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序 可怕的瞬间 ----悼念5。12地震中遇难的兄弟姐妹 文/ 黄泽 只要有双手 我们会建造出更加美丽的家园 ————温总理 一 2008年5月12号14点27分 阳光攀登这栋洁白的高楼 每一层窗户 露出朵朵红色的笑容 一个父亲拉开窗帘 眺望天空漂浮的白云 云层中穿梭的飞鸟 一位母亲躺在病床上 脸旁晕开一圈圈幸福 嘴唇轻轻含咬儿子细小的手指 婴儿自由地淘气,欢笑 在妈妈温暖的怀里 一只小蝌蚪快乐游泳在 这块清澈的被窝 被窝里泛起母爱的浪花 妇产科的每一间产房 流淌蔚蓝的母爱之水 组成一个个温馨的家 校园一片沉寂,空旷 偶尔,闪过几个身影 吹落几片树叶 喷泉吐出水花 风拆开 落进命运的循环 教室里,一张张脸旁 露放青春 单纯的眼神渴望知识 渴望梦 每一层楼 每一间教室 弥漫祖国将来的希望 街道上,车辆,人群 沐浴午后的阳光 幸福地出行 或者回家 一位老夫妻 手牵手 散步花园 寻找年轻的足迹 二 2008年5月12号14点28分 大地 我们的母亲 病了,病了 疯狂地抽筋,颤抖 嘴,涌出泡沫 胸口裂开 喷洒一股股血 天啊,医院的高楼坍塌了 学校的教学楼坍塌了 车辆,人群 混乱,恐惧,呐喊 楼房一座座栽倒 一切坠入了苦难的深渊 天啊,谁来救救我们的母亲 救救我们的兄弟姐妹 救救我们的家园 谁能告诉我 婴儿的欢笑 还在妈妈的怀里吗 一张张单纯的眼睛 还在教室里渴望吗 那一对老人 还在花园 寻找丢失的记忆吗 三 2008年5月12号14点30分 就是2分钟 一刹那间 大地上 只有废墟 只有流淌的血 只有悲痛的泪 天空下起了雨 我为什么要写作这部小说《浪》,我想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想更好的悼念在“5。12”汶川特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想更好的歌颂我们的武警官兵、白衣天使、广大的志愿者,是他们用汗水、用意志、用信念,挽救了一个个生命;更好的感谢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是你把我们团结起来,用让我们用智慧同灾难搏斗。 以前,写过一首名为《可怕的瞬间》的诗,来描写汶川大地震的情况。诗写的很乏味,只是简约的重现了几个地震的画面,并没有很好地歌颂中国人民抗震救灾的决心和智慧。所以,想用小说来弥补诗歌未表达的缺陷。 第二,想实现自己的理想。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在我还未到30岁的这6年里,必须完成一部长篇小说。在大学的四年里,我倒是写了不少的诗、散文,但并没有写多少小说。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只写了两篇微型小说,一篇是《无私的爱》,另一篇叫《江湖》。前者是描写两男一女的“三角恋”情节,后者是写一个职业杀手的故事。让我没想到的是前一篇获得学院的征文比赛“一等奖”,后一篇获得全国征文比赛“二等奖”。 第三,还有一个不很主要的原因:想找到我的爱情。前些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我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在周末时,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写了一首诗。女孩收到我的诗后,表扬了我,我却说:“在读大学的时候,我暗恋一个女孩,就开始写诗。没想到,后来,女孩没追到,倒是成了一个孤独的诗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80、90时代的女孩,有好多喜欢诗的。她们要么看韩寒,郭敬明的小说;要么看好莱坞的电影。因此,为了抓住爱情,我必须写小说。 现在,我有了工作,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从事写作,我一定会利用业余的时间,把这部小说写出来的。我始终坚信:成功=百分之百的自信+百分之百的努力。 第一节 一团一团的白云飘荡在蓝色的天空中,寻找着自己的幸福。胸膛落满一叶叶阳光。飞鸟展开翅膀,时而在云层里翱翔,时而在山峰间穿梭。山坡,一浪接一浪地追云。半山腰上蹲着众多的村舍,有的眺望远方;有的仰望蓝天;有的沉思、嘴里吐出一朵朵烟。田野,一片辽阔,怀抱里送满一束束绿。 小坡上的草木,在阳光里飘荡,花儿躲在草堆里,敲敲地散发花香,还时不时地伸出头来看看面前的铁轨。铁轨躺在地面上,通向天涯。 花香随着风,轻轻的吻着田野的额头。田野将头伸出窗外,眼神紧跟漂移的风景。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不愿放弃眼前的一切,脸任由风的拍打。他闻着风里的花香,心里感到特别的舒畅。他这才意识到:大自然能给人美,更能给人安静。看来这次,他放弃乘飞机是对的。他这次选择火车,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大脑得到清洗,让自己疲惫的身体好好放松。 田野将头缩回来,然后拿出dv开始拍摄,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美丽的瞬间。他要把这些美丽的风景留住,以便今后好好欣赏。城市里只有喧嚣、只有争权夺利,连城市里的阳光、风都是污浊的。田野又伸出头,他要把头放在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里,他要感受大自然的温暖,聆听大自然的心跳。 前面是一条隧洞,田野将头又缩了回来。然后闭上眼睛,他要把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储存在自己的脑海里。火车穿出隧洞后,没跑多久便停了下来。车厢里的广播说:这是零时停车,请大家不要着急。然后车厢里响起了流行音乐。刚放完一首歌,火车又开始启动了,田野也继续地盯着窗外。从早晨7点醒来,他就迷恋上了窗外的景色。看了一个上午了,他不但觉得不累,还感到特别有精神,越看越痴迷。火车走了一段时间后,又停了下来。车厢里有些乘客觉得有点不耐烦,不停地埋怨:怎么没到站又停了。 “他奶奶的,又停车了!” “他妈的,早知道如此,老子还不如乘汽车!” 广播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换了一位女列车员的声音。“旅客们,现在是零时停车,我代表列车长和全体工作人员,对本次列车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表示道歉,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女列车员的声音很清晰、温柔。 “他娘的,在嚎叫什么?吵得老子,不得安宁。”对面睡觉的旅客,抬起头来四周瞧瞧后,便埋下头继续睡。田野瞟了他一眼后,又望着窗外。 “旅客们,现在为大家讲点安全规则。” 车厢里的喧哗声渐渐淡了下来。田野查了查眼镜,快乐的寻找窗外的景点,突然,远处的一幅场景让田野喜出望外。 不远处,浮出了一天小河。小河像一条围巾,围在大地的脖子上。虽然,已是中午了,但河面上仍有许多雾气向天空飘散。河水碧绿、澄清,一群鸭子在水波里漂浮,偶尔,还啄啄微波里的阳光。一条小船轻轻的浮在河面上,船尾是一位老翁在摇浆。 田野快速地举起dv拍了起来。船头立着一对情侣,男孩上身穿着一件t恤,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女孩则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衣裙翩翩起舞,像一片荷叶。女孩站在前面,展开双臂,望着远方。男孩则立在恋人的后面,将她温柔地抱着。两人学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面的一幕。田野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最美的画面。 凑巧的是,这时,广播里也响起了歌声,正放着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著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车厢里的许多旅客也在欣赏着这幅感动的爱情画,有些年轻人也拿出手机、相机拍了起来,大家都想把这幅画保存起来。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和那个姐姐真幸福啊!”一位小男孩在位置上蹦蹦跳跳,快乐地喊。他的母亲望了望窗外,然后查了查眼睛。“小鬼,不要乱跳,好好地给我坐好。” “是啊!真感人啊!”车厢里又有些喧哗,但这次不是再埋怨,而是在赞美。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可以永恒:一是大自然;二是爱情。田野仔细地看着dv上的画面,陷入了沉思。他被河水感动了;被河面上的小船感动了;被小船上的那一对恋人感动了。以前他和白雪约会时,也有过类似的浪漫。他安静地听着广播里的歌。歌的旋律很优美,有几分温柔,又有几分刚强,温柔里带着伤感,刚强里隐藏着痛。他知道这首歌叫着《挪威的森林》,以前他和白雪约会时,老爱拿这首歌来打动白雪。白雪也爱静静地听自己唱,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有一部小说也叫着《挪威的森林》。他俩在大学时老爱一起在图书馆里看,彼此交流着看小说的心得。 看着dv,听着音乐,田野的心海开始涌动,往事像水波一样,一点一点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有太多的过失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家庭里。想到家庭,他感到很愧疚,他对儿子和老婆的关爱太少了。自己离家这么久了,怎么连一个电话也不打。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畜生,没有感情。“不,畜生是有感情的。我连畜生也不如。”田野暗暗地骂着自己。白雪和自己都是个孤儿,她和自己能够走到一起,很大程度上,在于彼此都知道对方缺少爱,需要关心、需要呵护。 田野从裤包里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时,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停电了。昨天在宾馆里,他忘了充电。田野越想越觉得郁闷,他把手插进西服包里,握出的烟盒里没有一支烟。 “该死,怎么一支烟也没有。今天真她妈的倒霉。”他把纸烟盒狠狠地甩向窗外,然后紧闭双眼。不一会儿,一辆餐车出现在行道中。“买水、买饮料了。”推车的师傅,一边嚷嚷、一边敲打着餐车。田野被这种刺耳的声音搅得心神不安。他睁开眼睛,想发火。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看了看餐车里的东西。 “对了,师傅!给我拿盒烟。” “要什么烟?” 田野瞧了瞧摆放的几类烟,然后随便要了一种。 “一共是50元。” “对了,再买一瓶统一绿茶。” “5元一瓶。” 田野拆开烟盒,立即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这是什么烟,味道这么浓,像煤气。” “火车上的东西,又贵,质量又不好。”坐在田野旁边的一位大婶这样说。田野觉得这烟难抽,但他还是继续吸着。一来是因为自己的烟瘾发了;二来是想平静一下自己的怒火。田野望着窗外,嘴里吐出一圈圈烟花。吸完一支,再点上一支。 “查票了,查票了!请大家把票拿到手上!” “先生!先生!你不能在位置上抽烟。”一位男列车员拍了拍田野的肩膀。 田野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两位列车员。两人的年龄大约20岁,一男一女。很明显,二人都是刚毕业的学生。田野看着两人,嘴里还在吐烟。 “先生,你没看到身旁的大婶再不停的咳嗽吗?” 老妇人不停地用纸查眼睛,嘴还在咳嗽。“对不起,老大娘。”田野把烟头扔出窗外后,向身旁的大婶道歉。 “没关系,我还好。”老妇人点了点头。 “先生,这里是不能吸烟的。要吸就到前面的吸烟室里吸。”女列车员看着田野说。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注意的”田野向女孩笑了笑。 “大家快把票拿出来,我们要查票。” “先生,醒醒。我们要查票。”女孩摇了摇田野对面睡觉的家伙。 “不要打扰我,我要睡。” “先生,快醒醒!我们要查票。”“他妈的,老子不是说了吗!老子要睡觉!”对面的家伙气汹汹地抬起头,瞪着女孩。 “查什么票?老子睡醒了后,再来查!”然后又埋下头。 “先生,你不能这样!”女孩继续喊他。 “老子要睡觉!你没有听见吗?”那人立即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女孩。 姑娘被眼前的家伙喊哭了,手不停地揉眼睛。 “先生,请你放尊重点!”男孩指着他喊。 “老子不放尊重点,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敢教训我。” 很快,列车长和几个警察过来了。问清缘由后,警察把那个家伙拉了出来。 “先把票给我拿出来!快点!”列车长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摸了一会儿后,惊讶起来。“该死!我的票丢了!”他又摸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了一盒烟,但就是掏不出票。 “没有买票吧!” “不!我买了的,但他妈的丢了!” “丢了?你的烟盒怎么没丢?” “我的烟盒大,而票小” “少给我玩花样!快跟我们到7号车厢去补票!” “补票!为什么?我买了票的!为什么要补……”那人还没有说完,便被警察推走了。 警察前面走,后面的旅客便议论纷纷。田野摇摇头,暗暗骂道:“他娘的,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抽完半盒烟后,田野感到口渴。他扭开瓶盖,将一瓶绿茶喝得精光。火车还在继续地走着,窗外的景色也随着火车的步伐,向后漂移。田野看着漂移的景色,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这才想起,自己坐火车的目的。本来选择火车,就是为了看风景,就是为了调解一下自己烦躁的心。可没想到一点小插曲就让自己的心海翻腾。哎!这样的个性怎么不会遭到小人的陷害,怎么不会丢掉饭碗?田野开始伤感起来,自己虽然28岁,就当上了上海美丽化妆品总公司的西部片区的销售部经理。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个性缺点和经验的欠缺,被吵了鱿鱼。本来总公司还打算在今年提拔他为上海总公司的总经理,但出乎预料的是他在今年前4个月内的销售业绩突然下滑,还让公司赔了很大一笔钱,使公司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再加上竞争对手的陷害,使他丢掉了西部片区的销售部经理。不过,总公司还是对得起他,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他到广州分公司去当总经理。 田野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他太对不起白雪和儿子了。他下定决心,等在广州站稳了脚跟,他一定要把白雪和儿子接到广州去住。他要好好的补偿老婆和儿子。田野望着漂移的景色,他的心也随之漂移起来。他回忆起自己的奋斗史,感到自己很没用。漂泊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着落。低了这么多年的头,现在还得继续低着。 田野用dv拍了几张图片后,觉得自己的心胸慢慢开阔起来。自卑也烟消云散了。对了,面对如此美的田野、如此浪漫的青烟,为什么不作一首诗呢?为什么只知道从大自然的怀抱里拿走美丽?为什么不用诗歌来感谢一下大地呢? 想到这里,田野的心情澎湃,按耐不住情绪的波动。 他沉思了一会儿后,便一气呵成的写下了这些诗句。 绿的片段作品一一条条鲫鱼扛起风和日光在蝉的肚腹里啄食果汁的芳香作品二一块块冰在树梢间爬行黑暗织成鱼网挂满枝叶活捉跳跃的冰块车窗外的田野抱起一片浩瀚的海洋山坡——一座座起伏涌动的波峰绿草——一层层海浪波峰是海浪的乳房荡漾阳关里的风几个放牛娃坐在草坪上围成圈儿玩弄纸牌纸牌沐浴风的呼吸土壤的体香牛群踩着浪花一口口吃浪花里洒的晚霞远处红日脚下躺着村庄吐出一缕缕饮烟踩着风攀登,飞翔亲吻黄昏的脸和胸饮烟不知道他踩在风脊背上的脚印有多少有多深他本打算写一首诗,可没想到自己尽写出了两首。自己虽然不是诗人,但还是喜欢写诗,还是很崇拜哪些诗人的。他们用自己敏感而善良的心去亲近大自然,感受大自然的呼吸,写出了一首首美妙绝伦的诗句。以前,特别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写了很多诗。还为白雪写了很多首。但最近几年,他的心已被城市的喧嚣污染透了,直到今天才被大自然重新清洗干净。自己默默地读着纸上的诗句,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火车开始减速了,慢慢的爬进一个站台后,便停了下来。田野将头伸出窗外,看见了五个醒目的红字:怀化火车站。火车站不大也不小,同先前看的站台没用多大的区别。一路上,他只顾着欣赏田野、山川、河流……的这些自然景色,没太在意火车站台上的情景。不过,这个平凡的站台吸引他的不是站台上拥挤的人群,而是这两个名字:怀化。“怀化,怀里的痛苦,随着风的身影,渐渐溶化。”田野这样轻声的念着。 也许是出于好奇,田野仔细地搜寻着站台上的景点。“既然名字这么有新意,也应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对。”站台上的人,像一群饥饿的蚂蚁,在各个车厢门口拥挤,撕咬,互相争抢食物。 “快点!快点!车要开了!” “又走错了!我晕!” “我日,怎么在18号车厢!要累死老子。” 站台上填满人群的喧哗,混乱的脚步踏破地面上温暖的阳光。人影里流露出都市的悲哀。 “大家不要挤!等上面的旅客下完了,你们再上!”列车员提起喇叭喊。 “不要挤吗!小心孩子。”一位妇女背着婴儿,在人浪里挣扎。她的丈夫用手护卫着自己的孩子,艰难地往前移动。男人背后的一个小伙子,狠狠地推着男人。屁股也狠狠地向后翘。 “你的屁股不要乱翘吗!”小伙子后面的一位女人大声喊着。 “不要推我!”男人挥动着腰。 “我没有推你!是后面的人在推!”小伙子挤了一会儿,看没有成效。于是用头顶前面的男人,手在随意的挥舞。像是在泳池里游泳。 男人有些气愤了,大喊了一声。“不要推!小心伤到孩子!”男人的话刚说完,他的孩子就哭了。男人双手捧着婴儿,看见儿子的鼻孔在出血。男人想用手指楷儿子鼻孔里的血,但自己控制不住摇晃的身体。他身后的小伙子还在狠狠的推他。 田野看着这群人,自己显得很无奈,被这一幕戏弄得哭笑不得。 “英,我们今天不坐火车了!”男人喊着自己的老婆,然后拼命地转过身,推了一下小伙子。“老子说了好多次,叫你不要挤!你的耳朵聋了!” 小伙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红色长发。也推了一下男人。“老子没有推你!是后面的人再推!” “你妈妈的!推了人还要狡辩!” “你妈妈的!谁叫你娃不往前走!像一头笨猪!” “我日你妈!” 两人骂累了,就打了起来。男人闪了小伙子一个耳光。小伙子也不甘示弱,朝男人的脸上揍了一拳。两人抱在一起,在地面上翻滚。人群也快速的闪开了,冲向另一节车厢。 很快,站台上的几个警察跑了过来,将两人分开了。 “小子,你这下服了吧!” “老子也没有吃亏!” “还要骂?没有打够吗?”一个胖子警察分别拍了几下两个人的脸。“你们两个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胖子警官怒吼到。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两旁,男人的鼻孔在流血,小伙子的眼睛被打肿了、嘴角也挂着血迹。 第二节 女人蹲在一旁,还在不停地哄着儿子。胖子警察教训完了后,便气愤的说:“把这两个笨蛋给我带走。” 火车喊叫了几声便开动了,汽笛声也敲敲地消失了。田野转过身,看见先前的大婶不见了,他身边的座位现在空着。对面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回来。刚上车的人,在车厢里来回走动,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大哥,可以帮我一下吗?”一位女孩来到了田野的面前。姑娘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橙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牛仔裤。腿前靠着一个灰色的大行李箱,肩上还挎着一个小包,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各种零食。女孩盯着田野,一脸的笑容。 田野看着面前的姑娘,心里感到很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愉快,或许是女孩的微笑和开朗吹走了他心里的忧愁。 “没问题!”田野把西服脱了下来,胸口露出了一条蓝色的领带。 “没想到你的行李箱还很沉呢!”田野咬咬牙,举起女孩的箱子,转向头上的行李架,把箱子放了上去,然后稍微地把上面的箱子移了移。田野放好了女孩的箱子,拍了拍手板,回到了位置上。女孩看了看自己的票,再望了望壁上的号码,点点头后,就坐在了田野的身边。 火车继续的开着,田野照旧拿出dv拍摄。 “大哥,你的dv真漂亮!是什么牌子的?” “是佳能牌。”田野没有转身,继续的拍摄窗外的景色。 “今年的感动,用佳能拍摄吧!”女孩念着广告词,从小包里拿出了mp3。田野转过身,看着身边听音乐的女孩,自己觉得好笑。田野歪了歪鼻子,闻到了很浓的一股酒味。田野转过头,看到刚才逃票的家伙东倒西歪的回到了坐位上。 “对了,可以给我一支烟吗?”那人望着田野说。 田野揉了揉鼻子,然后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 “给。”那人闻了闻烟丝。点点头,“还可以。” “可以再来一支吗?” 田野又抽出了一支。 “好烟,再弄一支。”田野有些不耐烦了,但他控制着情绪,又递给了那人一支。 那人,把烟挂在耳朵上,然后点燃了手上的一支。“不错,好烟。”那人眯了眯眼睛,狠狠地吸上一口,然后缓缓地从口和鼻孔里放出烟雾。“恩!好!有钱人抽的烟真是不一样。” 女孩取下耳塞,用手指堵住鼻孔,呆呆地盯着那人吸烟。田野闷得慌,于是和身旁的女孩说起话来。 “你家在哪里?”“在怀化。”田野觉得这句话问得多余,然后又问:“你去哪儿?” “去广州。” “那大哥,你去哪儿?”女孩也问起了自己。 “我也去广州。” “啊!我们真有缘,我也去广州。”那人吐出一口烟后,望着田野和女孩。 “大哥,你是在哪儿上的车呢?” “在重庆。” “重庆,重庆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看样子,你去过重庆。” “是啊!我大学的男朋友就住在重庆。他带我去过哪儿。” “是啊,重庆是一座开朗的城市,充满活力。” “那你怎么一个人去广州。” “我去广州找工作。” “你男朋友没有陪你去吗?”田野发现自己不该问这句话。女孩微笑的脸庞,悄悄浮出了忧伤。 “我们分手了。” 田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他觉得此时沉默,可能是最好的安慰办法。对面的家伙一口气吃掉了两支烟,他把最后一支烟取下来,准备点上,但最后还是舍不得抽,把它又挂回了耳朵上。 “我说你们只知道说话,饭也不吃。”那人将迷彩服脱掉,里面剩下了一件很薄的半袖。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了两个空的小酒瓶,把它们扔出了窗外。“妈的,这诗仙太白真难喝,老子以后买稻花香。” 田野看了看表,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钟了。肚子也在哇哇的叫个不停。也该吃点东西了。 田野轻轻地推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女孩关掉mp3后,望着他。“有事吗?大哥。” “你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东西吗?” “是有点饿了,中午为了排队,连饭也顾不上吃。”女孩提起小台子上的塑料袋,拿出了三盒方便面。 “大哥这盒给你。叔叔,这盒给你。” 田野接过方便面后,说:“谢谢!”那个家伙摸着方便面,然后说:“孩子买的方便面就是好,你看这包装多乖巧。不过,以后不要叫我叔叔了,我才35岁,还不老。”那人,把方便面放下后,又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谢谢你。” 女孩笑了起来,“把面给我吧!我去给两个哥哥泡。” “你看,这丫头的嘴多甜,像蜂蜜一样。” 田野看着那人,禁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家伙自己也笑了。 “我看这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们三个还是去吃点饭吧!” “好主意,不过你请客。”那人笑眯眯地盯着田野。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该我请。” “兄弟真是豪爽之人,你这个朋友我教定了。” 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10号车厢,来到了火车餐厅里。 餐厅里摆放着十几张小桌,一些人还在高兴地吃着饭。厨师们还在不停地忙碌着,像一群采花粉的蜜蜂。锅里散发出阵阵香气,打湿厨师们疲惫不堪的脸庞。田野选择了靠在窗子的位置,然后拉开了窗帘。 “我们就坐这里吧!” “你请客,你说了算。”那人笑嘻嘻的说。 “这里不错,还可以看窗外的风景。”女孩高兴地点着头。三人刚坐下,一位女服务员提起茶壶走了过来。“你们要点什么?”女服务员一边问,一边倒着茶水。田野看了看桌面上的菜单,然后说:“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那人接过菜单,瞟了一眼后说,“一份腰花,一份鳝鱼,一份鱼香肉丝,在搞一份猪肝汤。”那人揉了揉鼻子,然后接着说,“还要一份回锅肉。小姑娘,你也点点吧!”女孩看完菜单后,点了两份素菜。田野仔细的看着菜单,“在弄一份酸菜鱼汤和一份番茄鸡蛋汤。” 女服务员记完后,刚要走时,田野将她喊住了,“有酒吗?搞几瓶酒来。”女服务员转过身说,“对不起,我们不能卖酒。” “你想喝酒?”那人望着田野。 “想搞一点。” “对吗,男人不喝酒,还叫男人吗?” “不过,这里没有酒。” “好说,我去搞三瓶来。”那人立起身来,又补上了一句,“等着老子,老子立即搞来。你们不能先吃哦!”那人走后,田野和女孩微微地笑了一下。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了。“鸟,挤死老子了。妈妈的。”那人坐下后,从衣服包里掏出了三瓶诗仙太白。 田野握起酒瓶,感叹道,“设计很奇特,包装也不错。”然后,旋开盖子,闻了一下瓶口。“很香!很清醇。” “你没有喝过诗仙太白?” “没有!” “也是啊!你是个有钱人,有钱人怎么会喝这些乱七八糟的酒。” “哥子见笑了,我在外面四处漂泊。没时间喝这些美酒。哎!以前真是白活了。” “那你一定要好好尝尝民间的美酒。这些小酒喝起来很安逸,很巴适的。” 田野打开瓶盖,喝了一小口。“好酒,真是好酒啊!” “妈的,这酒真爽!比摸女人的腰还有舒服。”那人舔了舔嘴唇。 女服务员,将菜一盆一盆的摆放在了桌子上。“对了,你们不能喝多了。” “鸟,我们知道,你就不用为我们操心了。”黑土挖了一下鼻孔说。 “来,我们开始吃菜。”田野握起筷子,指着桌面。“姑娘,你怎么不吃呢?” “对了,你还没有喝酒。来,喝一点。”黑土将最后一瓶诗仙太白放在了女孩的面前。 “大哥,我不想喝酒。”女孩摇了摇头,说。“没事,少喝一点。喝点酒,安逸一下肠胃。”黑土,提起酒瓶,说:“来,老子敬你一口。”田野把女孩的酒瓶打开,然后也提起了自己的酒瓶,说:“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喝一口。” 女孩用舌尖甜了一下瓶口,随后亲亲呡了一小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田野替她夹了一块鳝鱼肉。“我叫蓝齐儿,湖南人。” “跟老子!你一个女娃娃怎么独自去广州找工作?”黑土夹了一小团腰花。 “我想去磨练自己,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说完后,女孩吃了一片猪肝。 “来,兄弟。我俩在干一口。”黑土,喝完一口后,便问起田野来。“兄弟是干什么的?” 田野将口中嚼的肉吞下后,回答到,“我是一个跑腿的。眼看着,就要过安稳日子了。可被小人陷害,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鸟,原以为老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没想到兄弟也遭受了许多打击。”那人用手抹了一下嘴,说。 “对了,大哥贵姓?那里人?”田野挑了一片白菜。 那人挖了一下鼻孔,把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几下后说:“黑土,重庆人。35岁。”“田野,上海人。28岁。来,我敬哥子一杯。”田野举起酒瓶。 “等等!还有我。”蓝齐儿也站了起来,双手吃力地捧起酒瓶。 “让所有的不爽,滚她妈的蛋!”黑土大声的说。 “让一切的忧愁,滚她妈的蛋!”蓝齐儿也附和着。 “好,阳光总在风雨后!明天会更好!”田野接着说。 然后是一声响亮地碰瓶声。三人坐下后,蓝齐儿继续吃菜,黑土和田野继续喝酒。 “我看兄弟也是个耿直人,符合老子的脾气。”两人重重地碰了一下酒瓶。喝着喝着,黑土开始忧郁起来。“我太对不起我娘了,她老人家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连孙子也没看成。老子像头笨驴,真蠢!真没用!娘啊!你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会痛哭的!” 黑土,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酒。“我的爹是个矿井工人,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被煤炭活埋了。娘为了养我,在外面四处漂泊,任由风吹雨淋,遭受了各种屈辱。可老子就是不争气,不听娘的话,高中还没毕业,就他妈的谈恋爱,把一个纯洁的女孩子给糟蹋了。不久就被校长踢出了学校。后来当了兵,在部队里刚当满三年,就开始拉帮结派、不守纪律。便被部队开除了。再后来,去了广东。在一家工厂里做工,由于肯吃苦盲干,被提升为车间主任。可位置还没坐热,就被小人陷害。丢掉了饭碗。自己的女人,也嫌老子穷,跟了一个大老板,做了他的情人。老子未出世的孩子,也被她活活地打掉了。紧接着老子漂到了上海,在一家五星级宾馆里当保安,没过多久,就爱上了老板娘。哎!老板发现后,把老子狠狠地奏了一顿。在美丽的上海,老子只干了两年的肉盾,就被上海抛弃了。上周,接到家乡人的电话,说我娘生了重病,要我赶快回去。我知道娘是想见我最后一面。但上天就是捉弄老子,赶回去的时候,娘已经下葬了。” “娘啊!你在哪里啊!娘啊!你活过来呀!让你哪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好孝顺你老人家啊!”黑土,喝着、喝着,就开始嚎哭了。“田野拍着黑土的肩膀,说:”大哥,大哥!“蓝齐儿抽出了几张餐巾纸,放在了黑土的手上,安慰着黑土,”大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黑土用纸查干了泪水,感到自己失态了,”他娘了,老子一个大丈夫怎么像个婆娘,哭什么哭!哭个球。“说完后,紧握着田野和蓝齐儿的手,”谢谢兄弟!也谢谢小妹。“ 田野和蓝齐儿都微笑着,鼓舞着黑土。 “对了,兄弟。你也讲讲你的故事吧!”黑土吃下了一块回锅肉。田野望了一会儿窗户,又望了一下前面做菜的师傅。说,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叔叔住。听叔叔说过,我的父亲是一个卧底警察,在一次围剿犯罪分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罪犯的抢打中了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母亲是一位记者,人长得很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一个人生活。一天晚上,母亲在家做饭,突然感到肚子疼痛,昏倒在地板上。叔叔发现后,就开车把母亲送往医院,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母亲和叔叔都受了重伤,母亲在医院生下我后,就因失血过多,死了。叔叔也被命运玩弄,双腿搞残疾了。父母离开后,我就由叔叔抚养成人,读了浙江大学,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当上了片区经理。 “兄弟的一生先苦,后甜。像一杯茶水。” 田野取下眼镜,揉了一下双眼。“虽当上了西部片区经理,但和老婆、孩子远隔千山万水。现在被小人陷害,只能跑到广州混了。” “为了我们的缘分,干一口!”田野戴上了眼镜。 “好!两个苦命的人互相敬一口。” 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了,饭香浮满车厢里的每一个角落。窗外的阳光渐渐淡了,流动的景色也露出了片片黑暗。 蓝齐儿给黑土和田野的碗里添满了饭,“两位哥哥酒也喝累了,该吃点饭了。” “哥子,你现在有工作吗?” 黑土被田野的话吓了一跳,回答着。“没饭碗,光棍一条。”田野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和一张到广州任总经理的任用书。“到我的公司上班,怎么样?” 黑土拿起田野的名片和任用书,仔细的思考着。“老子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名片。单凭这些东西很难下结论。这些玩意儿很容易就弄出来了。不过我也算是个老牛条了,看人还算准。我相信兄弟是个老实人,也是个能干人。” “这样说,你相信我了。” “当然!老子不会看错人的。” “你会开车吗?”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老子都能把它搞动。” “那就好。” “多少钱?搞什么?” “每个月2500元,当我的私人保镖和司机。” “好啊!反正老子现在连个鸡巴都不是。” 田野看着蓝齐儿,“你学的是什么专业?那所大学毕业的。”蓝齐儿放下田野的名片,回答说:“英语专业,南开大学毕业的。” “南开大学毕业的,牛啊!我的一个酒友的女儿也在南开大学读书。那你父母是干什么的?”黑土也问起了蓝齐儿。 “父亲是一个职业作家,母亲是一位高中英语教师。” 田野收回了自己的名片和任用书。说:“你想到我的公司工作吗?”蓝齐儿有些疑惑,“什么公司,我去干什么职业?” “名字叫美丽化妆品广州分公司,先当我的秘书。” “生产化妆品啊!秘书是干什么的?” “就是当我的助手。我每个月给你发3000元。” “可我学的是英语。” “我们正却英语翻译人才。我会让你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的,你的前途一片光明。这个你不用担心。” 蓝齐儿一时拿不定主意,还在艰难地思索着。 “放下吧!他不会骗咱们的!再说他小子也不敢骗老子。老子什么世面没有见过。”黑土摇着头,瞪着田野。田野却在不停的苦笑。 “还在犹豫什么呢?只有会抓住机会的人,才能成功的。”田野劝着蓝齐儿。 “好吧!我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在广州也很难找到工作。我就跟着哥哥混了。” “这才是南开大学的毕业生嘛!”“蓝齐儿,我们一起来敬田总一口。”黑土拉着蓝齐儿的手,两人站了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坐下!都坐下。”田野示意两人坐下。 三人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吃菜,一会儿说话。黑土把自己的酒喝完后,把蓝齐儿的酒也喝得精光。他们吃饱喝足后,便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黑土喝得最多,嘴里不停地乱骂。“哪些龟儿子,老子要宰了他们。”田野一语不发,埋着头死睡。蓝齐儿没有喝多少酒,所以拿着田野的dv,拍着天边的落日。 落日慢慢地融化着,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一点一点地变小。这颗心,与黄昏分手后,血滴尽。梦碎,坠入了云海。 蓝齐儿望着落日,眼泪掉了下来。 夜像一本厚厚的书,被风一页页的翻开。天空很干净,像一张处女的脸,没有任何瑕疵。星星互相攀比着,尽量地闪烁自己最亮的光芒。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在群星的追求下,偷偷的乐着,灿烂的微笑。月光洒满大地,润透这片茂密的竹林。风很安静,静悄悄地徘徊在竹林中,像在同月光捉迷藏。各种各样的影子漂在流淌的月光里,在夜里寻找爱或者其它值得寻找的东西。 竹林环抱着一座较大的瓦房,瓦房的前面是一块宽阔的院子。院子的四周围着一圈石墙,石墙上爬满一条条绿藤和叶子的影子。院子的正前方有一扇厚大的铁门,铁门敞开着,门外连接着一条公路。院子里停着四辆车子,三辆小轿车,一辆面包车。四辆车子的旁边,分别站着一个人。四人都是相同的打扮:外面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里面套着一件白色衬衣,衬衣上扎着紫色的领带。鼻子上架着黑色的墨镜,手里都端着自动步枪。 瓦房的中央有一道关闭着的木门,木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人。这两个人的穿着同院子里的四人的穿着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人的手里端着的是来福枪。瓦房里面很宽敞,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画报。天花板上掉着一盏普通的电灯,灯光很明亮,把屋子照的很透明。 第三节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较宽的木桌,木桌是正方形的,上面放着一个开着的红酒瓶,紧挨着红酒瓶的是一只杯子,杯子里装着少半杯红酒。木桌的一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很成熟,看上去有40多岁。 男人也穿着黑色的西服,只不过脖子上扎着的是一条黄色的领结。男人留着光头,眯着眼睛,嘴里衔着一只雪茄。男人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白色睡衣的女人,两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她们是一对双胞胎,稍有点区别的是:一个披着长发,另一个却扎着一条小辫子。两个女人都在给男人捶着肩膀。屋子里也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呆头呆脑地立在木门的两边。 突然,屋子里响起了音乐。“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老板!你的手机响了!”扎着小辫的女人拍着男人的肩膀说。男人摆了摆头,把雪茄放在桌子上后,立即掏出手机。“喂!是二哥吗?二哥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要是办不好,我提着脑袋来见二哥。好!二哥再见。放心吧!二哥!好!拜拜!” 男人接完电话后,快速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她妈的!这些狗日的怎么还不来!老子等了半个小时了!”男人骂完后,大口大口的吸着雪茄。披着长发的女人,握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等男人闭上眼睛后,两个女人相互眨了眨眼。她们朝男人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男人的脸上映着两朵刺眼的唇印,男人用手摸了几下脸后,笑嘻嘻的说:“妈的!你们发春啊!等老子把事情办完了,在好好地满足满足你们俩。”“老板!你真坏!真讨厌!我们只是想要老板开心吗!”两个女人说。“等老子把正事做完了,在和你们在床上好好地开心!开心!啊!” 突然,门开了。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头!他们来了。”男子说完后,便站在一边。“这些狗日的!终于吃完了屎!”男人站起来,喝完杯子里的酒后,便朝门外走去。两个穿睡衣的女人也跟了出去。 五辆小轿车,一个接一个的开进了院子。最前面的车停下来后,里面的人打开了车门。出来了一位穿着运动装的男子,男子的手里提着ak47型号的突击步枪。男子打开后车门,埋下头说:“头,到了。”车里出来了一位穿着中国男子足球对队服的中年男人,男人的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耐克运动鞋,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男人的头发还绑着一个较长的大辫子。后面的四辆轿车里,也相继出来了穿着运动装的男子,他们的手里都戴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啊!强哥!又见到你了”光头男人走了过来。 “哦!智哥!”两个男人握了握手。 “强哥怎么穿中国男足的队服啊?” “不可以穿吗?” “哦,当然不是!只不过中国男足很烂,像一堆屎。强哥不觉得穿男足的队服很丢人吗?啊!哈哈!哈哈!”阿智哈哈的大笑。 “是吗?智哥的头上怎么一根毛也不长,像个龟头。”李强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人手握着手,边开玩笑,边向屋子走去。两人进屋后,互相正对着坐下。阿智把木桌上的酒瓶和杯子扔在地上后,吼道:“妈的,快上酒。”两个背枪的男人,将一个纸箱抬进了屋子。披着长发的女人,从纸箱里取出一只酒瓶和两只杯子。扎着小辩的女人则打开瓶盖,向两只杯子里填上了酒。阿智把两只杯子放在桌子的中央,然后随意挑了一只,并说:“强哥,请!”说完后,阿强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李强握起另一只杯子,笑嘻嘻的说:“不错啊!意大利的干红葡萄酒。” “怎么不喝啊!” 李强用手指了指阿智手里的酒杯,阿智明白了李强的用意。然后把自己的酒杯送了过去,“怎么?怕有毒?”李强接过阿智手里的酒杯,然后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阿智笑着接了李强的杯子,然后两人碰了一下酒杯,“来!合作愉快!cheers!” “酒也喝了,该看货了吧!” “这是当然。”阿智说完后,狠狠的拍了几下手掌。不一会儿,一个穿西服的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走了进来。男子把皮箱放在阿智的面前后,便抬起头,离开了房间。阿智打开皮箱后,把箱子推到了李强的面前。皮箱里装着几十袋豆奶粉,李强身后的一个男子看着箱子说:“头,这是普通的奶粉。”阿智愤怒的嚎叫:“他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乱开黄腔。”男子盯着阿智说:“你他妈的想死啊!”阿智掏出手枪,指着那个男子,“你他妈再说,老子毙了你!”男子也举起手枪,“老子难道怕你?” 李强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掌嘴!”男子委屈似的说:“头,明明是他不对!”李强盯着男子,喊道:“快给老子掌嘴!”男子狠狠的闪了自己几个耳光。李强撕开一代奶粉,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后,把食指插进了口子里,粘起一点奶粉后,放在嘴里尝了尝。“不错,有特色。” 阿智喝了一口红酒后,说:“这是我们新研制的品种。这种毒品共有三类。分别是a类,b类,c类。”“有意思!”李强抽起一只雪茄。“这三类都是春药型药物。a类属于慢性,人吃了,只想做爱,一天可以做10次以上。但会在一个月内,因性生活过于频繁,而枯竭至死。b类属于中性药物,吃了后,人可以一天做20次爱,过了一周左右便会死亡。c类属于快性,人吃了后,做完一次爱后,就会死亡。” “继续说下去!” “这三类药物的用量极少,每天只需吃或者注射一次就ok了。人在做爱期间,不会感到任何疲劳。人会高高兴兴地上路。” “不过,怎样才能相信你说的话。” “一年没合作了,强哥怎么变得像个婆娘,胆小如鼠了。是不是在女人床上躺久了,失去了雄性?” “老子这不是胆小,而是谨慎。” “出来混,就是两个字:诚信。” “当然!”李强吹了一下衣领上的烟灰,说。 “来人!把实验品拿来!”阿强又用力的击了几下手掌。一个男子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鼠笼。鼠笼里放着两只老鼠,一公一母。两只老鼠在笼子里不停地跑着,显得很兴奋。“啊!是两只白色的小老鼠!真可爱!”两个女人惊讶地喊着。 阿智把鼠笼放在桌子上,“给我一包奶粉。”李强把刚才撕开过的袋子递了过去。阿智从药粉里夹出了一点点粉末,然后把它放在一个小碗里。并把自己酒杯里的葡萄酒倒在小碗里。他打开笼子,把雌鼠拉出来,把小碗放进了鼠笼。雄鼠很快便喝完了碗里的酒。阿智取出小碗,再把雌鼠丢进笼子。药物很快发挥了效果,公鼠追上母鼠后,便开始交配。公鼠越做越起劲,母鼠在公鼠的进攻下,拼命地尖叫。两只老鼠交配完后,公鼠便倒下死掉。 “怎么样?强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啊!” “你看!你看!这玩意儿还真行啊!”李强有几分乐意。“是啊!这东西还真厉害!”李强身边的男子也不停地点着头。 “强哥,还想不想要解药。” “有解药?” “当然!那老子当然要了。你说价。” “我要那家伙的脑袋!”阿智用手枪指着李强旁边的男子。 “智哥真会开玩笑!啊,真幽默!” “出来混,诚信最重要。这家伙,像条狗只知道吃屎,不懂礼貌。不守规矩!” “强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男子跪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李强抽出手枪,朝男子开了一枪。男子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对了吗!做我们这一行的诚信最重要。”阿智还没说完,几个穿西服和运动装的男子提着枪,冲了进来。 “大家不要紧张,没事。”阿智大声的喊。 “你们都退下吧!没事!”李强也喊了一声。李强的人,出去了几个,剩下4个都站在他的身后。阿智的人倒是出去了,不过屋子里也有四个人保卫着他。 “快!叫外面的人把箱子都搬进来。” “小荷,你去给强哥倒酒。小莲,你去叫他们把货都抬进来。对了,还有两箱干红葡萄酒。”披着长发的女人,过去给李强倒酒;扎着小辫的女人,则出去了。 “来,强哥。刚才多有得罪。” 李强哈哈的大笑起来,“没事,都是兄弟嘛!”“你去,把皮箱提进来。”李强转过身,朝一个男子喊。男子把ak47挎在肩上,也出了门。 一群人走了进来。一部分抬着箱子,另一部分人护卫着一个皮箱。外面的人全都挤了进来。阿智的身后站着一排人,李强的身后也站着一排人。 “老板,全抬进来了。”小莲对着阿智的耳朵说。 “头,钱都在箱子里。” “打开所有的纸箱,让他们检查。” 李强的一个手下,跑过去一一检查了箱子里的毒粉。回来说:“头,没问题。标着a字母的有两箱;b字母的两箱;c字母也是两箱。另外还有四箱酒。” 李强打开皮箱,粗约地看了看。然后把箱子推向阿智,“数数吧!共是六千万。” 阿智握起一叠钱,用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钞票。“小荷,来!点一点。”女人捡起一叠叠钱,用鼻子仔细地闻着。轻点完后,女人说:“还差一张。” 阿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他妈的,讲诚信就那么难吗?” “河马,你跟我过来。说说,这是这么回事?”李强满脸的愤怒。 一个男子低着头说:“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少一张?”李强闪了河马一个耳光,“妈的,老子的脸让你们丢尽了。我日!”“头,我回去后,一定严查此事。”河马摸着透红的脸说。“好,好。妈的!跟老子滚一边去!”李强踹了一脚河马。 “好了,那一张美钞就算了。我们不要因这点小事,搞坏了这美丽的夜色。”阿智站起身来,又说:“我们成交吧!”李强也站了起来,说:“好,成交。”两人再一次手握着手。 阿智说:“快,把所有的酒都打开。强哥,我看兄弟们都很疲惫了,不如大家都喝点葡萄酒,放松放松。” 李强回答到:“好啊!跟老子的,好主意。” “来,兄弟们。大家随意的喝。” “好,来!喝酒,喝酒。” “喝!喝。” 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酒瓶,大家正准备喝时,从外面进来了20多个美女。女人一进屋子,便脱掉了身上的内衣。男人们像一群狼扑向这群美女。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喊叫:“大家尽情的享受吧!这是阿智老板特意安排的。”妇女说完后,便跑掉了。 阿智说:“强哥,来。我敬你一杯。” 李强说:“智哥想得可真周到啊!哈哈!来,喝了。” 两人喝完后,两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阿智悄悄的对李强说:“强哥,这是两个16岁的姑娘,还没有开苞了。她们的处女地正等着你去开垦呢!”“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强哥,我们俩敬你一口。” “好啊!”李强笑眯眯地吞完两杯就后,就把两个女子按在了地上。 屋子里乱成一片,有喧哗声、有尖叫声、有欢呼声。夜被撕成了碎片。阿智提着皮箱,悄悄地溜出了瓦房。他慌张地打开车门,开着一辆小轿车跑了。阿智开着车,还时不时地向后望。车子到了高速路后,就停了下来。前方有一辆停着的救护车,阿智下车后,就冲向救护车。一个握抢的男子,两个医生和四个护士下了车。 阿智跑到他们面前后,气呼呼地说:“快!快给我洗胃。”阿智断断续续地说完话后,就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他睁开眼睛时,已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给他洗胃。 一辆救护车在前面快速的行驶,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瓦房里的热闹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女人的尖叫声也渐渐的消失了。风却大了起来,吹动着竹叶,竹林里发出响亮的声音。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从竹林里冲了出来。很快,瓦房的四周围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迷彩服,蒙着面,腰上挂着烟雾弹,手里端着95式自动步枪。其中一个高个子,取下面罩,脸上露出了一条很长、很粗的刀疤。他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确保里面没有一点响动后,便挥了挥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个人踹开木门,将头伸进去后,又收回来,说:“头,里面的人全醉了。”刀疤男人点点头,“好,一小组的人跟着我进去。二小组的呆在外面。” 屋子里很安静,男人女人都光着身子,睡在地上。躺在地上的男人,一部分人胸口上画着鳄鱼,另一部分人的胸口上画着蜈蚣。李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眼睛、耳朵、鼻子、嘴都在不停地流出血。身子上压着两个裸体女人,两个女人一丝不挂的睡着,阴道连绵不断的冒出血,血沿着她们的玉腿流淌。刀疤男人走到李强的身边,用枪头敲了敲李强的头,李强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鳄鱼帮啊!鳄鱼帮!你们这些狗日的,也会有今天。李强啊!李强!你狗日的号称”饮血“,没想到今天死在我三哥的手里,被我们五毒社吸干了血。”刀疤男人大声笑了几声后,朝李强的脑袋扫了几枪。 刀疤男人,说:“快把我们的人都抬出去!把他们的车钥匙弄走。” 风还在吹打着竹林,月光还是那么明亮。 蒙着面的人,一些在给院子里躺着的自己人注射药物,一些却在奔跑着。他们提着一箱箱汽油,冲进屋子,将汽油洒在沉睡的男人和女人身上。光着身子的男人被打了针药后,一个一个的醒了过来。他们从院子里的土地上站起来,穿上了衣服。 “你们都没事吧!”刀疤男人说。 “没问题,我们只是睡了一觉。” “这次行动,你们完成得不错。回去后,二哥会奖赏你们的。大哥也会亲自飞到广州来看望你们的。”刀疤男人说。 “这些都是三哥和四哥安排得周密。”一个男人说。 “这次行动,三哥是主角,我是配角。”刀疤男人说完后,盯着眼前的这座房子。 “头,都做完了。” “好,点火。上车。” 一辆辆车,开出了院子的大门。瓦房被火焰慢慢的吞噬着,竹林也燃起了火,发出啪啪的响声。风使劲的吹着,烟雾扭着细腰,缓缓地飘向夜空。 “蓝齐儿,你泡的方便面真好吃!” “是吗?田总。” “田总说得没错,跟老子的,你泡的面确实好吃。” “谢谢田总和黑土哥夸我。” 夜被晚风展开,铺满5月的香床。灯光一颗一颗的亮着,散落大地。月光在土地上流淌,洗净夜色里的忧愁。四周传来了昆虫声,铁轨两边的草木在舞蹈,夜开始表演了。火车正在一条较长的隧道里奔驰,车厢里很热闹。 蓝齐儿把三盒吃过的方便面纸筒丢进了脚下的垃圾桶里,然后说:“泡方便面也讲技巧吗?” 田野说:“当然!水倒少了,味道会很浓烈。水倒多了,味道会很淡。水倒得合适,泡出的面才好吃。” 蓝齐儿说:“看来,田总还会做饭。” 田野说:“会做一些普通的饭菜。” 黑土乐呵呵的说:“鸟,会做饭的男人肯定是个好男人。不想我这头蠢驴,连面条都不会搞。哎!” 田野说:“蓝齐儿,你是汉族吗?” 黑土说:“老子也觉得很怪异,汉族人中很少有姓蓝的。” 蓝齐儿笑了,说:“我的父亲是满族人,母亲是汉族人。” 黑土大笑,“那你是个杂交种。难怪会长得这么漂亮。” 蓝齐儿说:“其实,汉族人中也有很多姓蓝的。” 田野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也快到广州了吧!蓝齐儿,讲讲你的家乡吧!” “怀化是湖南省的一座地级市,人口有近500万,市郊有地下溶洞60余个,奇峰异景无数。如怀化侗文化城、沅陵县凤凰山、洪江芙蓉楼旅游区等。怀化美食繁多,风味独特。如重阳糍粑、小江河鱼、葛面等。怀化的文化艺术深厚,源远流长,有很多文化名人。如画家易图境。”蓝齐儿滔滔不绝地说着。 “各位旅客,我们的终点站广州车站就要到了。请大家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好方便下车。”广播里正传出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他奶奶的,广州终于到了。”黑土哼着歌,从座位底下拖出了一根装得饱饱的口袋。田野起身,把蓝齐儿和自己的行李箱抱了下来。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第四节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田野唱起了挪威的森林,黑土和蓝齐儿也跟着唱。火车进入车站后,便慢慢地停了下来。三人带着行礼,跟随人流涌向出站口。 三人刚出出站口,就看到几个人站成一排,其中最高的一位站在队伍的中央,他的两边也站着人。他的双手高高地举着,手里握着一个正方形牌子,牌子上贴着一个人的头像,头像的下面写着十个红色的大字:田野总经理,我们欢迎您! 蓝齐儿指着正方形牌子说:“田总,他们在欢迎你。”田野也看到了牌子,说:“是啊!牌子上的那个人确实是我。”黑土说:“没错!就是田总。”三人慢慢地走着,距离举牌子的高个子男人越来越进。 高个子男人放下牌子,对着旁边的一位女士说:“合总,那不就是田总吗?”女人长得很苗条,标准的职业女性的打扮,手里提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女人说:“对,是田总。”“大家掌声欢迎!我去迎接。”女人说完后,就像田野他们这个方向走去。后面的人激烈地鼓着掌,脸上挂满了笑容。四人碰面后,女人伸出了手,将田野的手紧握着,说:“田!真高兴见到你。”田野微笑着说:“百合!我也很高兴再握着你的手。” “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是啊!自从你出国念书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田野看着女人的脸说:“好久回的国?” “两年前。” “不错嘛!回国才两年就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 “还不是爸爸的安排。” 女人盯着田野,说:“我爸爸还好吗?我有整整一年没有回上海了。” “董事长很好!对了,他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你。”田野从西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封信。女人把信放在粉红色包里。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人群的面前。 “田总,真高兴见到你。”大家都高兴地望着田野。蓝齐儿和黑土站在田野的后面,显得很紧张。女人站在田野的身旁,给他介绍着前来握手的同志。 “田总,这是人力资源部杨部长。” “田总,真高兴认识你!” “杨部长,你好!” “这位是企管部的李部长。” “生产部的张部长,销售部的黄部长,财务科万科长,采购科孙科长,后勤科张科长,技术科肖科长,质检科龚科长。”田野同他们一一握了手,他们握完手后,按顺序又站成了一排。女人数了数人数后,对田野说:“田总,周总因为有点私事,没能来。市场部的皱部长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看医生。” “他的状况怎么样?” “他的状况还算好。” “这就好。” “田总,你身边的两位是干什么的?” 田野把黑土和蓝齐儿叫到了身边,说:他们是我在路上招聘的人才,这位叫黑土,以后就是我的司机和保镖了。这位女孩叫蓝齐儿,南开大学英语系毕业的,是我的秘书。女人握着黑土的手说:“大哥很强壮,看来会武术。”“鸟,老子当过兵,徒手单挑五六个人,不在话下。”“那好,我有个当警察的朋友,有机会叫他和你过几招。”“随时奉陪!”“我叫欧阳百合,很高兴认识你。”黑土高傲地点点头。蓝齐儿看着黑土的样子,在一边悄悄地笑。“这位姑娘长的真美,很高兴见到你。”蓝齐儿忍住笑回答着,“谢谢!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田野对着黑土和蓝齐儿说:“她是我们美丽化妆品广州分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你们以后要多向她学习。”黑土听完田野的话后,变得慌张了。蓝齐儿也一脸的严肃。 大家来到了小轿车旁,欧阳百合说:“田总,周总已经把酒店订好了,我们现在就去酒店吃饭吧!我看你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都很饿、很累了。” “好啊!一切听合总的安排。”大家都先后上了车,田野、欧阳百合、黑土和蓝齐儿坐在最前面的一辆车里,其他几位分公司领导都坐在后面的几辆小车里。欧阳百合开着车,田野坐在她的身边。后面则坐在黑土和蓝齐儿。黑土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蓝齐儿则打开车窗玻璃,欣赏着这座城市的景色。 “怎么样?田!我的技术还行吧!” “嗯!不错,比我开车的技术要好。” “你是在表扬我吗?” “本来你就开得比我好。” “还记得在上海参加的那一场开车比赛吗?” “当然记得。”田野说。 “当时是最后一圈,你开在前面,我开在后面。突然,我的跑车冒火了,刹车也失灵了。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把车减到与我的车相同的速度,然后操作车,使你的车和我的车并肩跑着。你还对着我大声的尖叫,叫我冷静,不要慌,要好好的驾驶车。车被我控制好后,你叫我打开车门,然后你飞升跳进了我的车,抱着我,从另一个车门又跳出去。感谢上帝,我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田野看着欧阳百合的脸,她的脸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洁白,像泉水一样。几根发丝漂在嘴角,眼神显得很忧郁。 田野说:“是啊!感谢上帝。” 欧阳百合又说:“知道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这个,我也知道。” “可后来,你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欧阳百合的眼角掉下了泪水。“我为了忘掉你,一个人跑到美国去读书。” “百合,我对不起你。”田野取出一张纸,轻轻地查她眼角滚下来的泪水。轿车在一条很长的街道上行走,两边的楼房很高、很华丽。店面、超市都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街道边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有的显得很忙碌、有的却很清闲。一对青年情侣在道上不慌不忙的散着步,男子抱着女友的肩,女子的右手牵着一条小花狗。小狗吐出舌头,在路上轻松地蹦着,小尾巴在空中不停地摇摆。蓝齐儿盯着小花狗,手在车窗口不停的挥舞,在给小花狗招手。小花狗只是埋着头,没有理睬蓝齐儿。蓝齐儿显得有几分遗憾,又有几分不舍,她还在盯着轿车的后窗,摇着手。 轿车在一家名叫“福气”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了。酒店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有一条很粗、很长的刀疤。男人的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的门卫。田野、欧阳百合、黑土和蓝齐儿都先后下了车,后面的干部们也下了车。男人一看到田野和欧阳百合下了车,就马上迎了过来,“田总,不好意思,我有件事耽搁了,没能到火车站接你。”刀疤男人握着田野的手,并向欧阳百合点了一下头。 “没关系。” “田总,真高兴见到你。” “幸会!” “田总,我叫周宝,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周宝瞟了一下黑土和蓝齐儿,说:“田总,这两位是?” 田野笑着说:“哦!我的司机和秘书。” “嗯!不错!一个长得强壮,一个长得漂亮。” “田总,请!”周宝笑呵呵的指着酒店的门。 “周总,请!” “欢迎光临!”过道边的礼仪小姐笑着说。 大家说说笑笑的进了一间较大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比较大的元桌,元桌是绿色玻璃做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火锅,锅的四周围着十分丰富的肉菜盘子。这些盘子的外面围着16个玻璃酒杯,酒杯也是绿色的。元桌的四周围着16个用绿色玻璃做的椅子。天花板上按着一个大型的灯,灯的四周围着四个小灯。这些灯都闪着绿光。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屏幕,屏幕里正放着大草原风光。整个雅间都是绿色。 “这个屋子装修得真奇特。”田野说。 “田总,请坐。”周宝说。 田野说:“大家都坐吧!” 田野的左边坐着欧阳百合,右边坐着周宝。欧阳百合的左边坐着蓝齐儿,周宝的右边坐着黑土。其他的人也相继坐下来了。一个女服员拿着菜单和笔,面带微笑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们想喝点什么?” 欧阳百合看着田野说:“田总,想喝点什么酒。” 田野顿了一会儿后,说:“就来一瓶四川的泸州老窖吧!你们想喝什么?” 大家点点头,都异口同声回答:“就听田总的吧!” 田野说:“那好,再来4瓶泸州老窖吧!” 女服务员记完后,说:“还要点别的菜吗?” 田野摇摇头说:“菜就别上了。这儿的菜够丰富了。等等!蓝齐儿,你不会喝酒,就来点饮料吧!” 蓝齐儿说:“就来点百事可乐吧!” “出来混,不喝酒怎么行!”黑土盯着蓝齐儿说。 蓝齐儿向黑土做了个鬼脸。大家看着蓝齐儿淘气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好,锅里的菜都好了,田总请!大家都请!”周宝挑起一片藕,尝了尝。欧阳百合也尝了一片藕,“味道真不错。”田野夹了一个芋头,吃完后不停的点头,说:“不错!这重庆火锅做得还真不错。” 黑土说:“鸟,这广州人做的火锅比重庆人做的还要巴适,这味道真安逸!真耍。” 田野说:“周总,你经常到这家酒店来吃东西吗?” “来这里吃过几次,这家酒店做的菜,味道很独特。这里汇聚了全国各地的精英厨师,各种菜系都可以在这里吃到。酒店的服务也很周到。” 欧阳百合也说:“我在这里吃过3次,酒店的菜确实做得好。房间的装饰也很有个性。” 欧阳百合向锅里放下几盆菜后,就开始向田野的杯子里倒酒,“大家都开始倒酒吧!周总,把你的杯子拿过来。”周宝却示意自己倒,黑土也向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一杯酒。其他的部长,科长们也纷纷给自己倒上了酒。 “我们大家来共同敬田总一口酒。”欧阳百合站着说。 “感谢大家,今后的工作还需要大家共同支持,共同努力。我相信我们同舟共济,一定能把我们分公司搞得更加美丽。”田野深情地说。 “小妹,你不会喝酒,就随便吃菜吧!”欧阳百合望着蓝齐儿说。“谢谢合总。我知道。” “田总,我敬你一口酒。”欧阳百合说。 “好,谢谢!” 周宝也举起酒杯说:“田总,我敬你一口。” “谢谢!以后的工作还需要周总的大力支持啊!” “田总,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地工作的。” 欧阳百合盯着黑土,说:“大哥,我敬你。” 黑土快速地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谢谢,合总。” 周宝向在座的部长和科长眨了几下眼,然后看着黑土,说:“黑土兄弟,我敬你一口酒。” 黑土把酒喝下后,几个部长和科长们开始轮流地劝田野的酒,田野毫无保留的喝下了酒。 “来,大家不要只顾着喝酒,锅里的菜都汤好了。”欧阳百合对着蓝齐儿说:“小妹是哪里的人啊?” “湖南怀化人。” “学的什么专业?” “学的英语专业,一共会讲8个国家的语言。” “小妹长得很标致,田总确实会识才。” 蓝齐儿一脸的羞涩,低着头开始喝百事可乐。周宝和几个部长劝完田野的酒后,又开始劝黑土的酒。黑土确不会拒绝,他们劝多少酒,他都一一笑纳。 “黑土兄弟长得真强壮啊!像美国的施瓦辛格。” “没有他厉害,不过老子单挑几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黑土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来,妈妈的,喝酒。一口把它搞了。” “好!搞了,搞了。”人力资源部的杨部长拍拍黑土的肩膀,“兄弟真是海量啊!” “你叫什么?干什么的?”黑土也拍拍杨部长的肩膀说。 “我叫杨海,管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不行!只会喝酒。” “你是说,你很会喝酒。来!搞一杯,初次碰面。”黑土的脸涨得透红。 “好,说搞就搞。”两人又碰了一下酒杯。 “不喝了,不喝了!喝不得了!”田野摇着头说。 “田总这是谦虚啊!来,田总,我敬你一口酒。”财务科的万科长握着酒瓶,正准备向田野的酒杯里倒酒,却被田野拦住了。 “田总是不是看不起我万一哦!我们财务科是个小部门啦!没有他们的部门好!”万一有些生气。 “万科长是什么话!好,好。我再来同万科长喝一口。” 万一向田野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满杯,说:“田总,财务科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万科长是个耿直人,好,喝了。” 欧阳百合拍拍田野的肩,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田!少喝一点。” “大家看!合总跟田总真亲密啊!还说悄悄话。”周宝笑着说。 “合总是不是还想亲我们田总一口啊!”杨海也笑着说。 “合总对我们田总有意思!”万一说。 欧阳百合红着脸说:“你们在瞎说什么?” “我建议:我们合总亲田总一口。大家说愿不愿意啊?”周宝说。 “好啊!大家鼓掌!”杨海说。 “合总!亲一个!合总!亲一个!”万一一边击掌,一边大声喊着。其他的部长,科长也跟着吆喝起来。 蓝齐儿捧着肚子,趴在桌上痛苦地笑着。黑土却靠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吐气,脑袋动摇西晃。 欧阳百合被大家弄得哭笑不得,不知所措。但她鼓足勇气,还是吻了一下田野的嘴唇。顿时,雅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田野感到很尴尬,但他还是笑了。他盯着黑土,说:“土哥,你没事吧!”黑土慢慢地睁开眼睛,说:“开玩笑,我怎么会有事呢!这点事难不到我。田总,你就放心吧!” 田野清点了一下桌子上的酒,还有最好半瓶酒。他看看欧阳百合,又看看周宝,再看看其他人,说:“我看酒大家已经喝够了,我们就喝最好一口。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了。大家也该休息了。” 周宝说:“是啊,现在已经很晚了。田总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现在又喝了很多酒,是该好好休息了。” 欧阳百合给大家平分了这半瓶酒,然后说:“请大家欢迎田总来做最后的总结。” 田野皱了皱眉毛,站起来说:“今天真高兴认识大家,希望我们同甘共苦,让我们的公司展翅翱翔、让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大家喝完酒后,说说笑笑地走出了雅间门口。周宝护着田野的背说:“田总,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田野点点头,身子有些摇晃。周宝对着欧阳百合和其他的人,说:“田总和其他两位就由我来照顾吧!合总和各位都可以回家了。”田野对着欧阳百合说:“百合,你和大家都回去吧!我这里有周总陪,你和大家就放心吧!” 欧阳百合深情地望着田野的脸,说:“田,你要好好休息。那我就和其他同事回去了” 第五节 欧阳百合和其他几位向田野和周宝告别后,相继离开了酒店。黑土被女服务员护着,去了自己的房间。蓝齐儿、周宝护着田野进了305号房间。田野坐在床上后,对着周宝说:“周总,你也回房间休息吧!”“好,田总,那我就走了。”周宝也喝得较多,东倒西歪地离开了田野的房间。田野正准备脱衣服时,发现蓝齐儿还站在床边。田野说:“蓝齐儿,你在几号房间睡?”“我在308号房间。”“哦!那你也去休息吧!”“好,明天见,田总。” 田野把西服甩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松了松领带,倒在了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迷上了眼睛。 周宝进入酒店的经理办公室后,关上门,接起了手机。“三哥,已经搞定了。” “全部毁了吗?”手机那边传来声音。 “人和货全部烧掉了。” “干得好。” “三哥,我想把睡在酒店里的这个家伙干掉。” “不要急于想当总经理,要慢慢来。再说我们现在还摸不透这小子的底细,还不能动手。” “我怕以后夜长梦多!” “你怕什么!再说人家堂堂一个总经理,不明不白地死在我们的地盘上,你担当得起吗?” “我知道了三哥,我会小心行事的。” “没好,拜拜!” “拜拜!”周宝接完电话后,回到402号房间睡了。 欧阳百合回到自家的门口,从粉红色提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欧阳百合刚进屋,一条小白狗跑了过来。小狗的嘴里叼着一本书,尾巴不停地摇摆着,头在不停地拱着欧阳百合的小腿。欧阳百合脱掉皮鞋,双手抱起小白狗,说:“欢欢乖,宝贝,我想死你了。” 欧阳百合亲了一下欢欢,然后把它嘴里含的书取了下来。欧阳百合坐在沙发上,将小狗放下后,翻了翻书。大概浏览一下后,就把书放在了沙发上。欧阳百合进入洗手间,盯着墙上的镜子,仔细地瞧着自己,感到自己的脸有几分疲惫,有几分苍老。她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一些水,冲了冲自己的脸。然后从架子上取来一条毛巾,轻轻的查干脸。她又一次盯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看着看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还在回味在福气宾馆里吻田野的那一幕。想着想着,欧阳百合笑开了,她微笑的脸庞上,流淌着幸福。 她转过身,调了调热水器的温度,然后打开按钮,用手验了验流出来的水温。调好温度后,欧阳百合关好洗手间的门,脱完自己的衣服,洗起了澡。 小狗叼起书,跳下沙发,开始快乐的玩耍了。它的小脑袋疯狂的摇摆,还时不时地将口中含着的书,往地板上磕。这本书很快就散开了,一页页纸片在地板上飞舞着。小狗把书拆完后,又盯上了欧阳百合的粉红色小包。它把包含在口里,搞了一阵后,包还是完好无损。它觉得这包不好玩,就一个甩头,把包扔进了电视下面的一个垃圾桶里。它望着垃圾桶,又觉得这包丢了可惜,就跑到垃圾桶前面,绕铁桶转了几圈。铁桶有些高,小狗怎么跳,也跳不进去。它坐在地板上,思索一会儿后,就起身溜进了欧阳百合的卧室。 欧阳百合像是听到了卧室里发出了响声,就大声喊:“欢欢,不要捣蛋!要听话,宝贝。”风从窗子里爬进来,四处流淌。地板上的纸片在空中纷飞,学着蝴蝶。 欧阳百合打开门,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很薄的蓝色睡衣,头发披在肩上。突然,一页纸片扑在了她的脸上。她拿下脸上的纸,四处张望。地板上落满了纸张,连沙发上,电视上都有。她蹲下来,将纸片一张张捡起来。她捡完沙发上的纸片后,发现自己的粉红色小提包不见了。她气愤地喊了一声:“欢欢!你给我滚出来。”小狗不知道躲在哪儿,没有出来。欧阳百合找了很多地方,还是没有找到提包。她咬着牙,握紧拳头,喊几声后,又接着找。她找一会儿后,感到很疲惫,头有些昏,脚很麻木。她走到电视机旁,将手肘靠在电视机上,脚甩掉拖鞋后,用力的摆了摆。“啪!”脚趾头撞到了垃圾桶上。欧阳百合哎哟一声,双手紧抱着提起的右脚。她仔细地盯着自己被撞的脚趾头,大脚趾头已经撞红肿了。她痛苦的揉着它,眼角掉下一滴泪。欧阳百合揉着揉着,就更加气氛了。她索性穿好拖鞋,用脚一踹,一下子把垃圾桶踹倒。她踹倒铁桶后,双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心里的气也消了很多。她埋下头,并把自己的脚提起,再揉了揉受伤的脚趾头。她放下脚后,就瞟了一眼铁桶里倒出来的垃圾。一个漂亮的粉红色提包正躺在白色垃圾堆里。欧阳百合一下子喜笑开颜,把小包捡起来后,亲了亲。欧阳百合打开小包,从里面取出来一封信。她拿着信,走进了卧室。 来到了卧室,欧阳百合抱着头大喊。地板上洒满了自己的化妆品,写字台上的书籍,文件也在地板上乱摆着,床上的被单,也被搞得很混乱。小狗口中含着一支口红,正躺在被窝里睡觉。欧阳百合看着欢欢,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她取下欢欢口中的口红,抚摸着它柔柔的毛,亲了一下它的脸。欧阳百合轻轻地给欢欢盖上被子后,便把卧室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欧阳百合睡在床上,拆开了信封。亲爱的女儿:现在还好吗?我是爸爸,爸爸真的很想你。已经有一年没有看到我的百合了,不知道我的宝贝现在身体是否还好。你的妈妈去世已经四年多了,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也坚信:她也在天堂想念着她的丈夫和女儿。你的母亲会一直祝福着我们父女俩的。 我知道:你还在恨爸爸,恨爸爸在外面养情人,恨爸爸娶了另一个女人。更恨爸爸在你妈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爱她,对你们母女俩的关爱不够。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爸爸以后会加倍补偿的。 现在爸爸把田野调到广州来,来和你一起经营我们的公司。爸爸让他担任分公司的总经理,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更长远的打算。田野这孩子,很有才华,为人正直,是个能成就大事业的人才。他因为能力太出众,受到了很多人的陷害。我把他调到广州,一是为了让他远离上海这个是非之地,不被他人陷害。二是为了好好的锻炼和培养他,好让他以后开拓西部的市场。你要好好的配合他,把分公司搞好、搞大、搞强。 爸爸知道你很爱田野,可如今他已经结了婚,成了家。你要忘掉过去的爱情,要重新振作起来。百合,我的宝贝。你今年已经27岁了,也该去找一个男友了,该有个家了。 爸爸会永远的爱你的,我的乖女儿。 爸爸2008年4月20日,在上海欧阳百合折好信,把它装回到信封里,擦干脸上的泪水,关掉灯,盖好被子,和欢欢一起睡觉了。 田野从梦中醒来,感到自己的全身冰冷,腿很疼痛。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他觉得全身很痒,口很渴。他起身进入卫生间,解了小便。然后把脸埋在小水池里,用冷水泡了一阵子。他抬起头,在镜子面前照了一下。卫生间的装饰很繁华,室内一片浅蓝色,显得既高贵又典雅;既别致又舒适。田野听到了开门声,他走出卫生间,看到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女服务员看见田野后,说:“田总,这是你的箱子吧!周总叫我把它带过来。”田野说:“谢谢你!对了,搞点水果来。”“好的,田总,我这就去。”女服务员出去了。田野把门合上,没有锁门。他打开行李箱,取出了手机充电器和睡衣。他把充电器插在墙上的插座上,给手机充电。然后,拿起睡衣,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跳进了浴缸里。田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搓着皮肤。他顿时感到十分轻松,精神也有了。 女服务员进了屋子后,说:“田总,我把水果端来了。” “好,有什么?” “有苹果,葡萄,香蕉,橘子” “你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 “那好,你把水果端进来。给我捶捶背。门没有锁。对了,顺便拿个凳子进来。”田野说。 女服务员进入卫生间,看见田野正在洗澡,她感到很羞涩。田野说:“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让你给我锤锤背。哎!我太渴了,给我来点橘子。” 女服务员剥开橘皮,想一瓣一瓣的给田野喂。“把它全塞进我的嘴里吧!”女服务员只好把橘子塞进田野的口中,田野一口一口的嚼着,连籽也吞掉了。女服务员看着田野吃橘,感到很奇怪,说:“先生,你怎么不吐籽啊!”田野沉默着,没有回答。“对了,在给我剥几个。”女服务员又连着剥了几个。田野把剥的全吃了。“对了,你坐在我的背后,给我锤锤肩膀。”女服务员按照田野的吩咐,给他捶着肩膀。田野眯着眼睛,泡着热水,浴缸里的泡沫,很安静,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去把我的西服拿来。”田野望着女服务员说。女服务很快拿着西服回到了田野的身边。田野从包里掏出钱包,取出了四百元钱。“来,这是你的。顺便把我的这些胀衣服也带去洗了。”田野说。女服务员接过钱,带着田野脱下的胀衣服,离开了房间。田野穿好睡衣,吃了几串葡萄后,就上床睡觉了。 欢欢摇摇尾巴,疯狂地摆着小脑袋,舌头柔柔地舔着欧阳百合的脸。欧阳百合感到自己的脸热乎乎,很痒。她睁开眼睛,发现欢欢正在舔自己的脸。她起身坐着床上,双手将小狗抱起,吻了吻欢欢的鼻子。“小东西,快下去。”小狗听了欧阳百合的命令后,一下子跳下床。欧阳百合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她这才想起要到福气酒店去接田野,于是起床,开始洗漱。 田野洗漱完后,已经是上午10点多钟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电已充满。他拿起手机,给白雪打电话。电话通了,“雪,亲爱的!你和东东现在还好吗?”“我们母子还好,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们母子打电话。电话费不是很贵吗?”“雪,对不起。我知道你还恨我。恨我对你和东东的关心不够,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也会经常回来看你和我们的儿子。”田野揉了一下眼睛,继续说:“东东在吗?” “他上学去了。” “亲爱的,我现在已经是广州分公司的总经理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忙完了,就接你和东东过来住。我们再也不分离了。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俩的。”“田,我真的好想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陪在你的身边。真的好想好想被你紧紧地抱在怀里。”电话那头传来了哭泣声,田野觉察到白雪在哭。他努力的安慰着白雪,“雪,不要哭。要坚强。我会尽快接你们母子过来,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东东还好吗?” “他还好,只是像他爸爸一样,爱捣蛋。” “他在学校惹事了吗?” “前天,他在去上学的路上,打伤了一位高年级的学生。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没事了。” “东东受伤了吗?” “没有,他没有受伤,反而把那位高年级学生的手臂打断了。” “好样的,男儿就要这样勇猛。不亏是我的儿子!比他爸爸还要厉害!”田野说着说着,就笑了。 “田,你的儿子是比你厉害!你在大学的时候,只是把别人的手指头搞断了。你自己还受了伤,脸被对手捶肿了。” “呵呵!就不要提那些丢人的往事了。等我们的儿子回来后,叫他给我打个电话。我要听听儿子的声音。” “我知道。” “雪,我爱你!再见!” “田,我也爱你!再见!”田野刚把手机放进裤包里,音乐又想起了。田野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董事长打来的电话。田野接通手机,“董事长,你好!”“到广州了吗?”“昨天到的,现在在酒店里。我见到了百合,把信交给了她。”“她以前重来不接我的电话,所以只好写信给她。她现在还好吗?”“她很好,比以前更漂亮了。也成熟多了。”“你要把她当成妹妹,要好好的照顾她。我这个女儿,脾气很僵,以后够你受的。”“董事长,你放心。我会于百合并肩作战,把我们的分公司建设好!”“记住,董事长是你们的坚强后盾,会永远支持你们的。”“谢谢董事长!” 田野听见了敲门声,他打开门。女服务员把洗好的衣服带了进来。“田总,这是你的衣服。”“好,就放在床上吧!”女服务员走后,田野脱下睡衣,穿上了刚洗好的衣服。他打开电视,握起遥控器,坐在了沙发上。他点上一支烟,浏览着电视节目。电视里正在播新闻,田野被电视里的画面下了一跳。主持人正在报道,他的身后是一个院落,里面停着很多警车。一座瓦房被烧得面目全非,警察把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抬了出来。记者们举起照相机不停地拍照。警医们也在烧坏的尸体上忙碌着,寻找着证据。一位现场记者,举起话筒对着一位警官问:“局长,你对眼前的事,有什么看法?”局长对着话筒说:“这明显是一件谋杀案,被杀害的人还很多。我们初步判断,这些人在进行什么交易,一方趁机把另一方的人全杀了,然后烧掉了他们的尸体。” 记者提问:“知道是什么交易吗?” 局长说:“可能是毒品,也可能是枪支,当然还可能是其他。我们会进一步的展开调查,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田野思索了一阵子,他推断是两个帮派在进行某种交易,一方利用这个机会,将另一方灭掉。而且这种交易也很特殊,如果只是普通的交易,不会选择在乡下进行。他越想越觉得这些犯罪分子很聪明,他们像一群野狼,既狡猾又凶残。 田野打开门,蓝齐儿和黑土进来了。蓝齐儿披着长发,显得很清纯。黑土刮掉了胡须,人变得很精神。 蓝齐儿快乐地说:“tian, general manager, good morning。” 田野笑着回答蓝齐儿:“beauty”s sister, good morning“田野把蓝齐儿看成妹妹,蓝齐儿感到很高兴,但也有几分淡淡的失落,虽然她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土有些急了,说:“你们在说什么鸟语,俺一点也弄不懂!”蓝齐儿骄傲的说:“我们在说英语,english”田野望着蓝齐儿和黑土,说:“你们昨晚睡得舒服吗?”蓝齐儿点着头,“睡得很好。”黑土摸摸自己的脖子说:“这酒店的床睡起舒服,软软的,像睡在女人的身上。哎!其乐无穷啊!” 三人正高高兴兴地聊着天,欧阳百合来了。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女士西服,手里提着一个粉红色小包,快乐的说:“大家早上好啊!”黑土和蓝齐儿快速起身,笑着回答:“合总,早上好!”田野看着欧阳百合说:“百合,你来了。董事长的信看了吗?”“看了,我刚才在车上已经和爸爸通了电话。公司里有事,周总已经去了公司。”“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公司。” 四人离开饭店,坐上欧阳百合的轿车,来到了公司。员工们正挤在大门外迎接着田野,周宝和部长、科长们也在人群中。田野,欧阳百合和周宝进入了大厅。大厅里面的人也排着对,鼓着掌,欢迎着这个新总经理。周宝说:“田总,现在已经是11点钟了。我看还是把午饭吃了,在开会吧!”田野说:“还是先开会吧!下午我还要好好的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 田野在周宝和欧阳百合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参会的人员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各部部长、各科科长。蓝齐儿和黑土也坐在会议桌旁边。 田野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然后说:“都到齐了吗?” 周宝说:“只差市场部的皱部长了,其他的人都到齐了。” 田野点点头说:“好,我们开始开会吧!我受上海总公司的推荐,来广州分公司当总经理。我会不辜负董事局的栽培,我会同你们并肩作战,把我们的分公司建设好。我也希望在坐的跟随我,同舟共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田野先发表了激情高昂的就职演说,接着提出了自己对公司未来的规划,最后听取了各位的发言。会议开完后,已经是中午12点钟了。 开完会后,他们来到了公司的食堂。田野仔细的参观了食堂的环境,看了看摆放的菜肴,感觉还是很满意。他对着后勤科的张科长说:“张科长,你把后勤治理得这样好,我感到很高兴。俗话说,军队未出,粮草先行。只有员工们吃好了,睡好了,他们才有精神工作,才能提高工作效率,才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 突然,田野的手机响了。他看完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面带微笑的说:“喂!是东东吗?” “是我,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第六节 “好儿子,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爸爸把这边的事忙完了,就回来看我的好儿子。” “爸爸,我想要一架遥控的武装直升机。” “乖儿子,爸爸一定会给你买。” “好,爸爸还有事。记住在家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爸爸再见!” “好,再见!” 田野和公司的官员们吃完饭后,又参观了各个生产车间,看望了哪些奋斗在最底层的工人们,他们把公司溜达一翻后,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然后,田野、欧阳百合、黑土、蓝齐儿四人坐上欧阳百合的小轿车去了医院,周宝因公事出差了,其他的官员们也各自去忙了。 四人走进了邹部长的病房,邹部长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正在睡觉,他的头上包扎着白布,脸很瘦。护士给他量完体温后,走到了欧阳百合的面前。护士说:“你们是他的家属吗?”欧阳百合说:“我们是他的同事,来看看他。”护士显得很忧郁,说:“他很坚强,手术的时候挺过来了。他昨天做完了手术,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不过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等他醒过来以后,你们在来看他吧!但要注意,不能和他说得太久,病人需要休息。”“我们会注意的。”欧阳百合回答完后,感到很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邹科长会病得这么严重,当时在电话里,他只说了他得了病需要到医院看一下医生。没想到自己被他骗了。 田野示意大家快离开病房。欧阳百合一边懊恼,一边跟着田野走出了病房。田野和蓝齐儿去了主任办公室,欧阳百合和黑土去外面买东西。田野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传来声音:“请进。”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旁边,正在看一份资料。他戴着眼镜,手里握着一只铅笔,一边看、一边在资料上勾画。医生抬头瞟了一眼田野和蓝齐儿后,示意他们坐在。田野说:“大夫,我想了解一下皱部长的病情。”大夫在资料上勾画完后,望着田野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田野抽了抽眼镜,说:“不,邹部长是我的属下,我们是来看望他的”大夫耸耸肩,说:“他被救护车送来医院的时候,全身伤痕累累,头也被搞得鲜血直流。他的身上一共被砍了十几刀,一只腿也被弄成骨折。我们经过10个小时地苦战,才把他身上的伤口全部缝完。他很勇敢,在手术中一直鼓励自己要活下来。要是他没有超强的求生欲望,恐怕现在……不过,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蓝齐儿蒙着嘴,被大夫的话感动得要哭了。田野想掏出一只烟吸,但想了想还是把烟盒放了回去。他说:“知道是谁砍的他吗?”大夫抿抿嘴,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警察已经来过医院,我想他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刚才的那位护士走进房间,望着大夫说:“王主任,血已经输完了,病人的情况很稳定,可以给他输点葡萄糖。” “那好。” 田野看着护士说:“病人现在醒了吗?” 护士笑着说:“他已经醒了。” “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吗?” 护士有些犹豫,直盯着王主任。王主任点点头,说:“可以看,但不能太久。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田野和蓝齐儿回到了皱部长的房间,他们一进屋,就感到十分的惊讶。皱部长不知道去了哪儿,病床上的被子被翻开了,显得有些混乱。蓝齐儿翻了翻被子,在床上捡起了一张纸。蓝齐儿打开纸后,发出了一声尖叫。田野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纸。纸上面的字是用鲜血写的,田野轻声读者这首由鲜血写成的诗。 亲爱的我真的很爱你真的想想永远的抱着你真的想想永远的吻你可你却推开我说你在海角而我在天涯田野读着这些诗,心里感到很难受。他万万没有想到皱部长是这样的多情。蓝齐儿听完这首诗后,就想起了自己的往事,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护士提着药瓶走进房间后,发现病人不在床上后,十分的慌张。“天啊!他跑哪儿去了。” 田野也很着急,于是安排到:“护士小姐,你去通报医院的负责人。蓝齐儿,你去其他病房查查。我去厕所和其他地方找。”田野冲进男厕,仔细的找了一翻,但还是没有看到皱部长。田野把左手撑在厕所的墙上,右手摸着额头,努力的思索着。他想起了那一首诗,想起了那些血字,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速地跑出厕所,看着眼前的电梯。电梯的门死死地关着,门上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电梯已坏,请走楼梯。”八个大字。田野来到窗户旁,将头伸出窗子,数着上面的层数。发现这一层就是最高层了,再上面就是阳台了。田野跑到楼梯边,正准备往上爬时,发现阶梯上有血迹,血一滴一滴的洒在梯子上。田野沿着血迹的方向向上爬着,很快他就来到了阳台上。 皱部长正坐在阳台的边上发呆,他的右腿绑着绷带,直直地拖在地面上,而左脚弯曲着,撑在地板上。一根拐杖挨着他的右腿放着,他的头包扎着白布,但白布已染红了血,血沿着他瘦弱的脸,不停的往下流。他的衣服上也染满了血,手臂上也血流不止。田野这才明白了皱部长向上爬楼梯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使头和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流不止。田野明白了一切,知道了皱部长想自杀。 田野打算悄悄的靠近皱部长,把他拉过来。但他一出脚,就被皱部长发觉了。邹部长看见眼前有一位陌生男人想靠近自己,于是气愤的喊:“你快走开!不要过来!” 这时,蓝齐儿也来到了阳台上。她来到田野的身边,双手蒙着嘴,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把头靠在田野的肩上,像一只被吓着的雏鸡。 皱部长看见面前站着两个人,更加急了,“你们走不走开,再不走!我就跳下去了。” 田野索性大喊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作为公司的一位市场部部长,怎么这样脆弱,这样脆弱。你想过你的老婆、你的孩子吗?你想过你的亲戚朋友吗?你想过你手下的员工吗?你想过他们吗?想过他们吗?啊!” 皱部长不停地流着眼泪,他望着田野问:“你是谁?你是田总吗?” 蓝齐儿掉着眼泪,不停的点着头,说:“邹部长,他是我们的田总。皱部长,你应该坚强,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来想办法。你是个男儿,男儿不会被任何苦难击倒的。” 皱部长尽力地挤出微笑说:“谢谢你,丫头。田总,很高兴见到你。” 田野笑着说:“皱部长,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我们会帮助你的,不要这样想不开。” 皱部长的额头还在流血,他用手掌抹了一下脸,但这一抹不但没有查干脸上的血迹,反而使整个脸都抹上了血。他瞪瞪眼说:“田总,让你见笑了。” 田野看着皱部长的样子,心里很着急,但他尽量使自己笑得自然,说:“皱部长,你的额头在不停的流血。你应该尽快回病房,让医生给你治病。” 皱部长摇摇头,说:“没关系,这点事不要紧。田总,你有烟吗?” 田野转过身,抹掉眼角的泪水后,转回来,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想走过去把烟递给皱部长。皱部长举起手,大喊:“田总,你不要动,把烟和打火机扔过来就行了。”田野怕皱部长急了,做傻事,只好站着不动,把烟和打火机抛了过去。蓝齐儿蹲在地上,眼睛不停的掉泪。 皱部长点燃烟,吃了起来。烟雾化成一条细线,向天空爬去。他吃完烟后,捡起地上的拐杖,吃力的站了起来。他把打火机甩向田野,然后说:“田总,谢谢你!我想通了。”田野听到这句话后,悬起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蓝齐儿也站起来,微笑的盯着皱部长。这时候,几位护士和医生也来到了阳台。但皱部长并没有朝田野这边走来,而是转过身,鸟瞰着下面的街道。一辆辆车在街道上井然有序的跑着,行人也规规矩矩地走动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皱部长抬起头,望了一下天空后,就扔掉了拐杖。田野看出有些不对头,他不顾一切的冲向皱部长。但还未敢到时,皱部长便身子一跃,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欧阳百合捧着一大束菊花,在人行道上跑着。黑土的脖子上,背上都挎着东西,右手提着一个很沉的小纸箱,左手提着一个装满水果的袋子,跟着欧阳百合跑。 “合总,跑慢点,等等我。” 欧阳百合转过身,望着黑土,气呼呼的说:“你不是会武术吗?怎么连一个女人也跑不过。” 黑土红着脸,说:“鸟,老子要是不提这些狗东西,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女人吗?”黑土发完牢骚后,感到自己说错了话,就沉默着继续小跑。 欧阳百合无奈地摆摆头,正准备转身。突然,从天空掉下来一个人,差点儿把欧阳百合砸到。皱部长重重地摔在街道上,口里不停地向外喷血。欧阳百合盯着地上的人,她不敢相信这是皱部长。可那张熟悉的瘦脸,那套熟悉的衣服,那条熟悉的白布条。欧阳百合跪在邹部长的旁边,疯狂的尖叫,泪流满面。很快,欧阳百合便昏倒在地。黑土跑过来,扶起欧阳百合的头,不停地喊她。 人群围着皱部长的尸体,不停地嚷嚷,人行道两边的车辆堵成一片,医生挂着听诊器,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摆着头。田野、欧阳百合、黑土、蓝齐儿站在皱部长的尸体旁,静静地看着他那张涂满血迹的瘦脸。两位警察走过来,将一张很大的白布盖在皱部长的身体上。欧阳百合靠在黑土的肩上,悲伤地说:“他再也不会孤独了。” 田野开完会后,从会议室出来。黑土和蓝齐儿跑到田野的前面,挡住了田野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 黑土拍了一下蓝齐儿的肩膀,蓝齐儿心领神会,温柔的说:“田总,我想出去散散心。来这么久了,还没有逛逛这座美丽的城市。” 蓝齐儿一说完,就给黑土送了一个眼神。黑土笑着点点头,望着田野说:“田总,我也应该出去熟悉一下广州城的路线,以后好开车。” 田野沉默着,没有表态。蓝齐儿索性拉着田野的手臂,撒起娇来,“好哥哥,就让我们出去长长见识吧!” 田野听见蓝齐儿叫自己哥哥,感到很温馨。是啊,也应该让他们出去转转,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的人文风貌。“那好吧!黑土你开车的时候要小心点,广州城的车辆很多。还有蓝齐儿,你要好好的照顾她。” “田总,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蓝齐儿的,她也是我的好妹妹。”黑土拉着蓝齐儿的手,跑了。 黑土和蓝齐儿跑出公司的大门后,望着前方大声呐喊:“广州,我们来了!”两人喊完后,就蹲在大门前的梯子上,揣气。黑土打开轿车车门,望着蓝齐儿眨眼,“怎么样?这辆车不错吧!” “bmw,什么牌子?” “小丫头,不懂了吧!豪华型宝马。你看看这华丽的车身,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价格范围在140万-230万之间。”黑土轻轻地抚摸着轿车,感叹道:“妈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开这样好的车。小丫头,上车!” “好呢!出发了!”蓝齐儿很兴奋地喊着。 “找支笔写下日记纪录勇气/我可以对着墙壁让拳头叛逆/吸呼天窗玻璃打开我的身体/这里引擎声就像是一种乐器/所以风呼吸啸而过刺激/所以我在转弯飘移/加足了马力飘到底看仔细/零到一百公里谁敢与我为敌/我用第一人称在飘移青春/输跟赢的分寸计算的很准/我踏上风火轮在飘移青春/故事中的我们在演自己的人生……”黑土放着周杰伦的歌曲《飘移》,自己也跟着音乐的旋律轻松哼着,蓝齐儿直盯着车窗外,时而欢呼、时而沉默、时而拍手,被窗外的景色搞得目不暇接。 “田先生,请坐!”一个高个子警官招呼田野坐下,田野坐下来后,看着警官说:“我来警察局,是想了解一下关于皱部长的情况。” “你想喝点什么?” “不要,谢谢。” 但高个子警官还是给田野泡了一杯茶。“我是重案组的组长,皱部长的这件案子由我全权负责。我们已调查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皱部长在5年前是个赌鬼,他白天晚上都在外面赌博,不务正业。后来把自己的房子也赌出去了,并欠了一屁股的债。他的老婆伤心欲绝,便和他离了婚,他的独生子也被法院判给了他的老婆。从那以后,他自悔不已,痛改前非。然后去你们公司工作,并当上了市场部部长。2006年,他结识了一位叫慧子的姑娘,并和她同居,但这个叫慧子的女人并不爱他,而是喜欢他的钱。前天晚上,他和慧子在外面约会。三个蒙面男人跑了过来,用铁棒砸烂了他的轿车,并把他从车子里拖出来,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并用砍刀在他身上乱劈了一阵子。这时一辆货车开了过来,三个蒙面男人见人来了,于是扛着慧子溜了。货车司机把皱部长抱上车,并把他送到了医院。以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情景了。我们去了当时的案发现场,从地上捡到了三个空的小酒瓶,这些酒瓶是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在同皱部长的打斗过程中,掉下来的。我们也从交警哪里得到了图像资料,可以证明这三个人在当晚醉酒驾车闯了红灯。” “可以吸烟吗?”田野取出一支烟问。 “当然可以。”高个子警官接着说,“我们已经证实了这个叫慧子的女人是个职业妓女,而那三个人是她的同伙。他们故意设的圈套,来套皱部长。” “这三个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已经封锁了全城,他们跑不掉的。” 田野回到公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自己才来广州几天,就遇到了这么多事。先是黑社会的两个帮派间的厮杀,然后就是皱部长的跳楼自尽。他抽着烟,靠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黑土驾驶着黑色宝马车,在公路上飘。蓝齐儿大声尖叫:“开慢点!开慢点!这样太危险了!”黑土却兴奋的听着音乐,头不停地摇晃,“丫头真是胆小!有哥在,你怕什么!”黑色宝马车像一只雄鹰,在公路上自由的翱翔,空气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宝马车进入一条较窄的街道后,速度慢了下来,这条街道很拥挤,车和人多。黑土没办法,只好挂着最低档。宝马车像一条蜗牛向前慢慢的爬行。蓝齐儿看见了一个公园,正在前方。她说:“大哥,把车停下,我想去公园逛逛。”黑土把音乐关掉,说:“你一个人去吧!我还要驾着这辆高贵的宝马车飘呢!”蓝齐儿说:“好吧!我下去玩玩,你就在晚上7点钟来这儿接我吧!”黑土打开音乐,调了调音量,说:“你要小心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蓝齐儿下车后,望着黑土说:“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黑土调高音量,摇晃着头,开着宝马车跑了。蓝齐儿走进公园,在里面自由的闲逛 第七节 公园里的人很多,人们正在阳光下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蓝齐儿离开水池后,看见了一位摆地摊的老大娘。老大娘一只手握着一个很漂亮的绿色手提包,手提包在空中自由地摇晃着。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小喇叭,她对着小喇叭不停地喊,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蓝齐儿被老大娘手里的绿色手提包迷住了,她来到老大娘身边,望着手提包说:“大婶,你手里的手提包卖多少钱?我想买一个。”老大娘笑眯眯地看着蓝齐儿,说:“我的手提包很便宜,85元一个。姑娘,你就买一个吧!”蓝齐儿从地摊上好好的挑选了一个绿色的手提包,并付了款。老大娘笑着说:“姑娘,手提包会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的。”蓝齐儿快乐的回答:“大婶,手提包也会给你带来快乐和平安的。大婶,我走了。” 蓝齐儿看着手里的手提包,感到很幸福。她把钱包和手机都放进了手提包并亲了亲它,然后满足地向前走。蓝齐儿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男人撞到在地,男人夺走蓝齐儿手里的提包后,撒腿就跑。蓝齐儿快速地站起来,一边喊一边追着小偷。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小偷跑完一条街后,就溜进了一条小巷。蓝齐儿一点也没放弃,紧紧地跟着小偷。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小道里冒出一辆自行车。蓝齐儿看见眼前有一辆自行车后,就急忙的减步。骑自行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西服,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背上挎着一件黑色的小皮包。小伙子看见旁边冲来了一位姑娘,于是快速的转动自行车,但车还没有搬过来,姑娘就撞到了他的身上。两人带车,重重地摔在地上。蓝齐儿想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她还是压在了小伙子的身上。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嘴唇贴在小伙子的嘴唇上。她立即抬起头,红着脸,用手狠狠地擦了几下嘴唇,然后气愤地说:“你这个家伙没有长眼睛吗?啊!没有长眼睛吗?”小伙子立起身来,拖起自行车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尴尬地望着蓝齐儿,说:“明明是你撞的我,还说我没有长眼睛。” 前方的小偷停下脚步,看见蓝齐儿和一位小伙子争吵,自己也懒得跑了,蹲在地上,艰难的吐着气,笑呵呵地欣赏着这部喜剧。 蓝齐儿更加气愤了,她走过去踢了小伙子一脚,恶狠狠地说:“你是个混蛋!是个混蛋!”小伙子抱着脚,哎哟了一声。他望着蓝齐儿说:“你也太不讲道理吧!”蓝齐儿歪了歪嘴说:“我们谈个条件吧!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放过你。” “什么条件?”小伙子被蓝齐儿弄得哭笑不得。“前面的小偷偷了我的手提包,包里有我的钱包和手机。只要你逮住了小偷,我不但不恨你,还要请你吃饭。” 小伙子微微地转过身瞟了一下前面蹲着的小偷,犹豫了一会儿后,点点头说:“好吧!你就在一家叫缘分的餐厅里等我吧!” “餐厅在哪儿?” “沿着这条小道出去,就可以见到。”小伙子说完后,马上骑上了自行车。小偷看着看着,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立即站起来,使劲地向前跑。 蓝齐儿在地上拾起小伙子的皮包,仔细地瞧了瞧,觉得这包很普通,同她的绿色手提包一样,只是好看。蓝齐儿沿着小道行走,认真地寻找缘分餐厅。她接连路过了三个小型餐馆,在这条小道的尽头终于找到了缘分餐厅。这是一家极为普通的餐馆,餐馆的大门玻璃上印着有菜谱。这些菜也是一些平常的菜。蓝齐儿走进屋子,看见里面有很多顾客。蓝齐儿选了一个桌子,然后坐下。她环视了四周,发现屋子里面很干净,里面的摆设很自然合理,装饰也很得体,使吃饭的人在里面感觉很舒适。 “小姐,想吃点什么?”一位服务员把菜谱递给蓝齐儿。蓝齐儿接过菜谱,微笑地说:“先给我来一杯茶吧!我在等一位朋友,他来了以后,我们在点菜吧!” 蓝齐儿喝了一口茶后,感到有些无聊。她打开小伙子的皮包,在里面搜索了一阵,掏出了几十份保险单、一份简历、一本书、一个日记本和一支笔,最后是一个小型相册。蓝齐儿扫描了一下保险单,知道了小伙子是个卖保险的。她读者小伙子的简历,知道他是一名重庆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海风,这名字真有趣!哦,这小子不错啊!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哎!这家伙在简历上写了一大堆赞扬自己的垃圾文字,真啰嗦!”蓝齐儿摇摇头,也懒得看他的简历了,她将目光移到笔记本上,想看看他写的日记。可她觉得看人家的日记不好,会侵犯人家的隐私权。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蓝齐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小伙子的笔记本,一篇篇的浏览。 今天是2008年4月25日,星期五,天气晴朗。今天早上起床,感到很高兴,原因有二:一是昨天出色的完成了工作任务,受到了经理的表扬;二是昨晚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同一位漂亮的姑娘约会。哎!要是天天做这样的梦该有多好。不知道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自己得了肝炎还老爱喝酒,说了他无数次了,可老爸就是不改,一天不喝酒,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唉!真是个酒鬼。今年答应了母亲,要为她老人家找一个儿媳妇,不知道这个任务能否完成。现在就写到这里吧!如果下午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在补上吧!呵呵!愿自己永远开心! 蓝齐儿读完这篇日记后,捧腹大笑。写日记一般都是晚上写,哪有上午写日记的,写的内容也是乱七八糟的,这小子也太怪了吧!蓝齐儿打开相册,草草地扫描了一下这小子拍的照片,觉得这小子蛮特别的,老爱照一些美女,这小子是不是个色鬼。蓝齐儿把这些东西装进他的皮包里后,喝起茶水来。 “狗东西,给我好好坐下。”一位小男孩在桌边玩耍,将一盆汤弄到地上,她的母亲愤怒地骂他。一辆自行车停在大门口,小伙子握着蓝齐儿的绿色手提包,高兴地朝屋子里走来。他的休闲西服被刀子划得稀烂,脸上也红一块的、紫一块的,被人狠狠地揍过。他一踏进门口,就踩在水上,啪的一声,栽倒在地。“妈的,真该死!”他口里骂着,双手撑在地板上,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水,鼻子被绊得红肿,两个鼻孔在不停地流着血。蓝齐儿瞧着他狼狈的模样,快要笑破了肚皮。小伙子看到了蓝齐儿,他一边向蓝齐儿那儿走,一边用撕好的卫生纸塞自己的鼻孔。 “你的手提包,完好无损!”小伙子坐下来,把包递给了蓝齐儿,自豪地说。 蓝齐儿用双手遮住嘴,强忍着笑,点了点头。小伙子看着蓝齐儿在笑自己,感到有些气愤,“有那么好笑吗?只知道笑,一个谢字也不说。” 蓝齐儿严肃起来,打开手提包清了清里面的东西。她看到手机和钱包都在包里,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蓝齐儿笑着说。小伙子聚精会神地看着蓝齐儿,欣赏着她甜蜜的笑容。蓝齐儿感到有些羞涩,回避着他的眼神。小伙子看到蓝齐儿把脸偏向一边,知道她在回避自己。他取出鼻孔里的纸,用手指轻轻摸着鼻孔的边缘。他的一个鼻孔止住了血,但另一个鼻孔还在流血。他只好从包里扯出纸,把流血的鼻孔塞住。 “脸怎么会搞成这样?” 小伙子吞完一杯茶水,笑着说:“不小心,被小偷偷袭了。” “衣服也是小偷用刀子划烂的吗?” “没错。”小伙子浏览着菜单。 “痛吗?”蓝齐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关心起这个家伙来了。 “为了完成一位美丽天使交待的任务,痛一点也是值得的。”他看完菜单后,盯着蓝齐儿说:“想吃点什么?” 蓝齐儿遥遥头,温柔的说:“你点吧!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伙子埋着头,点起菜来。蓝齐儿捧着脸,好奇地盯着他。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望着他说:“小海,想吃点什么?” 海风抬起头,看见中年妇女站在自己的身旁,他立即笑着说:“张姨,又见到你了。” “今天的保险卖得怎么样了?”中年妇女满脸的笑容。 “还行!” “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满脸的伤痕,衣服也被撕烂了!遭到抢匪袭击了?” “是!不过警方把他抓走了。我只受了点皮外伤,不要紧!”海风笑着说。 “这就好!以后要担心一点。”中年妇女点点头。 “这是你的女朋友吧!长得还真漂亮。”中年妇女仔细地打量着蓝齐儿。蓝齐儿红着脸,被弄得及不好意思。 “对了,张姨。快给我们做饭吧!”海风堆着中年妇女的肩膀说。 “好小子!担心起女朋友来了,怕她饿坏了肚子吧!” 中年妇女还在看着蓝齐儿。 “好了,张姨。快去给我们做菜吧!我们快饿死了。” 中年妇女笑呵呵地离开了。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母亲,我经常在她这儿吃饭,我们特别熟。”海风看着蓝齐儿说。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蓝齐儿不知所措。 “做我的女朋友。” “什么?你小子想找死啊!”蓝齐儿恶狠狠地望着他,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海风嬉皮笑脸的逗着蓝齐儿,“不要这样吧!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有男朋友吗?没有我就上了。” 蓝齐儿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不把她放在眼里,感到自己的人格遭到了这家伙的伤害,她肚子里堆积的气不知道往哪儿放。 “怎么?生气了。”海风盯着蓝齐儿愤怒的表情,觉得很搞笑。 “混蛋!”蓝齐儿气得火冒三丈,她握紧拳头朝海风的鼻子揍去。海风还沉迷在喜悦之中,没来得及躲闪。 “哎哟!哎哟哟!”海风双手捧着鼻子,把头磕在桌面上,双脚不停的蹬踏着地板。 蓝齐儿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发觉自己的手下重了,不过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好了,这是你们点的菜。”一位女服务员把菜一盆一盆的摆在桌子上。 蓝齐儿端着饭碗,握着筷子,夹起一块肉,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蓝齐儿越吃越香,感叹道:“这菜的味道真好!嗯!做得真好吃!”她吃了一会儿后,记起了被揍的坏蛋。她看着海风,心里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嘛!自找的,谁叫你你小子轻视本姑娘啊!”海风不好意思抬头,他扯出一张张餐巾纸,擦着血流不止的鼻孔。这小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鼻孔里的血堵住,红着脸,痛苦地吃起饭。 蓝齐儿也一声不吭,只管吃饭。 “糟糕!快到7点多钟了。”蓝齐儿放下碗筷,看着手机。手机里显示着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黑土打过来的。蓝齐儿按着键,给黑土打电话。 “小丫头,你在哪儿?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大哥,我调了震动,并把手机放在包里,没有听见!” “你在自由公园吗?我把公园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你。” “我在一家叫着缘分的餐厅里,马上就来。大哥,你在公园等着我。”蓝齐儿望着海风说:“说好的,这顿饭我请客。”蓝齐儿把女服务员喊过来,说:“对少钱?”女服务员清了一下桌面上的盘子,说:“一共是一百元。”蓝齐儿付完账,看着海凤说:“我走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是你的皮包。” 海风挎上皮包,摸了摸鼻孔,说:“等等!” “怎么了,不是要医药费吧!”蓝齐儿很疑惑。 “在这里给我坐好,我去一会儿就来。你要是走了,老子就自杀!”海风说完,就像风一样冲进了厨房。很快,他就回到了蓝齐儿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快,给我走!” “混蛋!快把我的手放开,快放开!”蓝齐儿想挣脱,但她的手被海风紧紧地握着。海风把蓝齐儿拉到餐厅隔壁的一个屋子外面,对着蓝齐儿说:“在门口等我。”他打开铁门,把自行车搬进了屋子,然后从屋子里开出来一辆摩托车,“快上来!我送你去自由公园。” 蓝齐儿这才明白了这小子的目的,她想了一会儿后,登上了摩托车。海风把唯一的一个帽子戴在蓝齐儿的头上,“这是张姨的儿子的摩托车,我向她借的。”海风转过身,发燃电,说:“抱紧我,我开车一向是很快的。” 蓝齐儿最怕骑摩托车了,她一坐上来就觉得头晕。她害怕自己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只好紧紧地抱着海风的腰。摩托车像一颗流星,在公路上穿梭,风像一朵朵海浪,连绵不断地涌来,拍打着海风的脸。 “喂!大哥!我在这儿!在这儿!”蓝齐儿看见黑土立在公园的大门口,向他招手。摩托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海风下车后呆呆地望着蓝齐儿。蓝齐儿走到黑土身边,开心地说:“大哥!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黑土望着摩托车上的海风,说:“这小子是谁,搞成这步田地。” “他是摩托车司机。”蓝齐儿说。 “把这钱收下!”她瞪着眼睛,把20元钱塞在了海风的西服口袋里。 黑色宝马车像一匹骏马在前面快乐地奔驰,海风扭了扭皮包,揉着鼻孔,傻傻地眺望着早已消失的轿车。海风摸着鼻子,意识到鼻孔里塞的纸团被风吹掉了。两个鼻孔又在流血了,他慌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纸。 “小妹,吃了晚饭吗?” “吃了,田总。” “那好,今晚你就早点睡吧!明天上午我会叫欧阳百合来接你,また明日。” “また明日。”蓝齐儿挂掉了手机。 黑土把蓝齐儿送回公司的女员工宿舍后,就开车离开了。蓝齐儿洗漱完后,就上床睡觉了。她眯着眼睛,但就是睡不着觉,脑袋胡想联翩,上午遇到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烁。 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小道里冒出一辆自行车。自己看见眼前有一辆自行车后,就急忙的减步。骑自行车的是一位年轻的混蛋,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西服,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背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混蛋没来得急搬走车,自己就撞到了他的身上。自己想努力地控制身体,但还是压在了那小子的身上。自己睁开眼睛时,竟然发现嘴唇贴在那混蛋的嘴唇上。 蓝齐儿把被盖蒙在头上,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让那混蛋俭了便宜。不过这种场景只有韩国的爱情电影里才会有,没想到今天竟发生在自己身上,啊!这也太巧合了吧!蓝齐儿感慨万千,感到自己很幸运,要是以后买彩票肯定会中大奖的,蓝齐儿把被盖翻开,深吸一口气,眼睛傻傻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生气了。”这小子盯着自己愤怒的表情,竟觉得很搞笑。 “混蛋!”自己确实是被这混蛋弄得火冒三丈了,没办法,只有握紧拳头揍这混蛋了,这小子还沉迷在喜悦之中,不把我的拳头放在眼里。 哎哟!哎哟哟!这家伙双手捧着鼻子,把头磕在桌面上,双脚不停的蹬踏着地板,极其狼狈,嘴还大声地尖叫。这混蛋终于尝到了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哈哈!”蓝齐儿看着窗外的夜景,欢乐开怀。“今晚的星星可真多啊!啊!流星!流星!”一颗流星从窗外划过,蓝齐儿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许了个愿。 女人把碗洗完后,感觉心里空空的,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走进了客房,仰卧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热播电视剧《金婚》。女人摇摇头,开始嘀咕起来,“一个老男人和一个老女人的平凡生活琐事,有什么好歌颂的,平平淡淡的婚姻,像一杯冷开水,凄凉、乏味。”电视画面像一只萤火虫,不断地闪烁。女人握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浏览几圈后,女人索性把电视关掉,将遥控器仍在沙发上。很凑巧,遥控器落在了丈夫的衣服上。女人把丈夫的旧夹克托到怀里,翻了翻衣兜,掏出了一盒香烟、一个打火机、一张照片。女人瞧了瞧手里的烟盒,知道这种牌子的烟很便宜。女人打开了烟盒,里面只剩下一支了。女人把这支独烟点燃,然后模仿丈夫的吸烟姿势,轻轻吸上几口。女人开始觉得吸烟很有趣,渐渐地缺感到这种重复的动作很单调。 女人抚摸着烟盒上印着的“吸烟有害健康”六个字,认为那些抽烟的男人很傻,明知道抽烟有害身体,还要抽,像一个淘气的孩子,痴爱做一些冒险且单调的事。这群男人爱烟,甚至超过了爱自己的孩子和老婆。 女人抿抿嘴,将未吸完的烟丢在了烟灰缸里。 这张照片是他们在大学校园的舞台上拥抱时照的,丈夫当时很年轻,很帅气,而自己抱着玫瑰,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只顾着流泪。女人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朵微笑,她沉醉在甜蜜的回忆之中。 今晚,大学校园很热闹,先前的冷清,孤寂早已烟消云散。运动场上浮起的歌声,随风飘向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校园内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全院歌舞晚会,足球场上填满了人影,喧哗声和散烁的灯光。舞台上的男男女女尽情的唱歌,跳舞,露放青春。 “下面有请中文系美女白雪为大家献上一首《飘雪》,大家掌声欢迎。” 一位漂亮的女孩在人群的掌声,欢呼声下,登上了舞台。女孩穿着洁白的裙子,披着长发。一只白色的蝴蝶歇在舞台上,沐浴五颜六色的灯光,翩翩起舞。 有雨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雪这一红绿豆的温泉尽是我孤单的思念…… 台下的人海一片林静,偶尔泛起一层层有规律的浪花,人头左右摇摆,陶醉在这动人的旋律里。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为何我的泪会不停的流下划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 女孩深情地唱着,洁白的身影像一片纷飞的雪花。不一会儿,校园里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女孩唱完歌,刚要离开时,一位小伙子跑上舞台,将一大束玫瑰放在白雪的怀里,然后小伙子握起麦克风,拉着白雪的左手,面对着她的眼睛,“白雪,谢谢你,谢谢你甜美的歌声,谢谢你给大家带来的欢乐,同时……同时……”小伙子有些紧张,他狠狠地咳嗽几下,然后抬起头,注视着白雪。 “白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已经暗恋你两年了,每日每夜、每分每秒,我都要承受想你的痛苦。我知道,你的身边有很多比我强的男生;我知道,我的家很贫寒;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冲动,不该让你尴尬,但我今晚就是控制不住对你的思念。我只想借这个晚会,向你表达我的爱。我不敢奢望你接受我,我……我……”小伙子吻了一下白雪的额头,然后把她紧紧地抱着。 后来,白雪知道这个家伙叫田野,读应用数学专业,与自己是同一级。再后来,他们相爱了。 白雪擦干脸上的泪水,关掉了电视。她走进卧室,看见儿子歪着屁股躺在床上睡觉,被子也被踢翻了。白雪给儿子盖好被子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第八节 餐厅十分的热闹,一大群人围着桌子吃饭。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的,傻倒在椅子上,一双双死鱼眼睛在灯光下鼓着,极为恐怖。周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杯子,同另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碰杯。男人挺着像孕妇一样的肚子,鼻孔里呼出一股股粗气。 男人伸出一只手,把周宝的肩膀抱着,粗鲁地说:“周总,你太客气了。” 周宝笑嘻嘻地说:“鲁老板,你绝对地放心,你用了我们美丽公司的化妆产品,你的连锁超市一定会红火起来,就像世界杯决赛的体育场一样。” “是吗?” “当然!”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合作愉快!cheers!”周宝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好奇地盯着男人的大肚子。 “cheers!” “鲁兄,你的肚子怎么搞怎么大?是不是喝了太多女人的奶水。” “呵呵!被女人们摸大了。” 周宝和胖子相互抱着,说说笑笑地走出了酒店。一辆辆小轿车吐出朵朵烟花后,就消失在酒店门口。 周宝一上车后,就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小马,快开车,去难忘今宵夜总会。”车子很会就来到了夜总会门口。周宝下车后,就匆匆忙忙地向里面走去。 舞厅里欢歌笑语,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灯光强劲地闪耀,一大群人跟随舞曲,疯狂地摇头晃腰。舞厅的中央有一个高高的舞台,一个裸体女人抱着一根柱子,不停地扭腰摆腿,舌头舔着嘴唇,乳房在光波里激情地荡漾。 “熊哥,干杯!”一个女人化着浓妆,身子躺在一位男人的怀里。男人留着平头,上身一丝不挂,胸肌一块块地挺着,像一位强壮的狂野角斗士。 “喝!”男人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红唇。男人喝完酒,一手抱着女人的头,疯狂地吻她,另一只手伸进女人的乳罩里,揉着女人的乳房。一个穿着红色t恤,染着绿色头发的男子走过来,握起一瓶啤酒,朝平头男人的头上砸去。男人顿时“哇”的一声,栽倒在地,额头上不停地流着血。女人抱着头,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男子把女人拖起来,重重地散了她一记耳光,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贱货!竟敢背着老子在外面偷人。妈的,老子打死你!”男子又散了女人一记耳光。平头男人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正在流血的头,愤怒地说:“妈的,你敢打老子!”平头男人提起一个酒瓶子,向绿发男子扔去。绿发男子一躲,酒瓶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平头男人见没有砸到,一个健步冲上去,给了绿发男子一拳。绿发男子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平头男人的肚子上。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很快,两个男人的兄弟伙跑过来,也分别打了起来。但彩灯还在闪烁,人群还在跳舞,裸体女人还在台子上扭腰,揉胸,舞厅里依然是欢歌笑语。 “妈的,你们在搞什么?”几个穿着迷彩服,握着枪的男子冲了过来,将这些打架的人围了起来。周宝脱掉西服,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大声喊叫:“你们这群野狗在乱咬什么?啊!在乱咬什么?难道在争屎吃吗?啊!” 平头男人和绿发男子匆忙停手并站好,笑着说:“对不起,四哥。我们下次不敢了。” “还想下次吗?”周宝向两人散了几个耳光,露牙切齿地喊:“信不信老子毙了你们两个,对了还有你们!你们这群笨狗!”“对不起,四哥,我们错了!”其他参与打架的人低着头轻声说。 平头男人和绿发男人,还有其他的人都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 “这是怎么回事?”周宝对着一个中年女人说。 “四哥,两人为了一个女人发生了打斗。” “你是夜总会的总经理,怎么把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三哥把夜总会交给你来治理,就是因为你办事沉稳,作风硬朗,你怎么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周宝板着脸,一肚子的气。 “对不起,四哥。我一定会好好改正!”中年女人不停的点头,红着脸说。 “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周宝重重地捶着桌子,感到还没解气,干脆一脚把桌子踢倒。 几个带枪的男子把女人带了过来,女人的头发乱蓬蓬的,遮住了粉脸。她的乳罩被平头男人拔掉了,自己只好双手抱着胸口,下身穿着一条超短裙。 周宝瞪着她,强忍着怒火,说:“阿凤,她是干什么的?”中年妇女立即温柔地回答道:“她是逍遥街的妓女,后来离开了逍遥街,来到了我们夜总会。” “把她带到二楼。”周宝说完,就去了二楼。两个握枪的男子把女人押到了二楼204号房间。周宝上了二楼后,对着一个长得很肥的男子说:“花豹,做事干净点。” 花豹点着头说:“四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宝带着小马上了三楼。花豹掏出带有消声器的手枪,指着女人的头,说:“快给老子把短裙脱掉!”女人满脸的血迹和恐惧,但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花豹,表示抗议。花豹无奈,只好把女人强行地按在书桌上,将她的短裙和内裤拔了下来,然后也把自己的裤子脱掉,凶残地抱住女人的腰。花豹做完事情后,对着女人的胸膛连开了数枪。 周宝进屋后,开心地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屋子里坐着三个人,三人的背后都站着保镖。这三人的穿着很特殊,年龄最大的穿着一身美式军装,头发花白,看上去有六十几岁,嘴里叼着雪茄。他身后站着一个美国人,体型很庞大。年龄稍小的,穿着一身西服,系着橙色领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红色胎记,嘴角也含着雪茄,五十几岁的年龄。第三位大约四十几岁,穿着一身运动装,留着光头,嘴里衔着雪茄。穿着军装的男人说:“老四啊!快过来坐。”“是大哥。”周宝乐呵呵地说。 “大哥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真是六十岁的人,二十岁的心啊!”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的男人说。 “二弟,真会说话啊!哈,不行了,人老了。”老大说。 “大哥那里老啊!一点也不老,比我的身体还要强壮,哪儿老啊!”周宝说。 “二哥和四弟都说得没错,大哥是老当益壮,万寿如江啊!哈哈!”光头男人说。 “哈哈,今天真是难得啊!我们四兄弟又坐在一起了,又可以聊天了。哎!最近事情忙啊!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老大感慨的说。 “是啊!我们还以为大哥发了财,把我们三个都忘了呢!”阿智说。“我们四个都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大哥怎么会忘了你们呢?”老大说。 “二哥,我最近老是在电视上看到有关我们灭掉鳄鱼帮的新闻,警察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证据?”周宝说。 “四弟不要紧张,我只不过演了一场戏而已。再说,百姓报了案,我也不得不派几个警察去现场转转。”老二说。 老大耸耸肩说:“老二啊!你是警察局的局长,一定要把你的手下控制住,对于一些不服你的下属,可以暗中把他搞掉嘛!你哪儿要是熄了火,我们这边都会跟着完蛋。” “大哥放心,我会小心翼翼的。”老二说。 “虽然我们灭掉了鳄鱼帮,但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等待我们的挑战会更加艰巨。我们要想控制广州,上海,香港以及整个亚洲的毒品市场,那我们就必需灭掉我们的竞争对手,让全亚洲的毒贩买我们的毒品、让所有的毒虫吃我们的毒。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赚更多、更多的钱。”老大慷慨激昂地说。 大家都拍手叫好,异口同声的说:“大哥说得没错!” “这次进攻鳄鱼帮的行动中,老三和老四的功劳最大,老二也功不可没,只有我的功劳最小,我真的为你们感到骄傲!”老大激情澎湃地说。 “现在,只有蝰蛇门是我们的最强对手了,他们的实力比鳄鱼帮要强很多,门徒与我们不相上下。”老二皱着眉头说。 “蝰蛇门一直是我们的绊脚石,我们必需灭掉他们。”阿智说。“没错,除掉了蝰蛇门,我们才能完全地控制广州和整个沿海的毒品市场。”周宝说。 “这段时间,广州很乱!警方封锁了全城。”周宝说。 “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大不解地望着老二说。 “就是四弟公司里一位市场部部长跳楼自尽了,警方怀疑他是被一对情侣故意设套害死的,我们也接到了各种电话,许多市民都要求我们必须把这对犯罪嫌疑人抓住。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封锁全城来抓这对犯罪嫌疑人。”老二说。 “是这样啊!那你必须尽快解除封锁,我们明晚就展开行动。一举歼灭蝰蛇门的所有门徒。”老大盯着老二说。周宝向局长递了一个眼神,老二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着头说:“大哥放心,我会在今晚解除封锁。” “对了,我从美国带回了一贷刚研发出来的新型毒品,和一批先进的武器。老三,你的制毒工厂现在搞得怎么样?” “还行。”阿智点点头。 “我从美国请来了两位毒品专家,两人都是我的心腹,你可以放心地使用他们。” “好的,大哥。” “你的军火库怎么样?” “原计划的生产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正在按新计划自造枪支,目前的进度还不错!” “弟兄们明天晚上的武器够用吗?” “够用!” “这就好!”老大吃完雪茄,把剩下的烟头丢在了地上。身后的美国保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烟盒,在烟盒里抽出了一只雪茄,给老大点上火。老大吸了几口,咳嗽几下,望着周宝说:“老四,明天的行动你方便吗?” “姓田那小子,明天要回成都去看他老婆和孩子,公司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就好!这次行动就这样安排吧!”老大挥挥手,大家专心致志地听着老大的安排和部署。 “这次行动我们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老大举起手,直截了当地喊。八人都伸出手,把手重叠在一起。每个人都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明天凌晨一点钟开始,把夜总会的大门给我死死的关闭,不许任何人出去,要是有人出去,就给我当场击毙!” 几人陪着老大出了房间,老二向大家告别后,急冲冲地离开了夜总会。周宝带着小马,自鸣得意地下了楼。阿智陪着老大,去参观制毒工厂和军火库了。周宝来到二楼,花豹就趾高气扬地迎过来,笑眯眯地说:“四哥,我把那骚娘们毙了。” “搞得好!”周宝说完,就对着花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番,花豹听完后点点头,冷面寒铁地离开了。 周宝和小马来到了109号房间,小马的手里提着一个皮箱,拿出钥匙,打开门。两人进入屋子后,小马马上反锁了门。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宽的画,画里是一片宽阔的海洋,蔚蓝的海水泛着层层波浪,一只小船在晚霞里快乐地颠簸,一只海鸥冲出水面,脚爪叼着一条雪白的鱼。周宝按了一下海鸥,地板的中央慢慢地裂开,一个很宽的正方形洞口出现在屋子里。周宝埋下头,扫描了一下洞子,然后踩着梯子下了洞子。洞子很漆黑,周宝打开电灯,环视了四周,里面一无所有,空空荡荡。周宝朝右边走,靠近了一道防盗门,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屋子里面很热闹,有一个男人穿着牛仔裤,上身裸露,在跟着音乐的旋律手舞足蹈;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沾沾自喜,嘴里不停地嚼着东西,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动画片《蜡笔小新》。男人看见周宝和小马走进来,立即毕恭毕敬地说:“四哥,你来了。”女人吞下口里还没嚼完的东西,把翘起来的裙子翻下来,遮住了大部分大腿,娇滴滴地说:“四哥。” 周宝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说:“今晚有个行动。”男子捡起地上的衬衣,穿好后说:“四哥,我们应该怎么做?” 周宝瞟了一眼小马,小马打开皮箱,端着箱底。里面装着一叠叠美钞。男子和女人瞪着一把把钞票,傻了眼。 “这是二百万美钞,够你们一辈子花了。” 女人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跃过来,一下子接过皮箱,盖上盖子,欢天喜地。 “这是u盘,里面有今晚的行动说明,你们按照上面的要求做就行了。事成以后,我会再给你们二百万美钞,特为你们的孩子准备的。”周宝说。 “记住,今晚的行动必须成功!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提头来见我!”周宝冷面寒铁地说。 “四哥放心!我们会小心翼翼地做。”男子诚恳地说。 田野与欧阳百合和公司的几位官员吃完饭后,就同他们分别了。田野上了自己的宝马轿车,黑土拿出一张飞机票递给田野说:“田总,这是飞机票,明天上午8点钟起飞。”“好,想吃烟吗?”田野从包里掏出了一盒意大利香烟。“搞一根吧!”黑土好奇地盯着田野手里的烟盒。田野从烟盒里抽出两根,一根给黑土,另一根含在了自己口中。他给黑土点上火后,也给自己点上。“怎么样?味道不错吗?”田野笑着说。黑土大口大口的吸上几口后,感慨万千,说:“鸟,这意大利烟还真他妈的安逸!”田野瞧着黑土吸烟的样子,感到很搞笑。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盒,把它放进了黑土的衣服口袋里。黑土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烟拿出来说:“田总,这烟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怎么?兄弟之间还要见外吗?我这里还有一盒。” “好,我收下。” 黑土放着音乐,踩了一下油门。田野歪着头,眯着眼睛,嘴里含着一只意大利香烟。 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那也是为你空等的 一千个轮回蓦然回首中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大漠的落日下 那吹萧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烟花 烟花 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 花也醉流沙 流沙 漫天飞 谁为你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 缘如水周宝急冲冲地回到201号房间,躺在沙发上,小马给他点上了一支雪茄烟,周宝面如土色,同老二通着电话。周宝说:“二哥,我已经把今晚的行动安排妥当了。” “好,那两个逃犯呢?” “他们会按着我的计划行事,你只管在警局等我这边的消息。还是按照我们商量的计划行动。二哥,我除掉皱部长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哥和三哥,我怕大哥会怪罪我。”周宝说。 “我知道。” 第九节 老大和阿智来到了地下室,老大叼着雪茄,他的身后是一位美国高个子保镖,和老大并肩走着的是阿智,阿智的身后也有一位穿西服、戴着墨镜的保镖。四人的身后跟着的是两位美国的毒品专家,两人都留有很浓的胡须。这两人的身后有四个举着冲锋枪的男子,这四个人穿着迷彩服,蒙着面,全身装备精良。阿智一边走,一边同老大聊着天。这群人来到一个铁门面前就杀步了。 “大哥,这是地下通道的入口。”阿智说。 “好,打开门。” 铁门上有一个小正方形的机械开关,开关上紧密地排着一些罗马数字,阿智按了几个数字,门从中央裂开,分成了两部分。这群人都进入里面后,门按时地关闭了。阿智打开里面墙壁上的开关,里面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里面是一条很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按着一盏盏灯,地面上很光滑,像正规的国道公路。阿智走了不到五步路,就朝右转,眼睛死死地盯着墙壁。墙壁上刻着一句广告词:今年爸妈不收礼,收礼只收老白金。阿智轻轻地念着广告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爸妈收老白金”的这几个字。阿智已按完,墙壁上就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了一个小长方形的东西,这个东西很像一个计算器,上面有一些数字键。阿智按了几个数字后,墙壁突然开了一个很大的洞。洞里面摆着几辆很小巧的轿车,轿车的形状很古怪,颜色全是橙色。 “大哥,请!”阿智打开一辆小轿车,欢乐开怀地说。 “她奶奶的!好!搞得好!”老大摸了一下头,扔掉手里的雪茄,感觉喜出望外。老大上车后,他的保镖和阿智的保镖也上了车。其他的人上了另几辆小轿车。车子沿着通道一直朝前开,车子跑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停下来了。前方有一个很大很厚的铁门切断了这条通道,阿智打开驾驶台前面的小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型的遥控器,他把遥控器对准铁门,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只听“嘟!”的一声,车子前面的大铁门开了。这几辆车进入屋子后,就停在了屋子里。几人下车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还有多久?”老大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不要急,还有一道门。”阿智话说完,就来到了一个防盗门面前。门上有一个小的长方形电子屏幕,屏幕的下面有一个小型键盘。这时,屏幕上打出了一个问题:我最喜欢那个足球队?阿智敲着键盘回答道:伊拉克。屏幕上显示回答正确。很快屏幕上又出来了一个问题:女人爱什么?阿智回答道:爱玩麻将。屏幕上显示回答正确,然后阿智输入了密码。密码输完后,门就打开了。屋子里面是一间很宽敞的制毒车间,车间的一头摆满了各类制毒机器,一些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的工人正在加班加点地忙碌着。靠近阿智这一头的是一个临时货点,里面堆着一包包刚生产出来的毒品。一些工人低着头,将毒品一包包地放进小纸箱里。 “老板,你好!”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工人看见阿智这群人来到这里后,就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其他的工人也纷纷抬起头,向阿智他们打招呼。 “大家先放下手里的活儿,我们的大哥有话要给大家讲!”阿智大声嚎叫着。工人们竖起耳朵,听完阿智的话后,就像一群听话的小狗,一拥而上。 “兄弟们!你们幸苦了!你们是五毒社的精英,五毒社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老大满怀激情地说。 “我们永远效忠五毒社!五毒社千秋万载!永世长存!”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发着誓言。 “好,兄弟们!你们都去忙吧!”老大又悬起一支雪茄。阿智在前面引路,这群人还分别参观了会议室、办公室、实验室和货仓。“对了,你们两位就去毒品办公室报到吧!副厂长、实验室主任和毒品专家在办公室等你们。”阿智望着两个外国毒品专家说。“是,厂长。”两位外国佬深情款款地给阿智鞠了一躬。 “老二啊!军火库在哪儿!”老大对着阿智问,嘴里吐出一朵烟花。“我马上就带大哥去。”阿智说完,就朝左拐。会议室的左边有一辆电梯,电梯的门紧关着,门的右边有一个小的正方形电子屏幕,屏幕上显示着“请输入密码”这五个字。阿智按着下面的小键盘,输入了正确的密码。门开后,几人就走近了电梯。电梯一直朝下走,里面的屏幕上显示着高度,数字在不停地变化着。没过多久,电梯就停下来了,屏幕上显示“已到达”二字,“大哥,我们到了。”电梯的门自动开了。阿智他们进入了一个组枪车间,整个车间被一个钢铁笼子罩着,里面的工人们都穿着蓝色制服,戴着头盔和手套,在兢兢业业地组枪。身后整齐地放着一把把组好了的枪支。几人看完组抢车间后,先后参观了生产室、研究室、办公室和会议室,最后他们进入了武器库。武器库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军火,有各种型号的手枪、各类自动步枪、狙击枪、霰弹枪、火箭筒和各类手榴弹、烟雾弹、催泪弹等武器。 “不错!妈的!还有点沉。”老大握着一把手枪,手掌轻轻一弹,便取下了弹夹。弹夹里面空空的,没有装任何子弹。他把弹夹插上,扣了扣扳机,感叹着说。 “这些枪支都没有装子弹吗?”老大端着一把狙击枪,眼睛对着瞄准器说。 “是的,大哥。所有的枪支都还没有装子弹。”阿智双手捧着一个小型火箭筒说。 “哦!那你得命令几个人立即把子弹装上。我还从美国带回了一些新式武器,明天晚上排得上用场。” “大哥想得真周到。”阿智说。 “有防弹衣和头盔吗?”老大盯着一把微型冲锋枪说。 “有,在隔壁的房间。” “那带我去瞧瞧。”老大放下了枪说。 “局座,重案组叶组长在门外等着。”一位穿着警服的女警捧着一叠资料走进房间,来到了一位男人的面前,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好,叫他进来吧!”男人拿起面前的资料,看了起来。进来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的高个子男人,男人大约四十岁,满脸的忧愁。“冷局,有什么事情吗?” “叶组长来了,来!坐下在说。”冷笑天放下手里的一份资料,望着叶木说。 “事情办得怎么样?”冷笑天躺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说。“局座放心!我们的宣传资料已经交给了电视台,他们今天晚上会在节目中穿插新闻。”叶木的脸色稍稍有点生机。 “叶组长怎么老是绷着个脸,笑一笑吧!” “局座,我就是这么个人,不擅长笑。”叶木的脸上再次烟雾弥漫。 “妈的,搜了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两个人难道钻进了地下。妈的!妈妈的!”叶木狠狠地揉着头发,发着牢骚。 “叶组长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嘛!要慢慢地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嘛!”冷笑天安慰着叶木。 “局座,我有个想法。” “说!” 叶木把椅子挪到冷笑天的面前,坐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冷笑天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着头。 广州城显得十分的匆忙,一条条街道纵横交错,像一根根皱纹铺满夜的脸。一座座高楼大厦像一道道伤口,挂在夜苍白的脸上。一朵朵灯光从伤口里流出,染亮了这座拥挤的城市。月光则是夜的泪水,洗涤着城里的雾霭。人和车却像蚂蚁,爬满一根根皱纹,舔食着皱纹里散落的灯光。 “老板,对少钱?”一位穿着意大利国家男子足球队球衣的小伙子对着耐克专卖店的老板说。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歪着头瞟了瞟小伙子手里提着的足球鞋说:“700元。” “什么?700元!怎么这么贵!可以少点吗?”小伙子惊恐万分。 “你不知道这是耐克牌的足球鞋吗?”老板提起啤酒瓶,深深地灌了一口酒。 “我知道!可这也太贵了吧!可以打折吗?” “不打折,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低价格了。”老板一只眼眯着,一只眼呆呆地盯着小伙子的脸说。 “那我就不买!”小伙子把耐克牌足球鞋放在柜台上,假装着走。 “不买就拉倒!”老板低着头,继续喝啤酒。 “那好吧!我买。”小伙子刚走到门口,就转身回到了柜台边,提起这双足球鞋,咬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了700元钱。 小伙子提着袋子,扬起头朝门口走去。他刚跨出门口,就被两个人撞倒。小伙子的足球鞋也从袋子里面滚了出来,他看都没看闯进来的两个人,立即弯腰把心爱的足球鞋用衣服擦了擦,然后把它轻轻地放进袋子里,提起袋子幸福地离开了。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穿着一套运动服,头发染成了白色。女人则穿着一套绿色的裙子,她的头发却染成了绿色。两人走进店里后,女人望着老板娇滴滴地说:“老板,有运动服吗?” 老板懒散地扭动椅子,将视线移开前面墙上放着的电视机,把啤酒瓶放在柜台上,指着前方说:“有,那边全是,自己去选吧!” 两人紧紧地抱着,甜言蜜语地朝前方走去。老板把最后一滴啤酒喝完后,正准备放下空酒瓶时,电视里正在插播新闻,画面上出现了两张照片。老板仔细地盯着这两张照片 ,觉得这两个人很面熟。“啊!”老板想起了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他立即把电视关掉,假装接手机,然后溜出了大门。他出大门后,快速的跑了几步后,立即拨通了110的电话,报了警。他把手机揣进包里后,又跑到了门口,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不慌不忙地进了自己的店。他掂起脚尖,看见他们正在愉快地挑选衣服,“这下老子可以发一笔小财了!”。他走过去,对着他们说:“怎么样?有自己满意的样式吗?” “你的衣服不错,我们还在挑选更加合适的样式。”女人没有看老板,一直盯着架子上挂着的衣服。男人则立在女人的旁边,玩弄着手机游戏。“这件衣服不错吧!刚进的货,彪马牌的,1000元,物美价廉!”老板从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对着女人说。他尽量想出各种话题,来稳住他们。 “局座,叶组长!我们接到报案,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正在平安路的一家叫潇洒的耐克专卖店里买衣服。”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跑进屋子。 “妈的,这下老子可以松一口气了。”叶木取下帽子,拍了一下。“我说嘛!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冷笑天立起身,轻松地说。 “局座,怎么行动?”叶木阴沉着脸说。 “这两个人可能带有枪,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马上解除封锁,把所有的人调回来,包围平安路。这两个人插翅难飞!叶组长,你带着警局里剩下的几个特警先行动。我现在通知猎豹队的队长和重案组的副组长,要求他们马上把人员全部调回来,好支援你们。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是,局座。”叶木向冷笑天敬了一个军礼。冷笑天也向叶木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提起话筒,开始拨号。 “怎么样?这件运动衣好看吧!” 女人从试衣间出来,穿着耐克牌的运动衣,兴高采烈的说。 “好,廷漂亮,很适合你。”男子随便敷衍一下,头也没有抬,在尽情地玩着手机游戏。 “太完美了!小姐穿着这件运动衣,就像韩国女星全智贤,太迷人了。全身散发着阳光和快乐。真是太美了!小姐的身材真好!”老板笑口颜开,尽量地称赞她。 “是吗?我也觉得这件衣服廷适合我。”女人陶醉在欢乐中,在男人的面前不停的转身。男人只好揣好手机,不停地拍手,赞美道:“真美!你比维纳斯还要迷人!” “谢谢!”女人抱着男人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他一下。男人忍不住女人的挑逗,索性把她揽入怀中,狠狠地吻着女人的唇。女人也不甘示弱,将舌头伸进了男人的口中。老板无奈地摇着头,傻傻地盯着他们。 “快!立即包围这家店!”叶组长大声地命令着。两辆警车停在了专卖店的门口,叶组长和五个警车从车上跳下来,像野马般地冲进了店里。 男人看见几个带枪的警察冲了进来,立即从腰间抽出手抢,一手把老板的脖子扣着,一手用抢指着老板的头。女人也快速的拉开衣服的拉链,从红色乳罩里掏出一把短小的手枪,躲在男人的背后,微歪着身子,恶狠狠地指着冲进来的警察。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扔掉手枪!”叶木大声的吼道。 “妈的!你们这些狗警察快滚开,不然老子毙了他!”男人瞪着眼前的警察,举枪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老板被男人用抢指着头,全身直打哆嗦。女人看见警察没有动,只好开枪打伤了一个警察。受伤的警察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血流不止的大腿,狼狈地尖叫着。 “小石,快把他扶上警车,立即送去医院!”叶木喊道。 “是,长官!这儿就交给你了。”小石扶起受伤的警察,上了一辆警察。 “妈妈的,快让开!”男人一边喊着,一边押着人质,慢慢的向前移动,女人也跟在男人的背后,用抢指着警察。叶木怕人质受伤,只好命令下属不要乱动。就这样,男人押着人质一步步地走出了店门口,女人背对着男人,双手紧握着手枪,脚步一步步地向后退。警察也不敢懈怠,全神贯注地端着手枪,向前慢慢地移动。 第十节 两人挟着人质跑出了专卖店,警察则在后面死死的跟着。正巧,一辆出租车跑了过来。女人像一匹狼,冲到公路上,用手枪指着眼前冲过来的出租车。司机看见前方有一位女人用抢指着自己,只好把出租车停了下来。女人朝出租车的挡风玻璃开了一抢,“啪”的一声,玻璃被子弹射了一个大洞,洞子周围的玻璃也裂开了,像一朵被踩碎的花朵。司机幸好反应快,将头埋在位置下面,子弹没有射中自己。 “规矩点!不然打爆你的狗头!”女人冲到出租车的车门旁边,一下子把车门拉开,然后站在车门外,用抢指着跟来的警察,男人则押着人质,钻进了车里。女人一步步的向后退,身子也缩进了车里。“快开车!”女人拉上车门,用抢指着司机的头。司机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双手握着方向盘,不停的颤抖。车子的屁股射出一股浓烟,车子则像一颗流星似的,向前快速地滑翔。 警察也快速的挤进了警车,警车像一匹猎豹死死地追着前方慌乱奔跑的兔子。“妈的,你来盯着这两个人,我来教训一下后面的野狗。”男人转过身,打开车门,右手紧紧地抓着车门里面的把手,左手举着手抢,向后面紧跟着的警车乱射。当当当!当当当!“妈的,小心!”叶木和身旁的男警埋着头,躲避着眼前飞来的子弹。子弹一个接着一个,冲向挡风玻璃,玻璃被刺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像野外的蜜蜂窝。但子弹并没有伤到叶木和其他警车。“我晕!老子得教训一下这些狗日的!”叶木身边的男警大声喊叫,端着冲锋枪准备向前方的出租车开火,但被叶木阻止了。叶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下男子的冲锋枪,红着脸,吼道:“你疯了!这样会伤到人质!”男子一把将叶木的头按下,自己也低着头。又是几声枪响,眼前的玻璃已被打得稀烂。“组长!难道我们就这样让他们打吗?”男警一脸的愤怒。 “没办法!谁叫我们是警察!”叶木和男子又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前方出租车里的动静。 男子将新弹夹装进手枪后,对着司机骂道:“妈的,跟老子开快点!”话一说完,又朝后面的警车开火。叶木一会儿悄悄地伸出头,一会儿又缩回头,向一只被追杀的乌龟,累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及其狼狈。 “老子要被搞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乱枪打死的!老子不管了!”男子端起冲锋枪,朝出租车的轮胎狂射一阵。出租车的两个后轮,被子弹射穿了,不停地跑气。“亲爱的,不好!好像车子后轮在跑气!”女人焦虑地盯着男人说。出租车在疯狂地摇晃,男人只好坐在位置上,手里还握着手枪,胸口的汗水像雨,在缓缓地流淌!专卖店的老板,埋着头,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流浪狗。 “不好!亲爱的,前方有警车拦路!”女人开始紧张起来,显得很恐慌。 “哈哈!我们的救兵到了!”男警把帽子仍掉,甩了一下头。叶木身边的对讲机响了,“喂!叶组长!我们支援你们来了。” 前方停有十几辆警车,每辆警车的两旁立着举枪的警察。警车前方蹲着两排端着枪的警察,这些警察个个蒙着面,戴着头盔,腰上挂着烟雾弹,腿上还配备有手枪和刀子。第一排的警察举着自动步枪,第二排的警察全都端着狙击枪。二排的一位狙击手开了两枪,出租车的两个前轮被子弹击穿了,一下子干瘪了。出租车趴在地面上,还在快速的滑动着。等车子的速度慢下来后,第一排的一个警察向出租车的周围扔了几颗烟雾弹和催泪弹,然后一排的警察全部冲了上去,将车子包围了起来。几个警察向车厢里丢了几颗烟雾弹和催泪弹,然后敲破车门玻璃,把车门打开了。 车子里烟雾蒙蒙,男人、女人、专卖店老板、司机都低着头,一边揉眼睛,一边拼命地咳嗽。 “快下车!快点!”警察把四人都押出了出租车。叶木的警车也开过来了,但他没有笑,脸色反而显得更加难堪。此时,叶木的车子后面又跟来了几辆警车,一大推武装着的警察跳下车,手里端着枪,个个显得精神抖擞。叶木蹲在公路边,抽着烟,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旧皮鞋。 成都的天空显得特别的晴朗,干净。晨曦像处女的鲜血,染透了雪白的云朵。云朵像一条条鲤鱼,摇摆着红色的尾巴,在蔚蓝的天空里畅游,时而宁静,时而淘气。阳光很纯净,均匀地洒满这座悠闲的城市。白雪走出小区,沿着一条公路行走。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新的蓝色裙子,感到自己全身特别的清爽。微风轻轻地吹动自己漂亮的裙子,裙角在风里随意的荡漾,披着的长发也在风里飘扬。白雪展开双臂,学着空中的飞鸟,尽情地呼吸着这干净的风。花香和草木的气味,也溶在流动的风中,洗涤着白雪的肺。 一对情侣肩并着肩,沿着公路慢跑,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流露出思念和依靠。白雪看着他俩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到很温馨。公共汽车停在一个小站台旁边,送别下车的旅客后,又装着上车的旅客,驶向前方。路边的许多家店面还没开门,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这座安静的城市还在享受着昨晚的梦,舍不得醒来。白雪提着菜篮,来到了一个很宽阔的菜市场。菜市场倒是很热闹,人们一大早就跑到这儿来买菜。白雪在一个摊子上挑选了一些菜后,就走到了一个卖鱼的商贩面前。她弯着身子,仔细地瞧着鱼缸里游动着的鱼。对啊!儿子最喜欢吃自己做的酸菜鱼和红烧鱼。今天又是礼拜天,是该买些好菜回去,给儿子做点好吃的。平时因为工作忙,没有给儿子做好吃的菜,也没有陪儿子好好玩,这两天是该带儿子出去好好玩一下了。白雪买了两条鱼,再买了其它一些吃的东西,然后满怀幸福地离开了菜市场。 白雪沿着刚才来的这条公路,往回走。这个时候,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多了起来,路边的店都开门了,这座城市苏醒过来了,开始上映今天的故事。公共汽车还是那样停了又开,开了又停,无休止地循环。白雪感觉有点无聊,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 “哎哟!啊!”一个男人被白雪撞倒在小区大门口的小道上。白雪感到自己的脑袋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她抬起头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套运动服,戴着墨镜,嘴边和下颚留有较短的胡须,胡须较短但很粗很浓。男人看上去有些忧虑,苍老与实际年龄不相匹配。男人的皮包摔在地上,小型的行李箱也躺在地面上。男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对不起,先生。你没事吧!”白雪有几分担心,问着眼前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大发雷霆,像狼一样吼道:“你没有长眼睛吗?啊!你瞎了吗?” 白雪被这个蛮不讲理的混蛋骂了一阵后,自己的怒火也上来了,说:“不错,是我把你撞倒的,但请你放尊敬点,不要出口伤人!” 小区门口围着一些看稀奇的群众,白雪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我拉起来!快点!”男人连拍了几下地面,望着白雪说。白雪看着他戴着一副难看的墨镜,一脸的傲气。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她怕事情越闹越大,让这些无聊的人说三道四,只好答应男人的要求。 她把菜篮轻轻地放在地上,将右手装着鱼的塑料袋子换到左手上,然后弯着身子,去拉地上坐着的男人。男人握着白雪的手,狠狠地一拉,把白雪拉在自己的怀里。白雪叫了一声,左手上的袋子也掉在地上,两条鲤鱼蹦了出来,在地上打着滚,全身沾满了泥土。男人把白雪紧紧地抱着怀里,开始吻她。白雪想挣扎,但身子被男人锁住,动弹不得。白雪没有办法,只好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嘴唇。男人的嘴唇被白雪咬破了,不停地滴着血。 周围的观众拍手叫好:“咬得好!这种色鬼就该像这样狠狠地教训一翻。” 男人没有理睬观众的议论,也没有理睬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她还是死死的抱着白雪,又开始吻她。白雪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她想再教训一下男人,但这次她的心软了下来,任由男人的亲吻。 “再咬他!再咬这个好色之徒!”围观的群众大声疾呼。男人温柔地吻着白雪的唇,双手慢慢地松开。白雪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迎合着男人的吻。男人将双手移到白雪的头上,温柔地抱着白雪的头,将自己的舌头伸进了白雪的口里。白雪也翘起舌头,同男人进行甜蜜的舌吻。男人的嘴唇还在流血,血一点一点地滴在白雪的胸口上。 周围的观众觉得无趣,渐渐地散开了。白雪把男人的墨镜摘下,双手捧着男人的脑袋,望着男人说:“你这个混蛋!混蛋!你知道东东有多想他的爸爸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混蛋!”白雪躺在田野的怀里,双手捶着田野的胸口。田野把白雪紧紧地抱着,不断地吻着她的头发,将脸贴在白雪的头上。“对不起,雪!对不起!” 白雪打开门,将菜和鱼放进了厨房。田野把行李箱和皮包放在屋里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老婆。他干脆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火,深吸一口,大力地吐出烟雾,眯上双眼,静静地感受家里的气息。白雪来到了客厅,把田野口中含的烟取出后,趴在田野的身上,双手抚摸着田野的头发,幸福地盯着他的脸。田野把白雪紧紧的抱着,温柔地吻着白雪的红唇。 “雪,我们的儿子在哪儿?”田野微笑着说。 “他在床上睡觉,我去喊他。”白雪吻了一下田野的鼻尖说。 “别,我去卧室看他。”田野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架十分精致的玩具直升机和遥控器,把它们抱在怀里,然后悄悄地溜进了儿子的卧室。 小家伙躺在床上,双手伸出被盖,睡得像个死猪似的。田野看着儿子的睡像,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是不讲规矩,在床上乱摆姿势。他把玩具放在床上,拍了拍儿子的额头。小家活摇摇头,打了个呵欠,继续睡觉。“这小兔崽子还正能睡。”田野拍拍儿子的头,握紧他的鼻孔,小家伙出不了气,被弄醒了。小家伙睁开疲惫的眼睛,懒洋洋地说:“妈妈,几点了?”小男孩听见无人回答,然后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前面。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小家伙这才恍然大悟,立即站起来,吃惊的大喊:“爸爸!你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田野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狠狠地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说:“想爸爸吗?” “想!” “在家听妈妈的话吗?” “听!” “我的好儿子!”田野又一次狠狠地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然后把儿子放在床上,“快穿好衣服,不要感冒了。”小家伙把枕头边的衣服穿好后,望着田野问:“爸爸,我的礼物呢?” 田野旋开被子,把玩具直升机和遥控器拿在手里,在儿子的眼前晃了晃。“武装直升机!”小家伙抱着玩具,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这架直升机。“能飞多高?”小家伙提了个问。“像雄鹰那么高!”田野回答着。“爸爸,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开它吗?”“好,走!”田野把儿子抱下来,给儿子穿上了运动鞋,然后和儿子一起出了卧室。 “要到哪儿去?”白雪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一把芹菜。 “妈妈,我要和爸爸一起去开飞机。”小男孩说。 “不要跑远了,就在小区里的运动场上开吧!”白雪说。 “好的,妈妈。”小男孩回答着母亲。 田野走到白雪面前,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说:“我会照顾好儿子的,不要担心。”白雪点了点头,说:“嗯!” 田野和东东来到了小区里的运动场上,他把儿子抱在怀里,握着儿子的双手,教儿子如何操纵遥控器。玩具直升机慢慢地飞向高空,像雄鹰一样在天空盘旋。 叶木来到了冷笑天的办公室,冷笑天正在打电话。“好,我知道。好,再见!”冷笑天挂掉电话,望着叶木说:“叶组长,你来了。”叶木绷着脸,很紧张的样子,“局座,这个案子我没有搞好,你就降罪吧!” “叶组长真会开玩笑,这个案子,你不是一直在负责吗?案子也破了,你应该是头号功臣啊!怎么说没搞好呢?”冷笑天笑着说。叶木心里明白,冷笑天嘴里不说,但心里一定在责怪自己没有把这个案子办好。叶木脑筋一转,对着冷笑天说:“局座,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就由我来审问吧!” 冷笑天歪歪嘴,笑着说:“这个案子一直都是叶组长在管,审问犯人也理所应当由叶组长来办。” “局座放心,这次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不辜负局座的期望。将功赎罪!”叶木向冷笑天敬了一个礼。 冷笑天站起来,也向叶木回敬了一个礼。等叶木走出房间后,冷笑天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骂道:“娘的,这个家伙又来捣蛋了!” 冷笑天给周宝打电话,“老四,这两个人可靠吗?不会把你供出来吧!” “二哥放心!这两个人完全被我控制,你就安排人放心地审问吧!哈哈!” 冷笑天听到周宝的笑声后,才有所放心。冷笑天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你通知下去,今晚我要给大家开个庆功会,每个人都要参加。”冷笑天躺在椅子上,吸着烟,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仇意。 第十一节 “醒醒!快醒醒!像头死猪!”两个男警挎着手枪,打开了拘留室的铁门,朝着地面上躺着的一男一女喊。这两个人正是刚才被警察追捕到的两名逃犯。两人睡得很死,没有听见警察的喊声。一个较胖的男警见两人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只好用脚踢了踢两人。女人睁开眼睛,看见两个男警立在自己的身边,立即站起来,理了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有几分紧张。男人扭扭身,说了一句:“妈的!跟老子睡觉,老子现在没有性欲!”然后继续睡觉。胖子警察被男人的无理搞得很气愤,狠狠地踹了男人几脚。男人这下被弄醒了,看都没看一眼周围,气冲冲地站起来,“妈的!你敢踹老子!你不要命了吗?臭娘们!” 男人以为是女人在踢他,他看清周围的现状后,双手抱着头,沉默不语。胖子警察用手枪敲了敲男人的头,骂道:“你跟老子放规矩点!不然老子毙了你!”两人的双手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进了询问室。 “报告长官,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经带到。”两名男警向叶木和另外两名警官敬了一个军礼,其中的胖子警察说。 “好!”叶木说。 两名警察转身,站在了两位逃犯的身后。两名逃犯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叶木的左边坐着一位女警,右边坐着一位男警。叶木说:“你们把头抬起来,都看着我。” 叶木说:“你们为什么要害死皱部长?” 男人歪着头,瞟了瞟眼前的三位警官,漫不经心地说:“有烟吗?”女人则呆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 “给他点烟!”叶木平静地说。 胖子警察掏出一支烟,塞在男人的口里,给他点上火。男人疯狂地吸完烟后,吐掉烟头,盯着叶木说:“钱!”叶木身边的女警则在记着逃犯的口供。 “就这么简单!” “信不信由你!”男人慢条斯理地回答。叶木右边的警官望着女人问道:“是这样吗?” 女人用手抹开额头上的头发,平静地说:“对!” “跟老子说实话!”叶木重重地拍击了一下胸前的桌子。女人被吓得直打哆嗦,男人一脚踩在女人的脚上,然后咳嗽了一声。“不要以为你是警察,老子就怕你!”男人咬着牙,凶恶地盯着叶木的脸。胖子警察走过来,一拳揍在男人的头上,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规矩点!”男人快速地转过身,朝胖子警察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是一脚踢在胖子警察的胯下,胖子警察双手紧抱着腹部,趴在地上打着滚。女人也像疯狗一样,跪在地上,用嘴死咬着胖子警察的耳朵。 “妈的,快滚进去!”两名逃犯被四名挎枪的警察推进了拘留室,两名逃犯趴在地上,互相紧紧地拥抱着。 “好吃吗?田!”白雪给田野夹了一片鱼肉,快乐地望着田野的脸。 “啊!撑死我了!”田野望着自己一碗的肉,幸福地感叹。“妈妈!这不公平!”小男孩握着筷子,歪着嘴,淘气地望着母亲。“怎么了?东东!”白雪看着东东,迷惑不解。“妈妈,你只顾着给爸爸夹菜。不管我的死活!”小男孩生着母亲的气。 “这个小兔崽子,还真逗!”田野放下筷子,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会心的微笑。白雪给东东挑了一些鱼肉,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好儿子,妈妈还没来得及给你夹菜,是妈妈的错!不要怪妈妈,好吗?” “哈哈!”小男孩快乐地点着头,幸福地吃着碗里的鱼肉。田野和白雪看着儿子乖巧地模样,脸上开满了温馨地微笑。 “田,等等我!”白雪穿着裙子,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田野拉着儿子的手,在动物园里乱跑,完全不顾白雪的死活,白雪在后面艰难地追着丈夫和儿子。“爸,快看!猎豹在哪边,它很厉害!是陆地上的短跑冠军!”东东望着前方笼子里的猎豹,兴奋不已! “小子,你就在这儿看猎豹。我去接妈妈。”东东好奇地盯着笼子里的猎豹,将手里的一只香蕉扔进了笼子。猎豹看见面前有一只香蕉,立即爬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一口咬起香蕉,趴在一个角落慢慢地享用。 “哎,累死我了。有了儿子,就不管老婆了,是吗?”白雪望着田野,有些生气。田野看着白雪,耸耸肩,眨眨眼,将白雪抱在怀里,逗着她:“怎么长这么胖了?”白雪轻轻地捶着田野的胸膛,埋怨地说:“大学的时候,你经常陪我打羽毛球。现在你在外面瞎跑,抛弃我。我怎么不会长肉。都怪你!怪你!”田野抱着白雪,快速地跑着,白雪躺在田野的怀里,将头靠在田野的胸口,眯着眼。 田野一不留神,踩在一块小石头上,和白雪一块儿重重地摔在地上。白雪躺在田野的怀里,不想起来。田野则咬着牙,面带微笑,抚摸着白雪的头发。东东看见父亲和母亲摔在地上,竟然还不赶快爬起来,感叹道:“真是两个大笨蛋!” 田野和白雪牵着儿子的小手,并排着在动物园里尽情地玩耍。动物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人影悄悄的暗淡,一点点地消失。 小家伙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猫和老鼠》,就眯着眼睡觉了,田野把儿子抱在床上,盖上被子,关掉儿子卧室的门。田野坐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搜寻着电视节目。白雪在厨房洗着碗筷,忙碌完后,就提着睡衣,朝浴室走去。田野悄悄地盯着白雪,待她进入浴室后,就立即打开行李箱,取出了一条内裤和一个小型盒子。田野把衣服脱个精光,身上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他把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条金色项链。他咬咬牙,一手握着内裤,一手握着项链,踮着脚尖,悄悄地来到了卫生间门口。田野仔细地看了一下门锁,他发现门的锁已经坏了,他顿时感到喜出望外。他将耳朵帖在门上,确保里面有水声后,就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白雪背对着田野,在不停地往身上抹香皂。白雪的身体很苗条,在光波里显得是哪样的洁白无瑕。香皂泡沫像一颗颗星星,在白雪的肌肤上闪闪发光。田野把手里的内裤挂在墙壁的钩子上后,就轻轻地走到白雪的身后,双手抱着白雪的腰,将下额靠在白雪的肩上。白雪已经意识到是田野抱着自己,然后转过身,温柔地盯着自己的丈夫。田野张开手,把项链戴在白雪的脖子上,深情款款地看着白雪的眼睛。白雪忍不住内心的感动,静静地掉着眼泪。田野双手捧着白雪的脸,轻轻地吻着白雪掉泪的眼睛。 白雪的手指在田野的嘴唇上轻轻地滑动,摸着田野唇上的伤疤,“田,还疼吗?” 田野摇摇头,把白雪抱在怀里,吻着白雪的长发。白雪头发上掉下的水珠一粒粒地滴在田野的脸上,田野将嘴唇往白雪的乳房上移动。 餐厅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圆桌,大家围着桌子快乐地吃着饭,喝着酒,整个屋子人声鼎沸,十分的喧哗。警察们都穿着便装,谈笑风生。冷笑天,叶木和其他几位官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边喝酒边闲谈着。 “这次能够成功地破案,全靠大家彼此配合,协同作战。来,我敬大家一口酒。大家幸苦了!”冷笑天站起来,举着杯子说。众人听到冷笑天说话,都站起来,举着杯子,微笑地点着头。 “这次的行动过程中,重案组的功劳最大,叶组长,来!我敬你一口酒!”冷笑天微笑地看着叶木的脸。 “局座,我真的感到很惭愧!功劳全是弟兄们的,我在这次行动中拖了大家的后腿。”叶木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个精光,然后拿着酒瓶,向冷笑天的酒杯里倒了一半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局座,请原谅我的过错!”叶木诚恳地向冷笑天赔罪。 “叶组长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老是找自己的缺点,不看自己的优点?”冷笑天握着叶木的手说。 “叶组长做事,老爱鸡蛋里挑骨头。”冷笑天望着其他的人说,“叶组长做事,总是诚诚恳恳,精益求精。来我们大家共同举杯,敬一下我们的叶组长。大家要多向叶组长学习,学习他的敬业精神,学习他正直的品质。”冷笑天举着杯子说。 “是啊,叶组长,你幸苦了!”大家都举杯向叶木敬酒。 “今晚的夜真干净,月光像泉水,洗掉了城市里的喧哗。风真清凉!”田野站在窗边,鸟瞰着城市的夜景。他穿着睡衣,举着酒杯,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吟着唐代诗人李冶的诗句:“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吟完后,接着吟李白的《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白雪穿着洁白的睡衣,披着长发,走到田野的身边,抱着田野的腰,把自己的头靠在田野的背上,温柔地说:“怎么又伤感了?不是在家吗?” 田野吞掉杯子里的红酒,望着夜空,沉默不语。街道两边的路灯,五光十色,灿烂夺目。公路上奔跑着形形色色的车辆,其中有几十辆小车一辆接着一辆,连成一条线快速地行驶着,它们开到一条岔路口,便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车辆朝一条马路跑,另一部分车辆则朝第二条马路跑。 悬崖一座挨着一座,高耸如云。悬崖下面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平原的中央有一座华丽的别墅。别墅很高大,共有三层。别墅的四周围着一条较宽的水池,水池上面建有许多的小亭和石桥。别墅的正前方有一条公路通向远方,而别墅的后面,较远处有一座很长的桥,悬在空中。每个小亭子里都站着提枪的男子,男子们都穿着t恤和牛仔裤,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头巾上画着一条盘旋着的蝰蛇。 每层楼上,都站着一些握枪的男子。别墅顶楼的平台上站着两个提着狙击枪的男子,两人在随意地走动着,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在一个很宽大的房间里,挤满了像牛毛一样多的人。正前方放着一户棺材,棺材的前面有一个小台子,台子上放着一幅死者的遗像。遗像的左边立着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妇女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两人都低着头,流着泪。遗像的前面放满了花圈。人们正站在遗像的前面鞠躬。遗像右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在喊着: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众人也跟着他的口令,埋头鞠躬。人群的最前面站着一个穿唐装的男人,男人鞠完躬后,来到这对母子的前面,握着女人的手说:“大嫂,请放心!我要亲手砍下凶手的头,替大哥报仇!” 女人流着泪,望着男人,悲伤地说:“二叔,你一定要为阿鬼报仇!我要凶手血债血偿!”小男孩也拉着男人的手,痛苦地说:“二叔,你!一定要为爸爸报仇!为爸爸报仇!”男人把小男孩抱起来,坚定地说:“放心吧!土豆!二叔一定会用凶手的头来祭奠大哥!” 男人把小男孩放下后,转过身,站在花圈的前面,冷面寒铁地吼叫:“兄弟们!我们的时机来了!敌人想在今晚消灭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举歼灭我们蝰蛇门的敌人,为我们不幸死去的大哥报仇!”几十位美女一手提着捆绑着的公鸡,一手提着篮子来到了男人的旁边,她们把公鸡和篮子放下后,从篮子里拿出一碟碟碗,将碗一个个地摆在地上。然后用刀子割破公鸡的脖子,把鸡血滴在了一个个碗里。 男子脱掉上身的衣服,端着碗,慷慨激昂地喊:“兄弟们!端起碗,喝掉碗里的鸡血!提起枪,去战斗吧!蝰蛇门的生死存亡,就在今天晚上!就在你们的手里!”男人一口气吞掉碗里的鸡血,将碗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拿着一条红色的头巾,围在自己的额头上。众人都脱掉上身的衣服,吞掉鸡血,摔掉碗,围好头巾,提起地上的枪支,举手盟誓。众人头巾上的蝰蛇,在灯光下活灵活现,极其恐怖! 男人离开了灵堂,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摆放着许多电脑,电脑前面坐着戴着红色头巾的男子,他们正在一丝不苟地盯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别墅外面的每一个角落的画面。 “二哥,五毒社的人只要敢来,就休想跑掉!”一个男子站起来说。 “好!让这些狗日的,插翅难飞!” 别墅前方的公路上,开来十辆小轿车,最前面的轿车停下后,一个男人下车后,立即举起手里的皮箱。“你们来干什么?”平台上的两个男人举着狙击枪,朝男人这边喊。 “我是北极熊!我是来买货的!快去通报你们的头!” 平台上的两个举枪的男人交头接耳,咕噜了一阵后,其中一个喊道:“你们站在哪儿别动!我们来看看!”然后,亭子里和楼层上的男子,都端着枪向外冲。阿智看见眼前的情况不对,马上灵机一动,扔掉手里的皮箱,掏出手枪,将平台上的两个狙击手干掉。 阿智的手下,听到枪声后,立即跳下轿车,躲在轿车身后,举着各种类型的枪,朝冲来的敌人开火。蝰蛇门的人中枪后,一个个地载到在地。一些聪明的人,为了躲避子弹,干脆跳下水池。阿智这边的人也有几个被抢打中后,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阿智抬起头,看见远方的桥上还没有出现周宝的身影。他再低头看见眼前的境况对自己这边十分有利,于是来不及等周宝那边行动,自己干脆端着冲锋枪,自信地大吼:“兄弟们!冲啊!”阿智端着冲锋枪跑到水池边,朝水池里面乱射。其他的人也纷纷端着枪,朝水池里狂射。 子弹像冰雹,洒向水面,溅起一粒粒水花。水池底下浮出一句句尸体,鲜血染红了破碎的水花。阿智换了一个弹夹,然后带着手下的人朝别墅里面冲去。阿智的人分成三路,一路冲向底楼,一路冲向二楼,一路冲向三楼。阿智带着手下,冲到三楼,他踹开门,冲进房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三哥!好像有点不对劲!”阿智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举着来复枪,望着阿智说。 “不要慌!小石!”阿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突然,从卫生间里跳出来一个男子,端着枪正要偷袭阿智,阿智向地下一跃,一个转身,便扣动了扳机。男子中枪后,载到在地,腿颤抖了几下,便断气了。小石也连开几枪,打死了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几个敌人。 夜的宁静被子弹声无情地打破,月光在地上缓缓地流淌,但此时的月光已由先前的白色,变成了红色。风不再纯洁了,混着血腥味在夜里流荡。 第十二节 阿智抱着手枪,在门边守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门里的动静。但他预感到屋子里还有人,他咬咬牙,一脚踹开门,冲进了卧室。他小心翼翼地搜寻着这个较小的卧室,还是没有发现人。他看见床上的被子死死地盖着,他朝被子连开几枪,然后敏捷地翻开被子。被子下面没有人,阿智有些懊恼,但等他直起身来时,一个戴着红色头巾的男子从衣柜里跳出来,举着手枪向阿智开火。阿智的右手手臂和左腿各中了一枪,阿智也反应快速,向这个家伙的胸口连开了四枪。阿智瞪着眼睛,看见这个家伙倒地死亡后,自己才栽倒在地。 阿智的额头和胸口直冒冷汗,他手臂和腿上的伤口在疯狂地向外涌血。阿智握着手里的手枪,拼命地往床边移动,用左手死死地抓住床沿,艰难地爬了起来。他歪歪倒倒地走出了门口,把右手中的手枪换到了左手,他举起手枪,扫描着整个屋子。 “三哥,三哥!”小石提着来福枪,跑到了阿智身边,他扶着阿智,慢慢地往门外走。 每一层的人都在战斗,子弹像暴雨,淋着这座豪华的别墅,别墅周围的土地,像是被割成一块块。一块块的地面开始慢慢地移动,最后地面上出现了几十个正方形的小洞。一个个半裸着身子的男子从小洞里钻出来。他们围着红色的布条,布条上画着一条盘旋着的蝰蛇。穿着牛仔裤,手里端着五花八门的枪支,他们钻出洞口后,就端着枪朝楼层上的敌人开火。这群人像蚂蚁,动作神速,一堆堆地向别墅涌去。 阿智举着手枪,朝冲来的几个敌人开火,小石也端着来复枪,向敌人一阵乱射。几个敌人被击毙后,又有几个向三楼冲来,阿智没有办法,只好往屋子里逃,小石举着枪不停的开火,掩护着阿智。阿智的人也躲在屋子里,偷袭着跑进来的敌人。阿智开始焦虑了,他的手下已经战死一大半了,活下来的人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很难在和敌人周旋下去。要是周宝再不来援助,他肯定会死在这里了。阿智换了一个弹夹,然后长嘘一口气。 远处的桥上停满了许多的轿车,周宝打开车窗,举着望远镜在静静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他看到了阿智他们的车辆和地面上躺着的尸体。 “四哥,三哥他们好像被敌人困住了!”小马望着周宝说。“不错!我们内部有奸细!”周宝继续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四哥,真亏你想得周到。不然的话,三哥他们肯定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马说。 “好,上!”周宝收好望远镜,挥了一下手。轿车的车门都打开了,一个个穿着迷彩服,蒙着面的男子,走出车门,纷纷地从桥上跳下去。他们在空中滑翔一会儿后,背上的降落伞一把把地打开。他们像一只只饥饿的雄鹰,展开双翅,朝别墅那边飘去。降落到地面后,他们取下降落伞,端着枪,将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阿智坐在地上,狠狠地搓着牙齿。小石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出几根布带,给阿智包扎伤口。一个半裸着身子的男人悄悄地溜进屋子,端着冲锋枪朝小石的身子乱射,小石口吐鲜血,哎哟几声后,栽倒在地。阿智快速地举起手枪,正要向敌人开火时,敌人已抢先一步,开枪击中了阿智举枪的手腕。阿智尖叫一声后,手臂软弱地落在地上,枪也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男人正是蝰蛇门的老二,他又朝阿智的右腿开了两枪,在走到阿智的面前,用枪指着阿智的头,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你杀了我的大哥,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阿智愤怒地盯着他,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要杀老子,就快点!不要他妈的像个娘们,婆婆妈妈的!” 突然,几声枪响。男人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用枪柄砸碎玻璃后,从窗子跳进来。扶起地上的阿智,悲伤地说:“对不起,三哥!我们来晚了!” 又是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从窗子跳进来。 “快,把绳子套在三哥的身上,从窗子逃!”一个男子说。几个男子把阿智扶到窗户旁,有两个先跳下去,再有一个扶着阿智往窗外跳,最后屋子里留着两个人作掩护。 阿智被地面上的两个男子接到地上,其中一个将他背起,并说:“对不起,三哥!你受苦了!”。十几个男人掩护着阿智,朝小桥上跑,后面的人群还在进行着疯狂地枪战。很快,他们便跑到了轿车旁边,背阿智的男子,将他轻轻地扶到车里。远方的桥上只有周宝一个人了,他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嚼着口香糖,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他看见了阿智被手下的人扶上了车,看见了阿智的轿车慢慢地远离了这片郊野。周宝看了看手表,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后,就吐掉口香糖。端着火箭筒,对准了下面的别墅,按了按钮。一颗火箭弹,从筒口飞出,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从别墅的窗子里飘进去。 整个房子,瞬间就炸开了,一团团火焰熊熊的燃烧,浓烟弥漫了这片草地,碎块吐着火花,到处乱飞。周宝又连续地发射了几枚火箭弹,别墅和四周早已面目全非。周宝又对准下面的轿车,发射了几枚火箭弹,将剩下的几辆轿车全部炸毁。周宝举起望远镜再次观察着桥下的景色。四周火海一片,地面上摆着的人尸和野草都在剧烈地燃烧。周宝不慌不忙地扭动着头,确保地面上的人死光了,才放好望远镜,开着车跑了。周宝离开了约十分钟,桥上的几辆轿车突然爆炸了,整个桥也被炸垮了。 “三哥!你醒醒!醒醒!”一个男子扶着阿智的肩膀喊。阿智紧闭着双眼,软绵绵地躺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妈的,开快点!三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了你的狗命!”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开车的男人的脑袋。三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山腰快速地盘旋着,一圈圈地往山脚落。周宝把车停在山顶上,他拿出望远镜仔细地看着三辆轿车在山腰拼命地跑。周宝拿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半山腰上,响起了啪啪啪三声 ,三辆轿车同时爆炸,碎片大一块,小一块,纷纷地洒向山脚,几个燃烧着的轮胎,朝下面滚动,速度越来越快。周宝倒在座位上,点燃一只雪茄,将其含在嘴里,闭上眼睛,泪水却不自觉地朝外冒。 一间屋子的灯,明亮地亮着。一张较宽的双人床在不停地颤抖,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两个光着身子的一男一女。两人的身上都一丝不挂,在热情高昂地做爱。男人汗流浃背,疯狂地摆着身子。女人的头发混乱,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大声地尖叫。两人正激情澎湃时,一个来电打破了两人做爱的情调。手机铃声在不停的响,男人放慢节奏,有些忧虑。女人则把男人的头往下拉,温柔地说:“不要理它,我们继续干。”男人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搬开女人的手,转过身接电话。 “大哥!我是四弟!我们这次行动失败了!” “什么?” “这次行动失败了!我们内部有内奸,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更糟糕的是……” “什么?快给老子讲!” “我们遭到了蝰蛇门地伏击,三哥不幸被敌人打死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啊!这么会这样!”男人火冒三丈,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双手抱着脑袋狂叫。女人悄悄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手枪,对着男人的背一阵怒射,直到把手枪里的子弹全打光。 周宝抽完一只雪茄,又点着一只抽。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双手剧烈地颤抖。话筒那边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亲爱的,我完成了任务。” 周宝把车停在半山腰上,此时一辆摩托车出现在前方。周宝离开轿车,坐在摩托车上,戴上头盔,对着驾车的男子说:“快,去福气大酒店!”摩托车来到山脚后,周宝举起手,点了一下手表上的小按钮。 半山腰上停着的轿车马上爆炸,残骸碎片顺着风乱飞。 摩托车很快来到了福气大酒店的门口,周宝下车后,对着司机说:“快回去吧!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老板!我会注意。”男子话一说完,就驾驶着摩托车跑了。周宝来到了酒店的经理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双目紧闭。此时,一个年轻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见周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笑盈盈地对周宝说:“总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你!” 周宝睁开眼睛,望着女人说:“哦!什么事?” “外面有一个女人找你,她说:她是你的表妹。” “叫她进来吧!我有点私事要和她说。”周宝说。 女人说:“好。”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来到了周宝的房间,她快乐地坐在周宝的旁边,轻声细语地说:“亲爱的,我把那个老东西送进地狱了!” 周宝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胸部,说:“不错,干得漂亮!”女人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一下周宝的鼻子,说:“我的钱呢?” 周宝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皮箱,把它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了盖子。眨眨眼,说:“200万,美钞!” 女人站起身来,既喜悦又紧张。她拿出一叠钱,用鼻子深深地闻了两下,感叹道:“真新啊!”女人大致点了一下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周宝,说:“不会是假钱吧!” 周宝脸色严峻,皮笑肉不笑,说:“你不相信老子的人品,我有必要用假钱吗?” 女人听到周宝这么一说,马上喜上眉梢,不好意思的说:“宝哥,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周宝说:“你还是带着这些钱,去韩国避避。” 女人关好盖子,回到周宝的身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和乳罩,趴在周宝的怀里,缠绵着说:“亲爱的,我今晚就陪你睡吧!明天就动身去韩国。” 周宝有些不耐烦,他推开女人说:“我今晚还有事,你现在就动身。” 女人歪歪嘴,红着脸穿好衣服,提着皮箱,边走边骂:“真她妈的不识抬举!送到嘴边的肉,都不晓得吃。真是个蠢猪!” 周宝狠狠的拍了一下办公桌,火冒三丈,“妈的,你说什么?你给我滚回来!” 女人转过身,看见周宝在发火,吐吐舌头,踢腿就跑。 “各位旅客,火车已到达了广州车站,谢谢你乘坐本次列车。”火车站台上响起了女播音员甜蜜的声音。周宝穿着一套西服,挎着皮包,走出出站口,四处张望。 “儿子,妈妈想死你了!”女人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出站口旁边,一边跑,一边朝着他喊。她的身边陪着一个中年男人。周宝看见母亲来到身边,一下子拥抱着母亲,说:“妈妈,儿子真想你!”女人抚摸着周宝的头发,流着泪说:“妈妈,也想你!”中年男人站在这对母子的旁边,禁不住也掉下泪。 周宝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微笑着说:“陈叔,好就没有看见你了,现在还好吗?” 男人望着周宝说:“少爷,我很好!” 周宝看着女人说:“妈妈,爸爸和小妹还好吗?” 女人听到儿子问起自己的老公和女儿,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双手蒙着嘴,沉默不语。周宝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对着男人说:“陈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也眼泪汪汪,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拍拍周宝的肩膀,说:“少爷,我们还是在车上说吧!”三人上了一辆雪佛兰轿车,男人坐在前面开着车,周宝则和母亲坐在一起,他用手,擦干女人脸上的泪水,纳闷地询问着女人:“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爸爸和小妹遭到什么不测?”女人还是不语,在痛苦地哭。男人停下车,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酒店里很热闹,餐厅里人山人海。人们举着杯子,随意的狂欢,碰杯。“老板,生日快乐!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一对年轻的夫妻走了过来,望着一个穿唐装的男人说。男人在过50岁的生日,他的身边陪着一个大约40岁的妇女。妇女也穿着唐装,两人都喜笑颜开,极为幸福。抱着男人右手臂的是一个年龄在20岁上下的女人,女人披着长发,穿着一身红色的晚装,长得十分清纯、漂亮。 “大哥,多年不见。你仍是那样威武!”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笑眯眯地来到男人身边说。 “阿海啊!自从我们野狼帮解散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今晚在这里见到你!我的好兄弟!”男人抱着阿海的肩膀说。 “大哥啊!我是专程从美国赶回来,为你过生啊!”阿海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 正在这时,一群穿着西服的男子冲了进来,他们端着枪,见人就射!餐厅里乱成一团,人们拼命地尖叫,中枪的人一个个地倒下,鲜血飞溅。 “当时,我们都受了伤!老爷和小姐因伤势严重,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太太和我,因抢救及时,活了下来来。我和太太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悲剧,开枪杀死老爷和小姐的是五毒社的老大,外号叫秃鹰。男人一说完,就大声嚎哭,悲痛欲绝。 周宝躺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相片上有他的父亲,母亲,妹妹,陈叔和自己。他流着泪水,抚摸着父亲和妹妹的脸,说:“爸爸!小妹!你们在天堂好好安息吧!” 午后的阳光很明亮,照透了街道上漂流的风,但却没有照透人们的心。茶楼上的人们都在一边品茶,一边闲聊。每个人都是那样开心和健谈。 周宝和冷笑天坐在一个雅间里,互相望着对方,哑口无言。两人只是一口口的喝茶,女服务员也提着开水壶,一次次往他们的杯子里倒水。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报了仇!”冷笑天吞下一口茶水,先开了口。 “你也不错!干掉了老婆的情人。”周宝盯着冷笑天,脸色很难看。 两人面面相窥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哈哈大笑。狂笑了一阵后,两人又恢复了冷静。 “福气大酒店归你,夜总会归我。”周宝摸摸嘴唇说。 “那些制毒工厂怎么办?”冷笑天问着周宝。 “制毒工厂我已近安排人接管了。”周宝说。 “五毒社,就这样夸了!” “五毒社,只是秃鹰的,我们都是他的利用工具,替他卖命了这么多年!我们死了多少兄弟,这些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周宝冷酷的说。 “不错!你说的对!”冷笑天点点头。 “我俩还是兄弟吗?” “是,永远都是!”周宝果断地点着头。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第十三节(上) 田野坐在办公桌旁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桌面上的一份较厚的资料看。这是一份公司里的所有高层官员的简历。田野悬着一只烟,慢慢地翻开一页页瞧,时不时地拿起一只铅笔,在资料上勾画。 蓝齐儿坐在另一张办公桌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不停地敲打着键盘。键盘的旁边,放着一杯奶茶,蓝齐儿敲打一会儿键盘后,就拿起奶茶喝上一口,然后接着敲打键盘。 “啊!真累啊!”蓝齐儿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感叹着。她把手里的奶茶全部喝完后,就转过头,望了望一旁的田野。她看到田野这样认真,自己吐吐舌头,摆摆头,叹道:“一个工作狂!” “哥,歇息歇息吧!喝点茶!”蓝齐儿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田野的面前。 田野没有抬头,随便回应一句:“好!”接着继续看资料。蓝齐儿看见田野没有抬头,轻轻地低下头,面朝上面,对着田野的脸看,然后说了一句:“哥,还是先喝一点吧!就一点点!” 田野被蓝齐儿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摆摆头,张开嘴,轻轻地吹开水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小口。“啊!真香!浓度正好适中!”田野感叹着,接连喝了几小口。他脸上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好喝吧!”蓝齐儿看到田野喝得很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 “嗯!小妹真是个天使!人长得漂亮,泡的茶也很好喝!”田野赞美起蓝齐儿来。 “天使不一定会泡茶。”蓝齐儿听到田野夸自己,心里十分的快乐。 “是啊!蓝齐儿比天使还能干!”田野又是一句甜蜜的话。蓝齐儿坐在田野的身边,双手捧着下颚,静静地盯着田野的脸。 田野看着蓝齐儿死死地盯着自己,感到有些迷惑。他说:“蓝齐儿,你去工作吧!大哥不累!” 蓝齐儿红着脸,点点头,说:“好!” 田野给欧阳百合打了一个电话,接着继续看资料。欧阳百合很快就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蓝齐儿给欧阳百合打了一个招呼,欧阳百合也望着蓝齐儿笑。 “田,有什么事吗?” “百合,你先坐下。” “我看了一下几位高层官员的简历,其中有几个人的经历平凡,怎么会当上科长,甚至是部长?”田野看了看欧阳百合,又低着头翻资料,说:“你瞧!这位人力资源部杨海部长,以前是个杀猪的;财务科的万一科长,以前是个出租车司机;技术科的肖息科长,以前是个开鞋店的;这个销售部的黄叶部长,更加可笑!以前是个门卫,这样的人能搞好销售吗?”欧阳百合盯着田野手中的资料,脸色极为难堪。田野温柔地说:“百合,你是管人事的,怎么这么粗心!有其它不好说出来的隐情吗?” 欧阳百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这几个人都是周总推荐的。去年我们公司差点破产,幸好周总来到了我们公司,他提出了一些挽救公司的措施,并向我推荐了这几个人。我当时为了抢救公司,只好答应他的条件。他靠自己广泛的人际关系,一步步地提高公司的销售率,最终把公司从沼泽坑里拉了上来。” “是这样啊!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百合,我错怪你了!”田野向欧阳百合道歉。 “没有!”欧阳百合微笑着回答。 “对了,这几个人的工作能力怎么样?”田野问。 “能力很差,工作极不负责任!幸好有周总,公司目前的业务情况还行!销售率也不断的上升。” “要是没有周总,那公司肯定会完蛋。看来,是该选拔一些优秀的人才了。”田野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 田野携带着资料,嘴里含着一只烟,走进了会议室。大部分人都坐在了位置上,周宝和欧阳百合坐在田野的两旁,其他的官员安顺序依次坐着。田野把还没有抽完的烟,扔在烟灰缸里,然后盯着两个空的座位,说:“是那两个人还没有到?” 大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欧阳百合盯着田野说:“田总,是人力资源部的杨部长和销售部的黄部长。” “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田野开始生气。 “这个……”欧阳百合低下了头。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开一个人事安排会议。想和大家一起讨论。大家都知道:现在市场部部长位置一直空着。我打算开一个招聘会,招聘一位市场部部长。同时……”田野还没说完,两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这两个人正是杨海和黄叶。两人喝醉了酒,身体摇摇晃晃,嘴里还在不断地骂人。 “她妈的,老子输了5万!”杨海摆着头,骂着。 “晕,那骚娘们儿真厉害!把老子搞得迷迷糊糊地。她妈的,晚上老子让她好好地叫一叫!”黄叶大声地嚷嚷。 田野气愤地盯着两人,眼睛直冒火。欧阳百合傻傻地看着两人,沉默。周宝搓着牙齿,脚在狠狠地踹着地板。其他的人则在议论着,交头接耳。 两人相互拥抱着,东倒西歪地躺在了位置上,脸像烧红的铁屑,嘴在连绵不断地吐气,很快就打起呼噜来。 田野站起来,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愤怒地呐喊:“这两个浑球!浑球!把这两个狗东西给老子弄醒!快!” 旁边的人狠狠地摇着两人的肩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两人弄醒了。两人的酒还没有醒,痴痴地望着田野,身子还在摇晃着。 “一个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一个是销售部的部长。堂堂地公司高层干部,竟然搞成这样的狼狈,像两条疯狗!你们对得起公司的员工吗?啊!你们这两头蠢驴!蠢驴!”田野接连拍了几下桌面,大声地喊。 “你们这两头蠢猪,就回家去睡吧!永远也不要来公司了!”田野拿起身旁的资料,大力地拍在桌子上。 “田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把他们开除了吧!”周宝有些纳闷,盯着田野问。 “这样的人,够资格当部长吗?够资格留在公司吗?”田野反问着周宝。 “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他们赶回家吧!他们可是公司的功臣,是公司的栋梁啊!公司可不能没有他们啊!”周宝劝着田野。 “周总,你先别忙说。我还有话要给大家讲。”田野给周宝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望着在场的人说:“我仔细地研究了你们的简历,了解了你们在公司的功绩。我想你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都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公司要想壮大,要想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有一支优秀的人才队伍。特别是要有一个品行好、能力强、责任心重的干部团队。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是部长、科长级干部,都是公司的栋梁,你们要是腐败了,公司能壮大吗?啊!公司能生存吗?啊!”田野掉着泪,大声的叫。 周宝埋着头,红着脸,傻傻地沉默着。会议室里静悄悄一片。“这几个人必须换掉!公司不能毁在他们的手里!”田野拿起一份名单,说。 “人力资源部的杨海部长,销售部的黄叶部长,财务科的万一科长,技术科的肖息科长。他们的能力平平,工作不负责,还贪污腐败。” 杨海和黄叶傻傻地坐在椅子上,还是昏昏沉沉的,像丢了魂似的。万一和肖息则站起来,气愤地询问着田野,极为不服气。两人咆哮一阵后,还是安静了下来。 “去年,我们公司之所以没有破产,是因为周总的能力突出、人际关系广泛、策略妥当,才拯救了公司。不是这几个人的功劳。相反,这四个人不但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益处,还在到处损害公司的形象,拖公司的后腿。这次会议开完后,我会拿出证据,让你们心服口服。”田野的脸色像冷血,极为难堪。 第十三节(下) “既然开除了这四个人,那他们的位置由哪些人来代替?”周宝绷着脸,望着田野说。 “重新招聘吧!这五个位置,就让哪些有能力、有干劲、年轻的人坐吧!我们公司的各个层面的干部的年龄偏老化,应该补充一些新鲜血液进来。”田野埋着头,感叹道。 “可,这五个岗位,都十分的重要,招来的人能够胜任吗?我认为还是从公司选拔吧!”周宝扫视着大家。 “我也认为应该从外面招聘,我们公司的人才有一定的局限性。外面的人才更丰富,招聘一些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他们年轻、文化程度高、专业素质强。我们空缺的这五个岗位,都需要专业素质强的人才能胜任。”欧阳百合说。 “大家都来讨论,举手表决。赞成重新招聘的举手,不赞成的就不举手。”田野望着大家说。 大家都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一只只手慢慢地举了起来,周宝看见大家都把手举起来,自己也无奈地举起了手。 表决完后,田野就和大家商量本次招聘的宣传策略和其他的有关事情。 黑土下了车,从裤包里掏出一个小酒瓶,喝了一小口酒后,然后把它放回裤包。他迈进了公司大厅,朝田野的办公室走去。 两个女职员,从他的身边走过,埋怨道:“真是个酒鬼,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 黑土,转过身,瞪着眼,对着两位女职员大发脾气,“你俩跟老子站住!大爷今天还算高兴,不然割掉你俩的舌头!”两人被黑土的样子吓呆了,浑身打着颤。 “还不快滚!呆在这里,让大爷修理吗?啊!”黑土怒吼道,眼睛鼓着,像两个圆圆的足球。两位女职员,被吓傻了,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 “田总,我来了。”黑土走进了田野的办公室。 “黑土大哥来了,快请坐!”田野看着黑土,显得很高兴。他给黑土倒了一杯茶。 “今晚,合总要去参加朋友的一个生日part,她正缺一个男伴,你就去陪她。”田野说。 “那样的场面,田总去应该最为合适。”黑土说。 “我今晚还要加班。” “是关于招聘会的事吗?” “对!” “喊上蓝齐儿吧!她最喜欢那些宴会了。”黑土说。 “蓝齐儿今晚也要加班。今晚就由你去陪合总。” “算了,那就由老子去陪她吧!”黑土有几分郁闷。 田野仔细地端详了黑土一翻,对着他说:“同女士在一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语言,不要打胡乱说。以后不要再乱喝酒了!” “好!”黑土说完,就打算走。 “还有!穿帅气点!”田野望着黑土,向他眨了一下眼。黑土走出办公室,轻声骂道:“妈的,这小子的废话还真多!”他又掏出小酒瓶,美美地喝上一口,大摇大摆地踏出了公司的大门。 夜很静,此时的夜正在风的陪伴下,享受着皎洁的月光。五颜六色的灯光,开满了这座繁华的都市。人们的生活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时间在悄悄地溜走,也反复在悄悄地重复着。一座座高楼大厦,雄伟地耸立着,想要吻到夜空里的星星。 欧阳百合穿着一套绿色的晚装,头发披在肩上,风偶尔吹来,卷起她漂亮的裙角。她手里握着一个小红包,走下楼梯,来到了一个小院里,里面停着很多车辆。她从小红包里掏出车钥匙,走到了自己红色的轿车旁边,正要开车门。突然,一个人在大声地喊她:“合总!等等我!”欧阳百合转过身,四处张望,看见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开了过来。黑土满怀欣喜地走过来,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衣,衬衣上扎着一条蓝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神。欧阳百合差点没有认出黑土来,她看到黑土这样的一身打扮,觉得很惊讶。 “没想到黑土大哥还如此的英俊和成熟!”欧阳百合盯着黑土,微笑着说。 “英俊什么嘛!就是一个傻冒,一个大老粗!”黑土说着说着,就把手伸进裤包里,想掏出小酒瓶喝酒,但最后他还是没有拿出小酒瓶。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欧阳百合已经看出了黑土的动机,但她还是故意问他。 “我……我……对了,田总叫我来陪你,他说你差一位男伴!”黑土红着脸说。 “哦!是这样啊!可我已经有了男伴。”欧阳百合淘气地盯着他,故意这样说。 “哦!那我就回去了。”黑土扭转头,有几分失落。欧阳百合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地说:“真是个笨蛋!” “笨蛋!我有男伴,但我没有司机!”欧阳百合望着黑土的背说。 “你自己开车吧!”黑土悲伤地说。 “笨蛋!我命令你为我开车,不然我炒你鱿鱼!”欧阳百合气愤的说。 黑土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欧阳百合的身边,沉默无语。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还不赶快打开车门!”欧阳百合把手中的车钥匙,丢在黑土的手里。 马路上的车辆密密麻麻的,在快速地奔驰,其中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显得十分的耀眼。 院子里面的花很灿烂,在风海里散发着醉人的花香。花丛中露出一条条小道,小道两边摆放着一张张玻璃小桌,小桌里面亮着灯,灯光璀璨。小桌上面放着各种水果、饮料和点心等好吃的东西。人们在小道上来来往往的散步、喝酒、吃点心,彼此交流着。男男女女都穿得十分的华丽,整个院子热闹朝天,每个人都很欢喜。 欧阳百合挎着黑土的手臂,沿着小道向前走。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自己。 一对男女走了过来,男人微笑地说:“合总,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其他的人也纷纷地走过来,向欧阳百合打招呼。 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来到欧阳百合身边,她的身后跟着一位长得很高的男士。女人牵着欧阳百合的手说:“百合,真高兴你能来!” “哪里的话?我们是好姐妹嘛!”欧阳百合微笑着说。她从小红包里掏出了一件小盒子,把它放在女人的手里,“水莲,生日快乐!” “谢谢!这是我的未婚夫,蓝海集团的总经理。”水莲开心地介绍起身旁的男人。男人微笑着,向欧阳百合和黑土打招呼。 “不错嘛!这是你的男朋友吧!长得还真英俊!”水莲盯着黑土说。黑土和欧阳百合都红着脸,彼此看着对方,有些羞涩。 欧阳百合和水莲手牵着手,有说有笑。水莲的未婚夫也举着杯子,向其他人打招呼。黑土却一个人在小道上踏着步,慢慢地吃着小桌上的水果和点心。他坐在路边的一把小椅子上,狠狠地喝了一瓶红酒。他遥遥头,觉得这些红酒喝起来,没多大意思。他干脆掏出自己的小酒瓶,轻轻地喝了几小口,然后吃起手里的三明治。他傻傻地盯着眼前移动的人群,人们都一对对地靠在一起,享受着爱的甜蜜和夜的纯净。他把酒喝了一大半后,就舍不得喝了,然后呆呆地吃着葡萄。他开始回忆以前同妻子一块儿散步的情景,也回忆起妻子投入别人怀抱里的那一副画面。 他一大把一大把的把葡萄塞在口中,大口大口地嚼着,泪水湿透了眼眶。 第十四节(上) 黑土咬着香蕉,看见欧阳百合走了过来,他立即擦干眼角的泪水,把剩下的一节也吞下肚。 “怎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欧阳百合好奇地盯着黑土问。 “哦!我习惯了一个人发呆。”黑土的内心很痛苦,他还没有摆脱刚才那些残酷的回忆。 “真是个怪人!哎!真是的,我站得两腿酸痛!给我留个位置,我想坐一会儿!”欧阳百合说。 黑土将自己的屁股往一边挪了挪,给欧阳百合空出了一个位置。欧阳百合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握着拳头,轻轻地捶着自己的双腿,感叹道:“啊!真舒服啊!” “哎!酒喝了真想吃点东西!快!给我剥一个香蕉。唉!真想现在美美的睡一觉。”欧阳百合盯着黑土说。 黑土去拿了一个香蕉,然后把它剥开,递到欧阳百合的面前,“剥好了,吃吧!” “刚才举了太久的杯子,双手到现在都还在疼痛!手真不想动!”欧阳百合淘气地盯着黑土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香蕉放在你的口中!” 黑土有些生气。 欧阳百合点点头,微笑地看着黑土。黑土有些无奈,摇摇头,说:“这豪门千金还真难伺候!”黑土举着手,把香蕉放在欧阳百合的口中,欧阳百合一口口的嚼着,满脸的喜悦和幸福。欧阳百合吃完香蕉后,就靠在黑土的肩膀上睡觉。黑土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欧阳百合的头发。几根发丝,被风吹起,在黑土的脸上快乐地舞动。 “妈的,这烂车早不坏,迟不坏,偏偏这时才抛锚!真该死!妈的!”黑土狠狠地踩着油门,大声地骂。 欧阳百合被黑土的骂声惊醒了,她从黑土的肩膀上抬起头,疲惫地问:“怎么了?” “这该死的破车坏了!”黑土发着牢骚,双手拍着方向盘。欧阳百合将头伸出车窗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说:“前方就是我家了!我们下车走路吧!” 黑土跳下车,只顾着自己朝前走。欧阳百合双手抱着膝盖,蹲在路上,大声地喊:“有你这样的男人吗?只顾着自己走路,完全不管身后的女士。” 黑土这才发现自己的过错,他转过身,跑到了欧阳百合的身边,温柔地道歉:“对不起,合总!那我们一起走吧!” “一起走? 不行!我太累了!你背我!”欧阳百合摆着头,又蹲在地上。 黑土没有办法,只好把她背起来。欧阳百合趴在黑土的背上,双脚随意地摆动着,“笨蛋!给我唱首歌听吧!” 黑土耸耸肩,愤怒地喊道:“你再摆动脚!我就把你仍下来!”欧阳百合听到这话后,就没有再摆动脚了。她把头紧紧地靠在黑土的肩上,温柔地说:“给我唱首歌好吗?我好久没有听歌了。” “想听歌是吗?” “嗯!”欧阳百合点点头。 “那你刚才叫我什么?” “哦!笨蛋!” “还叫笨蛋吗?还叫,我就不给你唱歌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哥哥吧!叫了哥哥,我才给你唱歌。” “真是的!你也太可恶了!” “叫不叫?” “好吧!哥哥。”欧阳百合轻声的叫着。 “我没听见!大声点!” “哥哥。”欧阳百合加大了声音。 “我没听见!没听见!” “哥哥!哥哥!哥哥!”欧阳百合狠狠地咬了黑土一口。黑土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心里太多苦太委屈就痛快哭一场说他对你好对你疼眼神中却迷惘这是怕朋友会担心难过才微笑着说谎或用情太深早分不清真相当你把一切全做到他希望的模样他又真的实现几次承诺过那些话说的没有错为相爱的人受些苦又何妨他爱不爱你想一想再回答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黑土一边背着欧阳百合向前走,一边唱着张镐哲的《好男人》。欧阳百合把脸靠在黑土的背上,睁开眼睛,安静地听着。前面是一条很黑暗的坡路,路两旁的灯被什么东西砸碎了,坡面上还有一些玻璃碎片。黑土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刚才这段路很明亮,两边的路灯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被弄坏了。难道有人故意这么做。他一边想,一边慢慢地移动步子。 欧阳百合眯着双眼,在黑土背上不停地摇动,嘴大喊:“不要!不要!”黑土用力地耸耸肩,把欧阳百合弄醒了,他说:“在做恶梦吧!你也真是的,躺在我的背上,还做恶梦!哎!奇怪的女人!” “哎哟!”黑土刚一说完,就踩在一块玻璃上,滑倒在地。欧阳百合也重重地倒地,压在黑土的背上。黑土的手臂被玻璃碎片划了一道伤口,血在往外流。 “妈的,老子今晚太倒霉了!”他不停地吸着流血的伤口,心里很不爽。欧阳百合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被摔疼了的右腿,满脸的苦涩。 此时,从坡路上面跳下来两个拿着铁棍的男子,两人气势汹汹地朝黑土这边冲过来。黑土一把将欧阳百合扶起来,急促地说:“百合,你赶快从后面逃走!” “可你呢?”欧阳百合紧张地说。 “不要管我!快去报警!”黑土一把将欧阳百合推开,然后握紧拳头,勇敢地面对着冲来的两人。 欧阳百合刚跑几步,就被两个拿着刀子的男人拦了回来,其中一个男子正是万一。黑土一拳击倒一个握着铁棍的男人,然后对着另一个男人就是一脚,将其踢到在地。两人摸摸胸口,又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棍子朝黑土的头上砸来,黑土两个高抬腿,把两人手上的铁棍踢掉,然后冲过去,几个乱拳,把两人打得狼狈不堪、皮青脸肿。 他正要得意洋洋地转身去找欧阳百合时,发现她已被两个握刀的男子逮住了。 “不许动!不然老子宰了这臭娘们!”扣住欧阳百合的男人凶狠狠地喊。 欧阳百合拼命地挣扎着,痛苦地喊:“黑土哥,你赶快逃吧!不要理我!” 万一用力的扇了欧阳百合一个耳光,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愤怒地喊:“你再叫!老子奸了你!” 欧阳百合的嘴角流着血,她怒瞪着万一,眼神里充满着仇恨。黑土怕欧阳百合再受到伤害,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地上的两人乘机爬起来,跑到黑土身后,将他死死地抱着。万一笑呵呵地走过去,朝黑土的肚子就是一拳。黑土大喊一声,想要反抗,却被两人按到在地。三人朝着黑土的背,一顿暴踩。黑土咬着牙,仔细地看着欧阳百合的眼睛。欧阳百合看着黑土被这群恶棍打,心里极为痛苦。她悲伤的流着泪,身子在疯狂地挣扎。 三人打累了,停下来歇着,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 “万一!你的丑事是我告诉给田总的,你要打就打我吧!于黑土无关!”欧阳百合望着万一喊。 “臭婆娘!老子早就猜到是你!”万一立在原地,盯着欧阳百合说。 “万一!你是个孬种!是个胆小鬼!是个伪君子!”欧阳百合看见万一还立在原地,故意激怒着他。 “臭娘们!老子要宰了你!”万一被欧阳百合激怒了,握着刀子朝欧阳百合奔去。 欧阳百合趁扣她的男子不注意,狠狠地一口咬在男子的手上。男人哎哟一声,松开了手。欧阳百合一脚踢在男人的胯下,然后转身就跑。男人抱着裤裆,在地上打着滚。黑土大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两个扫腿,将身旁的两个男子踢到。然后从裤包里掏出小酒瓶,重重地砸向万一的头。万一一下子被小酒瓶砸晕了,昏倒在地。 这时,三个警察跑了过来,将四人铐住。欧阳百合也跟在警察的后面,跑了回来。黑土一歪一拐地冲到欧阳百合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百合,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欧阳百合遥遥头,把脸死死地贴在黑土的胸口。 第十四节(下) 黑土背着欧阳百合来到了门前,然后把她放下。她把钥匙递给黑土,淘气地说:“就是这把,快开门!”黑土满脸的汗水,他把门打开后,就倒在沙发上,紧闭双眼。欧阳百合也看出了他很疲惫,是该睡一会儿。她生气地舞动着自己的裙子,骂道:“那些狗东西!把我的裙子弄得脏兮兮的,你们都不得好死!”她一边骂着,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欢欢蹦蹦跳跳地溜过来,咬着黑土的裤角,使劲地乱扯。黑土还是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感觉自己的裤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稍微地摆了一下脚,把欢欢弄倒在地。他翻了一下身,索性把皮鞋挣脱掉,然后横躺在沙发上。欢欢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觉得无趣,跳上沙发,用舌头甜了甜黑土脚上套着的袜子。它张开嘴,把黑土的脚指头连同外面的一小段袜子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地咬,咬一会儿后就加大了力度。 “妈的!是什么狗东西再咬老子!”他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把欢欢踢翻在地。这时,欢欢躺在地板上,大叫了起来。黑土听见狗叫声,他这才睁开眼,瞧见一只小狗躺在地上乱叫。他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知道欧阳百合再洗澡。她怕欧阳百合听见小狗的叫声,责怪自己。于是跳下沙发,将小狗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小狗这才停止叫,圆圆的眼睛鼓着,傻傻地盯着黑土。黑土把它抱在沙发上,用手指轻弹着它的鼻子。欢欢看见黑土的手指可爱,就开始舔起黑土的手指来。 黑土不再生气,睡意也消退了,他高兴地逗起欢欢来。黑土逗了一会儿小狗,感到很热,就把西服和衬衣脱掉。黑土听见卫生间里没有了响动,知道欧阳百合洗完了澡。他立即将小狗推开,胸口朝地,背朝天地躺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打着呼噜。小狗则趁机爬到黑土的背上,舔着他背上的血包。 欧阳百合穿着一套粉红色睡衣,披着长发,来到了客厅。她看见黑土正躺在沙发上死睡,欢欢则在他的背上嬉戏。她觉得此时的场景很搞笑。她走过去,仔细地看着黑土的背。黑土的背上到处都是伤痕,紫一块的、红一块的血包开满了他的背。欧阳百合把欢欢抱下来,轻轻地摸着他背上的血包,泪水湿透了眼眶。 黑土睁开眼睛,看见欧阳百合正坐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背。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很快就会好。”黑土说。 “疼吗?”欧阳百合温柔地问着黑土。 “一点也不痛!”黑土遥遥头说。 “你真是个笨蛋!这么多伤,还要争着背我。”欧阳百合伤心地抚摸着黑土的背。“既然关心我!就拿点药水给我洗洗吧!”黑土说。 欧阳百合去了卧室,拿了一些药水瓶子,回到了黑土的身边。她握着沾有药水的海绵,小心地擦拭着黑土背上的血包。 “对了,我看看你的手臂。”欧阳百合说。 “没事,血早已干了。伤口很浅,已经好了。” 欧阳百合抬起黑土的手臂,看了看伤口。伤口上盖满了红色的血迹。一条暗红色的血路从伤口处一直通到手指尖。欧阳百合用消毒液洗净这些血迹,打开一张创口贴,贴在伤口上。 “坐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欧阳百合拍拍黑土的肩膀。黑土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下子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欧阳百合。欧阳百合看着黑土的脸,发现他的嘴角有一道伤口,上面有一条醒目的血迹。欧阳百合小心翼翼地洗着伤口上的血迹,深情地问:“哥,疼吗?” 黑土摇摇头,盯着欧阳百合的脸。欧阳百合只顾着给黑土洗伤口,没注意到自己的发丝已落在黑土的脸上。欧阳百合的脸很洁白,像泉水。眼睛很明亮,像两滴纯净的露珠。黑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安静地闻着她的发香。 “好了,搞定!”欧阳百合把眼神移开黑土嘴角的伤口,盯着黑土的眼睛说。她这时才发现,黑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双方都默不作声。 黑土忍不住欧阳百合的美丽,他一把将欧阳百合抱在怀里,深情地吻着她。欧阳百合瞪大眼睛,感到黑土有些放肆,她推开黑土,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对不起,合总。”黑土向欧阳百合道完歉,穿上鞋,抱起衣服离开了。 黑土握着方向盘,泪水润湿了眼眶。他把车停在路边,去商店买了三小瓶酒。走出商店,又开了一段路,然后下车,在路边的一把铁椅上坐下。他把三瓶酒都打开,先吞完了一瓶,把空酒瓶甩在公路对面的草丛中。大声地呐喊:“永别了我亲爱的老婆!” 他又握起第二瓶酒,又是一下子吞完了。他又一次尖叫:“永别了我亲爱的老板娘!” 他把第二只空酒瓶甩掉后,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眼睛很模糊。他东摇西摆地回到椅子上,握起地面上最后一瓶酒,正准备喝时,忽然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欧阳百合穿着睡衣,跑到了黑土的身边。她把黑土手里的酒瓶夺过来,摔在了地上。 “笨蛋!笨蛋!笨蛋!”欧阳百合流着泪,朝黑土大喊。她坐在黑土的身边,抱着黑土的头,安慰着他说:“对自己的身体有仇吗?要这样虐待自己!” 公路两旁的灯光很明亮,夜很静。两人依偎在一起,甜蜜地亲吻着。 按摩室很大,共有四张床。周宝一伙人正躺在床上接受女人的按摩。四位女人都很年轻漂亮,她们穿着很透明的裙子,正在给周宝、杨海、黄叶和消息按摩。 “给万一打电话没有?”周宝盯着杨海问。 “打了很多次,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杨海说。 “妈的,这个狗东西!不会做蠢事吧!”周宝握起手机给万一打电话,但他的手机还是关机着。 “头!我们该怎么办?”黄叶说。 “我已经为你们联系好了公司,这个公司很大。你们明天就去上班吧!”周宝说。 “头!你一定要为我们出气啊!” 消息说。 “放心吧!”周宝说。 “头,田野这小子明知道我们是你的人,可他硬要把我们开除。这小子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杨海望着周宝说。 “对,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其它的人也附和着说。 “哼!这小子得意不了多久!”周宝拍了一下床。 “咱们不如派人搞烂这小子的招聘会,给他点教训。”杨海说。 “不可!先让这小子得意一段时间!”周宝冷笑道。 一位穿着衬衣,带着领带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走到周宝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悄悄话。周宝坐起来,对着四位漂亮的女人说:“你们先下去,半个小时以后,在进来。” 四位女人离开后,男人说:“头,我已经查清楚了,田野那小子有一妻一子。妻子叫白雪,在成都的一所高中教语文,儿子叫田东,在读小学一年级。”男人从裤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把它交给周宝。男人也盯着照片,自鸣得意地说:“这个女人就是白雪,身边的小男孩就是田东。” 周宝用手指抚摸着照片,黑暗的脸上,挤出一丝喜悦。 第十五节(上) 人才市场是如此的热闹,到处贴满了美丽化妆品广州分公司的宣传画。人们像一群饥饿的蚂蚁,死死地缠着这些色彩斑斓的广告画。整个楼层被应聘者围得水泄不通。应聘者握着简历,涌向投简历的地点。许多人都想应聘这些诱人的岗位,每个岗位给出的薪水都让人激动不已。 “你们不要拥挤,把简历放在这儿就行了!我们到时候会通知你们来公司面试!”蓝齐儿向着人群,大声的喊。 第二天,公司里来了很多人。应聘者排成几列,先是在一楼接受第一轮面试的考验。几名公司的高官,坐在桌边,对着面前的一位应聘者提问。黑土带着几位保安,在一楼维持着持续。 “妈的,你没长眼睛吗?踩到老子的脚了。”一位应聘者重重地推了一下前面的一位应聘者的背。 “发什么火?老子也不是故意的。”前面的一位应聘者转过身,朝后面的男子喊。 “妈的,老子难道该被踩吗?”后面的男子气急了,握着拳头,朝面前男子的胸口击去。“妈的!你敢打老子!”前面的男子也毫不客气地朝后面男子的脸上打了一拳。 “你们在干啥子?”黑土领着几位保安,冲到正在斗殴的两人面前,将两人分开。 “你俩给老子听好!这儿是大名鼎鼎的美丽化妆品公司,你俩休想在这儿撒野!” “黑土部长,请把这两个人敢出去!这两人不够资格来我们公司应聘!”一位面试考官说。 “快!把这两个狗东西给老子拖出去!”黑土用手指掏了一下鼻孔,愤怒地喊。 几位保安,将肇事的两人硬硬的拖出了大门。黑土狠狠地跺了几下地面,望着人群大喊:“你们给老子听好!要是谁再肇事,就是这两个人的下场!”黑土红着脸,发着牢骚,“妈的!这保安部的部长还真他妈的难当!” 通过第一伦面试的应聘者,按着顺序,来到了三楼。他们站成一排,立在一位关着的门前。门上面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第二轮面试室”六个大字。突然,门开了。蓝齐儿走了出来,她喊道:“郑和!”一个男子听到蓝齐儿的喊声后,走进了屋子。里面坐着三个人,中间的是田野,田野的左边是周宝,右边是欧阳百合。 “你好!请坐下!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田野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说。 蓝齐儿关上门,立在门前。等男子出来后,蓝齐儿又拿起手里的名单,喊了下一位参加面试者的名字。 就这样反复地循环着,一个人进去,出来。另一个人进去,出来。进去时的每一张脸,都挂满自信的笑容;出来时的每一张脸却表情各异。 等到最后一个人进去后,蓝齐儿想起了自己还要到宣传部去拿资料。她跑到电梯旁,等电梯的门开了,然后跳了进去。“啊!”蓝齐儿退出了电梯,身子朝后面倾倒。一个小伙子冲了出来,双手抱住蓝齐儿的腰,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地板上。那男子正是海风,他挎着小皮包,微笑地盯着蓝齐儿的脸。 “真高兴!我们还能见面!”海风说。 “怎么是你?哎!每次遇到你,我都会倒大霉!”蓝齐儿摸着被撞痛了的额头,悲伤地说。 海风盯着蓝齐儿的额头,温柔地说:“伤得厉害吗?真对不起!对了,让我看看。”海风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摸蓝齐儿的额头,但手还在半路上时,便被蓝齐儿拦截了。 “你想干什么?想趁机占我的便宜吧!”蓝齐儿眨眨眼,瞟着海风。 “哎!你在瞎说什么?我海风是那样的人吗?”海风怕越解释越模糊,干脆调换了话题。 “你知道在那儿面试吗?”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简历。 “怎么?你还没有投简历吗?” “对!我昨天才在报纸上看到这家公司的招聘信息。看来,你也是来应聘的吧!情况怎么样?”海风问。 “什么怎么样?我看你还是回家睡觉吧!第二轮的面试都快要结束了!”蓝齐儿歪歪嘴说。 “快告诉我!那儿在面试?”海风有些着急了。 “急也没用!”蓝齐儿理理头发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秘书。我们公司的招聘程序是先投简历;简历通过后,在进行第一轮面试;第一轮面试过关后,在进行第二轮面试;第二轮面试闯过后,在进行第三轮面试;最后确定每个招聘岗位的人选。你难道没有仔细地看我们的招聘信息吗?”蓝齐儿严肃地说。海风看见蓝齐儿一脸的认真,觉得她不是在开自己的玩笑。于是把简历放在蓝齐儿的手里,哀求着她说:“帮帮我吧!我求你了!” “看在上次你帮我的份上,还是帮帮你吧!可现在不允许递简历了。”蓝齐儿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海风把嘴靠在蓝齐儿的耳朵边,轻声地说:“我有个办法……”海风说完后,哈哈大笑。蓝齐儿揉揉耳朵,惊恐万分,“你是在找死吧!脑袋进水了?” “你不要问了,抓紧时间!按照我说的方式做就ok了!快去吧!呵呵!笑一笑,这样你会更加漂亮!” 蓝齐儿摆摆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多半想挨揍!”蓝齐儿刚走到门边,就看见最后一个应聘者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蓝齐儿走进房间,看见田野、周宝和欧阳百合已经立了起来,准备要离开。蓝齐儿赶紧把海风的简历交到田野的手中,笑着说:“哥,外面还有一个应聘者,这是他的简历。” “什么?现在才递简历!你叫他回去吧!”周宝有些不耐烦地说。 “怎么现在才交简历?这人也太粗心了吧!”欧阳百合说。田野勉强地翻了翻简历,觉得这份简历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遥遥头说:“你叫他回去吧!我们也该休息了!” 蓝齐儿看着田野的表情,知道他对这份简历不感兴趣。她这时想到了海风的话,于是对着田野的耳朵咕噜了一阵。田野的脸上,立即汇聚出气愤。他拍拍桌子,喊道:“你把那小子叫进来!快!”周宝和欧阳百合看着田野的表情,感到很奇怪。 “你俩先坐下吧!我们还要耽搁一阵子。” “没事,田总!”欧阳百合坐了下来。 “怎么了?田总!”周宝坐在椅子上,觉得田野的举止有些怪异。 “没事!”田野说。 海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套很旧的西服,但整个人显得很精神,表情很自信。蓝齐儿坐在欧阳百合的身边,低着头,偷偷地笑。 “你就是海风?”田野望着海风,严肃地问他。 “对!”海风满脸的微笑。 “你说我很无能,没有才华。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田野的脸冷如冰雪。 “不错!”海风说。 “什么?我看你小子是欠揍吧!”周宝这才知道了所以然,他瞪大眼睛,盯着海风喊。 欧阳百合也觉得莫名其妙,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位很放肆的年轻人。 “看来你很了解我?”田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学的是数学于应用数学专业,大学的时候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在外面闯荡,23岁就当上了上海永恒集团的总经理,25岁时离开永恒集团,来到了美丽化妆品上海总公司,当总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部长。26岁时被调到重庆,任西部片区的销售部经理。27岁时,被人陷害,调回了上海总公司。然后被总公司调到这儿任美丽广州分公司的总经理。”海风一脸的喜悦。 “没错!这是我的一段难以抹去的悲伤往事。你是干什么的?” “你的简历看上去很华丽,其实很普通;你的往事看上去很精彩,其实很苦涩。你要是有能力,有才华,你也不会东飘西荡。我是个卖保险的推销员。” “混蛋!你给老子滚出去!”周宝站起来,气汹汹地走到海风身边,闪了他一记耳光。蓝齐儿被吓呆了,拍拍海风的肩膀,劝他:“不要再说了!你已经没戏了,还是去卖你的保险吧!” “小子!你也太放肆了!”欧阳百合被海风气得面如土色,开始给黑土打电话。 “周总,你让这小子把话说完!蓝齐儿,你也回到位置上!”田野此时倒显得很平静。 “田总,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周宝看见田野没有理自己,只好回到位置上。 “好,你接着说。” “田总,你最大的弱点是优柔寡断。你只看中学历,不重视人的经验和能力。你这几年之所以流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可靠的人。换句话说:你手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你在用人上不明智,导致身边全是一群小人。难怪他们最后要背叛你。” “嗯!你学的是重庆大学的市场营销专业,干了四年销售工作。”田野浏览着海风的简历。 “这四年,你为什么不去换一份更加好的工作?”田野翻着海风的简历,说。 “我喜欢销售工作,它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既然喜欢销售工作,那为什么要应聘我们公司的市场部部长?” “保险就像是我的恋人,她爱我,我也爱她。爱深了,就想离开,担心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幸福。我相信:她也是这样,盼望着我会更加有出息。”海风的眼睛有些湿润。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大学的时候追过一位女孩,追了四年,后来明白自己没有能力给她送去幸福,所以就悄悄地离开了她。” “好,那你怎样看待如今的市场?” “当今的市场就像是天气,变幻莫测。我们一方面要提前做好预测,找准她的规律;另一方面也要随时监控市场,改变策略。有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有时候要随机应变。”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蓝齐儿开门后,看见黑土带着两位保安,冲了进来。 “啥事?田总。”黑土望着田野问。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去忙吧!”田野说。 欧阳百合看见黑土来了,满脸的笑容。黑土痴情地望着欧阳百合,背朝后,身子一步步地退出了房间。 “明天上午来公司开会,下午上班。”田野点点头,望着海风说。 第十五节(下) 咖啡厅里很浪漫,柔和的灯光,洒在一对对情侣的身上。情侣们幸福地看着对方,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着恋人的快乐。海风坐在一张小型的玻璃桌边,孤独的影子漂在地板上。他看了看表,叹息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喝了几小口。蓝齐儿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裙子,头上札有一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小包,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漂亮和可爱。他踏进门口,看见海风背对着自己,坐在前方的一张小桌边,傻傻地打望。她掏出手机,寻找海风的手机号码。 “喂!蓝齐儿,你现在在那儿?” “在家里!”蓝齐儿逗着海风。 “不来了吗?” “对!不来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只是不想见到你!”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对,我很讨厌你!” “哦!”海风嗯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傻瓜!我骗你的,我感冒了,不想走动!”蓝齐儿慢慢地走向海风。 “严重吗?” “嗯!全身瘫软,头重脚轻,发着高烧!”蓝齐儿故意把声音压低,发出很柔弱的气息。 “怎么不早说?你家在那儿?我马上来看你!”海风立即站起来,把钱丢在桌上,就快速转身,打算向门口跑。哪知一转头,就看见蓝齐儿站在他的眼前。蓝齐儿把双手背在身后,朝海风微笑,“好啊?” “哦,你……你……”海风看上去很惊奇。 “我……我……我怎么了?我的裙子不漂亮吗?”蓝齐儿故意装着一无所知,舞动着自己的裙子。 “哎!你真是个天使!”海风遥遥头说。 “哈哈!”蓝齐儿吐吐舌头,坐在椅子上。 服务小姐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把两只杯子分别放在蓝齐儿和海风的胸前。杯子透红,像两颗心的形状。杯子里面盛着热气腾腾地咖啡。两只绿色的小勺,看上去十分的可爱,在杯子里泛着绿光。 “要加点糖吗?”海风快乐地看着蓝齐儿。 “嗯!”蓝齐儿轻轻地喝了一小口咖啡,点点头。 “再尝尝吧!我想这下的味道会更好!”海风向蓝齐儿的杯子里放了一点糖,然后用自己的勺子把糖搅化。 “不错,这下的味道更好了!”蓝齐儿用勺子荡荡咖啡,一勺一勺地喝了起来。 “蓝齐儿,真谢谢你!这次多亏你的帮忙!”海风说。 “要谢谢我,那就来点点心吧!我好饿。”蓝齐儿淘气地盯着海风笑。“这个没问题。服务员!来点最好吃的点心!” “对了,我是重庆人。你的老家在那儿?”海风问着蓝齐儿。 “在怀化。你喜欢吃点心吗?”蓝齐儿递给海风一块小蛋糕。 “不很喜欢。” “那这么多点心,吃不完多可惜!”蓝齐儿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一边为桌子上的这些点心的命运担心。 “没事,我可以帮你吃。” “你不是不喜欢吃点心的吗?不要勉强自己。”蓝齐儿咽下嘴中的食物,埋怨着说。 “遇上你这位美丽的天使后,我就喜欢吃点心了。”海风拿起一块汉堡包,大口大口的嚼着。 “你的吃相真可爱。”蓝齐儿盯着海风吃点心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比比,看谁吃得快,吃得多?” “好啊!输了的就答应赢家的一个条件。”蓝齐儿自信地说起了比赛的规则。 “好了,听懂了。开始比赛吧!”海风扭扭腰,成竹在胸的样子。 黑土一边开车,一边跟随着音乐的节拍,自信地吹着口哨。欧阳百合靠在黑土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黑土一个急刹车,身子一抖,车子正停在电影院的门口,差一点撞在石梯上。欧阳百合抬起头,傻傻地盯着黑土的脸,问:“怎么了?”“没事!一个急停!百合,电影院到了!” “今晚的电影很好看,叫什么来着……,对了,《爱情呼叫转移》,里面有很多明星。嗯!有徐峥、刘仪伟、伊能静、范冰冰,对了!还有黄圣依!他们全是我的偶像!”欧阳百合拍拍黑土的肩膀,高兴地说。 “瞧你乐的,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两人下车后,欧阳百合轻拍着黑土的胸口,撒着娇说:“亲爱的!我好累,背背我!”说完,就躺在黑土的胸口。黑土没有办法,只好背起欧阳百合,嘴里不停地唠叨着:“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折磨男人!” “田总,敬你一杯!”周宝给田野倒了一满杯啤酒。 “来,好兄弟!喝了!”田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吧里很热闹,灯光璀璨,真是一个繁华的世界。里面的人都没有闲着,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唱歌、还有的人在扭着腰,跳着劲舞。 “来,大哥,吃烟。”周宝送给田野一只烟,然后给他点上火。 “好!”田野衔着烟,点点头说。 “大哥,小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多指点。小弟以后好改正。”周宝给自己满上一杯啤酒,一口气将其吞下肚。 “兄弟,你这是那里的话!先自罚一杯!”田野给周宝倒满了一杯啤酒。周宝二话没说,把酒喝完。 “好兄弟,你没有错!倒是我有罪!这次换掉了你的几位兄弟,真是很抱歉!”田野说完,连喝了三杯啤酒。 “大哥没错!大哥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打算,只怪我那四个兄弟无能。我知道:公司要想更好的发展,必须要有一些德才兼备的干将。来,大哥!再碰一杯。”周宝举起杯子说。 “好!” “大哥放心!我周宝绝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 “好兄弟!”田野又吞了一满杯啤酒。 “大哥,来点饮料怎么样?光喝酒有点枯燥。” “好,那就搞点饮料吧!”田野的身子有些摇晃,不停地眨着眼。 “小妹!来两瓶冻了的百事可乐。” 周宝朝着柜台旁的女服务员喊。 女服务员很快把两瓶开了的百事可乐送来了。周宝偷偷地向女服务员眨了眨眼,女服务员也眨了几下眼睛,点点头,回到了柜台边。 “这小妹还真懂事!提前把盖子开了。来,田总,喝点饮料。”周宝把百事可乐拿起来,送到田野的手里。田野把头抬起来,睁开眼,说:“好!”接着一口气把可乐喝个精光。周宝瞟瞟田野,歪歪嘴。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看见田野快把可乐喝完了,自己也握起瓶子,喝起了可乐。 “妈的,这啤酒喝了,只想上厕所。田总,我上一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回来后,还要继续陪你喝。”周宝说完,走向了厕所。他一到厕所,立即从裤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了两片药,丢在口中,利用口水把药片咽下喉咙。 “好,你去吧!”田野刚给自己倒上啤酒,突然感到头很晕。他使劲地摆摆头,越摆头越晕。突然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一下子栽倒在小桌上,不省人事。 第十六节(上) “听懂我的意思了吗?”周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 女人摆摆头发,看上去十分的狐媚。她眨眨眼,娇气地说:“周总,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做得很漂亮。” “这就好。这是一种很完美的春药。”周宝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盒药物。 “每次一粒。”女人看着盒子外面的使用说明,喃喃地说。 “今晚,你可以服两粒。这种药物见效很快,吃下去不到2分钟,就会发生药效。你先去洗洗澡,洗完后就服下。然后去好好地斥候田总。”周宝冷笑着说。 田野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他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头还是很晕,只是现在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感到全身像在火炉里烤,心里骚动不安。他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但全身还是很烫。他的额头和胸口开始疯狂地冒汗,某种欲望开始在他脑海里翻腾。 一位女人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她穿着洁白的睡衣,头发还有些湿,全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女人长得十分的漂亮,看上去很像白雪。 女人坐在田野的床上,深情地盯着田野的脸庞。田野的头发很凌乱,几根发丝浮在冒汗的额头上,嘴角周围的胡须很刺眼,整个人显得很忧郁和沧桑。女人的手指,轻轻地在田野的额头上滑动,挑开一根根细小的发丝。女人的手指,从田野的额头上,滑到脸上,再由脸滑到嘴唇上,最后落到他嘴边的胡须上。 田野使劲地摇摇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嘴边滑动,他努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位女人坐在自己的身边。女人朦朦胧胧的,像雾气里的花朵,散发着很纯净的体香。田野使劲地看着女人的脸庞,觉得这张脸很熟悉。 “雪,是你吗?”田野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脸庞。田野此时想起了白雪,他的脑海里全是白雪的倩影。影子一会儿出现,又一会儿消失。 女人感觉到药物再慢慢地发挥药效,身体开始热了起来。她脱下自己的睡衣,露出了洁白的胴体。她傻傻地盯着田野的眼神,内心感到很悲伤,她像是被田野的忧郁和痴情迷住了。 “雪,是你吗?我真的想你。”田野把手贴在女人的脸上,伤心的喊着白雪的名字。 女人咬咬牙,药物此时在她体内疯狂地发挥作用,她的欲望被点燃了。 她埋下头,舌头在田野的唇上游动。双手不停地抚摸着田野的身子。女人将田野的内裤脱掉,舌头移到了田野的胸口。田野的神智有些恍惚,他以为是白雪在吻自己。于是翻过身,把女人抱住。 “灯光真美丽,结局真完美!徐朗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那个海归双博士庞琨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欧阳百合躺在黑土的肩膀上,深情地感叹着。 “百合,谢谢你!谢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老子……不,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女人爱我了。”黑土吻了一下欧阳百合的头发,说。 “是啊!这部影片也包含了我俩的故事。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欧阳百合擦擦眼睛,叹息着说。 “哎!这该死的点心快要撑死我了。”蓝齐儿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嗝。 海风在前面迈着小步,自信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地说:“这毛丫头,想给我比!嘿嘿,自不量力。” “混蛋,太自私了吧!怎么只顾着自己?”蓝齐儿在后面大声喊叫。 “走快点吧!”海风转过身,等着蓝齐儿。蓝齐儿突然抱着肚子,跪倒在地。海风像猎豹一般冲了过去,扶着蓝齐儿,有点生气的说:“吃不得,还要吃那么多!这下不好受了吧!” “我这么痛苦,能说几句好听的吗?”蓝齐儿抬起头,生气地瞪着海风。 海风轻轻地拍着蓝齐儿的背,关怀着说:“好些了吗?”蓝齐儿打了个嗝,站起身来,点点头说:“好多了!哼!这句话还差不多!” “今晚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走快点吧!好回家休息!”海风说。 “着什么急吗?吃了这么多,多走走路,好消化、消化,不是很好吗?”蓝齐儿说完后,就快乐地向前走着,嘴里不停地唱着周杰伦的《东风破》。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怎么唱这么悲伤的歌?”海风追上去,盯着蓝齐儿问,“对了,蓝齐儿,你还没有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蓝齐儿停止了唱歌。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吃点心比赛,你不是输了吗?”海风快乐地看着蓝齐儿,说。 “哦!那你要我做什么?”蓝齐儿伸出手,在空中挥动。风在大地上自由的流淌,时不时地吹起蓝齐儿漂亮的裙角。 海风深情款款地望着这位美丽的天使,平静的心海开始涌动。他跑过去,二话没说,就牵着蓝齐儿的手。 蓝齐儿感到很惊讶,她想甩脱海风的手,但手被海风死死的握着,就是甩不掉。 “不要乱动!我让你为我做的事——就是让我牵着你的手,一块儿走路。”海风牵着蓝齐儿的手,自信地迈着步子。“那你可以握轻点吗?握得我好痛!真是个粗鲁的家伙!”蓝齐儿的脸红得像成熟的苹果一样,她悄悄地瞟瞟海风,然后低着头快乐地微笑。 两人就这样向前走,路过了一个个公共汽车站。最后,他们还是在在这条路的最后一个公共汽车站停了下来。 “该说再见了!”蓝齐儿望着后面开来的公共汽车,有些失望地说。 “是啊!”海风也有些伤感。 公共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两人牵着的手,被一个下车的中年妇女给撞开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彼此都该休息了。明天见!”蓝齐儿走上了车。 海风看见蓝齐儿上车,心里有些不舍。他什么也不管了,像风一样的跟上了车。 蓝齐儿坐在位置上,打开窗子,欣赏起城市的灯景来。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盹。车上的人有些拥挤,海风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他来到了蓝齐儿的面前,对着蓝齐儿身旁的一位老妇人的耳朵,轻声地说:“大婶,我俩可以换一个位置吗?她是我的妻子,她生病了,而且有两个月的身孕。我要永远地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保护着她。” “小子,好样的。”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站了起来。海风坐下来后,伸出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蓝齐儿的脸。蓝齐儿睁开眼,看见海风坐在自己的身边,既惊讶又高兴。 “混蛋,干吗要追上来?” “舍不得你!” “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我也不会去月球?” “我知道!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蓝齐儿无意地转过身,看见刚才那位大婶坐在了最后一排。“刚才那位大婶不是坐在我的身边吗?” “我和她换了位置。” “她不是很固执吗?最开始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要和她换位置,她都没有答应。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这个嘛!” “快说!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我给她说:你是我的妻子,今晚生病了,而且还有两个月的身孕。我要永远地陪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海风看着蓝齐儿,微笑着说。 “海风!你小子想找死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小子想得可真美!”蓝齐儿狠狠地扯着海风的耳朵大喊。 “轻点好吗?太痛了!我的姑奶奶,手下留点情吧!”海风被蓝齐儿弄得哭笑不得,极其狼狈。 “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放肆?”蓝齐儿嘴里大声的喊着,手重重地扭着海风的耳朵,脸上却开满了喜悦。 最后排坐着的大婶,看着蓝齐儿的举动,叹息道:“这对小两口还真有情趣!莫非是中国版的野蛮女友?不,应该是我的野蛮妻子才对!” 第十六节(下) “再见!蓝齐儿!”海风向蓝齐儿挥手。 蓝齐儿走进小区,转过身来也向海风挥手。两人都难分难舍,但最后,还是离别了。 一束阳光从窗子射进来,落在田野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神智也渐渐地恢复。他坐在床上,发现被子上有许多血迹。他看了看自己的下生,一丝不挂。他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起身,穿好衣服,来到了卫生间。他把头埋在水池里,任由水管里的水冲刷。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听到了周宝的声音。“田总,昨晚睡得满意吧!” 田野沉思了一会儿,他万万没有想到,周宝是个如此有心智的人。他勉强挤出微笑,“周总,想得可真周到。”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会保守你的秘密。男人!适当的风流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好,大哥!我先去公司了。”周宝的话语里充满着调侃。 田野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周宝的计。他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吸着。他现在还不知道周宝下一步的行动,但他也不去遐想了。他已经被别人陷害了无数次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他来到了公司,开始开会。介绍新上任的六位部长,并要求他们一一发言。新上任的六位部长的发言都十分的精彩,各有各的特色。海风的发言更加独到,博得了热烈的掌声。黑土也在会上发了言,他的发言让大家都捧腹大笑,其乐无穷,给会议室增添了许多生机。 白雪头上扎着一个辫子,上身穿着一件浅红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白色裤子,脚上套着一双绿色的凉鞋。白雪走到讲台边,把怀里捧的书,放在桌子上。同学们看到白雪来了,都觉得很惊讶。他们开始喧哗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男学生们都擦亮眼睛,一双双老鼠眼珠,死死地盯着白雪。 “你是新来的老师吧!长得真漂亮!”喧闹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学生的声音。话已完,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些调皮捣蛋的男学生,拍桌击凳,极为兴奋。 白雪红着脸,拿起课本,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给我安静下来!谁在捣蛋,我就把他请到校长哪儿去!” 同学们看到白雪在生气,都安静了下来。教室像草原,一片沉寂。 “你们的鲁老师有事出差了,我来给她代课。”白雪微笑着说。 “你就是白雪老师吧!你是我们学校最美丽的女老师!”前排的一位女学生说。 “老师,你真漂亮!”最后排的一位女学生赞美着白雪。 “谢谢大家对我的赞美!我们开始上课吧!”白雪翻开教案,打开笔记本,说:“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复习得怎么样?” “复习得很好!”同学们都齐声应答。 “这节课,是一节作文课。我们来学写诗。”白雪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顾城”两个字。 “有谁了解顾城?” 大家都举起了手。白雪看见大家都把手举起了,感到很高兴。“体育委员!你起来讲讲!”白雪随意地点名。大家都把目光移到最后排一个高个子学生的身上。这家伙趴在桌子上,正快乐地睡觉。她身旁的女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稍微地抬起头,眼睛眯着,张开嘴,打了几个呵欠,接着睡觉。 “体育委员!你起来说说!”白雪连续喊了几声,但这个家伙像头死猪,软软地趴在桌子上。白雪没有办法,只好走到这家伙的身旁,狠狠地扭着他的耳朵。 “妈的!是谁啊?打扰大爷睡觉!”他被白雪扭痛了,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大骂。其他学生,看着这番景象,哈哈大笑。 他清醒过来,看见眼前站着一位女老师,愤怒的脸一下子涌出笑容,“老师,你好!老师,可以把你的手松开吗?我的耳朵好痛!” 白雪松开手,说:“回答我刚才提的问?” “老师,什么问题?可以重复一下吗?” 白雪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他的头,瞪着眼,说:“说说诗人顾城的生平事迹!” 小伙子打打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说:“就是那个写朦胧诗的顾城吧!后来自杀了!哎!活着多好!可以吃饭、可以睡觉、还可以打桌球!他真是个大笨蛋!” 白雪气得火冒三丈,她怒视着这小子,“你昨晚在干什么?” “郝行,你小子好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最后排,挨着窗子的男生打了一个哈欠,笑咪咪地盯着郝行说。 他被白雪的脸色给吓傻了,低着头说:“昨晚打了一通宵的桌球。” “你叫郝行!你还真行!我看你到校长那儿去了,还行不行?”白雪咬着牙,回到了讲台。 “反正老子也不想读书了!早就盼着被开除!”郝行歪歪嘴说。话一说完,他就像恶狼一样,盯着窗子边的男生喊:“鼠标!你小子不想活了!” “谁叫你小子昨晚每局都赢!伤了老子的自尊!”鼠标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盯着郝行! 白雪简约地介绍了顾城的生平和创作,在黑板上板书了几首顾城的短诗,把这几首诗的特点和风格讲完后,就让大家模仿着进行诗歌写作。 郝行看见白雪时不时地监视着自己,也只好握起笔,装着样子,在本子上乱画。 远和近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妈的!这是首什么鬼诗?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云比人美丽,自然看云了。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云飘到她的身上了嘛!自然离云近了!我晕!这也叫诗!”郝行用手指夹着笔,笔在他的手中自然地舞动,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他看了看日期,今天是五月九日,哈哈!明天就是周末了,又可以玩cs和桌球了。 “大家写得怎么样?这样吧!我喊一个同学,让他向大家念念自己写的诗!”白雪扫视着教室,说。 同学们都低着头,怕被点到。郝行则左手捧着头,眼睛眯着,打着盹,耳朵上挂着一只圆珠笔。 “郝行,把你写的诗,给大家念念!”白雪来到他身边,取下他耳朵上的圆珠笔,用笔头敲了几下他的头。郝行睁开眼睛,看见白雪站在自己的身边,想马上把本子扔进抽屉里。但他握起本子时,被白雪拦住了。 “等等!把本子给我看看!”白雪抢下本子,看见纸上画着一个女人的头像。 “画的是谁?”白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觉得本子上画的女人很像自己。 “你画得不错嘛!画的女人是我吧?”白雪望着郝行问。郝行红着脸,低着头,及其尴尬。同学们都把目光投向这边,许多学生都蒙着脸大笑不止。 “老师,好好地修理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鼠标得意地盯着郝行的狼狈模样,火上浇油。 “你小子想挨揍吗?”郝行凶神恶煞地瞟着鼠标。 “大家都给我安静!”白雪望了一下喧哗的学生。 “你站起来!把你写的诗给大家念一念!只要你读出了一首诗,我就不请示校长。”白雪望着郝行,笑着说。 郝行摸着头发,苦笑一阵后,闭着眼睛,开始念诗:“你,一会吻我,一会吻花;我觉得,你吻我时很悲伤,你吻花时很快乐。” 他念完后,舒服地吐出一大口气。 “你小子,还蛮喜欢幻想嘛!这首诗的题目叫什么?”白雪满意地点点头,问着郝行。 “哦!题目叫……叫悲和喜。”郝行稍稍思维一会儿后,回答说。 “老师,这下可以放过我了吧! ” “这个,我还要想想!”白雪笑了笑,转过身向讲台走去。 “该死,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郝行黑着脸,发着牢骚。 第十七节(上) 白雪挎着包,漫步在足球场上。她上了一下午的课,感觉十分的疲惫。她尽量地放慢脚步,想多吸几口清凉的风。绿荫场的一角,有十几个学生正在踢足球。看台上有几个女生,手舞足蹈,在为自己新颖的对象加油。 白雪不知不觉地回忆起大学时期的一场足球比赛,那是大二的时候,学校的足球联赛总决赛。那时候,丈夫还是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丈夫是数学系的队长,在场上踢前锋。自己当时是足球拉拉对的队长,只是自己站在中文系的一边。当时,双方战成1:1,各进了一个球。 足球场上,双方的队员正在拼命地搏斗。场边看台上的观众也在进行激烈的口战,都在为自己的球队呐喊助威。 “加油!田帅!加油!田帅!”数学系的女生们在疯狂地喊着田野的名字。田野在禁区突破的时候,被中文系的中后卫放倒,因而为数学系获得了一个点球。 白雪看了看表,及其慌张,大喊:“遭了!离比赛结束还不到两分钟!要是这个点球发进的话,我们肯定输了!”中文系的拉拉队队员和球迷们都非常的着急。 “白雪!我有个主意!”一名拉拉队队员望着白雪的脸说。 “什么樱子?什么主意?” “用美人计!”樱子自信地点点头。 “什么美人计?”白雪和其他的女队员们一脸的茫然。 “白雪!你是学校的校花!你站在球门的后面,用美色去干扰数学系那个性田的家伙!”樱子用手指指着场上的田野说。 “可他是本届联赛的射手,每场比赛都有进球!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这样能成吗?”白雪摸着自己的小辫子说。 “快!没时间了!中文系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了!”樱子一把将白雪推到球门后面。 田野把足球放好,立在发点球的位置,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的球门。裁判吹响了哨音,田野拍拍胸,后退几步,开始助跑。他刚要起脚时,看见对方的球门后面立着一位美丽的女孩。女孩扎着一朵小辫,穿着一套红色的短裙,双手握着鲜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位美丽而多情的天使。 田野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雪,脚下一打滑,将足球踢飞了。顿时,中文系的球员和球迷热烈狂欢。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白雪!好样的!这家伙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樱子和其他的女生跑过去,拥抱着白雪。田野躺在球场上,一声不吭。 加时赛中,中文系的队员们踢得更加勇敢,拼抢更加积极,最终以2:1战胜了数学系,夺取了联赛冠军。田野傻坐在草坪上,两眼痴痴地寻觅着白雪。白雪也时不时地从人群缝隙中窥视着草坪上呆坐的田野。 白雪低着头,眼眶积满了泪水。她看见脚下滚来一个足球,眼睛一眨,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她弯下腰,把球抱了起来。 “白雪老师!你好!”一个男学生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白雪把球交给了他,笑着说:“你好!” 白雪离开了足球场,来到了一条宽广的道路上,道路直通校门。 “白雪老师!下午好!”一个女人向白雪打招呼。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很明显,他们是一家人。 “夏老师!你也下午好!”白雪也向女人打招呼。她来到自己的摩托车旁边,然后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骑上了摩托车。今天的天空很昏沉,风很清凉。白雪像一只孤独而美丽的蝴蝶,在这座城市里畅游。她骑着摩托车,来到十字路口时,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是鲁雨出差回来了,邀请她吃晚饭。她给家里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就是没人接。看来,儿子又和邻居家的小女孩蓝蓝在一起玩。白雪没有选择回家,她直奔鲁雨订的餐馆去。 白雪来到餐厅的门口,便看见鲁雨立在门口,正在等自己。鲁雨穿着一套运动装,看上去十分的活泼。 “啊!大美人来了!”鲁雨微笑着拉着白雪的手,说。 “出差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帅哥?” “啊!走出成都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可真精彩!各式各样的帅哥都有,像超市里的化妆品一样。种类繁多!目不暇接!” “怎么?想找外遇了?” “我才不去遐想呢!只是过眼云烟罢了!家里的那个才更加可靠!更加值得珍惜!” “怎么?去了一趟河北,变化如此之大!” “我本来境界就高嘛!好不好!”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的投机。 “想吃点什么?”鲁雨问着白雪。 “就我们两个人吗?”白雪拿起菜单说。 “对,就我两个人。我讨厌同很多人一起吃饭。” “我也是个喜欢安静的人。”白雪还在浏览着菜单。 “所以嘛!我俩成了最好的朋友!大美女,感谢帮我代课!” “你在说什么啊!在说感谢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白雪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又和鲁雨聊起话来。 “班上有调皮的学生吗?” “那个叫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一想!哦,对了!郝行。这个家伙有些调皮捣蛋。”白雪思索一阵后,说。 “他是个老牛条了!贪玩好耍!从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他的父亲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这家伙是个富家公子。”鲁雨说。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一个男人不知道何时进来的,来到了鲁雨身边。鲁雨看见自己的丈夫来了,满怀欣喜,站起身来,向白雪介绍。 “我们的宝宝,身体怎么样?”鲁雨拍拍身边坐着的丈夫问。 “宝宝的身体很好!妈妈现在在照顾他。”男人吻了一下鲁雨的额头说。两人说说笑笑,十分的亲密。白雪望着这对小两口,一脸的羡慕之情。 “我真羡慕你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可以互相依偎!”白雪望着他们,说。 “是啊!他虽然是个厨师,没有钱!但他爱我,时时刻刻都陪在我的身边。真的,我感到特别的踏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幸福不是丈夫钱包里的钱数,而是丈夫的爱、丈夫的关怀。”鲁雨说完后,就躺在丈夫的怀里。 白雪的眼眶里再次积满泪水,但她死死地握紧筷子,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鲁雨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仔细地听着。“遭了,宝宝发高烧了,现在住进了医院。”鲁雨一下子惊慌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 “啊!怎么会这样!亲爱的,我们赶快去医院!”男人扶着鲁雨说。鲁雨把钱放在桌上后,着急地望着白雪说:“宝宝生病了,我们必须得回去!” “好!快走吧!”白雪望着鲁雨,自信地点点头。两人像闪电一样,一转眼便不见了。 白雪拿起桌上的钱,站起身,正打算去柜台付账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扎着蓝色领带的男人,挎着皮包走了过来。男人举起手,面带微笑地向白雪打招呼。 白雪看见眼前一位陌生的男人向自己打招呼,觉得有些好奇。男人来到白雪的身边,伸出手,笑着说:“白雪小姐!你好!我是田野总经理派来的。” 白雪同男人握完手后,请男人坐下,说:“你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男人点点头,说。 “你真是田派来的吗?” “没错!” “田现在还好吗?” “田总,在广州很好!公司的发展很顺利!” 第十七节(下) 男人放下皮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男人把信封递给白雪,微笑着说:“雪小姐!这是田总吩咐我交给你的。我叫肖洒,是田总的秘书。” 白雪接过信封,拆开,从里面取出了几张照片。她随便拿起一张,仔细地瞧着,突然大声喝道:“混蛋!”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画面上是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做爱,男人像田野,女人很像自己。白雪慌乱地拿起另外几张,认真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眼泪汪汪地流下来,像纷纷坠落的雨点。泪水一滴滴,掉下,落在照片上,打湿照片里男人的脸。白雪擦掉泪水,两眼死死地瞪着肖洒的脸。 “我丈夫绝不是这种人!是那个狗东西故意陷害他。故意搞出这些照片来破环我们之间的感情。” 肖洒一语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白雪。 “你干嘛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交给我这些照片?”白雪开始怀疑起眼前这位不怀好意的男人。 肖洒顿时跪在地上,嚎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哀求着:“雪小姐!救救田总吧!救救他吧!我也不知道田总是怎么搞的,自从他来到广州后,就开始变堕落了!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田总是个很优秀的人才,公司不能没有他呀!我不忍心看见田总这样颓废下去,所以来成都哀求你去拯救他!” 白雪看见肖洒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从他的表情来看,哭得很自然,不像是故意伪装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雪对这个人所说的,还是有些猜疑。 “雪小姐!不要再怀疑我了。我问的田总。但我是瞒着他,来成都找你的。” “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我经常陪着田总,在外面应酬。但我实在看不惯他到处嫖小姐,所以找机会拍下了这些照片。”肖洒看见白雪还在怀疑自己,于是继续编故事。 “照片上的女人是谁?为何长得很像我?” “这个我也感觉很奇怪!但中国这么多人,两个人长得很像,也不足为奇吧!” 白雪还是怀疑着眼前这个男人所讲的话。但她表面上还是装着相信,“田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堕落?你知道情况吗?” 肖洒看见白雪慢慢地相信自己了,于是忍着内心的激动,继续骗白雪。“他来公司后,对公司进行了一番改革,公司因而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同事们很敬佩他,公司的高层官员们时长拍他的马屁,一些生意伙伴经常邀请他吃饭。田总于是得意起来,一步一步地变堕落。”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白雪点点头说。“雪小姐!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最近这几天,我会呆在成都看我的母亲。她生病了,需要做手术!”肖洒从皮包里掏出一只笔和一张纸,给白雪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白雪打开门,回到了自己家里。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出肖洒的话。肖洒的话就像海里的波浪,时而澎湃、时而平静;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她对肖洒的话将信将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走进儿子的卧室,看见东东躺在床上,四脚朝天,像一头可爱的小青蛙,睡得很香。白雪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的调频道。她此刻的心,乱成一片,整个人变得很憔悴。 夜安静了下来,风在天桥上自由地流淌,冲刷着田野的衬衣。田野胸前的领带,像一片树叶,在脖子上孤独地飘荡。田野伫立桥边,双手扶着围栏,鸟瞰着这座繁华的都市。都市到处灯光璀璨,密密麻麻地汽车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奔驰。酒吧里的歌声,随着风,四处弥漫。田野抬头看天,今晚的天空有些昏昏沉沉,隐隐约约有几个小巧的星星漂浮在云层的胸口。 田野的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刚同几位生意伙伴喝完酒,感觉整个人有些飘摇。他从车子里拿出一瓶绿茶,揭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着。他喝了一阵子后,感到胃在汹涌地翻腾。他双手按着栏杆,一阵疯狂地呕吐。呕吐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擦了擦嘴。 这时,裤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手有些颤抖,不听使唤。他的眼睛很浑浊,看不清来电显示。他接起电话,“喂?是那位?请说话!” 女人没有说话,田野只好问。但女人还是一语不发,只是轻声地哭泣。田野听着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不说话?老是在哭!现在应该哭够了吧!在不说话?我可要挂机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结婚才几年?你就不记得我了?”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开始大声骂田野。 田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用力地拍了几下头。“该死!这下完蛋了!”他这才意识到是白雪的声音。 “雪?是你吗?”田野温柔地问。 “在外面花天酒地,就忘了家里面的那个女人吧!”白雪一边握着手机说话,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雪,你听我说。” “别在这样酸溜溜地叫我了,我全身长满了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雪,听我说。我今晚酒喝多了。眼睛很模糊,没有看清你的来电显示。相信我!”田野吃力地靠在围栏上,道着歉。 “你今晚真的喝了太多酒吗?”白雪的语气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是的,雪!我没有骗你,相信我!” “好,就相信你这一次。” “对嘛!你要相信你的丈夫。”田野有些调皮,开起了玩笑。 “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从来没有。你是我的唯一!我向天发誓!”田野微笑着,吻了一下手机。 “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白雪拿起照片,忧伤的脸庞增添了一圈圈失望。 “亲爱的,你真幽默。好,讲吧!我会洗耳恭听。”田野微笑地摆摆头,说。 白雪听见田野的笑声,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掉着泪,开始讲照片里的故事:一个安静的夜晚一家华丽的酒吧里一间舒适的房间中一张雪白的床上一个男人和一位女人相互拥抱着,尽情地享受着鱼水之欢很惊讶,也很伤心男人长得像田野女人长得像白雪田野听着白雪读诗,平静的心海,一下子泛起汹涌的波涛。他不敢相信白雪隔自己这么远,竟然知道了自己的丑事。他这下子终于明白了周宝的用途。田野像失了魂似的,瘫坐在地面上,背软绵绵地靠在围栏上。 “怎么不说话?我的故事讲完了。”白雪不忍心再看到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撕掉了。 “雪,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我是遭到了小人的陷害。”田野双手抱着头,不知道该怎样给白雪解释。 “怎么?我还没有问!你就承认了自己干的丑事。” “雪,对不起!我错了!” “田,你真让我寒心。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快!变得这样厚颜无耻!” “雪,你听我解释啊!”田野悲伤地哀求着白雪。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最看不起伪君子!”白雪一下子打开手机盖,取出了里面的电池。她把手机连同电池一块儿狠狠地摔在地板上。啪!啪!两声,手机和电池在地上跳了一下,再次落地时,已经被绊得四分五裂了。小碎片也跳到空中,然后一片片地落在地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 白雪躺在沙发上,两眼不停地滴泪。 田野坐在地上,嘴里衔着一只烟,脚跟接二连三地敲击着地面。 第十八节(上) 云朵,灿烂,一朵朵地重叠着,开满了天空。几只飞鸟,不知道从那个方向飞来,也不知道飞向何方,穿梭在云海里。远处地山脉,犹如一层层波涛,自由澎湃。阳光在山林中快乐地流淌,洗净丛林里的烟雾。一块块田野紧挨着,铺满了大地。茂密的青草,长满公路的两边,草尖吐出一粒粒露珠。温柔的风,爬进车窗内,吹打着白雪的头发。 白雪把车窗完全地打开,把头放在风的怀抱里。她眯着眼睛,静静地吸着风里的清凉。偶尔也伸出手,让风冲刷着自己的手指。 “妈妈,还有好久?”东东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打个了哈欠。 “快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外公和外婆了。”白雪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说。 “哦。”小男孩又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头靠在位置上,继续睡觉。 白雪看见儿子睡觉,自己也觉得有些疲倦了。于是倒在座位上,迷上眼睛。 天空灰蒙蒙一片,雷声一个接一个地响起。闪电像锯子,锯开一块块乌云。裂开的云块,伤口中溢出一朵朵火花。雨水越下越大,淋着大地。风咆哮着,疯狂地撕咬着绿油油的草木。 女人拿着一本书,将它盖在自己的头上,人不停地朝山脚下的一个小亭子跑去。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男人跑得很慢,有些慢条斯理,像是在走。 女人跑进亭子,舞动着自己的裙子,仔细地瞧了瞧,感叹道:“这场该死的雨,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该死的鬼雨!把我的裙子都打湿了!”女人弯下身,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尘,把书垫在石凳上,然后坐下来。女人抬起脚,看了看鞋,悲伤的尖叫:“天啊!我可怜的鞋子!”女人看见自己的运动鞋被泥土涂得脏兮兮的,心里挺难受。她把书翻开,扯下一张张纸,埋着头,擦拭着鞋子上的灰尘。 男人这个时候,也跑进了亭子。他耸了耸肩膀,用手掌轻轻拍了几下衣服,摘下了头上的军帽,看着亭外的雨,说:“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天气预报也有说不准的情况!这天气真是变幻莫测啊!” 女人坐在石凳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缩成一团。男人看着女人缩成一团,像一只落水的小狗,觉得很好笑。女人看见男人傻傻地呆在那儿,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埋怨说:“你是个木头吗?哎!真不该嫁给你这样的蠢男人!” 男人遥遥头,脱掉身上的军装,把它披在女人的肩膀上,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关心着说:“叫你多穿点,你偏要穿裙子。自讨苦吃!” 女人怒视着周围下个不停的雨,生气地说:“本来今天是大晴天,被这场该死的雨给糟蹋了!青城山多美啊!可惜只看了一会儿。” “等雨停止了,我们不是又可以登上山顶,继续欣赏她的美吗?” “什么馊主意?你没看到我脏兮兮的鞋吗?还嫌它涂得不够吗?” 雨越下越大,四周响起了清脆的雨声。男人一手揣在裤包中,一手夹着烟,两眼直视前方。女人坐在石凳上,呆呆地看着未撕完的书籍。雨水下了一会儿后,开始慢慢地变小了,周围的雨声也渐渐地小了起来。 女人突然站起来,浏览着四周,说:“老公,你听!像是有婴儿的哭声。” “这儿怎么会有婴儿吗?是雨声!你听错了。哎!”男人把吸完的烟头扔在地上,接着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只烟。 “老公!不对!是婴儿的哭声!”女人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男人看见女人在身边不停的唠叨,只好静下心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男人把刚点上火的烟支,甩在地上,“是啊!是好像有婴儿在哭。”男人沿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寻去,女人则跟在男人的身后。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亮,男人转过身瞟了一眼女人,说:“没错!附近肯定有一个婴儿!”女人也盯着男人,有些生气的说:“我早说过了嘛!你还不信!亏你还是个军长。” 男人寻找了一阵子后,终于在一个草推里看见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女婴。篮子上面的树枝被暴风吹断了,雨水不停地往篮子里灌。小家伙看见有两个陌生人来到眼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不停地咬着手指,两颗眼珠圆圆的,像两颗乌亮的葡萄。 男人一把将女婴从篮子里取出来,抱在怀里。一边跑,一边说:“快!往亭子里跑。”女人从篮子里拿起一封水淋淋的信件,也跟着男人,朝前方的亭子里跑。 两人跑进亭子后,都累得气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女人掉着泪,把男人的衣服脱下来,包裹在女婴的身上,从男人怀里接过女婴,“多么乖巧的宝宝,洁白无限。她的父母怎么这样狠心!”女人说着说着,就两眼汪汪,泪流不止。 男人打开信封,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信纸,拆开。纸早已被雨水侵湿了,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不清。男人沉住气,吃力地念着。 “上面写的什么?”女人哄着女婴,盯着男人问。男人艰难地读完信,长叹一声,望着女人说:“她的父母是生意人,破了产,欠了一屁股的债。同时又遭到仇人的追杀,所以把婴儿藏在了这儿。” “那他们逃到哪儿去了?”“这个,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太自私了吧!只顾着自己逃命!”女人看着怀里睡着的女婴,生气地说。 “没这么简单!他们怕仇人追上自己,对孩子不利。于是把孩子放在这儿,希望哪位好心人能够捡到她。”男人吐出一口烟后,说。 “原来是这样。这孩子长得真漂亮,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位美丽的天使。”女人盯着女婴说。 “你不是喜欢女儿吗?一直想生个女儿。这下好了,我们家里来了一位美丽的小天使。” “是啊!多么可爱的女儿啊!”女人吻了一下女婴的小脸蛋,快乐地说。 “老公,给咱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 “这孩子长得清澈纯净,洁白无瑕。嗯……就叫白雪吧!咱们的儿子,叫白天。咱们的女儿叫白雪。老婆,我们现在有了儿子,又有了女儿,上天真照顾我夫妻俩啊!” 男人紧紧地抱着女人,女人怀里的孩子,眯着眼睛,正在享受着甜美的梦。亭外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大地又恢复了沉静。阳光从云朵里爬出来,照射着这片美丽的山林。鸟雀沐浴着光波,在丛林间自由的穿梭。 女人穿着睡衣,光着脚,躺在床上,随意地浏览着手里捧着的杂志。男人穿着短裤,上半身裸露着,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女人看见丈夫来到了床边,随意唠叨一句:“现在的化妆品,质量又差,价格反而挺贵!真是太滑稽了!” “又想买什么化妆品呢?我这周可没有时间,只有你自己去买了。”男人像鱼一跃,躺在了床上。 “你轻点,好不好?真是个莽夫!床可没有得罪你啊!” “你说什么?竟敢骂我!”男人扑向女人,狠狠地吻了她一阵子。男人越吻越起劲,手伸进了女人的内裤里。 女人一把将男人的手拔了出来,推开他的嘴,羞涩地说:“这几天可不行!我的身上来了!” “啊?哎!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几天来!妈的,真扫兴!”男人翻过身,打了个呵欠,咪上了眼睛。 “对了,我们的女儿今年多大了?” “六岁了吧!这个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母亲!” 第十八节(下) 两人正谈着话,一个小男孩推开门,跑了进来。女人看见白天来到了面前,望着他说:“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天二话没说,跳到了床上,躺在女人的怀里。女人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好奇地问:“儿子,有什么事吗?” 男人看见白天不开口,拍了他的屁股一下,责备着他说:“小鬼,怎么不陪妹妹玩?一个人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里来,有什么事嘛?” 白天坐在床上,吞吞吐吐地说:“妈妈,你偏心!你老是给妹妹买小礼物,不给我买。妹妹只是你们在青城山捡来的,我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 “小鬼,你刚才说什么?”男人听见儿子这样说,心里很气愤,大声地喝道。 “你们偏心!你们偏心!我讨厌她!讨厌她!”白天大声地喊道。 “你这个兔崽子,怎么说话的?”男人站起来,闪了儿子一个耳光。白天双手捧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女人一把将儿子拦入怀中,亲着他的脑袋,说:“不要哭了,天天!不要再哭了!乖!” “你干嘛打他!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不可以轻声细语地说吗?”女人抱着白天,望着丈夫说。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心胸狭窄,总是同雪儿闹矛盾?雪儿虽然不是咱俩的亲生女儿,可她善良、懂事、可爱。真是上天给我俩的恩赐!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海纳百川!作为哥哥,应该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妹妹!” 白雪端着两杯茶,傻傻地站在门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想给爸爸妈妈送茶,无意间听见了屋子里的谈话。 “沈河,好好开导开导这个小兔崽子吧!”男人感觉到门外好像有人,于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知道了,白事。”女人红着脸,望着男人说。 男人走出门,看见白雪呆呆地立在外面哭泣,手里端着两杯茶。白事用手擦掉白雪脸上的泪水,把她手里的两杯茶接了过来,疼爱着说:“雪儿,来!跟着爸爸走。” 男人走到客厅,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抱起白雪,坐在了沙发上,“雪儿,乖!不要在哭了!” 白雪点点头,躺在了白事的怀里。百事温柔地抚摸着白雪的小脸蛋,说:“雪儿!今天是哥哥不对!他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孩子。哥哥是那个乖脾气,其实他的心很善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就原谅他吧!” “嗯!”白雪把头紧紧地贴在白事的胸口。 “爸爸!我真是你和妈在青城山捡的吗?”白雪的眼眶又溢出了泪水。 “雪儿,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妈妈会永远地爱你、疼你!乖,不要在伤心了,好吗?”男人紧紧地抱着白雪,亲吻着她的头发。男人轻声地唱着歌,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白雪眯着眼睛,眼角不停地掉着泪。东东爬起来,用手指擦着母亲眼角的泪珠。白雪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了儿子的小眼珠,奇怪地问:“怎么这样看着妈妈?” “妈妈,你怎么哭了?”东东仔细地瞧着母亲的眼睛。白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笑着回答儿子,“妈妈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哦!原来是这样。”东东的视线离开了母亲的脸,移到了车窗外。 “妈妈,快看!前方的城市真漂亮啊!”东东把头伸出窗外,看见前方的城市,显得十分的兴奋。 白雪怕儿子把头伸出窗外会有危险,于是把儿子抱了回来,说:“前方就是都江堰市,外公和外婆就住在这座城市里。” 白雪感到时间好快啊!一转眼,就是五、六年了。她来过都江堰这座城市,只是当时儿子还小,刚满一岁。长途汽车在城市里快乐地穿梭,像一只幸福的飞鸟。白雪看着移动的楼房,感到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快了。一眨眼,就由原来的小家碧玉,变成了如今的大家闺秀。小男孩,站在位置上,一边跳,一边拍着手掌,高兴地喊:“哈哈!可以看到外公和外婆了。” “知道外公和外婆长什么模样吗?” “这个嘛!不知道!但一会儿看见他们,就知道了啊!”小家伙摸着脑袋,沉思一会儿后,回答着母亲。 “这个聪明的小鬼!”白雪微笑地摇摇头,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独特气质。这座都市,虽然没有成都那么繁华,但比成都安静和祥和。这座城市,就像韩国美女韩艺瑟,全身除了流露出高贵的气质外,还散发着无限的青春和活力。 长途汽车像蜗牛一样,慢慢地爬进了车站。白雪下了车,拖着行李箱,牵着儿子的手,向出站口走去。大大小小的汽车,有进站的、也有出站的;旅客繁多,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这块小型汽车站,像一个石榴,里面装满了汽车的喇叭声和旅客的嚷嚷声。 “妹子!妹子!”一个男人不停得挥手,朝白雪大声喊叫,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男人穿着一套军服,头上戴着一个帅气十足的军帽,脚上套着一双雪亮的黑皮鞋,女孩则穿着一套粉红色裙子。女孩牵着一个气球,嘴里吹着泡泡糖。气球是金鱼的形状,在半空中自由的游动,非常的活拨、可爱。女孩嘴里吹出一个像葡萄一样大的泡泡,瞬间就破了。女孩把破裂的泡泡含在口中,慢慢地嚼着。白雪看见一个男人在向自己招手,她认出了男人,于是高兴地回应着:“哥!哥!”男人拉着小女孩的手,很快便跑到了白雪的身边。 “妹子,哥想死你了!” “哥!我也是!”白雪放下行李箱,一下子躺在了白天的怀里。白天紧紧地抱着白雪,脸贴在白雪的头上。兄妹俩都泪流满面。 东东看见眼前站着一位可爱的小女孩,于是走到她的旁边,同小姑娘聊起话来。 “你今年多大了?在读几年级?” 小女孩有些害羞,低着头,无语。 东东牵着小姑娘的手,向她做了一个鬼脸,笑呵呵的说:“我叫田东,5岁,在读一年级。” 小女孩望着东东那一副难看的鬼脸,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叫白鹤,6岁,二年级。” “哦!那你是姐姐。” “你的气球真漂亮!可以给我玩玩吗?” “给!”小女孩把线递给了东东。 东东牵着线,开始在周围跑动。 “东东!快过来!”白雪看见东东在乱跑,把他喊了过来。小家伙跑过来,把线还给了小女孩,遗憾地说:“要是风筝,就好了!” “东东,快叫舅舅。”白雪摸着儿子的头,说。 “舅舅。”小家伙看着白天,笑嘻嘻的喊。 “田东吧!长这么大了。”白天一把将东东抱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沉!” “舅舅,你长得真壮!像头野牛!”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会比喻!舅舅可是个军人啦!”白天把额头,贴在东东的额头上,说。 “鹤儿,这是姑姑。”白天看着小女孩说。 “姑姑!”小女孩红着脸,喊着白雪。 白雪把小女孩拦进怀里,微笑着说:“鹤儿,真乖!”小女孩抬起头,望着白雪说:“姑姑长得真漂亮!像位美丽的仙女!” “鹤儿也长得漂亮啊!将来肯定比姑姑更美!”白雪抚摸着小女孩的肩膀说。 “舅舅!你当的什么官?”东东把白天的帽子取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兴奋地说。 “七品芝麻官,哈哈!小子,你太沉了!自己下来走路吧!”白天把东东从怀里放下来。 “小鬼!把帽子戴正!”白天一下子严肃起来,给东东下了一道命令。 “是!舅舅!”东东规规矩矩地把帽子挪正,举起右手,向白天行了个军礼。 白雪和小女孩看见东东的傻样,笑得合不拢嘴。 “嗯!好小子!是块军人的料!”白天皮笑肉不笑地夸起小鬼来。四人来到了一辆军用轿车面前,白天打开车门,对着东东说:“小鬼!舅舅的车漂亮吗?” “嗯!漂亮!像一头猎豹!” “小鬼!好好学习!长大后,开更加漂亮的车。比舅舅的车好上一万倍!” “是!舅舅!”小家伙点点头,又向白天行了个军礼。 第十九节(上) “妹子,妹夫怎么没来?”白天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稍微地转过身,眼睛盯着身旁的白雪问。 白雪在扫描着车外的风景,她听见白天在问自己,于是将视线收了回来。她望着白天,说:“田,这段时间很忙,脱不开身!她叫我向哥问好。” “原来是这样。他也是个优秀的男人。所有优秀的男人都很忙。忙碌是他们的天职,永远也无法改变。”白天严肃地说。 汽车慢条斯理地驶进了小区,小区很安静,于都市的繁华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区里走出几个人,这些人看上去都显得十分的悠闲。走出来的两个男人,口里嚼着口香糖,整个人很健朗。 “好了,到了。”白天停下车,打开了车门。白雪下车后,望了望小区周围的环境,感叹道:“这儿真安静!像海里的一块岛屿。” “哈哈!终于到了。这下可以看外公和外婆了。”东东牵着白鹤的手,跳下了车。 白天将行李箱搬下车,盖上了车盖。他拖着白雪的行李箱,在前面带着路。白雪一边跟着白天走路,一边欣赏着小区里的寂静。她在努力地寻找过去来这座城市的记忆。 院坝里有一条小道,小道的旁边有几把铁椅子。其中排在最前方的铁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着一套军装,戴着军帽,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顾城的诗集。他口里叼着烟,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用舌头轻轻甜了一下指尖。然后用沾有口水的手指,翻动着书页。他翻了一阵后,将眼光凝聚在一首诗里。他把烟从嘴中取下来,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轻轻地念着《一代人》中的句子。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男人觉得这首诗很有韵味,于是仿佛地念着。 白天走了过来,他看见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念诗,于是刹住了脚步。白雪走到白天的身边,也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前方,认出了正在念诗的男人。男人正是白事,是自己的父亲。白雪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下子朝男人那边跑去。男人像是没有听见白雪的脚步声,还在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念着诗。白雪跑到男人的身边,站住,口中深情地喊着:“爸爸!我是雪儿!” 男人听见身边有人在喊自己,于是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男人看见眼前站着一位漂亮的女人。他认出了身边立着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女儿。男人放下手中的书,快速地站起来,将白雪一下子抱入怀中。 “雪儿!我的好女儿!知道爸爸有多想你吗?”男人将脸紧紧地贴在白雪的头发上,泪流满面地说。“爸爸!我也是。我也很想你。”白雪躺在父亲的怀里,泪水像雨水一样,不停地向下洒。 白天傻傻地立在那儿,手不停地擦拭眼角掉下的泪珠。两位孩子手牵着手,互相靠在一起。对前方的情景感到很迷茫。 “雪儿!哪位淘气的小鬼,就是我的外孙吗?”白事抱着白雪,望着前方的东东说。 “东东!快!过来叫外公!”白雪向东东做手势,喊他跑过来。小家伙一听见母亲的呼唤,就跑了过去。 “外公!”小家伙,站在白事的面前,两颗眼珠,乌亮亮的,像清澈的气泡一样,淘气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高大的男人。 “这小鬼,长得还真可爱!”白事将东东抱起来,将鼻子贴在小家伙的鼻子上。 “舅舅说自己是个七品芝麻官,外公,那你是什么官。”小家伙瞪着可爱的眼珠,问着白事。 “外公嘛!老牛条了,年轻时是个少将,现在老了,还是个少将。”白事抱着东东,一边讲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往事,一边朝自己的家走去。白雪牵着白鹤的手,跟在白事的后面。白天则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面。 “外公,外婆在哪儿,怎么没有看见她?”东东望着白事问,两颗眼珠像樱桃,在眼眶里淘气地打转。白事爬上最后一条阶梯,望了一下门号,感叹道:“终于到了。哦,外婆正在家里,为我的好外孙做可口的饭菜呢!” “哦!我长大了,也要为外公和外婆做甜美的饭菜。”小家伙的脸很严肃,一本正经地说。 “好小子!不亏是我白事的外孙!啊,哈哈!”白事啪的一口,吻了东东的脸旁。东东红着脸,双手爬在他的肩膀上,东张西望。 “河!快开门!你的女儿和外孙来了!”白事按着门铃,嘴在不停地喊着老婆的名字。 白事刚喊完,就听见里面的回答声:“来了!来了!”女人立即开了门,伸出头,看见自己的丈夫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男孩。 “外婆!”东东微笑地向眼前的女人打招呼。沈河脸上的笑容像早晨的晨曦,明丽灿烂。女人把手放在胸前挂着的围裙中仔细地擦了擦,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扭着东东的小脸,快乐地说:“我的外孙真乖!来,让外婆抱抱!”沈河从丈夫的怀里接过东东,不停地吻着小家伙的脸。 白雪看见母亲这样喜欢东东,心里感到特别的幸福。她为自己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大家都换上拖鞋,坐在了沙发上。沈河把小家伙放下后,还感到不过瘾,蹲下身子,又吻了一下小鬼的嫩脸。小家伙等外婆吻完了自己,学着外婆的模样,吻了她的脸一下。“这小鬼!真聪明!”女人自豪地说。 “雪儿,妈真为你感到高兴。生了一个这么可爱、淘气、聪明的儿子。”女人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女儿,眼泪禁不住地外下流。 白雪走到了母亲身边,眼泪夺眶而出,流出了一条直线,深情地说:“妈!我好想你!” “雪儿!妈也很想你!”母女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东东跑到白事的身边,扑到了外公的怀里。 “爸,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白天从卧室里走出来,拍拍手,望着白事说。 “对了,陈丽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就是你爹的生日了。”沈河问着白天。 “她受汶川县委宣传部和电视台的邀请,去汶川主持节目去了。要13号才能赶回来。我带她向爸爸道歉。”白天说。 “哦!这人一出名了,事情也就多了。”白事的语气中含有一丝埋怨。 “妹子!哥有事,出去一趟。”白天看着白雪说。 “好,哥。”白雪说。 “小鬼,舅舅出去干点事。晚上回来陪你玩。”白天拍拍东东的小肩膀,向小家伙行了一个军礼。 “好!再见舅舅!”小家伙从白事的怀里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着,回敬了白天一个军礼。 “中午回来吃饭吗?”沈河望着儿子说。 “不回来了!”白天拉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忙碌啊?礼拜天也不能休息!”沈河边说,边和白雪一起往厨房走去。 “雪儿,田野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啊?”女人从菜篮里取出一根黄瓜,对着白雪说。 “田这段时间很忙!后天,上海总公司要到他的分公司去考察,他这段时间在做准备。”白雪理着芹菜,笑着回答母亲。 “一个忙!二个也忙!哎!无趣!”沈河把取出的一根根黄瓜,放在水盆中,洗起菜。 “对了,河!我带鹤儿和东儿出去走走,你和雪儿在家里做饭吧!”白事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向厨房的方向大喊。 “知道了!你们去吧!”厨房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第十九节(下) “哇!好美啊!”白雪眯着眼睛,展开双臂,站在林中一块石板上,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声音像飞鸟一样,坠下山脚,一点点地消失。她今天特意穿上一套绿色的裙子,想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中。一阵阵晨风,含着草木的味道,朝白雪吹来。白雪的裙子,像一只展开双翅的蝴蝶,快乐地迎风舞蹈。 山中的林木青翠,一座座山峰互相环绕,形状极为奇特,像古代的城廓。山脚下是一块辽阔的平原,一片片小河,躺在平原上,犹如一只只活拨可爱的鱼儿,闪耀中清澈的光芒。 “妹子,怎么走这么快?”白天的两手都没有闲着,一手牵着白鹤,一手牵着田东。两个小家伙,笑呵呵地跟着白天跑,两张小脸蛋红彤彤的,像两个熟透了的西红柿。白雪听见哥哥在身后喊自己,于是转过身,高兴地回答道:“哥,这青城山可真美啊!” 白天感到有些热,解开胸口上的两颗纽子,把胸膛露了出来。然后把军帽从头上取下来,戴在东东的小脑袋上。回答着:“是啊!但还是没有我的妹子漂亮!” “姑姑,你好美哟!像一位美丽的仙女。”白鹤盯着白雪,惊奇地感叹道。 “是吗?”白雪微笑着,微微地提起裙角,向他们三人轻轻地鞠了一躬。军帽有些大,又有几分沉,重重地压在小男孩的脑袋上,遮住了那两颗圆溜溜的小眼珠。小家伙时不时地举起手,拉扯着头顶上的帽子,感到浑身不自在。白鹤看着东东的表情,笑个不停。 “别动!我帮你把那鬼玩意儿取下来。”小女孩垫起脚尖,取下了东东脑袋上的帽子。 “你看,这两个小鬼多友好啊!”白天把帽子拿回来,重新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白雪问着哥哥。 “哦!我们已经参观了建福宫、天然图画、天师洞、朝阳洞、祖师殿。一共是5个。”白天数着手指头,“这前山上的景点已经参观得差不多了!嗯!不对!还有上清宫!我差点把它给忘了。” “走!我们就去上清宫吧!哥!你带路!”白雪牵起鹤儿的手,对着白天说。 “好呐!我们就去拜访上清宫吧!小鬼!把手伸出来!”白天握着东东的小手,喊道。 四人沿着一条小径行走,眼睛不停地浏览着四周的风景。小径两边长满了茂密的花草。周围的树木参差不齐,枝繁叶茂,盖住了四人头顶上的天空。阳光掉在树枝上,被枝叶捣碎,一朵朵地飘落下来,洒在地上。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鸟雀,自由地穿梭在林中。溪水静静地向低处流淌,散发出清脆的声音。风不受时间的约束,随意地到处溜达。四周传来了鸟语,飘来了花香。 “这儿真安静啊!哎哟!”小男孩话没说完,踩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白天把东东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屁股,说:“小鬼,没事吧!”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算得了什么?”小家伙拍拍屁股,坚定地说,小脸蛋显得很镇定。 白雪走在白天和东东的后面,心里感到很高兴。她发现儿子比以前更加懂事儿了,更加像个男子汉了。要是田看见儿子今天的表现,该有多好啊!白雪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她又开始思恋田野了。 白雪咬咬牙,怕泪水从眼睛里掉下来,于是开始说话,“这青城山真幽静啊!” “是啊!真静啊!”白鹤也感叹着。 “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青城之幽啊!哈哈!青城天下幽的美誉果然名副其实!”白天望着四周,发着感慨。 四人一边走路,一边闲聊,尽情地享受着林中的幽静。他们一会儿向上走,一会儿向下走。走了一阵子后,便停下脚步休息。 白天蹲下身子,向前方寻觅,视线穿过草叶间的缝隙。他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林中有一座道观亭,亭子很大,外观很华丽,但又不失端庄。 “哈哈!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哈哈!同志们!上清宫就在前方!我们加快步伐!”白天大喜,站起身来,快乐的说。 没过多大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上清宫的正门前方的石阶下面。 “上清宫!”东东歪着脑袋,抬起右手,食指指着洞口上面的字,念了起来。 “好漂亮啊!”鹤儿看着这个道观亭说。 “是啊!真漂亮!道教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白雪摸着后脑勺上的辫子说。白雪头上的辫子很小巧,像一朵灿烂的花儿。 “外面这么漂亮!里面肯定更加好玩!”鹤儿蹦蹦跳跳,像只活拨的小鸟。 他们来到了石梯下面的一块较大的坝子里。中洞和坝子之间有一层层石梯。石梯的中间位置的两边放着两尊红色的石狮。石狮蹲在地上,眼睛斜望天空,看上去很威严,但威严里透露出一些调皮和可爱。 东东和鹤儿跑到石狮的身边,不停地抚摸着狮子的头和其它部位。白天和白雪站在院坝上,仰望着四周的景色。道观亭的两旁和后面长着高大的树,茂密的树枝和枝叶像一件绿色的外衣,披在这座道观亭的肩膀上。 四人走完石梯,立在洞口边。道观亭外面共有三个洞子,正中间是一个大洞,大洞的两边各有一个小洞子。大洞的上面写着“上清宫”三个字,左边的洞子上面写着“瑶壹阙”几个字,右边的洞子上面写着“玄圃门”这几个字。中洞的两边挂着两幅对联。其它两个洞口的两旁却挂着一副对联。其它的游客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洞口旁边的字后,就纷纷地走向洞里。 东东抚摸着墙壁上的字,感到很疑惑,对联上的许多字,他都不认识。他扯了扯白天的手,说:“舅舅,这是些什么字?” 白天摸着小家伙的头,回答道:“这是一个叫于右任的人写的。上联是于今百草承元化,自古名山待圣人。” “哦!那上清宫这三个字是谁写的?写得很工整。”小家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海浪一样,层出不穷。 “这小鬼!问题还挺多嘛!这三个字是蒋介石写得,他的字倒是写得不错,只可惜是一代枭雄,背叛人民。”白天取下头上的帽子,用力的向自己的脸扇风。 “你问那么多问题干嘛!走,我们到里面去玩吧!”鹤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洞口,对里面充满了期待。他们进入了中洞,然后到处游览。里面有许多的小道观,有很多的道人雕像。一些墙壁上还刻着大大小小的“道”字。他们参观完一些形形色色的房间后,便踏进了“三清大殿”。 上清宫外面的游客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中洞前,欣赏着墙壁上的对联。一些游客读完墙壁上的文字后,便走进了洞子,想去寻找更多的精神食粮。 第二十节(上) 上清宫正门下面有一个较宽的院坝,院坝下面有一条小径。许多游客走在小径上,慢慢地向上清宫的正门靠近。他们东望望,西瞧瞧,有一点:就是不能让自己的眼睛吃亏。 “走快点吧!兄弟!”一个上身穿着t恤,下身穿着牛仔裤的男子转过身,朝后面的一个穿着一套运动衣的矮胖男子喊。两人的年龄都不算大,看上去都不超过二十岁。 “哎!累死老子了!”矮胖男子蹲一会儿后,站起身来,扭扭腰,把地面上的行李包提起来,挎在背上,埋怨着说。较高的男子,看见下面的伙伴还没有走上来。于是选择一块较干净的石块,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他把背上的行李包取下来,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绿茶。揭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喝了一阵子水后,就取下头上的白色小帽,用手把额头上的头发,朝后推。 矮胖男子咬紧牙,气吁吁地敢了上来。他瞟瞟地面上的伙伴,然后半蹲着腿,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看见伙伴自由自在地坐在地面上喝水,自己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歪歪嘴,朝伙伴大声喊:“郝行!你小子不够意思!” 郝行眨眨眼,盯着鼠标,表情很迷惑,说:“你娃又想发什么牢骚?” “兄弟差点就要累死了!你娃也不背兄弟一下!”鼠标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肥胖的肉。他上身的肉,胖乎乎的,像孕妇的乳房,充满着弹性。 “哈哈!你娃看看你自己。长得像头肥猪,丑死人了!你娃少吃一点不行吧!”郝行看着鼠标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的水一下子喷了出去。 “你娃小心一点吧!喷了老子一身。哎!都怪我妈,谁叫她把我喂成这样!”鼠标用手抹着肚子上的水,脸色像冬季里的雾气,让人折磨不透。 “你爸是头肥猪,你妈是头肥猪。你娃也是头肥猪!哎!真是不可思议!一个猪族!全家人可以去拍好莱坞电影了!啊!呵呵!呵呵!” “你娃真是口无遮拦!像个泼妇!” “你小子还欠我三千元钱!何时还我?”郝行笑嘻嘻地盯着鼠标喊。 “不就是三千元钱嘛!嗯,下次,老子就还你!这几天老子看a片,看多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晕!”鼠标摸着自己的冬瓜肚说。 “小子,快看!我们前面有一位美女!妈的,真漂亮!”郝行戴上帽子,背上行李包,站起来,一双狼眼,痴痴地盯着前面的一位穿着性感的女人的背。 “哇!这小妞穿得还真放纵!腰真细,像蜜蜂腰!屁股真圆!要是跟我睡一晚上,该有多好!不过,胸部不知道大不大?”鼠标咬着手指,有些纳闷。 “你去摸摸,不就知道了嘛!快跟上!”郝行一个跨步,跳回小道,跟随着女人。 “这娃!一副色相!啊!你娃等等老子吧!”鼠标加快步伐,跟了上来。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院坝里。 “这两头石狮,真难看!无精打采的,像是阳痿了!”鼠标望着石梯上的两蹲石狮说。 “你娃看石狮子干嘛!两个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兄弟,我有个想法。”郝行狠狠地拍了一下鼠标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说。 “你娃又有什么鬼点子?”鼠标盯着郝行,不知道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娃只要敢摸一下她的屁股,那三千元钱就用不着还了。这交易怎么样?”郝行嬉皮笑脸地看着鼠标,心里乐滋滋的。 “你娃真是个色狼!这个鬼点子,你娃也想得出来。” “你娃干不干?不干就那倒!”郝行抱着肚子,脸色装得很严肃。 “爷才不去干那些缺德的事。” “你娃是个胆小鬼!”郝行把嘴贴在鼠标的耳朵上说。 “什么?你说爷是个胆小鬼!爷就做给你看看!你娃就立在这里,看看爷的胆量。”鼠标的眼睛直冒火花,凶恶恶地瞟着真在看对联的哪位美女。他拍拍胸口,脚重重地踩踩地面,头一摆,冲上了石梯。 郝行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双手不停地拍击着地面。 鼠标跑向中洞口,假装踩滑了,一手拍在哪位女人的屁股上。身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面上。女人没有丝毫准备,额头撞在墙壁上。 “妈的,是那个狗东西想吃老娘的豆腐?”女人揉着额头,转过身,大叫。女人的脸上长满了形态各异的雀斑,一条条像枯藤般的皱纹铺在她臃肿的脸上。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几岁了。胸口上的乳房软软的,像两个腐烂的梨,挂在胸膛上。她盯着地上躺着的鼠标,用自己的高跟皮鞋,踢了踢鼠标的腰,气愤地骂着:“小鬼,你竟敢吃老娘的豆腐。” 鼠标望着女人的脸,心里像刀割一样。他万万没有料到女人竟然这么老、这么丑。他握紧拳头,狠狠地击着地面,脚尖也不停地敲打着地。 “小东西!狗眼瞪着老娘干嘛!难道老娘还怕你不成。”女人的高跟鞋鞋尖敲击着鼠标的脑袋。 鼠标的心窝里像燃烧着一团烈火,胸口快被这团烈火烧穿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女人对自己的侮辱。他从地面上爬起来,握紧拳头,两只眼珠鼓得像足球一样。他面对着女人的脸,大声地嚎叫道:“你这个丑女人,爷难道怕你嘛!你看看你的鬼脸,快要烂掉了!老子会吃你的豆腐吗?你也不撒扒尿自己照照!” 郝行目瞪口呆地站在院坝中,他万万没有想到:哪位穿着性感的女人竟然是个长得极为难看的大婶。他听见鼠标的话有些过火,怕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冲上了石梯。 中洞外面的游客们,也过来看稀奇,把鼠标和女人围在里面。女人的脸涨得通红,她像母狼一样尖叫着:“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这样骂老娘!” 女人敏捷地伸出手,紧紧地扭着鼠标的耳朵。鼠标挣扎了半天,就是挣脱不掉。女人的手越握越紧,手还在不停地拉扯。鼠标双手紧抓着女人的手,头在拼命地摆动。但不管他怎么摆动,就是甩不掉女人的手。鼠标感到自己的头疼得要命,他在万般无奈之下,双手松开,像猫咪一样,在女人的胸口乱抓。女人埋着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快要被抓烂了。她只好松开手,跑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胸部。 众人议论纷纷,都对这场戏感到很满意。但他们的目光都移到女人的身上,期待着女人能够再回来,继续演戏。他们想看女人更加激烈地表演。 “怎么样?妹子。上清宫还好看吧!”白天站在白雪的身边,亲切地问着她。 “参观完了上清宫,自己的人生境界也提高了。这次游青城山收获颇多,真要好好地谢谢哥。”白雪微笑着回答白天,她的脸上浮出了两朵灿烂的酒窝。 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在前面快乐地跑着。白雪和白天肩并着肩,在后面轻松地说着话。两兄妹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这次见面,显得很高兴,彼此都有许多话要说。两个小鬼像兔子一样,蹦出洞口,看见外面围了一群人,于是跑过去,往人群缝里钻。白天和白雪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看见外面拥挤着一大群人。白天看见两个小鬼不见了,猜想他们肯定在人群中看热闹,于是和白雪一起,靠近了人群。 “你这个臭婆娘!” “你这个混球!” 两人被游客分开,但双方的手脚都在乱舞,想狠狠地报复对手。两人都在疯狂地叫骂。双方都不甘示弱,嘴里不饶人。郝行站在两人的中间,举起双手,向双方示意。他在努力地劝着两人。他被这两人折腾得口干舌燥,整个人显得及其狼狈。 “好了,大婶!不要再吵了!” “鼠标!还不快闭上你的臭嘴!”郝行摸着喉咙,声音有些沙哑。他张开嘴,“啊”的一声,将一口痰吐了出来,然后揉着喉咙。 “叫我闭上嘴!都怪你娃出的馊主意:游这座该死的青城山,摸女人……你娃不得好死!”鼠标双脚蹬着地,像狼一样,怒视着郝行。 第二十节(下) 白雪看见郝行和鼠标出现在这儿,感到很惊讶。她猜想这两个家伙肯定是瞒着老师和父母,悄悄溜到这儿来玩的。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两个家伙不在学校补课,竟然跑到这儿来玩,也太不像话了。 “郝行!鼠标!你们两个家伙不在学校读书,跑到都江堰来做什么?”白雪很生气,大声地喊着人群中央的郝行和鼠标。 郝行抬起头,四处张望,像是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但他看了一阵子后,还是没有看到白雪。鼠标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什么也没有听见。 “怎么?他们两个是你的学生!”白天说。 “算是吧!”白雪说。白雪看见他们没有理会自己,自己只好挤进人群中央。 郝行和鼠标看见白雪突然出现在眼前,两人都傻了眼。 “该死,这也太巧了吧!”郝行红着脸,双手抱着脑袋,轻声细语的说。 “不会吧!”鼠标吐着舌头,腿在颤抖。 女人看见白雪出现在眼前,认为她是来修理这两个小兔崽子的,便停止了吵闹。 “这是怎么回事?”白雪瞟着两人的脸,生气地说。 “这个,这个……不关我的事!雪老师。是这家伙惹的祸!”郝行指着鼠标,笑呵呵的说。 “郝行!你这个混蛋!你是个鬼孙子!”鼠标看见郝行把祸事全推在自己身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嚎叫着。两眼直冒火花。 “鼠标!你说!”白雪看着鼠标说。 “哦!是这样雪老师。我向前跑,脚踩滑了,手不小心摸到了这位大婶的屁股。然后……然后,这位大婶以为我是在吃她豆腐,所以就乱骂我。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回应了她。”鼠标的脸红得像樱桃一样,低着头,揉着眼睛说。 “是这样吗?郝行!”白雪摸着鼠标的肩膀,看着郝行说。 “是!是!”郝行不停地点着头说。 “这位大姐!小孩子不懂事,就原谅他吧!”白雪微笑着,她的笑容像巫山的红叶,那样的纯、那样的灿烂。 女人看着白雪的脸,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她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她痴痴地欣赏着白雪的脸,她的脸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女人的内心渐渐地浮出几丝自卑,但她还是微笑了。“没事,只是一场误会。”女人的笑容越来越甜,她此刻才发现:女人微笑的时候,是最美的。 “鼠标,过来!向阿姨道个歉。” 鼠标顿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走过来,微笑,轻声地说:“阿姨!我真抱歉!” “没事!阿姨也有不对的地方。哈哈!”女人抚摸着鼠标的头,笑呵呵地说。 人群像一阵雾,慢慢地散开了。白天牵着两个小鬼的手,来到了白雪和女人的身前,微笑着说:“走,我们继续游览青城山吧!” “阿姨!我们一起吧!”郝行笑着说。 “好啊!我们走。”女人开心地说。女人脸上的雀斑,丝毫没有沾污那一朵朵灿烂的笑容。女人虽然不美,但她的笑容还是那样迷人。 舞厅里,灯光璀璨,光芒四射。强劲有力的歌声,弥漫了每个角落。人影像波澜,在歌声的海洋里翻腾。 几个穿着西服的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正是周宝,他的身后跟着四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这四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皮包。周宝的步子迈得很快,显得极其匆忙。他急匆匆地来到了205号房间,然后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笑眯眯地说:“周总,你终于来了!”周宝二话没说,走进了房间。屋子里坐着十几个人,大家看见周宝来了,都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向周宝打招呼。 “坐,大家都坐!”周宝面如土色,示意大家都坐下。四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也走进了房间,他们坐在周宝的身边。 “明天,欧阳青山董事长就要来我们公司考察了;同时,我们公司的新产品也要发布了。要是田野那家伙成功了,我们则永远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我们只会像一条狗,听他使唤!然后,像万一他们一样,被那家伙赶出公司!你们想做他的狗吗?想被他一个一个的提出公司吗?啊!啊!”周宝瞪着眼睛,像野狗一样嚎叫。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友,取出一只雪茄,把它放在周宝的嘴里,给他点上了火。 “我们不想做狗!我们不想被那个狗日的踩掉!周总,你得拯救我们!拯救我们啊!”众人齐声呐喊。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地搞垮他!”周宝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把头靠在椅子上说。 “周总,我们都听你的!你就明说吧!给我们指一条活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来,望着周宝说。 “很简单!你们明天只要迎合我,就行了!”周宝示意身边的四个男人把皮箱打开。四人把皮箱一个一个地打开,里面盛放着一叠叠崭新的钞票。 众人看着那一张张漂亮的钞票,都看傻了眼。周宝笑呵呵地说:“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来,把这些钞票分给他们。” “我们永远支持周总!周总,千秋万载,笑傲江湖!”一个男子大声地喊。 “周总!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大家把钞票抱在怀里,心里乐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 “蓝齐儿,都安排好了吗?”田野坐在办公桌边,手里握着一本书,抬起头,望着一旁的蓝齐儿说。 蓝齐头放下鼠标,望着田野说:“都安排好了!” 蓝齐儿话说完,就埋着头,盯着电脑屏幕。屋子里又沉寂了下来。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蓝齐儿接通电话,是海风打来的,他叫蓝齐儿到外面去喝咖啡。 “是海风吧!”田野说。 “对!他在楼下等我。”蓝齐儿的脸上挂满幸福的微笑。 “真羡慕你们!” “哥,和我们一起去玩吧!”蓝齐儿关掉电脑,来到田野的眼前,快乐地说。 “哈哈!让哥去当灯泡吗?你们去好好玩吧!哥就不去了!我还要看一会儿书。” “哥,那我就走了!” “去吧!” 田野看见蓝齐儿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舍不得。他使劲地摇摇头,感到头很昏沉。他放下书,走到窗子前,看着天上的月亮。明天就是5月12日了,时间溜得太快了。他把眼镜取下来,揉了揉眼睛。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只烟,点上火,享受在烟雾的刺激之中。他吸得很快,被烟雾呛着了。他大声的咳嗽着,双手捶打着胸口。田野渐渐感受到胸口在疼痛。疼痛越来越厉害,他无法忍受这一阵阵疯狂澎湃的剧痛。只好躺在地上,眯着眼睛。未吸完的烟支,落在他的手心里。火星像蜗牛,在田野的手掌里慢慢地爬行。 第二十一节(上) 海风把安全帽戴在蓝齐儿的头上,骑上摩托车,温柔地说:“我的天使,上车吧!”蓝齐儿快乐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骑上摩托车,双手抱着海风的腰,将头靠在海风的背上。摩托车在马路上快速地奔跑着,海风和蓝齐儿的脸上都绽放出美丽的微笑。 “快!翻牌!兄弟!”黑土盯着眼前的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男子喊。 男子的脸很红,显得极为紧张。这是一间很华丽的茶厅,三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玩着牌。黑土和身边的男子都穿着保安服。 男人战战兢兢地翻开了面前的三张牌。黑土看见男人的牌是k金花,而自己是akq的顺金。黑土大笑,乐呵呵地把桌子上的钱揽到了自己面前。 他身边的男子摆摆头,无奈的说:“妈的!今晚的手气太差了!” 对面的男子大吼一声,拍了几下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老子就不相信一次也赢不了!”说完后,就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火,吸起烟来。 身旁的男子数数自己面前为数不多的几张票子,苦笑不止。黑土洗完牌,把手伸出来,大喊一声:“端牌!花豹!”他身边的男子,从黑土的手里端起一小叠牌,放在桌子上。 黑土一气呵成地发完了九张牌,拍拍胸膛,说:“白狼,说话!兄弟!” 白狼咬咬牙,杀气腾腾,大吼道:“老子先调50块钱!”花豹也没有看牌,他有气无力地叹息一声,软绵绵地说:“100块!” 黑土发现两人都想搏一把,于是也不甘示弱,将两张100元的票子丢在桌子中央。 白狼吐出一口烟雾,手指轻轻弹了几下手里夹着的烟支,思索一小会儿后,说:“在跟调200块。” “哎!有完没完啊!再调200快。”花豹又是一声叹息。 “400块!”黑土也懒得看牌,果断地说。 “400!” “400!”这三人就这样一直调着,都不去看牌。调了几圈后,黑土觉得一直这样调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弹了两下手里的烟,然后把它含在嘴里。烟雾一股股地向上飘,弥漫在他的眼睛周围。他不停地眨着眼,将桌子上的三张牌拿了起来。他慢慢地挪动着手里的三张牌,一个个数字显露了出来:红桃2、梅花3、方块5。他手里握着的是三张最小的牌。他的心一阵颤抖,没有了战斗的勇气。但他的脸上仍然显露出王者的霸气。他笑嘻嘻地说:“我出1000元。”白狼死死地盯着黑土的脸,想从他脸上搜寻出破绽,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白狼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为了稳当,只好拿起面前的牌。他眯了一小会儿眼睛,然后看牌。他的双腿顿时颤抖起来,他摸了一对k,搭一个a。“妈的,这次又摸到了k。莫非又完蛋了!”他的心里没有底,额头冒出几滴冷汗。他没有办法,还有一家没有起牌,再说:自己的牌也不是很小。他盯了一会儿花豹后,喊道:“老子拼了,跟1000元。” 花豹看了一下黑土,在看了一下白狼。口里念了一句广告词:“喝福星,交好运!再调400元。”三人都没有拿现金出来,只是拿着一些其它颜色的纸牌当钱来使。 “看来你龟儿子喝过福星酒!老子也在喝福星酒,大爷也不怕!再接1000块!”黑土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白狼额头上的汗水越冒越多,他用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骂道:“我搞她妈,这天气热死人了!”他也只好跟1000元。 花豹伸长脖子,看了看桌面上的钱,轻声的说:“这下可以看牌了。”他拿了一张a、一张q、一张9。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拿到这样差的牌。“妈的,这几天没有搞女人了!手气也差了!大爷不来了!”他一下子把牌扔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看着一张张美女裸体图片。 黑土瞟了几眼花豹,摇摇头,叹息道:“男人啊!太可怜了,没有女人抚慰,就会孤独,甚至发疯。俺这次上1500块!” 白狼发现黑土面不改色。上起钱来,游刃有余,数目越上越大。猜想这家伙的牌肯定是金花。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跟了,干脆丢下牌,拼命地大叫几声,再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温茶。 黑土顿时喜上眉梢,吐吐舌头,得意洋洋地计算着自己该得多少钱。他算清楚后,把桌子上的票子,小心地一张张捡起来,放在裤包中。此时,他另一只裤包中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接通电话。是欧阳百合打过来的,喊他走。他把手机放回裤包里,对白狼和花豹说:“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到机场去接欧阳青山董事长,我们该散了。我先走一步!” 他刚出茶厅,就看见欧阳百合和其它三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黑土向其它三位女人眨眨眼,然后牵着欧阳百合的手,离开了这座豪华的茶都。 两人上了一辆小车,轿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黑土转过身,看着欧阳百合说:“合,今晚的手气怎么样?” “还行!赢了一万元。”欧阳百合说完,从提包里掏出镜子和口红,开始给自己补妆。 黑土趁欧阳百合不注意,爬过去,深情款款地吻着她。欧阳百合被吓了一跳,她把镜子和口红放在位置上,双手抱着黑土的头,同她配合着。 黑土的激情越来越高,双手抚摸着欧阳百合的身子,嘴唇在欧阳百合的脖子上舞蹈。欧阳百合双手挎在黑土的脖子上,自己的身子被他彻底的唤醒了。 一阵子狂吻后,两人互相给对方脱衣服。黑土的动作干净利落,他快速的把自己和欧阳百合的外衣和裤子都脱掉了。两人只剩下内衣还飘在身子上。他双手抚摸着欧阳百合的大腿,舌头在欧阳百合的乳罩上游动。欧阳百合伸出手,抚摸着黑土的胸口。黑土的双手溜进了她的内裤中,嘴把她的乳罩也解开了。两人像海浪一样,在车子里汹涌的澎湃。 一波波高潮过后,两人软绵绵地相拥在一起。 黑土轻轻地咬了一下欧阳百合的乳头,深情款款地说:“合!我有些紧张!” 欧阳百合把头贴在田野的胸口,平静地说:“亲爱的,你紧张什么?” 黑土亲吻着她的耳朵,细语地说:“我怕你爸爸!” “我爸也不吃你,你怕他干嘛!” “我在电视上和报纸上看过你爸的照片,他太严肃了,长得像老虎一样,我真的害怕!害怕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了!”黑土一边说,一边吻着欧阳百合的耳朵。 “我爸于我们有什么关系嘛!你想得太多了!” “我出生贫贱,长相平庸。而你高贵漂亮!我怕你爸会阻止我俩在一起。”黑土说着说着,眼眶里溢出了泪水。 “我爸是个思想开放的人,他不会在意你的背景,你就放心吧!” “要是你爸反对我们,你会怎么做!” “哎!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要是他真的反对我们,我就和你私奔。一起浪迹天涯,像杨过和小龙女一样。”欧阳百合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蓝齐儿低着头,静静地喝着咖啡。海风双手捧着脸,静静地看着蓝齐儿。咖啡厅里,坐着一对对情侣。一对对鸳鸯,在这座漂亮的咖啡厅里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蓝齐儿抬起头,看见海风傻傻地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于是红着脸,笑着说:“风,这样看着我干嘛!” 海风伸出手,双手捧着蓝齐儿的手,然后把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温柔地说:“蓝齐儿,我美丽的天使!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蓝齐儿的眼眶噙满泪水,呆呆地听着海风的表白,静静地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海风从衣服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很精致,很小巧。海风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对戒指,一只大、一只小。他把小的一只戒指取出来,戴在蓝齐儿的手上,然后单膝跪地,深情地望着蓝齐儿,说:“蓝齐儿,我快乐的天使!嫁给我好吗?” 蓝齐儿万万没有想到海风会向自己求婚,她既感到惊恐不安,又感到很幸福。她看着海风那双真情的泪眼,心里很难受。她的眼泪像雨水,向下不停地流着。她把海风扶起来,把盒子里的另一只戒指拿起来,戴在海风的手指上,然后躺在海风的怀里,头不停地点着。海风紧紧地拥抱着蓝齐儿,把脸紧紧地贴在蓝齐儿的肩膀上。 咖啡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第二十一节(下) 田野躺在地板上,睡了一会儿。他睁开眼,从地板上爬起来。烟头从他的手心滑落,掉在了地板上。烟灰在空中逗留一小会儿,然后纷纷地飘向地面。田野摸摸胸口,感觉胸口还有一丝丝隐痛。他把脸上的眼镜向上挪了挪,然后举起手,仔细地看了看被烟支烧伤的手心。手心被烟支烧出了许多小小的水泡,这些水泡连在一起,像一条珍珠项链。他把办公室的灯关掉,然后离开了公司。 白天将自己心爱的越野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前,然后下了车,将两个小鬼抱了下来。白雪,郝行,鼠标也相继下了车。六人走进了餐馆。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餐馆,里面的客人也很少。白天看了看手表,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家餐馆吃吧!” “好!我们累了一天了,肚子早已经呱呱叫了!”白雪笑着说。东东和鹤儿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东东从筷兜里抽出两双筷子,一双给了姐姐,自己留了一双。他握着筷子,在桌子上敲过不停,舌头有节奏地向外吐。鹤儿看着弟弟的造型,觉得很酷。于是学着弟弟的摸样,握着筷子在桌面上敲,舌头也有规律地向外吐。 白天摇摇头,说:“这两个小鬼,真是精力旺盛!”白雪看着东东的摸样,先是笑,后就有些不耐烦了,生气地喊:“田东!你有完没完啊!不要在敲了,敲得人心烦气躁。”东东被母亲的喊声吓着了,马上停止了敲。鹤儿看见弟弟沉静了下来,自己也不再敲了。 “你们两个,想吃什么?”白天握着菜单,望着郝行和鼠标说。 “我看,还是天叔说了算。”郝行看着鼠标说。 “对,对。”鼠标点点头说。 “妹,想吃点什么?”白天把菜单交给了白雪。白雪看看菜单,点着一个个菜。 “天叔,你的军装真帅!”郝行傻傻地盯着白天的军服看。 “真酷!太潇洒了!”鼠标摆摆头,感叹道。 “帅什么嘛!一套很普通的军服!”白天笑哈哈地摆摆头说。 “天叔!你是什么军衔?”郝行问。 “两杠一星,武警少校。哈哈!”鼠标看着白天的肩章,手指在空中轻轻地点着。 “说对了,武警部队营长。”白天笑着说。 “天叔,你有没有配手枪?” “天叔,当兵好玩不?” 郝行和鼠标不停地问着白天,白天也乐此不疲地回答着他们提出的一个个问题。 田野洗完澡后,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来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专治烧、烫伤的药膏。挤出一点点药,再轻轻地抹在自己被烧伤的手心里。抹完药后,坐在床上,静静地吸着烟。 吸完烟后,就躺在床上,睡了。 六人一顿饱餐后,离开了餐馆。郝行望着白雪说:“雪老师,你们好久回成都?” “后天吧!”白雪说。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郝行说。 “好呀!”白雪说。 郝行从包里取出笔和一张纸,把自己和鼠标的手机号码写给了白雪。郝行把旅行包背好,走到白雪面前,把纸放在了白雪的手里。白雪看了看,点点头。郝行趁白雪低头看纸的时候,痴痴地看着白雪的脸。白雪已发现郝行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自然地抬起头,望着郝行说:“还有什么事吗?” 郝行红着脸,显得有些慌张。他转过身,沉默无语。鼠标笑着说:“雪老师,我们先去找旅馆,订好房间后,在跟你打电话。” “这样也好。我待会儿来找你们。”白雪拿起手机,先后拨了这两个号码。郝行走了一段路后,转过身,望着那辆绿色的越野车。越野车像一片绿叶,被风送向远方,一点一点的融化。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阵后,来到了一家名叫:“君子旅社”的旅馆门口。门口上方挂着一个长方形的广告牌,广告牌上的君子旅社,四个字闪闪发光。 两人走进屋里,来到了柜台旁边。一位长相漂亮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说:“两位要住宿吗?” “有双人间吗?”郝行问。 “有。” “多少钱?” “60” “有电脑和空调吗?” “有。” “能便宜点吗?” “不能!” “好,哪个房间?”郝行从钱包里拿出60块钱,递给了女服务员。 “有身份证吗?” “有。”郝行把身份证放在柜台上面。 “207号房间,上面有人开门,把单子给她就行了。”女服务员看了看郝行的身份证,然后开了两张单子,递给了他。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打开了207号房间。她把灯开了,对着郝行说:“里面有空调、电脑和电视。祝你们今晚睡个好觉!” 两人一进屋,就把旅行包取下来,扔在床上,然后脱掉鞋,扑在床上。 突然,手机响了。郝行拿起手机,听见是白雪的声音。郝行把旅社的名字告诉了她。 鼠标一看见电脑,就像猫看到了老鼠一样。鼠标撒着拖鞋,走到电脑桌边,打开电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行打开电视,浏览一圈节目后,觉得无趣,就脱掉衣服和裤子,跑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鼠标打开黄色网页,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欣赏着女人的玉体。郝行在厕所里,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往身上抹沐浴液。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郝行裸着身子,出了卫生间。鼠标看美女看得乏味,只好玩起魔兽世界来。一边舞着鼠标,一边喊:“可爱的圣骑士,冲啊!” 郝行刚坐在床上,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连内裤还没有来得急穿,就赶忙套上一条短裤,开门去了。他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发香。白雪换上一套粉红色的裙子,立在郝行的面前。郝行呆呆地看着白雪,不说话。白雪觉得有些尴尬,微笑着说:“怎么?不请我进屋吗?”郝行这才缓过神来,他红着脸说:“雪老师,请进!”白雪走进屋子,看见鼠标在玩游戏,于是望着鼠标喊:“鼠标!” 鼠标转过身,看见白雪来了,于是站起来,笑着说:“雪老师好!” 白雪坐在床上,摆摆头发,笑着说:“你们两个坐过来。”郝行和鼠标都来到白雪面前,坐在床上。 白雪看着两个人,严肃的问:“给老师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瞒着父母,悄悄跑到都江堰来的?” 郝行的头发没有擦干,水珠沿着额头上的发丝,缓缓向下流淌。一滴滴地掉在胸口。他低着头,悲伤地说:“雪老师,我不想再读书了,我想去流浪。”鼠标很慌张,立即打断郝行的话,说:“高三太苦了,我们想利用礼拜天的时间,出来旅游一番,好放松放松自己。我们都给班主任和父母说了。他们都答应了我们。” 白雪脸上的笑容,像鲜花一样绽放,“你们两人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不要骗老师了。” “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吧!”白雪看着郝行的眼睛说。郝行傻傻地看着白雪,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郝行的眼睛溢出泪水,伤心地说:“我从小就没有妈妈,被我父亲带大。我从小就被他管的严严的,现在都已经18岁,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管我。我都快窒息了。” “原来是这样。鼠标,你呢?”白雪看着鼠标说。 “我,我是他的好兄弟嘛!怕他一个出走,被人贩子卖了。就陪他出来了。”鼠标说。 “后天和老师一起回去,老师会和你爸爸好好谈的。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就好好休息吧!”白雪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郝行跟出房间,悄悄地看着白雪离去的背影。 黑土和欧阳百合面对面地睡在一张床上,两人的中间躺着一只小狗。小狗的嘴正和黑土的嘴唉着。黑土眯着眼睛,时不时地吻着小狗的嘴。欧阳百合的脸上挂满微笑,尽情地享受着彩虹般的梦。 蓝齐儿穿着裙子,侧着身,甜蜜地睡着。海风也侧着身,脸嘲向另一个方向。两人的背,紧紧的贴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蓝齐儿的头上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海风的脸上,浮着一朵朵唇印。 第二十二节(上) 一个个身影从出站口里飘出来,飘向前方的繁华都市。出站口的两边站着几个人。这几个人都聚精会神地朝出站口里面张望。田野穿着一套新西服,他的身边站着欧阳百合和蓝齐儿。另一旁则站着周宝,黑土和海风。 “爸!爸!”欧阳百合踮起脚尖,挥舞着手,望着出站口里面大喊。几个穿着很特殊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几个的穿着都很华丽,全身流露出高贵的贵族气质。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唐装的男人,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几岁。他戴着一副很大气的白色近视眼镜,手里拄着一根漂亮的拐杖。男人的头发已经快白透了,脸上露出一幅慈祥的笑容。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女人的脸很白,白得像中午的太阳。嘴唇像樱桃一样,红得醉人。胸、腰、腿都十分的匀称。肩膀上挎着一个粉红色的女士提包。女人的身后行走着四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这四个男人都穿着西服,留着短发,人看上去很精神。 男人刚踏出出站口,欧阳百合便冲了过去,躺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扔掉拐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女儿。他身后的女人,弯着腰,把拐杖捡了起来。欧阳青山温柔地拍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控制好情感。出站口里面堵着很多人,这些人都在不停地嚷嚷。这几个人来到一块较安静的地方后,便停止了脚步。欧阳青山从包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了几下眼眶。欧阳百合看着父亲的样子,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像下雨一样。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老得这么快。黑土走到欧阳百合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她。欧阳青山把手帕放回裤包里,接回女人手里的拐杖,望着眼前的这些年轻人,脸上露出几丝淡淡的微笑。“董事长,真高兴再次见到你!”田野看着欧阳青山,笑着说。 “田吧!一段时间没见,比以前成熟多了!”欧阳青山拍拍田野的肩膀说。 “田!介绍一下这几位年轻人吧!” “好!”田野正准备给欧阳青山作一一介绍时,周宝便先插话了。他笑嘻嘻地望着欧阳青山,温柔地说:“不麻烦田总了,我们自己来吧!我是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分管销售。” 海风走过来,轻声地说:“我叫海风,分公司的市场部部长!” “嗯!年轻有为啊!”欧阳青山满意地点点头。 蓝齐儿露出甜蜜的微笑,快乐地介绍着自己:“蓝齐儿,田总的秘书,同时也是公司的宣传部副部长。” “长得真漂亮!一位快乐天使!”欧阳青山看着蓝齐儿漂亮而甜蜜的笑容,他自己也轻松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像鲜花一样,一朵朵绽放。黑土红着脸,显得极为紧张。他慢吞吞地移到欧阳青山的面前,严肃地说:“俺叫黑土,保安部部长。嗯!就是那帮保安的头!” “年轻人!你会笑吗?” “会!当然会了!哈哈!哈哈!”黑土以为欧阳青山再命令他笑,于是便哈哈地大笑起来。众人看着黑土的傻样,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欧阳青山转过身,介绍着自己的人。“这位是我的女秘书,华丽小姐。这位是总公司的李由总经理,这位是总公司沿海片区张望经理,后面两位是我的私人保镖。” 大家一一握手后,便上了两辆小轿车。轿车很快便到了公司的门口。门口外面站着两排长长的队伍,直通公司里面。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六位穿着蓝色裙子的美丽女孩,一边三个。这些女孩都扎着小辫,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待大家下车后,这几位女孩,走过来,把怀里捧的花,送到了欧阳青山他们的手里并面带微笑地说:“身体健康,天天开心!”两排站着的人,都微笑地拍着手,欢迎欧阳青山的到来。 欧阳青山喜出望外,向两边站着的人挥手致意。公司各科室的官员们也都站在办公室外面,激励地鼓着掌,目光跟随着欧阳青山移动的身影。 欧阳青山看着大家,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再次掏出手帕,擦拭着泪光莹莹的眼眶。他把手帕揣进包里,望着大家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尊重!谢谢你们对公司的奉献!你们都是好样的!都去忙吧!” 安静一会儿后,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一个个的散开了,欧阳青山在田野的陪同下,来到了招待室。招待室很宽阔,里面空气清新。天花板和地面都十分的干净。窗台上放着一盆盆花,花香很淡,在屋子里静静地流淌。整个屋子就像是一块田野,人坐在屋子里,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温馨。 大家依次坐下后,都不想开口,想多吸几口鼻尖流淌的花香。几位漂亮的女孩,提着茶壶走了进来。她们把杯子放稳,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上茶水。一股股醉人的茶香挑逗着大家的鼻子。田野快乐地说:“董事长,这是刚泡的西湖龙井!味道清醇甘甜。尝一口怎么样?”田野端起茶杯,美美的品上一口。然后发出一声感叹:“啊!味道真好!” 欧阳青山是一个品茶的高手,对茶十分的挑剔。但他也抵制不住这一股股诱人的茶香。他望着田野,喉咙咽下几口口水。他提起茶杯,闭上眼睛,轻轻地喝上一小口。众人死死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欧阳青山抬起头,睁开眼睛,笑着说:“好茶!好茶啊!你们看着我干嘛!快品茶呀!”众人端起茶杯,陶醉在茶水的世界里。 欧阳百合放下茶杯,走到父亲身边,嘴贴着他的耳朵咕噜了几句。欧阳青山待女儿说完后,站起身来,望着华丽他们五个人说:“你们几位就跟着田经理去参观一下公司吧!我有点私事,要去我女儿的办公室。” 欧阳百合回到黑土的身边,轻声地说:“笨蛋,快跟我走。”黑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跟随着欧阳青山和百合,来到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欧阳百合把门关上,然后给父亲泡了一杯茶,笑着说:“爸!女儿有点心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神秘兮兮的,快说吧!” “爸,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欧阳百合红着脸,有几分羞涩。 “好啊!我的宝贝这么大了,该有一个男友嘛!”欧阳青山显得很轻松和和蔼。欧阳百合盯着父亲,心里很惊讶。她感觉父亲像是变了一个人是的,比以前更加开朗了。他的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是父亲上了年纪,把人生看透了,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欧阳百合推测着。 黑土坐在一旁,沉默着,呆呆地望着欧阳青山和百合。欧阳百合拍拍胸口,心里的顾虑一下子烟消云散。欧阳青山看着女儿,再看了一下眼前坐着的黑土,然后咳嗽几声,便大笑起来。 “爸!你笑什么?”欧阳百合有些纳闷。 “爸虽然人老了,但心还没有老。爸已经看出来了!啊!哈哈!” 黑土低着头,被欧阳青山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的脚在不停地晃动,双手打着颤。 “小子!你真心爱我的女儿吗?”欧阳青山停止了笑,严肃地问着黑土。黑土望着欧阳青山那面如土色的脸,被他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笨蛋!我爸在问你话呢?”欧阳百合朝着黑土喊。 黑土握紧拳头,不停地暗示着自己要勇敢。他快速地站起来,举起右手,坚定地说:“我向天发誓!我是真心爱百合的。我要是撒谎,我就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第二十二节(下) 欧阳百合跑到黑土身边,把他的手拉下来,责备着说:“笨蛋,谁叫你发毒誓?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小子!你爸你妈是干什么的?家在哪儿?有什么亲戚?”欧阳青山还是绷着脸,询问着黑土。欧阳百合听见父亲这样问黑土,心里一下子谎了,整个人像一只逃跑的老鼠,显得不知所措。 黑土倒是显得很从容,他丝毫没有任何疑虑,斩钉截铁地说:“我爸是个矿井工人,在我还不到4岁的时候就被矿井活埋了。我母亲是个农民,刚去世不久。我现在没了家。家乡有几个亲戚,但早已经没有联络了。” 欧阳百合听见黑土这么一说,心都快碎了。她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只好双手紧扣,一脸的茫然和绝望。 欧阳青山思索了一小会儿,然后眨眨眼说:“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女儿?” 黑土的眼睛在慢慢地溢出泪水,他把手紧贴在腿上,用手指狠狠地扭着肉。他不能让泪水从眼睛里流出,他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即使最终不能和百合走在一起,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他已经爱过、恨过。他明白:自己是个农民、是个穷光蛋,配不上欧阳百合。他的心一下子伤感起来,一波波自卑感在他心海里翻腾。他渐渐地晃过神来,把右手提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口,想聆听心里最真诚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后,他把手放开,坚定地说:“我被她的美丽和超凡脱俗的气质迷住了。她就像一个天使,哪样的美丽、纯洁和高雅。出淤泥而不染。” 黑土望着欧阳百合,想多看她一会儿。他已经意识到了结局。他鼓足勇气,转过身,望着欧阳青山说:“董事长,你不必再问我了。俺知道:我配不上百合。你放心,我有自知自明。”黑土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欧阳百合的办公室。他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一阵风吹来,刮出了他心里埋藏的一张张旧照片。他再次回忆起自己的老婆和上海酒店里的老板娘的身影。 欧阳百合想冲出办公室,但被父亲拦住了。欧阳青山拉着欧阳百合说:“你给我站住!”欧阳百合转过身,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怨恨。 “百合!你坐下来!我有话想给你说。” 欧阳百合有好多年没有看见父亲了,他怕冲出办公室后,会让父亲伤心。她只好暂时忍痛割爱,仔细地听着父亲说话。 “百合啊!我想你和那小子都误会我了!我何时说过反对你们在一起的话?” 欧阳百合听见父亲这么一说,心里的伤感一下子消散。她快乐地躺在父亲的怀里,撒着娇说:“爸!那你同意我俩在一起了!” “这么大了,还撒娇!成何体统?”欧阳青山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责备的语调里混有疼爱之情。 “宝贝啊!黑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爸爸已经看出来了,他是真心爱你的。爸爸坚信:你跟着他一定会幸福的。爸爸已经老了,快要推出江湖了。欧阳家族的担子就落在你们两人的肩上了。爸爸已经想好了,这次要带着你和黑土回上海,爸爸已经很累了,该歇歇了。” 田野和周宝正陪着李由、张望和华丽他们参观公司的生产车间。生产车间很干净,填满了机器发出的阵阵哀鸣声。工人们穿着工作服,戴着白色手套,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对了,蓝齐儿,快去通知各层官员,叫他们在会议室里集中,我们马上要开会了。” “是,哥。”蓝齐儿话说完,便离开了生产车间。周宝一边指着货架上的产品,一边笑呵呵地向李由他们做着介绍。 会议室里一片喧哗,大家都在畅所欲言。田野走进会议室,高昂地说:“让我们掌声欢迎欧阳董事长和上级领导!” 大家都站起来,激励地鼓着掌。欧阳青山,华丽,李由,张望,还有周宝等人依次走进了会议室。会议桌很宽、很长,是个长方形。上面放着很多牌子,牌子上都写着职位名称。欧阳青山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便坐了下来。其它的官员也相继坐下来。几位穿着短裙的女孩,走进会议室,向在座的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瓶康师傅绿茶。田野仔细地扫描了一下会议室,发现公司的所有参会人员都到齐了。他走上最前面的讲台,坐在电脑边,握着鼠标,点击了一下电脑桌面上的图标。后面的正方形白布上,立即出现了一幅分公司的整体面貌图。 田野开始向在座的官员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以及近几年的销售业绩情况。欧阳青山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一个个统计图,时不时地点点头,很明显:他对公司目前的状况还是相当满意的。 “以上就是公司的相关情况介绍。”田野微笑地说。大家听完田野的介绍后,都鼓掌表示满意。这时,白布上出现了一个广告。广告描述了一位长相平庸的女孩,用完一套angel牌的化妆品后,立即变成了一位漂亮的天使。女孩展开雪白的翅膀,翱翔夜空,停在一轮明月上。她的身边飞舞着五颜六色的美丽蝴蝶。广告放完后,会议室的灯立即亮了。大家看完广告后,感到不可思议,还在回忆刚才的广告画面。华丽小姐瞪大眼睛,目光锁在白布上。此时,一位漂亮的女孩走进了会议室,她的手里提着一套angel牌的化妆品系列。 “这就是我们公司新研制的angel牌化妆品。我相信: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女士们将会为它疯狂!”田野站起来,激情澎湃地呐喊。女孩把这套angel牌的化妆品放在面前的小桌上,然后打开盒子,把它们取出来,一一展示给大家看。大家盯着女孩手里的化妆品,都被产品的包装和样式迷住了。 “大家安静,好戏还在后头。”田野向女孩做了一个手势。女孩把手中的一盒面霜打开,用手指勾出了一小团,然后放在嘴里,慢慢地品尝起来。大家被女孩的举动吓傻了,都鸦雀无声,像是失了魂。华丽小姐双手捂住嘴,眼睛鼓得溜圆,惊恐万分。 田野看着大家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他重重地咳嗽几声,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研制的angel,一种可以吃的化妆品。” 欧阳青山一脸的喜悦,他向田野竖起了大拇指。顿时,会议室里掌声响起,犹如一个个巨雷爆炸。华丽小姐举起手,微笑着说:“田总,我可以尝一下吗?” “好啊!欢迎。” 华丽小姐起身,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她接过女孩手里的盒子,吐吐舌头,伸出食指,轻轻挑了一团面霜,放在口中,品尝了一下。她再次吐吐舌头,向大家会心一笑。 “怎么样华丽小姐?味道还不错吧?”田野笑着说。 “嗯!像蜂糖一样甜!”华丽小姐快乐地说。华丽小姐刚走几步,然后又回来了。她看着田野,笑着说:“田总,这套angel可以送给我吗?” “没问题!”田野提起这套化妆品,把它送给了华丽小姐。华丽小姐提着化妆品,心里乐滋滋的。大家再次送上了激烈地掌声。周宝低着头,红着脸,鞋尖不停地点着地。 “田,有没有这套angel牌化妆品的详细资料?我们想了解得更加详细。”欧阳青山望着田野说。 “有。”田野握着鼠标,双击了电脑桌面上的angel牌化妆品系列的资料文件夹。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出现在屏幕上的一张张幻灯片并不是关于angel的,而是一张张性爱图片。图片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裸着身子,正在床上做爱。 第二十三节(上) 田野发现幻灯片有问题,他立即把它们删掉。他的额头直冒冷汗,脸像暗红的血液,心像被火焰灼烧,填满了悲痛和怨恨。 众人都傻了眼,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欧阳青山拍打着胸口,一脸的绝望。欧阳百合,蓝齐儿,黑土都不停地摇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嘴角有一颗醒目的黑痣。他大声的嚎叫:“画面上的男人真像田总啊!这是怎么搞的?”大家听见他这么一说,都傻了。那人的旁边正坐着周宝,周宝用脚踢了踢他。那人一下子明白了周宝的意思,于是继续喊叫:“不对!我看清楚了!那人就是田总。” “没错!是田总!” “田总的做爱姿势真棒!我真佩服他!”一个个官员站起来,大声地喊叫。会议室里一下子就乱了,人声鼎沸。 黑土摇摇头,站起来说:“大家不要闹!听我说。”欧阳白雪和蓝齐儿也站起来,大声喊着:“大家安静!不要再吵了!” 周宝狡诈地暗笑着,他仔细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田野埋着头,心里涌起一股股伤痛。他已经意思到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了。他以前低估了周宝,现在终于看透了周宝的歹毒和奸诈。欧阳青山纹丝不动,像泰山一样泰然自若。黑土、蓝齐儿、欧阳百合都喊破了喉咙,但还是控制不住眼前的形势。反对田野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欧阳青山堵着耳朵,无法再忍受四周的喧闹声,于是站起来,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握着拐杖,狠狠地敲打着地面,愤怒地喊:“都给我安静!不要再吵闹了!谁再吵!老子就开除谁?” 大家听见欧阳青山这么一说,立即闭上嘴。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周宝站起来,向欧阳青山鞠了一躬,然后轻松地说:“董事长,我看大家都误会了。我也相信田总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在外面乱搞女人!我们还是听听田总怎么说吧!” 田野还是低着头,胸口再剧烈地疼痛。他捂着胸口,呆若木鸡。欧阳青山转过头,望着田野说:“田!我知道你的为人!你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田野摸着胸口,抬起头,吃力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正要说话时,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跑进了会议室。那个女人长得很像白雪,身材苗条,全身的比例匀称。黑土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闯进了会议室,于是一下子冲到女人的身边,严肃地说:“小姐!请你离开!这儿是会议室,我们正在开会!” 女人瞪着眼睛,笑嘻嘻地说:“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再瞎说什么?快出去!”周宝盯着女人说。这时,四个保安跑进了会议室,他们捧着肚子,一脸的苦涩。黑土看着他们,训斥地说:“你们这几个笨蛋!怎么搞的?让一个陌生人随便进入公司!”这几个人红着脸,唉声叹气地说:“我们也想拦她!但拦不住!还被这婆娘狠狠地暴揍了一顿。” “妈的!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真是没用!妈的!看着老子干嘛!还不快把她给老子托出去!”黑土提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个保安,愤怒地喊。 四人互相眨眨眼睛,点点头,一下子冲向女人。女人握起拳头,正要动手时,周宝冲了过来。他把女人拉到一边,瞪着冲过来的四人说:“快给老子停手!”四人又互相眨眨眼睛,摇摇头,退到一边了。 欧阳青山的脸色冷如冰霜,眼睛里冒出一股股火焰。他把拐杖狠狠地摔在地上,疯狂地喊道:“谁再闹,老子把谁送进地狱!”他的两个保镖跑进会议室,站在他的旁边。其中一个保镖弯下身子,把他的拐杖捡了起来。 周宝暗笑完后,走到欧阳青山的旁边,看着他说:“董事长!我们还是听听这个女人想说什么吧!要是她瞎说,我们会起诉她。”欧阳青山点点头,表示同意。周宝示意女人走过来,女人看见周宝的提示,慢慢地走向田野。她盯着田野,掉着眼泪说:“还记得我吗?我们那天晚上,疯狂了一晚上。现在,我怀上你的种,你却不理我!你是个负心汉!负心汉!”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画面上的女人。” “对!是她!” “刚才画面上的女人就是她!” “就是她!是这个婆娘!”会议室里再次喧闹起来。 周宝得意洋洋地伸出手,大声地喊:“大家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听听田总的解释吧!” 嘴角长着黑痣的男人再一次立起来,鼓着眼球说:“铁证如山,我看他怎么狡辩?” “田,我知道你是被奸人陷害的,不要让哪些小人的阴谋得逞,快给大家解释吧!”欧阳百合看着田野说。 “是啊!大哥!你是个真人君子!快说话啊!”蓝齐儿流着泪说。 “田总!黑土永远相信你!那个狗娘娘的再诬陷田总,老子就送他上西天!”黑土从一个保安的腰间,抽出一根电棒,在空中乱舞,恶狠狠地说。 田野握着拳头,重重地捶着自己剧烈疼痛的胸膛,他已经无法再逃避了,事到如此,只有承认了。他咬咬牙,抬起头,望着大家说:“没错!那天晚上,我和这位女人睡了一夜。”田野说完后,低着头,傻站在哪儿。 欧阳青山举起拐杖,狠狠地砸在田野的肩膀上,伤心绝望地说:“田,你太让我失望了。” 田野看着欧阳青山,笑着说:“董事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栽培!” 欧阳青山把拐杖扔掉,重重地闪了田野一记耳光。田野无法再忍受胸口的剧痛,他蹲下身,双手捧着胸口。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有溢出来。欧阳青山感到大脑晕胀,他双手蒙着额头,一步步地向门口迈去。欧阳百合知道父亲有高血压,她跑到父亲身边,扶着他,伤心地说:“爸爸!不要再生气了!小心身体!”蓝齐儿拼命地摆着头,掉着泪,跑到田野身边,想把田野扶起来,但被他拒绝了。 田野望着蓝齐儿说:“小妹,快去看看董事长!不要管我,我没事!”黑土靠着墙,傻站在哪儿,头在不停地摆动。 “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总经理竟然是一个伪君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嘴角有黑痣的男人感叹着说。他的声音传到了黑土的耳朵里。黑土气的火冒三丈,他握起电棒,冲到那人的身边,拼命地朝那人的身上挥舞着电棒。其他的人跑过来,使劲地抱着黑土,把他拉开了。嘴角有黑痣的男人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了,嘴和鼻子都在不停地滴血。 周宝坐回自己的位置,点上一支烟,然后翘起二郎腿,十分的得意和满足。 欧阳百合扶着父亲,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让父亲坐下,然后从他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瓶药,揭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两粒药丸,放在了父亲的口中。华丽小姐端来一只杯子,递给了欧阳百合。欧阳百合把杯口靠在父亲嘴边,示意他喝水。欧阳青山喝了一小口水,吞下药丸后,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华丽小姐轻轻地抚摸着欧阳青山的胸口,关心着说:“青山,好些了吗?”欧阳青山微微地点点头,但眼睛还是闭着。欧阳百合坐在父亲的椅子边上,给他做着头部按摩。 第二十三节(下) 蓝齐儿走进了办公室,看着欧阳百合说:“姐,董事长没事吧!”欧阳百合看着蓝齐儿,笑着说:“没事。你去照顾田吧!他现在很痛苦!”蓝齐儿点点头,正打算出去时,田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他的身后跟着海风和黑土。 大家看着田野走进来,心里都很复杂。既欢迎他,又感到与他有些距离。欧阳百合看着田野,很是怜惜他,温柔地说:“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会做那样的事!”蓝齐儿坚定地说:“对!肯定是小人陷害大哥的。”黑土握紧拳头说:“对!老子一定要查出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捣鬼!”海风看着田野说:“田总!你为什么不说出事情的真相?” 田野听见海风这样问他,心一下子就慌了。本来,他也想说出事情的真相,但公司大部分人都被周宝收买了。更何况,他没有任何的证据来弹劾周宝。再加上自己已经很厌恶在外面过漂泊的生活了,他已经很对不起老婆和儿子了。他早就想回成都,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好好地陪在老婆和儿子身边,好好地爱他们。田野默默思索一会儿后,笑着说:“是有人陷害我!但我也有错!不可原谅!” “对,不可饶恕!”欧阳青山睁开眼睛,愤怒地盯着田野说。华丽捂着嘴,被欧阳青山形如暴雷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董事长!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已无脸面呆在广州了。我向你珍重辞职。”田野轻声地说。欧阳青山伸出脚,想踢田野,但没有提到。他满脸的失望,一幅绝望透顶的样子,大声地说:“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欧阳百合向田野递了一个眼神,田野明白欧阳百合的意思,然后转身离开。他刚踏出门口,然后奇怪地走了回来。欧阳百合不停地向田野示意,但田野没有理会。华丽在不停地轻捶着欧阳青山的大腿。白雪在继续给父亲做脑部按摩。欧阳青山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看着田野,平静地说:“你回来干什么?” “董事长!我求你一件事?”田野一下子跪在地上,祈求着欧阳青山说。 “你说吧!”欧阳青山看着田野,自己心里也难受。他心里清楚田野的为人。知道他为人耿直,容易得罪人。这次肯定又是在人事安排中得罪了部分人,被别人陷害了。欧阳青山的眼眶里溢出一股股泪波。他长叹一声说。 “董事长!你把百合,黑土,蓝齐儿和海风带回上海吧!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才。”田野含着泪水说。 欧阳青山明白田野的意思,知道这小子一离开广州,其他的人会继续陷害这几个年轻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还有蓝齐儿和海风,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田野点点头,微笑着说:“谢谢董事长!” 欧阳青山揉着红肿的眼眶,心里泛起一股股酸痛。他心里很清楚,田野已经不能再呆在广州了。他看着田野,既痛心又很可怜他。这小子,才华出众,为人正直,或许他没有错,错的是他不适合搞这个行业。欧阳青山望着田野,和蔼地说:“田,跟我回上海吧!” 田野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地微笑,坚定地说:“谢谢董事长对我的关心!我该回成都了,回去好好地爱我的老婆和儿子,我太对不起他们了。董事长保重!”田野站起来,同欧阳百合、黑土、蓝齐儿他们一一拥抱。黑土掉着泪水,看着田野说:“田总,一定要来上海,我们在上海等你!”蓝齐儿把脸紧紧地贴在田野的胸口,眼睛不停地掉泪,哭泣着说:“大哥!不要忘了我们!我们会来成都看你!大哥,回成都后一定要振作起来,你是最棒的!哥!哥!哥……”蓝齐儿的哭声越来越大,田野拍拍她的背,鼓励着她说:“没事的!小妹!哥会重新站起来的,相信哥!”欧阳百合的眼睛不停地掉着泪,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她曾经爱过这个男人,她会继续把那份爱珍藏在心里的,她深信:这个忧郁、孤独的男人值得她爱,值得她爱一辈子。华丽小姐和另外一些人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眼眶爬出一条条泪痕。 田野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后,然后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着。他打开行李箱,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和几条裤子,把它们叠好,放在行李箱中。他忙碌了一阵子,终于把该拿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中。他又点上一支烟,走到窗户前,想再看看窗外的景色。他要把这些景色留在心里,只有这些景色对他不离不弃。 “我宣布:美丽化妆品广州分公司的新总经理是艾笑。这个人现在是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才华出众、品质优秀,是我的得力干将!他下周就会来广州任职!同时任命周宝为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其他人员的职务依旧!”欧阳青山站在会议室的最前面,拄着拐杖,严肃地说。周宝坐在椅子上,咬着牙,脸色苍白,一股股愤怒从他鼻孔里冒出。他凶恶地盯着欧阳青山,眼神像一把把毒箭,想把欧阳青山射死。 田野看着看着,眼眶里填满了泪水,但这些泪水,在他眼眶里拼命地翻腾,就是跳不出这两个小小的、浅浅的眼眶。突然,一辆小车开进了小区,停在了底楼的院坝里。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下了车,其中一个男人从轿车的后箱里端出一把电锯,另外三个从腰间抽出手枪,然后这四个人向楼梯上冲。田野知道周宝想杀自己灭口。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然后把两个弹夹揣在裤包里。他把窗户关上,然后跑到门口,把大门锁好,双手紧握着手枪,站在门边。 门铃声响了,田野知道他们来了。于是端起手枪,对着大门。四个男人站在门外,看见里面没人开门,于是用手重重地拍击铁门。门还是没有开,这四个人都露出黑色的牙齿,十分的生气。其中一个男子说:“我明明看见这家伙回了家!怎么不开门?”“是不是他发现我们了?”另一个男人说。 “有可能!”第三个男子说。 “老四,快把门搞开!”最开始说话的男子看着端电锯的男人说。 “是!”男人端着电锯,按下开关按钮。电锯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像采花粉的蜜蜂,叫过不停。锯子在铁门上划出一道道火光,门很快就被锯出了一个大洞。“嗙”的一身,一块正方形铁板,倒在地上。田野的额头在不停地冒汗,他双手死死地端着手枪,枪头在打颤。一个男人把脑袋刚伸进来,田野就提起脚,朝男人的脑袋重重地踢去。男人哎呀一声,把头缩了回去。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叫骂:“妈的,里面有人!老子被暗算了。” “怎么办?老大!”一个男子说。 脸上长满麻子的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后,向另外两个男子比划了一下。那两人点点头,跑下了楼梯。 “妈的,老子就不信!”麻子男人伸出手,向屋子里乱开了几枪。子弹射在前面的电视上,发出嘣嘣嘣的响声。电视屏幕被打碎了,一块块玻璃纷纷地向地板上坠落。 田野看见没有人从洞口爬进来,就站在门旁纹丝不动。突然,一只握枪的手臂伸了进来,田野端起手枪,对准哪只手连开了几枪。那只手枪一下子掉在地上,那只手臂也快速地缩了回去。麻子男人抱着受伤的手臂,咬着牙,痛苦连天。鲜血不停地向外涌,打湿了他的胸膛。田野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听见卧室里有响声。糟糕!肯定有人从窗户爬进来了。一个男子用拳头击碎了窗子玻璃,打开窗户,往屋子里翻。他的脚下掉着另一个男人,那人紧抓着绳子,抬起头,观察着头顶上的动静。 第二十四节(上) 上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往窗子里爬,身子移到里面了,只有脚还吊在外面。下面的男人紧紧地握着绳子,吃力地向上攀爬。突然,几声枪响。下面的男人“啊!”的一声,双手松开绳子,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只听“啪嗒”一声,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撞在地面上,胸口朝天。男人咳嗽几声,口吐鲜血,脚颤抖几下,便断气了。最上面的男人,双脚中枪,鲜血像雨滴一样,连绵不断地向下洒。男人痛苦地往里面爬,但双腿无力,挣扎了很久,才掉进了屋子。 院坝里停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把手伸出车窗,举起手枪,朝楼房上开枪。两人看见男人爬进了窗子,便立即下车。双手握着手枪,朝楼梯上跑。田野听见卧室里有动静,便一边举着枪朝洞口开枪,一边往后快速地推。他推到卧室门口,把门拉上,然后死死地拉着把手。掉在卧室地板上的男人抬起头,朝门口开枪,但子弹没有伤到田野。 “老大,遭了!楼梯下有人冲上来了。”一个男人说。麻子男人鼓着眼睛,愤怒地喊:“妈的!先把下面的人干掉了再说!”突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从麻子男人的脸上划过,打在了铁门上。花豹和白狼看见楼梯上有两个握着手枪的陌生男人,猜到他们是来杀田总的,于是朝他们开枪。麻子男人也躲在一个角落,朝下面开枪。另一个男人也蹲在地上,举着枪,双手在乱晃。 “怎么办?他们守在上面,我们冲不上去!”花豹扣动了一下扳机,望着白狼说。 “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救出田总!”白狼说。 “对!就是地狱!我们也要闯!”花豹说完,立即埋下头。一颗子弹飘了过来,打在他前面的栏杆上,溅起几朵火花。两人举起枪,慢慢地向上移动。田野听见门外有枪声,知道是救自己的人来了。他放下握枪的手,用手臂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然后举起枪,朝身后的木门,乱开了几枪。子弹射穿木门,向卧室里面飞去。木门上留下了几个小洞。男人吃力地在地上爬着,他的双腿在不停地冒血。他望了望被子弹打了几个小洞的木门,知道田野守在门外。他只好不爬过去,而是坐在地板上,把衬衣撕开,撕出两条带子,分别包扎在两只受伤的腿上。田野听见卧室里传来微弱的撕扯声,知道里面的男人受了伤,在包扎伤口。他立即从库包里掏出一只弹夹,换在手枪里。田野把皮鞋脱掉,轻轻地移到洞口,朝外面望了望。他正看见一个男人蹲在外面,正朝下面开枪。他举起枪,对准男人的脑袋,开了几枪,然后,立即把头移开,站在门的一边。麻子男人听见后面有枪声,便立即朝洞口开枪。子弹飞进了屋子,打在烂电视上,发出嗙嗙嗙的响声。麻子男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于是疯狂的喊叫。地面上的男人,鼓着眼睛,死了,一股股血从脑袋上流出。 麻子男人换上新弹夹后,大声地叫:“老子跟你们拼了!”他端起手枪,朝楼梯下乱开一通。白狼向花豹做了一个手势。花豹点点头,便从腰间抽出一把新手枪。他举起双枪,朝楼梯上开火。白狼背靠墙壁,慢慢地向上移动。麻子男人一边喊,一边开火。突然,他的手枪喀嚓一声,里面的子弹射光了。他躲在一边,把手枪扔掉,然后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把手枪。当他举起手枪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正击在他的额头上。子弹穿过他的脑袋,射在墙上。麻子男人张开嘴,鼓着眼睛,像石头一样,重重地栽倒在地。白狼冲上了楼梯,端起枪,走到了麻子男人的尸体旁。他用脚踢了踢麻子男子的脑袋,然后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花豹也跟了上来,他立在门外,大声地喊:“田总!你没事吧!” 田野知道是自己人来了,于是回答道:“我还好!” 花豹听见田野的声音后,立即钻进了屋子。白狼也低着头,钻了进去。田野握紧手枪,眼睛对着卧室的木门。 “田总!我们是公司的保安,我们是来救你的。”花豹望着田野说。“是黑土部长,安排我们来保护你!”白狼话说完,便端起手枪,朝木门移去。花豹和田野也移了过去。白狼对着门,开了几枪后,望着田野说:“田总!你快把皮鞋穿上。”白狼一脚踢开门,然后举起枪,朝屋子里乱射。地面上的男人对着门口冲进来的白狼,不停地开枪。两人的胸口都中了枪。男人想继续开枪,但握枪的手一下子就麻木了,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男人口流鲜血,躺在地上,脸朝地。白狼的胸口在冒血,但他举着枪,面无表情,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花豹冲进来,看见白狼的胸口在冒血。他抱着白狼,手紧紧地捂住他的胸口,哭泣着说:“好兄弟!你不会有事的!好兄弟!你不会有事的!”血从花豹的手指缝里溢出,沿着他的手背向下流。 白狼瞪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田野跑进来,扶着白狼说:“好兄弟!我们快去医院!” 两人流着泪,扶着白狼朝门口走去。地面上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捡起地上的手枪,对着田野。白狼此时,正好转过头。他看见男人举着手枪,对准了田野。于是一把将花豹推开,把胸口贴在田野的背上,紧紧地抱着田野。嘣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手枪口里飞出,射在白狼的背上。白狼中枪后,一下子载到在地,闭上了眼睛。花豹尖叫一声,举起手枪,朝地面上的男人乱射。子弹像冰雹一样,一颗颗地击在男人的身上。花豹把子弹射完后,扔掉枪,跪在地上,抱起白狼,大声地哭喊:“好兄弟!你醒醒!好兄弟!快醒醒!”田野也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 花豹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泪痕,对着田野说:“田总,我的老婆已经替你把到成都的机票买好了!我们现在马上走!说不定周宝还会派人来杀你!” 田野掉着泪,点点头。两人很快跑下楼梯,上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轿车很快便跑到了飞机场。一个孕妇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东张西望。花豹跳下车,打开车门,把田野扶了下来。两人走到了孕妇的面前。孕妇看见花豹后,脸上的焦虑一下子没了。女人看着丈夫,笑着说:“亲爱的,我已经把车票买好了!”女人说完,便从库包中掏出了一张飞机票。花豹看着妻子说:“老婆,这位是田总。”田野伸出手,双手紧紧地抱着女人的右手,向她鞠了一躬,笑着说:“谢谢你!” 女人看着田野的举止,心里很感动,深情地说:“田总,你不用客气!快上飞机吧!” 田野接过女人手中的票后,紧紧地拥抱着花豹。花豹点点头,拍拍田野的肩膀,流着泪说:“田总!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田野松开手,望着花豹说:“在公司小心一点!你马上就要做爸爸了,祝贺你!” 花豹点点头,抱着妻子的肩膀。两夫妻不停地向田野挥手。田野偶尔转过身,也向他们挥手告别。田野抹掉脸上的泪水,高昂起头,迈进了进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