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朕要洞房》 来世再嫁你 喜乐震耳欲聋,鞭炮没有半点阻拦的燃个不停。 京城最空前的盛大婚礼在这一刻上演着。 宁家幺女宁怡入宫为妃了。 宁家在京城的地位非比一般,就连入宫为妃也是高调宣告,跟往常的规距——夜黑风高,小轿偏门入,从此宫门深似海的境遇完全不同。 京城百姓个个都在围观,有惊叹,有羡慕,甚至有的大胆猜测,这宁家幺女一入宫就是冠宠六宫。 外面喧闹无比,轿内却是泪水连连。 宁怡一脸悲壮,手中紧紧握着剪刀,咬着牙,忍声痛哭着。 不能背叛相爱之人,不能害家族因她而亡,孝义难两全,她唯有一死。 闭上眼睛,她正欲了结了自己。 却忽地外面起了动静,就连喜轿也被迫地停了下来。 喜乐停下,打斗声清晰无比地传进耳里。 宁怡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 他来抢亲么? 疯了,一定是疯了。 泪水无法停止地落下,她终于掀开轿帘,看向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即便他黑衣朦脸,她亦知道是他。 可是……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嫁你。”话落,剪刀毫不迟疑的落下。 丝~~ 衣帛破裂,剪刀直入心房方向,不知深浅。 正跟侍卫拼打的男子僵硬了背影,不敢置信地转身,眼里一片深情痛苦,“不,怡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宁怡好看的脸上此时只剩泪痕与不舍。 即便隔着一丈有余的距离,她亦清楚地望进他的眼眸。 他的痛,她知道。 可唯有这样,她才能保全他们的爱情贞洁。 “快……走。”身体传来窒息般的痛,宁怡用尽最后一丝力赶他离去。 男子手紧紧地握成拳,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近到她的身。 距离,明明只有一丈,却仿若隔了千山万水。 “快……走啊。”闭上眼,她留恋他深情的眼,不甘地倒下。 活着就不需要来通知 “快……走啊。”闭上眼,她留恋他深情的眼,不甘地倒下。 ……………………………………………………………………………… 夜很黑,就连本该悬挂在空的明月也识趣地躲进云层身后,避免这事非之夜。 御书房 雕龙画栋的装潢,一派的贵气和威严,无不宣告这地方的重要性。 “砰。”案桌处的所有奏折被连若轩推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太监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一袭明黄龙袍穿在身上,即便不说,也明白昭告他的身份。 皇上——大历皇上。 他是大历最尊贵的人,万万人之上,谁敢弃他尊严不顾? 可是,今日是他的迎妃之日,宁家么女竟做出宁死也拒婚之事,甚至还有人敢劫婚,有人竟敢劫他连若轩的婚!! “来人。”声音威严而带着隐忍,连若轩目如火炬地望着外面。 “奴才在。” “今日之事全面封锁,泄露半字,斩。” “遵旨。” 领命的人退下,跪在地上的太监却仍旧只能跪着,不敢吭声,冷汗直冒。 皇上很生气! 来回踱了两步,连若轩顿下脚步,“她怎么样了?” 听到皇上开口,太监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回道,“回皇上,太医说,若是能撑过三天,便没什么大碍了。” “没死么?”他的声音冷得如冰,怒火不再掩饰。 “……”太监愣了一下,那刚刚是谁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救活过来的? “下去吧。” “是。”得了赦令,跪着的太监纷纷站起,正欲退下,却听连若轩道,“朕倒要看看她死不死得了,你们……给朕好好看着,死了就来告诉朕。” “……”皇上喜怒无常,这会说这话出来,让太监很难理解。 这样说来,是不是说,活着就不用告诉? 这么个穿法 没人敢问,都只敢应声退下。 御书房一派安静,连若轩用手揉了揉眼,呼出一口气。 …………………………………………………………………………………… 夜凉如水,秋季已是泛冷,可是安亲王府内的鱼池旁,连若晨却是只着单衣,手持烈酒,往嘴里猛灌。 贴身小厮只敢在远处观望,见王爷这么的折磨自己,他实在忍不住地上前,“王爷,夜凉,您披件外衣吧。” 酒是个好东西,但伤到深处,就算是至烈之酒又怎么可以解得了他心中之痛。 脑海只剩她痛哭的容颜。 她叫他走…… 他看着剪刀刺入她的胸口,却无法靠近她。 他甚至连拥抱她的权力都不再有。 “怡儿。”唤着这令他痛入肺腑的名字,连若晨又是猛灌一口烈酒。 对于小厮在旁的劝说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没有了,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王爷……”小厮愁得连眉头都快成川字了,王爷这样下去可怎么才好。 “咚。”一个怔愣间,连若晨便落入了鱼池,小厮反应过来,大叫,“不好了,王爷落水了,快来人。” ……………………………………………………………………………… 碧瑶宫 宫内灯火通明,个个宫人严阵待守。 皇上说了,要好好看着……后面的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这句。一定要好好看着。 宫殿很新,看得出来是刚粉刷过不久,殿内的桌椅都很讲究,就连茶几处的杯子也是价值连钱的好东西。 帐幔随风而起,扬着好看的弧度,却更像是撩人心境。 太医坐在帐幔外,心急如焚,这已经是最后一天,若是再不醒来,这荣妃娘娘的命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宫内的宫人也都在祈祷,“娘娘,快点醒来吧,你看这星星多亮啊,你赶紧起来看一眼啊。” 靠,不止痛的 跪在床旁,负责照料宁怡事宜的宫女嘴里念叨着。 “奴婢还年轻啊,上有老,下还没生小,不想死啊。”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过去,床上纹丝不动的人终于有了点点的反应。 宫女眼尖地发现了,刷的一下起来,“太医,娘娘动了。” 太医也激动地进来,把脉,松了一口气。 “娘娘,是不是要喝水?”她机灵地倒了一杯水过来。 “我……靠。”宁怡痛得龇牙咧嘴,都分不出心思来想想自己现下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这该死的痛在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梦就对了。 “娘娘,您……说什么?”宫女再上前一些,不明所以。 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得让人想死。她想也没想,便伸手往疼痛处抓去,好在宫女机灵,“娘娘,不能抓啊,那是伤口。” 一旁的太医也反应了过来,“娘娘,剪刀刺得有些深入,这伤口怕是要疼好久,您需忍忍?” “娘娘?剪刀?”宁怡忍痛睁大眼,这……tmd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她明明记得她在看穿越新片,还有大结局没来得及看啊,现在算怎么回事,穿越吗? 口干舌燥,宁怡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干得说不了,看到眼前一杯水,不再多想地喝下。 “今夜可能还会发烧,你们好生照顾。”太医见宁怡醒了,这命是没什么大碍,也就退出了碧瑶宫。 躺在床上,宁怡眼睛沽澛沽澛的转着,帐幔,有着精雕图案的床,还有手工绣的丝被…… 她的天啊,真穿越了……omg 宫女见宁怡一会睁眼一会闭眼,以为她又不行了,吓得跪在地上,“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这该死的胸口一直在牵扯着她,痛得快要晕掉了。 “您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做什么?” “有没有止痛药?”宁怡痛得呻吟一声,“靠。”想不爆粗口都不行了。 宫女愣了一下,缓了过来,“您是说麻药吗?” 老子跟你有何冤愁 麻药? 是了,这古人都叫麻药。 宁怡点点头,“对,麻药。” “有是有,可是……”宫女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磨蹭什么,有就赶紧拿来,我快要痛死了。”有麻药还不上药,想痛死人么? 宫女正想说什么,却听一道声音冷冷插入,“既然明知会痛,当初何必不知死活的插剪刀入胸口。” 又是剪刀…… 等一下,宁怡反应过来这是一声男音时,已见身边的宫女扑通一声磕头,“给皇上请安。” 皇上? 我靠,这人是皇上?她还以为是哪个风凉鬼在说风凉话呢。 连若轩徐步走进,睿智的眼眸此时冷冷的望着床上躺着的宁怡,“很痛么?” 注意,这可不是那种关心的关问。 听语气,更像是讥讽。 没错,就是讥讽。 宁怡不管他是皇帝,还是风凉鬼,此时身上被痛得都快要死掉了,她迫切地需要麻药,冲着宫女道,“你赶紧去拿麻药过来。” 宫女不敢动。 见她愣着,宁怡发火了,“去啊,我快要疼死了。” “这不……还没死么。”风凉的话又传进耳里,宁怡眼睛瞪向不远处的连若轩。 他正坐在那,纹风不动,腰背挺直。 眉目及鬓,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让人眼前一亮,一身龙袍昭显他的尊贵身份。 宁怡愣了半分,这皇家血统果真是不错的。 “噢。”身体一阵抽搐,她回了回神,咬牙切齿,“我不管你有什么废话想说,先让我用了麻药再说。” “朕若说不呢?” 不? 靠之,这人是冷血的么? 怎么着,她也是个女人吧? “你怎么不去死。”太过份了,竟然还敢反问她。 大逆不道的话从宁怡嘴里说出,她不自觉地有什么,可是连若轩却是眯了眯眼,“宁怡,你就这么希望朕死?” md,他怎么就这么有空啊,宁怡快要受不住这火辣的疼了,没好气地接口,“你要死,也等我上了麻药再死。” 好……名字 md,他怎么就这么有空啊,宁怡快要受不住这火辣的疼了,没好气地接口,“你要死,也等我上了麻药再死。” “那么朕告诉你……”连若轩站了起来。 俯视着她生气的脸,他簿簿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冷,“朕不会死,也不会让你上麻药。你做的蠢事,就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说完,扬长离去。 那道黄色的背色,让宁怡恨不得用眼睛射穿。 她刚刚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好看?恶心死她了。 “噢,好痛,呜。”这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宫女为难地看着宁怡,“娘娘,奴婢也没有办法,皇上下了旨,不准太医给您上麻药啊。” “……”她到底跟这鸟皇帝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不过,即便以前没有,这下也有了。 宁怡咬牙切齿,圆目全是火意,“这仇,姐记下了。” 这一夜是怎么过去,宁怡是没心精力记得了,总之看到曙光的那一刹那,她是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娘娘,您醒了。”宫女走了进了,端着洗漱用品,看到宁怡睁着眼睛,心终于踏实了。 “你叫什么名字?”似乎从昨夜到现在,都是她一个人在尽心服侍着。 “回娘娘,奴婢唤帕丝。” “咳咳。”宁怡听到这名被雷得咳了起来,牵起到伤口,又是一阵的龇牙咧嘴,“怕……死?” 帕丝嘴角抽了抽,努力纠正,“是手帕的帕,丝巾的巾。” “哦,好……好名字。”好奇怪的名字。 “那你姓什么?” “奴婢姓布。” “咳咳咳咳。”宁怡连咳数声,伤口被牵扯得疼得出冷汗,却还是忍不住笑。 不怕死……果然好名字。 布帕丝睨了一眼宁怡,显得有些委屈。 这名字,看是挺好看,就是念起来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这样死法太牛了 这名字,看是挺好看,就是念起来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察觉到布帕丝的窘,宁怡忍住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挺……挺,哈哈,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娘娘,您若再笑,伤口会裂开出血的。” 宁怡不笑了,随口的问了一句,“昨晚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个宫女服侍我,其他人呢?” “回娘娘,其他的宫女还没定下来,估计也快了。” 听到布帕丝这话,宁怡一愣,“什么意思?” “皇上说……不要浪费。”这几天的宫女都是别宫派来的,碧瑶宫的宫女却真的是只有布帕丝一个。 这话……真让人听了窝火。 深呼吸,宁怡才不会没自己生气。 接过布帕丝的毛巾,说了声,“我自己来。” 布帕丝怪异地望着她,“娘娘,还是让奴婢服侍你吧。” 这娘娘倒真是奇怪,开口闭口都是我我我的,现在也没点架子。 用过早膳,躺在床上的宁怡精神还不错,便与布帕丝打听了一下。 虽然问题奇怪,但布帕丝还是很诚恳地回答了宁怡的问题,倒是最后,被宁怡一句雷到了。 “怎么办,我好像烧……失忆了。” 宁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垂,十分苦恼,心理却将现下做了个大概了解。 大历国,当然,瞧昨晚那皇帝的不是鞭子光头,此大历非彼大历。 而她,宁将军么女,宁怡,嫁皇帝当天,用剪刀插胸口,不用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为毛自杀要用剪刀? 老天,难道她就不怕不干净什么的不? 宁怡有些头大,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而来,而现下这宁怡搁下的烂摊子却是得她收拾了。 ………………………………………………………… 御花园 即便是入秋,御花园中也景色怡人,让人赏心悦目。 两道亮色的身影,却是在满园景色里也很是扎眼。 活着就好 脚踩鹅卵碎石,连若轩负手而行,“若晨,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在忙什么呢?” 一袭莽袍的连若晨垂了垂眼,掩去眼中的所有沉痛,平静回答,“臣弟能忙什么,只是闲时绘绘丹青,找人下下围棋而已。” 听到他的回答,连若轩倒只是轻微地挑了一下眼,“你还是这么的闲情逸致啊,真的不肯帮朕分忧些许么?” “扑通”一声,连若晨跪在地上,“臣弟多年来放荡不桀,皇上还一再包容,臣弟惭愧,臣弟痛思改过,愿帮皇上分忧。” “……”这突然跪下的身影,便一下子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连若轩站着,看着连若晨,良久才伸手去扶他,“想通就好,哈哈,朕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谢皇上。”连若晨垂眼,一脸平静。 “听说,你前些日子不小心掉到鱼池里了,想必这一掉,把你多年的固执给洗掉了。”连若轩说着笑话,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想必是的。”他还是一脸平静。 所有的疼痛都被淹埋,所有一切都成为过去。 但是……不会就这样算的,不会就这样算的,不会,坚决不会。 两人是兄弟,也是君臣,虽不同胞,感情却算是不错。 连若轩心情不错,陪着连若晨走了一圈,因为有国事,便先回了御书房。 站在空荡荡的御花园里,连若晨不再隐藏自己的悲痛心情,一脸的愁怅。 她……活着就好。 “拉高点,唉呀,不对,线圈给我。”御花园一头,宁怡抢过宫女的线圈,带着风筝跑了起来。 “帕丝,你慢点没事,我先跑两圈热热身。”宁怡生龙活虎,不管宫女的阻止跑了起来。 “娘娘,您停下来,您的伤才好啊。”布帕丝被吓个半死,这娘娘的伤才好没多久,怎么经得起跑步这样的剧烈颠箥。 “没事啦,我是谁啊,我是受伤了连麻药都不用的铁人咧,这点小伤……唉哟。”大话还没说完,宁怡便觉得伤口似乎又裂开了,疼得叫了起来。 这男人谁啊 手因为扶住伤口,手中的线圈也被扔了,“风筝,风筝。” 布帕丝追上前,“娘娘,您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话一说完,才看到连若晨的存在,赶紧行礼,“给安亲王请安。” 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是她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已没有资格再去拥抱她。 是她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不能再亲密地叫她的闺名。 怡儿……到嘴的称唤被他硬生生吞下。 宁怡转身去看,这才发现自己不远处有一个男子。 安亲王? 长得与那个风凉鬼皇帝有几分相像,但是比风凉鬼皇帝少了几分犀利,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他一直盯着自己瞧个不停,哀伤的神色,连她这个陌生人都快要揪心疼了。 他不说话,宁怡十分不自在,伤口在疼,她只得皱了皱眉,“安亲王……呃,你能帮我把风筝追回来么?” “娘娘,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啊。”布帕丝纠结,“别管风筝了,赶紧回去上药。” “开玩笑,那风筝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扎好,一定要追回来的,下次再放。” 她语气轻松,不再像从前那样轻声细语。 气色也不错,看起来,过得还好。 “好。”他微笑的应下,没有半分迟疑。 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看着她的笑,心亦是揪着疼,疼入骨髓。 “娘娘,怎么样,疼不疼?” “疼死了啊。” 没有帅哥在场,宁怡疼得脚都跳起来了。 对话传进耳里,连若晨却逃离般地去追那只风筝。 那样的伤,竟是连麻药都没有用么。 怎么熬过来的? 风筝的线被树给缠住了,风筝在树顶处随风飘摇。 连若晨站在树下抬头看着,然后轻轻跳起,差点就到手的风筝,却忽然间断了线,飘飘扬扬,最后不见了踪影。 这一幕,宁怡也有看到的。 你不怕死么 这一幕,宁怡也有看到的。 她先是愣住,原来这世上真有轻功再说,而后是哀叹,她的风筝啊风筝,你怎么就这么的飞走了咧,我都还没有玩够你。 “娘娘,还疼不?”被忘记的疼痛,经布帕丝一提醒又疼了起来。 宁怡一边捂伤口,一边瞪眼,“不怕死,你就不能不这么好心的提醒么?” “娘娘,是布——帕——丝啦。” “知道啦,不怕死。”宁怡就是不改口。 “对不起,风筝……”连若晨走了回来,看到宁怡与宫女嬉笑的情景愣了一下。 她笑得张扬,却是他陌生的。 “我看到了,飞走就飞走了吧,倒是真的不好意思,还让安亲王你去白追了一趟。” 话语有礼却生疏。 连若晨怔住。 不曾想过,二人,也会形同陌路。 不敢置信,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地,带笑地对着他这样陌生的开口。 安亲王…… “你……”想说什么,却发觉一切都太过苍白,袖下的手缓缓地握成拳,指甲断裂,指骨泛白。 心疼得滴血。 “嗯?”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不明所以。 想说什么,让他这么难启口呢? 不过他一开口说话就让人很舒服呢,比那个风凉鬼皇帝要让人喜欢多了。 她无辜的睁大着眼睛,懵懂不解。 他深映着她的脸容,一切化为叹息,“没什么,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无法开口叫她一声娘娘,也无法叫她一声皇嫂,更加没有勇气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臣弟…… “哦,好。”宁怡没有多作挽留,倒是奇怪,这安亲王怎么说话这么的不痛快。 “帕丝,安亲王倒是比风凉鬼皇帝亲和多了。” 布帕丝被宁怡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娘娘,怎么可以说这么大不敬的话啊。” “得了,你怕他什么呀,像他那么冷血又爱说风凉话的臭男人,我只是在背后不敬已算便宜他了。” 睡觉有什么区别 “得了,你怕他什么呀,像他那么冷血又爱说风凉话的臭男人,我只是在背后不敬已算便宜他了。” “娘娘……” “好了,走吧,回宫去,对了,你一会去太医院弄多点麻药,以防我下次又受个什么伤时,那风凉鬼不给我用麻药。” “呸呸,娘娘,怎么自找晦气啊。” …… 对话渐行渐远,两人都不知道连若晨什么时候停止了步伐。 原来,是皇上不让她用麻药么。 恨她吗? 恨她在大婚之日,宁可用剪刀刺入胸口也不想入宫吗? 血渐渐地从手心处流出,滴落在光滑的石头上,触目惊心。 “怡儿……” 俗话说,隔墙有耳。 宁怡的大不敬话语,还真是传到了连若轩耳里。 风凉鬼皇帝? 好,很好。 看来把她闲晾在一边,她还不知道悔改了。 连若轩眯了眯眼,“来人,晚上摆驾碧瑶宫。” “是。” 晚上摆驾碧瑶宫,那说明什么,说明皇上要宠幸宁妃娘娘了啦。 这侍寝的消息,要是传到其他宫,是喜事大事一桩,但是……传到碧瑶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宁怡听到太监来传这侍寝消息时,刹时间就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他要来这里睡觉?” 有没有搞错,她的伤都还没有好耶。 布帕丝被她直白的话弄得脸红了红,提醒道,“娘娘,是侍寝啦。” “侍寝跟睡觉有何区别?”宁怡白她一眼,然后看向传话的太监,“你去回禀皇上,本宫身体抱恙,不能侍寝,这后宫三千,他爱找谁谁去。” 从穿来到现在,也半月有余了,没见他来过一次,这一来就说上床的事,真是色胚子一个。 太监脸一白,“宁妃娘娘……” “愣着做什么,照原话回禀就是。” 说罢,就让碧瑶宫上下严阵以待,顺便将宫门落栓。 拆不了就撞 说罢,就让碧瑶宫上下严阵以待,顺便将宫门落栓。 布帕丝只听过后宫争宠的,像宁怡这样推宠于门外,是真的头次见到,这会,她才知道宁怡是说真的,“娘娘,不可冲动啊,这后宫闹小脾气是小事,可不能把皇上真惹恼啊。” “你觉得我这是闹小脾气么?”宁怡白她一眼,“凭什么要陪他睡觉,切,惹恼更好。” 布帕丝一个头两个大,娘娘单是称谓就总是出错,现在说话又不分尊卑。 被皇上知道怕是又会有麻烦了,唉唉。 太监原话送回到连若轩耳中,他听到脸都黑了,夜还没全黑,便让太监摆驾,他倒要看看,是她嘴硬厉害,还是他这个皇帝厉害。 “皇上驾到。”宫外,太监声音又重又长。 宫内,宁怡淡定看书,对门外不踩不应。 “皇——上——驾——到。”这一次声音更重更长。 天刚刚黑,碧瑶宫内烛火摇曳,宁怡拿着一本书继续淡定入神的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认真样让一旁站着的宫女们都心惊胆战。 宁妃娘娘怎么可以让皇上站宫外啊。 这要是传到太后那里…… 个个将眼神挤向布帕丝,希望她能劝说一下宁妃娘娘,可是布帕丝更加纠结,娘娘刚刚就说了,若是中途刚劝说什么的,就把她给扔出碧瑶宫去做苦力。 宫门外,灯光照亮得宫门犹如白昼。 连若轩俊美的脸上一脸严肃,眼睛瞪着宫门,似乎想将它瞪出个洞来似的。 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不开宫门。 “来人,把这门给朕拆了。”他皇帝的尊严岂容她贱踏,哼。 “啊?”太监们均是一愣。 “啊什么,难道还要等朕动手?”连若轩冷眼一射,众人不知所措,还好,有个大胆些的太监以实据报,“皇上,这门……拆不了。” “拆不了就撞。”今天,他非进这个碧瑶宫不可。 拿洗脚水来 “……” 皇上跟宁妃娘娘真的杠上了。 宫内的宫人也是一阵寒颤,皇上真的生气了。 可是娘娘…… “哈哈,哈哈。”宁怡看书看得起劲,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难为众宫人愁眉苦脸,却又不敢吭声。 宁妃入宫,自杀一事,被全面封口,可是碧瑶宫的宫人却是知道了,摆明了娘娘不想入宫,可如今入了宫,是不是应该认一下命呢? “娘娘,皇上说要拆门,撞门呢。”布帕丝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宁怡从书里抬起视线,眨了眨眼,显得很无辜,“哦,那就拆吧,撞吧。”反正这门又不是她装的。 “娘娘。”布帕丝跪下,所有的宫人也都跪下。 “做什么?”宁怡见这阵状,脸冷了起来。 “娘娘,原谅奴婢大胆,可是即便您将奴婢扔出碧瑶宫去做苦力,奴婢也要说的,皇上是天子,娘娘您这样将皇上弃在门外是万万不可的。” 布帕丝越说,宁怡脸色越沉。 “啪”的一声,她将手中的书本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严厉地看着布帕丝。 布帕丝被她这么一看,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吭声了。 耳边清晰的传来连若轩的威胁声,撞门么? “刷”的一下,宁怡站了起来,“来人,给本宫拿一盆水过来。” “是。” 走出寝殿,宁怡走到宫门旁,与连若轩的距离只有一道厚重的宫门隔着。 “皇上,准备好了。”门的那一边传来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娘娘,水。”与此同时,宫女也打好了水过来。 宁怡嘴角微扬,轻声开口,“把门打开吧。” 众人一喜,赶紧往两边打开门。 宫门外,太监正要撞门,这门就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道凉感从面前滑过…… “唉呀,皇上,臣妾该死,皇上您怎么在这啊?”宁怡“惊慌失措”地扔掉手中的凶物——洗脸盆,一脸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落汤鸡。 看谁比谁厉害 “唉呀,皇上,臣妾该死,皇上您怎么在这啊?”宁怡“惊慌失措”地扔掉手中的凶物——洗脸盆,一脸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落汤鸡。 “……”连若轩全然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大胆。 根本都没反应过来,这水是怎么泼来的,但是他很清楚,现在他全身上下都是湿搭搭的。 而这全拜眼前这个装无辜的女人所赐。 “荣——瑶!!”咬牙切齿地唤着她的名字。 宁怡‘惶恐’跪下,“回皇上,臣妾在这呢。” “你为什么不死得痛快些?”该死的女人,就非得玩这些把戏是不是? “皇上,臣妾不死了,臣妾还要活到一百岁的。”她眨着眼扮无辜,只是抬眼看到他落汤鸡全无形象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不过皇上,臣妾生死事小,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回去换身干衣?” 他瞪着她,深呼吸三下。 她却是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还俨装生气地看向一旁的宫人们,“你们也真是的,本宫都说了,这洗脚水啊,泼的时候要看准目标,得往树上泼,唉唉。” “回宫。”连若轩听不下去了,甩袖生气离开。 宁怡凉凉地用手扇了扇风,身子倚在宫门口处,看着那簇拥的身影越来越远,然后转身入殿。 碧瑶宫内的所有宫人都被刚刚那一幕给惊得回不了神,直到宁怡返身回殿,才勉强地回了三魂六魄。 娘娘竟然泼皇上水,还说是洗脚水,天啊~~~ ………………………………………………………………………………………… 只是泼水已算是便宜他了,冷血的男人,竟然不准让她用麻药,她说过,这梁子结定了。 宁怡一夜好眠,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 连若轩脸都青了,冷秋的晚上,身上的湿衣挂在身上,不到一会,便是喷嚏连连。 宁怡,你不想嫁朕,情愿死也不想嫁是么? 见皇帝他娘 朕就偏不如你的愿。 “今晚之事谁敢泄露半字,斩。” “是。” 慈宁宫 端庄优雅的当今太后,连若轩的亲生母亲,在早上一个醒来就已听闻,昨夜皇上宠幸宁妃了。 “来人,传宁妃过来一趟。” “是。” “娘娘,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布帕丝瞧着还睡得正香的宁怡,连声唤道。 宁怡半睁眼睛,“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太后,太后要召见您啊。” “……太后?”宁怡的睡意去了几分,太后不就是皇帝他老娘,她召见自己做什么? 这受伤的半个月,碧瑶宫无人问津,生死全凭自己运气。 现下……开始热闹了? 见宁怡还愣着,布帕丝赶紧催促,“赶紧起来,奴婢给您梳洗,不能让太后娘娘等久了。” 经过一番打扮,沉鱼落雁之貌的美丽宁妃新鲜出炉了,就连宁怡也被镜中的自己给吓了一跳。 柳眉杏眼,樱嘴桃腮,肌肤白里透红,活脱脱一个美人啊。 不过…… “把眉笔拿来。” “啊?”布帕丝愣住。 “这眉太细了,显得太过柔弱和小气。”说罢,她自己重新绘眉,再一看镜中的自己,总算看起来没那么柔弱。 站了起来了,她微微一笑,“走吧,别让太后娘娘等久了。” 在这样的时刻传她,估计是为昨夜的事了。 慈宁宫离碧瑶宫不是很远,宁怡在宫女的簇拥下走了不是很久就到了。 站在慈宁宫外等着宫女通传,她也顺便地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太后若问起话,得回答得毫无愧色才行。 一会便有宫女出来回禀,“宁妃娘娘,太后请您进去。” 初见太后,宁怡被吓了一跳,这坐上的那位端庄优雅的美女,确定是太后,风凉皇帝他老娘,不是老婆? “怎么了,怡儿?” 她唤自己怡儿? 宁怡敛了敛神,跪了下来,“宁怡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知死活,哼 “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刚坐下,宁怡便不客气地夸道,“太后娘娘,您保养得真好啊,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 女人哪个不爱听别人赞自己年轻的,宁怡这话一出,就把太后给逗开心了,“这么多年不见,怡儿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认识自己的? 宁怡看向笑得和气的太后,可是既然认识,为什么在自己受伤期间,没有过半句关问? “呵呵。” “来人,把哀家的首饰拿来。”太后盯着宁怡看,忍不住赞叹,“怡儿果然长得是国色天香,哀家都快等不及想要抱孙子了。” “诶?”她说什么?抱什么孙子? 宫女拿出一套首饰,太后赐给了宁怡,“身为皇上的女人,贤惠体贴最重要,哀家相信,你懂的。” “……”黑线从宁怡的额际不客气地冒了出来。 贤惠体贴,难道她还不知道,昨夜她儿子被人泼洗脚水,赶出宫门么? 突然觉得这套首饰可真沉哪。 太后不提昨夜事,宁怡当然不会傻到去提,只是低眼装贤惠。 正说着,一声皇上驾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宁怡眼皮一跳,站了起来,“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且慢,皇上来了,就一起陪哀家坐坐吧。” “啊?”宁怡愣。 不过不待说什么,连若轩已经走了进来,即便装得很严肃什么的,但是一个喷嚏下来,也就没剩什么形象了。 “呵呵。”宁怡一瞧他那感冒样,便很有成就感用丝帕捂嘴轻笑。 太后一听自己的儿子打喷嚏,可着紧了,“皇上,怎么如此不小心染上风寒,看太医了么?” “朕没事。”连若轩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宁怡。 她那一抹笑意可没能逃得过他的厉眼。 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敢笑。 宁怡从座位站了起来,款款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装委屈,你有我厉害咩 他冷哼一声,无视她的存在。 按理,皇帝不说起来,这行礼之人是不能自己起来的,但宁怡可不是这么听话的角,他不吭声,她就自己站好呗。 “谁准你平身的?”声音咬牙切齿,大有报仇之意。 宁怡眼眶一红,无措的望向太后,“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这两人,为宁怡出了面,“皇上,宁妃初入宫,宫中规距还不是很懂,不要吓到她了。” “她有这么胆小吗,吓?母后,你不知道她昨夜……” “昨夜,臣妾是没有准备好。”宁怡接话打断,话语说得暧昧引人暇想。 果然,太后一暇想就想到那档子事去了,掩嘴忍住笑意,“没事,做多两次就习惯了。” “太后娘娘说得是。”宁怡应得利落,可不是么,再泼多他两次洗脚水,估计他的确会习惯的。 “她敢。”连若轩瞪眼,全身上下散发冷冽的气息。 宁怡委屈咬唇,“太后娘娘,皇上不乐意见到臣妾,请容臣妾先行退下。”说罢,眼眶发红,十足的小可怜样。 太后生怜,点了点头,“嗯,去吧。” 宁怡转身退下,嘴角扬起弧度。 连若轩,你若不要这个帝王脸,就跟你老娘告状去,说被人泼洗脚水了呗。 不过她料定,像他这样性子的人,是不会说的。 从慈宁宫出来,宁怡心情一下子变好,嘴角上扬,哼着小调。 一想到连若轩那憋屈样,她就爽啊。 “娘娘,您很开心?”跟在她后头的布帕丝察言观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帕丝,你不知道刚刚风凉鬼那憋屈样,哈哈,笑死我了。” “娘娘,注意称呼。” “咳咳,本宫……” “……”她说的是前面那个啊,风凉鬼这个外号若是传来皇上耳中,又不知会出什么事故呢。 “安亲王?”正说着呢,瞧到突然拦路的连若晨,布帕丝愣住。 这个不好的 宁怡抬眼望去,不远处站的那位玉树临风的男子不是昨日见过的安亲王,又是谁呢? 她与他遥遥相对,想着要不要上前。 既然昨日麻烦到了人家,那么就上前打声招呼,秉着这样的想法,宁怡上前,先开口打了招呼,“安亲王。” 连若晨深看着她。 一夜无眠,脑海全是她的画面,而现在…… 她的洒脱,他自愧不如。 那一刺,刺断了二人的所有关连,就连见面也变得如此生疏么? 放在手背的风筝被他紧握着,迟疑着要不要送出。 见他不语,宁怡以为他不欢喜,没再多说便抬步欲离去。 “怡儿……” 脱口而出的亲昵称呼吓了宁怡一跳,顿住脚步,他已说道,“风筝。” 风筝? 看向他的手中,她才发现,他手中竟是抓着一只风筝。 愣了愣,她有些不明白,“给……我吗?” “嗯,昨日那只找不着了,所以让人做了一只带进宫来。”他仍旧无法开口称呼她为娘娘,似乎只要一开口,便会没了后来。 无法说,为了这只风筝,他一夜无眠,无法说,他送这只风筝,只想让她记住,即便距离再遥远,他也在望着她。 “诶?”听到连若晨这话,宁怡眨巴着眼睛。 他刚刚唤她怡儿? 他认识她吗? 不对,是他认识之前的宁怡? “嫌弃的话就扔了吧。”连若晨将风筝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宁怡皱了皱眉,他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视线凝望着被他弃掉在地上的风筝,手工精致,风筝上还提有诗词。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轻声地念读出风筝里的诗词。 未走远的连若晨脚像生了根似的,止住不前。 背对着她,不敢回头。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诗不好。”宁怡说出他未写上的后两句。 给朕站住 “多谢安亲王的风筝,本宫很喜欢,想必也能放得很高吧。” “不必客气。”为什么,她能如此洒脱。 怡儿,你真的一切都放弃了吗? 见他走了两步,宁怡忽地开口,“安亲王。” 她忽然叫停,连若晨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他的背影很萧瑟,让人不由自主心疼。 宁怡微怔,皱了皱眉,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跟宁怡一定认识了吧。 “没什么了。”这失忆之事还是不要到底乱说了。 “告辞。”即便脚如灌了铅难以移动,还是要离开的。 宁怡抓着风筝,凝思着什么。 远处,连若轩眼睛微眯了眯,看着这一幕,良久才开口,“那日的刺客抓到了吗?” “回皇上……还……还没有。”太监答话有些结巴,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可是那个刺客的去向却追查不到半分。 “不用查了。” “啊?”听到连若轩这话,太监是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怎么,要朕再说第二遍吗?” “奴才不敢。” 不再说什么,连若轩朝着宁怡走去。 宁怡一个转身,手中的风筝便被连若轩给夺了去。 想都没有想,她就去抢,这男人还真是闲得发慌了是不是,不是在慈宁宫,怎么这会又跑到这里来了? 碍于身高的距离,连若轩将风筝举高,宁怡要抢回来有些难度,但是…… 一个跳跃,再一阵对打,她轻而易举地夺了回来。 “你会武功?”连若轩显然没有料到,而据他所说,宁将军么女,是一个琴棋书画都精通的才女,而唯独武功却是半点不会的。 “不会。”宁怡抢回风筝,不再理连若轩,她只会跆拳道而已。 “你撒谎。” “随便你怎么想。”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拿着风筝走人。 如此无视的态度让连若轩不由得皱起了眉,“给朕站住。” 深呼吸,宁怡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不能说死字 “你们都给朕下去。”连若轩让所有的宫人退下,只余他与宁怡对视。 风忽然吹了过来,宁怡心氧氧的想去放风筝 ,于是更加没耐心了,“有话快说,有p快放。”磨矶个什么啊。 粗俗。 这真的是宁家的小姐吗? 连若轩深看宁怡,一开口便是冷声质问,“你是谁?” “……”诶,难道她露出什么马脚了吗?刚开始,宁怡还有点心慌,随后,她便放开了,反正她是魂穿,这身体是宁怡是绝对不会出错。 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连若轩,“皇上,你老年痴呆了么?” “你不是宁怡。” “哈哈,好笑,臣妾若不是宁怡,那会是谁?”宁怡翻个白眼,关于失忆这个名目,她没什么心情想告诉他。 有什么办法,两人初次见面,她对他就已经没什么好感了。 大声笑场,宁家么女会这样不雅吗? 连若轩深深凝望着她的脸,她跟画像上长得是一模一样的,难道一个人变性格能变得这么快吗? 见他一直在愣着,又盯着自己瞧,宁怡有些心虚,拿着风筝不再多说什么离开。 瞧着她的背影,就连走路亦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连若轩眯了眯眼,宁家难道敢以一个替身入宫么? 即便走出百米远,宁怡还是觉得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在追随着。 真是见鬼了,这么快就瞧出她的不同了吗? 说来也奇怪,像宁家这样的大家族,女儿入宫,本应有陪嫁的丫环的,可是她现下服侍的宫人,却全部都是新人,没有半个是宁家派来的。 难道是跟宁怡自杀有关? 宁怡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与布帕丝没有直接回碧瑶宫,而是找了块空地放起风筝来。 待夜初降昨之时,她才尽了兴,笑着走进碧瑶宫,“帕丝,你让她们赶紧把晚膳端上来,我快要饿死了。” 布帕丝翻了翻白眼,“娘娘,宫里不能说‘死’去的。” 啊,好吓人 “那我若想说死字咋办?” “可以用去了,仙逝了等词代替。”布帕丝淳淳教诲,有时她都怀疑,娘娘真的是大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么,怎么说话这么的小市民呢? “好吧,我快要去了,叫她们快点。”宁怡乖口的替换新词,笑着眨眼。 布帕丝则是一脸的黑线……“奴婢这就去吩咐。” 早就坐在碧瑶宫内的连若轩,早就听到了宁怡的欢喜声音,这种爽朗是他在后宫中不曾见过的。 后宫的女人全部都很知书达礼,进退有知,笑不露齿,体贴贤惠,当然,也很会勾心斗角。 而像宁怡这样的,倒是真的没有见过。 她半点也不畏惧他。 可是,既然不畏惧,为何成婚当日,又自杀?! 宁怡的笑在前脚迈过寝殿门槛后而收住,靠之,那个坐在那一派自如的黄袍男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开口质问,然后自己去倒茶喝下。 连若轩真的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帝王尊严岂容一个将军之女如此不在乎,于是冷了脸,“见到朕还不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宁怡没什么诚意地行了个礼,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看向坐得很规距很有气势的连若轩,“皇上来这有什么事吗?” 瞧着她的二郎腿,连若轩微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发毛,“喂,你若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还要吃饭呢。” “正好,朕晚膳也没有用,一起吧。” 说着,他已经起身,走到了她旁边的凳子处坐下。 “……”她又没邀请他,他倒真是厚脸皮。 宫女端着晚膳进来,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宁怡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捧着碗,香香地吃着,也不理一直盯着自己瞧的无聊男人。 “明日,朕陪你回去省亲” “噗。”宁怡嘴里的饭毫不客气地喷了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一点诚意也没有 她的确被连若轩给吓到了。 回家,回宁家? 饭粒在连若轩的脸上粘着,他的脸从红变黑再变紫,“荣——瑶。” 宁怡回神,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赶紧用袖子为他擦拭,“唉呀,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没事,擦擦就好了。” 连若轩很生气,刷的一下站起,瞪向眼前这个装无辜的女人,“明日给朕打扮得端庄些。” “诶?”难道她现在不端庄么? “哼。”甩袖,他大步离开。 “皇上,慢走,不送啊。”宁怡挥挥手,嘴角微扬,总算把这个碍眼的男人给送走了。 不过…… 她侧眼看向布帕丝,很诚恳地开问,“帕丝,本宫现在还不够端庄咩?” 布帕丝嘴角抽了抽,“娘娘,您的发髻有些松散了,还有……您的扣子开了一个。” 宁怡低眼,这领口处的扣子还真的是开了,她淡定的扣上,还理直气壮地开口,“这衣服做得太高领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吃完饭,宁怡便在考虑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宁家,也就是她的娘家,明日肯定要穿帮的。 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为拒婚,自杀死掉了? 不行不行,那她肯定会被人抓起来当鬼怪给烧了。 那…… 思转想来,还是唯有失忆一路可走,可是,宁家又知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成婚当天自杀示遂呢? 总不能说,一入宫就水土不服,然后发同烧发傻了吧? 辗转难眠,宁怡想着对策,然后模模糊糊的睡去。 天微亮,就被宫女扯着起来梳洗描妆。 勉强睁开眼睛的宁怡打着哈欠,看着外面还不怎么亮的天色,埋怨地开口,“时辰还早,让本宫再睡一会。” 布帕丝端正宁怡的磕睡头,义正辞严,“娘娘,三朝回门可是大事,可不能错过了吉时。” 还三朝回门呢,宁怡没好气地接口,“本宫入宫半个月都有多了吧?” 拜你所赐 布帕丝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不是因为……” “好了,你别说了,本宫知道。” 这刚妆扮好,就有太监过来传话,说连若轩已经准备好,叫她快点去会合。 宁怡从梳妆台上站了起来,瞧着镜中的自己,步摇插髻,彩妆怡人,衣饰贵气端庄,还真的如了连若轩的意了。 见到连若轩时,他是一袭浅黄镶边的便服,腰间的腰带是贵气而别致。身材修才,天生的贵气逼人。 看到宁怡,他眼睛都没跳一下,只说了一句说宁怡很想打人的话,“总算没丢皇家的脸。” 他丫丫的,说得她平时好像很丢他皇家脸似的。 “上马车吧。” 说罢,他自己先上了马车。 宁怡前后寻不到第二辆马车,盯着眼前唯一一辆被他坐了的马车,脸有些纠结了,她要跟他坐同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连若轩见她久久不上来,有些不耐烦了,“还磨蹭什么,难道你想走着回去吗?” 宁怡不再迟疑,上了马车。 好在这马车倒是很宽敞,坐两个人足足有余。 她在他的旁边坐下,腰背挺直,双肩平放,双手自然垂放交叠。 连若轩没有瞧她一眼,让太监他们驱动马车,才淡声开口,“你做的好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 “……”宁怡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好事? 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明白他所指,“哦,你是说,我不小心被剪刀刺入胸口这件事吗?” “不小心?”连若轩侧眼直看她。 她眨着无辜的眼,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当然,难道我是故意的吗?” “……”盯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像半点撒谎的样子,连若轩不由得皱了皱眉,“你……” “我失忆了。”宁怡眯眯眼笑,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谈论天气。 “什么?”即便以冷静著称的连若轩,此时听到这惊人消息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娶着进门的 “拜你所赐,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痛得几次发烧,烧着烧着记忆就没了。”一说起这个麻药,宁怡就觉得她与连若轩的仇是不共戴天啊不共戴天。 这个世上怎么会这么冷血的男人?! 归他长得一幅人样!! “你在说真的?”连若轩被雷得好一会才回神,冷静渐回体内,他盯着宁怡,眨也不眨,似乎怎么也不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会发生。 宁怡任他盯着,她想过了,这事要是不想穿帮,肯定要跟连若轩套好词的。 不然这手尾还怎么个长法都不知道呢。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宁怡一脸严肃。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一切就说得过去了,怪不得她行为乖张,原来…… 只是,他带着讥讽性质地开口,“只是失忆,又不是烧坏脑子,怎么前后差了这么多?” “连若轩,你欠揍是不是?”竟然说烧坏脑子。 他眯眼,“你大胆,竟敢唤朕全名。” “切,名字起来不让人喊,那还起名做什么?”她不屑的反驳。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废话,她转移话题,“咱们说起来也是政治联姻吧,为了咱俩以后着想,一会失忆这个事情,我要怎么跟爹娘交待?” 连若轩怪异的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 “真的失忆了啊。”他叹息一声,才接口继续,“你娘去年就已去世了。” “……”杯催的娃,原来是个没娘的。 “到时,你乖巧应声就是,其他的朕会处理。” “诶?”这么好讲话?宁怡显然有些质疑。 “诶什么诶?宁家么女少言乖巧,你一会照做就是。”连若轩不再说话,脑海只是不断想着,她烧坏了脑子?不对,烧得没了记忆,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说? 宁家 单是看宁家大门,就可以看出宁家在京城的地位非比寻常。 宁怡也听说了,说大婚那天,皇上是娶着她进门的。 像是正宫 虽然走的是偏门,但是那礼仪可不下于正宫迎娶啊。何况现下的连若轩并没有正宫,她这样的待遇,无疑引人暇想。 宁怡她也不明白,为何真宁怡会闹自杀,还白痴用剪刀自杀,就不懂用匕首么。 弄得她这个现代人不明不白的穿过来,唉。 有钱有权的人,最爱玩的就是政治婚姻,像宁怡这样的,其实也算不错了。 起码衣食无忧。 至于日子过得舒不舒心,全凭自己的人生观。 他皇上有后宫三千,难道她就非得只认他一人咩? 人啊,眼光要放远些。 “怡儿。” 一声柔声呼唤,把宁怡雷得全身起鸡皮,硬是将看荣府大门的视线抽了回来。 连若轩一脸柔情,说话都是深情款款,带着宠溺。 宁怡不由得搓了一下鸡皮,大门打开,一个彪悍的男人领着从侍妾从里面惶恐走出,跪在地下,“臣不知皇上大驾光昨,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连若轩上前扶前,“宁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岳丈女婿。” 宁怡趁此打量着这名彪悍男人。 这个就是她的爹吧? 可真的是好……强壮。 威武的身躯很有震慑力,与他后面的那一群小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估计两个女人加在一起,也没他一个人强壮吧? “爹。”她甜甜地唤了一声。 宁将军脸上露着喜色,“怡儿,不,宁妃娘娘……” “宁将军,不需如此客气多礼,怡儿是你的女儿,不是么?”连若轩打断宁将军的话。 然后走回宁怡面前,露的神色那叫一往情深,“朕真是谢谢宁将军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 宁怡的鸡皮还没褪下又继续泛起。 这连若轩,说话是不是太让人恶心了些? 见她没什么反应,连若轩暗暗掐了她一下,她识趣地微微浅笑,脸上还染上可疑的红晕。 谁允许你唤本王的名字 “皇上,娘娘快进府。”宁将军让道,连若轩带头走在前面,宁怡跟上。 妾姬成群,宁怡倒是挺佩服她这个爹的,这么多的女人啊,不烦么? 宁家大门缓缓关上,远处,一辆停下的马车梏在一边。 “回府。”声音很累。 他以为他们再见面的次数会很少,可是命运却总安排着他看见她。 而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马车缓缓地滚动起来,连若晨终于不舍的放下车帘,闭目眼神。 脑中挥散不去的是连若轩与宁怡的新婚恩爱画面。 他既可为她回宁家省亲,为何却不娶她为正宫娘娘? 手习惯性的握拳,压抑得无法言述。 他最深爱的人,他这生用生命来爱着的女人,嫁给了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却终究只是个妾,终究只是后宫三千的其中一员而已。 “停车。” 连若晨突然间不想再回府,声音急促地让车夫停了下来。 跳下马车,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说完,他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酒楼生意有些清淡,连若晨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上一壶酒便喝了起来。 优雅地一杯接着一杯,视线透放在外,不知在看什么。 “再来一壶。” 身旁忽然多了一个站立的影子,动也不动。 连若晨侧头抬眼看去,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米语婷一声千金小姐的贵气装扮站在他的旁边,精致的五官此时尽是心疼,“若晨。” “谁允许你唤本王的名字?”他的名字,今生只容许宁怡一个人唤的。 米语婷语焉,手中拿着酒壶站立在一旁。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她也一直都不吭声地杵在一边陪着他。 他的痛她懂。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痛,她比她更痛。 他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而她爱他,他却永远看不到,看不到。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 宁怡的马车从官道上走来,他清楚地知道,里面坐着他的宁怡,却无法靠近。 忍不住,将酒壶中的酒狂灌入口,不耐,酒却没有了。 他发火的将酒壶扔出窗外,“拿酒来。” “不要再喝了,就算你把自己灌死,你又能怎么样?她永远都不会再是你的了。”米语婷心疼吼出口。 为什么他的眼里看不到别人的存在,为什么永远只有宁怡一个人的身影。 连若晨眼露凶光,“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笑话,他的宁怡怎么可能永远都不会是他的了,怎么可能。 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米语婷咬着下唇,他的凶让她很害怕,可是……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滚,立马给本王滚。”他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不需要别人揭他的伤疤。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以为做一个闲王,就可以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厮守终身。 却没有想过,身为王爷,就算娶妻,也是挑别人剩下的。 而偏偏该死,连若轩就选中了他的怡儿为妃。 让他都没有时间去反抗,去求情…… 米语婷眼红地站着,却是一动不动。 她不会走的,她不会走的!! “砰”的一声,街道上,坐在马车的宁怡被吓了一跳。 睁大眼睛看向马车车顶,“高空砸物?” 连若轩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事,脸冷了冷,“去看谁这么大胆扔东西下来。” 去查的侍卫一会就回来禀报道,“回主子,是安亲王喝醉了。” 安亲王么?宁怡看了看连若轩,不知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回宫。” 看来他是想小事化了了。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宁怡忍不住的的掀开车帘,抬头看向酒楼的二楼。 视线刚好可以瞧见连若晨买醉的样子,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大美人,啧啧,有美人在怀,还买醉,但不识趣了吧? 她说恶俗? “你看什么?”见她还盯着外面不放,连若轩的语气不怎么好。 宁怡放下车帘,白他一眼,“看美男,不行啊?” “这是你身为宫庭妃嫔该说的话吗?”连若轩瞪向她,粗俗无礼,烧失忆,依他看是真的烧坏脑子才对吧。 “哟喝,宫庭妃嫔又怎么了,宫庭妃嫔就不能看美男啊。”宁怡半点也不怕他,瞧他生气的模样,她还火上加油,“谁叫你长得那么勉强呢。” “你……”他扬起手。 宁怡睁大眼睛瞪去,“你敢打下来试试?” “……”扬起的手放下,他冷眼望着她不怕死的模样。 胆敢如此无礼的宫妃,她是第一个。 深呼吸,他笑得有些讽刺,“想用新鲜的方式求得朕的爱怜么?” “……”他脑袋没毛病吧?明明她这是反抗啊反抗。 从本质上来说,她就是要跟他闹翻啊闹翻,求他的爱怜,她又不是发抽。 “沉默,那就是默认了。”连若轩自个下结论,伸出手调戏她的下巴,“你这幅容貌,的确让朕起了心了。” 她恶寒地拍打掉他调戏她下巴的手,“连若轩,你脑袋没秀逗吧?你没看出来,我这是在杵逆你么?” “朕知道,你想用这种方活,来获得朕的心……” “恶。”为毛,为毛这世界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存在。 “像你这种跟万千女人发生过关系的花心男人,我会在乎你那颗花心?”笑死人了哈哈。 任她怎么说,连若轩就是不跟她生气,至底认为,她这是在玩新鲜把戏。 宁怡恶寒一把,挪动屁股,拉远一下彼此的距离,“咱俩是政治婚姻,谈心多恶俗。” “恶俗?”连若轩眯眼,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的宠爱,不想得到他的心? 而她竟然说恶俗? “那是,你我都知道,我们成亲的原缘无非是因为政治上的需求,也就是说,我才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本王叫你滚 “嫁给朕,你是属于牺牲的那一方?”连若轩是怎么也无法接受这说词的。 “不然呢?得,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后宫有多少,我要求只有一个,你给我一个安静的世界,别来烦我。” 这古代,嫁女如泼水,嫁进宫后,她就是皇家的人,她若从后宫逃走,这皇家也不会找宁家麻烦。 这也算为原来的宁怡所做到的了。 她不是白痴,大致想到宁怡在喜轿上自杀的可能性,无非是婚不能抗,又不能害了家族。 今日回宁家,她也亲身体会到宁将军对她的疼爱,让她这个假宁怡都很是感动的。 手忽然被大力地抓住,手腕传来疼痛,她皱起眉,“你干什么,抓痛我了。” “如果你这样说是为了吸引朕的注意力,那么朕告诉你,你成功了。”该死的女人,竟敢如此嫌弃他,他偏不如她的意。 她在对牛弹琴么? 宁怡无语地只能狂翻白眼。 ………………………………………………………………………… 酒楼处,连若晨没有半分感情地瞪着眼前还站的米语婷,“本王叫你滚,没听到吗?” 米语婷手纠着丝帕,永远反抗,“你醉了,王爷。” “本王不需要你管。”他站了起来,脚步虚浮。 “王爷……”她上前欲扶住他,却被他用力挥开,“滚开。” 他连若晨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米语婷咬着下唇,忍住哭意。 可是还是忍不住地跟上他的脚步,“王爷,小心。” “本王叫你滚开。”大力挥手,连若晨却没有想到,会将她推下楼梯。 酒意醒了几分,他伸手去抓,而后抱住她,以身挡住,自己滚下了楼梯。 米语婷被吓得魂魄未定,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傻傻地望着他。 他心里应该有一点点的在乎她吧? 不然,又怎么会奋不顾身的救她。 干嘛不躲开 连若晨真的醉了,眼前的佳人,他分不清谁是谁。 只记得,曾经,宁怡也是这般地在他怀抱之中,而他满足得仿佛拥有了全天下,“怡儿……” 心一下子冷却,米语婷仍旧傻傻地望着连若晨,良久低语,“如果王爷愿意,我愿做她的替身……” 只要分她一点,一点的爱就好。 爱情,有时卑微得让人连请求的勇气都没有。 …………………………………………………………………… 连若轩与宁怡算是杠上了。 他天天往碧瑶宫跑,在外人眼里看来,皇上是独宠宁妃一人了。 而事实上…… “啪”的一声,宁怡将桌上的杯子一扫在地,“连若轩,算我求你不成,你不要再来我这里,行不行?” 他天天往这跑,她怎么策划逃宫事宜啊。 连若轩熟练地跳开,避开了被杯子碎片砸到的危险,“不行。”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也肯不来我这里?”她要疯了,每天侍候他,他不烦,她早烦了。 若不是怕别人告状到太后那里,她早把他给轰出碧瑶宫,老死不相往来了。 “怎么样也要来。”连若轩笑得有些得意。 他可是研究出了怎么治她的方案。 他越冷,她越得意。 要像现在这样,够无耻,脸皮够厚,她就没辙了。 其实吧,后宫女人多,他不需要非得往她这里跑,可是一看到她那不屑他宠的模样,他就来气了。 怎么着,也要把她给拿下了。 “你犯贱啊。”花瓶朝他扔去,宁怡火了。 连若轩这一次没躲成功,让花瓶砸了个准,血从他手臂里流了出来。 “……” “……”吵闹的碧瑶宫一下子静了下来。 宁怡最先回神,“你……你干嘛不躲开?” 血滴落在地板,连若轩却好像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眼睛连瞄一下伤口都没有,眼神装得无辜看向宁怡,“朕来不及躲开啊。” 喂,你不准告状 “来人,传太医。”宁怡虽然性子有些烈,但心地还是很好的,何况她再怎么不喜欢连若轩,也没有想过非要伤了他。 再说了,他是皇上,他有个小风寒,全皇宫都没得安宁,这下流血了,传到太后那,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瞧她紧张的模样,连若轩挑了挑眼,“你在心疼朕?”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是怕被你连累了,不知怎么跟太后交差。真是祸水。” 嘟嚷着,她却还是认命地将他按在一边,检查他的伤势。 “痛不痛啊?”据说吹气可以减轻疼痛,宁怡傻忽忽地吹着。 连若轩不吭声地任由她摆置,其实她不凶时,挺好看的。 “宁怡。” “干嘛?”她语气不好地回应。 “唤一下你的名字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脱口唤出她的名字。 宁怡白他一眼,“无聊。” 太医来过,刚帮连若轩的手包了扎,便有慈安宫的宫女来传话,太后要召见他们。 宁怡怔住,“怎么这么快?” 她来回踱步,不禁有些焦急,“连若轩,都是你,这下太后肯定会找我碴的。” 他觉得奇怪了,疑惑问道,“你不怕朕找你碴,怎么怕母后?” “那怎么同?”这皇帝,平日里再有空也是有限的,可是太后,有的是时间,何况做娘的向来疼儿子,若是被太后知道她这样杵逆他儿子,不知道想什么罪名给她扣下呢。 而且,现在是无后六宫,太后执掌着六宫呢。 越想,宁怡越觉得今天肯定是黑日。 “有何不同?”连若轩还真的是不知道了。 “你不懂的。”宁怡踱着步,看着连若轩,想着一会太后若问起,该怎么办。 “走吧。”看她这焦急样,连若轩竟然觉得心情很爽,嘴角微微上扬。 捕捉到他这抹笑,宁怡追上,“喂,咱俩私下闹的事,你可别给太后告状。” 落井下石 “你……”她瞪眼杵在原地,“做梦。”她才不会求他,哼。 慈宁宫 皇上与宁妃打打闹闹的事,太后是知道的,只不过睁一只睁闭一只睁,只当他们是情趣什么的,但是,这样不代表她可以放纵地让连若轩身体受伤。 “太后,皇上和宁妃娘娘到了。”贴身女嬷走了进来,低语传禀。 太后从寝殿内的椅子处站起,脸色平静,让人猜不准她在想什么。 伸出手,让女嬷轻扶她,淡淡地开口,“嗯。” 正殿里,宁怡还是很不心安,脑海飞速地转着,一会的谎言应该怎么撒? 眼睛转着转着,便睨到了一脸淡定的连若轩,她正想说什么,便听宫女扬道,“太后驾到。”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连若轩也缓缓下跪,“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由宫嬷虚扶着坐上正座,挺直的腰背,一脸严肃。 不吭声,也不让他们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对着连若轩道,“皇上,哀家听说你受伤了?” 听着这话,宁怡的心便格登一下,果然是找帐算来的。 她偷睨连若轩一眼,就怕他这时小人的落井下石,不过就算是落井下石也像极他的性格。 他是巴不得她被人收拾吧。 唉唉。 谁知道…… 连若轩站了起来,抬眼看向太后,无所谓的笑道,“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 “不碍事?”太后声音微扬,有些尖锐,“身为一国之君,你身系天下……” “母后。”连若轩打断她的话,有些坚持,“是朕不小心致伤,刚才太医看过了,真的没什么事,何况这事……” 他看向宁怡。 这突来的停顿让宁怡自知世界到末日了,这丫的,果然就要落井下石了么? “若不是宁妃护着朕,朕伤的就不只这点小伤了,朕倒觉得应该嘉奖一下宁妃的英勇。” 这该死的女人 “诶?”这语峰忽然转变,可把宁怡给唬住了。 他竟然不落井下石耶。 太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厉眼射向跪在地上的宁怡,“宁妃,皇上所说的是事实?” “啊?”宁怡抬眼望着太后,又瞧了瞧连若轩,他朝着他挤眉弄眼。 一个沉思,点点头,“回太后,皇上不小心打滑,撞到一边,的确……的确是臣妾拉住了皇上,才免于受更严重的伤。” “这么说,若不是你,皇上就不止受这点轻伤?”太后将轻字说得清晰无比,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动怒了。 “臣妾……不敢。” “你是怎么服侍皇上的,地上打滑?碧瑶宫的宫人又是如何清扫的?来人,传旨下去,碧瑶宫上上下下,全部仗责三十,以警效尤。” “太后。” “母后。” 宁怡与连若轩同时开口。 太后睨向连若轩,“皇上难道对哀家这样的处置有意见,是太轻了么?” “母后,宁妃并无过错,不应受到牵连。”上上下下,这话里可是包含了主子的,三十杖下去,这屁股不开花都难了。 宁怡开口是想为碧瑶宫的宫人求情,不料,原来这处罚还包括了她自己? “罚宁妃抄写佛经一百遍,不抄完,不得见皇上。” “……谢太后。”宁怡愣了一下,声音响亮的回应。 只要不抄完,就可以不用见到他,这是好事啊好事。 不过她这模样让太后看来,只当她是免了杖责在感恩。 可是连若轩却是清楚地听明白了,这欢愉声音后的真正意思。 瞪着过于开心言于表的她,他开口又求情说,“母后,一百遍是不是太多了?” 太后微微皱眉,“多么,那就五十。” “不用,太后娘娘,就一百遍吧,臣妾觉得自个实在是罪责深重,没有服侍好皇上,就算太后娘娘要臣妾罚抄一千遍佛经,臣妾也愿意。”宁怡赶紧急急接口,就怕太后因为连若轩的求情而改变了初衷。 你想得倒美 连若轩脸刹时间就黑了,这该死的女人…… “你们下去吧。”太后不管他们瞪眼还是对视,下了遣责令。 “太后,臣妾宁愿揽下所有罪错,请求太后网开一面放过碧瑶宫上上下下的宫人。”宁怡再三考虑还是为碧瑶宫里的宫人求了情。 怕太后觉得她不知好歹,又赶紧接道,“臣妾愿抄五百遍佛经,以示诚心悔过。” “你想得美。”不等太后说什么,连若轩已经开口截断。 “……”她又不是问他。 “念在初犯,就打十杖吧,宁妃你若在求情,连你也一起打了。” “……谢太后。” 出了慈宁宫,宁怡心情十分好的哼起了小调。 一百遍没抄完就不需要见到连若轩,那若是一年都抄不完,是不是一年都不用见到他了哦? 嘿嘿。 连若轩脸泛黑色的看着身旁得瑟的女人,眯了眯眼,“你很开心?” 宁怡立马就收了得瑟表情,俨装苦恼,“没有,臣妾这是伤心呢,臣妾怕是一年也见不到皇上了。唉唉。” 他信她才怪。 她明明爽得连嘴角都弯起来了,还说不是很开心? 连若轩顿住脚步,嘴巴扬了扬,“这个你不必担心,朕……” “臣妾现在是有‘罪’之身,不能见皇上的,皇上,就这样了,那啥,你尽情跟后宫的其他妃嫔们玩吧,88。”话落,宁怡跑得比鬼影还要快。 “宁怡啊宁怡,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他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 半个月后 中秋佳节就在眼前,宫中但凡节日都会举行一些宫宴又或是家宴。 宴会有两个好处,一个就是看节目打发无聊时间,另一个就是后宫妃嫔争辉夺艳,想求皇上的青睐。 像中秋这样的大节日,这盛装什么的就更是华丽丽的了。 在各宫都在为中秋之夜穿什么而忙得焦头烂额时,碧瑶宫上上下下却在忙着制做许愿灯。 朕就是故意的 “不行,这许愿灯可不许有半点的漏缝,这样飞不上天的。” “娘娘,您是说,这东西还可以飞上天?” “废话,不飞上天,怎么可以叫做许愿灯呢。” “不是挂在一边的灯笼么?” “……” 碧瑶宫外,一盏小灯笼在风中摇曳,带着点点的潇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幽灵感。 “皇上,不进去么?”贴身太监福全轻声低问。 皇上每晚都来碧瑶宫外装忧郁,眼睛一直望着那紧关的碧瑶宫门,可是又不敲门进去,这算什么回事啊。 “她的佛经还没有抄完。”区区五十遍佛经,别人最慢十天也能抄完了,快的五天也可以,而她,半个月过去,却仍旧未抄完。 福全见连若轩立在风中挺可怜的,不由得建议,“要不奴才去叫些宫人,帮宁妃娘娘一起完成?” 连若轩眼神拉了回来,淡淡地睨了一眼福全,“她不会认同的。” “走吧。”转身,他跨步离开。 “皇上……”福全还想说什么,被连若轩打断,“秋季的锦缎都派到各宫了吗?” “派了,不过碧瑶宫按您的旨意,还未派去。” “嗯,不要派了。” “诶?”福全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连若轩做什么当然勿需对一个小太监交待,他只是想看看,她能撑到何时。 直到那盏小灯笼走了,一直趴在墙上,眼睛贴着小洞的太监才直了直身,“娘娘,那幽灵灯消失了。” 前几天,他无意中发现,碧瑶宫外有‘幽灵’,将此事禀报宁怡,宁怡想都没想就下令,入夜马上关宫门。 这幽灵有时来得早,有时来得晚,但却是每晚必来的。 听到太监的禀报,正在制做许愿灯的宁怡的手顿了顿,然后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哦。” 在一旁帮忙的布帕丝偷睨一眼宁怡,只见她面色正常,无半点的期待和纠结。 娘娘难道真的不知道那幽灵灯下的主人是皇上? “娘娘……” “看,好了。”终于制作完一个许愿灯,宁怡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线了,“多做几个,过几天中秋节时,我们多放些。” 圣旨传你去参宴 “娘娘,时辰尚早,您不如把最后一遍的佛经给抄完了吧?”这也好早点解了她的禁,不是么? 谁知宁怡瞧都不瞧她一眼,埋首继续制作第二盏许愿灯,还不忘做解释,“这许愿灯很灵的,等八月十五,我们都多许个愿,想发财的求发财,想求偶的求偶。” “娘娘……您到底有没有听到奴婢说什么?” “帕丝,你不是说你还未成亲生子么,那到了那日,你就许多两个,包准有效的。”宁怡只顾着说自己的,全然不理布帕丝说什么。 “娘娘……”黑线从布帕丝的额际冒出,算了,她说什么,娘娘是听不进去的。 八月十五,宫宴 碧瑶宫 宁怡一身平常锦服,梳着两条小辫子,有些形象不符地从寝宫里冲了出来,“来来,我们放许愿灯。” 布帕丝被她这形象吓了一跳,“娘娘,您怎么……这样?” 宁怡低头瞧了瞧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这样挺好啊。” 挺好?布帕丝翻白眼,“衣服没问题,可是头发,你……” “哦,刚洗过头,懒得去弄什么发型了,就编个小辫子好了。”宁怡还是不怎么在意,手里拿着许愿灯找寻放灯的地方。 “娘娘,今晚是宫宴,您要出席盛宴的。”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遍,娘娘都不往心里去呢。 “本宫的佛经还没抄完,不能见皇上的,这宫宴什么的就省了吧。”她还是比较喜欢放她的许愿灯。 也许一个灵验,一觉醒来,她就穿回现代了。 这古代,连个娱乐什么的都没有,她都快闷得发慌了。 “可是刚刚太后让人传来旨意,免了您的责罚,让您一定要出席今晚的宫宴。” “……咦?”宁怡听到这话怔住,“这旨什么时候传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就在您沐浴的时候。” 抓着许愿灯,宁怡皱了皱眉,“一定得去?” “是,听说是您的哥哥也入宫参宴。” “哥哥?”宁怡更加不明所以了。 可恶,竟不给衣服穿 “哥哥?”宁怡更加不明所以了。 也不管她明不明所以,布帕丝赶紧推她入殿再说,“时辰不早了,赶紧梳妆打扮才是。” 看得出来大历很注重中秋这个节气,为什么这么说呢? 宁怡瞧着镜中那个华丽到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谁的身影,就知道了这个节气的重要性。 雍容华贵又不失端庄,端庄得来又很国色天香。 与她平时的装扮截然不同,多了一种很明显的在意。 “哈切。”衣服有些单簿,宁怡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这也正是布帕丝纠结的地方。 头上的美可以由巧手宫人打扮而成,可是衣服…… “帕丝,本宫这衣服有点簿,你帮本宫拿身厚些的吧。”现在是中秋了,还穿着夏季的服饰,不觉得得凉就怪了。 布帕丝为难地看着镜中的宁怡,“娘娘,没有厚些的衣服。” “为什么?”宁怡转正身子,看着布帕丝。 布帕丝委屈地憋了憋嘴,“尚衣局没有派秋衣来碧瑶宫。” “什么?”宁怡刷的一下站起身,“其他宫有派吗?” “据说都派了,就咱们碧瑶宫没有。”布帕丝眼眶红了红,替自家娘娘感到委屈。 这都中秋了,秋衣还不下来,娘娘又是新入宫不久的主,娘家的衣服是一件都未带进宫的。 后宫见高就捧,见低就踩,宁怡也是知道的,不过踩成这样,是不是太不将她宁妃放在眼里了? “可恶,本宫明日就去尚衣局问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若不是今夜她觉得有点凉,想换厚衣服,那是不是这个秋天,就不给她这里派秋衣了? “娘娘,奴婢问过了,说是……皇上下的旨意。”布帕丝有些犹豫地开口告知。 “什么?”宁怡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风凉鬼下的旨意?” 靠之,她还以为他变得没那么讨人厌了,看来是狗改不了吃屎。 布帕丝不敢吭声,其实她也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下做。难道冷着了娘娘,他就开心了? 这么快又遇见 布帕丝不敢吭声,其实她也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下做。难道冷着了娘娘,他就开心了? 那为什么每天晚上都站在碧瑶宫外遥望呢? 想不明白。 “哈切。”宁怡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揉了揉鼻子,她杵着生闷气。 “娘娘,时辰不早了,宫宴快要开始了。”一宫女从门外走进来,催促道。 宁怡嗯了一声,着着夏衣走出碧瑶宫。 “娘娘,那这些许愿灯怎么办?”刚出殿门,便有宫女追上前问。 宁怡停了脚步,看着这几个亲自制作成的许愿灯,本来就打算好中秋放,然后许愿的。 看向布帕丝,她问道,“这宫宴大概要多久结束?” “回娘娘,怕是要两个多时辰。” “……”两个多时辰,那差不多到十二点了,这中秋都过完了,还许个毛愿啊。 于是宁怡不再多想,开口说道,“带上吧,本宫一会抽空放飞。” 殿宇亮如白昼,宫灯精致悬挂于悬梁之上,宁怡一行人远远便已瞧见这不同一般的场面。 她顶着头上不轻的首饰,朝着前面的大殿慢慢走去。 布帕丝却没她那么淡定,这么个走法,比平时硬是慢了一倍不止,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娘娘,您……不走快么?”她问得婉转,实则是恨不得立马就把她往前推啊啊。 宁怡回头睨她一眼,“急什么,反正我们又不是主角,一会到场露一下脸就偷偷退场吧。”比起这个什么宫宴,她对放她的许愿灯更有兴趣些。 这穿来都好些日子了,她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穿越,连个头绪都没有。 呆在这里越久,心便是越慌得难受。 “太后娘娘驾到。”一声高扬的声音将宁怡的思绪拉回,走廊分叉处,由宫女簇拥而来的华贵女人不是太后,又是谁。 “叩见太后。”宁怡跪下,郁闷得要死,这后宫动不动就要人跪的,这衣服又簿,这会竟是觉得膝下的石头很是冰硬。 ……………………………………………………………………………… 喜欢此文的读者亲,请多多收藏,留评哦,一诺会加油更新的。 是我太过敏感了? 太后一袭明色亮裙,不知是化妆师厉害,还是真的是保养厉害,让宁怡看起来,觉得她更像是与自己同龄人。 “宁妃快快起来。”太后倒是挺热情的,还亲自的扶起宁怡。 这态度与当初罚宁怡抄写佛经,杖打碧瑶宫宫人的严厉可是完全的不同。 一时间,宁怡不由得愣了愣,太后是一个赏罚很分明的人?还是……今夜这宫宴不简单? 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她只能任由太后扶起自己,然后还被‘赏赐’地与太后同行。 太后瞧见宁怡的衣物有些单簿,不由得皱了皱,“是不是今年尚衣局将秋款做得不合新意?哀家也是觉得今年的秋衣款式有些老土,看来这尚衣局得多添些新人了。” “……”她能说什么?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你那浑蛋儿子不知发什么抽不让人家尚衣局送衣服过来? 算了,她沉默吧。 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太后的话。 “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了得,怡儿,你有空帮哀家画些新鲜图样,交给尚衣局缝制么?” “诶?”太后这突来一道命令可把宁怡雷得顿住了脚步。 要她做服装设计师?囧。 太后微笑地转头看着停下脚步的她,“不行吗?” “……行。”你那一脸此意已下的模样,她能说不行么。 太后笑了,颇有些倾国倾城的境界,“哀家很期待。” “呵呵。” 宁怡只能讪笑。 “太后娘娘驾到,宁妃娘娘驾到。”太监高扬的声音打断了宁怡的胡思乱想,她识趣地比太后慢半个脚步。 殿内,群臣全部站起跪在了地上。 “参见太后,参见宁妃娘娘。” 按理,一个妃子是没有资格接受这样的群臣朝拜的,但因为站在太后的身边,他们拜的是太后,也许顺便就拜一下她吧。 从一入殿,宁怡就觉得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朝着她的身上投来。 直眼望去,却寻不到人。 她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很痛 太后居上座,宁怡则是坐在了右边,位置既不是最尊贵,也不是最冷场。 屁股还没沾到凳椅,便又听到太监传皇上驾到,好吧,早知道晚点到更好,可免一场跪礼。 认命地站起,跟随众人一起跪地给最迟到的连若轩行礼。 “平身。”连若轩一身明黄色龙袍,与平日的并无不同。 不过在宁怡眼里看起来,怎么就那么的碍眼呢? 眼神讨厌地射向连若轩,在他喊平身时,才规距地收了回来。 又有那种炙热视线射来的感觉了,宁怡凭感觉地将眼神投向一方,愣住。 视线凭空而对上,她想不到,这样的眼神竟是安亲王射出来的。 呃……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当作没有这回事。 坐在左边位置的连若晨眉头一拧,她一进殿,他的全副心思已是在她的身上,现已中秋,她为何穿得那么单簿,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旁边是破例坐着的宁怡的大哥宁祥。 宁祥刚从边疆回来,立了功,所以皇上让他参加宫宴,还破例地让他坐在了亲王旁边。 宁祥与宁怡长得不像,但也是翩翩帅公子一枚,比连若晨多了一份狂野,又比连若轩多了一点的内敛。 剑眉下的英目一直看着对面的宁怡。 他俩的感情十分要好,可是现在…… 宁怡的态度冷淡得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他知道,她是怪他远在边疆,没有帮到她…… 用手扯了扯连若晨的袖子,宁祥提醒连若晨不要太过忘情了。 宁祥是宁家唯一知道宁怡与连若晨的感情的,他以为这有情的一对终会成眷属,却没料到,宁怡会入宫。 袖子处传来拉扯的感觉,连若晨嘴角泛出苦笑,收敛的收回眼神。 两人眼神对上,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痛,对方都明白。 “王爷……” “不必多说。”连若晨拾起酒杯,一杯饮尽。 如今的他似乎爱上了喝酒,一杯接一杯,很痛快,很痛…… 你到底是谁 身上终于没有了那道炙热的视线传来,宁怡松了一口气,可是却不由得拧了一下眉,这安亲王这么红果果的眼神是神马意思啊? 他喜欢她? 还是他喜欢以前的宁怡? omg!! “宁妃,替朕敬宁将军一杯。” 不能跟王爷有什么瓜葛吧,看来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对,是根本没距离的好。 宁怡在脑子里胡思乱想,都没有听到连若轩的话。 她的走神让连若轩有些不爽,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宁妃。” “诶?”宁怡回神,不明所以地望向连若轩,没事叫她做什么? “宁妃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若轩虽然是柔声相问,脸上也有带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怡就是知道此刻他在生气。 “没什么,只是闻到这酒香,想着皇上何时开宴呢。”她随口的撒了一个谎。 却不知道这个谎让有些人变了脸色。 酒香……宁怡是不喝酒的。 唯有皇座上的连若轩不变声色,浅笑,“那么就由你代朕敬宁将军一杯吧。” “是。” 宁怡从原位站起,手执酒杯站了出来。 宁将军,是指她的哥哥么? 本来还不知道哪个是她哥哥的,不过一看对面唯一站起来的那个,不用猜,应该就是她了。 她浅笑走过去,“本宫敬宁将军一杯。” 说罢,仰头饮尽。 宁祥傻眼。 他的妹妹是不喝酒,因为碰酒即醉。 他的妹妹是十分的温柔贤淑,不会像现在这样洒脱地仰头喝酒的。 他的妹妹…… 她除了脸容与他的妹妹一样,连走路都不一样,她是谁? “你是谁?”当兵的总是冲动一些,他刷的一下抓住她的手,厉声质问。 手腕被忽然地抓住,宁怡手中的酒杯坠落在地,咣当一声,碎了,震惊四座。 “宁将军虽然久日未见宁妃,很是想念,但还是注意一下。”连若轩开口,眼里闪过不明的笑意。 宁祥眼神犀利地望着宁怡,似要将她盯出一个洞似的,“你不是宁怡,你到底是谁?” 太戏剧性了吧 声音不重,但也不算轻,起码他们身边的人听见了,当然也包括连若轩。 是啊,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是真的宁怡失忆了,还是替代的宁怡? 手腕不用猜,这会也已经泛红了,宁怡翻了翻白眼,“大哥,有话好说,先放手行不行?” 她的妈呀,这人手力咋这么带劲,再握下去,她的手会不会断啊? 若是断了,连若轩又不让用麻药怎么办? 宁祥不放手,倒是一旁的连若晨开口劝说,“宁将军不可失礼,还是先放手吧。”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宁怡有些奇怪,可是……她难道真的不是他的宁怡吗? 宁祥眼神半下也不离宁怡,手却是渐渐放松了,“你到底是谁?” 照目前这情况,宁怡知道了,这失忆的谎要越撒越远了。 垂眼,蕴量悲伤情绪。 明明在看穿越剧,剧里的老八与女主能不能永相厢守呢,这感人肺腑的爱情能不能有结局,在这激动的时刻,她却莫名其妙的穿了,靠啊,怎么能这么的杯催。 还有,为毛穿在一个妃子身上,自己是一个妾……老公有n多女人不说,还是个冷血又无情又爱说风凉话,从小连打针都怕的她,胸口被刺了个洞,却是连个止痛药也不让用,也没有人为她出头。 呜呜,越想,宁怡就越觉得是悲情女一号。 眼眶红了起来,她缓缓地抬起眼,悲情万丈地望着眼前的宁祥。 浓浓的剑眉入鬓,眉下一双利眼冷瞪着他。 “大哥……”她忽地一下扑进他的怀中,像个小女孩似的撒骄哭道。 宁祥愣住,对突然扑进怀中而来的宁怡,犹豫着是伸手环住,还是伸手拉开。 声音是他的妹妹没错,可是这性子…… “你是我大哥,最疼爱我的大哥对不对?”宁怡一时间演得太过入戏,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怡儿好想你。” “……” “……” “……” 殿内的众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噢也,平安过关 宁祥不说话,这殿里除了宁怡开口,也没别的人说话。 太后一脸平静,眼里却是若有所思。 至于连若轩就更加的平静了,有些像看戏般看着。 宁怡无奈,只能唱独角戏,梨花带泪的脸惹人生怜,说出的话却差点把人家的心脏弄停,“对不起,我……失忆了。” “失心疯?”殿上不知谁接了一句。 宁怡嘴角抽了抽,接道,“是失忆,我没疯。” “什么?”宁祥愣住。 宁怡脸上还有着刚刚残留的泪,郑重其事的宣布,“我失忆了,我忘记了你们,也忘了我……自己。” “当。”刺耳的瓷碎声灌入耳中,连若晨无法相信这样的真相。 可是他却只能死忍,在这样的场合,他连质问的权力都没有。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自己都忘掉。 怡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先是用死来告别,好不容易活不过来,却忘了他,忘了自已,忘了彼此的海誓山盟…… 宁妃失忆,在殿上引起不小的议论,连若轩见差不多了,才从皇座上走下,来到宁怡的面前,用袖口为她拭去未干的泪痕,“无论是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朕都喜欢。” 深情款款啊深情款款。 宁怡一阵恶寒,抬眼对上的是他一脸柔情和一眼的深情。 这风凉鬼比她还会演。 刚刚他看戏的行为,可别当她不懂,她又不是少根筋的女人,哼。 “宁将军,关于宁妃失忆之事,过后再谈,宴席开始了,坐下吧。”说完,他拉着宁怡的手,将她送回她原先的座位。 握住的手传来冰凉的冷感,他皱了皱眉,“怎么手这么冰冷?” “我喜欢冷,不行?”切,也不看是谁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 连若轩抿了抿嘴不语,松开她的手,回到皇座之上。 晚宴有歌有舞,有吃有喝,其乐融融。 很好,很完美,要是没有那几道盯着自己的视线,宁怡相信,自己可以吃得饱一些的,但是现在…… “哈切。”一声喷嚏打了出来,瞧,那几道视线又往自己身上飘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退场吧,瞧时间也该放许愿灯了。 这个愿望是不是太重了 站了起来,她说得婉转,“皇上,太后娘娘,臣妾头有些晕,请容臣妾先行退席。” 连若轩只是深看她一眼,才应了一声,“来人,送宁妃回宫。” “不用了,皇上,臣妾想先走走吹散一下酒意。” “嗯,也可。” 出了大殿,宫宴的热闹被抛诸身后,宁怡摇了摇脖子,松动一下筋骨,扬声道,“帕丝,走,放许愿灯去。” 选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宁怡兴奋冲冲地嚷嚷,“帕丝,你让其他人来生火,然后,再派两个人,提着许愿灯的上面。” “是。” “提好,提好,本宫要许愿了。”火点着,宁怡闭眼许愿。 希望明日一觉醒来就回来了现代。 “娘娘,可以了吗?许愿灯要烧了。”布帕丝话语刚落,眼前澎胀起来的许愿灯便刷的一下,被火苗窜上,烧着了。 宁怡睁眼,看到的便是被火舌吞没的许愿灯。 白眼瞪向布帕丝,“乌鸦嘴。” 布帕丝有些委屈地咬着下唇,“奴婢刚刚就说了,快要烧着了嘛,娘娘,该不会是您的愿望太沉重了吧” “再拿一个过来。”宁怡让另外的宫女又拿一个过来,她就不信是她的愿望出了问题。 可惜,第二个还是没用,虽是没有烧起来,但却是忽然间爆出一个大洞,算是报销了。 黑线从宁怡的额际冒了出来,难道真的是她的愿望太重了,所以这许愿灯飞不起来? “再来一个。” 第三个,她没有许愿,而是亲自提着许愿灯的灯角,热汽气澎胀起来,微提,迎起,松手,一气呵成。 “啊,成了,成了。”宫人们兴奋嚷嚷。 “天啊,真的飞上天了。” 个个都很兴奋激动,唯独宁怡郁闷纠结地站着仰望越飞越高的许愿灯,越来越少。 “什么嘛,难道真的是愿望太沉重了?”嘟嚷着,还是闭上眼,双手合十,“就算飞走了,也要给我提个愿望飞走,希望能早点回到现代。” “娘娘,许愿灯飞得好高了。”布帕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了,看向宁怡,却发现她似乎不开心的样子。 收敛了笑,有些担心地轻唤,“娘娘……” 真的连我也一并忘了啊 宁怡收拾好烦闷的心情,扯出一抹笑,“可不是,本宫所制作的许愿灯,当然能飞啦。” “是耶,只听说过许愿船,许愿灯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能飞的呢。” 许愿灯?不远处,连若晨杵在廊柱后,负手在背,望着前方的宁怡。 她的背影有些单簿,让他不由得心疼。 着了凉,也不知有没有宣太医看,可有喝药,以前她最怕苦了,非得他哄着才肯喝的,而现在…… 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来到她的身后,轻声问出,“真的都忘记了吗?” 声音里夹带着无奈,心疼还有……痛苦。 宁怡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在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的味道,可是,却是因为这一句话而轻颤了起来。 所有宫人跪下,齐唤,“王爷。” “你们先退下。”他开口下令。 布帕丝犹豫地望向宁怡,等待着她的旨令。 “嗯,先下去吧。” 宫人们都退下,她却没有转身,眼睛还是望着夜空上方,许愿灯的影子已是越来越小,最后,竟让人有种错觉,它是与夜空中的星星化为一体了。 “怡儿……” 果然,他与原先的宁怡是有关系的,且还是非一般的关系。 恋人么? 宁怡转身,眼睛带笑,“安亲王也是出来吹吹凉风醒醒酒意么?” 他不语。 他只是深看着她,俊颜下是忧伤布脸。 伸出手,却终究只能无奈放下,缓缓握成拳,隐忍着,“连我也一并忘却了么?” 心很疼,可是他却享受着这样的折磨,起码……起码,她站在他的面前,不是么? 那么,就算很痛,也是无所谓的。 “对不起,安亲王,我……其实……”如果她说真正的宁怡已死,她只不过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一屡魂魄,他会不会相信? 连若晨星眸中只有她的身影,只容得下她一人。 唯有她一人!! “忘记了也好。”移开视线,他轻轻低语。 宁怡却听到了他深深的叹息。 不是转弯,而来巧遇 不忍看见他这一幅模样,她诚实开口,“安亲王,宁怡她……她已经死了。”站在你眼前的是我,我不是你的宁怡。 可是这诚实的告知,在连若晨耳里听起来,却忽然成了安慰的存在。 他沉痛地闭上眼睛,没有理她这话,只是关问,“还疼吗?” 那一日,她毫不迟疑地将剪刀刺入胸口,她知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心跳也差一点停止了。 即便是过去这么久,他每每想起,还是有窒息般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可以接受她不在身边,却无法接受,永远失去…… 就像现在,虽然痛着,虽然已不能再将她拥在怀中,但是看着,看着也会有一些些的满足。 还疼吗?这是一句饱含了所有关心的话语。 穿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 宁怡突然间有些嫉妒起真正的宁怡来,有一个这么喜欢她,在乎她的男人存在,何必寻短见呢。 感动地吸了吸鼻子,她无所谓的笑笑,“谢安亲王关心,伤口已经痊愈了。” “这就好。”她好,比什么都好。 “哈切。”宁怡忍不住又打了一声喷嚏,看到安亲王皱眉的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有点着凉了,呵呵。” “为什么不穿件厚些的秋衣,夏衣虽然好看,但是……” 呃,他的意思是以为她要风度不要温度? “尚衣局里的秋衣还未派下,所以……让王爷见笑了。” 他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你……过得不好吗?” 都这会了,尚衣局怎么可能还没有派发秋装,何况,以她新入宫的身份来说,她应该是第一个来到秋装的人才是。 “好,很好啦。”偶尔跟那个皇帝打打架什么的,这些日子受罚中,清静得很,也挺不错的。 看她的笑,明明是撒谎,他却没有揭穿。 “朕说若晨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原来在这啊。”连若轩徒步而来,眼里没有看到他们的‘奸情’。 “只是巧遇宁妃娘娘,臣弟这就回席。”连若晨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巧遇么? 这个位置,既不是转弯,也不是拐角,何来巧遇。 你才有病 “安亲王,等一下。”无视连若轩的存在,宁怡拿起放在一边的许愿灯,“本宫这里有个许愿灯,送你吧。” 连若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连若轩,不敢接。 连若轩眼微眯了眯,却还是大方地笑道,“既然是皇嫂相送,若晨你就接了吧。” 皇嫂…… 连若晨垂眼,“是,谢谢……皇……嫂。” “呃,不客气,那啥,中秋节快乐。”宁怡笑笑,朝他挥了挥手道别,一派自如。 看着连若晨走了,她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好像压根就不觉得她身旁还杵着个若大的人影。 就这么的被忽视了?连若轩抿了抿嘴,“宁怡,你给朕站住。” 她打了个喷嚏,有些不耐烦地转身,“皇上,还有什么事?” 嘴唇冻得已经有些发紫了,宁怡很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现在有些不舒服,不适宜再吹冷风。 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连若轩,她可没有什么好心情面对他,哼哼。 本来还很生气的连若轩,看到她这模样,也不计较什么了,上前道,“朕陪你回去。” 她却是退后一步,“不用了,皇上还是回去主宴吧。” “朕说,陪你回去。”不容她再置疑他皇帝的权威,他将她拥着走路。 宁怡嘴角抽了抽,“你这样拥着,我怎么走路。” 听到这话,他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原来,走不了么,那朕抱你。” 不待宁怡开口说话,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宁怡被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喂。” “念你有病的份上,不置你的不敬之罪。” “你才有病。”md,有事没事就发病。 一时好一时坏的,是脑子有毛病吧? 宁怡发烧了。啊,杯催的竟然发烧了。 连若轩把她送回碧瑶宫,便回去了,她有些不适地便往床上一躺,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帕丝。”她躺在床上,身体十分不舒服,唤了好几声,布帕丝才赶了进来。 “娘娘,怎么了?” @@@@@@@@@@@@@@@@@@@@@@@@@@@@@ 求推荐,求收藏,求鼓励,一诺会努力更新。 你怎么会在这出现 看着布帕丝衣衫不整的模样,宁怡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你给本宫倒杯水过来。” 布帕丝倒了水递过去,越觉得宁怡有些不正常,手一往她手上一摸,吓了一跳,“娘娘,您发烧了。” “嗯,好像是的。”宁怡有些昏昏沉沉,这古代也没退烧药吃,也许熬熬就好了。 “奴婢马上让人去宣太医。”布帕丝扶着宁怡躺好,脚步匆匆地赶到殿外,让守夜的宫女赶紧前往太医院请太医。 一开宫门,宫女被站在宫门外的连若轩吓了一跳,“皇上。” 连若轩只是习惯性地来做一下‘幽灵’,没想到紧关的宫门会突然打开,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应了声,“嗯。” 宫女起来,脚步焦急地往外跑去。 “等一下,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连若轩唤住她。 “回皇上,娘娘她发烧了,奴婢去请太医。” 宫女话一落,连若轩便不由得怔住,“发烧了?” 让福全去请太医,他大步走进碧瑶宫。 守夜的宫人没有想到皇上会此刻来,都吓了一跳才跪下请安。 请安声不小,躺在床上宁怡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嘟嚷,“你可别这会来,我没时间陪你耗。” 看到连若轩,布帕丝扑通一声跪下,“皇上……” “宁妃怎么样了?”他大步上前,走到床前,伸手探向她的额际,“怎么这么烫?”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由您刚刚送回来时,就已经就寝了,刚刚娘娘唤奴婢倒水,奴婢才知道娘娘发烧了。” 额际传来凉凉的感觉,宁怡有些贪婪地抓住不让手离去,“帕丝,你的手真凉,好舒服。” “……”看来她烧得不清,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 “帕丝,怎么你的手跟男人的手一样大啊,还是你一夜间长大了?”闭着眼睛,宁怡调侃。 布帕丝与赫连若连都是一脸黑线。 “是朕的手。”他没气地开口。 闭着眼睛的宁怡刷的一下睁眼,眼前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然后她爆了一声粗口,“靠,真是见鬼,这风凉鬼怎么会在这?” “风凉鬼?”她在指他么? “娘娘……”布帕丝脸色白了白,娘娘怎么这会这样称呼皇上啊,皇上会生气的啊。 穿不回啊啊 理智渐渐有几丝清醒,宁怡眼睛冒着火,难受得要死,“连若轩,你还真的在这啊?宴席结束了?” 噢,明明很讨厌他,可是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她碰着真的很舒服啊,舍不得放开。 第一次看她这么依赖自己,虽然讲话还是有些不敬,不过算了,不跟她计较。 “嗯,结束了。” “哦……”声音渐小,她不舒服地闭上眼睛,没心情跟他说话了。 “皇上,太医来了。” “别走。”额际的冰凉感觉忽地离开,宁怡不依地拉住。 连若轩坐在床旁,将手又重新放回她的额际,对着太医道,“就这样把脉吧。” “娘娘是先染了风寒,又喝酒吹了冷风,所以才导致发烧,臣这就开药,让人立马煎了让娘娘服下,天亮之前应该能退得了烧。” 太医在旁说着医情,连若轩却是只盯着床上的宁怡瞧。 她皱着眉,手心全是她滚烫的温度,“太医,她好像很难受。” “回皇上,发烧都这样的,退了就好了。” “会不会烧坏脑子?” “……”太医默,见连若轩问得认真,他也只能谨慎回答,“回皇上,烧坏脑子的机率很少的,只要急时退烧,不会有大碍。” “那会不会又烧着烧着变回以前那样?” “哪样?”太医不明白了。 “她之前烧失忆了,那经过这次发烧,会不会恢复记忆,又或者再失忆一次?” “……诶?”失忆,太医懵了,“这个……臣不敢断言。” 太医都快被连若轩弄糊涂了,宁妃娘娘上次烧失忆了吗?为什么他这个做太医都不知道? “嗯,下去吧。”见问不出个答案,连若轩便不再相问。 灌着她喝下药后,宁怡便沉沉睡了过去,可是连若轩被抓的手,她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开。 没辙,他只能陪着她在旁躺下。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夜里,宁怡嘴里一直嚷着这句话,连若轩陪在旁边一夜没睡,耳边全是她这句话。 声音时高时低,时模糊时清晰。 她要回去哪?荣府吗?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 不断更,不烂尾,请大家多多支持 他来过(一百推荐,加更一章) 夜里,宁怡嘴里一直嚷着这句话,连若轩陪在旁边一夜没睡,耳边全是她这句话。 声音时高时低,时模糊时清晰。 她要回去哪?荣府吗?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天露鱼肚白,宁怡的烧才慢慢地退了下去,手心传来正常的温度,连若轩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让宫女替宁怡换身干爽的衣服,命人从他的寝宫取来朝服,在碧瑶宫处换上他才离开碧瑶宫,赶着去上朝。 模模糊糊的醒来,宁怡看见雕花的床,以及飘逸的帐幔,便知道,她还留在这该死的古代。 烧了一夜,人都有些脱水了,“帕丝。” 布帕丝匆匆走入,“娘娘,您醒啦,肚子饿吗?奴婢刚从御膳房拿了些粥过来。” “先倒杯水给本宫喝一下,好渴。” “昨夜辛苦你了。”喝着水,宁怡感激地看向布帕丝,穿越来,发烧都是布帕丝照顾着,无微不致的照顾,真的很谢谢她。 布帕丝不敢领功,正待说话,却听宁怡诧异地开口,“是你帮本宫换的衣服吗?” “是……的。” 将杯子递还给布帕丝,宁怡忽地看到不远处叠好的龙袍。 眉头微微蹙起,昨夜似乎感觉到连若轩来了,难道不是错觉? 望着那叠好的龙袍,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来过?” 他,自然指的是连若轩。 布帕丝点头,“皇上昨夜陪了娘娘您一夜,早朝时才匆匆离开的。” 这么说来,睡梦中那抹冰凉的感觉是来自连若轩? 布帕丝见宁怡失神,不由得又加了一句,“娘娘您一直抓着皇上的手不放呢。” “……”囧,有这样的事吗? “咳,本宫饿了。”管他有没有陪一晚,又是怎么陪的的,现在肚子饿,胃最大。 “那奴婢先扶您起梳洗。” 刚扶宁怡从床上起身,人还没坐到梳妆台处,就有尚衣局的人过来。 后面跟着好几个宫女,手中均是捧着衣饰。 宁怡愣了一下,坐下。 “参见宁妃娘娘。”尚衣局的人跪下行礼,然后缓缓开口道来缘由,“皇上命奴婢们缝制的最新秋装已经做好了,请娘娘过目。” 这么多的赏赐 最新秋装么? 宁怡挑了一下眼,敢情,她发个烧,连若轩就停止了他的无聊行为。 没有去看那些新衣怎么个最新法,她让布帕丝把衣服收下,然后打了点赏钱给尚衣局的人。 布帕丝将衣服放在桌上,等着一会让宁怡鉴定。 “放衣柜吧。” “娘娘您不看一下新衣?” “有什么好看,不就是衣服一件,反正穿时自会看到的。”宁怡没什么兴趣,转身看向镜子,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一夜过去,这脸怎么瘦了这么多?脱水得也太厉害了吧? “布帕丝,再倒一杯水给本宫。”她得赶紧把水份补回来才行。 刚接过布帕丝倒来的水,竟然又有了赏赐下来。 这次是连若轩直接派人送来的,宫人一个盘一个盘地端进来。 这盘里盛着的不是首饰就是珠宝,璀璨压目。 这下宁怡是真觉得奇怪了,连若轩到底搞什么名堂? “怎么回事?”看着宫人手上捧着这些,宁怡问道。 “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哦,收下。布帕丝,打赏。”不管连若轩搞什么名堂,她都先收了再说,这可是钱,白花花的钱,将来兴许用得上的。 珠宝,衣服,这些过去之后,还没有结束。 养颜的珍品,补身的精品,又被宫人一一送了过来。 这下,宁怡淡定不下来了,站了起来,“本宫吃不了这么多,拿回去吧。” 宫人们跪下,“娘娘,皇上说要是您不满意现在这些,那就要奴才们做到您满意的食物为止。” 唉呀,他还真吃定了她,是不是? 好,她不为难宫人,收下,继续打赏,顺便地将这些食物打赏给了碧瑶宫的宫人。 她一个刚退烧不久的病人,哪能吃这些什么养颜,补身的东西。 她现在只需要吃清淡的白粥就好。 吃完早饭,宁怡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怎么摆怎么不舒服,见风向不错,便唤了布帕丝,拿起上次连若晨送的那只风筝走出了碧瑶宫。 怕你烧傻 风筝不止做得好看,还很好用。 宁怡在御花园的一处空地,稍微跑了两下,风筝便稳稳地起飞了,转眼便升到了半空。 这么成功地放风筝,她还是少有遇到,笑着放线,让风筝飞得更高。 “娘娘,安亲王做的这只风筝可真厉害,一下子就飞到半空了。” “的确。”宁怡同意地点头。 “娘娘,您很喜欢放风筝吗?” “嗯,风筝很自由,有一根线牵引着,无论她怎么飞,也不会迷了回家的路。”宁怡找了个地方坐下,抬眼一直望着天空中的风筝。 天还是蓝蓝的天,有白云飘浮在半空,如若不低头看周边的景物,会让人错觉,其实她应该还在现代。 可是现实…… “皇上。” 连若轩远远便看到了这抹笑着奔跑的身影。 她似乎很喜欢笑,只是为什么见到他,又总是怒色相对呢? 没有多想的,便朝着她走来,挥挥手,让宫女退下,他站在她的身后,跟她一样,抬眼望着天空,“风筝虽自由,却有线绑着,碍手碍脚。” 宁怡眯了眯眼,不认同地回答,“是束缚,还是幸福的归属,只看人怎么想而已。” 连若轩蹲下身子,忽地伸出手探向她的额际。 冰凉的手感很让宁怡很熟悉,只是这亲昵的动作却让她不由自作避开,“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连说话也变得有些凶了。 连若轩傻眼,“你知道朕是谁吗?” 她白痴般地望着他,“连若轩,你又想玩什么把戏?”难道戏弄她,以他的皇权欺负她就觉得很开心么?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连若轩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失忆。” “失什么忆?” “你昨夜烧得那么厉害,朕怕你一觉醒来,烧傻了。”还好,她还没烧失忆。 “你才烧傻了呢。”宁怡起来拍拍屁股,扯着风筝的线走了两步,背对着他,吐着不是很大声的谢,“昨晚谢谢你。” 其实她觉得没必要跟他道谢的,若不是他不让尚衣局送秋衣给她,她也不至于没有衣服穿而冷着了。 皇上,你真是大好人呢 可是想想,一事归一事,他照顾是真。 声音虽不大,连若轩却是听到了,嘴角微微扬了扬,不作声。 “你哥哥跟你爹刚刚跟朕求旨,希望朕让你回娘家住些时日。”想起刚刚上朝时,宁家父子所谈之事,连若轩有些犹豫地开口。 宁怡却是顿住脚步,听到这话,眼睛都发亮了,“真的?”这样的话,不是可以离开这个插翅难飞的皇宫了? 她的开心让连若轩有些不是滋味,皱眉看她,“你……想回去?” 昨夜她嘴里一直喊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心里是真的很想回宁家吧。 忍住脱口而出的话,宁怡眨巴着眼睛看向连若轩,“你肯放我出宫吗?” 明明眼中露着是很是期待的眼神,可是神情却又是忐忑不安。 连若轩跨步上前,“那你求朕。” “……”他可真够无聊的,不过宁怡还是咧嘴笑,开口求道,“皇上,求你了。” “……”宁怡想都没有多想的请求让连若轩不由得怔住。 上次,她宁愿被母后受罚也不愿意求他。 而这一次,她却是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就开口相求。 也许…… 见他久久不点头也不说话,宁怡脸色变得凶凶,“就知道你耍着我玩,哼。”转身,跑起来放风筝,不再理他。 “好。” “……”咦,他在说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朕让你回娘家两个月的时间。”宁家父子以助娘娘恢复记忆为由而请旨,而她又这么想回,那么就让她回去好了。 反正,他跟她一见面就有气,不是? 明明脑海是这样想的,可是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着什么。 “噢耶,皇上,你真是大好人啊。”宁怡刷的一下转回身,跑到他跟前,开心得连眼睛都眯成线了。 笑……很刺眼。 “那我什么时候出宫,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英明啊英明 连若轩的脸沉了下来,“你就这么想出宫?” “那是,皇宫里太闷了。”宁怡一边收着风筝的线,一边不在意地回答。 见连若轩没有答话,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让他敏感了,又补充一句,“臣妾的意思,臣妾还没有习惯皇宫的……雅静。” 他看着她不语。 良久才说出欠揍的一句话,“也是,朕都不想看到你这张令朕生气的脸。” “喂,你什么意思?”她的脸很让人生气吗? 他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留下给她的是黄色的背影。 宁怡撇撇嘴,没往心里去在意这些。 收回放在空中的风筝,宁怡心情很爽地往碧瑶宫跑去,却是没想到,人还没到碧瑶宫,就遇到慈宁宫的宫女,说是太后有旨,让她前去慈宁宫。 宁怡便直接转身去了慈宁宫,想着人都要出宫了,这昨夜太后说的什么画画之类的,是不是可以免了? 正想着,人便到了慈宁宫。 太后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满眼的心疼,“孩子,你失忆了,怎么也不告诉哀家一声啊。” 孩子? 宁怡不明所以地望着太后,她的态度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臣妾起初想着,这失忆只是暂时的,不想让太后娘娘担忧,所以没报。” “可是这都一个多月了,能记起以前的一些东西么?” “……呃,没有记起什么。” 太后忧心望她,叹气,“这样也好,回宁家住住,说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了。” 唉,宁怡都不敢说,你们也别奢想我会记起什么了,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啊。 不过她是想着出宫的,所以顺着太后的话应着就没什么错了,点点头,“嗯,臣妾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后宫并无这样出宫的规距,不过凡事有通融,哀家准了。” 扑通一声,这一次宁怡是心甘情愿地跪地,“臣妾谢太后娘娘。” 太后扶起她,“不用谢,你起来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过两天便回娘家住些日子吧。” “是。”宁怡应道,想起什么,又开口,“太后娘娘,臣妾答应过给您画的图案……可不可以……以后再画。” 忍?不忍? “嗯,那就等回宫时再说吧。” 噢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事事都这么顺。 有了太后的金口玉言,又有了连若轩的首肯,这出宫一事便是铁定的了。 宁怡连走路都想兴奋地笑出声,哇卡卡,出宫,出宫啊,哈哈哈哈。 心情好时,对人都和颜悦色的。 就连晚上连若轩没有让太监先通知碧瑶宫的人而忽然出现这事,宁怡也没有跟他较真。 反倒热情非常的请他进去,她还亲自地给他倒茶。 眉开眼笑的,恨不得想上去把他服侍得服服贴贴的,好让他开口,她以后永远也不用回宫了,哈哈。 她的开心,在连若轩眼里反成了刺眼的存在,她就这么的不愿意呆在后宫? 坐在茶几旁,他眼珠子一直围着她转。 殿内烛火摇曳,照射出的影子重叠在她的身上。 “皇上看着臣妾做什么?”瞧瞧,心情好,连称呼也尊敬得多。 “朕在想,你呆在朕的身边是不是不开心,所以想着回娘家?” 废话,她呆在他身边能开心吗?除了不是吼就是叫的,不是扔花瓶就是泼水的,能开心得了? 不过怕他又收回出宫的话,宁怡只得虚假应付,“皇上多心了,臣妾没有这样想。” 他倾身微微向前,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眼眸深锁着她,“你撒谎的技术真不高。”让他一下子就看出来,听出来了。 骗人也得骗得了人才对,不是么? 宁怡被他突然倾身向前吓了一跳,欲退后一步,却被他一拉一扯,华丽地转了一个圈,跌落在他的怀中。 “皇上……”她笑得很不自然。 他想干嘛,以为这样的举止很浪漫,很拉风? 好,为了出宫,她忍了。 眼观眼,鼻观鼻,距离近得让人暇想联翩。 而事实上,不只是想,连若轩还真的做了。 他倒想看看,为了出宫,她能忍让到何种程度。 头轻轻地俯下,大有我要亲你了的宣告。 干嘛挑我的底线 开……开什么玩笑,宁怡无路可退,只得死死地睁大眼睛,看着缓缓落下,又似乎不急于落下的脸…… 忍,不忍? 为了出宫,忍了吧? 不行,就这样被轻簿,太不划算了。 脑海做着难已决断的纠缠,宁怡苦恼不已。 他的吻没有落下,只是在近得似乎只要张嘴就能吻上的距离处停下。 “宁儿……” “……”从怡儿又变成宁儿了? 她的脑袋想往后,却被他不知何时抬起的手给固住,动弹不得。 “赫连若……若轩,你……你想做什么?”该死的,难道真的要牺牲自己的吻才能功成身退。 代价会不会有点大,值不值得? 宁怡胡思乱想,眼珠不安地转啊转。 其实她完全可以一个用力,将他狠狠地推开,保证可以在半秒时间内解除自己的夺吻危机。 可是为了出宫,她犹豫了。 而她的犹豫却让连若轩看在眼里。 他的眼中带有戏谑,轻轻地启口,“朕想做什么,宁儿……真不知道么?” 靠得这么近,又说得这么暧昧的话,不用说,肯定是想要色啦。 这样玩暧昧,比直接落吻更让人不舒服。 宁怡一个决定,闭上眼,“波”的一声,吻上连若轩的嘴唇。 md,为了出宫,她霍出去了。 不就是一个吻嘛,又不会掉皮脱肉的,不是? 初吻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 “……”连若轩眼睛是红果果的诧异,毫不掩饰的诧异。 而怀中的宁怡已推开他,站在离他三步外的安全距离。 而怀中的宁怡已推开他,站在离他三步外的安全距离。喂,如你所愿了,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干嘛摆出那么惊异的模样,他不就是想她示弱吻他咩,现在如他的意了,不是? 连若轩渐渐回神,眼神的诧异敛去,他嘴角微微上扬,“宁儿这样,是不是太敷衍朕了?” “……那你想怎样?”靠,就出个宫而已,还不是永久性的,犯得着这样不断地逼迫她的底线么? 朕要你 “……那你想怎样?”靠,就出个宫而已,还不是永久性的,犯得着这样不断地逼迫她的底线么? 他站了起来,修长的身材远看是很模物型的,但这会距离太近,宁怡只觉得无来由地多了一阵压力。 退后两步,身后便抵着书架,无路可退了。 他只是跨了两步,便挡住了她前进的去路。 退无路,前不能行,宁怡杯催的发现自己被困住了。 他伸出手,抵在书架边沿,将她困在手臂下。 啊,最经典的示压方式…… 她瞅着眼望着他的‘禽兽’行为,刚张口想说什么,他已是微微一笑倾城俯下,“朕想这样。” 轰~~ 这下是真的吻了,还是湿吻。 宁怡想反抗,双手却被连若轩给抓住。 该死的,他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喂,能不能别撬开她的嘴,把舌头探进去啊,喂,很不卫生啊。 “唔唔唔。”她要抗议,无奈抗议的声音全部成了一个调。 从吻技上来说,他是有高超的本事的,而从客观上来说,能拥有高超吻技的男人,绝对吻下不少女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丫的就是混遍花丛的高手。 挣扎不开,唯有用最经典的一招了,咬唇。 可是…… 靠啊,她都尝到血腥味了,他为何还不松口? 这口水跟口水交战,就玩得这么不亦乐乎? 本只是想逗弄她一下而已,却不曾想过,她的味道是如此迷惑心神,让他忍不住地想狠狠吻下。 手中的身体在揉动着抗议,却让他更加莫名的亢奋。 手不规距地探入她的琐骨处,他想要更多。 “连若轩,你干什么,喂,你的手给我拿开。”宁怡被吓到了,这男人是不是兽性大发了。 吻一下还不够? 想要更深层的身体交流? 打个寒颤,她才不会退步到如此地步。 用力推他,他却是纹风不动,被咬破的嘴唇,腥红得有些残忍,满是欲望的眼眸凝望着她,他宣布,“朕要你。” 从我的身上离开 不待宁怡有什么反应,他已霸道地将她拦腰抱起。 宁怡真的被吓到了,手脚并用地反抗,“我不愿意。” 她这是拒绝,红果果的,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半点暧昧的拒绝。 将她往床上一放,他覆身压上,“为何?”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她可以与他对抗,现在才知道,丫的,这人野蛮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动弹不了他半分。 被他压在身上,她根本连反抗的力都没有了,好在,好在他还会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四目相对,她说得认真。 他却…… “要你,跟爱朕是没有关联的。” 瞧瞧,这无耻的歪论。 怎么可能没有关联,没有爱哪来的性? 难道要强行ooxx么? 不,她不会同意的。 挣扎,虽然无法撼动他半分,但她还是挣扎,“连若轩,你若是真的敢对我做出不轨行为,我决不会原谅你。” 他皱眉,后宫里的女人,即便很多初始是不愿意的,但他要临幸时,她们还是会装得很受宠弱惊的模样。 骗与被骗,其实都只是个外表,不足挂齿的外表。 她们愿意装,他也就乐意看着。 可是她……她却如此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她不愿意。 男人的劣根性,每个人都有。 连若轩在宁怡这里受损的男人自尊心,让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丝”,粗暴地将她的衣服扯开,他俯头而下,亲吻啃咬。 帐幔遮住暖昧纠缠的身影,看起来似乎就是那么一回事。 “连若轩,你个q奸犯,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宁怡尖叫着,身体是不妥协地反抗。 “咚咚”两下,她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连若轩暂且放开她,俯身望着她生气的脸,“别吵。” “md,你让人qj一下,老娘看你会不会吵。” “真粗俗。”他皱了皱眉,不敢苟同她的粗话。 “从我的身上离开。”她瞪大着眼,与他对视。不然,更粗俗的话,她也能爆得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从我的身上离开。”她瞪大着眼,与他对视。不然,更粗俗的话,她也能爆得出来。 他却是纹风未动,“朕不。” “连若轩,你说你一个皇上,要什么的女人没有,何必强迫我这个不愿意的妃子?”硬的不行,她来软的。 “你也说你是妃子了,那么无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都是属于朕的。” “……”靠之,他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谈论到交心的时候了? 宁怡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发展怎么这么的快速,只当是连若轩他丫的今晚发姣了。 一时间,两人安静对望。 在宁怡祈祷这对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连若轩又做出了禽兽之事。 他……舔她。 他竟然舔她的琐骨。 “连若轩。” “叫朕若轩。”连若轩俯身在她的琐骨前,轻轻地舔着,做着诱惑的举止。 “真tmd的活见鬼了,你发情能不能选别人?”她就知道,不该让他入这个门的,自食恶果啊。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一意孤行,似乎今晚,他真的要定他了。 宁怡以为她有些许了解他的为人,比如,他不屑去做那些伤脸面的事,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他压根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外衣被他脱下,胸前一片清凉,不用看也知道在玩脱衣情节中了…… 难道今夜,注定要被夺清白? “不要,不要……”死死地咬着唇,她声音开始示弱,泪在眼眶中打转。 “求你……不要。”不能动弹,她只剩求饶。 如果,他今晚放过她,那么她就算怎么求,也可以接受。 浓浓的欲望,在听到她的哭腔时,暂时退却。 而抬眼看到她的泪眼时,则是完全的‘软’了。 梨花带泪的脸,惹人生怜,让他不由得怔住,真的不肯么?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就算咬破血了,也不在乎,眼泪哗哗地落下,“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朕多久没临幸别的妃子了 “对……”抱歉的话,他无法说出,从她的身上离开,他解她的穴位,转身离开这里。 今夜,他的确失常了。 耳边传来恭送的声音,宁怡呼出一口气,终于把他给赶跑了。 布帕丝是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娘娘,您没事吧?” 刚刚杀猪般的求救整个碧瑶宫都听到,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皇上在此,谁敢入内啊。 “叫人立刻把宫门栓上,谁来也不准开。”她擦掉眼泪,有些无力地吩咐。 刚刚,真的是吓死她了。 如果赫连若不肯就此停下的话,那她这会岂不是…… 是她将男人想得太简单了,尤其这男人,还是这天下的君主…… 从碧瑶宫冷漠的离开,连若轩脸一直都是冰冷的。 因为狼狈所以冰冷,他刚刚竟然忍不住地想占有她,从来不曾这样的失礼过。 而刚刚,他也放过了她,从来不曾这样心软过。 他连若轩,从来只有想要而不要的,却没有人敢这样地拒绝。 脑海中是她求饶而带哭的声音,弥旋着,怎么挥也挥不散。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却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失控。 也许,是他玩得有些过火了,就算这宫中寂寞,也小心引火自焚。 “福全,朕有多久没临幸后宫妃子了?” 站在一边的福全想了想,“从宁妃娘娘嫁进宫那天,皇上您就忙于朝政,不曾在后宫的任何妃嫔处留榻过。” “摆驾泉川宫。”他揉了揉眉际,有些疲惫地道。 “皇上摆驾泉川宫。” 泉川宫,后宫众多宫殿中的其中一所。 里面主殿住的是吏部尚书的女儿,米语荷也就是荷妃。 她入宫一年有多,算不上新人,也称不上旧人。 在后宫既不是非常得宠,也不遭冷落。 算得上是一个天秤中间的妃子,她是米语婷的亲姐姐,长得与米语婷有五分相像,就连性子也像,属于温柔贤淑型的。 本来已关宫门的宫女,听到太监喊的皇上驾到,赶紧打开门迎接,“奴婢参见皇上。” 这话有点伤人 连若轩没有应声,只是冷冷地走入泉川宫的主殿。 米语荷习惯晚上的时候,看几页书才能入睡,这深宫寂寞,皇上又不可能每天来她这里,所以她倒是很懂得怎么打发时间。 与宁怡最不同的是,她本来就是宅惯在家中的,与经常会偷溜出府的米语婷不同,所以入了宫,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娘娘,皇上来了。”有婢女在连若轩踏入宫门时,就已匆匆跑进来回禀。 太监那么大的声音,她早就听见了。 可是即便宫女如此慎重的回禀,她不是不急不徐地放下手中的书本,优雅站起。 刚站起,连若轩就到了门前,在他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她才懂礼地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连若轩脸色很严肃,没有半点的温柔情份。 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荷妃让宫人们都退下,自己亲自泡了一壶茶端来,“皇上,有心事?” 她一头黑发已放下,头上无半点珠钗装饰,脸上的彩妆也已经御掉,此时是天然美女,不加半点的掺假。 连若轩对上她温柔体贴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呆。 脑海拿她的温柔与宁怡的不逊作对比。 甩了甩头,他讽刺地笑出声,女人,就该跟荷妃这样的。 温柔,优雅,笑不露齿。 他脸上的寒色褪了不少,看着她,随口问道,“昨夜你没有参加宫宴,听说你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荷妃白晰的脸刹时间染上了红晕,像个苹果似的。 连若轩莫名其妙,她动不动脸红个什么? “怎么了?”他问。 “臣妾只是葵水来了,腹部疼痛,每个月都会这样的,没什么大碍的。”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让人听了很舒服,心情也平静下来。 “这样啊,回头找太医看看吧。”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他站起来,走上前去,“你喜欢看书,什么书?” 这话问得其实很伤人,荷妃入宫都有一年了,她看书的习惯是没有变过,而他每次来她也有都在看书。 皇上,她有意中人 若有心装,都知道,她是喜欢看书的吧。 她垂了垂眼,掩去了心中的无奈,皇上心中还是无她么? 不止她无法在他心中占据半点位置,后宫中其他的宫妃也是如此。 也许这便是,即使这年龄了,即便后宫美人无数,正宫娘娘之位依旧空缺。 “只是女戒罢了。”她轻柔地答道。 一听说是女戒,连若轩便顿住了脚步,本来伸出去翻阅何书的手也收了回来,没什么兴趣地答道,“哦。” 以前,他一直觉得荷妃这里会让他燥动的心安静下来,可是这会,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份安静让他更加心烦。 看了看立在面前动人的女子,他忽然间没有了半点的兴趣。 他以前不是喜欢这类美人的么? “夜深了,你早点睡吧。” “皇上……不多坐一会?”荷妃愣然,没有料到,他只是稍坐片刻就要走了。 他可是一个多月不曾来过泉川宫了。 “朕还有奏折没有阅完。”这个借口是皇帝用得最多的,也是最有效的。 荷妃不敢多留他,何况她这会是葵水期,留了他也没多大用,只是想起前起几天妹妹求情之事,犹豫着要不要跟皇上提。 “朕走了。”他走身欲离去。 “皇上……”她急声唤住。 连若轩有些诧异地转身,“荷妃还有其他的事?” 她用手掳了掳头发,抬眼纯纯地望着他,“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有一妹妹,叫米语婷。” “……”连若轩脑袋放空,这米语婷说实话,他当然是不记得的。 后宫这么多他的女人,他都没法一一记得,何况是妃子的妹妹。 “嗯,怎么了?” “语婷今年十七了,是成婚年纪了。”她委婉提醒。 连若轩恍然大悟,“哦,你是要朕给她指婚是吧?” 荷妃脸又红了红,“要皇上百忙之间抽空理这事,臣妾惶恐。” “没事,朕哪天得空了,就看看哪间少年郎与你家妹妹般配的。”说罢,他没往心上地准备离开。 “皇上……其实,其实语婷她有……有意中人。”怕连若轩乱点鸳鸯,荷妃又赶紧说道。 宁妃烧傻了吗 “哦?是哪家公子?”连若轩还是一个挺开明的人,只要可以,也有成人之美的。 荷妃抬眼望着连若轩,欲言又止。 她这欲言还羞的模样,可把连若轩吓了一跳,诧异地望着她开口问,“不会是朕吧?” 他后宫女人虽多,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只会在一家挑选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出现姐妹共侍什么的。 荷妃摇摇手,“不是不是,是……” “那是谁?” “是安亲王。” “若晨?”连若轩依旧诧异。 想想若晨也是过了大婚年龄了,这几年都是闲情逸致的不参加政事,前些日子虽然答应了帮忙,但男人成个家的确应该的。 不过若晨这性子,看似柔和不够冷硬,可连若轩却是知道,若是他不同意的,就算是皇上说也没用。 见连若轩不肯声,荷妃不安地跪下,“皇上,臣妾知道这是米家高攀了,不过看在臣妾妹妹一番痴情的份上,还请皇上成全。” 看着地上跪着的身影,连若轩皱了皱眉,没有急于答应与否,而是改口问,“这事容后再谈,朕得先问问若晨的意思。” 听他的口气是同意了,荷妃松了一口气,“臣妾替妹妹谢过皇上。” ………………………………………………………………………………… 碧瑶宫整整开门两天,就连白天也是任何人也不待见,大闭宫门。 宁怡每时每刻都在熬,熬出宫的那天快点到来,这两天真的是比两年还要长啊。 连若轩昨夜的禽兽行为在她的心底处深深地留下了阴影,而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会的跆拳道,昨夜竟然一点也发挥不出效果。 肯定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于是一大早,她发奋图强,在碧瑶宫内开始强身健体,勿必要保证,下次再吃这禽兽亏,就断了他的子孙根。 宁妃娘娘一大早就发神经的哼哼哈哈,时出拳,时劈腿,可把碧瑶宫里的宫人吓坏了。 为此布帕丝还上前,“娘娘,您不会真的是烧傻了吧。” 朕为什么要去送她 宁怡理都没有理她,继续练习跆拳道。 想起连若轩会点穴的功夫,她又觉得这还不够,让布帕丝去找些武功秘笈来。 布帕丝雷住,“娘娘,您不是开玩笑吧?” 这后宫娘娘不好好绣女红,看女戒,乖乖地在深宫等皇上宠幸,玩什么舞刀弄枪啊。 宁怡正经八百地看她,“本宫像说笑吗?” 好吧,不是说笑,反正从她服侍娘娘开始,娘娘就跟别宫的娘娘不一样。 人家是巴不得皇上天天来,她是巴不得皇上永远不要来。 人家皇上来了好心侍候着,就怕一个不周,惹皇上怒了入冷宫。 她倒好,不把皇上惹怒就誓不罢休的。 想起昨夜皇上离去时的冷脸,布帕丝怎么也猜不透,皇上跟娘娘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走了两步,布帕丝又折了回来,“可是娘娘,您明天就要回荣府了,宁将军武艺高强,何不叫宁将军教你?” 也是耶,意会总不会上身传,宁怡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明天我就叫我的哥哥教我。” 两天转眼过去,宁怡总算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可以安全出宫去玩了,不用再与连若轩见面。 而这两天,她一直担忧,他又会过来,所以吃不安睡不稳的,这下好了。 其实吧,她也太过担忧了,她纠结的时候,连若轩也在纠结,这两天,他过得也不是很好。 总是迈开脚步了,又缩了回来。 离开了龙椅,又坐了回去,犹犹豫豫得半点也没个帝王冷绝。 “皇上,宁妃娘娘出宫了。”一个小太监进来回禀。 坐在龙椅处看着奏折的连若轩不知在意地嗯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眼里却再也怎么装不下这奏折里的字了。 “皇上,您不去送送宁妃娘娘么?”福全是服侍连若轩长大的,这两天连若轩的纠结他也看在眼里,此时便体贴的给了借口。 连若轩抬眼,“她都不来跟朕告别,朕为什么要去送她?” 我性子也很烈 “……娘娘性子烈,皇上,慢慢来,不能着急。”福全好心劝说。 “她烈,朕性子就不烈?你下去,别在这叽叽歪歪地烦人。”拿起奏折,连若轩继续看奏折。 “啪”。奏折被扔下,连若轩站了起来,“福全,朕觉得心口有点闷,咱们去城楼上吹吹风。” 福全应得大声,“是皇上。” 就说嘛,慢慢来,得慢慢来。 宁怡是坐着马车出宫的,虽然她很想用奔跑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开心,但宫中规距还是不能破例的。 坐在马车上,她把玩着手指,嘴角都不由得扬了起来。 计划着,出了宫,该去哪些地点游玩呢。 “娘娘,皇上来送您了。”陪伴马车一起走的布帕丝忽然开口说道。 宁怡的心格登一下,掀开车帘,见前方无人,瞪布帕丝一眼,“你玩本宫是不是?” 布帕丝委屈,指指身后高高的城楼,“你看,那不是皇上么?” 宁怡回头看向被抛在身后的城楼,嘴角抽了抽,“你看路眼睛难道是向后看的么?”不然,怎么会没事就看后面,还是那么高的后面。 “娘娘。”布帕丝委屈地咬咬嘴唇。 宁怡却是没再说什么,眼睛睨了城楼上那个立着的身影,衣袂飘飘,距离太远,看不见他的神情,不过想也想得到,估计就是一脸严肃得像老头。 对着远方做了个鬼脸,她放下车帘,顺利出宫。 城楼上,风很大,秋风凉爽,扑面而来的确让人觉得很舒服。 连若轩身倚城楼,看着马车从宫中走出,渐行渐远。 她的回头他也看见了,还是有半分不舍的么? 不过不可能,她的性子,他虽然不能懂个十分,五分还是猜到的。 直到马车一直走远,他才转身,“走了。” 唉唉,皇上这一幅被人抛弃的模样给谁看啊啊啊。 荣府 来过一次,所以此次再来,宁怡没有再像个陌生人似的打量荣府大门。 宁家早就知道她今日会回娘家小住时日,所以一早就出来迎接了。 原来是道歉 她失忆的事,全家上下都知道了,于是宁怡这会反倒变得有底气了,不再有那种,我不是宁怡的心虚感。 一下马车就看到宁祥和她爹,她微笑地上前,“爹,哥。” 这称呼倒是越唤越顺了。 “怡儿,哥已经让人将你以前的房间打扫好了。” “没规距,叫宁妃娘娘。”宁大将军瞪了宁祥一眼。 “爹,这里没有宁妃,我只是你们的女儿,妹妹。”宁怡笑着插嘴,突然觉得这荣府倒的确有几分像家的感觉了。 荣府是大家族,出的男丁全是战功累累,属武将之家,宁怡是么女,受尽宠爱,也怪不得皇家非要她入宫不可了。 宁大将军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去办事去了,宁怡跟宁祥走入内府。 这里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像庭院里的假山,亭廊,这些像画一样的东西,她都是不熟悉的。 就连回她原先房间的路,都是全然的陌生。 “怡儿……委屈你了。”宁祥带着她回房的路上,忽地这样感慨。 宁怡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愧疚的宁祥,“大哥为何这样说?” “怡儿,对不起。”他忽地将她抱住,紧紧抱住。 “诶?”乱……乱伦么?宁怡被吓了一大跳,不会吧? “是哥还想多留你两年,害了你,是哥误了你,对不起,怡儿。”宁祥一脸愧疚和惭悔。 他本想着宁怡还小,再留多两年就好,反正若晨也愿意等的。 可是不曾想过,会出这差错,他在外领兵打仗半年有余,接到若晨快报时,她被选入宫,赶回来,已来不及。 他的妹妹,为了家族,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她自杀的事,连若晨已跟他提过,他无法想像,他那样脆弱的妹妹,从小被家人保护得连一丁伤也没受过的妹妹,竟会有那样的勇气去自杀。 那样的疼,哪怕是他这样的战将,也知道是难以承受的。 呼……原来只是道歉。宁怡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宁祥的背,“大哥,我没事,真的。” 眼睛都红了 有事的是你真正的妹子,她已经不在了,唉。 “怡儿,大哥会补偿你的,怡儿,你等着。”宁祥放开她,脸上是宣誓般的严肃。 宁怡睁大着眼睛,更加不明白了,摇摇手,“不……不用吧,大哥。”这样的话,她会很愧疚的。 “不说这些了,大哥先带你回房间,然后再吃午膳。”宁祥眨了眨眼,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因为自己妹妹的命运而湿了眼眶。 宁怡突然间心里觉得沉淀淀的,宁祥真的真的很疼他的妹妹吧。 眼睛都红了…… 宁怡的房间很……诗情画意。 怎么说呢,一入房,便能清楚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女子的房间,书情画意,房内一阵自然散发出的书香味,书架上藏满了书籍,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很好看的画,宁怡走近一看,落款竟是宁怡本人…… 就连竖立在一旁的屏风也很精致得让人惊叹,完全没有一丝俗味。 房间里周围上下都透露一种感觉,居住在这样房间的女子一定是才女…… 丹青啊,太牛b了。 宁怡移步看向另外一幅。 是一只雄鹰,画得栩栩如生,鹰厉的双眼,尖利的弯嘴,这……应该是男人的手笔吧? 她眼睛往下看去一看落款,吓住了,竟是……赫连若……澈!! 安亲王? 宁怡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怎么会有安亲王画的画? 脑海忽然浮现那夜连若晨的问话,连我也忘记了么? 难道他们已经发展到更深的地步了?而不是她认为的只是倾慕单相思而已? 见宁怡久久望着连若晨的画不动,宁祥却不知她是这般想法,只认为,她是在伤感。 “就算失忆了,还是有他的印象,是吗?”他上前,站在她的身旁,“若晨的画向来是我们三人中画得最好的,就连你,也是稍逊一筹,多了丝阴柔,少了丝霸气。” “……”原来,安亲王与宁怡的关系,敢情还是青梅竹马? “这鹰画得跟真的一样。”她转了话题赞美道。 过去让它过去吧 “这鹰画得跟真的一样。”她转了话题赞美道。 “嗯,你说你喜欢鹰,他便给你画了这只,当初……”忽地,宁祥中断了自己的话,看向宁怡,“你连他也忘记了吗?” 为何,他和安亲王的语气都这样,似乎,她忘记安亲王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事情。 而事实她真的不认识连若晨,宁怡点点头,“抱歉,我跟他……很熟吗?” 宁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眼里满是震惊和不信,随后全化成苦笑,“很熟吗?怡儿,你与他海誓山盟,若不是我的原因,你们早已成亲拜堂,你说……熟吗?” “……”宁怡倒退一步,我靠,原来不止相恋,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是这么的狗血吧?那现在她是皇帝的妃子,她与安亲王是一百个可能也没有吧? “哥,我忘记了。”抬眼,她定定地望着他,“我现在已是皇上的妃子,过去的……” 宁祥正欲说什么,突然来了个小厮通传,“少爷,安亲王来了。” 转眼间,连若晨便出现在了她与宁祥的面前。 这么不避嫌的来人家小姐的房间? 宁怡明显有些适应不了,不是说这古人最讲礼仪什么的么? “若晨,你来了。” 听到这话,她刹时间明了,宁祥与连若晨的关系好到可以直呼其名,那么,别人只当作安亲王是来找宁祥的。 “安亲王。”基于礼貌她还是先开口打声招呼。 宁祥却是怪异地望着她,“安亲王?” 宁怡正眼看他,“有何不妥?” “宁祥,我想跟怡儿单独谈谈。” “好。”宁祥二话不说的就走出了房间。 宁怡愣,一会才回神,“大哥……”虽然宁怡跟安亲王曾是恋人关系,可是现在的她不是啊啊。 就这么的撇下她跟安亲王,很不自在的哇。 可惜,无论她怎么唤,宁祥还是走得连头都不回,估计是去把风什么的去了。 连若晨杵在门口良久,才迈步跨进房间。 为何说对不起 宁怡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拉远二人的距离。 她怎么忽然间觉得,这安亲王的气场变得有些霸道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没有看她,只是走到那只鹰画面前,静静地端详着。 他在平复着自己燥动的心,当得知她可以出宫回宁家时,他两个夜晚辗转在床都无法安睡。 她失忆了,可是,回到宁家的话,她会不会记起,还有,二人是不是还有机会? 他不介意为他抛弃爵位,他甘愿背负骂名,陪她私奔。 只要她点头,只要她愿意,她就算要他的命,他都不会考虑半下。 如今她近在眼前了,可是,她却不再如从前那样唤他为澈哥哥,她生疏地唤着他安亲王。 一如皇宫偶遇时,那般的生疏。 这一句话,让他不知所措。 他一直凝望着那只鹰,也不吭声,也不离去,宁怡则是有些尴尬地陪站在一旁,这么沉默也不是办法,她只得先开了口,“对不起,我……” “为何说对不起?”连若晨眼神刷的一下射向她,犀利又带着悲痛。 宁怡被震慑得哑言。 皇家气场,果然非一般人能有的。 别看他瞧起来很温和,但脾气上来了,王爷气势还是很震人的。 吞了吞口水,她试图解释,“我失忆了,我们……” “怡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他忽地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用力地快要把她的肋骨给勒断,宁怡都觉得呼吸也没法顺畅了。 果然,还是太近了,以后学精点,与男人的距离必须保持在他伸手不能拉到的安全距离才行。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活不下来,我也会跟你去的。”将她紧紧的抱住,唯有抱住,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他才能告诉自己,他的怡儿还活着。 “……”宁怡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连反抗也没有了坚持。 他在对宁怡表白,在对宁怡申诉,不是对她。 做为一个情场失意的人,她是无法推开这样的他的。 男人誓言能不能当真 可怜的安亲王,你咋就这么杯催的被兄长抢了老婆呢。唉。 他不肯松开,她就任由他抱着,等他累了就会松手了吧。 “怡儿,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她死了,她知道个p啊。 回应连若晨是沉默,良久他都不肯松手,宁怡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过去该断的还是得断。 叹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推开他,“安亲王,也许我们有过海誓山盟的过去,但……都过去了。” 残忍就残忍吧,为免将来有牵连,还是斩断得利索得好。 连若晨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抱紧宁怡的手缓缓的松开,四目相对,他眼神深邃得让宁怡差点迷失,“你说什么,过去?” 不敢对他这样的眼神,宁怡只得垂眼,“是,都过去了,也许我的忘记便是上天的注定吧。” “注定?不,我不会让事情就此注定。”他信誓旦旦,是绝不会就此算罢的。 “那你想如何?”宁怡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了,敢情,他还想要后续? “曾经,你说希望我们的世界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叫我不要卷入宫闱情仇,如今……”连若晨定定地望着她,“为你,我不在乎。” “……”神马意思,他这么说是神马意思? “怡儿,无论是失忆的你,还是从前你,我都要。”他不会相让的,绝对不会。 “……”好……好霸道的宣言,不愧跟那个风凉鬼兼色鬼是兄弟,气场很相似啊。 可是…… “安亲王,没,没必要这样吧?”她真的又被吓到了。 她可不想做祸水啊。 “怡儿,相信我,有生之年,我们必会在一起。” “……”那是多久之后?啊,不要这么执着啊。宁怡想劝,可是该死的,被震慑得太厉害了,反倒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一个男人的誓言,到底能不能当真? 现代话来说,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所以,他这个话,只是说说而已吧,这样大男人的自尊就能稍微的得到补偿一下,是吧? 我想学功夫啦 “呵呵。”她只能笑笑了。 “爹。”耳边传来宁祥的声音,宁怡有些慌乱地推开连若晨,若是被她爹知道她这么不守妇道,会被轰出去吧。 她可不想回鸟笼皇宫啊。 相对于她的不冷静,连若晨只是淡淡地掳了掳袖子,转身看向与宁祥一起而来的宁将军,一脸的正派,“宁将军,打扰了。” 宁大将军似乎没料到连若晨在此,愣了一下才行礼,“老臣叩见安亲王。” 连若晨走过去扶起他,“将军客气了。” 宁怡站在一边,偷睨着连若晨,他,还真的很君子耶,刚刚那个想死又深情的安亲王转眼间就不见了。 “若晨,一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宁祥才开口,就被他爹喝了一下,“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地直呼王爷的名字。” 从简短的对话中,宁怡可以听得出来,她爹是一个忠仪派,估计就是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子从子那样要求女人的。 也就是说,在他的观念中,若是知道宁怡现在跟安亲王还牵扯不清的话,可能就要狮子吼了。 在宁怡走神之际,连若晨已与宁祥谈笑着离开了房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做到如此冷静程度,她服了。 “爹,我们走吧。” 用膳期间,因为宁大将军的坚持,宁怡与连若晨被安全坐在了正坐。 万恶的封建制度啊,哪有爹让位给女儿的。 可是宁大将军坚持,宁怡最后还是妥协了。 “哥,你功夫是不是很厉害?”想起出宫的头号事情,宁怡赶紧问道,就怕一个转神就忘了。 正在夹菜的宁祥怔了怔,然后笑语,“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哥这种舞刀弄枪的事来了?” “你能做到将军,肯定厉害,哥,明天开始,你教我些防身功夫吧?”她卖乖的笑着,眼里尽是期待。 “哈哈,怡儿转性了,以前,你可是最怕看见刀枪之类的。”宁大将军也愣了一下方才笑道。 “好不好嘛,哥。”宁怡放下手中的碗撒着娇。 “宁将军,您就教教娘娘吧,不然等娘娘自己研究教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练好一招半式呢。”在一旁服侍的布帕丝笑着插嘴。 我教你 明显有取笑的意思啊。 “布帕丝,你敢笑我,看我不揍你。”宁怡回头俨装怒瞪布帕丝一眼。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没有声音。 在座的各人都露出怪异的情绪。 以前的宁怡虽然很温柔,对下人也好,但却是无意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 而现在的宁怡却似乎与下一阶层的人,很好,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不分阶级。 “哦?怡儿在宫里也有研究?”宁祥很是诧异。 “没有啦,只是在宫里很无聊的,学点防身技术也好嘛,免得被人欺负。”宁怡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一起那夜……啊,她一定要变强。 “最好再教我点穴之类的。”对的,她一定还要学会这个。 一直沉默着优雅用餐的连若晨忽地淡然开口,“我教你吧。” “……”宁怡默,她可不想这么牵扯个没止境的啊。 “安亲王,这……怎么好意思呢,你那么忙,还是哥……” “宁祥回京述职,有很多事要办,怕是抽不出时间来教你的。”连若晨抬眼看向宁祥,“是吧?” “若晨说得对,我的确很忙,若晨的功夫在我之上,怡儿,就让若晨教你吧” “……”你们两个就是惟恐不乱啊,宁怡现在是明白了,她的哥哥压根就是希望她与连若晨发生jq。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她为难似的望向她爹,“爹……” “要王爷委身相教,的确不妥,不过……”宁大将军又同意的点头,“怡儿怎么说也算是你的皇嫂,规距什么的有时也可以通融一下。” “爹……”她有没有听错,这个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的老人竟然符合他们的馊主意? “好了,怡儿,你可不要偷懒,要让别人知道咱们宁家的男女,是文武双全。” “哦。”好郁闷,她总觉得好心成坏事了。 视线投向连若晨,他是一脸平静,瞧不出个理所然来,不过依她想,他应该爽到爆血管了吧。 话说,他用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优雅啊,跟连若轩有得一拼。 靠,她怎么会总拿安亲王跟连若轩去比较,这都出宫了,为毛连若轩还是阴魂不散地在他脑海里出现。 不行不行,她绝对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甩甩头,她要把脑中的那个风凉鬼赶跑。 把她拉出去,吵死了 “怡儿,你头不舒服吗?”在一旁坐着的宁祥关心地看着忽然间莫名其妙甩头的宁怡。 “呃,有一点。”尴尬地让自己做好,宁怡低头吃饭不再做其他的小动作。 饭后,安亲王没有离府,反倒拉着宁祥走向了花园处,也不知是小谈还是商量什么大事。 宁怡有些困,便先回房去了。 宁家的花园,连若晨一点也不陌生,他来过这里无数次,熟得就跟自家后院没什么区别。 负手背对的走着,修长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跟在一旁的宁祥看到这一幕,便愧疚得无以复加,“若晨,你……还好吧?” 连若晨转头睨他一眼,“你说呢?” “要是我早些回来就好了。” “以怡儿的性格,就算你早些回来,事情也依旧改不了什么。”怪就怪他们太过自信,以为怡儿今生非他莫属。 “可是……”宁祥上前,剑眉倒竖,很是痛苦,“若不是我私心,你与怡儿……” “只是暂时分开罢了,宁祥,你会帮我吗?”连若晨眼神望着远处,很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宁祥听到此话却是一怔,若晨的意思是?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宁祥发誓。 连若晨微微地笑了笑,拉回眼神投在他的身上,“这就够了。” ……………………………………………………………………………………………… 天刚亮不久,宁怡还在被窝里睡着舒服觉,就被布帕丝吵得不得安宁,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她闭着眼睛,很不耐烦,“布帕丝,你再吵,本宫就罚你跪地板了。” 站在一边的布帕丝很无辜的望着床上死猪般的宁怡,娘娘怎么能这么的嗜睡呢。 又说要学武,人家在安亲王府的安亲王都早早来了,她却倒好,还在睡。 “娘娘……” “来人,把布帕丝这妞拉出去,吵死了。”宁怡还是闭着,不耐烦的下令。 喊完,又继续翻身睡去。 王爷,早啊 布帕丝的额际冒出黑线,看到连若晨进来,无奈的睁着眼睛,“娘娘不肯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王爷嘴角里泛出一抹很淡很淡的宠爱之笑呢。 挥挥手,连若晨让布帕丝退下,然后走到床旁,看着床上睡得很舒服的宁怡。 目光不由得变柔,他就这样一直站着,看着她。 要是能在这样的目光下还能死睡的,宁怡就真当自己是猪了。 她知道旁边里站着连若晨,这不,她不是装死么,想着,他应该看着看着就会识趣的退出去吧。 谁知道,他大概不知道羞耻,避嫌这些词是怎么写的吧,就杵在那,红果果地看着她。 好吧,她服输了。 认命地转身,睁开眼,对上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安亲王,早啊。” “习武之人,闻鸡起舞。”他很正经地说道。 “……”还真当一回事啊,宁怡坐起,打了个哈欠,“我不求学会绝世武功,只想学几招防狼术。” “防狼术?”连若晨愣,“京城没有狼吧。” “……”宁怡诡异地望着他,哈欠收了一半,“呃,我说的是防色狼。” 他眼睛眯了眯,听明白了什么,“皇上……欺负你?” 男人在床事方面,有些人会有特别的爱好,即便是深宫院闱,这样的事也是有所发生的,只不过掩饰得比较隐密而已。 “诶?”他还真是聪明,一下子就联系到皇上身上了? “互相欺负吧。”她比较中肯地回答,“不过男人力量大,所以我要学些灵巧的功夫。” 连若晨脸色变得难看。 事实上,他的难看脸色一直持续了一早上。 宁怡只当他是因为早起,而这样不开心。 好吧,起得这么早,她也很不开心啊啊啊。 偷睨连若晨一眼,她来个建议,“王爷,起早床,的确让人心情不好,要不,从明天开始,我们下午再学习?” 连若晨白她一眼,“习武早上最好。” “哦。”好吧,当她没说。 跟着他到了宁家的练武场,宁怡都觉得这身份有必要调一下了。 往哪刺啊啊 现在她是主,他是客吧? 可是,她这个主竟然都不知道路,要让他这个客带着走,唉唉,失忆,有时挺让人无语的。 “今天学蹲马步吧?” “我不学蹲马步。” 两人同时开口,这算不算是默契? 连若晨古怪地望着她,“为什么?” “你也别指意会教出个一代宗师什么的,你只要教我几招,呃,简单易学又能攻击到别人的招数就行了。”太复杂的话,估计她也记不住。 “要不,我们先学点穴?”她眨巴着眼睛建议道。 女子怕苦怕累,他的确不应该以训练男子的方式来教他。 “好,那我教你几招。” 说罢,他拿起场上的一把剑,随手舞了起来。 姿势优雅,却带有锋芒,这才是高招啊高招。 宁怡在旁看得眼睛发亮,他招招都在诱惑着她啊。 要是哪天她也能舞出这样的剑法,是不是可以行走江湖,逍遥快活了? 舞毕,连若晨走了回来,额际有了点点的汗珠。 “啪啪。”她拍着手掌,毫不吝啬地赞美,“好美好棒的剑法,我们就学这个吧?”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学会了。 他走到她跟前,笑笑摇摇头,“你要学会这套剑法,起码得五年。” “……开玩笑的吧?”五年,那得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今天我们学点简单的。” 见他额际有汗,宁怡没有多想地从怀中抽出丝帕递给他,“擦擦汗吧。” 他忽然间顿住,又露出那个深邃得让人无法拔起的眼神,宁怡拿着丝帕的手就这么的僵在了半空,傻傻地回望着他。 “谢谢。”他接过。 “呃,不客气。”突然间这么客气,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其实这个递丝帕跟现代递纸巾是同一回事吧? 那啥,应该没什么暧昧吧? 所谓的简单一些的剑法,宁怡没有想到就是刺假人。 任务很简单,百发百中就行了。 百发百中心脏!! omg,她哪有那么准的手势啊。 于是一早上,就听到她在埋怨,“若晨啊,这么个刺法,心都没了,还往哪刺啊。” 因为他的坚持,她答应他在私下无人时唤他的名字,这一声若晨,让他虽然有些陌生,但总归听了心里是很舒服的。 停,不准吻 起码比什么安亲王,王爷要让人舒服得多了。 他迈步上前,站在她的身后,覆住她的右手,带着她,一剑飞快而利落地刺入心脏的位置。 “哇噻。”太牛b了,真是帅啊。干净利落。 哪像她,整个假人都快要被她刺烂了,才有勉强几剑是刺中心脏位置的。 太过佩服,她都没有发现到二人的暧昧姿势。 他前身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吹在她的肌肤上,手紧紧地包着她的柔荑…… 很暧昧,很暧昧。 “若晨。”她笑着转头,却发生了狗血的一幕。 身高是有距离的,可是,还是发生了。 唇瓣相碰,即便只是瞬间,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麻麻的感觉,似乎被电了一下。 而连若晨眼神则更是深邃了,凝望着她。 他不否认,他刚刚是故意地拉低了头,他只是想闻闻她秀发的味道,却是没有想过,她会忽然间转过头来…… 宁怡理智回时,将他狠狠地推开,“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吃亏的是她,但的确是她不小心吻到他的,所以还是道一下歉吧。 “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宁怡退开,有些尴尬,“今天就练到这吧。”说罢,扬声喊着布帕丝过来,“布帕丝,你送王爷出府吧。” 然后也不等连若晨说什么,她逃离似的跑开。 “咚咚”心跳加速,一定是奔跑的缘故,一定是这样的。 宁怡从练武场往闺房里跑,脑海尽是刚刚狗血的一幕。 怎么就吻到了呢? 为什么会有麻麻,被电到的感觉? 是这身体的潜意识吧? 不关她的事吧?她与连若晨可没有任何的jq,更加没有发展成jq的任何时间空间。 与此断定,这被电到的只是身体,不是她宁怡,一定不是的。 跑得气喘吁吁,她扶着廊柱停下休息一会。 肩膀上突地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连若晨不会追上来了吧? 像不小心吻到这种事,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当作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