拔出兵器 ,头顶盾甲 凝神戒备 ,依照夏启王的号令 顶着狂风艰难行走 猛然夏启王后背被一块巨石 ,他只觉气息翻涌 眼前一黑, 朝前跌出 仰头喷出一口鲜血。 风声呼啸 又有滔滔巨石齐齐撞来 轰然声中, 青光爆舞 巨石飞溅 ,夏启王鲜血喷吐, 骨胳碎裂 五脏六腑仿佛被挤在一起 ,喉中鼻腔中 甚至脑中都是血腥味 耳边轰雷滚滚 ,已听不见众人的惊呼 朝在山上滚动巨石 风卷电舞 , 无数群石雷呜如同瀑布飞泻 从那山崖冲涌而出 在空中纷乱展翅 ,盘旋飞舞 蓦地朝侍卫队呼啸冲来 如黑色翎羽劈空斩斫 ,刀剑挥舞 接连砍劈在众人背部的铜盾上 , 呼啸激奏 刹那血肉被黑光绞碎 随从侍卫大都和朝有串联, 纷纷抛下武器逃走 只有少数几个最忠心的人, 奋不顾身拔剑和朝 、大黑蛇战斗 最终寡不敌众和夏启王一道, 全都战死 大黑蛇把九辩九歌原谱 吞下肚 硕大的头额蓦地碎裂 仿佛龟裂的大地受春雨滋润 长出嫩绿的豆芽 ,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蔓延 急剧长大 九只黑色的蛇头如巨蟒破壳而出 碧目凶光, 长信吞吐 身如龙兽 ,鳞甲遍布 大鹏一样的巨型翅膀 在空中霍霍挥舞 大黑蛇, 终于功德圆满修练 成贪婪无比的九头怪九婴 它同时寻找九座山上的食物吃 凡是经过它喷气止息的地方 那地方就会成为沼泽气味不是辣就是苦 它走过水水就会干 走过草地草就会枯 各种飞禽走兽都无法居住 王子夜想为民除害 就约了蟄虫的首领叫骄虫的两头神人 它头上有数百个锦囊 是众蜂虫所棲止的庐舍和长着人脸兽身 皮肤黝黑会喷火的厌火国人 在塞外雁门山大泽伏击九婴 狂风怒吼 ,沙石飞舞 滔滔黑云在头顶奔腾滚卷 如惊雷如海啸山崩 越来越近 大地似乎被震得簌簌发抖 火光熊熊喷舞, 沿着山坡四下奔腾 彤红色的空中, 炎兽驮着厌火人 红衣鼓舞 ,手中火轮呼呼旋转 细长的双眼在红光映照下 跳跃着凛冽的杀意 狰狞狂吼, 卷挟紫红色飓风 延展成火墙 雁门山剧烈震动摇晃, 闷雷滚滚 一声惊天巨响 ,山顶蓦地迸炸开来 火光冲天, 万千巨石崩飞狂舞 乌云朝着四面八方汹涌翻腾 蒙蒙的云层烟雾之中 ,传来一声泣鬼哭神的震天狂吼 红紫色的光柱从山顶冲天喷舞 一道黑影淡淡地闪过隐没於层层乌云中 滚滚黑云犹如滔滔巨浪在空中倏地平展蔓延 向四周坍塌爆散 九婴轰地一声冲天飞起 ,在血红色的空中昂首狂吼 身体蓦地拉长变化 ,红鳞眩目 巨尾摆舞,白牙森然 云雾逐渐散开, 强烈的紫色光漪层层漾开 骄虫右臂斜斜上举, 乌云在头顶层层翻滚 黑压压沉甸甸 ,仿佛随时要砸下来一般 蜂虫嘶声狂吼, 随着他的拳头指向 怒飞而出 ,千山万壑响起狂暴喧嚣的吼叫呜啼 无数黑影冲天飞起, 遮天蔽日 振翅之声如层层巨浪一般 刹那间如织锦巨网张罗于半空之上 狂风怒啸,白雾崩散宛如怒海狂涛 席卷天地 吹过漫天风雨 ,从那巨网黑洞最深处 巨大漩涡向外急速旋转 九婴当头撞入那绮丽光网, 霞光飞舞, 缠绕盘旋 将九婴卷溺其中 ,将它紧紧捆缚 九婴在风中招摇摆舞在烈焰狂风中婆娑扭舞 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跳跃狂吼 ,惊雷滚滚 突然弹出一团紫色火焰 冲天飞起 ,继而几团火焰陆续飞出 在空中绽放燃烧 ,缤纷落下 一触山石轰地炸裂 火星石屑溅落到山上, 立时窜起无数紫色火焰 片刻间火焰熊熊 ,火海滔滔 万丈火焰, 随着九婴的狂烈的舞蹈节奏跳跃、奔腾 红炎青焰一浪高过一浪 沿着山势急速蔓延 轰雷迭爆 ,仿佛海啸,无数白热光芒的巨大浪头 层层翻涌咆哮奔腾, 无数黑红色的巨兽汹汹奔腾狰狞咆哮 以飓风般的惊人速度汹涌滚下 炽热的气浪轰然扑面, 滚烫碎屑的巨石暴雨般地倾泻下来 呼呼燃烧着, 划过道道红光 霞光迸散碎舞, 彩光流离 ,漫天缤纷 黑洞燃烧起熊熊火光 ,漫天蜂群 崩炸开来 ,哀呜悲啼 血肉飞舞, 断羽残翎 扑簌簌地掉落 ,化为灰烬 空中的焦臭之气急速弥漫 王子夜与骄虫对望一眼 ,心中惊怒悲凉 心中一阵惊惧森冷 滔滔炽热的云浪急速翻滚,一道强猛的冲击波当空疾冲直下 漫山遍野 土石迸飞,山谷中 无数炎兽昂首惊立 还未来得及奔跑, 已被狂风卷起 恰好与厌火人猛撞在一处, 骨断筋折 ,血雾喷散 强光耀眼, 层层光晕轰然扩爆 彤红色的天空忽地变成五彩缤纷 光怪陆离 ,把山上汹涌升腾的滚滚黑云 ,也染成重彩 亮光夺目 ,在紫光之中都是凄厉的惨嚎 九婴赤鬃飞舞 ,巨爪抡拍 山崩石裂 , 狂风呼啸 继而无数人影 ,血淋淋的残肢断臂从骄虫头顶闪电飞过 在空中纵横飞舞 被呼啸的巨石撞着, 登时化为肉泥 王子夜发出嘶心裂肺的悲吼声双臂齐振 ,周身蓦地红亮 无数的赤色光晕在他身上炸裂闪耀 无数道紫光怒射开来 ,王子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如闪电一般高高抛飞而起 ,急电狂舞 ,迅速变幻 他双手、两条腿、胸脯 脑袋、牙齿都被九婴斩断分开来 洒在不同的地方 联合行动遭到惨败 明月当空 ,闪着晶莹而幽冷的光泽 .白雪皑皑 寒风从狼牙交错冰林间呼啸穿梭, 叮当脆响 凄凄冷冷, 一片死寂 羿在旷野支起梦的帐蓬 ,刚刚入梦 这时有个无头的游魂 ,叩响他的梦乡 向他哭诉。 羿道 : 我早就听说这事 我正要去会会他。 忽见一只大蛇扑来 羿正要射箭, 忽然 ,那去而复返的孤魂抱住羿 救救我 !使羿动弹不得 , 吓得羿 一身冷汗 把羿从梦中惊醒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六章 羿得知讯息, 来到凶水河边时  蓝天似海 ,冻云悠悠 ,巍巍雪山 ,连绵不绝 大漠苍茫 ,北风夹着沙尘 ,刺骨寒冷 狂风从虎牙交错的山崖之间呼啸冲出 冰雪迷蒙飞舞 卷来淡淡的血腥气息 羿牵着马不知是应上山 还是应下水才能找到九婴 忽然身子一紧 ,被人从后面抱住 一个声音说道 : 别回头 ! 猜猜看 我是谁? 羿朝水里一看 一个形状是人脸 马身 、长着鸟翅膀 ,拖着蛇尾的怪兽 出现在水面 羿笑道: 孰湖, 你别闹了 你, 这专喜欢把人抱着举起来的老毛病还不改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个叫孰湖的怪兽说 我早就听说你到人间来除害 我今天特意赶来 ,来瞧瞧热闹 他们正说着话。 早已惊动潜在水底的九头怪九婴 那九婴冲水而出 , 嘶声狂吼 周身红鳞蓦地亮起眩目的紫光 赤鬃迸炸, 火尾摇摆 张开血盆大口, 怒吼着电扑而来 羿伸手拔箭,已然不及 九婴怪吼如雷 ,在空中红光爆胀 凶睛血红 撩牙森森 ,前爪猛扑 彷佛紫红色狂飙当头席卷 紫光扑面 ,炽热炎风轰然鼓舞 猛地竖直扭转 ,怒目吐信 巨爪一探, 苍茫的云层之下 青色山颠轰然崩裂 化为纷扬碎末,扬起尘烟 九婴用四个头张口就吐火 巨大的赤红火球呜呜呼啸着 从它巨口中喷射而出 狂风乱舞 ,漫天紫火如落英缤纷 光芒耀眼 ,热浪滔天 刹那火海一片, 青光电舞 另五个头张口喷水 洪水咆哮冲涌而出 如惊涛骇浪瀑布飞泻 前呼后拥 ,宣泄奔流 方圆百里的山头全都着火, 凶水泛滥 漫过山岗 羿混身是火 , 站在水里够不着地 , 使不上劲 在这危急时刻, 羿大声道: 将我抛起来 只听孰湖叫道 抓紧了!我要扔你了 话音刚落 羿身已腾空而起, 直奔九婴而去 九婴在空中一顿 ,双翼横展 巨尾电扫, 开山裂地之势朝羿拍去 凭空卷起排山倒海的气浪 羿在空中身形一扭 手臂长探 ,反手抄住九婴的犄角 翻身跃上它的巨背 九婴震天嘶吼, 上下翻滚 奋力想将羿甩飞 九婴钻入雷鸣电闪的天空 云海翻腾, 滚滚汹涌 霜风如刀 ,彤云厚积 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羿被包夹在层层云雾之中 漫天纷纷扬扬地飘起鹅毛大雪 九婴越飞越高在漫漫雪絮中穿行飞舞, 雪花扑面 羿发上 、身上厚厚堆积 来不及消融 ,便又被急速覆盖 逐渐凝结为冰块 天旋地转 ,狂风凛冽 九婴翻转跌宕, 想将羿摔下万丈高空 但羿手指如铁箍一般将它脖颈勒住 身体又宛如磁石附铁 ,紧紧相贴 丝毫甩脱不得 九婴在半空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 如同利箭般径直射入烧得沸腾的冒着白气 嘶嘶作响的凶水河里,惊涛骇浪之中 河水突然隆起,仿佛刹那爆炸开来,道道水纹急速奔散 汹涌的气浪如熊熊烈火似的一路蔓延 层层叠叠急速翻滚推进狂烧 窒息热浪如狂风卷席, 水浪澎湃, 涌将上来 激撞在礁石上, 轰然巨响 ,密雨般洒落 涛声轰鸣 ,狂风呼啸 河面上巨浪奔腾 仿佛整个河面在不断摇曳倾斜 河面上登时出现巨大的漩涡 ,急速旋转 顷刻间便将那摆舞的龙尾吞没 巨大的气泡连串地冒上来 忽然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闷雷隐隐 ,彷佛从地底传来 气浪汹涌呼啸 ,瞬间崩爆 红鳞闪耀 ,九婴怒吼声中掀卷狂风 电冲而出 如壁虎一般紧贴在峭壁上 闪挪跳跃 ,向上疾奔, 御风飞掠 树枝与藤蔓, 交错成网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 抽得羿头上背上隐隐生疼 不料一株巨树树干如矛横空 挂住羿宽大的披风 九婴趁机闪电般蜿蜒卷尾 ,立时将羿紧紧缠住树上 羿只觉胸间一闷, 动弹不得, 九婴越勒越紧 羿仿佛肋骨都要被绞碎一般 九婴弯下头来, 血红色的凶睛愤怒地闪动 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獠牙交错 涎水不住地滴落, 激起嗤嗤青烟羿用腿死死夹紧九婴的蛇身 腾出手去抓住九婴的脖子 把它的一个脖子硬生生拧断 红鳞片片迸飞, 带着漫漫血珠在风中碎裂飘舞 孰料九婴神通广大 巨口张处, 发出狂暴的痛吼 一道金红色的火柱爆舞怒射。 从它的断腔脖子里喷出一股血水 这血水燃起更猛烈的火来, 大地都被烧得通红, 九婴断腔里的血水喷尽 不一会 ,一个新头从断腔脖子长出来了 孰湖见羿不能取胜, 忙折断个大树枝 举起大树枝向九婴猛冲过去 趁其不备用力把九婴顶在悬崖绝壁 向羿喊道 : 我来帮你 ! 别急 九婴一见 , 急又分出两个头来对付孰湖 九婴的尾巴卷住了孰湖的脚 , 想把他掀倒 羿趁九婴分神之机 , 解下披风 脱身而出 , 从箭囊里抓出一把箭 连珠般向九婴射去 箭光飞舞如惊涛骇浪从天河飞泻 千万道涟漪光弧绵绵不绝 ,层层光弧上, 炽光闪耀 巨大的冲击气浪如飞轮四射, 山岳剧震 数支箭几乎同一时刻插到了九婴的九颗头上 怒射而出的如雨箭流星般飞舞, 九婴被钉在岩壁上 ,悬挂摇摆 九婴发出一声凄厉狂怒的痛吼, 碧绿的眼睛狰狞闪耀 双翼扭曲, 蛇尾蜷缩缩 体内鼓起一团刺目的蓝光 , 蓄势待发 孰湖知道此刻形势危急 ,死也不松手 羿 从江边把大竹筏拾起 , 搭上弓 用大竹筏把九婴身子定在石壁上 九婴吃痛喷出幽蓝色的火焰把石崖下的树烧着 林木熊熊燃烧起来, 羿急冲上前 用剑把缠绕在孰湖身上的九婴尾巴斩断 救下孰湖 。 孰湖恨恨跳上树 在树上串来串去 ,不停从树上向石壁抛树枝 直到九婴烧焦为止 明月当空 ,白雪皑皑 山顶一片死寂。 夕阳残照 ,荒山野岭 山石殷红如血 天帝的女儿常在洞庭山的江水渊潭游玩 每次出游都有能摇动天地大气 兴云致雨的天神泰逢和 人形虎尾光辉闪耀的滏山吉神保驾 在潇湘九条江水汇合的中间毋逢山 有个蛇谷那里生有各种毒蛇 有一种特别可怕的长达数百丈的修蛇 红的头白的身声音像牛吼 修蛇感到仙气来到洞庭湖 投靠在女尸门下想修炼成仙 它为博取女尸的欢心常把抢来的珍宝古玩 摇首摆尾献上 平时横行洞庭湖 鱼肉乡里, 兴风作浪 无所顾忌, 为所欲为 官府束手无策 羿从沅水搭乘进贡的官船 随大队官兵溯流而下 江水两岸高山耸峙, 纡回曲折 纵横蜿蜒 峰峦高锐磅礴 山岩重密挺拔 , 层层罗列 奇险森严 密林深处 。猿鸣不断 江风乍起 迎面萧萧落叶 这日黎明, 船行到江水开阔处 天光水色云蒸霞蔚 野鹤在青山碧水间自由飞翔 温暖的太阳 清澄的照耀着两岸的峡谷和山岗 娇嫩的树枝的新绿 ,密得像一条无尽的带子 都被艳丽的野花装饰着 枝芽间有蝴蝶在翩飞 忽听一阵吵闹声江水摇动起来 羿来到船头, 原来修蛇正在纠缠官船 强行索要河道保险费 众官军对它的蛮横无礼 畏首畏脚,最后它看中船尾的贡象 一口吞下 羿想, 好哇! 踏破铁蹄无觅处 我正怕找不到你呢 ! 你自己倒还送上门来 张弓搭箭就射, 那知修蛇 皮厚如铁, 箭穿不透 修蛇根本没把羿放在眼里 揉身而上 把羿连人带马缠住 拖入水里 准备把猎物淹死后 再好好享受一下这份美味 湖水仿佛迸炸开来, 巨浪冲天 ,雪沫飞扬 狂风怒啸, 巨浪排空, 迸涛爆浪 层层叠叠冲卷起巨大水墙白沫滚滚 汹涌澎湃, 如雪山崩舞 发疯也似的朝羿劈头盖脸地拍打来 羿把住蛇口 , 在水里与力大无比的修蛇搏斗起来 翻卷沸腾的湖面上突然出现无数巨大的漩涡 气泡滚滚冒上来。 形成无数巨大浪花 ,水柱冲天飞起 黑影迭闪 ,兽吼如狂 一番挣扎过后 ,羿终于浮出水面 并开始仔细检查面前的敌人 到底存在什么薄弱环节 , 突然 他发现那家伙的鼻子似乎软绵绵的 于是奋力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果然,这里是全身硬壳 的修蛇 ,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由于用力过猛 , 羿的牙齿 , 都深深陷入修蛇鼻头内 从来没有 吃过这种亏的水中霸王无奈之下 无心恋战 松开血盆大口 ,潜入水底游走了 羿跟踪修蛇的走过的水迹 找到女尸的住处 劝说女尸 :好好管束手下 女尸哪里能听进去 , 她心里正有气 见羿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使爱蛇吃了亏 而羿又不识好歹地找上门来 , 当众使自己下不了台 决定给羿点颜色瞧瞧 , 也好在众人面前找个面子 于是女尸阴冷地笑道 : 一条小蛇能干什么 挥出手杖 , 手杖突然发出凌厉的破空呼啸之声 猛地膨胀 ,亮起两道幽碧的光芒 既而一道艳红色舌信急弹而出 原来手杖上攀着一条黑色巨蛇! 巨蛇破皮出茧 ,全身涨裂 ,碧眼森寒 女尸回头对修蛇说,你去跟他玩玩 修蛇也想在主人面前逞能 纵身竖立, 头昂天外 身上鳞片熠熠闪光 全身青黄赤黑 色彩变幻好不骇人 羿定睛细看 只见它双目圆睁 ,状若拳头, 如萤火般冷酷地亮着 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长牙 , 巨嘴一吸 狂风顿起, 血红长舌丝丝 翻卷 葛藤长须, 伸来绕去, 径直向羿俯冲而来 羿急忙一跃闪开, 那修蛇倒也灵巧 头颈一旋 ,又扑过来 羿仓促间 ,瞟见蛇颈 , 膨大粗胀 想必那被它吞噬的巨物还未消化 修蛇喷血掉头 ,鳞甲竖起 火眼凶光 ,巨口刀牙错立 前鳍掌如巨翼舒张 高高翻卷, 展开庞大的肢体 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乌金光芒刺目激射。 仰头望去, 犹如巨山横空 巍然压顶, 修蛇再次扑向羿 羿又滚开 羿两眼盯着修蛇 修蛇不停地抖动着舌头, 头高高昂起 尾巴兴奋地摆动着 蓄势待发 , 丝丝怪叫着 张着的嘴喷出一股腥臭的气味 羿不想与它僵持下去 ,他要向它发起进攻 主动出击 羿余光扫过 ,发现近旁有一立着的怪礁石他身子一矮就地一滚 , 躲在那礁石后面 就在这电石火化般 瞬间 ,蛇尾狡猾地再次扫了过来 巨大的黑光气浪鼓舞拍到 礁石被击得粉碎 羿举弓欲搭箭 ,修蛇仗着皮糙肉厚毫不躲避 , 拼死上前 修蛇已近在咫尺, 羿箭不能发 羿忙飞身闪开蛇头, 蛇尾一弹向羿猛扫过来 山崩地裂,巨石飞舞 ,紫黑色的气浪掀起尘土弥漫 惊涛骇浪中的羿躲闪不及 被重重的扫中, 甩进湖里 湖心突然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带动四周水面急速飞转 ,道道弧形水浪离心扩散 转瞬间整个湖面都开始旋转起来 无数巨大的水柱蓦地冲天飞起, 绞扭旋飞 划过无数银白色的圆弧水线 ,湖水闪电隆起 飞旋, 仿佛一个巨大的陀螺 天旋地转 水浪冲天 一个巨浪呼啸而来 仿佛被人重重推了一掌 ,羿的身子往后一仰 湖水顺势向他脸上淹过来 ,他本深谙水性 又带着避水珠, 这点湖水为难不了他 修蛇左扑右击却扑不到羿,失去了耐性 回过头来急得团团转 羿向前一冲 便抱住了蛇脖子 头顶着修蛇的下颚 愤怒的修蛇不停地翻转卷动身子 要把它从脖子上甩掉待羿回过神来的时候 , 已被修蛇紧紧盘住 即使在这么大的浪涛声中 他依然能听到修蛇沉重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修蛇愈发猖狂, 又一个巨浪以更猛烈的声势向羿汹涌而来 在翻滚中 , 羿突觉得头钝钝的一痛 两眼发黑, 手就要从蛇的脖子上滑掉了 就在此时羿的战马 ,从岸边 冲上去长嘶一声 ,跃起后蹄 踢在修蛇头上 修蛇身一松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羿趁机挣脱开 修蛇猛吐一口气 , 张开大嘴向羿吸过去 羿心想 , 来得好 扔下弓 把射日的剩箭 , 拿在手里 箭头向外 , 蓦地举箭便向 修蛇巨口之中最为柔软的舌头刺去 银光耀射如融雪决河 一道雪亮银光纵横劈裂 ,修蛇吃痛狂吼 长舌曲弹, 猛地喷出一道巨大的光团气浪 羿藉着那股汹汹气浪的狂猛冲势陡然翻身下冲, 破入滔滔雪浪 一股赤红色的鲜血在翠浪雪沫中泛散开来 女尸闻到了血腥味,又惊又怒, 痛声尖叫道 :休伤我蛇 修蛇一声凄烈骇怒的狂吼 合上巨口, 痛苦狂怒地跳跃甩摆 朝湖底重重冲落 水面轰然巨响, 登时如被巨斧劈裂 一道水墙咆哮冲天 碧浪如雨洒落,霜风如刀,扑面割裂, 白蒙蒙 冷飕飕的雾气大浪似的轰然拍过 汹涌上冲 ,惊涛鼓卷 光芒剧闪 ,湖如开锅的沸腾水 ,水浪疾卷 修蛇巨尾重重击打在湖面上 掀起冲天巨浪, 迸炸冲涌 一道人影高高抛起,飞射冲天 青衫猎猎 呼啸破空 ,快逾闪电 ,一闪即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之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修蛇庞大的己然瘪塌的身躯浮出湖面 气泡滚滚,背皮翻裂 一大段脊骨迸刺横空, 倏地碎断开来 朵朵红花缤纷绽放, 闪耀起万千五色光圈 仿佛漫漫霓彩灯笼 ,幻光流离 女尸见状心疼得昏死过去 巨大的修蛇尸骨堆积成大山 就是后来叫巴陵的地方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七章 在南方赢民国的附近有片桑林 是天帝的皇亲国戚的私设狩猎场 有许多大如象的野猪当天神们想游玩时 则以虎狼开道狼哭鬼叫一路风驰电掣 威风凛凛去打猎 由于平时此地无人敢来 野猪得以无限繁殖 天长日久 ,有一头獠牙如戟 力胜百牛铁骨铜皮的大野猪封稀 不知沾谁的仙气成精了 它爱上了赢民国国王的女儿婵 ,为讨好婵 封稀它天天到王府 送上山珍海味 而贪吃的婵也虚情假意应允 ,国王坍也愿意使唤不花钱的劳力 让封稀帮忙翻地及耕田 有一次,国王坍的小女儿辛忽得耳疾, 一痛就是三年 百般医治都无效果 ,封稀托人花重金买来金瓢 送给辛后 ,辛耳朵里忽然跳出一条似蚕的金虫 约三寸长毛色光亮, 遍体银光闪闪 虫一跳出 ,耳疾立刻痊愈 国王坍的女儿辛 ,从此见了封稀非常喜欢 但封稀只把她当作妹妹 封稀喜欢的是婵, 几年后有房国作乱 赢民国的邻国白马国派白马王子率兵前来救援 但他惧于有房国声势 ,拥兵不前 这个国家的人是马头人身 他们膝盖以下皆生毛长着马的蹄子 国王坍对群臣道: 若谁能斩房王之头来献 我愿把大公主嫁给他 群臣知晓房王 兵强马壮 都不敢去冒险 只有封稀听了此话 信以为真,忽然跑得无影无踪 多日后 ,封稀迎风击浪 ,渡海来到房王军中 见了房王就摇头摆尾, 房王大喜 对众臣道 :看来赢民国快灭亡了 连他的属下都弃下他跑来投奔我 于是燃起火炬 ,击鼓撞钟 ,举行宴会 当晚 ,房王喝得烂醉如泥睡于军中 封稀趁机咬下房王的头 ,叼着跑回赢民国宫里 国王坍见封稀衔着敌人的头回宫 也喜得摆宴庆贺 并叫臣下拿来上好酒肉喂封稀 哪知道 ,封稀对酒肉不屑一顾,不吃也不喝 只盯着公主婵看 而公主婵却被白马王子忧伤的目光俘获 发疯般地爱上了他 封稀要国王坍实践誓言 国王坍笑道 :封稀 ,并不是我不践诺言 实在是人猪相异 ,不可通婚啊 不料封稀却说道 :大王请不必忧虑 你只须将我放在金瓢里面 七天七夜后我就可变成人形 当下国王坍将封稀放在金瓢里 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六天 期待和白马王子成婚的多情公主婵怕封稀真变成人形 不愿再等下去就悄悄打开金瓢来看 但见封稀全身都变成了人 只留下一个猪头还没来得及变 可惜从此再也不能变了 无奈 ,封稀就从金钟跳出要与公主婵成婚 封稀派人送上聘礼 ,封稀躲藏在婵房窗外 偷听父女倆对话国王坍说 :封稀向你求婚 你意下如何 ?婵怒道: 他是头猪 猪头怎能配上我 ?我是高贵的公主 我怎能嫁给猪头 ? 封稀恨恨道: 我是猪不假 可不讲信义的人 ,那么些不办人事的人 吃人饭就高贵么 ?用我时 ,不叫我猪, 叫我封哥 干完活给我吃猪食 吃剩菜饭, 恶妇欲壑难填 国王坍见女儿不同意这门亲事 ,决定毁约 但又怕封稀长期作怪。 埋伏了弓箭手 召封稀前来赴宴 公主辛得知消息后 偷偷告诉了封稀 ,让它提早防备 ,封稀不相信 在公主辛苦苦哀求下, 封稀派个替身前来 毫不知情的国王坍在院子里 ,将封稀替身射死 将皮晒在院子里 急于报复的愤怒的封稀决定报复婵 它送厚礼求教不死国甘木巫师 讨得几句恶毒的咒语: 南极果 ,北不成, 去庢果 封稀又召来蜮: 在婵出嫁的当天 在路上伏击婵的车队 ,让蜮对婵含沙射影 封稀在旁念着巫咒, 却不想误中伴娘辛 第二天, 国王坍在一棵大树的中间发现了辛 她全身包裹着皮 ,已经变成一条蠕蠕而动的虫子 从嘴里吐出一条白而光的长丝来缠绕在树上 封稀使公主辛变成了蚕 从此以后, 封稀心性大变 痛恨狡滑的人类 在一个长得像兔 却有着鸟嘴、 猫头鹰眼和蛇尾的见人装死 叫虮狳的带领下, 野猪们和各种害虫飞蝗 一起横冲直撞, 拱毁庄稼 村落所经之地顿成废墟 羿在山泽之官伯益的陪同下 来到浓阴蔽日幽暗潮湿闷热的桑林 巨大的桑树像大地的浓密胡子茬 根根直竖高耸云霄古藤怪树盘根错节 荊棘野草杂生 忽听一声唿哨 突然雷声滚滚, 越来越响 山脚处突然冒起阵阵烟尘 尘土迎风怒卷, 遮天蔽日 从桑林深处如黑色潮水般汹涌奔流 大群青面獠牙的野猪夹带着漫天尘土 犹如狂风怒涛般席卷而来 挡住羿等人的去路 万千蹄声如急风暴雨 震得大地都开始晃动起来 万千嘶吼鸣叫声此起彼伏 如同惊涛骇浪在山谷中作响 伯益看到面有难色的羿 遂献计道: 我们可以在桑林外面 挖些大陷井, 只要我们能把野猪引向陷井 这样我们就可以降服野猪了 伯益召来山民一夜挖出许多陷井, 用树枝和草覆盖好 次日, 当大把大把湿润的阳光泼进森林时 阴风呼号, 森冷的寒意和腥臭之气如波浪般 一道道汹涌,令人烦闷欲呕 山民们甚为紧张 ,屏息静观 羿单枪匹马 只身再次来到野猪林中挑逗野猪 灰蒙蒙的尘土漫天席地盖了过来, 周遭一片昏暗 众人仿佛看到重重叠叠的黑影席卷而来 野猪狂吼 ,蹄声如潮 大地震动 ,被激怒的野猪在封稀率领下 狂涛巨浪般倾轧,纷畓狂奔而来 冀望能将羿踩死于乱蹄之下 羿向陷井方向策马急驰, 仿佛在风暴来临 惊涛骇浪的大海中逆风奋进 封稀率一群挥舞着雪亮獠牙刀的野猪从后面追了上来 它们正处在生命的盛期 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奔行的速度极快 拼命飞奔在前面的羿, 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它们亢奋的喘息声 那声音就象嗜血的野兽 带给人一种心惊胆裂的恐怖 封稀的心脏激烈的搏击着 血管中的浆液疾速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肺部憋闷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腿上的肌肉组织不停的抽搐着 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羿在陷井边一跃而起飞上天空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兽潮悲吼嘶叫 漫天喷洒艳红血光 ,腥风血雨,崩爆飞炸 大地迸裂巨大裂缝 ,瞬息延伸 冲在前面的纷纷昂首踢蹄, 裹足不前 后面成群结队的野猪收不住脚 ,冲撞之下 纷纷跌落陷井 ,血肉横飞 兽群一片混乱 惊声悲吼,相互践踏 盘旋周转, 乱做一团 如撞击在礁石的巨浪 无数的野猪或力竭倒地, 或被撞倒 瞬息间便被身后涌来的兽群踩成肉泥 封稀不肯就范 突然发力想跳出陷井, 不想一张亮晶晶的大网 从天而降 ,树上有人哈哈大笑: 封稀! 我等你多时了 封稀只觉得一阵酥麻异样的感觉,从自己指尖陡然爆炸 瞬间烈火般烧遍全身 ,四肢酸软无力 脸颊滚烫似火 ,连喉咙也蓦地窒堵 封稀抬起头来心中暗暗叫苦 心知不妙 ,那人赫然却是婵 原来婵得知羿要收拾野猪林后 ,就欺骗辛 让辛连夜吐蚕丝, 织成一张大网 婵则躲在陷井旁的大树上张网等候 她要手刃仇人以解心头之恨 封稀正在网中挣扎时 ,羿左右施射 射瞎封稀野猪双睛 ,将它生擒活捉 羿擒住封稀后, 在婵的授意下 将封稀剁碎做成肉膏 ,准备献给天帝 天神们听说羿平了赢民国的狩猎场 怕羿找他们的麻烦都吓得登上玄云 逃到昆仑山避祸去了 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土 斜阳之下的原野变成了暗紫 好象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一阵微风吹过 ,丝丝缕缕 ,扣入心弦 秋天的凉意侵袭着站在夕阳下的丹穴山 只见天空一道彩云飞过 一只五色斑斓头有德字,翅膀有顺字 背有义字,胸脯有仁字,肚腹有信字的凤凰出现了 它从容不迫唱歌跳舞而这里的人民 他们拿凤凰蛋做食品,拿天降甘露做饮料 各种飞禽走兽都和睦相处 鸾鸟自由自在唱歌,凤鸟自由自在舞蹈 各种各样的谷物自然生长,不论冬夏都可播种 草和树繁盛 . 羿向人们问道 : 这是那里 人们说 ,这是沃野 羿想即然凤凰出现 人们生活在沃野天下安宁 我也该回去向天帝报到了 羿顺着壹鸣打开的时空的隧道 欣赏着市镇的壁画 高高兴兴进入天堂 羿高高兴兴来到了天庭向天帝献上野猪膏 天帝见了羿很冷淡 不等羿开口 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我早已知道了你的事 最近天庭效益不好正开始裁员 你这么些天不来,位置早已叫人占了 你在人间那么久不回来,一定是你喜欢人间 既然如此,那你就到人间去吧 天帝双手交叉着搭在胸前 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但笑容冷得足以让人体内流动的热血凝固成冰 他说话的声音极其轻柔 像温柔的柳絮,却让人禁不住全身颤抖 双目里流露出嘲弄的光芒 羿感到一股寒气从他脚底冒起 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 深入骨髓,他的心中 有如黄河壶口的瀑布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从不死的神下岗到寿命有限的凡人 但羿也不敢抗旨,只得从命 连夜收拾行李,举家搬到人间 羿来到下界,心中苦闷 整天饮酒解愁 纵马行猎 一天正在山中驰骋,忽闻救命声 羿循声而去,看到在断崖前 一只老虎与人正在搏斗 那人咬着虎的尾巴,两手死死把着虎前爪 用头顶住虎下颌,场面甚是凶险 而那人也岌岌可危 羿射死老虎,救下那人 那人已面无人色跪地磕头道: 我叫逢蒙 我仰慕你的大名 !想拜你为师学箭术 本想捉只虎作为拜师礼, 不想反被虎所伤 羿早已心灰意冷对逢蒙道: 我无收徒的打算 你还是回去吧! 逢蒙说:你救我一命 我总不能这样回去, 若我一走了之 我一生会良心不安 我走过万水千山 经历千辛万苦 诚心一片就是要投个名师, 学些真本领 就让我做牛做马,伺候您一回吧 你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羿想了一会说 好吧! 那你先跟我回去 ,投师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逢蒙原是尧的儿子丹朱手下部将 当年尧要传位给舜 怕丹朱不服, 要作乱 就派他到南方丹河做诸侯 丹河那里的人 他们生着鸟的尖嘴 背上长着一对翅膀 只是那翅膀不能飞 只能当拐杖用 饱受欺凌的三苗人担心新君即位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不幸 串联丹河人在丹河边篝火会上 ,歃血为盟 怂恿丹朱兴兵反叛 ,夺取王位 尧闻讯后, 星夜调兵遣将 亲自统兵 ,前来讨伐 毫无准备的丹朱, 措手不及 仓促整顿旗鼓 集结丹河人和三苗人两路人马准备应战 丹朱想速战速决 ,趁尧远道而来 立足未稳, 夜袭尧的兵营 他让苗兵割取了丹鱼的血,涂在脚上 在水上行走 ,如履平地 那知善于用兵的尧早有防备 猜透丹朱心思, 在营前埋伏了大批的弓箭手 不等苗人靠近 ,尧兵左右开弓 ,箭如飞蝗 把苗人射得抱头鼠窜大败而归 清晨 ,决战的时刻到来了 天空中无数的鹰鹫 回旋飞翔发出可怕的鸣叫 尧和丹朱父子俩不愿兵戎相见 约定两军沿河排成横队, 通过双方士兵互射来定输赢 尧和丹朱在山上擂鼓助威 惯于比猛拚狠 ,使用蛮力的苗兵 不是 射术精湛 久经沙场 的尧兵对手 尧兵把他们射得七零八落 ,成排倒下, 尸横遍野 河水也被染红 逢蒙见大势已去 ,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遂把牛皮盾牌盖在身上, 倒地装死 侥幸从战场上逃过一劫 从此他决心拜访名师 学习射术 听人说羿射术高明 不愿万里前来投奔, 想习得一技之长, 出人头地 一日,羿和逢蒙上城里去游玩 此时正是金秋时节金黄的果实高挂枝头 风一起沙沙作响, 羿和逢蒙出现在集市 引起了轰动 ,快来看啊! 射日英雄来了 城里的人们看到羿争先替他拿箭靶 正在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 有一个小孩喊了起来: 大英雄 你再给大家表演一遍你的射日绝技如何 对呀!人们起哄道 我就学那三足乌鸦 小孩说着跑得远远的拄了根棍子 从口袋里拿出个苹果顶在头上喊道 这苹果就是太阳,你射射看 被冷落在一边的逢蒙不屑的看着 这算什么呀?我射个活物给你们开开眼,演练一下新射法 也叫大家崇拜我。 逢蒙抬头一看 这时一只大雕从天边飞来 在空中盘旋 我就用新学的连弩箭法 逢蒙想在众人面前显示一下他的箭术 于是搭弓射箭 ,因力气不够箭在半途掉了下来 大雕大怒 ,俯冲下来爪子上抓着两颗箭 朝逢蒙头上扔下, 并想用尖嘴去啄逢蒙 人群一片惊呼 羿叫道:畜生 ,想死么 大雕吓了一跳 , 放开逢蒙 ,急振翅膀窜入云霄 一会只剩下一个黑点 . 羿虚拉弓弦 那大雕以为自己中箭 笔直地坠落下去 . 羿叹道 :我已教你三个月了 总是学不会 ,回去好好练吧 ! 逢蒙心中很不是嗞味 众人嘲笑逢蒙道 : 你是凡人那里能跟羿那样的天神相比 逢蒙表面佯笑,心里却气极败坏 在回家的路上 羿对逢蒙言道: 你还得好好学习 练练力气 ,为什么你射得那么不准 和我差得那么多呢? 逢蒙心道, 你不好好教我 留了一手还说风凉话 羿看出逢蒙不服气 咱们再比比 怎么比 你拿箭射我吧 逢蒙没动, 心想 : 箭又不长眼 射着你咋办 羿见逢蒙犹豫不决, 便激他道 : 你真胆小如鼠 不像个男人 !逢蒙涨红了脸 于是抽出箭来 向羿试探性地射去 羿也不躲避并不勒马 ,反搭箭射去 只听铮的一声, 竟然箭尖对箭尖 空中冒出一丝火花两支箭,同时向上挤成 人字然后又同时坠地 刚开始, 逢蒙还小心翼翼 , 后来见羿没事 胆子就大起来了。 逢蒙又一连珠箭射来 羿伸手拿箭 ,箭囊已空 ,逢蒙的箭象流星般 飕地声又快又准向羿咽喉飞来 羿一个筋斗落下马。 逢蒙吓慌了 闭上了眼 ,不敢看 .耳旁忽听羿言道: 你忘了 我教你的啮镞招法。 逢蒙睁开眼 看见羿口里含着一支箭,正微笑着看着他呢 羿吐出箭道: 练箭须先练眼 你若能学会不眨眼睛, 然后再练箭 ,方能成功 蓬蒙闻言, 便常常仰躺于羿府的织布机下 死死盯着脚踏子 脚踏子晃动,而眼珠竭力不动 如此刻苦多日后,终于连就一副好眼 即使拿锥尖逼近眼珠,也丝毫不眨 蓬蒙好不得意 ,跑来告诉羿 羿却道: 仅学会不眨眼 , 还远远不行 还要学会看东西 . 当年我师父教我看虱子 要把虱子看成车轮大小才可学箭 蓬蒙闻言, 惊得目瞪口呆 方知师父本领高强非常人所能比 寻思道 :只怕今生永远也无法超过他了 愁闷异常的蓬蒙 ,在集市上东游西逛 ,百无聊赖 被反睦神 实沉看在眼里 , 心中暗喜 真是天意啊 天帝叫我下界伺机捉弄羿 , 我正愁不得机会 无法上天覆命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遂摇身一变 扮做算命先生 自歌自笑,摇着玲杵, 挑着卦牌 自称卜者有黄 , 当街卖卦 他主动上前拉住蓬蒙 ,要给他免费算卦 卜卜吉凶 有黄捂着放入蓍草的龟壳, 摇晃起来 闭着眼睛, 口中念念有词 最后睁开眼对蓬蒙说道: 我给你指条明路 见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 我知你心中所想所思 你一定是觉得自己永远技不如人 如果你吃了天上灵药 , 做成神仙 你不就得遂心愿了么 蓬蒙眼中一道亮光闪过 ,倏尔熄灭 愁眉苦脸道 我如何能做成神仙 实沉冷冷一笑 , 我自有主张 只要你按我吩咐的做 我保你成功 一天, 羿和逢蒙去打猎纵马山间 惊起一只野兔, 羿正要射被逢蒙拦住说 多可爱的小白兔, 我把它捉住 送给师母, 给她解解闷 羿想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逢蒙常借看兔之名 到嫦娥面前献殷勤 ,陪嫦娥聊天解闷 常常象变戏法似的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献给嫦娥 他从青要山作主管形状是人脸 有着豹子的斑纹小腰身长着洁白的牙齿 耳挂金环说话声象玉佩的叮咚声的能乘云雾飞行 天空的武罗神那里拿来 一种方茎、黄花结红果的荀草 逢蒙告诉嫦娥说 :吃了它 ,可使人颜色美丽 又从姑瑶山天帝的女儿女尸被葬处 挖来一种孔雀果说 :吃了它可以长寿 也可被人宠爱 . 还从浮戏山合水 钩来长有黑色的斑纹的鳊鱼说吃了它精神特别好, 可以不睡觉 并常常借机谈起神仙的事 说高不可攀的昆仑山 ,方圆八里 ,高有九千丈 山顶生了一棵稻子树 ,高四丈, 五人合抱 还有高大绝伦的琅玕树, 能生长出珍珠般的美玉 只是其上有一位名叫离朱的天神看守 他有三头六眼, 三头轮流睡觉 总有一眼不分昼夜监视着树的动静 这座壮丽的行宫 , 围着白玉栏杆 每一面有九口井, 每口井都有玉石做栏杆 每一面有九道门, 门内有不死树 珠树和文玉树还有琪树 ,环列生长在华美的瑶池的周围 那是百神所在的地方 他们常在云雨山采取櫟树的花果制练不死仙药 正门由高大的九头九尾的人头虎身开明兽陆吾把守 这昆仑山顶平常人是无法攀登上去的 因为在最外重山下环绕着弱水深渊,弱水不能载舟 一片羽毛掉在上面都会沉没 更不用说乘船载人 山外又环绕着昼夜不息的火焰 无论何种东西碰到它就会化成灰烬 火焰中生长着一种火浣之鼠 这种老鼠大得像头牛似的 最不怕火, 身上只要脏了 跳进火里烧上一阵就能洗干净 用它的皮做成布也是一样, 只要用火一烧 就会干净无比 但只有羿这样的英雄才能通过考验 到达山顶 于是嫦娥的心被说活了 就常在羿耳边念叨这些事 羿经不起纠缠 ,就决定到昆仑山向西王母求药 昆仑山有九重 每重相隔万里 羿凭着盖世神力 超人意志 ,越过弱水、 炎火 攀上万丈高悬崖峭壁, 来到四昆仑山颠 羿来到三宝殿的大庭时 看见不死国甘木巫师在神坛上念着咒语 天神巫彭巫抵巫相巫凡正拿不死药在救一个人 而那人赫然就是窫窳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八章 羿奇怪地问巫彭道: 他为害人间   不守天规 ,我把他射死 你为什么要救他? 巫彭说 ,他不应当死 我们给天帝练的寿肠,必需用他作的药引 这时,主管着天历及五刑的西王母出来了 西王母形状像人却长着豹子的尾巴 老虎的牙齿头上戴玉佩 青身红头黑眼多力善飞的猛禽三青鸟 在她背后站着 西王母大呼小叫道 :我的英雄是什么风 把你吹到我的三宝殿里来了 ? 羿红了脸 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说 :嫦娥叫我来要些不死药 西王母热情地说 : 好说, 好说, 我那妹子过得还好么 药都在吴刚处, 我给你批个一个条子 你拿条子去管他要吧 羿言道,我还带了点小礼物 ,请你收下 凿齿牙 。 我要它干什么 ?我这宝物多得是 我不稀罕! 快收起来吧 ! 免得叫天下人耻笑 羿和西王母寒喧几句就出来 穿过九曲回廊 ,亭榭 、玉堂、 金阙、 丝罗帏幔 来在丹房里 ,找到吴刚把条子递给他 吴刚看也没看把手一摊 小声地说,拿来!羿不解地问:拿来什么 吴刚心想 ,真小气!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瓣祘 你在下界呆了那么久 , 应收了不少红包 要不怎么那么卖力, 连神仙都不做了 西王母你倒会送人情 这药我得练三千年容易么 天上一日,人间三年 你算算吧!用了我多少心血 羿你又不给我回扣,还净给我添乱 张口就要药 得 , 我得扣下一些 ,给我的亲朋好友 想到这 ,吴刚把手轻轻一摆说 : 我是说我去拿来 转身慢吞吞从八卦炉里抠出点药给了羿 羿拿在手里掂了掂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 :我怎么感到份量不够呀 吴刚有气无力地笑着说 : 就剩这些了 都去救窫窳了 。天帝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他 的命 。 没办法 等我下次练药 , 再给你多攒一点 突然,吴刚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道 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那是凿齿牙 ,我想送西王母的, 她没要 凿齿牙 !那可是个宝物 西王母不识货 ,我可识 吴刚 想也没想就说 :给我吧 ,刚才人多她没法收 放我这里我找个适当的机会替你送去 吴刚想, 刚才你若给了我凿齿牙 我就会加些份量,可现在不同了 没人要的东西给我, 多伤自尊 你当我是拾破烂的 , 这个风气不能开 下次再送些好的 ,慢慢就把你们培养出来了 就懂规矩了 羿是个实在人,药没有了,也没办法 总不能强人所难 以后再来吧 羿转身出去了以后 , 吴刚突然想起了什么 急得像火烧眉毛一跃而起 心急火燎地冲出老远 追上羿说 听说你在人间杀了不少人 以后 ,当你再杀人时 你把死人介绍给我 我们现在搞营销 ,你若能完成指标下线 我一定给你提成钱 再说 ,吴刚下班后 想要悄悄进家去, 给他夫人个惊喜 吴刚走在院子里时 突然发现他夫人房间窗帘里 ,有人影晃动 但不象他夫人。 吴刚大步走过拱形的玉石甬道 到了房门口, 他到门口就觉得听见了夫人的壁橱 迅速关闭的声音 。 但当吴刚狐疑地推门进去后 却看见夫人女缘站在壁炉前 : 你回来了 她平静地说 。 恰在此时 ,由大厅里进来了使女娟 因此显然壁橱的门不是她关上的 使女娟看见吴刚的表情由怀疑转为愤怒 她赶快走出房间 但是没有走远,逗留在门外 听见吴刚他那冰冷的声音 : 夫人 , 壁里有人 他的妻子回答得很简单 , 没有 吴刚大步走向壁橱 , 但女缘阻止了他 如果你发现里面没人 , 那我们的一切都完了 女缘告诉他 。 吴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好 ! 我不打开它 , 听着 你的灵魂的得救和你得到永生的希望 对你非常重要 , 你宣誓那里边没有人 我就答应你 , 那扇门将一直关着 女缘毫不犹豫地把手举起 平静地说 : 我起誓 叫你的使女来 !吴刚命令道 当使女娟进来之后 , 吴刚对她说 : 去, 把泥瓦匠般叫来 告诉他把他的瓦刀和新马厩里剩下的砖头 和泥灰都带来 使女娟吓得要命,急忙跑去传达他的命令 当她把那不知所以的泥匠般带来之后 吴刚急速地命令道 : 迅速, 安静地把那个壁橱门给砌上 好好干 ! 你就永远不会缺钱花 , 只要你什么也不对外讲 泥匠般在他的监视下 开始干了起来 在其间有一次夫人叫使女娟去给她 取一条被巾 , 她那冰凉的手碰到了使女娟的手指 告诉使女娟 , 想办法留一点空隙 。她低声说道 然后提高嗓门说 ,去多拿点蜡烛来 好让泥瓦匠看得清楚点 屋里除了瓦刀 刮来刮去的声音之外 , 一点响动静都没有 墙越砌越高 ,砌到一半高时 泥匠般乘他的主人吴刚转过身去的机会 用瓦刀一磕把门边的一小块玻璃给打碎了 他发现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在朝外望着 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 当吴刚转过身来那双眼睛不 见了。砌墙的工作在破晓时完工 吴刚唤来了他的男仆吩咐道 : 我的妻子病了 我将不离开她,你可在这伺候我们 吴刚在他妻子的房间逗留了三天之久 在最初的几天里,有一次 壁橱门墙里有一点轻微的响动 夫人快要晕倒了, 喊了一声 ,但是 吴刚不让她说出她想说的话 。 他说道 ,你已发了誓 说没人 , 这就足够了 ! 过了一会 就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只有夫人默默的饮泣声 三天后, 吴刚好奇心起 ,觉得差不多了 从墙后挖了个大洞 , 从后面把壁橱砸开 打开壁橱一角 。 吴刚大吃一惊 , 吓了一跳 原来里面是天帝的儿子伯陵 吴刚把伯陵救醒 : 不知你为何晕在我家门外 我把你救醒, 扶你回我家休息 吴刚向伯陵赔了不少不是 , 而伯陵也觉得不好意思 伯陵回去后, 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引见吴刚 伯陵带吴刚和他上司在一起喝酒时 推荐吴刚有学历 , 神大的高才生 人材难得 。 吴刚认识了门路 吴刚又懂事送了不少礼 , 吴刚的上司慢慢 也就赏识了年轻有为的吴刚 吴刚逐渐飞黄腾达, 官运亨通起来 不再追究其夫人的过去,又和其夫人和好如初 吴刚觉得这一切都拜凿齿牙所赐 他对凿齿牙钟爱有加 , 轻轻拂摸着凿齿牙 在经过的几天琢磨, 夜不能寐以后 吴刚把凿齿牙打造成一把巨斧 吴刚一拿起斧子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不能自抑 , 无事时常拿斧子在月下舞 把套斧子舞得烂熟 斧子拿在手 好运从此开 羿回来后把药给了嫦娥 并告诉她份量不够的事 嫦娥笑着说 :我听说 比翼鸟一双足 一张翅膀 ,一只眼 要两只鸟合并起来 才能在天空飞翔 我们也要做比翼鸟 ,等以后有机会再去要吧 嫦娥随手就把药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了 嫦娥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哦 , 对了 在你出去的这几天 , 不知怎的后花园里 跑来了一只鳄鱼 ,逢蒙给我做了个桃木大棒 用来夜里顶门 你抽空去后花园看看吧 逢蒙听说羿从昆仑山把药要回来了 就跑去找有黄商议 两人决定引开羿, 取药 清晨 ,有黄亲自登门向羿献卦 他花言巧语骗羿道 今天他卜了一卦 卦象上说 ,西方将有宝物出现 它将给人带来好运 只有象羿, 这样的大英雄 才有资格 ,独自前去获得它 羿信以为真 。 实沉见奸计得逞 。站在山坡上 望着的羿打马出城的背影, 自鸣得意 忽然背后被人一把揪住。 那人喝道: 好啊 !你又要害人啦 走, 跟我到天庭说理去 。实沉下了一跳,回头一看 原来是他的哥哥阏伯 阏伯天性善良 ,乐于助人。 好打抱不平, 嫉恶如仇 凡事往好处想 ,他平日里就看不惯他弟弟的所作所为 他见实沉又装神弄鬼, 知他不怀好意 但也没想到这里面的天大阴谋 以为实沉只是要捉弄羿 ,也就没揭破 实沉一见是专门跟他作对的哥哥阏伯 实沉的头都疼了 ,他做贼心虚, 怕阏伯识破他的诡计 给羿报信 ,遂将计就计, 想快点把阏伯支走 就拽着阏伯的胳膊: 说理就说理! 谁怕你 两人吵吵闹闹 ,拉拉扯扯, 腾空而去 逢蒙躲在屋后 ,见羿绝尘而去 ,偷偷跑进嫦娥屋里 向她要药看 嫦娥搂着小白兔头也不抬 手指梳妆台说 :药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你自己拿着看吧 ! 逢蒙拿起药 得意忘形地大叫道 : 我要成神仙了 嫦娥吃惊地望着逢蒙 终于明白了逢蒙的用心 她灵光一闪走到梳妆台前 指着最下一层镇定自若地说 : 你拿错了 那是香粉 , 这才是呢 高兴得昏了头的逢蒙 ,哪知是计 扔下真药扑过来就要抢 嫦娥把香粉向门口一扔说 : 给你 谁稀罕当神仙 !趁逢蒙去门口捡的机会 嫦娥把那真药拿到手里 , 昂头把药吞下 抱起白兔跳到窗外花池的荷叶丛里 刚想迈步跳开, 突然脚底一滑 , 低头一看 原来她正好落在那个在荷叶上 懒洋洋张着大嘴的鳄鱼身上 嫦娥身上的仙粉洒了它一嘴 说也怪,那鳄鱼马上身子开始收缩 鼓起来变成蟾蜍, 受惊的蟾蜍一跳 把嫦娥带起 此时嫦娥的全身忽地酸软 ,轻得如棉絮一般 再也站立不稳 ,被轻轻弹起 不由自主就渐渐双脚离地 似一片云烟般飘了起来 , 不久就飘过树梢 御风而去 全身裙裾飞舞 , 自由无限 随后越飞越高 , 越飞越远 一直飞越九重天 飞过繁星闪烁的银河 逢蒙见事情败露, 心烦意乱, 惶恐不安 他已知道, 前功尽弃 功亏一篑 可后事如何处理 ,偏偏又找不到有黄 给他出谋划策 平时比较伶俐的他, 左思右想也没了主意 他此时有点后悔, 恨恨地边用拴门的桃木大棒 打着花池里的荷叶, 边想 看来我是做不成神仙了 我真是糊涂, 当初不该听信有黄的话 为了成仙 , 把人家好端端的夫妻拆散 不管怎么说, 毕竟羿救过我的命呀 只要从今以后好好跟着羿学 也可弄个天下武功第二人的头衔 当我衣锦还乡时 , 在亲朋好友面前 也是很风光呀 逢蒙慢慢地想开 终于安静下来 又有些心安理得了 晚上, 当羿回家时, 逢蒙假惺惺告诉他 嫦娥吞下药飞上天了。 逢蒙领着羿来到花池边 羿边走边对逢蒙说 :为什么 ? 她说了什么没有 她要上哪去呢 ? 逢蒙困惑地挠着头: 她上哪了 逢蒙仰望着天空 , 这时东山后 一轮明月皎洁升起 对了 ! 你看月亮那里的人 , 不就是她么 羿说 , 我把月亮给射下来问问 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们夫妻一定要团圆 于是,羿运起神力全神贯注准备射月 逢蒙想 , 你要是把月亮射下来 找到嫦娥 , 嫦娥说出真相 ,我还有活路么 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 干脆一不做, 两不休 量小非君子 无毒不丈夫 逢蒙牙一咬 心一横 ,站在羿的身后 偷偷取出弓箭, 用羿新发明的连弩射法 向全然没有防备的羿拔箭射出 羿只觉头嗡地一声 ,羿圆睁怒眼回过头 只见逢蒙正恶狠狠地举着桃木大棒 羿叫道 :是你 ?好 !好 !不枉我教你一场 总算学会了这招威力无穷的连弩射法 我没骗你吧! 言毕, 头一歪, 身已倒下 逢蒙唯恐羿不死 ,高举桃木大棒对 准羿的后脑 ,狠命击下 羿魂魄不散离开肉体 一路到天门喊冤 天帝冷笑道: 羿 你终于回来了 ! 人算不如天算 我等你好久了 ! 我只想避开记者 ,叫你警告十日一下 谁知你却大开杀戒, 玩真格的 羿道 :只要你让我夫妻团聚 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 我甘愿受罚 好 ! 这可是你说的 ,不许反悔 天帝的脸上升起一丝冷气 : 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叫你痛不欲生。 天帝道 :吴刚也犯了事 我正愁没法发落他 , 他叫我断子 我叫他儿变成了畜生, 三个兒子 、鼓 、 延 、殳 一个变成蟾蜍, 一个变成兔 , 一个变成大雕 原来那吴刚 自得伯陵逢人说项 引起天帝重视 ,天帝看他是个人才 调吴刚做天庭药品部长 在西王母举行的欢送会上 众神喝醉了取笑吴刚道: 你真让人羡慕 有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 。做贼心虚的吴刚闷头不语 大家愈加大胆遂取笑道 :戴了绿帽子 去换紫金冠 , 无才公子走夫人路线为纲 纲举目张 哈! 哈 !众神大笑 , 笑倒一片 愤怒的吴刚回到家 正好遇见伯陵在他夫人女缘房中 吴刚心里有气 : 不知羞耻 , 这么晚了 , 也不避人 吴刚想喝点茶水来解酒 , 谁知他端起茶杯喝时 不想烫了嘴 。 吴刚气得把茶杯摔在桌上 惊动了屋里人: 你在哪喝了猫尿 来这里撒野 ? 也不照照你那熊样 你发什么疯! 女缘柳眉倒竖 ,杏眼园睁 ,训斥吴刚 吴刚终于被激怒了 在外受气 ,在家也受气 ,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借着酒劲, 跑到橱房, 拿出银斧挥起了斧子 他夫人见了,轻蔑地嘲笑道 :你敢 吴刚泄了气, 举起的斧子又放下 谁知他夫人不识趣 , 叉着腰又把头凑过来 你神气个啥 ?没有老娘你能有今天 伯陵慢慢踱着步背着手赏花 好象两人的吵闹全与他无关 充耳不闻 , 失去理智的吴刚 冲出厅堂 。 两人以为他离家出走 不以为意 。 突然房门被吹开 外面吹来一片大如席的雪花向两人飞来 在雪花的中心赫然就是吴刚 吴刚舞着银斧 , 眼前出现一片幻觉 眼前飘荡红色 ,漫天血花飘起 煞是好看 , 吴刚越看越好 舞得起劲 , 所有的家人远远避开 第十卷 星海公园 第九章 正好这天天帝感觉身体不舒服 派神英召去吴刚家宣旨配药 . 神英召不知 吴刚家已发生重大变故 当神英召来到吴刚家时 , 见杯盏浪籍 遍地鲜血 , 就问吴刚 : 你这是怎么了 你杀了谁 ? 我杀了人 ? 吴刚突遇见使者 酒全醒了 , 垂着手弯着腰 : 我杀人了 低头才看清地上两具的尸体 于是,天帝把羿变做月宫的一棵大桂树 羿和嫦娥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罚吴刚用那把凿齿牙做的银斧 去月宫日夜伐桂树 吴刚仰头望去 那望不到顶的五百丈高桂树 一阵眩晕 , 他倒吸一口凉气 抬手一斧下去, 树的皮和干 应声豁然而开 当斧头从桂树身上抽出时 斧头发出奇异的白光 ,树的伤口旋即愈合 冥冥间有天意 月宫随着吴刚的斧头砍去 嫦娥心缩一下, 月宫也缩进去 桂树随砍随合 到八月十五吴刚神力用尽 砍不下去 , 停手休息了 月宫又圆了 那种痛苦 ,伤害就象刀刻斧戳一般 数万年来从没停止过 冥冥中天帝早就为他 刻意安排了这样的一幕 而不是巧合 天帝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他 要让他为自己过去的荒唐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天帝不肯出头, 只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操控着命运 在羿接近天堂的时候, 把他推下地狱 而现在 ,他一定躲在空中的哪个角落 幸灾乐祸地看着羿的失意和落魄 可怜羿虽有超群的武功 可是不通权谋没有倒在敌人的利刃下 却倒在自己的箭术下 羿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人的虚荣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也不知人心叵测反覆无常的小人 比最强大的敌人还要更可怕 善良的人们啊请记住最可怕的人 永远不是与你面对面作对的敌人 而是站在你身边的所谓的自己人 娇嫩的黄色月亮悬挂在半空,孤独无助地游弋着,暮色如网一般罩住整个海面。 乌梅潜意识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小的树林,漆黑的道路边星星点点散落在草丛的灯光,仿佛漂浮着无数的美丽小精灵,怀疑自己是掉入到一个被时间遗忘的未知的地方,刹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轮廓里。 矗立在星海广场半山腰上好象中世纪的欧州的城堡,远远地,闪着变幻莫测幽暗的灯光,让人觉得有点阴森可怕,使夜色平添几份神秘感,那个连同空气一起被禁锢在孤独的深墙内中了咒语催眠法术的睡美人苏醒过来,坐在一间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宫灯的房间里,由戴着面罩披着黑色斗篷诡异恐怖的巫婆给她梳头,一头长发直垂腰际,巫婆从她的头上取下一根发钗,一位全身披挂甲胄的骑士推开瑟瑟的抖动着的残破封条和被大锁锁住的包着铜皮的大铁门,美人纤细的足踝轻柔地踏在高高的百级台阶,就像一尘不染的百合花瓣,裹着露水,坐上从时空传送门来的马车绝尘而去,厚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又重新关上了,门扇像两片嘴唇锁住了一切秘密。 冷冷的海风冷漠地掠过心头,冰冻到失去知觉,黑暗带来孤独,潮声单调重复,那音调凄绝蔓延,让人忍不住心痛到麻木。没有思想的躯体只是一具空壳。 现在每当夜幕降临时,乌梅常常有一种莫名的隐痛,说不出口,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空虚和疲累却是深入骨髓,如影随形,深刻的感受到骨子里都是孤独的难过与寂寞,那样深入骨髓的寂寞,无法和自己最亲密的人分担。因为很多时候,深刻的寂寞都只能一力承担的,不是不信任,而是,清楚知道无人能拯救自己日益凋敝的灵魂,最亲密的人,最关心的人知道了,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是一种更深切的折磨,不忍心让最亲爱的人也跟着难受,所以总是偷偷躲在角落里独自面对。每次面对家人关切的表情,她总是强颜欢笑,装做一点点都不在乎,让她们觉得自己过的很好,很幸福,已经成为她们的骄傲。 我是一只孤独的小号, 把午夜的风吹响, 在空旷的街巷回荡, 向你倾诉内心的惆怅. 合着你踏雪的节奏, 在清冷的月光下彷徨, 等得着你的爱走进, 把我带进你温馨的梦乡. 我终日终夜漂泊失眠噪动的心, 是个孤独的号手不停吹奏沙哑的音符, 站在风暴来临的荒野,忍受着难言的凄凉迷茫. 每个人都是个俗人,不能选择逃避,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虽然不相信别人,但自己也不可幸免地感到孤单,心在承受煎熬,但想要的那份彼此温暖的感觉,却仿佛挂在天边的星星般遥不可及。 对此,肖博也有同感,寂寞是心底埋得最深的弦,不经意间碰响,发出心痛的声音。深夜的孤独就如把人浸在冰水中,从脚底麻醉般,蔓延到全身,不能自拔。闭上眼睛细细体验着寂寞,一点一滴,细细的从内心深处一直弥漫全身。内心有一种疼痛感,那种感觉来自灵魂深处,日夜不得安生。 我是个无名的流星, 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在无人的夜空航行, 一个人的时候感受着内心的孤独凄冷. 我是颗的离群流星, 戴着难言的困惑, 失落在荒漠的宇宙, 慢慢冷却热望将要燃尽最后一丝热情. 向遥远的天际放射出光芒, 希望能照进你的心灵, 愿你能把我风暴的感情倾听. 乌梅一个人在外漂泊,总觉得压抑,她已感到性格在变,变得不像自己,她想太向往有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放松自己疲惫的身心,找回自己。浓艳的胭脂,欲望流动,喧闹让人更感寂寞,短暂的放纵让人更觉失落。漆黑中空睁着双眼,无边的夜令人恐惧,就连轻细的呼吸,也让人心悸。原以为醉了,就能将一切忘了。可是思维总会在毫无防备的瞬间恢复清醒,寂寞从骨髓缝中渗出,像潮水一样充满任何空隙将人淹没。寂寞如同钻进脑内的寄生虫不定规地发作,仿佛和魔鬼般不可思议地打交道,如蛇平滑地从背后死死把人缠住,越挣越紧,让人喘不过气,最后把眼泪都憋出来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和无奈,莫名其妙窒息般的感觉。心底如同海底都是孤独的,寂寞的,伤痛不敢拿出来看,怕触摸到心底的颤抖,怕被感染。 心是飘泊风尘里一颗遗落的种子 心是一滴浓缩的泪 心是用情丝包裹一枚蚕蛹 心是脑海中一个跛足的脚印 心是一条凝固在覆盖厚厚岩浆死火山里久远的干涸溪声 心是搁浅在荒滩上一个绣死的锚 心是一个脱离轨道的星球 心是系于一根神经的蛛网上的蜘蛛 心是一个未贴邮票的缄封的信 心是淌干思念飘逝在空旷山谷一枚落叶作的书签 孤独,一方面是与人间现实世界隔离,另一方面是企图创造想象中另一虚拟世界,是对归属乐土的渴望。能够克服孤独的唯有爱。当爱不在时,唯一能奢侈的就是思念那份永恒的美丽。 肖博不想做游戏,想有一个真的爱人,所有的风情要为了那个欣赏他的人打开,要和她共同享受人生的乐趣---在每个月白风清的晚上,天地可以做证,可是这个人在哪?难道真的在地球的另一端?他只有跟眼前这个人慢慢找下去。 心 一只饥豹 静卧在荒野 时向草地中 逡巡,夜晚 孤独,冷风吹过浮云 不能长啸,只能 舔干自己的一滩身影 当远方,张紧地平线 箭,搭上月弓 无声无息 射灭满天星斗 难道这种情况没人反映?主管部门视而不见,都干什么去了? 肖博顺着海滩慢慢走,拖着长长渔网似的身影,他在心里做着自问自答。随风迎面扑来的异味像消毒水、杀菌剂,把他刚从心底泛起的柔情蜜意残渣余孽剿杀一空,他有些窒息了,心情很沉重,污染这么严重了,触目惊心,让人一点玩的心情也没有。 城建综合执法乐此不彼做着撵鸭子的游戏,把低保小商贩赶得嘎嘎叫满街跑,那有心思管这个破事。他们把抢来的东西,扔上车回去坐地分赃,坐享其成,不用花一分钱,这就是拿着高薪养廉的公务员干的正经事儿、份内事。拿人钱不干人事。 那环保干什么了? 他们光知道罚款,不知道治理。罚款用在吃喝玩乐旅游和发奖金上了,可能他们就愿意要这样的结果,如果环境卫生都上来了,那要他们干什么? 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避开,装作没看见。悲哀,这才是真正的悲哀,哀莫大于心死。谁也不肯挺身而出,事不关己,大不了我不上这玩了。地产商建完房拿完钱走了。住户交完房款也没事了。城建收完钱忙去了。环保罚完款心安理得走人。各人自扫门前雪,都这样想,社会还有希望么?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环境谁来管? 你的男神什么时候能写完?乌梅问道。 不知道。 还要有哪些人物要出场呢?我可以继续帮你写,只要你愿意。 我可不愿意,以前写的那是你愿意,自愿的。谁又没逼你,难道又要讨人情债。肖博实在想不通,不想回答,也没心情去打嘴仗。 乌梅见没人理她,百无聊赖,两臂前后一致划成双拐,仰头向天,随口说道。 夜潮涌来 我们如在蛋壳的海底世界 云浪翻滚,星星是指航灯 月是舱门,楼房是沉船的仓,岸在那 我抛着渔网的身影 在无人的海滩 心沉入无底深渊 不,不对,应该这样。肖博顿时来了兴趣,信口开河道。 夜潮散去 月如卵 城市被搁浅 我,一个桅杆 拖网长长的身影 在星海公园,划行 第十一卷 恶魔岛 第一章 早晨一上班肖博就被叫到会计室,在那里张经理指着那台开发票的老电脑对他说,现在开增值税发票的系统要升级,让他给找一台电脑。会计赵老太太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要有那种叫什么p插槽的。是叫pci插槽吧?肖博问。 可能是吧,反正市面上最新的电脑不能用。 我给你找台戴尔的。肖博讨好地说。 不行,告诉不让用戴尔、惠普的,程序装不上。 还有这事? 这里就不懂了,要保护国产品牌。张经理得意洋洋地教训道。 这样吧,我把加工中心传输程序的电脑用戴尔换下来给会计用,反正她们也不太常用,只是开个发票。 快点啊,一会还要跟我上城管会一趟,送两台电脑去,顺便到环保局办点事。张经理说完就推门走了。 肖博手里捧着一台电脑,正忙的时候接到谭力打来的电话。肖博怕有人偷听,放下电脑拿着手机跑到院里接电话。谭力告诉他,最近他要有变动,他要和别人合股开公司。肖博有些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呀?谭力喋喋不休解释半天,他才听明白了。据谭力说,原来巨人公司自己从国内搬了些淘汰的数控设备,成立了机加车间,自产自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外协活就不拿到外面干了,他们公司拿不到活,他们的老板准备转产,兔死狗烹,他们自然没了利用价值,老板也不给他们好脸看,他们知道自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于是破罐子破摔,当着老板的面公开睡觉,上网打游戏,整天也不想找活干。当初他们被挖到这个公司是签了合同的,合同规定谁提出炒人,谁就得付违约金。开始时,老板躲着他们走,可后来看他们闹得实在不像话,老板靠不住了,主动找到他们要跟他们谈谈。谈的最后结果就是拿钱走人。 在此期间,他们也没轻忙活,与原人民电器厂厂办主任勾搭上了,厂办主任出去以后,也给人打工多年,早就不愿寄人篱下。几个臭皮匠一拍即合,决定成立股份公司。 那于勇呢? 他只入股暂时不出来,他在还可以混下去。可以开着厂子的车,借揽活,送货的名义,来给我们跑业务出车。你们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就到我们这卖吧,肯定亏不了你。谭力信誓旦旦、热切地说道。 肖博合上电话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给私企干活,朝不保夕,饭碗说砸就砸,现实就这么残酷! 肖博还在愣神的功夫,手机又响了。张经理在电话里催促道,我现在马上就下楼,你在停车场等我! 肖博两个胳膊一边一个,夹起电脑急三火四、一溜小跑出门赶到停车场。车旁没有人,车也没打着火。这人上哪去了?肖博只得回头去找,却发现张经理不急不忙站在二楼楼梯口与一个人谈得正火热,他看见肖博就把车钥匙给他,让他把电脑放进车后备箱并告诉他,后备箱里有整箱矿泉水,让他先拿出一瓶喝着,他要等会才能走,还有点要事要谈。 肖博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只是有点想不通:刚才着急得不得了,怎么现在又不急了?就像平时投活一样猛劲地催,等活干完了,也不着急了,放在案子上几天都不拿走。这就是公司惯例。但他无可奈何,嘴上也不敢说,闲极无聊把手中的一瓶大黑山矿泉水,一扬脖,都喝干了。 你怎么不拿水喝?张经理打着车,责怪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肖博。 啊,我喝完了。 喝完了?喝那么快!你不会一口口喝么?一下子都喝完,你这个人真养不起呀!张经理信口开着玩笑。 怪了?我喝完一瓶又没管你要第二瓶,反正最后都是要喝完,快点、慢点又有什么区别?肖博有些不理解:什么养活不养活?企业招人干活就是要养活人?为社会减轻负担?那就别招人了,老板自己全包了得了! 张经理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下去,刚才与我谈话的那个人你认识不?他就是原保温瓶厂的厂长。当初他又盖厂房,又搞生产,累得半死不活,得了一身病,等到厂子赢利、挣钱了市里一声令下,厂子并入北冰洋集团,他却被一脚踢开回家了。以前我就劝过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他不听,结果怎么样?在南方的大型企业里只要手里有一点权像车间主任,都把厂里的活偷拿出来给自己干,干几年赚够了起步的钱,就从厂里出来辞职不干了,自己干多自由! 肖博没敢吭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你说杜总这个人有没有意思,前天我请他吃饭,点了一桌子菜,他只吃眼前的葱爆海螺。主食我好心好意上了最贵的海鲜水饺,他也不说话,只是拿筷子在饺子里扒拉来扒拉去,我觉得奇怪也不好问,最后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在盘子里找出个苍蝇腿!挑着苍蝇腿告诉我,他最不喜欢吃饺子,因为饺子包着皮,里面的东西看不到,不卫生。 你最近跟谭力他们有联系么? 没有。肖博赶紧表白自己,我们各忙各的,谁都时间。 听说巨人的活停了,他们最近也不好过吧?老板能白养活他们,钱给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出去的日子也不好过。平时散散散漫漫的,到哪都改不了,烂泥扶不上墙。 我对他们多好,准备好好培养他们,那么们信任他们,让他们从设计室出来,搞经营,结果呢?他们是怎么对我的,竟然把客户也带走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他们也越能做得出来!这种做人的态度,在那也干不长。他们怎么能对得起我? 这是怎么了?张经理越说越不像,整个一现代版的怨妇! 要不这样吧,让他们回来,但有个条件,召开全公司大会,让他们在全体职工前面做深刻检讨。肖博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开始打哈哈了。 你不知道这些天因为机床坏了,是怎么过来的,上个礼拜天,我开车到公司加班,当时我心里那个堵啊,让客户催活催的。当我在劳务市场看见民工在街上无忧无虑光着膀子甩扑克,心里真羡慕他们,真想做民工。别看我开着这个车满街逛挺风光,可是操心上火,还不如民工自在。张经理语重心长地对肖博说。 看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做民工心里产生的巨大落差,你能承受得住么?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再说你有那个体力么?民工也不是好当的,不过发发牢骚而已。光想拿钱,不想付出,哪怕受一点点委屈也不干。这就是领导的真实水平写照,这么评价一点也不冤枉他们。 我又从戴尔公司定了一批电脑过来一共花了十万元,你提前做好准备,给走一下网线。我看那些新召来的大学生整天没事干,满车间溜达也不好看。老夏也是,那么大张旗鼓地从人才交流会上召人,召回来也不安排,让他们荒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听说这里边有的人在这之前已经找好了工作,跟用人单位签约了,结果让他给忽悠一下,像吃了迷魂药,自动交了违约金,就到咱这里来了,这些傻孩子太单纯了,总不能在我这耽误了人家孩子的前途。 好,我回去就干。肖博嘴里答应着,心里在想:真有钱!现在电脑更新换代那么快,接口都换了,以后坏了,备件都不知道哪里去找。英特尔公司也真是,卖计算机就想卖小孩玩具一样,总变换着花样,让人永远跟不上潮流。刚买的电脑还没有几个月,就又给淘汰了,让人们重新买新的。还别说中外奸商都是一样的心态,谁也别说谁。现在的房地产商,借口户型、外观变了,今年卖出去的房,明年就想拆了再盖,买房子是住的,又不是看的、把玩的、收集的典藏品。快轻轨开发区金马站的那临街的成片楼、还有和平广场的楼房不都是正在进行时么。也不知规划局怎么就批了,那才建了几年。 城市脑中枢管理系统城管会大楼,被包裹在玻璃墙幕里,在里面看外面是透明的,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它的嘴边冒着名贵的香烟---大楼门前,就像在办着很气派的大型车展,停着许多价值不菲的名车、好车。 这里真宽敞明亮,在这里工作真舒心!肖博站在光可鉴人的镜子般大理石地面上由衷地赞叹道。这是一个综合古典风格的现代化办公大楼,各种设施齐全而又豪华。墙面如长卷壁画,彩色拼花落地巨窗使采光效果非常好,真像电影里的海底龙宫,一排排的大理石立柱金箍棒一样支撑着高高的天棚,天棚里安装着盏盏射灯倾泻着柔和的光线。也太浪费了点吧,光线这么好还点天灯,多费电! 大厅里虽然挤满了人,但有中央空调吹来的习习凉风也不觉得太热。现场办公的一流两行十几个窗口,里面坐着年轻的穿职业装的女孩。 肖博真奇怪地问,这些女孩怎么这么年轻啊,她们能懂什么? 一般人能进来么?全是有头有脸的有后台的,刚进来时不在编,算帮忙,得等老的退下去才能转正。张经理解释道。 我得好好看看,这些挤得门槛都要被踩破,几乎打破头才能得到职位的人,可她们居然一个个头皮一点外伤也没有,完好无缺! 你先把机器放在那边,我去交钱。张经理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呢,一个劲地催促道。 肖博只得穿过长长的楼盘沙模展台、小卖部、银行、图书室阅览室,来到一条临时搭建的长排桌子旁。一台台还没开封的新电脑摆了一地,就像电脑城一样。自己的这台真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什么配置? 奔四1.8g。 你这台电脑配置刚够,一个年轻的小伙斜眼看了肖博一眼。 你们不是不要好的么?肖博纳闷了。 我们可没说,只是要有pci插槽的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用时下流行配置呢?官方的国产软件就这么霸道,跟不上潮流闭着眼编,这么个水平!养这些白吃饱的!肖博陪着笑,心里骂着。 你看别的公司都新买了电脑,现在电脑也不贵。 走,跟我上楼,电脑就放在这,办完事再拿走。 跟他们说什么?他们是临时抽调上来帮忙装软件的。 过会到了地方,你话可别那么多,记住了少说话,听着就行了。张经理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该你说的你就说,不该你说的,你就别说,说漏了就麻烦了!以后这种事情就是你跑了。 啊,怎么才来?不用寒暄,王科长也没客气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而来。他身材矮胖,梳着齐达内头型,脸上泛着油光,油水顺着脸快要淌下来,脸皮刮一层就可以爆锅了。肖博见了他第一眼就在琢磨他的胖肚子!这肚子,挺得好啊!像模像样,如果借腹生子没问题。来双胞胎,生俩,买一赠一肯定没问题!他这肚子像什么呢?对了,就像顶着倒扣着的乞讨的碗,难怪他们到处吃得开,吃、拿、卡、要业务,样样精通,连吃带拿,翻脸比脱裤子还要快。 肖博和张经理像个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坐在小型会议室里的环形沙发上,听着王科长劈头盖脸的训话。 那天我上你们公司转了转,你们里面那么多公司都没上我们这办手续。 我们当时是按工业园在一起办的,这是你们的批文。张经理从包中掏出文件。 不行,各个公司得分开办,你们这叫手续不全,得重新办理,否则我们就开罚单,把你们查封了。王科长斜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 你们的排污费从来就没交过吧? 肖博一时没反应过来:交了,每个月都含在自来水费里面了。 那个不算数,缴到我们这才算排污费。 这费用不收重复了么? 肖博觉得桌子底下的脚被狠狠踩了一下,张经理在提醒他,多嘴了! 你们三楼车间用的焊锡,还有一楼注塑机都得重新检测,看看里面含不含二甲苯。你立即让他们过来交钱,我们派人检测检测。王科脸上的横肉切得很均匀,一丝丝很好看地抖动着。 如果没有的话,不是白花钱了么?肖博现在只能在心里想,再也不敢公开犟嘴了。 立即来,是什么意思?顾名思义:立即,痢疾也,拉肚子能上哪?肯定上厕所,给厕所上肥料。一想到这,肖博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明白了暗示,这么奥妙,再苦读十年书是悟不出来的。高,实在是高!原来这里是豪华的公厕!难怪精神要领会透、贯彻落实执行下去。他融会贯通了:领会是用领子挥的缩写,用衣服领子挥,才能透过气,可见有多么臭。臭气熏天!上吐下泻,肠子当然彻底全贯通,落屎直行下去,在地球引力的作用情况下,是不会失重在空中漂浮的,不要嘴说,要来实的。 突然王科脸色阴转晴,居然微笑着把脖子一歪像孩子似的作个恶作剧表情:局长! “什么局长?开什么玩笑?” 肖博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衣冠楚楚,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他眼睛看也不看他们像这里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你们谈,你们谈,那个谁不在么?一会你来一下。 好,好,王科鸡啄米地点着头。在这里换脸也不是什么国宝级机密,是人人都会的本能,他们换脸之迅捷无比之自然过渡就是换脸大师也自愧不如。 从楼上下来,肖博看着这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他有了更深一层、更新的认识,这黑白分明的地面纵横整齐地划分出一个个格,就像围棋盘一样,这里所有的直立行走的活动的物体就如棋子,除非…… 看见了吧,办企业难,企业想赢利更难!上了车张经理来了精神头,不是刚才霜打的茄子了。 我前些日子到南方考察,他们一个镇的加工中心---当地人叫就电脑楼,就比大连多。上千台,从这头一排排望去,根本望不到头。南方人搞得活,那才叫就放水养鱼。干完活结账,根本不要发票。密码箱一打开,里面全是现金。现场抽检、点货,现场提款、走人。那里的机加厂就像街头小店一样,一家挨一家密密麻麻的,镇里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些管理费、手续费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据那些老板说,他们挣了钱全部投到设备上,你说发展能不快么?等发展壮大了,镇里再来收税。你看咱们这,办个企业今天这个收税,明天那个收费,好不容易挣的钱,全上缴了,这些得全摊在成本里,价格能不高么?跟南方根本没法竞争,还怎么发展? 肖博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原来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大楼,慢慢缩小、远去,逐渐模糊,像海市蜃楼般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心里一个问号跳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城,住着各式各样的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不劳而获寄生爬虫--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