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化流年》 小序:怀念不动声色 盛装出场,不为惊艳他人,仅告慰自己! 闲暇的时候躺下来细数我过去的往事,犹有再演。相聚的分开的,逃离的背叛的,天涯海角纷飞后还可以在qq上侃大话的,只有一抹冷艳,转瞬即逝!感叹着那些已经不在的好的坏的,淡淡的只有一句,这只是缘分。 两年来,无时不刻的在脑子里构思着乱七八糟的小说情节,可是提笔却落不下一个字,感觉是很空旷的飘渺无踪,抓不住头绪,理不清思路。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讽刺,如今竟然到了这步田地!也许是随着过去一起飞走了,也许是江郎才尽了! 其实就是坚持不了,平均一天打一万多的铅字,实在是太累了!可是那么多人那么多故事在脑海里来来去去,爆裂的感觉更加难受。还是一吐为快的好。 爱上了一道疤痕,爱上了一盏灯,爱上了秒针转动的节奏,不爱其他传闻! 也许这就是莫小腰和夏木雅最好的写照,我不确定她们是否已经离开那个无悔青春的年代,但是那个年代对于每个人都留下了青涩的回忆! 也许最后,每个人都自私的为自己纷飞,但是怀念,依然不动声色! 转学后相遇 曾经沧海,再也见不到水,是圣者的苦爱。 未经沧海,却到处都是水,是凡人的福气。 ——题记 第一章(一) 两个男生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大都不会离开女生,可是两个女生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只是感情。我们相遇的的那天,的周围充斥着陌生面孔,举目无亲。虽然平时高谈阔论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一点生分,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停留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个长的很文静女生怯生生的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呵呵,肯定和我一样初来乍到!与其和别人交换个人信息,还不如和她这个“天涯沦落人”聊会儿天。 “你好,我叫夏木雅,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走过去和她大方的打了个招呼。 “唔,你好,我叫莫小腰,今天第一天报到,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她说话柔声细气的,真是个细腻的女孩子。 “正好,我也是第一天报到,我也不认识他们。”我望了望远处的身影们。 接下来的交谈无非是交换个人信息,然后,就像说自己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我的脑间立刻蹦出一句《西游记》的台词“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一样。 最后,我简单的总结下,小腰和我一样是转学生,温柔细腻很小女生,文采很出众,可惜天天都把优美华丽的辞藻修饰在才子佳人的身上,不是相见恨晚,就是与君诀别。哎,小腰还是个忧郁的女生。记得后来某一天自习课上,小腰笔下的歌姬又要抱着铁板红牙唱歌的时候,我会把写好的歌词无偿奉献给她,还开玩笑说,如果青楼卖艺不卖身,历史倒退300年,咱都是红姑娘啊!小腰淡淡一笑说,木雅,恐怕这种想法只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才符合逻辑。哼,谁让我是个张扬女子呢? 说句实在话,从班主任鄙夷的眼光里我们都明白一个意思,在这里转学生不受欢迎,除非你可以拿出真水平让人打心底佩服你。过去一直很有优越感的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一丝荒凉,在这个班级偏科的学生想名列前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厢情愿的,总不会有一天差劲的数学一下子高分起来吧! “真有想象力!”小腰撂过来一句话,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 秋天的时候,我收到帅齐和旭笙买给我的生日礼物,一个滑板小子的储钱罐和一个白马猪哥的咖啡杯,他们是我过去的哥们儿,现在都去外地上高四去了。我已经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们了!“木雅,生日快乐,好好努力,高考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我们去永和再凑份子!” 读完便签,我忽然鼻子酸楚起来,眼前有些朦胧了,我又想起高考前夕和他们凑份子去永和暴搓一顿的情景,那天我们聚齐了,泰哲、帅齐、旭笙、筱君、思涵还有和陌生女孩子说话会脸红的舟逸。那天过的很快乐,快乐里透着忧伤。我们彼此都知道或许午餐过后就会你向左我向右,但还是尽量的装出笑颜,唱一遍又一遍的《朋友》。 不知道泰哲现在还过得好不好,我的生日他应该记得的,也许……无所谓了,反正自从高考结束后,自从他给我一封信又甩我一巴掌之后,留下的只有缺憾和忧郁了!不可能了,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我们短暂的感情在高考后夭折了,就像百米赛跑过后计数器又重新归零一样。可是回忆起过去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又怎能违心的欺骗自己说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他说他不想再见我了,一直到高考之后。我笑笑说没有关系,我应该重新找回我自己了,以后自私到只为自己而活。我说想听我唱歌吗,他默然。我轻轻唱起周笔畅的《笔记》: 我看见天空很蓝 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 生命有太多遗憾 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 我很想飞多远都不会累 才明白爱的越深心就会越痛 我只想飞在我的天空飞 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回忆的画面记录的语言 爱始终是你手中长长的线 载着我的想念飞过了地平线 你温暖的笑脸还一如从前 回忆的画面记录的语言 你说要我学着勇敢一点 偶尔哭红双眼你一定会了解 眼泪是我心中另一种完美 泪眼婆娑,凝噎着,相对了无言,也许这就是最美丽的结局。 “木雅,有的时候,爱情不是两个人分开了就不存在了,我相信你们还会在一起的!”当小腰听了这些往事之后轻轻地叹息。我不能坚信我们这个年纪就一定懂得什么是爱情,可是当那个人离开了,你会感触到心纠结着痛到不行! “木雅,我给你讲讲我知道的故事吧!”小腰浅浅的笑着。 (未完待续) 雪国里纸鹤的故事1 曾是一个冬季,那年的雪下的异常的早。有一个女孩在一场雪后认识了一个男孩,男孩喜欢折纸鹤,一只一只雪白雪白的。他说白鹤代表高尚和纯洁,就像雪落后的大地,圣洁的像是天堂。可是他的言语里却又有掩不住的失落,女孩子读出了他的心情,她追问,你怎么了?可是男孩缄口不语。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男孩许诺要带女孩去哈尔滨看冰灯,去漠河看北极星。女孩一直都记在心里,冰雪世界里的北极星该有多么静默啊,那种纯洁的美丽仿佛让人遁入童话。她欣喜的等着他兑现诺言。 可是,一个雪晴的午后,另一个女孩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想占用她的一点时间谈一件事。她同意了,可是那个女孩提到的每一句话都和他有关。话还没说完,她已然大彻大悟。那个女孩喜欢他…… “我们相识很久,我喜欢他,他给我折纸鹤,他要带我去看世界上最美的冰雪,他还要……”女孩说的有点激动,但是掩不住的是欢喜。 原来,她错了,全盘皆错!他许下的诺言与她无关!是给另一个女孩的! 懂了,是她的一厢情愿搅了他的心情;懂了,是她的用心与风月无关;懂了,是她无法挽回的局打破了的清平;也懂了,挫伤了,选择独自离开,泪水就不必掉下来! 也曾抱着一丝侥幸,或者这只是一剂猛药,让她自己退出。她约他出来,挑明一切。 可是未曾料想的是,那女孩抽出匕首,划伤了他的虎口逼他放弃。顿时,他的声音冷得可以让时间冻结。妥协了,放弃了!他对着她的,是冷漠和无情;他对着她的,是愤怒和鄙夷;他对着她的,是一句“滚开”! 血从他的手掌上渗出,滴在雪地里,像绽放的青梅。她心痛了想不去计较这一切,可是回应她的是一句“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请你走开!”坚决如铁。 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她不能倒下,留最后一点自尊给自己,选择离开,坚持到他的视线遥不可及的地方。 “故事到了这里算不算到了尾声?那女孩选择了成全!”我打断了这个故事。 “不瞒你说,这是我的故事。”小腰抽回回忆的神情说。 “猜到了,你是那个选择离开的女孩,对吧!”我微笑。 “事实上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林晓曦后来还找过我,我原谅了他!”小腰承认我的小聪明浅笑着说。 “原来他叫林晓曦!”我听着这个明媚的名字,想应该是人若其名吧!大约一个多星期后,林晓曦抱着一个猪头抱枕来向小腰道歉,他的手上还缠着一圈圈绷带。他说许佳容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可是他们在那个冬季到来之前就分手了,许佳容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霸道、蛮狠怎么都可以,可是他不允许她伤害小腰,那天违着心说的很多狠话也是佳容逼的,他害怕小腰因为他过去的纠葛而受伤。 小腰心软了,她心疼他说的话,她听着每个字都心疼。即使林晓曦撒谎她也全部相信。她接过抱枕,那天晚上她连做梦都在笑。 后来的某一天,小腰去林晓曦的学校找他。同学告诉她林晓曦在操场上。小腰追去操场,远远地看见看台上林晓曦抱着许佳容,在她耳边会心的说笑着。 她慌了神,有点手足无措。 “林晓曦,你到底算什么?”小腰跑过来拉住林晓曦。 “哟,莫小腰啊,你没眼色是吧?”许佳容瞪了小腰一眼,狠狠地说。 “小腰,我,我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林晓曦别过许佳容低声说。 “晓曦,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你说是哪样,哪样的啊?”小腰提高了分贝责问。 “小腰,这是场误会,真的……” “林晓曦,不要骗别人,更不要骗你自己,我们算完了!”小腰打断林晓曦的话,说完就疾步离开。 眼泪在奔跑中渲染开来,再也止不住了,想放手就大声说出来,那天不是做得很好吗?可为什么要来道歉,为什么逼着她心软?等她原谅了一切再残忍的凌迟她的心情? “林晓曦,你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叛徒!” (未完待续) 雪国里纸鹤的故事2 “你们分手了,然后你再见过他吗?”我听完小腰的故事问她。 “算是没有吧!”小腰叹了叹气。 其实林晓曦后来约过小腰好几次,小腰都拒绝了他。从此,锁了心锁了情意,不再接受他的一丝一毫。 倒是许佳容来找过她几回,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每次小腰都微笑面对。许佳容告诉小腰,她马上要去黑龙江学钢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眼睛里充满真诚,真的不像林晓曦说的那般霸道蛮横,他又在撒谎!小腰苦笑! 小腰你知道吗,我和林晓曦为什么分手?佳容问她。小腰摇头,为什么要知道?不是两清了吗? 佳容不是个坏孩子,可是她叛逆任性,因为一些小事就吵着要和晓曦分手,她想他会屈服,他会求她不要走留下来和他在一起。但她思量错了,林晓曦无动于衷。佳容不想就这样没面子的收场,便故意挽着其他男生在林晓曦面前晃来晃去。她想让他屈服,只要道歉她就原谅他继续和他好下去。 最后林晓曦来了,佳容堆着笑脸等他说对不起我爱你。可是一掴耳光让她再也没有笑出声来。许佳容,我没想到你是个下贱的女生,我受够你了!林晓曦撂下话就走开了。 真的很幼稚,佳容就是小孩子气。她真的没和其他男生谈恋爱,为什么他就不相信呢?可是真的不能收场了。晓曦不是喜欢纸鹤吗?佳容收起眼泪每天都折白色的纸鹤。 那个雪夜,佳容带着五百二十个白纸鹤去找林晓曦。 林晓曦,对不起,我爱你! 佳容站在林晓曦的楼下,那个小房间的灯在许佳容喊完第一句话的时候熄灭了。看来他不会原谅她了。想到过黯然离开,可如果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渐渐地手脚有点麻木,耳朵很痛,冬夜的寒流吹进衣领里,让佳容禁不住打哆嗦。她的意识有点不清楚了,为什么在冰天雪地里自虐……又落雪了,她的心也如冬季一般萧条,冰雪覆盖着麻木不仁…… 那双眼睛真的在注视着她,他有点伤感,不能原谅,原谅就是放纵。可有点不忍心。看着她的脚底已然不稳,她很冷,就快要倒下去了!罢了,罢了! 终于他开窗对下面喊,许佳容,你回去吧! 佳容笑了,他原谅了,她真的可以回去了!她把装纸鹤的盒子放在雪地里走了。 林晓曦目送佳容远去,确定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轻轻地下楼把盒子打开,那是一只只雪白的纸鹤,他无言,封好带上楼。 曾经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可是佳容,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你要我还怎么原谅你?林晓曦喃喃低语。他不是她的玩具,玩腻后就被扔掉的玩具。就算原谅了,可是心还能回到过去吗?不能了,回不去了! 林晓曦把盒子翻过来,一盒子的纸鹤洋洋洒洒的从8楼的窗户里飞出来,纸鹤在雪地里飞舞,那样子很凄美,很凄美。就像他和佳容的感情一样覆水难收! “这么说,你倒成了后来之人?”我叹息道! “就算吧,他们已经分手了,我们才……” “可是告诉你这些的为什么不是林晓曦,而是许佳容?”我疑惑。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难道她读不出他的心思?难道她看不穿他失落的神情?难道她猜不到他心虚的缄默?他把纸鹤折成苍凉,伤感的说那是高尚和纯洁的化身。他心里住的人一直都是许佳容,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吧!”小腰知道这句话不违心,难道他会对小腰说自己一直喜欢的女生是许佳容? “也好,这样的男生不要也罢,我这辈子最恨不专情的!”我咬牙道。 (未完待续) 回忆不如初相见 听了小腰这么多的往事,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见见小腰故事里的男主角林晓曦,不是因为触动,而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厌恶。想象一下,是怎样的男孩子可以牵绊两个女孩的心! 但是,林晓曦始终没有出现在小腰的生活中,这件事就这样搁浅了。 周末来之不易,天气不再酷热,丝丝的风吹来竟让人微微寒战,看着大路两旁的绿化带渐渐变黄,很想去看看泰哲,看他最近过的怎么样?我会死死的守住承诺不见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看着就安心了! 想着想着,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正如第一次看到泰哲时那个爽朗的下午,一个风一般吹过校园的身影冲着我笑,笑的很阳光很孩子气!玩味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觉得这个男孩子很特别,但是又说不出特别在那里。 我管不住自己的和他说话,说了些自己听了都莫名其妙的话。 但其实那时的我正和一个男生相处,可我并不喜欢他。总觉的是碍于情面,但更重要的是爱慕虚荣,只是喜欢别人投来羡慕眼光的良好感觉。他和我一起吃饭因为最后有我买单;他让我看他在篮球场上打比赛因为我会买水递到他手里赢来其他女孩子的尖叫;他不准我大考完毕之后和同学扎堆因为他要我只把标准答案给他一个人!他自私,和我在一起只为他自己。我忍够了,又一次考试之后和他大吵一架,愤怒的我在校园里急行。 “美女,不回家吗?一起走哦!”我转头,是泰哲冲我憨憨的笑。 “不回,你自己走吧!”我冷冷的回敬他。 泰哲踩着单车从我身边擦过,我突然间有点后悔,我生气也不能牵扯无辜的泰哲!可是他走远了,我感到很失落,也许我一句冰冷的话让他望而却步。呵呵,估计是我自作多情了,谁说泰哲喜欢自己了?明明是自己喜欢他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觉得自己突然开朗了。看着每个人的面孔不再憎恶,思量其实每个男孩不一定都坏,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大考结束后,让我激动的不仅仅是成绩,还有泰哲对我的态度。他见了我还是露出一排白牙,仿佛那天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似的!我们还是继续交流一些有意思的话题,从那以后我每天上学的时候把单车停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乖乖的每天放学准时在停车场里等他。然后找各种滑稽的借口说,哎呀,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一起走吧! 我开始偷偷的搜集他的信息。知道他比我高一届;知道他的全名叫宇泰哲;知道他的强项正好是我的弱项。于是经常拿一些古怪刁钻的练习题去他们班找他。可是他总是记不住我的名字,每次见面都说是你哦!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要我的个人资料。我告诉他n遍也没烦的时候,每天和他在一条道上回家的尤帅齐突然问我,美女,你就告诉我一次你的大名,可不可以?我斜了泰哲一眼,他在偷着乐呢!于是我灵机一动想整整他们俩:“我不告诉你,想知道问泰哲呀!” 可帅齐竟然邪笑着说,你两人的关系真不一般啊! 说实话,帅齐属于长的很小孩的那种男生,可他偏偏喜欢梳中分头,穿衬衫西服。笑的时候主动露出的门牙加上脸蛋上的小酒窝,活像一只米老鼠。可我那时候不敢主动的开他的玩笑,怕过分了他生气我尴尬。 听了帅齐的嘲讽,我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暗自小小的兴奋。 直到有一天,我自认为我闯祸了! 自幼相识的朋友宁采悦让我帮她借下学年的学习资料,我自作主张把泰哲借给我的资料借给采悦,可是下午,我正在教室里看书,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找你。我循声往门外看,泰哲穿着黑色的背心,freebase的七分裤倚在门框上,一副焦急的神情。 我走出教室笑着问他什么事,他说他要那本借给我的资料。我听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难道要告诉他,我拿着他的资料做顺水人情了?几分钟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比划了些什么,只是听见他说了一句算了,不用了!然后等我完全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楼梯拐弯处了。 这下,我闯祸了,我得罪了宇泰哲!宁采悦这个丫头片子选在这时候跳出来害我! (未完待续) 发小的插曲1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强调一关键人物——宁采悦。 宁采悦没有妈妈,这是我妈后来告诉我的。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坐进一辆宝马里扬尘而去。每次接采悦回家的都是她跛脚的爸爸,她一直都住在她爷爷家。从上小学起我们就在一个学校。一起玩过家家酒,每次都是她当妈我当爸。一想起来就觉得特郁闷,凭什么我一小姑娘要扮演一大男人的角色? 五年级的时候学校举行大合唱,宁采悦站在我前面。老师要求唱歌的时候要把脑袋一摆一摆的,可每次到摆脑袋的时候,宁采悦的马尾辫子都会从我的脸上扫过。为了躲闪她的“扫帚功”,我每次摆头的方向都和其他人相反。甚至在演出的舞台上我依然没有改正这个影响全局的坏习惯,老师批评我说,夏木雅,你就像站在一排洁白牙齿上的黑虫子。老师批评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做错了,只是在嘴里喃喃的咒骂宁采悦这个带扫把的巫婆。 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宁采悦带我去家门前的单位大院,这个大院有宽敞的羽毛球场,花草繁茂的园圃,还有几棵高耸的老柳树。这里是我们玩耍的乐园。 宁采悦掏出一串木珠放在我手心里,告诉我说这串珠子是桃木做的,可以避邪。我不想收别人的东西,就算是从小玩大的朋友。我问她,宁采悦,怎么就可以不要? 宁采悦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她提高声调很严肃地说,夏木雅你给我记着,我永远是你的保护神,就像那串桃木珠,我不会让你受一丝的委屈!除非我背叛了我说过的话,背叛了我们的友情,你就把珠子埋在老柳树底下,然后我们一拍两散! 从此,我把那串珠子收藏起来,那是宁采悦送给我的礼物! 初中的时候我们依然在一个学校。可是渐渐的我们疏远了,认识宁采悦的同学都说宁采悦是个蛮不讲理,霸道又自私的女生。我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变了,即使她蛮横一点我也会让着她,因为她是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 可是,她旷课、打架了! 我亲眼看见她在楼梯口甩了一踩她鞋的小姑娘大嘴巴,骂着很难听的脏话恐吓她,活脱脱的一小太妹;我亲眼看见她挽着一小白脸的胳膊从挂着“十八岁以下勿入”的匾牌的门上进进出出;我亲眼看见一女的把她踩在脚下大声的骂你丫就是没人要的垃圾! 我没有上去拉住她,不是我胆小和懦弱,而是我不相信她真的变了,变得堕落、自暴自弃! 中考的时候,宁采悦自然名落孙山。我想我们的联系就此画上一个句号,以后只留下一个儿时的回忆。可是我在人头攒动的高中入学仪式里看见她熟悉的背影。宁采悦,我隔着人流喊她。她转过头,我看见她原本平滑的脸颊上长满青春痘,挺吓人的。她从人群中穿过来和我打招呼。寒暄中我才知道她是作为捐校生才踏进高中大门的。我深深地替她惋惜,这个季节谈论最多的话题无非是某某学生花了多少钱进了奥赛班之类的,宁采悦很不辛的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宁采悦有些懊悔,她说在初中三年里虚度了无数光阴,做了很多愚蠢的事。现在金钱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牢牢不放,她要痛费三年的苦心,把过去输掉的都赢回来;她要考一重点大学给年迈的爷爷奶奶安慰!我很不赞同的回她,宁采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自己,不是为别人!好自为之吧! 不是我说狠话,宁采悦做过的事情实在让人心寒,我也很期待她可以转变。 宁采悦一夜之间成了奖学金的获得者。可是其他的都没有变,依然出口成脏;依然喜欢白脸的男生;依然动辄给人甩大嘴巴。她们班没人喜欢她,说她内外兼丑。她每次都会把牢骚发我一身,她总是说某某让她很不爽,回头找人剁了他!我想安慰她,可是张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采悦总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如果他敢对我不敬她马上替我出气!我说这世道让我失望,没有一个看着称心的。看见别人勾肩搭背我就犯恶心。我发誓说这三年绝对不谈恋爱,绝对好好学习! 可是突然有一天宁采悦跑来找我,她劈头就给我撂一句话,我喜欢上他了! (未完待续) 发小的插曲2 我没有回过神,宁采悦就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了! 我问她,你看上谁家公子哥了?她羞赧的一笑说,这要先保密。她这神情能让我翻一跟头,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见过她会羞涩到脸红。 宁采悦把我带到篮球场,远远地指着一个打球的身影对我说,就是他! 巧的是我认识这个宁采悦相中的男生,我初中一同学现在和他一班,这男的是他们班成绩在年级前百名的优秀生。长得很清爽,说话声儿不大,感觉就是属于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邹书生,可偏偏打得一手好篮球,实在让人难以把他的外表和实力搁在一块联想。 怎么是他呀?我冷哼一声。宁采悦两眼放光,急忙问我,你认识啊?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龙扬!宁采悦点头,对啊,是他!木雅,和我说说他人怎么样啊,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这让我怎么说?在发奖学金的那个颁奖仪式上,我亲耳听见龙扬斜睨着宁采悦长满青春痘的脸颊低声啐道,靠,恐龙也来领奖学金?幸好宁采悦没有听到!我那初中同学曾告诉我,龙扬在他们班把这段“传奇”经历大肆宣扬,现在他们班都知道奖学金获得者里有一个“从脑勺看是美女,从面门看是恐龙”的女生。我不知道宁采悦听到了会做何感想,龙扬不过就是个喜欢长着漂亮脸蛋儿的女生,傲慢而轻佻的男生! 我不想给宁采悦说实话! 龙扬是个优秀生,长得不错,就是清高了点!我自认为对龙扬的评价很中肯了! 宁采悦说这些她早在领奖学金的那天就知道了,一直都在关注他!清高一点没有关系,他成绩优异,就算自诩清高也有资本嘛! 我问宁采悦如果他不是你了解的那样,你怎么办?宁采悦有点生气,说我不在乎,因为我喜欢他!然后她甩开我一个人走了。 我知道宁采悦因为我说的话而生气。她误会了,她以为我也喜欢龙扬!我苦笑,不要去争辩什么,不要告诉她真相,就让她在这单相思中沉沦吧! 我不知道之后宁采悦做了什么,那个龙扬竟然知道宁采悦暗恋自己!他当着众哥们儿的面说自己三生有幸被恐龙爱上了! 我找到宁采悦气急败坏的问她,宁采悦你到底对龙扬说了什么?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的事情? 宁采悦莞尔一笑,说夏木雅你没想到吧,我会给龙扬写情书!那语调就像是在挑衅一般,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她的沉沦实在太可怕,我扳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宁采悦,他不喜欢你,你在他眼里只是个笑话! 宁采悦瞪我一眼问我,夏木雅,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丫的要听你的话? 宁采悦,既然不听我的劝,就好自为之吧,希望你不要后悔!我撂下话转身就走。 对不起,宁采悦,我没有勇气伤害你,那么,就留给有勇气的人去做吧! ******* 我们吵过之后再见面已经是第二学期开学了,我报名参加了学校的舞蹈集训,在面试结束后遇见宁采悦。我冲她点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喊我的名字叫我等一下! 宁采悦问我是不是因为龙扬的事情一直回避她,不理会她。我说没有,也没必要,只是忙着月考,期末考疏忽了! 她说我们完了!我问她为什么,宁采悦说龙扬嫌她的脸。 还是发生了,龙扬真的很有勇气,把我没说出的话全说了!宁采悦对我说对不起,误会你了!我笑笑说我忙的早就忘了! 我问她打算怎么办,她咬牙切齿的骂道,龙扬这孙子,我丫的找人卸了他!到时候你千万别拦着我!我叹息,我不会管这些事的,就算他可恨,但是扁他一顿有点太残忍了! 宁采悦捶着肩膀说,夏木雅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让你掺和的! 后来龙扬还是安然无恙的在学校里呆了快一个学期,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知道宁采悦找几个小混混收拾龙扬不是难事,莫非她改注意了? 那天晚上她来还泰哲书的时候我问她,你没卸龙扬啊? 她拧眉,虽然他伤害了我,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 (未完待续) 糗事儿一箩筐 宁采悦怂恿我报文科,因为她和我的数学都一样烂。这年头,就连代课老师都用有色眼镜看学生。我的数学老师就曾不止一次的对我说,你学文科一定是好学生!似乎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文科生都是数学白痴。我也常常以白痴天才自诩,我可以不翻书讲两个小时历史,年代和事件绝不会有误差;可是别人不翻书给我讲两个小时函数和空间向量,我的神情和思维绝对有误差! 宁采悦在这方面和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曾经给他辅导数学的特教最后被她气得拍屁股走人了,临走时还撂下这等话: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让我最无奈又无法愤怒的学生!相比之下,我还算幸运儿! 在练功房的休息室里,我看见宁采悦从包里翻出文科资料见缝插针的复习。我知道分文理是学业生涯中的一件大事;同时我也知道,这一年的舞蹈演出结束,就意味着我要向非专业的舞蹈生涯说声拜拜。宁采悦的复习资料上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标记出不同的符号和注释,看着有点视线模糊,让我想起不久后要举行的考试。决定我能否顺利开进重点班的考试,我该如何左右自己的命运?重点班的代课老师已经内定了,全部都是特教、学科带头人。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文科重点班班主任的严肃面孔,还真有点儿无助。宁采悦是擅长投机倒把的,她也曾告诉过我,她必须进文科重点班。她已经和文科重点班的班主任面谈过了,明年要老师接纳她。估计现在她已经用非常手段把事儿搞定了! 因为在百货商厦里买了一双养眼的红鞋,我被我妈骂了个狗血碰头。她老人家无非是说那鞋不适合穿着上学,可偏偏把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全搁在一起了批。因为“红鞋事件”,我最近干什么事情都闷闷不乐,心不在焉! 下午排练的时候忘记换衣服,穿着将近磨白的牛仔裤合拍子。虽然提前向老师声明过了,老师也宽大处理我说下不为例了,可是以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难度动作之后,除了数拍子的声音,我还听到“刺啦”的爆破声!我下意识的摸摸屁股,不好,裤子撕破了! “夏木雅,注意力集中一点!”我听见老师点我的名字。 “对不起,老师,我裤子破了!要整理一下!”我很难为情的打着报告。 就这样,因为我的裤子,二十多个人都停下来,老师再一次训上话了:我强调过很多次,训练的时候一定记着换服装,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蒙条紧身裤,现在好了,接受教训了吧! 我在大家炽热的目光中,接过宁采悦扔给我的运动衫套上,肥大的衣服正好遮住裂口。虽然我不是第一个在训练时撕破裤子的,但是我发誓绝对是最丢人的一个! 训练散场之后,我借了同班女生的裤子,在寝室里换上。买了袋方便面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嚼啊嚼!突然看见足球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宇泰哲! 因为前几天有借无还的事儿,我想开溜,可是他看见我了!他和一起踢足球的人挥了挥手,就朝我所在的方向小跑过来。 “看着你挺不高兴的,怎么了?”他在我身旁坐下来问我。 “哎,好多事儿,烦着呢!”我回答的有气无力。 本来想给他道歉的,可是他没提这壶,我便没有开口。 泰哲追着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就把从买双鞋被我妈批到刚才跳舞扯破裤子,还有关于选文理科的矛盾一一向他细说。没想到听到最后他哈哈大笑。他说,你很可爱! 正当我瞪大眼睛要发飙的时候,他收敛了狂笑的变形的脸。 “其实,在我看来这都不是什么烦恼事!首先,被大人批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经常遇到啊,小孩子嘛!其次,跳舞撕破裤子,估计我这辈子不会遇上第二个人!这的确是件很出丑的事情,要怪也怪你粗心大意!至于选文理科嘛,自己喜欢什么就报什么,何必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呢!只要能考大学,不都是一样吗?”泰哲说得云淡风轻。 “你不会看不起文科生吧!”我讪讪的问。 “看样子,你打算选文科了!这挺好啊!”泰哲微笑。 “你哪会知道我物理学的很差,力学从来没高过30分”我调侃他。 “可是我听说你的地理成绩是你们年级第一耶!你选文科一定是好学生!” 泰哲竟然知道我地理成绩拿第一的事情!我很意外!哎,不对,这后面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听谁说过!!对了,想起来了,教我数学的那个矮个子老师,总是边骂捣蛋学生你这个死东西你在干嘛边投射粉笔头。他很多次的站在我的课桌边上重复后面那句话! “你们理科生都一个惯性!”我肆无忌惮的脱口而出,心情也好了许多。 泰哲先是一怔,然后破口大笑!旁边看书的同学都抬头看我们,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目光,感觉很不自在很不安全。 其实你不知道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区别究竟在哪。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有一个人站在摩天大楼上往下跳,理科生会计算这个人的重力加速度,而文科生则会想这个人为什么会轻生!这就是仅有的区别,只不过是他们的研究角度不同罢了! 可是他们必须都要懂一个道理:只要用心去做事情到时候都会水到渠成的,一定会如愿以偿! (未完待续) 他像某个人 踏入高中大门的第一次会考呼啸而来,我开始喋喋不休的向泰哲抱怨,计算机会考真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考试。因为我知道他是个高手,对这类小菜会考是不屑一顾的。可是我的目的不是让泰哲顶我上机考试,而是暗示其实凭我自己的实力还是可以考a的。泰哲深邃的表情让我捉不住头绪,他拉过一起的死党帅奇说,让他闭着眼去考都会过!可人家要的是a不是过关。帅奇笑嘻嘻的问我要不要帮忙过关,被我撂下一句真以为我是菜鸟给回绝了! 宁采悦考前的一周就来和我预约,木雅,看在咱们发小的情分上帮帮我。她给我描述她的计算机烂的就像数学一样,绝对没有过的可能。我真的不想给她顶考。因为她泡网吧挂qq打着游戏的时候我还不懂怎么百度一下。竟还是弱弱的答应了!真正让我对此作出这样的选择极度后悔的是公布成绩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宁采悦计算机成绩一栏是a,而写着夏木雅计算机成绩的一栏是b!也就是说我给别人考了优秀给自己考了良好,我真是最白痴的人! 泰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邪邪的笑着说,实力决定一切,你的道行还不深啊!我用眼睛狠狠的钩他,宇泰哲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尤帅奇像个和事佬一样劝我,总算是有惊无险,没挂就好! 泰哲师出有名的对我说,周末我们去溜旱冰缓解下考试的压力,你也一起来吧! 宇泰哲,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变相的邀我约会呢? 周末的时候遇到初中时的死党和她寒暄了大半天。她是我们初中班里男生给她起的绰号,因为在旱冰场上穿着铁滑轮的她无人能敌。其实铁蹄是个很有个性的女生,穿着打扮有着十足的朋克味儿。她的真名叫芮雨烟。那时她在一个吉他培训班里学古典吉他,刚刚可以弹出断断续续的音调,我知道那时她很想在乐队里吊着嗓子唱情歌。我告诉她我对宇泰哲很有感觉。她说我见过那个男生,感觉有点吊儿郎当!她有点不屑的态度让我挺生气。她劝我说你们在一起不靠谱,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我不知道雨烟是怎么理解这个年纪萌芽的情愫,至少她是个玩酷的人。她喜欢对着麦克风尖叫;喜欢骑着变速赛车在车道上飞驰;喜欢穿有破洞的肥大的牛仔;喜欢在手上套着造型夸张的手镯和戒指;她对喜欢她的男孩子从来不屑一顾,以至于每个曾经喜欢过她的男孩子现在都恨她的绝情和冷酷。 转过身,我的心像燃烧的火焰被冷水浇灭一般凄凉。和她分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之间的隔阂变得如此深刻。我们曾经发誓上高中也不分开,睡一个寝室,吃一份饭菜。一起疯狂一起嚣张到肆无忌惮,可是当誓言在现实中被剥离的只剩白日梦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已经为分道扬镳说再见!我觉得我比雨烟成熟了,当她还无知的把摆pose装酷当做有性格的时候,我已经看破那些红尘,谈笑间已无共同语言! 想想晚上和泰哲有约会,我和雨烟道别,准备离开。她很无所谓的点着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静静的看微弱的火光一点点的蔓延。我看见她的眼睛,有一道婆娑的泪光。 芮雨烟,我们在一起玩儿的时代已不再! 晚上天气很清爽。皎洁的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夜风柔柔的拂过皮肤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泰哲赴约迟到了。 他不停的给我解释他之前去参加一场足球赛,回家洗澡换衣服现在还没来及吃晚饭!说实在的我没有生他的气,我只是微笑着听他把抱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这么晚了你想吃什么?他说我只想吃你给我买的伊利的火炬!我便一路小跑着去超市买了一个伊利火炬递给他。我看着他撕开包装纸一点一点的舔着冰奶油,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别玩了,找个能坐的地方聊聊天吧!他嘴里含着冰奶油说好。 我不知道都和他说些什么。过去和一些朋友聊天我总是绞尽脑汁的讲一大堆笑话,可是今天这个氛围让我一个笑话都搜不出来。倒是他先开口问我,木雅,你选文科了打算考什么大学啊?我说我没想好,不过专业早就想好了,第一志愿学考古,第二志愿学新闻,第三志愿待定吧! 泰哲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侃道,考古?一个女孩子去荒郊野外专挖人家的坟,那多不好?!你可要注意了,选择这样的路走下去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说我爱好这个。还担心我的成绩上不了这样的专业呢!顺便还问他,你的理想呢? 泰哲吞下最后一口冰奶油,说他要上伟大的金融专业,那时最高智商学子的重量级选择!不过他目前的成绩还需要加把劲儿! 他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交朋友?他抬头望着月亮,我从侧面看见他俊朗的轮廓。我魔怔般的念叨,你像某个人,某个我过去熟识的人!我没有告诉他那个人是谁,但我的心里默默地念着,你的侧面看起来真的很像龙扬!可是龙扬是个自恃清高的好色之徒,他狠狠的甩了宁采悦! 和某人交朋友不需要理由,喜欢某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蹊跷的车祸 自从那晚和宇泰哲聊过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时隔三年,我回忆着当年的情形,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阳光在这个初秋的下午变得和煦了很多,湖里不再有人摆动着小桨来来去去,岸边的垂柳在风中摇曳,虽然枝叶已经开始枯黄。当年和泰哲坐着聊天的石椅已经被换成木制的长凳,时不时还会有零星的麻雀落在上边。 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我似乎已经听不到汽笛的鸣叫看不见有高楼林立的天空。想在泰哲不在身边的时光里躺在长凳上小憩,直到他微笑着走近我,轻声的喊我起来!那时所有成长的烦恼和苦闷都已经离我而去。可清醒的意识告诉我那只是黄粱一梦。 我很想在此时此刻见到宇泰哲对我招手,对我说话。可是周围悄无声息的安静让我忍不住的发疯般的思念他,但我必须遵守自己对他的承诺不再和他见面。我也想躲在远远的地方无声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要安静的看着就好!可是我缺乏自信的知道自己始终躲不过他深邃的眼神! 往回走的路上,我的意识一直混沌着。我的眼睛懵懵的浏览着路旁的风景,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静音的画面在我眼前播放个不停。直到看见一层层的人围在路旁,有人在高声喊叫着什么的时候,我眼前的画面突然出现了声音! 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莫小腰的名字,有人不停地拨打手机。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腰出事了! 我扎进人群,眼前的一幕让我清醒了许多。一个女孩低着头坐在地上,身体微微的颤抖。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膝盖,暗红的液体已经从撕破的裤腿上渗出来。旁边蹲着一个好心的大婶问她到底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我看见女孩胸前的学生吊牌,上面清楚的写着姓名:莫小腰! 小腰!我喊她。她听见我叫她名字后慢慢的抬起头,脸色惨白。我蹲在她声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受伤?她用牙齿咬得下唇泛泛发白,松开一只捂住膝盖的手攥住我的胳膊,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回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喊,是谁干的?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倒是先前的大婶开口说话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小年轻,撞了她就跑了! 我问小腰,你看清楚了那个撞你的人吗?他长什么样?还有车牌号记住了吗?等会儿咱们去报案,一定抓住那个肇事的小土匪! 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小腰的表现,她竟然为那个肇事的家伙开脱罪名。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上那辆摩托车的,开车的长什么样她也没看清楚!反正只是蹭破一点皮肉,去包扎一下就好了。可是我从好心大婶的眼睛里读出不认同小腰解释的意思,周围的人低声的说这女孩真傻,人家逆行道开车撞她,她还护着他! 我没有多说话,扶着小腰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每走一步,我都听见小腰在倒吸凉气。我不知道那个人撞她撞得是否严重,直到医院里主治的医生拿着x光片对我说,患者撞伤的那条腿曾经膝关节骨折,以后冬天要注意保暖,提防得创伤性关节炎。这种病很痛苦的! 小腰过去就受过伤的和今天肇事的人撞的是同一条腿!!小腰主动为肇事司机开罪,围观者的低声细语在我看来只有一点:小腰隐瞒了真相!宁愿自己受伤了还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是另寻新欢的林晓曦吗?刚刚想到他就被我否决掉了,林晓曦干这样的傻事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林晓曦吗? 这个人就是在报复莫小腰!他已然知道她从前膝关节受过伤的事情,所以策划了一场阴谋的车祸让愈合的创伤再裂一次。用这种方法去报复一个高中女生,手段真的很毒辣!小腰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背负这样的秘密让她危险重重,如果幕后的那个复仇者知道小腰安然无恙,他一定还会计划下一次的复仇!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觉得小腰应该寻求帮助,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小腰请求我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 我不想再隐忍下去,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医院的走廊里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受了伤自己悄悄忍着痛苦也不告诉别人,为什么在车祸现场撒谎骗我,为什么要保护那个肇事者?我说小腰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们儿,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吧。否则我做不到替你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小腰突然流下眼泪,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她说这件事日后她会告诉我的,她不是有意要骗我,只是这么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请求我一定要保密这件事不对别人说! 我有点心软,说小腰你别哭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答应你,保证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也不说出去!不过你也装像一点,别穿帮了让人看出来你腿有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儿有点严重了!也不知道小腰得罪了哪路神仙。我想到了报警,可是没有证据怎么立案啊?还是等日后小腰告诉我再说吧! 红头发的苏陶 周末很快就结束了。晚上去自习的时候,看见莫小腰还是和往常一样谈笑风生,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我答应过她不再提起那件事情,虽然我也很好奇小腰过去的经历。 一整个自习课我都如坐针毡,我才知道要咽下一件心事是多么艰难!莫小腰定力真好,若无其事的描绘着小说情节。自习课是禁止说话的,况且教室里也十分安静,听得见的也仅仅是翻书的哗啦声和圆珠笔在纸上摩擦的吱吱声。我拿出一张白纸,用文字和莫小腰交流。 我写道,你还好吧!然后把白纸推到小腰面前。她看了看纸上的字迹,用圆珠笔写下一行字:还好,你不用挂心,不会有事的!接下来她又写了另一行字:放学后带你去见一个人,她来看我了!我接过白纸把这句话读了两遍,思索着这个她是谁。顺势在纸上写下一个“好”字。 我们一直都保持沉默,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看了小腰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心里踏实了很多。我想放学后将要见到的人一定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于是还做了一套自测题。 终于,冗长的铃声响起。我们站起身收拾着课本和试卷,我把笔一个个装进笔袋里,背起书包和莫小腰走出教室。教学楼走廊里灯光昏暗,人声嘈杂。我问走在前面的小腰,她在哪里啊?小腰头也没回的说估计在学校大门口。 莫小腰在拥挤的楼梯里对我说,她明天就要去上大学了,今晚是来和我告别的。我问莫小腰她是谁啊?小腰说她是帮过我大忙的朋友,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父母离婚时法院判给了父方的孩子! 莫小腰也是单亲孩子?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了,不带一点自卑的!我记得宁采悦也是单亲,她妈奔大款了之后,她就成了张狂霸道不讲理的野孩子。可是小腰不一样,不一样到让人不相信她的家庭不完整!我问莫小腰,那天送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开门的阿姨是?小腰接了我的话茬儿说她是我后妈,不过她待我很好! 我们在地下车库里取了单车,莫小腰远远地指着一个女孩的背影说,苏陶在那里!我顺着莫小腰手指的方向看见站在校门外背对着我们的女孩,在学校灯光的照射下我看见那个女孩染着酒红色的头发。 苏陶,小腰走过去拍了一下那女孩的肩膀。女孩回过头看见我们站在她面前,她说你们了下课也太磨蹭了,人都走完了你们才出来!她对小腰说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经摆平了!明天我就去外地上学了,要有事儿电话联系,我过去就给你把新号码发过来!然后她看着我说,你是夏木雅吧!你的事情小腰告诉我了,谢谢你昨天帮忙。我说姐姐没什么的,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苏陶笑着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我手里说,这个就当我谢你的你一定得收下! 好了,太迟了,我回家睡觉了!苏陶招了一辆出租车,在开车门的时候和我说,木雅,小腰在这里就属和你好了!以后我不在,发生什么事情就多担待一点。小腰真的不容易!我说那是自然,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和小腰会好好的! 目送着苏陶坐车离开,小腰对我说其实更不容易的是桃子姐。高考前她因为医疗事故险些送命!现在好了,一切都云开雾散。苏陶考上重点大学了,她爸爸很欣慰。她和陆淳哥的爱情历尽艰险,现在看起来很幸福,真叫人羡慕啊! 我问莫小腰,你是怎么认识苏陶的?她可不是咱学校毕业的,考上重点大学的学子都会在光荣榜上留下姓名的,可是我看过的光荣榜里是没有她的!莫小腰沉思了片刻说,她的却不是这里的毕业生,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还是慢慢将给你听吧! 苏陶是地道的江南女孩,她的父母是作为最后一批的下乡青年来到这个小城。有了苏陶后不久,她母亲便丢下丈夫女儿随下乡青年返城了。苏陶的父亲苏尉平在一家煤矿开采公司里做出纳,每天都有算不完的账目。童年时期的苏陶和父亲住在矿区的宿舍里,那些年的安全措施远不如现在,年幼的苏陶常常目睹煤矿的塌方、瓦斯爆炸。目睹遇难者家属的哀恸和伤残工人的凄惨,苏陶开始恐惧和厌恶父亲的工作。后来她便在一所又一所的寄宿学校寄读,她父亲每月只能给她寄一笔又一笔的生活费却无暇去看她。苏陶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可是在电话那头父亲只能高兴的把生活费加倍。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旁人的闲言碎语无法释怀。她开始恨她父母亲,生了她却不能亲自照顾她,不能给她一个像其他同龄人所拥有的完整又温馨的家庭,让她享受不到人间至爱的亲情。即使她父亲抽空去学校里看她,她也总是冷若冰霜的面对她父亲。她对父亲说,爸爸,你是最不称职的父亲!即使她父亲老泪横流的说,桃子,不是爸爸不爱你,爸爸也想让你拥有其他孩子都有的东西,可是爸爸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直到有一天,苏陶去她父亲公司要生活费的时候遇见眼眸清澈的陆淳,他是苏陶父亲公司老总的儿子。他拦住一脸冷漠的苏陶说,你为什么没有笑容?苏陶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卖笑的,为什么要笑?说完就甩开发懵的陆淳扬长而去! 陆淳望着苏陶走远的背影,桀骜不驯的华丽外表掩饰不了忧郁和哀伤,明亮深沉的眸子藏匿不了苍凉和悲荒! 泼了苏陶一身水 陆淳的父亲陆精诚是这里屈指一数的煤炭大亨,陆淳从出生就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大家都知道他是煤炭大亨的公子,没人敢顶撞他。在父亲的公司里陆淳平生第一次被苏陶顶撞!后来陆淳知道这个敢顶撞他的女孩是公司出纳苏尉平的女儿。 陆淳请苏陶去a里西饼吃蛋糕。他对苏陶说那天在公司里不应该和她开玩笑。苏陶边往嘴里塞着泡芙边说也不是我这个人开不起玩笑,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又遇到你这个冒失鬼! 陆淳问她,你在公司里受老板的气了?你说说是谁气你的,我给你打抱不平!苏陶看陆淳假认真的样子笑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老爹在那里上班,我还没高中毕业呢!陆淳打断她说,这么一来,是你和你爸爸吵架了? 苏陶端起咖啡抿一小口,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陆淳怎么会知道苏陶和他爸一见面就是这个样子,总是苏陶青着脸离开! 说说你自己吧!苏陶放下咖啡,斜靠着沙发问陆淳。你在我爸公司是干什么的? 陆淳本来不想欺骗苏陶,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是怕苏陶知道他是锦衣玉食的富二代后会改变在她眼里的形象。就顺口编了一个谎话:我来这里找个人,事儿办完了就要走的。 就在这时,邻座的一个女孩突然站起来泼了她对面的男孩一头饮料。饮料也溅了苏陶一身!苏陶正要站起来开骂,被陆淳拦住了。只见邻座那个女孩指着被泼了饮料的男孩大骂:你也太卑鄙了!你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会遭报应的!男孩用手拨拉了一下沾湿的头发,冷笑一声说,报应?从你当众侮辱了我的那天起,你的报应已经开始了!好戏后面更精彩,你睁大眼睛给老子瞧好了!男孩径自走了,留下那个女孩低声的抽泣。 苏陶气愤的拍了一声桌子,站起来骂:什么德行?有这样对女孩子的吗?!然后她又对着哭泣的女孩喊:喂,哭的那个!收起你的眼泪,流给那种男人不值得! 女孩停止了抽泣,对苏陶说,对不起,刚刚饮料溅到你们了,对不起!然后从背包里抽出几张纸巾替苏陶拭干污渍,收拾好背包起身走过。她对苏陶说,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替你洗干净吧! 苏陶摆了摆手大方的说,算啦,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记得被男孩子甩了一定不能为他哭!他不懂得珍惜你,你还为他哭?女孩抹去眼泪说,我才不是为他哭,你们真的不明白我的苦楚。 苏陶看的挺心酸,就让女孩坐在自己旁边。问过姓名后得知她叫莫小腰。一直沉默的陆淳发话了,我怎么看刚刚走的那个男的长得像蚊子?苏陶笑他,你傻啊?哪有人长得像蚊子的?开什么玩笑? 一旁的莫小腰突然神经紧绷,没错,他就是蚊子! 苏陶这才一脸郁闷,蚊子是谁啊? 陆淳就把他自己知道关于蚊子的事情都告诉了苏陶。 蚊子是那男孩的绰号,他原本是市里一所职校的学生,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离校后他被当地一个古惑仔势力收为成员。这个势力总是受雇于一些有钱人,作为他们经济纠纷里的打手!当然,有些在校学生因为矛盾也会花钱雇佣像蚊子一类的人去学校用武力解决。这两年,蚊子在几所高中打架斗殴中赚了不少钱!可是他人品不好,不讲诚信不讲义气。现在都没有人愿意和他纠缠不清。 苏陶转脸问陆淳,你怎么对蚊子这么了解? 陆淳说,我一哥们儿上次就被蚊子送医院去了,前几天才刚刚出院。在医院里天天搜集蚊子的资料准备秋后算账。有些信息还是我帮着搜集的呢! 苏陶听完陆淳的话,对小腰说,你这下纠缠上的可是个黑道人物,麻烦啦! 小腰说她早就知道蚊子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闯进她们班对她说他喜欢她。她不敢拒绝他! 苏陶听这句话的时候刚刚咽下一口咖啡,可是这口咖啡呛着她了。像莫小腰这样清纯的小女孩竟然会答应做一个恶魔的女朋友! 你也太天真了!像蚊子这样的恶魔懂什么叫爱?你还真敢答应他!苏陶喃喃的数落着莫小腰! 就算你和蚊子在一起了,等你高中毕业考了大学,那时你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学子,他是街头混混。你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打赌那时的你也不愿和他在一起,他也难保会为你守身如玉!陆淳眉目细柔的望着苏陶。他就是喜欢她数落别人的样子。 就是,陆淳这话精辟,妹妹你记着不要和这样的男子来往。一刀两断了干脆!苏陶搅着咖啡说。 莫小腰静静的听着苏陶唠叨,就像姐姐对妹妹那般细心。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的想着那天当众她对蚊子说过的话。 她不敢拒绝蚊子,更不可能答应他。那天在教室明亮的灯棒下,她把蚊子塞给她的信笺撕得粉碎,她说我们素昧平生,你认错人了! 蚊子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离开教室,他眼里燃着怒火。他指着她的鼻尖喝到:小妞儿,爷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哼,后悔都来不及! 她知道蚊子的德行,耳闻过他的所为。暴风雨迟早会来临的。 桃子的忧伤 之后的很多天,也没有在学校里看见蚊子的身影。莫小腰淡忘了这件琐事。 苏陶后来和陆淳谈起恋爱,就算这样陆淳也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为了每天见到苏陶,他在父亲的公司里做了小职员。可是后来陆淳才知道,苏陶根本就不喜欢去矿业公司。她和苏尉平的关系很糟糕,她非常恨她爸爸,淡淡的听同事谈起苏陶的家庭,她从小就失去母亲。 相反,苏陶知道陆淳来矿业公司上班,反而来公司的频率增大了!遇见苏尉平也只是客套一句问候,然后去找小职员陆淳。 他们经常去a里西饼要两杯速溶咖啡,一个看着一个喝。出了a里西饼店,两人站在商业街的十字路口,呼吸着午后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空气,穿梭在高楼林立的街区,不厌其烦的试着美特斯邦威的情侣套衫,在宽敞的大镜子前绕来绕去。陆淳打算摸口袋买单的时候,苏陶一甩手把套衫搭在模特的胳膊上大声说,这件太便宜,阿淳我们买贵的去! 玩累了,陆淳说带苏陶去麦当劳吃汉堡。苏陶却拉着陆淳去坊间尽头吃棒棒鸡和串串香。 陆淳知道苏陶上高中了,不想老是耽误她。当他们并肩靠在椅子上看黄昏将至。陆淳说,桃子,和我出来玩的开心吗?苏陶没心没肺的说不开心早就不和你玩啦! 桃子,半只脚都踏进大学校门了,一定要努力上个名牌大学呀! 桃子,不要太任性了,要学会长大,以后我不在身边要自立啊! 桃子,以后你上大学了,打算让阿淳去哪里呢? 桃子…… 陆淳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苏陶啄了一下他的唇。 阿淳,你不知道我成绩很好的!考大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阿淳,我会长大的,但是我要享受成长的乐趣。 阿淳,我们会在一起,我上大学也带着你,不分开! 阿淳,静静的就这样抱着我,看看眼前的华灯初上,车水马龙!静静的体会一刻宁谧和安详。 桃子,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我不能老带你出来吃喝玩乐。不然,我会不安的! 嗯,答应你,我搬回学校住了。记得常来看我!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像监狱似的,半月才开一次校门给我们放风。你要是来看我,也只能在防盗的铁门口探监了!苏陶咒骂着自己的学校,想多难听说多难听。 桃子,你想自由吗?想自由就努力,去你想去的地方! 阿淳,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你就打算一辈子当小职员啊?真没出息! 谁说的,阿淳就跟着桃子,她去哪我就去哪。我想每天都看见桃子的笑脸。我只想桃子天天开心就好,我就满足了! 阿淳,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哄我开心。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高兴过!是否高兴过后便是哀伤? 桃子,请别这么说。想想你父亲,他在公司很辛苦的赚钱,就是想让你过的丰衣足食。 陆淳,不要跟我提苏尉平。丰衣足食又能怎么样,他真正的关心过我的学习,打理过我的生活吗?他没有,他的眼里只有钱,我是谁啊!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快乐或者悲伤他了解吗?苏陶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苏尉平是她的忌讳,她不想和别人谈论他的一丝一毫,虽然他是她亲生父亲。 可是,既然你这么反感他,为什么还接受他给你的钱?陆淳知道自己犯了苏陶的忌讳,他只是单纯的想解开这对冤家父女的心结。 那是他欠我的。苏陶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开了,她知道继续和陆淳争辩下去她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并不想因为父亲的事而和陆淳翻脸。 陆淳很理智的没有伸手抓住转身的苏陶,他自知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触痛了她十多年的伤疤。他们还没有到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他触碰了她的底线。也许她的转身是挽留了他最大的颜面。 苏陶知道陆淳是因为关心她才说这些话,他找到了她的症结所在。但是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燃烧的火焰灼痛的自己的心,撕扯纠结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她默默的念着冷静,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有的时候,我们应该感谢某人的某句话,虽然痛彻心扉,但是却帮忙找到了经纬的交点。 假冒的第三者 当莫小腰云淡风轻的给我讲着苏陶的故事,我很纠结的想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群单亲的孩子围着我晃来晃去?泼辣的宁采悦,温柔的莫小腰,还有骄傲的苏陶。 小腰说夏木雅你有完整的家庭,你应该感到幸福才对。 是啊,我应该幸福的,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幸福感?也许是我的父母过于严肃,让我在这种氛围下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之间不开玩笑,即使交流也用很严肃的态度和表情进行到底。也许是父母对我要求严格,他们不允许我看电视、和朋友聚会,更严重的是他们不允许我和男孩子通电话。 我曾经很多次和教半辈子学生的老爸抱怨说我们之间的代沟太深了。他却反问我在你的概念范畴里什么是代沟。我强调说代沟就是一代人与一代人价值观的差别,可他果断的打断我的话说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有差别的。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每个人之间都有代沟?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作为女儿和母亲之间的谈话会更亲切一点。可是老妈总是把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家优秀孩子作为表彰对象,她喋喋不休的夸赞别人的孩子如何优秀,自己的女儿如何不长进没出息。我就弄不明白了,她怎么可以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小腰拍着我的肩膀说,虽然60后的父母有点古板和苛刻,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自己儿女好,他们一直在关心和爱护着孩子,有这点就足够了。 我习惯了把心事告诉朋友们,她们会带给我欣慰。我也把寻求这一丝安慰的希望寄托在泰哲的身上。可是他现在躲着我,避之不及。我连最后一丝幸福感都失去了! 他托人给我捎了一封信。他说如果我还是忘不了过去和他的事,还是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他就会和另一个女孩儿在一起,他要我去见见那个女孩儿! 我看过信后百感交集,高兴的是,他虽然远离我的视线,依然默默的关注我;悲伤的是,他认真严肃的告诉我他要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了;气愤的是,他让我和那个女孩儿见面,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彼时,我是否应该倔强的把头抬起来;高贵的走到那个女孩儿面前;从容的把她的手放在泰哲的手心;大声的祝他们从此同济风雨;华丽的转身漠视沧桑嘴角上扬? 当真正面对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我如梦醒般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度。我站在泰哲的身后,自称是泰哲的妹妹。我没有勇气看她的眼睛,在阴影的笼罩下我照到了自卑和怯懦。 她朗朗的称赞泰哲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乖巧文静。泰哲眯着眼看我,笑而不语。 回去的路上,阴霾的天空飘起了雪,彼此的一言不发。 泰哲打破僵沉的局面问我,小雅你愿意让我们在一起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消瘦的脸和深邃的眼睛。脑海里翻腾起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他们的却很般配,我有什么资格拒绝? 我说泰哲,我同意你们交往,因为她不是坏女孩儿! 可是我不答应!泰哲听完我的回答一反常态,他说他自己不会答应。 让他看见我脆弱的一面,他改主意了。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和那个女孩儿交往。我就是个失败的演员,他是失败的策划者,而那个泰哲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女孩,不过是一个假冒的第三者。我们彼此都自以为入戏太深了! 我们都想知道这是否是一场闹剧,可是无意中都流露出真心。 我想起莫小腰对我说过的那段话:爱情不是两个人分开了就不存在了,我相信你们还会在一起的。我不能坚信我们这个年纪就一定懂得什么是爱情,可是当那个人离开了,你会感触到心纠结着痛到不行! 就这样我和泰哲僵持的局面在一场玩笑中化为乌有。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在一起,即使面临暴风骤雨侵袭。 打工风波1 零八年快要开始的时候,我和宇泰哲和好了,仿佛惊动了全世界!朋友们的问候信和祝贺词一时间纷至迭来,让我有点晕头转向。 韩旭笙在元旦的时候踏上返程的大巴车跑我们学校来看我。他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学校收拾书本,郝舟逸喘着粗气出现在教室门口冲着我做出丰富的肢体语言。我出了教室站在走廊里他说韩旭笙到了要赶紧接驾。下了教学楼我们直奔学校大门口,韩旭笙背着行李给我们招手。学校的门卫大哥为难他大半天了,因为他没有胸牌!这个哥们儿玩失踪已经快半年了。估计他在监狱化管理的学校混的很差,人都沧桑了好几圈。 门卫在我们的软磨硬破加苦苦哀求下勉强同意放韩旭笙进来。我去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宇泰哲的手机,我告诉他韩旭笙来了。 我都快在温暖的光线里睡着了,郝舟逸和韩旭笙两个菜鸟还在篮球场上抢着灌篮。突然看见泰哲出现在篮球场的门口。我知道他从来都不摸篮球的,心想两菜鸟争篮球的场面马上会结束。 果然,宇泰哲提出去一家新开业的韩国餐厅吃料理。我们骑着单车走街串巷,今天大伙小聚,唯独尤帅奇缺席,否则单车队伍里又多了位单车绅士。 我们把单车停在主干道边新开的一家韩国料理店门口,一个体态微胖的女服务生热情的招呼我们请上二楼。我细心的发现她看宇泰哲的表情有些异样,我暗暗的感觉到她和泰哲之间有着什么微妙。我面不改色的和他们一起上楼,在那个女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一间雅阁。 雅阁里落地玻璃窗上拉着竹制的百叶帘,上面绘制者朝鲜宫廷的图画。小小的阁间里只放着一张带转盘的圆桌,刺绣的的台布上摆放着精致的韩式餐具,我落座前方的桌面上放着精装的菜单。我拿起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着,却没有翻到自己想要的。泰哲从我手中接过菜单翻看,陪我们上楼的女服务生突然插话说这里有特色招牌菜某某。我突然有点生气,她凭什么在我面前说东道西的。我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不必,我要石锅拌饭即可,其他人随意好了! 她愣了一下,悻悻的离开了阁间。 宇泰哲似乎对我的言语很看不过眼,他问我谁惹我生气了,拿服务生开涮。我回顶了一句她也不冤枉,谁让她没礼貌呢! 宇泰哲正要冲我发飙的时候,韩旭笙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介绍几道。我看见旭笙暗示我的眼神,借口离开去洗手间。 下了楼直奔卫生间,我独自照着镜子问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见泰哲和女服务生的暧昧神情我就生气,就想冲着别人发火,我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冲脸。一个是要考大学的高中男生,一个是辍读打工的女孩,他们本就是陌路的甲乙丙丁。想到这里,我拭干水珠,大步走到前台喊刚才的那个女服务生上茶水。 茶水注入瓷杯的时候雾气腾腾,飘溢着浓郁的大麦香。我端起瓷杯吹散雾气,把水轻咽喉间。那种熟悉而久远的味道充满着午后的阳光和祖母的慈祥。我对韩旭笙和郝舟逸说,这里的茶水还不赖啊,大麦茶,都尝尝!我侧目泰哲,他已经把写好的点菜单交给女服务生。 郝舟逸喝了一口大麦茶说,这种味道太没劲了,还不如我们家老白干好喝呢!我说舟逸你就别说得陇望蜀的风凉话了,怎么不要脸的话都赶着从你狗嘴里吐出来! 郝舟逸一声贼笑,眯着眼睛问我,那我吐出来的话可是象牙,值好多钱呢!说完话他放纵的哈哈大笑。韩旭笙微笑着,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愣是让刺耳奸佞的笑声戛然而止。 言谈间我的石锅拌饭已经摆在面前,泰哲帮我把半生的鸡蛋和嘶啦作响的饭菜均匀的搅拌在一起,还帮我加进韩式的辣椒酱。我很不要脸的对大伙说,你们看着我吃哈! 提起勺子正准备把拌饭送进嘴里的时候,女服务生提着茶壶推门而入,把桌上的瓷杯逐一注满。韩旭笙说就不麻烦你了,茶壶放着我们需要自己续水。 女服务生腼腆的一笑说,那怎么可以啊,领导都在这里,我怎么可以怠慢各位啊?她的目光在泰哲身上停顿了几秒后迅速转移。我看见宇泰哲的脸上凝上一层阴影。 我问她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领导?她笑眯眯的说,你们还亏是他的朋友,他都没告诉你吗?坐在一旁的宇泰哲发话了,他冲女服务生说,你先出去,有事叫你。 她口中的领导是谁,宇泰哲吗? 泰哲有事情瞒着我们!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草草的把拌饭吃得一干二净。 宇泰哲,这件事我们秋后算账。我暗暗的这么想。 打工风波2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学校通知放假,每个班级都灯光明亮拉起了彩带绑上了气球,黑板上用彩色粉笔绘制上了漂亮的图画;课桌全部都叠摞起来整齐的排在教室最后;每个同学兜里都揣着瓜子花生橘子巧克力;文娱委员还特意化上淡妆打扮的翩翩美丽。放眼望去满是一片喜庆,可是我依然喜庆不起来。我在安静的楼梯间坐下,想着泰哲。他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今晚,我一定要搞清楚。没有人愿意让好奇心陪伴走进新的一年,更何况这一年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联欢晚会开始了,尽管同学们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表演节目。尽管我也把准备了很久的舞蹈跳得一丝不差。熟悉的大提琴和琵琶的伴奏让我想起第一次跳起这支舞的情景。也是一夜,星月璀璨,灯火通明,我一袭白衣握着折扇在红毯上妙曼蹁跹。在茫茫坐席上我看到那双凝视我的眸子,清澈深邃。那一夜,我是他眼中最美丽冷艳的女子。歌舞升平的日子又岂能天天都有?如今,我在这里重复那夜的动作,观众席上早已没有了他! 舞蹈结束后我便借故离开。寒风中我把羽绒服的拉链又往高提了提,我找到了那家开在闹市区的几天前还光顾过的韩国料理餐厅。我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一楼的吧台前正在把计算器按得霹雳拍啦响的正是那天提壶续水的女服务生。想到那日我的狼狈,怒气油然而生。 我推开玻璃门,退下手套,径直走到吧台前,把手套摔在计算器前。女服务生抬头看见我,微笑着说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时,我冰冷的说,喊宇泰哲出来和我说话。女服务生认出了我,对我说你朋友不在我们这里,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我想要寻找的答案。我冷笑瞪她一眼着说,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 我拿起桌案上的手套,踩上通往二楼的台阶,一边大喊,宇泰哲,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女服务生撇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拉住我说,小姐你真的搞错了,你朋友真不在我们这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见楼梯口立着熟悉的身影。他挥了挥手,女服务生低声说了句经理便悻悻的松开我的拉住我的手。回到吧台前。他迅速把我从楼梯上拽下来,在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餐厅外面了。 泰哲站在灯下,轻声的问我,为什么要来胡闹? 我听了胡闹二字,更加生气。我冲他发火,不是我在胡闹,是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麻烦你自己想清楚了,你,是学生,不是什么狗屁经理。再要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出现,信不信我拆了这家餐厅?泰哲没有回复我的话,他把我揽在怀里轻轻对我说,好吧小雅,我答应辞职,只要你别再生气了! 听了他的话我转怒为喜,我没有苛刻的要求他为我做什么,只要他做他应该做的就好。我伏在他肩头问他,那个女服务生和你有什么?他掏出手机,按出短信记录递给我说,她喜欢我,给我发的短信,你看吧! 我接过手机,翻看着这些言辞露骨的信息。心里酸酸的对他说,你可不许对她动心思。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狐狸,我不会对她有好脸色看的,敢抢我的男朋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