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出去的女人》 第一章 要结婚了 当我告诉娜娜和小欣，我决定和程扬结婚的时候，娜娜的第一反应：“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不再残害男性动物了。” 小欣听了，小心翼翼问我：“你真的要嫁给他啊？真的想清楚了？一登记了就不可以反悔了？” 我很无奈，这就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对我的人生大事的态度。 我们同租一套三房两厅的套房，感觉象以前大学的宿舍，我在广告公司上班，娜娜是模特，小欣当幼儿园老师，很难想象，我们竟可以成为亲密朋友。 当初我一个人租下这套房租贵的吓人的公寓时，我并没想过要找人一起合租，因为这套房的装修和环境都是我喜欢的，能给我家的感觉。 小欣是那次我喝醉在酒吧，好心捡我回来的人，她当时刚毕业不久，实习工资低的可怜，每月工资大半拿来交房租，所以当她问我可不可以暂时住进来时，我当时刚酒醒，就同意了。 至于娜娜，是因为男人，不吵不相识认识的，吵吵斗斗，突然发觉原来对方跟自己是那么的相像，当她搬离那个男人为她安排的家没地方去的时候，我竟然心软，开口让她住进来了。 我所有的时间都是跟她们在一起，所以，对她们俩的依赖也就越来越强了，我们一起讨论某个男人，一起分享彼此的每一段恋情，一起为男人伤心流泪… 真的要嫁给程扬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至少他是真心想给我幸福，让我有安全感的男人，但我的心里真的能放得下那个曾给我天堂又推我下地狱的男人吗？ 挥不去的噩梦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身体的一部分被抽离，不是痛，但比痛更难过。 开车经过邵峰上班的大厦，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他那么害怕跟我再有关系，就算说了，也是自取其辱，或许只有这样，自尊才可以保留。 当两个星期前，我确定自己身体里多了一条生命后，我就变得不可理豫了，拒绝听他的电话，关了手机，整天一个人躲在房子里，看以前跟他一起看的影片，想他曾经说的承诺，一边看一边哭…… 曾经很骄傲的跟他说，如果有了小孩，我就一个人把他下来，绝不谋杀自己的骨肉。 他躺在床上，看着我笑着说：“好啊，那我就准备发请帖，难得有机会赚大家的红包。” 我气的猛捶他：“你高兴的只是有机会赚钱啊，拿自己的宝宝赚钱啊…” 那时，真的很爱他，可甜蜜不到一个月，他跟某千金小姐的绯闻就传开了。再之后，他就经常忙到没时间听我的电话，就算我到他公司宿舍找他，他也没有解释，就脱我衣服直奔主题。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轻，很低，，这是我自己吗，是骄傲的秦夜诺吗？ 躺他怀里，感觉不到他的心，突然的来电，让他两眼发亮，然后光着身体跑进浴室听。那一刻，哀莫大于死，我穿上衣服，把他送我的开通了情侣套餐的那台手机放在床头，安静的离开他的房间… 没有打车，我步行走在大街上，他匆忙追来：“你怎么了？” 我挣脱他拉着我的手，无语前进，他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等我走了很远，他才开车追过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冷冷说。 “你手机，忘了拿了。”他递我手机过来，我没有接。 “不是我的了，我不需要了。”说完，我再也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再追上来，车子一直停在那里。 那天我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他打过几次电话来，可我都挂了…一直没有听他电话。 直到昨晚，才拨他的电话，可一直占线，那个时候是晚上11点。我想起，他以前一直在那个时间和我聊电话，直到凌晨两点才舍得放下电话。 他真的有新的目标了，只有追求的时候，才会这么用力讨好。 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你心里还有我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点滴吗？ 虽然知道答案只会让我更难过，可我还是等待他的答案。 可惜，我等了一晚，他都没有回复我一字片语。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医院，医生告诉我，孩子已经八个星期了，如果真的不要就要尽快做决定。我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很无助。 这时，手机响了，是他的信息：夜诺，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应该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我希望我们暂时不要再联系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他真的是当初那个为我做饭、说只给我快乐绝不让我难过的男人吗？ 对不起，孩子，虽然我知道谋杀自己的孩子是要遭报应的，我也想做个好妈妈。可我真的不能拥有你，等你长大了，不完整的家庭会给你伤害，你甚至会怨恨我。如果不能给你保证的完整的疼爱，我宁愿违心伤害你，不让你来这个世界受委屈…因为我没有信心保护你，给你快乐的成长环境… 我躺在手术台上，麻木的身体没有感受到一点的疼痛，但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为我那不知是男是女才只有八个星期生命的孩子。 我删了他的号码，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做恶梦，梦见他笑着对我说，有了孩子我们就印请帖。然后，就是一个孩子，向我跑来，叫我妈妈，可我看不清他是男是女，等近了，才发现他一身血肉模糊，他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等我长好身体，就把我取出来了？ 梦中醒来，我就更睡不着了。我开车去了酒吧城，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我自己要了一个单房，在里面吐了又喝，喝完继续吐，直到整个人虚脱，失去知觉躺在沙发上，使劲的掉眼泪。 模糊中，有个人扶起我，抱着我让我痛快的在他肩膀哭泣，为我擦脸，喂我喝水。 第二章 天使小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特沉，睁开眼，却是自己的房间，穿着自己的睡裙，睡在自己的床上。我怎么回来的？ 当我下床站起来的时候，却双腿发软，摔在地上。 这时，一个女孩匆忙跑进来扶我：“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完全陌生的面孔，很纯的一张脸，没有任何化装品，小巧白晰的脸，清澈的大眼睛，小巧鼻子，还有小小的红唇，好像天使。 她扶我坐回床上，看懂我眼里的迷惑：“你好，我叫叶小欣，昨晚你在酒吧喝得太醉了，我见你一个人，怕你出事，就不经你同意，打开你的包包，看你地址送你回来了，我没有任何恶意。” 我没有去思考她的话，我重新站起来，走出大厅找水喝。 然后，我发现我的家有点不象自己的，每个角落都整理的干净整齐，饭桌上还有煮熟的粥。 “全都是你做的？”我回头问她，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见你这太乱了，而且很久没扫了，就动手整理了一下，粥是怕你起来太饿煮的，你冰箱里的事物太少了，所以就只放了点红豆，你放心，我没碰你任何贵重的东西…” “谢谢你。”我打断她：“我叫秦夜诺。” “我知道。”小欣小声说：“我看了你的证件。” 我笑了，真的很单纯的女孩。 我去梳洗了一下，然后坐下，和她一起吃她煮的粥，很暖，味道很好。突然，我的眼泪又想掉出来。 小欣谎忙问我：“怎么了，太烫了？” 我摇头：“不是，只是自己身体不舒服。”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说：“你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你刚做完手术就…” “你看到我的医院病历了？” “对不起，我无心的。”她低着头抬眼看我。 “算了，我没那么在乎。”我淡淡的说，低头喝粥。 我们都低下头吃东西，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主动找话题：“秦小姐，你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家不在这，这只是我租的房子。”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啊？房租很贵吧？我租那种很窄的阁楼都要上千块，还要交押金…” 我真的觉得她很单纯：“你刚毕业吧？” “恩，我是读幼师的，刚毕业出来，现在在幼儿园当实习老师，工资少的可怜，晚上还要去酒吧兼职才可以维持生活，不过等实习期过了，就好了…” 那么单纯的人，晚上在酒吧那种地方上班，真的很危险，我好象看到了自己刚出来的样子：“你怎么不跟同学朋友一起合租，那样就不用这么辛苦？” “我也想啊，可没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她的小脸皱了起来，“唉…”突然她很期盼的看着我：“秦小姐，你可不可以让我在这住两个月，等我实习期满了，我补你房租…” 看着她，我竟不忍拒绝，想帮她。 她见我不说话，又说：“我不会打扰你的，让你不方便的，我还可以帮你做家务…” “好吧，剩下的两个房间你挑一个吧。”我说：“以后，你叫我阿诺就可以。” 是因为寂寞，她能给我温暖的感觉，还是因为感激她照顾了我，或是对她产生怜爱想帮助她，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自己当时没细考虑就答应让她住进来了。 从此我的世界多了一个人。 初识魔鬼娜娜 小欣的行李少得可怜，下班的时候我给她电话问要帮忙搬行李吗，她说不用，已经搬过来收拾好了。 回到家，才知道她的行李就一小箱衣服，一席被子和一个可爱的小熊抱枕。如果是我搬家就惨了，光鞋子就一大箱子。 小欣见我回来，忙准备要做饭，我说：“不用了，出外面吃吧，当欢迎你的到来。” 小欣不同意，说：“太浪费了。” 最后我以冰箱没有食物了为理由才说服她出外面吃饭，不过我也答应了她，吃饭后去超市购物，以后都在家里做饭， 当她看到肯德基两眼发亮，我就知道她想吃什么了，推门走了进去，她拉住我：“阿诺，你…” “我们今晚就吃鸡吧。”我笑着对她说：“想吃什么点吧，姐姐请客。” 她很开心的笑了。 看到她眼里的那种单纯的快乐，我竟产生一种要保护她绝不让她受伤的冲动。 我点了很多，汉堡、可乐、薯条、甜筒，还有一大筒鸡，给自己只点了一碗蔬菜汤，小欣看到我手上的事物惊呆了：“阿诺，我们两个能吃这么多吗？” 我说：“不想浪费，你就得努力帮忙消灭它们。” 我们看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刚想坐下去，孰知一戴墨镜的卷发女人拉着一西装男人，抢先坐了下去：“不好意思，你们另外找一张吧。”女人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我没有说话，就捧着食物站在他们面前，小欣拉拉我衣服，可我还是没有移动。 西装男人看着我，有点尴尬。对女人说：“娜娜，要不我们换张。” 叫娜娜的女人看我一眼，冲男人撒娇：“为什么要换，是我们先坐下来的，我不！我就喜欢这近窗的。” “狐狸精…”我笑了：“小欣，我们换张吧。”说完，我转身要走。 “你说什么？”女人大声的站了起来，很高挑的身材，起码一米七。 我回头对她笑了：“跟别人的老公在一起来吃肯德基有什么意思。” “你！”娜娜被我气的很严重。 男人拉住她：“娜娜，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我不要。”娜娜很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胆小？” 旁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看着男人难堪的脸色，转身对小欣说：“去拿个袋子，我们打包回家里吃。”小欣接过食物去前台打包。 我笑着对男人说了句：“徐先生，你慢慢吃吧，不过，你真的不太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说完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有去看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也没有去听娜娜生气的叫声：“徐江，你认识这个女人？你为什么这么怕她？” 回到家，我和小欣盘腿坐在阳台吃鸡翅。 “可惜啊，鸡凉了没那么香了。”我看着小欣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真的觉得她很幸福。 “阿诺，你认识刚才那男人啊？”小欣问我。 “那男人是我学长，现在在一杂志社当主编。”我淡淡回答。 “怪不得，他看到你的脸色那么难看，那女的不是他女朋友吗？” 我笑了笑：“他结婚了，小孩都有了，徐江是我大学的学长，毕业后我找不到喜欢的工作，还到他那做了半年编辑，他对我其实还是不错的，不过当工作涉及感情，我就离开了。” “他有老婆，还喜欢你啊？”小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那时他还未结婚，不过已经有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当他说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我，要跟女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他女朋友当时还跑到杂志社找我……他女朋友是那种没他活不下去的人。” “那他现在又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所以说，如果对方不爱自己，就算结了婚，为他生了小孩，还是绑不住他的心。”我为徐江的老婆感到悲哀，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的女人。 第三章 不是冤家不相逢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精神也很好，是被小欣煮的早餐的香味引诱起来的。 昨晚，我没有再借助酒精入睡，小欣租了很多影碟回来，陪我看电影看到两点多。然后我们一起睡的，我竟然一夜好梦，没有再做那个恶梦。我想，小欣真的是我的天使。 她很早就出门去挤公车了，我喝了她留给我的麦片和鸡蛋粥，快九点才出门上班。 开完早会，总监林乔竟要去看一支广告的拍摄现场，刚好那支广告的方案是我不久前做的，我也就跟着去了。 广告的主题是防晒霜，很老套，沙滩阳光、比基尼美女。 身材超好的模特趴睡在沙滩上做日光浴，同伴恶做剧在她背上放了一只海星，想看她醒来出洋象，可惜，一觉醒来，她的背还是一片雪白，海星从雪背上滑落，掉在她用的产品旁边，原来她用了xx防晒霜……持久防晒，肌肤雪白依旧…… 如果产品真的有广告说的那么好功效就好了，我看着那身材让女人嫉妒的比基尼美女，唉，真让人心疼，在这么灿烂的阳光下拍这么久广告，可怜那一身柔嫩的肌肤。 我们在太阳伞看了近半个小时，模特终于完成挑剔的摄影师的要求，得以休息，她裹上大浴巾，向我们走来。 摄影师为我们介绍：“这是在广告界很有名气的凌娜小姐。” 凌娜很媚人的和林乔握握手微笑，可看到我时脸色大变，嘴里不说话，可眼里的怨怒明显逼人。 我笑了：“这个世界可真小。”凌娜正是我和小欣昨天在肯德基遇到的那个娜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好，我叫秦夜诺，我们又见面了。”我笑着伸出我的手。 她虽不情愿，可还是握了握我的手：“你好。” “阿诺和凌小姐认识啊。”总监问我。 我微笑着说：“一面之缘，凌小姐是我一个旧识的好…朋友。”我故意在好字上停顿了一下。 娜娜的脸色变了一下，可又不甘示弱笑着说：“是啊，我朋友和秦小姐以前关系不浅。” “你所说的朋友不会某个让你俩结怨的男人吧？”林乔笑了。 我们大家都笑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林乔要我和他一起去吃饭。去到酒店，发现凌娜早已坐在餐桌前，还有那支广告的广告商。 不可否认，凌娜真的很迷人，大眼高鼻配性感的嘴唇，加上高挑的魔鬼身材，足以让男人挪不开眼，而且还很会妆扮自己。光是那张化妆精致的脸，就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在镜子面前，还有头发，，以及身上那条性感的细带高腰短裙也是精心搭配的。 凌娜很自信的冲我微笑，自信的又让她添了几分色彩。 我礼貌性对她回笑。 林乔替我介绍，该化妆品公司的吴经理，还有几位界外的朋友，分别是房地产公司的程总，服装公司的张先生，汽车行业的廖经理，原来他们都是同学。怪不得林乔对这支广告这么重视，想到这，我有点不好意思，做这广告的时候，我当时心情很低落，就随便了事交差，没有象往常那般认真对待。 吃饭席间，坐在我身边的张先生问我：“秦小姐结婚了吗？” 我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张先生觉得我象是结婚了吗？” 林乔今天很高兴，他笑呵呵的说：“阿诺可比我们小了好几岁啊，人家是才女，怎么会轻易看得上一般的男人，她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要不，阿强你帮阿诺介绍几个好的。” 张伟强胖胖的，确实乐观爱开玩笑：“好啊，我第一个自荐，就不知符合不符合要求？” 吴经理笑了：“你跟我都没资格了，阿诺小姐怎么会对我们这些有妇之夫感兴趣，阿扬他们三个就还有机会。” 一旁戴眼镜的廖经理开口：“我对凌大美女比较感兴趣，秦小姐还是配我们的才子阿扬比较适合。” “廖明，你还是不改你的色狼本事啊。”大家都笑了，凌娜更是得意的冲我笑。 我向来对此类玩笑不大感兴趣，所以极少出现这种场合。 的确，相比凌娜，我一头自然直发不加任何修饰，五官也只是很淡的妆，身上还是穿着上班时穿的粉紫色连衣裙。我就一米六五，凌娜至少一米七三以上。她坐在我正对面，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她那是男人都想人想摸一把的深邃的乳沟，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把目光留在她身上。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我侧头，看到程扬正别有含义的盯着我看，就算我看向他，他也只是微笑，没有意思要把目光移开，他的眼神让我产生一丝莫名的害怕。 我别过头，对其他人笑着说：“你们跟林乔一样，这个年纪事业有成还不结婚，要么是心里有人了，要么就是抱着玩的心态，不打算为一支花放弃整片花园的了，，所以啊嫁谁都好过嫁你们。”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笑了。 “厉害啊，阿诺小姐，你还真说对了。”吴经理说：“我们这帮老男人，就我和阿强正常一点，其他那三个还真是有问题，还没遇到命里的煞星来收拾他们。 林乔只是端着酒杯不说话，我知道他又在想他的煞星了。 “我已经遇到了，就不知凌大美女愿不愿意收拾我。”廖明一脸坏笑，还真是一色狼。 “好啊，你想我怎么收拾你啊？”凌娜用她那美死人的笑去电廖明。不知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徐江。 突然，我有点想走了，我在想今晚小欣煮了什么给我吃。 我拿出手机给小欣发了条信息。 林乔问我：“有事？” 我说：“我胃不大舒服，想回去了。” “我送你。”林乔跟大伙说：“阿诺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去两人约会。”张伟强大声起哄：“你俩也太没人性了吧。” “如果我俩能来电，早就请你们喝喜酒了。”林乔给了他一拳。 “是啊，他俩都同事这么久了，要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早就暗度船仓了，还用等到现在。阿诺小姐不舒服，阿乔你就先送她回去吧。”还是吴经理好好先生，善解人意。 “谢谢。”我笑着跟他说。 “还是老吴有人性，下次有空大伙再聚。”林乔说完，便陪我离开。 不懂放手的人 “不好意思。”坐在车上，我对林乔说。 “没什么，你车在公司，我送你回家是应该的。”林乔还是那么绅士。 “我是说，中途离开，扫了大伙的兴。” “这有什么，我们几个经常聚的，再说，每个人都挺忙的，有事离开很正常的事。” “你真好。”我笑着对他说。 “好什么，你还不是不喜欢我。”他侧过脸对我笑道。 “林大总监那么抢手，我哪够资格沾边啊，敢打你主意，除非我不想在公司呆了。” “没有啊，有时候想想，觉得我们两个凑在一块过算了，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相处得不错吗？”“ “是啊，我们两个是不错的哥们，可如果真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象现在这样吗？”我看着他，觉得他跟自己真的很像。 “阿诺，你现在身边有人吗？” “没有，他有新的目标了。”想到邵锋，我的心突然无法呼吸：“你呢，公主回来了吗？”我转过话题。 “她说，她还是喜欢国外的阳光。”林乔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是她在逃避，对我对婚姻没信心。” 林乔半年前从国外回来，到公司任总创意监，他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却留在了国外，对他们的婚事迟迟不肯答应。 “安安还是不想结婚，只想要她的服装设计，她说下个礼拜飞法国，如果我爱她就等多她两年，为什么我们爱上的人都那么自私。”林乔眼里的孤寂让我为他难过。 “是啊，我们都是傻瓜，不懂放手。”我笑着安慰他：“我都没难过，你怕什么？你是钻石王老五，有车有房，英国大海龟，堂堂尼奥设计的总监，还怕没年轻美貌的女人倒贴啊。可怜的是我，人本来长的就不漂亮，现在年纪又大了，更销不出去了。” 林乔被我逗笑了：“你啊，还是我刚认识那样，像你这种太过聪明的女人真的不好销，阿诺，你太强了，弱一点才像女人。” “自怜自哀那不是我，依赖男人的女人是很可怜的。”我妈妈就是一个例子，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可怜女人。 “我希望你快乐，阿诺。”林乔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却笑了，对他说：“你开过头了，我的家已经过去了。” “啊…”林乔的俊脸多了一抹尴尬。 “要上去吃点东西吗？”我下车，准备关上车门：“你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 “算了，你的手艺，我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林乔是吃过我煮的事物的，上次在他家的聚餐上，我让很多人吃惊，怎么会有连煎蛋也不会的女人。 “不是我，是一个好女孩煮的美味食物，我的新房客小欣厨艺很棒。”“ “不了，下次吧，我想回公司忙完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 “好吧，拜拜，别太晚休息。”我挥手跟他说再见。 “明天见。”他启动车子离开。 进到屋子，发现小欣不在，她在餐桌上留言，她去教小朋友舞蹈赚钱了，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和蔬菜汤，我真的觉得小欣是个优秀的小女人。我发了条信息给她：“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追你。” 她回我：“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答应你。” 我笑了笑，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电脑前做自己未完成的设计，一边吃小欣做的糕点。觉得自己其实挺幸福的。 我属于那种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的人，当小欣回来的时候，我还坐在电脑前，没有起来过。 “阿诺，你还没睡啊？”小欣走进我书房，我也没察觉。 “你回来了。”我揉揉酸疼的脖肩：“怎么这么晚？” 小欣也是一脸疲惫，不过，她还是走过来，帮我按摩：“不到十点就下课了，不过，坐公车的时间长了点，转了两趟车。” 我看着她细弱的手：“那么辛苦就不要去了，你不用赚房租还我，就算你没住进来，我一个人也是交同样的租金的，而且我公司另外会给我补津。” “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还好意思白住啊？”“那我吃你做的东西岂不是要算钱还你，傻瓜，我当你是妹妹来疼，你就不用跟我算那么清楚了。” “你当我是妹妹啊？”小欣认真的睁着大眼睛问我。 我笑了：“是啊，我本来就没有姐妹，一直想有个妹妹作伴，你住进来了，就好像是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天使妹妹，你帮了我很多忙。” “你才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小欣认真的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受伤的天使，所以我才会照顾你，跟你在一起的时，我觉得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很冷静聪明，可实际上你很单纯善良，看到你的生活那么糟糕，我忍不住帮你整理房子做饭，想好好照顾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听了小欣的话，我真的觉得我跟她是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姐妹：“那好啊，我们以后，就做互相照顾彼此依赖的姐妹，谁叫我们之间那么有缘分。” “恩，我们是彼此的天使，彼此照顾对方，不让对方孤单。” 末了，小欣又说了句：“阿诺，其实你只是比我大两岁，不要把自己装成很成熟的样子，你今年还不到25岁。” 我笑了：“过了25岁，还不嫁的女人就是老女人了。” 过了25岁，是不是就没有了天真、任性的资格？ 第四章 生命中的交织 “我不想做这个广告。”在会议上，当着全室人的面，我拒绝林乔交给我的方案。 “理由？”林乔好玩的看着我。“给一个能说服大家的理由给我。” “没有理由，我不想接就是不想接。”我看起来像一个不讲道理、任性的小女人，我知道林乔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邵锋是恒宜房地产公司的销售主任，还让我去和邵锋合作恒宜公司的售楼广告，摆明了是让我为难。 “要不，林总监，让我来做这个方案吧。”同部门的小周想接这个广告，这个广告也算是一个大单，做好了在界内也就有名气了。 林乔笑笑：“不是我偏心，是对方指定要阿诺来做这个广告，还约好了下午到其公司洽谈具体事项。” “指定让我做？为什么？”会是谁的决定？邵锋吗？想到他，我的心又是一阵难受。 “你下午过去就知道了。”林乔忽然严肃起来：“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用心做好这个广告，不要影响到公司的业绩。” “是，我会的。” 突然，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下午我又要见到他了。我还能继续骄傲的做好自己吗？ 下午两点，我准时坐在恒宜公司的会议室内，不可否认，我还是很在意邵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很认真的化了淡妆，穿正式的西装套裙过来，想让他看到我没有他照样过的很好。 听到推门声，我抬头笑迎，邵锋看到我，愣了一下，倒是他身边的人先开口：“秦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是那晚见到的林乔的同学程扬，没想到他也在恒宜。 “你好。”我站起来礼貌和他握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总。” “哦？林乔没跟秦小姐说，是我专门请你过来帮忙策划。”程扬递给我他名片。 我双手接过名片，恒宜的销售经理，也就是说，他是邵锋的顶头上司了，世界真的很小。 邵锋看来是不知道会是我来接这个广告了，他的脸色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他没想到我会认识他的上司吧。 我的心里竟有一丝报复性的痛快。 程扬为我俩介绍：“秦小姐，这是我公司的销售主任邵锋，你不要看他刚毕业不到两年，可在我们公司的这个项目上，他的业绩和表现是最好的。” 我笑了：“邵先生，真是年轻有为，想必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更高升的。”我别有所指。 邵锋的笑更勉强了：“哪比得上秦小姐在广告界的名气，你的才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没力气再跟他虚伪客套，我递我的初步计划给程扬：“这是我根据贵公司这期项目的特点初定的宣传方案，请程先生过目。” “哦，秦小姐的工作效率还真快。”程扬很赞赏的看着我，不知是不是我敏感，我竟又看到那晚在酒店时他看我的那种奇怪的眼神一闪而过。 遇上他，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心里又出现不安了。 谈完公事，已是将近下班，不可否认，程扬和我一样，也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算是小小的细节，也不放过，直到整个流程自认完美才满意。 程扬又用他那深沉的眼神看着我：“秦小姐，一起吃饭吧。” “不了，家里已经做好了，下次吧。”我笑着拒绝他。 我礼貌告辞，当我走进电梯，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人闪了进来，是邵锋，他关上电梯门，转身看向我。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邵锋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让我的心隐隐做痛，他怨恨看着我：“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没想到你这么攻于心计，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别过脸不看他。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样来报复我？”他的声音因为怒气变得很大声。 “你有什么值得我报复的？你在我眼中已是透明的，你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我也生气了。 “你敢说，你故意来和我们公司合作，故意打扮来勾引程扬，不是为了要来害我身败名裂？”他用力抓疼我的双臂。 我没有挣脱，他的话让我全身无力，我在他心中，竟是这么的不堪。以前他说我是才女，现在竟变成是攻于心计、歹毒，好象我所做的都是我计划好的，他真的是太高估他自己了，也太高估我了…他真的是以前那个温柔不让我受一点伤害的邵锋吗？为什么他会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误会我？ “你说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他使劲摇晃我。 我呆呆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真的真心喜欢过我吗？ “当……”电梯门开了，门口站着很多人，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邵锋放开我，快步离去。我跌倒在地上，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众人犹豫要不要走进来。 我挣扎扶着墙站起来，在旁人的注目下，失神离开恒宜大厦。 眼泪掺酒的两个女人 我把车看得很快，旁边的手机在拼命响，我没有理会，对不起，小欣，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把手机关了。 我在靠近江边的路边急刹车，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脑里想的是刚刚邵锋那些无情的指责，还有以前他在很大风的夜里，带我来这散步，紧握我的手，说：“我要把你握紧一点，要不然你就被风刮走了，我上哪去找老婆啊？”… 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整个人觉得虚脱的时候，抬起头，才发现天黑了。 我开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七个未接电话，五个小欣的，两个林乔的，还有一条邵峰的信息：“秦夜诺，希望你不要破坏你在我心里以前的好印象，理智点，不要做出让我厌恶你的事情，好聚好散，对我们谁都比较好，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牵连了。” “呵…”我好想哭，可哭不出来，我觉得他很可笑，可自己比他更可笑，当初我怎么会接受他这种男人？还跟他上床？我恨不得给自己狠狠的两巴掌惩罚自己。 小欣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按了接听键：“阿诺，你在哪？你没事吧，一直打不通你电话，担心死我了。” 我想装出没事的声音，可她着急的声音让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我挂了电话，给她信息：“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晚点我就回去，别担心我。” 从小习惯了没人关心，如果有人对我嘘寒问暖，我就会受不了，我没改变我的刺猬性格。 我打通林乔的电话，他的第一句话：“怎么，终于舍得听我电话了，是不是一和老情人见面就忘我到连工作也不记得谈了？”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问他：“没有，公事已经谈完，程总很满意。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事就这样吧。” 他听到我的语气，愣了楞：“阿诺，你没事吧？” 我自嘲的笑笑：“我很好，现在跟老情人在一起。” “对不起。”林乔突然低声说：“你现在在哪，需不需要我过去陪你。” “没事，我很好，现在在宿舍跟朋友吃饭，明天上班再跟你汇报工作的事，没事就这样吧，我累了。” “好。”他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玩笑，认真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电话，别忘了我也是你朋友。 “好，88.”我挂了电话，靠回椅背，双肩无力垂下。是的，我需要人陪，但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们看到这个样子。 我调转车头，去我熟悉的“遗忘”酒吧，只有在那，我才可以任性的不用顾及自己的形象把自己麻醉，忘记那些折磨我的人和事。 酒吧还是往常般乌烟瘴气，就算名字取得再好听，档次再高，也一样是酒吧，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不是来寻开心，就是来买醉。我惯例去我平时坐的那个角落，离音响最远的那张桌子。 见鬼，有个女人比我先坐在那了，还半醉趴在上面了。 我转身，找别的空位，背后传来那女人的叫声：“宋子，再给我来半打酒。”似曾相识，我转头看她。 好巧，是凌娜。我笑了，“小姐，我可以坐这吗？”说完，不等她回答，我就坐了下去。 “你给我滚别的地方去，别碍我眼。”她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喝酒。 她的卷发零乱拖在桌上，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身上的吊带裙也坐的微皱了，看到她的这个样子，我竟有些不忍。我按住她拿着酒杯往嘴里灌酒的手，“别再喝了，一点都不好看。” 她甩开我的手，“你谁啊你，你管我难看不难看……”她抬头看到是我，愣了一下。“我还真倒霉，来这也碰到你这女人，扫兴！” 我笑了：“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凌小姐。” “谁跟你有缘了，你专门来看我出丑的吧。”她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酒吧的宋子给她端来半打啤酒，也给我拿来我点的那一整打啤酒：“阿诺姐，你的酒。” “谢谢。”我给宋子的托盘放下100元小费，拿起酒瓶给凌娜的杯子倒满酒。“我和你一样，今晚只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来，为我俩的缘分干一杯。”说完，我抬头灌了那一大杯啤酒。 她看我的眼神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笑了，“好啊，不管我多么讨厌你这个女人，但我还是喝你这一杯。”说完，也痛快的干了。 “我有那么讨厌吗？”我继续为她添酒，但没有添满。 “我最讨厌你这种仗着自己有点知识就骄傲的有钱人的小姐，你们不就出身环境好点吗，就可以不把人民币当钱，想干什么就什么，活得比别人潇洒。” “呵，你现在不是也很好吗？很多人嫉妒你的漂亮，赚钱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难啊。”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用我公司的经理的话说，只要你有钱，你想要怎么漂亮都可以，十万块就可以整一美女出来。只要你不怕疼，你想怎么漂亮都可以。” “哦——”我笑了，“凌大美女也是整出来的？” “你给我滚远点，我身上哪一点像假的？”凌娜狠狠掷了杯子，“你们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趴在桌子上，伤心的哭了，“为什么你们只会伤害我，你们都不管我感受，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我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不要这样，对不起，我没有要伤害的你的意思。” “你说，我漂亮吗？”她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我。 我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很漂亮，不哭的时候更漂亮。”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他没有勇气跟我在一起？”凌娜趴倒在我大腿上痛哭：“我不需要他离婚，我只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他怕了？叫我离开？当初是他先惹我的……” 我抱着她的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任她在我怀里放肆的哭泣。 她哭了一会，没有那么激动了，我扶起她：“好点了吗？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我，问：“我还不想回去，你能陪多我一会吗？” “好啊。”我笑着给她倒多一杯酒，“我们两个今晚喝个痛快。” 她笑了：“嗯，我们不醉不归。” 不记得我们那晚究竟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她最后跑到舞台上给我唱歌的样子，站都站不稳了，可还是对我笑着唱潘越云的《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在我身后 你总是轻声地说黑夜有我 你总是默默承受这样的我不敢怨尤 现在为了什麽不再看我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握住是你冰冷的手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不说 我趴在酒桌上，痴痴的看着她，听着那让我难受的歌曲，想着那个曾给我最初最真关怀的男人所给我的痛楚，他真的真心爱过我吗？还是一开头就当我是傻瓜，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所以他现在才会那么的残酷无情对我？ 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挡住寒冻 你总是在我身后带着笑容 你总是细心温柔呵护守候这样的我 现在为了什麽不再看我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握住是你冰冷的手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不说 你最心疼我把眼哭红 记得你曾说过不让我委屈泪流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不说 凌娜唱到最后，台下响起阵阵掌声，可她却哭着跪坐在地上，我上去扶起她，对着台下的人说：“不好意思啊，她喝多了。” 她想甩开我捉住她的手，可惜酒精让她没有力气挣脱我，她不顾形象的哭着反复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麽不说话？” 幸好宋子过来帮忙，我才可以把她拉回座位上。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不能再让她疯下去了，我让宋子帮忙买单，扶她上我的车，打算送她回家。 “阿诺姐，，你今晚也喝了不少，自己开车行吗？”宋子不放心问我。 我关上车门：“没事，你回去吧，今晚谢谢你了，下回再请你喝酒。” “好，慢走啊，小心开车。” “拜…”我笑着关上车窗，启动车子。 我一只手去摸凌娜的脸：“女人，你还知道你家在哪吗？” 凌娜两眼迷惘，整个人瘫在椅背上，绑着安全带才没滑下去。 我用了点力拍她的脸：“凌小姐，你家在哪啊，我现在送你回去。” 她看看我：“你送我回家？” “是啊，你要告诉我你家在哪才行啊？” 她听了我的话，突然又哭了起来。 看到她又开始哭了，我很无措：“你别哭啊，你要告诉我你家在哪啊。” 她喃喃自语：“家？我家？我有家吗？” “对啊，就是你平时吃饭睡觉的地方。”我觉得自己快被她搞弱智了。 “呵……”她忽然笑了起来：“我没有家了，他竟然看着他老婆骂我打我，也不阻止，他好懦弱啊，我要还手，他却拉住我，他到底把我当什么？说什么在他心里我最重要，通通都是骗人的，假的…” 我抽一张纸帮她擦掉眼泪，“那你现在要去哪？” 她难过地说：“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把车停了下来，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我一向是痛恨第三者的，就算错在那个男人先来惹你，但明知他有老婆，你接受了他，就会伤害到别人，再怎么爱也不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更何况你们的爱情注定是不会得到长久的幸福的。 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很心疼，“先去我那吧，我那有地方，你可以先住一段时间。” 她迷惘的看着我，“去你家？” “对。”我重新启动车子，调头回自己的家。“等你想走了，你再走，呆多久随你。” 她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可是眼角的眼泪还是没有停止。 哭吧，能哭是好事，把心里的委屈哭完了，心也就好受了。 第五章 新的开始 当小欣开门看到我扶着个醉得站不稳的女人进来，她吃惊得叫了声：“阿诺，你带谁回来啊？她怎么了？”说完连忙帮忙把她扶到沙发那躺下。 我累得也在一旁躺了下去。 小欣看着我俩，“你们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笑了笑：“我没事，你帮忙帮她擦个脸，收拾一下，今晚就让她在沙发上睡一晚，明天等她醒了再说。” 小欣看着凌娜的脸，叫了起来：“怎么是她啊，阿诺，你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 我站起来，边走回自己的房间边回答小欣：“我们在酒吧碰到的，她没地方去，我便带她回来了，麻烦你了小欣，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先睡了。” “可是……”小欣还想说什么，可是我已经进了房间躺下了，我真的很累，身心疲惫。 剩下小欣在客厅照顾那个喝得比我醉的女人。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多，幸好是周末不用上班，要不然，我又要被林乔收拾了。我洗了个澡，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的两个女人，愣住了。 凌娜穿着不合身的睡衣，坐在餐桌上，小欣热情的帮她夹着食物。 小欣看到我醒了，很开心：“阿诺，你醒了，快来，我今天煮了很多好吃了，快过来试下好不好吃。” 凌娜看到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收留我。” 我笑了，“没事，我和小欣都很随便的。你来了，小欣倒是高兴了，多个伴热闹点。” “是啊，是啊”小欣真的很高兴，“以后阿诺不回来，还有你吃我做的东西，陪我多好啊。” 凌娜笑了，“谢谢你们，以前我……” “以前的都过去了。”我打断她的话，说：“以后我们都是朋友，彼此照顾吧。” 我看看她身上那件小巧的睡衣，笑了：“你还是穿我的衣服吧。”小欣一米五八的小个子，买的衣服又偏向幼稚可爱型，穿在一米七三的凌娜身上，真的很搞笑。 小欣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没想到我的衣服会那么小啊，你又没起床，我们只好先将就下了。” 凌娜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回那个家，搬自己的东西过来，不过，就是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等我找到新的地方，我就搬。” “没事，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剩下的那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喝完牛奶，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们了。”我回书房做我的策划，虽然邵锋很伤我，但工作还是要做的，我不能让他看我笑话。小欣对凌娜说：“你不用管阿诺，她这个人就这样，外表冷漠可心很软，她对吃对其他事都不怎么感兴趣，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一会儿没事，我陪你回你原来住的地方搬行李吧。” “谢谢你。”凌娜看着我书房的门若有所思。 中午我们三个女人又去了肯德基大吃了一顿，庆祝凌娜的新生，其实按照我们现在的年龄，确实不太来这吃这么高热量的事物了，可没办法，好吃一族是不畏肥的。我们三个人嘻嘻哈哈，解决了一大堆垃圾食物。 吃完，我送凌娜去以前住的地方收拾行李。 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小区，我把车停在门口，没进去，小欣陪她进去收拾，我在车上继续睡觉，可能昨天太疯了，今天很累没什么精神。 刚朦胧睡着，听到有人狂敲我的车窗。是小欣，她一脸的慌张。我开门问她：“怎么了？” “快，快进去，那个男人的老婆带了很多人来，不肯放凌娜走。” 我甩上车门，和小欣跑进屋里，见到一个女人正指挥三个男的砸屋里的东西，凌娜被他们推倒在地上，她还叉着腰在一旁大声骂着一些难听的话。正是徐江的老婆，何婉婷，只是两年没见，她的身材有点发胖，大半是生了孩子的缘故。 我走过去，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惊讶的看着我，三个男人围了过来，小欣扶起凌娜，害怕的站在我旁边。 女人大声骂我：“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 我笑了：“徐太太，两年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叫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怎么之前勾引我男人不成功，现在又帮这个贱女人来勾引我老公啊？” 我笑了笑，不回答她，我转身问凌娜要徐江的电话，凌娜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给了我，我找到她电话上“江江”的电话，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我按了扬音器： “你好，我是徐江，哪位？”徐江的声音从手机里很清晰传出来。 我看着何婉婷难看的脸色，笑着说：“徐学长，你好，我是秦夜诺，你还记得吗？” 电话里的男人很喜悦的大声说：“是阿诺啊？你主动联系我，我真的好惊喜，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系呢？你知道吗？当初你不辞而别，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啊。” “可我们上两个星期，不是见到了吗？在肯德基，你和一个叫娜娜的女人？”我看着凌娜难过的表情，很不忍。 男人着急解释：“你误会了，阿诺，那个女人想上我们杂志的封面，主动找我献殷勤的，你知道，我是男人，难免不好拒绝，可是，那天见到你后，我就赶她走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到现在还跟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看到凌娜脸上的眼泪，我真的觉得徐江很恶心，但我还是装着开心回答他：“可是你还是结婚了啊，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 徐江停顿了一下，沉重对我说：“阿诺，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我，我也不会跟她结婚，是她有了孩子逼我结婚的，我对她没有感情的，如果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孩子，你现在在哪，我想马上见到你…” 看到何婉婷难堪，将近发怒的脸，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挂了电话。 对她说：“徐太太，你也听到了，请你不要再为难凌娜，真正可恶的人，不是她，你又何苦欺负一个同样受伤的女人呢，是你男人太丑陋，凌娜也是被他骗了。” 何婉婷还是执迷不悟：“如果没有你们来破坏我的家庭，我和徐江不会弄成这样，是你们不要脸……” 电话又响了，是徐江，我笑着，把电话给她：“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请不要找错人发泄。”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徐江在那边说：“阿诺，你怎么挂我电话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相信吗？” 何婉婷恶狠狠回答他：“信！我相信！我怎么就会瞎了眼一再的相信你呢？” 对方愣了一下：“你是谁？” “哼，你连我的声音也不认得了，徐江，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相信你的话，你对得起我和孩子吗？” 徐江慌了：“阿婷，你听我解释…” 何婉婷挂了电话，还给我，说：“你们走吧……” 我看到她的无力垂下的双肩，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但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那会把她仅存的那一点自尊击溃。 我和小欣扶着凌娜离开，只带走一行李箱衣服。 在车上，小欣问我：“阿诺，你说徐江的老婆会跟徐江离婚吗？” 我沉默， 凌娜看着我：“你同情她是吗？” 我猛的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小欣和凌娜被我吓了一跳，险些碰到头。“你神经啊？”凌娜大声骂我。 我靠回椅背，头后仰，不说话。 小欣小声问我：“阿诺，你没事吧？” “没事。”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累，我问她们：“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残忍？” “其实，他老婆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为人，只是自欺欺人，想维护自己的家庭，如果不是当面拆穿，她都会一直选择相信他的谎言。”小欣也感到悲哀，“女人，真的很可怜。” “那个男人，猪狗不如。”凌娜释怀了：“我不会再为他难过一滴眼泪，和他的那段记忆我要狠狠望掉。” “可怜的是他老婆，每个可恶的人必有她的可怜之处，遇上徐江，是她的悲哀，希望她能狠心离开，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不要执迷不悟，继续活在折磨里。” 小欣也说：“是啊，希望她能明白，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更应该离开那个臭男人。”“哎，你们怎么开始同情那个女人了，刚才她还很凶狠欺负我啊？”凌娜大叫。 我和小欣看着她笑了：“我们只是作为女人，同情女人而已。谁叫我们都是心软的人啊，你敢说你没有同情她吗？” 凌娜很大方承认：“我承认，她比我可恶，也比我可怜。” 我笑了，启动车子：“走啊，回家了，晚上再一起出去玩，以前的统统忘掉，从明天起做个坚强的快乐的单身。”最后的那句话，我也是对自己说的。 好男人还有没有？ 晚上10点半，“遗忘”酒吧 我和小欣，凌娜坐在坐在昨天的那个座位。凌娜把自己打扮得像孔雀般艳丽，出门前她说她今晚要吊个好男人回家。我和小欣差点笑垮了。 小欣束高马尾，穿着粉红公主裙，给人感觉纯纯的甜美。而我，难得心情好的情况下来酒吧，我穿了抹白色胸轻纱裙，裸露整个肩膀，上身紧紧束着自己的胸部和腰，用凌娜的话就是：“哇塞，想不到你还挺有胸的，腰挺细的，看不出你也很女人味的嘛。” 她的深紫色裙子，上身露背低胸，下面超短，露出她完美修长的腿，让酒吧的色狼全盯着她。 她享受男人们放肆的目光，左手风情的玩弄着长长的耳坠，右手端着蓝色的鸡尾酒碰我的杯，笑盈盈问我和小欣：“你们喜欢听什么歌？我上去唱给你们听。” 小欣说：“只要不是惨兮兮的失恋歌，其他的可以。” 我笑了：“唱刘若英的歌吧，我挺喜欢的。” “这个我拿手。”她笑了笑，跟吧台的宋子打了下招呼，宋子走过来问：“三位美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们要唱歌，麻烦你帮我们点下歌。” “不知道你要点哪首歌呢？” 凌娜神秘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宋子笑着离开：“好的，你们稍等。” 小欣问她：“你点了什么歌啊，这么神秘？” 凌娜笑笑不回答：“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们看着宋子跟舞台的dj说了几句话，音乐停了下来，他拿着麦可风说：“有位美女刚才在我耳边吹了两口香气，她跟我说，有三个美女想给大家演出，问大家要不要看？”台下响起响亮的掌声，还有叫声：“想！” 我和小欣看着凌娜，瞪大了眼，不会吧？怎么变成我们也要上台了。 “有请三位美女！”宋子的话刚落，灯光就打到了我们三人身上。 “完了。”小欣小声说。 我笑了，凌娜一把把她拉起来：“你是幼儿园老师，还怕唱歌啊？”另一只手要拉我，我很配合的站起来，小欣怕拉拉扯扯难看，只好也配合上台。 “什么歌？”小欣小声问我， 我耸耸肩笑了，“我跟你一样，也是被她卖了，我也不知道” 在音乐响起时，凌娜拿着麦，笑问台下的人：“大家今晚快乐吗？” 台下又一阵喧哗。 听到音乐，我笑了，是刘若英和范纬琪的《不想跟情人说的话》，小欣也听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就没那么僵硬了。 “那么，下面由我们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快乐！”凌娜对台下的人微微弯腰，转过头看着我和小欣，笑着缓缓开始唱： 有时侯对一个人那么用心， 却还是搞不清楚他逻辑， 谈恋爱谁没有过一点心 装没事装忘记装相信 我笑着接着唱下去： 有时候和一个人那么亲密 还是忍不住想保护自己 谁恋爱不曾藏一点秘密 留防备留回忆留心情 小欣看着我俩，合唱： 谢谢你总是陪我分享不能跟情人说的话 我反反复复，你也从不想问为什么她却也离不开她 谢谢你总是替我收藏不想跟情人说的话 我胡思乱想你只握着我手让我释放让我慢慢快活 别人都说我很坚强，只有你劝我别逞强 爱是漂亮却不完美的天堂，旧了总有需要守护的地方 谢谢你总是陪我分享不能跟情人说的话 我反反复复，你也从不想问为什么她却也离不开她 谢谢你总是替我收藏不想跟情人说的话 我胡思乱想你只握着我手让我释放让我慢慢快活 唱到最后，凌娜深情看着我和小欣说：“谢谢你们，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你们在我最需要朋友时所给我的一切帮助。” 小欣强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伸手拥抱她，我也笑着给她们一个拥抱。“傻瓜。”我低声骂她。“要抱回下面再抱。”她们笑了。 我们三人微笑着对着台下弯了下腰致谢，在众目睽睽下，在响亮的掌声中，回到自己安静的角落。 “吓死我，娜娜，你不先跟我们打声招呼，不怕我们上了台给你出丑啊？”小欣喝下一大口啤酒压惊。 “先跟你们说了，你们就不肯上去了。”凌娜得意得笑着：“我觉得我们三个都特棒，简直都可以去当歌星了，你们说对不对？” “请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突然耳边传来一抹男声，回过头，是林乔的笑脸。还有程扬也站在后面。 “我晕，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没看到什么吧？”我觉得自己糗大了，第一次上台唱歌就被熟人见到。 林乔坏坏的笑着说：“刚来，不过没有错过你们三大美女的精彩表演，差点被你们迷晕。” 我的头重重扣到桌面上，“丢脸死了。被你看见。” 林乔大声的笑了，“放心，我不会回公司宣传你今晚的迷人表现的，不过我会带大伙来捧你的场，没想到平时在办公室像老姑婆的你，换上性感的衣服也挺有女人味的。” 我狠狠的掐了他的手臂，“去死了，你是贬我还是损我啊？原来我一直在你心中都是老姑婆一个啊？” 他“啊”的一声任我掐，可脸上还是挂着坏坏的笑，真的很欠揍。 “你好，林总，程总。”凌娜大方的跟他们握手。 我给他们介绍小欣：“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舍友，叶小欣，厨艺一级棒，这是我讨厌的上司，林乔，这位是程扬，房地产经理。” 小欣跟他们友好的握了下手，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台表演被他们看到的缘故，她一脸的不自然。 “没想到，凌小姐会和阿诺在一起，上次你们不是还水火不相容吗？”林乔真的很欠扁。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很善变的吗？我们现在已经同居在一起了。”凌娜暧昧的冲林乔笑了笑。 我乐了，林乔最害怕风骚的女人，这回他是遇到煞星了，果然他的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程扬看着我的眼神，真的别有意思，我的心再次有不安的感觉。 他端着酒杯，跟我碰杯，“秦小姐，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 林乔也跟我碰杯，“为你今晚的性感干杯，今晚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你是女人。”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谢谢，你今晚开车回去时小心一点。” 他听了我的话又大笑。 程扬拍了拍他肩膀：“阿乔，不可以拿女人的身材开玩笑的。” “恩恩……”林乔正经的点点头，可又忍不住笑出来：“对不起，看到她这身打扮，我没办法不笑。” 这时，慢音乐响了起来。 程扬礼貌请我跳舞，我不好拒绝，便跟他出去舞台了。 凌娜热情的邀请林乔，可林乔看一眼小欣，说：“叶小姐看起来有点闷，不好意思，请允许我请她跳一支舞先。”说完笑着把手伸给小欣，小欣略尴尬，但还是把手给他给他出去。 凌娜有点生气，可随后，便有一个西装男人过来邀请她，她也就笑着跟别人去跳舞了。 和程扬靠得这么近，我有点不自然，他笑着问我：“秦小姐有心事？” “没有。”我笑笑。“贵公司的方案我会尽快完成的。” 他笑了：“不急，我相信秦小姐的能力。” 我笑笑，别过脸看小欣他们那一对。看起来好衬啊。 程扬突然问我：“秦小姐，如果我说，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你相信吗？” 我看着他，疑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笑了，神秘的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读的专业是建筑设计，不是广告设计。”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继续笑着，眼里那抹深意更浓了，“下次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我看着他，真的不记得以前在哪曾见过他。 他看着我，笑着说：“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是很危险的，我会误会的。” 我肆无忌惮迎上他的眼，“我不怕，除非你告诉我谜底，要不然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他乐了：“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子，让别人对你印象想不深都很难。”他收起笑，正经的对我说：“你还记得你刚进大学就拿了那一届的设计创意大赛冠军吗？” 我看着他：“难道你也是x大毕业的？” 他笑了，“不是，只是我公司当时刚好是那届比赛的主办方，想通过那次比赛在你学校召一批应届的人才，孰料冠军竟是个刚进校门的y头，所以当时对你印象挺深的，可惜你毕业后也没有选择建筑这一行。” “谢谢你的赞赏，当初读建筑设计只是为了让我家里人高兴一下，不是我的兴趣，所以毕业后选择了自己比较喜欢的创意设计工作。” “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奇特的才女子，让很多男人自叹不如，我很欣赏你的性格。” 我笑不语，看到小欣和林乔停下回座位了，也就礼貌表示要休息了，他绅士陪我离开舞池。 我问小欣：“怎么不跳了？是不是林乔占你便宜啊？” 小欣涨了红脸，“不是的，是我老踩林先生的脚。” 我看着林乔笑了：“不会吧，你可是跳舞出身的啊，是不是他故意把脚伸给你踩啊？” 林乔帮忙解释：“不是，可能是叶小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跳舞吧。” 我看着他们两个真的很搞笑，这时凌娜也回来了，还带着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她小着对我们说：“这是我刚认识的刑总，他说要请我吃宵夜，你们去吗？” 我们互视笑说：“我们没兴趣去当电灯泡，再说人家也没邀请我们，你自己去吧，小心点，记得早点回来，不回来也可以。” 她狠狠拍了我一下，笑着拿手提包走了。 小欣问我：“她跟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出去，安全吗？” 程扬回答她：“放心，这个凌小姐也不是省灯油，没事的。” 看着小欣紧张的小脸，我刮了一下她小鼻：“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单纯白痴啊？” “讨厌！”小欣也狠狠给了我肩膀一下。 林乔看看手表，“两位美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们回去了，或者去别的地方开始下半场节目？” “有什么下半场节目？”小欣好奇问。 “你想要什么下半场节目我都可以配合你。”林乔暧昧的冲她笑。 “去你的，别教坏小欣！”我给了他一拳。 “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要不就回去休息了吧。”程扬看着我说。 我点头：“好吧，我跟小欣回去了，你们去找你们的下半场节目吧。” 他们两个男人都笑了：“女主角都走了，我们两个男人有什么节目好搞。” “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们走了。” 说完，我就拉小欣离开，林乔在身后嚷：“秦夜诺，你别说得好象我跟阿扬是玻璃好不好？” 我回头对他笑：“我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小欣忍不住也笑了。 只看到程扬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笑。 我拉着小欣快步离开酒吧，一遇到他的眼神我就心神不安，能躲就躲吧。 我和小欣回到家，梳洗完准备睡觉时，小欣问我：“娜娜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我等一会再睡吧，你睡眠不好，免得一会儿她按门铃吵到你。” 我说：“不用了，她可能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话刚落，门铃就响了，“呵，她回来了。”小欣跑去开门。果然，凌娜疲倦的进来，甩了高跟鞋，倒在沙发上。 “怎么女人，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收获？” 她无力的说：“我终于相信，这世上没有好的单身男人了，条件好的都已经被别人贴了标签了，坚决不要二手男人。” 我笑笑，拍拍她屁股：“明白就好，起来了，懒女人，去洗洗，早点睡吧。” 她懒懒的说：“明天再洗吧，累死了，今晚我在这将就一晚就好。” “不行！”小欣坚决的说。“不可以不讲卫生！” “可我实在没力气起来了。” 我看看小欣，冲她眨眨眼，笑问凌娜：“你确定你不起来？” 她“嗯嗯”两声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那你不要怪我们了。”我和小欣扑了上去，把她半拉半拖进浴室，丢进浴缸。她惨烈的叫着，我和小欣没有心软，笑着开了花洒。 第六章 有人说喜欢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三个女人狼狈的睡在我的大床上，毫无形象可言。我看看时间，叫醒她们：“哎，起来了，要迟到了。” 小欣模糊睁开眼，看了一下闹钟，跳了起来：“糟了糟了，要迟到了！”冲进洗手间。 凌娜拿枕头盖住自己的脸，迷糊说：“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我要继续睡。” 我无可耐何的摇摇头，帮她盖好被子，起床去梳洗，她嗜睡比我厉害，佩服她不去上班的勇气。 我开车送小欣去上班的时候，小欣还问要不要叫醒她，我说不用了，人民币都叫不醒她。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终于完成恒宜的宣传策划书。我给电话预约程扬的时间，他说要请我吃中午饭，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打算吃饭的时候把策划书给他，下午就不用去他公司见到邵锋了。 去到西餐厅的时候，他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我来，还起身替我拉开椅子。 “谢谢，不好意思，很难才泊到车位。” 他笑笑：“没关系，我也刚到。”他问我：“秦小姐，你有什么食物是忌口的吗？” 我说：“没有，我不挑食。” 他笑了：“那就好，我刚才怕一会儿等上菜太久，擅自替你先点了这儿的招牌套餐，还怕你会不喜欢。” “谢谢，我对吃没什么讲究，我相信你的介绍不会差。”我从包里拿出策划书，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就放进自己的包里。 我问他：“你不看一下？” 他说：“我吃饭时间不谈公事，下午我看了再约你。” 我不好再说什么。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我。 我笑答：“还好。” 又没有了话题。 他依旧盯着我看，我只好转脸看窗外的风景，还好，菜很快上来了。 接下来，他又问我几个问题，我都简短回答，直到吃完饭，我们都没有什么话题。 他推开餐厅的推拉门，礼貌让我先出。 我点头微笑谢他，我说：“我要回办公室了。” 他说：“我可以坐你的车吗？刚才是我的助理送我过来的。” 我在想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可还是没拒绝他上我的车。 一路上我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不再问我什么，可能是不想打扰我开车吧。 到了他公司楼下，我停下车子。 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微笑，刚想说什么，可他的脸突然凑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脸。 我愣住了。他看着我说：“原谅我刚才撒了谎，其实我的车还在西餐厅那里，我撒谎只是想跟你独处多一点时间，我喜欢你。”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的行为让我很惊讶。 他说：“这个方案也是我指明要你来负责的，不要怀疑我的动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想给自己机会接近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可以叫你阿诺，希望你给个机会尝试了解我接受我，做我女朋友，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很认真。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看着他，说：“对不起……” 他用手指按住我的唇：“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下次见面再给我答案。”说完，他笑着下了车。 我呆呆看着他走进大厦，还看到邵锋竟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眼里有的是鄙视。我知道他误会了，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他心里早就那么不堪了，我迅速启动车子离开，我把车开得很快，几次险些碰到旁边的车。 电话响了，我戴上蓝牙，是林乔，他问我：“喂，秦大小姐，你现在在哪，怎么上班时间到了还没回公司，是不是想不干了？” 我说：“是。” 他愣了一下。 我说：“来“语霏”咖啡厅见我。”说完，我挂了电话。我知道他会来的，或许他能给我答案。 “语霏”咖啡厅离办公室只有一条街，以前我和他经常来这里吃中午饭。可当我到的时候，他竟然还没到。我在平时坐的那张桌子等他。 脑里想的是，程扬下车前对我说的话，他喜欢我，可能吗？我和他只是见过三次面，他平时看我的眼神里藏的是什么意思？ “你搞什么鬼啊？秦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你自己溜就好了，还让我出来陪你？你就不怕公司的人又说我和你出来偷情了……”林乔一坐下来就对我一顿批。 “程扬说他喜欢我。”我看着他说。 他听了，停了一下，问：“他跟你表白了？” 我不可思议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他喜欢我？” “没有，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以前就认识你，而且还对你挺着迷的，我还以为他喝多了，开玩笑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跟你表白了？” 我看着桌上的咖啡沉默。 林乔摸摸我的脑袋，“你没事吧？又不是第一次有人跟你表白，有人喜欢你，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有什么好想的，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不用看在我的面子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他喜欢我什么？” “呵。”林乔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啊，我也很奇怪那么受女孩子欢迎的他竟然会喜欢你这般普通的女人。” 我不说话，没有像平时那样跟他抬杠。 他看了我一下，认真说：“阿诺，说真的阿扬这个人不错的，他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反正你现在也单身一个，与其还想着以前那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还不如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一段新的开始，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 “可我对他没感觉。” “傻瓜，他现在又没要求你喜欢上他，慢慢来了。” “如果换做是你，让你现在忘记你的公主，跟别人在一起，你可以吗？” 他无语了，他也做不到。 看到他脸上的落寂，我不忍了，我冲他笑了一下，“好吧，我明天就开始和程扬拍拖，争取比你早一步进礼堂，等着给我封利是吧。” 他也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秦夜诺嘛，走了，没事就回去上班了，你不知道你不在我一个人多忙啊。” 我笑笑陪他回公司，顺其自然吧，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终会离开，缘分是注定了的。 不知不觉恋爱了 一连一个星期，我都很忙，接了几个新的活来做。也很奇怪，程扬没有再找我，可能是他想通了，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冲动。 凌娜换了新的公司，好象也换新的男朋友了，多了很多新的衣服。 小欣也不知在忙什么，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热衷于做饭了，有几个晚上都是很晚才回来，可能是知道我和凌娜都没什么时间回家吃饭做了也是浪费吧，不知是不是去找新的兼职了。 接到程扬电话的时候，我正准备下班，他打电话给我，说一起吃饭，为了那份策划书。 我想想，觉得不管是真是假都应该见见了。 还是那家西餐厅。不同的是，邵锋也在。我装做没看到他。 在菜上来之前，程扬给我看那份策划书，他做了一些改动。不过不可否认，这些变改比我之前的安排更周全了。我合上文件，对他说：“程先生的修改让整个计划都更流畅完美了，我赞同你的方案。” 程扬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在的劳动成果上根据我公司的实际情况做了些许修改，最大的功臣还是你。” 一旁的邵锋开口说：“那么，程总，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就开始着手前期的活动了。” “恩，好的，争取在这个月底开始所有的活动。” “没问题，那，没什么事，我走先了。” 程扬点头，笑道：“快走吧，别让阿莹等太久。” 邵峰看我一眼，走了。 阿莹应该是他的新女友吧，传说中的千金小姐。我的心还是会难受。 “阿诺，阿诺。”程扬叫了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程先生。” 程扬笑着伸手握我的手，“我叫你阿诺，你是不是应该不要再叫我程先生。” 我想伸回自己的手，可他不放开。 “阿诺，我给了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现在能知道你答案了吗？”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想骗自己。 他的手指将我的手十指紧握。“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或许我太过直接，但我只是顺从自己的心，你是我最欣赏，深深吸引着我的女孩子，我想给你幸福，想我以后的生命里有你的存在，你愿意把你的手交给我吗？如果哪一天，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让你为难了，你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你。” 我看着他，没有理由再放开他的手。 他笑了，帅帅的脸上多了一抹光彩。他开心的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以后，你的快乐我来负责。” 我看着他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傻瓜，希望我的决定不会是个错误。 吃了饭，他带我去了海洋馆，他说那里的生物都是他的朋友，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看着那些美丽的海豚在深蓝的海水里畅快的游着，我觉得它们真的很单纯快乐。程扬在我身后，环抱紧我，脸摩擦我的脖子，说：“你是我的最最宝贝的公主。” 我摸着他的脸，笑了：“堂堂恒宜的经理竟像一个孩子一样。” 他说：“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孩子，为了你，做小丑也可以。” 他知道我不喜欢热闹，答应以后有时间就陪我在家看所有我想看却一直没时间看的影牒，一有时间，就陪我像老夫老妻那样去散步，去看日落。 或许，喜欢和快乐本来就不需要理由的吧，就让我们做一对互相依赖彼此温暖的小老鼠吧。 他送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二点，在他的车上，他吻了我，很深很湿的吻，我看到他眼里的火焰，笑着推开他下车，他问我：“不让我进去坐坐吗？我今天已经是你男朋友了。” 我说：“你进去了就不肯出来了，我才不会傻到放狼入室。” 他愉悦的笑了，掐了一下我鼻头，看我进屋便离去。 关上门，我的心还是失落，那一抹愁涨不是有了他就能消失了，我还是放不下过去。 凌娜的房间没有灯光，她大半又不回来了，她真的活得很潇洒。小欣的门关着，灯还亮着。 我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她才开门，穿着睡裙，一脸的慌张，我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累了想睡了。”她很不自然的回答，手在身后拉着门锁，不想让我看到房间里的情况。 可我还是看到了她粉红色的床边有一双男人的皮鞋，被单下明显有人在里面。 我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单纯的小欣也会…” 她涨红了脸，不让我继续说下去。看到她那么紧张，我也就不调戏她了，“傻瓜，我睡了。”说完我就进自己房间，不再让她感到难为情。 刚洗完澡，收到程扬的信息：“晚安，宝贝，真的好想拥你入怀睡觉。” 我笑笑，没有回他。 躺在床上，隔壁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男人的声音，还有小欣的声音，好象大家不知不觉中都恋爱了，希望小欣幸福，单纯的她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凌娜也遇到珍惜她的人，至于我，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让程扬失望。 迷迷糊糊中睡着。 接下来的时间，程扬总能想到各种方式带我出去玩、陪我，不可否认，跟他在一起，我得到很多，心没以前空了，有时侯，我在想就这样跟他在一起就好了，他是真的一心一意对我好，想我快乐，我有时候也会问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就笑着说我是傻瓜，问傻问题。 我害怕他也会像邵锋一样，在我真的爱深了的时候离开我，我害怕再次伤害，不敢太多的接受他的好。 他好象也想到我在害怕什么，他竟然还带了我去陪他妈妈吃饭逛街，他妈妈是个很容易相处很好修养的女人，待我很亲切，她问了我的一些情况，可能是阿扬在她面前说了我太多好话，她对我很喜欢，反而还担心阿扬欺负我，怕我嫌阿扬年纪大不肯嫁他。 一个下午，我们都处得很开心，程扬看着我们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在一旁真的很像个幸福的小孩，程妈妈说，阿扬是个很自主固执的人，从小不喜欢父母给他的安排，一直不同意结婚，他们都很担心，现在看到我能把他制服，让他定下来，她很开心。 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从小没有安全感，他想给我家的温暖，我真的很感动。 我破例让他送我回来的时候，进家里坐。他好开心。 可一进屋，他看到小欣和凌娜都在，就不爽了，我看到他失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凌娜看到他，叫了起来：“怪不得这段时间，阿诺不再像死鱼那般死气奄奄了，还经常晚归了，原来是拍拖了，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暗度陈仓的？”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都不过问你们的事。”我真的很无奈。 她俩笑了：“让我们收声也可以，就看程大少爷会不会做了？我们两个很容易满足的。” 我看到她们奸诈的小样，真的好想收拾她们。 程扬笑笑，竟问：“那你们想我怎么做啊？” “简单，请我们大餐一顿，顺便送我们一趟巴黎购物旅行。”凌娜好象早就计划好了。 小欣听了，拉拉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说：“不用理她们。” 程扬搂住我腰说：“好啊，等我和阿诺结婚了，我就兑现。” 凌娜和小欣听了，跳了起来：“万岁！秦夜诺，你快点嫁掉吧。” 我大骂她们见钱眼开，程扬见时间不早了，说：“你们女同胞聊吧，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小心点。”我送他出去。 凌娜在后面大叫：“不要回去了，争取早点生米煮成饭，我们好早点去旅游。”说完，她和小欣在后面笑成一团。 “早点休息。”程扬吻了一下我，不舍的走了。 回到屋里，见到她们两个还在笑，我真的好无奈。 凌娜跑过来问我：“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神速？教教我，怎么让一个有钱的男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小欣也紧张问我：“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黯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小欣明白了，“你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凌娜伤心叫道：“可怜的巴黎购物没有了，秦夜诺，你不但残害了一个好男人，也残害了我。” 我们被她的夸张表演逗笑了。 第七章 嫁还是不嫁? 我没想到，程扬会那么急着娶我，他们公司之前的那个项目很顺利，楼盘大售，在庆功酒会上，他当着他公司员工的面，向我求婚了，我很意外。 看着他深情的眼神，我不知该不该接受他的戒指，我何德何能值得他这么待我？ 在他公司的员工的起哄下，他执起我的手，为我套上戒指。他幸福的吻我。我却在台下欢呼的众人中看到邵锋怨恨的眼神。我心一颤。 他跟别的公司经理交谈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阳台，看着自己手上那耀眼的戒指，觉得它是那么的不真实。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讽刺声：“怎么？还嫌小啊？” 回头一看，是邵锋。 我不想理他，想走，可他拉住我：“秦夜诺，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我别过脸，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我从没想过要怎么报复你。” 我怕别人看到我跟他的拉扯，我走出大厅，他在身后紧跟。 “那你嫁给程扬有是什么意思？你根本不爱他。”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管我爱不爱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从头到尾，你只会指责我，从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现在要跟别人结婚了你跑来管我，那以前呢，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管我？我一个人去医院杀掉我们那才只有八个星期大的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没有朋友在我身边我一个人醉倒在酒吧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崩溃了，我哭着跪倒在地上。 他看着我，因为我的话吃惊，停止了对我的指责，呐呐说：“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从没有真正关心我，又怎么会知道？到现在，你都不曾跟我说过一句对不起，你知道吗？你欠我一句对不起，欠我们那还没出世的孩子一句对不起，你知道吗？”我终于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哭泣了。 “对不起。” 他终于说了，终于肯对我说一句对不起了，我哭得更伤心了。 他想扶我起来，可我甩开他的手。 他站在我面前说：“如果，嫁给程扬你会幸福，我祝福你，但我不希望你是有目的的想扰乱我目前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阿莹，怀孕了，我不希望你伤害到她。以前的事，算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丈夫、爸爸，希望你成全我。你在我心里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可阿莹不行，她需要我。” 我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的话，让我成全他，他不觉得他的话对我很残忍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程扬，他找不到我，应该慌了。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可以见他，我挂了他电话，我对邵锋说：“你走吧，你放心，以后我都当你是透明的，从未曾认识你。” 他也知道程扬在找我了，他看我一眼，说了句：“那最好不过，我们以后都当不认识吧。”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对他彻底死心了，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我的位置了，我擦干脸上不值得的眼泪，离开了他公司，我发了一条信息给程扬：“对不起，我先回去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消化今晚的事，我明天给你答复。” 他回我：“你吓死我了，傻瓜，你没事就好，我等你适应程太太这个身份，可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啊。早点休息。爱你的扬。” 看着他的信息我真的好心酸，可我真的没信心答应他做他妻子。原谅我。 第二天一早，看见我呆呆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正在煮糖水的小欣走过去碰碰正在对着镜子画眉的娜娜：“阿诺没事吧？” 娜娜侧过头，看我一眼，大声问：“秦夜诺，你在想哪个雄性动物啊？” 我看着她们，问：“如果我决定嫁人了，你们会怎么想？” 娜娜笑了：“那恭喜你啊。” 小欣问：“不会吧，真的？” 我抬起自己无名指多了一戒指的左手，淡淡回答：“昨晚我答应程扬的求婚了。” 娜娜的第一反应：“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不再残害男性动物了。” 小欣听了，小心翼翼问我：“你真的要嫁给他啊？真的想清楚了？一登记了就不可以反悔了？”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欣过来抱着我，“我应该祝福你的，阿诺，可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不想你委屈自己。” 娜娜也走过来，“哎，虽然，阿程有车有房的，是个不错的有钱男人，可你也不缺钱啊，没必要拿自己的幸福来开玩笑，你不是还在等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吗。” 我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往下掉，可还是扬起脸对她们笑：“他女人怀孕了，他昨晚跟我说，对不起，希望我以后不要再伤害阿莹。” “什么男人啊，还有脸说这么恶心的话，娜娜改不了她的大嗓门。”早两年的时候，又不见他这么负责任，早知道，当时你也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小欣使劲把她拉坐下来，打断她话：“娜娜，你就不要再继续说，阿诺，已经够难过的了。 娜娜吐了一口气，拉过我的手：“算了，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来，给姐姐看看，阿程想娶你的决心有多大？”她还真的认真的研究我手上的戒指来：“恩，还真大方，好几卡拉啊。” “真的？”小欣的小脸也凑近过来：“哗，好漂亮啊，好羡慕啊……要多少人民币啊？” 看着她俩没心没肺？拜金的样子，我有点无奈，但还是笑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我拿起来看，是程扬发的：“宝贝，睡醒了，适应你的新身份了吗？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凌娜看了，说：“还犹豫什么？如果有个男人愿意给我婚姻，我不会犹豫半分，你现在还好，过两年和我一样26，你就会明白结婚是多么渴望的事情。” 我回了他：“好啊。” 信息刚发出，门铃就响了， “一大早会是谁啊？”小欣跑去开门，“哇！” 是一大捧百合花。程扬站在门口，对我微笑：“我很怕你不回我信息，我要在门口站一整天。” 我的心又心疼的痛了一下，多傻的人啊。 凌娜羡慕的接过花递给我：“我都说了，这种男人不可以错过。” 我看着程扬，坚定了不负他的决定。 程扬问我：“准备好了吗？程太太？爸爸妈妈让我们中午回家吃饭。” 我很吃惊，可我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我点点头，给他我坚定的笑：“好。” 希望下一站，我们都能幸福，以前的所有的不堪全部结束，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可怕的巧合 说不紧张，是假的，在程家的路上，我再三看程扬，问他：“我这样穿，没有什么不妥吧？”临出门前，我有再三检查，上身是杏色蕾边针织衫，下身是白色雪纺裙，用凌娜的话说，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打扮，见家长保证过关，小欣也说我很有气质，长辈会喜欢的，我才敢出门。 程扬笑着捏我鼻子，“很漂亮了，你以前面对那么多对手都没有害怕过，现在竟这么会紧张，你是我认识的秦夜诺吗？” 程妈妈我是见过的，就怕程爸爸不喜欢。我跟他说：“如果我让你家里人失望了，你会不会不开心？” 程扬还是用那种很宠的笑对我：“傻瓜，要娶你的人是我，他们都很尊重我的选择，而且你又那么好，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呢？妈妈是喜欢你的，你知道的，爸爸虽然严肃点，可也是很容易相处的，至于我妹妹，你就更放心了，她比你还大一岁，从小就跟我很相好，你们肯定会很合得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终于没有那么紧张。 进他家的大门，他握紧我的手，让我有安全感。 他爸爸妈妈已经在大厅里坐着了，程妈妈还是一脸的慈祥，威严的程爸爸见到我也微微笑了一下，程扬跟他们介绍我：“爸，妈，这就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秦夜诺。”我把之前跟程扬一起买的礼物放上桌面，拘谨地叫他们：“伯父，伯母。” 程妈妈还没开口，程爸爸就先说：“既然你们昨晚订婚了，就不要叫伯父伯母了，阿扬这回的决定我没有失望。” 程妈妈和阿扬听了他的话，很开心，我也只好改口：“爸，妈。” 程爸爸听了，爽朗的笑了，我也就没什么拘束了。 阿扬拥我坐在沙发上，问：“小妹呢，她还没见过她的未来大嫂呢？” 程妈妈说：“她啊，刚跑出去了，她知道你们要回来吃饭，她还说一会儿要给一个惊喜我们呢。” 她话刚落，门铃就响了，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像风一样跑了进来，抱住程扬的手臂：“大哥！”再叫她爸爸妈妈。最后美丽的大眼睛停在我身上看了一会儿，灿烂的笑了：“大嫂，你好，我是未来的小姑，程颖。” 我刚笑着想说什么。一抹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阿颖，我不是叫你等我，不要跑那么快吗？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啊？” 我呆呆的看着邵锋难得的一脸的宠爱，程颖嘟起嘴，起身去抱住他的手臂，“你好罗嗦啊。” 她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我临时带阿锋回来吃饭。” 邵锋见到我当见过陌生人一样，他礼貌性叫：“董事长，伯母，总经理，秦小姐。” 程妈妈看着他跟程颖，说：“不是早说过了吗，来家里，就叫伯父伯母，大哥就好了。” 他点点头笑：“是，我记得了。” 程爸爸见对他没说什么。我很惊讶，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他，而且他所说的女朋友竟然是阿扬的妹妹，我未来的小姑，那么以后我们岂不是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要见面，我有点要崩溃了，老天，你怎么会这样捉弄我，在我已下定了决心跟他了断的时候，这样安排。 程颖快乐的去坐在她的爸爸妈妈中间，宣布：“爸爸，妈妈，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程爸爸宠爱摸她的头，问：“你又有什么好消息了？”看得出，她在这个家中是多么的宝贝。 她看着邵锋说：“我要跟阿锋结婚了。” 程妈妈问：“怎么这么快，你大哥都还没安排好婚事呢？” 程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程妈妈听了，脸色惊喜：“真的？” 程爸爸问：“什么事？” 阿颖又跑到他耳边甜蜜的重复了一遍。程爸爸听了，盯着邵锋问：“邵锋，阿颖说的都是真的吗？” 邵锋点点头：“对不起，只要你们同意，我会尽快给阿颖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的，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很爱阿颖。” 程爸爸看着他，又看看阿颖不知该说什么，但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这不是他能掌握中的事情。 倒是程扬笑了起来：“阿锋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动作真够快的，看来这下我们可以一起举行婚礼了。我们家要好事成双了。” 程妈妈也说：“对啊，要快点选个日子了，阿颖才可以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阿颖幸福的笑抱住程妈妈：“妈，你真好。” 邵锋别有含意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好意思啊，先抢了大哥跟你的风头。” 程扬说：“说什么傻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这叫喜上加喜。” 我觉得我的头有点混乱了。眼前的状况是我无法承受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我出现在恒宜时，邵锋会这么紧张，当阿扬跟我求婚时，他会这么激动，骂我处心积虑来报复他，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跟阿扬结婚，原来阿扬除了是他的上司以外，还是他的大舅子，而我未来的小姑竟然就是那个夺走邵锋的心的女人，想到我跟邵锋曾经有过的那个小生命，我无法想象以后跟他们成为一家人后的情景，我快无法思考了。 那一顿饭，我都在浑乱中呆呆度过。在大家眼中，我可能是紧张拘束，没有人明白我内心混乱的心情。 程扬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握我的手，问我：“怎么了，宝贝？” 我看着他，仿佛就看到阿颖充满爱意看着邵锋时的眼神。“对不起。”我对他很抱歉的说。 他笑了，“傻瓜，你是不是因为要跟小妹他们一起举行婚礼不高兴啊，没关系的，我们也可以晚点再举行，我会给你比他们更隆重的婚礼。” 我无力的摇头，看着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上的戒指，我伸手摘了下来，递给他：“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做你的新娘了。” 他很吃惊的看着我，受伤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摇头，很难过的说：“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难道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我的位置？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你放不下的事情，我不逼你，可是你为什么连个让我证明我们会幸福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不忍心再看他的受伤的眼神，我开车门，逃离。 他追上我，拉住我：“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你自己还有我，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我？” 我用力甩开他，“对不起，求求你，不要逼我，让我走吧，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我哭着跪倒在他面前，他也哭了，心疼的抱紧我。 他抱我进屋，替我盖好被子，转身离去，临关上门的时候，他说：“我不逼你，我只想你幸福，如果我让你为难了，我抱歉，不过，我等你，一直等到你可以完全接纳我为止。” 看着他落寂的关门离去，我咬紧被子，眼泪使劲涌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负你的，但我真的做不到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跟邵锋还有你妹妹生活在一起，他们是我曾经最爱和最恨的人，也是你最爱的人，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第八章 对不起，我不知道 夜深了，小欣和娜娜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感到莫名恐惧和寂寞。在阳台，我用我喝的啤酒罐在地上摆“对不起”三个字，可刚摆完“不”字，就没有了，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冰箱找啤酒，可是没有了。我拿起车钥匙，出门去买酒。 我开车在路上，晚上的路面没有什么人，我知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看不清前面的广告牌和路灯呢？我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可一束耀眼的光射过来，我的眼什么也看不见了，手中的方向盘摆了两下，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诺，阿诺…”我听到有人着急的叫唤我，可我没力气睁开眼，是谁？是谁在叫我，是程扬吗？对不起，我真的没勇气跟你在一起，我放不下自己的心结。 “阿诺，阿诺，你醒醒，睁开眼来看看我？”那抹男声仍在紧张呼唤我。 我艰难的睁开眼，在模糊中看到的却是林乔关切的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林乔激动的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怎么了？”我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装饰，“我在哪？” 他用力捉住我的双臂，“秦夜诺，你吓死我了，你不要命了，你知道酒后开车是多么危险的事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两名警察叔叔，他们见我醒了，对我做了简单的笔录。 原来，我刚才差点撞车了，幸好别人避开了，而我自己的车撞到了路边的护拦。庆幸的是，除了头碰破了点皮，我人没什么紧要，昏迷是因为我酒精过度。确定我没什么大碍后，警察对我进行了吊销驾驶证一个月兼罚款的处理。 他开车送我回家，我问林乔：“你怎么来了？” 他说：“警察查了你的电话，看到我是你紧急联络人，就通知我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是你的紧急联络人。”他冲我暧昧的笑笑。 我笑了：“原来是这样，当时存的时候也是好玩，我父母年纪大了，又不在本地，你是我朋友又是上司，有事不找你找谁？” 他看着我的眼，突然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平时不正经的表情：“那也说明我在你心里有一定位置嘛，真难明你，竟然还笑的出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怕阿扬做寡夫啊？” 听到阿扬的名字，我的心又痛了一下：“我们分手了。” 他握方向盘的手摆了一下，车子跟着晃了一下，“为什么？” 我努力冲他笑：“因为我没心没肺啊，不爱就是不爱，没办法迁就，现在分开还好过害他一辈子。”他看着我含泪的眼，没有说什么，无声送我回到家门口。家里仍是一片黑暗，显然还没有人回来。 我冲他说：“谢谢。”准备下车。 忽然他叫住我：“阿诺，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看到你的脆弱，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假装没事的样子，如果很难受，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我们是朋友来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等你出声叫我。” 我看着他关切的脸，眼泪涌了出来。我扑进他怀里痛哭：“邵锋的女朋友怀孕了，他们要结婚了，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谁吗？是阿扬的妹妹！我不能够再跟阿扬在一起了，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可我真的做不到跟邵锋再有一丝的关系啊？我没办法做到装作没事的样子跟他们一起生活啊？对不起，对不起阿扬…” 林乔任我在他怀中哭泣，他只是无声的抱紧我。 不知哭了多久，我感到他脖子都被我的眼泪打湿了，我抬起眼看着他：“对不起。” 他替我擦脸上的眼泪，脸上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他认真的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呢？你只想着别人，为什么不想想他们有没有关心你会不会受伤啊？” 看着他的眼，我好象看到我以前从不发觉的感情，他看着我看他的眼，忽然把脸凑了过来，吻住我的唇，我的头脑无法反应过来，只知道他紧紧拥我在怀里，用力的吻着我。 慢慢的我竟然也回应起他来，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虽然我的脑袋还很晕，可我的理智还是清醒的，或许，是自己的心不由自主跟着他沦陷吧。反正什么都乱了，我只想紧紧的抱紧他，从他那取得让我心安的温暖。 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进屋的，怎么进房间的，只记得他用力的拥吻，带温度的舌头在我耳后，脖子上，胸口留下一连串的湿吻，细细的吮，轻轻的咬，他的胸紧紧贴着我的胸，挤压着我让我有窒息的感觉，我的双手用力的攀上他的背，也同样用力去回吻他，当他顶开我的腿进入我的时候，我只是更用力吻住他，身体迎向他，什么我都不管了，哪怕是会万劫不复，我也不去在乎后果，只想跟着他一起窒息沦陷…… 不记得我们纠缠了多少次，只知道我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对方，我在他怀中昏昏睡去，抱紧他的腰，他也抱紧我，我很安心，最后他好象吻了一下我的眉，说了一句什么话，可我已听不清了。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他还睡着，看着他安详像孩子般的脸，我的心好象生长出莫名的情素。 “砰！”房门口传来有物品坠地的声音，他睁开眼，我们看到小欣站在门口，包包掉在地上，她一脸绝望的表情。我不好意思地拉高被子遮住我和林乔的身体。她竟呆呆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转身飞奔离去。 “小欣！”林乔痛苦的叫了一声，飞快穿上裤子追出去。 我愣在床上，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我的世界可能真的要沦陷了。 我穿上衣服，走出房门，看到林乔在敲小欣的房门：“小欣，小欣，开开门，对不起，你先开门，好吗？” 他看到我，停了下来，对我说：“对不起。” 我凄笑了一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或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小欣的房门开了，她拖着她搬来时带的那个行李箱，不看我和林乔，低头在我们俩面前走过。 “小欣。”林乔去拉她。 她甩开他的手，幽幽说：“放开我。” 我走过去，握她拿行李的手：“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我不知道你跟林乔的关系，如果我知道，我不会…” 她也甩开我的手，泪眼看我，又看看林乔，很凄凉的笑：“你喝醉了，那他呢？他没有吧，或许你是醉了，可他是清醒的，他的心里从此至终都是喜欢你的，你们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傻的人是我，明知他从头到尾没喜欢过我，还自欺欺人，以为他有一天会感动，整个心会给我…” 我吃惊的看着林乔问小欣：“他喜欢我？” “你不知道吗？”小欣瞪着我，哭着诉责我：“你的心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只记得伤害的那个男人，一味活在自己的悲哀中，看不到关心你的人，阿诺，你真的好自私…” “小欣！不要再说了！”林乔拉住她：“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与阿诺无关。” 我真的觉得好混乱，为什么我的世界会一下子全都乱了。 “你们在干嘛？”凌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客厅混乱的这一幕。 我们都没有回答她，我看林乔，问：“那天，在小欣房间里的人是你吗？” 林乔看看小欣，点头说：“是，那晚我喝醉了，小欣…” “你先回去吧。”我打断他的解释：“我想跟小欣谈谈。” 林乔看看我，又看看伤心的小欣，对凌娜说：“麻烦你帮我看着她们，有事给我电话。”说完，无奈的先离开了。 “阿诺，你都知道了？”凌娜问，她走过去，放开小欣拖行李的手，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傻瓜，有话就好好说清楚嘛，何必搞的那么难看呢？” 我问凌娜：“你也早就知道小欣跟林乔的事，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告诉我？” 凌娜叹了口气：“看到你那时候要死不活的那个样子，而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程扬结婚了，也就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了，反正你心里都没有林乔的位置。小欣是个傻女孩，那晚第一次见到林乔，跟他跳过舞回来就一条心在他身上了，为了能再遇到他，晚上跑去那酒吧做回兼职，终于，在你答应和程扬拍拖的那晚，她看到喝醉的林乔，不知道他家在哪就把带他回来了，没想到喝醉的林乔竟把她当成了你…”她抱紧低头哭泣的小欣，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也是隔天早上，看到林乔从她房间出来才知道的，小欣让我保密，所以我也就没说出来，从天起一切就开始乱套了。” 我咬紧手指，看着小欣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乔他…” 小欣抬起头，倔强的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阿乔也没有，是我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可还是选择喜欢他，我不让娜娜告诉你我跟阿乔的事，是怕你知道了，不跟程扬结婚了，林乔就会继续不死心回到你身边，我怕失去他才不敢让你知道的。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他喜欢你，那样我就不怕你会抢走他了。” “你真的好傻。”我抱紧她：“你喜欢他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只是把他当做好朋友啊！” “呵…”小欣凄笑看着我：“你真无情还是假伟大？你不喜欢他，那你昨晚怎么会跟他上床，你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把他当什么？他喜欢你，从他第一次在公司见到你，你滔滔不绝反驳他的方案开始，你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不肯答应他女朋友出国也是因为你，他说是他女朋友不想回国所以两人才没在一起，全都是哄你的，他们早就分手了，在她女朋友第三次要求他办出国他拒绝的那年就分手了，他知道你心里的男人不是他，所以选择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这么久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想到跟林乔这两年以来的点滴，我的心颤抖了，真的不曾去想过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每一次都将他的关心和帮助当作是应该的，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上司兼朋友，没想过他的笑容背后还有什么是我看不到的感情。 小欣继续发泄她一直隐藏的感情：“虽然说自己不在乎，可还是很嫉妒你，虽然邵锋伤害了你，可程扬那么爱你，林乔也将你视做珍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清楚他对我只有愧疚，可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他终会注意到身后的我，等时间长了他就会被我感动，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就会超越你…” 凌娜心痛抱紧她：“不要再说了，小欣，不要再说了。” 小欣眼神空洞，继续说着我不知道的让人痛心的事情：“喜欢他，所以从不觉得他酒后吐出来的东西脏臭，愿意一次次的为他清洗，可当他一次次念着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真的无发伟大到无动于衷，无论什么时候，一听到你的事情都能让他很紧张，匆匆离去，我看着他不曾回头看我一眼的背影真的觉得他好无情，昨晚他一接到你的电话，就从我身边抽身离去，我在他家里傻傻守着我为他炖的汤等他，竟还指望他会很快回去，等到今天早上我终于死心了，可当我回到这里看到他在你床上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你们真的好残忍！” 凌娜看我的眼神也有埋怨：“阿诺，你都要跟程扬结婚了，怎么还要跟林乔纠缠，小欣那么爱他，你到底把他们当作什么？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别人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还能说什么，对不起程扬，对不起林乔，对不起小欣。我觉得自己好累，我看着两个怨我的好朋友，我站起身，对她们说：“不管你们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请暂时不要离开，等你们真的找到新的住处再走，我很累，我想去睡一会儿了。”说完，我走进自己的房间。 锁上房门，拉上窗帘，关了手机，在黑暗中抱着自己的膝盖，吻着还留有林乔味道的枕头，我真的好希望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我好累，希望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和程扬，林乔，小欣，娜娜都还是好朋友。 梦醒了 我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醒来睡了，睡了醒来，做了无数个梦，一会儿梦见第一次见到林乔时，他崩着高傲的脸，我很不客气的在会议上反驳了他的意见；我怎么一直没发觉后来的林乔每次都是任我放肆，笑看我由着自己性子做事呢？想到他那晚的拥抱，我竟好像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味道，是多么熟悉让我心安的味道；忽而又梦到小欣哭着说我抢走了她的幸福，还有程扬痛苦的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我知道一切事情都没有挽回。 我起身，给自己放了一大缸的水，泡了半个小时，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静静做在镜子前给自己化最漂亮的妆。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我走出房间，小欣和娜娜都不在，我把写好的信放在茶几上，留恋的看着家里的每一件家具和物品，关上大门。 亲爱的小欣，娜娜，还有阿扬，阿乔： 对不起，我选择了离开这里，谢谢你们曾给我友谊和爱，很庆幸生命中遇到了你们，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或许真的如小欣所说，我太自私了，一味的活在和邵锋的过去里，活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为身边的朋友着想过，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别为我担心，我很坚强，离开是因为我自私，没勇气再面对你们。这里有太多的爱和恨，还有愧疚，我太累了，原谅我选择了做个逃兵。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们，你们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娜娜，早日找到一个认真待你的好男人，房子的租期还有半年，你和小欣可以继续住下去，麻烦你照顾好小欣。 小欣，你在我心里依然是初遇时那个单纯善良的天使，我一直想保护你可到最后却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阿乔，原谅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一直用心对我，可惜我已经无力再去爱人，小欣是个好女孩，希望你好好珍惜她，不要再让她受伤害，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吧。 阿扬，你的爱是我无法回报，你从不问我的过去，只给我你无私的爱，我也想好好爱你，可相见恨晚，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换过来，我不会再负你。希望你遇到真正值得你去爱的女人，有人替我爱你。 珍重… 看着耀眼的阳光，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我必须离开，或许只有我离开了大家才可以解脱。我戴上墨镜，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个有着我爱和爱我的人的地方。 第九章 似是故人来 “天使”婚纱店，我刚送走一对来拿相片的幸福的恋人，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喝口花茶，“欢迎光临。”在店里的小妹甜美的声音中，又有一对恋人走了进来，我微笑准备迎上去，小苗说：“诺姐，让我来就好，你休息一下吧。” 我说：“不用。” 小妹把客人领到里面进来，为他们介绍：“先生小姐，请坐，这位就是我们店的老板娘，秦姐。” 对方新娘看到我，愣住了：“阿诺？” 我也怔了一下：“好久不见，娜娜。” 她打量一下我，又看看我的店，吃惊问我：“你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留在这个城市？” 我笑了：“是啊，这三年以来我都在这里，怎么？终于要做新娘了？” 她幸福的抱紧身边不高的中年男人，“是啊，今年29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这位是钟子奎，两家餐厅的老板，虽然不是特别富有，但对我很好，我想我的这29年就是为了等他的出现。” “祝福你们，我一定让你成为最美丽的新娘。”我笑着为他们打开我店最好的那册宣传相。 凌娜注意到我手上的银戒指，问我：“你结婚了吗？” 我笑笑，刚准备说什么，门口一个小不点向我冲过来：“妈咪，我今天好想你啊。” 我宠爱地抱起他：“你今天乖不乖啊？” 他点点头：“小杰很乖。” 跟着小杰进来的小美也说：“是的，诺姐，小杰今天很乖。” 娜娜很吃惊：“他是你的小孩？” 我笑了：“是的，才两岁，可智商已经到小学二年级的程度。” 钟子奎笑了：“那他的爸爸一定是个天才，才会有这么好的遗传基因。” 我自豪的笑笑：“是的，他爸爸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人，小杰是上天给我的天使。” “你知道吗，当初看到你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们多么难过吗？”凌娜还是没有改变她的急性格，她拉着我告诉我当年我走后的事情：“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你跟程扬分手的事，如果知道你的痛苦，我们也就不会那么打击你了。” 我笑说：“没事，都过去了。”我让小美先抱小杰出去玩。钟子奎也识相跟小苗去内间看礼服，留空间给我们叙旧。 “程扬那天来找你，我们才知道那个邵锋对你多么残忍，程扬知道你跟邵锋的事后，很打击，终于明白你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不过他没有破坏自己妹妹的幸福，他选择了去加拿大的公司上班。邵锋跟程颖不久就结婚了，因为程颖真的很爱他，不过，他们的小孩早产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给邵锋的报应。” 听到这，我的心还是难免揪了一下，孩子是无罪的。 娜娜继续说着：“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你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走了，小欣也很难过，总觉得是她那天的话伤害了你，我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我们继续在那住了半年，想等你想通了回来，可我们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连你家里在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当你的朋友的？而我也终于明白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我问林乔借了钱，开了一间酒吧，生意也不是很好，但还过得去去，也是在自己酒吧我认识了子奎，他妻子车祸去世了，我觉得他人挺老实的，也就跟他好了。” 说到这，她甜蜜的笑了：“他老觉得我太高太漂亮，自己配不上我，把我当成宝贝，任我欺负，他真的是个好人。其实我也年纪不小了，明年都30了，也该结婚了，所以我们打算这个月把婚事办了。他已经有两个孩子在上小学了，小孩对我都挺好的，我和他们很合得来，不用生就有那么大的儿子女儿，我倒也挺乐意的。” 我觉得凌娜变了很多，爱让她改变了，我很高兴。可小欣呢，她好不好？我对她的愧疚让我每次一想到她就难过。 凌娜看懂我想问什么，她说：“小欣很好，结婚后，开了一家花店，上个月，我去看她，正准备当妈妈了，挺着个大肚子，看见她全身臃肿的样子我就害怕，幸好我是不打算生的。”她咯咯笑了。 听到小欣幸福了，我的心也就放下。 凌娜问我：“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看着门外玩耍的小杰，幸福的说：“当初我的确回家了，家永远是最温暖的，不是吗？可我一向和爸爸合不来，很快就回来了，刚好碰到这家店的老板要移民，就把这家店顶了下来。” “那你怎么认识孩子的爸爸的？”凌娜感兴趣的问。 我笑笑，说：“以前的同学，重新遇上了觉得彼此都不错，就结婚了，没什么故事。” 凌娜好失望：“我还以为你又遇到什么优秀的男人，惊天动地的又爱了一场呢。” 我笑了：“其实啊，人生哪来的那么多惊天动地啊？那还不把人给折磨死啊，我现在很好，看到小杰一天一天长大，我就觉得很满足。” “很开心，我们大家都过得很好。”凌娜握紧我的手。 我也回握她：“嗯，我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为他们挑选完礼服，安排预约好一系列的室内以及外景拍摄时间，已将近吃晚饭时间，他们邀请我一起去吃饭，我婉转拒绝了。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对娜娜说：“如果可以，没必要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我现在很好，我不希望因为以前的事扰乱我现在的生活。” 凌娜看看我怀里的小杰，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好的，以前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了吧，你现在的家庭这么好，的确没必要再见回以前的人。” “谢谢。”送走他们，我还是难免失神了一会儿。 “妈咪，你怎么了？”小杰问我。 我抱紧他：“没事，我只是见到以前的好朋友开心而已。” “那小杰的爹地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小杰侧着脑袋问我。 看着他天真的眼睛，我只能回答他：“等你上完小学六年级的课，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小杰点点头：“那我会努力早点读完小学的，那样妈咪就可以早点和爹地见面了。” 看着他过早懂事的样子，我的心很酸。 我欺骗了娜娜，其实我没有结婚，当年我在家里察觉自己怀孕了的时候，身居高官的爸爸觉得我未婚怀孕让他在政界丢脸他很生气，扬言要跟我断绝关系，还要强行堕掉我孩子，是妈妈哭着放我离开，哥哥虽然也觉得我很丢秦家的脸，可还是给了我一笔钱。 我用那笔钱，还有卖了车子的钱，回这里开这间店，不是为了想孩子出世后和林乔相认，是因为我真的无法狠心再伤害第二条小生命，我觉得他是我活在世上最后的寄托了，他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这辈子，有他就足够，在这个熟悉的城市，我才能给他好的生长环境，我绝不会打扰林乔和小欣的生活的，原谅我自私的留下他。他姓秦，不姓林。 第十章 天使不曾离开 凌娜结婚的那一天，我没有去喝她的喜酒，我陪小杰在后院踢足球，小杰一个人追着皮球，跑到远处，我有点累，就没走过去，我天生不是有运动细胞的人，怀孕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是女孩，那样会比较好带，可惜是个异常聪明的调皮鬼。看着小杰一抬脚就站不稳要摔倒的可爱样子，我笑得很开心。 突然他一脚踩在球上面，真的站不稳了，整个人向前倾倒。 “小杰！”我紧张跑过去。 眼看他就要扑到在地上，幸好一个人比我抢先一步抱住他。 我紧张从他怀里抢回小杰，抬头对他说：“谢…”看到对方的脸，我浑身一震愣住了。 林乔面无表情的对我说：“真的是你，秦夜诺，你竟然就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我看着他，他老成了很多，已不是当年那个脸上老挂不正经笑的林乔，我不自然的抱紧小杰，紧张问：“你怎么来我店里了？” 小美走过来替我抱走小杰，说：“诺姐，这位先生说他是你以前的同事，所以我就让他进来了。” 他盯着我看，说：“今天我在凌娜的婚礼上，看到她的礼服，还有她挂在墙上放大了的结婚照，我就猜到她见过你了，我求了她很久，她才肯告诉我你在这里。”他看一眼小杰，说：“她还告诉我你结婚了，有小孩了，我开始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他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让小美先抱小杰回屋里。 他看出我的不自然：“怎么就那么害怕见到我？孩子很可爱啊。你怕我来破坏你的家庭？你知道你多么残忍吗？那天当我看到你那封信，我去了各个车站机场找你，可惜你从不告诉你的家庭背景，要不然就算你的家在天涯海角，我也要去追你回来，这三年来，我奔走在各个城市的广告界找你的作品，希望能够捉到你，可每一次都是失望，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你的那台白色奔驰，我还以为上天终于可怜我让我找到你了，可惜当我超速追上去，对方却说他不认识你，车子是他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我真的很恨你，竟然能走得这么彻底。” 我避开他的眼睛，说：“阿乔，不要这样。” 他笑了两下，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可惜，今天凌娜的婚礼出卖了你，你以前在做一次婚纱广告设计时说过，如果你结婚，要穿四种颜色的婚纱，削肩露背款的蓝色是湖水的颜色，也是天空的颜色，无肩低胸款的桔色是甜蜜的颜色，也是秋天收获的颜色，吊带短裙款的粉红色是可爱、浪漫，也是爱情的颜色，而白色旗袍是纯洁，是忠诚。”我的心颤抖了，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当时他还笑说，结个婚都这么麻烦，以后娶你的男人真可怜。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问：“你现在幸福吗？” 我哭着点点头，“我很好。” 他伸手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笑了一下，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到你这么紧张你的小孩，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男人，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替我转告那个幸运的男人，如果不给你幸福，我不会放过他。”他笑笑，收回手，“我走了，保重。”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哭着看他离开，我还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宠爱，我很开心他心里还有我的位置，我好想冲到他怀里抱紧他不让他走，可是我不能，一想到小欣，想到她挺着大肚子在等他回家，我怎么能狠心去挽留他呢？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杰忽然冲了进来，抱住他的腿猛捶：“坏人，害我妈咪哭！” 林乔低下腰，笑着抱起他，可他还是用力扯着林乔的裤子不肯放开。 我很惊讶，我走过去，想把他捉回来：“小杰，不要调皮，快放叔叔走。” 小杰的小手竟然去捏林乔的鼻子：“我不要，他欺负妈咪，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要保护妈咪。” 林乔听了小杰的话，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他盯着我看，又盯着小杰看了一会儿，好象知道了些什么。 我心虚，连忙说：“把小杰还给我，你可以走了。” 他看我一眼，不理我，笑问小杰：“你说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那你爸爸呢？” 小杰凶巴巴告诉他：“我爹地在小杰出世前就去帮妈妈买婚纱，等我读完六年级的书，他就回来了，听说我爹地很帅很高哦。” 我感到有点绝望了。 林乔看我的眼神更沉了，他继续问小杰：“你今年几岁了？你姓什么？” 小杰大声说：“两岁半！跟妈妈一样，姓秦。” 我知道我完了。 果然林乔抱着小杰走到我面前，沉着脸问我：“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我无助地看着他们两张眼睛鼻子都一样的大小脸，垂死挣扎：“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林乔笑了，他把小杰举得高高的，大声说：“你是我的儿子，我叫林乔，我就是你爹地！” 我哭着说：“你不能这样。” 他盯着我：“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骗得我好苦啊，阿诺，你骗了我整整三年，我为什么不能认我自己的孩子。” 小杰不说话，也不哭，只是盯着我们两个看。我看着小杰带着疑问的双眼，哭了：“你把小杰还给我吧，你都有你和小欣的孩子了，我只有小杰，求求你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他吃惊的问我：“谁跟你说，我有孩子了？谁跟你说我和小欣结婚了？” 我怔住了：“你不是和小欣结婚了吗？小欣不是怀孕了吗？” 他大笑：“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我和好的？小欣是结婚了，快当妈妈了，可不是跟我，我怎么会是她孩子的爸爸，你走之后，我四处找你，她也想通了，我们后来做了兄妹，她嫁的人是她们幼儿园的外籍老师，一个白皮肤的英国小伙子，他们结婚后一起开了一家花店。而我，还是单身汉一个，因为你偷走了我整个心。” 我不敢相信他的话，呆呆看着他。 他笑着一手抱住小杰，一手抱我：“傻瓜，你总一厢情愿为别人着想，可你都不问问别人到底要什么，你欠我三年的感情，你要怎么还我？” 我闻着他身上久违的味道，低头笑了：“用我的一生来还够吗？” 他笑了，问小杰：“你想要多几个弟弟或妹妹吗？” 小杰看着我的笑，又看看林乔，问：“你确定你是我爹地？你那么帅，怎么会喜欢我妈咪？” 林乔看着我大声笑，我气得掐他手臂，骂小杰：“妈咪很丑吗？” 小杰笑笑：“不是啊，只是觉得这个帅叔叔当我爹地太棒了，小杰很喜欢。” 我看着他们两父子的笑容，自己也笑了。 虽然我还是没有结婚，没有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婚纱，但我觉得老天已经将属于我的幸福全兑现了，以后我的生命中将有两个天使一直陪着我，我不会再孤单。 我是秦夜诺，我最爱的人是，林乔，还有林秦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