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不怕晚》 ☆、【新】整风 作者有话要说:萱哥连同碧女王、容公主联手整风。 【ps:本文绝对不是台言,大家往下看下去就知道了~~~】 严沁萱一边单手挂下电话一边打方向盘稳稳将车停进s市的半廷酒店的地下车库。 电梯指示灯跳到“2”,门叮的一下拉开,门口站着的两位服务生在看到她后恭敬的点头,“严小姐,容小姐和尹小姐在玫瑰厅等您。” 严沁萱点点头,电梯门上反射出她今晚一身淡绿长裙、头发随意一挽,纤长的脖颈衬上姣好的面容。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陆添历在一周年纪念日上送给她的法约尔的限量版碧海金沙的项链。 她边往玫瑰厅走脑海中边回荡着她刚走出公司大楼接到的尹碧玠的那个简短的电话。 “九点,半岛二楼,整顿民风。戴上陆添历送你的那条碧海金沙。” 严沁萱脑海中隐约能猜到尹碧玠今天晚上要做点什么动作,她推开玫瑰厅的大门,入目便是浮华一片。 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半廷玫瑰厅布置的精致淡雅,s市的上层社会的名媛以及一些娱乐时尚圈的明星隐隐绰绰遍布了整个大厅。 酒杯烟土、华服美人。 今天包下从来不对除政府外的人开放的玫瑰厅的人,是s市容氏千金容滋涵。 容家在s市涉猎政治界、法律界、医学界。容滋涵是容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同时也是娱乐圈时尚圈争相追捧的红人。 而严沁萱的多年死党尹碧玠和容滋涵是发小。 尹碧玠坐在容滋涵旁边的沙发上,拿着酒杯一边喝一边蹙着眉传简讯,抬眼看到严沁萱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严沁萱一看到她这个笑容,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们两个以前准备在学校里做坏事的时候,尹碧玠会指着严沁萱的脸啧啧称道,“你看你这个笑,今天有人出门前应该要先在祖上那里拜拜再出来行走了怕是要有大凶。”而今天尹碧玠脸上的表情,和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如出一辙。 容滋涵双腿蜷在沙发上,慵懒地朝严沁萱笑了笑,对她说,“今天碧玠和我要给你送一份礼物。” 尹碧玠朝一个方向使了一个眼色,严沁萱马上心领神会地朝那个方向看去。一看,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离他们不远处的西点吧台边上,站着好几个女 人,乍一看都是娱乐圈当红的一些明星、而她们正围着一个女人争相赞叹她脖颈上的那条和她现在戴着的一摸一样的项链,而那个被围在中间难掩得意洋洋的女人,是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从模特出身的艺人胡雪琳。 严沁萱一瞬间终于明白尹碧玠和容滋涵今天晚上这场派对的主要目的所在了。 尹碧玠一得知昨天胡雪琳高调戴着碧海金沙做客访谈节目的新闻后,立马和容滋涵联手策划了这场美其名曰玫瑰派对的鸿门宴。 看了一会,严沁萱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沉寂暗淡立马恢复成了当仁不让的小狐狸氏的笑。 自己好歹不是什么善人、既然胡雪琳送上门来给她弄,碧玠和滋涵的这场好意,怎么可以拒绝。 “走,今天晚上姐姐告诉你,什么才能叫做整顿社会风气。”严沁萱对尹碧玠挑了挑眉,容滋涵笑了笑,起身缓步走在她们的后面。 那几个本来还叽叽喳喳的女人一看到严沁萱她们走过来,立马丢弃刚刚还在聚焦中心的胡雪琳,转身投向她们。 严沁萱绕过那群莺莺燕燕,直直走到胡雪琳跟前,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胡小姐现在是娱乐圈的当红新人,是否有幸请您喝一杯?” 胡雪琳一看到严沁萱脸色就大变,第二眼看到她脖颈上的项链时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的假睫毛几乎都要掉下来,唱戏的脸也没她这么一阵青一阵白的来的好看,到最后还是碍着场子的面子,勉强地扯了扯笑,点了点头。 严沁萱在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与她碰了碰杯。尹碧玠不愧是多年严沁萱的狼狈为奸同伙,平时一张青铜器一样的脸硬是配合场景摆出了春风般的温暖,“胡小姐,你这条项链真的是精美绝伦。陆氏少东可真肯下血本!” s市的人士一向对尹碧玠的雷霆性格与手段忌惮三分,更何况胡雪琳这样小小的一个角色,连忙诚惶诚恐地说,“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摆阔,我根本没想叫他买这么昂贵的项链的。” “也对,陆少当时送给我们沁萱第一个纪念日的礼物就是大手笔定制法约尔全球限量的一款项链。啊,好像也是这条碧海金沙呢。”容滋涵在后面听着尹碧玠阴阳怪气的声音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围几个艺人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吞了这么多年浑水,当即就明白了今天晚上这几个大人物要拿胡雪琳开刀,全都不动声色地面带同情地看好戏。 “雪琳啊,看来陆添历对你真的是用心呢,你看 故人新人都送一样的东西。当时碧海金沙还是他陪我一起去定制的。”严沁萱抬了抬纤长的脖颈,碧海金沙顶端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胡雪琳毕竟年轻,也沉不住气,目光掩饰不住地就狠了起来、反唇相讥,“严小姐你都和他分手了怎么还戴着他送的项链呢。” “雪琳,你这可就不懂了。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从来不会去抢夺人家手里的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他都送给了我,不就是我的了么?有些东西复制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严沁萱越说表情越是冷下来,明里暗里已经挑明了一些玄机。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今天一看这架势和话,也立马就明白了。 容滋涵拿着酒杯走到胡雪琳面前,小小的下巴轻轻扬了扬,“胡小姐这次准备进军电影界,第一部接拍的就是前期就大手笔造势的《罗盘》,在新人里绝对属于发展迅速。” 胡雪琳心里虽然已经滔天怒火,但是在容滋涵面前还是不敢造次,忙恭恭敬敬的与她碰杯。 放下酒杯,容滋涵话锋一转,乌黑的眼睛里却全是半点暖意都没有,“张大导演每次的新女主角后来都是得了女性疾病死的,胡小姐还是要小心身体为好。” 这一下,胡雪琳的脸彻底没有了任何血色。 严沁萱这时慢慢弯腰凑近她,外人看来好像是两人友好地低语,可靠着她的半边脸,严沁萱的眼神狠辣。 “女人,抢别人男人的时候看看清楚正房是谁再动手,你往人家身下凑的时候想到过今天吗?我告诉你,对付你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让你痛不欲生,别再让我看到你今天这副贱样子了。男人,你拿去就好。而你想当我的复制品,你配吗?” 胡雪琳咬着嘴唇抑不住地浑身发抖,她进了圈子之后一路顺风哪里受到过这种侮辱,忍到这里再也受不住了,指着严沁萱,“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 这一声尖细的嗓子周围的人全部转过头来,严沁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张脸马上转变为娇柔纯良,彬彬有礼地说,“胡小姐你失礼了。” 胡雪琳看着严沁萱,这个时候愤怒已经将理智全部燃烧尽了,把她和她胸围成严重反比的智商体现的淋漓尽致,指着严沁萱的鼻子骂道,“陆添历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休想染指他!” 此话一出,尹碧玠十分配合地笑出了声,“雪琳啊,她和陆添历激情燃烧了三年s市人尽皆知,要染指都 染了十万八千遍了,对了,三天前他们大概还在激情燃烧呢。” 胡雪琳自己挖坑自己跳,严沁萱轻轻松松地将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顺水推舟地让她给脸不要脸,“放心好了,我怕染病。” 胡雪琳脸涨的通红,眼眶迅速红了,看着严沁萱的眼神如同杀父仇人一样,想破口大骂却还是畏畏缩缩地最后哭了起来。 说完,严沁萱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容滋涵看教训的差不多了、面色柔和地叫来了服务生,“帮胡小姐找一间套房住下,记在我的账上。” 服务生扶着跌跌撞撞颜面全失的胡雪琳,往酒店电梯拖去。 容滋涵看着胡雪琳消失在电梯里,缓步走到玫瑰厅中央,唇角微勾,拿起手中的酒杯,“刚刚是送给大家的开场娱乐节目,今天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就这么一句话,决定了胡雪琳本来前景一片好的明星梦到此支离破碎。 酒水谈话声重新喧闹起来,尹碧玠回头看到严沁萱已经朝门外走去,皱着眉几步追上了她。 “你怎么回事,把那个三儿教训了一顿你像她爹妈一样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尹碧玠一边扯过严沁萱,一边咄咄逼人地问她。 严沁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心里是舒爽了但是也没觉得多开心。” 尹碧玠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她又想到了陆添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只见她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般突然对自己笑了笑。 ☆、【新】惊变 作者有话要说:负心男出场>>>>> “我靠,你别这么笑姑奶奶。”尹碧玠终是忍不住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得得得,你是要去云海高僧那里求经拜佛还是什么的,你丫尽管去,就你这点出息,我还不知道么,遇了事情就知道逃,壁虎还知道断根尾巴接着好好生活呢,你是没弟弟断只好把心挖出来给他是伐。” 严沁萱听她说话飙起各种比拟和器官就喘不过气,干脆不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她轻轻伸手摘下脖颈上的碧海金沙,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 “严氏上几个月刚刚在东京设立分公司,我和爸爸说了,反正我刚接手公司正好让我过去实地学习半年。”她耸了耸肩膀,“尹碧玠,你要祝愿你的基友,半年回来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活蹦乱跳的。” “我还虎虎生威群魔乱舞呢,赶紧走,去那里好好学习人家博大精深的人体文化,别在这里碍我眼。”尹碧玠对她摆了摆手,转身朝玫瑰厅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低声对她说,“到了那里打我电话,就你这点智商一不留神就要被人直接掳去开拍‘动作片’了。” 严沁萱看着多年好友的招牌的恶言恶语式心疼,终是发自内心绽开一个笑容。 >>>>>> 严沁萱刚走出电梯走进地下车库的时候,一辆跑车就打着刺目的灯光,刷的开到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刹车声。 车上跳下来一个人,严沁萱刚神游着走到自己车前,就被那个人几步追上,反转过身控住肩膀。 她抬头看到那人的时候,眼中瞬间酿起了一股风暴。 陆添历一路赶过来风尘仆仆,头发凌乱,以前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现在满是憔悴,眼中懊悔、怜爱、痛苦,各种情绪交杂着看着她。 她看进他的眼睛,就生生觉得如同看见三天前的那一幕,触目惊心。 “陆添历,你把手拿开。” 她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淡淡地嘲讽她,“胡雪琳告状告得可真快,你一路奔波过来找我问罪了?” 陆添历脸色完全未变,却是咄咄逼人地问她,“沁萱,你手机短信电话为什么都不回,还有你这几天住在哪里,我每天晚上到你家楼下守着你也不在。” 严沁萱听到这话,火一下子冒了起来,“我去哪里怎么还要和你报 备了?也对,我这几天是去出差了其实是还留在s市掉凯子呢,满意了么。” 他脸上瞬间布满了冷厉,抓着她的肩膀控得更紧,“我没同意过和你分手,你还是我女朋友。” “陆添历,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脸皮那么厚啊,你外面明目张胆全城皆知地包了小三把我踹了扶正、你竟然还有脸叫我继续八着你一个人?你当你自己皇帝呢后宫三千佳丽,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沁萱,你别这样好吗?”陆添历以前每次在对着闹别扭的严沁萱都会说这句话,那时候她再闹再折腾了,他一说这话她还是乖乖地重新回到他怀里。 “陆添历,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你怎么那么极品啊,劈腿的是你,你他妈的还想叫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严沁萱甩开他控在她肩膀上的手厉声对他说。 以前,她发脾气的时候从来没有对他爆过一句粗口,怒极了最多是对着他叽里呱啦地说一通或者干脆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地流眼泪。 “沁萱,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其实……”陆添历抓了抓头发,烦躁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严沁萱冷笑了几声,硬是挣脱着背过身子不去看他,“陆添历你太狗血了,你一边要去哄别的女人一边对我说这种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更看低你。” 她打开自己的车门,只听到陆添历嘶哑着嗓子对她说,“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这辈子没有人可以在我心里取代你,无论你信不信。” “陆添历。”她转过身看着他,低低的开口,“算我请求你,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下一点颜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玷污我们仅存的过去的美好了?” >>>>>> 四月的下午,天气渐渐开始转暖。s市一家清雅的茶座里,严沁萱却正如同置于冰窟之中,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眼前,一对男女正坐在柜台不远处的一个双人雅座,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旁若无人。 那个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亲了好一阵,惬意地闭了闭眼睛,睁开眼忽然看到严沁萱提着手中的绿茶站在不远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脸色一下子大变,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就朝她冲过来,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沁萱,我……” “你什么都不要和我说,我一句话都不想听。”她从牙缝 里憋出来几个字,抓着她手的人感觉她小小的身子正不停地细微颤抖着。 陆添历站在她对面,看着自己相爱三年的女朋友微微摇晃地站在他对面、脆弱地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往地上载去,心里翻江倒海,却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此时那个坐在沙发上酥胸半露仿佛浑身无骨的女人起身妖娆地朝他们走过来,一只手挽上陆添历的胳膊。 “阿历,人家要走你拦着人家干嘛。”胡雪琳娇娇嗲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她此刻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几乎无知无觉,不痛不痒。 在她和陆添历恋爱三年最爱来的茶座里,她来买喝的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她思念着的那个号称去外地出差的男朋友正搂着一个女人吻得难分难解。 她甩开陆添历的手,不再看向眼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陆添历和他身边得意洋洋的胡雪琳,凭着意志努力支撑着自己抬脚往茶座外走去。 以前她在网上看到有些人说遇到小三之后,要怎么怎么上去狠狠抽她耳光、让她不得好死之类的,严沁萱还开着玩笑捏着陆添历的耳朵说过,要是他让她发现外面养了小三,就让他下辈子活活做太监。 那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当作信仰一般的男人,会真的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摧毁她本以为这样幸福无忧的生活。 原来当你真的看见了这种如同噩梦般的场景,你会做的只是想走的越远越好,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一个人沿着路慢慢往前走去,似乎呼吸平稳、脚步踏实。 这时,走在她后面的一个高中生小姑娘正一边哼着歌一边玩着手上的手机,玩了一会微微抬头揉了揉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走在她前面一个女人一头往旁边的水池栽了下去。 >>>>>>> “你还嫌你不够丢人么严沁萱,栓了三年裤腰带的男人瞒着你在外面养二奶,你不上去狠狠抽他们三个大耳光你往水池里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严沁萱靠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地看着尹碧玠气的把手上的一瓶水朝地上甩去,精致的脸庞气得涨得通红。 她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长相英俊、气质温雅的男人皱着眉大步匆匆朝他们走来。 贾之澄在严沁萱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感 觉怎么样?难受么?” 严沁萱看到贾之澄,用力的摇了摇头,嘴巴一扁鼻子就有些酸涩了,尹碧玠看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又心疼又气,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别矫情了,不就是往池子里栽么又不是往鳄鱼池里栽。” 严沁萱看着眼前两个从初中开始就交往到现在的至亲至爱的朋友在自己身边,才终于觉得自己的脚踩到了地。 她朝水池栽下去的时候,其实整个人是没有一点知觉的。 那个时候她虽然是在走路,但是感觉自己踩下去的步子她自己都感觉不到。 她是用活到现在所有的自持和坚强,才支撑着自己走出那家茶座的。 心脏上此时才开始延绵不绝地感受到入骨般尖锐的疼痛,贾之澄看着她、伸手抱过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低声对她说,“沁萱,没事的。” 这五个字,让她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唯独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滑过脸颊、滴在被子上。 尹碧玠站在她的床边,看了她一会,背过身子去,也悄悄红了眼眶。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严沁萱现在在遭受的痛苦。她在严沁萱身边,亲眼看着她和陆添历三年一路走过来。 纵使在她眼里,陆添历身上有多少瑕疵、以及他对严沁萱再好也不比不过严沁萱对他,可是每每看到严沁萱看着陆添历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知道严沁萱是把陆添历当作自己的全世界来爱的。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三周年在酒店式公寓请了朋友来庆祝,尹碧玠看着陆添历挽着袖子在公寓里忙进忙出,看着他抱着严沁萱对他们说,你看我是个多么称职的新郎官,我老婆只要负责穿得漂漂亮亮风光无限,苦差事都让我来做就好。 她那时候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严沁萱,心里想着,她这样开心,如果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也未尝不好。 谁知道,风云突变,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得最快。 ☆、【新】月夜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闪亮登场~~ 严沁萱一下飞机就像火车头一样赶往酒店,把行李寄存好从酒店出来之后,便直接跳上一辆车子往东京最最大的pub而去。 下了车,她恍恍惚惚几步走进moonsky的大门,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往布置得华丽诱惑的酒吧深处走去。 她其实鲜少来酒吧这种地方,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酒吧。 以前去过几次酒吧,还是陆添历把她挽在臂弯里和他几个发小约着聚聚时才去的。 她仰头把一杯酒眼睛也不眨地一饮而尽,努力憋回已经到眼眶口的眼泪,晃开脑子里陆添历的身影。 过都过去了还这样想着他作何?三年的感情,不过眨眼间说散就散,他将她逼得只想逃往看不见他的地方,一个人做她平时最不屑的买醉。 她酒量不算好,几杯高浓度的酒下肚,脸上就立马显红,衬在她精致秀气的小脸上,却显得美得惊心。 喝了一会,她滑下高椅,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这时卫生间附近几个已经注意她很久的日本男人高声说着话迎面朝她走来。 为首的一个头发挑染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用日语说了几句,大意是要让她一起喝酒聊天;严沁萱摇了摇头,用流利的日语回答了几句,伸手要推开那个男人。 却见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酒劲似乎上来了,喷着灼灼的酒气,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要把她往他们卡座那里拖。 被他一碰,她烦躁的刷的甩开他的手,厌恶地一把推开那个挡着她的男人,嘴里还低低骂了句脏话。 还没走几步,便被人从身后死死拉住手臂,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嘴里高声爆着几句粗口,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翘臀。 酒吧里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旁边的人都往这里张望却没有人上前来帮她,严沁萱这时酒有些醒了,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凭着全身的力气站在原地挣扎,朝那个男人喊话。 旁边几个男人这时挑着眉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搂她要往卡座那边拖,嘴里说只是陪他们喝喝酒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她全然不顾,只是死命挣扎着,一失手顺势甩了左边男人一个巴掌。 这一下,围着她的几个男人都怔住了。 严沁萱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拼命甩开他们的手作势就往酒吧里面钻,那几个男人反映过来,火冒三丈 地朝她追了过来。她踩着高跟鞋跑速度越来越慢,心里把一糊涂来酒吧的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耳边听着身后夹杂着脏话的叫喊越来越近,脸色都发白了。 这时她看到前方转交处似乎有个包间半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人,想也没想她就直接朝包间里冲了进去。 >>>>>>> “最近美国有消息来说肖潘这段时间在那里蠢蠢欲动,知道您现在常驻东京没在那里直接坐镇,就三番五次地派些人做些动作。” 一个光头的男人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笔挺地端坐在沙发上,恭敬地对着坐在他身边的人慢慢说道。 “哦。闫江怎么应付的?”那人转着手上的酒杯,声音低沉、语调平平。 “闫师傅四两拨千斤,有时候他们稍微过火了点,就撒一半手陪他们玩玩,有时候看他们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干脆视若无睹。”光头男继续说道。 “嗯。”那人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下面那些人成不了大气候。” “不过有消息说,肖潘现在自己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也越做越大,不单单天天走黑的,似乎也想学您白黑都沾。”光头男顿了顿,连忙加上一句,“不过和陈少您是没法比的,商业上的东西岂是肖潘这种天天手上沾着血腥味一学就能学得像您这样游刃有余的?” “这倒是不一定。”那人放下酒杯,刚想说话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直直从门口冲进来。 >>>>>> 严沁萱直接一头栽进了包厢里,没刹住车还直直朝一个人身上扑过去。 她从剧烈的心跳声中抬头,就看见一双温润的墨色眼眸正看着她。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严沁萱赶忙从这人身上挣扎着爬起来,慌慌张张地看见整个包厢站或坐了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面容可怕的光头男人。 “我……”她现在整个脑子一团糟,后有追兵,她又一头撞进这个好像有比刚才的那些人更可怕的人包厢。 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光头男重重地咳了一声,厉声用日语质问她,“你是什么人。”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包厢的门便被重重的踢开,之前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首当其冲迎面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慌忙之间就朝刚刚问她话 的那个光头男人喊去,“请帮下忙!!” 那个光头男扫了一眼冲进包厢的人,顿了一秒,沉着脸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朝她身边的那个人看去。 根本没留意到那人做了什么动作,严沁萱只看见本来纹丝不动地站在沙发边的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把提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就往那些个混混一样的男人脸上招呼去。 她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害怕得微微有些发抖,朝沙发里缩了缩。 满包厢的怒吼和尖利的玻璃破碎声里,她缩着身子却忽然听到身边的人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别怕。” 不过两个字,却字字入心。 她微微侧过头,才看清身边人的侧脸。 那人眼眸深邃、鼻子俊挺、薄唇一动不动,坐着就仿佛如同一座泰山般稳稳妥妥不怒自威。 严沁萱心里暗骂自己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花痴人家的外貌,却不知不觉被他这句安慰压下了刚刚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很快,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个和穿黑西装的几个男人,那些混混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其中一个似乎呼吸有些微弱。严沁萱彻底被这阵仗吓傻了,她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问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打死了把?” 那个男人喝完了手中的酒把杯子放回茶几,扬了扬唇角,淡然地转过脸看她,“你想救?” 她想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刚刚发令的光头男看了男人的眼色,朝几个手下招了招手,不一会就看见有几个人麻利地进来把地上的人抬起来往外跑去、还有清洁员工紧接着走进来收拾玻璃瓶的残局。 严沁萱看着前一秒还一片狼藉的包厢、下一秒就一尘不染、完全是最初的样子,颇有些惊讶地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这男人从头至尾没变过一个姿势,两腿交叉地坐着,此刻手平平地放在腿上轻轻打着拍子,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个那人和其他光头男鞠了一个大躬,“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救我。” 几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男人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行了大礼,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似乎地位最高的光头男人声音严肃但还是透着友好的看着她问,“你需要我们送你回去么?” 她看了看眼前这些面目长得十分可怕的粗汉子,思索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关系 ,我自己回去就好,打扰到你们了。” 却见这时那个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的英俊男人站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送你。” >>>>>>> 严沁萱跟着遣散了手下的那个男人,出了酒吧。 两个人走在一条清冷的小路上,半夜一个人都没有,四月的天微微有些凉,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稳健的背影,惊吓过去,酒精渐渐重新主宰了头脑。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加快步伐走到那个男人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喂,我请你喝酒把。” 那人听了她的话转过头来,严沁萱仰着一张微微泛红的小脸,淡淡的酒气缠绕在她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不置可否地朝街角的便利店走去。 >>>>>> 严沁萱其实胃里现在涨的很难受,手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从那男人刚刚便利店里买的一大堆灌装啤酒里拿了一听出来,像下水管道一样往喉咙里灌,猛灌了一阵忽然咳嗽起来,呛得心里一阵苦涩。 身边的人正淡定地坐在她旁边的栏杆上,垂着腿,拿着酒慢悠悠地喝着,目光平静地望着夜色中的海,左手慢慢轻拍她的背。 她不时看他几眼,心里默默想着这人虽然看起来挺温良,其实一定是东京当地一股黑道的头子。 这真是一个古怪至极的夜晚。 她见证陆添历劈腿第四天,打着来东京考察的名号,一下飞机就来酒吧买醉,后遇人骚扰、遭黑社会相救,现在又邀请一个黑道头子一起在堤坝旁边喝酒。 夜风吹得她脑子越来越涨,昏昏沉沉酒精涌到脑子的顶部似的,她眼眶一热,突然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 她扬手将手上的罐子朝漆黑的海平面丢去,捂着脸越哭越大声。 ☆、【新】浅草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萱哥调戏温馨相处中~~~~~~~~ 那日在尹碧玠贾之澄面前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之后,她就没再流过眼泪。 是心死到极致,根本无法用眼泪来表达。 可现在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却觉得说不出的安宁,只觉得千百种的情绪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根本不用顾忌。 听得她越来越响的哭声,他转过头来,不说话、也不安慰,只递了包纸巾给她,月光投在他俊逸的脸上,一半阴影隐隐绰绰,看不清表情。 等她哭得几乎快要死过去了,他才终于在旁边慢慢悠悠地开口了,“你的爆发力可真是惊人,可以申报吉尼斯了。” 她正陷入悲伤的情绪不可自拔之时,听到这一句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眼泪鼻涕,也不说话,拿着一张乱七八糟毫无形象可言的脸,用眼珠子横他。 他伸手将一边还装着好几听啤酒的便利袋里扎起来,从栏杆上跃下,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那里丢了进去。 “你酒疯也发好了,怎么着?还不回去?”他复又折返过来走到她身边。 他站着还比坐在栏杆上的严沁萱高一些,她从下往上看他的脸,渐渐被他周身的气息抚得停止了抽泣。 他朝她伸出手,她叹了口气,抓着他宽厚的手掌,稳稳落在地上,“谢谢你。” “要我送你回去么?”他弯了弯唇角,“你快回去洗把脸睡把,趁街上还没人走出来。” 她听完毫不吝啬地送了个白眼给他,见他嘴角微微扬了扬更显可恶。 “不用了,再见!” 她将他甩在身后,抬脚快步朝路边走去,心里默默念着这种表面看上去温良心里一肚子坏水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 “此次整个严氏的公司架构正逢大幅度整改,严氏分公司在东京落成之后,后期经过严氏公关部宣传,并且新加入的注资方戈衫的公关部会直接授派人员帮助造势,必定会造成公司名声大作、股价大幅度上涨……” 整个会议室此刻鸦雀无声,所有参会人员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沉稳的男声一字一句的条理清晰明确的分析。 说是所有人还是太广义了点,坐在会议桌主座的那位严氏的正统继承人小姐,明显是一句话都没有听 进去,只是一直在用十分不明含义的目光打量正在说话的那个男人。 “副总……”此时坐在主座后面的秘书小冯轻声叫唤了一声,见上司还是一动不动的在开小差,只好轻轻推了推她,“大家在等你的意见。” “嗯?”她回过了神,却见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包括——那个隐隐带着调笑意味的眼神。 她蹙了蹙眉,低声咳了咳,严肃开口,“所有决议皆按照陈董事的进行,散会。” 参会的严氏高层走出会议室之前,一个个都恭敬地上前与之前她口中所说的那位陈董事握手、每个人投向他的眼神只能用膜拜与惊为天人来形容。 她整了整衣裙从位子上站起,便靠在会议桌边看着正态度谦和地与参会人员交谈的那个人。 要不是她已经用整整两个小时的会议时间上下用x射线般的目光打量他,她是真的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天那个黑道头子。 最后一名参会高层人员离开会议室,陈渊衫叮嘱了身边的特助安志尚几句让他先行离开后,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走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着他俊朗的脸,只见他薄唇轻抿,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礼貌地淡淡地开口。 “严副总。” 她望进他的眼眸,很自然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她刚到东京第三天,就在严氏分公司崭新的会议室里收到了近几年从东京开始扩张、现在几乎已经成为整个亚洲最炙手可热的戈衫集团的注资意愿书。 戈衫的想法充满着眼睛都能看见的大好利益——他们要在亚洲现在的金融贸易皆是数一数二的s市大展拳脚、正好需要一个站得住脚的合作对象,于是碰上s市有“港口”之要的严氏在东京设立分公司,一去一往,合作发展是最好的选择。 戈衫要注资进严氏的传真发回去之后,一向严谨的父亲严凯在s市也难得那么痛快地表示愿意立即接受这位强大的投资方。 于是,两方都效率极高,各种手续和进程进展都很迅速,这就导致了第五天的时候,严沁萱就在会议室见到了让她差点一跤摔倒地上的戈衫的最高执行官。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严沁萱有些怨念地看着他。 陈渊衫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她一起朝会议室外面走去,“总之是个不会喝了酒歇斯底里哭的人。” 她被他 那句不咸不淡的话瞬间踩到了痛处,凭着良好的修养才克制住嘴边的脏话,和他一起朝电梯走去。 “虽然是合作伙伴,严副总还是放心,我会保守合作方的个人私密的。”陈渊衫站在她身边,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 ¥&%&@#¥%…………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渊衫,心里恶狠狠地许愿,合作你个大头,还伙伴呢,把你火办了还差不多!现在合同也签好了以后肯定不太会经常见到你了!! >>>>>> 所以说,人呢是不能随便许愿的。 严沁萱躲在一棵树下,小小一张脸埋在墨镜后面,一边咬牙切齿地对着来电那方的人低声咒骂,“尹碧玠,我陪陈渊衫来浅草寺祈平安符、又不是来求子的,你快停下你那yin荡的笑声!” 尹碧玠躺在自己家的露台的躺椅上,一边往脸上敷面膜一边颠倒黑白,“严姑娘您可真有手段,才几天呢都去求子了啊!” 那边浅草寺门口陈渊衫就随便那么一站门口瞬间人就多了一倍,未免发生踩踏事故,严沁萱恶狠狠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尹碧玠,迟早有天来个法海收了你,你等着。”说完挂了电话快步和陈渊衫一起走进浅草寺。 清晨她还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手上已经握有她手机号的陈渊衫的电话吵醒,怨念至极时,他轻松地以一次人情要挟她,只好迫得她离开舒服的床陪他去浅草寺。 严沁萱跟着他走进寺里,左右看看,回过头看着陈渊衫低头在那里认真地和大师说话,看着他的侧脸,她愈加发现陈渊衫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思考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温不火、稳稳妥妥。 这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一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她自己在旁边刚按照他的意思帮忙捐好义款,陈渊衫的声音已经在她背后响起了,她回过头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平安符在她眼前晃晃悠悠。“给我的?”她微笑着伸手接过。 陈渊衫点了点头,“保佑其他人以后有幸免受你酒疯的侵害。” 严沁萱默不作声地收好平安符,跟着他刚走出寺,直接就伸手往他身上掐过去。 她那点动作哪能逃出他的眼睛,陈渊衫含着笑意闪过到几步之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身后那姑娘伸着手和着俊俏的脸上明晃晃的怒意,和阳光一起懒懒散在他心上,惬意如沐。 两个人走出寺里,他不紧不慢地指着前方,“刚刚听大师说今天恰好是‘三社祭’,那里摆了很多小吃的摊位。” 预料之中她欢呼了一声,陈渊衫看着身边马尾在小脑袋后晃悠的已经被小吃勾引地眼睛发绿的人,只觉真是十分有趣。 >>>>>>> 几个小时后,严沁萱在最后一家小摊前,扶着旁边的树,噎得话也不会说了。陈渊衫左手拎着她刚刚一路看着哪个逮哪个的一大堆小吃,右手抚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 “别拍了别拍了,你拍得我更想吐了。”严沁萱回过头看着他手里一大堆小吃,脸都绿了。陈渊衫好笑地收回了手,“走吧,散散步消化下。”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朝前走,走了一阵严沁萱稍微觉得人舒服些,突然才发现陈渊衫被自己好好差使了一把,后知后觉的想要去拿他手上的一堆东西。他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摆回去。 “好好走路。”他慢悠悠地开口,“朋友之间,不用很多拘束。” 严沁萱被那个“朋友”哽地愣了一下,回头看他,陈渊衫也正看着她,面色沉静、不慌不忙,“我没什么女性朋友,所以今天才扰你清梦劳烦你陪来。” 她眨了眨眼睛,转了转眼珠子,“是朋友的话就多给我公司注点资金。” 陈渊衫听了这句话侧头看着身边的人一副终于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样子,抵着唇说,“不愧是学商的女孩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地笑了起来。 天色未暗之前,两人最后还是在街心公园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严沁萱扒拉着手边一大堆东西,低声问他,“你今天为什么要去浅草寺祈福?” 既然都是朋友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她这样想着,抬头去看他。 陈渊衫坐在边上,过了半响,才淡淡地说,“我妈还在的时候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的。” 严沁萱觉得好像问到了不该问的的,正犹豫着怎么把话接下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渊衫接了起来,听了几句,脸色一下子变了,“好,我马上去找她。” 挂了电话,他回头拿起手边的东西,沉着脸对严沁萱说,“我妹妹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了,保镖跟丢了。” 严沁萱一边起身快步往前走,一边问他,“她会去哪里?” 陈渊衫蹙着眉想了一会,突然了然于心,“我知道她会去哪里。” ☆、【新】酒心 作者有话要说:萱哥用一个蛋糕稳稳地把衫妹家小公主收了~ 衫妹和宣哥感情在调戏中日益推进~~ 严沁萱气喘吁吁地在马路边停下来,抬眼才终于看到一家点心店的门外,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趴在门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的蛋糕师傅做蛋糕。 明显感觉到一边的陈渊衫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希珊。” 那个女孩子回过头来,粉粉嫩嫩的脸和陈渊衫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到陈渊衫嘴巴一扁鼻子一皱,伸出双手,哽咽着声音眼泪就立马掉了下来,“哥哥!” 陈渊衫一把把她抱起来,小心地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摸着她的头小声安慰,希珊抱着陈渊衫一边哭一边说话听也听不清,他听了半天才听清楚是怎么回事。 到底才是10多岁的小孩子,哭了一会儿满脸泪痕的竟然就趴在陈渊衫身上睡着了,陈渊衫小心地抱着她一边给管家发简讯报平安,一边轻声和严沁萱解释了一下。 严沁萱看着他怀里娇弱的陈家小公主,半响笑着对他说,“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 陈希珊醒过来的时候鼻子里已经嗅到一股浓浓的奶香了,陈渊衫看到她醒了,小心地帮她整了整头发,用手帮她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陈希珊嗅着鼻子里的奶香从哥哥的怀抱里探出头就看到严沁萱笑盈盈地手里托着一个蛋糕看着她。 陈家小公主对着陌生的姐姐和那个诱人的蛋糕看了一会,还是别过头去,嘟着嘴小声说,“妈妈不让我吃蛋糕,她说会蛀牙。” 陈渊衫把陈希珊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眼神又宠溺又无奈地看着一边嘴硬一边拿圆溜溜的眼睛偷瞄蛋糕的妹妹。 严沁萱扑哧笑了,拿出以前高中毕业带亲戚家小孩的架势,熟稔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这是姐姐亲手做的蛋糕请你吃,不告诉你妈妈。” 陈渊衫看了在互动的一大一小的两个,摸着陈希珊的头对她说,“这是哥哥的朋友,沁萱姐姐。” 陈希珊乖巧地点点头,嘴里甜甜叫了一声,“沁萱姐姐。”被可爱的童声引得爱心泛滥的严沁萱小心地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在托盘里,捧到陈希珊面前。 陈希珊小朋友在漂亮姐姐和漂亮蛋糕的双重攻击下,还是把妈妈和蛀牙暂时放在了一边,欢呼了一声,拿着蛋糕开心地享用起来。 严沁萱坐在她对面,托着腮看着她,看了一会发现小公主又不对劲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又往下掉,眼泪掉得严姐姐的心都快碎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严沁萱,咿咿呀呀地糯着声音说,“姐姐,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给我做蛋糕。我其实因为蛀牙也不是经常吃蛋糕,就是偶尔的愿望,我妈妈都不满足我。她不是我的亲妈妈,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对我发自内心的好?她是不是就想看我难过,拼命挑我的刺,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说到最后,陈希珊终于低头埋在手臂里大哭了起来。 陈渊衫看着陈希珊,脸色未变,只是眼睛里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 而严沁萱在听完陈希珊刚刚说的那番话之后,愣了半响,突然唇角弯弯,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坐到陈希珊身边,抱着她的肩膀点她的鼻子。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要是你,宁愿天天被我的母亲数落三遍,听的耳朵起茧才开心。”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唏嘘和羡慕被陈渊衫尽收眼底,“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工作就很忙,十天半月看不到人影,他们很少来关心我的生活,更别提管教我了。” 她轻轻捻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从幼儿园开始,我每天都是自己来去学校的;别人都哭着要爸妈来铺被子来喂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自己打理自己的事情;爸爸妈妈不太会记得我的生日,有次还在生日过去几个月后突然送来礼物错以为那天是我生日;15岁,我一个人去日本领事馆递材料办签证去日本旅行一个月,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出去过,后来大学我自己去日本求学两年,都是自己在料理自己的生活。但我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着对陈希珊说,“在我看来,无论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至少她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你好,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她花费这些时间来管教你,说明你就在她心上,只是她用相对残酷和严厉的手段在帮助你成长,我能感觉到,她从心底里希望你过的比谁都好,不希望你日后对自己的年少不懂事酿成的后果而后悔。” 陈希珊定睛看着她,脸上是一副是懂非懂的表情,她一字一句地对陈希珊说,“我从小都尝试着,我怎样做才能得到我父母的在意。而我后来发现,就算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们也只是教育我几句。长大后才觉得以前自己的好笑,其实爱,哪有天天放 在嘴上说天天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手里宠的才算爱?” “世界上那么多人,唯独他们才偏偏是你的至亲,仗着这缘分也就没必要再去多执念什么了。” 陈希珊看着严沁萱的眼睛,半响点点头,推开手中的蛋糕,“沁萱姐姐,我不吃了,吃多了蛀牙妈妈又要不开心了。” 严沁萱被陈希珊一副硬挤出来的大人样子逗得笑出了声,“好,希珊真懂事。” 陈希珊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严沁萱身边,伸出双手抱住严沁萱的脖颈,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严沁萱被小朋友的迷魂药弄的晕头转向,抱住怀中已经有些沉的小孩子,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话,不时把小公主逗得咯咯大笑。 对面的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说话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陌生的感觉,陈渊衫看着妹妹小脸上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难过,放在严沁萱欢笑的脸上目光微微深了些。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去一家味道很好的咖喱屋吃了饭,陈希珊一只手牵着陈渊衫一只手扒拉着严沁萱,走到陈家在东京的别墅之后,陈希珊很懂事地抱了抱严沁萱道别,一个人先推开门走进去。 陈渊衫转头看着身边的严沁萱,目光柔和,“真的麻烦你了今天,还惹出了希珊的事情。” 严沁萱奔波了一天,也有些倦了,强打着精神摇头,“朋友嘛,应该的。” 陈渊衫目光动了动,吩咐守在一边的司机将严沁萱送回酒店,她坐上车后座,陈渊衫弯下腰靠着车窗玻璃,看着她慢慢开口,“沁萱,晚安。” >>>>>>> “丫的!!!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人啊!!!我靠!!!!” 严沁萱在办公室里暴躁地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拿着手上的一个内含各种做工精致的点心的礼包,丢也不是放也不是。 早上她刚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助理手上拿着一个很漂亮的东西朝她走过来,她奇怪地伸手接过包裹,抬眼就看到助理隐隐忍着笑又不敢笑出声来侧着脸不敢看她。 “这是谁送来的?”严沁萱仔细看着手里一个包装里几乎每盒都是她喜欢的点心一边问助理。 “不太清楚”,助理摇了摇头,将手上的一张随包裹一起送来的卡片递给严沁萱,“副总,还有这个。”说完知道快要破功了,转身就一溜烟地跑了。 严沁萱更加奇怪地看了助理一眼,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看手上的字条。 看了一会,她脸上由青变红,将字条狠狠地拍在办公桌上,用力拉开包裹,往里面摸了一阵,摸出了一板醒酒药。 那张被严某某丢在办公桌上的字条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大字,“点心不知是否合你胃口,由于其中有几盒酒心巧克力,还随着附送了醒酒药,以免好心送礼酿成惨祸。” 不就因为喝醉了外加失恋才在第一次见面的他面前酒后失态的吗?!这么点小事还变成他处处揶揄她的杀手锏了不成?! 严沁萱咬牙切齿地放下手中的醒酒药,恶狠狠地看着字条末端写着kris的署名。 以为写了英文名她就不知道是他送的了吗?!以为签合同那天她没长眼睛吗?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人用这种“友好”的方式表达对人的感谢的,这下好了,经过她那个年轻活力无限的助理的宣传,不出一早上整个公司肯定都要知道她不胜酒力酒品还差的故事了,她还是新官上任呢,现在连火都没法烧了,光顾着让下面的人笑话她了不是! 陈渊衫,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顶着全公司人的偷笑下了班的额角冒青的副总同学,七歪八扭地冲出了写字楼,把路走成了她的心情曲线。 沿着路走了一会刚想走进地铁入口,突然看到地铁口有一个人正拿着地图左右张望着、脸上表情似乎很焦急,又好像不懂日语根本没办法向周边的人求助。 她看到那人愣了两秒,立即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新】难走 作者有话要说:陆添历追来,衫妹那边引入精彩黑道,看看萱哥要哪个内 “沁萱,还好真的能碰上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估计就要露宿街头等死了。” 严沁萱此刻心里百味俱全地在她下榻的酒店帮身边的人办理入住手续,而身边那个风尘仆仆赶路来有些憔悴却还是能吸引住来往人的目光的男人竟然是陆添历。 都怪她不好,本来都已经走了,想想他一个人不懂日语在那边苦苦摸索还是该死地于心不忍,只好折返回去。 她冷着脸将房卡递回给他,陆添历拿了房卡,温柔地看着她,“沁萱,我是和你在一层的么?” “不是。”她按下了电梯按钮、不转头看他,陆添历看她一副帮了他还是与他很疏远的样子,神色一暗,提着手里的行李走进电梯。 严沁萱的楼层到了,她也不和他打招呼就直接走出了电梯,刚走过转角拿出房卡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沁萱……”陆添历提着行李跟了上来,把行李往墙边一靠,拉过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她皱着眉转头去看他,心里更是一阵烦躁不堪地口出恶言,“你的楼层在上面,你有家室的人,不是想和我住一间把?” 陆添历看着她满脸的嫌恶,好像看到他就能看到胡雪琳一般。 “我和胡雪琳分手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听到这话,心里一颤,半响淡淡地看着他,“你和她分手了关我什么事?” 陆添历看着她一副真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一狠,一下子走上前用力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张口就往她嘴上咬去。 严沁萱一边死命挣脱、一边用脚踢他,“陆添历你放开!你这个王八蛋!你快放开!” 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往死命里地咬她发泄。 陆添历仗着冲动咬了一会,发现她哭了,终于松开钳着她的手。严沁萱被他咬的唇上血也出来了,忍着痛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颓然地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跪了下来。 “沁萱,你原谅我好不好……” 严沁萱听着“咚”的一声,心里一阵凄凉。 陆添历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即使劈腿他也没和她解释过一句,恋爱三年,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和她道过一次歉,更比提跪下来了。 从前都是她仰望他。 “我知道我有多混,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王八蛋。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觉得没新鲜感了,胡雪琳勾引勾引我、我还是上钩了。我和胡雪琳在一起,我想想也就玩玩一阵过了就散了,因为知道最后娶的肯定是你。” 严沁萱听到他直截了当地说到这些,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可是谁知道,或许在纪念日之前,她心心爱爱的男人,就已经在外面抱着别的女人寻找新鲜,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说玩玩就过了。 她眼泪蒙着眼睛,脸上是愤怒到极致地朝他厉声喊,“你玩玩就过了,要是我没看到,就算结了婚之后,你估计每过段时间就要出去玩一次把?反正我是个好操控的傻瓜,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说要娶我的把!” 陆添历看着她浑身发抖地站在门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过去将她一把往怀里拉去。 他的脸上也升腾起愤怒的神色,“严沁萱,我他妈这辈子想娶的从头到尾只有你!你是唯一一个我爸妈都见过也都认可的女人!我知道我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这种痛苦我他妈永远都不想再尝一次!” 见她在他怀里不再挣扎不声不响,他下巴抵着她的头神色戚戚地继续说道,“我皮夹里一直放着你的照片,胡雪琳和我吵过好多次,我都没有理过她。” “公司的股票因为丑闻一路跌停,殷纪宏每天想着法子让我们难堪。妈妈天天在家看着你的照片掉眼泪、边揍我边叫我求你回来…路姨在家里一句话也不和我说…爸爸被我气进了医院,昏迷了三天昨天才刚醒……爸爸一醒我就打电话追问你妈妈好久才知道你来了这里,直接买了机票过来了……”他低着头,声音哽咽起来。 “沁萱,我以为我可以没有你也好好生活。可是我低估了你对我的影响,我这一辈子,到死都没有办法摆脱你在我生活中处处留下的阴影。” “你把我宠坏了,我没有你,给我再多我都不要。” 这些话如果陆添历放在以前讲,她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全部的信仰。 三年,足够将心里彻底关上,只余这一人,出不去、进不来。 他们俩以前经常去城西公园前的水池边,他发人来疯、背着她围着池子跑,她在他背上一边笑却好几次悄悄红了眼眶。 这 是自己那么爱的人,万一哪天这一切都没有了怎么办。 撞到他和胡雪琳的那天,她神志恍惚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个水池边,眼睛一黑一头载到了这湖里,幸好被身后的人看到,叫人把她救上来。 为了这个男人,她曾为之卑微到连自己都舍弃。 她这几天来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陆添历回来求她,她是会立即投进他怀里、还是将他痛骂一顿让他滚。 可是竟然都不是。 严沁萱红着眼眶轻轻推开陆添历,淡淡地对他说,“你先回房间把,我有些累了。” 这些话再动听,就算他心里再真心想重新追回她不再犯错,她也都不会如同从前那般轻易相信他。 陆添历见她态度稍稍软了些,知道也不能再继续逼了下去,握了握拳,拿起身边的行李,“沁萱,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抽出房卡推开门,没有回答在他面前合上了门。 >>>>>> 严沁萱洗了澡从酒店出来,混着一脑子的糨糊,一个人在市中心填饱了肚子,便往附近七拐八拐走来到了一家台球店。 傍晚的时候,刚和柯轻滕从一家街角的静谧的餐馆出来之后,陈渊衫抬眼就看到旁边一家台球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团团围住的场景。 严沁萱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打球打的好好的旁边一个混混模样的黄毛男人就硬要凑上来说要一起打,她一开始不理、后来那男人开始动手动脚了她一个不耐烦直接就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想不到正中红心。 柯轻滕走了几步看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淡漠的眼睛往陈渊衫视线方向飘了飘,陈渊衫看了一会,朝柯轻滕扬了扬嘴角,“认识的。” 柯轻滕脱□上的西装、松了松领带,不置可否地往店里走了进去。 从台球店里出来的时候,严沁萱还恍惚地想这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区别可真大,刚刚陈渊衫和另一个男人走进来,连手也没动,光是眼神飘了飘,对方就被吓得拍拍屁股走人了。 陈渊衫瞥了眼又不知道小脑子里在转什么的严沁萱,弯着唇帮她介绍,“柯轻滕。” 严沁萱被惊了一下,才抬头仔细看陈渊衫身边的那个冷厉英俊的男人,越看好像越觉得以前见过,出于惯性礼貌地伸出手,那男人薄唇抿了抿、就朝她点了点头,手插在 裤子口袋里动也没动。 严沁萱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脑子里飞速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有一次正逢s市传媒大亨殷家殷老爷子大寿,几乎s市所有的名流都齐聚。柯轻滕那次买好友殷纪宏的面子难得也出席了,一向以大胆着名的时尚界新封面女郎朱可意面对众人都不敢染指的男人、硬是像条蛇一样要往柯轻滕身上攀,柯轻滕一个不耐烦直接把她推进了旁边的人工湖里喂鸭子去了。 柯轻滕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是整个东南亚石油的半边天和庞大的黑道背景。 这位有s市冰山柯少之誉的男人,脾气又臭又拒人千里人尽皆知。 想到这严沁萱看了看身边的陈渊衫,心想也只有这人能和柯轻滕这种人都成为朋友了。 三个人沿着清冷的路走了一会人终于开始多了起来,柯轻滕抬手看了看表,冷冷对着陈渊衫说,“你那边还去么。” 陈渊衫听了他的话,想了想侧头去看严沁萱。 “你要不要去?” “去哪里?”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停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他。 “去带你看看你口中天天杀人放火的黑社会。”他微松下领带,眉间轻轻松松,预料之中看见旁边一直在神游的人立即回神了。 她使劲想了想,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把……?” 陈渊衫忍住嘴边的笑,无视一边满脸不赞同的柯轻滕,“放心,死不了。” 她知道他虽然平时说话一直半真半假地调戏,但是肯定还是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她虽然多少有点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主宰了全部的理智。 事关黑社会还是比较鲜少能看到的,有老boss在也不怕出乱子。 “行。”她点了点头。 一边的柯轻滕朝路边停着的车那里走去,眼神飘过陈渊衫的时候全是□裸的鄙夷。 ☆、【新】银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写的这些个黑道的事情之类的,都是根据现实改编的,具有真实性,希望大家看的满意~~ 从柯轻滕那辆银灰色线条华丽的跑车上下来之后,严沁萱抬眼就看到面前是一家灯火通明的酒店,似乎是刚刚装修完毕的。 这时迎面从酒店里走出来好几个人,她定睛一看,为首的可不就是那天酒吧里碰到的那个光头男人么。 光头男一开始目光只放在陈渊衫身上,突然看到他身边还有个娇小的女人,瞬间大吃一惊,脚步都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陈少,这……” 柯轻滕锁了车一路冷着脸走过来,看到一帮瞄着严沁萱愣着的手下,更加鄙视地看了陈渊衫一眼,迈开步子直接朝店里走了进去。 陈渊衫对众人所有的眼神都视若无睹,淡然地朝光头男开口,“金俊,店里的事情好么?” 他说话声音依旧平淡,但隐隐之中却让一干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名叫金俊的光头男用力点了点,终于收回了在严沁萱身上的目光,“正等陈少您来直接视察了。” 陈渊衫这时伸出手朝正转着小眼神东张西望的严沁萱眼前晃了晃,温和地开口,“走了。” 小严姑娘乖乖地跟在陈渊衫身后,顶着一干高壮男人的高压眼神,进了这家酒店。 >>>>> 整个酒店下面五层是各种设施,上面的二十几层是客房,装修十分华丽,也非常有气派,与日本一众以小窄着名的酒店完全不同。 金俊跟在陈渊衫身边,不时看看他的脸色,沿途所有站着的黑西装男人见到分店总负责人这样恭敬地跟在一个气度非凡的男人身边,想来这位肯定就是幕后坐镇鼎鼎有名的老板陈少,都有礼地弯腰朝陈渊衫鞠躬。 严沁萱小小的身子和明艳的脸蛋在一帮大男人之间尤其显眼,引得一干人等都挨着老大的面子隐忍着张望她的冲动,她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轻轻推推陈渊衫的手臂,“这地方确实很不错啊,肯定盈利丰厚把。” 他侧过脸看她,“刚开,也有亏的可能。” 说完他接过金俊递过来的一本本子,在上面迅速地写下了一路看过来给出的好几行字的一些批注递回给金俊,金俊拿在手里看了一会,抬头看向陈渊衫的眼神更是敬佩到了极点,“我立即照您的意思去办。” 陈渊衫朝 他点了点头,这时一众人已经到了五楼,严沁萱逛到这里才发现人丁最兴旺的就是这层的浴场了。 偌大的大厅里,分成好几个区域:高清电影放映区、休闲区、棋牌区……几乎每个区域人都密密麻麻,陈渊衫见身边的人好像有些兴趣,对金俊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我在这里休息会。” “好,正给您留好了一个安静的包厢。”金俊做事效率也是极高的,不一会严沁萱就置身在一个静谧干净的包厢,门口还走进来一个长相很可爱的日本女孩子热情地带她去换衣服泡浴。 洗了澡舒舒服服地穿着干净的浴衣走出来,严沁萱刚拉开女浴的帘子走出来就看见整个浴场大厅鸦雀无声、靠门的棋牌区几个有些喝高的男人正高声喧哗着和几个酒店的领班对话。 严沁萱听几个客人的日语大体都是些抱怨说是酒味道不好、服务态度不好之类的、明显底气不是很足硬在瞎扯,那几个领班也都不是些傻角色,态度谦和有礼有凭有据,几个客人到最后说不过了,借着酒精开始和领班推推搡搡起来。 陈渊衫这时候见她好久没进包厢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撩开帘子出了包厢就看到她小小一个脑袋正兴高采烈地凑在不远处屏风边看着那边的争执。 陈渊衫眼中含笑,淡淡地拿着手上的清酒靠在包厢门口。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金俊好像接到了手下的通知,沉着脸带着几个人从电梯那里出来往争执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刚刚还热闹地不得了的浴场渐渐人散去了些,周边的人看到这里的争执也刻意地朝远处避了去,很快就形成了这一块空空落落的地方,那几个客人看到周边隐隐有一圈酒店内部的人围上来,神情反而更加激动,明摆着是仗着我是客人你敢对我怎样的架势。 金俊不慌不忙地走到他们边上,几个领班朝后退了些,就看到他温和地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赔偿。客人见负责人那么快就低声下气地服软,为首的那个得意洋洋地说要全部免单。 下一秒,严沁萱都没看到金俊做了什么手势,就见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每个人都从身后抽出一把很长的尖刀。 那几个客人本来以为今天霸王之旅已经成功,得意洋洋之际突然看到这一茬,灯光下闪着银光的长刀近在咫尺,明白这家店背后掌控的是黑道的人,吓得脸色全都发青了。 金俊还是丝毫不慌不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抱着胸站在他们 面前。 严沁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真刀真枪,而且看那个架势,如果客人再说几句话,估计掉在地上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了,心脏咚咚咚地直跳,却又看得目不转睛。 僵持了一会,其中一个客人酒醒了脚一软瘫在地上,如同多米洛骨牌一般,所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下瓦解,为首的那个客人诞着脸说立即付账,金俊见此,手微抬了抬,手下全将刀整齐地收了回去。 客人在金俊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付了账,只见他收了收身上的戾气,朝几位客人鞠了个躬,语气十分谦和有礼,身边还有人送来好几盒礼品给客人,客人收了礼物,金俊还执意送他们下楼。 几个客人见此状也是微微有些感到不太好意思,刚刚还刀剑相拼的氛围瞬间在金俊放软的姿态下散去,还算友好地收场。 陈渊衫这时才终于慢慢走到严沁萱身边,含着笑问她,“看够了么?” 她转头见是他,颇为唏嘘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不愧是有黑道背景的商人,想不到光头真的挺有两把刷子的、够狠够辣。” 陈渊衫听她口中的认真和感叹,嘴角笑意更浓。 怎么会没两把刷子,金俊虽然不是从他入道之后就跟着他的最初几个手下,却是前两年他的老手下闫江推荐进来的年轻人,天资十分聪明、又有手腕,没多久就在道里混得如鱼得水,他也是十分看重,特地让他负责东京最新的几家店。 送走了客人的金俊这时回到五层看到陈渊衫和严沁萱站在包厢门口,忙快步走过来,朝严沁萱微微致歉,“不好意思,让小姐受惊了。” 她被对方温和的态度一惊,连忙摆摆手。 金俊这时看向陈渊衫恭敬地说,“陈少,要么叫些人来给您、柯少和这位小姐表演些舞?都是京都最新请来的歌舞伎。” 陈渊衫征询了下在一旁的严沁萱的意见,朝金俊点了点头。 >>>>>> 虽然都是已经凌晨的时间,严沁萱却觉得一点不累、浑身剔透,一脑子积压的烦恼都在傍晚巧遇陈渊衫后牵出的一连串事情里渐渐抛到脑后。 此时宽敞的包厢里,好几个歌舞伎正慢慢唱着歌,打着拍子起舞,柯轻滕和陈渊衫靠坐在她左手边的榻榻米上的木背靠椅上,金俊和另外几个高层围坐在一边。 悠扬的歌声里,她浅尝着清 酒,不时和身边曾是下定决心要敬而远之的、现在正热情款待他们的金俊和其他一些黑道的成员说说话。 “金哥,那天酒吧里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她毕竟也是个会和人打交道的女孩子,加之说话脾性又温婉,更加让人觉得有亲切感,金俊心里也觉得老板带来的这姑娘挺不错,连忙豪爽地笑着摆手,“哪的话,只是小严你那天出场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忘。” 以严同学的出丑为话题的话匣子一打开,身边几个又都是那天在现场的人,几个本来就口直又真性情的汉子也是不再扭扭捏捏,和严沁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一边的柯轻滕放下手上的酒杯,扫了眼那边相谈甚欢的一圈人,慢慢对身边的陈渊衫开口,“怎么?未来掌房夫人?” 陈渊衫一手放在窗台上,瞧见那边那位姑娘脸上都是笑容、丝毫不见一开始的拘束,“朋友,合作方。” “朋友、合作方带来这里?”柯轻滕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却掩饰不住话语里的嘲讽。 陈渊衫放下酒杯,看着那边的人,扬了扬唇角,“挺有意思的。” “陈渊衫,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要失足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柯轻滕难得多了几句话,字字锋利,“她家再有底子,但毕竟不是黑的,以后牵扯进来,有得受。” 陈渊衫沉默一会,忽带着笑看身边的柯轻滕,“你什么时候学来的怜香惜玉?厌女症患者?” 柯轻滕听罢冷着脸侧腿踹他一脚,不再理他。 >>>>> 几杯清酒下肚,严沁萱渐渐感觉身前的几个光头,从一变四,从四变一打,模糊起来闪得眼疼,这时耳边又好像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轻声说话的声音,不一会身边的人都和她打了招呼散了出去,她努力睁了睁眼,就看到几个女服务生听了令快步走进来。 柯轻滕已经不在了,陈渊衫站在一边朝她示意了一下,“太晚了我让她们送你去客房,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了。” 她着实困的慌,朝他挥了挥手,就跟着几个女孩子朝外面走去。 ☆、【新】困兽 作者有话要说:纠葛啊纠结啊,叫声桑爷让衫妹抱得美人归~~ 严沁萱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躺着的这张床实在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瞄了瞄墙上已经指向12点的钟,才终于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在卫生间洗漱好之后,她刚倒了杯水就听到手机短信铃的声音,打开一看是陈渊衫的短信,让她如果醒了后就到侧厅吃了午饭再送她回去,还说醒酒药片已经让人放在门口。 她放下手机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门边地板上放着一板醒酒药,她拾起醒酒药走回房间,心中顿觉好笑又心暖。 到了侧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陈渊衫一个人正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用着午餐,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侧脸上,恶俗点的讲简直是英俊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严沁萱瞬间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恶心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还王子呢,不是恐怖大叔就很好了。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拉了椅子坐下,打了个哈欠,陈渊衫看到她刚醒又开始懒洋洋的,递了手边的咖啡给她,她眼也没抬就准确地接住咖啡壶提着往被子里倒去。 两个人虽然没说话,动作却是默契得不得了,金俊本来从门口进来想和陈渊衫汇报些事情,看到那边正无比和谐的用着早餐的两个人稍微顿了顿,还是掩着笑先退了出去。 用完了早餐酒店门口早就已经有车停着等了,严沁萱和一干店员道了别先坐进了车里,陈渊衫站在门边听金俊说了一会话随后也上了车。 车里如流水般的钢琴曲声中,他接了个电话,她刚心里在想他怎么这通电话打得那么柔情似水,就听见他拿着电话轻轻喊她,“希珊闹着说下周末要你陪她一起去迪士尼,你有空么?” 她听了他的话一顿,想到可爱的小公主,还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到时候具体约时间。” >>>>> 严沁萱刚刚走出楼层的电梯,就看到一个人正颓然地坐在她房间的门口,撑着头。 那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她终于回来了,脸上的愤怒和担忧瞬间到达一个顶点。 “你去哪里了?!一晚上没回来?!”陆添历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声音有些可怖。 她见他激动地青筋都凸起,本来到嘴边的关你什么事还是收了收,稍微耐心了点,“朋友那里,玩 得晚了就住在那里了。” “朋友?你在日本哪里来的朋友?男的女的?”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掐得她眉刷的皱了起来。 “你不要说两句话就动手。”她脾气渐渐也有些上来了,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我现在不是你的谁,没必要事事向你汇报得那么清楚。” 陆添历听了她的话看了她一会,本来还想发作的,克制了下、渐渐神色萎了下去,“沁萱…………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身来日本找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把我越推越远……” 她听了他的话,感觉好不容易丢在一边的各种思绪又回了过来,听了他这些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添历,我不是你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半响,她看着他慢慢开口,“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太多让我心里很难受的事情。” 陆添历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沁萱,算我求你,你能不能给我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就明天一天!我今天真的准备了很久很久,求你。” 她见他胡茬凌乱,整个人已经疲惫颓然到了极点,脑子乱哄哄地、想也想不清楚,迷茫之间还是点了头。 >>>>>> 陆添历这次是真的把他一向的大男子主义和他最为唾弃的小女生手段全部都使上了。 第二天早上她刚刚醒过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揉着眼睛打开门,她吓了一跳大跳,只见她房间门口站了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孩,看到她,礼貌地对她说,“小姐,我受一位陆先生的委托带您去一个地方,我在门口等您换好衣服。可以吗?” 严沁萱丈二和尚摸不着陆添历到底想搞什么鬼,费力思考了会,由着那个如花似玉姑娘的好意,还是去换了衣服。 那个姑娘带着严沁萱出了酒店往旁边的路那边拐角走过去,走了一会便来到了一幢装修非常精致的小洋房前。 温柔的小姑娘朝她鞠了躬,笑脸盈盈地告诉她,“小姐,您进去就行了,我就将您带到这里。” 严沁萱朝她回了礼,伸手打开小洋房的门。 入目便是一个精巧的大厅,大厅中央挂着一个荧幕,投影仪正打着光柔和地照在荧幕上。 她慢慢走进房子,偌大的大厅里,屏幕下方有一张沙发。 她坐了上去,拿起身边的遥控点了屏 幕。 那是一段视频。 从她和陆添历第一次见面、确定关系、约会、纪念日……所有的照片一张张在屏幕上滚动着,有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的照片、有陆添历背着她在朋友的起哄声中做蛙跳的照片、有在陆家大宅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帮陆母庆生的照片…… 严沁萱慢慢看着屏幕听着播放器里放着的她最爱的歌,那一张张照片,引得她时不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那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 看了一会,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大字,说是让她看看手边的茶几上放着的本子。 她转过头,茶几上果真放着一本精致的本子,她伸手拿过来,打开之后看了一会,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是一本陆添历亲手写的本子。 上面是他们一百天里每一天他们发生的故事,他全部都一笔一笔用心记下来,有几页还配上了照片。后来的并不是天天写的,但也是每过几个月,都会在上面用心记下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 严沁萱眼泪蒙着眼睛,慢慢一页页看过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用力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婆,这本本子本来是想结婚那天给你的,我都能想象你看到的时候肯定会哭成一个泪人,可是如今我犯了那么大的错,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你做我的新娘子,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我只能用回忆来绑住你,因为如今我手里握着的,只有我们的回忆了。” 她何尝不是如此,三年的回忆,让她每每真的狠下心来要忘记的时候,还是如困兽般重新被过去囚禁。 陆添历这时慢慢从阁楼上走下来,眼眸之中沉甸甸的,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在哭得泣不成声的她耳边说,“沁萱,我很努力地在追回你,请你至少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以后只要你一答应,当场我们就去登记结婚,我马上把你娶回家,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他确实是个情商甚高的男人,也是个太过了解她的男人,严沁萱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尽管这是多么幼稚和狗血的追求方式,但是真的很轻易能够动摇一个本就不坚定的女人的心。 “沁萱,我希望我回s市的时候,能够带着你一起回去。请你至少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么?” >>>>>> 严沁萱那天其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面对陆添历,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干脆闭口不谈、采取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 扪心自问,毕竟是曾经那么爱的男人,一下子做到放得干干净净,她也着实做不到,很显然陆添历抓准了她这个心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心口深深的裂痕,在了就是在了,再去掩盖,也完全掩盖不掉。 似乎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和这分开的时间之前一样。 这几天陆添历摸清了路,经过她的同意之后,有时候会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两个人在街头吃过饭,逛逛街、吃吃点心,回来之后在严沁萱房间的沙发上看会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十一点多的时候陆添历再回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来干预。 她对这样的相处倒是觉得轻松,陆添历看上去是铁了心要把她追回来、目标明确所以也完全不急躁,两个人更像是老朋友一样。 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对他还是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原因的抵触。 周六早上因为约好带小公主去迪士尼是要早起的,她睡眼朦胧刚草草梳妆了一下,陈渊衫的车子就很准时地已经停在了楼下,她也没想起要跟陆添历说一声就匆匆出门了。 当严沁萱被陈希珊拖着围了整个迪士尼溜狗似的溜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胆汁也快吐出来了。 十一岁的小噶豆在玩了跳楼机三次之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还是雄风不倒。可奈何严沁萱是她两倍多的年龄,再活力无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陈渊衫并没有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只是每次他要上前来接过小噶豆的时候,希珊总是昂着一张小脸转身投入严沁萱的怀抱,“我不要哥哥,要沁萱姐姐嘛。” 被小朋友的奶奶的童声引诱得姓啥都不知道了的严沁萱,在第三次被峡谷漂流的水溅了一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地差点掉进湖里。 终于坐定下来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闲闲打杂的陈渊衫接过也已经垮了的希珊抱在怀里,递给严沁萱饮料。 “辛苦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希珊那么缠一个人。”他看着她仰头喝下饮料,闲适地说。 “是啊,她缠了我,你就轻松了。”她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温柔地看着陈希珊,“不过我也真的很喜欢她,我自己没有妹妹,她那么可爱我当自己亲妹妹疼的。” 陈渊衫看着她的脸,薄唇轻抿,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嘴角弧度慢慢越扬越高。 ☆、【新】心释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温润,英俊,博学……的衫妹啊~~~~ 从迪士尼出来之后,陈渊衫把车开到一家东京很有名的小烧烤铺子前,店主一看到是陈渊衫,连忙殷勤地留了较为安静的座给他们。 上了烧烤,严沁萱全然不顾什么大人形象,还和陈希珊为了一串鸡翅差点大打出手,小公主没有妈妈管、逮什么吃什么,完全不忌口,陈渊衫也由着她,只是拍着她的背让她吃慢点。 吃完之后,陈渊衫把眼皮上下打颤的希珊背在身上让她睡,让人来把车开回去,和拍着肚子喊饱的严沁萱直接一路散步送她回家。 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累了一天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依旧绕在心头的一些心绪又重新浮现在严沁萱脸上。 走了一会,陈渊衫突然低低开口,“沁萱,你有心事吗?” “嗯?”她抬了抬头,神情有些恍惚,半响才摇头,“没有啊。” 陈渊衫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严沁萱刚想和陈渊衫告别,突然从身后伸来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挡在她眼前。 “你去哪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陆添历有些埋怨的声音响在她耳后,他转到严沁萱身前,“刚买的,喜欢吗?” 他看到严沁萱没有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玫瑰,不仅没有半点惊喜之情反而有点尴尬地低着头看地,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陈渊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月光下就这样随意地站着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这位是?”陆添历往严沁萱身边站了一步,直直面对地着陈渊衫。 陈渊衫虽然背景庞大实力深不可测,但一向是对人态度谦和有礼,这点让严沁萱心里一直非常欣赏。 而现在他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过陆添历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严沁萱。 陆添历看着身形高大挺拔、眉目逼人的英俊,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的陈渊衫,眉头刷的皱了起来。 “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抬起头,神色疲惫地看着陈渊衫,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陆添历说的。 陆添历看着这两个人之间不动声色的互动,心里像被猫用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舒服,脸迅速拉了下来。 “很晚了,先回酒店把。”他拉起严沁萱的手,用了点力想带她转回身去。 “哥哥……沁 萱姐姐……”奶奶的童声突然从陈渊衫背后传来,陈渊衫连忙放下陈希珊,只见小公主捂着肚子豆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肚子好痛……” 她一听到那让人揪心的童声再没犹豫,甩开陆添历的手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先回去把。”几步上前拉过陈希珊,拖着陈渊衫就往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跑。 陈渊衫手脚迅速地把哭地没停的陈希珊抱起来安在怀里,转而轻轻拉过她的手。 陆添历自被严沁萱甩开的那个瞬间,心中一时千百种滋味都尝遍了。 以前只要他在,她就只会围着他转,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就这样将他丢在一边走掉。 此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 晚上看儿童急诊的人还是很多,再急也只能拿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排队。 可是陈希珊已经痛得哭也哭不出来了,抱着严沁萱蜷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严沁萱看着她揪着一张小脸捂住肚子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眼眶都红了。 陈渊衫坐在她们旁边,烦躁地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她们两个,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号,严沁萱火急火燎地抱着小公主往诊室里冲,还好毕竟只是烧烤吃坏了肚子,医生开了药方,将她转进病房挂了水。 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床上的时候,陈希珊已经累得噙着眼泪睡着了。 严沁萱坐在病床旁边,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心疼之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渊衫在门外付完费进来,看到严沁萱硬撑着睡意拉着陈希珊的手,怕她又哪里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刚刚一直沉着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帮陈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先回去把,我来陪她。你也累了一天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边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谈了三年,前一阵子他劈腿了分的。” 一开话闸,她在安静的病房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慢慢说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感觉 。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前几天碧玠贾之澄打电话来,她也不敢和他们提到陆添历来这里的只字片语,可是今天却对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 他看着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懂。” 那两个字,听得严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这个人,应该是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会有兴趣管的、刚刚结识不久的人,耐心地听了她这些无头无脑的话,告诉她,他都懂,不必再说。 严沁萱抬头看他的脸,不温不火、面色沉静,只是她看见他眼睛深处对她的些许疼惜,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谅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会出卖自己而不自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严沁萱最终还是撑不住拉着陈希珊的手睡着了,陈渊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刘海。 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失神。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希珊就下了床,昨天还像一只病猫一样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连跳到树上去也不嫌高。 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干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司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了大宅,陈渊衫让司机先回去,抱着小公主送她回去大宅之后又折返出来,让坐在后座的严沁萱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侧着脸对她说,“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看着他如星的墨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 陈渊衫带她去的是一座只向私人开放的小山。 车子盘旋着一路上了山顶,她从车里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顶的最高处,看着脚下,顿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 “你哪找来的那么好的地方?”她脸上带着笑侧头看正朝她走来的陈渊衫,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衣,迎着山顶的风慢慢朝她踱步走来,如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真的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个瞬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 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动。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脚下淡淡开口,“每次心里有事情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开车来这里,坐一个下午,也就不知不觉想通了。” 她靠着栏杆,支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亲生母亲去世得早,四十岁的时候生了希珊之后失血加体弱走的,没办法救。酒吧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那天我其实心情很糟。”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极为沉稳淡然的那种人,认识他至今,他脸上从来就没出现过什么很激烈的表情,要么是嘴角边淡淡挂着笑、要么就是眼神中稍稍透露出些情绪,她觉得像暴跳如雷、惊慌失措、或者伤悲秋华这种词汇是永远不可能用来形容他的神情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都能感觉到他心中深切的难过,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悲伤,只有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许遮掩不去的黯然。 “沁萱,其实你并不用安慰我。”他见她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态度,朝她笑了笑。 “人在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烦躁、苦闷、伤心,再多的到后来其实都会慢慢淡去,所以我从不去挽留这些情绪,过了就过了,已经改变的事情是没有回转的可能的。” “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或者干脆不想,顺其自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法很多,可是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今天听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觉得有些地方就豁然开朗了。 人生不过这几十年,该放的放,该收的收,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谢谢陈老师。”她半响,朝他眨了眨眼睛,“学生一定不负期望,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他听了她的话不置可否地默认了老师的作派,“今天不收你学费。” 今日这山头,无人打扰的二人只觉快乐之际从未有过的释然,浑然天成的默契,言语难表。 ☆、【新】亲疏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喜欢衫妹,陆添历快要滚蛋了!!~~ 严沁萱回到了房间刚想躺下来歇一会就接到了酒店的内线通话。 电话那头一接起就是语无伦次的喘着粗气的声音,她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陆添历的声音,在勉强拼出来的几个信息里才知道他好像是受寒发烧了,她挂了电话,下去给他买了药,一路往他住的楼层而去。 房间门没关,入目便是陆添历正裸着上身趴在被子上,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脸已经烧得通红。 她放下手中的药,努力把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翻一个身,用了很大劲从他身下抽出被子,把他往里面搬了搬,靠在枕上先喂他吃了退烧片和热水,再让他躺下来,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已经烧糊涂了,凭着仅剩的理智勉强看清是她终于来了,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她,“你终于回来了…………” 严沁萱刚刚在帮他收拾东西,这下被他抓得紧紧的,看那因为发烧涨得通红的脸上全是浓浓的伤心,心下一动,伸了没被他抓住的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嗯,我给你吃了退烧药,你先睡,我不走。” 他听了她的话,眼晴红红地点了点头,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手抓得还是很紧,她费了点力气才抽出了手,帮他整理了地上散乱的东西,再帮他冲泡了热水,把毛巾拧湿了小心地放在他额头,终于在他旁边歇了下来。 睡了几个小时陆添历稍微醒过一会,她帮他试了体温见烧终于退下去点,也是松了口气,让他换了身衣服、吃了药和热水继续睡。 他靠着枕头看她在房间里忙进忙出地照顾他,眼眸深处暖暖都要化开了。 这药很是有催睡的作用,他本是想缠着她再说会话的,可是吃了药眼皮就往下掉,只好又睡了下去,趁他睡了她下去回自己房间洗了澡上来,搬了被子到他房间的沙发上,方便夜里照顾他。 十二点的时候她准备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刚想探探他的额头只听见他睡梦之中嘟囔了几声。 因为离得近,就算他说得再含含糊糊,她也是都听清了。 那几个字,让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心里本来还摇摇坠坠、不知所从的那根线,彻底地断了。 >>>>>> 第二天早上陆添历醒了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她正在梳妆台边没有走,安心地松了口气。 他勉力支撑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沁萱…………” 以前严沁萱最喜欢的就是陆添历对着她撒娇,因为那种时候她才觉得,她是真正被他依赖、被他宠爱、让他愿意在她面前放下所有像个孩子一样毫不避讳。 她刚正两只手忙着化妆,被他一下子从身后抱住,猝不及防之下都没办法把他推开。 他见她都没有反抗,心里更是已经稳下了一大半,蹭了蹭她的脖颈。 其实如果陆添历这个时候稍微抬下头,看看镜子里被他抱着一动不动的她脸上的表情,就不会之后对着她那样歇斯底里。 她化好了妆才轻轻推开他,语气平淡,“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还沉浸在她对他的拥抱开始不排斥的欣喜之中,都没听清她话语里的冷淡,笑着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严沁萱应了声,面无表情地提起包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 这几天严氏和戈衫的合作方案正好是环节最最繁琐的时候,两方都是最高负责人亲自出面,直接在戈衫的东京总部的总裁室里合作共事、直接敲定其中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手头的工作暂时有了点眉目,陈渊衫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严沁萱。 她半低着头,脸颊的弧度完美,碎发被她夹在了耳后,小巧的耳朵半露在外面,眉头半锁、似乎是被手上的问题为难到了。 他就这样坐在她对面,透着一室亮而不灼的阳光看着对面的人,直到她似乎终于解开了手中的问题,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他正含着笑意看着她。 她刚想嘲笑他几句偷懒,肚子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叫声,这下,她脸一红,尴尬地只想把自己埋到地板下面去。 却见他眼中笑意大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严副总兢兢业业、辛苦劳累甚是不容易,但是饿坏了肚子可不行,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去吗。” 她被他话里毫不掩饰的调笑惹得微微有些炸毛,心里诽谤着为什么每次自己最糗的一面总是被他看到,一边朝他狠狠飞了个白眼。 这薄羞带怒的一眼着实让那站着的人心情更是说不出所以的 大好。 >>>>>> 这一顿午餐用的确实是特别愉悦,陈渊衫找了家味道甚好的乌冬面馆,面端上来的时候惹人食欲得不得了。 她把头发扎起来,热乎朝天地在软软又有弹性的乌冬面里荡漾,嘴里含着一堆面含糊不清地朝对面的他竖大拇指,他看她吃得高兴,心思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喜欢吃乌冬面?” 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把面吞了下去,“当然,乌冬君绝对是我心中毫无争议的第一名。” “今天晚上尝尝我做的怎么样?”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能保证,肯定比你现在吃的还要好吃。” 她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坏坏一笑,“要是我觉得做得没这个好吃,我就在你办公室里挂一块吹牛王的牌匾,怎么样?” “确认你的评价有公正性可言?”他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挑了挑眉。 “我这人最好名远扬的就是实诚和不说假话。”她眨了眨眼睛。 >>>>>>>>>> 下午从陈渊衫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了食材出来的时候,外面似乎下过雨了,严沁萱最烦下雨天,今天又是刚下班回来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脚踝这里就溅到了很多脏水。 本来说话说的好好的,旁边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陈渊衫低头看向边上边走边皱眉看自己脚踝的人,一副浑身都像在被虫子咬似的烦躁。 “等一下。”严沁萱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她转头看他,他将手里的食材交到她手上,“帮我拿一下。” 下一个瞬间,他弯下腰蹲在她身边。 严沁萱怔住了。 人来人往的路上,他一个身份这样尊贵的男人安静地蹲在她脚边,看着她的脚踝。 他没有用纸巾,他直接伸出手,用手指抹去她脚上的水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腹在她皮肤上挂过,一下一下,好像怕弄疼她,力道很有分寸。 她从上往下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和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什么地方,狠狠地颤了一下。 >>>>>> 严沁萱本来执意要在厨房全程围观他做菜,却被陈渊衫以私密厨艺不得外露为借口将她赶出 厨房去看电视去。 她心里知道他是怕她在没有冷气的厨房陪他一起烧东西热得难受。 得了他的允许之后,她在他偌大的公寓里认认真真地兜了一圈。如她所想的一样,他的公寓也和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干净、线条利落、一尘不染,所有底色基本是白色或者黑色,有独立的放映室还有阅览室还有健身房。 差不多等她一圈兜完了,热腾腾的乌冬也上了桌,她一路从卫生间洗了手蹦跶出来,馋虫被那香味勾得一个劲地往外爬,陈渊衫正穿着家居服在桌边摆碗筷边招呼她过来。 这乌冬面的味道果然是上上佳,比中午餐馆里做得还要上口,她一尝就瞪大了眼睛看他,完全不顾形象在他面前风卷云残地吃光了面。 她这样捧场,陈渊衫淡笑着接过她的碗、用勺子给她添着面一边开始细细和她讲这乌冬的做法。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长得极英俊的,线条柔和但又带着一份刚毅。以前每次相处的时候都在忙东忙西的不在意,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她和陈渊衫两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但是此刻她看着他薄唇开合之间说话,喉结上下滚动着,耳朵里只听得见自己如雷的心跳的声音。 陈渊衫说了一会看她没反应,侧头看她,才发现她正一副出神的样子看着自己,小小的嘴边还可爱地沾着一点点油渍。 他眼眸深处一下子深了起来。 良久,他抽了一边的纸巾温柔地伸手轻轻帮她擦了擦嘴角,嘴角带笑,“如果你要说这乌冬不好,那你得出我出卖色相的酬劳。” 严沁萱被他这一句逗得完全就彻底毫无招架之力,连嘴干脆都不回了,红着脸直接把脸埋进面里,含含糊糊地嘀咕着,“就是没中午的好吃…………吹牛王……挂匾……别赖账…………” 他看着她那矫情的小模样,脸上如沐春风地笑得无比肆意。 >>>>> 这顿明摆着就是不公的——就算出卖色相还战败的乌冬晚餐后第三天,柯轻滕正好有事找陈渊衫直接到了他办公室。 那时候严沁萱正好暂时出去不在,办公室里就陈渊衫一个人。柯少同学看了看那块挂在窗边醒目的“吹牛王”三个字的牌匾,用唾弃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正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的陈少同学。 “照你这情况,戈衫没过多久也该倒闭了。” 陈渊衫不置 可否地耸了耸肩表示对此完全不担忧,柯轻滕摔下手中的文件就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有些事态的发展,是只有身为当事人自己还不自知啊。 ☆、【新】永离 作者有话要说:鲜明对比啊,陆添历叫你自己不争气不争气找小三活该!! 严沁萱周五那天上班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舒服,上了地铁忽然小腹一阵地抽痛,她眉头一皱,知道惹人厌的姨妈应该是来看她了。 到房间拖了鞋一路从玄关奔进卫生间,她脱下内裤一看,果不其然一滩血红。 严沁萱从小体寒,生理痛特别严重,每次姨妈来了基本都要把她摧残得半死不活的。 用了临时备着的最后一个卫生巾、换了内裤套上了家居服,连妆也不高兴卸,她直接仰面倒在大床上,就着一脑子的乱哄哄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腹上一阵绞痛给弄醒,一摸头上全是冷汗,她脑中转了几转,闭着眼睛摸到了手机。 电话接通以后没等对方说话,她就沙哑着嗓子朝那边说,“三包纤巧型日用卫生棉,夜用你自己看着办,还有红糖水和热巧克力,房卡放在门口花盆底下,我快痛死了!”一口气说完在那边还没开口说话以前先挂了电话。 她起身半闭着眼睛抓到床头柜上的房卡拖着步子打开门往花盆底下一塞,走回大床倒头继续睡。 >>>>>>>> 当严沁萱被浓稠的巧克力味给熏醒的时候,半睁着眼睛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放着一杯热巧克力,她撑起身子够到热巧克力,也没顾牙也没刷,就着口子就喝了下去。 “慢点,小心烫。” 陈渊衫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杯拿铁,正玉树临风地靠在壁橱边看着她。 严沁萱微红着脸地放下手中的热巧克力,低头瞄了瞄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最近通话的那条,赫然是陈渊衫同志的名字。 虽然她知道大清早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让他直接过来,还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便利店帮她买卫生巾实在是有些任性、没什么情理可言,可是她疼得慌的那个时候心里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 陈渊衫这时放下手中的拿铁,从地上拿起便利店的袋子,递到了床上。 “三包纤巧型日用卫生棉,夜用我征求了店员的意见买了这个,你看看可以么。”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渊衫同志显然非常仁至义尽地在她那通sos电话下,准确无误地帮她买了符合条件的“面包”。 “可以,可以,小女子感谢的临表涕零。”心中微微泛甜的某人脸色丝毫未变地回答,转而又十分矫情地加了一句,“真的非常抱歉,我本来是想打给助理的,都姓陈,我就失手按错了,让陈大总裁帮我买卫生巾真的对不住了。” 说完,晾着一张完全看不出有歉意的又是油光又是掉妆的脸,从床上爬了起来,提起手中的袋子往卫生间飘去。 陈渊衫半响被拿铁狠狠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弯着唇往沙发走去。 严沁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只见桌上已经放好了刚刚让服务生送上来的早餐——煎饼和火腿芝士,黄橙橙的看上去也不油腻,很惹人食欲。 陈渊衫正在沙发上卷着袖子一边用pad看新闻一边用着自己的那份早餐,看到她便示意她过来。 她睡了一晚又加上喝了热的东西,胃是开始喊饿了,这时快步走到椅子边坐下,咬了一口煎饼,心满意足地感叹,“哇噻做得真是不错!” 陈渊衫看着她笑嘻嘻地尝得美味,放下手中的pad,慢条斯理地说,“我做得可比这个还要好很多。” 严沁萱喝着他泡的红糖水,完全不知道吃人家嘴软这件事,还非常配合地嘲笑他,“吹牛王,没看到你办公室那块牌匾吗。” 陈渊衫丝毫没在意她的调侃,顺口淡定地接下去,“能不看到吗?得到多少人的赞誉了已经。” 严沁萱知道理亏在自己这里,堂堂一个企业总裁黑道头目竟然在办公室放那种牌匾,她这几天在办公室里看着匾天天笑他他也不动气,这会终于意识到不好意思了慢慢开口道,“你把那块匾收了把,让人看了笑话。” “不用。”他喝了口咖啡,“也不怕多笑话会,况且,收了匾你倒要付我色相费了,那哪成啊。” 原本她每次生理痛都要陆添历千哄万哄也不见得好转,可是现在只不过是和陈渊衫一起坐着简单地吃饭拌嘴,竟然也渐渐把生理痛淡忘了去。 等她吃完,扫了一眼才发现他坐着的沙发边还有一个行李箱,不禁开口问他,“你要去出差?” 他这时放下咖啡杯看了看表从沙发上起身提起行李箱对着她说,“嗯,要去美国一趟。下一班飞机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次事情有点赶,必须尽快过去。” 她听完他这话,彻底愣住了。 原来,他为了她这通电话,竟然翘了班机、千里迢迢从机场折返回来 帮她买了这些东西再送到她这里来。 趁她愣神之际,他已经几步走到了门口,对着她一字一句地嘱咐道,“我先走了,红糖水帮你泡了一壶,你隔一小时喝一杯,温度不要调太高伤胃。我还买了红米粥,应该对你身体有好处。” 从小到大都只有她照顾自己或者别人的份,可是却第一次有另一个人在她身体最不适的时候为了她推掉原本有条有理的计划第一时间来到她面前,细心地对着她嘱咐每一条、说出每一条对她身体有益的理由。 严沁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在壁灯下柔和的轮廓和俊朗的眉眼,心里柔软得不能言语,半响,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 陈渊衫走后没多久,她刚刚蜷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突然有人按门铃。 打开门,赫然是陆添历正站在门前。看到他,她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好像他都没来找过她。 “你身体好些了么?”她看他脸色难看、目光有些阴郁,还是礼貌地开口。 “好了。”他不等她说话就关上门走了进来,“托你的照顾。” 她自他走进来的一刻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眼见他在餐桌边坐下,正目光森森地看着她。 “今晚我就回s市了。” “嗯,叔叔和阿姨一定一直牵记着你。”她淡淡地接口、给自己倒了杯红糖水。看着这壶陈渊衫泡的糖水,眼光不知不觉都放温柔了下来。 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仔细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沁萱,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可以么?” 她听他说起这话,心里有了一种终于的感觉,淡淡地说,“我在这里要呆半年,严氏分公司上下都要运作,我和你回去算什么?” “哦?”他冷笑着慢慢开口,“你确定不是因为刚刚出你房间不久的那个男人才不回去的?” 她这时才看向他的脸,只觉得他整张脸已经有些狰狞起来,“严沁萱,你自己也知道我为了你连我爸爸生病都不顾,来日本一住那么多天,为了你花尽心思准备了那么多,我本以为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想不到这他妈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了,是你自己已经变心了!” 她听着他每一句话,捏着杯子的手渐渐发青。 他见她不回答,继续咬牙切齿地说下 去,“你两次一夜没回来,第二天都是他送你回来的,我告诉你,我他妈全部都看到了!我还以为你有多爱我,现在才散了没多久你那么快就搭上了新欢,严沁萱你能啊你!” “啪——”她重重地拍下手上的被子,倾身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你给我滚!” 她极度愤怒之余看着这个她曾经那么爱的男人,现在他对着她用词粗俗、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路边那些随便朝人招手的坏女人。 陆添历被她打得整张脸都侧了过去。 “陆添历,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是哪里的滚回哪里去。”她只觉心中已经冷到了极点,对他再无半点耐心,“你知道你发烧那天,半睡半醒的时候含含糊糊说了什么吗?” 陆添历捂着脸,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严沁萱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开口,“阿琳,我好想你,我不过是把她骗到手应付我爸妈而已,你等我回来。”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脸色已经大变了。 “陆添历。”她看着他一瞬间气焰全部消散的脸,再没有半分表情地说,“我告诉你,就算我已经和陈渊衫上了床,我也比你干净得多。至少我做不到同时捏着两个人玩弄,我没那么不要脸。” “从今以后在s市,我只当从未从未认识过你这个人。”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有你这个人参与的这三年。” 严沁萱从发烧那天听到他说的话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在他提出要回s市的时候告诉他不会和他复合的决定,这么做的原因终究也是留了情面为了不揭穿他的谎言、好聚好散。 可是今天,他还是硬要让他们的收场收得如此难看。 陆添历看着他对面的严沁萱,她的眼睛里已经再也没有哪怕半点他的影子。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他自从上了胡雪琳的床之后就知道自己早已万劫不复,但是却还是固执地想抓住他生命中仅有的这个美好。纵使他确实真心想追回她,但是他从头至尾也没办法、也没能和胡雪琳断清过关系。 他知道他已经永远都没办法还她一个如初。 此生除母亲外对他最好的女人,从今将永远地离开他的世界,从此不再踏进他的世界半步。 ☆、【新】清舟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来接他的小矫情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三关不正的人会放上什么东西给你们看的~~ 这几天,无论是陈渊衫在戈衫的最高特助安志尚,还是他黑道手下的一圈高级负责人,全部都感受到了老板身上突然大盛的压迫感。 安特助一边瞄着正坐着看手头报告面无表情的顶头上司,一边咬着手巾默默流泪。 自陈渊衫从美国回来之后,他自己连同整个戈衫的人、日子就没有好过过。 虽然陈渊衫表面看上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不温不火、面色沉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陈渊衫这两天每天呆在办公室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三分之一。 作为一个一向体恤员工的老板,这样的表现确实是不太正常。手头的工作越做越多,员工连续加夜班,有些之后好几个月的方案都被提前到现在来做,戈衫职员苦不堪言。 而以金俊为代表的一众黑道手下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两天陈渊衫都是半夜再来视察店,他虽然态度还是温和,可是视察完后,他们就会接到陈渊衫几乎有些不通情理的建议。有些新运过来刚拆的设备被他认为不好、又不能退回厂里去,等于完全浪费、因此导致几家店近阶段的成本资金压力日益飙升,员工又是半夜再开始翻新,更是天天叫苦不迭。 黑道的几个汉子都是真爽人,实在是被虐得憋不住了向金俊诉苦,“金哥,陈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 金俊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看着手机一动不动的陈渊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栽了。” “什么栽了?”汉子摸不着头脑。 “我猜。”金俊压低了声音,“是因为那天来店里的那个小丫头。” 几个汉子顿时恍然大悟,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边的老板。 “我一个人回国了,过几天回来。” 被陈渊衫捏在手里的手机上只显示这几个字,短信日期是周一的日期,也就是他刚从美国回来的当天,他刚踏进办公室看到她不在、就收到了她这条短信。 她这样原因也不说、去向也不说、独自离开日本竟然只用了12个字告知他。 他这几天刚回来要处理一大堆事情本来就十分疲惫,心里又被她的突别弄得有些微躁,可今天再一天等下来到了半夜她还是音讯全无,终于是等不住了,按下电话拨了出去。 >>>>>>> 那天陆添历在严沁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 严沁萱看着她对面的那个流着泪反反复复和她说着对不起的男人,只觉心里一阵苍凉和倦怠。 这种时候,说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她的世界从今以后,真的已经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她多想再和他在一起。刚分手的那时候,就算她知道他再混蛋,她也真的想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她现在才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有些东西,一旦错了,一错就是一生难悔。 她看了他一会,在椅子上坐下,轻轻对他说,“你走把,误了班机阿姨他们会担心。” 他听了她的话红着眼睛慢慢站起来,用手支撑着桌子的边角才站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侧过脸坐着的她看了很久,什么话也没有说,用手背往脸上一抹,抬步走出了门。 他走了之后,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她去公司将手上的一些文件和指导手续交给助理,提着行李箱一个人坐上了去g镇的班机。 g镇在s市附近,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清水小舟,恬静安宁,以前她和陆添历周末空闲时曾来过这里。 此时她坐在一家茶馆的顶楼,闻着手中茶杯里龙井的茶香,时不时地发发呆。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家三口,小男孩才3岁光景,留着西瓜太郎头,活蹦乱跳的自是十分可爱,父母两人看上去都挺年轻,丈夫一边抱着好动的儿子喂着糕点,一边时不时温柔地看着一边正吃着手里糕点的妻子。 她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很久。 她曾看到过一段一直让她记在心里的话。 如果你曾看过最深的爱情,那你真的何其幸运。她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言语、鲜花、或者任何奢侈的你一眼能见的代表,她只是平平常常到我愿意用你看不见的目光注视你一生不曾厌倦。 >>>>>>> 从茶馆出来之后,她回到了旅店,坐在床上打开了行李箱。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装满着东西的袋子。 那里面全是三年来陆添历送给她的所有的东西,以及她自己写的日记、印刷出来的照片,以及前不久他送给她的那本本子和制作的视频 的u盘。 那些东西是她去日本的时候全部整理好带过去的。 这些东西曾是她爱护到极致,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时不时会拿出来翻看的。可她带去日本之后,却放在箱子里动也没有动过。 她拿着手中的袋子,去桌边取了火柴盒。 出了旅店,她在转角的一座桥边,将所有的纸质的本子、照片等放在地上,轻轻划开火柴棒,点了火。 等到东西烧完之后,她将手里的一些u盘、小的别针等,扬手扔进了桥边的垃圾箱。 突然,几个孩子呼喊着嬉笑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她侧过头远远看见几个小孩子,正一边打闹着一边朝她这里跑来,她目光闪烁了下、走上前去伸手拦下了他们。 在几个孩子不解的目光下,她蹲□来,将手上的袋子里剩下的一些玩偶分发给了他们,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抱着手上的玩偶开心得直跳。 这些玩偶都是三年来陆添历在游戏房里陆陆续续给她吊上来的,那时候碧玠到她家看到这些玩偶被她珍宝似的放在床头,唾弃了她很久。 日暮时分,她终于两手空空地站在桥边,只觉心中最初被她好好珍藏的、之后那些让她不愿想起的,全部都应该已经被她妥帖放好在这个有过和他美好记忆的恬静城镇里,从今以后,无爱无恨、不牵不挂,不再忆起。 >>>>>>>> 第二天早上,严沁萱起了个大早,在旅店里匆匆吃完了早点去观看g镇半年一度的清舟会。 安静的g镇今日却出奇地热闹,人来人往,桥边更是站满了人,清舟会是镇上的船夫比拼歌喉的节日,每支小舟上都会有船夫和船夫请来的一位帮手,可以是船夫的家人朋友、也可以是完全陌生的旅客。两个人合作共唱一曲,最终由观众投票选出唱得最好、搭配最默契的一组。 没有任何物质的奖励、也没有其他的元素,这样一个节日却是深得g镇以及其他城市的人的欢迎。 严沁萱本来正站了一处好位子,是桥的一处拐弯,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算是正对着视角而且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可是她真没想到的是,会有一名船夫来邀请她一起唱歌。 那名船夫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戴着草帽,和蔼慈祥,他看着面前微微有些惊讶的严沁萱,笑着说了一句话。 答应了老伯的邀 请,严沁萱和老伯去镇长那里抽号,正巧抽到了最后一个号码,她心里直松了一口气,在舟头坐着开始认真地练歌。 她和老伯最后商定下来的合唱歌曲是今朝别小城。 这是一首粤语老歌,老伯只开了几嗓就让她直直惊呼,韵味和曲调皆是拿捏得非常到位,这一来更是让她下了决心绝不能让老伯丢脸。 小舟在河上滑行着,渐渐来到了人群簇拥的主桥这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舟头站了起来,大方地和划着船的老伯一前一后站在小舟的中央面对桥两边的观众。 我的小城,满满是你笑颜。 那些夜晚,你我相拥而眠。 时过境迁,你心走却不言。 如今相离,我送你不悔别。 ………… 周边嘈杂的人声、小舟划行的水声……仿佛都已经不再在她的听觉感官里,背后老伯浑厚的嗓音好像刻意压低了些,更是衬出她独特的轻柔婉转的女声。 严沁萱最后唱到尾声不悔别的时候,鼻子已经微微有些酸涩,她侧头往前看去,却发现小舟最终要停泊的小石梯台阶的顶端边上站着一个人。 她远远望见那人脸上还是挂着如平常一样淡淡的笑,不急不缓地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她。 等她独自游完,接她同归。 那日g镇的清舟会,最终老伯和严沁萱的那支歌曲得到了最高的支持票。 她其实无比感谢那个深谙世事、一眼便已能辨别情深意浅的老伯。 那老伯站在她身前邀请她唱歌的时候,只微笑着淡淡对她说, “今天把你要放走的故事唱完,让它留在这里,不必再带走。” >>>>>>>> 严沁萱和老伯道了别,上了石梯,陈渊衫微微弯腰将她拉上地面来。 “你怎么来了?”她心中伴着淡淡的欢喜,看着他俊逸的眉目,衬在这g镇清风淡雅的地方,真真是切合交融。 他看着她半响,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缓缓开口, “严沁萱,你真的是很矫情。” ☆、【新】烟雨 “…………你轻点呀…………” 一个女孩子正趴在床上,乌黑的短发被汗浸湿|黏在脖颈这里,雪白的美背上被生生吮-出了好几个粉色的印记。 一室只有轻轻的拍击声和粘腻的水声交织着,月光透过窗子洒进s市这间偌大的公寓的卧室里,一个背影精壮的黄发男人正跪在身前的女孩子身后,抓住她的腰,在她身体里九浅-一深地动着。 那男人长得俊挺英气,薄唇微抿,眼里看着身下抓着床单摆出诱人姿势的女孩子,更是收不住力道,一下比一下狠。 她被他撞的愈加响的声音终于是惹得害羞起来,松开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腰|眼这里的地方,轻轻地揉。 “单景川………不要了…………我………我”她话说得断断续续,却被他按着那个点慢慢的磨,不上不下,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简直是要人命。 “你什么?嗯?”单景川忽然停了下来,凑到她小巧的耳垂那边轻轻含着,暧昧的问她,“要还是不要?告诉上校哥哥。嗯?” 正在要和不要里天人交战的顾翎颜同学刚想颤|着身子用脚踹身后的臭男人,却听见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单景川皱着眉看了一眼墙头的钟。 半夜两点半,还挑这种时刻打电话来,如果不是抓到什么大毒枭的尾巴之类的,那帮兔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接电话……”顾翎颜勉力支撑着往前够到手机拿在手里,却不知她这一动,某物顺势滑出了一半,她倒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人紧紧钳住手臂,重新顶-了回去。 单景川红了眼,把她撞得连整句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手一松手机滚在床上,他情急之中瞄了一眼,皱着眉够到手机,身上动作还是没停。 陈渊衫那头看他终于接了电话,仔细一听再轻还是听出了点压抑的轻叫和喘|息声,他忍不住嘴角扬了扬,朝那头接了电话的人说, “实在抱歉打扰你半夜辛苦‘工作’,锅子,我有事找你帮忙。”他听着耳边兄弟压抑的粗-喘,转了转手边的钥匙扣,用力压抑嘴边的笑。 “抱歉?”单景川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按着身下人的肩膀,“半夜两点半打电话来,就算告诉我是你要入棺了我也不会过来帮忙的。” “帮我找个人。”他一下子打断他,不管他听没听,目光收了起来,“我等会让人把资料发你手机上,明天务必给我 消息。” 那边停了几秒没动静,陈渊衫耳朵里还是没有错过那之间拖长声的轻叫。 单景川这时从床上翻了下来,单手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铁青着脸,“陈渊衫你这个人真的是,几日不见,一如往贱。” “单景川,你也应该让你们家小朋友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知恩图报,当时我记得某个人把s市都要翻过来了最后还不是我帮你在日本找到的人,怎么?快要成新郎官了就过河拆桥了?” 单景川停顿了一会,翻了个白眼,“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你应该认识,严家的小姐。” 单景川把顾翎颜轻轻放进浴缸,调了水温往浴缸里放水,听到那个名字转了转目光,“陈渊衫,此一时彼一时,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陈渊衫淡笑了笑挂了电话,心里知道他是答应了肯定会以最快速度办好,以s市的警局副局长的手腕,找个大不了就这几个地方跑的人,还会找不到么。 >>>>>> s市警局副局长单景川同学虽然被人扰了半夜辛勤劳作,但是办事还是效率极高的,第二天陈渊衫就照他那里确切的消息来到了g镇。 于是自以为落跑得天衣无缝的严小同学就在来g镇的第四天看到了陈大总裁,还第一句话就被毫不留情地指了矫情。 “我靠你才矫情呢,混蛋!”她朝那瞬间吸引了来往游人往身边增加了一倍的数量的人瞪大了眼睛,一甩袖子就往前走去。 陈渊衫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看着这活蹦乱踢的小女人的背影,提着两天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陈渊衫长期在东京驻守,从未来过g镇。这次为了找她,还是第一次来。 g镇宁静的氛围他第一眼看到也算是能入眼,所以也没急着开口让她回去,直接在她入住的旅店加了间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街上的摊子都摆了出来,严沁萱又是从街头开始,一路沿着粉蒸烤竹肉、亲年糕、小笼……扫荡到街道尾。 最后提着一串桂花丸子实在是塞不下去的时候,她转过身看身后一直跟在她身后浅尝几口小吃的人,朝他伸出了手里的丸子。 “陈渊衫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秀气啊,吃那么少,你身上这些肌肉哪里来的啊。” 她本是想让他伸手接过 她手上的丸子,哪里料到他竟然就微低下头,直接就着她的手咬过了丸子。 她轻轻瞟了那气定神闲的人一眼,微微红了脸。 他就这样跟着她一路过来,看她吃、看她笑、帮她买,没有一丝不耐烦,有时她转过头,还会看到他温柔注视她的目光。 江南烟雨里,这人在用心陪伴她。 >>>>>> 严沁萱其实这次来g镇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想找这里一户姓吴的专门做绸裙的人家。 每次来g镇,吴氏不是关门大吉改制裙子,就是排队的人就已经多得让她叹为观止。 那时候s市当红明星栗歆就是着了这吴氏的量身定做的蓝白绸裙出席戛纳电影节,艳惊四座。此后吴氏的名气更是大响,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求上门,还有人愿意专门聘请吴氏去城里开店。 可人吴氏做裙子本就不是纯粹为了金钱上的利益,每天求上门的人里也只挑上几件精挑细选来做,更不要说为了名气把店搬出这如画之镇。 陈渊衫陪着严沁萱去的时候,已经快晚上的时候了,吴氏又是门庭紧闭,气得严沁萱差点抓狂一脚踢上门去,这时陈渊衫看了看四周,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跟着他走。 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七拐八拐走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这样顺着小小的胡同走到了吴氏的后门。 她看着轻开着一条缝的后门,简直要对着身边这绝对是造物主失手留下的天作之人给跪下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有些奇怪地探出头来,一边还小声嘟囔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请问是吴氏么?”严沁萱礼貌地朝少妇笑了笑,“抱歉打扰你了。” 少妇看着她和她身后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会,还是侧了身让他们进来。 让严沁萱选了布料颜色和花纹,少妇才无奈地摸着肚子对他们说,“要不是你们脑筋好使找来后门这里,我也不至于好不容易可以在清闲日子休息几天又要连夜赶制裙子了。” 严沁萱看着清秀可人的少妇,心里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笑脸盈盈地对少妇说,“真的是辛苦吴夫人了。” 少妇摆了摆手,“你们明天早上来取把。” >>>>>& gt;> 一大早严沁萱就难得连懒觉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了,七点多的时候就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在房间里哼着歌洗漱刷牙,本来不想把陈渊衫闹醒自己去取了裙子回来,谁知刚走出旅店大门就看见那人正站在桥边轻声和一个人说话。 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天邀她唱歌的老伯。 老伯发现她走来了,慈祥地笑了笑和她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舟。 严沁萱拿眼珠子横身边那人,有些气呼呼地问他,“为什么老伯一看到我就跑?你是不是和他说了我坏话?” 陈渊衫看着她,不置可否地朝她笑、也不说话。 身后老伯看那二人在清晨的g镇淡雾之中渐往前走的身影,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看到他时微笑有礼的对他说的那个谢谢。 他一生在g镇看过多少来来往往的过客、也选过形形色色的人来合唱,却觉得昨日那清舟会上那一曲真真选对了人。 曲终人散之际,但愿那个女孩子能从此在身边的人这样悉心的庇护下,平安幸福。 >>>> 依旧还是由陈渊衫带着路直接来到吴氏的后门,这次是知道他们要来,门开了一半,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严沁萱刚跨进门去,就看见昨日那个可人的少妇正别扭地被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小心地搂在怀里轻轻低声耳语,孕妇特有的红润脸色上是掩不住的欢喜、衬得她更是如花似玉。 见到有人来了,少妇这才推开那男人,红着脸朝他们走过来,将早已叠整放在桌上的绸裙取了过来递给严沁萱。 “要去换上试试吗?”少妇撩开一边的小房间的帘子,朝严沁萱眨了眨眼睛。 严沁萱调皮地回头看了身后陈渊衫一眼,见他弯着唇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便拿着裙子进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校哥哥和他家小朋友接下去还会有戏份,至于衫妹和小矫情的第一个大h过两天完整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新】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衫妹和小矫情刚刚定下关系,之后的剧情要精彩更多,包含更多元素和人物! 你们自己说,啥时候想看他俩的大h内【捂脸逃走~~ 裙子实在是合身得不得了,淡紫色的面料上上佳、做工又独特,穿在严沁萱身上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少妇绕着她转了几圈,点着头连连称赞。 她撩着裙摆抬眼往那正坐在石椅上的人望去。 陈渊衫在那坐着,淡笑地看着她,眼里是掩不住的一丝惊艳和赞赏。 她轻轻地转了一圈,把穿来的衣服放进一边的袋子,直接将裙子穿着朝少妇道了谢出了门。 关上门,陈渊衫看旁边那人开心是开心,但是还是低头纠结于长裙后面那根丝带到底扎在哪里才合适,弯了弯唇,拉了她手臂让她停了下来。 她抬头望他,只见他轻轻伸手到她腰后,取了那根丝带,一边拉了前面她腰腹这里的其余一半,绕到她左肩这里,轻轻打了一个结。 他指腹上温热的力道轻轻蹭在她□的皮肤上,他认真地帮她扎绳子,因此与她凑得极近,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耳垂悄悄地泛红。 扎好了他松开手,她不用看镜子就知道,他这个扎法一定是恰到好处,弄堂里刚刚来往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挑了挑眉,也是十分满意的样子,似乎是在向她宣称自己的审美是多么到位。 她含羞带怒地白他一眼,嘴里小声说了一句,“美不死你。” 却见陈渊衫刚刚从她肩上离开的手这时轻轻放在她腰上,微微用力将她带进怀里。 她撞上他的胸膛,惊促之下抬头,望进他如墨般的眸子里只有自己微微羞涩的脸庞,还未再深究下去,便是他已经吻上她唇的柔软触感。 吴氏后门所处的这条小弄堂,来往的人不多,青石板的屋檐上微微滴下晨珠,渐渐有炊烟袅袅升起,清晨这座小镇已经从夜晚中复苏过来。 而严沁萱知道的只有,眼前这人浓郁的气息缠绕在自己的唇舌之间,深深浅浅地吻着,他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她从未有过一次深吻让她如此心动颤栗,耳朵已经鸣得嗡嗡作响、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陈渊衫这时轻轻放开她,俊挺的鼻子凑过去刮她小巧的鼻子,嘴角含笑,“你说美得死我么?嗯?” 他那声嗯实在是拖得暧昧婉转,她 被他看得更加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不要卖弄色相。” 他终于笑出声来,逗得她更紧,“我这不是靠卖弄色相才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么。” 她干脆不看他直接埋进他怀里,搂着他精壮的腰身心里已经甜得皱成一团了。 她不愿意和陆添历复合的真正原因除去他们两个真的已经无法再在一起之外,确实是被陆添历说中了,她是对陈渊衫动了心。 明知也许和他在一起,会面对比自己原来的世界复杂、危险上千百倍的境地;明知陆添历已经用三年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世间变幻无常,陆添历这样的人都会残忍地变心、更别提陈渊衫这样的人身上会有多少变故。 可是却为了这一人,千里迢迢来g镇接她而归、伴她护她,终是定下心来站在他身边,无论前途多少艰难不测,无怨无悔。 >>>>>>. 安特助只觉得现在跟着老板陈渊衫干活,绝对需要一点心里镇静剂。 以前的陈渊衫,十年如一日,任何的情绪、变动都不会出现在以他为冠名的任何事情上,然而自他上次美国回来命令戈衫员工没日没夜地赶工之后,这次从g镇回来,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惊天大转弯,让他们别的案子全部暂时放一边、专心做完手头的严氏分公司的案子,天天准时放下班。 而严沁萱对这个男人的不满绝对不亚于以安志尚为代表的戈衫员工。 严氏在东京的分公司最近在戈衫的推波助澜下,业绩直线飘红,手头的合作案子也已经快做到尾声,按理是不需要再进行两方最高负责人的合作共事了。 可这男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美其名曰越到最后关头越是要严谨面对每一个细节,还是让她天天来他办公室‘办公’。她只觉得他这是在借着认真工作的因头努力探索她的每一个‘细节’。 “陈渊衫同学。”她一只小手捏着他的耳朵,一只手推着他硬要把她抱在腿上的两只大手,“你有没有听说过,公司高层不得恋爱,office恋情无结果?” 他轻轻松松就掰过她两只嚣张的小手,将她抱着放在腿上,亲了她一口,十分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你不也说是合作对象了么,又不是同一个公司的高层。” 她知道对付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不能有任何语句漏洞,想了几想才点着他的胸膛这里,恶狠狠地说,“陈渊 衫,你堂堂一个企业的大老板,天天在办公室里不务正业、沉迷女色,你怎么好意思啊你。” “如果你要说和合作对象交流感情以促进合作更加顺畅愉快是不务正业、沉迷女色的话,你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三观了。”陈同学将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你怎么和尹碧玠那个女人那么像啊,都能把颠倒黑白变成党和人民忠实纯良的言语,我真是败给你们了。”严沁萱翻了个白眼。 “女色,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的亲友团?”他把玩着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 她想到这个,看着他摇了摇头,“唉,我来日本这才刚刚第五个月,碧玠要是知道这四个月里我完成了踹飞负心男、钓到金龟婿这两项伟大的任务,她一定会觉得我是去青楼学了什么妖术……”她顿了顿,一副非常同情他的语气,“她肯定会觉得要不是你怀了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在四个月之内完成这两项任务的,她骂我没出息软柿子已经骂了十几年了……” 陈渊衫看她说话这滑稽的样子,更是收不住笑意,“成,什么时候您让我怀个试试?我好父凭子贵接受您那边的考验呀。” “陈渊衫,你怎么那么想上门做女婿啊,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是不是恨嫁恨了很多年了,我告诉你我还年轻着,我才二十五,年年十五大姑娘,你染指我你不觉得害臊吗。” 他看着她那张小嘴开开合合地连珠带炮,什么话也不再说,坏笑着一口咬了上去。 >>>>>>> 酒店里那帮人一看到大boss辞别三日之后这次来店里视察臂弯里直接挂着上次那如花似玉的姑娘来,瞬间都懂了。 老板这几天翘了班是去帮他们泡老板娘回来啊。 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脑子还是挺能转的,这会直接以国家主席的待遇待见严沁萱,本来谈天说地没什么顾忌还以为是老板的朋友,但现在性质变了、这姑娘一眨眼成了老板他娘子,一个个说话也特别注意,隔着老远才敢和她对话。 她看着那帮汉子隔得远远的就想笑,推推身边正坐着看手上文件的陈渊衫,“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话都不敢和我说了,都是你,强权政治下没有民主。” 他一眼过十行,嘴里淡淡接口,“他们觉得老板妻等于或者大于老板才这样对你的,这说明他们能够看山水,我教的好。” 她白了这厚颜无耻的 人一眼,从沙发上起身找金俊带着去酒店里逛一圈。 陈渊衫这几天带着她,都是下了班两个人吃了饭直接去东京几家店轮流视察,不过由于她和金俊带的这家店的人混得最熟,基本上他们呆在这家店里的时间最长。 刚过十一点半的时候,他批了文件去浴场那里提了躺在躺椅上看电视看得已经有些垂头垂脑的人,往楼下走去。 严沁萱心里默念这人简直比她爸爸管得还要多,每天坚持零点之前一定要送她回酒店,不许她喝酒、不许她单独一个人去行动,她一有反抗,他就端着那副纯良道貌岸然的淡定样子,直接吻得她双脚发软为止。 金俊和一干属下跟在有了老板娘情绪明显复原到一个较高值的老板后面,工作压力瞬间低了一倍、也是心情颇好,照常将他们送到楼下。 司机去开车,陈渊衫、严沁萱站在店的门口,金俊等一干人陪在他们身边等车,正轻松地有说有聊,严沁萱半靠在陈渊衫身上,他有力的手臂揽着她,轻轻拍着,她渐渐感觉睡意汹涌地涌了上来。 她刚刚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突然听到一记响亮的枪声。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脸色惨白,脑子里嗡嗡地什么都没有,抬眼就看见站在陈渊衫左边的金俊正对着他们、瞪大着眼睛捂着渐渐有血渗出来的腹部,慢慢往地上倒了下去。 她那个瞬间彻底地傻眼了,她呆呆愣愣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金俊,脑子根本就完全停滞了。身边的人立刻仿佛炸开了锅,有扶起金俊的、怒吼着拨打医院电话的、朝开枪的方向跑去的…… 她只知道刚刚还在身边揽着她的陈渊衫,这时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漆黑的手枪,侧脸如冰封般漠然,微眯着眼睛,对着手下追着阻击手跑过去的那个方向,射了一枪。 夜空里远远传来一声低低的惨叫,几个人迅速朝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那里围拢过去。 她看着刚刚在漆黑的夜里都能射出准确的一枪的陈渊衫,他此刻放下枪、侧过脸看着已经捂着腹部不省人事的金俊,漆黑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得越发亮。 如果刚刚不是金俊无意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来和他说话,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新】静候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积极留言撒花呀~~ 严沁萱是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陈渊衫一直较为低调处理的身后庞大的隐形黑道的概念。 此时离金俊中枪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已经身处在一家安静的东京私立医院的急救室外,她坐在急救室旁边的椅子上,陈渊衫坐在她身边,他左手边站着一整排身着黑色西装、接到通知后以最快速度赶来的高层属下。 整个医院走廊鸦雀无声,急诊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她此刻睡意全无,不时用小心的目光打量着陈渊衫身边的人,心里微微有些畏惧。 这些人里有些她见过、有些没有。但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连同她身边的陈渊衫,更是给了她一种紧逼心房的压力、连气也透不过来。 这时,站在最右手边的一个男人对着陈渊衫鞠了一个大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陈少,是我的失职。” 严沁萱知道这个男人,他是主要负责安全防卫工作的其中一位分店负责人,暗中保护陈渊衫的人和其他安全人员的调控都是他全权负责的。 “老于,陈少在东京这几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种事情,保护陈少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骨干人员,杀手开枪的时候难道他们在梦里吗?”旁边一位左脸颊边有刀杀疤痕的男人冷笑着说。 “保护陈少的人,在酒店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了,全部都是被打晕一起捆绑在房里的,刚刚恢复神志。”名为老于的人此时微微抬起身,弓着背,额头淌着汗看着陈渊衫。 “陈少您自从在美国将基业交给闫师傅打理回来之后,东京成立的所有的店都在您的指示下,以白为立足点,和其他黑道的势力掺和极少、没惹上过任何仇家。”刀疤男目光阴郁地开口道,“有能力打晕保护您的人,抱着一击无论中不中都是死的在街头这样大胆作案,不可能会是东京这里的人。” 严沁萱听他们一字一句地说着,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摸不着一点头绪。 “开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身上没发现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老于继续说道,“陈少,您看……” 陈渊衫叠交着腿,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医院墙壁,眼眸渐深、听着一干属下的话,自始自终没有发过一言。 这时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快步走到陈渊衫身边,低声恭敬地对他说,“陈少,医院顶层的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请您移座过去。 ” 陈渊衫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属下先行一步去顶楼的会议室等候。 走廊里这时只剩下守在走廊两端的严阵以待的安全人员,陈渊衫转过身子来,身边的她眼圈微红、睁着一双大眼睛抿着唇看着他。 现在身边再无外人,她终是可以肆意在他眼前流露出心中的后怕,刚刚只要差一点、躺在急救室里的人就是他啊。 他半响轻叹一口气,伸手用力将她拥进怀里,双手抚着她软软的头发,吻她浅浅露出一点的小耳朵,低声安慰她,“我的小姑娘,不要怕。” 她埋在他怀里,听他丝毫不紊乱的心跳,他身上的沉稳和镇定层层叠叠朝她涌过来、将她好好包裹,平复她心中的惊慌。 她使劲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手上却用力将他拥得更紧。 “没事的。”他目光慢慢放得更柔和下来,垂了垂眸,“不要担心,有我。” >>>>>> 陈渊衫离开去会议室之后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严沁萱终于看到急诊室的灯灭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迎向推门出来摘下口罩的医生。 “子弹只要再射偏一点就没有救了,这点的偏差才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现在病人身体极度虚弱、不适宜被打扰,留院做进一步看护把。” 严沁萱谢过医生,想到前一刻还在和他们高声谈笑、平时那样豪爽开朗的金俊此刻正躺在急救室里、生息微弱,心中更是充满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金俊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终于是醒了过来,他平时在店里就和一干手下关系十分好,这次命悬一线,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病床旁边站了一天一夜都是湿了眼眶。 严沁萱心里也一直把金俊当自己大哥一样看待、况且他其实还是顶替陈渊衫受了重伤,她这两天下了班就立即赶来医院看他。金俊怕父母担心,还让她帮忙去和两位老人告知他去外地出差了。 她这两天呆在金俊的病房里,作为唯一一位女性、亲眼看着陈渊衫手下不同的黑道高层人员来病房探视金俊、身处在除了看到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就是看到穿着一尘不染黑西装的各个没表情时活像杀人犯的黑道同胞,总觉得几千个脑细胞也不够用。 而且这两天严氏和戈衫合作的东京地区的宣传案就要收尾,除了在各个方面统筹好每一个细节不出纰漏、还在 加紧筹备作为严氏在日本地区推广出去的开幕酒会,因此她这两天回到严氏的分公司去亲自和公关部的人一起上阵,忙得昏天暗地、晚上从医院回来在酒店里也做案子做到很晚。 陈渊衫这两天更是很难见到人影,每天只有过了凌晨在他坚持要亲自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她才能在瞌睡虫爬满脑子的情况下和他见上一面。 夜深得路上来往的车辆也稀少,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他下巴上这两天渐渐有胡茬长出来也没有时间刮,眉头一直微微蹙着,偶尔红灯停下来,会拉过她的手轻轻捏着、也不说话,出神地想着脑中的事情。 严沁萱其实自从和陈渊衫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她必须为了他、将她原本就有的分寸感拿捏得更好,她知晓他已经要操心那么多事情,自己绝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顾他顾不周全的事情,尽可能在她能帮上忙的地方,让他省点心。 送她到了酒店楼下,他探过身子松了她的安全带,隔着扶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她的脸颊,“我明天要去美国,我布置了人随时在你身边护你安全,还有这两天医院的事情你忙累了……” 他还未说完,她伸出手指放在他唇上,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陈渊衫,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跟我那么客气干什么?难道我要回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吗?” 他被她这孩子气的一句话给逗乐了,看进她的眼里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再怎样也掩不住的失落、思念和担心,心下一紧,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会,终是叹息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等我回来。” >>>>>>>>> 严氏公关部一直是以擅长筹办高级晚宴在整个s市闻名的。 这次办在东京最富盛名的酒店的正舞厅布置地十分精巧,请来意大利顶尖厨师烹制的食物,礼貌友好的每个都精通3种以上语言的服务生,参加会议的各路来宾小声地交谈、碰杯。 她是真没想到,和陈渊衫此一别之后再见到竟然就是七天之后的严氏分公司开幕酒会了。 他是在酒会开幕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来的,那时她正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主席台中央,按压着心中第一次独自主持整个会场的紧张,看着台下的人,模仿他说话时沉稳、考虑周全的样子致辞。 陈渊衫从幕后通道跟着安志尚走到主席台侧方的 时候,就看见她小小的身子正挺得笔直,拿着话筒、端着酒杯面对台下,侧脸看过去依旧是脑中日思夜想的甜美笑容。 他慢慢沿着台阶走上舞台,在全场欢迎的掌声中,看着她侧过脸微微怔住的目光,站在她身边。 “…………今后严氏在东京的发展将是戈衫的重要推进力量,也要劳烦各位多多捧场,合作愉快!” 他站在她身侧,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对着台下的人,没有任何准备、出口也是每一句都是精准、妥帖的语句,她能清清楚楚看到台下所有看着他的目光,都是满满的尊敬和钦佩。 严沁萱听着他熟悉的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只觉心中终于到这一刻才是安定了下来。 >>>>>>>> 酒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和一圈人交谈完、轻手轻脚地离开舞厅,想去酒店顶层的天台吹吹风。 严沁萱以自己的acup发誓她真的只是去吹风的。 风是没吹到,刚推开天台的门,借着月光就看到前方一个男人半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他的脸正对着那个站着男人的大腿上方皮带以下的地方,嘴上还嘀嘀咕咕地说“这拉链是有点紧……” 严沁萱使劲控制了下情绪,嘴上还是没控制住发出了一声“啊——” 那边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丝毫没有避嫌地转过头来,严沁萱只觉得神经瞬间错乱了。 那站着的正抽着烟的人,黑暗里还能看清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和完美轮廓的,可不是陈渊衫么。 地上蹲着的男人这时被陈渊衫嫌弃地推了一把,也站了起来。严沁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跟在陈渊衫身边的首席助理安志尚。 安特助看到严沁萱,刚想恭敬地打个招呼才发现严同学的眼睛已经闪闪发亮了。 没等安志尚开口,严沁萱立马露出一副兄弟别担心姐姐肯定会帮你藏住秘密的坏笑表情,“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边说话边几步朝天台门外走出去,乍一看背影都是笑得发抖的感觉。 严沁萱消失在门外之后,安志尚哭丧着一张脸去看陈渊衫,“老大,你老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天地良心,陈渊衫只不过把他拎到这里来质问他为什么这条新定制的裤子拉链这么紧,然后他低下头去检查看看而已。 陈渊衫掐灭了烟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安志尚立马跳脚,“老子可是有妻有儿的人!怎么可能对你有兴趣!” “嗯?”陈渊衫不动声色地卷了卷袖子,安志尚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摆手,“老大,我是说对男人没兴趣啦!不是对你没兴趣!” 陈渊衫更加鄙视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待会一定要好好收拾刚刚那个怎么看都是希望他好好一个直男变歪的小女人。 ☆、【新】牡丹 严沁萱站在舞厅二楼的转角处,趴在栏杆这里看着楼下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大厅此刻只剩下零星的服务生正收拾着东西。 散场人空,这几个月的学习和工作也算是在今天有了成果。 刚刚接了母亲高雁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s市,一向严厉的父亲也在电话里透露出对她这次在日本的分公司的整个张弛有度的管理的赞赏。 她这个时候却觉得真的要感谢渣男陆添历。 是这个人把她在父母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彻底推翻、将她逼得远出国门,在异国他乡、自己学习经手商业上的东西,为一个目标倾心倾力。 她正想得出神,却被人一下子从身后紧紧拥住。 “想什么?这么入神?”陈渊衫收紧了手臂,将头靠在她脖颈边,亲亲她的脸颊。 她这时被他牢牢地嵌在怀里拥着,心里酸酸甜甜,侧过脸去不理他。 他看着她亮亮的眼睛,心头一转,收了手臂拉过闹别扭那人的手,笑着把她往电梯那里拖去。 出了电梯转了一个弯,他将她拉到一间客房门口,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张房卡,绿灯嘀嘀嘀地亮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进门里,按在门背后细密地吻了下来。 小别胜新婚这话绝对不假,她明显感到他头一次吻得那么急,力道深了的时候,拖着她的小舌出来用力地吸,含在嘴里还坏意地轻轻用前面几颗牙齿咬。 她被他含得有些麻,脚一软,抱着他腰的手无意地往他腰眼这里挠了一记。却见他吻着她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她这时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的,反应过来更加用力地往那个地方挠了一下。 陈渊衫浑身一震、暂且松开了她,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小狐狸似的朝他眨眼睛挑衅似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浑身透着一副我知道你怕痒了以后你有得被我挠了的欠揍样子。 他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齿地出手将她一下子抱起来扛在肩上快步走进屋里往正中央的一张大床上一丢。 严沁萱尖叫了一声,咯咯地笑着要往床下爬,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用力拖到身下更加狠得亲了下去。 “才几天不收拾就德性成这样了,嗯?”他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渐渐往她细嫩的脖颈那里吻去,“怂恿你男人变歪,挠你男人痒痒,你想怎么死个痛快你告诉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轻轻巧巧地接了一句,眼珠 转了转,看着他假装生气的模样,笑得更加鬼灵。 一路和他纠缠过来,她身上的露肩小礼服早就已经松松垮垮,此时被他牢牢压着动弹不得,一上一下两人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随着呼吸两团隐隐约约的雪白起起伏伏,看得他眼里的火越烧越旺。 她刚刚还不知死活地笑得得意,此时抹|胸被他往下一推,左胸|前突然一湿,那点被他低头含住,她脸一红,从枕头下抽了手出来推推他在她胸|前作恶的脑袋,却见他变本加厉右手紧接着鞠了她没被咬到的那边,慢慢揉|捏了起来。 “来,让我在牡丹花下死一死。”陈渊衫一边揉着含着,嘴中含含糊糊地调笑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某人。 身体里那一点慢慢被唤醒,她身子越来越软,在他手口并用的攻势下瘫软成一滩水,早前嚣张别扭的气势迅速溃败,听得耳边他含着那的声音喳喳绵绵,双手放在他头上推也不是紧也不是。 陈渊衫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目有些猩红,俊脸上渗着薄汗,另一只空了的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找到她身侧的拉链。 她当真是佩服他这种时候脑子还能这么精确,只听空气中拉链“斯”的一声,他扬手把她的小礼服一拽往床下一扔,她此时身上已经只剩一条薄薄的内|裤和被推在腹上的抹|胸。 她此时两颦通红,白白的小身子光|溜溜地在他身下,他松了领带把白色的衬衫兜头往床下一丢,粗|喘着朝她已经被他含得有些红肿的小嘴咬下去,原先在她胸|前那只手此时一路往她大腿根部而去。 她感受到他平时搂着她肩膀的大手此刻在她最私|密处流连,灵活的手指找到那处往里轻轻一探引得她身子整个都弓了起来。她在他强势的吻下已经模糊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受到身体里他浅浅深深的戳|弄,他还时不时坏心地对着外面那点揉|弄。 下面揉|捏的声音夹着粘腻的水声越来越响,他嘴里这时用力拖着她的唇狠狠一吸,下面那手指极其配合得朝里一捅,她受了许久终于闭着眼睛轻轻拖长声音低喘了一声,抖着身子xie了他一手。 她这时才醒悟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迅速涨红着脸轻轻翻了个身拿枕头捂住脸留给他一个背面,他撤出了手指重新贴了上去压在她身上,光|裸精壮的身子紧紧靠着她的后背出语慢慢调戏她,“怎么,自己吃饱了就不让人舒服了?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小东西么。” 严沁 萱听他暧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诱惑得不得了。他火|热的那处隔着西裤顶在她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的地方慢慢地磨、有越来越硬的趋势,她此时埋在枕头里脸红得已经快爆炸了,面对这样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僵持了一会,他终于还是放过了她,低笑着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严沁萱翻了个身,看床边卫生间里那人半|裸着身子正在洗手,侧脸上还是带着些许未退散的情|欲,她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朝他那里走过去。 陈渊衫正低头在洗手,腰腹这里突然被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臂圈住,她从他胳膊肘那里塞了个脑袋进来,红着脸有些过意不去地盯着他的眼睛,“要不要我帮帮你。” 交往到现在今天是差点真刀真枪地上阵,她本来都想给他了,可是到最后关头他自己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他下|身此刻还是胀|痛着,她光着身子这样抱着他讨饶,他情动之下心要是一狠今天是真的能把她完完整整吃进肚子里。 “你要用什么帮忙?”他斜睨她一眼,关了水龙头将环着他笑得狡黠的小小人推进淋浴室里,“别笑了快洗,下次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严沁萱洗完了穿着他递过来的浴衣刷好牙换他进去洗,陈渊衫从淋浴室出来刚围好浴巾,见她复又拿着吹风机走进来,踩在一边的小椅子上帮他吹头发。 两个人不言不语,一个刷牙一个在帮着吹头发,吹风机嗡嗡的声响中,只觉得一室静好得让人心醉。 在浴室又闹了一会他把她抱回床上,将她塞进被子里裹好,自己再隔着被子抱住她。 借着未拉上窗帘的窗子外浅浅照进来的月光她面对面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帅。 “不闹别扭了?”他淡淡地笑着看怀里的人,她一听立马很不给面子地朝着活活做了柳下惠的男人翻白眼,不依不挠地说,“美国的洋妞泡的开心吗?” 这七天他回美国坐镇,和闫江等一干手下每日处理枪击案的一些进展和迹象等诸多事情,只给她打过一通简短的电话。 他低头看她亮亮的眸子,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我的沁萱是所有女人的学习榜样。” 他知道他不在东京的时候,合作的案子还有金俊住院康复等一系列事情基本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头上、可她和他打电话时却没有一丝抱怨。 “哼,别以为说点好话我就算了。”这时在他怀里温暖地躺着,她只觉得睡意一下子汹涌而来,“信不信我让你做寡夫……” 陈渊衫听着耳边嘟嘟囔囔的声音,见她渐渐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起来,很快就睡熟了。 安静的夜里,他终于从诸多事情里脱开身,能够好好拥着怀里的人,看她每一个表情听她每一句话都觉得浑身无比舒畅。 陈渊衫看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低头在她眼上吻了一下。 >>>>>> 近几天被大肆嘲笑没本事吃不到肉的某人今天晚上发了狠直接把严同学拐到他的公寓,一路从停车场厮磨上来,她已经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神志不清,两瓣樱唇粉粉的亮亮的,惹得他咬牙切齿又没法动手。 严同学此刻还是十分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调笑他,“哟哟哟哟,那个淡定的衫妹去哪了?我还以为他有多不食人间烟火、坚决不近美色呢。” 陈渊衫抱着她走进电梯,一边用牙齿咬开她的衬衣扣子,一边在她胸口吻出一个个暧昧的红印,哑着嗓子对怀里的女人说,“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非要陈弟弟威武一下你才收敛?嗯?” 严沁萱在他怀里笑得浑身发颤,伸出手拍了拍陈弟弟,“陈弟弟一定要选择把令人回味的第一次结束在火红的年代么?” 陈渊衫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姨妈护身的女人,揉着她的臀脑子里想着今天一定要让她做点什么对得起他的事情。 好不容易歪歪扭扭地出了电梯,他抱着怀里不知死活的严沁萱朝家门走去边在口袋里摸钥匙。 刚刚摸出钥匙,怀里的人突然拼命地推他挣扎着要下来,陈渊衫有些奇怪、刚想调戏她心急个什么劲儿,抬眼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许久未见的小公主陈希珊笑眯眯地一路从门口跑过来扑进慌里慌张的严沁萱怀里,“沁萱姐姐!!” 陈渊衫整了整衣领,迅速恢复面色沉静,淡然地快步走到站在门边的女人面前,“卿姨。” 严沁萱整个脑子现在完全处于死机状态,她机械地抱起可爱的小公主,一张脸又尴尬又红透地悄悄地问怀里的人,“这是……” 小公主搂着她的脖颈,樱桃小嘴一扬,“我妈妈~” 这三个字,混着严沁萱先前的直觉,如惊雷劈过、一下子把她给烤焦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个前戏就被折腾死了…………快鞭策大桑君写正h!!~~下一章婆媳第一次交锋哈 ☆、【新】墨兰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疼媳妇绝对是一日比一日多。 小矫情未来的公婆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几章走淡淡温馨的家和风~~望大家喜欢 那位站在门边气质清冷出尘的女人,便是陈家的当家主母,冯卿。 冯卿连看都没有看严沁萱一眼,淡淡地对陈渊衫说,“今天我在家里煲了汤本来想叫你来的,一直打你电话没有打通,希珊说她知道你住哪里,就过来了。” 陈渊衫不慌不忙地拿钥匙打开门,“之前在店里视察有点吵没有听到,是我失礼了卿姨,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冯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跟着陈渊衫进门。 从头到底都被无视的严沁萱抱着怀里的小公主,听着那两人疏离的对话,脑中千万个疑问再转悠,忧心忡忡地跟着走进去。 陈渊衫接过冯卿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转过头对她说,“卿姨,今天晚了你先在这间房间将就一下,明天我再送你和希珊回去。” 冯卿听了他的话淡淡开口,“我不回主宅了,希珊正好放假,明天有一个长期的联名画展就在这附近,这两天就住你这里。方便么?” 小公主他们住的是东京很富盛名的樱花森林别墅,严沁萱上次送小公主回去的时候看过,环境是一等一的清静优雅,就是位置是很偏了。 陈渊衫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很快脸色未变地接口道,“完全没有问题,明天我让罗嫂打扫一下主卧你睡那里,希珊睡副卧。” 刚刚放下小公主一路神游进来的严沁萱听到这句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一共才三间卧室,冯卿和希珊一人一间,那不就明摆着告知天下让她和他一起睡客房么。 陈渊衫完全把那边小女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带着笑抱住扑到他身上来的陈希珊,“上次哥哥去美国给你带了礼物,放在书房你自己去看。” 小公主欢天喜地地跑去书房捣鼓得震天响,严沁萱留意到冯卿微微有些疲累地在沙发上坐下,终于回过神跑去厨房给她倒水拿过来递给她。 冯卿接过严沁萱手中的水杯,淡淡看了她一眼朝她点了点头,严沁萱只觉那道目光配上冯卿的气场实在是显得冰冷四射,她收回了手小学生一样的在一边的沙发上恭恭敬敬地坐下。 陈渊衫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看着冯卿说,“卿姨,爸爸上次问你们什么时候回s市,说是很久没回 去了。” 冯卿听了他的话,不接口也不拒绝,沉默了一会起身朝客房走去,“明天再说吧,我先睡了,你让希珊早点睡。” >>>>>> 陈渊衫刚把闹腾的小公主给哄睡着了,洗完澡一进房间就看见严沁萱抱着枕头呆呆傻傻地靠在床上,出神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床上坐下,凑过去抱过她,含着笑靠靠她的头,“想什么呢在。” 她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衫妹,我给你妈留下这种印象,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妈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啊。” 未来婆婆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她在她儿子身上纠纠缠缠,要是她自己看到肯定也会在心里诽谤不识体统的坏女人勾引富家公子的戏码。 他仔细听她说话,温柔地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语气还是轻松得不得了,“唔……卿姨不是太过迂腐之人,她会谅解现在年轻小夫妻的饥渴的。” 她在他大腿上轻捏一下,啐了他一口,红着脸说,“谁和你年轻夫妻?谁和你饥渴呀?” 陈渊衫笑着亲亲她的脸,“肚子还难受么?”他上次被她差遣了去买卫生巾,对她凶残的亲戚可是早有见闻,这两天也是让她暂时回戈衫和他一起工作方便他照顾她。 “不是很疼。”她舒服得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你妈妈是不是画家啊?” 他点了点头,眼中一下子望的远起来,自顾自地低声开口说道,“有机会让你看看卿姨作的画,她以前是s市水墨界顶顶有名的画家,后来爸爸在日本生活几年回s市之后,卿姨一个人在东京就很少作画了。” 严沁萱侧头看他英俊的侧脸,隐约觉得似乎触到了一些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陈渊衫这时不再说话,关了灯帮她盖好被子把她搂在怀里,靠着她的头温柔地说,“睡吧,很晚了已经。” 她点点头,枕在他臂弯空隙,脑子里还是快速转着为什么他叫自己的母亲不叫妈妈、为什么他们母子之间看上去那么生疏,还有一直以来都在她心里的疑问——希珊和他是亲兄妹为什么差那么多岁。 零零总总的思绪加起来,听着偌大的房间滴滴答答的钟声,她渐渐随着睡意很快在陈渊衫的怀里睡熟了。 听着怀里人绵长的呼吸声,他侧头看 着地板上零星散下的月光,想起冯卿刚刚提到父亲时不经意之间脸上悄悄的变化,过了很久才终于入睡。 >>>>>>>> 严沁萱此刻觉得她已经提前进入了未来婚姻生活最大的难关。 况且蹊跷的是介入其中的倒不是自家男人,而是手边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小不点。 “沁萱姐姐,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冰淇淋~~~”陈希珊抱着她的腰,蹭着她拼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扁着小嘴卖萌。 严沁萱浑身冷汗地摸着小公主的头,再看看身边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用着午餐的冯卿,都快有丝分裂了。 陈渊衫义正言辞地让她翘了班陪冯卿和小公主去看画展,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和冯卿多相处相处,心里虽然忐忑,但还是乖巧地随了他的愿。 冯卿女士虽然不动声色,脸上却明明确确地摆着“你敢给她吃你自己看着办,不知道她现在牙不好么”几个大字。而怀里的小公主则是还以为她能在冯卿面前继续罩着她让她吃甜食。 小公主…………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怎能保你! 严沁萱叹了口气,拨拨陈希珊的头发,慢慢开口哄她,“希珊乖,等牙好了姐姐肯定买你最爱吃的冰淇淋给你吃,好不好?我们家希珊是最最懂事的小公主。” 陈希珊小朋友本来还是不依不挠地吵着要吃冰淇淋,这下看着严沁萱好言好语地劝着,尤其最后一句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小公主的心,扁了扁嘴,还是不再闹了。 严沁萱松了口气,帮她盛好菜,转过身去问冯卿,“伯母,你觉得饭还和你胃口么?” 冯卿用了几口,朝她点了点头,“还可以。” 严同学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心里还是庆幸带冯卿来对了地方,这家日式料理她一直非常钟爱、菜式都做得十分精致、价格也是东京数一数二的昂贵。 用完了午餐,三个人走出餐厅,这时候一直在他们身边默默保护他们的陈渊衫的手下很快开来了车,一路朝美术馆而去。 严沁萱抱着小公主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冯卿,心里是满满的敬畏和钦佩。 冯卿和她相处到现在,开口说的话不过十句,任何情绪和表情都未出现在她脸上,做每件事情始终保持高贵得体,这到底要有多好的教养才能几十年洗礼到如此。 一转眼车子已经到了美术馆,冯卿似乎和美术馆的老板是故交,下车后和出来迎接的中年男人握手寒暄了一下,冯卿熟门熟路地往美术馆里而去。 虽然小公主平时一向活力四射毫无忌惮,但是到了正规场合还是表现出十分得体的家教和气度,严沁萱手里牵着努力掩饰百无聊赖的陈希珊,跟着冯卿朝里走去。 >>>>>> 冯卿不发一言一看画就是一个下午,严沁萱牵着小公主陪在她身边,看着认认真真看画的人,心里只感到从未有过的这般的惊艳。 冯卿的外貌不算十分出彩,但是清冷婉约的气质却是真的让人很难移开眼,严沁萱惊艳之中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她和陈渊衫长相真的没有一丝相像。 愣神之际,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句清冷的女声低语。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严沁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瞧见身侧的冯卿正侧过身看着她,连忙抬头向眼前的画看去。 这是一副墨兰的画作,她自然是不懂画的,更别提水墨这样的画系,看了好一会心里斟酌了很久才面对着冯卿低低开口。 “伯母,我不懂画,艺术鉴赏力是要让你见笑的。虽然完全没有资格对大师的作品进行评价,但我有一些拙见。” 冯卿看着她的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我以前大学的时候读过一本书,男主角是画家,他用过禅意的方式评价过墨兰,那首诗我现在还记得。”她壮了胆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冯卿,“摩诘写色清微,已望陶谢之藩矣。” 冯卿听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严沁萱笑了笑,继续说,“伯母,也许是每个画家想诠释的风格不同,我只是没在这幅画中看出这种感觉。” “嗯。”冯卿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一些,没有做出评价,抬步往展馆门外走去。 严沁萱心里提心吊胆、发丝微微淌着汗,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话到底说中了冯卿心里几分。 晚上陈渊衫刚到家,刚开门就闻见屋里一阵的香,陈希珊活蹦乱跳地到玄关这里迎接他,吐着舌头朝他做鬼脸,“哥哥,沁萱姐姐做了好多好好吃的菜,还有我最喜欢吃的烘培饼干哦!!” 他松了松领带,抱起小公主说笑了一会走到客厅转角放下,转身往玄关左前的厨房那里走去,入目便是严沁萱正围着粉色的围裙踮着脚擦煤 气灶的小小身影。 陈渊衫的公寓里一般只有他一个人,除去周末会有阿姨来定时打扫,几乎也没有人来访。 此刻正是傍晚十分,他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有自己百般宠爱的妹妹来迎接,还有一个愿意亲手烧好他爱吃的、伴着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等他而归的女人。 长年累月清寂的房子里,就像他这些年只有黑白相间的人生,突然多了一抹暖暖的色彩,妥妥贴贴、温柔至心。 他不言不语地看了她许久,转过身刚脱下外套抬眼便看见冯卿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淡淡看着他。 “卿姨,画展怎么样?”他朝冯卿走去,在她身边坐下。 “都还可以。”冯卿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陈渊衫听着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心里只觉真是找到了一个宝,他家的小矫情实在是有两把刷子。 ☆、【新】家和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风走完,要不要虐一小下呢【思考………… 衫妹和小矫情的正h什么时候上呢【捂脸奔走…… 小厨娘终于从厨房里出来,拿了碗筷招呼着大家过来吃晚餐。 陈渊衫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走到她身后,细心地替她解下脖子上围裙的绳子,严沁萱放了碗筷转过头朝他一笑,这时忽然听到家里的门铃响了。 陈希珊首当其冲,一蹦一跳地跑过去开门。 “爸爸~!”小公主忽然欣喜地叫了起来,严沁萱听到这两个字微微惶恐的回过头,就看到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站在门口。 陈世方弯下腰伸开手抱过扑过来的小公主,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嘴唇,“想不想爸爸呀。” “想死啦!”小公主抱着帅气的爸爸拼命的蹭啊蹭得撒娇。 严沁萱连忙向前一步守礼地对陈世方说,“伯父你好。” 陈世方温柔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只见身边的陈渊衫上前接过父亲手中的小型旅行包,似乎知道他要来,脸上表情没有一丝讶异。 陈世方抱着陈希珊走到他们面前,这时温和又略带调笑地看着严沁萱说,“我儿子出巨资合作推广、还天天捎在身边的这位传说中的严氏闺女美人儿今天我终于是见到了,麻烦你了小严花时间陪着小卿和珊珊。” “哪里的话,伯父你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严沁萱红着脸回答。 她从小一直在长辈里口碑很好,以明事理耐心出名,此刻乖巧地应着陈世方每句,陈世方看到了一桌子的菜、又仔细观察着她说话的样子,心里也是颇有些好感。 这边刚刚对话几句,陈世方转过身子看到了沙发上端着茶杯的冯卿,顿了顿脚步,放下小公主朝她走去。 “怎么?都三个月不回s市了,你这是狠心想藏着女儿不让我看见么。”陈渊衫今天早上和他通电话时那一句有意无意的一笔带过,才让他正了念头不等妻女回去直接坐晚上的班机来东京看人。 冯卿听他话里浅浅的埋怨和无奈,淡淡开口,“本来大后天想带着希珊回去的,这两天先看画展。” 小公主看到自己英俊的父亲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此时走过来拉着爸爸的手晃,没头没脑地开嗓了,“爸爸,妈妈说这次假期不回去的,要让我去老师那里学画。” 话音刚落,冯卿立马锋利地扫了陈 希珊一眼,小公主顿觉不好,闭上嘴眼观眼鼻观鼻。 陈世方听了女儿的话看了冯卿一眼,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温和地对她和小公主说,“先吃晚饭把,小严烧了一桌好菜要趁热享用。” 严沁萱站在正淡定地盛着饭的陈渊衫身边,看着面前氛围古怪之中带着温馨的一家人,心里流着泪默默想着,本来一个衫妈就已经很如临大敌了,还来一个英俊的衫爸,现在又要一起吃她烧的饭,实在是蛋疼得慌啊。 陈世方闲适地在桌边坐下,看了一桌子的菜开口说道,“儿啊,你一个人天天吃那么丰盛不怕胃抽了么。” 陈渊衫听了老爸略带调侃的说话也不生气,瞥了他一眼,拉着严沁萱坐下回敬他,“老爸,我媳妇有这手艺和耐心我不享用不是欠揍么。” “注意节制,享用的时候要考虑人家姑娘的感受。”陈世方夹了菜冷不丁地来了这一句。 严沁萱脸刷的一红,连菜也吃不下去了,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正露出“我享用得可惬意”的表情陈渊衫一把,耳朵里听着陈家父子俩一来一往,心里瀑布汗终于知道衫妹平时如此高等级的调戏水准是跟谁学来的了。 五个人围着一桌子的菜,陈希珊高兴地吃得津津有味,看看左手边的妈妈再看看对面的严沁萱、抬头爸爸和哥哥也正坐着,笑眯了眼亮着嗓子来了一句,“我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陈世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冯卿,冯卿也正看着他,眼里渐渐隐约有些柔软一闪而过。 其实这何尝不是严沁萱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虽然和未来婆婆和公公第一次打照面心里依旧很紧张,可是现在自己用心烧了这一桌,已经不再是像小时候那样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热腾腾的饭菜和无人的房间。 她的衫妹坐在她身边,不言不语、却一直默默地夹着她喜欢的菜给她,时不时说说话惹得大家笑起来调解气氛,无意间看过来的眼神里也全是温柔和安慰,希望她放轻松不要紧张,帮着让他的父母开始了解她,希望她和未来也要成为她家人的父母关系融洽。 她扒着手里的饭,突然觉得陈渊衫比之陆添历好过太多的那些里最最重要的一点。 他会细心地注意她的每一个举动,让她不必紧张和担心什么,在他面前,她不用整天绕着他转,她只要做好自己,在他的陪伴下、笑容常在。 这个男人,是真的给了她温暖和包容, 让她缺乏关爱的少年时代渐渐真的开始远离开来,如同家人一般疼惜她。 家和万事兴,其实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样围坐在一桌,相依相伴、不少一人。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陈希珊刚刚刷了牙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眼尖地发现正坐着看手上文件的哥哥下巴的地方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哥哥,你是被小狗咬了吗?怎么下巴这里有一圈牙印。”小公主好奇地走到他身边,仰头指着他的下巴问到。 小公主声音一出,坐在陈渊衫身边的人脸几乎已经要埋进眼前的荷包蛋里了。 都是这个王八蛋,知道她例假在昨天晚上还要逗弄她,把她弄得气喘吁吁x火焚身的时候偏偏收了手,他显然是清楚她绝对不会允许他以任何手段尝试下姨妈的血红风采,所以靠在枕头上以一副我可以满足你你自己不要的表情坦荡地看着她。 于是严同学非常自然地炸毛了,憋着半吊子不上的身子义无反顾地狠狠朝那人扑过去企图在他的俊脸上咬了一口。 虽然他反应迅速地闪了,但是鉴于敌方攻势太猛烈,下巴上还是受了难。 于是就出现了如上场景。 昨晚一个人睡了主卧的衫爸陈世方这时咳了两声,继续淡定的翻着报纸,嘴角却掩不住地笑,“珊珊,你知道你哥现在正是壮年男性,脸上有牙印也很正常,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老虎爪子的印子已经很好了。” 陈渊衫眼见身边的人的脸已经要从桌子上埋到地底下去了,一边帮她取了刚烤好的面包放在她盘子上,问身边的小公主,“珊珊,昨天睡得舒服吗?” “不舒服。”小公主一向贼实诚,“和妈妈挤一张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嗯,爸爸一个人睡了主卧,你说他舒服吗。”陈渊衫循循善诱。 “舒服,我要和爸爸换,让爸爸和妈妈睡,我一个人去睡主卧!”小公主丝毫不知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挥舞着手上的小勺子义正言辞地宣布。 眼见中枪的老爸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了,陈渊衫及时收了手,看了一眼坐在陈世方身边隐隐脸上有一丝尴尬的冯卿,心满意足地招呼了已经彻底处于休克状态的严沁萱,让她好好吃早饭。 今天是周末,本来就是准备陪冯卿去看了画展再去市中心去吃一家味道上乘的烤肉,现在又加了 一个陈世方,流程还是不变,便更像完整的亲子游了。 严沁萱晚上被陈渊衫捉弄,早上一起来又欣赏了陈家英俊两父子的精彩对话,只觉得人生真的是已经不能再充实丰富精彩了,草草吃完了陈渊衫给她布好的早餐,带着碗碟落荒而逃向厨房。 陈渊衫换好了衣服,接完一个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玻璃摔碎的声音。 他一下子推开厨房门,快步走进去,只见严沁萱手里拿着手机、呆呆傻傻地看着从手中滑落在地上的碗,神情恍惚。 “怎么了?”他走上前轻轻揽过她,皱着眉看着她,感到她身子甚至有些轻微地在发抖,“怎么回事。” “我妈刚刚打电话来…………”她抓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她说……爸爸突然晕倒在办公室里,现在刚刚送进医院……” 他听完,神色也是震了震,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和不知怎样才好的表情,摸摸她的头发,温和地拢了拢她的肩膀,“没事的,你爸爸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让安志尚帮你买回s市的机票,东西你先不用整理了你人直接先过去看着要紧,如果需要什么我马上再给你送过来。” 严沁萱听他有条有理不慌不忙的话语,恍惚着抬头看他英俊温润的眉目,用力地点了点头,伸手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将她拉进怀里,扶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劝着,脸上的表情更是沉了几分。 ☆、【新】分路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小矫情,身心更健康 不知道桃花公子会有姑娘爱吗~~~ 两个高大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一个病房的门口,这时突然看到一个人从电梯出来迎面朝他们走过来。 两个男人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浑身一震,几米之外看到他就恭敬地弯下腰。 “陈少。” 陈渊衫走到他们面前,朝他们点了点头,“辛苦了。” 两名黑衣人看到他,身子几乎都已经激动得有些颤抖了,“陈少,闫哥一醒过来就在等您。” 陈渊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打开门朝病房里走去。 病房里正斜靠在枕头上严肃地看着手上的文件,不说话时也浑身保持着军人一般地挺拔和正气的男人,是跟了陈渊衫好些年的最最信任的得力下属闫江。 而此刻他的肩上缠着绷带,脸色十分苍白。 “老闫。”陈渊衫看着得力下属好些年没受过要进医院的伤,心里也是十分疼惜,他走到闫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感觉好些了么。” 昨天早上陈渊衫刚接到美国这边的电话,当即就坐了12个小时的班机风尘仆仆地赶过来,闫江看到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倦色和担心,心里十分感动。 “唉小伤,还要麻烦你一路赶过来。”闫江抬了抬身子,忍着身上的痛正对着他,“是我无能,本来以为肖潘那群手下成不了什么气候,最近就松了些,想不到他们凌晨直接在东区就开火了,一些兄弟半睡半醒起来根本就招架不住,这次伤亡很严重,四分之一的基地几乎都被摧毁。” “还有陈少,”闫江顿了顿,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上次枪击案,后来我又查到了一些线索。” 陈渊衫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他讲,这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如果线索的指向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上次和我推测时怀疑的那个人了。” 话音一落,整个病房陷入了死寂。 陈渊衫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闫江看着面前坐着不发一言的陈渊衫,心里也是叹息了一声。这个和肖潘那边里应外合的人,真的是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陈渊衫从椅子上起身,微微弯腰拍了拍闫江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考虑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陈渊衫虽然比闫江 还小几岁,但是却是闫江心里一直最为尊敬和钦佩的人。他的这位老大做事沉稳严谨、环环相扣从来没有一丝遗漏,一旦他作出的一个决策,必然得到的结果就是预期想要的。 他已经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信仰一般的存在。 如今看他沉思的这些时间,必然心中已经对所有事情都有了定夺。 “好。”闫江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丝无法掩盖的愧疚,“陈少,差点连累你有生命危险,真的是我对不住你了。” >>>>> 此时另外一家私人医院里,严沁萱正站在桌子边小心地盛着保温杯里的汤。 “都是你,什么事都没有,急个什么劲儿,还让女儿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此时坐在病床上的严沁萱父亲严凯板着脸对着坐在一边的妻子高雁低声说道。 严沁萱到了s市之后赶到父亲所在的病房,才被告知只是因为父亲连日工作太过辛劳、又因为早餐吃得太少、公司的整个冷气都坏了,炎热之下突然猛出汗供血不足,才晕倒的。 “你身体一直很好突然这样晕倒,难道不吓人么,”高雁皱了皱眉,看了眼一边的女儿,“再说我都快大半年没见着萱萱了,今天才终于见到她了,你难道不想她吗?” 严沁萱听着父母二人的对话,也是忍俊不禁,看着几十年如一日严厉的父亲和温柔又有些唠叨的母亲,端了汤走到病床边靠着母亲坐下,“爸爸没事就好,这次如果不是接到爸爸生病的消息我过两周也要回来了。” “爸爸,你工作那么辛苦干什么,我在日本都给你弄了一张那么漂亮的盈利图了。”她取出床侧的小桌板在严凯面前垫好,将碗小心地放在上边,眨了眨眼睛,“身体最要紧,我今天早上都吓死了。” 严凯听着她的话严肃的脸上也是稍稍流过一丝暖意,“日本那边大方向你基本都定好了,没有大的问题,等你回来了我派其他人过去接手,你不用再呆在那里了。” 高雁在一边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严沁萱的发丝,“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在外面太让人担心,你在s市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起码知道你在熟悉的地方,多少心里安心点。东京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在那里出了点什么事情,不是要急死人的么。” “爸妈。”严沁萱耸了耸肩,“我都二十五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大学也去日本做过交换生,在那边呆了一年多了,那边公司 刚刚稳定下来,我在那边帮着也好放心些,我可以两边跑。” 好久未见的一家人也是有好些话要谈,严凯和高雁两夫妻和女儿说着话总感觉她有了一些变化,具体也说不上是哪里。 >>>>> 严凯第二天一早就经过医生的准许准备出院,严沁萱刚刚收拾完病房里的东西就听到手机铃响了。 “是我。”严沁萱拿着手机走到窗台边就听到陈渊衫温和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爸爸身体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她小声地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听到他那边很是安静,便问他,“你在家里吗?你爸妈不会怪我就这么突然回s市了都没好好招待他们把。” “我现在在美国,这边出了急事。”他顿了顿,“怎么可能会怪你,我们都有事不在、爸爸正巧也带着卿姨和希珊回s市了,我事情处理完了就直接来s市,你们可以在s市再见面。” “好。”她看着夜色,想着那人的脸、嘴角忍不住轻轻地上扬,“你在那边小心点。” “嗯。”他站在空旷的没有她身影的屋子里,眼中流露出浅浅的温柔,忍了忍,还是说出了口,“我想你了。” 她听了他低沉的声音,脸上微微一热,心里柔软得几乎都要化开了,嘴上还是矫情地应着,“才分开多久。” 那边他听了她柔柔的应答,抵着嘴淡淡笑了笑,“小矫情,乖乖在s市等着。” 挂了电话,严沁萱刚刚转身就看到母亲高雁正站在墙边掩着笑看着她,“和哪家的小儿郎打电话呀。” 她看着母亲那八卦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突然听到母亲开口,“小陆上次从东京回来之后来找过我们,他说都是他的错让你离开他,说你永远都不愿意再回到他身边了。”高雁观察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对他也说不上什么,本来你们在一起我看挺好的也就这样,现在你们小辈的事情分合我也插不上嘴,不过后来小陆又给我打来过电话。” “他说你现在在东京和黑道的人走得很近。”高雁这时脸也微微沉了下来,“萱萱,你和谁谈恋爱妈妈看你开心就好,但是应该和谁交往你自己脑子里要有分寸,万一惹祸上身出了什么事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就不多说了。” 严沁萱听完高雁说的这些话,脑子里转了好几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朝母亲点了点头。 家里的门铃这时响了,严沁萱跟着高雁一起往门那边走,那边严凯已经把门打开了。 “阿韦!”严凯接过门口走进来那人手上提着的水果,难得语音里带上了几分温和,“你怎么来了。” 严沁萱走到厅里,刚抬眼往门那边看去就是一双俏生生的桃花眼。 韦晔这时脱了鞋走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子依然随意一站就是颠倒众生的架势,“听说大伯你身体不太舒服就过来了,阿姨。”他自然地搂了高雁的肩膀,这时才看到站在一边的严沁萱,眯了眯眼睛笑得更加深,“好久不见啊萱萱。” 她看着眼前被韦晔搂着笑得像朵向日葵似的母亲高雁,心里暗暗想着,要是她和这位桃花公子谈恋爱,爸妈一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点一万下头把。 韦晔所处的韦氏企业也是s市商界知名的企业,韦晔的父母和她父母是高中同学,她和韦晔从小一起玩到大,等于是发小。两家关系也好得不得了,双方父母其实都希望亲上加亲的。 “韦种马,”等韦晔走到她身边时,严沁萱对着他那张欠扁的俊脸恶狠狠地低声说道,“你再在我爸妈面前摆出这副准女婿的样子,我就把你上次一连上了两个未成年小模特的事情和他们说!” 韦晔看她那张明艳艳的小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伸出手虚虚环住她的肩膀,“哦哟那些不都是为了填补你的空档么,小萱萱我都给你表白过n次了,这会你都和陆渣男分了你还不要我吗?” 从小到大韦晔一直都半真半假地和她提过要她做他女朋友,严沁萱虽然只当他在放屁,可后来她和陆添历在一起的时候,这个s市一大风流美男还是一度让陆添历十分忌惮。 韦晔见她还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松了手痞痞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别瞪了,我都听碧玠说了你在东京和一个黑帮老大爱得死去活来的,哪能想得到来抚慰我寂寞的小心房呢。” “得了吧。”严沁萱回敬了他一个白眼,“你寂寞的小心房有一大票未成年小模特光溜溜地排队安慰呢,你给我哪来回哪去。” 韦晔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笑了笑,眼中含着淡淡的意味不明的色彩。 四个人说了会话,也是中午的时候了。严沁萱把讨人厌的桃花公子送到楼下,看着他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明黄色跑车一路疾驶而去,也转了身往车库走去,待会和尹碧玠约好在中心公园附近见面的。 她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出来,找 了一会终于看到自己的车,刚刚抬步往那边走去,突然后脑勺被狠狠敲了一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新】暗涌 严沁萱刚刚恢复一些神志的时候,就被刺目的灯光照得一下子又眯起了眼。 这时后脑勺还是一阵阵嗡嗡地钻心疼,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她心里猜到已经发生了些什么,指甲掐着手心,尽力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视线里胡雪琳正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她身后还站着好几个长相可怖的男人。 “千算万算,终于在不是你靠山的地盘里逮到这个机会了。”胡雪琳看着挣扎着绳子的严沁萱,这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迅速对着她甩手就是一个用尽全力狠狠的耳光。 严沁萱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整个脸都偏了过去、左半边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她的半边耳朵全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胡雪琳死死盯着她的脸,“严沁萱,你这个贱货把我的人生彻底毁了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尖利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朵,“尹碧玠和容滋涵两句话,我在娱乐圈一步都走不下去、身败名裂,导演都贴出宣传海报了,再把我的名字划掉,我当时是被多少人羡慕嫉妒地进了圈子。而现在,你知道又有多少人看了我的笑话吗?!” 严沁萱听了她的话,冷冷地撇了撇嘴角,半响低声说道,“你不是有你的陆添历么。” “你还说!”胡雪琳气得浑身发抖,一脚重重踢在她的肩膀上,严沁萱被她这一脚狠狠地踢得倒在地上,痛得几乎都失去知觉。 “我的陆添历?”胡雪琳渐渐大声笑了起来,细细看她的眼睛,隐隐有些泪水随着歇斯底里的笑声含在眼眶里,“应该是一个一辈子只可能活在你阴影里的陆添历!” 这几个字声声入耳,严沁萱躺在地上同样身痛入心。 “严沁萱,我想看你痛不欲生,有人想让你的靠山生不如死,你猜猜看,天时地利人和、我想对你干什么。”胡雪琳抹了抹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着严沁萱,脸上全是孤注一掷的狠毒。 严沁萱此刻虽然心里有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吞噬着她的理智,但是她知道今天既然已经一时疏忽落到了胡雪琳手里,也必然能联想到胡雪琳这种人能想到干什么,无非是殴打、□、毁容,最多一刀一刀捅她。 “严沁萱,你让我的人生万劫不复,我今天让人□你是爽了你、杀了你我要坐牢,但是你要记住。”她大声笑了起来,“心理上的创伤却可以不耗损我一分一毫让你的一辈子留下阴影。” 她转过身朝站在身后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男 人便上前来从地上狠狠将严沁萱拽起来。 严沁萱头晕脑胀之间只看到周围有些陈旧的机器和设备,自己似乎正身处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不远处空地的角落正放着一个很小的箱子、至多可以容纳一个人。 她看到那个箱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 胡雪琳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此刻得意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严沁萱,你十岁左右就得了幽闭恐惧症,之后一直瞒着你父母偷偷看心理医生。”顿了顿,她笑得愈发狠毒,“就算你的病基本痊愈了,今天让你重温下旧梦怎么样?” 严沁萱的手有细微的发抖,她看着那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箱子、额上有冷汗慢慢流下、眼前有些发黑。 “好好呆在里面吧,就算只关得了你半个小时,也有够你受的了把。”胡雪琳大声地笑了起来,走到那个箱子前将它打开。 严沁萱嘴唇有些发白,那个黑黝黝的像个黑洞一样的箱子正在朝她伸出双手欢迎她进去尝受早已经在记忆中都渐渐消散的灭顶的恐惧,她眼睛死死闭上硬是忍住了眼泪。 “严沁萱,你告诉我,凭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向着你帮着你?”胡雪琳站在箱子边看着她,眼眶边有泪水滚下来,“就算我脏,难道我的人生就活该必须要被你这样压制着不得翻身吗?!” 严沁萱闭着眼睛,半响只轻轻吐了几个字,“你活该。” 胡雪琳听到她这几个字,愤怒得浑身都发抖,朝着压着她的男人大吼,“把她给我丢进去!” 压着她的男人此时手上用了把劲,大力地推着她向那个箱子走去,一把将她推进了箱子里,她的头重重地撞了一下,痛得她在箱子里整个身子蜷了起来。 “严沁萱,好好享受。”胡雪琳看着她在箱子里颤抖着蜷成一团,“我今天就算马上被你那个靠山一枪打死,看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瞑目了!”说罢,她尖声大笑着、狠狠地合上了箱子的门锁上了大锁。 “帮我谢谢肖总。”胡雪琳看着紧闭的箱子,转身对身边几个男人说道。 “顺水人情。”为首的一个男人阴冷地笑了笑,“这下有得陈渊衫好看了,东边还没处理好,西边又着火了。” 严沁萱在箱子里凭着仅剩的听觉听见外面的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大门被铁链紧紧地锁上,门外的车子鸣笛声不一会便呼啸着疾驶而去。 她拼命地捶、踢柜子门,但是柜子门牢牢锁着,她的手上都出了血、门还是纹丝不动。 她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一种入骨的恐惧,被关在她曾最最惧怕的狭小的黑暗的空间里,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似乎时间在此停止,她要永远在这样的地方呆到最终心脏停止跳动。 胡雪琳确实是用对了让她最生不如死的办法,她曾经的幽闭恐惧症情况十分严重。 从小父母不在家,下雨天的时候外面雷鸣闪电,小小的她害怕得无处可逃、只好躲进柜子里,就算在柜子里她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压抑的空间逼得更加惧怕,但是那时,她觉得比起在外面听着雷鸣闪电她宁愿躲进柜子。 长大些之后,她呆在如电梯这种地方的时候,渐渐开始觉得恐惧,幸好在情况更加严重之前自己去找了s市最好的医生看了,才是慢慢痊愈了过来。 、 此时她的头和脚都顶着箱子,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嘴唇被她生生咬出了血、她的双手抱着肩膀,身子都在细微地颤抖。 她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将她的隐疾调查得一清二楚,策划了这样的一起事件,借胡雪琳对她的恨、从而最终目的指向陈渊衫。 那一瞬间心中对他的担心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 她闭上眼睛,想起那人一贯温和淡然的笑,被恐惧包围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胡雪琳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明白,人生用来记恨是多么奢侈,这些负面的情绪又哪里比得上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的时光? >>>>>> s市的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的板凳上,这时正坐着一个长得无比英俊妖孽的男人。 韦晔坐在板凳上,双手紧紧握着拳,看着急救室顶端刺目的红灯,一双平日里总是柔情四溢的桃花眼了无半色。 安静的走廊里这时传来了一路疾走过来啪踏啪踏的声音,尹碧玠一身便装气势汹汹地从门口往韦晔这里走来,脸色十分难看。 “她现在怎么样?”尹碧玠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晔,厉声喝道。 他指了指依旧紧闭着的急诊室大门,“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叔叔阿姨了。”韦晔的脸上此时再也没有平日里半分的调笑,沉着脸木木地看着前方。 中午他和严沁萱分别之后,临时想到上 次去法国给她带了薰衣草的礼物,开着车再折返回她家,因为电话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他脑子一转到地下车库一看,就看到她的手机和车钥匙掉在她车子附近。 “幸好你察觉得早。”尹碧玠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过了半响,冷冷地看着他,“查出来是谁做的了么?” 韦晔此时冷笑了一下,薄唇里憋出来几个字,“渣男惹出来的。” 尹碧玠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瞬间火气直窜上头顶,刚刚想说什么,急诊室的灯一下子灭了,两个人俱是眼神一震,韦晔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急诊室的大门。 “医生,她怎么样了?”韦晔看着首先走出来的被他抓来当主治医生的院长,焦急地开口。 院长此刻看着像火山似的似乎可以一点就着的金主,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病人没什么大碍了,呼吸恢复正常,只是近阶段她不宜再受任何刺激和惊吓,心里隐疾在重新爆发的边缘。” 韦晔听到心里隐疾这四个字,双目颤了颤,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尹碧玠在旁边不耐烦地低声喝道,“那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么?” 不等医生回答,她就皱着眉推开病房门,韦晔谢过了几个医生,提着步子也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 人人都还在睡梦中的s市此时万籁寂静。 天刚刚露出一点花白,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刹车声,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里里外外全部湿透了,俊朗的脸上全是汗水,从来都不温不火的脸上此刻全是惊慌、痛苦和自责。 他快步穿过医院的保安室,飞快地朝医院里跑去。 电梯停了的时候,他因为走得太急、脚一滑狠狠摔在地上,旁边经过的一个小护士端着盐水瓶正好走过吓了一跳,刚想上去扶他,他已经爬起来冲向转角处的一间病房了。 陈渊衫从来没有一刻狼狈到如此地步。 刚刚那一跤摔得他整个下巴都划伤了隐隐已经有血滴下来,他却似乎都浑然不知。 他现在正饱尝着一种痛苦、可以痛到让人失去感官知觉。 万箭穿心、心如刀绞。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赶来了,小矫情还怕什么~~ ☆、【新】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多好的衫妹~~多宠小矫情的衫妹~~~多让人心水的衫妹~ 严沁萱的眼睛终于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入目便是医院的白花花的墙,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刚刚视线稍微清晰一点,就模模糊糊看见她床边站着个许久未见的女人。 尹碧玠一夜没睡守在她床边、红着眼睛,一直干净利落的长发此刻散乱着,张口对着她就是一句,“严沁萱你个王八蛋东西!” 听到这一句震得她脑袋更晕的低喝,看着眼前的尹碧玠,她眼睛一酸、意识到一夜的噩梦终于解脱、种种情绪积压下意识就想掉眼泪。 可惜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矫情的机会,差点把手上的包兜头朝她丢过来。“你能啊你,那么久的心理病不跟我说,你德性,你他妈怎么不去改个性别也瞒着别和我说啊?!” 坐在一边的严母高雁看到她醒了,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起来近乎是扑到她床边,红着眼眶拉住她的手,“萱萱,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严父严凯也从门边走了过来,一向严厉刻板的脸上之前满含着担忧,此刻终于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韦晔站在严沁萱床的另一侧,俊脸上满满都是憔悴,低头看她小小一张脸苍白得几乎没血色,手里的拳握得更紧了。她侧头看到他的时候目光动了动,安慰似的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心中一动,刚想说些什么,这时病房门忽然被大力地打开了。 陈渊衫从门口冲进来,他握着门把、看到床上的严沁萱时,眼中一瞬间千百种情绪全部显露无遗,无视一屋子所有的人,立刻大跨步朝她床边走去。 严沁萱看到他走进来的时候,眼中摇摇欲坠的眼泪终于是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这个平时一直那样风雅翩翩、沉稳淡然的人,此刻下巴上浅浅浮着一层血印、胡茬凌乱、眼眶也深深凹陷进去,他千里迢迢、丢下多多少少在身后,义无反顾地赶到她的身边。 她看着他越走越近,满含着眼泪伸开双臂投进他怀里。 陈渊衫拥她入怀的时候,闭了闭微微泛红的眼眶。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当初柯轻滕警告他的那句话的含义。 沾了她,不但将她带进身后的茫茫黑夜,将她卷进她本不应该受的痛苦,他还完完整整地赔上了自己的心。 从此,再也无法在面对她时,还保持着几十年洗 练下来的这份淡然。 他曲着腿蹲在她床边,摸着她的后背,听着她在他怀里闷闷的哭声,将手臂圈得更紧,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一颗在飞机上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终于是定了下来。 房里的其他人这个时候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各异。 严父和严母对视一眼,沉默着脸上意味不明,韦晔站在床边,看着严沁萱埋在陈渊衫的怀里,显露出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目光淡淡地看了半响,轻轻转过身子去对着窗外。 尹碧玠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拥着的两个人和一边的韦晔,松了口气转过身刚想去倒杯水,突然眉头刷地一竖,充满着冷厉和愤怒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只见陆添历正站在门口,似乎是一路疾跑过来,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着。陈渊衫听了尹碧玠的声音,轻轻松开严沁萱,她擦着眼泪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眼神暗了暗,咬着唇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去。 却见这时,刚刚还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拉着她手的陈渊衫忽然猛地站了起来,从来都是平和的脸上一下子全是冷厉,他转身迈开步子便朝门口走去。 谁都没有看清楚陈渊衫是怎么出手的。 等回过神的时候,只见陆添历已经躺倒在走道的地板上,捂住自己的脸痛得健壮的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 陈渊衫捏了捏拳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的女人,与你何干。” >>>>>>> 门被关上之后,陈渊衫收了收身上的戾气,走到严沁萱身边,轻轻抽出她垫在头下的枕头靠在床沿,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拉着她的手慢慢将她扶靠着坐起来。 刚刚陆添历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她,他从前引以为傲的控制力全部瓦解,终于忍不住对他动手,本来还想再揍他几拳,严父走上前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心中一动,还是收回了手。 尹碧玠似乎对陆添历厌恶至极,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和严沁萱知会了一声,直接拿了包扬长而去。 韦晔走到门口,将陆添历扶起来,看着他冷着脸说,“你已经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害了,如果你是为了她好,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确实,如果不是他招惹上胡雪琳 那样的女人,又一面心中对她百般记挂放不下,她也不会被他拖累至此。 自作孽不可活。 陆添历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站在一边的严父鞠了躬,再看了一眼正站在病房门口目光隐隐透着凶戾的陈渊衫,苦笑着对韦晔说,“我知道了。” >>>>> 严沁萱靠在枕头上,脑中回想起刚刚门口那声剧烈的撞击声,心里有些微微酸涩,面上却是对着陈渊衫只字未提。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问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脑中散散乱乱还是有些昨夜的恐惧残留,看着他有些憔悴的俊颜,本不想让他再担心,可是到了嘴边还是带着些委屈和撒娇的口吻。 “眼前有时候还是一片黑,脑子嗡嗡嗡的,有点难受。”听她扁着小嘴软糯的声音,他心都快被揉碎了,他无言地看了她一会,此时回过身,对着一边的严父严母温和地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陈渊衫。” 高雁坐在严沁萱床边,将刚刚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此刻看着女儿心系的那人,眼眸放得稍稍温柔了些、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严凯面色没有很大的变化,这时低声咳了咳,对床上坐着的严沁萱说,“我和你妈妈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再过来。” “那我送你们下去。”陈渊衫帮严沁萱掖了掖被角,守礼地跟着严父严母朝门边走去,韦晔这时重又恢复了平日里一贯懒洋洋的散漫,朝严沁萱眨了眨眼睛,弯着唇轻声对她说,“我先走了,明后天再来看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也是一片暖意。她清楚地知道是细心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救了出来、一直陪在她身边到现在,她也知道不管他们两个人平时怎么拌嘴,他从小到现在待她真的是极好极好的。 “知道啦,快去陪你的小模特们把~”她对着他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 韦晔收了目光,转过身的时候掩住了眼中的一丝落寞,缓步走出了病房。 陈渊衫目送着严父严母上了出租车,这时转过身面对站在一边的韦晔,“谢谢。”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态度不卑不亢。 韦晔面对着他,没有应答,目光带着丝犀利淡淡开口道,“以那个女人的本事,是没有办法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 陈渊衫看着眼前看上去漫不经心的男人,心中也是 明了他话中的深意。 如果胡雪琳身后没有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如此精妙地完完整整算计好对严沁萱的这一遭。也就是说韦晔已经猜到,是针对陈渊衫的人顺水推舟帮了胡雪琳这一把。 “一个陆渣男,就已经让她受了万分痛苦。你自己处理不好的那些不干不净,更会害惨她的。”韦晔这时正了神色,桃花眼里没有半分温和,冷冷地对着陈渊衫,“这里毕竟是s市,不是你的地盘,你能照顾得周吗?” 陈渊衫听了他这些话,看着面前的男人,薄唇微抿,半响淡淡地笑了笑,“那我可以把这里变成我的地盘。” 韦晔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目光几变,耸了耸肩慢慢朝前面走去,“拭目以待。” >>>>> 严沁萱住在整个医院最大的私人病房,几乎等于一套小型公寓,浴室卫生间电视机几乎样样齐全,下午陈渊衫让护士陪着她冲了把澡、喂她喝了点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疲倦,很快便睡熟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他不在她身边,耳边却隐隐传来从病房后方转角处的轻声交谈声。 “是我不好,从小萱萱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得妥妥当当,我还很放心……更加不放太多注意力在她身上,原来她以前竟然得过这种心里隐疾……”说话的人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她躺在床上,听见是母亲高雁轻声哭泣的声音,用力咬着唇,眼眶瞬间就酸涩起来。 “伯父伯母。”这时陈渊衫的声音淡然地响起,“你们工作忙,照顾不周情有可原。” 此时严凯正仔细地用一双饱经风霜的商人尖锐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态度不卑不亢、诚恳守礼,眼中是磨炼得淡定自若到极致的强大,还有一份置于最高处的责任担当。 高雁边擦着眼泪,边观察着站在她面前这个容貌上上佳的男人。他们傍晚时分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边认真地翻阅着几本关于心理疾病的书籍,一边时不时帮女儿理理头发、掖掖被角。 以前严沁萱和陆添历谈恋爱的时候,他们也见过陆添历几次,虽然心里觉得这男人不是那种特别稳当的男人,但是女儿觉得喜欢,他们也没有多管。然而这次,眼前的这个男人,见到他们之后,根本没有提过一句有关其他的任何事情,只是关心他们的女儿本身超过了关心所有的一切的程度。 严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严肃地开口,“那沁萱的幽闭恐惧症应该怎么办?万一重新复发、后果不堪设想,我明天就去美国帮她请最好的心理医生。” “伯父。”严沁萱只听到陈渊衫的声音穿透进她的耳朵,“我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认为,之前帮沁萱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已经是s市数一数二的了,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她过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因为其实她需要的不是任何的心理治疗。” 严凯和高雁对视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如果你们和沁萱都同意的话,我想将她接到我在s市刚购置的住所居住,她需要的其实不是治疗,而是将她照料得妥帖不再受任何惊吓恐惧的陪伴。”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严凯和高雁,“这次的事情,我本身要担很大的责任。我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将我在东京的公司迁来s市,她的所有一切,今后都由我来负责。” 他知道这是一个惊天的决定。 也许此一举,将会促使今后难以预料的种种变化。 但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便是从今之后,尽他所能,护她一生周全安好,不离不弃。 严凯和高雁听完他的话,用深深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病床上的严沁萱在听完他最后一个尾音落地,左手遮着的脸颊上,早已泪如雨下。 ☆、【新】则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带着过渡的性质,是衫妹和小矫情的感情又发生了实质性变化。 下一章上~~~~船~~~~戏~~~~ 严凯高雁和陈渊衫谈完话之后,走进病房发现严沁萱已经醒了。 她靠着墙坐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看到他们进来了,她撅了厥嘴角,朝高雁张开手臂,“妈妈抱。”这一声,让高雁眼眶又一热,快步走到她床边,将她揽进胸口。 “那么大的人了还对着妈妈撒娇,像什么样。”严凯嘴上是严厉的语气,可看着严沁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柔和了起来。 高雁抱着严沁萱,细细打量着她,也是又心疼又好笑的表情。 她虽然从小对严沁萱关心不多,但是毕竟是女人,总会比严凯更留意女儿一点。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一直为有这样一个女儿感到十分骄傲。 严沁萱从小就独立照料自己,甚至还会将整个家也收拾地妥当,她也从来不缠着他们做什么,不埋怨他们什么,在他们在的时候也总是全部听从他们的安排。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成长到开始学习接手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虽然此刻身体不适又有些憔悴,但眉眼之间却渐渐透出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容。 她看了女儿许久,旋即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饮水机边正喝着水看着他们的陈渊衫,目光渐渐也柔和成一片。 她终于明白女儿身上的变化是什么。 她的女儿现在正渐渐拥有了一份难能可贵的从容和沉稳,而这些应该都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站在她身后,用自己来做最强大的后盾,支撑着她的女儿从今开始,有着他的陪伴和他给的适闲的自由,不必再自己扛着一切,安之若素、平安幸福。 严凯和高雁走之前,严凯看了看正在洗手台那里洗着苹果的陈渊衫,对严沁萱说,“最近你公司的事情不用管了,好好休息休息。小陈叫你过几天出院搬去他家里住方便他照料你,这事情我和你妈妈商量商量再说把。” 她听了父亲的话脸上一热,抬头看见陈渊衫手里正拿着苹果走过来,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淡定地看着她,她扁了扁嘴,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高雁笑了笑,随即轻声地说,“以后妈妈忙起来见不到你的时候,给妈妈发发短信打个电话。” 严沁萱抬头看着高雁温柔的目光,鼻子有些微酸,使劲地点了点头 。 陈渊衫这时将手中的苹果交给严沁萱,从容地对严凯和高雁说,“伯父伯母,我送你们去楼下。” >>>>>> 陈渊衫回来的时候,严沁萱正捧着他刚刚交给她的苹果直接小狗一样地啃着,看他进来,她侧着脸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他将她手中的苹果轻手夺过来,“你啃什么,我帮你削了皮再吃。” 他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一边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她看着他英俊专注的侧脸,这时忍不住低低开口问他,“你和我爸妈说让我出了院住你家去,我爸妈会怎么想呀。” 这时代虽然不是封建闭塞的时代,他这也才在她爸妈面前出现了一天就明着要求拐她回家,这人当他是在黑道杀人发火那么轻松呀。 他和她离得近,她那句轻轻的话自然是全数听进了耳朵里,半响,对上她的目光,正了色淡淡开口,“不是住我家,是最好每一分钟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离开他来s市,他早该考虑到这里没有他的人暗中保护她,有可能会发生危险。那帮人真的是调虎离山使得好、先在美国大动手脚引得他去美国、再趁机派了人到这里来动她。 伤了他的左膀右臂再伤他的女人,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是不是真当他是死的? 她听了他的话,轻轻接过他削好的苹果放在一边,拉了他的衣袖示意他坐到她身边来。 “衫妹,你不要把戈衫迁到s市来。”她靠在他怀里,微微侧头看他,“我知道你主心的基业都在东京,如果你走了,还有金俊他们那边怎么办?我可以东京s市两边走的,你不要担……” “沁萱。”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我在哪里,我的基业自然就在哪里。你有没有想过今后呢?你也一直s市东京两头跑?你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来?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能护得周全。你相信我,好吗?” 如果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要为这段感情迁移则让,那一定是我。从今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沁萱,这次终究是我不好。”良久,他微微侧身面对着她,“是我疏忽了。” 却见她竟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陈渊衫,我既然上了你这条贼船,我还能抱怨贼有多坏么?我可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她起先就知道他手上云翻覆雨之 间掌控着那让人惧怕的黑色世界,可是他已经做到不让她看到动刀动血、妥妥贴贴地将她细心地保护着,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纵使受了这苦,她也不怨他一分一毫。 陈渊衫看着她扬起的小脸,眼中一瞬间涌着淡淡的柔情,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细细的啄着含着,还一边慢慢调笑她,“你什么时候上过贼王了?贼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被这披着温柔正直君子皮的恶人乾坤大挪移给弄得哭笑不得,干脆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更欢,“想上的,他不行。” >>>>> 严沁萱知道外面已经有些变天了。 尹碧玠来看她的时候,放下包伸手就朝她揪过来,“严沁萱,我真是怀疑陈渊衫怎么会看上你的,这么为你大动干戈的。” 严同学灵巧地躲过她的手,十分得瑟地哼了一声,“那是你姐姐我个人魅力太强大。” “你再恶心我一句,我就掐死你。”尹女王冰刀似的目光剜了她一眼,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胡雪琳被放到s市最大的夜总会当最低价的坐台小姐,人人可睡;那几个碰过你的人,你家那个亲手动的,现在在医院几乎是靠药物在维持性命;陆氏已经……” 尹碧玠说到陆氏,稍稍停了一下,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严沁萱。 她坐在那里,听着尹碧玠说话,好像又没听进去,出神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知道陈渊衫是不太愿意让她看外界新闻的,便乖巧地随了他,在病房里安心静养。而且更何况,他不让看,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早上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便迷迷糊糊听见他站在窗边轻轻讲电话的声音。 仅从从他嘴中的几个信息,她就能辨别出一些端倪。 就算是s市老牌传媒帝国陆氏,真要动,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小小的蝼蚁。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陈渊衫说。没错,是陆添历和胡雪琳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不恨不怨?那样入骨的恐惧,尝过一遍便是真的如胡雪琳所说阴影久驻,她这几天有时只要一睡着,半夜惊醒过来就是泪湿枕被,梦里黑暗几乎将她逼得窒息。 可是,陆添历的父母对她真的不可谓是不好,以前陆添历和她吵架,陆母都是打电话让她不要和陆添历动真气、里里外外全向着她;每年逢年过节,整个陆家都用心招待她,早已经 把她当未来的儿媳;那时候陆添历因为胡雪琳和她分手,后来听陆添历说,那是他十岁之后,他爸爸第一次对他动手、劈头盖脸地把他揍了一顿。 这段感情已经不光光牵扯到她和陆添历两个人。 现在陈渊衫对陆氏动手,不仅是动到陆添历头上,更是动到整个陆家的根里。 >>>>>> 下午尹碧玠走之后,严沁萱正靠在床头插着耳机看电视剧,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她摘下耳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陆添历的母亲。 “阿姨。”她唤了一声,朝陆母笑了笑。得了她的允许,陆母慢慢走进来、放下手中的包,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陆母一直包养得得体容颜常驻的脸,此刻细细一看才发现皱纹在眼角边横生,似乎是疲惫到了极点,眼角还有些红肿。她淡淡笑了笑,拉起严沁萱的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脸颊,“沁萱,身体好点了么?” 严沁萱望着陆母憔悴的脸,心中此刻涌上一股酸楚,她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了阿姨。” 陆母细细看了她一会,不说话、眼眶却渐渐红了。 “对不起沁萱,都是阿历惹出来的祸。” 陆母的眼泪一滴一滴滴到她的手背上,她感觉着手背上打到的泪珠晕开,也颇像她自己现在心口软化刺痛的感觉。 “金国这次心脏病发作特别严重……阿历在他病房那里守着、几天几夜没好好睡觉、公司的事情也缠的他头痛万分。公司董事会最大股权稀释抽离,人心涣散,沁萱……陆氏要跨了……”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两手捂着脸颊,声音呜咽起来,“沁萱,我和金国做梦都希望你做我们的儿媳妇……阿历自己不争气失了你……我们也不好过……他还害你经受如此惊吓,沁萱,都是阿姨教导无方,欠你实在太多太多了……” “阿姨你别这样说。”严沁萱看着陆母,鼻子也有些酸,这是她本来认定的未来婆婆,对自己甚至比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多一份关爱,她自然十分敬重也打心底里很依恋。如今,她作为长辈、来到自己面前这样有些卑微地道歉,她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沁萱。”陆母擦了擦眼泪,“我知道现在有人在好好照顾你,他比阿历好很多,阿姨心里为你高兴。” 说完,她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包,“沁萱,阿姨先走了。看到你被 照顾得好阿姨就放心了。” 这不愧是陆家的夫人,也是严沁萱最为敬重的一位女人,她温婉娴熟却也自傲倔强,她必然是知道陆氏的瓦解与陈渊衫脱不开关系,但即使她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近乎击垮,但是她也不开口求助严沁萱一丝一毫。 “阿姨。”严沁萱认真地看着她,从床上微微起身,轻轻抱住她的腰,“您和叔叔都当心身体。” 陆母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闭了闭已经有些微湿的眼睛。 >>>>>> 陈渊衫基本这两天都是每天晚上的时候过来陪严沁萱一起吃晚饭,然后早晨起来再直接从医院去在s市的新办公楼处理戈衫的调迁。 今天晚上他去买了她最喜欢喝的红豆杏仁汤,一进病房便从保温罐里仔细地盛汤出来给她喝。 她坐在床上望着他俊逸的脸在灯光下温柔静谧,渐渐有些看痴了都没回过神。 她是何德何能可以择他这样的人为她肝脑涂地、尽心爱护她如此。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一动不动的目光,稍稍偏过头便看到她可爱的小脸正傻愣愣地盯着他,他薄唇轻轻一弯,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慢朝她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下。 他伸手将她搂紧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角,有些调笑地问她,“你男人是不是特别帅?” 她本来还是在那神游发愣,眼见那人已经将自己搂在怀里戏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用力白了他一眼,“臭美。” 他瞧着她脸上红云,心里再多疲惫烦累也烟消云散,轻声笑着吻她的唇。 两个人浓情蜜意地用了晚饭,陈渊衫收拾了东西、和她挤在一张床上,将她抱在臂弯里两个人开了电视的综艺节目看看、不时说说话。 “衫妹。”她忽然轻轻开口。 他正将下巴抵着她的头,不时捏捏她的手,一副闲适的模样,“嗯?” “不要再动陆氏了,好么?” ☆、【新】撒娇 严沁萱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一股奇怪的寂静。 即使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上,那些人依旧嘻嘻哈哈地笑着喧闹着,快十月的天,严沁萱却觉得被陈渊衫搂着的肩上一股寒意,她咬了咬唇,屏息听着耳边他依旧平静的呼吸声。 他的手此刻包裹着她的手,轻轻捏着揉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她却完全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 良久,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松开她的臂膀,直起一半身子看着她。 陈渊衫此刻正克制着心里种种复杂的情绪不在她眼前泄露出来。 他细细看着她的脸,看她有神的棕褐色的眼睛,看她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看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红的耳朵。 他无声地看了她一会,眼神闪烁、想要从床上起身,却见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 严沁萱仰着脸看他英俊温润的脸,想从他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丝的情绪。 真可怕,他眼眸纹丝不动、俊脸依旧维持着之间的表情,他不回答她的话,也不表态,而且他竟然起身要离开。 陈渊衫被她小手紧紧拽着,低头看她脸上浮现着浅浅的惊慌、委屈还有害怕。 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俯□,轻轻摸她的头。 “我去帮你拿水,不是要走。”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半响叹了口气。 “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给你。” 严沁萱微微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眼中淡淡掩着的疲惫,鼻子微酸,伸手勾起他的脖颈就扑进他怀里。 他借力坐下,将她小小的身子抱住。她埋在他心口,搂着他精壮的腰身,听他稳稳的心跳,不再说话,只将他缠的更紧。 >>>>>> 第二天早上是严沁萱预定要出院的日子,因为严父严母那里还没批准下来到底同不同意她住陈渊衫那里,所以本来是说好他先带她去他的公寓看看的。 可是她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他放在她床头柜上的一张字条和刚刚买好的早餐,旁边的一张床上哪有他的半分人影。 他说有些事情紧急要去处理,等会让一直在病房附近保护她的人直接先送她回家,明天再去她家接她。 她看了那张字条好几遍,字条上好看凌厉的字和他那张英俊的脸层层叠叠在她面前浮现了一会,她有些烦躁 赌气地把字条往垃圾桶里一丢,背过身把被子拉过头顶。 他这分明是因为昨晚她替陆添历求情的事情心里暗暗生气了,才找借口今天早上不送她的,说是自己端着一副三好男人的架势,肯定是默默在心里憋气,这个闷骚的小气鬼。 她才不愿意一个人形影单只地回家呢! 由于不敢去招惹工作中的尹女王,她只好一个电话把好脾气的另一个多年挚友贾之澄叫过来陪她理东西。 严沁萱心里上上下下不安,好几次差点把袜子塞进贾之澄的鼻孔里,贾之澄猜到她心情不太好,也陪着她一起胡闹,两个加起来半百的人咋咋呼呼幼稚地边掐架边理东西,下午的时候才匆匆从医院出来。 严沁萱刚刚拉着贾之澄的头发瞪着眼挑衅他,一抬眼就看见陆添历站在医院的门口望着她。 贾之澄看到那人,皱了皱眉,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严沁萱。 她的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轻松地把手中的箱子交给他。 “我和他说两句,你在车里等我把。” 陆添历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恍惚之间以为回到了从前。 那时他到她家楼下等她,她也是穿着好看的衣服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朝他跑过来扑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双臂,却见眼前的人站的离他有一些远停下脚步正沉默地看着他。 他讪讪收回手,苦笑地看着她,“陈渊衫没再给陆氏难堪了。” 她听了他的话似乎毫不感到意外,眼中只是有淡淡的暖意涌过。 他离得她再近,看着她眼中也似乎只有那个人的影子,眼神黯然下来,“谢谢你帮我,沁萱。” 她听到他这句话,抬手制止了他,语气平平地说,“我是为了阿姨和叔叔,不是为了你。” 他仔细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她身体似乎恢复了、气色很好,愈发显得娇美可人,只是这一切,都永远不再属于他了。 “我知道。”他低下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沁萱,我自己知道我也没脸再来找你。”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只轻轻回了一句,“好好照顾叔叔阿姨。” 他看着她丝毫不留恋地朝等在一边的车子走去,驻在那里良久,等她的车子急驰而去时,终是落下了泪来。 >>> ;>> 十一点多的时候陈渊衫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公寓门边蹲着个小小的人。 他神色一紧,连忙快步跑过去把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画圈圈的严沁萱一把抱起来。 “干嘛不和我说一声就一个人跑过来?等了多久了?累不累?”他心里是心疼地不得了,一手抱着她一手飞快开了门进去,怀里那人听了他的话一声不吭,嘟着嘴别过头去不看他。 进了屋开了灯,她从他怀里轻快地跳下来,一溜烟就去逐个房间里参观去了,他看着那小小的人一间一间房间仔细看着,松了松领带,脱下了西服外套往沙发上一丢,就朝她走去。 “啊呀你干嘛。”她被他突然一把从身后紧紧抱住,装着架势挣扎了几下被他铁臂牢牢控住,他头低下埋在她香喷喷的脖颈里亲啄着,声音闷中带笑地传到她耳边,“看那么认真,怎么样,喜欢吗。” “我这是在检查你有没有金屋藏娇呢。”她嵌在他怀里,轻轻哼了几声。 他低声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小矫情,闹什么别扭呢。” “你还说!”她挣不开他,只好气呼呼地别过头去瞪他,“早上把我丢在病房里留了张纸条就走了,爸妈都在外地,我才不一个人回家呢!亏得我还在你家门口等了那么久!陈渊衫我讨厌死你了!” 他听着她一句接一句连珠带炮的,半响终于笑出了声。 “早上是我不好,说好的接你来这里的。”他蹭蹭她的脸,亲了几口,低声道,“还让你等我到那么晚,也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被他柔声细语地一哄,看着他眉宇间又是笼罩着浅浅的疲惫,气势就有点下来了,语气稍微温柔了些,“我知道,你这么晚回来也肯定是在忙我拜托你的事情。” 他听到这句话,细细看她,她亦看着他的眼睛,拿头靠了靠他的脸,“陆添历今天来过医院了。” 他不说话也不动气,俊脸在灯光下柔和又安静,她望进他眼里,那层层不穷的深深的宠溺和纵容将她紧紧网起来,根本都没有办法逃离。 “衫妹,你对我真好。”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幽幽地说道,“你肯定觉得我没有原则,他这样对我,我还是要帮他。我知道你突然撤回所有动作,你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和财力。可是我心里除了心疼你的辛苦,我不觉得对你感到内疚。” “因为现在 ,你对我来说是自己人,而他,只能算是个陌生人。我觉得欠你我良心不受谴责,再怎样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他一家人因为我的关系饱尝痛苦。我不愿意你对他动手,他对我不好,不意味着我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整个房间只听到墙上指针轻轻在走的声音,他不言不语,听她细细的软糯的声音在耳边,看她小嘴一开一合,每一句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听进去。 “我现在真的对他已经没有半分情谊。”她挺起胸脯,很认真地对他挑了挑眉,“而且我觉得他又憔悴又老,一点都没你帅。” 她打量着他温润的眉眼,见他还是不开口,继续小小地撒娇,“我都那么夸你了,你心里还憋气么。” 那句自己人明显是让他心里很舒坦,他轻叹一口气,将她揽得更紧,终是开了口,有些调笑地看着她,“安志尚指着鼻子骂我烽火戏诸侯、难逃美人关。你说,我就是心里再憋屈、赔的倾家荡产、累的趴下,能不把你的话当回事么。” 我就算再不满你对他的宽恕、再吃味你对他的心软,只要是你要的,我全部都给你。 她听了他这几句话,只觉得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唯有眼前这人,心口里满满都是他,几乎都要溢出来。 “我比他年纪还大呢,我不老么。”他见她乖顺地搂着他,俊挺的鼻子凑过去碰她的小鼻子。 “你不老,你变成老公公了都好看。”她被他的美色和深情惹得只会说好话,平时憋不出半句的甜言蜜语一个劲得往外蹿。 他终是吃了她的好言好语、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快。 今天一天他都在收回本来在陆氏里动的那些手脚,还挽救最近在s市股价接连跌停板的陆氏股份,安特助从东京赶过来陪他加班加点最后竟然得了个全部动作推翻的结果,直骂他贪恋美色不得好死,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他从了黑道,又是个商人,这辈子到现在哪里有过这样的出尔反尔。 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她哪里那么吸引他,好像有很多特质、又好像这些特质其他女人身上也会有一些,可是就觉得她是举世无双地好,喜欢到了骨子里去,就是想把全世界能给的东西都给她,还深怕她不要、连她皱一下眉都不忍看见。 “我那么好看又那么伟大,你不奖励我点什么吗?”他咬着她的唇含含糊糊地说,大手在她腰间游走来去,惹得她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像烧起来似的, 她都被他炙热的吻迷住了心神,嘴上还是不服软,“陈渊衫我才刚出院呢,你要体恤病患……” “小混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前两天在医院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我不行的……嗯?”他此时含着她的舌头一麻,她嘤咛一声,媚眼如丝地软在他怀里。 他见她这副样子,更是一股火往身下蹿,手上一边悄悄解她的睡衣,吻得她更深,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脸上此刻渐渐染上了情yu的色彩,“这样把,让‘他’来告诉你我行不行好么……” “流氓……”她被他捏着小手欲往‘他’那里伸去,媚着脸白他一眼,只让人觉得更勾人,他手上动作更快,先解下她的胸|衣丢在一边,薄唇迅速地咬上了她的胸|脯。 她两手抱着他的头,只觉胸|前被他含得酥酥麻麻,隐约还有轻轻的的水声,她脸红得不成样子、想推开他又使不上力。 他从她胸|前伏起,微微起身,把衬衫兜头脱了丢在地板上,她躺着看他精壮的身子、匀称的肌肉,再往上看去,那张温润好看得能让人看得失神的俊脸微微有些涨红,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正是她裸|露的上身的倒影。 “宝宝……”他伏□子吻她粉雕玉琢的小小的耳垂,两手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皮带,“要不要衫妹弟弟喂饱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这章才发现船戏要拖到下一章了,不要打我~~~~!!!!下一章肯定是大大大大肉~~ 我能打滚求包养求收藏求撒花嘛~~~ ☆、【新】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请举报党自重!!作者辛辛苦苦码文,请对作者和其他读者都尊重一下! 谢谢大家对桑桑的支持~~今天上大餐啦~希望享用愉快~ 严沁萱此时微喘着气躺在陈渊衫身下,整个脑子已经彻底乱了。他正一边解着皮带还一边不忘在她白嫩的肩上吻下一个个粉红的印记,炙热的气息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浑身渐渐有些发|颤起来。 今天确实是她自己送上了门,在他的床上,等着被他好好地生吞活剥吃下肚子里去。 以往在东京的时候,她虽从来不阻止他,他却还是屡屡到了最后关头生生掐了下来,还从来不让她用其他方法帮他解决;他也从来不急着逼她,他晓她意、知她心,知道那时她还未完完整整心属他一人。 她是多有幸能拥有如此这人百般的宠爱与宽容,不忍让她委屈一分。 她想了想,突然红着脸伸出两条手臂,微微抬身,勾着他的脖颈轻轻往下一压。 陈渊衫刚刚松了皮带,就被身下那人引得紧紧压在她身上,她穿着牛仔裤,两条笔直的小细腿蛇一般往他腰腹这里蹭着盘起,他看身下那人唇红齿白,上半身裸|着,只剩一件薄薄的胸|衣,小脸仰着又是害羞又是掩不住的妩媚,牙根都快咬断了。 他复又低下头去,狠狠吻住她的唇,含在嘴里,拖了她的小舌头出来又吮-又吸,一边伸了手往她腰后而去,沿着尾椎一路往下。 她低腰的牛仔裤被他推的已经快滑下臀,他更是放肆地伸手往里探去,从后摸到那花|蕊已经有了淡淡的湿|意。 她喘得更加厉害,两条小腿用力把他解了的西裤往下踢,“宝宝,想要了对么?……”他伸手拽了西裤,从她身后抽了手起身,把她从床上搂抱起来,坏意地将她捧在他那处之上放下,隔着仅剩的内裤轻轻蹭她。 严沁萱咬着唇感受身下那已经如铁般的一块烙着,那人还恶趣味地伸了刚刚探了她那处的手指点她的唇,另一只手将她的裤子从后面褪到她大腿根部这里。 陈渊衫捧着那小小的人坐在他身上,一手有技巧地揉捏着她挺翘的臀,一手逗弄着她小小的嘴唇绕着推推弄弄。他虽是一向洁身自好,但是毕竟也是尝过欢|情的人,多少有些小手段,眼看她已经耐不住地在他身上轻轻地扭,还不自觉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他下面硬|得已经要炸开,眼一红,再不犹豫解了自己就直接伸手将她的 底裤也扯了下来,他力气用了大了一些,她连忙搂住他的脖颈,下面却是已经直接碰到了那处火|热。 她裤子还没褪全,他却已经等不及了,松了她的手臂、小心地将她放平在枕上,抬起她的两条腿并拢往左肩上一靠,直直就对着她的粉|嫩冲了进去。 她虽是湿|润了,但是一下子还没经受住,两条手臂又够不到他,下面一下子被撑开难受得不得了,陈渊衫平时一向温和纵容她,这个时候却还是先随了男性的本能,不管她扭着身子在抗拒,咬着牙来回动了好几下。 “……难受,脖子扭得疼……”严沁萱两条腿被他控住抬起,半个上身作为支撑点,脖子那里也不舒服,她又湿-得不够有些疼,“不舒服不舒服…………” 他本来已经被她含-得紧的有些动不了,这时还看到她扁着嘴好像真的难受得要哭出来,心疼之下只好先退了出去,小心地将她的裤子先褪去。 某人光-溜溜的终于是舒坦了,睁开眼睛看他俊脸上哪有平时的半分稳重平和,他将她的裤子丢在一边、眼睛猩红地看着她下面、呼吸越来越沉重,她刚刚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他用力分开两条腿牢牢盘在他腰间,重重地顶-了回去。 这一下他用足了劲,一冲到底,她一下含了整的胀-得轻叫了一声,陈渊衫被她这一声召回了点理智,连忙弯下腰亲她的嘴角,慢慢地哄,“宝宝难受么,你不要那么紧张,我被你夹得都没法动,放松宝宝,放松……” 她看他脸上汗慢慢滴下来、忍得不敢动脸上青筋都微微凸起,她看着心里也不好过、下面稍稍试着放松了一些,“……你退出去一点,轻一点嘛……” 他嘴上好好好地答应,握着她的细腰稍稍退出去了一些,低头重重地吻她,又空了一手出来握她胸-前的凝-脂,下面慢慢九浅-一深地动着。 她身上最敏-感的几处此刻都被他攻陷,渐渐适应了之下还是找到了些感觉,开始轻轻抬腿迎合他。 他见她下面开始湿-得厉害了、动的流畅了些,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她直起身子就一下子含-得极深,浑身发软之下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掐着她的腰上上下下地动。陈渊衫听她在耳边细声细气地叫,红着眼睛有几下顶得极重。 本来这个体-位就进得极深,严沁萱被他顶得受不住了低头就咬在他肩膀上,他“嘶”地抽了口气,腰眼那边开始有些发麻,她这期间已经到过了,身体更加敏感,这 时感觉到他那处又胀-了一点,自己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了,只好胡乱地掐他,“你好了没嘛……” 他仗着冲动也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抓了她就狠狠吻她的唇,她头晕脑胀之际只感觉到他下面动得简直要把她撞-飞过去,嘴被他含着呜呜咽咽又没法发声音,眼角渐渐都有些湿-润了,他再撞了几下,终于咬着她唇、抵在她最深处停了下来。 这会陈渊衫自己是舒坦了,才发觉今天是有点过了,要不是实在忍了太久、她又太可人,也不至于刚开荤就那么激-烈。 怀里的人这时红着眼睛累得话都不愿意说,软软地趴在他肩头,胸|脯软软蹭在他的胸-前,他还在她身体里面,刚刚停了一会现在自然又有点热起来。却见严沁萱这时凭着最后剩着的一丝力气揪着他的耳朵,“陈渊衫你今天要再来一次我立马阉了你!” 平时那么温和体贴的人,怎么上了床就什么感受都不顾她、就知道自己舒爽地横冲-直撞,她现在浑身又酸又微微有些痛,看到他毛毛地要动手动脚,加重了声音轻喝他,“出去出去出去,我要洗澡呀……” 陈渊衫搂着她用力亲了几下算解了馋,慢慢退开了身,将她一把抱起来小心托着往浴室里走去。 她被他公主抱着靠在他胸前,精疲力竭之下一边嘴里不停地在低声骂他,“大闷骚、急色鬼……” 刚刚欢|爱过后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笑起来听在耳边性感无比。他一笑她脸更红,干脆都不出声了。 在浴室里的时候她最终还是没逃过,刚刚洗干净又被他捞出来靠在墙上,这回陈同学终于是没如同刚刚那般有些失控,全程都还算比较温柔地把她又折腾了一遍。 被吃了两遍下来,别说阉了、她是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了,被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渊衫帮她小心地掖好被角,看着她的睡颜在她闭着的眼上亲了一口,心中疼爱柔情一汪水似的潺潺。 本来是想再在窗台边抽根烟的,找不到烟才想起上次她瞪着眼睛勒令他戒烟,估计已经是趁他不注意把烟都偷偷给丢了。他关了窗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她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连姿势也不变,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他在她身边躺下,手臂伸了虚虚环着她,脑中却是在做着定夺。 回想起当时刚入黑的那段日子,枪支毒品、血腥追杀,他什么没经历过,却依旧还是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渐渐在黑里走得最 深也从不沾那些会让人沉沦暴虐的因子。 他曾经手段也是狠辣决断的,但遇见她的时候,他早已经是将这些都看淡了。 在为她将公司总部迁到s市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要彻彻底底用一个干净的身家护她安宁的念头。 他不愿再让她因为他的缘故受一丝痛苦,现在对于他来说,这十多年拼打下来的基业,也根本不可能比得过这样一个夜晚怀中所归般温暖至心。 ****** 陈渊衫吃肉的效率高、办事的效率自然也是高的。七月第一个周五的晚上。戈衫集团的总部由东京搬迁到s市的落成仪式比预期还提前了两个星期开幕。 戈衫包下了整栋在江边的新建造完成的s市最高楼作为办公楼,最高的那层楼被整个改造成巨大的宴会厅。 八点的时候,晚宴即将开始,各路人马都陆陆续续地从门口步入宴会厅。 严沁萱刚刚迎接完一拨人得了空溜出包围圈,站在门口托着高脚杯满意地看着整个宴会厅。严氏作为戈衫的合作方,也是帮戈衫承担了一大半的工作量,公关部全是一批强人,没日没夜地赶了完成了整个晚宴的全部进程。 她目光稍微动了动,就看见不远处陈渊衫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他似乎有些感冒了、脸颊两遍微微有些淡淡的红、和别人说两句就会轻轻咳嗽两下。她心里像被人抓了似的心疼,还有点内疚。 因为严父严母那里还没松口,昨天晚上他把她困在她家地下停车场里抱着说话,说了一会就要开始动手动脚,她泥鳅似的钻来钻去不让他得逞,还把他的衬衫给脱了,车里开着冷气外面又热得不行,他执意要送她到楼下,估计一冷一热就出了问题。 她刚刚在想着怎么有机会和他单独说会话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新】夏风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甜~宠~~ 下一章修改完就是大修完成了,真的很感谢大家对大桑的支持! 严沁萱站得离门最近反应也很快,趁其他宾客还没察觉,迅速搁下手上的酒杯,快步走出去把大门紧紧闭上,转过身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晚宴开始到现在还没露脸的尹碧玠正把一个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紧紧抵在墙上,高跟鞋踩在那人的腿上,她左手拿着一把银色的小刀紧紧逼着那男人的喉咙。 严沁萱认识这个男人,这不就是在东京的时候碰见的那个鼻孔朝天生人勿近的严重厌女症患者柯轻滕么。 “尹碧玠,把你手上的刀子拿开。”柯轻滕皱着眉被她抵在墙上,这个死女人下手还是这么重,他整个后背都被她撞麻了。 “柯轻滕,你再敢对着我多说一个字我就直接把刀捅进你的脖子你信不信?”尹碧玠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睛,刀真的往他脖子更加逼近了几分、隐隐已经有些血渗出来了。 “你是说,”东南亚最大石油集团总裁依然淡定地看着目露凶光的尹碧玠,冷冷开口,“不要说你两年前在美国睡了我就撒丫子逃这件事情么?” 听完这句话严沁萱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尹碧玠拿起刀子就要往他脖子上割去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柯轻滕像一头豹子一样猛地甩开她的手,从墙上弹起将她手上的刀子劈手夺过丢在地上,左手迅速地掐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尹碧玠冷眉一竖,未被他钳住的右手狠狠往他下巴上揍去,柯轻滕反应更快,一把握住她的右手,她正借这个机会,一下子从他怀里逃脱,撩起裙摆就是一个扫堂腿,柯轻滕一跃而起,一个空翻碰的一下将她压在地上。 尹碧玠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又被他死死压着,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柯轻滕动作迅速地抓了她两只手,将她从地上带起来靠进怀里。 严沁萱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肩上突然一暖,她回过头便看见陈渊衫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含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在会场里的时候也是时刻注意着她的,刚刚看到她人一闪不见了,虽然知道周围有人保护,还是从人群中抽身找出来。 这时他安慰似的拢了拢她的肩膀,走到正和已经失了战斗力的尹碧玠大眼瞪小眼的柯轻滕面前。 “这就是你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送给我的落成 礼物?”他抱着臂看着柯轻滕。 柯轻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走廊拐角处的地方拖了一个已经被打晕的人出来往地上一丢。 尹碧玠这时甩了甩被柯轻滕弄得生疼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对陈渊衫说,“刚刚在会场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看了几遍就看到这个人穿着保安的衣服,帽子别着监视器对着你、腿弯处隐隐藏了把枪。”她顿了顿,眼睛像冰刀一样地剜向柯轻滕,“刚想动手就被这个王八蛋先了一步。” 严沁萱这时回过了神,忍着笑看着被称作王八蛋的人冷峻的脸上青筋毕露,陈渊衫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对着面前的两人点了点头,“多谢。” “你上次回美国的时候还没把肖潘收拾透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折腾下来还不够?你都这样让着他了,他到底还要追着打多久。”柯轻滕皱着眉看着陈渊衫。 陈渊衫眸色淡淡,半响叹了口气,“终归是我欠他。” “混了这条道,死了爹妈都是正常的,再说又不是你的错,他现在也是白黑都走的,何必天天要闹出些人命来才开心。”尹碧玠似乎也是知道点什么的,冷冷地接了口。 这三个人的话听得严沁萱云里雾里,老实说和尹碧玠这么多年朋友做下来多少也是知道她涉了点黑的,但是自己也从来不问她,这时想想才发现后来她和陈渊衫在一起的时候,尹碧玠似乎是对他有些了解连反对票都没投。 想不到在场的却是她一人对他的那些事情半点不知。 陈渊衫很快叫人来处理了躺在地上的人、再让手下在整个会场仔仔细细地视察一遍,看尹碧玠和柯轻滕的架势,两人内部矛盾完全随时在要爆发的边缘,靠近的人就得倒霉,他不顾严沁萱一旁“救救女王大人”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同消失在电梯里。 "碧玠不会被那个厌女症怎么样把?”严沁萱担忧地看他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陈渊衫心里暗笑尹碧玠这回被动了真的厌女症起码整得不死也得残,嘴上还是安抚她,“死不了。” 严沁萱无语的摇了摇头,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碧玠,陈渊衫见她这样,停下脚步轻拍她的脸颊,“尹碧玠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点你我心里都清楚,柯轻滕再心狠手辣也总会给我留个面子,他动的可是我小姨子。” 她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韦晔臂弯里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迎面从电梯出来朝他们走了过 来。 “恭喜陈总。”韦晔臂弯里的女人娇美可人,严沁萱看了一眼就发现这面孔着实熟悉、好像是刚刚上了新歌榜前十的新晋艺人,韦晔依旧是风流公子的表情,衬衫解了两粒纽扣,朝他们挑了挑眉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轻轻拍了拍怀里女人的肩膀,对方立马识趣地暂时先离了他的怀抱自己先进会场,韦晔抬头看向陈渊衫,痞痞地开口,“动作还挺快。” 陈渊衫知道他是指迁公司的事情,不说话温和地笑了笑,严沁萱在一旁忍不住了,瞪着眼睛看着两人,“你们俩眉眼传情的干嘛呢,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老实交代!” 陈渊衫这时好笑地搂她的肩膀,微微俯身低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会回去了我再和你好好‘交代’。” 后面两个字他咬重了,严沁萱完全听出了引申的含义,忍了忍还是没发作,只是薄羞带怒地看了他一眼。 韦晔看面前这两人不动声色间就好得自然而然将外人都拒了去,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点下来。 因为刚刚来了几个其他地区的代表,安志尚从会场出来叫陈渊衫进去,陈渊衫走之前摸了摸严沁萱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温柔地对她说,"过会就来找你。”严沁萱抬头看他,乖巧的点点头,"你感冒了,少喝点酒。” **** 陈渊衫走之后,严沁萱轻轻用手臂推推韦晔,贼眉鼠眼似的嘲笑他,“动作可真快啊,小模特换成歌星了?” 韦晔跟着她走进会场拿了杯酒在手里,浅尝几口,朝她笑笑,“技术还不错。” 她听了他的话狠狠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色性不改。” “怎么着?你和你们家那位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他朝迎面走过来的两个盯着他看了很久的千金小姐眨了眨眼睛,一边问她。 “陆添历以前先入为主地告诉爸妈衫妹是混黑的,他们心里好像总有点疙瘩绕不清楚。”严沁萱轻叹一口气,“还没松口。” 韦晔转了转酒杯,轻佻地笑了笑,“你也可以先抱了大胖儿子再补证。”严沁萱看他三句不离繁衍后代的运动,从桌子底下轻踹他一脚,“当心功能障碍!” 他朗声笑了笑,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提了酒杯往别处走去。 ***** 宴会几乎到凌晨才刚刚结束,严沁萱送完最后一批客人,累得眼皮直打颤 ,摇摇晃晃地回到顶层。 陈渊衫站在宴会厅门口,交代了安志尚一些事情,不顾安志尚快要抓狂的表情,便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 “累了把。”他看她眼圈一块都有些暗暗发青了,微皱着眉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牢牢将她包裹起来搂在怀里,“走吧。” 到了底楼,他刚想去车库取车,想了想忽然轻轻开口,“今天走路送你回家。” 她高跟鞋穿得脚都有些浮肿了,刚想回头说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却见他眼中有些别样的狡黠光芒。 走出大门他将她轻轻一带让她停下脚步,蹲□子,稳稳地将她的一双鞋都脱了下来,提起鞋子交到她手里,“拿好。” 她呆呆愣愣地任他摆布,却见他突然在她身前蹲下,“上来。”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月光下侧脸柔和沉静,能看见他唇角淡淡上扬,她微微有些涩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低低唤了她一声,“宝宝,回家了。” 他这一声低唤却让她鼻子有些微涩。 这个拥有数不清的资产、才华、过人的外貌与气度,也经历过无数刀枪洗礼的人在这样一个平静普通的夜晚在她面前蹲下,把一个人最最脆弱的防线——整个后背呈现在她面前。 她轻轻趴上他的后背,他稳稳妥妥地将她背起来走了几步,大手托着她的臀坏意地揉了一下。 她趴在他背上心里本来甜甜蜜蜜的,这一下有些炸毛地在他脖颈这里咬了一口,“你这根本是趁机吃豆腐!” 他笑意更浓,低声咳了几声,她这时轻轻抚他的后背,“上次我买了药箱备在家里了,你这两天千万别忘了吃药。” 夜深无人的s市这一条路,整齐的路灯指向末端的路口。夏风轻吹,如沐清香,高大的男人身上背着披着他西装的小小的女人,一路轻声细语。 人生浮尘,千里长路,最眷恋也不过是这样,一路相随平安至家、不离不弃。 ☆、【新】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请举报党自重!!作者辛辛苦苦码文,请对作者和其他读者都尊重一下!】 要下榜准备考试了,请大家包养了文文在不上榜的时候看更新把~~~大桑会写肉又是亲妈~~ 严父严母从邻市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儿拿着个手机在床上打滚的样子。严凯一放下公文包就蹙着眉训她,“怎么回事,越活越小了?” 高雁这时洗了手换了身衣服走到她身边,揉揉她脑袋,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心中顿时了然,“小陈不在s市?” 严沁萱看妈妈反应那么快倒是有点脸红了,低声支吾了一声终于是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子。 戈衫落迁仪式之后,陈渊衫就独自去了东京做那边的善后工作。本来这些日子她就是不去公司在家休息的,他先前帮她机票都定好了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不忍心让她跟去陪他没日没夜地辛苦,最后还是派了人在s市小心地保护她承诺尽早赶回。 严沁萱想到那无耻的人心里就隐隐窜火,走之前他在他家把她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几遍之后,神清气爽地对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她说,“你看,你如果跟我一起去日本,我还能工作么?” 她和他在一起之后也是被他越养越娇了,懒洋洋地其实也不想动,想到跟着他去那边估计身心都得受摧残,干脆还是不去了好。 高雁看着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淡淡的红晕和笑容,心下一叹,“萱萱,小陈确实是挺不错的,把你交给他妈妈挺放心,就是……” “背景复杂。”严凯坐在他们左手边的沙发上,淡淡地接了一句。 严沁萱这时搂住高雁的手臂,小狗似的摇晃,“妈,我又不是和他的背景结婚,他为了我把公司都迁到这里来了,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顺眼嘛,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她从小就有点畏父,只能拐着弯问高雁,高雁看了沙发上的严凯一眼,半响还是温和地笑了笑,“也罢,他应该也是护得了你的,你自己喜欢就好了。” 严小同学不敢太放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只能低低欢呼了一声,严凯这时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终归还是帮别人养了女儿,留不住。” 严沁萱典型的见好就收型,这会蹦达下了床,蹿到严凯身边伸手就开始帮他捶背,“爸你辛苦了,以后你今天飞西伯利亚明天飞阿尔卑斯山也不要紧,我来养你!” **** 严沁萱周末去机场接陈渊衫的时候旁边还捎了个人。 瞧见周围来往人流瞬间翻了一倍,明显就知道来的是谁,s市第一风流骚包男韦晔这会正解了粒纽扣、玉树临风地站在她身边马力全开地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她连问都不用问他就知道他接的肯定是个性别非雄的生物,两个人如同往常一样你来我往地拌了会嘴,韦晔见她眼睛蹭地一下亮了,也抬头往前面看去。 陈渊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已经颇为鹤立鸡群,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位不仅美而且气质出众的女人正在和他低声说话,简单的衬衫皮裤就被穿出别样的风味,引得身边的人都频频回头。 韦晔眼神含笑地朝那那边招了招手,再低下头去看严沁萱的时候,那张脸变戏法似的瞬间就黑了一圈。 两个人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韦晔接过美人手上的行李,立即问出了旁边的人心里的疑问,“郑锦,你们是空中结缘呢还是相识已久啊?” “渊衫和我以前在东大是一个系的,后来毕业我去剑桥读研、他去了美国。这次正好坐同一班飞机回国,挺巧的。”美人说话时眼波流转之间真真是诱人犯罪。 韦晔长长地“哦——”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严沁萱向她引见美人,“我表妹。” 陈渊衫此时如沐春风地拉了严沁萱的手靠在身边搂紧,“我老婆。” 美人朝严沁萱倾国倾城地笑了笑礼貌地打了招呼,韦晔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好死不死地加了句,“既然都认识的就一起吃个晚饭把,我让他们再加两个位子。” 严沁萱这时被陈渊衫牵着手跟在他们后面,没法开口只能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瞪了韦晔一眼,吃吃吃,吃你妹! 一顿晚饭着实用得气氛还算愉快,严沁萱心里默默地给这位一上来就以老同学自居搞得好像和衫妹关系匪浅的美人取了个假正经的绰号,面上还是笑得非常具有诚意,“你这次来s市探亲吗?” 郑锦拨了拨头发,“嗯,还有看我最喜欢的摄影师的展出、顺便去邻市旅行。”她顿了顿,看向坐在对面的陈渊衫,“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一起去,人多也热闹些。” 陈渊衫在自己盘里切好了牛扒换了严沁萱的那份,温和地朝郑锦点点头,“沁萱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在s市陪她休息一阵,以后有机会可以从长计议。” 郑锦笑了笑不再说话,韦晔在一旁看严沁萱眼睛微眯掩不住的 偷着乐,慢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晚上回到了陈渊衫那里,他整了东西洗了澡出来,就看见严沁萱正盘腿坐在游戏室里打wii,嘟着嘴脸鼓鼓的,明显是闹别扭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他滴着半湿的头发拿了毛巾过去一把连毛巾带人抱住,她不出其然叫了一声扭来扭去地挣扎,“放开放开,发什么疯呢,渊衫~~~” 她阴阳怪气地模仿着郑锦说话,陈渊衫再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把她按在怀里好好亲了几口,“小醋坛子。” 严沁萱这时从他怀里爬了出来,把毛巾拿在手里跪在他身前帮他擦头发,手上用了点劲儿,把他的头发擦得乱糟糟的,“陈渊衫,你这次去日本不是为了和她厮磨才不带我去的把,啊?” 陈渊衫被她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给震慑到了,在毛巾下沉默了半响,沉吟道,“我觉得我为了广大人民的生命安全,还是牺牲小我赶快把你娶回家把,不然不知道多少家庭要被你解说得破裂了。” 她哼哼了两声不说话,陈渊衫伸手搂住她的腰,“宝宝,你爸妈同意你住过来了?”她帮他擦干了头发丢了毛巾,“我住院那段时间你那样费劲地拍马屁能不同意么。” 他听了这话眼睛都微微有些发亮了,哪有平时那副稳重的样子,她还没开口嘲笑他两句却已经被他压在地毯上细密地吻了起来。 前面说话的时候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点火,穿着睡衣又是酥|胸半露的,他好歹也是禁了几天肉,自然是来势凶猛。 严沁萱被他压在地毯上亲着揉着,很快就被剥|光了衣服,他这时笑得坏坏地沾了下面拿处的花|液逗得她成功翻脸,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翻了个身微微曲着腿跪着,从后面急急抵了进去。 她两手撑在地上撑了一会,被他撞的受不住了干脆软趴趴地上身直接趴在地毯上,陈渊衫在后面看着她雪白的背和挺翘的臀,耳边听着她软软的猫咪一样的轻叫,下面那张小嘴把他吸的又紧,简直要发了狂,把她一把捞起来几步走到墙边,把她压在上面狠狠地折腾。 最后她嗓子都有些哑了他才尽兴,在浴室放了热水把她放进浴缸抱着一起洗,她脱力地靠在他胸前,把他越洗越往下的手抽出来丢开,“陈渊衫……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饥渴……好歹也是个黑帮老大,怎么像没近过女色似的……” 他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笑着亲亲她的 鬓角,“宝宝,过两天卿姨和珊珊就要回东京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大宅吃饭把。” 严沁萱这时听他一提才想起来,这阶段各种事情堆在一起倒是把小公主他们给忘了,连忙点头答应,“去吃饭要买点什么礼物过去吗?你爸妈和小祖宗可都不是凡人,我慌。” 他此时起身取了毛巾过来,将她小心地擦干净抱出浴室,温柔地看着她,“什么都不需要买,只要你人过去就好。” ******* 严沁萱和陈渊衫走进陈家大宅的时候,餐桌上早就已经摆满了菜,陈世方正坐在沙发上陪着陈希珊下围棋,看到他们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棋子,“来了就开饭把。” “伯父这个给你。”虽然陈渊衫几次和她说不用买东西,严沁萱还是细心地买了上好的龙井和小公主最爱吃的马卡龙带来。陈世方接过龙井,温和地朝她笑了笑,“还是女儿好,比儿子贴心多了。” 陈渊衫搂着严沁萱坐下,对着自家老爸扬了扬眉,“我把她娶回家她不就是你女儿了吗。”严沁萱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脸红着掐了他的腿一把,陈世方看看坐在一边的冯卿,笑意浓浓地对严沁萱说,“沁萱,你爸爸妈妈这周末有空么,在小卿和珊珊走之前大家一起吃顿饭把。” “嗯好的,我回去就问他们。”她脸更是红上几分,微有些抱歉地对陈世方和冯卿笑了笑,“伯父伯母,上次在东京没有好好陪你们,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世方抬手制了她的话,“快吃吧,菜都凉了。” 吃完饭严沁萱被陈希珊拖了在房里玩游戏,陈世方和冯卿坐在沙发上,陈渊衫坐帮他们泡了龙井端过来,“爸,我想下周戈衫股票在s市上市的时候,对外公布我陈氏长子的身份。” 陈世方喝了一口龙井,淡笑着看他,“迁了戈衫,又要借陈氏造势,不怕黑的那边的人来找你了?” “沁萱爸妈一直对我的背景有些微词,我这不是赶快为了让你有儿媳妇照顾,整一个干净的身家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么。”陈渊衫在他身边坐下,侧头问冯卿,“卿姨,你看怎么样。” 冯卿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你自己拿捏就好。” “那你是准备把黑的那边弃了?”陈世方拍拍儿子的肩膀,陈渊衫没有说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得得,你既然在了s市陈氏也丢给你管吧,你不要江山要美人,你老爸就成全你,我这次和 小卿希珊一起回东京。”陈世方轻松地甩了个重磅炸弹下来。 听了这句话冯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像也是不知道陈世方这个决定,陈渊衫表情也没变,只是看向老爸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新】银妆 前几天的时候陈渊衫就在s市一家上等的中餐厅早早定好了一间包厢,周六晚上严沁萱和他两个人刚刚到包厢没多久,两家父母就一前一后地从门口走进来。 陈渊衫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走过去接过严凯和高雁手里的包,严沁萱照搬学样一手牵了小公主一边帮陈世方冯卿抽开椅子。 两家的父母都是有来头的人,一顿晚饭自然是吃得大体又和谐,严沁萱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看着四位长辈脸上都是较为愉悦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乖巧地陪着陈世方和冯卿说话。 “有渊衫这样的儿子真的是你们的福气啊。”高雁看着细心体贴地帮他们布菜的陈渊衫,也是从心里瞧着越来越喜欢。 “陈家以后有沁萱这样乖巧懂事的儿媳妇自然更是福气。”陈世方和严凯碰了碰杯,转而温和地看向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准备八抬大轿把沁萱娶回我们陈家?” 陈渊衫这时帮严沁萱盛好了她最爱喝的红豆莲子汤,看着她温柔地开口,“只要沁萱点了头,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听了他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低头喝汤支支吾吾地什么也没说出来,几个长辈见状都笑了起来,连冯卿的表情都看上去很是柔和。 “伯父,戈衫和严氏在s市的合作案我已经交给沁萱了,她下周回公司的时候可以带给您过目。”陈渊衫这时抬头看着严凯,温和地对他说,“戈衫股票上市的时候严氏的推广案也在台面上,您愿意的话我马上将人派过去照您的意思做。” 严沁萱这时从碗里抬头看对面一向威严的父亲脸上微微柔和赞许的表情,心里想着衫妹这次为了讨个老婆,大手笔讨好丈人丈母娘的手段真的是层出不穷。 吃完饭要分别的时候,高雁拉着女儿到身边,看着她的眼睛细细叮嘱道,“小衫手头要忙许多事情一直很辛苦,你每天从公司早点出来回家好好照顾他,有空多陪着他去看看他爸爸妈妈,知道吗?” 严沁萱挑了挑眉,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妈妈,装模作样地摇头叹道,“唉,有了女婿不要女儿的娘还是娘么?” 高雁没好气地敲她一下头,佯怒地低声道,“混蛋丫头、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他现在为你大动干戈做这做那他爸妈可都是看在眼里,小衫现在对你那么好以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我们这里也要周到一点不能失了礼数,我和你爸爸上次已经商量过了,东京那边的分公司直接移到你名下,你自己有脑子自己掂量着两头看着些 。” 自己男人一向面面俱到、万般事放在肩上都能办得妥妥贴贴,严凯高雁肯定是知道移到她名下其实就是等于移到衫妹名下。严沁萱这时眨了眨眼睛,调皮地搂了妈妈的肩膀,“你们又卖女儿又卖公司,不亏死啦?” 高雁拉了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只要他对你好、只要你高兴,爸妈肯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不低人一分一毫。” 她听了这话鼻子微微有些酸涩,目送高雁上了车,这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搂过肩膀,陈渊衫高大挺拔的身子靠在她身后,他身上的衬衫薄薄触到她手臂上、面料柔软如同他看着她的眼神。 他轻轻摸了摸她披散的头发,将她转过身微微低头看着她,不言不语,那双眼里却透着千般他想说的话。 她看着他在月色下柔和的脸和眼中化开般的宠溺,闷头投进他怀里。 ******* s市的秋天短得几乎都没让人感觉到就过去了,寒风很快席卷了整个城市,严沁萱陪着陈渊衫忙忙碌碌到十一月底的时候,迎上了一场筹备已久的盛大的婚礼。 新郎官是本市的高干子弟单景川,警察局副局长、也是明年马上要扶摇上任的正局长,且还是衫妹的铁杆兄弟,不捧场是肯定不行的。 婚礼整整贯穿了一整天,中午在教堂办西式的、晚上在酒店办中式的。陈渊衫虽然不是伴郎,但是作为新郎首席基友自然说好是要早到的,周六早上九点刚过的时候严沁萱就迷迷糊糊地被那血气方刚的人啃醒了,“宝宝,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十点半的时候要到城东的,今天是人家大喜日子,得掐准了点去。” 她脾气虽然一向是不错的,但是难免起床气幸免不了,这会人还困倦的时候被他闹醒,听了好言好语的劝也没有好脸色、闭着眼睛伸手推开他的脸,背过身子要接着赖床。被嫌弃了的某人的俊脸瞬间隐隐就有些黑了,既然她本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心态,那就不要怪他了。 于是严沁萱正赖床赖的迷迷糊糊之间,腿间就被热热硬硬的一块抵住了,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渊衫正坏笑着俯□来咬她的嘴唇,下面动作也一点不含糊,一个顶身就进了去。 “你……”她这会半梦半醒之间根本没湿|润、一下子有些涩得疼,起床气就有些更大了,刷的一爪子拍上他的肩膀,“出去出去,疼死了疼死了,有你这样急色的人吗!” 他低头看她脸上的表情确实是不太高兴 ,只好暂时先退了出去、伸手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亲下来,“好了好了宝宝是我不对,可是你再赖床真的是要迟到了。” 某人嘴上说的温柔、动作上倒是一点都没体现出他的抱歉,一边亲一边开始揉着她胸|前的两团雪白,她拿眼珠子瞪他他还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自己被他揉着弄着倒是渐渐也有了感觉,身上也使不出力干脆破罐子破碎地任他鱼肉了。 最后的时候她躺在床檐被他拉开了双腿由上至下地狠狠地撞,两手紧紧抓着床单仰头看他大汗淋的动作,他低头看她那处粉|嫩紧紧吞|吐着他,舒爽地眼睛都眯起来,她渐渐被他撞得实在受不住了一边求他一边用力地缩着下|身,他被她吸的腰椎那里一阵麻,硬撑着再狠狠顶了几下才急急抽了出来。 ******** 到城东教堂的时候还是比预计晚了半个小时,严沁萱直到下车前还是一直用很鄙视的眼神看着一开始怪她赖床后来自己色|欲熏天导致他们迟到的人,下了车陈渊衫将她拉到怀里帮她小心裹紧衣服围好围巾,正儿八经地点头,“气色红润、皮肤光滑,确实都是我辛勤努力的功劳。” 她一脚还没朝他踹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过头便看见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正由身边一个英俊的男人小心搂着肩膀站在他们不远处。 “末末。”严沁萱眼睛亮了亮,赶忙朝他们走过去。这位温柔可人的孕妇大人现在可是整个s市国宝一样保护着的存在,原因无他,肚子里的这个可是本市传媒大亨殷家的第一个第四代,殷老爷子天天提着孙子的耳朵威吓他不许出半分差池的。 孕妇瑾末是严沁萱大学时候的小姐妹,去年刚刚嫁给站在她身边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殷家大孙子殷纪宏,严沁萱是后来才知道殷同学和衫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这会准爸爸正搂着老婆大肆嘲笑陈渊衫,“啧啧啧,瞧瞧咱衫妹一副深情款款的情种样子,锅子结婚了,你准备怎么着?来个新潮点的奉子成婚也行啊。” 陈渊衫听了温和地转头朝瑾末道,“借你丈夫说会话。”瑾末笑着拉了严沁萱先往前面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殷纪宏被修理的惨叫声,瑾末笑嘻嘻地轻轻碰了碰严沁萱的手臂,“他和你求婚了吗?” 严沁萱小心搀着她,“他说是只要我点头马上就办,可他又不提这事我怎么点头。” 瑾末看身边的女人一副矫情的小样子,笑容更深了,“他最近是太忙了,说不定年 后事情少了动作快得吓死你。” 四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殷纪宏和陈渊衫被帅气的黄毛新郎官给拖去谋划点什么了,严沁萱和瑾末被引向新娘子的休息室,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婚纱的小人手里正拿着ipad玩刷水果玩得上窜下跳不亦乐乎,严沁萱也是第一次看到单景川这个传说中才刚刚大三的小萝莉老婆,粉粉嫩嫩得简直像玩偶公仔。 小萝莉见来了两位美人姐姐,放下手中的ipad迎上来和他们说话,三人聊了一会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黄毛新郎一身白色西装,帅气逼人地倚在门口,却见这时严沁萱眼中可爱温柔的小丫头刷的跳起来朝门口冲去,踮起脚一把拧着单景川的耳朵大吼,“老子都快饿死了!!他妈的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我要吃三文鱼吃三文鱼吃三文鱼!!!!” 吼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回过头看见石化的严沁萱和正在偷笑的瑾末,被黑脸的单景川一把扯出了门外去。 婚礼要开始的时候殷纪宏找过来、心肝宝贝地抢了瑾末就进教堂里腻歪去了,严沁萱在教堂里等陈渊衫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出现,走到教堂门口刚想拿手机拨他电话就看到远远一个人正从大门外快步朝她走过来。 陈渊衫走到她身前将一杯刚买的热茶塞到她手里捂着,“教堂里有些冷我怕你受凉了去旁边的店里买了给你,是不是等急了?” 她被他两手包着捂着热茶,站在白色的教堂门口仰头看着他专注的神色,就像入了迷一般一动不动。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衬得更是眉目俊朗,身后教堂里这时隐隐传来了悠扬入耳的清唱,教堂外安静得如同时间定格,身前的人刚刚沿着两排整齐的树信步而来,他温柔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女人一生也不过是想择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信任依赖,有他细密小心地帮自己考虑到所有,任由极寒飓风,躲在他臂弯身后不必多想一切,白首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黄毛哥哥和炸毛萝莉是下一本的主角~~~之一 衫妹继续各种宠,接下去还有好多精彩剧情~~~当然还有肉肉~【奔走 ☆、【新】生辰 年底的时候严沁萱趁尹碧玠还没被柯轻滕拐到美国去的时候和她在咖啡厅里见了一面,尹女王瞄了瞄四周穿便衣坐着的保护严沁萱的陈渊衫手下,再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沁萱,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你严沁萱,你这张脸上到底是长了多少公斤的肉啊?我看现在除了陈渊衫本人连个蚊子都近不了你身把,他当你是巧克力还是果冻啊怎么能宝贝成这副样子?整个s市都被你们俩恶心地乌烟瘴气的……” 严沁萱笃定地喝了口手边的茶闲适地往沙发上一靠,“天天和自己男人对殴搏击的人你懂什么?” 尹碧玠看她那副得瑟得鼻孔朝天的样子就更来气,将手边一个袋子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对她说,“为了我不是因为被你恶心而英年早逝的,拿了东西赶快从我面前消失。” 严沁萱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看女王一贯大手笔的生日礼物,立马甜甜地朝对面的人笑,“碧玠姐姐~~我爱你~~” 尹碧玠立刻拿了包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门外走。 ******* 生日前一天晚上严沁萱像小孩子要春游似的一夜没睡好,陈渊衫半夜里被她翻来覆去地闹醒抱在臂弯里哄了好久才让她睡过去,可一大清早她又像孙悟空一样精神抖擞地醒了过来,弯着唇悄悄撑着手臂半趴到他胸膛上,笑眯眯地看他的睡颜。 陈渊衫毕竟是这些年刀枪里过来的,自然是警惕性极高,睡梦中被人盯着立刻就察觉了,睁开眼看她小小一团在眼前,被他养的白白嫩嫩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贼兮兮的笑。 他心里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故意装作有些讶异地问她,“宝宝,你昨晚已经没睡好了,怎么又起那么早?” 严沁萱看他一张装作正儿八经的脸,佯怒地在他胸前轻轻掐了一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让我想想……嗯,是不是一个天天闹我粘我缠人的混世小魔王横空出世的日子?”他一边观察她的脸色一边轻轻开口,嘴角带笑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她抽了手不再和他绕圈子,装作生气地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拉,“大混蛋,你快点对寿星说些好听的我就原谅你前面的大不敬!” 他刚醒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此时暧昧低沉地在她耳边轻笑,被子里的手上下摸着她滑腻光溜溜的大腿。 她渐渐被他抚得有些喘,努力抓了他的手抓在手里,“立正,不要开小 差,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他被她逗得笑起来,用下面顶了顶她,“你没看到我立得有多正吗?让‘他’来说点好听的怎么样?” 平时被他调戏的时候,严沁萱多半撑了没一会就招架不住了,不过今天仗着是寿星,多少底气足了许多,居然硬生生地从他身上爬下来,留下床上难得失手一次的人,一溜烟下了床,转头孩子气地朝他做鬼脸,“不给礼物不给肉吃,气死你气死你!” ******* 早上难得扬眉吐气了一回的人今天一天在公司里办公也还是心神不宁的,满脑子都在徘徊着那位今天到底会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她倒是真的什么也不太缺,送什么好像都缺乏创意,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大概再怎么贴心能送的也就这几样东西。 平时下班都是和陈渊衫约好时间等他来接她的,可今天临下班之前收到他的短信说公司有事情紧急要处理大概会晚一点、派了人先送她回去,她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一气之下决定不下班继续耗在公司里。 在公司熬到快七点的时候他也没发短信来,她终于憋不住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取了钥匙刚打开门,抬头就看到屋子里亮堂着,陈渊衫正靠在玄关的地方,脸上表情隐隐有些难测地看着她。 她看到他在门口时一愣,脑子终于稍稍转了一下,脱了鞋快步跑到他身前踮起脚往他肩后一看,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还有一个大蛋糕、桌边还系着一串气球。 她顿时心中豁然开朗,拉起他的手一边晃一边笑得嘴都快要咧到耳边,“你是故意提前回来给我准备这些的吗?” 他本来还气她杳无音讯地拖到那么晚才回来,此时看着她高兴成这样,叹了口气伸手捏她的脸,“严沁萱,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你看看好好一桌菜都凉了。” 她看他无奈又好脾气不舍得吼她的样子,心下更暖,踮起脚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咋咋呼呼地往屋子里蹦,“好香啊,吃饭吃饭我肚子快饿扁了。” 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拉了她的手到卫生间门口,“放心没人和你抢,洗洗手换了衣服再出来,我去把菜热一下。” 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出来,严沁萱探着头朝厨房里张望,陈渊衫正端着菜小心地放到微波炉里,挺拔的身子就算在厨房这种地方都赏心悦目,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从他背后搂住他的腰牢牢圈紧。 “小混蛋,先是早上给一半甜头就溜,晚上又赌气晚回家 ,要不要家法伺候一下?嗯?”他揉了揉他腹前的小手逗她,身后的人却牢牢抱着他良久没有回话。 他顿觉有些奇怪,拉了她的手把她绕到胸前,低下头看她眼眶竟然有些微红,“怎么现在这样娇滴滴的?逗都逗不起了?” “我怕有一天这些都没有了。”她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薄薄浮着一层泪,“从来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这样好。我怕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了。” 兴许钻戒、首饰或者价值连城的品牌包能让人眼前一亮、深感满足,可是世界上唯有真心是千金也买不到一半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有什么礼物能比得上这样油烟里耐心烧成的一道道菜和在原地驻足等她而归的人? 爱情不能用名利来衡量、不能用金钱来比值,只计较因为爱你才拥有的这些耐心,一天、一个月、一年或者一辈子。 你的爱值多少耐心? “要不是我自己心里有数,我真会以为你怀孕了。”陈渊衫看了她一会,突然冒出来这一句,严沁萱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给了他一拳,刚刚矫情得一塌糊涂的气氛瞬间被他搅和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将她拥进怀里,眼中一片温柔,“哪来那么多的胡思乱想,傻瓜。” 陈渊衫的厨艺她领教过,自然是一等一的,饭后她跳在他背上撒娇,“都是你,碧玠都说我胖得像猪头一样了。”他笑着把她背起来走到沙发边放下,从茶几上搬了一个盒子给她,“打开看看。” 她接过盒子一下子没托牢,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什么东西?那么重?” 他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薄唇扬了扬,“自己拆。” 她仔细地把里里外外的包装拆开,看到东西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得灼人,还小声惊呼了一声。 “你搬过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影集,我猜你应该挺喜欢摄影,早就买好了留在今天给你。”严沁萱摸着手上最新款的天价单反,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抱着单反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放回茶几上,突然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很主动地凑了过去。 “唔……你鼻子长那么挺干什么!”她还没碰到他的嘴唇就撞上了他的鼻子,难得主动示好还没成功、脸有些微微红了,他笑着把她往沙发上一压,摩挲着她的唇,“寿星大人,还是让小的来吧。” 沙发上的两个人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着,严沁萱被他按在身下一 片迷乱,眼看陈渊衫同学已经蓄势待发,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快去接。”他刚刚进了一点点就被牢牢包裹着正舒爽得低叹一口气,严沁萱听那电话断了之后又响,心想大概真有人找他有急事,推推他的肩膀,“先去接电话呀……” 他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一定要把打电话来的人千刀万剐,一边也只能咬着牙先退了出去,刚接了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一声荡气回肠的怒吼。 “陈渊衫——你他妈给老子快点滚过来———”严沁萱一听那声音也吓了一大跳,电话那头那人吼了两句像被人枪杀一样突然又没了声音,“殷毛他老婆要生了,个二货在医院上窜下跳地紧张得快尿裤子了,我真怀疑要生孩子的是他。”单景川一把捂住了殷纪宏的嘴接过电话,“你来一趟把,我一个人压不住他。” 陈渊衫沉默了一会,看着身下笑得气也快喘不过来的严沁萱,撑着手臂从沙发上坐起来,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他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衫妹,被疯狂的准爸爸打断了好好的兴致,一天从早到晚都吃不到肉,可怜可怜真可怜~~~ ☆、【新】引线 严沁萱和陈渊衫赶到医院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殷纪宏正被单景川用尽力气牢牢按在位子上,陈渊衫铁青着脸走到他跟前狠狠给了他肩膀一拳,“你老婆生个孩子你叫我来做什么?让我帮你生?全世界就你要生孩子啊还让不让别人生了?” 单景川难得看到一贯温和的陈渊衫今天抓了狂,这时再看看旁边忍着笑面露浅春的严沁萱,心中顿时了然,幸灾乐祸地朝陈渊衫挑眉,“叫你上次折磨我,该了把。” 殷纪宏忍着肩上的剧痛一把抱着陈渊衫的大腿,一张好端端的俊脸紧张得都快抽搐了,“末末在里面喊一声我就出一声冷汗,杀了老子以后都不让她生第二个了,太他妈折磨人了!” 严沁萱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单景川见有了陈渊衫接班、便撒手赶回局里处理事情,他前脚刚走、后脚走廊里远远急急走来了好多人,一看都是殷家的长辈们。 陈渊衫拉过严沁萱一个个叫人,殷家几个长辈看到她也是颇为赞许的点头,“听世方说他未来儿媳贤淑大方,一看果然是。” 没多久瑾末就一鼓作气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千金,粉粉嫩嫩的两团蜷在一起惹得殷家一众长辈心都化了。严沁萱看完可爱的宝宝回过头看刚生产完的准妈妈被准爸爸拉着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只觉心中也同感温情四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手舞足蹈地和陈渊衫形容两个粉团子有多么多么可爱,他一边开着车很耐心地听她讲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那么喜欢小孩子?” 她眼睛亮闪闪地朝他点头,趴到扶手这里支着手臂看他的侧脸,“当然喜欢啊,你看我那么喜欢希珊。”顿了顿,她有些紧张地反问他,“你不喜欢吗?” 陈渊衫揉了揉她的手,回过头看她,“怎么会不喜欢。” 她听了这话笑眯眯地不做声,见他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 过年的前几天s市都被大雪笼罩着,室外天寒地冻、白茫茫的一片窗上全是雾气,陈渊衫在家里的时候地热暖气都运作着,还特地让人定做了柔软又保暖的睡衣以防严沁萱着凉。 大年夜陈渊衫接了严父严母到家里来,高雁脱下厚厚的大衣看着严沁萱活蹦乱跳地在厨房里做菜,走过去拉了她转了一圈,笑眯眯地摇头感叹,“瞧瞧小衫把你养的多好,身上的肉拿出去卖了都能换点钱。” 她一听顿时 就不乐意了,撇着嘴白母亲一眼,“妈!我听出来你在骂我像猪了。”高雁听了笑着捏捏她的脸,挽了袖子陪着她一起做菜。 晚饭有严沁萱最爱吃的虾,以前每次虽然馋又觉得剥起来实在麻烦,现在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每次吃虾的时候陈渊衫都会一个个帮她剥好放进碗里。今天自然也是不例外的,高雁看着严沁萱摇了摇头,“萱萱,你现在越来越好吃懒做了,你看看,连个虾都不自己剥了。” 严沁萱这会是当然嘴硬不起来了,只会看着陈渊衫甜腻腻地笑,他剥好了去洗了手回来摸摸她的头发笑着对高雁,“怪我,我惯出来的。” 高雁看着陈渊衫心里觉得自己女儿运气实在是好,柔和地看着他道,“小衫,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东京?” “过两天就走,我把s市这里的一些工作结束了再过去。” 严沁萱看过妈妈对陈渊衫那满意的眼神,去看爸爸,却见严凯一桌好菜几乎都没动过,脸色有些憔悴,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喝酒。 “爸,你怎么都不吃菜,不好吃吗?”严沁萱一向是细心又敏感,放下筷子仔细看着父亲的脸。 “不是,最近胃不大好。”严凯揉了揉眉心,稍稍放松了神色,拿过酒杯喝了几口酒。 “胃不好还喝酒,妈你也不管管爸!”严沁萱皱着眉看着严凯,伸手拿过了他面前的酒杯放在一边。高雁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也没用,多说几句就朝我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说的什么话呢在孩子面前。”严凯神色一紧,下意识地看了陈渊衫一眼又补上了一句,“年关公司的事情太多了,n市的分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严沁萱听了严凯的话,给他碗里夹了几筷子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爸,你现在还是不让我全部接手到所有分公司的业务,就像n市那家分公司,我根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现在天天在公司里,你不要压一半事情不经过我这里,我可以帮你分担,有不懂的你和陈渊衫都可以教我,我可以学。” 严凯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终于是动起了筷子,高雁颇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陈渊衫收回了放在严凯身上淡淡的目光,去厨房帮严沁萱盛汤去了。 ******* 年初三严沁萱和陈渊衫就到了东京,一出关就看到陈世方正带着冯卿和小公主在出口附近等着。陈爸近阶段把 一股脑的事情都丢在自己儿子身上,美其名曰能者多劳,难得在东京享受和妻女共聚的生活自然是休养得十分舒适,一见面就神清气爽地捶了儿子一拳,转而温和地摸了摸严沁萱的头,“新年快乐,沁萱。”说罢,从身后抽出一支红包递给她。 严沁萱一愣,心里虽然是像小孩子般欢喜的不得了,但想着自己都工作了还拿红包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陈渊衫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温柔地拢了拢她的肩,“收下把。” “谢谢伯父!”她接过了红包,转而甜甜地开口,“新年快乐伯父伯母,祝你们身体健康~”冯卿一向性子冷淡,再熟稔也只是淡淡点头笑,严沁萱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公主,两个人欢脱地先往门外走去。 严沁萱对陈家在东京的樱花森林别墅是垂涎已久,这会欢天喜地把行李丢给陈渊衫,准备跟着小公主绕大宅转去了,陈渊衫拉过她帮她紧了紧衣服亲了一口,“宅子有点冷暖气打不足,你当心感冒啊。” 她走后陈渊衫随即从手边一个很小心分开包装的盒子里取了一卷东西递给冯卿,“卿姨,新年快乐。” 冯卿接过打开这东西后神色微微有些变化,站在她身边的陈世方看了之后也有愣怔,陈渊衫淡笑着看了看陈世方,拿着行李到楼上去了。 晚上严沁萱趴在床上数着陈世方给的红包,看见陈渊衫进来了笑眯眯地从床上蹦下来扑到他怀里,“你爸爸对我真好!”陈渊衫看她可爱的样子伸手将她抱起来,一边亲着她一边往床边走,“那当然,你那么可爱谁都喜欢。” 怀里的人不一会就已经被他亲得眼睛都朦朦的,衣衫褪了一半,他刚想把她放到床上转念一想,托起她往墙边走去。 “嗯……冷……”她被他贴在墙上火热地亲着揉着,背脊顶着冰凉的墙壁肩膀一缩,他连忙退开了点,取了一边的一整块羊绒的垫子小心垫在她身后,把她两腿分开围在自己腰间。 “为什么要在墙边啦……”他灯也没关就急急冲进来、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上下动,屋里亮堂堂的正在发生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几□子就软了,要往他肩上趴。 “宝宝……自己动动……”他平时把她惯得不行,这种时候就不愿意让她偷懒,托着她的腰示意她自己动,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心地往下坐,手一滑一下子坐到了底,他低喘了一声,舒服地汗如雨下,她凭着毅力动了几下实在是不行了,还是由着他将她上上下下狠狠地抛。 “宝宝……你今天是不是安全期?”她已经到了好几次了,此时被他转了身趴在墙上从后面顶,他越顶越用劲、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咬着手指,呜呜咽咽地说,“我……我没算……” 他揉着她胸-前两团雪白,忍得牙根都疼了、心中思量再三,最后还是用力顶了几下急急抽出来在她腿间摩擦了几下舒服地低吼了一声。 严沁萱软软地由着他帮她用温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身子,看着他英俊柔和的侧脸,眼中却是渐渐有些暗淡。 ******* 在别墅里玩了两天严沁萱心情着实很好,初六下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韦晔风情万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听阿姨说你在东京,我正好有点事情过来早上刚到,出来见见么?” 严沁萱转着眼珠子看了看了不远处的陈渊衫,贼笑着问他,“你来东京干嘛?是不是又泡了一整个日本少女团体群p啊?”那边韦晔明显呛了一声,“严沁萱你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市中心见,不带家属。” 她挂了电话跑过去和陈渊衫说了这件事,他想了想温柔地点头,“你回来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注意安全。”她应了一声去穿衣服,心里想着能有什么危险、他派的保护她的人总归是里三层外三层不下十个,别说人、连苍蝇都飞不到她身边。 韦晔大冬天的照样只是一件风衣里面穿着一件衬衫,严沁萱看着他都觉得瑟瑟发抖,可人旁边好几桌的小姑娘眼珠子都快要长到他身上去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长成这样真是悲哀。” 韦大少优雅地喝了口手边的咖啡,慵懒地朝她笑,“我知道你嫉妒我,从小只要我在的地方你就是陪衬,现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对她说,“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一张宽大的布景。” 严沁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咬碎,从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眉毛扬得老高,“放屁,反正老子有人喜欢,丑成西兰花我男人都能把我当成玫瑰宝贝着。” 韦晔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笑旁边一桌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小姑娘捂着胸口轻轻尖叫了一声差点休克过去,严沁萱扶着额感到很无力,这时突然听到他用一种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对她说。 “你以为陈渊衫真的有那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想想这一章里面有多少条暗线?1,2,3……你们发现了几条?~ 因为要 准备考试,11号再开始日更,谢谢大家的等待和耐心,四天后准时第30章见啦!不要抛弃大桑哦~~~谢谢你们么么么~~ ☆、【新】乌龙 陈渊衫坐在沙发上微微有些急躁不时看看墙上的钟,心里思忖着严沁萱走之前告诉他的咖啡厅地址,再朝窗外望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渐渐飘起了雪,他再不犹豫便拿起挂着的外套就朝外面走去。 还没到咖啡厅的时候,他无意间往窗外一瞟,眼神一下子一凛,红灯还没完全跳过就大力打着方向盘朝路边一停,松了安全带便大跨出车门。 严沁萱此时一个人走在路上,想着之前韦晔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可避免地拼凑在一起,只觉得心中此刻百味繁杂。 没走几步突然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揽住,她错愕地回头便看见陈渊衫将大衣脱下紧紧把她裹起来,他脸上虽然没有半分表情、但她知道他是动气了,薄唇线条抿得很深,身上一向温和的气息一扫而空。 “为什么不让我来接你?外面这么冷,你一个人这样在外面走、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体。”陈渊衫极少在她面前这样沉着语气说话,她听了微微有些怕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心里又有些别的情绪,半响才低低地说了一句,“你的人都在附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认识路。” 他一边听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眼中闪过淡淡的异色,先将她拢进怀里,“先去车里,外面冷。”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陈渊衫帮她扣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她看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两个人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气氛,陈渊衫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已经捏的隐隐有青筋凸起,忽然听她慢慢开口,“你和郑锦……” 他一皱眉,很快接口,“我和郑锦怎么了?” 严沁萱此时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我听韦晔说,郑锦这几年一直自己带着一个孩子。” 他听了这话面色完全不改,只淡淡道,“我知道。” 他这话刚刚说完,她眼圈刷地一下就红了,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语气中的颤抖,“郑锦她……只交往过你一个男朋友,是这样吗?” 陈渊衫听了这话沉默了会,半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是的。” 严沁萱听到他这句回答的时候只觉得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向她涌过来,挤压得几乎让她连气也喘不过来,眼前渐渐有些发黑,自己还未控制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前面一路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她心里一直在揣测是不是韦晔在拿她表妹和陈渊衫开玩笑,她虽然见到郑锦的时候就猜测过她和陈渊衫有过 过往,但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过往。 难怪他在医院对殷纪宏和瑾末的孩子一眼都不看,他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不管不问,怎么可能对别人的孩子有一丝兴趣,再何况她早就发现每次除非是她的安全期、他自我克制着必然措施周到。 真可笑,她还那样天天满怀欣喜地想着以后可以给他生一个和他一样眉眼英俊的儿子。 想也没想,她头脑此刻一片空白,二话不说解了安全带就拼命地掰着车门,手指指尖都拉破透着一点点血丝,哪料他早已经将车子上了锁,此时伸了手过来一把拉住她掰着车门的手。 “你放开!!”她有些失控地朝他大叫,泪水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陈渊衫拉着她的手感到她身子微微颤抖,眉眼间掩不住的心疼,但又隐隐有些怒意,过了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手,只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她这时满脸泪痕地望着他,似是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脸上的痛苦和惊惧还未退散,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抹去脸上眼泪。 陈渊衫收回手握着方向盘,眸色如同窗外细细茫茫的白雪,稠稠沉沉,透着她从未见过、或者只是她没有机会见到的锋利。 她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心里也是一团乱,只觉得还是想先快点逃开这个狭小的空间。 陈渊衫这时突然打开了车门的保险,靠在车椅背上绷直了背脊不说话,她眼中又隐隐涌上来一些被她努力憋回去的泪水。沉默了一会,她小心地将他的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慢慢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 贾之澄其实在被严沁萱掐着陪同参加严氏这次在s市办的慈善酒会之前,和他远在英国的男人进行了多次越洋电话的商讨。 严沁萱现在已经开始正式接手家业,自然是s市商界关注的对象,贾之澄和她十四年好友处下来、是圈外人、皮相性子又都很好,作为这次酒会她的男伴确实再好不过。 酒会上s市的一些小名媛看到贾之澄都恨不得立刻挂到他脖子上去,严沁萱一边窃笑一边想着当年贾之澄在小花园里迎着夕阳和另一个男生接吻的事情被人看到之后,整个西中的姑娘的心都碎了一地,可第二天那些姑娘都用更加淫|荡的眼神里里外外意|淫他。 贾之澄无奈又有礼地从一大堆泛着红心的大小姐堆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本来淡定又游刃有余 地在场子里行走的严沁萱站在门厅不远的地方,极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相对不那么扭曲。 他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泪流满面地想着逼他上梁山参加酒会的幕后罪魁祸首竟然光明正大地现身了。 陈渊衫出现在酒厅门口的时候,现场的闪光灯和媒体就呼啦一下围到他那边去了。 年后的s市几乎成了陈渊衫的个人专场,陈氏长子身份公开、戈衫股票正式上市、与严氏的合作案推广……整个s市的风头都几乎出在他一个人身上,电视上、杂志上、报纸上,只要看得见的地方,就是他英俊温和的脸庞和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影。 而让严沁萱掐着自己手心不尖叫出来的是,他身后紧接着走进来的就是倾国倾城的郑锦和笑得风流倜傥的韦晔。 高雁严凯夫妇和几个资深股东一直在说话,这会看到陈渊衫他们来了,高雁瞟了瞟女儿脸上绝对精彩的表情,掩着笑走到她身边推推她,“既然都来了,去接待一下,别失了风度。” 自东京她提了行李二话不说飞回s市之后,已是两周没有和他联系过,这冷战和s市刺骨的寒风一样入骨,她想置之不理,却天天深受其害。 戈衫和严氏是合作伙伴,他来捧场自然是很正常,陈渊衫英挺温润的脸庞这时在严沁萱看来却格外欠揍,可他脸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然表情,能叫她对着他就是两耳光么? “欢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看着眼前璧人一般的陈渊衫和郑锦,严沁萱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笑笑,不再看向那人摄人的眼眸,转身拖着韦晔就朝另一个角落走去。 “你们三个人来演什么?孔雀东南飞?”她一把扭过已经开始四处放电的韦晔,皱着眉低声吼他。 韦晔看她脸上已经一副快要吃了人的表情,揉了揉肩膀朝她笑地人畜无害,“唔……我是来看陈渊衫表演自挂东南枝的。”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严小姐,我和渊衫在侧厅等你。”郑锦一袭露肩小礼服,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她身侧,一米七零的魔鬼身材,让严同学已经俨然在爆发的边缘。 我艹,这是演什么呢?篡位宣言? 韦晔这时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几乎是比当事人还起劲,迈开步子先往侧厅走去了。 陈渊衫正靠在没什么人经过的侧厅抽着烟,严沁萱看到他拿着烟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跟着郑锦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侧着目光不去看他的脸。 “郑锦,你把小赫带过来。” 郑锦这时优雅地走到边室的屋子里引出来一个人往严沁萱面前一送。 “叫姐姐。”郑锦温柔地蹲□摸摸那个小男孩的头。 “姐姐好!”小男孩这时抬起头,一张小脸已经渐渐有了轮廓,简直是让人震惊的帅气。 严沁萱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小男孩,一时都忘了回话,这时看到那个小男孩的眼珠子是浅蓝色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血宝宝啊。 “他……他爸爸是?”严沁萱看着郑锦,有些犹豫地开口。 郑锦此时起身,一手搂着那个小男孩,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地朝她笑了笑,“一个英国混蛋。” 严沁萱还没说话,突然被一股大力扯进怀里,抬头就是陈渊衫那张全程都隐着黎明背后的黑暗的脸。 陈渊衫搂着怀里轻轻挣扎的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辛苦小赫了,从英国特地过来帮我的忙。” 小赫同学眨了眨他可爱的大眼睛,露出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笑,开口就是一句流利的中文,“没有关系的,我也想妈妈了。” 严沁萱看着他和小赫小朋友非常有爱的对话了几句,脸上渐渐染上了一点红晕,却听见陈渊衫这时搂着她走到韦晔面前,淡淡开口,“麻烦你帮我和伯父伯母说一声,我先要回去‘料理’下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郑锦在一旁此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个“不识好歹”的人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去了。 顿了顿,陈渊衫转身之前,淡定地加上了一句,“对了,我上次去殷纪宏公司的时候看到一组关于你‘车中风采’的照片,我看把你拍的角度什么都很好就让他放在娱乐版的头条了。” 几句暧昧不明的话让陈渊衫抱不到美人两周的韦大少脸上的表情从春风得意瞬间到了面如死灰。 陈渊衫这时朝郑锦母子告了别,搂着怀里的人就朝电梯里走去。 一进电梯,他一把将严沁萱捞出来往电梯墙壁上一压,没等电梯门关上,二话不说就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严沁萱脑子里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会儿给他一堵,更加是像糨糊一般任他为所欲为。 陈渊衫越吻她身上越燥,她今天穿了一件裸背的小 礼服在场子里走来走去已经看得他心里火冒三丈了,他稍稍退了开来,一把将呆呆傻傻地被他亲得嘴唇都隐隐有些肿起来的人横抱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脸说道,“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我‘车中的风采’!” 作者有话要说:小吵怡情~~衫妹你悠着点车震~~~ ☆、【新】情浓 陈渊衫一路横抱着严沁萱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就把她塞进后座,自己脚一跨把车门一关。 她脸皮自然是没他厚、电梯里埋着脸由着他为所欲为,这会身旁无人了,她脑子里思路也清楚了,咬着嘴唇就朝他肩膀上捶去。 陈渊衫浅浅含着笑抓过她捶在肩上不痛不痒的手,将她拉到腿上搂着细细端详她的脸。 “宝宝,想不想我。”那熟悉低沉又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双明亮温和的眼睛如同往常一样将她瞬间拢了起来,她本来一肚子的话想骂他念他,可这会儿到了他眼前,就像尹碧玠一直说她的死性不改,背后再气再想折腾人家、一临场就软柿子。 他见她瘪着嘴眼眶倒是渐渐红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怜爱地亲她一口,低声认真说道,“我很想你。” 两周怎只她一个人饱尝冷战思念之苦,他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看到的却全是她可爱温暖的笑,一向清明的脑子里也全是她的身影,他这才看清自己已经深陷一个魔障之中、由她带动情绪、由她左右思想。 严沁萱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矫情得一塌糊涂,又是甜又是涩,可想到他两周不闻不问,又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才不想你,我这两个星期过得可滋润了。” 陈渊衫低低一笑,“滋润什么?难道背着我养了小白脸?” 她嘴角微微上扬,朝他一竖眉毛,“你怎么知道,还不只一个呢!” “有我白吗?有我帅吗?有我让你……满意吗?”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腿上不怀好意地用力顶了顶她,她脸一红,终于正眼看着他骂了一句,“混蛋。”陈渊衫眼里的宠溺化开一般,笑得活色生香,她恨恨地拧他娇叱,“陈渊衫,我真是好讨厌你!” 他揉了揉她的脸,半响突然正色道,“沁萱,你以后想问我什么、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你尽管问我,只要你问,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对你我不会有一点不耐和隐瞒。” 见她望着他不语,他又一字一句道,“我不太会主动解释一些事情,从小一直习惯事事放在心里,若是在黑里透露自己的软肋和底线,我估计早就死在人家的枪下了。” 严沁萱心里自然知道他这些话的意思,心下一暖,却还是没好气的,“郑锦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好歹也解释一声,就这样赶我一个人冒着风雪回去,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 他着实被她逼得头大,捏着她的小下巴哀 叹道,“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坐下一班飞机回来的,还被我爸嘲笑了一番。”他的眼中这时浮上一丝说不清的缠眷,“我是气糊涂了,现在对着你,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都看不懂。” 其实那天明明可以好好解释皆大欢喜的,却玩命似地工作不联系她、几次都到她家楼下了还是没上去,再暗自筹划让郑锦的儿子来一趟s市,证明事实胜于雄辩。 “韦晔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这种事情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是急糊涂了。”她看着他有些削瘦的脸,心里绵绵地心疼。 陈渊衫心里冷笑着想着韦晔的所作所为,面上一点也没露出来,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她这时轻轻推开他要凑过来吻她的脸,朝他吹胡子瞪眼,“前面你还抽烟了,不许亲我!” 陈渊衫哪理她这些小动作,这么冷的天她穿成这样在他身上撩拨当然很快燥起来,寒意早就去了九霄云外,再不动手还真当他是柳下惠了不成。 车里的温度随着暖气愈来愈高,严沁萱被他咬的嘴唇都微微有些麻了,他却更加利落地一把扯开她的礼服,破布一样往地上一丢,一手揉她的胸|前雪白,一手往下伸去。 礼服又紧又贴身,她自然穿的是丁字裤,他摸到那形同虚设的屏障眼睛都猩红了,她状态被他也带了上来,小手轻轻地摸到他拉链这里往下拉,拉完之后又缩着手不动下去了。 他察觉到了却坏意地停了动作,看她微喘着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低声引诱她,“宝宝,自己来。” 请君入瓮也是难事,她看他那块隐隐有愈加凸显的趋势,微微抖着小手伸过去,碰到那胀|大的炙热时还是停住了,他却是真的等不及了,连声催着她快点,她心一横,半响还是动作迅速地帮他解了出来,可一解就不管不顾地又缩回了手去。 陈渊衫笑意更浓,将她往前抱了抱蹭她,两处私密紧紧贴在一起,她被烫得湿意更汹涌,媚着脸咬他的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往身下伸手过去将他已经昂首挺立的那处捏了捏。 他低低喘了一声,一把抓住她做了坏事就要逃开的手,就着她的手找到地方,一下子就重重顶了进去。 这个体位进得最深,才进了一半她就觉得太胀几乎要撑裂了,想着法子往上提可身子又没力气,陈渊衫牢牢拉过她的手扣在身后,更加用力地一记一记地动作,严沁萱被他近乎有些粗暴地控得动弹不得,胸|前雪白一上一下晃着,随 着他速度加快也越晃越厉害。 陈渊衫看着眼前白晃晃的一片,眼中越来越猩红,动作越来越重,控着她的手不知不觉都掐进她细嫩的皮肤,严沁萱一直忍着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汪汪地哭了出来,“疼……陈渊衫你掐得我好疼……” 他看她从来没哭成这样,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停了动作一手搂住她一手将她的两只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眼神带着丝歉意温柔地看着她,严沁萱这时终于从拆身子一样的暴雨里解脱出来,哭得更加厉害,“混蛋……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去……每次都这样……疼死我了……” 他看着她只能哭笑不得,自己现在被吊的难受,又顾及她不敢用强,喘着粗气问她,“真要我去找别人?” “你敢!”严沁萱满脸泪痕地瞪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郑锦的事情,你说过我问你都回答的!” 她说话的时候那里还不自觉地吸着他,陈渊衫被她折腾得都快崩溃了,这种关头说别的事情岂不是要人命。他咬着牙将她往座位上轻轻一放,不顾她杀人般的目光,二话不说重新冲了进去。 身下那块座位上隐隐都已经全是湿粘,严沁萱掐着他的手拼命缩着□只求他快点结束,最后那一阵她销魂蚀骨地紧,他被她吸的来不及抽身就已经缴枪投降。 ****** 小吵怡情也怡身,s市气温渐渐有些回暖,这天陈渊衫提前了回来,刚从玄关进来,就看到小沙发上已经摆好了她刚刚收下来叠好的衣服,厨房里正隐隐传来她唱的轻轻的调子。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厨房门,就看见她正背着身子在水池里洗菜,头发扎成马尾在脑后,身上泛着窗外折进来的光,融融的甚是可爱,他看了她一会,走过去从身后一下子抱住她。 严沁萱被他吓了一跳,“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他闻着她发间脖间的清香,轻柔地亲着,有些惬意地叹了一声,“会议结束得早。”她手上的动作熟练,整着菜轻轻推推他,“街角新开了一家铺子,桌上有刚买回来的薄粥,你去喝喝看,很好喝。” 陈渊衫应了一声,却也不走,轻柔的鼻息惹得严沁萱有些痒,轻笑着躲,他不依不挠地贴得更紧,她趁他不注意轻轻接了点水便往身后洒去,陈渊衫反应自然快,一闪躲开之后干脆把她一把抱起来扛在肩上呵她痒。 一室厨房的欢笑和轻呼,严沁萱笑得肚子都痛,被他抱 着额头碰着额头,他黑亮的眼眸里都是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亲她一下嘴唇, “我们结婚把。” 她听了这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只感觉心脏咚咚地跳,一室静好里,只有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和浓浓的爱意。 她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柔和的眉眼,突然想起那次在g镇,她遥遥迎舟而至,他在桥头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尽在。 陈渊衫抱着她收紧了手臂,她脸颊泛出淡淡的红,专注地看了他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忽然转头看了看窗外,“民政局会不会已经下班了?”他将她放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现在赶过去来得及。” ***** 效率极高地拍了照填了资料领了红本本,作为今天民政局下班前最后一对新婚小夫妇,陈渊衫意气风发地拉着美娇娘从楼梯上下来,严沁萱跟在他身后接受着身边经过的人投来的无比羡慕的目光,觉得二十几年来多少情愁眷恋都比不上这一刻。 上了车之后陈渊衫侧过身帮她扣好安全带,看她拿着红本本眉开眼笑地看着,摸摸她的头发,“老婆。” 严沁萱转头看他英俊的脸,心里柔情万丈地甜,只觉得几乎要溺在他的目光里,半响才娇羞地回了句“老公”。 陈渊衫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心情是极好的样子,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温柔地亲她,“本来想等到下个月一周年的时候好好求个婚来的,我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这会抱着新娘子乐,我得想办法虐他一小虐了。。。【不要抽我 大家愿意的话戳戳短篇,搞笑海道文~谢谢 【与你相爱在世界尽头】 ☆、【新】偷天 陈世方在东京接到儿子已经领了证的电话之后,摸摸一旁坐着写作业的小公主的头心情也是甚好,“什么时候办婚礼?” 陈渊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拿着手机看着云际,淡淡开口,“不在这一阵。” 陈世方听了没有作声,眼中全是岁月沉淀的老练和精明,“你自己看着办,别难为了沁萱。” 陈氏父子关系一向和睦,亦父亦友,陈渊衫听了之后扬眉,“你要是真不想让人难为就赶快回来管公司。” 陈世方看了看正坐在一边作画的冯卿,白衣清隽,清静冷然,眼中慢慢浮现温柔的笑意,“你自己抱了媳妇,也得让你辛苦工作了那么久的老爸滋润滋润把,我都想着退休了。” 陈渊衫心里想着你这一滋润都快大半年了,“爸你还身强体壮的,这么早退休,你是想让我过劳死吗?”陈世方放声笑了出来,突然听到电话里接着来了一句,“没一阵就应该去妈那里烧香的时候了。” 陈世方笑容凝了一点,“嗯,你这次带沁萱过来,一起去。” ****** 陈渊衫先斩后奏地先领了证,过了几天才带着新娘子回娘家去,严凯和高雁早就把过关自然是不反对什么的,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女儿嫁了人心里也是极高兴,高雁立时在家摆了一桌子菜庆祝。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严沁萱小孩子似的拿了结婚证在高雁面前晃悠,高雁扑哧笑了,拿筷子敲敲她的头,“做了妻子马上就要当妈了,倒是还像个小孩子。”陈渊衫宠溺地看她,朝高雁笑了笑,“妈你放心,有了孩子加上她,我当两个孩子一起养。” 上次关于他一直做措施的事情严沁萱后来想了想猜他大概是骨子里挺保守、想名正言顺之后再要孩子,也没有再去问他,那次的小吵虽然是为了一件乌龙,但是她却深觉得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他做什么必然都有他的理由,她不管是否准备去挖掘真相,心里一定要坚持信他就好。 家长里短地聊着,高雁听听准女婿稳重的嘴里喊出来的“妈”,只觉得实在顺耳,转过头去看看严凯,只见这种时候他却都板着一张脸,愁云惨淡似的低头吃饭不说话,一向温柔的脾气也是憋不住了。 “老严,你怎么回事,女儿嫁人了你都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高雁轻轻放下筷子,皱着眉说道,“年后你就一直这幅样子,女儿不在倒算了,现在小衫也在,你给我脸色看,也给他们脸色看?!” 严凯听了她的话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见三道目光都盯着他,刚想厉声说些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往一边载去,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爸——!” ******* 病房里隐隐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严沁萱站在病床边看着严凯面无血色地躺着输液,耳边听着高雁的哭泣声,闭着眼睛隐忍着心中的酸痛。 吃饭吃得好好的,严凯就突然在他们眼前晕了过去,她和高雁几乎都吓傻了,只陈渊衫一个人动作迅速地拨了救命车电话,立马上前探了探严凯的呼吸,一直稳到人送进救护车,严沁萱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陈渊衫从病房门口进来,坐到高雁身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妈,医生说是操劳过度,加上酗酒,肝出了问题。”高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颤抖地说,“肝……会得肝癌么?” “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幸好发现得早,还没病变,现在必须静养。”顿了顿,他淡淡道,“妈,爸最近有什么烦恼么?医生说他心中压抑,导致问题更加严重。” 高雁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缝中溢出,“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公司的事情他现在也不让我知道了,一回家就是喝酒,拦也拦不住……” 严沁萱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眉头皱得很深,陈渊衫再安慰了高雁几句,起身走过来轻轻拢住她的肩膀,她侧头靠到他的胸|前,一言不发。 陈渊衫抚着她的背,伸手往她脸前一探,不出所料摸到一些水迹。他轻叹一声,轻轻拿手帮她擦去,“相信我,爸会没事的。” 她在他的臂弯里终于毫无顾忌地流露出害怕,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咬着唇、眼眶通红地看着床上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严凯。 陈渊衫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眼中百般情绪一闪而过。 ****** 严凯病倒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严氏现在全部由严沁萱一手撑着打理,公司上下几千号人都等着她运作,她忙得几乎连多出四只手都不够,直到这时才体会到父亲一直硬撑着不让她完全接手公司是顾及她还年轻、承受不住这样整个的压力和精神负担。 陈渊衫负责陈氏和戈衫的事务就已经十分繁忙,严沁萱实在不忍心让他再兼顾严氏这里的事情,他自己不能亲临这次便特地从东京派了金俊过来帮她一起处理严氏的大小事务,她从前一直以为金俊这种刀枪剑雨里走的 人只有管黑的能管得面面俱到,想不到连白的也做得一丝不苟。 金俊是陈渊衫手下和她最熟稔的一个,而且既是陈渊衫手下的人,她就是完全的信任,个一米九的高大汉子在办公室里坐着处理事情竟然也是有条不紊、上手快还全无疏漏,她更是放心地将南北两块也全权交给金俊处理。 严凯人是恢复过来了,精神还是极弱,严沁萱一下班就去医院和高雁一起照顾他,陈渊衫工作结束之后也会赶过来陪一会再接严沁萱回家。 下午严沁萱刚进病房不久手机铃就响了,她走出病房看了看来电显示总觉得有些眼熟,还是接了起来。 “沁萱吗?”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严沁萱手一紧,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人会打电话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赫然是陆添历的声音,“你现在有空么?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她拿着电话目光闪烁了半响,手心捏着紧了紧,半响淡淡应了一句,将医院的地址报给了他。 陆添历来的很快,严沁萱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靠在大门边的树旁正遥遥望着她,她掩了掩神色,慢了步子朝他走过去。 他削瘦了很多,本来英气的脸庞有些黯淡,自从严沁萱住院那次之后他就确实遵守承诺再也没来找过她,现在故人相见,她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问道,“是什么事情?” 陆添历直起身子,苦笑着掩了掩嘴角,眼中含着丝眷恋和疼惜,“叔叔身体好些了么?” 她点了点头,微微侧目,“稳定下来了,医生在调养。” 他握了握拳,声音突然稍拔高了一些,“你知道叔叔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这样累积着病发的么?”她听了这句话,将目光收了回来,表情冷了好几分,只听他缓慢开口,“严氏南北的公司运行资金实际上已经全部挖空了!” 这一句如同当头一棒,一下子将严沁萱整个人都敲懵了。“你说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在开什么玩笑?” 陆添历这时冷笑了一声,“年前严氏南北的公司的运行资金就已经无法运转,年后更加严重几乎已经全部亏空,你看到的报表里的那些全部都是伪造的信息。”他顿了顿,“陈渊衫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一句接着一句,严沁萱不可置信地听着他的话,脑中闪过千丝万缕,再强装着镇定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颤抖,“这些资金去哪里了? ” “这我就不知道了。”陆添历看着她,“你不妨去问问陈渊衫,他一定比我更清楚。” 严沁萱将指甲掐在手心里才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你怎么会知道严氏的事情?” 他眼睛抬了抬,轻轻伸手拉过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陈渊衫到底有几分用心对过你?这种事情他都瞒着不和你说你觉得是什么样,据我所知,他手下的人已经秘密赶到那边的公司了,如果这个时候他出手收购了这些公司再反将严氏一军,那么严氏就要冠上陈氏的名号了。” “众所周知严氏是s市近几年发展得最好的企业,陈氏戈衫本就一心,如果再吞并了严氏,那么整个s市行业将被全部垄断,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陈渊衫。” “沁萱,给我一个机会,我来帮你。” 陆添历今天来找严沁萱之前,多少心里是有些洋洋得意的,陆氏现在总算走上稳定道路,他手上又有指认陈渊衫的充分的证据、加上那个人的许诺,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手填了那些公司的亏空。 陈渊衫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件事情瞒着她,显得别有用心。 严沁萱听了他这些话,不动声色地沉默了一会,半响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淡然自若地看着他,“陆添历,我不管你今天是通过什么渠道、什么人的帮助来找我说这些话的。” “现在我已经嫁给了陈渊衫,无论他想吞并严氏也好、他帮严氏也好,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她淡淡地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共渡难关还是分路扬镳我会自己选择,就算他瞒着我,我也相信他。” 陆添历万万没有想到,他收到的会是这些话,他看着严沁萱毫不动摇的神色,心中那残存的一点点信念,终于彻底轰然倒塌。 “他到底哪里那么好?啊?哪里?”他一下子压抑着低吼了几句,愤怒不甘地看着她,“我哪里没有他好?你这么爱他!爱他什么?爱他的钱还是爱他的皮相,爱到你连自己的家族企业也不管不顾了?!” 严沁萱听了这几句话,神色也变了,沉着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他及不上你,我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走剧情,黑道加上商界的问题缠在一起爆发,大家耐心看看哟~~谢谢你们的支持~ ☆、【新】伤疼 陈渊衫今天一天对着一桌的文件总觉得一直心神不宁,极少的效率低。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椅子上闭目养了会神,脑中一件一件事情交叠着,烦躁得又不敢抽烟、怕小妻子回去又要挠他的脖子炸毛。一想到她可爱的笑颜,再想到一些其他事情,他眉头不知不觉却锁的更加深些,眼中一片阴霾。 这时门口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一个一直护在陈渊衫身边的贴身下属进了来,恭敬地朝他鞠了躬、走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带他进来。”他淡淡地下了指示,双手交叉着搁在办公桌上。 门口很快来了好几个黑衣男人压着一个男人进了来,那个男人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是好些个疤痕,跪在地上目露凶光地看着陈渊衫。 “在我这里好吃好住了一段时间还天天想着自尽,是亏待你了?”陈渊衫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敲了敲桌子。 “你要杀要刮尽快,别使这些柔性手段,老子本来就是来杀你的,杀不了你我的任务就算失败了,别浪费时间和我周旋了,我绝对不会背叛肖少的!”那个男人往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地看着陈渊衫,赫然是当初戈衫落成仪式上被尹碧玠柯轻滕拿下的那个杀手。 陈渊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淡淡道,“你想多了,留着你的命回去告诉肖潘,让他有什么手段明着使出来,他除了阴里盘算着来暗杀绑人动手脚,他还会干什么?那么多年还没长记性?” 那男人听到他这些话似乎更气,朝他咆哮道,“我他妈绝对不会苟且着回去找肖少的!我告诉你陈渊衫你少得意,你和你女人都等着被肖少一枪崩了把!” 站在这男人后面的黑衣男人立时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几乎把地上那个男人拍的休克过去,“你算个什么鸟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这么说话?” 那男人被这一巴掌抽得头无力地顶在地上,嘶哑着声音道,“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背叛肖少的!” 陈渊衫听了他的话,挑了挑眉,再无耐心地慢慢对他身后的下属说了三个字,“给他枪。” 是真当他疗养院院长么?现在他不愿意再沾染鲜血伤人性命,这也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止的威胁和挑衅。 站着的陈渊衫下属毫不犹豫熟练地抽了枪出来,粗暴地从绳子里抽出那个男人的一只手,两手控着那个男人的手一起把着将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在他的脑门上。 地上那个男人这时身子终于不可避免地有些颤抖起来,但还是咬着牙根涨红着脸任由身后的人一点点扣下扳机。 陈渊衫淡淡地看着消音枪之下一瞬的功夫那个男人颓然地倒在地上,朝那些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尽快将人处理掉,揉了揉太阳穴无意一瞥,脸色一下子大变、滕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 门缝里有一只细白的小手正巴着门框,露出了一张脸上全是极度惊恐的表情。 几个黑衣男这时拖了人打开门,看到一个女人呆呆地立在门口,一下子也震惊到了,忙齐声叫道,“夫人!” 严沁萱这一刻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脑中嗡嗡地作响,房里站着一个个穿着乌黑衣服面色沉沉的高大男人,地上压着一个脑门上不停留下鲜血的死去的男人,而她的新婚丈夫正不为所动地看着这一条人命的终结,这张平素对她露出最无微不至关怀的温柔表情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陈渊衫沉着脸几步走上来,厉声对身边失职没有拦住人的属下说道,“还不走!” 一室寂静,门被轻轻带上,陈渊衫皱着眉刚刚想伸手拉住她,突然见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微微缩着身子,没有哭、没有尖叫、甚至都没有晕倒,他知道刚刚那个场景对她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冲击,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 严沁萱这时脸上含着丝丝恐惧、额上有薄汗渗着,脸色苍白地看着她面前握着拳面无表情的陈渊衫。 她也曾想过今天这种情况,可是她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已经有了觉悟。 “我让你感到害怕了,是么。”他亲眼看见她那一步的后退,拳头都被他握得发青,显然正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你已经看到了这些,没有办法改变,你知道如果我不动手就有人来动我,我一个人独身不要紧,死就死,可我现在有了你,我不能再接受任何可能对你造成的威胁。”沉默了半响,他走上前轻轻拉过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她垂下眼帘咬着唇,泪水却开始不断地往下掉。 “你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觉得你为我放弃你打下的这些黑色的基业是应该的,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参与这些事情了……”说到这里,她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隐着哭腔,“我知道你不会坐牢你有办法压着……我不想说那些法律道德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我的丈夫,无论发 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她的话语越来越混乱,陈渊衫心里此刻一阵绞痛,眉头皱的深深地看着她不忍再让她说下去,“沁萱……” “我告诉自己,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妻子、是一个要保护父母的女儿,我碰到什么事情我都不能退却、不能懦弱……可我在自欺欺人,如果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坚强……”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渊衫一把紧紧拉过来扣在怀里。 “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今天让你看到这些。”他下颚线条抿得很深,脸上是深深的自责和疼惜,他胡乱地亲着她的发丝,手臂勒得她都发疼。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扛这些?”他轻轻松开她一些,低头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我一定会为了你还一个干净的身家,你不要后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有了你是我这一生都没有想过的好运,我每一天都在惶恐。” “我比你需要我,更需要你。” 如果没有你的笑容、没有你的陪伴,我的人生便是永远黑色的布景,沉沉不变、万劫不复。 她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到他话音里从未有过的急乱和轻颤,心中混着入微的怜眷和心疼,发抖的身子在他的手臂之下渐渐放松了一些。 “爸爸公司亏空的事情,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沉默了一会,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道,陈渊衫神色一变,半响又沉了下来,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我知道你瞒着我,是怕我担心、怕我接受不了。”她垂了垂眼眸,伸手擦了擦眼泪,“今天陆添历来找我,我告诉他,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 “爸爸现在身体彻底垮了,我才觉得我自己没有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我至少在很努力地去做,我毕竟姓严,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我,好不好。” 陈渊衫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会,拉起她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 严沁萱跟着陈渊衫走进一间潮湿破旧的地下室时,抬头便看见一室浓浓的烟圈和耳边嘈杂繁闹的喧哗。 老虎机、纸牌……一桌桌乌烟瘴气地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人,陈渊衫伸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一手将她的头靠近自己的身侧让她闭上眼睛。 “烟味太厉害,会熏得眼睛 疼,给你看完东西我们马上就走。”他温柔地低声哄慰她,迈开了步伐朝账台走去。 那个账台老板本来叼着根烟斜着身子不耐地数着手上的钞票,看到陈渊衫的走过来的身影一下子神色震了震,换上了讨好又恶心的笑容。 “陈老板!”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肥头油脸,从账台前迎了上来,“帐都已经派人结清了,您还亲自来了?” 陈渊衫目光都没带到他身上,只淡淡道,“账本。” 那人一激灵,马上急急地绕回去在桌子上翻箱倒柜,“好的好的,您等等啊!马上找出来,哎哟这账都付清了您还亲自来看,真搞不懂严凯那欠账的老东西哪里找来的您那么厉害的后台……” 话音刚落,那男人脑袋上就被抵上了一把枪,一直跟在陈渊衫他们身后的几个下属齐齐出现在账台边。 严沁萱直到这里,已经隐约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了那老板的话,拉着陈渊衫的衣襟的手已经抓得惨白。 那老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连忙哆哆嗦嗦地翻出了一本本子递到桌子上,“陈老板…………这…………这…………” “闭上你的嘴。”黑衣男人拿枪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将那账台老板一下子推到地上,陈渊衫将账本轻轻放到严沁萱手上,牢牢抱住她的肩膀。 严沁萱微颤着翻开那本本子,望着那一条条数字惊人的欠债还款额和旁边的那无比熟悉的名字签字,捂着嘴都说不出话来。 “一千三百十八万。”陈渊衫不忍让她再看、拿过那本账本放回桌子上,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道,“爸爸这几年来一直来这个地下赌博城赌博,一次比一次赌得大,严氏盈利额赔光还还不清欠款、才去南北那里的分公司再挖取资金的,这里还有一些亏欠的我已经填了。” “爸爸…………赌博…………” 严沁萱神情呆滞地看着那本黑色的账本,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她从小敬畏又佩服的父亲,是一手开创严氏拥有最优商人头脑的父亲,是她眼中似乎永远都不会犯错一丝不苟的父亲。 人要用多少力量才能接受这种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陈渊衫看着严沁萱在他怀里渐渐哭得发抖起来,呜咽声在他耳边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啪”地一声,他手边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子被他生生捏碎了。 今天一天,她知道了公司资金亏空、亲眼目击了他的属下杀人、了解了父亲这几年嗜赌成性欠下了天额巨款。 他心爱的小妻子单薄的肩膀为什么要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陈渊衫不顾手上还滴着的鲜血,一把将严沁萱横抱起来就往电梯大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有些转折有些虐,两人的感情绝对是不虐的,衫妹那么爱小矫情,大家放心好了~~ ☆、【新】胶着 严沁萱梦里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锁着,时不时会无意识地抓紧背角,嘴中发出很轻的叹声。 陈渊衫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不时紧紧手臂,顺顺她的头发,轻轻亲她的额角。 “宝宝……没事了。”他小声安慰着她,轻轻舒展她捏的很紧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十指相扣地握住,皱着眉将她脸上残余的泪痕轻轻地擦去。 他曾以为自己人生里绝对不会发生的那些不可掌握、无法预料,全部都接踵而至。 凡事曾经一向都握在他手中,按照他预计地变化,他淡然而看、坐等其成。而现在这一切全部都被完完整整推翻了,他无法控制这些事态的发生。 他会恐惧、他会惊慌,他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 情字一绕,一生难逃。 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抚着她的后背慢慢让她镇定下来,待到她好不容易睡熟的时候,他帮她掖好被子,小心地关了灯,从床上轻轻翻身下来,拿过车钥匙便沉着脸出门了。 **** 夜幕十分,陆添历从车库的电梯刚刚出来,就看见一个人迎面站在他面前。 “怎么?又是来给我一拳的?”陆添历看到那人一愣,随即冷冷牵着嘴角毫不畏惧地平视着那人的眼睛。 “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找我?南北那两块资金填得好么?是打算把严家的公司卖了还是自己独吞了?”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讥讽,透着深深的寒意,“s市马上都要让你一手遮天了,严沁萱选男人确实有眼力啊。” “肖潘许诺你什么?”陈渊衫靠在墙边打断他的话,淡淡道,“许诺你零花钱还是许诺你我的命?” 那零花钱三个字一下子让陆添历再也沉不住气,一步冲上前来狠狠挥出一拳。 陈渊衫眼睛也不眨斜身夺过,一把握住他的拳头狠狠往左边一折。 那一扭几乎把陆添历的手臂折断,他疼得眼睛发红,捂着手臂靠在一边喘着粗气。 陈渊衫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肖潘是小学生?就为你在我和沁萱之间挑拨给你一大笔的资金让你填亏空?你想得倒是美。” 陆添历咬着牙狠狠看着他半响放声大笑,“陈渊衫,你自己内部有人是肖潘的口信,时时把消息透过去、他才会来找上我的,自家后院起火你拿什么去和肖潘斗?” 陈渊衫听了他的话 脸上神色一点未变,“那又如何?”顿了顿,他将手中一张纸拍在陆添历手上,示意他打开看看。 陆添历皱着眉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展开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渊衫。 陈渊衫已经不再看向他,背过身准备离开,“奉劝你一句,永远别再来企图掺和我的事情,不要再抱着侥幸的心理窥视我的女人,好好管好你自己的公司,不要让你的父母因为你尝上颠沛流离的滋味。” 这是他最后的通牒和容忍,只是因为他心中百般庆幸于她的信任,于是还是没有下狠手将陆添历赶尽杀绝。 陆添历看着陈渊衫的背影,终于颓然地滑倒在地上,眼中是一种再无起色的沉寂。 那张纸上是陆氏超过一半的股东的股权,而这只是名义上的股权,那些股东手里的资金,最终的归属人,是陈渊衫。 早在那时严沁萱住院的时候,陈渊衫即使收回了要搞垮陆氏的举动,还是留了一手。直到今天这一切才如同当头一棒,敲在自以为陆氏又重新在他的掌控下能够飞黄腾达的陆添历头上。 连家族企业都已经变成了陈渊衫手中的一张王牌制约,他又拿什么去和他争?拿什么底气去求回严沁萱?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只要她皱一下眉,我愿意倾尽家财。” 陈渊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边,陆添历呆呆傻傻地看着那张飘在地上的纸,脸上再没半分血色。 哀莫大于心死,从此,形同陌路,再无回头。 **** 陈渊衫到严凯病房的时候,韦晔竟然正在陪着严凯说话,严凯气色稍微恢复了些,靠着枕头静静坐着。 严凯看到陈渊衫来了,朝他点了点头,“你来了。” “爸,妈呢?”陈渊衫将手上买的一些东西放在一边,在韦晔旁边坐下。 “回家去拿换洗衣服了。”严凯撑了撑身体坐起来,“萱萱呢?她下午来了一会来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韦晔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闪着一双桃花眼听到这句话时神色稍微震了震,也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一身风尘仆仆感的陈渊衫。 “她人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陈渊衫顿了顿,眸色沉沉地看着严凯,“爸,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严凯听到他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低咳了一声拿起一边的 杯子喝了口水。韦晔施施然地起身,无所谓地朝他们笑了笑,“你们聊,我到门口等。” ***** 韦晔在医院楼下晃悠着抽烟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医院门外的计程车上跳下来,一路朝自己小跑而来。 走近的时候韦晔才发现严沁萱脸色苍白、嘴唇还微微有些发紫,吊儿郎当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灭了烟一把抓过她的手,“你怎么回事?” “放开,我来找我爸。”她轻轻拂开韦晔的手,身子却不免摇晃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韦晔皱着眉看着她,想到刚刚陈渊衫和严凯之间总透着一股奇怪的氛围、还要撇开他单独谈话,“陈渊衫?” “不是。”她轻轻靠在一边的路灯下,仰着苍白的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苦笑着轻声说道,“韦晔,严氏的南北那边的公司已经无法运营,要倒闭了。” 韦晔怔了怔,隐着心中的震惊、脑中飞快地转着,“原因。”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想要从他身侧转过朝大门边的电梯走去。 “因为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觉得我帮不了你,所以你也不愿意告诉我,是么。”韦晔看着她沉默的背影,木着脸,语中已经带上了些微怒,“严沁萱,我认识你二十五年,我把叔叔阿姨看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如果严家出了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忙,你难道不知道么?” 严沁萱停下了步子,稍稍转过身子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累,“韦晔,我并没有和你见外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免得惹祸上身。” “因为我不是陈渊衫。”韦晔苦笑了一下,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微微转过来,含着一汪柔情的桃花眼微眯着看着她,“其实只是因为我不是他,我就不能帮你挡掉那些风雨,对不对。” 顿了一顿,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我的女人,不行么。” 严沁萱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她面前说话似真似假了二十几年、天天和她比谁贱的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他用这样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不再是薄凉、不再是玩笑。 好像是沉到骨子里的感情,从四面八方朝她涌过来。 “你不要逗我开心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半响,她干笑了两声、皱了皱眉,拉开他的手,“我先上去了。” 韦晔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里,半 响一拳朝边墙上砸去。 ***** 韦晔走了之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奇怪的压抑,严凯放下杯子看了眼陈渊衫,目光变了变侧头看向窗外。 “爸,我希望你能够同意转让出售南北那边的公司。”陈渊衫沉默了一会,看着严凯淡淡道。 “你说什么?!”严凯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脸上着实带上了一丝愤怒,“你竟然要我把严氏的公司出售?为什么?” 陈渊衫神色一丝未变,迎着严凯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只说了两个字,“亏空。” 严凯听到这两个字,下颚一下子绷紧,张了张口哑然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渐渐涨红。 “爸,年前我就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情况非常不好,但是公司本身的内部软件都过得去,再加上严氏的声望,缩小规模之后、通过低价转让竞标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让人查到那亏空的数额,到时候就绝对不只这个程度的事情了。” “我会把财表数目让人做好的,如果你同意,越快出手越好。”陈渊衫靠着椅背,目视着窗外,一字一句缓缓陈述。 严凯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难看,最终微微有些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你很早就查到了,最后那些欠款是你填掉的对么……” 陈渊衫收回目光看着严凯,那张平时一向刻板严肃的脸此刻显得惊心的苍老,仿佛衰败的树木,一夕之间就白了一半的头发。 “爸,为了妈,为了沁萱,为了严氏,出了院之后,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最后还是没有把“赌博”这两个字说出来。 这毕竟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家的顶梁柱,纵使他心中也对岳父这种不负责任、将自己和整个严家弃于不顾的行为感到震惊和微怒,但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严家的人,严家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严氏的公司不能卖掉!”突然门被一下子打开,严沁萱几步走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和陈渊衫,厉声说道。 陈渊衫看到她来了,脸色更加沉了几分,急忙起身轻轻拉过她,语气也不免难听了几分,“你现在身体很弱,为什么不好好在家休息?” “我在家休息,你们就要把公司给卖了!”她刚刚在门外听到了陈渊衫说的话,浑身仿佛冰到了极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陈渊衫,声音隐约带上了些哭腔,“ 你不能这么做!爸爸好不容易辛苦了那么多年,这是他的心血!” “萱萱……”床上躺着的严凯这时慢慢开口,看着严沁萱,目光微微有些苍凉,闭了闭已经有些微湿的眼睛,“听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ko了一个情敌,还有一个韦种马也是用情至深的种。。 有没有人喜欢韦少的~ ☆、【新】相忆 “陈少,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今天开始招标。”金俊站在陈渊衫办公桌前,恭敬地对着他说,“消息封锁得很严,内部没有人知道。” 陈渊衫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朝他点了点头。 “陈少,东京那边……” “那边的事情你暂时先不用管了,这里的事情先处理好也不迟。”陈渊衫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道,“辛苦了。” 金俊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有些惶恐地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少一直提拔我信任我,帮夫人做事也是应该的。” 陈渊衫没有作声,只轻轻朝他招了招手。 “那我先回严氏了。”金俊顿了顿脚步,朝他鞠了躬,步伐沉稳地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陈渊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微微有些闪烁,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陈少,夫人已经从公司离开了。”电话里传来护在严沁萱身边的负责人下属的声音,陈渊衫握了握拳,淡淡道,“她去哪了。” “好像是朝公寓的方向。” 陈渊衫看了看表上指向的午时二点,皱了皱眉,“跟紧。” **** 严沁萱一路晃神地回到公寓,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才止住了眼前一片片晃的金星。 每天对着严氏大小的繁忙公务,极度疲累之余却还是不时想起那还亏空着等着要出售转让的分公司。 前几天在医院严凯出口答应了陈渊衫的出售计划之后,她就一直没和陈渊衫说过话,每天去医院看严凯的时候,面对严凯的欲言又止和略显愧疚的眼神,她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更没有让母亲高雁知道。 她虽然明白陈渊衫的计划不仅可以救分公司于为难之中,还可以避免父亲的牢狱之灾。 但是她知道、连陈渊衫自己也知道,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将父亲这几十年的心血转让于他人之手。 ——不卖给他人,由陈渊衫自己填了这千万的亏空,也不收购于陈氏,让严氏分公司继续运作下去,用他完全出于赠送的资金,成全严氏的名号。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一阵苦笑。 这是爸爸犯下的错、欠下的债,他已经还了那笔数目不小的剩余赌款,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还那亏空? 他不是神,他还有戈衫、有陈氏、有东京美国 那边大大小小的基业,那笔资金外流、财力大大磨损,那后果必然也是不堪设想的。 只是因为爱她,他就应该义务做这些么?他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 是她太过自私,他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还想要得更多。 **** 陈渊衫晚上一路疾驰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门,见屋里一片黑寂,他脸色变了变,连鞋也没脱,灯也没开,就急急大步走进房间。 绕了房子一圈,最后才在偏厅的书房里看到一丝灯光。 他松了一口气,轻轻走到门边,门没有关严,他看到严沁萱小小一个人正窝在书房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叠正正方方的银色小纸,她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微微有些疲累,手上却正熟练地折着纸钱,地上放着一些摆放整齐的水果、食品和两束包扎好的菊花。 看到这些,他心里微怔了怔,眼中泛上丝丝刻骨的柔情。 即使她这两天不愿意开口和他说话,可是她还是用心记得、早早回来准备好,因为明天是去n市祭拜他的生母的日子。 **** n市是陈渊衫生母沈岑的故乡,毗邻s市,城中也算热闹,但郊区却是十分安静,大片麦田和连绵不绝的水稻一路铺过去,小小的房屋沿路零散地分布着,严沁萱坐在车上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陈渊衫开着车,一边不时侧头看看她。 到了墓地的时候,陈世方带着陈希珊已经等在那里了,小公主远远看到严沁萱也是十分想念,跑上来抱抱哥哥,又投进严沁萱怀里。 “嫂嫂,你和哥哥吵架了吗?”陈希珊被严沁萱牵着往前走,突然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严沁萱一愣,有些尴尬,还没等她说话,小公主指了指和陈世方走在前面的陈渊衫,又接着加了一句,“以前哥哥每时每刻都几乎拉着你的手或者搂着你的肩膀的。” 严沁萱听了这话,不可避免地抬头望了望那人挺拔的背影,心下一涩,摸了摸陈希珊的头,“没有,是嫂嫂自己最近心情不太好,和你哥哥没有关系。” 陈渊衫走在他们前面,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面上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陈世方带着丝闲适的笑走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话。 到了墓地,严沁萱和陈渊衫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摆,陈渊衫将花摆好的时候手一不小心在花刺上一划,一道口子马上带着血 渗了出来,严沁萱在旁边看到了,连忙取了包里带着的纸巾,皱着眉拉过他的手就帮他牢牢按下去。 “没事的,不要紧。”陈渊衫轻声说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将纸巾拿开,“一会就好了。” 他手一松,鲜血又渗出来一些,严沁萱看到这血色,身体突然不可避免地轻轻一颤,他察觉到,立马重新将她手上的纸巾取了去,重新按好伤口。 祭拜的时候,严沁萱规规矩矩地跪在垫子上,拿着香烛看着墓碑上那和蔼绝美的面容,轻声道,“妈妈,沁萱来看你了。” 陈渊衫站在一边看她闭着眼睛磕头,嘴中轻轻说着些什么,再看看墓碑上母亲那记忆深处慈爱的脸庞,自己的眸色是止不住的温柔和酸涩。 陈渊衫去找人来清扫墓碑的时候,严沁萱回过头见陈世方正笑着看着她,连忙上前一步,“爸爸。” 陈世方听到这声爸爸笑意更浓些,摸摸她的头发应她,中年的俊朗和气度依旧是非凡,“哎。”应完他回过头看看墓碑上的人,目光却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一些,“岑岑是没有福气看到我们陈家这么好的儿媳了。” 严沁萱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墓碑上的人,黑白的相片却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华,陈渊衫的眉眼这时看来比起陈世方却更像沈岑一些。 “萱萱。”陈世方沉默了一会,突然回头看着她温柔地说道,“他从小就一直惯于隐忍,倔脾气一直没改过,难为你了。” 她缓了一会才意识到那个“他”是指陈渊衫,连忙摇了摇头。 “他从小和他妈妈亲,对我不冷不热的,这几年才刚刚好一些。”陈世方看着远处,喟叹道,“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孩子其实比谁都关心我,连我的私人医生都是他悄悄派人挑选好特意请来的。” “萱萱,他对你多好,我心里最明白,他心细,很多事情他心里早就有数、早早做了准备,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他虽然不习惯说,但他最不希望就是让你因为他受到伤害、难过伤心。” “他从黑我也没有去阻止他、也阻止不了,那些年眼见他手段极其老辣却也游刃有余,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为了谁那么伤神过。”陈世方顿了顿,看着她像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我对不起他妈妈、也对不起小卿,只希望他这一辈子有了你之后,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严沁萱听了这些话,远远望见陈渊衫正朝这里走过来,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只微 微涩着眼眶朝陈世方用力点了点头。 **** 陈世方要再在墓地待一会便让他们先回去,陈渊衫送严沁萱到家之后,换了身衣服又要准备出门。 严沁萱从卧室出来看到他又要出去,咬了咬唇,朝他的背影低低开口道,“你去哪里。” 陈渊衫听到身后小声的说话声,转过头看她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心下一柔,却淡淡道,“去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眼睛微微一涩,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玄关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已经心如刀割、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按在怀里紧紧抱住,可还是握了门把准备开门出去,声音放得温柔了一些,“我会早点回来。” 人还没有走出去,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角。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几乎轻的他以为是错觉。 “你都不愿意看到我,我留在这里干什么。”他那样沉稳的人,却难得话语里带上了几分赌气的色彩,听得她着实一愣。 他背对着她,掐着手心几分隐忍,却突然听到她又低声说,“我并不是不想和你说话,也没有不想看到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点能力也没有,可是还是想自私地随自己的心愿,一达不到就把气撒在你身上,都是我的不好。” 她温柔的声音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他耳边,他听得心里一阵疼,微微转身低头看她。 她这时伸了手将他的手拿过来,示意他不要走,在一边取了酒精和消毒水过来要帮他包扎伤口。 陈渊衫看着她纤细的指帮他擦着酒精球,淡淡道,“你上次看到我杀人,你看到血已经有些害怕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听了他这话一怔,却没有松手、咬着唇继续帮他包扎伤口,可眼眶已经红了。 包扎好之后她低着头要走,陈渊衫终于一把将她拉过来,见她脸上已经挂了泪珠,低叹了一声,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不怕我?不讨厌我?不埋怨我了?”他埋在她颈边,闻着她的发香,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问她。 她呆在最熟悉的怀抱里,心下一股脑的矫情和委屈都涌了上来,扁着嘴拿手捶他肩膀,“混蛋。” 他宠溺地任由她打去,只手臂收得更紧,“自己这几天不理我的,还反过来骂我混蛋,天下的理都 到你一个人那里去了?” 她吸着鼻子瓮声道,“就是你不好。” 陈渊衫松开她,一把伸手将她像小孩子一样抱起来托着她的臀,让她搂住他的脖颈,抬头亲亲她的嘴角,盯着她的眼睛,爱怜地说道,“老婆,全部都交给我,相信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帅气陈爸的故事大家一定也已经觉得好奇很久了,番外绝对会好好写写陈爸的风华的~~~~ 另外,下一章再不给大家吃吃肉我肯定要挨揍了>。< ☆、【新】墨情 严沁萱低头看他墨色的眼睛,那里面全是她的倒影,一汪湖一般的深情。 陈世方那些话她哪能不懂,只是那么多从未预想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来,她应接不暇,又一时不知到底如何才是好,哪里能做到像陈渊衫这样理智严谨。 可她应该知道,这是她的丈夫,这样了解她、爱护她的人,又怎么舍得真的让她伤心难过。 她看了他一会,搂着他的手臂紧了些,点了点头。 陈渊衫的眼中连日来的积郁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一下子一扫而空,连忙抱着她大步走进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边,自己在床上坐下把她抱到腿上细密地亲。 “唔……你不是说要去公司的么……”她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语里淡淡地调笑他,却被身下那灼热又烫得不停地扭,引得他气息更加急乱,更加紧地抱住她,“哪有你要紧。” 她一边伸手解他的扣子玩,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昏君!” 他帮着她一起解,含着她的耳朵呵出一口热气,“我江山美人都要!” 这几天两人不冷不热地过来、陈渊衫连话都和她说不上、更别提碰她了,哪忍得住她撩拨,严沁萱帮他扣子还没解开,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扒得精光了,他连裤子也没脱,一把抱起她走进浴室。 她心下奇怪他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脸红扑扑地趴在他肩上,他进了浴室把她放到洗手台上,温润的脸上带上一丝坏笑,竟显得格外诱惑。 “宝宝,教你玩新花样。”他低头亲她的唇,两手鞠上她胸前的柔软揉着,她现在也是极为敏感、没多久便被他抚得身上一股触电般的感觉来了,咬着他的肩头轻颤。 陈渊衫眼也红了,一手不含糊地拉了拉链,就着她的湿|润便重重顶了进去。 别说陈渊衫,连严沁萱自己都被这销魂蚀骨的感觉一下子给套住,身体里涨得饱|满,却总好过刚刚那落不着地的空虚,她更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颈,两条细腿自发地缠上他腰间。 他也顾不上把裤子完整脱下,搂了她的腰便大进大出地动,一室轻拍声到了耳朵里却显得极响,她红着脸喊他轻点,一边抓着他的肩膀道,“拉链……疼……” 陈渊衫粗喘了一口,一把迅速解了皮带脱下裤子,把她从洗手台上抱起来走到淋浴室里,将她按在墙壁上又从后面重重顶进了去。 她闭着眼睛贴在冰冷的墙上,挨着后面那大 动作、声音渐渐变得已经有些嘶哑,他撩了撩唇,一手将淋浴器开了、水完完全全地喷洒在他们身上。 “你干嘛……”她触到那温水只觉得稍稍缓解了些前后的冰火两重天,却听身后那人呼吸却更加急了。 陈渊衫眼中现在是怎样一番美景她完全不知,那顽皮的水珠随着她身上的曲线一路从肩头流进股沟,更显得她的臀挺翘。 “真是要人命。”他恶狠狠地叹了一声,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是一阵毫不讲究技巧的横冲直撞。 “陈渊衫……你王八蛋……”严沁萱被他这一阵蛮横撞的直哭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声音蒙在淋浴器哗啦啦的声音里。 见她哭了,那烧红了眼睛的人才稍稍缓了动作,爱怜地搂着她伸手往下鞠了那处的透明继续在她耳边撩拨,“……这是什么?水么?怎么那么粘?” 她被头顶的水冲得眼睛也睁不开,心下恨极后面那个已经兽化的死人,咬着牙忍着身体的酸痛拼命地缩紧,他没想到她会来这一下,魂也被吸没了,把她翻转过来,再从正面狠狠顶进去,直到她已经几乎快晕过去了,才尽了兴。 她这个时候已经连理都不想理他,被他一边好言好语哄着洗干净了身体抱到床上去的时候,甩开他的手就一咕噜地钻到被子里去了。 “走走走大色鬼,我要睡觉了。” 陈渊衫一脸餍足地面对她无声的抗议,笑弯着唇角看了她一会便轻手轻脚出去打了个电话。 **** 严凯在医院经过陈渊衫请来的医生好一阵的调养,身体终于是好转了,这几天已经在准备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严沁萱没有去上班,早早就来到了医院帮着高雁一起收拾东西,严凯吃过了她带来的早餐,走到正在阳台收衣服的女儿身后,沉默地驻足看着她。 严沁萱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严凯便怔了一怔,心头涌过一阵心酸。 严凯住院的这阶段明显老了一圈,两鬓几乎全白,一双精明老练的眼睛也渐渐有些暗淡,人是越发削瘦了。 “萱萱。”严凯皱了皱眉,带着丝苦笑看着她,“有我这样的父亲真的苦了你了。” 这句话一出她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拿着衣服呆呆地看着严凯。 “这是我应得的,这些年严氏蒸蒸日上、我便飘飘然了,跟了人进了赌市,一进连理智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你和小衫来收拾我造成的烂摊 子。” “爸……” “萱萱,我不准备再回去接手公司了,你现在也已经有能力、管得好严氏了,你和小衫替爸爸管下去,我和你妈妈去其他城市住一阵再回来。” “南北的公司转让就转让把,你都听小衫的,不要和他吵,他做的一点都没有错。”顿了顿,严凯走上前一步,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些年……靠你自己能成长到这样,比爸爸强……” 严沁萱看着面前的严凯,不免想起他自从她出生到今,都是她一直仰望和敬佩的人。 即使他犯了错,一手毁了自己多少年的一部分心血,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改变他是一位她时时刻刻都敬重、敬爱的男人。 这毕竟是一位父亲,就像那天在n市对着她谈起陈渊衫时的陈世方一般,即使他们并不时刻陪在儿女身边,但他们的心里,总是对自己的儿女有着最深的期盼和爱护。 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埋怨、不解和愤怒好像都瞬间变得无足轻重了,就连她的生命都是父亲给的,那么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再说,她还有他。 “爸,你和妈好好玩一阵,放松一下,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去接你们回来。”半响,严沁萱红着眼眶,轻轻朝严凯笑了笑。 **** 晚上严沁萱刚刚帮陈渊衫烫好了衣服,他就拿着她的手机从偏厅走进来,朝她有些不耐地奴了奴嘴。 陈渊衫极少露出这种表情,她接过电话瞄了一眼,忍着笑通了电话。 “说。”严沁萱对韦晔一向没有耐心,那头似乎很吵,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从电话那边传来、耳膜都被刺得生疼。 “来陪老子喝喝祭酒……”韦晔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耳边,她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混着酒气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让狐朋狗友一夜之间在酒吧搞大大于三个女人的肚子,让他报了地址。 挂了电话就看见陈渊衫正交叉着手臂挡在门口,她瞄了瞄他的表情,还是笑出了声,“陈爷,您这是演哪出呢?” 陈渊衫一把将她搂在胸前,沉声道,“你都是已婚妇女了,你还好意思当着你老公的面和其他男人去酒吧?” 严沁萱咯咯地笑,“你知道韦晔喜欢未成年小模特的,他怎么会喜欢已婚妇女呢,你就把他当成公公把,不放心来盯梢好了,我不介意你陪我一起去。” 陈渊衫 脑中想了想那个危险的桃花眼男人,皱着眉沉着脸和她说,“一个小时,不回来我就亲自来逮人。” “陈渊衫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你专权、连我的自由权利你都剥夺了!”她窝在他胸口,捏捏他的下巴朝他撒娇。 他轻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我是不放心他。” **** 严沁萱到酒吧的时候距离她接到电话还是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某个男人临走前非要抓着她胡闹、一定要在她脖子上印上两个红痕才肯罢休。 韦晔的桌上瓶瓶罐罐已经堆了一大堆,身边已经围着四五个胸|部都呼之欲出的女人、就差直接脱光上阵,她无奈地从一大堆波霸中钻到他面前,朝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韦晔见是她来了,已经喝芒的眼睛稍稍清明了点,将身边的女人招呼走了。 “已婚妇女的x生活可和谐?”他瞄了瞄她的脖子,朝她举了举杯,“恭喜我,我也要步你后尘了。” 严沁萱自然是知道他被终于了解他光辉灿烂野史的父母逼着和城中一个家族大小姐结婚的事情,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一把夺过桌子上的好几个杯子,“你别再喝了,这样醉醺醺的回去,你爸又要胖揍你了。” 韦晔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歪了歪嘴角,冷冷一笑,“还不是拜你老公所赐。” 他这些年的花花事件虽然s市的人多少都知道,但他爸妈那边的耳朵还是堵得很严,这会都不声不响地告到他爸妈那里了,没点本事是办不到的。 严沁萱知道陈渊衫多少对韦晔还是有点忌讳,她自己也是对他上次在医院似真似假的那句话想不通、所幸还不如不要给自己添堵,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韦晔,你就算真不结婚,你也别再混了,你爸上次气得可不轻。” “你教训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见涨。”韦晔支了手在桌子上看着她,一双颠倒众生的眼睛撩着一丝掩不住的寂寥,“管好你老公就行了。” 他这句话着实有些冲,严沁萱见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还懒得管你了,你当心结婚那天十几个女的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他听了一笑,淡淡回了句,“我爸指给我的那位怎么可能容得了这种事情发生。” 她想想那个最富盛名的s市红色家族的长女,也是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总试着处处,是要过一辈子的。” 韦晔听完她这句话,忽然收了淡漠的表情,伸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一人欢喜一人忧。继续保持原状,感情完全不虐,要进入剧情高潮了。 ☆、【新】唯你 “一辈子?你说的倒是轻松,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去试试看。”他掐着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一双眼里零散地布着情绪。 严沁萱被韦晔这一下也有些惹恼了,挥开他的手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 韦晔心一沉,连忙一把拉了她的手臂,寂寥地对着她的背影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情有点糟。”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示意他放手,“那我先回去了。” 等了一会他还是不放,她有些困惑地回过头,便看见他正用一种让人心惊的眼神看着她,他用了些力,将她拉到他面前,平平注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没有陈渊衫,你会……” “没有假设,只有他,我愿意陪着过一辈子的只能是他。”她打断了他的话,朝他笑了笑,眼中只有平淡从容,“韦晔,你醉了。” 韦晔淡笑了笑,半响终于放开她的手起身结了账,严沁萱跟在他后面刚走出门,便看见他的脚步停了停。 陈渊衫正迎面靠着车子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他们,严沁萱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边陈渊衫的眼神在夜色中也显得极其温柔,韦晔沉默了一会、垂眸抽了根烟出来。 “臭死了臭死了。”她嫌弃地挥了挥眼前的烟圈,还是用平时那副嬉笑的样子朝他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别太晚回家,你结婚那天我会来看你的卓越风姿的。” 韦晔朝她点了点头,面容隐在烟圈后看不清,他挥了挥手,“回去把,鹊桥相会似的等得那么心急。” 她踢了他一脚,便毫不犹豫地朝陈渊衫一路小跑过去,陈渊衫的目光这时落到他身上和他对视了一会,半响移回严沁萱身上,温柔地搂过扑过来的人小心地扶她上车。 他看着他们的车子渐渐开远,将手里的一个东西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灭了烟头,转身而归。 *** 严沁萱上了车之后就一直在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陈渊衫,他开了会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伸手拍拍那正支着下巴朝他笑的人的头,低声道,“贼笑什么。” “渊衫哥哥你真帅!”她趴了一半身子过去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香软地贴在他身侧。 他眸色深了些,暗哑着声音朝她道,“开车呢,乖乖坐好。” 她笑意更深,撑着身体亲亲他的脸颊,“你提早来查岗了!你是不是在家里想 着我都坐立难安了!” 这一小团软软地靠着他得意,惹得陈渊衫只想把这小坏蛋拖过来亲一顿揉一顿才好,故意沉着脸不回头来看她,只是脚下油门倒是踩的更快了点。 “不说实话的人鼻子会长长,会吃醋的人延年益寿~”她今天铁了心要招惹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看她得意地眉毛都翘到天上去了,终于刹了车,一把把人拖过来抱在怀里。 “很得意是不是?不就早了几分钟么,还不是怕你被烟味熏得眼睛疼。”他亲她的小鼻子含糊地质问她,“和韦晔有那么多话好聊么?”她搂着他的脖子,眨眨眼睛朝他笑,“其实我也想着你都坐立难安!” 夜色下他的眼里满满只有她,耳里听着她的话看着这笑颜,心里只觉得她越来越让人离不开,恨不得天天拴在裤腰带上带着一起去上班,每分钟都能看见才好。 “老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两个字,他把她抱紧在怀里,亲她小小的耳朵,心里想着刚刚属下汇报给他的那句话,心中一腔柔情难以平息。 他愿意倾尽所有爱着护着一辈子的人,也只能是她。 **** 严氏分公司的低价招标会在戈衫的会议室秘密举行,几个来的公司代表都是通过陈渊衫亲自审核调查才来的,整个招标会程序严谨,陈渊衫坐在主位上正不动声色地观望着,突然属下从门口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就让他进来。”他神色未变,看着属下出去没几分钟便带进来一个人。 韦晔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衬衫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大佬一样地在陈渊衫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只朝他扬了扬眉,几个招标人看到他的时候一愣,又在他看似散漫实则锋利的眼神之下又不敢再看回过头去。 来的几个公司都是规模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身家背景挺干净、走的也是正大光明的白道,整个招标会下来,有一两个公司确实各方面都最符合条件,韦晔暗暗计较了一番,回头看看眼神平静的陈渊衫,想着他应该也和自己看法一致。 最后陈渊衫定夺出来的结果却大吃一惊,韦晔觉得其中整个资金和走向都微微有些蹊跷、而且比之其他公司各方面都不是最出彩的一家公司却拿到了标。 陈渊衫下了议定书准备签合同的时候被韦晔一把拦住,一向散漫的韦晔半撑着身体在桌子上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丝怒气低声道,“你想干什么?这公司眼看着都有点问题,你到底怎么 打算的,几家更好的放着不要,你把严氏给他们还不如卖给我!” 陈渊衫身后几个下属已经准备上前一步,陈渊衫轻轻摆了摆手,随即淡然地拿开韦晔挡着的手,沉声道,“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 “打算?你打什么算?你非要冒险惹出点事情让她伤心难过才甘心?”韦晔这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其他代表在会议室旁的休息室里等候,整个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个和陈渊衫几个下属,他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凌厉。 陈渊衫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几个大字给身边的属下让他们带过去,从座椅上起身和他对视道,“我和陆添历说过的话要不要对你再说一遍?不要来掺和我的事情,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能护得周、这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她眼泪的人就是我,不牢你再费心了。送客。” 韦晔冷笑了一声对他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 陈渊衫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回头地淡淡对他道,“凭你和她相处二十几年都不敢多跨一步,凭我这一辈子都要和她一起过。” **** 快要下班的时候陈渊衫接到了严沁萱打来的电话,那边她似乎正在摆弄着东西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细心听了听,柔声对她说道,“你在忙乎什么,小心点,高的柜子里的东西不要去翻,等我回来帮你拿。” 她随意地应了一声,半响声音里带着丝羞涩对他说道,“你今天早点回来。” 说完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他看着传来忙音的手机宠溺地摇了摇头,手上的工作处理得倒是更加快了一点。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黑,他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老婆老婆地叫了一屋子才在储藏室里看到人,她正围着条围裙踮着脚站在椅子上打着手电筒不知道在柜子里捣鼓什么东西。 听到他走过来的声音她回了头声音带上一丝气恼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停电了!气死我了家里蜡烛备用电灯什么都找不到!” 他看着她踩在那么高的地方紧张地不得了,拍拍她的腿对她伸开手,“你先下来,叫你不要爬那么高等我回来拿还不行吗,摔下来怎么办!” 她听他讲话声音都变了只好先收了手关了柜子,拉着他的手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随即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突然大声道,“生日快乐!” 他怔了怔,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搂着她的手一紧,声音有些低哑道,“宝宝是不是 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她被他抱着往门外走去,有些不爽地低哼,“这会儿是乌七妈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了,我这刚刚把最后一盘菜端到桌子上灯就全灭了,明天一定要把电路局的人给揍一顿!” 他听她蛮横的说话声听得直笑,捏捏她的耳朵亲了她一下道,“好好,我帮你去揍,可过会说不定电又回来了,我先去找备用灯去、你在沙发上坐好。” 找了灯总算把桌子打亮了,陈渊衫耐心地把菜一盘盘热好,两个人借着灯光像山顶洞人一样边吃边对视着笑,严沁萱摸摸灯感叹道,“这烛光晚餐可真特别。” 他坐在对面看着她说,“小时候过生日我妈会做长寿面,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桌子菜,但觉得滋味很好。” 她看了他一会,突然起身走到厨房里,从锅盖底下拿了一盘东西出来端到他面前,声音略带羞怯的道,“肯定是没有妈做得好,不过你尝尝看应该还过得去。” 他抬头看看她,笑着尝了几口,放了筷子把她抱到腿上,温柔地亲亲她的唇,“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 她看着他黑暗中深邃温和的眼睛,歪歪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她说的太轻他没有听清,要她再说一遍又不肯了,只招呼他赶快把面趁热吃完。 吃完了饭严沁萱帮他把盘子搬进厨房之后就没了人影,他洗完了碗走出厨房看看客厅里没人便猜她大概是在卧室里。 刚刚推开门就看见衣柜那里她好像正在捣鼓什么东西,他脚步放轻走过去想吓吓她,可还没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一下子转过了身,随即滴答一声,变戏法一样所有的电都跳了回来。 明晃晃的灯光下,陈渊衫驻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呼吸在一室的寂静中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种地方就是作者的三观问题了………… ☆、【新】诱惑 严沁萱显然也没有想到电跳回来的那么快,身上的衣服她都没有穿好想去镜子前面照一下后面那个结该怎么打,就这么会功夫,灯也来了,他也来了。 直打直地打照面她也有点慌神了,一张脸通红恨不得重新埋进衣柜里,可她人刚一动就被上前一步的陈渊衫一把扣住手臂。 他低头看着她,眼眸越来越深,她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的摸胸似的东西,一根蝴蝶结绕在脖子后还没打好,□只一条刚盖过臀的配套的薄裙,若隐若现,细腰全部露在外面,仅堪一握,翘臀下是笔直的两条细腿,就这么一站,什么动作也不做,就已经诱惑万分。 严沁萱感觉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好像就在耳边一般,本来前几天左思右想才下决心定了这套衣服、当作是给他的生日一个惊喜,可真的穿好临场上阵了自己却觉得接受不了了,尤其见他看着不说话自己心里更加着急。 “我……” 她刚说一个字就被他制住,他面容平淡地伸手轻轻绕到她耳后,小心地帮她用两根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他的指腹擦在她肌肤上有些痒,她轻轻一躲低着头脸更加红了。 他帮她扎好绳子,微低□子看着她,声音哑得已经自己都听不出来,“扎好了。” 她点点头,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直视的目光,微微侧头不去看他。 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他自己一个翻身俯身在她上方、便低下头吻她的唇,一路沿着脖子吻到胸|前印上一个个红色的印记,她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叫,他稍稍抬身停了一停,眼神一变,一扬手就将那薄薄的上衣给撕碎了。 她抬头看了看他,心下已经知道今晚自己不死肯定也得残,他那眼神可岂止是生吞活剥那么简单。 将薄布丢在一边,陈渊衫低头便咬上了眼前的两团雪白,她都能感觉到他那里已经硬的贴着她的小腹烙铁一般滚烫,可他好像还是极有耐心地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吻着揉着。 她被他这慢性的折磨已经耗得颤得停不了,他这时却收了手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卧室里那面落地镜前。 她被他托在怀里抱着正面对着镜子,根本不敢看自己镜前的样子,只感觉到他看了一会突然直接伸手从薄裙下面拉开那薄薄的内裤,从背后重重地站着由下而上顶了进去。 “关灯……”她被他一上一下地顶|弄,腿已经软的站也站不住,听得身后他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只好闭着眼睛咬着嘴唇隐忍。 “宝宝,看看你自己……”他喘着气停下来,轻轻用手指抚她的嘴唇和牙齿让她放松,在她耳边低声诱哄,“你紧的让我想直接把你给弄死……” 严沁萱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想白眼瞪他,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极其震撼的场景,那感同身受的镜中情景让她羞得一下子闭上眼,转过头便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这一转身下面含着他的地方也是一扭,他肩上又是一疼,终于再没耐心一把将她抵在镜子上,由身后畅快地重重进出。 身下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连完整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身上只围着条毫无作用的薄裙,他眼睛越来越红,知道她今天并不是在安全期,可是也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连着动了好几十下,终于一顿、趴在她身上慢慢缓着气。 严沁萱被他紧紧贴在镜子前,两个人身上的汗混在一起粘腻得不得了,她听得身后那人在她耳边一句句低声的调戏和流氓话,心里咬牙切齿着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送上门。 陈渊衫那晚上酣畅淋漓了不止一次,直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放过她,严沁萱眼泪和汗混在一起,连他帮她洗澡的时候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抱着她帮她盖好被子,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直到她无意识地推了推他才退开一点。 他精神格外地好、躺下来之后静静看了她一会,忽然听到手机震动,他连忙翻了个身拿了手机就快步走出去怕吵醒她。 “陈少,不好意思打扰了。”老部下闫江稳重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所有环节都已经再三审核过了,没有问题。” 陈渊衫想了想,沉声道,“这边也毫不知情?” “我能保证,绝对不知情,下面的人也都封了口,一线配合,绝对不会出一点纰漏。” “好。”他扬了扬唇,扶着栏杆看着城中忽明忽暗的江边灯光,“那边也都准备好了?他被逼急了肯定得反咬一口。” “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闫江顿了顿,声音中也是有一点感慨,“这一手实在是太妙,忍了这些年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 “希望一切顺利。”陈渊衫淡淡接了口,握紧了手,“瓮中捉鳖。” **** 严沁萱第二天在公司一天都在昏昏欲睡,下了班走出公司突然发现今天车里竟然是昨晚的饿狼亲自驾驶。 陈渊衫含笑看她走过来坐进车里,俯身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神清气爽地亲她一下,“陈夫人辛苦了。” 她看他那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免想到昨晚的事情,薄羞带怒地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他笑意更浓,将她揽过来低声道,“夫人工作这样辛苦、为夫自然要好好努力,将夫人养的气色红润、精神有佳。” 她低声骂了他一句臭男人,忽然有些疑惑地问他,“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 他一手转了方向盘一手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地道,“瑾末没和你说他们家那两颗明珠今天百日么?” 严沁萱听他一提才想起来前一阵接到过电话,“最近事情忙太多了都忘了,这下怎么办,连礼物都没有买!” 陈渊衫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稍微晚点过去不要紧,先去儿童用品店买了再过去。” 她想到上次医院殷家长辈那阵仗却有些担心,“晚去的话殷纪宏他长辈们不会生气吗?要紧么?” “今天就是朋友之间聚聚,就我们两个,锅子和他们家小萝莉有些事情也来不了了。” 买了东西到殷纪宏家里的时候,还没敲门陈渊衫就小心地先将严沁萱拉到身后,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按了门铃。 果不其然门一开,殷纪宏就唰地一下从里面冲出来一巴掌就要拍向陈渊衫的肩膀,早料到他有这一手的陈渊衫轻松地接了他的掌将他一下推进门里,“当了爸爸的人还是那么欠揍。” 殷纪宏叽里呱啦地捂着手臂在那嚎叫,陈渊衫这时才将背后偷笑的人拉出来搂在怀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走进屋去。 瑾末正抱着两颗小明珠在手里哄着,看到他们来了连忙招呼他们来沙发这边坐,严沁萱自从医院粉团子出生之后就没见过他们,这会坐在瑾末身边看着两个含着自己手指闭着眼睛的小宝宝,心都快融化了。 “别看这会可爱,大晚上闹起来连觉也睡不好。”深受其害的新晋奶爸殷纪宏这时走过来坐到瑾末身边朝已经爱心泛滥的严沁萱说道,“你看我这张英俊的脸上被他们折腾出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我老婆可心疼了。” “谁心疼你了?”瑾末给了他一个白眼,“宝宝是烦你才每次看到你就哭。” 陈渊衫搂着严沁萱坐在他们身边,侧头见她看着两个宝宝脸上止不住的温柔,心下一动,朝殷纪宏道,“你看看你们家这两个,把我老婆的魂都勾去了。” 殷纪宏听到表扬自己的女儿,立马尾巴都翘起来了,“瞧你这幅醋劲,我的宝贝女儿当然男女都通吃!你就等着以后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把。” 一室笑语中,严沁萱回头看他俊朗的眉目和嘴边淡淡的笑,心中柔情更甚。 吃完饭之后殷纪宏鬼鬼祟祟地拉了陈渊衫到阳台,压低声音问他,“你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知道么?听说封卓伦在巴黎日夜不眠地快被你搞死了。” “你用词用用准。”陈渊衫被他那个‘搞’字说的呛了一口,踢他一脚,“这事情能让她知道么?知道以后还有惊喜可言了?” 殷纪宏听了之后哈哈地笑,推推他的肩膀,“我就跟你说你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把,结婚证、老婆、估计连孩子都有了,你连个婚都还没求成。我以前倒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股矫情劲,和你老婆越来越像了。” “彼此彼此。”陈渊衫靠在栏杆上淡淡道,“你要我提醒你当时你是怎么求婚的么?” 殷纪宏听他一提便想到当年那惨烈的求婚,连忙甘拜下风地转移话题,“对了,听锅子说你该是时候要大动了把?他那边也都准备好了。” 陈渊衫不置可否地朝他点了点头,“所以那事情也才拖到那么晚办。” 殷纪宏知他也做了百般布置和辛苦,只拍拍兄弟的肩膀,“过了就好了。” “只希望别出什么差错。”陈渊衫透过落地窗看着屋里正逗着宝宝和瑾末谈天的严沁萱,眼中一片温柔,“殷毛,会享受当爸爸感觉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全剧进入高潮阶段~~和衫妹一直对着干的大boss马上要登场了~ ☆、【新】豪赌 s市气温稍稍回暖,严沁萱最近一阵总觉得怎么睡都不够,在公司的时候硬撑着眼皮工作,回家的时候就闹陈渊衫每天缠着他烧一桌子菜胡吃海吃、怎么吃都觉得还是饿,吃完就睡,害得陈渊衫自己最近‘挨饿’,饥地慌又宝贝她不愿意让她眼皮耷拉,只好由着她去。 下午严沁萱在公司批了会文件刚想发短信给陈渊衫缠他早点来接她回家,金俊连门也没敲,急匆匆地从旁边的办公室赶过来,额上都是汗,一手撑在严沁萱的桌子上板着脸厉声说道,“夫人,分公司的财务报表被人举报了!刚刚南边来消息说局里已经派人去邻市抓严先生了!” “什么?!”严沁萱一听大惊失色,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抖的,连忙想都没想就拿起了电话拨给陈渊衫。 … 一路上陈渊衫的车速开的极快,严沁萱低着头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眼泪啪踏啪踏地直往下掉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他坐在一边一手握紧她的手眉头皱的很深,俊挺的鼻子在月光投影之下阴影浓浓。 “单景川那边的人已经接了命令了,我刚和爸也通了电话,让他配合那些警员回来。”他眼睛看着前方,低声对她说。 严沁萱一听他说话眼泪就掉得更凶,攥紧他的手,仰头看着他呜咽道,“爸爸不会有事把?能不能不要把爸爸扣在局里?…………他刚刚出院没多久,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好……” 陈渊衫看她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也痛得心如刀割,可知道这时候不继续下去全盘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拘捕令发了没办法改,单景川和我关系再好这个也没法动,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已经让他把消息封锁了,他亲自去的邻市一定会照顾好爸的,我们现在直接先到局里等着。” 严沁萱听他有条不紊的话,知道他答应了她就一定能保住严凯,擦擦眼睛暗哑着声音问他,“财表怎么会突然那么快被举报出来的?那个低价接过去的公司我了解过,不至于有这个闲工夫把整个亏空挖一遍的啊。” 他摇了摇头朝她道,“越是小型的公司越会觉得大企业本来运营得好好的分公司突然转让很蹊跷,伪表做得再逼真、公司里的员工情绪多少会有点不稳,仔细一查就会发现端倪的。” 她学商的这些年过来,这点道理不是不懂,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想不到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一身疲累,她不愿再说下去,靠在椅 背上闭着眼睛,心里对严凯的状况牵肠挂肚,混着一脑子的混乱只觉得越来越困,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 陈渊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单景川的消息还没到,身边的人已经挂着泪珠靠在椅背上睡的正沉,连睡梦当中眉头都是皱着的,他看得心里疼得不得了,轻轻帮她把安全带解了扣,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绕到她那边,把她一把横抱起来下车。 严沁萱靠在陈渊衫胸口小小一团,身体被移动都浑然不知,他小心地抱着她朝警局门口一步步走得跟猫一样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怕把她吵醒。 单景川走之前和警局里的下属打过招呼陈渊衫会来,门口有几个小警员远远守着看到有人来了神经一下子绷紧,其中一个刚刚进局对着什么都新鲜地不得了,眼见陈渊衫越走越近,朝前微微倾身想看得清楚点,谁知一个没站稳迎面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旁边两个看到这阵仗没忍住顿时就笑出了声来,陈渊衫这时已经抱着严沁萱走到门口,她好像听到了点声音有些不耐地捂了捂耳朵往陈渊衫怀里蹭了蹭,陈渊衫一皱眉,脚步一顿朝他们淡淡扫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把几个年轻的小警员的汗毛都扫得竖了起来,陈渊衫脸色虽然淡淡如常,但是显然已经动了气,其中一个机灵点的连忙用手势引他到一边的休息室,低眉顺眼地给他倒茶。 “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副局马上就到。”先前摔跤出丑的那个警员流着冷汗低声对陈渊衫说了一句后识相地关上门就溜,陈渊衫环顾了屋子一周轻手拿起旁边一件闲置的警服往她身上罩住披好包牢,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等。 “难受……”她睡了一会蜷在他怀里轻声呜咽了一声,软糯的声音闷闷传来,“要回家……爸爸……” 他看她咬着唇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服,眼里的情绪倾泻而出,轻柔地抱着她哄婴儿一样的轻轻拍,“宝宝乖……一处理完事情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 …. 单景川刚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那个一向沉稳淡然的发小把自己当人体婴儿床,心肝宝贝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语气急乱地又亲又哄着,还特意把灯关了坐在黑暗里只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在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不求任何回报为之倾尽所有的人之后,谁都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 严沁萱醒过来的时候总觉 得不太对劲,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房间的沙发上,她人一激灵,一咕噜地从沙发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渊衫这个时候和单景川站在门外谈事情,一听到她的声音反手开了门进去,见她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仔细探探她的额头轻声道,“还好没发烧,人还难受么?要不要喝热水?” 她看他眉眼间都是担心,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连忙问,“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在哪里?我能不能去看他?” “现在在拘留室做笔录,你放心,我这里一手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单景川从门口走进来一字一句道,“只是现在你暂时不能去看他。” 严沁萱听完他前面半句觉得心里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半句又觉得有些碰不着地,陈渊衫这时沉默了一会,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朝单景川使了个眼色,“那你留意着,我先带她回去,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刚刚睡着的时候他搂抱着她不知道倒算了,这会醒着他还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她微微红了脸,有些恼地轻推他几下,陈渊衫手臂一点没松,在单景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抱着她往警局门外走去。 “别动,你幽闭症才差不多好了,刚刚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睡在房里我怕你又哪里不舒服,你身体弱,我现在心肝都长到头顶上了。”他步子稳稳地抱着她从警局出去,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淡淡的慌乱传进她耳里。 她这时回头望望警局,搂住他的脖颈碰碰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还是很担心爸爸……” 陈渊衫这时停下脚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给我三天时间。” *** 单景川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就按陈渊衫的嘱咐将高雁安全地送回了家里,陈渊衫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容分说就把严沁萱送回了严家让她陪高雁,不让她去公司。 严沁萱心里虽然对严凯的状况百般牵心,但是为了不让不明状况的高雁更加担心,面上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对高雁说是一点小误会警局马上就会放人。 尹碧玠雷鸣闪电般的电话来的最快,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严沁萱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刚接起电话就被碧女王连珠带炮地给轰得震耳欲聋。 “严二,你家这个这一手真他妈的太漂亮了啊!我估计那边的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春风得意地 像只大公鸡一样抖着毛,没两秒身上的毛就被拔光了!陈渊衫太能忍了,他是不是小学的时候游泳憋气全校第一啊我草!” 这边拿着电话的严沁萱一口西瓜还在嘴里没咽下去,这下差点呛在喉咙口,缓了半天才回过去一句,“尹碧玠你能不能说话顺点逻辑啊?光顾着用排比拟人,连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懂!” 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尹碧玠肯定翻了个很大的白眼,半响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你知道么?你男人低价把严氏转让出去的那个公司,其实他早就知道背后是他黑道的死对头一手操控的,那边一捅财务漏洞,陈渊衫马上就就拿了一纸上亿的投资协议书丢到局里去了!” 严沁萱听到这里握着手机的手都渐渐出汗了,“你是说……?” “听柯轻滕说陈渊衫一来s市就派了人暗中盯着严氏的进出账,他很早就发现了亏空,是故意引了这个口子让对方发现、反将一军的,那边一看捅了财务报表马上就要抽身、手脚都没有撤干净,陈渊衫紧追着让警局顺藤摸瓜把那小公司背后的走私集团给摸了出来,现在美国这边都一片鸡飞狗跳的。” 尹碧玠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他其实最一开始就投了上亿的资金进去暗暗填了严氏的亏空了。” 一字一句,那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和不解好像都解释得通了,她忽然想起那天警局门外他抱着她像对待最稀世的珍宝一般对她说的给他三天。 “你说他怎么会舍得把冠你姓氏的公司卖给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可以忍着误解,用天下为自己女人一赌。 ☆、【新】 喜悲 严沁萱一听完尹碧玠这句话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还曾经在心中埋怨不解过他要把分公司低价处理的决定,其实怎知他已经这样齐全地为她做了准备,他还她父亲的不必究罪,他还她严氏的从一而终。 曾听说过多少情深意浅,可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陈渊衫,用上亿资金和数月的筹谋为豪赌,一人遮了她全然不知的危险和暴风,只为完完整整给她一个平安的家。 旁边坐着的高雁看她对着电话又哭又笑,已经停了手紧张地看着她,那边尹碧玠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脸上诞着泪朝高雁喊了一句“我去接爸爸回家”就跑出了门。 连电梯都不愿意坐,她从六楼的小高层一路跑下去,心里满满的情绪都等着看到他之后宣泄爆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对他说什么话,一不留神都已经跑到了底楼。 刚刚跑出小区门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朝站在小区门前的金俊招了招手,仰着脸开心地道,“金哥,是他派你来接我的吗?” 金俊这时表情变了变,不动声色地道,“嗯,夫人你上车把。” 严沁萱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想,在金俊脸上停留的目光都不过两秒,就欢快地打开后座坐了进去。 金俊看着车门关紧,捏了捏拳,脸上的表情好一番挣扎,才正了眼色走进驾驶座关上了门。 如果依照严沁萱平时的敏感程度,她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辆车都不是平时每天到公司门口接她的车,而她家楼下的草坪里,这个时候正躺着几个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保护她的保镖,紧急呼叫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地落在一边。 车里金俊开了音乐,严沁萱在后座听到还调笑了他几句,“金哥你什么时候那么高雅文艺了?连钢琴曲都听起来了,啧啧啧。”那边厢金俊从反光镜朝她笑了笑,过了一会从右手的车前柜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了拧递给她。 她自然地谢过接了打开瓶盖喝了几口,半靠在车门边的床上支着下巴,笑容灿烂地想着心事,想着想着脸都红了点,金俊坐在前面脸色沉沉地开着车,过了十分钟后再回过头去,她已经软软地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 “你的太太应该就是有孕的征兆了。”陈渊衫办公桌对面坐着特意请来的s市一线的妇科医生,正慈目看着他柔声说着,“犯困,胃口大,生理期应该也已经推迟很久。” 陈渊衫本来自己算着日子也 是觉得严沁萱最近有些奇怪,就请了医生来问问,没想到一问问出那么大个事情。 “医生,要准备些什么?注意些什么吗?她身体比较弱,会有危险吗?……”陈渊衫整个人又惊又喜,平时稳重的那一派全部丢在脑后,像个小学生一样细细让医生嘱咐好每一个条条款款,记不下的还用笔记下来说了很久才放了医生回去。 医生一走他就像巡航导弹一样冲出办公室,还差点在电梯里摔个狗□,一路开着s形把车开到她家楼下,跳下车就往楼里冲。 还没有走到大门边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多年的警觉让他顿了顿脚步往几棵树后的小草坪上一瞟,只这一眼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陈少……金哥动的手…………夫人…………”一个躺在地上满嘴都是血的黑衣大汉这时微微半睁开眼,对着跑过来轻拍他的陈渊衫颤颤巍巍地说道。 陈渊衫这一下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眼前几乎一黑,扶着树干才刚刚站稳,他停了几秒,手指乱颤地拨了电话、拔腿就朝往门外跑去。 ….. 严沁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人晃晃悠悠,头一阵晕,身体也一阵晃,她勉强撑了身子坐起来,根本没法控制就低头吐了出来。 吐了好久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她还觉得浑身难受,捂着胸口半趴着干呕,这时突然听到一个阴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理船的劳务费你出。” 她这时人恍恍惚惚,回头往左边一看忽然大惊,小小的窗外是夜晚一望无际的墨黑大海,她腾地爬起来不小心一头撞到了顶。 “陈渊衫的眼睛是不是长在脚底板上的?”那阴柔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屑,“竟然为了这么个笨手笨脚、不注意清洁的女人……”他话音未落,忽然闪身一侧,一个花瓶乒乓砸在他面前的地上。 严沁萱被陈渊衫那样惯着宠着早就是一身的地主脾气,这会状况还没有摸清楚,就被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娘炮质疑品味,哪能沉得住气,浑身上下都在泛着恶心,心里突然闪电般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 她在车里…喝了金俊给的水..然后就…. 电光火石一瞬间,她猛然想起了尹碧玠挂电话前那个还没说完的“小心……” 刚刚那个阴恻声音的主人这时从舱口走进来,一头亮眼的金发顶在头顶,嘴角含着丝不耐又魅惑的笑,皱着眉上下打量她。 “你是谁 ?”严沁萱小心地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他的腰际别着两把枪,两手还背在身后。 她一看到这个人就想下意识地后退,他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凌厉,压抑地让人感到无比心慌。 这个男人和她对视了半响,突然退后一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里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两只苹果不停地把玩着,“真是很感谢你老公干的好事,现在美国那边的警察也都已经摸到总部附近了。” 严沁萱脑中急急分析了一下情况,忍着浑身的不适撑着一边的柜子,脸色苍白、有些迟疑地说道,“……肖潘。”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不慌不忙地把苹果放到一边,“哦?看来陈渊衫和你说起过我?” 她记忆力一向是好的,那次戈衫落成仪式上曾听陈渊衫和尹碧玠他们提到过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记住了。 “你是怀孕了把。”肖潘从沙发上起身,闲适地斜靠在柜子边看着她,“奉劝你一句,你想逃也不可能,除非你愿意一尸两命跳进海里,那么请便。” 那两个字通过那阴柔的声音说出来颇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严沁萱不可能不清楚,前一阵因为严凯的事情心烦、这会刚想欢欢喜喜地抱着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就已经被设计绑来这个地方了。 “你是要杀了我还是用我来威胁他?”她轻轻在刚刚躺着的垫子上坐下,木着脸淡淡道。 肖潘勾着嘴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屋里已经有人来清扫过还喷了清香,严沁萱两手抚在肚子上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舱门口传来,金俊站定在门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你真的很厉害。”半响,靠在床边的严沁萱回过头来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你在他身边一潜那么多年,最得他的信任,也让我信任。” 金俊听到她这句话,似是有一丝不忍,微微侧了头。 “他哪里对你不好?”她目光动了动,声音渐渐提高了一点,“他给你那么多信任和职权,可连最基本的忠义二字你都没有。” “我本就是肖少派进来的。”他这时握了握拳,打断她道,“从一开始我就是按照肖少的指示先接近闫师傅得到他的信任,再渐渐到陈少身边的。” “各为 其主,我这条命就是肖少给的,我自然要为他效劳。其实我已经失败了,陈少早些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肖少派过来的人,他故意从东京调派我过来让我查到严氏的漏洞,借我的手把肖少的力量拖了出来。” “那你就没有过一丝愧疚?这些年你在他身边,有他给你的自由可以发挥你的才干,他善待你的父母,把你当作自己的兄弟,你中枪住院那次他都是连着守夜班的,还派了最好的医护人员……” 说到这里,她看着他幽幽说道,“那次中枪,其实你也是故意为了彻底博取他的信任,你应该是知道射击的角度才上前帮他挡了这一枪的。” “金俊,你真的是好手段,你这些年睡觉的时候能安得了枕吗?” 她怎么会不怨恨,她这样信任、当朋友大哥看待的人,竟然里应外合绑了本应该正和自己爱人分享为人父母的快乐的自己,还将连带自己肚子里都未成形的孩子当作筹码来压制陈渊衫。 严沁萱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闭上眼睛将薄毯往身上拉了拉,金俊站在离她不远处,面对一屋回荡着她质问的字字锥心,面如死灰地站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 *** “查到了么?”陈渊衫站在一排属下边上,沉着脸问道,“仔细看,不要漏过一个。” “没有陈少,航班和私人航班上都没有。” 一边站着的单景川刚刚挂下手机也朝陈渊衫摇了摇头。 陈渊衫的脸色这时已经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他失了重力一般颓然地靠在椅子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惨然地摇头,“她身体那么弱……而且肚子里现在还有孩子……” 那声音句句凄惨地让旁边听着的殷纪宏都一阵揪心,他和陈渊衫从小一起长大,将心比心、也是清楚陈渊衫这次碰到的是什么样的处境,他皱着眉想了想,突然对一边在查航班的人说了一句,“你们查查看船,肖潘自己有船、有可能从水路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去正式进入黑道环环相扣的斗拼阶段,喜欢看斗拼的亲可以看,大桑表示这几章是非常用心写的黑的争斗,衫妹霸气异常!!不喜欢看的话等过了这两章继续深情感情线~~~ 谢谢大家一路支持和陪伴。 ☆、【新】牵制 严沁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艘船上要呆多久,也没有人告诉她这艘船是开往哪里的。 在陈渊衫身边的时候,每天晚上他必然是哄着她睡去、早上也必定在他的怀抱里醒过来,这几天在船上她有时候听着稍响的海浪声就会立即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几乎都没有睡着过。 “严小姐,肖少请您去正船舱。”这两天一直照顾她起居的女佣在门口轻轻说道,严沁萱叹了口气,放下披在身上的毯子,跟着女佣朝正船舱走去。 还没有进船舱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她往前走了几步顿时吓了一跳,正船舱的地上正半跪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而船舱中央肖潘穿了一件薄薄的绸丝睡衣靠在椅背上,闲适地拉着小提琴。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来,坐。”肖潘把小提琴放在一边,还好心地帮她拉了张椅子出来,严沁萱看了他几眼,浑身发毛地在椅子上坐下。 桌上摆了几道精美的小吃、样子很惹人食欲,肖潘看上去好像心情还很好的样子,拿了一个蛋挞正慢慢吃着、脸上带着丝一贯邪魅的笑,似乎完全没看到一地跪着的人。 严沁萱都不敢动桌上的东西,生怕这叉烧包就是用人肉做的,她如坐针毡地坐了一会,就听见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肖少……南方走私那一块无力回天、已经被挖到了,损失金额和人员我已经罗列出来,高层的几个都已经自杀,没有供出您来。” 肖潘这时从椅子上起身,手里拿了一把小刀正抹了一点黄油在菠萝面包上,他走到那个说话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面包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看?” 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抖得已经像片风中的树叶一样,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这时肖潘稍稍蹲下来一点,把手上的餐刀放在地板上,“规矩你知道的。” 坐在椅子上的严沁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唰”站了起来,“你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 肖潘这时回过身看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慢吞吞地说,“他没有保住自己范围内的组织,一旦出了纰漏,就是全错。” 他话音未落,她就看到地上那个男人颤抖着拿起那把餐刀,干脆地往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抹。 一片死寂,严沁萱目瞪口呆地看着肖潘这时弯腰拿起那把沾上血的餐刀,继续在自己手上的面包上抹了抹,放在嘴边咬了一 口,还颇有些称赞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让人无比震惊的一幕、闻着一屋子的血腥气,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口狠狠地吐了出来,肖潘听到她吐的声音,挥手让人处理了地上的尸体,遣散了其他跪着的人,走到她身边坐下。 严沁萱吐得眼眶泛红,看到他坐过来,踉跄地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用一种最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你就是叫我来看这个的?你真恶心。” 肖潘笑了笑,悠闲地继续吃着桌上的点心,“这就觉得恶心了?这已经是最最简单的死法了。”顿了顿,他看着她说,“像陈渊衫这种伪君子,说的好听把每个属下都当兄弟,有过错的属下都不会重责,他才是最让人厌恶的人。”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变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在黑道里丢了性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你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你以为是游戏么?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死活?!” 肖潘突然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气也喘不过来,“严沁萱,你就是这样让陈渊衫喜欢上你的?你应该去当幼儿园老师!”说完,他脸色忽然一变,“我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凭我比他们强,凭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我!” “力量的强弱根本不是用武力来衡量的,他们不敢反抗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只会用暴力的手段,他们根本不是从心底里真正敬服你。”她靠在柜子边,脸色苍白地看着肖潘,眼神中带着丝怜悯。 他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有些恼火,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眯了眯眼睛对她说,“用这种做作的手段来获得别人的敬服有什么用?啊?我爸当年一直以被每个属下都深深敬佩而自豪,可是最后呢?” 说到这里,他一直偏阴柔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尖利刺耳,“最后,他是被属下出卖、那些人联手帮陈渊衫里应外合端了工厂,最后他自己惨死在陈渊衫枪下的。” “对狼心狗肺的人来说,有什么比得过武力上的征服?”他将手上的刀一甩狠狠置在地上,厉声对站在一边的女佣道,“带她回去。” *** 陈渊衫到达美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他从连夜调派的私人直升机上下来,以闫江为代表的一众人早已经等在一边。 “陈少,预计肯定是在东海岸这里的方向,但是我们在西海岸也布置了人手,到时候哪里有消息立马就会有人支援,武器库充足、人员充足、全部已经按照您的部署准备 好了。”闫江跟在陈渊衫身边恭敬地道。 “嗯。”陈渊衫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平时的半分好脾气和淡然,他脸色铁青地走到车门前,“到的那天把整个港口的人撤干净,告诉那帮美国佬警察不要靠近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拉了车把好几下、车门竟然纹丝不动。 “陈……陈少,您拉的是司机的车门,您是想让他下来还是什么?”站在一边的闫江有些站不住了,一众黑衣属下也都面面相窥。 陈渊衫这个时候好像才稍稍回过神来,板着脸朝后退了几步坐进后座,闫江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坐进前座。 车里的气氛依旧是很凝重,闫江如坐针毡地坐在前座,半响才听到后面陈渊衫的轻叹,“老闫,让你见笑了。” 闫江连忙回过头朝他摆手,陈渊衫单手支着下巴靠在车门边目光放得很深,“老闫,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悔我之前对肖潘的留情。” 陈渊衫的话听在闫江耳里也是声声冷厉,他心中也是明白这次陈渊衫是绝对不会再给肖潘留任何情面,十年的帐算不算得清楚就在这一次。 谁叫肖潘动谁不好,偏偏要去动陈渊衫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人。 …. 严沁萱呆在自己船舱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吵不闹、不提任何要求,只是让女佣去准备了笔和本子。 她对女佣的态度也很温和,自己被囚禁到这种地方来也没有任何的迁怒,所以女佣知道她怀有身孕总会偷偷让厨房准备些对胎儿有益的食品,对她照顾得也很周全,孕吐的情况渐渐好转了点。 狭小的船舱里无论外面是风和日丽还是雷雨交加都不受影响,严沁萱靠在垫子上几乎一直都在发呆,这个房间里没有电视机、没有一切通讯设备,她只知道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远远终于可以望见一丝陆地的轮廓。 肖潘来的时候她正在本子上写着东西,“你在写什么?听女佣说你天天在写东西。”他走路连脚步声到没有,严沁萱被他吓得毛骨悚然,自发地往里缩了缩,没有回他话。 肖潘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一把就把她手上的本子夺了下来,上下扫了几眼问,“你在写日记?” 严沁萱没好气地把本子扯回来合上,“关你什么事。” 他被她这样顶撞竟然没有生气,只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她,“我发现你这女人简直已经不是一 般的矫情了,现在这种时候倒还有心情写日记?” 她把本子放到一边,“要么你让我干嘛?跳海还是上吊?死到临头的人最后几天的日子也得好好过。” 肖潘打量了她半响,勾了勾嘴角,“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就不怕死么?” 严沁萱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不怕?可是怕有用么?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是最不应该经受情绪波动的么?我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完她正色道,“肖潘,你可以把我当作筹码来牵制他,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我宁愿赔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拖累他着了你的道。”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听完她的话随手就拔出腰间的枪对着她的额头,脸上是一副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严沁萱一震,半响淡淡说道,“你不过就是图新鲜图刺激的人,现在还没有派上我的用场,你自然是好奇想看到我对陈渊衫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你现在不会杀我。” 严沁萱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很平淡,但是也掩不住一丝入骨的恐惧,肖潘喜怒无常、草菅人命,她算不准他接下去会做什么,只能赌一把。 肖潘看了她一会,没有作声、收回了枪就往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停了停,“他拿什么值得你这样以命相随来换?” 她这时离了那黑洞洞的枪口终于松了口气,缓了缓情绪,只淡笑道,“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肖潘,你只不过是觉得一定要挖出他丑恶的嘴脸、不和他斗不甘心而已,其实在你看来的伪善就是他真实的一面,我知道道歉赔不了你爸爸的命,那么他欠你的,我来还也可以。” *** 第二天早上严沁萱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船已经停了下来,她心中一喜,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往窗外看去,船似乎已经停泊在了一个港口。 这个时候金俊从门外走了进来,沉着脸一把用绳子将她的手牢牢绑住,不由分说地拉住她就往外走去。 她全身都已经是最高警戒状态,船舱里现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心中十分疑惑,跟着金俊慢慢走到了甲板上。 所有的肖潘部下已经都集合在甲板上,远远看到港口一片空旷,肖潘的一部分人手已经整齐地站在船下方,而隔了一些距离,也乌亚亚地站了一群人。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到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的时候,眼眶一下子就红 了。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马上就要救人了! 大通告:明天将首发高干新文!双主角,又虐又乐!希望大家明天能去看看~~大桑谢谢大家 ☆、【新】退路 整个纽约的伊丽莎白港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 陈渊衫和肖潘交火的这些年里,从来就没有一次正面冲突过,肖潘步步紧逼、陈渊衫一直是采取打得急了就回一手的置之不理的状态。现在两方的人面对面对峙着,一方只要稍有异动就是正式开火的信号。 肖潘看到金俊把人带来了,眼中一转,自己上前拉过严沁萱,把她一把推到甲板的最高处。 陈渊衫这个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船上的情景,当看到严沁萱的身影出现在最高的地方的时候,他整张脸一下子绷紧,青筋毕露、手上的枪捏的虎口都要碎了。 “你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肖潘的阴恻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港口,“怎么?等不及看一尸两命的美好场景了?” 陈渊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肖潘,把她放开。” 肖潘这时打了一个响指,本来停在他的船旁边的好几只空船上都一下子涌出了很多拿着枪的人迎面指向陈渊衫那一方。 严沁萱看着肖潘这一方瞬间剧增的乌亚亚的人群,紧张地望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陈渊衫。 身后压着她的肖潘这个时候手上一使劲,严沁萱被他一下子推到船头的尖角上,她怎么可能挣得过他,刚死命动了几下就被他狠狠扣在船檐,他抓着她的后领将她一把拉起来整个身子悬在外面,她的正下方就是港口上的一块很大的尖石。 陈渊衫看到这个刿心怵目的场景时手上的枪一下子就举了起来正对着肖潘,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你把她放开,你的手再动一下,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肖潘大笑了几声,眼中却冰冷地看着他,“你今天终于敢直面硬碰硬了胆小鬼?来,一笔一笔,我们算算清楚。” 陈渊衫这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淡淡道,“你爸爸的命确实是我动的,你今天杀得了我就是还你的命,你要是动了她一分一毫,我今天死了也要拖你下去。” “哟,好一对伉俪情深啊。”肖潘扯了扯嘴角,忽然话锋一转,尖锐地说道,“我告诉你你他妈别提我爸,你没有资格提他!要不是有那群狗东西帮你,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爸?!” “陈渊衫,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也能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了。”话音一落,他手上就一用力,他单手提着严沁萱,把她控得整个身体都已经悬在船外了。 严沁萱这个时候大脑一面空白 ,看着下面那块刺目的尖石,整个人脑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现在只要她身上的那只手一松,她就会迎面被那座尖石透体贯穿。 陈渊衫这个时候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木然地看着肖潘说,“你看看你船上的人。” 肖潘停顿了几秒,侧头突然发现船上的栏杆上忽然已经被钩子绑置了好几根长长的绳子下去,他眼神一变,一把将手伸回来把严沁萱丢在地上大步朝船沿走去。 不过就几秒钟的时间,趁他转身的时候,陈渊衫手上枪声一响,原本那几支船上站着的人齐齐把枪收回,动作迅速地沿着大船上悬下来的绳子快速爬上,他身后的部下齐刷刷地边射击边朝前冲去,而肖潘刚动了几步,他身边的属下就快速上前护着他,因为甲板上的剩下一部分人已经拿枪反对着肖潘。 整个港口上空响彻枪声,地面上已经见血见尸,甲板上肖潘面对异变毫不惊慌地冷笑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腰间的两把枪,对着外围的人就是几枪。 一具具尸体倒地,肖潘目不斜视地一枪一个爆头,他一个空翻到船沿边对着沿着绳子爬上来的人一轮扫射,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陈渊衫的属下沿着绳子爬了上来,和船上的肖潘这一方战成一团。 陈渊衫从侧路一路狂跑朝向大船,身后一小路人紧紧围着他帮他往四周开路,他眼睛血红,看到前面挡路的人就是精准的射击。 严沁萱刚刚被肖潘推在地上一头撞在船沿,鲜血从额头上不断冒出来,小腹这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抽痛,她努力撑着手臂浑身抖着爬起来,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臂就往前面拖。 她眼睛此时一阵模糊,隐约看那个人的轮廓像是金俊,船边四处都是打成一团的人,身前的人一把她拉到身侧罩着,一边用枪扫除前面的人。 “金俊?……”她用手擦去流到眼前的血,气息微弱地轻声问。 身前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拖着她的步伐,身后已经有肖潘的人手朝他们大声吼着追了过来,子弹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那个人的肩上已经中了一枪,严沁萱咬了咬牙,拼命地跟着他往前跑去。 拐过一个弯就是一个船舱,那人把她往里狠狠一推,大声吼道,“快跑!沿着地板上拉开的楼梯向下跑,一直往前!跑出去了就是正对港口的一个小洞!快啊!” 严沁萱捂着额头跑到那个拉开板的地方,流着眼泪朝那人喊道,“谢谢!” 那人这时朝外面开了两枪,目光凌然地看着她,赫然是金俊,“夫人,你快走!陈少马上就到港口边了!!” 她再朝他看了几眼,咬牙点了点头,再不犹豫地顺着楼梯一路狂跑而下。 金俊捂着肩上的枪伤几步向前、刚刚一脚将那块掀起的板踢下合拢成原样,肖潘手下的几个心腹这时已经追到了门口,“好你个吃里扒外的金俊!” 他这时目光不变,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对着冲进来的几个人就是几枪。 一切结束后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尸体,朝那块盖上的板看了几眼,将一张椅子拖到板上,自己朝舱外走去。 *** 陈渊衫一路冲到港口边的时候,环顾了一下船只,皱了皱眉问身边紧跟着他的闫江,“内舱突破口在哪里?” 闫江扫了扫电子地图上的布局,刚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船前的一个小口爬下来迎面朝他们跑过来。 陈渊衫愣了两秒,立即不要命地朝那边的人狂奔而去。 这时在甲板上的肖潘一眼已经扫到了下面的变化,眯着眼睛拿枪对准下面朝陈渊衫跑过去的严沁萱,扣动了扳机。 后面的闫江看到了甲板上拿着枪的肖潘,大声朝着陈渊衫吼道,“小心——!” 陈渊衫眼神一凌,突然闪电般地出手将自己手上的枪砸向迎面而来的严沁萱的肩膀,在她被这股大力砸得刚刚倒下的时候,肖潘的一枪就从她的肩膀擦肩而过。 只这一个空档,那群护着陈渊衫的人就已经围拢到陈渊衫和倒地的严沁萱身边,陈渊衫一把抱起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严沁萱,朝他们挥手大声吼道,“走!” … 严沁萱迷蒙之中只觉得额上有细微的刺痛感,明晃晃的灯光刺到眼上,她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的疲倦,想睁开眼睛也做不到,闭着眼睛又重新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夜幕十分,她才微微有些醒转过来,左肩上一股刺骨的痛便立即传来,她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 陈渊衫胡茬凌乱、眼睛像含着沙子一样血红血红,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已经醒过来的事实,有些微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这时鼻子一酸,千言万语都涌上心头,她强忍着身上、额上的痛,轻轻朝他牵了牵嘴角。 陈 渊衫浑身一震,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眼泪“啪”就掉了下来。 他伸出手紧紧将她抱紧在怀里,用力地几乎让她身上的骨头都快被压碎,严沁萱死死搂着他的肩膀,眼泪将他身上的衬衫领口全部打湿。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她,慢慢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握着她的手轻声一字一句嘶哑道,“你被带走的那天我就在想,我可以让肖潘拿走我的全部家业和财富、包括我的人头。” 严沁萱看着他,眼前已经被眼泪含得一片模糊。 “可如果你不在了,这世界上连陈渊衫这三个字都不会再有。” 如果没有你,即使我苟且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这些年独身而行,无牵无挂,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人能让我如此为之肝脑涂地。 我把我这一生所有的感情全部都完完整整地给了你一人,包括我的命。 *** 所幸严沁萱身上没有太大的伤,除了额角的撞伤和肩上被陈渊衫不得已的砸伤之外,几乎没有大碍,只是她腹中还有个孩子,着实让陈渊衫半条命给吓没了。 一把她带回基地,他早早就提前请来待命的全美顶尖的妇科医生立即帮她进行了全身性的检查,虽然她遭受撞击、疾跑和各种各样的境况,可是本该危险的腹中的孩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丝的问题。 陈渊衫那个时候听了医生的诊断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医生说,“我孩子比他老子厉害。” 从严沁萱醒过来之后,他几乎就每时每刻都寸步不离着,连她去上个厕所也要站在女厕所门口全身警戒地等着,她哭笑不得地说他实在是太过焦虑,这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出什么事情,可每次一对上他令人惊心的眼神,她便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将心比心,她知道他这七天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那便是即使一秒钟的时间,也许就是阴阳两隔,再无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真是让我都要飙泪了.... 非你不爱 大家都急着看更新,大桑今天给大家一个惊喜,点上面穿越到新坑【双主角高干文】,希望大家支持收藏撒花哦!抱~~ ☆、【新】信仰 “陈少……”闫江敲了门之后轻轻地从病房外走进来,刚刚想说话,就看见陈渊衫靠在床上正看着手上的一样东西,怀里抱着正在熟睡的严沁萱朝他制了制手。 闫江知道这个时候再紧要的事情也都得暂时先放在一边,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严沁萱身体终于是恢复了过来,只是一天之内更多的时间便是在床上睡觉休息,一觉从晚上睡到中午的时候才刚刚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渊衫坚毅性感的下巴。 “唉你干什么呀!”瞟到他手上拿的东西,她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一红,这人手上拿的可不是她被幽禁在肖潘船上写的日记么,“你偷看别人的隐私!” 陈渊衫这时收了本子藏到她够不到的地方、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老婆,我怎么不知道我孩子的名字你都已经给取好了?嗯?还有我生日那天你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在哪呢?” 她听他话语里的调侃,脸更红,翻了半个身子过去背对他,“……我,我那是瞎写写的,在船上的时候太无聊了……”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她要记下这些,是因为她怕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还平坦的小腹上,这里面正怀着留着他血液的孩子,他伸出手从后面把她抱住,温柔地亲吻她的鬓角,低声道,“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们马上、立即就回家。” 她窝在他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全部都是我的不好。”陈渊衫手臂收紧,脸上是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气息有些急乱,“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愿意要孩子么?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给我生的孩子,其实只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我不愿意让你怀着孩子跟着我受苦。” 顿了顿,他有些惨然地摇了摇头,“你知道那时候我知道怀了孩子的你被肖潘绑走了我是什么感觉么?” 那种感觉他这一生都从未有过,他头顶上全部的天都塌了下来,这么多年的冷静和淡然从此离他而去,他恐惧得五脏俱裂、几乎都没有能力思考。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你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我这十年自以为什么都握在我自己手心里,到头来,反而却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感受到他身上微微的轻颤,心中一紧,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这时从他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在船上的那时候我很怕,我怕得不行,肖潘在我面前把带有他逼着自杀的下属血的面包咬下去,我知道如果我没碰到你,这种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可是最后一天肖潘拿枪对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陪着你、嫁给你。” 这便是他心爱的妻子。那支撑着他在崩溃的状况下一步步查清她的行踪、布下天罗地网,熬过这地狱般的七天的,就是为了能再一次看到她的笑。 陈渊衫将她紧紧扣紧在怀里,密集地亲她的头发和脸颊,半响低哑地在她耳边认真地说道,“用文艺点的方式来说,严沁萱,你已是我的信仰。” 信仰,这个淡然温润、如此强大的男人,竟然说,她是他的信仰。 严沁萱听了愣了愣,半响和他对视一笑,却渐渐笑出了泪来。 *** 下午闫江再进病房的时候,陈渊衫正把严沁萱抱在怀里,一口一口把粥吹热喂给她。 “陈少,夫人。”稳重老练的闫江此刻却是脸色铁青、拳头捏的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肖潘派人送了……到基地门口。” 陈渊衫手上动作没停,看着他的脸色淡淡地问他,“送了什么?” “是……金俊的尸体,已经被凌虐地看不清人形。”闫江说完,似是不忍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我怕夫人闻到血腥味,就没有让人运进基地。” 严沁萱听到这一句,身体一下子僵住,陈渊衫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看了看她,将手上的碗放在一边,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你闻不得血腥气,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她难得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摇摇他的手,“……能不能带我去,我能逃出来都是因为金俊救我,他是肖潘的人、本来完全没有必要管我的,是我连累了他。” 他听到她的话眼中动了动,反握住她的手,还是沉着脸点了头。 … 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当时在东京跟着金俊的一众手下全部整齐地站在大门边对着那句由白布盖着的尸体。 那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陈渊衫来的时候,连忙恭敬地点头,严沁萱看到有好几个都已经红了眼眶。 “陈少。”其中一个汉子这时壮着胆子往前垮了一步,神情已经无法掩饰地激 动了起来,“我知道金哥他是肖潘派来的,他险些害你没命、害夫人没命,让美国这边死了好多的兄弟。可是这些年,我们几个都是他一手带着的,我爸妈他当自己爸妈照顾,连我表弟遇到的困难全部都是他一手帮我的。” 说到这里,那个汉子眼眶里已经滚出了眼泪,“我看得出来他都是真心把我们当兄弟的,夫人最后还是他帮忙救出来的,肖潘那个王八蛋丧心病狂,他把金哥身上全部切了一刀刀的,每一块都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陈少,我求你……” 他一下子跪了下来,身后几个汉子也都跪了下来,“请你绝对不要再对肖潘手下留情了,大家全都想看着他死。” 严沁萱听完这些话,闻着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中十分不好受。 陈渊衫紧了紧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把她往怀里靠了靠,看着一地跪着的下属和那具布盖着的尸体,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把尸体火化后送回东京选最好的墓地葬下,立刻派人去东京照顾好金俊的父母,今天晚上,把东部那块基地彻底抹干净。” *** 从基地门口回到病房的时候,陈渊衫一直没有说话,严沁萱坐到床上的时候轻手拉了他坐下,自然地偎进他怀里。 他面色沉沉地让她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她的两条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我本来答应过你,能不动人命就不动,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让他们大开杀戒了。” “如果有人侵犯到我的爱人、家人或者朋友,我也会做和你一样的决定。”她听着他稳稳的心跳,抬头认真地看他,“我也自私,就算肖潘那些手下和我无冤无仇,可是他们要杀你,他们要杀我和我的孩子,他们杀了金俊,我就会恨他们。” 她看得清透,话中有话,陈渊衫看她温柔的眉眼,也已经懂她的心思与支持,心中涌过淡淡柔情,抱住她扯了个轻松的笑,“瞧瞧我的女人,多有黑帮老大夫人的派头,好!” 严沁萱朝他笑,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着,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我又要说一句矫情的话了,你要倾天下、逆天下,万里岐路,我都陪着你。” “被人说上血腥、刻薄的小妇人也不怕?”他笑着吻她亮亮的眼睛。 “不怕!” *** 晚上整个基地都是一片肃杀之感,除了时刻守在一边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奉命保护严沁 萱的一众死士,所有人都按照部署朝肖潘那边发起了猛攻。 她一个人坐在宽敞的病房里,脸上隐约残着些泪痕,正静静地看着窗外。夜色清静,可她还是能够看到西边那块远远已经火光冲天,枪鸣声和怒吼声透过空气的稀释,一分不少地传进了她的耳廓。 她一个人等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如同在地狱中的煎熬。 陈渊衫本来是并不用亲自去的,可是他走之前抱着她在窗台边说,“今天我绝对不能再留下任何有可能对你造成威胁的后患,必须我自己去和他了断清楚。” “肖潘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眨……”她那时看着他眼中已经含了眼泪,声音颤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万一他回不来了呢?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亲了亲她的眼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男人和孩子他爸。” ….. 天空中已经一阵泛白,整个纽约城渐渐苏醒,她一夜没有合过眼,医生按照结点进来给她进行例行的检查,金发碧眼的美女医生笑吟吟地帮她盖好被子告诉她,腹中的胎儿现在很健康,只要调养得好,她身体弱,也能保母子都平安。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是跟着她经历这让人永远难以忘记的恐惧的孩子,他这样健康地成长着,是不是在告诉她,他们一定会在这场大难中全身而退?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她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站在一边的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摔到地上。 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才感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里里外外浸湿了,双手手心里都是汗,陈渊衫将身上的外套一把丢给门口站着的下属,几步向前将她一把从地上抱起来。 “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我要剧透么?我觉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肖潘那个变态不会死啊。。。 非你不爱 今天新文第二更!!谢谢大家捧场~~ ☆、【新】逆袭 严沁萱被陈渊衫抱在怀里,他的脸上还带着丝尚未退散的杀气和冷厉,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声问他,“都解决了么?” 他将她搂得更紧些,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点,亲了亲她的额头,“肖潘在美国的基地已经全部被摧毁,能不杀的人都没有动,直接让人扭了送到fbi那里,我的人手也让他们全部都先撤回东京,这里是不能再呆了。” 他顿了顿,皱着眉道,“只是肖潘的尸体还没有找到。” 她听了他的话有些忧心地点了点头,陈渊衫将她小心地放下来,摸摸她的头发对她说,“你现在怀孕不能坐飞机,我把东西理一理,船相对来说稳一些,我们马上就坐船回去。” 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打包的,陈渊衫连手也不让她搭一把,只让她乖乖在一边坐着看着,整个基地的人全部都已经撤空了,所有医护人员和贴身护卫下属全部跟着一起上船。 严沁萱被陈渊衫牵着走出基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空空无人的基地,他注意到了便停下脚步,将她拉近身边拢拢她的头发,指着基地道,“十年前,这是我开始的地方。” 她点点头,朝他眨了眨眼睛,“怎么办?现在要在这里结束了。” 墨黑的衬衫衬得他更是温润如玉,他拉了她的手到唇边一亲,无所谓地笑了笑,“结束什么?我有我的女人和孩子。” …. 严沁萱再次坐在船里的时候顿时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她孤身一人怀着孩子被人囚禁在船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一次她终于回到爱人身边,被他像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样三头六臂地妥帖照顾着。 陈渊衫早早就已经把卧室布置了一遍,几乎所有有锐角的地方都让人仔细地用棉布包了起来,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全部都是他自己根据医生的嘱咐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 “现在人觉得怎么样?难受么?”陈渊衫关上门走到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孕妇大人身边,小心地伸手搂过她。 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她都笑了出来,伸手推推他的胸膛,“陈渊衫,我这怀的又不是龙王三太子,我也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啊。” 他听了她的话颇有些无奈地捏捏她的脸道,“我们的孩子对我而言就相当于龙王三太子,你身体又弱、之前又碰到那种情况,肚子里的这个能这么健康地长着我都感激地烧香拜佛了。” 她浅笑着伸手摸摸自己的 肚子,脸上也是一副温柔到极致的表情,“如果是个男孩子,一定要和你长得一摸一样。” “不行。” 严沁萱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只见一向淡然沉稳的陈渊衫同学这时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你看着他会以为是我。” 听了这话,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他,“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殷纪宏了,和自己的宝宝争风吃醋?嗯?” 陈渊衫脸上表情未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趁她不注意一下子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 本来他还是性子挺好的在辗转吮吸着,过了一会就渐渐有些不对劲了,她被他吻得都有些透不过气来,轻轻捏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开一点,还意犹未尽地再亲了她几下。 “医生说……现在不可以。”他有些懊恼地看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看他俊脸上那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欲求不满的表情,想了一会、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听完后一愣,仔细看了看她已经红透的小脸,半响牵了牵嘴角,“既然老婆大人愿意帮忙,那我就心领了。” 严沁萱前一段时间嗜睡、后来又因为怀了孩子,前后加起来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让他碰过,他平时一向是不舍得让她这样帮忙的,可现在已经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陈渊衫裤子拉链被她拉下,那处被她的小手从内裤里解放出来的时候,喘了好几口,拼了命才忍着没立即就在她手里丢人。她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咬了咬牙,红着脸轻轻用手握住前后动了动。 他浑身一震,哑着声道,“宝宝,你是要我命啊。” 她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一不留神还轻轻握紧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似是又痛苦又享受,看样子是示意她继续下去。 严沁萱边动作边看他脸上的神情,渐渐也放松下来手上忽快忽慢地动作着,似乎渐渐还能找到点技巧,而且刮到某一点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多日没开荤,一个急着要松手,双方效率以及意愿都极高的前提下,她的手上很快就握上了一片湿滑,陈渊衫呼吸越来越重,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从她的嘴唇一路往下吻下去,吻到胸前的时候,她被他呼吸灼得痒到、轻轻往后一躲,手上便一个用力,耳边不出意料听到了他一声低吼。 *** 航程预计是五天左右,一路上天气 都还算不错、所以航路也很顺利畅通,严沁萱被陈渊衫手心手背地照看着,想到马上可以回到s市,心情也是十分好。 但是这两天船里再舒服也总是有些闷、她只要一直呆在船舱里就会吐,看得他心疼得不得了,总会定时带她去甲板吹吹风。 最后一天的时候陈渊衫下午照例是带她去甲板散步的,在甲板上放好的躺椅上坐了一会,她有些口渴,因为她一直是靠在他怀里的、所以她稍稍一动他就有感觉,连忙招手示意一边的属下去帮她拿水。 船上的侍者拿着水过来的时候陈渊衫想伸手去接,可刚伸手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他速度极快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把怀里的严沁萱拉起来往身后一推,带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严沁萱完全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那个压低着帽檐的侍者站在躺椅边站了几秒,把手上的杯子一丢、从身后抽出一把枪来。 “你反应倒是挺快。”那侍者这时稍稍抬起了头,朝他们露出了浅浅一个冷笑,赫然竟是肖潘的脸! 因为他们在甲板上休息、陈渊衫是没让属下在身边保护着的,刚刚那个去叫侍者的属下已经被放倒在一边,此刻空空无人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人。 “怎么样?看到我还没死是不是觉得很惊喜?”肖潘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的小枪对着他们,脸上依旧是不阴不阳的笑,只见他的下巴一直延伸到衣领下方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 严沁萱被陈渊衫护在身后,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依旧是安定温和,可她此刻仍旧浑身一片冰凉。 陈渊衫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武器枪支,她知道。 他就怕枪支这种戾气重的东西对她身体不好,当时一上船的时候就早早收了起来。 肖潘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陈渊衫一字一句地道,“陈渊衫,你不死,我就死不了,我爸的命就没有人来偿。” 陈渊衫这时紧紧拉着严沁萱的手,半响,表情未变地看着他说,“应该说是因为你爸爸没有死在你手里,所以你才那么耿耿于怀、拿我做挡箭牌,对么。” 肖潘听完他这几句话,脸色一下子大变,陈渊衫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淡淡地继续说道,“我容忍你这么多年,无非是因为我觉得亏欠你父亲、没必要再扯到你身上,但是其实如果那天我不动手、你也已经都布置好了准备把你父亲手上的组织夺下来。” “狼子野心,肖潘,你就那么按捺不住要和自己血缘至亲分家……” “别给我提这个家!”肖潘突然打断他的话,赤红着眼睛怒吼道,“那个老头子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他竟然说要把全部的组织解散,把资金全部留给他那个野杂种!我他妈从小帮他杀了多少人、夺了多少东西,枪林弹雨里,全部都是我冒着性命帮他打下那么多江山的啊!” “他和你一样,就是这样伪善卑鄙的小人,我哪点比不上肖安那个野杂种了?!啊?!” 整个甲板都回荡着肖潘歇斯底里的嘶吼,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削瘦的脸涨的都扭曲起来。 严沁萱听着他的怒吼,不自觉地往陈渊衫身后更缩了缩。 “肖安确实比你更够格。”陈渊衫牢牢握着她的手,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肖潘。 肖潘听了他的话,突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我今天能到这里,就是为了要看你死,谁让你先动了手,不让我自己亲手杀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 “你可以选择,死的不是你,就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你的人马上就赶过来了,我只给你五秒。” 他拿枪直直对着陈渊衫,阴恻的声音重重响起,“五——” 陈渊衫眼神变了变,这时立即转过身来,看着浑身颤抖着的严沁萱,伸出手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将整个后背对着肖潘。 “四——”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出来,苍白着一张脸拼命朝陈渊衫摇头,一边要将他推开,哭得连声音都是模糊的,“陈渊衫……不要啊……” 她知道肖潘已经彻彻底底丧心病狂,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劝住,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死,也一定要拖一个人来一起陪葬。 “三——” “没有关系,沁萱,不要哭。”陈渊衫松开她一些,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似乎毫不在意接下去面对的就是死亡,“不要哭了,对宝宝不好。” 严沁萱模糊地看着他的眉眼,脑中一片空白,痛彻心骨。 这是她最最心爱的男人,是她义无反顾、要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二——” 他牢牢控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挣扎,死死将她扣在怀里,“如果我去和他动手,他就会借机伤到你。闫江他们马上就能赶过来了,他今天逃不了。” “一——” “相信我。” 我只要你平安。 “呯——————” 作者有话要说:o(︶︿︶)o。。如果我把衫妹写死了,你们会不会杀了我。。。啦啦啦啦啦啦 非你不爱【双高干】 今天新文第三更!!谢谢大家捧场~~ ☆、【新】重歌 韦晔一路从马路对面狂奔过来,还没跑到医院大门口就被人立即堪堪拦下。 好几个黑衣男人肃着一张脸看着他,“你是什么人?现在医院被封锁了,不能进去。” 韦晔一身白色西装,跑动之中已经凌乱不堪了、可还是俊逸非常,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了眯,一把伸手狠狠拉过面前一个黑衣男人的衣领厉声道,“你们是陈渊衫的人?给我让开,我要进去看严沁萱。” 几个黑衣人听到他直呼老大和夫人的名字,皱了皱眉,那个被他拉着衣领的黑衣人已经动怒了,手刚扬起来对着他,忽然听到一声冷厉的低喝,“让他进去。” 柯轻滕从拐角处走过来,尹碧玠一脸不耐地跟在他身后,黑衣人看到是他们俩,连忙有些惶恐地后退了一步,“尹姐,柯少。” 韦晔朝尹碧玠摆了摆手算打过招呼,立马一刻不停地朝医院大楼里跑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尹碧玠和柯轻滕一路从美国赶回来,风尘仆仆都是难掩倦色,为首的黑衣人沉了声,恭敬道,“陈少还在急救室,夫人情况有些危险,有流产的可能。” “那帮庸医要是把他们夫妻俩给折腾没了,我就把这家医院从里到外全部拆光,把地也翻新一遍!” 尹碧玠恶狠狠地说着一甩手臂就朝大楼走去,脚步却是有些浮的,身后的柯轻滕皱了皱眉、连忙几步跟上揽过她的肩用力搂着,尹碧玠边走边打了电话给贾之澄,让他赶快带严凯高雁一起过来。 *** 严沁萱昏迷之中只觉得好像整个人都重新活了一遍,身上从里到外都像被人拆卸过的机器一样钻心地疼。 眼前似乎还停留在那一片刺目的血红里,最后的时刻陈渊衫渐渐松开抱着她的手倒在地上、他胸口晕开一片红色的血印,触目惊心,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蹲□子抱住他,下腹一阵阵锥心的坠痛,紧接着眼前便是模糊一片…… 陈渊衫,你以为离开了你的我,能好好过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无论天堂地狱,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都会跟去么。 …. “沁萱,沁萱……”一声声低声的疾呼响在耳边,严沁萱只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努力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刚刚睁开一条眼缝。 韦晔跪在她的床边紧紧拉着她的手,双眼赤红,脸上全是极度痛苦的神色,高雁和严凯站在床的另外一边,高雁 哭得已经声音都嘶哑,看到她醒了,立刻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 尹碧玠贾之澄站在韦晔身后都不约而同地同时松了一口气,任是尹碧玠这样的人,脸上这时都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他呢?……”严沁萱适应了眼前的亮光,缓了一会才轻轻开口说了两个字,韦晔看着她苍白的脸停了片刻、低声一字一句道,“幸好他身上穿了一件防弹衣,那一枪因为距离近,穿透力太强还是受了伤、子弹来不及取、送到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 她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心中感到痛到极致,她重新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继续听下去,眼中隐约已经有泪光隐现。 “刚刚从急救病房出来,已经脱离危险了。”半响,韦晔淡淡对她说,“现在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里。” 严沁萱听完他这句话,全身本就微薄的力气全部都被抽光,几乎感觉整个人在半空中走了一圈,再踏一步就是无尽深渊。 “我要去看他。”她扯了扯嘴角,刚刚想撑起身体,一边的高雁连忙把她轻轻按住,语气有些急乱地对她说,“萱萱,你好不容易才把孩子保住,小衫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很快会醒过来的,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啊。” 高雁说着说着声音就又哽咽了起来,严沁萱看着脸上皱纹一条条浮现着的母亲和站在一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父亲,哑声道,“爸,妈……” 她声息微弱,听得严凯眼眶一红,连忙蹲□子靠在高雁身边紧紧拉住女儿的手。 严沁萱身体元气大伤、几乎是全凭运气才留住了肚子里的孩子,整个人现在是极虚弱的,没说几句话、眼睛渐渐闭起来就又沉沉睡了过去。她身边几个人陪了一整天,等她睡熟之后贾之澄下楼去买吃的东西上来,高雁和严凯继续守在严沁萱身边,韦晔跟着尹碧玠走出病房。 隔壁病房前整齐地站着十几个黑衣男人守着,医生嘱咐过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看陈渊衫、必须让他静养,所有他的属下全部侯在一边。 柯轻滕和闫江正在谈事情,尹碧玠这时回过头对韦晔说,“你还是先回去把,韦叔这次真的是要大发雷霆了,你自己的结婚仪式上跑了新郎官,你让梁晨和整个梁家的脸皮往哪里搁?梁家现在正是当政的时候,这影响已经不是一般的坏了,谁来帮你收拾残局?” 韦晔沉默地听她说完这段话,回头看看严沁萱的病房,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我知道了,我现在 就回去。” 尹碧玠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 韦晔脸上是一夜未眠的疲惫,皱着眉走了几步回头对她说,“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马上给我消息。” *** 严沁萱接着两天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沉沉浮浮、半夜偶尔还会惊醒过来,高雁严凯和尹碧玠他们几个一直寸步不离、轮流地守着她。 柯轻滕和陈渊衫本就是极好的兄弟、黑道的事情也能一手帮着处理,连着单景川和殷纪宏,几个人联手摆平了当初肖潘捅出来的篓子。只是陈渊衫撤出来的手下现在只能暂留在东京,美国那边查了肖潘的人还要往下挖,陈渊衫要是不醒,接下去怎么走没人能定夺。 第三天的时候严沁萱才醒转过来,高雁赶忙喂了她点煲好的粥,她勉力撑起身体就要下床。 高雁知道拦是拦不住,叹了口气让医生过来再给她检查了遍身体才扶着她到隔壁的病房去。 陈世方刚刚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严沁萱连忙走上来关切地问她,“沁萱,身体好点么?你先回去休息,他不会有事的。” 陈世方冯卿带着陈希珊昨天就到了医院,期间来看严沁萱的时候她还熟睡着、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爸,我想看看他。”严沁萱咬着唇,脸色还是很苍白,眼中隐约已经露出恳求之色。 陈世方顾念她怀孕的身体,将她带进病房在陈渊衫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才一步三回头小心地退了出去。 一室安静,输液瓶里一滴一滴地流着,陈渊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轻轻伸手触到他温润俊逸的脸庞,手微微有些颤抖。 真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个人不会像平时那样温柔地抱着她、一直用柔情四溢的目光看着她、认真耐心地听她讲话呢? 他低沉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她清晰地记得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那些全部都层层叠叠地在她脑海里。 她就这样呆坐着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是她没有用,他为她挡风遮雨、他为她倾命不顾,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看着他静静躺在自己面前,心如刀割。 .... 严沁萱一下午就陪在陈渊衫身边,几个长辈都进来看过好几次,想让她回病房休息,她还是执意不肯。 暮色沉沉,她身上 盖着条薄毯、手撑在床边,恍恍惚惚好像睡着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毫无征兆地落入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陈渊衫很早就已经醒了、一直这样静静看了她许久,他从被子底下伸手出来轻轻握上她的手,“手怎么那么冷?” 那最最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只引得她鼻子发酸,她缓了几秒,一下子俯身抱住他的肩膀。 一室淡淡的光铺满,她的头发被染上微黄的光晕,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侧头吻她的头发、没有吊针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背、眼中一片温柔安和,而她靠在她最爱的人身边,忍了好几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丝丝流进他的颈窝。 “让你担心了。”他慢慢拍着她的背,话语里却带上了一丝笑意,“唔……这件防弹衣真不怎么样,等会让殷纪宏进来给我揍一顿,好好问问他哪里搞来的传说中的金刚罩。” 她听了他的话,含着眼泪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早就知道肖潘上船、是故意让人走开、亲身引他动手再把他拿下的对不对?” 陈渊衫听了她这话,不置可否地笑笑,“我老婆越来越智慧过人了。” “你还好意思说!”严沁萱气得眼睛红红的,伸手轻掐了他的肩一把,“再怎么自信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好脾气地轻声哄她,“老婆大人,我这才刚醒过来还脆弱着,能不能不要又动手又动嘴的?” 她知道他这是以身犯险、但是却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肖潘自以为杀了他之后再无退路,立即被赶过来的人毫无悬念地拿下。 小两口还没说上几句话,门就被人轻轻打开,闫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陈渊衫竟然醒了,欣喜地不得了,连忙走到他身边恭敬地请示,“陈少,肖家老二正好刚刚到门口,要让他进来么?” 陈渊衫表情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严沁萱连忙抽了枕头、将他小心扶靠着坐起来。 闫江出去之后很快带了个人进来,那个男人一身墨蓝色的美式军装,眉目清俊、嘴角挂着丝淡淡的笑,饶是严沁萱这样被陈渊衫等一众美男抚得没了审美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黑道环节终于写完了。。我要让衫妹开始过好日子了~~~ ☆、【新】星晴 “刚刚醒过来你就到了,怎么?算是心有灵犀?”陈渊衫淡笑着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肖安扬了扬眉,朝他摆摆手道,“打扰你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接了消息就直接过来了。” 一边的严沁萱这时仔细看了看肖安的眉眼,他和肖潘确实是长得很像,但是肖潘的气质则是又阴柔又诡异、一看就让人很不舒服,肖安则是全然相反、丰神清俊,挺拔英气。 她知道他们男人之间是要谈事情的,连忙乖乖地从椅子上起身要走,陈渊衫伸手按了铃后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让护士送你回病房,你乖乖休息,我谈完了马上就过去。” 肖安嘴角含着丝浅笑,朝严沁萱点了点头,这一笑杀伤力着实过大,扶着严沁萱的小护士被电的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去。 门被关上之后,陈渊衫闲适地托了托手看向肖安,“肖潘现在怎么样?是被你剥了皮还是抽了筋了?” 肖安在椅子上坐下,气定神闲地道,“那是那些人想办的事情,他们要把他投大狱、刺纹身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负责把人交给他们就行了。” “不是我夸你,肖安,你看着好像事不关己,可如果你不暗里动点手脚,我也没有那么快就能把他那锅全端了。”陈渊衫眸色淡淡,语气平稳,“你到底还是恨他的。” 肖安没有否认,轻轻笑了笑,“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把。” 陈渊衫也笑,拿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两口,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肖安伸手将他手里的杯子接过,低声问他,“现在美国那边盯得紧、翻了个底朝天,你的人幸好都已经撤走了,可是这次好像是真要往死里查的、我挡不了多久、很快就能查到东京,你打算怎么办?” 陈渊衫不急不缓地拍了拍手掌,语气竟是很轻松,“那就让他们查去把。” 肖安一时还没转过神来,微皱着眉疑问地看着他。 “查不查是他们的事情,生意做得好不好是我的事情。你懂了吗?”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对肖安道,“我这么些年没躺在病床上过,现在我用这个伤疤换我以后一生清静,你说值得吗?” “你引他们到东京来?”电光火石之间肖安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一些事情,眼中略带赞赏地看着他,“你留底留得真早。” 陈渊衫对他笑了笑,“现在不流行喊打喊杀了,我让那帮天天握着枪杆子的老粗做做正当生意一开始是挺费劲,可等他们真查过 来的时候,估计就已经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了。” “他们来了,再动点手脚让他们‘看清楚了’,以后就再也没办法来给我添麻烦,一绝后患。” “你倒是真舍得?多少个武器库,要让恐怖组织看见非流着哈喇子求你不可。”肖安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等风头过去了,我让人把东西都送到柯轻滕那里,他们夫妻俩应付得来,我是没这个心思了。”陈渊衫看着肖安,半响慢慢开口,“从今以后我可要专心致志好好享受为人夫、为人父的生活了。” 肖安想起刚刚走出去的那个面色红润、温婉可人的小巧孕妇,也温和地笑了笑,“好运气。” *** 肖安走了之后殷纪宏紧接着就进了病房,医生帮陈渊衫换了药和绷带,他面色如常地已经下床准备去严沁萱那里,看到殷纪宏进来了,眉头立刻一挑。 殷纪宏从商是一等一,可是打架身手和他是完全不能比的,因此打从病房一进来就和陈渊衫维持着几米的距离,一张俊脸慌里慌张的表情着实很可笑。 “不敢过来了?”陈渊衫闲适地整了整衣服,靠在床边看着殷纪宏。 “衫妹……那衣服真说是刀枪不入的啊,还是子弹打进来之后会反弹出去的……我花了多少钱才从南亚那群土匪那里抢过来的啊!你不能现世报啊!”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越演越真,陈渊衫嗤笑了一声,淡淡道,“难不成还要我谢你,子弹打进来还会反弹出去,反弹进我身体里?嗯,真是要谢谢你。” 陈渊衫说话声音不温不火,听得殷纪宏汗毛更是一根根倒竖,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火急火燎地往陈渊衫手里一丢,拔腿就跑,“封卓伦早上刚刚托人送过来的,我先回家了————我们家宝贝女儿还等着我喂饭呢————” 陈渊衫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眼中温柔缠隽,也顾不上再去揍人,迈开步子就朝隔壁病房走去。 ….. 严沁萱的病房几乎相当于两个客厅大小,整个阳台宽敞、采光又好,尹碧玠嘴上嫌弃她又胖又懒、可还是早早就帮她准备了躺椅和一大堆胎教的书、音乐,还把一切有辐射的东西都拿得离她远远的。 陈渊衫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头发半挽在耳后,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手轻轻拿着一本书在翻看、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揉。 他 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连忙从躺椅上起身把他拉过来坐下,陈渊衫坐好之后手一动、轻轻将她放在腿上小心地抱着。 “看什么书呢?”他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 “诺,碧玠拿来的,我随便看看。”她挥了挥手上的书,“宝宝的胎教对母亲来说真的很重要,就好比我天天看着长相好的人,宝宝也会漂亮可爱。” 他看着她眼中星亮的光彩,淡淡道,“你是想看谁?韦晔还是肖安?” 严沁萱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半响之后装作无奈地摇头,“一天比一天小气,我连认都不认识肖安呢。” “不认识你还盯着他看。”陈渊衫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呵了一口气,“韦晔就更别提了,三番两次动我女人的主意,上次应该下手再狠一点的。” “你对他动手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被金俊带走的那天,他从他的订婚晚宴上赶过来给了我一拳。” 她错愕地消化着他刚刚说的话,忽然轻轻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他打在哪里?要不要我揉揉?” 陈渊衫扬了扬唇,“打在左脸上,你亲几下就不疼了。” 她失笑地看他从未有过的孩子气,微微前倾吻了吻他的脸颊。 他一身病号服,胸前两粒扣子都没有扣上,绷带一圈圈缠在他身上隐约看得出来,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精壮的身上却也能穿出一股帅气的味道。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陈渊衫轻笑着低头吻她的唇,他胡茬没剃、微微有些凌乱,刺得她觉得痒,没一会就笑着要躲,他不依不饶地追,把她的唇瓣吮得红红的。 “你是我的。”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伸手点点她的唇,认真地看着她道,“谁也别想窥视。” 她笑得更深,眼睛弯弯地看着他,“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你觉得谁还敢窥视呀?” 尾音轻绕,陈渊衫听得心中一阵酥麻,他眼中动了动,忽然轻轻起身,把身上的人小心地抱过放在躺椅上。 薄阳西下,整个s市像被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浅浅披在每个人身上,医院楼下路上人来人往,各自都前前后后朝自己家中赶去。 陈渊衫看了她一会,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爸一直觉得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知道么?”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我以前做事是什么手法也许你是没有看见过,其实也不比肖潘差多少,只不过我比他讲点道理罢了。因为从小就有个人告诉过我,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所以我精确地算好每一件事、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投入过很大的感情,因为我觉得一旦不付出、就不会后悔不会失望。” 严沁萱一手被他拉着,目光微怔地看着跪在身前的男人,心中咚咚咚地跳,一句话都没法说出口。 “当时在东京救了你之后,我就知道我已经完了。柯轻滕那次最后警告我,让我不要把你牵扯进来我没有听。果不其然,我自以为能把你保护地滴水不漏,却还是让你跟着我受了那么多的苦。” “可是我是真的不后悔。”他淡笑了笑,“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做得最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去g镇找你。” “纵使你受一点伤害、我比你痛百倍,可是我却还是不后悔让你陪着我经历这些。因为这些全部都清清楚楚地见证了我的过去,而从今之后,这些我曾看得最重的过去全部都将彻底谢幕。” “我用我本以为的一生追求来换你一个人,只换让我每一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你,换我每一天都能让你在我身边平安幸福。” “严沁萱,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本以为我一生不过就是在刀枪拼杀之中度过,不投入过多感情、不陷入过度情绪,平平淡淡、无牵无挂。 奈何却遇到了你,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感情来换,只换你弥足不走,安然相伴。 陈渊衫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轻轻打开,一颗钻戒静静躺在红丝绒的盒子里,璀璨如严沁萱现在眼眶中的眼泪。 其实这真不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场景,求婚的对象一身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而她自己也才大病初愈、头发散乱连妆也没有化,肚子里都已经怀了对方的孩子还领了结婚证。 可是她却感觉到世界上原来真有这么一件事,能称作夺人心魄。 也许他并不是教会她爱情的人,年少的轻狂或许都不是为了他,可是他却教会她多少浓稠的感情最后都是回归于生活,血浓于水、亲如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最终归于平淡,最高的境界便是习惯,血浓于水,亲如家人。 因为这两天拼命更文准备到大结局了,告知大家一下,下一更在7.3,预计离正文完结还有4万字左右,现在请大 家点播想看的番外了,我一定尽力满足大家~~快点点播先到先得哟~~ 非你不爱【双高干】 今天新文第四更!!谢谢大家捧场~~新文现在开始隔日更。 ☆、【新】安迁 陈渊衫跪在地上其实手举得都有些酸了,可面前的人还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小鼻子一抽一抽,整张脸红扑扑的,看得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咬几口才好。 “唉,我逼着封卓伦不眠不休设计出来的钻戒,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吗?”他叹了口气,温柔地看着严沁萱,轻声道,“全球独一无二,都没有衡量标准的。” 她扑哧笑了出来,整张脸大花猫一样,完全没有形象可言,陈渊衫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帮她轻轻把眼泪鼻涕都揩在自己手上、用手背擦擦她的脸。她心中现在百感交集,半响才看着他的俊颜,抽抽噎噎地笑问,“……封卓伦……是那个很有名的设计师吗?” 他眼睛眯了眯,“这并不是重点。” 严沁萱笑得更欢,眼泪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钻戒,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 那颗钻戒的顶端缀着一颗心形,边上做工精致地镶着一粒粒钻石,折射的她眼睛都晃,而那个心形的中央还有一颗很小的水晶圆球,里面似乎还有很繁复的图案,只是现在肉眼实在是看不清楚。 他看她好像着实是非常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紧盯着看,心里想着等会得打个电话过去好好谢谢某个怨声载道的妖孽帮他讨老婆欢心。 “嗯……那么结婚仪式会补办吗?”严沁萱从盒子里小心取出钻戒,轻轻递到陈渊衫手上,“帮我戴上。” 他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把钻戒推进她的右手无名指,拉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淡笑道,“那是自然,陈太太。” …… 尹碧玠和柯轻滕再到医院来的时候,严沁萱正靠在床上、脸上架了副有些滑稽的大框眼镜,手上拿着一个放大镜,正在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手上的钻戒,陈渊衫靠在她身边,一手抱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揉,专注又好笑地看着她研究。 “啧啧啧,你们看看你们夫妻这傻样。”尹碧玠把包往边上一放,靠在一边有些鄙视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矫情二人组。” 柯轻滕虽然一向和自己老婆秉承不打不相爱的原则,可是在关键性问题上,还是一致对外的,一张俊脸臭臭的在旁边附和着哼哼,“陈渊衫你真是够了。” 严沁萱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朝尹碧玠扬了扬手上的钻戒,欢快地道,“羡慕的话让你男人也去帮你弄一个去。” 尹碧玠一向最讨厌浪漫,比起钻戒她还更喜欢枪支一 点,于是非常厌恶地朝严沁萱翻了个白眼,推推身边的柯轻滕,“你上次答应我的东西呢?” 柯家大少听了她这话,脸上的表情危险地一变,半响慢悠悠地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滚你丫的,我才不要,你送给别人去。”尹碧玠一下子炸毛,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笔直的长腿毫不迟疑地朝柯轻滕扫去,“臭流氓。” 严沁萱靠在陈渊衫怀里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人又在活力四射地掐架,轻轻在陈渊衫耳边道,“你猜柯轻滕刚刚说的是什么?” 陈渊衫闲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俊眸闪了闪,“尹碧玠无非想要几把杀伤性大的武器,柯轻滕以前陪着她闹不要紧,现在都准备要个孩子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允许自己老婆大着个肚子玩枪战。至于他说什么……” 他有些戏谑地转过头看她,亲亲她的额头,“柯轻滕虽然给不了她真枪,可他自己也有,也可以给,也不危险。” 她跟了他这么久,脑子也是越转越快,只愣了两秒便懂了他是什么意思,薄羞地看了他一眼嗔道,“真不愧是基友。” 陈渊衫朗声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问她,“现在你怀孕过了两个月,还有三周不到就能过了危险期,这一个月你想在医院养着还是在家养着?嗯?”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他的侧脸,“我知道你想让我回家。”他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问她,“为什么?” 严沁萱心里明了,可嘴上实在是说不大出来。有几次他在病房里实在是忍不住,欲|火焚身地抱着她又揉又亲,她都酥|胸半露了,门口一个虎头虎脑的黑衣人有事报告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回答竟然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已经没法吃肉,连亲热都得被人打扰、老婆也差点让人看光,为此就算是陈渊衫这样好脾气的人,都用被子裹着她,一边生生用眼光凌迟着属下、一边差点把手边的杯子直接扔过去。 “嗯,人少好办事。”半响,她斟酌了一下嘴边的话,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钻戒。 他听了之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一边已经停战的柯轻滕搂着怀里挣扎激烈的尹碧玠冷冷地插了一句,“陈渊衫你笑得可真淫|荡。” 陈渊衫都没回答他,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服轻轻把严沁萱抱下床,“我们准备回去了。” “你伤还没好透把?医院反正都已经包下了,再说严二怀孕还没过三个月,回去万一出了 点事情怎么办?”尹碧玠有些担心地追问。 “我会让医生随时待命的,闫江已经在公寓楼下盘了一套房子,我让几个医生直接过去天天等着,定时上去给她检查。”严沁萱笑着看陈渊衫拿起一边的衣服,似乎是急不可耐地出去办出院的手续了。 *** 出院的时候医生帮严沁萱最后查了一遍身体、细细再对她嘱咐了一遍注意事项,才流着汗笑容满面地把这位国宝级的孕妇送了出去。 只有陈渊衫夫妇一走,整个医院才能恢复正常,将近好几个星期的封锁、还有尹碧玠时刻准备拆医院的危险才能解除。 院长和几个领导全部都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到楼下,陈渊衫搂着严沁萱小心地走下来,朝他们礼貌地道了道谢,便一路沿着医院的林荫小道往门外走。 两个人边走边轻声地说话,陈渊衫眼角一跳,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迎面扑了过来,他连忙迅速地伸手出来挡了挡。 “哥……”陈希珊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的表情,停在陈渊衫手掌外,气鼓鼓地瞪着自己的哥哥。 严沁萱笑了笑,把陈渊衫的手拿开,稍稍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发亲了她一口,“希珊。” 小公主非常迅速地伸手抱住自家嫂嫂,非常耀武扬威地瞪了哥哥一眼。 “珊珊,你嫂嫂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了,不可以再这样直接扑上来,肚子里的宝宝要是被你吓到了怎么办。”陈渊衫无奈地看着陈希珊,摇了摇头。 “哥你想太多了,小宝宝连自己是啥都还不知道呢,才不会被我吓到。”陈希珊抱住严沁萱不满地道,“我可是他姑姑呢。” 小公主辈分理得那么清楚,严沁萱不禁笑出了声,牵了小公主一起往外走,“爸和卿姨呢?” “爸爸和妈妈已经在车里等了,我们去坐后面那辆车,一起回去吃饭。”陈希珊也长高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和陈渊衫越来越像,稳稳当当小大人似的道。 陈渊衫站在他们后面,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妹妹边说笑边往外走,不禁想起当时在东京,他们才初识,她便用一个蛋糕简简单单收买了闹别扭的小公主,也悄声无息地收买了他的心。 如今同归,再也没有危险暗涌,一城晴空,此生倾情。 …… 陈家大宅热热闹闹,陈世方早就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干净又惹人食欲的饭菜,陈渊衫他们 一到,五个人挪了一桌,立马热火朝天地开饭。 “沁萱你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想要什么,尽管和小衫提,他要是不重视的话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或者你卿姨。”陈世方坐在严沁萱对面,关切地对儿媳说道。 “嗯,爸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折磨他的。”严沁萱瞥了眼一边正在帮她布菜的陈渊衫,调皮地朝陈世方笑了笑。 “爸,我过几天要去东京一趟,想把沁萱她妈妈接到家照顾她,你觉得怎么样。”陈渊衫看了眼陈世方,慢悠悠地道,“还是我把卿姨接过去?” 陈世方一听儿子要开始动抢人的念头了,连忙笑眯眯地道,“我觉得接沁萱她妈妈过去把,沁萱自己也能更轻松点、而且自己妈妈也能照顾得更好点。”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冯卿这时在一边淡淡地开口。 “等沁萱过了三个月,身体稳定一点再办,我已经让团队开始准备了。”陈渊衫温和地道。 “唔,绝对不能委屈了我们陈家的媳妇,该怎么好怎么办,但也不能太复杂了,累着沁萱可不行。”陈世方在一边认真地叮嘱自己儿子,“那新房呢?还是用你自己原来那套?” “不是。”严沁萱听到他否定的回答一愣,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难不成住在陈家大宅? “我重新买了一套,已经快装修好了,过个把月等通通风之后我们就搬进去。”陈渊衫气定神闲地回答,眼睛却是看着自家老婆的。 严沁萱更加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知都不知道?原来的那套地段、环境都好,都已经住习惯了,怎么突然要搬呢?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要搬房子呀?你们知道吗?~这真有点难猜啊! 太讨厌了!好多熟面孔最近都不冒泡了...你们在哪啊【打滚 ☆、【新】宜居 晚上回去的时候严沁萱一直欲说还休地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陈渊衫被她看得心痒痒了,趁红灯的时候把她拉到怀里好好亲了几口,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看得这么目不转睛的,勾引我咯?” 她被他黑亮的眼眸盯着,溺在他的宠爱里不想动,轻巧地朝他笑,“哪敢啊,连要搬房子了我都不知道,哪能当陈家少夫人呢?” 陈渊衫松开了她捏捏她的脸蛋道,“小气鬼,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今天爸问了我也只好说了。” 她眨眨眼睛,看着他的侧脸问,“本来的房子不是住的挺好的么?干嘛要搬啊?” 她一向是主张不浪费的,从小她持政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繁琐事,有理有条从来不多花一分钱,虽然知道自己男人绝对能保她大手大脚,可生活当中的事他从来都是全部由着她来决定。 陈渊衫只笑而不语,车子却换了个方向开,严沁萱更加疑惑,直到他把车停在市中心边一个崭新的楼盘边上才回过神来。 他绕到她那边小心地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牵起她的手就往楼盘里走。 门边的警卫看到是他,连忙诚惶诚恐地跑过来帮他们刷了卡,笑眯眯地道,“陈老板那么晚还来看房子啊?” 陈渊衫淡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卡便牵着严沁萱往偌大的小区正中央的那栋楼走去,她一路观察着小区的环境,心中惊叹这简直已经堪比一个5a级旅游景点了。 进了电梯之后他按了最高的33楼,严沁萱这时终于耐不住了,勾着他的手臂抬头看他,“是新房子啊?”陈渊衫看她亮着眼睛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把她搂到胸前低头亲了亲,笑道,“你说呢?” 电梯“叮”一声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之后严沁萱一愣,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捂住嘴轻叹了一声。 入眼就已经直接是房子的内部,宽敞的客厅里工人正站在木椅上刷墙,看到他们来了之后连忙走了过来,“陈老板。” 陈渊衫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去忙吧,我们自己看看。” 工人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各司其职去了,陈渊衫拉着已经傻眼的人继续往房子里面走去。 客厅里是一排整齐的落地大窗,往里走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间接着一间是主卧、客房、书房……走到偏厅的时候眼前便是一个楼梯,陈渊衫扶着她小心地走上去。 看到复式楼上的场景严沁萱更是连话 也说不出来了,陈渊衫搂着她笑着对她说,“唔,第一间是特别的厨房,各种各样的做菜工具都有、还有专门的烘焙炉,以后随便你怎么捣鼓,第二间都是给你放摄影的东西的、还有一整个投影,第三间……” 他轻轻握着门把手打开,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三间是一间偌大的婴儿房,虽然还没有全部完工,但是地上已经铺好了一块大大的地毯,上面摆放着一个婴儿床还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玩具,旁边还有一个样式非常可爱的小帐篷。 “宝宝以后就能在他的地盘横行霸道了,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从后搂住她的腰,将她嵌在怀里,“喜欢吗?” 何止喜欢。 严沁萱回过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那个礼物?”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就算摆在书房的角落,我会看不到吗?” 那次她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其实还有一个,就是她瞒着他偷偷一个人粘、搭起来的一套房子的模型,只是到他生日的时候还有一点没有完成,便没有拿出来给他看。 而这整个一套新房,一分不差、全部都是按照她搭的那个模型建成的,唯一不同的是,新房还有复式,而二楼的每个房间全部都是他一手为她布置的。 “从小我就很想自己设计一套房子,客厅里一整排都是落地窗、还可以摆上一个浴缸,夏天晚上可以躺在地板上看星星,冬天的时候客厅里开着暖气可以直接在浴缸里泡澡……” “现在不是都实现了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她从他怀里转了一个身抱住他的腰,吻吻他的下巴说,“是不是有我这样一个老婆特别烦人,矫情地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总能想方设法捣鼓点事情出来让你心烦?” 陈渊衫听了她的话脸上笑意更浓,弯了弯唇,“唔,还好,就当是给我机会展示下我过人的智慧。” 她白他一眼,拧了拧他的肩膀,却见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要什么,每一个,只要我能办到,就把他们全部都捧到你面前。” 有句话说得真是没错,爱情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可以肆意地在他面前矫情,他也就上天入地来成全她的矫情。 **** 黑的那边的事情需要收尾,陈渊衫过了几天就把严沁萱送到了高雁严凯那里,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日本、争取处理 完事情后早点回来。 高雁天天在家烧一桌子女儿爱吃的菜,严沁萱愈发地有些懒,除了吃就是躺在床上看书、或者陪着严凯下下棋,但是每天也必然会抽出点时间,让陈渊衫的手下开车送她到新房子去看看。 s市气温也渐渐越来越高起来,下午严沁萱去新房看的时候,站在二楼的婴儿房窗边被热得有些难受,迷迷糊糊之间就又想到了陈渊衫,冬天他暖暖的身体抱着她让她取暖,天气热的时候她却也格外喜欢他的怀抱,捂在他怀里一点也不会热。 他这一去就是两个星期,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和她视频通话,可是只要一静下心来她就觉得想他想得不行。 晚上的时候严沁萱穿着睡衣盘腿在床上看书,又不时抬头看看钟,果然十点的时候放在书桌边的电脑屏幕上就准时闪了起来,她连忙换好防辐射的衣服、戴上防辐射的眼镜把电脑搬到床上来。 陈渊衫显然是刚刚工作好,俊脸上不难看出有些疲累,“老婆,你把电脑拿的远一点,别靠太近,眼镜戴戴好,坐着看、不要趴着看。” 她还没有说话,那头就已经有些焦急地一声声叮嘱,她心里暖洋洋的,乖乖听他的话把自己收拾妥当,柔声问,“还没处理好么?” 他揉了揉眉心,“快了,那边的人有些难缠,不过也快是最后收尾了。” 顿了顿,他温柔地朝她笑,“医生说三个月一过,你肚子里的这个就长得越发快了,有没有为难到你,嗯?” 他虽然人在东京,但是医生每天给她做的身体报告他都时时刻刻跟踪着,掌握的信息比她还全。严沁萱笑眯眯地朝他做了个手势,轻轻拍拍肚子朝他道,“他吃的多,我也吃得多,你看我脸上又长了那么多肉。” 他一天脚步没停,却总是想着只要晚上能看到她再烦也都无所谓了,她在那边歪着头和他说东说西,一张小脸比以前圆润了许多,他却越看越喜欢,不说话只认真地看着她。 她一个人说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突然闷闷道,“我好想你。” 严沁萱脸皮薄,平时就算情到深处也只是抱着他不撒手,话语上可从来都不肉麻,喊句老公也要脸红半天。 那边陈渊衫听她说完这句话就更加沉默了,看脸上表情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严沁萱立即脸红红地草草和他说了晚安便合上了电脑。 …. 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高雁刚刚去菜场买 了菜回来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家门口。 “小衫,你怎么回来了?”陈渊衫一身风尘仆仆靠在门边,高雁连忙急急忙忙迎上去开门,“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声。” “没事的妈。”他跟着高雁走进屋去,见高雁要去叫醒严沁萱,连忙拦住她,“你让她睡,我等她醒过来,正好陪爸下下棋。” …. 严沁萱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要不然陈渊衫怎么会坐在她床边,眉眼温柔地低头看着她笑呢? 她愣了两秒,用手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人还是不消失,开口道,“你回来了?” “要不然呢?”他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老婆难得开口说想我,我高兴地连觉也睡不着,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坐飞机回来的。” 见躺着的人被他逗得脸又红了,他伸手把她从床上小心地捞起来抱在怀里,抵着额头对她说,“我真的是彻底完了,和人谈判的时候都想着你不自觉地在傻笑,都差点让人起疑了。” “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他见她不说话,手臂渐渐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严沁萱红着脸连连点头,手搂着他的脖子也不肯松开。 *** 刚踏进家门,陈渊衫就把行李一丢,一把将身边的人横抱起来就大步往卧室走去。 严沁萱躺在床上被他半压在身下细密地亲,没一会呼吸就急了,小手也有些急乱地解着他身上的扣子,陈渊衫由着她解,没一会□就危险地抵了上去,胀的他自己都觉得疼。 “可以吗?”他半响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问她,就算是三个月已经过了,她身体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弄伤他。 “你轻点就好。”她帮他脱下了衣服,自己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陈渊衫几乎要疯了,看着她一点点脱下外套,露出粉嫩白皙的皮肤,包裹在胸衣里的雪白就在眼前,眼睛里的火顿时烧得更旺。 作者有话要说:三观在天外的人奔走。。。。。你们再不出来我就不给你们吃肉了! 非你不爱【双高干】 大家快去看新文~霸道警察局长&冰山市委厅长在向你们招手~~ ☆、【新】薄纱 活生生做了三个月的和尚,陈渊衫这时才能体会到当初瑾末刚怀孕的时候、殷纪宏天天绿着一张脸被他们嘲笑的艰辛,身下的人由于怀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颗粉粉嫩嫩的水蜜桃,让他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剥了。 严沁萱躺在他身下轻轻地喘,被他抵着的地方很快就湿意汹涌,陈渊衫伸手往下探了探,俯身咬着她的耳朵低笑道,“嗯……很给面子。” 她身体敏感,被他在耳边呵着热气身体更是一颤,媚眼一转,突然两条腿轻轻盘上他的腰,模仿他蹭她的频率慢慢磨着他的腰后。 陈渊衫正低头埋在她胸前又亲又含,尾椎的一个点突然被她碰到,浑身一震,立即眼睛一眯,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低声哑道,“你今天别想下床了。” “我好怕呀!”严沁萱笑得更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歪着头逗他,“你不要太激动,几秒钟就投降啊。” 男人的某些能力绝对是容不得人质疑的,今天她简直是火上浇油,陈渊衫脸上的表情都变了,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严沁萱你给我等着!” 说话之间他手轻轻一动,她已经顺势翻身坐在他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衣服半开,两团雪白随着她的喘息轻轻地晃,他努力克制自己不粗鲁地强来,拍拍她的翘臀急急地道,“宝宝,自己来。” 她这时倒是知道脸红了,伸手解了他的裤子,轻轻捏上他已经烫得灼人的烙铁,微微颤着一边两手轻轻撑开自己,慢慢地往上套。 他感同身受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几乎是一股热血就往头顶上冲,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感觉着自己一点点被含进那张让他想得发疼的温暖紧致的小嘴里。 他实在是状态太好,她怎么努力也只吞进一个头,可堪堪已经停在他身上胀的想往回缩,媚着脸朝他求饶,“我真的不行了呀……” 陈渊衫两手欺上她的腰却不动,从牙缝里硬挤出来几个字,“求我。” 她坐在上面身体一边颤一边不自觉地吸,半响轻轻地道,“求求你嘛,快点呀……” 这个时候某个人实在是再也撑不住了,控制着力道腰间往上轻轻一顶,她整个几乎被撑满,捏着他的手臂直唤好胀,他哪能再管得住,埋在温柔乡里一记一记地动起来。 “真紧……”陈渊衫惬意地叹,一边还伸手握住那两团随着他动作越晃越快的凝脂用力揉捏,“我真想死在你里面……” 他平时 谦谦公子、温尔文雅,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总是免不了会有恶趣味,她骑在他身上听着耳边的话,脸羞得更红,再挨了几下就尖叫着到了。 陈渊衫感受着身下一波一波的紧缩,凭着毅力再狠狠动了好几下,连忙把自己抽出来,并拢她的双腿把自己塞进去,前前后后地冲了好几十下,终于一股火热喷了出来。 他那么久没碰过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满足,可是知道孕妇受不了激烈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是后悔也来不及,自己虽然还饿得慌,但是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抱着软软香香吃饱喝足的孕妇大人去浴室。 严沁萱靠在他胸膛上,任由他小心地帮她洗着身体,陈渊衫本来规规矩矩洗的好好的,可是洗着洗着手就又往下伸了,她闭着眼轻喘了一声,他手指灵活地动着,轻拢慢捻地游走,她喘得越来越急,被臀后那硬烫的一块抵着,咬着嘴唇没一会就又被他送上了顶端。 陈渊衫郁闷地把手指抽出来,有些委屈地低声道,“小的伺候得您可还满意?” 她捂着嘴笑,笑眯眯地微侧头看他,“嗯,还行。”他一听之后更加怨念,哪料平时一直被他压在下锋的严同学这时更让他吐血,从浴缸里微微起身跨出,笑脸盈盈地弯腰拍了一下他翘得高高的那处,“准你七个月之后领赏。” 这下,某人彻底面如死灰了。 *** 严氏现在刚刚重新回到正轨,严凯自从赌博事发之后基本是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了,天天在家下下棋或者去俱乐部锻炼锻炼身体,已经进入退休状态,严沁萱怀孕过了危险期其实是可以工作的,奈何陈渊衫连抗议的机会都不给她,什么都不让她插手。 戈衫、严氏、陈氏……所有的工作基本全部压在陈渊衫一个人身上,s市商界巴结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又要忙工作、又要准时下班回家陪她、还要筹备婚礼的事情,整个人削瘦了两圈,她看着心疼地不得了,只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在家天天烧一桌子好菜等他回来。 到家的时候陈渊衫开了门,把公文包丢在一边,立刻跑到厨房去找人,小夫妻两个从厨房甜甜蜜蜜地腻歪出来,连体婴一样地到餐桌前吃晚饭。 “今天怎么样?小家伙有踢你吗?”陈渊衫帮她盛好饭,温柔地看着她,孕期过了四个月,前几天突然有了胎动,可把两个准爸妈给乐死了。严沁萱接过了碗,笑眯眯地摇头,“估计又懒着不动了,和我一样,天天在家好吃懒做的。” 陈渊衫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放下碗筷,坐到她旁边来抱住她的肩膀,“挣奶粉钱的事情交给我,你也有任务,你要负责照顾好我的女儿和准备当个最漂亮的新娘子就行了。” 她靠靠他的肩膀,“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女孩子?” “唔,因为如果是个女孩子,肯定跟她妈妈长得一摸一样,我一定会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她。”他亲亲她的额头,“老婆,你明天下午去挑几套婚纱,我下班之后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严沁萱想了想,高兴地点点头,给他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 陈渊衫本来是要把整个婚纱店都包下来给她试的,可是她坚持不要那么大排场,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让店里把人流控制在一个个位数字、派了人在身边保护她。 尹碧玠被柯轻滕又拐回了美国,瑾末在家带宝宝脱不开身,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厅里慢慢走,身边跟着好几个热情的女店员不断地帮她介绍最新的婚纱款式,她仔细看着件件倒都是挺漂亮的,可是也没有特别钟意的款式。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边的女店员一声压低的惊呼,她抬起头一看,一个男人正闲适地靠在不远处的更衣室边看着她,浑身如同往常一样散发着百媚生的风情。 “你怎么在这里?”严沁萱颇有些惊喜地朝韦晔走了过去。 “陪晨晨来看婚纱。”韦晔指了指更衣室,“上次结婚仪式被我搞砸之后,这次要重新补办,连婚纱也要换几套补偿她。” 她看了看紧闭的更衣室,抬头贼贼地推推他,“哟,晨晨晨晨,那么快就把梁晨收了呀,你那些小模特可还真没白泡。” 韦晔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转了话题,“怪不得今天来店里的时候人都没有,原来是陈渊衫的心肝宝贝来这里挑婚纱。”顿了顿,他不经意地问道,“他没陪你来?” “他事情太多了,没一会下班了估计就过来了。”严沁萱说话之间往旁边几件婚纱看了看,突然上前几步挑出一件往身上比了比,对旁边的女店员说,“我进去试一下。” 女店员的魂还在韦晔的桃花眼里没游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连忙撩开另外一间试衣间的帘子陪着她一起进去。 梁晨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旁边几个候在一边的女店员都赞不绝口,s市第一红色家族长女气质英飒、身材高挑,一袭红色的婚纱将她衬得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她在韦晔面前转了个身,笑着问他,“怎么样?” “嗯。”韦晔摸了摸下巴,“仙女下凡。” 梁晨知道他油嘴滑舌惯了,笑着白了他一眼,刚刚回过头就看见旁边的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了。 “陈太太,这件婚纱真的太适合您了。”跟着进去的女店员帮她紧了紧肩头的衣带、撩了撩她的头发,“仪式的时候把头发盘起来肯定效果会更好。” 严沁萱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婚纱,裸着一半香肩,左肩头的衣带撑起了整件婚纱,胸型也衬得十分完美、腰腹上的每一个花纹都点缀得恰到好处。 她和梁晨以前没有见过,但显然对方是知道她的,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严沁萱回笑了笑,几步站到镜子前自己再调整了一下裙子。 梁晨站在一边看着她,身为女人心中也是暗暗惊叹,再回过头去看韦晔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一下子暗了。 刚刚还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人,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专注表情,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前那个身影,脸上流露出的是发自内心的入骨温柔,好像要把那个身影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一边的女店员这时走了过来,掩着笑将手机递给严沁萱,恭敬地道,“陈太太,您的电话。” 严沁萱接了电话立刻轻声问道,“下班了?” “嗯,你回头看看。” 她疑惑地朝一边看去,只见陈渊衫正拿着手机沿着楼梯慢慢地走上来,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气宇轩昂,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半响暗哑着声音轻轻对她说了两个字,“过来。” 她笑眯眯地挂了电话,撩着裙摆就朝他小跑过去,韦晔看了一会,微微侧头掩住了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可爱的支持桑的朋友们,饱餐一顿之后如何~~小心之后是什么?欲知详情,请继续留言鞭打桑同学。。。【奔走 非你不爱【双高干】 今天新文有第六更哦,上校哥哥和冰山渣男! ☆、【新】独家 “这是怎么回事?”陈渊衫关上卧室的门,沉着脸问客厅里站着的一排医生。 为首的潘医生是一直贴身照顾严沁萱的,她擦了擦汗,面目和善地道,“陈先生你不要担心,夫人是因为婚纱的丝带勒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脑部一下子有些供血不足,加上怀孕的时候身体弱,所以才会突然晕过去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皱了皱眉,敲了敲桌子,“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一个人竟然会晕过去,万一我没扶住她,摔在地板上谁来负责?你说。” 陈渊衫平时一向对几个医生也算是挺客气的,薪资给的也高,严沁萱怀孕这几个月就算是碰到肖潘那种情况也都化险为夷,可是过了危险期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就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了。 客厅里的几个医生都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潘医生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道,“陈先生,危险期的时候由于夫人经受了挺大的风险,虽然非常幸运没有出现流产的情况,但其实身体已经是亏着的了,极有可能在这几个月出现反复,生产的时候要保母子平安现在绝对不能疏忽。” 他靠在椅背边,听完潘医生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响淡淡道,“你们先回楼下吧,过一会等她醒了再上来帮她复查一遍。” 几个医生关上了门,陈渊衫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拨了一个电话。 …. 严沁萱看着陈渊衫的脸自己心里也一阵心虚和委屈。 也不是她自己想晕过去的啊,她本来正好好的朝他走过去突然就觉得一阵难受,胸这一块有点喘不过气来,眼前就瞬间一黑。 她扁着嘴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坐在一边沉着脸的某个人,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陈渊衫正看着手上几页刚刚叫医生拿过来的资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不说话。 “你凶我...”严沁萱眼睛圆溜溜的,水汪汪地看着难得对她动气的某个人,“我快被你凶哭了你还笑...” 他本来脸板着,心情糟糕地用眼神凌迟她,这会儿被她看得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半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资料搂过她的肩膀。“我没有凶你。” “你还没凶我?你的眼神就像看到我刚刚杀了十个人一样。”她抱住他的腰身,“你板着脸的样子好可怕。” 陈渊衫将心口小小的人扶着靠上来一点,用下巴贴了贴她的额头,沉默了一会,突然 开口,“我们把婚礼的时间推迟,好不好?” 严沁萱听完之后一愣,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慢慢从他的臂弯里退了出来。 她自己将被子往身上盖了一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黯了下来,陈渊衫心中一紧,刚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她低声说道,“好。”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婚礼的事情你是肯定多少要操劳一点的,可操劳的时候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婚礼什么时候办都可以,但是万一你和宝宝两个有什么闪失,我是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他刚刚听了医生的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实在太担心,本来婚礼都已经筹备了将近大半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够忍受她有一点不适,刚刚便打电话过去让总策划把流程暂停下来。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肚子现在也慢慢大了,我才不希望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不好看,推后好了。” 她说得和颜悦色,他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严沁萱往下靠了靠躺平在床上,温柔地道,“我睡一会,你先出去把,没事的。” *** “哎哟喂,锅子你快来看看。”殷纪宏趴在包厢的吧台边上朝着一边的陈渊衫贼笑,“咱们的三好男人三好老公,竟然会主动提出来酒吧啊,我不是在做梦把!快打我几下啊。” 单景川一身警服还在身上,显然是刚刚赶过来的,他面无表情地狠狠拍了殷纪宏的头两掌,“还要几下?” “我草!谁叫你打头了!”殷纪宏同学迅速炸毛,“你不知道打头会变笨的么!” “吵死了,少嚷嚷。”陈渊衫手上拿着一瓶酒、却又不开,脸上的表情沉沉的有些疲惫。 “出什么事了?”单景川解了解袖口,“我得早点回去,否则颜颜又要挠我了。” “啧啧,一个黑帮头头,一个警察局长,怎么都那么怕老婆,丢不丢人啊你们。”殷纪宏摇着头感叹。 “锅子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谁立下军令状说有了老婆之后戒酒戒烟否则就出现功能性障碍的?”陈渊衫将酒放回桌子上,闲适地牵了牵嘴角,“那张军令状我好像还复印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单景川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于是刚刚还活力四射的殷某人正在努力地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 “瑾末怀孕的时候……会不会胡思乱想之类的?”沉默了好一会,陈渊衫才有些犹 豫的对着殷纪宏开口。 殷纪宏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欠扁,“原来是吃瘪了啊,怎么着,叫你惯着把。”眼见陈渊衫的手已经扬起来了,他才跳下吧正儿八经地道,“末末倒是不会胡思乱想,就脾气没平时那么好,也不太愿意让我碰,别的倒还好。” 陈渊衫听了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她最近都不愿意和我说话,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睡了。” “怎么会?严沁萱不是性子挺好的么。”单景川抬眼看看他。 “上次去试婚纱她平白无故晕过去,把我吓了个半死,就想着要不等她生完孩子再办婚礼,她不反对,但也明显是不高兴了。” 殷纪宏和单景川对视了一眼,似乎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渊衫将酒瓶放回到吧台上按了铃让服务生来结账,整了整衣服,“我先回去了。” ….. 严沁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下面已经全部都顶进来了。 陈渊衫忍得脸上大汗淋漓,见到她终于醒过来了,低下头亲了她一口,抱住她的翘臀低哑道,“媳妇儿,腿分开点儿,我都不能动了。” 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却还是自发地抬了抬腿由了他的意,他一边怕弄伤她,一边又实在是舒服得不行,倒抽了几口气,连着深深进了好几下。 她被他折腾得面色潮红,下面也不够湿、胀的难受,人又困,眼眶红红地伏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陈渊衫轻叹一声,停了下来,心下一动,咬着她的嘴唇稍稍退出来一些。 严沁萱只感觉到他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轻轻顶进去一点又很快撤出来,九浅倒是有、就是没一深。她渐渐被他弄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人连着的地方一片水光粘腻,臀间的床单似乎都有些浸湿了。 “还胡思乱想么?”他伏在她身上,忍得青筋毕露,却还是克制自己把语气缓和下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嗯?” 他回家的时候她照例又是早早熄灯休息,他无奈之际恰好看到她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拿出去客厅一看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不是说婚外恋的就是说孕期出轨的。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媚着脸声音颤颤地求他,“你……快点嘛。” 陈渊衫偏不给她一个痛快,继续慢慢地磨,“你竟然怀疑你老公出轨?小脑袋 瓜里整天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终于是明白了他在怒点什么,把脸侧过去不看他,半响终于闷闷道,“你每天那么晚回家,有几次身上香水味还很重,还突然要把婚礼推后……”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下子进得很深,撑着手臂痛快利落地来来回回,她颤得不行,最后的时候都哭了,他才解了气饶过她。 “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呢?”陈渊衫把她翻到自己胸前趴着,捏捏她的小脸无奈又爱怜地道,“每天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担心你的身体还来不及,至于那个香水味,我已经把销售部那个移动香水开除了。整天研究妇科医学书,我都快自学成医学人才了,你倒是告诉我我去哪里出轨去?嗯?” “你现在怀孕受着苦,我不介意你对我发脾气,甚至朝我丢东西也行,可你憋在心里我不允许。”他理理她汗湿的头发,点着她的鼻子说,“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我和爸妈一样都是你的家人,难道你也会去怀疑爸妈对你的感情吗?” 他一声一声质问听得她鼻子又有些发酸,知道这两天是自己无理取闹,撇了撇嘴、捏捏他的脖颈说,“我知道啊……可是怀孕时间越长,我就会越胖,越来越难看,生完孩子之后也许根本和现在不能比,到时候再办婚礼,也许我连婚纱都穿不上去,参加婚礼的人都会笑话我。” “那又怎么样。”他扬了扬唇,“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新娘子,好看与否我说了算,你又不是别人的老婆,关他们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桑:衫妹,你有没有觉得你老婆现在很胖,脸肉鼓鼓的? 衫妹:我老婆在我眼里最漂亮,干你屁事。 大桑:好凶...【奔走 ☆、【新】写孕 整个八月的s市已经活像个火炉一样,严沁萱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洋洋地呆在家里,扶着肚子躺在床上听听音乐翻翻书,基本连手指也不动一动。 陈渊衫自从她那次试婚纱意外之后没几天就开始把工作挪到家里来做,可怜安志尚特助天天从公司到公寓来来回回地送文件,叫苦不迭、整个人面黄肌瘦、活像伊拉克难民。 下午三点左右,安志尚同志又一脸倒霉相地准时敲响了门铃,门开之后他一愣,连忙惶恐地道,“夫人,怎么是你来开门了?” 严沁萱扶着个肚子,笑吟吟地侧了身让他进来,温柔地说,“辛苦你天天跑来跑去了,正好我刚刚熬了绿豆粥,你等会和他谈好来尝一碗。” 自家老板千金一怒为红颜的英雄事迹安志尚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很少和严沁萱面对面地打照面,老板天天眼珠子一样宝贝的老婆他绝对是避之不及、猜测着肯定性格是娇纵的不得了,还真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温柔型的。 “好的好的,夫人你先去休息把,我等会马上来尝你的手艺。”安志尚看着那个大肚子一阵心惊肉跳,目送着严沁萱慢慢往卧室而去,才连忙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 “叫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陈渊衫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抬,淡淡地问道。 “放心把老大……”安志尚同学孤魂野鬼一样地飘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绝对品质保证。” “嗯。”陈渊衫拿起在手上看了看,扬了扬唇扫了一眼面前的特助,“等我放婚假的时候也顺便放你年假,最近辛苦了。” “老大……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安志尚拿手指着自己的脸,哭喊道,“我真是七月飞雪啊……哭天抢地啊……沧海桑田啊……” “本来是想放你两周的。”陈渊衫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笑道,“现在改了。” 安志尚眼睛蹭一下亮了,“老大我知道你是良心发现了!!是不是又加了两周?” 陈渊衫伸手在他面前比了个数字。 “加三周?!”安志尚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天喜地地差点扑到他身上去。 “三天。”陈渊衫拿起手上的东西往门外走,“一共放三天,你去尝尝沁萱的绿豆粥,尝完回公司再把策划书拿过来。” ….. 安志尚走之后陈渊衫在厨房里亦步亦趋地跟在严沁萱身边 ,她被他盯得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肚子道,“你干嘛那么欺负他啊,你看他走之前那张脸,差点跪在我们家门口。” 陈渊衫伸手从后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让他去,皮太痒了,时刻得帮他抽抽紧。” 严沁萱回头喂了他一口粥,轻声问,“怎么样?” 他尝下去之后思考了一会,点点头,“我老婆手艺一向惊人,虽然和我比还差点。” 她横了他一眼,收回手上的碗,推开他的手往门外走。 陈渊衫边笑边立刻追上去,牵住她的手道,“你看被我惯的,连玩笑都开不起了,嗯?我话还没说完,作为奖励,我要给我老婆一样礼物。” 严沁萱懒洋洋地在客厅的躺椅上坐下,大佬一般地伸展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连忙上前,蹲在她椅子边上,小心地帮她按摩腿。 “礼物呢?”她被他伺候地挺舒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轻轻地从背后变戏法一样地拿出来一样东西递给她,看着她的脸道,“我前两天听你提到过的,就让人去弄了一本过来,你……” 话音未落,躺着的人就立刻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渐渐就有些红红的。 陈渊衫叹了口气,直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躺椅上抱起来在臂弯里,低头亲亲她,温柔地道,“怎么了?不喜欢么?” 严沁萱前两天突然就很想要一本一个明星写的育儿经的书,那书是限量版出的,她闹着他要买,他又不让她碰电脑不许她网购、更别提让她出门,她说过之后也就忘了,想不到他不但去帮她弄了一本,还是让那个明星亲笔批注一些注意事项的。 孕期越来越长,她平时那样温柔的人脾气也有点变坏,矫情的情况更加严重,前两天晚上突发奇想就想吃东京的豆沙馅的人形烧,他好言好语把她先哄睡着了,凌晨让人从日本空运过来一盒,放在她手上的时候还是热的。 她真的怀疑这个时候和他提说要天上的星星,他讲不定也会逼着宇航员上去拿一颗下来,陈渊衫自己平时是不太用手上的关系去给自己动点什么好处,可是有了她之后,几乎是天天想着法子哄她开心。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抱住他的脖颈不肯放手,陈渊衫被她一拉脸直接埋在她胸|前,差点一腔鼻血喷出来,连忙轻手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低哑着嗓子道,“宝宝,你手下留情。” 严沁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已经滑下露出一半雪白的地方,红着脸轻轻收回了手,咬着唇红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陈渊衫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英俊的脸上表情十分挣扎。 她看他实在是憋得难受,伸手拉拉他的衣角,“……我帮你把?”他看了她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摇了摇头,“我等会去冲个凉水澡,你刚刚一直在熬粥,躺着看看书休息会,我洗完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他说得轻柔,她心下更加不忍,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他捏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揉,低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急,等孩子出来了咱们再慢慢清账,你现在就负责乖乖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清账”两个字他咬的非常惹人遐想,严沁萱脸皮薄,抽回手,拿书挡住脸,挥着手让大笑不已的人快点走。 *** 幸好严沁萱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算太捣乱,除了前期的孕吐和稍许不适之后,她也没什么很大的反应,身上过敏啊见红啊之类的症状似乎都没有出现,可陈渊衫还是提心吊胆着、除了让医生例行检查之外,还天天一个电话准时打给高雁,时不时让丈母娘过来看看情况。 高雁来了之后一直握着自己女儿的手直笑,“我看你怀个孕,小衫都没过过一天太平日子。”严沁萱看看在厨房又亲手在做饭的陈渊衫,红着脸道,“是他太紧张了。” “你这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运气。”高雁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他比我和你爸对你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妈。”严沁萱一听这话鼻子又一酸,直起一半身子抱住高雁的腰,“才不是呢,如果没有你和爸,他哪里来机会照顾我这么个人。”高雁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哄着她笑道,“傻孩子,妈是为你高兴。” …. 高雁走之后陈渊衫脱掉一身沾了油烟味的衣服,□着胸膛过来抱她,有些得瑟地道,“老婆,妈是不是又夸我了。” 严沁萱看了他一眼,收起手上的书,“是啊,夸你是全世界最佳老公,行了吧。”边说她边想撑起身体,谁知忽然眉一皱,倒抽一口气。 陈渊衫被她半条命都吓出来了,连忙蹲下来紧张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咬着唇看着他,带丝哭腔地道,“我……我左腿抽筋了……” 他连忙小 心地伸手把她的腿抬起来,轻轻地帮她揉,边揉边看着她的脸轻声问他,“这样可以吗?还难受么?放松,不要咬自己的嘴唇。” 严沁萱掐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地呼气,抬眼便看到他疼惜的眼神和削瘦的脸,不知怎么的心里又一难受,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这下陈渊衫更担心了,脸色都变了,伸手要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谁知她突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他连忙紧紧把她抱住,伸手擦她的眼泪急急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掐我两下,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再帮你揉,好不好?” 她哭个没停,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敢对别的女人那么好,我就把你绑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陈渊衫被她这一句惹得笑了出来,低头亲她的眼睛,“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应付你一个还不够我受啊?你还要我去应付别人?” 她揉着眼睛盯着他的脸,“虽然我现在那么胖、又不好看,你也不许喜欢别人,你只得应付我一个人的任何无理要求,你……”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他堵住了,他极有耐心地亲得她眼泪不往下掉了才放开她,淡淡道,“你一点都没有变丑,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为了我在吃苦,你提的任何要求都不是无理的,我不是应付、我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 “你这两天晚上有时候觉也睡不安稳,睡到一半还会流眼泪。都是我不好,我们就生一个,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个苦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说错了,以后我除了对你好、还要对我们的孩子好,就你们两个,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我为她做任何事,还嫌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多的,那只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你,心甘情愿。 这两天要结文了,大家有没有和我一样对我们情深的完美男主衫妹好不舍。 非你不爱【双高干】 今天新文有第七更,关于上校哥哥和冰山渣男的故事! ☆、【新】深爱 陈世方和冯卿带着陈希珊也会经常来看严沁萱,陈世方在厨房看着正在切水果的儿子,含笑问道,“离预产期还有多久?” 陈渊衫把水果放进盘子里,擦了擦手,“不到二十天。这两天她翻个身我都在一边托着,爸。”他转过身看着一边的陈世方,“我发誓,就这一个。” 陈世方看着儿子朗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父子两个走出厨房,冯卿和小公主正在卧室和严沁萱说话,陈世方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我想和你卿姨办婚礼。” 此话一出,陈渊衫的手顿了顿,他放下果盆,回头看着陈世方,不发一言。 “我欠她太多了,现在你和沁萱也有孩子了,我也能放下心来管我自己的事,那么多年……你不知道,你妈受了多少苦,她就受了多少苦……” “爸。”陈渊衫轻轻打断了陈世方的话,“这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谈这件事情,我当然不是在要求你,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并不是非常适合谈这个问题。” 陈渊衫态度一向温和,这几句话说出来已经是有些强硬,陈世方直视着他半响,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 晚上严沁萱靠在陈渊衫身上和他一起在选婚礼上要用的花束,看了一会她突然抬头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答应爸爸?” 陈渊衫被她问得怔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听到了?” “嗯,正好在旁边拿东西。”她稍稍侧了身,温柔地靠靠他的肩膀,“爸爸这么对你说,一定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你无论同不同意,他都是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我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他,但是我妈……” 严沁萱并不是非常清楚到底陈家的长辈几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从来没有去问过他,她想了想,看着他说,“虽然我不知道爸妈和卿姨之间的事情,但你要记住,你是爸的儿子,我们做子女的都是要父母高兴,爸觉得娶卿姨高兴,你难道不希望爸高兴么?” 她现在肚子大得吓人,陈渊衫根本不想让她烦心其他的事情,半响,亲了亲她的额角道,“你先不要想这个事情,我会自己好好考虑的,等平平安安地生了宝宝,我们再说这个,嗯?” *** 尹碧 玠知道严沁萱预产期马上要到了,从美国打来电话说是这几天准备回来了,严沁萱穿着防辐射的衣服,带着耳机笑好友,“哟,回来抢当干妈了?” “我用得着抢么?你让殷纪宏不要吵,他再吵他和瑾末也当不上干爸干妈,没看看你肚子里的这个多坚强多无敌,敌人堆中退,以后是个女的也是万叶丛中过,完全是我的翻版好么?”尹碧玠拿着手机说了几句,“你把电话给陈渊衫,柯轻滕要和他说话。” 严沁萱摘下耳机递给陈渊衫,陈渊衫拿起辐射性产品起身走到窗边尽量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只听柯轻滕答录机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殷毛说你现在比当时打下两个基地的时候都要可怕,整天像个一点就着的爆竹?” 陈渊衫回头看了眼正在织着手上的平安符的妻子,扬了扬唇,“你相信我,讲不定你女人怀孕的时候,你恨不得天天坐在火箭上。” 柯轻滕这回倒是没有反唇相讥,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应该快了。” 两个人聊了两句,陈渊衫刚想挂电话,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叫。 他脸色“哗”地一变,直接把耳机和手机摔到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已经变了脸色的严沁萱身边,抓着她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道,“是不是要生了?……痛不痛?……哪里痛?……” 严沁萱脸色一片惨白,手指捏着衣服轻喘着气道,“好像……下面……水……” 陈渊衫一听,立刻掀起她宽大的裙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桌子的电话座机,一个电话拨到楼下,几乎是用吼地道,“车,车,马上去医院!” …… 殷纪宏和瑾末带着双胞胎女儿赶到的时候,单景川和他家那个小萝莉已经到了,陈渊衫站在产房前来回地踱来踱去,头发被他抓得一团乱,严凯高雁、陈世方和冯卿全部都等在一边。 沉默的高压下,殷纪宏同学向来身先士卒不怕死,走到陈渊衫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叫你笑话我把,你看看你这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整形整坏了呢。”他一边说一边还哈哈地笑着想调解下气氛。 单景川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迅速一把拉过殷纪宏到一边,指了指医院的墙,殷纪宏看了一眼,立马跳脚,“我靠,这么大一块?这医院怎么造的?要塌了把!” 单景川无力地扶了扶额,一边的顾翎颜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是被陈渊衫打的,你还是闭嘴把,说不 定等会变成这样的就是你。” 陈渊衫这个时候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要往产房前冲,一边的陈世方连忙上前一挡,脸色沉下来对他说,“刚刚医生已经说了,早产也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的,你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去像什么样子?这几个月都是最好的医生在调理,你是医生还是他们是医生?” 陈渊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浸湿了,眼前还一阵一阵地发黑,刚刚听到严沁萱在里面几声压低的惊叫,他差点把一排座椅掀了,这时听了父亲的劝,才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 他这一辈子都没觉得时间可以这样漫长,都听得到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呼吸之间的缝隙都清清楚楚,恐慌到拳头都无法握紧,以至于当产房门被打开之后,他还是缓了两秒才冲上去。 护士抱着一个孩子笑吟吟地走上来道,“恭喜,是个女孩。” 几个长辈都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顾翎颜小小一个窜地最快,拉着单景川的袖子咋咋呼呼地直呼好可爱好小。 陈渊衫只看了刚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就一步走到被推出产房的严沁萱面前,她脸色还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被汗全部浸湿黏在脸上,看到他的时候终于轻轻列了列嘴角,轻声道,“女孩。” 他跟在她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听到她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之后,眼眶慢慢红了,嘴唇有些颤抖,低下头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她听完之后一愣,看着他憔悴的脸,鼻子狠狠一酸。 一路走来,纵使情到最深处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这三个字。 严沁萱顿时觉得刚刚经受那样被撕成两半的痛苦和怀孕十个月的艰辛,那些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日子全部都是值得的,若是要受再多的苦,也只为他这三个字就好。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婴儿房的大沙发上,陈渊衫搂着自家老婆,看着她解开衣服抱着宝宝喂奶,小小的宝宝脸上已经长开了,没有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正闭着眼睛小嘴一动一动,严沁萱看着陈家新添的小小公主,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陈渊衫的心也快化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像掌上明珠一样宝贝的,好不容易孩子长到快六个月,长得健康可爱,他也荣升为一级奶爸,可是关键是严沁萱除了产后身材恢复和贴心地带孩子,几乎完全把他置之脑后了。 宝宝吃饱了,某些人可饿坏了,陈渊衫动作轻柔的接过宝宝,将她小心地交给已经等在房门口的女佣,把门一关,一把扯住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的严沁萱,劈头盖脸地就吻上去。 刚刚宝宝被他送出去,她都来不及阻止,这下被他按在沙发上又亲又揉,脸红透了轻轻推他,陈渊衫大口大口咬她亲她,手上握着沉沉的雪白,眯着眼睛叹了一声,“老婆,可憋死我了...” “等会就去参加爸和卿姨在教堂的仪式了,我要去换身衣服,来不及了呀...” “唔……”陈渊衫三两下把她的衣服扒光,把她抱起来正面放在沙发上,红着眼压上去,“我也来不及了……我想的快发疯了……” 他急急解了裤子润了几下马上一记深顶,她背着身子感觉到身体里涨得满满的那一块,很快湿意汹涌,颤着声音喊他轻点。陈渊衫忍了多久了,产后四个月之后也没碰过她几次,哪里还能轻的下来,一下比一下重,她咬着嘴唇,嗯嗯啊啊地叫得他更加激动,将她一把拉起来靠在沙发背上,从后面又重重地冲进去。 严沁萱被他神勇的冲撞着,没多久就趴在沙发背上到了那个点,他一手绕到前面去揉她沉甸甸的胸,边揉边靠在她耳边轻轻叹,“你以后不要喂宝宝了,喂喂我,嗯?” 她感觉到他又涨了一圈,边颤边轻骂他流氓,陈渊衫笑得贼兮兮的,一张俊脸明显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撞得她一室都传来轻轻的拍击声,“嗯……我就是流氓……老婆你真紧,比以前更紧了……” 他也是凭着毅力硬生生地撑着,等她第二次哭着到了的时候,他被那一阵积压紧缩弄得低吼一声,销魂地满满地喂进她体内。 结束之后陈渊衫抱着她去洗了澡,手把手地帮她换好衣服,抵着她的额头问,“等涵心到一岁半、两周岁左右,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一拖就是那么久,项目团的人等不到批示,都急的不得了,严沁萱看着他温润的脸,想了想道,“嗯……你见过两岁孩子的爸妈办婚礼的么?” “这有什么。”他笑了笑,“就算她已经三十岁了,你还想要一次婚礼也可以,我叫封卓伦给我准备个二十个钻戒,你哪天又想穿婚纱、走教堂了,我们立马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快恭喜一下大桑,下一章要完结了!! 新文是写黄毛哥和炸毛萝莉还有另外一对的双主角高干文,大家可以去看看~~ ☆、【结局】倾心 “碧玠阿姨!”小小的陈涵心穿着一身可爱的公主装,拉着尹碧玠的手摇晃,“妈妈今天好漂亮啊!” 尹碧玠拉着她站在更衣室里,看着刚刚换好婚纱正在让化妆师化妆的严沁萱,扬了扬唇,难得耐心地道,“那当然,以后心心也会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哦,那阿姨,印戚以后也会那么漂亮吗?” 柯印戚是柯轻滕和尹碧玠的儿子,刚满四岁,一张脸几乎已经和他爸妈如初一辙,冷冰冰的永远拒人千里。 那边严沁萱听着女儿和好友的对话听得直笑,柔声道,“心心,印戚是男孩,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可是妈妈,我觉得我见过的小孩子里面,没有一个长得比印戚漂亮哦。”陈涵心掰掰手指头,看看妈妈又抬头看看女王阿姨,“心心不说谎,爸爸一直教心心要说实话。” 严沁萱拿自家这个鬼精灵一点办法都没有,宠溺地看看她,柔声道,“心心,你去看看你希珊姑姑好了没有,你跟她说一下我这里差不多快好了。” 陈希珊现在也已经是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一张和陈渊衫酷似的脸配着一身玲珑有致的身材,让他们高中一大群男生跟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这回给自己哥哥当伴娘,小公主可是好好精心准备了一番。 陈涵心乖巧地走去隔壁的更衣室,尹碧玠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头发,满意地打趣她道,“嗯,女儿都五岁了,你终于要嫁人了,不容易啊。” 严沁萱提着裙摆站起来,不甘示弱,“孩子都一岁了,连准生证都没有,不容易啊。” 瑾末这时推门进来,笑着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婚纱,“碧玠你别笑她了,她现在翅膀多硬、陈渊衫刚刚还跟我说要我进来警告你别欺负他老婆呢。” 尹碧玠翻了个白眼,看了笑容满面的严沁萱一眼道,“得得得,你别露出这种笑,我今天早饭没吃多少,你们夫妻俩别逼我再吐出来。” …. 陈家长子的婚礼自然排场大,陈渊衫包下了整个s市用于接待外宾首相的酒店宴会厅,在严沁萱的授意下,除了亲近的家人朋友之外,只请了一部分商界的合作伙伴,但即便是如此,整个宴会厅还是星光闪烁。 陈渊衫终于拉到妻子手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在礼台上司仪正在说话,趁着空档他捏了捏严沁萱的手轻声道,“累不累?早上有没有弄疼你?” 严沁萱听了前半句脸上表情倒还正常,听到后面半句就不对了,薄羞带怒地横了他一眼,他看着身边娇俏的新娘子,脸上简直是如沐春风,掩着笑意继续开小差,“嗯,看样子是没有弄疼,我留着今天晚上洞房的时候再一展雄风。” 她简直是不想理会在结婚现场还在耍流氓的人,掐了他手心一下不说话,陈渊衫不再逗她,怜爱地道,“再撑一会,晚上那场尽量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婚礼都这样,不累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你等会少喝点酒。” “放心,我有强力外援。”陈渊衫用眼神示意她看站在陈希珊身边的伴郎。 单景川和殷纪宏都是结了婚的人,自然是不能当伴郎的,陈渊衫从巴黎把单身的大设计师封卓伦同学连夜抓了过来,严沁萱看看风靡全场的妖孽王再看看他身边的陈希珊,轻声赞叹道,“我看以后陈家的门槛要被追求希珊的公子哥给踏平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司仪就正好转过身来,要严沁萱上前一步对着下面的来宾讲话,陈渊衫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纯白的婚纱走上前拿话筒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好像重新活过了一场。 大梦初醒,佳人对红妆。 *** 说是有强力外援,陈渊衫回到酒店的套房的时候也已经是凌晨了,严沁萱早就把一身婚纱换下洗了澡,刚刚在偏房把小涵心给哄睡着了,正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大床上看电视。 看到他推门进来了,她连忙下床,帮他把一身烟酒味的外套脱下,捏捏他的背问,“喝了多少?” 陈渊衫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喝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灼灼的呼吸喷在她耳侧,“没多少,封卓伦和殷毛后来都上来帮了,下面的人也都没怎么为难。” “我帮你放洗澡水,放完你就来洗澡,好么?”她伸手揉着他眉宇间渗着的疲累也是一阵心疼,三年后才举办的婚礼其实应是多余的,但是他一直深切记得一定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小登科。 “好,我和你一起去。”陈渊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老婆,你今天穿婚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严沁萱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心里一动,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一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陈渊衫把她抱到浴室,手脚俐落地把自己连带她也剥光了,抱到淋浴里冲洗,她虽然洗过一遍、但还是任由着他闹,抓 抓他的下巴,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哦!——”他听完之后笑看着她摇摇头,“我本来以为依我媳妇这矫情劲,怎么讲估计也都得是一首诗啊,怎么才八个字母呢?” 严沁萱被他揶揄地脸一红,用力掐他的腰,他被她掐得直笑,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忽然道,“你把你男人哄得很高兴,所以……” 所以之后的事情她真的是没想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当初来g镇时的小旅店门口了。 凌晨四点,g镇的天空已经隐隐透着些光亮了,陈渊衫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将她抱下来,亲亲她道,“到了,怎么还傻乎乎的?进去之后再睡,好不好?” 刚刚从酒店的浴室出来,陈渊衫一个电话让已经在睡梦当中的殷纪宏和瑾末过来接手小涵心,等殷纪宏一路炸毛到套房门口的时候,他拉着严沁萱就已经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严沁萱瞧着眼前熟悉的店面,再抬头看看身边含笑的男人,摸不清他洞房之夜在搞什么,倦倦地靠在他胸前,朝旅店里走去。 …..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陈渊衫坐在她旁边正喝着茶在看东西,看到她醒了,走过来用下巴上浅浅的胡茬磨蹭下她的脸蛋,“小懒虫,快起来了,带你去吃早餐。” 他似乎很是神清气爽,穿了件灰色的衬衣,卷着袖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撒娇要他抱着起来。 “要不是等会还有安排,我一定就地把你办了。”陈渊衫帮她套上衣服,半威胁地捏着她的脸道。 “到底是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严沁萱一晚上在梦里也在想他连夜来g镇到底是想干什么,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心动,连吃早饭的时候也坐立难安。 出了旅店,陈渊衫牵着她朝桥墩下而去,转角处已经停着一个小舟,上面等着的船夫看他们来了,将手上的船桨交给陈渊衫,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夫人,请。”他将她小心地拉到小舟上让她坐好,动作利落地解了绳子,划桨带着舟往前。 g镇桥边人来人往,有许多路过的游客,尤其是女孩子,都停下脚步,踮脚张望着桥下小舟上那个正握着船桨的英俊男人。 严沁萱坐在舟上,将头发挽在耳后,时不时和回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的陈渊衫相视一笑,闲适地看着前方,兴之所至,还轻声哼起了歌来。 陈渊衫看 她高兴,小舟稳稳地往前滑了一段时间停下来,伸手拉她起来对她说,“来,我背你。” 她顺从地轻松跳上他的后背,还直呵他痒痒,陈渊衫笑着回头亲她,背着她上了岸,七拐八拐往一条弄堂里走去。 “咦?”他停下来的时候她一愣,掐了他一下脖子跳下来道,“这不是?……” 陈渊衫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个眼珠子黑溜溜的小男孩打开门,怯生生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男孩看到是不认识的人,连忙朝屋子里面叫了一声,没一会,一个少妇就快步走了过来。 严沁萱看到那个少妇的时候便一笑,可不就是那时候帮她做了一袭裙子的吴氏么。 少妇看到他们,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想起来他们是谁了,侧了身让他们进来。 “你等一下。”少妇帮他们泡了茶让他们在院子里坐下,话却是对着陈渊衫说的。严沁萱看看身边的人,一脸悠闲、眼中又带着丝浅浅的狡黠,她支着下巴心中忐忑地等了一会,只见少妇拿着一包东西过来一手拉过她就进了更衣室。 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那少妇将她引到一边的镜子前,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你先生让我做好的,说是五年之内,一定会带着你来取。” 严沁萱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灰墨色的长裙,款款盈盈,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看得那少妇也是不住地点头称赞。 陈渊衫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她微红着脸回头看他,他一怔,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 出了吴氏的家之后严沁萱连忙小女儿态地勾着他的手臂连连摇头道,“陈渊衫,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他就那么有信心,当时才刚刚确认了她的心,就敢用五年之约让吴氏做好了这条裙子。 陈渊衫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来,将她带到几幢小矮房前的树下,点点她的鼻子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矫情到底了。” 只见他这时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项链小心地帮她戴上。 严沁萱低头看看脖颈上的项链,再看看手上他的求婚钻戒,鼻子一酸眼泪作势要往下掉。 项链、戒指、衣裙,全部都是一套配齐的样式,落灵眷眷,真是难为他这份心了。 陈渊衫低头看着眼前此时要哭不哭的人,一字 一句地对她说,“严沁萱,收了我的戒指、我的项链、我的裙子,你就没有办法退货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她拿手捶着他,一下子笑了出来,边笑边把眼泪往他身上抹。 严沁萱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在医院,她拿着放大镜终于看清戒指顶端晶球中繁复的图案时的心情。 那是一幅水墨之画,如同现在g镇一样淡淡的散漫阳光之下,只有一个女子,站在舟上,一路轻歌而行。 那便是他想告诉她的。 这一路,能够有这样一个你,让我只对你情有独钟,愿意将你视为生命,漫长的年华能与你好好相守到老,生死契阔。 那对我而言,是何其的幸运。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一生,我为你倾心。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最后一章了,小霸王们都出来冒泡把~~~桑受打滚卖萌~~ *** 下午的时候码完这一章,忽然就觉得很感慨,这个故事其实是当初为身边一个朋友写的,想法和架构都还不够成熟,来了这里,几次修文,却还是想有始有终把这篇作为自己第一篇小说完完整整地写完。 或许黑道题材不是先下最流行的题材,或许陈渊衫不是最受追捧的腹黑冰山的男主,严沁萱性格温和、也不是什么霹雳女子,可是我却深深觉得,这样的爱情,真好。 如果漫长的一生,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将你视为生命,漫长的年华为你倾心,你是否也会感慨幸运? 再次感谢所有陪伴桑桑一路过来的朋友,谢谢你们支持这一部不算最优秀的作品,但只要我在写,我一定会写给你们看更好的故事,我眼中各味不同的大he爱情。 祝愿你们都能幸福。 2012.7.7桑玠 下一部双主角高干文非你不爱。 希望能让你们看到我的进步,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