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爱》 【rn书评团】点评 忧伤,只是七情六欲里的一种,或者却是最沁骨的一种。本作基调清淡而优美,行文染着淡淡的忧郁,然而文笔却中坚利落,语言馨香自然。人物形象丰盈鲜活,以回忆起笔,第一人称的叙述感情真挚,既有唯美的诗情画意,也有深刻的爱情领悟,然而作者以成熟自如的文字将对爱情的感受和生活的感悟融汇于小说的字里行间,钢琴与提琴的相遇,始于年轻生命的转折点;辗转于五线之间的情缘,记下代表成长与成熟的音符——音乐表情,也是的生活的表情;奏出心声,埋葬心爱——青春的痛感,由时间止痛,或穿孔。爱情是个洞。 第一章 龙崎 关于你最初记忆 第一页 初春味道 蜿蜒的小巷被午后慵懒的空气包围,我晃着手中的包朝没有人的深巷走去,身上的校服有些皱巴巴的,我用手扯了扯尽量让它平整些,从可拉说放学前一定要去学校之后,便一直在找衣服,才想起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虽说请的是病假,但病假也在上星期已经结束,今天星期几也没什么概念。小巷在学校西北角竹林附近,因为离教学楼比较远,靠近旧区很少有人去,围墙原本的纯白被剥落的陈旧,从这里翻墙也不管上课还是下课时间。我告诉过可拉,但她说墙太高了,她是模范生,即使迟到也不需要从这里走。 我将包搁在堆满灰尘的围墙上,飞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形成一团团包围物,呛得直打喷嚏。等翻过墙校服全是围墙上白色的灰,我用力地拍着校服,靛青的裙子随着剧烈地震动一上一下晃动。阳光从茂密的竹林间漏下若丝的光线,交错地洒落在铺满竹林尸体的泥土上,竹叶被我踩得窸窸窣窣地直响,我喜欢这种光芒,而那也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的你躺在竹林间的木质长椅上睡觉,发现你是因为盖在你头上的书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啪”地很清脆的一声,吓了一跳的我朝你看去,你仍旧安静地躺着,能看得见的只有你蓬松的黑色头发和掉落地上的书,是本琴谱,蝌蚪似地粘在白色的纸张上,我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阳光打落在你脸上,黑发突得晃动了几下,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苍白,你的鼻子左边有颗痣,很小很小,淡褐色。穿过竹林的时候,从身后传来椅子吱吱的摇动,书页的摩擦声和你的咳嗽声,低低地有些哑。 那是我第一次有你的记忆,发生在春天的一个晴天。 回到教室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趴在桌上睡觉,我轻声走到靠最后一排的桌子,桌上摊着请假那天上课的课本,课本上都是手画的音符,抽屉里还留着吃了一半的饼干,因为没吃早饭可拉给我的,已经潮了。我将包放在桌上,看了看在第二排的可拉,她缩紧脖子在写字,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可拉一下子转过头,然后那张胖乎乎的脸挤满了笑容。我们跑到走廊尽头的安全楼梯间,因为是五楼,很少有人用这边的安全口。我们并肩坐在阶梯上,她递过一袋绿豆糕,我一把撕开便吃了起来。 她说,钱够了吗,昨天去医院的时候你刚好出去了,阿姨刚动完手术今天好点没? 我将一整块绿豆糕塞进了嘴里,说,早上能吃点流食,医生说暂时稳定了。 可拉听完甜甜的笑了笑,脸颊的两堆肉被挤在了一起。她拿过一块绿豆糕也吃了起来。 我爸帮我找了份工作,在bland酒店弹钢琴,每天两小时,晚上八点到十点,一个月2000。她咀动的两腮随着上下震动。 挺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可拉接了过去。 你替我去吧,我晚上想去上法语课。 我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绿豆糕塞进嘴里,可拉的样子像是很期待,该怎么开口跟她说呢。放学后一起去那看看吧,我去看过了,挺大的,钢琴也很好…… 看着她发亮的眸子,绿豆糕在喉中变得难以咀嚼,我放下手中的食物跟她说,钱是尹源付的。 和我预想的一样,可拉一下子沉默了。 我告诉她尹源也只是帮忙而已,可拉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想让她放心这种关系的存在,但她像一开始反对那样咬紧了嘴唇。 尹源是爸爸的学生,在我高一的时候开始,但五个月后爸爸便去世了。 我在爸爸45岁的时候出生。他是个很古怪的人,但在晚年却收了一个很俗气的学生,变成了一个赚钱的钢琴教师。现在想想,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心脏病或许某一天就会倒下,所以拼命的赚钱。钱很容易赚呢!爸爸曾经那么对我说。但他一生都赚着没有钱的生意。妈妈住院后尹源送钱过来,他说爸爸能收他当学生这些钱远远不够,是啊,没有爸爸,尹源到底会变成怎么呢?我不喜欢他,一身的铜钱味。 不要再这样了。最后的可拉这样说着,咬紧的嘴唇泛过一丝白色,我可以帮你的。 反正都是钱,拿你的和他的没有区别,我不忍心对可拉说这样的话,不想将她也拉入和我一样的痛苦中,尹源的钱更让我心安理得些。 那人不好。她的底气明显减弱了。 我知道她所说的不好,害怕我被欺骗,被束缚,被抛弃。可是可拉,我怎么会对那种人产生感情,只是,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有那个人而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们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楼梯间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你的声音,但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连你存在这件事情也不知道。 你从我们身边走过,渐渐走远。 我准备把房子卖掉,可拉原本低着的头微微动了动,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这样也比较方便。 可拉转过头看着我。 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不会再见他。 我像是安慰似的对她说着,但这件事已经在我脑中想了很久。 真的吗?我的小傻瓜这样问着我。 恩。我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 因为有着这个比我自己都关心我的家伙,可拉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说起怎么和可拉交朋友,其实和可拉交朋友的本身也让我不可思议,我不喜欢交朋友,以前也没有朋友,一直到看到那个胖嘟嘟的女孩被一群高年级的欺负,帮助了她之后不知不觉的,她便成了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走出安全门的时候,微风吹起了校服的裙摆,蔚蓝的天空漂浮着撕碎的云朵,纯净而美好的午后散发着丝丝沁人的香味。我怀念这个午后,我们的对话以及那个左鼻下有颗褐色痣的人。 第一章 龙崎 关于你最初记忆 第二页 对钢琴感情 来看房子的人很多,但一说要一次性付清全部金额时都犹豫了。去和尹源见面的时候,我把5万元放在他面前,虽然说远远不如他所付的钱,但尹源应该明白我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他绷紧了脸,眼神变得栗然,他说要去巴黎留学。我没说话。我只是在利用他而已,而最后他的是否离开对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对他不存在过多的感情,内疚对于他也不必要,所以我不难过。 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妈妈的样子看上去很安详,但手术前医生说即使动了手术也不会活多久。我在她旁边的床位躺了下来,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药水味,我转头看向她,逐渐加深的皱纹在脸庞蔓延,妈妈似乎很久没有那么安静过了,一直被脑癌折磨着的她总是默默忍受着,从爸爸去世后病情便变得越来越严重,意识变得模糊,脾气也变得暴躁,逐渐丧失了自制力和记忆力,说话的能力也在降低,但只要这样看着她,无论是发病的妈妈,还是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妈妈,心中总是有着温暖在游荡。那时候的我还在想着什么呢,对于还活着的妈妈。我闭上了双眼。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弹钢琴,弹着弹着忽然房子开始坍塌,碎片从墙缝中不住地往下流,我冲进房间使劲地摇着睡着了的爸爸妈妈,但他们怎么也不醒,一块光滑的巨石掉了下来,血啪地向四周溅去,殷红的血迹像毒蛇似地缠绕,我从梦中醒过来,眼前出现的是一副挂在墙上家人的合照,是在家里。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我跳下床穿上拖鞋去开门。 这种时候还在睡觉。那个人走了进门,我轻轻揉着发痛的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他看上去很年轻,个子很高很瘦,戴着棒球帽,压得很低看不清楚脸。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但长的好看对于压低房价一点也没有用。 已经没有热水,我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杯中放在他面前,他拿下帽子安静地坐着。皮肤很白,尤其是眼睛长的很漂亮。一直到后来龚薇说你的眼睛很忧郁,一看就觉得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你眼睛的秘密,承受着痛苦的双眼。 120万,但要一次性付清。我没有时间和他讲价,于是直接讲明了条件。 今天我就要房子。 他答应的很干脆,乌黑的眸子看着我却觉得冰冷。 两个小时后签合同,你让你父母其中一个回来就行。 他准备站起身。 现在签吧。 他看向我,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眸子。 我和你签。 他的目光我无法看清,只记得当时的那个人又安静的坐了下来,重新放下手中的帽子。 我从房间找出房产证,翻出纸和笔放在他面前。 他开始写,垂下的目光和长长的睫毛很好看,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签字笔在白色的纸上写下文字,当时的我看着那个人在想什么,龙崎,我想着,有着这样的手指的人一定是很幸福,没有经历过挫折,也没有经历过穷苦,一直就这样幸福着。但一直很久以后我都不知道,那双手所带来的悲伤,你的痛苦。 我在所写好的两份合同上盖上章。 他站起身说着,把银行账号给我,我把钱打过去。 我从包中翻出银行卡开始抄号码。 他的脚步声在冰冷的客厅飘荡着。 晚上我会过来这里,搬完东西把钥匙放在楼下的邮箱就行了。 四月的空气还是一样的没有变化,我握着金属外壳的笔感觉寒冷。 脚步声停了下来。 我折好纸看向站在钢琴旁边的那个人,阳光透过落地玻璃从紧闭着的白色窗帘撒入光芒,他的背影落在暗红的木质地板。 没有开灯的房子被那层没有温度的阳光遮盖着,看着那个背影我想起了爸爸,他总是那样站在钢琴前面看着我弹奏,无论好与坏,绝不会讲任何话,像是欣赏一首作品那样安静地站在。 bosendorfer。他没有转过身,声音带着鼻音低低的。 他始终站在钢琴前面。 搬钢琴的时候最好找懂琴的人来搬,这样的琴一不小心或许就会碰坏。 我走向钢琴将写好账号的纸片放在黑色的琴身上。他没有去拿纸条,只是一直沉默,光芒打落琴身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最后说, 200万。 包括这架钢琴一起买给我。我看向没有回头的那个人。他安静地站在bosendorfer黑色大三角钢琴前。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钢琴,或许是当时说的这句话,即使后来相处的多不好我的心中始终对你有着奇怪的情感,那时候的我站在你身后说着, 钢琴已经买给你了,除了我房间的东西,别的都不会搬。 我会把钱一起打过去。 他那么说着,黑色的薄毛衣显得耀眼。我没有再说话,原本我便没有打算将钢琴一起带走,带着钢琴只会成为负担和罪恶。而多些钱也更好。 我拿起银行卡准备放进包中。 电话铃声打破了空气的僵硬,那个背影始终站着,面对着钢琴。 电话那头传来医院的药水味,我放下话筒,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屋荡漾,阴冷的空气碰触着指尖使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呆呆的站着,一直到转过头看到还站在钢琴的那个人,他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我从你身边冲出了门。 你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我的逃离越飘越淡。 我们相遇了那么多次,但却怎么也无法有好的开始,这是悲哀还是幸运呢? 第一章 龙崎 关于你最初记忆 第三页 死亡恐惧 中午街上的人很多,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医院好,摸了摸口袋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有手中握着的银行卡。大街上的车辆喧闹地掠过,熙攘的街头人群在眼前不住的晃动,整个视线像是梦境般摇晃。我沿着街道朝医院跑去,耳边响起呼呼的声音,但越跑却越像是做梦,连身体也轻飘飘地像飞了起来。我想见妈妈,即使只是最后一面。 呼吸声越来越重,妈妈的笑脸在眼前晃动,我想起了最后一次的记忆,当时的妈妈躺在病床上无法讲话只是一直握着我的手凝望着我,而第二天她已经忘记了我,妈妈,那是否就是你的预兆,像是知道以后再想不起来一样。该跟你什么好呢,如果知道那是最后的见面,要跟你说什么呢?那时候你忍受着病痛将我赶出房间,留下站在门外的我听着你痛苦的声音,即使死亡离你越来越近,即使记忆在一点点擦拭着我的痕迹,即使你无法再有知觉,即使某一天忽然离开,但我却从未想过难过这件事情,从第一天住院开始你便跟我说着,妈妈死了以后不要难过,一个人活下去,不需要依靠别人,也不要和别人有纠葛,遇到事情要学会忍耐,不要冲动,要一个人努力的生活下去。像是早就预知了今天一样,你那样跟我说着,所以我始终用冰冷的心去面对,但我拼命的朝你跑来,心却变得瓦解。 最后的机会总是很渺茫,当我跑到医院的时候床位已经空了,我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呼吸声将脑中塞满,脑中嗡嗡地响变得空白。有人过来跟我说话,她一张一合的嘴看起来像是章鱼,让人倒胃口。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责任,你们到底想负什么责任。我朝她大声吼着,明明知道这不是医院能够控制的,但这样的我无法控制情绪。对待人我没有办法热情,始终。 尸体运去了火化场,去之前去了银行取钱,钱已经打了过来,包括钢琴的钱,200万。我静静的一直坐在长椅上等待火化排队,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感觉,只是那样坐着,什么都没有想,当抬起头的时候天空由原本的黑色变得敞亮,妈妈最后的死也像昨天晚上睡着那样安详。或许,她从未醒来过,所以才有那么安详的表情。机器开始运作,大厅除了我还有其它一样在等的人,它“卡嚓卡嚓”的响着,清晨的郊外回荡着鸟儿婉转的叫声。站在我旁边那个女人抱着盒子哭着,我想起两年前爸爸去世时和妈妈站在大厅等待的情景,那时候的妈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见她在重复的喃喃着,一定很疼吧……比起爸爸的死这句话更让我了解了死亡,即使死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是这样吗,妈妈,所有才叫我不要难过,因为你和爸爸一样永远不会消失。可是现在你也走了,也正在煎熬着痛苦。机器仿佛越来越响,像蔓条缠绕住全身不停地勒紧钻进骨髓生硬地吞噬,我握紧了手,指尖陷入手心变得生疼,留下的人是可怜的,最后的我得出的只是这样的话,即使之前想的有多好,被抛弃的始终还是抛弃了。 骨灰盒从冰冷的小窗中扔了出来。 我抱着骨灰盒回家,春天的清晨冷的吓人,单薄的外衣在晨风下瑟瑟发抖,在心里原本的温存已经融化了,原本的妈妈变成了盒里的一堆灰,死亡从未有过的恐惧强烈地冲击着我,去世已经意料到了,但妈妈死后的悲伤却超过了原本能抵制的程度,昨天还在在睡觉的她现在却在我怀中变成了一种物品,我只剩下自己而已。 我开始反复的回想当时妈妈所说的话,不要难过,一个人努力生活下去。一直反复的跟自己说着,不要难过,一个人活下去,一个人努力生活下去…… 或许当时的我始终没有学会怎样越过障碍,选择了逃避,即使死亡我也只是选择了遗忘,人都是自私的,我选择了自己活下去,而将悲伤统统抛弃,等到忽然涌出时没有办法抵御,可是,死的人不自私吗,留下活着的人,一个人走了。当之后越来越多的悲伤,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我变得憎恨,憎恨那些首先离开的人。 我按响门铃,过了一会你出来开门,睡得有些迷糊,和昨天我出来开门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你一定也在嘲笑吧! 房子我不卖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你。 你什么话也没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盒子,发丝蓬松散乱的愈黑。我跟你进了屋,除了那架钢琴,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换了,你在沙发上坐下,半伏着身用手支着头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从紧闭的窗户中洒落,黑色的钢琴那么耀眼的在我面前晃动,原本的家具与崭新的布置重迭,消失,重迭,消失,在眼前不停地出现,是怎么了呢,看着这样的一个那么熟悉的地方忽然变成陌生,我的内心变得无法控制。 把东西弄哪去了,我朝你吼着,声音在整个小屋回荡。为什么要扔掉。 你缓缓睁开了眼睛,慵懒的眼神,之后靠在沙发上。 东西放在车库,想要的话都可以搬走。当时你厌烦的语气和像是想让我快点离开的表情真的让人厌恶。 房子不卖了,钱退给你,把房子还我。我从包中翻出合同书放在透明的茶几上,手触摸着红木做的盒子,冰冷透过指尖传到全身每个角落,不觉地寒栗。我们之间的记忆很不友善,你还记得吗? 你抬头看着我,之后拿过薄薄的纸张,没有看一眼将合同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纸篓,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 房子真的不卖了,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跟你说着。 而你站在我面前,将手插进长裤,无法看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买房子也不是开玩笑。语气一点都没有变化,用带着鼻音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我已经不需要钱了,这个房子也不需要注入新的空气,但,我有些变得不知所措,而你依旧那么冷静地看着我,内心的挣扎那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你眼皮下。 对不起,房子真的不卖了,如果要违约金我可以赔给你,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房子还给我。 用这种恳求的语气但你并不买账,你只是说,房子收回去可以,但要比买房多一倍的钱,一次性付清。 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房子。我看着你没有力气去说更多的借口,这样的你似乎怎么都不会松口,这样的你冰冷的让我想逃离。 别说些废话,你打断了我的话,自己想要的就不顾别人的想法,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房子卖给别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真的想拿回去,拿钱过来我马上离开。 你的话让我无话可说。 这样说着话的你原本就料定了我收不回房子的事实吧,可是看着我手中那个去世的人为什么连一点情感都没有,对着钢琴却说不要碰坏,你到底是有着什么情感的人呢。从一开始我便对你贴上了无法接触的胶布。 你回了房间没有再出来。 第一章 龙崎 关于你最初记忆 第四页 为什么 我很少主动把握机会,很多时候都是看着机会眼睁睁地从眼前溜过,而面对你,我总是没有办法改变任何,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会同情我,还是只是当做陌生人。我坐在房间什么也没做,静静地等着时间逝去。 快中午的时候尹源来了,他质问着我谁给的医药费。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在床上一直看着照片。 但似乎连安静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他将我从床上抓起大声吼着。现在人都死光了,你给我说句话。 谁给的钱。他的手紧紧地掐着我的肩,我看着愤怒的尹源,一直看着。 我们家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心甘情愿,你爸死的时候有几个人来送葬,什么音乐家,再怎么有名死后就是一堆灰,现在你们就是落魄户,什么都不是,你妈病的时候是我家里,一直帮助你,现在人死了,你就把我一脚踢开,你行,你他妈的狠,我现在被你利用完了,我对你来说是他妈的屎,我自作多情。 大声地嚷叫,愤怒的尹源想是失去了控制。 这样一直注视着尹源,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当时尹源第一次来这里上课,因为要让出钢琴给他练习我一整天没有吃饭,后来尹源第二次来的时候带了一架电子琴过来,他说上课可以用这个练。表面看着很好的尹源真实的他是怎样的呢,我没有去想过,因为在尹源的思考中我只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说,谁给的。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吼着,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傍晚的房间变得灰暗,我看着他说。 除了钱……你还有什么。这样的回答,暴躁的尹源一定会气疯了,他的眼睛涨得通红,紧拽着的手曝出青筋。 重重的巴掌将我打到了地上,手中的照片掉落地面,相框摔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左耳“嗡嗡”的开始发响。 你有种,尹源额头突兀出发青的经脉,眼神像是要撕裂我似的。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大音乐家的独生女,你他妈的不过是个野种,没有人要的野种,你们一家就是音乐界的笑话,别以为搞得像圣女似的就以为自己纯洁,里面肮脏的要死,出去打听打听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破碎的玻璃凌乱的遮住了他们的笑脸,我看着照片内心变得潮湿。 那你算什么东西,没有我爸爸你算什么东西。我朝他吼着。耳边仍“嗡嗡”的作响,从窗外吹来缓缓的微风。当时的我想抓过他狠狠的骂一顿,但我没有资格去责骂毫不相关的人。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打钱狠狠地砸向我,红色的人头在我眼前飞舞,像朵纯白的蒲公英开始脱离捆绑自由地朝天际飞去,崭新纸币的味道随着摩擦在脸庞蔓延,缓缓地在这间辉映着绿色窗帘光线的房间下滑。 算我白砸钱了!从尹源的嘴中吐着这两个字,他抓过我便开始挥拳头,结实的巴掌让我的左耳越来越耳鸣,脸颊像火烧般痛灼,一股生锈的血腥味从口中涌出,我重重地摔在了床柜和木质地板之间。我没有再做任何反抗,或许这样更能减少内心的鞭挞,对于死去的人,还是将来要活下去的人。 他又一次揪起毫无抵抗的我。 我们的争吵将你吵醒了。当时的你站在门外安静的看着我们。 要打出去打。你这样说着,没有愤怒,如同你所给我的印象那样。 尹源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盯着我又转过头瞪着你。脸部的肌肉微微搐动,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拉说的不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面对关键的时候尹源总是一团糟弄不清楚状况,之后用自己所谓的暴力或者金钱解决。 他是谁。尹源紧盯着我质问着,我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 他妈的混蛋。我从尹源松开的手中跌落地面,他走上前挥起拳头,鞋子与地板发出响亮的“兹——”声,尹源被你一拳打到了地上。整个房间发出“轰”的响声。 我看着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尹源挣扎的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抓过你的衣领,骂着你这混蛋,但又被你打到了地上。 为这婊子拼命,你疯了吧。他朝你这样说着,摇摇晃晃地又站起身。尹源朝我走来,抓过我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脸上。 耳鸣在脑中重复的回荡,麻木的疼痛开始蔓延,生命像是被剥夺了般,我的心中没有任何,脑中昏沉地像是死亡。 如果这样就能够还清尹源所有的钱,作为离开的宣泄即使多疼我都会忍耐,可是尹源不会放开我,即使说不要帮助了,说着准备出国,尹源会成倍的那会所付出的东西,这便是他。接受钱的同时我便做好了准备,将自由作为交换。 可是,那一天你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你,所有发生了转变。 出去,你揪起尹源说着,一样低低的声音没有起伏的情绪。 你算什么东西,把脏手拿开。尹源吼着,但你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用带着厚重的鼻音说着,不想被打死就给我滚。乌黑的眸子像直直地盯着。 你将尹源拉到面前,昏暗的房间下脸庞在他眼前成了一个大特写,而他的表情开始扭曲。 尹源抓着我的手开始颤抖,慢慢松开。 是为什么呢,尹源脸上那种恐惧的表情,而你那个时候在想着什么,记忆开始重新唤醒了你当时的心情,还是关于对最初的回忆。 像你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将人逼死的吧。你的睫毛很长随着眸子晃动,尖尖的下巴勾勒地完美,我忽然记起了关于了你的记忆,左边淡褐色的痣。 这种记忆忘了也好。窗外吹来一阵风,纸币缓缓地在地板上爬动发出“吱吱”的摩擦声。你依旧冷静,而尹源的全身颤抖着,他推开你的手,从你身边走过,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再质问任何,慌张的消失了。 屋内像是死寂般安静,我抬头看向你,当时的你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但是,为什么我在你眼中看到的不是胜利的表情,即使是一点点。 而那时候你是用什么目光看待我。 和这种人交往,你疯了吧。仍旧没有语气却像是嘲讽似的跟我说着。你看着我,但黑暗中我无法再看清你的目光。 我沉默着没有讲话。 如果没地方去,找到房子前可以先住这里。 你的名字叫龙崎,这是后来知道的事情。 而龙崎,那个时候的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接受我的存在,怎样看待我的遭遇让我住下来的呢。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那时的我心中没有你,没有任何人。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一页 可拉危险 生活重新开始,那是脸消肿后回学校的第一天。 往教室走的时候看到可拉从安全口出来,校服涂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发带被扯了一半,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她狼狈地站在原地紧低着头。臃肿的眼睛变得更小充满了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样问着她。 可拉没有抬头只是拼命地摇头。 清晨的空气像是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纸张,我看着不吭声的可拉握紧了手。 从安全口传来熙攘声,一群女生从里面走出,喧闹的声音飘满了整个走廊。她们大步地朝教室走去,看着我们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夏可拉,给我过来。一个铭牌上写着齐莉画着黑眼圈的女生嚣张地吼了一声。 可拉的全身被吼声吓得震动了一下,之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乖乖的朝她们走去。紧缩的肩抖动着。 她又变回了从前的可拉。 如果不去拉住你的手,可拉你一定会更害怕吧,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当时所遭受的欺负。每天放学来帮我换药,照顾着我,却对关于自己的什么也不讲,一直等到我看到你所有的委屈,可拉,我的小傻瓜。 我紧紧地握住了可拉的手,恐惧随着颤抖传到我的体内,她微微的试图挣脱手腕,可拉,你的内心到底有着多少害怕? 死胖子,还不过来。 我始终紧抓着她的手。 呵,齐莉不屑的笑声从对面传来。她身上写了标签是你的吗?死胖子你也玩够了,该轮到我们了吧。 想怎么样。我朝她说着,可拉顿时发出“呜呜”的哭声。 走廊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 怎么,想跟我们玩?她脸上的表情开始了变化,却不像是被激怒的表情,更像是期待着的结果。 那群化着浓妆的女生发出恶心的笑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没有说话。 自讨苦吃。齐莉的笑容让人刺眼,上扬的下巴不屑的看着。 那群女生朝我们走来,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她们握紧了可拉的手。 可拉,一定很害怕吧,身边没有一个人,没办法被别人接受,也没办法让别人理解,只能被动地接受欺负,这样的一个你的内心隐藏着多少悲伤。 但这样的情况无论哪种方式都只会被伤害。 我拉着可拉朝安全口跑去,人群的躁动声环绕在四周,撞开挡在走廊上看热闹的人,响亮而杂乱的脚步声将清晨澄净的空气捏的粉碎。 以前我也曾紧抓着可拉的手奔跑过,最后的胜利只是因为欺负可拉的那帮三年级的女生毕业了,而现在在我们二年级的时候欺负的人换成更多的人。因为欺负别人自己就会变得快乐,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思维。 但是,逃跑总不是解决的办法,从安全口出来的那个人将我们撞到了一边,可拉的手从我的手心滑出。走廊追赶的脚步声与一路飘过的咒骂也随着那个人的出现而停住。 龙崎……龙崎……我的耳边充斥了议论这个名字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着你,你的表情带着一丝厌恶。 让开。你对着挡在面前的我冰冷的说着。 当时的你傲慢,冷漠,像是所有事情都与那你无关。 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你离开的背影慢慢走远,黑色的发丝随着风缓缓震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你看去,仿佛圣灵降临似的虔诚。 听到没,别在这里碍眼。所谓的嚣张也便是她们的那样,人群渐渐地散开。齐莉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巴里诅咒着,锐利的目光像把刀子刺入鲜血。 我走向摔在地上的可拉,她的右膝盖被血和灰尘粘稠。 痛吗?我用手轻轻擦拭着伤口,可拉的浑身搐动了一下,但仍没有说任何话。 老师来了就向她请假回去,我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可拉说着,一定要请假。 可拉始终没吭声,一直回到教室的座位,圆滚的肩膀轻微地上下震动。她从不对我这样,什么话都不讲。而齐莉,关于她所有的印象只有钢琴。 但可拉一直没有请假,在做着笔记的手伴随着微微发抖的双肩,整个教室飘荡着束着发髻的语文老师的噪音。可拉和我一样没有别的朋友,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单纯让别人不想和她交朋友。 看着你受伤的背影,可拉,在想着什么呢,犹豫着什么。我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 老师,夏可拉腿摔伤了,要去一下医务室。我替她把说不出口的话讲出。既然是优等生,在学校没什么人气,但在老师眼中可拉绝对算是很优秀。 在走出教室的时候可拉微微转过头,即使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但这是种感激的眼神,我知道。 我想和羽瞳做好朋友。一年前的她战战兢兢地对我说着,很怕被拒绝的表情。于是我说,我也很喜欢可拉。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她全部的微笑。所以,我会一直守护着属于我的微笑,绝对不放手。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二页 无法停止追赶 放学的时候指导老师将我留了下来,她叫杨葵,一个中年女人。入学后的钢琴课一直是她教,从爸爸去世后我没有再弹过钢琴,有课或练习的时候我总会请假,妈妈生病后我便很少来学校,但学校对于我的旷课没有任何追究,我不明白,或许只是因为我是林清喻的女儿。 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说着家里有没有困难,钢琴还是要弹,如果不想上课,她可以给我上小课,想不想去参加比赛之类,像往常一样的话,一直等到听完,我跟她说,我不想再弹钢琴了,想退出钢琴班,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退出钢琴班。 我的态度始终坚持,而她对我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要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些人,我只有伪装的冷漠。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怜,怜悯。这些我都不想要,对我来说自己就足够了。 等结束谈话整个学校已经变得空荡,下楼梯的时候看到齐莉一群人站在一楼门前。我从一楼教室的窗户爬了出去,为了躲避她们。 而那个时侯我看到了龙崎你,在那片竹林。 一群人围着躺在长椅上的你不停的说着话,像是已经僵持了很久。我站在通往竹林的路上,远远的站着。 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无法听清也不想知道,但除了这条路,再返回的话一定会被她们堵住,我静静地站在等你们说完。 温度消逝空气变得冰冷,我抓紧了手中的包,竹林被阴暗遮蔽,当时的我看着你,杂乱的争吵声越来越重,而你依旧躺在长椅上安静的看书不去理会那些人,这样的你究竟会是怎样一个人,即使冷漠但至少面对最喜欢的人会不一样的吧。 你站起了身,将书放入包中准备离开,但那群人拉住了你,跟你说着话,竹林安静了下来,你的目光我始终无法看清。竹叶被踩得“簌簌”作响,龙崎,当时的你是怎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情景,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一定是很生气了吧。 竹林发出了“轰”的一声,你将拉住你的人一拳打倒了。叶子缓缓向四周飘落,一起发出“唰唰”的声音在天空中盘旋。 手中的包被我掐紧。 空气从原来的静止恢复了,一群人朝你扑了上来,竹林无法停歇的发出刺耳的响声,一个个摔落的人将柔软的落叶压扁,你将朝你冲上来的人都揍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一片呻吟声。 当时的我看着忽然打人的你静止了呼吸,那时候的你也是这样打尹源的吧,可是龙崎,你只会用拳头解决事情吗,我无法理解,我讨厌这样的你,真的非常厌恶。 我转身返回,但看到了身后的齐莉。她们围在了我面前。 逃跑的本事还真有一套。她看着我笑着,笑得难看。 始终抓紧的包在手中变得僵硬。 听说你一年级的时候杠上过三年级的人,怎么,瞧不起我们这届的。她的目光刺眼。 有种不要跑。一旁的女生说着。 不愿意和我们玩也可以,把那个胖子让出来就行。虽然没什么用,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个人撒气还是可以。笑声刺耳的让我无法忍受。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我站在原地看着齐莉。 怎么样,你来陪我们玩还是让那个胖子替你。没有人说话,齐莉冰冷的盯着我。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们的对话被打断。刚才那群人慌张地朝我们跑来,杂乱的声音揉碎了空气,一阵冰冷的风从身边刮过使我的全身颤抖。 喂,跑那么快,见鬼了。齐莉皱紧了眉头朝那些人吼着。 龙崎,当看到那些人逃跑的背影,阳光缓缓消失在天空,我的心中却涌出了难过,是为什么呢,连自己也无法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活下去之类的话对于我来说变得茫然,现在的自己在做着什么事情,准备和一群人打架还是逃跑,我心中没有期待,没有想要完成的事情。 当我离开那群人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黑夜蔓延侵占了所有角落,马路杂乱的噪声飘荡在整个城市,从学校出发往右转,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穿过马路,沿着那条街走到百货公司,往右转穿过马路。 我又站在了医院门前,汽车的鸣笛声交织在这个黑暗的天空。原本打算回家,却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这里。该怎么活下去,妈妈,你并没有告诉过我,而我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在医院旁边的小店买一份拌面,一份念给你听的晚报和一瓶牛奶。我拿着这些站在你曾经住过的病房门前,5天以前的我还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从妈妈开始住院后的7个月中,我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我也曾经厌倦过,对你发过脾气,因为要照顾妈妈你,所以我只能不停的重复,可是那只是在我无法承受悲伤的时候,因为病情的加重,因为和时间拖延着你的离开,因为死亡。 而那时又站在同样散布了药水味的门前,眼泪却流了下来,即使爸爸去世也从来没有掉过的眼泪,我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的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以后的我也不需要为你即将死去这件事情难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的哭泣,以后,不会再有以后了,妈妈,即使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但只要心脏还是好好的跳动也是一种活着,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想起你,我已经厌倦了悲伤,即使多一天我也不想承受。 可是,妈妈,我的内心始终潮湿,没有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站在门前的我像是在忏悔,如果一直想着妈妈你的话,或许一天我都无法承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爸爸的去世已经粉碎了所有的梦想,而妈妈,当你离开我,我丧失了勇气。 我转身离开病房,将提着的东西扔进了电梯旁的垃圾桶,我会活下去,就像你说的,不依靠任何人,一个人活下去。即使不明白你说这些话的原因,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好。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三页 活着是为什么 活着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句话却仍然回荡在耳旁。阳光从绿色的窗帘撒落,丝丝带着绿意的光芒像是要充溢所有角落,过了四月春天便占据了所有地方,照耀着玻璃显得耀眼。我将窗帘卸了下来,将床单和所有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扔进洗衣机。乳白的机器发出“咕咚咕咚”伴随着水声的摇摆声,我将所有窗户打开,风从9楼吹进带着微凉,白色的窗帘纱布缓缓摇弋着,像是释放了自由,所有的黑暗潮湿全部消失了。将水桶灌满水,把整个房间打扫一遍。然后把洗完的衣服塞进几个大桶,提到顶楼,阳光舒缓的散落着全身,挂在钢丝上淌着水滴的衣服随着风缓缓飘动,整个顶楼被水珠包围了。我在空荡的楼台上躺了下来,水滴在两边溅落,太阳刺眼的在眼前,炽热的光芒像是要将全身融化。 妈妈,我仿佛又感觉到了幸福。 但我似乎忘记了你,你也没有去上课。 当我提着桶推门进屋的时候看到刚从房间出来的你。我没有看你,只是将桶放回了原位。 深红的木质地板被阳光照耀得敞亮,连空气仿佛也变得新鲜。你在厨房泡了一杯咖啡。高瘦的背影被从厨房窗户照耀进的阳光投下影子。你站在那样的位置让我想起了爸爸,每天早晨爸爸也总是会泡一壶咖啡,之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你忽然转过了身,我移开了视线。 房子找到的话就搬出去。你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之后从我身边走过。你回了房间,咖啡的香味却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 看着你冰冷的背影我静静地站在客厅。 即使你这么说着,我不想离开这里,或许等到哪一天我对这里厌倦了,而这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龙崎,对待这样的我,发脾气还是吼骂,那时候你也一样讨厌我吧。 午休的时候去了学校,进教室的时候可拉趴在桌上睡觉。我没有去叫醒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空气静谧地像是停止了呼吸,午后温暖的阳光还是让人犯困的季节,人也是这样一个季度一个季度过来的吧,之后就形成了一生,但这样的计算似乎还很漫长,如果活到了70岁,那还剩下212个季节。 这样的计算也没有意义吧,或许不到20岁我便离开了。后来的龚薇你说,人应该活在当下。但当我那个时侯认真的去生活时,却变得更无法逃脱了。所以,人应该怎么样,或许是顺着生命原本的使命与自然活下去吧。 我开始每天狂奔,一下课朝教室外奔跑,翻过墙在巷子中奔跑,上体育课为躲避球奔跑,在安全楼梯狂奔,总之就是奔跑,这就是和齐莉的“玩”。 除了这个办法我没有其他选择,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再也没有第三人可以帮助,只有互相保护着对方才会不受伤害。 每次跑到呼吸都无法喘息,心中又会变的很难过。我不会再拉着可拉一起跑,让一直照顾着我的可拉也轻松一些,但可拉每天早上仍会在竹林等我来上课,整理上课的笔记,在我的抽屉放饼干,跑在追赶我的那群女生后面,在没人的时候帮我擦干净画脏的桌子,午休的时候过来小声的跟我说话…… 虽然可拉不说,但一定认为是自己的关系才变成这样的吧,但可拉,她们的目标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每次齐莉拦在我的面前她的目光总是锐利的刺人,怎么做才能甩开这样的追赶。 在这样追赶的第五天后学校贴出对齐莉她们的警告处分。我站在人群围满的宣告栏前看着那页白色的纸张,身边传来了议论声说着, 没想到她还会做打小报告这种事,看不出…… 人不可貌相,这次估计三年级的会气疯了,看她这次算完了…… 她爸是钢琴家,老师偏袒呗…… 钢琴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像早就死了吧,去年报纸上还登了…… 话语声环绕着人群,到处流窜,我从人群中离开,清晨的光芒敞亮的打落脸庞,我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可拉。 是我告诉老师的。她的脸上像是写满了愧疚,说话的声音很小,紧掐的手握着宽大的裙摆。杨老师问我你的事情,说有任何困难她都可以帮忙…… 我以为杨老师只是跟她们说……微风吹动着她扎起的马尾,我不知道会…… 可拉,我打断了她的说,拉过她的手,快响铃了,我们回教室吧。 我…… 我抓紧了她肥胖的手,认真的说,可拉什么也没做错。 她看着我的眸子慢慢变得明亮起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光芒依旧照的全身温暖,可拉也抓紧了我的手。 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好呢,因为可拉你一直在理解着我,为我考虑为我担心,可拉,即使以后分开了,即使多久没有再见面,即使那时的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依旧还是那个为我担心的可拉。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四页 无法平静的傍晚 处分齐莉会连本带利的拿回去。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受人欺负,如果是小绪的话,一定会理直气壮的跟我讲这样的话,然后再跟那些人打一架,我也想那样做,不管任何去摆脱那些人,但这样的话想按妈妈说的平静的生活一定会被打乱,因为妈妈太了解我,才对我说要忍耐,不要冲动,我只想做最普通的人,安静的一个人生活下去。 可是似乎这一点无论怎样都无法做到。 放学的时候她们将我堵在了竹林前,齐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当时的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不要动手,不要生气。 而那时可拉你忽然从后面跑上来拼命拖住了齐莉,一定是看到那群准备打架的人可拉你才跑上前的吧。平时看上去总是很胆小的你,一旦碰到了我的事情总是很勇敢。 竹林被踩得“簌簌”作响,我推开去拉可拉的几个女生,抓过可拉拼命的往前跑去。风从紧抓的手心穿过,脚步声打破了一贯的平静,可拉的喘息声在耳边摇晃着,我们始终紧牵着对方的手。可拉,还记得这个时候吗,你跑得气虚喘喘地说着, 小瞳,对不起。听上去快要哭的声音,我始终都想牵紧你的手,即使再相遇我也想重新拉过你的手。阳光变得冷却,我们迎着风一直的往前跑,就像当时相识时那样的奔跑。我还记得,一直都记得。 但那群人始终紧追不舍,在转弯的时候我松开了可拉的手停了下来,跟她说着,我们分开跑,在校门外第一个十字路口的公车站等。 但可拉看着我并没有走。转弯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一起跑一定会被追上,可拉犹豫的看着我,我不会被抓住的。在催促下可拉笨重的背影在操场远去。 这样的跟可拉说话,可拉心中一定更难过了吧,会认为自己成了负担。 脚步声在转弯处停了下来,我转身看向身后的那群大喘着气的人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她们在我后面追赶着。冰冷的空气开始蔓延,我朝着图书馆的方向一直跑去,那里有条小径通向校门,只要跑到那里就行了,我不想被抓到,一点也不想,而那时候可拉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呢? 那条小径被堵了起来,只剩下孤零零的立着一块牌子写着:施工中。我站在图书馆前看向身后朝我冲来的那些人,天空变得越来越暗,该怎么才好,呼吸声在脑中飘荡,剧烈的跑动使心跳迅速的跳动,全身变得乏力。 我仰头看向眼前的楼房,跑进馆中,三楼那层房间亮着灯,一定有还有人在。 楼梯的灯随着脚步声的震动亮了起来,我朝那里跑去的时候,而龙崎,你在做着什么呢? 屋内的空气像是异常的冰冷,没有任何人,透明的玻璃外天空被蒙上了一层灰色。书架整齐排列着显得死寂和寒冷,已经没有机会再跑出去,我朝里面跑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在跑到中间的书架时,堆在架旁下的一堆书被我踢散了,书本发出了一连串“啪啪”的落地声,是一堆指挥的书籍,我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发现坐在书架中间的你。龙崎,我们之间的羁绊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后来的我变得越来越无法看清。 她们最终还是将我包围,僵硬的氛围随着靠近而变得颤抖,细碎移动的脚步声,剧烈的喘息声,鞋子发出的“吱吱”声,我被推到了墙旁。 听说你妈死了,站在眼前的齐莉上扬着下巴看着我,老爸去年也死了,没个亲戚,在这个年纪正忍受着痛苦,作为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应该多照顾你一点,如果我们还欺负你,你就太可怜了。 齐莉的呼气在眼前越靠越近。 这是给我们开警告的老师说的,可怜,她们说你很可怜,看你那么可怜我们要不要也帮帮你。她的笑脸显得张扬,身后的那群女生也发出不屑的笑声。 把钱拿出来,齐莉朝身后的女生说着,空气中响起翻东西的“沙沙”声。她朝我走进,安静的屋子被黑暗渐渐笼罩,灯光显得越发明亮。 她将握着纸币的手在我眼前晃动。凌乱的纸币从手心掉落。 明天我们这些高三的会去帮你募集点可怜费,不给的人我们也会让他们拿出钱,这样够当学姐的样子了吧。齐莉将手放到我头顶慢慢松开,硬币从我头上砸下掉落响起“啪啦啪啦”的响声,冰冷而沉痛,纸币随着慢慢飘落了一地。像你这种人就想讨点钱,说家里人死了的除了要钱还有要什么的。我们这是同情你,怕你想不开麻烦别人,怎么,不想要我们的钱,还不捡起来。 奚落声在耳边回荡,我看着眼前的齐莉没有说话,指尖陷入手心变得生疼,头开始有些晕眩。 以为自己很可怜,把你爸的奖杯、衣物卖卖就够你花几年的了,说什么可怜,笑死人了,你认为自己很可怜,所以让老师来跟我们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巴掌声清脆的砸落,左脸变得滚烫。 不要以为我们像上届三年级那样会怕你,第一名考进来又怎么样,你参加过比赛吗,你得过奖吗,什么都没做嚣张个屁。才二年级而已就那么不识相,喂,现在可是有很多人看你不爽,逃课也没有处分,不来考试也照样过,凭什么你搞特殊。 你不是很嚣张吗,给我看看。齐莉一把抓住了我的长发,疼痛一下从头部传遍全身,残落在身上的硬币和脚下的钱响成一片。以为自己是钢琴家的女儿就了不起,告诉你,你现在连条狗都不如,你还有什么本事,除了靠你爸,你还有什么。她将我推倒在了地上。 今天让你尝尝落魄户是什么样的。视线被一双双鞋包围,脚步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反抗,疼痛在全身蔓延,她们朝我打踢着,抢过手中的包,扯着我的头发,大声兴奋地叫嚷着。包中的东西被凌乱的倒出掉落了一地。她们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飘动。耳边开始“嗡嗡”作响像是整个身体在震动。 就30块钱,连个手机都没有,还真穷…… 全是没用的东西,找找还有什么…… 这里有串钥匙,还有张卡…… 谁知道她住哪里,去她家里找找有什么值钱的…… ………… 越懦弱越会被欺负,这些我都懂,但我并不想反抗,当时的我什么也没有,只是闭着眼睛忍受着疼痛,妈妈,生病中的你一定比我痛上一千倍,一万倍吧,而这些算什么呢,我不想任何。可是,这样的我到底该怎么生活下去,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起你,不要再想着要怎样活下去,却总是涌上脑中,关于过去还是未来。 喂,密码是多少。齐莉抓起我嚷着。 我看着她没有讲话。 问你卡号密码是多少。一旁的女生朝我踹了一脚。 大钢琴师怎么说也留了很多遗产。怎么,不想说,不想说也行,打到你说为止。声音在耳膜间震动,晕眩变得越来越大,疼痛又重新开始蔓延。 而龙崎,当时的你一直坐在原地没有说话,这样的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冰冷的人。屋子漾满了杂乱的声音,我始终没有动,而最后你说着, 够了吧。 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低低的在屋中震荡,声音依旧平静。所有人一下子停止了动作。 当时的龙崎你手中拿着翻了一半的书站在书架的走道前,看着在屋子最内的我们。你安静的站在远远的中间,没讲任何话。白色的衬衫在灯光下显得耀眼。 是龙崎,姐,怎么办…… 上次他也看到了,不会去告诉老师吧…… 我们走。齐莉的说话声变得越来越轻,白色的白炽光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变得越来越刺眼,我拼命想睁开眼睛,但脑中变得越来越空。 地板冰冷的透心,我躺在这样的屋子像是快失去知觉,龙崎,是怎么回事呢,我觉得像是心也快要死掉,意识变得越来越淡却,模糊的视线我看到站在远处的你,乌黑的发丝与看不清楚的目光,看着这样的你我忽然想起里那天傍晚你的记忆,当时的那群人从我们身边跑过,而之后你从竹林走出来,没有看我们,就那样离开了。眼睛疲惫的无法睁开,我看到你慢慢远去的身影,“踢踏”、“踢踏”每一步都像是震动着我的全身,那堆书仍旧散落了一地,我挣扎着想站起身,但视线却变得越来越暗…… 我该怎么办才好,在妈妈眼中看上去坚强的我究竟该如何摆脱迷茫,自我毁灭还是重新开始。我始终没有选择权。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五页 讨厌医院 想要重新开始,总是会选择一个陌生的地方,大部分人都会那么想的吧。但对于当时的我没有办法选择,向前迈进还是怀抱着过去,因为没有力量去改变任何。那时我遇见了蓝泽。 夜空白的发亮,街上空荡荡的显得冷清,应该是什么时候了呢,我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空,夜风向我吹来全身不自禁的打冷颤,我抓紧穿着病服的全身一直朝前走着,空气从宽大的拖鞋吸进越加寒冷。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一片黑暗,空气中却飘荡着刺鼻的药水味,没有任何人,安静的像是要死亡,我从医院跑了出来,因为害怕这种空气与气味,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回到了妈妈还在的时候,而痛苦与难过便会全部涌出。 我站在门前看着漆黑的房门,你一定会在屋内但我却不敢敲门,害怕生气的你,害怕你冰冷的跟我说话。我在门前坐了下来抱紧全身等待着天亮。这是种什么心情,我无法说出,孤单还是无助,或者可怜,那样的我忽然厌烦了一切的关心,每个人带着虚伪的面具对我说着话,世界只是因为价值而存在,而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就不会有人来关心。 这样坐了不到一会我睡着了,睡梦的中我一个人站在黑色的空间,没有一个人,一直那样站着。黑压压的天空像是逼迫着我离开,但沉重的全身迈步出一步,就那样一直静静的站在原地…… 一阵晃动将我摇醒,我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龙崎你。你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没有说话,这样站了很久,我慢慢恢复了清醒,之后你拉起浑身冰冷的我进了屋子。 当时的你眼中仍旧冰冷,但手心的温暖却传遍了我的全身。你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我的心中像是得到一点复苏。 你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我紧抓着散发热气的杯子,不断腾上的雾气将脸烘的燥热。全身的颤抖慢慢消失。 但龙崎你仍旧还是那个冷漠的陌生人。 不管你家人死了还是活着,傍晚之前搬出去。最后的你这样说着,没有情绪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留着你只有麻烦,付给你的钱够你找房子,如果不够我可以再给你钱。 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全身又开始微微颤抖,最后的温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的脚步声在这个屋子渐渐消失。你出了门,整个屋子显得冰冷。阴暗的天空没有温度的照射进光线。 我的心中像是失去了一切,无知觉的坐着,想不起任何,不想思考的坐着。一直等到电话铃声的震动将我叫醒。一直持续的震动让空气也像是要破裂。 我走进房间开始整行李。还剩下什么,这样的我什么也没有了。 门铃声开始响了起来,我听到可拉的声音在喊着,伴随着一直震动的电话铃声。但可拉,我并不想见你,当时的我让你那么担心,原谅一次自私的我。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再见到你们脸上像是同情着我的表情,我只想自己一个人,不要所谓的关心也不要朋友。 天空变得越加黑暗,我坐在房间中透过绿色的窗帘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跟这个生活了十七年的房子告别,现在它属于别人了。 可拉一直站在门外喊着,一直很久那个声音才消失。 我没有将东西全部拿走只是带走了几件衣物,相册,妈妈的骨灰。我关上门,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走道间。 走出楼天空仍旧黑压压的让人窒息。我独自在冷清的道路前进。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但这样一直走,走到不想再走下去的时候一定会有个解决的方法。仿佛要下雨了,我抬起头望向空中,往日的阳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被层层的黑色包围,我的心中变得沉重。我看向身后的楼房,暗淡的颜色没有光泽。 我在公车站停了下来,将行李放在一旁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看着噪杂的马路,公车的引擎声响起又降落,人群不断的相聚又消失。龙崎,人和人也是这样的吧,在某个时候遇见,乘上同一辆车,而在各自的地方到达后便不再相遇了。当时的我一直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偶遇的人,看着不同的人相遇时的表情,看着慢慢落下的雨滴,看着人群慌张的躲避雨滴的样子,我始终站站在原地。 风阵阵朝我吹来,飘过的雨滴打落在了手上,我望向无法停止的雨。看着这样的雨,我想起了初中时有一次放学下起了大雨,所有人都跑着躲雨只有我一个人在路上走,这样走了不久我看到了爸爸,头发斑白的他撑着伞笨重地朝我跑来,当时的我看着冒着雨跑来的爸爸心中并没有任何感动,一直到妈妈住院后下起了大雨,我一个人走在雨中,雨变成了苦涩。 公车停了下来,身边拥挤的人群一下子拥上车,我被他们推进了人群。雨滴哗哗的落入头顶,冰冷打湿了全身,人群不断将我左右推挤,脚下的水滴向四周溅去,我抱住盒子低着头在人群中站着不想让妈妈被淋湿。 你们一直看着吧,即使离开也是担心着我吧,我又想起了过去,该怎么办呢,已经忘记了的爸爸也重新回到了记忆,过去了不就应该淡忘,但为什么时间没有抹去反而变得更深。这个时侯的妈妈应该已经送伞过来了,而爸爸等着我回家练习钢琴。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六页 暂停的时间 可是,我最后也没有保护好妈妈。 人群渐渐变少,我紧抱着盒子准备转身回去,身后用力的推攘让我失去了平衡,我松开了手中的盒子。 红木做的盒子“砰”的一声掉落了地上,盖子与盒身摔成了两半,白色的灰从封闭的空间洒出,雨水融入干燥的死物,骨灰撒了一地随着雨点越飘越远。 手变得僵硬,我站在原地看着被雨水浸湿的骨灰,汽车发出“轰轰”的声音从身边离开,划开的积水朝我溅来,雨滴飘落在全身,雨水打落手心变得冰冷。我静静的站着。 是怎么了呢看着连最后都失去了的妈妈,我的心中变得麻木,就这样看着雨水将她打湿,将她淹没。水滴沿着长发从我全身流下,世界像是失去了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雨滴声在耳边震动。 是在告诉着我没有按照妈妈说的做吗,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惩罚着我。冰冷的雨滴从指尖缓缓滴落,“嗒嗒”、“嗒嗒”的溅落地面。我静静的站在雨中忘记了任何。 雨停止了溅落,我看着眼前出现的那双脚没有抬起头,始终站着,人群一次次从身边穿过,而那个站在我面前的人没有移动脚步。风吹来让人颤抖。 我蹲下了身捡起盒子,将残留的骨灰盖好,抱紧盒子,但这样的蹲下却没办法再站起身,全身的无力像是快要死亡,雨滴从身边溅落,“嗡嗡”的声音在耳朵之间盘旋,人群的脚步从周围滑过,如果只剩下一个人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吧,妈妈,那为什么还要我一个人活下去,这样的我好累。 我用力站起身转身离开了车站,没有抬头看那个替我撑伞的人也没有去拿行李,朝着回家的路走去,大雨像是要将我泯灭,浑浊的让我无法看清视线。 这个时侯的妈妈一定很冷吧,当我重新抱起她的时候心变得颤抖,拼命的忍住哭泣但离开车站不远又哭了起来,我记得自己是一个很不喜欢哭的人,但为什么变得那么容易流泪。 我走在大雨中,雨声覆盖了所有的声音,当时的我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蓝泽叫我的声音。蓝泽提着行李从我身后追来,一直等到拉住我,我才停了下来。 大雨不再从头顶滴下,我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雨中的蓝泽。残留的雨水顺着我的脸滑下,我看着浑身淋湿的那个人。栗色的短发沾着丝丝水珠在雨中显得耀眼。模糊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那个陌生人,只看见亮晃晃的眸子和蓝色外衣。 这是我对蓝泽第一次见面的所有印象,其他的我无法再想起任何。我没有理会他,从伞下离开又朝前走去。对于这样一个无可理喻又任性的我,蓝泽一开始也不喜欢吧,我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只以自己为中心。 看着我独自离开那个人又追了上来,跟在我身后替我撑着伞。 磅礴的大雨打落伞顶发出“啪啪”的溅落声,从伞沿滑下形成连绵不断的细珠。我们走在大雨中,而这样的我忽然推开伞朝那个人大吼着,滚开。 雨伞像脱了线的风筝被大风吹出了好远,我站在雨中看着他,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滴,蓝泽在我眼前成了一个影子,雨滴笨重的打落头顶,我转身继续朝前走去。水珠渗入全身变得冰冷,走出不远我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的楼房静静地站着,之后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我已经没有家了,它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走在下着雨的天空下,一直一直朝着像是无止境的路走去,人群熙攘地从身边走过,各种颜色的伞将我和世界隔离,蓝泽,跟在身后在看着什么,这段路走的那么艰辛,每一步都烙印着伤痕,因为不想被同情,不想被可怜,所以倔强地不接受帮助与关心,这样的我只是自作自受。 雨慢慢地变得稀疏,而阳光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照耀在头顶,路面湿漉漉的却开始了晴朗,潮湿与阴暗又被扫空。 爸爸下葬的那天也是一样的灿烂,或许更炎热。阳光耀眼的使我睁不开眼睛,但我的心中慢慢地变得更加难过。因为这样的天气,因为想起曾经晴天你们所有的记忆。 我听到了钢琴声。 “当当”、“当当”,清脆的声音像是从天空中飘下。我停止了脚步,沿着声音看向对面透明的玻璃窗内那个女孩弹着钢琴。 芭达洁芙丝卡的《少女的祈祷》。 e大调从头至尾的贯穿,跳跃的旋律与舒畅的旋律,我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跃动的双手,手指在黑白键盘上跳跃,眼前仿佛出现了五线谱,一个个音符在她手中流出,缠绕着原地站着的我的全身。 音乐够能治愈悲伤,小瞳难过的时候至少还有钢琴陪着。爸爸曾经跟我这样说过,让我开始了和钢琴的对话,我的朋友只有钢琴,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弹钢琴的资格了。 抱着盒子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按动了起来,没有被看的发呆的我察觉,钢琴的声音始终占据着我。对于钢琴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呢,我并不清楚,喜欢还是讨厌,放弃钢琴还是继续弹下去。 第二章 无法摆脱死亡阴霾 第七页 眼泪的温度 小瞳…… 那个声音将我拉出了对于钢琴的幻想,顺着那个声音我看到了可拉。她站在我身边看着我,肥嘟嘟的脸红红的,哽咽的声音和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耳边开始恢复嘈杂,我看着眼前晃动的视线,人声的喧哗,车辆的鸣叫,人群的摩擦声,还有可拉流下的眼泪。 可拉,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哭呢,碰到欺负自己的人哭泣,没有考好成绩哭泣,被喜欢的人讨厌哭泣,上学迟到了哭泣,就连不是自己的事情也要哭泣,和我交了朋友哭泣,知道妈妈去世的时候哭泣,看到我吃着饼干哭泣,看着现在站在你面前浑身湿透的我哭泣,人是不是也该像你这样活着呢,因为生活发生的改变而感动或者难过。 可拉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只是站在我面前默默地哭了起来。 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带着橘红色的颜色。光芒从可拉的头顶照耀下来,亮晃晃的眼泪在我眼前晃动。 不要哭了。我这样说着,看着可拉挂满泪珠抬起的脸。她看着我眼泪却依旧从白胖的脸庞不停地流下。 可拉,你是唯一一个一直陪着我送走父母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始终那么关心我的人,即使以后遇见了很多很好的人,但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即使做不了什么,但只要看着你为我流泪,我的心中会想着即使是为了你也要坚强下去。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我又一次站在小屋门前,看着门上自己的影子,安静的站着。 龙崎,绕了一圈我还是回到了这里,但这样的我仍旧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属于别人的门。 找了一个旅馆住下,送走帮我准备好东西的可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铺着白床单的小床上坐下,拒绝了去可拉家住,也拒绝了让可拉留下来陪我,跟她说着第二天就会去找房子。虽然这样说着,本应该向前进,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返回原地。 看着夜幕降临,我的心中却变得躁动,如果那时的我没有选择回去,后来会变成怎样。小绪总是将这些说成命运,因为每一人不同的选择,命运在连接中织成了无法隔断的联系,每一个人也因为这些联系互相束缚、伤害、遗忘。现在,我站在那根选择与龙崎连接的线上。 龙崎你忽然打开了门。 我被出来扔垃圾的你吓了一跳。而龙崎你没有理会我,将垃圾放入楼道的垃圾箱中,转身进屋准备关门。 等一下。我叫住了关门的龙崎。 你左手握着黑色的门把朝我看来,脸上的表情带着冷漠。灰色的t恤看上去显得单薄。 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我抬头看向你,你的眸子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赤裸的和你的目光接触,而你直视的目光依旧冰冷。 也许你只是在这里住几年而已,但对我来说这里是我全部的生活,我看着你跟你说着,不去想着害怕和你的拒绝。这里有我从小到大的回忆,有父母的记忆,有很多或许以后都想不起来的记忆,或许你很讨厌像我这样的人,也并不想再见到我…… 所以怎么样?你打断了我的话,冰冷的目光与厚重的鼻音。我沉默了,你准备重新关上门。 所以同情我一次。你的动作停了下来。 父母去世了,没有可以照顾我的人,和别人无法相处,不知道该怎么生活,除了房子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可怜我一次,只要让我在这里住下去,过了7月我就会搬走,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要房子也不会再打扰你。 我看着你的目光心中变得颤抖,你沉默地看着我,乌黑的眸子中我看到自己的影子,你会答应吗,当时我一直在祈祷着,即使是可怜也好也要答应。 为什么是7月。沉默的你开口问着紧盯着我的目光。你不是来问我要回房子。 我看着你没有说话。 只是借口吧,住到我离开这里然后房子又回到你手上。低低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灯光下你的影子将我遮蔽。你的态度始终坚决,仿佛又回到当初的见面。 我拒绝。你冰冷的看着我又关上门,关闭的门划开冰冷的空气朝我迎面扑来。 爸爸是在这里死的。7月15号是爸爸去世头一年的祭日。我的全身感觉寒冷,面对那扇关闭不带温暖的门,我安静的站在门外。 或许你没有经历过亲人死亡,没办法体会我的感受,但请你理解我一次,一次就好,让我陪爸爸过完这个祭日,让他至少回到这里的时候能够找到我,就这一次,7月后我就会离开,不会骗你,也不会赖在这里。所以,让我住到7月。 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隔着厚重的门,龙崎你还在听吗,而我的呼吸快要暂停,抱着你不会答应的回答安静地站在原地。在里面的你在想着什么呢,因为提到了死亡,所以让你想起了死去的那个人。 空气又沉默了下来,门没有关紧留下了一条缝隙。 这样过了很久你重新打开了门,说着,只到7月。 说话的你依旧没有表情,黑色的发丝在屋内白色的灯光下闪烁。 龙崎,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的你变得苍白的脸庞,你身上有着什么故事,后来的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放弃小提琴,为什么成为普通人,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一页 蓝泽的微笑 17岁应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年纪,但十七岁的我却失去了方向。那个时侯和蓝泽相遇了。 光芒闪耀的刺眼,我慢慢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身边很多人都开始跑起来,因为快到了上学的时间,脚步声杂乱的响起在道路上,已经很少这么早去学校了。 是为什么呢,从那天看到龙崎的眼睛开始,我的视线总闪现你的影子,早晨出门的时候看到已经离开的你留下的咖啡杯,乳白的杯子还冒着热腾腾的烟雾。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一点也不知道,是哪个班,从哪里来,为什么不住家里而买下房子。 人群从我身边跑过越来越多,靛青的校服在眼前摇晃。我安静地走着而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的蓝泽。一直等到他走到我身边。 嘿!他那么跟我打着招呼。 我转过头,在我眼前出现了蓝泽的身影。明亮的眸子和栗色的发丝在光芒下显得熠熠生辉,鼻子很挺,五官长得很细致像个女孩子,微笑起来很好看,穿着和我同一个学校的校服。 我看着陌生的蓝泽没有理会,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加快了脚步。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一直跟在后面,春天的风从远处吹来,温暖透过长发洒在全身,我转弯朝小巷走去。巷子里没有人,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嗒嗒”的响起。 这样走了一会,我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我停了下来。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跟我打招呼的男生,狭小的巷子被他高高的个子阻挡,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长袖的白衬衫,右肩背着一个乐器盒。空气静谧的寂静,从围墙爬出的圃墙的植物,绿色遮蔽了天空。我看着站在不远的那个人又转过身朝前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依旧紧紧跟着,走了不到一会,我又停了下来朝那个人看去,他依旧看着我虽然没有微笑但上翘的嘴唇看上去像是带着笑容。 我又朝前走去,巷子中回荡着淡淡的青草味,竹林的树枝高高的跨过围墙垂出。我没再理会他将包扔到墙上,从围墙翻了过去。竹叶在头顶“吱吱”的响起。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灰尘依旧呛的我咳嗽。 阳光从密集的林间撒落,我看向一旁的长椅,空空的只有几缕光芒躺在上面。在拍着校服上的尘埃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帮我拿一下。我转头看着在围墙顶上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和长相不一样很男性有些低,他朝我递来暗红色的木质小提琴盒。 光芒在他的头顶绽放,我犹豫的看着他,蓝泽的微笑始终好看。 他的手很大却很修长,单手抓着背带。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盒子,光滑的盒面上反射着从竹林泻下的阳光。盒子不重,背面带着他的体温。 “扎扎”,满地的竹叶又响起了踩动声。飞扬起的尘埃在空气中变得透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将盒子重新递给他,然后转身走出竹林。“稀疏稀疏”的踩步声在脚下响起。 走出竹林的时候看到了坐在一旁花坛阶梯上的可拉。她拿着英文书在背单词。听到响动的可拉立刻收起书朝我跑来。 但跑到一半的时候可拉停了下来,望着我身后的那个人。我转头看向蓝泽,可拉朝他微笑着。 早上好。可拉肉肉的脸笑得憨厚。 我看着可拉无法明白。 蓝泽的嘴角上扬起一丝微笑。 后来的可拉跟我说那天跑往校门的时候因为担心小瞳又返回了原地,看到齐莉她们从图书馆那条路出来,跑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到那个叫蓝泽的人抱着小瞳从里面出来,准备送去医院。第二天没找到小瞳,也是蓝泽给医院打了电话,让护士告诉她在车站看到了送去医院的那个女孩。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二页 小提琴的声音 蓝泽转到了我们班,他站在讲台上说着自己的名字,整个班发出“轰轰”的议论声,窗外围满了其他班的女生。我转头看向窗外,蓝色的天空留下飞机划过的痕迹,在喧闹的教室我沉默着。如果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话会活的下去吗,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也就不需要语言了吧。 身后传来椅子的挪动声,转头的时候我看到蓝泽将小提琴盒放在桌上准备坐下。他看了我一眼,明亮的眸子让我的心“蹬”的跳了一下。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全班瞪着我的目光和可拉的笑脸。 为什么人和人差别会那么大呢,因为长的好看所以大家都喜欢。 林雨瞳同学……林雨瞳同学……后门门口传来一阵阵轻短的喊声,我没有理会那些声音,从包中拿出课本放在桌上。 喂,林雨瞳,有人在叫你。耳边响起嘲讽的声音。我依旧整理着抽屉中的书不去看他们。翻书的时候书中掉出了一封信。纯白的信封上写着。林雨瞳收。 什么时候夹在书里的呢,我将信重新塞进本子中,放进了抽屉。 那是他写的。从门口传来忽然加重的声音。我转头看向那个被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推来的男生。皮肤很白,高高的个子。 他走到我桌旁停了下来,整个班级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让夏可拉同学给你的。 可拉一下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 对……对不起,我忘记跟小瞳讲了。 喂,不会是情书吧,教室有人喊着。 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她有哪里好的,你瞎眼了吧。 教室又变得嘈杂起来。 我是11班的肖优,他像是很紧张的样子跟我说着,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准备音乐周。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我们初中是同班的,你以前经常在班里弹钢琴,弹别人的曲子还是你自己写的曲子每一首我都很喜欢,我们还合奏过贝多芬的春天奏鸣曲第一章,我昨天已经问过你们班主任了,她说可以。我是小提琴组第一名考进来,所以一定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音乐周她会和我一起准备。身后传来声音打断了那个人的讲话。蓝泽翻着书说着话,没有看其他人。 教室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没有转头看他。他在说着什么。 可是……可是我是第一名,你比的上吗,你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能配的上林雨瞳同学的钢琴吗,你…… 把小提琴拿过来。蓝泽的气息似乎在身后也能感受到。他从位置上站起身。别光讲不动。 是准备斗琴吗,当时的我安静的坐着但心中却变得不安,教室变得更加骚动,从别人的教室跑进了很多人将教室后和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盒子的打开声与琴弦的调琴声在拥挤的教室断断续续响起,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但没有人离开,喧哗声随着肖优重新回到教室变得安静了下来。 既然是第一名那就只比一首好了,你选吧。蓝泽的声音安静的回荡在空气中。 喂,搞清楚谁是第一,当然你选曲。 蓝泽看了他一眼,之后将小提琴将在肩上说着,仔细听好,第一名。 我看到挤在人群中的可拉,她的目光紧紧地看着蓝泽。 小提琴的声音清脆的在教室响起,有力的拉弓与快速的按弦挤压着震动的空气。 他拉奏的是《钟》。由被称为“小提琴魔神”的帕格尼尼的创作。 《钟》是《b小调第2号小提琴协奏曲》的最终章,以独特的泛音与左手拨奏演奏,高超的技巧加剧了曲子的难度。 帕格尼尼出生于意大利热那亚一个贫穷的家庭,8岁得到第一把小提琴很快学会了演奏并轻易的创作出奏鸣曲,11岁后开始在各地巡演,从“演奏”到“作曲”,帕格尼尼发挥的淋漓精致,独创出“双震音”,从三度到十度放入“复音奏法”,“左手拨奏”,但无论乐谱、技法或乐器,帕格尼尼从不传授,1840年5月27日,帕格尼尼因喉头咳去世,这些技巧也便跟着失传。 暗红的小提琴在他手中变得更小,蓝泽微斜低着头,栗色的发丝随着右手的拉弓轻轻的晃动,手指在把位上快速跃动,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像是从小提琴中蹦出,旋律变得越来越快,所有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教室被琴声环绕,琴声飘如耳中使全身跟着旋律起伏,小提琴发出响亮的力量,从里面仿佛听到了演奏者对音乐的热爱,琴谱仿佛化成一曲流动的河流,围绕着教室盘旋轻快的跳跃,天空变得更加明亮。 听着曲子,我的心中被音乐占据,什么样的人能得出这样的音乐,小提琴传遍了整栋楼,龙崎,你在听吗,听着帕格尼尼的曲子。 在这样等他一曲拉完后,整个教室“轰”的爆发出响声。 “bravo”、“bravo”,此起彼伏的喊声荡漾在拥挤的空间。 会拉这个曲子有什么了不起,肖优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被埋没在嘈杂声中。别自以为是。有本事……有本事找龙崎去比。 那种天才当然比不上。蓝泽将小提琴放回盒中,说着,但只要将你这个第一名比下去就行了,怎么样,拉拉看。蓝泽的讲话总是那么自信,我没有转头去看回到位置的他,龙崎,他们在讲着你的名字,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和小提琴的关系,被叫做天才的龙崎。 人群渐渐的散去,教学楼又恢复了安静,小声的骚动仍徘徊在教室中。 如果当时龙崎你遇见的不是我,后来的我会变成怎么样,我没有想过,因为我的相遇早就成了事实,不需要去假设。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二页 跑过阳光 午休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操场上,安静的闭着眼睛,光芒从挡住的指缝间泻下。这个叫北川的学校并不是一所以音乐为主的高中,但从这里毕业的音乐生后来很多都成了有名的音乐家,不知不觉地由原来的重点高中变成了音乐名校。几十多年来学校一直只招收文科生和三分之一人数的音乐生,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全国各地考进来不同专业的精英,北川最强的科目是钢琴和小提琴,考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学校专门建造了一栋音乐楼和专属的音乐厅,每个音乐生都有自己的练琴房和固定的练琴老师,每年还会有转学生,一般能够转进北川的音乐科都是拿过全国大赛头几名的人,所以人虽然不多但竞争很激烈,大部分人会很早来琴房练琴,参加各种比赛与校内的各类音乐活动。按照北川的坦诚相待的理念,学校没有将音乐生和普通生分班,而是在三年级的时候才分班,音乐生专业课分小班上,对于专业成绩前几名也会有一对一的特殊指导。没有限制必须要上文化课,可以自由练习,但每天的专业课一定要上,文化课考试也必须要拿到合格。有很多没考上音乐科的人选择了考普通生,进学校如果音乐才华能够在普通生中拔尖也能转入音乐科,所以基本上考进北川的人都是冲着音乐科来的。 初三的时候爸爸带我来过这里,那时候的他说小瞳应该来这里读书。他说着那句话的时候我并不了解,但后来,我知道了爸爸要告诉我的,北川自由的氛围与不压制扼杀音乐的教学方式。 阳光始终温暖的撒落在全身,可拉买了很多营养品给我,她说那是她妈妈买的,说着上次小瞳晕倒也是贫血的关系,一定要多补补。中午的时候我将她给我带的满满一瓶乌豆煮乌骨鸡汤全部吃完了,看着吃完的我可拉也会开心吧。 齐莉转学了,今天早上可拉跟我说的,她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早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午后的热量像是要把我融化,这样的躺着所有烦恼都忘记了,所有难过也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将我叫醒,我坐起身双手捂着脸闭上了眼睛。青草味飘荡在空气中。 我看到了蓝泽,他在我身边静静躺着,双手枕着头,栗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紧闭着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显得透明,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 我看着忽然发现的那个人没有动,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他。微风吹动着发丝与白色衬衫的领口,他似乎睡的很熟。绿色的嫩草从他身下钻出。 什么样的手拉出那样的音乐? 看着睡的那么安静的那个人我重新躺下,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云朵漂浮空中纯粹而散漫,在空旷安静的操场只有我们两个人,为什么呢,我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蓝泽和这样的安静,就像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光的温度。 身体像是越来越轻,全身热的暖烘烘的,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梦醒了不记得发生的事情。 醒醒。摇晃将我震醒,我看到眼前的蓝泽。 他那样说着扶我起来拉着我开始跑,睡的忘记了在哪里的我被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往前跑去,阳光依旧灼热的照耀在头顶,风吹起长发,身体失去重心地被他牵绊,他的背影在眼前晃动,那股淡淡的香味又朝我迎面扑来。 我看到身后向我追来的人喊着,不去上课在这里偷懒,哪个班的,给我站住………… 那个人一直紧追着,青草在我们脚下踩过,我们奔跑在这片澄净的蓝天下,从他的手心传来温度,栗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飘动。 这个时候的我在想着什么,总是问自己关于蓝泽最初的印象,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吧,我们跑过长长的操场,拼命的甩开身后的那个人。 我们从竹林那里翻了出去。隔着陈旧的墙听着里面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喊着,看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在笑着的蓝泽,即使是跑的都快窒息但我还是想笑。因为睡在太温暖的阳光下而忘记了时间,错过了上课和墙那边的那个人。 之后我们停止了笑声,我静静地倚在墙上平息着喘气,空气变得僵硬。 看到你躺在那边那么舒服,所以也想晒晒看。我转头看向说话的蓝泽,他右肩靠着墙看向我微笑着,不过实在太舒服了,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我沉默着没有讲话,他的微笑真的很好看,笑起来右脸嘴角有个小小的酒窝,栗色的短发柔软的在光芒下闪耀。 这样沉默地站了一会之后到那里老师离开后,蓝泽说着, 我们回去吧。他爬到围墙顶朝我伸出手,光芒从他头顶绽放,依旧好看的微笑。 我没有向他伸出手,从围墙翻了过去。 那是我们第一次的“邂逅”,如果这也算是的话。蓝泽总是向我伸出手,我曾经接受过,也曾经拒绝过,但蓝泽,向我伸出手的时候你的心是否是真实。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三页 被隐藏的天才 放学的时候我和可拉去了图书馆,上次可拉帮我从图书馆找回了包,但找来找去都没发现钥匙,于是想应该是掉在那里了。三楼的藏书馆半掩着门,里面没有人,傍晚的余光从一排排窗户中撒落,我们在书架的地面找着丢失的钥匙。 小瞳,会不会被齐莉她们拿走了。可拉蹲在地上趴下身看着书架底。 应该没有,银行卡还在可能掉到角落了。 小瞳,班里分了补习组。从书架对面传来可拉的声音,空荡的房间飘荡着细微的摩擦声。 恩,余丽放学前跟我讲了。透过放满书本的书架我看向细缝中的可拉。架上的书目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杨老师说下学期要分班所以把音乐生也一起分进了补习组。我们都在余丽那个组,小瞳去吗,你去的话我也去。可拉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挪动声一起震动。 可拉,参加高考要多少分?我从书架中抽下一本《巴赫画传》。墨水所描绘成丝状般曲线,翻开黑白的封面,一股书本香味迎面扑来。 钢琴的话除了专业考试,文化分数大概250——280分左右,不过每个学校要求都不一样,可拉透过书架看向我,小瞳不要担心拉,钢琴弹那么好,很多学校都会抢着要的。 普通生呢? 恩……,那要分文理科,语数外和文综的成绩大概在600分以上是重点,550上本一,这个每年都不一样。不过我们学校每年大部分都会上重点。 600分……书页在手指间翻动划出轻轻的凉风。好高啊,可拉的话一定能考的上重点。 小瞳也一定能上最好的音乐学校。可拉憨憨的朝我笑着。…………小瞳,你在看什么?她将脸凑近书架的空白处,肉肉的脸庞像是印在木质的架上。 《巴赫画传》。我将书的封面放在那个小小的空白处。 封面画的好好看。她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我经常听我妹妹练习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钢琴曲集》,小瞳也经常弹吧。 恩,第一首曲子就是弹的巴赫,刚开始练琴的时候也是练《巴赫初级钢琴曲集》。 啊,真的,小瞳弹的是哪首?可拉的脸靠的越来越近。 g大调小步舞曲。我将书放下看着她。 我好喜欢那首,可拉一下子叫了起来,像个孩子般天真。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音乐老师上课的时候弹了这首,全班都好喜欢,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钢琴,但那时候还在乡下,只有学校有钢琴,所以每次上音乐课都好开心。 我看着这样的可拉笑了。 当—叮当—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我们开始一起轻轻的哼起,轻快的旋律与欢快的曲调,仿佛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在环绕在眼前。 这是一种怎么的快乐,当我们哼唱着曲子相视微笑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慢慢的快乐,像是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时侯。 阳光透过玻璃撒落淡红的光芒,而这个时候我却看到了你,层层的书架遮住了你的身影,但只是看着那段白色的衬衫影子我的心中出现了龙崎你的模样。我停下了哼唱。心中的紧张开始加速。 看着停下的我可拉疑惑的问着,小瞳,怎么了。 哦,我应了可拉一声,之后对她说着,我们回去吧,家里应该还有另一把钥匙。 再找一下吧,回去如果龙崎学长不在的话就进不去了。 学长?我看着认真的跟我讲着话的可拉。 恩,龙崎学长,他是三年级,上个月转学过来的,小瞳不知道吗,啊,小瞳那个时候没来学校。那时候全校的人都在讨论,龙崎学长拉小提琴很厉害的,还出过唱片,被叫做 “小帕克尼尼”。 我安静的看着可拉。 不过龙崎学长好凶,前几天我去家里找你,他说了声不在就关门了。 可拉口中说的你似乎很难相处,龙崎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在别人口中渐渐了解了你,一个被叫做天才的人,有着富裕的家庭背景,从小便有着惊人的音乐才华,几乎每一种乐器都很厉害,特别是小提琴,擅长演奏炫技性的乐曲,8岁便在市内开办了首个独奏,13岁开始跟着国内最有名的ns交响乐团在全国巡回演出,15岁出了首张个人音乐专辑。 我们拿起放在地上的包从两侧的书架中间穿过。脚步声清脆的响起,我看向书架右侧的你,你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我的视线,穿着白色衬衫坐在地板上的你背倚着书架,身边散落满了书,《欧洲音乐史》、《指挥基础教程》、《乐队指挥法》、《第四勃兰登堡协奏曲g大调》……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安静的垂落,你静静的靠在右边的架上,垂落的睫毛很长像是睡着了。圆形银白的cd机放在堆起的书本上,黑色的耳麦线从你的发丝下垂落。 是在听歌吗,全身随着轻微的呼吸一上一下,应该睡着了吧。修长的手指拿着翻了一半的书,整个藏书馆寂静的沉默,我仿佛听到了你的cd机中飘出的音乐,很轻很轻,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庄严沉重的曲调,如泣如诉,优美的旋律在耳麦中飘出,夹揉在“塔塔”的脚步声中,小提琴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可拉并没有发现我的视线,也没有注意到龙崎你。我渐渐离开了那个音乐。 这样的一个天才来这里做什么呢,将小提琴与你重叠,将“帕克尼尼”与你牵扯,龙崎,你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故事,我变得越来越想知道。 龙崎你在晚上9点过后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我在邮箱中找到的钥匙,你似乎有将钥匙放在那里的习惯。开门的声音传进房间,我坐在自己的房中听着你进门的脚步声,开关的按动声,换鞋的摩擦声,在手中的白色信封被我掐紧。 我从房间出去,客厅始终被寂静的气氛围绕,从厨房发出杯子的碰撞声。我站在通向厨房的道路看着透明的玻璃后你的侧影。 有什么事情。虽然没有转过身,但龙崎你仍旧觉察到了我的存在。你的声音依旧低低的没有情绪。 这个月的房租,不是很多…… 放桌上吧。你打断了我的话,简单而干脆。 这么快接受,直接的答应让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拿着信封站在原地。而你将烧开的热水倒进速溶咖啡中,像是知道着我的疑惑说着, 讲一大堆道理我不想听,给不给都随便你,放在那里就行。咖啡的香味随着水的倒入溢出香味,我看着冒着热气的杯子然后将手中的信封放在透明的茶几上。 侧影中你的鼻子高高的挺立,白皙的肤色与瘦削的脸庞,在你回来之前我去车库将家里以前的唱片全部翻了出来,或许以前爸爸买过你的唱片,但翻完最后一箱也没有找到。 车库…… 你要用就拿上来吧。这次我打断了你的话,因为你忽然说着车库让原本想着一样话题的我一下子变得紧张,但这样说话仿佛对于你来说很不礼貌。 你看向我,乌黑的眸子冰冷,然后说,有空的话去整理一下,黑胶唱片放在潮湿的地方会发霉。 你说完话回了房间。 爸爸收集了一生的唱片,各种乐器和各个国家,也有着很多至今无法买到和很珍贵的唱片,很大部分是在留声机里放的黑胶唱片,爸爸的收藏可以算的上一座图书馆,他们并没有留下钱,但家里所有关于音乐的都是无价之宝。 那些唱片对你来说一定会有用的吧,龙崎你像是在学指挥。虽然还没有听到你的小提琴,但我却可以想象出你站在舞台上指挥的样子,一定是最好的指挥家。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四页 音乐 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的早晨温度比前一天高了些,去学校的时候似乎又快迟到了。北川离市中心不是很近,学校附近也没有公车站点,车辆很少经过,一般下公车后要走5分钟的路才会到学校,据说是为了有安静的氛围,学校上学的时间制度很严格,所以一到早晨快到关校门的时间,很多离家远的人都会在同一条路上跑着去学校。 那天也是一样,有骑单车来的也有在路上拼命跑的人,我独自走在脚步声匆忙的道路,那个时侯我又遇见了蓝泽。 他背着小提琴从后面走上来。 还有3分钟。蓝泽那样说着。双手插着裤袋,靛青的外衣没有扣纽扣,里面白色的衬衫显得刺眼,依旧只背着小提琴。阳光被他的身影遮蔽。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朝前走去。 听说你喜欢莫扎特的奏鸣曲,蓝泽的身上散发一股香味,声音很好听带着低低的磁性。你那个胖胖的朋友说的。 恩。我这样敷衍的回答着,不断有学生从我们身边跑过,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少。 那音乐周就选莫扎特的吧,他的24号挺好听的。还有一周的时间……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独自说话的那个人,蓝泽停下了说话看着我之后微微笑着,说, 不喜欢这首吗,可以换其他的。 我沉默地看着他,蓝泽往前走去。 听说你很久没去上钢琴课了,小提琴盒随着慢慢踱动的脚步声微微晃动,不过这些曲子对于第一名考进来的人应该没问题, 2,3天就可以练完。他停了下来转身望向我,逆着光眸子闪烁着光芒。明天是星期六,下午1点一起练习,在音乐楼1105教室。仍旧很是一个好看的笑容。发丝微微随着风飘起,背影显得高瘦。 我站在小巷的入口看着蓝泽的背影,垂出墙外的树枝沿着陈旧的墙壁蔓延。离蓝泽越来越远,脚步声在冷清的巷外响起。没有将蓝泽说的话当真,当他跟我说着音乐周内心变得无法平静,从墙内传来鸟儿婉转的鸣叫。 我想考普通大学。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对可拉这样说着,可拉会帮我的吧。像是强迫着可拉答应,可拉的脸一下子寂寞了下来,她没有对我说去考音乐学校吧,因为了解我的可拉知道一旦下了决定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可拉对我失望了吗,明明知道她的期望却辜负了。可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可拉无法弹钢琴的原因,因为可拉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样的事情我无法跟她讲出口。 我退出钢琴班了。我对着蓝泽的背影说着,声音在道路飘起。盒子停止了震动,蓝泽转过身看向我。你去找别人吧。送我去医院还有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这样的跟蓝泽讲我只想跟钢琴划清界限。栗色的发丝在光芒下熠熠生辉,眸子明晃晃的刺眼。 是什么原因,蓝泽那样问着我,依旧明亮的眸子。能告诉我吗? 蓝泽的目光始终紧盯。我沉默着握紧手心之后说,该对他说什么好,对于这样一个不熟的人有什么话可以解释。 我一直站在原地,找到这样的回答。 音乐……什么都做不了。 好像很难理解。蓝泽的双手插袋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我说着,嘴角微微的笑容看上去很好看,小瞳认为音乐是什么? 小瞳?我听着蓝泽这样的叫着我看着他站在原地。 叫林雨瞳的话感觉很生疏,也不能总是用喂之类代替,可以这样叫吧,小瞳。蓝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栗色的发色在光芒下熠熠生辉,蓝泽淡淡的笑容与带着透彻的声音显得亲切。 音乐是为自己演奏,弹琴的过程便是一种享受,即使得不到别人的赞美也不要紧,演出,比赛之类只是一种让个人被更多的人所接受的手段而已。小瞳,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看着蓝泽抓紧了包。我们站在无人的道路相对看着对方,这样站了一会,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准备说话,但被校内传来的铃声打断。整片校区荡漾着“当当”的声音,铃声不停的在空气中震动,我站在原地等着铃声的停止。 蓝泽朝我说着话,但一直徘徊的铃声遮盖了他的话语,我微微皱起眉头望向他,在讲着什么? 蓝泽朝我跑来,背着的提琴盒上下震动,发丝随着扑来的风飘起。 我带你去看,音乐能做的事情。在夹杂了刺耳的铃声中蓝泽拉过我这样跟我说着,朝前跑去。 风“呼”地吹向我全身,蓝泽手心温暖带着一点点的冰凉,靛青的校服被迎来的风吹起,风将我没有扎起的长发吹地凌乱,我把从肩上滑下的包提在手上跟着往前跑去。 要去哪里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问他,蓝泽也是一个做了决定便一定会做完的人,蓝泽像是太阳,一直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我,在这段并不长的记忆中蓝泽所留下的一直是这样的印象,将内心潮湿的我晒干,但这样的你对我温柔的微笑现在却只能留下记忆中。 第三章 掉落的陷阱 第五页 圣母颂的赞礼 我发现了龙崎你的唱片。 离开蓝泽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躲进一家唱片店的时候看到了你的音乐,黑色的背景放着一把暗红色小提琴,封面上写着“十五岁天才少年小提琴家的心灵旅途”。背面是曲目,一共八首,帕克尼尼的钟,马斯内 泰伊丝冥想曲,巴哈 夏康舞曲……,最后一首是 “for you” ,作曲:龙崎。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雷声和潮湿包围着放黑的天空,我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张薄薄的唱片在我心中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付完钱拆开片子放入店里的播放机中,戴上大大的耳麦,直接按到了最后一首。呼吸变得有些不平息,那颗冷漠的心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我很好奇。隔着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雨“唰唰”地飘入耳麦,小提琴缓缓响起,我闭上了眼睛,聆听着。 舒缓的旋律缠绕着全身,像是低低地叙述,温暖的曲调轻暖流泻,没有擅长的炫技性的华丽,却简单的美丽。小提琴加重了在e弦和a弦上将情绪爆发,像洪水爆发般随着音符与激烈的钢琴交缠,音乐敏锐,闪亮,我仿佛看到了全身散发着音符的你背后那颗充满力量的心。我从没听过的小提琴,蓝泽的小提琴带满了浓重的个人情感,但你的,却充满了冷静的华丽,像是能控制全世界。 这家伙叫海菲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的耳中却回荡起蓝泽的声音,将我带到市中心广场的蓝泽从盒中拿出那把红色小提琴跟我说着。对我来说这家伙比生命更重要。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窗外的雨打落玻璃依旧“哗哗”落下,我向蓝泽发了脾气,承认这样的事实心情忽然重新变得无法涌泄,我拿下了耳麦,将唱片从播放机中取出重新放进cd盒里,背上包走出了店中,一股冷风朝我迎面扑来,夹杂着细碎的雨丝。路上的行人匆忙的躲着大雨,我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连绵不断的雨,在这样的雨中却仿佛看到了蓝泽走向广场中央,纯白的衬衣淹没在熙攘的人群中,走路声、摩擦声、讲话声将他的脚步声遮盖,这样过了不久人群渐渐的变得稀疏,眼前出现了围满的人群堆,从四周不停的有人跑去,是在拉琴吗。我朝那些人走去,小提琴声从拥挤的人群中飘扬过来,夹杂着不断响起的脚步声小提琴声变得越来越响。 《圣母颂》(ave maria)。 舒伯特于1825年写下了这首名曲,根据英国诗人瓦尔特•;;司各特的叙事长诗《湖上美人》中《爱伦之歌》谱写而成。歌曲抒发了叙事诗主人少女爱伦祈求圣母饶恕其父罪行的纯真感情,歌曲开始的前奏,采用了六连音的分解和弦造成一种感情上的起伏。 透过人群我看到了站在中间的蓝泽,安静的表情与微垂着的目光,栗色的发丝熠熠生辉,成熟的揉弦技巧使曲子像是如泣如诉,庄严舒展而真挚动人,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一大粒雨滴溅落手上,眼前的人群消失了,只剩下依旧降落的大雨,我望向天空,灰暗的空中只剩下灰色和蜂拥而下的大雨,我沿着街道的店门走去,蓝泽所拉的《圣母颂》依旧在耳边回荡。斜洒下的雨滴不停的朝我扑来,我抓紧了手中的cd。 我听到了歌声,站在那堆人群中的时候, ave maria, gratia plena, maria, gratia plena, maria, gratia plena,ave,ave dominus,dominus tecum, benedicta tu in mulieribus, et beneditus,et beneditus fructus ventris,ventris tui, jesus。 ave maria, sancta maria, ora pro nobis,nobis patoribus, nunc et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men。 (圣母玛利亚,你是大地上慈爱的母亲!你为我们受苦难,替我们戴上锁链,减轻我们的痛苦,我们全跪倒在你的圣坛前面。圣母玛利亚,圣母玛利亚,玛利亚,用你温柔的双手,擦干我们的眼泪。在我们苦难的时候,啊,恳求你,恳求你拯救我们,阿门!。) 轻而有力的歌声重叠的环绕着小小的人群中,人群中很多人在唱着。光芒变得越发的耀眼,站在人群中间的蓝泽像是天使在拉奏着上帝之歌,原本嘈杂而纷乱的广场被这个声音笼罩,人们依旧各自走着自己的路,但停留下来的人却仿佛进入了一个宁静的世界,不被打扰而进行的心灵皈依。 雨水在鞋下四周溅出,我在快到车站的地方停了下来,从那天后就没再下过雨,而这一天的雨下的更加持久,街道被磅礴的雨水遮盖,我将包放在头顶冲出了雨中,冰冷的风像是张开翅膀般朝我拥抱,校服粘稠在了一起。 看见了吗。坐在广场花坛旁的蓝泽对我说着,明亮的眸子晃的刺眼。 ……人群。 不是,是教堂。蓝泽望向远处从乳白色的教堂说着,微微上翘的嘴唇像是在微笑。市中心的天主教和伊斯兰教的教堂。《圣母颂》原本是天主教徒对圣母玛利亚的赞美歌,但舒伯特的《圣母颂》不太一样,即使非基督教徒也很喜欢,它被世界各地的教徒传唱。 蓝泽的表情柔和而散发着生命。 只要选对了地方就是好音乐。蓝泽转头望向我,依旧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透明。小瞳也是一样,创作出更多音乐的前提是让别人承认你的钢琴。 我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始终望向我的蓝泽。 我可以帮你站在演奏席上。蓝泽这样说着。 我不需要。没有犹豫的拒绝,春天早晨的阳光慵懒的撒落全身烘的燥热,我轻微的挪动了脚步。 蓝泽的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像是微笑,栗色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但是,没有音乐小瞳还能做什么呢? 雨水“哗哗”地从遮在头上的包中泻下,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我抓紧了包拼命朝前跑去,从地面飞溅而开的水滴冰冷的滑在小腿上。剧烈跳动的心脏随着呼吸震动。 小瞳应该是这样的人吧,对于喜欢和厌恶都不会很强烈,不会对某个人投入过多的依赖,也不会轻易的讨厌别人产生厌恶情绪,看上起像是不管闲事的人,其实只是只关心自己,总是习惯在生活中隐藏自己,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逞强压抑着装作什么也不在乎,其实根本无法放弃钢琴也无法独立,而且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其实也像是陌生人一样,封闭着自己…… 蓝泽对我说着这样的话,像是看到内心的我,而听着这些话的我无法再忍受。 我不需要你来替我下定义。这样对着蓝泽大声的吼着,而蓝泽却始终微笑。 弹不弹钢琴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不要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样子,我一点也不需要帮助。我转身离开,越来越温暖的阳光撒落熙攘的广场。耳边出现了“嗡嗡”的鸣叫声,紧抓的手指掐的手心生疼。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我想哭,紧抓着包忍住眼泪却又听到蓝泽的说话声。 其实,很寂寞吧。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一页 贴胶布小提琴 粘稠的天空像是要毁灭般灰暗,我抓紧了全身蹲在屋子门口,雨滴随着全身缓缓滴落,地上放着的唱片里的小提琴变得越来越耀眼。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很久之后我开始发现它,追逐着梦想还是只是随着时间失去越来越多的东西。 没有去配钥匙因为龙崎你总将钥匙放在邮箱中,还有另一个原因……害怕。 但这次邮箱的钥匙不见了。我是个过于唯诺的人吗,总是想着如果尽可能不要做这些事就不想做的人,这样的我在你眼中一定很不成熟吧。龙崎你一定会说,不要总是装可怜。因为不想被看你当成这样的人所以我重新下了楼,准备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等着你回来。但我还是遇见了你。 当时的你被雨淋湿了,抱着箱子从大雨中走进公寓,将箱子放在已经搬了很多箱子的角落,俯下身的时候沾着水珠的发丝缓缓垂落遮住了眼睛,全身淌着水珠看上去更加冰冷。 从电梯中刚出来便看到龙崎你,我并没有想好该如何躲开,只是慌张地将手中的唱片放到了身后。而你重新站起身看到了我,高瘦的影子遮住了门外的大雨。你望向我沾着水珠的眼睛变得明亮。 今天会下暴雨。说话声带着厚重的鼻音。唱片会受潮。水滴从你瘦削的下巴滴落,我看到了你没有被发丝遮盖的眸子。 一起过来搬。 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你转身回到了大雨中,背影逐渐消失。 龙崎,你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需要解释只有结果。 我们将所有黑胶唱片和cd包括留声机搬回了屋子。箱子很多有十几个分了两次才搬完。你站在我身后,从光滑的电梯门上我看到你,没有任何表情,高挺的鼻子旁边那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安静的躺落,乌黑的发丝被淋湿了一片。 你的目光看向电梯门上的我,乌黑的眸子锐利地让人害怕。我握紧了手心将目光移开。 什么事。你这样的问着我,鼻音变得更加厚重。 我微微转头看向后面的你,但只看到了你的肩膀。我将手心握的更紧准备说话。 电梯“叮”的声音响了起来,电梯门响起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你没有动仍旧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着我的话,但我最终什么也没说。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龙崎你这样说着抬起箱子走出了电梯,声音徘徊在冷寂的电梯内。 手心被我掐的生疼,看着你的背影我没有立刻走出电梯。我只是想问还没有放学也并没到中午午休,龙崎你为什么会回来。但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仍旧无法说出口。 箱子堆满了整个客厅,龙崎你坐在沙发上检查着唱片。在我洗完澡擦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你仍旧坐在原地,换了衣服头发还没有擦干,细小的水珠从你发丝间淌落。 窗外响起“哗哗”的雨声和风吹声,像是整个小屋都在摇晃,天空阴沉地黑暗。手心变得微微颤抖,我将屋子所有的窗户关好,之后在你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里不需要你帮忙。龙崎你没有抬头对着坐在对面的我说。微干的发丝垂落遮住你的眼睛只剩下嘴巴唯美的幅度。 我没有说话将双腿放到沙发上抱紧了全身。 风变得越来越大,仿佛能听到它的吼叫。这样坐了一会后龙崎你抬起头看向我说,开一下灯。 我抬头看向你,在暗色的小屋中你的眸子带着一丝阴郁。我站起身走向柜旁按下按钮之后重新做回原位,对面的你变得更加清楚,灯光的龙崎你认真的表情和宽大的手掌,你的右手有一条细小的伤疤。 是怎样受伤的呢,拉小提琴的手,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了龙崎你的唱片。搬东西的时候我将手中的唱片放进了其中一个箱子中。如果被龙崎你看到一定会笑话我吧。 我从沙发上下来开始翻剩下的箱子,打开箱子的声音混合着雨声变得嘈杂。 在这里。龙崎你对我说着,依旧低低的不快不慢的话语声。我转过身看到了茶几角落放着印着红色小提琴的cd。封面的塑料膜内沾满了水珠,龙崎你并没有我所想象的表情,只是像是说着陌生人的唱片一样冷漠。我拿过cd重新坐到了对面。 我并不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前几天你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打开所有房间的门但你并不在,于是我打开了你房间的门,黑色的手机在灰色的床单上震动,铃声在冰冷的空气中重复徘徊,而那时候的我看到了你的小提琴盒,贴满了白色胶布被扔在墙角,寂寞而忧伤,阳光从窗户中洒落在它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龙崎,你的内心是否也和那个小提琴一样用胶布贴满了所有伤痕。用伤痕作为借口拒绝任何人的进入。在看到白色胶布的时候我的心变得陷落,因为我发现了你的脆弱。 小提琴……我看向你说着,你的小提琴……很好听。龙崎你微微地抬起了头但并没有看我,看不到你的眸子也没有讲任何话。 手中的cd被我抓紧。 你会继续拉小提琴吗?这样问着龙崎你仍旧沉默,你将整好的唱片重新放进了箱子中,屋子响起唱片的摩擦声和箱子的拖动声。你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毛巾说着。 剩下的你自己整。没有看我之后回了房间。龙崎你的背影在房间门口消失。 灯光照亮着客厅安静而寂寞。窗外的雨身变得越来越大,“唰唰”地打落在玻璃窗上。龙崎,每个人都有不能触及的伤痕,而你的伤疤是小提琴,虽然知道即使问你也是不可能回答,但为什么呢,龙崎的事情,无论什么我忽然变得很想知道。 我回到房间将唱片放进cd机,戴上耳麦躺在床上听着你的小提琴,黑暗透过绿色的窗帘映入房间。你的小提琴将我带进了梦境,在黑夜中拉着小提琴的你。 这样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敞亮,cd机已经没有再放音乐。 推开紧闭的窗户一股微凉的风从9楼吹进,绿色印着花纹的半透明窗帘在身后缓缓摇曳。没有穿鞋冰冷的地板辐射着全身,而龙崎你的身影却又开始在我眼前摇晃,你跟我说话的表情还是冰冷的眼神,站在窗边的我觉得脑中变得隐隐发痛。用手抓住窗沿将半身伸出窗外,长发被清风温柔的抚摸,天空亮晃晃的刺眼,全身变得轻飘飘的。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只是这样持续地聆听着风的气息,混合着春天的味道。 我感觉到了幸福。 门铃响了起来。我穿好鞋子走出房间,客厅的走出房间时客厅的cd已经整理完了,虽然你说着不整了,但看到我只是将盒子堆到了一旁而已,龙崎你一定也会不忍心吧,不忍心唱片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龙崎你忘记带钥匙了吗,或许是可拉来了,我这样想着打开了门。 我看到了尹源。 金属做的黑色大门发出“碰”的一声撞击声,我死死的压住门手在紧握的门把上颤抖,但尹源的手被卡在了门间。他没有发出被撞伤的声音,只是抓着门不松手。 我不会进去,出来一下,只说一句话。 全身不停的开始抖动,栓上门链我始终紧抓着门把,之前的阳光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僵硬和冰冷,被窗帘紧关住的客厅变得越加黑暗。我并没有看清楚尹源只是在开门的一刹那那个人就是他的警告忽然从脑中涌出,于是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开一下门。尹源开始用力推没关紧的铁门。我的全身随着门的震动变得越来越害怕。 我不会做那天的事情,开一下门。他的声音在门外震动,每一字都让我栗然。左耳变得“嗡嗡”作响,一圈一圈将我绞紧,我始终沉默着拼命地抵着门,心脏在全身发出“咚咚”的声音,门把被我握地更紧。 我爸要见你。最后尹源说着这样的话。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二页 自私的自我 这是一个机会吗,如果那时候我最终选择了这样做,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吧,也不需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有一个叫林语里的人存在,我是否要后悔吗? 我做出了决定。 下午的华陵市变得炎热,我坐在校门的花坛旁看着空荡的街道,成片的绿荫遮蔽了马路只剩下打落斑驳的树荫,手中的树叶片被我不断地折合弄碎,微风吹来,没有握紧的碎片从指缝间飘出掉落在不远的地方,我看着孤单的地上的碎片,风从地面席卷而过它又开始飘荡,张开手,满手的碎片被轻风带走,玉兰树的花香随着风飘满了整个空气。 我看到了从远处跑来的可拉,扎着的辫子随着奔跑左右摇晃。 小瞳……可拉气虚喘喘地跑到我面前,穿着一件肥大的衬衫,细微的汗珠在她的额头淌过,午后的风吹来带着夏天的燥热。 小瞳打电话时我刚好出去买东西了,妈妈忘记跟我说了,小瞳等了很久吗。可拉的使劲的平息着喘气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看着跑的喘不过气的可拉微微笑着。 可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带着汗珠。 可拉,我们去学校玩吧。可拉听我这样说着楞了一下看着我。 可拉不是说很想去学校的音乐厅吗,我们今天去那里玩。 可是…… 要从围墙爬进去。 音乐厅一直是学校的交响乐队用很难进去,而且星期六不开门…… 我有钥匙。我从包中掏出那把银色的钥匙递给可拉,挂在钥匙圈上的铃铛晃动着发出“叮叮”的响声,微风吹过可拉额上没扎上的头发。 可拉,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吗,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那并不是音乐厅的钥匙,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可拉一定不会同意从后门的窗户中爬进音乐厅中,可拉也有不想做的事情吧,但这一次我只想这一次勉强着可拉。 但是那一天窗户却被锁了,该怎么办呢,我使劲推着玻璃窗,如果这将是最后一次那么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后门的对面便是围墙,我抓紧了乳白的瓷砖壁。 小瞳……我转头望向身后的可拉。 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拉的胖嘟嘟的脸庞挤在了一块,小小的眼睛始终忘着我,带着不安和害怕。 我看着这样的可拉转过了身,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可拉的眼神像妈妈的目光,总是担心着我会受到伤害,会出事。 小瞳从来不会这样,只有每次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小瞳才会有这种表情。可拉看着我带着担心的目光和皱紧的眉头,在她身后悬挂着一大片爬出墙头的树枝,翠绿而涌动着生命。 叔叔去世的时候小瞳没有哭,阿姨生病的时候小瞳没有哭,去世的时候小瞳也总是微笑着跟我说话。但小瞳心里一定很难过,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每次看到小瞳我很想跟小瞳说,不要把难过全部放在心里,小瞳可以跟我讲,什么都可以讲,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想着怕我担心,其实什么都不说的小瞳最让我担心…… 可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成熟了呢,总是一天到晚哭鼻子的你却在我面前说着这样的话,而这样听着的我眼睛变红了,看着可拉忽然很想哭,我变得软弱了吗,变得越来越爱哭了,变得害怕起未来,我的眼前只有黑色而没有色彩,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没有在邮箱里找到钥匙龙崎你一定回来了,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你来开门离开的背影。屋子还是一样的冷清,但我仿佛看到了他们,爸爸坐在钢琴旁的摇椅上边看着报纸边听着我的钢琴,妈妈在厨房和餐桌不停来回走动,灯光耀眼的照亮了所有角落,整个屋子飘满了鱼香味,但是颜色却渐渐地暗了下来,所有的灯光和动作慢慢消失了,他们也不见了,剩下的依旧是冰冷的空气和静物。 我回到房间,没有开灯直接躺在了床上,微凉的晚风从窗户跑进不停的吹动着绿色的窗帘,摇曳间仿佛看到远远的挂在半空的月亮,我拿出被压在身下的cd机,黑暗中只能看到轮廓,按下播放键,但没有动,将cd机放在一旁,我转了个身缓缓闭上了眼睛,cd机的影子在眼前变得忽大忽小,不停地变化着,可拉的脸庞也加入了进来,校门的街道,被风吹走的碎叶,早晨的天空,绿色的窗帘…… 我要去法国。我这样跟着可拉说着,可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早上的时候和尹源的爸爸见了面,他说在法国有我们家的亲戚,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后希望我能过去和她一起住。 那个人是女的吗? 恩。 她结婚了吗? 没有,一个人住,是弹钢琴的,她说过去之后可以继续学钢琴也可以去学其他东西,但是只要过去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就像一家人一样。 小瞳和那个人见面了吗?她看上去好吗?对你好不好? 还没有,因为工作来不了,但如果我同意了立刻会去办移民很快就可以去那里。 可拉沉默了下来,紧抓着宽大的衬衫,圆鼓的手指掐的有些发白。 小瞳,还会回来吗?可拉的声音像是在颤抖,是我太自私了吗,只是想着自己而没有想过一直在一起的可拉。我没有立刻回答一直看到她慢慢低下了头,我拉过了她的手,可拉的手软而温暖,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从玻璃中反射过太阳的影子。我抓紧了肥大而柔软的手掌。 我想离开这里,她抬起头看着我,变红的眼睛和之前说话的可拉完成变成了两个人。我不想想起这里,再想起爸爸妈妈去世的事情,我不想一直靠一个人生活下去,我想依赖别人,想站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我想去那里重新开始生活,也不想再弹钢琴……我停止了讲话手变得微微颤抖,看着可拉的目光最终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这样说着,可拉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虽然说着小瞳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好,但说着这些话的可拉眸子却变得黯淡,太过于自私的我对待朋友也是这样吗,我想起了蓝泽对我说的话,……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其实也像是陌生人一样…… 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三页 束缚的理由1 办理移民和手续需要大半年的时间,中间的时间要去培训中心学习法语,尹源家在学校附近帮我租好了房子,学校在柏川,最晚下星期的星期天离开。那个时候怎么会答应的那么爽快,或许连自己也不明白,当尹源的爸爸问着愿不愿意去和她成为一家人的时候,我没有犹豫便做了决定,是太想逃离这个地方还是太想脱离死亡的阴影,不管是哪种理由我选择了离开。 而龙崎你的事情我也已经顾不上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整理好东西放在房间角落,将妈妈的骨灰盒放在箱子的最顶端,绿色的窗帘映入翠绿色的阳光,缓缓的光芒摇曳过木质的盒子。 转学的事情尹源家会帮我安排好,所有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 跟龙崎的告别。 龙崎你买了两个很大的书架放在书房,cd还没得及放上去,纸箱子堆满了钢琴附近。走出房间的时候你似乎出门了。 一起住了多久了呢,似乎快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4月中旬,而那个时候不会再见到没有微笑的你。 这一个月中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你的习惯,每天早晨泡一杯咖啡再出门,房间总是收拾的很整齐也会将我乱扔的泡面杯一起扔掉,晚上很晚回来但总是要站在阳台喝完咖啡才回房。这样的生活中我只是多余而已。 为什么会怕你呢,到了最后的逃离我还是害怕和你对话。 但最终我还是站在了你的面前。 我将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的你从书上移开了视线微微的抬起了头。 这里是这个房子所有的钥匙,大门的钥匙被我弄丢了如果不放心可以换一个锁…… 是去那个人那里。龙崎你翻着书没有看我,但声音带着更重的鼻音。 我过几天会搬出去,这些天谢谢你让我…… 不行。你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褐色杯子朝厨房走去,背影看上去瘦削。 你明确的拒绝让我无法明白,龙崎你一直都希望我走,但“不行”是什么意思。我跟着你走进了厨房,你将还剩不多的咖啡倒了洗完杯子又倒进了一杯热水。 东西我只搬房间里的,别的都不会带走,星期三的时候走…… 你转过头看向我,乌黑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你朝我走来在我身后的柜子上拿过咖啡盒。淡淡的香味包围着我,阳光从百叶窗中破裂的漏入,我紧握住手心掐得生疼。 你拿着盒子直接将咖啡倒进了杯中,褐色的粉粒悬浮在微微晃动的水面上,银色的小勺在杯中转动了几下,你拿起杯子准备喝,但最终将整杯没有溶解的液体倒掉了,褐色流满了整个水槽。 如果是去昨天来的那个人那里,你将杯子放在了一旁,与瓷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不准去。 说着这样的话的你实在无法理喻。 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人?我对着你离开的背影说着。 你转过了身望向我,白色的外套在没有光线的客厅中显得刺眼,你看着我目光却无法看清,紧抓着手心的双手变得疼痛。 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我走了就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我们也不需要再见面。全身变得僵硬,我看着黑暗中的你静静的站在原地。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话,明明是来跟你道别却像是在得到你的允许。但龙崎你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一直站着,这样的你让人害怕。 我不是去他那里,我只是去我亲戚那里,我要去和我亲戚一起住,他来是跟我说这件事情……我开始跟你解释,但你却始终用像是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我。 不行。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将我的话打断,你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说着。 我停止了说话站在原地,手心被我掐地更紧。 东西我已经整好了,星期三我会搬走。 如果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那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做完,而面对龙崎你也是一样,不会动摇更不会听你的决定,也不想纠缠着你回答什么。我从你身边走过准备回房。 你去哪里我不关心但除了那个人那里,不准去。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你,你看着我说着没有表情声音依旧缓慢而厚重。 我不是去他那里。我放大了声音朝你喊着。 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相信他的话。你的语气依旧没有变,龙崎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无法让人揣摩和让人无法甩掉的压迫感。你用乌黑冰冷眸子看着我。 那至少要告诉我原因。我皱紧了眉头,龙崎你让我开始生气起来,忽然说着不行将自由限制。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三页 束缚的理由2 空气像是窒息般安静,我们各自站在两端站在各自的世界,那时候的龙崎你无法对话也无法沟通,原本怀抱着或许你会将痛苦即使是一点点也好告诉我,或许在这些相处的时间你对我产生了一丝信任,但最终你什么也没有说。 沉默了那么长的时间在想着什么呢,最后你只是说, 最后说一遍,不准去。 左耳开始“嗡嗡”发响,左脑半边变得隐隐发痛,我掐紧了手心。 星期三我会搬走。不去理会你的话,我这样对你说着然后回了房。关上门靠在了门背上,“嗡嗡”声变得越来越大,我用左手紧抓着耳朵,缓缓地蹲下身抱紧全身,但一闭上眼睛出现的全部是龙崎你的影子,我将头重重地埋在膝间长发散落在背上,像是一条条长绳将我勒紧,不理会你的话就行了,但却为什么变得烦躁。 这样过了不久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立刻站起身重新打开门朝电话走去。 但龙崎你接了电话,你站在桌前右手握着电话听着但没有说话,而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我跑过去开门。今天会将衣物一些行李搬过去,这个时间应该是来的时候了。旋转开冰冷的金属门把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穿着工作服的人,但龙崎你将门重新关上了,整个大门发出“轰”的一声重响,我转头望向身后离得很近的你,你没有看我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将门反锁了,金属的碰撞声在被揉碎的空气中渗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转过身质问着。 不准去。龙崎你的语气依旧平静低沉,你的影子将我遮住,我仰头看着站得那么近的你,密长的睫毛抵着黑色的发丝。 门铃又响了起来,不停歇的震动。 我看着你眉头皱的更紧,倚着的门传来一阵阵晃动,我从你手中抓过钥匙准备开门,但没将钥匙拿稳你又将它夺了回去。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用凶狠的目光瞪向你,之后又从你手中抢过钥匙转身开门但被你一把推到了门上。 你用左手紧按在我肩上,长长的手指像是要陷入骨头般疼痛,瘦削的下巴,微微皱紧的眉头,大而乌黑的眸子变得让人害怕。看着这样的你我的全身开始微微颤抖。到底真实的龙崎会是什么样子,还是一直都是让我害怕的那个才是真实的。 门外的门铃安静了下来,你的手微微变得松了一些,客厅内灰暗的光线在门玄变得更加无光,我听到了微微的喘气声。 这样相持了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喊着,林雨瞳小姐在吗。 屋子静谧地像是让人窒息,除了一直在震动的大门。我又一次从你手中拿过钥匙抵着门拼命推开站在面前的你但却怎么也推不开,鞋子与地板发出“磁磁”的摩擦声,抓着你的双手随着全身抖动的更加剧烈。我低下了头,你的气息像是包围了我无法逃脱也无法喘气,眼泪忽然一下子涌了出来,是为什么呢,忽然哭了起来,是太害怕龙崎你还是没办法出去。 让我出去,求求你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说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话,但这个声音却在整个屋子回荡,我听到了自己的哭泣。你将手重新放到我的肩上,随着全身的震动一起抖动。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四页 屋中的死亡气息 龙崎你将我扔进了房中之后关上了门,我听见了锁门声,你将我锁在了房间。 翠绿的光芒从没关紧的窗户撒落,我在地板上躺下,一阵冰冷向我袭来,内心变得无法涌泄全身都像是被束缚无法动弹。睁开眼睛然后闭上,睁开眼睛再闭上,一切都不是做梦,你忽然间变得很可怕。 龙崎你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等到我哭到没有声音拉着进了房间。你的内心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到底是什么会让你那么厌恶尹源。我不明白也不想去知道,那时候在我的心中只有对你的讨厌。 从cd机中拿出你的唱片将它掰断,cd发出一声很响亮的“卡擦”声,薄薄的碎片在手中微微颤抖,我将它朝窗户扔去,但被挡住的墙反弹了回来,“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面上,风吹动着薄薄的窗帘。 在天黑的时候你打开了门。我躺在床上没去看你。 晚饭。你的声音带着比平时更重的鼻音,塑料的窸窣声在房间响起。 告诉我原因。 你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话,这样过了一会离开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门又被关上。 我闭紧了眼睛。 这样子一直持续到了星期三,三天中我没有吃任何东西,你会将外卖放在桌上但每次总是原样拿回去,你没有劝我吃也不跟我说一句话。 躺在床上看着阳光出现消失一直地重复,全身变得越来越沉重与压抑,光芒从没关紧的窗户射进耀眼的刺眼,房间像是浸满死亡的气息呼吸都被禁止,当时的3天是怎样忍受下来的已经完全忘记了,但龙崎你将我的自由扼杀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阳光快消失的时候我听到了可拉的门铃声。只按一声然后一直静静地站着等着开门,胆怯而自卑,那是可拉按门铃的方式。 我立刻从床上下来旋开门把,但房门依旧被你锁紧着。 可拉的说话声响了起来,隔着门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只是几个字之后她的声音就不见了,大门发出“碰”的撞击声,龙崎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开灯的屋子越加黑暗,我拼命拧动着门把,脑中袭来一阵昏眩,拧动声在稀薄的空气中清脆的飘荡。 而这个时候门打开了,我松开了门把。客厅的灯光撒进了房间,光线在越来越远的距离变得稀淡,你站在门口看着我乌黑的眸子,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光线。 我要见可拉。我冷冷的盯着你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 等他出国后,到下个月为止。你的鼻音变得更重,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睛。 龙崎你一定是疯了,那时候的我这样想着没去理会你的话从你身边走出门,但被你一把抓住,没有推开的力气你拉着我回了房间,脚步声充斥了整个屋子,光着的脚被冰冷的地面辐射地寒冷。 你这个疯子————。我朝你嚷着,凶狠地瞪着你推开你,拿过书桌上的东西朝你扔去,但龙崎你没有躲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这样站在原地,碰撞声、落地声“稀里哗啦”的响起,在黑暗的房间我看不见你的目光。 你说话啊,我扯着你胸口的外衣但却显得无力,声音变得更加嘶哑,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整个房间飘荡着嚷叫声,激烈的动作让原本的晕眩变得更大,我死死地抓着龙崎你全身却变得发软,缓缓蹲下身黑色外衣在手中慢慢滑落。 什么话都不说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瘫在了地面,撑着地面的双手剧烈的抖动。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朋友赶走,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出去…… 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没有力量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没有哭只是胸中很难受,像是有一股无法涌泄的气流一直盘旋,一直涌动。到底是怎么了呢,好不容易从死亡中脱离出来为什么还要被拉进龙崎你的世界。 房间恢复了安静,我将头埋的更深拼命抓紧了双手。 你饿了。空气中传来你的声音依旧低沉。你扶起我但我重新跌落到了地上。你又重新想扶我起来但我将你的推开了。 人是需要交流的。我没有抬头对着你说着,声音在空气中微微地颤抖,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没有人会理解你的做法。 客厅的灯光隐约地照射着房间内,我抓紧了双手没有再说话。我并不期望龙崎你会说些什么,只是希望让我出去,这样一个冰冷的你我并不想碰触到。 时间仿佛静止般沉重,这样过了一会你穿着拖鞋的脚微微动了动发出“簌簌”的声音,你站起了身,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 该怎么办才好,不甘心就这样的被困在这里却没有任何办法,房间变得越加黑暗也越加安静,龙崎你应该不会理会我了吧,那样冷漠的你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这样想着但过了不久传来了你的脚步声,“塔塔”、“塔塔”的在空荡寂静的屋子响起,昏昏沉沉的脑中塞满了你走近的声音。我抓紧了按着冰冷地面的双手。 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没有抬头只看到灰白的拖鞋,龙崎你蹲下了身将碗放在了我面前,触碰声清脆的响起。 你的朋友带来给你的。 香味从碗中散发,乌豆煮乌骨鸡汤,可拉说出去那一天去她家里吃饭。香味环绕着我不停的飘荡,可拉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关于可拉的所有记忆一下子全部涌出,在安全楼梯,在公车站,在拉面店,在医院,在音乐室……哭着看着我的可拉,努力的向我微笑的可拉,怕给我带来麻烦的可拉,我想见可拉,就像想念妈妈一样,全身力量像是消失般变得发软。 龙崎你端起放在地上的碗抓过我的手放在我手心,一股灼热从底部瞬间传遍了全身,伸过另一只手紧抓住但双手不停的颤抖,汤泛起一阵阵涟漪不住的晃动。 你站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黑暗的房间变得敞亮,刺眼的灯光从遮住的长发中穿过变得刺眼,我闭紧了双眼。 手中的碗消失了重力,睁开肿胀的眼睛我看到了在面前的龙崎你,你右手拿着勺子从碗中舀出一勺汤之后向我伸来,龙崎你的眼睛看上去很疲惫,白皙的肤色与高挺的鼻子像是第一次见到你时候的好看。 她说明天还会来。看我并没有打算吃龙崎你这样说着,明明一样冰冷的语气但为什么看着你的眼神却觉得那么温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龙崎。 脸颊变得炽热,我伸出手拭过脸庞,微微颤抖的手背上沾满了水珠。 第四章 藏着秘密的龙崎 第五页 龙崎关于你的秘密 我有一个姐姐,比我大一岁。 乳白的陶瓷碗孤单地立在地面,我看着对面讲话的龙崎你,你的目光并没有看我,依旧带着低低的鼻音的说话声,整个房间被白炽的灯光充溢地寂静而冰冷,夜风潜入房间轻轻地摇曳着绿色的窗帘。 和那个姐姐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家里从孤儿院领养来的,但从小和姐姐的感情就很好,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我学小提琴姐姐学钢琴,上课还是放假也在一起玩,家里人很疼她就像亲生的一样。 龙崎你的目光一直看着同一个地方,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说到“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听上去带着特别的亲切。 参加比赛开始演出后变得很忙但感情很好,上同一个初中高中,一直到巡演前都是这样,但在巡演结束回来时姐姐告诉我她交了男朋友,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疏远,不再像以前那样好。这样过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她在学校琴房自杀了。 手心被我掐紧我抬头看向你,龙崎你的语气没有变化只是更低沉,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灯光照耀在乌黑的发丝上融成一体,看着这样的你那层烟雾仿佛又回到你的眸中,看不清内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出国的前一天,没有留下遗书吞了一瓶安眠药趴在钢琴上就那样睡着,手中握着手机里面的东西都删掉了。 胸口变得闷胀,刚才喝完的汤仿佛涌上喉头像要吐出来,我掐紧了手心安静地坐在原地,龙崎你的嘴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再讲话,房间又恢复了寂静窗外不时吹来阵阵凉风。这样过了一会你站了起来,鞋子与地板碰触发出“兹兹”的响声,高高的身影将我灯光遮蔽。 下面不说你也知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的声音一直没有变化但在将这句话的时候却充满了悲伤,风变得有些大吹起窗纱的时候刮过桌上乐谱,纸张沿着桌子表层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哗”的声音。 我微微抬起头准备向离开的你讲话,但只讲了“姐姐……”两个字胃中翻腾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液体哗哗地流了一地,地板被黏糊糊的东西缠绕,一股气味在空气中散发出来,涌上口中的呕吐体使眼睛挤出了眼泪一阵阵晕眩朝我袭来。 你拉着我坐在床上,拿来毛巾递给我,将弄脏的嘴边擦干净,我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清理地板你的背影,黑色外套显得格外醒目,发丝随着动作轻微的震动。 姐姐一定很喜欢你,我并没有将这句话讲给你听,龙崎你也一定很喜欢姐姐吧。尹源在柏川闯了祸被音乐界排挤所以才来托人拜托爸爸教钢琴,因为这个原因爸爸去世后他们家也一直在帮我们,我和尹源之间或许存在着彼此帮助,虽然害怕他但依旧相信给予的帮助。 但是对于龙崎你,尹源是促使你姐姐自杀的原因,同样是弹钢琴,失去父母,你将我和姐姐的影子重合。 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拉小提琴的吗?我对着你的背影说着,龙崎你没有动沉默了很久,我看到你抓着抹布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房子会还给你只要不要去那里。最后龙崎你这样说着,厨房还有剩下的汤饿了先把汤热好再喝,明天开始不会再锁门,房间钥匙和大门的钥匙放在茶几上,不要再把钥匙弄丢了。 钥匙丢了的事情龙崎你早就发现了,你走出了房间将门关上留下我坐在空荡的房间看着光滑的地板,忽然变得那么温柔我并不习惯,而这样的目的只是让我离开尹源。 这样的我很不坦白,总是不敢说出心中所想的,面对你还是面对别人只是一味的沉默和逃避,我也想努力地改变这个样子,但与你的目光相遇时想说的话也消失了。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层隔膜,而我只是将这层隔离的距离拉的更远。 但是龙崎,听完了这个故事后的那个晚上我很久都没有睡着,一直一直想着你所说的话,或许我一开始就猜错了,我顺着你的话将故事串联而没有听出最重要的东西,你语气中的自责,虽然说着“下面不说你也知道”,让我将事情推向尹源,但是你至始至终没有提起过他,即使对尹源很厌恶也没有将姐姐的错推向他,你将姐姐自杀最根本的原因引咎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你是怎样承受着内心的鞭挞。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一页 那个奇怪女生 将手移开,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叶刺眼地晃过眼睛,一旁睡着了的可拉微微动了动,宽大的校服与身下的青草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午后的空气慵懒地包围在校园,老树繁茂的树枝在草坪上投下一片荫绿,全身被晒得温暖不时有风轻轻吹过,重新用手遮住眼睛,黑暗遮蔽了所有光芒,风的声音在耳边吹过,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乐器声。 莫扎特的d小调幻想曲…… 肖邦的马祖卡舞曲…… 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鸣奏曲…… 学校管弦乐队的合奏…… ……………… 混乱的音符旋转成一团从音乐楼乘着风越飘越远,越飘越轻,莫扎特的幻想曲却越听越清晰,左手,右手,加快节奏,变缓,跳跃……一个个音符不停的从远处飘来环绕着我,在被黑色包围的五线谱上站好个自的位置,我沉浸在这样的音符中,加快,漏了一个音节,再跳跃,重复,快了半拍,黑键、白键,双手加快,左边,再往右边,左手颤抖了一下音没有弹准,再重复,我听到了自己说话声,声音将我重新带回了现实,钢琴声停止了,没有将整首曲子弹完。 睁开了眼睛耀眼的光芒从绿盈盈的树枝上泻下,轻轻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我转头望向嫩绿的一大片草地,细尖的绿叶在微风下轻轻摇曳,目光变得恍惚,太过于明亮被整个视线显得不真实不停的晃动。 应该说是奇妙吗,对于时间来说。昨天还在封闭的屋子中快要窒息但第二天便站在了阳光下,事情在某一刻发生了改变,心境或是关于人便不一样了。 这样的阳光让我想起了蓝泽,那次见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可拉说他请了假从星期一就没来,音乐周从周六开始,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小瞳……我转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可拉,胖嘟嘟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蓝泽其实挺好的。 可拉为什么会提到蓝泽的事情,这样想着我不解地望向她。 星期五的时候,就是下暴雨那天蓝泽打来过电话说他惹小瞳生气了,让我打电话去看看小瞳回家了没有,还有上次蓝泽问了好多小瞳的事情,喜欢谁的音乐,平时什么时候到学校上课,喜欢什么东西,小瞳还记得吗,上次昏倒是蓝泽送去的,最近没有人欺负我们听她们说是害怕蓝泽会讨厌她们…… 可拉讲得很激动怕我不相信似的拼命解释。 小瞳讨厌蓝泽吗?她用圆圆的眼睛望着我紧张的目光,明明和可拉无关但她为什么会那么在乎。 可拉觉得蓝泽哪里好?我转过身看着她。 可拉微微垂下了头思考了一会之后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开始数起来,阳光不时晃过圆滑的脸庞,午后的空气沉浸着安静。 长得帅,个子高,性格又好,很温柔,头脑好使,拉小提琴很厉害,家里条件也好,最重要的是对小瞳好…… 看着可拉我微微掐紧了手指,带着一丝滑质的草丝在手心摇晃。 小瞳不这样觉得吗?她用认真的目光看着我,可拉的眼神透彻而纯真。 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讨厌了。我微微笑着,手心的草丝被我扯断了,我从草地上坐起来望向可拉,可拉也坐了起来,发丝上沾满了青草的碎渣,我伸过手将碎片轻轻拍掉,可拉的脸上绽放出满满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笑容心仿佛被治愈了,决定留下来放弃去法国是正确的吗,我并不知道这个结果,当时的我只是向着心向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前进,不考虑未来也不考虑悲伤,或许因为这样才叫做人生吧,在不同的路口选择不同的未来所以才会有不一样的人。 回教室的时候午休时间已经结束,阳光慵懒地撒满长长的走廊,教室响起轻而杂的讲话声。回到座位身后的位置依旧空着,桌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窗外吹来阵阵风燥热中带着凉爽。 其实,很寂寞吧! 蓝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低低的带着磁性像个大人,应该是不讨厌但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蓝泽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轻松的说着“我可以帮你站在演奏席上”,总是微笑的脸庞下会是隐藏着什么,我轻轻挠了挠头长发在指尖缓缓晃荡,不再去想他的事情,或许那样的人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窗外天空透彻的澄清,聚集的些许惆怅被吹地干净。 喂,哪个是林雨瞳。声音打破了仍然沉浸在午休中的教室,我转头望向站在前门口的女生,校服裙摆很短,一头红色的斜分长发,个子比较高皮肤有些黑眼睛看上起很明亮。 她环视着整个教室目光很不友善,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她将我拉出了教室。 走廊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人群纷纷向两旁让路,紧抓着我的手腕弄得生疼,走的很快没有逃离的机会我踉跄地被她拉着向前走去,鞋子发出“磁磁”的声音。 小瞳……可拉从后面追上来抓着我但被她一把推开了很远,笨重的身体跌落到了僵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绑着的头发被剧烈的震动掉落下散发,可拉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依旧执拗地向前走着,我使劲掰开了紧抓的手掌朝可拉跑去。 你不是钢琴班的吗,不去上课在教室干什么。身后传来气势汹汹的说话声,我扶起可拉将校服上的灰尘拍去。 红发美女,你不知道她不弹钢琴的……从一旁的教室飘出声音。 不来学校几天也没人管,更不用说上课,人家老爸是大钢琴家,要弹琴也轮不到你管…… 谁是红发女,我要你们来管。那个女生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瞪去,原本伸出的脑袋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走廊上顿时响起了细碎的讲话声,叽叽喳喳地围绕着整层楼。 那个不是一年级的转学生吗,来这里干什么…… 到二年级闹事够嚣张的…… 这又是替谁出头,哪个三年级派来的倒霉鬼…… 一年级和二年级不是分开上课吗…… ……………… 整个走廊、窗台上挤满了围着看热闹的人,轻微的讲话声飘荡在人群,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你这人够郁闷的,弹个钢琴也要磨蹭半天,到底去不去。她朝我和可拉走来,我抓紧了可拉的手。 小瞳已经退出钢琴班了。没等开口可拉替我回答着,我看向可拉她的手微微在颤抖。 那就算是和我比一次,弹一首就行…… 我不弹钢琴。我打断了她的话,直直地看着她皱紧的目光。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往上翘起,背对着的阳光从她身后照射过来将红色的长发照的更加耀眼。 弹一次又不会死,我看得起你才和你比,不要不知好歹,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别你爸丢脸,什么钢琴家的女儿,有本事就显出来看看…… 小瞳,我们走吧。可拉轻轻晃动着紧抓的手小声的说着,可拉在害怕吗,害怕提到爸爸会让我难过。可拉的手柔软而厚实我将手抓得更紧,微微移动了一下脚步。 我问过老师她说你的退班申请还没有报上去,现在你还是钢琴班的。她的目光盯着我像是看着一个猎物。 我不想比。这样说着她的目光看上起更加愤怒,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女生重新拉过我直接向前跑去,整个身体往前倾倒可拉的手慢慢从手心脱离。我听到了可拉叫着我的声音。 我说了不弹。这样对她说着拼命地甩开手但她很用力的抓着。 管你答不答应反正先去教室再说。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被她一路拉下楼梯,剧烈的跑动喘息变得重起来,长发被持续的震动凌乱的散落在背上。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二页 情敌的出现 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我推开了她的手,望向她无法理解的目光。 我已经说过不去了,不要蛮不讲理。这样说话的我听上去像是生气了,平息着气息我转身准备上楼。 谁管你,不想去也要去。她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又强势地将手伸向我,快上课的楼梯上只剩下脚步摩擦的声音和微弱的喘息声。 为什么总是会遇见这种事,我拼命推开她的手,紧掐的疼痛在手腕一阵阵蔓延开,靛青的校服随着动作震动,手心变得有些发冷。 她一把扯过了我,太过于用力我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她伸手想拉住我但只触碰到冰冷的指尖,长发在空气中四处颤抖,我听到了心脏的声音,“突突”、“突突”地在整个身体中震动,左耳发出“嗡”的声音在两耳来回飘荡。 小瞳————我听到了可拉的声音,尖锐带着焦急,上课铃声变成一条直线,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视线晃动的越加剧烈。 没有重心的活在世界上,我想起了小时候有次去海边游泳,白色的大浪吐着白沫卷来,我从游泳圈中掉落,全身轻飘飘地不住地往下沉,海水冰凉透彻得澄青,拼命的挥动双臂而依旧只是往下沉,水流涌动的声音“噗通”、“噗通”地在双耳响起,抬头向上看的时候阳光的丝丝光芒耀眼的照射入波光粼粼的海水,阳光仿佛触手可及。 小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地从走廊上照射进来,四周的墙壁白的凸显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天空的颜色映入眼中,可拉依旧站在楼梯上扭曲的变形的脸庞,一旁的还有那个女生,她的嘴唇有些苍白,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 背上传来一股温热,抓着我双肩的手缓缓松开,我转头看到了龙崎你。 你穿着白色衬衫没系领带第一颗纽扣开着,乌黑的眸子从我身上移开了。 小瞳不要紧吧……可拉跑下楼梯脚步声在整个空间中振动。 你怎么那么蠢这样也会掉下去。那个女生推开了可拉站在我面前,她将目光移向龙崎你语气变得没有那么蛮横。 是她自己没站稳,我可没有把她推下去。 你并没有表情俯下身捡起掉落地上的书,是几本乐谱。 如果她乖乖地跟我比次钢琴我也不会死拽着不放,搞得让我上课也迟到。 你学的是大提琴,不要总做些蠢事。带着鼻音厚重的说话声在安静的走廊缓缓散发,龙崎你看向她责备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其他的因素。 我也学过钢琴,不见得会比她差…… 去上课。你打断了她的话说话冰冷而直接,你从楼梯上走了上去背影看上去一样的瘦削,你们是认识的吗,我望向那个女生,她朝我瞪了一眼做着鬼脸像是嘲笑般的表情,之后走下了楼梯。 我看上去像是笨蛋,总是被轻易地摆弄,看着你消失的背影心却变得有点难过,是为什么,我并不知道原因,只是看着你和她的对话心变得肿胀。 那个女生叫杨时希,在放学的时候又拦住了我对我说着,一定会让你愿意和我比钢琴。 早晨起床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茶几上放着褐色的杯子没有冒热气看上起冰冷,一旁放着一串钥匙,我将钥匙拿在手心,冰冷辐射到全身。在被关的时候龙崎你对可拉说了什么话,我没有问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一旦问了龙崎你会有一个位置在心中没有抹去,我并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在你身上奇怪的感情。 但龙崎你一定看到了被抛弃在窗户下掰成两半的唱片,那天回去的晚上我试着将它黏合,但放入cd机已经放不出声音,唱片像是在cd机中哭泣,我将唱片拿出来重新放进唱片盒中,暗红的小提琴在黑色的背景中显得刺眼。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三页 蓝泽的礼物 我坐在钢琴面前。 张开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黑白键盘,空气像是静止般让人窒息,阳光从大大的百叶窗上撒落越过钢琴环绕着丝屡般的光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咚”第一个音带着颤颤地响声从钢琴中流出,手指残留着键盘的冰冷,“咚”第二个音紧接着跳出,十指开始在琴键上狂奔。 李斯特的《爱之梦》第二号e大调《幸福之死》。 根据诗人弗莱利格拉特的第二部诗集《瞬间》里著名的抒情诗谱创作出来名为《无限爱意》的艺术歌曲所改编而成的三首钢琴曲,第一号降a大调《至高之爱》,第二号e大调《幸福之死》,第三号降a大调《爱到永远》。 啊!尽情去爱吧,只要我能爱你,我会爱你至死不渝。 不久就会到来,这就是你站在墓碑前哭泣的时刻, 要使心灵燃烧,去培育爱,而且拥抱爱, 直到和别的温暖之爱相融合。 双手不停的跃动全身变得无法控制,加重的旋律变得凌乱占据冰冷空气的每个角落,从屋外传来吵架声,杂乱而刺耳,渐渐遮盖过钢琴声,黑色的钢琴上映照出我的影子,长发随着身体晃动在肩上颤抖,瘦长的双手加重了力量,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钢琴声与无法禁止的噪音紧紧缠绕,越来越紧,越来越急,越来越重,脑中隐隐发疼,全身被束缚双手却依旧拼命地弹着,震动声在整个屋子变得越加刺耳…… 不要吵了…… 我被自己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平息着急促的呼吸看向四周,没有钢琴也没有吵架声,整个房间安静地映入绿色的光芒,窗纱在微风下缓缓摇曳,我缓缓低下了头,双手在白色的被褥上微微抖动。 走进浴室抱紧微微颤抖的全身望向镜中的自己,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全身,苍白的脸庞比以前更加瘦削,看上去疲惫的眼睛大的吓人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眸子无神而呆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自己了,镜中的我看上去变得那么不真实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伸手触摸镜中的那个人,她的目光流露出悲伤,微微皱紧的眉头,惨白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欲言而止,看上起很可怜,这样一个人存在在世界上。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早晨最后的两节是体育课,我坐在操场角落的塑胶地上看着操场上嬉闹的人群,阳光被一旁的建筑物遮盖投下一片阴影,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追逐奔跑,微笑在一个个脸庞上绽放,快中午的风缓缓吹来但还是有些冰冷。 可拉和几个女生一起在玩接球,是一起补习的同学,都是不怎么说话成绩很好的人,宽大而被阳光包围的操场我看到了她的微笑,没扎起的发丝随着动作飘起。三年级分班会有一个重点班,10多个人的样子,基本上了这个班的人会被保送到不同的重点大学,可拉为这个努力着。 梦想对于人来说会有多重要,对于可拉来说就是人生吧,能考上一个很好的重点大学人生也会变得不一样,不会再被人取笑和欺负,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会有很多人喜欢自己,也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可拉为这个梦想而努力。 以前我也做过这样的梦,可以一直弹钢琴,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不停的弹钢琴,写自己的谱子弹自己的曲子,一直这样,就像安徒生笔下的那个穿上红舞鞋一直跳舞的女孩,一直一直…… 伸出左手缓缓张开,瘦长的手掌在阴影中显得白皙,微微动了动,指尖颤了一下,关节看上去坚实却像很容易被打败,已经不像是弹钢琴的手了。 手看上去很冷~头顶传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微笑的声音,抬起头看向那个人,栗色的发丝随着蹲下身在空气中震动。 蓝泽伸手抓向我的手,但我立刻收了回来。 他微微笑了笑,依旧明亮的眸子,之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操场上的人群静静的坐在旁边。 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早上的时候座位还是空着的,我微微转头看向蓝泽,他的目光依旧看着阳光洒落的地方,上翘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发丝柔软的散落白皙的皮肤看上起就像可拉口中的王子。 不站在阳光下不像是林雨瞳的作风。他这样说着带着微笑转头望向我,微风吹过栗色的发丝缓缓飘起,蓝白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看上起很好看。 眸子明亮的刺眼,我收回了目光没有讲话。 这个,给你。蓝泽将cd机放在了我手上,盒子带着些许温热,我拿着机子看向他疑惑的目光。 听一下。他这样说着,我只是低头看着没有动,蓝泽将耳麦拿起戴在我耳边动作很轻,双手环绕着我蓝泽身上依旧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空气瞬间像是被隔离般周围的嘈杂声变得很轻,我握着小小的cd机心却变得紧张,像是一种预感,cd机装的是什么,蓝泽看着的目光带着温柔与友善,指尖按紧了金属外壳,犹豫了一会之后缓缓伸向开始键,长发在耳麦两旁散落变得有点大的风将它吹起在眼睛前不停晃动。 cd机传来“卡”的一声在手中微微震动。 空气的声音越飘越远,音乐从耳麦中涌出,抓着机子的双手越掐越紧,我望着操场阳光洒落满了所有角落,照耀在一张张笑脸上,照耀在可拉的脸庞上,照耀在粗大的老树上泻下重重叠叠斑驳的树影。 风吹着发丝不停的飘动…… 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跃动的声音,紧抓的指尖像是要陷进机子般,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双手开始僵硬,天空照耀着刺眼生命像是要消失干净,人群消失,操场,建筑物,围墙,青草,可拉,只有不断刺眼的光芒…… 这样的我似乎也快消失了…… 我抓下了耳麦,急躁而迅速,耳边慢慢恢复了声音,我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微微低下头长发垂下两边遮住了脸。 一开始去找的时候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有人用摄像机拍了下来,有点杂音但还算清晰。头顶传来这样的声音,依旧带着温柔。 我将头伏在膝盖上发丝夹杂在中间带着一股百合的味道,全身开始微微颤抖。 耳边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我用手捂住了脸紧闭着眼睛,裤子上、手上、发丝上沾湿了水珠。 音乐声从耳麦中传出…… 那是爸爸的声音。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四页 双重奏之卡农 卡农出自拉丁文,是模仿导句的乐曲一种曲式的名称,这种曲式的特征是间隔数音节不停重复同一段乐曲。 d大调卡农,帕赫贝尔创作,后经乔治.温斯顿改编成钢琴曲版。 那是三年前的时候和爸爸四手联弹的曲子,当时从乡下烧烤回来,经过的路上看到教堂在举行婚礼,那是个入秋的中午,我说想在教堂弹钢琴,爸爸就停下了车一直等着,等到婚礼移到场外我们进去了里面。 这是第一次和爸爸在家以外的地方合奏钢琴,宽敞而庄严的教堂内洒满了婚礼散落的花瓣,空气中仿佛还带着甜蜜与幸福的气味,妈妈坐在第一排面带着微笑安静地看着坐在钢琴前的我和爸爸。 当时年轻的帕赫贝尔忍受着爱妻孩子死于鼠疫的巨大痛苦,创作出一组不朽的音乐,以纪念往逝的死者,其中的一首变奏曲,就是后人所称呼的d大调卡农。 “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如同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情,相爱的两人生死相随,缠绵至极。” 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总觉得是一个幸福的人才有的旋律,但爸爸说着卡农的故事,最初的甜蜜变成了怀念式的痛苦,太多的思念与回忆让卡农承载满了悲伤。 弹奏不是负担,是享受。每次看到我因为没弹好曲子而皱眉的时候,爸爸总是会那样说,不要带着是弹曲子给别人听的想法,要让自己进入钢琴中。 一直在钢琴道路上扶持着的爸爸到底给了我多大的影响,从抱着不会走路的我在钢琴上按琴键,在书房里一起听曲子,跟我说着不同的曲中所包含的故事,到指导我练习从易到难的钢琴曲,学习系统的音乐理论,去听不同的演奏会和交响乐,至始至终都只有唯一的钢琴。上学后老师来家访希望让我去参加比赛,爸爸都拒绝了,包括出国留学的机会,或许因为这样的原因爸爸总抱着对我的内疚感,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太管束,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也都是会满足。爸爸像是大海一般的存在,只要依靠便会安全。 但我并不贪心,我只要钢琴。 缓缓抬起头,被夹杂的发丝被风“呼”地一下吹起,压挤的眼睛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钢琴将关于爸爸的记忆唤醒。 无法再弹钢琴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死死的压在心中怕破坏完所有曾经的梦想,我看到远远的可拉望向我一副担心的表情,胖胖的身躯看上起憨厚而可爱。 我们再去一次那个教堂。 蓝泽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我转头看向他,阳光随着太阳高度的变化移到了他的发丝,栗色熠熠生辉,蓝泽认真的对我说着,上翘的嘴唇看上起仍像是在微笑,指尖在黑色的金属上微微颤动了一下。 低头看向手中的cd机,渐渐掐紧按着的指尖,发丝抚摸过脸庞有些痒痒的,我按下停止的按键。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五页 教堂里的钢琴 双手伸向银色的大金属门把,“吱啊”,阳光从打开越来越大的缝隙间洒落,寂静的教堂被沉默的氛围包围。我静静的站在门口,从背后照射的光芒将影子扩散出很远投落地面。 四根巨大的圆柱像巨擘般向上绽放,白色的纹面上带着一些岁月的擦痕,两排木质淡褐色的座位一直延伸到圆形凸起放置耶稣的空间,阳光透过高悬着贴着彩色胶纸的窗户中落下,黑色的钢琴依旧放在同一个地方,低垂的指尖微微掐紧,望着它仿佛又看到了爸爸。 小瞳想弹什么曲子? 我想和爸爸一起弹卡农。 在一架钢琴上弹小瞳能配合好吗? 我弹低音部爸爸弹难的部分。 这是小瞳的曲子,爸爸弹低音部配合你。 不行,我要弹低音部。 那我们问问妈妈,让她决定。 …………………… 我在钢琴长椅的右边坐下,右手伸向紧闭的钢琴琴盖但只是停留在半空。 不喜欢吗?蓝泽的说话声在整个宽大的教堂回荡。 我将手重新放下,指尖在蓝白相间的运动裤上颤动了一下。 我以前也很讨厌小提琴,蓝泽在长椅的左边坐下,低低的声音听上去像个大人,因为妈妈拉小提琴所以一天到晚要练习,小时候很调皮只想着玩,就想出各种办法把小提琴藏起来或者故意弄坏,我妈拿我没办法每次总是修好或者再买一把,这样时间长了被藏起来的小提琴越来越多,但对小提琴还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只是有时候看着乱堆在柜子里的小提琴会觉得很可怜,一直到有一次家里来客人,听到了妈妈拉的小提琴,虽然以前也总是听她拉,但只有那一次忽然觉得世界上还有那么好听的声音,自己也很想很拉出那种声音,那之后就拼命的练习,一天到晚的拉,拉好了这首曲子就想拉好这个作曲家所有的曲子,练熟了全部曲子又想将其他曲子拉得更好,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欲望却怎么也填不满,不拿小提琴即使只隔几个小时都会变得很难受。 蓝泽停下了讲话,整个空气瞬间沉寂了下来,我转头望向蓝泽,明亮的眸子看着我,运动衣的拉链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 小瞳也是一样吧,不弹钢琴手会不听话,听到曲子脑中就会出现五线谱,会跟着那个旋律一起弹,即使很久没有碰钢琴但琴键就在脑中像是时刻接触着它,有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可是钢琴一直没有从心中消失过。 小瞳,还是很喜欢钢琴。 蓝泽的眼睛总是轻而易举的看清我的内心,这是为什么呢,即使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想法但他却能够清楚的说出来。 我看着他微微皱紧了眉头,光芒被隔离在外面,反射在各个角落辉映成不同色泽的光线,我始终沉默着。 害怕一件事如果一直只是逃避内心堆积的痛苦会越来越多,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它早点过去,害怕还是痛苦也都会随着事情的过去慢慢消失,人向前看才能活下去,如果总是被束缚在过去是不会看到未来。这是你爸爸第一场公演后说的话。 双手握的越来越紧,避开蓝泽的目光安静地坐在原地,这样过了一会蓝泽开口说, 在这里弹同一个曲子或许以前一起弹过的人会回来。他站起了身,栗色的短发随着动作微微震动,侧脸白皙的肤色五官很精细,地面与鞋子发出“兹兹”的声音。 我等你出来。声音带着低低的带着些许磁性,说完这句空气中响起蓝泽的离开的声音,“塔塔”的脚步声。 我缓缓抬头望向钢琴,琴面上倒影着我的影子还有蓝泽离开的背影,从光滑的表面缓缓消失。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帮我找到曲子,蓝泽的温柔像是没有停止的地方,或者他对任何人都那么温柔。 窗外传来鸟儿婉转的啼叫,静谧的气氛始终围绕着在郊外被外界隔离的教堂,在来的路上心跳一直都在剧烈地跳动,想到要去那个地方全身都快要颤抖死掉。 我问着他,是可拉告诉你的吗? 蓝泽回答着,是问她小瞳最想去的地方时说的。 我缓缓伸出手触摸着钢琴,冰冷辐射在全身…… 但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直坐在钢琴面前,寂静地像是死亡的空气包围着紧闭的教堂像是在赎罪。 光芒变得不再炽热的时候我推开了大门,厚重的门在手中缓缓松开阳光重新进入眸中,像是耶稣赐予新的生命,轻轻的脚步声在自然的空气中响起。 我看到了站在柱子旁的蓝泽,微风吹过栗色的发丝,站在教堂前的他像一幅好看的油画,乌黑的眸子望向我等待着我说话。 怎样做才能成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按我说的做。他认真的看着我眼睛依旧明亮,像是早就猜到了我的决定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要帮我? 蓝泽没有立即回答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始终看着我。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最后他这样说着。 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追问,对于蓝泽这样的人来说因为太过于了解内心的自己无形中已经在意识中变得很可怕,靠的越近便感觉内心丑陋的自己像是血淋淋的撕开了一般,但被撕裂后的自己却觉得轻松了很多,不想再原地踏步的走下去,不想再忍受悲伤,不想一直被动的面对,我想找到一条捷径,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叫蓝泽的这个人。 因为蓝泽对于我来说是个陌生人,如果选择重新开始,我希望面对的是一个对我一无所知的人。 坐上汽车最后一排我推开窗望向了窗外,微风随着车子的前进慢慢变大,郊外的绿色影子快速的擦过像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连绵的山上漂浮着朱红色霓裳般的云彩,我看着它眼前却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这样的我像是变坏了吗,开始懂得利用人违背内心去做事情,这样的我是否过于自私,汽车的引擎声“轰轰”地在耳边震荡,我将头靠在车上抓紧了手心,风将长发吹起剧烈的摇晃。想了很久做出了决定但上了车后的我却开始后悔,害怕因为这个决定带来自己所不知道的变化,害怕即将接受自己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但是是为了抛开死亡的阴影才做出的决定,我像是被关在黑暗的房间看不到出口也无法找到结束的办法,陷入一片沼泽只剩下等待沦陷。 只要面对就会有解决的办法。蓝泽的声音夹杂了引擎声在耳边响起,我转头望向他,长发被风吹起在眼前晃动。 仍旧害怕钢琴也不要紧,小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跟在我身后就行了,我会替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看着蓝泽的目光像是知道了我所害怕的事情,精致的眼睛像是漫画中的所画的样子,他的目光没有虚假就像可拉看着我,我对蓝泽的印象开始变了吗,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 因为温柔。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六页 蓝泽的温柔 换公车到离家附近的下站点时已经天黑了,整个城市被微弱的光芒笼罩,公车站旁的商场内熙熙攘攘夹杂在车水马龙的车鸣声中,微风一阵阵吹过城市的灯光将星空辉映的更加璀璨。 跟蓝泽告别完朝公寓的路走去,但走出一段路回头看时蓝泽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转过身的我微笑着挥着手,高高的个子在灯光下投下影子被拉的瘦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着几步后再回过头蓝泽依旧看着离开的我。 这样的一个蓝泽让我想起来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奇怪的跟我说着“嘿”,对着我微笑,说着一起合奏曲子,在草坪上安静地睡觉,拉着我跑过草坪,在围墙边一起大笑,在广场拉着小提琴却只是想告诉我只要选对了地方就是好音乐,那么清楚地知道我所想的东西却故意将给我听,对我说着其实,很寂寞吧。 小瞳……蓝泽其实挺好的,可拉的话在脑中重新响起。 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已经走到的公寓楼,灯光从窗户中祥和的发出光芒被深蓝的夜空环绕,手中放着校服的包被我紧紧捏紧,喧闹声在小区中变得小了些,脚步微微地挪动了一下鞋子与地面发出摩擦声。 我转身往后走去,脚步变得越来越快,春天的夜风吹过全身我朝前跑去。 如果,蓝泽还在的话我会将那些话全部告诉他。 喘息声在耳边回荡,明明不是很长的路但却跑的那么疲惫,手中的包随着跑动四处乱窜,响亮的脚步声随着一路的跑过遗留在路上。 “啪嗒”、“啪嗒”脚步重重地拍打着地面,已经跑的没有力气的双腿发出抗争的异议。我剧烈地喘着呼吸看向车站,人群被站牌挡住了我朝前面走去,平息着气息看向等车的人群。 接近人群嘈杂声变得越来越大,心跳忽然变得开始跳动,我抓紧了手心,看向车站内…… 没有蓝泽的身影。 原本的紧张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我缓缓在地上蹲下了身,长期的不运动加上贫血使短暂的跑步更加费力,长发散落背上随着呼吸震动,已经过去了10多分钟应该早就上车了,或许告诉他也并没有意义,这样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伸手抓了抓头,发丝在五指间旋转起弧度,耳边传来走过身边重叠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这样想着头顶却传来了蓝泽的声音。 我仰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蓝泽,低低的声音震动着,人群从我们身边穿梭过。我望着他没有很快反应过来,已经不在车站的蓝泽却出现在了眼前。 想坐出租车回去,但这个时间好像很难打车。他微微笑着,看着疑惑着的我将我扶了起来。 好像跑了很长的路,累吗,要不要去喝点东西。他双手插着裤袋这样说着,看着我像是看小孩的目光。 蓝泽的微笑像是女孩子一样的漂亮。 那有自动贩卖机,小瞳想喝什么。蓝泽向远处超市前的机子看了看。 我…… 喝橙汁吧。没听到把话讲完蓝泽往超市走去了,转身看向他的背影,栗色的发丝随着吹过的微风轻轻飘起。要告诉他吗,将秘密说出来也是将弱点暴露出来,为什么做事情开始变得犹豫不决,我转过身不去看他站在了原地,原本的决定在见到蓝泽的时候却开始动摇,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吧,缺乏勇气和面对的决心,而这种动摇却在越接触外界后变得越来越严重。 到站的公车发出“轰”的停止声,车上涌下人群一阵嘈杂声朝我袭来,我看到了杨时希,她背着大提琴手中提着一个包,在她身后下车的是龙崎你。 龙崎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心脏“扑扑”地开始剧烈跳动,慌张的脚步微微挪动了几下我朝后退去用站牌挡住着视线,尽量不想引起注意不被你们发现但还是被龙崎你看到了,你望着我很平静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喂,你穿成这样站在这里干嘛?杨时希朝我看来打量着一副嘲讽的目光。想给学校做宣传也不需要这样吧。 我将包微微移到了身后没有讲话。 哥,她不是和你一起住的吗,搞成这样真丢你脸。 龙崎你用乌黑的眸子看着我,之后将视线从我身边移开了。穿着一件白色的拉链外衣,微风吹起你黑色的发丝,瘦削的脸庞看上去有些阴郁,青春在你身上散发出的是黑色的光芒。 那么晚还不回去在这个干嘛,刚好我带了大提琴家里不是有钢琴回去比去。她一把拉住了我准备朝前走去。 我在等人。我拉住了她的手,但她转头朝我瞪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谁信你。杨时希这样说着准备又拉过我,但却停了下来看向我身后。我转身看到了蓝泽。 第五章 爱之梦 钢琴的噩梦 第七页 绝对音感 将橙汁罐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湿冷的温度从手中消失,小小的铁罐被热气环绕的水珠包围,桌子淌落下水滴依附着罐子形成圆形的包围圈,打开冰箱取出四罐凉茶倒入放好的四个玻璃杯中,饮料和杯子发出“咕咚”、“咕咚”的碰撞声,凉茶的冰冷在手心蔓延。 我不用了。 身后传来龙崎你的声音,你走进厨房从柜子上拿下剩余的凉水,用瘦长的手指撕开一包冰咖啡倒入茶杯中,微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侧脸。 拿一下银匙。你看向在我身边柜子上放置勺子的盒,我从里面拿出了你的银勺递过去,你的目光没有看我始终看着在泡的咖啡。星期三的晚上过后我们没有再讲过话,在学校碰到还是在屋子里你似乎并不想搭理我,想跟你说不去法国也找不到机会讲,但看到回到学校上课你也一定猜到了吧。 她是你妹妹吗?我感觉自己声音在微微颤抖。 不是。龙崎你这样回答着将水倒入褐色的茶杯中,声音低低的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我将第三瓶凉茶打开倒入杯中。 空气静谧的恐怖,客厅传来碰撞声和钢琴零碎的按动声,心跳变得有些紧张,手中的凉茶罐被我紧掐着冰凉的像是要陷入皮肤中。 我不去法国了。我微微抬头看向玻璃窗上倒映着的你的脸庞,你没有停下手中拌着的咖啡,客厅传来越来越凌乱的钢琴声。 你看向了我高高的个子在灯光下像是要将我遮蔽,我没有看你微微低下了头,手中的罐子被我捏的越来越紧我仿佛听到了心跳声,握紧的手心被指尖掐的生疼,龙崎你会说什么话,我安静的等待着。 但客厅传来杨时希的吼声,她说着林雨瞳,你倒个茶要多久。声音像是打雷般整个屋子都在震动,龙崎你想说的话也似乎被打断了。 你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之后缓缓放下,我转头看向客厅坐在钢琴前的杨时希,龙崎你似乎并不准备讲话,我端起杯子准备出去,你忽然说话。 我不会再做那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对你说那些话。带着鼻音的声音在房间微微的震动,你没有看我走出了厨房,看着离开的背影心中变得落寞,那些话是指姐姐的事情?你后悔告诉我了还是希望我能够忘记,但不管怎么样原本开始缓和的关系又重新生出了隔膜。 从厨房出来,龙崎你坐在沙发上翻着音乐杂志,蓝泽站在钢琴旁的窗户前,杨时希站在他身旁跟他说着话,钢琴盖打开着,夜风随着一阵阵清凉潜入屋内,窗帘在敞开的窗户下微微摇曳。 我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听到玻璃碰撞声杨时希转过了身跟我说着。 喂,听我拉大提琴。她的语气硬邦邦带着冰冷。站在一旁的蓝泽倚着窗看向我明亮的眸子。这样说着她将之前早就拿出来放在沙发上的大提琴重新摆好,拿好弓朝我瞥了一眼。 听认真点。说话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杨时希开始拉奏起来。 圣-桑 《天鹅》。 选自《动物狂欢节》,这部作品于1886年产生,用两架钢琴和管弦乐队演奏,乐曲的副标题是“大动物园幻想曲”。《天鹅》是整套组曲中最受欢迎的和流传最广的一首乐曲,也是作曲者对这部作品中唯一没有限制演奏或出版的曲子。 用大提琴演奏钢琴伴奏的《天鹅》优雅而温柔,之后被改编成不同乐器的独奏曲,苏联著名的舞蹈家将这首《天鹅》编成芭蕾舞剧《垂死的天鹅》。 杨时希的手指很长,低着头看向琴弦握着弓认真的演奏,和之前那个凶悍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左手在指位上来回跃动,全身随着曲子的起伏缓缓震动。 屋子被大提琴低缓的声音环绕,我看着褐红的大提琴,灯光照耀反射出不同的影子,蓝泽转过了身依旧望着窗外,龙崎你翻书的声音很轻但站在茶几旁的我能感受到它擦起的风。 这样过了几分钟,旋律变得越来越慢,音乐声停了下来。 怎么样?我望向杨时希,她的语气依旧盛气凌人眸子却紧紧地盯着我。 恩。我微微点着头看着她。 什么叫“恩”,好还是不好总清楚吧,你怎么总是这样要不不说话,一说话就敷衍人,我弹的有那么差吗?杨时希的声音在整个屋子发出“轰轰”的震鸣声,她皱紧了眉头望向我虽然看上去很生气但望着我的目光却像是等待我的回答。 我将目光转向杨时希手中的大提琴,琴静静的偎依在她怀中。 哪里弹错了快点说,不要不讲话让人急。杨时希转头望向了蓝泽说话的声音有些粗,你不是说她耳朵很厉害,这都听不出,算我跟你白赌了。 灯光照耀着屋子变得呈亮,蓝泽依旧微微笑着,他看着我的目光像白天一样的温柔。 e弦音好像稍微低了点。 杨时希愣了一会看着我,之后拿起弓拉了拉弦,断断续续的音符从弦中蹦出。 哪里有低,你自己耳朵有问题吧,我刚调了音的,我练琴练了10多年难道自己琴不准会听不出,还亏我故意拉错音给你听。 弓与弦之间发出了破碎的旋律。 哥,你听听看。杨时希望向了龙崎你。 低多少?龙崎你没有抬头继续翻着杂志说着,指尖从翻过的页面划过弧度。 ……1/8度。 龙崎你没有讲话依旧认真的看着书,杨时希皱紧了眉头看向我,目光不相信似的看着。 你真的有绝对音感?低了那么点听上去也没那么差吧。 我望向她,目光依旧紧盯。 即使没有弹错音,听上去……也很刺耳。 杨时希的眉头一下子皱紧,如果不跟她讲实话又被会唠叨,她望着我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那你每天听到那么多不准的音不是被烦死了。 绝对音感又叫绝对音准,蓝泽的声音从窗户旁出来。在没有辅助工具或器材下,对某一声音实际音高的辨别能力,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便知道它的音名,能指出任何乐器发出的音高、区别某一段旋律的调性、辨别出某和弦中的所有音符、在没有辅助下唱出某特定的音高以及说出说出日常生活中任何的音高,比如你的声音。 从来没有在蓝泽表现出来过,他怎么会知道我有绝对音感的事情? 这样沉默了一会杨时希转头望向蓝泽说着,你也有绝对音感?知道我音低了还故意跟我赌,太奸诈了。 奸诈这个词出现在蓝泽身上像是一个很奇怪的字,我看着蓝泽他微微绽放的笑容。 我还没到那种水平,只不过听力比一般人好点,不过说要有的话,那边那个也很厉害。蓝泽将目光望向了龙崎你。 我转身看向你。 你那不是废话,杨时希嚷着,脸上带着得意。我哥从小就是天才,绝对音感算什么,我哥两岁听了一遍的曲子就能在钢琴上弹出来,乐器没有一样不会的,不拉小提琴现在也是个大钢琴家,10岁前就和国内大音乐家都合作过了,国外很多人还排着队来请我哥去,要不是…… 学校10点关门,要找地方练习就早点出门。龙崎你打断了杨时希的讲话,将那句“要不是……”分段在中途,依旧微低着头黑色的发丝显得耀眼,那个时候是你姐姐去世那年,除了姐姐那件事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知道了。杨时希望着你毫无办法的样子,龙崎你似乎总是能用一句话将别人的话全部堵住。 现在8点40分,9点半在校门等吧。蓝泽从窗边走了过来,杨时希也整理好大提琴准备出门。 喂,别迟到。她望向我不友善的目光,而我望着她变得茫然。 莫扎特的降b大调钢琴三重奏,今天晚上开始练习。蓝泽跟我说着。我们直接比星期二的决赛,要配合三个人练习学校琴房比较合适,带些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可能要熬夜,吃的东西我会买好,如果不放心那里有员工宿舍…… 那么多废话干嘛,杨时希不耐烦地打断了蓝泽的话,“轰轰”声又开始在屋中震动,年级第一名加2个转学生拆开来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进决赛的资格,不要说三人合奏,要我自己去参加初赛我还不屑呢。你快点收拾不要影响我哥睡觉。 她说着朝屋外走去和龙崎你说着告别的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呼了口气,屋子慢慢恢复了安静,到底4个人是怎么到了一起的呢,杨时希似乎和蓝泽是认识的,龙崎你似乎也和蓝泽认识,见面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但平时看上去你并不和蓝泽接触。 转身看向龙崎你,你站起了身将杯子端到了厨房,单手倚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杯子,背对着光芒看着玻璃窗,背影显得瘦削。 那么快便开始练习内心像是有些慌张,转头望向钢琴,钢琴盖已经被重新关上了,钢琴的声音我很久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了,脚步微微挪动了一下,但龙崎你从厨房出来的声音传来,鞋子发出“兹”很轻微的一下停止声。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一页 开始潮湿内心 沙沙……沙沙……耳边不停回荡着重复的溅落声。 缓缓睁开眼睛,琴房被窗帘锁住了所有光芒笼罩着一层黑暗,整个房间保持了琴独特的气味,长时间的趴在钢琴上全身变得酸痛。蓝泽和杨时希都不在,站起身拉开窗帘,“刷”声在手中划过眼前出现了一片阴黑的天空,细雨打落玻璃潮湿而跃动的欢快,我看到了那片竹林,在阴冷而起风的天空下颤颤发抖。 重新在钢琴前坐下,翻开琴谱,黑色蝌蚪般的音符在白色的纸张上被排列牢固。 昨天到学校后开始练习,因为是莫扎特的钢琴曲所以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在背谱上,但已经将近9个月没有碰触过钢琴这样的我还能弹出之前的水平吗?我并没有自信。 彷徨、迷茫、害怕之类的不想再多去想,既然已经选择了只能去下决心做好,但似乎一开始并不顺畅,从来没有合奏过而且是三重奏,一直练到了2点多,但是连全部一遍都没有弹完一直不停的出错。 将琴盖翻开,黑白键盘像一条长长的涂鸦画般附在黑色背景上。 双手放在琴键上,冰冷透过指尖感受着钢琴的温度,些许发白的手在微微抖动。 只能弹出这样的音吗,练习在杨时希的吼声中结束,虽然蓝泽说着没事但配合不好的原因是我,总是弹错音、弄错节拍使曲子听着刺耳。 没有参加比赛的经验连配合别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她那哪叫弹钢琴,懂不懂合作。以前被叫做天才又怎么样,长大了还不是成了普通人,几个月没弹钢琴就退步成这个样子,让她先弹好钢琴再来,我可没那么空大半夜不睡觉陪她玩。 他们在走廊讲着话但嚷叫听的清晰,我伏在钢琴上尽量不去听那些声音,但心却变得一阵阵疼痛,琴键在压住的手肘间发出微弱的声音,长发包围着我像是将我勒紧,“长大了还不是成了普通人”,握紧的指尖掐紧着手心心中的漩涡变得越来越大。被否定的钢琴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醒来的时候钢琴盖已经被盖上,取下身上披着的外衣,望着空寂的琴房失落依旧蔓延着,我静静的坐在钢琴面前没有想任何东西,雨声变得越来越大冲入耳中,沙沙……沙沙…… 对于自己唯一的钢琴有着自信所以从未想过失败,但它却真实的摆在了面前,被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无法摆脱,9个月中无论是曲子还是劝告都无法让我重新找到钢琴,但那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坐在钢琴面前却内心变得潮湿,在遗失的9个月钢琴已经不再和我对话也不再信任我,我背叛了它所以它也毫不犹豫的将我抛弃。但内心变得那么的不甘心,因为弹不好曲子,因为没有配合好,因为退步了的钢琴,因为离得越来越远以前那个自己。 这样坐了一会,我从包中掏出钥匙出了琴房。 路上雨下的很大,我拼命地往前跑着天空还有些灰暗路上的人很少,跑回家的时候全身都被淋湿了,打开门进屋时龙崎你似乎还在睡觉,挂在客厅的时钟指向5点50点。 全身淌落着雨水“滴答”、“滴答”地溅落在地板上,我平息着喘气放低声音走进书房,站在大大的架子前寻找唱片。水顺着手触摸过的地方留下痕迹,忘记了开灯只想着找到钢琴三重奏带上cd机然后回学校练习,听着曲子弹钢琴这样一定会练好,一定不会出错。 架子太高手不太能够到,颠起脚去拿那张贴着莫扎特名字的唱片,头有些晕眩,从窗户透过微弱的光线撑起屋中的亮度,我睁大疲惫的眼睛,密集的唱片间发出“磁磁”的摩擦声,好几张唱片被一同扯了出来我尽量放小幅度。 “啪”的一声在房间响起,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呈亮,耀眼的灯光刺入向上看着的眸子我缩回了手,唱片“噼里啪啦”地掉落了一地,站在书架前晕眩变得越来越大。 你在干什么。从门口传来龙崎你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无法理解的声音。 ……我回来拿东西。不想让龙崎你看到脸色苍白的样子我蹲下了身,捡起掉落地板的唱片,没有滴落完的水珠沿着衣服依旧往下流动。 我等着龙崎你离开但你却一直站在门口,想重新站起身眼前却变得一片黑暗,房间一如既往的寂静只传来窗外的雨声和我全身的雨滴,脑中变得有些杂乱。 你朝我走了过来拉起了我,宽大的手抓在手臂上传来一股温热。 其他人呢。你的声音低低的没有语调,虽然没有看你但这时候的你一定皱着眉。 ……还在琴房。这样说着我准备从门口出去。但龙崎你用抓着我的手将我拉住,我站在了你面前,低着头不去看,但靠近着你似乎连温暖也很近。 你用另一只手按在了我额头上,头一下子被按着抬了起来,仰望着你心跳变得加速。手心的温度夹杂着发丝贴紧的皮肤有股暖流,乌黑的发丝微微遮住了你的眼睛,瘦削的脸庞看上起一样的好看。 你感冒了。水滴浸湿着你的双手,带着厚重鼻音的说话在空气中震动。 你的话我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是静静地依靠着你的双手,等脑中传达过你的话后我开始解释着, 不要紧,过几天就会好,全身随着说话缓缓颤动。我以前也经常这样。怕你不相信似我又说着。 你望着我用乌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目光变得越来越让人害怕。灯光在你的头顶变得刺眼,眼睛变得有些疼痛我微微皱紧了眉头。 随便你。低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你的目光变得冰冷,松开了手温暖从我身体离开。发丝在独自站立的空气中微微晃动了几下。 龙崎你走出了昏暗的书房,房间的关门声从客厅传来。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二页 三重奏选择 戴上大大的耳麦在沙发上坐下,脱下鞋子抱紧全身,还没干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我能感觉到它的湿冷,依附在脖间的湿度,重新换上的干衣服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温暖而踏实,抓紧全身变得有些酸痛,屋内被一片灰暗遮盖,耳机内传来钢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交织声。 望向一旁的小提琴盒,褐色木质盒子安静地躺在软白的沙发上,光滑的表面沾着些许水珠,伸手触摸,结成圆状的水粒在指尖间破碎匍匐在手上传来一丝冰冷,将手缩回俯下头我闭上了眼睛,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 在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从电梯出来的蓝泽,栗色的发丝与肩上被淋湿了一片,手中拿着的伞淌了一地的雨水,他看着我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微微笑着,但忘了换淋湿的衣服,忘了带伞只拿着耳机,这样的我站在他面前时,微笑渐渐消失。 开始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放在琴房的包递给我,有些发白的手指带着一些水滴但包一点也没淋湿。 看向他手中提着已经湿透的小提琴盒,我像是做错了事站在蓝泽面前没有说一句话。 是回来拿唱片吗?声音低低地在头顶响起,明亮的眸子看着我虽然没有笑容但语气依旧温柔。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cd机。 这样沉默了一会蓝泽说着先进去换衣服。 他像是生气了,因为独自回来还是因为淋湿的小提琴,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在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门外蓝泽的声音。 我们不参加比赛了,3天的时候可能太仓促。门外的声音停止了,窗外传来风刮过的声音,“呼”“呼”地打着玻璃,没有开灯的房间到处环绕着黑暗。 小瞳不需要强迫自己,觉得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再去比赛。声音依旧温柔,即使生气的蓝泽仍然带着温暖。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 听着蓝泽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像是得到安全,不需要靠自己也可以生活下去。 人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感情转变、加深或是淡化都不是由自己控制,因为一点点关心开始感动,因为一句话而受到伤害,我似乎变得开始生活,离开父母的保护进入有着不同感情的人生中,悲伤还是快乐也更进一步的冲击着我。 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梦中一直是莫扎特的三重奏,重复的旋律停止又重新开始,黑色的梦境中曲谱上的音符随着曲子的进度一个个跃动在眼前,,双手出现在漂浮着曲谱上的黑白键盘,小提琴和大提琴像是被隔离开,旋律变得缓慢,手指在键盘上按下一个个音符…… 从梦中醒来,眼前缓缓出现白色的天花板。 温暖的手心放在了额头。 退烧了。我听见杨时希的声音,转过头视线有些模糊,杨时希坐在床沿前和蓝泽说着话。 刺眼的光芒从他们身后照射入窗户,获得新的生命一般,原本封闭的世界逐渐瓦解,我像是走进了人群中。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因为觉得小瞳和莫扎特有相似的地方她才会说“天才已经长大了”那样的话,虽然说话很不客气但小瞳心里一定清楚她并不是故意那么说,才会回来拿唱片想继续练习,但不需要着急,练习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以前的水平…… 我坐在床上看着讲着话的蓝泽,安静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跟我讲着道理就像爸爸安慰着弹不好曲子的我,雨已经停了,关闭的窗户天空变得清澈。 我微微动了动嘴唇,蓝泽停下了讲话望向我。 我想参加比赛。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震动。 蓝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依旧带着笑容。 能告诉我原因吗?目光看着我显得明亮。 我低下了头没去看他,放在被单上的双手渐渐握紧,这样沉默了一会我开始说话。 你告诉我爸爸说的话,害怕一件事如果一直只是逃避内心堆积的痛苦会越来越多,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它早点过去,年轻时候的爸爸是那样做着的。 没有抬头看他,蓝泽没有讲话一直静静的听着我说着话。 如果这次不去的话下一次还是会害怕,即使练得很熟参加比赛还是会害怕,所以……想一次性全部让它过去,钢琴还是比赛,像爸爸年轻时那样,害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去钢琴。 说着这番话像是在下着决心,在重新开始弹琴的时候我想着再也不想离开它了,独自弹着钢琴也好以后做着与钢琴无关的工作也好,能弹着钢琴这件事的本身就让我觉得满足,只是在不到2天的时候事情发展速度却像是越过了9个月,除去爸爸妈妈去世的事实我重新回到了钢琴前面,未来是怎么样子,变得越来越无法看清。 蓝泽伸过手摸着我的头,轻轻的摸着头顶的长发,发丝在他手心缓缓飞出不同形状的弧度,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他说着。 小瞳……我望向他,明亮的眸子看着我,他没有将话说出只是一直微笑着,最后说着, 好像太听话了,不太像小瞳。 蓝泽的微笑带着一贯的灿烂,像阳光般。 那么还是三重奏,接下去几天会很辛苦。 我看着这样的笑容心中原本最后的压抑消失了,蓝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总是带着微笑,即使很任性也不会生气,会慢慢的说话和解释,像个大人般包容着我所有的缺点。 那之后我开始记住了蓝泽的小提琴,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他拉着琴的样子像是遥不可及,闭着双眼仔细地听着音符,栗色的发丝在光芒下像要消失,一直很多年后这样的蓝泽的模样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当我望向阳光的时候总会想起他,因为,蓝泽像阳光永远在微笑。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三页 比赛的余温 耳麦传来交织的音乐声,我看着曲谱双手跟着演奏不停的按动,垂下的长发跟着手的幅度轻轻震动,耳边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只剩下三重奏,午后的音乐厅后台变得更加燥热,再过10多分钟就轮到比赛,内心随着时间的逼迫变得越来越不安。 耳边的耳麦被扯了下来,双手停止在曲谱上微微颤动,我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那个人。 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听见,耳朵聋了。杨时希站在我面前声音依旧大的吓人。 忽然夺走了音乐意识有点恍惚,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坐着,额头些许疼像是有东西不停的蚀咬。 杨时希看着我变得有些尴尬,一把将耳麦重新塞在我手中说着,语气仍旧蛮横。 蓝泽学长刚才说要注意的地方记清楚,练习的时候弹得太快到比赛我可不管,反正我是按着唱片上的速度,你不是耳朵很好使,听清楚一点我们拉的。还有第一个音给我准点,看我手势下去再弹,不要一紧张就弹快了。 恩。我认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杨时希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麻烦死了。她这样说着转身离开朝站在舞台侧跟老师说着话的蓝泽走去。 在开始练习之后杨时希没有再说弹琴差之类的话了,但讲话语气依旧不是很好。 舞台上传来钢琴声,我看向那个坐在钢琴前的背影,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快速的音符在键盘上飞驰,整个大厅盘旋着旋律,一曲急速飞翔的钢琴曲,听着钢琴声急躁感又开始蔓延。 我重新戴上耳麦。 二个白天加三个晚上,拼命的练习,即使睡觉也是带着耳麦,无论是蓝泽还是看杨时希都很认真的在配合我的速度,但手仿佛像不听话似的总是弹错音,内疚还是后悔都无济于事,只能一遍遍重复练习,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曲子双手不停的按动,吃饭脑中到处挤满着音符,即使睡觉也是不停的重复放着旋律。 一直到爸爸去世前,弹琴只是一种快乐的方式,没有压力也没有竞争,而这一次将钢琴作为竞争方式,重新和钢琴对话也好自尊心紧紧地拴着也好,我想得到胜利。 进入决赛的共10组加上学校的管弦乐队的表演。我们分在第6组。 莫扎特,降b大调钢琴三重奏,由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组成,是乐曲题材或演奏形式之一。 莫扎特三部中最精彩的三重奏作品之一,莫扎特逝世前几年间的成熟之作。作品结构严谨,用了穿插对位的表现方式,三种乐器互相对话,钢琴占主导,小提琴展示精致细腻的技巧,大提琴承担旋律烘托整体气氛。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舞台所带来的温度。 接近4月末但手心却觉得冰冷,坐在钢琴前微微呼了一口气,将手放在钢琴上。 从台下传来观众细微的议论声,空气“沙沙”的在耳边响起,我微微转头看向杨时希。坐在椅上深紫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高瘦,拿着弓的手停止在半空,一旁的蓝泽拿好小提琴等待着。 上台前蓝泽说着,不要看台下。是怕我紧张才这样说的吧,但即使不说我也不会望向黑压压的人群,那一张张脸庞一定很不和善的望着。 “当”声在手中流溢出,钢琴和大提琴声在拥满人群的大厅中响起,小提琴在流泻的旋律中加入。 莫扎特。 1756年1月27日生于奥地利,出生在宫廷乐师家庭,1791年12月5日卒于维也纳。莫扎特从小便显示出极高的音乐天赋,3岁就能在钢琴上弹奏许多所听到过的乐曲片断,5岁能准确无误地辨明任何乐器上奏出的单音、双音、和弦的音名,甚至可以轻易地说出杯子、铃铛等器皿碰撞时所发出的音高……过硬的绝对音准观念是绝大多数职业乐师一辈子无法达到,6岁时和姐姐一起跟随父亲在整个欧洲演出,在皇室和贵族之间受到热捧获得极大成功,同时在父亲极为严厉苛刻的练习中失去了童年的快乐,但在享有着巨大荣耀背后是大主教对待奴隶般的待遇,为了摆脱这种控制和欺辱,莫扎特于1777年离开萨尔斯堡,无法想到的曾轰动整个欧洲的神童没有找到一个收容他的地方,被迫回去原来的地方处境变得更加凄惨,1781年莫扎特与大教主公开决裂,成为欧洲历史上第一位公开摆脱宫廷束缚的音乐家,这也意味着艰辛、饥饿甚至死亡。他于父亲劝告的信中回复着, 我不能再忍受这些了。心灵使人高尚起来。我不是公爵,但可能比很多继承来的公爵要正直得多。我准备牺牲我的幸福、我的健康以至我的生命。我的人格,对于我,对于你,都应该是最珍贵的! 不善理家的妻子和艰苦的环境下,最后的10年中莫扎特在颠簸贫困和病痛中度过,同时也创作出更伟大的作品。在接受一位神秘陌生人要求写《安魂曲》时,莫扎特像是预见了死亡般对妻子说,这部作将为他自己而写。抱着为了自己而作的信念他将全部心思投入创作中,在曲子写到到一半时病逝。 莫扎特的一生短暂而曲折,但音乐大部分轻快欢悦。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莫扎特。在6岁的时候我开始不喜欢出门,不愿意讲话也不搭理跟我讲话的爸爸妈妈,只是一直弹钢琴,那个时候爸爸让给我听莫扎特的钢琴曲,那样一直听了半年之后恢复了沟通,也是那之后莫扎特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无论是黑夜、雨天还是阴天,听着音乐像是能看到明亮和光芒。 背部开始发热,手指在琴键上不停的奔跑,脑子却越来越清晰,灯光开始照射我的眼睛,耳边除了旋律我听到了空气的声音,沙沙,沙沙地转动,从没有过的清晰,黑色皮革长凳的质感,从钢琴中发出清晰圆润的音符,我倾听着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声音,太过于熟悉眼前像是出现了五线谱,音符在笔直浮动的线上跃动。 第一章结束……第二章结束……没有出错,心中这样想着手指不受控制的滑动在琴键上,听过对应的旋律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按下,全身变得更加炽热。 坐在宽敞的大厅中,我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只有被照亮的琴谱和飘来的旋律。一定要弹好,心中这样不断的祈求着…… 像是在与音符赛跑,没有时间的概念也忘记了存在这回事,只专注于眼前的那瞬间……我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地剧烈跃动。 我们完成了最后一个音。 双手缓缓从钢琴上拿下,在黑色短裙上不停的颤抖,黑暗一直持续着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瞳…… 我缓缓转过头,漆黑的周围慢慢变亮,蓝泽微笑着看向我,杨时希瞥向我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些许麻的双腿走向他们中间,舞台变成灰色,离他们越近观众席变得越来越敞亮,耳边逐渐恢复了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嘈杂声。 我停住了脚步,一张张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我感受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舞台。 雷鸣般的鼓掌声,大声叫着“bravo”,“bravo”,向着舞台笑着,眼前变得明亮,二层楼的红色座位挤满了人,穿着校服形成了一片靛青的海洋,最前面坐着老师,圆形高宽的天花板嵌满圆形的小灯,一排排的点缀着和两旁的格子墙壁上辉映出红色的光芒,我看到站在侧旁道的可拉,她使劲挥着手朝我微笑着。 我是应该微笑吗,掌声变得越来越重如同螺旋似的不停搅入耳朵,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只有站在舞台上才会得到的快乐。 但……内心却涌出了害怕,不断加重的嘈杂声在耳边变得膨胀像是要爆炸,一个个脸庞漂浮在红色的光芒下,像是一张张重叠散落的面具无休止的晃动露出不同的表情。 心跳重新恢复了紧张像是要跳出胸中,视线变得恍惚。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颤抖的手变得冰冷。 一股温暖传过手心。 我转头望向蓝泽,他望着我微笑地温柔,握着我的手抓得更紧传来属于蓝泽的温度。栗色的发丝蓬松的散落辉映成红色的光芒,长而薄的嘴唇画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耳边的燥热不停的环绕,我站在大大的舞台上。 应该怎么叙说内心的感受,舞台的炽热、耀眼、聒噪、热情、不安、害怕,所有的感情以一种强烈的方式向我冲来,我没有办法完全接受,只能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完全忘记了弹琴的过程,只记得站在台上僵硬的自己。我的第一场演出,在这里的感受中……结束了。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四页 米绪的吉他 那个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着,下周的独奏会希望能作为我的邀请嘉宾出席。 我又看到了那群人。 从梦中醒来,一直半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等到意识慢慢恢复清楚转头看向了窗外,窗帘被遮盖的严实,阳光从翠绿的斑纹中透出光芒随着距离散落越来越淡的光芒,整个房间笼罩着一层灰暗,闹钟指向了下午三点,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头有些发晕,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在睡。 视线停落暗红地板上的小玻璃樽,比赛第一名的奖杯,它静静地伫立着。 从床上下来,没有穿拖鞋房间的冰冷辐射向全身,脚步声“啪”、“啪”地轻轻敲打地板,缓缓在它面前蹲下,玻璃樽在视线中渐渐变大。 奖杯我多的是,才不稀罕这种劣质品。看见我没有拿蓝泽递过来的奖杯杨时希这样说着。 像是过了很久一般,双手在琴键上的触感,在闭塞的房间成天成夜的练习着重复的音符,不停的听着唱片,音符的蹦出和停止,小提琴和大提琴的交织…… 将手伸向玻璃樽,指尖透过一丝冰冷,触摸着它燥热又回到身上,比赛的紧张与热情的气氛,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鼓掌与喊叫,炽热的全身与急迫的呼吸,红色透明的光线,可拉的微笑……我将手缓缓收回。 站起身走向窗边,窗帘拉开的声音清脆地划过安静的房间,打开窗户眼前出现一片蔚蓝的天空,漂浮着云朵澄净而透彻,微风从窗外飘进带着午后慵懒的燥热,发丝被轻轻抚摸过随着风缓缓飘起。 站在舞台上我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龙崎你,作为邀请嘉宾出席学校的决赛,被蓝泽牵着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你并没有看我,一直听着坐在你旁边头发斑白的人讲着话。 因为比赛我差点将龙崎你忘记了,没想到过你会来,而看到你的那一刻心跳变得更加迅速,我想立刻从舞台上下去不让你看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跳在遇见龙崎你的时候开始加速,我并不清楚这种心情。 这个时候龙崎你应该在学校吧。 我站在窗前一直站了很久,这样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吉他声。 舒缓优美的旋律,清脆的刷弦利落而干脆,持续的声音似乎随着手的用力变得越来越重,隐约听见唱歌的声音,被吉他声掩盖着。 走出房间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歌声清脆带着成熟,听上去有一点低哑,听着歌有种说不出的忧郁感。 …………………… 荡漾起倒影着你的身影雨滴的涟漪 我的心逐渐被雨点淹没 …………………… 我站在原地看着你消失的背影 你脸上灿烂笑容 我不问 …………………… 孤单的雨零落打湿了我的全身 我转身不回头去看 离开你背影 我会停止哭泣擦干眼泪 再对你微笑 即使是骗我 我也会去相信 不要再消失 即使你爱的是别人 可是再对你微笑 你心中早就没有了我 …………………… 忘记吧 受伤的爱情 他已经不会再爱你 …………………… 不要再消失 即使你爱的是别人 可是再对你微笑 你心中早就没有了我 可是我依旧微笑 在下次见到你时 因为你依旧还是属于我的 …………………… 光芒从拉了一半窗帘的窗户中散落进客厅,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打开了大门。歌声瞬间涌进房间变得清晰,充斥满了整个空气在走廊四处飘荡传来回音,旋律从旁边的屋门传来。 我看向了那个女孩,她坐在屋子门口抱着一把乳白色的电吉他弹唱着,黑色的长发散落肩上,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和牛仔裙。看上去很年轻,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包,包上写着一个显眼的“r”。 吉他声停了下来,染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碰触着琴弦发出几声崩落的音符,她转头看着我,圆小的脸型皮肤很白画着浓妆,五官长得很精致看上去很漂亮。她的眸子充满灵气但有些吓人,一直望着仿佛连灵魂也会被带走。 伏薇里?她这样说着看着我像是遇见了很久没见到的朋友一样惊讶,目光充满了好奇,声音偏中性很好听。 抓着门把的手有些冰冷,她一直盯着我很仔细的看着,气氛像是有些尴尬,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隔了一会她露出了微笑朝我问着,你知道住这的人去哪里了吗?大大的眼睛透着黑色的眼影。 我微微摇了摇头。 她伸手挠了挠长发发丝在手指间飞舞,之后转头看向紧闭的门皱紧了眉头。 走廊重新安静了下来,吉他袋躺落在另一侧,她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门微微晃动了几下发出“吱啊”的声音。 那个……能让我进去坐一下吗?她又问着我睁大着眼睛眸中带着期盼。想泡个东西喝。 ……恩。我点了点头。 thank u。她的微笑变得越加灿烂,眸中也仿佛闪烁着光芒。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一定不会去找寻这个声音,但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我顺着旋律走去,命运的相遇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或许那是小绪的关系,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总是那么粗心,总是那么容易冲动,总是那么叛逆,又总是那么热情,总是那么容易地将别人的情绪感染,至少这些现在的小绪还没变吧!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五页 梦想的距离 将开了的水倒入杯中,一朵朵干枯的菊花随着水的冲下不停的上下扭摆着身躯,小小的陶瓷杯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沉入水底的花朵隔了一会重新悬浮水面,慢慢绽放出完整的花朵,浸湿的花瓣带着黄色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转头望向在客厅那个叫米绪的女孩,她坐在沙发上打电话,银色的翻盖手机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 菊花茶是她带来的,她说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在进屋换鞋的时候米绪问着,你和男朋友一起住吗?她指着门口的的鞋说着,这里的鞋只有男女两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人的。 应该怎么回答好,我想了半天最后说着,是和别人合租的。 说完这句她紧问着,多大了,是上班族?什么工作的,长怎么样,帅不帅。看着我的目光一直微笑着。 没有隔膜的热情她让人觉得直率。 端着茶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曲子,透过钢琴看见她弹得很快乐的样子,指法有些乱但听着旋律很好听。一首我没听过的钢琴曲,旋律欢快而带着跳跃,听着不像是古典曲。 小瞳是学钢琴的吗? 我放下茶看向她,光芒从她背后散落长长的发丝被辉映成淡黄色,叫着小瞳我想起了蓝泽第一次叫我的时候。 恩。我点了点头。 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之后跑过来拉过我坐在了钢琴前说着,小瞳弹一曲听听。 坐在黑色长凳上我抬头看向旁边的米绪,她将窗帘全部拉开打开窗说着让阳光全部进来。阳光在她手划过的地方慢慢的撒进房间,暗红的地板被照耀的光滑倒影着她的影子。 你也是弹钢琴的吗?我这样问着。 恩。她走向茶几拿过茶,之后坐在了我身边继续说着,我家在里都,我来这里参加比赛,就是那个全国高中青少年钢琴选拔赛,听说过没有?我们那没设参赛点,本来是要去柏川,因为我姑姑在那边,但我想来我男朋友这边,就骗他们说学校组织了一起来,其实我才不想参加什么比赛,最重要是来看我家娘子。 娘子?我看着她,她讲话的速度很快加着夸张的手势动作,被菊花覆盖的水在杯中左右晃动。 他叫余凉,我们那边方言凉和娘读音很像,我嫌名字不好听就叫他娘子了,他就住这旁边,和朋友一起住是玩摇滚的,很酷吧。早上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在家下午来居然没人了,回来一定狠狠骂一顿,这家伙出去也不讲一声害我等了那么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眉头缓缓皱紧。 杯子在她手中握紧,阳光晒在背后涌动着一股温暖,长发安静的躺落胸前我看着沉默的米绪。 气氛又变得僵硬,从窗户吹进微风碎发揉的脸颊 有点痒痒的,我开口说话, 可能有急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米绪喝了口茶点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这样隔了一会她忽然抬头望向我说着, 小瞳知道我刚弹得是谁的曲子吗?看我一副疑惑的样子米绪情绪变得高涨起来解释着,叫《橙色的长发》,是伏薇里写的。就是刚才看到你我说的那个名字。 伏薇里?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听着有点熟,我微微皱紧了眉头想着,似乎可拉跟我说过,但已经过了很久忘记了说的是什么。 这几年在欧美超红的流行钢琴女王,只要是键盘的都很厉害,自己作曲出专辑还给艺人写歌开了很多场独奏会了,票价炒的超高,据说已经30多岁了但长的好漂亮看上去很年轻,听说是中法混血儿,但一直只是在欧美那边活动在我们这边好像很少有人知道,刚才看到小瞳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伏薇里来国内了,真的好像,但仔细看的话小瞳年轻多了而且很瘦,像伏薇里的年轻版,小瞳应该去买她专辑来看看,自己也会吓一跳的,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米绪一直在说着,像是说着自己的事情一样,说完伏薇里又开始说余凉,说她和娘子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以前自己很乖但娘子很叛逆,一起时候玩久了也变得越来越叛逆,小时候小区捣蛋的事情全部做遍了,上学后就经常逃课出去玩,后来娘子迷上摇滚了,一开始她觉得很吵,但一直看着娘子组乐队开地下演唱会慢慢地也喜欢上了,就开始玩吉他,再之后娘子和家里吵了一架来这里又找了个乐队玩摇滚,家里拿他没办法也不管他了,原本她也想离家出走到娘子这里来,但被娘子赶回去了…… 米绪一直在讲着娘子,从小学讲到初中,再讲到现在,从开始暧昧到告白再到恋爱,无论巨细都讲的很清楚,讲话的时候一直带着微笑眸中洋溢着幸福,之后又开始说摇滚,说毕业后就去找乐队,总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在舞台上唱着让所有人疯狂的摇滚,说很喜欢国内的一个ck burst(黑色爆破)的新乐队,主唱超级帅,而且平均年龄只有18岁…… 梦想是怎么一回事情呢,听着小绪的讲话似乎梦想也离自己很近,对生命的热爱在她身上呈现的清晰,憧憬着未来看到的是光芒,乐观而直接,我似乎也被感染。 小绪的出现跟后来的变化有关吗,不管怎么样她让我重新找到了新的希望。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六页 喜欢龙崎 鞋子发出清脆的暂停声回荡在安静而空荡的午夜,长发随着忽然的停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我看向龙崎你停住了脚步。 在过了12点的夜晚我在街道的便利店前遇见了你。 你带着一个黑色线帽,看上去脸型更突出尖瘦的下巴和好看的眼睛,穿着深灰的拉链外套和黑色长裤显得高瘦,手中提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东西,发丝被线帽遮盖,听到了声音你瞥向我这边,用乌黑的眸子盯着,我抓紧了手心,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呼吸也快停止。 道路在一盏盏黑色路灯的照耀下路面辉映着淡黄色的光圈,一直蔓延到小区的尽头,树叶在微风下轻轻摇曳,深夜的风变得微凉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全身变得有些冰冷,我收回了目光,颤颤的在发抖,我往前走去。 脚步声轻轻拍打着地面,手心被我捏的越来越紧,龙崎你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听着声音并没有很近有一段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孤寂的空气显得有些让人害怕,眼前一片空荡,像是世界停止了一般只剩下你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你的脚步声飘来和我的脚步声混合发出两个不同节拍的声音,龙崎你是否会看我,还是看着别处,不敢回头张望一直往前走着,白色的球鞋在眼前出现又消失,脚步变得有些加快想从你面前逃离,因为你走在身后心情变得越来越不安,你的脚步变得刺耳,这样的我变得不自然我开始去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 脑中出现和米绪去看演出的画面。 贝斯不断发出急躁迅速的音符,重而持续的敲鼓声和主唱宣泄似的演唱,人群刺耳的尖叫,耳边残留的噪音仿佛回来脑中。我按了按耳边,声音似乎一直徘徊。 因为临时改了演出时间,米绪才没有能等到余凉,快傍晚打通电话的时候她说着,要去看演出,小瞳也一起去。 不喜欢嘈杂的音乐我试着去拒绝,但米绪仍旧拉着去了场地。 演出一直持续到了11点多,由四个人组成一支叫dead sky的朋克乐队,主唱兼吉他,贝斯手,吉他手和一个鼓手。 余凉唱着, 生活他妈的是狗屁 每个人拼命的为了活下去 我为自己而唱 你死后成了一堆垃圾 你拼命地赚钱 生活主宰了你的生命 这个世界只有越用力地推开规则 真实的东西才会呈现在你眼前 生活只是个烟雾 你越是逃脱 最后一定死地奇丑无比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 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的是真实 你他妈的就活在你的死亡空间 等待着慢慢死去 不要来烦我 我为自己而唱 生活在我眼中就是垃圾 ……………… 大声的吼叫,富有攻击力的吉他在耳边紧紧缠绕,周围的人群大声的喊着,生活他妈的是垃圾———— 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站在人群中感受着强烈的热情与疯狂,似乎在音乐中得到了解脱。从未有过的疯狂渗入空气中的每一个缝隙,音乐在我的脑中从来没有那么粗暴和燥乱,但那天我开始知道有种音乐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灯光在舞台上到处晃动,吉他声,贝斯和鼓声在耳边爆炸成无数个音符,他们在舞台上疯狂的跳动,吉他,贝斯在他们手中成了武器。微凉的夜晚却燥热无比…… 站在中间的我像是不合群,只是安静地听着,我还是不喜欢这种音乐,狂躁而杂乱。 这样想着似乎也忘记了眼前所走的路。 而额头忽然被一股力量按着,身体往后倾倒,忽然来的变化被吓了一跳我轻微的叫出了声。被些许遮住的视线眼前变得有些黑暗,这样过了一会眼前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 我看到了在眼前的电线杆。 一股温暖的温度环绕着我,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往后看去,龙崎你将手缓缓从我头上松开,长发随着手的移开飘出碎发,你的目光朝我瞥了一眼,说着, 白痴。 没看清楚目光你收回用左手环着的手朝前走去,背影看上去高瘦,灯光照耀在你的发丝显得耀眼。 在你走了之后心跳忽然开始“噗”、“噗”地震动,脸变得有些发烫,手被我抓着越来越紧。 傍晚回来的时候看到和我聊天的米绪你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走回了房间,米绪说你的目光看上去很恐怖。 出来的时候她说着,小瞳喜欢和你同居的那个人对吧,看到你看那个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不用害羞拉,长的这么帅又高,谁都会喜欢。 但为什么会看出来呢?龙崎,应该不会喜欢你才对,冷漠自私,以自我为中心,对人冷血、没有同情心只会按着自己想的做,这样的龙崎你我不会喜欢。 可是因为这句话我开始介意起来,于是连同遇见龙崎你我也开始变得想逃离,离你越远越好,那时候的我面对感情如同17岁的年龄一样变得害怕,因为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 我跟在你后面走的很慢,一直等你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回了房间,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因为好奇那么晚出去的龙崎你我站在了那面前,是几盒速溶咖啡。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定了闹钟所以去学校的时候并没有迟到。 但学校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从走廊经过,周围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她们,细碎的议论声飘荡着整条走廊,不停的环绕在空气中。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走进教室原本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安静,抬头看去她们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我看到了可拉皱紧眉头的表情,走进教室在座位上坐下,细碎的讲话声又开始出现,到底是怎么了呢,微微转头向后看蓝泽的位置空着。 阴暗的天气变得有些微凉,我握紧了抓着的双手。 小瞳…… 我看向站在我面前的可拉,她用很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她们……没等可拉将这句话说完,她被另一个女生推开,教室顿时发出一片嘈杂,叫嚣声与嚷叫声让整个房间躁动起来。 我看向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是一个叫李绮的女生,短发左耳带着耳钉。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教室外站满了人,一张张带着不同表情的脸庞,但目光让人栗然,目光变得有些恍惚,耳边被叽叽喳喳的声音挤满,不同的声音挤进耳内,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我勒紧。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七页 曝光秘密 我被关在了厕所。 铁的碰触声,细碎凌乱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我没有反抗,静静地坐着等着她们锁完,逃离,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从门外传来读书声,讲课声…… 听说你和龙崎学长住在一起。从那个女生的脸上透过凶狠的目光,声音显得尖锐,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你还真是狐狸精,勾引一个还不够,连龙崎学长你也敢碰。 气氛像是变得紧张,一个个目光不友善的朝我瞥来,议论声像螺旋针钉入耳中。 不要指望着有人来帮你,蓝泽这几天都不会来学校,齐莉是家底薄才会被他赶出去,我可不怕他,新帐旧账一起算,我们就来好好玩玩。 她甩过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脸上,一阵滚烫像是要燃烧。 你们不要碰小瞳。可拉拦在我面前带着哭泣的声音。 滚开。李琦的声音一下子变重推开了她,可拉整个人朝墙上跌去,头与墙壁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声。 心跳跟着那个响声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圆滚的肩膀变得一颤一颤。 跟你说,龙崎谁也不能碰,你还真天真,是用自己肮脏的身体还是你爸的臭名声去勾引他,你对蓝泽也用这套吧,行为跟妓女还真像,不想她有事就给我乖一点。 李琦抓过了我的右手,说着,比赛你很出风头,天才的手也不过如此。 她拿着小刀在我手上画下了痕迹…… 可拉当时一定哭了吧,我抱紧了全身将头重重的埋下,被割破的手掌处传来一阵阵疼痛,要怎么办才好,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那时候没有蓝泽那件事也不会那样就结束,总是挡在我面前替我受到惩罚的可拉我带着内疚,有股闷胀的气流拥挤在胸口无法涌泄,因为想到可拉我有些想哭,胃开始有些疼,我紧闭着眼睛。 这样过了很久,铃声从紧绷的脑中划过,纷踏而至的脚步声与喧哗声涌进充斥了所有角落,开门声,关门声,流水声,说话声,放肆的笑声……在门下方半截空白我看到几双黑色的皮鞋,俯下身而垂下的长发,她们在讥笑着。 水从厕所门上洒下,冰冷的水顺着长发流入身体让麻痹的全身重新产生了知觉,我紧紧低着头,双手紧抓着靛青的裙子,没有凝结的血随着水涌流染出暗红,听着门外的尖叫声,笑声,纷乱的脚步随着热涨的情绪使整个空气像炸弹般爆炸。 婊子……婊子……婊子…… 门外传来一阵喊叫的声音,带着笑声与杂乱的脚步声。这样过了一会门外安静了下来,只有细碎的脚步声。 快点抬过来,去个食堂怎么那么慢。讲话声传来。箱子的摩擦声在门外响起。 头上传来“哗”的一声,剩菜的杂汁洒落全身,油腻的味道环绕着从胃里传来呕吐,掉落声“啪啪”地从四周滑下,粘稠的物体占据了所有角落,门外传来更大的嘲笑声,放肆的飘荡着整个走廊。 如果反抗连同可拉也会一起被欺负,这样的话我希望是自己忍受。 这样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声音,我听到了杨时希的吼声,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杂乱,等到所有全部安静下来,她打开了门。 微微抬头看向她,拿着扫把的杨时希看着我依旧凶狠的目光。 铃声划过僵硬的空气,不停的震动。 我没有站起身依旧蹲在原地。 喂,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强硬,我可不是来帮你,只是来问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家里电话停机了也不去缴费,我哥没给你房子的钱吗,这点钱也缴不出,要不是我妈昨天来我早就冲去骂你一顿。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全身有些微微颤抖,疼痛随着手心一阵阵传来。 钢琴你想不想练了,蓝泽学长说他家有事要回去几天让我监督你弹琴。你低着头干嘛,说话啊,被关傻了? 喂,臭死了,我可不想一直和你这样说话,快点站起来去把衣服换了,喂……她用扫把柄推了推我,残留在身上的剩菜随着摇晃滑了下来掉落地面。 好恶心。她这样说着往后退去。 可以……我开口说着话,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可以帮我去看看可拉吗? 那个很胖的女生? 恩。我抬头朝她看去,杨时希的目光看着我显得很不可思议。她好像撞到头了,可以带她去医务室看看吗? 她看着我皱紧着眉头,这样过了一会她说着,我去把她带过来,你继续蹲着先不要动,把厕所弄的全部是菜我可不想再走进来了。杨时希扔开手中的扫帚走出了厕所。 空气变得安静了下来,耳边有阵轻轻的“嗡”声徘徊,她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之后传来声音喊着,那个胖女生出来,去教导处一趟。 走廊上传来两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我抓紧了流着血的手。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八页 选择投降 我站在医务室门口轻轻的握着门把,冰冷的金属从手心传来,包扎着纱布的手传来一阵阵疼痛,洗了的长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肩上,变得沉重,我看向手中拿着的两个包,被涂满了修改液可拉包上的人偶已经被扯坏了,书本已经全被撕碎。 门发出“吱啊”的一声。 看到我回来可拉立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立刻注意到我手心提着的包。 小瞳回教室了吗?一脸担心的表情。 恩,我轻轻的点着头。可拉想接着问我在她之前将话截住,去老师的宿舍拿了衣服顺路去教室把包也拿了出来,是在上课的时候进去的,她们没欺负我。 这样说着可拉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更担心,额头贴着纯白的胶布,脸庞看上去像是更加臃肿。 空荡的房间飘荡着酒精味,刺鼻而让人晕眩,空气中沉寂着僵硬,可拉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手上拿着的包拿了过去一起提着。 出现在我面前的可拉是什么样子的呢? 缓缓抬起头,可拉又像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额头上浮着一块发紫的痕迹,小而臃肿的眼睛嵌满了泛着光芒的水珠,胖嘟嘟的脸显得扭曲。 额头痛吗?我这样问着她,变得沙哑的声音,眼泪从可拉的眼睛“哗哗”地流了下来,像是一片水一下子涌泄,浸湿了整片脸颊。 抽泣声在空气中清脆的响起飘荡着回音,她用手将我身上的菜擦去,耳边响起了液体滴落的声音,全身随着哭泣震动,急促的呼吸环绕着从可拉身上传来一阵热气。 这样隔了一会可拉停了下来慌张的从口袋中拿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拿过我的右手,擦干手上的污迹很小心地包扎着,俯着头眼泪从她的眼睛中溅落滴湿了纸巾,手上传来一阵阵麻木没办法站起身我安静的在原地。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去挡的话她就不会用小刀了,如果我早点告诉小瞳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急促的哭泣带着哽咽可拉说出的话变得模糊。小瞳手痛吗,小瞳的手还要弹钢琴不能受伤…… 可拉,我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变得疼痛,不要和我说话,也不要帮我,这样她们不会欺负你。我一个人的话跑到什么地方都不要紧,但如果可拉被抓住我会没有办法。声音低低的让耳朵觉得刺耳。 可拉看着我目光变得更加悲伤,小了一点的眼泪又开始滑落,眸子变得越来越红,她微微低下了头,被抓住的手剧烈的颤抖,沉默了很久之后用哽咽的声音说着, 我不怕被欺负,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她说着,小瞳不要把我丢下……一直盘旋着的漩涡在可拉的说话声中变得越来越大,微微发热的额头眼睛变得红了起来,我微微动了动嘴唇,咬紧着看着一直颤抖的身影最后我说着, 对不起…… 声音在耳边震动,眼睛被水珠遮满变得混乱,透过水珠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可拉像是住在水中的人,看到哭泣的可拉我拼命的忍住潮湿,但内疚却一阵阵朝我冲来,面对可拉我什么都无法为她做,只能接受着她的帮助,但为什么没有关系的她总是要被卷入中间,可以安心的准备分班考试但却总是受到阻碍,我像是一直在拖累着,受伤、伤心还是不断的让她流泪,这样的我却曾经想过抛弃可拉。 内心涌动着伤痛,这是关于可拉的,当难过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样想起她们的时候会哭。 杨时希出去了吗?打破僵硬的气氛我这样问着可拉。 恩,她说等一下回来。眸子依旧通红,眼睛变得肿胀。 可拉……我看着她说着,今天去你家住可以吗? 如果没有能力保护我选择去投降,回教室的时候刚好下课,被围堵着我跟她们保证今天就会搬出房子,以后绝对不会再和龙崎接触。 选择在一开始的时间就做出决定我只是想将受伤减少在最小的程度,对可拉还是对我来说。如果这也是反抗的一种形式,这一次我努力的去做着,而对于龙崎你,或许以后还会遇到类似的人,但对于可拉来说,只有一个。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微微睁开眼睛,小小的房间被黑暗的夜光笼罩,空气中飘荡着可拉睡着的呼吸,轻轻的往另一侧翻身,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很大的书架,放满了不同时期上学的书本和奖状静静的伫立,总是认真的做好每一件事情的可拉,连同他的家人一样的坦诚。 可拉的妹妹住校没有回家,晚上和她父母吃饭的时候她妈妈说着,小瞳比上次来的时候瘦了很多,多吃点,回家让你姑姑多煲点汤,怎么把你照顾成这样,这几天就住这让阿姨给你好好补补,顺便也教教我们可拉,这孩子傻,从小到大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幸好现在有小瞳了…… 可拉没有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家人,欺负还是受伤。 一直很久都无法睡着,或许是因为换了床的关系,脑中缠绕满了无法理清的思绪。 这样看着眼前像是出现了那块绿色的窗帘,在微风下缓缓摇曳,视线变得明亮了一些笼罩着灰色。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背影,站在那堆整好的行李面前,红色的小木箱和玻璃樽孤单地放在整空的桌子上。 离开小屋但却像仍旧在那里一样,整理着行李的我,收着衣架上还没晾干的衣服的背影,将牙刷、毛巾放入袋子中的我,站在客厅望着钢琴像是在告别的我,不想遗漏下任何东西,给自己绝对不会再回来的理由,安静的小屋空气凝聚地严肃,可拉将整理好的几个箱子拉出去放在门外,“磁磁”声摩擦着暗红的地板。 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是安静地将东西整理完,扔掉不需要的东西,抹灭一切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最后将钥匙和纸条放在茶几上,褐色的杯子残留着你早晨没喝完的咖啡,我和你的杯子告别。 仓促的离开像是逃亡,连道别也没有的搬了出去,看到这样的情景龙崎你会是怎么想着,任性吧,这样的我,但我只能什么也不去想,没有人能帮助我只想靠着自己的力量。 重新闭上眼睛,困倦一阵阵袭来,已经不能再与你有关联了。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九页 你的方法 第二天起床天气变得晴朗,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望向窗户,但眼前出现的是一面冰冷的墙壁,白的刺眼,睡了一觉仿佛连自己做出的决定也忘记,胸中变得有些拥挤。 不再追打和欺负,但从大门走进校园到处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们彼此牵紧着对方的手走进了教室,屋内依旧喧闹却不像平时,嘲讽还是细微的议论,不管怎么样已经回不去以前的生活,我像是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被别人看着笑话,但……这并不重要了。 从抽屉中拿出书,书上全被涂满了痕迹,指尖触摸着薄薄的纸张,隐隐的疼痛从手掌传来,手上包扎的纱布有些微微松开。 第一节课的时候杨葵将我叫去了办公室。 她说着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老师,学校会给她们处分,说着一个人住不容易不要什么事情都忍着,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老师讲,如果这几天不想来学校可以开请假条,把伤养好了再来学校,比赛那天来的很多音乐家都很看好你的潜力,知道是林老师的女儿在钢琴上也会尽力帮忙,所以手一定要保护好…… 我静静的听着一直等她将话全部说完之后说,可以不要对那些人处分吗? 不去招惹别人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但生活却始终无法平静,如果将心打开只能一味的受到挫折,我宁愿永远封闭。这也是自我保护的方式吧。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杨时希,她站在走廊面对着门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红色的长发束成了丸子头,高高的个子看上去很修长。 你搬去哪里了。她用质问的表情说着,双手叉着腰,要搬走至少说一声,害我以为你被那群人绑架了,还有你应该跟我哥讲一下,怎么说他也算是房东。 杨时希的气势依旧强硬,但目光却流露着不安,这样的她变得让人亲切起来。 我微微动了动嘴准备说话,但杨时希装着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了讲话。 算了,算了,不用说也知道一定去那个胖子家了,喂,跟我走。她这样说着朝我走来抓过我的手朝前走去,包扎着的手掌被用力的拉力挤压变得疼痛,手微微抽搐了一下。 察觉到了的杨时希立即松开了手,看着受伤的手又开始说话,你怎么包扎的,碰一下就松了,我昨天还没说你,弹钢琴的人把手弄伤了准备怎么弹,还说要加强训练,看蓝泽回来怎么跟他说…… 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徘徊,我伸出左手将纱布拉紧,想将两个绳头打结,杨时希将纱布头抢过,手指相触的时候从她身上传来一股暖流,她弯下身仔细地打着结,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杨时希心中却有着热情,强硬的说话还是装着冷漠行动却总是相反,这样的人相处久了会觉得是很好的人。 她拉着我去了图书馆。 虽然没说去干什么但一定是去见龙崎你,没有办法推开杨时希的手,紧紧地像是缠绕着手掌,从教学楼一路往图书馆跑去,空荡的校道被阳光撒满,几栋教学楼之间响起第一节下课的声音,刺耳的震动,清晨的学校蒙上一层夏天的气息空气中飘荡着花香。 气息变得混乱,长发随着剧烈的跑动向四周不停晃动,上楼梯的时候我对她说着不想见龙崎,杨时希说着谁要去见他。 但拉着我走进藏书室眼前出现的是龙崎你。 嘈杂的脚步声在你侧面停了下来。 哥,她有话跟你说。这样说着杨时希朝门口跑去,嚷着上课去了。我有些慌张地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大大的房间传来一声笨重的关门声震动着空气。 没有平息的呼吸在耳边滑落这样隔了一会重新转过身看向龙崎你,你坐在书架的最边上背倚着看着书,阳光从一旁的玻璃窗洒落照耀着你身边散落的书上,白色的衬衫显得有些刺眼,你没有抬头仍旧看着书,乌黑的发丝随着微低着的头散落,高挺的鼻子侧脸看上去好看。 空气显得僵硬。 我朝门口看去,严实的关着看上去安全,如果只是跟你说清楚离开的事情立刻就走或许也没关系。 微微挪动着脚步我朝龙崎你走去,脚步声轻微地飘荡在空气中,心跳变得有些加速。 我……这样说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讲清楚这件事情,我停下了讲话留下颤抖的余音,你用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哗”地一声响起。 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这样站了一会最后说着,我搬出来一个人住,不是去尹源那里。 声音回荡着我站在原地等着你的讲话,但你始终看着书没有抬头也没有想说话的迹象。 空气寂静的让人害怕,你低垂着目光睫毛长长的垂落,右手传来微微的疼痛,我将手移到了身后,龙崎你没有讲话也没有理会我,一直没有,站在这样的你面前全身像是被束缚着无法动一下,脚有些麻木,远处飘来了上课的铃声打破了沉默。 这样过了很久我准备跟你说我出去了,但从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震动在我耳边越来越近冰冷开始蔓延。 门被用力的推开,摇晃着与一旁的桌子发出“碰”的撞击声,我抓紧了手心。 李琦走进了藏书室,她身后跟着几个女生,隔着层层书架一股压抑朝我袭来。她向四周望去最后透过架子将视线停在了我身上。 阳光从窗户中撒落没有照耀到却显得灼眼,她朝我走来目光像是看着猎取的动物。 你还真不怕死……李琦这样说着在两个书架间停了下来准备抓过我,但她看到了龙崎你,坐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书,脚步声“塔”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停止声,空气变得僵硬。 目光变得更加恐怖,只是那么盯着我的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这个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一开始我也有过后悔但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控制。 李琦瞥向我用目光示意了让我出去。没有去看龙崎你我微微挪动了脚步,朝她走去。我像是变得软弱了,只会投降。但只要离你远远的,就像是得到了安全一样,如果只是牺牲这样的话我愿意去做。 昨天没有回来。带着鼻音厚重的说话声打破紧张的氛围穿过一本本书在房间盘旋。 心跳“噗通”地震动了一下,我微微喘着气停住了脚步,全身像是有股焦灼在燃烧。 学长,她说要搬出来住。李琦抢过了话。 你是谁。身后传来龙崎你的声音。 我叫李琦,她用力推开我朝书架间走去,绽放着微笑和之前变得判若两人。手撞到书架有些发痛。 我爸叫李先其,是华陵市的副市长,学长转学的手续是我爸办的,我们见过面的,在市政府……脚步声“塔塔”的发出响声越来越远。 离我远点。讲话被打断,声音低低的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接近你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第六章 入夏 命运罗盘的开启 第十页 长发 太刺眼 气氛被龙崎你的讲话打破的粉碎,站在门口的女生交头接耳的细声讲着话。我微微看向龙崎你,依旧看着书眼睛被发丝微微遮住无法看清。 这样隔了一会李琦的声音响起,学长经常在这里看书,是在看什么书,我可以看一下吗? 昨天去哪里了。龙崎你的话语冰冷,忽然将话转向我,我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李琦朝我狠狠的瞥了一眼,紧靠着书架我躲开了目光。 学长,她在学校到处说你坏话,说你只不过会拉小提琴别的什么也不会,还说不是看你有钱早就甩了,而且她是学校出了名的淫荡,听说以前为了赚她妈的医药费出去援际,现在也背着你乱搞,就是那个叫蓝泽的转学生,演出的时候她们还牵着手,脸皮还真厚,在那么多人面前就这样私底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听说是为了在钢琴界出名才死缠着蓝泽,像她这样的人看上去单纯背地里阴险的要死,刚才还在说学长你一定会跪着来求她…… 我始终安静地站着,只想等待着龙崎你快点结束对话,从这里离开。 空气中响起一声“啪”的声音,你将手中的书合上,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震动,脸庞显得瘦削。 李琦停下了讲话,隔了一会又说着,学长也是那么想的吧,像这样的人就应该被赶出学校,什么钢琴家的女儿,只不过…… 你站起了身,夹杂了李琦的声音空气中响起摩擦,从她身边走过,讲话声戛然而止。 有错别字。目光瞥向这边龙崎你朝我走来,高高的个子遮住了光芒,脚步声飘荡在堆满书的道路。 喘息声在耳边变大我看向龙崎你,你没有停下将手中拿着的纸条递给了我从身边走了出去,看着我的目光很淡,像是无法看到瞳孔,心跳在经过的瞬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指尖触摸着纸张,你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我,纸条依旧平整像是昨天放在茶几上一样,我看向离开前留下的纸条, 对不起,没能跟你说就走了,我不是去尹源那里,因为有很特殊的原因,东西已经整理干净,如果屋子还有我的东西可以扔掉,夏天的时候开着客厅的窗阳光会洒到钢琴上,厨房的煤气已经用完了,厨房左边最后一个柜子里有好几箱方便面没吃完,旁边的柜子有面条放长了会坏掉,还有喝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像把晒写成洒了。 抬头的时候李琦凶狠的目光又朝我瞪来,我将纸条捏在手中放在了身后,看着朝我越来越近李琦,以后会怎么样呢,没有兑现保证她一定是气疯了,担心还是害怕比起以后的日子来显得渺小。 这样想着以为又会遭受欺负却听到了龙崎你的声音,走到门口的你说着,呆在那里干什么。 依旧冰冷的语气,但我没有动,仍然站在原地,坐在教室认真上着课的可拉还是被包围的自己,这个很容易选择。 你以为一个副市长能把音乐家的女儿怎么样,这样站着被打还不如直接去找市长。声音听上去像是嘲讽,但龙崎你让却让我僵硬的思想找到了一丝出路,李琦的表情显然慌张了起来,瞪着我目光更加刺眼。 你有胆子试试。低声说着话的声音让我无法喘气。 我微微转头看向龙崎你,你站在那群女生前面,透过层层的书架无法看到表情,声音像是转了很多个圈抵达。 看向李琦依旧像是要吞噬的目光,脚步挪动了一下,我抓紧了手中的纸条微微朝后退去,离开她的目光转身走向书架外,你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影子消失在门口,我加快了步伐朝你的背影走去,经过那群女生时像是传来一阵阵咒怨,我紧低了头从人群中走出。 走过的微风缠绕着我,心中的忧愁瞬间被吹的无影无踪,自由像是又一次获得。 阳光显得刺眼,入夏的早晨我听见了知了鸣叫的声音,从图书馆出来,长长的校道上我看向走在远处的龙崎你,双手插着裤袋看上去慵懒的背影,白色的衬衣散落着从两旁古树投下斑驳的光芒,微风缓缓吹过将我的长发抚乱,低头看向手中的纸条,我轻轻喘了一口气,朝你的背影走去。 校园沉浸着一如既往的寂静,远处传来读书朗诵声和钢琴的声音。你的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拍打声交杂着我的脚步声,声音有些刺耳,葱郁的古树散发出淡淡的玉兰花香飘荡在空气中,我停住了脚步,看向你的步调之后朝着同一个节拍走着,脚步声发出了统一的节拍。 从门口出来的时候跟你说着谢谢,龙崎你只是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之后又朝楼下走去。尽管只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有点开心,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还是因为龙崎你,不管怎么样自己变得奇怪起来,或许太过于得意。 因为发生了太多的摩擦所以开始彼此了解,而这次像是获得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关于龙崎你的一切又像是重新想了起来,在竹林第一次看到的你,来看房子的你,说着冷漠话语的你,和我吵架的你,讲着自己过去的你,走在我前面的你,那一瞬间有着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像是会很痛苦,如果不离龙崎你远远的,可能会变得越来越软弱,讨厌麻烦和总是“装可怜”的我,我只能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手心被我捏紧,忘记了受伤的手一阵疼痛传来,我停止了思考。 这样走完这条路通向分叉的时候龙崎你忽然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我也停了下来。 你转过了身看向我没有笑容的表情,目光显得阴郁,阳光照耀在你的头顶发丝变得有些微黄。 长发,你这样说着声音低低地带着鼻音,微微皱紧眉头,眸子看向我表情有些复杂,我无法猜透只是疑惑的站在原地。这样隔了一会儿你说着, 太刺眼。你这样看着我表情像是带着厌恶,你转过了身朝音乐楼的那条路走去,高瘦的背影缓缓远离。 长发,太刺眼了。你的声音像是还在面前飘荡,一股风朝我吹来,发丝在风中颤抖。 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清楚。 第七章 爱情是什么滋味 第一页 被拒绝礼物 我望向身后的座位,椅子微微发出“吱”的摇晃声,桌面依然空荡。 蓝泽离开的一个星期后仍旧没有回来,桌面像是起了一层灰尘,转过了身看向右手,长长的裂痕结了一条深色的伤疤,伤口不是特别深已经好了大半,但用力动手的时候还是会很疼,不想被蓝泽看见,虽然不知道回家去干什么了,但还是希望在手伤好了以后再回来。 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教室一瞬间变得喧闹,因为明天开始放 “五一”长假,准备整理桌上东西的时候可拉跑了过来把重点的书放进了她的包中,可拉胖嘟嘟的脸庞看着我微笑着,已经在可拉家住了一星期了,如果再住下去会添麻烦,我准备明天去找房子。 陪我去买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是杨时希,一反常态的绽放着微笑,用像是吼的声音说着话,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迅速的将桌上的东西扔进了我的包中拉着我出了教室,不熟悉讲话语速快的人或许是反应迟钝的关系,我像是总被拉着向前跑,出教室时转头看向可拉她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消失了。 或许在我脑中存在着想回小屋的念头,但这样会被龙崎你看不起的吧,死缠着你住下,又任性的消失,之后又回去,我没有那种信心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地重新住在一起,而龙崎你也没有说过让我回来的话。 在三个小时后我又站在了小屋门口,漆黑的大门紧紧的关闭,左手提着的盒子有点沉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将手伸向门铃,指尖触摸的时候手掌有些微微疼痛。 放学的时候杨时希拉着我去了世贸中心,她说要去买礼物。 门铃声从屋内传来,我听见了脚步声,“塔塔”地拍打着地板,心跳变得有些加快,在图书馆之后我便没有碰到过龙崎你,没有了交集连碰见也变得困难,全身变得有些紧张。 “卡”的声音清脆的响起,门慢慢被打开擦过微风,龙崎你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穿着灰色的t恤显得瘦削,屋内传来杨时希的笑声,嚷着,骗你的,阿姨才不会来。 龙崎你瞥了我一眼,表情像是有一丝尴尬,目光立刻转向了别的地方之后走进了屋内。 门外那个快点进来。杨时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提着盒子朝屋内走去,熟悉到再不能熟的地方但我却感觉像是走进了别人的家中,笑声还是说话,换好鞋朝客厅走去,轻轻的脚步声飘起,我握紧了手中提的盒子。 哥,我们那么自觉都来齐了,你应该给我们饭吃,过生日的人哪有这样招呼客人的……杨时希朝着走向厨房的龙崎你这样说着。我将目光落在了茶几的蛋糕上。 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杨时希说要去买大提琴的弦,在大大的商店我看到了橱柜上的小提琴,因为跟龙崎你cd上的那把小提琴很像,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了那前面没有离开。 林雨瞳,在那里干嘛。听到杨时希的声音我准备转身离开,但被她拉住了。 是小提琴啊。她那样说着看向橱柜,这样沉默了一会她开始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看我没有回答杨时希接着说着,今天是我哥的生日。 带你去你也总得买些东西吧,我哥帮了你那么多忙,买了房子还让你住那里,别人欺负你总是我哥在帮忙,怎么样也要表示一下。知道我哥为什么不拉小提琴的原因吗? 因为最喜欢的小提琴被弄坏了,他有个姐姐在前年的时候死了,小提琴就是那时候弄坏,这些你都不知道吧,那之后哥就再也没有拉过小提琴。虽然这个小提琴贵了点要156万,但买房子给了你那么多钱,看你平常也没用多少钱,而且你买了这个,我哥看着一模一样一高兴或许就重新拉小提琴了,想想多光荣那么一个天才被你拯救,最重要的是我哥能重新站在舞台上…… 听着杨时希的讲话我似乎感觉手在颤抖,因为听到了龙崎你无法拉小提琴的原因。她的话语缠绕着我不停的在耳边重复,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样讲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叫着忘记去拿蛋糕了,之后将买好的礼物和琴弦塞给我嚷着给我送去我先去拿蛋糕。 房间的温度有些冰冷,从记忆中抽回我看向朝我走来的杨时希。 礼物,礼物……她这样说着从我手中拿过袋子,也一起将提着的盒子抢了过去喊着,你真的买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龙崎你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端着褐色的杯子。 房间响起了盒子的摩擦声,杨时希兴奋的将包装盒拆开,打开盒子将小提琴拿了出来。 我随便说说的,她居然相信了,哥,这个要156万,你瞧她傻的…… 心脏“噗噗”地加速跃动,我抓紧了手心伤疤像是在裂开传来阵阵疼痛,看向她手中的小提琴暗红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变得刺眼,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在耳边变得越来越大,像个白痴般的我傻傻的站在原地。 喂,我哥即使要买琴也不会买那么便宜的,最低也要几千万那种,不过你居然还真上当,怪不得整天被人欺负…… 龙崎你像是在看我,我低下了头没有去看你的目光,你的眼中一个愚蠢的我,挪动一下脚步双腿像是快要发麻。杨时希笑声变小了些说着,哥,你干嘛。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盒子擦动,声音“磁磁”的响着像是打架的摩擦声让全身害怕,脑中有些空白,我想逃离这个地方,但全身无法动一下。 这样过了一会儿你站在了我面前,我看向视线中出现的盒子,灯光被你阻挡。 回去退了。低沉冰冷的声音,漩涡在胸中旋转,你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回荡。我安静的站着没有动一下。 干嘛退,都买了,哥,不用这样吧,好歹也是买给你的礼物,这样太伤她自尊了吧。杨时希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也不需要你买的东西。没有商量的余地龙崎你这样说着,像是命令的口气。内心变得潮湿,全身微微颤抖着。 我喘了口气准备说话但声音像是在不停抖动,我咬紧了嘴唇。 整个房间沉浸着死寂般的安静,没有人再讲话,站在原地的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龙崎你用着厌烦的语气对我说话,我依旧是那个让你讨厌的人。 没有抬头我将手伸向眼前的盒子。指尖触摸着纸盒全身像是变得燥热,长发缠绕着全身低着头将视线遮蔽。 接过盒子甸沉的重量将全身力量碾碎。 第七章 爱情是什么滋味 第二页 没有办法就这样回去 商场的灯光灼热的刺眼,熙攘的人群讲话声缠绕成长长的链子将我包围,微低着头长发直直的垂下,内心的潮湿变得越来越大。 请问是质量问题要退货吗?耳边传来柜台工作人员的声音。 不是,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小提琴。龙崎你这样说着。 买了没多少时间吧,刚才还看到那位小姐了,听说是生日礼物。 她记错了。带着重重的鼻音龙崎你冰冷的声音。 嘈杂声一阵阵传来,站在你的身后连身影都像是缩小。将头埋得越来越低,人群走过的声音依旧环绕。 我像是做错了事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什么一定要退琴我不明白理由,在小屋中站在你前面我说着,为什么要退琴…… 但龙崎你打断了我的话,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不想要。 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我们这边一般不退琴,可以请您再考虑一下吗,现在不需要以后也是要用小提琴,而且这种琴保存着也不会对琴有损失…… 微微握紧了手,从身边经过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乱。 以后也不要用……龙崎你这样说着,心中的漩涡变得越来越大,没等你说完我从你身后走向前将柜子上的小提琴抱起转头往后面走去,不去理会龙崎你也不考虑结果,即使接受一次也好但龙崎你冰冷的让我讨厌。 你在我转身没走几步的时候抓住了我,抓过我紧抱着的小提琴但我死死的拽着没有松手。 我买给自己不行吗?说话声微微颤抖着,我抬头看向你,发丝有些潮湿灯光显得刺眼。 但你没有理会我将琴拿了过去,盒子在手心摩擦过痕迹留下空荡,眼泪流了下来,龙崎你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位小姐似乎很想要琴,这琴质量也很好,如果…… 她不需要。龙崎你打断了她的讲话,冷漠的话语让人难受。 抽泣声变得重起来,耳边像是被蒙上一层重重的隔膜,声音像是变远只能听到自己的气息。 那我帮您去问一下经理,请稍等一下…… 呼吸变得急促,为什么要哭呢,只是因为退琴而哭了起来,这样的自己我不知道,但龙崎你的行为我更加不明白,长发随着全身震动着,虽然无法看清但能够感觉到周围刺眼的目光,是我哭的声音太大还是这样的我站在这里太奇怪。 将眼泪抹去,校服白色的衬衫上染上湿热的水珠。我平息着呼吸朝后面走去,离开龙崎你也离开你的冷漠。 但龙崎你又将我拉住,说着,退了钱再走。没有情绪的声音像是对着陌生人说着话。我推开了你,仰头朝你说着,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自以为是,别人做的事情却总是错的,连买把琴也是错的。哽咽夹杂着颤抖,一直忍受在内心的难过我无法再隐藏,你的冰冷让我无法忍受,而选择了面对着你发泄。 眼泪从脸颊不停的流下,抽噎在胸前变得剧烈,长发随着一起震动起来。 你以为你钱很多去买些没用的东西…………乌黑的发丝在眼前晃动你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又不是我为什么知道没有用,这样对你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看不清楚眼前的那个人说着话像是失去了理智。 总是说着我做错了,你又做对过什么,对人冷漠不会去关心人,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绕似的,送你琴也有错吗,如果不是杨时希说你看到和破了的那把一样的小提琴会重新拉琴我才不会买,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最让人讨厌了———— 停下了讲话,急促的呼吸涌上全身燥热围紧着,眼前的那个影子一直站在原地,我转身往外面走去。对着龙崎你吼叫着这些话你一定会嘲笑我,说着这么幼稚话语的我,跟你像是发牢骚讲着对你来说无痛痒话语的我,为什么会讲出这些话来,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用那么重的声音对你说着,明明知道愚蠢却为什么要去做。 长发重重的垂落,在走出大门的时候有股微凉的风吹来,全身被风擦起发丝飘荡着,在门口脚步声慢慢变轻,颤动让全身变得敏感,我停下了脚步,微微握紧了手心,耳边窸窣的话语声与车道嘈杂的车鸣声缓缓涌进,微微挪动脚步继续往前走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裙摆被风缓缓吹起与长发一起晃动着,我擦干了眼泪。 但是今天是龙崎你的生日,说着这些话让你生气我有些内疚。我不应该生气,因为那么小一点事情。 出门后的我像是开始后悔起来,应该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长到足够可以了解自己的年龄,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已经能够成熟一点,将心中的难过还是委屈埋在心底,像个大人一样的做事情,但面对龙崎你,却为什么什么也做不好,任性的哭,无法将理智控制一味的做着愚昧的事情,这样的我像是陷入沼泽只能等着沦陷。 没有往前走我站在原地安静地聆听着时间的流逝,然后听着你的脚步声出现在道路。 我……没办法,就这样回去。 你的脚步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黑色的裤子看上去腿很长,夜色笼罩着繁华的街道,从身边走过的人群还是从商场传来的喧闹都像是远远的漂浮在空中。 这样过了很久我对你说着,对不起。说话的声音和车道的引擎声混杂。 为什么道歉。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上去依旧像平常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 握紧抓着裙摆的手,我说着,我不应该跟你说那些话。 你说错什么了吗。 缓缓抬头看向说着话的你,乌黑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眸子依旧好看,你站在我面前显得高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表情,而我看到了你肩上背着的小提琴。 小提琴……睁大了有些浮肿的眼睛,将视线停留在黑色的盒子。 钱已经退到你的卡上了。你这样说着,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你,想说为什么小提琴还在这,但没有问出口。 风从你身后吹来乌黑的发丝缓缓在空气中飘起,灰色的t恤微微震动。 龙崎你看着发愣的我也觉得我一定是想不通了,说着,我买了。 听到你带着鼻音的话语时我用无法整理清楚的目光看向你,带着不解。 为什么想听小提琴。 你用乌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缓缓移开目光沉默了下来,微微皱紧了眉头。 第七章 爱情是什么滋味 第三页 爱之礼赞你的小提琴 车水马龙的车道还是熙攘的人行道,细碎的声音将我们围绕,手心被我捏的更加紧。 沉默了一会,我开口说着。 因为……很好听。声音很轻,仿佛害怕被你听见。 你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烟雾无法看清,没有说话依旧沉默,静静地站在原地。 车鸣声在耳边阵阵响起,你的目光看向我但只是看着而已,不像是真的在注视。 想听什么?你开始开口说话,话语声低低的依旧像是冰冷。 心跳“噗通”的震动了一下,望向你的眼睛变得更大,是什么意思,而龙崎你拿下肩上的盒子放在了地上,拿出琴和弓做着准备工作。 是……要拉小提琴吗?微微挪动脚步,我看向俯下身的龙崎你。 你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乌黑的眸子让人无法看清内心。 这样沉默的看着你,一直等到你将小提琴和擦好松香的弓从盒子中拿出开始调音,我像是开始相信。 想听什么?你放下调好音的琴说着,目光仍旧带着阴郁。 微微喘了一口气我将视线移开不去看你,心跳变得有些加快,独奏的小提琴曲……独奏的小提琴……虽然努力在想但还是无法马上想出,耳边传来音乐声,我微微转头望向身旁。 那首……我指向一旁商场大屏幕的液晶视频上。 屏幕上重复地放着同一个饮料广告,纯白的背景上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生拿着电吉他站在前面,身后的乐队演奏着曲子,像是摇滚乐,由《爱之礼赞》的主旋律改编。 龙崎你收回目光将小提琴架在肩上,宽大的手握着小提琴像是变得渺小。 乌黑的发丝微微散落,下垂的目光你用耳朵倾听着小提琴。 脚有些发麻,望向即将拉小提琴的龙崎你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为什么你会拉小提琴这种问题已经来不及想,而此时站在这里的我像是做梦般,因为龙崎你即将拉小提琴,即使做梦也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个时候却发生了。心情的转换似乎可以是一瞬间,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微妙的无法捉摸,这个时刻我们的点仿佛重新连接上。 修长的手指握着弓,龙崎你的右手开始动了起来。 曲调缓缓响起,小提琴发出震动的声音缠绕着我,手指在把位间跃动,随着动作发丝微微震动,没有看小提琴你始终用耳边聆听着音符,嘈杂的街道路灯照耀在你身上像是温柔的沉默。 love''s greeting,《爱之礼赞》。 爱德华•;埃尔加1888年为新婚妻子爱丽丝所作。 温暖的曲调轻暖流泻,e大调开场的曲子从修长的指尖流溢出长长的曲谱,成熟的颤音与颤动的旋律安静的滑逝,没有像一般演奏家那样用了快节奏而是用着舒缓的旋律,嘈杂的街头飘荡着发出的音符,一个个符号像是从曲谱中像四周飘去,将我全身紧紧缠绕。 b段主题转向g大调,小提琴爆发出高潮,高亢而富于理智的声音在整个视线中盘旋,饱含着感情的旋律带着淡淡的情感。 曲子在你手中显得悠扬而高雅,颤音与弓的把握转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成熟的泛音与扎实的功底,耳边慢慢被小提琴声占据,马路、人群还是街道缓缓消失,夜空像是变成了黑色,只剩下站在我眼前的龙崎你,高高的身影微低着头拉着曲子,垂下的目光显得认真长长的睫毛垂落,高挺的鼻子和瘦削的下巴看上去漂亮。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太过于好看一直看着这样的龙崎你我像是在吸食着毒药,而太过于温柔的旋律,以至于我将这首曲子错当成龙崎你所为我而演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注意到对于龙崎你的感情,应该是那个时候吧,看着第一次为我演奏着曲子的你,我的心中像是荡漾着恋爱的心绪,对于小提琴的爱恋还是龙崎你的迷恋。而当4年后龙崎你出现在演唱会上,面对着剧烈地尖叫声,站在被黑暗笼罩的钢琴面前开始演奏这首曲子时,我像是又回到那个时候的自己。带着初恋的少女情怀与年少单纯的美好。 究竟生命的宇航该走向什么地方,原本以为却总是会带来误解,比如可拉,比如蓝泽,比如林雨瞳,比如……龙崎,看着熟练的拉着小提琴的你,我以为龙崎你最终一定会成为扬名世界的小提琴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依旧空旷,脚步声“塔塔”的环绕着整个小区,龙崎你走在我左侧微微靠前的位置。 回来的路上我们一直没有讲话,被震耳的掌声带回才发觉曲子已经拉完,不宽的街道被人群挤满了。 龙崎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去什么地方都会被人围满,人群中有人像是认出了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国内著名的天才小提琴家,拥挤上来激动的说着话,很多凑热闹的人拿着手机拍着,喧闹与尖叫声在耳边回荡,我被那些人挤出了人群,站在远远的外面看着龙崎你。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走进小屋那样,熟悉却无法触碰。 心情像是变得低落,望向龙崎你的背影,手中提着的小提琴随着走动微微晃动,像是带着黑色的气息,听着小提琴感受到力量。你忽然转过了头,心跳“噗通”震动了一下,我立刻将视线移开。 你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是什么话呢,我变得好奇,能让你变得无法讲出。 从电梯里出来,龙崎你按响了门铃。 看着背影我静静的站着,已经过去很久的时间,在商场时打过电话给可拉说晚点回来,但现在已经快9点的样子加上坐车的时间应该回去了。 从屋内传来一阵震耳的脚步声,门用力的被拉开划过一阵强势的风。一阵吼声迎面扑来。 你们到底逛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么长时间,哥,你怎么手机也不带害我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杨时希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抱怨,还有,那个人是谁啊,一进来就躺沙发上。 吼声越来越重带着怒气,她朝里面走去边走边嚷着,喝得醉醺醺的吐了一地,把蛋糕都弄翻了,还差点吐到了我身上,发神经啊,到底谁认识她,不认识就把她扔出去…… 声音飘荡在屋子剧烈震动,屋内传来了呕吐声。 我看到了米绪。 第七章 爱情是什么滋味 第四页 米绪的眉角微笑 爱与喜欢是相等的吗,当喜欢变得沉迷是否连自尊也一同失去。 因为龙崎你在街头为我演奏过小提琴虽然迟钝但我的内心却涌动了初恋的心跳,站在喧哗中拉奏小提琴的你,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讲的你,沉默的走路的你,冰冷的无法触碰的你,我想接近却害怕失去自尊。 扶起喝醉的米绪她一下子抱紧了我,浑身炽热的体温将我围绕,大声哭了起来,紧抱的全身跟着一起震动随着哭泣的声音。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哭泣,放纵或是放肆,大声的像是从心底传来的哭声。 紧紧的抱着,等待着她哭泣结束,这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她男朋友没有住小屋旁边,那次演出结束后米绪跟着一起去了酒吧,说着第二天来找我但第二天我便搬去了可拉家没有再遇见过。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身边的米绪已经没人,走出房间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爱情仿佛也有着灼伤,看向微微颤动的背影我的内心有些低落。昨晚把房间的床铺重新铺好将米绪扶上床,擦干净呕吐物,从那个写着r的大包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等差不多整理好的时候她忽然醒了,又哭了起来。 那一天她去打了胎,背着大包一个人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痛的无法走路坐在自动贩卖机前却喝了酒。 她说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只想起了小瞳就来了这里。抱着我哭的时候像是一下子得到了安慰。 被窗帘严实的遮蔽客厅依旧的黑暗,看向墙上挂着的钟指向了5点,在米绪身边坐下,她没有动仍旧呆呆盯着手中的手机。 时间静止般的流淌,她像是在等余凉的电话。 肚子饿吗,我煮东西给你吃。这样问着米绪。她只是摇了摇头紧紧的盯着手机。 这样一直等到了快7点龙崎你从房间出来,整理着东西像是准备出门。 阳光渐渐透过窗帘带着温暖照耀进客厅,你将钥匙放在了钢琴上,说着这几天我不会回来。低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 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显得高大,你背着包换好鞋出了门。关门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触。 你没有对我讲任何,留下来还是离开,而我望向闪烁着光芒的金属心中变得空荡,在龙崎你的心中我存在着一个怎么样的位置。 小瞳,我要去剪头发。一直沉默着的米绪忽然这样说着,依旧低沉的表情。 微微转过头看向她, 我决定要甩了他。 无比坚定的对我这样说着,眼神却流露着无比的悲伤,这样的一个米绪总像是矛盾的结合体,说出的总与心中的相违背。 小瞳也一起剪吧。这样说话的米绪有一丝不知道的因素掠过,娘子说小瞳留长发很漂亮。看到小瞳的长发就会想起他说的话,我不想看到小瞳就想起余凉。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米绪,话语中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瞳……能为我剪吗? 空气有一丝冰冷我握紧了手。 米绪一直说着,像是无法拒绝,因为说着这样的话。我愿意那样做吗?这样问着自己,最终坐在了镜子前面。 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戴着的围布上,望向镜中的自己,皮肤有些苍白眼睛的黑眼圈依旧很深。 从出生开始便一直留着长发没有剪短过,因为妈妈不喜欢,像是当做她自己的头发一样珍惜着我的长发,小学的时候跟妈妈说洗长发太麻烦要去剪短,那之后她开始帮我洗头发,如果妈妈不在爸爸也会帮我洗,一直到爸爸去世前一直是这样。而这样的我在她们去世后将留了17年的长发剪掉。 如果决定了我不要后悔。 闭上眼睛一直等剪完头发没有看镜中的自己,米绪说着小瞳短发好可爱,没有抬头去看镜中的人,因为害怕,那个陌生的连自己都不认得的人。 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安静的坐着,如果一定要找的话那么就是龙崎你说的那句话,长发,太刺眼了。 是在说不喜欢我的长发? 我看到了米绪的微笑,她指着弄卷的长发说着,卷发很适合我吧。一个始终不是很灿烂的笑容。 一起走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说, 小瞳其实不愿意剪长发吧,是因为我一直说才剪的吗? 皱紧的目光,表情像是自责,因为看到我始终没有照镜子也始终没有微笑才那样说着。 小瞳生气了吗,你说可以的时候我以为你愿意去剪头发,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讨厌娘子让你去剪头发…… ……没关系。打断她的话这样说着,……剪了短发也挺好的。 真的吗?她微笑着,那小瞳照镜子看一下,不要敷衍我,如果不喜欢你可以骂我,是我硬拉你去,不过小瞳剪了短发看上去变得好小…… 这样说着米绪像是又恢复成了原来的那个她,拉着我跑回家说着回去照镜子。紧抓的手有股温暖传递到全身,接近中午的风朝我扑来将裙摆吹起,小绪对我来说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很多时候很任性却总是热情,我们在一起算是最久的吧,困难、痛苦还是喜悦都一起度过,能再来一次的话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承担,如果能阻止那个结局。在公寓门口米绪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微微平息着喘气我将目光看向她所望着的方向。 余凉坐在花坛旁,一旁放着米绪的吉他。 米绪的脸变得苍白,牵着的手缓缓松开了。 余凉严肃的表情没有变,他从袋子中将吉他拿出来放好开始弹起来。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陪你去逛街, 陪你的狗去晒太阳, 下雨的时候我脱下衣服替你遮雨, 把雨伞送给的朋友, 因为你喜欢浪漫, ……………… 哭的时候我会准备好纸巾, 因为不让你哭完你说第二天会长痘痘。 不开心的时候我会扮cosy逗你笑, 因为你最喜欢出丑的我, ……………… 肚子饿的时候我会给你买苦瓜, 因为你说要减肥, 送你的回家的时候我会跑的飞快, 因为你那个黑着脸的老爸在瞪着我, …………… 如果这样你还不开心, 我准备了一块豆腐在你面前撞死给你看 在吉他声中米绪大哭了起来,轻松的rap和刷弦的清脆声在空气中震动,余凉在印象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用米绪自己的话来说,够酷。像是大男孩的存在,嚣张却不失温柔,喜欢耍酷却很稳重。 米绪说这是道歉歌,每次她生气的时候余凉就会抱着个吉他站在他家楼下唱歌,以前听着觉得丢脸死了,幼稚又不好听,但那一次看到他弹着曲子原本想着这次一定要分手,但站在那里时想到的全部是以前开心的事情。看着她们我似乎对于爱情越来越不清楚。 歌声带着清脆,将门重新关上似乎还能听到那个声音在回荡,米绪跟余凉回去了,回来拿行李她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了。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走进浴室站在镜子面前,缓缓抬头看向镜中的那个自己,房间开着灯笼罩着一层昏暗,那个镜中的自己。 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至脖颈的短发和齐刘海,乌黑的发丝蓬松的散落,眼睛看上去显得更大,依旧苍白的皮肤和盯着自己的眸子。从理发店出来已经感觉到了消失的长发,风不再吹动,后背有些发冷,身体的一部分像是消失了一般。但……镜中的那个人看上去像是变得精神,伸手触摸向额前的刘海,像是假发一般。 门铃响了起来,“叮咚”一声在屋子旋转安静的散落在空气中,是可拉。我似乎忘记跟她讲昨天没能回去。 从浴室跑向门口,脚步声清脆的荡漾着夹杂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微风随着门扑来,站在门口的可拉微微愣了愣看着眼前的那个人,一直等到我喊着她的名字可拉说着,小瞳剪头发了。 ……恩。我点了点朝她微微笑着。 好看吗?这样问着她,可拉朝我满满的微笑着说,小瞳剪什么发型都好看。 笑容像是治愈着我一般,心中原本的忧愁缓缓消失。 可拉说着杨老师没打通小瞳家电话,打了电话去她家里,说有个独奏会想请小瞳做邀请嘉宾,是个叫陈竖笛的钢琴家。演出在市音乐厅,大后天的下午2点15分开始。 指尖握紧了红色的邀请函,我低着头看着,发丝滑到脸上有些痒。望向手掌上的伤疤,安静的趴伏在原地,应该不要紧了吧。 不要再失望也不要再颓废,我想抓住这次机会。 转头望向钢琴,安静的伫立在客厅透过窗帘的阳光隐约洒落,反射出一丝亮光。钢琴……,我唯一拥有的只剩下钢琴。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一章 获得邀请的独奏 但是……我见到了那个人…… 像是做的梦境般,而那个梦却在那么多天后变成了现实。 很荣幸林雨瞳小姐能作为我的邀请嘉宾。丑陋的面目上吐出这样的话语,在后台那个叫陈竖笛的中年男人那样跟我说着。 黑色的短裙被手心揪紧,不是现实,以为是重新回到了那个梦。 好好表现,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嘉宾会来。看着向上弯曲的嘴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待。他最后这样说着转身离开了面前,站在原地的我全身开始颤抖脚步微微向后挪动。 一旁的杨葵抓紧着我问着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耳边变得有些轻,我皱紧眉头望向她, 她一如既往的跟我说着,不要有心理压力,练习的时候已经很出色了只要像平时那么弹就行了,上台不要紧张,头晕吗,先去休息室坐一会…… 耳边不停的有其他声音滑过,望向四周视线变得混乱,呼吸变得重起来,所有一切是怎么回事。 事情从三天前开始。 三天前得到了独奏会邀请嘉宾的邀请函,之后去了学校琴房,杨葵帮我选了曲子一直陪着我练习,因为是第一次独奏所以拼命的练,像是回到了音乐周比赛前,这样到第四天我站在了音乐厅里。 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后台搬动的器材发出“轰”的掉落声,在耳边像是要爆炸。工作人员乱成了一团全部在整理掉落的工具。 手中的琴谱被指尖掐紧,我转头往后跑去,杨葵的声音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从走廊跑出,裙子随着空气摩擦飘动,黑色鞋子与光滑的大理石板碰触发出响亮的触碰声,心跳随着跑步跳动的越来越快。 小瞳……杨葵抓住了我,鞋子发出“磁————”很重一声停止音。 我不想演出了。喘着气那样跟她说着。 不要任性的说这种话。布满皱纹的眼角看着我变得严肃。 我不要弹。再次坚决的说着,看着她的目光心中的漩涡缓缓变大。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那个人,但这并不影响你弹琴。她对着拼命挣脱开手的我说着。用力抓住了我的双臂,她的声音变得加重。 这些话其实我并不想说,但这场演出很关键,可以说是决定了你的将来。杨葵开始向我说教,带着有些苍老的声音。 我知道你很反感我们这些大人,在你父母的事情上确实我没帮上什么忙,在学校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懂这个圈子前可以认为所有人很冷漠,但你进这个地方就会了解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去做,很多人那个时候也想去帮你们一家,向领导反映还是自己组织一些安排大家都是在尽力帮忙,不想讲这些话是因为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我低下了头将目光看向别处,只是一些虚伪的话,我想离开这里。 像是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一般杨葵停下了讲话,之后又说着, 我们都冷静点,小瞳一向很成熟,那我们就像大人一样来对话,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 声音停止了下来,走廊的空气像是变得僵硬,耳边依旧回荡着“嗡嗡”的杂音,我沉默着没有动,这样过了一会缓缓转过头望向那个中年女人。 陈竖笛,现任全国音乐协会主席,也是个出色的钢琴家。年轻的时候跟过你父亲学琴,但之后产生了过节断绝了师徒关系,你父亲不弹钢琴后他就取代了你父亲的地位。林老师去世那时候没人帮助也跟他有很大关系,但是你要知道,这一次他开独奏是给你铺的路,虽然比较突然在演出前才发出邀请,但不论怎么样,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管你抱着什么情绪一定要弹好这次钢琴,这一步相当于你自己和我们能帮你争取的千万倍,不要白白扔掉这几天努力的练习,那么多困难都过来了这次只要上台弹完曲子就行,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现在先想着把琴弹好。 指尖微微抖动,看着她的目光我说着, 我不弹琴。 退开杨葵的手向后走去。我可以听她讲完但不接受。 小瞳,仔细想想你的未来,只要陈竖笛在那个位置一天你永远也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你真想像你爸爸那样半辈子都在后悔。 我爸不会后悔。转身朝那个人嚷着,喊声在安静的走廊不停回荡,她用一副无法解决的目光盯着我。 你现在年纪还小,听我们这些过来人的不会错…… 那个人是杀人凶手,是他杀了爸爸。 打断了她的话这样说着,声音变得哽咽,呼吸开始急促我努力平复着不想让情绪失控。 但是他决定了你以后的路,抛弃你那些偏见你的未来才是最重要…… 站在舞台上不是我的未来,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我打断她的话这样说着,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弹钢琴,我爸爸也一定不会愿意用这种方式。 这是一种很不尊重的方式吗,对着长辈大吼大叫,但内心变得痛楚拼命的搅动着无法涌动的气流。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一定要上台,杨葵向我走来抓紧了我的手,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些生气,抓紧的手掐着手腕变得疼痛。你没有权利管我。试图推开她的手但仍旧被紧抓,脚步的摩擦声在空气中不断搅动听上去让人害怕,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龙崎你,勉强着我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 我是你老师,只要你还是我的学生我就有权利管你。 我只会听我爸妈的话,但她们已经都死了。说话声在耳边回荡,我使劲推开眼前的那个人朝身后跑去,不要弹琴即使毁了未来我也不要。 是怎么了呢,在来之前原本想着只要慢慢的适应钢琴所经历的路程或许能看到一个光明的未来,能脱离痛苦也能离开悲伤,但来到这里的我变得更加痛苦,看着那个人的脸像是将死亡再一次血淋淋的撕裂在面前,唯一的结果只有再一次逃离,这样的我很没勇气,我无法拿出足够的信心能说服以后的自己不去后悔。 视线变得模糊我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流下,但在走廊转弯的时候我被撞到在了地上。全身与地面挤压疼痛蔓延着全身,眼泪一下子全部震落了下来。 头顶传来一阵细碎的讲话声,笼罩在空气中听上去刺耳。 没事吧。视线出现模糊的手,声音听上去好听。 林小姐怎么在这里,应该要去作准备了。另一个声音说着话脚步声朝我靠近。心跳“膨”的震动了一下,那个听上去让人难受的声音,我握紧了撑着地面的双手。 还没见过面吧,我来介绍一下……陈竖笛将手朝我伸来,呼吸声变得加重我用力推开了他的手站起身从挤满走廊的人群中冲出去。 燥热涌上全身,似乎站着很多人低着头没有去看只顾朝前跑。 但……我撞在了那个人身上。没看见前面的人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胸前,忍住的眼泪又一次溢出涌泄出一大片水珠,一股淡淡的香味在紧压的鼻尖散发。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熟悉的动作…… 心跳变得越来越剧烈,我微微抬头望向那个人, 我看到了龙崎你。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二页 拥抱像是要窒息 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低着头没有长发遮盖碎发遮住了眼睛变得发痒。 杨葵追上了我将我带回了休息室,从人群中穿过,燥热消逝了传来的是一股冰凉,龙崎你用乌黑的眸子看着望向你却看不到你的目光,你的手从我身上脱离,被追上来的那个人将我拉出你的视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因为看到龙崎你全身像是变得僵硬,如果没有遇见一定可以逃离。 缓缓抬头看向空荡的休息室,杨葵说完一大堆话之后出去了,空气安静的在耳边“沙沙”的响起,将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握紧了手心。 站起身走到它面前停下,指尖碰触到杯子传来一阵冰冷。 “砰”,休息室飘荡着摔碎声,杯子中的水朝四周飞溅与破碎的玻璃洒落一地,水珠沿着地面蔓延开,缓缓蹲下身将手伸向中间,拿起沾着水滴的碎片冰冷变得更加让人害怕。 伸出颤抖的右手,看向伤疤处,如果再受一次伤伤到无法弹钢琴就不需要再见到那个人。 将玻璃按在伤疤处,冰凉的水沾湿着手掌。 颤抖变得越来越大,是在害怕吗,用力的平复着情绪让握着玻璃片的手停止抖动,微微割下有股疼痛蔓延,一丝血渗出伤疤。 但是门被打开了…… 她在里面,还剩下半小时……杨葵的讲话声停止了,脚步声朝我冲来,我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片站起了身。 小瞳,你在做什么……看着接近的那个人我朝后面退去。 我不会上台。微微喘着气这样说着,声音在空气中颤抖。 冷静一点,先坐下,我们好好说…… 我不上台。打断她的话疼痛在手掌蔓延,头有些晕眩背靠着墙壁我安静地站在原地。 好,可以不上台,先坐下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你说谎。看着杨葵的目光她的话像是在哄小孩,冰冷带着湿冷在手中流淌,抵着墙的双手颤抖的越来越剧烈。 先坐下再说,如果伤到手对以后都会有影响,演出可以去跟他们再说过…… 我来跟她说。从门旁传来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 我又看到了龙崎,穿着黑色西服的你。 老师你能出去一下吗? 低低的声音像是穿透空气笔直的传到耳边,颤抖的手变得僵硬。 脚步声缓缓在空气中响起,门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关闭声,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望着我始终看着让我觉得害怕,高高的个子像是越来越逼近,视线变得开始混乱,我转头望向了别处。 龙崎你没有讲话一直沉默着,安静让气氛变得冰冷。 这样一直站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说着还有15分钟准备上场。 抬头看向龙崎你,你朝我走来。 是拖延时间这个目的吗,我往旁边退去脚有些发麻。 想推开眼前那个人但你抓过了我,没有将我带出外面而是将我拉进了休息室的卫生间。 暗黄的光芒在小间敞亮,你打开了水龙头拽过我的手放到下面但被我推开。 抬头望向你,发丝微微遮盖你的目光显得乌黑。水流的“哗哗”声在空气中震动。 你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强迫我做这些。依旧颤抖的声音,我对龙崎你这样说着我只想让你明白我所想的。 你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向我拽着玻璃的手心。 我看着你的眸子想知道你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最终什么也猜不透。 安静的洗完手。你这样说着站到了我身后,双手抓着我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全身像是被控制,你的手随着我颤抖的手一起抖动,冰冷的水冲击在紧握的手中,从龙崎你的手心却传来温暖。 割得不是很深的伤疤缓缓流出血液,你的全身包围着我冰冷慢慢消失,这样站着能感觉到龙崎你的呼吸在头顶飘过,环着我的双手像是变得要麻木。 龙崎你在想着什么呢,我无法看清楚这样的你。但心跳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你将我的手指移开,玻璃片掉落瓷盆发出清脆的声音,水流流畅在手心,被水腐蚀伤疤变得有些疼痛,全身颤抖了一下。 灯光透着灰暗的亮度笼罩着整个视线,水流溅落声在耳边不断的重复。 你将我抱紧。 俯下身发丝散落在我脸上,呼吸在耳边飘起,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身体像是更加僵硬。 带着水珠的手指环着我的肩变得有些潮湿,原本冰冷的水滴却因为你的手变得炽热。 不要伤害自己。低低的讲话声清晰的在耳边响起。你将我抱着更紧,全身变得像是无法呼吸,而听到你这句话眼泪流了下来,炽热的水珠在脸颊滑下,全身随着喘气微微震动。 身体像是变得快要融化,因为龙崎的温度和话语,除了家人之外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对我拥抱。……是想到了你的姐姐吗,看到同样伤害自己的姐姐你将我当成了她。 ……除了这样我只能这样想,因为龙崎,你是不会喜欢上我。 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会,我开始跟你诉说, ……去年7月的下午,爸爸陪我在练习李斯特的《爱之梦》,平时很少有客人来但那天忽然来了很多人,爸爸对我说让我练熟曲子出来的时候听我弹,之后和那些人走进了书房,当时只看着钢琴没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差,……一开始书房只有讲话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却越来越重,像是在吵架,声音很杂乱根本没办法弹琴,但那时候我只想着把琴弹好就拼命的按重琴键遮盖过爸爸在吼叫的声音,没有听见他们争吵的内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群人离开的时候像是都很生气,……当时只记得第一个出来的那个人,他出来的时候把门旁的盆栽撞到了。我没有去看爸爸一直在练琴,等到妈妈回来去书房的时候发现爸爸已经死了,心脏病突发停止了心跳。……我总是会想那时候如果没有弹琴立刻去书房的话爸爸或许就能活下来,连他最后死前的说话声我都在拼命用琴声遮盖,每次想起这个都会很害怕,如果能早点发现…… 视线模糊的无法看清只剩下炽热,全身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剧烈,胸前的呼吸像是要窒息。 你将手缓缓放开,炽热随着慢慢离开。 那个人是陈竖笛。身后传来你的声音和水流声一同飘荡在空气中。 全部沉默了下来,黑色的裙子有股热气在涌动。 这样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声音,人呢,刚才看见他们出去了吗,快点去找找……脚步声随着声音离开了休息室。 没有退路了吧,如果被找到只有上台,而龙崎,你也一定会让我走向台上,这是你的作风强硬而没有商量的余地。 以后还想弹琴吗?厚重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伸手擦干了眼泪,沉默了下来,将目光看向受伤的手掌。 ……我不知道……这样回答着你,脑中像是混乱的无法理清,没有理智的思考着问题只凭着自己一时的冲动去做决定,我像是无法看清楚真实的自己。 沉默了一会,你开始说话。 把父亲的去世当做自己的责任上台弹钢琴。依旧冷静的声音,按在水槽上的手微微颤抖,我转头望向你。 好好去面对眼前的事情,就这样逃开了永远都无法摆脱愧疚感。你用乌黑的眸子望着,看上去依旧阴郁。既然那么痛恨那个人,就去变得比他更强,向他报复对你父亲犯下的罪恶,能更快的达到这个目的的捷径就在眼前,利用最厌恶的人让他毁在自己手里。 你始终看着我,即使讲着这样的话最后的目的仍是让我上台弹琴,你的影子又一次变得模糊,而这个时候的我却想起妈妈去世前说的话, 以后不要难过,一个人活下去,不需要依靠别人,也不要和别人有纠葛,遇到事情要学会忍耐,不要冲动,要一个人努力的生活下去……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三页 噩梦般的李斯特 宽敞的内堂传来震耳的掌声,在钢琴前坐下,黑白分明的键印在我的眸子中,始终冰冷。 空气“沙沙”的在耳边响起,微微转头望向漆黑的台下,有些肿胀的眼睛无法看清楚,死寂般的安静像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独奏会开场的第一首曲子。 肖邦,《降e大调夜曲》。 将手放在冰冷的琴键上,没有处理的伤痕安静的凝结成块状,钢琴上印着金黄的字母:fazioli。 手微微抖动,按下第一个琴键。钢琴的震动声在耳边回荡,安静而悠扬的散发出优美的音符,轻扬的旋律随着手缓缓的移动变得越来越自由。 双手传来一丝疼痛,我闭上了眼睛,波动的旋律随着手的加快音符在空气中颤动。 曲子回荡在音乐厅中,《爱之梦》第三号降a大调《爱到永远》。 没有弹奏原本准备的曲子,取代的是李斯特的曲子,在黑暗的视线中双手像是自动的演奏,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曲子。从爸爸去世开始之后的几个月内没有一天不是在弹奏的着爱之梦的曲子中醒来,每一个琴键,位置,音符,速度,触感,节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那天还在练习的时候。 压住咆哮的声音练习的旋律,爸爸在这首曲子中停止了心跳,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不是我和妈妈的讲话而是你毕生钟爱的钢琴,这是否也算是一种欣慰。 加快手中的旋律琴声在耳边不停的回荡,洋溢着甜美却带着忧伤,这是带给在天国中爸爸的曲子,在去世的9个月后兑现的诺言,也承载着愧疚。 放慢的旋律像是低低的倾诉。 我的心像是冰冷,没有哭泣也没有悲伤,但这样的自己同哭泣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差别,因为想起痛苦而懦弱的掉眼泪,说着抛弃悲伤但那样的我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沦陷,总是对自己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了,着急的去下定义却并不了解所存在的世界是个根本不能用理智来决定的地方,坐在钢琴前面的我并不甘心,在憎恶的人面前弹琴,违背着自己的心愿弹出曲子,做着不想去做的事情,但是……却只有这一种选择。 总是说着命运之类的话我已经开始疲倦,因为发现它根本不在我掌握中,像是在浩瀚的海洋随波逐流没有停泊也没有国度。 ……………… 那么就去生活吧。 最后一个音符在指尖震动,我停止了弹奏。 听到了吗,爸爸,……我所有的痛苦、潮湿与决心。 缓缓从座位站起身,从台下传来震耳的掌声,没有长发遮掩背部有些发凉,站在钢琴前望向人群,俯下身作最后的结束,发丝蓬松地垂下紧贴着脸庞,没有家人,没有过去,不需要快乐也不需要悲伤,以这里作为起点我会得到更多。 变得强大,悲伤一定也会消失。 但是, 那天我见到了她。 黑色的大波浪卷发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左脸颊下侧有一颗淡色的痣。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裙,脖间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像是全身都闪烁着光芒高贵的耀眼。 很厉害哦。她拥抱了我。一股香味蔓延着全身,瘦长的手臂轻轻地环绕着全身,耳边变得燥热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留下呼吸声,时间像是静止般,“呼……”、“呼……”、“呼……”。 温暖放开了我。 我来接小瞳回法国。她对着我微笑着,嘴巴往右边上翘,和爸爸的笑容一样。 那个叫伏薇里的女人对我说着。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四页 我们一起住 傍晚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懒散,郁绿的青草轻轻被郊区的风吹起,摇曳着小小的身躯,我看向站在墓地前的那个人,瀑布般的卷发将她瘦小的身躯遮盖,垂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 她问了我安葬的地点没有等演出结束直接过来了,身后一直紧跟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 米绪所说的伏薇里。我认得那个声音,在我跌倒的时候向我伸出手的那个人。当她第一次站在我眼前的时候就像米绪说的无法相信,因为……太过于相似,即使是远方亲戚也太过于相像。 一股微风吹来,短发被轻轻吹起,我握紧了包扎着纱布的手。 寂静的空气被身后传来的说话声打破,那个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跟她讲着话,这样讲了不久伏薇里的情绪变得激动,那些人围上来不停的跟她说着话,她大声嚷叫着讲话速度很快。 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指尖抓紧了裙摆,傍晚夕阳照耀成淡淡的黄色,辉映着整片墓地。 在后台的时候我拒绝了她,跟伏薇里说着我不想去。没有犹豫干脆而直接,她原本的微笑变得僵硬。 只是一瞬间她恢复了笑容又问着,你是叫林雨瞳吧,名字很好听,是谁起的? ……爸爸。 爸爸?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原本的笑容又僵硬了下来,是林清喻……老师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 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转头跟身后的人用别的语言说着话,这样过了一会又转头微笑着问我。 现在住在哪里,是住在华陵吗?是和带你来那个女老师一起住?她家里经济条件怎么样,缺钱用吗?我先把钱汇到你账户,等一会我会去见那个人。 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我看着她说着, ……我不需要钱。 这样回答着,她带着笑容的表情又一次消失。 那还是要去见一见她,也照顾了你那么久…… 我不是和她一起住。打断了伏薇里的话,不善于与大人沟通我的语气始终带着强烈的距离感,她微微停了一下之后说, ……父母安葬的地方,可以带我去看吗? 说话声停止了下来,我望向站在墓地前争吵的那群人。 穿着黑衣服的那些人从草地前离开只剩下伏薇里独自站着,她转过头望向我,长发随着摆动划过弧度,微笑着对我说着, 我们一起住,就在华陵。精致的脸庞笑容很好看,眼角微微翘起看上去真实。 如果说她已经34岁了一定没有人相信吧,看上去年轻的像是20多岁的女孩。伏薇里是远房亲戚,或许没见到面的时候会相信,但她站在我面前,我和那个人一定存在着什么关系,爸爸妈妈没有告诉过我的事情。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并不好奇这个结果,舞台的炽热仿佛还没有消逝,我脑中存在的唯一的东西。 钢琴的功利性第一次强烈的冲击着我,只有站在比他高的地方才能得到机会。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五页 没有资格去喜欢 结束7天的长假回学校上课,走在长长的街道脚步声与嬉闹声在耳边回荡,清晨的空气有些稀薄,换了夏季的校服变得微凉。 小瞳,我停下了脚步望向身后跑来的那个身影,胖乎乎的身躯在震动中摇晃。 转头看向她微笑着。 今天来的好早啊。可拉喘着气说着,望向我露出笑容。 伏薇里在学校附近的别墅区找好了房子,去可拉家搬行李的时候一直在对着可拉家人说着谢谢,站在背后望着这样的一个人感觉……像是妈妈。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很容易懂,做事情目的简单直接,完全按着自己的自由去完成,将我的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粉红色,拉着我去商场强迫般地买了很多衣服,说女孩子应该打扮漂亮一点按着我帮我化妆,擅自将校服裙子改短,早晨开车送我来上学硬是要开到学校门口,虽然热情的超乎想象但却像是有些任性。 微微转头望向寂静的巷子,葱郁的枝叶匍匐在墙头清晨的光芒透出闪烁着亮度,剥落白色尘埃的墙壁,我回过了头没有再去看往前走去。 小瞳,那个姐姐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转头看向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的可拉迟疑了一下,之后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那个人是伏薇里的可拉像是很开心,可拉似乎也很喜欢她的钢琴。 喂,胖胖。走到校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嚷声,那个声音随着震耳的脚步声停在了身后,看到林雨瞳没有,她来学校了吗?今天来不来学校…… 转身望向身后讲话的那个人,杨时希原本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没有认出我的背影而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她像是愣了一下,目光带着惊讶,隔了一会才吐出, 头发剪的难看死了。话语声有些吞吐。 小瞳短发挺好看的。可拉像是有些纳闷看着忽然闯进的杨时希说着。 胖胖不要讲话。杨时希驳回了她的话语,之后抓着我兴奋的嚷着,你见到伏薇里了吗? 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紧拽的手臂有些疼痛。 报纸上都登了。她从包中抽出灰色纸张展开放在我面前,你去参加那个钢琴家的独奏了,伏薇里来了,你看你看,这里还有照片…… 我看向报纸上的标题,天才少女的魔鬼弹奏,欧洲钢琴女王伏薇里亲临现场…… 事情只有出现了才会有发展,就像伏薇里,以前像是从来没有人提到过,但出现在视线的时候发现学校大部分人都知道有个叫伏薇里的钢琴女王。 喂,别发愣快点说。杨时希紧抓着我晃动着。恩……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旁传来轻微的尖叫声,我看到了从校门走进来的龙崎你。 高高的个子在一群人中显得突兀,身边跟着很多女生用倾慕的目光看着经过的身影,如果不是从大门经过的话应该看不到这样的情景吧,细微的讲话声在整个空气中弥漫,到哪里都很受欢迎,这便是龙崎你,在音乐厅的时候一群不同发色,不同年龄的音乐家将你包围,出门的时候歌迷将你围堵,包围你的是赞美声,我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 哥。杨时希将你拦了下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到你,对了,哥你看,你去了对吧,见到伏薇里了没有,她回国了吗,我要签名签名签名…… 一直的吵闹龙崎你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有些不耐烦,黑色的发丝微微遮住眼睛,双手插在裤袋从她身上将目光移开,视线晃过我身上,心跳“噗通”的震动了一下。 你去问她。低沉的说话声,你这样说着将视线停在了我身上,之后继续朝前走着离开了校门,熙攘声在还不到8点的早晨变得喧闹,看着龙崎你离开的背影心情像是有些低落,是为什么呢,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无法明白。从那天从演出后就没有遇见过,没有回去过小屋我们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了。 回到教室身后的位置依旧空荡,蓝泽……依旧没有回来…… 将东西重新整好去了琴房练琴,走过空荡的操场望向那片被阳光遮蔽的阴影,细弱的草枝被微风吹的颤颤抖动,阳光涌落身上显得温暖。 在很远的地方听见琴房传来的声音,德布西的喜悦之岛在耳边不停的回荡,指尖像是触碰着琴键,想弹钢琴,有一股强烈的想法在心中涌动。 但在经过那片竹林的时候我看到了龙崎你,清晨的阳光散落在竹林顶,挡住了密集的光芒互相重叠的叶子随着微风飘动。空气中传来小鸟婉转清脆的啼叫,穿梭在竹林发出嬉戏的摩擦声,白色的衬衫在一片绿色中显得刺眼。你躺在长椅上侧微着头看不清表情,手中拿着的书垂在椅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在校门时你望着我的目光,很累的样子,这几天一直在做什么呢? “啪”,你手中的书掉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像是依旧被吓到微微向后退去,这样很像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从墙上翻过看到睡着了的龙崎你。 我朝你走去,用很轻的脚步声,落下的竹叶发出轻微“吱吱”的摩擦声,俯下身去捡那本书的时候龙崎你忽然话说, 让它掉那里。 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疲倦。 停留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会,之后缩回手站了起来。 我搬去和亲戚一起住了。这样对你说着,裙摆随着刚才的动作残留轻微的振幅。这样沉默了一会,我跟你说着, 这段时间谢谢你帮忙,还有比赛那天…… 忘了吧。话语声被打断,龙崎你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带着鼻音和冰冷。休息室发生的事情。 我看向你,是在说拥抱的事情还是告诉我的话语。 还不走吗?低沉的声音在竹林徘徊像是在赶我离开,变得无法理解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你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摩擦声在空气中回荡,捡起书从我身边经过,风微微擦起我的内心像是变得疼痛,是种难过在胸中涌动。 为什么?我朝着你的背影说着,握紧的手心变得疼痛。 脚步声停了下来,高高的身影像是将我遮蔽,阳光从竹林缝隙间漏下散发出成丝般的光芒。你没有动,翠绿将我们包围在小小的空间,站在你的身后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很讨厌我……话语声轻微的没有自信。 你微微转过头乌黑的发丝散落无法看到你的表情。 你太麻烦了。话语在音乐声拥满的围墙前响起,穿过层层僵硬的空气传到我的耳边,依旧的冰冷,有股酸楚重复在涌流,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明白,而龙崎你为什么说这些话我也不明白。 以后离我远一点。脚步声响了起来,你的背影在我眼前渐渐远离。 下垂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看着龙崎你的离开忽然有种将全身制约的疼痛蔓延。 这个意思是代表着龙崎你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忽然的冷漠让我一时间无法来得及接受,习惯了你偶尔的温柔当变成冷漠时我变得不想面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喜欢上了龙崎你,我开始明确的知道了内心涌动的难过。 微微挪动脚步想追上那个背影,但在这样走了一步后停了下来,被人群包围的龙崎你……我没有资格去喜欢。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六页 傻瓜般的喜欢 走进琴房,脚步声“塔塔”的在整个屋子响起,阳光从窗户中撒落将房间包围的明亮,在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 我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微风吹过琴上的曲谱纸张随风飞舞起来,沿着风的方向在整个房间飘落,“沙沙”的响动声与地板摩擦音。 琴声从窗外飘进,重重叠叠地钻入耳边,肖邦的离别……,舒曼的梦幻曲……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鸣奏曲……莫扎特的d小调幻想曲…… 一阵阵旋律像密密麻麻的字母不断地冲入,洪水般将我压垮。双手在裙上微微颤抖,我站起了身将窗户关上,剩下发出的“彭”声在空气中震动。 刺耳的声音让全身发抖,是怎么了呢,这样的我。缓缓蹲下了身墙壁的黑暗将我围绕,胸口的肿胀变得越来越大。 将头伏下,短发垂落在脸庞,“啪”、“啪”,眼泪溅落在地面。 你喜欢我哥吗……杨时希的声音像是又在耳边回荡,你别喜欢他,他对你好是因为他姐姐…… 模糊的视线出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坐在钢琴面前微笑着,笑容很灿烂,阳光照耀在头发上变得微黄,……和我之前一样的长发。而照片中的龙崎你也微笑着,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你别站在这里哭,我都给你照片看了,我又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刚好经过。杨时希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平时的急躁。 你真喜欢我哥啊,你不早点告诉我,我跟你说我哥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他最讨厌麻烦了,打扰他做事情、性格内向、脑子笨的都不喜欢,还有就是和姐姐很像的女孩子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上。 我说,你别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 姐姐是自杀的 ,是因为哥才自杀,她和哥没有血缘关系是哥家里领养的小孩,姐姐从小就很喜欢哥,但是哥只把她当姐姐看,哥演出时经常不在家那时候姐姐患上了忧郁症,自杀过很多次但他们家都是瞒着哥没有让他知道,伯父伯母看不下去姐姐变成这样就擅自决定给两人订婚,哥知道后直接拒绝了,姐姐在当天就自杀但发现的早救了回来,那次自杀后姐姐的病情好像好了一点还交了男朋友,一直在哥出国的前一天吞了安眠药,这一次没被救活,而且死的时候是抱着哥的小提琴,在哥来之前伯父把小提琴放回了他的行李,但还是被发现了,哥在葬礼上和姐姐的男朋友打了一架,被推下了阶梯,养了很久的病,而且手伤的很严重,那之后哥就再也没有拉过小提琴了。 ……………………我……像个傻瓜般的喜欢着…… 想着龙崎你不会喜欢我但内心的自己却在暗自期待,那个会帮我脱离困境,在街头拉小提琴,对我说不要伤害自己的龙崎,看着是真实还只是掩盖的虚假,我始终没有猜透,内心在谴责着自己,强烈的自尊心让我对自己说着不要像傻瓜一样的去喜欢,不要因为你而迷失自己,感情如果想要遗忘一定也能忘记。 这样想着的我却依旧自卑,感情的潮湿将我包围,龙崎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牵引我的情绪,送小提琴的我在你眼中一定很愚昧,自作多情还是傻傻的分不清现实。 空荡的房间漂浮着哽咽的声音,这样一个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钢琴声响了起来将我从黑暗的思绪抽离,肖邦的《小狗圆舞曲》。 跳跃的键盘在耳边飘荡,微微抬起头光芒明亮的刺眼,放在钢琴上的包震动着重复传来铃声。 我,脑中能想的只能是钢琴…………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站在藏书室门前将手伸向门把,指尖微微颤抖着在即将接触时停在了半空。 紧握住手心,手像是变得麻木。 说着去忘记但最后却又站在了这里,这样的一个我龙崎你该笑话了吧。 旋转开门把“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心跳随着加重的呼吸环绕在走过的空气中。 我只想问清楚事实,如果就这样放弃我并不甘心。窗外透过刺眼的光芒,一排排书架寂静的站立在宽敞屋子中,脚步声在整个屋子飘荡了起来,书本的味道浓厚的弥漫着各个角落。 但……你并不在这里。 原本跳跃的心脏渐渐安静下来,来的路上一直犹豫着这样做是否正确,站在门前鼓起勇气进屋但进来后却开始后悔,或许根本不应该去问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沉浸在死寂中的书架,金属带着一丝冰冷承载着不同形状的书本。关闭的门响起了“咔”的声音,转身望去心跳又开始重新震动。 高高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渐远的光芒投射在你身上眸子呈现淡淡的黑色,望向我目光依旧让人害怕。 龙崎你站在原地像是知道我会来问话似的等待着。 ……我想知道原因?轻微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我已经回答过你。低低的说话声从对面传来。 可是你以前也帮我,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一开始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所以才帮你,龙崎你打断了我的话说着,没有情绪变化的声音。但你也只是那样而已,随随便便喜欢上人,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和她们没有任何什么分别。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七页 自爱 消失的温柔 这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明白,没有说话我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朝书架走来的龙崎。 你的声音随着移动漂浮在空气中,每一个字像是刺耳的钻入耳边。 我不需要留下阻碍在身边,也不需要一个连自己的前途都不会打算的人为我来考虑事情。 是对我烦厌了吗,嘲笑还是轻视,在你眼中这样的一个我。 明白了吗?你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冷的僵硬的话语,听懂了就出去。 望向你的眼睛,淡褐色的瞳孔在视线变得模糊,心中传来一阵阵难过,为什么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样一个冰冷的你。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可以不讨厌我吗? 手心被渐渐握紧,心中的漩涡层层的来回转动让人觉得难受。自尊像是丢失,但站在龙崎你面前我说了这样的话,听上去像是在恳求。 你盯着我看着的目光冰冷,最后说着, 看到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每一次都是。 鼻子变得酸楚,我像是要哭出来了,用着那么冰冷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对着陌生人说话,从龙崎你的口中说出的话,那个绽放微笑的脸庞像是在眼前晃动。将我当做姐姐而帮忙,在决定不去法国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依附着那个影子了解着一次次帮助,但当你后来开始温柔我以为这些是属于我的,你将我从姐姐的影子中抽离单独的将我当做林雨瞳,但最终的我却只是泡沫。 没有开始,感情便已经结束。 ……我明白了。哽咽的喉咙挤出说话声,没有看你因为还残存的自尊我不想在你面前哭,倔强的对你说着。 我会离你远远的。 这句话存在的本身是否有着意义,我并不清楚,但当时的我讲出这句话全身像是被撕裂了,曾经的我钦慕过你,依赖过你,信任过你,也迷恋过你,但最后却只是一场笑话,看到你愚蠢的心跳加速,暗自等待着你回家,偷偷看着你在泡咖啡的背影,在心里期待着有着怎样的结局,听着你的cd想象着你的小提琴…… 因为在你身边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可以去想象,但当你站在我面前明确的说着这些话,所有涌动的感情被冻结无法融化,心像是注射了缓慢的死亡药素,疼痛而无法驱除。 这样的我……愚蠢的初恋……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大大的耳麦飘出安静的钢琴声,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望向侧边大大的落地玻璃,淡粉的窗帘遮盖着从玻璃外映射进的黑暗,音符的跳跃掠过耳边脑中没有想任何。从楼下传来喧闹的声音,钢琴声、尖叫声、鼓掌声混杂着像一曲杂揉的舞曲顺着漆黑的夜晚爬上阳台。 上午在琴房的时候翻出伏薇里放我包中的手机,她打来电话说晚上家里要开钢琴沙龙。窗边的钟表指向了11点,楼下依旧喧闹四溢,从回来开始我便一直躲在房间,伏薇里似乎很喜欢这种。 小瞳……门响起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我摘下耳麦缓缓坐起身看向倚在门上那个人,她穿着一身银色的礼服,脖间的钻石闪烁的耀眼,拿着酒杯像是喝醉了。 下来一起玩……这样说着话对我笑着,眼睛有些睁不开,化着浓妆的的脸看上去精致。伏薇里朝我走来想牵过我但没有站稳扑倒在了床上,手上的杯子“哐当”一声掉落地板。 下面的人都想听你弹琴……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她伸过双手抬起我的脸凑过来说着,让他们这群人见识一下小瞳的厉害。 浓烈的酒味弥漫在鼻间有股难受的味道涌动。温度在脸庞扩散,有股温暖。 喝醉了酒变得很容易撒娇,这样的伏薇里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谁是长辈。跟她说着不想下楼,伏薇里一把抱住了我说着,乖,就弹一首,不,给那些人弹一段旋律就行了…… 一直边说边笑着,笑声回荡在被粉红包围的房间。 在钢琴面前坐下,人群全部拥挤了过来。 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人群挤满空气似乎也被压抑的无法喘气,话语声嘈杂的在耳边不停的掠过,不同颜色的身影在眼前摇晃过,没有去看那些人我安静的坐着。 这个……是我们家最厉害的……倚着钢琴站在旁边的伏薇里大声说着,带着放肆的笑声与骄傲的语气。 声音变得更加喧闹,笑声、酒杯碰触声、欢呼声将所有的声音紧紧包围着周围没有一丝空隙,一个黄色金发的外国人从人群中挤入拥抱着伏薇里,跟她说着话,所有人都带着笑容,微红的脸庞看上去都像是喝的有些醉,每个人都不停的和不同的人交谈,香槟的酒味,呛人的烟味还是香水弥漫的空气,虽然所有人站在钢琴面前但似乎并没有人认真的在等待听琴。 这样的钢琴……变得很寂寞。 坐在低矮处黑暗像是要覆盖,将手伸向琴键,黑白的键盘映入眸中,微凉的触感让我的心中恢复了一丝快乐。 按下琴键,旋律淹没在重重叠叠的话语声中。 这首我知道,小星星变奏曲,嘈杂的声音一个喝醉的说话声响起,听上去粗狂。是那个谁,谁,想不起来了…… 贝多芬,贝多芬…… 是肖邦……乱扯,莫扎特才对…… 手指在键盘上跃动,耳边又传来一阵粗暴的笑声,钢琴像是成了一种娱乐的节目,听的人肆意而弹得人像是观望的动物,我并不喜欢这样,但坐在钢琴前的我却有丝莫名的感觉。 欢快的旋律音符像是从手中流溢出,原本抑郁的情绪慢慢被放松,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只剩下钢琴环绕着我,如果早点这样就好了,从图书馆出来重新去弹琴,在钢琴中寻找回自己,找回从前那个林雨瞳。 沉浸在钢琴中当抬头瞥向伏薇里时,她站在喧闹的人群中目光怔怔的看着我,没有喝醉的迹象也没有笑容,是因为笑的过多还是疲惫,在她眼睛中盈满了水珠,心中“呯”的弹动了一下,旋律在我指尖缓缓停止。 伏薇里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微微笑了笑,仰起了头像是擦眼角的水珠说着。小瞳弹得太好听了。 弹一首厉害一点,把所有人都吓住的曲子。她依旧微笑着,笑容好看而温暖,束起的长发丝些许散落肩膀,华丽而妩媚。 望向那个人我没有动,来自她的赞美似乎……很开心。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八页 帕凡舞曲 清脆的钢琴声传入耳边,缠绵幽怨的曲调不停的徘徊,优美的旋律像是从钢琴中流泻出,是谁在弹钢琴,旋律变得越来越快,音符交缠着音符,一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我睁开了眼睛。 阳光从窗户撒入刺得眼睛发痛,我用手遮住了头。 转头望去看到了睡在旁边的伏薇里,依旧穿着长裙,没有卸妆散乱的长发,轻微呼吸着像是睡的很熟。 小心翼翼的准备从床上下来,但伏薇里醒了过来,困倦的表情带着微笑看向我,一直微笑着,之后揉着我的头说着, 小瞳被大师看上了。 将手重新放在钢琴上,单手按下琴键,在喧闹的辨不出声音的屋子中弹奏着曲子,舒缓而跳跃的旋律。 舒曼的《蝴蝶》,加速的极板发出粗重的音随着手的移动,时而温柔时而粗狂的曲子在指尖变得变幻莫测,看着黑白琴键认真的弹奏。 “幼虫慢慢蜕变成蝴蝶,过分的美丽让它留恋于花丛中,不听人劝告,无法回到原点,天黑了,它在黑暗中渐渐消失……”阴柔渐弱结尾,一颗颗慢慢释放出来的音符,在黑暗中渐隐的蝴蝶…… 诡异的曲调与激烈的情感诠释起来并不是很容易,听过所有关于这首曲子的唱片但爸爸是弹得最好,包括每一个细腻的细节,我只听过一次,在一次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弹奏,我站在门口一直听,像是一种贪婪,他从来不教我弹这首曲子也不在我面前弹奏这首。 而那时候的我在几乎淹没的声音中弹奏这首钢琴曲,只想弹给伏薇里听,虽然没说但我想这是爸爸最喜欢的曲子。 在阳光下醒来,青草的味道弥漫在四周,耳麦飘出钢琴声,五月的太阳变得焦躁和炽热,透过重叠蟠伏的树叶散发出若丝耀眼的光芒。 将手遮住眼睛,一丝冰凉在手背蔓延,眼角的潮湿内心像是变得空洞。 去见了伏薇里所说的大师中午来的学校,以为不会遇见,但上楼梯时看到了龙崎你,从我身边走过没有看一眼,和平时的你一样,但感觉已经不同了,擦过的一瞬间我的心中带着酸楚,夹杂午后气息的风将我的全身缠绕,以为已经不会那么难过但当你出现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悲伤朝我袭来,幼稚的自己,可笑的自己,什么也不懂的自己。 该怎么样劝服没有办法驾驭的感情,不要去想起龙崎你,不要为你难过,不要觉得配不上你,也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坐起身想从包中翻出莫扎特的cd,但没有发现,落在了伏薇里送我来的车上。 从围墙翻了出去,这一次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手肘肿的有点发红,没有理会从长长的围墙往外走去,安静飘荡着的脚步声在耳边“塔塔”的变成一串节奏。 转弯朝街道走去,玉兰树依旧繁茂,花香味弥漫了整片空气。 “哔————”车鸣声在前面徘徊,我看到了伏薇里,她驾着车缓缓停在了我面前,引擎声发出一声轻轻的停止音。 忘记拿cd了吧,快到家了才发现。她微笑着说着从车上下来,高跟鞋发出碰触声,黑色的卷发饱满的散落肩上。 恩。这样回答着我从她手中接过cd,封面摸上去带着冰凉。 怎么了?声音带着知性的磁音,担心一个星期后再去见鲍尔布罗吗? 抬头看向她,伏薇里依旧微笑着看着我目光显得温柔,嘴角带着酒窝笑起来好看,眼角微微透出纹路。 你有喜欢的音乐家吗? 拉威尔。依旧的微笑,微风吹来将我的短发吹起遮住了眼睛,伏薇里伸过了手将发丝夹在我的耳背后,一股温暖从她的身上传递。 ……能弹给我听吗?这样问着她,伏薇里笑容一下子变得灿烂,双手捧住了我的头凑近说着,小瞳想听我弹琴吗? 笑容好看,热情洋溢着魅力的声音。 恩。微微点了点头,安静的看着那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看到已经到家了的她又重新回来帮我送cd,内心像是有一丝不一样的因素。 去了学校琴房,伏薇里说想去看我练琴的地方,她坐在黑色的钢琴前面,望向站在一旁的我说着, 坐到我旁边。 走到她身边坐下,光芒依旧从透明的玻璃射入,一大片地板被照耀的发亮,阴暗包围着钢琴,我静静的坐在伏薇里身边听着她的钢琴,房间响起了琴声。 帕凡舞曲。 拉威尔早期的成名作之一,又译为《为已故小公主的帕凡舞曲》。舞曲节奏缓慢抒情,像是低低的在吟述,瘦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移动。 望向伏薇里她看着前方空白的墙壁弹奏着像是进入了那个世界,长长的睫毛垂落,脸庞很瘦颧骨有些突出,目光始终凝望着一个地方长发随着动作缓缓晃动。手上的银饰随着移动在空气中颤抖。震动的音符在空荡的琴房像是扩散出很多倍重叠环绕在耳边,优美的旋律与带着深沉感情的弹奏,我听的始终安静。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目光却变得忧伤。 结束的尾音在琴房震动。 小瞳学过这首吗? 她转头望向我,从伏薇里身上飘来香水的味道,带着清新和诱人。我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一会之后说着。 你不回去吗? 缓缓看向那个人,她看着我像是没有理解的表情,依旧好看的微笑望着我,带着真诚与温暖。 我看到新闻了,独奏会取消的消息。我这样跟她说着。 早上回教室时可拉给的报纸,伏薇里原本定在5月7号开始的21场欧洲巡回独奏会全部取消,损失过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很多媒体发出了谩骂的声音。 她的脸庞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表情没有变化说着,没关系,回来也能弹琴。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这样说话似乎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小瞳讨厌和我在一起吗?伏薇里说话的样子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讲话时目光始终看着我。我一直没有问她是谁,究竟有着什么关系,因为始终觉得伏薇里是不可能呆长,她只会呆一段时间,一开始留下只是同情而已,在这里呆腻了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便会离开,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早点消失在生活中,不要因为给我带来希望而让我失落,也不会阻止她任何。但我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她只是沉默着。 我留下了就不会走。伏薇里拥抱住我,瘦长的双手围绕着,一股芬香将我缠绕。 小瞳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感觉到世界只剩下难过。好听的话语声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是最重要的人。 没有立刻回答,伏薇里抱紧了我之后说着,因为小瞳的父母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帮了我很多忙。他们不在了小瞳就像我女儿一样要去好好照顾。 我并没有听懂她的话语,只是问着, ……你的父母现在好吗? 恩,声音压在校服上,她低着头回答着,话语像是隔了一层纱布。他们很健康,有空我带小瞳去法国见他们。 伏薇里的气息轻轻的在耳边响起,我缓缓伸出手搭在她衣服上。 话语过于好听我相信那些谎言,或许只是在骗自己而已,猜到了一点和她的关系但并不想去寻找答案。 第八章 自爱消失的温柔 第九页 蓝泽的反击 在第二天,……蓝泽回来了。 他倚在小巷口的墙壁上望着通过的道路,栗色的发丝被清晨的光芒照耀的闪烁,高高的个子看上去像是变瘦了,笑容依旧的好看对我微笑着,没有穿校服穿着深灰色的t恤和黑色的裤子。 看着那个微笑我停下了脚步,有多少天了蓝泽像是消失了很久。 他朝我走来,说着, 林雨瞳现在是国内钢琴界升起的潜力股,我看到新闻了,很厉害啊。蓝泽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用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宽大的手摸着我的头,蓬松的短发随着揉动飘起,我微微皱紧了眉头看向那个一直在微笑的人。 小瞳剪头发了。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始终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回来的蓝泽原本的担心与奇怪被一股低落代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蓝泽俯下了身望着没有看他的我,发丝随着动作垂下,紧凑的眼睛瞳孔变得很大,呼吸的气息近的仿佛能感受到,上翘的嘴角看上去温暖,我微微动了动嘴唇但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林雨瞳————杨时希的声音在整个街道响起,她朝我们跑来。 学长,你回来拉。依旧大的嗓门对着蓝泽讲着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穿校服。 今天早上刚到。 你回家干嘛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怎么那么迟才来。 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要那么久,你以前在哪个学校,五一想找你玩都去不了…… 你监督她练琴了没有。 当然了,都去演出了,你没看报纸啊…… 她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刚才的自己是想问这些话的吧,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一段时间不见面又产生了隔阂,蓝泽在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我还并不清楚。 喂,你和我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后来又去找他了吗?杨时希将话题转向了我拽着我问着,抬头看向她,刘海遮住皱的更紧的眉头,额前的短发被微风轻轻吹起。 快告诉我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哥这几天心情很差,都不让我去他家里,你说了什么话惹他生气了吗,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喜欢他,你怎么那么蠢,害我也被连累…… 手臂被拽离,蓝泽将我拉过,从后背传来一股温暖,低低的说话声在头顶盘旋,那种天才小瞳不会喜欢,你有空就管好你自己,别把表哥当男朋友。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时希像是被挑衅了似的大嚷着,整个街道的学生都望向了我们。斑驳的树影投落地面,空气带着一丝冰冷让人呼吸难受。 喜不喜欢她自己会说。蓝泽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虽然说话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但语气听上去很不客气。 街道被细微的议论声环绕,不同音高的话语涌入耳朵,一股燥热在全身蔓延,缓缓低下头不去与那些异样的目光相触。 干嘛扯上我,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喜欢我哥,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再说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住过,你朝我吼干嘛,干嘛对我那么凶,看她被我哥甩不爽啊…… 耳边噪音大的吓人,杨时希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生气了,微微抬起头想跟他们说不要吵了,但被蓝泽更用力的拉过。 我看你是搞错了吧。他用单手环绕着我的脖间,短发散落手臂。 这家伙是我的,还轮不到他甩。 蓝泽的说话声在头顶震动,听到话语的时候心跳不由的暂停了一下,耳边变得燥乱,望向杨时希她的表情吓人的恐怖。 让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既然她打扰到你,以后就少接近我们。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伤人,蓝泽松开了我牵过手带着我走出人群。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围观的一片白色中盘旋,看向站在原地的杨时希,她的脸变得红热表情很难看。蓝泽高高的个子阻挡了阳光在人群中显眼,牵着我的手依旧温柔,但他……感觉不同了。 走出人群时,我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龙崎你,穿着白色的衬衫乌黑的发丝垂落,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女孩,个子很高没有穿校服,黑色长发,鼻子很挺看上去像混血儿。 脚步停了下来,有股呼吸无法喘息,用颤抖的目光看向龙崎你,高挺的鼻子侧颜显得好看,心跳变得加速,风擦过全身有股寒冷袭击着我,胸中有股无法解开的忧愁,望着这样冰冷的你,没有看我一眼的你,还有站在一个女孩身边的你,内心那个自己像是要沦陷。蓝泽像是注意到了我变化的情绪和微颤的手,拉着我从你身边经过。 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经过时他对着擦肩而过的你这样说着。现在开始不要碰她。 低低的话语声从旁边传来,蓝泽的后背将我遮住,脚步声飘出了一串音符环绕着越来越远的人群,克制着自己不再去看你,但走出一会我还是转头朝后看去,疏散的人群中我看到你离开的背影,那个女孩伸手搭在你的手臂上抬头望着跟你讲着话。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一页 洋溢着青春与快乐 伏薇里的唱片。 从架子上拿了下来,封面上站在钢琴前的她穿着白色镶嵌砖石的长裙,是独奏会时拍的照片,店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转头望向落地窗外在打着电话的蓝泽,高高的背影独自站在被树影笼罩的街道旁,微微低着头手插着裤袋。 将钱和唱片放到收银台,店主是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布满褶皱的手将vcd装进袋子中。 小姑娘和这个钢琴家长的有点像啊,是北川的学生吗?有些瘦的脸庞对着我微笑着,看上去年纪有些大但很健康的样子,我朝着他点了点头。 是学钢琴的吧,我孙女也在那里读书。 和蔼的脸庞依旧微笑将零钱和装好的唱片递给了我。 谢谢。拿过袋子我望向门外,蓝泽依旧站在那里打电话。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张小提琴的唱片,是一个叫龙崎的人拉的。 有那张,不过昨天已经卖完了,明天货就会到,3年前出的那时候买的可好了,听说那小伙子在北川上学,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有人来问这张唱片……声音听上去健朗。 老板,ck burst的唱片到了没有。话语被打断,从门外跑来一群女生说着,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说话声急促而高亢,我被她们挤在了柜台前面。 黑色爆破今天发的新专辑…… 不要急,货到了,我找找在哪个箱子。布满皱纹的脸庞移开,他弯下腰查看着身边的盒子。 老板我们可是逃课出来买的,你快点找一下…… 等一会会有很多人来,老板快点…… 我转身想挤出去但进来越来越多的人,小小的店内瞬间拥满了呼吸声。 现在几点了,签唱会几点开始…… 10点…… 快点,快点,占位置去…… 那些明星不是都在签唱会卖唱片,那里还快一点。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传出。 出了场才能去拿唱片,我要在专辑上签名…… 好想现在就跑去…… 看昨天新闻了吗,说佑和那个演《花形》的女主角热恋还同居…… 假的,假的,前阵子还不是和来薇传…… 别信,都传了多少个了…… 佑才不会看上那种人…… 我家佑好帅啊———— 恩,佑弹贝斯唱歌的时候超级酷,我妈都说这孩子长的好…… 好想去,好想去…… 老板,快点啊…… 空气中涌动着热情气氛变得高涨,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声在耳边环绕,柜台变得水泄不通,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全身变得燥热,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唱片店旁边是三中,全部都是女生的高中,走出店转头望向被兴奋的情绪笼罩的那群人,青春从每个人的讲话中飘出力量,话语像是从那片小小的空间飘逸出形成长长的曲谱在空中游荡,忽然……有点羡慕。 生活是美好的吧,在她们生活中的单纯与简单的喜欢着一个人,有一大群朋友围绕,一起去做着喜欢的事情,不用去考虑将来也不用想着明天该做什么。 小瞳。思绪被蓝泽的声音打断,我望向了他。 视线恢复了安静,耳边欢快的笑声与喧闹被蓝泽的话音溶解,街道传来轻微的风声,夹杂着远处缓缓飘来的广播音,太阳变得越来越大,炽热的直射在发白的路面,我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唱片,朝他走去。 我回忆起了之前和蓝泽的对话。 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望向走在前面的蓝泽,一直牵着的手随着走动变得有些热,脚步声“塔塔”的在接近马路的地方飘荡,已经走出了离学校很远的地方,而思考着蓝泽对龙崎你说的那句话,我无法想明白。 脚步缓缓放慢了下来,牵着的手颤动了一下,手心随着蓝泽松开缓缓落下,他停了下来转身望向我,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晃眼看着我的神情认真,没有笑容,栗色的发丝像是变长了一些抵触着脖间。 小瞳喜欢他吗?低低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 目光有些闪躲,我移开视线看向了其他地方,这样的自己蓝泽一定猜透了想着什么。 你觉得那种是喜欢吗?相处久了开始了解那个人,偶尔帮助的话会觉得对方开始变得重要,这些只不过是错觉而已,把依赖当做喜欢。 上翘的嘴角看着我,从他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很生气,目光始终盯着,车道旁飘来各种车辆的鸣笛声,人群从身边不断的来回涌流。 如果是那样,我可以代替他成为小瞳喜欢的人。 我抬头望向了他,微微握紧了手心,他看着我的目光始终认真,眼前那个人白皙的肤色变得耀眼,脸庞显得俊朗,我无法说出什么,只是这样微皱着眉头沉默着。 蓝泽将手伸了出来放在我面前说着, 手机。 看我疑惑的表情又说着,在家的时候打过电话给你那个胖胖的朋友,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迟疑了一下之后从包中拿出手机递给了他,蓝泽将他的号码存在了手机上,递给我的时候恢复了笑容说着, 我会帮你忘记那个人。 带着一丝微凉的金属质感重新放在手中,微风吹过全身有股清凉出传来,短发飘在空气中。 蓝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仿佛看到了之前所没有看到的他,如果人分成两种性格的话,我只看到了其中之一的一小部分,他和龙崎一样无法让人猜透,但比起龙崎你,蓝泽似乎更复杂一些。 街道变得喧哗,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已经有一会了,从树影中漏下灼热的光芒,望向耀眼的阳关我仿佛看到了钢琴,伏薇里说的那个人叫艾克图•;;鲍尔布罗,奥地利人,在欧洲70年代时期有着辉煌成就的钢琴大师,也是优秀的小提琴家,后来转向指挥,成为杰出的指挥大师,30多年来在他手下培育出无数个世界级的音乐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似乎记了起来,在音乐周比赛他坐在龙崎身边跟你讲话,在音乐厅演出时也和你一直在一起,伏薇里说今年年底鲍尔布罗准备回国,那么也意味着龙崎你也会一起离开。 见面是在他家里,他没让我弹钢琴只是用生硬的中文和我聊了几句,之后让我三天后再来,剩下还有2天的时间。 我想回去练琴。看向站在一旁的蓝泽这样说着。 他转头看向我露出淡淡的笑容,准备开口的时候被对面传来的一阵喧哗打断。 我们来啦~~~ 对面那群人中传来声音,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大, 6个人的样子,没穿校服,他们朝这边跑来。 一群人围绕在了周围,入夏的季节被她们的热情渲染的更加热闹,安静的街道打破了寂静。 这是你的小朋友,好可爱……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生摸着我的头说着,笑起来很甜。 新闻上比起来真人看上去更小一点…… 和伏薇里还真像,你家小朋友让我带出去兜一圈,显摆显摆…… 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小朋友的,你小子赚到了…… 七嘴八舌的话语将我环绕,都是些个子比较高的人,不停的揉着我的头,不同的表情在眼前变得有些晃眼,我微微低下了头躲避开他们。 喂,不要吓到他。蓝泽笑着将人群拉开,燥热像是缓缓消失。 那些人自觉的散开了,打量着我笑着。 他们是我以前从小一起玩的朋友,现在都在g乐团。蓝泽这样说着。 我望向那些人,眼前出现的一排脸庞对着我微笑着。 g乐团是附属于ns乐团的一个平均年龄不到20岁的职业性乐团,由60人组成,乐手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地区的精英,从小在音乐方面展示高度技巧和才华的天才,随着乐手出国留学,成员也会在隔几年进行更替,很多人将入选g乐团当作进入古典音乐界的大门。而这一界是历届以来成就最辉煌的一批。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二页 首席钢琴师之战 戚霖,负责长笛。留着稍长头发的男生说着,边说边做了一个吹长笛的动作。 成爱,中提琴。短发大眼睛的女生,微笑时嘴边有个小小的酒窝。 大提琴,张亚。长的很帅气的一个男生。 我叫吴郁,负责竖琴,小瞳你好啊。她伸过了手热情的握着,声音很甜。 我是定音鼓。长的有些胖但个子很高的男生,说话腔调故意搞怪着,俞~克~里~~ 张羽。双簧管,我和张亚是双胞胎。他摸着我的头说着,看上去和张亚很像,只是他的头发稍微长点。 像是在等着我的自我介绍。我望向蓝泽,他双手插着裤袋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他们身后。 我叫林雨瞳,弹钢琴。这样说着,那些人变得很开心,喧哗声在整条街回荡。 这是蓝泽的生活吗,以前的他也是和这些人在一起,一起开着玩笑玩着音乐,我像是能感觉到那些快乐,有着一起玩耍的伙伴和成长的印记。 嬉闹声充溢满耳朵,快乐仿佛不停息的在蔓延,在他们的世界中,笑声像是很容易获得,这是否意味着开始,蓝泽你打开了自己的世界让我进入。 洗完澡在床上躺落,头有些晕胀,被单的香味在鼻间蔓延,闭上眼睛脑中晃过那一个个笑容。 这样隔了一会从床上起来,拿出包中的vcd,没有用耳机,将它放入影碟机打开电视和音响,看向封面上写的“2003年伏薇里维也纳独奏场”,是去年的现场录制,从音响中传出了“呀~~”的尖叫声,看向视频中出现的影像,被黑暗与蓝色灯光笼罩下登场的伏薇里。 带着些金属的音符在演奏的曲子中流畅,同样是各种乐器的合奏但不同与交响乐,音乐从她的指尖流溢出,我看着电视中的那个人安静的聆听。 改编自古典音乐的曲子,自己写的钢琴曲,即兴演奏的旋律,狂热的呐喊与尖叫,和那天在琴房弹奏的不同,这些音乐是属于伏薇里自己,在舞台上弹奏自己的钢琴曲。 在那些旋律中伏下了头,闭上眼睛,琴键的触摸仿佛传递到我手上,指尖随着曲子的演奏上下跃动,音符像是一条长长的曲谱紧缠着全身,心中有股焦虑在涌动,望着这样的伏薇里产生了一丝嫉妒,我想弹钢琴,无法遏制的弹奏。 音乐能治愈悲伤,小瞳难过的时候至少还有钢琴陪着。爸爸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即使没有悲伤,钢琴也是一件重要的东西存在在生命中,像是重新开始点燃对于钢琴的热情,我会变得强大,到所有事情都可以理智的决定。 那样,……龙崎你没有理由将我远远推开了吧。 这样过后第三天,去见鲍尔布罗的时间到了。 在钢琴前坐下,望向一旁的伏薇里和鲍尔布罗。将手指放在琴键,大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寂静而空旷。 他让我弹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相对来说过于简单的钢琴曲。 琴声在屋中响起,手指随着音符缓缓变化,曲子由回旋曲构成,优雅而带着淡淡的伤感,从琴键中飘出来的曲谱环绕在钢琴上空。 能用这个主题弹一首曲子吗?弹完的时候那个老人又这样说着,红润的脸庞有些微胖带着络腮胡须和微笑。 我望向他们,伏薇里朝我微笑着张扬着信任。 指尖在冰冷的琴键上重新放上。 《致爱丽丝》,由单式回旋式构成,曲式结构由a+b+a+c+a组成。 “a段主题以a小调出现,之后b段插入部以f大调继承,回到a段主题后,以a音上九和弦开始的c段主题和b段形成对比,a段再次重复出现形成结尾。” 钢琴曲是贝多芬为特蕾泽所作,主题也是对于所喜欢女子的概括。 按下琴键,从手中飘出安静舒缓的旋律,带着淡淡的伤感,并没有想好完全的谱曲只是顺着音符一个一个接着往下弹奏。 看向黑色光泽的钢琴表面,倒映着我的影子,钢琴的震动声在耳边徘徊,离它特别近似乎也能感受到震动。 弹奏完,停下手中的音符我看到鲍尔布罗微笑着跟伏薇里说着话,用听不懂的语言说着。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龙崎你,从大门进入,跟在你身后的还有那天见到的女孩。 过来坐。鲍尔布罗停下了讲话说着,都到齐了。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椅子发出一声“吱”的声音,用不纯正的汉语说着, 是今天开始排练吧,今天叫你们过来要宣布一件事情,络腮随着说话微微震动着,我看向龙崎你,你撇向我目光显得无法看清。 这位林小姐会准备首席钢琴的演出…… 老师……那个长发的女生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不满,鲍尔布罗微笑着向她做着手势继续说着, 给你们4天和乐队练习,最后由指挥决定,龙崎,你觉得怎么样?他将目光看向了你。 黑色的发丝微微挡住了眼睛,穿着淡蓝的格子衬衫,你沉默了一会之后说着, 我们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这样做只会耽误进度。带着鼻音的声音听上去依旧低沉。 林小姐认为怎么样? 望向看着我的鲍尔布罗,我微微握紧了手心,思考像是变得复杂,突如而来的演出和龙崎这样说着话我变得犹豫,龙崎你一定也不想和我一起演出吧,说着不要再接近你,如果接受的话只会让你更讨厌。 ……我会努力去做。虽然不想最终变成这样,但我还是这样回答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从伏薇里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即使违背着自己的内心我还是想这样说。 belinda,你觉得怎么样?他将话转向了那个女孩。 我听龙崎的决定。 这样说着,所有视线转向了龙崎你。 你微微转头望向我,黑色的眸子很大盯着我冰冷而没有情绪,我望着那个目光心跳变得加速,即使你说着多不好听的话,而心中的自己无论怎么样也想忘记你,但心跳却无法控制。 试了结果也不会变。这样说着,龙崎你站了起来,说着,我们还要赶回去练习,先回去了。 脚步声随着你离开的背影缓缓变远,地板倒影着离开的影子。 更换决定的演出人员,对龙崎来说这是第一次,林小姐很幸运。鲍尔布罗对我笑着,肥厚的下巴露出宽大的幅度,伏薇里走来抱住了我,说着, 我们家小瞳果然是最棒的。 拥抱带着微热,长发包围着我一同感受着伏薇里的喜悦,透过她的肩上,我看到了玻璃窗外龙崎你的背影。 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快,得到这次机会也是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只能一往无前,而没有其他选择……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三页 e小调协奏曲 肖邦 《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1830年,波兰国内动乱的局势,肖邦在决定离开祖国期间先后写了《f小调协奏曲》和《e小调协奏曲》。 由g乐团演出,龙崎你作为指挥的第一场交响乐。 演出只演奏一曲,大约四十分钟的长度,首场在柏川音乐厅举行,不是售票制第一场演出由各界音乐人士和海外嘉宾出席。 因为是钢琴协奏曲,毫无疑问首席钢琴师会是次于龙崎你的最大焦点,这场只会成功的演出谁坐在钢琴前那个人就等于站在了世界的舞台前。 我并没有抱太大的野心,但我想拿到那个位置,这是龙崎你的第一次演奏,或许会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演出,以后的你站在世界的高处,遥不可及的和那些大师一样,而我的未来却迷茫不前,一旦拉开距离我永远也到达不了你的高度,除了这一次可以有一半机会最近距离接近你,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正式演出在7天后举行,4天准备时间两个人分用一个乐队,那个叫belinda的女孩已经将曲谱背熟,加上没有任何和乐队合作的经验,我处于劣势。 还有……龙崎你像是根本没有将我当做可以胜任的人选。 紧握手中的曲谱我闭上了眼睛,耳麦传来交响乐的飘扬声将全身的气息淹没,没有去琴房,乐队练习的时间在晚上,g乐队大部分人都住在柏川,所以练习也在那里,2个小时的路程,重重叠叠各种乐器的音符随着黑色的视线不停的在眼前晃过,长长的谱子像是化成一层层无尽的烟雾笼罩着分不清方向,该怎么配合,又该怎样去合奏,我根本没有头绪。 手臂被碰触着,我望向拍着我的那个人,可拉出现在眼前,一张一合的口型像是在说话,我将耳麦摘了下来。 小瞳,声音好大。她用一副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褪去浸满脑中的交响音喧闹声在耳边响起,明亮的光度闪过眼睛有些刺眼。 那么快就下课了。这样跟可拉说着,望向混乱吵闹的教室。 这样下去整个班都可以间接上欣赏课了。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望向蓝泽,他靠着椅背带着淡淡的微笑说着。 蓝泽没有去上音乐课也没去练琴,看向他桌上什么书也没放。栗色的发丝被靠窗的风吹动,昨天蓝泽打来电话问去见鲍尔布罗情况怎么样,跟他说着要参加龙崎指挥的演奏时,那边传来话语说着,果然是这样。低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已经料到了,她让我马上去跟鲍尔布罗说要晚上的时间练习。 声音真的好大啊,小瞳耳朵不疼吗?可拉的问话将思绪拉回,我将cd机按住了暂停,飘出的音符瞬间停了下来。 不要太紧张了,小瞳一定能行的。 微微笑着看着可拉,但内心的焦虑仍旧蔓延。 每个指挥对于曲子理解不同节奏也不一样,这样听也学不会,不如去听他们练习,会熟悉的快点。看着他黑色的眸子说着话显得成熟。 走吧。蓝泽站起了身背上包拉起了我。 可拉开始帮我整理桌子,但望向蓝泽我有些犹豫。 我自己去,你去练琴吧。这样跟他说着,从回来后就一直陪着我练琴,好像……很久没看到蓝泽拉小提琴了。 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揉着我的头说着,只会陪你这一天,剩下的6天靠你自己练。 温暖像是从向四周飞扬的短发间传递,他的目光望着我很柔和,对着这样的蓝泽我微微笑着。 我会努力的。 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蓝泽像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告诉他就会得到保护,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会信赖的原因,对于缺乏安全感的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陪伴。 伏薇里安排了一辆车接送我去柏林,所以没有用2小时便到了音乐厅,柏林,一个聚集着全国著名音乐高校的城市,也可以说是国内的音乐之都,基本著名的音乐家都是从这里成名,一个占地大而繁华的地方,这里也是龙崎你出生的地点。 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进入音乐厅空旷的场内只剩下演奏着的音乐,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显得高瘦,你站在台上指挥着,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坐下我开始翻曲谱。 第三乐章,回旋曲,活板,e大调,2/4拍。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个女孩的钢琴,手指在琴键上灵活的跃动,节奏敏锐而有弹力,把握恰到好处层次清晰,音色清澈而富有感情,有着成熟的技巧和无懈可击的琴艺,该怎么形容,听上去像是充满了自信而听的人也找不到一丝瑕疵,没有任何漏洞和可以批判的地方。 英文名alberta belinda,中文名赵仁琦,德籍华人,87年出生。蓝泽的话语从身边传来,我望向坐在钢琴前的那个人,整个音乐厅被一层黄色的光芒笼罩。 在6岁获得青少年钢琴大赛冠军后出国,之后夺得当地和欧洲每一届钢琴比赛冠军,9岁进入德音乐学院学习,至今已经和很多乐团合作过,没有一场有过任何误差,被喻为在少年钢琴界的神童。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琴声脱离重叠的乐器向我缠绕着,和我同一年出生但却有着那么辉煌的经历,这样根本赢不了的吧,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龙崎你的指挥。 如果是其他的曲子或许赢得可能只有一半,但是,蓝泽话语停顿了下来,我转头望向他。这首曲子小瞳绝对有优势,鲍尔布罗看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这种形式。 弹了之后就会知道了。上翘的嘴角露出笑容说着,用这句话回答着有些疑惑的我。 音乐声停了下来,舞台上的人开始整理着乐器。 小瞳———— 一个长头发的女孩朝我挥着手,是那天蓝泽带我去见的那些人,忽然记了起来他们都是g乐团的。 龙崎你微微转身看向了后面但没有看到你的脸,几个女生围着了你拿着曲谱问着,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很受欢迎的龙崎。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四页 无法协调的琴键 钢琴,太快…… 注意听节奏…… 钢琴,弹错了…… 重新再来一遍,从插入部开始…… 钢琴…… ……钢琴…… ……重新再来…… ………………钢琴……………… 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荡,低厚带着冰冷,沉闷的气氛与急躁压抑着全身我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喘息声在脑内响起,浑身聒噪的像要燃烧,窗帘被拉的严实,房间笼罩着暗黄的余光。 已经过去1天了,昨天晚上回来后一直在背谱,背到了凌晨3点的时间,从床上下来将粉红色纱帘拉开,阳光刺入眼睛变得疼痛,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小区沉浸着寂静。 走出房间下楼,宽敞的客厅飘荡着一丝冰凉,在钢琴前面坐下翻开琴盖,缓缓摸着白色的键盘,熟悉的气味却觉得陌生。 将双手放上。 贝多芬,悲怆,第三乐章。 我用最快的速度弹奏着,湍急的旋律流畅在钢琴的上空,全身随着双手快速的跑动震动起来。 第一天的练习我根本合不上乐队,虽然耳朵将每种乐器的部分都听得很清楚,但手与耳无法配合,晚上从7点开始练习到10点,3个小时集中练习钢琴演奏部分,一整天坐在台下看着赵仁琦弹奏,跟着她的手指一起舞动一遍遍记下适当的时机,但一旦坐到钢琴前,她的按键完全忘记,说遗忘或许是自己不愿意,赵仁琦弹奏的肖邦和我的不同,节奏、速度还是理解上很多地方不一样,即使模仿多少遍也无济于事,拼命努力了,但当她已经能够流畅的弹奏完所有的章节我还只停留在磨合阶段,这样下去像是根本没有希望了。 该怎么办才好? 手变得越来越快,加重的旋律在耳边爆发出粗重的音符。 而龙崎你,除了在练习时纠正错误,我们之间完全没有沟通,你会微微侧过头示意弹奏,这也只是算一种工作性质而已。 吴郁向我描述着排练时龙崎你天才般的指挥,从和赵仁琦彩排第一天开始就从来没见你带过谱子,在一堆重叠的乐器声中能纠正出乐器音差即使只有一点不同,像是把每一个乐器的曲谱都背了下来,熟练的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指挥,吴郁的竖琴在演出中并不需要但她每次排练都会来,她说着这样的人存在简直是奇迹。 手指停了下来,琴声瞬间画上了休止符,余音在空气振动。 如果我能选上,这也算是一种奇迹吧。 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但还不至于沮丧因为做好了选不上的准备,让我选择我也会毫无疑问的选赵仁琦。 有什么烦恼吗?身旁传来伏薇里的声音,忽然出现有些被吓了一跳,她穿着紫色长裙睡衣,在长椅上坐下用有些惺忪的目光望着我,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 长发蓬松的有些凌乱,瘦长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目光始终柔和,伏薇里一直呆在华陵没回去,因为练琴和她变得很少碰面,她晚上会出去参加一些派对之类。 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这样问着她,伏薇里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获得了很多奖,被叫做天才的人吗? 她的眉头微微松开,微笑的好看望着我沉默了一会说着,应该是那样吧。 我沉默着,她看我还想听的样子接着说着,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很贪玩,又任性,但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嚣张。好胜心很强,到处参加比赛拿冠军,因为有个很厉害的父亲,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奉承,总是在外面玩,参加派对。结识各界不同的人,把钢琴当做娱乐来玩,家里人也管不住,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幼稚了一点。 后来呢? ……后来,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淡化,最后说着,后来出国了…… 伏薇里的目光像是回忆着过去,认真的看着她望着钢琴的眸子,像是流露着一丝忧伤的思绪。 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情,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望向我这样说着,伸过手摸着我的短发,轻轻的抚摸。 但是能够遇见小瞳,我觉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后悔犯下的错误。 ……如果我成不了你所想让我变成的那样……手指停在了发丝间,伏薇里脸上又露出笑容显得温柔靠近我说着。 我从来没想让小瞳成为什么,我只是按着小瞳想去做的帮你完成那个梦想而已。 她始终微笑着,看着这样的目光我的心中涌动出一丝不同的情愫。 ……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钢琴老师。 恩。她点着头微笑着,即使整天只会在家里弹琴,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厌烦,小瞳是给我最好的礼物,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看着你长大,交男朋友,以后结婚了不要把我赶出去就行了。 有股酸酸的味道在鼻间徘徊。 我要去排练了。我站起身,她的手从我身上脱落,一起坐着的长椅发出“吱”的摩擦声,没有回头朝楼上走去,眼前变得模糊,脚步声在楼梯响起,忍住眼泪不想让伏薇里看到,不想将情绪那么明显的流露,话语太过好听,总是讲着那么好听的话,伏薇里究竟会呆多久,谁都无法断定,而一旦那个时刻来临所以的话都只会是烟雾,不想让自己难过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能相信,不能信任微笑的说着这些话的人。 是怎么了呢,那么容易感动,那么容易的哭了起来,不稳定的情绪和开始用心去感触,越来越不理智也变得越来越世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彻底掉落伏薇里的微笑,总一天会因为她的离开变得无法难过。 我没办法拒绝那些好听的话…… 出发的晚了一些,坐车上仍旧在背谱,时间太过急迫而没有喘息的机会,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不想遇见龙崎你,没去音乐厅我去了休息室,空旷的廊间没有任何人,寂静的像是栋空楼,脚步声随着走动飘荡在空气中。 握住冰冷的门把转开,“咔”,那扇黄色的门在视线移开。 金属在手心抓紧。 她的双手拉着俯下身那个人的肩上,我看到了龙崎你和赵仁琦的亲吻。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五页 初吻 ……钢琴…… 我停下了手中的按键,龙崎你微微侧头望向我,练习快将近三小时,而在三小时中我不停的在出错,我的脑中无法挥去那个亲吻。 从第二段开始。望向你的侧脸,唇间说着话,和赵仁琦亲吻过的唇。 门把在手中缓缓松开,划过幅度渐渐打开越来越大的缝隙,它出现在我眼前,你像是注意到了,在转过头看之前我逃离了那个地方,脚步声随着急速的跑动与大理石打出刺耳的声音,传遍了整层楼。 心跳随着跑动不停的跳跃,有股燥热向全身袭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情,完全混乱的思绪我无法想清楚,因为她所以才跟我说让我离你远点,因为她要回来了,因为她才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女孩,因为她不会做愚蠢的事,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即使做的再多,你也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即使站在最高的地方,你也不再属于我。 心变得很痛,在拐角的地方蹲下,胸中有股无法涌泄的气流胀着全身发疼,发丝在震动的身体间晃动,如果还留着长发就能够将全身遮蔽,这样自作多情,傻傻的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我,失去理智和自尊的想着那件事情的我,这样一个糟糕的我。 对于龙崎你来说,我是个根本不重要的人吧,如果硬要扯上关系,我只是你姐姐的影子而已。 我讨厌这样的关系。 在第一天见到赵仁琦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说着,玩玩就算了,不要当真。 自信的话语与骄傲的语气,在这样像公主般的人面前我只是一个躲在角落的木偶。 音乐停了下来,耳边响起了整理乐器的摩擦声,静静的坐在钢琴前没有动,望着白色的键盘一个个像是要将我吞噬,这场演出,已经画上了休止符。 下午没有再去音乐厅,一直坐在附近的广场上,听着街头艺人唱歌,吉他弹落的声音,看着熙攘的人群在眼前不断的晃过,被炽热的阳光照耀,……但心像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望向太阳,刺眼的疼痛,闭上了眼睛缓缓低下头,短发随着微风划过脸庞,脑中出现了伏薇里,我所想要第一个寻求安慰的人,以前的我从来不会想过要依靠,但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的人,想要听好听的话,想要得到温柔的微笑。有那么一瞬间我想逃离这里,不想要再到这个地方,不想再见到龙崎你,即使多一秒也不想要。 紧握着手机,按下左键,屏幕出现了3个号码,伏薇里的号码,蓝泽的还有可拉的电话。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触感在手心蔓延,屏幕上出现了蓝泽的名字。 声音在耳边变得越来越轻,这样坐了一会盖上琴盖拿过曲谱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但……我看到了龙崎你。 你站在指挥台没有离开,穿着灰黑的拉链外套,指挥棒放在柜上,双手插着袋微微转头望着我,漂亮的眼睛被发丝遮住。 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手中握着的曲谱在指尖掐紧。 挪动了一下脚,长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从钢琴前离开往指挥台走过准备出去。 因为一点事情就影响弹琴,心理素质太差的人不可能上台。 厚重的鼻音在经过的空气中震动,没有回应我从你身边走远,你依旧看着我,用无法看清的目光,瘦削的下巴远远看去显得好看。 嫉妒吗。低低的音透过层层的空气徘徊在弥漫夜晚气味的大厅,听上去像是讽刺,脚步声下了暂停音。 胸中涌上一丝酸痛,因为冰冷的话语,脑中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场景,关暗了的灯透着一丝冷寂,指尖被握紧,残留在胸中的肿胀变得膨胀。 一点也不会。背对着你这样说着,用最平静的话语。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你走到了我面前,气息像是迫近让人无法喘息,身影投落将我遮蔽。 那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呼吸像是能够直接抵达,始终低着头没去看你,但只是这样站着,我想起了那天你抱着我的时候,耳边的呼吸与从你身上传来的体温,那个人的温暖与安全。 震动在手中变成了铃声,旋律在沉浸着午后的太阳底下响起。 犹豫着是否打给伏薇里时,蓝泽打来的电话,他对我说着,下午没过去吗,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边像是拥挤满了蓝泽你所布下的视线,但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低低的嗓音从那个在很远的地方透过空气传来,心像是平静了下来,不再急躁也不再狂乱。 接完电话抬起头的时候,阳光用更加骄躁的体温拥抱着空气。 所以我下了决心。 如果不做个结束只会一直这样下去,看到的时候难过,离开的时候无法解脱,一直这样下去……我会迷失自己,迷失在钢琴中和寻找龙崎你的踪影中,我想找回以前的那个我。 沉默了一会,开始说话, 你也不过是这样的人而已,随随便便的亲吻一个人,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能帮上自己忙的人最好,像她那么优秀的人最适合你了。 声音在话语间微微颤抖,我停止了讲话,你沉默着,望着我的眸子像是笼罩着一层烟雾。 如果你能弹好,我也可以…… 我不需要……,打断话语,我抬头望向了你,用固执的口吻说着, 这种廉价的感情。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一次我下好了决心做好了准备要一次性结束。 我不会改变自己来配合你,也不会因为一次演出巴结你,你最讨厌我这样的人,既然那么讨厌,我不会死缠着让你嘲笑,也不会再妄想着只要做到最好就能得到你的认同,这种没有价值的喜欢,我不会再做了。但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见到我,我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即使你已经决定了人选,我会排练到最后一天,绝对不会放弃。 哪里的自信跟你说着这样的话?当我讲着这样话语你的眸子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郁,无法看清目光。这样的我是否假装的过于冷静,过于理性,对于最底层的感情过于迟钝。 你没有讲话看着我,目光始终望着,我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空荡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舞台沉浸在一股静止的风中。 准备带着这样的情绪一直到练习结束吗。 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我沉默着没有回答,这样僵持了一会,我准备离开。 如果这样,就算是扯平了。话语声在头顶响起。 你俯下了身,单手抓住了我的头,亲吻着我。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六页 阁楼的沉默 手中的曲谱在碰触的瞬间在指间掐紧像是要捏碎。 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我头顶,一丝湿热从你的唇间传递,柔软的接触,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第一次那么接近的龙崎你。 唇间微微松开,呼吸轻轻荡漾在鼻间,离开你的气息燥热像是瞬间涌上了全身。 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龙崎你这样说着,用直直的目光望着我。 被龙崎你吻过的地方变得僵硬,微微动着嘴唇但无法说出一句话,瞥向你的眸子带着一丝慌乱。 明天开始会练习全三章…… 燥热让全身像是要融化,我从你身边跑了出去,带着不停跃动的心跳和快要窒息的呼吸。风像是要带走我的炽热,但一层接着一层的混乱将我击垮。 那股淡淡的香味从龙崎你身上传来,手的力量,唇间的温度,发丝相触的碰触,呼吸,都像是烙印在身体无法抹去。 一整个晚上做着同一个梦,第二天醒来,它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事情。 被龙崎你亲吻,这也算是一件奇迹了吧,不去回忆,但那个场景却不停的在脑中反复浮现,没有起床一直躺在床上,用被子将全身盖蔽,阳光从透着淡红光芒的被单中映射,是什么样的心情,复杂的无法理清。 该不该现在去看排练,如果遇见龙崎你该怎么办,这样碰到我一定会不知所措。 抓紧被单闭上眼睛,该怎么才好? 无法使心情平静下来,我坐起了身,从静止的呼吸中脱逃出来缓缓喘着气。 还是去学校吧。 这样想着我开始去找校服,在琴房也能练琴,但翻出校服抓在手中一直没有换上,如果不去的话龙崎又会怎么想,告诉我“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是在跟我说在休息室所发生的不是你所想变成的那样,但对我这样的亲吻或许只是你开着玩笑。 思绪矛盾而无法找到答案,或许不想让我误会才告诉我,可是你曾经对我说着那样的话,真实的那个你究竟是在怎么想的,我对于你来说只是玩偶? 心情始终无法平复,徘徊在这样的思绪中整个人变得有些奇怪,不去想任何,这个时候的我却想到了那首for you,我想再听一遍。 从小区出来,沿着径直的路往前走去,一连问了很多家唱片店都没有,燥热的阳光晒得全身发热,车辆刺耳的晃过马路,喧闹而繁杂。 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想从居民区中穿过但迷了路直接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巷中,而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李琦。 被一群没穿校服的女生围在墙边,按着头表情显得痛苦,那些人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讲话粗暴,看上去像是混混。 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中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停止音。 那些人转过了头望向我,用厌烦的目光像是打扰到办事。 看什么看,滚远点。其中一个朝我嚷着。 李琦脸上带着涨红的手掌印,趁着那些人望向我她推开人群准备逃开,但被那些人按住,巴掌和拳头落在她身上,她凶狠的瞪着那群人一点也没有想示弱的样子。 怎么样,告诉你老爸去,来抓我们啊…… 敢动我男人,也不问问有没有主…… 下次记得身边跟紧人,贱货…… ……………… 挪动了一下脚步,我朝她们走去,小巷匍匐着一堆堆攀出枝头的竹叶,从墙内飘来小提琴的声音,维塔利的《夏空》,幽怨壮丽的曲调夹杂在叫嚷声中,不停滑过的按键随着节奏变得越来越剧烈,心跳变得加速,除了可拉之外,这是第一次这样做。 老师,这边有人打架————喊声打破琴音重复荡漾在整条巷子。那群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我拉过站在中间的那个人准备逃跑,但被旁边那个女孩拉住了手臂,李琦踹了她一脚,拉着我朝前跑去,脚步声响亮的灌满所有的空气。 这边。在出巷口的时候她拉着我朝和学校相反的方向跑去,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晃眼,短发在额前随着风四处晃动,身后紧追的是一群杂乱的声音。 跑出了很远那群人仍旧紧追不舍,还没看清楚地方李琦将我拉进了一家店中,冲上了二楼,木质地板做的楼梯像是要垮掉般发出恐怖的震动。 尾随而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这里不能上去。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死老头滚开…… 楼下像是吵了起来,二楼是个仓库,朝四周打量着靠着墙坐了下来喘着气,这样过了一会楼下变得安静。 谢了。话语从身边传来,我平息着气息望向那个人,她看着我目光显得冰冷。 我会说这种话很奇怪吗?李琦的眼神有些闪躲说着,我平常又不会随便欺负人,谁让你和龙崎有关系。 二楼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堆积满了箱子遮盖着视线有些昏暗,她站起了身在角落的箱子中翻动,找出一瓶饮料打开喝着,吞咽声听上去喝的很急促。短发随着幅度微微震动,喝完一口几乎把整瓶都喝光了,她转身准备坐下看到了我,之后从里面拿出一瓶扔了过来,晃动着的水在接住的手中摇摆。 安静的阁楼没有任何声音,我拧开了盖喝了一口之后一直握着瓶子,气氛沉浸着窒息的寂静,变得有些紧张,因为和李琦坐在一起,曾经追赶我和可拉的人。 一直很久都没有人讲话,最后她站起了身朝楼下走去。 过来擦点碘酒。从阁楼走下,收银台的那个人说着,声音听上去健朗,我看到了那个老爷爷,环视着四周是那家和蓝泽来过的音像店。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七页 最终人选争夺 微微喘着气在钢琴前坐下,左边乐队位置上的乐手发出轻微的议论声。 整个下午一直呆在唱片店里的视听室,是个听留声机的小间,不大的空间收藏着上千张黑胶唱片。我在里面找到了爸爸的碟,有很多是现场录制的,听的入迷而忘记了时间,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5点半。 没有迟到,将琴盖翻开调整着呼吸,看向光滑的黑色表层时想了起来没有带曲谱,虽然已经背熟但为了和乐队能配合好,每段都标识了乐队演奏的符号。 小瞳。我转头望向站到我身边的吴郁,她望着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 接到通知了吗,晚上决定人选。 声音显得有丝担心。 早上的时候belinda提出的,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了告诉了她,她早上来的时候脾气超臭的,幸好你没来。 我疑惑的听着她的话语但无法明白。 就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和龙崎在这里的事情,乐队的人都知道了…… 吴郁,在那里干什么,你又不要演出……乐手席上传来成爱的声音,她站在位置上看向我们脸色很难看。 成爱现在看你很不爽,刚才听到她在给蓝泽打电话,估计蓝泽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们要练习了,快点下台…… 喂,别这样……双胞胎的其中一个说着,话语带着厌烦。 我要下去了,不然她真火了,吴郁看向身后之后将视线投向我,等一会可能会各演奏一次,还有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乐队大部分人都没将这次人选决定当回事,都认为最后一定会是belinda,不是你弹不好,是他们已经习惯belinda的速度,练习的时候也没想过要配合你,所以等会比赛可能…… 从舞台的对面传来脚步声,龙崎你和赵仁琦走到了中间。 我下去了……吴郁的说话声从耳边滑逝,乐手席上轻微的说话声渐渐安静了下来,气氛像是变得凝重,忽然他们全部站了起来,表情变得兴奋,从钢琴前站起身看到了朝观众席走去的鲍尔布罗,他挥着手示意让他们坐下,嘴角露出柔和的微笑。 提前了一天决定人选,在还没有完整的演奏一次之前即将结束。但如果根本没有把我当作人选,练习次数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作为指挥的龙崎你应该早就发觉到这一点了吧。 各自选取一章和乐队合作,指挥由首席小提琴手代替。带着鼻音的说话声在不远的地方响起,我看向你,侧脸依旧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赵仁琦走到了我面前微笑地说着,练习少的人选择先后。依旧自信的表情,墨绿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好看,我握紧了手心看向她。 你先弹。 你选哪一个乐章? 她的眼睛不是很大却很长,单眼皮微微往上翘,看着我目光显得盯着让人紧迫。 ……第二章。 good luck。赵仁琦绽放着微笑立刻接过了我的话之后转身朝乐队的人说着, 第二乐章开始准备,大家辛苦了。 她选择了和我同一章。 有什么优势可能获得成功,像是被判了提前死亡,看着她的背影像是绽放着白色的光芒,收回视线我看到了微微望向我的龙崎你,你转过了身朝台下走去,黑色的发丝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穿着靛蓝薄外套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走下台在观众席上坐下,高而宽大的圆顶回荡起乐队的拉奏声。 《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第二乐章,浪漫曲,小广板,e大调,4/4拍。以小提琴引出引子,钢琴进入夜曲般的旋律,肖邦于友人的信中描述这章: “浪漫的、安静的和颇具忧郁的风格,我想描述当一个人见到一个可爱的风景而内心引起美丽的回忆,像一首春天美丽的月光下的幻想曲。” 依旧无懈可击的琴艺,空旷的场内有些寒冷,抓紧黑色的短裙阵阵冷颤袭来,望向在钢琴前的那个人纤瘦的双手编织出一曲华丽而优美的曲谱,聆听着从她手中飘溢出来的音符我想弹的和她一样流畅,与乐队配合的天衣无缝。 肖邦。 出生华沙,20岁时带着一抔祖国的泥土离开动荡的波兰前往巴黎,开始了漂泊异乡的游子生活,至1849年39岁病逝没有再回过家乡。怀着对祖国的热爱,肖邦把波兰民族音乐揉进他的作品,创作了15首《波兰舞曲》,用作品提升了波兰舞曲的层次,并将波兰舞曲发扬光大。 爸爸曾经讲过的肖邦。 耀眼的灯光从挂在天花板垂下的淡黄纱布后透出光芒,辉映着舞台红色的乐器,我坐在了钢琴面前。 提琴的声音从最近的距离传来,虽然听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是这么接近的聆听,和赵仁琦演奏时一样一开始速度偏快,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大键盘,旋律像是将我扼杀。 遵循着自己的内心与最原始的自己,肖邦至死也没有背叛过任何,对于音乐也是这样吧,那么弹奏的人也应该感受着曲子的灵魂用最接近自己内心的音符去弹奏。 肖邦一生都没有离开钢琴,也是唯一一位专注于一件乐器创作的作曲家,他仿佛用音乐向世界宣布:波兰是不会灭亡。 肖邦遗言,请求打开他的遗体,取出心脏葬回故乡。 第九章 夏季争夺大战 第七页 奇迹?是否会产生 “叮……”,手指在钢琴上轻轻划下,将注意力集中在脑中的曲谱上,乐手席上传来轻扬的合奏,速度依旧有些略微不合。 如果没有合上,那么就不需要去配合,按照自己的弹奏去诠释曲子。 心像是释放的轻松,在灯光下照耀成金色光芒的音符从琴键中飞起,围绕在我身边,乐队的演奏变得越来越轻慢慢消失,只剩下钢琴舒缓的跳跃。 音乐包围着我,在我心中一个完美的肖邦。 这是第一次弹奏着这首曲子那么流畅,不用顾忌与害怕出错弹奏自己想要的旋律,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弹奏这首曲子了吧,这是一个很容易的选择,对于一个好的乐队来说无法和钢琴合上,那么舍弃的是钢琴,在全国找不到这样一群配合默契的青少年乐队了。 这是否是个错误,所得到的结局。 belinda,你对林小姐的钢琴有什么建议? 鲍尔布罗问着赵仁琦,说话带着微笑的表情。 希望林小姐以后和乐队合作能多点时间去学会配合。她的话语仍旧但着淡淡的笑容,望着我目光显得有丝寒冷。 变深的夜晚厅内变得寒冷,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林小姐对belinda有什么意见。 微微捏紧手心,看向鲍尔布罗,他望着我的目光温和,用快速的视线晃过龙崎你身上,你站在舞台下安静的站着,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我。 ……没有。 这样说着,乐手席上传来轻轻的议论声,看上去沉默死板而不会去争取的那个我,到这种时候也还是一样。 坐在第一排座位上的鲍尔布罗望向一旁的龙崎你低声说着话,乌黑的发丝垂下微微遮住了眼睛,龙崎你认真的跟他讲着话。 高跟鞋的声音从推开的门中传来,声音尖锐的像是要陷入每一层空气,望向座位席的尽头我看到了伏薇里,她朝舞台挥着手微笑着。 乐手席上的人又开始变得躁动起来,摩擦声与细语声在空气中传递,鲍尔布罗站了起来朝伏薇里走去,在她耳边说着话,之后两人朝座位走来,重新坐下,伏薇里安静的坐着没有出声。 音乐厅重新恢复了安静。 各自独奏第一章的同一段,人选由乐队成员决定。厚重的鼻音在宽敞的空间回荡,龙崎你这样说着,目光望向前面没有注视任何,依旧冷静的情绪。 这不像是龙崎你的风格,让别人去做决定,你始终安静的站在原地。 《e小调协奏曲》第一乐章是三章中写的最成功的章节,采用古典协奏曲双呈示部结构,引子庄严凝重由乐队走出,钢琴以华丽展开第一主题的方式进入。 这章也是我和赵仁琦理解最不一样的地方。 纯钢琴的琴键在僵硬的空气中回荡,变得加速的旋律连同那个小小的身躯一同震动,看着赵仁琦的背影爸爸的钢琴却出现在我的脑中,黑色胶片随着转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缓缓将目光移开,视线出现了苍老的背影弹奏钢琴的姿态。 变得迷糊的视线白色的高柱缓缓消失,音乐厅的舞台,灯光,地板都被一层黑暗笼罩,只剩下那个黑色背景中在亮光处弹奏钢琴的人,德彪西的《月光曲》,不同贝多芬的名曲,静谧而悠远,现场录制的声音仿佛爸爸就在身边,我像是回到那个小小的唱片店透过被门隔绝的视线感受着他的气息。 ……人向前看才能活下去,如果总是被束缚在过去是不会看到未来。 公演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的讲话一同被录进了唱片中。 琴键发出美妙的音符流畅的环绕着整个上空,它朝我飘来排成队伍用一个个琴键包围着小小的空间,那些像是从天空传来的声音将我缠绕,我饥渴的听着曲子希望能够像爸爸那样弹奏那么好的钢琴。 ……双手随着耳边的音符开始跃动,眼前闪现不同颜色聚集成一个圆形的图案,不断的随着漂移和变换,眼前的影像消失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架乳白的钢琴,周围一片漆黑耳边缓缓传来肖邦的协奏曲,将手伸向钢琴开始弹奏…… 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微微将视线移远是一堆黑胶唱片,意识有些混乱,从趴着的桌上坐起,小小的空间有些冰冷,是那个唱片店。 站起身想往外面走去没有站稳全身朝身后的架子跌了过去,地面响起了“啪啦啪啦”的声音,头有些晕胀,我从那堆唱片中站了起来。 没事吧。眼前出现了那个老人,李琦的爷爷。 刚睡醒,出去站站,这里我来整。慈祥的笑容呈现在脸庞。他走进了小间弯下身捡起散落的盘。 走到唱片店门口一股刺眼的光芒射入眸子,我微微闭上了眼睛,短发被风缓缓吹动挠抚着脸庞。 有点睡过头了,睡的忘记了现实与梦境,午后安静的街道传来路人的脚步声,朝远处望去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中,郁绿高大的树发出“簌簌”的晃动声,我用手揉了揉眼睛。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否真实。 小瞳……远远的地方传来了可拉的喊声,我缓缓转头望去,她朝我跑来肥大的裙子随着跑步而剧烈震动,微笑的灿烂,看着那个笑容我仿佛记了起来,刚才听唱片的时候接到了可拉的电话,约好在这里等。 我记起了昨天的结果。 票数意外的比赵雨琦多,……我选上了那个位置。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一页 梦境中的亲吻 那么今天到这里,明天上午8点半请大家准时到,到周五演出前会有3天的集训。厚重的鼻音在黄色的木质桌上响起,长长的黑色圆桌响起了椅子摩擦声和整理东西的细音,僵硬了2个小时的空气松懈了下来。 站起身脚有些麻,将曲谱和会议上记下要点的本子放入包中准备转身离开。 林雨瞳,看向身后的那个人,我想和你聊一下。 成爱说着,她的眸子并不大但盯着人的时候却有些吓人。 这样的表情让我变得有些不安,微微抓紧手中的包成爱的目光像是在警告着我。 蓝泽并没有打来电话,下午和可拉见面问着蓝泽的时候,可拉说着蓝泽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好像练琴去了。 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没有人讲话都安静的收拾着东西然后离开,没有转头去望身后的龙崎你,我跟她走了出去。 你和龙崎是什么关系。黑暗笼罩着大门旁的角落,我望向眼前的那个人,她用冷静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蓝泽一直说你有多好,但我看到的和他不一样,他是我从小认识的人,我不想蓝泽被人玩弄。 成爱这样说着,话语充满了大人般的语气但看着我的目光却一点也不像只是那样的感情,或许已经将我当成了敌人。 我和蓝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是朋友。这样回答着或许能让她不再纠缠,曾经对着我微笑的脸庞变得陌生,人和人相遇不需要理由但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变得熟悉吧,互相说出彼此的秘密和伤疤才会一次次变得亲密,我并不喜欢这样。 现在搞得连琴都不拉来陪你,你认为他把你当什么,蓝泽只是朋友,那龙崎是你什么人? 她盯着我的目光始终带着不信任,我在她眼中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靠着伏薇里才能得到这次机会,临时抱佛脚,靠着蓝泽和龙崎你,在大多数乐队成员眼里那个我都是这样,是凭着关系往上爬。 …………崇拜的小提琴家。 声音不重但在空寂的走廊徘徊,这样回答着成爱的表情微微变了变,目光闪躲着像是变得有些烦躁。 下次再找你。她这样说着转身离开了,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变得越来越远,我望着那个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包。 小瞳,他们一定都很喜欢你吧,钢琴弹那么好听。 转头望向躺在草坪上的可拉,在阳光下照的亮晃晃的目光望着我带着笑容,我朝她淡淡的微笑。 ……恩,都很喜欢。 学校天空清澈的透明,可拉在午休的时候跑出来见我,白天不需要练习一直到晚上的开会,原本想和可拉一起去玩,但看到她穿着校服忽然想起是星期一。 小瞳真好,在那里那么受欢迎,如果他们是我们学校的人该多好。说话的时候带着憧憬的语音,可拉羡慕的说着,没有去看她望向天空眼睛显得有些酸痛,发丝散落在青草伏满的地面,一股淡淡的味道蔓延在鼻间。 大楼要关灯了。身后响起声音,打断回忆的思绪心跳“砰”的震动了一下,带着低低的鼻音不需要确定也可以判断是龙崎你的声音。 我有些慌张的微微转过头回答着之后朝前走去。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听上去缓慢带着节奏。 ……………… 小瞳,嘴边沾了草。这样说着可拉朝我伸过手,触碰唇间的时候我想起了龙崎你的亲吻,总是浮现在脑中的触碰。 ……………… 今天要回华陵吗?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传递。 脚步变得僵硬,我停了下来微微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拉链外套,长长的腿看上去高瘦。 如果不回去,话着这样的话,灯光有些暗望向你却看不到目光。 肚子饿的话一起去吃夜宵。 话语震动在你讲出的声音中,低沉而始终冷静。 脚步声从身边经过,发丝被你所带来的风微微吹起,抓着的手捏的更紧,除了搬唱片那次这是龙崎你第一次叫我一起做一样事情,应该拒绝的吧,为了所谓的自尊也好,但望着你站在我面前的身影,心跳像是要跃出胸中,这样一个不争气的自己,只会被龙崎你牵着鼻子走的自己。 …………あいしてる……………………あいしてる……………… 蓝泽上次在班里拉的一首曲子,好好听。可拉用开心的声音说着,上扬着微笑与甜蜜,望着这样一个已经被蓝泽俘虏的可拉我安静的听着。 小瞳,蓝泽回来的时候你能让他再拉一次吗,真的好想再听一次……小瞳也很喜欢蓝泽的小提琴吧,上次我听到别的班同学在偷偷讨论你们,说林雨瞳真好运,蓝泽对她那么好……如果上了大学还能和蓝泽同一个学校该多好,小瞳,你说是吧………… ………………… 可拉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像是被拉得很长在两个靠近的点来回徘徊,我想回答那个声音但喉咙很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躺在草坪上望向那个越飘越远的距离,全身缓缓的震动着。 小瞳,你喜欢蓝泽吗?话语像是在耳边说,但可拉却在很远的距离,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所有的事物开始一大一小的变换体积,晃眼而凌乱,眼前遮盖繁茂的枝叶逐渐消失,光芒明亮的晃眼直直的刺入眼中,燥热的全身无法从原地离开。 唇间被触碰,亲吻着我,温柔带着淡淡的香味,是龙崎的亲吻,我回应着那个吻鼻间的味道缓缓变成了一股刺鼻的酒味,那只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带着微凉的温度和轻柔的抚摸,亲吻让呼吸无法喘气,是梦吧,一定是在做梦,但是气息在唇间蔓延却那么真实,无法搞清是否现实催促着自己赶快清醒但全身没有任何力量,像是快要窒息沉溺在那个吻中。 我被惊醒。 坐起身轻微的喘着气望向四周,灰红搭配的被褥和大大的落地玻璃,墙上挂着油画,淡黄的木质地板,外面的客厅被一层帘纱隔开,很大的一个房间,看上去应该是在酒店,发丝凌乱的散落,我揉着微微疼痛的头望向窗外,刺眼的光芒…… 怎么会做这种梦,连同和可拉的对话也一同混淆。 ……排练…… 想到这件事情原本模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起来,8点半的排练,我慌张的望向床两边的柜子,没有闹钟,翻开堆着的红色的枕头拼命想找手机,被褥和枕头被翻得凌乱滚下了床。 7点50,还有40分钟。声音从床对面的沙发处传来,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那个被帘纱隔开的声音,低低的显得成熟。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二页 自爱与摧毁 是龙崎…… 穿着深蓝的薄t恤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光芒从你身后透射乌黑的发丝被照耀的淡黄,垂下的视线侧脸显得好看。 但为什么会在这里?张望着四周和伏薇里定的房间不一样,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烤肉店服务员把白开水和对桌的白酒换错了,你喝了一整杯吐了一半之后就晕了。 不可能,轻声嘀咕着,我微微皱紧了眉头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已经一点也想不起发生过的事情,但就那样在龙崎你面前晕倒听上去像是很白痴。 打电话给伏薇里时她在酒吧,声音听上去像是喝醉了,回去也没有人照顾你,而且会影响明天排练,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穿着黑色套服的中年女人推着车子走了进来,龙崎你放下报纸站起了身。 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她这样对你说着,你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转头望向我乌黑的眸子显得阴郁, 我在一楼的餐厅等你,30分钟内下来。 厚重的鼻音在房间震动,脚步声响起你离开了房间。 先喝这个,对解酒很有用。那个女人端着白色的瓷碗递给我微笑的说着,我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衣服放在浴室了,等一会洗完澡可以直接换。看我低头望着换上的睡衣,她接着说着,昨天吐了一身是我帮你换的睡衣。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她站在旁边替我整着掉落的被子,望向一旁的床柜,上面金黄色的卡片上熨烫着“龙氏酒店”的文字。 请问,这里跟刚才那么人有什么关系吗?微微捏紧瓷碗这样问着她。 她将被子放在床上之后望向我仍旧带着微笑, 龙崎少爷是这家酒店董事长的儿子。 有一些意外,因为一直认为龙崎你应该有着和音乐有关的背景。最大的高消费产酒企业,产品直销世界各地,由产酒带出的产品开发占据市场,所开的连锁酒店也布满全国。一个跟音乐完全相反的成长背景,这样的你让我有些颠覆原来那个人。 但让我更加意外的却是从龙崎你口中说出的话。 中午的时候伏薇里来音乐楼请你一起吃午餐,圆形的桌上我安静的吃着牛排,她和龙崎你讲着话,类似鲍尔布罗有洁癖,柏川哪里会开沙龙,什么地方买东西好之类,一直等到吃到一半,伏薇里忽然问着, 决定出国的时间了吗?带着微笑看着龙崎,吃进口中的牛肉卡在了喉咙,我没有出声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7月底。握紧叉子的手微微震动了一下,我继续嚼噎着喉中的食物伸手去拿杯子。 随随便便把我们家孩子带出去,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话语声从左边传来,心跳慌张的跃动了一下,杯子没有抓稳被我翻倒了,慌张的扶起玻璃杯,果汁沿着暗灰的桌布往四处流去,一旁的服务员跑了过来整理。 没有因为翻倒杯子而转移话题,等我重新坐好,伏薇里继续说着带着笑容像是开玩笑的口气, 这种事情传出去女孩子名声可不好。 他买了我家的房子,之前和他一起住……不想让伏薇里再说下去我这样向她解释,没有去看龙崎你,因为并不想看到你觉得我是个麻烦的表情。 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去法国。厚重的鼻音打断了我的说话声。 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加速的跃动,脑中变得有些空白,我望向那个讲着话的人,微微睁大眼睛用无法理解的目光望着,你看着伏薇里的眸子显得冷静,黑色的发丝微微抵触着长长的睫毛,这样的你做出的是一个什么决定,几个星期前还用厌恶的目光赶我离开,现在却说带我去法国,在想着什么。 伏薇里微微笑着,然后开始吃起东西,我将视线重新放在盘上,心中却变得有些肿胀,手中的刀叉逐渐握紧。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伏薇里接着电话,是鲍尔布罗打来的让她现在过去。她摸着我的头跟我告别,离开的时候走到龙崎你身边低头跟你说着话,安静的室内盘旋着小提琴的旋律,流畅而优雅的音符飘荡在每一寸空气,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沙沙的在耳边的响起,一阵阵波动声与心跳的残余音紧缠着全身无法喘息。 不需要为我做这种事情,这样沉默了一会,我看向龙崎你说着,微微皱紧眉头。 既然已经跟我说了那样的话,不需要这样做。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继续说着,那天晚上在音乐厅还是今天讲的话,既然不想接近我就不要总是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 你认为我讲这些话很无聊吗。你望向我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厚重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中响起,依旧低沉而带着鼻音。眸子大而乌黑望着我心跳变得越来越快,瘦削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脸庞显得俊朗。 微微吸了一口气,看向你。 我会跟伏薇里解释清楚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话语停了下来,垂下的指尖变得微微颤动。 我先回去了。 准备站起身,龙崎你的声音传来。 觉得我是随便说说的吗? 重新看向你,白皙的肤色衬托的发丝更加幽黑,始终用黑色的眸子看着我,目光显得认真,真正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拉小提琴给我听,演出前紧抱着我,我无数次的认为你一样也喜欢着我,但最终得到的只是那句冰冷的话,即使被你推开我也想确认原因,争取演出也想着能和龙崎你合作,即使这一次又想着或许你喜欢着我,但最终我这样跟你说着, 你不是连亲吻也当做一件很随便的事情吗。 胸中涌动的气流疼痛的无法喘息,但仍旧装着冷静说着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与内心的挣扎,我应该这样回答吧,在你跟我说着一起去吃东西的时候我开始发现内心的变化,没有感情随意的亲吻着我,又用这种表情跟我说着去吃东西,我对这样的你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一直这样我会再一次陷进去毁掉自己,如果哪一天你忽然又将我推开,或许连你也会一起摧毁,这样的我……并不想要。 我觉得很累,面对你,也面对这样的自己,我想找回原来的那个我。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三页 那个叫sam的人 嘟……嘟…… ……嘟…… 啪…… 小瞳?低低的声音从电话的那边传来,我抓紧了银白色的手机微微吸了一口气。 ……恩。用迟疑的声音回答着那个人。 还没睡觉吗?很迟了吧。蓝泽的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但听上去仍旧好听,那边传来乐器的声音,有些吵。 有什么事情?依旧带着耐心的声音,杂音变得安静了下来,他仿佛走到了一个寂静的角落。 ……没事。 挂在手机上的吊坠随着手捏紧微微晃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之后传来轻微的呼气声,这样的感觉像是蓝泽在面前对我微笑着,用明亮的眸子看着我。 选了上,我已经知道了,听上去带着笑容的声音,他咳嗽了一下,用低压的音质继续说着,这几天比较忙没打电话。 ……………… 我沉默着没有讲话,手机被我抓的更紧。 听我没有讲话蓝泽说着, 好像是小瞳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乐团有什么麻烦?……和伏薇里相处的不好? 电话那头寂静的像是要淹没,我始终只是听着他的声音。 小瞳,在给谁打电话?伏薇里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穿着紫色睡裙手中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用带着好奇的目光朝坐在床上的我走来。 小瞳……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伏薇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软陷的床微微震动了一下,玫瑰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香的刺鼻,她贴近话筒听着。 我下次再打来。按下结束键,望了一旁的伏薇里一眼,说着我去洗澡,拿过睡衣朝浴室走去,离开的时候她在身后说着,我帮你放好了泡澡水。微微回头望向她,没有生气的声音,依旧带着微笑,碰触手机的指尖紧抓似乎仍然没有松下,紧紧的握着。 晚上练习结束时成爱将我拉住,她只给了我一张中英对比的纸张。 google搜索的结果。这是她唯一的话语。 握着那张薄薄的纸张,而我的内心却涌动了波流。 蓝泽samn,美国国籍,1986年7月11出生于美国洛杉矶,母亲alexia evans原籍英国,现任voice乐团音乐总监,著名小提琴家,父亲蓝迪愈曾是中国流行乐团畅销作曲家,全家现居美国旧金山。2岁随母亲回中国,3岁开始学小提琴,4岁学长笛,8岁回美国参加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赛获得第1名并获得全美最佳明星小提琴手和最小年龄小提手称号,进入hu音乐学院从师著名小提琴大师nics brown,12岁作为美国代表参加维也纳小提琴比赛获得冠军,13岁获得欧洲银色提琴特等奖并以一曲萨拉沙泰的《卡门幻想曲》赢得欧洲音乐家好评,14岁与柏林乐团合作完成首次演出之后便没有参加任何演出,拒绝数大唱片公司抛出的橄榄,没有走上职业小提琴手的道路,现就读于hu音乐学院,以并未签约的方式担任洛杉矶乐团首席小提琴手。 如果这算是一个导火线的话,那么我开始记起了蓝泽,那个叫sam的小男孩。 我想回华陵。没有洗澡,出来的时候对着在打电话的伏薇里这样说着,站在阳台的她拿着电话望向我,用疑惑的目光。 我回去拿东西,明天会起早点回来。 现在吗?先等一下。伏薇里像是在说着重要的事情,我开始整理曲谱和笔记,把手机放入包中准备出门。 小瞳……将那个声音甩在了身后,我必须回去确认,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 坐出租车回家到的时候已经快将近一点,走进冰冷而黑暗的别墅,脚步声飘荡在午夜的走廊上,走进房间打开灯,柔软的黄色笼罩着一层温柔,我开始翻书柜,几个大大的抽屉同时被拉了出来,翻的凌乱而没有秩序,并没有找到,放到哪里去了。 下楼走进储物室,开始翻搬过来时的大箱子,里面的东西几乎全部被拿空但仍旧没有找到,是放在以前的家中没有拿来吗? 寂静而寒冷的空间有股“沙沙”声响起在空气朝我袭来,混乱而发困的脑中有些发胀,这样在原地蹲了几分钟我开始将物品重新放入箱中。 “啪”纸张掉落的声音,回荡的声音有些吓人,望向从曲谱中掉落地面的照片,我找到了所想找的东西。 栗色的短发在照片中显得刺眼。望向那本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轻轻的翻开,页面上沾着黑色像是巧克力液体的痕迹,被涂满了涂鸦,每页都写满了歪歪曲曲的英文,还有那个sam的签名。 ……………… 我要回去…… 跟我玩不好吗? 我要回家…… sam给你吃糖,拿去,你还要什么,我把小提琴也给你…… 我要妈妈…… 你可以把我妈咪当你妈妈…… 你妈咪不是我妈妈…… ……妈咪听不懂你讲的话,那你把我当妈妈,我听得懂你的话…… 我不要,我要回家…… dad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回美国,那里有很多很好玩的地方,到了那里sam带你去玩…… 我不要,我要回家…… 不要生气,dad说今天钢琴就会买回来,小瞳等会就可以弹琴了…… ………………… 记忆中模糊的有那么一段回忆,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看一起拍的照片像是5、6岁的样子,小小的两个人坐在钢琴前的长凳上,我的手中拿着这本曲谱和巧克力哭着,而sam牵着我的手在微笑。像是在他家住了很久的时间,但为什么在那个家,为什么爸爸没有来接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可是……,看到sam那个名字却反射性的记起了埋藏着那么久的记忆。 那个叫sam的小男孩。 小瞳……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的震动,我看向忽然出现的伏薇里,她喘着气一副担心的样子望着我, 出了什么事情吗? 接近2点的天空变得有些透明,微薄的外套下变得寒冷,我握紧了手中的琴谱和照片,如果说情感发生了变化,那么就是这个时候。 你知道怎么把这个变成兔子吗? ……………… 变身————,送给你。 ……………… 不高兴吗? ……………… 我拉小提琴给你听吧! ……………… 不喜欢吗? ……………………………… 似乎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也是那之后开始喜欢莫扎特,所有的都记住了,但惟独忘记了他。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四页 雨溅落的心情 钢琴的声音带着全身的震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小狗圆舞曲的旋律,伴随着一股噪音在耳边持续的徘徊。 我醒了过来,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乳黄皮质靠背,是在车上,坐起身望向窗外已经快到了柏川。 小瞳,醒了。坐在副座位席上的伏薇里转头朝我微笑着。电话。她将在听的手机递给了我。 那边传来蓝泽的声音。 那么迟还在睡?练习要迟到了。带着微笑的声音。 脑中有些恍惚,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话。 忽然挂了电话有些担心,所以打过来看看。 ……我没事。这样回答着那个声音话语又沉默了下来。 演出完后的星期天,低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去约会吧。 脑中的细胞拥堵在同一个地方,原本混乱的脑中变得清醒过来,从前窗刮过风的气息将发丝吹的凌乱,像是轻轻的抚摸着脸庞,一股微凉向全身蔓延,握着手机我安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我会去你家接你。 …………好。沉默了很久一直等到将所有的事情重新想起我回答着,以这样的话语结束对话,翻盖手机合闭发出“叭”的一声,我静静的坐在快速奔驰的车子上。 虽然龙崎出国的地点是法国。伏薇里转过头这样说着。但比起天才一样的人我还是喜欢我们家孩子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带着微笑她这样说着。 说话声夹杂了车子与风轻微的擦动声,我用不理解的目光望向她。 龙崎的性格和小瞳不是很合适,不这样觉得吗?太过于成熟了,连我都有点怕他,不过小女孩嘛,都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昨天,为什么要那么说? 伏薇里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奈说着,原本是想跟他说不要拐走我们家孩子,但一听到他说要去法国,而且又说会带你去,那我也无话可说,这孩子说话还不是一般的聪明。 你不喜欢他吗? 不,很喜欢。微笑又出现在她脸庞上,精致的眼睛显得明亮,如果我年轻10岁一定不会让小瞳抢走。 伏薇里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着这样的话,大波浪的卷发没有整理懒散的躺落肩上。 以前也遇见过像他那样的人,但相处到最后确实有点失望,像那种看上去华丽,脑子好用什么事情都很厉害的人只会关心自己的事业,他们只需要一个陪伴自己的人而不是培养爱情的人,对我们来说这样的人不合适,除了等待就只剩下等待。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她朝我微微笑着, 有很多个,法国一个,俄罗斯一个,美国一个,最近又交了一个,就是上次请我们吃饭那个27岁的杂志社老板,比我小六岁。 依旧像是开着玩笑讲着话的伏薇里却显得沧桑,眸中流露出受过很多伤害的目光,一个人并不容易吧。 你的初恋呢? 她的微笑慢慢消失了,迟疑了一会之后又微笑着说, 小瞳想听吗,很长。 恩。我认真的看着伏薇里点了点头。 即使人生只是空白的一张纸,但要那个人说出快乐的时候和难过的时候便会构建成一个故事,生命就像是穿梭在不断修改而续写的小说,开始由自己决定而结局却没有自主权,听着伏薇里的初恋,在听的时候也希望是完美的。 “咚”,琴键放出轻缓跃动的声音。 肖邦 《降d大调前奏曲》,另一个名字叫《雨滴》。 始终贯穿一个单音,抒情而安静的伴奏旋律像是雨声轻轻落下,在离正式演出还有3个小时前坐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厅弹奏着这首曲子,只是想让心情变得更平静一点,三天中努力的去练习好,协调还是和指挥家的默契,无论怎么样这次只有成功的选择。 “咔”身后传来椅子的摩擦声,停下手中的按键转头望向那个女孩,带着眼镜长发看上去有些紧张的说着, 我以为这里没人。 那个女孩朝我微笑着,看上去也像是因为紧张而提前来这里,我合上琴盖站起了身对她说着, 没关系,我准备出去了。 我叫卢璐,在第二小提琴区。她依旧紧张的对我微笑。 你好。抵着钢琴望着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说着。 你好。她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有些单薄的身躯看上去显得小。 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她这样说着,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闸。 她们说你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你刚才弹的是肖邦的吗,我最喜欢肖邦了,刚才经过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弹琴,听琴声就感觉一定是你在弹,原本想不打扰你听你弹完,但因为太好听了有些激动。 卢璐似乎有些过于兴奋,朝着我不停的笑着,面对这样的反应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直也朝她笑着。 你还要听吗?这样问着她,她变得更加高兴不停的点着头,但这样的气氛被忽然出现的那个人打破。 林雨瞳。 赵仁琦的声音从推开的大门传来,空荡的音乐厅因为她的出现空气像是拥挤。 好久不见。 说话依旧上扬着自信,看到她的时候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宣布投票结果时赵仁琦望向我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很害怕,她望着我像是要将我吞噬,以为一出门她会拦住我然后奚落一顿,但并没有这样。 那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吗,她一直在等待着今天。 跟在她身后一直往前走,最后在市音乐楼后面的草坪上停了下来,被灌木和树遮盖,很少有人来的地方。 阳光灼热的从天空中直直落下,没有遮盖裸露的站在快要融化的中午,我望向对我露出笑容的赵仁琦,心中有丝恐慌,因为那样的笑容。 我请了私家律师调查过你。 微微皱紧眉头望向她,黑色的长发在光芒下照射的耀眼,她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牛皮袋包装的文件夹,银白的手链在晃动着袋子的手中震动。 其实我也被吓了一跳,真的很恐怖。说着话笑容变得更加刺眼,微风粘稠着热气吹动着短发,稍长的刘海有些遮蔽视线,无法明白究竟想说什么,我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原本只是想调查一下你和伏薇里的关系,但查出来了惊人内幕也没办法。要自己看吗?依旧很有风度她将文件递向我,灰黄的袋子在眼前出现,她的笑容依旧蔓延,长发在风的吹拂在摇曳着身躯,上翘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说着,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像是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伸出了手缓缓接过那个纸袋,沉默了一会将口袋打开,“哗”,没有抓牢袋子一叠纸从里面滑落,印着文字和照片的纸张飞舞在眼前,用红颜色打印的字体突兀的刺入眼睛,层层叠叠的飘落石子路面,飘起的风一齐带过,我的耳边出现了很响的一声“嗡----------”声。 张喻清夫妇17年前领养……医院弃婴……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五页 埋藏了17年的秘密 是在我16岁时一次画展上认识,当时喝了很多酒抓着一个陌生人发酒疯,那个人没有生气一直在照顾我到酒醒,29岁,画家,已经结婚7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呢,当时我就这样想,虽然知道他已经结婚但我还是会经常去找他,她妻子刚生了孩子在国外于是他很快和我陷入了热恋,那时候经常不回家住在他家里,当时年纪小很多人就将犯错的责任怪在他身上,后来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很生气,年少轻狂或许那时就是那样,我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也不听任何人的话,这件事情在整个音乐圈传的沸沸扬扬,因为是丑闻我又不悔改最后父亲气的和我断绝了关系,而那时候他妻子回国了,我以为他会选择我和他妻子离婚,但第二天他就出了国,背叛了我……该怎么办呢,要强的性格不会回去和父亲认错,想去找他但又不想显得那么卑微,而16岁的我怀孕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找任何人依靠也不想要孩子…… ……最后呢?车子拐弯晃动着,眼前那个人的眼中望着我有些微微抖动。 打掉了。 最后她这样说着,伏薇里微微笑着,一个不灿烂的笑容,说着, 如果不那样做就没有出路了,小瞳和我一样年龄的话也会这样选择吧…… 她望着我像是想听我的回答,我微微动了动嘴,如果是我一开始就不会选择那个人,但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回答着, ……恩。 当伏薇里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定也是欣慰的吧,因为她的话语中在祈求着我的原谅。 而我蹲在散满纸张的草坪上,看着她所磨灭的事情,“嗡”声始终在耳边徘徊,燥热与漩涡将我沦陷。 1987年11月25日林清喻夫妇在柏川郊外的下野乡医院领养一个刚出生两天的弃婴,询问当时的护士和医生,弃婴是林清喻女儿林琳生下,当时林清喻担任全国音协主席,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封锁了消息,当时林琳和蓝迪愈的丑闻成了整个音乐界的笑话,让一直以清高著称的林清喻很受打击,大半年夫妇两人都很少出门,女婴被登记在林清喻户籍下作为林夫人所生的孩子也并没有显得特别奇怪,这之后林清喻辞掉主席退出了音乐界断绝和任何人来往,从柏川搬到了华陵市,林琳没有再出现在国内也没有和林清喻联系,一直到7年前,以伏薇里的英文名在欧洲成名…… 指尖在捏紧的纸张中颤抖,被掐紧的部分深陷的快要撕裂。 燥热涌上脸庞然后蔓延在全身,耳朵有些堵塞“嗡”声始终阻隔是听觉,眼前变得黑暗像是置身在一个深的不见底的黑洞只剩下这些苍白的纸张散落身旁,一张张腐朽的尸体飘立起来滚向我,刺眼的字体与让心脏疼痛的话语,变得无法喘息。 …………你他妈的不过是个野种,没有人要的野种,你们一家就是音乐界的笑话,别以为搞得像圣女似的就以为自己纯洁,里面肮脏的要死,出去打听打听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早上的时候和尹源的爸爸见了面,他说在法国有我们家的亲戚,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后希望我能过去和她一起住……她说过去之后可以继续学钢琴也可以去学其他东西,但是只要过去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就像一家人一样……………… …………妈妈死了以后不要难过,一个人活下去,不需要依靠别人,也不要和别人有纠葛,遇到事情要学会忍耐,不要冲动,要一个人努力的生活下去…………… …………其实,很寂寞吧…………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人向前看才能活下去,如果总是被束缚在过去是不会看到未来。这是你爸爸第一场公演后说的话…………… 这几年在欧美超红的流行钢琴女王,只要是键盘的都很厉害…………据说已经30多岁了但长的好漂亮看上去很年轻,听说是中法混血儿…………真的好像…………像伏薇里的年轻版,…………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你是叫林雨瞳吧,名字很好听,是谁起的? ……爸爸?…………是林清喻……老师吗? …………我们一起住,就在华陵………… …………蓝泽samn,美国国籍,1986年7月11出生于美国洛杉矶…………父亲蓝迪愈曾是中国流行乐团畅销作曲家………… …………你有喜欢的音乐家吗? 拉威尔。 …………能弹给我听吗? …………《为已故小公主的帕凡舞曲》…………… …………为什么是最重要的人。 …………因为小瞳的父母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帮了我很多忙。他们不在了小瞳就像我女儿一样要去好好照顾………… ……你的父母现在好吗? 恩…………他们很健康,有空我带小瞳去法国见他们。 …………相处久了开始了解那个人,偶尔帮助的话会觉得对方开始变得重要,这些只不过是错觉而已,把依赖当做喜欢。 如果是那样,我可以代替他成为小瞳喜欢的人………………………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因为有个很厉害的父亲,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奉承,总是在外面玩,参加派对、结识各界不同的人,把钢琴当做娱乐来玩………… 后来出国了…… 但是能够遇见小瞳,我觉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后悔犯下的错误……小瞳是给我最好的礼物,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看着你长大,交男朋友,以后结婚了可不要把我赶出去………… 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现在开始不要碰她………… 这几天比较忙没打电话………… 如果不那样做就没有出路了,小瞳和我一样年龄的话也会这样选择吧…… …………演出完后的星期天,低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去约会吧………… …………对我们来说这样的人不合适,除了等待就只剩下等待………… 嘿!………… 很厉害哦………… 是什么原因,能告诉我吗?……………… 有什么烦恼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 好像太听话了,不太像小瞳………… 小瞳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瞳………… 能告诉我原因吗? 小瞳…………小瞳……………… 小瞳…………电话。 小瞳………… 层层叠叠的声音不停的钻入耳朵,像条螺旋铁绳将全身使劲的拉紧,那些话语在黑暗的空洞中将我勒紧无法喘息,耳边一直徘徊着耳鸣声,而不同的人同时讲着话声音透过耳鸣不停歇攻击着快要崩溃的防线,那些声音第一次听上去无法忍受,脑中吵闹的像要爆炸。 我被欺骗了吧,一直愚蠢的以为伏薇里是爸爸的女儿,是我的姐姐,却忽然变成了妈妈,爸爸变成了外公,妈妈变成了外婆,蓝泽变成了哥哥,而我变成了弃婴,所以伏薇里才会对我那样的好为了赎罪,而蓝泽呢,是来帮我还是想要来报复伏薇里犯下的错误……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六页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要 喂……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摇晃着全身从被黑色遮蔽的世界出来,眼前晃过一丝亮光,赵仁琦的脸庞模糊的出现在了面前,太阳依旧的燥热,阳光笼罩着全身明亮的刺眼,眼睛变得有些酸疼,我没有哭,眸子干涸的无法看清楚周围,耳鸣声变得加重持续而厌烦。 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一直没有回应的我。 听到我刚才讲话没有,带着一丝尖锐的声音陷入空气中变得刺耳。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给全国每一个报社杂志寄去这份资料,到时候音乐界可就变天了,不要说你在音乐界呆不下去伏薇里也会从流行女王变成一文不值,连你死去的爸妈也被一起嘲笑…… 你要什么?喉中挤出这句话用力站起身但全身变得麻痹,语音微微颤抖着无法控制,眼前的那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首席钢琴我给你。 挺干脆的。带着笑容的声音。 不用担心,虽然被你抢走位置很不甘心但我还不至于做让龙崎事业受到威胁的事情,听好了,我只要龙崎,你以后不要见他就行了。 紧握的手心像是被掐出了血丝,眼前那个人依旧带着从容的笑容眼睛看上去让人厌恶,她的笑容映入我的眸子中疼痛的无法忍受。 你在开什么玩笑?睁大眼睛望向她,瞬间的过于激动脑中变得更加混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抓着她的肩声音一下子变大,她的全身跟随着我的颤动一起摇晃着,赵仁琦望着忽然生气的我微微皱紧了目光。 你去找这些东西只是想要这个,随随便便的揭露别人的隐私用这样幼稚的理由,你要那个人就自己去要,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用这个来为威胁我,你凭什么查这些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做——————— 赵仁琦变得有些慌张往后退去跌倒在了地面,失去理智和控制我将她按在了地上拼朝她嚷着,内心的漩涡随着变大而潮湿,声音颤抖的无法听清。 我17岁了,我的父母已经死了,我的爸爸叫林清喻,妈妈叫张世燕,我家一直在华陵,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是妈妈生的在华陵市医院,在306房间早上9点15分,是剖腹生下来的,因为妈妈年纪大了,所以只能这样。 原本刺耳的嚷声变得越来越轻,说着这样的话视线变得模糊,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的溅落,流淌在她脸庞,微微低下了头,抽噎将蠕动的胫骨拉触变得疼痛,喘息声伴随着始终的“嗡”声荡漾在僵硬的空气中。 你疯了吧,放开我……那个声音被我按压着有些无法喘气,混乱与麻痹完全将我笼罩,全身有股无法宣泄的力量让我松不开手。 承认这个有什么不好的,伏薇里总比你爸爸强吧,何况生你的父亲也是名人…… 她不是————用力拽着挣扎的那个人我又朝她大嚷着,我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赵仁琦说着这样挑衅的话抓紧的手越勒越紧。不要拿那些东西骗我…… 去做个dna鉴定就清楚了,我还没那么有空捏造这种事情来吓人,私生女就是私生女,看到弃婴两个字很接受不了吧…… 我说了不是———— 接受不了是因为蓝泽?和有血缘关系的人谈恋爱,如果不是看到他我还想不到伏薇里,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 不要说了——————用力抓着那个人,随着颤抖一起震动,失去控制的做着这样的事情,被她的话语刺到最疼痛的地方,眼泪一瞬间啪啪的全部掉落,耳边的堵胀变得更加疼痛。过于用力赵仁琦被我按得快要窒息,而这样过了一会有股力量将我往后拉,像是有一群人包围住了空气变得阴暗,拼命推开从身后将我拉起的人但怎么了无法逃离。 不要碰我————带着哭泣的声音这样吼着但那双手将我拉的更紧。 林雨瞳,别那么不成熟……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重新扑向那个向我说话的影子但被身后的那个人拉了回来,摩擦声、争吵声、惊慌声、呼吸的震动声在耳膜剧烈晃动着,那双手始终紧紧的抓着我无法离开也无法逃离,发丝遮蔽了模糊的视线。 全部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有些肿胀和疼痛眼泪涌落了整个脸颊,一条排列成直线的鸣声穿过脑中不停的回荡,头有些晕眩我抓紧了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失去理智的做事情,捏紧的手心疼痛的变得麻木,这样沉默了很久,始终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也没有人离开,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剧烈而响亮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震动着整个骨骼穿过每一个细胞蔓延,最后我擦干了眼泪,努力整理好无法协调的思绪,尽管这样的我仍旧混乱,仍旧无法释放情绪,仍然被生命的阴霾紧缠,但我用她所说的成熟的话语告诉着赵仁琦, 我不会给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身上拿走。 压抑着颤抖的情绪,用凌乱的视线往前走去,模糊的人群让开了一条路,结束了吧,钢琴、变成母亲的伏薇里还是变成有血缘关系的蓝泽,都结束了。 人生像是变得更加灰暗,带来一丝曙光的背后的血淋淋的惨剧,而这样的我最终还是成为了笑话,原本只有龙崎一个人看着我在笑,现在所有人都看着笑话。但那只手拉住了我,龙崎你将我拉回,冰凉的体温蔓延在全身你的目光望向我变得更加阴郁。 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演出…… 甩开了你的手没有说任何话,但你又将我的手拉紧,一股比之前更刺耳的嗡声贯穿全身,让脑中疼痛的无法听到任何,你在说着话,但我却只听到后面很轻的后半句话语, …………赵仁琦会代替你的演出。 看着你的眼睛紧盯着我的眸子,好看的眼睛你的脸庞慢慢的变得模糊,这像是龙崎你会讲出来的话,觉得我是个麻烦又将我踢开,没有利用价值便抛弃,已经够残酷而这些不算痛苦了,我没有再看你,将你的手推开,看不清你的目光也没有再看和回头,我离开了那里,带着像是灌满铅似沉重的耳鸣和平静的像失去生命的心脏,还有对你已经瓦解的爱情。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要了…… 我应该再继续崩溃的大哭一次吧,但却没有,2004年的夏初5月末下午,我安静的坐在柏川市区的广场上,静静的看着在行走的身影和晃过的笑脸,整个世界安静的吓人,耳中始终的堵胀和阻塞,沉默的看着雨渐渐下大,快要融化在这些将我淹没的雨中。 我的耳边不再能听到声音,只是感觉着雨打落的震动。 突发性耳聋,短时间内突然发生的原因不明的听力下降,1~2日达到耳聋最高峰甚至全聋。大多数为单耳发病,多由全身或局部因素所引起的一种感觉神经性耳聋。少部分病人伴有头晕…… 我像是得了这样的病。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七页 原谅……与恶魔 天空的颜色是什么,缓缓抬头望向那片黑暗粘稠的色彩,变得潮湿的头发结成丝随着吹来的风摇摆着沉重的弧状,磅礴的雨点打落脸庞,沿着短发滴落肩上流入身体再从空中离开,只剩下随着一起震动的骨骼,空无一人笼罩着大雨的广场我安静的坐在水池旁,低下头紧闭着眼睛听着雨在身体上摩擦的声音和水池溅落雨滴碰触身体的重量。 我沉默的坐在雨中,始终,冰冷滑落在全身麻痹而无法感受的雨滴,想不出任何也不想再去思考,但双手却又开始不自觉的按动。 《雨滴》,这首未完成的曲子,即使与世界隔绝却仍旧想弹钢琴的我,像听着爸爸弹奏蝴蝶的时候,看着电视上伏薇里弹奏钢琴的时候,听到赵仁琦和乐队完美配合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将龙崎你围绕的时候,像看到了雨中放置着一架钢琴,穿着层层的雨雾和阻碍,黑白琴键明亮的刺眼,我想站起身但腿已经麻痹的无法动弹。 和妈妈去世的时候一样的心情,失去了一切无法依靠也无法解脱,拥抱着死亡和毁灭这样的我独自等待着黑夜。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伏薇里。 他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前面,隔绝着与钢琴的视线我缓缓抬头望向那个人,乌黑的卷发沾满水珠凌乱的散落肩上,雨点沿着白皙的肤色滑落,目光望着我显得忧伤,身影将我遮蔽,精致的脸庞强忍着难过带着无法释放的表情。 雨滴打落身体疼痛的重量,望着那个人雨水不停的冲刷着脸庞,向上翘起的嘴唇动着像是说着话,看着伏薇里我始终安静,微白的嘴唇停下了讲话,他望着我带着更加难过的表情,这样站了一会,伏薇里在我面前蹲下了身,缓缓抓过我的手,一股温暖蔓延在手心,细长的手指微微抓紧我的手。看向那个在我面前的人,他抬头看向我苍白的嘴唇张动,雨滴不停的刷落,一直望着我讲着话。 “嗡”声又开始在耳旁晃动,疼痛的遮蔽了全身的震动音,我什么话也没有讲始终安静的坐着,没有表情的望着那样一个讲着话的人,和我在不同世界的人,我开始意识到已经听不到声音,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难过,但心中却涌动出一丝漩涡。 因为看到溅落手中的眼泪。那个人……看着这样的我,漂亮的眼睛中滑落炽热的液体夹杂着冰冷的雨滴中。 耳鸣声缓缓消失,用无法睁开的眼睛望着大雨中的伏薇里,乌黑的眸子像是要破碎,她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想要原谅她呢,看着她不停的跟我讲着话,看着她变成红色的眼眶,看着她越来越难过的目光,看着那么骄傲的她在我面前流下眼泪,我还是想原谅她。 除了抛弃,伏薇里……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留下来照顾我,跟我说着好听的话语鼓励着我,面对钢琴,也帮着我寻找着梦想,即使骗了我却仍然保护着我……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吧,作为母亲的她,已经什么也不可能了吧,既不能作为亲人也不能再成为互相信赖的朋友,这样的关系再下去只会变得更痛苦。 还在祈求着什么,憎恨着什么,需要原谅什么,疼痛的无法思考,我用力推开了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湿润的雨滴缠绕着紧抓的手,它缓缓抽离,雨水在她身后绽放出绚丽的弧度,那个人望着我眸子明亮的刺眼却带着更加疼痛的目光。 既然这样我选择不原谅,不原谅任何,伏薇里还是蓝泽,什么也不要原谅,我只要自己,只要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磅礴的雨滴像是让人毁灭,闪电还是雷鸣我无法再听到,但我似乎能听到伏薇里内心的哭泣,她瘫落在地上捂着脸全身剧烈的颤动,礼服被大雨淋得湿透,脖间的钻石项链紧贴着肌肤淌下水滴,长发凌乱的散落她像是在大哭着,暴雨将所有泯灭。 没有哭也没有再动,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理会,人生就是这样吗?当觉得没有意思了的时候便去舍弃生命,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当我发现无法再恢复听觉的时候,这一次……我去做了。 躺在医院的床上,在这个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的第7天,我选择了这种方式。 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静静的躺在充满刺鼻药水味的病房,拒绝任何人见面的7天,无法听到音乐的7天,安静的只剩下窒息的7天,恐惧的活不下去的7天,等待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7天,生活寂静的让人恐惧,连最后一样东西也被剥夺,生命还有什么值得剩下,依靠着残留在脑中的旋律过完剩下的日子,我无法忍受,也无法在永远都不能弹琴的世界生存,我只剩下它,但却依旧失去,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半开着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一层微亮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撒落着仍旧活着的证明,脑中变得越来越重,重的头像是要爆裂。 我并不是从小就那么讨厌和人接触,只是在很小的时候除了钢琴便没有人和我一起玩,于是养成了沉默的性格,开始上小学之后无论分座位还是上体育课都没有小孩子跟我一起,曾经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走进那群人中,但她们却说不想和被叫做天才的人一起玩,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家的小孩作为伙伴,一直在钢琴中度过的童年,因为被叫做天才从小被别人排挤,被当作不一样的人来看,只有在想说话的时候偷偷地和自己说话,坐在一旁看着别的孩子开心的一起玩,不敢走进人群,因为害怕孤独,坐在那些微笑中间忍受孤独,于是别人就开始嘲笑那个奇怪的人,周围的人记住你,只是因为你是天才,但你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垃圾一样的存在,越早消失越好。 第十章 最后的秘密 第八页 没有如果……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接下来是最想要的东西。 在13岁的时候曾经到过游乐场玩,回来的时候跟爸爸说想学吉他,因为在那里看到有乐队在演奏,爸爸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我去练钢琴,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我的要求,也是我唯一一次那么想得到的东西,那次之后爸爸就没再带我去过那里,我也没有再提过吉他。 睡意一阵阵向我袭来,无法再睁开眼睛,在快要睡着之前再想些什么呢,模糊的意识中出现了龙崎你的身影。 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去法国…… 脑中飘过那句话,带着厚重的鼻音说着这些话语的你。 你认为我讲这些话很无聊吗…… ……觉得我是随便说说的…… 为什么要那么倔强的不愿意去相信,如果那时候同意了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会改变,但……没有如果了……,现在我已经提前结束了将来。 最后的最后再想些什么,脑中变得混乱无法恢复意识,像是陷入了一大片沼泽越沉越深,柔软而潮湿的身后沉没然后离开。 我看到了爸爸,他推开门走进病房,穿着和去世那天一样的黑色毛衣外套在床沿前坐下,黑暗的月光下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我,温和的目光望着我微笑着,望着眼前的那个人我微微笑着,这样的一个老人,我并不憎恨,他是可怜的?我只是憎恨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叫林雨瞳的人。 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不想要这样过了,不要悲伤、不要孤独、不要天才也不要钢琴,我想让自己快乐的活下去…… 死亡的恶魔朝我袭击来带着我回到能和爸爸妈妈一起聚集的地方,身体变得轻摇,我……像是快要死亡,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如果死了我也会像妈妈那样被那个炽热的机器碾的粉碎,像一件废物那样处理掉吧,世界上也不会有林雨瞳这个人存在的痕迹,可是怎么了呢,在梦中的我感觉到眼角冰凉,像是在为自己的死亡而哭泣,这样一个无法面对生活,无法有勇气活下去的我,最后的我仍旧选择了逃避,怯弱而固执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明天,会是怎么样呢,我也在想着,明天会是我死去的日子……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小时候开始,一直一直重复出现着,梦中还在爸爸怀中的我,站在长椅上弹钢琴的我,听着唱片的我…… 所有的一切都犹如发生在昨天一样呈现在回忆中,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有着单纯的生活和梦想,有着幸福的家庭和完整的生命…… 在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刺眼的射入眸中,恍惚的目光无法睁大,空气在耳边“沙沙”的回荡,从未如此清晰的打转着,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是到天堂了吗?这样问着自己,像是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新的空气和新的人生,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到平静,但寂静的空气被讲话打断,一个个声音刺耳的飘荡在空气中。 伏薇里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她哭了起来,紧紧的抱着我哭泣着,哭声在耳边凌乱而粗重。 似乎……还没有到那里…… 但是,如果活着,总会有希望的吧,我这样对自己说着。 那么……去生活吧。 生活开始恢复平静,而我的人生也变得不同,每一个人都期望着获得一个好的结局,伏薇里回来我身边的时候也是抱着让我人生重新变得幸福的期待,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人,会和那些人发生怎么样的牵绊,曾经遇见的人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消失,以怎么样的方式重新回到视线,但……或许,那个人一辈子也无法再相遇。 在20天之后我又遇见了龙崎你。 在过了午晚12点的街道,冷寂的马路不时的有车驶过,粗重的引擎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轰轰的震动着地面,变得逐渐加重,月光笼罩着路灯环绕的路面,黄色的光线形成一簇簇聚集的光芒像是迎接着叫嚣的声音。 “啪————”,玻璃的破碎声在驶近的车前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发出震耳的刹车声,啤酒瓶带着残留的液体在路面绽放出美丽的形状,嚣张的笑声贯穿着整条马路,轿车上的那个伸出头朝我们大吼着, 一群混混,给我死远点。 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李琦站起身吼着摇摇晃晃的准备朝那个人走去,脚下的一堆瓶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啤酒瓶的扔向了那辆车,没有扔准擦过车身掉落在地面,引擎声重新响起在那个骂声中车子离开了视线。 笑声在空荡的马路显得更加响亮。 我躺了下来,头晕胀的疼痛,全身没有任何力量再去大笑,冰冷的油泼路变得有些寒冷,发丝散落周围我微微闭上了眼睛,漆黑的视线向我压来,有丝疼痛在脑中蔓延。 林雨瞳……有个男生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躺在我身边抱着我一股刺鼻的酒味从身后传来让喉中的酒作呕。 喂,睡那边去……李琦用脚踹开了那个人在我身边躺下,一股温暖从身后传递仍旧弥漫着剧烈的酒香。 没事吧。她轻轻拍着我的肩,听上去喝醉了的声音。 有车来了……旁边那群人又开始叫嚣,酒瓶的滚动声重复的在耳边徘徊,我微微皱紧了眉头紧闭眼睛不想再去理会。 林雨瞳,林雨瞳……有几只手将我拉了起来。 这次你去,快点……那些人推着我朝车马路走去,双腿没有任何力量,校服的裙摆随着走动四处摇晃,一股微风朝我吹来,那些支撑的力量松开了我。 记得说叔叔,一个晚上200…… 望向重新瘫落地面的那群人,我微微朝他们笑着,醉的睁不开眼睛身体有些摇晃,朝马路前面望去那辆白色的车子朝我驶来,车子的灯光与引擎声变得越来越近,微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垂落肩上的发丝凌乱的散落,白色的衬衫洒满了酒的残余液体,我等待着它的停下。 磁———— 车子的停止声,一股风朝我扑来发丝挠的脸庞发痒,灯光闪耀的刺眼,黑夜像是变成了白天,我摇摇晃晃的朝那辆车走出,脚步声沉重而凌乱的荡漾在安静的空气中,灯光离开眸中发软的全身与空白的脑袋,我在驾驶座前停了下来,拍着那扇冰凉的窗户,半睁着眼睛模糊的视线无法看清楚里面的那个人,压着的窗户慢慢滑落了下来,沉重的身体失去平衡我压在了窗户上,一旁传来嘈杂的叫嚷声,挣扎着重新站好,我朝里面那个人微笑着, ……叔叔,一个晚上200…… 醉的一塌糊涂说着这样的话,那个人没有说话,我扑上了门重新又说着, 叔叔…… 还没有说完里面打开了门将我往外推,身体笨重的朝后跌去,他抓住了我,一股温暖的体温从他身上传来,有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间。 谢谢……这样笑着跟那个人说着,他回答着, 为什么在这里? 低低的带着厚重的鼻音,酒精的味道变淡了些,夜风朝我吹来,缓缓抬头望向抓着我的那个人, 我看到了龙崎你。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一页 reborn 对不起…… 这是醒来后伏薇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望着她不断流下的眼泪,心在一点点瓦解,最终还是这样,因为失望而感到难过,那时候的我对自己说着,不要再信任别人了,不要再想所谓的感情,不要再那么容易地掉入别人的陷阱,不要为任何事情伤心,也不要再让任何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我,已经永远也回不去以前的自己。 如果,龙崎你没有遇见我应该准备出国了吧,没有遇见我,或许你的人生中便少了一段不好的回忆,没有遇见我,我们的人生或许永远也不会连接…… 但是, 幸好…… ……我遇见了你,因为遇见的是你,所以觉得没有后悔。 耀眼的光芒刺入缓缓睁开的眼睛,在我眼前出现的是龙崎你,穿着蓝黑的拉链外套趴在床沿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脸庞上,阳光从你身后绽放辉映成黄色,这样的你显得好看,睡得安静轻微的呼吸在空气中响起。 是在哪里?坐起身望向周围,回到了小屋的房间中,微风从那块翠绿的窗帘中吹进,微微闭上眼睛,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疼痛涌上脑中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 从床上下来没吵醒你,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俯下身用水冲着脸庞,双手与脸庞接触有股冰冷刺骨的温度蔓延全身,水声清晰的在耳边打转,没有开灯浴室被昏暗笼罩,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却忽然想起了伏薇里,在我面前哭泣的样子,看着我带着像是窒息的表情,记忆一层层将我包围像是陷入血液般的疼痛,从冰冷的水流中抽离,我用力按下滑盖。 过去了20天,已经过去了20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从浴室出来拿起在沙发上的包开始翻手机,而这个时候我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龙崎。 你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手中的包僵持在了半空,看向你,你用漂亮而带着阴郁的目光望着我,微微收回视线没有理会我拿出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已经没电了。 双手插着裤袋你始终站在那里看着,高高的身影投射在暗红的地板上,这样紧盯有股无法喘息的压迫紧缠着全身,背上包转头望向你,说着, 我回去了。 你看着我,尖尖的下巴勾勒的完美,乌黑的发丝变得稍长遮盖着目光,目光下垂眸子始终紧盯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这样看着你呼吸仿佛窒息,收回目光我走向了玄关开始穿鞋。 伏薇里呢? 低低的声音微微震动着,空气僵持的像是快要冻结,停了一下没有回来继续穿着鞋回答着身后的那个声音。 有事情去了法国。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那群人在一起? 带着厚重鼻音的说话声飘荡在安静带着冰冷的空气中,冰冷的表情让人感觉冷漠,站起身微微瞥向你沉默着。 我不会再麻烦你。 门的关闭声发出“砰”的音,龙崎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关上了大门紧抓着门把的手微微颤动。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对龙崎你的感情在那一次已经画上了休止符,我不会再对你产生任何感情,连恨也不会。 但是,是怎么了呢,电梯降到一楼打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站在前面微微喘着气,看向我乌黑的眸子紧盯看上去吓人,你什么话也没说走进电梯,按下了9楼的按钮,我想从里面走出但被你拉住,手指紧紧的缠绕我的右臂,拽的疼痛。 电梯门缓缓闭合封堵了出口,银白的四周辉映的明亮,我望向用厌烦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情? 这样问着你用陌生的语气,而你只是回答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和你有关系吗?依旧平静的说着望着那个人,眉头微微皱紧因为被抓得越来越紧的手臂。 你看着我眸子紧紧的盯着眼中有层隔着一层雾霭,表情像是生气了,这样的气氛有些让人恐惧。 “叮”,电梯门重新缓缓打开。 移开目光我立刻往外走去,但你一把抓过了我紧抱着,手抓着我的头部,手中的包滑落掉在地面发出笨重的声音,散乱的发丝在你的指尖轻轻飘起,你俯下身紧紧拥抱着我。 “叮”电梯门重新关上,停在了同一层没有动。 似乎被这样的你有些吓到,全身僵硬的没有动,能听到你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在耳边震动,你将我抱的更紧,下巴微微抵触着我的额头,有股温暖传来,鼻间挤压的疼痛变得无法喘息,像是要陷入你的肌肤中。 在伏薇里回来之前呆在这里。 耳边传来你的话语缠绕着全身的血液,这样的拥抱这样的话语我也曾经有一丝动摇,但是,那时候的我剩下的只有一颗冰冷的心。 我开始说话,话语积压在你的胸前带着闷闷的声音。 演出被替换,没有解释也没有原因,住院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回到这里也没有找过,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丢弃。这样的人有什么权利管我。 你没有松开我也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之后从你的身体传来这样的话语, 对不起。 话语在耳边鸣响,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第一次听到不用强硬的姿态说话的你,第一次听到你的道歉,做着这些事情的你太奇怪了,我无法想明白,骨骼被挤压的生疼,被这样拥抱着我像是快要失去呼吸,但说着对不起你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歉意,胸口有股漩涡蔓延,垂下的指尖微微颤动。 这一次我用力推开了你。 太迟了…… 跟你这样说着,但接触你的目光,怔怔望着你我站在了原地,乌黑的发丝散落遮盖着带着淡淡忧伤的眸子,白皙的肤色和漂亮的眼睛望着我,这样的你看上去无法让人拒绝。 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个这样的你,呼吸变得有些凌乱,而你始终用那种目光看着,是怎么了呢,望着这样的你我无法挪动一步。 电梯忽然动了起来往下下降,没有站稳全身跌落了地上,用力想站起但双腿变得无力。 你朝我走来伸过手但我将你推开,没有理会我你用力抓着我站了起来,从你手上传来比原先冰冷的温度,那股拥抱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身体,电梯门又发出打开的声音,你缓缓松开了握着的双手,而从外面传来喊声。 小瞳——————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二页 米绪所带来的热情 我看到了米绪,背着吉他手中提着那个写着“r”的大包,长发扎成了一束依旧大波浪的卷发,眼睛显得很大画着黑色烟熏眼妆,穿着深紫的t恤和牛仔裤,她望着我用惊喜的表情扔下手中的包扑向我紧紧的抱着。 终于见到你了,我都快要憋死了,快要憋出病了,回去后老爸就没收了我手机,吉他不让我碰,娘子也不让我见,每天送我去上课又接我回去放假不让我去任何地方,他说我再敢跑出去就打死我,我偷偷打电话给娘子他换号码了,一定是那老头跟他说了什么,气死我了…… 原本涌上的燥热被她的话语冲淡,不停的讲话声在耳边蔓延,2个月像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样子,她由开始激动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微微看向站在身后的龙崎你,没有表情的站在原地,爱情能让人发狂吗,在米绪身上像是找到了答案。 ****************** ****************** 按下结束键盖上手机望向从浴室出来的米绪,穿着很大的白色t恤长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肩上。 帅哥呢?她围着一块大毛巾擦着头发在我身边坐下,香味从四周弥漫。 他出去了。这样回答着,看向打开电视的米绪,没有开灯的客厅被屏幕上发出的光笼罩,我微微抓了抓发丝。 等一会还是去我家吧。这样跟她说着,米绪放下一直在转台的遥控板转头望向我,推了推带着黑色眼眶的眼睛,倚在沙发上说着。 不要,我要呆这里,小瞳要走的话自己回去好了。 她这样说着继续盯着屏幕,小屋转换着不同频道的声音,充斥在房间中听上去显得热闹。 对了。米绪忽然叫了起来之后跑去翻包,从包中拿出了一碟唱片,放到我面前说着, 伏薇里的唱片我带来了,就是和小瞳很像的那个人……她低着头翻弄着之后忽然又嚷了起来, 小瞳和她见过吧,上次看报纸看到的,那个什么演出,是吧是吧。 用无比期待的目光望着我,眸子大而带着亮盈盈的光亮,看着这样的她我说着, 她是我亲戚,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没等我说完米绪“呀~~~~”的大叫了起来,激动地使劲抱着我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不停跟我说着,太神奇了! 我们回去…… 她现在在这里吗?过于兴奋米绪打断了我的话问着,看着我依旧耀眼的笑容。 她现在在法国,过几天就回来。这样说着米绪的微笑缓缓变淡露出失望的表情,嘟念着,不在这里啊。但没过几秒又恢复了笑容说着,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我去看。 我们等会就回去吧,或许她明天就回来了……这样跟她说着,米绪望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我停下了讲话望向她。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问着米绪将头凑近,微笑的样子紧盯着,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回答着,没有。 和龙崎吵架了吧,是什么原因吵的,第三者,不太可能啊,难道是他对你性骚扰,哈哈,喂,别慌张啦…… 故意说着这些话米绪看着沉默的我大笑着。 跟你说实话吧,刚才你去泡茶的时候龙崎跟我说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会帮我去找娘子,我对帅哥一向没有抵抗力,所以死心吧和我一起呆在这里到找到娘子为止。小瞳一定和龙崎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你跟他告白了,被拒绝了,不对不对,现在是小瞳避开他,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话嘛,让我这个恋爱大师给你参考,刚才在电梯我可看到了龙崎拉着你,小瞳,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拥抱,接吻,啊,脸红了,难道真的是…… “咔”,大门发出了开门的声音,心跳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我去厕所。这样说着,没有再看米绪有丝慌张的往浴室走去,关上门全身变得燥热,没有开灯一如既往的笼罩着黑暗,隔着门传来他们的对话,是怎么了呢,忽然变得慌乱的自己,听到讲着龙崎你的事情依旧会心跳的自己,应该什么也不想才对吧,明明可以反驳却一句也说不出口,这样的自己……,走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翻盖,水涌动的声音荡漾在小间中。 只剩下1月的时候留在这里你还能做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期待。 不管怎么样已经做好的决定我不想改变,最后还是需要离开吧,虽然这样做不是很合适,但整好包站在看着电视的米绪旁边跟她说着, 我还是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米绪皱紧了眉望着我像是生气了,变干了的卷发蓬松的散落肩上,微微抓紧手中的包望向她,该怎么跟米绪解释好,似乎一下子也无法讲明白。 和我一起回去,我们可以一起去找。 不要,我要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干嘛僵成这样? 因为始终没有说原因米绪像是变得烦躁,微微移开视线我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龙崎你,双手插着裤袋望着我,接近傍晚的阳光不是很明亮只有一个影子。 两个人都说话嘛,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就行了,难道要像我这样连解释的人都找不到再着急。 电视机传出播放着流行音乐的歌声,没有再看龙崎你气氛变得僵硬,这样沉默着没有任何人讲话一直到米绪说话。 小瞳,手机借我用一下。忽然讲着这样的话我愣了一下之后从包中拿出手机递给她。 我出去打个电话,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没解释清楚谁也别想出门。这样说着她走出了小屋,门发出轻轻的关闭声,只剩下唱歌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屋子,一把木吉他的声音搭配着清澈男音的情歌,从钢琴旁的窗户射入丝丝的晚霞散落地板。 依旧始终的沉默,这样站了一会我抬头望向你,但你原本站着的位置只剩下空白。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三页 赵仁琦的挑衅 从厨房传来杯子的碰触声,走到门前看到了你的背影,宽大的肩膀和高高的身影,低着头像是在泡茶,烧开的热水在透明的壶中冒出热气。 水倒落的涌动声,看着这样的你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了钢琴的声音,被暗暗的光芒笼罩,白色的音符在你周围飘起包围,一个看上去像是很遥远的距离,没有说任何话始终安静的站着。 勺子与瓷杯清脆的敲击声,你转过了身递过乳白的杯子,长长的手指握着冒着热气的茶杯。 醒酒的。高高的身影将窗户的光芒遮盖,你望着我依旧冰冷的表情。 看向你,微微动了动嘴唇但最终没有讲话,我伸出手缓缓接过了茶杯。 蜂蜜柠檬汁,一股滚烫的灼热蔓延在握住的手心,微微低头看向淡黄的液体,酸甜的香味顺着热气蔓延在僵硬的空气中,热气扑向脸庞变得滚热。 听力恢复好了吗? 恩。没有抬头回答着。 这样又沉默了很久,之后你说着, 呆到伏薇里回来为止,之后怎么样都随便你。 微微将视线抬高,看到的只是你瘦削的下巴,蓝黑的拉链外套沉默的静止在空气中,没接触目光但仍旧能感觉到你说着这句话冰冷的表情,始终还是叫做龙崎的那个人,因为不相信你会为其他人付出感情,除了姐姐。 就当是替换首席钢琴的补偿。 你的话语声,还是一样吧,什么事情都当做交易,微微握紧滚烫的杯子,温柔还是作为偿还,始终无法猜透,我不愿意再去动摇。 “叮咚”,小屋中荡漾着门铃的响声。 是米绪?隔了一会门铃声变得急促,脚步声在透着微暗光芒的屋中响起,朝玄关走去打开那扇门,我看到了赵仁琦。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都说了等一会再进去……站在她身后的米绪理论着,干透了的长发蓬松散落的夸张,赵仁琦没有理会看向了我。 好久不见了。从容的微笑,依旧跟那天一样的问候语,一个并不友善的笑容,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记忆的碎片凌乱的晃过眼前。 龙崎。笑容绽放的灿烂她走向我身后的那个人拥抱着你。 脚步的摩擦声在身后响起,没有往回看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赵仁琦,而这一次出现她仍旧和平时一样,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气氛变得僵硬,因为情绪的转换胸口有些闷胀。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停地震动在安静的屋内。 先进来。你这样说着从身边走过走出了大门接电话,背影从眼前缓缓消失。 是龙崎叫我来的。身后传来声音,赵仁琦走到我面前望着我目光一样的明亮盈溢着自信。 小瞳,她是你的朋友吗?门口的米绪望着她敌视的问着。 林雨瞳小姐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朋友呢?依旧骄傲的神态和话语,望向赵仁琦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她低下头在我耳边说着, 什么也不会给我,这句话好像说反了。轻微的话语声最近距离的响起,带着微热的呼吸。 她接着说着,月底龙崎会和我一起回德国,结婚的话我会考虑寄喜帖给你,谢谢你这个媒人了。 微笑疼痛的刺眼,赵仁琦瞥了我一眼之后朝里面走去,没有换鞋。 虽然以前话语一样带刺,但这一次却更加的伤人,垂下的手逐渐握紧,说着这样的话语故意激怒着我,而曾经讲过的话清晰的又浮现眼前。 ……我不会给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身上拿走。 从记忆中抽离,我并不想再去想起一次。 转身看向走到钢琴前的那个背影,赵仁琦在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按动着黑白琴键,微风从窗前吹来,黑色的长发摇曳着。 《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一章的钢琴曲。 琴声从她的指尖飘出,握紧的手微微颤动着,为什么弹这首曲子,坐在爸爸曾经坐过的地方,琴声像是化身成一张大大的网束缚着全身,这样的挑衅让人听不下去。 我没有办法忍受。 挪动脚步准备朝她走去,但身后那个人从我身边擦过,一股风将发丝吹起,米绪走到了她面前用整只手掌按在琴键上,刺耳的高音部位发出响声打破原本幽静的曲调。 喂,谁让你在这里弹琴了,这里是你家吗?你懂不懂礼貌?粗重的语气这样嚷着,米绪毫不客气的瞥向她。 这么说这里是你的家?同样作为客人,轮不到你管吧。赵仁琦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 笑什么笑,你有病是吧,随便闯进别人家,连鞋也不换,你从哪里来的,没看见他们有事情,识相点就快回去。 说话那么粗鲁,什么人交什么朋友。依旧的笑容完全激怒不了,说着这样的话语米绪反而像是被她惹火。 你说什么?她一把抓过赵仁琦的肩,气氛微妙的僵硬,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我走向钢琴拉过了米绪。 在别人家就穿的那么随便,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说着话冷静的语气和带着笑容的脸庞这样的赵仁琦让人来气,米绪没有再继续发火,只是狠狠的盯着她。 在我眼里可是很像个妓女。 不需要你评价我朋友。将话语抛向那个人,我狠狠的看着说的太过于过分的那个人。 私生女和妓女不是绝配吗? 你说谁呢?米绪像是彻底被她弄火,手抓的更紧,持续的说着这样的话无法明白赵仁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还打算继续这样说请你出去。 这样跟她说着,看向那个人胸口变得更加闷胀,持续的僵硬,这样过了一会,米绪将紧抓着赵仁琦的手缓缓松开,我们转身准备离开。 我和龙崎发生了关系。不是很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空气安静的像要窒息,心跳开始快速的在胸中跃动,她接着说着, 就在你曾经在他家酒店住过的房间,怎么办呢,出来的时候还被他爸看到了,对了,他右肩有块伤疤,不过你应该不会知道。 不重的笑声像是要穿破空气般刺耳。 你到底想干什么?米绪推开我紧拉的手转过身朝她嚷着,全身有丝麻痹蔓延,垂下的手缓缓抖动着。 没什么,无聊而已。 小瞳,米绪用力拉过了我,赵仁琦的脸庞又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望着她目光变得颤抖。 这个就是第三者。这样问着,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更加生气,额前的刘海微微遮盖视线,那个微笑看上去刺眼,缓缓移开目光我不想再理会。 我们回房间……压抑住所有让人生气的言语和变疼痛的思绪,拉过米绪这样跟她说着,但还没转过身米绪朝她扑了过去,地板发出一声“轰”的巨响,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跌落声破裂成无数的杂音匍匐在地面。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四页 最后的话语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小屋,米绪狠狠的朝她甩了个耳光。 你懂不懂什么叫廉耻,活该被打。 巴掌声不断的打落在赵仁琦脸庞,被压着的那个人使劲挣扎叫嚷着,惊叫声与摩擦声重复出现在耳边,垂下的手颤动的更剧烈,一丝恐慌将我重重叠叠的环绕,走过去拉住米绪但她说着,不要拉我,这种人就是应该被教训。 昏暗的房间电视机仍旧传递着声音,混杂着尖叫与始终的摩擦,赵仁琦惊恐的眼神刺入眼中,视线变得摇晃,站在原地望着她们全身像是快要麻痹,我并不喜欢这样,让全身发抖的摩擦声还是让人害怕的惊叫声,我不喜欢,持续的叫嚷声在耳边回荡,思绪陷入疼痛。 小绪,不要这样……又一次抓过她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喘息声、碰撞声、嚷叫声所有的声音流聚成曲谱嘈杂的让耳朵疼痛,赵仁琦伸过手拼命地抓着我,手腕被握的生疼。 对这种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粗重的声音从那堆杂音中冲破,米绪嚷着用力的推开了我,没有站稳我朝后跌去,与茶几相撞发出“哐”的一声破碎声,一股酸甜的味道在鼻尖蔓延,手上有一股湿热粘稠的温度。 你们在做什么?从门口传来龙崎你的声音,厚重带着鼻音。 你的出现让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 只剩下从电视传出来的广告话语声与粗重混乱的呼吸。 挣扎着坐起,从地板脱离的右手传来玻璃撞击声,望向那只湿热的手掌,压触着破碎的玻璃碎片手心被割破了几道不深的伤痕,发觉的时候那股疼痛开始蔓延,伸过左手想拂去残留在手心中的小碎片,但手被那只大手拉过。 微微看向龙崎你,你抓着我站起了身,双手有力而温暖。 龙崎,你都看到了,她们用什么态度对待我…… 喂,你少装傻,刚才谁先开头的…… 我刚才很认真的在道歉,但她们忽然就发火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阴险,谁忽然发火…… 你先回去。打断争吵你用这样的话语跟赵仁琦说着,依旧像平常没有情绪的话语,但是这样说着话心却变得疼痛,客厅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我低着头没有去看她。 人找到了,现在在长宽路的挪岛酒吧准备晚上演出。 那么快。因为嚷叫米绪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晚上8点开始,坐车过去要1个半小时。 可是小瞳…… 我会照顾。 说着这样的话米绪也离开了,金属门摇晃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重新恢复了安静,傍晚的光芒散落昏暗的屋中,微微看向龙崎你,依旧的沉默。 我去洗手。这样跟你说着我朝浴室走去,抓着的手缓缓滑落,离开你的温度漩涡瞬间变得像要窒息,是怎么了呢,这样的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和变得酸楚的内心,原本带着的坚持像是消失。 在走到浴室门口,脚步声停了下来。 耳边始终的寂静,安静的站在原地紧抓着依旧颤抖的手心,现在的我很想问你,想看清楚真实的那个你,如果这样是一个结果的话我想忠于内心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只要这一次过后我便不会再奢求,可以这样做吧。 缓缓转过了身,你依旧站在原地望着我,好看的脸庞眸子在黑暗中透出一丝亮光。 那时候……带着一丝颤抖我停下了讲话,变得干涸的嘴唇像是更加干燥,没有将话说完,黄色的光芒逐渐消失小屋变得更加黑暗,只剩下电视屏幕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 沉默着而你始终等着我讲话,手心带着疼痛随着全身微微颤动,重新抬头望向你,最终这样问着, 帮助我是因为你姐姐吗? 站在黑暗处跳跃的光芒使我无法看清你的表情,而那些光亮照射向我全身变得刺眼。 不是。干脆而直接的回答。 将手心握的更紧,阻隔在胸中的呼吸变得急促,有那么一瞬间我快无法压抑住情绪。 ……谢谢你。 微微喘着气控制着颤抖的话音,鼻中有股酸疼涌上,不应该去相信那些话语吧,但看着这样的龙崎你却变得陌生,潜意识中我还是接受了那些话,接受了却无法承受,因为这样而在你面前发泄着情绪一定会被你嘲笑,我不愿意这样做。 幸好买房子的是你。 说着这样的话,是最后一次机会说这些话了吧,看着被黑暗笼罩的那个人,其实龙崎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差距,最终会离开所以才不靠近我,因为知道最终结果所以也不会有任何承诺,那些我都懂,只是,你的内心,曾经的我是否进去过。 欠你的演出我以后会还你。 带着鼻音的说话声低沉而缓慢散落在空气中,以后……,该有多遥远的事情。我看着那个影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需要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这样回答着我转身朝后走去,理性的像个大人般谈话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吧,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无谓的一些难过而已,而我也快无法承受住,甚至只是单纯的听着你的声音。 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国。 脚步声停在了那个声音中,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安静的站在原地,心跳没有规律的跳的更加混乱全身变得颤抖,好听的话语让视线变得模糊,忍住所有的情绪压抑着无法讲出的声音。 以后呢?这样问着你,从沉默的那头传来声音, 我会一直照顾你。 事业怎么办呢? 去那边继续学习,钢琴演出的机会很多比在国内发展会更好。 以后你和别人结婚了呢? 话语停了下来,心脏的每一次跃动传递在脑中“砰”、“砰”的响起,我等待着你的回答,这样过了一会你说着, 我会继续照顾你。 声音低沉而缓慢,冷静的和你一样,话语拆成一个个文字朝我飘来形成长长的链条捆绑着,疼痛的无法呼吸和脑中的思绪结成混乱的一团。 这种事情伏薇里会做得更好。 这是最后的话语了,连这样的话题都已经讲完,离开原地走进浴室关上门,“咔”的声音清脆的震动在身后,一股冰冷的温度在倚着的背部蔓延,紧紧的抓着门把,抓的疼痛,呼吸变得急促与无法喘息的胸口将我紧紧缠绕,拼命忍住眼泪,我不想哭,不想再为任何事情伤心。 这样的一个我…… 要变得更坚强的我。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五页 失踪的可拉 小瞳……小瞳…… 从那个呼喊声中醒来,模糊的视线出现人影,还没有清醒的脑中变得有丝疼痛。 流了很多汗,做恶梦了吗? 中性带着些许低沉的声音,是蓝泽?我朝另一个方向躺去但身体重重跌落了地面,小小的空间响起粗重的响声。 这孩子,老是那么粗心。苍老带着笑容的声音,一只手抓过扶我站了起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李琦,还有站在身后的爷爷,揉着撞到的后脑勺抵触肩上的发丝轻轻的在指尖飘起。 现在几点了?这样问着,李琦从裤袋中掏出手机看着。 5点45。从下午1点开始睡,睡那么久你昨天在搞什么? 微微朝她笑着,我用双手捂住了脸打着哈欠,从视听间走出店铺外光线透着明亮,站在门口带着一丝蓝色的光亮变得更加刺眼,有些大的风擦过全身轻抚着带着细微汗珠的额头,发丝变得凌乱。 在我房间的东西帮你整好了,什么时候去那里。李琦在店门口旁落地玻璃窗前坐了下来,还没坐稳屋内传来爷爷的声音,不要成天坐那里,要坐拿条凳子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这样回答着李琦仍旧坐在原地,望向我继续说着, 前天真的没事?龙崎看我们的眼神可是像要杀人,对了,你手机怎么回事,昨天打完电话就打不通了。 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我去那里的时候再找找。 风不停地吹着发丝飘在空气中,走向李琦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视线变得降低,干净的街道被葱郁的树包围叶子发出“簌簌”的震动。 车子驶过发出“轰”的声音,刮过的风带着枯叶朝两边飞去,安静的坐在带着一丝温热的地面看着空荡的街道,偶尔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没事吧。 缓缓转过头看向李琦,银色的耳钉在玻璃中反射的耀眼,短发被风吹起她用琥珀色的眸子望着我。 没事。 回答着发丝随着晃动一起飘荡。 欠了高利贷她们家应该不会再回以前的地方,李琦用脚踢开了在她脚下的石子。我让高程他们去问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他们也还没找到人。 转过了头倚着玻璃,望着郁绿的树叶目光变得酸胀。 如果真的不行,我让我爸去找。 不用了。打断了她的话这样说着,可拉,……等安稳下来后可拉会打电话给我的。 她连转学都没跟你说,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你。 微微掐紧了手指,沉默着,李琦没有再讲话,驶过的车子划过空气风变得小了些,光线随着入夜慢慢变暗。 站起了身往店内走去。 要过去了吗?我载车送你。 不是,我去拿个东西。 再一次出来我拿着银行卡递给李琦,蓝色的卡在手中变得轻薄。 大概有250万,应该能还一半的钱,密码我已经写在卡上。 风从身后吹来全身像是灌入一股冰冷的空气,望着皱着眉头像是不愿意拿的表情。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先找到人后再说。 这是我能为可拉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回答着话语我始终望着李琦。 加上伏薇里给你的钱你全部都给了,你不是说她要去一个月,这个月你用什么? 我还有一些零钱,真的没有我会问你借。这样说着,李琦将视线移开微微呼了一口气之后抽过了握着的卡,望向我说着, 把人都想的那么简单,别白做好人。 虽然不同的语气但这样的李琦让我又想起可拉,是真心的关心才会这样说的吧,在学校变得更加孤立和自闭,是李琦第一个跟这样的我讲话,虽然什么也不讲但她保护着对什么也没有兴趣的我,带着我出去玩,认识很多的朋友,告诉我酒可以忘记烦恼和缓解压力,如果只是那一次帮助我不懂,但是我想去接受,和这样的一个人变得亲近和信任,分担难过和无助,为什么会跟以前讨厌过自己的人那么好,感情像是个奇怪的东西,我搞不明白,只是按着自己的内心,按着自己想要的去生活,我相信自己的心。 今天去西城玩,那帮家伙都很担心你,要不要一起去? 今天…… 这样说着李琦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瞳?她疑惑的望着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我,黑色的手机在她手心震动,白色的屏幕上显示了林的文字,是用我的手机打来的电话。 按下通话键,是米绪的声音。 说话声从对面传来…… 将手机放下手变得微微颤抖,视线有一丝晃动,一直等到李琦拍向我。 能载我去市医院吗?这样问着她,李琦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 慌张的话语声仿佛仍旧在耳边徘徊,那头传来说话的声音, 刚才……,刚才,龙崎来我接我们……,路上出了车祸,和别的车撞在一起几辆车追尾,伤的很严重……快要死了……,现在在市医院,在手术…… 心脏在胸中剧烈的跃动,从车上下来往医院里跑去,凌乱的脚步声和细碎的话语声重叠的飘荡在大厅,目光有些恍惚,朝电梯走去前面挤满了人,空气中蔓延着浓烈的药水味,一股肿胀的液体似乎快要从喉中涌出,那股“嗡”的耳鸣声又重新出现。 小瞳,走楼梯……身后传来李琦的声音,慌乱的思绪我往安全口跑去。 推开门一股冰冷将全身缠绕,楼梯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喘息不停歇的滑落耳边,太过于着急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疼痛的无法喘息,拼命地往上跑全身变得越来越无力,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妈妈,如果……,依旧听到的是同样的话语应该怎么办才好,一阵阵无法停止的害怕冲击着混乱的思绪,从十楼的楼梯间走出,空气安静的让人悚然,握紧颤抖的手朝前走去,粗重的喘息杂糅在耳鸣声中震动着全身。 第十一章 爱从零开始 第六页 爱情的逆转 “啪”、“啪”,脚步声沉重的打落地面,我在长椅前的那个人面前停下了脚步,米绪抬头望向我,紧捂着嘴眼泪从她的眸中“哗哗”涌流,她只是这样望着我没有说任何话。 转头望向一旁的手术室,刺眼的红灯让眼睛变得酸疼,呼吸像要窒息,静静地站在原地视线变得剧烈颤抖,低下了头脑中疼痛的无法思考。 小瞳……颤抖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米绪伸手拉向我,但无力的身体连那个碰触也无法承受,重重跌落了地面,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 从走廊传来脚步声,冰冷的地面辐射在全身像是要吸走所有的温度,渐渐感觉不到身边的声音和色彩,大大的水珠凝聚在眼睛,眼前出现的只是透过水球苍白的一片,所有的一切像是要消失,只剩下这个无声,安静,孤寂的世界。 因为家里投资破产而转学的可拉,结束那通电话后再也没有遇见的蓝泽,像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回去了法国的伏薇里,而这一次,轮到了龙崎你……,这是我的责任吧,如果不是我,你不会遇见这样的事情,明明月底就可以出国,可以离开总是给你带来麻烦的我,可以站在世界的最高处…… 全身疼痛的像是要撕裂一般,该怎么办才好,沉浸在那个快要窒息的思绪中,我开始后悔,像那时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自责着,失去最重要的人而陷入沼泽般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的我开始明白无法埋藏的情感。 但是怎么了呢,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低低的声音这样问着,那双手抓着我像是要将我从白色的世界拖出,全身僵硬的无法站起重新跌落,眼中的眼泪震落视线恢复了色彩,我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透过那层重新涌上的隔膜,你出现在我面前,好看的脸庞和乌黑的发丝,和平时一样冰冷的表情,带着一丝冰凉的手握着我的手臂,我看着你呼吸像是暂停。 先站起来。清晰的话语,带着厚重的鼻音,你的声音。 “呼————”,喘息声粗重的在耳边响起。 我扑向了那个影子,过于用力那个人被我扑倒跌落了地面,虚幻也好,想象也好,我想牢牢地抓住你,全身剧烈颤抖着紧紧的抱着,心脏跃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有力的跳动,燥热像是要将全身燃烧,泪水从眼中不停地流下,接触脸庞的衣服变得潮湿,我开始大哭起来,哭泣粗重的在耳边不停回荡,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是骗人的吧,为了让我明白自己的内心,米绪将余凉脚受伤故意说成了龙崎你的车祸,而这样的我将它当成了真实。 但是,在我紧紧抓住龙崎你的时候,不愿意再松开手,如果将自己的情感坦率的表现出来,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我不想去探究,这样的哭泣最终是否会把原本艰难建立的墙垒推得粉碎,将对你隐藏好的感情重新凝聚,那时候的我害怕失去你,去赵仁琦那里也好,出国也好,再也无法见面也好,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 只要你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而拥抱着这样的你,我开始明白伏薇里的心情,抱着我哭泣着对我说着对不起。看着曾经想要自杀的我这样的她应该比我更痛苦,我是她所生下的吧,被自己最亲的人所憎恨,是怀着什么心情对着不再和她讲一句话的我微笑,没有理会我任性过分的行为始终在我身边,因为是最亲的人,所有怎么赶她也不走,因为是她所生下,我们一定有着相似的地方,因为我是她的女儿,所有她是爱我的。 哭泣变得无法停止,剧烈的抽噎让脑中变得越来越混乱。 我选择原谅。 原谅所有的过错与抛弃,这样我也会获得幸福吗? 而龙崎你始终安静的坐在原地,没有推开也没有说让我停下哭泣,这样轻轻的抱着我,温暖的像是要融化,这样的感觉,把你当做家人,能够让我觉得安心的去哭,这样的我觉得幸福。 小瞳,别哭了,跟你开玩笑的。身后传来米绪的声音,她将我拉开,一股冰凉的风擦过我们分开的空隙,打湿的发丝粘稠的粘在脸庞,用手擦过脸变得一片湿润。 你别哭了,真的吓到我了,是余凉来医院看脚伤,你看,龙崎好好的在你面前…… 低着头发丝凌乱的垂落,想控制住情绪但抽噎还是眼泪始终停不下,一双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先送她回去。你的话语声在头顶响起。 那等他看完了我去找你们。米绪的话语声变远,对了,小瞳的手机,昨天放包里一起带过去了…… 似乎太过于激动了一些,这样的我在你面前暴露的没有任何遮盖。 回家的一路上没有讲任何话,像是一场梦我并没有从那场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轻轻的抽泣声始终震动在车中,风从窗外吹进拂过脸庞变得冰冷,忍住重复的震动但仍旧无法控制好。 左手传来一股温度,微微转头望向那只手,你伸过右手轻轻的握着,没有看我看着前面开着车。 演出结束去酒店找你,已经退了房。 乌黑的发丝微微遮住了侧脸,白皙的肤色和长长的睫毛看上去始终冷静,你说着, 不知道住院的事情,以为伏薇里带你去了法国……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 这样说着,你的影子被苍白的水珠遮蔽,被抓着的手微微颤动着。 ……对不起。用哽咽的声音这样跟你说着,心中涌动着一股炽热的热流,这是我们最后的结果吗,我也曾经这样希望过,能够一直和这样的你在一起。 但……,只是这样被你牵着手,我已经很幸福。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一页 青日避暑山庄 小瞳,东西整好了没有? 门被推开,米绪走进房间重重的扑落床上。 整个别墅都是伏薇里布置的吗?拿过床头的相片她这样问着,高涨的情绪渲染着整个屋子中。 应该是吧。重新挂上衣架,我准备关上衣柜,但被冲上前来的米绪拉住。 那么多好看的衣服不选,干嘛带这种土得掉渣的t恤去,我们是要去玩,你自己不想穿也要为龙崎考虑,穿漂亮一点。 这样说着,米绪将袋中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开始翻衣柜。 蹲下身将叠好的衣服重新放进包里,跟她说着,这几件够了……话还没说完米绪推开了我,说着,你一旁呆着去,我帮你整。 我妈说,年轻就是本钱,虽然很过时的话,但很有用…… 风吹动着粉色的窗帘阳光闪烁过屋中有丝晃眼,我走向了窗前将纱布拉拢一点。 doir的裤子,……古奇的裙子,dkny的新款连衣裙,还有mj,安娜苏的……真是什么牌子都有……衣服商标都还没拿下,你都还没穿过,那么好看的衣服…… 房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米绪从袋中拿出新买的手机,讲话的语气像是余凉打来的。 在床上坐下,骄躁的太阳透过窗帘依旧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望向那个打电话的背影和一柜子的衣服,脑中浮现了伏薇里,离她离开快接近1个月,从医院回来的晚上她给我打了电话,说换了号码,那边有点事情可能要推迟回来的时间。声音听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讲,或许跟取消演唱会的事情有关。 小瞳,龙崎晚上才过来是吧,你和我们一起先过去吧。啊,头发长了好多可以扎起来了,我来帮你弄…… 这样说着,米绪朝我跑来,微笑的脸庞绽放的灿烂。 因为医院的事情带着内疚,她说那天娘子刚好崴了脚到医院,想到我和龙崎的事情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不过那时候哭是真的哭了,因为娘子进去看病之前刚好跟她谈完话,还在激动的时候我就来了,看我快要哭起来原本想要解释,但龙崎刚好到,打电话给他是说余凉脚伤,没敢跟他说谎。米绪说着看到我哭成那样简直吓死了,但看到龙崎那么温柔的抱着,想这事一定成了。 米绪说一起去郊外的一个避暑地玩,娘子弄伤了脚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她,虽然是这样的理由但对于那天的事情她也有些内疚,说着如果不去就不拿她当朋友。 7月中的太阳比往年更加炽热,从华凌出发到柏川一直往南郊外森林临湖的青日避暑山庄,并没有特别的旅游风景线,但设有专门的室外演奏场所,一流的音箱设备和豪华设施,每年7月都会举行维持一周的地下摇滚音乐周,很多唱片公司的星探和经纪人会趁此挖掘新人,因为没有受到山庄邀请得关系一般乐队很难进去,米绪说山庄的老板据说是一家大唱片公司的投资人,超级有钱,很喜欢摇滚乐,一开始建设出来是私人避暑地,从3年前邀请了几个地下乐队,后来沿袭下来变成了惯例,200个客房都超级豪华,5星级标准以上,6层楼,这一次娘子去柏川演出时很凑巧遇到了山庄的经理,因此得到邀请。 很棒吧。她这样说着,望向呈现在眼前的欧式风格建筑物,被郁绿的树林和湖水包围占地面积很大的山庄,遮盖住燥热的气温空气凉爽而清新。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坐了太久的车头变得晕胀,从大门走进拿到钥匙直接进了房间,洗完澡然后上床睡觉,米黄的床单,金黄的被褥,松软的床和长枕,拉拢的窗帘投射出淡黄的光芒,暗暗的笼罩着整个房间,安静的像是静止很快我进入了梦境。 眼前晃过一个银白的大三脚架钢琴,宽敞的大厅那片角落只放置着那一架琴,是走进山庄看到的第一样东西,空旷的有些奇怪,很久没有弹琴了,从离开音乐厅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弹过,如果等一会再出去,能去弹吗…… 一直睡了很久,这样不断的思考着钢琴的事情,耳边传来水溅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沙”、“沙沙”重复回荡在耳边。 是下雨了吗? 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纱帘的阳光有些刺眼,灿烂的光芒让还没有清醒的脑中有些迷糊,坐起身揉着额头散落的发丝抵触着肩膀。 “咔”,像是开门的声音,我朝那个声音望去。 出现在面前的是龙崎你,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着灰色运动款的中长裤,没有穿上衣滴着水珠的头上盖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心跳瞬间加快,朝后退去头部被床头装饰的那幅画撞倒,一股疼痛蔓延在脑中,按着被撞到的头,抓在被褥上的手掐紧。 你望向我微微皱紧了目光,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看上去也像是被我吓了一跳。 没有说话缩上腿靠在隔着被褥的膝盖上我转头望向了窗帘上的阳光,心跳不停地在加快,脸庞有股热气不断地朝全身扩张。 鲍尔布罗有事情没见到面,提前到了这里。传来低低的声音,轻微的摩擦声在空气中响起,穿衣服的声音。 已经没有剩余房间,我会睡沙发。这样说着空气中飘荡着你的脚步声。行李放在柜子里,换好衣服我在屋外等你。 门响起了关闭的声音,转头看向那个消失的背影,心跳慢慢的放慢了速度。 来的时候米绪说因为乐队4个人,山庄都是单人床所以分到的是四个房间,这次我们一起去,她和余凉一间,其他3个人2间,我和龙崎一间,米绪说着,反正你们在一起也住惯了,睡同一张床也不要紧吧,看我沉默着没讲话她说着去那里再问一下有没有剩下的房间。 揉了揉头发,拿过床头的手机已经5点半了,6点到的乐队到餐厅聚会。 米绪一开始说来这里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会拒绝,但却同意了,为了给这个星期腾出时间你去了柏川很多天处理事情,那天之后没有见面,也没有确认过任何关系,只是……似乎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洗漱完从包中开始翻衣服,没有一件t恤和长裤,全部是连衣裙,很薄的上衣或者超短裙,望向放在浴室换下的衣服,被水淋湿了一片,沉默的看着这箱衣服,翻出了一件淡紫丝质的裙子。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二页 夏日……遇见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你站在走道打电话,听到关门声你看向我,穿着白色t恤和到灰色运动裤,休闲的衣服和穿成这样的我站在一起像是很也不合适,没办法了,只能这样穿,回来的时候要把衣服洗了。 结束通话你用黑色的眸子望着我说着走吧,往前走去。 微微抓紧晃动的裙摆,跟在你身后一直往前走着,木质的地板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这样走了一会你开始说话,没有转过身放慢了脚步。 留学签证在9月份前会申请下来,学校和我同一间还在联系中,语言方面这段时间我会教你…… 走的速度不快但你比我走的更慢很快就接近了你的身旁,你微微低头看向我说着, 是去德国,我已经跟伏薇里说过了。 沉默着没有说话,你又说着,有什么问题或者有哪间学校特别想去可以去换? 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将话说出口最后说着。 你7月底去那里吗? 我和你一起走。抬头望着你过近的距离和走路晃动的视线,你用乌黑的眸子望着我心跳又开始变快,黑发微微晃动着下巴更加的瘦削。 移开视线走进大厅的时候目光晃过了那架钢琴,依旧独自立在那里,像是很寂寞。 想去弹吗?你停下了脚步这样问着我。 从钢琴上将视线重新望向你。 恩。朝你灿烂的笑着,我重重点了点头,是听到你说等我一起去的话语还是因为能够弹到钢琴心情变得开心,我不清楚,但心中暖暖的。在钢琴前坐下,翻开琴盖,银白的金属上印着bosendorfer的字母,是贝森朵夫,和家里的钢琴同一个牌子。 爸爸喜欢的钢琴,因为特殊于其他钢琴的低音区域,声音含蓄,极具底蕴而不失浑厚,营造出奇特的音乐气氛。 崭新的钢琴比家里的看上去似乎更好,用手触摸着键盘,从指尖传来一股让全身颤抖的冰冷。按下琴键,清晰圆润的音质。 大厅的休息座上没有任何人,接近6点应该都去了餐厅,阳光从整片的落地玻璃窗外射进,照亮了整片放满白色沙发和桌子的休息区,耀眼而华丽,收回视线微微抬头望向坐在白色沙发上你,不远距离的你望着我,黑色的眸子盯着让双手觉得紧张。 弹什么好呢?这样想着的时候从对面传来你的声音。 我想听你自己的曲子。低厚的声音,仿佛看穿了我的犹豫这样说着,始终用乌黑的眼睛看着。 裙子的尾摆被从大门吹来的风轻轻摇曳,垂落肩上的发丝一同吹起挠的脸庞有些发痒,重新望向你,看着我目光始终紧盯,心跳变得加速,是怎么了呢,那次之后看着龙崎你心跳总是不由自主的跃动,你望着我的目光安静却不冰冷。 因为是心,所以按照着心按下琴键,舒缓而带着淡淡忧郁的旋律,被包围在这样的音符中所有的触觉都像是香甜。 第一次关于你的印象,鼻翼很小的淡褐色痔,低低像大人般的咳嗽声,那是记忆中第一次有你的出现,一直没有问过你关于我的印象,但即使不问也能猜到在买房子之前你一定不知道有我这样的一个人,只过了4个月的时候却发生了很多事情,慢慢的了解对方,互相了解对方的伤痛和疤痕,在必要的时间帮助着,人或许就是这样吧,羁绊着发现彼此的秘密和痛苦才能进一步发展关系,因为是初恋所以我的记忆特别深刻,关于龙崎你所有的记忆都一直在,弹着这首曲子我的心中满溢着对你的迷恋和崇拜,如果这算是我们的开始,我像是还没有进入状态,始终将你当做一个无法接触的存在。 但感情是真的,所谱下的曲子也没有任何欺骗,将内心最真实的自己赤露露的呈现在你眼前,你能感觉到我的心吧。 按下结束键将手静静的放在黑白的键盘上,脑中仍旧回荡着旋律,微微望向你,光芒从一大片玻璃中射入带着黄昏的光亮,你依旧看着我。 ……好听吗?这样问着你。 嘴角上翘,你朝我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微笑,蒙着像是一层郁暗的眼瞳,不是很强烈的一个笑容却帅气的无法形容,除了你和姐姐的照片,这是我所看到的第一个微笑,这不是梦吧,一个微笑着真实而坦率的你。 喂,你们俩搞暧昧还要多久啊。忽然闯入的声音将原本的氛围打破,站在一旁的米绪带着笑容嚷着。 时间快到了,进去吧。站在她身后的余凉说着,黄色的头发显得耀眼。 我像是感觉到了恋爱。 ****************** ****************** 小瞳,你帮我写首曲子吧。夜风从温泉的上空滑过,被热腾腾的水汽环绕,全身有些酸痛,望向一旁的米绪她接着说着,在大厅弹得曲子是你写的吧,写首差不多的给我就行了,刚才餐厅遇见一个唱片公司的星探,他说他们公司在找新人,让我准备首曲子,他会帮我交上去。 很好是吧,如果成功了,我就成名啦…… 喝了很多酒米绪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温泉的关系脸部胀的很热,她使劲晃动着手,水朝四周飞溅。 喂,搞什么,给我安静点。一旁的几个女孩嚷着,脸色不大好看。 对不起。这样向那些人说着,抓着一直在下沉的米绪准备将她拉上去。 喂,小瞳,你一定要帮我,知道没?我可是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 恩,我回去就写。回答着她扶着往前走去,米绪的体重很轻,但因为头有些晕我并没剩下多大的力气,扶着走了没几步米绪就瘫落了地面。 轻轻摇着她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但即使睡着她也仍旧在微笑,接近实现梦想的距离一定沉浸在幸福中,一旁葱郁的树叶垂落温泉前,随着风微微晃动,将她重新拉起但全身没有力量。 穿好衣服,用浴衣盖在她身上,我朝门口跑去,没有带手机无法联系,进来之前余凉说他在西边露天演奏台。 宽敞的空间人很多,但并没有找到余凉,想起米绪一个人睡在那里变得有些着急,我往山庄内跑去回房间找龙崎。 没有再抱着希望却找到了那个人,似乎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电梯一直没下来,从楼梯走到3楼的转弯处看到了他,和一个留着红色长发的女孩抱在一起,轻微的呼吸声从昏暗的空气中传来,摩擦声与低低的话语。 今晚来我房间,就骗她去陪唱片公司的人喝酒…… 改天吧…… 你还要陪她玩到什么时候,傻乎乎的居然还带朋友来,这种小女生有什么好玩的…… 收回抬头往上看的视线,没有开灯的楼梯间无法看清人,放在扶梯上的手缓缓抓紧,微微皱紧眉头,传来的喘息声变得更大,无法忍受的呼吸。 缩回脚步往后退去,但太过于用力鞋子与地面发出了“兹———”的摩擦音。 喂,谁在下面…… 该怎么办?一股燥热涌上全身。我朝3楼的出口跑去,留下一阵踏步声,那个声音朝我追来。 因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有些害怕,推开楼梯道的门往外跑时,和从电梯出来那群人中最前面的人撞在了一起,冲下来太过用力将那个人推到在了地上,全身跌落他身上,胸中有股疼痛的肿胀蔓延。 重新站了起来,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变得接近,有丝慌张的准备逃离,但在身后站起来的那个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间,个子很高使劲想推开却没办法挣脱,微微瞥向他,触肩的黑色头发,带着一副茶色的大墨镜,看不清楚脸。 佑,别玩了……身后那群人传来话语,但那只手仍旧没有松开。 脚步声下了楼梯已经到了门旁,心跳变得更加快的跃动,应该是理直气壮的才对,做错事情的并不是自己,但这个时候的我只想逃跑。 耳边传来了门推开的声音。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三页 近似透明的蓝 使劲扯过那个人的手我站到了他身后,他被我一同拉过背对着门,正对着他,高大的个子将我遮蔽,紧低着头死死的抓着那个人握着我脖间的手,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衣服间传来。 脚步声从打开的门中走进,犹豫的徘徊在原地。 刚才有没有人从这里跑出来。余凉的声音。 人群没有人讲话,手变得有些微微颤抖,咬紧嘴唇呼吸从那个人手中返回变得炽热。 鬼才会从里面跑出来。 话语声从头顶传来,缓慢的语调语气听上去很差,但音质很好听。 我先回去了,记住晚上来找我。那个女孩的话音,脚步声随着慢慢消失,微微松开了手呼吸变得凌乱。 晃动的意识被余凉的惊吓扰动的无法一下子冷静下来,我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那群人没有离开响起了细微的议论声。 小姐,有没有考虑加入演艺圈……一个声音接近我,始终低着头话语声让我清醒起来,米绪还在温泉那里。 喂,那么快就想换摇钱树了……一开始的那个声音。 佑,别捣乱…… 刚到的吗,刚才在餐厅没看见你,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有兴趣…… 电梯响起了“嚓”的开门声,我听到了龙崎你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 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往后看去,你用冰冷的目光望着,原本始终颤抖的手微微暂停。 小绪在温泉那里,喝醉了我扶不回来……带着一丝没有消逝的慌张这样跟你说着,你将我拉进了电梯,抓过的手臂有些疼痛,身后传来之前说话的声音。 请一定要来明天晚上的摇滚夜,到那里详细……声音在关闭的电梯中消失,微微抬头看向你,眸中像是带着更加冰冷的温度。 到3楼的时候遇到了那些人,我不认识他们…… 这样跟你解释着,你将抓着我手臂上的手放在我头上,一股温暖从你手心传递。 以后出来前擦干头发。 厚重的话语声,只是这样说着,抬头望着看着前面的你心中变得温暖, “叮”,电梯门打开了,望向门外心脏重新跳动的剧烈。 出现在眼前的余凉,抱着没有意识的米绪,扎起来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带着丝水珠。 在温泉区有乐队的人看到躺在地上的米绪打了电话告诉余凉,还喜欢着吧,余凉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但将米绪抱上床整理好的时候,他说唱片公司的人找他,很重要的事情,晚上可能很晚回来,让我陪米绪一起睡。 看着说着话的余凉,手心慢慢掐紧,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任意的插手或许事情会变得糟糕,这样的事情对于米绪来说太过残忍,为余凉打掉孩子,不顾一切离家出走到他身边,相恋6年,以他作为中心生活着,失去支撑我明白这样的感受,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我并不想米绪变成那样难过。 因为余凉而喜欢上了摇滚,晚上睡熟了的米绪在梦中发出了笑声,这样一个直接的表达着情绪的女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笼罩着淡淡的亮光,米绪睡得很熟,看向一旁的钟指向早晨6点,余凉已经回来了睡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睡意从床上坐起的时候忽然很想弹琴。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龙崎你却不在房内,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清晨的风不停地吹动着蓝色的薄纱帘。 在整个房间找了很久最后在床头的抽屉中找到一张背面是空白的唱片宣传纸和一支钢笔。 说好给米绪写歌,而这个时候的我很想写,写下关于米绪的音符。 在桌前坐下,在这样的2个小时中脑中只剩下不断铺叙音符的五线谱和滑动的旋律,我开始写下曲子。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曲子和歌词,我不了解,因为连自己也并不了解。 但是写完曲子心中变得难过,如果真的像所写下那样该怎么办,重新划去文字开始修改,不能让米绪察觉也不能让余凉感觉到歌词,这样涂写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喊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全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手中的笔从手中掉落与桌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是帮我写的吗?纸张被身后的那个人从按着的手中抽离,带着满满的笑容米绪说着,那么快就写完了,我看看…… 嘴中嘟嚷着米绪看着曲谱,已经换好了衣服和昨天一样画着妆看上去并没有留下酒醉的印记。 那么多蝌蚪文我脑中都成浆糊了,小绪弹给我听,我们下楼,快点。 和平时一样情绪高涨的不得了,拉着我往外走去,看着米绪的笑容心情却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不能说出口将背叛的感情藏在背后。……我可是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那样的话语又再一次在脑中响起,是自己考虑太多了吗,只要不说出口当做没有看见就行了吧。 见到龙崎你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因为一直没有见到人,中饭没有来吃手机无法接通,但你的车还在,想着应该是在山庄附近,从山庄大门走出沿着树荫最多的地方走去,最后在那个被大片葱郁的大树垂下的枝叶环绕的草坪中找到了你。 倚着其中一颗大树睡着了,从树叶间漏下的光芒跳跃在白皙的脸庞,看上去苍白,睡得很安静,头微微靠着树,垂下的发丝散落在被褶皱的树皮包围的枝干上,手中拿着书身边散落了几本厚重的书籍。 一看书就会忘记时间,在学校里的你也经常这样。 在你面前蹲下身,风夹杂着树荫的阴凉将裙摆缓缓吹起,垂落的睫毛长而浓密,这样一个好看的你,昨天晚上进餐厅后你的周围很快就围满了女孩,什么地方都很耀眼的一个龙崎…… 光芒晃过黑发照耀成了栗色…… 我想起了蓝泽…… 看着你眼前出现了蓝泽的影子,那个栗色发丝的人。 心中原本的思绪被扰乱,微微低下头沉默着,什么也不去想这样过了很久,之后在你身边的草坪上躺下,背对着你侧过身望向一大片青草,草的芬香与那个人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闭上眼睛,那时候的蓝泽也是躺在一大片草坪上睡着了,耀眼的头发和上翘像是微笑的嘴唇,蓝泽……,这样的蓝泽,……应该还是在一样的生活吧,可是,想起他的时候总觉得那个人仿佛很忧伤,微笑还是全部的记忆。 ……想见蓝泽…… 被这样忽然涌上的情绪冲淡了这时刻对于龙崎你的所有爱恋,始终信任、帮助与理解着我的那个人,却从住院开始没有再见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不想再见到我,一开始我曾经思考过一次这样的问题,出院的时候伏薇里说蓝泽已经转学回去了,不会再来,他希望小瞳能原谅所做的事情。 说什么原谅其实是在逃避吧,我不怨恨也没有想过不能再见到蓝泽,只是在那段时间暂时不想见到,连提起也不想,而那样的暂时却变成了永远。 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起。这样跟渐渐睡着了的自己说着,但如果一辈子能作为哥哥存在着或许也很好,将那时候开始萌发的感情埋在相连的血液中,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爱。 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样的记忆,忽然这个词变得经常出现。总是有琐碎的记忆进入脑中,某个下一刻很想做一件事情,一个已经忘记的人再次进入思绪,一直无法有好感的东西……忽然变得喜欢,忽然就是这个意思吧,沿着内心的想法去做着事情。 如果是这样,我不排斥这个忽然,但忽然……,也意味着某一天醒来不再对那个人有着爱恋。 遇见是幸运的吧,至少没有后悔。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四页 吻痕 重新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消逝,天空透着冰冷明亮的蓝色,风像是变大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是件很大男式的白色拉链外套,鼻子有些痒我打了个喷嚏。 晚上这里会降温。一旁传来你的声音,你将手中的书放下,发丝随着风缓缓飘动,乌黑的眸子安静的望着我说着,把衣服穿上。 微微点着头站起了身,风将薄薄的裙子和发丝吹起四处乱晃,寒冷向全身蔓延不觉得发抖,将外套拿在手中垂落弄直但一股更大的风朝我吹来,眼睛无法睁开微微低下头,衣服不受控制的朝着旁边拼命摇晃有些站不稳,但这样没几秒似乎风一下子消失了。 衣服从手中抽离,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龙崎你,短袖t恤和黑发在风中不停地晃动,你将衣服盖到我身上,说着, 伸手。 像是妈妈一样的感觉,将手伸入袖子穿好衣服,大大的外套将裙子遮盖垂到了膝盖上,把袖口卷上适合我手臂的长度,你又俯下身将拉链拉上。 这样一个温柔的龙崎。 你冷吗?问着只穿着短袖的你,你将衣服严严实实的将我穿好,望向我说着, 不冷。 这样回答着,我跟着你朝大树走去然后坐下。坐在树底风变小了很多,微微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你,手有些苍白。 你肚子饿吗,我拿了面包过来。这样跟你说着,我朝树旁望去记得放在那个地方却没有发现。 我吃了。 回答完空气沉默了下来,树林发出“呼呼”的风吹声,远远望去下坡的整片郁绿像是在空气中漂游。 微微瞥向你,靠着树安静的坐着望着那片郁绿,你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望向了我,我的眸中变得有些慌张,移开了视线。 冷吗?带着比之前更厚重的鼻音你说着,坐到这边来。 转头望向你,之后我站起了身在你身边坐了下来,有股温暖在你周围的空气中蔓延。 这样坐着又沉默了很久,像是找不到可以说的话题了,将腿弓起用手抱紧了全身低头安静的看着大风,这样的我们像是有点傻,既然那么大风应该回去吧。 这个给你。 低低的话语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很久的僵硬,转头看向你,你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木质盒子。 微微愣了愣,抬头看向你长长的睫毛垂落,乌黑的眸子像是变得更加漆黑,心跳开始跃动。 原本想在演出结束后给你,但没有找到你人。 你望着我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厚重的鼻音,微微掐紧了手心,安静的坐在原地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没有讲话而你始终等待着,这样过了一会我从你手中拿了过来,小小的盒子在握着的手中微微颤抖,里面是装着什么看到盒子的时候脑中晃过思绪,但没有再去想,因为不相信你会送所想的东西给我,而且是在演出的那个时候,应该只是和音乐有关的东西,或者是奖励的物质。 将盒子抓在手中没有打开,又沉默了下来,你没有说其他话也没有让我打开它,这样一直又过了很久你说着,回去吧。 冰冷的表面随着风的擦过变得有丝冰冷,跟在你身后心跳始终没有平静。你去车库将书放车上,走进山庄的时候西边传来喧闹的电子乐器声,第一个晚上乐队演出应该开始了。 站在电梯门前等着下来,轻轻摸着盒子光滑的面上,紧张似乎又重新涌上全身。 “叮”,电梯缓缓打开,移开视线电梯里只有一个人,我往里面走去。 要去几楼?电梯里那个声音说着,听上去有点耳熟。 3楼。那个人帮我按下了按钮,他并没有从电梯里走出去,微微朝旁边退了一点,捏紧了垂落的手中拿着的盒子。 你每次出现都要穿的那么奇怪吗? 身边响起了话语,是跟我在说吗,微微转头朝那个人看去,个子很高没看到脸,穿着一件白色的西式外套,黑色的裤子和靴子,脖间银白的项链很耀眼。 “叮”,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没有理会那个人的话语我准备从打开的电梯走出,但那个人拉过了我的手,全身失去重心的朝后冲去,电梯内响起摩擦声,手中的盒子被抢了过走去。 喂,还给我。这样说着,我伸过手朝拿着盒子的那只手抓去,但那只手伸的越来越高,像是开着玩笑般的耍弄着,身后的电梯响着关闭的声音继续朝楼上上升,开什么玩笑,微微皱紧了眉头朝那个人嚷了一声。 还给我。 那你给我认真回答,连看着别人的脸说话都不会。话语声这样说着。 整个背部粗重的靠在冰冷的壁上发出碰撞声,他将我按在了电梯正面的壁上,用力的抓过我的后颈抬高,发丝随着剧烈晃动垂下,整个视线朝上仰去。 眼前出现那张俯下的脸庞,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说对不起。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个人这样说着,孩子般较劲的目光,眼睛深邃而明亮,整张脸看上去过于帅气而带着邪气。 对不起。直接的跟他这样说着,不想再牵扯最快时间想拿回盒子。 盒子还我。被他的手抓着脖颈变得生疼,电梯又停了下来,红色的字体显示在6楼,这样过了一会又开始下降。 说对不起就以为会还给你。眸子在眼前晃动显得明亮,他说着用拇指抵开了盒盖。 不要碰它。声音在小小的封闭空间听上去刺耳,伸手去抢他将手缩了回去,盒子发出“啪”的一声关闭音,脚步声的摩擦音听上去刺耳,他又将我紧紧的按住。 楼梯间的人送的,还是电梯那个人送的,看不出来你钓男人那么厉害……语气听上去让人难受,无法忍耐住这样的行为,我朝他吼着, 我不认识像你这样的人,快点把盒子还给我从我眼前消失。 抓着我的手微微变松,重新抬头望向那个人,脸庞的笑容消失了,由上下垂的目光盯着我显出轻蔑的表情。 电梯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静的让人害怕,垂下的指尖微微抖动,看着那个人我始终皱紧着眉头。 还给你。他将盒子放在我手中,碰触到手的时候一股寒冷传来,重量重新回到手心,缓缓低头看向它微微松了口气。 顺便送你个礼物。头顶响起这样的话,白色外套拉链被迅速拉开他朝我脖间吻来,一股疼痛在同一个地方蔓延,柔软的发丝抵在下巴有些微痒,还没有来的及推开他放开了我,太过于用力全身跌落了地面。 时效,一星期。露出灿烂带着邪气的笑容那个人从降到一楼的电梯走了出去,不可理喻的望着那个人消失的影子,盒子在手中渐渐握紧。 打开盒子确定着物品,但盒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五页 分手物语 说着“楼梯间的人送的,还是电梯……”我想起了在电梯门口撞到的那个人,从电梯出来往外追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应该是去了露天演奏场,往那边跑去到温泉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米绪,微微垂下着头背对着我站在余凉面前,卷发散落背上微微发抖,一旁站着的还有一个女人,红色的头发看上去比余凉大,是在楼梯中看到的那个? 放慢脚步停了下来,山庄内风不是很大,抓紧了穿在身上的白色外套走去,脚步声轻轻的拍打着石子路,三个人都沉默着从不远的演奏场传来一串快速的打鼓声和电子乐,音乐在空气中炸裂沉浸在每一寸中张扬着兴奋,而这里的气氛寂静的让人害怕像是预示着那个已经解开的秘密。 你来照顾一下她。看向朝他们走去的我余凉这样说着,之后转向米绪,我要过去演出了。 望着米绪的目光带着一丝内疚,从她身边离开的时候,米绪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余凉用哽咽的声音说着, 不要和我分手,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到你…… 长发垂落肩上微微震动,她将脸埋在余凉胸前怎么也不肯放开手,余凉推开了米绪说着,演出时间到了。继续往前走去,这样走了没几步米绪又追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声音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 不要分手,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这样。余凉拿开了米绪紧抓的手但她又一次抱紧,在我眼前的那个人眼睛出现了一丝血红,红发的女人跟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等着离开。 不要分手…… 始终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着的米绪,写满了内疚表情的余凉,蔚蓝的夜色在天空变得更加深沉,望着这样的情景,抓紧衣摆的手微微颤抖,听着这样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胸中充斥疼痛。 那只手最终将她推开,渐渐瘫落地上米绪全身剧烈震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要我用这样的话语去质问余凉,我无法说出口,因为自己也是帮凶,欺骗着米绪什么也无法做只能看着她变得痛苦,脚步声渐渐在耳边消失,空无一人的门前只剩下我们,微微飘动的风和飘荡着摇滚乐的空气。 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将手缓缓伸向米绪的时候她扑了过来抱着我抽噎着,没有哭出声将脸紧紧的压在衣服上,颤抖从她身上传递,我的全身跟随着一起震动。 一个好强、自尊心至上,完全不会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的小绪,在余凉面前却卑微的说着这样的话,感情能将意志和勇气磨损吗,让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变得不敢失去任何事情。 我并没有完全了解她,只是,看着这样的米绪带着内疚和抱歉想去弥补。 这样过了10多分钟后她重新站了起来,说着,妆花了,我要回去补妆。 没有表情的这样说着,之前的难过像是瞬间消失不见,坚强……,还是在勉强的硬撑着灼痛,她这一次没有说出来。 到露天演奏场后她始终坐在角落喝着酒,看着余凉在台上唱歌,人群站在各自的桌前疯狂的扭摆和吼叫着,现场的气氛high到了是爆炸,这样一直等到乐队唱完下台的时候米绪忽然站起了身,有些摇晃的挤入人群朝舞台走去。 原本准备上场的乐队被她甩在了身后,灯光照耀在穿着黑色短裙的全身,对着台下开始议论的人微笑,醉醺醺的说着, 我叫米绪,余凉刚甩了的女朋友,在这个分手的晚上我想唱这首歌,为我作曲的是欧洲钢琴女王伏薇里的女儿,大家想听她写的歌吗———— 粗重的音箱声回荡在整片宽大的夜空中,心跳在胸中跳动的剧烈,视线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灯光变得刺眼,台下响起了混乱的议论,起哄和尖叫,话语的语音震动在冰凉的空气中。 小瞳———— 延长音朝我飘来,被白色的灯光笼罩黑暗的角落瞬间变得呈亮,过于刺眼无法睁开眼睛微微避开了视线垂落的发丝遮盖着那束刺眼的光芒,整个场地响起了震耳的尖叫声,刺耳的只剩下噪音。 小瞳,小瞳,小瞳………… 重重叠叠的喊声在耳边不停蚀咬,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张面孔看着我,笑容看上去让人害怕,被这样紧盯全身变得颤抖,像是回到了音乐周的决赛,不断加重像要爆炸的嘈杂声,漂浮在红色光芒下的脸庞,晃动露出不同表情的面具…… 小瞳,上来……飘来米绪的声音,看向她绽放的过于灿烂的脸。 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伏薇里的女儿……,我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语,但是,那个人是米绪,之前还在我肩上哭着的米绪。 垂落的手臂被拉过,我望向了出现在身边的龙崎,一定是听到了话筒的声音才过来,在回来之前和龙崎说好了不来参加这次摇滚夜,回来洗完澡后去餐厅一起吃晚饭。 回去。高高的个子低头望着我,带着鼻音的讲话声在嘈杂的欢呼声中响起,发丝散落遮盖住好看的眸子,即使生气也一样好看的你。 我想去弹,弹完后就立刻下来,……之后一起去吃饭。 这样跟你说着,你的眸子微微皱紧,风从你身后吹来发丝缓缓飘动。 在这里她只有我一个朋友。听上去像是恳求的语气,眸子紧盯着你。 你沉默着,然后松开了手,没有像往常一样强势的拉着我离开,看着我始终皱紧的目光,之后将身上穿着的黑色拉链外衣脱下只剩下一件灰色的t恤, 穿着,再上去。 说的话有些奇怪但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陪米绪上楼的时候将白色外套脱下放在了房间,从你手中接过衣服穿好,挪动脚步我朝人群走去,抓紧着颤抖的手心。 没有大大的钢琴,这是我第一次弹电子琴,站在那架琴前我放上了双手。 微微喘了一口气抬起头,拿着话筒的米绪半转过身朝我微笑着,喝了酒微红的脸庞,大波浪的卷发垂落胸前显得好看,向角落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龙崎你,静静的站着看着我,始终望着。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六页 丢失的戒指 场内响起安静的钢琴声,幽静舒缓的旋律如果配上鼓声算是一首慢摇曲子。 完整的听米绪的歌声,像第一次听到那样,清脆而成熟,没有小女孩的稚嫩,像个大人般唱着歌,而这一次带着微醉和难过的米绪唱的更加动情。 heart 他让我离开这个地方, 但我的脚步却无法移动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对我说着分手的话语 是我太过于任性 而使他感觉到了厌烦 这样的我却依旧不管任何人的感受肆意的只顾自己快乐 heart 连自己也在笑话自己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信服 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东西 已经不会再回来 现在 连你也在嘲笑我 笑我的愚蠢与幼稚 heart ,tell me 如果改变是否能够挽回 不争强好胜,不无顾忌的和其他男孩玩耍 不听劝告的留下伤心的他 那是否他就会回来 我站在这里等待 等待着他回来的时候 这样的我是否可以得到失去的东西 heart 唱起这首歌 你是否感觉到了我的心在哭泣 因为没想到过抛弃,没想到过会离开 我并不想要分手 如果可以改变 我一定不会再愚蠢的自我满足 再来一次吧 我会努力去做 heart tell me st time …… 舒缓的旋律加上歌声,在蔚蓝的天空飘荡的越来越远,龙崎,你明白这样的心情吧,因为是自己写的曲子所以特别珍惜,我并没有想从中获得什么,也没有想过未来是否会踏上那条路,只是狂热和沉醉的气氛持续不断地冲击在旋律中,这样的摇滚夜。 但是,因为没有听你的话而生气了吗?跟着你一路走到餐厅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安静的吃完饭然后再回房间,你始终没有讲话。 这样的沉默让我变得不安,走出电梯的时候我拉住了你的手臂,夏日温热的体温传递到身上,你停下了脚步,背影在眼前显得高大。 想问你生气了吗,但看着你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盒子,被那个人拿走的东西,心跳开始跃动的迅速,在你没有发觉之前应该立刻去找回来。 吃饭的时候我把东西忘在下面了,下去一会马上上来。改变原来的话语我这样跟你说着。 我帮你去拿。低低带着鼻音的话语。 不用了,我很快就上来。微低着头没有看你说着,如果望着眼睛一定会被你识破在说谎,转身准备离开但你抓住了我的手臂,心跳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走廊上空荡的没有一个人,空气中沉寂着安静,像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发现什么了,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有条陷下的痕迹,是戒指?不是很肯定但如果是戒指,在还没看见却将它们弄丢,你知道后一定会更生气。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人? 话语这样问着,指尖在手心握紧。 ……没有。回答着心跳变得更加迅速,克制着变得紧张起来的全身不去颤抖。 你没有讲话而我沉默着,这样僵持了一会你说着,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用下去拿。 松开握着的手转身往房间走去,缓慢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静静的看着你离开的背影心中有股闷胀,欺骗的心情并不好受,而且龙崎你像是发现了。我移动着脚步朝同样的路走去,再固执下去你会变得不高兴。 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在整理东西,轻轻的摩擦声响起在空气中,走向站在桌前整理谱子的你。 要回去吗?这样问着,低低的声音回答着, 现在一起回华陵。 没有望我一眼,你转过了身朝柜子走去将两个行李包都拿了出来,望向整理衣物的身影垂下的指尖有些发抖,高瘦的影子在黄色光芒下走动,侧颜高挺的鼻子和长长垂落的睫毛,阳台开着的玻璃门飘进微风晃动着帘纱,屋子响起“沙沙”的擦动声和外面喧闹的乐器声杂糅在一起。 是鲍尔布罗找你吗,很急吗,如果很急你先回去我可以等米绪他们一起走…… 可以安静一会吗。和平常不一样的语气,话语在口中沉默,我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因为你忽然变了的语气让我变得害怕,什么原因也不讲,也不问,猜不透想着什么,忽视着我连看都不想看,始终握紧着手心看着不讲话的那个人,内心变得越来越难受。 你生气了吗? 压制着急促的心跳这样问着你,呼吸变得有些混乱,整理的声音停止了下来,风吹抚过肩上垂落的发丝轻轻晃动。 生气了。 带着鼻音的话语,低低的听上去语调也和平时不同,气氛僵硬的冰冷,微微动了动嘴唇但有股气流涌上喉中声音变得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没有再整理而我的全身开始颤抖,沉默和僵硬的空气与变得燥热的全身。 ……对不起。忍住哽咽的声音对你这样说着,拼命握紧抖动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害怕,面对龙崎你混乱的心跳与呼吸。 始终沉默着,之后你转过了身站在了我面前,望着我带着生气的表情但目光却温柔,我的视线像是笼罩着一层水雾,抬头望向你炽热的水珠从脸庞流下。 我不是故意…… 想跟你说清楚事实你却俯下了身轻轻的抓着我的头,发丝在你手心散落,忽然的亲吻让全身变得僵硬,心跳急速的震动,握紧颤抖的手心仰起的头射入灯光变得刺眼,你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柔软的嘴唇与湿热无法喘息的呼吸。 掉落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流入唇边,亲吻变得有丝苦涩。 闭上眼睛脸庞像是快要燃烧般炽热,温柔的吻在唇边蔓延,一直的亲吻身边的景象与黑暗的视线仿佛都消失只剩下眼前的你,放在头上的手滑落颈上,触碰的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你将我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亲吻着我的脖间,颤抖与心跳变得更加剧烈,柔软的发丝在脸颊轻轻的滑动着变得有些痒,始终温柔的亲吻和拥抱。 肌肤传来疼痛微微退了一步我伸出手抓住了你的手臂,你没有站稳一同摔落了地板,整个屋子响起了“轰”的一声,重量与疼痛同时蔓延。 而这个时候门被粗重的推开。 小瞳,我带人来看你了……米绪的声音带着喝醉的话语,外面响起了一片杂乱的议论声。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七页 银色的求婚宣言 深蓝的光芒从玻璃外散落地面,微风飘入房间游荡着,还没来得及站起米绪说着,不打扰你们了。门被重新关上发出“砰”的声音,那股喧闹随着关闭的空气消逝,重新从地上站起,空气又变得僵硬下来,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去看你。 你怕我吗? 低低缓慢的话语,微微抬头望向你视线只看到鼻间,瘦削的下巴显得好看。 时间久了我会去习惯这种关系。 话语像是又恢复了冰冷,说着, 今天不回去了。 你转过身将谱子和物品重新拿了出来,屋中荡漾起轻轻的摩擦声,对我坦诚而没有欺骗的你,而我却对你隐瞒着,咬紧嘴唇沉默着,视线晃过了掉落地面的黑色外套,安静的躺着。 我把盒子里的东西弄丢了…… 坐电梯时里面那个人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去找他半路碰到了米绪没有找到,等一会我就去找那个人要回来。 话语停了下来,等待着你的责骂但你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背对着我安静的站在桌子的行李前,高高的影子在地面投下一片阴暗,灰色的t恤被飘进屋中的风缓缓吹起。 掉了就算了,我会重新买给你。 整理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冷静的声音和没有变化的情绪,心中的紧张慢慢消失,望着你始终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这样沉默了一会我抓紧了手心。 是……戒指吗? 这样问着你,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恩。 黑色的发丝微微晃动,没有转过身低低的音质透过飘动的空气传入耳中,整颗心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你微微转过了头,发丝遮盖着目光看不清表情,说着, 喝醉酒那次请了人量了手指大小定做的。 酒店那晚……这样想着屋外响起了一串震耳的打鼓音,整个视线被那个吓人的声音晃动了一下,打乱原本的思绪沉默下来我看向了你的背影。 不重新买也不要紧,礼物的话……别的都可以。 戒指代表着什么意思我明白,这样说着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如果龙崎你只是买来送我的礼物我并不想要。 脚步移动的声音响起,你转过了身,黑色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望着你的目光心跳忽然快速的跳动,长而勾勒好看的嘴巴说着这样的话, 不是礼物,是订婚戒指。 低重的声音冲破原本打乱的气氛,望着你思绪有些堵塞,话语我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你微微睁大目光。 你没有再说话等待着我完全明白,带着一丝慌乱我将目光移向了别的地方,发丝被潜入的风缓缓吹动。 这样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龙崎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太麻烦了……以后离我远一点…… 重叠带着鼻音的声音在脑中来回荡漾,曾经你说过的话语,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握紧了手心微微看向你,你站在那里始终望着我。 为什么……选择我。 这样问着全身的血液被重而加速的心跳控制,你的眸子望向我目光被发丝遮住,低而缓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你说着这样话, 因为和你曾经住在一起,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比起陌生的人更了解,不需要经历再和别人去相处这种麻烦,会弹钢琴出国也刚好合适,而且是伏薇里的女儿在事业上能很好帮助到我,所以选择和你结婚……话语停了下来没有再讲话,你望着我目光带着一丝阴郁。 你像是把我想的很复杂。 认真的讲着话,黑色的瞳孔清晰的出现在眼中,用漂亮的眼睛始终看着我的你。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在龙崎你面前至始至终有着自卑的我,父母去世,被同学讨厌,总是懦弱的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一次也只是意外,如果没有米绪我们不会走到这里,而对于未来我从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你的会想我们的未来。 小指受伤,不能再拉小提琴所以才去学指挥。 垂下的目光传来你的声音,视线震动了一下望着你,一直冷静的那个人。 可是那次小提琴……,话语在我的唇边停了下来,望着你眉头微微皱紧。 因为你想听。干脆没有犹豫的回答,始终带着你的作风,看着我黑发被灯光反射的耀眼。 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样过了很久传来你的声音。 从小开始和大人们一样站在舞台上,如果第一次拉的不好,他们会说还只是孩子而已,但是从一开始便超出普通人的能力,那么即使只有一次失误,周围等着你失败的人便不让你得到第二次演出的机会,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能去做到最好,严格要求自己,也不去相信周围的那些人。 声音在耳边震动,说着这些话的你带着冰冷的表情,黑色的发丝散落脸颊。 手指做了将近一年的康复期,医生已经明确说了小指不能再拉琴,但我并不相信结果就是这样,一直到见到鲍尔布罗,他跟我说音乐可以有另一种表达方式。 话语停了下来,屋内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垂下的指尖微微抖动着,望向你眉头紧皱,变得明亮而乌黑的眸子依旧望着我。 以后……都不能拉小提琴了吗? 说出话的时候发觉哽咽的声音,我握紧了手控制着忽然出现的情绪。 以后都不会再拉。 依旧没有变化的语气但望着我的眸子变得更加郁暗,而在你面前的我眼眶忽然变红。 如果没有小提琴你还会接受戒指吗。 低低的声音响起,听着你的话语眼泪滑落了下来,忽然变得奇怪起来的身体,没有力气站稳缓缓蹲下身泪水“啪嗒”、“啪嗒”的打落地面,低下头擦掉不停的水珠但无法擦干。 空气僵硬的没法动弹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讲话也没有动,垂下的发丝与与溅落的水珠粘稠在一起,该怎么向你说清楚这个时候的情绪,我无法表达出来。 为什么想听小提琴? 因为……很好听………… ……想听什么? 是……要拉小提琴吗? …………………… 第十二章 摇滚森林周 第八页 无法扭转的清晨 记忆在脑中旋转像是回到了那个晚上,像个小女孩般无知的送你礼物被你拒绝,站在街头你却开始拉奏曲子,因为小提琴所以我才想去了解你,那样一个冷漠而无法沟通的人,是依恋着你,还是迷恋着你的小提琴。 脚步声响了起来,你在我面前蹲下。 伸出手擦干水珠,你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长长的睫毛垂落瞳孔乌黑的耀眼。 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哽咽在喉中无法讲出。 和我结婚。 厚重鼻音的话语清晰地响起在耳边,带着一丝苍白的嘴唇,望着我目光温柔而忧郁,柔软的黑发散落在白皙的脸庞,那个叫龙崎的人说着这样的话。 除了小提琴,我只想让你陪着我。 好听的话语就像那时候伏薇里对我说的话一样。 这算是求婚吗,丢失了戒指,在这样一个像是带着一丝悲伤的气氛,你对我说着承诺。人生中的低潮与幸福,我现在站在那个制高点,17岁的夏天第一次对我说这样话语,那个叫龙崎的人,3年后站在交响乐顶点的指挥家。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晚上,而对米绪也改变了某种东西。 在第二天醒来时听到屋外米绪的说话声,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她全身裹着白色的床单,光着脚,站在远处的房间门口跟一个30多岁的男人在讲话。 晚上唱完歌的时候米绪推着我从她身边离开说着,不要担心我。而这个时候站在那个光着上身的人面前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轻轻的抓着朝这边走来的米绪问着,她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微微颤抖,卷发凌乱的躺落肩上,脸色苍白黑眼圈很大。 没事。这样微笑着跟我说着,没有慌乱也没有解释。 为什么在那个人那里。 你别管了,我想回房间。这样说着她甩开了我的手,划过空气僵硬的指尖缓缓掉落,那个身影慢慢离开了我。 小绪……话语声在走廊中轻轻回荡,我没有再说话,而那个握着门把的人微低着头沉默着。 这样过一会走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中年人,他朝这边招了招手之后关上了门。 气氛依旧僵硬,垂落的卷发微微震动了一下,米绪转过准备朝那边走去,挪动脚步我站在了她面前。 是我自己愿意的。他愿意包装我,帮我出唱片…… 话语在耳边震动的刺耳,米绪的目光变得锐利,我应该说什么,因为爱情受伤而做着这样的事情我不明白。 和余凉好的那个女的是唱片公司的人,他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照样做。 米绪的眼眶变得有丝微红,瞥向我之后从我身边离开,一股微风吹来,空气“沙沙”的在耳边打转,在这样一个清晨事情混乱的无法想明白,我握紧了垂下的手心。 不能这样做。跑向那个人紧紧的抓住了她,皱紧的目光看着米绪,她的全身震动了一下,望向我目光晃过一丝想要哭出来的表情,但很快这样的情绪就消失了。 你什么也不懂,不要管我…… 难道为了出唱片就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打断她的话语这样说着。 你有伏薇里这样的亲戚,又有龙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费力,但我不一样,我只有靠自己。 你还有朋友,我们可以一起想别的办法…… 你能帮我出唱片吗?你能把余凉还给我吗? 望着我米绪的目光有丝颤抖,话语声传遍全身胸中充斥着一丝疼痛。 不能做这些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 说着这样话语,望着她闷胀变得肿大。 ……我是你的朋友。 我现在只需要能帮我出唱片的人。 目光疼痛的刺人,抓着她的手臂缓缓掉落,变成了这样结果的清晨,我想起了可拉,是因为我无法帮上她的忙所以才没有告诉就离开了吗,就这样看着米绪走进房间我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友情也分很多种的吧。 一点也不了解我,你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 压制着无法平静的情绪对着离开我的那个背影这样说着,米绪停下了脚步。 父母去世没有一个人帮忙,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在你身上吗,忽然出现一个亲生母亲成了私生女,耳朵变得什么也听不见,躺在医院自杀,你懂这样的感受吗,只不过失恋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的那个人缓缓转过了身,握紧的手心被掐的生疼。 昨天我是乱说的……我不知道…… 不要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沉默了很久,最后那个人这样说着, 已经来不及了……小瞳,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所想的只要自己不想去做就可以离开,很多事情都是控制不了,付出的我一定要拿回相应的回报。 看着消失的背影我始终无法明白,对于米绪来说梦想到底有多重要,重要的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是我太过于天真还是这个世界太过于复杂,我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懂,肮脏,用这样的话语形容这样的交易的我是否太过于恶毒。 我无法理解。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龙崎你,安静的站在那里望着我的目光显得平和。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吧,看待与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不同,或许是我过于一本正经或许过于幼稚,我还没有弄懂所有人生的定义,只是有的时候按照心的做法或许并不一定能够实现。 小绪,一定也是这样,还在成长的旅途寻找方向,没有对与错,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友情也不会因此而消逝,我等待着下一个转机。 而此刻,距离结束只剩下最后的5天……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一页 可拉的乐章 和一个人告别总是会想起最开始相遇的时候,只是……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 和可拉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呢? 那个冬末的傍晚下起了雪,走出校门路面积了很厚的一层,这样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了笨重的摔倒声,转身往后看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女孩滑落地面拼命的想站起来,窘迫的脸庞涨的通红。往回走去将她扶起,捡起地上掉落的蓝色雨伞递给她。 她用很小的声音说着,谢谢。 转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个女孩忽然追上,将伞塞了过来,小小的眼睛紧张的望着我说着, 我等一会去坐车,你要走回家伞给你。 笨重的身影慢慢离开了身边,黄色的外套在雪地中反射的耀眼,大片的雪花刷落视线将那个影子遮盖。 后来的可拉说在厕所被高年级的人欺负时没有任何人敢走进来,只有我进去了那些人才离开。关于可拉说的我已经没有了印象,但那个时候她对我微笑着,将伞给我,手心忽然变得温热。 而这个时候的我站在可拉曾经住过的房子前面,想起了她那句话。 我想和羽瞳做好朋友…… 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我是因为可拉的微笑所以才想和她做朋友。 夕阳辉映成暗红渲染在天空笼罩着小镇,还没有消逝的燥热和知了的叫声在空气中蔓延,一丝风吹来房门前的大树发出“簌簌”的响声。 早上米绪进去房间后李琦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了可拉住的地方。 旧屋里一片狼藉什么也没有,镇上的人说高利贷那些人追到了这里砸窗打殴每天逼着他们还钱,闹得整个镇都不安宁,一家人实在没办法在半夜的时候偷偷走了,他们说着这一家人也真够惨的,好不容易才去了城里最后竟然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微风轻轻的缠绕着全身,看着这座长满杂草废弃的屋子黑暗渐渐将我淹没,心像是有条毒蛇紧紧地噬咬,后悔、难过还是自责,或许已经没有选择这些的资格。 是因为身边开始出现新的朋友才忽略了可拉吗?去了柏川排练,为龙崎你的事情烦恼,因为伏薇里而变得感动,所以在最难过的时候陪着我的可拉成了最后一个想起的人,可拉至始至终没有跟我提过家里的变化,是担心我会因为这样在钢琴上分心? 从消失那天开始,这些责备我已经对自己说过无数遍。 而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她,但可拉却已经离开。 紧咬着嘴唇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不让情绪发泄,漆黑的视线不停的飘来知了的叫声,可拉……昨天的可拉,也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刺耳的知了声。 这个。低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放下手被挤压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向眼前出现的曲谱。 在桌底找到的,应该是她留给你的。 指尖微微颤抖拿过谱子全身变得抖动。 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钢琴曲集》,可拉曾经说过她妹妹在练,打开本子里面飘落出一张蓝色的纸片,在渐渐变黑的空气中缓缓飘落…… 小瞳: 我现在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爸爸妈妈住的房子,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因为夏天的关系每天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很蓝的天空,比在学校草坪上看到的好看多了,小瞳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必须要搬家,没能告诉你,等我家里装了电话就给你打,妈妈说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我先写信给你,你现在一定在演出了吧,我很想去看,小瞳的钢琴是最好听的。 对了,我没有跟蓝泽联系了,如果他问起来你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担心。 一阵阵风在太阳消失的夜晚吹过,手中的曲谱不停地摇摆着页脚在夹杂着的引擎声中“扑扑”响起,坐上车往柏川开去,窗外的景物在眼前滑逝,可拉的脸庞像是出现在那片晃动的黑色影子中…… 我妹妹也在这里,因为没有钢琴她很不高兴。 小瞳,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梦想吗,考上一个最好的大学,这个愿望似乎实现不了了,但妈妈跟我说以后还是可以去参加高考,所以我现在还在看书,每天都看。 其实我爸爸是听了他的一个朋友的建议说房产投资能赚很多钱,你知道我爸爸一直都很老实,但因为想送我和妹妹都出国留学,所以去借了高利贷,结果被那个人给骗了,妈妈说只要重新来家能慢慢好起来的,我妈妈很好吧,我也是那么想的,我想像小瞳一样。但只有妹妹一直吵,跟她好好说也不听,如果小瞳你跟她说的话,她一定会听你的。 小瞳,你暑假的时候能过来这边玩吗,在你爸爸忌日后再来吧,可能有点远,如果你不知道路我在县里的车站等你 黑色工整的字迹消失在这个地方,没有写完的信。 爸爸的忌日,我似乎差点忘记,而可拉却牢牢记着,因为这个原因龙崎你才答应我住下的吧,临近了时间那个最初的连接点却遗失。 放在曲谱上的手不住的微微颤抖,身边的那个人说着, 钱已经还清了,派了人去找,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 微微看向你,车内微弱的灯光下你的侧颜显得模糊。 ……谢谢。这样说着握紧了手心,颤抖停止在温热的纸张上,你微微瞥向我等待着像是有话要说的我,总是这样容易被你看穿, 这个月月底的时候能陪我去墓地吗?去见……爸爸妈妈。 安静的车内只剩下飘进的风和不重的引擎声。黑色的发丝被微风缓缓吹起飘动着,你望向车镜中的我,之后说着, 我会让我父母一起去。 低头看向那张皱巴巴的纸张,在手心握紧。 有唱片吗? 这样问着你,按钮键清脆的响起,小提琴的声音缓缓从车内飘出环绕在被风灌满的黑暗中。 布鲁赫《g小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低而凄美的旋律,始终带着一丝压抑的气氛被层层环绕的交响包围,深蓝的夜空在车顶呈现的璀璨,音乐,风,还有可拉的笑脸。 当—叮当—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第一首曲子就是弹的巴赫,刚开始练琴的时候也是练《巴赫初级钢琴曲集》。 啊,真的,小瞳弹的是哪首? g大调小步舞曲。 我好喜欢那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音乐老师上课的时候弹了这首,全班都好喜欢,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钢琴,但那时候还在乡下,只有学校有钢琴,所以每次上音乐课都好开心…… 总是哭着向我讲诉着难过,但是这一次面对生活的变故却变得坚强的可拉,或许没有我可拉会变得更快乐一点,不需要为我分担着痛苦。 ……………… 就这样,我和可拉失去了联系,以后的我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善良的人了。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二页 重新回来的戒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被纱帘遮盖的窗外透着蔚蓝的天空,微微揉着头,还没有清醒的脑中有丝迷糊。 垂落的发丝在肩上有丝发痒,眼前闪过灰红搭配的被褥,整个房间开着冷气沉甸着寂静的空气,睡得太久有些想不起回来后的事情,转头望向床柜曲谱放在那里,黑色的封面仿佛又出现可拉的笑容。 手机的震动声响了起来,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是龙崎你打来的。 起床了吗?那边传来低低的音质。 恩。回答着,那边传来小提琴的声音,很安静。 我在鲍尔布罗这里,大概下午4点的时候回来,我让他们帮你准备好了午餐,等一会会送到房间。 恩。依旧这样回答着,那边的声音微微沉默了一会,之后说着, 今天暂时不要出去呆在酒店,电视下面的柜子有唱片,如果不想在房间吃,餐厅在一楼的左边,那里有钢琴,如果有什么东西想去买的话打电话到总台他们会帮你买好。 好。 我会早点回来。 话语声在这里停了下来,对面响起了一阵“嘟嘟”晃动的忙音。 我想了起来,回来后到了龙崎你家的酒店,晚上的时候伏薇里打来了电话,说你跟她说了订婚的事情,定下日期后她会回来。问她事情处理完了吗?那边的声音说着,有些棘手,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变得有些担心起伏薇里,如果她说着有些棘手的话,那一定是很麻烦了,是什么事情呢? 整理完从房间走出坐电梯下楼,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大厅传来“呀”的尖叫声,酒店的大厅和门外挤满了人,很多拿着摄像机,话筒看上去像电视台的人,还有一些看上去像高中生的女孩,场面有些混乱,门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是林小姐吗,请这边来。一个穿着黑色套服像是酒店人员的女人对我说着。 微微挪动脚步准备跟着那个人走去,身后响起了“兹”的声音,那些原本在等待的人忽然变得亢奋全部看向了这边,照相的闪光灯不停的在眼前闪动,刺眼的无法睁开眼睛,刺耳的尖叫与喧闹在整个酒店颤抖,重重叠叠的余音与制造出的声音在空气中不停的来回荡漾,他们朝电梯涌了过来脚步凌乱而响亮,呼吸瞬间停了下来被这样的情景吓到全身有些僵硬,忽然变成了这个情况的大厅,不知所措的站着身后有只手拉过我,踉跄的往后退去心跳不停的加快,重新回到电梯里门缓缓关闭,那些人冲过来的人逐渐消失在关闭的门中。 微微抵着冰冷的金属脚有些发软。 我就说了开新闻发布会前不要出去…… 这是谁害的,忽然宣布结婚,早知道不来看你了现在连出都出不去……好听的音质,听上去很熟。 喂,不要吵了,人家小女孩都快被你们吓死了…… 说不定是你的歌迷,等一会掐死你……又是那个声音,他朝我喊来, 喂,这家伙要结婚了…… 一群人的说话声在头顶不停的盘旋听上去嘈杂,没有抬头看在眼前的按键上按下33层按钮。 啊?话语在封闭的空气清脆的响起,脚步声朝我走了过来,微微朝后退去没有抬头我等着开门,高高的影子将头上的光遮蔽。 那个人俯下身忽然抓过我的脖间,全身震动了一下我反射性的推开了那只手,一股温热在肌肤中慢慢脱离。 你不会是追我追到这里来了吧……语气听上去恶劣,微微抬头看向那个人,脖间的银色项链随着动作晃动。 喂,你男朋友没发现吗?他俯下了身,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周围蔓延,帅气的脸庞在眼前显得突兀。 脖子?看我没听明白又说着上翘的嘴角笑容看上去刺眼,是电梯里面的那个人,我皱紧了目光看向他。 佑,你居然也用这种烂的要死的泡妞技术? 你不记得她了,就是那个在山庄电梯门口遇见的…… 徐大编要找的小天使。另一个声音打断了话语说着,喂,子淇,你将功赎罪抓着她去找徐老大,没准他一高兴就不计较…… 去死吧你,我老婆都见不到你以为…… 喂,别乱打人,我只是把佑要说的话说出来…… 我可不会说这样的话,给徐大编还浪费,还不如留着自己玩…… 话语又开始凌乱的出现,“叮”,电梯在27楼停了下来,脚步声伴随着环绕的话语飘出敞开的空间,那群人准备走出门。 等一下。抓住那个穿着白色背心的人,手臂带着微热,他垂下了目光不屑的俯视着说着, 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你下次…… 还我东西。打断那个漫不经心讲着的话语,紧盯着他说着,那个人像是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转过了身, 你是为了那个东西追到这里的?双手叉着腰对着我这样说着,脸庞带着一丝轻蔑的嘲讽。 还给我。不带表情的对他说着,那个人转身重新往外面走去说着, 我放在山庄里下次给你。 放在山庄哪里我自己去拿。 都告诉你了下次,下次,没听懂吗? 你弄丢了? 有什么重要的,大不了我买对还给你。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别人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吗? 皱紧眉望着他,胸中涌出生气的情绪。 喂喂喂,好好说话,别把人家小天使弄哭了。剩下的几个人说着,气氛变得僵硬,带着一丝厌恶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我不想再去理会。 ……算了,我不要了。收回目光我按着关闭电梯的按钮。 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了门的关闭声,但那个人将门抓住电梯重新打开发出“兹——”的声音。 他的脸色很难看,望着我的眸子大而明亮,没有说话带着生气的表情看着那个人, 3个小时后在10楼的小餐厅等我,还你戒指。 离开的背影在重新关闭的电梯门前消失。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三页 假冒签名 从山庄离开的时候没有找到米绪,给她留了纸条并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但相比发短信给她这样的方式或许更好一点。 而再一次见到米绪的时候是在警察局。 走进厅内忙碌的脚步声和喧闹的话语声盘旋在快进入傍晚的空气中,我看到了角落的那个人,凌乱的卷发遮住了脸庞,坐在最后一个座位倚着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原本的嘈杂慢慢从耳旁淡出,那样一个米绪看上去孤单,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穿过匆忙的脚步和身影朝她走去,脚步的每一次震动都在血脉中摇晃。 是那个女孩的家属?一个中年警察叫住了我,站在堆满文件的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纸张,声音听上去嘶哑。 是。脚步声停了下来。 就你一个,家长人呢。 微微握紧手回答着,妈妈去了外地,爸爸忽然有急事来不了。 你是她妹妹? 恩。轻轻的点着头望着那个始终翻着文件的人。 出了这种事家长也不了……,算了你过来,在纸上签个名把她带走。 朝桌前走去他从一叠纸中拿过最上面的一张放在了桌上嘈杂重新回到耳边变得有些疼痛。 没有前科态度还行,呆了一天怎么也不肯说家里的联系方式,以后让你爸妈管严一点,那么小年纪就出去做事情,我们警局有那么多案子要查,为了抓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 喋喋不休的话语在炽热的气氛中飘荡,盯着那张纸上的文字,“卖淫”的字体显得刺眼,缓缓拿起笔在文件上写下了名字。 朝米绪望去的时候她被那个警察推醒了,揉着眼睛站起身有些惺忪的目光看到了我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下来,这样过了一会从地上拿起包背上吉他朝我走来。 很大的黑眼圈疲惫的神情,望着我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朝门外走去了。 等一下。身后传来那个警察的声音。 怎么不是同一姓? 转过身看向那个人。 ……父母是再婚的,……我和她不是同一个爸爸。想着这样的借口跟那个人说着声音有丝震动。 现在离婚家庭问题就是多,什么吸毒卖淫打架斗殴都是那里出来,你可不要像你姐姐那样出去卖,这世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米绪冲到了桌前朝他吼着,摔落桌上的包将一叠文件撞落地上,原本忙碌的气氛被她的声音打断,整个大大的局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警察局,你想袭警吗,再抓你蹲个一天……那个声音也朝她大嚷着。小绪……用力抓着再一次想发火的米绪,心跳瞬间变得加快,她望了我一眼之后缓缓松开了掐紧的手将包拿下了桌子。 你的资料已经在这里备了案,再犯一次抓你进去蹲几个月…… 对不起……不停的向那个人道着歉,警察局重新恢复了忙碌,紧抓着米绪的手她全身微微抖动着。 接近3点在小餐厅等还戒指的时候接到从警察局打来的电话,问着是米绪的父亲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让吧台的一个服务员帮忙接了电话。 从店里买了汉堡和可乐走向街道旁的长椅,大包和吉他孤单的躺落地上,米绪望着马路看上去很累的脸庞和迷茫的目光,视线凝固在一个地方这样的米绪看上去像是很绝望。 将食物递过去,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什么话也没有说开始吃了起来。 像是饿了很长的时间,米绪吃的很急因为饥饿指尖始终抖动。 在她身边坐下,马路上引擎的声音轻轻擦过耳旁,傍晚的天空透着明亮吹来微风拂过发丝带着冰凉,看着这样的米绪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没有人帮忙也不愿意接受帮助,这样的感受……很难过。 微微低下头望着交叠握紧的双手,轻轻的触碰着相撞的指尖安静的坐着,这样过了一会传来米绪的话语声。 那个人根本不是唱片公司的人。低而带着沙哑的声音。 包装,帮我出唱片那些全部是骗人,……他只是想玩玩我,我不甘心,死缠着他,威胁他,所有的办法都用惹得他发了火,最后报了警,警告我下次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话语沉默了下来。 我很蠢吧。笑着像是嘲讽着自己表情却那样悲伤,我没有说话看着米绪胸中有丝疼痛。 小瞳……会看不起我吗?转过头望向我,大而无神的瞳孔在眼前出现,目光却带着一丝殷求。 视线有些模糊,掐紧指尖微微皱紧目光轻轻摇着头看着她。 我就知道小瞳不会的。笑容变得灿烂,从她上翘的眼角流出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的水珠,米绪转过了视线又开始吃起汉堡,眼泪不停地流下带着抽噎,颤抖的手指将包装的纸张掐的破碎。 眼前的视线变得彻底的模糊,她擦过眼睛手背湿了一整片,重重的珠子镶嵌在睫毛心变得潮湿。 这些都没关系……压抑着抖动的声音对着那个人说着。 米绪缓缓转过头望向我。 重新再来,小绪的梦想一定会实现,也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沉默着,之后她的话语重新响起。 其实……我早就知道余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在1年前,是我死缠着他,他已经跟我分了很多次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我做了让他讨厌的事情…… 说着自己不想回忆起的过去,米绪依旧带着微笑像是在掩饰着受伤的感情,没有化妆但脸庞仍然好看。 我还年轻,以后一定会碰到更好的人,一定要找个比他帅一百倍的,强一百倍的…… 没有将话讲完她咬紧了嘴唇忍住又盈满了眼眶的眼泪。 小瞳也是一样,要牢牢抓着龙崎,像那么好的人现在可是没有了…… 听着米绪的话语我想着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让自己失去自我还守卫着的爱情,我做不到,如果对方放弃了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再回头,或许说起自尊心这样的我比米绪更加强烈,这个错误的自尊心。 小瞳,想听我唱歌吗? ……恩。望着红肿着眼眶的米绪我点了点头。 她变得高兴了起来,从地上的袋子中拿出吉他抱在怀中望着我问着,想听什么? 车子的驶过声一阵阵滑过耳旁,暗下来的空气笼罩着一丝黑暗,我想了第一次和米绪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你唱着的那首歌。 龚薇的《木偶》,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很符合我现在这个状态。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四页 陷入风波的案件 说着这样的话,原本的难过被笑容溶解悲伤缓缓在她脸庞消失,微微低着头卷发垂落胸前,刷动着琴弦米绪唱起了歌,清脆的刷弦声和一丝哑哑的音质。 那天你们撑着伞从我面前走过 雨点在我头顶徘徊顺着伞滴落 荡漾起倒影着你的身影雨滴的涟漪 我的心逐渐被雨点淹没 我站在原地看着你消失的背影 你脸上灿烂笑容 我不问 因为你说过最爱的是我 孤单的雨零落打湿了我的全身 我转身不回头去看 离开你背影 我会停止哭泣擦干眼泪 再对你微笑 即使是骗我 我也会去相信 不要再消失 即使你爱的是别人 可是再对你微笑 你心中早就没有了我 忘记吧 受伤的爱情 他已经不会再爱你 不要再消失 即使你爱的是别人 可是再对你微笑 你心中早就没有了我 可是我依旧微笑 在下次见到你时 因为你依旧还是属于我的 ——————end——————— 这都不算什么吧,对于过去的我们所发生的事情,年少无知的我们,坐在街头响起这样的歌声和音乐,只要一直往前走下去,总有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 我并不信任,但从来没有怀疑,人生并不总是充满悲伤。 ****************** ****************** 送完米绪坐上回家的汽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8点,出来的很急没有拿回手机直接跑了出来,也没来得及跟龙崎你说,回到酒店的时候原本围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大厅的记者、电视台的人全部不见了,酒店沉浸着安静,我想起了戒指的事情,如果那些人都是冲着电梯里的人来,那个人或许已经离开。 从10楼电梯出来走进餐厅,笼罩着一丝幽暗的灯光里面坐了很多人,回响着小提琴悠扬的声音气氛和下午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拿回手机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说着,少爷在房间等您。 问着他下午3点的时候有没有一个高个子、脖间带着银色项链的男的来过这里。他说来这边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印象了。 或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来,即使来了等了没一分钟看到我没到就回去了,似乎总是和那个戒指没有什么缘分,我放弃了找回它。 虽然没有拿回戒指但米绪的事情解决了,这样想着心中变得轻松,但我似乎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见到龙崎你的时候想了起来。 晚上你说带我去见你父母。 走进的房间的时候看到阳台外你的背影,静静的站在原地,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你转过了身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声听上去有些快。 你站在阳台门前,望着我微微皱紧着眉漂亮的眼瞳带着一丝郁暗。 ……我去见了米绪。 这样跟你说着,情绪又变得紧张,这种话似乎总是要跟你说,忘记和你的约定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而看着你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脖子”。 那个人跟我说的话,回来房间的时候在镜子前看到了脖间被发丝遮盖的痕迹,很深的颜色看上去奇怪的形状。 ……顺便送你一个礼物…… 以为在电梯里只是恶作剧根本没有理会也不会想到那个意思,但龙崎你一定看到所以才会要我穿上外套,所以那个晚上才那么生气,可是你并没有对我说没有一直追问我,将痕迹重新印上,是怕别人问起的时候我无法回答? 不管什么原因,在你面前的我并不坦率。 而这个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你这样说着, 伏薇里出事了。 耳边震动着低而厚重的声音,心跳开始加速停止所有思考我望向了你。 今天被调查出涉嫌一起企业税收案,伏薇里是挂名的董事长,现在还在审理中,鲍尔布罗已经赶过去了,因为之前取消欧洲巡回演出一直在打官司,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 微微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干涸的有些疼痛。 伸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她,但你又说着, 现在在警局,名下的不动产和银行账户已经开始调查,如果官司打输、罪名成立,可能会没收全部家产和几年的监禁。 垂落的手剧烈抖动,望着你的目光变得凌乱。 海外媒体现在都在挖丑闻,如果再出现有女儿的事情伏薇里在欧洲的处境会更糟糕,已经有媒体打电话给我,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不能被她们找到。 重新看向你,思绪乱的无法整理清楚,带着漩涡涌动的情绪我皱紧了目光。 和你认识的人我都会去封锁消息,过几天去日本的签证会下来,先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我会派人和你一起过去…… 我想呆这里……打断你的话这样跟你说着,伏薇里说她会回来找我,如果回来找不到我…… 会没事的。带着鼻音的话语声,你望着我眸子乌黑而认真。 抖动的声音在喉中停下,晃动的目光刺眼的疼痛,我无法使心安静下来也无法使变得臃肿的内心停止蔓延。 我说的只是最糟糕的情况,伏薇里是鲍尔布罗的前妻,他会用一切关系去帮助她。 呼吸在这时刻暂停,擦干滑落脸庞的眼泪望向说着话的那个人,脑中传来一阵疼痛。 龙崎你并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但我始终望着你最后你说着, 01年注册,维持了1年的婚姻,伏薇里提出了离婚,整件事情除了两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今天下午鲍尔布罗说的。 我想起了伏薇里曾经讲过的话,“以前也遇见过像他那样的人,但相处到最后确实有点失望……”是在说鲍尔布罗? 事情像是变得越来越复杂,我无法想清楚,生命的下一刻有了转变,而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开始了变化。 或许龙崎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五页 告别的坟墓 纠结而无法打开的心绪,不断的重复想着伏薇里的事情,带着这样的情绪我去了安葬地,伏薇里在华陵住下之后将妈妈还剩下的骨灰和爸爸合葬在了一起。 凌晨的风带着一丝冰冷拂过这片寂静的土地,漫长的夏天,依旧郁绿的青草和蔚蓝的天空,整齐排好的坟墓像是一座座幽灵般站立,耳边传来树叶摇曳身躯的声音,“簌簌”、“簌簌”听上去悲凉。 在墓前分别摆好爸爸喜欢的香槟和妈妈喜欢的玫瑰花。 我没有哭,站在墓前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因为他们不喜欢哭的孩子。没有向他们诉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讲话,沉默的站在墓前,看着墓上刻着的名字,下垂的手心始终紧握。 爸爸安葬后的那一天坐车回家,妈妈始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像平时一样做好饭我们坐在桌前吃,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放下了碗筷,手剧烈颤抖着,之后进了浴室,等到我进去的时候妈妈躺在地板昏倒了。 像是又一次看到爸爸死亡的场景,从来没有的恐惧那个时刻紧紧的纠缠着全身,那时候的我不哭只是内心在撕裂,而后来的我变得只会用眼泪宣泄,我不应该改变的,对吧。 但是,我像是已经变了,一个人生活下去我无法做到,抛开伏薇里,离开龙崎,不去找到可拉,不帮助米绪,这些我都做不到,被生活所牵绊,捆绑在原地,离不开任何,如果只是一个人生活,……我也会孤单。 ……所以,我无法听妈妈的话了,“要一个人努力的生活下去”。 我有我的人生,妈妈所不知道的生活,我也想自己控制生命。 这样想着的我像是在劝说自己,在他们墓前也说服着里面的人,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那么他们一定站在这墓前安静的听着,无论什么话语。 因为……,我是他们的女儿。 能够站在这里这样望着他们应该算是幸运了吧,吃了安眠药却重新醒了过来,化解原本的怨恨,开始接受伏薇里是母亲的事实,但当她还在身边的时候却始终没有袒露心绪。 我想起了伏薇里给我弹的那首曲子,拉威尔《帕凡舞曲》,在这一刻很想弹琴,弹给伏薇里听。 或许有着最后时刻来临的预兆,我站在墓前很长时间一直等到龙崎你说,时间差不多了。 转头望向你,你带着微微郁暗的眸子望着我,表情柔和而纯粹。 昨天晚上从柏林出来,你最终还是不放心,决定在第二天便让我去那边,在来华陵郊区墓地的沿路旅馆中住了一晚,提前拿到旅游的签证机票定在中午10点15分。一路到机场的路程没有任何人讲话,紧闭着门车内沉浸着空调的冰冷,没有开进市区直接上了高速,将视线从望着被玻璃挡着的窗外收回,微微握紧手中的手机,低头看向冰冷的外壳指尖掐紧。 不安的心情龙崎你一定理解所以才没有跟我说话。 开车的速度很快原本需要1个小时的车程在40分钟便到达,进入机场的时候是9点20左右,已经比较迟了。 和我一起去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叫jennifer,办完登机手续,之后站在进安检的入口前。 你将一个灰白的帽子戴在我头上视线变得遮蔽,把包和证件机票重新递给我,垂落的发丝微微遮住了你的目光,宽大而呈亮的机场内人群熙攘的声音盘旋着,安检处不时的有人走入,广播的传递声像是在两耳晃动随着变得炽热的空气弥漫。 抬头望向你但帽檐遮盖了你的脸庞,只能看到白色的外套。 静静的等待最后结束的话语,这样过了一会你伸出了插在裤袋中的手,黑色的木制盒子出现在垂落的视线中。 始终停落在我面前的盒子,目光变得颤抖,你说着, 重新定做的,和原来的一样,从日本回来后我们就订婚…… 修长的手指打开盒子,心跳随着盒子张大而加快,最终我将那只手抓住盒子重新关闭,轻轻的喘息响起在耳边。 回来后……,再给我。 看不到你的表情这样跟你说着,话语在身体内震动。 我会去日本接你。 带着重重的鼻音安静说着话的你,像平时的龙崎一样,冷静而成熟。 一丝冰冷从你手背传来,收回抓着你的手但你将我缓缓抱住,帽子挤压在你的胸前,炽热环绕着全身。 不会很久,很快就可以见面,也不要担心伏薇里,她不会有事情,……好好呆在那边,不要让我担心。 轻轻点着头回应着那个话语,拥抱变得让人难过。沉默着然后龙崎你放开了我。 进去吧。 这样说着,但我始终没有离开,这样过了一会开始说话, 那时候,为什么跟我说讨厌我,让我离你远一点那些话。 胸中颤颤的震动看不到你的表情,垂落肩膀上的发丝微微晃动着,我等待着你的回答。 厚重的鼻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夹杂在空旷飘荡的噪音中,你说着, 因为你在改变我,对音乐、对人的看法,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在指挥上面。 微微抬高目光看向你,尖而瘦削的下巴勾勒着漂亮的弧度。 变得不像自己。 最后的话语停止在这个地方,我抓紧了手心。 所有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吧,一开始甜蜜而结束却是苦涩,听着龙崎你讲着这样的言语,我们的初恋曾经也有着懵懂和误解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次谎言将走向哪里呢。 ……我进去了。 这是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进安检通道微微转头,你依旧站在原地远远的影子,最后一个身影。 我像是看到了第一次和你对话的情景,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白皙的皮肤和一双漂亮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冰冷看上去很难相处,这样的你站在钢琴面前却显得温柔,我们是本来就该相遇还是只是偶然,而此刻,与你相交那根红线的羁绊在这里断开。 04年7月26日。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安葬的消息。 第十三章 17岁的最终话 第六页 葬爱 g乐团接到邀请到日本参加演出,出发时间定在了这一天,龙崎你应该没有想到过吧,是在同一天同一班飞机,原本你想买头等舱的机票但已经卖完,所以,我遇见了他们。 在往洗手间去的道路遇见从里面出来的成爱,冰冷的表情没有看我,这样走了一会她忽然返回冲上来抓着我狠狠打了一巴掌,帽子掉落地上全身摔落冰冷的砖面上蔓延着疼痛,滚烫的脸颊左耳发出“嗡嗡”的声音,周围的人惊慌的往四周退去。 转头看向满脸怒气的那个人,身后的吴郁拼命的拉着她带着焦急的表情,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将气氛揉碎的恐怖。 从地上重新站起,成爱不停的挣脱着拉扯最后将吴郁推到了一边,后面那个人撞向了墙壁。 你过的不错啊,过的那么心安理得。 表情显得狰狞,无法理解她在说着什么,始终皱紧目光望着。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耍他,你居然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在我们面前装,蓝泽对你多好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从家里出来连小提琴都不要了,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都是因为你———— 紧抓着我的肩成爱吼叫的大声,发丝随着摇晃和全身一起不停的颤动,眼前那个人的脸庞像是幻形般缩放,不停张动的嘴唇看上去让人害怕,周围到处挤满了围观的人空气变得拥堵,微微喘着气,无法明白的望着那个人。 你早就知道和他有血缘关系了,故意让他来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利用他让你达到目的,你知道什么,蓝泽当初是当做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为了报复你就可以做这种事情吗,你有没有人性———— 喘息剧烈抖动着,望着情绪失控的成爱不停的摇晃呼吸像是要窒息,她开始嚎啕的哭起来,表情看上去痛苦的无法喘息,抓着我的双手缓缓滑落,被松开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一股压抑的情绪牢牢的将心禁锢。 蓝泽……怎么了?用绷紧的声音问着,但那个人没有回答。 从走道另一头跑来了一大群人,张亚他们拉过成爱,场面变得混乱,垂下的指尖微微颤动。 蓝泽发生了什么事情?紧紧的抓着被乐队的人拉走的成爱,她凶狠的推开了我,滑落的手在空气中擦过气体冰冷而没有温度。 蓝泽出事了吗?追上渐渐走远的那些人又一次那样问着曾经对我微笑的他们,呼吸像是要窒息。 最后我知道了那个答案。 飞机失事,从旧金山回国的路途中,发生在我住院的第一天晚上。但伏薇里却跟我说蓝泽已经转学回去了,不会再来,而龙崎你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嘈杂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身体渐渐变得僵硬,紧紧抓着陷入肌肤的手心,灵魂像是被抽空只剩下人群在眼前晃动,一样的微笑与对话的声音,一丝晃动的视线闪过记忆,被人群走动遮盖的空气像是展开了长长的卷轴不停的闪过关于蓝泽的片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大雨中递伞给我的那个人,跟着我一直走了好几条街的那个人,跟我说着“其实很寂寞”的那个人,始终对着我微笑的那个人,从来不对我发脾气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温柔的那个人,一直,都只将我当做林雨瞳的那个人…… “啪”,肩膀被走过的人群撞倒,所有画面都消失了,来回震动的脚步声在耳边开始扩大,清脆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只剩下回荡音,“咚……”、“咚……”、“咚……”………… 空荡的心与停滞的思绪,我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等到jennifer找到我。 没有坐上去日本的飞机从机场出来,大大的场内依旧飘荡着悠长的广播音,jennifer将手机递给了我说着, 少爷的电话。 冰冷的手机握在僵硬的手中,我安静的站在二楼的扶栏前,缓缓将手机拿起,喘息声变得清晰,粗重的响起在耳边。 我现在在赶回来,等我到了再……电话对面传来声音。 蓝泽死了。打断你的话低低的声音。……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震动在耳边与手指间回荡,机场喧闹与零碎的讲话声渐渐淡出耳边,从那边传来车子引擎缓缓的熄灭声,安静的像是没有呼吸,时间漫长的像是静止,最后你说着, 知道。 手中的手机被死死的拽紧,垂落的手剧烈的颤抖一股冰冷从头顶向全身蔓延。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用最冷静的声音跟你说着,只是想让龙崎你明白我是用冷静的思绪思考着这个问题,用大人般的方式解决问题,如果哭着跟你说话,你一定不会理会我的话语。 中间夹着一个人,况且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带着这样的负疚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 跟你这样说着像你一般冷静,或许两个人呆久了也会变得相似,这是我从龙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当无法抵制的时候便装作冷漠。 那边始终没有讲话,一直到听见引擎声重新响起,你说着, 到了以后再说…… 不需要。打断了你的话,握着手机抖动的指尖变得更加剧烈,压制着变得有丝混乱的喘息,如果一定要说什么话才能和龙崎你断绝关系,我想在崩溃之前结束通话, 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因为你赵仁琦才会找这些资料给我,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知道私生女的事情,不会住院,蓝泽也不会因为赶过来坐上那班飞机,你不是也这样认为的吗,跟我结婚补偿你的内疚,跟我说好听的话安慰我,算了吧……我不需要可怜,你只是自私的想到自己,你想到过我吗,让我每天面对你,每天提醒着我是怎么样害死蓝泽,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丑陋,肮脏和死亡。 车子刺耳的刹车声,从电话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你已经返回了机场。如果再一次被你抓到,关起来还是再送去日本,无论什么我都是无法选择,这便是龙崎你的作风。但,这一次不一样,我不会妥协。 如果让我看到你,我会立刻从这里跳下去。话语的颤动在耳边变得剧烈,我对电话那头说着,微低着头心绞痛的快要瓦解。 话筒的喧闹变得安静,脚步声停止了下来,最终你开始说话, 我不见你,补好下一班去日本。 我不会出国。这样回答着,你又说着, 回去也可以,让jennifer保护你,不能回以前的房子…… 听上去始终温柔的声音胸中的漩涡撕裂般的涌出全身,这样下去任何人都无法解脱,最终我朝那个声音大吼着,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不想看到你,和你有任何联系的东西也不想看到…… 颤抖的声音暴露在你的面前,情绪开始无法控制,依靠着栏杆缓缓俯下了头,远远的地面人群变得细小晃动在视线消失,出现,消失……,出现…… 和你在一起……,我只会痛苦…… 最终这样跟你说着,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啪”、“啪”拍打着光滑的地面,眼泪滑落在垂下的脸庞,那时候的我只剩下逃离你身边的思绪。还有其他方法吗?我想不出来,对于蓝泽来说只有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去偿还,原本该幸福的人生,却被我搅乱连生命也剥夺,这样的我有什么权利让自己坦然的忘记这件事,我做不到,找怎么样的借口,我都没有办法,他用最后的反击在我心中烙下了最深的疼痛。 我明白了。 身后响起了那个声音,低低的带着厚重的鼻音。 我让你走,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你最终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想让我转过身的声音,身后响起了东西的放落声和脚步的离开声。 这样的一个天气,之前还在拥抱着说再见,而下一刻却变成了决绝,始终没有转身看龙崎你最后一眼,这样的我太过于冲动,没有听任何解释也没有给你任何机会,因为蓝泽的死亡而迷失了方向,但……,我并没有后悔。 我们都是彼此喜欢着对方把,但……却失去了彼此。这是我们最后的羁绊,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的生命不再连接。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一页 秋天的奇葩 嘟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微微睁开惺忪的目光将手伸向铃声发出的地方,本子的掉落声粗重的响起在房间里,动了动倚着床靠背坐起来,放在床尾的吉他被碰触发出“砰”的琴弦声,没有抓好被子滑落到了床下一股冰冷在全身蔓延,手机那头传来讲话声。 我们等一会要过去van的排练室,有几个贝司手过来应征,莉莉说她不做了,以前隔三差五的老是不来演出也就算了,这次她骗我说家里有事情,谁都知道她准备去那个叫抑制主唱超烂的乐队,跟她理论还说我老是找别人替她演出,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有这样的人吗,明明是她自己不来我才找人还说我不对,这年头小女孩越来越难相处了,算了算了,想起来就气…… 重重叠叠的话语冲入耳中,听上去烦躁没有头绪的言语,将被子拉回床上,一股微风飘荡在安静的空气中。 小瞳,在工作,很忙吗,我等一会再打过来? 店里人不多,没关系。回答着那个声音,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凌乱的地面散满了掉落的纸张,鞋子踩着纸片发出“擦擦”的声音。 这几天被这些事情烦的,很久没见你了,你晚上还在咖啡屋弹琴吧,我们过去找你。 今天不要去,等一会我过去找你们。 好,那你直接过来排练室吧,我们要走了,挂了啊。 电话那头响起“咔”的挂断声,清脆而响亮。 盖上手机微微抓紧,站在窗户前停了下来,拉开窗帘时一股刺眼的光芒从外面射进,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有丝疼痛。 推开玻璃微风带着一丝冰冷吹进,安静的房间只剩下流动的气息,静静的看着二楼外的风景,胸前垂落的长发缓缓飘动着。下午的慵懒流淌过眼前变得游散,道路散满了枯叶,秋天的晴朗看上去像是不带颜色的天空。 将房间整理干净,洗完澡擦干头发静静的坐在床上。 这样过了没多久,铃声响了起来,呼吸有丝压抑望向放在窗沿前震动的手机,白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在太阳下跳跃。 按下通话键,那边又传来急促的话语。 小瞳,什么时候下班,下班的时候去我家帮我拿一盘磁带,放在化妆柜的抽屉里,外盒上贴着我的照片,如果没有就一定在音箱下面,钥匙放在门前的地毯下,我们现在过去xj娱乐公司,是在横区总公司那个,要快点过来…… 米绪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兴奋,她说着接到唱片公司打来的电话让她们下午四点去试音。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从电梯中出来,找到那个标着e14的房间门没有关紧微闭着,揉碎的脚步声飘过耳边。 歌声、鼓音与吉他的转弦停落声从里面传来,散满掉落的音符在安静的空气中缓缓下沉,乐器发出细微的摆放音,没有推门进去我站在门旁微微握紧手中的盒子。 细微的讨论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中,这样过了一会,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个人翻着手中的资料开始说话, 去年组的乐队,主音兼吉他,吉他手和鼓手,还有一个贝司手,没有来,组队时间不长资料看来演出经历很丰富,参加了很多商业性质的表演,介绍资料做的很详细曲谱也都交了上来。 声音低沉听上去像是将近30岁的男人,停止了翻动声他望向了眼前站着的乐队成员, 微微挪动脚步站在门前我望向走廊两旁,要怎么把磁带给她? 麦乐老师推荐你们来这里,告诉我一个让我们这家全国最大的唱片公司为毫不知名的乐队砸钱的理由。 犀利的问题,话语声重新在僵硬的空气下降。 从房内传出小绪的声音,没有听清楚,那些坐着的人瞬间沸腾了起来轻声议论着,之后又传来一开始说话的声音, 4年前黑色爆破的主唱曾经站在一样的位置说过这样的话,他们确实也印证了这些,在1年内攻占了整个摇滚市场,但我不觉得现在的你们有这样的实力。 走流行摇滚路线,主唱声线不错号召力也比较强但今天的选曲我看不到潜质,吉他手水平可以,鼓手勉强及格,但给乐队写的曲子没有市场可言,不知道是缺了贝斯手的关系还是原本乐队就是这样,给我的感觉是华而不实。这两首不像鼓手风格的曲子谁写的? 那个人抽出资料中的两页曲谱说着,晃动的纸张摩擦声响起在傍晚的室内。 请问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门旁等着结束眼前却忽然出现一个大胡子络腮的男人,手中的磁带盒被抓紧,他推开了门又问着,是乐队的人吗? 老师,她是来帮我送样带…… 这样说着米绪朝门前走来,高跟鞋击打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递过磁带盒那个大胡子始终望着我们。 一起进来。屋内响起了那个声音,那个中年人友善的用眼神示意着进屋。 练习室沉浸着一股木板的气味,走进房间望向拿着吉他的莫里和站在鼓架前的于彭,表情都不是很好。 是她替他们写的曲子,会什么乐器? 话语打断着僵硬,接过米绪递过的盒子那个人望向我说着话,看上去30岁左右,干净而棱角分明的脸庞。 除了鼓别的乐器她都会。米绪回答着。 那个人的表情始终严肃没有变化,将视线移开转向了一旁跟身后的人说着, 把这页纸复制2张,去拿个贝司过来,子淇还没走的话让他过来,不在就去找于茜,还有让龚薇过来。 脚步声在房间响起,这样过了一会声音重新从外面传来,抬动的摩擦声,那个人说着, 换鼓手,加贝司手,唱一遍这首《奇葩》。 大大的房间安静的只剩下窸窣声,看向身边的米绪她朝着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瞥向离开鼓架前的于彭,站在墙边脸色显得更加发黑。 他叫徐哲音,公司的音乐总监,听说脾气很差……米绪低声说着,画着烟熏妆的眼睛显得精致而好看。 那个长头发的女孩能把眼镜摘下来一下吗? 打断话语话声音从对面传来,望向那个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女人,触肩的中分卷发,朝我微微笑着不算好看但气质很好。 那个人就是是龚薇……米绪轻声在我耳边说着,目光望着她微笑的灿烂。 仍旧微笑着上翘的嘴唇好看。 空荡的房间,眼前的这些人,身边的米绪,乐队,这件事情的开始应该从什么时候说好呢。 xj娱乐公司。 成立于1975年,创始人是一个经商氏族的儿子,xj是根据他名字许继伟前两个字母缩写得来。留洋回国对摇滚的热爱而建立的唱片公司,相继推出的几只摇滚乐队没有成功而一度陷入危机,在80年代中期将经商的家族企业合并并扩大到其他娱乐行业,推出艺人、唱片的同时参与电影,电视剧和娱乐节目方面的制作,在10多年中相继推出b。q民谣二人组合、孙卫轨为首的摇滚乐队、l11的r&b说唱组合,模仿披头士而成立mw=7乐队和许一清、韩炳等多位摇滚歌手使xj奠定了在国内娱乐公司中摇滚老大的地位,之后利用经商集团的优势建立杂志、电视台、周边连锁店,独立制作电影和投资拍摄电视剧集,并不断吸收和培训国内一流作词曲家、制作人、经纪人、主持人、dj和艺人,虽然涉及领域广泛但仍以唱片为主体,有着一个完整的造星团队,近几年开始由原本清一色的男子摇滚转向着重挖掘实力与拥有华丽外表的地下乐队、国内短缺的流行女子摇滚,走情歌路线并且演唱兼备适应市场的艺人,公司目前拥有孙卫轨老牌乐队、l11、后摇滚歌手彭畅、近几年走红的perfect 5人女子流行舞曲组合、在影视圈走红而签约xj唱片公司的人气女星来薇、说唱金属乐队on the sky以及04年推出唱片一年内红遍全国历经3年人气不降反升的xj公司头牌组合黑色爆破摇滚乐队,除此之外拥有庞大的二线明星,大多活跃于影视、娱乐节目等方面。xj entertainment这个名字变得随处可见,在娱乐界中抢占了大部分市场。 米绪所想达成的梦想现在就在眼前。 2年前遇见了米绪,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送她上回家的车那之后再也没有联系,她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地下乐队的生活,唱片、影视公司、娱乐场所聚集地叫做阳城的城市。 一路是怎么样过来的呢,有辛苦的时候也有快乐的时候,我只是看着米绪所做的努力一步步的靠近梦想,而我,只是始终在重复。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二页 在花瓣上跳舞的琴键 来到了同一个城市,然后遇见了彼此,开始互相帮助着,听着米绪诉说乐队的烦恼,说着新一任男朋友的缺点,说着乐队之间的八卦与不同人之间的经历,认识她身边的人,我想变得普通,做一个走进人群便找不到的人。 但当清晨睁开眼睛拉开窗帘的时候我看到了玻璃上的倒影,阳光反射的强烈像是一面呈亮的镜子,这样一个快入冬的清晨,带着一丝微凉和寂寞的气息我看向自己,散落全身的长发凌乱的笼罩着,只是这样看着心中变得难过,大而漂亮的眸子、白皙的肌肤和微微上翘的嘴唇,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一年前开始变得和伏薇里越来越像不仅仅是脸庞整个人都在变化,我开始不敢照镜子,不去看任何玻璃,避开别的目光,用所有的方法去隐藏…… 是在讨厌自己,还是不想看到过于相似的那个人。 微微抓着窗沿,呼吸声徘徊在耳边,收回所有思绪移开视线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楼下的那个人,推开窗户一股微风吹来将长发缠绕的冰冷,她对我微笑着。 第二次见到那个叫龚薇的女人是在试音的一个星期后,工作的花店中。 当时的她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说要买一束百合,包扎好的时候说说,替我送给mayer乐队,恭喜他们被选中了。 嘴角依旧上翘的微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高贵却不刺眼,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她,一直等到她讲话听出了那个声音。 可以稍微聊一下吗?这样问着她摘下了墨镜,化着一点淡妆眼睛望上去清澈。 中午的阳光依旧晒人,斑驳的大树缝隙射落些许刺眼的阳光,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附近居民区的公园传来孩子的嬉闹声,脚下的枯叶随着风慢慢移动在地面。 回答着她的话然后沉默下来。 龚薇的眉毛微微上翘,嘴角的笑容依旧蔓延,停止了一下之后说着。 那么这样吧,不需要签合同,你作为我的助手来公司工作,工资按照一样的标准,不会出现在镜头前,主要工作是作为mayer乐队制作团队成员之一参与唱片的制作。 xj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靠聚拢人才才发展的越来越好,徐哲音老师很看好你的潜质,他很少会主动去找人,如果看上了哪一个人那一定会挖过来。 说话的时候始终望着我的眼睛,看上去真诚。 而这一次是1个月后第三次的见面。 我买了早餐,可以上来吗?龚薇举起晃动着手中的袋子说着,声音提高了一点仍旧稳重。 在一栋半旧的三层楼房找到的出租房,离市中心不是很近但公车点比较多,如果要描述房间大小的话,除了一张床外还能放下一架钢琴。 我问了米绪你家里的地址,外面看上去房子有些旧,但里面还不错,很喜欢弹吉他吗? 龚薇将视线落在了放在地板的吉它上。 放下袋子她走向了那里,拿过吉它坐在床上零碎的弹着,指尖轻微的碰撞发出“砰”的琴弦崩落音。 今天忘了带眼镜,我站在下面那么久也没有看到。将吉它放下她看向我微笑着,蓬蓬的卷发有些微散没有化妆脸色看上去有些微白。 刚起床,忘记了……回答着,我拿过了放在床头的黑框眼镜戴上。 今天晚上是mayer乐队首次登上屏幕,公司准备以推出ep的宣传活动在音乐之门的节目中让乐队出道。 新的贝斯手和乐队适应的很快,原本打算花一段时间的培训完成度很高,米绪各方面的练习也很勤奋,下个月会有个唱片公司推出同样性质的一支女子摇滚乐队,所以将原本的方案提前,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米绪说很长时候没见到你,这次想让你一起去现场。 这是那天龚薇对我所说的话,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么多关于乐队的事情,但总是有原因的吧,我还不明白那个原因。 走出房间的时候阳光变得耀眼,树荫带着叶子在11月的微风下“簌簌”作响,站在离花店不远的地方望向龚薇离开的背影,她陪我走到花店之后重新返回小区去拿车子去公司。 01年出的唱片,出道的时候还挺顺利,但和原本的公司发生了一些纠纷,离开了那里,因为合约的关系5年内不能和别的公司签约,对歌手来说一个5年足够让人忘记你的存在。 龚薇说着这些话目光显得柔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经历和人生,但龚薇的眸中没有看到遗憾,只是存在着对于过往的怀念,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样一个人,温柔而有着细腻的情感,或许是最合适的语言。 风从身后扑来没有扎起的长发晃过脸庞有丝发痒,转身朝花店走去,我看到了几个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门口和店主说话,呼吸变得压抑,垂下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白色的大衣厚重的像是要将全身淹没,转过身用凌乱的脚步走到树旁倚靠,翻动着包但发现忘记带帽子出来了,垂下的长发散落胸前有股闷胀的心绪紧紧缠绕。 “轰”,引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车子朝这边开来,微微转过身背对着街道车子的驶过声飘过耳边,黑色的长发被那股风重新吹起,一股让四肢冰冷的温度蔓延在全身。 如果一直这样,我也会受不了。但无法面对我只是始终躲避。 重新走回花店的时候女店主在整理刚进的鲜花,走向柜台将包放好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冰冷的指尖碰触着薄薄的纸片,耳边有丝轻微的鸣声晃过,浓郁的花香相互混合在空气中一股刺鼻蔓延着。 刚才有几个人来找照片上那个人,叫林什么来着,林雨瞳…… 话语从身后传来,手中的照片被那个声音微微震落,我转过了身走向花卉。 看照片的时候还以为是你,但听那些来找的人这么一描述名字不一样,而且听说是个钢琴天才…… 不停的话语声滑落在被花拥满的店中,抓在手中的花被微微掐紧,低下头发丝遮盖了亮度变得有丝微暗。 钢琴天才哪会来我们这种小花店打工,听他们说已经找了这个人两年了,我看一定是哪家大小姐和穷小子私奔了,急的她家里人到处找,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老板…… 转过身看向整理着玫瑰的那个女人,她停止了讲话带着一丝疑惑望向我。 明天可能不能来这里工作了。 可是才做了一个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恩,家里打来电话让我回去。微微捏紧被抓扁的藤条看向那个人说着。 看你眉头皱成那样子,是让你回去相亲吧,现在父母就爱安排这种事情,回去结婚我也不能留你,不过要找个好人嫁了,长那么漂亮可不要嫁个混小子随随便便就过日子,像我就嫁错了人,年轻时放着大把大把的小伙子不要,真是自作孽非要和那死胖子一起过…… 一层停止不下的话语将整个花屋笼罩,听着这样的话语我看向了和剪落的花朵放在一起的照片,声音在耳边慢慢消逝,从照片里像是飘出大大的钢琴透明的悬浮在柜台上,被斑斓色彩的花瓣围绕簇拥成舞台,黑白琴键与钢琴的弹奏声…… “咔”,清脆的让全身发抖的声音,手中的藤条被掐断,所有编织的意境破碎在充斥花香的空气中,我从钢琴中逃脱出来。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三页 邂逅的花束 小瞳,到了吗? 已经进了电视台,在等电梯。 等一会到11楼,往左边走,是在哪个房间?等下,在1125,门前面贴了乐队的名字,快点啊,我在里面等你…… “兹……”,电梯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人群,一股燥热扑面而来。 电梯到了吗,你快点进去吧。 将手中抱着的一大束花移开我合上了盖将手机放入衣服口袋,跟着等在电梯前的人一起走了进去,头顶笼罩着一层黑暗,人很多大部分胸前挂着牌子像是电视台的人。按下11层的按钮站在角落望向电梯缓缓关闭,百合的香味从花束中飘出有些刺鼻我将它放低了一点。 “啪”,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在拥挤的空间,修长的手指出现在快要闭合的金属中,从重新张开的门中传来说话声。 我说了我没去让记者跟踪我们,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而且那个晚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我真的没有…… 望向那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黄色的发丝从棒球帽中露出,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灰色的薄毛衣,黑色的长裤和短靴,走进电梯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穿着短裙的女孩紧抓着不甘心的向他解释着, 可能是我们之前去吃饭被发现了,跟着才拍到,我真的不会做这种事情…… 别惹我生气。 低低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厌倦,他走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站在最前面望着仍旧讲着话的那个人说着, 不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滚远点。 话语震动在整个小小的空间,气氛变得僵硬,那个女孩没有离开站在了电梯口仍旧跟变得不耐烦起来的那个人解释着,重重叠叠环绕的声音缠绕着冰冷的空气,拉扯与话语使电梯内瞬间变得拥挤。 电梯内的人没有让眼前的那两个人快点结束,而是向四周退着从两人旁边走出,被挤攘碰触到花束我将它抬高抱在胸前,但那股香味变得越来越刺鼻,白色的花瓣被震动搔挠着两旁变得发痒。脚步声、摩擦声与金属碰触响起在耳边,微微挪动着脚步跟随着那些人一起离开,忍住想打出的喷嚏但被一旁的人推了一下花瓣涌上脸庞,柔软的花瓣让肌肤发麻,喷嚏声划过整个空气粗重的响起,眼镜剧烈震动了一下发丝震落胸前。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电梯内变得空荡,只剩下堵在门前的那两个人,那个女孩看着我目光显得厌恶。 公共场所不会控制一下吗…… 前面那个高高的身影重新按下关闭键。 我和你一起上去…… 你真想玩就直接去找我老爸,我会跟他去说。 他甩开了那个女孩的手,站在外面那个人皱紧眉头看上去不妥协的表情,门重新关上,变得空荡的电梯开始上升。 要怎么说那时候的感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晃动的空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全身变得有些不安,那个人朝后走去靠在了壁上,我安静的站着微微抓紧花束,厚长的发丝躺落胸前碰触着花瓣,望向电梯上升的数字。 3……5……8……9……10…… “叮”清脆的声音划过耳边,原本的一丝紧皱松弛下来,准备出去但从外面冲进了一个中年的男人,穿着西装满脸都是汗,他看到我手中的花先是反应了一下,之后抓过我挂在脖间的牌子说着, 是音乐之门直播厅的观众吧,可以把这个拿上去给导演吗,我这边很急…… 我不是去那里……这样跟他解释着,但那个人完全没有理会塞过一盘光盘跑了出去,残留的温热在手中蔓延,微微挪动脚步想追出去,但电梯门缓缓关闭。 微微皱紧目光望着手中的光盘,透明的盒盖上用红笔写着12的数字,从胸前拿起龚薇给我的牌子,上面标了15楼a12,望向一旁的按钮,15的按键已经被按亮。 电梯很快就到了15楼,从里面走出来手中的花香随着一路飘过,望向走廊的两侧犹豫着应该往哪边走,身后响起了声音。 这边。 慵懒的语调但音质很好听,转身看去那个背影朝着右边走去,帽中露出的黄色微卷短发显得耀眼,走廊安静的没有任何人,准备跟着那个人走去的时候米绪打来了电话,结束对话望向前面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 沿着走廊一路找过去,a12,是直播厅。 走进大门从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微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空间,舞台被照耀的呈亮,整个场内不停走动着人,抱着花全身有股燥热蔓延,朝四周望着想叫住工作人员,但声音嘈杂的无法让他们停下。 是送给乐队的花吗,不能带进场,我们会统一送到后台。一个穿着短袖的女人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讲话比较急促伸过手准备拿过花束。 这个是给导演的……将握着的光盘递到她面前,那个人看着我表情微微楞了一下之后拿过光盘表情露出怒气, 是余小姐的助手?怎么来那么晚,都打了几个电话去催了,动作快一点,还剩下15分钟。 这样说着她拉着我朝外面走去,加速的脚步让视线有些晃动,没有搞清楚状况想跟她说话但场内的喧闹压住了所有的话语,等走出来的时候跟他说着等一下……但没听我说完她将我推进了直播室旁边的房间中,一股冰冷迎面扑来驱除快要冒出来的热气,手中的花被拿过皱着眉头的脸庞说着,10分钟时间动作麻利一点。 蓝色的门被关闭,“砰”声让全身微微震动了一下,风从关闭的门缝中吹来擦过发丝,一股燥热重新蔓延全身,应该是认错人了。 拿那件白衬衫过来。 房内忽然响起了声音,过于突然心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微微转过身望向那个声音,那个人背对着脱着衣服,移开视线我转过了身。 没听见吗? 语气很差,声音听上去像刚才在电梯中的那个人,身后响起了衣服的掉落声和脚步的摩擦声。 她弄错人了,我不是…… 那你进来干什么。 打断话语厌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微微抓紧手心,垂落的长发被刚才的拉动晃动着凌乱,有股冰冷在指尖蔓延。 对不去,我现在就出去。挪动脚步快速的抓过门把准备出门,但正好与准备走进来的那个人撞见,是刚才拉我进去的女人,忽然打开门她看着我有些发愣,之后望向屋内表情立刻露出微笑说着, 齐先生,不好意思,她刚进公司。 说着这样的话转头望向我低声说话的时候看上去目光刺人, 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做,干什么吃的,把他惹生气了你我都不好过…… 不停的话语我打断那个人的声音, 我是帮人拿光盘上来,不是助手。 一丝僵硬晃过脸庞,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想借着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吵死了,都给我出去。 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脚步声响起在空荡的房间,沉浸在一丝带着花香味的空气气氛变得微妙,安静的站着眼前那个人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像是弥补着过失对着屋内说着, 齐先生,乐队其他成员已经到了,您是要穿这件衣服吗…… 从身边走过她走进了屋中,那个尖锐的声音离耳边变得越来越远,微微抿紧嘴唇,落在胸前的发丝随着移动摇晃着。 出去请关上门。 冰冷的话语那个女人的声音。 挪动脚步转过身关上门眼前换衣服的那个人晃过视线,白皙的肤色,微低着头按动着手机,黄色的卷发蓬松的散落,高挺的鼻子,嘴巴长而好看,有些熟悉的嘴巴,在哪里见过?被发丝遮住的眼睛微微抬起…… 小瞳,东西送完了吗,怎么那么慢…… 是小绪的声音,转头望向她,门响起“啪”的关闭声。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四页 银色贝司的直播 怎么样站在舞台上,或者说是怎么接过贝司。这种感觉很奇妙。当我站在那样一个位置的时候,没有再有选择的机会。 我站在这样的一个位置。 灯光缓缓变暗,舞台的燥热与台下涌动的人影慢慢消逝,微微握紧手中的贝司,从帽檐前望去只剩下一片黑暗,微蓝的光圈打落旋转在看不清的视线,呼吸声在耳边“呼”、“呼”响起。 因为有了第一步所以才会一步步继续往前走去,即使恐惧还是害怕,只能一往无前。 要怎么开始述说这件事情。 乐队的贝司手忽然身体不舒服送去了医院,从楼上回来这里的路上米绪还笑着跟我讲述着训练的事情,但走进房间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原本张扬着欢悦气氛的休息室陷入了沉默。 望向墙上贴着ep的封面海报,银色的背景,里面的米绪穿着和这次上节目一样的黑色礼服,黑色长卷发,身后站着乐队的其他3个成员,休息室里除了莫里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对照海报,贝斯手应该是那个带着灰白棒球帽低着头的女孩。 门被推开,龚薇走了进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人说着,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次公司安排让新乐队在黑色爆破参加的节目中出道,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劝服维佑,如果让他看到直播中出现用伴奏的事情,恐怕下次徐先生出马也不可能让他再合作,不过如果放弃这次演出,依照维佑的脾气以后不会再合作,上面直播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把出场的时间延迟,你们再好好想一下。 关门声重新响起,这样沉默了一会龚薇开始说话, 我已经去找人了,大家振作一点,别担心,如果真的找不到,下次再安排…… 我不要下次。 打断话语米绪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皱紧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着, 我要在黑色爆破参加的节目中演出,我们练习了那么久就等这一天,提前出道你们决定,这次延迟也这么随便决定,当我们是什么,签了约就要对我们负责不是吗,换鼓手随便你们,乐队成员也随便你们,已经答应了你的事情是你自己没有完成就这样随便的对待,下次,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公司还会给我们那么好的安排吗…… 已经去找人了,再等一下…… 龚薇没有生气依旧耐心的跟她说着。 找到人又怎么样,她能配合好我们吗,如果配合不好乐队就完了,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要发生在今天,就因为尹雅连累整个乐队,是你搞得鬼吧,你不会…… 给我闭嘴。声音从一旁传来,坐在沙发上的鼓手说着话,低沉的声音很短的头发表情看上去显得严肃。休息室安静了下来,尖锐还是不稳定的声音都降落地面,微微看向表情的僵硬的米绪,她重新走回了沙发旁扔开包用力的坐了下来。 站在门旁握紧手这样的气氛让全身变得不舒服,所有人沉默着这样过了一会,莫里说着, ep里不是录了小瞳那首《奇葩》?如果今天换成这首,可以让她代替。 目光微微震动了一下,望向他,莫里的表情闪烁着一丝明亮。 所有人望向了我,看着眼前视线变得有些凌乱,沉默着没有说话,目光晃过米绪时她用余光望着我,龚薇的说话声传来。 除去脸部从外形上你和尹雅比较像,而且尹雅很喜欢戴帽子,对外公布的海报和节目录制的一小段vcr都是带着帽子,我会去跟节目组讲让他们不拍到你的脸。你只需要一直戴着帽子就行了。 灯光晃动着整个场内,黄色的舞台变得耀眼,贝司声在指尖缓缓响起伴随着鼓声与吉他声,望向站在眼前的那个影子米绪的声音在话筒中层层蔓延在整个场内。 当我又一次走过这条街 像是又看到了那场雪 这个时刻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你牵着我的手 微笑着对我说,雪,很漂亮 雪虚无的飘过手心 事情都无法那么简单吧 对于最重要的事情而言 没有谁能明白我对你的爱 埋藏在我的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但只是这样我也觉得开心 在这个世界 攀附在树藤上的枝丫与盘旋的乌鸦 这一次我站在你的面前 对着冰冷的空气微笑 只是这样我便觉得开心 这个世界不是只要驯服便会得到 不是驾驭便会领悟 雪晶莹剔透的渗入每一丝肌肤 想见你的心情随着这场大雪一起淹没在无人的荒地中 荒芜的藤条沿着世界尽头被蚀咬的水平线纠缠着这片白雪 撕裂粘稠的潮湿 我躺落在这片大地 静静的沉默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望着只剩下白色的世界 明天再来的时候一定是晴天 融化这一大片白色变化成斑斓的晴朗 听得见吗? 我们当时的约定 一起看这片苍白的雪海 这个世界上最爱的我的人 没有别人 ————end————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弹着尹雅的贝司,戴着尹雅的帽子,穿着尹雅的演出服,站在尹雅的位置上,我像是成了那个叫尹雅的女孩。 弹着这首曲子,乘着歌声穿越丝丝的时光隧道眼前出现一大片刺眼的雪白。 1年前冬天的晚上米绪来找我,说第二天要去参加比赛,主办方一定要一首原创的歌。于是那个晚上一直在写歌,抱着吉他代替钢琴作曲,但整个晚上怎么也想不出好听的旋律,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雪,于是也有了这首歌曲。 在写着谁呢?那时候的我想着那个在大雪中为我送伞来的老人。 那之后开始一直用吉他,想弹琴的时候还是想写下一段旋律的时候,而贝司是曾经在琴房工作时学会的。 灯光缓缓变亮,在脸庞投下一片阴影,微微抬起头台下响起刺耳的掌声和尖叫,看不清那片人群只有白色瓷砖的地面在视线前。 第一次正式登场的xj公司新乐队mayer,歌很好听,女主唱也很漂亮,这次是xj公司第一次推出女主唱的摇滚乐队,下面的观众很幸运喔,以后大红了,你们是第一批在现场见到mayer的人…… 从台旁上来了两个主持人,微微朝后边退了一下,女主持将我推到了前面,心脏震动的剧烈,平息着有些混乱的呼吸,站在我边上微笑的声音说着, 第一次演出乐队的成员看上去还很紧张。 那么请主唱来介绍一下成员。另一边的那个男主持说着话。 我是米绪,乐队主唱,这是我们的吉他手莫里,这边的是鼓手柯本,还有最那边戴帽子的女孩是我们的贝司手,叫尹雅。 话语声随着话筒音飘荡在演播厅,指尖微微抓紧贝司视线有丝晃动。 这次是宣传首张ep来我们的节目,刚才唱的歌叫什么名字,刚才在唱的时候下面有几个小女孩一直很激动的在那边议论。 刚才那首叫《奇葩》,是ep的主打曲,这次的ep一共有四首歌,每首歌都很好听,希望大家都能来买。 发行日是什么时候? 在11月8日。 下周三啊,那时候会有更多工作了,作为新乐队压力还是很大,特别是有那么红的一支乐队作为前辈…… 男主持话没有说完台下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不停的尖叫使话筒音无法听见,这样过了一会他重新开始说话, 听说这次推出的乐队是创作型队伍,歌曲都是乐队自己创作,是哪几位写歌,写曲的? 这次曲子其中两首是柯本作曲作词,另外一首是章石老师为我们写的…… 章石老师很厉害,能请到他写曲ep一定会大卖,你们没有用那首当主打吗?旁边的女主持插进了话。 那个是当压轴的,保持神秘感才能大卖,这次的主打曲不错,摇滚歌曲能写到这样也不错了,这首是乐队成员写的吗? 是尹雅写的。米绪回答着男主持的话。 歌词和曲子都是吗?那么小一个女孩,很厉害啊。 台下响起了杂乱的声音,凌乱的无法听清楚,微微抓紧贝司手有些麻痹,想着应该差不多可以下去了的时候听到女主持的声音。 下面的观众说想看她长什么样子,她很喜欢戴帽子,之前录vcr也是一直戴着…… 乐队总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的嘛,想要看的都去买ep…… 话筒音在耳边徘徊,背部有股微凉的冰冷传递在全身,全身变得有些僵硬,微微呼着气耳边响起震鸣声,台下响起了更加杂乱的声音。 怎么感觉有种凉大哥来的感觉,台下的老是叫脱帽子,脱帽子,观众那么热情成员也得回应一下。 女主持说着将手搭在了我肩上,呼吸变得急促。 导演在那边说直播快要结束了,你们准备看哪一个,黑色爆破已经准备好了唱最后一首歌了…… 台下又响起了刺耳的叫声,一直在解围的男主持声音健朗带着一丝低压听上去像中年,微微转头过去垂落胸前的发丝晃动着,看不见脸米绪的黑色裙子显得耀眼,她侧着身像是望着我。 下面的人说你骗人,你一大把年纪了别骗小女孩,好了,这样下去直播真的快要完了,这样吧,我们让尹雅自己摘帽子,好不好…… 台下响起了整齐的回应声,抓着贝司的指尖变得颤抖,微微抬起头看向台下的人影,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将视线望向一旁,米绪晃动的裙子反射了一丝亮光。明明说着不会拍到却变成这样的局面,因为没有想到过所以变得很不安,一直的僵持会给乐队蒙上不好的印象,但如果拿下来那个尹雅的女孩怎么办,而去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我。 小瞳,先拿下来……一旁传来米绪轻微的话语。 台下的响声变得越来越剧烈,犹豫着紧抓着手心,这样过了一会微微松开握着乐器的指尖,伸向帽子握住帽檐,呼吸颤动的剧烈在耳边来回震动。 “呼…………” 发丝从被拿下的帽子缝隙中飘落飘零的散落空气中,始终的喧闹耳朵变得疼痛,台上刺眼的灯光射入眼睛变得一片白色,望向眼前控制着呼吸,拥挤的人群,不同色彩的衣服,拿着充气棒晃动着,笑着的表情,真实的让全身发抖。 跟观众说几句话吧……女主持将话筒塞给了我,微微看向她,穿着红色的长裙目光对着我微笑着。 请支持mayer乐队。 始终紧握着话筒,声音第一次那么清晰的回荡着整个场内,微微颤抖着。 看上去很紧张呢……主持将话筒拿了过去,一股燥热从手中消逝。 大家想继续了解一定要去买,mayer乐队11号发行的同名主打ep《mayer》,现在开始也可以预购……那么我们让乐队主唱米绪小姐来代表乐队说最后的话…… 紧捏着灰白的帽子手心像是渗透出细汗,站在那样一个位置,那些目光看着我让视线变得恍惚,米绪的话筒音从空气中传来,是什么感觉呢? 真实的让我觉得,这一刻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五页 奇葩=mayer 在第二天,黄色牛皮袋出现在眼前。 安静的躺落在从门缝中塞进的地板上,一股寒冷似乎从缝隙飘进,刚起床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它全身变得微微颤抖。 黑色的长发丝丝飘零的缠绕着全身,没有穿鞋冰冷从带着低温的地板上蔓延。在那个牛皮带前蹲下,缓缓拿起,没有封口里面的东西掉落在地板,“啪啪”的拍打着。 一张银行白金卡,一把钥匙和公寓地图。 在2年后重新又看到这样的东西,皱紧目光看着它,压抑的思绪从脑中包围着全身,垂下视线,发丝滑落挡住了掉落地面的那些物品,将脸庞压在膝盖上一股燥热在蔓延,脑中变得疼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清脆的声音让沉陷思绪的全身震动了一下。 在吗? 是龚薇的声音,将物品重新放入袋中,站起身调整着情绪,之后打开了门。 手机没打通,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她这样说着走进了房间,昨天从直播间出来的时候她让我先回去,说着这件事情要讨论一下,第二天再来找我。 而第二天,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报刊上大篇幅关于mayer乐队的报道,街头贴着的海报,超市,街头视频中重播着的《奇葩》,在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娱乐节目中和黑色爆破乐队一起露面,制造了足够高的话题,加上之前一周在广播,电视,网路上的宣传, mayer乐队成了今天的头条新闻。 龚薇说乐队从唱歌开始的直播过程中电视台不停的接到观众打来的电话来问乐队的情况,这样的反应是时隔4年黑色爆破之后有的情况。问的最多的是米绪和尹雅。如果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说明尹雅是让人代替的,对一个刚出道的乐队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挫折,很有可能因为这样不被市场接受。 公司希望你能用尹雅的名字加入乐队。 最后她这样跟我说着,温和而认真的表情,房间沉浸着一股寂静。 尹雅怎么办? 公司会安排她去美国进修音乐,回来之后重新安排工作,她自己也很愿意去美国,还有她男朋友也会一起去,进修中公司会承担所有费用。 微微将视线移开,垂落的长发晃动过指尖,带着一丝发痒。 我们会对媒体保密你所有的资料,媒体方面也已经关照过,对外的信息只会以尹雅的身份公布基本信息,不需要担心他们来找你…… 重新看向她微微睁大目光,龚薇停下了话语,上翘的嘴唇带着一丝抱歉,说着, 对不起,我们调查了你。没有说话,避开她的视线目光有些凌乱,那个人继续说着, 作为父亲养大的前任全国音乐协会主席林清喻,母亲是林清喻的女儿林琳欧洲流行键盘女王目前在法国被监禁中,父亲蓝迪愈,3年前飞机遇难的哥哥蓝泽,还有找了你2年的小提琴天才龙崎。没有征得你的同意私自去调查真的很抱歉,但在被媒体爆出这些新闻前,我们必须得调查清楚然后全部消除,帮你重新创造一个身份。昨天和来电视台找你的那些人见了面,那些人说派他们来的人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让你有一个好的环境,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微微握紧手心,心跳震动着混乱。 只要你在这里稳定下来,他们完成任务后会立刻离开…… 话语停了下来,之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么快得到消息是因为,蓝迪喻先生曾经是xj公司的金牌作曲家,我们已经联系了他,以蓝先生在业内的地位圈内人不会随便来翻出这些事情,他说你从美国回来之后就联系不到,他很担心你,希望你能打电话给他。……我理解你的感受,那么小就碰到那么多事情,2年中不停的换工作,换地方每天在恐慌中,但逃避不是办法。 听上去好听的话语,抬头看向她,发丝随着晃动滑落胸前有股燥热在蔓延。 如果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认为反正别人不会理解就将全部埋藏在心里,有时候对别人讲述并不是希望想得到对方的安慰,而是对自己心里痛苦的释放,没有人是希望你过的不开心,和母亲长得相似并没有错,她给了你一张好看的脸,不需要遮掩,也不需要害怕别人说,想说的人反正也堵不住她们的嘴,但更多的人喜欢看到你,直播那么多电话打进来不是在问尹雅和伏薇里是什么关系,而是问尹雅的曲子,联系地址,喜欢什么,是哪里人……,喜欢就是喜欢,即使爆出那些新闻,喜欢你的人也是不会变的…… 讲着这样的话,我始终听得安静,如果是在3年,我只会觉得这些话虚伪。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天发生的事情,米绪也没有,而遇到这样一个像是帮我分担着内心的灼伤,我像是得到了一丝解脱,人是需要交流的吧,曾经对龙崎你讲过的话,但现在的我却忘记了本身。 如果一直徘徊不前无法得到原谅,那么我选择在另一个起点出发,创造出另一种开始。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六页 黑色rock爆破 在这个城市遇见米绪是在入秋的那天,天空下着细雨,当时她和乐队的几个人背着乐器没有打伞走在路上,肆无忌惮的大声说着话笑声飘荡在走过的整条街道,从公车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这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吧,隔了1年用这样的方式相遇,虽然觉得很碰巧但我并没有打算叫她,只是安静的站着望向离开的背影,而朝前走去的米绪忽然转过了身,朝后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目光晃过人群她看到了我。 如果这次的决定是一个牵引,那么和米绪的羁绊也变得越来越深。 那么喜欢伏薇里她一定已经知道了原因,所以并没有追问,她问起过龙崎的事情,第一次跟她说因为留学的问题分手了,米绪并不相信,于是之后每一次都用同样的答案,这样时间长了她也开始相信,因为龙崎没有再出现过,在这个地方我认识的只有米绪一个人,圣诞节还是除夕,始终只有她陪着我。 至少……,这些我得还给她。 从记忆中脱离出来,重新望向站在一旁的龚薇,电梯中人不多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 两天后是发售日,在15号之前的日程已经全部排满,等一会是几家杂志社的平面照,乐队成员已经过去了,晚上有几个报社的采访,那之后回公司开会,这些是这几天的日程安排,时间上有些紧…… 接过龚薇递来的纸张,电梯发出“兹”的开门声,走廊上走动的人群带来风轻微的吹过纸张发出“簌”的声音,用手指按着白色背景下的文字密密麻麻的覆盖。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会一直在,合约问题晚上的时候再谈,一开始的期间工作会很多,要注意饮食和身体,公司给乐队配了车,发售日那天时间很紧,看一下时间表不要迟到…… 在走路的时候提高语速,小心提前衰老…… 身后慵懒的声音震荡在带着一丝冰冷的空气中,脚步声随着后面的话语停了下来。 翻动着后面几页发丝垂落手上有丝发痒,发售日的那天从早上5点开始的工作,签售会,新闻发布会,直播节目,广播,访问……一直到凌晨3点,那时候回来应该没有车了。 今天挺准时的,演唱会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你撤掉了jojo,她做出的效果在业内还是不错的,再去找一个可能…… 耳朵都快磨出茧了,你每次见到我就一定要说这些话吗…… 声音变得越来越近,这样说着后脑勺忽然被推了一下,指尖瞬间掐紧了纸页整个人失重的往前跌去,眼镜从脸颊滑落地面发出清脆“啪”的一声,但身后那只手掌抓过了我,剧烈的震动让心跳变的加速,手指抓着脑后的长发搅得生疼,微微转身抬高视线看向那个影子。 别玩了,都几岁了…… 龚薇的声音响起,眼前那个人俯下身紧紧的盯着我,目光晃过长而深邃,瞳孔很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白皙而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靠得过近微微向后退去但发丝被抓的像是要拔出,皱紧了目光避开视线,那个人上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长发在手指间松开,说着话他朝前面走去,声音越飘越远, 还以为是宜凉的maggie,这个四眼妹不会也是你要带的新人吧,让她先脱几件衣服掉,穿那么多想热死自己…… 重新戴上眼镜望向走远的背影,穿着深紫薄外套,看上去熟悉的背影。 那边是演播厅,等一会就开始拍摄了…… 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进去……打断龚薇的声音,语气很糟但音质震动的好听那个人说着这样的话, 揉着发疼的脑后,凌乱的发丝厚重的在指尖晃动,低头朝安排表上看去,am 10:00,黑色爆破 ,mayer,杂志摄影。 黑色爆破的主唱,齐维佑,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个天生就为摇滚出生的人。 龚薇看着那个背影无奈的笑着,转头望向我的时候说着, 昨天没跟你介绍乐队成员,等一会进去熟悉一下。 微微抬高视线看向那个消失的背影,眼前晃过的影子重叠在那个角落,我像是记了起来,黄色卷发,是昨天在电梯上和休息室碰到的那个人,但狂妄的样子让人完全产生不了一点友善感。 黑色爆破乐队由5人组成,主音吉他齐维佑,吉他手徐谦和范克,贝斯手张子淇,鼓手杨于阳。5个男子的朋克摇滚乐团,如果单是back的话,虽然外形不错但缺乏让人一眼记住的重要特征,而主唱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在他身上存在着一种磁场,无论台上还是舞台下闪光灯总是围绕着他转。这是龚薇跟我描述的乐队。 走进摄影棚的时候米绪和那群人在玩着乐器气氛很吵闹,有股胀热的气体涌来,微微抓紧手心走进这样一个地方情绪变得有些不安,龚薇被工作人员叫出了摄影棚,她让我先等一会,安静的站着平息着呼吸看向宽敞的室内,不停走动的人让视线有些凌乱,微微挪动脚步,一旁传来吉他的弹动声,转身望去我看到了那个叫柯本的人,独自坐在角落拨动着手中的吉它低着头写着东西。 几个滑出的音符听上去熟悉,旋律从那个角落绽放穿过层层喧闹的空气将全身的气息环绕,像是牵引着我朝那个声音走去,脚步声震动在低低的吉他声中,我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蓝色笔芯的印迹描绘在曲谱上,是以《卡农》主旋律写的曲子,微微俯下身仔细看着逆放着的本子,长发垂落空气中微微晃动着,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那个人我仔细看着曲谱。 本子被合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发出不友善的回应,从五线谱中抽离注意到有些不礼貌变得有丝尴尬,将视线移开时那个人说着, 昨天的曲子不错。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七页 金色摇滚版卡农 看向那个人,望着我的眸子带着一层黯淡的颜色,嘴巴很好看。 刚才的是卡农吗?这样问着柯本没有说任何话,低下了头看向手中的吉他,手指移动在琴弦间弹了起来。 安静恬美的弦音穿梭在整个喧闹的摄影棚,像刚才听到的时候那样波动的音律让全身变得冷静下来,钢琴版的应该是最好听了吧,但这个时候听着这样的吉他声,像是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使心绪沉淀下来的音乐,人与人因为音乐才相遇,那么我也在这一刻遇到了吉他。 这叫摇滚吗,不懂摇滚滚远点。 旋律被身后那个厌恶的声音打断,柯本停下了弹奏没有理会那个声音,拿着吉他和本子站起身朝其他地方走去,没有任何反击。 转过了身望向那个人,他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离开的柯本,这样的态度让人无法忍受。 小雅———— 米绪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绕过朝前走去,但齐维佑挡在了面前,换另一个方向走去,但那个人始终阻挠着,擦过的风将垂落的长发轻轻吹起,抬头看去,那个目光由上而下望着我看上去依旧带着轻蔑,一直盯着让原本平静的情绪变得烦躁。 难道只有摇滚是最好的吗?别自以为是。 微微皱紧目光这样跟那个人说着,整个摄影棚停止了动作,静得吓人,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跑了过来跟齐维佑道着歉,对于一个陌生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吧,但站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我并不想承认错误,微微握紧手心将视线重新看向他,但眼前的那个人没有生气,眸子掠过晃亮,他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带着邪气的微笑。 吉他。 这样说着,整个摄影棚的人立刻跑动了起来,他接过递来的插电吉他走向摄影棚中央,乐队其他人也拿着乐器站在他身后,人群朝两边退去形成了一个舞台,灯光照射着黑色金属壳面闪耀着亮光,高高的影子投落地面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微低下了头,发丝垂落挡住了眼睛,微微朝后看去,身后的成员开始了启奏。《卡农》的旋律,4把带电的吉他走出曲谱飘荡在整个空间,主吉他加入旋律变得嚣张,摇滚版的卡农带着强烈的节奏随着一路飙升的电子音窜到高高的上空不停盘旋。 急促而不间断震动的音效,一股股带着强烈摇滚风的音调冲击着听觉,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抬起了目光,眸子大而明亮晃动在灯光下,大而修长的手指快速在指位上移动,一窜窜音符像是从拨动琴弦的手指跳出,他微微抬高下巴瞥向我嘴角露出同刚才一样的微笑,看上起像是挑衅的表情。 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猎手。 米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望着演奏的那个人表情和平时不同带着一丝奇怪的因素。 特别是新人,玩完了就扔掉,不要接近这种人。 在喧闹的吉他音遮掩下传来话语,微微看向米绪,她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语言有些突兀,看向我跟平时一样微笑着说着, 听龚薇那么说的,小瞳是为了我才进乐队的嘛,我要保护好你,不对,以后要叫小雅了。只要装作很听话他就不会来纠缠,那个人最讨厌一本正经、很听话和粘人的女孩。 一样灿烂的笑容,从进公司后米绪和我说的话便变少了,以前总是打来电话嚷嚷着不满,但从1个月前开始便没有再有这样的联系,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太忙的关系。 吉他音停了下来,整个场内响起了剧烈的鼓掌声和欢呼声,微微望向一旁的米绪,散漫的拍着手但表情凝聚在笔直的视线中,故意跟我说着这个人不好这样的话,但怎么感觉都像是带着那个不一样的语气,小绪,像是很喜欢齐维佑。 喂,四眼妹…… 声音朝我飘来,一旁的米绪立刻将视线转移微微侧过了身,这种奇怪的反应。望向朝我走来的那个人,将吉他递给了工作人员脸上张扬着嚣张的表情。 摇滚版挺好听的。 转变语调说着将齐维佑要说的话堵塞,他望向我眉毛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既然顺从是最好的办法那么这样做最好,人群散开准备开始工作,转身走向米绪准备离开,但一只手掌抓过了脖颈全身被拽了过去,用力推开但手抓的更加紧,发丝压挤在那只手中疼痛开始蔓延。 头被抬高仰起,视线中出现那个带着一丝蔑视的微笑。 你四只眼睛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明明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 没有。 控制着表情这样跟他说着,眼前那个人目光微微皱紧,身旁传来脚步的移动声,移开视线瞥向一旁,米绪的蓝色高跟鞋出现在视角,发丝在他手中凌乱的散落,重新看向眼前那个人。 真的很好听,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摇滚版。 露出笑容用最顺从的方式回答,他微微动着嘴唇眼神依旧紧皱想说些什么但只是盯着我没有说话,这样隔了一会他松开了手,发丝滑落全身震动着,上翘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看上去带着一丝厌恶的微笑, 没意思。 低低的声音听上去语气充满了不屑留下这样的话语齐维佑离开了视线,那股原本的温热从身体消散,微微抓紧垂落的手心,旁边传来米绪的声音, 以后只要一直这种态度,他就不会来找你。 转头望向她,带着依旧好看的笑容,站在一边的莫里用一种糟糕的表情望着齐维佑走去的方向,转头望向我说着,他…… 话语没有讲完米绪拉过了我的手说着,过去拍照吧,今天工作很多喔。 拉着我没走几步便遇见了走进摄影棚的龚薇,她说着,听说发生了很好玩的事情。像是错过带着遗憾的表情对我微笑着,之后她说着过去认识一下对方的成员。 跟着龚薇的身影往前走去,但米绪的手滑落了手心,转头望向她带着一丝疑惑,而那个人微微笑了笑,将垂落胸前蓬松的卷发放在后面说着目光有些微微晃动, 反正那些人都认识,你过去吧,我去和摄像师聊一下,让他把我拍的美美的。 说着这样话语,总像是带着一丝勉强,如果不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小绪没有告诉我。 总是和男人玩成一团的小绪,总是最受欢迎成为焦点的小绪,总是会让别人只会为她疯狂的小绪,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始终觉得很奇怪,这次忽然变得不一样的米绪,是隔膜还是陌生。 第十五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八页 除夕的羁绊 “啪”,一大滴水珠溅落手背,站满人行道的人群中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微微仰起头看向那一片被阴郁云朵笼罩黑暗的天空,成丝般掉落下透明的液体,寒冷的风迎面扑来穿过没有拉上链薄毛衣的缝隙将全身吹得冰冷,大滴大滴的雨点粘在睫毛上遮蔽了视线。 脚步声在四周响起望向对面闪烁着的绿灯,戴上外套上的帽子跟随着人群朝前涌去,雨变得越来越大,一路沿着街道跑去到达超市的时候灰白的长毛衣上沾满了雨水,微微喘着气摘下帽子揉着被淋湿的长发望向磅礴的雨,渗透进的冰冷蔓延在全身,脚下溅落的水滴“沙沙”的响起淋湿了白色球鞋跃动声,清晰而重复的徘徊在耳边。 这样过了一会儿人群变得越来越多,往超市走进,柔和的灯光与嘈杂的声音荡漾在整个场内,我听到了米绪的声音,《奇葩》的旋律乘着人群的细碎语在整个大厦内盘旋。 11月8日开始正式发售ep,前两周只卖出15万,一直徘徊在销量榜第十名的边缘,但在第三周随着在各个城市开展的宣传、签唱会和电视、网路、广播渠道的影响下登上第一名,整个12月一直停留在第一的位置横扫了所有榜单冠军,在第13周为止始终在榜单前十名。累计超过了80万的销量这对于一个用了一个月准备时间便出道的乐队来说已经是足够好的成绩,而现在到了2008年2月。 在摆放架上的杂志区前停下了脚步,望向整片墙面,带着一丝潮湿的长发随着晃动在身后微微摇摆,眼前带着mayer的字母占据了视线。 xj公司爆红mayer乐队主唱米绪被目击参加地下派对…… 摇滚新生代小天后被爆已于xj金牌摇滚主唱维佑同居…… xj与mayer乐队的秘密协约,团内成员被爆不和…… xj公司新生代超人气mayer乐队成员尹雅被指性取向…… 某新乐队女主唱与女贝斯手被揭曾是同性…… ……随意进入同公司某天王父母家中……出入医院被疑堕胎…… ……幕后吵翻天,mayer乐队内部两大爆红女星争宠…… ……圈内人透露mayer主唱已被富商包养…… ……耍大牌得罪资深主持人……遭节目组封杀…… ……曾是不良少女,出道前地下摇滚糜烂生活…… ……mayer乐队的娱乐圈潜规则…… …………………… 随之增加的是成版的负面新闻,是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一种情况,我回答不了,龚薇说虽然影响不好但这也间接影响着销量一直上升,mayer和当时黑色爆破刚出道时情况有些像,主唱十足的个性让乐队在任何新闻中占据头条,音乐好是一个方面,但除此之外是吸引更多的关注度。 是mayer乐队…… 最近好红啊,我最喜欢米绪,声音很有爆发力…… 身后传来了声音,微微抓紧手心,几个女孩跑到了报刊架前对着封面兴奋的说着话,转过身避开声音朝前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专辑啊,要攒钱去买…… 没听过这个乐队,不过好像见过海报,里面有个女孩头发长长的,总是戴着帽子…… 那个叫尹雅,《奇葩》就是她写的,她笑起来超级可爱,不过我还是喜欢米绪,你居然连mayer乐队都不知道,真落伍…… 每天看书哪有时间听这些,改天我去买来听听…… 声音随着脚步越飘越远,停下脚步微微转身望向那些人,笑容蔓延在她们脸庞,回过身时视线被一个高高的影子遮蔽。 你还有看自己新闻的怪癖…… 带着嘲讽的语气依旧让人听上去无好感的声音,抬头看向那个出现在眼前的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格子衬衫、黑色马甲和至膝的运动裤,卷发扎成了马尾茶色的墨镜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目光,有些奇怪的装扮,看向他手中拿着的一扎啤酒目光落在了穿着凉鞋的脚上。 以为不戴眼镜就没人认识你,你还真天真…… 抬头瞥了他一眼,上翘的嘴角看上去依旧让人不想搭理,避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传来齐维佑慵懒的声音, 看到我就露出一副倒霉样,除夕夜来超市买东西也能碰到你我才见鬼了…… 人群从身边擦过投来异样的目光,避开视线在车位拉过购物车加快脚步朝食品区走去,身后那个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 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在公司录音棚、练习室、电梯遇见过几次,该怎么说这样的关系,应该从12月份那天说起。 因为是同一个录影棚,来的时候碰到了刚录完节目的黑色爆破乐队,时间紧张的关系在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便开始了录制前的乐队试唱,原本很普通的一件事,但加入曲子贝司弹了没多久,一直没离开倚着墙望着的齐维佑说着,慢了半拍。抬头看向那个人,微翘的嘴角露出挑衅的笑容,即使低着头弹奏着也能感觉到他紧盯的目光。5分钟的曲子他不停的打断跟我说着哪里错了,站姿不对,不要皱眉头,表情不对之类的话,龚薇站在台下没有讲话,节目的工作人员都各自整理着现场,这样重复练了3次曲子在快结尾的时候米绪忽然走向我甩了一个巴掌吼着,你到底会不会弹。 有些过激的情绪,肿胀的疼痛在脸颊蔓延我在她眸中看到了明确的嫉妒,当时的现场变得有些乱但我的视线只有在眼前那个眼瞳变得发红的小绪,这些没有错吧,忍受不了也无法忍耐。节目录制完她跟我道歉说着,不停的打断觉得很烦,所以一时脑热,真的只是一下子情绪上来没办法控制,没办法忍受那个人那样盯着你……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 如果这也是一种承诺,我向她这样保证着,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我了解,米绪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但这一巴掌来的过于突然,当时的我有些发愣,即使是后来想起那巴掌那股麻木仿佛还残留在身上,我留下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后遗症。 那次之后长期在外地一直到昨天第一次回家,距离上一次见面应该有1个多月了。结束ep3个多月忙碌的宣传期,根据计划原本立刻准备新专辑的筹划,但因为米绪坚持要空出时间于是定了在新年之后的第三天开始工作,回到家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接近7点的时间,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便出来买东西。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九页 跟踪的黑色胶带 从架上拿下一大袋方便面和零食,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食物,是米绪打来的电话。回来之前她说不能一起过除夕夜等到之后来看我,从那个头传来声音。 怎么一直关机,起床了吗,都快9点了,龚薇找你都急死了,她听说你一个人过除夕让你和她一起回她家,还有莫里打来过电话,他今年不回去和于彭在一起,他们叫你过去,跟你说,你别又像去年那样一个人,跟别人在一起多热闹…… 怎么那么吵,小雅,你现在在哪里? 微微抓紧手机,身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耳边传来那首《奇葩》旋律夹杂在米绪的话音中,高亢的歌声始终缠绕在耳边。 我在餐厅,以前工作过的那家咖啡屋,徐阿姨让我陪她一起过…… 就是那个离了婚的?那也挺好,我等会会打电话跟龚薇说,过几天再来看你,有人叫,先挂了。 从嘈杂对面传来手机摩擦的声音,“啪”响起粗重的撞击声之后传来了一阵忙音,“嘟————”,形成一条直线缠绕着变得有些僵硬的指尖,微微看向冰冷的外壳,沉默了一会之后按下关机键屏幕亮光消失黑暗,重新将手机放好推着车朝前走去。 如果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过年,那么从妈妈生病后的4年前便开始了,除夕夜守着一直睡觉的她,一个人趴在窗前看着医院前喧闹的街道,饭馆里热闹的身影,太过于年轻那时候内心始终还是会有些寂寞。 而现在已经变得习惯,即使只有一个人,没有钢琴也能好好的睡觉,每个人都在成长,但偶尔被触及到内心的伤痛时,于是成长也便控制不了。 在回来的那天门前放着很大的一个包裹,没有署名也没有邮戳,说着知道在哪里便不会让人盯着,但每次都是这样,以为我需要便不顾忌的送过来,将它拿进房中没有打开始终放在了角落。 推着车朝前走去,脚步缓缓放慢,耳边传来一阵“嗡”的鸣声微微低下头长发垂落胸前依旧带着一丝潮冷,抓着金属杆的手触及着一阵冰冷,平息着气息重新抬起头眼前的车内忽然掉落一包食品袋,很重的一声碰触着推车内其他的食品,全身震动了一下抬头看向站在眼前拿着零食往下扔的那个人。 皱紧目光看向重新出现在视线的齐维佑,他摘下了墨镜侧过身望着我。 没看是谁代言的吗? 说着这样的话之后将手中提着的几打啤酒放了进来,罐子的碰撞声与摇晃的车子一起震动,看向成堆的食品袋,都印着他的头像。 喂,快点推过来。 朝前走去的齐维佑重新戴上墨镜回过身这样说着,双手插着裤袋听上去嚣张的语气,声音过于重周围的人将视线聚集,微微抓紧推车看着任性的没有边际的那个人。 超市没推车了,拿那么多东西我可不想出汗…… 朝我走来,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抓过推车朝前走去,柔和颜色的灯光照耀在离开的身上投落一片阴影,垂落的指尖脱离了冰凉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样过了一会,前面那个人停下了脚步,望向我茶色的墨镜反射着一丝亮光。 同一个公司的连一起用辆车也那么不愿意,讨厌我也不需要那么明显,你看到我除了这副倒霉相还能换些别的表情…… 低低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慵懒,高大的身影挡在通道处,歌曲切换到了另一首曲子,电子音效的旋律清脆的飘荡在整个场内,微微挪动脚步朝那个身影走去,他松开了推车嘴角露出了微笑说着, 这边。 车子独自留在白色的背景下,齐维佑朝前走去,高高的背影在人群中显眼。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那个站着即使不是明星也能成为焦点。 经营珠宝的豪门世家,拥有几十亿家产,在3岁时母亲因得病去世,父亲有过很多任妻子都在不到1年之内离婚了,14岁开始玩摇滚,17岁以《m》的原创曲在比赛中夺冠,出众的才华、个性和外形在乐队中脱颖而出与xj公司签约,培训了一年之后出道以百万销量成为当年的黑马,性格虽然不是友善的孩子,私生活方面也很没有节律,但在和他合作过的音乐人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对待音乐一丝不苟甚的态度至比徐哲音老师更严格,虽然有着亿万家产的背景,但作为新人培训的1年中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乐队成员,一直到被媒体爆料还有很多人不相信,龚薇跟我说的齐维佑,缺乏母爱而在摇滚中寻求着自己存在的男孩。 她这样说着像是把这样一个人说的很孤单,但是同样嚣张表情出现在眼前时,我始终不想和这样的人接近,每个人都有故事,我不需要为每个人而难过。 拉过车子望向眼前的那个人,他转过身望向我原本上翘的嘴角忽然收回了笑容,往回走来脚步变得越来越快,清脆的碰触着砖面,抓着的手微微掐紧。 齐维佑抓过我身后不远的一个男人,将他拉到了区位的里面低着头像是跟他说着话。 有些疑惑站在原地,往四周望去人群依旧照样的购物没有变化,视线带着一丝凌乱,脚步声重新传来,他朝我走来将我衣服上的帽子拉起戴上,之后递给我一个黑色筒卷塞,视线被微微遮蔽,头顶传来声音, 有记者,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不要让他们跟踪你。 这样说着他朝四周望去之后摘下眼镜走向了人群多的地方,人群中很快传来了尖叫声,超市内人群变得骚乱,那个身影淹没在疯狂的嚷叫着的颜色中,身边不停的有人朝那边跑去,脚步的踏步震动在耳边大大的帽中遮盖下视线带着一丝晃动,挪动脚步往后退去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抓紧手中那个盒子走出超市,有些僵硬的全身站在大雨不断刷下的大楼前,望向阴冷的天空荡漾在耳边的“沙沙”声不停的重复着,冲入这样的雨中股湿冷将全身包围。 被一群人包围,不断的喊着名字和疯狂的叫喊,这样的场景让人害怕,视线被刷在眼前的黑色链条遮盖,站在马路旁拦着的士但始终没有车停下,水珠沿着长发浸透了全身,指尖流淌过冰冷让肌肤发抖,越压越低发黑的天空和无止尽的大雨,还有什么期待,对于即将踏入新的一年,站在这样的街头情绪陷入低沉。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很长的一声刹车声响起。一辆白色的车停了下来,窗户摇下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上车。 手中的小盒被雨水打落淋得湿透。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十页 雪之约定 嘟——————,嘟—————— 手机传来通话提示音,静止的空气像是变得流通,指尖抓紧了金属外壳。 是林小姐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 请稍等一下。电话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微微低下头,没有擦干的长发垂落衬衫前湿润渗透进布质,这样过了一会从空气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话筒移动摩擦着对面传来轻微的呼吸。 握紧手机没有讲话那边的呼吸声始终安静的起伏。 我一直在等电话。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震动响起。 微微喘了一口气准备讲话,对面的那个声音打断了话语。 前几天我去法国见了你妈妈,带了你的歌去,她一直在听,很喜欢。 气息变得有丝混乱,手心带着一些冰冷随着晃动的视线变得有些疼痛。 ……我能去看她吗? 对面沉默了下来,厚重的长发垂落缠绕着背部按在床上的手渐渐抓紧灰黑的床单,冰凉的温度。 还有1年,或许不用那么长时间你妈妈就可以回来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被发丝遮盖视线变得灰暗,微微抬起头长发沿着全身滑落湿冷蔓延在全身。 过去了些时间,我还是想替alexia跟你道歉,那时候离蓝泽安葬没多长,她情绪上有些过激,你体谅她的心情没有错,但是,作为你的父亲…… 话语停了下来,对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抖动,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恢复了起初, 这是我的责任。 ……不是。 沉默了很久,不善于表达面对这样的话语我只能说出这两字,情亲过于疏远便会断裂本身的距离,原本的我是这样想的,见到伏薇里的时候还是去美国的途中,即使有血缘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的人是不会产生感情,但,起初的逃避变成了更深的羁绊。 ……你那边下雪了吗? 微微动了动望向遮蔽严实的窗帘,从床下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时聚集在上面的暖气划过手心,眼前的黑暗夜空中飞舞过白色雪点,在整片落地玻璃倒映出清晰的影子,由水珠化成的雪瓣从22楼的天空中凌乱的飘落,雪花在影子中缓缓降下。 下雪了。 对那边的声音这样说着轻微的呼气声传来,像是在微笑,玻璃上的影子微微动了动,发丝震动散落空气中,垂下视线,底下的地面闪烁着路灯的光芒,我对那个声音说着, 对不起,现在才打电话…… 我很高兴。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语,轻轻震动的声带他继续说着, 你走后alexia回了英国,……如果你妈妈回来,我希望明年能和你们一起看雪。 抓着窗帘的手心缓缓掐紧,皱紧目光那股疼痛变得剧烈。如果一定要说奇迹,那么这便是除夕夜出现的期待。 挂上电话准备拉窗帘的时候我看到了玻璃反射出身后的那个影子,望着我安静的站着,有丝慌张的转过身看向那个人,垂下的指尖紧紧的抓着手机。 吃的。 眸子看着我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表情,齐维佑将披萨和饮料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微低着头背对着扎着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烁的更加耀眼,移开视线看向挂满衣服开着的壁橱。 我等一会就回去。 你想这个样子回去。带着一丝蔑视的语气他转过了身,倚着桌子靠着望向我目光有丝晃眼,微微抓紧蓬松的长裤,踩着裤脚没有穿鞋脚底有些冰冷。 我无所谓,大不了明天登头条。微微上翘嘴角眼睛盯得有些让人发疼。 看向那个傲慢的表情,抵着玻璃冰冷透过表面蔓延背部。如果还要说“奇迹”的话,来到齐维佑的家里也算是一种。 在大雨中碰到他,坐上那辆车。送我回家的路上后面忽然跟上了几辆车,一直紧追怎么也甩不掉,最后他直接开回了家,将那几辆车挡在了小区门外。 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这样说着他站起身朝我走来,左耳的耳钉从发丝间闪烁出光芒。 要做什么事情也要等头发干了再说。 脚步声在面前停了下来,皱紧眉头望向眼前的那个身影,他俯下了身伸过手,那个微笑完美而带着邪气,黑色的瞳孔大而深邃,指尖触摸着长发滑落手心。 湿漉漉会感觉不舒服…… 皱紧目光看向他,肤色在灯光变得更加白皙,始终紧盯着的眸子望上去刺人话语声传入耳朵震动着频率,微微挪动脚步准备朝旁边走去,但眼前那个人忽然推开了我,重重的跌落地面手机从手心滑出全身被撞得疼痛,长发凌乱的散落背部。 既然那么讨厌就早点推开,装什么纯洁。 依旧上翘着的嘴角但俯视望着我的视线浮现仍旧的轻蔑,手心微微抓紧,重新站起看向眼前那个人。 衣服洗干净后会还给你…… 不用了。慵懒的声音他瞥向我说着,别人用过的东西都是垃圾。 垂下的手心抓的更紧,忍耐着不做任何反击,让人无法忍受的脾气。走向房门光着的脚底与地板轻轻相触发出声音。 虽然是垃圾,但我的东西不能带出房间。停下脚步,全身随着变得生气的情绪微微颤抖,没有转身这样站着身后那个声音仿佛化成无形丝状般死死的缠绕着。 朝浴室走去关上门,换上放在浴台上湿透的衣服,这样静静的站着压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疼痛,水滴沿着全身滑落冰冷蔓延在全身,抬起头望向镜中的那个人,苍白的肤色看上去吓人。 为什么会来这里,会和这样的人遇见。 第十四章 走向摇滚之路 第十一页 天使与恶魔 重新打开门看向站在一旁的齐维佑,将抓着的衣服塞过去,他没有接衣服掉落在了地面发出轻微的碰落声,朝门口走去身后响起声音, 谁允许你离开。 抓着门把的手心淌落水珠,沿着毛衣水溅落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不可理喻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控制着想向他嚷叫的冲动,没有理会他旋转开门朝外面走去,但身后那个人一把抓过了我,手掌紧紧的拽着脖颈视线被抬高,眼前出现了那张脸庞。 你真的很让人生气。 上翘的嘴角仍旧露出微笑,瞳孔明晃晃的晃过眼前,但声音带着一丝的愤怒。 你才让人生气。 无法再忍受朝他大嚷着用力的甩开那只手,水珠流淌过,碰触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液体。 我们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人,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今天来这里只是意外,看我不顺眼可以无视我,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总是处处针对你认为很好玩吗?我比你更讨厌碰面,在这样的日子还碰到你我真的倒霉透了,以后再见面你只要将我当陌生人,如果这样还不够,你出现的地方我会自己躲起来。 微微喘着气将所有的话砸向眼前的那个人,用厌恶的眼神望向他,但那个人表情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改变,充斥着邪气上翘的嘴角让眼睛疼痛。 声音过于重了些二层式的公寓楼下传来喊声,叫着齐维佑的名字问着怎么了,进来的时候在他屋中还有几个朋友,乐队的人和几个并不认识的人。 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过身抓过门把准备离开,但那个人用力的抓过了我,背部重重的抵着门发出“砰”的撞击声,冰冷随着木质滑落,紧拽过脖间用力的抬高,一股温冷在唇间蔓延,用力挣扎他的手指紧抓着脖子变得疼痛,视线被高高的影子遮蔽。 身后传来敲门声,震动在全身蔓延那个声音仿佛就在耳朵响起,刺耳的疼痛。 心跳震动的剧烈拼命推开但他始终抓的用力,混乱的呼吸从唇间飘出,充满了报复性用力而疼痛的亲吻,用力抓着他却始终没办法挣脱,变得越来越燥热的全身与那个让人厌恶的行为,压抑着情绪心变得难受,强迫着做着这样的事情全身颤抖的越来越剧烈,冰冷的指尖传递着一丝麻痹抓着他身上的手缓缓落下。 不再挣扎我安静下来,那只手缓缓松开,呼吸在唇间蔓延视线重新恢复了明亮,刺眼的炽白让眼睛变得更加疼痛,抵着门垂下的指尖颤抖的剧烈,半干的发丝凌乱的散落胸前,这样的我觉得肮脏。 “当————————” “当————————” “当————————” …………………… 12点的钟声从门外传来清脆而悠远的回荡在整个屋子,始终徘徊在耳边,屋外响起了烟火的绽放声,爆破而粗重像是要打破下着雪的夜空,这样一个让人厌恶的除夕夜。 微微抬头看向他,视线凌乱而缓缓变得模糊,颤抖抵着门的全身变得无法控制。 你只是想做这样的事情而已? 我用这样的话语跟模糊成一团的影子说着, 任意践踏别人满足自己的欲望,像你这样的人,我一点也看不起。 呼吸变得起伏,空气中只剩下从窗外传来的烟花声,微微抓紧颤抖的手转过身打开门朝外面走去,用力的擦去快要掉落的眼泪加快脚步走下楼,赤裸的脚碰触着地板麻木没有任何温度。 佑,你做什么事情了…… 真到世界末日了,佑的马子也有跑的时候…… 别生气,他就那个性格…… 杂乱的声音飘荡着放着音乐的空气中,没有理会那些话语一秒也不想再呆下去,走出大门门把与锁之间发出“咔”的关闭音。 任何人都会生气吧,随便的做事情不顾对方的感受,这样的人我剩下的只有讨厌,但因为这样而哭起来,我也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呢? 忘记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再也不去接触,讨厌的事情不就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站在电梯前这样对自己说着身后响起了声音。 姐姐,这样晚都没车了,留下来等明天再走吧。 看向那个声音,有些肿胀的眼睛仍旧疼痛,长直发个子娇小可爱的女孩,她望着我用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 像你这样人早就走了?话语从旁边传来,一旁站着的几个男人拉过我重新朝房间走去,没来得及转身已经回到了屋内。 喂,佑,过来赔礼道歉…… 关闭了音乐大大的客厅沉浸着安静,看向那个话语飘向的地方,齐维佑面无表情的倚着楼梯站着,双手插着裤袋望着这边,黑色的马甲在红色格子衬衫中安静停落抵着扎起的马尾,白皙的肤色变得更要耀眼,高大的身影投落长长的影子。 没有说话气氛陷入尴尬,那群人开始说话。 这小子就是这样,性格暴躁的要死…… 你不要把他当人看,当野兽看就行了…… 我们都受不了他,每次都要弄到打架,还必须让他打赢了才消气…… 其实他就是一个禽兽,别看他长的像天使,其实就是一个魔鬼…… 他玩女人玩惯了所以才那么随便,别放心上…… 行了。那个声音忽然开始说话,低低的音调仍旧很差的语气。 他用烦躁的目光望着,这样过了一会朝这边走来,望向我目光闪过晃动,之后抓着我没有说任何话朝楼上走去,脚步的摩擦声随着拉动响起,抓着手腕的手掌燥热而用力。 失去重心的往前走,想推开那个手前面那个人瞥向我说着, 听话点。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任性,霸道,狂躁还是存在着那么一点温柔,重新回到房间他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塞给我,说着, 刚才那样是因为太生气的关系,是意外,既然带你回来,我会负责。 眸中仍旧带着微微的晃动,无法读懂的一个人,门重新被关上,空荡的房中只剩下温热的暖气飘荡在空气中。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一页 米绪恐惧的心 微微喘着气放慢脚步鞋子与堆积的雪层发出“咔”、“咔”声停落在漆黑的广场,冰冷的雪飘落全身,视线凌乱的望向周围,重新拿起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芒闪耀在这样一个接近凌晨的雪天。 有些麻木的指尖按下通话键,广场很远的地方飘来手机铃声,没有人接听朝着那个声音接近,在附近公园处红色的外壳随着一震一震的亮光孤单的停留在雪中。 兹———— 远处传来汽车车轮打转声,警惕的往后看去躲避那个灯光,是马路经过的车辆。 重新回过头望向变得更加黑暗的小公园。 小绪…… 站在小小的空间中央喊着,空旷而带着回音盘旋着不重的话语,没有人回答,脚下有股寒冷袭击腿部,抓紧手机往四周望去,带着灰黑厚重的夜空雪点划过眼前掉落脸庞冰冷在蔓延。 空气中晃过微弱的声音,朝四周看去寻找着身影,角落的滑梯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朝那边跑去心跳震动的加速,黑暗的公园内滑梯下遮盖着那个影子。 缓缓蹲下看向蜷缩在里面的米绪,叫着她的名字伸手抓着她的手臂,直接接触到冰冷的皮肤寒冷到僵硬的血液随着颤抖凝固,脱下外套盖向那个只穿着薄长裙的人,抓着她的手握的更紧试图驱除寒冷。 能站起来吗? 这样问着米绪轻轻的应了一下,从滑梯底走出来紧紧的扶着无法站稳的那个人,手机被按动屏幕发出光芒照映向那个苍白的脸庞,发丝凌乱的散落,黑色眼影占粘在眼部有丝恐怖。 急促的呼吸声从旁边响起,重新把厚外套将米绪裹严实扶着她往前走时发现她没有穿鞋,手机停止了闪烁视线又变成黑色,一股股颤抖从握着的手中传来,像是传递着寒冷。 扶回原本的位置坐下,脱下球鞋蹲下身帮她穿上,站在外面薄衬衫被冰冷打落渗透布制,雪的湿寒蔓延着厚袜脚下传来一股刺骨的寒冷,抓着她的脚温度一样的寒冷,眼前的喘息仍旧粗重。 在一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通话那头的米绪慌张到讲不清楚话,听上去过度惊慌而有的混乱,听着这样的声音原本沉浸睡意的意识完全清醒。 准备重新将米绪扶起,她用力抓住了我,变得一丝温暖的手心传来热气。 由于长时间的冰冻变得沙哑的嗓音,声音颤抖而微弱。 我只想到小瞳,……能够信任的人。 反握紧她的手看着黑暗中的脸庞,长发微微颤抖在黑色剪影中,冰冷席卷全身我看着像是很想说很多话的那个人。 ……我们在夜店玩,忽然冲进来一群警察,我很害怕……,我没有吸毒,但如果被抓去会坐牢,一定会坐牢…… 颤抖变得越来越厉害,慌张失措的神态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我和那群人一起跑出来,……后面那个人被抓了,就在我身后,我拼命跑,拼命跑……,被抓到的人在那边大叫,声音恐怖…… 轻轻抓着她的手臂米绪忽然用力抱紧了我,紧紧的抓着抽泣声在耳边清晰的响起。 我真的很害怕。 压在肩上话语变得闷轻,抱住米绪她开始哭起来,压着脸强忍的哭泣。 雪降落在半湿的全身那股温热的体温隔着外套传递着,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一闪一闪的照耀着黑暗的滑梯底。 在1月的一次广告拍摄休息时间米绪忽然说起这样的话题, 还记得乐队名字意义? 当时的我看着她回答着,记得。之后那个声音开始说。 m,米绪,a,艾莉莉,y,于彭,e,edwin,r,rock。我的第一支摇滚乐队,但是,莉莉不做了,于彭没有一起签公司,edwin很早就离开换了莫里原本的e也就没有了,mayer只剩下我和摇滚,只有我一个人的乐队…… 面对话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说我并不明白米绪所要表达的感情,对过去成员的怀念还是对现存乐队的微微抵触,这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乐队,我知道,失去原本的成员成为按照公司的支配而没有灵魂的乐队主唱。 但是,不管怎么说米绪像是变得复杂。 紧紧的抱着,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停止哭泣,有多久没有哭了?印象中的那次应该是1年半前开首场的地下摇滚售票演出,拿出全部积蓄做宣传,跑遍了所有认识的人,赌下绝对不能输的筹码而决定的演出,在结束的时候舞台上的米绪最终忍不住哭了出来,看到挤满全场的歌迷。 也是从那次之后,edwin离队开始,米绪变得和以前不同,原本受到在山庄被欺骗的原因本着脚踏实地去完成梦想,但旅途太过于艰辛而终点却始终遥远,她开始试着去找捷径。 再远一点或许应该说从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开始慢慢疏远,隐藏着不想被发现的秘密而面对米绪我不再说任何,即使想说生活也没有值得可以说的事情。女孩之间的友情或许就是这样,需要分享彼此的秘密而维持和升华感情,当一方开始不再向对方讲诉烦恼时,或者开始不再向那一方的烦恼作出任何反应时,友情便只剩下维持平淡的记忆,固定的通话,不时的见面和特殊日子的聚会。我承认,一开始是自己疏离了米绪。 友情之间的关系,即使是一点摩擦也会导致裂缝,翻脸最彻底或许也是女人之间。我们没有特别大的矛盾,只是这样,和爱情相似感情渐渐的变淡,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开始说,因为开始复苏。 从乐队重组开始,米绪不再对我讲叙烦恼疏远变得明显。而在这踏入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我们相握着彼此的手,虽然存在隔膜,但依旧忠诚。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二页 逆转的危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一旁的米绪,酣睡的样子一如以往。 从床上下来将垂落床边的被子整理好,往窗边走去的时候看到了睡在地上铺着的被子中那个叫夏亦淳的女孩。 接近凌晨4点的时间,站在一楼的落地窗户前看着从小区内驶出的几辆车子,尾灯随着出大门闪烁的耀眼,在黑暗的屋中看着忽然涌出的十多辆车子尾随着,红色的光芒在灰色的雪夜下看上去让人悚然。 为了引开记者齐维佑和其他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公寓,陪我一起去的是之前那个叫着我姐姐的女孩。他们并没有问我出去做什么。 窗帘外的天空灰蒙蒙的,雪像是已经停了,微微蹲下身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入被子里,一阵震动声突兀的从床沿传来,寂静的小屋刺入吓人的摩擦,立刻转过身在床上找着手机,几乎是同时另外两个嘈杂的铃声响起在小屋不同的角落,混合而无法停歇的声音摇晃的在耳边重复打转,抓紧震动的金属外壳心跳变得加速,在这个没有苏醒的清晨像是预示着不平静的一天。 **************** **************** 林雨瞳…… 脚步僵硬在原地,那个声音响亮而盛气凌人的从身后传来,化成一个个细碎的音节飘向全身环绕着每一丝细微的颤动,慢慢褪去原本复杂而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所有的思考全部停止,没有立刻转身,一直到那个名字再一次响起。 走廊上的人群从我身边走过话语像是将我拉离很远的距离,缓缓转过了身擦过的风将发梢吹起,望向站在电梯门口的那个女孩,一股炽热从心中开始蔓延。 换了名字以为别人就认不出你了。 话语在隔了一段距离的空间中响起,剪短了长发仍旧是红的发色,单眼皮乌黑的眸子与微微皱紧眉头的神情没有任何改变,看着眼前那个人每一个地方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深蓝的外衣与黑色的长靴。带着剧烈跳动的心脏那时候的我想着的是杨时希与龙崎的关系。 懒得跟你说。 看着眼前那个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她的表情闪过一丝烦躁。手心有些冰凉微微握紧将视线移开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 我还以为你跟我哥出国了。 重新抬起头看向那个目光,她的眸子明亮盯着我带着好奇和疑惑,我感觉到了嘴唇变得干涩而发白。 ……我早就说过我哥不会喜欢你。 杨时希紧盯的目光晃过一丝摇晃,电梯到达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随着门敞开从里面涌出人群,望了我一眼杨时希背上包准备走进电梯,但只是挪动了一步高瘦的背影停了下来,红色的发丝随着停止的脚步晃过一丝摇晃,她转过身望着我,迟疑而凝重的表情。 蓝泽还和你在一起吗?说着这句话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始终没有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杨时希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蓝泽的事情还是伏薇里的事情。 ……他在美国。 用说谎的话语回答着,我为这一句话已经准备了太久的时候,准备着为回答可拉。 那么紧张干嘛!以为我还会记仇,那时候我只不过气炸了转学回以前的学校,都过了那么久要不是遇到你谁会想起来。 说着这样的话杨时希仍旧是直率而不懂得人情的那个人。 都21岁的人了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上节目什么也不说只会装酷,让别人抢风头还真蠢,既然决定干这行老是戴个帽子遮遮掩掩干什么,还怕别人知道你长什么样…… 絮絮叨叨的话语在耳边重复的回荡周围走过的人不时投来目光,这样听着一直等到她把话讲完,沉默的不讲任何话语的我或许让她感觉无聊,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开始说话, 你现在住在阳城吗? 我在阳大读书,不要看不起我们学校,比起柏川所有的大提琴系,我们学校是全国最好的,还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去留学了,下个月我有一场独奏会…… 尹雅,记者会快开完了…… 莫里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向向我示意着过去的那个人,耳边的话语停了下来。 重新看向杨时希她带着一丝不耐烦,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决定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行的人,我走了。 等一下。叫住那个声音杨时希停下了移动的脚步。 下个月的独奏会是在什么时候? 3月16,第二号演播厅,进学校大门会有提示牌,下午3点开始。 说完话她转身走进了停下的电梯内,一旁的工作人员在搬着几个箱子进电梯,与那个视线重新触碰的时候,她问着, 你确定来? 隔着移动的人影视线被阻隔。 我会尽量去。 这样回答着,在电梯声关闭的时候里面传出声音。 第一排我会给留你位置。 身影逐渐消失,站在原地看着冰冷反射着人影的电梯门,微微垂下视线思绪重新变得混乱,纠结而变得更加复杂心情,重新抬起头时光从遮住的发丝中透过,耳边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塔塔”、“塔塔”…… 走廊的远处传来粗重的开门声,心跳变得加速转身看去,齐维佑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戴着黑色墨镜没有任何表情,微卷的黄发随着加快的走路震动着,站在不远处的莫里朝之后出来的米绪跑去。 微微挪动脚步准备朝那边走去,一只手轻轻抓住了我的肩。 不要担心,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望向身后的龚薇,清澈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三页 成为尹雅的理由 在早晨7点打来的电话,mayer乐队与黑色爆破所有成员立刻回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包括公司高层和董事长。 除夕夜超市偷拍与追车过夜事件,除了这些还有一套米绪从晚上10点过后所有路程的偷拍照片。超市的偷拍照从昨天晚上便已经在网上流传,而跟踪米绪的人将整套照片寄给了与xj向来不和的华立电视台,在清晨6点的时候收到,从监视器上无法确定投放人的身份,公司那边接到情报经过交涉拿回了照片,交换条件是黑色爆破下半年巡回演唱会的独家跟踪采访权。表面会议上所讲的情况还是整件事情的一些内幕,结束会议后龚薇跟我重新讲了一遍,没有高价卖出而是直接寄给电视台跟踪者并不是为了钱,按照公司以往惯例对这种事件一般会采取冷处理,凭借xj公司在娱乐圈的地位发布过于严重的丑闻xj会限制本公司艺人接受报道出处的采访,上节目等活动,但这一次因为涉及到一位xj公司不能得罪的人和公司高层内部斗争的牺牲,在照片流出之前,为了解决mayer乐队的危机,公司经过商议决定在9点召开临时记者会公布mayer和黑色爆破两个主唱的恋情关系。 mayer成员尹雅去齐维佑家里过除夕是去见他的女朋友即同乐队的米绪,一同过节的包括黑色爆破乐队成员与娱乐圈一些艺人,在10点进公寓后所有人都在屋内一直等到凌晨4点开车出去,1个小时后齐维佑一人驾车回公寓,米绪去了尹雅家中。 这条自动曝光的新闻足够吸引所有的目光,掩盖发生在同一个晚上流传出来的照片,并没有拍到正面照无法辨别真伪,影响会大幅度削减,但曝光恋情对两人的人气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特别是mayer乐队刚出道还没有累计到固定够庞大的歌迷。因为米绪这次事件公司对mayer乐队作出了相应的调整,龚薇调到负责乐队新唱片的筹划,经纪人换成了原本负责女子流行舞曲组合perfect 5叫常莱的男人。 我并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两件事情根本划不上关系但却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会议上宣布了这一个决定时米绪情绪有些激动,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着反对,而原本应该最反对的人却淡淡的扯动嘴角,下垂望向别处轻蔑的目光,我不理解这样的决定。 “砰————————” 剧烈的碰撞声从身后传来,走廊道间的银白垃圾桶被粗暴的踢到墙壁反弹出很远,脚步声杂乱的停止包围着中间的那个人,侧脸望去鼻翼显得高挺,白皙的肤色与被墨镜遮住的眼睛看上去都像是在生气。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远处的米绪静静的站着表情显得惊慌,这样站了一会有人过来跟齐维佑说话,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齐维佑一拳将那个人打倒在地上,不停的过来拉住的人但无论是谁都被他挥了拳头,脚步摩擦的“咯咯”作响,这样的情景恐怖而让人无法喘息,龚薇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 事情混乱的让我想不明白,微微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身后传来声音。 现在过来。 是会议上接替经纪人的常莱,30多岁的年龄目光看上去犀利,像是比徐哲音更加无法沟通,之前在米绪去开记者会的时候将剩下乐队成员集中在一起开了会,总结出道过于急促而产生的漏弊,管理疏松作为一个新乐队存在毛病太多,对每个成员都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在会议室坐下,站在对面那个人开始说话。 刚才龚薇在有些事情没有讲,现在开始说。拿掉帽子这些形象问题已经跟你讲过了,关于怎么回答记者这次事件龚薇会教你,从明天开始报纸、电视新闻、网络上会出现你以前关于钢琴演出一些事情,包括你的父亲林清喻, 我不是龚薇,不会因为保护你让你一直在乐队里做替补,乐队必须有一个新的闪烁点才能被肯定,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你做一些正规的体型,声线训练。有什么问题? 看向他抬起的目光微微晃动,没等我开口那个人又说着, 没有背景我也看不到你能做明星的潜质,平白无故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公司力捧乐队成员,做这件事情也不像是你自愿,你到这地方到底是来干什么?占用着别人拼命争取也得不到的机会,不想只停留在平庸就自己努力去争取,不懂得和人打交道、利用人可以学,只知道得到不知道代价这个词,连这种觉悟都没有我会让你懂得什么叫痛苦…… 利用与利用别人,从他话语中说出来的字,此时此刻的我头有些偏痛,想着他的话问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坐在这里的原因? 我只是在等待时间而已,等伏薇里回国,而这中间做着什么都不重要,只是这一次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我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3个多月每天每天拼命的工作,上节目,做宣传,面对不同的媒体,我沉浮在一个巨大的水缸中,忽上忽下的随着时间而漂浮,眼前充斥的永远都是模糊弥漫的水波。 话语停了下来,重新看向那个人的时候头顶白炽的灯光闪烁的耀眼,我忽然想起了最初的原因。 顶为了帮助米绪,替那个叫尹雅的女孩。 ……我可以和乐队原本的尹雅见面吗?这是我第一句话语,这样问着常莱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说着, 我会安排你们电话联络。 对于钢琴的忐忑心情我的心像是变得比3个月前平和,知道还是不知道,至少出现在电视前时我无法再逃避。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四页 耀眼晃动的阳光 从房间出来时外面已经恢复正常,往长长的走廊走去,经过练习房的时候看到半掩着的门中齐维佑一个人躺在地板上,微弱的阳光从大大的玻璃中投落,双手支着头黄色的发丝凌乱的散落,穿着单薄的白色拉链外套,无法看清楚表情,视线擦过闪逝在褐色的门上,继续往前走去回到乐队休息室时只有柯本在,他低着头在谱子上写着东西,没有打扰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准备离开,柯本停下了笔开始说话, 龚薇让你在先呆在公司,外面有点乱。 向他示意的窗外看去,隐隐约约传来喧哗声,移动脚步朝那边走去,带着一丝透明的天空那层压抑在逼近,很轻而又遥远的嘈杂,黑压压的人群出现在视线,站在窗前目光皱紧的生疼,公司门口挤满了人,记者、电视台,更多的歌迷,举着牌喊叫着堵塞了所有通口,站在高高的楼层望着底下那些黑影心跳忽然加快,仿佛自己置身那些人中间耳边环绕满所有的尖锐而刺耳的叫声,无形而张狂化成气体的话语笼罩住所有的生命。 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一会之后跟柯本说话, 看见过米绪吗? 不知道。回答的很干脆,柯本似乎不是很喜欢米绪,3个月的工作中他们之间很少讲话。 去找和她公布恋情关系的人就知道了。 话语依旧的沉稳,这段恋情的真假我不清楚,或许米绪和齐维佑之前交往过,或者是真的在交往,或者只是假新闻而已。 重新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我想去看一下米绪,从知道要去开会之后情绪一直都没有稳定下来,她或许需要一个理解的人。 经过走廊时我看到了站着练习房门前那个叫刘晓妍的女孩,mayer乐队的服装师助理,手中拿着一套盒饭犹豫不决的样子。 看到了我,她立刻朝我走来说着,佑还没吃早饭,都快中午了肚子一定饿了,让我帮忙拿一下进去。 问着她为什么不自己进去。那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丝复杂,没有再讲话将东西塞给我往后面跑去,来不及叫住她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微微垂下目光看向手中大大的盒饭,一股炽热的温度在微凉的指尖蔓延,香味从里面飘出,始终的空腹胃中有些难受。 当时去接米绪的时候是因为他帮忙,而因为这样却变成现在的结果,整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安全的藏在背后,至少,我得做些什么。 站在已经关严实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转动门的时候里面没有反锁,清脆的“咔”声徘徊在耳边,里面传来低低的声音, 出去。 推开门落地玻璃的窗帘已经拉上,透过带着一丝明亮的帘布房间笼罩着灰色光芒,重新关上门那个充斥着厌恶的语气又传来, 要认亲去找那老头,离…… 倚墙靠着坐在地板上的那个人转过了头话语声停了下来,光芒有些暗只看到明晃晃的眸子,他将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在原地站了一会我朝那个身影走去。 午餐。 我缓缓蹲下身将盒饭放在他面前,齐维佑没有看我也没有说什么话,左耳的耳钉从发丝间露出闪烁着一丝亮光。 如果这一次说了什么话,下一次的我是否很难再拉开与这个人的距离,我并不想惹麻烦,所以我只是安静的沉默,什么话也不再讲或许这样会更好。 窗外的阳光开始变亮透过窗帘充斥着整个房间,微开着的窗户飘进风白色的窗帘被用力的吹起,一丝耀眼的光芒刺向眼睛,躲开阳光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随着摇曳的窗帘那股光束始终散落眼睛。 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他望向了我,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额前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眸子,带着雾霭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认真的看着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那瞬间龙崎的影子与那张好看的脸庞的重叠。 一股淡淡的香味朝我飘来,我看向眼前慢慢靠近的齐维佑,阳光反射在他脸庞无法看清,手腕被那股温热握紧,呼吸靠的越来越近。 这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在我身上,唇间碰触的温柔,那个影子轻轻的抱着我,轻轻的吻着我,全身变得没有力量瘫落在地板包从手中滑出,猛烈而耀眼的光芒不停的闪烁在眼瞳上,我闭上了眼睛。 温热而甜蜜的亲吻,4年前的龙崎你这样拥抱着我,阳光,拥抱,不停跃动的心跳都像是消失,我只感觉那股炽热不停的蔓延,不停的将我包围融化与扼杀,我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忘记了时间一直到热度从唇间消失,我像是从那个梦中苏醒。 缓缓睁开了眼睛,跳跃的阳光不再闪烁,眼前那个人的影子清晰的出现在视线,耳边传来风的声音,“呼……”、“呼……”。 炙热的脸庞,湿滑的嘴唇与重新跳动的心脏,我并没有立刻从那个意识中恢复过来,看着那个安静望着我的人,耀眼的黄色发丝,棱角分明的脸庞,高而尖的鼻翼,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 佑,去吃饭…… 门被用力的打开,声音充斥着整个屋子晃动在耳边,被那个声音震醒,带着慌张我从地板上重新站起,没有再看他从房间走出。 我像是做错了事情,但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加快脚步朝走廊走去带着还没有恢复清楚的意识,那股炽热仿佛还在身体盘旋。 我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下头发丝沿着全身滑落,什么也不想再去思考,听着经过身边的踏步声。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会有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将那个人错当成了龙崎,什么也不算的吻。 什么也不算的一次行为。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五页 银白耳钉 为什么要抢走他…… 你不是保证过吗? 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尹雅,为什么要欺骗我…… 尹雅…… 连续不断的话语,震动声让那个不停说话的影子扭曲,米绪晃动的脸庞在朦胧的视线中来回摇晃。 尹雅———— 过于尖锐的声音将我从噩梦中拖出,喘着气坐起身脑中有些肿胀,凌乱的视线晃过白色的墙壁,是在什么地方? 有只手将我的长发撩起,燥热消失在额边,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出现的那个女孩。 姐姐,你没事吧? 她用一副担心的表情看着,熟悉的脸庞,但怎么也无法想起这个人是谁。 要喝水吗?这样说着她从包中拿出一瓶饮料递了来,纤细的手碰触时传来一股温热。 中午醒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吓死我了。出大事了吗,是因为昨天去接米绪的关系吗,公司门口好多人,差点进不了来,问别人他们都不告诉我,好混乱,到底怎么回事…… 絮絮叨叨的话语环绕在房间,耳朵有股隐约的疼痛在搅动,小小的脸庞和齐刘海,我记起了她,那个叫夏亦淳的女孩,微微望向被窗帘笼罩的窗外,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姐姐,你刚才和佑在一起? 重新看向睁大眼睛望着我的那个人。 不是。 带着还有丝残存的凌乱,干脆而直接的回答了那个问题,她的脸庞并没有露出话语过硬而有的尴尬,而是看着我灿烂的微笑着。 手机闷轻的声音响起在房间,微微望向声音的发源处。 姐姐,你的电话。夏亦淳将放在沙发尾的包递给了我,从里面拿出手机,是龚薇打来的。 原本想着去看米绪,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想靠一会休息一下却睡到了现在。 现在要出去吗?接完电话坐在对面那个女孩这样说着。 恩,过去开会。停顿一下看向夏亦淳,圆圆的眼睛盯着我依旧像在笑。 去接米绪的事情可以不说出去吗? 我知道的,佑跟我讲过了,我绝对不会讲出去。 看上去像是很单纯的女孩。这样的热情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无法知道,关上门,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去,人群晃动在眼前,坐电梯下楼,走出电梯往会议室走去,脚步“塔”、“塔”的从地面飘起包围在所经过的空气。 有种不好预感,就像之前很多次曾经有的直觉,这次是关于米绪。 我曾经和米绪争吵过很多次,只是我始终沉默,对于这样的我或许连自己也不清楚,过于自我过于任性过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而在无意中伤害了对方,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我想自己是了解本身的,事实却告诉我并不是这样,每次遇到阻碍只会选择逃避,不勇敢的选择什么也不想。不会去思考周围的一切与事情的发展,不想任何事情的过着生活,总有一天,我会因此付出代价。 我现在在这个代价面前。 “嗡…………”一股无法停歇的耳鸣响起,嘈杂的会议室人影在眼前晃动,站在角落微微低下头颤动的指尖触摸向左耳,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手指留下,长发垂落与红色的血迹混成一体。 游离的意识在重新抬起的视线中摇晃,我看向眼前的那个人,她垂下的指尖紧握着几根发丝,灯光反射下银白夹杂着血液的耳钉熠熠生辉。 我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撕裂的疼痛从耳朵传递到全身,疼痛像是在撕开全身的血液,紧紧的抓紧手心我始终没有叫出声,看向米绪,望着我的目光刺眼而疼痛。 见面还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着话的那个人,但放开我的时候表情产生了变化,她将手伸向我的左耳扯下了耳钉,用力而充斥嫉妒的力量。 连你也背叛我。眼前的那个人这样说着,声音由原本的微笑转化成愤怒。 我没有。说着这样的话声音在身体内颤动,过于疼痛我能感觉到有一丝透明在眸中。 这个是什么,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垂下视线,闪烁的颜色在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变成影子。 你说啊———— 紧咬着嘴唇,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我无法解释,握抓着手心眼前那个人开始变得陌生,即使解释,现在这样一个米绪……还会相信吗?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 清脆的掌声粗重的响起耳边,一股像是要钻入软骨的蚀咬让全身变得无法控制,震动的目光被晃动的长发遮住,我感觉那股力量,整个左耳在撕裂,穿过风冰冷钻进。 会议室原本嘈杂的声音停止了下来,噩梦变成了现实,站在原地我慢慢变得僵硬。那颗闪烁着光芒的耳钉朝我飘来,擦过气体缓缓的在我视线前接近。“啪”,砸在额头掉落了地板。 难道你想说不是你自愿的,都戴在你身上了,还想狡辩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林雨瞳,你只会让我作呕。 用失去理智的情绪说着这样的话,我安静的站着带着微微晃动的意识,周围涌上人群,视线变得模糊,因为利益人与人之间产生歧义,这些我明白,但我从来没有发现我和小绪之间所存在的问题,或许我并不知道真实的我和真实的她。 微微喘了一口气,一大片水珠打湿了脸庞,她的话语像是一块块玻璃将我全身割裂。 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抓向米绪朝她说着,我无法忍受,无法听着米绪对我说着这样的话。我们是好朋友,刚刚才和好的友谊,我并不想因为误会而隔断。 凶狠的表情出现在眼前,她紧抓着一样用力的嚷叫。 我清楚明白的很,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人,你除了弹琴想过别的东西吗?什么事情都是龚薇在替你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成熟一点,别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任性的活的那么自私,不想做就不去做,付代价的永远都是我,你不是个偶然,你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不要总装成好人,把伏薇里叫做亲戚,为什么不承认她是你母亲,觉得伏薇里现在在坐牢很可耻吗?你可以去和龙崎结婚,你们不是都同居了吗,那么一个有钱人不嫁你还想找个更有钱的,回家当你的钢琴天才去,反正你随便找个人就会帮你,拥有那么多东西,不要在这里抢别人东西…… “啪”,掌声响起在空气中,望向挡在我前面的龚薇,巴掌打落在米绪的脸庞。压制了一次次涌上的情绪,心疼痛的无法呼吸,友情也有这种时候,互相忍受再互相伤害的遍体鳞伤。 该说什么好,哽咽而无法再说出一句话的全身。 是否这意味着我们之间关系的破裂,我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经历了那么多艰辛后米绪会说这样的话,无法相信我们所认识的3年,也无法相信在米绪心中的我是这样的一个自己。 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耳钉让米绪发狂,我不知道错在了什么地方,缓缓垂下视线水珠沿着空气溅落地面,呼吸变得急促我想大声哭出来,但我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哭,一只手朝我耳边伸来,我推开了它。 重新抬起头,旁边的黑影已经消失,压制住难过与那双望着我充满厌恶的眼睛所带来的悲伤。被误解应该去反驳,对于伤害自己的人应该狠狠的要回所有难过,我没办法这样做,没办法像米绪一样说出让对方难过的话,用一个巴掌了结所有,也没办法装作善良的人包容一切。 周围安静的吓人空荡的会议室只剩下几个人,微微动了动嘴唇,脑中传来一阵阵疼痛,我无法发出声音,内心跟我说着不需要解释,因为不是我的错,但我不能再像3年前那样逃离,丢弃那次机会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人应该学会成长,我在疼痛中努力学习着。 “碰————”关闭的大门传来碰撞声。 我还是无法讲出一句话,只是随着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与越皱越紧的目光,跟自己这样说着,跟一个连话都不想听的人还有解释的需要吗? 指尖重新朝我耳边伸来,碰触着耳垂,疼痛重新蔓延在血液。 耳垂已经裂断了,马上去医院。龚薇抓着我的手一下子掐紧,她抓着我朝前走去,慢慢移动脚步每一步震动都响起刺耳的杂音,水珠随着前进而震动,我停下了脚步,我并不想就这样结束,微微侧过视线,一个很细微的角度,但……还能做什么。重新转过身朝前走去,龚薇紧握我的手传递过一阵阵冰冷。 姐姐,你没事吧。在门打开的时候那个声音朝我飘来,她紧抓住我另一只手担心的问着,一阵喧哗声挤满走廊。 她需要去医院。 现在外面还围着那么多媒体,不可能出去,先去休息室,等一会我再过来…… 她需要缝针,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回答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话语,龚薇的声音听上去生气了,握紧着我的手微微震动。 其他人先进会议室……那个人说着,后面传来了打断的话语。 要呆到什么时候。好听的音质有些低的声音,停顿了一会那个声音继续说着,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还不如回家。 脚步声在拥挤的空气响起,晃动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人群叫着那个叫齐维佑的人。 我知道了。这样隔了一会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空气安静了下来。 打电话给让保安把地下室后门的人群清干净,准备几辆车去引开记者,联系好医院做好保密工作,其他人都回会议室开会,从医院回来后立刻给我写报告,我会根据这件事情作出处罚。 话语结束在这个地方,始终微低着头往前走去,人群在眼前晃动,一股风擦过发丝,微微晃过视线那件白色拉链外套从我身边经过,那么一瞬间,从耳边传来很重的“嗡”声,重到什么也无法听见。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六页 被胁迫的黑色手套 她怎么可以这样,姐,你那时候就应该一巴掌打过去,她算什么东西,看电视上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现实怎么差别那么大,歌唱的好听又怎么样,人品那么差,真想告诉她的歌迷…… 重重叠叠的话语环绕在耳边,缝合的伤口传来隐隐疼痛,房间弥漫着药水味,一股难忍的味道。 再说了,这个是佑给你的,就算她是女朋友也不能这样,要拿回去让你取下来就行了,居然扯那么用力,明明就是故意…… 抬起视线望向夏亦淳,她看着我睁大了眼睛然后疑惑的问着, 姐,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这是佑的,你知道自己戴着耳钉吗? 头部仍旧传来隐隐的疼痛,我像是记起来看到过齐维佑带着耳钉,眼前那个人立刻手舞足蹈的说起话来, 我打你电话的时候是佑接的,他说你把包忘在了练习室,还告诉了我你在哪个房间睡觉,姐,那个耳钉佑是不会随便给人的,这个很重要…… 医院外面围了很多记者……门响起了“咔”的开门声话语停止在这个地方,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我看到了莫里,担心的望着我。 龚薇去哪里了。身后那些人问着。 她在外面打电话。急迫的回答完问题,夏亦淳朝莫里说着,你来了。声音听上去兴奋。 缝合了吗?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俯下身小心翼翼伸过手将长发撩起,望向伤口从他身上传来呼气。 没事,医生说过几天来拆线就可以了,不过左耳是不能再戴耳钉了。夏亦淳的话语让空气陷入了沉默,在对面坐下莫里望着我,微微皱紧眉头不安的神情。 你离开后米绪很自责,她想来医院但没办法出来,这次是她做的过分了点,但你们都认识了那么多年,这一路走得不容易,她是那种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人,如果因为这次你们关系不好的话,最难过的是米绪,对她来说你很重要,她总是说小瞳是一个永远在最痛苦的时候就会出现的人…… 门被重新推开打断了莫里的话语,龚薇从外面走进来,说着, 记者越来越多,不能再呆下去,尹雅准备一下马上出去…… 目光晃过莫里的时候,话语停了下来,停顿了一会问着莫里,米绪怎么样了? 还在公司,情绪有些不稳定,吃了点安眠药睡着了。 这样吧。没有继续再问龚薇望向夏亦淳开始说话。 亦淳你和尹雅互换一下衣服跟我出去,莫里你带尹雅走,我会安排好车,照片已经在网上流出,带她去我家里,上车后我会再打电话,一定不能被人发现。帽子带来了吗? 望向问着我的龚薇,微微晃动目光回想着。 在包里。 包我拿来了。夏亦淳接过话说着。 我们在外面等你们。这样说着,脚步声渐渐离开房间。 精神压力过大这几个月米绪一直有些精神衰弱,无法睡着,是看到齐维佑的耳钉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缓缓低下视线米绪望着我厌恶的眼神浮现在脑中,我们之间到底会变成怎么样,我也有些好奇。 姐,我很喜欢刚才那个人。思绪被脱着外衣的夏亦淳打断,抬起头望向她,微笑的脸庞露出一丝小女孩的羞涩。 在音乐之门的直播里第一次看到乐队我就最喜欢姐和莫里,我喜欢他的嘴巴,长得很好看对吧,性格温柔,弹吉他好听,虽然穿衣服有些像女孩子,但还是很男人,姐,他有女朋友吗,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没有,那一定是没啦,我要抓紧机会…… 看着始终讲着话的那个人,米绪的影子又晃过眼前。对生命充满了无尽的憧憬,说着任何事情都那么开心,讲起话来就不会停下,一开始的小绪也是这样,说着娘子,说着摇滚,说着梦想,说着爱情,还有……,思绪在这一刻暂停,埋藏而忘记的记忆那瞬间忽然打开。 “……乐队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是他们的歌迷了,我是头一批哦,虽然娘子也玩摇滚,但还是和ck burst的主唱有很大距离,他超级帅,而且听说人很nice,我总有一天也会站在那个舞台唱着让所有人疯狂的摇滚……” ck burst。 呼吸变得有丝急促,米绪早就跟我说过的“黑色爆破”。 而那个叫“佑”的人,我遇见过,在4年前。 **************** **************** 第一次见到莫里是在edwin离队的第一场演出中,当时的莫里看上去年纪很小,拿着吉它时却在舞台上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父母离异,和作为画家的母亲生活,从小开始学画画,没有走上这条路却中途迷上了摇滚,我和他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大部分都是听米绪说,善解人意,脾气很好,喜欢聊天、喜欢和女孩子呆在一起,这便是莫里的全部。 照片是于彭偷拍的……话语在被围满脚步声的电梯前响起,微微抬起头望向前面说话的莫里,呼气从围紧的黑色围巾中飘出,一股热气返回到脸庞。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米绪跟于彭提了分手。话语从头顶传来,电梯门响起了停落声,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人群,往旁边退去,晃动的发丝震动在冰冷的空气,跟在莫里走进电梯,围巾摩擦过左耳有些发疼。 为了问米绪的在什么地方才来我家过年,10点多的时候他说家里有事就回去了,居然被他骗了,于彭他妈的太阴险了,他居然还敢打电话给米绪,说是他拍的…… 轻轻的声音响起,站在电梯最里端人群变得越来越拥挤,微微握紧了手心,移开视线望向莫里,他望着我问着, 怎么了? 呼吸声在封闭的空间响起在耳边变得有些燥热,电梯开始下降,没有站稳往后退时撞倒了后面那个人身上,那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黑色大衣在微微晃过的视线中擦过。 小心点。莫里立刻将我拉了回来,向那个人微微点了点头,望向后面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 记者现在应该都在一楼围龚薇姐他们,我们在4楼下,从楼梯走到地下车库,车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说着话电梯停落声响了起来,望向红色数字,停落在了4楼,随着走出与挤进的人群,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跟紧我。轻声说着莫里拉着我朝外挤去,紧牵着我的手从他手中传来一股潮湿的热度,跟在他身后挪动脚步往前走去。 “呼……”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身后有股力量忽然拉着我朝后跌去,手从莫里的手掌中滑落,一只手捂紧了我遮着围巾的嘴巴,紧压的毛线一股淡淡的香味挤压在鼻间,过于忽然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下意识的用手扯开那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但捂盖变得的更紧无法发出一点声音,黑色大衣的衣袖出现在垂下的目光,抬起视线莫里微微回过头的画面擦过,他被拥挤的人群推出了电梯站在缓缓关闭的门前望着我惊慌的表情。 “呲————”,轻微的鞋子摩擦声响起,另一只手围住了我的肩部全身被牵制,向后转去那股力量包围在全身,视线中出现的是一面看不清楚影子的银色金属壁,发丝凌乱的散落肩上与那只手中,捂的过紧呼吸变得堵塞,喘着气全身随着变得燥热的全身剧烈起伏。 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和慌张的时候,我听到了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意识慢慢冷静了下来。那只手缓缓松开,滑下的围巾中一股微凉钻入,喘着气呼吸着空气闷热缓缓消逝。 “叮”,电梯停落下来,脚步声纷纷响起,缓缓转过视线抬头望向高个子的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墨绿帽子中间露出那双透彻而明亮的眼瞳。 第十五章 爱情告解 第七页 爱的释解 呼———— 一股凛冽的风从往前跑去的空气中扑向全身,黑色围巾从身上脱离,微微向后看去那片黑色的影子在灰黑夜空投影下缓缓往后飘动,像一只脱离枷锁的蝴蝶般张开翅膀。 我放慢了脚步,右手从那个手套中滑出。 “塔塔……”,急促的喘着气望向掉落在斑马线上的黑色影子,跑的过于快耳垂的缝合处有些隐隐发疼,捡起掉落的围巾一股冰冷蔓延在指间,重新站起身示意灯转换成了红色,车辆从身边擦过,停下脚步带着有些恍惚的意识我站在了原地。 车子快速的驶过带起微风,隔着一个个影子视线中出现了望着马路左右车辆的那个人,他朝我跑来,驶过的车灯将墨绿色的帽子照的呈亮。 想被车撞死……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说着这样的话他拉着我跑过人行道,脚步有些沉重我放慢了步伐,干涸的喉咙与跑的太久而出现的脑中缺氧让全身变得不舒服,微微用手按住胃部那股难受重新涌上,手臂缓缓松开,前面那个人停下脚步话语声传来, 胃不舒服? 恩。这样回答着抬起头看向齐维佑,没有平息的气息让视线有些凌乱。 往四周望去他说着, 你呆这里,把围巾戴好,我去买药…… 不用了。打断了话语手中的围巾被指尖微微握紧,莫里还在等我,我得去找他去龚薇家。 将视线重新瞥向我,帽檐投落下一片阴影遮盖在眼睛上,眼瞳显得深黑。 不给你东西吃把你饿出了病,我还不想被别人这样说。用嘲讽的语气说着,重新戴好口罩他朝左边跑去,黑色的大衣像是要融进漆黑的夜空,静静的站着望向逐渐变远的身影脑中有些发疼。 狂妄的样子和自以为是的口气,还是和一开始遇到时一样的嚣张,到底是在做什么,将我从医院带出,拉着我一路跑着,那么多记者来医院干什么呢? 重新将围巾戴好,走向一旁已经关了卷闸门里面还亮着灯光的小饭馆前的台阶上坐下,马路的车鸣声清晰的向我飘来,比起喧哗的市区这条街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望向远处,医院高耸的楼层形成一片耀眼的白光,那阵嘈杂的噪音似乎又包围在全身。 这次来医院和网上的照片有关吗…… ……齐维佑和米绪的关系你之前知道吗…… 对于他们公布恋情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有人拍到你凌晨4点在公胶公园,当时你在哪里…… ……………… ……据发布新闻已经过去了10多个小时,从刚才的现场连线来看两大主角都已经从公司出来,但在xj娱乐公司门前仍旧聚集了不少歌迷,可见ck burst主唱齐维佑魅力之大,这也是xj公司首次公布两大当红艺人的恋情…… 隔着玻璃从餐馆内传出声音,缓缓站起身望向只剩下一个人在收拾着准备离开的屋内,微暗的灯光下那台仍开着的电视机中女主持讲着话。 这个星期的头版绝对是这对在外界看来有些诡异的情侣组合,包括网上流出的照片使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媒体为了围堵两人也是用了各种办法,飞车跟踪齐维佑时甚至造成了西北路的交通堵塞,那现在两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公寓中,公寓前也驻扎了大量的媒体,关于这次事件是否炒作还有待观察,但从今天网络、歌迷反应上看mayer主唱米绪因为这次事件已经有了大批反对者,ck burst出道5年已经拥有了大批铁杆粉丝,抢占同一个市场,对于一个刚出道还不到4个月同样是摇滚性质的mayer乐队来说前途岌岌可危,如果证实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据业内人士分析xj公司股市在这个星期内将会出现明显的动荡,究竟这是否是公司给新乐队的炒作方式…… 一股滚烫在脸庞滑落,有些惊慌的转头望向身后的那个人,齐维佑将一罐热牛奶和药袋放在了我手上。 缓缓低下头望向银白的金属壳那股炽热在灼烧。 那个是我替身。好听的音质响起在耳边,抬头望向电视画面播放的重播镜头,黄色微卷的发色、压得很低的帽子被包围在闪光灯中,身形、露出的嘴巴很像,握紧手中的热饮转过身望向他,喝着咖啡他朝周围望着,敞开的大衣露出白色的拉链外套,微微晃动目光,收回视线,望向他手中提着的一大袋东西和放在袋中的口罩。 来找我有事情吗?重新望向他,黄色卷发从帽子中露出在夜色下显得耀眼,乌黑的眸子望着我,因为我用严肃的表情问着,齐维佑的目光像是有些不适应,放下了在喝着的咖啡罐。 看你耳朵烂掉没有。他将手朝我耳边伸来,发丝颤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躲开了,微微的呼气从围巾中返回一股炽热,移开视线我看向了一旁。 “啪”,从餐馆内传来开关音,电视机的播放声与灯光一同熄灭,透过玻璃窗只剩下一片阴冷的黑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摘下帽子将袋子扔在了地上,齐维佑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从袋中翻出吃的东西,继续喝着咖啡,微微低头看向他目光变得紧皱。 我回去了。这样说着望向那个人,抬起头望向我齐维佑的眼睛显得明亮而深邃。 你也快点回去吧。带着一丝僵硬的表情说着话没有再回头我朝马路旁走去,脚步声清脆的在这片空旷的街道响起,断断续续传来的车鸣声接近耳边,长发被寒风摇曳的凌乱,按住发丝站在路旁等着车,一股冰冷刮过手背握紧的铁罐传来一股温暖。 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垂下视线看向手中的牛奶和药,长发被风擦过晃动在眼前,冰冷而薄弱的温度。 “哔哔————”车子的鸣叫声传来,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面前,收回目光将药放进了口袋准备上车,但摸向口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钱,夏亦淳的外套上除了一个没有电的手机之外什么都没有。 抓了抓额前想着该怎么办,包在夏亦淳那里,没办法联系到莫里也不清楚所在的具体位置,这样想着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了几张红色纸张。 抬头望向站在旁边的齐维佑,咬着一根巧克力棒,发丝被黄色的灯光笼罩变得耀眼,没穿外套单薄的白色拉链外衣在风中剧烈的晃动,将钱塞给了我,对着车内的司机说着, 到北区十一路香林小区15幢415。 说完话转身朝餐馆前走去,背影在地面投落长长的影子,低下头望向手中的钱,在变小的风中挣扎着。 上不上来。车内传来司机的声音。 捏紧手中的钱,微微朝后看去,齐维佑的背影渐渐变远,整条街的店都已经关了门,灰暗的光线笼罩着台阶,食物和大衣散落了一地,收回思绪转过身挪动脚步。 轰…… 车子驶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脚步停止在那个声音中,冒出烟雾的车尾往寂静的马路开去,冰冷重新蔓延在全身。安静的站在原地,发丝仍旧不断地晃动擦过脸庞,微微握紧了手心,虽然并不知道他来医院的原因,也并不是很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但……。 转过身看向那个人,我朝餐馆前走去,脚步声的停落音响起在入夜的夜空下。 你不回去吗? 抬起头望向我,黑暗中那个人的眸子显得更加明亮。 家里都被围满了,回哪里去。说着这样的话他将我手中的牛奶拿了过去,接触的肌肤传来一丝冰冷,瓶罐的打开声清脆的响起,他重新将牛奶递给了我,那股温暖蔓延在手心。 在旁边的台阶坐下,微微转头望向他,侧颜鼻子显得尖而高挺,收回视线握紧牛奶罐喝了一口,这样过了一会重新望向那个人。 我和米绪是在4年前认识的。这样说着,原本吃着巧克力棒的那个人停了下来,没有看我他冷冷的说着。 我又没问。抿紧了嘴角,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罐子我沉默了下来,旁边传来话语。 我没让你不说话。 重新看向他,上翘的嘴角,将巧克力棒的包装袋揉成了一团扔到一旁,倚着墙侧过头那个人像是等着我话说,望向我眸子显得更加明亮,肤色在黑色映衬下显得白皙。 移开了目光,整理了一下我开始讲话, 以前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2年,但她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什么事情都为我想的女孩,父母去世的时候是她一直陪着我,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一直照顾着我,因为这样也总是因为我被别人欺负,可是她却跟说让我不要把她丢下,对我那么好的人我却自私的只关心自己的事情,连她家里出了事也不知道,一直到再也找不到她。 垂下视线,发丝掠过脸颊传递一股冰冷,将罐子握得更紧我继续说着, 2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很偶然的遇见了米绪,不认识任何人和以前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唯一的只有失望,这样的2年多中一直都是和米绪还有她的梦想生活下去,偶尔也会争吵,也会互相伤害对方,但比起朋友来说,我们更像是一种亲人的关系,因为对方都是在这个地方自己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我不想失去这个家人。 望向他,他的目光始终看着我,微微晃动了一下视线,我收回了目光,沉默的话语让气氛重新陷入了僵硬。 还以为你不太会讲话,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微微扯动嘴角齐维佑转回了头望向变得更暗的马路。 你要我怎么做? 重新看向说着话的那个人。 带她去认识对她有用的人,让他们帮她做宣传,演唱会带上她,介绍广告商认识,还有什么…… 微微上翘的嘴角他望向我说着,好看的脸庞勾勒的帅气而完美,始终盯着我,掐紧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以后我们就当做是陌生人,包括戒指那件事情。 笑容微微变淡,望着我移开了视线,只是一瞬间嘴角重新上翘,他站起了身收拾着地上的东西说着, 还以为你忘记了。 白色的棉质布料随着风吹起,望着那个背影左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不安与疲惫,走下阶梯一同将散落的食物放入袋中,站起身的时候头被抓了起来,他伸手触摸向右耳垂时一股微凉的温度传递过来。冰冷的温度在肌肤蔓延,我抬头望向松开手的那个人。 微笑着,好看的弧度,但目光却露出一丝晃动。 戒指我弄丢了,这个算是代替物。 哔———— 车鸣声响起,望向空荡的道路停着的那辆车子,莫里从里面出来朝我跑来。 路上吃。他将装着食物的袋子递给了我,重新穿上外衣、戴上帽子转身朝街道走去,黑的深邃的颜色在眼前晃动。缓缓低下头望向手中的物品,白色的口罩被压挤在袋口旁边,垂落的长发晃动冰冷的空气。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一页 带着这个名字往前走 你是xj公司的? 话语从耳边传来,微微睁开眼睛入睡了的意识有些恍惚,一只手将戴着的帽檐掀高视线中出现那个女孩,黑色直发,穿着一件黑色皮夹,看上去很成熟。 微微点了点头,将帽子摘下看向在身边坐下的那个人,目光中晃过一屋子的人影有些疼痛,细碎的讲话声充斥着拥挤的房间。 我是华声的,张雨薇。她将手伸向我,涂着白红指甲油的指尖装饰的精致,微微动了动手握向那只纤细的手掌,一股温暖传来。 我叫尹雅…… mayer乐队的。接过我的话她朝我微笑着,嘴角露出酒窝。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你没化妆吧,皮肤不错,你也是来参加试镜的,刚才陪你来的人是龚薇?你和你们主唱关系很好吧,是les?她真的和齐维佑在恋爱吗? 话语在相对不吵的屋子中有些响亮冲着左耳过来,拆了线的耳垂隐隐发疼,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双双不同眼神朝这边望来,她上翘的嘴角依旧露出微笑但出现了一丝不屑,松开手用力的推了一下我,手中的包滑落身体朝前倾倒,用力站稳喘息声在耳边响起,直起身准备往回走时不友善的声音不屑的从那群人中飘出。 mayer的,你们主唱不来你来干什么,玩乐器的人还懂得怎么拍戏吗? 一个乐手那么受捧,陪哪个负责人睡觉了? 杜一曲的片不是谁都能拍,回去照照镜子再来…… 没有人陪着就不敢讲话了,还真带不出门…… 都过夜了,齐维佑的床上功夫怎么样…… “哗……”大门被推开,望向屋外垂落的指尖微微掐紧,屋内原本的嘲笑声与话语都瞬间消失,僵硬的站在中间的空白处呼吸声响起在耳边,细碎的脚步声与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站起身朝门口那群人微笑着,微微挪动脚步我朝座位走去。 辛苦今天赶来的各大公司的艺人们,我们先请杜一曲老师讲几句话。 响亮的鼓掌声在耳边响起,捡起包望向那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一同鼓掌着,微胖但高大的身形,目光看去和蔼,这样的人让我想起了艾克图。鲍尔布罗, 刚才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1个多小时的时间,要向大家道歉……刺耳的鼓掌声重新涌动在空气中,那个老人微微笑着伸出手示意着让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着, 这一次是为艾尔香水拍摄一段30分钟的广告片,很荣幸让我这个只拍过电影的老人来执导这次的广告拍摄,这次的亚洲代言人找来了一直很喜欢也很想合作的孩子,广告的负责人也积极推荐了很多女主角人选,希望和这群活力四射的工作人员还有拍摄的孩子们创作出一部好的作品。 话语停落在这个地方,屋内又响起了鼓掌声,那群人走进了屋内的侧门中,响亮的男声从前面传来。 等一会请来自各个公司的艺人们按照序号开始,首先请1号大发公司的李妍小姐…… 细微的嘈杂声重新响起,坐下微微握紧交叉的手掌,垂下视线晃动过深蓝的包。 离新闻发布会过去已经将近快一个月,作为这次事件的惩罚取消了mayer乐队近期的所有工作,每天在公司筹备新专辑和2小时的体型训练。常莱在昨天跟我说的这件事,艾尔香水女主角的试镜,认为我不愿意去他用乐队恢复工作作为交换条件,虽然知道乐队原本便到了恢复工作的时间,但我愿意去这样做。 我想和乐队一起站在摇滚的舞台,被人代替一直很不甘心,不管你喜不喜欢摇滚,既然在那个位置,你必须带着我的名字和梦想同乐队站在最顶端,不能让任何人毁灭它。 这是真实的尹雅所对我说的话,认真而坚定的在电话那头说话。 没有理由找借口,因为是用着别人的名字过着生活,如果只生存了不到5个月便走到了尽头我也会不甘心。 走进屋内,微微平息着气息望向坐在对面的一排人,深凹下的眼睛望着我微微笑着,微微握紧颤抖的指尖。 我会带着尹雅这个名字一直走下去。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二页 独立音乐 有没有兴趣帮别人做音乐。 收回望向车窗外的视线目光落在开着车的龚薇身上。 公司准备帮来薇筹划一张ep,徐哲音想让你负责。按照和来薇签约时的条约唱片方面共出1张专辑和2张ep,因为之前的单曲和专辑都买的不好,第二张ep一直没有准备录制,合约在7月份到期,来薇已经确定了去华声那边不会续约,当初来薇最红的时候是徐哲音将她从宇威公司挖过来,这次ep徐哲音想有一个好的结尾。 有丝复杂的话语,车子的驶动声在耳边微微震动着。 是让我写曲子吗? 不是,是让你负责唱片录音制作,他说你学的很快,经过这次乐队唱片录制应该熟悉了过程,徐哲音会作为监督指导,因为公司一直是偏向摇滚、舞曲、r&b那些方面,以前也培养过一些走情歌路线的艺人,但都没有怎么大红,这次的ep还是想试这条路,徐哲音认为你具备写这类歌的潜质,他说去录音棚时看过你的谱曲本,写了很多不是摇滚的曲子,想让你试试。 微微移开了视线,握紧指尖目光望向拥挤满车辆的马路,前几周和柯本讨论曲子,准备将新曲从曲谱本拿出来时蓝迪愈从美国那边打来了电话,那时徐哲音刚好进来,接了很久的电话回去时他已经离开,应该是那时候看的曲谱本。 新专辑那边还只录了4首曲子…… 这个不用担心,几波主打曲已经录制完了,加上ep的4首歌,另外两首我会安排好, mv拍摄和通告我会尽量安排和ep制作的时间错开,虽然会忙些但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兹…… 车子的停止声轻微的响起在隔离的玻璃外,望向窗外已经到了阳城音乐学院门口。 这件事情考虑一下吧,5点乐队有个和广告商的饭局,出来的时候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望向她点了点头,戴上帽子推开车门走下车一股冷风从空气中吹来,车子离开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转头望向门内的大楼,人群的走动在眼前晃动带过一阵阵微风,天空亮的发白,门旁立着宣传板,杨时希的照片显得大而华丽,大提琴在她手中像是闪烁着光芒。 我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始终记着,但每天每天一直忙着练习和专辑录制生活已经卷入了一团线球中越滚越大,今天是几号的意识也忘记,一直在前几天去试镜香水女主角时,被问到会什么乐器,那个时候忽然想起了演出。 挪动脚步往里面走去,校道内背着乐器的人群从身边走过话语声一路飘来,接近而又远离,在草坪上拉着小提琴的长发女孩,吹着竖笛的中年人,拿着曲谱讨论激烈的音乐生,不同的表情与眼神,这样一种像是回到高中的感觉,每个人都在为音乐痴迷而沉浸。 沿着长长的道路走向指示牌指向的第二演播厅,提前来了半个小时为了不迟到,从深咖色的帽子垂落的长发随着不断走过的人群与擦过的风在胸前缓缓摇曳,我在那栋大大的楼房中听到了音乐,海顿《f大调奏鸣曲》、克莱斯勒《爱之喜悦》、普罗克菲耶夫《a大调奏鸣曲》、塔蒂尼《魔鬼的颤抖》、肖邦《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 钢琴、提琴和竖笛声重重叠叠的滑逝过耳边,富有生命力的音符,整栋大楼被那层沉浸在音乐中的符号笼罩形成一个封闭而恬静的世界,我像是已经被这个空间隔离,只能站在远远的外面透过传入耳内的声音去辨别,现在剩下的,也只有耳朵而已。 梦想,我又想起了这个词,如果这是我的梦想,那原本的我是应该和他们一样拿着乐器站在舞台上,创造出一个自我的世界。 琴键音晃过耳边,垂落的指尖颤动了一下我停住了脚步,望向在二楼传出的那个在众多音乐淹没下的钢琴。 舒曼《蝴蝶》。 耳边的嘈杂音与其他乐器的声音渐渐退散,那片映透着白色光芒的练琴房中,曲子从封闭的窗户内流泻出飘来长长的曲谱,随着每一个琴键的按动带出跳跃的音符,阳光从道旁的树缝下稀疏的散落,微微低下头,长发垂落遮蔽了视线,静静的听着钢琴的力量,之后微笑。 再一次放弃它,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但用这样一种不加压力的方式更爱它,爸爸或许更希望这样的一个我,释怀对于所有的过往,成长到可以让自己不必难过的时候,珍惜自己不伤害别人。 昨天的演出怎么样…… 打断思绪那个声音将我从钢琴无形的包围中急速拖出,僵硬的站在原地确定着是否是幻觉,这样隔了几秒急促的转过身往那个声音的方向望去,耳边恢复了嘈杂声,人群从身边走过视线凌乱而刺眼,无法找到那个身影,往四周望去发丝随着全身晃动。 真的吗,好厉害啊…… 视线停落在声音传来的地方,心跳随着垂落的指尖一同震动起来,声音的频率清脆的钻入耳朵,耳边“嗡嗡”的耳鸣声响起清晰的打着转,是她的声音,绝对没有错。 那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门口,无法整理思绪推开挡住的人群脚步声刺耳的响起在道路,我朝那群人追去。 ……那时候全校的人都在讨论,龙崎学长拉小提琴很厉害的,还出过唱片,被叫做 “小帕克尼尼”…… ……长得帅,个子高,性格又好,很温柔,头脑好使,拉小提琴很厉害,家里条件也好,最重要的是对小瞳好…… 听到那个声音曾经对我所讲过的话又重新涌出,在第四年听到这个声音,在失去了四年的联系后听到这个声音,开始以为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时,在听着爸爸曾经弹奏过的曲子中听到这个声音。 心脏跳动的过于快它像是要跃出胸中,但此刻的我却像是失去了理智,激动还是冲动已经分不清楚,熙攘的声音清脆的荡漾在楼内,我停下了脚步,拼命握紧着手心压制着所有的情绪。 下次一定要再弹给我听…… 望向走上楼梯那个胖胖的背影,虽然和记忆中的身形不完全一样,但声音,绝对没有错。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拿下帽子平息着像要窒息的气息往楼梯走去,耳边的声音慢慢消失,我只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呼……”“呼……”。 是什么感觉,就像伏薇里拥抱着我的时候,像龙崎跟我说“和我结婚”的时候,像看到可拉写的信的时候,我想赎回那些痛苦与内疚,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找到她,我会用一切来交换,所有的一切。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三页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可拉…… 按着那个人的肩,带着一丝颤抖的话语从喉中出来,闪白的光亮从楼梯的玻璃中射进,她回过头脸庞像是要在发白的光芒中融化。 有股难受的气体从胸中涌上,抓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帽子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望着那个陌生的人皱紧的视线疼痛的刺眼,微微的呼气声从耳边响起,粗重而痛苦。 可拉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对于可拉的太过于敏感,但,我听到了可拉的声音,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耳旁,那是可拉的声音。 给予希望然后再狠狠堕落,我被抛弃在绝望的边缘,心像是掉落深渊无法再有任何情绪。如果再有那么一下我便会崩溃,但是那些声音拥抱了我。 啊———————— 长而刺耳的尖叫穿透了整栋大楼,没有从意识中脱离我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女孩,用恍惚而疼痛的眼瞳,而她望着我带着明亮而惊喜的目光。 是尹雅———————— 骚动声晃动耳边不停的包围了全身,那阵像是要将耳朵刺破的话语让我从可拉的愧疚中脱离。 指尖被碰触我望向从地上帮我捡起帽子的那个女孩,很瘦画着浓妆,目光望着我却带着一丝过于明亮的液体,朝我微笑着和可拉一摸一样的笑容,但是,可拉怎么会在这里呢,可拉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 僵硬的站着看我没有接她抓过了我的手放进帽子,一股温暖从那只有些胖的手掌传来,再看向她时那个女孩已经被周围涌上的人群挤了出去。 望向四周走廊已经拥挤的水泄不通,我开始产生不安,看热闹也好真的想看也好,那声尖叫将整栋的人聚集到了这层楼梯上,没有混乱的骚动,也没有过多的尖叫,只是一直嘈杂的声音。 我买了乐队单曲,我特别喜欢你写的曲子,特别是那首《奇葩》…… 你是北川钢琴系第一名考进去的,好厉害…… 林清喻老师是你的父亲吗,我也是学钢琴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林清喻老师,我们全家都是…… 我也很喜欢林老师,他的钢琴太好听了,我爸爸去听过好几场独奏会还保留着老师的签名…… 你在陈竖笛独奏会上弹的《爱之梦》第三号太完美了,我们老师上课给我们放了做范例…… 莫扎特的降b大调钢琴三重奏也演奏的很棒…… 还有龙崎指挥的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彩排演出弹得真好…… 你的钢琴和伏薇里弹得一样好…… 林清喻老师去世,母亲也去世了,你一个人生活一定很难吧…… 不要难过,我们都支持你……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伏薇里不管去哪里在我们这些弹钢琴的人心中永远是最好的…… 要加油,我们一样都是学音乐的明白不能弹琴的心情…… ………… 一个个脸庞晃过,望向这些对着我说话友善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炽热在灼烧着眼睛,没有找到可拉而难过,还是听到这些话语而被感触,拼命的控制住盈满眼眶的水珠与哽咽的喉咙,但拥挤让它震落了下来,世界变成了透明。 不要哭…… 不要哭……尹雅没关系的…… 不要哭……那么多困难都过去了…… ………… 他们究竟知道了多少,从不看新闻也不看杂志我并不清楚,将我当做伏薇里的女儿,还是将我当做林清喻的女儿,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 一开始的我并不知道与人互动会产生的关联,以前的我总是躲开人群为被别人包围而感到害怕,但此刻的我却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们关心我,爱护我,为我着想,就像可拉一样善良,为我担心,为我难过,为我开心也为我加油。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一种感情,为陌生人而付出情感,我想我应该懂得,就像当初我对待龙崎的崇拜。 擦干眼泪,对那些人说着谢谢,还有微笑,我能做的只是这些,这样的我只能去更加努力的成为最好。 逃避……,我已经逃亡了将近21年,无法面对不想接触时便将世界封闭。 总是对自己说不能这个样子,但每次做决定却总是没有改变。这个时候的我记起了米绪去年生日时送我的粉色睡衣。 她在卡片中说着,……在粉色和粉蓝之间犹豫了许久,还是替你选了前者。希望面对以后你会有新的生活,就从这条粉色的睡裙开始…… 或许我应该好好的面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是为了尹雅,不是为了等待,是为了这个叫林雨瞳的女孩,为了现在所在做的事情,为了让这些期待的心不失望,我并不是想成为她们所期望的人,但我希望成为她们所能信赖的人。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四页 急救的心脏暂停 哗…… 水龙头涌出白色的液体冲刷着手掌,一阵躁动的水声充斥在耳边,微微低下头长发散落白色礼服前,一股冰冷的温度在蔓延,看着水不停的滑落我微微抿紧了嘴唇。 你好。 抬头望向身边的那个女人,看上去30多岁的年纪,她望着我友善的微笑。 我是这次香水广告拍摄的音乐监督。 你好。将手从水龙头前移开拘谨的朝她微笑。 舒伯特的《鲤鱼》,刚才的钢琴弹得不错,触键灵敏细腻,节奏敏锐而有弹性,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说着这样的话她始终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望向那个身影的离开我收回了视线,金黄的壁纸映在大玻璃镜旁,白皙的肤色镜中的那个人目光微微皱紧。 不要紧,很快就会过去了。 话语轻轻的在耳边响起,我对镜中的那个人这样说着,她对我微笑,但眼瞳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那层钢琴的触感似乎又重新涌上全身。 在白色的大三角架钢琴前坐下,宽敞华丽的饭店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圆形的台面上,微微平息气息看着黑色表层上的影子,瘦长的手指带着一丝微颤,用左手握紧右手试图消除那份紧张。 啪啪啪啪…… 一阵剧烈的掌声朝我飘来,望向最靠近的圆桌,杜一曲朝我微笑着,深凹的眼睛带着鼓励和期许,目光晃过他身旁的影子,黄色的卷发在擦过的视线中风化。 收回目光松开紧握的双手将它触摸向琴键,一股冰冷蔓延在指尖那股熟悉的触感仿佛将我带回每一次坐在钢琴前的场景。 砰—————— 厕所门外传来一声碰落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朝镂空金质的门看去并没有人走过,这样过了一会恢复了安静。 再一次望向镜中的那个人,整理好情绪我朝门外走去。 在杨时希独奏快要结束时龚薇打来的电话,告诉我通过了艾尔香水女主角的试镜,要立刻过去饭店而没有和杨时希道别,被选上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龚薇送我去的路上跟我说,艾尔香水的代言人是齐维佑,因为怕我不肯去常莱让她先不告诉我,原本1个月前定下的亚洲区代言人由米绪和齐维佑担任,但因为公布了两人恋情关系艾尔公司担心引起负面效果,取消了米绪的代言身份。 不要有内疚感,这并不是取代和代替的关系,你是用实力获得的这次机会。 虽然龚薇这样说着,但不安始终让心无法静下,事情应该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和米绪恢复了原本的关系,只是友情的牢固体有一个角落产生了裂缝,而那个伤痕留在耳垂无法抹掉,我不生气,也决定像以前一样相处,米绪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可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走到转弯的地方时那阵撞落声又传来,微微停下了脚步,随着温和的空气飘荡过来的音色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呼-”“呼-”“呼-”,细微短暂的几乎被余音掩盖。是什么声音,这样过了几秒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呼吸随着那个声音变得急促,听上去像是无法呼吸。 挪动了一下脚步沿着传来的方向走去,视线出现一道长长的走廊,没有人走动,我望向走廊远处瘫落的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呼-,呼-,呼-,呼- 心跳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喘息急速跳动起来,是心脏病,加快脚步我朝那个人跑去,紧捂着胸前那个中年人脸色发白。 僵硬的站在他面前空白的脑中变得有丝不知所措。 叔叔,你没事吧,叔叔…… 蹲下身慌张的抓着他跟他说着话,但那个人紧闭着眼睛全身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厉害,触摸在他身上的手指剧烈的颤抖,那股喘息在耳边重叠变得越来越重,像是要将全身挤压。 我马上去叫人…… 用凌乱的话语说着,站起身我朝走廊跑去,无法喘息的呼吸与慌张让全身一下子变得紧张,但这样走了没几步我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躺落地上的人,如果,如果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就这样停止了心脏的话该怎么办,目光变得疼痛而难受,望向眼前那个人我像是看到了当初爸爸躺落地面的影子。 一旁的电梯响起了停落声,从里面出来一个推着车的服务生,急促的抓过那个女孩我朝她说着, 请帮我去叫一下人,那个叔叔心脏病发作…… 她被我过于粗重的话语吓得有些发愣的点了点头,松开手我朝那个人跑去,望着他带着急促的呼吸视线晃动的凌乱。 将他的手拿开,用力的揉着他的心脏问着, 叔叔,带药了吗? 那张冒汗带着痛苦表情的脸庞微微点了点头,全身变得燥热我开始翻他的口袋和衣服,最后在西装内袋中翻到了小瓶子,从里面倒出药丸,手始终抖动太过于慌张一下子倒出一大半,药丸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碰触声跃动着,望向放满食物的推车跑去拿过里面的果汁,扶起那个人的头喂他喝下药。 炽热与冰冷夹杂在全身,意识已经变得凌乱,那个中年人气息微微变得平和了一点,用力帮他揉着心脏,看向他缓缓疏松开的眉头视线中涌出一股透明。那种情况下不回想起爸爸去世的情景是不可能的,想着爸爸然后拼命的替眼前这个揉着心脏,祈求着不能停止,长发凌乱的散盖滑落炽热的脸庞。 这样过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不同的手,那些手将躺落地上的人移开了视线,手掌离开带着温度的身体,坐在地上微微喘着气望着散满药丸的大理石,有只手朝我伸来,将我的长发撩开。 不要担心,送去医院了。 望向龚薇,平息着气息点着头,我能感觉脸庞上汗珠的滑落,她用力的将我扶起,走廊已经重新变得空荡。 他是杜老师邀请来的嘉宾,齐维佑的父亲。 呼吸变得有丝暂停,望向龚薇,中分卷发蓬松的散落。视线晃动了一下,挪动脚步背靠着墙喘息声粗重的在耳边响起。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五页 鲁尔斯岛之旅 小提琴的声音在耳边辗转,清澈而嘹亮的曲调轻暖流泻不停的搅乱在恍惚的意识中,在这样的一个梦境中听着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是在耳边倾诉,呼吸变得急促。 被那阵嘈杂音吵醒,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黄色的座位靠背,旋律在蔓延着。 《爱之赞礼》。 从座位上坐起身那阵由吉他弹出的旋律一瞬间清晰的灌入耳朵,望向移动的大巴车中人群拥挤的晃动在眼前,微微抓了抓长发,发丝从指缝间滑出剧烈的晃动,睡得迷糊的意识无法清醒。 我们的女主角终于被吵醒了…… 低沉带着沙哑的话语声穿透弦音直直的刺入耳朵让整个人立刻清醒了过来,抬起视线望向一旁的龚薇,之后望向车内的工作人员,对着我微笑的灿烂。 吉他声停了下来,车内重新被嘈杂充斥。 尹雅来弹一个…… 尹雅…… 大家鼓掌…… 龚薇替我整理着凌乱的长发,兴奋的话语层层叠叠的晃动在耳边,视线中出现了坐在最前面面对着人群倚在靠垫上拿着吉他的齐维佑,穿着一件淡紫的t恤,将耳旁的黄色卷发向后扎成了一束,微微上翘的嘴角与帅气的脸庞,和对面的人说着话目光深邃而明亮。 微微晃动过目光,站起身朝她们微笑着接过递来的吉他,琴弦碰触指尖发出了“崩”的一声按动声,车子转弯剧烈晃动了一下人群发出尖叫声,抓紧扶把视线晃过旁边的窗外。 一声粗重的呼气在耳边响起,透明的玻璃窗外一大片海滑逝过眼前,蔚蓝的天空与透明清澈的海水,吐着泡沫的海岸线穿越过纯白的沙滩与密集的森林融合,望着这片大海手指微微抓紧了吉他。 鲁尔斯岛,马上就快到了……坐在前面戴眼镜的女孩跟我讲着话。 望向窗外然后重新坐了下来,低下头望向吉他视线充斥着黄色的色彩。 坐前面去弹…… 尹雅,来前面…… 抬头望向那些热情的话语,龚薇对我笑着示意让我去前面。 鲁尔斯岛,坐了9个小时的飞机到达的国外旅游岛屿,这次广告的拍摄地。在接到消息的一个星期后出发,参加新闻发布会,定妆,开会,对于演戏方面的培训,练习广告需要的钢琴曲,还有一些手语方面的训练,整个星期几乎都在忙碌的时间中渡过。 朝微微震动的车道中走去,望向齐维佑视线始终有丝晃动,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空调的冷气吹过头顶带着一丝透凉。 大家鼓掌欢迎…… 微笑着望向眼前的人群,来到国外的海边即将到达目的地他们都而带着过于兴奋的情绪,微微侧过头齐维佑看向眼前那些人微笑着,白皙的肤色在透过的阳光中显得耀眼。 在那次事件的第二天在公司遇见,从电梯中走出的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看我,但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头顶传来话语。 谢谢。 听上去认真的声音,没有停下看不清表情也没有再说任何话,望向那个背影,走在一大群中间显得耀眼。 到达海岸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鲁尔斯岛的温度接近进入夏天的时段,住进酒店洗完澡出来,走到阳台上望向一大片海,微风吹拂着全身温柔而细腻。 在车中第一次望见这片海时,我的脑中有这样的记忆,我像是曾经见过,但回想起来好像是华凌附近的那片海,或许年纪太小记忆也变得模糊。 别说些废话,全球漫游我没钱浪费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去做不要问我。 不耐烦的话语声乘着风从旁边的阳台飘来,望向挂上电话带着烦躁表情的齐维佑,他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目光发觉了我。 微微移开视线望向海域,没干的长发搭落肩上有丝冰冷在蔓延。 喂。 从对面传来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望向那个身影。 第一次出国吗,看你那穷酸样。 上翘的嘴角瞥向我,目光看上去嚣张而刺眼。 没有讲话,抓紧着扶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风吹起长发抚摸着脸庞有丝发痒。 你爸爸怎么样了? 这样问着他,齐维佑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将手机放在了扶栏上朝这边走来,半干的卷发被风吹拂着飘起,微微睁大眼睛望着他爬上扶栏,抓在扶杆上的手瞬间被掐紧,他跳到了进来,落地声在耳边震动的吓人。 你疯了,这里是7楼。 带着一丝慌张朝那个人说着,穿着白色背心和灰色运动长裤的影子晃动在眼前,望向1米左右的阳台间隔心跳变得加速,但眼前那个人瞥向我说着, 自己跳不过去就以为别人不行,井底之蛙。 不可理喻望着朝屋内走去的齐维佑,像是又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脾气。 房间那么小…… 话语从耳边飘来,微微挪动脚步朝里面跑去,将凌乱放在床上的衣服塞进包中。 内衣见多了,而且还是34号,我没兴趣…… 望着电视机上挂着的那副很大的油画齐维佑安静的站在了前面。将床上的物品全部塞进包中,去拿化妆袋时香水瓶掉落下来,没有拧紧的口涌泄出液体,转身去拿床柜上的纸巾但放正的瓶子被震倒,一股刺鼻的香味在鼻尖蔓延,微微皱紧眉头看向染上湿了一块的床单,垂落的发丝中涌出一股灼热。 你太蠢了吧。 看向一副嘲笑表情的齐维佑,放好瓶子从包中翻出吹风机,微微遮住鼻间不断挥发香水味变得更加刺鼻,一股聒噪的音从通电的乳白机器中传来。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在持续的“轰轰”声中渗透,关闭吹风机敲门声又传来,想着龚薇去接刚下机的杜一曲应该没那么快回来,朝门走去时从门外传来话语。 尹雅,我来发时间安排表。 脚步声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倚在桌上的齐维佑,目光变得有丝晃动。 是我助理。 说着这样的话他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抓着他呼吸声带着一丝急促我皱紧了目光,脚步的摩擦声轻微的响起,抬起头望向用明亮眸子望着我的那个人,跟他说着, 可以从那里回去吗? 让我从这里跳回去……拼命的示意着让他压低声音,齐维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不耐烦。 我疯了,这里是7楼,摔下去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这样跳过来的吗,同样跳回去就行了…… 你以为我是偷窥狂,我要从大门出去。干脆拒绝的话语,那双漂亮的眼瞳微微皱紧,移开视线抿紧了嘴唇,该怎么办才好。 尹雅,在吗,我要开门进来了…… 等一下,我马上来。松开齐维佑的手,发丝在晃动的视线中划过弧度,挥发的香水像是形成巨大的气体笼罩着整个房间,刺鼻的让人忍受不了的气味,带着犹豫重新看向他。 徐晨娜看到你在我房间一定会和米绪说这件事情。 齐维佑望着我紧皱的眸子缓缓松开,这样僵持了几秒,他微微呼了一口气说着。 知道了。瞥了我一眼之后从身边走过,干了的长发被微风刮过飘起,以为他往阳台走去背对着呼吸得到一丝喘息。 咔。 开门的声音响起,心跳重新涌动,脚步声在耳边飘远,转过身望向敞开的门,站在门口拿着纸张的那个人带着惊讶的表情收回望向门外的目光,望向我视线显得刺眼。 说着知道了像是了解了情况的样子,却仍旧从大门走了出去,这样的人在想着什么?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六页 hug 厌倦了明星生活来鲁尔斯岛度假的男主角,遇到了居住当地弹钢琴的女主角,虽然无法沟通两人却爱上了彼此,她弹琴给他听,他弹吉给她听,送她香水,跨越语言两人用音乐筑成了心灵相通的桥梁,不知道女主角患了失语症而无法说话,男主角在离开的那一天向当地居民学了“我爱你”这句话,当他问着“和我一起走好吗”,想同样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但却怎么也讲不出话,想到两人的差距最终女主角拒绝了对方,男主角失落的坐车离开时,看到朝着车追来的女主角,停下车望见站在海边的女主角拿着他送的香水,将香水喷在空气中,享受的闻着之后露出灿烂的微笑,表达对他的感谢。 女主角从头至尾没有一句台词,所以必须有一双非常清澈的眼睛与富有感染力的微笑。杜一曲所阐释的女孩。 因为是从小学习钢琴他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必须弹出超过一般专业的水平,30分钟的短片完整还是片段出现将近10首古典钢琴曲,准备的一个星期中平均每天2小时的睡眠时间,固定2小时在演技方面杜一曲的个人指导,晚上基本都在钢琴前度过,对于什么都没有基础,钢琴也得从头开始,过于大的压力耳边不时出现耳鸣。 但怎么都好,我只想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做到最好。 按下暂停键将耳塞摘下,望向手中的曲谱,纸张翻动声随着海浪滑动“沙沙”的响起,夜晚的沙滩渗透着冰凉。维持一星期的拍摄,来薇的唱片录制回去后再做,在回去之前必须要抓紧准备好三首曲子。 今天拍摄感觉怎么样? 望向在身边坐下的杜一曲,眼角的皱纹在照明灯下显得深凹,将手中的笔放下。 一直有人看着有些不习惯。 这样说着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看着我微微沉默了一下之后说着, 演出来自然就是优势,以后多磨练演技,观察一起演的人是怎么诠释细节的地方。 朝那个老人点了点头,他慈善的微笑着将视线望向了大海。 杜一曲身上并没有大牌导演的脾气,容易亲近也容易讲话,入行50多年,从场记开始做起一直到坐上导演用了20年时间,成功拍摄了《繁花》、《甜蜜的吻》、《迷局》等一系列文艺电影,在国内还是海外都曾经有过辉煌的成就。 那边海深,不要过去……杜一曲朝被暗蓝笼罩的大海喊着,突然的声音传到耳边心跳剧烈跳动了一下,顺着视线望去蔚蓝的大海中出现了那个拿着冲浪板的人,海风带着海水味迎面扑来。 踩在沙子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齐维佑放下了冲浪板在旁边坐下,滴着水珠的发丝流淌过脸庞。 这几天波浪有些大,看来海里的那场戏要推迟一下…… 在北面那边的海波浪小一点。拿过瓶子喝着水他望向我,之后视线落在我手中拿着的曲谱本。 拿着。说着话将瓶子强硬的塞过来他抽过了本子躺了下来。 转过身望向翻着曲谱的那个人伸手想拿回本子,但齐维佑用力拽过我的肩,全身不受控制的倾倒,细碎的沙粒在脸庞挤压有丝发痒,准备坐起来那只手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间,望向齐维佑他望着我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明亮的眸子,长发在移动中变得凌乱。 总是想着一定要来这里拍戏,这次终于来了……仍旧望着海背对着的那个老人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 重新看向紧抓的那个人,推开他的手想站起身,齐维佑侧过了身忽然抓过沙滩上的沙子不停的抹向我脸上,带着一丝冰冷温度的手与残留余温的沙粒摩擦的让脸庞觉得难受,露出邪气笑容的脸庞在视线中显得刺眼。 闪躲着那个手,不停歇的恶作剧像是没打算停下,太多的沙子微微闭上眼睛始终晃动的头变得有些晕胀,抓过沙伸向在眼瞳前晃动的那个影子,那只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睁开眼睛望向那个沾满沙子的脸,修长的手指揉着眼睛像是孩子般无暇的表情,手中抓着的沙子随着晃动从指间漏下掉落。 望着这样的一个人嘴角不自主蔓延出一丝微笑,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白皙的肤色与深邃明亮的眼瞳,带着晃动我移开了视线抿紧嘴角隐藏好笑容和情绪。 人上了年纪熬不了夜了…… 身后传来声音,向酒店走去的老人像是笑着说着这样的话,没有看我们。 回过头瞬间齐维佑将双手伸了过来,半坐着将旁边的沙子不停的堆到我全身,想坐起来但那只手始终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视线被不停的沙子遮蔽,伸手抓向沙子同样扔向他,飘起而又降落的颗粒更多的飞舞,微微侧过头闭上眼睛躲避着不断飞扬的沙粒。 是怎么开始和齐维佑变成可以一起玩的关系,如果全部想起来,我和他的关系从来没有变亲近过,但总是被他不经意的带到了像是彼此很熟悉的情景。 沙子停止了飘落,有个温暖的体温拥抱着我。 慢慢睁开眼睛,喘息发出微微的颤动随着海水的声音在耳边来回“呼呼”的吹着,被压抑的呼吸和带着快速跳动的心跳,下意识的推开拥抱着的那个人,耳边传来通过身体震动的音质。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闭眼睛,我会想要抱你。一丝热气在耳边滑过,听上去像是认真说着的声音。 这是这次给你的惩罚。 微微转过头,带着海水湿气的发丝在脸庞摩擦,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跳动的快速像是要穿透我的体内。抓着他原本想推离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望向夜空那片深蓝晃动的刺眼,微重的拥抱呼吸变得有丝压抑。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七页 不给予幸福的心 上次你说的父母去世是什么时候。 视线晃过躺在一旁的齐维佑,海风一阵阵的吹来,坐在沙滩上,垂落的发丝随着微凉的空气缓缓飘动。 爸爸在高一的时候心脏病发去世,之后妈妈脑瘤恶化第二年4月的时候病逝。 所以才会对心脏病那么敏感。是那时候遇到你男朋友? 声音从耳后传来,微微掐紧指尖看向齐维佑,干了的黄色卷发散落在他枕着头的手臂间。 只是好奇而已。说着这样的话他坐起了身,细微的摩擦音在空旷的沙滩上响起。 父母去世了也不去找亲戚帮忙,正常人不可能像你这样,思维还真奇怪,认识多久就和他同居…… 不是那种关系。有丝粗重的话语打断讲着话的那个人,过于强硬的语气他将望向海的视线瞥向了我,上翘的眉角与晃过明亮的眸子,没有接着讲话他说着。 男人和女人除了这种关系还会有什么关系。 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在风中扩散,微微皱紧眉头夹杂着一丝生气的表情看着他,齐维佑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不是这种关系那是什么关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有股压抑滑过胸中,望着那个人视线变得有丝疼痛,微微呼了一口气重新转过身望向深蓝的海面。- 我们家没有亲戚,外公爷爷那些都已经去世了,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们去世就没有其他人,为了筹医药费把房子买给了别人,但那天妈妈去世了,想重新要回房子但那个人没有同意,是我死皮赖脸的求他让我呆到爸爸的祭日再搬走。 话语沉默了下来,指尖带着一丝微颤。 脸皮还挺厚,最后还不是喜欢上了他,和同居有什么区别。 低低的音质传来,微微垂落视线,有个微热的呼吸回流在手臂上。他伸出手揉着我头顶的长发。 是初恋吧,真单纯。开玩笑的说着这些话,像是听着故事般,望着我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和话语,让人烦躁的语气。 这个和同居不一样。皱紧眉头朝他说着。 我知道。松开手仍旧嘲笑的表情,你是想强调还是处女。 无法忍受的看着他,无论沟通什么齐维佑的话在几句之内一定会有让人生气的语言,而这一次是关于龙崎,我忍受不了任何人评论。 他是买我房子收留我的人,是一个担心会碰坏钢琴、唱片受潮的人,是我崇拜的小提琴家,帮助我、教我怎么样摆脱那些欺负我的人,会认真看我写的纸条,会担心我感冒,会为我将来考虑,为我人生选择道路,手受伤却仍旧为我拉小提琴,将我同小提琴看的一样重要,是向我求婚的人,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喉间变得干涩,说着这样的话关于龙崎的记忆全部想了起来,收回有些疼痛的目光压制着层层涌上的情绪,我开始后悔说出这些话,忍耐了那么多年不想再想起,但,我的心中还是有那个位置,我明白也清楚,但不能重新挖掘。 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并不和善的语气从齐维佑的声音中传出,抓紧指尖我不想再说关于龙崎的任何东西了。气氛僵持了一会,那个声音重新响起。 如果早点遇到就好了,反正都是钱。 微微松开眉间望向重新躺下身的那个人,尖而挺立的鼻子勾勒的突出,视线望着蔚蓝的夜空无法看清目光。 在山庄见到头一次的时候是那样,3年后又遇到时也是同一种目光,像是对别人说着不要接近我,不要伤害我,第一次看到有这种眼神的人。 他侧过头望向了我,眸子晃动的明亮。 虽然不了解你的过去,但希望你能有一个对生活没有这种眼神的未来。 放落沙滩的手心微微握紧,将视线移开手中的沙粒变得紧掐。 不想分手就去找他,要不然就彻底忘记,活得那么累干什么。 辨析度高的音质透过湿润的空气传来,在他说着“希望你能有一个对生活没有这种眼神的未来”时我的内心确实被触及到一丝感动,但仅仅只有这样,我沉默着。 风的气息在耳边缓缓滑过,微微垂落视线细小的沙砾在夜空下带着暖色。身后传来脚步的摩擦声。 来薇的声音唱不上你写的歌,她的音域不宽偏中性,技巧不好,唱高音偶尔会跑音,而且是个音盲,既然用失恋情歌定位这次ep,就用简单容易上口的旋律配合钢琴或者吉他,根据她的音色、能到达的最高音和她自身的经历写出为她量身定做的歌曲。 望向拿着冲浪板的那个人,风吹动着黄色耀眼的发丝,干了的白色t恤在微风中显得晃眼。 回去吧。 说着话他拿起地上的东西整理着,高高的背影投落一片黑色,垂下视线望向黑色的曲谱本,虽然只看了那么一会但他立刻就看出了问题,之前在听来薇唱片时也一直在犹豫是否要改。以前给米绪写歌,基本高音她都唱的上,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考虑。而这次有徐哲音一同制作,但他几乎没跟我说什么要求,只是让我先交上3首歌再说。 你爸爸怎么样了? 这样问着他,齐维佑停止了动作望向我。 没死。语气听上去不想提及,他的目光变得微微皱紧,望着这样的齐维佑,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望向我说着, 在电梯旁和他吵架的时候打了一拳,发现他心脏病像是发作了,但他每次都用这个借口要求我做事,这次算他幸运,像这种人死了活该。 轻蔑的语气讲着话,无法理解的望着讲话的那个人,齐维佑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旁边,表情变得有丝严肃,气氛重新沉甸着僵硬,这样过了一会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下了身,侧脸被吹动的卷发遮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看向我。 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玩具和利用的工具。 听上去比平时低沉的声音,带着笑容却消逝了平时的表情。 很小的时候母亲得癌症死了,他扔光了所有的照片,母亲的样子早就不记得,4岁的时候他把我送去了英国全托制的学校,在那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也从来没来看过我,一直到在一次摇滚比赛中获得了出唱片的机会回了国,回国第一次交的女朋友,没过多久就发现睡在他床上,每年忙着结婚离婚,每次碰到都会吵到打架,不想让坏名声影响自己就扔给我,我们之间除了钱之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觉得很丢人,所以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上翘的嘴角和自嘲般的语气,带着厌恶的眸子却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目光,就像那天在练习房看到的他,我像是开始了解龚薇所说的那个缺乏母爱而在摇滚中寻求着自己存在的男孩,望向他目光有丝刺眼。 我来做你的家人。 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后悔,乌黑黯淡的眼瞳缓缓抬起,他望着我好看的眼睛。 对别人不能讲的话跟我说,我会安静的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虽然在别的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你去做的所有事情我会一直支持,像家人一样为你祈祷,我不是同情,只是想和同自己一样孤单的人一起为生活努力,留下活着的人一个人生活,太孤独,太可怜,也太寂寞。 那双眼睛望着我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深邃而漂亮。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就像当初了解龙崎的悲伤,了解蓝泽的过去,我开始了解这个表面望上去金光闪烁的齐维佑是有着怎样的承担,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的地方那么多年有着怎样寂寞的心,但他却伪装的不让任何人发现。 呼气声从空气中传来,他望着海面微微皱紧眉头笑着,之后转头看向我, 想让我叫你母亲,还是想当我妹妹,我兄弟多的是不需要再多一个。 站起的摩擦音在空旷的沙滩上传来,齐维佑站起了身拿起冲浪板往酒店走去,发丝被变大的海风吹起,这样走了没多远,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上次你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 出事的那个。 带着一丝低低的音质传来,他的身影在远处拉长距离。 夏可拉。 乘着不断涌来的海风声音飘向了那个人。 第十六章 自爱与自立 第八页 不需要爱情的海 拍摄开始变得繁忙,炎热的夏天让全身都快要融化,在岛上选景,重复的拍摄到最好的效果,拍摄环境很和谐,工作人员也都很容易相处,晚上不需要拍摄的时候都在写曲与改曲中渡过,一直和龚薇呆在一起,她告诉我来薇是怎么样一个人和有关于她的经历。 她唱了那首《木偶》给我听,弹着吉他带着一丝成熟的声音听着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米绪。龚薇提到过柯本。 原本和黑色爆破同期出道,但那一年黑色爆破出道后迅速成名,成了公司最卖座的乐队,柯本的曲风与黑色爆破过于相近,考虑到出道后会影响到黑色爆破于是延期了时间,他一直呆在公司做幕后的音乐录制工作和一些伴奏工作,会写歌也会编曲,能弹一手好吉他,直到这次mayer临时组队才有了机会。 谈到关于齐维佑父亲时龚薇说着,在商界也算是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能力很强,人脉也相当广,但从她妻子也就是齐维佑的母亲去世了,整个人就变了。 听着这样的话时,想着一定是太过于痛苦才会作出送孩子去很远的地方的决定,不管多坏,每一个父母总是有温柔的地方。 但那天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梦中的米绪双手流淌着通红的鲜血拿着刀刺向我,表情狰狞而吓人,在凌晨醒来,我想起了所有的过往,对米绪说过绝对不会喜欢,跟齐维佑说做陌生人,缝合的左耳,还有齐维佑作为代替品给我的那个银色耳钉,去龚薇家那天洗澡的时候摘下忘了拿走。那股恐惧感重新逼迫向我。 我又想起了那次和米绪的谈话。 她跟我说着4年前在山庄认识了齐维佑,1年前经过人介绍重新认识,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为他堕过胎,但很快就分手了,她想用这次假新闻的机会和齐维佑复合。 所以才在一开始就生气,让我保证不会喜欢上他,为银色耳钉而发火。 因为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可以没有顾及的和这样一个人说话,但回去之后必须变会陌生人。我不再接近齐维佑。 接近拍摄的尾声,原本平静的完成这次拍摄,可是海面开始起波浪。 没有重心的活在地球上。 小时候有次去海边游泳,白色的大浪吐着白沫卷来,我从游泳圈中掉落,全身轻飘飘地不住地往下沉,海水冰凉透彻得澄青,拼命的挥动双臂而依旧只是往下沉,水流涌动的声音“噗通”、“噗通”地在双耳响起,抬头向上看的时候阳光的丝丝光芒耀眼的照射入波光粼粼的海水,阳光仿佛触手可及。 没有重心的活在地球上。 长发在空气中四处颤抖,我听到了心脏的声音,“突突”、“突突”地在整个身体中震动,左耳发出“嗡”的声音在两耳来回飘荡。 小瞳————我听到了可拉的声音,尖锐带着焦急,上课铃声变成一条直线,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视线晃动的越加剧烈。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地从走廊上照射进来,四周的墙壁白的凸显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背上传来一股温热,抓着我双肩的手缓缓松开,我转头看到了龙崎你。 而这一次,没有重心的活着。 全身被滚动的波浪包围,像是要将我吞噬,在这样剧烈摇晃着不知道飘向何处的海底沉落,往下沉,始终往下沉,听不到任何声音,海面滚动的波涛汹涌,但海底却平静的一如既往,水泡从口中吐出长长的一串气泡,抬头往上望,黑色长发不住的向上飘动,随着海浪跳跃的赤白闪烁的耀眼,阳光从远远的海域照射,赤白被打乱,我看到了那个身影沿着晶莹的气泡向我飘来。 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能感觉那双手拥抱着我。 1星期的拍摄在6天内便基本完成,这一天是最后一场海上的远景戏,汽艇从小船旁离开,独自坐在微微摇晃的船内,阳光猛烈的在头顶闪烁,当时的我想着立刻拍完然后回去。有个叫李琦的女孩在这周来过公司找林雨瞳。在拍这场戏之前龚薇告诉我的消息,她已经和那个女孩联系过,让我回去的时候直接到柏川再去华陵,晚上9点飞机到达,第二天下午之前赶回公司。 我想立刻打电话给李琦,但却始终没有按下通话键,我想等到到达的那个时候。最后的这场只要一个镜头便可以完成,但忽然汹涌起来的海面将整艘船吞没。 有股冰冷的体温在全身蔓延。 恢复意识我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 耳边传来重复刺耳的声音,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眼前挡住阳光的人,有双手将我扶起,带着水珠的发丝沿着肩上流淌水珠,白色的毛巾围在全身,微微垂下视线头有股疼痛。 我送她回房间。 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双手轻轻的抱起我,意识没有完全清醒安静的躺落他的怀中厚实而温暖,靠近的心脏有节奏的“砰”、“砰”的震动,听着这样心跳声我像是能感觉到自己活着的证明,垂落的视线变得疼痛,我像是想了起来。 曾经也有一双手这样温柔的抱着我,那次带我去海边的不是父母,带我来这个叫做鲁尔斯海的是蓝迪愈,还有sam。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奇怪,会忽然记起根本不可能想起来的东西,小小的自己躺在他怀中,曾经的他也有着父亲一样结实的肩膀和温暖的手臂,他抱着我是对待女儿般的温柔。 这一次我躺在这样一个相似的怀里,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巧合与这个叫齐维佑的人牵扯,明明不应该发生,但却总是捉弄般的上演。 我想自己走。 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着的那个人没有理会,抓着他的手臂加大话音固执的说着, 我想自己走。 他的脚步声仍旧没有停止。 尹雅,快到了,再等一会。龚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想自己走…… 最后一次这样说着,但脚步声始终没有停落。 总是有那么一瞬间,总是有这种时候,像是有那条线在拉扯着我,我用力的拽在另一端,不要连接,也不要触碰。 我只想呆在这个安静的世界不被任何关联。 门发出“咔”的一声,没有让龚薇进来,齐维佑锁上了门。 她将我扔到了床上,柔软的被褥重重的摩擦。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低低的语气,站在床前的那个人紧皱着目光,半干的发丝散落,表情看上去有些吓人,避开视线坐起身,但他将我按在了床上,手掌用力的紧握着我的手腕,疼痛的无法挣脱。 不去看他但齐维佑用力的抓过我的脖间。 从前天起就开始这样,是什么原因。深邃而带着认真的眼睛盯着我让人害怕,黄色卷发垂落显得刺眼,像是第一次见面太过于帅气而带着邪气的脸庞。 因为要回去了,想到在公司会被别人看到所以故意躲着我,说什么家人都是骗人的,你是在玩我吗? 他用皱紧的目光盯着,还带着水珠的全身穿过白色毛巾渗透进床单,那股被融化的香水味重新开始挥发。 微微呼着气,手腕被紧拽的疼痛。 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想当你的家人也是真的,但不想让米绪…… 她都对你那样了,你干什么在乎她的感受———— 话语有些大声在耳边“嗡嗡”的响起,微微侧过头但那只手抓的用力。 我们只做家人,只能这种关系。 望着他说着这样的话,齐维佑望着我目光变得黯淡,之后冷笑着。 做家人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个笑容看上去刺眼。 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讨厌吗,对我说家人只是同情而已,我在你眼中只有这种程度,为什么不拒绝我,亲吻,拥抱,对我微笑。 喜欢你,想拥有你,我将心毫无保留的给你,做陌生人也好,家人也好,什么都行,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话,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你只是随意的抛弃,接近我的心又将它刺破,这就是你,林雨瞳。 看上去让人疼痛的眸子,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想过除了龙崎之外的其他人,也没有再想起过龙崎,但这一次我的心被狠狠的触动,太多的关系夹杂我的内心混乱而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疼痛,脚步离开的声音在房间响起,说做家人的是自己,伤害他的也是自己,这样一股忽然而来的难过。 我无法说什么,这样做值不值得也无法考虑,因为米绪所以不接近,我不想伤害他,一点也不想,不知道他是用这样的心情在对待我,我以为他只是玩弄我而已,觉得好玩才故意这样。 我还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有喜欢的人。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一页 小屋的幻象 沙沙…… ……沙沙…… 雨溅落的声音,缓缓转身看去,黑夜被带着粘稠的雨天抹去,从门外跑进那个身影,将抱着的箱子放在地上,俯下身乌黑的发丝散落镶嵌着水珠,白色的衬衫被打湿了一半,他忽然转过了头望向电梯旁。 一起过来搬。 带着厚重鼻音的话语响起在耳边,水滴从他瘦削的下巴溅落,在落下的空气中人影和躺落一地的水缓缓消失。 微微挪动脚步走到电梯前按下上楼的键,从侧边的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样的身影从那个通道跑下来,起伏着气息站在我身边,皱紧的目光与焦急的表情,电梯门缓缓打开跟随着他我走进了电梯。 他紧紧的抱着那个瘦小的女孩,看上去那么难过的表情,上升的电梯有丝晃动,伸出手想触摸那个身影但幻影变成透明。 叮。 电梯打开了门。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转头望向站在身后说着话的人,沾着水珠的发丝缓缓垂落遮住了眼睛,望着我眸子带着一丝明亮,他从我身边走过,一样的呼吸和一样的味道。 从电梯出来,站在那扇漆黑的大门前,伸出握着钥匙的手。 咔。 门慢慢打开擦过微风,那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瘦削的下巴勾勒的好看,望着我带着一丝尴尬的目光。 呼吸在耳边响起,挪动脚步走向转身往里面走去的背影,黄色的灯光缓缓消失只剩下黑色的包围。漆黑看不见任何。 打开灯脚步声在客厅响起,阳光从窗外射进,那个身影从客厅走过,响起了杯子的碰触声,颜色转换成微暗,他站在那个黑色钢琴前看上去孤单的背影,被黑暗笼罩那个身影在整理着挤满屋内的唱片…… 不停的幻象在眼前滑逝而过,微微低下头长发垂落胸前遮盖着视线,一股燥热在背部蔓延,闭上眼睛调整着无法停歇的思绪。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不是说去美国读书,这样什么都不讲就跑掉想让别人急死吗,不弹钢琴连大学也不上,当什么明星,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怎么过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跑去阳城干什么,钢琴怎么办,连名字都改了,是不是连我这个朋友也不要了———— 耳边重新传来李琦的声音。 你回国之后龙崎给我的钥匙,他说如果你来找我就把钥匙给你,伏薇里别墅的东西都搬来了这里,怎么样处理房子由你决定。 自己进去…… 龙崎不在这里,你进去一下就行了,出来后我们就立刻走,我不多说了,反正你不上去我们就一直在这里…… 重新睁开眼睛,赤白的灯光打落头顶有丝刺眼,屋内盖着白布摆满的东西有序而整齐,没有遮盖任何的黑色钢琴在屋中显得突兀,没有灰尘干净的像是有人在住。 从机场出来后我便没有来过这里,一直没有,如果曾经想起过的话只是在梦中,充满太过的回忆我想埋藏掉。 我看到了那个黑色木制小盒,放在钢琴上静静的站立。 在它面前停落,微开着的盒子带着一丝孤寂,伸出手,抓着盒子的指尖微微抖动了一下。 和我结婚。 厚重鼻音的话语清晰地响起,曾经的话语真实而像是在耳边说着,手剧烈颤动了一下收回时戒指盒被翻落地面,碰落声清脆刺耳,撞击而碰开盒盖,银白的戒指掉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烁一丝晃亮。 始终没有看到过戒指,而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却重新出现在眼前,缓缓蹲下身望向这枚耀眼的戒指,没有伸手碰触,只是静静的望着。 还能有什么办法,已经抛弃了的东西是不可能回来的。 脚步声在视线范围内停落,那个身影缓缓蹲下了身,抬头望向他,带着一层雾霭的眸子,眼睛精致而好看,就像当初看到的龙崎。 那个身影捡起了地上的银色光芒,拉过我的手轻轻的戴上,一丝冰冷从他的指尖渗透,真实而温柔的触摸。 他用好看的眸子始终紧紧的望着我,带着一丝担心与无法看清的情绪。修长的手指伸向我的左耳,触摸过耳垂发丝缠绕在指尖,有股冰冷在脸颊蔓延。 只是幻觉而已,望着这样一个看上去真实的龙崎这样想着,口袋中的手机在空气中响起一串刺耳的鸣叫打破了安静的屋内。 站起身准备接电话,那只手掌缓缓脱离但却没有消失,从口袋中拿出的手机被指尖紧紧掐住。震动传递到全身有丝发麻,微微睁大眸子望向眼前站起的那个人,呼吸在耳边粗重的响起。 过得好吗? 厚重低沉的鼻音一如既往的震动,像是从没有消失过。 而此时此刻的我站在原地却失去了思考的意识,只是抬头望着这个没有消失的幻影,说着话望着我,然后轻轻的抱着我。 我无法再等下去。 呼气与话语在耳边震动,大大的手抓着散落长发的后颈我的视线被遮蔽在黑色的外衣中,意识随着那阵慢慢变紧的拥抱变得越来越模糊,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产生的僵硬,还是,我已经对这个拥抱无法拒绝,变得更加维诺。 没有力气推开也讲不出话。 幻影变成了真实,此时此刻,它在告诉我,时间没有向前流动。 **************** **************** 喜欢你,想拥有你,我将心毫无保留的给你…… ……做陌生人也好,家人也好,什么都行,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话,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你只是随意的抛弃,接近我的心又将它刺破,这就是你,林雨瞳…… 从那个声音中睁开眼睛,一片白色的壁出现在视线,静静的躺着意识迷糊而有些凌乱。 砰…… 细微的像是被空气掩盖的声音滑过耳边,缓缓坐起身,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映入房中烘托着淡淡的黄色,封闭而静止的空气。 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的摩擦声响起。 呼…… 一股微凉而带着春天气息的风从九楼吹进,温柔的抚摸着晃动在胸前的发丝,抓着窗沿的手微微捏紧,我转头望向身后,那扇封闭的门静止的停落,透过门缝我像是听了杯子细微的碰触声,水倒落的声音,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样的清晨。 嘟嘟嘟嘟嘟嘟嘟…… 思绪被刺耳的电话声打断,走到床头在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是龚薇打来的电话。 金属的微凉在指尖传递一丝冰凉,风将窗帘摇曳的剧烈,微微喘了一口放下接完的电话,垂落视线整理着还带着模糊的思绪。 昨天来到这里,不停的出现幻象,是怎么睡着的已经无法记起。 转头望向房间四周,重新穿好鞋和衣服,抓过放在地上的包打开了门。 从客厅跑向大门,望向钢琴时窗帘在微风下缓缓摇曳,微暗的屋内随着窗外跳动的阳光闪过一丝光芒,形成若丝笔直的线条映刻在红色地板上闪烁的耀眼,擦过的光芒打落眼角。 “啪”,大门的关闭音被甩在身后。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二页 只属于来薇的ep 来薇拒绝和你合作坚持要换人,我和她沟通过但没结果,有项临时决定的工作需要几周的时间,和唱片制作可能会有冲突,徐哲音准备找其他人做。 望向说着话的龚薇,将视线移开望向一旁,脑中晃过一丝凌乱。 刚下飞机吗,那边的人已经过…… 她在公司吗? 打断话语这样问着眼前这个人,她微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等一会有个节目录制,应该准备出发了,可能还在电梯那里…… 转身跑出门沿着走廊一路跑去,脚步声在人群走动的大理石地板上震动,在早上快8点的时候打来的电话,赶去飞机场打电话给李琦时她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中,发了短信给她。 平息着气息望向站在电梯前的那群人,从袋中翻出曲谱本走去。 你好,我是上次和你见面的尹雅。 对着那个背影说着,来薇转过了身望着我微微皱紧了眉头,一旁跟着的一大群人朝我望来。 ep的曲子我已经写好了,可以先看一下吗,如果不合适可以再换…… 这样说着将从曲谱中拿出的纸张递给她,瞥了我一眼上翘的眉毛露出一丝凶相,那个人转过了身面对向电梯。 不好意思,来薇小姐要去录制节目,现在要去电视台。旁边的经纪人说着。 不需要现在就看,抽空看就行了,里面有3首曲子,在音乐还是写曲上我有做的什么不满意的事情请跟我讲,我一定会认真修改…… 你啰嗦个屁———— 刺眼的目光望向我,她扯过曲谱将纸张扔向了空中,过于忽然的发飙手中拿着的黑色曲谱本摔落地上发出刺耳的“砰”声,谱页滑落出散满了一地,心跳有丝剧烈的震动望向走进电梯中的那群人,没有看我来薇戴上了黑色墨镜缓缓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中。 碰触着空气的手掌有丝麻木,微微晃动过视线,有些无可理喻的态度。蹲下身整理着曲谱一旁传来声音。 她脾气很不好,公司的人都知道,不要介意。 是那个叫刘晓妍的女孩,她蹲下身帮我一起整理着纸张。 上次谢谢你,帮我送饭盒。朝我微笑着,笑的很甜,同样朝她笑着,她的微笑像是变得更加灿烂。 全部是五线谱啊,好复杂,完全看不懂…… 朝我递过纸张那个微笑依旧延续,思绪“砰”的跃动了一下,我像是记了起来。 可以帮我整一下吗,我等会来找你。 这样对她说着,抓过ep准备的谱子用曲谱架夹好跑进打开的电梯中。心跳跳动的迅速,电梯门缓缓关闭垂下视线望向手中的黑色外壳。 ……来薇的声音唱不上你写的歌,她的音域不宽偏中性,技巧不好,唱高音偶尔会跑音,而且是个音盲…… 应该早点想起来的,看不懂曲谱页找不到调,这样直接拿着曲谱给她只是让她增加反感。 从电梯中出来一楼的大厅没有看到身影,往四周寻找着长发散落肩上被晃过的风吹起。 我要先和张导见面,你推迟一下时间…… 从一旁的电梯中传出话语,平息着气息我望向从电梯走出来的那个人,透过黑色墨镜她像是看到了我,那个人没有表情的往前走去。 对不起,刚才因为有些匆忙所以直接拿了曲谱。 没有望说着话的人一眼来薇继续往前走着。 我会制作一张样带送过来,因为没有听过你直接唱我是根据你发行的唱片写的歌,或许有些细节还需要根据你的声线修改…… 始终没有理会,她加快步伐很快甩开了我,停落脚步抓着谱本的指尖握紧,微微皱紧视线看着离开的背影,华丽的红色大衣显得耀眼,晃动的发丝降落胸前,微微动了动嘴唇我朝那群影子说着。 我想制作一张全部只属于来薇的ep。 清脆而透彻的声音穿透过走廊回荡在大厅中,忽视望向我的一双双眼睛,那个背影始终往前走着。 用最接近来薇的内心写出歌词,最合适的曲调写只有来薇唱了才有触动的歌,写出不是只会流行在大街小巷通俗上口的歌曲,而是让别人了解一个真实的你,不止是有光鲜的外表,让大家都知道来薇唱歌有着别人代替不了的声音,任何人演唱都无可代替。 话语随着走出大门的背影停止,紧抓着本子的手有丝微微颤动。 有些大声的话语喉间有丝疼痛,我到底在想着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样一个自己,但无法放弃,写出歌却没办法让最适合的人来唱。 你昏头了吧,别人追着写歌的人,你还倒贴…… 脖间被一只手臂紧搂,抬头望向搂着我转身朝电梯走去的齐维佑,情绪中涌出慌张,挣扎着那只手但紧压着长发的手臂捂得更紧。 不要再推了,你疼我也疼。 瞥向我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微微皱紧了目光,抓着的手缓缓放下,最后一天在鲁尔斯岛没有和我再讲过话,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但一回来却仍旧是同样。 电梯门缓缓打开,拽着我走进了电梯,脚步有丝凌乱的碰落金属地上。 你好…… 好久不见……一旁背着乐器黑色爆破的成员跟我打着招呼。 好像长高了一点…… 那只手伸向我揉着我的头,但立刻被齐维佑用力的推开。 别乱摸,以为她是狗…… 话没说完其他成员俯了上来抓着齐维佑使劲揉着他的头,人影围在四周遮蔽的黑暗,那只手变得有丝晃动,重新伸出手试图推开他但手臂将脖间搂的更紧,笑声响起在小小的空间中不断的重新飘荡,压挤在手臂间的长发有丝疼痛,微微低下头目光停落在了右手。 我无法再等下去。 那个声音回荡在耳边,银色的戒指在视线中刺人的耀眼。 “叮”,门重新打开。 站在电梯旁那群人中我看到了米绪,呼吸有丝压抑,微微抬头望向齐维佑,他瞥向我没有笑容的表情,之后松开了手走出电梯。 小雅,你知道谁要来吗?没有看到生气的神情,微笑灿烂的有些异常,米绪拉着我走到了电梯旁。 转头望向龚薇,她说着, 是关于这次临时安排的工作,从欧洲来的c。u乐团在国内有几场交响演奏会,作为陪同出席一些商业交际,原本晚上和乐团见面,但那边提前了时间已经到这边上电梯了。 微微晃动目光,发丝传来燥热,紧抓着戴着戒指的手之后拿下戴在无名指上的银环,脑中传来一股疼痛,视线晃过一旁的齐维佑,看着我眼瞳带着一丝淡淡的灰色,他转身朝走廊走去,成员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叮”。 第二架电梯缓缓打开了门。 抓在手中的戒指挤压着手心疼痛而难受。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三页 爱情的骄傲 很多年之后见面会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想过,但这一刻我却在想,应该是走在街上的时候看到到处挂满照片,横幅,遥远的不可接近的龙崎。 就像当初为我拉着小提琴时那样。 或许是某天经过道路时出现在电视报道中,叙说着这个人有着多么耀眼的天分。 又或者,某一天在法国遇见你。 这一刻,我看到那个人,心却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就像见到了老朋友那样得到安静。 打开电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龙崎,来的是乐团的负责人。 我应该去勇敢的面对,不再逃避,解决这段始终拖延的感情和龙崎。 轻轻握着门把,然后旋开。 我看到了背对着站在窗前的那个人。 瘦削的背影投落音乐厅休息室地板上,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阳光穿梭过乌黑稍长的短发,一样漂亮的眼睛和瘦削的下巴,变得更深的棱角勾勒的唯美。 他安静的望着我,忧郁却带着一丝明亮的眸子,犹如那时的龙崎,青春绽放出黑色的光芒。 坐。 话语从窗边飘来,厚重的声音震动在空气中同一个频率在耳边回转,仿佛梦境般的场景,呼吸有丝打乱了节奏,作为礼貌般的点了点头,朝沙发走去之后做坐下。 安静的坐着,没有人讲话,微微看向站在窗边的那个人,仍旧背对着望着窗外,露出白色的t恤外面的黑色拉链外套显得愈黑,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侧脸在透入的光芒下照的白皙。 微风从窗口吹来,黑色的发丝缓缓飘起。 如果不想接这次的工作,我会立刻去取消。 说着这样的话,他缓缓转过身,这样的龙崎站在面前微微皱紧着目光,像是有话要说。 龙崎,我装衣服的行李袋弄丢了…… 门被用力的推开,握紧的手变得有丝麻木我看到赵仁琦,缓缓站起身看向她,那个人的脸庞上扬着微笑,跟我打着招呼。 你等一会过来哦。 话语说的亲密,门响起“咔”的关闭音,胸中涌上一股难受的气体,重新坐下微微抓紧交叠的双手。 我们…… 让我先说。 打断那个话语我抬头望向了龙崎,窗外吹来微风充斥着屋内的空气,他望着我垂落的目光安静而让人无法拒绝,像是最后一次说话般,那种像是再也不能说话般的直觉涌上。 那次在机场对你说的话太过分了,你跟那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赵仁琦也是,不是你们的错,不需要对我内疚或者抱歉,也不需要偿还我什么,让我重新找回父母我很开心,……能在那时候遇见你,也算我够幸运了,忘记那件事情吧。 那个目光始终望着我,一如既往的带着淡淡的忧郁我无法猜透。 这次巡演结束回欧洲后我和她会订婚。 用没有起伏的话语说着,望着他的目光变得疼痛,抓紧手掌控制着情绪,而龙崎始终望着我用一样的目光,微微喘了一口气说着, 我会祝福你们。 垂落视线晃过微黄的地板目光变的摇晃,重新站起身,说着。 这次的工作和原本安排的工作有冲突可能没办法去,但我会去看演出。 转身往门口走去,脚步声打落地面有节奏的响起,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空气静止的流动着,重新返回将手中握紧着的戒指放在茶几上,俯下身垂落的长发微微晃动,一股炽热从发丝间冒出。 昨天以为是幻觉,谢谢你让我看到一直没见到的戒指。演出一定会很成功。 站起身朝始终望着我的龙崎微笑着,那个脸庞没有笑容,望着我郁暗的眸子。 ……我走了。 带着一丝微低的声音响起,望向他微微皱紧目光之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我会去找你。 身后响起低低的声音,没有转身握紧垂落的手。 有事的话跟龚薇说吧,就是和你通过电话的人,她负责我的工作。 推开门风擦过发丝带着微凉,情绪陷入沼泽般低沉,我看到了站在门旁的赵仁琦,原本带着紧张而担心的表情看到我时变成了微笑,说着, 等一会还有工作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假装善良的笑容看上去刺眼。 不用了。 微微晃过目光垂落的指尖有丝颤抖,转身朝走廊走去,穿梭过稀疏的人群我加快了脚步。 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放慢了脚步转身望向追来的赵仁琦,她平息着气息望向我,目光带着不安与担心。 真的很对不起,那时候对你所做的所有事情,对不起。 对我说着这样的话,赵仁琦像是和以前的那个人变得不同,没有了原本所持有的骄傲与自信,说着话的时候始终小心翼翼。 她忽然跪了下来,带着一丝慌张将她拉起但那个人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说着。 请不要再联系龙崎,虽然不应该跟你讲这样的话,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订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他,如果恨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你可以做任何来报复我,我一定会满足你,但是请答应我这个要求,你一个人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我没有龙崎会活不下去,不要抢走他。 哭着说着这样的话,看着这样一个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赵仁琦目光变得更加疼痛,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让我想起了米绪,哀求着余凉不肯分手而哭泣。 你的骄傲呢。 这样说着微微松开抓着的手,但赵仁琦用力抓紧了我的手,说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做那些事情…… 不需要道歉。挣脱着她的手但那个人抓得更紧始终重复着那几句话,忍受着所有的情绪而重叠的话语让我无法再忍受下去。 做这种事情有用吗,他都已经要和你订婚了谁阻止都没有用,龙崎是什么性格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嚷声回荡在耳边,心疼痛的无法呼吸,推开她的手离开原地,视线缓缓模糊。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来之前想要的分手,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 不去追问任何,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侥幸或者可以猜想的空间,他已经不属于我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个人能够配的上那种天才,而曾经的爱情已经结束。 从市音乐厅大门走出,4月的阳光照耀头顶炽热而疼痛,呼吸有些难受,缓缓蹲下身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地面,长长的发丝围着全身垂落碰触着地上缓缓被风垂落,粘稠过水珠,带着一丝沉重而耀眼的光芒在眼前摇晃。 这样蹲着全身无力而难受,孤单始终伴随着我,我也并不讨厌它,只是这一刻我想找到一个倚靠,破裂的感情已经支撑不下去,无论假装的多坚强,崩溃的时候还是不知所措。 姐…… 微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抬高视线看向出现在眼前的夏亦淳。 没事吧。 擦干眼泪微微摇着头朝她微笑着,平息着气息站起身。 是佑让我来的,佑的爸爸来了要见你,龚薇姐在车上等你,我们先上去吧。 无邪的眼睛望着我微笑着,像是那时候的可拉,纯真的笑容,她拉着我的手朝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车辆走去,一股风从身后吹来,擦过脸庞冰凉在肌肤蔓延,街道的绿色映入眸中变得闪烁。 耳边传来小提琴声,乘着这股风环绕着我的全身。缓缓停下了脚步听着从附近店铺前的音箱中传出的曲调。 for you。 一个个从提琴中飘出的白色音符在那个长长的黑色曲谱中跳跃,被这阵风包围着盘旋在郁绿的树顶间,“呼……”、“呼……”,和风的声音形成协奏。 姐,怎么了? 呼气声在耳边响起,转头望向夏亦淳。 上车吧。 这样说着,朝车辆走去,风吹散了音符飘离的越来越远。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四页 米绪的纠结关系 时间安排已经决定了,取消不了,尹雅,这是一次好机会,不要放弃,这对你有好处。 微微抬高视线望向龚薇,饭店走廊的人群从身边经过飘来微风。 可以再去说一下吗。 这样跟她说着,龚薇望着我眉角微微上翘。 乐团来国内巡演跟来了很多欧洲媒体,这次工作是常莱联系安排,他想借这次机会扩大你的知名度和曝光率,而且新广告马上要出来,他不会取消。 微微移开视线,有丝混乱的情绪。 姐,进来吧,齐叔叔快到了。 一旁的包厢门口传来夏亦淳的喊声,向她示意着马上过去,龚薇重新望向我。 巡演在柏川和阳城两个地方,后半个月在柏川,有个宣传照的拍摄,乐队会一起去,大概只会呆3天的样子,前半个月出席一些社交、节目录制的工作每个星期不会超过3次,这个月的工作安排很紧,一般直接到场不会有空闲时间,忍耐一下。 无法自己做主也无法挣扎,微微握紧手心呼吸仍旧隐隐发痛。 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已经变得一团乱。 望向眼前的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看着我绅士的微笑着明亮的眸子,眼睛跟齐维佑很像,门响起了关闭音,在吃完饭时他让龚薇和夏亦淳出去了。 讲话滴水不漏,稳重而看上去精明,像是和齐维佑所说的父亲差别很大,和这样的人相处带着不安。 尹小姐今年几岁了。 21岁。 和同乐团的米绪小姐同样大。朝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说着。 听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在高二的时候认识。 那时候她就开始做主唱了吗? ……不是。夹杂一丝顾虑回答着,究竟是要问什么呢,他望着我的目光带着笑容。 停止了问话,那个人拿过酒杯喝了一口酒,之后说着。 米绪小姐去年二月份来找过我,谈过以后的前途问题,我把她送进了现在这家公司,到目前为止每个星期会有固定时间来我家里。 微微皱紧目光望向他。 有空的话和维佑一起来家里吃饭。 放下酒杯他站起了身,带着一丝微微麻木跟着一起站起,望着他穿上西服,空气中微微响起了摩擦音。 你会继续帮米绪吗? 安静笼罩着黄色灯光的房间响起话语,放下了整理着领口的手,他望向我仍旧微笑着,成熟的笑容。 如果尹雅小姐希望的话。 说着这样的话他将放在一旁的文件袋放到了我面前说着。 交给你经纪人,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垂落视线看向白色的文件袋,碰触圆桌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宽大的屋内飘荡着一丝冰冷,脚步声渐渐离开了耳边。 ……米绪小姐去年二月份来找过我,谈过以后的前途问题…… 话语重新在耳边响起。 ……到目前为止每个星期会有固定时间来我家。 故意告诉我这些话,我想起了当时米绪说到的齐维佑。 1年前在他常去的只有会员才能进去的酒吧认识,那天晚上他就带我回家了,虽然别人都是他就是这样的人,但我们还是很快陷入了热恋。 那时候的一年前也就是…… 去年的3月。 知道帮自己的是他父亲,还是选择了这样做,米绪的感情问题我不过问,她也越来越少跟我讲。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并不想再让自己陷入这件事情中,有着一大堆让自己头痛的事情,这些已经顾不上。 龚薇姐说她送齐叔叔走,姐,叔叔跟你单独讲了什么? 思绪从进来的那个人的话语中脱离,她拿过桌上的文件打开翻着。 姐———— 尖叫声有丝刺耳的划过耳边,带着一丝紧绷的呼吸望向她。 是珠宝,欧亚珠宝的一年代言合约书,这个超级厉害的,代言人都是国内超大牌的艺人,姐,你要大红了…… 兴奋而夸张的嚷着,夏亦淳的脸庞在眼前晃动的有些抖动。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五页 她们的爱 小雅,要去陪龙崎很忙吧。 话音夹杂嘈杂的道路旁,放下手中吃着的面包转头望向在身边坐下的米绪,望着我画着黑色眼影的眼睛显得精致。 恩,等一会晚上要过去,要吃吗? 将袋中的面包拿出递给她但米绪放回了袋中说着,容易长胖。 一旁传来工作人员忙碌的脚步声,绿荫散落道路有丝微风缓缓吹来,拍摄新专辑的mv来拍的外景,道路封锁线周围挤满了行人,嘈杂声持续不断的穿插着整个拍摄。 你和龙崎怎么样了? 试探性的问着,停止嚼动的面包重新看向她,米绪望着我的目光带着期待。 我明白她想的是什么,因为龙崎回来所以无论之前和齐维佑怎样接近,米绪都不再生气,香水广告拍完之后始终忙碌的工作我没有再见过齐维佑。没有打算告诉米绪龙崎要订婚的事情,这样只会让她增添烦恼。 变成了怎样的一种友谊?我像是成了一种威胁,这次是在感情上。 时间很紧,没什么说话的时间。 这样说着继续吃着面包指尖颤动了一下。 这次要牢牢抓住他,像那样有才华,对你又好的人真的很难找,之前你不也是倔强的要命不理他,骗你他出车祸才在一起,他一直在找你说明他还是喜欢你,两个人好好谈谈就没事了,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话语在耳边持续响起,食物变得难以咀嚼。 尹雅——————这边—————— 尹雅—————— 尹雅—————————— 尖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转头往四周望去我看到了挤在人群最前面的那群人。 我过去一下。 对米绪说着将面包放下。 别理她们,马上快要怕了。 很快就回来。 这样跟她说着,我朝那个站在显眼位置胖胖的女孩走去,傍晚的天空带着一丝浅薄的粉色渲染着城市顶端,温和的风吹拂在全身。 尖叫声刺耳的传来,缓缓停下脚步,拉着的黄色封锁条晃动着。 还记得我吗,我是阳城音乐学院的,上次你认错的人。 对着她点着头,那个笑容变得灿烂。 这都是我们学校的。 对着她们认真的微笑着,明亮而有朝气的眸子在眼前晃动的耀眼。 请帮我签名…… 可以握手吗…… 请问明天和c。u乐团来我们学校会弹琴吗…… 能和我们合照吗…… 尹雅,加油…… 声音重重叠叠的传来,按着她们的要求做事情,这样的热情仿佛让我获得了力量,连续成天成夜的工作疲惫而无法逃脱的身心,但一旦看到那些对我说加油的人,无论怎样都想继续努力下去。 结束香水广告拍摄回来的时候报纸铺天盖地的都是在鲁尔斯岛的落水事件,之后的来薇ep制作的告吹,齐维佑的绯闻,欧亚珠宝的代言,陪同c。u乐团,还有和龙崎过往的事情,曝光率确实达到了常莱所要的效果。 看着满屏写着mayer乐队尹雅即将单飞的消息,我不喜欢这样。 而对于米绪,这段时间长期的公益活动、报道摇滚之路的艰辛和本身就树立较好的形象,加上不断传出齐维佑和其他艺人的绯闻,两人没有被抓拍到过,各大媒体像是约好了的开始报道两人貌合神离,早已分手,恋情事件的影响渐渐被掩埋。 明天龙崎会拉小提琴吗? 其中一个小个子的女孩问着我。 国内很多人喜欢龙崎,因为从欧洲过来一次机会太难的了,演奏会的门票根本买不到,明天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会来,他们去官网发了很多留言,但主办方说没有准备拉琴…… 尹雅,轮到你了。 身后传来喊声,转头望向跟我说着的工作人员,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群人塞过一袋袋东西,说着, 尹雅加油,加油…… 别太累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接过袋子帮我拿着物品,呼吸声在耳边响起,那些好看的微笑,风吹动肩上的长发缓缓摇曳。 谢谢。 露出灿烂的微笑对着她们,之后转身跑向拍摄位,长发随着跑动晃动在肩上。没有太多的人气,也没有能够代表自己实力的作品,只是乐队的一个成员,在还很渺小的时候让别人对你好,支持你,那么你也必须拿出一样的诚意来对待她们的期待,去珍惜她们。 第十七章 选择之路 第六页 选择在这里结束 呼…… 呼吸声粗重的在耳边响起,那个身影紧紧的拥抱着我,一股炽热的水从他身上流淌在我的脸庞。 周围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叫喊声,清脆透彻像是要穿破整个会场。 是热水…… 快去找药…… 谁让那个人进来的…… 耳边传来了“嗡……”的鸣叫。 温热的体温渐渐松开,带着混乱的意识望向眼前的那个人,周围的人慌张的脱掉浸透着灼热液体的西服,有丝麻木的站在原地,黑色的发丝遮住了皱紧的眸子,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视线随着慌乱的室内一同摇晃,呼吸变得难受,喘息的气息在耳边快速的随着不断加速的心脏起伏, 不用报警,我认识这个人。 先将他带走我等一会再问。对这件事情保密,如果让乐团的人知道我会追究责任,所有的人留下来继续这次的聚会。 望着背对的那个身影,呼吸声在耳边不停急促的喘息,从他白色的衬衫冒出热气,像是能看到背后通红的肌肤,灼热的像是在自己身体燃烧,周围的人慌乱的脚步持续飘满耳边,有股苦涩的液体像是要涌上喉中,微微捂紧嘴巴呼吸变得难受,在眼前发生我的心已经承受不住,变得湿润的视线我已经要受不了。 微微挪动脚步向后退去,声音从耳边传来。 把药物交给尹雅小姐,准备一个房间。 带着厚重声音的话语,抬高视线望向龙崎,乌黑的眸子看着我。 该怎么开始说这件事情。 从拍摄点来到会场,邀请了国内的一些音乐家举办的聚会,在进会场的时候从身边经过拿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液体的人,狰狞的表情望着龙崎的方向,他拿起桶子准备朝龙崎泼去,拼命跑向龙崎抱着那个身影挡在他面前,但他转过身挡住了我。 幸好不是沸腾的水,大半泼来的水都淋在了地上,背部的伤并不是很严重。 将脱下的衬衫放在沙发旁,望着带着红色的伤痕握着药膏的手有丝颤抖,房间沉浸着安静。 微微喘了一口气拧开瓶口挤出药膏,垂落视线望着瓶子视线有些疼痛,没有办法伸手触摸这样的伤口,是龙崎身上的伤口,握紧软瓶沉默着,重新整理好情绪抬头望向背对着的那个人。 将手中的药膏轻轻的抹向背部,一股温热从他的肌肤上传来。我看到了他右肩上的伤疤,擦着药膏的手停落了下来,因为看到这个所以记起了那时候赵仁琦所讲的话。 我和龙崎发生了关系…… ……就在你曾经在他家酒店住过的房间……他右肩有块伤疤…… 情绪变得有丝压抑,将药膏抹在背部继续擦着,我并不想让他察觉我变化的情绪。 痛吗? 出门都是记者,怕给你带来麻烦没去找你。 通过震动的身体传来带着鼻音的话语,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药味在空气中挥发有些刺鼻,抬头望向乌黑的发丝。 最近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有事情的话现在跟我讲吧。 处理完伤口重新拧上盖子从一旁的桌上拿过干净的衬衫,望向沙发上那个人时他望着我带着一丝郁暗的目光。 当艺人虽然很辛苦但有很多人喜欢着我,还能去很多很好玩的地方,我很开心。 对龙崎微笑着但他望着我一如既往的眸子,有丝僵硬的握紧白色衬衫。 我帮你穿上。 在他身边坐下将衬衫穿上,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像以前一样始终在龙崎身上的味道,这样一股香味像是要将我带回从前,伸出触摸向衬衫的纽扣,那个声音说着, 不用了。 他用皱紧的眼神望着我,像是生气的表情,微微晃动目光移开视线,我站起身收拾着之前用过的毛巾药膏,这样的一个龙崎我始终猜不透在想着什么。 没有想问的。 低低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将物品放入箱内动作停了下来。 一点都不好奇吗。 带着鼻音的话语那么好听,让我很想回头的声音,但无论怎样从他的话语中说出了要和赵仁琦订婚的事情。 因为定下了时间安排不能推才接下这个工作,不要误会。 转过身回答着那个声音,无论怎么样他已经说了要和赵仁琦订婚,因为了解所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固执的自尊心。说了让他生气的话,让他知道这样一个林雨瞳变得冷漠、自私,不再是从前喜欢他的那个人。 漂亮的眼睛始终看着我,带着淡淡的忧郁,他微微低下了头沉默着,静止流动的空气有丝吓人的在耳边回转,变得僵硬的气氛这样站着我的胸中有股肿胀。 你这样做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望向我无法拒绝的目光,这样的视线刺耳而让人难受,抓紧垂落的裙摆我能感受到那股疼痛的目光和他眼中所对我的感情。 你能为我放弃音乐吗? 这样问着他,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一样,我没办法让自己为了你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我不想像赵仁琦那样呆在你身边什么事情都做了,变得自卑失去自我。 用带着疼痛的目光望着他,那个人站起了身朝我走来,然后抱住了我。 没办法拒绝怀抱,因为这样的对话全身变得微微颤抖,我开始说话。 是你自己跟我说要和赵仁琦订婚,现在又来找我问干什么,既然都已经决定下了问我有用吗,明明知道不可能,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让你觉得得到缓解了吗,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新的朋友也可能会有喜欢的人,以后也会有人一样喜欢我的人,因为你一句不知道怎么办,要我放弃现在的生活,为什么要那么自私,以为我会等你?以为我还是和一样的喜欢你?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也会变,变的和其他人一样会很容易喜欢上对我好的人,会让我开心,关心我、爱护我,会为我做什么事情的人…… 我必须要确定你是怎么想…… 带着鼻音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那双手拥抱着我,挤压着模糊的视线心脏我听到它的震动。 只要一句话,不需要改变,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讲着好听的话心抑制的无法喘息,快要被那个拥抱融化,我没有忘记龙崎,也始终喜欢着,但是却无法在一起,最终我跟他这样说着。 我们在这里分手。 推开那个怀抱,带着颤抖的喉间变得疼痛,重新抬头望向他。 最终的龙崎还是要回欧洲继续指挥的事业,而我不知道在这里地方还要呆多久,太过遥远我没有信心能够持续这段残破的感情,再过不久伏薇里就会回国,蓝迪愈也会回来,我没有必要再跟去那个地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还有,忙着事业的龙崎。 你是我崇拜的小提琴家,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所以我不想让这段感情没有完结的结束,我们正式分手,分手后我们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 这样对龙崎说着,他望着我目光变得无法看清。 你是这样想的吗? 想好了。 认真的对他说着,他的脸庞打落白炽灯的光芒映透的透明,发丝微微遮住乌黑的眸子好看而忧郁。 一定要成为最好的音乐家。 对着他说着,眸子变得疼痛而潮湿,对着透明世界的那个人微笑着,心疼痛的像要停止,我没有办法再伪装下去,从他身边离开朝门走去。 抓紧门把之后关闭上,和龙崎相连的这扇门,还抱着希望的这扇门,最终关闭了的这扇门。 沿着走廊走去,渐渐加快脚步跑出,脚步声清脆的响起,无法控制的开始哭了起来,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也没办法再去思考,这样的我该怎么办才好,没办法坦白自己内心,也没有能力让情况向着我这边好转,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无法为龙崎做任何事情。 太过于坚持自己的心意,难以忘记过去,固执、敏感、适应能力差却总是会有那么多的感悟,爱情这条路对我而言会异常的难走。 但无论怎样,始终会有一个人,会遇到一个自己想喜欢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周五更新!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一页 偶遇 那一天晚上遇到了齐维佑。 从会场回来之后结束和乐队的工作时快接近凌晨2点,晚上下起了暴雨从龚薇的车上下来,撑着的伞被直涌而下的雨水不停的冲刷,想买些吃的东西我重新返回朝小区旁的24小时便利店走去。 将伞倚在门旁准备走进店中时听到从雨中传来的声音。 下那么大雨还乱跑。 望向从车上下来的齐维佑,穿着白色t恤、黑色马甲和短靴,车子停在大雨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从雨中跑进,他抓过了我朝店内走去说着。 冷死了。 总是无缘无故的出现,而且是这样的暴雨天,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说刚好经过来买东西,而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车不见了。 你拔车钥匙了吗…… 这样问着站在一旁的齐维佑,磅礴的雨声遮盖了声音。 雨下那么大还是半夜,谁知道有人会来偷。 冰冷的风吹来寒冷在全身蔓延,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个人,站在旁边他看上去没有一点紧张感,冲进大雨中大滴的水珠疼痛的打落头顶,望向四周除了雨什么也没有,风剧烈的朝我包围全身变得冰冷,夜空阴沉的发黑。 将我从大雨中拉回,重新回到前门前雨水沿着全身滑落,他说着。 不用找了,偷了就偷了。 现在叫不到车,打电话让你助理来接吧。 望向那个人,他在地上坐下倚着墙瞥向我没有表情的说着, 车是因为你弄丢的,今天晚上我回不了家了,你负责。 无可理喻的望着他,粘稠的水珠流淌的让全身难受。 你不是刚好路过吗? 我家和你家方向完全相反,下暴雨我为了买袋东西会大老远跑过来吗? 那过来干什么? 因为听有人说你被烫伤了所以过来看一下…… 可是…… 后来听说烫伤的不是你,准备走的时候你刚好回来,为了看你才把车弄丢。 微微皱紧眉头望着齐维佑,沾着水珠明亮的眸子,移开视线微微上翘着嘴角他望向大雨,抓了抓湿漉漉的长发望向四周,现在这个时间根本叫不到车,朝齐维佑走去,站在他面前跟他说着。 我去帮你找个酒店住吧…… 这附近有五星级酒店吗? 反问着话语,望着我白皙的肤色。 打电话给你助理来接一下或者去你朋友那里住一晚吧,让他们来接…… 这样问着他耸了耸肩说着。 你叫的动他们就叫来吧。 像是被他耍的团团转,耳边震动的越来越大的雨和变的焦急的情绪,最后我说着, 我家就在附近…… 没等说完他便站起了身拿过袋子和伞说着, 你家里有热水吧。 带着一丝茫然望向他,他抓过了我撑着伞往大雨走去。 雨声粗重的“刷刷”般在耳边冲击,拿着伞那只手紧紧的抓着我,大雨不停的在他肩膀上滑落,积起来的雨水流过球鞋旁与打落的水滴一起跃动。 因为担心才赶过来,却没有坦白的说,因为我的拒绝所以变的收敛但仍旧没有一点改变,下着这样的大雨我的心情并不好,但这样的齐维佑我逐渐没有办法应对。 谁给你找的房子。 从湿透的包中翻着钥匙,回答着身后的那个人。 龚薇找的,这边离公司比较近而且住的基本都是退休的老人,不太会引起注意。 “咔”,门响起了开门声,打开灯屋内照的呈亮。 你家有几个浴室? 这边有一个,卧室那边还有一个。 毛巾在哪里? 新浴巾在柜子里。 门发出了关闭音,水滴沿着全身淌落冰冷的刺骨,窗外的雨滴刺耳的敲打着,倾盆而下的雨像是要将全部冲破,龙崎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够混乱,没有精力去想这件事。 洗完澡送完衣服在沙发坐下等着他出来,墙上的钟指向了3点,望向窗外始终刷落的大雨,打落玻璃的声音粗重的有些吓人,倚着靠枕躺下客厅封闭的冰冷在湿透的发丝间蔓延,疲惫加上晕眩我觉得很累,意识有些肿胀,耳边始终不停的重复着雨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 我无法再等下去…… 我必须要确定你是怎么想…… 龙崎的声音始终不停的环绕在耳边,慢慢失去意识心逐渐疼痛的难受,那双眼睛望着我,带着淡淡的忧郁,一定是连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才会跟我说这些话,我可以控制住因为他还没有提过更多的要求,可是一旦增多对话,或许会无法按照理智而去做选择。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二页 芒果的甜味 雨点变得喧哗在耳边跳跃,缓缓睁开眼睛,微暗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靠的很近的脸庞,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收起所有的闪烁与光芒睡颜像孩子般的安静,黄色的卷发积压在淡蓝的枕头间,从他身上传来很轻的呼吸声飘向我有股热气传来,意识清醒过来有些慌张的往后退去,搭着我手臂上的那只手滑落,我从床沿摔了下来,被褥一同被我扯过掉落地面。 与地板的碰落声将那个人吵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只隔了一会又闭上了眼睛。 从地上坐起有些发愣的望着仍旧在睡的那个人,长发凌乱的散落胸前,是在做梦还是只是幻觉,望向四周微微喘了口气。 看到你睡着了就抱你到了床上,你家就一张床,我不要睡沙发。 带着一丝慵懒微低的音质齐维佑缓缓睁开眼睛这样说着,白皙的肤色在微暗中显得明亮,抓紧被褥心跳望着他心跳变得加快。 没对你做什么,只是睡在同一个床。 说着这样的话他从地上抓过被褥继续睡觉。 站起身目光有些凌乱的望着那个背影,身后的玻璃窗外仍旧传来持续不断的大雨声,望向床柜旁的闹钟,早晨8点,原本工作定在6点拍摄专辑外景,如果第二天仍旧下大雨延迟到8点半回公司棚内拍摄。 你早上有工作吗?这样问着他,带着睡意的声音回答着。 早上乐队排练,这种下雨天没有人会去。 电话座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急促的声音刺破安静的空气,接过电话是龚薇打来的。 因为特大暴雨的关系在阳城音乐学院的活动已经取消,工作安排从下午1点开始,来公司棚内拍摄mv还有一些杂志采访,她会让公司的人来接我。 维佑在你那边吗,联系不到他,听说昨天去找你了。 回答着她的话然后将话筒递给了睡觉的齐维佑,窗外响起了剧烈的雷鸣声,闪电穿过微开的窗帘亮光划过房间,转身望向外面,乌黑的乌云聚集满了天空,持续的雨和闪电,这样的天气在阳城很少见,来这里之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暴雨。 我饿了,做饭给我吃。 身后传来话语,结束通话他揉着还没清醒的头说着话。 不要放辣的,我不喜欢吃。 望向继续睡着的齐维佑,这样的大雨无法让他现在走,而且来找我才弄丢的车。从房间走出,想着除了买来的方便面好像没有吃的东西,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可以做菜的食物,因为龚薇要过来前几天买了很多菜,但那次临时有事没有来成。 “做饭给我吃”,说的那么自然,给他做过饭的女孩一定很多。 将食物从冰箱中拿出开始煮饭。公寓干净、空间大而且很安静所以选择在这里,在这个新屋子中住的晚上很少,来这里之后基本每天都是忙不完的工作,在公司练习房睡着或者去龚薇家,吃的基本也是买速食或者用微波炉加热的食物。 衣服哪里来的?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拿着刀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望向身后坐在桌旁椅子上的齐维佑,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 问隔壁的奶奶借的,本来给我伯伯的衣服,后来她说有孙子的高中校服就给我了。 高中校服? 继续切着排骨,没有转身微微抿紧嘴唇对着那个背影点了点头。 穿着挺合身的。 一定不喜欢这样的衣服,但齐维佑没有讲话只是传来椅子的摩擦声,身后安静了下来,之后传来话语, 你在切什么? 排骨。 这样说着走到身边的那个人拿过了手中的刀,微微挪动脚步站到了一旁。 排骨不是这样切,要做什么菜? 刀的碰触声清脆的响起,动作很熟练,望向那个人微微握紧双手带着冰箱的冷与水的油滑摩擦在手心。 排骨酥汤。 还要做什么菜? 槐花酥炸大虾,糖醋鱼,日本豆腐,柠檬牛肉还有那些盒装的蔬菜全部炒了。 齐维佑瞥向我上翘的嘴角,说着, 全部是食谱上的名字,你真的会做菜? 望向一旁放着的食谱本,去超市的时候一起买来的,对做菜确实不拿手,但如果这些食物不煮了一定会忘记在冰箱里烂掉。 做那么多你吃的完。 先把这些都煮了,吃不完我放冰箱里下次可以吃。 你平常就这样吃东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把这个洗了。 接过他递过来的袋装青椒走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成束的涌下,微微转头望向切着菜的那个人,微低着头黄色的卷发垂落微微遮住眼睛,穿着白色衬衫显得绅士。 用绅士这个词或许是见到他父亲的关系。 什么时候学的? 这样问着他,他微微转头瞥了我一眼,明亮的眸子,拿过其他配菜说着。 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因为把钱全部花在了买乐器上,不想问家里拿去了餐厅打工,那里的主厨是个中国人经常做菜给我吃,看多了也就学会了。 将视线收回拿着青椒的手滑落冰凉的水。 回来后很少回家吗?这样跟他说着气氛变得僵硬,将切好的配菜放到盘中他放下了刀,垂下目光望向我, 洗好了没有,拿过来。 微微晃动视线将装好的盘子递给他。 我和米绪没有关系。 碰撞声停止了下来,转过头他望向我,高挺的鼻翼和好看的眼睛。 他跟我说了上次跟你的谈话,你好像有些误会我和米绪的关系,是因为我父亲我才认识的米绪,以前或许见过面但我对她没有印象。 碰触大理石的指尖握紧,皱紧目光重新转头望向水槽,残留在槽内的水流凝固般的停滞在原地。 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要简单的相信,在这个社会为了利益人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跟我说着这样的话视线有丝刺眼,握紧指尖呼吸有丝打乱。 这样是太过分了一点吗,欺骗着和齐维佑曾经的感情还有堕胎,但为什么呢,我还是可以理解,因为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人所以才做这种事, 你对米绪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这样问着他,干脆的话语从身边传来。 一点都不喜欢,非常讨厌,对一个父亲玩过的女人你还想让我对她怎么样…… 不要这样说她。打断声音望向齐维佑。 她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乐队才这样做,这并不是她愿意的,而且她一直很喜欢你,从你们出道开始,我第一次听到黑色爆破的时候也是她告诉我,她想像你们一样可以成为好的摇滚歌手…… 除了了解面对你的那个米绪,你了解她其他面吗,为了成名和不同的男人睡觉,你没有价值的时候她不会对你比对待那些可以利用的人好,花时间在你身上培养友情更不可能,她不会为你想即使想了也是为她自己,现在你能够帮到她所以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之后跟你道歉,哪一天你威胁到了她,她就不会道歉了,这样自私只想着自己,肮脏虚伪的女人,我不想碰,也不值得你交朋友。 深邃的眸子望着我刺眼而疼痛,目光始终紧皱望着他。 可是她喜欢你…… 这不叫喜欢,这只是她自己的欲望。 认真的对我说这样的话,变得开始争吵起来,因为对话情绪有些起伏,我明白齐维佑所说的意思但米绪始终是米绪,即使她对别人来说有多糟糕,但对我而言她始终是那个米绪。 气氛变得僵硬,沉默着不再讲话窗外的雨水溅落声连绵不断的打落玻璃,耳边重新响起了刀的切声,这样僵持了不久。 冰冷而柔软的物体塞到嘴边,望向将切成小块的芒果片递过来的那个人,瞥向我没有笑容的脸庞,依旧明亮的眸子。 张嘴。 一副命令的语气说着话却像是在为之前的话作合解,有丝甜味渗透进嘴唇,望向他然后移开视线微微张开嘴,握着水果的手指将整块用力的塞了进来,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捂住嘴冰冷让口中难以忍受,望向齐维佑,瞥向我没有表情的说着。 你就是欠骂…… 责备的语气却带着亲切,望着这样一个严肃而外表像大男孩的齐维佑,嚼动着口中的芒果片。 昨天买的酸奶? 在冰箱里。 红葡萄酒? 好像上次买了一瓶。 回答着他从冰箱中拿出酸奶和葡萄酒递了过去,望着他将各式的水果丁混在一起然后加入配料,看上去很好看。 你去其他女孩家里也会做饭吗? 微微看向我卷发随着擦过的风晃动了一下。 我的样子看上去会做饭吗。 拿着。 他将装在透明容器中做好的一大盆水果沙拉递给我说着。 到外面坐着。 看上去不像成熟的人,但说起这样的话却像个大人,或者说像是能够依赖。 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勺子吃着望向那个做菜的背影,白色的衬衫在隔着的透明玻璃中移动,高高的身影投落在日光灯下,甜味在喉中蔓延,这样的一个人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好。 ……你只是想做这样的事情而已…… 任意践踏别人满足自己的欲望,像你这样的人,我一点也看不起…… 那些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又晃过脑中,并不了解他说着这些话似乎有些过分,微微转过身望向下着雨的阳台外,阴黑的天空潮湿的液体汹涌的冲下。 该怎么整理感情才好,我去面对感情却没有用积极的态度,面对它然后再逃离,总是有一个结果,选择正确还是错误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米绪也好,龙崎也好,我试图用好听的话语来谅解,但这只是讲给自己听的谎言而已。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三页 甜蜜卡农曲 姐—————— 从走廊传来夏亦淳的喊声,转头望去跑得过快她撞倒了我身上,重新站好她剧烈的喘着气皱紧的目光望向我,粗重的呼吸声有节奏的起伏着。 她是弯的…… 无法理解的望着她,快要哭出来的那个人解释着。 是同性恋…… 话语乘着摩擦产生的风飘来,望向夏亦淳发红的眼圈和难过的表情指尖微微抓紧。 认识夏亦淳的时候是在2月中,现在已经到了4月中旬,也就是说莫里和夏亦淳开始约会将近2个月的时间,而我和莫里认识已经将近1年8个月。 在去阳城音乐学院的车中夏亦淳一直在哭,抱怨着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抱怨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能抱怨的所有东西都说完了,龚薇坐在我旁边只是握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这件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从两人开始认识到开始一起逛街,谈论保养品,衣服到食物,夏亦淳都会跟我讲,还在念高中的年龄对于她我不干涉,但我并不知道同性这件事情。 龚薇送她回了家,内疚我有,但更多的是对于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情绪。 在生活中的人露出有利于自己的一面给别人看而隐藏着怕被责备的一面,这并不是莫里的错,喜欢人的权利每个人都有,忠于内心的选择,只是,不知道的人会因此受伤。 垂落的指尖缓缓握紧,我望向挽着龙崎的赵仁琦,微笑的灿烂跟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说着话。后台站满了乐团的乐手,用不同的语言互相交流着,她看到了我转头朝我微笑着打招呼,除了那次会场热水事件每一场赵仁琦都会到,微笑像是在提醒着我不要接近龙崎。 没有见到杨时希,之前打过一次电话是在她出国的前一天,那时候在鲁尔斯岛没办法替她送行,虽然仍旧说着不留情面的话,但她最后说着,一定找一个好人,娱乐圈不好混,要保护好自己。 和杨时希之间的友情,我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没有谈过心也没有叙述过彼此,连她以前和现在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可是,或许这也算一种友情。 尹雅小姐…… 从后台旁边的传来声音,转身望向走到我身边的男人。 不是,林雨瞳小姐,你好…… 看上去有些紧张的跟我说着话,将手伸向我,肤色很白,单眼皮看上去有些眼熟。同样将手伸向他礼貌的跟他打着招呼。 我是肖优,我们以前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初中我们同一个班,高中我是11班的,还记得我吗? 像是有印象,是和蓝泽比拉琴的那个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在美国留学,听说这次活动特意回来,上次没有和你一起合作很遗憾,这次能邀请你弹琴吗? 在见面会上? 这样问着他,肖优回答着。 我的一个亲戚负责这次活动,我跟他说了,他说只要尹雅小姐愿意就可以。 微微晃动目光望向始终带着笑容的这个人。 恩,可以。 回答完他像是过于兴奋抓着我不停的说着谢谢,之后用力的抱着我耳边话语重复飘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准备推开他的时候肖优忽然松开了手。 这里是后台,请保持安静。 声音有些低沉望向说着话的龙崎,他抓着肖优的手缓缓松开,望向我目光微微紧皱。 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第五号第一乐章,我们初中的时候合作过,我一定会配合好你。 没有因为龙崎的关系,他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我,站在一旁的赵仁琦挽过龙崎往别的地方走去,穿着黑色西服的身影显得高瘦。 还是会有心跳,面对龙崎那种感觉。 走到钢琴前面向台下,宽敞的音乐厅连同走道都拥满了人,是一次完全和学生交流,没有媒体也没有邀请嘉宾,耳边传来阵阵喧嚣,朝他们鞠躬,黑色的丝质裙摆在膝盖上缓缓晃动,在钢琴前坐下我听到了下面人群的喊声。 龙崎…… 龙崎————龙崎…… 换龙崎拉…… 望向一旁的肖优微微点了点头开始了合奏,小提琴声与钢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曲子,但台下持续不断的喊声,遮盖过了乐器声,想着只要继续弹下去应该会安静下来但小提琴音停了下来。 抬头望向肖优,脸色变的苍白带着尴尬望着台下整齐、重的像要震塌房顶的声音,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下来,没有了乐器音叫声显得更加刺耳。 ……国内很多人喜欢龙崎,因为从欧洲过来一次机会太难的了,演奏会的门票根本买不到,明天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会来,他们去官网发了很多留言,但主办方说没有准备拉琴…… 她们对我说的这些话我都记得,但是龙崎不可能拉琴,从那次拉过之后一定没有再碰过琴,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加上小指受伤,能完美的拉完曲子但对于那些人心中无瑕疵天才般的龙崎来说会提出更高的要求。 重新站起身搭放在键盘上的手无意识的按下了琴键,琴音清脆的划过。 “啪”,过于紧张肖优拿着的弓掉落在地上,带着慌张捡起地上的弓,夹杂着喊叫底下传来轻微的笑声,没有多停留一秒他走下了台。 台下的声音变得更加张狂,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过重的声音耳朵有些受不了,微微挪动脚步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乐团成员逐渐走上了台,轻微的摩擦声响起,他们在各自的位置坐好,原本乐团的演出在这之后,是提前了吗? 台下重新响起欢呼声望向走到指挥席上的龙崎,他望向我示意我坐下,尖尖的下巴在黑色的发丝下显得更加瘦削,台下响起了鼓掌声。 缓缓在钢琴前坐下,乌黑的眸子重新望向乐手席,空气安静的没有一丝躁动。 这样过了不久银色的指挥棒开始挥动,乐器雄厚的音缓缓朝耳边飘来。 《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 呼吸变得粗重在耳边响起,那个脸庞微微斜过望向我,白皙的肤色和长长的睫毛垂落。放在裙上的手有些颤抖,微微握紧之后松开,喘息声有些起伏的在耳边回转。 龙崎指挥的第一首曲子,和赵仁琦争夺的乐曲,也是因此而知道了那些秘密。我记得每一个音符和所有旋律,和《爱之梦》一样这首曲子是不可能忘记,因为熟悉我的弹奏所以他可以让我和一个完全不了解、没有合作过的乐队配合。 侧脸望着我眼睛显得漂亮而精致,我将手放在了琴键上。 “浪漫的、安静的和颇具忧郁的风格,我想描述当一个人见到一个可爱的风景而内心引起美丽的回忆,像一首春天美丽的月光下的幻想曲。” 想再说一遍当时肖邦所要的氛围,看到这样的一个龙崎,安静、忧郁还是漂亮,所有的都可以解释和用曲子表达,见到这样的侧影、音乐厅所包围的气息,从所认识的04年春天来到了08年的这个春天。 这样一个更兼具了王者气质与拥有无可击败力量的龙崎。 并不算漫长的时间完成第二乐章,管弦乐拉出了结尾音,鼓掌声与欢呼声从原本安静的音乐厅迸发出来,原本紧绷的呼吸变得微松,带着一丝麻木我站起了身望向台下鞠躬,长发滑落胸前带着燥热的摇曳,重新站好持久不断的掌声与一张张微笑的脸庞,热情还是欢呼都以强烈的形态笼罩着我,我已经不会害怕,面对那么多人。 龙崎———— 龙崎————小提琴———— 龙崎———— 掌声结束后仍旧是高跌起伏的喊声,微微望向隔着钢琴站着的龙崎,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目光,一旁的主持人上台说着话但声音被全场的人淹没。 他微微侧过头,乌黑的眸子和高挺的鼻翼,一旁的工作人员递过了话筒,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原本的嘈杂仿佛还飘荡在空气中。 今天没有准备小提琴。 带着厚重的鼻音,低沉而冷静的话语,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轻微失望声。 如果不介意,我希望和尹雅小姐一起弹奏钢琴。 微微睁大目光望向说着话的侧颜,欢呼声重新响了起来,他望向了我短发抵触着黑色外套华丽的外表,情绪重新变得开始起伏。 《卡农》。 我不知道他选择这一首的理由,或许选了大家都熟悉的曲子。 在我右侧坐下,微微压制着呼吸望向龙崎,望向我眼睛倒影着我的身影,看向他的左手小指,修长的手指安静的放落,那只手朝我伸来牵过我的右手,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握紧,心跳变得加快。 台下传来了鼓掌声,在他身后红色的大厅中拥挤的人群在视线晃动。 你来做我的左手。 在嘈杂的掌声下话语在耳边响起,他望着我认真而好看的眸子,舞台灯光渐渐暗下来,而我望着他视线变得有丝疼痛,要怎么说这样感情,有股无法喘息的情绪涌上心中。 左手和右手放上琴键。 旋律响起,呼吸随着紧握的双手变得粗重,除了安静的钢琴声场内似乎没有人般寂静,我能够感觉到龙崎,紧握的手还是钢琴,这是我一次听龙崎弹钢琴也是第一次的合奏。 独奏版的卡农,恬静而柔美的旋律,沉浸在这样的一个旋律中或许这是龙崎送给我最好的礼物,用音乐来编织最后的旋律。 而这样的弹奏我想起了和爸爸的合奏,蓝泽带我去的那个教堂,总是有那么多记忆,无论巨细总是那么容易联系起来。 在弹奏快完结的时候厚重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双手。 握着我的手松开放上了琴键,反射性的伸上手配合着忽然变化的旋律,带着一丝慌张望向龙崎,他微微望向我露出微淡的笑容,原本恢复平静的心跳瞬间更快速的跳动,台下传来了震耳的鼓掌声与欢呼声。 双钢琴版的卡农,修长的手指移动在黑白琴键,听着他所弹的高音的部分弹奏着低音部分原本的包围圈渐渐消失,增多了音符变得饱满起来的旋律听上去更加完整,甜蜜的旋律,怎么听都感觉甜蜜的像要融化,那个带着一丝明亮的目光望着我不断加快着旋律像是跟我说着再快乐一点,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弹过琴,他引导着我给我看到所到达的每一处风景,越跳越灵活的音符可爱而活泼,因为这样可爱的音符内心变得开心,就像在青日避暑山庄弹着琴一样的觉得幸福,因为这样的弹琴而快乐,朝龙崎微笑着而笑容而因为他越加温柔的目光变得灿烂,好看的脸庞遮蔽在所有视线。 因为音乐才交汇,在其他地方我和龙崎并没有特别多的共同点,只有在音乐上能够开心的去相处,是互相了解对方的吗?有时候我也在怀疑,或许了解的那一方只有他,我对他还不够完全的了解。 这一刻我觉得幸福。清脆而欢快的琴音跳跃在耳边,黑色光滑的琴盖上倒影着影子。 音符在同一刻停止,之后传来的是持续最久声音最厚重的鼓掌声,从座位站起准备走到台前时,我看到了赵仁琦从帏布离开的背影,人群一路包围着她,对着像是很生气的那个人劝说着,影子从眼前滑逝过,心情却以滑翔的速度冰冷到了最低点。 钢琴所包围的世界逐渐破碎,而现实则不会改变,属于我的只有钢琴弹着琴的《卡农》。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四页 提琴的谎言 结束活动回到后台的时候看到站在角落的肖优,在忙碌工作的人群中并不合群,他看到我朝我微笑着。 向肖优走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的手有时候会习惯性抽搐,刚才发作了不小心掉了弓,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 对着那个始终用歉意表情说话的人说着,拥有自信的琴技但站在台上却被人喊着下台,这样一种经历任何人都不好受。 下次可以再合作吗,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回去一定练熟。 恩,好。 回答着他身后的工作人员传来声音。 尹雅小姐,时间到了。 要赶过去参加mayer乐队的杂志访谈,跟肖优点了点头告别示意着离开,他望着我微笑着友善,转过身往后走去,透过帏布龙崎和乐队成员去了台下,音乐厅里的人几乎都没走声音显得有些喧嚣。 停下了脚步,我重新转身望向肖优,他微低着头脸庞盯着地面带着有些让人害怕的表情,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恢复了笑容。 尹雅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带着犹豫望向他,刚才那个表情在脑中盘旋带着狰狞。 请问你知道夏可拉吗,以前高中是和我一个班的…… 是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很胖的那个,我知道。 立刻接过了话,微微睁大目光看着他。 你认识她?你之后见过她吗,或者碰到过? 他晃动了一下眸子之后像是想了起来的表情。 我刚才看到她了,她在这个学校读书,还说今天过来音乐厅,我还以为她是来看你,我和她的同学认识,你等一下,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让夏可拉现在过来。 话语清晰在耳边打转,望着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着电话心跳剧烈的跳动,微微晃动目光四周人群混乱的走动,原本只是抱着可能的情况问,但却那么恰巧的知道,呼吸粗重的来回飘荡在耳朵,见到可拉应该先说什么,过的怎么样,家里情况怎么样,此时此刻的我满脑子都飘满这些话语。 紧张的看着肖优打完电话,他说着, 我和她们约好了在楼上的教室见面,那里安静一点,我带你去。 拿起放在地上的提琴盒肖优望着我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这样跟他说着,有些急促的转过身望向一旁的工作人员。 如果公司的人来了,请让他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已经产生了警惕但因为他说着认识可拉于是毫无防备的跟他离开。人真实的内心到底是什么,虚假的外表与险恶的内里。 走进放置着一套摇滚乐器的房间,门发出了“咔”的关闭音,转头望向将门锁了的肖优,原本带着见可拉的心情全部消失。 将小提琴扔下他倚在一旁的桌子上露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表情。 这栋楼就这一间隔音练习室,喊多大声外面的人都听不见。 微微皱紧目光望向他,那个笑容变得丑陋。 故意按琴键给我难堪,把我轰下台,和那个碍事的人一起弹琴,原本还打算再对你好一阵子,既然这样做我也不客气。 碍事的人? 无可理喻的望向他,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让全身难受。 那叫什么天才,只不过只会一天到晚在图书馆窝着,连找他斗琴都不肯的窝囊废,不和我比琴就动手,和街上的痞子、乞丐有什么区别,靠家里有钱,别人给他东西才混到现在这样,我愿意和你合奏,你应该感激我才对,什么破乐队,什么玩意,龙崎算个屁,是在床上让你兴奋还是用手指…… 滚远点—————— 用力朝向我走来的那个人吼着,愤怒在胸中涌动的难受。 既然没有实力就不要抱怨,嫉妒龙崎就用这种诋毁的话,你没有自尊心吗,别人拉的好你就应该去努力超过他,不要在这里埋怨别人,就是有像你这样的人龙崎才会更受人尊敬,被人喜欢,龙崎他什么都好,不要说拉小提琴,就是只拉一个音你也永远比不上他,你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你不珍惜自己,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信心…… 闭嘴。 巴掌声粗重的扇过脸庞,长发随着摔落的全身剧烈晃动,喘息声粗重的响起,那阵“嗡”鸣声来回飘荡在耳边刺耳而疼痛,过于重的巴掌头有些晕眩,微微抬起视线那个身影在眼前摇晃。 像你这种连琴都不珍惜的人不配拉琴,也不配和我合作,连最基本的都不懂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有什么资格来和龙崎比…… 那个身影朝我走来。 “嗡”声变得粗重他的声音与耳鸣接替着交换响起,用力挣扎着但抓着我手腕的手像是要将骨头挤碎,一股燥热扑向全身。 放开,离我远点…… 对着找着绳子将我双手绑起来的那个人嚷着,粗厚的绳子缠绕在手腕疼痛而无法挣扎。 我们来慢慢享受。 这样说着他扑向了我,让人恶心难受的气息在脖间蔓延,用力挣扎着冰冷的地面难受而僵硬,随着“嗡”声的变大意识变得凌乱,紧闭着眼睛气息臃肿的快要窒息,喉中有股难受的液体涌上胸中,随着那个让人作呕的气息一同蔓延。 “哗”,转过身液体涌泄在地上,抓着我的那个人立刻松开了手。 你个贱人…… 巴掌声又闪过脸庞,视线变得更加模糊,用力的支起手对着地面呕吐,液体溅落地面,体内难受而无法喘息。 砰———— 门响起了撞击声,长发凌乱的垂落胸前液体在视线前晃动的刺眼。 砰———— 又一声剧烈的声音。这样过了一会响起了开门声但很快传来粗重的关门声。 屋子安静了下来,之后碰撞倒落的声音响了起来,喘着气望向身后,肖优狼狈的倒在地上,抓着他的那双手不停的挥向他,血液从他的鼻间和口中涌出,撞击声听上去恐怖。 不要打了……跟着没有停止的那个人说着,喘息变得粗重, 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你好的人,关心你的人,会为你做任何事的人。 抓着肖优的领口龙崎用力将他拖到了我面前,低沉的声音听上去生气的吓人。 你想和这样的人,到底要我担心到什么时候———— 朝我嚷着,我被这样的龙崎吓到发愣的望着他,“嗡”声静止在耳边,他用疼痛和受伤的目光望着我,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龙崎。 僵持着没有人讲话,透过窗帘阳光射进房间笼罩着黄色的光芒,这样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松开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肖优,龙崎走向了我,将我扶起解开绳子,之后擦干我嘴角的呕吐物,脱下黑外套围在了我身上。 望向我黑色微微遮住了眼瞳,带着一层雾霭在微暗的视线中无法看清,他抱起我往门外走去。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离开。 带着鼻音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这样的声音视线疼痛而模糊,那只大手将我的头望内侧按去,微微侧过头面对着白色衬衫,液体渗透进布质变得潮湿。 咔。 开门的声音与重新关门的声音,耳边响起喧哗的声音。 是我约了尹雅小姐在这里见面,她现在身体不舒服要立刻回去。其他人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jennifer你留下。 爱情这条要走多远才能够知道是真心,我不够勇敢去面对这段感情,怕自己受到伤害也怕身边的人受伤,但这个时候我不想再选择。 ~~~~~~~~~~~~~~~~~~~~~~~~~~~~~~~ 周二更新!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五页 捧着百合的女孩 小瞳…… 像是从梦境中幻化出来一般,总是出现在耳边却总是没有办法看到现实。 压制着起伏的情绪望向身后。 下半个月到柏川3天的工作,第二天安排了和龙崎回到华凌的母校。站在这样一个嘈杂的操场,工作人员忙碌的准备着拍摄硬照的布景,从一栋栋的教学区拥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人影混乱的在眼前摇晃,寻找着可拉但仍旧只是虚幻,四月底的太阳大的耀眼,微微伸手遮住光芒,从指缝间撒落白色的线条,头顶出现了一把太阳伞。 转头望向那个女孩,长发看上去很干练。 谢谢。 跟她这样说着她微笑着回答,上翘的嘴角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 去那边休息吧,我帮你补妆。 像是察觉到7厘米的高跟鞋对我而言不舒适她扶着我朝休息区走去,白色短裙的纱质裙摆在膝盖上微微晃动。 我师傅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代替他。 在椅上坐下,面对着拿着化妆品的那个人,目光望向之前站过的地方,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无意识的继续寻找。 龙崎先生要过一会才到。 重新看向她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尹雅小姐脾气很好。 在我脸上补着妆靠近的脸显得明显,在她脖间有道伤疤。 知道今天要替尹雅小姐化妆从昨天起就一直兴奋,我师傅帮大部分明星都化过妆,他就夸过几个人,说尹雅小姐很随和,又有礼貌,皮肤是女星中数一数二的好…… 说着好听的话给我听,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微微笑着。 有些耍大牌的明星条件超级多,像我们这种基本只是帮别人理理头发,不过今天无敌幸运。 性格活泼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龄,放下手中的化妆用具她拿过镜子照着。 教学区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在整片上空盘旋,望向慢慢走进视线的龙崎,脱下了外套递给身边跟随的人,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显得刺眼,他朝这边走来,眼前的那个女孩离开了原地。 过去音乐厅。 站起身将手放向他伸过来的手,长发滑落肩上随着风晃动着,从他的手心传来一丝还没消逝冷气的冰冷。转头望向一旁的那个女孩,她朝我微笑着。 李琦来了吗?在人群中走过,重新看向龙崎。 到了,鞋穿着舒服吗? 察觉到白色的高跟鞋他望向我问着。 因为服装师说差11厘米搭配最好看,我不够高,拍照片要配合你的身高。这样对他说着望着我龙崎露出淡淡的笑容,黑色的发丝透过阳光闪烁的耀眼。 好看吗? 停下脚步带着笑容望着他,白色的摺层抹胸短裙,脖间佩戴的珍珠项链。他望着我没有说话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目光。 上次事件之后我们认真的谈过一次,因为我坚持要回去工作,从阳城音乐学院到工作点的路上他说着,暂时什么也不要想,先把所有事情交给他处理。 忙碌的声音在耳边传递。 可以开始拍了。 一旁传来工作人员的话语,看向布置的场景龙崎的目光有些微微皱紧。 等一会也要去音乐厅,等拍完再过去吧。 这样跟他说着,他随行的一群人走了过来帮他穿好外套,整理着。阳光愈加猛烈的打落头顶,风穿过人群从背后吹来,白色的裙摆微微吹起,长发随着晃动在胸前,微微晃动视线望向人群,从一旁的树荫下打落阳光跳跃在那些人身上,跳跃、晃动、刺眼……这样的感觉我想起了蓝泽,一起牵手跑过长长的操场,澄清的蓝天依旧一如既往的晴朗。 什么样的手拉出那样的音乐?当时的我还在好奇这些。 接到安排来这里的时候是有些担心,因为回忆过于多怕忽然涌上的情绪,没有让龚薇陪我来,因为有个安慰自己的人会更容易牵扯过去。 收回目光阳光滑动的耀眼,那个栗色的发丝晃动眼前,心跳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重新望向那个背对着的身影,看上去和蓝泽相似,一样的栗色短发,穿着一件淡蓝的短袖,微低着头双手像是摆弄着什么东西。 又是幻觉? 挪动脚步青草与土壤的柔软透过鞋能感觉到,穿梭过人群朝那个人背影走去,耳边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跳让全身的气息停止,那个身影越来越接近。 将手伸向了那个人,搭落手臂他缓缓转过身。 抬头望着手缓缓放落,耳边重新恢复了躁动的声音,风清晰的打转,那双眼睛望着我闪过一丝疑惑,之后朝我伸向手说着, 我是这次的摄像师,卢铮。 微微皱紧目光晃动了一下之后朝他伸向手。 卢先生刚到这边,还没介绍。 旁边传来这次负责人的声音,看上去成熟的中年女性。 这次特别邀请了卢先生过来,虽然年轻但在摄影圈非常有名,父亲卢百余先生是上世纪负有盛名的大摄影家…… 龙崎先生您来了。声音转向了身后走近的那个人。 很久不见。 卢铮将手伸向了龙崎,望向身边的那个人,龙崎微微垂落目光礼节性的握手说着, 开始拍吧。 阳光持续炽热的照射头顶,发丝能感觉到一丝灼烧,周围安静了下来耳边传来远处教学楼重叠的嘈杂声,五一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如果我是学生对于崇拜的小提琴家到来也一定会兴奋。 想得到什么的时候期盼却久久不来,而等到要失去耐心它却忽然降临。 小瞳…… 那个声音从音乐厅后台朝我飘来,停住了脚步望向声音飘来的地方,眼前出现的是李琦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捧着一大束百合,她对我微笑着明亮的眸子望着像是充满着期待,高瘦而好看,长卷发穿着蓝色的连身裙。 同样朝她微微笑着微微握紧了手心,只是幻觉而已,或许睡眠不好耳边总是充满不真实,看向李琦她朝我走来。 半个小时后上台,我等一会来叫你。 望向厚重话语传递来的那个人,朝他点了点头,龙崎朝舞台走去,灰白的外套在人群中消失。 小瞳…… 话语声重新传来,清晰而真实的回转在耳边,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我看向了那个女孩。 龙崎找到了可拉。 李琦对我说着,握紧的手心缓缓松开,视线变得刺眼。 没有真实感,看着眼前那个人,看着这个陌生人,但她叫着我的名字一样的音质不可能错,她对我微笑着,眉角露出与可拉一样的表情。 心跳急促的跃动在胸中,微微挪动脚步朝她走去,那个笑脸变得清晰。 可拉…… 紧抱着她我叫着她的名字,花束从她手中脱离掉落地面,情绪从无意识中脱离紧紧拥抱透过肢体我能感觉到来自可拉的温暖,压挤着发丝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拉的味道。 小瞳…… 从她身体传来话语,真实而清晰,不再是幻觉也不再是梦境,视线疼痛的无法闭合,俯下头将脸庞埋在瘦弱的肩膀上长发随着晃动垂落,要如何描绘当时的心情,望着这个认不出的女孩,复杂而凌乱,可拉经历了多少事情?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过的很好,看着她的外表我无法感受到曾经的那个胖女孩,只是紧紧的抱着,让自己感觉真实。 可拉…… 带着颤抖的声音再一次叫着。我只是想告诉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个真实,眼睛所不能看到的,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 应该偿还给她愧疚和歉意的可拉回来了,我所遇到最好的朋友回来了,我所最想念的人,回来了。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六页 挥开翅膀的蝴蝶 以前一看到她就烦,胖乎乎的又粘人,现在变的太多了吧…… 可拉以前五官就长的挺好…… 喂,你别打岔让她自己说。 望向坐在车子前座转头望向我们的李琦,她看着可拉等着回答,车内的空调蔓延肌肤带着冰冷,望向身边的那个人。 就是减肥。轻而温柔一如既往的声音。 喂,你还记得我吧。停顿了一下,李琦的目光始终看着可拉。让你撞破头的那个人。 点着头带着可拉一贯的标志对着她微笑。 知道你转学走的时候林雨瞳担心的都快要疯了,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还债就剩下几百块过一个月,这次你好好的呆这别乱跑了,人家现在当明星有钱,你就使劲吃她的,用她的…… 用调侃的语气讲着,车内的气氛变得轻松。 喂,广告……示意着看向窗外顺着李琦的目光望向车子经过的露天广场,周围大部分都是西式餐厅,门前放满了桌椅,已经回到了柏川夜晚的天空带着深蓝。 是小瞳的广告。可拉兴奋的指着巨大屏幕的露天电视。 尹小姐,要在这里停吗? 车子放慢了速度,司机传来话语。 龙崎什么时候回酒店。 现在应该还在开会,还要晚点。望向看着窗外的李琦。 在这坐会吧,等一会让他过来,回去酒店也没事做。李琦说着打开了车门。 车子的开门声响起,走下车微凉的风朝全身吹来,淡紫的薄外套被风灌进,微微仰头望向大屏幕,是艾尔香水30分钟的广告片,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德布西 《喜悦之岛》。 在乳白椅上坐下,钢琴声清晰的在耳边转动,节奏清晰层次分明,应该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聆听自己所弹的曲子,画面贯承广告胶片的唯美与干净,准备了10首钢琴曲但最终会完整呈现的只有一首,其他曲子是会以片段呈现,拍摄的时候是将全部十首曲子在各自的场景完整的弹了一遍。 好漂亮啊。耳边传来可拉的声音,她看着屏幕明亮的眸子。小瞳好看,风景好看,钢琴弹的更好听。 望向她微笑着,侧脸的可拉显得漂亮。 拍的不错。同样望着屏幕李琦说着。 镜头转向坐在旁边的齐维佑,放落裤上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帅气的脸庞与微卷的发丝很合夏天的气息,木屋外湛蓝的天空与海面充斥着整个背景,暴雨那天吃完饭时他的助理送了衣服过来接他回去,这件事情并没有往外传也没有被媒体报道,那天之后他和乐队去了日本工作,下一次见面应该是香水广告的宣传。 钢琴渐渐收入尾音,坐满广场的人响起了掌声,传来“bravo”的喊声,不同语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收回视线广场坐着大部分是外国人,临近c。u乐团在柏川的交响演奏会开幕,音乐家纷纷抵达这个音乐之都,整个繁华的都市充满着浓郁的音乐气息。 那时候没回国多好,现在你一定坐在音乐厅弹琴。 小瞳出国了吗?可拉这样问着,李琦说着没事,敷衍了过去。 那个传闻是假的吧。李琦望向了我。 齐维佑和米绪那个,不是听说她和以前的男友复合了。 耳边传来广告的对话声,清晰而透彻的晃动,望向她目光有些疑惑。 上次去太阳酒吧那里的老板说的,他和余凉是铁哥们,听说前几个月和好的,余凉把乐队给解散了,去阳城找米绪。 指尖缓缓握紧,一旁走来服务员将点的饮料放在了桌前,周围飘过轻微的对话,伸手握紧冰冷的杯子壁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应该只是炒作吧。 冒着冷气的细珠沿着指尖滑落,抓着咖啡杯垂落的视线有丝晃动,到底隐藏了多少,和柯本、和齐维佑的父亲,还有余凉,或者还有其他,我不会因为没告诉我而生气,只是因为这样而欺骗了我感到情绪的低落,包容还是谅解,我有底线也有防备,但在米绪身上看到过多因为梦想而被摧残的美丽,从而将这些当做情绪。 他弹吉他好帅。望向认真的看着屏幕的可拉。长得也帅,性格一定也很好吧。 夜空下带着海与蓝天的屏幕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朝她微微笑着点着头。 你不是去过阳城,到处都贴了他照片,连他是谁也不知道。李琦插进话说着。 可拉去过阳城?这样问着她,她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用仍旧明亮而好看的眸子望向我说着, 我有个亲戚住那里,住过几天。 露出和从前一样可爱的笑容,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着, 小瞳弹琴给我听吧,很久都没有听你弹琴了。 用依旧期盼而明亮的眼睛望着我。 那次高利贷事件之后从原本的老家离开去了户瑞,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不知道高利贷已经还清了一直躲着那些人,2年前有个远房亲戚知道了家里这种情况接他们去了他那里,知道钱已经还清重新开始工作家里条件也慢慢好了起来。 在音乐厅时所说的话,可拉像是并不想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所以没有再多问。 那边有钢琴。沿着李琦的视线望去黑色的大三角架钢琴独自放在稍高的平面上。 可拉,你要听什么?微微站起身椅子移动的摩擦声响起。 只要是小瞳弹的就好,什么曲子我都喜欢。 这种晚上听肖邦的曲子最好。李琦放下手中的杯子说着。李琦很喜欢肖邦是在和她认识不久后知道,在她房间放了很多关于肖邦的东西。 朝钢琴走去,周围飘起的话语声在身后重重叠叠的环绕,微风一阵阵的飘来,走上台传来几声用力的鼓掌,望向远处站起身望着我的李琦和可拉朝她们微笑着,周围传来了陆续的鼓掌声。 在长椅上坐下翻开琴盖,黑白琴键刺眼的晃入眼中,平息气息调整好心情将手伸向键盘。 学校的见面会后原本准备用剩下空余的时间去墓地,但见到了可拉这件事情便抛在了身后,垂落的发丝被风吹起。 太多的信息接收到脑中思绪有些混乱,微微抬起头眼前出现的是倒影在钢琴上的屏幕影像,弹着钢琴的片段,深蓝的夜空清爽而带着入夏的气息,重新放平视线呼吸声轻微的响起。 手指在琴键上按下。 e大调练习曲《离别》,于1827年所做的十二首练习曲中的第三首,名字来源于肖邦在古德曼演奏此曲时忽然涌上的祖国思情而取名离别。 浪漫主义派,需要诠释细腻的曲子似乎很适合我演奏,当时蓝泽说争夺首席时绝对有优势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将这个世界不想的复杂但总是有复杂而无法理解的事情,并不是不相信人,只是慢慢的现实将所有的信任击破,没有信任感从父母去世的时候便开始,但只是这样一路走来一边说着不该相信却又总是很容易的信任上,作为生存的人而产生的矛盾,内心存在着彻底的不安全感,对于谁都有保留的一面无法完整的呈现内心,希望得到温暖但却融入不了温暖中。 钢琴声震动耳边,音符飘起缠绕着全身。 这一次的我在对话中放弃了再问该怎么办的问题,既然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这样一个自己,我只能改变周遭,创造一个能够得到安全的环境,让自己变得强大也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七页 广场物语 小瞳,睡了吗? 微微侧过脸望向睡在旁边的那个人,月光从没关门的阳台撒落,阴影在她脸庞安静的笼罩,她望着我乌黑的眸子。 对不起。熟悉的话语从那个还没有熟悉的脸庞传来,伸出手微微摸着她的额上,有股温暖传递。 我知道小瞳在阳城,但不敢去找你,怕给你带来麻烦。 认真的对我说着话,目光晃动着明亮。 一点都不麻烦。这样对她说着好看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在可拉洗澡的时候和李琦聊天她忽然说,一定是整的,脸上的轮廓都变了,即使瘦了这个是不会变,听说她和一个老头在一起。 轻抚着发丝从可拉身上传来香味,不去问可拉曾经发生的事情,可拉一定也不想被人知道。 后天一起回阳城,把你父母和妹妹都接来,我们一起生活。 跟她这样说着在她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但只是微笑着没有讲话,安静的房间空气有丝冰冷,因为挫折所以关闭心灵这些我懂,面对我可拉也有无法说出口的话,每个人都需要空间这是属于可拉的,这样想着的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意识从安静的氛围中突兀的变得清醒,坐起身眼前晃过微暗的亮光。 因为找到可拉我已经将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拿起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呼吸变得有丝紧张。 小瞳,怎么了? 转头望向一旁的可拉,目光微微皱紧。 5月31号是龙崎的生日。 今天?从床上坐起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尖锐。 已经是昨天了,没有办生日会吗? 从床上下来打开柜子拿出行李袋,身后传来开灯的声音,床头温和的淡黄光芒蔓延在房间。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包装好狭长盒子,微微握紧长发垂落睡衣间带着晃动。 现在过去吧,学长可能还没睡。 站起身望向坐起身的可拉,望向屋子目光晃动的有些凌乱。 快点去吧。 催促的声音响起,从架上拿下外套,有些慌张太过用力衣服掉落地上。 身后响起脚步声,可拉帮我把外套重新挂好之后取下另一件黑色的裙子递给我。 换好衣服我帮你化妆。说着这样的话她走去柜前翻着化妆品。 微微呼了口气垂落视线望向手中握着的狭长小盒子,是根银色的指挥棒,来柏川之前龚薇还提醒过我,帮我将礼物放好,原本准备一起去墓地回来后过生日。 鞋跟踏落暗红的地毯,灯随着踏步接着一个个打开,微微握紧手中的盒子裙摆随着走动而摇晃,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或许应该先打个电话,不过如果睡着了电话会吵醒他,望着白色的门缝隙间看不见灯光无法知道是否还醒着,伸出手但停留在半空,在这样的一个已经过了一半的夜晚找他并不是很好的时间,而且已经过了生日,但是,如果这样返回心里会有愧疚。 微微挪动脚步摩擦地毯发出轻微的一声,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将盒子放到身后心跳加速的跃动,逐渐打开的门我看到了龙崎。 听到了你过来的脚步声。 望向眼前那个人,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穿着灰色外套像是还没睡觉。 还在工作吗? 微微朝屋内望去,桌上散满了曲谱纸张。 在整理以前的一些曲谱,进来吧。 跟着他走进去,关闭的门发出“咔”的声音,望向屋内,淡黄的木质地板,透过那层帘纱灰红搭配的被褥整齐的叠放在松软的床上,一旁是宽敞的落地玻璃,是之前住过的房间。 在沙发上坐下望向他站在冰柜前的背影,黑色发丝微微触碰着脖间,高高的影子投落地面,望向四周房间开着冷气有些微冰。 牛奶。 将杯子递给我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微微握紧杯子望向他,好看的眼睛望着我,移开视线,垂落的长发变得有些燥热。 屋内的灯光带着一丝微黄笼罩着,将杯子放好重新看向他。 我们出去玩吧。 那个眸子望着我微微皱紧了一下。 我把生日忘了,我们出去再过一次。 这样跟他说着放落裙上握紧的手有丝紧张,那个好看的脸庞望向我说着。 你跟我说了就行了。 在大街上走走就可以。 始终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早晨7点要去拍乐队宣传照怕影响到我工作所以才犹豫着,将放在身后的盒子拿起走向床旁拿过他的黑色外套望向他。 去吧,就到广场走走路。 微微望向我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带着一丝明亮,他站起了身从桌上拿过钥匙,露出淡淡的笑容说着, 走吧。 拿着的盒子在手心握紧,朝他点了点头微笑得灿烂。 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龙崎面前耍小脾气,应该是在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开始,或许还是因为愧疚,因为连生日都忘记了。 没有引起注意龙崎打电话让人打开了酒店后门开车离开。 摇下玻璃风从驰动的车中滑过,带着冰凉的温度,马路旁的高楼被蔚蓝的天空笼罩,月亮闪烁着光亮照映地面。 那条街都还开着。 转头望向龙崎,缓缓放慢车速他朝那边看着说着。 那边是夜店街。 重新看去,对比其他地方黯淡的颜色灯火通明的街道显得繁华,车子重新加速耀眼的光芒滑逝离开视线,一路开过时不时有店闪过灯光。 车子在市广场停了下来,空旷的场地没有任何人,安静的只有微风的声音,从车上下来那股轻风环绕在全身。 转头望向下车的那个人,黑色的发丝随着走出车中微微晃动,将门关上他又重新打开了从里面拿出让我回房间去拿的外套。 风有点大,穿上。 说着这样的话,走到我面前将薄外套帮我穿好,还是一样带着妈妈的感觉。 走吧。 朝我伸向手,微微低下头望向他伸过的手然后握紧,一股温暖传递过来,抬头望向他,瘦削的下巴勾勒的好看,牵着手慢慢的往前走着,脚步声清脆响起在耳边,由原本的不一致变成了相同。 安静的走着没有人说话,只剩下重复环绕着的脚步碰触声,这样走出了一段距离我望向了他。 那时候和你打架的是肖优吗? 这样问着,微低下头乌黑的眸子望向我。 就是竹林那次,好多人围着你,你转学过来还没多久。 想让我加入校乐团,没有同意就打起来了。低而厚重的声音响起。 以后不准再用拉琴的手打架。 这样跟他说着,龙崎望向我露出淡淡的笑容,笑容显得好看,白皙的肤色在月光照映着明亮。望向那个目光微笑着,长发垂落肩上随着风微微晃动。 以后要一直这样对我温柔,对我这样笑。 望着我的目光却始终认真,话语说着, 你母亲见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很开心。 母亲的词语晃过耳边笑容微微收敛,风吹动长发晃动过脸庞有些难受,重新对那个目光微笑着,牵着的手被握起。 低下头望向握起的右手,抬头望向龙崎目光有丝晃动,他从口袋中拿出了盒子,将银色戒指拿出戴在无名指上,发丝飘过眼前,在这样空旷而寂静的广场我的内心涌出的是不安,或许这个戒指所带来太多的沉痛而引起的反应。 以后不准再还给我。 垂落的目光安静,微微晃动视线有股奇怪的气体在胸中回转。 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不可以,我会全部整理好,不要退缩也不要犹豫,也不要怕其他人会受伤。 像是在预示着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这样说着,微微抬头望向他,那个身影将我轻轻抱紧,俯下身抚摸着我的发丝,气息变得有些急促,因为这样的拥抱,是喜欢的人才有的感觉。 如果我退缩了你就不再要求我了吗? 被手臂遮盖着话语积压在衣服间,耳边传来带着鼻音的话语。 下次我就会强迫你呆在我身边。 震动音像是不停的回转,微微伸出手抱着那个人。 背上的伤好了吗? 没事了。 紧紧的抱着这样厚实的肩膀感觉温暖,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却忽然想起了齐维佑,他抱着溺水醒来的我回房间,微微的震动与一样温暖而厚实的肩膀,所给我的安全感,或许是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才会重叠。 微微闭上眼睛,握紧的手心我能感觉带着手指上的戒指。 我不问你们发生的事情,我只想问,你对赵仁琦有过感情吗? 话语震动在耳边,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之后回答, 在认识你之前。 微微松开手离开他的拥抱,视线变得晃眼,重新抬头望向他。 你们交往过吗? 他望着我带着淡淡的目光,月光下鼻翼显得高挺。 算不上交往。 虽然明白龙崎说的话但心中却变的不一样,因为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对任何事情不知道怎么办至少会保持冷静,但面对这一件事情我无法有理智。 你喜欢过她吗? 算不上喜欢。 始终用这种的语气说着话,关于龙崎的以前我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姐姐和家庭,这样优秀的人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也一定有个同样优秀的人在他身边。问这样的问题本身变得愚蠢,而龙崎的回答太过于真实,这样做只会让自己不安与猜忌。 ……她呆过你住的宾馆房间吗? 这样问着,气氛开始有些转变。 演出前一晚得了重感冒,照顾过她一晚上,对首席我都会这样做。 始终诚恳的回答,我无法要求什么,也无法质问什么,在这个地方停下吧。 问完了。 视线微微晃动了一下,之后对龙崎微笑着。 不要想太多。 这样跟我说着微笑慢慢收起,点着头回应目光变得有些晃眼,伸出带着戒指的手对眼前那个人说着, 这个是你的承诺,你不可以改变。 认真望着我,发丝微微遮住了乌黑的眼瞳,目光看着我带着淡淡的雾霭。对着龙崎微微笑着,但眼前忽然却晃过齐维佑的脸庞,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带着忧郁望着我,有股压抑的气息涌上。 那个身影俯下了身亲吻着我,抓着头部发丝在他指间散落,冰冷的唇间。微微闭上眼睛想抹掉出现的人影,只是这样闭着眼睛耳边却忽然响起那个话语。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闭眼睛,我会想要抱你。 相处过多这只是残留的影像而已,我们只做家人对他讲的清清楚楚,对自己也说的明白,就像那个在练习室的亲吻,这次想起齐维佑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什么也不算的意外。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八页 mayer的诠释 mayer属于怎样的一个乐队,流行摇滚,成员休息室不会有嬉闹,也很少一起出去玩,米绪总是工作完后立刻离开,起初工作时间大部分跟柯本在一起创作、编改曲,莫里会留下一起练习,有时也会一起聊天,但随着工作增多除了必要的工作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乐队缺少凝聚力成员之间无法融合,除了工作柯本像是跟谁都不想说话,莫里则相反喜欢跟人呆在一起。 停止想着的思绪走进练习房将包与外套脱下放到一旁,坐在地板上做着准备运动等乐队成员过来,从柏川回来,忙碌的这段时间暂时缓松了一些,恢复平常的训练与乐队的练习。可拉说要先回去,来的时候联系我,龙崎派了人安排这件事情。 在柏川我没有见过赵仁琦,龙崎也没有说,结束剩余半个月的工作后便回德国,他说最后几天会过来看我。感情像是恢复的过快,进展的也过快,因为太过快缺少中间过程而少了保障,我不去想,龙崎他说会处理好。 上面开完会了,怎么样? 从隔壁传来声音,轻微的话语在耳边清晰的打转,长发散落胸前有些摇晃,拿过发圈扎起头发,不同音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按现在情况看,徐哲音和龚薇一派,常莱表面把资源给尹雅其实是米绪那派,听说徐哲音和上面在闹矛盾,梁城克很有可能接替他位置,他是米绪那派,到时候徐哲音走了,龚薇被挤下去,尹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抓着发丝的指尖有些微微颤动,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飘来的话语变得重了些。 从米绪出事后徐哲音借这个原因在力捧尹雅,给龚薇降职其实是让她全部负责尹雅的工作,尹雅现在工作安排和乐队完全不一样,常莱也没办法插手,实际指挥的是徐哲音,如果要走徐哲音肯定打算带她…… 这段时间尹雅人气升的很快,常莱已经收到很多广告和剧本,但全部压下去了,不知道抓到了徐哲音什么把柄。 ann说米绪经常和上面的人去吃饭估计是想抢资源,上次那个珠宝代言上面施加压力一定要整个乐队代言,齐谷朝什么人物,他一不高兴就准备撤掉全部赞助,上面没办法只能给尹雅一个人,听说齐维佑也一直在帮尹雅拿资源,这对父子这次意见还真一致,不过尹雅这人太没心机,也不知道有多少盯着她,要不是龚薇保护的好平时都是会被欺负死。 7月mayer发专辑后公司肯定会有大变动,如果徐哲音走了估计一大批他带出来的人都会跟着倒霉…… 上面哪会那么蠢,尹雅刚签了广告1年之内不可能走,齐维佑是他一手捧红要不是当时徐哲音力排众议只孤注一掷压在齐维佑身上出道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效果,6年合约也快到期了他肯定也会跟着走,以齐维佑现在的吸金能力公司不会白白放掉,还是会缓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不过也不知道尹雅会不会唱歌,要是没市场不是白捧了…… 听艾尔香水的人说这次广告反响很好,那边打算一起签尹雅…… 来薇没有续约,徐哲音是不是也准备去华声,所以一起带过去…… 搞不好是这样,他和华声老总很熟,如果带尹雅去华声倒也不错,走情歌路线再加上演艺方面,华声这方面人脉一向很强悍…… 上次开会我送茶进去里面吵成一片那形势恐怖的,都在争珠宝广告的广告曲,徐哲音坚持让尹雅和齐维佑合唱,据说是为七夕准备,这几个月尹雅人气直逼米绪,常莱那边怎么可能同意,不过如果真的能成,一山不容二虎肯定会单飞,到时候走留公司反而得讨好她…… 龚薇没跟去柏川听说跟锦于报社拍到齐维佑去尹雅家的事情有关,上面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还有之前几次龚薇都让尹雅自己随性,连带责任这一次很有可能被下掉,说得好听是派遣其实是开除,到时候常莱安排人手尹雅前途岌岌可危,不过龚薇也挺惨的,当时闹合约弄的前途全部毁了,好不容易有徐哲音当靠山,又因为尹雅被踢出去,当时闹成那个样子现在外面有哪个家公司肯要她,这个圈子是混不下去了…… “砰”,门发出碰撞声,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望向走进来的那个人。 姐,这个事是真的吗? 夏亦淳将手中的杂志展开焦急的问着我,顺着视线望向那本杂志目光微微睁大,拿起杂志视线变得凌乱,往前几页翻着页面的滑过声粗重的响起。 这个不是真的吧,什么破杂志出这种东西,你不是上个礼拜去那里的吗…… 这个今天出的吗? 打断她的话这样问着,夏亦淳点着头。 就只有这一本杂志,别的报纸、新闻、网络上都没有,我们班上好多人都买了,一早上问的我都烦死了…… 重叠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缓缓放落本子,回想着那次半夜和龙崎出去一路上并没有人跟踪,而且即使偷拍为什么延迟了一个礼拜才发出来。 姐,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望向夏亦淳,看着我带着紧张的目光,练习房的镜中反射过身影,隔壁的声音像是停止没有再传来,微微晃动目光,没有必要对她遮掩。 是真的。 这样回答着她皱紧了眉,表情变得生气,嚷着, 姐,你只能喜欢佑,只能喜欢他,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你了。 用力的站起身她跑了出去,关门声粗重的响起,凌乱的目光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回荡在耳边的声音让全身难受,垂落视线望向躺落地板的杂志,亲吻照被放大占据了整个版面,扎起的长发变得燥热。 之前传来的声音又开始重复在耳边回荡,什么也不知道的我,不懂这个圈子,不懂得人际关系也不知道利益牵扯,但所有的一切像是重新洗牌,形成的保护墙不见我也只会手足无措,我对龚薇已经形成了依赖,如果真的像她们所说的那样我绝对不甘心就这样等待着结局。 站起身重新穿好外套背上包走出了门。 如果是以前龚薇一定会提前告诉我改怎么做,现在应该开完会在工作室,我往那边跑去脚步声响起在走廊擦过人群。 尹雅———— 那个声音叫住了我,缓缓停下脚步看向身后抱着一大堆衣服的刘晓妍,上次见她是还我曲谱本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去找龚薇吗? 朝她点着头,她朝我走来。 刚才会刚开完,龚薇被安排去美国进修,会还没开完就离开公司了。 胸中涌起肿胀,微微晃动目光望向她。 通知等晚上应该会出来。 挪动脚步垂落的指尖颤抖的难受,转身往后跑去,扎起的发丝剧烈的随着跑动摇晃,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但并没有停下脚步,从包中拿出手机拨通龚薇的电话,但那头只有始终的“嘟”声,没有人接。 第十八章 摇滚和古典 第九页 变质的眉梢 我能够感觉到快要失去龚薇,从去年开始陪着我的龚薇,到什么地方都保护着我的龚薇,没有龚薇我确实无法和工作环境融合也无法和周围的人打交道,要怎么诉说这样的心情,就像拼命跑去见最后一面,那种无法再见面的感觉。 我讨厌这样的分离。 脚步声停了下来,不能冲动,不能失去理智,这样对自己说着平息着气息想着能够想到的办法,人影从身边走过晃动的刺眼。 往回走去,我必须先找那个最关键的人。 谈判我并不在行,与人沟通我也不自然,只是那样站在常莱面前对他说着, 珠宝代言我希望能和mayer乐队一起,削减工作做什么都可以,请让龚薇留下。 坐在办公椅上,没有表情的望着我常莱放下了手中的笔说着, 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决定下,这是给你的一次机会,别人得不到的不需要去给他们…… 要什么条件才能让龚薇留下。 用犀利的目光望着我话语显得平静。 现在是一举成名的时机,我们对你的未来都是有规划,砸下去几百万,几千万,不是因为一个龚薇就打乱计划,做艺人不能产生过多的感情,给你安排的助理会教你这些…… 一点改变的余地都没有吗? 这件事情我也没办法,如果有疑问可以去问夏总,是他直接下的命令。 说着这样的话他从椅上站了起来按下电话叫进了人,瞥向我目光像是让我出去。 龚薇会怎么样,还会回公司吗? 瞥向我常莱说着。 管好自己的事情,没管好自己带的艺人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垂落的手心有些抖动,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对话,也无法忍受这样表里不一,说着为我前途着想却做着这样的事情,喘息变得粗重。 走到办公桌面前,用力的将双手按向桌子,“砰”的震落声刺耳的传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要什么东西才能让龚薇留下,我什么都不要,我全部给米绪,我只做成员,只做尹雅,一直做别人的替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初是你让我去做那些事情,即使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违心的说这些话,你到底要什么———— 朝那个人吼着,气息在胸中起伏的凌乱,睁大目光望着他,眼前那个人没有惊慌只是望着我微微露出笑容,让人无法忍受的表情。 请弄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做艺人这一行业这些都没搞清楚这样子大嚷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给你身份、给你享受无数人的追捧、给你可以买任何东西的钱,我可以捧红你,也可以毁掉你,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只知道得到不知道代价这个词,连这种觉悟都没有我会让你懂得什么叫痛苦,这个只是小代价,以后多的是,你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 不用去送龚薇,怕影响你下午的工作,她现在已经在候机室了。 还需要什么反击,对这样经验老道的人,即使乞求也是没有用。微微松开按在桌上颤抖的手,眼前晃过一片白光,皱紧的目光疼痛而难受。 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耳边飘过龚薇所说的话,认真的对待自己的工作,不能因为情绪而影响,即使是哭着但上台一定要微笑,这是做艺人的基本要求。 艺人只是这样的东西,被人操纵的木偶,自由被束缚着,什么事情也没办法做主,我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望向他目光依旧的刺眼。 我会记住这个小代价。 话语在耳边响起,对他说着这种话我像是变得不像自己,从办公间走出打开门的时候门外围着的很多人立刻散开了。 我是为了尹雅而留下,带着她的名字和梦想同乐队站在最顶端,可是,离开了龚薇我什么都不是,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害怕这个圈子也不会再有人鼓励。 该怎么办才好,因为自己而连累龚薇,使她离开,离开她最爱的音乐与呆了7年的公司,以后都无法再做音乐了吗…… 放慢了走向走廊的脚步,全身变得无力,微微蹲下身一股重而无法停歇的耳鸣声回荡着遮盖所有声音,捂紧耳朵躲避着那个声音,但始终重复响起,情绪波动过大眼前变得晕眩。 有股震动传递到身上,将包放到地上翻出手机,是龚薇的电话。 翻开盖将手机放到耳边,抓着的指尖随着白色外壳不断颤动,漩涡在胸前不停来回涌动,微微低下头没有发丝遮盖亮光明亮的难受,视线变得模糊,全身逐渐变得无力瘫落地面,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抽泣,声带在震动,透过电话感觉那边的波动,可是却什么也听不见。 嗡声始终在同一条直线上来回徘徊,我控制不了它,停止不了它,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人。 我想见龚薇……,想见龚薇,想见龚薇……,想见龚薇…… ……林雨瞳,成为第一…… 清晰的声音晃过耳边,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了。 手中的手机被抽离,悬空的手心飘进微风,微微抬起望向蹲在面前的米绪,她望着我打着电话,结束通话对我说着话,皱紧的眉头,望着我像是询问的神态,伸过手摇晃着我,大片眼泪打湿了脸颊,微微呼着气从体内传来一丝微响。 冷静一点……这样跟自己说着推开她重新站起身,没有理会身边扶着我的刘晓妍。为什么变成这样一个自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不要那么绝望,或许还有办法。 转身往后走去,想一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找徐哲音,或者直接找下决定的人。 就一个龚薇有那么重要吗———— 刺耳的声音从身后冲击般的包围全身,空气瞬间充斥在耳边显得喧哗,听觉重新恢复了正常。 缓缓转身望向身后的米绪,看着我目光带着刺眼。 至于要这个样子吗,走了就走了,一个公司职员而已,要显摆你们感情好不需要这个样子吧。对着经纪人吼叫,还说会记住这个小代价,尹雅,你冷静点,用点脑子,现在是谁给你机会,谁在帮你…… 我是林雨瞳,不叫尹雅。 回驳着带着明显刺耳的话语,如果是平时我不会说任何,但她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说了这样的话,说着经纪人说着小代价说着给我机会,我无法冷静。 你对我发什么狠,我只不过让你清楚你现在的情况,现在是乐团练习的时间,我等一会还要去上通告,不要打乱时间安排。 盯着我的目光始终刺眼,整条走道传来不同开门的声音,吵的刺耳。 在这个公司龚薇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不会骗我的人,她是我的朋友,不只是一个公司职员。 你在讽刺我吗?冷笑的表情用无可理喻的表情望着我,米绪的情绪变得起伏。 好了好了,算了,先进去吧…… 没你插嘴的余地————朝一旁劝和的莫里吼着,米绪瞪向我眉头紧皱,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你忍了很久吧,你都说出来,有什么好忍的,老是装成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我做了什么成了你的眼中刺,你全部讲出来。 安静的站着我没有动,注视着米绪第一次觉得她无法再沟通。 因为和龙崎又好上了你刺激过多了吧,如果那时候不是我你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你来阳城什么人都不认识是我在照顾你,当时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稀罕和你这种一根筋的人玩,你跟我算账我也要好好跟你算一笔,当时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和余凉翻脸,谁让你没事跑去偷看,谁让你逃跑,我有拜托你做这种事情吗,还有顶替尹雅我要求过你做吗,自作多情把自己看的多重要,没有你我会比现在更红…… 垂落的手抓紧握着,忍着眼泪但情绪无法控制视线变得模糊,不断揭穿的谎言也逐渐击溃着我对米绪的信任,我对她来说已经到了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像个噩梦般,无法停止的声音像毒蛇缠绕向全身。 你这样还算是她朋友吗———— 刺耳的声音大的要震破耳膜,望向站在我旁边的刘晓妍,瞪向米绪吼着。 你算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插话,滚远点————同样嚷着米绪瞪向她,声音带着颤抖,一旁的人拉住了想继续说话的刘晓妍,脚步滑动声在耳边来回摩擦。 人群晃动眼前凌乱而模糊,微微喘着气呼吸声粗重的响起,那个声音像是重新回荡在耳边。 ……林雨瞳,成为第一…… 没有说尹雅,龚薇跟我说着林雨瞳,成为第一。友情也会变,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而这一次已经到了尽头,我会亲手毁灭它。呼吸着气息,视线中清晰的出现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我对那个人说着, 我相信你,一直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不管别人说多少你欺骗的谎言,我还是相信你,我们是从痛苦中一起渡过的好朋友,将你当做家人的好朋友,只要你不说出来会一直做好朋友,你想要的东西我也绝对不会拿,但是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你只会让我作呕,这句话同样还给你,米绪。 眼前那个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呼着气,望着我的眼睛变得通红。 终于说出来了,我知道你一直忍着我,一直看不起我,恨我一直强迫你做事情,为什么要做尹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情———— 不明白的是你。朝那个声音同样的回应,我们的陌生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 你把我当做什么,当做好朋友,当做利用工具,还是只是随时可以绝交的普通人,我也有底线,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受不了,你什么都可以拿走,我什么都给你,但不能抢走我唯一的朋友,不能抢走龚薇,不能这样残忍的把唯一给我信任的人赶走…… 又不是我下的决定————吼声朝我涌来,颤抖声变得更加剧烈,那双眼睛望着让心疼痛。 我是真心和你交朋友。倔强的压抑着喘息我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哭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唱着龚薇的歌,你说你很喜欢龚薇,你在最难过的时候唱龚薇的《木偶》,为什么喜欢她却要去伤害她,我不理解,越来越不了解,我喜欢以前的米绪,我没办法再和现在的米绪相处下去。 带着压制的声音在拥满人群的走道响起,微微移动麻木的脚步我转过身。 那是因为她不喜欢我,她只喜欢你,她只对你好,你越来越依赖她,你会和我越来越远———— 声音乘着一路的风飘来但我没有再回头,微微晃动的全身让视线摇晃,有时候的我是否过于冷漠,对待龙崎也好,米绪也好,我是否应该再接受。 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再受伤害。 那个阴影遮蔽着我脚步声停了下来,白色的外套在眼前晃动的刺眼,微微抬头望向站在我眼前的那个人,灯光在头顶闪烁的让人无法睁眼,那个安静的望着我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带着微皱,复杂的目光。 他伸过手摸向我的头,微微上翘的嘴角在视线晃动,像是安慰着我,看着这样温柔的笑容所有压抑的难过无法抑制的全部涌了上来,微微松开手心悬浮的情绪全部涌泄,一大片一大片水珠接连不断的涌下,抽泣与变得空白的脑中。 那个手按过我的头轻轻的拥抱着我,水珠在浸湿的衣服中蔓延,拥抱随着哭泣变得用力,始终压抑着所有情绪,为什么对着他哭泣,为什么会向他这样难过的求救,为什么面对这个拥抱会那么安心,为什么会是齐维佑,希望着龙崎安慰着我但在这个怀抱中却那么心安理得。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一页 成为尹雅的理由 拿着。 将杯子递给我,麻木的手指微微握紧杯子,望向在对面的椅上坐着的齐维佑跟他说着, 我没事了,你去工作吧。 带着厚重的鼻音脑中有丝发疼,对面那个人露出上翘的嘴角将手中拧干的毛巾叠好敷在我的眼睛上。 有些微烫不自主的往身后的沙发倾斜,那只手立刻将毛巾移开,将我手中的茶杯拿过放下,红肿的眼睛更加疼痛,椅子的移近声传来,他用手抓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毛巾敷上。 烫。 在黑暗的视线中这样跟他说着,好听的音质传来。 忍耐一下,等一会要去工作。 抓着他拿着毛巾的手缓缓移开,觉察到我的变化那个声音又说着, 晚上有场大型演出,公司大部分歌手都要去。 松开毛巾一股热气从眼前散出,水的律动声在耳边响起,毛巾拧干视线重新被遮蔽。 这样做……是不是不对,因为我乐队会解散吗? 这样问着房间沉浸着寂静,过了一会眼前的毛巾移开,视线出现微侧着头将毛巾放好的那个人影,仍旧微微上翘着嘴角,明亮的眸子望向我。 没有对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乐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解散,你还要和米绪相处很长时间,以后这种事情还很多,不止是那一个人,以后不论是谁这样对你一定不能示弱,如果真的不想这样做,告诉我,我会帮你。 黄色扎起的卷发微微散落,好看的眼睛望着我。 谢谢。 这样跟他说着,微微移开视线散落的长发滑落胸前,晃动目光呼吸声响起。 我和龙崎和好了。 重新说着这样的话望向他,那个嘴角仍旧上翘,他站起身整理着放在茶几上的东西说着, 那么大一幅照片想不看到也难。 背对着看不清楚表情,高高的影子投落地面呈现一片阴影,放下手中的物品齐维佑转过身,深邃的眸子在灯光下越加明亮。 我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对我说过不,你是第一个。 在茶几上坐下面对着我说着这样的话,低低的嗓音,好看的脸庞显得接近。 不是我适合的类型,我放弃了。微笑着,望着我的目光却看上去认真。 不过我要最后一个亲吻。 依旧微笑目光始终望着我,因为这样的话语心跳变得加速,说着话像是开玩笑。 拥抱也可以。 那个好看的眼睛显得清晰,耳边空气沙沙声在转动,握紧交叉的双手望着他没有回答,僵持了一会,他移开了视线一丝明亮晃过眼前,微低着头发丝遮盖住了眼睛,上翘着嘴角,带着尴尬还是自嘲的表情。 指尖颤动了一下,露出那样的目光我不自觉的站起了身。 脚步停落在他面前,俯下身将手轻轻的环着那个肩膀,黄色的卷发挤压脸庞柔软而带着微香,那双手缓缓抱紧我,温柔的拥抱。 时间像是停止般,不停的空气转动声在耳边响起,微微闭上眼睛只属于齐维佑的味道蔓延鼻间。 有母亲的感觉。 耳边传来话语,微微睁开眼睛白炽的灯光重新笼罩眼睛。 第一次见面抱着你的时候,在你身上有和她一样的感觉,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话的表情,生气的态度,大声的嚷叫,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在脑中抹去,就像是忽然掉下来的礼物,但你的身边已经有捆绑住你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我不想要,第一次和一个女孩睡同一张床只是简单的拥抱,因为怕你会生气,因此而讨厌我,现在后悔了,如果能用这个原因绑住你…… 他微微松开手推开了我,重新站好离开那个拥抱,他看着我好看的眼睛。 我以后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情,不想看到你望着我却想着别人的表情。 震动的音质来回重复,洒脱着讲着话语一如以往的齐维佑,但他的眼神望着我却变得让人难受,复杂而无法猜透,垂落的手微微握紧,心隐隐疼痛,面对这样的话语和眼神。 我开始慢慢了解齐维佑是在他每次向我打开心扉的时候,每次真诚的对我说出他内心的真实的时候,每次因为他的真实却让我觉得内疚,因为自己给予不了他的任何,想给他温暖,给他爱,给他……,自己给不了的东西,这是否太过牵强,这些,我自己都给予不了自己。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 对我微笑着说着话语,像是逗我开心的话语,手心握紧变得生疼,压抑的情感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漂泊,对齐维佑是怎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他太过强烈的存在感,每次总是在难过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帮助着我,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安慰着我…… “咔”。 开门的转动声将所有思绪打乱,望向在门口出现的那个人,握紧的手心缓缓松开,龙崎望向我的目光带着担心,而目光望向齐维佑时变得冷静。 坐在椅上那个人望向龙崎微微上翘着嘴角。 比想象中来的快。 站起身脚步声响了起来,那个穿着白色外套的背影走向龙崎说着, 演出在9点的时间,要提前半个小时赶到。 没有再回头那个背影消失在门口响起了关门声,缓缓移开望向门的视线看向龙崎,他望着我的眸子带着淡淡的雾霭,像是看着我却像是没有。 从柏川赶过来的吗?我不要紧,不要担心。这样说着,站在面前的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说着。 龚薇到美国后会联系你。安静的站着望着我,低低的嗓音没有任何情绪,这样沉默了一会那个声音重新响起。 我希望你能和公司解约。 微微睁大目光望向他,原本的情绪被这句话冲破。 合约的事情我会解决好…… 可是你之前说过在工作上不会干扰我。有丝波动的情绪望向他我皱紧了目光。 现在情况变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回德国。 可是我现在…… 没有尹雅这个人。 冷静的对我说着这样的话,而听着这样的话语我无法理解。 为了让你入乐队找了一个外形很像你的人做前期宣传,在上节目的时候利用了你,那个人不叫尹雅她没有出国仍旧在国内。 垂落的手心微微握紧,望向龙崎始终紧皱着目光,视线变得凌乱,重新握紧手心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你是说我不是代替尹雅,他们原本就选了我作为尹雅?望着眼前那个人目光变得更加紧皱。 做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直播的时候故意说尹雅生病让我代替,跟尹雅通电话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从来就没有尹雅这个人,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带着一丝闪烁,那双乌黑的眸子望着我。 龚薇第一次找你的时候。 你一直在监视我。仍旧有些浮肿的眼睛变得酸疼,望着那个人目光变得刺眼,龙崎沉默了一会,之后说着, 我派人联系过她,安排了人进公司。 呼吸在耳边响起,移开视线掉落的发丝垂落肩上,始终混乱而让我开始混淆的信息纷乱的在脑中漂移。 派来的人说只要我稳定下来就会撤走。 话语清晰的在封闭的空气中飘起。 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一直有人在你周围保护你。 你想说龚薇骗我,她也只是利用我而已…… 重新望向他这样说着,那个始终望着我的眼睛带着淡淡的黯淡。 每个人都只是得到了各自的利益。 厚重的话语传来,这样没有感情的话语让心疼痛而难过,第一次露出对龙崎不信任的目光,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听到这样的话语我控制不住。 为什么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但还是让我进了公司,装作没和龚薇认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重新再回来,不要骗我,不要再让我失去信任,不要让我觉得做的这一切都像个傻瓜,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对什么也看不清…… 视线变得愈加疼痛,心重新涌动的难受我无法再接受这些事情,无法再一次重新整理对于人的定位,重新去思考人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我用什么心情去对待这样的工作,每天强迫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面对不愿意面对的人,我很想逃走,一开始的每一天都在想,就这样逃离,我告诉自己是为了帮米绪,为了代替尹雅,带着她的梦想和名字站在舞台,用这样的理由坚持下去,我已经走到这里你却告诉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意义,现在让我抛弃一切跟你去德国,你为什么能说的出这样的话,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那么冷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自己做决定,告诉我不准去见尹源,告诉我让我离你远点,告诉我要带我去法国,告诉我你要和赵仁琦订婚,告诉我要重新开始,告诉我没有尹雅这个人…… 冷静一点。 那双手伸向我缓缓拥抱着我,打断失去情绪控制的话语,一股压抑着的气体在胸中回旋,难受而无法宣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龚薇和米绪闹翻,却最后告诉我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龙崎的话语已经扰乱了我对人的全部认识。 你喜欢我吗,还是,和米绪一样觉得我有用才喜欢我而已。你只是想找个人留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听你的话,我做不到,我感觉不到,感觉不到你想牢牢的抓住我,珍惜我,每次跟你讲话会让我害怕,怕说错了话让你生气,当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时候你却忙着工作,我会觉得寂寞,因为想见你我也会难过的哭。每次我说要离开,你都不挽留也像是不难过,能不能在一起对你来说好像没那么重要,不会来追上我说让我留下,你根本不了解我离开后的心情,那种每次离开你就像是永远见不到,要永远失去你的感觉,整天想着同一件事情,为同一件事情难过,但一想到你在认真的工作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用,你都不在乎为什么我要惦记着不忘,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重要吗,有赵仁琦重要吗,还是你始终将我当做你姐姐,我很不安,我们之间的差距会变得越来越大,你站在顶点我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在最低点,我在你面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了对待我会像其他人一样冷漠,我不会哭着来求你,我不要变成这样。 视线潮湿而疼痛,推开拥抱晃眼的白炽在头顶闪烁,擦去水珠没有去看眼前那个人压制着颤动的声音说着。 我没办法回复你。 那只手伸向我但我推开了它,从沙发上拿起包我朝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明晃的视线中站在门旁跟随着龙崎过来的人向我微微点着头表示礼貌。 脚步声环绕在耳边,周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将发圈扯下长发散落全身视线变得微暗,遮蔽着那些目光,温暖而觉得安全。 我是理智的,而不是没有头脑,我想这样告诉我自己,但龙崎的话语却在告诉我,我是愚昧与无知,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复杂的人,穿插着各种利益关系与捉摸不透的变化,充斥着谎言的生活与无法鉴别真伪的人心。人总是有好几面,面对这个人时真实诚挚,面对别人其实虚伪无情,或者再面对另一些人时阿谀奉承,哪一个是真实,面对这个人时偶尔露出原本的性格,不懂她真实性格的人将这些当做只是偶然,人心隐藏着有多大的黑洞。 我在这个地方迷失了方向,每次总是这样对着龙崎发脾气,而他却总是什么也不解释,以前我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但现在不同了,或许分离的时间过长,或者有赵仁琦的介入,我在龙崎身上找不到安全感。 微微摸向脖间项链上挂着的银白戒指,一股冰冷蔓延指尖。 身后传来刺耳的脚步声,鞋跟的声音像是要钉入耳膜,越来越接近的脚步,那个手紧紧的按住了我的肩。 请等一下。 脚步声戛然而止,我望向身后的那个金发发丝的女人。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二页 交换爱情 握紧门把,脑中不停的闪过对龙崎说过的话语,颤动从身体内传来。 咔,开门声响起,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立刻从床上起来跑向门口,红色的丝质睡衣随着风的擦动飘起,散落凌乱的长发,她的脸色苍白的恐怖,脚步声停了下来,望向我赵仁琦目光滑落过失望,只是一瞬间她忽然冲向前将我推出门外想关上门。 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用德语跟她说着话,赵仁琦朝她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守在门旁的保镖立刻走进房将赵仁琦拉到了床上,她拼命挣扎着,摇晃的手腕闪过一道道疤痕,整栋别墅充斥着她的吼叫声,声音刺耳而难受。 朝那个无法控制的人走去,赵仁琦用力推开人群往角落躲去,物品被翻落的凌乱,她用恐惧的目光望着我,表情带着狰狞。 jennifer跟我所说的情况,在德国的时候赵仁琦便用过自杀这种方式有过精神上的问题,双方家长特别是龙崎父母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事情用强迫的方式要求订婚,阳城音乐学院那次事件之后,在宾馆房间发现了赵仁琦割腕,不肯回德国龙崎怕赵仁琦再出事在阳城找到地方安排了人将她关在房间,但每次龙崎隔了3天没来看她便会用各种工具伤害自己,请过医生做心理辅导,但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这种愚蠢的方式也代表着爱。朝她走去,那个目光惊慌的闪躲着露出害怕的表情,在她面前蹲下,那个身影在颤抖。 我不会同情你。 话语在房间响起,那个目光涌出一丝凶狠。 不会把龙崎让给你,也不会让他再来看你。 巴掌清脆的响起在耳边,周围传来了脚步声,没有闪躲安静的望着眼前的那个人。 我会和龙崎订婚,你要死的话最好早点死,你已经让我死了一次,这次轮到你。 从一旁散落杂物的地上拿过刀子握在手中,赵仁琦安静了下来望着我刺眼的目光,用力抓过她的手腕,但那个人使劲推开我,坐落地面发丝剧烈的晃动握着刀的手按在地板上响起声音,摩擦过一旁的窗帘黑色的午夜沉寂着宁静。 知道龙崎对姐姐有愧疚,故意抓着这个弱点不放,装自杀装精神失常来骗龙崎留在你身边,你只有这样的程度,所以龙崎不喜欢你,伪装的太多只会很虚假,有我在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除非你让我死。 那双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窒息而想要粉碎所有。将手中的刀放在她手上,手掌握着她的手,伸出手腕放在那把刀下,她微微喘着气望向我。 一次性做个了断,我也没那么喜欢龙崎,那么久没见面得不得到对我无所谓,但你想争的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你想动刀就现在割破我的手腕,动不了手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他。 这样跟那个人说着控制着情绪,对于三个人来说都痛苦的关系,这样的赵仁琦是否真的精神出现问题我无法分辨,我不想被动的放任。 拿着刀子瞪向我,在她眼中透出一如平时的那个神情。 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你对我所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记着,你能自杀我也会,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龙崎最后会选择谁你自己明白,如果你像这样下去也可以,等到我和龙崎结婚我会让他把你安置好,定期和他一起来看你,安排专门的保镖,如果你发病为了你的安全会用链子将你捆起来,不会自我伤害…… 一丝疼痛渗透进血液,冰凉的刀壁闪烁的刺眼,微微平息气息收回望向刀的视线,赵仁琦望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发白的脸庞带着恐怖的眼神。 我会让龙崎去法国,接伏薇里一起住,会生孩子,我会带他们来看你,你想这样过一辈子,我无所谓,我也会让龙崎变得无所谓,有了孩子他之前对你的怜悯会消失,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但不能出房间,丑的难看出现在孩子面前会吓到他们,你也可以去见你父母,但你的父母愿意见你这种连自尊心都没有只会做寄生虫的人吗?到最后你只会成为一个让人嫌弃,一辈子都得不到爱的人。 那张扭曲丑陋的脸凶狠带着痛苦,加重的手力血液沿着手腕留下,溅落地面发出“嗒”、“答”的声音,被割破的手有丝微微抖动,像是要隔断神经,疼痛蔓延到全身握紧着手心忍受着。 龙崎来看你只是可怜你,别天真的以为他会改变,你认识龙崎那么长时间,如果他喜欢你早就在认识我之前就喜欢了,即使他曾经对你有过一点感情也只是因为你的钢琴,因为你是钢琴天才,现在你还能弹琴吗,还是钢琴天才吗,你已经什么也不是了,一点价值也没有…… 滚—————— 扔开刀子她用力的朝我吼着,嘶哑的喉声震动在耳边,颤动的身体不稳的往后倾倒,有股微震的头晕在全身传递,身边的人立刻跑到我周围用毛巾压着伤口。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还在弹钢琴吗,像你这样总是伤害龙崎,连龙崎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喜欢他,你只会想到自己,你没有价值让他喜欢,让你这种人留在龙崎身边只是在糟蹋他,你对他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会毁了他的事业———— 龙崎会是这个世纪最出色的指挥家,他如果没成为这样一定是被你毁掉的。赵仁琦向我扑来,将我按在地板吼着,周围的立刻围上拉但忽然都退开了,那张难受的脸庞晃动在眼前,压着手腕的毛巾掉落随着动作手腕传递来疼痛,在她头顶的灯光晃动的刺眼。 你能给他带来什么,用这种手段你什么都不行…… 我至少能为龙崎做任何事情,你说着能做但你做到过吗,决定要和跟他分手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连自己想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活的,我只要重新开始弹琴能成为配的上龙崎最好的首席钢琴师,你能够做到吗,胆小的连钢琴都不敢弹,让别人笑话,你只会是龙崎的一个污点,给他的人生抹上的最大的污点…… 话语在耳边重重叠叠的传来,被割破的伤口疼痛而想要断裂,难受的全身传来一股股晕眩,微微挣扎着但全身变得无力,从龚薇走后整个晚上便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参加演出的时候面对米绪我却有种羞愧,我有什么资格跟米绪来说那些,这样的我原本便应该什么都不该得到,瞒了龙崎jennifer带我来见赵仁琦,现在的我全身与心已经到达了疲惫的极限,微微闭上眼睛,尖锐的声音透过回荡的空气传递。 钢琴,别开玩笑了,你现在的钢琴水平只是让专业人士评价非专业曾经学过钢琴那种人的水平……你只不过是玩过钢琴的人,以后别做梦再弹钢琴,能配得上龙崎想都别想……你就好好当你的明星,用你那可怜的身世博取点同情…… 质问变成了被责骂,但看到正常的赵仁琦心变得安心,至少龙崎不需要欠他什么,不需要去交换什么,也不需要去负责任,龙崎不会被抢走。 晃眼的黑影闪过眼前,意识有些迷糊,耳边的声音缓缓变轻,全身微微震动着,躺在那个肩膀中,记忆变成沉痛。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三页 ……对不起 ……那时候,为什么跟我说讨厌我,让我离你远一点那些话…… ……因为你在改变我,对音乐、对人的看法,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在指挥上面……变得不像自己…… 话语像是此刻发生般的出现在耳边,我在这个声音中缓缓睁开眼睛,粉色的被褥在眼前呈现,没有清晰的思绪带着迷糊,微微坐起身撑着的手腕传来疼痛,立刻收起手放落的手腕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点滴的针管插在手背上,长发垂落胸前黑的刺眼。 望向四周,布置清雅的房间,记忆中没有这个印象,是在什么地方,将针管拔下从床上下来白色的长裙睡衣微微晃动,穿上鞋走向门,打开的声音晃过耳边。 宽大的客厅布置的和华凌的旧屋很像,垂落的手腕传来隐约的难受,移动的脚步打落地板发出轻轻的摩擦,从左边传来开门声,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心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看向从大门进来的龙崎,跟从的人将买来的东西放进屋子之后退了出去。 将钥匙放在玄关处,望着我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 从厨房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是个红头发的外国人跟龙崎说着话之后离开了屋子。 我让人做了补血的汤。 低厚的声音,他朝餐桌走去说着,背对着的那个高瘦的身影,碗勺的碰触声响起。 这里是准备给你住的那间公寓,现在下午3点40分,在阳城,公司那边我已经联系过,工作安排会延迟。 乌黑的发丝随着低下的头垂落,连背影都好看的龙崎,微微挪动脚步,阳光从阳台撒落从关紧的窗帘中投入黄色的光芒,5月中旬的阳光带着灼热。 在他身后停住脚步,伸出手缓缓抱紧那个身影,那个动着的声音传来停止音。 对不起。 用有些微哑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安静宽敞的屋子沉浸着温暖。 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全部收回,我自己不好,不知道却还责怪你,说你不珍惜我,我不应该…… 那个身影转过了身拥抱着我,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间,属于龙崎的味道。 因为看到你看着那个人露出那种目光,昨天才说了那些话,你不用道歉,我不应该将那些话告诉你。 话语温柔而好听,抱紧着那个拥抱,龙崎的温暖传递到全身。 我们结婚。 话语重新传来。 明天召开记者会宣布这件事情,在国内注册完后你留在阳城,等见到伏薇里后再举行婚礼,我等空闲的时候就会回来,你愿意在这里多久都可以。 被白颜色遮蔽的视线有些刺眼,更加紧的拥抱着心中有股温暖在流畅,炽热的无法触碰,微微闭上眼睛将脸庞压在胸前,视线疼痛而潮湿。 我不要当明星,我也不要钢琴,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那双手拥抱着我变得更加紧,挤压的胸中有些疼痛,没有说我任何也没有说其他,这样直接的方式问着我,或许这便是我喜欢龙崎的地方,重新找回安全感,直率而安心。 这个幸福是短暂还是持续,走到了这里我的全身已经被生活捆绑,被龙崎捆绑,寻找幸福的资格,将来的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跌宕起伏的走过,这一路中途有的甜美。 赵仁琦怎么样了? 压挤着的声音传递着,从龙崎体内传来声音。 今天会送她回德国。 你早就知道她是装的了吗? 将我松开,抬头望向轻轻摸着我的头的那个人,温柔的抚摸。 我带赵仁琦来见你,是想让你快点回到我身边。 乌黑的眸子在眼前呈现的好看,带着淡淡的情绪与温柔,望着他那股炽热始终盘旋。 能亲亲我吗? 这样问着,发丝微微遮盖着目光,闭上眼睛脑中的意识在起伏的呼吸声中变得消逝,从他俯下的身影中穿梭过微黄光芒。带着一丝咖啡的苦涩味从他唇间传递过来,拥抱着我带着龙崎的香味,黑色的短发垂落脸庞有丝微痒。 喘息声从唇间传出,亲吻变得用力。 因为亲吻意识变得模糊,那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我,脚步的摩擦声响起沉浸在那样的亲吻中像是丧失了记忆,微微张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床上。 拥抱着那个亲吻的身影心跳持续的加快,脑中变得格外清醒紧张还是害怕我分不清楚,只是随着衣服的脱落喘息变得粗重,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剧烈。 紧紧拥抱着温暖的身影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心跳快要窒息,每一个轻抚都让身体颤抖,这样过了一会动作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望那双好看的眸子望着我,平息着气息望着他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目光。 我太着急了。 这样说着,他拿过被子盖在我身上,那个目光带着淡淡的微暗被垂落晃动的发丝遮掩着,让人难受的目光。 摩擦声响起龙崎坐在床沿准备站起,坐起身我抱紧了那个身影,白色的衬衫传来温度。 对不起。 这样说着,那个身影缓缓转头望向我,用被单将我裹好,认真的目光始终望着我,之后露出淡淡的笑容。 饿了吗,一起出去吃饭。 朝他微笑着点着头,抓着的被单在手中紧攥。 爱情是怎么样? 17岁那年和余凉分手后米绪抱着我大哭着,我能感觉到她很难过,但体会不到她说着心好疼的感觉,只是这样抱着她。面对因为龙崎而做那样的事情的赵仁琦,我也无法理解,为了爱情而不折手段连自尊也抛弃,在爱情面前变得卑微,无法做自己。 为什么爱情会是这样? 17岁的我并不是很懂爱,也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许在爱情方面我始终没有懂过,也不懂得龙崎的感情,任性的离开与逃避,对于不喜欢的人只会用一种方式拒绝,而不知道自己在对方身上所烙下的伤痕,这样的我是否太过后知后觉。 爱情是件痛苦而需要磨练的事情,当我开始察觉到无法割舍、无法离开的时候,我在爱情这条路上开始成长。 ~~~~~~~~~~~~~~~~~~~~~~~~~~~ 周四更新!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四页 银色细语 摩擦声轻微的响起在地板上,人群的走动在眼前晃动,静静的站着看向搬动放在中间的钢琴和放在地面的几个大箱子,下午的屋内开着空调,冰冷却渗透进人群从屋外带进的一丝热气。 在放好的箱前蹲落,微微垂下目光撕着胶带,长发垂落箱上,视线中出现一只大手,胶带的撕裂声回荡着尖锐。 抬头望向对面的龙崎,从打开的盖上成叠的胶片出现眼前,伸出手触摸着带着微凉的外壳,是爸爸的唱片。 钢琴也是吗?用期待的目光望着龙崎,他微微点了点头。 立刻站起身走向放在沙发旁的黑色钢琴,穿过还在搬运的箱子中间,脚步声停落在长椅前,用力拉下盖住钢琴的布,一股微风朝我迎面扑来,发丝随着飘起。 bosendorfer。 金色的字母像是漂浮在黑色的背影下,一旁的人将钢琴的大琴盖支起,放落手中的黑色盖布走近钢琴,一样的气息像是回到了旧屋,将琴盖翻开,缓缓将手放在琴键上。 咚…… 咚……咚…… 已经调好了音,蕴藉而浑厚的音质。重新看向隔着箱子的那个人,乌黑的眸子望着我温柔的表情。 啊……惊讶声轻微的从话语中传出,望向搬进来放在一旁的黑色吉他袋,将琴盖重新盖好我走向了它。 是从我家里搬过来的吗? 将拉链拉下这样问着朝我走来的龙崎。 出国的时候全部会一起带去。 钢琴也是吗?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在我面前的那个人,那个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翘。 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变得灿烂,重新将视线望向吉他,从袋中拿出握着的指尖微震了一下,是齐维佑给我的那把,在鲁尔斯岛他带去的那把吉他,作曲的时候借来用过,之后他说等ep出了把ep和吉他一起给他。原本的那把好像放在练习室了,贝司一直是让龚薇带着,应该也在公司。 很喜欢吉他? 望向在沙发上坐下的那个人,基本搬完人群的脚步声缓缓消失在耳边,屋子重新变得安静。 恩。这样回答着,重新将吉他放入袋中拉链声清脆的响起,因为想到齐维佑有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是什么原因,我无法知道。 今天要去柏川吗?站起身望向翻着曲谱本的龙崎。 3天后最后一场演出时再去那里。 不要去参加一些会议、活动? 该做的基本都已经做完。 看着我好看的脸庞,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但忐忑仍旧有些残留,从我来这里之后龙崎便一直陪着我,4天之内只去过一次柏川,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演出。 不要担心这些,想想怎么挑婚纱的事情。厚重的话语响起,望向他笑容重新涌向,在沙发的地毯上坐下拿过茶几上的婚纱相册。 这个好看吗? 翻到其中一页将本子拿出望向身后坐着的龙崎,俯过身他将相册拿过放在透明的玻璃桌上。 昨天看了一遍,这个比较好看,但我不喜欢上面有钻石…… 微微回头望向龙崎,那张脸庞在额边靠近黑色的发丝垂落碰触着长发,长长的睫毛垂落认真的看着。 订做时可以改一下,去巴黎的时候去见那个设计师,想做成什么样子告诉他…… 带着鼻音好听的声音,朝那个讲话的脸庞微微点着头。 要先订婚吗? 不用,我们直接结婚。抚摸着我头顶的手缓缓停落。 你想请的人我会派专机去接他们过来,别的事情我会全部想好,不用想那么多,等着结婚就行了。 转向面对着龙崎扶着他的膝盖抬头望向他,仰头而垂落的长发散落背上。 那我们住哪里? 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告诉你。 伏薇里和我们一起住吗? 一起。 那你父母呢? 到德国后我会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 垂落的眼瞳精致,尖尖的下巴显得好看,那个目光望着我,移开视线我望向别处。 你要几个孩子。 微微抿紧嘴唇重新看向他,那个脸庞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我说着。 三个男孩,一个女孩。 好多。 朝那个俯下的脸庞微笑着,他伸过手轻抚着我耳旁的发丝。 一定要学音乐。松开扶着的手看着他说着。男孩要学小提琴,女孩要学钢琴…… 那个望着我的目光始终温柔。 如果生出来不和你一样是天才怎么办,只会弹钢琴,恩……,还是生出来像你好,长得又帅什么都会,男孩的话在学校一定会很受欢迎,女孩的话也会很优秀,在国外出生会不会长的像外国人,应该都是黑头发…… 安静的听着始终讲着话的我,抚摸着耳边的手带着温热。 为什么只要一个女孩。 望着那双带着明亮的眸子问着,轻抚着发丝的手停了下来,望着我认真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柔和。 和她母亲一样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笑容微微消失,垂落的手指有丝发麻,看着那双眼瞳心跳跳动的剧烈,坐起身将手伸向龙崎,俯下身那双手拥抱着我,长发压挤在拥抱中,幸福的涌动,心中温暖而安心。 ……如果是龙崎抱着我睡觉,我不害怕。 隔在衣服传递的话语响起耳边,没有回答那个拥抱变得更紧,这样过了一会手机声响了起来,松开拥抱龙崎站起身朝餐桌走去接过电话,高高的背影站在暖色调的房子显得好看。 夏可拉。 脚步声朝我走来,他将手机递给了我,接过电话站起身那边传来话语。 回来阳城重新工作后几乎每天都会和可拉联系,那天发生事情之后来到这个屋子,为了让我不再受到外界干扰龙崎拿走了手机,我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包括可拉。我所感到不了解的可拉,已经和那个所谓的远房亲戚结婚并且生了孩子,她没有跟我说实话只是一直拖着,我没有问她也不想过于透明,可拉现在过的很好,或许就那样过吧,已经找到并且知道她过的好,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对于可拉或许这样的生活比和我一起过更舒适。 但我还是想见可拉,在出国之前再见一面。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五页 在细雨中呼喊 曾经的我有过那样的想法。 要让所有人都承认林羽瞳,承认林清喻的女儿和他父亲一样能弹好钢琴。生命所带来滑稽的结局让我开始拼命地弹奏钢琴,拼命地在音乐界存活下去。 该怎么说那时候的我,丧失了所有对于别人的信任,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反射性的自卫,那时候的我以为只要让自己能够抵御一切伤痕,便可以安静地走下去,但生命总是对我开着玩笑,一个痛苦接着一个痛苦向我奔来,将所有的幸福没收。 来阳城大约半年的时间,曾经有一次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雨滴这样“滴答滴答”地下着,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忽然觉得难以承受的孤单,究竟以后会变成怎么样,当时的我坐在车站等着雨停,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从我身边不断坐下然后不断离开。 坐了很久的时间,之后哭了起来,低着头拼命忍住声音看着眼泪滴在冰冷的双手,剩下的只有寒冷。 而现在我被人群拥挤在中间,连绵不断的雨滴让心情粘稠,沾着水珠的睫毛呈现视线显得晶莹,被甩过的脸庞仍旧有着微烫。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大雨中那些人不停的朝我拥挤。 不要脸,离开龙崎身边———— 你凭什么打尹雅,你有什么好凶的…… 当别人第三者你们的偶像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人———— 你滚开…… 不准骂尹雅…… 臭婊子,你欠揍…… 角落混乱的人群围堵着那个人,成群的人重新涌上遮蔽了视线,闪光灯在眼前不停的晃动,水沿着长发不停的滑落,冰冷而难受。 断绝和公司的人联系,请问退出娱乐圈是真的吗? 被对方的粉丝打有内疚吗…… 伏薇里和林清喻是什么关系,你以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据说你高中时经常和人打架……赵仁琦试图自杀是不是因为你介入她和龙崎先生的恋情引起,这样明目张胆的做第三者, 是怕遭到娱乐谴责所以躲起来的吗…… 这样消失你是准备放弃目前的人气,能承担合约的违约金是因为龙崎先生财力的关系吗? 这是不是为mayer乐队的新专辑做宣传还是为下一步单飞计划…… 齐维佑出入你家中,欧亚广告和这件事情有联系…… 能说明一下你和伏薇里的关系吗,是否和传闻中的一样你是她和作曲家蓝迪愈的私生女…… 和龙崎先生在高中就认识,你们那时候已经开始同居…… 在出道之前已经秘密训练一年,加入mayer乐队早就已经打算单飞…… 龙崎先生与赵仁琦决定订婚,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同音质与高度的声音夹杂在大雨中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赶来的保镖挤开人群将我从人群中带走,从黑色的外衣中看去周围围满了年轻的女孩,一双双望着我的目光焦急而难过,像是快要哭出来。 尹雅……尹雅…… 不要走……尹雅……不要走…… 尹雅……………… 尹雅…………………………尹雅……………… 一阵阵重复喊着名字的声音穿梭过下着倾盆大雨的天空,撑着的伞淋下的雨滴从黑色表面滑落形成一串珠子在眼前掉落,微微握紧湿滑的手心,眼睛变得酸疼。 不出屋子不接任何手机不看电视,龙崎这样说我也不想和外界接触,不想开新闻发布会不去联络公司的人解决完合约问题,结束在国内的巡回演出后就出国,用最安静的方式。但这个星期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午的时候有人用可拉的名义向龙崎给我的手机发了短信约我在咖啡店见面,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可拉和他身边的人,去了柏川演出没有问龙崎,怕他不同意,独自出去没告诉jennifer我去了那里,到达的时候却发现等着的是成群的歌迷和媒体。 看着她们叫着的名字,哭着的表情,心中的情绪变得纷乱而无法抑制。 jennifer将我拉上车,立刻用毛巾将我围紧,车门关闭的清脆声激荡在耳边。 她帮我擦着湿发,缓缓转头望向车外包围的歌迷与闪光灯,没有特别激烈的情绪但眼泪却不停的滑落,是种什么感情,充满着不安与谴责。 那些一张张映入眼中陌生的脸庞对着无法看清车内的黑暗叫嚷着,看上去像是剥夺了快乐的表情,应该做什么,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们,除了尹雅我要用什么身份去跟她们微笑。 雨不停的打落黑色的车子,发动着引擎但人群与媒体始终围堵,紧紧的抓着淋湿的裤子视线变得越来越疼痛。 我看到了可拉。 站在大雨中淋湿的长发紧贴着脸庞,在混乱的人群中安静的望着车子,带着水珠黯淡的眼瞳像是能够看到我,为不敢下车的那个人而感到失望。 我有什么资格让那些人喜欢,我曾经这样问过龚薇,她告诉我,有人喜欢你的曲子,有人喜欢你的钢琴,有人喜欢你的为人和低调,有人喜欢你的外形,或者有些人纯粹喜欢你这个人,感觉舒服。生出来再丑的孩子父母是不会嫌弃,以后这个孩子或许还是一样难看,或者会变得越来越好看,他们不会因为你还没有成长完全就责备什么都没有。 将手放在扶把上,一旁的金发女人阻拦着我,望向她耳边持续飘来喊声。 出状况我会上车,不会惹出麻烦。 跟jennifer这样说着,她望向坐在后排的那两个保镖示意着,脚步的摩擦声响起他们从后排走上打开了门站在车两旁撑开伞,喧哗变得躁动,放下毛巾从车中下来大雨的溅落声在耳边响起。 前排被涌上的媒体挤满,闪光灯耀眼的不停闪烁。 可以收伞吗?跟一旁的保镖说着头顶遮蔽的阴影消失,雨水重新打落眼前,那些大半将伞挤掉没有撑伞的女孩焦急的朝我喊着让我撑伞。 望向可拉,安静的站在人群她望着我对我露出淡淡的笑容。 冰冷的雨滴沿着肌肤不停滑下,握紧手心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嚷叫冲破雨水朝我飘来。 微微俯下身朝那些人群鞠躬。漫长而带着虔诚的道歉,不知道该讲什么话,我的喉中也无法讲出话语,哽咽与滑落炽热的水珠已经无法分辨。 我是自私的,为了和龙崎在一起而辜负她们的期待,毁坏着龚薇一路陪我走下来的坚持,我迷失了自己,如果继续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做下去的欲望。已经到达了顶点,我的承受能力,防备能力与接受能力。面对无所不入的媒体与穷追猛打的报道,我该用什么态度去成为mayer组合的尹雅,因为米绪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充斥着羞愧和自责。连这样出来跟喜欢自己的人说声对不起也是因为可拉所赋予的勇气,我是自私的。 抬起头直视那些曾经对我微笑的人,不要害怕与恐惧,对那些媒体也要笑,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们的笑容了,雨慢慢的变小,阳光从消散的云层间露出,而滑落我脸颊的水珠却变得更大。 对不起。 说着这样的话但根本发不出声音,像是对自己说的话语。 尹雅,我挺你———— 在安静下来的嘈杂中有声粗重的男声传来,此起彼伏的不断传来声音,车子的停落声响起,媒体朝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蜂拥而上,出现在视线的是徐哲音。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六页 挽留的奏章 忽然离队对于乐队是一个重创,因为找不到你媒体把矛头全部对准了乐队成员,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负面新闻,再持续下去你的全部生活就会成为丑闻,乐队因为这件事情人气下降对7月份发片影响很大。当时安排尹雅是我的决定,龚薇一直坚持让你单独出道,她只是接受了这个安排,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我不强迫你,她去美国后跟她通过电话了吗? 轻轻点了点头望向坐在对面的徐哲音,低沉而严肃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工作室。 龙崎先生之前已经跟我们联系过了,拒绝我们跟你进行任何沟通,但我不认为你是这样想。龚薇在电话中跟你讲了希望你还是继续工作,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对她来说你现在是在慢性自杀,这件事情龚薇比任何人都难过也都有权利阻止,你是她带过的唯一一个艺人,她一直说在你身上能看到过去的自己,想让你成为当今流行乐坛最红的艺人,从你出道开始就一直在到处奔波为你今后独自发展铺路,如果你只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你尹雅这件事情而将她付出的所有努力否定,这就是你的问题。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来了那么多人,你凭什么让她们在大雨中等,对你这样喊着哭着,现在的所有成绩,你没有做全部努力,在你身后没日没夜操心的是龚薇,对一个艺人来说粉丝是最重要的部分,这一次你让她们失望下一次这些人就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你将来更红的时候还没有到,现在你应该感谢这些人…… 咔。 门的开门声传来,我看到了米绪,望着我戴着美瞳的眸子显得大而有些黯淡,徐哲音停止了讲话向她示意着让她进来。 米绪在我对面坐下,徐哲音站起了身走出了工作室,空气在耳边打转,再次见面尴尬而僵硬的气氛,轻轻呼着气她微微移开视线那个声音传来。 进了这一行我确实变了,会去利用别人连最好的朋友也不会放过。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她重新望向我,皱紧的目光。 现在能理解我了吗,为什么我总是会针对你,我不会故意那样是我真的有时候忍不住,每天被那些记者缠着,被乱七八糟的新闻报道,还要面对你,我实在忍不住,但我又不想失去你,我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上的问题,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像发疯一样总是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总想找人发泄,这段时间简直像是要把我逼疯…… 我知道。对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的那个人说着,安静的看着她,米绪停下了讲话望着我带着难过的表情。 对不起。她朝我走来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你耳朵出过问题,不知道你想自杀,不知道有人死了,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应该告诉我…… 重新回来,不是尹雅,你是我的小瞳,是乐队里的成员,是用真心在对我的好朋友,是我要去认真对待的家人,你的话我全都听进去了,我那时候真的不是想针对你,因为连续几天都是陪广告商吃饭、喝酒,不像个明星我感觉自己像是个陪酒女,我对这样的自己很烦躁,对现状很不满意,很想什么都不做,我好累,真的好累…… 微微伸手抱着话语剧烈颤抖的米绪,瘦弱的身体像是很憔悴,什么时候米绪重新有着这样的温柔,还是始终的温柔,只是因为生活而沉入了底层。这个时候要怎么对待,怎么看待人。 人与人的关系总是奇妙而变换,这一刻我们像是和好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的崩溃在什么地方,我不去想也不想再去烦恼。 jennifer走进了房间打断对话,龙崎打来电话希望让我先回去,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可拉,坐在一旁的休息倚上,来公司的时候让jennifer去带了可拉过来。 那个人缓缓站起了身露出和以前一样的微笑,朝她微笑着走向她轻轻抱紧。 谢谢。 在她耳边说着,松开拥抱那个笑容仍旧的好看,她伸过手拉着我的手,圆圆的眸子望着我像是有话要说,但目光望向了我身后的人影,顺着目光转头望向一直站在旁边的jennifer。 我过去练习室拿吉他,等一会就过来立刻回家。 那个女人礼貌的点着头,望向可拉拉着她朝走廊走去,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穿梭过人群握着微胖的手掌,像是牵着以前的那个胖胖的女孩走过校园。 前天的时候我见到了和你一起拍广告的那个人。 齐维佑?微微睁大目光望向说着话的可拉。 恩,和你打完电话后的那天,他说是帮你来找我,好像找了很久,连我以前住户瑞的地方都让人去找过,今天的事情是我拜托他去做的,找了很多歌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来了那么多媒体,你知道我妹妹一直很喜欢你,从你出道后更喜欢你,她听到你要退出的消息后很难过,打了好多电话给我,刚好当时齐维佑来找我,他很耐心听我把你的事情说完,然后说他会去想办法。 沉默着没有讲话,那个目光望着我之后说着。 他一定很喜欢小瞳。 重新看向可拉,牵着的手传来一下紧握,说话的那个人变得有些激动。 看广告片的时候他望着你的目光总是那种,像是很喜欢很喜欢,很深情那种,说起小瞳的事情目光流露出的也是那种,反正看了就会让人明白的眼神,和龙崎看小瞳的目光不一样,龙崎看别人的目光很冷,连笑都从来不笑,但只要看小瞳就会变得很平静很温柔,可是很少露出喜欢。 淡淡的朝她微笑着,可拉什么时候会这样子分析了。 那我看他们是什么目光? 小瞳看龙崎就是那种很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眼睛都是发光的那种,看广告片时小瞳看齐维佑,我说不清楚,但感觉不像是看一个普通人,有些复杂,有时候看着他目光会不自觉露出很快乐的表情,但有时候明明是一场应该笑的戏,但看着他目光却很悲伤。 朝我憨憨的微笑着,在练习室停落我转开了门把,从打开的门中冲出狂热的摇滚曲,脚步跃动的声音传来。 有人在练习,朝那些人露出歉意的目光,那些人没有受影响继续跳着。 等一下,我进去拿。跟可拉这样说着,松开手,推开的门自动关闭,有节奏的跳舞声踏动着地板发出整齐的舞步。朝角落走去,凌乱的放了好几把吉他和贝司,翻动找着拿过找到的吉他放入袋中准备站起的时候我看到了齐维佑的吉他,蓝黑的颜色在地板中显得耀眼,握着袋子的指尖抓紧,有股莫名的心跳开始加速,像是能够感觉到那个视线。 微微转头望向一旁,坐在地板倚靠墙上那个目光望着我,微斜着头黄色的卷发散落,脸庞显得帅气。 带着淡淡黯淡的眸子始终看着我,视线晃动的有些凌乱,站起身没有抓稳吉他掉落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夹杂在舞曲中显得刺耳。 有些慌张的拿起吉他,转头望去的时候那个脸庞没有表情的望着练舞的那些人。 定好了明天的飞机票去德国,所以最后我还是想说些什么。 谢谢你。 走到他面前停下在嘈杂的声音中跟他这样说着。 不用。 没有看我那个上翘的嘴角这样说着,白皙的肤色和高而尖的鼻翼,像是结束了所有的话语般,这一次离开后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见面,微微挪动脚步拿着吉他朝门口走去,一阵阵伴随着舞曲的喊声在身后飘起,宽敞的练功房走向门的距离显得遥远。 停下了脚步,犹豫的握紧手中的袋子,轻微的呼了一口气之后转头看向齐维佑,那双眼睛仍旧看着我,发丝微微遮住有些远的距离看不太清楚。 扯动嘴角朝他微微微笑着之后挥着手表示离别,这样的微笑有些牵强,那个人移开了视线,僵硬的放下手收起笑容然后转身继续朝门口走去。 要用什么心情形容,看着不再对我微笑的齐维佑,心有丝压抑,感情没有对和错,我不需要觉得愧疚他也不需要我的同情,但总是有另一种情绪,可拉所说的复杂,或许就是那样。 塔……塔……塔…… 是舞步的声音还是脚步声在混乱的屋子我不想去分辨,我想立刻离开多一秒也不想呆,握紧门把准备开门手臂被抓住。 干了的发丝随着震动微微摇晃,转头望向身边的那个高高的影子,提着吉他的手掌握紧。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七页 来自他们的教训 你把音乐当做什么? 这是齐维佑跟我说的话,抓着我所问我的头一句,皱紧的目光认真而深邃。只是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了4年前蓝泽所问我的话,“没有音乐小瞳还能做什么呢”。 微微晃动目光之后移开视线。 可拉在等我。 挣脱开那只手好听的音质在摇滚乐中传来。 对待音乐这种态度还不如米绪,至少她会不择手段让自己继续唱下去。 抬头重新看向齐维佑,眸子盯着我像是在质问,这次的生气和以前看到目光不同,让人有些害怕。 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怀着音乐梦想,谁都不是来开玩笑当游戏,自己不想做了就不做,这样的态度愚弄歌迷和工作人员,你问清楚自己没有,到底想不想做下去,你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吗,从出道开始从音乐中获得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音乐给你什么,音乐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你全部问了自己觉得没有可以从这里滚出去,那些人不值得为你哭,连你自己都不去珍惜那些人,弄些虚伪的对你崇拜还是喜欢都没有必要,对音乐没有热忱不是真心在做音乐的人,还要拿吉他干什么,最好早点滚出这个圈子—————— 他抓过我手中提着的吉他用力的扔到了地上,跌落刺耳的震动在耳边,握紧悬空的手心呼吸被这个声音打乱,整个练舞房安静了下来,节奏音乐全部停止,那个望着我的眸子显得刺眼,而在这样的吼声中始终压抑的情绪泛起了波浪,拼命压制着,但那个始终盯着看上去蔑视的眼神刺人,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缓缓低落头长发沿着一起垂落,用手遮盖着眼睛黑暗笼罩,手背湿了一片。 紧咬着嘴唇我不想在他面前哭泣,但颤抖的全身没有办法控制住,凌乱的喘息从口中呼出,燥热环绕着全身难受而痛苦,那些人在大雨中所对我的喊叫、望着我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全部萦绕在脑中,无法抹去无法摆脱。 我没有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只想到了代替着尹雅的这件事情,不想再成为米绪的绊脚石,不想再这样每天承受着压力去生活,还有对于龙崎的私心。到这个时候再来想又有什么用,已经没有选择,在龙崎和音乐面前我已经早就不需要自尊和事业,我只要龙崎。 但是,心很痛,被齐维佑灼人的话语刺痛。 你这种音乐态度让我无法接受,你想走就走,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开门声在耳边响起,他拉过我用力的推着我出了门,关门声响起在身后,冰冷而沉重,麻木的全身能感受到那个内心的愤怒。 缓缓蹲下身无力的全身跌落地面,没有办法压制住的哭泣,我没有办法,已经没有办法选择,这样的我齐维佑一定是感到失望了,没有用认真的态度对待音乐,将音乐随意丢弃。 小瞳,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瞳…… 微微抓着我那只手传递过温暖,无法克制的哭着那只柔软的手始终紧紧的握着我,心疼痛的像要撕裂,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随意的抛弃梦想。那个向我证明着卡农曲也可以摇滚,在预演时总是装作无意般的教着我怎么样去演绎舞台,提点着怎么样去诠释好哑女的角色,怎么样写出适合来薇的曲子,在他身上所有关于音乐的热情都清晰的呈现,但我却最终没有接收,不论是龚薇、米绪、乐队的成员还是工作人员,虽然沟通不多,但在工作疲惫无法打起精神的时候都会鼓励着我,坚持着在音乐这条道路上前进,与一直等待着机会的柯本相比,没能实现音乐之路但一直坚持着的龚薇相比,用全部精力与各种办法努力实现梦想的米绪相比,我简直微不足道。放弃音乐,放下自尊,辜负期待,我只为一个人,但这样做是否会让自己毁灭。 我是个有理智的人,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劝告自己,但在龙崎的包围下我确实变得只想得到一件东西。 ……我要怎么办? 颤抖的声音微弱的响起在耳边,抓紧的手心捏的生疼,愈合的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头顶传来声音。 在这边要死要活做什么,别人都不用工作了……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踏动脚步的走廊,忍住抽涕但无法控制情绪,微微抬头模糊的视线出现的是来薇。 才几岁,发生点事情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你这个样子那些没饭吃的人是不是应该直接去跳楼,要不就走要不就继续去工作,两个选择随便选一个不行再重新选,你这点年纪知道什么是人生,人生像你这样活不想死的人都想自杀,男人现在说什么永远在一起,和我结婚,爱情对人来说就是剩余的生命,如果相信这种屁话你不如现在立刻去捅死那男的,男人永远只会描绘未来有多好,但牺牲青春与事业去信这些话的人都是蠢到想让我杀死的女人,现在这个世界存在什么狗屁爱情…… 颤动缓缓平息,望着眼前那个朝我嚷着说话的女人,透过变得清晰的视线她的目光流露着一种厌恶,尖锐的话语与望着我像是碍事的视线。 自以为是的去认为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你认为我活的很无奈,很孤单,想给我写曲子,自己的人生都没有看透这种层次给我写什么曲子,遇到点挫折就以为所以人背叛了你,以为结婚就可以幸福,年轻的时候一时冲动什么都不要,等你体会到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之后再等着哭,你不为自己活着你为别人活什么,捡起你的自尊,价值,青春,让他看到你的价值才会更珍惜你,跟你说明白,为了自认为无价的爱情放弃事业的女人跟被人包养没有区别,最好早些想开点。 丢下这些话高跟鞋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推开走廊围着的人群她离开了面前。 没事做吗,全部给我散开—————— 那个声音朝着人群吼着,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突如其来的这番话确实让我有些发愣,微微喘着气视线变得凌乱。我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米绪和莫里,没有走来米绪紧皱着目光之后朝后走去,莫里跟着一起离开了,人群逐渐散开。 望向一旁的可拉,她担心的望着我眸子带着一丝明亮。 林小姐。 jennifer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严肃的表情之后望向了一旁,顺着目光我看向空荡的走廊上站着的那个人,那双单眼皮的眼睛望着我迫近带着一丝冰冷。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八页 第二次的挟持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对坐在对面的赵仁琦说着,她的嘴角露出上翘的笑容带着轻蔑的表情说着。 不信的话你等着看夏可拉和米绪下场。 站起的摩擦声响起,她朝门口走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龙崎的父母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你。 看上去让你刺眼的微笑,和几年前一样让人厌恶的表情,开门声响起,指尖握紧抓着裙子微微颤抖震动。 小瞳…… 从屋外传来可拉的声音,立刻将桌上的照片和文件塞进袋中整理着情绪站起身。 林小姐,少爷电话。 jennifer走进屋将电话递给了我,抓着金属的手指有丝微烫,缓缓低落视线望向手中的黑色袋子胸中涌涨的反复无法倾泻。 演出结束了吗? 这样问着,对面传来低厚的话语。 抓着手机的指尖逐渐握紧,关闭通话键脑中有些苍白的无力去思考。 要准备回去吗? 生硬的中文在耳边飘动,微微晃动目光手中的文件掐紧的像要揉碎,挪动脚步我朝离开的那个人走去,推开走廊的人群一路沿着跑去,清脆的脚步刺耳的晃动在耳边,始终紧捏的袋子发出“簌簌”的声音,那个站在电梯旁的身影转头望向跑向她的我,上翘着嘴角让人厌恶。 停落脚步用冰冷的表情盯着她。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要说什么快点…… 啪———— 用最大的力气朝她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身边等着电梯的人停止了讲话,赵仁琦瞪着我露出凶狠的目光,之后像是觉得我的幼稚般露出鄙视的微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再一次响起,握紧垂落发红的手掌,望向她用最冰冷的表情。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付出这两次的代价。 将文件用力的扔向她。 如果想让我那样做最好让这些全部消失。 转身往后返回,掐紧的手掌让浑身微微颤抖,不甘心让人愤怒的颤抖,又一次结束在她的手心,因为太过于生气与愤怒我的脑中开始发疼,慢慢看不清楚周围,但必须要保持清醒,需要我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想再被软弱的打倒。 如果可以我想让她永远消失,原谅过她但每一次她最后的姿态都让人想让她毁灭,发狠的表情与丑陋的嘴脸,像是回到了4年前,我被那些束缚,但这一次我不会被动的等待。 小瞳…… 站在对面望着我始终带着焦急与担心表情的可拉,压制着情绪重新看向她,垂落的手心微微颤动。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转头望向一旁的jennifer。 请帮我送可拉回去,我在公司还要处理些事情。请暂时不要告诉龙崎belinda来过的事情。 金发女人对我点了点头,示意着可拉一起离开。 背影渐渐变远,可拉不停的回头望向我眼中的目光变得更加焦虑,望着她露出尽量宽松的表情但内心的漩涡越来越大,一直等到影子完全消失,我转身朝后走去。 生命总是有很多转机,每一个转机都不是向着自己的意愿,但我不痛恨每一次的机会,不管怎样它总是能给我带来什么,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要走下去的路,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去a7会议室开会,所有人都到齐了。 坐在办公椅上的徐哲音这样跟我说着,按下电话通知着准备过去。 微微喘了一口气不停堆积着的情绪被禁锢在最底层,跟着身影走去开门声响起,人群晃眼的呈现在眼前。 我能够感受到那股拼命阻挡却最终将我笼罩的力量,我在位置上坐下。 第十九章 飞走的尹雅之梦 第九页 忏悔的分手物语 会议后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解释关于退出娱乐圈的传闻,介入龙崎和赵仁琦之间的事情,包括和龙崎结婚。 坦白的承认与伏薇里的关系,在4年前得知身世刺激过大致使两耳失聪,甚至试图自杀,至今仍旧没有彻底恢复,在出道期间一直被病情困扰,前段时间因为工作过于疲劳病情加重,听力完全丧失,为了养病才停止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期间因接受不了耳朵无法听见再次试图自杀。龙崎先生,赵仁琦小姐与尹雅是旧友,龙崎先生与尹雅从来没有交往过,两人那时也没有住在一起,为了帮助治疗赵仁琦小姐接了尹雅过去和他们一起住,才被误会是介入两人关系之间,照片上的绝对不是尹雅,尹雅那时候要和乐团一起工作所以不可能去那里,关于尹雅小姐脖上的戒指,与照片上的有相似,但这个戒指是伏薇里送给她,同样出自欧洲可能也会有相似之处,关于结婚更是无稽之谈,尹雅才刚出道不可能自毁前途,欧亚珠宝的广告正在准备中,广告曲由尹雅与齐维佑共同完成。 利用听力丧失与身世博取外界同情,将龙崎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这是重新工作对外界最好的一个解释,既能得到大众的原谅又能将原本的所有事情颠覆,是怎么想出这样的解释,会议中已经早就做好了这套方案,只要让我对好词就行。 纷乱的工作人员在台后走动着,从结束的问话中走出嘈杂音不停的盘旋在不大的空间,微肿的眼睛望向那个和人讲着话的身影,至膝的休闲裤和白色的外套,扎起的头发微微散落,瞥着我眸子深邃。 停下脚步,一阵晕眩传来,微微低下头闭上眼睛垂落的长发随着身边的人走动而飘起,喘着气我能听到那个气息的声响。 没事吧。跟在我身边的助理问着我。 有只手抓住了我整个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人群穿梭过身边,一阵阵吹来的风让全身难受,那个手掌按在我的额头整个头被抬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望着我紧盯着,一股炽热的温度蔓延在肌肤。 助理怎么当的,艺人生病了也不知道吗—————— 朝跟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吼着,声音刺耳的穿透过整个空间,原本的嘈杂全部安静了下来。脚下有些发软,微微抓紧他的手热度变得难受,缓缓垂落头眼睛疼痛而慢慢变得模糊。 我坐在那上面好害怕,怕下面忽然冲上一个认识我的人说着这些全部是谎言,很不安,因为撒了那么大一个谎言……不想这样做但却必须要这样做,像是整个人都不是自己,被控制着,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累,我只想安静的生活,我什么都不想要…… 轻微的话语像是对自己说着,抓着我的那只手缓缓用力,紧紧的低着头我不想让这个时候的自己情绪失控,擦干眼泪推开他我想变得清醒一点。 对不起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好像烧的有些重脑子不是很清楚,谢谢你。 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对他说话,而那个目光望着我带着紧皱。 以前的事情都谢谢你,教我的那些事,帮过我的那些事,所有的一切都很谢谢你,前辈。 露出笑容,一个尽量看上去真心感谢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瞳望着我变得开始复杂,我猜不透。 转身离开但那只手将我拉了回来。 你脑子烧坏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什么前辈,你准备将自己孤立起来还是对任何人都这样,累的话全部宣泄出来那样闷着准备到什么时候,以为我骂了你就会讨厌你,所有骂过你的人都是在关心你,连来薇那样的人都在跟你说这些话,不要以为别人都不关心,独自做什么决定,既然自己不愿意回来做什么,即使你不干了最多被别人骂几句有什么好担心。 我真的好累,不要再讲了。 试图推开那只手但无法推离。 你一点也不了解不要再说了…… 每次都说我不了解,人难道什么都会知道,你不讲我不知道…… 不能讲…… 什么东西是不能讲出来的,你想一个人憋到什么时候…… 不要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我真的很累,头很疼,全身也没有力气…… 到底在做什么———— 微低下的头望着我看上去像是生气,微黄的卷发垂落脸庞,僵持着不说话但望着我那个目光却很想哭,缓缓移开目光我不想情绪再失控。 一阵震动在衣袋中传来,手机的震动让全身开始发颤。 上次说的还能做吗? 重新望向齐维佑,他看着我皱紧而明亮的目光带着不理解,垂落的指尖微微抖动,安静的屋内我听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嗒……”、“嗒……”、“嗒……”每一声都让人害怕的回荡。 伸出手用力抓向那个微低的头,亲着他的唇间,颤动随着我的全身传递到他身上,被这样的举动有些吓到他反射性的抓住我的头,长发散落在指间,这个过了几秒他开始亲吻我,炽热的像是快要融化的热度。 尹雅小姐,龙崎先生来了…… 一旁传来急促而慌张的声音,缓缓松开气息带着燥热散离,齐维佑转头望向了一旁,没有惊讶用安静的目光,像是早就知道我在利用他。 平息着气息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带着雾霭好看的眼睛盯着我,黑色的发丝垂落,那样的目光像是要将我全身紧紧笼罩,压迫的让人恐惧,站着人群的室内变得更加寂静,没有任何人讲话。 不要怪小瞳,她做这个决定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米绪的声音传来,从门外走进对着龙崎说着,安静的空间只剩下那个尖锐的话语,而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我,乌黑的眸子映入眼瞳带着淡淡的忧郁,握紧手心呼吸变得不稳定,黑色西服的颜色映入眼中。 重叠的话语不停传来,龙崎没有打断米绪的话但也像是并没有在听,始终望着我,我知道他在等待着我的解释,长发遮盖着亮光,重新抬起视线望向那个目光。 是我不够坚定。 米绪的声音停落,对龙崎这样说着有些混乱的情绪,话语在整个屋子盘旋。 我…… 我说过我会抢过来。身后传来声音,微微侧头望向那个人,安静的站着望向龙崎皱紧的目光。 她不会和你一起离开。 看着龙崎的目光慢慢的变得疼痛,我始终控制着情绪,而那个始终带着淡淡忧郁的目光望着我,沉默的望着之后说话。 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有必要的话会让belinda亲自跟你解释,你愿意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明天我会离开去德国,礼服和房子我都会准备好,伏薇里回来我会来接你。 认真的望着我,之后看向一旁的jennifer示意着让她留下,那个背影转身离开,垂落的手抖动的剧烈,不停压抑着情绪心疼痛的无法喘息。 不要这样,不要等我,不要再关心我,不要再让我难过,不要再用那种方式。 朝那个背影嚷着,脚步声停落了下来,跟从的人随着停止,微哑的声音回荡在空间,始终皱紧的眸子刺眼的无法睁开,长发垂落肩上像是失去触感。 你曾经告诉我的我努力去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够坚持,你总是在照顾我的感受,忍让我,甚至以我为中心用工作作为代价,而我却总是在伤害你,总是不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在机场离开你以后我很快就变得后悔,因为发现蓝泽根本不会成为我们分开的理由,因为这不是你的错,你以后不要再带着这样的内疚像是赎罪一样照顾我。你可以说我总是在逃避,但这一次我觉得真的要结束了,在广场亲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连你的生日也会忘记,你自己也知道只有你的音乐才能打动我,才选择和我弹钢琴,不是你始终坚持着我早就会忘了你,我会喜欢上别的人,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好喜欢的,我只会伤害你,让你操心,比起留在你身边我更愿意一直将你当做崇拜者…… 这都是理由?我听着都像是借口。 看着我冰冷的目光,变得更低的语气听上去压抑。 视线变得晃动,紧皱着目光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说动的龙崎,那个身影朝我走来,每一步脚步声让心发抖,他抓过了我只是一瞬间他将齐维佑打倒在地上,刺耳的声音让心跳开始剧烈的颤动,站起身齐维佑抓向他皱紧着目光望着他但没有打下去,龙崎重新将他打倒,他再一次走向齐维佑,挪动脚步挡在齐维佑面前瘫落的全身剧烈的颤抖。 是我做错了,是我背叛了你,是我不好,所有的责任让我自己来承担,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小女孩,什么事情都不懂…… 视线变得模糊而疼痛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而那个眸子望着我紧皱而带着郁暗,看上去那么难过。 对不起…… 水珠开始重新涌泄,涌涨的脑中已经没有力量去冷静,用了最愚昧的方式跟龙崎摊牌,而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的蒙骗,我也想学会能够算计人心,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能够退步的余地,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事情开始变化。 我已经清楚的告诉过你,有下次的话我会强迫你呆在我身边,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放你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需要这样做的时候,不要再跟我说些违心的话,你感冒了,jennifer接你回去后再打吊针,我在家等你。 用始终冷静的情绪跟已经完全不冷静的我说话,在这场心理的斗争中我输得一踏涂地,那个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微微低下头长发遮盖着视线难受而无法再思考。 耳边响起了脚步声,白色背影在视线中缓缓变远,之后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在耳边重叠的离开,粗暴的撞落声刺耳的传来,我想站起身但没有任何力气,恐怖的摩擦、喊叫让脑中阵阵发疼。 你是认真的? 米绪的声音传来,缓缓抬头望向她,那个脸庞不住的在眼前晃动,用手支撑着地板,那个话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知道我那次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那个耳钉是齐维佑的母亲留给他……出了车祸脖上的项链只剩下最后那些……做成了耳钉,却给了连它的价值都不知道的人…… 话语缠绕着而我的脑中传来一阵阵晕眩,轻轻的倚靠在她的肩上,我觉得好累。 ……他玩过很多女人,但从来不会让她们碰那个耳钉,他对你是认真的…… 第二十章 他们的世界 第一页 光束的明媚 我在弹着钢琴,优美而动人的旋律,周围围满了花束,花香沉浸在阳光撒落的午后,好听的按键,我弹奏着快乐而简单的心情,我还有什么坚持,面对复杂的人生我抛弃了信仰。 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出现在视线,而那个钢琴声却仍旧在耳边回响,音符练成长长的线条将我牵引,从床上起来习惯性的在床柜翻出笔和曲谱纸,坐在地板上记下这段旋律,安静的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只留下笔滑动在纸张上“沙沙”的摩擦。 沙沙……沙沙……沙沙…… 始终的徘徊,最后被那个声音打断。 醒来了。 朝走进门的人望去,眉角微微上翘望着我脸庞带着从容的微笑。 握紧的笔缓缓松开,视线中出现的是龚薇,是回到过去了还是来到未来,时间停留的这一刻那些事情像是全部没有发生,而在我眼前的仍旧是龚薇。 人所遇到的很多事情总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某一天在街上忽然和一个人擦肩而过会很熟悉,那张脸或许出现在梦中过,长大后做一件没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却会觉得曾经做过,恍如隔世般,此刻我在她的脸上像是看到了妈妈的表情。 音容宛在,笑靥犹存。 因为这个美好的旋律我的心中重新荡漾起很久不曾涌过的美丽,人的思想是什么样子,某一天醒来那束阳光照射进屋内,原本心底的潮湿便被完全蒸发。 我写了首曲子。 坐在地上对那个人微笑着,纯真的笑容。将龚薇作为交换条件留在公司,有着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我也不会因此白白的同意,龚薇是我唯一想拿回的。 有人等了你很久。 目光望着我显得清澈,微微收起了笑容,目光有些变化。 你还不出来的话,那孩子就快要累出病了。 她转头望向客厅的沙发处示意着,长长的发丝散落白色沙发,我看到了可拉,放下笔立刻站起身朝那个躺在沙发睡着的人走去。 昨天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照顾你,累坏了。 在可拉面前蹲下,望着酣睡的脸庞,瘦小的脸颊显得可爱,将遮盖着眼睛的发丝移开微微抚摸着她的额边,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微微呼了口气,见到可拉心里像是变得更加轻松,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龚薇,站起身拥抱向她。 我很想你。 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龚薇的拥抱显得温暖。 接到电话后立刻就赶回来,谢谢你让我回来。 抱紧那个温暖,中短发压在脸庞有丝发痒。 姐,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抓着的指尖颤动了一下,松开手往厨房看去,从里面跑出的夏亦淳兴奋的朝我嚷着,在她身后走出的李琦,拍着她的头冰冷的说着, 小声点,有人在睡觉。 知道啦。不高兴的嘟嚷着,重新望向我仍旧一副合不拢嘴的表情,李琦望着我露出微笑。 白色的身影晃过,在她们身后我看到了齐维佑。 你被一束光照亮,黑暗被你抛在身后。 当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这句话忽然涌现,17世纪光影大师伦勃朗。范。莱恩诞生400周年时后人对死者描述的话语。 因为灿烂的光芒还是帅气的脸庞,双手插着裤袋安静的站着没有说一句话,微微上翘着嘴角,眸子望着我平静而明亮,黄色卷发被他身后所射进的阳光照射的熠熠生辉。 静静的站着然后转头望向她们,一双双眼睛望着我对我始终好看的微笑着,眼圈有些变红,皱紧眸子对她们同样露出笑容。 这样的我还在期盼什么,我放弃的只不过是一种活的姿态,我所爱着的人,关心我的人都在我身边,舔舐完身上的灼伤,抛弃信仰我选择了另一条崭新的路,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新的坚持。 佑做了好多英式菜肴和小甜品,我拿给你吃…… 说着话夏亦淳跑进了厨房,脚步声粗重的响起,李琦望向她之后跟了进去,身后的龚薇说着,我去整理一下房间。脚步身逐渐离开。 开着空调的客厅飘来一丝寒气,望向朝我走来的那个人,高高的身影在视线中靠近。 不要去工作吗? 这样问着,在面前停下脚步他微微上翘起嘴角。 等一会要过去。 昨天,谢谢你。 齐维佑望着我的眼瞳显得明亮,微微晃动目光这样回答着我不知道该讲什么话好,垂落的视线晃过他插在裤袋的手腕,露出一些红肿的肌肤,眸子皱紧将手伸过拉出那只手臂,手腕间红肿了一整块的伤口,发紫的颜色看上去像是很疼,抬头望向他的脸,找着伤口。 他知道不能打脸。 仍旧上翘着嘴角,目光变得有丝晃动,觉得我会担心因为打伤了龙崎? 谢谢。 对那个脸庞微微露出笑容,长发沿着动摇而垂落,他将视线重新望向了我,原本僵硬的表情消失,没有笑容但望着我深邃而透彻的目光。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没有接按掉了电话,重新放入袋中之后说着, 我去工作了。 对从房间出来的龚薇点了点头示意离开,从厨房跑出的夏亦淳朝他挥着手微笑着说着, 我会照顾好姐姐的,晚上和大家一起看直播节目。 他瞥向夏亦淳上翘着嘴角,眼前的那个人转身离开了,脚步声拍打着地面,在玄关处坐下穿好鞋,背影显得疲惫。 “啪”,门传来关闭音。 姐,佑昨天一直在都没睡觉,今天把工作全部推了,给你做了一大堆好吃的,这都是我的功劳,他原本只做了汤,我拼命拉着叫他做的,佑居然会做菜,太神奇了…… 喂,别废话了,把东西去端出来。 朝夏亦淳说着,李琦瞥向她不耐烦的表情。 知道了,就你最凶。 抱怨着,夏亦淳从里面端出食物, 熏鱼、松脆煎饼、糖浆馅饼、黑梅蛋糕、土豆烩羊肉、牛尾汤,这个是叫什么乳酪来着,还有很多,名字太复杂了,记不清楚,那个男人头说姐喜欢吃甜的,佑做了很多甜品,还有这个,佑说只能给你一个人吃。 指向透明容器中装着的水果沙拉,水果丁明亮的颜色映入眼中。 佑对这个厨房超熟,什么东西放在哪里都知道,他一定来过这里,姐,你们什么时候偷偷约好了都不叫我…… 小孩子怎么话那么多,过来把碗筷拿出去,把烧好的菜用微波炉热一下…… 知道了…… 慵懒的回答着看上去一副被李琦压制的表情,夏亦淳朝厨房跑去。 微微看向餐桌,香味随着微冷的空气飘荡在屋中,有股暖暖的温度传递手心,肩上有只手放落,望向身后的龚薇,温和的目光望着我说着。 今天中午11点的飞机龙崎已经回去德国,他让你不用再担心,按照自己的方式过生活,安排的人全部撤走了,有事没办法解决的话可以去找他。 垂落的指尖微微握紧,心纠缠着震动了一下。重新看向她微微笑着。 这是结局吗,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结局,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吃饭啦———— 给我轻点…… 好痛啊,李姐姐,你下手轻点…… 知道痛就少说话…… 对话传来声音飘动在耳边,不同音高的话语充斥着明亮的屋内,感觉到了生活,轻快而舒服,我也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吧,不用被迫压在底层,在明媚的光阴下和普通人一样拥有快乐的人生。 我所想拥有的生活。 第二十章 他们的世界 第二页 屏幕中的上翘嘴角 ……上次我给一个超大牌的艺人做头发,她发质超级差,我一梳就掉了好多,她就拼命骂我,还想把我的头发给剪了,简直吓死我了,听说每一个给她弄头发的人都被她骂到哭…… 安静的望向镜中帮我弄着头发叫彭真的人,上次去北川高中摄影时给我化妆的那个女孩,她不停的跟我讲着话。 知道赵亚澜吗,我原来超级喜欢她,不过她有专门的御用化妆师很难接近,有次好不容易她化妆师不在跟师傅去片场给她化妆,她皮肤差的不行,而且脾气超级臭,没有一个人忍受得了,从那之后我就不喜欢了,连看她的电视剧都不想看…… 对了,尹雅,可以帮我个忙吗? 镜中的那个人对着我用拜托的语气微笑着,微微睁大眸子望向她。 我表妹很喜欢齐维佑,她让我帮她弄张照片,独照就行了…… 今天的演出黑色爆破也来了吗? 恩,一般这种大型的商业演出都会请黑色爆破…… 我带你过去见他…… 不用不用,可以帮我拍一下吗,上次我帮齐维佑弄头发,刚好碰到他心情不好,骂了我一顿,等一会见到我一定会生气,照片就不好拍了…… 他或许不记得这件事了…… 齐维佑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记性好,只要见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忘记,而且我又惹过他生气。还有私下让齐维佑拍照真的很难,拜托了。 明亮的眸子望着我有些紧张的表情看上去圆而小的脸庞显得可爱。 恩,好。 对镜中的那个人露出笑容我站起了身,彭真将已经扎好的头发整了整,之后匆忙的从包中翻出相机递给我。 广告拍摄结束了吗,过来挺早的。 走进屋的米绪瞥向我微微笑着,脱下外衣递给身边的助理,跟着她身后进来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开始工作。 差不多拍完了。 新单曲也是在7月份吗,和乐队专辑发售时间相近,会有冲突吗? 应该不会,单曲的时间前面一点。朝门口走去回答着话。 下个月又要累死了,莫里他们还没来,去录个采访时间弄那么长,你去哪里? 停下走向门的脚步望向对着镜子的那个人,握着装着相机的袋子的手停止了震动。 米小姐,我帮你泡茶,你要哪种? 插进问话彭真对米绪微笑着,问着需要做什么事情,没有再问我,挪动脚步关门声响起在身后。 走廊带着热度的空气扑面而来,6月中的温度燥热而沉闷,离重新开始工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安静而充实的工作,没有再和龙崎联系过,可拉和李琦都回了家,龚薇继续留在公司,新广告的拍摄和单曲、专辑的准备,忙碌重新涌满。内心是什么感受我知道,但现在只想让自己安静一些。 什么时候回国的,我已经到这边,在a12…… 熟悉的声音靠近,那个打着电话的身影从身旁走过,栗色的发丝随着微风飘起,缓缓停落脚步手中的相机被握紧,走着人群的脚步声以不同的方式进入耳边,那个微侧的头呈现侧颜,望上去与蓝泽相似的影子。 如果要谈论外形这个话题,用可拉的话来说龙崎属于气质高贵五官精致的那种,而齐维佑五官分开每个部分都算不上很完美,但合一起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除了帅整个人视觉上给人很强的冲击感而且看着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蓝泽不属于这两种,是那种公认好亲切感很强像邻家哥哥般,很容易接近也很容易相处。三个人在一起蓝泽一定最受女孩子欢迎,龙崎不会搭理人,齐维佑只会跟看着顺眼的人说话,而蓝泽是那种跟任何人都可以讲话的人。再次和可拉见面,在她脑中多了很多奇怪的想法,或者说独特对人的理解。 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打着电话的身影缓缓转过了身,带着淡淡的目光望向身后,眸子晃动过一丝明亮,他将视线停落在我身上,棱角分明的脸庞。 尹雅小姐? 从那个思绪中脱离望向他,关上结束通话的手机那个身影重新朝我走来,微笑着。眼前这个人像又是另一种类型,看上去干净而带着男孩的纯真,礼貌的打招呼比自己小但却成熟的像个大人。 你好。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乐队演出吗? 恩。这样回答着,他望向我手中的相机,垂落的眸子晃动着清澈。 我去拍个东西。有些僵硬的微微移动手中相机说着。 要帮忙吗? 这样问着,微微睁大目光望着他。 我是摄影师,拍东西我很在行。 对我微笑着他的嘴角露出酒窝,同样对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摇着头回答着。 不用了。 有空的话来我摄影棚。 没有回答那个微笑理解般的微笑着,然后说着, 工作上拍照片的事情,让你经纪人联系我…… 脚步声环绕在四周,跟着这个人讲话有那种哥哥般的感觉,或许因为和蓝泽相似的感觉先入为主,所以总觉得很温柔。 肩膀有东西压落,脖间被搂紧,转头准备望去手上拿着的相机被抽出。 在比自己小2岁的弟弟面前紧张,你喜欢这种类型…… 望向在我身后的齐维佑,带着茶色的墨镜和帽子,卷发从帽檐中露出,试着推开他压在肩膀上的手但无法推离。 别勾引这位姐姐,她镜头感很差,拍不出好照片。 他望向了卢铮上翘着嘴角,对面那个人对他微笑着打着招呼,两个人像是很熟的样子。 来这干什么? 见我姐,她在这边等一会就过来。 抱紧的手微微有些松开,抬头朝那个脸庞看去,墨镜挡住了目光,嘴角仍旧上翘着但像是并不在笑。 这个姐姐我带走了。 这样说着她搂着我朝前走去,脚步有些踉跄身体不自主的向前倾去,那只手拽过了我,齐维佑低头望着我一副像是嘲笑的表情。 龚薇呢? 在开会。 你拿着个相机在这里晃悠什么? 话语清晰的在头顶响起,被他忽然来而打乱,差点忘记了拍照片的事情, 等一下。 跟他说着将搂着的手移开,拿过他手中的相机,按下电源光屏幕的亮光闪过眼前,重新望向原地站着的齐维佑,将镜头对向靠墙的他,屏幕中出现那个帅气的脸庞,高而尖的鼻翼与好看的嘴唇,白皙的肤色在被遮住的帽檐阴影下露出,身边不时传来走动的声音。 你能把帽子和眼镜摘一下,很快就好。 你拍这个干什么? 帮别人拍的。 盯着相机这样说着,屏幕中的那个人露出淡淡的笑容,之后那只手朝镜头伸来变得越来越大,他抓过了相机说着, 给别人拍就免了。 微微皱紧目光望向他,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有些杂乱,望向周围人群不时投来目光,散落的长发被微风擦起。 转头…… 齐维佑的声音传来,重新看向他耳边响起开门的按动声,闪光灯有些刺眼,没等反应过来那个对着我拍照的人挪动脚步走来搂过我,俯下身墨镜的温度映到我的脸上传递着一丝温热。 他将相机放到前面,准备按下快门键,慌张的想抢过相机但那只手立刻移开了。 这是别人的相机,不能拍合照…… 让我拍照就和你不愿意拍合照一样。松开手低头望着我,之后将相机放到我手中说着。 拍一张都不行…… 小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拿着相机对着他,除了工作,最好不要去尝试。 话语从一旁传来,转头望向说着话的那个女孩,高个子长得很漂亮,留着长发性格看上去很温柔的感觉,对我微笑着看上去友善,在她身边的是卢铮,两人的微笑有些像,应该是他所说的姐姐。 好久不见。 跟齐维佑说着,但眼前那个人却只是微微转头瞥去,嘴角扯了一下,茶色的墨镜遮盖着目光。 恩。 低低的嗓音飘动在空气中,他抓过了我朝前走去,这样一个奇怪的举动,不可理解的抬头望向他,透过那个手臂朝后望去,但那只手将我的头转了过来身影擦过眼前没有看清楚,他将帽子摘下戴在了我头上,视线被遮蔽,微微抓起帽子那只手压住了我的头,话语传来。 回休息室后让你拍。 抓动的手停了下来,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同。 走进休息室屋内传来一阵嘈杂的乐器音,关闭门耳边传来成员打着招呼的话语,之后房间安静了下来,将帽子拿下那些目光望着我,对那些人礼貌的问着好,虽然和齐维佑很熟但和成员并不熟。 上节目前禁止带女人进休息室是谁规定的…… 你老婆才是女人,她还只够的上是小女孩…… 朝那些话语说着,慵懒的语调齐维佑摘下墨镜将刚才讲话张子淇手中的贝司拿过仍在了沙发上。 你们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工作,现在都还要黏在一起…… 佑送你演唱会的门票没有,到时候要来看…… 小雅,你看他这人,一天到晚就这样欺负我们,你得多管管他…… 不同的视线在眼瞳的晃动,微微抓紧相机看着这些人,望向齐维佑他看着那群人上翘着嘴角无语的表情。 你们自己一边玩去。 对成员说着,他站起身朝我走来。 要在哪里拍? 望向宽敞的屋内我指向空白的墙壁,那个身影朝那边走去,将相机重新打开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望向围到我身边的那些人话语声重新飘去。 全部滚开…… 不耐烦的语调,倚在墙上那个人微微皱紧着目光,身边的人散开了,耳边传来各自坐下的声音。 某个人不是最痛恨拿劣质的相机拍照,还扬言敢拍你的人是不想活了…… 以前玩女人,现在是被女人玩……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人家是小女孩,被小女孩玩…… 这次玩的时间有点长,而且还玩纯爱…… 是吧是吧,我也那么认为,某个人很久没有带女人回家了,连派对不都开…… 我要是某个人早就…… 还有完没有。 靠在墙上那个人朝他们说着,话语被打断,微微放下手中的相机,那些始终开着玩笑的声音荡漾在耳边。 我们说我们的,你们做你们的,没打扰你们…… 继续继续…… 视线有些晃动,转头望向齐维佑,淡紫的t恤在眼前呈现。 我下次再拍吧。 对那个人这样说着,那个不耐烦的目光瞥向我,之后朝我走来拉着我走进了屋内的小休息间,关闭门屋外传来晃耳的笑声。他伸手拍向开关,清脆的声音响起,耀眼的亮光在头顶闪烁。 没有再说话,我只想拍完照片然后立刻离开。 重新拿起相机对着站在眼前的那个人,目光望着镜头但总觉得不像在看,亮光刺眼的闪烁,屏幕中的那个人随着手的调动摇晃着,深邃的眼瞳被黄色发丝微微遮住,那个人安静的站着没有说话,找到最好的角度触摸向按键准备拍照,那个好听的音质响起。 我们交往吧。 指尖有丝麻木的停留在原地,抬起视线看向眼前的那个人。 拍完照片就开始交往…… 是因为刚才那个人吗? 打断话语问着,他望着我没有表情的脸庞,看着我的目光显得认真。 如果拒绝我就去找别的女人。 垂落手心相机在手掌握紧,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这样的一个齐维佑心情却异常的低落,空气安静而清晰的在耳边打转,屋外的嘈杂沿着缝隙飘进,耳边扎起的发丝在肩上垂落,我能感觉到呼吸的震动。 对不起。 这样说着,转身推开门我走了出去,电吉他的声音喧嚣重叠围绕,关门声响起,走廊的脚步纷乱的重新拥满耳边,对自己微微笑着,为什么要微笑,我也不清楚,但笑的苦涩。 第二十章 他们的世界 第三页 寂寞钢琴 发什么愣,第一次被邀请去别人家那么不高兴…… 望向一旁坐着的来薇,微微笑着露出歉意的表情,化着浓妆的脸庞望向了一旁喝着酒的人群。 喂,你们都认识她吧?我们公司的小天使。 对面传来嘈杂的回应,她看上去有些微醉。晚上在公司练习房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碰到来薇,跟我说着她家要开派对问我去不去,没有拒绝因为也无法拒绝。基本上都是不认识的人,安静的坐着看着那些喧嚣的微笑与讲着各种故事的声音。 龚薇跟你说我什么事情了。将酒杯填满她靠近了我搂过我的脖间望向我问着。 说来薇这个傻女人总是跟错男人,一次次被甩,傻到透了,不仅身心被骗,辛辛苦苦存下的所有积蓄也被骗光…… 你了解男人吗,碰到过这种人吗,碰到了才会知道这种感受,每一次被骗的感受…… 喝着酒对我微笑着,上翘着眉角目光看上去流露出一丝悲伤。 因为你碰到的都是好男人才跟你这样说,上次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男人,算我骂错你了,敬你一杯。 将桌上放着的酒塞给我,碰动酒杯那个人仰起头喝完了酒。 给姐姐去弹首曲子…… 推着我说着这样的话,抓着冰冷的杯壁站起身,那个望着我的眸子朝我挥着手催促着,放下杯子朝钢琴走去,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要说什么好。 坐好然后翻开琴盖,将手指放落,我按下了琴键。 《橙色的长发》,伏薇里。 弹奏这首曲子是因为我想起了伏薇里,喝醉了酒却仍旧勉强的微笑着,耽美涌动的旋律在宽大的一楼大厅的飘荡,微微朝那个躺在沙发靠背上的人望去,朦松的目光望着我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清楚这样的目光究竟在看哪里,或许是在回忆,喧闹的屋中充斥了快乐,在她身后的人群嬉闹着叫嚷着灿烂的微笑着,但只有她的周围孤身一人。 我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否会总是难过,但一定总是觉得寂寞,不是受过伤就会变得坚强,有些人因为受过太多的伤害变得封闭内心,害怕面对,表面装得多么强势只是伪装而已,来薇带我回来然后让我看到她真实的一面,这样的来薇是否只是想让人知道隐藏的太累的灼伤。 黑白的键盘在眼前映入刺眼,我想着我自己,想着我所遇到的人与感情,交会的时候时间不管有多长,羁绊不论有多深,遇到对的人在错误的时间,我就应该放手,我不难过,放弃这段感情与龙崎。不能因为放弃了对的人就责怪自己,告诉自己要永远记住这个人,没有必要,人的一生又会遇到多少个人,无论曾经有多美好,再完美的事情还在未来。因为我还年轻,因为我的人生还长,因为我还足够时间去慢慢等待。 告诉自己这不是理由,这是生活。 我在生活。 琴声传来结束音,关闭琴盖重新回到那个喝醉的人身边,抓过我的手来薇说着。 能弹钢琴,又会写曲子,人长得漂亮,年轻,真让人羡慕…… 姐,你说什么呢,才27岁,你还年轻呢…… 一旁走来的女孩在来薇身边坐下说着微笑的灿烂。 我心老了,小丫头……搂过那个人来薇微笑着。 这个是华声的凌梦曦,是我最喜欢的丫头,很会唱歌也很会演戏,你们两人差不大吧,以后要好好相处…… 小雅,你好…… 朝我甜甜的微笑着,直长发扎起微圆的脸看上去甜美,有颗小虎牙可爱而开朗,有种亲切感,同样对她微笑着,她看着我的眸子闪闪发亮。 或许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总觉得像是要和她发生些什么故事,友谊还是以后,我的生活中有这个人,不是坏事。重新遇到不同的人,我在驶往生命中的路上认真的生活着,不因为暂时的偏离方向而放弃自己。 小雅,这个给你。 凌梦曦将手中的糖果递给我,已经走完人的大厅沉浸着安静,放下整理着的杯子接过彩色包装的糖果。 去波兰工作的时候买的,很好吃。 她剥开外膜将糖果放入嘴中对我微笑着。 我们在年初碰到过,音乐颁奖典礼上,可能你不记得了,我坐在你后面那排,我得的新人奖,你们得了新人组合,被安排先后出场,对小雅印象很深,第一次得奖每个人都好紧张,就你一个人站在那边,很安静的站着,那时候好有种冲动想抱住你说着,好害怕。当时我哭的稀里哗啦,上台前太紧张哭一次,领奖的时候太激动哭了,下台太高兴还在哭…… 吃着糖微笑着看着那个人,讲着话没有特别的激动,她是那种看上去安静的讲话但内心却涌动着感性情感的小女孩,清澈的眼睛看上去真诚。 我也很害怕,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不敢动…… 被我所讲着的话逗笑,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笑着,一旁的来薇酣睡的死沉,大而华丽的别墅被打开的灯光照映的呈亮。 在参加演出的时候也碰到过,小雅好像很少出去玩,派对上都只看到你们乐队的人从来没看到过你,对了,我那次去逛街戴着帽子,就是你经常戴的那种比较圆帽檐的帽子,然后有歌迷把我认成了你,不过戴着帽子好像是有点像,可能发型比较像的关系,你被人错过吗…… 好像有那么一次,去摄影棚的时候,后面的人追着我喊着ire…… 是义鹏公司那个摄影棚吗,上个月的时候…… 恩,是那里…… 我那时候就在那工作,去见我男朋友没注意时间,经纪人到处找我把她急死了,她是不是一抓着你没看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先骂了一顿…… 对那个脸庞微笑着,她对我笑着笑容显得好看。 人生中总是会遇到和自己相似的一个人,性格或者是外形,如果相处的好会变成最好的朋友,亦或者,变成敌人。也总是会有这样的人,让人觉得面对她可以什么话都讲,与对方想法还是感情总是不自主的一致,李琦是那种了解彼此后让我觉得能说话的人,而眼前这个人却是让我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可以讲任何事情的人,因为友谊的交会暗淡的生活重新点起一丝曙光。 ~~~~~~~~~~~~~~~~~~~~~~~~~~~~~~~ 周五更新! 第二十章 他们的世界 第四页 最终话 我们交往吧。 那个声音重新在耳边打转,不大的练舞房躺在地板上安静的望着落地玻璃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的明亮,那个脸庞重复的在我眼前掠过,不停歇的晃动。 ……怎么了呢?坐起身微微捂着眼睛,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呼气声响起在耳边,将垂落的头发抓起燥热逐渐消失,黑色爆破的亚洲巡回演唱会在7月初开始正式起航,在单曲宣传完后随着乐队宣传专辑变得忙碌,没有再见到过齐维佑,已经到了8月将近有2个月没有见面,没有任何联系。虽然这样决定不想再接近但心中却觉得难受,忽视着他不去跟他联系,也不接他电话,但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却总是想起他,没办法控制般的脑中晃过这个身影,无法停歇的想起所有关于他的事情。 从包中翻出手机按到电话簿,滚动的文字齐维佑的名字在屏幕中停落,指尖微微抓紧,看着这样的名字脑中变得混乱,望向包中放着的银色耳钉,一直忘在龚薇家没拿回来,应该要还给他吧,但我无法做出。 “咔……”开门的声音传来。 高高的身影在视线中出现,穿着运动服像是准备练习,深邃的眼瞳瞥向我时齐维佑停下了脚步。 心脏开始剧烈震动,手中的手机被握紧。瞥来的眸子带着一丝黯淡,微紫发色与剪短的直发脸庞的轮廓显得更加突出。 移动的脚步声响起在地板,重新关上门齐维佑将背着的电吉他放在了地上,喘息有丝急促,那种似曾相识的紧张涌上全身,转头望向那个背影。 演唱会顺利吗? 恩。 慵懒的回答,他没有看我走到饮水机旁拿过杯子,水声清晰的涌动着。 下一场在柏川后要去国外演出了吗? 恩。 同样的语气,僵硬的空气让全身有些难受。 是10月份结束吗? 恩。 低低的音质没有应付似的回答,收回视线沉默着,情绪低落的让我不想再讲话,这样过了一会我拿过了包站起身。 为什么不打电话也不来看演唱会。低而好听的音质震动着,眼前那个人望着我透彻的眼瞳,帅气的脸庞呈现的清晰。 ……宣传唱片比较忙,没有时间。 第一场你很忙吗。 那天临时有事,龚薇让我…… 庆功会呢。 因为很晚了,怕媒体跟着…… 连接电话也没有时间。 始终盯着我那双眼瞳让人无法说出话,脑中有丝发疼,并不想说这些话但却总是口是心非的说出口。你不是说会找别的女人。 全身无法自然,压制着情绪而我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只手抓过了我。 说了又怎么样,你就不想和我联系了吗———— 声音回荡在屋中,望向站在眼前的那个人,眸子微微皱紧让人害怕的目光,握着我的手臂紧抓的发痛,推开他的手挣脱着,但他始终抓的用力。 疼。 重新看向他,直发垂落微微遮住了眼瞳,微垂下的视线好看而明亮,光芒从窗外射进,紫色在亮呈的房间显得耀眼。 只知道自己疼,你知道别人也会疼? 目光变得有些刺眼,那双眸子看着我让人难受,移开视线微低着头长发垂落肩上,站在这样一个充斥着阳光的房间,我的心中却涌动着想拥抱这个人的冲动。 你在挑战我最后的忍耐力,现在我已经到了底限,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别的女人。 说着这些话语他的视线明亮的有些刺眼,甩落的手残留着疼痛,身影离开了面前他没有再回头看我。 相处的时候觉得开心,见不到这个人会难受,有了难过的事情喜欢见到他,看到他难过的表情心会很疼,对着我大吼让我难过的无法接受…… 这是喜欢吗? 这和龙崎的喜欢似乎不同,即使不和龙崎在一起我也一样可以喜欢着,喜欢着他的音乐,但如果见不到齐维佑我的喜欢会变的难受,或许我所喜欢的是他对我的喜欢,而没有任何别的牵扯。 当时的我将压制的全部情绪释放,或许我所考虑的是离开龙崎便和齐维佑在一起,太过于快,但是爱情有的时候是盲目的,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始终都没有明白所想的,但只是这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了。 或许有点喜欢,或许有很多的喜欢,或许在龙崎没有回来时无意识的已经开始喜欢,或许在那次阳光跳跃下的亲吻我便开始留下一个位置。 我想看到他对我微笑,我想他只对我一个人微笑,我想他只对我有着这种感情,这种自私的占有欲,涌现的清晰。 微微挪动脚步我朝门口跑去,开门的风剧烈的吹过长发,心脏剧烈的震动,我想或许这样也是对的,我仍旧在忠于自己的内心。 脚步声清脆的打落人群走过的走道,停落脚步呼吸变得疼痛,嘈杂的声音涌入耳边,对话、脚步、摩擦全部清晰的传来,身后的脚步声清晰的传来,微微握紧垂落的手心,心跳在整个胸中用力的跳动。 转身望向身后的那个身影,喘息粗重的在耳边滑落。 高高的身影站在走动的人群中,安静而认真的望着我,眸子深邃而好看。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门旁,看着我从里面跑出来,看着我转身。 沉默的站着,之后他的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朝我走来,每一步震动都让心跳跳的急速。 抬头望向站在面前的那个人,上翘好看的嘴角。 是怎么了呢,这样的一种情绪,有一种无法压制住的冲动,拼命的在胸中窜动,微微握紧你手心,那双始终看着我的眼瞳让全身无法控制住。 我…… 话语没有讲出口那个身影俯下身拥抱着我,紧紧的拥抱,我能听到心跳声,爱情所带给我的心跳。 我的内心,是这样在想,也在这样做着。 生活在继续,选择这条路还存在着无数的荆轲,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即使未来没有路却仍旧快乐,放下沉重的负担,选择一个新的开始,我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故事想讲述,我选择在此时此刻停止。 因为这是最完美的瞬间。 旅程 by 尹雅 我已经觉得很累 这段遥远的旅途 停下脚步 望向四周 只有孤寂一人 选择一种结束而不是在原地彷徨 如果谁能对我微笑 至少 在这个时刻得到暂时的解脱 为什么人会这样孤单 谁能解释给我听 是我自己理解太过偏激,太过固执,太过孤僻 存在太多的缺点,并不只是这些 真实的我 只是自卑 穿越过往与曾经 丢弃不需要的自尊 我往前走去 不害怕一个人,不害怕黑暗来临 ,不害怕空无一人 我现在站在这个地方 始终往前走, 直到找到一个让生命彻底解脱的道路 ————————————— 第二部结束 ———————————————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