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扑倒》 第 1 部分 莫名被扑倒 作者:讳 花容月貌 聪明绝顶的头儿急冲冲的走在前面,喋喋不休的对跟在他身后的我们说着一会儿会议上的注意事项,我碰了碰旁边的安佳怡,抬抬下巴,无声的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安佳怡拢了一只手在嘴边,口形夸张:“他这是紧张!” “……都年过半百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不知道……”我正要凑过去听我不知道的那部分,前面那颗油光瓦亮的头“刷”的扭过来,瞪着我俩喊:“我说了半天,你俩听到没有?!” 我和安佳怡赶紧立正站好:“听到了!” 我在的这家报社是陈氏集团的一部分,陈氏主要的是房地产,服务业还有一些涉及,据说前段时间陈老爷子退居二线当起甩手掌柜陪自家老婆周游列国去了,被迫辞了国外某集团ceo的新上任总裁陈慕到下面的子公司来巡视,大会小会自然少不了。 简单概括头儿的意思就是说新总裁来给大家开会来了,他好不容易给我们两个小组长争取了机会,我们一定要给他争点气。 话说我们经济部门记者编辑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他还非要弄出两个小组来,美其名曰互相竞争,共同进步。而我和安佳怡不幸被选为小组长,说它不幸是因为这个小组长不仅要负责整组的工作流程,这也还可以理解,重点是根本就不给我们涨工资! 我和安佳怡自然不能坐在会议桌前,还有几个人大概也是什么悲摧的小组长,和我俩一样坐在长长的会议桌的尽头的靠墙的椅子上,我倒是十分满意这个位子,山高皇帝远,正好可以继续我的爱好。 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文件摊开放在腿上,两手拢起来放在文件上,低头。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我肯定是一副认真看文件听上司说话的好员工。重点就在于我手里放着的手机,上面有我最爱的小说,这种无聊的会自然是我抓紧时间看小说的最佳时间! 会议还没开始,终极boss还没出场,安佳怡凑过来。我终于知道了我不知道的那部分:“上午你请假没来,陈总在各部门巡视,你不知道,那简直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貌比潘安啊啊啊!” 我拽着她袖子擦了一下手机屏幕上亮晶晶的点点:“一,你先把你掐着我胳膊的爪子拿开;二,你能先告诉我这个陈总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么?” 她恨铁不成钢的拍我柔弱的胳膊:“当然是男的!必须是男的!只能是男的!” “那你下回想用什么成语先用白话描述一下意思,我告诉你用什么成吗” “……” 她果断的哼一声不再理我,正好让我看小说看得欢快,结果没过五分钟,她就又推我:“你看,来了来了,帅吧帅吧?快看啊!”我正看到一个白衣袂袂的美男子踏着竹海飞来演绎英雄救美,敷衍的嗯了两声继续看下面的情节。 男子救了小姑娘,小姑娘被抱在怀里,痴痴的看着眼前动人心魄的脸,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姑娘为何只身处在这山中,小心毒蛇猛兽!” 小姑娘害羞的别开视线,小手挡在额前:“今天的月亮好毒,晒得奴家头晕。” 男子抬了抬头道:“……姑娘说的可能是太阳。” 噗! 拼命忍着笑继续往下看,可又实在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旁边的人,我刚拿着手机稍稍侧头就看见了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尖,顺着鞋尖一路往上是修长笔挺的黑色西裤,做工精细,初步判断是意大利高定,再往上是窄臀瘦腰,这个人身材不错,当然也可能是西装的修身效果。 白色衬衫,宝蓝色领带,再抬头,唔,安佳怡是对的,果然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性感薄唇,高挺鼻梁,俊朗的眉眼,只是墨色的眸子射出两道凌厉的光,唔,让我有些不能承受。 我默默的低下头,挺直背,把手机放在正装的口袋里,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文件上。 “拿过来。” 这个声音倒是真的低沉好听,只是这个内容我比较不能接受。曾经读高中时有一段时间学校严查学生带手机的问题,自习时,我手机在教室里充电,巡查的老师哒哒的走进来,毫不客气的连充电器一起没收了。让我过了两个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摧日子!没有手机的痛苦让我对没收手机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深恶痛绝,于是我抬头说:“为何?” 噗!噗!两个笑声传来,一个离得我比较远,一个就是我旁边的经济部二组小组长,笑完又赶紧捂起嘴低头看文件。我刚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下,其实我想说的是“凭什么”,谁知道最近古色古香的文看多了,脑袋抽筋没转换过角色来。 再看眼前的人,原本就凌厉的眼神这下跟淬了毒似的射过来,我一个哆嗦,抖着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刚回到部里,朱正德就黑着脸 说:“林芜药你给我过来!”说完"当"的一声关了他办公室的门。 我在一群怜悯的眼神下认命的刚一推门,那头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说你!啊?我给你们争取点机会容易吗?!你不好好听会,你在下面玩游戏,幼稚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还玩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你算是把我的脸全丢尽了!” “……我没那么幼稚,我在看小说。” “看小说你就有理了?再说有你这么笨的吗,看个小说就被当场抓着?”其实我很奇怪,不当场被抓着难道要过上两三天才被抓着? “好笑的地方咬舌尖不知道吗?!在桌子底下看才不能被抓着呢!没桌子你用个手挡着啊!怎么就这么没心眼!” 我睁大眼睛去看正说得吐沫横飞的头儿,果然是个过来人,于是十分惊喜的问:“您也看小说啊?您喜欢什么样的?言情?武侠?玄幻还是灵异?最近在看什么啊,我在追一个武侠文呢,写的特别好!” 头儿也很激动:“我也爱看武侠,不过最近在看《xx笔记》呢,就快看完了,那叫一个过瘾啊!” “正好!我这儿有《xx笔记》的一个绝密番外呢,头儿您要不?” “什么绝密番外?”头儿一拍桌子,“我怎么不……咳咳,什么番外不番外的,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 “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吗?陈总刚上任,正是立威的时候,你这么毛毛躁躁的不撞枪口上才怪!这就叫杀鸡给猴看啊,他杀你杀的已经算轻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听我说话呢?” 他说的语重心长,我实在是忍不住:“您们愿意……当那猴,我也不愿当那鸡啊!” “你!”他一个气结,“林芜药,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去吧去吧,赶紧工作去,记得给我交份检查!” 所有教训我的人最后一句全都是这句“林芜药,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这主要归功于我妈,她本来给我起名字叫林妩瑶,意思是希望我将来长得妩媚端庄美艳不可方物,再把我教育的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后来我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是兔子缺草,得改名字,我妈为了省几个脑细胞,大手一挥“那就叫林芜药了!”我觉得这个名字很朴素,于是欣然接受。 其实那时还不懂什么叫朴素,就是觉得名字改了就不用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于是我果然野了一整个童年。 暑假和一群小孩跑到城郊的果林里偷苹果,我摘了一大袋子回家,林夫人看我一个半天就把身上白白净净的小裙子染得黄绿黄绿,立马作茶壶状,颤着手指气急败坏的说:“林芜药,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晚上不准吃饭!”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先生切了一小块苹果放在嘴里,五官全皱到了一起,他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好闺女,把苹果都吃了啊,别浪费。”说完搂着他老婆去吃饭了。 貌似还有人也这样说过,一时记不起来了。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头儿把我叫住,我哀叹一声回头,却见他神情十分不自然的喝了口水:“那个……记得抓紧时间把什么绝密番外给我。” 我觉得机会来了:“头儿,我也想快点,可番外在手机里,要不您给我要回来?” 他直接抬手把我哄了出去。 手机没回来,让我怎么活,安佳怡从对面探过头来看我软在桌子上,一脸的同情:“被骂惨了吧?” “嗷!重点是我的手机怎么办?!” 青楼头牌 下班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放眼看了一下果然只有我一个傻站着,剩下的全都拇指纷飞,看的我眼花缭乱,心里的伤痛不可抑制的涌出来,我颓然的去看窗外倒退的绿化带,期待着早点回到我那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的一居室大床上。 我在k大读完十分有幸的进了k市的这家报社,刚刚听到我要留在k市的消息时,离k市仅有两个小时车程的j市里,我那口是心非的妈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带着哭腔说:“你赶紧走,以后别给我回来了,我就知道我这是给别人养的女儿,翅膀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怕告诉她那话正确的是翅膀硬了或者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会更加恼火,只好安慰她:“只有两个小时的路,你想我了可以去看我啊,还可以陪我住一段时间的,我也可以经常回来看你啊,这根本不是问题。” 一旁的我爸点出了问题所在,他问:“说到住,你打算怎么办?租?”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吧,现在还没找房子呢。” 他皱了皱眉:“要不给你买一套吧,租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住着也不舒心,想要什么样的?” 我倒没想到父亲大人会如此大方的想要给我买套房,但是很明显这个想法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租别人的房子住,我也不喜欢。旁边被忽视的林夫人瞪着眼睛喊:“谁让你给她买房子了?自己租去!要没钱 就去睡桥洞子去,不给买!” 我爸只好安慰她:“她都决定了你还能怎么着,不如让她住舒服点,况且k市的房价也是只涨不跌,权当投资吧!药药,想要什么样的?” 空荡荡的大房子的闹鬼率绝对比小房子大,我干脆果断的说:“就一居室的吧!我喜欢小的。” 林夫人直接转身扑进了林先生的怀里,哭着捶他:“你看她,一点也不像我的小棉袄,那么小的房子,她就是不想让我们跟着她去住!” 我和林先生:“……"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就爬上了那张软软的大床,抱着电脑看小说,然后qq上出现了林夫人要和我视频的消息提示,点开,林夫人烫的卷卷头发率先闯入视线,她绷着张脸质问我:"林芜药,你晚上没去陆叔叔那吃饭?" 我悄悄的把身边的饼干移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嘿嘿笑着说:“妈,我自己做的晚饭。” 她眯着眼睛狐疑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我一本正经的答:“我都会了小半个月了,青菜肉丝面,回头做给您吃?” 她仍然很怀疑:"真的?你没骗我?" 我使劲点点头,她勉强信了,又说:“你手机怎么回事,怎么关机?” 开会被抓,手机被没收这是肯定不能说的,我只好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哦,没电了,充电呢。” 她一句“那我去看电视了”然后关掉视频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对我手机的不关心,我却又想起了手机被没收的悲惨遭遇,于是关掉电脑,躺进被窝里对着录音笔絮絮叨叨的说起今天令我痛心疾首的一幕……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发现昨天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录音笔连电都没了,我给它充上电,听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的轻微沙沙声,对此表示很满意,因为这充分证明了我睡觉既不打呼磨牙也不说梦话。 周一一上班,头儿把我和安佳怡叫到了办公室里。 “我们这期的任务最主要的是陈总的专访,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陈总的专访当然是给我们,而且仅此一家,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找个有经验点的,我想了想就你们两个,谁去?” 安佳怡明显很激动:“周几啊,周几啊?” 头儿看了看安排:“周三。” “啊?周三?为毛是周三?!”她一副衰相的转过来,“芜药,还是你去吧,我表妹周三回国 ,我得去接她。” “嗯,”头儿沉吟片刻,两眼发亮,声音克制的很沉稳,“那芜药你去吧,正好说不定有机会把手机要回来。” 我一想这确实是个机会,况且我这几天没手机痛苦的脸颊发绿,一想到还要再花钱去买一个就心痛的无以复加,于是十分痛快的点头。 陈氏地产业占了整个35层写字楼的最上面18层,我们报社有幸正好和陈氏总部一个写字楼,去采访个自家总裁可谓是十分之--方便。 电梯一点一点往上升的时候,旁边来拍照和锻炼学习的田小晓一直处在兴奋暴走状态,电梯门一开,她推推眼镜看着空荡荡只有几个秘书在忙的35层,发自肺腑的哇了一声,我也在心里哇了一声,终于离我的手机又近了一步。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我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又好看了不少,围观的田小晓笑眯了眼睛,但是!这根本掩盖不了他没收我手机还不还的恶劣本质! 结束后,他从会客沙发上回到硕大的写字台后,我在他身后润了润嘴唇,十分有礼貌的问:“陈总,我的手机能还给我吗?” 他翻文件的修长手指停下来,眯眼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回想,随即有恍然的神色从他脸上滑过,他又低下头去看文件,语气淡淡:“扔了。” 我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扔了?!”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我,脸上似有挑衅之意,又顿了一下说:“出去时把门关好,不送了。”随即低下头去接着看文件。 虽然没有波涛汹涌,但我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一股怒火即将喷涌而出,这人怎么能这样!那是钱啊!钱啊!更何况那里面有我小学、中学、大学的各种同学的各种联系方式!还有我写了一半的稿子!我上前一步打算拍桌子放句狠话,结果被善良的小晓使劲拉住,被她一拽,我想还是饭碗要紧,只好乖乖的跟她出去。 看着眼前关的死死的花梨 第 2 部分 木门,想这么好的门里面却关了个禽兽,忍不住拿过录音笔来又压着嗓子又使劲喊:“陈慕你就是个陈世美!长得好看有毛用,你以为自己是青楼头牌啊!居然扔我的手机,我诅咒你一天丢一个手机!” 这一喊出来,霎时觉得气消了不少,转身挽过愣在一旁的田小晓,一抬眼就看见了张笑的风生水起的脸。 “林小姐火气不小啊!” 我记得眼前这人叫杨易航,禽兽的特助,那天开会笑的两声里有一声就是他!当时陈慕直接把手机给了他,他还在一边欠揍的笑。 我觉得这个人很缺德,明明跟着那个黑心老板把我手机扔了,这会儿还来落井下石,可他是特助,比我大好几级,我只能按捺住瞪他的冲动,板着声音说:“把你手机给我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感受一下不小的火气。” 他听了变得更乐了,我翻了个白眼打算绕道而行,结果被他拦住:“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哈。”手翻过来,手心里赫然是我那已经失踪五天的手机,我一把抓过来,抬头去看他。 他冲着门努努嘴:“我是奉命拿过来的。” 我想陈慕这个人似乎也还没烂到无耻的地步。 但是一周后我就发现我明显低估了他的实力。 一箭双雕 我想陈慕这个人似乎也还没烂到无耻的地步。 但是一周后我就发现我明显低估了他的实力。 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下午,我在s市的机场作为报社的特派记者准备去围观一年一度的商业峰会,好不容易拦到了辆出租车,一拍脑门想起了来时只带了信用卡,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我很庆幸自己没坐上那辆车,不然他把我扔在半路上我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因为我福至心灵的记起陈慕和我坐的同一班飞机,唯一不同的是我坐经济舱他坐头等舱。 上午在k市的机场里我就远远的看见了十分显眼的他,以及他身边拖着行李箱的全能保姆杨易航。我记得他穿了件黑色大衣,我还暗暗赞叹了一小下他的品味,因为那件大衣是我十分喜爱的款式。 果然我在机场门口守株待到了他,一辆宝马停在他面前,大概是来接他去酒店的工作人员,我赶在他上车前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陈总好!”我觉得等他回应我然后再接着寒暄几句我身上就该湿透了,于是我决定速战速决,“您是去泰悦酒店吧?真巧我们一路哈,那个我身上没带钱, 能跟您一起吗?” 伞下的人愣了片刻,旋即微微皱了皱眉,我觉得这个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我也是一介女子,就不知道把伞让给我点么!一旁的杨易航笑嘻嘻的探出脑袋来:“林小姐?好啊,我们……” 话没说完,陈慕一个眼神微微扫过去,杨易航噤声,挤了挤眼示意陈慕说了算,我抬眼去看陈慕,他正看我湿了一半的衣服,我以为他良心发现的打算把伞递过来点,不想他沉着声音说:“没带钱?”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已经侧身去看杨易航,杨易航伸手送皮夹里抻出一百块钱递给我,我有些愣怔,接过钱去看陈慕,他礼貌的勾了勾唇角,绕过我上车去了。我再茫然的去看杨易航,他一脸同情的说:“他有些变态,不怎么喜欢湿漉漉的东西,你理解理解。” 我抽了抽嘴角,对他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何止是有些变态,分明就是十分变态。” 杨易航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我肩膀,提着行李也绕过我上了车。 陈慕的变态行为对我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我在雨中拦了半个小时的计程车才落汤鸡似的到了酒店,对我最具杀伤力的影响就是我因此终于不负众望的在夜里发起烧来。 只觉得口干舌燥,烧的我浑身关节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终于我下了个决心给1306的房间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没给前台打电话是觉得深更半夜麻烦人家带我去医院挂水事件很不道德,很令人讨厌的事情,而给陈慕打电话是因为我正好可以趁此报他害我发烧的深仇大恨。之所以知道他的房间号是因为我登记时特意问了下前台,为了验证我心里的想法。果然,他住十三层,而我住七层,这就是阶级差异。 其实我本来想打给杨易航的,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是住1305还是1307,又或者是1304或1308。 “你好,哪位?”寂静的夜色中,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我吵到他睡觉了,有那么0.1秒,我觉得有些愧疚,但是只有0.1秒。 我干哑着嗓子说:“陈总?我是林芜药,在712房间,我要死了,你快来救我。”说完挂断了电话。估计谁半夜听到这样一通电话都会毛骨悚然。陈慕听到了,如果他心地善良一定会过来救我,如果他没有良心他也一定睡不踏实。在烧的头疼的时候我还能想出一句如此一箭双雕的重口味句子,我觉得我很强悍。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此刻我正裹着陈慕的大衣 晕晕乎乎的靠在出租车上,陈慕穿着件白衬衫玉树临风的坐在我的左手边。 前一刻,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徐徐响起,我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他大概出来的急,衬衫扣子有两颗没扣,外面直接套了件大衣,见我开门,他皱着好看的眉问:“怎么回事?” 我双腿疼的没什么力气,靠着门框虚弱的说:“淋了雨,发烧。” 他在我有反应之前探过手来在我额头贴了一下,又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把手收了回去。他眉头皱的更深,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我,果断道:“我送你去医院。” 两个值班护士见了陈慕,瞌睡立马消失,欢快的围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先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他侧了下身,让被忽视的我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她有些发烧。” 护士态度十分温柔的依然看着他说:“那先量□温,烧的厉害就要挂水了。” 针头刺进血管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多疼,这应该也归功于陈慕的那张脸,在一个相貌好看,举止得体优雅的男人面前,几乎所有女人都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包括给别人挂水的熟练程度。 小护士红着脸蛋说:“你们有事就叫我。”然后在陈慕的一声谢谢中圆满退场。 病房里有些空荡,我咳了两声说:“谢谢你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你看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麻烦你了,这句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慕打断,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食指扣了两下扶手,目光有些锐利:“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号的?” 我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意思的,真的。” 他脸色有些黑,但依然紧盯着我,我张了张嘴,只好实话实说:“就是想验证一下资产阶级和工薪阶级在住宿的问题上是不是同样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慕:“……” 在地下室停放着各种尸体的灵异事件高发的医院,我躺在这间惨白惨白的病房里看着随时会走的陈慕艰难的开口:“陈总……您能稍微坐一会儿再走吗?不用很久,就等我睡着了再走……我很快就能睡着的!” 他大概看出了我一脸怂样的害怕,很无语的沉默了片刻,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可以。” 再睁眼已经是天亮,天还有些阴沉,小护士过来查房,羡慕的说:“你男朋友真好,昨晚他等你挂完水很晚才走,还叮嘱我有什么事情及 时打给他。” 虽然烧了半夜但此刻除了体力有些不济,我精神还是十分充沛,打算立刻回酒店去听第一场会议,听了她的话,我本来想澄清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再告诉她真正好的男朋友是应该在我床边守一夜的,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只好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因为报社是周刊,不如其他媒体那样注重及时性,不用急急忙忙的收集信息及时发稿,所以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轻松。峰会第二天上午,突然想到打车的钱和医药费我都还没还给他,虽然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于是趁着去17层会议场地,去了趟13层。 刚抬手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自动开了,陈慕从里面出来,看见我有些诧异:“有事?” 我点点头,把几张红红票子递过去:“我来还你打车和医药费的钱。” 他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挠挠头又把钱往前递了递说:“都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谢谢你帮我啊!” 他终于垂了眼把钱接过来,随手塞进口袋里,淡淡道:“不用谢。”说完,往电梯方向走去。 从他房间到电梯处不算近,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气氛有点沉闷,于是管不住嘴巴的我说:“陈总您也是去会场吗?”这几次同他说话他倒是都没有摆架子,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我接着问:“您的特助呢?怎么没跟您一起?”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那个表情我理解的意思是你废话太多了,然后他又直视前方走了两步,才在我撇嘴之前声音低沉道:“提前上去了。”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光滑的电梯门,陈慕像是想起什么来转头问:“病好了?” 我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还会关心的探探病情,并且话里都没有昨晚被我打扰后的不满,我很欣慰,成大事者啊!连忙回答:“好了,已经没事了!” 他点了下头,不再说话,我看着他的灰黑眼圈,不禁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说:“昨天真是麻烦了啊,你肯定待到了很晚吧?” “没有,”他眼睛里有一丝戏谑,浅的让人以为是幻觉,“你睡得倒快。” “……”我不就是睡得快么,我那是困了!我干笑两声,打个哈哈:“是吗?虽然睡得快,但是我睡眠习惯好,从来不说梦话的。” 陈慕又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淡淡道:“不知道 ,我只待了两分钟。” “……”我睡着的有那么快么…… 摇曳生姿 电梯缓缓上来,里面有个大着肚子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商人,刚进电梯,上面的灯就闪了一闪,我仰头看着那灯说:“这电梯不会是要坏吧?”大叔也抬头看了看,陈慕背对着我们,没有说话。 我刚掏出手机扫了一行小说,电梯就停了,却没有“叮”的一声提示音,我迅速反应过来:“不会是真的坏了吧?” 陈慕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两下开门键,没有反应,大叔点点头说:“可能真的坏了。”刚说完,紧急呼叫处就传来了略带歉意的提示声,告诉我们已经在抢修。 大概过了三分钟,电梯抖了两抖,我也跟着抖了两抖,攥着电梯一侧的扶手说:“这电梯不会是要掉下去吧?那还不把我们给震死啊?” 大叔声音也有些抖,幸好灯没有灭,我看见他表情也有些发颤,他说:“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觉得他“姑娘”这个词用的特别好,瞬间对这个商人好感十足。 陈慕已经反应迅速的把13层以下的楼层键全部按了一遍,颀长的身子侧过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幸好我还没到出口成真的地步,电梯抖了两抖直线上升,我们三个出了电梯受到了酒店经理的热切慰问。 回到报社上班,安佳怡欢快的迎上来,亮眼放光:“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 我把从s市带回的点心给部里的一群饿狼,留了盒大的给了她,她表示十分开心,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头儿在她身后冒了出来,阴森森的说:“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安佳怡很不幸的呛着了。 办公室里,我狗腿的把一大盒点心奉上,头儿坦然接过说:“你们两个组对下一期选题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好的提议,大多是按部就班的做,于是转头看安佳怡,她盯了我三秒,问:“你们组没想法?” 我摇摇头,她很得意又很神秘的笑了:“嘿嘿,我们组有。” “上次陈总那期专访反响不是挺好的吗?那我们就再来一期。”她说完去看椅子上的头儿,头儿点头说:“反响是不错,那我们也不能把市里的企业家全都挨个做一遍啊?” 我觉得头儿作为一个历经半个世纪的地中海男人不太了解当下小青 年尤其是小女青年的思想,于是补充道:“其实我觉得吧陈慕那期反响好大部分是因为专访容纳了能吸引人眼球的全部特点,别的企业家不一定能有那效果。” 头儿瞪着眼睛问:“什么特点?” 我说:“事业有为,年轻帅气,还单身,整个一钻石王老五,小姑娘们喜欢这种总裁总经理远远胜过会唱歌的忧郁男歌星,无为小青年们要不学习之要不用飞镖扎之,反正周刊是卖出去了,那些挺着肚子的企业家们吧前景可能不大好。” 安佳怡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就是这么回事!” 头儿摸着空荡荡的头顶沉思,我问她:“你这么有把握,是有人选了?我怎么不知d市还有哪个有为青年啊?” 终于说到重点,安佳怡很兴奋:“虽然目前还没有,但马上就有了,你知道荣峰集团吧?”我心里颤了下说:“然后呢?”“然后,荣峰的董事们最近有些内部矛盾,苏董事长也要退居二线,一线空出来,董事们都想把自己的人往那位子上放,闹的公司里人心惶惶,于是苏董事长就把自己儿子召了回来,据说很快就要在公司做事了,虽然不一定他就能直接任职一把手,但也□不离十嘛!头儿你不知道,苏逸那叫一个帅啊,那是相当年轻有为,把他的专访放出来我们周刊肯定能大卖!” 我看着她说:“你不去做娱记真是可惜了。” 她笑的十分谦虚:“过奖了过奖了。” 就在这时,头儿一拍桌子,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他两眼放光:“好!就做苏逸的专访。”说罢顿了一会儿又对安佳怡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情况,这个专访就由你带人去做吧。” 安佳怡很痛快的“哎”了一声。 出了办公室,我很疑惑的问她:“荣峰这么内^幕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她美滋滋的甩了甩头发又神 第 3 部分 神秘秘的说:“山人自有妙计。”我发现她这次的成语可能用对了。 正在出神,被她搂住胳膊,她撒娇说:“药药,一会儿下班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我很干脆的说:“不去,我要回家。” 她使劲摇我胳膊:“去吧去吧。” 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拉拉的嫌疑很大,影响很不好,于是拽开她胳膊无奈道:“好吧……不过你怎么想起来买衣服了?” 她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去买礼服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作为一记之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头儿说了下周五带我们去个商业酒会啊!” 我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知道是知道,就是给忘了,叹完气边回座位边说:“那你要请我吃饭。” 她抗议:“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只能提醒她:“饭是一定要请的,还有你成语又用错了。” 刚一进酒会,安佳怡就穿着水蓝色礼服如鱼得水般的撇下我和头儿跑了,头儿无语的叹了口气,我跟在他身边和几个日用品公司代表聊了几句就蹭到了没人的角落里吸果汁,结果是吸的尿急了。 从会场到洗手间的转角处靠墙放了几个镂花的欧式柜子,柜子上放了几个闪亮亮的托盘,托盘里散落着一些装了或多或少的果汁香槟红酒,陈慕站在柜子前应该是正打算将手里喝了小一半的香槟放到托盘里,而这些是我在撞上他以后注意到的……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头转弯然后撞上了陈慕,很不幸他手里的香槟还没来的及放下,香槟直接洒在了他修身合体的zegna西装上,很幸运的是他用右手去放杯子而我撞的他左肩,加上我看见洒出香槟时灵活的闪躲,我的衣服上没有溅上一滴。 他很可以让人理解的轻微皱了皱眉,我看见是他时,叹了声孽缘啊,然后诚惶诚恐的抽了张纸巾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总我真没看见您。” 他认出我了,因为他加重了好看的眉毛间的纹路说:“做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我只好更加用力的道歉,伸手去给他擦袖子,看见他露出的一截白衬衫袖口上别的方形黑水晶袖口时毫无意外的萌住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袖扣控,这款袖扣既百搭又有绅士范儿,唔,是我喜欢的雅痞,低调奢华……说到奢华,我猛然醒悟自己毁掉的是套近我半年工资的西装,一个哆嗦,抬头问:“您……不用我赔吧?” 这个压榨我们劳动力的资本家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致,玩味的看着我,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我受不了这种折磨只好默默的把视线从他脸上离开,越过他肩膀去看他身后的人群,很快又收回视线更轻柔专注的去擦他衣服上的酒渍,边擦边说:“要不我今晚做您的跟班赎罪成吗?全程帮你挡酒帮你陪笑怎么样?就这……”样吧! 话却被他打断,他顺着我刚才僵住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眯着眼看我:“我不想喝的酒没人能让我喝,还没什么人需要我陪笑呢!”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然的嘲讽,拿开我放在他袖子上的手,看着我身后说:“我有女伴。” 我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袭魅惑紫色的斜披肩礼服,走路都摇曳生姿的女郎,女郎这个词在我的理解里就是一颦一笑都是风情的女子,我觉得这才是林夫人口里的妩媚端庄美艳不可方物。 女郎朝着我们走过来,或者说是朝着陈慕走过来,我看见气质高雅的她挽上陈慕的左臂,温柔大气的一笑:“怎么了这是?” 陈慕抬抬右臂看着水印说:“撞了一下,洒了点酒。” 女郎如画的眉眼像是要飞入鬓中,微微捶了他一下,嗔道:“这么点小事还为难人家,看把小姑娘吓的。” 小姑娘我为了表现被吓到了,又诚恳的道了句“对不起”,女郎大方的笑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说完,挽着陈慕又摇曳生姿的离开。 我是葡萄 才来了半个多小时,被头儿知道这么早走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于是站到没人的落地窗边看窗外的万家灯火发呆。窗上映出高大的身影,我知道那是苏逸。 苏逸说:“葡萄,我回来了。” 苏逸说:“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很想你。” 苏逸又说:“葡萄,我走时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哦,那句未必作数的话:“我若还是单身,也许我们还会在一起。”我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一如当初翠绿葡萄架下年轻帅气的人,礼貌的微笑:“苏逸,好久不见。” 这个人,我已一年多未见,少了丝阳光傲气,多了些成熟稳重,依旧有好看的眉眼,清澈的声音。 “葡萄,还记得那句话吗?”他声音有些低沉,没了那丝无赖,倒是有些不易觉察的紧张与不确定。 我笑:“记得又怎么样?” 他眼睛亮了下说:“你还是单身。” 我想到陈慕脸上的嘲讽,点点头说:“唔,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不过……我们头儿在叫我,我先离开下,不好意思啊!” 他拽住我手腕,脸上有失落:“葡萄……” 我脱开他手,指指远处正好望过来的头儿:“真的有事。”然后匆忙离开。 头儿安佳怡站在一起,看我走过来,安佳怡凑过来问:“你和苏逸认识?” 我赶紧摇头:“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表示不信,狐疑道:“那你怎么在和他说话?……难道你在用美色勾引他?!”我无语望天:“……勾引这个词太难听了,安佳怡你语文水平越来越差了,我那是在向他介绍咱们周刊和咱们主任。” 头顶光亮的部门主任很赞赏的点了点头:“芜药你做的很对,就应该时刻以谋求我们部门的利益为重任,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安佳怡趁头儿不注意,无声的呕了两呕。 我婉言拒绝了搭头儿顺风车的好意,一个人在夜色重重的路上,我是多么的勇敢,虽然旁边不断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和能照出死人脸样的高压钠灯,诗意些说,那是点点霓虹。 ** 19岁大二结束的那个夏天,林先生自己说是百忙中抽空来接我回家过暑假,接完我,他带着我到一处盛名的别墅小区见一位久不联系的老同学,他们十分快意的到楼上书房去聊的昏天地暗,据说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十分耀眼的女歌星,出差去了,保姆端了杯冷饮过来就悄悄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一楼沙发上透过窗子看小花园里嫩绿的树丛和花草。 我对林先生的话感到很生气,明明他自己说是百忙中来接我,结果却把我扔在一边和别人闲聊了近一个小时还未结束。于是我悄悄地开了后面得玻璃小门决定去那个很漂亮的小花园瞧瞧。 七月的天真叫一个炎热,上午十点的光景正热的厉害,但比枯燥的坐着有意思多了,我溜达的很愉快,尤其是在看到鲜绿的葡萄架以及蒙了一层白色薄膜的翠绿葡萄时更为兴奋,走近一看发现葡萄架下十分合我心意的摆了一张白色小桌子和白色躺椅,真是矫情而诗意的让那时的我欢喜,小桌子上放了杯咖啡,但显然咖啡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躺椅上有一个熟睡的王子。 阳光透过葡萄绿叶间的缝隙细碎的洒在他浅色长裤和白色t恤上,洒在他好看帅气的脸上,洒在他怀里那本被修长手指松开的国际法英文原版书上 ,这本厚厚的书是我后来才知道叫《国际法》的。 我想这就是王子了吧,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正在哀叹他离的我太遥远时,他的一条长腿突然踹了一下,这个动作对于睡觉不老实的我实在太熟悉了,如此简单的动作直接把他从天上拉到了我身边,我觉得他距离我还是很近的,于是我会心一笑。 正笑的得意,躺椅上的王子却悠悠转醒,我看到夜色样的眸子,漂亮!他一定知道自己刚才出了丑,因为我每次在睡梦中突然踹一下的时候,醒过来都能知道,但他却一点也没露出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直直的看着我,我来不及收回刚才的笑意,只好继续咧着嘴笑道:“你好。” 他看了我半天,表情比刚刚醒来时的凌厉和不满柔和了许多,他扬着嘴角笑了,他说:“你是谁?” 我有些不能承受那么好看的笑,不禁略略抬眼看他头顶上方,这样我就不会因为看见帅哥而紧张,我看到一串串葡萄吊在空中,于是说:“葡萄,我是葡萄。” 地气渐起,朦胧的马路上有突兀的鸣笛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去,一辆奔驰cl缓缓驶过来,车窗降下来,杨易航吊儿郎当的说:“呦!这不林小姐吗?大晚上的压马路啊这是?” 我翻了个白眼回他:“您能别叫我林小姐吗?” 他依旧笑嘻嘻的:“那叫什么?林女士?还是……” 我满脸黑线,咬着牙说:“我叫林芜药!” “哦,芜药啊,你不冷吗?要不送你回家?” 他不说还好,他一问,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近深秋的晚上,我礼服外面只裹了件风衣,在大街上走了半个小时。四下看看几乎拦不到出租车,虽然和杨易航同志不是很熟,但既然是他主动开口,没道理我再接着冻上好一会儿,于是欣然上车。 所谓的眼拙大概就是我这样的,跟他隔着半开的车窗聊了半天居然没注意到后座是坐了人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才觉察出另一个人存在的气息,又是陈慕。我看见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嘿嘿笑着问:“陈总您也在啊!”说完才明白过来杨易航这是扮演司机角色呢,这车明明就是陈慕的!合着杨易航这家伙是在做顺水人情呢!那也得看看人家车主愿意不愿意啊! 陈慕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我看他身边倒也没坐着那位风情女郎,于是回过头去狠狠的瞪在一边开着车乐的杨易航,他直接当做没看见,若无其事正儿八经的问我 住址,奈何陈总在一旁压着气场,我只好憋屈的告诉他。 到了楼下,我向陈慕道谢,杨易航在一旁骂我没有良心,我冲他撇撇嘴,谁让他耍心眼来着!下了车没走两步杨易航就在那摁喇叭,我扭过头去,他降下车窗说:“林芜药啊,明天晚上我这有个聚会你也来吧,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我开口嘲笑他:“呦,你还兼职做红娘啊?” 他满脸我你想歪了的表情道:“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就想着交男朋友啊?我是给你介绍个那什么你们经常用的那词……噢!闺蜜!我是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好不好!” 这我倒是挺诧异他怎么有这个想法。我在d大上学,按说留在d市也应该有不少好同学好朋友,但是因为大三大四都和苏逸一起,大一大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因为后来疏远就淡了下来,所以大学上下来,几乎没有一个能无所不谈的女性朋友,可见我大学上的这叫一个失败。工作后还家里单位两点一线的宅,要说关系不错的,也就是早我一年进单位的安佳怡了。 但是自己和杨易航这些人确实没有什么过密的交集,轻率的去了,我觉得很是不妥,于是想要委婉的拒绝,刚张嘴,他就先发制人:“不能说不去!”随后又一脸哀怨的说:“我送你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就当你答谢我了,回头地点发给你!” 说罢,发动车子一溜烟的在我的目送下离开。 我在等电梯时,突然想起我和杨易航说话,陈慕就坐在后座上,什么时候他一个大老板这么有耐心?唔,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但是我很困了,以后再思吧。 重在整蛊 周六晚上我按着地址到了杨易航说的酒吧——沦陷,名字听着很嚣张,里面布置的到很别致,精巧不俗套,虽然不至于真的陷在里面不出来了,但也让人十分愿意在里面喝点东西。酒吧里男男女女都很熟的样子,估计是包的场,想和杨易航认识的人大概也都是些社会各界精英,现下都凑在一起happy,我觉得他们都比我会活,我是一个宅女。 我很快看见站在一棵盆栽旁和一个散着直发的姑娘聊天的杨易航……以及他身边坐着喝酒的陈慕。为毛陈慕也会来这种地方,明显和他气质不太搭嘛! 杨易航看见我,冲我招了招手,他跟前的姑娘转身看我,这个姑娘那叫一个清纯!不算十分漂亮,但看着十分舒服,就像上完一节完全听不懂的数学课,老师翻着课后习题嗯嗯啊啊 半天说句“今天不留作业”一样让人觉得轻松自在,于是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冲击下,在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在有着一个不用做奥数题只管尽情撒欢的童年背景下,我不可控制的抬起食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我看见陈慕握着杯子皱了下眉,直接忽视之,清纯姑娘满脸的羡慕,杨易航搂着姑娘抗议:“不准调戏我老婆!” 我很吃惊:“你结婚了?” 他很得意:“是啊!怎么样?是不是看上我了,听到这个消息很伤心啊!” 陈慕见我一脸的怀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说:“你误会了,我就是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全能保姆是应该侍奉老板终生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家花园的肥料。” 陈慕嘴角疑似有笑的痕迹,杨易航颤着手指指着我哇哇乱叫,他怀里的人脱离他的怀抱直接过来挽着我的手开心激动的说:“芜药你好厉害,会吹口哨还能把远航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总是欺负我,我都说不过他,这下好啦,以后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哈哈!” 我想幼稚的杨易航的老婆不仅长得清纯,内在也十分清纯。 杨易航老婆叫黎陌,小学老师,怪不得如此清纯如此有亲和力,我们聊了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在约我去逛街了,杨易航这人话不一定能说多少有用的,脑子到不难使,分明是他老婆在家无聊,还巴巴的说是给我介绍朋友,果然和陈慕这种人在一起呆久了,近墨者黑啊!黎陌虽然二十六岁,还大我两岁,但鉴于她清纯可爱明事理的喜人优点,没有杨易航介绍我也乐意交这个朋友。 试问一群整天被工作操到死的精英,一旦放松会成什么样子?跟撒了欢的兔子没什么区别, 第 4 部分 十来个人就快把酒吧房顶掀翻了!而当有人提议玩游戏的时候,我深刻的认识到其实他们一点也没有我会活,明明是精英,提的游戏却一个比一个脑残,这个兴奋地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那个激动的说玩ineverinever!!还有的直接喊猜拳脱衣服的!!黎陌纯粹是凑热闹,谁说什么她都叫好…… 幸好还是有人比较高端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架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慢条斯理的把别人提的意见全都否决了,嚣张的摇滚下,大家嚷嚷,“高二,你倒是说个有意思的!” 我听了差点把嘴里的甜酒喷出来,怎么不叫高三呢,干脆叫高考好了…… 高二同学神神秘秘的让大家围坐成一圈,他越卖关子,一群人越感兴趣,有的提了高脚椅和坐在沙发上我们围了起来,还按高二的意思,每个人都保证自己左右是一男一女,倒还搭的正好,于是高高低低的坐成了一圈,我坐在沙发上,右边是神经兴奋的黎陌,再右边是杨易航,左边是坐在高脚椅上的陈慕,也在耐着性子看高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左边是个还算俊秀的男人,也挺感兴趣的样子。 这些人显然和酒保很熟,高二一挥手,酒保立马搬了一堆瓶瓶罐罐放到中间的桌面上,一群人凑过来看,好吧,我能认识的除了几瓶百利甜、龙舌兰和伏特加,就只有几个调酒器和一堆鸡尾酒杯,和几种青柠等水果了,剩下的还有一堆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各种调酒用的专业东西。 高二笑眯眯的说:“就请在座的各位女士调杯酒,给左右两边的人尝尝你们的水平!” 有男的耐不住性子,“高二你卖的什么关子,到底怎么个玩法?” 女同胞们面面相觑,声音尖细的问:“怎么调啊?我们又不会!” 高二给了坐他身边一个略胖的男人后脑勺一下,“一会儿就有你高兴的了”,又对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的姑娘说,“你们随便调一下就行,凭感觉,想怎么调怎么调,调完了一分为二给身旁的两个人喝了!” 那个小胖子又嚷:“那这不是整我们男人嘛!谁知道她们调成什么烂样!” 高二同学再次给了他一下子,让他闭嘴。 几个姑娘已经有开始动手的了,而且还像模像样的拿了摇酒器使劲狂摇,黎陌很是兴奋的加点这放点那,杨易航在一旁苦着脸嘱咐:“你少放少放!” 小胖子刚才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想起来昨天陈 慕在酒会上对我的嘲讽和领着漂亮女伴炫耀的万恶资本行为,于是坏心眼的把几个烈酒混起来,细细撒上一层盐,再挤一堆青柠汁进去,大功告成的时候,可想眼前这杯东西的难喝程度,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陈慕一个眼风扫过来,我赶紧收了笑,坐的一派淡定,陈总,瞧好吧您哪! 我发现真有两个女士很在行,调出来的酒,光看颜色就够漂亮!细看下它们甚至分了层!我暗暗羡慕了一把人家知识渊博,但我最自己的酒也很满意,重在整蛊嘛! 高二同学环视了一圈,看大家都好了,于是推推眼镜说:“现在给你们身边的人尝一口,大家只能尝一口,酒不能全喝光。” 是按顺序来尝的,高二和另一个女孩子尝了他们中间一个的酒,高二同学似乎有点失望,尝过后稍点头说:“还不错!”另一个女孩也点点头说:“很好喝啊!” 然后是这个尝酒的女孩给身边的两个人,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喷了,男的叫:“靠!这能叫酒么!”高二听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黎陌的酒更不是一般的难喝,我多希望我调的酒和黎陌的一样难喝,不过我都没敢尝自己的,可见我的也还不错。 分成两杯,我递给黎陌的时候掐她,小声提醒:“你少喝点。” 然而她茫然的啊了一声,一大口就已经咕嘟喝进去——“咳咳,芜药你是想害死我么?!”黎陌趴在桌子下猛咳,杨易航一边拍她背,气愤的瞪我,我不理他们急着去看陈慕的表情。 陈慕就是个人精!就好像刚才嘱咐的话是说给他似的,他喝的比黎陌不要太少!唯一能让我比较宽慰的是咽下去的时候他皱眉了,还小小的咳了一下,细心地高二同学也发现了,很兴奋的说:“看来这酒果然难喝,我们陈总难得变色啊!” 陈慕扭过头来眯眼看我,我愧疚的说:“真是对不住啊陈总,我不怎么会调酒哈!” 陈慕听了表情莫测的没说话,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怎么感觉不太妙呢…… 酒最后全都尝完,小胖子和高二同学尝的那两个女士的酒味道还不错,剩下我们几个的酒就真是左右两人公认的难喝,玩下来,大家嘘声一片,全喊没意思。 高二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我看着他眼镜下那张原本斯文的脸突然笑得无比猥琐,他说:“下面,尝了酒觉得难喝同志们,你们可以选择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或者,喝一口,喂给 调酒的那位女士,注意,是嘴对嘴的喂。” 在座的人都愣了。 几个男的率先回过神来,曲着手指把口哨吹的震天响,小胖子郁闷的直捶桌子,“我喝的这酒也很tm难喝!重来!重来!”一旁的女生揍他,“你想得美!” 几个姑娘默契的一块笑骂着起身去打高二,杨易航此刻十分满意的乐了。 我坐在那完全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孤军奋战 高二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我看着他眼镜下那张原本斯文的脸突然笑得无比猥琐,他说:“下面,尝了酒觉得难喝同志们,你们可以选择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或者,喝一口,喂给调酒的那位女士,注意,是嘴对嘴的喂。” 在座的人都愣了。 几个男的率先回过神来,曲着手指把口哨吹的震天响,小胖子郁闷的直捶桌子,“我喝的这酒也很tm难喝!重来!重来!”一旁的女生揍他,“你想得美!” 几个姑娘默契的一块笑骂着起身去打高二,杨易航此刻十分满意的乐了。 我坐在那完全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高二从魔爪下逃出来,脸上带着得意装正经,伸手比划:“咱可说好了啊,你们刚才都参加了,这会儿可别反悔,反悔也没用!” 高二你还能再猥琐一点么……你怎么不叫高`潮呢…… 而陈慕,他正在十分好心情的挑眉看我…… 我开始觉得这群人果然是精英了,即使不是精英也是一群高压下的神经,游戏越劲爆,他们就觉得越刺激,出了两三个姑娘还会有些羞涩的推拒两下,貌似一桌人全都跃跃欲试,包括黎陌,不包括我。 几个胆大皮厚的男人直接喝了口酒扳过身旁姑娘的脸就对着嘴吻了下去,看的我那个心惊肉跳,旁边一群起哄声,被强吻的姑娘羞红了脸,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了身边男人一下,弄得我直以为他俩互相有意思,女的和女的更是相熟,喂个酒,均表示毫无压力。 杨易航十分受用的吻了自家老婆,黎陌喝到自己调的酒,一张小脸呛得通红。 而轮到我的时候,我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害人害己…… 我对百合一点想法都没有,于是憋屈的屏息喝了黎陌给我的那小半杯酒,黎陌被杨易航吻得发晕,笑嘻嘻的拿过陈慕的杯子,把我给她的那半杯全倒了进去,举着杯子不要命得说:“ 陈大总裁你要不就把酒全喝了,要不就替我也喂芜药一口呀!” 杨易航呻吟一声都来不及阻止黎陌,我瞪着眼去看陈慕的反应,然而他已经背着光从高脚椅上俯身探过来,我大脑短路的瞪眼看着一张俊脸离我越来越近,胸口腾腾乱跳,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陈慕一双黑亮眸子笑的愉悦而得意,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说:“一会儿有你受得。” 话毕,人已经退了回去,手上端着从黎陌那接来的酒一饮而尽,那么烈的酒……不咳出来,会呛死人的吧…… 有几个人起哄:“陈慕你也太矜持了吧!人家小姑娘长得这么可人,你多伤人家啊!”高二笑眯眯的说,“陈总,滋味不好受吧?” 陈慕勾勾嘴角,转过脸来对杨易航说:“酒也替你老婆喝了,m市的那件开发案,你周一过去处理了。”声音不算大,其他人正看的热闹,黎陌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这里,听到的只有我和杨易航。 杨易航哀号一声软在沙发里,看黎陌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抓她回家吃干抹净,我想着陈慕刚才的那句话,应该是对杨易航说的吧? 一轮下来,一群衣冠禽`兽全都表示不过瘾,没吃到葡萄的小胖子反应尤甚,高二再次笑眯眯的说:“那这一轮就由咱们男同志调酒好了!” 小胖子一点也不傻:“她们女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可能还上当?!” 高二好心提醒:“你就不能调的再难喝点啊?!表情不对的也算难喝!” 此刻,男人在酒这方面显得比女人了解更多,即使耍不出什么花式来,也把调酒器用的有模有样,全都在卯足了劲的给诸位姑娘调酒,看那一张张尽显猥琐的脸就知道,这酒估计是一个比一个难喝。 没想到陈慕也略懂一二,调酒的动作还算流畅,酒摆到我面前的时候很是漂亮,蓝绿色。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陈慕此刻一点老板架子都没有,撑额温声说:“你不会调,我大概还是会调一些的,尝尝看。” 尝过的几个姑娘大概都绷着脸说还不错,表情都摆的很到位,尝酒的男人们为了避开搞基嫌疑,也勉强点头说还行,私下却给了身边男人一拳:“靠!真有你的!” 而杨易航基于报复老婆的心里,把酒调的实在难喝了,黎陌装都装不出来,直接喷了酒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杨易航很快意的笑了。 我端起酒来小口去抿,陈慕这厮居然抬手 去掀杯底!一大口酒下去,烈的我直飙泪,我死命的咳了半天,从桌子底下抬头说:“这酒……味道不错,我喝的太急了,呛了一小下,很好喝的。” 陈慕满意的笑了…… 我咬牙问他:“你不是说会调酒么?!” 陈慕挑眉:“你不是说好喝吗?难道不好喝?” 我赶紧说:“好喝的,好喝的。” 陈慕沉思片刻意味深长的说:“放心,一会儿我会尝到。” 一圈下来,只有黎陌破功,我们几个姑娘都装的很好,虽然我们吃了瘪,但是他们男人都十分沮丧,还是值得可喜可贺的。 然而高二是可以再猥琐一点的! 他说:“既然我们辛苦调的酒都不错,那就劳驾尝了酒的姑娘们喂调酒师们一口。” 高二同学你干脆叫高`潮迭起好了…… 一片欢腾与抗议声中,我醒悟了陈慕说的那几句话,简直想灌死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点点头,“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能力你都没有?” 玩个游戏还要这种东西么…… 我说:“你有你怎么不提醒我呢?根本就没安好心吧?” 他说:“谁说我调的酒好喝?” 我说:“我……” 他说:“我逼你了?” 我说:“……没有。” 他说:“那你有理由说我没安好心吗?” 我:“……”难道我是被高`潮迭起坑了?? 在此种形式下,黎陌瞬间变成了一个大智若愚的智者,我们其余的几个姑娘全成了傻子。黎陌在那摇摇晃晃得意洋洋,杨易航根本不在乎现在怎样,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放过整晚都在让他霸气侧漏的黎陌了。 在新鲜刺激和玩出位的双重诱惑下,姑娘们全都不淡定了…… 可是我今天就是个来打酱油的啊!! 一阵哄闹中,轮到了我—— 我弱弱的说:“能罚我把他调的酒喝光么?” 高二摇摇头说:“你都说了酒很好喝,怎么能那么便宜你?” 坑爹的什么叫便宜我?!高二出的这个馊点子从一开就没安好心!开始是引蛇出洞,弄得两败俱伤,第二轮才是重头戏,把难喝的酒装好喝的是我们女同胞,最后被占便宜的 还是我们女同胞!高`潮迭起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然而广大的女同胞们玩得也很high,谁能告诉孤军奋战的我该何去何从? 几个姐们也开始说:“玩玩嘛!再说了陈慕可是这一群人里的极品,妹妹啊,这个便宜我们想占都占不到,你怎么能令我们失望呢?” 我怎么觉得自己进了宝哥哥的宅子怡红院呢? 作为一个合群又想低调的人,我只能在一群禽兽兴致勃勃的high叫声中,含了一小口酒,靠!敢不敢再辣一点! 我飞快的扳过陈慕的脸,找准位置送了过去,陈慕甚至反应不及,或者是我速度太快,离开时,那口酒全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诱惑两个字怎么写来着? 陈慕挑了下眉,甚至淡定的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角,问观众:“看够了?” 观众们齐点头:“陈总难得在大家面前让小姑娘如此亲近啊~” 陈慕勾勾唇角说:“你们满意就好,我去接个电话。” 我呆愣的看着陈慕离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散伙的时候,黎陌已经醉的趴在杨易航肩上说胡话,杨易航为难的看着我说:“我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要不让陈慕送你回去?” 说完又去眼巴巴的看着陈慕,陈慕尚未说话,他身后歪过来一个阳光大青年,冲我招呼:“妹子,我送你回去啊?” 我和杨易航眼睛一亮,陈慕突然出声:“不用了,我送她吧。” 阳光青年拍了拍陈慕的肩膀,笑得古怪而猥琐:“原来如此。”说罢,转身潇洒离去。 陈慕瞟我一眼:“走不走?” 场子里已经没什么人,我耷拉着脑袋点点头,挥手作别杨易航两口子。 陈慕车上,我目不斜视,缄口不言,然而终于忍不住转头去问我的临时司机:“陈总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他说:“什么故意?” “故意占我便宜!” 陈慕答的漫不经心:“我要是想占你便宜,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况且,你有便宜可让别人占么?” 我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顿了半天才能说话,“我没便宜可占你还不是占了?你刚才明 第 5 部分 明可以借口接电话躲过去的!” 陈慕扫我一眼,摇摇头说:“我是打算借口接电话的,你给我说出借口的时间了吗?动作比谁都快,你也好意思质问我?” 我再次气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慕接着说:“逻辑推理能力你没有,察言观色能力你也没有,壹生活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 我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陈慕你管我有什么能力,我有能力的时候你怎么看不见呢?你身上那倒霉气比哈雷彗星的尾巴还长,我今天大脑短路就是因为你坐在我旁边!壹生活要是因为我破产了那也是你影响的!陈大总裁你要是不想损失点什么那就离我远点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便宜可让你占!”潜规则你也潜不到我身上! 我说完了心里就盘算,完了,逞完一时之快,就该被踢下车了吧?陈慕我要是今天被坏人劫了,那也是因为你! 孰料,陈慕听了居然嘴角带着笑意扫了我一眼,闪的我直犯晕,他含笑说:“我说一句你说十句,这样冲撞你上司,你说陈氏是该培养一下员工素质了,还是该整改裁员了?” 我后知后觉的缩在座位上默不作声,尽量化自己为无形,我还不想被炒掉…… 花里胡哨 周一临下班时有陌生的号码进来,肯定是黎陌耐不住寂寞要去叫我逛街,慢悠悠的接起来:“黎陌?” 果然那头有欢快的声音响起:“药药吗?下班了吧?我们去逛街啊,怎么样?” 我叹口气,这个约好的逛街来的可真快:“下班不应该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吗?你不做饭杨易航吃什么?” 她依旧很积极:“他啊……他今天不在家里吃饭哎,好药药我们去逛街吧,逛一会我请你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我在追文和日本料理之间徘徊到她抓狂,只好答应她:“好吧,不过我还有二十分钟才下班。” 黎陌听了似乎在那头十分不矜持的叫着跳了一下:“我去你公司找你啊,你等着我!”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哀嚎一声倒在了桌子上,我追的文啊!文啊!! 我正好下班时黎陌正好打来电话说就在楼下,然后两个人直接去了商场,一圈下来时间不长,她倒已经有了四五个袋子,我接过几个,她看了看表一把抓住我手腕两眼放光:“药药我们去吃放吧!”直挺挺的拉着我走了两步瞬间驼下背来:“饿死我了……该死的堂哥! ” 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她奸笑两声:“没事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直到穿着和服小步子领我们到一扇精致的樟子木拉门前时我终于有了被卖的强烈感觉,拉住黎陌问她:“黎陌你有什么阴谋?” 她干巴巴的呵呵了两声说:“没有啊,怎么会有阴谋呢!” 我看着她:“没有?这房间能是你之前定好的?你要不从实招来……以后我可再也不陪你逛街了。” 估计最后这句话对她太有实效了,她表情十分的尴尬而不好意思,咳了半天说:“那个……你不是单身么,我这里有个十分好的人选。” 我仰天长叹一声恨不得立马转身走人。 黎陌抓着我,“你不能走啊!我费了好大劲的,我跟你说,”她表情明显生动起来,腰板也挺直了,拍着胸脯说,“我堂哥那可是不一般的厉害,有钱又有貌,真的,你一点也不吃亏!等你见了肯定喜欢。” 我看着她一副媒婆样的大夸特夸,就差往脸上贴个带毛的痦子,我活这么大从来没相过亲,一想自己差点就这么被卖了,还得规规矩矩坐那接受户口调查就觉得不是一点半点的窝囊。 走是不可能了,只好打断她垂头丧气的说:“进去吧。” 黎陌在前面拉开门,我抬头看过去差点就气晕过去,相亲就相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怎么也知道是一男对一女吧,最多加上个媒婆,我拉过黎陌在她耳边说:“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会有三个男的?!有你老公也就算了,怎么陈慕也在?!” 她也有点愣,喃喃着说:“我也不知道啊……”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杨易航问:“你不是今天有公事要在外面吃吗?怎么跑这来了?” 杨易航坏笑着:“我来看我老婆怎么给人牵线啊!老婆你给人安排相亲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我好伤心啊!” 黎陌依旧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结巴半天说:“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给别人相亲?” “还不是我小舅子告诉我的,他说他亲爱的堂妹今天给他相亲,正好我们要吃饭,就一起来围观了,话说老婆你今天安排的这个女方我好像也认识哎~” 黎陌眼睁睁看着被搅局,大概是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再让杨易航一逗差点哭出来,杨易航见状赶紧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搂着她往他旁边坐下去,临走还坏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本来就十分头疼,于是没好气的瞪回去,视线 刚一转就看见了坐在最里面正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我的相亲对象,狭长的眉眼斜挑似要飞入鬓中,嘴角轻轻勾着似笑非笑,比我还要白的皮肤,上身只穿一件深v领的毛衣露出性感的锁骨,在白色吊灯的衬托下尽显邪魅,一双犀利的眸子丝毫不隐晦的上下打量我,让人十分恼火,我默默的对自己说,妖里妖气的肯定不是善类,于是乖觉的坐到陈慕旁边的榻榻米上。 陈慕很安静的坐在桌旁,手上漫不经心的转着盛清酒的青花瓷杯子,我很有礼貌很狗腿的说了声:“陈总好。” 他眼光扫过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心里撇了撇嘴又对上对面男人的视线,不是我自恋,是他眼睛好像就一直没离开过,我又不能像瞪杨易航一样瞪他,只好弯弯嘴角笑了下转头去看黎陌。 黎陌皱巴巴的脸在杨易航低声说了句话后腾地变红,随后推搡了他一小下,脸上只剩了甜蜜。自问读遍天下小说的我,这么熟悉的桥段自然明白杨易航说了什么话,看他俩腻歪半天,只好伸手去掐她腰。 她差点叫起来,我使劲瞪着她,她会意过来脸又红了红才开口:“药药,我给你介绍啊,这是我堂哥黎阡,是恒远建筑设计的总经理,黎阡,这是我的好姐妹药药,林芜药。” 我倒是没听说过恒远有这么个总经理,虽然邪气,但怎么也是个美男,要是可以的话,认识一下说不定还可以弄个专访多赚点奖金,哇哈哈!这么想着,面上也不禁放缓表情,笑的真诚说:“黎总经理,久仰大名,我是壹生活周刊的记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眉眼挑的更是斜进发里,魅笑着说:“哦?林小姐久仰我大名?我可是刚上任不久呢!”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想刁难我,我纵然心里骂他一千遍,也还得笑着回:“黎先生若是没名,怎么会坐上恒远的总经理?这名倒未必是做了总经理才有的,我记得黎先生以前的设计作品不错。”意思就是说你以后做总经理还不一定能出名呢!说不定哪天就被炒了!! 他就跟没听出我话里意思似的,垂眼看碟子里摆设精致的纳豆片刻,依旧似笑非笑的说:“林小姐喜欢看设计作品?” 我耸耸肩:“无聊的时候翻翻,不过我是业余的看不怎么懂,花里胡哨的就觉得都挺好看。”杨易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看我意思说的多明显,你以前的作品鬼才知道好看不好看,不过就是恭维你两句,你还不给自己台阶下! 黎陌在那蘸着芥末刺 身吃的满脸是泪:“你们不要一个黎先生一个林小姐的叫了,多生分啊!” 黎阡听了夹过一个三文鱼寿司来,邪气的脸上竟然笑的十分耀眼好看,他说:“多吃点,小药药。” 我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清酒噗的喷了出来,幸好是小口,没喷到菜上,悲摧的全喷在了我碟子里和裤子上,杨易航夫妇笑的稀里哗啦,陈慕大概觉得我太丢他公司的人了,微微皱了皱眉,黎阡笑的一脸无辜,我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低头皱着眉看身上擦不下去的印渍,忍不住骂黎阡那个妖怪,骂着骂着就直愣愣的撞到了人,我赶紧道歉,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扶住,手的主人声音里有惊喜:“葡萄!” ** 阳光下耀眼的王子依旧在躺椅里没起身,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我平时多讲礼貌的一个人啊,看着他这种失礼的行为居然一点也不反感,人家是王子么,王子就得有王子范儿。 我傻不拉叽的问他:“你叫什么?” 他带笑的嗓音清澈,霎时好听:“我叫苏逸。” 我心里正腾腾的跳着,他们家的保姆来叫我们,苏逸懒洋洋的从椅子上起来,把厚厚的书搁在小桌子上走过来说:“走吧小葡萄。” 饭间林先生听说苏逸是d大的研究生,夸赞了两句,许爸赶紧说:“苏逸你以后在学校要多照顾这个妹妹,要跟对亲妹妹一样。” 苏逸礼貌的点点头,林先生一点也没觉察人家是在客套的说:“那就麻烦苏逸了,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到大就没不闯祸的时候……”巴拉巴拉把我干的蠢事全给抖了出来,从小时候梦游跑到大街上一直到高中和老师吵架,许姓父子听的津津有味,我羞得一直埋着头往嘴里塞东西,悔不该让林先生他老人家来接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比我妈都清楚我那点糗事。 我稍稍抬眼去看苏逸,他正支着额头挂着一脸听了故事的满足感笑着看我,我迅速低头,脸热得一塌糊涂。 青翠欲滴 再开学后苏逸十分照顾我,时不时的请我吃饭,带我出去玩,我觉得他其实是在利用我挡掉那些眼里冒着心心的祖国未来的女栋梁。 有那么一次我和他一起在教室晚自习,一群男栋梁女栋梁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学姐,至今为止我也没想明白我当时是怎么看出她比我大的,她诡异的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身后的男男女女各捧了一根大红蜡烛,我 很想知道谁想出的这么有才华的点子,他真应该去参加学校里的什么金点子大赛,一准得第一,而且我很替这些人捏一把汗,万一蜡油流下来不会烫到手么。 不知道谁关上了灯,让橘色烛光一衬还真有点求爱的气氛。四面八方前门后门不断有涌过来看热闹叫好的人,居然还有维持秩序,保证环境足够安静的高个子保安?!我预感要是求爱不成功,这个姐姐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万一她一怒把蜡烛全扔我俩身上怎么办?可是我也是个无辜的围观者,不关我的事吧? 学姐的双层假睫毛呼扇呼扇,被光拉的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倒是显得两只眼睛格外黑亮,或许她卸了妆也是个美人。我和苏逸依旧淡定的坐在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一排课桌前,其实淡定的只有苏逸一个,我那时十分担心她会不会把蜡烛扔到我身上。 她凝神片刻,伸手成一个递花的姿势,温言软语的开口,有些小小的羞涩和紧张:“学长……苏、苏逸,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替她感到惋惜,因为这句台词实在是太没创意了,我待在苏逸身边近两个月,十有□的求爱女同胞都是这样说的,剩下一两个是太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她们最后通通都死在了苏逸的微笑拒绝或漠视下。 学姐说完微微歪头看他,但这个表示可爱的动作十分不适合走成熟路线的她,这已经不叫混搭了,这叫乱搭。她抹了雪白粉底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红晕,静静的等着苏逸回答。 高|潮即将到来的这一刻,教室里那叫一个鸦雀无声,真是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苏逸侧着头看她,我在他后面遗憾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居然站起来了,难道他真的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这回真的看对眼了?旁边也有一些或议论或激动的嗡嗡声,我还在沉思中就被他拉了起来,终于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喜欢这样的,跟他太不搭了。 下一刻,抽气声,“啊?”“啊!”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认命的想,完了,这下真该被泼蜡油了,丝毫没有考虑我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已经没了! 此刻,正神游天外的我被苏逸强吻了,虽然他只是象征性的碰了我嘴唇一下,轻轻的像风吹过,痒痒的像有羽毛在心上划过。 我睁大着眼睛看苏逸,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一个小小的我,一脸茫然的矬样。 他看着我笑的前所未有的温柔,回过头去,声音依旧清澈动听:“不好意思,我有女朋 友了。” 旁边一片唏嘘声。 a说:“什么嘛,大姐你要搞清楚啊,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b说:“真是一场闹剧。” c说:“你不知道,这叫哗众取宠,指望着跟那些在网上放开房照片的人一样出名呢!” d说:“真是不知羞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简直是个当小三的命。”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女的,或许她还是仰慕苏逸的人之一。 但是大家仍然保持着很好的看热闹精神,本着打破砂锅看到底的原则继续观望。 有人开了灯,学姐的脸在日光灯下更显惨白,人也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人捅了捅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明显的不愿意,但看着四周这么多看热闹的观众,只好咬着牙递过花来说:“既然是这样那就是我的不对了,这束花学长你送给你女朋友吧!”说完把花往苏逸怀里一塞,捂着嘴跑了出去。 跟她一起来的人也跟着出去了,观众看完戏也都散了,我伸着脖子看悲摧的学姐消失的方向,真心想再看一眼刚刚在她耳边说话的军师,看看这种人身上通常都散发着什么气质,因为我深深的觉得那人是个可塑之才。 苏逸扭头看我,笑着问:“怎么?还想跟上去看看?” 他笑起来唇形美好,我盯了片刻,想起他刚才的举动,低下头去,有热气一点点漫到脸上来。 苏逸拉着我往教室外走,走到教学楼后四下无人黑灯瞎火的草地上停住,定定的看着我说:“葡萄,做我女朋友吧?” 我前不久刚刚看完《小王子》,还惆怅了好一阵,以为小王子守候的就应该是玫瑰花,何况像苏逸这样的王子,就 第 6 部分 不是我们这个星球该有的,可是眼下他居然告诉我说他们那个星球的人守候的都是狗尾巴草,现在他挑中了我,还问我这棵狗尾巴草愿不愿意?! 我自然晕晕乎乎美滋滋的答应了。 当时我还不让他告诉他爸和我爸,他们说好让他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我,虽然没有照顾到床上去,但把亲妹妹照顾成女朋友也够惊悚了。 只是我太高估狗尾巴草的实力了,实战经验告诉我,不管哪个星球上的小王子,他们真心想守候的都是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多想说,其实我这棵狗尾巴草也是青翠欲滴的。 我和苏逸是怎么分手的呢?我大四的那个春天貌似是四月份,感冒的厉害,不停地咳嗽,鼻涕就像庐山瀑布一样源源不断的往下流,难受的要死要活,苏逸看不下去,威逼利诱我去他住的那个复式小公寓里休息两天,我一边怀着进了狼窝的忐忑心理一边高高兴兴无比激动的住了过去。 白天,他研究生虽然就将结束但也还要去上课,我无聊的闷在屋子里穿着睡衣乱转,每次到他这里都是来去匆匆,这会儿住进来就开始对每样小东西都新奇的看看摸摸,靠落地窗的那里有一架遮着白底兰花布的白色钢琴,和苏逸好了两年,我还真不知道他会弹钢琴,在林夫人改名后就不学无术的我,对此感到很新奇,于是掀开盖子,叮叮咚咚毫无章法的弹了起来。 其实手上传来剧痛的时候我都还沉醉在清脆的琴声中,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上一痛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后退,连着带倒了结实的琴櫈,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重重的磕在了琴櫈上,双手疼的不敢拄在地上,空落落的伸着半停在空中,抬眼去看站在琴旁一脸阴沉的人,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流出来,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似乎是缓过神来脸上一片慌乱的叫着葡萄想要来扶我,我一把推开他,吃力的站起来跑了出去。我当时跑的多快啊,虽然腿上磕的青紫,可我觉得如果放在八百米比赛上面我一定能跑第一。 我穿着睡衣站在大街上,终于感觉到了两只手钝钝的疼的厉害,眼泪一串串的下来,哭的不能自己,苏逸那个混蛋直接用力的把琴键盖翻了下来,我哆嗦双手去拦出租车,恨不得直接回r市,有出租车被我拦下,刚一上车司机就后悔了,一脸鄙视的问:“小姐,你有钱吗?” 我哭着看自己披头散发穿着睡衣一副被别人抛弃的小三样,也就不和他计较称呼问题了:“你把我送到d大,我有同学 会过来给你钱。”我对自己在哭的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能思路清晰的想办法回学校感到很自豪。 “成!”那司机大叔大概是觉得我哭得太惨,忍不住安慰我:“小姑娘你小小年纪不要净学报纸上说的那些大学生傍大款的风凉话,你说现在这报纸,那什么拜金主义本来就是现在小年轻们有的,它这样一报道不就又给大家知道了一条拜金的路子嘛!一点用也没有,你说是不是啊?” 他已经忘了是要安慰我的,机关枪似的开始批判现在报纸的失败,我看着已经红肿的双手点点头,我要是傍大款也好了,至少还有丰厚的分手费,可苏逸那不要脸的给我的是一下子钢琴盖。 深海长眠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如此看来苏逸是个有情伤的人,如今这个情伤连累到我身上,可我是多么的无辜。 四周一片雪白,有讨厌的消毒水味,这是医院。 病房门被打开,苏逸提着东西走进来,看见我醒来脸上有惊喜和放松,我声调平稳的问他:“我怎么在这?” 他放下东西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声音自责地低沉:“你着了凉受了惊吓,我到你宿舍的时候……你已经发烧了,就把你送到了医院。” 我“哦”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葡萄,”低沉的声音里有愧疚,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理他,“昨天我……伤到了你,葡萄,我不是有意的。” 我听了直想笑,不是有意的。 “葡萄,我喜欢你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两年,其实伤到你我心里比你还痛,我……对不起。” 后面的声音已经沙哑,我回过头去看他未梳洗的头发和新长出的胡茬,他从来都是举止得体,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贵气,他虽然平日里一直很宠我,但我喜欢你这种话还是头一次说,对不起这种话也是头一次说。 我看着他说:“苏逸,你有情伤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是两年啊,你却还有情伤,什么那么刻骨铭心让你狠狠的用钢琴盖砸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点吗?” 苏逸过来抱住我沉沉的说:“我太过分了,但当初的事情真的是过去了,昨天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葡萄,我保证,原谅我好吗?” 我那时多小啊,他只简单的说两句,带着些颓废的自责,我心里就 也跟着难受的不行,何况是两年的感情,于是闷闷的说:“你保证?” 他脸上霎时多云转晴,抱的我更紧:“我保证。葡萄,我那么喜欢你。” 我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就真的是认为他是真的很喜欢我,我们之间也绝不会因为他的一段过往就轻易分开。 我撒着娇说:“那你要好好表现,现在本小姐饿了,想吃徐记得皮蛋瘦肉粥。” 他含着笑捏捏我脸:“就知道你想吃,给你买来了。” 病好后我以最近文荒想听故事为由让他讲他的情伤,他倒是很痛快的说了。提到柳棠这个名字,我不得不小小的诧异了一下,因为她正是娱乐圈里风头正劲的一个影视明星,出道不算久却已经被圈里圈外的一致看好。苏逸说柳棠的妈妈也是娱乐圈的,和许妈关系很要好,都是嫁入豪门,没想到嫁富这种风俗从那个时代起就十分流行了。苏逸被我打岔打的很无奈,断断续续的就是他和柳棠青梅竹马从小就玩的不错,因为双方父母都是事业上的忙人很少有时间陪孩子,于是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柳棠进了演艺圈后却和一个当红男歌星好上了,对当时在上大学的苏逸来说打击很大,而我出现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半年。 我听完了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敢情苏逸你是被甩的那个。” 他听了表情表现的很受伤,嘴角却带着笑,揉着我头发说:“是啊,你以后可不能甩我。” 我斜睨着他:“那就得看你表现了。”他和我在一起两年,我发现这个人并不像当初想象的那样骄傲不可一世,时时他也很孩子气,很宠我。 我哪里想得到去甩他,倒是他,并不是我想要他表现的那样好。 一款口红的发布会,几个同学一起去实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正帮他们调器材,现场有些骚动,旁边的潇潇撞我胳膊:“芜药,你看那才叫俊男美女啊!快看!” 我顺着她指尖看去,是比电视海报上笑的还要明媚的美女,完美比例的身材在一袭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娇柔,楚楚动人,她挽住的是和揉着我头发时笑的一样温柔的俊男。我远远地看着他们,曾经指尖上的钝痛一点点传进心里,他前一个月还说“我保证。葡萄,我那么喜欢你。”他昨天在我告诉他我今天要去实习时还歉意的说“葡萄,我明天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不能送你,你一个人去好不好?” 那天以后苏逸自然知道了我也在发布会现场,隔着门板我半信半疑 的听他解释,有了前车之鉴,再精美的理由我也不能相信,他最后一次来,声音格外低沉:“葡萄,我要出国去读一年的mba,这两天就走。” “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但我对你是真的,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门外半晌没有声音,我听的却心惊肉跳,他从来没说过他要出去一年,我虽生气,但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冲动,开了门。 苏逸仍然站在门外,我立马去关门,他却已经伸了只手臂过来,不可避免的让我重重夹了下,他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松开门,他直直的抱住了,我推他,他抱的越紧,“葡萄。” 我被他抱着,越过他肩膀去看对面墙上包的壁纸,就像伍尔夫的小说一样,上面有一块斑点,书里的斑点最终不过是个蜗牛,我想这个斑点可能就是我和苏逸的句号。 “你让我再怎么相信你?如果真的是柳棠需要你帮忙,你干什么骗我呢?你一个月前伤我身,好了就是好了,可是你这次伤到我心了,苏逸。” 他摇头说:“不是,葡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来来回回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几遍,似乎就这几句话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说:“苏逸,你不是要出国吗,走吧。” 他苍白着脸看我:“我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你不是一年以后回来吗?我要是还单身,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 他摇头,有决然:“那我不会走,就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年。” 我那时心里痛得要抽起来却给笑了,平时和他撒娇惯了,这会儿说话也是得理不饶人:“你威胁我也没用,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们就彻底分手。” 他大概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好同意,独自离开。 我闷在家里一周,把一审过的论文又改了改,不写论文的时候就看窗外杂草丛生的花园,春天过去了,夏天却没有我想的那样茂盛。翻箱倒柜的翻出了部西班牙文艺片子《深海长眠》,丝毫没有文艺细胞的我买来搁了很久,这会儿心里不好受拿出来打发时间,没想到看了个通透。果然人只有在经历了类似遭遇才能互相理解。 电影中那个重度瘫痪的男人一心寻求安乐死,最后在别人的帮助下如愿以偿,我没大关注如此文艺的电影中那份不言而喻的爱情,倒是那个男人给了我很大的启迪,人家不愿意活于世是因为整日依赖别人度日,但我是个四肢健 全,脑子也不难使的大活人啊!我可以好好的接着活啊! 究根结底是我太以苏逸为中心了,两年里生活重心全放在他身上,一旦重心消失,我不一脚踏空的往下掉才怪!我果断的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砍儿为座右铭,重振旗鼓,在林氏夫妇的鼓励和安慰下威风凛凛的回到了学校,然后顺利的找到了现在的工作,我很欣慰。 我又掸了掸身上的水印,抬头看他:“好巧啊苏逸。” 他看着我问:“和朋友来吃饭?” 我点点头,看着他锃亮的鞋子没说话,虽说他以前也会在容峰做些事情,但是多数时间里他穿休闲的鞋子。 他又说:“葡萄……你在哪里上班?我去找你。” 我说:“不用了,我还要工作。”一年多其实我自己也还没想清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那你住哪里?” “擅闯别人闺房,可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呀!”都要找到我家去了。 大概他在以为我和他开玩笑,我抬头时看到他面上神情放松,却又立马变了,因为我说这话时并没什么开玩笑的表情。 他说:“葡萄,我回来找你是认真的,你能也认真点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往前迈了一步,我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的靠在了樟木隔断上,背后的隔断晃了晃。又有一片淡淡的阴影投过来,有沉稳的声音响起:“黎陌在找你。” 齐人之福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往前迈了一步,我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的靠在了樟木隔断上,背后的隔断晃了晃。又有一片淡淡的阴影投过来,有好听的声音响起:“黎陌在找你。” 我看看站在两步远的陈慕,舒出一口气来,对着苏逸说:“以后再说吧,我要进去了。” 苏逸再次眼睁睁的看着我走掉。 我跟在陈慕身后,回头看见苏逸进了他们的房间,一个不留神撞在陈慕背上,实实在在的磕到了鼻子,痛的我捂着鼻子叫:“你突然停下做什么?!” 陈慕却转过身来也迈了一步,离得我太近太有压迫感,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秉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在他说出什么不利于我的话之前,斜眼看他,鄙视道:“你不知道坏人姻缘是要天打雷劈的吗?” 我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因为刚才听见他声音时心里念叨的是: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了。 陈慕听了我的话居然笑了,还笑的十分好看,虽然他本来就很惹眼,但这个笑就像阴了一辈子的天终于在你临死前放晴了一样,你觉得死而无憾了。他轻轻的开口,嗓音低沉的盘旋在寂静的廊间:“你指的是苏逸还是黎阡?”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清凉的唇瓣弯起优雅的弧度,煞是好看——清凉……清凉!后知后觉的忆起那天被口中烈酒烧的嘴巴滚烫,匆忙中碰到的那两片清凉——此刻我杵在另一个当事人面前,只觉得浑身的热血唰唰涌上脸颊…… 然而觉出害羞的时间很短,我想起来那只还在包间里等着的妖孽……十分头疼,看他笑的好看干脆一摊手说:“反正你毁了哪个都是坏我姻缘。” 他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你倒是想享齐人之福。” 我美美的叹了口气,略略仰头看着走廊顶上印了水墨花画的灯,无奈的说:“谁让我长得好看呢?”说完,垂下眼皮去看他。 他闷闷笑出声来,我心说这人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气的人慌又渗的人慌呢,他又很快敛了笑,表情严肃的看着我说:“离黎阡远点。” “为毛?多好看的个男人啊!” 他转过身去声音淡淡的:“那就随你。” 我扬着嘴角跟上去,哈,我这不奏是在跟顶级上司叫板吗?虽然他有点莫名其妙,但因为在这场对话上我险胜他,所以我很开心。至于黎阡那个怪美人,不说我也知道要离他远点,免得被算计。 偏偏我想远离的东西都自动自发的往我身上凑。 过了两天临下班时就接到了黎阡这厮的电话:“小药药啊,能赏脸吃个饭吗?” 我趁着接电话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到了屏幕上,手忙脚乱的擦着电脑回他:“ 第 7 部分 你能换个称呼吗?” “不能。” “……”回的倒干脆利落。 他又在那头说:“我在你楼下等你,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我本来也想跟他一样干脆利落的说个“不怎么样”的,结果看到对面安佳怡意味深长的八卦眼光时突然想到了我还要约他的专访呢,于是说:“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不去。” “照你这话,你要是说‘吃了这顿饭以后都不再跟我吃饭了’这种话,我还真得答应啊?” 我笑出声来,他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我哪有你这么缺德的想法啊?答不答应?” “说。” “我要你一篇专访。” 他听了沉吟片刻说吊儿郎当的说:“你倒是时时惦记着自己的饭碗啊,小药药!” “答不答应?”早上查了一下才发现黎阡这个人在建筑设计界名气很大,就是为人低调,一年半载的也看不见他的消息,我要是能约到了…… “行!20分钟后到你公司楼下。”唔,这个人或许还是挺痛快的。 走到一楼大厅门口,就看见黎阡招风的靠在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旁,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赶紧转开目光,这一转可真是要命,陈慕和杨易航正从一辆车上下来往这边走来,杨易航说了点什么,陈慕瞟了黎阡的方向一眼,往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眼光凌厉,我想起前两天料理店走廊上他的话,心虚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我远不远离黎阡,关他什么事?再说就是关,那也是我在给他卖命啊! 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胸膛,不过这个时间里陈慕已经目不斜视的进公司去了…… 走近了才看见黎阡手里夹着根细长的香烟正潇洒的吞云吐雾,有淡淡的薄荷香窜入鼻孔,不算呛鼻但我已经下意识的捂鼻子皱眉:“喂,现在不是流行二十四孝好男人么?你都什么时代的了还在抽烟,我可最讨厌烟味了,离我远点。” 黎阡灭了烟,形状优美的眉淡淡一挑,笑的依旧邪气:“二十四孝好男人不是指的男朋友么,对你我倒是愿意试着做一做。” 这人几乎就没说过什么好话,我也半开玩笑说:“那你就当我没说过,不过先说好了,在我能闻到的范围内你别吸,不然我就直接走人。” 他车子开起来,正是下班高峰期,没一会儿就堵上了,我看了看前面连绵起伏的车子顿时没了精神,黎阡看着我突 然开口:“你架子还真不小,请你吃个饭都还有一堆条件。”他话虽这么说,那种不恭世事的调子却显然丝毫没把什么东西放在眼里。 我正靠在椅背上四处乱看,听了回过头看他:“闲我架子大就离我远点啊!” 他笑的更加邪魅:“我就喜欢你这样架子大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说起话来还挺逗。” 这附近大概有一个游乐场,摩天轮高高的停在空中,已经下班,只有点点装饰小灯几种颜色交替变换,我甚至都懒得回头看他:“你们男人烦了身边的女人,总喜欢找特别的不一样的,就像在市里住久了偶然去了农家乐发现很特别很好玩,但你可能在农家乐过一辈子么,最后还不是回来接着灯红酒绿。” 后面人嗤的笑出来,有戏谑声响起:“小药药你这么有感悟当初是受了多大的情伤啊?” 路已经通了,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去哪吃饭啊?”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往路上走?!” “请你吃饭,自然问你想去哪?” 我眯着眼睛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果断道:“去最贵的地方!反正黎经理你也财大气粗哦!” 他毫不在意的问:“同福?” 我听着这个俗气的名字使劲摇头,去了吃亏的必然是我,“去新悦吧。”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和黎阡吃饭吃的还算愉快,他这种妖里妖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聊起天来不管说点什么都能独到的说上几句,虽然好多句都那么不正经、不靠谱。吃完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堂时黎阡接到客户的电话,郎当了一晚上的脸瞬间变得正经,我只好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他。 正是吃饭的时间段,形形□的人进进出出,我看见有一群生意人在门口握手告别,透过干净的落地窗,人群里有一个身姿挺拔,背影颀长的西装男,我不敢想象这个人的脸会是什么样子的,很多时候当你陶醉在一个倩影中尽情想象他长得什么样子时,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你恨不得一头撞死。 黎阡拍我肩膀的时候,西装男突然转过身来,在温暖的灯光下,他的脸十分帅气好看,我看的很清楚,他是苏逸。 我仰头看黎阡,他正顺着我目光看过去,脸上的表情诡异:“他就是让你想起灯红酒绿和农家乐的男友?或者前男友?” 我顾不得脸热,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妖怪,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这也能猜着?!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人,顾不得问他,匆忙说:“你话真多,走了走了。” “你已经走不了了。” 我看着黎阡幸灾乐祸的俊脸十分困惑,下一刻手就被人攥住,苏逸脸色很难看的拉着我大步往外走,我小跑起来才能跟上,挣了两下没挣开,旁边有人好奇的看过来,我只好任他把我拖出去。 酒店门前有四个粗大的柱子包的流金溢彩,用来支撑伸出来的气势宏伟的屋檐,我一直被拖到最远处的柱子背面,刚一靠到柱子,他的唇就狠狠的压了下来。 绘声绘色 酒店门前有四个粗大的柱子包的流金溢彩,用来支撑伸出来的气势宏伟的屋檐,我一直被拖到最远处的柱子背面,刚一靠到柱子,他的唇就狠狠的压了下来。 我跟他在一起两年,他几乎从未这样霸道过,重重的咬上我的唇,有熟悉的味道传递过来,他舌尖肆虐…… 这么霸道的苏逸我第一次见,导致我一直处在震惊状态,就像他第一次强吻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等我缓过神来,他已经离开我的唇,在距离我十公分远处凝神盯着我,带着些微的愤怒和强烈的失落。 我一时不敢说话,他开口道:“我两次和你谈我们的事,次次你都推脱有事糊弄过去,葡萄,要是我今天没遇见你,是不是下次再见你,你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苏逸显然懂得趁着气势抓住时机,我脑子空荡荡的,听了他的话,只能张嘴,不能出声。 他一点也不放过我,离得我脸只剩五公分:“是不是葡萄?” 我使劲往后仰,稍稍别过头去,禁不住他三番两次的问,根本没有气势可言,只好小声说:“……不是。” 他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又跟我保持十公分的距离:“我前两天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现在我依然是,葡萄,我还爱你,你真的不想给我们一个机会了?” 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与三年前昏暗草坪上的情形如出一辙,鼻子有些发酸,我问他:“你当初保证过我,可你还是没做到,我现在都不敢让你保证什么了,可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他一把搂过我,我埋在他胸口,听见闷闷嗡嗡的声音响起:“葡萄,你相信我。” 我和苏逸时隔一年,大概是和好了,只是等我真正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天最后的那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回答我,一直想找个 机会问清楚,结果他这几天暂任荣峰的一个项目经理,忙的晕头转向,电话里也说不清,等我再见到他时,我已经彻底把这个问题忘了。 苏逸打电话过来时,安佳怡正在对面座位上嘲笑我没有男人。 “芜药啊,你说你长得也是个美女了,怎么就一朵桃花都没有呢?” 我正在改一篇稿子,懒得理她的碎碎念。 “人家隔壁小姚,那长相都找了个温柔的男朋友,早晚接送,隔三差五的买上一堆零食,整个社会部都跟着沾光啊!芜药,按说你年纪轻轻的,赶紧去找一个吧。” 我看她一眼说:“你是也想沾我的光吃点零食吧?你还比我大两岁呢,你怎么就不赶紧找一个呢?”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我也想,不过我表妹打算介绍豪门公子哥呢,等我真找了一个,肯定不忘了你们啊!”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旁边的几个埋头做样版的也低低的笑了出来,我想起来黎阡,他不是喜欢特别的么,“你想要什么样的豪门呀?我正好也认识个公子哥的,给你介绍介绍?” “切,你有了条件好的还不赶紧自己上啊?”我本来是想转移话题,结果话题转了一转还是一样,正暗自苦恼,她还继续唠叨:“芜药,你看你没有爱情的滋润都快枯萎了,瘦黄的脸全是菜色,赶紧找个男人吧找个男人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正说着电话响了,苏逸在那头问我:“葡萄,出来吃饭?我去接你。” 我看着对面的安佳怡,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安佳怡狐疑的看着我:“你去干嘛?” 我拎着包,摇摇手机对她说:“有男人请我吃饭了,就不用你介绍啦,留给你自己吧,还有那个瘦黄的脸不能是菜色,菜色应该是绿的,先走啦~” 苏逸看见我时,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帅气,还有点纳闷:“看见我很开心?” 我愣了下:“啊?” 他把后视镜掰过来给我看:“你看看,我们家葡萄都笑成花了,什么事这么美?” 镜子里面的人,果然眼角带笑,嘴唇上扬,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我看了笑的更欢快,嘻嘻哈哈的给他讲了刚才和安佳怡毫无营养的对话,他含笑听着,听完捏着我的脸说:“你啊,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打击别人!” 我十分快意的说:“你都没看见安佳怡最后吃瘪的愤恨表情 ,哈哈!” 他专心开车,看着前方路况问:“谁?” 我说:“安佳怡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同事就是她啊,我们一起上班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他突然踩了下刹车,两个人都往前猛倾了一下,我看着前面突然拐过去的车心有余悸,十分愤怒:“这车怎么突然冲出来,吓死我了,我要诅咒他四个轮胎全爆,气死他吓死他!” 苏逸哭笑不得的看我:“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我理所当然的哼一声,问他:“我们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着眼前的小店,时光如洪水哄然退去,露出那些被珍藏的过往。 d大在d市的大学城里,大学城有两处购物中心,简直是大学生的购物天堂。我大三下时,因为课不多,苏逸也不忙,看着有好多开饰品店的男女朋友心里十分眼馋,于是缠着他好久终于租了个小店铺,专门卖一些具有云南彝族、苗族风格的银制手工艺品和小饰品。 店铺很小,我十分知道利用资源的在里面摆了好多东西,因为比较有特色所以来店里的人不少,我还经常把苏逸拉过来和我一起看店,于是我们两个就经常挤在店里看各种有特色的顾客光临。中午吃饭时也是买了盒饭两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头碰头的吃饭,温馨的不得了,有情侣过来看见我们,女的直嚷嚷也要开这样一家店,我听了就冲着苏逸嘿嘿傻笑。 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过了两个月就腻了,我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正直大好青春的大好青年不可能忍的了窝在小店里,跟苏逸说我要把店转出去的时候,他屈指弹我脑袋一下:“就知道你会腻。” 我揉着头说:“那你还让我开店,你怎么早不说呢?” 他无奈的望望天:“我说了你就听了?” 我嘻嘻笑着摇头…… 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我当初多爱到大千世界里走走的一个人啊,如今没出息到只想窝在家里看一本接一本的小说,从言情到武侠,从玄幻到仙侠,从灵异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揉着被敲的脑袋看店里那对正头碰头吃饭的年轻夫妻,“苏逸,我饿了。” 他又敲我一下:“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看人家吃饭的!” “那是干什么,我都还没吃晚饭呢!” 他指着店说:“这家店已经开了两家分店了,等以后, 我们就把它们买回来,葡萄你说怎么样?” 我拉着他往楼上的美食广场走:“等我看完我那些小说再说吧!我也要吃那个粉丝……” 第二天上班,我正在整理昨天的一组稿件,安佳怡就急冲冲的奔了过来,直接扼住了我细长优美的脖颈:“林芜药,你说,昨天的奥迪r8是谁?” 鉴于她没怎么用力,我就任她掐着:“奥迪r8是谁?奥迪r8就是奥迪r8啊,奥迪汽车公司最近生产的一款跑车,具体的你去找度娘啊,我……咳咳……安佳怡、你要、掐死我啊?!” 安佳怡眯着眼威胁我:“说,昨天来接你的男人是谁?不然今天就掐死你了事!” 我继续装茫然:“昨天?男人?” 她手下一使劲:“不要装蒜!昨天你还说和男人去吃饭的!我是有证人的,娱乐部的苗苗刚才跟我说的,说的绘声绘色,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我被她掐的有点喘不过气,赶紧摆手让她松开:“我说我说,是我表哥,我表哥来看我的!”看着她不相信的表情赶紧加了一句,“真的,我不骗你!” 她松开手问:“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有钱的表哥?” 我说:“远房亲戚,不常走动,要不我给你这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介绍介绍?”我可是还记得黎阡那个吊儿郎当的妖孽呢,昨天晚上黎陌还打过电话来探我口风。 她脸疑似有红晕出现,回到座位开电脑:“我才不要!” 我松了口气接着工作,娱乐部真是盛产八卦人才的地方,小苗苗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楚楚动人 报社里每周都有例会,我们敬爱的部门主任朱正德,简称“朱”头儿……心情不好时会带着我和安佳怡去开例会,心情好时,比如今天—— “林芜药,安佳怡,准备准备去上面开会。” 他依然会带着我们去开会。 头儿今天心情果然很好,等电梯的时候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的说:“你们两个一定要努力工作,我是快要退下去的人了,老啦,以后我们部门就靠你们了!” 我和安佳怡面面相觑,或者只有我是面,她的只是眼。天气越来越凉,安佳怡 第 8 部分 很不幸的成了流行感冒的受害者之一,从上班到现在口罩就没摘下来过,我觉得她还是十分善良的,还想着不要传染给健健康康的我们。 电梯徐徐从一楼上来,头儿终于说够了,而我和安佳怡通过眼神的交流,得出的结果是:朱头儿不是有了孙子就是孙女,深感自己年龄已大,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刻了…… 电梯门开,我和安佳怡又互相看了一眼,跟在头儿身后默默进了电梯。 电梯里已经有了四个人,有笑的妖娆不正经的黎阡,有我两三天没见的男朋友,还有两个大概是秘书。电梯显得有点挤,一干沉默的人们中,有人率先欠揍的出声:“小药药这是去开会啊?” 朱头儿和安佳怡一起瞪着眼睛看我,我硬着头皮看了脸色不佳的苏逸一眼,在朱头儿和安佳怡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这个妖怪:“嗯,开会。” 黎阡别有用意的飞了个眼神到苏逸身上又笑呵呵的说:“开完会我请你吃饭?” 不用怀疑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我眯着眼看他,突然苏逸出了声:“不用了,晚上她和我一起。” 安佳怡在我身后剧烈的咳了起来,黎阡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只是直直的看我:“这样啊~小药药我们上次说好去农家乐的,你可别忘了。”他把农家乐咬的很重,我听了直想踹死他。 幸好电梯到了,没想到苏逸却拉住我说:“葡萄,一会儿下班等我。” 我看他今天西装穿的很好看,笑了笑说好。 刚出电梯,朱头儿就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你认识他们两个?” 我在心里把能想到的词全拿出来骂了黎阡一个遍,无奈的开口:“认识,您放心,黎阡的稿子我已经约好了。” 朱头儿满意的点点头:“做的好,早知道你和苏逸的关系,就让你去做他的专访了。”说完自顾自得往前走。 这话听的我不太妙,果然,安佳怡立马抓住我胳膊,这次她抓的比以往劲都大,痛的我皱眉,“你想掐死我啊,快放开,你想问什么我都跟你说还不行么?” 她松了松手,一把拉下口罩来问:“你和苏逸是男女朋友?” 我立马捂住口鼻瓮声说:“你把口罩戴上再问行吗?” 她此时眼神却十分锐利,神情也不太和平常八卦时一样,我看着她奇怪:“你怎么了?” 她戴上口罩,又恢复八卦神情说:“没什么没什么 ,你和苏逸好着呢?” 我点点头,她又问:“他怎么叫你葡萄?” 我不在意的答她:“我们以前就认识啊,他一直叫我葡萄。” 她锲而不舍:“你们一直好了好多年?” 我停下来看她:“你还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啊?个人隐私不说了。” 说完我又纳闷的看她:“黎阡那也是个花样美男啊,你怎么不问问他的事偏偏一直问我的呢?我还想着给你介绍他让你认识呢!” 她见我不回答她问题,整整文件跟上头儿去:“我不是只对你感兴趣嘛!”说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开会过程中安佳怡就一直不对劲,拿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进去,我问她:“你今天怎么了?” 她顿了一下,蔫了吧唧的眼神看我:“正常感冒症状。”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林夫人每次得流感都蔫的一动不动,半躺在沙发上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缠的林先生班都上不了,就专心在家哄她,我上次回家,林先生就在悲摧的陪她看韩剧,林夫人嗡着鼻子拉着他摇晃让他看男主角对女主角的深情告白,林先生垂着眼皮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我看了十分感慨,即使林夫人身体上的大姨妈即将挥手向她告别,但她精神上的大姨妈会一直在林先生的宠爱下流淌下去,涓涓不息……能活到林夫人这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旁边安佳怡用胳膊碰我:“我生病你高兴啊?” 我笑的更开心:“不一定会高兴,但是不难过。” 她哼了一声,过一会儿又问我:“你和苏逸晚上去哪里吃饭?” 我想到林氏夫妇心里正温暖,答她:“可能西餐吧。” 没想到真的就是西餐。 大厦顶层,四周是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万家灯火尽收眼底,靠窗的桌子旁,苏逸笑着问:“喜欢这?” 我扭过头来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说:“嗯,看夜景看的我特别想吃冰激凌。” 苏逸:“……” 一旁的侍者有礼貌的问:“要冰激凌吗?” 苏逸正要拒绝,我赶紧打断他礼貌微笑着说:“要,一份就好,谢谢啊!” 我转头一脸可怜巴巴的去看苏逸:“我就吃一份。” 苏逸:“……” 我正用勺子挖着冰激凌 吃的惬意,有清脆的高跟鞋哒哒的越走越近,一片阴影投过来,哒哒声也停了,我茫然的抬头,一个尖下巴小女人楚楚可怜的站在我们桌前。 一年前的发布会上就是她挽着苏逸在红毯上笑的灿烂,我虽然不怎么看娱乐新闻,但也能从不同层次的人嘴里听到她的消息,柳棠作为影视明星目前正红的发紫。 如今看到真人明星,没有传说中的保镖开道,助理如云随行,即便是如此近距离生活化的观察,也不得不承认柳棠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集纯情和妩媚于一身,虽然她没有黎陌那么纯情,没有那天陈慕身边的女郎那么大方妩媚,但能把这两种很不相容的气质十分巧妙的全部表现出来也着实不一般,再加上她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表情,真是让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这个让人没有抵抗力的明星大腕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对面的男人,苏逸。 苏逸看到柳棠时愣了片刻,看了我一眼,再去看她:“棠棠,你怎么来了?正好也在这里吃饭?” 柳棠开口,声音婉转如莺啼却又愤愤又委屈:“苏逸,你不要装做不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我才出去拍戏有多长时间你就又跟她在一起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柳棠纤纤食指一指,指的正是作壁上观的我。苏逸有些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棠棠,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你不要这样说。” 柳棠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逸:“你说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苏逸,你……” 苏逸打断她:“我现在和葡萄在一起,我们和好了。” 柳棠的脸刷一下子变得雪白,眼神湿漉漉的看看他,让人怜惜的不得了,嘴里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她说:“苏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却看不下去了,对着他们说:“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个了结吧,我先走了。” “你不要走!”苏逸还未张口,柳棠转过头来,我看着她的眼神,一个激灵,这不就是宫斗文里面皇后娘娘端着碗堕胎药一步一步逼近无辜小妃嫔的惯用眼神么…… 我很无辜的开口:“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怎样解决不关我的事吧?我还想回去看小说呢。” 皇后又刷的扭过头去,跟变魔术似的又变成一脸委屈受伤的表情:“苏逸你喜欢她哪里?她能像我一样给你事业上的帮助吗?她有我这样喜欢你吗?” 苏逸脸色很不好看,他说:“棠棠你不要再闹了,我就是喜欢她,我们已经分手了。” 柳棠的声音有些大,回响在环境清幽的餐厅里惹得其他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我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她柳棠一个大明星不顾这些我还顾呢,回头传到我远在r市的爸妈耳朵里,可就给他们二老丢死人了。 我拿过包站起来跟他们说:“你们慢慢说,我先走了。” 没想到柳棠一把抓住我袖子,我躲都躲不开,总觉得周围有一些闪亮的白光,苏逸也站起来拉柳棠,我干脆使劲一甩,柳棠一个没站稳倒在了苏逸怀里,一张小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颤着声仰头叫苏逸:“苏逸,你忘了我在美国陪你的那两个月了吗?上个月我们还是一起回国的,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和我分手了呢?” 以德报德 我脑袋哄得一声一片空白,苏逸有些慌乱的看我:“葡萄,你听我说,不是那……” 好像突然之间形势逆转,我成了那个恶毒小三,在趁着女主人不在的时候登堂入室。我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怎么回事?”有清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扭头看见陈慕正西装革履的站在我身后,一手□口袋里,一手微微搂住后退的我,皱眉看着我们这出闹剧。我看着他突然想捂脸哭出来,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是来给我做靠山的? 我不去听苏逸的话,看着柳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柳棠依然靠在苏逸怀里,柔柔弱弱的说:“你成全我和苏逸吧,我们青梅竹马,何况他在美国一年多你去照顾他了吗?我推了好几部戏去陪他,我那么爱他……” 柳棠在苏逸看不见的范围里,一双眼睛尽是得意。 我觉得那些小说不能白看,突然想起林夫人经常念叨的话:不管心里有慌乱,表面上一定要从容镇定,不管自己人有多少的错,在敌人面前也一定要装作毫不在意,重要的事一定要让对方明白你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我当时还笑嘻嘻的问:“老妈你就是这样把我爸身边的花花草草赶走的吗?” 林夫人小嘴美美的一撇:“早些年还真有过几次,不过你看你爸像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吗?” 我看着柳棠,笑的大方:“苏逸出去一年我当时赌气没去照顾他,心里还常常愧疚呢,真是谢谢柳小姐帮我照顾他,现在我们和好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你们虽然青梅竹马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对不对?苏逸 刚才说的你没听懂?” 柳棠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神情依旧被欺负了样的委屈,眼里却是愤怒的恨不得掐死我,我说完却一点也不痛快,苏逸扶着柳棠死死的看着我,我说:“苏逸,你把自己的这些事情解决好了再来找我吧。” 我转身和陈慕一起往外走,这才注意到原来一直闪个不停的竟然是有人在偷拍! 和陈慕一路沉默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我才说:“谢谢你啊!” 陈慕挑了挑眉没作声。 我胳膊搭在车窗上撑着额头,心里翻江倒海,一时疲惫的都不敢再去想今晚的事。 陈慕突然出声问:“在想什么?” 我软在座位上说:“在想被偷拍的事情,明天我不会上娱乐头条吧?” 陈慕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你和柳棠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我觉得很无辜:“那我总不能任由她欺负吧?你都没看见她那眼神,再说我哪想到她红到这种程度了,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 陈慕淡笑着说:“你倒是一点也不能吃亏。” 我想了想觉得这种事上怎么可以吃亏,那也太窝囊了点,于是点头:“当然。” 陈慕沉默了片刻说:“我也不喜欢吃亏,记着我今天帮了你,回头要还回来。” 我很诧异:“你帮了我什么?送我回家?我可以打车的。” “唔……你站不稳的时候我扶了你一下。” 我:“……” 他看着我理所当然的问:“不是吗?没有我,你就丢人了。” “就这么件事你就想让我报答你?” 他说:“你觉得事小?明天的报纸上不会有我?”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氏总裁出现在娱乐头条…… 我灵机一动看着他问:“以你的能力你难道压不下这些消息?” 他挑挑眉,一副我倒不傻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所以你记得报答我。” 苏逸给我打过三个电话,当天晚上两个,我没接,第二天上班转到了语音信箱,他说最近有项目要忙,忙完一定会给我解释。我发现我竟然出奇的平静,早就知道是这样?是这样又如何?我能怎么办? 我很伤心?这个倒是没怎么有。 陈慕说的回报来的可真快。 正好是周日 下午,我和黎陌在一条商业街逛得差不多的时候杨易航来了电话,黎陌挂了电话冲我眨眨眼说:“芜药我们今天去吃私房菜吧,有人请客。” 我逛的正疲惫,痛快的点头答应。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陈慕和杨易航打算请一帮外国客户的,结果客户临时有事,去不了,就叫来了我们。虽然这件事疑点重重,但鉴于我对这家私房菜馆的喜爱,也就不去深思了。 我吃的很欢畅,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杨易航突然问:“周一我出差,招标的项目怎么办?让小王暂时替我?” 我本来以为陈慕还是漫不经心的嗯一声,结果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是点了点头,不应该啊,我抬头去看陈慕,发现他正两眼闪着精光的看我,我还没咽下的一口香菇瞬间卡住了…… 我默默的垂着眼皮拿过杯子喝了口水,默默的把杯子放下。 陈慕的声音里带了笑意:“还记得我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黎陌和杨易航一起停下筷子,惊悚的看看他看看我,果然误会了……我又喝了口水,刚刚想摇头就看见陈慕眯着眼等着我回答,我迅速的说:“记得。” 陈慕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那明天你做我一天的助理。” 我们三个一同惊悚的看向他,很快杨易航咳了一下说:“我觉得不错,女人比较细心。” 黎陌仍然没反应过来。 我艰难的说:“我没做过助理。” 杨易航欢快的说:“很简单,你就整理整理文件,把他需要的给他就行了。” 我看着他欠扁的脸说:“要是助理这么简单,你平时都是用来当摆设的么?” 杨易航:“……” 陈慕道:“你就去当当摆设就行了。” 我:“……” 黎陌看着陈慕的目光有些敌视,但自家老公的饭碗重要,于是她拉了拉我衣服,小声说:“芜药,我堂哥我堂哥……” 我再一次的“……”,跟我有毛关系…… 黎阡在会议室外看见我时,老远的吹了声清脆的口哨,邪笑着踱过来从头到尾把我打量了个透彻:“小药药原来你身材还真不赖啊!” 我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有个正经的?” 我今早敲门进了陈慕办公室,他就不眨眼的盯着我,我问他:“怎么了?” 他挑挑眉: “你见过助理穿这么随便的么?” 我看了看身上的仔裤、毛衣、大 第 9 部分 衣:“……你觉得一个记者每天穿高跟鞋和套装跑来跑去的做采访合适么?” 陈慕抚了下额说:“你今天该知道不用去跑采访吧?” 我摊了摊手说:“忘了。” 陈慕直接拨了电话让人去买,于是,我很不情愿的穿了这身裹得全身紧紧的银色套装。 黎阡问:“你不在你办公室工作怎么到这来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过来当助理的。” 他细长的眼睛挑的老高:“升职了?晚上请我吃饭。” “我是在替你小舅子工作好不好,难道不该你请?” 他邪魅的笑起来:“好吧,我请就我请,晚上下班等我啊。”说完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 我确定我被人下套了…… 这次是陈氏的招标案,几家设计公司都有投标,轮到二稿审议时只剩了三家,包括荣峰,于是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苏逸也带了助理来参加,见到他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和他的交流是可以避免的。 我果然十分听话的做了个摆设,各家公司轮流发言,陈慕坐在首位看似听的漫不经心,偶尔出声提出的问题却十分尖锐,苏逸盯了我很长时间,我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 法语让人浪漫,西班牙语让人开放,而眼前这个说着意大利语的男人是性感。一手握着听筒,一手行云流水的写文件,说到关键处,手上会停一下,垂着眼,神情认真,淡淡的阳光从落地窗投进来,两颗深紫色袖口一闪一闪反射着诱惑的光芒,喉结随着低沉的声音上下跳动。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其实是最性感吧…… 陈慕放下电话见我在看他,挑了挑好看的眉问:“怎么了?” 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饿了。” “……”陈慕默然了片刻说:“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叫外卖吧。” “吃什么?” 他依然在龙飞凤舞的看文件,头也不抬:“随便。” 外卖到时,我递给他一袋,他看着袋子上的“同福”二字,同福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只有一年的历史,但因为它贵,所以有钱人都去那里吃饭,陈慕抬眼看我似笑非笑的说:“果然不是个合适的助理。” 我拆着袋子:“为什么?” 他吐出两个字:“败家。” 我摇摇头:“你没觉得这家饭店的菜很好 吃很有家的味道吗?” 陈慕吃了一点红烧鱼说:“味道还行,没那么夸张。” 我突然想到我的和别人的是不一样的,于是夹了一块百味鸡放到他的餐盒上:“我们是不一样的,你尝尝我的,我的很好吃的。” 陈慕看着餐盒上的鸡块愣住了,我也愣了一下,又迅速把鸡块夹了回来塞进嘴里,干笑了两声说:“我忘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好像都有点洁癖是吧?” 陈慕扫了我一眼,伸出筷子从我的餐盒里夹了块肉放进了嘴里…… 得寸进尺 下午的时候陈慕一直在处理文件,有时候对秘书室的秘书吩咐几句,而我这个正牌的代理助理就这样被摆在沙发上无人问津了,我正困得歪在沙发上不断点头的时候秘书内线响了,迷迷糊糊听到是哪个公司的负责人来谈合作意向。 陈慕切了内线,敲了两下桌子,我迷茫的抬头去看他,他无奈的抚了下额说:“你去泡两杯茶来。” 我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特助就是做这个的?” “除了这个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他脸上渐渐显现出后悔的神色,“特助里面最重要的也就是你不会做的已经让秘书去做了,剩下这些你会做的你还嫌弃?” 我:…… 憋屈又无语的我转身去倒茶,走到门口又被陈慕叫住,他抬手敲了两下桌面,“倒完茶去秘书室等我,晚上加班。” 我回头难以置信的看他:“加班?!!” 他淡定的点头:“嗯,加班。” “你加班为什么我也要留在这?你怎么不叫全公司的人陪着你啊,又不涨工资,我不加!” 他眯着眼睛看我:“你以为助理是干什么的?今天不留下来,明天继续做。” 林夫人教导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于是我恢复狗腿状,“陈总啊,你看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留下来不是给您添乱么?我还是不要打扰你加班了。” “加班不用发文件,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笨到什么地步,”他已经低了头不再看我,“就这样,快去倒水。” 我在他残忍的提醒下回忆今天早上发错文件的尴尬事件——黎阡勾着嘴角笑的不能自己,我热着脸把文件换好,坐在首位的陈慕面无表情…… 我觉得此刻我需要有力的回击,于是说:“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比较丢脸的是你吗?当时好多人 都在偷瞄你,其实心里是在嘲笑你吧?!什么陈氏总裁,找个这么笨的助理!” 陈慕抬起头来一点也没有被我伤害或者惹到的迹象,相反他似乎很开心,眼里都带着笑意:“别人怎么看我不在意,只要你也能认识到自己很笨就行了。” “……”我停滞数秒反应这句话,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后,默默的飘了出去…… 为毛一向聪明伶俐的我,总是在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面前犯傻犯傻再犯傻…… 外面的人除了几个留下来的秘书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正琢磨着叫什么外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僵硬的转过头去看陈慕,他正拿着pda划,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黎阡晚上约我吃饭的,我忘了……” 陈慕说:“忘了就忘了,跟他说你没空。” 我看着这个说的干脆利落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他收起pda,侧头看我:“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明明我可以有空的!我宁愿和一个妖孽美男吃饭,也不愿意给一个奸商加班…… 在陈慕微眯的渗人眼眸下,我只好掏出手机给黎阡打电话,电话那头,黎阡的声音很嗨皮—— “怎么了小药药,饿了?还不到五点,你下班了?我现在去接你?” 我丝毫不能预见黎阡的接下来的反应,艰难的开口,“那个……我今晚要加班……” 黎阡听了依然不正经:“骗谁呢你,一个临时助理,陈慕还能让你加班?” 可不是,作为一个悲摧的临时助理,就是被陈慕这个资本家威胁着加班了……但是当大尾巴狼就在身边时,我是多么的有口说不出,只能说:“不是,是我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要加班,不能跟你去吃饭了。” 偷空看一眼陈慕,他眼里闪过欣慰和满意,怎么看怎么让人想踹他一脚。 那头沉默了一下,邪气的声音又传过来:“为了你,知道我推掉了几个饭局么?我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偿啊?” 明明是他要请我吃饭的,推掉饭局本来就是他自愿的吧??但是善良的我内心涌起强烈的愧疚感,“要不明天我请你吃饭?” “难道明天你请我不是应该的?我说,你就不能想点有诚意的?” “……”这还不够诚意么,我咬咬牙说:“要不后天我也请你吃饭?” 黎阡那厮在那头笑起来,“要不你 以后每周都请我吃顿饭?” 我深觉这个人的无耻,咬牙切齿的回他:“你能再得、寸、进、尺点么?!” 他在那头笑着无耻答道:“能,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我每周都请你吃饭。” 对这种人心怀愧疚简直就是浪费感情! “就明天请你吃饭!剩下的你想都别想了,再、见!” 我挂了电话去看陈慕,陈慕挑挑眉,“说的不错,我饿了,订餐吧。” “……” 陈慕召集高层开完临时会议的时候,秘书室里也没有人了,九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决定收工,我歪在沙发上看着他精力旺盛的收拾东西,十分佩服。 他穿好外套,勾着车钥匙说:“还不走?我送你回去。” 我挣扎着站起来,“下次打死我我也不干了,你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他伸手去关灯,淡淡道:“自家的东西,当然要用心做。” 我不置可否,揉着腰小声嘟囔:“早知道还不如明天再做一天。” 陈慕走在前面,听了回头,勾着嘴角笑的分外让人触目惊心:“你怎么知道明天就一定不加班呢?” 我:“……” 他开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问:“你住哪?” 明明他还是送过我回家的,比如上次吃西餐,可见陈慕或许是个路痴,从西餐厅到我家会走,从公司到我家就不会走了…… 山高皇帝远这句话一点也没错,陈慕他不是我上司,也不是我上司的上司,而是我的顶头上司。既然真正管我的人不是他,这就直接导致了我对他敬多畏少,而他又是如此狠心的折腾我,那点本就不多的敬也所剩无几了。 再加上相处下来,陈慕也还不是个用鼻孔看人的暴君,于是坐在副驾驶上的我,歹念一起,恶向胆边生,伸手一指:“走那条路。” 他怀疑的看我一眼,“你确定?走那边就上三环高速了。” 我笑眯眯的点头:“确定的,您就走吧,没错。”肯定没错,我最爱的甜品店,出了三环不远就到了。 在我悉心的指点下,很快我们就到了—— 陈慕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我忌惮的靠着车窗小心翼翼的解安全带,他黑着脸问:“这是你家?” 我看着他的臭脸心里暗爽,嘴上说的理所当然:“我陪你加班这么久,早就饿 了,你还不能给我当回免费劳动力啊?而且我买了蛋挞也会分你几个的。” 他吊着眼角笑的好看,说:“好,那你去吧。” “你想干什么?”我看他这反应实在不正常,面上笑的开心,心里一定有什么坏水,我警惕的问,“你不会是想趁我下车,就自己走了吧?” 他一点也不否定:“是又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我威胁他:“你要是走了,明天我就散消息说你留我加班是想潜规则我,让舆论压死你!” 他笑的更好看,温和道:“你觉得会有人信你?再说你就是真被潜了,恐怕别人说的不是我,是你吧?” 我再一次的弄巧成拙了…… 这一块的店面白天人很多,晚上就显得有些萧瑟,而且出租车很少,我不放心的左看右看,迟迟不敢下车,万一陈慕真跑了,我怎么办? 陈慕见我这个样子,笑的十分无奈,揉了揉额角,“我不会走的,还不快去?” 我听了蓦然定心,开了车门跑进了店里。 拎着两盒蛋挞回来,分陈慕一盒,他不屑的看都不看一眼,我拿出一个正垫着纸巾吃的惬意,他突然出声:“下次别再给那些人钱。” “啊?”我反应过来,回头透过车窗去看渐远处依然站在一片霓虹下的一个要饭的老奶奶和小孙子,皱了下眉,小声嘟囔,“怎么还没走。” 随即转过头来看陈慕,“你看见我给他们钱了?为什么不给?你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点?况且又不是你给。” 刚才出店门口发现一旁的路灯下站了一老一小乞讨,瑟瑟发抖的站在冷风中,身上穿的单薄而破烂,我把买蛋挞剩的钱都给了他们,让老奶奶去买些吃的回家去,不要在这挨冻了,老奶奶带着孙子连声跟我道谢。 他也皱皱眉:“我挣得钱可以做慈善,但不是用来被人骗的。” “谁说人家是骗人的?我又不傻,像那种长得还算结实的成年人,当然是骗人的,他们随便找点事干就可以养活自己,可是你看那两个人,一老一小,怎么可能是骗人的!你当我傻啊!” 陈慕沉着声音说:“老人身上穿的比孩子要厚实很多,你会让自己的孙子哆哆嗦嗦出来和你一起乞讨?你在店里的时候,老人呵斥了小孩子很久,但凡有点亲情和良心,能做出来这种事?” 还算有道理,我半信半疑的张嘴还想反驳,他伸手抽出一张 纸巾擦掉我嘴角的蛋挞脆皮屑,我惊悚的看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也不看路况,心惊胆颤的担心他把车开沟里去,完全没有考虑这个动作的亲密指数…… 他抽回手去开车,继续说道:“重点是……” 我端着蛋挞等他的下文,他说:“我刚才给过他们钱,让他们离开。” 吱—— “你干什么?!”陈慕把车子猛地把车子停在路旁怒吼,我缩在一旁捂着嘴笑的不可自抑,手里的蛋挞差点拿不住。 真不怪我喷了,没想到陈慕这样的人还能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他铁青着脸擦那一肩膀的蛋挞渣,恼怒的吼我:“还笑?!” 我憋着笑说:“还……还跟我讲什么……亲情和良心,明明你也就不怎么聪明好不好……” 陈慕难得有这么大情绪起伏的时候,脱了大衣甩在后座上,一路飚到了我家楼下,中途理都没理我,要不是我指着路,估计我们就要在d市转到天亮了…… 原本加班加的筋疲力尽,这下阴霾一扫而光,临下车,我好心情的提醒他:“记得把我送你的蛋挞吃了啊,很好吃哒!” 他的回答是——黑着脸一踩油门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啧啧,原来这就是陈总害羞时的表现。 青梅竹马 黎阡又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车过来时,我上了车催促他赶紧走,他奇怪的撇我一眼:“怎么了,做贼似的。” “上次和别人出去吃饭,被我们报社娱乐部的一个小姑娘看到了,第二天我就被他们给盘问死了,你这车这么骚包,明天我就不用活着下班了。” 黎阡笑的风轻云淡:“哦?和哪个开好车的男人出去了?” 我瞪他一眼,突然想起来是苏逸来接我去大学城的那次,想起苏逸就觉得一阵心烦,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天天这么闲,光等着请别人吃饭呢?” 黎阡听了这话乐了,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等着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我请别人吃饭,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我切了一声,“你是一请客就请上一个巴掌那么多的姑娘吧!” “这个还真没有。”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听了直笑,他桃花眼一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我回他:“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笑的更欢快:“小药药,我就是 没安好心,那也是想把你带狼窝圈养啊,这你都没看出来?” 我装作没听出什么意思来:“我觉得咱俩说的话可真没营养啊!” 黎阡摇摇头不再做 第 10 部分 声。 跟黎阡吃饭从来都没有好事,吃了两次,碰到了苏逸两次,这第三次,一点也不例外。 当时我和黎阡正走在包间的走廊上,黎阡突然问我:“你和荣峰的那个苏逸怎么样了?”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他耸耸肩说:“就是问问。” “……你还真是八卦。” 我从洗手间回来时终于明白黎阡为什么这么问了,走廊里,正巧有上菜的服务员开门从一个包间里出来,我无意识的扭头去看,就看见里面热热闹闹坐满了人,柳棠正凑在苏逸耳旁说着什么,苏逸很不幸的看见了我。 我内心一阵悲凉,怎么会这么狗血…… 很快,我没走两步苏逸就从里面出来拉住了我,“葡萄,你怎么在这?” 我转过身看着他冷笑:“怎么我就不能在这?你能和青梅竹马来热热闹闹的吃饭,我就不能来?” 苏逸脸色一变:“葡萄,我们双方父母都认识,这次是出来一起吃个饭,你不要误会,晚上我再跟你解释行吗?” 我松开他拉着我的手,歪头问他:“那你现在先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很少问这种露骨的问题,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苏逸听了也是一愣,随即眼神坚定的说:“爱。” 我接着问:“那柳棠呢?” 苏逸有些低沉,疲倦的说:“葡萄,我会跟她讲清楚的。” 柳棠站在他身后怒视了我半天,此刻声音柔弱:“苏逸,你刚才……说什么?” 苏逸脸色又是一变,慢慢回头看见柳棠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我:“葡萄,你……” 我学黎阡耸耸肩:“你刚才说的话难道是骗我的?如果不是,什么情况下说难道不一样?”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这样做十分丑陋,可是我还能怎样,放任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自己装作瞎子聋子? “苏逸,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在拐角处刚一转身就看见一张脸笑的邪魅,我拍着胸口使劲踩他一脚:“你想吓死人啊?” 黎阡皱眉哼了一声:“小药药,你下脚可真狠,跟你阴柳棠和苏逸一样。” 我听了冷下脸来:“那你就离我远点,省的被我害了。” 黎阡又恢复不正经的样子,笑嘻嘻的抱着 手臂:“你还嫩了点。” 我想起他昨天早上给我下套的事,毫不留情的在他另一只鞋上补了一脚…… 第二天上班,所有人都闹哄哄的,成堆的聚在一起小声聊天,尤其是路过娱乐部的时候,里面都闹翻了,我拉住给我到咖啡的田小晓问怎么回事。 田小晓瞪着眼睛看我:“你还不知道?”说完随手抽过一张报纸来,“多大的新闻啊,姐你真是白做记者了,这么大事都不知道啊?” 我扫了一眼报纸,瞬间呆住,娱乐版块的头条,硕大的几个黑字:当红影视明星为情自杀。 文章讲了柳棠从刚出道一直到现在的大红大紫,以及昨晚割腕自杀被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众人猜测是为情自杀。大幅的图片放在上面,有她公寓前昏暗的路灯下被抬上救护车的,有她在灯火通明的医院门口被抬下救护车的,有苏逸跟着救护车一起在层层的保安拦截下进入医院的,有曾经和柳棠好的那个俊秀男歌星的,有阳光帅气的苏逸的…… 我一时看的有些懵,不知所措,难道是因为昨天,是因为我?是我害的柳棠自杀的? 一上午都在盯着那张报纸发呆,直到有人过来找我:“芜药姐,我约了个稿子,你能帮我看看我准备的怎么样吗?” “好,”我接过来才注意到这个人不是我们组的,对面的桌子空空如也,“你们组长呢?” 新人摇了摇头说:“请了半天假,我也不清楚。” 我帮她看完已经近中午,有同事已经陆续去餐厅吃饭,我犹豫了半天伸手去打电话。 那头有甜美的声音传来:“你好,这里是荣峰建设,请问您找谁?” 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壹生活周刊的记者,和苏逸苏经理约了采访,请问他在吗?” “不好意思,苏经理今天没来上班,需要我留言吗?” “不用了,谢谢。” “苏逸,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去游乐场吗?回来以后爸爸妈妈都很生气,明明是我非要你带着我去的,你却全都自己挡下来,苏伯伯用鸡毛掸子打你的时候,我就说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苏逸说:“棠棠,你少说话,医生说你很虚弱,需要静养。” 柳棠明显没有听话,接着说:“苏逸,我爸爸给你压力真的不是我跟他挑拨的,苏逸,我爱你,你知道吗?” 苏逸说:“我知道,你别说 了。” “你昨天跟林芜药说的那些话我听了跟刀子扎进心里一样疼,苏逸,你怎么能那样说?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们在一起过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吗?”话到了最后已经带了哭腔。 “棠棠,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说好吗?” 柳棠哭了起来,“不行,苏逸,今天我们就说清楚,我想明白了,不管是我爸在工作上给你压力也好,还是你不爱我也好,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苏逸,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我……” 我靠在病房门外的墙上静静的听着,不答应你会怎么样呢? 其实不用怎么样,因为苏逸说:“我答应你,你不要激动,我都答应你。” 那次在新悦的柱子后面我问他让我那什么相信他,他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而柳棠一句未见分晓的威胁语句就让他做出了承诺。 两个小护士从我面前走过,一步一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一团白光中,只看得见轮廓,明晃晃的到处都是白。 旁边的门打开又关上,我说:“苏逸,我们分手吧。” 苏逸十分疲惫,新生的胡茬和一夜未眠的黑眼圈红眼珠,不再是我曾经喜欢的样子,他看见我明显很意外,脸色惨白,吐字艰难:“……葡萄。” 我看着走廊尽头那团白光说:“我一年多没找男朋友,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因为我真的还喜欢着你……等着你回来,可是我们真正和好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喜悦。我想……我等你回来不过是让一件有缺憾的事情圆满,了却一个心结,不是爱。”这是真话,我没有骗他。 苏逸沙哑的说:“葡萄,对不起,我……” 我打断他:“我知道你有很多责任,我理解,你不用说了,我们好聚好散,分手吧,好好对柳棠,或许她是真的爱你。” 百口莫辩 初冬的阳光惨淡,从医院出来打了车回公司,似乎又有什么事,我进了部里,几个凑在一起的人立刻分开去工作,不时的瞟我两眼,我愣了愣,对着出现在办公座位上的安佳怡说:“我不会也上了娱乐版头条吧?” 安佳怡神情有些疲惫,见我问她,竟然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工作,我拽住经过的田小晓问:“怎么回事?” 田小晓连连摆手说:“不知道,我不清楚,主任刚才说等你回来去他办公室找他。” 我纳闷的去敲门,刚一进去,头儿就 把一张报纸甩在了桌子上,脸色十分难看:“林芜药你自己看看!” 我拿过报纸来,是我们经济板块的内容,头条是我写的稿子,和市统计局的合作项目,编辑当时看了看说没问题,就发了出来。 “没问题?你看看这两家报纸是怎么样?别的报纸虽说内容不一样,但分析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只有我们的,你自己看看,这么点小事你都弄成这样,人家统计局都放话了说这件事不严肃解决就要告我们!” “现在人家都不怎么关心这期经济情况怎么样了,全都在说我们报社怎么样!你打开电脑看看!你翻翻这几家的报纸看看!” 我看着报纸有些站不稳脚,报纸上我们的数据和给其他报社的数据,在最重要也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出大相径庭,报道出来的内容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陈氏以其庞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达成了与统计局的合作,他们的分析结果会在第一时间传到我们这边,而其他报社则只能在我们上报的第二天才能登出这些有关的稿子,无疑这让我们报社有了多大的优势,抢了多大的先机。这是第一期,主任交给了我做,我把数据弄错了,整篇稿子可想而知是错的有多么离谱。 主任接着说:“你都干了一年多了,虽然资历不算深,可你的表现我还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这期专题能放手交给你一个人做?你自己想想,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能出这么大的错?” 是啊,这么小的事我怎么可能出错?“这组数据是安佳怡传给我的,我直接照着她的写的啊。” 朱正德瞪着眼睛:“安佳怡也说是她给你的数据,怎么她电脑上的存档就是正确的呢?你端正点态度,这数据容易出错是事实,那你也不能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啊,就是你自己不用心!” 我百口莫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主任在上面说了半天最后说:“我看你平时表现也不错,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保不了你,上面还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件事,我尽量给你说说情,但后果一定也很严重,你做好准备吧,现在就先回家吧,好好想想,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去吧。” 主任平时一直都很照顾我,我点点头说:“谢谢您。” 主任叹了口气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件事d市的报社们都知道,你以后的工作可能……” 他不忍心再说下去,我也不想再听下去。 出了办公室,第一个想找的就是安佳怡,我想找她问清楚 ,因为如果她给我的那组数据是对的,我肯定不会弄错。 她不在座位上,我问旁边的实习生,实习生说她在安全通道那里。 安佳怡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微笑:“林芜药,我在等你。” 我看着她陌生的脸说:“真的是你做的手脚?……给我理由。” 她收了笑说:“你不知道吧,柳棠是我表妹。” “我以前就听她提起过苏逸的女朋友,叫葡萄,说苏逸特别喜欢她,后来说他们分手了,苏逸去了美国,柳棠也跟着去了一段时间呢,我接她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的和苏逸一起回来,没想到前几个星期她突然说苏逸又和那个葡萄好了。” “那天在电梯里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葡萄,你不知道,柳棠总是哭着跟我说苏逸因为你不要她了,她哭惨了,我们看着心里也难受,我就告诉她你是我同事,她说我要是能把你赶出d市,她圈里的朋友介绍我随便挑,其实挑不挑无所谓,是林芜药你没有苏逸也能过得很好,每天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好车来接你下班。” “林芜药你太不知道珍惜了,可是柳棠真的爱苏逸,她都割腕自杀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腿都吓软了。” “你不要怪我。” 我顺着安全通道一层一层的往下走,每个人都被柳棠的自杀吓傻了,他们都选择了柳棠,可是他们哪里听到了那两个小护士的聊天内容,一个说“那个割腕自杀的可真是能折腾,明明根本不敢自杀好不好,小刀子轻轻一碰,连血管都没怎么割破,还一定要住院,真是瞎闹。”一个说“现在有钱人不都这样吗?输两瓶营养液都要住上半个月的院,钱多的没地方花。” 柳棠不愧是天生的演员,稍稍变幻表情就能把一出戏演的惟妙惟肖,生动逼真,她一定会更红…… 乘人之危 从沦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昏黄的路灯把整个黑色天幕照的黄黑黄黑,我趴在酒吧的小桌子上喝了一下午的酒,此刻大概是有些醉了,因为我发现街上的路灯比平时多了两倍,对面的店招牌上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我摸摸肚子,慢慢踱了过去,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盒刚刚烤好的蛋挞。 我一直喜欢吃蛋挞,在家里的时候就让林夫人还给我做,不在家的时候就到处找甜点店去买,身边有苏逸的时候是苏逸买,可是现在自己买的再也没有我喜欢的温暖香浓。 我等了苏逸一年,也许爱被他和柳棠的过去 一点点磨掉,可我希望它即使结束也要结束的从容美好,可到头来还是不能弥补的遗憾。苏逸一次次神色坚定的说:“葡萄,我是认真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柳棠。 我自认和安佳怡交好,去外地互相带礼物回来,八卦一起侃,逛街一起逛,我把她当做朋友,却还是被她摆了一道,她也站在柳棠那边。 我在d市认认真真工作了一年多,最后落得再也没个容身之处。 我决定留在d市的时候,林先生说:“药药,我和你妈妈都想你留在身边,但是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强迫你,你妈闹归闹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你要是在d市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立马卷铺盖回来,知道吗?”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十分不当做一回事:“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我!你看我像是会给你丢脸的人吗?放心吧,等我在d市赚了钱回来孝敬你和林夫人啊!” 林先生笑斥我:“你那点钱自己不花没了就行,”随即脸色温柔下来,“觉得在d市受了委屈,就回来吧,爸爸照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在d市混的一点也不好,自己觉得交心的到头来选的全都不是我。 往嘴里塞第三个蛋挞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把扔掉蛋挞坐在马路牙子上呜呜哭了起来,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本来走的就累极了,喝酒喝也头疼,现在哭得头更疼,我一边哭着一边翻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那头一声低沉的“喂?”响起,我听到久违的亲人的声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爸爸” “爸……爸你来接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d市了,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没人喜欢我,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都喜欢我……我给你丢人了……爸爸……你接我回家,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你来接我……爸爸……你来接我……”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心里想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我的委屈,不说给爸妈听,说给谁听? “乖,别哭了,我去接你,你在哪?” 我听了,泪眼迷蒙的去看挂在电线杆上的指示 第 11 部分 牌,哭着说:“呜看不清……是……鸟二路。” 那边沉默半晌:“……鸣仁路?” 我边哭边发狠般跺着冻的发疼的脚:“爸爸你快点……来,我冷……” 我皱着眉睁开眼,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疼,屋里暖气十足,看着盖在身上熟悉的海蓝色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不是林先生过来把我接回了家。 我坐在寒风中,晕晕沉沉的想着林先生一会儿就能接我回家了,抽抽噎噎的哭声减弱,十分钟后有辆宾利从一头缓缓驶过来,似乎在往路边找什么,我看着它一点点靠近最后停在我面前十分诧异怎么会这么快。 我眼睁睁的看着陈慕从车上下来,率先打了个哭嗝,然后问:“……你怎么来了?” 他走过来想拉我,我冻得手脚刺骨的生疼,根本站不起来,手都不敢碰东西,一碰就疼,他直接一把抱起我来,把我放到了副驾驶的位子,然后绕过去坐回车里,把暖气打足,这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 我一直沉浸在没有被自己爸爸接到,反而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这个人还十分嫌弃我的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陈慕没有开动车子,看着我放在半空中冻的通红的手,冷冷清清的说:“你也知道冷?” 我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善良的男人,想着我远在r市,可能现在已经在路上的爸爸,再次放声哭了起来:“不要……你管,你走……我要我爸爸……呜呜,没一个人喜欢我……你们都讨厌我就……都走啊……” 陈慕却拉过我的手暖在手里,我的手刚一被捏就一阵针扎的疼,于是哭得更欢…… 手脚渐渐暖了一些,陈慕微微皱了皱眉说:“不要哭了。” 我看着他嫌弃的模样,哭着甩开他的手嚷:“不用你管!” 陈慕叹了口气,昏黄的灯光在眼前一暗,下一刻有温软之物覆上我冰冷的唇,轻吮了两下,外面的灯光又照进来,世界又回来了。 我呆呆的看着刚刚收回身子的陈慕,有点找不到声音,不知所以的低声喃喃:“你、你在干什么?” 他勾了勾嘴角,眼里含了笑意:“不哭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俊朗男人,心里没来由的怦怦乱跳,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陈慕……你不要看着我可……怜你就欺负我……一会儿我爸就来了,你不要……乘人……”之危。 我眼里含着泪看他无奈的抬手抚了下额角,不等我说完就再次倾身过来,这次他轻啜了我的唇一下,随即慢慢深入,有淡淡的清新气息在弥漫,他湿软的舌尖伸过来摩挲我的唇瓣,然后缓缓的伸进我还有蛋挞的奶香味的嘴里,一点一点撩拨我…… 我第一次的时候被惊吓到了,这一次却是被这种温软勾引到了…… 只是我之前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鼻子里都被堵住了,一直都是在用嘴巴呼吸,这会儿我屏息了片刻实在憋的喘不过气来,嘴巴还被堵住,于是鼻子下意识的去出气,不争气的鼻涕泡就这样冒了出来…… 陈慕放开我,嘴上眼里全是笑意,甚至低低的笑出声来:“没出息。” 我羞的满脸通红,任由他抽过储物箱里的纸巾轻轻的给我擦拭鼻涕眼泪。 攻城掠地 想到这里,我脸热的滑进被窝深处,恨不得把整个人全藏起来,可是外面的门轻轻的被打开又轻轻的被关上,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屋子里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我惊悚的从床上跳下去,打开卧室门,果然…… 陈慕正完美无瑕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蓝亮亮的东西,我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没走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你昨天喝了不少,我走了你出点事怎么办?” 我看着他明显新换上的白色衬衫十分不解,他低头看了看解释说:“楼下车里有备用的衣服。” 我点点头噢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陈慕继续低着头看手里的东西,突然出声问:“昨天晚上的事还记得吗?” 昨天晚上的事……我脸刷的红了,语无伦次的说:“记、记不太得了。” 陈慕没抬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不记得了。” 他抬起头来眯着眼说:“大点声你再说一遍?” 我弱弱的说:“……记得。” 陈慕十分愉悦的笑了,笑完就站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走到我跟前站定,张开宽大的手掌,勾着嘴角问:“这是什么?” 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差点昏过去。 我有两个录音笔,一个银灰色一个宝蓝色,前一个是用来临睡前记口头日记的,放在我梳妆柜下的抽屉里,后一个是用来平日吐槽的,被我随意扔在茶几上。原来他刚才一直把玩 的东西就是我吐槽用的那个…… 我抬手迅速的去从他手上抢,没想到他更迅速的躲开了。 陈慕勾着嘴角问:“告诉我这是什么,嗯?” “录、录音笔啊。”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我看他的神情明明就是已经听过的样子,这会儿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在我尾声刚落的瞬间按了播放键,里面传来某个才女恶狠狠的声音:陈慕你个小气鬼,你才是摆设你才是摆设,你全家都是摆设!你就是个一肚子草的大花瓶! 这是我前两天被要求报答他的时候心里气不过他如此不大气,回来躺在沙发里抱怨的…… 陈慕扬着眉往前踏了一步:“我是小气鬼?” 我嗅到危险气息,后退一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他再踏一步:“我一肚子草?” 我再退一步小声说:“我哪知道啊……” 陈慕接着往前踏一步,“我还是花瓶?” 很不幸的,我退无可退撞在了门板上,仰着头近距离看陈慕放大的脸,唔,这样也很好看,他温热清爽的气息扑过来,我赶紧表明观点:“不是!” 他笑的也十分好看,唇却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一番辗转然后挑开我嘴唇亲我的舌尖,随即在我的嘴里攻城掠地,我气喘嘘嘘的推开他,一张脸热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陈慕笑看我一眼,抬手摩挲我的唇,惹的我一阵轻颤,然后俯下身意欲继续,我慌忙挡住他,他挑眉:“害羞?” 我捂着肚子顺着门板往下滑:“我胃疼。” 陈慕:“……” 他把我扶到沙发上抬腕看了看表:“有药吗?要不去医院?” 我缩在沙发上摇头说:“我这是饿的,以前也这样,吃点东西就好了。”昨天中午、晚上加上今天早晨,胃不疼才怪了。 他站起来往厨房里走:“有什么吃的吗?” 我在他身后说:“……我不会做饭。” 他停下脚步说:“那就是什么都没有?” “零食还是有的,”我受不了他鄙视的眼神,低着头弱弱的反抗他,但一想我现在是病人,我不应该接受这种眼神,于是皱着眉表情痛苦的抬起头来,“我胃好疼,你快点叫外卖吧。” 陈慕:“……” 他给同福打电话 时我特意嘱咐他就说是林芜药胃疼,送早饭过来,不过是双人份。他当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挂了电话坐过来翻着茶几上的基本财经杂志随口问我:“为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告诉他实话,于是捂着肚子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那是我家的。” 陈慕更加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认真的点了下头,他翻了一页杂志淡淡的说:“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吃饭吧。” 我从前就看过一个故事,里面讲一个刚搬了新家的妇女给负责他们家室内设计的设计师打电话:“我觉得我躺在床上当旁边有火车经过时我的床在震。” 设计师纳闷的问:“不可能吧?”于是妇女让设计师自己过来体验一下。 当设计师正躺在床上等着过车经过时,女人的丈夫推门进来了,设计师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解释:“是你太太打电话来让我试床的,真的只是试床的。” 那个女人的丈夫最后把设计师揍了一顿。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很多时候你说真话别人并不相信,但你有时候说假话别人却是深信不疑。 我今天身体力行的验证了这个道理,你看,我说的就是实话,可陈慕的表情明明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同福,全称同福五星级大酒店。一向坚持只在r市做生意的林先生为了他不争气的女儿我不仅打破了只做房地产生意的规矩,还破例在d市开了家酒店,当然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让林夫人操心。 当初大四快毕业那会儿我和苏逸正在闹分手,回家住了几个星期一直不好好吃饭,回了学校没林夫人管着就更是没心情吃饭,饿的时候就随便吃点,不想吃的时候可以一天都不吃东西。于是胃病就完全在我们意料之中的轰轰烈烈的来了。 当时我正好找到了工作,不打算回r市,林夫人那段时间天天跟林先生闹,弄得他没办法工作,于是林先生暴发户一样一拍桌子:“那就给她盖个饭店,看她敢不按时去吃饭!” 我听了张了半天嘴,瞪着眼睛问他:“为什么你不直接给我安排个厨子,干嘛非要盖个饭店呢?” 林夫人在旁边听了倒是十分赞成:“这个好,就盖个饭店!老公,要盖最大的!” 林先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陆远寒刚在d市并购了家酒店,我多买些股份就行了,反正放在他手下从来就没不赚的时候。” 林夫人当着她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狠狠的给了自家 老公一个香吻…… 而我一听到陆远寒的大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再说到同福这个俗气的名字,当时我从楼上下来准备吃晚饭,林先生刚刚回家,正在玄关处换鞋,边换边随口说:“酒店的事已经定下来了,远寒让我回来问问你们的意见,叫什么名字好。” 林夫人那这阵子看《武林外传》看的正入迷,就跟给我起名字一样,大手一挥:“就叫同福酒店吧!” 林先生弯着腰抬着脚直接定在了门口,我鄙视的看着林夫人,“你能再想出个更俗更难听的么?” 林夫人瘪着嘴巴装委屈装受伤的去看林先生:“……老公,不好听么?” 林先生平时把她宠上了天,这会儿自然也是顺着她,他过去搂住装受伤的林夫人,昧着良心咬着牙说:“好听,就叫……同福。” 在林夫人看不见的地方,林先生满脸的后悔,他就不该回来问,我同情的看了看他,转身去了餐厅,我就不信陆远寒能答应。 但陆远寒居然脑袋抽筋的答应了!! 林夫人再次在我面前香了林先生一个,我看着林先生一脸沉醉的表情,默默的上楼收拾去d市的行李……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林先生挑了个酒店的厨子带回家跟着林夫人学了一段时间做我喜欢吃的菜,不愧是特级厨师,一学就会,而且林夫人要求他一定要慢工出细活,不准敷衍她的宝贝女儿,于是当大厨做出和林夫人一样的饭菜时,他们都不知道这将直接导致我未来在d市永远学不会做饭。 流水桃花 我搅着碗里的珠玉薏宝粥,喝一勺看对面同样在喝粥但喝的优雅万千的陈慕一眼,终于在看到第三眼时,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顿,放下勺子看我:“怎么了?” “……粥……好喝吗?” 陈慕挑眉:“还行。” 我低下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勺,支吾道:“唔。” 没想到他还有话:“要是你做的可能会更好喝一些。” “咳咳……咳”,我被呛到了…… 陈慕伸过手来拍我的背,声音里含着笑意:“喝个粥都能呛到。” 我气急败坏的挥手:“你明知道我不会做饭!” 他抚了下下巴笑着说:“现在不会没关系,以后可一定要会,我不喜欢以后家里有阿姨一类的外人。” 我张了张嘴,鼓了半天勇气看着他干净的脸说:“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他笑着用手背掖了一下我挂着粥的嘴角问:“哪里不太好?” “我、我才刚和苏逸分手。” 他淡淡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来招惹我? 他很快打断我的话,“不是已经分手了?可以开始下一段了。” “……”这个人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我耐心说:“这中间需要个过渡的吧……” 陈慕十分干脆的说:“不需要。” “那我要是和你分手了我也不需要过渡?那样你不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吗?” 陈慕根本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好,于是锲而不舍的说:“我们、两个不太合适吧……” “你觉得你配不上我?” “……”要不要这么自恋啊,“你怎么不说是你配不上我呢。” “我觉得配的上,所以这不是问题。” 我满脸黑线:“我没说这是个问题……我就是觉得你……我……怎么可能呢?你不觉得很没理由吗?” “不觉得。” 我进一步的给他解释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之前都不怎么认识,没什么了解,突然在一起很不合适吧?” 陈慕笑了起来:“不在一起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这个……跟他根本就说不清…… 陈慕站起身来不想再跟我继续这个话题,他站着我坐着,他抬手看看腕表居高临下的问:“饭不会做,碗总会洗吧?” 我想着跟他说了半天他就跟个臭石头似的油盐不进,这会儿还想让我洗碗?我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虚弱的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饭也不管用,胃还是疼,可能洗不了碗了……” 陈慕抱着臂居然笑了,照的我满屋子都亮堂堂的好看极了,他说:“那就等不疼了再洗。” 我:…… 陈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上班去了,临走前叮嘱我好好在家休息,他站在门口想了片刻转过身说:“你稿子的那件事我帮你处理了?” 我倚在挂衣服的柜子上眨着眼说:“你信那稿子不是我弄错的吗?”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希望我 信还是不信?” 我挂着笑说:“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啊,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你管了。”说完回身往里面走,却被陈慕一把拉住。 他的唇贴着我额角说:“要是不信,昨天就不会在和统计局的人吃 第 12 部分 饭的时候离开去找某个哭成一团的人了。” 说完又亲了我额头一下,他说:“等我下班回来,药药。” 我原本有些凉的心随着他的吻轻轻颤了几颤,他叫我药药,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玄关处做低空飞行,头一次,我觉得药药这两个字念起来如此动听,我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好。” 等他走了以后我反应过来我回答了点什么,这是我家,他下了班不回他家干嘛要我等着他回来?简单来说可能大概也许我刚才被他极富磁性的男低音秒杀了,一时被蛊惑…… 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明白了昨晚为什么来接我的是陈慕而不是林先生,电话薄里爸爸和陈慕是挨在一起的,而我昨天冻得一哆嗦,拨了陈慕的号!当然我现在觉得我哆嗦的实在太好了,不是因为它成就了我和陈慕,而是我不用卷着铺盖,在d市丢够人后哭哭啼啼的回r市了,我始终是希望可以衣锦还乡的,虽然我挣得这点钱根本就买不起锦衣。 关于我和陈慕这件事我十分头疼,毕竟我是一个刚失恋的人,虽然我大概在一年前就真正失恋了,最近和苏逸的这一小段根本就不算恋,但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结束的并不圆满以及我在这场闹剧中充当了一个小丑的角色,况且无论怎样我是喜欢过苏逸的,所以当我亲耳听着他选择柳棠时不是不难过的。 我个人认为我极度需要一段时间作为缓冲,让我从和苏逸的这段感情里好好总结点经验和教训,等我彻底放下了,再重新开始另一段。但显然陈慕突兀的出场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是随机应变的接招还是对导演喊cut让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演员去熟悉熟悉剧本? 屋子里格外寂静,没有导演叫停的声音,倒是像史铁生老先生在树林里静坐时一样,冥冥中我听见某个声音说:老天爷既然收回了你的一朵桃花,就必然会给你带来一朵更好的桃花,小姑娘,接招吧。 我歪着头想了想,反正和陈慕在一起又不会掉块肉,试试也未尝不可。 刚才送饭来的服务生传话,下午去酒店见陆总。我想通了就欢快的去洗了碗,然后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直奔同福。 宽敞的楼层只有三两个秘书在忙,我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寂静无声,停在门口想了下完美的说辞,抬头挺胸,开门—— “啊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红着张老脸迅速给人家关了门退 了出来,站在门口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陆远寒,我干爹最小的弟弟,但是他一点也不小了,三十三岁,至今单身。传说中他从高中就在伦敦读书,几年下来英伦范儿十足,英语是标准的伦敦腔,行为绅士优雅,气质高贵,嗯……有洁癖。 我说这么多完全是为了用来反衬这个人变态般的缺点,腹黑至极,言语恶劣,很长时间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压根就没学好中文。这个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黑不到的。 前两年他难得的在我家吃饭,饭间我忍不住问:“陆叔叔,你怎么还不结婚啊?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林夫人用筷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下我头,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说完她就眼巴巴的去盯着陆远寒了……林先生端着汤碗没听见似的,两只耳朵竖的比谁都尖…… 不要怪我们太好奇,一个单身三十三年的有为男青年或者老男人,你不能不怀疑他有点什么隐情,而这话借着一个二十二岁貌似年纪还小的不懂事的小辈我来问,再合适不过。 我们三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陆远寒优雅的吃了一口菜,然后他抬眼绅士的笑着对我说:“你今晚可以来试试。” 林先生毫无意外的喷了…… 陆远寒也毫无意外的皱眉起身告辞了…… 林夫人沉吟片刻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药药,要不你就去试试?说不定他这是空城计呢!” 林先生被嘴里剩下的汤呛着了…… 而我看着那一桌子被污染的菜,带着一颗被重口味污染的心也离座去看新闻联播了。 鹤立鸡群 我又给了他们五分钟时间然后识相的礼貌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请进”,我乖乖的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戴一副无框眼镜,穿着经典的英伦格子衬衫,外搭黑色针织开衫,优雅的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衣服平平整整一点褶皱都没有,丝毫看不出刚刚搂着个姑娘进行法式热吻的激烈痕迹。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这个三十岁以后就跟吃了唐僧肉一样不见衰老,只见成熟魅力愈盛的变态男人,嫉妒的挑衅:“叔叔啊~刚才那个姑娘还没我大吧?您口味不轻啊~” 陆远寒把文件一合,抬头笑的依然绅士,看的我心惊胆颤,他眼镜上的寒光反射到我心上,我深刻的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然而已经无法挽回,他说:“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 处理你的烂摊子怎么样?” 林先生要是知道了我就再也没有出j市的机会了……我深吸一口气摆出极度狗腿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陆大哥……就不劳您大驾了,这事我还能自己解决。” 陆远寒一挑眉:“你能解决?” “能!”我重重的点头,继续拍马屁,“我从小就看着你和我干爹斗智斗勇,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不少,这次肯定不给你添乱!” 陆远寒还是不信,我只得交代了解决方案,他听了,抬起食指扣了两下桌子淡淡道:“那我就不插手了。” 我不放心的问:“我爸不知道我的事吧?” “目前还不知道,他最近可能比较忙,等忙完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看紧闭的休息室的门,探着身子八卦:“这个会不会成为我期盼已久的小婶婶啊?” 陆远寒这会儿的笑意倒是真的,连眼镜上都少了层霜,勾着嘴角说:“差不多。” 他能说出这话基本上就是□不离十了,我缓缓的“嗯”了一声,不甘心的抬眼瞅着他,怀疑的问:“她真的比我小吧?我这声婶婶怎么叫得出口啊?重点是你让她情何以堪呀?” 陆远寒眯着眼睛危险的看我,掏出手机来直接语音拨林劲安的号码,我飞快的伸胳膊去阻止他,一手按在了他的手机上,电话虽然取消了,但陆远寒也皱眉了,我颤巍巍的扬着自己的爪子说:“我来之前才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已经啪的按了秘书的内线:“吩咐下去,以后不用再给林芜药做饭了,还有,叫个人进来把她拉出去。” 我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挑挑眉:“还不走?” 我:“……” 从同福里出来,我深深的说了声幸好,幸好昨天去接我的是陈慕,幸好陈慕还没有陆远寒腹黑,没有陆远寒变态。我未来的小婶婶前途堪忧啊…… 我正收拾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窝,就听见了不甚悦耳的门铃声,踢踢踏踏的去开门,门外陈慕坦然的站着。 他拿着公文包坦荡荡的进到玄关处,看了看鞋架说:“你下午没去超市买些东西?” 见他丝毫没意识到房子的主人并不是十分欢迎他来,我只好关上门回答他的问题:“买什么?” 他看看我脚上毛茸茸的拖鞋,再看看一脸茫然的我,意思很明显,我明白过来,利落的说:“没有。” 于是他直接踩上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板,径直走向了客厅,留下串串肉眼不大能看清的脚印和被忽视的主人我。 我正不理睬他,自顾自的擦茶几,他突然问:“晚饭想吃什么?” 早上和中午的饭加起来,我也只喝了一碗粥,陈慕要是不来我晚饭吃不吃还不一定,现在让他一问,劳动了一下午的我确实感到饿了。 可是今天下午在同福,陆蜀黍他…… 我伤感的说:“……今天下午我得罪了一位大叔,大叔说以后都不给我饭吃了……所以,我们还是不吃饭了吧……” 陈慕大概以为我在梦游,不理会我说的事实,靠在沙发上撑着额说:“你就一点饭也不会做?” 我自觉不能被人看太扁,努力回想:“其实我还是会做青菜肉丝面的。” 陈慕很满意:“那我们就吃青菜肉丝面。” 我不明白:“你刚才不是还问我想吃什么吗?意思不就是想带我出去吃饭?” “不是,只是为了引出晚饭这个话题。” “……”我内心愤怒了片刻,灵光一闪,“冰箱里没东西了,没有做饭的材料。” 陈慕无奈的抚了下额,我正暗自欣喜,他起身果断道:“那我们现在去超市。” 我:…… 城市里华灯初上,超市里人声鼎沸,我和陈慕夹在人群中推着购物车去买菜,我挑着青菜十分不解的问:“为什么不用这个时间去外面吃饭?” 他穿一身价值不菲的正装风轻云淡的站在一旁,大有鹤立鸡群之势,拿过我手中的青菜放回原处,又从这一堆里面准确的挑出一把嫩绿的放在车里,淡淡的说:“为了保证结婚后我能吃上像样的饭菜。” 旁边不时有同样来买菜的年轻少妇和中年大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听了窘的不行,热着脸说:“谁跟你结婚啊!”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不会做饭怎么啦?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出像样的饭菜来?可我要是这样一说,周围的女人们一定会向我投来鄙视的眼光,与其承受群众的鄙视,不如承受一个人的调侃,但这种感觉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于是我恼羞成怒的踢了陈慕一脚。 陈慕显然没想到我会踢他,不过鉴于我力道不大(是怕把他西裤踢脏了还要我洗),他只是低头微微一笑。 看着这个笑的好看的男人,我心里感慨万千,得意的yy ,想当初他只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时,我需要狗腿的跟他打招呼喊他陈总,现在身份一变我居然可以踢他了,而且踢了他一下他还笑了…… 感受着这个巨大的变化,我按捺住汹涌的喜悦,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我需要的食材都买齐了,你想要买些什么菜啊?” 陈慕有些诧异:“我买菜干什么?” “你不做点菜吗?难道我们只吃面……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会做饭?!” 他淡定的点了点头:“确实不会做饭。” “……”我挣扎着说,“早上我胃疼的时候你还试图跑到厨房去给我做吃的呢!”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然后推着车说:“走吧,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 到了生活区,我还在纠结他没回答我问题这件事,也许他是深藏不露,现在不想告诉我他其实很会做饭,但是为了保证今晚我能吃到丰盛的晚餐,我打定主意在他回答我问题之前不要理他,这直接导致了他一个人在那里听花痴的导购小姐欢快的介绍各种各样的棉拖鞋…… 显然陈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微抿着薄唇,扫过一排排各种各样的拖鞋,而我则抱着臂旁观。他终于不堪导购的介绍,墨色的眸子看向我,我学他挑挑眉,他微眯着眼睛看我:“你是想我今天再陪你一晚?” “……”旁边的导购小姐尴尬的红了脸,逃之夭夭……这导购姑娘思想也忒不纯洁了吧…… 陈慕最后还是在我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回答了我的问题,虽然他不是特级厨师这个事实让我很失望,但是他说他当时是一着急忘了自己不会做饭了,说完又很无奈的说,你还真是不一般的执着。 他后面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我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不过他那个答案我听后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我很用心的给他挑了一双颜色款式都很合适的拖鞋。 排着队等结账的时候我正在检查有没有少买东西,陈慕突然问:“零食还要吗?” 交友不慎 排着队等结账的时候我正在检查有没有少买东西,陈慕突然问:“零食还要吗?” 我愣了一下,觉得陈慕真是一个理解女人的男人,知道女孩子喜欢吃零食,还会体贴的问我需不需要,多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啊!想起家里确实没什么可以充饥的小零食了,我张嘴正要说那就去买一些,陈慕已经推着购物车随着队伍向前移了几步,然后从收银台旁的货架上拿下一盒 木糖醇放在车里,回头问我:“够吗?” ……我想我还是收回刚才的话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我看了好几眼正在开车的陈慕,欲言又止,遇到红灯停下来,陈慕侧过头勾着嘴角问:“好看吗?” 我嚼着木糖醇去反应他说的这句话,反应过来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见我一直看他,愉悦的笑出声来:“看来你比较满意。” 我耷拉着眼角悲摧的用力去推他:“都怪你这么自恋!我木糖醇咽肚子里去了!” 陈慕被我推的靠在车窗上,笑的比之前更愉悦了…… 他目视前方开车,嘴上有明显的笑纹,看的我十分想对着他大喊一声“不准笑了!”但是此刻我还不能得罪他,我沉思片刻趁他心情正好,犹犹豫豫的问:“你……不会真的打算住我家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看你做的饭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做得好怎么样,做的不好怎么样?” “唔……做的好我就住下来以后三餐都吃你做的,做的不好去了医院也是你去照顾我。” “这样啊……既然怎么都是照顾你,那我们就医院见吧。” 陈慕:“……” 想我一个d大出来的高材生,虽然饭会做的没多少,但会做的一定是做的好的。 因为陈慕吃了一口面以后说:“还不错,有这方面天赋。” 我听了十分得意:“那是!我妈做饭一流,这是她给我的基因里唯一能拿出手的一个,。” 陈慕淡定的喝了口水说:“那就抓紧利用,好好学做饭,我不希望以后三餐都是青菜面。” 我:…… 幸好陈慕还没无耻到想要留在我这,在我不停的暗示下终于在20点47分时起身告辞了,临走前问用不用明天接我上班,我连连摆手,开玩笑,让他接了,万一被人看见我还怎么处理稿子的事,舆论的力量是伟大的,我可背不起潜规则这仨字。 陈慕走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录音笔来絮絮叨叨的回忆这两天得事情,说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越想越 第 13 部分 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就因为我手指一个哆嗦,如今的陈慕就再也不是两天前的陈慕了,我在超市里踹了他一脚,我在车上推了他一下……想到这里,我邪邪的笑了笑,猖狂的睡去。 第二天去报社上班,部里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同事都关心的凑过来问我事情怎么样了,田小晓甚至推了推眼镜说:“我老家j市比较偏远,消息稍微闭塞些,实在不行芜药姐你就去那吧,我姑奶奶的侄子的女朋友在当地一家报社呢,说话还算管用。” 我听了那个在山的另一边的城市名字,想了想我家林夫人哭天抹泪的样子,十分感激的笑着婉拒她:“谢谢你这么帮我啊,我就不去了,我们要相信上司们都是深明大义的,我就静静的等消息吧。” 说完我看了对面的安佳怡一眼,她正端坐在椅子上整理文件,整个过程头都没抬一下。 我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在心里叹了口气,安佳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不要怪我。 头儿见我进他办公室很诧异:“不是先让你回去等消息吗?” 我没说话,他接着说:“哦,关于你的处理方案,上面还没做最后的决定……芜药,你上面是不是有人啊?” 我:“啊?” 头儿挠了挠他清晰可见的头皮困惑的说:“上面一直在压着你的事,现在主要是保住和统计局的合作,对外说是会严处撰稿人,但据我了解可能不会太糟……” 我就知道陈慕不可能不管,不过确实用不着他插手的。 头儿听完录音表情十分严肃,我站在那等着他说话,半天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叫安佳怡进来。” 声音从录音笔里沙沙的传出来,那天的安全通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听起来,显得格外空荡飘渺。 安佳怡惨白了脸。 那天临去找她前就看见了桌子上采访用的录音笔。作为一个记者就应该擅长运用自己手里的东西,这是我们老师说过的话,当时我想东西二字应该指的是自己的口才、头脑、以及审时度势的眼光,如今才知道最实在的东西是手里的录音笔。 昨天陆远寒听我说有录音为证时,只见他镜片寒光一闪,勾着唇角说:“这样的人就该整死她,把录音给我怎么样?” 我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他显得十分不满意:“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我认识你。” 头 儿把录音笔收起来,严肃的问我们:“你们说怎么办?” 安佳怡转头看我,眼里的东西让我看不懂,似乎是介于恳求和哀求之间。确实如果黑锅让我背了,无论处理结果怎样我都还有一万种活法,最次不过是回j市家里,我并不在乎。可她害我在先,而且还是为了没什么道理的柳棠,我犯不着去背这个黑锅。 我能做到以德报德,但以德报怨实在不是我林芜药的风格。 我对着头儿说:“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希望能公正解决。” 头儿点了点头,可能我们两个平时关系很不错的在他面前晃,这会儿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站在他面前,他脆弱的心有点不能承受,唉声叹气的挥了挥手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上面会找你们的。” 我和安佳怡心情都不是很好的往外走,当然她心情不好的更严重些,因为我之前即使被嫁祸也只能算是对待工作不认真,而她却是蓄意的,这关系到了做人的品质问题。 出了办公室门,安佳怡就侧过脸来看我,而这时她的眼神我看的非常懂,和柳棠的如出一辙,愤怒和恨,她说:“林芜药你别得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得意,我觉得自己眼光有点问题,有点交友不慎。 下午领导果然把我们叫去了谈话,安佳怡大概是心如死灰了,一点也不反抗或者否认,当然她反抗也没有用了,我的证据实在是太强大。 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陈慕的电话,四个字:“上来找我。” 我看了看时间,想了想他那四个不容置疑的字,于是趁人不注意溜了上去。没想到杨易航这个消失了好几天的浪子在我进办公室前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刚刚从陈慕的办公室里出来,坚决的关上了门,丝毫没有放我进去的意思。 他脸上笑的诡异,手里拿着文件夹一下下敲在左手上,看样子真以为自己敲的是把扇子。 我看着他不安好心的脸说:“你便秘啊?也不对,便秘没你这么兴奋的,那你杵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杨易航嘴角抽了两抽,然后立马又是吊儿郎的样:“芜药啊,我走了两天,你变化不小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跟我说啊?” 我歪头想了想,“唔,还真有,我发现你也变化不小。” 他很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我出去一趟又变帅了?” “是变八卦了。 ” 他指着我手指直颤:“你……你!” 我迷茫的看他,“啊?” 他收回手指,表情恶狠狠的:“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回去我就告诉黎陌,你就等着她找你吧!” 黎陌…… 杨易航见我一时陷进痛苦里笑的十分得意,伸过来拍拍我肩膀:“我就知道你和陈慕有jq,早点告诉我不就行了,啊哈哈,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争取早生贵子哈!” 我听到这里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才推门进去。 酒足饭饱 陈慕正伏案办公,室内足够暖和,他只穿了一件银灰色丝绸衬衫,未打领带,煞是好看,听见我进门的声音,抬头眯着眼睛看我,目光十分锐利。 我想起录音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把我叫过来。我看着这个不太能承受的眼光,结结巴巴的张嘴,想要挽回点:“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觉得、觉得我很厉害?” 陈慕挑了下眉,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想完了他肯定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坏了,又说:“你是、是觉得我太阴险了?可是安佳怡害我在先的啊!” 陈慕听到这里形容无奈的看我一眼,冲我招了下手:“过来。” 隔着宽大的桌子,他微微仰着头看我:“昨天没睡好?” 我:…… 这就是做贼心虚么?我不是贼啊!为毛会担心人家嫌弃自己阴险……于是我调整心态,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我又无从开口,总不能说我昨天想到以后可以随便欺负你,内心汹涌澎湃,所以睡不着吧? 于是我含含糊糊的回答:“噢,昨天吃的有点多,睡不着。” 陈慕:“……” 我问他:“你叫我来干什么?” 他说:“怕你饿了本来打算带你去吃饭,不过现在看来……等我批完这些文件吧。” 我:“……” 他又说:“以后杨易航再找你说话,别理他。” 我想起刚才的“你便秘啊”“早生贵子哈”,唰一下的窘在了桌前:“你、你都听到了?” 他看着文件淡淡的说:“没怎么听清,再坐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我刚才一直处在紧张状态以至于都没怎么观察他,此刻听他说话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半天,问:“你感冒了?” 他抬头往这边看过来,习惯性的挑了下眉,似乎是有点诧异,还有一闪而过的满意?欢喜?他说:“你看出来了?” “……我听出来了。”不是很沉重的鼻音,有些沙哑的嗓音。 他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经表情,说:“不错,耳朵挺好使。” 我说:“不会是因为昨天睡在我家沙发上的原因吧?” 陈慕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次笑的时间很长,他说:“对,所以你要负责。” 我:“……”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他十几分钟,然后不出意外的睡了过去,再醒,是被陈慕叫醒的…… 我看着站在面前的陈慕十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啊?” 他勾着嘴角点了点头,我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我昨天没睡好,刚才睡着了是正常的。” “嗯,”他伸手来拉我起身,声音里含着笑,“多睡觉能把身体养好,可以早生贵子。” 我听了脸噌的一热,忿忿的质问他:“你不是没怎么听清吗?!” 他闷闷的笑声已经溢了出来,低头在我鼻尖上亲了一下,“这句话听清了。” 我红着脸推开他,装模作样的指责他:“你感冒了,要离我远点!” 他挑挑眉,伸过手来带着我腰往外走,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想,完了,他快和陆远寒一个层次了…… 安佳怡的事情上面很快有了决定,被炒掉了。对外并没有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公开,在外界人眼里这就不是作风问题,而是工作态度的问题,可见上面还是仁慈的,不然安佳怡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做记者了。而我,自然也受到了一定的惩罚,写个1500字的检查,扣掉一个月的奖金。我是多么的无辜。 陈慕听了,动动嘴唇说:“要是我,就扣你半年的奖金。”我当下决定晚上只给他吃炒青菜。 主任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弦,突然想起来:“芜药,前段时间你就说恒远的黎阡的稿子已经约了,稿子呢?” 我才意识到近半个月都没见过这厮了吧? 给黎阡打电话,他在那头阴阴的笑着:“你还真会挑时间,我刚回来没多长时间,过来吧。” 黎阡的办公室里,某个给设计大赛当评委的人玩了一圈回来,精神十分充沛,穿的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让助理倒了两杯水过来,斜挑着眼角问:“ 这么长时间不见,小药药有没有想我啊?” 我想着接下来的采访,于是昧着良心点头:“想了。”想稿子了。 黎阡笑得十分开心,喝了口水说:“你跟苏逸掰了?” 我眯着眼睛看他:“我跟人掰了你就那么高兴?” 他笑的更欢,“嗯,还不错。” 我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干巴巴的说:“黎总,我们开始采访吧。” 他继续吊着桃花眼说:“伤心了?苏逸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分了正好,小药药,我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我抽了抽眼角,“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没想到他眉端一挑,“苏逸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和他好了,不打算和我试试吗?” 我看了看手中的稿子,“黎总,您说我把我们刚才的对话登报纸怎么样?” 黎阡终于吃瘪,瞬间端正表情,“林小姐,我们开始吧。” 我再次深深的庆幸了一下,陈慕还是好的,他还没有黎阡这么无耻…… 采访完黎阡,他十分诚恳的邀请我共进午餐,在我开口前补充,“吃完送你回公司。” 我故作淡定的说:“好。”其实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他就是不送我回去,我也是打算答应他一起吃饭的。 我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吃过正经饭菜了。陈慕这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每天下班都带我去逛超市,然后拎着一堆食材到我家,他把菜往厨房一放,自己往沙发里一坐,拿出食谱,修长手指在上面指点江山,选出几个菜扔给我,“今天就吃这些吧。” 我难以理解的看他,“我做?你怎么不做?” 陈慕说:“为了培养你的厨艺。” 我也往沙发里一坐,“那你怎么不去找个厨子做女朋友啊?”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厨子又不是你。” 我听了心咚咚快速跳了两下,面上依旧装作没听出什么,打算就这个问题和他力争到底,“那会做饭的那个也不是我啊!真正的我是现在这个不会做饭的!” 他说,“你会做饭了就不是你了?” “不怎么是了……”我抓过手机拨号,“我们叫外卖吧,又省事又……” “不叫。”陈慕果断的打断我的话,夺过我的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我抵死不从的窝在沙发上看他,他揉揉额角很是无奈的起身拉我,“走 吧,我们一起做。” 都说厨房是个调情的好地方。 但这跟我和陈慕没丝毫关系。 我虽然不会做饭,但至少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能分出来,陈慕摘个香芹把叶子留下茎扔掉,加醋能加小半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众人面前的风度翩翩,我看着挽着衬衫袖子,动作从容俊逸,让全世界都以为他是对的,我们脑袋是抽着的某人,他正浓眉微皱薄唇轻抿,神情认真的去掉青菜的叶子,留下青菜的茎…… 我默默拿过他手里的青菜,他对我的突然打断还有些不满,“怎么?” 我尽力克制住把菜扔到他身上的冲动,语气放缓放柔:“饭,还是让我来做吧,你负责在外面等着吃,好吗?” 陈慕俊眉一挑,唇角一勾,眼带笑意,“好。” 我狐疑的看他,“你不会是故意装什么都不会的吧?” 他眯着眼睛作势就要抢我手里的菜,“你说我什么都不会?” 考虑到我还想吃上今天的晚饭,于是赶紧护住青菜和颜悦色的说:“会的都会的,不过我想通了,这种事就应该我来做,你累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你去休息哈!” 陈慕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倾身过来在我额头一吻,“好好做。”然后怡怡然的出了厨房。 我对着一堆青菜尸体,胸闷到吐血…… 虽然我继承了林夫人的大厨基因,但也需要后天练习,奈何陈慕每天换着样的让我做,至今平均每道菜出现的概率小于等于二,所以做出来的菜味道好的半个巴掌就能数过来,能吃的平均每顿饭里会出现一道,不能吃的……减去好吃和能吃的就是了。 这么多天陈慕都一声不响的等我做饭,好吃的他多吃两口,能吃的他就吃两口,不能吃的,他尝过就再也不碰了。我想着要不就连续做上几天不能吃的,逼他叫外卖,又担心他见我不成气候想要亲自操刀。 权衡之下,我晚上只能默默的咽着能吃不能吃的菜,第二天中午吃着不甚好吃的员工食堂,吃的我肚子里一点正经东西都没有,可每次看见陈慕的时候他都神清气爽,还百吃不厌的吃着我做的饭,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离开我家后偷偷的下馆子吃好吃的去了。 这段时间下来,虽说厨艺见长,但着实想念一顿像样的饭,于是黎阡提起吃饭的时候,我举双手赞成。 酒足饭饱以后,黎阡把我送到公司楼下,旁边的停车位刚好停下辆 奥迪,我临下车前指着那车对黎阡说:“你看看人家那车多稳重,你 第 14 部分 就不能学学?现在小女孩都不怎么喜欢你这种富二代风格了,换换吧!” 水煮肉片 酒足饭饱以后,黎阡把我送到公司楼下,旁边的停车位刚好停下辆奥迪,我临下车前指着那车对黎阡说:“你看看人家那车多稳重,你就不能学学?现在小女孩都不怎么喜欢你这种富二代风格了,换换吧!” 黎阡吊着眉梢:“哦?那她们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假思索:“当然是富一代啦,而且是富起来以后的富一代,所以即使你不是富一代,但是为了以后遇到更多的桃花,你也要装一装。” 他笑了一声,问:“那你呢?” “唔,我应该也是比较喜欢富一代。”像林先生那样的,富起来了,依然对自家老婆全心全意,百依百顺。 他状似恍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和苏逸分手了呢。” 我狠狠瞪他一眼,使劲关上车门,心疼死他! 与此同时,富一代奥迪上下来两人,我盘算了一下,陈慕算是富一代还是富二代? 杨易航敲上黎阡的车窗,“我就说看着眼熟,果然是你的车!” 黎阡从车上下来,和他们两人打招呼,十分熟络,好像谈庆功宴的事情,我才想起黎阡的公司已经投中了陈氏地产的标。我原地顿了一下继续往办公楼走,却被黎阡叫住。 “周五请你做我的女伴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往陈慕的方向看去,从下车到现在他都没看过我一眼,这会儿眉毛细微的一挑,目光却是投向别处。杨易航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冲我挤眉弄眼的坏笑。 “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还愁没有女伴?”黎阡敏锐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扬扬手中的采访的成果,“我上去写稿子啦!” 正是中午休息,大厅里的人三三两两,员工电梯近在咫尺的时候,腰间突然搭上一只手,我差点叫出来,杨易航笑嘻嘻的站到员工电梯前挥了下手进了电梯,我都来不及瞪他。 熟悉的清爽气息传过来,中间似乎还夹杂了丝不悦,我被轻搂着腰带到了某人的专属电梯里。 我侧身抬头,刮得干净利落的下巴,微抿的薄唇,他正垂着眸子看我,我问:“你又换车啦?我都不知道是你的。” 他勾了下嘴角,没有接我的话茬,沉声说:“你和他很熟?” 我抿着嘴抑制住笑的冲动:“ 你希望我怎么说?” 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放在我腰上的手往他怀里收了一下,我赶紧安抚他:“不怎么熟的,就是偶尔吃个饭,今天是做一个他的专访,他说请吃饭,我就去了。” “多好的下馆子机会啊,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 说完我微微后仰,抬头去端详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快点说“以后我们天天出去吃饭”,快点说啊啊啊! 只见陈慕十分宠溺的揉了揉我头发,神色变得温柔,低声说:“那好,今天晚上就做水煮肉片吧。” 我:“……” 他接着说:“今天做不出来,我们就不吃饭了。” 电梯正好到了十五层,我一点也不想理他,脱开他的手臂出电梯,他伸手去按关门键,另一只手一使劲又把我拽了回来,我身子一歪,下巴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他闷哼一声,两只手把我箍在怀里。 我想着这个人实在是无赖的可以,“咱俩不熟好不好!” 他下巴在我头顶上,声音传过来嗡嗡的:“上去陪我休息一会。” 他这段时间正在忙着政府拍卖地皮的案子,忙得晕头转向,就连到我那吃饭不是带着资料,就是累的睡过去。 这样一想,我这几天给他做出来的那点饭,也确实够虐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以后离黎阡远点。” “为什么啊?跟着他有肉吃,我还想着要不周五就去做他女伴呢,肯定能吃到不少肉,哎,没准我还能打包一些给你带回来呢!” 陈慕埋在我颈窝里笑了半天,起身抬手刮了我鼻尖一下,仍旧笑着说:“小财迷。” 随即说:“听我话,离他远点。”怎么看怎么有点孩子气…… 我戏谑的看他:“你是不是怕他把我抢走了啊?吃醋啦?” 他不肯定也不否认,淡淡的说:“我这两天就能忙完,那个庆功宴我也去。” “你跟我一起。” 陈慕感冒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上次感冒就没好利落,这几天又忙案子,过度疲劳加熬夜,反复感冒实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昨天晚上我斜睨着他说:“你将来不过劳死才怪!” 他淡笑:“你在关心我?” 我说:“我才不关心你,是你一直感冒,味觉会退化,万一我做出来的菜好吃你也吃不出来,多浪 费我感情!” 他说:“在我感冒好之前,你还做不出那么好吃的菜。” 我:“……” 而今天,我后知后觉的想:陈慕感冒不是一件好事。 从那天他把我叫到顶层让等他吃饭我就该知道,陈慕感冒后的状态就跟刚冬眠后醒来的熊一样,异常凶猛剽悍难伺候。因为那天他本来说带我出去吃饭的,可是他最后把我带到了超市!他一边扒拉着他想吃的菜,一边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你做的饭。” 我还没从这种变故中反应过来,呆不拉几的问:“你说什么?” 他在购物车里放了一盒上等小排,弹了我脑袋一下,笑意浓浓:“晚饭你做。” 我在他的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做了一顿凑凑合合的饭,然后从那天起直到现在的两个星期里,每天晚上都是我做饭。但我没能敏感的认识到什么问题。 今天我在他办公室陪了他一个小时,本来悲伤的以为晚上真的要做水煮肉片了,没想到他竟然说我们出去吃吧。 我们出去吃吧。多么有爱的六个字,我一边暗想着他是不是中午受了黎阡的刺激,一边嘴角乐开了花,今天下了两回馆子…… 我依然迟钝的没有认识到陈慕那颗掩在羊皮下的恶狼心。 在我的认知里,感冒的人就应该病恹恹的,即使他还有活力那也应该少点战斗力,至少他应该比平时要温顺一点。 大一那个冬天,林夫人不知道抽动了脑袋里的哪根筋,突发奇想的要去惠斯勒滑雪,硬是逼着林先生当了近一个月的甩手掌柜,林夫人美名曰享受美好的二人时光,然后两个人老胳膊老腿的跑去了滑雪胜地,撇下一个刚放寒假的我。 收拾东西时我在旁边抗议,虽然我内心根本就没想去挨冻,但为了让他们心怀愧疚给我带点好东西回来,我嚷嚷:“家里面又没有保姆,等你们回来我就成了惨不忍睹的干尸了!” 林夫人的心已经飞向了大洋彼岸的雪山里,她收拾着衣服一点也不可怜我,毫不在乎的说:“放心吧,饿不着你的,我已经跟你干妈说了,等我们明天走了你就去他们家!” 我听了默默的飘出了房间……这到底是不是亲妈啊…… 没想到陆远寒也回j市了,我刚一进干爹家,就见他正穿着一身家居服从楼上下来,还是那么英伦风。我诧异的问:“呀!小叔你回来啦?” 他点了下头 算是跟我打招呼,然后嗯都没嗯一声径直坐到沙发上翻报纸,我也坐到他身边,虽然我很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人强大的腹黑加毒舌的变态,但就像你去招惹一只小狗似的,它使劲咬你的时候你害怕,不理你的时候你偏偏想着去招惹它一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你今天怎么这么蔫啊?” 他没理我。 我更加有兴趣,于是更加大胆了一点:“哎!你今年没给我带个婶婶回家过年吗?”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微眯,镜片上略有寒光。 我觉得还差一点火候他就要开始反击了,于是我继续:“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真的让人甩了吧?伤心欲绝了?” 我说完这话就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他可能会说“林芜药你觉得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那我就说“还好还好,怎么我也得等着见了我的小婶婶再去见上帝啊!” 他要是说更狠的话比如“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一个寒假看不见你爸妈?”那我就说“好啊,正好我还不想见他们呢!” 或者他还有什么我这个层次不能想象的到的话要说出来,我可能无力招架,但是我可以抬屁股跑掉。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只是眼光更冷冽的看了我一眼,拿着报纸直接上楼了…… 刘姨从厨房给我拿零食出来吃,我冲着陆远寒的背影扬了下下巴,“他这是怎么了?真失恋啦?” 她放下东西摇了摇头小声说:“重感冒,这几天难受的没精神,你都不知道你干爹和干妈多愿意他一直感冒!” 我听了点点头,我也希望他能一直感冒下去…… 风和日暄 但是!陈慕显然没有陆远寒这个优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感冒后刁钻的不要太过分啊! 在车上他问我:“想吃什么?” 我看着外面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穿的跟个粽子似的,于是我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兴奋的提议:“我们去吃火锅吧!” 陈慕微微蹙眉,显然不大喜欢这个如此热闹的提议,“人太多。” 我想要是硬逼他去,他一定会找包间,两个人的包间……吃火锅……一点都不温暖的场面…… “哦,那……吃牛肉面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店,虽然地方小但是很好吃的!” 陈慕说:“昨晚吃的什 么? 昨晚吃的青菜肉丝面啊……意思是不能吃一样的?唔,还算有道理,我又问:“要不去吃四川菜吧?辣辣的吃起来很过瘾。” 他开着车都没扭头看我:“味道太重。” 我很担忧:“难道你后悔了?你真想让我回家给你做水煮肉片?” 他看我一眼:“水煮肉片不一样辣吗?不吃。” 我看着他突然变得刁钻的侧脸,十分气愤:“我说什么你都不吃,你干嘛还要问我?!” 他风轻云淡的说:“出于礼貌而已。” “……” 我继续愤怒的看着他,他侧脸看了我一眼,挑了一下眉梢,“我还在感冒。” 我突然想起来身边这个人目前还是病号,想了想刚才的提议,确实不大妥当,于是我缓下神色来说:“那就吃些清淡有营养的吧。” 他伸过右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丝鼻音说:“乖。” 最后在一栋大概40层的商务楼停下来,我抬头看着顶层,隐约有灯光闪烁,觉得有些熟悉,“这里有饭店吗?”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西餐厅。” 我也诧异的瞪着他:“不是说吃清淡点的吗?” “唔……突然想吃西餐。”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发现你感冒后不是一般的刁钻啊!” “嗯”,他顺势握住我的手带着我进电梯,“就跟你看小说不是一般的开心一样。” “你还说……”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丢了好大的脸,于是愤恨的打算好好从他身上讨回来,但是电梯开始升起来的时候我就彻底把这件事忘了,看着街上渐渐变远变模糊的灯光,声音自觉地低下来:“好漂亮……” 观光电梯里灯光温暖明亮,我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一塌糊涂的男人,突然想起来有次回家老妈正在看的韩剧,看着陈慕应在玻璃上的影子,忍不住言情又恶俗的说:“有部片子里,男主在观光电梯里吻了女主,然后深情的说,这样的亲吻,我希望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可以实现。是不是很浪漫啊?” 我说完侧身想去看陈慕的表情,但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灯光压了过来,一瞬间只看见了他身上镶了一圈金边,神情逆着光里看不真切,灯影明灭,他已经吻了过来。 轻轻的用唇蹭了蹭我的,蹭的我只觉得触电般发痒,我心里一悸受不了的 往后仰头,他左手搂住我的腰,右手扣住我的后脑意欲加深这个吻,我挨着他的温热的唇含含糊糊的说:“你、你还感冒呢……” 他低笑了一声,在我唇上咬了一下,也含糊着说:“没办法,我比较刁钻。”说完不等我说话就疾风骤雨般的吻了上来,想着他这半个月最多只是抱着我看会儿电视,碍于感冒都不会离我太近,于是心里一软,抬手搂上了他精瘦的腰,感受着他沉稳的呼吸,口腔里满满的都是他清新的味道,舌头被他缠着绕着吮的我心里一跳一跳,我两腿发软,直往下滑…… 终于陈慕肯放过我的时候我已经瘫在他怀里,喘着气揪着他的衬衫伏在他胸前,他两只手搂着我腰背,眼底尽是笑意,我受不住他这样看我,捶了他一下:“笑什么?不准笑!” 没想到话说出来全然没了平时的气势,声音轻轻飘飘还有些沙哑,陈慕笑意更盛,我一张脸热的快能煎鸡蛋,但仍然装作落落大方的指责他:“你都感冒了还亲我,不知道会传染给我呀?” 本以为顿了一会儿声音会好转,结果说出来还是糯的不像话,一时恨透了我这不争气的嗓子,想要挣开他缓一缓,不料他手臂一收搂得更紧,然后低头埋在我的颈窝处闷闷笑出声来,他一低头我就看见玻璃上映出我纠结成一团的脸,于是我更加懊恼的伸手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陈慕抬头放开了我一些,脸上还挂着浓浓笑意,纵然他笑的尤其好看,但我依然觉得非常欠扁,他挑着眉说:“我要是没点表现,你不会觉得很不浪漫?” 我听了这话十分郁闷,他一定以为我刚才说的那几句是为了让他浪漫的亲我一下,但我真的只是以为他会抱着臂淡淡说“没觉得”,然后我就会告诉他,我妈在看到这个情景后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缠着我爸在我们市的一个观光电梯上情景再现了一下,不是一般的幼稚。 这会儿听他这样说,我理智的保持了沉默,无论我肯定的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都只能说明我是故意的,此刻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其实我姓窦,窦娥才是我祖宗。 林夫人教导我做女子要矜持,于是我咬咬唇说:“你看咱俩才好了还不到一个月,都还不怎么熟……”就吻的这么激烈了,虽然不得不承认陈慕出乎意料的行为也出乎意料的……深得我心,和他接吻的感觉貌似……很好。 陈慕咬了我唇一下,低沉着嗓音说:“以后 第 15 部分 多来几次就熟了。” 我:“……”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层,我觉得这段时间过得真是短暂而漫长,电梯门开前,陈慕勾着嘴角说:“我也希望。”然后放开我先一步出了电梯。 我跟在他身后,等反应过他这句话是怎么回事,心里慢慢升腾起一种温馨的感觉的时候,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实—— “这家餐厅我来过!”正是苏逸上次带我来的那家。 陈慕给了我一个你刚知道啊的眼神,带我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我说:“我上次来没乘过这个观光电梯呀,不然我肯定记得。” 他看着菜单:“嗯,上次还没开。” 我敲了敲桌子,凑过去看他:“哎,我上次才和苏逸一起来过,你都不避嫌吗?多容易勾起我伤心的回忆啊!” 陈慕挑眉看了我一眼,“我还有那个自信。”说完把菜单推给无语望夜景的我,“想吃什么?” 餐厅里温度适宜,我已经全然不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听他问,我唰的转过头:“冰激凌!我不太饿,一份冰激凌就好。”我还记得这家的冰激凌味道不错,遗憾的是被一个女明星的突然出场搅没了食欲。 陈慕把菜单又收了回去,“给她来一份松露。” “我们不是来吃肉的么……” 陈慕说:“冰激凌是肉吗?” 我:“……” 侍者礼貌的说了句“请稍等”然后转身离去。 “我说我要吃冰激凌的。” 陈慕薄唇微掀,“不吃。” “为什么?!” 陈慕皱了下眉,“冬天吃什么冰激凌,你胃不好,以后少吃刺激性食物。” 上次苏逸在我说吃冰激凌时的无奈,很多时候他都很顺着我,不管我提的要求有理还是无理。眼前这个带了些许鼻音的男人不一定顺着我,但也是为我好。 我哼了一声,“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个人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想着让别人心里不舒服,你心里太阴暗了!” 陈慕笑了起来:“嗯,你很懂我,谢谢夸奖。” 我吃了口松露,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陈慕在对面垂着眼优雅的喝着浓汤,长密的睫毛打下一小块阴影,煞是好看。我正趁他不注意偷偷打量,“啪”的一声,我左肩顿时矮了一截。 “芜药!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陈慕抬眼看着黎陌,眼神深邃莫测,黎陌感受到这渗人的目光,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 我揉着沉痛的肩膀,瞪了黎陌身后的杨易航一眼,赶紧转移话题:“黎陌,你们也来吃饭啊?好巧!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你,哪去啦?”和黎阡还真是兄妹,说不见俩人都不见了,说回来,又都回来了,太不让人省心了…… 黎陌功力比杨易航还浅,兴奋地说:“我被派出去学习啦!我跟你说q市好漂亮啊,面朝大海,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回头……” 话还没说完,杨易航在旁边重重咳了一声,黎陌的脸色刷地变成痛心疾首,直接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拽到了处没人的地方,“芜药,亏我还给你带礼物了,我不是把你介绍给我堂哥了吗?你怎么和他好啦?那我堂哥怎么办?”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恨不得把杨易航掐死,揉揉额角,“就是不和陈慕好,我也未必能和黎阡好啊!”就是我能和他好,人家也不一定和我好啊! 黎陌很是着急,“不是呀!本来我堂哥还是有机会的啊,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机会?” “你不知道我和陈慕好之前也是有男朋友的?” “诶?”黎陌一脸迷茫,“谁啊?” 我无力的挥挥手,“不说了,不知道算了,反正我都和他分了,我吃东西去了。” “别走啊,你都不知道我堂哥有多喜欢你,他知道了得多伤心啊!你和陈慕分了吧!” 我怀疑的看她,“谁说黎阡喜欢我了?你不要被他骗了。” “真的,他……好像以前就认识你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还来跟我说?” 黎陌就剩抓耳挠腮了,“反正……哎呀!你自己去问他吧!” 终于把问题转开了,我赶紧松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好的,我会问他的,我们先去吃饭。” 黎陌跟在后面,小声而恨铁不成钢的说:“黎阡这个笨蛋,笨死算了!” 我:…… 陈慕把我送到楼下的时候,我说:“你看,他们都不希望咱们两个在一起。” 他挑了下眉:“他们?” “黎陌和杨易航啊!唔……说不定还有黎阡。” 他眯眼看我:“你呢?” 我也学着他挑了下眉:“看你表现喽!” 陈慕听了,开门下车,揽着我的腰就往单元楼里走。 我说,“干嘛?” 他说,“不是要表现吗?那就上去表现一下再走。” 陈慕感个冒不仅变刁钻别扭了,还变得无耻了…… 绵长浓郁 黎阡绝对属于得了便宜又卖乖一类的。自己公司拿到了一个不小的案子,庆祝一下就算了,还把参与这次投标的几家知名公司的代表全都请了过来,我十分好奇他是怎么说服人家在丢了肉的情况下还愿意来祝贺他抢到了肉,也不怕闪了舌头。 问陈慕,他淡淡道,你没发现做房地产的也来了不少么,我环视一圈,叹口气,一场庆功宴办得跟商业交流会一样。 黎陌被杨易航拖过来,粉色小礼服衬得她越发水嫩,清纯的像朵茉莉。 我打趣的问她:“这么不想见我啊?” 她看看陈慕,欲言又止,听了我的话,鼓着嘴巴说:“芜药,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完把头别向一边。 我听了这么可爱的话直想笑,而且确实笑出来了,挽在陈慕臂弯的手碰了碰他,冲黎陌方向扬了扬下巴,“听见了吧?都觉得我俩不合适呢。” 陈慕听了眯着眼睛去看黎陌,一旁的杨易航连忙拽黎陌,黎陌虽然不敢惹陈慕,但又十分不甘心:“明明是我先给你介绍的我堂哥的,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吧?”话是对着我说的,但眼神一直往陈慕那边飘。 杨易航求救的看着我,我只好拉着黎陌说:“你放心吧,等我和他分了,一定先考虑你堂哥。” 说完我偏头一看,陈慕脸黑的能去演包拯了。 黎陌想了想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闷闷的说:“那你最好快点啊!” 我们三个的脸都黑了一圈,陈慕最甚。 但是很快她就又欢乐起来,“就这样定了,回去我就跟堂哥说,算是安慰他一下啦!” 话刚落音身后就有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堂妹想着安慰我什么啊?” 黎阡双手插在裤兜里踱过来,脸上带着妖孽的笑,臂弯里是一个笑容淡然甜美的姑娘,很是沉静,没想到黎阡品味还算不错,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了…… “小药药你也来了?”黎阡看见我,吊着眉梢意味深长的问。 我还没说话,陈慕收 回和黎阡握手的手环住我腰,声音沉稳有力:“这是我的女伴、女朋友。” 黎阡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快的我都抓不住。 旁边的黎陌可怜兮兮的说:“堂哥对不起啊,我没看好她,让别人先下手为强了。” 我嘴角抽了抽,我又不是菜。 杨易航也满脸黑线,陈慕淡定的毫无压力,黎阡敲了黎陌一下,“是啊,你也不给我看好了,我现在很伤心。”话虽这么说,一双桃花眼却笑得更加桃花,与旁边笑得依然甜美的姑娘煞是般配。 又和陈慕聊了两句抬手示意,“你们自便,我去那边看看。”然后带着好姑娘去迎接刚到的几个人。 遇见苏逸和柳棠是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我看着黎陌一个人在长长餐桌旁大快朵颐吃的惬意,便搂了搂着陈慕的胳膊,打算告诉他一声,然后果断加入黎陌的行列。陈慕侧脸微低下头,“嗯?” 我却正好看见了他侧面走过来的两个人,一时表情僵在了脸上。 陈慕顺着看过去,站直了身子,苏逸看见我明显一愣,看见我挂在陈慕胳膊上的手又是一愣,随即伸手和陈慕打招呼。他身边的柳棠自然也看见了我,脸上有得意,有戒备,有不屑,有……愤怒、嘲讽? 一堆我看不懂的表情挂在她楚楚的脸上,我再次感叹了一番她强大的表演天赋。 寒暄完毕,苏逸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和柳棠离开,陈慕看看他胳膊上我的手,挑眉问我:“你见到他们很紧张?” “啊?”我茫然的回看他,“没有啊,我就是饿了。” 陈慕满脸黑线,“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我指指餐桌,“我想说我去那边找黎陌吃东西啊。” 陈慕十分无语的挥了挥手。 黎陌对这种甜甜的点心们简直是欲罢不能,我和她横扫了整条桌子上的东西,但是我始终觉得我的吃相要比她的好看些。黎陌在吃的打嗝的时候被杨易航叫走了,我自然不能一个人呆在这里旁若无人的狼吞,望了望远处站的一本正经在和几个人聊天的陈慕,我果断决定不去僵着腮帮子陪笑,端了杯甜丝丝的香槟到一个露天的小阳台去吹风。 外面的几株合欢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展在夜色里,当空挂着皎洁的圆月。今天大概是农历十五左右,月亮很圆。很快我就觉得这个月亮是惨白的,因为—— 苏逸站到我旁边,扶着白色的栏杆说:“葡萄,你在这里。” 我晃了晃手里淡琥珀色的液体,一口喝尽:“苏逸,好久没见了。”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稍稍仰头看着茫茫夜色说:“你和陈慕在一起?” 我坦荡荡的回答:“是啊!柳棠出事第二天。” 他猛地回过头来看我,目光灼灼,半晌不说话。 冬天的室外,不是一个只穿着一层裹身礼服的我能承受的,我本就打算,他没话说最好,他有话说我就速战速决,早点回大厅。此刻,他不说话,正好我要赶紧回去暖和暖和。 他一把拉住我手,看着我说:“葡萄,我们分手你都不会难过吗?” 我说:“你知道吗?比我们分开更令我难过的是,你都没有为了跟我在一起而努力过。” “当初要不是被堵在教室里,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在一起,每次柳棠一出现,你看我们就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没有痛痛快快的解决你和她的问题的时候。” 他看着我的眼睛有失望,“你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吗?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点点头:“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看到最后我不还是成了你和柳棠感情的试金石?” 他说:“这还不是最后,我和柳棠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说并不代表我没有打算,你知道我和柳棠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是有感情的,但那和我对你的是不一样的,我有自己的责任,葡萄你理解我,我只是需要时间,一定可以把事情解决好。” “我已经等了你一年,你还想让我等多久呢?你和柳棠之间的问题,有心就一定能解决,但已经不需要了。苏逸,就这样吧。”冷风吹得我鸡皮疙瘩层层往外冒,话已经说的足够多,我转身回屋。 苏逸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沉沉的声音里情绪纷乱,“葡萄,你太固执了,固执的认为我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单纯明了的。” 我看着屋里的灯火通明说:“是啊,我太固执了,固执的不愿意掺和进这么复杂的事情里。” 我想我和苏逸之间就到此为止了吧。 之前我和苏逸的感情走向都是趋于晦暗的,可我偶尔也抱着柳暗花明的希望,我们的分手虽说是必然但也很突然,迅速和陈慕开展下一段友好的男女关系更是在意料之外,不过正因为它们来的突然,我面对时倒也不会有青春言情书里那种 绵长浓郁的伤感沉闷。 何况还有陈慕在一旁时时监督我烧那么多他想吃的菜,这是多么分散我注意力的事情。 但苏逸那话问的,着实令我有些伤心。 不难过是假的。怎么会不难过。 陈慕酒足饭饱,翻完杂志看完电视后还是会走的。一个人在黑暗里如果不困,如果睡不着,她会做什么? 苏逸在葡萄架下阳光帅气的笑,他做好吃的饭菜给我,他跑到徐记排队买粥,到甜品店买蛋挞,他和我头碰头的在小店里吃粉丝,他给了我一下子钢琴盖,他最终选择了柳棠…… 我和他之间的事,好的坏的我都记得一些,我肯定会慢慢忘掉,即使不忘掉,再回想也一定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我目前是伤心的,是难过的。 但这也是正常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室内的空气果然是温暖的。至少我认为今天是和苏逸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对话,这十分显然的意味着我和他,到此就是彻底结束了,我很轻松。 温暖的灯色下,有佳人独立。 佳人独立 温暖的灯色下,有。 颀长的身躯斜斜倚在右侧的柜子上,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手端了杯大概刚醒好的葡萄酒,微微侧头向我这边望过来,额前的碎发自然垂下,唇角微勾,眼角微吊,淋漓演绎妖冶二字。 此佳人乃黎阡是也。 我看到这等美人心情大好,虽然他过于邪魅,虽然陈慕威胁状的让我离他远点,但是鉴于我们友好的吃过几顿饭,鉴于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在示意我过去,我便本着调戏心态过去了。 “你那个善良乖巧的女伴呢?” 黎阡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放下手里的杯子看我:“和前男友重温旧情去了?” 我瞪他一眼,“你才重温旧情呢,我现在有男朋友!” 黎阡听了,抱着臂笑,“你和陈慕怎么玩到一块儿了?” “不要说得好像我跟你一样花心好不好,我们是认认真真在交往的。” 他挑眉,“和苏逸分手前?”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那个脚踩两只船的本领,你以为我是你啊,脚踩一池塘的船。 黎阡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敢情花心的是你,以后可别再说我。” 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普通女青年,我肯定不能 接受自己被归为人渣一类,于是我说:“你才花心,你全家都花心!我和陈慕不是在苏逸之前好的!” 他淡淡的:“哦?那是什么时候好的?” 在一个妖孽的循循善诱下,我简单明了的把那天晚上拨错号码的狗血事件说了出来,其中删去若干体现我柔弱的情节,正常人听了都会理解为,我为了报英雄的救美之 第 16 部分 恩,最终以身相许。 我说完看见黎阡一脸听故事后的餍足表情,恍然大悟:“你刚才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挖我八卦?!” 他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愧疚和不妥的点点头,问:“你当时拨了陈慕的号?” 我正处在极度愤怒和震惊的状态下,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的手机拿过去。 我反应过来去抢,“你想干什么?!” 他一边轻巧的躲过去,继续在上面摁来摁去,一边说:“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把数字1设成他号码快捷键的手机满头黑线,“我那是拨错了好不好……你难道没发现我从来不用快捷键么?”否则怎么会轮得到你用1那个数字。 他不在乎的答:“那以后就惦记着用,不准删。” 我看着眼前这个难得幼稚的人,十分无语。 他啜了一小口酒,含在嘴里细品,我看远处的陈慕似乎是在找我,便要过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分?” 我听着这话深刻感觉到血缘的伟大力量,“你和黎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勾着嘴角,眼睛里深奥的情绪不是我这个人类能读懂的,“你不觉得我比他更适合你吗?” 我瞅着他笑:“我还真没觉得一个yboy适合我。” 他见我笑,站直身子,表情正经:“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倒了,冷静了一下,歪头看他:“黎阡你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呢?开个玩笑说的都跟真的似的。” “你……”他有些无力,“你就看不出来我是认真的?” 我摇摇头,“看不怎么出来,关键是你也没理由啊,我们都不熟好不好!” “你和陈慕就熟了?” “还算……熟吧。”本来开始也有点突兀的,但是后来他都在我家死皮赖脸的吃了那么多顿饭了,怎么会不熟。 黎阡看似已经十分无语了,我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黎陌曾经说过“他好像以前就认识你”。 就在我那句“你以前认识我吗?”即将脱口而出之际,一只大手横上了我的腰。 我回头看陈慕:“你跟那些人聊完了?” 陈慕淡淡嗯了一声:“在聊什么?” 我回顾了一下刚才 的谈话内容,自觉地说:“随便聊聊,正准备找你呢。” 陈慕抬手看了下腕表说:“不早了,回家吧。” 这话说的,太影响我一个单身女青年的声誉了,我当然知道是我回我家,他回他家,但是不知情人的想象力可不是一般的丰富,比如,一旁的黎阡吊了吊他的眉梢。 我弱弱的出声:“我能先去趟洗手间么?” 陈慕:“……” 今天晚上真是个聊天的好日子,先是苏逸,再是黎阡,现在是…… 亚马逊的一只蝴蝶扇扇翅膀都能把北京扇的沙尘暴了,我要是之前都陪在陈慕身边扮花瓶,估计现在就不用被堵在厕所里了…… 没错,我被堵在厕所了。 半分钟前我在水池处洗手,满足众女士爱美需求的大镜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扶风弱柳的美貌女子,她正站在门边,然后,在确认洗手间里没其他人后,一点也不弱柳的把门关上了。 于是,我被柳棠堵在厕所里了。 她走过来瞪着大眼看我,目光哀恨,哀很少,恨很多,“你刚才和苏逸说什么了?” 我抽过一张纸来擦手,“说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她又近了一步,咄咄逼我:“林芜药,你不要以为苏逸有多喜欢你,他现在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少招惹他!” 我听了笑了出来,说:“他要是有多喜欢你,我就是招惹也招惹不上,你只要不心虚,有什么好担心的吗?我劝你一句,你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好好到苏逸面前演好你自己的戏,现在在一起的是你们,跟我没关系,请让一让。” 我说完绕过她去开门,她却反应更加迅速的挡在了门前,脸上怒气腾腾:“我没什么好心虚的!苏逸是爱我的!可林芜药你就是个狐狸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了!你少去勾引苏逸!你这么放荡,活该苏逸不要你!” 我本来没想着和她纠缠,可她这话说的实在是过分了,我冷笑着回她:“你说苏逸爱你?柳棠,我不说,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我也没办法,你不是想知道苏逸和我说什么了吗?他说希望我能回到他身边,他爱的始终是我。”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说出这么狗血的话,说完了自己先恶心了一下。 可是柳棠就不一样了,她脸色难看极了,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想听去问 苏逸啊,他说的比我全,说的比我动听。” 柳棠彻底火了,但是她没有恶俗的扇我一记经典的耳光,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但世上没有最出乎意料,只有更出乎意料。柳棠火的方式是恢复状态,抱着胳膊冷笑:“林芜药你别得意,你天生就是当小三的命,你怎么这么喜欢专拣人家女朋友不在身边的男人下手呢?苏逸是,陈慕也是。” 我冷着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她摊摊手:“就这意思,我拍外景的时候你勾搭苏逸,现在梓嫣姐到国外出差,你就勾搭陈慕,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梓嫣,这么好听的名字,一入耳,我就想起来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风情女郎,那时,她是陈慕的女伴……而我,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我发现每条劲爆的消息都是经柳棠口说出来的,每次说出来,她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不可能让她每次都得逞。 我笑着说:“你和那个梓嫣关系不错吧?她都没告诉你她已经成为陈慕的过去式了吗?我和你谁是小三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事实上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确定那个梓嫣是否是陈慕的过去式。 柳棠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继续说:“柳棠,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就不觉得现在这场景很眼熟么?你是戏演多了,觉得很有意思是吧?可是你没发现到头来你演的不过是这场戏里的坏心女配吗?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苏逸他不会是这里面的男主角,所以,我和陈慕怎样,用不着你操心。” 柳棠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唯独狠辣的恨不变,这不是一个好走向,我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但已经不能改变,我只好试探着警告她:“别人不知道你假自杀,你不要以为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掺和进你和苏逸的关系里,这点你应该清楚。”所以,安分过你们自己的日子,不要做傻事逼我。 我后来才深刻体会到,这些话,果然说错了,尤其是对柳棠这种讨厌夜长梦多的人。 只是我当时开了门出去,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事,但心里还是舒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完胜。 前提是不包括梓嫣这个疑似陈慕女朋友的风情女郎。 返老还童 只是我当时开了门出去,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事,但心里还是舒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完胜。 前提是不包括梓嫣这个疑似陈慕女朋友的风情女郎。 陈慕在后座扯了扯领带,颓然的性感,觉察 到我看他,他转过脸来,表情戏谑:“怎么了,没吃饱?” 我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看的陈慕伸手过来敲我脑袋,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有了苏逸的前车之鉴,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装没事人,问他:“你看上我什么了?”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就知道他差不多会说这么一句,但话题已经打开,不妨碍我问下去:“那个什么梓嫣,你认识?” 陈慕挑了下眉,目光有些微凌厉,我没看懂这是个什么意思,问我的话还是一样正常温柔:“谁和你说的?” 我知道柳棠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挑拨了我对陈慕的想法,陈慕这样问,显然他也认识到了,但是现下我想知道陈慕对我的问题的回答,谁说的不是重点,我说:“你不要管是谁,就先回答我。”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陈慕也看了我一会儿,看的我以为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可以让我喊司机停车了。 但是他只是揉了揉额角,又敲了我脑袋一下,“瞎想什么呢?我和她是校友,当然认识。” 我听了,心里竟然觉得踏实下来,可想起那次酒会上两人暧昧的态度,不禁盯着他问:“你说真的?” 陈慕更加无奈,说:“你说我是该高兴你在吃醋呢,还是提醒你一下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我被他这样一说,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他倒笑起来,伸手把我捞到他身边,姿势契合,弄得我忍不住惊讶,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黏了?窝在家里看电视看的? 想到这里,我挣了挣,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司机大叔正专心的关注路况。陈慕手上使了劲,我没能挣开,他用下巴蹭了蹭我发心,轻叹了口气:“药药,学会信任,嗯?” 我觉得这么具有说教性质的话,听起来让人十分不舒服,尤其是一个刚才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的某人我来说,于是我很勇敢的没吭声,陈慕见我没动静,手上一动我靠的他更近,清新的薄荷气息传过来,他再次“嗯?”了一声,我嗅到很浓烈的危险气息,正打算弃械投降时,手机响了……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立马挣开陈慕的胳膊坐好,竖起手指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陈慕挑了下眉,不明所以的看我,我狗腿的按下接听键,“妈……” “林芜药你还记得你有个妈啊?!”那头林夫人腔调饱满,中气十足,“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啊 ?!你干脆以后都别回来了,就留的我跟你爸在家里无依无靠的老死算了!”说着就开始在那头带着哭腔装可怜。 车里足够安静,林夫人声音大的让我边上另外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陈慕眼里已经带上了笑意,勾着嘴角看我的笑话,我打了他一下,转过脸去安慰林夫人:“妈,我不才一个月没回去嘛,再说我不回去还不是给你和林先生恩爱的时间和空间啊?” “少来!你也知道你一个月没回来了?你在不在都不影响我和你爸,你少糊弄我!你是不是在k市乐不思蜀了?!你爸想你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明明是您想我了好不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知道啦,你不说我也打算明天回去呢!既然我爸说想我了,我肯定要回去看我爸啊!”我把后面几个字咬的很重,果然林夫人一听就又怒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啊?!是我在给你打电话呢!你爸是我的,不看我就别想看他!” 林夫人吃起醋来不是一般的幼稚,旁边陈慕显然也听到了,无声的笑了起来,我跟她斗嘴斗得兴起,“矮油~林夫人您真霸道,即便你女儿我不影响你和林先生恩爱,但你不觉得你和林先生那么腻歪很会影响到你纯洁幼小的女儿吗?!” 我都能想象到林夫人在那头激动的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幼小?!你都多大了还不找个对象,真打算一辈子啃我们啊?你在k市就不知道找个男人么?!” “呃……”我一时被林夫人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平时我几句就能敷衍过去,可现在陈慕就在一旁眯着眼睛看我……我能挺尸装死么? 林夫人也没给我回答的时间:“呃什么呃,你明天赶紧给我回来,我让你干妈给你物色几个男人!” 这下,我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沉默的空档,一道带着磁性的沉稳声线响起,煞是温柔:“药药,要不要去吃宵夜?” 我刷地抬手去捂陈慕的嘴,瞪着眼看他,他挑了下眼角表示无辜,然而一切都晚了,电话那头耳朵灵活、嗅觉灵敏的林夫人已经觉察出了□的味道:“谁在你旁边?!” 我赶紧否认:“没有人没有人!” “少骗我!刚才明明有个男人的声音,还问你什么要不要去吃宵夜!”林夫人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激动的尖着嗓子喊,“他还叫你药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捂着陈慕的嘴恨不得把他憋死,虚着心说:“没有的事儿!怎么可能呢妈,我在出租车上呢,那个司机有点口吃,在问我要去哪里吃夜宵。” 林夫人半信半疑,但我又守口如瓶,她只好放弃,又说了两句我明早不回去就到k市来抓我的话,果断的掐了电话。 陈慕被我捂着嘴巴,脸色不豫的看着我,说出来的话嗡嗡不清:“你还想捂多久?” 湿热的气息和柔软的唇瓣弄得我手心发痒,我赶紧缩回去,想着他刚才捣的乱,又底气十足的问:“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而陈慕已经抱了臂靠在椅背上看车窗外的浓浓夜色,黑眸半眯,鼻梁挺拔,薄唇微抿,故意扭过去的侧脸线条流畅,还带着丝孩子气的气恼,这么细节的东西居然被我看出来了,还是他……火有些大? 前面的司机脸上明显有笑过的痕迹,我歪着头看陈慕,“哎,你生气啦?现在时机不对,不好对我妈说我们两个的事,你不觉得吗?况且我们在一起才一个月啊!” 陈慕仍然淡定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你说话呀!” 陈慕闷声说:“我口吃!”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正好到了我公寓楼下,司机嘴上带着笑借口抽烟下了车,我倒在后座上笑的不行,“司机先生……原来你为这事生气呢啊?哎,你说我是不是很有才啊,急中生智哎!” 药药,要不要去吃夜宵……要要、要不要、去吃夜宵…… 我笑的前仰后合,陈慕气的眯着眼一把抓过我就咬上了我嘴唇,我吃痛出声,正好让他探过舌来狠狠的吻了一通,他狂风肆虐有意惩罚我,等肯放过我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的趴在他怀里找不到南北。 他满意的低头看我,眸子精亮,“还笑不笑?” 我仰头看到他泛着水光的薄唇,想起刚才点到我唇上的柔软清凉,脸上又热了起来,埋在他怀里摇摇头,片刻又清醒过来抬头去反驳他:“明明是你故意出声的!” 他沉着脸说:“难不成还要放任你回去相亲?” 我小声嘟囔:“就这样你也没能拦着我回去相亲啊!” 陈慕眯着眼,脸又 第 17 部分 近了一分,“你说什么?” 我赶紧捂住嘴摇头,他沉声问:“怎么不说我就在你旁边?” 我说:“现在太早了吧?我要说了,我妈肯定要跑过来看你,见家长怎么也得等以后差不多了再说吧?” 陈慕睨着我说:“你还真想回去相几次亲才能定下来?” 我说:“这样不错啊,多参考参考嘛!” 陈慕满脸都是不想理我的意思,一句话不说的替我开了车门。 我欢快的笑起来,边下车边气他,“陈总你今天生起气来好孩子气啊,返老还童啦?” 陈慕伸过手来抓我,我眼疾手快的关了车门,敲了两下车窗,指着远处的人影对他说:“你司机刚才笑的比我还欢,这回丢人了吧?记得找他算账哈!” 说完转身上楼,虽然车窗黑漆漆的,但我肯定陈慕一直在看着我气他,想到这里,不禁心情大好。 洗完澡临睡觉才看到手机上有陈慕发过来的信息,看看时间,想着他在车里低头发信息的样子,好看的侧脸,以及他气结的别扭,心里竟然觉得有些想见他,短信很短:明天送你回去? 他别扭归别扭,还惦记着把我送回去,林夫人要是知道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一定想尽了办法要见一面……应该会……比较满意吧? 我惊觉自己在想什么,给了自己两巴掌,回过去:我刚刚去洗澡了……没看到信息,不用送了,我明天自己回去就行。 我想陈慕会不会因为刚才不爽,干脆回信息说不送正好,还是直接打过来,坚持一定要送我…… 他信息回的倒快,然而思维异于常人的人是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的,他说:洗澡这种事就不用告诉我了。 我骂了声流氓,关机不理他,滑进被窝里睡觉。 与民同乐 林夫人让司机来接我永远比她让司机送我回k市要准时的多。 周日晚上7点,j市某顶尖美容沙龙里,两位尊贵的夫人正享受着小姑娘们的美体按摩,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再一次的提醒林夫人:“妈……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人理我…… “妈……都七点了……” …… “妈!” “哎呦!你个臭丫头这么大声想着吓死我啊!” 我声音小了您搭理我么…… 干妈也从一群小姑娘的甜言蜜语中抽空,“药药啊!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多陪陪你妈和我。” “就是,你那个工作在咱们市又不是找不着,早就该让你爸把你弄回来!你这样的就该乖乖待在j市!” 我:“……” 干妈好心的说:“我干女儿可优秀着呢!她自从工作了,有花你一分钱吗?这就够独立了,你看我们家那个死小子,读个大学都读的鸡飞狗跳,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林夫人要多谦虚有多谦虚:“她也不让我省心!都这么大的人了,她要是待在家里我也是怕她闷,可你看她都去了k市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她就不找个男人带回来让我看看呢?” 干妈很激动:“要说这个,还有比远寒更让我不省心的?按说我也管不着,可是我们家那位天天为这个急的直转圈,弄得我也上火,我说,要不,药药你考虑考虑?” 林夫人拦下:“不行不行,他俩要是成了,是远寒跟我叫岳母啊,还是药药跟着他叫我嫂子啊?美的她!” 一群小姑娘们全笑了,我在一片笑声中凌乱了……陆远寒…… 干妈似乎为她的创意很满意,“称呼问题可以以后再说,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们家远寒多好,你看咱们市还有比我们远寒还好的小伙子吗?正好俩人还在k市!” 林夫人明显有些心动,抬起头来看我:“药药?” 我看她俩冒绿光的眼睛,颤巍巍的开口:“不要吧……”再逼我,我可就把陆远寒和一个小姑娘有□的料爆出来了啊! 就在她们两个一起开口前,我庆幸的摇摇手机:“我去接个电话哈!” “喂?” 陈慕沉沉地声音说:“怎么还没回来?” 我叹口气说:“林夫人不放我回去……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回去?你去我那了?” 陈慕说:“我过去接你?” 他越不说就说明他一定去过我那了,然后碰了壁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开他玩笑说:“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啊?” 他在那端似乎笑了起来,声音也含着笑:“嗯,没人给我做饭了。” 淡淡的一句话,听的我却莫名温暖,我低下声音来说:“你还没吃饭?我可能明天早上再回去了,直接去上班。” 说完等了半天,他才懒懒的“嗯”了一声,我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他说:“给鱼喂食。” 我听了差点蹦起来,“你在我家?!” “嗯。” 我无比后悔自己给过他一把备用钥匙。 有次和他一起拎了菜回家,走到门口,翻遍了口袋才发现没带钥匙,他很无语的叫了开锁公司,为了安全起见,就又换了把锁,全过程围观的他在最后的时候从钥匙串上解下了备用钥匙,我瞪着他问:“干什么?”他说:“免得你以后不带钥匙,麻烦。”我当时自觉理亏的同意了,如今……我藏得那些宝贝啊…… 我赶紧问:“我都不在家,你怎么还待在那里?” 他说的理所当然:“你不给我做饭吃,还想着把鱼一起饿死?” 我解释:“不是我不给你做饭吃,是我妈她不让我回去!” 他笑了下,说:“好,明天回来给我做饭吃。” 我说完就觉得怎么有点被坑的意思呢? 林夫人和干妈被一干姑娘哄的开怀,一群人吵吵闹闹,陈慕问:“在哪里,这么吵?” 我坏心眼的说:“我妈和干妈一起商量着给我介绍对象呢,对方仪表堂堂,家缠万贯。”也一肚子黑水,内心阴险。 正好林夫人大嗓门的说:“那就让他喊我岳母,就这么定了!” 陈慕沉默片刻,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我现在过去接你。” 我憋不住的笑了出来,吸吸鼻子说:“好浓的醋味啊,你闻到了吗?” 陈慕在那头咬牙切齿的说:“药药,你好样的。” 挂了电话才发现,落地窗上映着的某人的影子,笑的正欢快,我愣了两下,神经病样的回去找林夫人。 第二天回公司,一进办公室就发现一群人神情激亢,正扎堆讨论,新任的那个二组小组长王静是个三十来岁有个可爱小女儿的已婚大姐,也正喜上眉梢的端着咖啡趴在人堆里尖叫,我过去拍她一下,问:“怎么了这是,这么兴奋,要涨工资啊?” 几个人全都是“俗不可耐”的眼神看我,田小晓指着天花板说:“芜药姐,你太三俗了,涨工资有什么好的?哪有和上面的精英们一起过圣诞节更激动人心啊?” 我愣了下,可不是,下周末就圣诞节了,“你说和什么精英过圣诞节?” 田小晓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连静姐也不能淡定,她叹口气拍拍我肩膀说 :“芜药啊,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个二十几岁,单身的姑娘了,怎么年纪轻轻的比我还不八卦?” 呃……八卦就是年纪轻的意思么…… 另一个姑娘李一诺性格爽利,人长的也水灵漂亮,静姐说半天不点重点,她直接说:“我们报社和上面商量好了,今年年会和上面地产的人一起过,到时候那些精英们,还不是我们挑?”说完,美滋滋的冲我飞了个媚眼。 我忽视她抽筋的眼角,想着历来的年会都是我们报社每个部门出几个节目,热闹热闹就算了,从没和上面一起过,一头雾水的问她们:“怎么会一起过呢?什么时候?” 田小晓同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鄙视而怜悯的看着我,解释说:“你看看我们陈大总裁,那样貌,那身价,谁不小小的觊觎一下啊,他可是我午夜梦回时……咳咳……yy的第一对象呢!这种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高兴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想着问为什么呢?” 旁边李一诺捅捅她,她又冠冕堂皇的说,“总之,在一干女性群众的强烈要求下,今年新走马上任的陈总也不愿意扫大家的兴,于是陈氏定于平安夜前一天举办年会,陈总与民同乐!芜药姐,你想想,虽然陈总那样的不是我们肖想的对象,但是没有陈总不是还有一群高层精英呢么?23号年会上钓到一个,第二天难道还愁没人陪着过圣诞节?嗷~想想都有爱死了……” 我:…… 我还以为陈慕实在是太高高在上了,平日里很少听别人提到,原来,他已经在我的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的梦中情人了……这么群情激昂的一个年会,他就不怕被姑娘们折磨致死么…… 几个女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我困惑的问静姐:“姐,你女儿都上幼儿园大班了,你怎么也这么兴奋啊?” 王姐一挥手,“这会儿别跟我叫姐啊,越叫越老,有孩子算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艳遇这种奢侈品,我可是来者不拒!” 我看着这个瞬间变得生猛威武的母亲一阵无语,真是一场年会引发的血案啊…… 下午突然布置下来一个采访,我看看时间,想起来陈慕上午说下班带我去吃饭,只好拨过电话去:“你在哪呢?” 陈慕在那头声音有些低,“在外面谈事情,怎么了?” 我说:“我有个采访要忙,可能回去晚点,你自己在外面吃吧,我忙完直接回家了。” 他在那头沉默片刻说:“好,你早点回家,别太 晚。” 我顺从地“嗯”了一声,陈慕似乎很满意的挂了电话。 去采访的路上,想着两人刚才的对话,几句话说的就跟在一块过了半辈子似的。 负责跟去拍照的小孙坐在一边端详我,脸上奸笑,我纳闷的问他:“你笑什么?” 他笑的更欢了,“小姑娘你最近谈恋爱了?” “啊?” “别不承认啊,你这表情,跟我女朋友想我的时候一个样!” “……”我满脸黑线,“你女朋友当着你面想你的么?还能让你看见什么表情……” 小孙笑的得意,“我还真看见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着看见的。” 我说:“其实你偷着看她的时候,你的表情和她是一样的,噢,也可能比她的要猥琐点。” 小孙:“……” 自告奋勇 忙完了回到家时已经近八点,一开门,满室灯火辉煌的吓了我一大跳,沙发上的人正怡然自得的拿着电视遥控器换抬,我心有余悸,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想吓死我啊?” 他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不大温和:“不是让你早点回来?怎么这么晚?” 我倒在沙发上说:“还不是你的好员工我的好上司在压榨我?累死我了。” 陈慕伸手拂过我头发,“让你少干点你不愿意,这会儿知道累了?” 我闭着眼睛享受他给我做的头部按摩,懒懒的说:“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总不能因为有了个当总裁的男朋友,就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啊,什么身价啊地位啊,都是你的,我还是做自己该做的比较好。” 陈慕手上停了一下,我睁眼看上方倒过来的脸,“怎么了?” 他眼里含着笑意,伸手捏了捏我鼻尖,“这么有自觉?” “那是!” 他低声笑了出来,神色温柔,“我的就是你的。” 我坐起来,老老实实的说:“好。” 陈慕:“……” 看了两眼电视,他终于想起来,问:“你吃晚饭了吗?” 我摇摇头,“光忙着弄稿子了,哪有时间吃?你吃了?” 他居然也摇摇头! 我诧异的看他:“你早就回来了吧?怎么还没吃饭?” 他说的理所当然,“本来是想等 你回来做的,不过现在……走吧,出去吃。” 我趴在沙发上不动弹,“不想出去了,不是让你在外面吃了吗?” 他说:“我要是在外面吃了,你一个人这么晚回来还会不会去吃饭?” 我顿时噎住,我回来的路上就没想过要吃饭的,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吧…… 陈慕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不悦道:“去吃饭。” 我软趴趴的歪在他身侧,实在是懒的再整整妆容打起精神出去,于是找借口说:“我还想看这个电视剧呢……” 他挑眉:“都快剧终了,之前怎么没见你多喜欢看?” “……”我又被噎住,索性再次歪进沙发里,耍赖说:“反正我不想动了!我觉得这会儿吧,也不是很饿……” 没想到他也坐了下来,懒懒的环住我肩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认真,我侧头看他,他坦荡荡说:“那就一起看,你看电视能看饱就行。” 我:“……” 看了五分钟电视,我中间忍不住看了他十多次,最后弱弱的说:“要不……我去做两碗面吧……” 他说:“你这会儿不累了?有这功夫就不能出去吃饭?” 我说:“不能……” 他说:“……” 我正往锅里下面,陈慕挽着衬衫袖子,端着杯水玉树临风的倚在门框上问:“要帮忙吗?” 我肉疼的看了眼那个玻璃杯子,那是我最中意的一只,平日里都舍不得用,自从某人来了,竟然成了他的御用杯子! 我说:“你看你这一身打扮像是要帮忙的样子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陈慕说:“我本来就是在说客套话,你想多了。” 我:“……” 他又说:“其实你不出去吃饭的话,我本来是打算叫外卖的。” 在陈慕的压迫下我都已经一个多月没叫过外卖了,刚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去,这会儿听了,简直气结,瞪眼看他:“你怎么早点不说?!” 他抚了下额,很伤感的说:“本来想一会儿就订的,哪知道你突然自告奋勇的要煮面,药药,怎么你总是抢在我之前擅自行动呢?” 我茫然的看他,他提醒我:“比如上次在超市,好像还有在酒吧的一次,嗯?” 超市……那次我和他去买日用品,做促销的牙膏摆成了一个 尖尖的金字塔,我推着购物车,一个不小心……把金字塔给毁了…… 一旁的导购正在为人民服务,还没注意到我,而纯良的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在人家发现之前给人家摆好!然而金字塔底层还未铺完,导购小姐就皱着眉毛过来了,很不满的说:“怎么走路也不注意点啊,偏往这上面撞!” 在一群人的注意下,我通红着脸道歉,可谓不是一般的丢人, 第 18 部分 帮人家摆好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边的陈慕神色莫名,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其实,你刚才可以对她说,是别人碰倒的,你只是在帮忙摆好。”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要是这样说,导购就会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吧……我问他:“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他说:“我都来不及开口,你就急急忙忙道歉了,况且我看你摆牙膏摆的还算尽兴,嗯?” 我说:“……” 酒吧……是玩游戏我亲他那次? 反应半晌,我看着这个一点都不靠谱,就知道放马后炮的人说:“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为什么每次你都有那么多想法,每次你都是事后才告诉我?你当时怎么就不直接告诉我呢?” 陈慕晃了晃杯子里的水说:“因为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养成有问题知道第一时间找我的习惯。” 我看着他一阵无语,只好默默的拿过葱来切葱花,最后终于憋出了几个字:“你真是太有想法了。” 他倚着门框笑的愉悦,道:“夫人过奖了。” 我手下一滑差点切到食指,呆了半天,喃喃说:“这个……还是换个称呼吧……”我目前不大能承受…… 他一口喝干净杯里的水,淡定道:“早晚的事。” 说完转身回客厅放杯子,我站在一锅咕咚咕咚欢快冒着泡的汤面前,一时心里也咕咚咕咚跳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 陈慕来接我的时候我还在穿着一身家居服看电视,他一进门见这场景愣了一下,随即问:“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想了想,老实说:“不太想去。” 他剑眉一挑,“不太想去?” “嗯。” “那就是还有些想去,换衣服吧。” 我:“……” 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陈慕西装外套搁在一边,好看的手指抚在手腕的衬衫袖子处,跟少了东西似的。他打量了我一眼,眼里带着些笑意说:“还不错。”说完又低下头去抚袖口。 我看他这么失魂落魄,跟失了恋一样,问:“怎么了?” 他皱了下眉说:“袖扣好像掉了一个。” “那怎么办……”多可惜啊,陈慕买的袖扣,肯定便宜不了,要是丢给我就好了。 他顺了下袖子,拿起外套就要穿,说 的很随意,“算了,一个袖扣,不会太丢人,走吧。” 我说:“怎么会不丢人?那么多人看着你呢,陈氏总裁连副袖扣都买不起么?”这人平时不都很讲究的么,为毛这会儿这么不拘小节了? 陈慕听了居然笑起来,衣服也不穿了,走到我跟前,完全是不经意的问:“那你说怎么办?你有备用的?” 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办,刚想摇头,一听他问我有没有备用的,瞬间福至心灵的拍了下脑门,十分自豪的挺了挺胸膛:“我这里还真有哎!” 拉着他进了卧室,衣橱旁边有个书橱,我这样的人从来不喜欢书房,坐着看书哪有在床上半躺着看舒服啊!于是入住的时候索性在卧室里放了张书橱。 从里面把我一盒一盒的宝贝搬到床上,陈慕拿了个盒子打开看了看,很淡定的问:“你从哪弄了这么多袖扣?” 我俯瞰着眼前的这堆宝贝,很有成就感的说:“我攒的啊!” 有人喜欢收集邮票,有人喜欢收集打火机,而我,没错,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袖扣控。 高中毕业那年,林夫人死活要去米兰看时装周,林先生没空,于是我就成了个陪姐儿,陪看show,陪逛街,陪……买男装。 说来都怪林夫人,她成天拉着我往男装店跑,那些能亮瞎我眼的袖扣一闪一闪的直接闪到了我心里去……自从在米兰买了第一对袖扣后,我对袖扣的热爱便一发不可收拾。 从几百块到上万块,只要我看上的全都买了回来……林先生从来不让我乱花钱,压岁钱花完了,就只好为了眼馋很久的袖扣苦逼的到他公司去打工……说出去谁信我是j市地产大佬的千金啊……我看着眼前这三四十盒袖扣,唔,我还是蛮有钱的嘛! 我打开一个个的盒子冲陈慕显摆:“你看你看,这是我去年夏天买的,中国结的形状,漂亮吧?这个这个,tiffany经典款,是不是很俗艳很贵气啊……” 我一边说一边去看陈慕,等着他给我点认同的回应,结果他正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面如桃花 我打开一个个的盒子冲陈慕显摆:“你看你看,这是我去年夏天买的,中国结的形状,漂亮吧?这个这个,tiffany经典款,是不是很俗艳很贵气啊……” 我一边说一边去看陈慕,等着他给我点认同的回应,结果他正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喂!干嘛这么看我!” 陈慕扒拉了下那些袖扣,“你收集这么多袖扣干什么?” “喜欢啊!你不觉得它们都特别精致小巧,造型独特,能亮瞎人眼吗?我可就这么一个爱好!” 陈慕嘴角一扯,无声而又赤^裸裸的嘲笑着我…… 我推了他一把,“人人都有一个骨灰级爱好好不好,我的骨灰级爱好就是收集袖扣,有什么好嘲笑我的!你自己肯定也有什么古怪的嗜好!” 我以为陈慕这种基本上属于360度无死角、不上厕所不掏耳屎的光鲜优质男人肯定不会神经兮兮的收集一堆、别人看来什么也不是、自己却天天宝贝、痴迷到不行的东西,没想到他坐在那偏着头略略思索片刻竟然是默认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终于觉得我们之间又交融了一步,迫不及待的问他:“你真有骨灰级爱好啊,是什么?” 陈慕似笑非笑的看我:“不就是你么。” “呃……”不带这么说情话的……我真的脸红了…… 我强行忽略陈慕眼里的笑意,低头翻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ez的logo闪闪发亮,方形的袖扣,铂金为边,中间镶了块黑色宝石,方形宝石对角处是两道白色折线。 这是我买的第一对袖扣,象征着我那宏伟浩瀚的袖扣收藏始的开端,我瞄了眼陈慕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他似乎很偏爱这个牌子的衣服,见他十次,有八次能从他衣服的某些角落看到暗暗闪耀的ezlogo,和这对袖口倒是十分搭配,我割肉似的慢吞吞递过盒子去,“喏,这个就先借你戴一晚吧!” 陈慕接袖扣的长手一顿,眼睛稍稍一眯,“借我?” 我拿过袖扣去帮他戴,这人真是太不晓得我此刻肉有多痛了,咬唇挣扎半天,狠心说:“送你也行,不过说好这就是圣诞礼物了啊。” “药药,你可真小气。”说完又冲着那堆袖扣扬了扬下巴,“那些呢?” “你想干什么?!这都是我的宝贝好不好,你不会想都要了吧?”我瞪着眼看他,“我就是不搁橱子里放着,也不能都给你一个人呀,我还要送别人呢。” 说完正想低头帮他戴另一个,下巴一紧,就对上了陈慕眯的厉害的眸子,他捏着我下巴,沉着脸一点一点低下头来,“药药你再说一遍最后一句话。” 我身子一点一点往后仰,噗通!仰过头了…… 陈慕跟着 压过来,我倒在床上再不能往后仰,他额头抵着我的,声音异常温柔:“乖,再说一遍。” 我傻看着他墨色的眸子,小声重复:“不能都给你,还要送别人……”话未完,陈慕已经铺天盖地的狠狠亲了下来。 放开我时我估计已经把他腰侧的衬衫揪的一团皱,他眸子愈发黑亮,咬了我下唇一口,说:“男朋友就在眼前,还想着把袖扣给别的男人,药药,胆儿肥了啊,嗯?” 我抖着被吮的发麻的舌头,颤着声说:“我、我没有……” 他手指滑过我眉毛,徐徐往下,“没有?那你倒是说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我……”呜呜呜,我哪知道怎么蹦出来的那么句话啊,陈慕你怎么就盯着这句话不撒手了呢……我低下眼看他已经滑到下巴处的好看手指,“我”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瘪嘴看着他说,“呜……陈慕,你欺负我……” 他愣了一下,手指一顿,片刻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就是因为没欺负了你,你才敢当着我的面想着送东西给别的男人,你说,”他顿了顿,手指划过我锁骨,贴着薄薄的晚礼服继续往下,“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做,才让你忽略自己已经有男人了?” 陈慕的手和他的话一样流氓的停在了某处,我脑袋一哄,浑身一颤,血全涌到了脸上,“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这么、这么……了! 我热着脸推他,他眉毛一挑,手上稍一用力,唇角弧度笑的越来越好看,一双眼睛灼灼的看我,“夫人,那些袖扣怎么办?”我浑身一悸,忘了使劲去推他,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直想揪自己头发。 我傻不拉几的说:“都给你,全都给你。” 陈慕满意的收手,笑的面如桃花,他拍了拍我脸说:“乖。”然后轻松翻身下床整理有些皱巴巴的衬衫,看我没起身,好整以暇的问:“我抱你起来?” 我后之后觉的捂住脸尖叫了一声……陈慕他以色威胁我!用美男计诱惑我!我还一点出息也没有的投降了!!! 出门时陈慕自觉地从门口柜子上放钥匙的小篮子里拿他的备用钥匙,然后揽着我下楼,我想了两下什么也没想到。上车时被车座硌了一下,摸出一粒亮晶晶的袖扣时,总算是明白了,“你刚才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没丢什么袖扣!” 陈慕拿过去看了看扔到储物柜里,“怎么会,这不是刚被你找到么。” “狡辩!肯定是上次 你一人在我家里,看见我有那么多袖扣就打上歪主意了!陈慕你太阴险了!”还威逼利诱的要了我所有的袖扣,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陈慕抓住我指他的手,假好心的安慰我:“别生气了,一会儿被爸看见印象不好。” 我被他说的一愣,“什么爸?” “咱爸。” 我甩开他手,“谁跟你一个爸啊!” 陈慕笑看我,“害羞了?” “别闹了,你快说清楚。”陈董事长不是带老婆环游世界去了么…… “年会当然要来,何况这次年会还算是客户答谢会,这种时候陈氏怎么能失礼。”这倒是,陈慕又一沉吟说,“夫人就跟我一起去见未来公公吧。” 我冲他眨眨眼,“在这种场合见?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要是不觉得寒碜,我就跟你去见呀!” 陈慕无力的抬手捏了捏额角,“好吧,改天。”这才对嘛,虽然我不丑,但我也没准备好去见什么未来公婆呀…… 真的很无聊啊!好好的一个年会硬是被办成了相亲会,田小晓和李一诺此刻都眉开眼笑的搭上了两个精英,就连王姐也正和一个中年人聊得欢快,只有我,想去勾搭一个的时候就有寒光嗖的射过来,只能靠听人八卦打发时间。 可是这个八卦我真不是故意听到的。 陆远寒的会所我再熟悉不过,当初上大一的时候,宿舍里室友过生日不知道去哪里玩,我想陆远寒的会所倒是不错,设施齐全,服务又好,于是没多想就带着她们过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以后来玩,都是我一个人或者和苏逸一起。 因为熟悉,所以我知道,这个厅的西侧有条走廊,拐个弯就能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小阳台,我一拐弯,看见了黎阡和一个漂亮小姑娘…… 眼前黎阡这个绝情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寒着表情,眉眼挑的越发邪魅,完全不顾小姑娘哭花了妆,拽着他袖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胳膊一甩说:“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滚!” 我撞上这幕的时候就知道不妙,赶紧转身往回走,手上一紧……完了,走不了了。 “小药药,听完八卦就跑可不是个好习惯。” 不跑的人是傻子。 姑娘已经跑远,我说:“你换人换的够勤快啊!上次那个文静知性的漂亮姑娘呢?也让你这么甩了?” 黎阡妖孽一笑,直把我逼到了 墙根处,一手撑着墙面的壁纸,就差另一只手捏着我下巴了,低着声音说:“漂亮姑娘要是你的话,我怎么舍得甩?” 我被他话冻得一个哆嗦,伸手推他,“其实你不是叫黎阡,你是叫黎贱吧?” 黎贱听了笑的更加轻佻,直接欺身上来,“那我就好好诠释一下黎贱的意思。” 我靠着墙瞪着黎阡越来越近的脸,他身后一个背着手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无目不斜视的经过我俩……陆远寒,你的员工要不要这么有素质…… 黑白不分 黎贱听了笑的更加轻佻,直接欺身上来,“那我就好好诠释一下黎贱的意思。” 我靠着墙瞪着黎阡越来越近的脸,他身后一个背着手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无目不斜视的经过我俩,陆远寒,你的员工要不要这么有素质…… 黎贱同学的唇迟迟没有落下来,我挑眉看他,他失笑,“你倒是够大义凛然的啊,既然不躲那就是同意了?” 废话,你两只胳膊把我禁锢在中间,我躲的了么!我翻翻眼说:“我以前看《角斗士》的时候就很纳闷,里面男主在接受公主的营救时和她接吻了,可他到死想的还是自己的妻子孩子,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爱上那个公主呢?后来我想通了,其实接个吻也没什么,不过是心里没有爱。” 黎阡一愣,收回手按了按眉心,弄得我真以为伤到他了,结果等他手放下的时候又是惯常的样子,“小药药你可真狠心,公主也不是一定要对方爱她,喜欢那么多年亲一下当做安慰罢了,你这样说破了,多伤人心啊!” 我见他没什么事,也就跟他开玩笑,“人家喜欢了那么多年,亲一下也说得过去,你能跟人家比啊?” 黎阡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喜欢的也不比她年岁少吧。” “啊?”我茫然的看他半天,脑袋里窜过一句话,“你……以前真认识我?” 后来才知道,我和黎阡同学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抱着书回宿舍,突然半路上杀出个妖孽的美男,美男搂着个细腰长腿的美女暧昧的问:“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宾馆?” 我一心想要拯救他们于迷途,于是抬手一指,他们便欢快的奔向了图书馆,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背影,我暗暗 第 19 部分 祝福他们能在知识的海洋里找回迷失的方向。 我当时要是知道那个男的叫黎阡,打死我也一定会告诉他宾馆正确的方位,因为如今来看知识的海洋显然没能救得了他,他反而还因为这件事对我印象深刻…… 不过此刻的我是早已经忘了这件事的,黎阡看了我片刻,一挥手,“算了,不逗你了,记得和陈慕分手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两眼一翻,很是无语,片刻又了悟的透彻,“黎贱同志,你最近不会是……□太旺无处发泄吧?你要是太寂寞了,就让黎陌给你找几个姑娘相一相,没准就能碰到个情投意合的呢!” 黎阡嘴角一抽,话从牙缝里憋出来,“你当初不就是跟我相亲的姑娘么?还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这人!我又不是自愿相亲的! 被耍流氓未遂,我也没跑到阳台去小清新一下的心思了,瞪他一眼,往大厅走去。 陈慕哪里去了?往人堆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我正想过去问杨易航,手机短信提示音就响了——屏幕上赫然闪着“安佳怡”三个字,闪的我一阵莫名其妙。 她说:我们聊聊吧,我在会所门口等你。 我实在不明白和安佳怡还有什么好聊的,不过下去走一圈也还不错,外面天气那么冷,万一她痴情的坚持等我,冻坏了就不好了。 我多傻。 这是我被两个壮士捂着嘴强行拖进车里才认识到的。 我被绑架了,绑匪是穿的暖暖和和的安佳怡和柳棠。 手被反绑起来,那两个陷入迷途的壮士上了后面的那辆车,跟在我们后面,这辆车上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司机,一看就是瞎了眼,不然怎么跟了柳棠这个黑白不分的狡诈女人。 柳棠从副驾驶位子扭头看我,笑的得意,“没想到吧林芜药,咱们又见面了。” 我没搭理她,盯着旁边的安佳怡,问她:“这就是你说的聊聊?安佳怡你真是我好朋友,又摆了我一道。” 安佳怡从我上车就一直盯着车窗外,听我这样说,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巴,看了柳棠一眼,自始至终都没看我。 柳棠在一边笑的更是开心,“什么事都不对她说,还抢她表妹的男人,这就是我表姐的好朋友?林芜药,好朋友这三个字,你也说的出口?” 柳棠在察言观色上一点也不傻,我扯了扯嘴角,“说吧,这么大动静的请我来 ,什么事?” 她脸色一沉,“你把苏逸勾引到哪去了?”大有我不说出苏逸的下落,她就把我碎尸万段的阴沉。 “苏逸不见了?”我很惊讶,苏逸你可真会连累我,“我哪知道他去哪了,跟他在一起的是你,没看好他的也是你,你绑我干什么?” 柳棠盯了我片刻,突然又笑起来,笑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还伸爪子划了我脸颊一下,一双眼睛激动、兴奋、愤怒、嫉妒……能表现出这么多神色,不愧是演员出身,只是最明显的一点看的我觉得十分不妙,是嗜血。 她说,“看着他、怕他被别人勾引跑了,哪里比除掉那些狐狸精更让人省心,你说是不是,葡萄?” 我在她干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前赶紧自救,“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了么,我没心思搀和你们的破事,我自己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先找回自己男朋友要紧。” 柳棠恍然一“哦”,“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解决了你正好可以帮梓嫣姐一个忙。”说着就拨起电话来,那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好听女声,我刚要喊就被安佳怡捂住了嘴巴,我使劲瞪她,也只是白浪费感情。 柳棠得意的对着电话柔声细气的说着梓嫣姐我要帮你□什么之类的废话,很快就挂了,扭过头来拍拍我脸,“梓嫣姐现在很忙,我就替她代劳了,”顿了顿又说,“其实林芜药你哪里好呢?长相?家世?嗤……你凭什么一再勾搭别人的男人?哼,不过你也就剩今天了,等苏逸回来,他就是再喜欢你,也就剩缕回忆了,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一个死人。去西郊那边的废楼。”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个瞎子司机说的。 她是想玩真的?我看着车窗外面人、车越来越少,不害怕是假的,使劲挣了挣绳子,居然绑的死紧!突然被团在车座上的大衣角硌到,那里面是……手机! 我按捺住狂喜,这群傻子,都不切断人质的通讯工具么! 此刻我无比感谢黎阡当初一时任性设了快捷键!避开他们的视线我小心翼翼按下去,成不成功就看运气吧,老天爷你这会儿可千万别打瞌睡,我无辜的小命就靠您老人家了! 我估摸着差不多赶紧冲柳棠喊:“柳棠你要是真绑架我一定会后悔的!‘望穿’的总经理陆远寒是我叔叔,你在他家门口劫了我,他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棠愣了片刻,嗤一声笑出来:“陆远寒也是你高攀的上的?是你叔叔?他还是我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呢!你少唬我!这点胆量我还是有的!”陆远寒要是听见柳棠这样说他,真的会弄死她吧…… 我看越来越靠近的目的地,赶紧说:“柳棠你带我到西郊这片废楼干什么?明人不做暗事,你……呜呜……” 我被意料中的堵住了嘴。 黎阡……我就指望你了,你争点气,快点找陆远寒带人过来救我!! 就是那个打假的谁谁被六七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起来恐怕也要尖叫“不要啊!我是假的!”,更何况我一个被束手绑脚的柔弱姑娘。 跪坐在冰凉的地上,被居高临下的围观时,我终于觉得心里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而柳棠还在雪上加霜的笑,得意的笑,她说:“就用你们最喜欢的方式送林小姐最后一程吧!” 柳棠,你真够狠。 几个男人一起围上来,越走越近,我看着他们猥琐的笑,真的慌了神,急忙说:“等等!我还有话想对安佳怡说。” 安佳怡沉默了一路,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她,只要她还不那么恨我,或许还能拖到陆远寒他们过来。他们顿住脚,我朝安佳怡看过去,尽量把目光放真诚,安佳怡一怔,看了柳棠一眼,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说:“我还有想说的。安佳怡,我们一起工作一年多,你、有没有真的把我当做朋友过?”这话问的很是煽情,就好比绝望的男主深情而痛苦的问绝情的女主,“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瞬间?”我眼下要走的就是煽情路线,越肉麻越好,可等话问出来时,心里也是想知道的,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知道,我朋友不多,我也很少关心周围的事情,但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我都记在了心里,你拉着我逛街吃饭,胡侃八卦,我好像不在乎、不在意,但我心里很开心,你个性活泼,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知足。我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为了柳棠陷害我,骗我,我想知道,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咱们是朋友?还是说,你从来没把我当做过朋友?!” 我尽量控制语速,盯着她声情并茂的说着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心里都佩服自己既有才智又有口才。 “我……”安佳怡张嘴出声,有些酸涩,“我没想过……” “柳小姐,这女人在拖延时间。”这是一个比我更有才智的大高个。 柳棠和安佳怡俱是一怔,安佳怡反应过来,深看了我一眼再不出声;柳棠有一瞬 的紧张,随即毫不在乎的笑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林芜药你还抱着什么希望呢?等着苏逸来救你?哼!想的倒美,你们利索点!” 乐在其中 柳棠和安佳怡俱是一怔,安佳怡反应过来,深看了我一眼再不出声;柳棠有一瞬的紧张,随即毫不在乎的笑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林芜药你还抱着什么希望呢?等着苏逸来救你?哼!想的倒美,你们利索点!”说完,带着安佳怡站的远远的,带着得逞的笑容看我。 我闭上眼听着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和猥亵的笑声,有一瞬的后悔没老实待在j市孝敬林家夫妇,随即想起了陈慕,直到此时我都相信我肯定死不了,只是若真被一群畜牲脏了却是怎么也挽不回的,早知道,我肯定会跟着陈慕去见那个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的陈爸,最不济,我也应该最后见一下陈慕。 皮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我越是挣扎,他们越是把手放到不该放的地方,我张嘴咬上其中一个人的脸时,他惨叫的悲惨几乎盖过了外面急刹车的尖锐,我想,终于。 陆远寒一张脸冷的生生把气温又降了几度,高帮军靴狠劲踹向我身上人的腰侧,清脆的咔嚓声传来,生生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踹出了五米远。 黎阡走过来,妖孽的脸上越发邪魅怒煞,脱了西装裹在我身上,把我从地上抱起来,面上闪过一丝自责,轻声说了句“别怕。”我点点头,看了看周围,柳棠和安佳怡已经不见了,十来个拿着锃亮砍刀的壮汉把那几个男人围住,等着陆远寒发话。 陆远寒一步步踱过去,缓缓说:“上。” 他手下的人轮着砍刀砍过去,控制力道,外面又传来尖锐的刹车声,我看见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带着一身的煞气,抬脚踢歪一人的脸,给了另一人结结实实的一拳。 陆远寒手下的人都停了手,纵然之前那几人都受了些伤,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但一对六的悬殊很快显现出来,我看的着急,黎阡和陆远寒却都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自然看出来他们的用意,可到底不忍心看下去,只好闭上眼等结果。 陈慕从黎阡手里接过我,对他们两人点点头抱着我大步离开,身后是一片狼藉。 我抬眼着这人紧抿的唇和绷得刚毅的下巴,他身上还有未褪尽的戾气,我伸手搂紧他的脖子,他脚步顿了顿,又抬脚往前走去。 陈慕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 ,一路开车到了市医院门前,他紧了紧我身上的衣服,轻声说:“药药。我们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拽了拽他衬衫袖子,“你、怎么了?你生我气了?” 他愣了下,很勉强的笑,握住我手说:“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没有,乖,我们去让医生检查一下。” “可你现在很不高兴,我、我不是要打给黎阡的,当时、当初他……”我盯着他嘴角青紫的一片,觉得越说越乱,“我当时很害怕,他前段……” 话没说完,陈慕一扯把我拽进了他怀里,吻了吻我发心,抬手抚着我后背柔声安慰我:“别怕,已经没事了,是我不好,我没护好你,要是让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也就……都是我不好,药药别怕。” 独自面对柳棠那些人的时候,心里再慌表面上也要装作镇定,因为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如果我倒下去,那就真的完了;此刻趴在这个常常赖在我家里、逼我做饭的人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听着他的自责、安慰,觉得终于有了一个即使天塌下来我也可以抱着他大腿酣甜入睡的依靠。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断,恐惧、后怕、委屈全都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我揪着陈慕的衬衫再也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陈慕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药药乖,没事了,进去检查一下我才放心,嗯?”我搂着他脖子点点头,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叹了声说:“乖,不哭了,你哭的我都没办法了。” 医生给我注射了一支镇定剂,有安眠的成分,即使没有,折腾了这么一个晚上,我也早筋疲力竭,只是闭上眼睛还是会想起被一群男人围住的场面,害怕、恶心、绝望。 陈慕伸手拂了拂我额头上的碎发,握着我手说:“好好睡一觉,别怕,我陪着你。 陈慕在医生的劝说下去给伤口上药,结果查出左手小臂轻微骨裂,倒是没有吊起来,免了一副狼狈样,只是现在他坐在我床边,手上包着纱布,额头上贴块纱布,嘴角青紫的样子实在也是很滑稽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身上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定也有伤到,和那样壮实的一群人打架,不累才怪。我往一边挪了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你……伤的不轻吧,要不……你就在这休息吧。” 陈慕一怔,低咳了一声,我脸上一阵热,翻过身子背对着他说:“这个套间好像有间次卧,我刚才忘记了,你睡那吧。” 身后的人似乎轻笑了一下,一阵窸窣 的声音,熟悉的气息便围了过来,陈慕揽过我,吻了吻我嘴角,温声说:“睡吧。”说完就率先搂着我闭上了眼睛,我看着他好看的翘着唇角,浓密的睫毛微颤,心里踏实异常,很快放松了僵硬的身子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外面天阴沉的厉害,灰蒙蒙的辨不出时间,外面的会客室里隐隐有声音传过来,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我陡然有了些抓奸的激动,脑袋往外探到一半,不禁愣住。 陈慕看见我也怔了下,随即说:“醒了?” 苏逸转过身来,我装作没看见,对着陈慕点了点头,拂了拂宽大的病号服袖子,问他:“几点了?” “已经下午一点了,饿了吧?我叫了些外卖,过来吃。”说着指了指沙发前茶几上的几个盒子。 没想到睡了这么久,我顺从的过去坐下,苏逸声音很干涩,很低沉,“……葡萄。”我拆盒子的手一顿,陈慕说:“你们聊。”抬脚就要走,我拽住他袖子,“你还没吃呢吧?” “不急,公司送来了点文件,我进去处理一下。”陈慕伸手把我几缕碎发别在耳后,拿着文件进了里面。 苏逸脸色很黯淡,我低头继续拆饭盒吃饭。 “葡萄,我……对不起。” “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苏逸一愣,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你现在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我不知道柳棠会做这种事,昨天我去……” “柳棠做了什么还有很多你都不知道,”我放下筷子,打断他的话,“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很想冲上来骂你,不过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你选择的是柳棠,那就不要再让她误会什么,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情谊,那就请你管好她,不然你下次 第 20 部分 再见到我,就是在太平间了。” 良久苏逸都没有说话,正在想着怎样让他离开的时候,他说:“我们之间……再也没机会了吧,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葡萄,再见。” 我始终都没弄明白苏逸是怎么想的,他一边对柳棠不离不弃着,一边对我情深似海着,可能他确实有苦衷,但是谁能说他不是乐在其中呢?他唯一错在不该拉着别人下这苦海,柳棠是自愿跳进去陪他的,我是那个不愿意的。 来一个让我食不下咽的人就够了,没想到老天爷今天就没想让我吃饭。苏逸刚走,陆远寒就十分没礼貌的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杨易航和黎陌。 青年才俊 来一个让我食不下咽的人就够了,没想到老天爷今天就没想让我吃饭。苏逸刚走,陆远寒就十分没礼貌的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杨易航和黎陌。 陆远寒手插在口袋里优雅的踱到茶几前,扫过上面的外卖,慢悠悠说:“猪一样的睡醒了就吃,活该被人绑。” 话再难听我也不敢瞪这个死腹黑一眼,只好摆出一副留下心理阴影的样子,虚弱的说:“昨晚多亏小叔你了,不然我、我……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陈慕从里面出来,嘴角抽了两抽,黎陌大惊:“芜药你不会真被人糟蹋了吧?!你怎么样?我们学校的小朋友都会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这是不孝……唔唔……” 杨易航善良的赶在我翻白眼之前捂住了自家老婆的嘴,陆远寒毫不掩饰的嘲笑我:“看你这点出息,在外面工作两年一点长进也没有,随便一个蠢货都能摆你一道,你是不是光长肉不长脑子?” 陆远寒这个死毒舌,旁边还戳着仨人呢!陈慕你就不知道站出来帮我说话!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他说的又羞又恼,一不做二不休的回他:“柳棠是蠢货,你还不是人家蠢货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陆远寒镜片一冷,说出来的话都冒着寒气:“你、说、什、么?” 黎陌都冷的往杨易航身上靠了靠,更不用说被喷的我了,我被他吓得一个哆嗦,狗腿的把昨天柳棠的话又说了一遍,陆冰块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千冷万冷最后凝成了一句话:“看来还得再找人好好教教她。” 我正琢磨这个“再”字的意思,未关的门处就走来一个红妆潋滟的美女,我侧脸去看陈慕,他居然微微皱了下眉。 夏梓嫣哒哒几步走到陆冰块跟前,压抑着怒气说:“陆远寒你不要太过分,上午要不是我的人及时赶过去早就出人命了!” 陆寒山眼风扫过我,冷笑:“昨晚要不是我的人赶过去,不也早出人命了?你护短倒是护的紧。” “你……”夏梓嫣被陆寒山一噎,随即神色难辨的看向一脸迷茫的我,又说:“既然人已经没事了,你最好适可而止。” “偏不。” 黎陌被逗得一笑,夏梓嫣脸色不豫的瞥过她,威胁陆远寒:“再不收手你信不信我让夏季恨你一辈子!” 陆远寒笑的很开心,推推眼镜说:“拿夏季威胁我?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再也见不到她?” 夏大美女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敢!” 陆远寒温柔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夏大美女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杨易航和黎陌傻眼,我也傻眼,转头问陈慕:“这就完了?她不是来找你的?” 陈慕拍了我头一下,“快去吃饭。” 我茫茫然坐下去吃饭,嚼了两口问神色恢复正常的陆远寒:“你把柳棠她们怎么了?” 陆远寒下巴一扬,点了点陈慕。 我更加茫然的“啊?”了一声,黎陌探过头来指指杨易航,“他说安佳怡再也干不了记者这行,还被赶出了k市,柳棠很快会被送到国外了。”又小声嘟囔,“真应该让柳棠演一辈子戏,回回演小三。” 陈慕一个上午就把这事全办了?我问他:“都是你弄的?” 杨易航很欢乐,“他还大清早的亲自把那几个畜牲废了。” 废了……我转头看陆远寒,“你呢?” “找了几个人在她们走前送送她们,”又皱了皱眉说,“估计没送成。”我还震惊的不能自拔的时候,他又说,“既然没事了,就回j市吧。” 我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看看陈慕,又可怜兮兮的看向陆远寒,陆冰块干脆的转身走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陈慕家里来。 出院的时候他说:“你那不安全,到我那住段时间吧。” 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陈慕家门口了。 高层公寓,装修风格一如他人一样,简单大方,色调偏冷,没什么人气…… 见我迟迟不进门,陈慕问:“怎么了?” 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万一你狼变怎么办……” 陈慕无语半晌,扶额说,“我伤了一只手臂怎么狼变,我都没担心你恶羊扑狼。” 我:“……” 林先生和林夫人很快杀了过来,因为陆远寒把这事告诉了我干爸,干爸告诉了干妈,干妈告诉了我妈,我妈惊了,我爸怒了。 当时我正在上班,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招了。 林夫人见了我心肝宝贝叫着的扑上来,林先生没办法再拿柳棠她俩泄愤,吼了一通什么“居然有人敢动我林劲安的女儿”“我的心头肉犯不着跑出来受气”之类的林氏宣言,发泄完怒气后一拍桌子:“收拾东西,回家!” 我好求歹求的不愿意辞职,最终双方共退一步,达成一致协议:一、小林同志随林氏夫妇回j市休养,农历新年过后再回公司上班;二、如小林同志再在k市遇到丁点不愉快,二话不说,立马卷铺盖回家。 陈慕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在提到林先生很生气、并强迫我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时候,电话里声音很晦涩,那天出事他没能顾我周全,对此他最近一直都很低落,我只好安慰他我年后还回来上班的,他在那头轻笑了下,说:“好,等我忙完了去j市看你。” 于是我便和林氏夫妇一路吃着火锅唱着歌的回j市去了。 林夫人每天变着花样的显摆自己的厨艺,对一个月让我长了三斤肉这件事表示十分欣慰,并就我主动跑到厨房虚心围观她烧菜的积极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如果她知道我突然好学是为了更好的喂饱别的男人的胃,她一定会让林先生拿扫把把我轰出去。 在这段猪一般的幸福生活中,我唯一不满的就是林夫人以带着我参加各种聚会为名的变相相亲。 一个月下来我已经陆陆续续见了许多青年才俊,今晚这是第八个。 林夫人把我拽到这个才俊面前甩下一句“这是谁谁家那小谁,你们好好聊聊。”就和我干妈玩去了,我只好尴尬的对这个才俊打了个招呼,内心诅咒林夫人喝酒被林先生发现,禁足一个月。 很快我发现这个才俊在某些方面和陈慕有些共同点,比如有疑问的时候会小小的挑下眉,说话不紧不慢,就连沉声说话时音质也有些许相同,于是我觉得可以再和他待上片刻。 才俊听说我在d市上班时候有些诧异,又笑的很和煦的说 :“林小姐倒是很独立,在j市有这样的背景还能坚持在k市自己找工作,可见家教很好。” 虽然经常被长辈们夸奖,但那多少都带了些虚伪,倒是眼前这个好青年的几句话让我倍感骄傲,于是我也笑眯眯的回:“谢谢你啊,家里都不太喜欢我一个人在k市,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 才俊连说哪里哪里,又问:“林小姐没男朋友?” 我纳闷这才俊之前看着也不傻啊,都被家里拉过来相亲了还问这种问题,于是回他:“难道你有女朋友了?” 才俊摇摇头表示没有,笑容愈盛:“那林小姐就是也没男朋友了。” 我担心自己要是回答有,他再拂袖而去,回头跟家里人一说传到林夫人耳朵里,我就死定了,于是摆了个自认坦然的笑容,没说话。 才俊也笑,指着我身后问出心中疑问:“那林小姐应该不认识这人吧?他往这边看半天了。” 我顺着他手指回头……我滴个娘哎!陈慕什么时候来的?! 陈慕一身正装站在两三米处,一张脸已经不能黑的再黑,见我看到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心想,完了,一定误会了。赶紧小跑追上去,追到他身边叫他,他装听不见,我大步跟着拉了拉他袖子,他脚步一顿沉着脸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眯眼灿烂一笑,眼睛还没睁回来就被他拖着往电梯间走去。 一路上我哎了好几声他都不说话,到了楼上掏出房卡滴一声开了门,还未开灯就把我按在了门板上。 牛刀小试 一路上我哎了好几声他都不说话,到了楼上掏出房卡滴一声开了门,还未开灯就把我按在了门板上。 外面的灯光隐隐约约洒进来,我就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他黑沉沉的脸,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委委屈屈的伸手说:“你太粗鲁了,我手腕都被你拖疼了。” 半晌他也不吱声,我收回尴尬的爪子摸了摸鼻子,“那什么,你怎么来了?” 陈慕眯着眼睛看我,好像我要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来j市,就立马掐死我。我缩了缩肩膀,讨好的说:“我知道了,你想我了对不对?我也想你的。” 陈慕脸色稍霁,不满的哼了一声,仍旧不说话。 我心一横,伸手抱住他腰,仰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陈慕捏着我脸没好气的说:“提前告诉你好 让你把男人藏起来?” 我打开他手,“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电话也没几个,我被我妈逼着相了好几次亲了,你再晚几天来我结婚证都领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今晚真是命途多舛流年不利,连个话都不会说了,眼见陈慕脸色又刷的沉了下去,怎么哄也没用,我盯了他紧抿的唇线半晌,踮脚亲了上去。 轻轻碰了两下,幸亏屋里暗看不出我一张老脸红的厉害,又厚着脸皮拽了拽他衣袖小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成么?” 陈慕瞪了我片刻,抬手揽住我腰拽向他怀里,我一声惊呼未完他就咬了过来,舌尖挑开我唇齿探了过来,粗暴的横冲直撞,我睁眼哀怨的看他浓密的睫毛微颤,他又瞪了我一眼吮的更加用力,我只好阖上眼慢慢回吻,渐渐两人吻得就有些变质。 陈慕放过我被吮的发麻的舌头一点一点移向我耳侧,一手揉着我腰,咬着我耳垂狠声说:“你还敢再没良心一点么?”温湿的热气扑的我耳根发热浑身发麻,我受不住的瑟缩了下,他扣住我后脑更近的拉向他,湿热的舌舔过耳侧,我心里一悸赶紧求饶,“我错了……”,陈慕顺着脖颈往下吻去,“晚了。” 说完在我颈上吮了一口,我耐不住又疼又痒的轻哼了一声,欲哭无泪。陈慕揽着我一路又亲又舔往里面走去,再稍稍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衣服已经褪的差不多了,他一双手四处点火,我难耐的抬手搂着他拱了拱,他身子一顿抬头含住我唇,经□洗礼的嗓音沙哑性感,含糊念我的名字,“……药药。” 我浑身无力的哼了一声,声音亦是沙哑的难以成语,只好略略抬了下巴主动将舌伸了过去,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将我腿搭在他腰上,坚硬的炙热蓄势待发的抵在我身下时,暗哑开口:“药药,睁开眼睛看我……” 我有些失神的睁眼看他,晦暗房间里只见他眸光清亮,直直将人看进眼里,吸进心里,下一刻我仰头痛呼一声,指甲细细划过他脊背,他一点点挤进来,被填满的充实和撕裂的痛感愈加强烈的传过来,我一时不知该是满足般的欣愉还是撕裂的痛苦,陈慕忍得也很辛苦,吮着我唇瓣轻声说:“乖,放松些……忍一忍就好了。” 他吻得细致而缱绻,我搂着他小心回应,神经溃散松懈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弓身顶了顶,异样的快感传来,我细碎的在他唇边哼出一声,他终于放下顾忌……我沉沉的看着眼前晃动的世界,将身上这个男人抱的更紧了些。 从陈慕怀里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酸痛的不知今夕何夕,看着眼前他放大的俊脸,我愣了片刻,蹭的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拣衣服穿,陈慕一把拉倒我压过半个身子,睡眼有些惺忪,带着些孩子气,但精神十分奕奕,“怎么才醒就猴急着要走?我又不吃了你。”后面一句已经带了满满的笑意。 我红着脸推他不动,着急的拍他肩膀,“你快起来呀!都怪你!我一个晚上都没回去,我妈一定会掐死我的!”林夫人要是知道我不仅夜不归宿,还宿在了一个男人的床上,一定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陈慕挑眉沉吟说:“反正已经一晚上没回去了,不在乎一时片刻,一会收拾好了,我和你一起去。” 我推他的手顿时石化,那不就摆明了我昨晚和一个男人睡了么…… 陈慕最终脸色不豫的答应我独自回家,前提是回去就告诉林氏夫妇他这号人的存在。我收拾着东西才知道,陈慕来j市出今年最后一个差顺便看我,昨天的宴会也是为他办的,只是他作为主角半路退场,回屋修理红杏出墙的女朋友去了。 陈慕送我到小区门口,看着小区内一座座精致别墅沉默半晌,我忐忑的拉拉他袖子,他笑着捏我脸,“没想到自己夫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富婆。” 我清咳两声严肃的说:“钱都是我爸妈挣的,我顶多就是在被他们义务抚养的过程中花点必要的小钱,剩下的还是要自力更生的,其实我就是个穷光蛋。” 陈慕挑眉看我,一点都不信的样子,我塌下肩来,叹口气,开始给他讲我多苦多难的辛酸成长史。 小学的时候还不懂事,家里有保姆,有几个司机,把我惯得衣来张手饭来张手,越来越懒,越来越使性子。和林先生外出经常瞧见他给人家小费,给了以后,那些人办起事来就格外殷勤利落,于是在学校里我积极发扬林先生的生活作风,给王小虎同学点小费让他去给我买汽水,给张二狗同学些小玩意,他就替我打扫一周班级卫生 第 21 部分 ,甚至后来给李花花同学些外国巧克力,她就愿意帮我把作业写了……我做的这些霸王混事传到了老师耳朵里,自然也就传到了林氏夫妇的耳朵里。 平时都是林夫人拿着鸡毛掸子吓唬我,林先生拦着劝着,那次我被提溜回家,林先生沉着脸把我扔到沙发上,跟着巴掌就狠狠落下来,林夫人一改往日装腔作势,火上浇油的让林先生使劲教训我。 从此以后,家里保姆没了,每天零花钱少了,有什么稀罕玩意也被勒令无条件的与班里小朋友分享……并且林先生每天都耳提面命的对我说钱是他们的,我现在花的这些以后都要还的,乱花钱可以,但要自己挣…… 于是,长大后,我就成了小气鬼,贼爱钱,绝不乱花钱,只是我常常想,林夫人林先生在欣慰我勤俭节约之时,不会后悔没把我培养出广大千金都具有的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脱俗气质么? 陈慕歪在座上已经笑得不行,我伸手去打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谁小时候不干点傻事啊,说不定你小学的时候还尿床呢!” 他揽过我胳膊,眼睛里还有止不住的笑意,说:“药药,你小时候学习能力真好,模仿能力也好。”我气得使劲掐他,他吃痛揽的我更紧,“好了好了,不笑了,以后你爱怎么使唤我不行吗,不用给小费的,钱都给你。” 这样才对嘛!我开门下车,又被他一把拉住,“过完年早点回去。” 我站在家门前紧了紧领口的羽绒服遮住点点印记,无比忐忑的抬手敲门,林夫人真会打死我吧…… 手还未放下,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我被一把拉进门,看见林夫人就反射性的抱头,林夫人pia的打掉我手,“这孩子,躲什么!” 我一愣,怎么林夫人没拿着鸡毛掸子? 林夫人笑眯眯的凑过来,拉我坐到沙发上,“宝贝闺女,你有男人了?” 这话说的…… 见我不吭声,林夫人自顾自的说:“昨天我几个姐妹都看见了你被个挺俊的男人拉走了,她们都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给你介绍过相亲对象的也都过来找我,合着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了,你还是不是我女儿,把不把我当你妈啊?!你这个……” 林夫人越说越气,扑过来就要打我,我满客厅跑的鸡飞狗跳,心里很是凄凉,林夫人根本不在乎我夜不归宿…… 接下来几天,林夫人详详细细反反复复的问了陈慕的 生辰八字、家庭情况、职业发展,在我答的含含糊糊、驴唇不对马嘴后终于怒了,才大年初四就挥扫帚把我赶回了k市。 我在回去的路上十分困惑,林夫人说让早点带陈慕回家给她看看,这个早点是什么时候?困惑完了,又十分感慨我和苏逸在一起两年也只是到了二垒,没想到只和陈慕好了三个多月就到了本垒…… 车子停下来才发现司机又把我送到了自己公寓楼下,唔,也好,我可以给他个新年surprise。于是我挥手作别司机大叔,蹦上楼收拾屋子。 冬天天黑的很早,我收拾完屋子,正琢磨着怎么出现在陈慕面前才叫惊喜,黎陌的电话就热热闹闹的打了过来,“芜药,你回k市了吗?” “回了,怎么了?” “那出来玩呗!” 我心里一紧,“你和杨易航、陈慕他们在一起?”那我不就穿帮了! “啊?怎么会?我不爱跟他们玩,你快出来,咱们去看美女,我十分钟到你楼下哈!” 我:“……”为什么我一个女的要去看美女啊…… 去酒店的路上才知道,黎陌新给她堂哥介绍了个美女,今晚见面,让我跟着去参谋参谋。她堂哥是谁?正是黎贱那个肝火旺盛欲求不满的妖孽。看来,黎贱同学这是听了我的话,打算改邪归正了呀!可我自己都不愿相亲,怎么可能给别人参谋?况且我还得去见陈慕呢。 黎陌听了,毫不在意的拍拍我,“你坐在那蹭吃蹭喝就行了,真让你参谋我还不放心呢!” 太过分了……在我的怒视下,黎陌又凑过来,“你想给陈慕惊喜还不简单吗,去他家,藏到他床上,他肯定惊喜的当场临幸你!” 我嘴里要是有水一定能喷出来,这么……□的惊喜她也能想出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了她啊…… 不过,蹭顿饭再到陈慕家里找他,确实能也挺惊喜吧,说不定还能抓到奸…… 情事缠身 不过,蹭顿饭再到陈慕家里找他,确实挺惊喜吧,说不定还能抓到奸…… 一顿饭有黎陌调节气氛,吃的十分愉快,除了黎阡有些心不在焉,小美女见了帅哥有些兴奋忐忑,总之,我和黎陌都很欢心。 我们的包间在二楼,几个人顺着宽阔的楼梯不紧不慢的往下走,酒店大厅一侧的电梯叮一声到了,我不经意的看过去,就看见里面走出来个熟悉的身影。 很少见陈慕穿正装以外的衣服,不过这会儿,他穿着黑色毛衣、浅色外套、休闲皮靴的样子也格外好看。 这个好看的、让我想着要不要藏在床上给他惊喜的、我想带回家给林氏夫妇瞧瞧的男人,此刻正带着温润的笑,和他的父母,和一个漂亮姑娘徐徐远去。 显然黎阡也看到了,见我愣在原地,招呼旁边正和小美女说笑的黎陌,“你先送她回去,我找小药药有点事。”黎陌不疑有他,拽着美女兴高采烈的离开。 我回过神,下意识的给陈慕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陈慕声音有些低:“药药?” “嗯……你在干什么?” “怎么了?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我说:“没事,你现在忙吗?” 陈慕一顿,说:“我有点事,晚些时候打给你,好吗?” “那你先忙,我挂了。” 这么老套的捉□节,陪着林夫人看了无数次,总算应验在了我身上。 黎阡突然出声,“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没想到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我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咳,你确定要听?”他一副不忍心的表情,我瞪他一眼,“说!” 他吱吱呜呜半天,缓声说,“圣诞节……你出事那晚,我听完你电话去叫人时……陈慕,正在偏厅和她说话,看样子……很熟。” 出事那天晚上,柳棠给夏梓嫣打电话时,她压着声音说话,而且很快就挂断了,当时陈慕在她身边? 后来黎阡陆远寒赶到的时候我也没心思多想,这会再回忆,陈慕确实比他们要晚一些,那就是黎阡当时没即时告诉陈慕,他是后来才知道我出事的? 我怀疑的看向黎阡,“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离间? 他显然看出了我怎么想的,随意的摊了摊手,勾着抹邪笑,“不是怕你误入歧途么。” 我无语半晌,心里那股追出去问清楚的冲动被黎阡一笑,顿时无影无踪,心里一阵烦乱,面上依旧淡定的说:“今天真是让你‘贱’笑了哈,走吧,把你房间借我住几晚。” 路上我给林夫人打电话,叮嘱她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和朋友去旅游了。林夫人在那头不依不饶的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带那个俊小伙陈慕回来啊?你爸一直催着呢!” 我笑:“等着吧,说不 定过段时间我给你带个更俊的回去。” 林夫人急了:“你这臭孩子,不能乱搞男女关系知不知道!” 我:“……”至少也要有男有女让我搞啊! 挂了电话,关机,黎阡怡然自得的问:“更俊的那个人是指我吗?” “少异想天开,不管俊不俊我得带个人回去,你连基本要求都没达到呢。”黎贱同学为什么你就这么好意思? 黎阡也不恼,悠悠然说:“这个时候都还这么伶牙俐齿的,你不去找陈慕问清楚?要是个误会,你可就白矫情了!” “你才矫情呢!”苏逸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误会多了去了,解释的清么。“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良了?还知道劝我不要误会?” “我是这么趁人之危的人么!”然后又邪邪一笑,“你都主动到我那住了,还能跑得了庙?” “你户口本上的名字真的是黎贱吧?” “……” 黎贱同志不愧是学设计的,复式公寓装修的极有立体充盈感,物件摆放得体,多而不乱。 他边换鞋子边献宝,“我这里从来没来过女人,你可是第一个。” 鬼才信吧……我不搭理他,他拿出双男士棉拖鞋说,“先凑合着穿吧。”我惊讶的看他,他邪邪一笑,“是不是很荣幸?” 我胡乱点点头,“哪个女人敢在闹鬼的屋子里住啊?何况还是个色鬼。” “……” 就这么在黎阡家里住起来,黎同学说话虽然贫了点,但心眼还是很好的,白天他去上班,我就窝在他那吃东西,三天就把他一周的东西吃完了…… 黎阡下班回来,指着空掉的瓶瓶罐罐,嘴角一阵抽搐,“连沙拉酱你都吃完了?!” 不好意思,我闲着没事全做水果沙拉来吃了…… 黎阡关上空空如也的冰箱,出其不意的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吧猪姐,出去买东西。” 超市果蔬区,黎阡挑荷兰豆,我在思考该买些什么水果,他扔过一个豆荚来,“我听黎陌说,陈慕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买这个做什么,你会烧菜啊?”我果断扔回去。 “烧菜有什么难的,”他又挑了几个扔进袋子里,戏谑的看我,“我说,你该不是不会做饭吧?” 本来是不会的,不过小半年的强度训练下来,做的饭还是能吃的,“做饭有什 么难的,我当然会。” “那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因为你是个男的……其实照黎阡的意思来理解,会做饭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我身边的男人,林先生不会做,陈慕也不会做,连个青菜也不会择,于是我的世界观就被扭曲了。 我说:“因为我不会做荷兰豆啊,晚饭你就做这个吧。” 我们两个聚在一起挑荷兰豆,黎阡手上一顿,阴阳怪气的说:“我说小药药,你倒是挺会转移话题啊?” “啊?”我茫然的抬头看他。 “你认为装傻能解决问题吗?”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也挺想你一直住我那,不过你不觉得跟他谈清楚,甩了他再来跟我住更光明正大一点吗?你这样字,弄得我压力很大啊~” “……”,我琢磨半天,问他:“你这是……在赶我走?” “嗯哼,”他毫不客气的耸耸肩说,“你总不能在我这躲一辈子吧?” “你说的也对,既然都跟我妈说要去旅游,那我过两天就出去转转吧。”确实不能待在黎阡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太危险了,旅游也算有益身心健康,可以去趟铁岭。 黎阡无力挥手,“得,当我没说。” 但是我是认真的。 第二天黎阡上班去了,我打车回公寓收拾东西,然后找个心仪的地方,好好出去玩一圈。 离开了不到一周,屋子也没有多脏,就连那些鱼都奇迹一样的活着。我觉得物质上的缺失远远比感情上的不足要严重许多,既然这些鱼们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都努力活了下来,那么我这点小挫折实在算不上什么。 门口传来声响的时候我的东西基本上收拾完毕,被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哆嗦,几个证件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我当然不会以为是有小偷进来,用钥匙开门的,除了我,只还有一个人。屋子里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我扫了一圈还是僵在原地不动,从这种心理看来,还是我比较像小偷一点。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多天未见的人就这么迎着阳光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没有敖红的双眼和乱糟糟的头发,一身西装和黑色大衣,妥帖平整,跟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盯了我良久,神色如常的说:“药药,你回来了?怎么出去玩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弯腰捡起地 上的东西,笑了笑,“我还没出去呢,刚从黎阡那回来,我来收拾行李的,明天才走。” “从黎阡那回来?”见我点头,他又平静的问,“明天走?去哪?” “不知道呢,还没想好。”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你想好了怎么跟我解释这几天为什么失踪了吗?” 我愣了下,说:“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你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几步远,我看见他脸色一沉,“手机关机,莫名其妙的失踪,在别的男人那住上一个星期,你难道不应该解释吗?” 他声音里已经含了怒意,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又觉得一股闷火在胸腔里胡冲乱撞,房间里一时静极,我深吸了口气,放缓声音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见了吧?”杨易航一问,黎陌怎么可能什么也不说。 “我在黎阡那,你也猜得□不离十吧?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质问我为什么,自己却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你要真想知道为什么,那也简单,我看你看烦了,不愿见了,算了吧。” 陈慕的脸瞬时冷下来,声音都带着几分寒意,“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笑了一声,“你生气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没听过?” 陈慕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腕,“药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我任他抓得生疼,笑着说:“既然我无理取闹,你生什么气啊?” 他眼睛灼灼看过来,隐忍着怒火,黑亮的让人下意识避开,我低头看着他收紧的五指,低声说:“你什么都不解释,就过来抓我,不觉得理亏么?” 半晌陈慕松开我手腕,抬手捏了捏额角,盯着橱柜里摆的整整齐齐的袖扣盒子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让我解释什么呢?” “夏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我爸妈前段时间才回国,很久没见到她,那天晚上正好碰到,就一起吃了顿饭。当初我在美国上学,她比我小两年级,偶尔会照顾她一下,所以关系比一般人要近些,但也仅止于朋友关系,家人里有意撮合,但是我若不愿意,他们还能硬逼我?” “吃饭那天上午我刚对我爸妈说,过几天带你去见他们。结果吃完饭你就失踪了。” 我听得忍不住抬头看他,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又飘向了别处。 “你都没有来找我问清楚,就不见了人影,要 第 22 部分 我到哪去找你解释?” “我……”我本来想找你的,可黎阡那番话,明显就是……他这么清楚的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我一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况且他脸色现在着实平静的厉害,看的人心慌。 “药药,你说我生什么气呢?” “你几天不见,回来却告诉我,你不管事实怎么样就到别的男人家去住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离黎阡远点,你是没记住我说的话,还是正因为记住了,所以就到他家去待了一周?我和夏梓嫣吃顿饭,所以你也要住到黎阡那去?” “是,我很生气,你想想假如你是我,你会不会生气?药药,苏逸背叛过你,伤害过你,所以你看到我和夏梓嫣一起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认为我也是错的。你小时候模仿能力就好,可你最后不还是挨了长辈的揍了?苏逸背叛你,你就以为我也在背叛你,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误会我之后,结果会怎样?” “你太固执了,固执的相信自己认为的,就是最后没得到什么好处,你也依然固执着,从来不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你还喜欢装鸵鸟,如果我今天不过来,是不是以后也见不着你了?你躲了这么多天都不出来,甚至还想走的越远越好。” “苏逸没抓住你,他给我了机会,我也抓住了,但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最后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你误会他也好,他伤害你也罢,我都希望他是最后一个被你排除在生命之外的人,所以我让你要学会信任我。很早我就说过你要相信我,你听了吗?你听的左耳进右耳出,跟本毫不在意,毫不用心,那你让这个用了心却还是被误会的人怎么办?” “你要出去转转也好……继续收拾东西吧,我先走了。” 陈慕很少说这么多话,没想到说出来,竟让人完全招架不过来。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来不及喊住他,他就已经砰地一声关门离开了。 其实还能说什么呢,陈慕现在一定很生气很失望,他说的那些话,有对的有不对的,不对的那些是没必要深究的,对的那些都是我让他伤心的。我从小到大,真正经历的感情也不过是苏逸和他这两段,前者我抛弃,后者抛弃我。 想着陈慕对他爸妈说见见他的女朋友,陈慕说我误会了他,我要承受后果,他说他用了心,却不被信任,该怎么办…… 我仰着头看了半晌的天花板,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感情这东西,真的不是我能接触的吧,我不懂它,也细细没人教我, 我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到它身上,最后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 我抹了两把泪,提着行李去了机场。就去泰国吧,人妖多好,没有烦心□缠身,唱歌跳舞随心所欲。 晨辉闪耀 我抹了两把泪,提着行李去了机场。就去泰国吧,人妖多好,没有烦心□缠身,唱歌跳舞随心所欲。 回j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一直休假,白拿人家工资这种霸王事显然不是我会做的,所以在泰国期间就向主编辞了职,主编有意留我,但我哪还敢再回去,回国时就直接回了家。 林夫人过来开门,见到我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我,“清明还没到呢,你突然蹦出来是想吓死我啊?” “我又不是从坟墓里蹦出来的!”我扑过去抱住林夫人,跟她撒娇,“妈妈,我回来你不高兴啊?我出去玩还给你买了礼物呢!” “臭孩子,你还知道回来啊!”林夫人嘴上骂着我,边把我拉进屋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去哪了你,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 “去了泰国,”我把东西拿出来给她,“怎么样,喜不喜欢?” “你个死孩子,这就是你买给我的东西啊?!”林夫人拿过草帽就往我身上扔,“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看林夫人的生气样,忍不住笑起来,说:“不好看吗?那边好多人都戴呢,你以后在花园种菜得时候不正好戴嘛,多遮阳啊!” 林夫人气的就要扑过来打我,我挡着她求饶,赶紧掏出给她买的东西,“别打了别打了,我还给你买别的了!” 我掏出一大块红宝石递过去,“这个是真的啊,没雕琢的,回头你让我爸找人给你打磨出来,弄一大块镶脑门上。” 林夫人接过宝石脸色稍缓,听见我逗她,嗔了我句“去!”,就低头研究。 我拎着东西正想上楼,林夫人一把把我拉回了沙发上,把宝石放到茶几上说:“我问你,你和那个陈慕怎么了?” “他来过?” “来过两三次,不过这两个星期里没来过了。过来找你,我看他相貌和谈吐都不错,是个年轻有为的好孩子……” “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你不在,他每次聊几句就走了,你们是吵架了?” 我摇摇头 ,想了想说:“大概是算了吧。” 林夫人点点头没说话,半天拍了拍我手,说:“乖,两条腿的男的多得是,过两天妈给你找个更好的,你上去洗个澡睡一觉,晚上妈给你做好吃的,啊!” 晚上林先生回来,见到我既惊且喜,给我夹了一碟子爱吃的菜,放下筷子眼巴巴的看着我问:“你和k市的陈慕怎么样了?” 估计林夫人不是掐了他一把就是踩了他一脚,林先生长“嘶——”一声,皱眉看林夫人,林夫人给他使眼色,“吃饭不许说话,什么臭毛病!” 在林先生反应过来之前,我直截了当的说:“掰了。” “掰了?”林先生看看林夫人看看我,“我看那个陈慕还不错,你们闹别扭了?” “吃饭还堵不住你嘴,”林夫人打断他说话,盛了碗汤给他,“不错你跟他结婚去,我们闺女不愿意,再好也不行,回头我亲自给她找个好的!” 林先生喝了口汤,又问:“那你不回k市了?”见我点头,皱眉思索了片刻说,“想好在j市干点什么了吗?” “我要是不干点什么,您就不养我了?” 林先生笑起来,“你这丫头,这二十几年不是一直都在养着你?”又顿了顿,“不回去也好,就待在咱们市吧,咱们市的年轻人也不少,还都是知根知底的,结了婚也放心。” 我一口汤呛住,扶着桌子猛咳,“您是多想把我赶出去,巴不得我赶紧结婚。” 林夫人林先生一块儿猥琐的笑了起来…… 林先生不知抽了哪根筋,竟然想让我一个学新闻媒体传播的到他公司的广告部上班!在我一再的解释和坚决的拒绝下,他总算没把我绑到公司去,林夫人美滋滋的拉着我说:既然你闲着也是闲着,那以后就给你妈我解闷吧! 林夫人所说的解闷,就是当免费劳动力陪她去菜市场。 林夫人喜欢每天跑一次菜市场,而且是清早……我迷蒙着睡眼一路陪着,终于见识了所谓的家庭妇女的各种寂寞无聊,还有……闺怨。 陈慕就是这么一个大清早的时候出现的。 当时停了车,林夫人正指挥我拎着大兜小兜的菜往家走,门口停了辆很眼熟的车,k开头的车牌晃得我一阵失神。 林夫人显然也看到了,瞅了我一眼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陈慕脸上还带着睡意,从里面走出来,颀长的身姿挺拔,下巴冒着青色的胡茬, 在初春的早上隔着一层薄雾,显得格外不真实。 “原来是小陈啊,什么时候来的?家里也没人,等久了吧,进去坐啊!” 陈慕笑了笑说:“不了,我来找药药的。” 林夫人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哦”了一声过来接我手里的菜,一边接袋子,一边掐着我胳膊:“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可别使性子!” 我无语的回看她,是谁说给我找更好的来着? 林夫人威胁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笑眯眯的对陈慕说:“你们慢慢聊,中午留下来吃饭啊!” 林夫人哐的一声关了门,大有我不解决问题就不让我进去的意思,我听了几声清脆的鸟叫,没听懂它们在说什么,抬手摸了摸鼻子。 陈慕几步走了过来,站到我身前,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他说:“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在一直没打算说,就这么盯着他西装未扣上的那粒风度扣。 静默半天,他忽然叹出口气来,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我埋在他胸口使劲往外挣,他却有意扣住我,折腾半天,索性任他去了。 他低声说:“走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联系我,你就这么狠心?” 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贴着他衬衫的衣领,莫名觉得委屈,什么时候,狠心的那个成了我? “还在生我的气?”他见我不说话,低头扳过我脑袋,“怎么哭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模模糊糊间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神色,哭得更加厉害。 “不要哭了,乖,是我错了,嗯?”他揉着我头发细碎的哄,“是我不好,应该我联系你的,别哭了。” 我听得一把推开他,敢情他说错了,就是指没联系我? 他伸手要再搂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泪说:“咱们不是算了吗?你还来干什么?” “算了?”他一愣,“谁说的?” 我吸了吸鼻子酝酿半天,努力平静下来,“你说的,你说了,我误会你就没好结果,你去找个信任你的吧,咱们俩就算了吧。” 陈慕似气似笑的哼出一声来,挑眉说:“你就是这么理解的?那天我说了那么多,你就记着这两句话了?” 难道不是吗?“不光这两句,但这两句是重点。” 他彻底笑了出来,“你语文学的可真好!”我蒙着泪瞪他一 眼,他一把捞过我又把我按在怀里,“那我说的那句,我是你生命里最后一个男人,记住了没有?” 哪有这样一句?我推他,“你不用唬我,我这个人笨,连谈个恋爱都不会,也没人教我什么信任不信任的事,你去找个什么都会的不是挺好?省的你转弯抹角说什么话,我也听不懂。” 他更加轻松的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可真记仇,”低头吻着我额头鼻尖,“你不会的,我教你,嗯?我们有的是时间,是不是?” 我刚想回“不是”,他立马揉着我头发说:“乖,让我抱抱,我出差了两周,昨晚半夜才回来,清早就过来找你了。” 我一时蔫了,半晌,他又说:“那天是我不好,好几天见不到你,见到了,你又说着那么绝情的话,我能不生气吗?……说了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我趴在他胸口,听了这话,抬脸一口咬上他脖子。 晨辉闪耀,刺头薄雾,照出两个淡淡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再是平凡不过的岁月,宁谧静好。 完结# 余音绕梁 到此就算完结了,番外会继续跟进。 如果下面的话你们不大想看了,那就看我滴新坑吧!喜欢的话,记得点收藏啊喂! 鉴于我是个电子白痴,所以做了一中午的链接也没做出来,而且晋江这几天有点问题,不能用html so,文章名字 《远上寒山》地址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495245 文案的话: 夏季知道陆远寒这个名字出自“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时候 欢快的颠儿到他跟前,“啧啧,这名字起的,你怎么不叫陆远上呢!” 陆远寒眼镜片上寒光一闪,唇角一勾,“上什么?你?” 陆远寒,心狠手辣资本家,此人腹黑,此人毒舌,此人冰山,此人伪大叔。 夏季,头脑简单设计师,此人活泼开朗,此人不靠谱,此人伪间谍。 作者讳,此人……文案无能。 后记 我之所以矫情的 写个后记,实在是因为内心有些澎湃,因为不管这篇文怎么样,毕竟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写完的第一篇文,对我这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来说着实不容易啊! 虽然看文的人不多,但可能也会有些疑问,我就简单说下。 这文短,而且基调就是……没有基调。没有曲折的情节和特别惊心动魄的悸动,但对陈慕和小药药来说,就应该是这样的吧。两个人就是最简单最普通的正常人,正常人正常恋爱,希望大家看的时候也就是抱着一颗平常心在看,此乃……淡定。 为什么说两人普通青年呢,因为正宗的文艺青年是黎贱同学,而陆远寒同学……咳咳,他不二逼,嘘,小点声,他个变态加腹黑,让他知道,咱们就完鸟…… 我要说的话也着实不多,虽然你们很少有在评论里露脸的时候,不过看到你们在看,我就很开桑啦……尤其是在看到你留评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因为能写完它,也是因为有你们,即使看的人很少,我也希望你们能看一个完整的故事,看了,能一笑而过,娱乐一下就很好,要是还能从里面感受到些什么,我就受宠若惊了。 就是酱紫了! 关于番外,一个留评的人都木有…… 我琢磨着写两个吧,你们可以随时提出来。因为我下周悲剧的有期中考,我这个不听课的得去……预习课本。所以再次更番外的话,初步定在5月1号。 唔,不管你们会不会跟到我其它文上去,我都要衷桑滴说声xiaxia侬……谢谢啦…… 好啦!提前祝你们五一假期快乐啦!! 阳光何在(苏逸番外) 没有衰老,没有贫穷,没有情感,是这个圈子的不变准则。 他就长在这样一个圈子里。 母亲是兜转在娱乐圈的当□星,她带他见到的每一个人穿的都是光鲜亮丽,奢华贵气,保养得宜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随时可以上镜的虚伪微笑;父亲是周旋在生意场上的商业人士,他带他到的每一个场合都有一群或得意或失意的中年男人,在烟雾缭乱酒气冲天的混沌中夸夸其谈。 他们的生活重心永远不是他,他的世界里唯一丰富的是物质,物质生活是重点,精神生活是笑话,成功永远是最简单最容易做到的事情,家庭幸福永远是最贫瘠最难拥有的东西。 小时候就可以穿着小西装端着一杯果酒穿梭在自家举办的宴会上,绷着小脸 适当微笑,一举一动都符合标准礼仪规范。 只是上了楼,陷在一片黑暗里的时候,会想什么时候可以有几个年龄相当的小 第 23 部分 伙伴,跟他们像电视里一样一起放肆的笑成一堆,痛快的扭打成一团。 后来,小伙伴没来,倒是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母亲的朋友是母亲圈子里的闺蜜,大红大紫的影视明星,同他母亲一样嫁入豪门,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女儿,叫柳棠。 她那个时候的出现,就好像是响在他沉寂生活里的一个音符,即使谱不出叮叮咚咚的欢快曲调,也能添加一丝别样涟漪。 柳棠身体从小娇弱,但漂亮可爱,由于身边同样没有适龄的小伙伴陪伴,于是每天都过来找他玩,“舒逸哥哥舒逸哥哥”的叫他。他想,两个人的童年远远好过一个人的孤单。 柳棠显然比他能适应这个圈子的红色规则。 小的时候就可以把周围人哄得笑眯了眼,长大些后更是能应对自如,圈里圈外周旋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两个人一起长大,感情上走到一起就有些自然而然的意思。 当时是她高中毕业的暑假,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人。 柳棠拉着他窝在沙发上看一档综艺节目,广告插播时,她突然挽着他胳膊细声细气的撒娇,“苏逸哥哥,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他笑着问:“当然漂亮,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嘟着嘴说:“那你就不怕我上了大学以后被别人抢走吗?” 他一时愣了下,柳棠晃着他,不依不饶,“我现在毕业了,下个月就是十八岁生日,我长大了,自然就可以谈……恋爱了啊!苏逸哥哥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吗?” 看着她通红的脸,和要挤出水来的眼睛,他揉了揉她头发,笑着说:“好啊。” 柳棠在情理之中的进了演艺圈。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那年她刚刚上完大一。在柳妈妈的帮助下,接了一部青春偶像剧,出演女主角。 接到消息的时候,她高兴的搂着他脖子说,“我就要跟妈妈一样当明星啦,怎么样,有一个明星女朋友,是不是很有面子啊?” 他心里“不要”那两个字还没酝酿出口,她就眨着眼睛有些委屈的问:“你不喜欢吗?” 他扯了扯嘴角说:“你高兴就好。” 进入演艺圈半年后,柳棠提出分手,理由是没有共同话题,她喜欢上了一个说话幽默风趣的男歌手。 道不同不相为谋,分手,他没有意见。 认识葡萄的时候,是半年后。 穿过葡萄架的细碎阳光洒在她来不及收回的笑容上,纯真明媚。 她红着脸转移视线的随便说出个名字来,名字是假的,他却从她身上找到了一股真实。 然后,他才知道,原来豪门也可以这样。 没有佣人或保姆,从做饭到收拾屋子,女主人除了亲力亲为,也会大喊闲着的父女俩一起顶着纸帽子大扫除,三个人蹲在没有花的小花园里除草种菜。 女主人亲切随意,男主人回到家里褪去所有伪装,没有苛刻的规矩和严厉的面孔,陪着娇妻爱女闲适的聊天。 他见过葡萄的相册,厚厚一叠,她或是穿着被青草染绿的小裙子委屈的看着镜头,或是挽着裤腿脏兮兮的站在浅水里拿着螃蟹咧着嘴笑……无论哪一张,都格外真实鲜活。 明明也是个千金,却跟所有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对金钱对名利没有欲望,不会盲目追求奢侈,只在乎生活温暖充实。 这个纯真的女孩子,真的就像一片阳光,直愣愣照进他心里。 这样的她,不珍惜不行。 然后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意料中的平淡开心。 然后分手,然后好不容易重新开始。 只是没等再次牢牢抓住,就又失去。 葡萄之前很客观的评价:他的母亲没有柳棠的母亲嫁的好。 说的人是在看玩笑,听的人把它当玩笑,但这真的不是个玩笑。 苏氏企业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在他能力有限的时候,接受柳父的帮助似乎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而柳父出面帮忙的条件也十分简单,回到柳棠身边。 在苏父苏母眼里,这自然是最好不过。 于是一个玩笑,道尽了这个他永远走不出的魔咒。 葡萄出事那天,他去了他们曾经开的那家小店,一对对小情侣,挑着捡着想找出一对最适合自己的挂坠,人来人往却物是人非。他从早看到晚,这家店却也终究不再属于他,或者他们。 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他合了合眼,想,他跟她算是真的走到了尽头,再无希望可言。 她目光柔软的顺从陈慕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拆外卖包装,他隔着茶几站在她对面,心里一阵凉意。 终于错过了这缕来之不易的阳光与温暖。 于是,再也不知 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那一片黑暗。 上心(陈慕番外) 他第一次见到林芜药是在什么时候呢? 壹生活周刊的初次见面会议上,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当时他在美国商学院读书,过年的时候应陈母要求回家。年关将近,陈父正在处理k市j市交界处一块地的开发案,需要到j市与政府的相关负责人谈这件事,于是带着他一起去历练历炼。 会议快结束时,没想到来了个大头,陈父自然高兴,晚上请这些人吃饭,特意嘱咐那位一定要到场。 本以为会是一番推杯换盏,交际逢迎,没想到那位陆姓高官来时居然带了个小姑娘。 这边的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眼神,那边那位却十分爽朗的笑着说:“不是简单吃个饭吗?不知道能不能带家属啊?” 自然没人反对。 一番客套下来,才知道原来小姑娘是他的干女儿。 一帮人精都端着酒去敬,被这个干爹拦下来,“咱们可说好了啊,不能欺负未成年,我这干女儿可是块宝贝,把她逗哭了我跟你们没完!” 一桌人哈哈笑起来,再也不多事,顾忌着有她在,不光没人敢殷勤递烟,就连酒都没喝几口。 倒是这个小姑娘,听了自家干爹的说辞,趁人不注意翻了个白眼。他在一旁看见,微微勾了下嘴角,小姑娘倒是挺聪明。 聪明的小姑娘估计是饿惨了,把干爹给布的菜吃了个精光,吃完后又旁若无人的示意她干爹继续,他们侃侃谈论的事情,好像丝毫入不了她耳。 饭局上的人,对‘饭’的兴趣远远不如对‘局’喜爱。 这顿饭,六点钟开始,结束时间未知。 他除了恰当的与这些人说几句话,剩下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吃饱喝足后,似乎不想再待下去,侧身对干爹低语两句,奈何这个干爹聊得正兴浓,安抚的拍了拍她,她一咬唇,掐了自己干爹一把,然后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果汁。 他挑了挑眉,胆子到不小,随即又低头笑了。 再抬头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从包里拿出个平板电脑玩游戏。 屏幕上偶尔晃过几个画面,他看清后,弯了下唇。 fingle。 国外的时候就经常见一些情侣坐在长櫈上手交 手的亲密玩着。一款十足的指尖□诱惑游戏。 就是这么暧昧的游戏,硬生生被这个小姑娘玩的毫无美感可言。 两个人的亲密互动,由她扭在一起的两只手完成,难度可见一斑。她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找那些虚线框,常常拗出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但是一旦通关,她就抚下头发,旁若无人的笑起来。 最后因为游戏难度加大,大概是十指相扣的那一关,她左右手怎么比划都不正确,懊恼的驼了下背,赌气关掉,玩别的游戏去了。 他看她抬手把一缕长发别在耳后专心致志的玩游戏,屋里暖气开得十足,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白中带粉的小脸更如玉色,玩的高兴时脸上眉眼生动,他淡淡转了视线,心里想,要是她坐在自己身边,刚才的那个手势,他说不定会伸手帮她一下。 饭局结束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原因是小姑娘的平板没电了…… 他看着这个挽着干爹胳膊,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女孩子,觉得真是有趣,她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通通不理,甚至不会做做样子微微笑一下,只是自顾自得做着手上的事情,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她喜欢的东西上,一颦一笑都是为她在乎的东西。偏偏她这样丝毫不让人觉得失礼。 后来,变成陈太太的林姑娘听了陈先生这么一段恍如前世的回忆,茫然的想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好像那个冬天我爸妈撇下我滑雪去了,确实有那么一天,干爹家里没人,我到他办公室等着他带我去吃饭,结果他居然带我到了他一个饭局上,那个老狐狸最狡猾,我干妈不让他喝酒,他就拿我做借口……”又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眼问陈先生:“那个饭局上……真的有你吗?” 陈先生皱眉佯怒,抱起她往卧室里去修理,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她那样一个人,能记住有那么顿饭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特意的记住他,她哪跟他一样上心啊……想到这里陈先生真的有些怒了,修理起来,质量和数量都唰的往上窜了一大截…… 会议上她收住笑仰头看他时,他就想起了这就是当年的那个一个人玩fingle玩的热火朝天的小姑娘。 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仰着一张干净的小脸看他,得体的套装告诉他,这个小姑娘似乎长大了。 她显然早就忘了他。 因为被没收了手机,整场会议都恹恹的沮丧万分,低着头看看手指,百无聊赖的样子。 再次和她近距离接触是在s市的机场,她丝毫不畏惧的跑过来蹭车,就因为他们是一个公司的,所以在他乡遇故知加上久旱逢甘霖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把自己是她顶级上司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 而没让她上车,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很理智,对待下属,他温和但不代表有爱心,况且任何一个普通员工都不会随便要求搭车,虽然眼前这个姑娘没认识到这个问题。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因为这件事发起烧来。 报复似的打他房间的电话,然后烧红着小脸吞吞吐吐的要求他等她睡着后再离开。 她其实很快就睡过去了,他看了看她睡的还算沉稳,起身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糯糯的声音,含糊的说着什么,他顿了下,走过去就见她不舒服的皱着眉,嘴里细碎的带着哭腔,偶尔呼出一声爸爸,喊句妈妈,有几句喊得是什么yi,他没听清,后来见到苏逸才知道,她喊得是苏逸。 见她睡得这么不安稳,脸色通红,只好找护士要了冰枕放在她头下,他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的哼两句,心想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又守了一个多小时,见她烧退下去才离开。 宴会上她用他做挡箭牌,用的毫不在意又理所当然,如果说这件事只是让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那么她柔软湿滑的唇吻上他时,他再没有借口回避一个事实,他,大概真的动了心。 明明两个人接触不多,但他看着她时,就是想据为己有。 她一直对外界不感兴趣的东西表情淡淡,没有半分心思去简单应对,就连对他,也是混不在意。如果不关系到她在乎的东西,那么他就是可有可无的。 于是,他就上了心。 心想,如果做了她最感兴趣的那一个,那么,她的横眉竖目,她的眉飞色舞,她的所有情绪,会不会都因他而展现? 机会来了就要抓住。 因为她错打来的电话果断从饭桌上致歉抽身,是他做的那么多选择里最正确的一个。 于是,他不再是看客,她一嗔一笑都有他的参与。 她委屈的哭着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有些想笑她傻,她不会,不是有他么。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个人再闹矛盾,他也从来没想过放手。因为她系着围裙为他做饭,恼怒时伸手推他的许多细小动作都恰到好处的熨帖到他心上,挥之不去,也不舍得挥之。 于是,跟这样 一个姑娘在一起,再平淡不过的生活,他也会生出一种天荒地老的温暖。于是,他欣然牵着她手一路到尽头。 丑媳妇(甜番外) 林芜药再次见到陈父陈母已经是五一过后了。 上次只是远远瞧着人影,况且注意力都放在了‘出轨’的陈慕身上,所以对他们二老根本没印象。如今真的要面对面见了,林芜药一宿没睡好,清早推着光明正大睡她身边的陈慕小声打商量:“咱们能过两天再去吗?” 陈慕自然知道她那点小九九,闭着眼搂着她腰问:“怎么这么说?” “呃……我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陈慕睁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的人,心虚的脸都红了,忍不住逗她:“哪里不舒服?这里?还是这里?” 林芜药小声尖叫着躲他不安分的手,边躲边气恼的指责他:“你怎么这么没爱心,一会儿你自己去,打死我我也不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欺负她! “好了,不闹了。”一把把她捞回来,陈慕低声地哄,“今天不去,过几天还是要去,到时候你又要哪里不舒服?再说他们又不是狼,还能吃了你?” 林芜药抬眼瞪他,他们不是狼,你是!随即又垮下脸来,“我紧张……” “正常,我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的时候也紧张,而且当时身边还没你提醒。”林芜药听了推他,“谁是你岳父岳母啊,少套近乎……那你爸爸妈妈……怎么样啊?” 陈慕搂了搂她,安慰道:“就是一般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按平时的样子来就行。”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忍不住掐着他问:“那我要是这样也行?” 被掐的生疼,陈慕也是埋在她肩头闷闷的笑,“没事,娶个悍妇我也认了。”林芜药顿时抓狂,两个人滚在床上闹起来,腻腻歪歪玩了好一会儿。 陈父陈母上次没能见到儿子嘴里的媳妇,心里就一直好奇。 陈母其实很喜欢夏家的大女儿,漂亮聪慧又能干,跟儿子放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奈何两个人谁也没那方面的意思,弄得陈母干着急,陈父看不过去,斥了她两句:“夏家那个丫头好是好,可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将来跟你儿子在一起了,她能把心思都放到这个家上?你就不要添乱了,陈慕不是找女朋友了吗,你尊重他的选择!” 她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又了解到那个女孩子就在自家报社里上 第 24 部分 班,心里就欣慰了一下,女孩子嘛,不要求她有一份大事业,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只是后来听说是邻市地产大亨的女儿,又不免担心起来,一个娇娇弱弱的千金能不用人照顾就不错了,她还能照顾好她儿子? 于是回国这几天,陈母一直担心的不行,整天叨叨,弄的陈父都紧张起来,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又是担心又是期待,门铃一响,赶紧坐好让佣人去开门。 “爸,妈。”陈慕领着林芜药进门,揽着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药药,林芜药。” 小药药规规矩矩的出声:“伯父伯母好。”一边递过陈慕准备好的礼物。 陈母早就忍不住,几步迎过来笑着打量她。见身边的人靠着他硬着头皮微笑,陈慕不满的对陈父使了个眼色,陈父暗地里一笑,咳了一声:“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几个人里有陈慕刻意的引导,说起话来也还算温馨和谐,林芜药稍稍平了平心跳。她跟在林氏夫妇身边,见过不少这样的长辈,各种嘘寒问暖多了,也应对自如,装装乖巧还是不成问题的,脑子跟上趟了,连陈母的试探都能见招拆招的回答。 陈母问:“家里就你一个孩子?” 小药药点头。 陈母笑眯眯的说:“怪不得生的这么白净细腻,父母肯定很疼你吧?” 小药药老实答:“还好,爸爸妈妈希望我能独立,辞退了家里的佣人,家务都是我们一起做。”说完,见陈父陈母的杯子空了,又端起茶壶倒上。 陈母夸赞:“现在能做家务的女孩子不多了,你能自己独立在外,很难得。” 陈慕笑:“我们在一起经常都是她做饭。”他洗碗…… 陈父惊讶:“哦?还会做饭?” 陈慕说:“中午让她给您们做两道菜尝尝。” 林芜药坐在他身边,趁陈父陈母不注意,使劲掐了他一把。 于是,中午到了。 林芜药无奈钻到厨房跟做饭的刘姨一起,同时心里边骂陈慕边纳闷为什么陈母不进来一起做。 饭上桌时,陈父过来餐厅脸上带着笑问:“哪几道是你做的?”林芜药乖巧的指着其中两道示意,这两道是在陈慕的训练下,唯一拿得出手的。 陈父陈母兴致勃勃的伸出筷子,一口吃下去后,前者不露声色的扒了口饭,后者嚼着菜很是满意。 刚才陈父惊喜的听说了 她会做菜,转头就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母一眼,陈母狠狠的回瞪他。 因为陈母……不会烧菜。 她也是出身名门,嫁到陈家时勉强会些家务,但十分讨厌厨房,于是从未下厨烧过菜。陈慕他奶奶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对儿媳这一点很是不满。如今陈母好不容易熬成婆婆,再也没人敢拿她不会烧菜说事,结果出来一个会做饭的小姑娘,陈父居然用那种眼神看了她一眼! 其实按理说儿媳会烧菜是件好事,只是陈母被陈父一嘲笑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痛快,这会儿尝了未来儿媳妇做的味道一般还有些偏下的菜,顿时找到了平衡。菜做的好不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有这个意识,陈家几个佣人还是请的起的,找儿媳妇又不是找保姆,只要识大体,懂规矩,孝顺乖巧,不骄横不乱使小性子,儿子喜欢,她做妈就没什么意见。 想到这里,陈母更加喜欢这个女孩子,面上也愈发和蔼的给她夹菜。 陈父早猜到陈母是怎么想的,见状也热络的招呼林芜药吃饭,毕竟这个小姑娘不明就里的被他利用了一小下,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对这个姑娘倒还算满意,举止间有良好的家教和生在豪门从小养成的卓越气质,看着很是漂亮乖巧。 林芜药却是心里一咯噔,怎么这二老都不做评价的?难道很难吃?陈慕见状,心里笑着在桌下握了握她手,陈父陈母的一举一动他早就看在了眼里,开玩笑,我未来夫人是用来给你们做生活调味剂的? 吃饭过程中,对未来儿媳比较满意的陈父陈母都热络的和小药药同学聊天,小药药乖乖巧巧不动声色的把二老哄得心满意足。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回去的路上,小药药还笑眯眯的抬手给陈慕看他妈给她的那个祖母绿戒指,一回到家立马变了脸,把戒指扔到他身上就咣当一声关了门,陈慕拿着戒指去敲门,“怎么了?” 没人应声。 陈慕继续:“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生气啊,今天是怎么了?真要往悍妇方向发展吗?” 林芜药一个枕头扔过去,打到门上毫无杀伤力的闷响一声,又颓然掉下,“你不要用激将法,没用!有这么一个白眼狼男朋友,我不做悍妇才怪,你就跟着你爸妈过一辈子吧,娶他们去!”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她做饭难吃,他还故意让她做,明摆着让她难堪,她提心吊胆的一顿饭下来都没敢碰那两个菜,生怕太难吃,丢了人还乱了心神。 直到陈母 拉着她到卧室,把那个什么传家戒指给她,她才稍稍放了心。 陈慕声音里都带了笑:“我什么时候说的娶你?” 林芜药气的一点声音都没了…… 陈慕站在门外转着戒指继续说:“我记得你是不是没有绿宝石的袖扣?你说把这个戒指改成一对袖扣怎么样?” 见里面的人不吱声,他继续缓缓道:“你自己设计图样,找人给你……”话未落音,门猛地一开,里面的人就冲着戒指扑上来,陈慕一把扣住她,“肯出来了?” 林芜药捏着戒指两眼放光:“真的能把它改了?按我的意思改?我还没见过质地真么好的祖母绿,做出来肯定漂亮!” 见她早把刚才的小脾气扔到一边,他亲了亲她鼻尖,“怎么改都行,改成袖扣一样可以传给我们的孩子。” 小小小小剧场: 又过了几个月,夏意甚浓,七夕情人节这天陈慕特意推了手头的几个会,穿着一件跟林芜药成对的傻大t恤陪她在没有人的陈宅里玩了一天。 原因是陈宅的葡萄红了很多,林姑娘偶然看见就一直念叨着让他陪她酿葡萄酒,又见他大热天的还穿着衬衫正装,点开购物网站挑了对情侣装,衣服一到,俩人就立马穿上在没人的宅子里瞎晃,玩的不亦乐乎。 晚上手艺精进不少的林姑娘下厨做饭,吃完没有烛光的晚餐,陈慕拽着她一起洗碗,林芜药碰了碰他:“你休假一天不耽误工作啊?” 陈慕侧眼看着她笑:“难得你能记挂着我的工作。” “当然,回头杨易航又该抱怨我耽误你赚钱了。” 陈慕洗着手上的泡沫,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没事,金钱上的损失可以在其他方面补齐。” 林芜药被看得浑身发毛,心里一跳,扔了碗就往厨房外跑,被某个早有准备的人一把捞了回来…… 在家养精蓄锐了一天的某人精力十足的狠狠要求林姑娘补偿,被折腾的筋疲力竭的林姑娘黎明前才昏昏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还想着:以后再也不能让他随便请假了…… 第二天阳光四溢。 陈慕醒过来看着怀中熟睡的人面容姣好安详,心情就也一点一点飞扬起来,搂了搂怀里的人说:“天气不错,去把证领了吧,嗯?” 怀里的人蹭了蹭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含糊的咕哝:“嗯,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