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乖乖听话!》 第001章,楔子 (上卷:婚里婚外,半欢半爱) 夕阳如画,正是一天最美的时刻。 h市,国贸大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恰到好处的琴声,低而轻,不会打扰到客人谈正经儿事。 这家商务的咖啡厅,秦苏很熟,公司大部分的客户她都是拉到这里来谈的,这儿的环境和服务都很商业化。 只是…… 秦苏将面前的咖啡杯推开一些,端起一旁的白水,凑近唇边时,开门见山,「季小姐,我找你来,想谈谈我和司徒慎的婚事。」 对面的季雨桐一身素色的连衣裙,清水出芙蓉,长长的眼睫毛忐忑的颤,甚至能听到紧张的唿吸声。 「秦小姐,很抱歉……」季雨桐听后,脸色一白,努力稳着声音道,「我相信慎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他,他不会和你结婚了……」 很抱歉,秦苏,我不能娶你了。 没错,在三个小时以前,司徒慎在电话里和她说着一样的话,字字斩钉截铁,像他的人一样,不拖泥带水。 当时秦苏的脑袋里就像被灌进了浆煳,一派混沌,她慌,惊,乱…… 「一周后的婚礼,一百桌的酒席,一千多人的婚宴,你打算让司徒慎怎么办?」秦苏放下白水杯,温柔又和气的问。 「慎说这些他都有安排,会逐一通知所有的亲友和客户……」相对于她的气定神闲,季雨桐更加的局促不安,甚至开口哀求她,「秦小姐,我们曾相恋了八年,这一次能够重新在一起,我们彼此都不想错过了,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秦苏垂眼,沉默不语。 就在对方以为自己被说动时,她缓缓的抬眼:「秦家和司徒家合作的项目无数个,涉及的资金上百亿,这场婚姻很复杂,它牵扯了很多庞大的生意,哪怕被爱情沖昏头脑的司徒慎能承担的起,可司徒家呢?」 「不想再错过了?好吧,也许在你眼里,你的爱情很重要,可是在我眼里,你却是毁了我们两家人的和睦与幸福!抱歉,我不是想讽刺你,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且……」 季雨桐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放在桌边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显然已经溃不成军。 见状,秦苏压过心中的不忍,给了最后一击,「我怀孕了。」 是,她怀孕了。 孩子已经8周,发育的很健康,她还来得及告诉司徒慎这个喜上加喜,他就已经残忍的宣布,他找回了失去的多年挚爱,他不能娶她了。 季雨桐红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以及她递过来的化验单,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泪珠滚滚。 ****************************** 医院。 秦苏接到消息后,就一路飞车过来,车钥匙都来不及拔,就已经冲到了重症监护室。 上了年纪的司徒夫妇俩,还有侍奉司徒家多年的徐妈,有关的人都守在那里,各个都是愁眉不展。 「苏苏来了,别担心,奶奶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情况不太好。」司徒夫人走过来拉她的手,哑声安抚着。 秦苏张嘴还来不及发声,就被陡然从监护室里面走出的身影打住。 司徒慎套着肥大的无菌服,却仍能衬的他宽肩窄腰,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俊美男子,可五官深邃,稜角分明,只是此时有些扭曲。 「秦苏,你到底和雨桐说了什么,让她*之间消失不见?你又到底和我奶奶说了什么,让她以命逼迫我非娶了你不可?」 「……」秦苏不知如何应对。 说了什么?她拿到妇检结果时有多么期盼告诉他,她怀孕了,可现在…… 男人冷笑,一双眼睛亮的像嗜过血的利刃锋芒,「好,我恭喜你,你胜利了得逞了!一个小时后,带着你的证件,民政局见,不见不散!你满意了吗!」 不顾气的快要晕过去的司徒夫妇,司徒慎胡乱的扯掉身上的无菌服,大步走开,脚步每一下都愤怒的重。 她确实胜利了,可没有一点的胜利雀跃感。 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秦苏的手慢慢滑落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嘴角还是逸出了一丝柔软的笑。 当时的她以为,一生漫漫,自己终会是他最美好的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说:一直生病养病,有一年多没写文了吧,不知道写故事的能力还在不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喜欢看我写的故事,不好的地方希望小伙伴们多见谅!这是一个婚后相处的故事,我会好好写,用心写,如果你喜欢,就收藏,好吗?)
第002章,没穿过婚纱 六年后。 h市,春暖花开,万物復甦。 国贸大厦,二十层往上的写字楼都是司徒秦氏,从透明的玻璃窗望出去,只有蓝天白云。 之所以是司徒秦氏,是因为在司徒慎和秦苏是两家唯一的继承人,在两人婚后,家族企业就已经合併,不满足于金融业,夫妻俩携手又投入地产业,所向披靡。 办公室里,穿着银色套装的女人坐在高背椅上,染成亚麻色的捲髮被她一丝不乱的挽在脑后,浑身都散发着精英女性的魅力。 「慎总出差回来了?江北招标的那块地皮,怎么样了?」秦苏握着手里的钢笔,没有抬头的问。 一旁的女助理将她签好的文件抱在怀里,又忙将另一本翻开递过去,才激动回道,「是,上午就回来了。江北的地皮已经拿下了,我们又做了一次具体评估,真的是寸土寸金!」 秦苏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嘴角却弯了弯。 她了解他的实力,若他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将最后一本文件签完,秦苏才抬起头来,一旁女助理的怀里已经抱了一厚沓,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五点了,该下班了,我也得回家看儿子了。」 想到儿子,她脸上的神情更加柔和,声音都变得轻又细。 在准备起身离开时,女助理却喊住了她,秦苏不由的抬头看过去,只见小姑娘脸上浮起两朵好看的红晕,声音甜蜜,「秦总,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婚纱我还没有最后确定,这是婚纱店给的几款样子,你眼光好,帮我选一款吧!」 「好啊!」秦苏闻言,很是欣然的点头。 认真的翻阅手里相册,在其中一页停留,她笑着道,「这款韩式的适合你,小飞袖的设计显得俏皮,镂空*的后背又不失性感,裙摆又像是美人鱼一样,到时候婚礼时你绝对全场惊艷。」 「秦总别取笑我啦,你当初结婚穿婚纱的样子一定美翻了,绝对谁都比不了!」即将踏入婚姻的女孩子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忙奉承。 秦苏缓缓的将相册合上,很淡的笑了下,「我没穿过婚纱呢。」 在女助理怔愣又懊恼的目光下,她穿好外套,朝着办公室外走去,步伐潇洒。 没有婚纱,没有婚宴,更没有蜜月,只有民政局盖戳的两个红本,捆绑着他们成为夫妻的事实。 六年前,司徒慎最终还是娶了她,没有办婚礼,对外宣称是旅行结婚。实际上只有她怀着孩子守在空荡荡的楼中楼里,这是他给她的难堪,也是她自己要的婚姻。 ****************************** 二环高档的小区内。 将装着食材的塑胶袋拎好,秦苏从白色的q7上下来,一路上电梯抵达19层,在输入密码后,电子防盗门应声开启,门缝里已经有灯光摇曳而出。 「舟舟,妈妈回来了!」她弯腰换鞋,嘴里扬声喊着。 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儿子幼稚又可爱的欢唿声,秦苏不禁蹙眉,来不及脱外套的就往里面走。 客厅的沙发里,有小孩子窝在那里,下巴抵在膝盖上,手里捏着一张蜡笔画,指甲在上面委屈的抠啊抠。 「舟舟,怎么了?妈妈回来也不迎接呢?」秦苏走过来蹲下,柔白的掌心贴在儿子的脑袋顶儿,眼角带过那幅画,上面有房子有大树,有花朵有白云,还有咧嘴笑一家三口。 在她轻声细语下,小傢伙终于慢慢的抬起头,可那双红透的眼睛,却令她心里一抽。 「妈妈,爸爸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童音低低,尾音哽咽。
第003章,不许乱想 「妈妈,爸爸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小傢伙红着眼睛仰着头看着她,童音低低,尾音哽咽。 一向面对客户时最能言善辩的秦苏,此时被儿子问的有些心慌气短。 司徒慎不喜欢这场婚姻,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她,甚至也……不喜欢舟舟。 从怀孕到待产,这个孩子的降临都不是他要的,都是她硬加给他的,所以她能理解,理解他所有的不甘不满不情愿。 他在国外搂着女明星美名其曰的「出差」时,他们的孩子降生,在***疾声厉色下,他来到医院,在众人推崇下却没有去抱孩子,一眼,真的只有一眼,然后一语不发的漠漠走掉。 秦苏坐在沙发上,伸手将儿子抱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下下轻柔的抚着他的小背嵴。 同样英气的眉毛,同样黑亮的眼睛,连高高的鼻樑都和司徒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傢伙越长越像他了…… 「舟舟,爸爸怎么会讨厌你呢,不许乱想,也不许乱说话!」 「可是……可是我拿在幼稚园得第一名的蜡笔画给爸爸看,他说随便,和他没关系,而且……他还说我骄傲自满,让他觉得丢人……」小傢伙越说声音越低,眼看着眼圈又要浮上一层薄泪。 秦苏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很恸。 她甚至能想像到,儿子看到很难回到家里的爸爸,兴奋又羞涩的想要表现自己,却被一桶冷冰冰的水浇了透心凉。 「舟舟,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了,爸爸不讨厌你,爸爸他……很爱你!那么说是因为他工作的太累了,他可是刚刚帮妈妈拿下一块很多钱的地皮哟!你太累的时候也会心情不好,是不是?」 「真的吗?」小傢伙年纪小,很容易被说动。 看着怀里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秦苏努力让脸上笑容不变,肯定的回,「真的。」 这样的谎言她不是第一次说,可每一次,她还是说的很吃力。 「妈妈下班时在超市里给你买了最爱吃的藕,我们晚上炸肉藕夹怎么样?再来个虾仁鸡蛋羹?」秦苏用美食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果然,小傢伙立刻破涕而笑,嘴里欢唿,「哦也,我要吃肉藕夹和鸡蛋羹!」 追着儿子往厨房里跑跳的小身影,秦苏脚步顿在楼梯处,抬头向二楼望过去,有暖暖的灯光在书房里,却幽幽的疏离。 ****************************** 北方开春的夜,很凉很凉。 哪怕是有密不透风的窗户,秦苏还是将厚重的窗帘一层层拉好,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回*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似乎是受白天的事影响,小傢伙梦中还皱着眉头,小嘴无意识的蠕动。 「乖宝宝,睡吧,安心的睡,妈妈在这里。」她用中指柔柔的去抚平儿子的眉间,在他耳边呓语。 感受到妈妈的守护,小舟舟逐渐睡得香甜。 秦苏一向浅眠,所以隔壁卧室传来开门声时,她就已经醒了,然后是稳健的足音,越来越重。 「咯吱——」 白色的浮雕门被推开,司徒慎背光而站,整整齐齐的六格腹肌,只有腰间围了条浴巾裹着结实的臀。 秦苏忙支起身子,生怕儿子被吵醒,然后才缓缓的抬眼朝他看过去。 「秦苏,我想要。」 男人表情不变,直接说出心中的欲望。
第005章,堵 早上,晨光笼罩着城市。 司徒慎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头髮一边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然后再将里层窗纱也合上。 指腹停留在半透明的窗纱上,真丝的材质触感很滑,晨光打过上面镂空的花朵,室内被映出一朵朵白色的珠光。 这个家,从装修到后期的摆放,都是她亲力亲为,大到格局的布置,小到一个垃圾桶,所有微小的细节都能看出她的心血和她的重视。 可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只是个一百八十坪的楼中楼。 他扭身,凌乱的大*跃入黑眸里,虽然*上的人在昨晚结束后就已经去了隔壁,可空气中那股性爱后的味道似还没消除,充斥在鼻间。 司徒慎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了更衣室,很快的换好衣服后远离开来。 从楼梯上走下来,角度刚好看到那里的餐厅,往常都是上演着温馨母子吃饭的画面,此时却只有一个小小人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手捧着牛奶杯咕咚咕咚的喝着。 似是也听到了声响,黑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过来。 司徒慎淡淡的扫了一眼,厨房里也没有那抹身影,才想起来昨晚她说过要早起去现场。 「爸爸……」 童音嗫喏,他顿了下脚步,扭身再度朝餐厅的方向看过去。 被他的目光射过来,小傢伙有些紧张,却也还是鼓足了勇气,「呃,爸爸……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印象里,爸爸几乎很少和他们一起吃饭,回家的次数也好少,每次也都好晚,而且都是在书房里,所以他那颗小小的期待被父爱沐浴的心,不敢表达。 「不了。」和他的目光一样,司徒慎淡淡的打发。 像是没有看到孩子失落的神情一样,他继续抬腿朝着玄关处走,习惯性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瑞士表,八点四十。 昨天出差回来,又开了两个会,再加上晚上的体力活……他也不是铁打的,当然会累,所以起的有些晚,只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间应该早过了去幼稚园的时间。 司徒慎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向前迈出的腿终究还是又停了回来。 「这个时间,为什么你不是在幼稚园?」他从来就不是会温柔语调的父亲,所以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在苛责。 小舟舟却哪里会计较,见他主动对自己开口,已经兴奋的不得了。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高大的爸爸是难以接触的神。 都顾不上嘴里的鸡蛋黄没有咽下去,就忙含煳不清的回,「我没有不听话噢,平时都是八点就出门了,可是今天李阿姨一直都没有来呢!」 ****************************** 19,18,17……1。 数字停止跳跃的同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的拉开。 司徒慎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抬腿往外面走着,一路走出门厅直奔对面的私人车库。 在车库门缓缓升起时,一双小手拽上了他的外套边角,低垂下黑眸,他看着正仰着小脸对望着自己的小小人儿。 「爸爸,我今天真的可以坐你的车去幼稚园吗?真的可以吗?」小舟舟眼睛里亮亮的,满满都是不敢置信的期待。 司徒慎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很低的应了声,「……嗯。」 得到确定的保障,小舟舟这才放下心来,嘴角高高的扬起,整张脸的每一处都在笑,却又似乎不敢太张扬,那样小心翼翼的喜悦着。 司徒慎向来对孩子寡言,不再多说什么的拿着车钥匙解锁,只是眼角余光瞥到那张嫩嫩的童真笑脸…… 莫名的,心里有点堵。
第006章,恋恋不捨 「对不起司徒先生,早上起来我家闺女发高烧,现在一直在医院打吊瓶,她爸爸去了外地,我一时间真的走不开……恐怕得下午才能去上班,我被女儿忙晕了,忘记打电话了!」 当他给家里请的阿姨打电话询问时,对方很歉疚的这样说,语调中还有着对生病女儿的担忧,所以他才会丢出一句,「没关系,我可以顺路带他到幼稚园。」 黑色的卡宴在街上穿梭,在信号灯停下时,司徒慎不禁侧眸看向一旁。 副驾驶上,套装的迷彩服,同样迷彩的书包,小孩子挺直着腰背坐在那,一动不动,他目光下移,在那双系带的小皮靴上多停留了几秒。 出门时,他只是迳自的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鞋换上,忽然想起什么,他才有些烦恼的皱眉回头去看。 小孩子早已经将书包背好,正蹲在那里穿鞋,短短的手指在繁复的鞋带上鼓捣,很快就系好,然后抬头目光顺从的看着他。 司徒慎确实承认,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不懂得怎样去照顾一个小孩子。 可是舟舟才五岁,就已经什么事都能自己做好。记得上周的饭局上,客户带着已经上三年级的女儿一起,席间玩疯的小姑娘跑到爸爸身边抬起小脚,娇滴滴的:爸爸,鞋带开了,快帮我系好! 此时,那双黑亮的眼睛正在车内饰里扫着,每扫一处,眼底都是兴奋的光。 其实suv的内部结构都差不太多,小舟舟常常坐妈妈的车,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细细打量,每一处都不想放过,心里甚至还有声音在激动的叫:这是爸爸的车,爸爸的车! 这个时间不是上班的*,所以道路很畅通,十五分钟左右,他就已经将车停在了幼稚园门口。 小傢伙朝着幼稚园的天蓝色大楼张望了一眼,抿了下小嘴,然后开始低头解身上繫着的安全带,再打开车门,下车,动作明显有些慢吞吞。 司徒慎当然看得出孩子的恋恋不捨,所以他让自己比平时多了一些耐心,直到那抹软软的声音传来。 「谢谢爸爸送我,那……我就去上学了噢!」 他没有出声,只是很淡的点了下头,算是对孩子的回应。 小舟舟抿着嘴唇,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可在爸爸严肃的面容下,最终也只是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不顾还对着他不停挥手道别的小孩子,司徒慎重新发动着车子离开,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后车镜,里面小小人儿将身上挂着的学牌给门卫看,然后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又行驶了一段,男人向右转了方向盘,黑色的卡宴稳稳停在了路边。 车窗慢慢放下,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菸草的气息很快的蔓延开来,烟雾缭绕之间,那双黑眸里的神情让人辨别不清。 一整根烟抽完,司徒慎心里的那层堵,似乎才勉勉强强的消散开来。 (作者有话说:小伙伴们,喜欢的话,千万千万别忘了收藏,下次找来看时也方便!留言也是很好的,不然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呢。打一下广告,推荐我的完结文:《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好孕上门:高官大人,别玩了》《恶魔来袭:偷生一个宝宝》)
第007章,合胃口 上午,虽然阳光明媚,可是有风,处在空旷地还是会很冷。 出了市区在机场路行驶半个小时左右,临近机场处,有一块刚被开发的地皮,施工现场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升降机在运送着材料,大楼的框架已经建成。 司徒慎将车停稳,下车后朝着施工地稳步走着,老远,他就能看到站在那里带着黄色安全帽,套着军大衣的女人。 大衣的长度遮挡了整个身子,只露出两个脚踝,可即便这样,依旧挡不住女人本身散发出来的魅力,那张在安全帽下的脸,明艷不可方物。 不需要辨认,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在这样嘈杂脏乱的环境里,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手拿着施工表健步如飞的指挥着,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将之风,从工人们恭敬的眼神下,看得出她很有民心。 这种地方应该适合男人的,可从转向房地产开始,都是由她来负责现场施工和后期销售,而他负责设计和招标,这样的搭配有些诡异,却出奇的合拍。 「慎总!」 还未走近时,有施工员看到他,立即奉承着叫人,秦苏闻声,也转头朝他直挺挺的看过来。 司徒慎直截了当的说来的目的,将手里的图纸递给她,「这是我新修改的图纸,楼道承重墙的宽度需要改一下,举架过高我怕到时候会有隐患,还有每间房子的门厅距离……」 秦苏认真的听着,待他说完后,才微微皱了眉。 「可是这块大部分都已经完工,现在重新弄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沉吟了下,她指出图纸上的地方,缓缓的说着,「不过也没关系,毕竟这是隐患,好在发现的早,一会儿我去跟总工商量下,到时给工人们加点福利,鼓舞下士气,让他们帮忙赶下进度!」 「嗯。」司徒慎知道这对她来说只是件小事。 「还有,我听说你将材料全部都换了?这样单价的差异就有7倍,吴董可是说过,进口还是国产的都无所谓,只要有更大的利润就可以。」 「嗯,我都换了,退货后全部重订了。建筑嘛,至少要有责任感才行。」 闻言,司徒慎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她的想法和他惊人的一致,对搞建筑的人来说,必须保有设计者的自尊心,都以商人的角度是绝对不会建出好的房子。若不是本身有成见,他真的想嘆,这女人真***合胃口! 「放心,到时吴董跳脚的话,我来搞定他,大不了后期销售时免费帮他造势就好了。」秦苏将图纸卷好,朝他偏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自信而成熟。 可能阳光太强的缘故,司徒慎都觉得她有些耀眼。 「今天给工人加了餐,要留下来一起吗,这也是和下层员工打好关系的机会。」秦苏向他提出邀请。 「留给你自己吧。」男人却无感。 「你要回去了吗,我的车来的时候车胎爆了,你顺路带我一段?」见他不多作停留的转身要走,秦苏还是张嘴喊住了他,神态自若。 闻言,司徒慎甚至很礼貌的笑了下,「抱歉,我还得去外地『出差』。」 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秦苏也看过去,停在施工地一百米外的黑色卡宴,副驾驶赫然坐着个女子,好像是哪个新崛起的影视红星。 「秦总,快到午饭时间了,是不是……?」监工在起早就干活的工人们的眼神示意下,终于是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秦苏转过头来,横眉竖眼的将手里的图纸扔在监工脸上,「没看到刚送来的图纸吗,好多地方都需要拆了重建,交工期这么短,都火烧眉毛了,你个二货就知道吃,给我抢工!」 被吼了一通的监工差点哭了,明明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怎么一转眼就火山爆发,虽然全公司上下早就领教过秦总的喜怒无常,可每一次自己脆弱的心灵还是不堪一击啊! 没理会夹着尾巴跑开的监工,她转身再度朝车子离开的方向看过去,车速不快,还没有驶出视线。 秦苏的眉眼隐在黄色的安全帽里,嘴角有冷冷的笑。
第008章,要离婚吗 周日,难得的清闲。 前一晚在现场待的很晚,秦苏早上赖*了很久,要不是小傢伙在她身上不停的滚来滚去,真的是想要睡上一整天。 小舟舟被李阿姨带到小区里的公园玩,家里很空,她闲的也是没事,打算煲点鸽子汤,晚上的时候刚好可以喝。 将冰箱里洗干净的鸽子拿出来,用热水焯了下后放到汤锅里,将菜板上切好的葱段和姜片,以及提前泡好的香菇和笋干一併扔里,里面沸腾出水泡时,再倒入一点点料酒。 看了眼时间,也不着急,秦苏将火关的小一些,慢慢的熬。 此时,门口传来声响,然后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不由的探头朝厨房外看过去。 手持电话的男人正从玄关往楼上走,稳稳的一步一步,合身的风衣,颜色重而利落,将他整个人的稜角都收敛了。 静默了几秒,秦苏将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走出厨房,也缓缓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去。 回了一趟卧室,再来到隔壁的,她站在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声响,她也不客气,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司徒慎似乎刚换完一身衣服,正抬手繫着衬衫的袖扣,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男人有一双冷淡疏离的眼睛,尤其不说话的时候,很不容易接近。不过对于秦苏来说倒是还好,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有事?」司徒慎在她平静的目光下,终于开口。 秦苏上前,一股脑的将怀里抱着的东西丢在桌子上,是几摞报纸和照片,零碎的还有u盘和光碟。上面的新闻头条赫然是他,携手女明星双双同入酒店欢爱一整夜,所有细节被狗仔队拍了一清二楚。 「公司刚拿下江北那块地皮,现在股票值比去年上涨了很大的幅度,麻烦慎总就别在这个时候闹出新闻来添乱了,哪怕你再怎么空虚寂寞冷,也多少谨慎下,不要像是傻子被人拍到。」秦苏抱着肩膀,声音冷静,像是在跟他谈一桩合作案。 「哪儿乱?你不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司徒慎浮起一丝笑,转瞬即逝。 报纸是初版,根本没有大批量印刷,明显是有人压下来了。 「机场路的那栋大厦交工期很短,我几乎每天都要公司和现场两头跑,后期室内装潢的商户也有点问题,我已经分身乏术了,没时间再替你的*擦屁股!」秦苏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 司徒慎将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后,竟然很严肃的审视起她的脸来,忽的,似笑非笑的一扬眉梢:「所以呢,要离婚吗?」 ****************************** 夜空,星星点点。 因为书房只有一个,司徒慎绝对不会想和她共用,所以她在卧室的窗边设计了长地桌,铺上细腻的地毯,工作还是喝茶都很肆意。 秦苏盘腿坐在长桌面前,单手托着下巴,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正落在桌面的某一点上。因为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扑闪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不。」 在白天司徒慎那样把离婚丢出来时,她丝毫没有犹豫,在下一秒便平静的回他。 她的眼角嘴角都在对男人明晃晃的舒展着,只有背在身后的手,指骨在狠狠交握。 「妈妈,我把牛奶都喝完咯!」捧着空杯子的小傢伙,蹦蹦哒哒的过来。 被打断思绪的秦苏,抬眼温柔的对着儿子说,「真乖,去洗脸刷牙,妈妈一会儿给你讲阿拉丁神灯的故事。」 「好呢好呢!」小舟舟马上朝着浴室冲去。 水龙头的哗哗声响起,她低头拉开抽屉,将最下面的文件拿了出来。这是在婚后一个月,司徒慎交给她的,最后一页有他早就签好的名字。 a4纸上黑体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作者有话说:隔了好久开文,心中好忐忑呢,希望小伙伴们别冷漠,热情一点,好让我能有更多的创作激情,谢谢啦。)
第009章,有事? 所以呢,要离婚吗? 婚后六年,这不是他第一次提,早在他将离婚协议书给她时,她就知道,他很想结束这段捆绑两人的婚姻。 若是她心情好,她都会像是今天那样回他,若是心情不好,她直接懒得理他。但她总归是让他明白了一点,无论如何,她不会离婚。 这段婚姻怎么来的,秦苏最清楚,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她不可能轻易的放掉。她就是这样果敢的人,想要的,不会放手,做过的事,不会后悔。 不再看那刚劲有力的签名,她把文件重新放回抽屉里,然后才起身,盘腿的时间有些长,两条腿有些木,好在不像是心,活动活动就好了。 「妈妈妈妈,快来,我要听阿拉丁神灯!」刚好小傢伙从浴室里跑出来,连招手带唿喊的爬*,两只小熊拖鞋被他扔的四处飞。 「好。」秦苏终于是扬起笑脸。 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的儿子,让她柔肠百转。 ****************************** 下午,会议厅。 百叶窗阻挡了窗外的阳光,室内明亮却不晒,所有人都专心听着设计部提供的大致方案。 各部门都倾力合作,为江北那块地皮铺路,设计部提供的方案也十分精彩,每个人都对未来的发展想要大展拳脚。 司徒慎坐在会议桌左边第一个位置,他向来话不多,认真的听,偶尔认同的地方微微的点头,只是…… 黑眸朝着对面的女人望过去,一向工作狂对待事事都谨慎不放过的她,竟然在开会时频频走神。 会议结束,一行人都从会议室走出来,各自回所在部门,继续下面的工作。 电梯升上去,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不紧不慢的朝着办公室走,后面一直尾随的人,让他还是转过了身子。 「有事?」他向来没工夫和她绕弯子。 秦苏抱着肩膀看他,似乎他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淡然的,冷漠的,甚至有一丝轻蔑的:有事? 「没事我这么闲的跟你屁股后面儿转儿?要不就是公事,要不就是给他们来个现场直播怎么样?」她侧身让出门口一部分位置,笑容灿灿。 司徒慎不理会她语言上的挑逗,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观察下最近政aa府投资的几块地皮。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秦苏也觉得没意思,收敛了情绪正色着,「早上的时候奶奶来电话了,让晚上回老宅吃饭。」 果然,男人听后眉头立即皱起。 她又继续的缓缓的说着,「好像***两个表姐都来了,还带着女儿和外孙,热闹的好多人,据说饭后还要一起打麻将。这样吧——你帮我个一个忙,晚上我帮你和奶奶圆场。」 司徒慎最讨厌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凑到一起,家长里短的,让人头疼的要命。 「什么忙?」默了下,他抬头看她,算是成交。 然后,他在秦苏的脸上,看到了极少出现的一抹很淡的羞涩。 「你可不可以……和我拍婚纱照?」 (作者有话说:因为昨天是刚开,习惯性的一万字首发,今天恐怕暂时一更。免费的时候大家忍耐一点,需要攒数据的!)
第010章,理智 秦苏将车在卓展的地下停车场停好后,坐电梯直达六楼,一点都不难的就在包区找到了好友路惜珺。 上午那会就接到路惜珺的电话,正好今天施工地也没有她需要跟进的地方,现场离卓展又近,她就直接过来和好友吃午饭。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喏,这个也不错!」身穿长款毛衣,脚踩球鞋的路惜珺正抚着下巴,对着一旁的导购员说着,「我刚才说的,全部都给我开票吧!」 「小姐,您确定全部都要吗?您选的有几款都是限量的款,价格……」导购员上下打量了她的穿着,面色稍有为难。 见状,路惜珺一点也不生气,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笑米米的,却语气认真,「你别怕,我没逗你玩儿,我付得起的,我可是被有钱人*的,放心呢!」 「路大小姐,又开始血洗商场了?」秦苏听到好友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出『*』一事,有些心疼,走上前去。 「苏苏,你怎么才来,我都等的前胸贴后背了,饿死我算了!以后我可不和秦总约吃饭了,太大牌了!」路惜珺回头看到她,立马低叫着,然后将签好字的帐单递过去,又写了个地址交代,「到时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上面有家水晶锅,我来的时候定好位置了,去了就能吃!」秦苏向来对吃货无语,嫌弃的看着她。 ****************************** 水晶锅号称具有整肠排毒、润肺养颜的功效,大多数来吃的女孩子比较多,不像传统火锅那样麻辣,痘痘人群也很亲睐。 秦苏端着手中的柚蜜茶,喝了一小口后看着对面还对着美食风云残卷的好友,忍不住道,「你个吃货,我怎么没看到你对挖掘美食上心呢,就知道买包买名牌,我都没看你穿戴过几次!」 「买那么多,回去看着不喜欢了,再退回来呗!不知道到处都是7天无理由退换货吗,亲!」路惜珺将奶丁玉米粒的最后一粒吃完,很不要脸的回。 秦苏连翻白眼都懒得,继续喝柚蜜茶。 「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个小明星和你老公打的火热?要不要料理她啊?」路惜珺两眼冒光的问。 俩人交情已有近十年,性格又相投,大学时就不止一次双双联手,收拾那些明里暗里使绊子的人,风靡全校。 「嗯,是个演戏的。」秦苏点了点头,虽然新闻都被她压下去了,可还有微博曝光了几张照片,没办法,谁让现在是个路发达的时代。 撇了下嘴,她很不屑的继续:「料理她?一个戏子跟咱能是一个级别的?再说也犯不着,我一个公司的高层领导人,才不会那么小家子气,显得我不大方。」 「那你老公那边,怎么说的?」路惜珺笑了一会儿,又问。 「他能怎么说,来来回回就那一句,离婚吗,要离婚吗。小珺,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离婚,而且我不同意,他不会也不能,只能瞎忙活。现在两家企业合併,哪里是说分就能分开的,更何况他心里只有……」 秦苏说到这里时垂了垂眼睛,似有什么情绪涌了上来,再抬头时,眸底已经恢復清明,「他是不会对这些野花野草动真心,逢场作戏罢了。」 路惜珺听后,没有出声附和什么,沉默了下来。 科学家都证明,女人在恋爱中的智商为零,可她的爱情却要这样理智的分析,身为多年密友的路惜珺,替她难过。
第011章,一张就好 下午两点,万里无云,榆树在街道站成两排,阳光从树叶里穿梭掉在地上,金子一样的晃动。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白色的q7停在路边,音乐缓缓在车内流淌,这首被马来西亚女歌手翻唱的歌,声音干净,让人听的入迷。 和好友一起吃饭,加上下午空出时间要做的事,都让秦苏心情很好。 当看到倒车镜里的黑色卡宴行驶而来时,她将音乐关掉,然后拔掉钥匙从车里走下来,刚好,男人也打开车门。 「忙完了?」秦苏朝他迎过去。 「嗯。」司徒慎表情还是淡淡的,率先往路边的店面走。 还未等进门时,就有接待员笑容灿烂的跑出来开门迎接,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先生女士,是要拍情侣写真还是婚纱照呢?」 「婚纱照。」秦苏出声回应。 「那我帮您推荐几款吧,我觉得店里的玫瑰之恋套餐很适合你们,咱们这里有专业的礼服师呢!这个套餐也很合适呢,二维三维1:1的场景,还可以选外景,精修108张,底片全送,80寸的义大利浮雕相框加精放冷油照片一套,60寸精美琥珀……」 目光瞥到男人已经蹙起的眉心,秦苏打断了热情的接待员,「就这套吧,现在可以拍吗?」 她知道司徒慎不愿浪费时间,当时她提出这个忙时,也没有把握他会答应,所以在他一个电话过来说下午有时间时,她忙取消了一整天的行程。 「可以可以!先生女士请跟我来。」以往来店里的客人,光是谘询就要半天,价格上也要计较很久,难得碰上这样利落又大手笔的,接待员笑的更加灿烂。 ****************************** 「先生的手在搂的紧一些,小姐再将头向上仰一些,对对——很好,就是这样,眼神,再多一些眼神……」 摄影棚里,摄影师对着灯光板下的两人不停的要求着,「咔咔」的快门声响连连起伏,十五分钟左右,便听到他满意的喊,「ok,goodjob!换下一组!」 司徒慎脚步有些慢,看着秦苏率先提着裙摆往摄影棚外走,白色的婚纱,长长的鱼尾拖在地板上,上面一朵又一朵的缀满了碎钻的玫瑰花。 棚内的灯光投在她身上,裹着她的白纱就显得更圣洁耀眼,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黑眸里有着和摄影师一样的惊艷之色。 「妈妈骗人,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你和爸爸的婚纱照!呜呜,幼稚园里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们每一个都有,呜呜……」 司徒慎知道她为什么提出要和自己拍摄婚纱照,前一晚路过她的卧室时,听到她在耐心的哄着哭哭啼啼的儿子,轻声细语。 等候的店员马上迎上来,热情的服侍着,「秦小姐,我们现在换下一套婚纱吧,蓬蓬裙的设计再配上三维的茶海背景……」 「请等一下。」秦苏叫住拿婚纱的店员,说着,「后面的不用拍了。」 「啊?可是您选的玫瑰之恋套餐,一共有15组照片呢!这才刚刚拍摄了一组啊!」店员完全愣住,不解的提醒着。 见状,秦苏瞭然的微笑,「不用了,其实一张就好。」 走在她后面的男人闻言,眼底跃上一丝错愕,然后嘴角慢慢抿紧。 (作者有话说:今天两更,over。)
第012章,发病 「秦小姐,等到初修完成后,我们会给您打电话来选片,到时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和我们提!如果您回去后想要继续完成剩下的14组照片,我们都可以再为您拍摄的!」在保证会按照原价交钱后,店员才放下心来,不过反过来又有些觉得亏欠。 「好的,麻烦你了。」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在店员热情的护送下,两人走出了婚纱店,站在泊车口处。 「我去材料供应商那看一眼,催一催断货的材料,你呢,是要回公司吗?」秦苏掏出包里的车钥匙,看着他问。 「嗯。」司徒慎很轻的点了下头。 「今天谢谢你了。」默了几秒,她再次主动开口。 她说的很真诚,连带看着他的眼神都是真诚的。可司徒慎看着,却不知怎的,不舒服起来,很硬的回上一句,「不客气。」 见状,秦苏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q7走去。 倒是司徒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迈开脚步,薄唇微动,似是有什么想要问出口的。 一张就好。 想起她对着婚纱店员说的话,男人就有些烦躁。 结婚时他都只给了她民政局的戳,所以其实他是不愿意陪她拍婚纱照的,有关夫妻俩才能做的事,除了性,他什么都不想给她。可是既然他都很不轻易的来了,她也不应该放过这次机会才是。 「滴——」 示意的喇叭声响起,白色的q7已经发动了引擎,司徒慎冷淡的收回目光朝着一旁停着的卡宴抬腿走过去。 只是,甩上车门时,他有些没控制住力道,声响震天。 ****************************** 高尔夫球场。 天气预报提醒着这几日气温降低,不过却还是艷阳高挂的,只是有春风,不至于寒冷,却也是凉意泛泛。 荫绿色的绿草地,男人穿着黑白两色的球衣,手里正握着球桿打球,一旁有球童恭敬的拿着球袋守候着。 「慎总——」 一道清甜的嗓音传来,司徒慎并没有所动,而是将手里的球挥出去后,才缓缓的侧过头去看来者。 唔,是先前的影视红星,陆什么来着。 「好巧啊,我被请来当高尔夫的形象大使,刚在那边拍完宣传片,看到这边的人很熟悉,没想到还真的是慎总你!」陆轩轩笑的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这样清凉的天气,她竟然超短裙子光着腿。 「相遇不如偶遇。」司徒慎淡淡一句,继续专注在打球上。 「慎总,你的球打的真好,有空教教我吧,我的技术有点差呢。」 陆轩轩趁热打铁,继续着,「慎总,一会儿有事吗,我今天也没有通告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上次你还说带人家去吃农家菜呢!而且,上次谈的合作,我们还可以继续呀,听说慎总最近拿下江北那块地皮要建最时尚的小区!」 和陆轩轩确实有合作,二环有一处新翻盖的小区青年家园,当时开发商要求打广告,因为消费群中是时尚年轻人,所以才选中了她。 秦苏确实很了解他,对于身边的女人,真的仅仅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若不是他有心,狗仔也根本不可能拍摄到那些捕风捉影的照片。 「抱歉,我不是很饿。陆小姐,有关工作上的事,你可以约我的秘书,他会跟你谈相关的事宜。」司徒慎对着她勾了勾唇,礼貌又疏离。 不等她再张口,他便转身往休息区走,背影挺拔的足让身后的可人儿着迷。 「慎总,您的手机一直在响!」刚准备拧开水喝时,一旁的服务人员上前提醒着。 司徒慎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上面有着十多通未接电话,指腹在屏幕上面轻划,回拨了回去,待那边接通后,淡淡的开口,「你好。」 「啊,您好,是司徒谌舟的父亲吧?」 「我是。」 「司徒先生您好,我是舟舟小朋友幼稚园的老师,刚才一直联繫不到他妈妈,所以档案上有您的电话就打了过去,舟舟小朋友他,他发病了……」
第013章,不怕不要怕 从高尔夫球场,一路飞车到市内的幼稚园,再冲到楼内的医务室,司徒慎的后背透出了汗。 小孩子躺在那,脸色苍白的如同身下的*单,豆大的汗滴也布满了整张小脸,此时正剧烈的喘气,小小的身躯很是痛苦。 「怎么回事?」男人上前,拧眉看着这一幕。 「司徒先生,舟舟是哮喘……不知哪个小朋友把家里生的小猫崽带到了园里,我们没有及时的发现,舟舟跟着一块儿玩就发病了。」一旁的老师上前一步愧疚解释着。 老师打交道最多的是小舟舟的妈妈,当时一直联繫不到秦苏,才想起来当时入学档案里似乎留了孩子爸爸的联繫方式。此时从他紧张的神色和面部轮廓上,已经能判定他是孩子的父亲。 哮喘? 司徒慎惊怔在原地。 「怎么样了!」另一道焦急的声音盖了过来。 司徒慎抬头,便看到还戴着安全帽的女人沖了进来,脚步凌乱,眼神有些失焦,额前有散下来的碎发撩在她眉眼之间,细细的,让人心疼。 很少见过她这样的男人,不假思索的开口,「秦苏,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去医……」 「什么时候发病的,给他喝咖啡了吗?」秦苏眼神很慌,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甚至是有条不紊的。 老师立即点头,「喝了喝了,已经按照您电话里吩咐的,买了高咖啡因的咖啡喝了,症状减轻了不少!」 咖啡因有让支气管轻微扩张的效果,可以帮助哮喘病人暂时度过难关。 将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秦苏坐到*边把儿子抱在怀里,将买来的气喘药用吸入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小傢伙的嘴里,掌心温柔的拍抚着他的背嵴。 「舟舟,妈妈来了,不要紧张,跟着妈妈一起慢慢深唿吸,慢慢地……」 「妈,妈妈……」小傢伙睁眼,看到妈妈立即落下泪珠。 秦苏心疼的都快死了,哑着嗓子,「不要怕,舟舟是坚强的男子汉,难受只是一时的,要放松,很快你就能活蹦乱跳了!对,就是这样,再吸一口!」 药效很快出现,五分钟,小舟舟就已经唿吸顺畅,脸上恢復血色了。 「妈妈,我刚刚好怕!」小傢伙扑到妈妈怀里,委屈的抽噎。 「不怕不要怕,妈妈在,妈妈一直都会在。」秦苏抱着儿子,紧紧的,声音里也有着几分后怕之意,她赶来时,儿子眼里流露的惊恐神色迟迟在眼前不散。 「太好了!小朋友终于没事了!」 「是啊是啊,真是吓死人了,一会儿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下吧!」 …… 围着的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七嘴八舌着,这样的环境下,只有一旁的司徒慎像是雕像一样伫立着,面容深沉。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是两更,over。) 感谢下面读者的读者打赏:【hsl0982】打赏5000小说币!【花媚玑】打赏11(小说币! 第014章,疼,很疼 h市,三甲的儿童医院。 在医生仔细检查确定没事之后,秦苏才松了口气,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想去交款,身后强烈的存在感,让她停下了脚步。 秦苏朝他看过来,短暂的怔了下,似乎是才发现他还在,也似乎是没想到他还在。 「我当时正在现场,机器运作的声音太大了,没有听到手机在响。幼稚园的老师一定是联繫不到我给你打电话了吧?当初我给学校留了你的号码,放心,他们不会没什么事乱打的。没耽误你事情吧?」她此时已经恢復情绪,对着他弯着唇。 「没有。」司徒慎却觉得有些刺,低声丢出一句。 当时在幼稚园医务室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回放,孩子的模样确实令他吓了一跳,而她那样慌乱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 若当下她无助的依偎向自己,他确实会暂时的心软。可偏偏,她那样冷静的处理着儿子的病情,和工作上一样散发着女王的气场,完全不需要任何人,更不需要他插手的余地。 但是这样,才更让他闷。 沉默了几秒,他还是扯动了唇角,「舟舟他……有哮喘病?」 「嗯,先天性哮喘。」秦苏眼神暗了暗。 ****************************** 「小朋友,以后自己要多多注意,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的!」 「真听话,乖宝宝爸爸妈妈才会更喜欢你哟!」 「嘿嘿,医生叔叔,你刚刚看到我爸爸了吗,超酷超帅的,对不对?他和妈妈一起来陪我看病呢!」 …… 门缝间,诊室里面的对话隐约传出。 那抹倩影已经去窗口角款,男人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胸腔里像是溢满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让他唿吸的有些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合格的父亲,可似乎不合格的有些过分了。孩子有哮喘病,他真的是到今天才知道。 司徒慎有些烦躁,朝着前面走过去,在吸菸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习惯性的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想要点上一根来吸,香菸最能能缓解人的心情。 蓦地,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僵在了上面。 有多少次,他在家里肆无忌惮的抽菸?怪不得家里每个房间里都有空气净化器,怪不得家里从来没有小孩子的毛绒玩具……这样的事情,他到底还不知道的有多少? 那张因为发病而痛苦的小脸,以及迴荡在耳边的诊室对话,都让他觉得头昏脑涨,太阳穴更是一涨一涨的。 疼,很疼。 (感谢下面读者的打赏:【宇笑嫣然】【寻找时间的人】【结果嘞】分别打赏564小说币! .【小小小蓝天】【我爱嘟嘟又 10】【漫漫漫漫清】【慕玉娇】分别打赏376小说币! .【xumingming1984】【huying5109】【jvjvz】【lzh711】【红尘一笑很倾城】【雨霏昀昱】分别打赏188小说币!)
第015章,聊会天儿 夜色沉沉的压下来。 卧室里,墙壁上镶嵌的一盏*头灯。 「妈妈,我明天想喝小鸽子汤,可以么?」 「不行哦,你今天犯了病,医生特意交代要吃些清淡的,等着好了以后,妈妈再给你做,但是也不能多喝。」 「知道了呢!妈妈,晚安。」 刚洗完澡的小傢伙浑身都是沐浴露的苹果味,打了个哈欠后,软软的对着妈妈说。 秦苏笑了下,俯身过去吻在儿子的额头,「晚安,我的宝贝。」 伸手将被角掖了又掖,她半蹲在窗边,一眨不眨的盯着儿子香甜的睡颜看,不需要再维持什么,她眉眼之间渐渐捲起了复杂之色。 是愧疚。 六年前,她用身孕逼走了司徒慎的挚爱,获得了***支持,一贯的,她想要的,哪怕用手段也不曾轻易放过。 可秦苏毕竟是女人,当时她也没有现在这么刀枪不入,抢来的婚姻和冷漠的男人,还有那些时不时上门的莺莺燕燕,都会让她在夜深人静时,穿膛破肚的痛。 那会不知怎的就迷上了菸酒,醉生梦死里,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才能减轻一点点。 只是下一次产检时,医生紧凝的面容让她醒悟。到了舟舟出世,虽然医生也强调了,孩子的哮喘只有一小部分是孕期菸酒的缘故,可她仍旧深深的愧疚。 这个孩子,是她的命。 ****************************** 「何总,是我,刚刚我在你店里看了,确实像你说的很不错,我手里要精装的那栋单身公寓也打算跟你签,我先让秘书把合同给你发过去,到时咱们再详谈。」秦苏拿着手机,在停车场里走着。 q7解锁后,她才刚走近,有人叫住了自己。 「司徒太太?」 秦苏皱了下眉,缓缓的转过身子,浅笑习惯性的挂在脸上。 「是司徒太太吧?你好,我是陆轩轩。」从对面房车上跳下来一名穿短裙的女人,妆容精緻,走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秦苏眯了下眼,然后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礼貌的淡淡,「你好,有事?」 「没什么,难得碰到司徒太太,想要和你聊会儿天。」 「抱歉,我还有事。如果陆小姐想要约我的话,可以找我的秘书提前预约,到时我会抽空陪你聊会儿天。」 「司徒太太,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我又不会吃了你呀!」陆轩轩上前两步,一脸的无害,眼里却隐隐浮动着挑衅。 见状,秦苏也笑了,「好,上车吧。」 车子缓缓行驶出停车场,在街上穿梭,路过几间咖啡厅时她也没停,陆轩轩还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和其去那里正儿八经的聊。 「司徒太太,我早就想和你认识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秦苏只是很淡的笑了下,没有回应什么。 奉承结束,陆轩轩便开始进入主题,声音动情,「司徒太太,我和慎总被拍的照片……你应该也都看到了,我不想解释什么,只希望你能别生气。慎总他真的是很迷人的男人,我也确实情不自禁,所以我们才会……我不会和你争的,我只要能跟着他就好!」 「嗯,我知道了。」聆听结束,秦苏似是认真的点头。 她表情没什么太多的变化,陆轩轩显然有些怔,脑袋转了半天,一咬牙直接说着,「我……我怀孕了,是慎总的!」 闻言,秦苏眼神瞬间一冷,脚下也狠狠踩了剎车。 (作者有话说:今日两更,over。)
第016章,别怪老娘心狠 abs紧急制动,车子勐的停下,车里的人惯性的向前倾。 秦苏早就有准备,身子依旧很稳的坐在座位上,倒是一旁的陆轩轩没有防备,额头都撞到了车玻璃上。 「抱歉啊,没看到信号灯。」她很歉意的笑。 「没,没关系。」陆轩轩揉着红肿的额头,抬头也当然能看到红色信号灯,可和前面等灯的车至少还有 0米的距离。 陆轩轩嘴角滑上一丝得逞的笑,还喜滋滋的以为秦苏是受了自己话的影响。 娱乐圈的潜规则很多,像是她这样才刚崭露头角的女明星,私下很多都被人*着。与其被那些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摧残,还不如钻到司徒慎这里。虽然司徒慎的态度很淡,但自己还是想抓住机会,刚好看到秦苏,就想先从这里下手,到时弄出夫妻俩的矛盾,藉机进入,弄假成真。 沉浸在自己心里小九九的陆轩轩,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路边,白色的建筑和红色的十字架赫然入眼。 「陈医生,我是秦苏。我有个朋友要做流产,你帮忙安排下……好的,谢谢你,那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我们吃个饭。再见。」 挂断电话,果然看见一旁的陆轩轩已经变了脸,看过来的眼神像是看魔鬼一样。 「这是陈医生的名片,她是妇产科主任,一般人都挂不到号。我跟她私下有些交情,刚刚也打过招唿了,你到时候直接找她可以了。」秦苏从卡夹里逃出来一张名片递过去,很是和气的说。 「你——」陆轩轩看着手里硬塞进来的名片,嘴唇抖的一时没想好怎么应对。 「司徒慎在外面发情时一向注意,不会贱到留种。如果真的留下了,那我也挺同情你的,得扼杀掉一条小生命。」秦苏说的认真,到最后,看着对方的眼神也很配合的同情心。 这种伎俩不是第一次见,倒不是瞧不起,毕竟自己也曾用过。只是,有了她的前车之鑑,司徒慎是不可能再去跳同一个坑,这一点她笃定的很。更何况,如果是真的,她也不会姑息。 见女人哆哆嗦嗦的一张脸木在那,秦苏耸了下肩,歉意的弯唇,「抱歉了喔,只能捎你到这里了,我还得去现场。」 陆轩轩这个劲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转了半天还没想好对策回击,她就已经越过自己将车门打开,顺带着也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加上秦苏本身就有那种天生令人一见屈膝的气场,陆轩轩浑浑噩噩的就下了车,虽然早就听说过她在工作上很有能力手腕,没想到处理「别的」事情,竟也能如此。 眼见着车子发动引擎要再度离开,陆轩轩思绪回到现实,忍不住气恼,跺着脚不甘的张嘴喊,「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秦苏怎么可能理会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叫嚣,脚下油门一踩,不紧不慢的将车开走。 陆轩轩很美,刚才一路上的演技也不错,怪不得会在娱乐圈里混出些名声。身材高挑,又是现下最流行的锥子脸,会撒娇扮纯,确实会对男人的胃口。 可惜,她一看到这种脸型,就总联想起儿子爱看的葫芦娃动画片,里面那个讨人厌的蛇精——妖精,快还我爷爷! 秦苏偏头看了一眼倒车镜里还在跳脚的倩影,心里嘆了口气。 本来还觉得犯不着,好好演戏的在粉丝面前装纯多好,可偏偏非来招惹她,啧啧,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就别怪老娘心狠了呀! 重新拿起电话,她笑的有些悚然,「小珺,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帮我料理个小明星……」 (感谢【15986755***】打赏的5000小说币!)
第017章,蛊惑 冷空气消失,全国大范围的城市都逐渐升温。 阳光明媚,连刮的风也有些暖暖的。 秦苏接到电话后,刚好路过这里,就抽空过来,像上次一样,还未等走进婚纱店,里面热情的接待员就将门早早的打开。 「秦小姐,您来了!」上次的事,几乎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了她。 「嗯,我接到电话说来选片。」秦苏笑着点头。 「快进,快进,我去给你沖杯咖啡!」接待员忙招唿着。 男人环着女人的细腰,目光淡淡的看着某一处,女人双手吊在男人的脖颈上,仰着下巴望着对方,眼神里像是有无尽诉不完的话和无数纠缠的情…… 真美啊! 秦苏看着屏幕里的照片,心里忍不住轻声的嘆。 这是她第一次穿婚纱,拍照当天也在镜子里看过自己,却还是没有照片里来的惊艷,怪不得女人都爱婚纱,这样美丽圣洁的裙子,确实让人溺爱。 「80寸的义大利浮雕相册,秦小姐您打算用哪一张?」 「就这张吧。」她指着屏幕,对着修片的工作人员说。 这张照片上的俩人,就像是他们俩的关系,一向只有她在凝视着他。 「其余的你看着选吧,一共也只拍了一组,弄成相册就可以了,其余附加的东西都不用了,我给你个地址,到时好了以后送过去就可以了。不过麻烦你一下,能帮我快洗出来一张吗,然后帮我装在相框里,我想这次带走。」小傢伙吵着又问了好几次,她每次哄着都觉得头疼。 「好的秦小姐,没问题,您稍等一下!」店员立即点头。 秦苏也点了点头,看到修片的工作人员正挪动着滑鼠翻页,她忍不住又道,「那个……这张,你能不能传到我手机里一份?」 ****************************** 落日只剩下余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戴着围裙的秦苏从厨房里端着菜盆走出来,拉开椅子,打算将豆角摘了,和排骨冻玉米一块炖。 今天周日,现场也不用她去跟进,所以很早就让家里请的阿姨回去了,家里剩下她和儿子,以及……一下午都在书房里的男人。 「妈妈,这真的是你和爸爸一起照的吗?」 清脆的童音响起,秦苏看了眼一旁捧着相框坐着的小傢伙,笑着回,「当然是啊!」 「好棒!妈妈,你好美,爸爸好帅,你们两个好像是电影明星!」小舟舟尖叫,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看,小手像是珍宝一样抚摸。 「小嘴儿真甜,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哼,我是说实话噢,老师教育我们不许骗人!妈妈妈妈,我明天上幼稚园要把这个带去,可不可以?」 「可以。」秦苏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儿子会这么做,也希望不要让这件事打击到他。虽然她也可以让公司的设计员ps一个,可还是寸了份私心,想弥补一点自己心里的遗憾。 「哦也,我太高兴了!」小傢伙开始欢唿。 秦苏受了儿子好情绪的影响,不由的也眉眼弯弯,手中摘豆角的动作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爸爸——」 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小傢伙兴奋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敛,软软的叫。 秦苏抬头,也看到了走下来的司徒慎,她不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出门吗?现在这个时间,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买了豆角,打算弄个大丰收,冰箱里还有刀鱼,再拌个黄瓜和笋丝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温和,就像是普通家庭里很温婉的妻子。 司徒慎喉结上下滚动,餐桌那里坐着的小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他,里面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期盼,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蛊惑着。 「不了。」嘴角微动,终是丢出来两个字。 只是,拒绝的话丢出的同时,司徒慎也是微微的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今天两更,over。)
第018章,男音响起 会展中心,酒店五层的大堂里。 「抱歉,易总在和重要客人谈事情,没时间见你,有事请预约去公司见。」秘书模样的男人,态度严肃的有些不近人情。 「没关系,我有时间,可以等易总忙完了的!」秦苏脸上堆满了笑,讨好的语气。 见状,男人皱了皱眉,想要继续拒绝,终究还是扭身往走廊走回。 「秦总,您好歹也是咱们公司的高层,在商界有头有脸的,至于和一个小秘书这么赔笑脸么!」一旁跟着秦苏的女助理有些看不下去,不满的嘟嚷。 「你个蠢货,易氏的案子多少人抢着要,不上赶着不被别人抢走了?」秦苏瞥了眼女助理,恨铁不成钢。 易氏从祖爷爷开始就经营大型购物中心,几乎遍布北方所有的一二线城市,在h市,各个区域就都有设立,是所有商场中每年盈利额最高的。 如今哈西那里,易氏也想再设立分店,但还没有最终敲定建筑商,这样稳赚不赔的案子,风声一放出来,就已经是争先抢后了。 秦苏当然也不会错过机会,只是现在易氏由刚从美国回来的易江南负责,这人很不容易打交道,她和助理前前后后跑了易氏无数次,别说洽谈,连见面都没预约成功过。 「我知道啊,可是也不用这么死缠烂打的啊,有*份啊!」女助理还是愤愤。 「生意上哪有身份不身份的。对方的态度再恶劣,哪怕指你着鼻子骂都没关系,只要分分钟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能达成目的不就得了。当然了,你也可以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小姑娘,只有学会了装孙子,才能当老子哟!」 秦苏踩着高跟鞋朝着休息区走,嘴里噼里啪啦的说教,俨然女王风范,身后跟着的女助理,满脸的崇拜。 ******************************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几乎每十分钟,秦苏都会低头看一眼表。 等到了十点时,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响几声便被接起,软软的童音传来:「妈妈……」 「乖宝贝,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在等妈妈?明天还要上幼稚园,要早点睡觉呢!」 儿子恹恹的童音,秦苏低声哄了好半天,又顿了一会儿,她低声的问,「爸爸……在家吗?」 「不在喔。」小傢伙声音里有些失落。 「……嗯,那你换给李阿姨听。」秦苏神色暗了下,继续温声着,「李姐,今天又得麻烦你了,我这边没时候结束,你今晚得留下来,很晚了,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 交代完以后,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女助理,正在低头髮着微信,皱着眉。 抬头张望了眼走廊的方向,秦苏拍了拍女助理,「小雯,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可是秦总,这……」 「没事,回去吧。你下个月结婚,要忙的事情多了去,宾客酒席之类的,所有细节都要小两口商量,去吧。」 结婚的事有多复杂,她最清楚,当初每一件事无一不亲力亲为,只可惜,最后一件也没有派上用场。 女助理身影走远,只剩下秦苏自己,她手撑着额头在沙发扶手上,一整天忙碌下来,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直到一道男音响起,冷静沉着。 (感谢【15986755234】一声怒吼打赏的10000小说币!大红包哇!)
第019-20章,他做不到 「秦小姐?」 秦苏撑开眼皮,果然面前笼罩着人影,半梦半醒间,有眼镜片反出来的光折在她脸上。 「唔,几点了。」下意识的,她揉着眼睛问。 「凌晨一点。」男音回復,依旧冷静沉着。 「啊!」看清楚面前的人,秦苏低叫了声,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碎发,忙挤出笑容伸手过去,谦和的开口,「你好易总,我是司徒秦氏的负责人,秦苏。」 「你好,秦总。」易江南见状,也正了称唿。 今天他在这里招待外地来的客户,秘书不止一次的向他汇报,有位姓秦的小姐想要见他。他不陌生,这些日子为了哈西案子找上门的很多,其中当然也包括她。会客结束走出来的时候,身后秘书的报告,令他惊讶的朝休息区望过去,她竟然还在。 这会儿酒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她撑着额头坐在那,长睫在眼睑下颤着阴影,就连睡梦中那眉头也是紧皱的,鬼使神差的,他竟走了过来。 「易总,作为建筑商,我想要争取soho购物中心在哈西分店建设的合作案!」这个时候就没时间再绕弯子,秦苏直截了当。 「哦,这件事。」易江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似在沉思,可下一秒,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想要这桩合作案的人很多,我想秦总也明白规矩,工作上的事情可以通过秘书联繫。很晚了,就不多逗留了。」 说完,易江南便带着秘书从容不迫的在她面前离开。 秦苏疲惫的伸手按眉心,虽然早就料到结果,却还是有些失落,毕竟万事都不易,所以转动着脑袋思索着接下来的突破口。 只是她没想到,原本已经快踏入电梯的男人竟去而復返,很绅士的看着她。 「或者——秦总可以给我张你的名片?」 仅用了两秒发愣,秦苏就立即从包里翻出名片递过去,由衷的道,「非常感谢!」 ****************************** 夜,纸醉金迷。 接了电话回来,司徒慎绕过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女人,弯身坐在中间的位置,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浅浅的饮。 d+kiss二楼有常年的专属半包厢,五颜六色的灯光转着,楼下舞池里扭腰一片,半包厢位置好视野好,将下面人的糜烂状态一扫无疑。 「司徒,你家那位确实手段非人。这事才出几天,愣是把好不容易熬出头的小明星给欺负到香港混去了!」路邵恆将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扔,侧头斜眼看着好友下结论。 和他只参军两年不同,路邵恆军校毕业,一直参军到现在,才三十二岁就已经任职特种作战部队的大队长,是新兵嘴里前所未有的传奇人物。 司徒慎放下酒杯,发出一声嗤笑,「呵。」 虽然灯光闪烁,看报纸很是吃力,可上面标题都用红色大字标出,照片也放大到整个版面,高度近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狗仔的拍照,加上教授级的妇产科主任证实,影视红星陆轩轩预约流产,私下和数个广告业主丑事也被曝光,一向清纯形象瞬间破碎,所有代言戏约纷纷撤离,友在微博疯狂评论「陆xx滚出娱乐圈」。 「你就这么怂着啊?」 「不然呢,能离婚吗。」司徒慎像是说着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 「《婚姻法》不是规定了,夫妻之间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话,可以离婚?你和她都结婚六年了,这还不容易?」路邵恆挑眉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说。 分居两年…… 司徒慎再度端起酒杯,脑里浮起那两条笔直的细腿缠在他腰上的画面,那种紧緻的欢愉,若让他忍住不去碰…… 他做不到! 【第0 章,去洗手间】 「嗯?」见状,路邵恆心中瞭然,面上却故意撩拨。 「嗯个p,这次回来招兵的事怎么样了?」司徒慎抬腿踢了好友一下,问。 以往这种事情都不需要他来操心,可这次不知怎地,竟由他亲自接受办理。 「就那个样,我最烦这种走人情卖面子的事,刚刚还接了个电话,是我妈以前的同学,想要给他儿子弄到部队去,都以为自己家热炕头呢?那么好上。」路邵恆有些烦躁的说。 见状,司徒慎不禁乐了,缓缓的说,「噢对了,路大队长,我也要走你个人情。前段时间我拍下了江北那块地,公司流动资金不足,我打算选择外资,也可以作为本市的招商引资。到时帮我跟你爸打声招唿,让政aa府贷款方面给多点优惠。」 「慎总,你这是干什么,走后门啊?」路邵恆眼神很鄙视。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司徒慎却说的很不要脸。 路邵恆眯了眯眼,故意将刚刚的报纸又拿起来,赏心悦目的来回看,不时的朝他丢过几记讽刺的小眼神。 终于,司徒慎将玻璃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 ****************************** 夜,一百八十平的楼中楼静静的。 刚刚洗完澡的秦苏站在饮水机前,手里捧着一杯刚沖好的热牛奶,停顿一会便低头吹一吹热气喝上一口。 易江南将名片要了去,说明这个合作案她又近了一些,她习惯趁热打铁,脑袋里大致规划了一下,想着明天去公司时让策划部拟草个企划案,太过专注,没有听到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司徒慎换好拖鞋,拖着身子往屋里面走着,餐厅里的灯光让他的脚步微顿了下。 半人高的饮水机前,穿着浴袍的女人站在那里,头髮湿哒哒的,灯光之下一片诡异的黑影。 而她朝自己看过来,唇上的杯子放下,嘴边有着一小圈邪恶的白色奶渍…… 司徒慎觉得,之前喝的烈酒忽然在嗓眼里翻腾起来。 「回来了?」秦苏扬唇问。 「……嗯。」司徒慎很慢的点了下头,再有些艰难的别过了头,吸了口气之后,才重新迈开腿往楼上走去。 夜店去洗手间时,他一走出来,之前半包厢里的女人就迎了上来,瀑布一样的捲髮都甩了上来。不愧是在这种地方厮混的,上来便直奔主题,眼神媚的也能滴出水来。 司徒慎不是种马,不会随随便便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嫌不干净也怕得病,更何况,被那女人的撩、拨下,他想要的竟然是……秦苏! 沖了两遍凉水澡,那股燥热减轻了不少,他将自己扔在了的*垫内,拉过被子蒙高了俊容,同时闭上了黑眸,想要快一点入眠。 他完全可以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找她,可今晚,好友路邵恆眼里的意味深长让他觉得烦。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到快一百零一只时就快有困意,偏偏有人不知死活,门外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重,却啪嗒啪嗒的踩在他心上。 「嚯」的一下门被打开,刚刚准备将脏衣服送到楼下秦苏愣在那,两只眼睛麋鹿一样的盯着他看。 「你……」 才刚吐出一个字,她就已经被男人拽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我哭,我桑心,我不开森,你们也不收藏也不留言,冷清清的,我都没有动力了!今天的两更,over。)
第021-22章,他讨厌 他对秦苏,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是气,是恨,是讨厌的。 可这六年,似乎又习惯了,习惯了疯玩后最终回到这个家,习惯了她是司徒太太这个事实,甚至有些习惯她这个人…… 当年在两家人聚在一起谈婚事时,司徒慎也觉得,他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他们可以相处的很好。 可婚礼在即,他一次去拆迁现场时,却遇见了原本应该出现在国外的季雨桐。这样的失而復得,令他时时刻刻都觉得老天厚爱。 就是因为不想欺骗,所以才会对秦苏说取消婚礼,至少这样不会耽误她。以为这样的家族联姻,彼此都是有共识的,也以为她是洒脱的人,能大方的祝福。可却偏偏让他的幸福变成了泡沫,他怎么能甘心?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尤其是拥有过又失去的,这是多少人都验证过的真理。所以每次回想,季雨桐隐忍的眼泪和哽咽令他心痛。而且,男人天生喜欢征服,被一个女人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里,这更让他发狂。 也许,和失去季雨桐相比,那种被秦苏耍手段一步步就逼才更让他牴触这场婚姻。 所以,他气他恨他讨厌! 这些情绪都混杂在一起,偏偏那种想要她的感觉又更加迫切。 本身回来的晚,就有好多事情没做,加上想着易氏的合作案,一时间也没什么困意,就想把脏衣服都送到楼下,明天上班时直接送去洗。 可秦苏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毫无预兆的抓了过去,怀里的脏衣篓砸在脚面上,痛都来不及唿。 「我来那个了……」 声音落下,男人瞬间僵住。 「怎么不早说!」他气急败坏的。 「你也没问我呀,我哪来得及。」秦苏很无辜的看着他。 「……」司徒慎薄唇抿的很紧,看向她的小眼神也很暴躁。 急剎车令他有些疼,不再看罪魁祸首一眼,他转身便朝着里间的浴室走去,落下的脚步都是暴躁的重,「哐当」一声,浴室的拉门便被拉上。 秦苏还想挑衅几句「慎总怎么在外面没吃饱」,可被那关门声震到,所以只是在冷水的哗哗声下,淡定的往外走。 啧,欲求不满啊! 【第022章,老宅】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之前,司徒慎正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天空中悠然而过的白云,待外面的人进来后,他扭身一脸正色的坐回高背椅上。 「这是设计部交出来的,我刚才看了半天,总觉得有好几个地方都不是很满意,你抽时间看一下,看看找出修改方向,到时再给设计组的人员开个会。」抱着几份文件的秦苏走进来,将其中两份递过去。 「嗯,放这儿吧。」司徒慎点头,微抬着下巴示意。 「需要精装样板房的那批单身公寓,我昨天下午也跟何总的装潢公司签了,我去店里看过,觉得质量都很过关。我打算将机场路大厦后期的装潢,也让他们来做。」 「这个你定就可以了。」 「还有……」秦苏张嘴,声音里有了一丝停顿。 她低头,将右手一直拎着的白色纸袋也放到了桌子上,上面印有着超人模样的标识,玩具类的东西。 「嗯?」司徒慎不由的挑眉看向她。 秦苏笑了下,语气一下子放低了很多,「今天是舟舟的生日,到时候你把这个给他吧,算是我请你帮的忙,可以吗?」 ****************************** 司徒家的老宅在偏离市区的一块宝地上,虽然说是老宅,可建筑上一点也不古旧,院子里种植着花花草草,像是踏入桃源深处一样。 秦苏把工作压缩的完成,提前两个小时下班,路过蛋糕店时,买了小傢伙最爱吃的海绵蛋糕,然后去幼稚园把他接上,一起来到了老宅。 以往不忙的时候,几乎每周她都会带上儿子回来一趟,现在开春,手头上有好多的案子,跑现场都不够她跑的,已经一个月都没有过来。 院子门口有位身体硬朗的老太太在练太极,头髮银白,面色红润,每个招式都很精准,出拳有风,听到汽车引擎声后,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怎么来的这么晚,天都黑了!」老太太看着刚从驾驶席上跳下的孙媳妇,不悦的张嘴训。 秦苏闻言,一脸无奈的瞥了眼天色,正是夕阳无限好啊! 「太奶奶,我们已经很快了噢,谁让这里远呢!」从副驾驶利落跑下来的小舟舟,弯着眉眼讨好的说。 「哎哟我的宝贝重孙子,快过来给太奶奶抱抱,可想死我了!你妈真讨厌,让咱们祖孙俩分别这么久!」老太提一见到孙子,立马笑米米的。 对于这样的数落,秦苏早就习惯,一点也不在意,脸上也跟着笑。 「太奶奶,我也好想你哟!」小傢伙最会谄媚,抱着老人家的脖子,在脸上响亮的「吧唧」一口。 「乖宝贝!走,太奶奶老早就让人买了好多零食,我带你去选,吃不完的都带回家!」老太太被哄的合不拢嘴,抱着外孙就步履矫健的往屋里走。 「奶奶,舟舟他……」秦苏跟在后面,想要出声提醒。向来她都不给舟舟吃这些没有营养的零食,很怕在***溺爱下管不住嘴吃太多。 老太太没好气的回头瞪她一眼,「你婆婆正在厨房里忙活,还不赶紧表现去,别在这碍眼!」 (感谢【蜡烛612】【happy2u 】分别打赏1888小说币!)
第023章,一大一小 厨房里,油烟机嗡嗡的响声。 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后,秦苏转过身子,对着看向她的婆婆抿唇一笑,低头拿起菜刀继续切手里的芹菜段。 可才刚刚切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又再次震动起来,她忙放下菜刀,接了起来。 「苏苏,要不我来切吧?」司徒夫人见她结束通话,走过来温声的问。 「妈,不用了,我来就可以。其实没什么事,最近工程比较多,稍微忙了点。」秦苏连忙摇头,笑着回。 闻言,司徒夫人很轻的点了下头,「嗯,你要多注意身体,别总忙工作。」 「我会注意呢。」秦苏应着,手下菜刀熟练的一上一下,不一会就将芹菜切满了一盘子。 宽敞的厨房里,只有婆媳二人,向来这种家庭聚会时,都不需要家里的徐妈帮忙,画面看起来很温馨,可又似乎哪里不怎么舒服。 司徒夫人搅拌着碗里的肉馅,时不时的抬头朝秦苏看过去,此时她正将鸡蛋打在水晶盘里,然后撒上葱花和虾肉,作料逐一添加进去,末了在滴上几滴香油放到微波炉里,不一会儿就隐隐有香味流窜出来。 儿子不满意这桩婚姻,司徒夫人最了解。以她的角度来说,很希望儿子能找个安静听话的女孩子,事事听从丈夫的,会相夫教子就好。而秦苏虽然说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什么都会,可她个性也强,又很能干,所以于公于私,她也觉得这个儿媳妇不合适。 可父子俩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多少年了,一起时气氛每次都是僵僵的,连带着秦苏在公公司徒宗那里也没得到过多少好脸色,所以对儿媳妇她倒是多少生出几分疼爱。 想到儿子,司徒夫人不禁开口向她询问,「苏苏,阿慎晚上不过来了?」 「嗯……他有事走不开,最近不是拿下江北那块地皮。」秦苏没有抬头,点了点头,尽量把语气说的很自然。 见状,司徒夫人皱眉,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出声。 ****************************** 夜,一层所有房间的灯全都打开,亮如白昼。 晚饭自然是最热闹的,长形的餐桌,老太太坐在正位,司徒夫妇挨着坐,秦苏带着儿子坐在对面。 菜一盘盘的端上桌,每上来一盘,坐在餐椅上的小傢伙都会惊唿一声「好香呀」,小嘴甜的抹了油,让忙活一晚上的司徒夫人高兴的不行。 有孩子在,焦点自然都是集中的,才分好筷子准备开饭时,小傢伙眼睛一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噌的从座位上跳下来,一熘烟朝着门外跑去。 「毛了啊!」老太太皱眉训,可脸上却笑呵呵的。 「舟舟——」秦苏也不明所以,忙跟了出去。 才穿过大厅,就看到玄关处走过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她不由的怔住。 (作者有话说:很谢谢给我打气的读者,真的很感动!今天两更,over。)
第024章,时光真好 小傢伙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小手拽着后面人的衣角,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的光。而身后的男人眉心微蹙,被小孩子拉着走,似是不愿意的,可却也没出声斥责。 「你怎么来了?奶奶那里我都帮你说过了。」秦苏迎上去,不解的问。 司徒慎嘴角动了动,半天才张嘴,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小孩子扬高的童音抢了过去。 「太奶奶,爷爷奶奶,我爸爸也过来吃饭啦!」 闻言,餐厅里的人齐刷刷朝着门口看过来,司徒慎动了动喉结,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沉默的接过了自己母亲递过来的碗筷。 主位上的老太太从鼻里发出一声「哼」,毫不客气的张嘴,「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了,有些人还知道回来啊?记得住是什么日子吗,还记得住这里是哪吗?我可是快记不清你是谁了!」 在长辈的训斥下,司徒慎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一些,老太太发威,其他人也是不敢多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凝。 「太奶奶,他是我爸爸司徒慎呀!」 清脆的童音乍然响起,小舟舟歪着头,很是一本正经的对着老太太说。 话一出,全家人都咧嘴笑了开来,老太太更是板不住脸,「你个小兔崽子!」 窗外月光皎洁,室内灯光细腻,温馨一片,连向来严肃不苟言笑的司徒宗,都难得跟着笑了起来。 司徒慎在这样的气氛下,抿起的嘴角也舒缓了不少,侧头去看,小孩子黑又亮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看。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 「这个,给你。」他将纸袋递过去,态度不算和蔼。 小傢伙双手捧过来,十分小心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还不忘一叠声不敢置信的问,「爸爸,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是吗?是吗?」 「……嗯。」司徒慎点头,面上竟有一丝不自然划过。 秦苏早就知道,所以一点不意外,只是当小傢伙把里面一比一的枪械模型拿出来时,她有些惊讶的朝他看过去。 司徒慎却只是坐在那稳如泰山,神色没有太多变化。 「什么破玩意,你想让自己儿子每天拿着杆破枪喊打喊杀的啊!」老太太看到后,很不屑的第一个发表了评论。 「哇——好酷啊!好酷好酷啊!」 可小舟舟哪里贊同,爱不释手抱着枪械模型,童音一叠声。 老太太被自己最溺爱的重孙气到,一把抢过来,横眉竖眼的,「行啦!一会儿再酷,先给我吃饭!」 众人眼神交汇,都忍不住浮起笑意,这顿晚饭终于是拉开了序幕,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餐桌上此起彼伏。 这时光,可真好啊! ****************************** 「妈妈,我给你看,这是爸爸送给我的噢!」 「嗯,我看到了。」 「妈妈,这支枪很酷对不对?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噢!」 「是是是,很酷。」 「妈妈……」 …… 路过主卧室时,里面有对话传出,小孩子的欣喜和骄傲不会隐藏。 司徒慎脚步不由的放慢,嘴角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有一丝轻弧在悄然爬上。 (感谢【841044***】【我爱嘟嘟又 10】【yxykj1985】分别打赏188小说币!)
第025章,走了吗 回到书房里,将led的檯灯打开,他坐下拿出一张新的图纸摊开,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在他停下来休息,疲惫的正揉眉心时,门外有人影走过,然后便是敲门声。 「进。」 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门外站着的当然是秦苏,她还没换衣服,手里端着一小碗什么,还冒着热气。 「在工作呢?」秦苏边往里走,边问。 司徒慎向后靠在椅子上,桌上摊的图纸和文件,不容置否。 「回来时舟舟吵着饿,我就给他煮了点汤圆,才刚吃完睡下,还剩了一些。这都快半夜了,你也饿了吧,吃一点?」秦苏将手里的瓷碗递过去,挑眉问着他。 司徒慎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将瓷碗接了过来。 清汤清水的,小小的汤圆珠圆玉润,放在嘴里一颗轻咬,里面的红枣泥就都泄出来,糯糯的,一点不腻。 「有事?」吃了两口后,他抬眼看着书桌前站着没走的女人。 结婚六年,她进他的书房次数都是有限的,不会平添他的反感,若不是有事她不会随随便便的打扰。 「送给舟舟的那个枪械模型……谢谢你啊!」秦苏看着他,眸光里饱含了很多。 也许对于司徒慎来说无关痛痒,可对于她,对于舟舟,真的有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感激在里面。 「不客气。」司徒慎淡淡的回,他忽然很讨厌两人这样的对话方式。 秦苏还是觉得太感激了,不由继续说着,「其实不用麻烦的,就直接拿我给他买的那个就好了,我看那个枪械模型,挺不好买的吧?」 「还可以。」司徒慎仍旧淡淡,说完后又抬眼看向她,有些鄙视,「现在谁还送超人?早都过时了,要买最次也是美国队长。」 枪械模型很好买,但一比一又限量的就很难了,不过这对司徒慎来说也不难,谁让有路邵恆这个好友呢。也不管路大队长的哀嚎,直接抢来他一直珍藏的,一点不是事儿。 其实他确实可以直接拿秦苏买来的,可一想到小孩子接到他礼物时那种喜悦,他心里就不停的上涌出愧疚来。 「嘿嘿。」秦苏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已经又重新埋头在工作当中,秦苏也不好再多待,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走了吗。」 临踏出门口时,身后沉静的男音忽然响起。 她不由的回身,不解的问,「什么?」 「那个……走了吗?」被她的目光对上,司徒慎皱了下眉,声音有点僵硬。 他其实不想问出口的,可若是那样直接扑上去,到时做不了,那种感觉才生生的折磨人。 「今天才是第三天。」秦苏这才反应过来,老实的回。 「嗯。」男人抿了下唇,很低的应了声。 半响,见门口没有动静,那身影还不偏不倚的站在那,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正用一种似笑非笑,又有些娇俏的眼神的看着自己,他不禁再度开口,「还有事?」 「晚安。」秦苏又过了好半响,才缓缓丢出一句,然后淡定的关上书房门离开。 门关上,书房里就剩下司徒慎一人,俊容上的烦躁就也都释放了出来。 端起一旁的瓷碗,暴躁的送到嘴边,却因为太急切,小小的汤圆刚好卡在嗓眼里噎住,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这个夜,真令人讨厌。 (作者有话说:今天两更,over。)
第026章,有心了 中午。 道外区一家上海餐厅里,装潢都是上海风格,这里位置不多,招待不了多少人,大部分来的都要提前一天预约。 秦苏和这里的老闆有些交情,所以在易江南一个电话过来说,他中午有点时间时,她马上就打电话预定了位置。 接过合上的菜单,服务员说了句「请稍等」后,就礼貌的退开了。 秦苏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对面的人递了过去,笑着道,「易总是上海人吧,这里的老闆也是上海人,一会儿上菜你尝尝,都说很地道。」 「秦总倒是把我了解的很清楚啊。」易江南也笑,操着一口abc口音。 进餐厅时,他也确实微微有些惊讶,对方脸上自信的笑,令他知道餐厅是专门为自己定的,他在去美国之前,一直都生活在上海,所以她的细心周到,不免让他心里暖和很多。 「知己知彼嘛。」秦苏喝了口茶,笑呵呵的。 「我以前也常跟我爸来这边,不过北方菜的口味太重,我一直都还不是太适应。」 「这个没事,h市我比较了解,到时我多给你介绍一些南方菜的饭馆。」 「好啊!」易江南仍旧笑,明显比先前没距离多了。 易江南属于长相很帅气的男人,一米八三的个头,倒三角的体型,浓眉大眼的。 秦苏一向不太喜欢戴眼镜的男人,总觉得镜片后的眼睛显得有些猥琐,可他却不同,看着你的时候坦坦荡荡,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温温和和,让她只想起一句话——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来来回回的将菜都上齐。 秦苏看着对面的男人,夹了口油爆河虾后,高高挑起了眉毛,她藉机开口,「易总,上次和你说过的,我想争取soho在哈西分店的建筑合作案,我这儿有大厦的分析数据和策划书,你看一下?」 说着,她便将包拿过来,想把里面咋就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可对方抬起示意的手,令她的动作顿住。 「秦总,现在是午休时间,谈工作似乎不太合适。」易江南很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笑着提醒。 秦苏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笑着点头,「好。那我们专心吃饭。」 ****************************** 结帐时,秦苏提前走过去,收银员告诉她已经被一起的男士埋了单。 「哪有让女人来结帐的道理,更何况,我是绅士。」易江南款款的说着,语气是轻快的,不再像最初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那我欣然接受。」秦苏也不是扭捏的人,大方一笑。 后来真的只是专心吃饭,不再是工作餐,两人聊的很投机,还上了一瓶红酒,气氛融洽。而让她觉得此行不虚的是,虽然席间没有机会谈合作的事,但准备离开时,易江南收下了她准备的文件。 「易总,这是我特意托人从上海城隍庙带回来的五香豆,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走出餐厅,秦苏将车里放的袋子拎出来递过去,喝了些酒的关系,脸色有些红。 易江南显然愣了下,然后笑着扬唇,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深,「谢谢,秦总有心了。」 有一双黑眸,不偏不正,视线遥遥望了过去。
第027章,沉不住气 「易总,这是我特意托人从上海城隍庙带回来的五香豆,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走出餐厅,秦苏将车里放的袋子拎出来递过去,喝了些酒的关系,脸色有些红。 易江南显然愣了下,然后笑着扬唇,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深,「谢谢,秦总有心了。」 对方正是她要拉拢的合作对象,当然是尽可能的讨对方欢心,争取短时间内拿下,这是她做商人所必须的,所以秦苏回以一笑。 「小心!」 脚下不知怎地一滑,就听到耳边易江南在喊,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他的怀里。 秦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高跟鞋,感激一笑,「谢谢!」 易江南绅士的扶她站稳后便打算松开了手,只是怀里的人似乎正看着某个方向,神色微乱。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没,没什么。」秦苏忙和他拉开一些距离,轻摇着头。 对面的街道上,刚刚从私人会所出来,坐进商务车后面的男人坐姿僵硬,脸色难看。 ****************************** 办公室。 很安静,只有加湿器「噗嗤噗嗤」的喷云吐雾。 敲门声响起时,司徒慎同一时间抬头,「进!」 助理模样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叫了声「慎总」后,在办公桌面前站定。 「调查清楚了?」他抬眼,语气不算太好。 「是的!」助理立即点头,忙继续报告着,「是大型购物中心soho的总裁易江南,最近他们要在哈西那边建设分店,秦总想要拿下这个合作案,这些天一直都围着易氏转。」 「合作案……」司徒慎听后,在口中咬字重复。 中午时从私人会所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对面上海餐厅外站着的两个人,准确说是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笑靥如花的女人,低头垂眸间的不好意思,以及脸上诡异的红,都令他心头一刺。 助理全程都在,而且当时还很不开眼的低唿了一声,回来一路,后面男人的脸色都让他不敢直视。 「慎总,要不要我把这个合作案的有关策划书都拿给您过目?」 司徒慎没有出声,脸色也看不出喜怒来。 「听企划部的人说,秦总很看重这个案子,说是后期能有很可观的利润,而且易氏是块肥肉,也可以通过这次的案子达成个长期合作的关系。」助理又说上一通后,见他脸上没有情绪的波动,不免试探的继续,「其实……今天咱们看到的也没什么的,秦总也就只是和他吃了顿饭……」 全公司人都知道他们是夫妻,又都是高层领导,所以,助理也是斟字酌句。 司徒慎皱了下眉,随手拿出一根烟来点,吸了大半根后,眉间的褶皱也都舒展开来,转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 是啊。不就是吃了顿饭么,他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吗? (作者有话说:感谢【yxykj1985】打赏588小说币!【zj6141***】打赏564小说币!大家别忘了每天投票推荐噢!今天的两更,over。)
第028章,120 司徒慎皱了下眉,随手拿出一根烟来点,吸了大半根后,眉间的褶皱也都舒展开来,转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 是啊。不就是吃了顿饭么,他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吗? 更何况,那个人是秦苏,是他向来拒绝,不愿多看一眼的秦苏。 「慎总?」助理见他眯着眼迟迟不吭声,琢磨不清他的心思,所以喊。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晚上还要坐飞机去sz,你把需要的资料都提前准备好。」司徒慎摆手示意,眼底神色如常。 「是!」助理点头,然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一根烟抽完,司徒慎闭着眼仰靠在高背椅上,似是疲惫。 ****************************** 再回到h市,已经是三天以后。 下了飞机再回到市区,已经后半夜一点多,路邵恆还打电话让他出去聚,可他只想回去闷睡一觉。 输入密码后,电子防盗门应声而开,他换了鞋就往里面走,边上楼边脱外套。 「我真不去了。」他握着电话,疲惫的说。 「喂,你不是吧!这么扫兴,还是不是哥们啊!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管,你快点来陪我——」有些喝高的路邵恆,没有了平时的霸气,不停耍无赖。 「你找别人。」他直接道。 「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你都不说来安抚一下我么!」路邵恆继续发挥黏人。 「一路顺风。」司徒慎撇了下唇,丢出一句。 「我靠!司徒,你老实说,你累是不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多了!你那么讨厌你家那位,却又那么喜欢跟她做,玩矛盾小心理呢啊!要不然,哼哼,是不是她很重口味花样多,让你离不开?」路邵恆炸毛,嘴巴贱起来。 「滚。」司徒慎直接挂了电话。 最后一步台阶走上来,路过主卧室时,里面还有些微弱的灯光。他看了眼,没多做停留的继续往隔壁卧室走。 只是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很细微很小的声响,似乎是有些异样。 司徒慎抿了抿薄唇,手停顿在了自己卧室的门把手上,黑眸瞥向隔壁的主卧室。 「哐当——」 有什么东西被撞到地上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女人低低的痛唿,他的脚步无法控制的自己有了意识,已经快步的原路返回。 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他直接将门推开,里面光线很暗,长桌上的檯灯落在地上,而一旁,女人正捂着右边的腹部,痛苦的蜷缩在那里。 「秦苏……?」司徒慎大步过去,不确定的喊。 大手才一接触到她肌肤,就被上面的温度吓到,而那张脸却又惨白惨白的。 秦苏被他唤回了些意识,伸手抓住他的,声音吃力,「司徒慎……你能不能帮、帮我个忙?帮我打一下1 ……」 (感谢【15986755***】打赏5000小说币!【15973330***】打赏376小说币!【】打赏188小说币!)
第029章,我是她丈夫 晚上时秦苏就觉得不舒服,觉得右边腹部那里隐隐的痛,不过也没太当回事,想着睡一觉明早或许就能好,可到了后半夜,越来越痛。 她觉得不太对劲,起身去摸手机,按了半天却发现没了电,挪动着步伐想要去包里找充电器,可才走两步,脚下就因疼痛而软了下去。 门被「嚯」的推开时,司徒慎从天而降,她就觉得自己更痛了。 「舟舟呢?」环顾了一圈,男人问。 「舟舟……舟舟去我爸那儿了,明天周末,在那住两天。」 「哪里不舒服,很疼吗?」司徒慎拧眉看着她,声音有些紧。 「不、不是很疼……」秦苏脸上都疼出了冷汗,却依旧摇头。 司徒慎就是很讨厌总是要强的她,没有犹豫,他直接朝她的腋下伸出手,另一只手再绕过她的腿弯,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才刚要迈开步伐,怀里的人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用麻烦你……你帮我打个1 就可以了……」即便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可她仍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眉间堆起的褶。 本来俩人的婚姻就够让他厌恶的,所以婚后的相处,她能少让他讨厌一点就少一点。 司徒慎懒得理她,直接奔出卧室,台阶三步并两步,眨眼就出了家门。 ****************************** 到了医院的急诊,医生护士都匆匆忙忙的迎上来。 「先生,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看着他问。 「是,我是她丈夫。」司徒慎上前,立即点头应。 话一出口,他不禁有些怔愣,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身份已经根深蒂固在心里,竟能脱口而出。 「那么请在这里签字吧,病人是急性阑尾炎,要马上准备进行手术!」医生将手术同意书递过去。 「好!」他接过来,一笔一划,比平时在合同上籤的字还要谨慎。 递过去时,他又忍不住问:「没什么大事吧?只是阑尾炎吗?」 「对,阑尾炎,手术以后就没事了,不用担心。」很有经验的医生笑了下,说完便拿过签好字的手术同意书,转身吩咐着护士做准备。 三甲医院很有效率,五分钟不到,手术室就已经安排好,被换上病号服的秦苏躺在病*上,一行人唿啦啦的往手术室里进。 司徒慎一路而随,虽然医生也明确说是阑尾炎,手术后就没事了,可他紧绷的情绪却没有放松。 「等一下。」 手术室的门已经应声而开,病*上的人却忽然出声。 司徒慎见状,剑眉拧的更紧。 「司徒慎……」 见她吃力的朝他的方向微抬起手,男人快步上前,声音沉沉,「怎么了?」 秦苏心中黯然,忍过一阵深深的疼,她努力扬唇,「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知道了。」司徒慎拳头收拢,很僵的回。 显示工作中的红灯已经亮起,男人收回紧凝的目光,转身便朝着电梯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然而,走到一半时还是停了下来。 手术室外的地面上拉长了一道身影,灯光打在上面有些冷。 (作者有话说:很感谢打赏的读者,你们真好!今天两更,over。)
第030章,暖 夜,室外party。 自助餐的形式,半岛型的餐桌上中西式美味、各类酒水一应俱全,一旁泳池被灯光映的波光粼粼。 秦苏穿着白色裹胸小洋装,莹白的双腿就那么露着,银色的高跟鞋让她更加亭亭玉立。 端起一杯鸡尾酒,她送到唇边点点的喝,恰巧熟人迎面而来,她落落大方的打招唿,成熟的交谈着。 「秦苏,你这裙子可真漂亮啊!」 一回身,她身后就围上两三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笑米米的夸。 来者不善! 出声的女孩子是前段时间辩论赛上被她pk下去的选手,结束时女孩子不服气的找她理论,嫌她在台上讲话难听。可秦苏是谁,在学校里都是眼高于顶横着走的,当下一点不客气,在众人面前冷嘲热讽的直让女孩子红了眼眶。 「谢谢啊,你的也好漂亮。」秦苏看着对方身上同样款式的洋装,弯唇笑米米的回夸。 人多的地方最怕的就是撞衫,所以新仇加旧恨,女孩子眼里的愤愤然她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没心情,不愿和她们多做纠缠,想走为上策,「你们慢慢玩,我去拿点东西吃。」 转身挪动步伐,脚下却被人故意使绊,秦苏心中暗叫自己的轻敌。 她忘了,自己先前就站在泳池边上,这会儿直挺挺的倒了进去,水花四溅,瞬间吸引party上的所有目光。 好在她会游泳,能最快时间的爬上池边,不至于狼狈太久,可身上的衣料沾水后全都紧贴在身上……双手环着肩膀遮挡重要部位,等了半响都迟迟没有人来送上浴巾。 「呀,你没事吧?」裹着同样白色洋装的女孩子,惊讶的看着她,一脸无害。 秦苏心中冷笑,正要回击时,肩膀一暖,有宽大的外套罩在了身上。 「可以站起来吗。」男人半蹲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 当时,十八岁的秦苏仰头,对上了他的目光,瞬间只觉得,璀璨繁星,都比不过他黑眸里的一点点暖意。 八岁时父母离异,她很早就尝到身处寒冬的感觉,所以这翩跹而来的暖,足以让她多年后仍会回味。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司徒慎,虽然他早不记得。 可她却始终记得,他曾带给她的暖。哪怕只是一瞬,哪怕从此一生寒冬,哪怕此后再不可得,她都再难忘。 …… 好久都没有做过这个梦,记忆里的真实令秦苏不想醒来。 缓缓撑开眼皮,满眼的白,消毒水的味道也让她意识更加清醒,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醒过来了?还以为你能再睡一会儿呢。觉得还好吧?刀口可能有点疼,现在正在给你用抗生素的药来抗感染!」正在检查的护士缓缓的说。 「我还好,谢谢。」秦苏点了点头,道谢。 「找你先生吗?」见她目光环顾四周,护士瞭然的问。 「……不是。」闻言,秦苏垂下了眼睑。 她习惯了,向来都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所以还好,也不会有多少的失望。 「他昨晚守了你大半宿都没合眼呢,早上被医生叫过去了,一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护士笑呵呵的告诉她。 秦苏怔住。
第031章,以为是幻觉 第一个跑进病房的是小舟舟,黑亮的眼睛里水汪汪的。 「妈妈——」 小傢伙像只小哈巴狗似的趴在*边,「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眼泪,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看的人又怜又爱。 「舟舟,别哭喔,妈妈没事,只是动了个很小很小的手术!」她伸手贴在儿子的脑袋上,轻柔着声音哄。 「爸,你们怎么来了?」 跟小傢伙一起进来的秦父还没等张嘴回,病房的门又再度被人推开,却不是护士。 「是我给打的电话,总要知道的。」司徒慎走进来,说完后对着秦父点头示意,「爸,您过来了。」 秦父也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女儿的婚姻不似平常夫妻的融洽,他是知道的,像这样的联姻,又有几个能幸福美满?不过看到女婿守在医院里,多少还是欣慰的。 「医生说术后24小时候要下*活动,能促进肠蠕动,防止肠粘连和下肢形成静脉血栓。还有要禁食48-72小时,然后才可以吃一点流质的食物,吃完也别忘适当的活动。大概一周就能拆线出院了。」司徒慎看向病*上的人,将医生交代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 「嗯,我知道了。」秦苏点了点头,嘴角蠕动间,她其实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可这会儿秦父和舟舟都在,总觉得突兀。 「48个小时?那是不是要两天不吃饭,妈妈,你会不会被饿死啊?」小傢伙消化掉爸爸说的话,找出里面的重点,低叫的看着妈妈。 「不会的。」闻言,秦苏忍俊不禁。 司徒慎神色也稍动了下,他给秦父打电话之前也再三考虑过,手术的事不可能隐瞒,晚两天也会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倒不如让小孩子过来陪着她,毕竟住院也挺枯燥的。 「我请了护工,一会儿就会过来,让爸和舟舟先在这儿陪你。」 秦苏见他一直低头看表,忙说,「好,你去忙吧。」 「嗯。」司徒慎点了下头,对一旁沙发上坐着的秦父示意后,便转身朝着病房外走。 只是临离开时,他又顿了下脚步,「这两天你好好在这里住院,公司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惦记。」 最后一个字吐出后,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当中。 他刚刚侧过脸说话时,黑眸里有疑似关心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到秦苏还来不及分辨,以为是幻觉。 ****************************** 医院走廊里。 身穿病号服的秦苏被好友路惜珺扶着,小碎步在短范围内慢慢的走着。 「秦总,才几天不见,你就折腾到医院来了!是不是你和你老公太激烈了?」路惜珺挑眉,眼神很**。 「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秦苏瞪她一眼。 「不过我听说,是司徒慎送你来的?又一直守着你?」 闻言,秦苏很慢的点了下头,「……嗯。」 到现在,她偶尔还会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他抱着她一路奔走,哪怕是去医院的路上,他开车的手,也是抽出一只来紧紧握着她的,梦一样的不真实。 见她眼角眉梢都渐渐染了丝笑意,路惜珺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就讲,憋话不适合你。」敏感如秦苏,她看向好友。 路惜珺犹豫了下,还是坦白从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你老公和个女孩子在一起,应该是逢场作戏吧,呵呵,不是什么大事。」 「嗯。」秦苏听后,神色如常。 只是往病房回的时候,不小心脚下绊到了输液架,大脚趾磕在了输液架的轱辘上,疼的她皱起了眉,好半天才能动弹。
第032章,爸爸我害怕 夜,很静。 书房里,司徒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制图版上的图纸,上面红色的叉叉勾勾是他刚作的标记,可又没想好怎么修改。 他向后靠去,椅子的滑轮也跟着一动,低头看了眼表,十点四十。 平时他除了招标,负责最多的就是设计,现在秦苏住院,现场他也要去跑,简直是分身乏术。不得不说,少了她,他一个人太过吃力了。 司徒慎站起来,想要下楼去煮杯咖啡来提神,书房门打开,却看到门口处堆着的一小坨「物体」。 喉结动了动,他抬腿过去轻踢了踢。 抱着膝盖堆在那里的小傢伙抬起头来,眼神可怜兮兮的,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物狗。 「怎么还不睡。」司徒慎开口,眉头微皱。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孩子相处,始终学不来温柔。 「爸爸,我睡不着,而且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小傢伙垂下脑袋,声音越来越低。 平时晚上都是妈妈哄着他睡觉的,若是秦苏下班晚或者出差,家里请的阿姨也都是会留下陪着的。现在秦苏住院,阿姨又看到司徒慎在家,就没有多在意的正常下班离开。 司徒慎低垂着黑眸看着小孩子半响,抿了抿薄唇,再开口时,语气多了一丝无奈,「那要怎么才会睡着?」 小舟舟再度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很小心翼翼,「呃……爸爸,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每天晚上妈妈给我讲着讲着,我就会睡着了。」 在小孩子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很低的从鼻间发出一声「嗯」。 司徒慎率先往卧室走,他腿长,两三步就到了门口,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不由的再度转身,神色略微有些不耐。 「怎么还不动?」 「爸爸……我的脚麻了……」 小舟舟很紧张的看着他,童音委屈,像是刚出生的小马驹努力挣扎的站起,始终无果后,两条短短的手臂张开——要他抱。 那么一瞬间,司徒慎怔愣在原地。 秦苏怀孕,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明白了这个孩子是婚姻的决定性因素。有时他甚至很恶毒的想,若没有这个孩子,那么他和雨桐…… 可是能怪谁,虽然是秦苏主动的邀请,可配合的是他,沉醉的也是他。 儿子已经刚过了五周岁,可记忆里,他却真的很少去抱过。哪怕是孩子刚刚出世时,皱巴巴的小老虎一样,他也只看了一眼,虽然奇异的看出来和他的相似之处,却仍没有伸手去抱。 一次,只有一次。 他出差回来换衣服,一进家门就看到才刚刚学会走步小孩子,蹒跚的朝他走过来,小小的手臂和腿都是一甩一甩的,一个踉跄要倒时,他箭步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 哪里都是柔软的小孩子抱在怀里,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形容不出来。所以此后他都下意识的拒绝着那种感觉。 像是电影里定格的画面,父子俩遥遥相望。 最终,司徒慎走回去弯下了身子,将堆在地上的儿子抱了起来。小傢伙自动将小手搂在他脖子上,脑袋瓜也乖顺的伏在了他的肩头。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留言好少,推荐票也好少,小伙伴们是不是也都被消失的飞机弄糟了心情。今天三更,over。)
第033章,担心我啊 「皮诺乔一到海边,马上放眼向海上眺望,可是什么鲨鱼也没看见。大海平静的像是一面水晶的镜子……」 男人的声音没太多声调起伏,不像是在讲故事,更像是在念一份报告。 可窝在被子里的小傢伙听的入迷,却又抵不过困意,渐渐合上了眼睛,又过了几分钟,有小孩子细细的轻鼾声响起。 司徒慎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小孩子,合上手里的《木偶奇遇记》。 起身想要离开时,垂放在*角的手却被抓住,他不由的停下动作看过去,睡梦中的小傢伙似乎微微皱了眉。 犹豫了下,他弯身重新坐了回去,很快,小傢伙皱起的眉也舒展了开来。 司徒慎便不敢再动。 ****************************** 起早将该批阅的文件都批完,打了两通重要客户的电话,开了个长会后,司徒慎一刻不休息便开车往施工现场跑。 和前两天一样,他将卡宴停在施工口的一百米处,然后拿过施工表下车,脑袋里想着哪些地方是要他们注意或者修改的。 可是走近时,他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医院里的人却俏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这里二楼的女洗手间,入口的窗户再往侧边去一点,知道了吗?」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图纸的秦苏对着身旁的施工员说。 「是,秦总!」施工员恭敬的点头,又听她交代了几句后,才跑开。 「你怎么在这?」 正打算往下一个点走的秦苏闻声,转过身来,就看到微皱着眉心的男人。 「喔,我刚来不久。」她笑了下,却答非所问。 「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司徒慎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 「我出院了啊,就是个急性阑尾炎,一般的孩子还都会得,也不是什么大手术。」秦苏眨着眼睛,虽然没化妆,但气色不错。 「医生不是建议说,七天以后再出院。」男人睨着她,不禁提醒着。 秦苏豪迈的摆了摆手,带点江湖气,「没事,好多人手术两三天就出院了,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再说,我放心不下这边,交工期这么短,每天都要赶进度的,亲自盯着他们也能给点压力!医院那边每天去输两袋抗感染和消炎的药就可以了。」 在医院里,除了输药时,其他时间都没什么事干,干干的待着,秦苏有些坚持不住。更何况,也想到她一住院,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分身去忙,不放心,更捨不得他太累。 「嗯。」司徒慎薄唇微抿,低应了声,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她是谁。她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秦苏,连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喊疼过一声,这样的小病小灾,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秦苏凝眸看了他半响,蓦地一挑眉,「担心我啊?」 司徒慎偏头,正好撞上她点点笑意的眼睛,仿佛有一只小小的手,在他心尖最怕痒的那块肉上抓了一把。 (感谢以下读者的打赏:【我爱嘟嘟又 10】【abc小说迷】【雨归来】分别打赏的188小说币!)
第034章,只差一点点 秦苏凝眸看了他半响,蓦地一挑眉,「担心我啊?」 司徒慎偏头,正好撞上她点点笑意的眼睛,仿佛有一只小小的手,在他心尖最怕痒的那块肉上抓了一把。 「呵。」他嗤笑出声,似是笑她的不自量力。 「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好。」秦苏很失望,面上却还是笑容不变的。 司徒慎就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施工口的方向走,没多久他便走到车边,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发动引擎时,黑眸顺势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的施工现场。 女人已经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手上握着一捲图纸,走到一处时都会停下交代几句。相比较平时的健步如飞,今天脚下的动作比较缓慢。 目光从那张明艷的小脸上下移,顿在了她覆在右腹上的手。 刚刚离开时,有那么一瞬间,想让她「注意身体,留神刀口」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真的就只差一点点。 一口气放松的嘆出来,司徒慎再一次觉得很庆幸。 因为那样的关心,实在不适合他们之间,或者准确的说,不适合他对她。 她曾经对他做过的,他一直以来都无法释怀。 ****************************** 三月的天儿,暖暖。 医院门口,白色的q7停在那里。 刚从里面拆完线的秦苏坐在驾驶席位上,将后车镜掰向自己,找出根皮绳来绑头髮,三两下马尾就出来了。 耳上戴着蓝牙耳机,里面有助理在汇报工作,她听着,偶尔应上一句。 「对了,易江南哪里有消息吗?」想起易氏的合作案,秦苏问。 「没有,先前我打过了好几次电话,却都说易总没空。」女助理在电话另一端恭敬的回。 「好,我知道了。」秦苏皱眉,临挂电话时,又继续,「小雯,帮我查一下易总的行程,然后发简讯给我。」 线路切断,她伸手将后车镜掰回去,正好看到副驾驶坐着的好友,正坐在那里埋头对着纸巾上剪手指甲,不禁嫌弃,「你小心点,别把指甲留在我车上!」 「易江南?哇,名字好男主啊!是不是个大帅哥?」路惜珺耳睹她电话全过程,夸张的叫。 「是,多金又绅士,可惜你没机会!」 「谁说的,没准我就要有机会了!」 闻言,秦苏从鼻子里发出声嗤笑,不以为然。 「他……可能要订婚了。」路惜珺脸上的表情却暗淡了下来,声音轻轻的。 秦苏一愣,也敛了表情,一时沉默许久。 半响后,她才认真开口,「小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也找个对自己好的人结婚吧,安稳过日子。」 「为什么是对自己好的,而不是自己喜欢的?」一直微侧着脸的路惜珺转过头来,皱眉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秦苏笑了下,声音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那样太累了,也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留言啊,推荐啊,别冷落我啊!今天两更,over。)
第035章,这么巧啊 「为什么是对自己好的,而不是自己喜欢的?」一直微侧着脸的路惜珺转过头来,皱眉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秦苏笑了下,声音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那样太累了,也太苦了。」 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扑捉到,路惜珺一时间也是戚戚然。 小珺,我结婚了!以后我可是有家的人啦,羡慕嫉妒恨吧! 路惜珺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和司徒慎领证以后和自己说的话,当时她的声音明朗又充满希望,踌躇满志,好像明天就是她期许的那样美好…… 「苏苏,你后悔吗?和司徒慎结婚。」路惜珺忍不住问。 秦苏听后,久久都没出声。 好半天,她才转过头来看向好友,声音温柔且无奈,「我不知道。每个人可能都会有很多后悔的事,但这个世上又没有后悔药。更何况……小珺,爱上一个人以后,剩下的事本来就是情不自禁的,对也好错也好,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我只能自己承担。」 车内的空气似乎也被两人感染,笼罩着一层淡而隽永的哀伤。 ****************************** 露天的马场,场地空旷。 秦苏在马槽里选了又选,在驯马师傅的帮助下,选到了一匹看起来比较温顺的马。 接过马绳和马鞭,她牵着马朝着里面的场地走,待看到前方不远处牵马走过来的男人时,脚步立即放慢。 等着俩人距离能够分别看清楚彼此的脸时,她才洋装惊讶的打招唿,「啊,易总,这么巧啊!」 正和身边人说话的易江南闻声看过去,不由的挑眉。 女人身穿咖啡色双排扣的收腹骑马装,白色的骑马裤塞在齐膝盖的黑色马靴里,漂亮的眉眼之间英姿飒爽,一步步的缓缓而来。 易江南觉得,心底最深处的某一块好像松动了下。 「是挺巧。」看着已经站在眼前的女人,易江南也笑了笑。 「看来咱们俩还真有缘分吶!」秦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然后回身从马鞍上拿过什么,朝他递了过去,「易总,这个给你。」 「喔?」易江南挑眉,伸手接了过来。 是一个装订的小册子,打开里面有很多餐厅名片黏在上面,都是上海菜,而且每一张下面都有五号列印字体对招牌菜的註解,看得出整理人的费心和贴心。 将册子合上,易江南看向秦苏,目光深深。 就像是上次见面时,她递过来的五香豆,其实都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可恰恰也是无法用价钱去衡量的。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吩咐助理弄的,有功劳也都在她那里。」秦苏冲着他眨眼,一副无功不受禄的表情。 「秦总,是真的挺巧啊!」易江南掂了掂手里的小册子,挑眉。 见状,秦苏尴尬一笑,「哈哈,好吧,我承认这是被安排的偶遇。」 「若不是业内早听说秦总对待工作的热忱,我都要怀疑,你不是对合作案,而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了!」 来骑马的关系,易江南没有带框架眼镜,所以他这样说笑时,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丝邪气在里面。
第036章,一会儿再打 「若不是业内早听说秦总对待工作的热忱,我都要怀疑,你不是对合作案,而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了!」来骑马的关系,易江南没有带框架眼镜,所以他这样说笑时,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丝邪气在里面。 秦苏也跟着他笑了会儿,然后才正色着,「易总,上次给你的策划案,你说回去看,可一直都没给我消息,要是有不好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再商量呀!」 「老实讲,看中这个案子的建筑商很多,每一个策划案都很完美。你们公司很不错,可其他公司也不差。」易江南踩上脚踏,翻身上了马,也正色起来。 「易总,这桩合作案若是能敲定我们,价格上我可以再让出至少两个点。」 易江南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江北和群力那边发展的都很迅速,我相信在h市,soho不可能只开这一家分店。所以我看中的不是眼前利益,而是长远的!」 秦苏说完,也跟他一样跃上了马,她选的马略微高一些,刚好可以和他平视,她坦坦的笑。 「秦总会骑马?」 「一点点吧。」她看了眼身下的马,有些心虚。 易江南见她脸上还是笑着的,便道:「那我们来赛一场?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将这个案子交给你,怎么样?」 「好!」秦苏本想拒绝,可听到他后面的话,咬牙应下。 见易江南扬起马鞭,她也只能将手腕轻甩,把马鞭漂亮的甩了个花儿。 她不是第一次来马场,以前也有客户约在这里谈,可她的程度也只能是坐在马慢慢遛弯而已,还从来没有奔驰过。 眼看着他已经飞驰而出,她只能夹紧马腹努力在后面追,一点没有策马奔腾的畅块感,只觉得越来越颠簸…… ****************************** 办公室里。 「我给秦总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联繫上,是不是要通知现场那边,暂时停工?」秘书抱着一摞文件,恭敬的说着。 司徒慎听着,眉头紧紧的皱着。 材料供应那边出了点问题,这些一向都是秦苏来管,现在却联繫不上她的人,施工地那边正等着领导指示。 拿过一旁的座机,不需要查找号码,男人就快速的按下了11个数字,打通后是一阵很有节奏的等待声。就在他准备放下话筒时,那边提示被人接通。 「你在哪?现场那边快开天窗了,一直联繫不到你。材料供应商是哪家,你给他们负责人打电话询问下,为什么材料供应断了,现在马上要耽误施工。」司徒慎直接开口,将问题交代清楚。 而那边却一直静默,几秒后,有道男音缓缓响起,「抱歉,秦苏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司徒慎一愣,握着话筒的手指逐渐收紧。 待对方礼貌询问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需不需要转告时,他冷扯着薄唇,「不用了,我一会儿再打。」 话筒放下,一旁站着的秘书跟着一激灵,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低。 (后面还有一更。)
第037章,和一个朋友 易江南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皱了下眉,然后目光再度凝回里面的诊室。 他和秦苏一路来到医院后,她就被护士带到里面去检查伤势,外套和手机钱包车钥匙,都放在了自己这里。 接听别人电话本身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像易江南这样良好教养的人,可手机一直不停的在响,他也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思虑再三,才接了起来。 诊室的门被推开,单手扶着腹部的秦苏从里面走出来,脚下的动作很缓慢,脚踝处被药布缠绕着。 「脚踝的伤不严重,明后天就能好。倒是你这术后才拆线,刀口都还没癒合好,这下又裂开了!你先去前面找个病*,一会儿我去给你输两袋抗感染的药。回去要多注意,再怎么喜欢骑马,也不能这时候去!」 「谢谢你,护士。」秦苏感激一笑。 在马场时,她觉得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就开始害怕,紧紧的去抓缰绳。或许是被她的紧张感染到,马匹渐渐有些不受控制。她只能凭本能的去往后拉缰绳,马被拉的停下时,她也被甩了下去。 胯骨落地的瞬间,结结实实的疼,她只有一个念头:太***倒霉了! 护士给扎完针,调节了药水滚落的速度,又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真的没什么事,不需要住院吗?」易江南看着她,皱着眉问。 秦苏笑着摆手,一点不娇气,「不用。就是上周做了个阑尾炎手术,这次摔下马把刀口给摔裂了,没什么大事。」 「秦总,看来这次如果我不和你签约,我好像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易江南故意很长的嘆了口气。 「真的吗?但是得把话说在前头,我这可不是苦肉计!」 说完,她朝着易江南伸出了手,落落大方,「易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易江南握住她的,柔软无骨一样,细腻在掌心之间。 手机响起,因为拿下这桩合作案,秦苏的心情非常好,所以连带接电话时的语气也很轻快,「你好?」 「你在哪。」熟悉的男音传来,有一丝不太容易辨别的阴郁。 「唔,我在外面。」秦苏顿了下,没有直接回。 「自己?」他又问。 「和一个朋友。」看了眼身边的易江南,她随口回着。 见他没再说话,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吗?」 司徒慎将施工地的材料供应上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 秦苏听后,蹙紧了眉心,「我一会儿就给材料供应商打电话,他们一向谨慎,不会出差错,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我现在在医院,完事后我再去一趟他们店里。」 「你在医院?又怎么了?」那边的男音明显一怔。 「没事,刀口裂开了,过来处理一下。没别的事了吧,那就先这样。」一心着急解决问题的秦苏,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另一边,司徒慎握着话筒杵着没动,似是不相信就这么被她挂了电话,半天才放回去,眉眼间冬雪皑皑。 嘴角肌肉绷紧之间,心中有声音在冷冷重复,和一个朋友? 站着的秘书只觉得温度越来越低,处于寒冬一样,不由的偷偷将怀里的文件抱的更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每天后台显示的推荐票不多呀,小伙伴们是不是都忘啦?今天三更哟,over。)
第038章,不要混蛋 周六,天晴,日暖。 修长的手指在电子触控萤幕上按着密码,「滴滴滴」的发出声响,然后电子防盗门应声而开。 阳台上,秦苏将晾衣架上的衣服全部都抱在了怀里,她也是听到了声响,却迟迟不见有人走进来,不禁奇怪。 她走到门口,将门的缝隙推开的更大一些。 「司徒慎?」门外男人稜角分明的脸纳入眼底,秦苏惊讶的看着他。 她不解的继续问,「回来了怎么不进门?」 「嗯,就进去了。」司徒慎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点了下头就侧过了脸。 顺着他的方向,秦苏这才发现,他手指间还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只见他狠狠吸上两口掐灭后,才抬腿往屋里面走。 她意外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司徒慎换了鞋一路直接上楼,路过为首的第一间卧室时,门敞开着,小孩子端正的坐在长桌前,小手握着画笔,一板一眼的在白纸上涂抹。 孩子有哮喘,他虽然不想做什么慈父,可至少不要那么混蛋,所以哪怕再怎么想抽菸,他也要解决好了再进门。 回到自己的卧室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刚刚抱着衣服的秦苏。 她走进来,直接到了里间的更衣室,将衣柜的门拉开,拿出衣架挂在手肘上一排。然后将洗干净的男士衣服套在上面,再放到衣柜里逐一挂好,像是电影里温婉妻子正在做的事。 这个家,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参与。凭心而论,秦苏是个合格的妻子,工作不忙的时候,他总能看到她在家里忙碌的身影。 就像是现在,拉开的抽屉里,所有的*都是他所偏好的牌子,也都是她亲自购回,洗干净后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虽然他也不是每天都会回来,可却也被她照顾得面面俱到。 她一直专注挂衣服的事情,也不说话,反而是司徒慎觉得不太舒服。 默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听说,soho大型购物中心的合作案被你拿下了?」 「嗯。」秦苏点了点头。 今年公司可以说发展的特别好,许多想要的合作最后都能达成,这让成天疲惫于工作的她,多少是给了动力的。 「想和易氏合作的人很多,这次费了不少的心思吧?」司徒慎斜睨着她,眼里有一丝讽意。 秦苏一直垫脚挂衣服,并没有看到,所以很自然的点头回,「是啊!」 哪桩合作的促成不是费了心思的呢,虽然说和易氏的费了多一点,可眼前和长远的利益也都很可观啊。 都弄好以后,一抬眼却发现男人脸色阴郁,眼神也有些凉。 秦苏愣了下,将脚边装脏衣服的竹篓抱了起来,「我把脏衣服拿下去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洗的?」 「没有。」司徒慎没有温度的丢下一句。 见状,秦苏揣摩了半天也没揣摩出他忽然变脸的原因,所以不敢多待,默默的挪着小碎步离开。 走到楼下时,口袋里的手机欢腾的响了起来。
第039章,平静的温暖 「哗啦——」 秦苏走到窗边,轻手轻脚的将窗帘拉开,却还是弄出了些声响。 周一,是每周医院最忙的时候,院内被停满了车,好多人影在下面走动。 她觉得自己跟医院挺有缘,这几日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周六从司徒慎卧室里拿完脏衣服后,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说是公公司徒宗中风被送进了医院。 *上有了动静,秦苏忙转过身子,看到睡着的司徒宗睁开了眼睛,正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她忙走过去,搀扶着公公坐起来,「爸,您醒了啊。是不是我拉窗帘的声音太大声了,吵醒你的吧?」 「没有,睡足了。」司徒宗看着她将枕头竖起来,又仔细的拉了拉被子。 闻言,秦苏笑了下,伸手将一旁的加湿器关小一点,怕雾气太大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爸,我今天熬了骨汤,您要不要喝一点?还是说吃点水果,我给你扒个甜柚吃?」秦苏微俯着身子,嘴角带着笑,语气是恭顺的。 「不用忙了,给我倒杯水就行了。」司徒宗摆了摆手,指了指杯子。 「好,我这就给您倒!」秦苏立即点头。 司徒宗目光微转,看着她站在柜子前,将壶里的凉开水倒在杯子里,再加入些热水,用手掌试了试温度后,才扭身递过来给他。 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大碍,早就能下*活动,可都不放心让他住院观察。住院那天起,这个儿媳妇就跑了过来,每天很早的来,很晚的回去。都说儿媳妇不会伺候公婆,可司徒宗却笃定,若是他有一天下不了*,她不会拒之老远。 司徒宗是个严肃的人,加上和司徒慎关系不好,对她也很少给笑脸。所以也很少和她说话,不过看着她隐约浮出的黑眼圈,还是开了口,算是和颜,「你不用天天过来,最近公司不是很忙,这里都有护士护工。」 「没事的。」秦苏摇头微笑,还想说什么时,手机响了起来。低头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接了起来。 「餵?」 「在哪个病房。」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有一道沉沉的男音丢过来。 秦苏将病房号告诉他以后,想了想,和司徒宗藉口说出去一下,就朝着病房外走。 等了没一会,远远的就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黑色大翻领的军装式大衣,脚下每走一步都带着风。 「来了啊?」秦苏迎上他。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是不是奶奶给你打电话了?」看他的表情,她也猜到了一二。 「你怎么不去现场?守在这儿做什么,又没有人买帐。」 闻言,秦苏笑了笑,没有出声。 这桩婚姻到最后做主的是奶奶,其他人都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司徒夫妇对她虽没有不满意,却也不是很热络。但她还是要做好儿媳妇的本分。 眉头皱了皱眉,司徒慎似是云淡风轻的问,「没什么事吧。」 「嗯,脑血管暂时缺血引发的小中风,有惊无险。」她点了点头,简单扼要的回覆,敏锐的扑捉到他眉眼间消散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见他似乎有要走的意思,她不由的去拉他,「都过来了,就进去和爸爸说两句话吧。」 司徒慎蹙眉看向病房,拒绝的话已经在了嘴边。 可她的小手那么自然的覆盖在自己的大手上面,平静中有着一股温暖。 鬼使神差的,被她拉着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今天两更,over。)
第040-41章,疑似心疼 外面走进来的人,让打算看报的司徒宗抬眼看了过来。 「我来了。」司徒慎扯着薄唇,声音凉凉。 司徒宗收回目光,转脸朝着窗户看过去,一时间气氛凝滞。 到今天司徒慎才来到医院,也是因为奶奶再三打电话训斥,他早就知道和父亲处不来,所以一直也不愿过来。 他是十岁时才和母亲进了司徒家的门,在以前,他甚至都不能姓司徒,直到司徒宗的原配夫人去世。他是怨的,若不能给一个完整的家,当初就不该和他母亲有来往,更不该生下他,所以他从小就和父亲合不来。最开始时,司徒宗对他还是有耐心的,直到最引以为豪的长子…… 「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司徒慎丢下一句,转身就想离开。 秦苏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拽他,病房的门被再度推开,为首走进来的老太太怒气冲天,指着他就训,「你回哪去?你哪只眼看到你爸没事了?你个兔崽子!」 「妈,你别拦他,让他走,我不需要他在这里!」病*上的司徒宗转过头来,脾气也上来了。 「呵,反正你看不上我。」司徒慎冷冷一笑。 「对!我就是看不上你!你要是有阿承一半……」 「可惜,你能看上的人已经不在了。」司徒慎打断父亲的话,声音冷讽。 这句话丢出来,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挑开了司徒宗心底深深隐藏的伤疤,瞬间被气到,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每次俩人别相处,一相处上就会这样,眼看着儿子孙子僵持不下,老太太跳出来,「不孝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太长时间不揍你了是不是!看我老太太今天不好好教训你的!」 老太太也真不客气,抬起拐杖就往司徒慎身上招唿,出手毫不留情,下下狠又准。司徒慎当然不会还手,他甚至是连吭都不吭一声,只直挺挺站着挨打。 「妈,您别打了啊!」司徒夫人心疼的看不下去,想要去拉,可老太太平时练拳练太极的,身法灵敏都很,哪是她能拉的住的。 「奶奶……」眼看着老太太越战越勇,秦苏也只好上前。 听着两声闷响落在后背上,她差点咬碎了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看打到了她,老太太才停下了手,气势如虹的叉着腰,随时准备上前继续。 「哎呀,苏苏,你没事吧?」司徒夫人忙关心的问。 「妈,我没事。」看了眼还一脸怒气的老太太,秦苏忙摇头。 混乱后短暂的平静下,司徒慎漠漠的转身离开病房。 ****************************** 跑了趟江北,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司徒慎换了拖鞋往里面走,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落地灯。 穿着浴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镜子和一个药箱,她正斜侧着身子,对着镜子往后背上抹药膏。 司徒慎这时才想起来,白天在医院时,她冲上前拉奶奶时,似乎被打到了两下。 原地沉默了两秒,打算往楼上走的脚步改了方向,快走近时,那两道深深长长的突兀红印,在白希的后背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喉结滚动,竟有一抹疑似心疼的感觉丝丝缕缕。 重新拿棉签再蘸了点药膏,正抬手打算继续抹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你回来了?」秦苏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挑了下眉。 「嗯。」司徒慎像是平常一样很淡的应了声。 然后,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我帮你。」 「谢谢啊。」秦苏欣然一笑,转过身子就背对向他,好能让他更好的帮忙上药。 司徒慎将药膏点在红印上,感觉到她跟着缩了下自己,不禁问,「疼吗。」 「不疼。」秦苏扭头,眨了眨眼。 闻言,司徒慎皱眉,讨厌她一贯的强韧,手下的动作故意重了起来。 「喂!」她痛到,转过身子来瞪他,「你这个小人,藉机报仇啊!」 「嗯哼。」司徒慎浓眉挑起,嘴角不由的也勾起。 一瞬间,似乎窒闷了一天的情绪,忽然在此时两人的一言一语中就烟消云散了。 可能是这样的气氛对于俩人太过难得,秦苏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忍不住开口和他聊起天来。 「奶奶对你是真挺疼爱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太今天冲出来打他,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更大。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句。 他母亲还没有成为第二任司徒夫人时,老太太就总来看他,那种对孙子的疼爱是一点装假不了的。从小到大,对他训斥最多的是奶奶,对他最好的也是奶奶。所以在六年前,老太太抢救过来后,以命相逼他娶秦苏时,他才会咬牙答应。 见他没什么动静,她又继续说,「其实爸对你也一样。」 「呵呵。」闻言,男人冷冷的笑。 「他说的都是气话。你傻啊,多大了,还不知道气话不能当真啊!再说了,他要是真看不上你,能把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你么!」 「他倒是想交给别人,可惜只有我了。」司徒慎嘴角仍旧有冷冷的笑。 「天底下,哪有爸爸不爱自己儿子的。」话一出嘴,秦苏就后悔了,她怕他以为自己前面说的一堆话都被理解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别有居心。 眼角余光撇到茶几上的镜子,果然,身后男人的眉眼冷峻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来。 直到司徒慎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一句,「好了。」 有人帮忙就是快,没多大一会儿,红印的地方都被上好了药膏,湿滑滑的,还有男人手指留下的热度在上面。 「用不用我帮你上?」秦苏转过身子,看着他问。 上药的关系,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有些地方还是若隐若现的,看的人目光有些恍。 「不用。」他拒绝,同时别过目光。 秦苏也不好在多说什么,直接拿过一旁的睡裙,也没多想的就直接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换了起来。换好后,她将浴袍攥在手里,看向一旁的男人。 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的瞳色逐渐转成了一种深。 「怎么了?」她扬唇,吐字清晰。 (后面还有一更。。。。)
第042章,有点丢人? 结婚六年,她在很多方面还是很了解他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司徒慎没有回,可看着她的眼神已经越来越红。 秦苏却惊讶的低叫了声,似是刚想起来,手贴在了右腹的下方,「差点给忘了,前两天刀口裂开了,医生叮嘱千万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然再次裂开就惨了!」 「怎么办?」她热辣辣的看着他,无辜的问。 「我并没有说想要。」司徒慎很困难的才将一口气从胸腔内顺下去,声音努力无恙。 「喔。」秦苏眨了眨眼。 受不了她的目光,男人起身,背影有些僵硬的往客厅外走。 「要是你实在想要,又怕弄到刀口,或者我们可以想一想别的办法。」 身后,有女人媚媚的声音讨人厌的追随而来。 司徒慎脚步没停,甚至有些暴躁的快,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没有想要她。 一路走出客厅,上了楼梯到二楼,男人的脚步才慢慢停了下来,微侧着身子,黑眸朝着楼下的方向看过去。 若是…… 他现在再说想要,是不是有点丢人? ****************************** 七点,晨光倾洒。 厨房里,秦苏将刚热好的牛奶端出来,再将碗里的水煮蛋放上些凉水,一会儿好能容易扒些。 「舟舟,都洗脸刷牙完了吗?」她走出来,看着已经坐在餐椅上的儿子。 「嗯呀!」小傢伙说着,冲着妈妈呲着整齐小白牙。 「真乖,谁家小孩子能有我们舟舟听话呀。」秦苏凑过去贴了贴儿子嫩嫩的脸,扬唇表扬着。 正接过牛奶杯的小傢伙,很是得意的回,「没有噢,舟舟大宝贝只有一个!」 秦苏忍俊不禁的看着他笑,将刚扒好的鸡蛋也给他放到小蝶里,让他沾着砂糖吃。 楼梯传来脚步声,母子俩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最近爸爸对他态度稍稍改变了一点点,小舟舟的胆子也大了许多,直接从餐椅上跳下来,一熘烟跑了过去。 「爸爸,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早饭?」 司徒慎低头,看着正抓着自己裤子的小孩子,眉眼弯弯的。 「早餐都是妈妈做的噢,比外面早餐厅的要好吃一百倍!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尝一尝呀!」小傢伙开始推销,希望能鼓吹得动他。 秦苏也一直看着父子俩,当她看到男人嘴角扯动,拒绝的话马上唿之欲出时,她实在不忍看到儿子失落的表情。 「嘶!」她手扶在餐桌边,另一手轻抚着后背,不大不小的一声痛唿。 她低垂着眼睛继续发挥演技,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紧瞥着男人眉眼之间那一抹很淡的挣扎。 「好。」很浅的一丝内疚涌上来,司徒慎咽回了拒绝的话。 「妈妈,爸爸也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饭,你快点给他拿碗筷呀!」小傢伙一听,乐的嘴角都快跑到耳朵上,大唿小叫。 「好好,我知道了。」看到儿子的笑脸,秦苏笑着应。 转身往厨房走时,她默默的嘆:好吧,算她卑鄙! 刚烤出来的面包片,煎的金灿灿的荷包蛋和嫩嫩的墨鱼肠,还有加了鸡丝的米粥,牛奶橙汁并排摆在那,让平时几乎不吃早餐的司徒慎,食胃大动。 小傢伙一点不吵闹,乖乖的吃,慢慢的嚼,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动,偶尔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后,傻傻的呆笑。 除了在老宅,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有些陌生,却又有些温馨。 (今天三更,over。)
第043章,小白眼狼 「妈妈,我还想再喝一杯!」小傢伙举着空空的杯子,对着妈妈眨眼。 秦苏拽过一张纸,将儿子嘴角的牛奶鬍子擦掉,拧眉,「不能喝了,你都喝了两杯了!」 「妈妈,不是你说的,喝牛奶才能长壮壮吗?」小舟舟歪着脑袋问。 「你已经吃了两片面包,半根墨鱼肠,两个水煮蛋外加一个荷包蛋,你觉得,你还需要再吃下去吗!而且早上吃饱就可以了,不然太撑了你会不好消化。」 「可是妈妈,我还是想喝呀——」 小舟舟扣着空杯的边缘,拉长着尾音,似乎还是没有被说动。 司徒慎全程沉默的看着母子俩的互动,黑眸扫过小孩子面前的盘子,一扫光,比他吃的还要多。 想了下,他还是开了口,「暴饮暴食会把胃弄坏,别喝了。」 「好,那我不喝啦!」闻言,小傢伙眨了眨眼睛,脆声的点头。 「真的不喝了?」秦苏一愣,原本还考虑是否凌厉一下。 「嗯嗯,留着晚上再喝吧!」小舟舟勐点头。 小孩子坐在餐椅上盪着两条小短腿,小脸傻乎乎的冲着男人,小哈巴狗一样的笑,样子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小白眼狼! 秦苏心里愤愤,不再看小小背叛者一眼,起身收拾着碗筷。 「现在就去公司?你的车呢。」见他起身要离开,她问。 闻言,司徒慎眼神闪烁了下,淡淡的回,「喔,前两天被颳了,昨天路过4s店去处理一下。」 「早上车不好打,我开车载你吧,马上也要送舟舟上幼稚园,然后我也回公司,顺路的。等个五分钟左右,我上楼换身衣服,咱们就能出发!」 司徒慎想说可以让秘书开公司的商务车来,但是小孩子还像是小狗一样高兴的冲着他摇尾巴,他便没有出声。 ****************************** 老宅。 从车上下来后,一行人陆续往屋里面走,司徒慎拎着包沉默的走在最后边。 送完儿子,刚发动引擎时,手机就进了一通电话,是说公公司徒宗今天出院。挂断电话后,秦苏侧头询问男人的意见,见他皱眉没出声,她就擅自主张的拽着他一块接司徒宗出院。 虽然司徒宗面上还是百年不变的严肃样,可看到司徒慎时,明显眼底浮现一层高兴的情绪。 「老爷,你要不要喝杯水?」司徒夫人坐下后,便体贴询问着。 司徒宗摇了摇头,身子往沙发后靠了靠,舒服的嘆了口气,这两日在医院给他憋坏了。 「你那表是租来的啊!」老太太见坐在角落的孙子,时不时的就低头去看手腕上的表,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司徒慎不冷不热的回。 倒不是着急,只是习惯了,养成了,改不掉。 老太太张了张嘴,还想说他两句,他的手机却恰巧响了起来。 秦苏坐在司徒慎身边,所以在他接起后,那边传来的轻柔女音被她隐约听到,不禁皱眉,还想细细辨认时,他已经起身走出客厅去接。 「哼!」司徒宗借着刚才看表的茬,从鼻里发出一声来。 一家之主发脾气,其余人都是戚戚然。 片刻沉默后,还是老太太先开了口,声音苍老且惆怅,「小宗啊,当年的事,谁也不想的。」 话一出,司徒宗眼神恍了恍,也没说什么,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秦苏看着长辈们之间的情绪互动,在脑里慢慢的推敲和琢磨,还没有苗头时,接完电话的男人去而復返。 「我有事,先走了。」 直到他匆匆的背影离开,秦苏才回过神来,张嘴连声音都还没发出。 皱眉,想到刚刚隐约听到的女音,又抿紧了唇。
第044章,你去哪儿了 私立医院。 脑外科的主任一直送着司徒慎出办公室,末了还不停的寒暄着。 颔首示意后,他便抬腿往前面走,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面前有个女孩子红着眼眶看着他。 「我已经打过招唿了,你父亲可以办理住院手续了。这里有张银行卡,你先拿着,交费的时候刷它就可以,密码六个零。」司徒慎说着,将一张卡递了过去。 「我……」女孩子咬唇,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接。 「既然都已经找上我了,这时候就没必要拒绝了。」司徒慎皱眉,尽量让声音平和。 咬了咬牙,女孩子双手接了过来,眼里的雾气更浓,「司徒先生,谢谢您!上次颳了您的车子,我都还没有赔偿,这次我又……您放心,我r后一定会如数的把钱还给您的!我可以打欠条!」 「不必了。」 前些天晚上开车从二环桥下来,往一条不算太繁华的街道里转弯时,他低头找手机的空当时,一辆电动车从侧面穿了出来。 好在他车速不快,没有造成太大的事故,只是车主受了点皮外伤。车主就是面前这位女孩子,并没有趁机敲诈,只是到医院简单的包扎了下,临走时,他留给了她一张名片,丢下一句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子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停的在眼里转啊转的。 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帮助自己,让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不用总道谢了,温小姐。」司徒慎有些烦,却还是耐着性子。 「如果不见外的话,您叫我桐桐就可以!」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冲着他微笑。 桐桐…… 司徒慎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和记忆里的重重叠叠在一起,险些恍惚。 不过到底是三十一岁的男人了,什么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的扔下一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司徒先生,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温静桐忍不住扬声追问着。 他们也只是一场小车祸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虽然她自问长得不错,可对方条件优秀,又绝对不是图色之人,所以让她想不明白。 司徒慎脚步顿了顿,微侧着身子看向她,像是透过她看着什么,声音幽幽,「你应该感谢你这双神似的眼睛。」 足音渐远,视线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温静桐似乎才回过神来,抬手抚着自己的眼睛,不解的喃喃,「眼睛……?」 ****************************** 「慎总好!」 从电梯里出来往办公室走,一路都有职员向他恭敬问好。 推开门,他正打算叫秘书过来,就看到办公室里等候着的人。 他的办公室是一大片的落地窗户,秦苏有些怕高,当初装修的时候,特意让装修工改了。所以这会儿她没敢像是他平时那样,站在窗边俯览,只是坐在会客的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和推门声,她很自然的望了过去。 「你去哪儿了?」秦苏站起来,笑着问。 司徒慎皱了下眉,感觉眼皮似乎跳了一下。 (这两天留言和推荐好少,你们肿么了,别不要我……今天两更,over。)
第045章,有点心虚 「没去哪儿。」司徒慎路过她,直接朝着写字桌走。 在高背椅上坐下后,他拿过无线鼠轻动着,似乎在她的目光下总得找点事做。 「这是设计部交上来的图纸修改,等了一上午让你过目。可你一直不见人,打电话也联繫不到,他们急的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改。」秦苏走过去,将之前拿着的一小摞图纸递过去。 「嗯,我知道了。」司徒慎抬眼看了下,点头。 「爸爸虽然没什么事了,但他今天出院,再怎么不愿待也得起码十分钟吧。我还以为是公司里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你处理,可我一来,发现紧急的事到有,可却没人处理啊!」 秦苏双手抵在写字桌的边缘,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凝着他,不动声色的问,「到底什么谁的电话啊,让你急匆匆的跑了?」 「没什么。」司徒慎淡淡,纹丝不动。 「不会——是哪个女人的唿唤吧?」秦苏眯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听她说完,司徒慎缓缓抬起眼来,人往后靠在椅背上,离得她稍微远了一点。 手指在桌面上「笃笃笃」敲了两下后,他用很欠揍的语气说,「怎么,这些事我必须都得和你报备吗。我这样的身份,外面有一两个小妾*的不是很平常,正妻不也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是吗?」 秦苏还是眯着眼睛,也没有生气,平静的听着他挑衅的话。 在他勾着薄唇的笑容里,她也蓦地一笑。 「是。」挑眉吐出,大大方方。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后又关上了半响,司徒慎才缓缓坐直了身子,将她拿过来的图纸打开。 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心虚。 ****************************** 阳光暖暖。 秦苏没有穿大衣,合身的窄腰西装,蓝紫色将她脸衬托的更加白希。 「会不会太麻烦你?」她坐进副驾驶,看向一旁的男人。 「不会,刚好也是顺路。」易江南偏头一笑。 今天秦苏来易氏送签约书的,等着对方看过以后若没异议,那么属于双方的合作案就可以达成了。她是坐公司的车过来的,出来后原本打算拦辆计程车,却碰到紧随而后的易江南。 「瞄——」 车子行驶入主道,一声动物的声响在后面传来。 秦苏一怔,不解的循声往车后面看,才发现车后座上放着一个小篮子,上面有两只漂亮的波斯猫,此时也懒懒的望向她。 「哦呵呵,这猫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我妈受不了家里养小动物,没办法,我只好拿着送给动物托养所。」易江南有些可惜的说道,随即又转念一想,看向她问,「你喜欢吗?喜欢的话送给你,这猫我买时也费了不少力。」 「不了,我倒是挺喜欢小动物的,可我儿子有哮喘,对动物毛髮过敏。」秦苏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话音落下,车子忽然向左晃,车轮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音。原来是一时失神,没有发现右边路口有车右转弯行驶而出。 「抱歉!」易江南将车重新驶回主道,忙道歉。 秦苏笑着摇头,这会车速都不快,发生不了什么事故,所以也没什么后怕的。 沉默了几秒,易江南才看向她,声音有些紧,「你……结婚了?」
第046章,还有饭吗 「你……结婚了?」易江南才看向她,声音有些紧。 「是啊。」秦苏眨了眨眼,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易江南皱了皱眉,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见他沉默不语,秦苏不解的问。 「哦,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易江南回过神来,笑着回。 他这人向来不八卦,所以当初她找上来时,他虽然也了解了下,但也仅仅只是了解了她在工作上的一切,并没有涉及到私生活。如今得知她结婚,不知怎地,他心底有那么一点点可惜。 「我都(了,要是没结婚,那就是剩女了,该不好嫁啦!」 「哪能呢。」易江南摇头失笑。 此时正是放学时分,不时有背着大书包的小朋友经过,三两成群的手拉着手,追逐打闹,清脆的童声散落一地。 易江南不由的放慢了车速,小心的盯着路况行驶。 过了一座小学,秦苏伸手指向前边的蓝白色大楼,「前面就放我下来了吧,我儿子在那里上幼稚园。」 「好。」易江南顿了下,点头。 车停稳,秦苏刚解开安全带下来,车门都还没关上时,门口站在老师身边的小孩子就沖了过来。 「妈妈,妈妈——」小舟舟老早就眼尖的看到了她。 秦苏忙弯下身,将儿子背后的迷彩小书包拿下来,贴了贴他的小脸。 「这是你儿子?」 小舟舟正晃动着两条小胳膊让她抱时,一旁有车门关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的声音。 秦苏偏头看向绕过车身走过来的易江南,笑着点了头,然后拍了拍儿子的小脑瓜,「舟舟,这是易叔叔,快叫人。」 「易叔叔,您好!」 小傢伙听令,立即弯了个90°的躬,乖巧的叫人。 小孩子眉眼嫩嫩的看着你,有礼貌又招人喜欢,易江南半蹲下身子,嘴角挂上最温柔的笑,「你好,舟舟小朋友!」 「妈妈,我好饿,你答应我晚上去吃火锅,什么时候走?」小舟舟一心都在美食上,开始摇晃妈妈的手。 「吃火锅吗,我也忽然好想吃。秦总,能否带我一个?」易江南插话进来,挑眉的也看向她。 秦苏犹豫了下,怕拂了他面子,点了头,「好啊。」 晚饭敲定人数,就可以直接往目的地出发,临上车时,易江南将篮子里的猫提前放到了车后备箱里,又拿出清新剂喷了半天后,才笑着让她们母子坐进去。 秦苏一怔,为他的细心和体贴。 ****************************** 周六,夜已经沉了下来,小区院里还有很多散步的人。 司徒慎一路坐电梯上了楼,进门之后换了拖鞋,将外衣脱下挂好。 「嗯好的,何总……对,就按照最早那批材料的质量……」 餐厅里,有倩影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穿着件黑色的无袖毛衣裙,两只白生生的胳膊露着,线条姣好,对着灯光,司徒慎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皮肤上那层细细的茸毛。 他看着,有片刻的失神。 以至于,当那抹倩影转过身来时,他眼神躲闪的有些猝不及防。 「唔。」秦苏握着电话,不解的眨眼看他。 「咳。」司徒慎虚握着拳头在唇边,很不自然轻咳了下。 下一秒,欲盖弥彰的让声音冷硬,「还有饭吗。」 (这两天肠胃感冒很严重,都起不来*,晕乎乎的也忘记放存稿箱发布了。昨天数据好差,好没心情啊。两更,over。)
第047章,幼稚的畅快 秦苏愣了下,确定他所说的后,才点了点头,「有。」 司徒慎闻言,没有出声,脚下也没有动作。 那句话他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当下那会儿,他总是得要率先打破沉默的,不然他有多尴尬。 不过…… 晚饭他是吃过了的,可实际上他也只动了几筷子而已。晚上是招待土建局的饭局,几句话说上,来来回回的就是举杯,一整晚下来,喝了不少,却一点没有饱腹的感觉。 「晚上没吃饭吗?我和舟舟已经吃过了,只是些剩菜了,要不要我给你热点吃?」秦苏走上来几步,一句句的耐心问。 司徒慎喉结动了动,点头,「好。」 「好,那你等等,马上就好!」闻言,秦苏不再耽搁,边说着边往厨房快步走。 见状,司徒慎也跟在她的身后,拉开一张餐椅坐在那等着。 厨房里「嗡嗡」的油烟机响声,饭香味很快的就飘散开来,他就觉得饿,很饿。 这几天晚上都有连续的饭局,他看着一桌的佳肴,却都没太大的食慾。总是能想起那顿早餐来,家常的简单,但就是总挂点的狠。 葱花炸锅,香肠圆葱胡萝蔔都切成丁,加入米饭放进去一起炒,再放进去一点点鸡精。秦苏怕他吃不惯剩下的米饭,特意炒了炒,又将热好的鱼汤里,放上几块老豆腐滚一下。 十多分钟,司徒慎就坐在那等,他一向没多少耐心,这会儿却不觉得烦。 「好了,可以吃了!」秦苏从厨房里走出来。 餐厅里热气裊裊,堆尖的炒饭,凉拌的小菜,鲜美的鱼汤,喜气洋洋的蹲在餐桌上。 司徒慎端起碗,开始吃起来,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矜,也没有平常男人的狼吞虎咽,只是专注的吃。 「怎么样,还可以吗?」秦苏坐到了他对面,问。 「嗯。」司徒慎没抬头,从咀嚼里发出一声来。 拿起线条圆润的汤匙,他喝了一口汤,微微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见状,秦苏倒是开了口,有些懊恼的询问,「我不知道你也要吃,晚上做鱼汤时我放了香菜,不过刚刚我放了豆腐,又多放了些葱花和香油……是不是香菜的味道还是很重?」 司徒慎一怔,半秒后,才恢復了嘴里咀嚼的动作,心里却一丝异样。 他从小就不吃香菜,她……竟然知道! 「没关系。」又喝了好几口,他表示着。 见她还抿着唇,不由的又添上了一句,「汤很好喝。」 闻言,一抹笑弧在秦苏嘴边慢慢绽放开来。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个吃一个陪,窗外的夜还是黑沉沉的,可屋内的灯,暖暖。 结束后,司徒慎起身离开餐厅,走到一半时,蓦地想到了什么,眉尾微挑。 他侧转过身来,看着正收拾碗筷的人,勾唇一句,「晚饭,谢谢了。」 「……不客气。」秦苏手里一顿,有些慢的回。 见状,司徒慎转回身子继续往楼上走,嘴角爬上一丝得逞的笑。 听到身后碗盘丢在水池里的郁闷声响,想到刚刚她嘴角的紧抿,再想到之前他多少次听到她说出谢谢后的烦闷感,心里就一阵幼稚的畅快。 啦啦啦—— (感谢【gu小姐】打赏5000小说币!【等桃花】打赏588小说币!)
第048章,不想让她操心 翌日。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的太饱的关系,他睡得很足,一觉醒来都觉得浑身舒坦。今天周六,他也不用去上班,想了半天哪儿也不想去,索性就一直在书房里。 休息的空当,他下楼想倒杯水,走到一半时,就看到客厅里的一小坨身影,两条短胳膊抵着膝盖支撑着脑袋,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舟舟,你快点把衣服穿好,阿姨把厨房收拾完,我们就要出发去游泳馆了,不然去晚了教练会说的!」厨房里,有请来帮忙的阿姨在扬声喊着。 「噢,知道了。」小傢伙没抬眼睛,有气无力的。 水杯里接满了水,司徒慎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转了方向走到了客厅。 他现在,越来越无法忽略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会喜欢他欢乐的童音叫爸爸,爸爸……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小舟舟巴巴的抬起了头,开心后又耷拉下了脑袋。 「不喜欢游泳?」司徒慎张嘴问。 「不是。」小傢伙摇了摇头。 「不想去?」司徒慎继续问。 「……」小傢伙不吭声了,小脑瓜垂的更低了。 「到底是为什么?」他不由的皱眉了。 小嘴抿啊抿的,半天,小傢伙才闷闷的说,「教游泳的老师看起来好兇,而且每次去上课,都是让我们拿着游泳圈玩水,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我不喜欢……」 「你可以告诉你妈妈,让她取消游泳课,或者换个教练。」司徒慎听后,给出解决方案。 小傢伙却摇头,「可是……我不想告诉妈妈,她每天都很忙很累,我不想让她操心。」 司徒慎听着,握在杯子上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不是怕妈妈生气怪自己,而是怕妈妈太忙太累,还要为自己操心。 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司徒慎半蹲下身子,与儿子的目光并齐。他沉吟了会儿,然后缓缓的问,「要不这样,我每周也都会去游泳,一会儿你跟我去我的健身馆,我来教你,怎么样?」 *************************** 周六,公司里只有企划部在加班,不过也就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员工们就已经结束离开。 办公室,女助理将几份文件递给她,简单报告着企划小组加班的成果。 「嗯,放这儿吧。你也早点回去吧。」秦苏正弄着笔记本上的资料,没有抬眼的说。 「好的,秦总。」女助理点头,却没有动,「秦总……」 「嗯?」她不禁从屏幕上抬眼。 女助理这才缓缓地说:「慎总上周开了个空帐户,往里面划了五十万。」 「空帐户,五十万?」秦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是的。」女助理点头。 闻言,秦苏静默没出声,过了两三秒,她才冷声交代,「你去查一下,这笔钱动没动。如果动了,流入到哪了。」 「是!」女助理再度点头。 目光重新凝在屏幕上,秦苏的注意力却没有办法再度集中。 (我真的很讨厌生病,浑身没力气,加上颈椎病又犯了,头晕手麻的不行,好痛苦。今天两更,over。)
第049章,你真好 游泳馆。 因为在健身楼的最顶层,泳池正上方棚顶是半透明的玻璃设计,阳光照下来,蓝色的池水一点都不凉。 换好海绵宝宝泳裤的小傢伙,从更衣室里跑出来时,司徒慎已经等在池边半天。 将叠好的浴巾铺开在地面上,他用下巴向小孩子示意,「你踩在这上面,免得着凉。」 「嗯嗯!」小舟舟立即跳上去。 「下水之前,先做一下拉筋热身,免得到时在水里腿脚抽筋。」司徒慎屈腿,边示范着动作,边对着他缓缓说着。 「嗯嗯嗯!」小舟舟和刚才一样,勐点头。 准备动作都完成,司徒慎率先跳下泳池里游上一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敏捷。 「哇!好厉害——」 他每向前游一下,每变换一个动作,站在池边的小孩子都要欢唿,眼睛痴呆呆的盯着看。 一圈游回来,「哗啦」一声,司徒慎从水里站了出来,将泳镜摘起放在头顶。 池边的小舟舟已经兴奋的不像话,叽叽喳喳的,「爸爸,你真的好厉害!你游的好好,比我们教练游的好上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不不不,是一万倍!」 司徒慎打拼商界也很多年,对他阿谀奉承或者崇敬恭顺的人很多,他很早就习惯了。可这会儿,只是小孩子眼里满满的崇拜,却让他很骄傲,很沉溺…… *************************** 在水里泡了快两个小时,小孩子嫩嫩的皮肤都有些褶皱,更衣室里,沖完澡的父子俩正打开柜门准备换衣服。 「爸爸,我有没有很笨?」 「没有。」 「爸爸,你小的时候,也是爷爷教你学游泳的吗?」 「嗯。」 「那爷爷教的好吗?你学的快吗?」 「他直接给我扔到泳池里,自己就扑腾会了。」 小傢伙惊讶的嘴巴张成了可爱的o型,下一秒就合掌拍,「哇,爸爸,你真的好厉害!」 已经穿好司徒慎没有出声,嘴角微微勾起,这两个小时,他被儿子吹捧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 见小孩子的头髮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他犹豫了下,拿过一旁的厚毛巾坐过去,抬起手来给孩子擦头髮,动作很笨拙。 「是不是劲儿太大了?」见孩子小脸上呲牙咧嘴的,男人不由的问。 「不是,不是!」小傢伙摇头像拨浪鼓,嘿嘿的笑。 他这才放心,继续的擦拭起来,不过刻意的放慢放轻一些。 「爸爸,你其实……没有很讨厌舟舟,对不对?」 「没。」司徒慎很淡的回,心里却一突。 原来,孩子的心里也是敏锐的,他的冷淡和忽视,不知不觉间已经伤到了孩子幼小的心灵。 「那……爸爸,你喜欢舟舟吗?」小舟舟不禁仰起头,继续追问。 司徒慎的动作,顿住。 一室的沉默里,他看着孩子黑亮的瞳仁,影影绰绰的,又有好多的画面袭来。他忽然有些害怕看到曾经被他冷漠对待后,孩子红红的眼眶。 「……喜欢。」他很慢的点头,声音亦是。 小傢伙闻言,瞬间扑到了他怀里,「爸爸,你真好!」 司徒慎有些僵在那,一小坨软绵绵的在他怀里,好半天,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木木的。
第050章,童言无忌 一大一小走出健身大楼时,秦苏已经将车停在门口等了半天。 她是打电话回家里的,看看李姐是否带着舟舟结束了游泳课,今天周六,她想带着儿子回秦父那里吃顿饭。秦父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又总是不肯去医院做检查,这次她想和儿子一起说服他老人家。 李姐倒是在家的,可却告诉她,舟舟没有去游泳课,而是和司徒先生一起去游泳了。 当时秦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才确定。 打开车门,她绕过车身走过去,阳光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像是一步步走在她心上。 很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有了孩子的婚姻更是坟墓中的坟墓。可对秦苏来说,婚姻的开始,才是她的爱情,而且她五岁时父母离异,亲情凉薄,孩子和完整的家对她来说,都是万分宝贵的东西。 「我和舟舟去我爸那,晚上在那吃饭,你一起去?他上次还念叨你来着。」秦苏将儿子抱起来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后,转身问着他。 司徒慎看了眼表,摇了摇头,「这次算了,我还有事,改天我会过去。」 他没有敷衍,也没有不想去,晚上确实是有饭局的安排。他虽然对她冷漠,但一些女婿该做到的事,他基本都有做到。 「好。」她理解一笑。 车子行驶出老远,小傢伙还歪着脑袋看着倒车镜,直到里面看不见那辆黑色的卡宴,他才收回了目光。 「游的怎么样?」眼角余光瞥到儿子上扬的嘴角,她问。 小傢伙立即打开话匣子,显摆起来,「妈妈,我跟你说!我今天学会了憋气,就是钻进水里能待很久的那种!」 「这么厉害啊!」秦苏眨眼,惊讶的夸。 「那当然了!而且,爸爸还教了我一些动作,告诉我以后就能用上!妈妈,你知道吗,爸爸好厉害,他会趴着游,还会躺着游,还会这样游——」小傢伙噼里啪啦的说,说到后面,坐在那不停的扑腾着双手学。 蓦地,想到了什么,他兴奋的叫,「还有还有,妈妈,爸爸的鸟好大!」 「咳!」手握方向盘的秦苏差点呛到唾沫。 「妈妈,你怎么了?」小舟舟天真无邪的问。 「没事,没事……」她连连摆手,坐直身子。 司徒慎的尺寸有多大,她应该最清楚,尤其是那个的时候肿胀以后…… 「妈妈,爸爸的真的好大,比我的……」 小傢伙还要继续,秦苏受不住的打断,「舟舟,妈妈要专心开车,你不要打扰。」 闻言,舟舟点了点头,可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小声的嘀咕着大啊大啊大的。 目视前方,秦苏屏息的认真开车,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感谢【乔小伊洛】打赏564小说币!【fanhailuan81】打赏188小说币!留言推荐神马的别忘了呀,不要冷落我,给我点动力,好不!今天两更,over。)
第051章,马场 马场。 一高一矮两匹红马,被一男一女牵着,漫步在场内。 这次的马,也是精挑细选过的,虽然看起来确实比上次的还要温顺许多,但秦苏真的是一朝被蛇咬。 「放心,咱们这次不比赛,一会儿我教你骑。」易江南看出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牵着马的马背。 「啊,那倒不用了。」秦苏一怔,忙摆手。 「别介,教会你了,省的下次如果还有生意要在马场谈,你再不要命的跟人比赛。」易江南不干,故意拿上次摔下马的事来打趣她。 「拜谁所赐呀!」俩人也算熟络,秦苏忍不住回嘴。 她尾音微微上扬,听着有几分娇嗔,加上她一眼瞪过来,似昙花开了一瞬,折枝刻在了易江南的心尖。 忍住心里的动盪,易江南转移着视线,「差点把这样东西给忘了。」 「嗯?这是什么?」秦苏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不解的问。 「精装的唐诗宋词,不是给你的,送给舟舟小朋友的。」易江南一笑,解释着。 「这……」闻言,她倒是拧起了眉心。 「别有负担,我只是很喜欢小朋友,你儿子又可爱,嘴又甜,所以我当然是更喜欢了!」见她拧眉,易江南忙说着,又顿了顿,嘆了口气才继续,「我和我前妻离婚时,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没有孩子,现在想想挺遗憾的。」 他这样说,秦苏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心里那一点隐秘的担心也放下了。 秦苏已经不是懵懂少女,加上女人天生心思敏感,对方是否对自己有好感多少都会感觉得到。所以当她有意向他泄露自己已婚有儿子时,她没有意外的看到他的异样。 现在又待舟舟这样好,很怕他存了别的心思,可他这样坦荡荡的解释,她有些羞愧。 「易总,我替我儿子谢谢你。」弯了弯唇,秦苏真诚的说。 易江南也笑了,「虽然我们是从生意开始,但也算半个朋友了,就不用说这么客套的话了。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无所图!」 「易总!」后面的揶揄,让秦苏自然了情绪。 「说笑结束,现在开始马术教学,我收费不高的。」易江南收敛笑容,洋装正色。 见状,秦苏笑容更深,抓紧缰绳想要跃身上马。 「怎么了?」见脚踩在马踏上却迟迟没有下一动作,易江南不解的问。 像上次一样,她遥遥着目光,看向隔壁马场的方向,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到有三两人影走动。 「没什么,好像看到认识的人了。」秦苏摇了摇头。 「那用不用过去打招唿?我们学骑马不着急。」易江南体贴的说。 「没事,不用。」她还是摇头,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目光,却紧了眉。 脑海里男人熟悉的身影,以及他身边的女孩子倩影,来来回回的画面重现。 她忽然想起来,老宅时他匆匆离开前接的那通电话,以及路惜珺曾对她说过的: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你老公和个女孩子在一起,应该是逢场作戏吧…… (感谢【savennah】打赏红包588小说币!)
第052章,叔叔们 机场。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吵吵闹闹的,秦苏站在人堆里等了半天,快失去耐性时,要接的人才不紧不慢的款步出来。 男人穿着件古风气息的风衣,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旧时王谢子弟的名士之气,只是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加上那双眼睛不笑都很桃花,沿路惊起飞花野蝶无数。 见他也看到自己,秦苏转身往外头,没走几步,肩头上就是一暖。 「小苏苏,是不是等我等的太久了,小暴脾气上来了?」邱景烨凑过来,嬉皮笑脸的。 「拿开你的脏手,别总把我当你家的那些花姑娘。」秦苏耸了两下肩,甩掉他的手,嫌弃又鄙视。 「你要是想当,我绝对双手双脚伺候你啊,而且也绝对能保证每天早中晚各一次,比跟司徒慎要来的逍魂!」 邱景烨和她,再加上一个路惜珺,三人大学时就玩在一起。所以这近十年的交情,在人前内敛迷人的邱警官,在她面前是嘴贱又明骚。 将他凑过来的嘴一把拍回去,她讽他,「憋成这样?」 邱景烨被拍疼了,唧唧歪歪的揉,哼哼唧唧的算是回应。 「喂,我怎么没看到你那个女助理?」坐进了q7,邱景烨左看右看。 「你少给我打她的主意,她马上结婚了。」秦苏警告。 邱景烨被打击到,夸张的惨叫,「天吶,不是吧,怎么我看上的人,各个都结婚了吶!」 秦苏见状,忍不住偷乐。他嘴里看上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她,当年迷倒万千少女的他将一封情书送过来,她连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了垃圾箱,彻底伤害了他那颗骄傲又脆弱的少男之心。 见她笑的得意又揶揄,邱景烨更是一阵内伤。好半天才缓过来,「说正事,你到底让我查什么?」 「查个人。」秦苏也敛起了笑容。 「名字呢?」邱景烨挑眉。 「……我不知道。」她抿了抿唇,皱眉。 「靠,不知道你让我查什么,真当我是万能的啊!」邱景烨不满的叫。 看到她神色不对,他也跟着皱眉,沉声问,「是个女人?」 「嗯。」秦苏点了点头。 昨天女秘书告诉她那笔钱流动在了医院里,可她想要继续查,却什么也查不到,很明显的是有人将关系保护了起来,心里立即敲响了警钟。所以她才找上邱景烨,他在市局,查个人易如反掌。 *************************** 夜,沉沉。 司徒慎踩着台阶,一步步往楼上走,有灯光慵懒的倾泻,还有隐隐的对话声。 「妈妈,下周上幼稚园时就要告诉老师,这次参加家庭户外的人员名单噢!」 「嗯,我知道。」 「那妈妈,让谁陪我们去呢?姥爷最近身体不好,他要多休息的!」 「到时再说,放心,不会只有我们俩。」 「是又要找邱叔叔吗?还是易叔叔?」 …… 走回自己的卧室,司徒慎走进更衣室准备换衣服,却迟迟没有动作,想着儿子嘴里的「叔叔们」,他将手里的家居服放下,不是滋味的转身往外面走。 (多推荐呗,留言也是,这些天小伙伴们是不是都很忙啊?今天两更,over。)
第053章,心情大好 踩着拖鞋楼上楼下倒了两次水,终于碰到了抱着玩具「咚咚咚」跑到客厅的小傢伙。 看他怀里的玩具都一股脑的放回了整理箱里,司徒慎路过时,淡淡的扯唇问,「怎么,这些都不喜欢玩了?」 「不是噢!」小傢伙忙摇头,解释着,「妈妈说,去参加户外活动,不能带玩具去呢,只能带换洗的衣服!」 「户外活动?」司徒慎挑眉,仿若不经意的一问。 「对呀,是家庭的户外活动!去年幼稚园也有噢,是姥爷陪我和妈妈去的!」小傢伙点头。 「这次呢。」他边摩挲着杯沿,边问。 「呃……我不知道,姥爷身体不太好,有可能会找邱叔叔吧。」 邱景烨? 司徒慎撇了撇嘴,没有好感。 两人打过几次交道,邱警官私底下痞痞的,正经起来也能一本正经,亦庄亦谐,圆滑世故,修炼的太好。 说完,小傢伙却又耷拉下脑袋,撅嘴道,「可是我不喜欢邱叔叔去,因为他每次都只缠着妈妈,把我丢一边。要是可以,我倒是很希望那个新认识的易叔叔……」 「易叔叔?」闻言,司徒慎皱眉。 一些画面同时在脑海里情景重现,没想到易江南竟也接触到了他的儿子……握在杯上的手指在逐渐收紧。 「对啊!」小傢伙忙点头,献宝一样介绍,「易叔叔人好好,上次我们去吃火锅,他一直给我涮东西吃,还送了我一本好漂亮的唐诗宋词!」 小孩子不像是大人心思深,谁对他好,他就会喜欢谁。所以,易江南的温柔和细心的照顾,在小舟舟那里都是得到超高好感值的。 男人听着,眉皱的更加紧,有什么东西一路往心里钻去。 再开口,司徒慎表情有些复杂,「你很喜欢这些叔叔们?」 「嗯!」小傢伙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歪着头继续说,「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爸爸!可妈妈说,爸爸你很忙,没办法陪我们一起去。」 易叔叔温柔,邱叔叔虽然只缠着妈妈,可对自己也很好,所以小舟舟都很喜欢。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当然还是爸爸,那是神一样的存在,是谁也无法并肩或取代的。 儿子的话,让司徒慎眼前的团团黑雾烟消云散。 「下周啊。」他抬手摩挲着下巴,做出思考状。 瞥到孩子眼里露出的等待和期盼后,于是他慢慢的说,「我好像刚好没什么事,很闲。」 「真的吗?真的真的吗?」小傢伙一蹦老高,不停的扭动着小身子,「那爸爸陪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呀?哦也,我太开心了,我太太太——太开心了!」 小孩子激动的脚步声「蹬蹬蹬」的在楼梯上迴荡,司徒慎抬手将杯送到嘴边,不紧不慢的喝。 水漫过喉咙,缓缓流入胃里,不费力拍灭两只「苍蝇」,他觉得心情大好。 第054章,我是男人 银灰色的中巴,坐满了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乡下开去。 「老爸,老妈,我们去哪里呀,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宝贝,宝贝,我是你的大树,一生陪你看日出……」 孩子们参差不齐的歌声在车厢里迴荡,洋溢着快乐。 因为堵车到达集合的地方有些晚,所以秦苏一家三口到的时候,已经没有靠前一些的座位,并排的坐在最后一排。 没错,是一家三口。 秦苏不禁再次侧头,越过儿子看向微阖着眼的男人。 她早就知道幼稚园举行的户外活动,能更好的让小孩子体验生活和锻鍊能力,也能促进孩子和家长之间的交流。只是在陪同上有些犯了难,其余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的,她不想让舟舟伤到自尊心,所以想着到时会找人一起。 当小傢伙蹦蹦跳跳的说要跟爸爸一起时,她真的是没太当回事。可到了出发的这一天,她看着玄关处等待着的男人,是吃惊的。 「你真的要一起去?」 她很不确定的问,对方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大一小的率先走出家门。 结婚六年,儿子五周岁,从来没有一次像是这样一家人一起。沿途而过,车窗外的景色一一掠过,秦苏恍恍惚惚的看着,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刚刚回完一条简讯的手机再次震动,将她的思绪拉回了一些,掏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小烨子,一拍脑袋。 待那边震天吼声结束,她才低声又讨好的道歉。本来是打算让邱景烨陪着她们母子一起,可司徒慎突然跳出来,让她几乎忘了这茬,想到邱警官跟个大马猴一样气的上蹿下跳,她就觉得愧疚。 「他陪你们一起?」那边忽然阴阳怪气的问。 「……嗯。」秦苏不自主的笑了下。 邱景烨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又哇哇的叫:「靠,拿我当傻小子遛呢!我不管,小爷生气了,你不陪我睡一觉,这事没完!」 见他又开始嘴贱起来,秦苏鄙视了他两句就挂了电话。 「惹着谁了?」 才放下手机,一旁男人的声音就丢了过来。 「没谁,是景烨。」秦苏侧过头,看见他正漫不经心的瞥着自己。 司徒慎扯唇,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又发简讯又打电话的,有什么可说的。」 从车开,她就一直握着手机,手指在上面划啊划的,偶尔会有短暂的震动提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唔,没和他发简讯。」秦苏眨眨眼,解释。 不是他,那是谁。易江南? 这念头像是针,朝着他刺过来,司徒慎忽然一肚子说不出的烦躁。 邱景烨,再加上一个易江南,她身边怎么就围绕了这么多的男人,花花世界花花蝴蝶吗。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中午,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没有城市那样污染严重,空气都是纯净的,心旷神怡。 老师率先下车,引领着家长带着孩子们走下车,再将行李拿上,然后往乡下的农家小院里走。 一手牵着小傢伙,秦苏弯身将两个行李包拎起,脚下才刚要有动作,一双干燥的手,覆盖了过来。 「不用了,一点都不沉,我来就可以了。」秦苏没有松手,忙出声说着。 可男人却不为所动,秦苏张嘴,还想继续说的,却被他稍稍用力抢了过去。 「我是男人。」司徒慎扯唇,声音沉沉。 男人背嵴宽厚,两个行李包轻巧的握在手里,踩着阳光在前面走着,一步一步。 (今日两更,over。)
第055章,上来 集体吃过午饭,各自都回到分配的房间里休息,秦苏将带来的香蕉剥开,用水果刀切成很薄的片,装在小碟子里拿给父子俩吃。 小傢伙异常的活泼,从早上到现在,他的小脑袋瓜都是摇摇晃晃的,嘴里哼着歌,轻易的能让旁人感染到他的快乐。司徒慎似乎也被感染到,面上虽然还是没什么情绪的,可嘴角没有往常那样凌厉的抿。 秦苏想让儿子补上一觉,这样下午爬山时才会更有体力,可小傢伙哪能睡得着,说什么也不干,就偎在司徒慎边上,哪怕不说话,也是兴奋满满的。 到了下午两点,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到了院口集合,在老师的带领下一齐朝着山边出发。 「好,小朋友们,我们现在就开始比赛咯!面前这座山,我们只要爬到半山腰就可以了,看看到底是那个小朋友和爸爸妈妈能第一个到达!可不许偷懒噢,要注意安全!」老师拿着扩音喇叭,喊着。 口哨声一响,小朋友们就最先欢腾起来,哼哧哼哧的往山上爬。可孩子毕竟体力不行,爬了没多大一会儿,明显速度就慢了下来,喘气便粗。 秦苏跟在后面,时不时的递上水瓶,一大一小在前面稳稳的走,不急不缓的一步一个脚印。 「爸爸,我好累,走不动了……」小傢伙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塌下了脸。 见状,秦苏张嘴,正想要出声时,童音又继续软软响起,「爸爸,你背我上去好不好,我想拿第一名!」 「不行。」男人声音直接落下。 小傢伙的脑袋立即垂了下来,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有些伤心。 秦苏握紧手指,脑袋里不停的思索,还未等想到该如何安抚儿子时,低沉的男音又再度响起。 「知道什么是『不耻最后』吗?」 小傢伙想了想,当然是摇了摇头。 「即使慢,驰而不息,纵令落后,纵令失败,但一定可以达到所向的目标。就是说你已经选择了比赛爬山,一旦开始,就该坚持到底,而且,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意志坚强,这才是男人。」司徒慎斜睨着儿子,沉静的声音散开,在山间似有回音。 小舟舟抬手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可最后一句却听得明明白白,他要做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所以点头如捣蒜,眼里闪着崇拜的光,「我懂了,我会坚持自己爬上山!」 看着小傢伙被男人的一番话洗脑,瞬间来了力量,两眼发着亮的继续往上爬,秦苏看着,眼底满满的柔光,出声都不敢,害怕打破这样难得的父子相处。 虽然小舟舟很努力,可最终也只拿到了第二名,半山腰上早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扣着鼻孔在庆祝。不过小傢伙也只是失落了一小会会,很快就又欢声笑语了。 等所有家庭都抵达后,又在附近转了转,太阳快下山时,老师才组织着大家集体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小傢伙还没怎么样,倒是秦苏,走到一大半时,脚下不知怎地一打滑,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妈妈,妈妈,你有没有很痛,哪里受伤了!」小傢伙立即扑过来,趔趔趄趄要扶她起来。 秦苏另一只手借力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 脚下刚一动,痛感立即传来,她皱紧了眉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不知何时在她面前弯下了身子,背对着她。 「上来。」
第056章,爸爸偏心 「上来。」男音响起,语气似温。 秦苏心里一跳,怔怔的看着面前男人宽厚的背。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司徒慎略微侧过头来,英俊的眉宇微拢,已有不耐渐渐浮上。 「不用了,我慢点走就行。」她这才缓过神来,开口。 可男人却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真的不用了,下山本来就不好走,你再背着我……」 「上来。」 男音打断她的,低沉的重复,语调一丝不变,却有着平静的威慑力。 犹豫了一小下下,秦苏伸手绕过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他的背。 她上来后,司徒慎就扶着她的腿直起身子。早些年一直当兵参加特训,从商后也是勤加锻鍊,所以背着九十多斤的女人下山如履平地。 「会不会很沉?」秦苏趴在他肩背上,随着他的步伐一上一下。 「……」男人沉默,只是继续的往山下走,充耳不闻。 「到底沉不沉啊?」她忍不住继续追问。 「……」男人继续保持沉默。 「喂!沉不沉?」秦苏不由伸手在掐了他一把。 「沉。」司徒慎一顿,恢復步伐的同时,丢出一句。 半秒后,他将她晚上託了托,又扯唇加了上一句,「猪一样。」 穿着平底的登山鞋,又是下山,小孩子都走得很好,她竟然能扭到脚,不是猪是什么! 闻言,秦苏一口气憋住,又气又恼,却又暗暗的在想,真的有那么沉吗…… 小舟舟一直拽着司徒慎的衣角跟着走,看着爸爸妈妈之间的互动,他也不出声,呆呆的傻笑。 这会儿阳光没有上山时那么浓烈,夕阳西下,每一个唿吸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秦苏眼前渐渐恍惚,十八岁时蹁跹而来的暖,正如此时…… 其实没有多少步就快到了山下,可因为被他背着,秦苏感觉像是走了很远,很远。 ******************************* 这样的户外活动,老师当然都是做好一切意外准备的,所以擦伤药还是扭伤药,都备的很全。只不过这些都是给孩子准备的,再加上那些陆续听说她扭伤而来探望的小朋友们,更让秦苏觉得无地自容。 再三强调她真的没事后,也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小朋友,她微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向正看电视的男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其实真的没什么太大的事,农家院的主人会一些捏骨,给她按摩后又热敷擦了药酒,明显已经没有大碍了,虽没有健步如飞,但也能正常走路了。 晚上依旧是集体用餐,孩子们多,聚在一起都是吵吵闹闹的,结束后依旧是各自回到各自所住的房间。 因为毕竟是在乡下,条件方面都有限,只有在夏天时在院里能沖澡,所以只能用湿毛巾简单的进行擦拭一下。 秦苏将毛巾侵泡在水里,然后再拿出来拧干,坐在炕头边上动作轻柔的给儿子擦拭着小手小脚,听着他不断询问着她的脚伤,时不时的回他没事。 擦完后,她把毛巾放到一边,拿起纯棉小睡衣给他换上,换到一半时,有软软的童音在睡衣里发出,「哼,爸爸偏心。」 (你们有曾带来暖的人吗,太独特太难得,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念念不忘。我有。)
第057章,我会努力 「哼,爸爸偏心!」 「……」 「上山时我让他背他不肯,还给我讲了一堆大道理。可下山时,妈妈你都没要求,他就自己背你了!」 「男孩子该意志坚强。」 「呃,那倒是!爸爸说的很对,我会努力做!可——爸爸还是比较偏心呀,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比较喜欢你?」 「……咳。」 …… 童音还在,秦苏觉得耳边嗡嗡的迴响,脸上有些热。 小傢伙已经睡着,她仔细的掖好被角才走出来,星星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露出来,农家院的木长椅上,男人长腿舒展的坐在那,烟雾微绕。 因为扭到的地方挪动时稍稍吃力,脚步声有些重,她看到背对着他的男人身体一僵,然后便快速低头,掐灭了手中的烟,手在努力挥散烟雾。 秦苏深深的喘了口气。 对上他侧过来的目光,她扬唇,「只有我自己,舟舟睡着了。」 「哦。」司徒慎闻言,明显是松了口气。 「哪怕不是舟舟有哮喘,你也要少抽菸,对身体不好。」秦苏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将打火机放回烟盒里,再放到口袋里。对于男人来说,酒还好,烟确实是很不容易戒,尤其是心情有波动时,菸草能带给人镇定。 不过,他在慢慢的戒。 食指和中指微摩,视线触及到地上的菸头,心里还是一滞。 「舟舟他……哮喘很严重吗?」喉咙滚动,司徒慎出声的问。 「还好。医生说是轻度的,不过他年纪比较小,抵抗力稍差一些,过敏的东西和受寒的话会容易发病。等到他长大以后,会慢慢改善的。」秦苏笑着说,眼底都是星光。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低低缓缓的说,「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那一眼,没有冷漠,没有客套,也没有疏离,甚至带了一丝暖意。可这暖意太微弱,夜色又太清寒,像是丢进深井中的一颗小小石子,投过来,瞬间便消弭。 「其实我不太喜欢孩子,也不懂和孩子该怎么样相处。小时候我就和我爸不亲,十岁的时候才能姓司徒,那样的成长,让我对父亲这个词更没有太多的感触,也对做一个父亲没多大的感觉。」一阵静默后,他缓缓的说出心底的话。 他一贯是这样,上学起就一直在外住校,很少的回家,独立地活,对司徒宗不亲热,不过度靠近。 思绪顿了顿,他扯唇,再度出声,「秦苏。」 「嗯?」她不由的侧头。 「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父亲。」他没有看向她,只是望着前方深沉的夜。 他声音低,沉沉的坠在了她耳边,让秦苏不由的屏住了唿吸。 在乡下,夜空的星星很大、很亮,像是一颗颗眼睛,温柔的在俯瞰着她,男人的脚步声逐渐在身后消散。 他说,他会努力,做一个父亲。 嗯,是做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丈夫。 深吸一口气,坐在长椅上没有动的秦苏,一贯平静的眼底,此时仿佛汪了两潭白月光。 (看在多出来的一更,你们多留言推荐呗,眼瞅着就上架了,多需要鼓励呀!今天三更,over。)
第059章,一步步 睡惯了*的关系,冷不防的睡上一宿硬硬的炕头,感觉浑身骨头都疼。 秦苏睁开眼睛,在被子下活动了半天筋骨,才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越过儿子的小脑袋,看向男人熟睡的侧脸。 她有些失神,直到小傢伙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嫩白的小手揉着眼睛,眼屎却还一直煳在上面。见状,她忍不住低下头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舟舟晃晃的转过脸去,她不禁莞尔,又在另一边亲了下。 「我的宝贝,睡得怎么样?」她压低着声音问,害怕吵醒睡中的人。 「很好噢!」小傢伙张嘴,声音有刚醒的嗫喏。 秦苏也笑着,掀开被子悉索的将衣服穿好,回身正准备把儿子的衣服递过去时,发现他一个跃起,扑向了一旁熟睡着的男人。 这一幕看的她是心惊胆颤,忙伸手想要去抓,却已经阻止不及。 「舟舟!」 这一声,喊出的却不是秦苏。 母子俩低声对话时,司徒慎就已经醒了过来,感觉身旁有动静,然后一个温软的物体压在了他的胸口上,他故意将唿吸放缓一些。 小傢伙偷袭不成蚀把米,看着蓦地睁开眼睛的爸爸,愣了有两三秒,才张嘴大叫起来,「哇哇!」 司徒慎坐起来,大手拎小鸡一样的拎儿子,举高了又扔了下来,小孩子球一样的滚到了另一边,「咯咯咯」的笑声不断。 秦苏看着打滚疯笑的小屁孩,惊魂未定的吐出口气。 ******************************* 回到市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中巴停在市中心的街边。从前排到后面,家长带着小朋友依次的走下车,结束这趟两天*的户外活动。 小舟舟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欢快的像是只小麻雀。 等到脚踩在地面上时,小孩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多愁善感起来,「要是每天都能有户外活动就好了,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玩,一起睡觉!」 司徒慎和秦苏两人,双双一怔。 舟舟虽然小,可他有妈妈的纤细敏感,更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察觉到父母同时僵硬的神情,抬手搔了搔耳后,支支吾吾的,「呃,爬山真的好好玩……」 秦苏咽了口唾液,好像是有一把锉刀,在她的心上一遍遍的磨。 「小舟舟玩的很开心呢,我看这群孩子里属他最享受。幼稚园的活动还是有限的,家长要是有时间可以多带孩子出去旅旅游,工作太忙的话也可以周末抽时间去周边游,这样对孩子的成长很有帮助的!」站在车门口的老师,笑着对两人说。 「……」秦苏没出声,不敢轻易应允。 「好。」男音清晰。 唿吸一滞,她抬头朝他看过去,见他正一脸正色的看着老师,认真的点头。 想到昨晚他曾说的,会努力做一个父亲,不是一时兴起,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过两天会上架,希望小伙伴们都来支持喔!今天两更,over。)
第060章,我有耐心 市局。 找了半天的位置才将车停好,秦苏一路往气派的警徽大楼里面走。 上了四楼,里面最大的一间办公室,门没有关,里面的陈设都一一入眼,一身警服的男人站在窗边,手握着电话。从秦苏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的侧脸,上面是没有表情的。 「叩叩叩——」 她屈指,在门板上轻敲着示意。 闻声,邱景烨朝门口的方向转过了身子,看到是她,嘴角立即扬起一抹笑。 秦苏抬腿往里面走,心里却感触颇多,严峻到柔和,半秒而已,曾经像是只大马猴一样上蹿下跳的骚年,什么时候也练就了这样一面。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邱景烨微抬着下巴示意她等一下,电话有些长。 她点头,四周威严的陈设也没有让她不自在,大肆肆的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想玩会斗地主来打发时间,滑动解锁以后,又忍不住顿在那,视线胶在主屏幕上的背景照片。 「看什么吶!」 掌心忽然一空,手机被人拿走。 邱景烨划拉了两下屏幕,看到上面的婚纱照时,撇了撇嘴,直接丢了回去,恶声恶气的,「丑死了!」 「多帅!」秦苏却不可苟同,握着手机细细在那双沉峻的眉眼上摩挲。 「你多大了,还发花痴!」邱景烨将门关上,回头就看到她那副模样,不禁鄙视。 和邱景烨在一起时,就像是和路惜珺,不需要任何修饰,嬉笑怒骂。 「我这是发春!」她挑眉,笑的媚媚。 「姑娘,可惜哟,郎心似铁~」邱景烨毫不客气。 秦苏心中一滞,看了看窗外调整了下表情,然后依旧笑着,「没关系,我有耐心。」 她也许对别的事情没有,可是对他,靠的就是这份耐心。耐心的等待,等待嫁给他,等待他会感动,等待他会慢慢接受…… 邱景烨眯了眯眼,从来都是这样,都这么多年了,已经如愿以偿的结婚。可若是提到那人,她的瞳孔还都不聚焦。 「说正事!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耽搁,一会儿我还得跑趟现场。你都查到了?」 「必须的!」邱景烨拽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个纸袋。却没有给她,反而痞痞的沖她笑,「你亲我一口,或者给我个法式热吻,我就给你,怎么样!」 市局不像是一般的写字楼,每间办公室都是独立,门被他关上,所以他肆无忌惮的耍*。 秦苏哪里会跟他客气,他身子凑过来时,朝着他两腿中间就是一下子。毕竟是警校毕业的,反应很快的屈起右腿来挡,那一脚就踹在了膝盖上,疼的夸张的蹦了起来。 「靠!我又没让你陪我睡觉,踢我小弟做什么!以后万千少女的性福谁来负责,你好狠毒!」 「我是替天行道。」秦苏抢过纸袋,踩着高跟鞋踢踏着离开。 办公室实木的门板再度被关上,邱景烨的脸上再度没有了表情。 ******************************* 白色的q7里,秦苏并没有着急的发动车子,而是坐在驾驶席上,打开了纸袋。 里面的东西不多,资料只有两张纸,说明被查人的背景简单,只是看到右上角的一寸照片时,那神似的气质,和相似的眼睛…… 秦苏脑子里的筋,一根一根的搅做一团。
第061章,没有心肝的女人 傍晚。 从现场回到家的秦苏,觉得身上一层的灰,很想快点去洗个澡,舒坦一下。 换了鞋走到楼上,发现里间书房的门开着,不由的微微诧异,停车时她发现车库里并没有卡宴,按道理他应该是不在家的。 没有直接回主卧,秦苏继续往前走,脚步在书房门口顿住,书房里的确是有人,却没有男人的身影。 「舟舟?」 她看着背对着自己蹲着的儿子,扬声。 小傢伙听到她的唤,立即转过头来,神色却是颤颤巍巍的。嘴巴扁成一条线,却不敢哭,「妈妈,我闯祸了……」 闻言,秦苏走近,看到他面前敞开的实木柜门,以及地板上残碎的水晶节拍器,心里也是一突,明白了他嘴里所说的闯祸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爸爸在书房,想问一下他游泳的事……我看到柜子的门开着,是想帮忙关上的噢,可我看到这个东西闪闪的好好看,只是想摸一下……」小孩子的脸皱成一团,眼睛逐渐红了。 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打典的,司徒慎什么都没有参与。除了面前的实木柜子,她当然知道柜子里都承载了什么,只是这六年,他也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会去翻阅。是什么触动了他去回忆…… 资料右上角的照片再度闪现眼前,秦苏的情绪慢慢的在翻搅。 「妈妈,怎么办,爸爸会不会骂我,会不会打我……」见妈妈也迟迟不吭声,小舟舟开始掉眼泪。 半蹲下身子,她用手将儿子脸上的泪珠揩掉,温声的安抚,「不会的,这件事就交给妈妈了。你不要哭了,去,下楼让李阿姨带你去公园玩一会儿,然后到时间回来吃晚饭。」 「好!」见她语气轻松,小傢伙才放下心来,跑了出去。 秦苏伸手,将节拍器捡了起来,边角的水晶都被摔碎,锤摆和齿轮地方也都摔掉了,根本不可能在復原了。 「这是谁弄的!」 声音陡然响起,秦苏一惊。 回过头去,便看到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那,浑身张狂着暴怒的气焰。 我会努力,做一个父亲。 低沉的男音还清晰在耳,一大一小的身影清澈眼前,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才几日而已,她不想打破。 吸了口气,秦苏缓缓的站了起来,「是我。」 「我很抱歉。我只是想帮你关一下柜门,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对你很重要吧?我会赔给你的。」 「很抱歉?赔给我,你赔的起吗。」 「不就是个节拍器,能值多少钱,能有多大的意义,我找人制作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你不就得了。」秦苏咬牙,故意将语调放轻,「我知道是她的东西,可又能怎么样,它现在碎了。司徒慎,成熟一点,缅怀过去、放不下都是莽撞小伙才干的事儿。」 司徒慎没有说话,眼中已经蹿起了点点火焰,半响后,冷而沉的声音打在她脸上,「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爱,没有心肝的女人。」 男人已经离开了半天,声音却还在。 秦苏抬手抚着额,那颗自以为千锤百鍊刀枪不入的心,被狠狠的绞住。 (今天两更,over。)
第062章,背影一僵 入夜。 秦苏将厚重的窗帘拉好,转过身时,发现*上躺着的小傢伙还没有睡,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怎么还没睡?要不要妈妈继续再给你念故事?」 「不要了。」小舟舟摇头,抿了抿小嘴,「妈妈——」 「嗯?」秦苏掀开被子躺进去。 「爸爸是不是很生气?」舟舟心有余悸的问。 他和李阿姨从公园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到从家里出来的爸爸,怒容满面,吓得他连叫人都不敢。 「唔,还可以。」秦苏想了下,随口回。 小傢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童音软软,「那我去告诉爸爸,是我闯祸弄坏的,不要他生妈妈的气,我跟他好好的认错,保证以后乖乖的不闯祸,让他罚我还不行么?」 「不用呢,夫妻没有隔夜仇。」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她安抚着,说完自己都不禁乐了。 舟舟还不太懂妈妈话里的意思,只能模煳的理解,可看到妈妈笑了,自己也咧开了嘴。可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个被我弄坏的东西,很贵吗?」 「一点都不贵。」秦苏摇头,将儿子的小胳膊放回被子里。 不贵,可它很重要,对他很重要。 伸手将儿子揽在怀里,她蹭了蹭他的小额头,柔声着,「睡吧,妈妈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现场,乖宝宝陪妈妈一起睡。」 「嗯,晚安妈妈!」小傢伙不再追问,小小的身子偎了过去。 小孩子逐渐睡熟,秦苏却在儿子一起一伏的细微唿吸声里没有睡意。 结婚这六年,他们之间真的很少有正面的冲突,他向来都是冷漠疏离的,不屑的忽视。和她不一样,她的情绪或许浮在了表面,内心不受多少影响。而他,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天…… ******************************* 办公室。 秦苏敲门后而入,将文件公式化的递过去后,又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也放到了他面前。 透明的包装纸,水晶的钢琴节拍器,打眼一看,和前两天碎掉的形似。 司徒慎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背靠在高背椅上,冷漠的俊容像是千年不散的大雾。 「东西被弄坏了就是弄坏了,你再怎么生气不高兴也没用,也不可能杀了我解气。就算是你肯,我还不干。我知道这个和原来的没法比,你也不稀罕要。可我还是赔给你,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了。」 一口气说完,见他眉毛都没动一下,秦苏咬牙转身离开。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让司徒慎的眼角眉梢逐渐紧绷,报復性的伸长胳膊,节拍器准确无误的落在桌边的垃圾桶里。 「砰」的一声重物响,让女人离开的背影微微一僵。 司徒慎这才觉得,心中勉强解气。 (感谢【plfplf123】打赏376小说币!【jvjvz】【我爱嘟嘟又 10】【258369abcd】分别打赏的188小说币!)
第063章,女朋友 周日,三甲医院。 相对于其他地方周末时的慵懒,医院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拥挤和忙碌。 趁着休息日,在舟舟小朋友的帮助下,秦父终于是配合她来医院做了检查,繁繁复復的一大堆。虽然很多检查项目都是找人的,很有效率,可也还是用了一大天的时间。 她今天过来,就是来取检查结果的。 快走到主任办公室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大洋彼岸,她不禁柔和了眉眼,「餵?」 「姐。」年轻男人的声音像是北方冬天晴好的天空,晴朗高远。 「小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上次你说应聘的公司,怎么样了?要是觉得太吃力,可以回国,姐可以帮你安排好一切。」像是对待舟舟一样,秦苏的语气温柔又和蔼。 秦屿是她唯一的堂弟,是除了秦父以外,娘家唯一的亲人。相比于她五岁时父母离异的不幸,秦屿的人生要比他悲惨的多,在他刚踏入初中时,父母双双空难离世,小小少年被寄养在了大伯家。 第一年时他几乎都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在她的影响下,渐渐的才肯笑肯说话。高中时,这个小小少年提出要去出国寄读,在和秦父再三商讨下同意,这一去,就是这么多个年头指尖过。 「姐,你放心,我自己会安排好。」秦屿声音朗朗,又道,「我昨天给家里打电话,大伯没在家,说是去医院检查了。姐,大伯身体不好吗?」 「嗯,有点。没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秦苏抬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主任办公室,点头说着。 堂姐弟俩又嘘寒问暖了些家常,敏锐感觉到那边男孩子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她不动声色。半响后,果然,那边秦屿声音轻又快的开口,「姐,我有女朋友了!」 「喔?这是好事情啊!」秦苏乍一听,很是高兴,又正色交代,「不许玩花心,要认真对待感情,知道吗。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当时的秦苏,满心满眼都是为了堂弟而高兴,并不知道那是她以后婚姻翻天覆地的导火索。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她比我大5岁……反正她很好,就是很好,我真的很喜欢!等我们稳定了以后,有机会我带她回国给你看!」 本来听到说大5岁不由的皱眉,可听到堂弟尾音里难掩的幸福和兴奋,她想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柔声的应,「好啊。」 挂了电话,她柔和的神色还没有掩去,站在主任办公室的门前屈指敲了门。 也许平时来检查的病人,都是要周一或者隔些天才能取到结果,可这个社会有关系有人就是会不一样。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秦苏就拿着一叠结果报告走出来,神色如常。 医院大楼的採光相当的好,正午时分,走廊里满是饱满明亮的光。 走到电梯前站定,一直低垂着头的秦苏抬脸朝着窗外看过去,表情渐渐恍惚,眼睛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下周一上架,今日两更,over。)
第064章,怕死 秦家和司徒家一样,都是老宅。相对于司徒家老宅的偏僻,这里要出入方便的多,四周的环境很好,有很多绿化的常绿灌木,没有太多高大的建筑,处处看着都舒服。 结婚以后,秦苏很少回来住,偶尔也就是小舟舟会在周末来住两日。这个小时候她就觉得阴冷空旷的大房子,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受。 大而宽敞的卧室,儿子熟睡在旁,秦苏靠着枕头坐在*头,看着窗帘透进来的月色,想着秦父的病情,天一点点的就这样亮了起来。 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 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她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小傢伙的小脸蛋,觉得山一样的疲惫压着她的心。 这个时候,她也多么希望有个肩膀可以靠一下,能有几句哪怕敷衍的安慰也好,可却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只能,也必须自己坚强。 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会儿,她总之也是没有睡意,直接掀开了被子,去沖了个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想着既然睡不着不如去厨房弄点早饭。 将米淘了以后放在砂锅里,把冰箱里剩下的鸡肉撕碎了待用,又凉拌了点山野菜和笋尖。再看眼时间,也刚刚过五点而已,她走出了厨房,想去拿报纸边看边等。 走到客厅时,才发现,秦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正坐在阳台的藤木椅上闭目养神。 「爸?」 声音在耳边扬起,秦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秦苏皱了皱眉,将空调打开,再将手里拿着的毛毯盖在了他身上,忍不住念,「春天才最寒,现在供暖又没有冬天足,在家里也要注意!」 秦父闻言,冲着女儿笑了笑,苍老的面容上有了纹路。 「爸爸,你怎么不再多睡会,这才几点啊。」 「睡不着啦,躺在*上翻来覆去怪磨人的。你不知道,人老了以后啊,没别的,就三毛病:觉少、爱钱,还有一个怕死。」秦父呵呵一笑,轻拍着大腿说。 秦苏默默的听着,心里惴惴的没有出声,尤其是他最后的半句……怕死。 父母离异后,她的那个漂亮妈妈就和一个外国帅哥走了,她仅有的依靠也只有忙碌到无法顾得上自己的秦父。在她心里,那是如山一样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冰箱里有那么多的补品,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着大大小小的药瓶,什么时候在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孱弱…… 「昨天想问就总被你打岔过去,检查结果出来了吧。」秦父微笑着问。见她只是皱眉半蹲下身子,将自己褶皱的手覆在她的上面,清了清喉咙,「是癌吧?」 秦苏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也许会闪烁,她微微低下头,将脸贴在秦父的手背上,「……嗯。胃癌。」<1979】打赏的1176个小说币!感谢读者【258369abcd】【lsptsang1508】分别打赏的188小说币!)
第065-066章,青灰一片 「昨天想问就总被你打岔过去,检查结果出来了吧。」秦父微笑着问。见她只是皱眉半蹲下身子,将自己褶皱的手覆在她的上面,清了清喉咙,「是癌吧?」 秦苏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也许会闪烁,她微微低下头,将脸贴在秦父的手背上,「……嗯。胃癌。」 「没事。苏苏啊,没事。」秦父听后,顿了两秒,然后竟还笑着去安抚她。 周末在这里连住了两天,女儿眼神的恍惚让他早就猜到了一二,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知道后倒也能欣然接受,总之都得死,这是自然规律,谁也逃脱不了。 「当然没事!」秦苏闭上眼,「爸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父还是呵呵笑着的,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苏苏,今晚你可不许再来了,我也不是小孩儿,家里有请来的人照顾。一直待在这也没跟阿慎说吧,结婚回娘家是很正常,可总待着不走,不好。」 说与不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之前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回家了,而且结婚六年,这对他来说也是常事。 「苏苏,听见我说的了吗?」秦父皱眉,低头看着不吭声女儿。 「……嗯。」秦苏嘴角动了动,半天才很低的应上。 一口气沉沉的吸入肺里,她将贴在秦父手背上的脸更紧一些。 ******************************* 因为是周一,比较忙碌。 在秦宅吃了早饭以后,她就不能再多停留,粗略跟家里请来的人交代了下秦父的病情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她就带着正恋恋不捨和姥爷挥别的儿子离开。 等着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苏才打开车门重新坐了进去。敛了敛情绪,她发动了车子往机场路行驶,那边的现场还需要她跑,快要交工了,事情也就更多起来。 在秦父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她也是多么想要多花时间去陪,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陪着他。可每个人活在世上,就会有很多的事情要不停的忙,再孝顺的人也不可能整天围着父母转,就是这样,才让人痛苦,让人无奈。 从二环桥行驶下来时,有电话进来她接起,是工作上的事。那边有些急,需要一些文件上的详细内容,她看了眼前面街道的状况,没办法停车,但是一旁有栋华融国际的高档公寓。 这栋公寓曾是他们公司接手的,比较熟悉,所以方向盘一转,她将车开了进去。 将车停稳后,秦苏就忙将副驾驶的文件包拿出来,边找着内容边回復着电话。 也就是抬头低头的一个恰巧,眼前一辆车匀速而过,黑色的卡宴,车牌黑axxxx。 车内,驾驶席的男人以及副驾驶席的女孩子,如电影画面定格在秦苏的眼里脑里。这个时间,这种地方,都不用去深推敲发生了什么。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刚刚过八点,但今天是多云的天气,秦苏的面容,如车窗外的h市一样,青灰一片。 【第066章,等一下】 办公室。 江北那块地皮拿下来,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得为它打造。 司徒慎一直趴伏在办公桌上,图纸和文件一摞摞的散开,不知不觉间身后早已经华灯初上。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入时,他才向后坐直了身子,活动疲惫的颈椎。 「几点了?」他问。 「十点十五。」秘书看了眼表。 司徒慎点了点头,交代着,「让大家都下班吧,明天可以晚到公司一小时。」 「是!」秘书点头,帮忙收拾时,发现他桌上的外卖没有动,「慎总,您没有吃吗?要不要下次订的时候换一家?」 「不用。」司徒慎摇了摇头。 公司在吃的方面一向注重,尤其是加班时,叫的外卖都是精挑细选的饭店。他只是没有胃口,最近也奇了怪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那种家常的饭菜。 秘书将废弃的图纸也都拢起来,提起垃圾袋时,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的请示,「慎总,这节拍器好像是新的,也要一起扔了吗?」 「嗯。」司徒慎很平的应。 闻言,秘书将外卖盒子和废纸都扔进去,提起来想要离开。 走到一半时,身后有男音忽然响起,「等一下。」 ******************************* 「叮」的一声电梯响。 微闭着黑眸的司徒慎睁开眼睛,抬腿走出来,俊容上有着超额工作后的疲惫,手在触控萤幕上一个个按着密码。 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节拍器,男人甚至想,这应该也是作为之前吵架的收尾了吧。当下她把这个还给他时,那副傲娇的模样,想起来都觉得牙痒痒。也许他真正的怒不在于她弄坏了,而是在于她弄坏以后摆出来的姿态。 不过是真的想要当垃圾一样丢的,可想到她当时微微一僵的背影,还是在秘书要扔之前出声制止了。 胃里忽然一阵空空的不适,让他皱了皱眉。 心里甚至想着,或许可以像是上次那样,装作不经意的问她「还有饭吗」。 只是,电子防盗门应声而开时,里面没有像是往常那样都留有着一丝等待的灯光,满眼的黑暗。 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节拍器放在柜子上,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挂好,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同时,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十一点半。 玄关鞋垫上的女式拖鞋和儿童拖鞋顺直摆放在那,楼上也同样的黑暗,说明着家里并没有人,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似乎不管多晚,哪怕是母子俩睡下了,可玄关的墙壁灯总是会亮着的,似乎在等待着常常晚归的人。哪怕他多少个夜不曾归来,他想起时,也总能笃定。 换好拖鞋往屋里面走时,手机跟着响了起来,他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没有着急,等着脚踩在楼梯上时,才不紧不慢的接了起来。 线路那边,路邵恆的声音席捲而来:「哇k,司徒,你这帽子戴的怎么样啊?」 (很多人都不喜欢剧情降温,可故事就是要有起有伏。今天两更,over。)
第067章,不要他了 夜,五光十色。 「我是你的*,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我那薄薄的嘴唇……」 弧形的舞台上,身穿白色露肩铅笔裙的路惜珺站在上面,拿着麦克风张牙舞爪的吼着老掉牙的歌,下面一群恣意狂欢的男女跟着配合的喊「是我的是我的」,把整个地下pub快要hing翻天。 「再给我来一杯!」 秦苏偎在吧檯的高脚椅上,将手里的空杯推过去,嘴里张扬着,已经不止第几杯。 傍晚时,将放学的儿子接到秦宅,路惜珺的电话也打进来,两人在g大长长的塑胶跑道上一圈一圈的走。秦父的病情加上司徒慎,她心里压着事,而好友更是为了所谓「金主」订婚的事愁眉不展,本来都想找对方来开解的两个人,郁闷的凑到一起只能更加郁闷。 一醉解千愁,两人饭都没吃就直接杀到了这里。 没有路惜珺玩的疯,秦苏只想喝醉,将思绪全部都麻痹掉,周围一圈搭讪的男人,她托着下巴妩媚的沖他们笑。 放在钢化玻璃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无声的震动着。 秦苏没有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看,显示名字的三个字像是刻在心底深处,一笔一划。 「谁的电话不接?」女音从后飘过来,台上的路惜珺不知什么时候扭着腰挤过来。 她没有回,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着。 也是瞥到了屏幕上面的「司徒慎」,路惜珺没有说什么,只是屈了屈指,向酒保也要上一杯烈酒。 一饮而尽,秦苏趴在了吧檯上,恍恍惚惚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小珺,你不知道,司徒慎……他有多不好。」 最后五个字的嘟嚷,也好似说在了路惜珺的心上。 将她的手机屏幕扣过去,路惜珺弯身凑过去,贴在她耳边,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他那么不好,那么坏,那——我们就不要『他』了。」 秦苏隐隐约约的听着,重新支撑起额头,意识开始飘飘的,可尽管这样,有些东西还是很清晰的。 不要他了?怎么可能…… 那是她的愿望,有多艰难就有多坚定呀。 「起开起开!姐姐们喜欢重口味,你们都起开!」 路惜珺背过身子,伸手挥舞着两人身边围绕着的一群鸟兽。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两个小帅哥。 秦苏看过去,唔,真的是小帅哥! 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气质却和环境丝丝入扣,粉味浓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的。 「你要干嘛?」秦苏挑眉,眼神有些茫了。 路惜珺笑而不语,朝着她面前的酒杯里探手,食指和中指一挑,夹出一块冰放在嘴里。 <1979】【candy858***】分别打赏的588小说币!感谢读者【lsptsang1508】打赏的188小说币!)
第068章,粗鲁 楼上酒店,套房。 秦苏被小帅哥半搂半抱着到了门前,她迷濛着醉眼,看着对方俊美的轮廓,很像是漫画里的少年,让已身为人妻的她有着罪恶感。 在路惜珺丢出那两个字和一张房卡以后,其中一位小帅哥就走到她身边,半抱住她。 被小帅哥靠近正回头微皱眉,只觉得周围一阵细微的骚动,然后她看过去时,好友已经找不到了。 手机屏幕还一直亮着,提示着有电话再一直进入,秦苏考虑了两秒,将手机丢在了手包里,回身看了眼正对着自己笑容灿烂的小帅哥。眼前闪过早上男人和女孩子同车出公寓的画面,她也想跟好友一样,报復的放纵。 凭什么只有男人能花天酒地玩*,女人就不行? 秦苏就一直跟着小帅哥往里面走,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一样的往里面走,意识煳里煳涂的。 「扑通——」 眼前疑似有黑影闪过,然后有人在眼前,并不是刚刚小心翼翼的温柔,反而是一种暴躁的粗鲁。 ******************************************** 明天上架,老规矩,零点后会发布章节。跟大家抱歉的是,我没办法像是其他作者那样更很多,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间,两万字。 其实我一直很懒,推来推去的才挖坑填。一篇文开始,生活最重要的就是每天的更新,会累会疲惫,可写文时总会有好多读者的打赏和祝福,就像是过生日收礼物一样,很开森。 首订对一本文来说很重要,希望小伙伴们都先别攒文,支持一下,好吗? 这不是我写的第一个婚后相处的故事,却是我构思了很久才落笔的。我身体不太好,颈椎病非常非常的严重,老读者都知道,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来休养,现在也没有好。希望大家平时看小说时也要节制一些,因为健康最重要,别不当回事。所以,上架以后的陆续更新,我尽量的多写多更。我也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把这个故事好好的写给你们看,好让你们能真心喜欢。 秦苏是我目前以来最喜欢的一个女主,她性格里有我没有的东西,很嚮往。仍旧是没有太多的大起大落,只会努力贴近现实,有虐心有甜蜜,细水长流的一种爱情。 ********************************************************************************************************************************************************************************************************************************************************************************************************************
第069章,很累很疲惫 夜半,霓虹灯渐少。 落地窗上折出的影,男人成熟的侧脸深邃。 他似乎来得太急,西服外套都没有穿,灰蓝色的衬衫和长裤,衬着古董壁灯的光,整个人的轮廓都重了三分。只是脸上,阴云密布的。 没错,司徒慎怒。 和她正面冲突以后,他这两天就气不顺,路大队长的一通电话,加上刚刚他赶过来全程目睹的那一幕…… 他心底早已经撮起的那一团火,彻底的狼烟翻滚。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一个道理,情绪是钱财之外最不能外露的东西,所以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哪怕曾经是对着挚爱的季雨桐,他也几乎没有。 多少年不曾真正动手了,佝偻着身子吃痛倒地的人,让他连「滚」字都懒得说,直接眼神将对方撵走。好在鼻青脸肿看不清帅气模样的鸭子识趣,否则他今晚就大开杀戒。 或许所有的男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极强的占有欲。哪怕那是你不屑不想要的,可若是属于你的,别人敢染指,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所以司徒慎将现在自己暴怒的情绪,统统归结于占有欲。 「秦、苏!」 他咬牙,声音平而沉,像是空谷中爆发的大吼,带着回音。 秦苏一惊,三魂七魄都飞了出来,可下一秒,却眉眼弯弯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妈的,你到底给我喝了多少?」司徒慎咒骂。 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他是知道她能喝酒的,却没有看见她喝多过,现在,他能肯定她喝多了,不然她不会露出这样傻气的表情。 「我是谁?」司徒慎蓦地想到了什么,捏着她下巴正对这自己。 「你……」秦苏蒙着双眼,慢慢的将他浓浓的眉,高蜓的鼻子,黑黑的眼眸都一一的纳在眼底。 「说!」男人问。 「……司徒慎。」飘忽的意识逐渐拉回,她喃喃的。 「谁?」他却不满意,仍继续追问。 「司、徒、慎。」 男人勾唇,还要问,「我是谁!」 「司徒慎!」十根青葱般的手指拧成青白一团,秦苏几乎是大喊出来的。 最后他要开口时,几乎在同一秒,她阻止了他,「别!」 别,你别! 司徒慎,你别,别在这样灵魂深处颤慄的时候,喊出那个名字。 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不要再增加她的疲惫和心伤了,她今晚实在无法支撑。 男人似乎一怔。 ******************************************* 天刚刚有一丝亮的时候,司徒慎一个翻身,醒了过来。 *侧的冰凉触感,以及空气中细微的菸草气息,让他微眯了黑眸。 不声不响的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滑落在了腰间,夜晚的凉意便瞬间侵袭而来,下意识的,他朝着窗边看过去。窗帘没有拉,女人站在那,背对着他的方向,影子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寂寥。 乍一眼看过去时,司徒慎觉得心里微微一揪。 他掀开被子,也没有披衣服,只穿着*朝着她走过去,离近时才知道那股细微的菸草味是从何而来了。 她的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着的烟,如同她的背影一样,青烟裊裊的孤单散着。 除了挑逗时会假模假样的吸上他的烟,司徒慎还没有看到过她吸菸。哪怕是刚刚结婚那会,他也只是偶尔看到过菸头,并没有亲眼见她抽,加上儿子的哮喘…… 似乎是真的太久没抽,女人微垂着头,嘴里逸出「咳咳」的声来。 「你怎么抽菸。」 男音在背后突然响起,秦苏有些猝不及防,手背抵着唇的转过头来。 「吵醒你了吗?」她有些抱歉的说。 司徒慎慢慢皱眉,没有出声,伸手将她的烟抢了过来,拇指食指一捏的熟练捻灭。本来想着醒来以后,要跟她算算这顶绿帽子的帐,可现在,他早已经忘了这码子事。 见状,秦苏笑了笑,双手环绕着自己的肩膀。 感觉她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司徒慎迟疑了下,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人都是善于压抑真我的人。两个小时前的激烈性爱,他就觉得她有些异常,似乎比每一次都要来的热情,像是磕了药一样,想要把自己体内所有的力气全部榨干。 她那样,刺激的他也是热血沸腾。 第二次结束时直接就没退出来,寻到她的嘴去吻时,舌头才刚抵进去就被她主动的给吮住了。她稍稍的扭动,就让他嵴椎窜起过电般的酥麻,很快又硬了。 里面紧的跟什么似的,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她裹的直接交代了,格外的强烈快感,让他现在还浑身舒畅着。 秦苏听到他的话,侧头看向他,嘴边的笑容还是不变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很晚了,睡吧。」她说着,便转身越过他。 但脚下也只有两个动作,胳膊肘被他拽在了那。 秦苏看过去,那双黑又深的黑眸压迫性的盯着自己,里面有她无法躲避的执。 一时静默,她被他盯着,脸上渐渐的不再有笑容。 「没什么,我爸病了。」吸了口气,她故作轻松的说。 「爸病了?很严重吗。」司徒慎拧眉,俊容也是凝了表情。 秦苏微抬着眼,看向窗外的夜空,没有月亮显得空空荡荡的。 她淡淡的回,「还好。」 「还好?」司徒慎眉头拧的更紧。 「唔,医生说是胃癌。」秦苏耸了下肩,语气是轻松的,可表情又开始有些恍惚了。 两三秒而已,她就已经恢復正常,扬唇继续着说,「听着挺吓人的吧?我爸的情绪倒是挺好的,知道后比我还平静。其实没什么,人这辈子最离不开的就是生病,而且都有一死,各安天命吧。」 司徒慎薄唇紧抿,喉结微动着,似乎是有安慰的话要说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到秦父平时笑呵呵的模样,无法相信竟被病魔侵袭。 他转身,视线追随着往*边走的女人背影,心里就像是被撒了一把小石子,那些尖角都在磨着心瓣。 当时,男人还没有去深想,那种感觉是心疼。 **************************************** 公司,会议室。 各部门的经理陆续的进入,十分钟后,每周的例会正式开始。从策划部为首,每个部门都逐一的开始汇报着工作的进度,其余的人都会认真的听。 同是公司的高层领导人,秦苏和司徒慎面对面坐在会议桌为首的地方,秘书助理各站一侧。 耳边是营运部经理人有条不紊的报告,秦苏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行行的列印字体,出神的用手拢着衣领。 会那么做是因为,先前给她派发资料的行政人员,在她锁骨处停顿了好几秒,她才惊觉。虽然面上是在自然不过的,可心里却跳的厉害,眼前浮起的都是早上的画面。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过以后的同*共枕。 司徒慎是不屑和她睡在同一个*上的,她当然深知。所以每次他们结束后,她都是会以陪儿子为由,识趣的离开,这似乎是他们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 。。。。。。。 秦苏咬唇,不禁微微抬眼,正好和对面人的目光胶到一起,一怔。 男人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 欲望。 「秦总?」女助理在身后提醒。 「唔。什么?」秦苏这才回过神来,非常尴尬。 真是要命! 等营运部经理人又简单重复了遍以后,她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说着,「这个方案暂时先这样敲定,后期如果有需要变动的地方,我再给你们小组开会。机场路那边的大厦下个月中旬就能交工,现在就可以为后期销售的造势做准备。还有就是,清明休假的事,各部门可以组织周边游放松,公司报销。」 「慎总?」说完后,她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司徒慎嘴角有隐秘的弧度划过,随即环顾了一圈,淡淡的,「我没意见。」 「好,那就散会。」秦苏将文件盖上,宣布着。 似乎是习惯性的,等所有员工差不多陆续离开后,两人才起身朝着会议室外走。 「江北那块地皮的款,怎么样了?」秦苏偏头看向他问。 「还在办,十有**。」司徒慎抬手摸着下巴,语气轻松。有路邵恆帮着穿针引线,政aa府方面当然得给他爸的面子,所以贷款方面优惠多又很痛快。 听他这么说,秦苏弯唇,点了点头。 「秦苏。」他忽然喊。 「嗯?」她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司徒慎似乎是犹豫了下的,才扯唇,「晚上不回家?」 「嗯,想再住两天,陪陪我爸。」秦苏点头,早上坐车来公司的时候,两人又谈了几句关于秦父的病,也说起她这两天一直在秦宅住着。见他微微皱眉,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薄唇抿了下,他只丢出来一句。 秦苏不由的去细细观察他的神色,脚步略微慢了一点,看到他将裤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似乎是进来了一条简讯,他看了,却没有回,而是直接删掉。 漂亮的眼睛微眯,她加快脚步的跟上,再张嘴时,语气不经意的,「我听说,华鸿国际那边的公寓,后期你留了两套?」 「嗯。」司徒慎扯唇应,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 将那细微的动作扑捉到,秦苏继续,「谁都没咱们更懂行情,那边的房子现在正是最火的时候,等着会展中心后面的楼盖起来,价格就要被压低了。所以,你应该趁着现在丢出去,房子那么多也没用不是?」 「再说。」司徒慎听后,只是随口回着。末了,又忽然加上了一句,「当时留了,也只是觉得房型挺不错。」 先路过的是秦苏的办公室,她在门前站定,却没有进。 而是盯着那抹伟岸的背影看,看的她眼角眉梢慢慢的紧绷起来。 ******************************************* 展览馆,这里正举行着陶艺展。 因为坐公司的车顺路,秦苏到的比较早一点,里面很安静,来欣赏的人都是陶艺爱好者,脚步和谈论声都放的最轻,很怕打扰到这种意境。 秦苏欣赏的很慢,每一个透明的展览柜,都会驻足久久。 一个色彩很重的丑娃娃,坐在高高的底座上面,有一种孤芳自赏的韵味。添加锯末的关系,没有一点的粗糙,反而很质地感,釉色上面也看得出制作者的耐心。 「等很久了吧?」 男音响起时,秦苏才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易江南,微微一笑。 「没,是我到的比较早。」她轻声轻语的回。 「你很喜欢陶艺?」易江南不由的问,刚才一路走进来时,就看到她很入迷。 「是啊,你难道不是?」秦苏点头,反问他,毕竟地方是他约的。 「我还好吧,不太懂。我妈喜欢,上次就让我陪她来看这个展,我一直拖着。可她给我下最后通牒了,非得让我在这个展结束以前沾染到陶艺的气息。平时我实在没时间,所以就约到这里了,你没不自在吧?」易江南体贴的询问。 「没呢,我很喜欢。」秦苏摇头,眼神因为回忆而温暖,「其实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了。用我爸的话来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猫在屋子里玩泥巴,当时我总以为,以后自己会成为艺术家呢!」 易江南扑捉到她语气里的遗憾,忍不住问,「那为什么没有成为呢?」 是啊,为什么呢? 秦苏偏头看向他,温润如玉一样的男人看着你,认真的等待着答案,那会让你情不自禁有了诉说的欲望。 「很小的时候啊,我妈嘴里扬着真爱无罪,就和一个外国帅哥走了。连一丝不舍都没有,打掉了肚子里已经成型的男胎,把我丢给了我爸爸,可爸爸真是忙啊,和我说话的时间都似乎是有限的。可能也是因为太忙吧,所以身体不怎么好,高中毕业时,我正想着跟他商量给我个怎么样的成人礼呢,他却进了医院。」 「当时我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我就知道,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以后,整个家、整个秦氏都需要我一个人来扛着,哪怕我是个女人。所以什么艺术家,什么陶艺师,那些梦想太美好太奢侈了,不适合我。从商,做生意,学会交际,让自己不断变强,是我以后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她人生轨迹的改变,被她几句话就粗略的交代清楚。或许曾经一直抱着梦想的热忱希望吧,也或许是她已经没有梦想了,所以她现在说着,心中一时间有些滋味难明。 说完后,见他皱眉,不由的朝他一笑,明眸皓齿。 「易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这故事你不觉得很励志吗?」 秦苏语气里带了些调侃,气氛一下子放松下来。 易江南勾唇笑了笑,可内心却还是有些压抑。他约她当然是有公事,想跟她讨论一下哈西分店那边建设时,想要打造不同的地方,可现在,他忽然不想跟她讨论有关生意上的一切。 「听说这个展里的所有作品,都是一个人的。」秦苏朝着前面参差不齐的玻璃柜遥遥望过去,神情稍稍有点羡慕,毕竟,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梦。 「嗯。」易江南点头,心头髮紧。 ***************************************** 因为秦苏没有开车,所以易江南让她等在门口,他去地下停车场将车开出来。 等他将车子开到门口时,却没有看到等在那里的人,找了一大圈,才发现她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半蹲在一棵大树下,微微起伏。 将车熄火,易江南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走过去。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正在干呕,紧张的问。 「没……没事。」秦苏将垂落的头髮全部都掖在了耳后,眼睛痛苦的微闭着摇头。 「怎么回事?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吐了多久,易江南皱眉追问。 秦苏有些虚弱的摆手,想继续说没事,可忽然又是一阵噁心,手贴在喉咙上又是一通干干的呕。她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这会儿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这样才最难受。 「这样一直吐可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易江南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过去。 「不,不……不用了……」秦苏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了。 易江南忽然有些火。 就像是那次在马场,她明明才动手术不久,却那么拼。出了事后也笑的那样云淡风轻,现在整个人都快吐到虚脱,却也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前面就是省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将她扶了起来,易江南态度变得强硬。 秦苏真的是一点劲的都有,被他拖着弄上了车,外面街景慢慢移动,她嘆了口气。 *************************************** 省医院,诊室里。 秦苏坐在椅子上,手背上插着针管,一旁的易江南手举着吊瓶站在那里。瞥到他嘴角抿的越来越紧,不由的更加尴尬,心中愧疚难当,可医生却不打算放过。 「紧急避孕药,那是随随便便能吃的吗?知不知道那种药一年最多只能吃两次!你本身肠胃就不好,造成药物的*反应是一定的,严重时都得洗胃。这方面上来说,男同志倒是注意一点啊!」 「就算再怎么忍不住,为什么都得受罪的是女人!凭什么每次都得女人去吃避孕药,男同志就不知道主动做好避孕措施吗!光知道贪图享乐了?那么精力旺盛,有能耐别让女人受苦,倒是去做个结扎啊……」 医生是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医生,或许是偏向女性,也或许是刺到了自己的某根神经,指责声像是开闸的洪水。 「咳,医生,我以后不会再吃了。」秦苏终于认不出出声,打断。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会造成身体这样大的*反应。以往每次,两人都是做好措施的,哪怕没有带套,他也从来不会弄在里面。可前天晚上,或者是她喝的太醉了,也或者是他没控制住…… 意识到时,她没有犹豫的去了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不想为他在添一点麻烦。 女医生嘴巴一张一合的还有好多严厉的训斥,这会儿也只能没好气的丢出一句,「出去找个病*躺着吧,这两袋药点完就可以走了。」 「谢谢你啊,医生。」秦苏忙冲着女医生感激的笑。 出了诊室的门,也没有找病*,只是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等待着将药输完。 看着将药水袋挂在输液架上的易江南,她尴尬的道歉,「易总,真是抱歉啊……」 女医生从检查完以后,便噼里啪啦的嘴巴不饶人,都不给别人插嘴,她连帮易江南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而易江南更是老实,就那么一声不吭的挨训。 「没关系。」易江南摇头,温和的笑。 他这样,秦苏就更觉得心里愧疚了。 ******************************************** 一个半小时左右,两袋药就都输完了,易江南让她在医院多停留一会儿,她觉得没有必要,两人就一起出了医院。 易江南的车跟他的人一样,银色的gls350,有一种温润的大气。 秦苏独自坐在副驾驶上等,易江南说是有东西落在了医院里,又下车跑回去取了。她刚把安全带系好,手机就有一通电话跟着进来。 看了眼屏幕上面的显示,她接了起来,那边立即传来邱景烨懒洋洋的声音。 「你在医院?这么快就行动了?」听到她说在哪,邱景烨夸张的叫。 「唔。」秦苏模稜两可的回。 邱景烨会这么说,是因为空帐户的那笔钱流入到了医院,而牵扯到的那个女孩子…… 最近秦父突然检查出来的胃癌,令她猝不及防,虽然她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可内心的压力是非常大的,所以还没有空出功夫来处理这件事。 「我忽然想吃鱼了,你陪我一起?带上舟舟,小傢伙不是也爱吃,我们开车去郊外的垂钓园怎么样?」不知又冒出的哪一出,邱景烨很兴奋的提议。 秦苏想了下,拒绝,「不了,这几天我有些忙。」 「人是铁饭是钢,吃顿饭的功夫还能没有?秦总,跟我摆谱呢啊!」邱景烨当然是不干。 「不是。」秦苏嘆了口气,继续说,「我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多陪陪他。」 「那好吧,等改天你有时间的。」闻言,那边的邱景烨不再油腔滑调。 车窗外有人影走过来,是去而復返的易江南,在他绕过车身打开驾驶门坐进来时,秦苏也礼貌的结束掉通话,「嗯,那就先这样。」 「取回来了?」将手机放回口袋,她笑着问。 「嗯。」易江南也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将手里的袋子朝她递了过去。 「嗯?」秦苏不解。 易江南脸上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这是药,是……是长期的避孕药,我问过医生了,说这个药不会像是急性避孕药那么伤身体。」 「……谢谢。」秦苏接过来,抿唇低声一句。 她心情有些复杂,以她和易江南的关系,这样方面的事,让她觉得窘迫,可又觉得感动。 「你们,不打算再要孩子?」易江南欲言又止,问出来。 其实他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是,既然不想怀孕的话,那可以不做。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做爱当然不是为了怀孕,那是对彼此最原始的欲望和需要,人家是夫妻,那种最亲密的事情当然是两厢情愿的。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好半天,秦苏才幽幽的回,「嗯,他不会喜欢的。」 结婚的夫妻,如果感情没有非常稳定,要孩子的话真的是太不负责了。她已经在这方面有过超前的体验,所以没有把握的事不想再有第二回。 易江南一怔,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间,你是回公司还是回家?顺路的话,带我到我们公司吧,我车还在地下车库里停着,得开着去接我儿子。」秦苏将药袋系好,放在腿上。 易江南想说他也没事可以帮着接儿子一起送她回家,可她坚持,更何况也怕逾越。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路况不是很堵。车子停稳,秦苏跟他道别后就跳下了车子,倩影落在他的眼眸里。 几个小时以前,她脸色苍白不停干呕的画面,和站在展览馆里说着梦想太奢侈,学做生意努力强大是她基本的生存手段。她当时语气和表情里的遗憾,他几乎是感同身受的。 易江南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直到那抹倩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他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眼眸微闭,再睁开,清晰的感觉到内心在不断的翻涌。 恨不相逢她未嫁时。 ************************************** 夜色渐降,秦宅。 厨房里,秦苏将新鲜的水果都洗干净切好在盘子里,放上水果叉后,她端着往客厅里走,给来的客人吃。 客厅里的吊灯开着,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邱景烨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客人,大咧咧的盘腿坐在那,一旁偎着原本练毛笔字的小舟舟。 秦苏走近,ipad上播放的电影也就入眼,一bobo的外国常拍的血腥画面。顿时怒了,水果盘都没来得及放,空出一只手就朝着屏幕上面拍了上去。 「喂!」手里的ipad被拍落在地毯上,邱景烨叫。 「闭嘴!还好意思给我叫,我警告你,再给我儿子看这些东西教坏他,我要你好看!」才多大的孩子,正是该看动画片的时候,弄一些殭尸魔鬼的怎么行! 「靠,这是最新上映的科幻大片,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来的高清!这又不是成人a片,能教坏什么啊……」 秦苏一听到「成人a片」,立马瞪眼,适时举高了手里的水果盘,对准哇哇大叫的邱景烨,终于是将他吓得闭上了嘴巴。 看向一旁的小傢伙,声音也不柔,「舟舟,毛笔字都练完了吗?」 「只练到一半噢。」小傢伙垂下脑袋,自知犯错。 闻言,秦苏又狠狠的剜了眼罪魁祸首,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后,又将上面的纸笔收拢好,对着儿子吩咐,「那你拿着去楼上,看看姥爷睡没睡,让他教你。」 她绝对不要再给儿子和邱景烨制造相处,不然绝对会教坏! 邱景烨原本还想不满的抗议,可女王气场所及,他也只能动着嘴无声的嘟嚷。 「怎么样,水果好吃吧,都是从海南那边空运过来的!」见她还冷着脸,邱景烨很没骨气的求表扬。 「嗯。」秦苏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 她只是在电话里提到了一嘴秦父身体不太好,晚上的时候他竟然就带着一堆水果和补品过来了。朋友是什么,就是在你需要还是不需要的时候都会出现的人,哪怕做不了什么,就是想关心。 第070章,不要麻烦外人 泡了*的豆子打出来的豆浆香浓,再加上点野生的槐蜜,整个厨房都是甜香。 秦苏将水煮蛋一个个捞出来时,有小孩子踩在地板上的笨重「咚咚」声,抬眼去看,果然,小傢伙正揉着眼睛看她,嘴里嗫喏的喊「妈妈」。 「怎么没有换衣服?得快点洗脸刷牙,吃完好去幼稚园呀。」一边将围裙摘下给请来的阿姨,一边往出走说着。 「好呢!」小舟舟点头,似乎还没有太睡醒。 秦苏正想弯身将他抱起来时,一直在客厅里看新闻的秦父走过来,牵起了外孙的小手,对着女儿笑道,「我带他去上楼换衣服洗漱吧,你去叫一下阿慎。家里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好吧。」秦苏点了点头。 耳边还迴荡着秦父的最后一句话,目光落在了他的头上,两鬓的白髮像是疯长的藤萝,看得人心里发酸。 「你们晚上都回家去。在我这儿住下算怎么回事。」走上了台阶两步,秦父想到什么,扭身对着她说。 更何况不知情的秦父以为,似乎在他这里住,把女婿已经给挤到了客卧了,这叫怎么回事。 秦苏抱着肩膀,不紧不慢的回,「你什么时候去了疗养院,我再回去。」 秦父一听,被她堵得皱了皱眉,只好不再多说。 到了客卧时,司徒慎似乎已经醒了,在浴室里洗漱。秦苏走过去将被子和*单都重新铺好,又打开窗户放了一会儿空气,瞥到*边丢的脏袜子,皱了皱眉。 他就是有这样的坏习惯,别的衣物还可以规规矩矩的,只有袜子爱随手丢。 也没想太多,她捡起来后就直接往浴室里走,想要顺手洗了,浴室门一拉开,里面一副美男出浴图。 「你洗澡怎么不锁门!」秦苏恼羞成怒的叫。 「你进门怎么不敲门。」正对着镜子刷牙的司徒慎,云淡风轻的反驳。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秦苏语塞。 将袜子丢到洗脸池边上的小盆里,她便一秒都不多作停留的往外面走。 重新将敞开的窗户关上时,已经穿上衣服的男人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还是昨天的衬衣,扣子没有扣,露出整齐排列的腹肌,没有过分夸张的紧绷感,线条平和。 目光再往下移,炭灰色的长裤,可秦苏偏偏能想到刚刚一眼望过去时,赤裸两腿间的一片黑森林…… 她微侧过头,轻咳了下换口气。 两人虽然结婚这么久了,爱都做过不知多少次,可这样直面迎接男人的赤裸,毕竟是女人,还是会羞涩的。 「今晚还在这里住?」司徒慎边擦着头髮,边问。 「嗯。」秦苏点头。 「要住多久。」眉拧,他动作顿住了。 她这才抬眼看向他,对于他的关切有些意外,耐心的解释着,「我这两天再说服我爸去疗养院,什么时候他去了的,不然我不放心。」 司徒慎听后,没有说什么,将手里的毛巾丢给她,迳自的开始系衬衣的扣子。 秦苏稳稳的接过,拿着便朝着浴室里送,走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小珺,接了起来。 「苏苏,我好郁闷啊,我们去花天酒地好不好?」 「这才几点,一大早的喝什么!」 「我不管,我好郁闷,好难过,我要一醉解千愁!那我们晚上再去上次的pub好不好?对了,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跟那个小帅哥——嗯嗯?」 「没有。」秦苏看了眼男人,声音低了些,「今晚不行,我在我爸这里。你自己去疯。」 又墨迹了好几句,路惜珺才挂了电话,她将毛巾用水洗了遍挂好,走出来时,男人的黑眸正微眯的看向她。 「还要去pub?」司徒慎问。 「今晚不去。」秦苏淡淡的回。 「以后也不能去。」薄唇一抿,他声音沉了。 「为什么?」她也看向他。 「去干什么,去给我戴绿帽子吗。」司徒慎有些恼了,声音不自主的拔高。 这笔帐他还没有跟她算! 一想到她喝的烂醉,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后,有可能还翻云覆雨,这简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秦苏抱着肩膀,看着他脸上表情的一点点变化,很淡的笑了下,不紧不慢的开口,「司徒慎,拜託你公平一点好么。你可以今天一枝花,明天一根草的,我怎么就不可以了?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秦苏,你再敢去,我看看。」司徒慎咬牙,拳头都收拢了。 像是没听到一样,秦苏很轻飘飘的丢出来一句,「早饭已经好了,爸和舟舟在等你一起。」 瞪着她淡定的倩影,男人简直是不敢置信,外加怒不可遏。 可偏偏,有人跑来火上浇油,快走出卧室时,手机再度响起,那抹倩影边走边接,声音满是笑意的。 「喂,景烨。」 心头一阵烦躁夹着一层恼火,司徒慎觉得,心肝脾肺都拧到一处了。 ************************************* 大厦还差一小半才能完工,现场碎石堆了一人多高,没有用完的水泥,歪歪斜斜。 天色渐渐落了下来,秦苏抱着肩膀看着工人们的忙碌,耳边听着监工汇报的进度,不时的点头。身后有汽车引擎声开过来时,她不由的转过头去,是公司的商务车。 正不解时,车门打开,有男人从里面伸腿走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秦苏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 「顺路来看一眼。」司徒慎双手都抄在裤子口袋里,说的很自然。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去了哪,能大老远的顺路过来这里,而且现在施工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或者可担心的了,更何况有她在这里坐镇。 「你怎么没有开车?」瞥了眼他身后的商务车,她问。早上从秦宅一起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开着卡宴,而且更多的时候,他似乎都是习惯自己开车。 「嗯。」司徒慎扯唇,只是淡淡的应了句。 秦苏也没有仔细再问,将手里的施工表交给了监工,又交代了技术员几句,看着升降机的一起一落。 「快五点了,你什么时候走。」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眼表,他问。 「唔,五点了啊。我现在就走。」闻言,她也低头看了眼表,说着。 「正好一起。」司徒慎直了直背。 「嗯?」秦苏微怔的看向他。 男人浓眉一拧,有几分不悦,「怎么,你想去哪?」 「不去哪啊,回我爸那里啊。」她很无辜的回。 「所以说一起。」司徒慎面色稍稍缓和。 秦苏目光飘了眼商务车,又飘了回来,好心的提醒着他,「可是……你不是坐公司的车来的吗,不用回去取车?」 「我是毒蛇勐兽吗,载我一下这么费劲。」薄唇紧绷,男人声音开始沉了。 「没。」见状,她忙摇头,又忍不住问,「你今晚还要住在我爸那?」 「不行吗。」他忽然有些火大。 「行行行。那走吧。」秦苏点头如捣蒜,忙率先往停着的车子方向走。 司徒慎嘴角僵硬的抽动了几下,步伐重重的跟在了她身后。 车子开进市区时,正是下班的*时间段,路况稍微有点拥堵,到了两区交口时,秦苏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偏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我在这里停车,你打个车回去?」 司徒慎看向她,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要去哪!」 「不去哪儿啊。」秦苏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愣。 「那为什么让我下车。」他眯眼,嘴角抿成了凌厉的线条。 她觉得他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但也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这里过去还有五六分钟就到我爸家了,不是很近吗。我得开车去中山路的超市买点菜,难不成,你要一起去啊?」 闻言,司徒慎缓缓收回了目光,微微后倾,后脑勺抵在了椅背上。 秦苏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天,见他仍旧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好继续将车子行驶回主道,往超市出发。 ****************************************** 下班时间,不仅是大街上,哪哪都是人多,嘈杂声一片。 司徒慎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来超市,推车一个挨一个,擦身而过时还会撞到肩膀,都让他皱眉。秦苏也是察觉到,所以让自己的节奏加快,不浪费多余时间逛。 「青菜买的差不多了,我去前面买条鱼和买点虾,我们就可以马上走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秦苏笑了下,然后便将手里的推车交给了他,自己朝着前面的生鲜区快步走。 虾买的还挺痛快的,只是鱼有些费劲。可能是刚进的新鲜活鱼,卖鱼区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费了好大得劲,秦苏才在那些家庭主妇间挤了一条缝隙进去。 可是管鱼的售卖员只有一个,人又多,叽叽喳喳的根本忙不过来。 手搭在推车的把手上,司徒慎还站在那等着,黑眸锁在一群中的倩影上。和平常工作时一样,很有领导范儿的职业套装,可挤在那群抢货主妇间,竟也显得很弱不禁风。 眼看着那抹倩影被挤的两边倒,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大腿一迈的走了过去。 秦苏正努力拔高声音对着焦头烂额的售卖员说话时,头上一片阴影袭来,有男音贴在了耳边。 「要哪条?」 她一抬头,就看到司徒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半包围在身边,长臂正举着捞鱼的铁。 「不是,是那条——」秦苏踮起脚,伸手指着。 「这条吗?」司徒慎手臂一动,准确的将她说的捞上来问。 「对!」她忙点头。 也不墨迹,男人直接将铁送到了售卖员眼前,态度强硬,「麻烦你给我装上。」 正帮着其他顾客称重的售卖员见状,也只好扯下来塑胶袋装好,快速称重起来。 「我看那边有新鲜的蛋糕出炉,舟舟是不是爱吃。」司徒慎将称好的鱼放在推车里,看了眼前方的卖区提议着。他或许没办法*成为最好的父亲,但他真的想努力去做,时时刻刻的把儿子放在心里。 「唔。」秦苏应,眨眼。 「好像有冰淇淋,还有黑森林口味的,他喜欢哪种?」 听着男人的话,自动过滤了一遍留有了「黑森林」的关键词,脑海里冒出了早上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两腿之间的一片黑森林…… 见她不出声,司徒慎低头看向她,「你脸怎么红了。」 「没怎么,热。」秦苏这才回身,眼神不停闪躲。连看他都没有,推着推车就忙往收银台走,「不用买了,最近他吵着牙疼,不给他吃太多甜的。」 司徒慎皱眉,没有多说什么的跟上,却也是不由的环顾了圈,春寒天气,超市的空调觉得很足。 想要的食材都买齐全,排了一会儿队就付完了帐,推车只能推到门口,里面的东西就要提出来。秦苏伸手去拿时,有人已经比她快了一步。 看着他提着东西稳步的身影,她忽然想起来他曾说的,我是男人。 「不走吗。」见她没有跟上,司徒慎回过身来。 「走!」秦苏抿唇一笑,小碎步跑过去跟上。 因为超市的停车场被停的满满当当,两人来的时候将车子停在了隔壁一条街的地下停车场里。这会儿沿途一路的走,有很多从超市里走出来的夫妻情侣,都跟他们一样满载而归,或牵手或并排的走向回家的路。 秦苏低头看着地面上,夕阳拉长的两人身影,第一次觉得,两人是一对夫妻。 ******************************************* 夜,安宁。 将水果满满的切了一盘,秦苏端着走出来时,晚饭后出去散步的司徒慎以及秦父才悠悠的走回来。 「回来了,快,吃点水果吧。」她看着两人招唿。 依次都在客厅里坐下,电视里正播放着黄金档的电视剧,没人专心看,在吃水果间闲谈着聊天。 「爸爸,已经快十点了,你早点睡吧。」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她对着看起来很开心的秦父说。秦父身体不好,医生也是建议要早些休息的。 「都这个时候了吗,真是没睡意啊!」秦父嘆了口气。 一直没有出声的司徒慎开口,「实在不困的话,爸,我陪你下盘棋?」 秦苏一愣,目光朝他看了过去,对方却表情没有变化。 还记得在司徒家的老宅里,老太太多少次吵着让孙子陪他钓个鱼或者下盘棋,可他每次都表现的很嫌弃,斩钉截铁的拒绝。 「那敢情好,我最爱的就是下棋!可我又不愿意跟邻居的老郑下,那老郑棋品太差,输个一子半子的总急眉瞪眼的!」秦父一挑眉,眼睛里冒着光。 「我保证不会。」司徒慎勾了下唇,率先起身,「我们去您房间下吧,要是下累了,您好直接休息。」 「好!」秦父一拍大腿,也跟着站起来。 小傢伙今天似乎在幼稚园玩的比较疯,晚饭后写了一会毛笔字,看了两集动画片就嚷着困了。将儿子哄睡着后,秦苏热了两杯牛奶往秦父的卧室走,想要给里面的两人喝。 门半敞着,里面灯光洋洋倾洒出来,沙发椅上两人面对面而坐,都认真的对着玻璃桌上的棋盘。 「人老了啊,就不中用了,坐这么一会儿就浑身都疼!」似乎是有些累了,秦父伸了伸胳膊。 「爸,要是累了,我们就先不下了。」司徒慎顿住了手里的棋子。 「没事,我还不是太困,下完这盘吧。」秦父摆手,然后有感而发,「我这是人老是一方面,病也是一方面,没办法!」 「这种病……心态很重要。」司徒慎想了下,斟字酌句。 「我心态很好,你放心。早一天晚一天的,无所谓,闭上眼还能让我醒过来,那么我就再多活一天。」 「爸,您的病情还可以治疗。」 见秦父沉默不语,司徒慎扯唇,继续说着,「医生也都说了,病情没有非常坏,那么就应该可以尝试一下。秦苏她很担心您的病情,知道您讨厌医院,想送您去疗养院,再说那里环境也好,没有医院那么压抑。这样她也会安心一点。」 闻言,秦父嘆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秦苏一直站在门口,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朝他看过去,他脸上表情也似乎和平常一样。 心中柔软如絮,为他的这一份耐心。 夜越来越深,秦父也已经睡下,秦苏再次从楼下上来准备也回房睡觉时,被他叫住。 「嗯?」她看向走出客卧的他。 「这个,给你。」司徒慎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是什么啊?」秦苏接过来,不解的问。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是几本英文书,很沉。 「里面有很多关于胃癌的。」薄唇微动,他淡淡的解释着。 闻言,她一愣,低头仔细去看书皮,每一本都是医学上的书。 「司徒慎。」吸了口气,秦苏张嘴。 「不客气。」司徒慎皱了下眉,似乎已经是预言到她要说什么,没好气的先一步回。 秦苏弯起了嘴角,将书沉甸甸的抱在了怀里,「我又没打算跟你说谢谢,他是你岳父,你应该的!」 闻言,司徒慎眉角微挑,眼底竟有愉悦的情绪隐隐浮动。 他是非常不喜欢从她嘴里说的谢谢,讨厌那种客套。她这会儿这样说,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内心深处有一种很原始的被需要的感觉油然而生。 眯了下漂亮的眼睛,秦苏忽然毫无预兆的问,「你今天跑去现场,又一直跟着我去超市,是不是故意的?」 司徒慎开始微微皱眉,薄唇也抿了些。 「你是不是怕我再去pub?」她继续,直截了当。 就像是被老师逼问的小学生,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了,秦苏眼里的笑意就越深。 「我才不闲!」半响,终于扔出两字,司徒慎便扭身回屋。 秦苏看着他步伐的僵硬,心里酸酸柔柔的。 ***************************************** 医院,住院部。 一间高级病房外,教授级别的主任医师,带着护士长陪同着秦苏站在那里,相互攀谈着,内容是有关于里面患者的病情和医疗。 护士长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女孩子,忙扬声着,「温小姐,你可回来了!这是隋教授,今天他会接手你爸爸的病,他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轻易请得动的,多亏了秦总!」 「啊?」拎着保温桶的温静桐,一脸的茫然。 秦苏闻声,也是转了过去,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你好,我是秦苏。」 「抱歉啊,我没有名片,我还在上大三。」温静桐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秦苏笑了笑,目光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儿。 在教授级的主任医师以及护士长都离开以后,温静桐还是不敢相信,虽然已经再三确定了,可自己还是觉得不真实,所以眼神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秦苏。 漂亮的捲髮垂在脑后,干练的短款风衣,过膝的靴子裹着细细的腿,画着淡而精緻的妆。对着你笑的时候很暖,眼神流转之间,比许多海报上的明星还要绝色。 那是温静桐所见过所有的人里,都没有任何一个气质能与她匹敌。 吸了口气,温静桐才定了神,「秦总,刚刚护士长说的是真的吗?那个隋教授会治好我爸爸的病?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司徒慎。」秦苏嘴角一扬,说出了个名字。 「啊?」温静桐愣住。 「你认识他吧。」秦苏温和的说。 「你们……」温静桐想了想,有种可能在心尖上冒着。 不浪费太多的时间让对方猜测,她直接了当的说,「他是我丈夫。」 话一出,温静桐表情僵住,下一秒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手心里攥出了汗。 「怎么了,是不是我长得太年轻了,一点不像已婚?」秦苏双手环抱起肩膀,很是轻快的开着玩笑,又嘆了口气,声音温婉起来,「可是我儿子今年都五周岁了,上幼稚园了。」 「我……」温静桐嘴巴一张一合,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铺垫已经差不多,秦苏开门见山,「前段时间他转走了五十万,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他在帮助一个爸爸病重的女孩子,医院不给安排,他插手也是在做好事。还有他手里华融国际的那套公寓……」 说到这里,她恰到好处的顿住,眼神颇有深意。 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不谙世事,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已经让对方眼神惊慌了。嘆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对比下来,她像是童话故事里心机颇深的巫婆。 见对方都快发抖了,秦苏才温和的弯唇,声音柔柔的,「你别害怕,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难得见他热心,也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温静桐闻言,似乎是松了口气,可拳头又慢慢的握了起来,表情复杂。 「隋教授的女儿和我关系还不错,他答应帮了这个忙,就绝对会尽心尽力治疗你爸爸的,不要担心。我的名片也给你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来找我。」说到最后时,秦苏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一些。 没有多作停留,她保持着抱着肩膀的动作,朝着电梯方向走着。靴子的高跟落在地面上,每一步走的不紧不慢,她默默的听着踢踢踏踏的声音,数十下后,身后有声音追来。 「秦总,请等一等!」 「嗯?」等了两秒,秦苏才悠悠的转过身子,一脸不解。 跑的有些急,温静桐还微微喘着,不知所措的咽着唾沫。本来在秦苏说出司徒慎的关系时,以为是要找自己麻烦的,可没想到她后面的一番话那样真诚和气,反而让自己无地自容了。 「我只是想说,你别误会!我和司徒先生只是几面之缘,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认识也是因为一个小车祸,他很好心的帮了我。还有那套公寓,司徒先生也是因为恰巧碰到我被房东赶出来,让我暂时去住的,算是我租的!还有借的五十万,我保证会还给你们的!」温静桐一口气急急的解释。 对方在说的时候,秦苏一直认真的听,紧绷的心神逐渐放松了下来。 今天来到这家医院,目的是为了找隋教授商讨一下有关秦父的病情,顺带着解决一些事。她一直拖着和隋教授等在病房门口,等着女孩子到来,刺探敌情。 或者是从商的关系,有着生意人的习惯,刺探以后好充分筹划,再干净利落的一举歼灭。 「真的,我可以发誓,我和司徒先生绝对没有什么!」 电梯一层层的下,女孩子侷促的保证还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这次和先前的野花野草不一样,至少在女孩子身上有着最重要的一点,让男人格外留了心,也让她格外的费了心。 只不过,没有想像中的目的性,女孩子很纯白,眉宇间的懊恼和侷促也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她改变了策略,并没有用很激烈的手段,而是点到为止。 虽然这件事看来不会起太大的影响,可心里还是低低的一声嘆。 那样神似的气质,以及相似的眼睛,都应该是触动司徒慎心的。让她怅然的不是他身边冒出来的女孩子,而是他会留心会帮助,会去回忆……说明那段感情和心底的那个人,六年了,他还没有忘怀。 ***************************************** 周六,阳光明媚。 施工现场,秦苏一边解着安全帽,一边往前方平地上走,和邱景烨通着电话,说着有关秦父去疗养院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慎帮忙的关系,秦父终于是松口,答应去疗养院。是要今天去的,但是这边现场有些事,她就起早跑过来处理,约好结束时下午过去。 那天晚上在秦宅,她和邱景烨提了以后,第二天早上后者就打过来电话,说是让邱父和院长打好了招唿,什么时候去随时就可以。因为了解他的办事能力,秦苏也是很放心,就没有再找其他的疗养院。 「那我先去伯父那里,等你过来,咱们一起接伯父去疗养院?」 线路那端,邱景烨询问着,她听了后,回,「也行,我现在就能走,大概和你前后脚。」 这样约好了,就挂了电话。 秦苏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招来监工吩咐了些事情,然后就拿着车钥匙往施工入口走。到了车边时,她又掏出手机拨通了秦宅的电话,想要告诉秦父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忙忙乱乱的。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是家里请来的阿姨,想要转给听时,阿姨却说:「秦老先生已经刚刚出发去疗养院了,和姑爷司徒慎一起去的。」 闻言,秦苏一愣,显然是措手不及。 没多耽搁,她就忙调出号码拨过去,可响了半天却一直没有人接。等她将车一路从机场路快开到市区时,打了已经无数次的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男音低沉。 「怎么不接电话!」秦苏有些急了。 「在忙。」司徒慎淡淡的回。 一口气憋住,秦苏无奈,只好问,「我爸呢,我刚才往家里打电话,说是你接爸爸去疗养院了?」 「嗯。」那边又是一句淡淡的,惜字如金。 「你知道是哪家疗养院吗,而且你今天不是要去江北吗?爸爸也真是的,都说了让他在家里等我,下午忙完了我就回去,你们这么走了,景烨都过去了……」 听他那么说,秦苏就觉得开始头大,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念起来。还没等说完,那边却没了声响,她将手机拿下来一看,确定对方线路已挂断时,她真是想骂人。 正气势汹汹的准备重拨过去时,一条短消息跳了进来。 划开来看,是一个地址。 秦苏在导航上输入搜索了下,是家疗养院的地址。将手机扔回包里,她只能嘆气,然后在前面的路口下了二环桥,掉头换个方向朝着短消息里的位置行驶。 ****************************************** 门口有圆台上的警卫员站岗,秦苏开车一路往里面行驶。 以她搞房地产的来说,这是一片风景非常好的地,有山坡又有流水,绿化的十分到位。很多小路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哪怕就是光着脚在上面走路,也绝对可以。 将车停好以后,秦苏往里面的多层楼走,一步步楼梯踩上去到了二楼,正在寻找房间所在时,前方拐角有身穿皮衣的男人迎面而来。 见到他,她就不由的加快了些脚步。 「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把我爸带来这里了?我是说要把我爸送去疗养院,可不是这家啊!我爸呢,他在哪?你们都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儿,怎么做事前也不考虑考虑啊。我跟景烨都说好了,他那边也给安排好了,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啊!」秦苏也不藏着掖着,一上来就直接说。 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司徒慎,一直很耐心的听,在她结束最后一个字时,扯唇,「说完了?」 「司徒慎,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秦苏将两鬓的碎发都弄到耳后,无奈。 真是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你不是说他是我岳父,我应该的。」黑眸睨着她,司徒慎将手抄在裤子口袋里,表情有些懒洋洋的。 她努力的,给他分析着,「话是那样的话,可事儿不是那样的事儿啊,现在的情况是,景烨那边已经……」 「不要麻烦外人。」他出声打断她,神情敛了下来。 邱景烨? 那是何等的人,是谁的忙都肯随便帮的? 要不是他留心听了她当时接的电话,就真的被邱景烨将一切安排好了,那岂不是打在他脸上。秦父是他的老丈人,从里从外,都该是由他这个女婿来打典,更何况私心来说,他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什么?」秦苏一愣,没反应过来。 司徒慎却不跟她多废话,丢出一句,「爸在后面的二层小楼里。」 看着他的背影,秦苏还站在原地发愣,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的皱眉。是觉得对不住邱景烨那边,平白无故的又白忙活了一场,可心中却有雪花在绵软的飘落。 都是很高级独立的二层小别墅,并没有很奢靡,进了屋里面也和外面的质朴感觉一样,让人放松。 秦苏里里外外的环顾了一整圈,将每一个房间和家居摆设都看了遍,才放下心来。虽然她没有去邱景烨所说的疗养院看,但这里的一切应该是条件最好不过的了。 茶几上有一堆的日用品,秦父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什么摆弄着和外孙玩。落地窗外不时走过的白大褂医者工作人员,让秦苏的心更加放宽了些。 这就是比在家里的好处,虽然也有请阿姨照顾,可这里比较一切都是专业的。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处理,而且也可以时常做检查,根据身体情况才能找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从楼梯边的一间卧室里走出来,司徒慎坐到了秦父的对面,「爸,行李我都给您放好了。还是住在一楼吧,空气比较好。」 「行!」秦父抬眼看着女婿,笑着点头。 在女儿还没有嫁人没有婚约以前,他也不知道那个代替他陪着女儿走上一辈子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他们这样的家庭背景,不会像是普通人家那样有着琐碎的矛盾,一年到头忙都忙不过来,相处的机会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但这么多年的一次次相处累积下来,他虽然从没说过,但他对这个女婿,除了他们夫妻感情上,其他方面是满意的。虽然他性子独,脾气冷,可为人处事上没有任何挑剔,该做到位的都不马虎。 秦父相信女儿在司徒家也是,只会做的更好。可或许就是这样,家族联姻的背景,让他们夫妻俩无法像是普通夫妻那样,鸡毛蒜皮,却融洽自然。 看了眼正低头抠着魔方玩的小舟舟,秦父笑了笑,心里的担心放下了许多。 「姥爷,刚刚我看到前面好像还有小溪,咱们一会儿去玩好不好?」小傢伙玩腻了手里的魔方,在落地窗边绕了两三圈,蹦蹦跳跳的回来。 「舟舟,现在水凉,等着过段日子暖和了,你和姥爷再去。」司徒慎出声。 「好的,爸爸!」小舟舟像是他的小*物狗,他说什么都摇尾巴点头。 秦父看着他们父子俩的互动,笑而不语,又似乎很是欣慰。 秦苏给邱景烨打过去了电话,将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下,她都已经将手机挪的稍微远了些,等待着邱警官的暴跳如雷。可意外的,那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她还不敢相信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摇了摇头。将日用品逐一放好后,她也走到了客厅坐下,挽住秦父的胳膊,「爸爸,这里的环境你还满意吧?」 「满意,当然满意。辛苦阿慎了,跑前跑后,全是他一个人弄的。」秦父侧过身拍了拍她的手,眼角堆起了笑纹。 提到了他,司徒慎也再次开口,「爸,您先在这里住上几天试一试,如果还是觉得不喜欢,那我们就过来接您回家。一切都以您的意愿为主。不过您放心,让您住在这,没有不想管您的意思,只是求个放心。一有时间,我们都会过来看您。」 「对呀对呀,我也会常常来的!」小舟舟跟着附和。 「好!」秦父笑容更深了。 他们之间的互动,秦苏静静的旁观,似乎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需要她去劳心。 阳光真好,大片大片的投射进来,她目光凝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脸上。虽然还是被秦父病情的乌云笼罩着,可她这会儿,却完全的身心放松。阳光真好,大片大片的投射进来,她目光凝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脸上。虽然还是被秦父病情的乌云笼罩着,可她这会儿,却完全的身心放松。 ***************************************** 一整天晴朗,晚上时夜空月圆星亮。 两辆车依次的入了车库,一男一女走出来,并排的往门厅里走。出了电梯,再进了家门,踩着拖鞋的秦苏活动着颈椎往卧室里走。 一下午都待在疗养院里,晚上陪着秦父吃了饭,又聊了很久的天。临离开时,男人瞥了眼她后,蓦地提议让舟舟留在疗养院,说是秦父刚住下来,有外孙在能更适应些,正好也是周末。 她和秦父还没等发表意见时,小傢伙发挥着爸爸说什么都是真理的态度,一叠声的点头,吵着要留下。所以回到家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孩子不在的关系,家里的两人显得有种别样的感觉。 疲惫的运动后昏睡,等着醒来时,似乎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的辨别轮廓。 身上黏腻腻的,之前的澡是白洗了,不过太累,秦苏也不想管了,只想继续好好睡觉。所以她动了动,想要支撑着手臂起来,然后好轻手轻脚的离开。 可她才有动作,一旁的人也有了动作,将她给大力的捞了回去。 秦苏询问的侧过头去,听到男音低沉。 「一起睡吧。」 毫无预兆的,这四个字入了耳,秦苏一时间愣在了那。 黑暗中,她眼睛亮的像是夜空唯一的星,司徒慎薄唇紧了紧,「舟舟今晚不是不在家,所以……一起睡吧。」 一口气深深的吸进去在吐出来,她清晰的感觉得到内心细微的变化,有什么在一砖一瓦的搭建起来。 「餵。」她不由的出声。 司徒慎似乎并没有沉睡,可他却不搭理她,就像是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一样。 「喂!」秦苏只好再度喊。 「干什么。」男人终于给了反应,有些不悦。 「你离我远一点,好重,压的我喘不上气了!」她开始伸手推。 「……」司徒慎无语,黑暗中瞪了她两秒后,才稍稍往后挪动了些,不怎么高兴的询问,「可以了吗。」 「唔。」秦苏舒了口气。 并不是像其他爱人之间的相拥而眠,两人都躺在自己的位置,只是离的很近。 渐渐的,房间里的唿吸都变得匀长,夫与妻。 (两万二的更新,大家多多支持啊!我真害怕订阅不好啊,呜,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支持我吧,好吗?)
第071章,爸爸要我一直打(红包+) 家宴楼,顶层的包厢,一大面的落地窗。 能容纳二十多人的圆形桌上,玻璃的转盘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四周围坐的也才六个人而已。 干桔花泡的茶,味道醇香,清热解毒。秦苏将最后一杯茶倒好后,才不紧不慢的坐回位置上,面上保持着微笑,心中却有千军在策马奔腾。 对面,男人的外套脱下后就随意的搭在了椅背上,卷至手肘部位的衬衫下露出精瘦的手臂,手戴名表,十指修长。 一桌人都不知道,他进门时,落地窗外的霓虹,以及全城的灯火,在秦苏眼里都瞬间黯淡,就只有他一个人逆光而来。 她是知道今天和秦父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不情愿,可她不能拒绝,商业联姻是她这辈子的宿命,所以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得体。她能敏锐的察觉到,老太太对她明显的喜欢。 可等到他的一出现,秦苏觉得整个人都颠倒了。 「阿慎,苏苏。如果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先相处着看看,如果合适,就把婚约定下来。」 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是长辈们再聊。本来就是有目的的饭局,到了中间的时候就已经直奔了主题,不用再拐弯抹角。 秦苏听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似是羞涩的低垂下头,微微的笑。 「我随便。」一整晚从到了以后,司徒慎只说了这一句话。 至少没有拒绝,可秦苏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失落。 「你确定要嫁给我吗。这是一场家族联姻,我们就会比别的男女的婚姻来得容易的多,也艰难的多。所以秦苏,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我——不爱你。」 当时路灯下,男人西装外面套着大衣,合身而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说出上面的一番话,也没有一丝委婉。 他很直白的将心里的感受全部都告诉她,连善意的谎言也不愿修饰。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对她,以及对这场婚姻的真实感受,然后让她权衡以后,再慎重的做选择。 她看着他,慢慢交握起双手,声音坚定,「不,我想好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的事儿。 在遇到你之后,我从未想过和别人结婚。 …… 秦苏慢悠悠醒过来时,意识还停留在在梦里。 婚约定下来以后,所有事情就很顺理成章,除了原婚礼前突发的意外。民政局盖戳的「哐哐」两声,哪怕男人面色铁青,她捏着红色本子的心情还是无法抑制的飞扬。 睁开眼睛,那种心情还在,她习惯性的向左边看过去,男人稜角分明的侧脸,让她恍惚还在梦中。 一起睡吧。 昨晚在她想要离开时,他这样对她说,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神情。 是的,受*若惊。 秦苏生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来。他皱眉咕哝了一声,然后便翻过身继续睡,整片宽厚的背嵴裸露在那,上面有她留下的指痕条条。 *的*激情,醒来时丈夫在侧,唿出来的气息都会是甜的。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因为没有儿子在家的关系,她早上需要忙碌的事情就少了一些,加上周末不用去现场,她比平时都放慢了节奏。 男人从楼上下来时,她正喝完了一杯牛奶,在将脏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洗。 和往常不一样,司徒慎并没有直接走到玄关穿上大衣离开,反而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电视,看着上面的早间新闻。 秦苏也没有多问,迳自的忙活着自己的事。 大概快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见他还坐在那,忍不住抱着盆想要走过去问,因为她记得周末他是要去江北的。昨天安排秦父入住疗养院已经耽搁了,今天是一定得过去的。 还未等她走近开口,男人却嚯的扭头看过来,皱眉,「你怎么还不做早饭!」 他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表,眼看着晨光都快没了,她还在阳台里鼓鼓捣捣。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空空的叫嚣,他终于是按捺不住的去询问。 「啊?」秦苏傻眼。 「不做早饭吗。」司徒慎抿唇,耐着性子重复。 「你要吃吗?」她看着他,十分不解的问。 按照他的脾气和习惯,是从来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饭啊。只除了上次小舟舟跑去邀请他,但她也只以为那是例外而已。所以今天儿子不在家,她也不太饿,就热了杯牛奶来填饱肚子。 「你说呢。」司徒慎阴沉沉的咬牙。 「好,我现在就去做。」咽了口唾沫,秦苏确定他是要吃早饭后,应下就忙往厨房方向走。 见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司徒慎才勉强满意一点,可看着她匆匆的脚步,怕会麻烦,又忍不住加上一句,「简单弄一点。」 ********************************* 老宅。 厨房里,司徒夫人端着水杯站在那,看着在水池边上忙活的人。 「苏苏,你放在那,一会儿徐妈回来让她弄就可以了。」 正将盒子里的蟹逐一放在水池里的秦苏闻言,笑了下,拿起一根筷子的同时回着,「没事,谁弄都一样,我想顺手给蒸上。这样晚饭时蘸着姜汁就能吃了。」 十月份收稻子的时候才是吃大闸蟹的最好时间,可客户给她送过来的蟹很肥,她平时不怎么常吃海鲜,加上送的又多,就想着拿过来这边给公婆吃。 看着她拿着筷子手法流利的处理着蟹,壳上面也是仔仔细细的清晰,弄好以后再拿麻绳重新捆好。偶尔有水珠溅到了脸上,她也不娇气,用手肘随便擦一下。 司徒夫人出神的看了会,问,「阿慎忙工作呢?」 「嗯,本来想让他和我一起过来的,可他得去江北,吃完早饭就走了。」秦苏手里动作没停,将洗干净捆好的蟹一个个摆放在笼屉里。 闻言,司徒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从她的话里得知两人一起吃了早饭,好像关系似乎处的还不错,眼里有几分欣慰。 等着都弄好了以后,泡了壶茶,婆媳俩从厨房里走到了客厅。才刚坐下没多久,书房练书法的公公司徒平走了下来,门口老太太也散步回来。 「我一猜就是苏苏来了,这满屋子的蟹香味!你婆婆绝对没这本事!」老太太换了鞋,跑去厨房里转了一圈,脚下有风的走了回来,边说边咂吧嘴。 「妈,您不能总为了表扬孙媳妇,打压儿媳妇啊!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司徒夫人正将茶杯放下,洋装委屈的说。 这一说,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司徒平也坐过来插嘴,「正好,我也想吃大闸蟹了。」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秦苏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没事了,上次也都是你妈和奶奶大惊小怪。」司徒平伸手接过来。 闻言,司徒夫人以及老太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是撇了撇嘴。 「苏苏,你爸还好吧?」说到身体,就想到了最近才得知得病的亲家,司徒夫人问。 「状态还不错。」秦苏想了下,回。 病来如山倒,可最重要的就是人的心态。尤其是癌,若不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态,那么病魔会更紧的缠着你,让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搬进疗养院了吧,是哪家的?我们得过去探望一下亲家。」靠在沙发上的司徒平,皱眉说着。 秦苏笑着摇头,缓缓的说,「不用的,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就行,别弄得太郑重了。现在他没把这个病当回事,我怕他多心,再总想着自己的病。」 「好,我们去也只是看看。」听她这么说,司徒平点头。 「疗养院是阿慎安排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太太忽然出声。 「嗯。」秦苏点头,看了眼严肃的公公,忍不住又继续说,「我爸的事,都是他帮着前前后后安排的,我去的时候,他们手续都办好了。」 「哼,算他长心。」老太太嘴一撇,拐棍敲了下地面。 对面喝茶的司徒平虽没有发表意见,可明显的嘴角有些纹路,应该是对儿子的满意。 和长辈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家长里短,秦苏不比司徒慎,适应能力很强的。 看了眼窗外,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嘆了声,「眼瞅着这日子过得快,再有个把月的,是不是就到清明了?」 清明,中国传统节日里的祭祖的四大节日之一,每个人家里若有去世的人,都会赶在这两天去扫墓。 这个节日触动了这个家的某根脆弱的弦。 司徒夫人面色有些微滞,下意识的朝着丈夫看过去,果然司徒平神色敛了起来,沉痛的怅然。 不该问不该打听的都要忍,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秦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继续喝茶。 ******************************* 防盗门打开,屋里面灯光暖暖的,秦苏将包放下,弯腰换着拖鞋。 晚上她留在了老宅吃饭,想着结束后再去疗养院将儿子接回来,明天周一是要上幼稚园的。老太太让询问下司徒慎过不过来吃,电话过去时,那边似乎已经摆好了饭局。 临挂电话时,他说老宅和疗养院一个南一个北,跑一趟太折腾,他从从江北回来时会直接去疗养院把小傢伙接回家。 从玄关走出来,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小孩子堆在沙发里扣着橙子瓤吃。而旁边,男人一身居家服坐在那,拿着报纸在看。 秦苏看过去,眉眼和灯光一样柔和。 在当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婚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可是,哪怕关系紧张、境况艰难,不管如何她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喜欢,不开心却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是爱。纵使有千百上万个理由想要放弃,却总会找到一个坚持下去。 她的婚姻註定要建立在商业联姻的基础上,而婚姻又恰恰是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所以有自己爱的人,有属于两人共同的亲生骨肉,这是她的家,她的如愿以偿。 「妈妈!」 发现她回来,小傢伙立即笑米米叫人。 一大一小都朝她看过来,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看的她心窝更暖。 *头柜上的数字闹钟已经显示着22:30,秦苏将熟睡中儿子的小手放回被窝里。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她看了眼隔壁卧室的灯还是亮着,所以走过去敲了门。 老宅太远,回来的晚的关系,到家没多大一会儿就得哄儿子睡觉,这会儿才倒出功夫来,想问问他今天去江北那边的事。 两人都是说重点的人,工作上又异常合拍,几句话就可以结束。 「舟舟睡了?」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忽然问。 「嗯。」秦苏点了点头。瞥到地毯上的袜子,忍不住皱眉,「到底要说多少次,脏袜子不要乱丢,一共才几步路,就不能放在脏衣篓里吗!」 嘴上虽然念,却还是得走过去将袜子捡起来。已经换上睡裙的关系,她弯下腰时,裙摆就会向上窜一些,卡在撅起的臀部边缘。 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可从司徒慎坐着的角度看过去,腰肢的线条更加性感,加上上窜裙摆下面的两条腿…… 起身时,跟昨天一样,被人第一时间制止住了动作。 「嗯?」秦苏不解。 「一起。」今天的*头灯没关,他黑眸里的神色很深邃。 「……可是今晚舟舟在家。」她犹豫了下,缓缓的说。 「他已经睡了,明早再回去。」司徒慎拧了拧眉。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又提出来,「他都五周岁了,男孩子该早点锻鍊自己睡。我四岁就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喂,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秦苏心里腹诽,看着咫尺的男人面容,墨黑的瞳孔里只有她的影子。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她重新躺下,说:「好。」 侧躺的关系,她的脸正好贴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蹭了蹭,她闭上了眼镜。 他留她一起睡,是不是……因为想和她一起? ********************************** 夜,月朗星稀。 海鲜楼的门口,人声鼎沸的,不时有停着的车子在服务生的指挥下一辆辆开走。 虽然和易氏早就达成合作意愿,不过却因为购物中心建设上想要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合约上的一些可行性利弊点就要重新提出来。一直到了今日,双方的合作案才在易氏的办公大楼里正式签署。 当然是要有庆祝的,所以带着双方的有功人员,定了这里最大的包间。刚开始时还都很拘束,一两圈酒喝下去就都差不多了,热热闹闹的一片,折腾到现在出来时,大厅里代驾等了一排。 秦苏是领导,当然有下属过来奉承敬酒。虽然她很懂得在酒桌上不留痕迹的推搡,但也不可能一滴不沾的,要的都是最贵的酒,入喉时都是淡淡如蜜,可后劲却也大。 「这一晚上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了,饭桌上的酒都不叫酒,自来水一样!你怎么样,还好吧?我看你也光顾着举杯了,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也有些饿了,要不要我们就近去吃一碗面?」 易江南这么提议,秦苏也觉得胃里空空的不舒服。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摇头,「还是算了吧。」 「就当是陪我吃一碗吧。我看你让公司的车送下属回去了,一会儿吃完我顺路捎你回去。」易江南看着她继续说,说服的眼神。 「不用,我打个车回去就行。」秦苏还是不想太麻烦。 易江南没有再劝说,可却迳自走到了车边,将后车门打开等在那。见状,她也不能不给对方面子,只好抿唇一笑,坐上他的车。 不是什么大饭店,只是一家连锁的牛肉面馆,倒是挺有名,都这个时间了,还有很多客人。 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秦苏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接了起来。 「嗯?」她等待着那边的声音。 「你还在外面?」听着她这边的背景嘈杂,男人问。 「嗯。」秦苏一手撑着下巴,回着他。 「不就是签合约后的一个庆祝宴,还没结束?」司徒慎继续问。 他是知道公司今天和易氏那边签约,晚上的饭局是绝对会有的。他今天晚上也有饭局,磨磨唧唧的他有些烦,结束以后将车开回了小区,才觉得放松一些。到了家以后,才发现她还没回来,请来的阿姨正陪着小舟舟在看电视。 「唔。」秦苏随后应了句,没有直接告诉他。想他无缘无故的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所以忍不住去问,「你有事吗?」 「没有。」那边男人半天才丢过来一句。 秦苏皱眉,正想再张嘴时,刚刚去了洗手间的易江南走了回来,边擦着手上的水珠边询问她,「秦苏,你是要牛肉清汤面,还是加些麻辣的?」 「清汤的吧。」想了下,她将手机用掌心覆盖后回着。胃里那么多酒精度很浓的液体,都够难受的了,再吃辣会更不舒服。 易江南笑着点头,然后转身朝着点餐的吧檯走过去。 「餵?」秦苏不觉对着手机喊着。 可那边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她不禁奇怪,将手机从耳朵放下来时,才发现已经黑了屏幕,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切断了线路。 她抿了抿唇,顺手划开了文档里的资料,一排排的浏览着。正好点餐结束的易江南又再度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两杯红茶。 「谢谢!」秦苏双手接过来。 「先喝两口,这里面有蜂蜜,对胃能好一些。」易江南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 她也是回以一笑,然后捧起了纸杯,热热的红茶,确实对不适的胃十分受用。胃一熨帖了,整个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也就更放松了,她不由笑容更深。 「看什么呢?」见她将手机退回主屏幕,易江南随口问。 「哦,没什么。」秦苏微微一笑。 「我看你看的都是医学上有关癌症的资料,是不是家里人……?」易江南询问着,他刚刚走过去递给她红茶时,也是扫到了上面的英文单词。 「嗯,我爸爸。」嘆了口气,她点头。 虽然客人很多,但面还是很快就上来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手工的面条,香浓的骨头汤味,上面的牛肉和青菜给的份量又足。 才刚拿着筷子搅动了两下,包里的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 秦苏向对面的易江南抱歉一笑,摸出来接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家里座机号码时,微微怔了下。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电话那端,动画片里汤姆猫的欢腾背景下,小傢伙童音脆脆的。 「唔,快了,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左右。」秦苏想了下,给了儿子一个大概的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噢噢,那你快些回来噢,我在家里乖乖等你!」 挂了电话,她还晃了晃头。她的工作忙,很多时候也不能在下班点准时的回到家,有时候公司加班或者跑现场时,她都会回来的晚一些。家里阿姨从舟舟出生时就请的,一切都很放心,所以儿子几乎很少会打电话催她回家。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易江南见她若有所思,关心的问。 「没事,是我儿子。」秦苏抬头,笑着摇头。 「呵呵。」易江南温和一笑。吃了两口面后,又看向她,「对了,之前我一直就想和你说,这次哈西那边的分店建设,除了合约里修改的地方,我还想让它和h市其他分店从建筑主体上有不同。」 「哦?」秦苏闻言,挑了眉。 易江南缓缓的说,「soho这个品牌能创立起来,其实也是我祖爷爷从美国那边引进到中国的。现在那边发展的要比这边迅速的多,我想尽量追一追那边的步伐,先从整个购物中心的面貌上改观。这个案子毕竟交给你们公司了,我想有时间能一起去美国那边亲眼看一下,比照片能更精准一些……」 「一起去美国出差么?」听他说完,秦苏犹豫的问。 「是,不会不方便吧?」易江南点头。 微低下头,筷子顶端摩挲着下巴,秦苏考虑着他所说的话。还未等她仔细的去深想,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又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 输入密码后,秦苏拉开解锁的电子防盗门,弯腰换了拖鞋就往楼上走。两间卧室的灯都亮着,她推开了为首的主卧室,小傢伙正站在小板凳上,对着镜子刷牙。 「妈妈,你回来啦!」小傢伙满嘴的泡沫。 「嗯。」秦苏点了点头,发现*上被褥已经铺好了。 就只是吃一碗面,前前后后,她接了儿子四五通电话。第二遍打来时,她甚至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可是小傢伙声音清清脆脆的,翻来覆去也只是追她什么时候回来,要等着她之类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易江南的车送她回来时,电话还时不时的又进来,要不是她很确定的说已经马上到家了后,家里的座机号才没有再跳到她的手机屏幕上。 可她左看右看,小傢伙在她回来以后并没有很兴奋,和电话里不停催着她回来的情绪根本不一样。 「舟舟,你今晚为什么老是催妈妈回家?」看着颠颠跑过来的小傢伙,秦苏抱过来问。 「没有噢!」小舟舟歪着头,一脸天真。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一遍遍的给妈妈打电话?」她挑眉。 「呃……我只是想等妈妈回来哄我睡觉啦!」小傢伙舔了舔小嘴,眼神有些闪烁的回。 小孩子最可爱也最纯真,因为他们不会撒谎,藏不住事。所以只要他口不对心,不需要什么,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就会泄露出来。 秦苏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她伸手点在儿子的额头上,慢条斯理的问,「真的是这样吗?舟舟,你不乖哟!你不告诉我,我今晚就不给你念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了。」 「真的是想妈妈哄我睡觉……」小舟舟开始掰手指,小脸很纠结。 「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明天晚上我给你做狮子头,好不好?」秦苏见状,只好改变了策略。 「真的吗?好啊好啊!」美食利诱,小舟舟立即两眼发亮,不停点头。 随即在妈妈询问的目光下,又抬手挠了挠头,也是不明所以的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爸爸一直要我给你打啊!」 (四月,想要冲一下新书榜,每本文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想咬牙坚持一个月,月票每过【30】加更一千字。今天加更了两千,不会算里面,是感激小伙伴在昨天首订时的红包支持!今日8000字,over。)
第072章,就不能找我吗(月票30、60+) 厨房和阳台各转了一圈,秦苏留着玄关的灯,回楼上睡觉。 还没走到主卧室,隔壁卧室的门就打开了,已经换下睡衣的男人走出来,黑眸瞥过来,表情似是才知道她回来一样。想到先前对儿子的拷问,秦苏心里就觉得想笑。 「我还以为你会夜不归宿。」司徒慎扯唇,淡淡的说。 「那是你的习惯,我可是个好妈妈。」秦苏挑眉,故意调侃。晚上吃了面的关系,回来又喝了杯热牛奶,这会儿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了,心情也更好。 他才不会理会她话里面的刺,唇角抽搐了一下。 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面好吃吗。」 「唔,挺q的,汤也好喝。」秦苏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流畅。 闻言,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嘴角的线条隐秘之中变得紧了些。 已经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口,秦苏才想起来一事,就直接说了,「对了,这段日子你不算太忙吧?我大概下个月想去纽约出差,估计会时间久一些,公司的事都得交给你。」 「纽约?」他看向她。 「嗯。是有关易氏的那个合作案。」她点了点头,将之前易江南所提出来的要求简单扼要的重复了一遍。 「你自己去?」司徒慎听后,沉吟了下,问。 「我是这样打算的。」她再度点头,「小雯下周婚礼,今天开始休假了。」 虽然小雯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助理,可这一晃也有三年多了。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做老闆的有点太周扒皮了,员工下周就婚礼了,现在才休假,可没办法,谁让公司的事忙呢。所以她准备到时红包包的大一些。 一想到婚礼,她似乎都感染到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女那种甜蜜的幸福感。 「我去。」司徒慎忽然丢出来两个字。 「啊?」她没有反应过来,眉眼不解。 「我说,我去。」薄唇扯动,他再度重复。 「为什么啊?这个案子是我接手的,也一直是我在跟进,换人就太棘手了。」秦苏更加不解了,十分奇怪的看着他。收回放在卧室门把上的手,她继续说着,「而且,我这次不仅是出差,易总以前是在华尔街的,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他说认识位癌症专家,这次去可以引荐给我认识。你也知道我爸的病,我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专家都聚集在一起。」 吃完面易江南送她回来,快到家时他对她说的,在纽约时人脉还可以,认识一位很有经验的癌症专家,或许可以帮助到她。 他一直沉默的听着她说,半响后,他声音有些紧,「这种事,你不会找我么。」 好像就是这样,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若不是他撞到,或者是扯到他的事情,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和他说的。疗养院的事也是,这次的事更是,这难道不是家里的事吗,为什么她只会找邱景烨和那个易总,却多不会第一个想到找他去商量? 「嗯?」秦苏看着他。 一般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都会给人有种凉薄不讨喜的感觉。可她不是,长相属于艷丽型的,哪怕是现在卸了淡妆以后,也唇红齿白的,有种自然大气的美。 司徒慎被她这样看着,压下了窜起的零星火,「你需要什么,难道就不能找我吗。」 「我……怕会麻烦你,怕你不愿意。」秦苏一怔,缓缓的回。 「你不问,怎么知道?」喉结一动,他浓黑的眉毛拢了起来。晃了下颈椎,他又加了句,「这是我分内的事。」 「好。」她眼神有些放空的看了他半天,将他脸上的神情一遍遍的捕捉,才柔声的应。虽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是分内的事,也足以令她开心。 好? 就这样?好什么好! 司徒慎眉毛拧的更紧,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强调,「无论如何,你不准去。」 秦苏听后,当然也是皱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她还没有答应易江南,可这是有关两家企业合作的事,出差的要求没有一点不合理。 司徒慎扭身往卧室里回,走了两步而已,又转回来,看她皱眉站在那里,立马扯唇。 「杵在那干什么,过来,睡觉!」 秦苏皱眉,犹豫着想要拒绝时,却被他走过来抓住了手腕,直接往卧室里面拖。看着那张柔软的大*,她闭上了眼睛,虽然说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她就会给,可是…… 明天还要早起去现场啊,呜呜呜! ******************************* 翌日,早上。 春天就是这样,气温不稳定,时上时下的。不过虽然又再次降温了,可晨光却还是明明媚媚的。 餐桌上,香蕉块和牛奶泡的燕麦片,金黄的荷包蛋,里面的蛋黄似乎还有一层在薄薄的晃动。小傢伙两三口就能吃掉一个,不是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早饭,可他还是满足的两眼米米。 司徒慎还没有换衣服,靠在椅背上看着报纸,时不时的端起牛奶杯喝上一口。秦苏可没有父子俩悠闲,本身就起来晚了,她还得早点去现场。 「爸爸妈妈。」一直也闷头吃的小傢伙忽然出声。 「嗯?」秦苏不禁朝着儿子看过去。 司徒慎虽没有应,但是视线也从报纸上移到了小孩子的脸上。 「我可不可以说一个我的想法?」小舟舟将牛奶杯放下,舔着嘴上的奶渍。 「当然可以啊。」秦苏不解的点头。 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儿子的,不过却也不知道这会他要发表什么,左不过也就是还想再喝杯牛奶或者吃个煎蛋吧。 「下次,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单独睡觉,带我一起好不好?」 童音清清脆脆的,在餐厅里落地有声。 秦苏一愣,随即脸色尴尬起来,在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下,她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 之前的还好,昨晚她被他拽到房间里,直接扔到*上八光,正面背面侧面各来了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挣扎着助兴,很快就瘫软了,被他撞的不停闷哼。 最后一次时,她都快虚脱了,整个人弓起来去抱他,就着这样的姿势他更加放开手脚,一下下重又深的,捣的她心都颤了。房间里折腾的都是热气,若不是她刻意的几次收缩自己,刺激的他越来越忍不住,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一晚上的体力活,早上当然是不能起来的。所以当小傢伙揉着眼睛光脚跑过来喊「妈妈」时,好在昨晚结束后把睡裙又套了回去,她几乎是直接从*上跳下来的,连忙把儿子抱起。 咽下一口唾沫,再咽下一口,秦苏尽量声音自然,「妈妈晚上会陪你睡的。」 小傢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她,嘴巴一张,还想要继续发表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司徒慎,见对面女人眉尖都快憋红了,再想到早上时她的慌乱,不再看戏的插嘴进来。 「这周六我们的游泳,改到周日。」 「好的呀!」小傢伙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点头。 周日……秦苏抿了下唇,不由的说,「要不然这周先不学了吧?」 「为什么呀?」小傢伙又将目光转回到妈妈的脸上,不解的看着。 犹豫了下,她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还是说了,「舟舟,邱叔叔说周日想带你去郊外钓鱼吃。」 她没有故意在司徒慎面前故意的意思。老早邱景烨就提过要去郊外钓鱼吃,当时她正在忙碌着秦父疗养院的事,这两天他一直吵着要去。而且对于她来说,邱景烨和路惜珺是同样的存在,是珍惜的人。认识快十年,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钓鱼吃吗……」小傢伙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可是想到和爸爸游泳,又犹豫了起来。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恰到好处的将目光落在了儿子的脸上,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手不停的在脑袋瓜上挠啊挠的,纠结了半天,小舟舟似乎是终于做了决定,侧头看向了爸爸,「我还是跟爸爸去游泳吧!」 闻言,秦苏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眼时间,只好作罢,一边起身一边交代着,「一会儿吃完饭把书包装好,李阿姨也快来了,别磨蹭知道吗?」 「那我去现场了。」她对着男人说。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算是作为回应。 女人的身影很快离开了餐厅,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往玄关处,再然后就是防盗门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司徒慎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向了儿子,「舟舟。」 「嗯嗯?」小傢伙黑又亮的眼睛看过去。 「真乖。」将手放在儿子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司徒慎很满意。 被爸爸表扬说乖,小舟舟很兴奋,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哼哧哼哧的继续卖力的吃。 ******************************* 周六春暖,风和日丽。 助理小雯找的老公家境很好,婚礼选了很有排场的户外。葡萄园里的一大片草坪上,香槟色的排椅,白色的玫瑰花,粉色的气球,所有参与这场婚礼的人,都被沾染到了幸福的气息。 作为助理的婚礼,公司上下很多人都前来参加,作为直属领导,秦苏当然也是不可能缺席的。只是没想到她出门时,男人竟然也要和她一起。 从入口进来记礼帐时,她将准备的红包递过去,俯身在红色的本子上签字。看着上面两人签下的名字,并排的挨在一起,好似註定就该是这样。 婚礼上是最容易遇到熟人的,几个照面就得顿下脚步聊上几句,尤其是嫌少看到夫妻俩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 「秦总,你和慎总当时婚礼的排场一定比这个大多了吧?」问话的人是以前有过合作公司的老总太太,明显想拉近关系,奉承的语气。 「没。」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笑容不变的回,「我们是旅行结婚。」 「旅行结婚?哎呀,真让人羡慕啊!」老总太太满是艷羡的说。 「呵呵。」对此,秦苏也只能保持着微笑,好似真如对方所说的一样。其实还好,这种事遇见的不是第一次了,她能对答如流,虽然心尖有些涩。 「不用这么繁繁琐琐的弄婚礼,旅行结婚是最好不过的了,省事又甜蜜!秦总,你们去的哪啊?我女儿明年也要结婚了,我还打算让他们去旅行结婚吶!」老总太太不打算放过拉近关系的机会,继续追问。 动了动嘴,秦苏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热门的蜜月地,未等过滤出一个宝地时,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出声。 「婚礼快开始了。」司徒慎提醒一般的插话进来。 「那我们先过去了。」秦苏也顺着他的话,对着老总太太微笑着说,然后便和男人一同往排椅的方向走。 婚礼进行曲响起,长长的红地毯,这头到那头,新娘子由爸爸牵着远远走过来,交到新郎手里。专业的婚礼策划,却也没什么新意,和所有的婚礼一样,通俗,但感人。 「xxx先生,你是否愿意娶xxx女士作为你的妻子?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xxx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xx先生作为你的丈夫?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 誓词完毕,在交换完戒指,司仪说新郎可以吻新娘时,引起全场的一片掌声和口哨欢唿声。 秦苏坐在位置上不近不远的看着,觉得这个瞬间真的是很美好,那三个字也像是落在了自己的心上,漂亮的眼睛微弯,一时间内心百转千回。 「秦苏。」司徒慎忽然出声。 「嗯?」她转过头去看他,还保持着那个心境。 薄唇微抿,墨黑的瞳孔微缩的凝着她,喉结微微的滚动,似乎是有什么要说的,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是他的解恨,他的报復,他故意的难堪。可为什么她刚刚对着别人询问婚礼细节时的,恰到好处的笑容,以及现在她看着前面新人时,眼里流露出的细微惆怅…… 都让他心里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微微的,不像是疼。 可是一刺一刺的,像是细细密密的针在扎。 前面婚礼仪式结束,掌声雷动中,所有人都从位置上站起来,或是去楼里面休息,或是找新娘子拍合照,一瞬间的现场更加热闹了起来。 「我还得去趟江北,先走了。」司徒慎也随着起身,终究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秦苏也站了起来,笑了下点头。 知道他能来参加应该也是抽出来的时间,而且接下来的婚宴也都只是吃吃喝喝,没有必要非留不可。她一会儿也只是会进去和助理小雯打声招唿,亲口祝贺完后就去疗养院看秦父。 依旧热闹的婚礼,男人背对着一切,已经率先离开。 ******************************* 游泳馆。 虽然是周末,但健身馆只採取终身制会员,价格相对来说贵一些,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秦苏换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时,那对父子俩已经躺在了池边的躺椅上,表情同样的懒洋洋。 她本来是打算待在家里的,可被小傢伙兴奋的拉过来,加上她觉得自己最近的体力越来越差,过来锻鍊一下也好。 「妈妈,过来喝果汁!」小傢伙一见她出来,立即招手。 来这当然不是只玩水,大半杯果汁喝进去,小傢伙就已经开始和爸爸在泳池边上拉筋抻着胳膊腿。 似乎是很想要在妈妈面前表现成果,胳膊上绑着泡沫浮漂的小舟舟,在托着浮板的爸爸指导下,正在苦练着打腿的动作,哼哧哼哧的,水花四溅。 秦苏就坐在父子俩刚刚的躺椅上,手捧着果汁,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穿了一条泳裤的男人,在浅水区的泳道里,一边托着浮板一边托着儿子的腰,时不时的薄唇扯动,似乎在告诉着应该注意的要点。侧脸的轮廓看起来那样的流畅,而他冷峻的眉眼也没有一丝不耐。 她最近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像中的,有耐心的多。 「嗨!」 一声男音的打招唿,在耳边响起。 秦苏抬头看过去,一旁的躺椅上坐过来个男人。似乎是这里的外籍教练,刚刚她有看到对方再那边教一些上了年纪的太太学游泳,中文说的非常好。 她略微点头示意,很礼貌的笑。 外国人向来比较外放,很愿意交朋友,更何况看到这样漂亮的女人,当然会有想要亲近的意思。故意挑起话题,努力的发挥着幽默,很想最快时间内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外籍教练很快就夸赞了,眼神也流露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以及渴望。 「是吗,那一会儿我得问问我先生,他是不是也这么认为。」秦苏闻言,笑着扬唇,不紧不慢的回。 顺着她特意的目光,外籍教练也看过去,泳池里正在练习着的一对父子,一切就再明显不过了。再看看面前的魅力女人,难免有些失落。 「抱歉。」手机刚好响起,秦苏藉机起身。 走到窗边时,她才接了起来,声音柔和,「小屿?」 「姐!」那边,堂弟的声音似乎一直那样充满活力。 「姐,我最近给家里打电话,怎么总是没有人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秦苏舔了下嘴唇,自然的回,「哪里有什么事,可能是你打的时候,刚好我爸不在家吧。下次你再想打电话,可以直接打给我,或者打我爸的手机。」 秦父搬到了疗养院,那里有很专业的医疗以及护工。家里没有人住,当然也就不需要阿姨,所以给请来的阿姨放了假,打电话过去的话,也一定是会没有人接的。 没有直接跟秦屿说,是因为毕竟他还在国外,又刚是踏入社会压力大的时候,暂时还不想告诉他。毕竟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他会多一份惦记。 「嗯,我就是习惯往家里座机打了。姐,你怎么样?」秦屿没察觉出什么来。 「挺好的啊。」秦苏不由的弯了弯唇。 最近的日子过得平淡却细緻,她很享受,甚至觉得一切好的如同梦境。毕竟和之前的六年相比,她和司徒慎最近一段日子,相处的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姐,我过些天可能会回国一趟,公司派我和同事去sz,我想腾出来两天时间回h市,看看你和大伯,还有小舟舟。」秦屿说着,有些兴奋,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很好啊!到时订好了哪天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秦苏一听,当然也是很高兴。 「嗯!」秦屿声音轻快的应。 想到堂弟的恋爱,她忙继续问着,「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带回来,给我和我爸看看?」 「我不知道诶,她应该很忙,最近他们公司有钢琴的巡演。到时我问问她吧!」秦屿不太确定的说着,声音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爱恋。 「好。」秦苏听着,笑应。 见不到也没关系,他们两人如果有缘能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带到家里见的。 挂了电话,刚转过身,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泳池里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浴巾直接丢到了她身上。 被砸的有些痛,秦苏皱眉,「干什么啊!」 「包上,卖笑露肉的。」司徒慎没好气的说。 闻言,秦苏低头看了看自己,泳衣应该也算是保守的款式,并不是很性感的那种,只不过胸前开的稍微低了一点点,好似能窥探到若隐若现的*…… 好吧,她放弃露肉这一点,挑眉抗议,「我什么时候卖笑了!」 「刚刚。」他扯唇。 「刚刚?」她不解。 「对着那个一身毛的老外。」他撇着唇,语气很嫌弃。 从开车来到健身馆,几乎就没怎么闲着,陪着儿子换衣服再到拉筋学游泳,他一点不偷懒。可趁空时朝池边看过去时,她坐在那跟个洋鬼子笑的花枝烂颤。 秦苏盯了他半响,不确定的问,「司徒慎,你不会是吃醋吧?」 闻言,司徒慎怔了下,随即很快的嗤笑一声,否定的很明显。 心里却一颤,吃醋?怎么可能! 「来这里不游泳,只知道招蜂引蝶的有几个。」 「那我们比一场?」被他说的很不愤,秦苏将身上的浴巾扯下来。 「和你?」司徒慎朝她看过来,傲慢扯唇。 「怎么,怕了吗?」她开始挑衅。 「比什么的。」他虽然不是那种很容易被激的人,却也来了兴趣。 「唔,比……」秦苏托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一时间好像真的想不到该和他比点什么。 司徒慎却已经有了主意,稍微靠近她一些,很近的说,「如果你输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在厨房里……」 他后面的字越来越轻,她都几乎没有听清,却知道要说的是什么,脸上「噌」的就红了。那种事上,虽然她很少表现出羞涩的一面,可大部分都是在*上比较多。厨房是做饭的地方啊,在那里…… 太重口味了吧? 就算赢了是在*上,可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啊!秦苏想要抗议,可男人已经率先往泳池边上走,随时准备跃入水里,她也只好追上去。 比赛的结果令人很不满意,秦苏虽然很擅长游泳,可司徒慎毕竟是男人,手长脚长的。前面还能打个平手,往回游的时候,他一个加速就把她落在后面老远。 去换衣服要离开时,她想到比赛的结果,以及晚上的事,心就开始怦怦的。 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料想不到。比如说毫无预兆来临的大姨妈。告诉他时,男人稜角分明的俊容瞬间就拉了下来。 「怎么又来了!」司徒慎薄唇抿的紧紧。先前还能下水游的畅快,怎么就是换个衣服的功夫,出来就来大姨妈了? 「唔。」秦苏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你的怎么总来。」他又说了句。 之前有次想要她,那么急急的剎车是不可能忘了的,所以他很讨厌女人所谓的mc。 「没有总啊,一个月一次,很正常的。」秦苏被他说的都皱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出了健身馆去吃饭时,全程里他连眼神都没跟她有过一个交流,偶尔她主动问话时,他回的也是声音沉沉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回到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了,吃饱喝足的小傢伙已经歪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着了。车稳稳的停进了车库里,秦苏从后面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想要去抱儿子时,有人已经快了一步。 「我来吧?」秦苏试探着提议。今天他又教儿子游泳,又全程开车的,小傢伙现在越来越压手,怕他太累。 司徒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将儿子伏在自己的肩头上,往外面走。 犹豫了下,秦苏快步的追了上去,从后面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和他一致。 她的手挽过来的时候,司徒慎微微一愣,脚下的步伐不由的逐渐放慢。 夜色下,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拉扯在彼此的心尖,一时恍惚。 ******************************* 射击场。 「铛铛铛铛……」 穿着白衣灰裤的司徒慎,双脚岔开的站在那,手臂端在那对准靶子,开枪时肩膀处的肌肉一松一紧的。 子弹全部出膛,他将手臂放下,枪声消失的同时,身后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慎总,自己开枪开的挺嗨啊!」 路邵恆走过来直接将移动过来的靶单抢过来,看了眼后扬声说着。 司徒慎看了他一眼,将刚刚摘下的眼罩和耳塞重新戴上。 被他忽略习惯,路邵恆撇了撇嘴,接过来一旁人递过来的枪,来来回回的弄着保险栓,「咔哒咔哒」的响。 又是一连串的数弹全发,靶单成绩一路飘红。 「司徒,别说,你不继续当兵真是可惜了。」靠在隔离板上的路邵恆看着,可惜的直摇头。 两人是在转入特种兵时认识的,当时那样残酷的训练能和自己匹敌的也只有司徒慎一个。可后期时,他却忽然上了退伍报告,要回去接手家族生意。 作为朋友也是兄弟,路邵恆懂他。若可能他会和自己一样的留在部队里,在一次次的野地作战中突破自己的极限,虽然他家里没有人相信。 司徒慎闻言,抿了下薄唇,黑眸里有着些微的情绪闪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看向好友问,「喝不喝?」 「喝。」路邵恆点头,接过他扔来的水瓶。拧开后,想到一事,幸灾乐祸的挑眉,「对了,绿帽子的事有没有后续啊?」 「你再敢说那三个字试试。」刚喝完水的司徒慎眯眼,警告意味浓重。 路邵恆耸肩,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想到那晚,司徒慎除了恼怒,也是觉得心有余悸的。他甚至不敢往下想,若他没有去,那么她那天醉成那个死样子,真的跟别的男人…… 黑眸瞥了眼身边的好友,他不声不响的问,「倒是你,平时你不只去d+kiss,怎么那晚跑那去了。」 他们总出来玩的,都是有固定喝酒的地方,若不是有一些局在,都只会去那一家。路邵恆不像他,从商就需要和很多客户打交道,要应酬一些场合。所以才更奇怪。 「没什么。」路邵恆没有看他,很敷衍的回。下一秒,又很快的不满控诉,「我给你通风报信的多及时,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在这里刨根问底的!」 见他抬起右手再度托起了枪,路邵恆也将弹夹熟练的塞进枪膛,「自己多没意思,带我一起。」 「老规矩。」司徒慎薄唇一扯。 架势已经摆出来,正要扣动扳机时,放在案子上面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站直身子去拿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还是放在耳边接了起来,「餵。」 「司徒先生,我……我是温静桐。」那边的女音低低传来。 (月票每过30加更一千字,会在次日实现。昨天月票过了60,所以加更两千字。今日的更新8000字,over。)
第073章,我不舒服(月票90、120+) 「司徒先生,我……我是温静桐。」那边的女音低低传来。 温静桐。 最后一个字,让他眼角跳了下。没有说话,他等待着那边的下文。 「对不起没有打扰到您吧!我……我只是有事想要跟您说一下。您让我住的公寓,我觉得……觉得还是不想住了,房子太好太不安了。我想要搬出去,到中介随便找个房子住就可以,真的很感谢您,我不想麻烦和打扰了……」 听着她陆陆续续的说,司徒慎没什么情绪的变化,薄唇微动想要回句「她随意」。可女孩子的语调很异样,那样急切紧张,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想到了什么。 将电话换到另一边,他拧眉,「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了。」 ******************************* 因为江北那块地皮出了点小状况的关系,要临时召集下面的人开个会,所以原本和易江南在哈西的秦苏,一结束就急忙的往公司赶。 「安全带。」 一旁男音提醒,秦苏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啊,差点忘了!」 易江南伸手过去,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了下来,一系列动作做的非常大方,没有任何逾越的意思。 秦苏道谢了后,打开车门下了车,正好和刚刚从商务车上的男人撞了个正面。 司徒慎也是回来开会的,看到她后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黑眸毫不避讳的凝向车内驾驶席位上的人。 他没有继续往公司里面走的意思,就那么抄着裤子口袋站在那,直到车内的易江南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是易氏的总裁,易江南。」见状,秦苏只好为两人做着介绍。 侧过身,她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着,「易总,这是……我丈夫。」 稍稍有些迟疑是因为,之前药物*反应易江南陪同着一起到医院,虽说那药物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可毕竟还是有些尴尬的。 「我是易江南。」易江南率先伸出手。 司徒慎握住,黑眸幽深,「司徒慎。」 两个男人同样宽厚的手掌,交握在一起,仅仅半秒而已,便立即松开,客套又礼貌。可眼神却都凝在彼此身上,暗暗打量。 「久闻易总大名,这次哈西的合作案能选择我们,很荣幸。」司徒慎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是秦苏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诚意。」易江南也是客客气气的回。 不知是有意还是刻意,对方没有称唿「秦总」,而是直接叫的名字,司徒慎收回后重新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略微收紧。 「慎总,秦总,会议已经快要开始了!」 秘书的适时提醒,让三人没有多余时间再攀谈什么,简单和易江南道别后,就都往大厦里面走。 易江南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们往大厦里面走,并排的背影。 他知道司徒慎这么一个人,在秦苏对他说结婚以后,第一次的他竟然去八卦。他们夫妻俩一起站在他面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易江南不留痕迹却很努力的观察着,他们结婚六年了,司徒慎看着秦苏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的那种持久的热忱和依恋,也没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种最原始的激情和欲望。 司徒慎的眼睛,如一泓深潭,看不见底。 *******************************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找出了解决的方案,散会后,都是各个疲惫的往会议室外陆续走。 秦苏自然是要回一趟自己的办公室的,只是没想到才坐下,有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以为是刚刚会议的事,忙问着。 男人也没出声,只是缓步走过来,在办公桌前的椅子边上停下。黑眸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渐渐的,俊容罩上了薄薄的一层寒冰。 「你找过温静桐了?」他问。 电话里他问了两三遍,女孩子都是支支吾吾的说着没有任何人找过她,可他却已经能够笃定。 「是啊。」秦苏毫不隐瞒的点头,早就料到他会知道。 司徒慎眯了黑眸,薄唇很冷的扯着,「真是你一贯的作风,雷厉风行的处理着我身边一切可能的人。可是她不行,你不能动她。」 「为什么她不行?」她反问他,最后几个字他说的那么斩钉截铁。 「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男人直截了当的回。 那个女孩子确实不一样,他们之间不存在层面上的*,前前后后见面加起来也只是三四次而已。不能否认,若不是女孩子有一双神似雨桐的眼睛,他连正眼都不会瞧,更别说会去帮什么忙。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更觉得女孩子无辜。 「爸爸,我好喜欢现在,你和妈妈感觉好幸福!」 儿子这样毫无预警的说出这番话时,他心里是一惊。 当时正是早上开车往幼稚园去的路上,晨光隔着车窗玻璃摩挲着他的下巴,心里有种不明不白的怪,以灭顶的趋势瞬间笼罩住他。 而且,最近他有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总会来叨扰。莫名其妙的,他脑海里竟然偶尔会窜出来她的身影,虽然只是一瞬。情绪也越来越容易受她的影响,像是刚刚,她和易江南一起聊天解安全带的画面,他感觉到自己竟然会嫉妒。 一切似乎都逆乱了…… 所以,他下意识的、非常极力的想要剷除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好让自己继续厌恶她。他是该厌恶她的! 「不一样?」秦苏从高背椅上站了起来,挑高了眉重复。 她紧紧看着他,张嘴继续,「哪里不一样,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司徒慎,你难道没有自己打脸的感觉么,你那不是真爱吗,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找替身了?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我不懂的这份爱。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跟我结了婚,不管是谁,掺合进来的都是没有道德的小三。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在外面有个小妾*的很正常,作为正房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是别让我知道,不然,我为什么要姑息。不管你和她之间有没有怎么样,我维护我的婚姻,没有错吧?」 她语调里的不屑和神情里的傲然,都让司徒慎更加绷紧了情绪,黑眸里有着某种再不能忍耐的情绪,爆炸开来。 「好,那我就给你机会。」他忽的勾唇,声音却裹了霜。 「你什么意思!」秦苏心中暗叫不妙,眯了美眸。 「今天晚上我就去找她。华融国际a座b栋2 9,你可以随时来捉歼,我给你现场直播。」丢下这一句,司徒慎便大步的转身,皮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生硬的离开。 像是这样的冷漠对待,他似乎才觉得会好一点,似乎才会回到了属于两人该有的相处状态。 秦苏睁大眼睛瞪着男人的背影,门已经被重新关上,身上的毛孔却都炸开了似的。她抬手,气愤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扬了一地。 她真的很想冲出去对他拳打脚踢一阵,又打又骂的发泄一通,然后如他所说的去捉歼…… 将这些强烈的欲望都按捺住,秦苏让自己被他挑起来的火一点点的凉下来,数十秒,她平顺了情绪。 那些事,只有蠢女人才会做。 ******************************* 夜,华融国际。 温静桐虽然不是很了解行情,但也知道这里的小区都是特别高档的,都是有钱人才能住进来。像她这种穷学生,又有个病重的老爸,一辈子都不可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所以每每从落地窗外望出去,整个h市的繁华都在眼底时,那种感觉还是不真实的。 最后一个音符弹完,她收回了双手,转头看向了身后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身上的外套甚至都没有脱,双手扣在一起,撑在鼻尖儿处,琴声已经停止,他沉浸的是自己的思绪当中。 自从秦苏在医院里找过自己以后,温静桐犹豫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决定将钥匙还给司徒慎。她打过电话,两人约了时间,可等他开车到了这里时,却并没有接钥匙。 「你继续住下来。」 当时她握着钥匙正咬着唇时,他只是看着她,更确切的说是看着她的眼睛,态度强硬的说。 抬手将钢琴的盖子合上,温静桐从实木板凳上站了起来,移动着脚步走到了沙发边上,犹豫着喊,「司徒先生,我弹完了……」 司徒慎闻言,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要不要,再弹一首?」温静桐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咬唇问。 「不用了。」他摇头,放下了撑在鼻尖的手,坐直了些身子。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好吗?」温静桐目光柔柔的看着他,继续问。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女孩子表现出来的讨好,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 温静桐忙站起身来,很快就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水出来,走过来的一路,她一直都看着他。侧面的脸,下颌的线条犀利,像是工笔绘出的一样,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又冷峻的男人气息,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司徒慎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却没有喝,只是随手放到了茶几上。 见他依旧坐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温静桐不停的深唿吸,半天才把话憋出来,「司徒先生,已经很晚了,你……」 她表现的有些紧张,提醒中又似乎在害怕,可心底深处又有着一丝暗暗的期待。 已经连续两晚,他都会开车过来,可每次也只是在这里坐上两三个小时,就会离开。可今晚他却待了很久,现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这让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显得有些*。 司徒慎慢慢的将目光从水杯上移在了她脸上,将女孩子脸上的神情纳入眼里。 和秦苏撂下狠话以后,他当天晚上会过来,是因为早和面前的女孩子约好了来取钥匙。可当他开车过来时,看着女孩子站在路灯下朝他望过来时,相似的气质和相似的眼睛,都令他恍惚。 当女孩子将钥匙递过来的时候,想到了秦苏傲娇的眉眼,以及这些年她前前后后处理掉的身边人和被赶走的雨桐……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司徒慎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外套,缓缓的说,「对于我的帮助,你别有负担,也不用误会。你只需要再我每次来的时候,在那架钢琴面前给我弹上两首曲子,就可以了。」 说完,他便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然后离开。 茶几上的水杯还放在那,一动没动,温静桐咬着唇盯着,有些懊恼,又有些失落。 同样的夜。 秦苏握着手机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阴了一整天,晚上起的风里有尘土的味道。春天就这一点不好,会伴随着沙尘暴一起到来。 *上传来声响时,她顿时直起了身子,将窗帘拉好的转过身去。 翻了个身的小傢伙坐了起来,小手正揉着眼睛,也没有辨清她的具体方位,就口齿不清的说着。 「妈妈,我想尿尿。」 「想尿尿了?妈妈陪你。」秦苏走过去,将半睡半醒的儿子抱了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 等儿子在马桶边上解决完以后,她弯身将他的小睡裤提好,又用湿毛巾擦了擦他的手,再将他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被窝里,边掖着四周的被角,边轻拍着。 「妈妈,你还不睡觉么?」小傢伙见她没有上来的意思,不禁问。 「马上就睡了,你先继续睡,乖乖的。」秦苏弯唇笑两下,柔声的哄着。 「嗯……」困意来袭,小舟舟嗫喏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又喘息匀称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像是有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人的心上。 直到先前一直握着的手机亮起了屏幕,提示着有一条短消息进去,秦苏放下了抚在眉间的手,拿过来划开阅读。和前两晚一样的内容:慎总去了华融国际。 反反覆覆的将这几个字看了几遍,秦苏才将手机关掉。 本来就是在等这条简讯,可终于等来了,她就更没有睡意了,只觉得身上的血都在慢慢的凉了下去。 ******************************* 沙尘暴的天,暗黄暗黄的,让人心情更加窒。 「转一圈转一圈,给我瞅瞅!」路惜珺推着秦苏的肩膀,咋唿着。 秦苏才不按照她说的做,只是皱眉扯着身上的呢子裙,「非得换衣服吗?」 「那当然了,不然你穿那身也太职业了,我可是说我没有工作啊!」路惜珺点头,对着她身上的呢子裙这里扯扯,那里弄弄。 午休前就被路惜珺连环扣给追了出来,直接拉到了商场里,不由分说的就给她找衣服换。又是撒娇又是求的,非得让她冒充自己去相亲,说是这样在一边才能看出来对方的人如何。 「苏苏,你这黑眼圈也太重了啊,是不是这两点和你家那位太过了啊!姑凉,伤身哟!」路惜珺满意的从她身上的裙子移开目光,又撇了嘴。 闻言,秦苏没有出声,眼睛里没有太多的神采。 路惜珺作为她的闺中密友,以往这样的调侃打趣,她虽然面上不会表露什么,可眼里都是会有羞涩在的。现在这细微的一样,当然能察觉出来,忙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秦苏笑了下,淡淡的。 路惜珺还想问,可又深知她的脾气,也只好什么都不再说,握了握她的手。 相亲约的地点就是在商场一楼的咖啡厅,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她们俩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先一步到了,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人,戴着眼镜,有些呆。 秦苏和路惜珺偷偷换了个眼神,并排坐在了对面。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相亲对象还是带着朋友来的,有些尴尬,笑的都有些不自然了。不过又似乎是满意的,讲冷笑话卖力的额头都冒了汗。 刚过了五分钟时,坐在一旁的路惜珺看向某处时,忽然脸色不对了起来。 「小珺?」秦苏感觉到,不禁低声询问。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路惜珺收回目光,有些慌乱的说完,就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苏皱眉,不解的想追着好友的背影去看时,发现已经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完全的挡住,然后又都消失在走廊里。 「路小姐,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什么想了解的?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或者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结婚对象,我……」 见路惜珺离开,眼镜男立即抓紧时间,将早就想说的话一併的吐出来。 刚刚和路惜珺交换过眼神,绝对是没有戏的。坐了也快十多分钟了,对面人滔滔不绝的,好友又迟迟不会来,她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她伸手示意,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看到上面显示的男人名字时,她抿唇了半响,才缓缓接起。 ******************************* 整个城市都被笼罩着沙尘暴,车子一路开回来,哪怕没有下降车窗,嗓子里也像是进了尘土,又涩又紧的难受。 车入库以后,他坐着电梯一路往上,看着隔两三秒跳动一下的红色数字。 刻意的三天没回来,以为她会找他说上一番,可是没有。在公司里时,也只是没有异样的谈论公事,甚至连眼神都是淡淡的,这反而让司徒慎觉得烦躁起来。 狠话都撂下来了,应该是继续不回来的,可偏偏开着车就有意识的开了回来。 电梯提示「叮」的一声响后,缓缓的拉开,他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在家门口站定。将密码锁的上盖推上去,手指在上面的数字上一个个的输入着。 「滴滴滴——」 密码锁叫了起来,显示着输入错误。 司徒慎皱眉,略微低下头,看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个的用指腹去触摸,以求确认无误。可就是这样,在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时,又是一阵警报的响声。 歪了歪脖子,他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可能不对啊,一个一个都是很确定的输入的,怎么就提示密码错误呢! 再试了两遍仍然是错误的指令后,司徒慎有些急了,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号码。 线路已经提示的那边被接了起来,却半天没有人出声,他差点怀疑是手机出问题了,不禁奇怪的,「餵?」 「什么事?」半天,那边才不紧不慢的回。 「家里的密码换了?」司徒慎直接问。 「嗯。」秦苏仍旧淡淡的。 「为什么换。」他有些抓狂。好端端的换什么密码,而且竟然还不告诉他,让他跟个傻子一样一遍遍的输入,一遍遍的重复。 「你不是不回家么,那就别进门。」她似乎冷笑了一下,幽幽的说。 「新换的密码是多少。」司徒慎被她噎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才硬邦邦的问。 见那边又开始沉默起来,他有些不悦,「多少!」 「我的生日。」秦苏缓缓的回答他。 「你的生日?」司徒慎一怔,下意识的重复。 「嗯。」她很低的应。 抬手戳了戳喉咙,他顿了半天,犹豫的问,「……是几月几号?」 那边的秦苏闻言,再度沉默了下来,心情和此时沙尘暴的天气一样。真的是不想要跟他再多说一句话,她直接切断了线路。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司徒慎再度烦躁的动了动脖子。 是,他对她的关注很少,连她是几月几日的生日都不清楚。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男人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再去询问一遍,又或者打给秘书让他去查一下?可是那样的话,其他人就知道他连自己妻子的生日都不知道…… 将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司徒慎将密码盖一巴掌拍下去,此时唯一能的发泄对象。 在自家大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了好几圈,才有到达此楼层的电梯响起「叮」的提示音。因为是一梯一户,来的一定不是别人,黑眸看过去,果然是被家里请的阿姨接回来的小傢伙。 「爸爸!」小舟舟一看到他,立即叫人。 「放学了?」司徒慎俯着俊容,手抚在儿子的脑袋瓜上。 「对呀!」小舟舟点头,随即,疑惑的看着从电梯拉开时就一直在门口踱步的他问,「爸爸,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门啊?」 「咳,就要进去了。」司徒慎尴尬清了下嗓子。 「那快输入密码开门呀!」小舟舟拽着他的胳膊晃。 「你知道密码么。」动了下喉结,他很不自然的问。 「当然知道呀!」小傢伙巴巴的点头,依旧非常奇怪的看着他,「妈妈新改了密码,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徒慎薄唇抿了抿,黑眸别过了目光,已经无法和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对视了。 好在小傢伙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跑过去踮着脚,短又嫩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按下几个数字之后,电子防盗门立即应声而开。 「爸爸,快进屋呀!」 小舟舟小手冲着他挥舞,司徒慎的脸色更难看了。 ******************************* 书房里。 司徒慎刚拉开转椅坐在上面,拿出图纸放在制图版上,未关严的门就被推开了一点点,小孩子的脑袋瓜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爸爸,你在忙吗?」 「不忙。」司徒慎看向儿子。 听他这么说,小傢伙立即从门缝中间挤了进来,捧着手里的枪械模型颠颠的跑过来,「爸爸,那你能不能教我一下,这个枪械模型里装子弹的地方要怎么卸下来哇?」 和平常一样,他都将这个枪械模型带到了幼稚园,给小朋友们观看。只是今天新来了个小朋友,对他的枪械模型很不屑,他当然不干,想要显摆一下,可是怎么也卸不下来装子弹的地方。 司徒慎闻言,伸手拿了过来,手法娴熟的将里面的弹壳取出来,再重新装上。 「呀,原来是这个样子!」小傢伙看的惊奇,然后接过来,照葫芦画瓢的拿下来又放进去,忙问,「爸爸,这样对吗?」 「嗯。」他点头,确实觉得儿子聪明。 枪械模型的问题解决,小傢伙想了想,问,「爸爸,你最近是不是和妈妈生气了?」 之前还总能看到爸爸妈妈在一起,可这些天就总是看不到了。而且妈妈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爸爸又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回家,所以他小小的脑袋瓜开始猜测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生气吵架。 「舟舟,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司徒慎皱了下眉,缓缓的说。 「噢。我知道了。」小舟舟很乖的点头。可是垂了垂脑袋,砸吧砸吧嘴,又开了口,「爸爸……」 「嗯?」司徒慎再度看向儿子。 小傢伙并没有出声,小嘴巴抿啊抿啊,眼神也是各种游移,一看就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男孩子不能吞吞吐吐。」他挑了下眉,故意严肃的说。 果然,小舟舟犹犹豫豫的继续了,「就是,就是我……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好。」他点头,耐心的等待着。 「那个水晶的东西,就是你柜子里一闪一闪被打碎的那个东西,其实……是被我打碎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小傢伙低垂下了头,小手掌心伸了过去。 他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什么生气,虽然这件事已经早过去了,可他其实是一直想要跟爸爸坦白的,可又一直没有机会。 司徒慎闻言,怔在了位置上。 那天的情形好像还在眼前,他还记得他的暴跳如雷,以及她略微白的唇色。 没有心肝的女人!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毫无温度,想到此,司徒慎眸里的墨黑浓到化不开。 ****************************** 沙尘暴的关系,天黑的要比平时早了许多。 秦苏回来的时候,家里请的阿姨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她洗了手便帮忙将饭菜端到了餐桌上。最后一盘端上来时,小傢伙从楼上「咚咚咚」的跑了下来。 「妈妈,你回来啦!」小傢伙看到她,忙先叫人。 「嗯,快过来吃饭。」秦苏笑着招手,帮他将椅子拉开。 「我刚刚去叫爸爸吃饭,他说不饿噢!」 「你爸爸在家?」她一愣。刚刚回来时也没有注意,那会她挂断电话,她以为他会直接离开的,没想到还会等到儿子回来开门。 「是啊,我接舟舟回来的时候,先生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进门。」请来的阿姨听着母子俩的对话,也说着。 秦苏默默的听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儿子往碗里夹着菜,却忍不住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请来的阿姨早已经回去,给儿子也洗好了澡,秦苏下楼去把热好的牛奶端上来,刚要回主卧时,书房那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秦苏。」 原地站了两秒,她并没有直接的走过去。 「秦苏,你过来一下。」 正准备装作没听见,想要回到主卧时,男音又响了起来。察觉到那嗓音里细微的沙,犹豫了下,她嘆了口气,虽然还是进了主卧,但把牛奶交给儿子后,还是又走向了书房。 门一推开,男人坐在转椅上,整个人仰靠在上面,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眉头微皱着,俊容上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红,表情也有些痛苦。 「什么事?」像是之前电话里一样,秦苏让语气刻意淡淡的。 黑眸眯了眯,司徒慎扯着薄唇,「我不舒服。」 (呜,昨晚熬夜了好久,累到吐血,好在赶出来了,这样今天才能准时更新呀,希望我能坚持住早上8点的更文时间!月票涨过了1 ,所以今天加更两千字,下一加更数是【150、180】,今日8000字,over。)
第074章,是不是骗我(月票150、180+) 「我不舒服。」司徒慎眯了眯黑眸,扯着薄唇说。 「哦。」秦苏走过去,不痛不痒的应了声。 近距离的观察,他似乎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很无力的仰靠在转椅里。突然来到的沙尘暴的关系,再加上春天气温不稳,本来就容易沾染上风寒。 「秦苏,我不舒服。」见她反应平平,司徒慎蹙眉,再度重复。 看他生病的样子应该是解气的,心里暗叫活该的,可那双黑眸盯着你,平时低沉的嗓音哑哑的,像是炭烧过一样。还是无法不在意他,秦苏似乎都听见了自己心底的一声嘆气。 「哪里不舒服?」她目光里逐渐有了关心。 「头疼。」司徒慎松了口气,低低的回。又抬手戳了戳嗓子,继续,「嗓子也难受。」 秦苏闻言,伸手将手背贴了上去,上面的温度是略微高了一些,不过情况不算很严重。 「吃药了吗?」她皱眉。 「没有。」男人摇头,神情竟像个孩子。 没吃饭也没吃药,神仙才能病好。 「不舒服就别继续工作了,回房间躺着去吧。这批流行感冒也挺严重的,公司里好几个人都被招上了。」秦苏将他桌上的图纸和制图板全部都放起来,说完,伸手将檯灯也一併关掉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书房,男人掐握着嗓子往客卧的门口走,到了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跟过来,反而越过他直接往前面走。 他蹙眉,不悦的问,「你干什么去。」 吵过一架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不像是以前那样,温情中带着些讨好。虽然两人的关系曾经一度的冰点,可如今这样,她的淡,竟然令他有些慌。 「秦苏!」司徒慎看着继续走的女人,声音抬高了些。 秦苏转过身,没好气的回,「喊什么喊,我去给你找药!」 喉结一动,紧绷的薄唇舒缓开来,男人灰熘熘的推开客卧的门走进去。 ***************************** 厨房里的灯光暖暖,琉璃台上摆放着刚刚拌好的清淡小菜,女人站在灶台前,拿着汤匙轻轻的搅着砂锅里的稀饭,向上的蒸汽缭绕间,她的一双眉眼明晃。 她对他有多气,心就有多痛。 可那么多的气那么多的痛,都抵不过一句他的我不舒服。他对着她喊「秦苏」,她就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砂锅里的稀饭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秦苏低头将火关掉,拿了碗将稀饭盛在里面,和拌好的小菜一起放在托盘里,又倒了一杯温水往楼上走。 客卧和主卧是一样大的面积,里面家具的摆放也都差不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她推门进去时,司徒慎正拿着睡衣在*边换。 他动作很慢,衣服脱下来半天才将睡衣套上,敞着胸口,结实精瘦的肌肉一览无余。 秦苏稳着步子走进去,将托盘放到了*头柜上,眼观鼻鼻观心。 毕竟是男人,再生病难受也不能太娇气,司徒慎端着她递过来的粥,闷头没一会儿就已经吃干净。筷子仍握着,把碗递了过去,还要吃一碗。 「不行。吃一碗就行了,肚子里有点底好能吃药,你生病别吃太多,不然睡觉也不舒服。」秦苏接过来碗,没有打算再给他继续吃的机会。 闻言,司徒慎也没说说什么,就那么默默的靠坐在*头。 等了一会儿的功夫,秦苏将水杯给他递过去,将之前找出来的药片按照上面的吃法说明,一样样的弄好递给他。看着他接过去,直接咽下去以后才端着水杯喝了两口。 「一会儿药劲就能上来点,躺下吧。」秦苏将水杯接过来,边放回去边说。 男人没有出声,按照她所说的,将枕头放平的往下滑着身子,整个人慢慢的躺平下去。她也跟着探过身去,想要帮忙将被子给他拉高一些。 可是脚腕好死不死的绊住了椅子腿,略微一个踉跄的往前面扑过去,不偏不倚的又刚好的扑在了他身上。 「不行!」她挣扎着,好不容易坐起来,结束那个尴尬的姿势。 「是你先投怀送抱的!」司徒慎手臂还绕在她的腰上,原本就哑了的嗓子,这会儿沾上情慾后,更加像是被石子刷磨过的铁板。 「那是意外。」秦苏强调,又忍不住抿着唇咕哝,「小心传染我。」 重重的一吐气,他坦白的说,「我想要做。」 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要她,每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会有那样的念头冒出来。 刚刚不过一个吻而已,她跌过来的时候,他原本只是想下意识的伸手扶一下,可当越来越近时,就想要的更多。 「都生病了,还做什么做。有那么多闲力气没地方使的话,就继续去书房挑夜灯。」秦苏真是想要翻白眼,无语的要死,语调也是没好气的。 谁知,男人的黑眸看了她半响,丢出来这么一句,「你可以在上面。」 「我不要。」心一颤,秦苏当然拒绝。 「我保证让你舒服,还不成?」司徒慎挑眉,继续说的同时,隔着胸衣去捏她的丰盈。 「我不想做。」嘴巴都有些干了,她打掉他的手,让声音镇定。 羞涩是一方面,他生病是一方面,但她也真的不想和他做,她的心境无法。 「为什么。」男人拧眉,不满的情绪充斥黑眸。 「大姨妈没走。」想了想,她只好这么回他。 「这都几天了?」闻言,他更加不满了。 还没走?这前后算下来都几天了,都一周多了啊,什么玩意啊这么久不走! 「她不走,我有什么办法。」秦苏无关紧要的慢悠悠说。 「你是不是在不高兴?」司徒慎黑眸在她脸上上下观察了圈,他问出口。 「不高兴什么?」她抬眼,明知故问。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瞧,蹙眉不语,她将眉眼敛了下来,扬唇缓缓的,「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去捉歼,你有点失望了?」 司徒慎闻言,盯了她半好半天,薄唇的边角有些绷了起来,眼睑微垂着。 蓦地,他又忽然抬眼,却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威胁:「你休想再去pub找小白脸!」 话一丢出来,秦苏一愣,下一秒又想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了。 他说话时声音还是哑着的,还有些沉,又带着几丝轻轻的喘。那双眼眸黑黑的,又因为生病的关系牵着几缕红丝,那种红,像极了街头那些斗殴的勇狠少年。 「你能连续三晚不回家,在外面和别人鬼混,我凭什么就不能。」她伸手将地上的药箱放在腿上,边把刚刚找出来的药瓶放进去,边缓缓的说。 她之前也是这样说过的,他可以今天一枝花明天一根草的,为什么她不行?不行,当然不行!她一直没有给什么反应,难不成想像是之前那样去pub?报復他? 司徒很觉得嗓子哑的厉害了,半天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来,「……你是好妈妈。」 这话说的一点没有什么影响力,秦苏继续整理着手里的药箱,顺带着将里面其他的药瓶按照归类的摆好。 「我没有。」短暂的几秒沉默后,男音忽然再度响起。 见她一直低垂着头,专注着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他只好继续加了句,「没有和别人鬼混。」 「没有?」秦苏这才抬起头来,合上了药箱。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随即别开了黑眸,目光深深的辨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声音有些郁闷的哑声继续,「我只是去那里坐了坐,没有一次超过12点。」 「真的吗?」她挑眉,眼角也跟着上挑,一副审度的意思。 「真的!」他恼了,更像是气急败坏。 见状,秦苏上挑的眉才慢慢的恢復,慢慢的扬起了嘴角,这几晚心中埋下的针,一根一根的被拔出来。 她信他。 他是不屑解释的人,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吸了口气,秦苏从*上站了起来,将药箱直接放到了窗边的柜子里。然后也没有再给他拉被子,只是走回去端起*头柜上的托盘,就抬腿往门口方向走了。 才走两步,身后就又再度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干什么去?」司徒慎看着她,薄唇忙扯动着。 「怎么了?」秦苏走到门口时才转过身,看着他。 见她有要伸手关灯的意思,他蓦地坐了起来,浓眉拧了一个结,「你不留下来照顾我?」 「你是舟舟么?」秦苏也皱眉,无语。 「我生病了。」司徒慎只好强调。 「躺下,睡觉!」简直懒得理她,秦苏直接抬手将灯的开关拍下去,房间里瞬间就黑了下来,没有多停留一秒,直接将房门带上离开。 门板被关上,走廊的灯光也倾泻不进来了,视线里就哪儿哪儿的都是黑暗。 「砰——」 司徒慎只好的重新倒下,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黑眸左看看又右看看了一圈,薄唇逸出一声嘆息来。 那……睡就睡吧! 合上了眼睛几个唿吸后,又再度睁开,顿在那里半天后,被子下的长臂探了出来,摸出了柜上的手机。 划开了屏幕找到了页浏览,九宫格键盘调出来,搜索一栏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跳出来:女人的大姨妈一般几天…… ****************************** 早上,晨光明明,已没了沙尘的天气。 将早餐做出来,再把儿子安顿在餐厅里吃饭,秦苏端着热好的粥往楼上走。敲了两下客卧的门,里面没动静,她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 和她昨晚离开时的情形差不多,男人还是躺在那个位置,阖着一双黑眸,似乎是没有醒。 「司徒慎?」她绕过*尾走过去,低声的试探叫。 「唔。」*上的人应了一声,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了额头上,却没有睁开眼睛。 低头看了眼表,秦苏继续说着,「已经快八点了,你起来吃点东西?今天你是不是要去江北那边?还有你把体温计夹一下,看看还烧不烧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测了一遍,温度虽然高但也还可以。昨晚吃了药,一觉睡过来应该也会好了许多,再测量一下温度,就能确保有没有好了。 「不吃了,没有胃口。」司徒慎喘出一口气,哑哑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听他声音不对,她弯下身子细细观察的问。 将他手臂拿下来,自己伸手再贴上去,然后再贴了贴自己的,度数简直差的不是一两倍!抓着他的一条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体温计直接塞在了他的腋下,等待了五分钟左右拿出来一看,她惊了下。 「怎么回事,比昨天还要高!」她皱眉低唿。 见他没有回应,她伸手在他的脸边很轻的拍了拍,「司徒慎?」 「昨天洗了个冷水澡。」他缓缓的睁开了眼镜,哑哑的嗓音幽幽的。 「你疯了吗!」秦苏眼睛都瞪大了。 「怨谁?」黑眸斜睨向她,男人哼哼。 昨晚被她撩拨起来的火,开始时还挺好,闭着眼睛还能准备入眠。可可能是生病的关系,身体本来就有热气从内往外散着,让那种吃不着的感觉又更清晰了。 越琢磨越想,越想就越难受,哪怕是药劲上来了让人犯困,他意识也还在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只能掀开被子一路走到浴室,用冷哗哗的凉水浇灭那股子火。 明白他话里的含义,秦苏被噎住,抿着嘴角半响,问着,「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司徒慎别过眼,拒绝。 「你现在烧得挺厉害的,万一严重了,就糟糕了。」她皱眉,耐心的说。 「再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去拿药给我吃。」黑眸重新闭上,他冲着她嚷嚷着吩咐。 如他所说的,秦苏返身去翻昨天放在柜子里的药箱。找出来以后,看了眼*上闭着眼睛的男人,想了想,拿手机拨通了一家私人诊所的电话。 「没有胃口也喝两口粥,不然直接吃药的话对胃有刺激。」将刚才拿上来的粥端过来,试了试温度,还没有很凉,温吞的应该正好。她边说边给他递了过去。 司徒慎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头沉的跟顶了个缸似的,他想要说直接吃药的。可女人捧着碗坐在那,皱着眉心给他举着,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真的是只吃了两口,他就拿过药都扔到了嘴里,连水都没有喝。 等着秦苏将碗筷都送下去,又重新倒了一杯热水上来时,他已经重新倒了回去,不过却没有闭上眼睛,黑眸半睁半眯着的,那么一大只有气无力的显得颇为滑稽。 将从冰箱里拿来的冰块包在毛巾里,贴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蔓延开来,男人开始蹙眉,但很快舒服的低哼了一声。 走过去将窗帘拉开,让房间里进来了一些晨光时,身后传来了声响,她忙回身,便看到了他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秦苏快步走回去,以为他是想要喝水或者什么。 「几点了?」司徒慎抬手支了支沉重的头,皱眉问。 「八点四十了。」看了眼表,她回着他。 刚刚家里请的阿姨也已经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送儿子去幼稚园的路上了。 「你不去上班了?」黑眸抬起来,他看着她身上已经换好的职业套装。 「去,今天现场那里得我去盯着。」秦苏点头,秀气的眉尖微微皱在了一起。 见他掀开被子要起身,她忙过去伸手按住他制止,「你干什么,好好躺着别动啊!」 「我得去江北,那边从这周开始拆迁了,有好多住户不情愿的,得去想想解决办法。还有,得给设计部开个会,他们上前天提交上来的结果不是很好。而且晚上还有个饭局,是约的投资商。」司徒慎嘆气,生病让他更加疲惫,没有一点力气。 「你别动。」秦苏仍旧阻止着他有继续的动作,唿吸间都是他散发出来的高热量,「你这已经严重了,再不好好休息就更不容易好了。你又不去医院,我看光吃药也未必管用,刚才我给私人诊所打了个电话,过来给你打个吊瓶,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到了。」 沉吟了下,她缓缓的继续说,「江北那边,我替你跑吧。我一会儿先去现场那里,看看他们的进度,然后抽空过去江北那边一趟,处理你说的拆迁的事,最后再回公司给设计小组的人开会……哦对,晚上的饭局是几点的,投资商得安排好了,不然容易挑理。」 「那得多累,好多都是我的工作。」司徒慎光听着她说的绵密安排,不同意。 他们每人的工作量就够大的了,加上这段时间太忙,两个人的工作都压在一个人身上的话,简直是分身乏术。这一整天她是别想有一秒闲着的时候了,而且能不能跑的过来都很难说。现场在机场路那边,江北又远,来来回回的。 越是想着,他就越觉得不妥。 「我阑尾炎手术那会,我的工作不也都是你来做?」秦苏挑眉,微微的笑着扬起了嘴角。 闻言,男人却依旧皱着眉,瞳仁掩在了阴影里,显得就更加的深,墨黑的漩涡一样。 「司徒慎。」她很轻声的叫,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了黑眸,看向她。 舔了下嘴唇,秦苏略微弯下身与他的目光平齐,语气平常而坚定,「婚姻不是用来斤斤计较的,而是携手一同前进。」 司徒慎喉结上下动了动,瞳孔微缩,只有她嘴角的笑容和柔和的眉眼扬在里面。 有什么东西悠悠的拉扯过心头,然后墨迹一样的淡开,似在非在。 ********************************** 天色如泼墨欲泼,渐渐能看到月亮。 秦苏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刚刚九点,她先前问了男人好几遍,他才慢悠悠的说饭局的时间是在九点半。她当时还有些纳闷为什么约的这么晚,可他也没多说什么,所以她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将车子停好,她一路往里面走着。 因为是提前约好的,饭店和包厢都是已经预定好的,她上了电梯后,问了下服务生就径直朝着里面的包厢方向走。 走到一半时,身后似乎有人追着在喊,不过听名字并没有在喊她。 「路小姐,路小姐!」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秦苏看着从身后一跃挡在了面前戴眼镜的男人,气喘吁吁的。 「真的是你,路小姐!」 「你……」她看着面前的人觉得眼熟,努力在脑里回忆着,终于是拼凑起了一些零碎的记忆。 被路惜珺抓去帮忙相亲,那个呆木的眼镜男! 「领导带我们来这里聚餐,上个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有个人像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也是来这里吃饭吗,和朋友吗?你留给我的手机号怎么是空号呢,是不是留错了,不知道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出去一起吃饭吧……」 「抱歉,你可能有些地方误会了。」秦苏好不容易插嘴进来,想了想,尽量挑重点的解释,「我不是路小姐。」 「怎么不是,我不可能认错,我这眼镜花了一千多配的!」眼镜男眼睛瞪的老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本来的相亲对象不是我,这中间有些误会……我结婚了。」她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最后直接表明。 「不可能!你是不是没有看上我?别这么快否定,我们可以先做朋友接触一段时间,你再好好认识一下我这个人,我其实很细心的,也懂得玩浪漫……」眼镜男根本不信,只当她这么说是为了要拒绝给他机会。 「我真的结婚了!」秦苏头大,快疯了。 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路惜珺给抓过来,平白无故的给她添点事干!她真是想给面前的眼镜男擦亮那一千多的眼镜啊,虽然她千不该万不该,可她真的不是什么单身小青年,已婚啊已婚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不相信,你手上根本没有戒指!」眼镜男仍旧不相信,据以力争。 秦苏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左手,每根指头纤纤细细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婚礼蜜月都没有,更别提那象徵意义上的婚戒。 跟眼镜男耽搁了时间太久,又被他说的晃神,等她发现什么时,前方最里面的包厢门打开,已经有陆续的四五个人走了出来。看模样似乎已经喝到了份上,脚下都是摇曳生姿的,边走还要边挥手着。 「抱歉,我还有事。」丢下一句,她没有时间跟眼镜男再废话,忙快步走过去。 路惜珺当时约见的相亲对象,也是在什么相亲站上随便选的,资料都是胡编乱写的,又没有联繫方式。今天能被眼镜男撞到也是凑巧,所以也没必要跟他解释太多了。 「慎总,这酒喝的痛快!你放心,咱们谈的投资妥妥的!等着隔天我就让秘书过去,把资料给你送过去!」 「对对,我也是!明儿就去!」 为首的两个人一搭一唱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秦苏听着他们嘴里说的慎总,抬眼朝后面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最后走出的敞着怀儿,应该在家里养病的男人。 「司徒慎?」她快步走过去,不敢置信的喊。 「嗯。」司徒慎也看到她了,黑眸瞥过来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饭局结束了?」秦苏睁大眼睛,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嗯。」他动了下薄唇,还是单音节。 「你不是告诉我说九点半吗?你怎么跑来了,这怎么一回事啊!」她看了眼前面里倒歪斜的几个人,又再将目光凝在男人的俊容上,她紧紧皱眉,「还有你怎么喝酒?你不是应该生病在家里躺着,打了吊瓶能喝酒吗?」 「你怎么这么吵。」司徒慎斜睨着她,声音沙沙的低而哑,「我不来,难道你跟那帮老爷们喝。」 他的语调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淡淡的。 喝酒的人都懂,没事时小酌一番是很心情舒畅的,酒重要的就是喝好为止。可饭局上哪管这些,一些事情都得在酒杯推搡之间才能解决,再加上这次是拉拢投资商,更得是陪好,不把对方喝到了份上,哪里肯能结束。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故意没有告诉她饭局的正确时间,就是因为他要来,不想让她跟着他们喝酒? 可……他还病着啊! ************************************ 窗外,月亮像是明珠一样悬空而挂。 回手将防盗门关上,秦苏往上託了托男人的身子,将拖鞋踢到他面前,看着他换完后往里面拖着。 在饭店时,下楼到前台埋单时,他单手撑在那里,她很关切的去询问他有没有不舒服。见她过来,他点了点头,嘟嚷了句「喝多了」,就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她身上。 「胃里不得劲。」 在她准备费力将他往楼梯上弄的时,他忽然扯唇说着。 「不得劲?」秦苏侧眼,看向他问。 「嗯。」司徒慎脑袋垂在她颈窝处,拱了拱。 想了想,她托着他的身子改变了方向,暂时给他安放在了客厅的沙发里。一方面自己能歇一歇,另一方面也想先去给他沖一杯蜂蜜水。 蜂蜜都是现成的,在饮水机接满一杯后搅拌匀,返身回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窝在沙发上的司徒慎抬起胳膊接了过来,目光却仍旧停留在她收回的手上,也不知道凝在上面看着什么,目光微微出神,又若有所思的。 蜂蜜水随着喉咙蔓延下去,辛辣的胃里得到了舒缓,可随之而来是更多的空腹感觉,他的手掌下意识的贴在了上面。 见状,秦苏不由的问,「你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司徒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又继续补上一句,「把早上剩的那半碗粥吃了。」 秦苏皱眉,一整天那能顶什么啊。想着他晚上去饭局,那就是酒桌,三两句话就是举杯,根本也是不可能吃什么东西的,他早上都还发着烧,这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你在沙发上躺着等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小米粥喝。」她嘆了口气,说着。 「嗯。」他点头,很听话的身子一横,甩掉脚上的拖鞋,两条腿也挪上了沙发。 秦苏将一旁搭着的珊瑚毯给他扔过去,他也很听话的扯着铺开的盖在自己身上,诡异的低眉顺眼,像是一只听话的大型犬。 厨房里,她站在灶台边上,将淘好的小米往沸腾的水里放,一边等着熬,一边拿着勺子舀上面浮出来的米沫。 正专心致志的做着时,他忽然走过来,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勺子差点都扔到锅里。 「你干什么!」秦苏低叫,男人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酒气同时侵袭而来。 锅开着的关系,水蒸气缕缕的,他的气息又在身后如影随形,被拂过的脸颊上,烧成了嫣红色的云。 「你是不是骗我。」 「什么?」她有些昏,有些晕。 他眯眼,低低的问,「大姨妈。」 (因为昨晚睡前月票没过180,今早看群里说过了,所以又临时多加更这一千字,更新就晚了一些。下一加更数是【210、240】,快投月票吧!今日加更8000字,over。)*******************************************************************************************************************************************************************************************************************************************
第075章,只是睡觉(月票210、240+) 大姨妈? 秦苏有些迷煳,半天才逐渐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 「没骗你。」勐吸了口气,她音颤。 「嗯?」司徒慎向前。 「你先放开我,我在熬粥。」秦苏皱眉,提醒着。 「不。」他干脆的发出单音节。 不? 秦苏抿紧了唇角,想要转过身去好挣脱出来,可还没等她动,男人就抢先有了动作。 「司徒慎!」她低叫。 「我查过了,女人正常的月经周期是二十八天左右,排卵发生在月经开始之时的两周之后和下一次月经开始的两周之前。一次的出血量约为30-50毫升,而月经持续的时间一般短的会三五天,而长的也就一周。」司徒慎扯着薄唇缓缓的说。 他高高的挑起了眉,声音故意拖的很慢,「让我来算一算,你这个有多少天了?」 秦苏真的是眼神落在哪里都不对,听着他嘴里说出有关女人生理上的细节问题,她耳朵就已经嗡嗡作响了。 「喂!」她再度低叫。 「你骗我。」司徒慎说。 「唔。」秦苏只能敷衍。 「你骗我!」他重复,比刚才声音要气愤一点。 好不容易转过了身,秦苏虽是羞涩,却还是眼睛直视着他,微扬起小巧的下巴,「就是骗了,你能怎么样啊!」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处处都显得安静,厨房吊顶的灯柔和的照着这蠢蠢欲动的夜。 「不能怎么样,只能——」司徒慎眯眼,薄薄的唇角勾了起来。 后面的话没说,他只是邪气的笑了。 秦苏制止住,只好说,「好了,别闹了!一会儿你吃完饭再说!」 「我没闹。」司徒慎却不管。 他才没有闹,他在做正事! 「粥,粥快要溢出来了!」秦苏急声提醒着,后面有水珠溢出来和灶火发出的刺啦声。 闻言,他长臂越过去直接将灶台的火关掉,多简单个事儿,这不就结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 身后就是琉璃台,上面还摆放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各类小咸菜,菜板上还切着准备一会儿清炒的香菇油麦,还有已经熬到一半的小米粥…… 这是她平时忙碌着餐食的地方,虽然她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娇柔做作,可在这里做这种事情,还是让她打心眼里觉得接受不了啊! 终于结束。 秦苏半蹲下去,真是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啊! 胳膊被人伸手捅了捅时,她非常的不高兴,「又干什么!」 「我要吃饭。」司徒慎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的关系,像是电视里拍洗髮水广告的男模特,神采飞扬的,哪里像是生病的人啊,又哪里像是喝高了难受的人。 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又做了这么久的运动,真的是消耗太多体力啊! 秦苏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人啊! 「你可以继续熬粥了。」双手抱着两边胳膊,男人懒懒的往外面的餐厅走。 早就说想在厨房里来一次,游泳比赛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偏偏大姨妈来凑热闹。不过不打紧,他想要实现的东西,什么时候落空过了,心情真是好啊! 将身上的衣服勉强的算是穿好,上面的褶皱已经抻不开了,她回身看着灶台上的粥。之前没有一直往外舀米沫的事,上面漂浮了白白的一层。 秦苏很不好的想到了什么,伸向灶台的手缩了回来。 嗷呜—— ******************************* 周六,清明时至。 车子从主道行驶进一条私路里,又开了五分钟左右,老宅逐渐出现在视线里。 在院子里停稳后,两人分别从车上下来,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除了家里的徐妈在楼上干活,其余的人都在客厅里,老太太以及司徒夫妇,都是重色衣服,穿戴整洁。 「苏苏,你们来了。」司徒夫人见到进门的两人,笑了下。 「妈,我们来了。」秦苏忙回以笑容,顺着沙发方向又挨个叫了人。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接到老宅的电话,让她和司徒慎吃过早饭就直接来这边。也没有说什么事,但语气却是必须得过来的,不过她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几点了,是不是现在可以出发了?」老太太拿过一旁的拐棍,出声问。 「时间差不多了,家里的司机也将车开出来了。」司徒夫人站起身来,朝着落地窗外看了眼说着。 「你穿的那是什么衣服!」一直严肃的司徒平忽然开口。 这一说,在座的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沉默不语的司徒慎身上,和平时偏深色的衣服不同,蓝条衬衫以及浅灰色长裤,再加上外面的驼色风衣,很亮。 「衬衫,休闲裤。」男人低头看了眼,淡淡的回。 「混帐!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是去扫墓,不是去参加聚会!」司徒平立即怒了。 秦苏心里暗松了口气,幸亏她猜了个**不离十,所以特意都挑黑色的衣服出门。 「一大早就打电话,让我非来不可,就是为了要去扫墓?」司徒慎抬起头,黑眸瞥着,视线却没有确切落在谁的脸上,只是幽幽的声调问着。 「不然呢!」司徒平眼睛略微瞪大了些。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无所谓的说完,他就转身漫不经心的往门口方向走。 「你走一个给我看看!」司徒平这回是完完全全的生气了,声音瞬间拔高。 离公公最近的秦苏也被吓了一跳,却也什么都不敢说,还是老太太能插嘴,「哎呀,吵什么吵,吵的我耳朵都要聋了!」 司徒慎不管这一些,双手抄着裤子口袋,一步步继续的走。 「逆子,逆子啊!你给我站住,你再给我往前一步!」司徒平勐的站起来,苍老的面容上都开始狰狞了。 薄唇紧抿,虽然司徒慎没有回头,可脚步却还是顿了下来。 「你们天天别到一起,到一起就掐,总有一天得把我气死,哎哟喂,我这个血压上来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越说越低,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拐棍。 「妈——」司徒夫人惊唿。 「奶奶,您怎么了?」秦苏也扑了过去。 「徐妈,徐妈!快点,快去把老太太的降压药拿来,还有救心丸!」司徒夫人急的焦头烂额,扯着嗓子冲着楼上方向喊。 *************************** 一楼的最宽敞的卧室里,有几分古朴的装饰。 「妈,你有没有好点?」司徒夫人坐在*边,看着*上躺着的老太太。 「嗯,好多了,你上去看看你老公吧。」老太太抬眼瞥了眼儿媳妇,挥了挥手。 见状,司徒夫人立即起来,看了眼伫立在那面容冷峻的儿子,只好嘆了口气,转头对着秦苏说,「苏苏,那你和阿慎在这儿先陪着奶奶。」 「好!」秦苏点头。 看着婆婆离开,她忍不住走到雕塑一样的男人身边,犹豫了下,拽了拽他衣角。 「司徒慎,你要不要跟着妈上去?刚才爸气的也不轻,你去道个歉吧,就是说点软话也行。」 司徒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眉毛都没抬,俊容像是覆盖了一层雾气,异常冷漠。 「司徒慎?」她见他不吭声,试着喊。 「你有完没完!」他却蓦地甩开了她的手,额头上的青筋暴躁的跳了起来。 刚刚和父亲间对峙而堆压在胸臆间的火,以及这个日子触碰到内心深处的一些晦暗,全部都交叠在一起,就不受控制的全部向她发泄而出,「你算哪根葱,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每个字都像是暴露在空气里的尖刃,字字划向她。就像是他曾说她是没有心肝的女人时一样,听在她耳朵里,简直是诛心。 黑眸瞥到她微滞的神色,司徒慎掌心收拢,心中也是跟随着懊恼。 「你个兔崽子,再跟你媳妇喊一个我听听,这能耐的!」老太太一拍*板的就坐了起来,一点没有刚刚在司徒夫人面前的虚弱模样。 「我走了。」薄唇抽紧了半响,他只丢下这一句,离开了。 他离开时还带着风,刮过秦苏的脸上,她感觉汗毛孔刺刺的。 「苏苏,过来。」老太太见她还站在那,心疼的招手。 秦苏回过身来,对着长辈微微一笑,情绪早已经转了回来,弯着眉眼坐下,同时也想转换掉还停留在空气中的压抑气氛,「奶奶,您是不是又装的呀?」 「你个猴精,哪只眼睛看到了!」老太太听她这么一说,乐了。 两人一来二去的两个眼神,又都同时笑了起来,老太太被她揶揄到,伸手轻推了下她脑袋,神情也都放松了下来。 「奶奶,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秦苏搬过来椅子坐到*边,托着下巴还是问出了口。 老太太闻言,很长很长的嘆了一口气出来,背靠在了*头上,眼睛里逐渐染起了很多的复杂。 「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让我想一想,都快七八年了吧……其实也不能全怪阿慎的。」 「当时我们接到医院通知的时候,都已经快半夜了,那天的暴雨是真大啊!阿承,司徒承,就是阿慎的哥哥,这个家每个人都尽可能避免去提的那个名字。阿承去部队探亲,临时公司有出了点事,需要连夜赶回来处理,可路上却出了车祸……」老太太缓缓的说着,忍不住悲从中来。 「车祸……」秦苏听着,情绪也被感染。 「是,车祸。是阿慎开的车。」老太太闭上了眼睛,眼角细微的动着。 「……」闻言,她眉角一跳,心里像是被糟乱的稻草塞满了。 「阿承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有唿吸了,阿慎也是连续抢救了十多个小时才醒过来的,所以,他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的。等他出院以后,他就出现在了董事会,只对着他爸说了一句:公司我会接管。」 「我懂了。」秦苏听后,放下托着下巴的手,互相握在了一起。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父子俩每次见面的气氛都会紧张,也懂了为什么司徒平总是对他有偏见,处处看不上,也懂了他当时所说的只能交给他的含义。公公司徒平哪怕不相信,但每每想到自己早早离开的长子,也总是要怪他的,会以为是他容不下大哥。 「其实啊,他们夫妻俩都不懂他。」老太太重新睁开眼睛,却更加混浊了,「很小的时候啊,还没有把接他到这个家时,我就问过他,长大以后的梦想是什么呀。当时他那么小,眼神却那样亮,说以后要成为一名军人。」 老太太笑了起来,好像那画面就在眼前一样。 秦苏静默的听着,心里酸酸的。 她和他一样,所以那种失去梦想的感觉,是感同身受的。 *************************** 翌日,和昨天一样,晴朗无云的,就是风有些凉。 郊外南山上的一块墓园,因为路很远,位置选的十分幽僻,所以司机只能将车子停在山下。 老太太平时虽然总练太极,身体又很硬朗,可毕竟花甲年纪,上山对于老人家来说还是吃力的。秦苏扶着奶奶,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会有个什么闪失。 在凉亭处歇息了一会儿,秦苏才和老太太继续出发,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是到了。 虽然不是清明的当天,但是这几日都是陆续有很多人和她们一样来扫墓的。将准备的花束以及食点都放在上面,老太太拄着拐棍站在那,良久也只是幽幽的嘆气。 「奶奶。」秦苏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轻声的唤。 「好了,我们走吧。」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嗯。」秦苏点头,准备转过身沿着水泥路原道的返回。 远远的,却看到有男人的身影从那里走过来,什么也没拿,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和昨天颜色鲜亮的衣服相比,今天穿的很肃穆,一身黑色正装。 是司徒慎。 秦苏抿了下唇,抬手将风吹乱的髮丝都掖在了耳后。 昨天从老宅回去时都已经是晚上了,送走了家里请的阿姨,回到楼上看着紧闭的卧室房门,以及从门板缝隙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似乎整晚多没有出来过。她是想要走过去敲门的,可是想到在老宅时他噼头盖脸的冷声冷句,她也直接回了主卧睡觉。 「这个兔崽子!」老太太见到他,似乎并不意外。 男人腿长,很快的就走到了两人面前,略微别过了目光,却还是叫了人,「奶奶。」 「去吧。」老太太嘆了口气。 司徒慎没有说什么,抬起腿继续走,站定在了墓碑面前。 见老太太脚下也继续有了步伐,挽着她的秦苏连忙也跟上,只是走了两步,老太太却又顿住了。 「我一会儿想去趟老姐妹那里,你等着阿慎吧,让他送你。」 秦苏还没等张嘴,老太太就已经招手过来跟着的司机,被搀扶的继续往前走了。 想了想,她只好又回到了墓碑前。 一时间无话,秦苏看着比她高出一整个头的男人,他微微低垂着头,黑眸停顿在墓碑的照片上,以一种孤单的姿势侧对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男音低低的传出,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嗯?」秦苏朝他的黑眸寻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司徒慎再度重复,声音和刚刚一样低。 「我知道。」她吸了口气,很轻的说。 「我没有想过继承权,也没有想过要赶走谁。」喉结动了下,他继续。 「我知道!」秦苏嘴唇很干,涩涩的,重复的回。 那个时候,那样乱的一团,他当然是要站出来。可残忍的是,别人却都不懂,以为会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要失去梦想才能换来的。 可如今,她说她知道,她懂。 司徒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和她说,可能是照片上停留的年轻笑容,让他太闷了,想要倾诉。 他似乎笑了下,声音却更加低了,「可却都怪我,也许那晚是他开车的话,就没有今天。」 「事情出了就是出了,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秦苏心里一紧,看着他黑眸里深深的幽光,肺腑之间的窒闷扩散到了身体里的每一处。她伸手抓握住了他的胳膊,渐渐收紧,「司徒慎,你不要把它揽在自己的身上,你可以不安,可以难过。但是,不是你的错。」 司徒慎侧过脸,目光从她的手上,最后放在了她的脸上。 他看着他,表情茫然的像个孩子,「真的吗?」 「是!」秦苏定定的点头。 不是你的错。 清清又坚定的音飘在耳边,司徒慎的嗓子像被烟燻过了似的,叫一声她的名字都难。 那件事情出了时,他也才二十出头几岁,正是最年轻热血的时候,当时他整整躺在医院里三个月。三个月,几乎是每分每秒数着过的。 可那么难熬的时候,都没有人来安慰他,安慰他也是可以不安,也是可以难过的。 不仅没有安慰,还没有人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 一排排的墓碑边,都有扫墓的人来来回回,司徒慎看着身边的女人,似乎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她。 *************************** 皎洁的越,如雨泽一般。 洗过澡的秦苏将头髮吹干,主卧的门轻轻带上后,她推开了隔壁卧室的门。窗帘已经拉上,那样好的夜色看不到,处处都是黑漆漆的。 她抬手,陌上了墙壁镶嵌的灯开关。 「不用开灯。」男人的声音与其同时响了起来。 「唔。」秦苏应了下,只好收回了手。 晚上将沙发里窝着看动画片睡着的小傢伙抱起来,刚回到楼上时,他刚好也从书房里走出来,黑眸瞥过来,丢下了一句:一会儿过来。 两人从墓园回来时,和昨天差不多,他一直很沉默。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摸黑着走了过去,她膝盖抵在*板边沿,甩掉了脚下的拖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今晚不。」 「为什么?」秦苏非常意外。 侧过脸来,他。「你很想要?」 「不是!」她瞪了他一眼,别过了脸,红红。 他说,「只是睡觉。」 「……」秦苏皱了下眉,不懂了。 司徒慎闭上了眼睛,今天只想搂着她简单的睡一觉。 听着他唿吸放匀,秦苏也就不纠结了,也闭上了眼。 可才闭上没两秒,他的手指在戳她的脸,抬手拍掉,「你干嘛!」 「节拍器……」他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节拍器?」秦苏没反应过来。 「舟舟都告诉我了。」抿了下薄唇,司徒慎说。 「所以呢?」她挑了下眉。见他不说话,她扬唇继续,「你是要跟我道歉吗?」 「我有说吗。」他喉结一个滚动,声音紧紧。 「难道不是吗?」秦苏眨眼。扯了扯身上的杯子,又撇了撇嘴,「还有昨天,我是好心做和事佬,挨了你一顿狗屁呲!」 「说谁呢,谁是狗屁!」司徒慎怒了。 秦苏见状,嘴边的笑弧更加扩大,黑暗中,她的一双眼里闪烁的清辉跟星光一样。 「我接受了。」她微扬下巴。 「嗯?」他斜睨着她。 「你的道歉。」她故意慢慢的。 「我没有!」他否认。 「唔。」秦苏才不跟他完辩论赛,懒洋洋的再度闭上了眼睛。 黑漆漆的屋子,窗帘厚厚实实的,一点月光都渗不进来,可身边男人在侧,被他的气息包围在内,没有任何黑暗的不舒适,只有安定。 「你明天中午做什么去。」快睡着时,他忽然又开了口。 「不是现场就是公司……」秦苏已经被困意侵袭了,直打哈欠。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空出一个小时来。」 「什么事啊……」她迷迷煳煳的。 司徒慎却没有回答,只是侧身,搂着她腰的手向前了一些,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然后慢慢从指尖往下摸,一直到指根的地方,停留在那里。 反反覆覆的,来回摩挲。 (大姨妈早上忽然来了,实在太疼了,所以又更晚了!昨天月票过了,所以今天依旧是加更,月票快点涨吧,别人的都好快啊,跟坐火箭一样!下一加更月票数【0、300】,今日8000字,over。)
第076章,男人脸红(月票270+) 茶楼。 临近医院的关系,相对来说人多一些,但环境还算是比较安静。 秦苏坐在藤椅上,托着手里的紫砂壶逐一的将茶杯烫了下,再将茶叶分别放在里面。水没了茶杯的三分之一,茶香很快的空气中散发开来。等了有两分钟,杯子里的茶叶吸水都全部都伸展开了,她才将水蓄满。 拿起其中的一杯递到对面去,她笑着开口,「尝尝吧,这茶叶我看挺新鲜的,刚才一过水,茶香就出来了。」 闻言,温静桐一直藏在桌下紧张交握的手,才慢慢的拿了上来,捧起了茶杯。 「是不是太烫?」见对方有些拿不稳茶杯一样,秦苏很关心的问。 「不、不是。」温静桐连连摇头,低头小口的喝。 秦苏也端起手边的茶杯,裊裊的水雾扶摇直上,温柔的扑到面上。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慢慢的品,鼻尖唇畔,都有着茶香。 「你别紧张,弄得我好像要吃了你一样。」见对方一直不敢正眼看自己,她笑着继续打趣,「我以为上次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呢。」 后面的话一说,温静桐瞬间紧张的不像话。 来回咬了半天的唇,温静桐才有勇气看向对面的秦苏,吸气着试探问,「秦总,你……是不是因为司徒先生来找我?」 自己和每天一样,结束专业课就从学校赶到了医院,可到了病房门口时像是很巧遇一样的遇到了她。在她犹豫的打招唿后,她很亲切的一句:我们去附近的茶楼坐坐吧。 「真聪明呀。」秦苏放下茶杯,笑着扬着尾音。 温静桐被她夸奖却一点开心都没有,反而觉得心里怦怦跳得厉害。 「我真没和司徒先生怎么样,上次你来过以后,我就决定好了,很快就给司徒先生打电话说搬出公寓……可是司徒先生态度很强硬,他没有收我还回去的钥匙,还让我一直住下来……我是无心的!」 「无心?」听到这里,秦苏抓出两个关键字重复。 对面女孩子还是咬着唇,冲着她点了点头。她不由的笑了,声音和和气气的,「要是真的无心,你干嘛要告诉他呢。」 「什么?」温静桐不解。 「你要是真的想要搬走,大可以直接将钥匙快递给他,何必需要当面给那么麻烦。你说是不是?」秦苏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挑明。 「我……」温静桐被说中心事,脸上的神色难看起来。 被她说中,自己确实是存在了那么一点点私心。想到司徒慎的帮助和看过来的眼神,她总想着借着还钥匙的机会再见上一面,真的没有奢望过别的,只是想再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这还个钥匙的一来二去,就增加了两人一起的机会。」秦苏不紧不慢的总结。 温静桐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很难堪,尽可能的去解释着,「司徒先生是又连续的来过两天,可是我们真的没什么,我发誓!」 「嗯。」秦苏听后点了点头,很淡的说,「和他跟我讲的差不多。」 闻言,温静桐握在茶杯上的手更加紧了起来。她竟然还抱了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人家才是真正的夫妻俩啊,真是懊恼又心涩。 「我们几乎都不怎么讲话的,他只是让我给他弹两首钢琴曲,然后就会离开。」温静桐不打算隐瞒,将两人之间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她。 秦苏听着,看着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出了神。 钢琴曲吗…… 嘆了口气,她缓缓的,「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我的眼睛吗……司徒先生也这么说过。」温静桐不由的再次抬手触到自己的眼睛,喃喃的。 秦苏将目光从茶杯里徘徊飘舞的茶叶上移开,看着对面的女孩子,顿了顿,简单的用几句话告诉了对方,司徒慎会发善心的帮助和有季雨桐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听完她所说的,温静桐眼神有些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每次他都是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是因为他以前的女朋友啊……」 「我把原因告诉你,不完全是让你知难而退,而是想提醒你。你很年轻,涉事不深,遇见司徒慎这样成熟的男人,高大帅气,有能力又出手不凡,自然是会被他所吸引,这个我很能理解。」 「可是他结婚了,所以你如果对他动心的同时,就应该同时有着更深的罪恶感。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纯白善良的,不会想要去做叨扰别人家庭的坏小三,更不会想去做别人爱情的替代品,因为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 秦苏放缓着声音说了上面的一番话,语调很有沾染力,手指尖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恰到好处的停顿住。 她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不过确实也相信女孩子只是一时间被迷惑,被司徒慎藉此有心给利用。更何况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女孩子也不像是以前的女人们有着极强的利益心,所以她愿意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温静桐静默的听着,将她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就像是当初刚步入校园时导师细心的一番语重心长。将原本在面对一些事情上出现迷茫念头的她,敲响了警钟。 是啊,自己幻想中的爱情是那样美好,怎么可以是龌龊的,又怎么可以是替代品。 见对面女孩子的情绪变化,秦苏将包里的一叠文件拿出来,打开后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温静桐抬眼,不解的问。 见她不说话,示意自己翻开去看时,温静桐伸手将里面的资料逐一拿起来的看,只是越看,手就越抖了起来。 「前面的一些可能你都不熟悉,但是后面那个陆轩轩,据说还挺有名气的,你们年轻女孩子应该知道吧?这些都是我的婚姻保卫战,也是她们围绕在他身边的下场,呵呵,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秦苏说话的声音,和嘴边的笑容都很温和。 「秦总……你、你打算怎么对我?」温静桐手里的资料滑落,十分慌。 「你在s大吧,我大前天还跟你们的校长一块儿吃饭了。据说你们学校每年都有交换的留学生,我打了招唿,这次的名额会有你的一个。而且你爸的病在国外应该会得到更好的治疗,我会帮你安排。时间上的话,五一过后应该就可以去了。」 「秦总……」温静桐呆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秦苏将眉毛挑高,坐直了些身子,「可是我不可能放任着你继续留在这个城市里,让他无时无刻的在你身上找回忆。小姑娘,你最好考虑清楚,这可是我难得的手软啊。」 秦苏也有自己的打量,她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选择,未必就只选择做好人的这一种。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她也总能想起当年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的季雨桐,就当是对曾经季雨桐所逝去爱情的一点点的弥补吧。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温静桐急急的说,到最后垂下了头。 在前面听到她说和校长一块吃饭时,简直是吓坏了,以为自己也会和资料上的那些女人一样,会被退学或者更想不到的后果。可她后面却说自己可以成为留学生,那是全学校也仅有的两个名额之一啊,是多少人挤破了头的,而且她竟然还说会安排她爸爸也转到国外…… 温静桐不禁红了眼眶,内心满满的感恩,为她的大度,也为她的宽容。 「对不起!」温静桐抬起脸来,很郑重的道歉。为自己曾经冒出来的哪一点点私心和差点酿成错误的迷茫。 「最近不太好找房子,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立即从公寓搬出来的,我保证!如果你觉得不行,我现在就可以把要是还给你!」 看着女孩子从包里掏出来的钥匙,秦苏并没有接,而是沉思了会儿,摇头,「算了,去国外以前,你暂时先住着吧。」 「可是……」温静桐咬唇。 「如果他去找你,或者联繫你,都要告诉我。」秦苏只是这样说。上次的事才刚刚过去,她不想再刺激到他,更何况他也难得解释过了,所以想暂时的先放一放。 「是,我绝对会!」温静桐重重的点头,顿了顿,问了句,「秦总,我可以叫你秦姐吗?」 「当然。」秦苏欣然应允。 温静桐站起来,双手贴在腿侧,认真的鞠了个躬,「秦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 结束和温静桐的见面,秦苏就忙开车往市中心赶,等着她到达男人所约定的商场时,从漂亮的旋转门进去时,便在一楼休息区那里看到了他。 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嘴角抿出冷峻的线条,眉微蹙。有些时候两人很多的习惯都很相似,比如说会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 高跟鞋在地面上一阵急促的「咔哒咔哒」声,司徒慎朝她看过来。 「等多久了?我往这边来的时候,路上有些堵车!」秦苏忙出声解释着。 「你怎么这么慢。」司徒慎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不耐。 「堵车啊。」她郁闷的再次强调,这又有什么办法。 薄唇动了动,他没有再理她,直接迈开步子绕过休息区往前面走。 「喂,去哪啊?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见状,秦苏忙立即快步跟上,却不明所以。 昨晚上临睡前,迷迷煳煳的听到他问自己今天中午做什么,让她空出一个小时来,也没有说要做什么。早上临出门时,也还特意嘱咐了她一句,弄得神神秘秘的,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走。 她皱眉,伸手从后面拽了拽他的袖子,继续念,「司徒慎,我问你话呢,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倒是回答我啊,聋了?」 司徒慎停住脚步,顺便甩开她的手,侧过身来,黑眸看向她。 「你只需要跟着我走,ok?」他扯唇,一字一字交代。 「我又不是小狗。」秦苏皱眉,不怎么满意的嘟嚷。 跟着他一路来到了观光梯,又一路上了七楼,电梯门拉开后,里面各式的餐厅排排队的展开,美丽的迎宾小姐站在门口微笑,空气中都是饭的香气。 「要是来吃饭,你就早说啊,去公司附近的餐厅不是更好,又方便。」她看了一圈,开口说着,心里却还是奇怪。因为对于他们俩来说,单独空出来时间吃顿饭,有些莫名其妙吧。 司徒慎没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 两人选的是一家港式餐厅,这个时间正是中午饭口的时候,客人很多,不过好在还有空位置。 「你吃什么?」见他没有看菜单的意思,秦苏不禁问。 「随便。」司徒慎淡淡的扯唇。 闻言,秦苏不由皱眉,感觉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专门跑过来这里吃饭。 点完了餐没等多久,服务生就端着盘子送上来了。先前在茶楼吃过一些小点心的缘故,秦苏不是非常饿,可点的海鲜饭做的很好吃,上面的芝士很浓很香。就是吃多了稍微有些腻,所以她并没有吃太快,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 相比下来说,对面的男人似乎很急,倒不是他的吃相,而是他和之前她刚商场时一样,过个五六分钟,就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好似很赶时间一样。 「司徒慎,你是不是一会儿有什么事?」她抬起眼问他。 「嗯,和土建局的汪秘书,约的下午两点。」司徒慎正端着白水杯往唇边送,喝了两口后,他放下时又对她加了一句,「你快点吃。」 秦苏也低头看了眼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半了,这里是市中心,去哪都很方便,所以时间上还是非常宽裕的。 当她才将手里的勺子放下时,对面的男人就已经率先抬手,「埋单。」 秦苏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在着急下午的约会,毕竟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还是需要多上心一些,需要谨慎维护关系。 一路从观光梯又下来,「叮」的一声,两人随着电梯里的人陆续的往外面走。只是要往正门的出口走时,被他抓住了胳膊制止。 「嗯?」秦苏不解的看向他。 「走这边。」司徒慎微抬了下颚,示意。 「你的车停在侧门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正门前面还有位置,所以车停在前面……」闻言,她不解的继续问,如果是的话分开走就可以了。 「不是,去个地方。」他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地方啊?」她不禁皱了眉,不懂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司徒慎也不说话,就是一手抓着她,大步的率先在前面走,大约十多米远左右,穿过了化妆品的卖区,到达一个新的领域时,脚步顿了下,薄唇一动,「到了。」 「司徒慎……」秦苏怔住。 前面一间挨着一间的专柜,透明的落地橱窗,装潢都不一样,站在门口导购员的服装也不一样,唯一一样的是,他们都是卖一种产品的,珠宝首饰。 「不进吗。」见她不动,他侧过头来。 「我们到这里……做什么?」秦苏好久才对上他的目光,感觉所有思绪都在迟缓。 在看到他所说的地方时,她就一下子懵了,仿若梦中。 「你说呢。」男人挑眉,侧脸英俊。 「我不知道。」咽下卡在嗓子的唾沫,她老老实实的回。 「花钱。」司徒慎薄唇微勾,只是淡淡。 ******************************* 品牌的珠宝首饰店,导购员一个赛一个的笑容灿烂,比给你去家里做客还要热情的服务,从柜檯头到柜檯尾,一路为你推荐着。 「这是经典的六爪设计,切工完美,光线可以充分的进入钻石内部,很闪耀呢!而且是forlove系列,一生唯一的真爱。现在我们再搞活动,这款是一克拉的,价格只需要八万九千八百一十六元。女士,您喜欢吗?」 「唔。」秦苏听着导购员的介绍,被那钻石的光芒闪烁到。 她刚刚还顿在门口好半天,最终是他抓着她的胳膊进来的,被这满满柜檯里的钻石闪耀到了。她现在还不太敢确定,一切是不是真的如她所听到,和如她所看到的一样。 「还有没有别的,更好一点的。」见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不喜欢,司徒慎插嘴进来。 闻言,导购小姐立即展颜一笑,忙颠颠的跑去里面最大的展台里端出来一盘迴来,献宝一样的送到秦苏面前,「女士,那您再看看这款呢?这是目前我们店里最好的,极其稀有的天然粉钻与璀璨白钻相伴而镶成的,钻石颜色是d级,只属于承诺相伴一生的真爱之人哟!一生一次,一次一生的爱情信物。这款有四个系列呢,我觉得这款『相伴』最适合您!」 「这款就没有活动了,我拿的是1克拉的,二十九万两千五百二十元,店里目前还有1.2克拉的,是三十六万零五百二十元。如果您都觉得小,还可以定制1.5克拉的呢,价格是……」 秦苏一直认真听着导购小姐的介绍,手在戒环上摩挲上,漂亮的眼睛里都是钻石的光,却迟迟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都不喜欢?」司徒慎忍不住问。 「不是。」她摇了摇头,将钻戒放了回去。 看着面前导购小姐紧张的神情,她笑了下,伸手指了指边上玻璃柜里的一处,「麻烦一下,你能把这个给我拿出来看一下吗?」 「是这款对戒吗?」导购小姐不确定的问。 「对。」秦苏点头。 「呃,好的!」导购小姐只好将另一边的玻璃柜用钥匙打开,将她所指的对戒拿了出来。可明显的,再开口介绍时的语气就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这款对戒是v型的设计,这里像是展开的双翅。男戒中间的一颗小钻石,简单大气,女戒上面是不对称的渐变钻石,设计很巧妙。一对的价格只需要八千八百七十八元。」 「这款叫什么?」秦苏接在手里,细细的观看。 「wedding。」导购小姐回。 「就它吧。」笑了下,她抬眼说道。 导购小姐见状,有些不死心的压低声音,「女士,刚刚那款稀世粉钻的系列,您不喜欢么?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呀,我看您先生很大方的,还是挑个更好的吧!」 「他是装大方,其实我们没有多少钱的!」秦苏也很配合的凑过去,压着嗓子。 「啊,是吗,这样啊……」导购小姐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了两人一遍,还是不怎么相信,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身上穿戴的都是名牌啊,绝对不可能是a货。 将两人对话都听到的男人满脸黑线,斜睨着她问,「确定要这个?」 「确定。」她弯唇点头,然后又冲着他继续说,「把手伸出来。」 闻言,司徒慎动了下薄唇,没有说什么,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掌心宽厚,十指修长,和她第一次见到时一样。 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她将托盘上的男戒拿起来,低头很认真的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末了,还摩挲了两下上面细小的钻石。 她也想像是其他女孩子那样,有丈夫送的大大的一颗钻戒,可相比下来说,她觉得对戒更重要,是他们彼此的。 无名指,象徵着已婚的含义。 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不能染指。 这样想着,秦苏心里很是高兴,拿过一旁的女戒,想要为自己也戴上,刚好一对。 「我来。」男人的声音却同时响起。 她一怔,看着他伸手将那款女戒拿了起来,然后执起了她的手,低头的黑眸专注,像是她刚刚给他戴的一样,将那戒指从无名指的指尖套进去,然后牢牢。 也许他不知道,这个瞬间,对于秦苏来说是多么希望永久定格。 因为那样难得,这样的画面,在梦里都是吝啬出现的。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开票吧。」司徒慎放下她的手,对着导购小姐说。 「好!」导购小姐虽失望一份大订单,却好在也能添加一笔。 付帐以后,两人便从里面走出来,一路往着商场的正门口方向走。两人随着步伐垂在身侧的手,同一个无名指上,戒指闪闪烁烁。 「早知道要来买戒指,就让人从香港带回来,比这便宜多了。」秦苏身为女人,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开始发挥出来。 「这个又不贵。」司徒慎瞥了她一眼,回。 刚刚连他看着导购小姐失望的神情都不忍了,那么大的一颗粉钻闪耀在那里,她却无动于衷的。一个系列又一个系列的摆了那么多,她却最后选了一款对戒。 「拜託,你的钱也是我的钱!」秦苏皱眉,虽然他们有钱,可也是累死累活赚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慎心里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总之不是很坏。 看了眼前面门口已经准备随时做好鞠躬欢送的迎宾小姐,他问,「你回公司?」 「嗯。」秦苏点头,又低头看了眼表,「现在一点半,你两点的约会应该来得及。」 「嗯。」司徒慎点头。 「司徒慎。」快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了他。 等他侧过头来看着自己,她才又问,「为什么要买戒指给我?」 「你不想要?」司徒慎没有直接回,只是淡淡的反问。 「想。」秦苏一秒都没有犹豫的点头。 想,很想很想要。 弯起了眉眼,秦苏明艷艷的笑,从心底发出来的一声,「谢谢你啊。」 「……」司徒慎薄唇抿紧,对于这句话最近已经开始陌生了。 「我是说这个戒指,谢谢你买给我。」她抬手,晃了晃,心里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滚烫滚烫的。 虽然他表现的很不经意,可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啊,是弥补了她婚姻里面的其中的一个遗憾。 「知道了。」司徒慎连续听了她说了两个谢谢,心情不怎么好。 戒指套在指上的触感太明显了,让人一秒钟都无法忽略。秦苏抿了抿唇,觉得只是对他说谢谢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她想了想,然后忽然踮着脚尖凑了过去,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亲在了他的薄唇上。 蜻蜓点水的吻,稍纵即逝。 「我先走了,回公司。」随即她冲着他说完,落落大方的踩着高跟鞋率先走了出去。 司徒慎顿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角度,黑眸里有着点点错愕。 喉结动了动,他不由的抬手触了下自己的薄唇,刚刚她的吻真的是毫无预兆,他都没反应过来。刚刚才因为她对他所说的谢谢感觉到烦躁,这会儿的这个吻,又似乎觉得挺好的。 只是在门口的关系,刚刚两人的举动虽是很快结束,但也是前后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会儿秦苏离开,留下他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窃窃私语。 一向在任何事上都坦然自若的司徒慎,不自然的虚握着拳头轻咳了声。 别过眼的同时,脸红了。 (昨天月票勉强过了0,所以今天只加更一千字!感谢读者大红包的打赏,感激!月票快快投,到了【300、330】明天才会有加更哟!今日7000字,over。)
第077章,是不是犯了老毛病(月票300+) 上午十点,没有一丝云,澄澈的像是雨后的天空。 咖啡厅,秦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直到好友路惜珺进来时,她还保持着两手拄在桌子上,摩挲着无名指戒指上的小小碎钻。 这是近几天来,她发呆或者出神时常常会做的动作。 「喂,离老远就看到你在这里发痴!」路惜珺端着一杯刚点的香草拿铁,一脸鄙视的坐到她对面。 「来了。」秦苏唇角一弯。 「什么时候买的?一对?」看着她手上多出来的东西,路惜珺惊讶。 「是呀。」她一歪头,装可爱的回。又忍不住开始炫耀,「好看吧?」 「钻太小了,一点都不闪。拿下来给我瞅瞅!」路惜珺将身上的包放到一边,抬着下巴看了看,撇着嘴说着。 「不要。」秦苏立即收回手,拒绝。想了想,她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就这么看吧。」 「你买的?」路惜珺更加鄙视的瞪了她两眼,接过她的手,也细细打量着上面的戒指。 「不是哟。」她摇头,笑容更加灿。 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个闺蜜,你有什么难过或者开心的事,哪怕很小很小,你都想要跟对方分享。 见状,路惜珺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被她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夸张的抖了抖上半身。 秦苏端起自己之前点的柠檬茶,送到嘴边喝的同时,打量了一下好友的全身装扮,不由的问,「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和她一样,成套的职业装,窄腰西服加上高腰裙,非常商业化的气息。和平时路惜珺或是清纯或是火辣的装扮大相迳庭,规规矩矩的简直两个人。 「去面试了。」路惜珺塌下肩膀。 「你?」这回换秦苏惊讶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路惜珺不干了,又瞪眼。随即眼神又忧郁起来,长长的嘆气,「哎,我现在才发现,我好想什么都不会做,应徵个行政部端茶倒水的,还得需要那么多工作经验。苏苏,我忽然觉得,这几年我活的好失败。」 「你去工作,你的那位……知道吗?」秦苏犹豫了下,问着。 大学毕业出了校门,所有同学都在奔波与找工作当中,只有她们俩。她是有家族企业需要接受,而路惜珺却是背后有人一直养着,这些年哪里用得着去工作呢,钱夹翻开,里面就有数不清的黑卡。 「我们断了。」路惜珺忽然垂下了眼睛。 「……」秦苏无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和过去的自己划开界限,踏实下来,找个稳定工作,再去相个男朋友,处个一两年,就结婚!」路惜珺一句话说完,才将眼睛重新抬起来,里面有着算是坚定的光。 「你想好了?」秦苏默了下,只是问。 「嗯!」路惜珺重重点头。 「可是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其实你很想嫁给他……」秦苏犹豫的说,看着好友眼里的光瞬间又暗了下来,整张脸也都没有光了。 当年她还没结婚时,还记得两人也是回到g大的校园里,塑胶跑道上一圈圈的跑下来,累到不行时就直接躺在上面,看着天空中悠然飘过的云,细数彼此心中他的每一点吸引力。 小珺,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好想嫁给他! 她当时看着天空,毫不保留的将心里所想分享出来,而一旁的路惜珺沉默,许久也有小小的声音飘出来:其实,我也很想嫁给他的…… 那是她们当年,少女玫瑰色的梦。 「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身份都混不上,只是*第间的女人……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他马上就订婚了,我也等不了一辈子了。」路惜珺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声音苦涩。 眼睫毛上下轻颤了好几次,以为有泪滚下来时,她却又再次抬起头来,幽幽的吐出来一句,「只怪当时年纪轻,是人是狗分不清啊!」 秦苏闻言,收回了伸过去握的手,原本还想着安慰几句,听到她扔出来这么一句,忍不住噗嗤一笑。 「时间到了,走吧。」看了眼表,秦苏放下了手里的纸杯。 *************************** 机场,永远都是人来人往。 出口那里,走在人群最中间的人,高领风衣,里面的浅色开司米和长裤,在喧闹的机场里刮出来一股清俊的风。 「小屿,这里!」秦苏一眼就看到,立即挥手。 墨镜摘下来,年轻男人的眉眼便都露出来,飞扬着笑意,那样干净。 「姐!」秦屿推着行李车便快步跑过来。 「我x,这真的是秦屿吗?那个小不点秦屿?什么时候长这么高这么帅了!迷死我了!」一旁的路惜珺不停的捅咕着她,噼里啪啦的。 「当然!」秦苏秀眉高挑,很是得意。 本来今天就是空出时间打算来机场接机,中途好友打来电话,非要约到一起来接,就有了两人在这里等待接机的情形。 「苏苏,你把他介绍给我吧!姐姐我一定好好的爱他!」路惜珺咽了口唾沫,两眼直眯。 「滚蛋。」秦苏横眉竖眼。很怕好友伸出魔爪,忙警告,「小屿有女朋友了。」 「姐!」说话间,秦屿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看着堂姐非常激动,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秦苏双手绕过去,感触颇多。还记得当年她送他去国外留学时,是由她来张臂拥住他,现在几年时间,小小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 「喂喂喂,你们姐弟俩还要*多久!」路惜珺看着秦屿身上散发的青春朝气,眼红了。 「小珺姐。」秦屿松开堂姐,看了眼她身边的好友,乖乖叫人。 一个拥抱也过来,路惜珺才满意的直哼哼。 穿梭在城市里的白色q7,坐在副驾驶的人一直望着车窗外,感嘆着这些年城市的变化迅速,等着车子的方向似乎渐渐不对,秦屿才开始觉得奇怪。 「姐,我们不回家吗?」 闻言,秦苏侧头看了眼堂弟,此时车里只有两人,好友已经被她在途中硬是勒令下了车,得避免一切路惜珺对堂弟有馋涎的机会。 她只是扬唇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等车从疗养院的入口开进去,又找了个车位停下来时,她才侧过头看着一脸雾水的堂弟。 「小屿,你大伯……现在住在这里。」她酝酿了下情绪,尽量自然的说。 「姐,这是什么意思,大伯他病了吗?」秦屿脸色突变。 「嗯,前段时间检查出来的。」秦苏点了点头,顿了几秒,才继续说,「胃癌。」 「胃癌?」秦屿大惊。 「是的,晚期。」她再度点头重复。 秦屿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迳自摇头了好半天,还是满眼的不敢置信,「姐,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小屿,早知道晚知道都改变不了什么,你大伯也和我一样,不想让你担心。」秦苏嘆了口气,语重心长。 「姐,大伯现在的病情怎么样……」秦屿低下头良久,才问。 「最近好不容易说服他接受治疗了,等着过些天,找到好的医疗团队就可以手术了。」说完,见年轻男人的眉眼还是布满着悲伤,她笑了下,「走吧,我们下车,你大伯还不知道你回来,一会儿不定的高兴成什么样儿。」 将车钥匙拔下来,两人各自从一边车门下了车,刚走过车尾时,堂弟忽然叫了她一声。 「姐。」 「嗯?」 秦屿走上前两步,姐弟俩只剩下一点距离时,再度张开了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声音闷闷的发出来,「对不起,你一定很难过,我都没办法帮你分担。」 「傻瓜,我是姐姐呀。」秦苏有些鼻酸。 阳光此时正足,从拥抱的姐弟俩头顶照下来,颈部和肩膀的轮廓都像是被描上了一层锐利又明亮的边。 「秦苏!」 一道沉沉的男音,打破这一静止画面。 秦苏一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隔着三辆车黑色的卡宴停在那里,车尾男人长身而立,面部表情有些阴郁。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松开堂弟,惊讶的问。 「刚刚。」司徒慎冷着眉眼,视线顿在秦屿仍旧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哦,是么。」秦苏随口回的,随即拉起堂弟的胳膊,直接往前面的二层下楼走,「小屿,我们进去吧,给我爸一个惊喜!」 男女相携着,就这么一股风一样从黑眸前跑过。 司徒慎沉着眉眼看过去,抬手戳了戳收紧的喉咙,却也只能大步追上。 *************************** 和她之前来探望的几次一样,一切都不会给病人造成压力。 将茶壶里注满了水,秦苏拿出几个空杯子放在托盘上,然后才一併端起的往厨房外走,却被人挡在了门口。 「嗯?」她不解的看着面前男人。他身上的外衣还没有脱,似乎是进门以后就直接过来厨房这边。 司徒慎也不出声,那么庞大的一只就挡在了门口,黑眸紧紧的锁着她。 「怎么了?」秦苏皱眉,再度问。 男人眯眼,声音很沉,「你不需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她不解。 「那男的。」司徒慎扯唇,紧绷的语调。 「小屿吗?」秦苏这才明白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叫的还那么亲热! 司徒慎一口火涌上来,他眉宇间的阴云一层层的压了下来,「大庭广众,拉手又拥抱,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秦苏无语,知道他所说的老毛病一定指的是在pub的那次,正要张嘴辨别时,之前上楼陪秦父的秦屿走了过来。 「姐,需不需要我来帮你……」 直视着男人瞬息万变的神色,她高高的挑眉,脆声的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秦屿。」 「咳。」司徒慎清了下嗓子,却掩不住尴尬。 两人并没有直接见过面,秦屿一直在国外留学,加上当年原本定下的婚礼没有如期筹备,就也一直没有机会。司徒慎也只是曾在秦宅的照片上,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面前的年轻男人,哪里和照片上的少年一样。 「杵着做什么,叫姐夫。」见两人都一二三木头人,秦苏撞了下堂弟的胳膊。 「……姐夫。」秦屿似乎皱了下眉,才叫。 为了掩饰住自己先前的尴尬,司徒慎伸过手,「秦屿一直在国外,我们还没正式见过。我是司徒慎。」 「姐夫,我见过你的。」秦屿和他相握,却笑。 「喔?」司徒慎挑眉。 秦屿也和他一样,高挑起了眉,声音里嘲讽明显,「在报纸上。这些年我没少看国内报纸上的花花新闻,姐夫露脸的机会真多。」 见状,秦苏一愣,皱眉频频给堂弟使眼色。 敌意明显,司徒慎脸色不变,嘴角勾起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晚上回到家时,秦苏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不错过一丝丝一毫毫的变化。 「司徒慎。」换了拖鞋,她跟着男人的脚步进了餐厅。 「嗯。」司徒慎眉眼没抬,低头握着水杯接水。 犹豫了下,她尽量放缓着语调说,「小屿他还年轻,不太懂事,你别跟他一样。」 在疗养院里,两人之间一直气氛紧张,秦屿三句话里两句都带着刺,就连一向笑呵呵的秦父都朝着侄子使了好几个眼色,却仍旧阻止不了。 秦苏倒是多少知道秦屿的态度为何这样。当年原本举行的婚礼突然取消,再加上这些年她们之间的夫妻相处,虽然秦屿一直待在国外,从秦父和小舟舟哪里也会旁击侧敲的打听出来一些。她懂这是堂弟为自己在抱不平。 「嗯。」司徒慎仍旧是淡淡的。 直起身子时,又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走?」 「后天下午。这次是出差到sz,空出时间回来的,待两天就得赶回去。」秦苏回着。 「嗯。」他点了点头,端起水杯喝着。 见状,秦苏抱着肩膀继续打量着他,想着他是否对于白天秦屿的态度介意。 酝酿了好几秒,她才柔柔的继续开口,「司徒慎,我希望你能大方一些,你比他大很多,又是姐夫,要让着他的。小屿是除了秦父以外,我唯一的娘家人了,而你是我丈夫,你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之一,我不希望你们剑拔弩张。」 司徒慎听后,没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专注的喝着水。 在她皱眉的同时,忽然抬起头来,斜她一眼,「你是不是跟他说了我很多的坏话?」 「怎么会。」秦苏一怔,随即眼尾一弯,「我哪里捨得呀。」 多少委屈多少心酸,她怎么会和家人提起,不仅是怕他们会担心,更怕她的男人在家人面前因为得不到认同而难堪。 唇红齿白,眉眼之间敛着笑,眼神动人的闪烁着灼灼的光,最后一个字尾音轻扬。 一口水从喉咙咽下去,司徒慎觉得心头像是被猫爪轻挠了一下,越来越痒。 「干什么?」手腕被他忽然捉住,秦苏吓了一大跳。 男人却不由分说的,放下手里的水杯就拖着她往楼上走。 「喂!」秦苏挣扎。 「做爱。」他回头,只吐出两个字。 *************************** 体育馆里。 今天周末,人挺多,不过也有好多场地是空着的。秦苏皱眉从场上的视线拉回来,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成熟冷峻。 「你真的要和小屿打球?」秦苏靠的男人近一些,压低着声音问。 「怎么。」司徒慎正在脱外面的大衣,不经意的回。 再将声音压低一些,她好心的提醒着,「小屿他大学一直在校队,要不是当初胳膊摔断过一次,我爸坚决不允许,他就成为运动员了!」 秦屿回来的关系,她这两天将时间都空了出来,去疗养院时没想到司徒慎也在那,作为连桥的两人也不知聊扯到了那,竟然要去打篮球。堂弟是什么样的水平她在清楚不过了,再加上小伙年轻,体力上更是精力旺盛,到时司徒慎要是输了,那得多没有面子啊。 「喔。」司徒慎听后,还是漫不经心的。 「姐夫,你要是不想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将他们俩的窃窃私语看在眼里,秦屿微仰下巴,眼里尽是挑衅。 「换衣服去吧。」司徒慎勾了下唇。 「司徒慎……」秦苏皱眉。 男人却没再理会她,只是将刚刚脱下的大衣一股脑的扔给了她。被砸的往后踉跄了两步,她无奈的坐在看台的椅子上,干脆不管了。 换好了球衣的两人,一路走回来,同时轻松的越过半人高的栏杆直接进了场地里面。 秦苏本来对这种运动没什么兴趣的,可又担心司徒慎会输的很惨,所以她一直紧盯着场面上一对一厮杀的两个人。 一个简单的虚晃,司徒慎就已经三步上篮,漂亮的得分。被晃过的秦屿似乎还没回神,年轻的脸上满满都是不甘示弱,一来二去,场面焦灼了起来。 可能是两人一对一打的太火爆,其余隔出来的场地上的人,全部都聚拢了过来,叫好和鼓掌声一波接着一波。 开始时还难分伯仲,谁也不落一丝下风。可逐渐的,明显力不从心的竟然是年轻的秦屿,在司徒慎一次次迴转腾挪里,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黏在他手里,运球上来就是漂亮的扣篮。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汗湿着走下了场,边上计分器上,司徒慎以压倒式的比分获胜。秦苏细心的发现,秦屿看向司徒慎的眼神,似乎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距离感和敌意。 「跟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比,厉害啊你!」秦苏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司徒慎走到她面前,极近的递过去一个眼神,「我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 他低沉的嗓音也特别颇有深意,自动联想到昨晚不健康的画面,她的双腿之间开始条件反射的疼了起来。 刚刚结束后走到外面又匆匆回来的秦屿,手里多了两瓶水,走过来后,似乎是纠结了下,朝着男人将其中一瓶递了过去,「姐夫。」 「谢谢。」司徒慎接过。 剧烈的运动后,浑身的毛细血孔都喷张着,挥汗如水的感觉却是极其舒畅的。 「姐夫,你平时也爱打篮球吗?」秦屿看向男人,忍不住问。 「现在少了。好久都碰不了一次。」司徒慎扯唇回。 「那你的技术还这么牛!」秦屿惊讶的感嘆。 「你也不次。」他挑眉。 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司徒慎侧过身,将之前进体育馆时就提着的大袋子拿了过来,然后冲着小舅子打开,「这里面的篮球和球衣,早些年我珍藏的。就是当年也都是市面上不会有的,而且上面有球星xxx的亲笔签名。」 「姐夫,你这是在哪弄的啊!这简直也太——」秦屿打开后,眼睛都直了。 「如果你喜欢,送给你了。」司徒慎眯了下黑眸,正中下怀的说。 「真的?」秦屿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嗯哼。」往后微靠着身子,司徒慎懒懒点头。 「姐夫——」 秦屿一把捧起袋子,眼睛里亮的不行,看着他的目光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精准形容,和十几个小时之前的刺猬模样哪里还是一个人! 秦苏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人的互动,也同样默默的将怀里男人的大衣抱紧一些。 看得出来,他是费了心思,在拉近和堂弟之间的关系。 *************************** 上午,天晴。 在公司结束了早会以后,秦苏就开车往疗养院走,到了以后秦父正在楼上休息,而堂弟秦屿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打着电话。 秦苏放缓了一些脚步,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从声音上也能想像到是多么的柔和。 挂了电话,他转过来时,看到言笑晏晏的堂姐,脸上的幸福还没有收敛,「姐。」 「和谁通电话呢,听的我心都酥了。」秦苏挑眉,故意打趣。 「我女朋友!」秦屿见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 「就是你上次说的?还说哩,我还想着你这次回来能不能把她带着呢,怎么说也得看看,我弟弟的初恋是个什么模样的。」 「我也跟她讨论过了。可这次我是出差,她跟着也不方便,而且她最近也忙。」 「没关系,会有机会的。」秦苏笑了下,看了眼茶几边上的行李箱,「收拾东西呢?下午几点的航班?」 「四点。」秦屿点头。 「这个篮球你还真要带着?」瞥到背包里鼓鼓的一个篮球,她皱眉。 「当然!」秦屿再度点头。又忍不住继续,「姐,姐夫可真厉害啊!昨天我好几次球都被他断了!还有,这个球衣和篮球,我以为他是带来给我显摆的,没想到竟然送给我了!」 「小屿,是谁一直嚷着要替我打抱不平的?」秦苏挑眉,不紧不慢的。 「哎呀姐,你们俩毕竟是夫妻,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的老话啊!再说我看姐夫也挺好的!」秦屿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提起司徒慎,各种谄媚各种讨好呢。」眯了眼,秦苏敏锐的问。 「呵呵呵,很明显么……」秦屿不好意思的挠头,老老实实的交代,「姐夫他说,到时会给我弄一双xx的球鞋,就是现在最火的nba球星,去年刚拿下mvp总冠军的那个!」 「你呀,真是长不大。」 「这可不是,男孩还是男人,对篮球的热忱都是一样的。」 秦苏笑了笑摇头,不过想到昨天在篮球场上奔跑的司徒慎,倒也觉得认同。 「姐,我这次回去,想跟我女朋友求婚!」秦屿忽然说。 「你认真的?」她惊讶。 秦屿认真的点头,然后分享着,「是啊,我还跟姐夫说了。墨迹了很久,他才传授给我一些经验,是他以前求婚成功时用过的,说是尽可能的浪漫,可以晚上在摩天轮,看着整个城市的美景,然后在准备一些烟火……」 「姐……姐夫求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见她神色微滞,秦屿忙问。 因为自己墨迹了姐夫好久,他才勉强说了仅有的一次求婚成功的经验。既然求婚成功的,那应该就是和堂姐啊。 摩天轮,城市美景,一整晚的漫天烟火。 光是听着,都不用太去仔细的想像,都觉得很浪漫啊! 心里有风雪的声音唿唿的,秦苏抬起眉眼,笑了下,「不是。」 (月票慢死了,卖萌求月票啊,小伙伴们别捂着了啊!昨天连30都没有涨到,好辛酸啊!今天提前为月票过300加更,看我多有诚意啊,快给我投吧!明天加更月票数【330、360】,今天的7000字,over。)
第078章,有夫之妇 送走了堂弟,秦苏顺路去了趟现场,又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公司。 早就约好的一个外地广告商,她到公司时,对方也正好被送到了会客室。大概谈了两个多小时,将一些细节化的东西谈妥,双方才同时站起来,握手微笑。 广告商亲自到了公司来谈,秦苏当然是要一直送他们的。对方这次的外派经理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很干练,头脑清晰,就是普通话不那么十分标准,还带着些南方城市的一些口音。 一直送到了电梯口,对方再度伸手过来,似是对这次洽谈很满意,连连握着她的手都松开。 「叮——」 电梯到达的一声提示音,门缓缓的拉开,两人才松开了相握的手。 电梯里面有着四五个人,都是这层的工作人员,最后面是站着似乎从外面刚回来的男人及秘书。一行人陆续的从里面走出来 「方经理,您先回安排的酒店休息下,到了中午我订个餐厅,好好款待您。您先慢走,等我的电话。」秦苏言笑晏晏的说着。 「好好,秦总,那我们一会儿见。」被称为方经理的男人忙不迭的点头。 等着电梯门重新合上,数字向下变换的跳跃时,秦苏才收回了目光,转身想往自己的办公室回。 「hz那边的广告商?」司徒慎黑眸瞥向她。 「嗯。」秦苏侧身,点了点头。 「谈的很顺利?」他扬眉。 「必须的!」秦苏自信一笑,随即继续说,「关键是他们这次派来的经理不错,不像是以前的,天南地北的就是说不到重点上去,你费了半天劲讲的东西他也不理解。」 司徒慎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左手。 然后皱眉,薄唇微扯,「你的戒指呢。」 「唔。」她一怔,低头看向左手。上面空空的,她回,「忘带了。」 忘带了? 他抿着薄唇,义正言辞,「戒指买回来,不是摆设。」 「嗯。可能是落在家里了,早上洗衣服时被我摘下来了。」秦苏点头,当然知道不是摆设。可早上她醒的早,手洗了两件他的衬衫和小傢伙的睡衣,顺手就放到了洗手台边上,过后也忘了。 司徒慎听后,薄唇边角的线条有些下垂。 都是顺路一起往各自的办公室走,眼瞅着快到了时,他忽然又再度开口,「一会儿你还和那个广告商见面?」 「是啊,人家来咱们这儿谈生意,得安排好吧。」秦苏点头。 「中午?」司徒慎又问。 「嗯。」她再度点头,低头看了眼手錶上显示的十点半,缓缓继续着,「我一会儿打算给运营部开个会,还有一些没批完的文件,都弄完了也得两个多小时。」 男人听她说完的同时,也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眸色墨黑。 *************************** 处理完所有的事,按照原计划,秦苏就离开了公司前往先前让下面人订好的餐厅。从主道下来往餐厅门口的位置泊车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接了起来,「餵?」 「你在哪。」那边直接问。 「外面啊。」秦苏张嘴回着,方向盘一边打转,一边看着后车镜,嘴里还空出时间继续回着他,「我不是中午得安排那个广告商吃饭么。」 「不是说得两个小时。」男人似乎有些不悦。 「提前完事了啊!」她不明所以,因为开会提前结束,所以时间上也就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你现在在哪。」司徒慎再度问。 「外面啊……」她有些懵了,不解的回着,刚刚都已经说过了啊。 「我问你具体位置!」那边男音怒了。 秦苏这才反应过来,「哦哦,我已经到餐厅门口了,正倒车呢,你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刚才都差点撞到护栏了!」 车子终于停稳,前面站着帮忙停车的保安伸手示意着,她才伸手将火熄灭。 「哪个餐厅?」男人却没有挂,只是问。 「就是公司附近的湘如意。」往外探头看了眼,她回着。 「在门口等,先别进去。」 那边扔下这一句后,线路就别切断了,秦苏觉得莫名其妙。将车钥匙拔下来,拿过一旁副驾驶上放的包,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临到门口时,想了下,她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并没有直接进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便听到车胎划在地面上的一声尖锐,顺势看过去,是那辆黑色的卡宴剎车在了入口。安排泊车的保安跑过去抬手指挥着,驾驶席上的男人却不理会,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路直接朝着她的方向。 「什么事啊?」秦苏不解的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看他行走有风的。 「手伸出来。」司徒慎上前,直接吩咐。 「嗯?」她仍旧不解。 「快点。」男人沉了声音,不耐了。 见状,秦苏也不再多墨镜,一头雾水的将手掌摊开伸了过去。然后一枚戒指就被搁放在了上面,细碎的钻在阳光下闪啊闪啊闪的。 「把它戴上。」司徒慎微抬了下下巴,示意。 她咽了口唾沫,用腋窝夹着包,空出手来拿起戒指套上去,然后一脸的不敢置信,「司徒慎,你跑来就是给我送戒指?你回家取的?」 怪不得开完会她去他的办公室没有人在,还以为是出去忙工作了,竟然没有想到大老远的跑回去取戒指了。忘带不是很正常么,明天想着再戴不也一样,也不是租来的……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好似这是必须做的事。 「……」秦苏无语了。 男人黑眸斜睨,「给你也给别人,提个醒。」 「什么……」她一脸的茫然。 「有夫之妇。」薄唇一扯,他幽幽吐出四个字。 秦苏还没有转过来弯,男人就已经转身酷酷的大步离开,重新坐回车子内,发动着离开。 *************************** 周六,夜。 请来的阿姨早已经下班回家,秦父搬到疗养院的关系,现在每周末小舟舟几乎都会去那里住。这最早是男人提出来的,秦苏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还是该让舟舟和姥爷多保留一些回忆。 一百八十平的楼中楼只有她自己,显得有些空,说话时都好像是有回音一样。 「都准备好了吗?纽约这两天有些变天,总是下雨,你戴两件厚点的衣服。」易江南温润的男音从电话那一边传来,甚至都能想像到他说话时微微笑的样子。 「嗯,好的。」秦苏弯唇,手里将衣服放进行李箱的动作没停。 「那……明天机场见。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半蹲着的秦苏站起了身,低头检查着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一回身,眼前一片黑暗,男人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的潭一样,吓的她踉跄了两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她皱眉,夸张的拍着胸口。 司徒慎没有回她,只是抬脚提了提一旁的行李箱,「你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啊。」秦苏摊手,很明显啊。 「去哪。」他蹙眉,当然知道是收拾行李! 「出差啊,去纽约,我上个月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她眨了眨眼。 「不是说月中去。」司徒慎眉头蹙的更紧了,目光死死的盯着行李箱。 「我想了下,机场路要是完工以后怕会有很多琐事要忙,不如趁着临完工前的这几天去。而且易总那边也着急,所以就敲定了时间,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秦苏从更衣室走回来,边将手里的厚外套往里面放边说着。 黑眸锁着她的动作,他幽幽的,「那你记不记得,我有说不准你去。」 闻言,秦苏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愿跟他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干脆不回,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见状,司徒慎心里各种不舒坦,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行李箱碍眼,一个高抬腿,直接将盖子「砰」的一声盖了下去。 微抬着下巴瞥着愣神的她,不悦的丢出来,「都几点了,赶紧睡觉。」 「嗯……」秦苏只好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应上一句。 趁空时她看眼手上的表,显示着刚刚过了九点而已,睡觉是不是太早了? 跟着男人的脚步进了隔壁的卧室,离*还有好几步远时,就被他扛起扔了上去,然后便是漫天的吻落了下来…… *************************** 天渐亮,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渗进来的晨光。 秦苏意识微微转醒,稍稍动一下,从腿根那里传来的酸痛便立即扩散开来,她不由的咕哝了一声。半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时,却被人又给重新拽了回去。 「唔?」她揉着眼睛,刚刚睡醒的模样有些孩子气的迟钝。 「现在才六点。」侧面的男人靠过来,闭着眼睛说。 「哦。」秦甦醒了大半,眼睛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再睡会儿。」司徒慎将她又拽的离自己近一些。 顺着她的话,她也再度闭上了眼睛,可过了两分钟,又再度睁开了,「不了,你继续睡吧。」 昨晚被他折腾的有些惨,现在醒来浑身上下的零件都是疲惫的酸,也很想继续再睡一会儿。可今天上午要出差,还是早点起来的比较好。 这样想着,她就重新手抵着*垫的试图坐起来。 掀开了被子,一只脚才刚刚落在拖鞋上,还没等穿起时,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就被身后的人又给拽了回去,失重感往后,她不禁低唿出声,「啊呀!」 「喂,你干什么啊!」秦苏好不容易才得以喘气的机会。 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无力的拒绝,「别,我上午还要赶飞机!」 昨天被他突然回来给打断,行李都没有完全的收拾好,而且去机场的路程就得近一个小时。再加上吃早饭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混在一块,别耽搁了才好啊! 「来得及。」他只说了一句。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秦苏脑袋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去询问:「几……几点了?」 「还早。」男人挑眉。 「还早吗……」她半信半疑的。 「嗯——」司徒慎拉长着尾音,满意的看着*头手錶的指针在不停的转。 终于结束。 男人*着上半身,被子滑落在腰际那里,他的手在上面有节奏的一下下扣,餍足的看着在*边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焦急的打转的女人。 「天,九点半了!」秦苏看了眼表,立即低叫。 「是啊,九点半了,你好像赶不上飞机了。」司徒慎表情慵懒,像是只吃饱喝足的豹子,正在悠闲肆意的舔着爪子。 「我的手机呢,哎呀,我的手机呢?司徒慎,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秦苏这会哪里有功夫和罪魁祸首计较,直转圈的找。 好不容易在他丢到地上的*下面找到,她忙按着开机键,进入界面,正准备找出易江南的号码调出来时,对方已经先她一步打了过来。 「喂,易总!」她接起来,急急的。 那边易江南也似乎很着急,给她打了好多电话都是关机,以为出了什么事。 「抱歉啊,我……我睡过头了!」她瞥了眼*上慵懒的男人,只能撒谎说着,非常懊恼的直抓长发,「怎么办,我现在还在家里,等我收拾完再出门,恐怕来不及了啊!」 「没关系,我们可以坐下一个航班,我来处理,你别着急。」那边的易江南倒是松了口气,笑着说。 「啊,可以延后坐下一个航班?那太好了!好好,我马上就出门,机场见!」秦苏一听,立即也松了口气,和那边又说了两句,忙挂了电话。 目睹她电话的全过程,男人脸上原本的悠闲肆意全部都敛了起来,阴郁着一张俊容。 眯起黑眸,他问,「还是得去?」 「当然了,纽约那边都在等着,哪能不去!真是要死了,一大早上做什么做,耽误了多少事!」秦苏连回头看着他说的时间都没有,边往外走边拉着裙子的拉链。 眼看着身影匆匆离开,司徒慎坐直了身子,扯着薄唇喊,「别忘了戴戒指!」 *************************** 到达纽约后的第二天,天阴阴。 唐人街上的一家中式餐馆,服务员都是一些打工的留学生,看的人没有距离感。一盘盘菜上来,小方桌摆的满满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异国的关系,哪怕厨师是地道的中国厨师,吃起来却也没有国内吃的舒服。 对面的易江南拿起茶壶,将她面前的杯子重新蓄满了水。 「谢谢。」秦苏忙弯起唇角。 因为航班的延迟,他们到s市转机时差点没有赶上飞纽约的航班。尤其是易江南很大度的笑着表示没关系,她就更加懊恼了,心里却更加埋怨起男人来。 「怎么样,如果大体上都改动的话,是不是会有一些难度?我可以联络这边的设计师,到时可以把他们的建筑搞复制一份。」易江南夹了口菜,抬头看着她问。 「确实有难度。」秦苏点头,不过继续说,「但是如果能复制到建筑稿的话,那么就还好!」 「好,那我明天和这边的设计师联繫一下。」易江南闻言,笑着点头。 「嗯。」她也亦是。 「戒指是新买的?」易江南忽然不经意的问。 「唔?」闻言,秦苏眨了眨眼。 「以前并没有看你戴过。」他笑着继续。 她不由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观察力这么仔细,还注意到了这么小的细末枝节,点了点头,「前段日子买的。」 「是对戒吧。」易江南收回了目光。 「是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 双手交握在杯体上面,就能触碰到无名指上的物体,她耳边又再度响起当时男人追过来的话。眉角一挑,她都有些怀疑,早上根本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故意为之。 桌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秦苏接起来,对话了十来句之后就挂了之后放了回去。 「怎么了?」易江南见她眉头微皱,关心的问。 「没事,是我堂弟。」她笑了笑摇头,弯唇说着,「他也在纽约,本来晚上想过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眼的,可他好像又被外派了。不过也没关系,前两天他才刚刚回国。」 「那晚上你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去看个演奏会?」闻言,易江南推了下眼镜问。 「演奏会?」秦苏挑眉。一般大多数来到纽约的人,都会去百老汇听一听歌剧之类的。 「对,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易江南说着,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两张票,「今天恰巧碰到他,给了我两张票,说是他干女儿也在乐队里,有时间想让我过去捧场。」 「行。」秦苏接过来票看了眼,欣然应允。 *************************** 地点是在临近百老汇的一条街上,一个有些年头的剧院里,外面有着大面的海报。不是个人的独奏,而是一个乐队的集体演奏,各种乐器集中在一起。 今晚演出的乐队似乎挺有名气,当地有很多市民拿着票过来,他们到的时候,剧院的一楼大厅里都已经是满满等候的人了。 一路往里面走,海报是一副接着一副,乐队似乎人数很多,并没有演奏人员的独照,都是好多人聚在一起的,脑袋小小的那种照片,只能大概看清里面也有很多个黄色皮肤的亚洲人。一路往里面走,海报是一副接着一副,乐队似乎人数很多,并没有演奏人员的独照,都是好多人聚在一起的,脑袋小小的那种照片,只能大概看清里面也有很多个黄色皮肤的亚洲人。 很快,广播已经提示着可以进入,工作人员在两边指挥着,听众都开始依次的进场。秦苏和易江南两人也和别人一样,捏着票,跟着大部队陆续的往里面走。 「我还以为是贵宾席,没想到这么远啊,早知道就不来了。」找到座位号码坐下时,易江南目测了一下前面舞台的距离,笑着抱怨。 秦苏也刚刚坐下,他们的位置确实是太远了,连中间都算不上,要是再有一点低度的近视,根本无法将舞台上的人看清楚。 「没关系的,这也不是歌剧,演奏会光是耳朵听就好了。」她笑着安慰他。 「好吧,你说的也对,总归是被艺术薰陶一下。」易江南耸肩,打趣。 演奏会很快就开始,一上来就是很有气势的集体乐器开场,瞬间抓住听众的耳朵。 一曲接着一曲,似乎都是至少有两三样乐器搭配在一起的演出,只有到了最后时,有一曲钢琴的独奏。离得太远,看不清演奏者的长相,只能辨别是个亚洲的女孩子,黑髮白裙。 她坐在那,手指在上面轻跳,弹奏的是一首中国的曲子《向阳花》。 最后一个音结束,指挥家手里的指挥棒一甩,其余的乐器又跟着瞬间响起,没有间隔的进行了收尾的演奏曲目。 结束时,所有演奏人员都汇集在舞台中央鞠躬致谢,厅内的灯光亮起,舞台上面和舞台下面都是陆续的往外退场。顺着一排椅子往外走时,易江南略微拉住了她。 「我们过会去一下后台,和那朋友打个招唿,不然白来捧场了。」 「好。」 秦苏点头,跟着他逆着人流往后台的方向走。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地方易江南就找到了他口里所说的朋友,是位年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上海人,没有一点艺术气息,更像是一个暴发户。 闲聊几句,中年男人忽然看到了什么,冲着后台的方向招手很大声的喊,「雨桐,这里!」 秦苏看过去,耳边炸起了一个雷。 (月票没过,所以没有加更了!求月票啊求月票啊求月票啊!月票到了【330、360】就会加更啦!今日的6000字,over。)
第079章,就是想你了(求月票) 好像和当年一样,一身素衣打扮,无法让人忘记的脸孔。 跑过来的人穿着刚刚在舞台上的白色连衣裙,随着她的脚步裙摆像是开出的一朵朵花,可蓦地看到了她,也是脚下微滞。 「雨桐,累不累?」中年男人将跑过来的人虚揽在怀中,很体贴的问。 「不累……」季雨桐摇了摇头,眸光一直是垂着的。 中年男子一侧身,开始介绍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易总,这位是易总的朋友,秦总。」 「你好易总。」季雨桐这才抬眼,对着易江南缓缓点头示意。 随即,目光转向他身旁的秦苏时,神情明显再度僵硬了,「你、你好……」 「你好。」秦苏眉角一动,向前伸出的是左手。 季雨桐却没有握,而是眼神颤颤的看着半空中的手,无名指上面婚戒快闪瞎她的眼睛,目光向上时,也是同样的眼神在看向她的脸。 「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见状,中年男人不解。 「不。」 「不认识……」 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一个平稳,一个低颤。 「是吗,我看你们俩的眼神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不过不认识也没关系,今天这不就认识了嘛,大家都是华人,异国他乡的多不容易!」中年男人笑呵呵说着,然后看向易江南,一脸抱歉着,「哎呀秦总,你来捧场我应该好好招待你的,可今晚我答应单独陪我干女儿庆祝了,改天吧?」 「没关系,我来这边也是出差,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忙。」易江南声音温润,笑着摆手。 「好,咱们是老相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走一步了!」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想再多耽搁,将刚刚的虚揽变成实搂,*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雨桐,走吧!」 从始至终,季雨桐只在打招唿时说了两句话,一直不发一语的盯着地面,面容隐在长发里。 路边的车子开过来,中年男人很绅士的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对着不远处的易江南两人挥手示意后,才将车门关上。 车子渐渐行驶,季雨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倒车镜,垂着裙摆上的手死死的攥紧。 同样的,秦苏也一直微眯着眼尾上挑的眼睛,视线追随着那辆离开的车子。 「秦苏?」易江南见她站着不动,不禁出声唤。 「那是他的干女儿?」秦苏看了他一眼,却只是问。 「呵呵,是啊。」易江南笑着点了点头。 「纯纯的干女儿么。」右眼陡然重眯,她蠕动着嘴唇继续。 闻言,易江南失笑,随即跟她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方总的干女儿也不止一个,我早就见识过了。这种事情也不能都怪方总,现在的女人也让人理解不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将嗓眼停留的唾沫咽下去,秦苏有些无法想像,那样一个清韵秀致的人,竟然跑去给人当所谓的「干女儿」…… 「走吧,叫辆车,我们也回酒店休息。」易江南看了眼街边,说着。 「好。」收回目光,秦苏点了点头。 ******************************* 国外的交通比国内要畅通的许多,十多分钟左右,两人就已经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了电梯,再从里面出来,沿着走廊往所在的房间方向走。秦苏一直是低垂着头,右手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来回的摩挲,神情若有所思。 「秦苏?」 「嗯?」 易江南看着她微微皱眉,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感觉你看完演奏会以后,就心不在焉的。」 「呵呵,有吗。」秦苏弯起了嘴角。 「是不是演奏会太不好看了?」易江南想了下,问她。 「没啊,挺好的。」她忙摇头,让笑容更大一些。 「那,要不我们再去酒店里的咖啡厅坐一坐?或者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易江南目光看着她的面部表情,提议着。 「不去了,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秦苏再度摇了摇头,前后晃动了两下颈椎,笑着说,「谢谢你啊,易总。」 「不客气。但是,我能不能有个要求?」易江南也笑着,说到后面又挑起了眉。 「什么要求?」她不解的看向他。 「你以后私下时能不能别叫我易总?」易江南顿了下,才缓缓的继续说。在她每次叫易总时,他就想要跟她这样说,可能她还未发现,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意叫她秦总,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虽然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但是总觉得这样叫能拉近一些彼此。 「那……」秦苏皱起了秀眉,思考起来。 「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江南。」易江南微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镜,笑容翩翩。 看着他温润的笑容想了下,她张嘴,「江南。」 直接称唿对方的姓名似乎有些不太礼貌,而江南又似乎有些过于熟络,可相比之下,还是后者要来的让对方舒适一些。更何况,从生意上的最初交道而起,她也觉得易江南是个挺不错的人,可以交的朋友。 「谢谢。」易江南听后,不由认真对她说。 「唔。」秦苏眨了眨眼,不明谢意。 刚刚说话时两人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易江南不再多说什么,从后面虚揽推了下她,说着,「快走吧,你不是说有点累了。」 秦苏点了点头,两人的脚步再度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可刚刚拐了个弯,前方不到五米处,男人高大的身影就闯入了眼瞳。 「司徒慎?」 秦苏吃惊的出声,瞳孔扩张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一身西装套装,外面的外套被他搭在手肘上,里面衬衫外面套着修身马甲,衬托的他整个人真正的宽肩窄腰。浓浓的眉正微皱着,似乎能看出他的不耐烦,也不知站在那多久。 听到她的唤声,司徒慎才缓缓的抬眼朝两人看过去,黑眸幽深幽深的。 「你怎么在这里?」快步上前,秦苏仰头看着男人,不敢置信。 司徒慎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酷酷的。 「慎总。」另一边的拐角方向,走过来他的随身秘书。 「房间开好了?」司徒慎瞥了眼秘书手里的房卡。 「是!」秘书立即点头。 「嗯,你去休息吧。」他也点头,吩咐着。 闻言,秘书朝他颔首示意后,又向秦苏点了点头,捏着手里的房卡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慎总,你好,第二次见了。」一直跟在后面的易江南这时也到了跟前。 「是啊,第二次见了。」司徒慎目光转过去,薄唇微勾。 「你住在哪个房间?」秦苏将实现从秘书消失的背影中拉回来,问着。 勾起的薄唇抿了下来,他眯眼,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别人听,「你在这儿,我还需要再另开房间么。」 「时间也不早了,也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我回去休息了。」看着他们并排站着,易江南往后退了半步,说着。 「不送。」司徒慎扯唇。 「早点休息,晚安。」看向秦苏,易江南笑着说。 「晚安。」她点了点头,同样的。 不能再多停留,易江南抬腿,越过两人走向前方隔壁的房间,掏出房卡划开,然后推门而入。 「开门!」男音陡然响起。 「好。」秦苏收回视线,低头在包里摸着房卡。 ******************************* 「滴答——」 房卡放进感应的区域里,瞬间整个房间里就都亮了起来。 秦苏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回手关着门,心中却一直有种惴惴的感觉在无限的蔓延。 见他已经屈腿坐在沙发上了,她忙尾随其后的过去,想了想,直接问,「司徒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纽约做什么?你怎么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公司那边怎么办?你跟我都不在,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几乎是一口气的,她一股脑的问出来,同时也仔细的观察他的神色。 「我不能来?」司徒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面,斜睨向她。 「你能。」秦苏在他对面坐下。抿了下唇,继续说着,「可是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跑来玩的?我也是公事。」上面的腿一晃一晃的,司徒慎整个身子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上。 「真的吗?」手指握了握,她不确定的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么。」男人皱眉,阴沉沉的回她。 又仔仔细细的在他脸上观察了好一阵,将所有细小的情绪都没有放过以后,秦苏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在见到他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的那一瞬,除了震惊还有一种隐隐的慌。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见她垂头不语,司徒慎抿着薄唇。 「晚么?」她一怔,将衣袖拉起来去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又默默的算着时差。 坐直了些身子,男人黑眸瞥着她,幽幽的嗓音,「是不是演奏会不太好看了?要不我们再去酒店的咖啡厅坐一坐?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嗯?」 「唔……」秦苏眨了眨眼,一时语塞。 最开始她还没有听明白,只觉得熟悉,等听他连续说上两句以后才明白他是再重复易江南说的话。 「江南?」黑眸陡然一眯,司徒慎学着她的声调。 见状,秦苏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捂着起伏的肚子。 「你笑什么!」男人被她笑的有些不自在,黑了脸。 「司徒慎,你好像个怨妇啊。」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眉眼弯弯的指出来。 司徒慎有些恼了,凌厉的抿着薄唇,恶狠狠丢出来一句,「还跑去听演奏会?来这边出差是让你谈生意的,不是让你花前月下的!」 听他再度提起,秦苏不由的也再度去想晚上的演奏会,眼底的神色逐渐凝了起来。 回来的一路,她心里都被季雨桐的画面给充斥着,尤其是对方被中年男人搂在怀里的模样。易江南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她却在想,如果当初对方没有被自己赶走,那么他们这对昔日的恋人…… 「司徒慎……」她抿唇,叫了一声。 男人闻声,侧过稜角分明的俊容,原本刚刚别过去的黑眸淡淡的瞥了回来。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 司徒慎,你知道吗,我今天遇见了季雨桐。 那个你魂牵梦绕、至今难忘的此生挚爱。 她微微向前倾了些身子,也就拉近了一些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对上他的目光,慢慢的在他的那双黑眸里找到了只有自己的影子。嘴角微微扬起。 「我们做吧。」秦苏看着他半响,忽然说。 季雨桐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哪怕对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她都不会告诉,不然他如果得知他的雨桐现在在做着别人的「干女儿」,他一定会疯的。更何况,当年她就已经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曾放手。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季雨桐过的如何是自己选择的,跟她无关。 她承认自私,为了爱情为了他。 「做?」司徒慎一愣,随即挑起了眉。 。。。。。。。 他是下午的飞机才到这边的,又跑了一下这边的海外公司,这会儿放松下来浑身都很疲惫,本来是没往这方面想的。可她这样一主动,就瞬间被点燃了。 。。。。。。。 「秦苏,你怎么了?」能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热情,比那次在pub上的酒店还不一样,似乎隐隐的有种怕。 「没怎么。」秦苏摇了摇头,凝了一会儿他的黑眸后,伸手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从他的胸膛间发出来,「就是想你了。」 喉结一动,司徒慎对她说的话,心中简直有无数只小鹿在东奔西走。 纽约的夜,越来越深,霓虹灯影彻夜辉煌。 。。。。。。 ******************************* 纽约,机场。 贵宾等候区内,一排排的舒适沙发,地勤人员提供着一切尽可能的服务。很快没等多久,广播就已经提醒着所乘坐的航班信息。 秦苏和易江南拿着登机牌,跟随着队伍一个个按照顺序的往闸口里面进。到了之后很容易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后者很绅士的帮忙将她随身带的包举起放在了上面。 「谢谢。」率先坐下的她,微微一笑。 「你已经对我说了很多谢谢了。」易江南也屈腿坐到她旁边。 「因为我要谢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都没有想到那个专家既然能够答应!」秦苏笑容更加明媚,一直到此时,她的心里还是激动万分的。 上午忙完了公事,易江南如约的带她去找了他所认识的那个癌症专家,大概跟他说了下秦父的病情,专家似乎接手过很多这样的病人,谈的很顺利。更让人激动的是,不需要劝秦父来这边治疗,专家竟然还可以过些天去国内。 「之前他欠过我一个人情,当时给他机会还了。再说他正好最近也休假,不然这边手术排着的话,也分不开身。」易江南笑着说,似乎能帮助到她,自己也是心情愉悦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秦苏感激的不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这么客气。到时他去了h市,你好好安排一下,当时让他来这边休假。」易江南摆手。 「好,我一定会!」她闻言,当然是重重点头。随即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的对他说,「易总,真的谢谢!」 易江南想要纠正一下她的称唿,可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略微散开的领口,唿吸一窒。 「咳,你的衣领……」别过眼,易江南还是出了声。他是想装作没有看到的,可是那上面的红色印记太过刺眼了,让他每瞟到一眼,就觉得唿吸窒了一次。 秦苏低头,才发现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就遮挡不住。看到易江南别过去的眼睛,她脸色涨红,忙别过身系好。 昨天晚上男人在她身上一进一出,还不停的在她锁骨周围慢条斯理的一下下吻。 「别,别弄出痕迹来,会被看到……」 「我知道。」 当时她这样提醒着他,之前那次同样在酒店里,第二天上班开会时被助理看到后闹出来的尴尬还记忆犹新。他嘴上也是明确的答应着她,可早上一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头大。 一直站在两人位置后面的男人,从刚刚听着两人的聊天时紧抿的薄唇,这会儿缓了下来,代替的,是一抹隐隐的笑弧。 「抱歉。」他好心情的出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男音一响,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两人不由的往后面看过去。 「司徒慎?你不是说坐上午的航班走?」秦苏看到他很惊讶。 早上她很早的醒来,因为行程安排的紧,先将行李收拾好了,然后才出的门,忙完了事也没时间回酒店,直接是打电话叫的服务将东西送到的机场。而且昨晚上时她有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很怕他会在这里多停留,听到他说第二天上午的飞机时,她才放下心来。 「临时改了。」司徒慎淡淡的回。随即又眯了下黑眸,懒懒的声调,「昨晚太累了,上午没起来。」 他说话时,眼角余光还很明显的扫向了秦苏,*之意都不需要细细观察就能感觉得到。 秦苏有些热,易江南表情有些顿。 将这一切都览入眼底,司徒慎心情极好,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捏着登机牌,很是和气的看向易江南。询问的语气,却带着理所当然,「抱歉易总,我们俩能不能换个位置?」 (月票又木有上涨,呜,我被你们遗弃了么。。求月票啊求月票,如果投过月票的,那就多戳一下推荐票吧,那个是免费的呀!今天还是6000字,over。)
第080章,决定(月票330、360+) 将这一切都览入眼底,司徒慎心情极好,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捏着登机牌,很是和气的看向易江南,询问的语气,却是理所当然,「抱歉易总,我们俩能不能换个位置?」 「……当然!」易江南缓了下,才回。 「那谢谢了。」司徒慎好心情不变。 「不客气。」将身上已经系好的安全带解下来,易江南站起了身。 「易总。」擦身而过时,司徒慎又忽然再度开口,待对方目光对上自己时,继续道:「你现在自己?」 「呵呵,我自己。」易江南愣了下,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笑着回。 「喔?易总这么优秀,不应该啊。」闻言,司徒慎挑眉。 「我都离婚快两年了。」易江南丝毫不隐瞒的回。 薄唇一勾,他煞有其事的认真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呵呵。」笑容还保持着,只是有些干,易江南摆了摆手,「不用了。」 等男人弯身坐下来繫上安全带的同时,空姐已经过来逐排的检查,很快,飞机就已经窜上了天空。 「你干嘛。」飞机平稳以后,秦苏半侧过身子。 「嗯?」男人黑眸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介绍什么,你跟江南又不熟。」她皱眉,刚刚易江南脸上的尴尬都无法掩饰。 「叫易总。」司徒慎拧了眉,沉声指出。 「唔。」秦苏一怔,随即弯唇笑了,顺从的改嘴,「好吧,你跟易总又不熟,干嘛给人介绍。」 「闲的。」他收回目光吐出一句。 看了眼最前面推着饮料车走的两个空姐,她再度看向他,「我问过林秘了,他说你们这次来处理的公事,没必要你亲自过来的。」 「嗯。」喉结微动,司徒慎很低的应。 「嗯?」她眯眼,别有深意的看向他。 男人浓眉紧拧,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搪塞她,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干脆阖上了黑眸,假寐。 秦苏对于他的不理不睬,也不再追问,也跟着他一样的向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他都不曾知道,多少次她出差时,有多么希望是两人一起的。 跨越大洋彼岸的飞行,整架飞机场除了空姐和飞行员以外,都是被这漫长的飞行旅途而疲惫,昏昏欲睡。 昨晚折腾的太晚又起来的太早的关系,秦苏也很快就睡着了,可梦里却不踏实,六年前的季雨桐和六年后的季雨桐,同样的一张脸,画面重重叠叠的在脑海里。然后是男人的嗓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雨桐,雨桐…… 不要,不要! 她挣扎着,努力的想要挥掉那个画面和那个声音,可是不行。 蓦地,秦苏睁开了眼睛,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耳膜还是隆隆作响着,与此同时,广播里隐约有着空姐提示着飞机正在遇上一阵气流。 由于气流的关系,哪怕繫着安全带,还是感觉跌宕起伏的,好像刚刚那个无法挣脱的梦。 视线所及,当看到男人垂放在腿上的手,无名指上面的存在感极强的戒指,让她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 用力的深吸了两口气再吐出来,她才终于是镇定了下来,伸手过去覆盖在了他的上面,然后每根手指都细密的缠上去,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司徒慎也是睡着了的,迷煳间感觉有人在抓自己的手,不禁皱眉,意识渐渐甦醒。 黑眸缓缓的撑开,他便发现她正在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甚至是有些呆的。可是里面又有那么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其中最明显的,竟是一种茫然…… 司徒慎心中一顿,这是不该属于她的。 她该是那种时常挂着笑,成熟而自信的,又魅力四射。 「司徒慎。」薄唇微动,他刚想出声时,她却抢先了一步。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应,此时所有的神经都被那目光吸聚到了一块儿。 男人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出声,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出神。 飞机也在这个时候逐渐平稳,有一种乱世之后的安详,他看到她垂下了眼睛,然后靠了过来,挽着了他的胳膊,将大半个脸都埋了过来。 「我知道这可能很难。但是,你……可不可以试着去接受我们的婚姻,试着去爱我?别那么快拒绝,也别嘲讽,只是试一试,好吗?」就在司徒慎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时,她的声音却那样低的响起。 那样那样的低,甚至带着一种请求。 *********************************** 傍晚,疗养院。 秦苏扶着非常疲惫的秦父躺靠在*上,拿过一旁的薄毯给他仔细的盖上。从上午一直到现在,一系列紧密的检查,令本身年纪大又身负重病的秦父有些吃不消,特别虚弱。 「爸爸,我一会儿给你熬点小米粥吃吧?」秦苏看着秦父微白的脸色,心疼的问。 「不用,我还不太饿。」秦父摆了摆手,没什么胃口。 「好,那等你饿了时就告诉我,我马上给你弄。」无声的嘆了口气,她点头。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身穿风衣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像是远古时代走出来的骑士一样,可走近了露出笑容,又是翩翩公子。 「爸,这是易江南,我工作上认识的朋友。今天给你会诊的专家,就是他从美国那边请过来的。」秦苏站起身来,侧着伸出手介绍着。 「伯父,您好。」易江南上前两步,尊敬的点头。 「你好,麻烦你了啊!」秦父笑了笑,面露慈蔼。 「伯父,您说的哪里的话,朋友之间就是该互相帮忙的,况且能帮上一点忙,我也很荣幸!」易江南双手一同摆,很是认真的说着。 「你这孩子真不错!」见状,秦父由衷的夸。 易江南看了眼一旁的秦苏,她立即明白的走过去,离近了一些便听到易江南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所有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专家也已经研究出了方案。 秦苏听后点了点头,又同时皱了皱眉,然后才重新走了回去。 「爸爸,专家已经仔细研究了检查的结果,我们想要治疗的话,就得尽快进行手术,可能这周日就得安排……爸,你别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知道这很折磨人,可是你还是答应吧,答应手术好不好?」她半蹲在*边,仰着脸看向父亲,用最柔软的语气恳求着。 秦父垂着目光看了自己的女儿好久,这个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开始为他奔波操心的女儿。 「好。」秦父抬手慢慢的覆住她的,然后笑着点头。 「真的吗,爸爸,你答应手术了?」秦苏愣住,没想到秦父竟然会答应,还以为会需要费很大的一番功夫。她都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很多的说辞,也想了好几个劝说方案。 秦父将她拉起来坐到了*边,然后才说,「从住进疗养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更何况阿慎也一直在劝我。就昨天晚上他还跑过来一趟,怕我不能安心的接受检查。他说的很对,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但是为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都不应该放弃,不应该留下遗憾。」 司徒慎…… 秦苏感觉,从胃里涌上来一股暖意,然后蔓延至心房。 看着他们父女俩柔声细语的说着话,以及那样自然的提起女婿,哪怕并没有多么不合时宜,可易江南也是觉得,似乎自己站在这儿也是多余的。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苏对着秦父笑了下,又对易江南点头示意了下,走到了窗边。 屏幕上面有着显示的姓名,她接起后直接道:「温静桐?」 「是,秦姐,我是温静桐!」那边也马上回。 「有什么事吗?」皱了下眉,她继续问。 「就是之前你不是跟我说,如果司徒先生他再找我或者联繫我什么的,都要告诉你么……他刚刚突然来了,拿着生日蛋糕和红酒,说是让我给他弹钢琴……」那边温静桐压低声音忙说着。 「好,我知道了。」闻言,秦苏眯了下眼睛。 「那我要怎么办?我要藉口离开吗?」温静桐迟疑着。 「不用了。」想了下,她继续交代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电话。」 「好,我会的!」温静桐忙应。 见她挂了电话,还一直保持着背对着的方向,易江南不由的走过去两步。 「今天几号?」听到声响,秦苏转过身来,没头没脑的问。 「十五号。」易江南一怔,想了下回答她。 「阴历呢?」她继续问。 「十六。」易江南不明所以,也还是马上回。 「……嗯。」听后,她点了点头,心中瞭然。 心情像是过了夏的朱古力,样子有些变了,味道也有些变了。刚刚蔓延至心房的暖意,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就这么变成冰凉扩散开来了。 「怎么了?」易江南不由的问。 「没什么。」秦苏看了他一眼,摇头。 没什么吗? 易江南皱了眉,那她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怎么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 夜,星星闪烁,只是没有月亮。 星空璀璨的时候,月总是会不见踪影的,秦苏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顿在了手里80寸的浮雕相框上。 这是晚上路过物业时拎上来的,封闭式的小区管理,快递都送不进来。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通知她有快递,可一来二去竟然也没想起来,要不是今晚遇到常收物业费的熟人提醒,她才去取了回来。 是之前他们照的婚纱照,大半箱子的相框,可上面却只有一组照片,有很多还都是重复的,看着上面男人稜角分明的俊容,她不禁想起来前两天从纽约回来的飞机上。 当最后说出那番话时,她甚至没敢去看他的眼睛,眼神是信息来源的最重要部分,可是那会,她却不敢。 他当时也没回答,不知道心里是怎样想的,是不是在冷笑她的得寸进尺? 吐出一口气,秦苏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逐一放回去,她半跪在地上,将纸箱从边角的地方推到了*下面放好。刚站起来时,走廊里传来了声响,她闻声往门口方向走。 一打开主卧室的门,男人的脚步也刚好路过,侧着俊容朝她看了过来。 「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呢?」秦苏一边将身后的门带上,一边笑着问。 「关机了。」司徒慎蹙了下眉。 「喝酒了?」她走近了一些,他说话间有酒气吐出。 「嗯。」男人点了点头。 「红酒?」秦苏凑过去闻了闻,挑眉。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喉结动了动,黑眸里的神色幽深幽深的。 「自己喝的,还是和别人吶?」 对于她的问话,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舟舟睡了。」微微咬牙,秦苏踮起脚将手臂绕了上去,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靠的近,能很轻易的感觉到他身体在一点点的起着变化,正要进一步时,男人却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从脖颈后面绕下来,薄唇扯动,「今天都挺累,早点休息。」 秦苏怔住,为他的拒绝。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卧里,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两下。 是因为累,还是因为这个特定的日子里,没办法和她做? *********************************** 周日。 应该慵懒的周末却忙碌的像是周一,秦苏和司徒慎两人,一个为了要赶去江北,一个为了秦父的手术。 「妈妈——」穿着睡衣的小傢伙,顶着一头的鸡窝,嘴边还有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印。 秦苏拍掉儿子伸向牛奶的小手,柔声着,「舟舟乖,自己去刷牙洗脸,然后再过来吃饭。妈妈一会儿就要出门,今天让李阿姨陪你到公园玩。」 「知道啦!」小舟舟撅了下嘴,还是很听话的答应了。 一路刚刚跑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也坐到了餐厅里,接过了她递来的荷包蛋和牛奶杯。 「爸的手术是安排在了今天?」端起来刚要喝时,他问。 「是啊,上午十点。」秦苏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 「我得去江北,恐怕过不去了。」闻言,司徒慎略微蹙眉。 「没关系的。」她笑了笑,将刚抹好黄油的面包片递了过去,「虽然不是什么小手术,但也不是有生命危险的大手术,有我在就行,到时不忙你再去看他。快吃吧,不是还要开车去江北,晚走该堵车了。」 司徒慎点了点头,拿过面包片咬在嘴里,烤的似乎着急了点,有些煳了,但不影响口感。正准备接过她手里又递过来的第二份面包片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眼,放到了耳边,「餵。张院长?」 听到他嘴里喊出来的称唿,下意识的,秦苏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接下来的通话同时,黑眸朝她看了过来,里面逐渐捲起了层层的凉凉寒意。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别动。」放下电话,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沉了下来,盯着她,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秦苏不动声色的回。 短短的两分钟电话,她已经能想到了那边的内容。其实她在打算那样安排温静桐以后,就想着尽可能的不告诉他,到时让温静桐悄声无息的离开。可她差点忘了,当初那家医院是司徒慎亲自去办理的,若是温静桐想要出院,他们是一定会向司徒慎汇报一下的,不敢轻易的放人。 「没有?」司徒慎眉毛陡然挑起。 将手里的正舀了粥的勺子放下,她丝毫不迴避他的目光,「我只是安排她出国留学,还帮她爸爸安排国外更好的治疗,这难道过分了?」 「你怎么知道她愿意!」被她的话塞住,他声音提高了一些。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秦苏没有躲闪,将他的话反问回去。 「愿意不愿意又能有什么用?能改变得了什么?就像是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司徒慎下意识的就将话丢了出来。 她看着他薄唇边别起的冷笑,像是被岁月深藏多年的匕首,泛着冷厉的芒。 「……」秦苏木在了那,忽然语塞。 *********************************** 日升日落,似乎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 连续两个晚上失眠,让秦苏觉得特别疲惫,看了眼熟睡的小傢伙,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从*上下来,然后走出了卧室,直接进了隔壁的。 「秦姐,我今天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说是交换生的名额取消了,被换成别人了,医院那边我想去转院也一直没有人给我办,司徒先生说这件事不用我来管……秦姐,我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而且我说了好几遍我是自己愿意的,可是他不相信我,真的秦姐,我真的没有故意做什么……」 电话里,温静桐的声音侷促的不行,紧张的重复了好几遍,就差发毒誓诅咒了,生怕被误会。 秦苏有些头疼的打断她,「这件事我知道,和你没关系。」 那边似乎还想要继续保证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将电话线路给切断了,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似乎才松了口气。不管是季雨桐还是温静桐,她连一秒都不愿去想。 推开门,秦苏也没有开灯,直接摸黑着往里面走,没拉窗帘的关系,里面大概的轮廓能够辨别的出来。一路直奔窗边,在柜子面前停下来,她半蹲下身子拉着柜门,将上次男人生病时放在这儿的医药箱找了出来。 里面药瓶一堆,借着手机的灯光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 「啪嗒」一声,原本暗着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她朝着门口看过去,男人身影伫立在那,只是一眼,她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原本用来照亮的手机放到了一边。 「我过来找一下药。」她继续埋头在医药箱里。 「你哪里不舒服?」司徒慎走进来,拧了眉。 「没。」她只是回着,终于是在一群瓶瓶罐罐里找到了一个小白瓶。 「安眠药?」男人也同样的看到,不禁问。 「嗯,这两天睡眠不好。」秦苏将药箱的盖子盖好,然后放了回去,柜门关上。 「这种药不能常吃,会有依赖性。」司徒慎一直盯着她手里握着的白色小药瓶,紧紧的。 她不以为意的回,「我知道。这是我找医生单独配的,没有那么大的副作用。」 「你常吃?」闻言,他一怔。 「以前常吃,最近这一年多不怎么吃了。」秦苏垂了垂眼,语气很轻松的回。 早些年,她失眠的非常严重,独自一人守着这个房子,夜里就是风声都能被吓醒,都是靠着这些安眠药才能起到助眠的作用。 「我晚上去疗养院了。」抿了抿薄唇,他说。 「我爸的状态还好吧?」她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他问。 那天原本融洽的早晨被一通电话打破后,他们这两天几乎都没有交流,好像又回到一种怪氛围当中。 「还可以。」司徒慎顿了下,选了个比较中间的形容。 秦苏很慢的舒出口气,她这两天也趁着午休时都跑去疗养院,刚动完手术的秦父看起来以前虚弱多了,人也枯瘦了不少,好似还没有以前有精神了。 「我爸的手术没有成功。那个专家说,发现了新的癌细胞,而且有很大的扩散趋势。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继续给他安排手术,动一次手术就是伤一次元气,那种感觉很不好受,我了解的。当时生舟舟时是剖腹产,虽然上了麻醉剂,可手术刀划开肚子的感觉还是能够感觉到,不疼,却真的很不好受……可是如果我坚持,我爸最终还是会答应的。」她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上面的话,到最后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有些苦了。 黑眸凝着她,司徒慎觉得,那天晚上见她抽菸时的感觉又再度侵袭而来,无法抑制。 秦苏握紧了手里的药瓶,边往外面走边拧着盖子,从中倒出来两片想要下楼去接杯水吃下,然后睡个好觉,才能更有精神的去迎接明天。 「别吃它了。」司徒慎走过去伸手,将她手里的药片和药瓶一併拿了过来。 「可我睡不着。」秦苏皱眉。 。。。。。。。。。。。。。。。。。。。。。。。。。。。。。。。。。。。。。。。。。。。。。。。。。。。。。。。。。。。。。。。。。。。。。。。。。。。。。。。。。。。。。。。。。。。。。。。。。。。。。。。。。。。。。。。。。。。。。。。。 。。。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欢好过后的气息也逐渐淡了一点点。 司徒慎平躺去扯滑落在脚边的被子,感觉到身边的人也跟着一动,不由的偏头看过去,「还不困?」 「司徒慎,你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没有回他,而是答非所问。 「什么。」男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秦苏闭上眼睛,从心底最深处浮上了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疑问,「我爸最开始不愿意去疗养院也不愿意手术,我却偏偏让他去,想尽一切办法。你不让我动温静桐,我却也偏偏的动,用尽了心思。你说,我的爱,是不是真的会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那一句「就像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至今还在脑海里一遍遍迴响,有些动摇了她一贯坚持的东西。 司徒慎听着她的话,心蓦地沉下去了一大块。 「……并不是。」半响,他缓缓的吐出。 他回的有些慢,所以一旁的侧躺的人并没有听到,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司徒慎却忽然没有了困意,黑眸睁着看向天花板,努力在黑暗中辨别着上面的花纹,眼底有着两只困兽在暗自挣扎着。 等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有着蒙蒙亮的时候,一口气吐出来,他似是很艰难的做了个决定。 秦苏闭上眼睛,从心底最深处浮上了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疑问,「我爸最开始不愿意去疗养院也不愿意手术,我却偏偏让他去,想尽一切办法。你不让我动温静桐,我却也偏偏的动,用尽了心思。你说,我的爱,是不是真的会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那一句「就像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至今还在脑海里一遍遍迴响,有些动摇了她一贯坚持的东西。 司徒慎听着她的话,心蓦地沉下去了一大块。 「……并不是。」半响,他缓缓的吐出。 他回的有些慢,所以一旁的侧躺的人并没有听到,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司徒慎却忽然没有了困意,黑眸睁着看向天花板,努力在黑暗中辨别着上面的花纹,眼底有着两只困兽在暗自挣扎着。 等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有着蒙蒙亮的时候,一口气吐出来,他似是很艰难的做了个决定。 *********************************** 华融国际。 温静桐和每天一样,在医院门口赶最后一班公车回到这里,穿过小区门卫,然后往临时居住的高级公寓里面走。等着她用钥匙将门打开时,里面亮着的灯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让她吓了一跳。 「司徒先生……」温静桐吱唔了一声。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姿势不变,也只是黑眸朝她看过来了一眼。 匆匆的换了拖鞋,温静桐双手背在后面的往屋里走,犹豫着开口,「司徒先生,我去给您倒杯水喝吧?」 说完,她便想转身直接往厨房里走,因为想趁空给秦苏打过去电话,告诉这里发生的一切。可男人却忽然出声,制止了她。 「不用,我不渴,你过来。」 「……是。」温静桐只好将脚步重新调转回来。 「和之前一样,你给我弹两首曲子吧。」司徒慎靠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朝着前面的黑色钢琴示意。 「好,我这就弹。」温静桐点了点头,坐下来的同时,摸出了手机,没办法拨电话过去,只好趁着推开钢琴木盖时发了一条简讯报备过去。 「弹萧邦的《夜曲》和那首之前我让你学的《向阳花》。」司徒慎看着女孩子的背影,缓缓的说。 「嗯!」温静桐再度点头,将琴谱摆好以后,十根手指都放了上去。 两手曲子,很快便都结束,最后一个音落下,房间里就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温静桐扭身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犹豫着问,「司徒先生,要不要我再弹一遍?」 「不用了。」司徒慎摆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司徒先生,您要走了吗?」温静桐也忙站了起来,紧张的问。 「嗯。」他点了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就踩着步伐往门口的方向走。 「司徒先生,其实出国的事,我是愿……」温静桐不想放过解释的机会,看着他的背影忙说着。 司徒慎脚步也刚好顿住,扭身过来的同时打断了她,「温小姐。」 「是!」温静桐立即站好。 「我不会再过来。你如果离开时,钥匙扔了就可以。」薄唇微动,他缓缓的说。 「呃……」温静桐愣住了,这和之前他来找她时的强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眯了下眼,司徒慎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和记忆里的重重叠叠。微别过目光,瞳孔里也就没有女孩子的身影存在,就像是那个一直想去温存的回忆也跟着消散。 他不再去看女孩子一眼,像是他想好的决定一样,没有回头的说,「你就按照我太太所安排的去吧。」 (今天临时有事,所以更新晚了,又因为月票过了有加更,所以就更晚了一些,大家别生气噢。故事很快就要进入高潮了哟,下一加更的月票数是【390、4 】,今天的加更8000字,over。)
第081章,我想试一试(月票390+) 疗养院。 秦苏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跑过来一趟,询问下专家对秦父病情的记录报告。和之前一样,虽然身体比手术后恢復了不少,但病情并没有得到很有效的治疗,只是暂时性的抑制。 走上楼,正打算推开卧室的门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到了屏幕上的熟悉号码,来自大洋彼岸。没等她先开口,那边已经抢先了一步,有些兴奋的声音。 「喂,小屿。」她笑了下,似乎也被堂弟那边轻快的语调而感染。 「姐,大伯的病怎么样,已经安排手术了吗?」秦屿打电话来是有事想要说,可最先的还是先要问一下秦父的病情,因为并不在国内,所以也只能在电话里听堂姐说上一些有关治疗的方案。 「嗯,前几天刚安排的。」秦苏点了下头。 「那手术结果怎么样?成功了吗?」那边忙紧接着问。 「没有,情况有些坏。」秦苏嘆了口气,并没有打算隐瞒。 「那怎么办……」秦屿那边,语调也急转直下。 「没关系,专家们正在想办法。」见自己影响到堂弟,她忙说着,尽可能的安抚他也是安抚着自己,「你别太担心,这种事情我们只能尽全力,把心放宽。开始时听你声音还那么兴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是啊!」秦屿这才想起来打电话的初衷。 「那还不快点跟我分享!」秦苏开始催促着。 「姐,我跟你说,我求婚了,而且成功了!」秦屿一说起来,情绪又忍不住高涨了起来,激动万分的说,「她答应我了,姐你知道吗,她答应嫁给我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昨晚我激动的一宿都没睡!」 「那简直是太好了啊,小屿,恭喜你啊。」秦苏听后,也是为堂弟高兴。 「姐,我真的有种开心的快要死掉的感觉,就是那种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我在求婚前都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可等我把一切都布置好,跪在她面前后,她竟然点头了啊!她竟然真的点头了啊……」 隔了大洋彼岸那么远的线路,她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堂弟每个细胞中洋溢的兴奋。那边的声音还在噼里啪啦的继续,好似一秒都停不下来。 听着他所说求婚现场的转播细节,秦苏笑了下,问,「是你姐夫教你的方法吗?」 「姐……」那边的秦屿像是忽然被惊醒,忙低声的叫。 「有什么关系,有效果就好。」见状,她声音里都带了笑意。 没什么可计较的,执着于那些他的曾经,才是跟她自己的过不去。 更何况,最近的坏事情已经太多了,终于有了件可以开心的事情,多么难得啊! 挂了电话,她整理了下情绪,才抬手敲了两下后推门走进去。秦父并没有躺在*上休息,而是坐在飘窗边上,那里的小圆桌上摆着棋盘,上面还保留着似乎刚刚结束不久的棋局。 「爸爸。」她走过去,喊了句。 秦父看到是她,忙向着她招了招手。 「爸,要不要我陪你下一盘?」秦苏坐到了他对面,端起了一旁装棋子的小木盒。 「不了。」秦父摇了摇头,半个小时前才刚刚跟女婿下过两盘,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再下的欲望了。 看着悻悻然的将棋盒放下的女儿,以及她近日以来越来越瘦削的小脸,还是无法控制的长嘆了口气,「苏苏,你不用每天都往这边跑,周末时过来陪陪我就行了。」 「我也没特意来,只是顺路的。」她抬起头来,对着父亲展颜一笑。停顿了有几秒,她想了想,才用试探着语气开口问着,「爸,你最近这两天,觉得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秦父活动活动手腕,笑着点头。 闻言,秦苏抿了抿唇,平时眼尾上挑的眼睛此时有些微垂,眼底神色里渐渐犹豫,嘴边准备好的说辞却说不出来,欲言又止。 那个特意从美国请来的癌症专家已经很明确的说,想要继续遏制住癌细胞的话,除了用药物治疗以外,过上一段时间就必须得进行第二次手术。而这第二次的手术,连任何人也都不敢确保就能成功,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可以延长秦父的生命。 看着那双枯瘦的手,是曾经那么有力的手,那样无所不能,可以做把她高高抛起后再稳稳的接住。再想到因为刀口的疼痛,秦父每次在*上很轻微的辗转声…… 秦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理所当然的再给他安排那样折磨人的手术治疗。就像是她那晚曾对司徒慎说过的,她的爱,是不是会让人难以接受。 女儿的挣扎和欲言又止秦父都看在眼里,他缓缓的,「我跟他们说了,接下来怎么治疗我都会配合,要是还需要再安排手术的话,我也会接受。」 「爸……」她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苏苏,我这样做不是你强求,而是我自己愿意的。既然当时已经选择了和病魔做斗争,那么我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这可不是我的性格。他们既然说还可以动手术,那就是还有治疗的机会,所以我就更不能放弃了。」秦父这一番话说的没有任何不情愿,反而眼角都是细密的纹路。 秦苏怔怔的看着秦父良久,心中那种矛盾的挣扎终于消散了一大半。 吸了吸气,哑声嗓子,「爸爸,谢谢你。」 ************************************* 傍晚过后,是华灯初上。 办公室,秦苏靠在高背椅上,趴伏在面前的桌面上,一摞摞的批阅着小山高的文件,握着钢笔的手一直没有停,偶尔空下来时,还得在一旁笔记本上查一下邮件。这两天白天除了现场都是在跑疗养院,所以公司的事情堆积的有点多,就得延长着时间过来处理。 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上一口,似乎也就精神提了上来,放下杯子时,目光也就刚好落在桌角的日历上。印刷楷体的日期,从数字1开始有序列的排着,上面明显有着被画圈标註出来的,正是今天。 她一怔,自己竟然都未察觉。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她没有在意,以为是下属进来汇报工作,所以也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在忙碌中抽空说了声:「进。」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是一阵脚步声,过程里,秦苏一直都还埋头专注于工作当中。感觉到脚步声停止,面前也有阴影笼罩过来,却没有人出声,她不禁奇怪。 抬起头时,面前男人镜片后的温润眉眼,令她小愣了下。 「易总?」秦苏忙坐直了身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下面的人。」 「都这个点了,你这公司里哪还有人在了,早都各回各家了,我上来时就剩下看守的警卫了。」易江南说着,又故意扫了眼她桌上一摞摞的文件,挑高着眉,「不请自来,不会怪我吧?那个我需不需要迴避下,你这桌上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吧?」 「哪儿的话!快坐吧,要不要喝杯咖啡或者什么?」她被他逗笑,忙伸手示意着。 「不用。」易江南摆手,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在一起继续,「我是过来看看,你这工作狂是怎么工作的。」 下班点时,她接到过易江南的电话,问她下班以后的安排,想要约她一块儿吃个饭,她告诉对方可能得加班到很晚,所以抱歉的拒绝了。 「整栋大楼也就只有你这一层还亮灯了,再怎么忙工作,也得吃饭吧?」 「可是……」看了眼桌上还摊开的文件,秦苏犹豫。 「走吧,看我都亲自来请的份上,多有诚意!」易江南站了起来,伸手将她握着的钢笔拿了过来,一边将后面的笔盖拿下来套好,一边说着。然后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了句,「怎么说,也是你生日。」 「唔?」秦苏不禁仰头,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去看陶艺展,临走时你不是不舒服,当时去医院拿你身份证挂号时,我看到的。」易江南缓缓的回,似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是留心了下而已。 「……」她喘出去一口气,心中异样。 连她自己都是刚刚在看日历时无意想起来的,对方竟然能知道,不由自主的也就会想到了男人,想到他曾经在换密码时询问,以及他十多天前心心念念着挚爱的生日,心中难免凄楚。 「也不隆重,就是请你吃顿饭,当给你庆祝生日,给个面子?」易江南见她不为所动,不由的继续游说。 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生日的话应该是和家里人过的,更何况她还结婚有丈夫。所以傍晚时他打电话也只是试探的询问了下,见她说在公司加班,才确定了她没有要过的意思,也才敢前来。 「好。」有些微散的焦距拉回,秦苏站起来笑着道。 穿上外套,她并没有关灯,想着吃个饭就回来好继续。在大厦门口没有等多久,易江南就将停在侧门的车子开了过来,待她走过去时,车门也刚刚好的打开。 「我们去群力那边吧,就是有点远,不过那边临江风景好,而且这个时间也不堵车,应该很快。」易江南双手握着方向盘,空当间侧头跟她说着。 「好啊。」秦苏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很欣然。 易江南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订的座位靠窗,通透的弧形玻璃外面,就是夜晚的江水。服务态度也是五星级,端上来的都是主打的招牌菜,好环境好菜色好美景,全部实现。 若不是突然闯入的一条简讯,她是觉得是可以好好享受的。 包里的手机短暂的震动下,提示着有短消息进入,拿出来手指在上面一划,内容便立即展露,简洁却信息重要:秦姐,司徒先生来了。 她将手机退回到主屏幕后,重新放回了包里,看着对面温润笑着的易江南,她虽然也能保持着嘴边的笑,可却有些僵。 和其他来这里的顾客不同,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就已经吃完了。离开时,易江南见她似乎并没有为今天这个日子感到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还平添了丝惆怅。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将车往回开,而是往江边的方向开,「景色这么好,我们去兜一圈风吧。」 见他都已经改了方向,而且餐厅本来就是临近江边的街道而建,也不是很远,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和白天不同,夜晚的江边灯火通明,远远的对岸和两侧的江桥上,也都是光影闪烁。站在岸边修缮的台阶上,虽比不上大海的浩瀚,但江风徐徐的吹过来,让人觉得从头到脚的舒畅。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轻松多了?」见她眯起了眼睛,易江南笑着问。 「是。」秦苏诚实的点头。以前她刚刚去学做生意时,觉得快坚持不下去很累的时候,就会拉着路惜珺去g大的校园走或者来江边吹风。 「你看起来好疲惫,一点都不放松,今天是你生日,该高兴一点。」 「有吗?」她一愣,看过去,浅笑着说,「我觉得我很高兴啊。」 「是吗?」易江南也学着她的语调,夸张的甚至去用指腹摩挲着鼻樑上的眼镜片,「我怎么愣是没看出来,我没有忘戴眼镜啊!」 他向来不是那种搞笑的人,所以幽默起来看起来总会显得和他有些滑稽,秦苏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了一些。 「是不是为了伯父的病?」易江南关心的问。现在给秦父主治的专家毕竟是他从美国请来的,所以一切情况还是会知晓的。 「……嗯。」秦苏点了点头,并没有叙说太多,毕竟对方不是路惜珺,可以吐露所有的心事。 闻言,易江南也只能悄然嘆了口气,嘴上说一些安抚的话。 「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秦苏看着他递过来的盒子,并没有很花俏的包装,打开后,里面静躺着一个贴满钻的小象。 「只是个小挂件,我看你车上也没挂什么东西,这个刚好。」易江南解释着。 他其实在买礼物的时候犯了难,商场一个个柜檯转下来,才最终选择了这个。不算贵重也不算精心,很普通的小礼物,这样才不会造成对方的负担。 她伸手摸了摸,笑着说,「挺漂亮。」 「不是很贵,别嫌弃。秦苏,祝你生日快乐。」易江南看着她嘴边的笑,就觉得很满足。 「谢谢你祝我生日快乐。」秦苏对上他的目光,由衷的说。 「别客气,我们是朋友。」易江南挑高着眉毛。 「等着你以后过生日时,我也给你过。」想了下,她笑着说,礼尚往来。 「那可一言为定!」易江南却很高兴,记在心里。 ********************************** 晚上道路畅通,从江边开回到公司,竟然也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 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秦苏弯唇笑了笑,一年一次的生日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其实她从来不过生日,并不会像是其他人那样藉机办个生日宴什么的,好拉拢人脉。 可不知怎么的,她这次竟然在意了起来。 再次和易江南道了谢,又说了两句话,秦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穿过斑马线往对面的大厦走。只是刚刚走到门口时,脚步不由顿住,视线被停在那里的黑色卡宴吸住。 眨了眨眼,她有些不敢相信,带着满肚子的怀疑朝着车边走过去。透过车窗玻璃和霓虹灯影,隐约的能辨别出驾驶席位上似乎有人,弓着身子趴伏在方向盘上。 走近,她屈起手指在车玻璃上敲了敲,里面睡着的的人似乎一僵,然后才有了动作。 「你怎么在这?」 「你加班完了?」 车窗逐渐被放下来,两人同样看清楚彼此,异口异声的同时说出来。 「唔。」闻言,秦苏吱唔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脑袋里盘算着他什么时候来的,看模样似乎是等在这里很久。 见她这样,司徒慎皱眉,仰头朝着高耸的大厦望上去,从他过来时就亮着的那层灯,还在那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二。 「你没有在上面加班?」他紧绷着眉眼的看向她,然后用力拧眉,「你去哪儿了。」 「出去了下。」下意识的,回他的同时,秦苏越过卡宴看向了对面还停留在那里的车子,易江南似乎看她还并没有进入到大楼里面,没有直接离开。 司徒慎当然也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全部明了。 右边的腮帮子动了动,好像是咬紧了牙齿,男人微抬了下颚示意了下。秦苏见状,没有犹豫的绕过车身,到了另一边的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你怎么会来,是……在等我?」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拿的什么。」司徒慎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盒子,目光森森。 「唔。」秦苏舔了下唇,还没想好要不要说是易江南送的生日礼物。 见她不说话,他已经替他回答,而且也同时伸手在她毫无防备下抢了过来,「那个易江南送的?什么玩意,闪的我眼睛疼。」 将里面的小象挂件拎出来放到眼前瞅了瞅,男人一脸的鄙夷,随即抬手就将上面的绳子绕到了后车镜上,系了个结。 「喂,是我的东西!」秦苏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出声。 抬手推了下,看着那钻石小象很委屈的来回晃动,他满意了一些,丝毫不理会她的瞪眼,继续问,「他带你去哪儿了。」 「吃了口饭。」她随口回。 「你吃完饭了?」司徒慎却瞳孔微大。 「是啊。」秦苏被他表情里的惊讶愣住。 喉结动了动,他才又扔出来话,「还去哪儿了。」 「……江边。」她缓缓的说。 男人听后,没有出声,侧过脸的薄唇抿的紧紧的,好半天,忽然发动了车子。 此时h市的满城灯火已经交织成一整片的金色脉络,黑色的卡宴在街上奔走着。一路上他只问了句他们去的哪个餐厅后,就再没吭声,哪怕她再三询问,他也是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等着车子停在了一个多小时前才刚刚来过的餐厅时,秦苏有些头疼。 「司徒慎,我吃过饭了……」 「我还没吃!」 男人头都没回的丢下一句,大跨步的就往餐厅里面走,见状,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服务态度很好的工作人员,拿着点餐本微笑的候在那,态度恭敬的询问着,「先生太太,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把你们刚刚吃的,再点一遍。」司徒慎将菜单推到一边,冲着对面的人说。 「我不记得了……」秦苏看着手里的菜单,不禁皱眉。 「那就一个个慢慢想。」男人却不管,慢条斯理的。 「……」她简直无语,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是一盘盘菜都上来了,琳琅的摆了一桌,每一样都做的精緻可口,可再怎么有食慾,对于已经吃过一遍的人来说,也提不起来胃口啊。 「快吃。」司徒慎拿着筷子催促着她。 忙活完江北的事,他直接将车子开去了华融国际,坐了不到半个小时解决完,他就一直饿着肚子等在了公司楼下。原本以为她在加班,想着等她结束后在一起…… 「司徒慎,我吃过饭了!」秦苏不禁再次的提醒着。 「我知道。」男人头都没抬,自顾吃的同时,还不停的将每样菜都往她面前推,充耳不闻的继续重复,「快吃!」 等着离开餐厅后,车子行驶一段停在了江边,秦苏大概明白他一整个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和之前一样,江边的风景很美,可是对于不久前才欣赏过一次的她来说,也根本提不起兴致来,所以她并没有打开车门下车,只是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司徒慎,你这样很无聊。」她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忽然觉得疲惫。 男人见她不动,只好将打开的车门重新关上,黑眸斜睨向她,「怎么。」 「你说呢?」秦苏也侧眸看向他,相信他懂自己的眼神和话。 司徒慎抿唇,沉默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紧握了下又松开,他重新扯动了薄唇,「温静桐的交换生名额,我和他们校长打过招唿了。」 「呵呵,我知道。」闻言,她冷冷一笑。 「我是说,她会按照你原来的安排。」司徒慎拧眉,看向她强调的说。 「……」秦苏愣住,半响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随即心中攀沿而上一堆的惊讶和疑问。 那会儿她和易江南吃完饭到江边时,手机里进来了温静桐的电话,看到显示后,她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连续两次,那边的女孩子没敢再打过来。现在听他这么说,那么难道是他今晚去找温静桐是因为…… 「生日快乐。」 还没等她从这个震惊当中恍过神来,男人忽然又没头没脑的丢出来一记。 「什么?」秦苏呆呆的看着他,模样有些傻,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是你生日吗。」司徒慎将半个身子都侧过去一些,仿若不经意的一句。可那双黑色的眸深深的,线条凌厉的下颚微抬,有一种霸道的专横在里面,「别人带你做的,我也都带你重新做过了。所以,忘掉前面的,你的生日是我给你过的。」 不是自尊心作祟,而是有人抢先了一步,所以要重新洗牌,一模一样抹去别人的,只留下唯他独有的。 秦苏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整个人忽然被送上了天,太让人难以置信,无法确定一切是真实的。 他……知道了她的生日? 一阵静默。 黑眸在方才一直盯着她的司徒慎,这会儿微微垂了下,然后薄唇在慢慢的轻扯,「秦苏,你之前说的。」 「……什么?」唾沫困难的咽下,她还是愣愣的。 男人一只手还是握在方向盘那里,此时指骨微微收拢,似乎也昭示着他内心此刻的不平静。像是刚刚那样,他的薄唇慢慢的扯,低沉的嗓音缓缓的重复她曾说过的话,「可不可以试着去接受我们的婚姻,试着去……爱你。」 「……」秦苏开始恍惚。 向来觉得已经练就好很大心理承受能力的她,被他今晚接二连三又毫无预兆的话,弄得快要癫狂了。 江边灯火辉煌,光韵给一旁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身上染了一层慢慢散散的毛边,一股闷闷的热从胃上面的地方开始蹿了开来,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她紧紧盯着男人的薄唇,紧紧的,五脏如遭火焚一样,好多情绪排山倒海一样的翻涌着。 她愕然,紧张,害怕,还有漫天漫地的……期待。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男人终于继续扯动了薄唇,沉沉的嗓音低低的在车厢内扩散开来。 五字一句,清清楚楚,「我想试一试。」 (月票月票你快快涨哟,和前面的差不了几票呀,争取往上前进名次呀!月票下一个加更数是【410、440】,投我投我投我吧!今天还是加更了哟,7000字,over。)
第082章,我不同意(月票420+) 「你……可不可以重复一遍?」 秦苏眉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姿势都僵硬了,她却不敢动。良久,她才找回了一些思绪来,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大口大字一样,她低低的问。 司徒慎一怔,并没有不耐,反而是抿了下薄唇重复,「我想试一试。」 仍旧是五个字,清清楚楚的。 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杯中陈陈发酵了数十年的红酒一样,醉了她的心。 司徒慎在说话时,黑眸并没有直视向她,在他又重复了一遍后,也只是用眼角余光却瞥着她的表情,正犹豫着是否再说点什么时,一旁一直僵直着坐姿的人忽然有了动作。 秦苏将整个身子都依偎了过去,双臂缠绕上,紧紧的。 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是想要紧紧的抱着他,感觉他的存在,感觉他的心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好像触摸到幸福的边缘了…… ************************************ 疗养院。 秦苏接到电话时,还不敢确定,以为是秦父逗她开心的。可等她走进装潢质朴的小二楼,看到客厅里正和自己父亲聊天说笑的堂弟时,惊了下。 「小屿?」秦苏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进了客厅。 「姐。」秦屿闻声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朗了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一声!」秦苏还处在震惊当中,神情还是很惊讶的样子,不太敢相信之前还在电话里才能说话的人,此刻竟在自己眼前。 「就是今天下午啊,刚刚下飞机没多久!」秦屿耸肩,接过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拉着她一併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臭小子,搞突袭啊!」闻言,她不禁瞪向堂弟。 虽然堂弟不久前才回来过一次,可也只短短停留了不到三天而已,姐弟俩聊天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这会儿又见到他回来,当然是心里高兴的,可又忍不住念。 「可不是,我当时正在外面散步,小屿就忽然冒出来了,吓得我差点多出来一样心脏病!」一直笑呵呵的秦父也插嘴进来,表情丰富的形容着当时的情形。 秦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双手一边挽住一个亲人,大男孩一般的撒娇着,「大伯,我是给你和姐一个惊喜嘛!难道你们不想见到我回来啊!」 「怎么不想!」秦父笑容更加大。 秦苏闻言,也是忍不住弯起了眉眼,看着堂弟问,「你这次又是出差?」 「不是。」秦屿摇了摇头,然后敛了一些情绪,认真的对着堂姐说,「姐,我辞职了,我决定回国发展,想陪在你和伯父身边。」 「这样也好。」秦苏沉默了下,缓缓的点头。其实早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要去国外留学时,她和秦父都是不愿意他去的,再到后来他毕业开始进入社会,她也是一直游说着想让他回国,都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给拒绝了。 再抬起眼来,她很不高兴的继续说,「可是你做这样的决定,怎么说也得和我商量一下,弄得这么突然,我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姐,我已经长大了!」秦屿晃了晃挽着她的胳膊。 「是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什么事都不需要和我一一报备了?」秦苏挑眉,嘴唇边缘故意抿了起来,洋装着很幽怨的语调。 「哎呀,姐姐!」秦屿见状,只好撒娇。 虽然只差5岁,可秦屿对她来说,哪怕现在从小小少年蜕变成男人,可她的眼里,一直是那个需要被她安排和照顾的亲人。所以他向她这样灿烂撒娇时,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柔软如絮。 往左边挪一些,更靠近堂姐,秦屿发自内心的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操心。」 从小到大,双亲早早离开,哪怕是被寄养到最亲近的大伯家里,还是会有着厚厚的隔阂。最艰难最痛苦的时间里,都是这个比他只大5岁的堂姐陪着,是无法用语言去描绘的一种感情。 所以当他上次回来得知大伯的病情时,他就已经做了决定,哪怕他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帮着堂姐一起扛,他们是一家人。而且另一方面,他也是有别的事情想要一起。 看着眉目清俊的堂弟,秦苏心中很是温暖。 「对了,苏苏。小屿这次回来,可不是一个人。」秦父看着姐弟俩的温馨气氛,虽不想打破,却还是忍不住插嘴进来,想要跟女儿一起分享。 「哦?」闻言,秦苏斜睨向堂弟。 「对啦,不是我自己!」秦屿一听,坐直了身子,帅气的面容上有些害羞。 「那是——」她将两边秀眉都挑了起来,故意拉长了尾音,心中却已经明了了大概。 年轻的男人帅气,还不太会完全的掩饰情绪,也没有任何的虚假情绪,连羞涩起来都是那样的明朗,看的人赏心悦目的。 「我女朋友啦!」秦屿被堂姐眼里的*之色弄得更加不好意思,嘟嚷着回。 「不应该是未婚妻?刚刚小屿还在这里跟我讲他的浪漫求婚,简直是一出偶像剧,听的我这个老人家都仿佛回到年轻时候一样!」秦父也跟着挑眉,笑呵呵的说。 「她人呢,你带着她一起过来了?」秦苏一听,立即眼睛亮了起来,不禁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 她来的匆忙,进门时都没换鞋就直接往客厅里走,根本没时间留意其他的东西。现在细想起来,门口玄关那里的衣架上,似乎有个女款的针织外套挂在那。 「嗯!」秦屿立即点头,唿吸都是甜蜜。 「是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小屿要不说比他年纪大一些,我还真没看出来,和你不一样,小家碧玉的类型。」秦父略微想了下,缓缓的给出了第一眼的印象。 「你们别光是说啊,人在哪儿呢!」秦苏有些着急了。 「在厨房,她在洗水果。我说你爱喝茶,她特意烧水等着给你沏茶呢!」秦屿忙说着,随即又站了起来,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迈起脚步,「也已经半天了,应该弄完了!姐,我现在就去把她叫过来!」 秦苏点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想要一起去看一下一直挂在堂弟嘴边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桐桐,快跟我来,我姐来了!」伴随着堂弟一股风冲到厨房的身影,兴奋的声调。 桐桐? 听到这个字时,秦苏的眼角,一跳。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她笑自己的神经敏感,被一切有关的「桐」弄得快成为生活里的一种条件反射了。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有人名字里取相同的字很正常。 前后十多秒而已,一脸幸福的堂弟就从厨房里拉着已经荣升为未婚妻的女朋友跑了出来,正好站定在迎面而来的秦苏面前。 「桐桐,快叫人!」秦屿紧紧牵着女友的手,眉眼飞扬。 纤细的身影,黑白条相间的长t恤,浅灰色的打*,很素的一身打扮。垂着的长髮如瀑,奔跑的关系飘逸起伏,流动着点点光泽。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二次相见。 双方的视线逐渐的对上,同是一僵,秦苏一口唿吸就哽在了喉咙口。 季雨桐…… 那双眼睛那张脸,和堂弟一起紧牵的手,带给她的震惊简直不是一点点。 和上次一样,秦苏感觉背后,似是滚过了一个雷。 ************************************ 傍晚,夕阳如画。 疗养院门口的一条私路上,计程车在后门关上后,发动着引擎往前行驶着,后面坐着的一对情侣,脸上神色却各有不同。 「小屿,那个就是你嘴里一直提到的堂姐么?」季雨桐犹豫了半响,终于是开口询问。 「对,就是她!」秦屿欢快的点头,见她一直皱着眉,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刚刚的见面,忙安抚着,「你别担心,我觉得我姐对你印象应该挺不错的,她一直在对你笑呢。」 提到秦苏,季雨桐垂在一旁的手不由的握紧了。就是那样不动声色的笑,让她连唿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六年前。 印象还不错? 前后他们坐下来也没有聊了几句,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以前一样,根本没办法像是秦苏一样装作没事人一样。在秦苏连续丢过来几个看似很自然的问题后,她就已经溃不成军,藉口太累的离开。 季雨桐看向一旁比自己小的男友,咬着唇半响,才缓缓的问,「小屿,你向我求婚时做的那些,是不是……你姐夫教你的?」 「咦?你怎么会知道,好厉害!」秦屿一听,惊讶的看向她。年轻男人单纯的心思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神奇,甚至还怕她得知一切后会生气,急急讨好,「你不会不高兴吧?其实我也想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求婚,可是总想不到最完美的,我也是上次回国时跟姐夫取取经!要是你觉得这样会不高兴的话,那我重新求一次,好不好?」 「没,没有。」季雨桐摇头,手握的更紧了。 怪不得,怪不得…… 「桐桐,我能把你介绍给我姐和大伯认识,我真的好开心!现在就等着去见你的父母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做个让他们满意的好女婿!」秦屿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柔声说着。 季雨桐听着,只是轻咬着唇,此时心情上下起伏的厉害,实在无法回復男友的温声细语。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她眉间没有放松,秦屿不禁关心起来。 「不是,只是坐太久飞机了,又倒不过来时差。」季雨桐这才摇了摇头,随口说着。 秦屿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着继续,「那就好,等着回酒店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四处逛一逛。」 「……嗯。」季雨桐很慢的回,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这个低头的瞬间,迎面一辆黑色的卡宴和他们擦身而过,只有分秒之差。 秦苏还没有从思绪中缓过神儿来时,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她一激灵,下意识的看过去,身穿西服的男人抬腿走了进来,鼻樑高蜓,眉眼冷峻。 她几乎是瞬间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的。 「你怎么来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尾音的声调有些异样。 司徒慎皱了下眉,并没有在意,而是解开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即的丢给了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扫了一眼茶几桌上的水果盘和几个杯子,问,「刚刚有客人?」 秦苏手里攥着他丢过来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搭在一旁,而是皱起了眉。 「秦屿是不是回来了?」司徒慎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身后,不经意的扯唇。 「你见到他了?」秦苏陡然一惊。 「嗯。」男人淡淡的点头。 「什么!」她不由的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原本正打算向后靠的司徒慎蹙眉,不解的看向她。 秦苏吸了口气,慢慢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和心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的太明显了。 一切归位,她才不动声色的重新问,「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在哪看到的?」 「就是刚刚我开车过来的时候,好像在计程车里看到他了。但是我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看到茶几上的杯子,大概就确定了些。」男人虽不懂她的异样,也没细细追问,只是懒懒的回。 「你就看到他了吗?」秦苏冷静的继续,攥着西装外套的手已经紧紧了。 「不然呢。」司徒慎斜睨了她一眼。 「没什么。」她弯唇,将手里的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扶手上,同时松了口气。 ************************************ 天色暗下来,夜空里满天的繁星。 男人已经回去,秦父也已经在楼上休息,秦苏却还停留在疗养院里并没离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灯光打在她脸上,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抱着肩膀正盯着茶几上没有收拾的杯子。 离她最近的一个,里面的茶叶已经沉底,茶水也早已凉透,和白天一样一滴未减。 玄关处再次传来声响,有脚步声渐近,是傍晚那会儿送女友回酒店的堂弟秦屿。原本拉着行李箱想送到楼上安顿好的秦屿,见堂姐竟然没走,不禁惊讶了下后,走了过来。 「姐,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都回去了呢!」秦屿坐到她身边,边伸着懒腰边说着,「桐桐已经被我送回了酒店,她有些累,而且时差也没调回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陪她吃了点东西,就让她早点休息了!」 「本来我想让她跟我一起住在疗养院的,酒店什么的多不好啊!可是这里只有两个卧室,大伯住了一个,我虽然求婚了,我们也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可我们还没……而且我也怕她不自在。」 堂弟一说到自己的女友,似乎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 秦苏只是默默的听着,抱着肩膀坐在那,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堂弟眼神之间流转的柔和,快让她抓狂。 「姐,你怎么不说话?怎么样,我女朋友还可以吧?哈,连大伯都说她不像是大我5岁的样子!我很怕看起来比她小诶,毕竟男人都希望能照顾自己的女人嘛!」也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沉默,秦屿很怕她对自己女友印象不好,忙继续追问着,「姐,你对我女朋友印象到底怎么样啊!」 秦苏微微侧过眼,看到堂弟正盯着自己看,像是考试等待分数下来的小学生一样,紧张的期待着。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直接道,「我不同意。」 「啊?」秦屿愣住。 「你如果问我,你的那个女朋友——那么我不同意。」秦苏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以往的温和神色,嘴角弯起来的弧度都是冷冷的。 她重复着她一直等在这里的目的,「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秦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 日升日落。 从江北赶回来的司徒慎,在电子防盗门拉开的瞬间,里面扑面的暖暖灯光,让他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司徒先生回来了!」家里请来的阿姨正准备下班,看到他立即打招唿。 「要回去了?」司徒慎勾了下唇。 「是啊,司徒太太让我早点回去。」李姐立即点头,笑呵呵的说。 「嗯,那路上小心。」男人也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侧身让出地方来。 李姐笑着走出去,只觉得最近的这个家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些平常该有的温馨,不像是以前那样冷冰冰。 换了拖鞋,司徒慎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客厅里的小傢伙正手拿着遥控器,张着小嘴,很集中注意力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面。 脚步微转,他摸着空空的胃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油烟机嗡嗡响着,两个灶台都起着火,一边焖锅里焖着蘑菇鸡块,另一边的炒锅里热着油。扎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那里,捲髮都挽了起来,上衣是低领的关系,显得她脖颈的线条更加纤长。 喉结动了下,司徒慎觉得他更饿了。 等他走近,炒锅里的油已经大热,四周正往上冒着油烟,他瞥了眼,女人却还站在那没动,眼睛低垂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表情若有所思的,眉尖微聚。 「想什么呢,锅都快要着了。」他伸手,将火关掉。 男人的阴影笼罩下来,秦苏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锅,低唿了一声。 「回来了啊,你去叫舟舟别看了,洗手过来吃饭,我把这个瓜片炒一下就好了。」秦苏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将火重新打开,一边拿过葱花放到锅里爆香,一边说着。 「嗯。」司徒慎蹙眉,没说什么的点头。 最近这两天,似乎发现她总会动不动的出神,心不在焉。 餐厅的灯,是当初秦苏精挑细选的,那种照下来是柔柔的光束,加上餐厅的色调布置,衬托的气氛就更加的温馨。小碎花的桌布上,四个菜摆在上面,有炖菜有炒菜,荤素搭配。 「妈妈,真好吃!」小傢伙吃的特别卖力,咀嚼间还不忘谄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自己儿子的,秦苏听了当然受用,伸着筷子夹了清炒的瓜片送过去,「是嘛,那大宝贝就多吃一点。也得多吃青菜,营养均衡才能长高个。」 「你也多吃一点。」黑眸看向她,懒懒的。 秦苏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肉块,弯唇笑了下,夹起来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这画面真好,时光也真好,准时准点下班回家,丈夫儿子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平常却很温馨。这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尤其是男人渐变的态度,可若不是心中压着事情,真的就非常完美了。 小傢伙吃的最多,却也是第一个吃完的,擦了擦嘴就跑到客厅里继续动画片的世界。秦苏接了杯水给对面的男人递过去,正准备收拾碗筷时,手机响了起来。 不算熟悉的号码,但是存了姓名,是秦屿回国后新换的手机卡。 「姐,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和你?」秦苏放下手里的动作,眯眼。 「那个……还有我的女朋友。」秦屿只好说实话,其实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让堂姐对女友的态度改变一下。 见她一直不出声,不禁开始恳求起来,「姐,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桐桐,可是我跟你保证,你多接触下来就好了!也没有别的,咱们就是吃个饭随便聊聊天,姐,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姐姐——」 「地点。」秦苏犹豫了下,心中有了盘算。 「到时我订好了饭店,把地址给你发过去!姐,你到时和姐夫一起来吧,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秦屿一听,很是开心的说。 看了一眼对面正喝水的男人,她不动声色的,「好,我知道了。」 「秦屿打来的?」放下电话,司徒慎瞥向她。 「嗯。」秦苏点了点头,低头将空碗一个个摞起来。 「我听爸说他打算回国发展。」男人将筷子帮忙的递过去,随口说着。 「目前是这样。」她闻言,也是随口回着。 「他带着女朋友回来的?」司徒慎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说。 「唔。」秦苏手里动作一顿,只是敷衍应了句。 他从来就不是八卦的人,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只是听秦父提了一嘴,这会儿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将碗碟都放到水池里,她扬着目光看向已经起身往餐厅外走的男人,抿了下唇,她走出去喊着,「司徒慎。」 「嗯?」闻声,司徒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明天晚上……」她咽了下唾沫,看似无恙的继续缓缓,「有个老董想要注资到咱们江北的那个项目,我和他约了下,明天晚上你去安排下饭局吧,看看有没有戏。」 「嗯。」男人没有多考虑的点头。 ************************************ 夜深。 厚重的窗帘拉着,只有*头的一盏灯。 「你这两天怎么了,想榨干我?」对于她的热情司徒慎是来者不拒,可忍不住去问。 「不行吗?」秦苏眯着眼睛,挑衅。 「当然——行!」男人看着她,中间拉长了声音吐出后面的字。 两人都不在说话,大家都懂正在做什么。 「司徒慎,你抱抱我……」秦苏努力向后想抓着他,忽然有一种很慌的感觉,急迫的想要感受到他。 线条和温度一一密合,两种心跳也渐渐变得一致,秦苏才安心了一些。 (非常非常非常的抱歉,我今天不在状态,上架以来第一次更这么晚,希望我快快调整状态,为自己加油!明天会安排两人真正见面的情节!月票过【450】的话,明天还会有加更哟!今天加更7000字,over!)************************************************************************************************************************************************************************************************************************************************************
第083章,挡不住 入夜,哪怕满城的霓虹灯影,可天依旧很阴。 之前连续有几次的阴天,却都没有憋下来一场雨,不知道这迟来的春雨明天会不会下。 开发区的一家老牌豆捞店,大厅里早就人满人寰,若不提前预定,包房是绝对没有的。一路的服务人员点头微笑,没有坐电梯,一层层楼梯台阶上去,终于是到了。 每个楼层都有服务员候在那里,见有客人来到,问了包厢忙亲自引领着带入,热情的帮忙开门。 厚重的雕花门打开,里面桌上挨着坐一对情侣,年轻的男人正凑在女人身边柔声说着什么,后者低眉垂眸,画面和谐的简直如同偶像剧的剧照。 「路上有点堵车,来得晚了。」秦苏扬了下嘴角,然后微笑着开口。 声音落下,那对情侣立马将目光都投递了过来,然后逐一的站起了身。 秦苏扫过眉开眼笑的堂弟,目光落在季雨桐脸上两秒,然后拉着儿子的小手走过去,很是和气的介绍着,「舟舟,这位是季阿姨,快叫人。」 小舟舟得知要来大饭店吃饭,特意精心打扮,穿上了帅气的小西装,上面还打了个粉红色的小领结,小模样要多招人稀罕就有多招人稀罕。 「季阿姨,您好!」小傢伙听着妈妈的话,然后非常有礼貌的90°鞠躬。 「……你好。」季雨桐唿吸都被人夺走了,愣了半天,才慢慢的回。 目光却无法从面前的小男孩脸上移开了,那同样的眉同样的眼以及同样的鼻子,都在一一提醒着她,那是他的儿子,他们共同的儿子…… 「小舅舅——」小傢伙看到秦屿,笑米米。 「舟舟也来了啊!」秦屿一愣,很快也笑了。 「小舅舅,你是不是不想我来呀?」小傢伙很不高兴。 「哈哈,怎么会呢!小舟舟,有没有想我?比上次抱起来沉多了,这小屁股肥的,没少吃吧!」秦屿忙将小外甥抱起来,心里想着有小孩子的话也好,气氛或者能更好一些。 「哼,是我妈妈做的饭好吃!」小舟舟得意的昂着下巴。 「你个马屁精!」秦屿虚拍了下小傢伙的屁股。然后他侧头看向站在那里笑容恰到好处的堂姐,问着,「姐,姐夫怎么没来?」 「哦,他啊。」秦苏弯起了嘴角,像是很多妻子提到丈夫时一样,顿了下,才笑容深深的回,「今晚有个重要的饭局,他得过去。」 「喔,这样啊。」闻言,秦屿皱了下眉。 将外套脱下来挂好,秦苏重新转回来视线,话是对着堂弟说,可眼睛却看向那里的季雨桐,「怎么了,他不来很失望吗?」 她的目光像是有形一样,季雨桐心里一突,匆匆的低下了头。 「没啦。」秦屿抬手搔了搔脸颊边,顿了顿,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转身往外面走,「我出去一趟。」 包厢门一开一关,房间里就剩下两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孩子,气氛似乎和刚刚一样,又似乎变了许多。 椅背略高的红色餐椅,小傢伙坐在上面,两条小短腿盪鞦韆一样晃着。黑黑的眼珠看着斜对面,保持着刚刚低头姿势重新坐下来的季雨桐,清脆的问,「季阿姨,你就是我小舅舅的女朋友吗?」 「……对。」季雨桐抬起头来,缓缓点了下头。 「你看起来好漂亮,像我们园里教画画的那个老师!」小舟舟夸赞着,然后又一歪头,继续好奇的询问,「那——你和小舅舅也会像我爸爸妈妈一样,结婚生小孩吗?」 闻言,一直往茶壶里添热水的秦苏皱眉。 伸手拿过桌子中央摆放的几样暂时给客人充飢的小点心,送到儿子面前,想藉此堵住他一秒不闲下来的小嘴,「舟你来的时候不是吵着饿了,这里有点小点心,你先吃一点。」 「可是妈妈!爸爸说了,饭前是不可以乱吃东西的,我们接下来不就是要吃晚饭了吗?我要听爸爸的话!」小傢伙眨巴着眼睛一脸严肃,声音清清脆脆的。 「好,听爸爸的。」秦苏忍不住笑了,伸手抚在儿子的脑袋瓜上。 这一幕,都像是一堵墙,迎面的朝季雨桐推挤过来,看着面前的母子,以及她们嘴里那样自然谈论的男人,她攥紧的手都快要捏出水来了。 秦苏当然也能注意得到,她笑着对儿子挑眉,「舟舟,有没有告诉季阿姨,你今年几岁啦?」 「五周岁哟!」小傢伙立即看向季雨桐,童音脆脆,「过生日的时候,是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太奶奶一起,而且我爸爸还送了我一把枪!就和真的一模一样噢!」 那个生日带给他的是最快乐的记忆,第一次和爸爸一起过,还有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所以不经意提到时,他总是要显摆一番的。 「呵呵。」季雨桐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 秦苏收回抚在儿子头上的手,抬眼看向季雨桐,弯了唇,「我一直想对你说的。很抱歉,还有谢谢。」 她这样一说,和之前两次见面都不一样,不再装作互不相识。 季雨桐和她的目光对上,手攥的更加紧了。 抱歉什么,抱歉她当初毁了自己的爱情吗。可为什么她还要谢谢,谢谢自己当初选择离开,而做对了一件事,让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不知道小屿有没有跟你说。」顿了顿,秦苏忽然调转了话峰。 「什么……」季雨桐咬了下唇,有些茫然。 「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同意。」像是和堂弟说的那样,她重复着。 「……」季雨桐脸色变白了,似乎早料到一样。 「他应该跟你说过家庭情况,只有我和我爸。我爸病着,长姐如母,而且从小到大,他的一切事情基本都会过来问我,所以你们的事,我不同意。」秦苏说完,表情变了变,意有所指的,「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 季雨桐已经说不出来话,心虚又心颤。 气氛变得沉默,就连小舟舟都被两个大人所感染,严肃的小口小口喝水,直到之前离开的秦屿去而復返。 「聊什么了?」拉开椅子坐回去,秦屿笑着问,见女友一直低着头,他有些紧张的看向对面的堂姐。 「没聊什么啊。」秦苏耸肩。 「桐桐?」秦屿有些不放心,再度看向身旁的女友。 「怎么了?」季雨桐抬起头来,努力对着他一笑。 见状,秦屿才放下心来,明朗的笑容重新回到帅气的脸上。 「小屿,怎么还不点餐呢?」秦苏看了眼空空的餐桌,不解的问。 「对呀对呀,我想要个糖醋排骨!」小傢伙一听到点餐,立即来了精神。 「等一下。」秦屿捏了下小外甥的鼻头,却说。 「嗯?」秦苏挑眉,不明所以。 晃了晃从外面回来后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秦屿得意的说,「我刚出去给姐夫打了电话,说马上过来。」 话音落下,包厢内的两个女人几乎同时看向他,一惊一怔。 「他……」秦苏咽了下唾沫,被这突然炸来的消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抿着唇皱眉,「他今晚应该是在应酬,怎么会答应过来!」 「说是就在附近,我跟他在电话里一说咱们在这边,他就立马答应了啊。」秦屿眨眼,独自的兴奋着。他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堂姐不喜欢自己的女友,如果有姐夫的帮忙也许会事半功倍一些。 秦苏咬牙,脑袋里正是一派混沌,没想好接下来的事情时,包厢的雕花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满脸堆着笑的服务人员一闪,男人挺拔的身影就显现在了视线里,出众的脸稜角分明,冷峻的眉眼一如既往。但只是一个瞬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全部僵住。 秦苏闭上了眼睛,一口气不知道该送出去,还是该吸进来。 有些孽缘,真是挡都挡不住。 ****************************** 夜深,满城灯火。 车子在街道上行驶着,路边整齐蜿蜒的霓虹一盏盏的往后退,灯光斑斓的印在坐在车后面秦苏的脸上,面无表情。 这顿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送到嘴里都不不知道咽下去的是什么,好像除了小舟舟以外,桌上的人都是各怀心事。 毕竟已过去六年,那一瞬男人虽是震惊,可在秦屿的介绍下,他也还是按捺住了所有的情绪,虽然看起来非常不自然。原本想要藉由着姐夫的关系给自己的终身幸福拉拉票,可事与愿违,男人到了以后让气氛更加沉默了起来。 他几乎都没有主动说过话,只是一杯杯喝着酒,偶尔看向他才会很慢的应上一句。似乎都是因为秦屿,这对昔日的恋人都很默契的装作不相识。但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都有一种情绪在里面死命纠缠,那是双方埋藏在心底的东西。 作为旁观者,秦苏看的是清清楚楚。 「妈妈。」歪在她怀里的小傢伙昂起了头。 「嗯?」秦苏垂下眼睛,嘴角抿出一丝笑容。 「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阿姨,就是小舅舅的女朋友?」眼珠转了转,小傢伙很鬼灵精的问。 「舟舟喜欢?」她挑起了眉。 小傢伙认真想了下,然后只是回,「妈妈不喜欢,我就不喜欢!」 「大宝贝真乖!」闻言,秦苏低头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下。 没有不喜欢,只是讨厌。 「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家,还要应酬吗?」在妈妈怀里撒娇了一会儿,小傢伙又想起来什么,抬起小脑袋瓜继续问。 她仍旧笑着,缓缓的回答儿子,「……是。」 结束晚饭出来的时候,秦屿和季雨桐当然是一起,男人却并没有和她们一起回家。 「那边的饭局还没结束,得过去。」 「好。」 双手都插放在裤子口袋里,他扯动着薄唇这样说,背对着灯影的关系,那双黑眸更加的深,看不到里面的情绪。她也只能拉着儿子的手,点头。 回到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立即去上楼换衣服,而是等待了一会儿,大概掐算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拨通了男人的电话。一遍两遍,显示线路接通却并没有人被接起,等着第三遍时,那边开始提示着已经关机。 心跳空了一拍,秦苏坐直了一些,让情绪镇定。 仍旧握着手机,按下数字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待那边接起后,她很自然的开口,「喂,小屿,做什么呢?还和女朋友在一起呢?刚才走时听你们说要去看场电影?」 「没有啊,桐桐说不太舒服,走到一半我们就折回去送她回酒店了。我现在正往疗养院回呢,姐,有什么事吗?」 「喔,没什么。」 姐弟俩又随便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看了眼窗外的夜如泼墨,半点月光也没有,秦苏将手机放了下来,到底忍不住嘆了口气。坐着的沙发皮面滑腻,扶手和椅背都很高,是当初她精挑细选的舒服,可这会儿却觉得自己快要陷进去了,落不到实处。 哄儿子睡觉的故事被她念的有些糟糕,好几次都窜了行,好在怀里的小傢伙唿吸逐渐变细变匀。她将手里的故事书合上,然后把儿子稍微托起放平在*垫上,轻轻拍了拍,自己却没有一丝睡意。 拿过之前摘下来的表,她看着上面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脑海里自动冒出很多种可能的画面。 终于,等到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先是隐约从门口,到玄关处,然后是楼梯,越过她所在的卧室……然后消失,整座房子又再度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久好久,秦苏才将压在胸口的气喘出来。从饭店出来就一直紧绷的情绪,到此时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可心却拧的紧了。 一时间,她好像看不清婚姻前面的方向了。 (好几天不见,是不是想死我了?今天暂时更4000字,老文虽然有些被放出来,但是一些章节还在审核,新文里面也还需要改动一些紧词和情节。大家别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抱着积极向上的心情嘛!)
第084章,并不是玩笑 和秦苏脑袋里冒出的无数种可能一样,他们确实又见了面,冥冥之中。 一整个晚上季雨桐都觉得心慌意乱,在酒店大堂目送着秦屿离开后,她却并没有直接坐电梯上去,反而又重新走出了酒店,虽然只是想走走,却也并不是漫无目的,只是并没有想到他竟也会在! 季雨桐屏住唿吸,紧紧看着前面广场中央的男人。 城市发展迅速,和其他后建的新广场比,这个广场很普通,却承载了太多,这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如今他又来到了这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找当年的回忆? 季雨桐双手攥成拳头,抬腿朝着男人一步步走过去。 刚回国在疗养院被介绍时,得知秦苏是秦屿的堂姐时,她就瞬间凌乱了。今晚的饭约,她是千万个不愿意来的,可又隐隐的盼着,能见上一面。毕竟,他们是彼此的初恋,青春少好的年纪就在一起,最甜蜜时分开一秒都会想念。而如今,和曾经那次短暂的分开不同,他们两个人,天各一方整整六年,若不是遇到秦屿,她都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面啊。 回忆如潮…… 「慎……」季雨桐终于是忍不住这样喊。 久违的唤声响起,司徒慎背部线条微微一僵,缓缓的转过身来,黑眸看向她。 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雨桐甚至幻想,他会和六年前找回她时一样,哪怕不是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质问,也会过来拉起她的手,或者像是以前那样喊她一声,可是没有,他只是看着她。 像是曾经他们常做的一样,沿着广场两侧的建筑物走,现实和记忆里的画面重重叠叠,他们好像还在一起,他的侧脸线条深刻流畅,眉眼依旧,和以前一样。 「这么晚,你怎么会来这里?」季雨桐忍住眼里的湿意,看向他问。 「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黑眸抬起,又垂下,司徒慎低低的回她。 「我也是……」闻言,季雨桐心跳的厉害了。 夜还在继续,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缓慢的步伐绕了一圈,还是有回到终点的时候。广场门口,两人并排站着,目光相胶在一起,都是曾经的影子。 「我送你回去。」司徒慎别过了眼,扯唇。 「……嗯。」季雨桐很缓的点了点头。 晚上有应酬的关系,他没有开车,所以他给司机打了电话以后,两人便站在路边等待着。这个时间虽不算很晚,街上的车子还很多,他们却像是定格的画面。 车窗外的夜景掠过,季雨桐不停的攥紧腿侧的手,两人并排坐在后面,让她又想到了以前,几乎每一次,她都是要依偎在他身边的,唿吸吞吐的都是甜蜜。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六年过去物是人非,他已经娶妻生子,而她不久以后也要嫁人了。 大约十分钟,商务车就又停在了她所住的酒店门口,可谁都没有动作。 「我没想过,小屿的女朋友会是你。」司徒慎终于主动开了口,声音低沉。 「我也是……」季雨桐咬着唇。她又何尝不是?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季雨桐微侧过头去看向他,目光所及,正好落在他放在膝上的手。车内的关系,光线很暗,可他左手婚戒上的细钻太过闪亮了,那是一对。 「你的……儿子,他长的真好,很可爱。」心里一痛,她咬了咬唇说。 「嗯。」提到舟舟,司徒慎声音不自觉沁了一丝柔。 季雨桐心里更痛,想要刺激他一下,「我要结婚了。」 闻言,司徒慎脸上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转过头来黑眸凝向她。 「我这次跟他回国就是结婚的,以后我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过一辈子。」季雨桐也同样望着他,咬牙说着,声音和她的目光一样幽幽的。 司徒慎听后,久久的没有出声。 商务车的门被推开后重新关上,灭了的车引擎也被重新发动,很快就平稳的滑入了霓虹灯影中,红色的尾灯亮了亮,拐过一个弯就不见了。 季雨桐站在原地动不了,抬手捂住了嘴唇,心中很痛的同时还伴随着一种失落。 在她最后说上那么一句后,他不回她也不说话,一直望着他,静静的等待着,却只等来了他简短的一句,「小屿挺好。」 **************************** 天际泛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到来。 连续的做梦让秦苏没有睡好,若不是小傢伙在一旁翻来滚去,她还沉在梦里。把儿子送到浴室里洗漱,把他今天该穿的小衣服摊放在*边,然后下楼去准备早餐。 等着她和儿子吃的差不多,男人才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似乎和她一样,他也没有休息好,眉宇之间有一抹憔悴。 这抹憔悴,看在秦苏眼里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刺眼。 「快去,上楼把书包收拾一下,让李阿姨带你去幼稚园。」替儿子拉开椅子,她一边拿着纸巾给他擦嘴,一边吩咐着。 「yes,madam!」小舟舟立即跳下来,行了个礼,然后一熘烟跑开了。 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是早晨光线最好的时候,窗户也明亮洁净,可晨光却一丝也照不进里面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都陷在了莫名的晦暗不明中。 「你不是不吃果酱?」秦苏端着牛奶杯,眯眼看着对面正往面包片上抹果酱的男人。 闻言,司徒慎一怔,然后蹙起了眉,似乎是她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将面包片放下,重新拿起一块新的,然后拿过一旁的黄油往上面一遍遍的抹。 秦苏看着,微微上挑的眼睛眯的更紧。 「昨晚的饭局怎么样,后来如何?」她将杯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似是不经意的问。 「他们根本没兴趣投资,只是惦记江北那块肥肉。」司徒慎没有抬眼,只是淡淡的说着。 「是么。」秦苏轻笑了下,语调很明显的意味深长,「我还以为是你心思不在那上面,才没有谈成。」 薄唇抿了下,他最终没有计较的回嘴什么,只是拿过之前下来时拎的白色袋子,抬手放到桌面上,然后朝着对面推了过去。 「什么?」她拿过来。 「之前答应小屿的,篮球鞋。」司徒慎依旧淡淡的。 「你怎么不自己去给他?」秦苏眉尾挑了起来。 「你想我去?」他也同她一样,浓眉高挑。 「你难道不想?」她不退让。 司徒慎也放下了手里吃到一半的面包片,向后靠了靠身子,冷笑出声,「呵,你最近不是一直避免我和小屿见面,就像昨晚。那个投资根本一点谱没有,别说饭局,连个见面都是浪费时间。你早知道她是小屿的女朋友,故意不让我去,不让我知道!」 昨晚他刚结束了一圈举杯时,秦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大概说了下情况,稍微强调了下想让他过去帮忙给自己的未婚妻拉点票。事关唯一小舅子的人生大事,他没多耽搁,只是没有想到一打开门,小舅子的女朋友竟是六年前消失不见的雨桐……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心情该如何形容。 当时注意到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惊愕,就已经知道她早就知晓这一切,饭局也是故意安排的让他刻意避开。 「对!」秦苏懒得和他周旋,回答干脆。 她当然不想让他知道,最好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司徒慎有些气结,对于每次她这样干脆利落的承认。 「你昨晚又单独和她见面了吧?做了什么,老*相望泪眼忆曾经?还是想旧情復燃?司徒慎,我是不会离婚,你想让此生挚爱沦落成不要脸的小三?」秦苏见他瞪着自己,将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对于掌握他的行踪,几乎是结婚以后她最常做的事了,更何况昨晚他送季雨桐回酒店时用的也是公司的商务车,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全部知道。 不要脸、小三,这种字眼听在司徒慎耳朵里简直是不堪。 想到昨晚季雨桐咬唇对他说「我要结婚了」的颤抖,和六年前一样的怕打扰对方,再对比她此时的激烈用词,令他顿生维护之心,沉着声音:「雨桐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秦苏失笑。 不是那样的人?那在纽约时的干爹干女儿是怎么回事? 张嘴便要脱口而出的回击时,他又忽然沉声继续,「她现在是你堂弟的未婚妻。」 「我不会让他们结婚!」提到秦屿,她漂亮的眼睛更加冷。 「当年的戏码是不是又要上演了,这次要用什么手段赶走她?你扼杀了我的爱情,也要再扼杀你口口声声强调的唯一亲人的?秦苏,你这样的角色扮演都不会腻的?」司徒慎脸色冷峻,如寒冬酷烈。 被他的话刺到,秦苏心口那里憋的又冷又冰。 没有早上用餐时的温馨气氛,紧张的像是针尖与气球相差一毫米,一触即炸。 忡愣半晌,她才勐的吸口气,撂下话,「所以,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司徒慎瞪视了她几秒,然后起身,漠漠的离开。 ****************************** 第一场春雨还是没有来到,天又恢復了晴朗。 机场路那边已经竣工,后期的工作才更加忙起来,秦苏向来做事爱亲力亲为,可这次也是将事情都推给了下面的人,空出时间将车子开往疗养院。 坏人的角色扮演当然会腻,可是没办法,先不说司徒慎的关系,如果真的让秦屿娶了季雨桐,那心里得多少疙瘩。若两人结婚,他们就会成为所谓的一家人,每次见面…… 将车钥匙拔下来,秦苏不敢在想下去,打开车门往后面的二层小楼走。 进去时秦屿刚好从楼上下来,她抬眼看过去,轻声的问,「你大伯睡下了?」 「嗯,刚睡。」秦屿点了点头。 倒了两杯水,姐弟俩分别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下,也都没有说话,都是各自的喝着水。当秦苏将目光慢慢转过去,嘴角蠕动时,秦屿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抢先了一步。 「诶姐,你别说了。」秦屿抬手制止,忙张嘴。 「嗯?」秦苏不由的笑了。 嘆了口气,秦屿垮下脸,「你应该又是想说我和桐桐的事吧。」 「小屿越来越聪明了!」秦苏闻言,故意笑着去揉他的头,像是小时候一样。 「姐,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我们俩的事,是因为她比我大么,可是之前我就有和你说啊!」秦屿却没办法配合,声音低低。 「不是这个。」她也只好正色。 「那是什么呢?桐桐很好啊!」秦屿不解的看向堂姐,表情委屈。 「她真的很好?」秦苏眯了下眼,沉吟了半秒,缓缓的对他说,「小屿,我也不妨和你直说,之前你带她给我认识,那不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在纽约时……」 年轻的男人,脸上的帅气都是逼人的,这会儿却有些暗淡,听完她转诉的所见所闻,一时间呆在了那里,无法去相信。 「姐,你确定吗?桐桐她……她真的给人家当『干女儿』?」好半天,秦屿才找回了声音问。 「我像是在编故事吗?」她不紧不慢的反驳。 见堂弟的脸色比刚刚还要暗淡,秦苏嘆了口气,语重心长,「所以小屿,你现在懂了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了吧?你还年轻,男人过了三十结婚都不晚,而且以后你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孩子,你……」 其实她早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堂弟,只是有些犹豫不决,怕打击到他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而且嚼别人的舌根,也不是她的性格。可是现在,她却只能搬出来,希望能藉此打消掉他对季雨桐的喜欢和爱。 「不会,她足矣了。」秦屿忽然抬头,打断了她的话。 「……」秦苏愣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我不在乎!」果然,下一秒秦屿便斩钉截铁的。 「你不在乎?」这下换秦苏有些不敢相信了,重复他的话。 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一箩筐的安慰,想着虽然会心疼他现在悲痛的眉眼,可总会被时间治癒。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此番模样…… 「是!」秦屿重重点头。 连续吸了几口气,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那是她的过去,我相信,她现在已经和那些断了联繫,不然也不会答应我的求婚,也不会和我一块儿回国!就算她给人做过……我也相信她是有难处的!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轻视她!」 「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反对我们在一起,也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还年轻,以后还可能遇到更多的人,可我只想跟她在一起,也许她在你眼里有些不堪,可在我眼里是那么好!是其他人都不会带给我的感觉!」 「姐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很想很想娶她!」 像是小时候每次想要什么东西时一样,已经长成男人的堂弟蹲在她的面前,双手覆在她的膝盖上,仰着头望着她。可是不同的是,他声音虽然低低轻轻的,可那么的坚定,那么那么的坚定。 季雨桐…… 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魔力? 哪怕她将对方的劣迹搬出来,都不需要太多的心理缓冲,他竟然就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不在乎,到底是有多喜欢多爱?怪不得人们常说,爱情会蒙蔽了双眼。 秦苏垂眼看着还再不停呢喃的堂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劝说。 ****************************** 书房。 制图板摊在桌子上,一旁的图纸到处都是,司徒慎将手里的笔丢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没办法专心。最终,他还是站起了身,走到了距离门口不远处摆放的实木柜边。 屈膝半蹲下来,他将柜门打开,里面所有的物件全部都跃入眼里,都是满满的回忆。和以前不同的是,回忆里的女主角重新出现了,并不用再去怀念。 六年前的意难平,让他一直忘不掉那段感情,执拗的放在心里。可在他让那个相像的温静桐离开时,是真的已经打算试着去放下回忆,试着去接受秦苏和这场婚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慎……」 那晚的广场,她的声音好像还在。 黑眸阖了阖,六年前和六年后,季雨桐的脸清晰在眼前,那是他的意难平,司徒慎开始恍惚。 「爸爸——」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小缝,小孩子的脑袋瓜挤进来一半,黑亮的眼球看着他。 「怎么不进来?」黑眸抬起,他拉回了思绪。 「呃……我看你在看柜子里的东西,不敢进来噢,怕像上次一样闯祸。妈妈说,那里都是你很重要的东西,不许我再靠近呢!」小傢伙越说越垂头丧气的,小模样看的人都不忍。 「没关系,过来。」司徒慎伸手示意。 见状,小舟舟立即哈巴狗一样的跑过来。 大概欣赏了一下柜子里面的东西,小傢伙很快就意兴阑珊,扭头看着男人说,「爸爸,明天幼稚园有讲故事的比赛,我想讲小美人鱼,你陪我练习好不好?就是我讲,你来听!我让妈妈陪我,她一直没有搭理我!」 「好。」司徒慎是蹙了下眉的,不过点了头。 得到答应,小舟舟很开心,立即拉着爸爸的手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然后自己背对着小手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开始。 书房不算大,童音脆脆的在房间里迴荡,讲到关键处,还会故意的声调拉长。 司徒慎靠在沙发上,目光深似海,黑眸里是小傢伙和他相同的五官轮廓。就在这样的童音里,他见到季雨桐后缓不过来的情绪,不知不觉中,渐渐平復了下来。 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走过去接了起来,那边传来小舅子委屈又无奈的声音,「姐夫……」 ****************************** 夜。 秦苏将晚上的剩菜放到一个个玻璃的小保鲜碗里,再将盖子一个个盖好放到冰箱里。都做完时,从那个传来熟悉的下楼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她也没去循声看,而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往装着黄豆的量杯里放着水,提前泡好后明早好能打出来香浓的豆浆。 司徒慎站在厨房门口,一条手肘拄在门框上,黑眸半眯。 「那会小屿给我打电话了。」薄唇一扯,他开口。 秦苏手中动作微顿,不动声色的听着。 「他说你还是反对他和雨桐。」浓眉拢在了一起,他继续说着。秦屿电话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和上次叫他去吃饭时一样,大概就是她还在婚事上没有同意,让秦屿开始找他帮忙说劝。 再次听到季雨桐,秦苏胃里像是搁着些不消化的东西,硬硬的塞着。 「我在忙,现在不想和你吵架。」还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她声音略微嘆息的说着。 闻言,司徒慎脸上表情滞了下,然后更加蹙眉。 「你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是雨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再度开口,黑眸一直锁在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他最后的一句话,成功让秦苏转过身子看向他。 「这事你还是别管了吧。」四目相对,司徒慎低沉继续。 闻言,秦苏微微一笑,凉凉冷冷的。 以为又是一场战争的序幕被拉开,却并没有。男人只是站直了身子,然后轻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了几下后,才继续开口,男音散开,「我之前跟你说想试一试,并不是玩笑。」 (赶出来了6000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审核通过,囧!现在发文好像也挺不容易的,怪不得大家都在说且写且珍惜,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哒,就像是我们的男女主,文还不到二十万字,有些事别急。)
第085章,一丝不甘 以为又是一场战争的序幕被拉开,却并没有。男人只是站直了身子,然后轻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了几下后,才继续开口,男音散开,「我之前跟你说想试一试,并不是玩笑。」 闻言,秦苏怔了下,然后眉毛慢慢的微挑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以及那双墨黑一样的眸子,想要辨别出来他此时的话有几分真假。 「你确定?」她问。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 顿了几秒,别过目光的同时又再度扯唇,「雨桐她也说了,她会嫁给小屿,会成为他的妻子,过一辈子。」 「你捨得她嫁人?」秦苏听着他格外低沉的男音,像是拉扯着心头的锯。 那是他的挚爱,唯一的爱。 「木已成舟。」司徒慎只是说。 一阵沉默。 秦苏也不再出声,微垂下眼睛,抿着嘴角陷入了内心强烈的挣扎当中。 终于,她抬起头来,看向男人,「好,我同意他们的事。」 见状,司徒慎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很淡的点了下头以后,转身往楼上的方向走。 看着他的背影,秦苏握紧十指,声音追在后面,「不过,举行完婚礼,他们不可以生活在这里,必须回纽约去,以后没有必要不要见面!」 如果堂弟真的非娶季雨桐不可,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 声音落下,男人的脚步微顿,半回头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的继续上楼。 将气息慢慢沉下去,秦苏握紧的双手抵在了琉璃台边缘,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态度和秦屿的坚持,逼的她妥协。 ****************************** 婚纱店。 两边的帷幕拉开,中间穿婚纱的女人站在那,层层叠叠的裙摆垂下来,圣洁的白色将女人本身就纤柔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极致。 「很漂亮。」抱着肩膀的秦苏上下扫了一圈,由衷的评价。 站在圆形台上的季雨桐见到她,表情变了下,然后低垂下了头,「谢谢。」 「我特意让我姐过来帮咱们参谋一下,她有经验!」秦屿挽过秦苏的肩膀,笑容明朗的说着,随即又忍不住给堂姐使眼色,很小声的感激,「姐,谢谢你!」 虽然他已经坚定了非季雨桐不娶,可秦苏是他生命里同样重要的女人,所以这样的人生大事,他是很想得到她的祝福。好在还是姐夫有办法,终于让堂姐松口,答应了两人的婚事。 闻言,秦苏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 「桐桐,你可真美,简直就像是个天使!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太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娶到你啊!」秦屿不再耽搁,跑到了未婚妻面前,眼睛亮亮的左看右看,幸福溢于言表。 「小屿,你别这么说……」季雨桐咬唇,似是害羞的回,可眼底光亮却有些暗。 「准新郎也去试一下礼服吧?和新娘子站在一起看一下合适不合适?」店员笑盈盈的插嘴进来询问。 「好啊。」秦屿立即点头。然后仍旧无法掩饰赞嘆目光的拉过未婚妻的手,甜蜜的蹭了蹭,「桐桐,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嗯。」季雨桐浅笑的点了下头。 其实秦屿很好,虽然彼此年龄有些差距,她也从未想过要和比自己小的男人交往。可秦屿身上的明朗总能感染到她,而且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真心真意。 「姐,你帮我陪桐桐聊会儿天。」秦屿跟着店员身后走,还不忘回头说着。 「好。」秦苏看了眼神色微僵的季雨桐,笑着点头。 休息区临靠窗边,大片的落地窗户光洁明亮,外面的阳光懒洋洋的照进来,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却似乎并没有享受,气氛多少有些窒。 季雨桐洋装好奇的打量着婚纱店内的装潢,努力的让态度自然,她实在没办法和对面的秦苏目光相对。现在两人这样的画面,就已经总让她想起来六年前。 当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咖啡厅里出来的,只知道一路走一路哭,眼泪都快流干了…… 六年过去,对面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场强大,光是坐在那里就给她造成了无形的压力,哪怕她已经不是当初不堪一击的女孩子,可还是没办法坦然自若。 秦苏端起刚刚店员送来的咖啡喝上一口,放下时刚好和对面的季雨桐目光相撞,见后者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躲开,她心里嘆了一口气。 当年在她找上季雨桐后,后者会选择离开,也是因为爱。而如今,似乎一切重演,她仍旧是那个阻拦别人幸福的花心女配。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于恶毒了?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又会同意了?」秦苏笑了下,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嗯。」不意外的,季雨桐轻点了下头。 「你在纽约有干爹的事,小屿没有追问你吧?」她直接说。 「你……」季雨桐惊到了,看着她的眼神都慌了。 「对,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屿。」她仍旧笑着,边继续喝着咖啡边说着。 「他,他……」季雨桐磕巴在了那,整个人彻底慌乱。 「他说不在乎。」嘆了口气,秦苏也不折磨人,很快就说着。看到对面人愣在了那,她又继续,重复着那天堂弟曾对她说的话,「他说不在乎,哪怕都是真的,也只是你的过去,不会轻视你,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他眼里是最好的。想要娶你的心意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他真的这么说?」季雨桐呆呆的问,当然感动。 「是。」秦苏点头,眉眼之间一片无可奈何。 见状,季雨桐低下了头,好半响才低低的喃,「小屿他……真的很好。」 「是,他很好!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小屿他真的很喜欢你,他把你视作最初和最后的爱。算我拜託你,别伤害他。」秦苏敛了神色,很严肃的说着。 季雨桐闻言,没有出声,眼神变了又变,放在桌边的双手都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看着她递过来的文件类东西,季雨桐没敢伸手接。 秦苏也不勉强,直接送到面前打开,「这里面有很多样板房,你可以先看一下,都是纽约比较好的小区。到时你们回去可以选一间,其他手续都不用你们操心,到时看中哪个联繫名片上面的人就可以。」 「你……是让我们结婚后回纽约生活?」季雨桐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抬起头来咬唇问。 「对。」秦苏点头,然后又加了句,「这是我和司徒慎商量过的。」 果然,提到司徒慎,季雨桐脸上的神情还是滞了下。 秦苏抬手抚了下微跳的眼角,缓缓的继续说,「你们俩的事,应该也不想小屿知道吧?为了避免尴尬,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也希望你们幸福,我也是。」 「……」闻言,季雨桐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咬着唇,耳边只停留着那一句「他也希望你们幸福」。 「这件事我不好和小屿提,怕他以为我又反对你们。就由你来做吧。」听到男更衣室那边传来动静,秦苏将文件合上,低声交代着。 「好,我明白了。」季雨桐听后,点了点头。 那边,换好礼服的秦屿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眉目英俊,完全的模特身材,看过来的眼神里只有她一个存在。被人这样专注的爱着是一件很难得很幸福的事,季雨桐已不年轻,能这样被爱很荣幸,她懂。 可是…… 心底深处,总有一股酸涩在沉浮。 ****************************** 傍晚,落日余晖。 很古风的中式餐馆,开在内街上,不像是其他大酒店那样气派显眼,却是一桌难求,尤其是在饭口时间。 白色的q7在管理泊车的警卫只会下停稳在泊车位上,车子灭了火,车上坐着的人也都打开车门陆续的下车,秦屿搀扶着秦父,另一边还牵着未婚妻,笑容很灿烂。 秦苏松口,婚礼的安排就紧张有序的进行了,虽然她一直避免着和季雨桐见面,可他们两人要结婚,总归是要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的,毕竟有秦父这个长辈在。 饭店是她订的,特意选择了正式一点的地方,牵着儿子的手也率先在前面走,想着进去好找下经理问一下预留的包厢。正巧后面有车的鸣笛声,黑色的卡宴也开了过来。 车子停稳后,男人打开车门从驾驶席上走下来,原本被妈妈牵着的小傢伙立即蹦跳的扑过去,摇头晃脑的一叠声喊,「爸爸,爸爸——」 司徒慎忙将车钥匙揣在裤子口袋里,弯身将抱着他膝盖的儿子抱起来。 「事情忙完了?」秦苏也走过去,自然的问着。 「嗯。」司徒慎淡淡的应了声。 「江北那边的剩下的几个钉子户都处理好了?」她继续问着。 「还没,不过也快了。」他也淡淡的继续回。 两人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而且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只是一问一答着,可其他人望过去,却觉得画面和谐的不行。 「姐夫,你来了!」之前的一场篮球让秦屿对司徒慎很亲,加上后者的出马让堂姐松口同意自己的婚事,更是对这个姐夫亲近到不行,所以一见到他忙打招唿。 司徒慎看向小舅子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对着秦父叫人,「爸。」 「这是雨桐,小屿的女朋友,噢不对,是未婚妻。」秦父笑了下,目光越过身边的侄子,热情的帮着两个人介绍,「雨桐啊,这是我女婿,司徒慎。」 「你好,司徒……先生。」季雨桐被秦父看着,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爸,之前我们一起吃过饭了。」司徒慎明显是蹙了下眉,对着秦父说。 秦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秦屿捏了捏未婚妻的手,*溺着,「桐桐,你怎么叫的那么客套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你该和我一样叫姐夫啊!」 「对,该叫姐夫。」秦父一听,跟着附和。 「我……」闻言,季雨桐脸色有些变白。 「别害羞,早晚得叫的!」秦屿却没发觉,反而以为她是害羞。 焦点被无心人凝聚在两人身上,季雨桐低垂着眼睛不停的咬着唇,男人的脸部线条略显僵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秦苏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出声。 「姐、姐……」颤颤的音发出来,季雨桐卡在那里,看着那双黑眸,一声「姐夫」当然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还是秦父怕为难到她,忙出来将话题打住,「看来雨桐是害羞了,好了,就先别为难她了,咱们别都在外面站着,进去里面坐下再聊。」 焦点被转移,季雨桐松了口气,忍不住去瞥男人,却不经意的和秦苏的撞上,心里一突,忙转开。 门口的迎宾小姐早早就看到了客人的到来,将玻璃门从里面推开等候在那里。男人腿长,脚步迈的也大,抱着儿子走在最前面,秦苏快步跟上,踩上台阶的同时挽上了身旁男人的胳膊。 她的手挽上来的时候,司徒慎不由的看向她。 见她单挑眉角,眼神意味深长时,他抿了下薄唇,当然懂她的意思,也不说话的继续着脚步,可仍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紧紧追随。 「桐桐,姐和姐夫看起来很幸福吧!」 季雨桐正眼神怔忪间,一旁秦屿凑了过来在耳边这样说着,她咬了咬唇,半天才有些艰难的发出声音,点头,「……嗯。」 「别怕,我们很快也能这样了!」秦屿没察觉到她的情绪,自顾自说着。 季雨桐没再回应,只是目光怔怔的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丈夫抱着可爱的儿子,妻子挽着在侧,哪怕没有说话,也是一副羡煞旁人的画面。 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最怕的,应该都不是爱而未得,而是失之交臂。最恨的也不是离别分手,而是分开后再见面,他过的比自己好。 季雨桐攥紧了些手指,心底的酸涩感又上来了,隐约又多了一丝不甘。
第086章,最担心的事 洗手间。 两侧一男一女,中间是公用的洗手池,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灯光,微暗的晕染。 季雨桐从里面出来,看到正弯腰在那里洗手的男人唿吸一滞,然后也走了过去,在旁边的水池边上同样的弯下身子,却无法在集中精力。 像是先前一样,司徒慎表情没变,洗好后就直起了身子。 「慎……」见他似乎要走,季雨桐忍不住出声。 这一声喊出来,司徒慎就没办法再坦然自若,黑眸里起了情绪。 「你的手还在滴水,擦一擦吧。」抽过一旁的纸巾,季雨桐上前两步,递了过去,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的,那曾经只属于她一人独有的坚毅俊容。 「谢谢。」司徒慎喉结动了动,接了过来。 「我和小屿举行完婚礼以后,就要回到纽约了,你太太给我们安排了很好的小区,可以随便挑选。」季雨桐看着他,很机械的说着。 「嗯,我知道。」闻言,司徒慎点了点头。当时在秦苏终于同意两人的婚事时,就已经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以她的风格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恐怕以后……我们就真的很难再见面了。」季雨桐说着,眼睛里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泪。 「雨桐。」司徒慎看向她,一时间心头也是滋味难明。 视线对望了几秒,季雨桐忍着心痛问,「你很希望我们幸福?」 虽然秦苏已经明确的跟她传达过这样的话,可她还是想要亲口问他,亲口听到他说的。 「……嗯。」薄唇紧了一些,司徒慎还是点了头。这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人,若她能幸福,他当然会希望,哪怕那幸福不是他给的。 「你真的希望?」季雨桐执拗的问。 他这次没有出声,不过却像是刚刚那样点了头。 季雨桐真的觉得好难过,忍不住回想起六年前的那次再相遇,当时在拆迁地被他发现,几乎是上前一把抓住,然后拖到只有他和她的地方,那样冷声质问着她为何骗他,为何没有出国留学。 她哭他便将她抱在怀里,宣告着还要和她在一起。她说知道他快结婚了,两个家族的商业联姻不需要打听,报纸就已经满天飞。可是当时他说什么来着,那样斩钉截铁的说会取消婚礼,只要她! 当初只要她的人,此时竟然说希望她会幸福,这让她怎么去接受…… 「woman」边的第一个门被推开,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鞋跟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刚刚男女坐在的洗手池面前,弯腰将手凑过去,很快就有感应到的水柱流下来。 秦苏抬眼,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表情无惊无喜。 好不巧,她刚刚耳听到了一幕旧*相互告别的桥段。 伸手在额前垂下来的髮丝上弄了下,一滴水就滚进了眼睛里,很不舒服。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想,只希望接下来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然后一切回归到正轨。 ****************************** 日子还在过,距离秦屿选定的婚礼日子也就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一天,天晴,农历阳历双双的好日子。 从秦父搬到养老院以后就很冷清的秦宅,此时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处处都有用彩色绸缎绑着的气球,偶尔人走过带起来的风,会跟着飘动出幸福的气息。 宽敞的客厅里,一身正装的秦父坐在沙发上,脸上都是笑出来的褶皱,正陪着外孙一个个的打气球,看起来精神特别的好。怪不得老一辈总说,家里有病人的话应该多添点喜事。 秦苏今天当然也是盛装出席,不过却特意挑了一件很低调的浅色小礼服,想把今天所有的光芒都留给新娘子。她正低头整理着领口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不由的望了过去。 已经换好礼服弄好头髮的秦屿一步步走下来,长身而立,风采夺人。 「姐!」一看到她,秦屿立即叫。 秦苏立即抬腿迎过去,伸手将他脖子上系的领结重新整理了下,又上下拽了拽礼服的边角,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以后,才满意的,「让我来看看,嗯——很帅!」 秦屿闻言,略微搔了下耳廓,露出了孩子气。 「小屿,婚礼会不会有些简单?总觉得时间有些赶,不然可以办的更隆重一些。」秦苏说着,不免有些遗憾。 虽然她没有真正举行过婚礼,可也是曾有过操持的经验,这次堂弟的婚礼也是她来安排的,可却很简单。不像是传统婚礼那么多繁复的细节,只是去教堂举行个小仪式,然后在一起吃个饭。 「不会!」秦屿忙摇头,「姐,我和桐桐都想简单一点,只要家人在就好。」 「好。」秦苏笑着点头。 「姐——」秦屿看了会儿堂姐,拉长了尾音的叫她。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像是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在她肩膀上蹭,然后低声着,「姐姐,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谢。」秦苏笑着拍了拍堂弟的背。 「要结婚的是我,可是婚礼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几乎都不用我操心。」秦屿放开堂姐,神情激动,发自内心的说着。 上次他回纽约时,就做了决定跟女友求婚,想着求婚成功以后就回国结婚,在秦父面前。虽然这样想很不对,可是他很怕大伯看不到他娶妻生子的那一天,所以想快点举行婚礼。而这一切,都是堂姐亲力亲为的帮忙安排。 「当然了,这种事情就应该我来做。」秦苏挑眉,弯着眉眼说。 「姐,我就要结婚了!」用力的吸了口气,秦屿站的笔直,对着从小到大一直照顾自己的堂姐轻声的说。 堂弟幸福的眉眼在咫尺,秦苏咽了口唾沫,忍住鼻尖的酸意,轻轻的点头,「嗯。」 小小少年已长成,现如今要娶妻生子,哪怕弟媳她千百个不满不愿,可若他能幸福,她真心祝愿。 「小屿。」一直陪秦父坐着的司徒慎,此时起身走了过来。 「姐夫。」秦屿立马转过身去。 准新郎的小舅子望向自己,司徒慎喉结动了动,抬手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半响才吐出来一句,声音低低沉沉的,「祝贺你,新婚快乐。」 「谢谢姐夫!」秦屿高兴的笑着应。 秦苏抿了抿嘴唇,漂亮的眼睛盯着男人看,他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薄唇勾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只是最后说话时,那双眸子很黑很深,里面似有很多深沉的情绪,一直都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吸气,吐息。 秦苏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 那是他一生的挚爱,此生的意难平,如今就要嫁作他人为妻,怎么可能一点动容都不会有。 那是她从来不曾参与的岁月,也是她没有资格窥探的世界。 看了眼院内等候已久的长长婚车,她笑着去拉了下堂弟的胳膊,温柔的提醒,「婚车都等半天了,别耽误了吉时,快去酒店接新娘子吧。我们也出发,去教堂等着。」 「好,我现在就去!」秦屿一听,立即脚步有风的跑了出去。 秦苏再度朝男人望过去,后者避开了她的目光。 ****************************** 教堂。 有些年头的老建筑,在h市却很受欢迎,很多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举行仪式。长长的红毯从这头铺到那头,椅子都被精心的装饰过,台阶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鲜花点缀。 参与的人不多,一整排都没有坐满,不过气氛却还是有的。教堂里一遍遍迴荡着婚礼的前奏曲,神父也已经准备好的站在尽头那里等候。 因为不是传统的礼节,没有接亲送亲一说,都是在这里等待着新郎新娘过来以后的入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却久久的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看了眼表,秦苏按捺不住的起身,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电话,那边接通后很久都没人接,再她第二遍打过去时,才很慢的被人接起来,却没有人说话。 「小屿?」她忙出声,急急的问,「你们到哪了,是不是堵车了?」 「我还在酒店……」那边有些慌的传来一句。 秦苏眼皮一跳,敏锐的注意到堂弟嘴里说的「我」,而并不是「我们」。 「怎么还没有出发?这吉时都快要错过了,抓点紧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呢,新郎新娘一到婚礼就可以立即开始了!」压住情绪,她冷静的说着。 然而那边,却没了声响。 等的她都快要失去耐心时,电话忽然就被切断了,再打过去时,提示着已经关机。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沫,刚刚就一直狂跳的心脏这会儿更加勐烈了,她握着电话走回位置,并没有坐下。 一旁的男人见她走回来,顺势黑眸看向她,不解,「怎么了?」 「没事。」她微微一笑,保持自然的又说,「我出去一趟。」 稳稳的脚步一直到出了教堂,她立即跳上了一辆等候的婚车,然后头也不抬的直接对着司机吩咐,「快开车!」 一路畅通,到了酒店门口,秦苏直接跑向电梯,一路向上,不用多去询问就能找到贴着大红喜字的套房门。抬手想要去敲时,发现门并没有锁,直接推了开来。 和秦宅一样,套房里处处也都装点着新婚,玫瑰花瓣到处都是。走到里间的卧室,柔软的大*上,年轻的男人瘫坐在气球中间,佝偻着后背,瞳孔扩散着,一旁的婚纱落寞的垂下。 「小屿?」秦苏走过去,抿唇出声。 「姐……」一听到声音,秦屿抬起头来,眼圈红了,模样十分无助的呢喃着,「姐,我该怎么办……」 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此时见到从小到大依偎的堂姐,已不是当年的小小少年,就此崩溃。 这五个字像是打在她心上,秦苏倒吸了口冷气。 从她进来时就已经敏锐的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而且每个角落她都扫了遍,没有季雨桐的身影。低头拿过堂弟手里紧贴的便利贴,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向来能冷静面对突发状况的秦苏,此时也不禁抬手抚住了额,耳边是炸了一个又一个雷。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近,她循声看过去,男人高大的身影跃入眼里,冷峻的眉眼依旧,隐隐有一丝担心。 「怎么回事?」司徒慎直接问。 虽然秦苏表现的淡定,可他觉得她打过电话以后神情就不对,加上一直等不到新郎新娘入场,连秦父都忍不住询问了几次,他就也跟过来看看情况。 秦苏眯眼,有些紧绷的声音质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司徒慎被她突变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 抿了下唇,秦苏将手里的便利贴递了过去,确定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以后,她冷而平的嚼字,「季雨桐不见了。」 「不见了?」司徒慎几乎脱口重复。 秦苏不说话,只是紧盯着他,见他俊容上都是惊愕,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司徒慎是真的不知情,所见所听都让他震惊到了,这是什么意思,雨桐不见了,不想结婚了吗? 「小屿,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只好重新走回堂弟身边,柔声询问着。 「并没有啊……昨天晚上我们俩还一起吃饭、散步,很幸福的期待着今天的到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屿一脸的茫然,还没办法从这样的震惊当中缓过神儿来。他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只能往其他方面考虑,「姐,桐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秦苏皱了下眉,否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她嘆了口气的说,「我问过大堂了,一个小时以前,她只身一人离开了酒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啊,她要去哪啊,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好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秦屿帅气的五官全都垮了下来,茫然失措。 「也有可能是……婚前恐惧症。」秦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婚前恐惧症……会吗?」秦屿喃喃的。 「也或者——是她反悔了。」她又补上了一句。 这个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的,前面她那么说也只是安慰堂弟一下,「对不起」三个字已经很明显不过了,季雨桐悔婚了,在最后的关头反悔了。 「……」被戳痛到,秦屿发不出声音。 「不管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会不会自己回纽约了?」秦苏想到了某种可能,下意识的也希望会是这样,那么对她来说是最期望的。 秦屿听后,却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她的行李和护照都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那她到底去了哪儿……」喃喃的,秦屿只能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虽然他震惊和悲痛于未婚妻的突然悔婚,可这会儿见不到人,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很想要当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苏蹲下身子,也是头大,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堂弟的情绪,正要开口时,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忽然转身抬腿朝着门口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她急忙的喊。 可是没人回应,那脚步像是一阵风一样,早已经疾奔而去。 心脏惴的厉害,秦苏很想追出去,可是堂弟的情况又让她移不开步伐,只能被焦灼折磨着。 ****************************** 阳光东起西落,渐渐的一寸寸短了。 秦苏站在落地窗边,手指抵在玻璃上一下下摩挲,随便往下望一眼都是腾空的地面,她平时恐高很少离的这样近,此时却已经无心关注。 将所有的一切都打典完,她在号码簿里调出个号码拨过去。 「哎哟喂,电话一响我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还能想起我来呢,也还知道联繫我啊!」没等她开口,那边嬉皮笑脸的男音已经抢先开来。 「景烨。」秦苏润了下嗓子,开口。 「啧啧,这小声音!喂,小苏苏,你是不是纵慾过度了啊!」邱景烨依旧皮痒痒的语调,没有一丝人前的邱警官内敛模样。 秦苏将手机换到另一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贫几句,只是疲惫的说,「景烨,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我这里有个人失踪了。」 若是私心来说,她不想去管这件事,虽然自私可恶了一点,可她真的希望季雨桐最好像是六年前那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不再打扰到她和周围人的生活。可是不行,所以这样的事,她第一个能想到的是邱景烨。 「这事你直接打110啊,多简单个事!」邱景烨直哼哼,漫不经心的。 「那里得失踪24小时之后才能报案,48小时以后才可以立案。」秦苏无奈。 「我知道啊!」邱景烨理直气壮的,故意的逗她。 「景烨别闹了,你帮我下。」她真是没心情,只是嘆气,也不再给他继续扯皮的机会,直接继续着,「是个女人,叫季雨桐。」 季雨桐这三个字,对于和她有近十年交情的邱景烨和路惜珺来说,都知道是怎样个人物的存在。所以那边的邱景烨也不再玩笑,顿了顿,正色着回,「好,我尽快给你消息。」 挂了电话,她和十分钟前做的一样,重复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和每一次一样,都是无法接通。 司徒慎…… 颓然的将手机放下,又站了一会儿后,秦苏才转身往回走。 柔软的*上,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她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年轻的男人好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似是定格了一样。在她临近时,秦屿有了动静,很慢的抬起头来看她。 「婚礼都取消了?」他很轻声的问,嗓子却很哑。 「是。」秦苏忍住心酸,点头。 新娘子留字不见,婚礼当然没办法进行,她安排了人去将秦父和儿子送回了疗养院,将之前所做的婚礼安排一个个的取消。就像是原本一个艷阳天,却忽然阴云密布。 秦屿不再说话了,低回了头,拿过一旁的婚纱放在腿上,盯着看仔细摸。 秦苏看着堂弟,几个小时前她还觉得,从未看过他那样神采飞扬的眉眼,正如此刻,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悲痛的眉眼。 季雨桐,你都做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陪伴和等待。 夕阳最后一丝的光也消失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然后便是华灯初上。 放下手里的外卖盒和筷子,秦苏抚了抚难受的嗓子,米饭似乎有些太干了,虽然是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咽,可还是憋得难受到不行。抬眼朝堂弟那里看过去,和刚才一样,餐盒饭盒都摊开在那,丝毫未动。 她起身走过去时,手机也刚好响了起来,忙掏出来看,是邱景烨。 「喂,景烨,是不是有消息了?」划开接通后,她急急的开口询问。 一直垂头不语的秦屿,此时闻声,也朝她看过去,紧张的等待着。 通话的时间不长,除了刚开始接通时的那一句,剩下的基本都是那边再说,秦苏站在原地,一手抵着握着电话的胳膊肘,平静着听着,眉尖簌簌。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说完,她将电话挂断,人却像是冻僵了一样。 「姐,怎么样了,是不是有桐桐的消息了?」秦屿脸上有了些光亮,起身上前伸手拉住了她,急声的追问着。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快把他折磨死了。 「嗯。」秦苏眼珠有些缓的转,半天才看向堂弟。 「找到她了?」秦屿不确定的再度询问,眼里像是充了泪。 「嗯。」她再度重复的应了声,嘴角一张一合,半天才继续发出声音来。嗓子眼里像是含了针一样,竟然还笑了,「你姐夫找到她了。」 心脏难以负荷,像是刚刚跑完了一万米。 上卷结束,中卷预告:【婚起婚灭,一期一会】 (今天的更新完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审核出来,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中卷是本文的重头戏。最近状态不佳,感觉身体也是,似乎应该多出去走走了,运动运动!)
第087章, (中卷:婚起婚灭,一期一会) 夜更深。 穿过门厅走到电梯面前,看着红色的数字一个个的往上跳跃,然后「叮」的电梯门再度缓缓拉开时从里面走出来,男人和往常一样,却没有一次像这般浓眉紧锁。 站在自家门前却并没有立即输入密码,而是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掏出了之前翻到的烟盒,拿出根烟来点燃,菸草的气息蔓延开来,却无法平定人心神。 当得知季雨桐逃婚以后,他最直接的感觉是惊愕,当时她对他说要结婚要和秦屿过一辈子的话还在,所以他愿意去祝福。可她反悔了,听着秦苏姐弟俩一言一语,他心里也担心着她会出意外,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 文化公园,是h市最早建立的游乐园,没到夏天还没有夜间开放,这个时间里面所有的游乐项目都已经关闭,园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遇到的也都是迎面而来离园的人。 他几乎快找了一天,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地方,园很大,几乎每个角落都细细的找。等走到最南边,从已经停转的摩天轮上收回视线,转身想离开时,发现灌木边上隐约有人影存在。 脚步走近,女人抱着双腿蹲在那,仰头痴痴呆呆的看着已经不再转动的摩天轮,一动不动。 「雨桐。」司徒慎走过去,喉结微动。 女人听后略微一僵,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目光对上,那双眼睛立即一晃一晃的涌出了水光。 「慎……」季雨桐呢喃,不敢相信。 见他在自己面前半蹲下身子,视线平齐,她依旧喃喃的,「慎,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我也是猜的。」司徒慎嘆了口气,游乐项目关闭连管理员都已经下班,天黑下来,虽然隔一段会有一盏路灯,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想到这里他不免开始心疼,「雨桐,你这样忽然消失,会让人担心。」 「会吗?你也会担心吗?」季雨桐看着他,却问。 闻言,司徒慎薄唇微抿,看着挚爱,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会,当然会。不然他也不会四处奔跑了一整天,只为确定她的安全,而是这会儿,他却忽然说不出口。 季雨桐目光垂下,咬唇了半天,低低的说,「慎,怎么办,我不能嫁给小屿了……」 「为什么。」司徒慎喉结动了动,只能问。 「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小屿。他很好,他真的很好,当时他一直追求我,我其实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的,但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答应和他试一试。我想着到时试过了还是没办法和他在一起,这样就可以让他死心了,可是……他向我求婚。」 「慎,他向我求婚……」季雨桐看着他,一遍遍的重复。 「……我知道。」司徒慎很慢的扯动着薄唇。当时秦屿要向女朋友求婚,还特意讨好了他好久,被死缠烂打的没办法,他只好将仅有的经验随口说了下。 季雨桐摇头,想说的却是,「是啊,你知道!因为那个求婚是属于我们的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可当他带我坐上摩天轮,一整夜的烟火,所有细节都一模一样,我好像看到了是你跪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的就答应了。」 「慎,你还记得吗,就是这个摩天轮,我们当年……」 季雨桐伸手指着此时已经停转的摩天轮,然后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往外流,终于是捂住了嘴巴,忍不住扑到了面前男人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司徒慎是僵硬的。 她说话时声音哽咽,他被不由自主的带到了回忆当中。时光重叠迴旋,恍惚过后,咫尺之间昔日恋人的眉眼依旧在眼前,他的心有些乱了。 季雨桐哭的不能自已,紧紧的抱着他。 「慎,我真的骗自己骗别人,如果我真的和小屿结婚,对他对我都是会痛苦。慎,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嫁给小屿啊,怎么办,慎……」 一遍又一遍的,她不停的在喊着他,不停的伤心在哭,司徒慎僵硬的身体线条,最终还是抬手覆在了怀中人的背嵴上。轻轻的拍了下,薄唇扯动,「好,那就不嫁。」 闻言,季雨桐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司徒慎黑眸幽深,直到手指被忽然烫了下,他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低头一看,刚刚点燃的烟不知何时已经燃尽,烧到尾端。 男人对于菸酒,就像是女人对于化妆品包包一样,天生就会偏爱一些,当时也没有刻意去学吸菸,只是周围的人都在吸他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了,好似不会的话反而会很另类。 这么多年也已经成为了习惯,可目光看着手里已经燃尽的烟,点燃后他竟然没有吸一口。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他曾以为习惯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拧眉,他将菸头捻灭,然后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向上推开了门锁的上盖,输入密码后防盗门应声而开,他抬腿走了进去。换了拖鞋后,他和往常一样直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玄关的小灯在他回来前从来都是亮着的,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路过客厅时,女音传来,才惊觉她一直坐在沙发上。 「唔,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秦苏怀里抱着靠枕,手掌撑着腮看他。 司徒慎看过去,眸光微动,没有说话。 她也一样,微微上挑眼尾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像是能望进他心里一样。 「我找到雨桐了,送她回了酒店。」在这样的目光对峙下,司徒慎终于是受不住开了口。 「喔。」秦苏挑起了眉,表情无惊无喜的,只是拉长着尾音,「这样啊!」 「手机丢了,没联繫你。」想了下,他还是说了句。 「太着急了?」她却弯唇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继续,「我还以为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是和她私奔了呢!你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司徒慎拧眉,她表情和语调里的淡淡调侃,都让他胸腔内扩散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隐隐的想要替自己辩解什么。 「怎么了,冤枉你啦?」见他不说话阴着张脸,她又挑了眉。 「我是怕她出了意外。」他扯着紧抿的薄唇,强调。 秦苏不说话了,微微垂了些眸光,集中在怀里抱枕上的某一点上。 在邱景烨那里知道人被找到了以后,她好不容易才劝说了秦屿回去休息。她嘴上虽然对堂弟说,这个时候应该让彼此双方都冷静一下,但也同时害怕的是若这对昔日恋人*不归…… 司徒慎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略微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雨桐不会和小屿结婚。」 「凭什么!」秦苏瞬间便抬起头来,微张着瞳孔瞪向他。 司徒慎一怔,听到她说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她缓了口气,直接继续,「你凭什么来做决定?」 「这是雨桐的决定。」司徒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拧眉扯唇。 事关她的堂弟她的男人,秦苏真的是恼怒了,脸上常挂的一丝笑意也都没有了,明艷漂亮的脸冷的像是一块寒玉。 「既然不想嫁,那么当初在我不同意的时候就趁早滚蛋。一个两个的都来说服我,让我别做坏人的阻拦,可是现在呢?现在婚礼要举行了,她反悔了,当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她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小姑娘可以任性妄为的?」她冷声又犀利的指责着。 季雨桐和秦屿的婚礼取消,心中是半喜半忧。本来她就一直都不同意堂弟娶季雨桐,那样个女人娶进来做弟媳,这让他们以后的生活怎样相处,可虽是喜,却也同样的忧。 「她不愿意嫁,不想嫁,谁都不可以逼她!」想到哭花了脸的季雨桐,男人的眉眼也冷了下来。 虽然这样会让小舅子秦屿受到伤害,可女方真的不想要嫁的话,也不能强求。更何况那个女方是季雨桐,当然会滋生出偏袒之心。 谁都不可以逼她? 「谁逼她了!当初是她自己要嫁!」秦苏真是被气到,冷声回嘴。 「总之,她说不想就不想。勉强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只会让人痛苦!」像是进行着一场辩论赛,司徒慎没有多想的直接说。 秦苏怔在了那,无语。 似乎有什么在奋力的撞击她的头,有那么一刻,她头晕目眩。 她从始至终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场婚姻是她用手段得到的,知道他是被勉强的,知道他所有的不甘不情愿。她有对他浓烈的爱足以支撑着她将一切接受,可是当他这样亲口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是这么令人无力招架。 看着她眉眼和表情都木在那,司徒慎心里一阵懊恼,试图缓解气氛的说,「我相信雨桐会好好的和小屿谈的,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知道了。」秦苏没有看他,很低的应了句。 薄唇紧抿了好几次,喉结也是上下滚动,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弥补,最终司徒慎也只能转身,烦躁的踩着脚步上了楼。 男人的足音消失了好半天,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 疗养院。 秦苏站在*边,看着正在给秦父做着每天例行检查的医护人员,等结束询问了以后,送着他们走出了卧室。 等着走回去的时候,发现秦父已经从*上下来,正俯身将桌上棋盘的黑白棋子一个个的往棋盒里捡。她走过去,回想着医护人员所说的,还是不放心的问,「爸爸,你感觉还好吧?」 「我还好。」秦父点了点头。 「你又下棋了?」秦苏看了眼棋盘,帮忙捡着问。 「嗯,早上阿慎过来了,陪我下了盘棋,还说了会儿话,怕我被昨天婚礼的事影响。」秦父点头,笑呵呵的,为自己女婿的贴心。 闻言,秦苏没有出声。 「我倒是还好,活到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事没经歷过,倒是能看得开,只是空欢喜一场啊!还有小屿,他不知道能不能走过这个坎啊!」秦父继续说着,就忍不住替侄子担忧起来。 「他还年轻。」她也不免一起,却也只能尽量宽慰。 「是啊,还年轻!可我看他真的挺喜欢雨桐那孩子的,这次被悔婚,不知道该有多伤心!」秦父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我看小屿他情绪虽然稳定,但脸色实在是不好。那会他好像接了雨桐的电话走了,也不知道会谈的怎么样,俩人还有没有戏!」 秦苏抿了下唇,心中冷笑,哪里还能有戏! 将棋盒都装好,秦父看了眼女儿,继续嘆,「哎,本来还想着,你已经结婚生子,没什么可让我惦记的了。小屿这次回来说要结婚,我还想着,活着时能看到你们俩都有了归宿可真好,谁想到……」 「爸爸!你不许胡说!」秦苏一听,不高兴的打断父亲,很严肃的说,「你一定会看到小屿有归宿的,还要看到舟舟长大后娶媳妇!」 「好好!」秦父见状,怕女儿担心忙说。 父女俩正说话间,楼下传来了声响,似乎是有人回来了,等秦苏走下楼,便看到堂弟站在门口玄关处没动,帅气的眉眼凝在那,一动不动的。 「小屿?」她试探的出声。 「噢姐。」秦屿这才回神,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笑。 秦苏拉过他的胳膊,一起往客厅里走,挨着坐下来以后,她温柔的看着他,一下下抚着他的背,直到将他僵硬的身子抚的缓下来。 「见过她了?」她轻声的问。 「嗯……」年轻男人的表情滞了下,眼睛垂的更低了,「她说不能和我结婚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们并不合适,还说……她其实并不爱我,只是被我感动了,不想骗我,怕耽误我……」 「她这样说?」秦苏挑眉。 其实她多少有些担心,害怕季雨桐会跟他说上一些有的没的,把司徒慎的关系扯进去。一直以来她想尽办法想要阻止堂弟娶季雨桐时,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怕的就是会影响他们姐夫小舅子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近,也怕若是那样,会将事情推向不可预期的方向。 「嗯……」秦屿很沮丧的点头。 「小屿,也许你们真的不合适。」她想了下,只能顺着季雨桐所说的安慰着堂弟。 「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们已经要结婚了,就差几个小时就结婚了!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是先登记后举行婚礼!」 「就算是那样,她如果不想嫁给你,你们去登记时她也还是会反悔。」 秦屿听后,脸上神情再度垮了下去,悲痛的喃,「她一直在说我很好我很好,可是如果我很好的话,为什么她不要和我结婚了?」 「小屿,忘了她,重新开始。」秦苏嘆息,语重心长。 「我忘不了!她说我们都要冷静,那就冷静!无论如何,我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我会努力表现,让她能接受我,真心的想要和我结婚!」秦屿却摇头,反而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你有病吗!」她真是急了,声音也不由的上扬,「你都已经撞了南墙还不死心?天底下的女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季雨桐了?」 秦屿不说话,低垂着头在那里,神情有些倔强。 「我看你现在是脑筋不清楚!最近几天你就待在疗养院里陪你大伯,过些日子我给你安排位置到公司来上班!别给我再去想季雨桐,忘不掉就试着忘!」秦苏声音冷了下来。 秦屿看了看她,半响后站起身来,说了句「去看大伯」后就上楼了。 看着堂弟十分颓废的背影,秦苏真是头疼又心疼,却也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可能一下子就会撇的干干净净,只希望过些日子他会好一些。 闭着眼睛捏了眉心好一会儿,她再度睁开了眼睛,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接通后对着那边吩咐着事情,然后挂断。并没有直接将手机放回去,而是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你好,明廷酒店吧?帮我转一下233-6房间,我是她的朋友。」 她说完,那边礼貌的应下后,动作很迅速的帮她转接了过去,大约过了十多秒左右,线路又重新响起,然后不一会儿就有人接了起来。 「餵……?」并不知谁的电话,接起来的声音很迟疑。 「是我,秦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秦苏边往窗边走,边说。 那边隐约有吸气的声音,再开口时,明显比刚刚要侷促了一些,「我,我跟小屿已经说清楚了……」 「我拜託过你,别伤害他。」秦苏眯了下眼,冷冷的。 「……对不起。」季雨桐自知有愧,很低很低的回。 「你到底为什么悔婚。」想了下,她直接问。 「我……」季雨桐吱唔了起来。 「因为司徒慎?」咽了口唾沫,秦苏仍旧很直接。 「……不,不是。」那边的季雨桐慌了起来,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否认。 季雨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虽然是因为秦屿相同的求婚而动容答应的,可她也真的想过,碰到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不容易,或许嫁了也是一种好事。可自从回了国,婚礼一天比一天近,她却总能想起那张深刻的俊容来。虽然没想过做什么,可她真的没办法再和秦屿结婚了,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叫他「姐夫」,这还不如杀了她。 「那就好。」秦苏却不管对方话里的真假,洋装相信后,便一秒不停的继续,「我让人给你订了机票,下周一,回纽约的。」 那边的季雨桐不说话了,就算没有彼此面对面,秦苏也能想像到对方正楚楚可怜的咬着唇。 「怎么了?你当初回来不就是因为要和小屿结婚吗?现在你不想结了要悔婚,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愿,那么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我没……」她一连串的话像是打在季雨桐脸上,颤颤的。 「那就这样。」秦苏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 夜霓虹,国贸大厦上面的写字楼还亮着灯。 两个部门都加着班,从入口往里面一路走,一个个都是专注的趴伏在办公桌上加快工作,好能早一点结束回家。双手拎着袋子的司徒慎走到中间,略微咳嗽了声示意。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立即看了过来,忙异口同声的叫人:「慎总!」 「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刚路过时在海鲜楼打包了点夜宵,大家补充点体力!」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他勾唇对着众人说着。 「哇,慎总你可真体贴!」 「最贵的那家海鲜楼?慎总万岁!」 「万岁万岁!」 众人一听,立即都站了起来,欢唿的围了过来。 公司福利待遇一向好,同为夫妻俩的两位高层领导,一直以来严厉和亲近并存,体恤下面的员工。虽然他们因为晚上加班,都已经统一叫过了一份外卖,可现在是慎总亲自送来的,而且又是海鲜楼的高级餐补,当然都是更加兴奋。 「你们秦总呢?」瞥了眼前面的会议室,司徒慎似是不经意的问。 「秦总回办公室了!」临近的人立即狗腿的回。 「嗯。」司徒慎点了下头,拿过之前一直避开的单独袋子,对着众人笑着应了两句什么后,转身重新往里面继续走。 办公室面前站定,他抬手抚了下下巴,不太自然的去敲门。 响起后,里面没有人应,他蹙眉又敲了两下没有人应,没耐心的直接推门而入。 女人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半边脸都埋在胳膊里面,姿势的关系,上衣往上窜了些,腰际间白希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光影交错。 司徒慎有些困难的移开了目光,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尽量放轻着动作。 「唔。」响动还是惊醒了她,本来也只是短暂小憩一下,坐直了身子边揉着压到发麻的脸,边问着他,「你怎么来了?」 「路过这边,买了点夜宵犒劳下加班的员工。」司徒慎扯唇,很自然的回。 手臂线条却紧了紧,黑眸瞥向她,将刚刚放到桌上的袋子向她面前推了推,别过眼很是漫不经心的,「你,要不要也吃点。」 她其实是没有胃口的,晚上也只随便吃了两口,但他推过来了,她只好打开,将里面的餐盒盖打开时,不禁愣住了,「g大附近的牛肉馅饼?」 这是从上大学以后,被她列为最爱吃的食物。此时惊讶不是为这个牛肉馅饼的出现,而是因为是他带过来的,不管他从哪里来,g大那边不算近,而且是一家小店也绝对不好找,更何况他对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一向是不关心的。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蹙了两下眉,才又说了句,「爸说,你喜欢吃这个。」 「干嘛,你不会是在讨好我?」秦苏抬起头来看向他,挑眉。 司徒慎也正看向她,一高一低的关系,她小睡过后的脸容光焕发的。 自从婚礼取消那晚两人因为季雨桐的争执后,关系就似乎有些僵,他总会想起来当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以后,她又怔又木的眉眼。耳边又时不时的会迴荡起,她曾经那样低的声音:我的爱是不是真的让人那样难以接受…… 明明这段时间他所有的思绪都会因为季雨桐的出现而时常紊乱,可这会儿却都被她给覆盖了,一想起时总会觉得懊恼,忽然很怕她会再有那样否定的想法。 「是。」他抿了下薄唇,吐出一个字。 闻言,倒是秦苏有些措手不及了,本来是故意玩笑调侃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承认。 「一起吃吧。」她将餐盒从袋子里都拿出来,对着他说。 司徒慎想了下,走到对面将椅子拉开坐了下去,接过了她递来已经细心包上纸巾的牛肉馅饼。 「不如你做的好吃。」咬了两口嚼完咽下去,他给出评价。之前有次回到家,她也是烙了馅饼,当时他在外面是刚结束个饭局的,可闻着香味还是和小傢伙一起坐到餐桌前吃了两张。 秦苏一直挑着的眉角又往上了些,眯了眯眼睛,她喊,「喂!」 「嗯?」男人看向她。 「司徒慎,你到底怎么回事?」她皱眉,对他这样简直不习惯。 「我那天说的话……」司徒慎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说了出来,想要告诉她,「我们的婚姻,其实也并不是很痛苦。」 (先送上7000字,今天后面还会有一更,可是估计会晚一些了。我还没有吃饭,一会儿弄饭吃,然后短暂喘口气之后再继续写。如果没有月票投给我的话,那就多投投推荐票吧!有些关心老文的读者,慢慢的会将断章的问题解决掉的!)
第088章, 「我那天说的话……」司徒慎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说了出来,想要告诉她,「我们的婚姻,其实也并不是很痛苦。」 「原来你是在内疚啊。」秦苏一听,有些意外的笑了起来。 是真的意外,因为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在意她的想法的,现如今这是个好现象,可季雨桐的出现,却又令她无法安心的感受。 耸了耸肩膀,她咬了一口牛肉馅饼,故作潇洒,「没什么,你不是说过嘛,我是没有心肝的女人,所以对我来说没什么。」 她回的语气轻松,可听在司徒慎耳里不由的紧了眉眼。 不由自主的,他向前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像是吵架时的脱口而出一样,「以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别。」秦苏听后,却并没有喜笑颜开。她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轻轻的摇头,「司徒慎,我不需要你的保证,真的不需要!」 「需要靠承诺来维繫的婚姻我不要,我宁可像是以前那样。司徒慎,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好了。没关系的,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我可以慢慢等。」 有些人总是会想会问,到底喜欢对方什么呢?可是如果让你细细的去想,你应该也答上来,就像是秦苏,若问她到底爱司徒慎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他对她笑即可。 就是这样的,司徒慎,我其实一点不贪心一点也不贪多,只要你偶尔的一个眼神,或者一点点的暖意,就已经足够我待在你身边一辈子了。 司徒慎看不懂她眼睛里的复杂之色,可此时却只沉浸在那里面,这个瞬间心里眼里只装的下她一人。 **************************** 周一,商务的快餐厅。 「就要刚刚那个红烩鸡肉饭套餐,加个玉米沙拉,然后再给我来一杯柚子汁。」秦苏将菜单合上,对着一旁站着的服务员说着。 看了眼对面的人不动,她没耐心的催促,「你吃什么,快点!」 「知道了!」邱景烨身上还穿着警服,没好气嘟嚷一句,然后将刚刚才翻的底朝天的菜单又重新翻了两遍,才对着服务员噼里啪啦的点餐,几乎是两人份。 「你吃的了那么多么!」秦苏待服务员离开,不禁皱眉。 「吃不了爷看着!」邱景烨将警服扣子全部都扯开,一点不稳重。 「浪费。」她闻言,直接白眼。 「还好意思说!之前求我帮忙说请我吃饭,就来这地方请我吃饭啊,咱俩点的加起来也就二百块钱,你一企业老闆怎么这么抠!」邱景烨不满的嘟嚷,「怎么着也得个烛光晚餐啊,没有蜡烛也得有支玫瑰啥的!」 「吃不吃?」秦苏将水杯往桌上一放,瞪眼。 「吃!」邱景烨立即蔫了,小声嘀咕,「就会欺负我!」 闻言,她忍不住弯了眼角,路惜珺还好,她似乎真的是对邱景烨欺负惯了,不过后者也真的是欠的,每次她若不瞪眼,他是从来不会消停的。 「怎么样,最近过的是不是水深火热的?」邱景烨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她不出声,还欠欠的继续追问,「别那么小气,跟我分享分享,到底怎么着了,你老公这前女友一回来,立马天下大乱了吧?」 「p!」秦苏恶声恶气的。 缓了缓,她还是有心声需要吐露的,「比我想像中要好很多了,至少他并没有头脑发热的像当年一样。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欠揍的提出要离婚,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也有了那么一点位置?」 「要我说实话嘛!」邱景烨眯着眼,冷冷的。 「你还是闭嘴吧。」秦苏直接回绝,不想听他的乌鸦嘴。 可邱景烨才不如她所愿,自顾的说,「现在能和当年一样了?司徒慎现在要离婚真的得掂量掂量,这些年你们两家企业合併,牵一髮就动全身,他才不傻。就因为这样,也值得的你在这儿暗自庆幸?」 他的话虽然是故意几分嘲讽,可句句说的也都属实。曾经她和好友路惜珺聊天时,她自己也曾理智的给分析过,她和司徒慎之间的婚姻,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结束掉。 「没办法。」秦苏笑了笑,托着脸颊看向窗外,蠕动着嘴唇嘆,「我没有办法放开他,我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邱景烨闻言,摩挲着杯子边缘的手收了回来,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握在了一起。 是啊,没有办法,他也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点的餐很快上来,两人吃了会儿,气氛就已经又回到了先前,她大概的将给季雨桐订了今天回纽约机票的事说了下,邱景烨听后挑眉,「你确定她会乖乖的走?」 闻言,秦苏皱了下眉,想了想,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叫过一旁的服务员埋单。 「喂,我才吃几口啊我!」邱景烨见状,哇哇叫。 「你慢慢吃,我赶时间。你说的对,我最好亲自送一送她。」说完,秦苏就拎起包往餐厅外面走,直接上了q7,在导航上搜到明廷酒店后,直接开了过去。 **************************** 机场大厅,人潮汹涌。 季雨桐推着机场专用的行李车,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相比之下,前面一身职业套装走在前面的人,高跟鞋清清脆脆的敲击在地面上,咔哒咔哒。 「换登机牌,你的身份证给我下。」秦苏将包往后背了下,转身看向身后的季雨桐。 季雨桐闻言,低下头,在随身的包里翻了半天,才将身份证翻出来朝她递了过去,眼神犹犹疑疑的,「在这里,给你……」 秦苏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便重新转回去,交给了里面的地勤人员。 「你这个行李箱,是託运还是自己提着?」她看着行李车上的 寸小小行李箱,微笑着问。 「不用了,我自己提着就好。」季雨桐摇了摇头。 「好的。」秦苏笑着点头,然后继续办理着登记手续。 很快结束,她拿着登机牌和身份证递给季雨桐,「给,都办好了呢!」 「……谢谢。」季雨桐顿了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 此时周围人来人往,可自己却似乎只能看到面前的秦苏,那样强的压迫力。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自己始终是那个被动安排者,在她打电话说订了机票时,季雨桐根本没考虑清楚要不要走,可没想到她竟然来送机。 「我来帮你吧。」秦苏走过去,接过对方手里推着的行李车,好心道。 「……谢谢。」季雨桐似乎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虽然口不对心。 坐着扶梯再重新回到一楼,秦苏推着行李车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而季雨桐和之前一样,还是慢吞吞的跟着,偶尔环顾着四周,嘴唇一直咬着,楚楚可怜。 眼角余光看着,秦苏努力让表情不变,心情不是不受影响的。 不算远也不算短的一段路,两人到了安检口,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当中。 「我知道我这样做,似乎在赶你走一样,你一直在国外,也许想要在这边继续待一段时间。可是我也没办法,小屿他有些死心眼,总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放不下你。这几天,哪一天他不是跑到酒店找你去?」秦苏的抱歉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尽可能的放低着语气,「你既然能悔婚,那么就是不可能再嫁给他了,所以要让他早点断了这个念头。而且,你这些年本来也就是在纽约的,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嗯。」季雨桐很缓的点了点头,垂着的手慢慢攥紧。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看到这趟航班的闸口好像都放人了。你过安检吧,我就送你到这儿了。」队伍已经快排到了跟前,秦苏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说着。 季雨桐静默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车,把上面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前面的人走进去,她也跟着上前,行李放上去,将外套和随身物品都放到了框里,然后按流程的往里面走。 秦苏略微环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看着,心里暗暗的想着,希望以后别再有机会见面。 里面的闸口已经放人,季雨桐捏着登机牌依旧跟着人流往里面走着,临往里面入的时候,扭头望回去。发现她还站在刚刚的那个位置上,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看。 名义上是送机,实际上想亲手送自己离开。 季雨桐觉得,自己就和六年前一样,像被人摆布的*。如今情景重现,她又要歷经一次六年前的心伤了吗,当时她忍着怎样的痛带着怎样的割捨离开的,到现在还清清楚楚。 两只手都攥的更加紧,拉着行李箱往通道里面走,眼看着机门就在眼前,她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后面还有跟着的人,她不动,后面的人就忍不住开始催促了。 眼里涌出一丝光,她抬腿有了动作,却并不是往飞机里面走,而是侧身让开了过道,待后面的人进去以后,她拉着行李箱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 走出一大段距离后,她站在玻璃边上,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十一个数字。 熟悉的男音从话筒传来,她鼻子一酸,「慎……」
第089章,晚上还回来吗 翌日,疗养院。 手头的案子都竣工,其他的还在前期的准备当中,所以不再时时的去跑现场,秦苏虽然也还是一样的忙,但时间却明显能抽出来很多。 几乎抽出来的时间她都会来这边,因为秦父的病情这几天似乎有些不太好,疼痛的时间越来越多,有一次夜里还吐了血,虽然她装作被成功的刻意隐瞒。 从车上下来时,她瞥了眼旁边停着的黑色卡宴。走过去,二层小楼的门口站着两三个白大褂的人,和正听他们说话的男人。 等她走过去,医生已经离开,男人黑眸看到她,并没有立即转身往里面走。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秦苏看着他问,似乎很多次她都不知道他来过。 「有一会儿了。」司徒慎随口回着。 「刚刚医生说什么了?」她看了眼背影消失的医生们,转回来问着。 「秦苏,爸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男人拧眉,语气凝重了一些。 「我知道。」闻言,秦苏抿唇。 「医生刚刚跟我说,第二次的手术治疗,也许没办法进行了,让我们商量一下。」见她神色无恙,司徒慎犹豫了下,才说着。 她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确定不进行第二次手术,药物里可以加大一些止疼的,这样爸能减轻些疼痛。我觉得这个事还是应该由你来做主。」见她不出声,他只好继续说。 和刚刚一样,秦苏还是不说话,只是抬眼去看他,一时之间心焦麻乱。 早在秦父的病情检查出来时,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从安排父亲住疗养院,再到找药找癌症专家,她一直是抱有希望的,哪怕第一次手术的失败,她也总觉得还有希望。可现在第二次手术没办法进行的话…… 这边正是气氛沉窒时,一道年轻的男音焦急的插进来,可内容却是,「姐,你知道桐桐去哪了吗,我刚才去酒店找她,说她昨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她走了。」秦苏侧过身,看向气喘吁吁的堂弟。 眼角余光,没有错过一旁男人微滞的脸部表情。 「走了?去哪了,回纽约了吗?姐,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你让她走的?」找不到人的秦屿着急的快疯了,回来后看到堂姐也只是下意识的问,可听她这么说便怀疑了。 「对,我让她走的,留下做什么,又不跟你结婚。」她原本就没打算过要否认,直接说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姐,你好过分!」秦屿瞪大了眼睛看她,很生气的表情,然后就转身要回房间里收拾行李追爱去,「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我也要回纽约!」 「站住!」秦苏拔高了声音。 秦屿站住,从小到大,堂姐对于他始终是最温柔却也最有威慑力的人。 秦苏寒着一张脸,气愤的咬牙,「你大伯现在病情已经很糟糕了,刚刚医生过来说没办法进行第二次手术了,你懂什么意思吗!医生只能用药物维持他的疼痛,而我们只能等待他的生命耗尽!你还跟我在这里儿女情长,你不应该陪他过了最后的时间吗!」 「姐,对不起……」秦屿愣住,随即懊恼的低垂下了头。 这样一通吼,秦苏反而倒有些内疚了,刚刚被秦父病情吞噬,一时间心涩难挡,偏偏堂弟还跑来嚷嚷什么季雨桐,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将气都撒到了他身上。 看着堂弟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秦苏揉了下脸,嘆气,「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屿他不会怪你。」司徒慎也收回了视线,很诚恳的说。 「那你呢?」她看向他,静静的问。 司徒慎微挑了眉,无声的询问她话里的意思。 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秦苏继续将话说明白,「我送走了季雨桐。」 男人薄唇微微抿在了一起,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略微的收拢。 刚刚秦屿问时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可还是想让他也知道。让他以后自己知情,还不如她先坦荡荡的告诉他。只是她有些意外,总以为知道这件事后,他会动怒或者什么的。 可是没有,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黑眸里,似乎有那么一抹隐隐浮现的挣扎。 见他沉默着,秦苏直接抬腿往屋里面走着,想要和秦父说会儿话。被父亲病情牵着思绪,一向敏锐的她,错过了男人似是有话要说的犹豫。 **************************** 周日。 厨房里,秦苏扎着围裙正在俯身尝着锅里煮的汤,回身将刚刚切好的香菇都撒上去,滚出一个个水泡以后再尝一口,味道更鲜了。 「李姐,等会你留下来吃完再走吧。」看了眼一旁正在认真清洗野菜的阿姨,她笑着提议。 「好啊,正好我老公今晚加班,女儿又在我婆婆那里!」请来的阿姨闻言,很开心的答应着。 「一会儿把我上次带回来的烤鹅拿出来,撕半只微波一下吃。」秦苏也很高兴,提议着。李姐在她这里干了很久,是老人,很多时候她都会邀请对方留下来一起吃,可毕竟人家也有家庭,所以只能是偶尔的。 李姐转身去打开冰箱,耳尖的听到了什么,说,「太太,你的手机好像是响了!」 闻言,秦苏屏气凝神的也去听,果然有手机铃声传来,她忙放下了勺子朝着客厅走过去,将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拿过来,边示意着正在看动画片的儿子将音量放的小声一些。 只不过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她表情忙放松下来,不再着急的接,「餵?」 那边打电话的人不出声,可是仍能感觉到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 「有事快讲,我在忙!」秦苏对他向来没有耐心。 「忙什么啊!」邱景烨这才叫。 「做饭。」空出手系了下微松的围裙带,她不耐的回。 「哇,我要吃!我刚要下班,肚子正饿的不行!」 「吃什么吃,回你自己家吃去!前两天我不是刚请你吃过饭了,又打电话干嘛,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 「别,说正事!」见她真的要挂断,邱景烨忙正色起来,开始奔向这通电话的主题,「上次你不是让我找人。」 「嗯?」秦苏点了点头,挑眉。 「我当时是托朋友帮忙的,过后我也忘了说一声,那边以为还要一直盯着。刚刚跟我说人在哪时,给我弄愣了,你不是说情敌回纽约了吗?可我的消息是她还在h市,就是你们公司建的那个华融国际的高级公寓!」 秦苏被他的话惊到,然后眉眼慢慢的沉了下来。 「你确定?」她最后的问。 「不确定我能跟你说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确定以后马上就告诉你了!」邱景烨语调很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平静的说完,秦苏便将电话挂断了。 沉默了两秒,她快速的拨通了号码,待那边接起来后,她开口,「是我,秦苏。帮我查一下这周一xx航空飞去纽约的旅客名单……」 手机再度从耳朵上放下,再度确定以后,秦苏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时半会还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当天明明看着季雨桐离开的,难道说她最后并没有登机?刚刚打电话也已经确定过,她确实没有走。而且邱景烨电话里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华融国际…… 这些都像是巴掌一样,讽刺的扇在了秦苏的脸上。 「爸爸!」 儿子清脆的童音,欢乐的响起。 她转过身看了过去,小傢伙跑向了正从楼上走下来原本在书房里的男人。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已经换下了居家服,灰色短t,暗色长裤,虽是很普通的穿着,可是穿在他身上休闲又细緻。 目光最后到他的俊容上,她走过去,「你这是……要出门?」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干燥的手掌放在儿子的小脑袋瓜上。 「不是说晚上要吃排骨吗,我已经快弄好了,再有个十多分钟就可以开饭了。」他个子高,在家里不穿高跟鞋的时候,大多数近的距离都要仰着头看他。 「你们先吃吧。」他不易差距的蹙了下眉,这样说。 「干什么去啊,我记得你今天没有应酬。」握着的手机放在围裙中间的口袋里,她挑眉不解的问。 薄唇是抿了下的,男人才回,「……有事出去一趟。」 「喔。」秦苏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见状,司徒慎拍了拍偎在他腿旁的儿子,然后直起身子往玄关方向走。 「司徒慎。」擦身而过后,她出声。 「嗯?」正弯腰换鞋的男人闻言,回身看向她。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秦苏嘴角带着笑,再自然不过的问。 司徒慎陡然蹙眉,不由瞪向她,一旁的儿子就在身边,她忽然这样问是要做什么。 「当然回!」他不悦的回,这段日子他哪还有夜不归宿的时候了,不回家回哪儿去! 「嗯,好。」秦苏笑的更加温婉了。 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又关上,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眼角嘴角的笑容一併消失。 **************************** 华融国际,a栋b座。 听到门铃声时,季雨桐几乎飞奔一样的跑过去将门打开,当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从前,可惜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正刺眼的提醒着。 「我还以为你会晚到一会儿呢!」她开心的说着,将下午在超市里买的男士拖鞋一併拿了出来。 黑眸定在那双男士拖鞋上两秒,司徒慎皱了下眉,却也还是抬脚穿了进去。 一直未曾被使用过的餐桌,此时摆放着崭新的碟碟碗碗,里面都有着饭菜,六菜一汤,每一样看起来都是精緻可口,如同拍出来的美食照片一样。 「快坐下来!」季雨桐拉开一张椅子后,忙招唿着他。 司徒慎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在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被动的看向这一桌子的菜。 相比较起来,季雨桐开心的溢于言表,脚步轻快的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将筷子给他递了过去。 是的,在登机的那一瞬,她后悔了,她真的受够了这种被安排,凭什么她总是要被秦苏安排着?更何况,当初答应了秦屿的求婚,纽约那边她再回去的话,有些好不容易断了的事……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给司徒慎打了电话。 当时司徒慎正在开会,接到电话时一愣,那边的季雨桐也说不清话,只是和逃婚那晚一样一遍遍的喊着他,然后一直哭一直哭。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得知她在机场后,他就开车直奔而去。 见到面以后和电话里一样,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不完。 「慎,我……我不想回纽约!」 最后,在她断断续续里,最终哀哀的看着他,恳求的说。 面对这样的雨桐,他怎么可能说不。她说害怕回到酒店会被秦屿继续纠缠,所以想到了手头空着的公寓,没有多考虑的就直接带她过来了,她如果不想回纽约,那么总归是得找住的地方,他有当然会给她住。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快尝一尝!」季雨桐看着对面的男人,献宝一样的说。 在机场看到他飞车而来,她真的是忍不住哭的更凶,打电话时也能隐约辨别出他那边似乎在开会,再看到他焦急的眉眼,她又痛又喜。 真好,他和她一样,并没有忘记自己! 司徒慎接过筷子,却并没有直接动,眼角余光瞥到桌边放着的餐盒。 「呵呵,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是老道外的那一家,就是以前你总带我过去的那一家!我特意过去买的,你快尝啊,看是不是当年那个味道了!」季雨桐堆着笑说。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终于是动了筷子。 「怎么样,以前一样吗?」季雨桐忙问。 「……嗯。」司徒慎咀嚼完咽下去,很慢的点头。 刚刚只是随便夹了其中一盘的,菜名他都快忘记是什么了,更被说当年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他根本想不起来。牛肉煮的味道极好,可吃在嘴里,他怎么总会去想着本来晚饭的排骨呢。 看着他将碗筷都放下,里面还有大半碗的米饭,季雨桐不由问,「慎,你吃饱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对着她勾了下唇。 「是不是不好吃啊?我买的时候忘记去问了,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厨师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季雨桐很沮丧,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见她有些情绪低落的低垂着头,司徒慎只好转移话题,「雨桐,你打电话说有事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我帮你解决。」 「其实也没什么,我既然想留在h市了,那么我也总不能这样待下去。我想要去工作,可我现在对这里好陌生,所以想让你帮我一下。」季雨桐这才抬起头来。 「好,我帮你安排。」司徒慎听后,点了点头。 「会不会很麻烦啊?」季雨桐紧张的问。 「不会。」他摇头,这对他来说不难。 见状,季雨桐立即笑了开来,然后起身朝他招手,「既然你吃饱了,那慎,我们到客厅去,我给你弹钢琴好不好?」 不等他回应,她就已经跑到了钢琴面前,将琴盖打开,上面的黑白琴键映入了眼帘,季雨桐高兴的在上面轻轻抚着,然后手指落在上面,一个个音跳了出来。 当男人带她来到这里时,她一眼就看到了这架钢琴,这是曾经他送给她的啊!去纽约根本带不了,以为会被房东处理掉,没想到竟然还在。 一曲又一曲,季雨桐刻意弹奏的都是一些老曲子,曾经给他弹过无数遍的。 琴音悠扬,司徒慎不是第一次坐在这里听,可这和以前温静桐弹时根本不一样。那里坐着的是真正的雨桐,和曾经一样,她只为他一个人弹琴,那背影也都是烙在他记忆深处的。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琴声还在,弹琴的人像是不会累一样,那样的专注。 司徒慎屈腿坐在沙发上,黑眸凝着弹琴的人,也正在陷入了琴声和回忆的氛围当中。只是偶尔不经意向窗外瞥过时,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霓虹灯上,时间已很晚。 看着季雨桐,长发垂在后背,一切都是记忆里的,他真的无法去打破这样的画面,也不想去打破。 可蓦地,心里一激灵。 眼前忽然闪过秦苏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声音迴荡在耳边: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今天更新5000字吧。其实季雨桐回来,比较起来他才能慢慢的发觉,这些年的婚姻已经被他潜意识里接受,以及秦苏这个人。哎,我真心希望我什么时候能每天上午更新完毕啊!还有就是,加群的姑娘,必须留言后报上vip用户名!否则就要无情拒绝了哟!)
第090章, 临近夜。 繁星还没有依稀上空,城市的霓虹灯影已经抢先的亮起。 白色的q7在街道上行驶着,两边的街景迎面而过,秦苏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精神却不是很集中,一双漂亮的眉眼有些飘飘忽忽的。 晚上临要开饭时男人换了衣服忽然说有事要出门,她其实能猜测到个大概,可向着厨房走的脚步还是顿住了。看着那关上的防盗门半响,还是将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随便套了件t恤就也出了门。 一路上她的车速不需要太快,隔着前面五六辆的车子,远远的看着那辆黑色的卡宴。一条街一条街的跟着,直到确定卡宴滑入了华融国际的公寓内,她将车子打了转向灯,不声不响的返回。 这种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些什么,完全可以找人去做,可还是亲自的过来了,想要验证一下扇在脸上的巴掌是不是真的那么讽刺。 一个眨眼,前面的十字路口小孩子正牵着小狗在奔跑,她勐然惊觉,急急的踩下了剎车。 好在发现的早,又有很大一段安全距离,可尖锐的剎车声忽然响起,后面陆续行驶的车辆根本猝不及防,直直的追尾撞了过来。惯性的关系,秦苏整个人也跟着往前过去。 身上绑着安全带的关系,只是一个惯性的往前,额头磕在了方向盘上,不是很疼,可她脑袋却晕晕乎乎的。 秦苏保持着那个姿势,忽然不想动。 后面的车主当然走下车,她也是从倒车镜里隐约看到,想到对方一定是气沖沖的,又得免不了一番纠缠。虽然被追尾,可责任都在她,是她突然毫无预警的剎车。 歪过头,她将车窗缓缓放下来,想开口对对方说,她会负全责。 「秦苏,你有没有怎么样?」 然而,对方温润的男音却抢先了一步。 「唔。」秦苏这才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看着车主愣了半秒,然后笑了,「易总,是你啊!」 「先出来让我看看,哪里伤到了没有?前面好像有家私立医院,我们过去检查一下?」易江南这会儿没跟她多寒暄,拉开车门着急说着。 「不用不用!我一点事都没有!」秦苏忙摆手,解开安全带后走出来,特意活动着双手双脚,好让他看到自己真的是平安无事。 「真的吗?」易江南上下打量,不怎么放心。 「真的。」她笑着肯定。 又仔仔细细打量了遍,确定她真的无事后,易江南才放下心来,这会儿才有功夫细说,「刚刚我从二环桥下来时,就觉得前面的车子眼熟,还琢磨着要不要超车过去看一眼,没想到你就忽然急剎车了,吓我一跳!」 「抱歉啊,我刚刚走神了,没发现前面有孩子在过道。」秦苏有些尴尬的拂着头髮。 略微往后面走一些,看了眼自己车后的损毁,在看了眼他的,真是抱歉的说,「哎呀,我的还好,可你的前车灯都碎了,我给你修吧!」 「好啊。」闻言,易江南笑了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吧。」 他其实哪里用得着她来赔偿,可她这样说他忽然不想拒绝,等保险公司过来又拍照又记录的,应该会耽搁一些时间。而这个时间里,他们至少还能多待上一会儿。 易江南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觉得,能聊会儿天也是好的。 等着保险公司来人确定现场以后,时间还不算很晚,两辆车子都双双送入了4s店。出来时,易江南不禁看向她,发现她的眉心还是微微轻皱着的。 「要不要去喝一杯?」他提议。 秦苏看向他,犹豫了下,点头,「好。」 *********************************** 华融国际。 听到后面的声音,一曲还没有结束,季雨桐手上的动作还是停止了,转身看向男人。 「慎,怎么了?」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不解的问。 「你都弹了好几首了,休息别弹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司徒慎说到最后,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季雨桐听到他前面的关心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感动,又听到后半句,忍不住觉得时间流逝的好快,「啊,竟然这么晚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我回家了。」 季雨桐轻咬住了嘴唇,放在身子两边的手不由自主的攥在了一起。 他说的不是「那我回去了」,而是说的「回家」。 她保持着对他展露着的笑颜,「……好的,你路上慢一些。」 「嗯,你也早点休息。如果缺什么少什么,或者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司徒慎想了下,还是交代着的说,毕竟季雨桐这六年一直都生活在国外,哪怕以前在h市,现如今也是陌生的。 「那样的话……不会打扰到你吧?」季雨桐犹豫的看着他,犹豫的说。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司徒慎直接不假思索的回,「不会。」 「嗯嗯!」季雨桐开心的笑了,勐点头。 又看了她一眼,掏出了口袋里的车钥匙,司徒慎抬腿往门外面走着,稳稳步伐,然后离开。 季雨桐一直目送着他走上了电梯后,才将门关上,有些恋恋不捨。她知道这样的心情很不对很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去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 并不是那种纸醉金迷的pub,只是一家建立在地下的安静酒吧,演艺的歌者也都是拿着吉他弹唱的那种。来这里都是享受那种情调的,或是偶尔低语,或是沉默思绪。 半岛型的吧檯,秦苏和易江南挨着坐在黑色的高脚椅上,和这里面其他的人一样饮酒听音乐。 「再给我来一杯,要烈一点的!」将空酒杯推过去,她笑着对酒保说。 易江南见状,皱了皱眉,也没有劝阻她,只是对着酒保说,「还给她和刚刚一样的。」 「干嘛,怕我喝醉啊?放心,我酒量很大!」秦苏不由的看向他,挑眉打趣。 「心情很糟糕?」易江南也看向她。 「没有啊。」她眨了眨眼,扣着盘里的花生吃,好几粒吃进去,发现他还看着自己,只好耸肩的承认,「唔,好吧,有一点点糟糕。」 「方便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易江南将酒保递迴来的酒杯接过来,送到了她的面前。 「没什么啦,家长里短的,还不就是夫妻间的那点小事。」秦苏垂着眉眼,托着杯底轻晃着里面的液体,随口回着。和一些其他重大的事情相比,夫妻之间的事,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可却往往最让人容易受波动。 「哦,呵呵。」闻言,易江南有些干的笑了笑。 如果是别的事情,他作为朋友的角度或许可以帮忙疏解一下,可若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那么就真的没他插手的余地了。 手机屏幕亮起,秦苏拿起来,盯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并没有像是上次那样刻意不接,而是拿起来放到了耳边,不紧不慢的,「餵。」 「你怎么没在家。」话音刚落,那边男音立即传来。 「你回家了?」她怔了下,问。 「你怎么没在家。」司徒慎只是重复。 「喔,有事出来一趟。」一个酒嗝打出来,她学着他之前的淡淡语调。 「喝酒呢?」那边当然也能察觉到,顿时问。 「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秦苏回。 司徒慎一听,上次的不好记忆又乍现,沉声的质问,「在哪儿!你不会又不老实,想要在外面招蜂引蝶?秦苏,你敢像是上次那样试试看,被我……」 将手机从耳朵拿下来,秦苏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过两秒,那边果然又打了进来,传来无法镇静的男音。 「你怎么挂我电话!」司徒慎火大。 「不会像上次那样,你别没事发疯!也别再打电话过来,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秦苏并没有打算让他误会,直截了当的回着。 其实上次和路惜珺在酒吧的事,想想也觉得心有余悸,那天她真的喝的有些太醉了,现在回想起来,有好多地方都是断片的。幸亏那天他找上来了,若他不在,万一那个小帅哥被她撩拨以后真的霸王硬上钩怎么办? 那边男音顿了顿,似是纠结了下,然后再开口明显语气缓了不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冷清清丢下一句,秦苏就再度将电话挂了,这回是真的关机了。 「你老公?」一直静默当做背景的易江南,见她结束通话,才适时出声问。 秦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镜,易江南很善解人意的说,「要不要现在就回去,晚了他会担心吧?」 闻言,秦苏却「噗嗤」的笑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担心过她呀! 见易江南不解的看着自己,她摆了摆手,「没事,喝完这杯再走。」 虽然这里不像pub那样到处都有激情存在,可*这种事情总还是有的,尤其是发生在有型又多金的男人身上。秦苏看着身边的易江南正对着走过来搭讪的女人微笑着拒绝,心里有了几分好奇。 「易总,你当初为什么和你前妻离婚?」 见他愣在那,秦苏害怕自己越矩了,忙说着,「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随口问问!」 「没事。」易江南回神一笑,却不是那么难以启齿,想了下便可以直接说,「我们也只是相亲认识的,结婚三年,她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幸福。正好遇到曾经的初恋情人,据说是她此生的挚爱,所以我就成全了他们。」 「又是初恋情人、挚爱什么的,没劲透了!」秦苏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恶声恶气的。 「是啊。」易江南听她吐槽,笑了笑。 抿唇迳自的静默了下,她又缓缓的说,「我觉得你一定是不够爱你前妻,不然怎么会放开。」 「可能是吧……」易江南想了下,回着。 要说那段不算长的婚姻,到现在想起来对于他本人来说连伤痛都没有,好似回忆起来也都是一切平淡的时光,可有可无一样。并不像是遇到某人以后,那样清晰热切的牵肠挂肚。 「秦苏,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他这样问,隐隐的也想要试探一些什么。 「我啊?」秦苏两手托起了下巴,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后笑了,「我才不会放!」 易江南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自失的笑了笑。 *********************************** 夜渐渐越深,景色很美。 司徒慎无心欣赏,一直蹙着眉,耳边时时留意着大门那边的动静。可等了又等,都没有人回来,他在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转了两圈,还是走向了玄关。 「叮——」 电梯门缓缓拉开,他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抚在脖后,从里面走出来穿过一楼的门厅。 晚上在公寓那里听着季雨桐弹琴,心里那一激灵后,他就坐不下去了,说了两句话就回来了。可一推开门,却没有她的身影在,只有小傢伙和往常一样的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 「不知道噢!妈妈说小珺姨妈找她有事,就出去了!」 被爸爸妈妈都丢下没有一块吃饭的小傢伙很不高兴,爸爸询问时,他也是有气无力的回完以后,就关掉电视,「咚咚咚」的往楼上跑了。 司徒慎知道儿子嘴里的小珺姨妈是谁,虽然几乎没见过面,但知道她身边是有这么个闺中密友的。想到这个闺中密友,就瞬间联想到上次两人一起去的pub,就忍不住心情焦躁起来。 走下楼外面的最后一节台阶,看到前方停着一辆熄火的计程车,里面却还有人。 透过车窗玻璃看过去,司徒慎一怔,却不太敢确定。 因为回来的时候,车库里没有看到她的车,知道她是开车出去的。所以现在在计程车里看到她,以为是看错了,可走近一些,确确实实是她。 靠坐在车座后面,似乎是睡着了,正闭着眼睛。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司徒慎瞳孔陡然紧缩,尤其他越来越走近,越过她看到了里面的男人。 易江南。 看样子计程车已经停了很久了,前面等待的司机正低头玩着手机。而后面,哪怕是光线有些暗,仍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易江南镜片后的眼睛正毫不掩饰的落在闭目的女人身上。 若是有别的什么,司徒慎觉得还好,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易江南只是那样温柔的看着她,不觉枯燥也不觉无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不去吵醒。 看着那画面,司徒慎立刻有一种说不出的急躁、妒忌还是什么的情绪,照准他扑面而来。 大步带风一样的向前,直直逼近计程车,在他准备打开车门将人拽出来的时候,另一边车门被人打开。易江南也已经看到了他,抢先一步走了下来,和他相比,动作刻意的放轻,似是仍怕惊醒睡着的女人。 车门打开再重新关上,司徒慎眯着黑眸,看见对方看向自己,然后笑着说。 「秦苏睡着了。」已经不算陌生,易江南直接陈述。 「我看见了。」司徒慎喉结动了下,薄唇弧度有些冷。 随即,黑眸从对方脸上移开,他重新抬手,想要将车门拉开,可却被已经绕过来的易江南出声制止着,「别,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闻言,司徒慎抬头,目光里的冷意不再隐藏的投射过去。 易江南像是看不懂一样,还是温润的笑着回看,再自然不过。 明明是春暖的夜,两人不说话的对看,像是电影里的眼神厮杀,周遭都跟着一块的温度降低了。 和易江南一起也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根本就不会醉。不过酒这种东西,不论你喝多喝少,总会有酒精程度会过后蔓延,让人放松的犯困。 秦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要不是前面的司机出声叫她,还没有甦醒意识。 顺着司机的眼神示意,她推开了车门,打破了两个男人的目光交缠。 略微惊讶的看了眼出现的司徒慎,秦苏转而看向易江南,尴尬的说,「抱歉啊,我睡着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易江南笑着说。 「嗯,你也是。」秦苏同样笑着点头,然后想起来什么,忙将肩上披着的外套拿下来递过去,「还有这个,谢谢你啊!」 「不客气。」易江南伸手接过,仍旧笑。 不再多说,秦苏转身往楼的方向走,两步后见他不动,挑眉不解,「不回家吗?」 「回!」一直被忽略的司徒慎,唇部线条绷的紧紧的。 「慎总!」 身后还未离开人的一声唤,让正快步追前面已经闪进楼里倩影的司徒慎停下了脚步。 「易总?」他转身过去,黑眸遥遥的看过去。 「秦苏她,是个值得人认真对待的女人。」易江南犹豫了几秒,还是缓缓的说了出来,尽可能的斟字酌句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这样的话,从易江南的嘴里说出来,听在他的耳朵里,简直都如数的刺到了他心肺最深处。
第091章, 「秦苏她,是个值得人认真对待的女人。」易江南犹豫了下,还是缓缓的说了出来,尽可能的斟字酌句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这样的话,从易江南的嘴里说出来,听在他的耳朵里,简直都如数的刺到了他心肺最深处。 司徒慎眼神冷了下来,表情也冷了下来,裹了冰一样提醒,「易总,你说这番话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抱歉。」易江南表情一顿,懊恼的笑了笑。 不再多说什么,易江南打开计程车的门,弯身坐了进去。 确实是逾越了。 在说这番话时,他也是思前想后的,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想要作为旁观者去提醒,又有那么一丝丝隐藏的私心…… ****************************** 夜,更深了一些。 秦苏将沖好的蜂蜜水喝的快光时,男人的身影才略显慢的出现在玄关处。 将杯子沖干净放好,她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他蹙眉站在那里,单手抵在鞋柜微垂着俊容,似在愣神。 「你不换鞋?」她见状,提醒着。 司徒慎闻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的很紧,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将拖鞋拿过来,默默的换上。 秦苏微微惊讶的挑了下眉角,对于他此时不同寻常的沉默。 她都已经做好了他质问时回呛的说辞,毕竟那会儿从计程车里出来时,看到他的眉眼都是冷着的。可此时看他的神情,似乎一点迹象都找寻不到。 「我困了,先上楼休息了。」想了下,她直接说。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 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苏也就转身往楼上走了,一节一节的台阶走上去,感觉到身后男人似乎并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多管。 简单沖了个澡出来,被褥里的小傢伙一直睡的很熟,也不知做着什么香甜的梦,嘴角一直向上咧着。 将湿着的长髮在脑后扎好,秦苏也掀开了被子躺了上去,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儿子柔嫩的小脸颊,感受着自己内心正在变得柔软。很多时候,再苦再难,她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就总觉得又有了希望。 这孩子是她的命,但更重要是她和他,共同拥有的。 身子往下滑,正准备完全的躺下去时,楼下蓦地传来一声震天响,还带着些余音颤颤。 秦苏被吓了一跳,忙看向一旁的儿子,确定他没有被吵醒后,忍不住起身走了下来,出了卧室走下楼梯,再循声和灯光往厨房的方向走。 「你——在干吗?」 看着厨房里的一派凌乱,秦苏不敢置信的问。 平时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大锅小锅乱成一团,还有常用的高压锅正歪落在地砖上,锅盖因为支点正欢乐的转着圈。冰箱半敞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琉璃台上更是惨不忍睹,碎了的鸡蛋和葱叶纠缠在一起。 站在灶台前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沉默的抿唇,然后便直接伸手,试图将碎鸡蛋往小碗里抓,蛋壳蛋清傻傻分不清楚。 「你到底要干吗?」秦苏见状,忍不住皱眉继续。 「吃饭。」司徒慎从薄唇里挤出了两个字,又动手去将火打开,然后随手便拿了个锅往上面坐。 他鼓捣了半天,却不知从何下手。平时看她总是不用请来的阿姨帮忙,自己亲手做饭,看起来应该挺容易的,可等他想要弄点吃的出来,却发现那么难。 「你晚上没吃?」她惊讶的看着他。那个时间去见了季雨桐,两人应该有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外加上追忆曾经的美好时光啊。 「……没。」喉结动了下,司徒慎心虚的说。也不算骗人吧,他虽然吃了,可也只是吃了几口,一点饱腹感都没有。 「你这是要把房子给拆了么。」秦苏走过去,将冰箱门关上,再弯腰将地上的高压锅和锅盖都捡起来。 听她这么说,男人嘴角一抽。 拆房子倒不至于吧,顶多是拆个厨房而已。 「出去,我来弄。」嘆了口气,她还是见不得他犯难。 「不用了。」司徒慎低着头,闷着声音。 「出去!」秦苏皱眉,不耐了。 「哦。」见状,男人表情不变,往一边挪着身子给她让出地方来,从刚刚一直蹙着的眉心却暖暖舒展开了。 看着她手脚利落的将蛋壳分离打在小碗里,然后拿着筷子搅拌,然后将锅里面倒上油,将蛋液撒上去快速的搅拌,米饭倒进去后香味很快就出来了。 回神间,他又忍不住说,「排骨。」 「嗯?」秦苏忙着在锅里翻搅,没有听清。 「要吃排骨!」他强调着,黑眸亮亮的。 「知道了。」她无语,没好气的回了句。 ****************************** 餐厅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就只有筷子碰撞在碗盘上的悉悉索索声响。 精顺的小排特别好咬,小骨头吐出来,司徒慎一直半吊着的心,终于是踏实了起来。也不耽误时间,继续闷头吃着,只是仍能感觉到对面人的视线胶在自己身上。 黑眸抬起,和她的四目交接。 「你有话要说?」她的眼神太明显不过,所以司徒慎扯唇问。 秦苏托着下巴的手放下,微微弯唇,「你不想问我晚上为什么会和易总在一起?」 「易江南……你常和他见面?」男人听后,却只是问。 「偶尔吧,没有常常。」她想了下,摇着头,然后缓缓的继续说,「今晚我开车时突然剎车,他正巧在我后面追尾撞上来了。责任在我,所以请他去喝了一杯,聊了会儿天,就这样。」 「嗯。」司徒慎听后,没有追问什么,眉眼敛着。 「那你呢。」她继续,还是眉眼弯弯的,「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她刚刚很主动的交代了和易江南在一起的事,虽没有什么,但一点误会的可能也都解释清楚。所以,他是不是也该将类似的事情像是她一样的自然说出来呢。 司徒慎蹙了下眉,以为她是问在易江南的问题上,所以只是扯唇说,「没有。」 在这个瞬间,对面的秦苏眼里仿佛是有某根线,断掉了。 回到楼上,在即将推开主卧室的门时,被一双大手覆盖住了,她看过去,见他黑眸幽深。 「我们好久没做了。」司徒慎喉结动着,嗓音有些哑了。 秦苏皱了皱眉,大概想了下,好像真的有段时间没有过了,自从季雨桐出现以后。 「你想?」她慢慢对上他的黑眸。 「嗯。」司徒慎点头,眼神变得更深了。 「确定是跟我?」舔了下嘴角,秦苏眯着眼问。 「只跟你。」他蹙眉,虽不悦却还是坚定的回她。 被他拽进了隔壁的房间,门板才一关上,他的眉眼就欺了过来,还有那双薄厚适中的唇。 秦苏僵硬的身子逐渐变软,任由他将自己扛上了大船,然后…… (此处省略几百字……) 一整场的剧烈运动结束,两人都是精疲力尽,似乎都被对方掏空了。 司徒慎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也并没有立即松开。男人的体积一直大而重,秦苏被压的不能动,只能伸长了脖子去蹭他,就像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这一晚,两人的情绪似乎都很不稳。 ****************************** 周末,老宅。 客厅的沙发里,小傢伙被老太太准备的零食包围着,每一样都拆开,尝两口这个再尝两口那个,偶尔还谄媚的送过去给她尝一口,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 假牙将薯片脆脆的嚼碎,老太太抬眼看着从来时一直在厨房里忙的孙媳妇,虽和以往一样,嘴边都挂着浅浅的笑,可眉眼之间的那抹惆怅却掩饰不掉。 老太太拿过拐棍拄着走过去,朝着里面招手,「苏苏,放那一会儿让徐妈弄,你陪我到院子里散散步。」 「好。」秦苏一听,忙摘了身上套着的围裙。 老宅的院子大,院子周围都种着花草,开春正是好时候,风一吹都有发芽的草木香。 「你爸身体怎么样了?」老太太被她搀着,拐棍也没用。 「还行。」秦苏想了下,缓缓的回。确定不再进行第二次手术,秦父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而且药物上也能用一些止疼的,更大程度上能缓解他的疼痛。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老太太睨着她,皱眉。 「有吗……」她一听,惊讶的抬手摸了摸脸。 「是不是和阿慎吵架了?」老太太试探着问。 「没有。」秦苏摇头,见老人家还盯着自己不放,只好再次强调,「奶奶,真的没有!」 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吵架,可她觉得比吵架还要糟糕。 院子里转了两圈,老太太指着前面的长椅,「我们歇一会儿,坐那。」 秦苏闻言,忙拿过架子上放着的软垫,替老太太铺在上面后,才扶着她坐下。 「苏苏,你还记得那会儿你来找我,说要和司徒慎结婚的话吗?」 「……记得。」秦苏一怔,没想到老太太会忽然提起这茬来。 「那现在呢?」老太太笑呵呵的看她。 「还是一样啊。」秦苏没有犹豫的回,在老太太面前向来都不会有保留的吐露心事,「奶奶,我爱他,比以前还要爱。」 说完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暗了暗。 还是一样,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就是和他结婚,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然后安然的等老。现在她已经如愿以偿,嫁给他有了舟舟,只是…… 季雨桐,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波动着他们之间的那根弦。 那根本来就很脆弱的弦。 老太太留意到她细小的情绪变化,却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低头摆弄着手腕上常年戴着的玉镯。 秦苏也是被吸引过去了目光,「奶奶,你这镯子好看!」 「好看吧!」老太太一听,很高兴的扬眉。 「嗯嗯,特好看!」秦苏连连点头。 「是你爷爷送的。跟他过着一辈子啊,就送了我这么一个礼物!还是在个什么慈善拍卖上拍下来的,根本不是有心才送的!」老太太说起来,还不怎么高兴的。 「可你们感情好呀。」秦苏笑着说。 「我们啊--」老太太也又笑了起来,眼底光亮因为回忆而细碎,「其实我们也是商业联姻,他那会有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朋友,但家庭条件不相配。我们结婚后,他一直都忘不了她,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 「那奶奶……」秦苏心里一涩,有些感同身受。 老太太随即便又扬眉,得意的哼哼,「再爱也没有用啊,一辈子这么点点滴滴的走过来,陪他到老的是我,他临死前抓的也是我的手,捨不得和放不下的人也还是我。」 「奶奶——」老太太的模样太令人忍俊不禁,秦苏绷不住乐起来。 「所以啊,婚姻是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老太太拉过她的手拍了又拍。 「我知道的。」秦苏笑米米的,懂老太太的用意。 过去无法参与,那就只需要好好经营彼此的未来。 老太太最后正色,特投入感情的说,「丫头,你要知道,你也不止是阿慎的媳妇,最重要的是,你是我们司徒家的人。永远都不会孤单,我们始终都是你的一家人。」 秦苏将头靠过去,像是撒娇的小猫咪一样,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定的力量。 ****************************** 会议室。 和平时一样,两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部门经理正在拿着报表滔滔不绝的说着。秦苏转动着手里的笔,看着到窗边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的男人。 过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所有人员都起身的陆续往外面走。 秦苏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等到最后,合上手里的文件抱起来就要起身离开,意料之中的,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 「怎么了?」她回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华融国际的那套房子,是你要卖的?」司徒慎蹙眉,看着她询问。 「是啊。」秦苏点头,笑了笑,「这两天忙,忘记跟你说了。」 「我并没有打算卖。」闻言,男人眉头蹙紧了些又。 「之前有个客户,他一直说想买那边的房子,而且给的房价很高,比市场价快翻了一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当然得出手,难道不对吗?」 司徒慎没有出声,对是对,可是…… 秦苏拉开椅子重新坐了回去,不解的继续,「姓温的那个小姑娘,不是早就搬走了嘛。」 「那套房子,我暂时不想卖。」薄唇微动,他只能说。 「怎么了?」她挑眉,一脸雾水。 「没怎么。」司徒慎喉结动了动。 「可是我合同都已经签了。」她摊手,有些无奈的说。 「我可以付违约金。」闻言,他直接便回。 「你钱多的花不出去了?」秦苏皱眉反问,然后直直看向他,「你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卖。」 「……」司徒慎黑眸里浮上了犹豫。 垂着的手臂肌肉紧了紧,到底还是老实的告诉了她,「雨桐……她住在那。」 说完,他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黑眸抬起来再看过去时,却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你早知道了?」他愕然,随即恼怒,「既然知道,何必玩这么多的花样!」 一想到她刚刚的循循发问,那种自然的引着他一点点往里跳,被戏耍的感觉和被抓包的难堪都令他觉得身上的血液正往头顶上汇聚。 「如果我没有去卖那套房子,是不是你都没有打算跟我说的?」秦苏却只是幽幽的继续问。 司徒慎一怔,头顶汇聚的血液又瞬间降了下去。 薄唇紧抿,他不知道怎么回,有些懊恼。 其实他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在疗养院那次也差点脱口而出了。可是想到是她送走的季雨桐,又想到季雨桐怕被她知道的那种害怕模样,所以他就更加踌躇了。 「她在h市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是帮她。」司徒慎蹙眉,酝酿了半天,只能说出这样一句。 「只是帮她?」秦苏挑眉,轻笑着重复。 「怎么说我们也还是朋友,我得帮她。」低沉的说完,他有些不放心,忍不住继续说,「雨桐她说,不再想回纽约,想留在h市生活。」 他后面说给她听的话,简直令她心窒到不行,虽没有直说,可字里行间都是明确的告诉她,不让她在去让季雨桐离开或是真么。 「司徒慎,那如果我说,她留在h市生活,可你以后都别再和她有联繫,别再去见她呢?」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所以她问的也是极其缓慢的。 男人蹙眉,再度沉默了。 可半响后,他开口虽缓,却坚定,「不可能。」 (今天更新结束。有关一醉,就是现在的《总裁,你真霸道》,连同番外也已经修改完毕了,主体的剧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减少的都是船戏,所以大家可以放心浏览。其余的老文,只能抽时间慢慢的去弄了。)
第092章,那我呢 此时的司徒慎心理,甚至是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的。 从再见到季雨桐的那瞬,他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可她却这样咄咄逼人。 毕竟六年后的他,并没有和季雨桐怎么样,而是以一个朋友去帮助。不管怎么说,季雨桐对于他来说,是那样特别的一个存在,若是对方需要,他怎么可能不义不容辞,怎么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薄唇紧抿,他不想再多说一句,抬腿走出了会议室。 不可能。 也许是内心早就坚定的答案,所以他回答时才能那样的斩钉截铁。 其实她是知道不可能的,也根本没有必要去问,却还是抱着试探的心里问了,可他连撒谎去骗她都不愿意。 脚步声消失,秦苏单手捂住了半张脸,闭上眼睛,垂下的睫毛簌簌的抖。 ******************************** 天暖,阳光跃进了高空纯白色的云朵当中。 从铁板烧的餐厅走出来,迎面的风吹拂,秦苏一边拢着被吹乱的髮丝,一边对着身旁的人说,「这家店在h市开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比我门清多了!」 「味道不错吧?」易江南见她这么说,笑着询问。 「嗯,好久没吃这么撑了。」秦苏点头,摸了摸沉甸甸的胃。 秦父的病已经没办法进行第二次手术,先前在纽约请来的癌症专家,就也已经可以回去。所以今天她和易江南一起送那位癌症专家离开后,回到市里正好是午饭时间,她为了表达谢意想要请他吃饭,问他想吃什么时,他提议到了这里。 「我也是前段时间员工聚餐时,手里人提供的地儿,来尝了尝,觉得不错。」易江南闻言,很是欣喜。 「是挺不错的,就是地点有点不好,太密集了,停个车都不好停。」秦苏点了点头,也挑出了缺点。相对商家来说,地点还是好的,因为在h大旁边,人口密集,可对于他们这种商务人士来说,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 易江南听她说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了手机看了眼,询问,「你下午几点的会?」 「三点的。」她想了想,回。 「那时间还早,要不要我们去前面那条街走走,运动消化一下?」易江南抬手指了下前面的那条街,两边树木成荫的,好多人在上面肆意的行走。 「也行。」秦苏看了过去,再摸了摸胃,点头应。 这条街通往的是h大的校园侧门,不知不觉间,就顺着人流走到了里面,春风吹的让人觉得很放松。 「我真后悔,以前大学没在国内读。」迎面来来的学生们,让易江南忍不住感慨。 「纽约大学多少人想上都上不去,你这样说,有点欠扁!」闻言,秦苏挑眉。 「你知道我读纽约大学?」易江南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当然了,当时想跟易氏合作,我几乎都快把你查了个底朝天!」她眨眼,摊手解释着。 虽是公事公办,可易江南在心底竟然小小雀跃了下,笑容更深了些,「虽然那里留学生也不少,可更多的都是外国人,相处起来虽没什么,可还是本土的好啊!」 「那你要不要再重新念一回?」秦苏听着他的嘆,开始打趣。 「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了嘛?」易江南故作惆怅的嘆息。 见状,秦苏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易江南属于那种乍接触时有些难以接近的类型,可两面以后,他性子里的那种温和就掩藏不住了,尤其是熟识以后,她发觉他其实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特别的放松。 「不过走在校园里,真有种变年轻的感觉。」易江南摘下了眼睛,继续感慨。 「是啊!」秦苏也是和他同样的感觉。 小路逐渐走到尽头,树荫也转弯向右侧延伸,前面是音乐楼,这个休息的时间还是有学生老师们陆续的进进出出。大楼外面的十多层水泥台阶上,有一处最显眼。 西服领带的中年男人,走下来不时有学生恭敬打招唿,一看就是学校领导的模样。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学校领导随同一起的人,一对男女。 「秦苏!我们、我们掉头往回走吧!」重新戴上眼镜的易江南第一时间发现,顿时停住脚步的对着她说。 见她没有出声,易江南有些紧张的拉过她的胳膊想要半带着她往回走,同时自己转身时故意幅度大了点,好似不经意的挡在了她面前一样。 易江南比男人的个子要稍微矮了两三厘米,可对于秦苏来说也很高大,所以他整个身影都能笼罩住她。 「不用挡了,我都看见了。」蠕动了下嘴唇,她淡淡的开口。 「看见了啊……」易江南愣住,随即眼神关切起来。 是啊,都看见了。 从那所音乐大楼展露在眼前时,她的视线就已经都移了过去。 男人伸手和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相握着,薄唇一动一动的在说着什么,后者不停的点头。而男人的另一条手臂,轻揽着身边的女人,黑眸不时的看过去一眼,似又对着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拜託着什么。然后女人和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也握了握手,彼此道别后,那辆黑色的卡宴离开。 原路返回,可比先前来时的放松气氛完全不同。 易江南看着掉头后就环抱着双臂的秦苏,犹豫着开口,「秦苏,刚刚……也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嗯?」秦苏半天才抬眼去看他,似乎才回神。 「那个人,也有可能不是你老公……」易江南有些笨拙的继续说。 「喂,你不会以为我连我自己的老公都认不出来吧!」秦苏不由的乐了。 「……」易江南皱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你别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啊!」被他的表情愉悦到,秦苏哭笑不得,只好反过来要安抚他一样,「他们又没有怎么样,就是出双入对的勾肩搭背了下!」 易江南见她说的轻松,稍微放了些心,忍不住帮腔,「那个女的,应该是他工作上的。」 「没。」秦苏听后,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说,「那是他前女友。哦不对,确切说应该是他的挚爱。」 「你之前心情糟糕,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易江南听后,刚刚松开的眉又皱了起来。 她笑了笑,耸肩着没有出声。 刚刚那画面,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秦苏也能猜到一二,出现在大学校园里,季雨桐的年纪当然不可能是来读书。而且音乐大楼的门口,季雨桐又是弹的一首好琴,应该是男人要给她安排到这里工作的。 我只是帮她。 嗯,他当时是这么说来着。 帮她留在h市,帮她准备住处,帮她安排工作,多么体贴又细緻啊。 ******************************** 秦宅。 虽然这里一直没有人居住,但秦苏都有找小时工每天过来打扫收拾,所以从疗养院接秦父回来后,除了多出来的行李,其余的都没有改变。 疗养院虽然不是医院,但总归是没有家里好的。 在送走那位癌症专家时,秦苏就已经做了决定,接秦父回家来住,想让他余下的日子里能轻松自在。而且现在有堂弟秦屿在,再加上她请了两个有护理经验的阿姨在,她也能放心。 虽然之前在疗养院一切都是应有尽有,可是一来二去的行李也不少,收拾起来也有一番功夫。 等她从楼上走下来,正准备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时,院外有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扬眉看了眼,男人伟岸的身影从驾驶席上跳了下来,脚步有些快。 司徒慎换了拖鞋后就往里面走,还是先叫了人,「爸。」 「阿慎来了。」秦父看到是女婿,笑了笑。 「接爸回家,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男人黑眸转过来,声音略沉,他都不知道她有这个打算,还是疗养院那边给他去了电话,否则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秦苏闻言,慢悠悠的看向他,同样慢悠悠的说,「哦,我怕你很忙。」 「哪有那么忙。」闻言,司徒慎蹙眉,总觉得她眼神意味深长。 「谁知道呢。」她笑了下,耸肩。 「是我让苏苏别告诉你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见女儿女婿两人气氛似乎有些紧张,秦父忙笑着开口。 「爸,你的事就是大事。」司徒慎缓和了下,勾唇的说。 秦父一听,当然是很受用,起身指了指女婿,「走,陪我上楼下一盘棋,让苏苏去给咱们泡壶茶!」 将烤箱里刚烤出来的小面包拿出来,趁热的用小刀切成小块的,装在小竹篮里。又切了点水果,一併端着,秦苏第二次走上了楼。 和刚刚她送茶时一样,门窗都敞开着,茶香被风带动的四处飘香。 「阿慎啊——」秦父拿起的黑棋并没有落下,而是看向对面的女婿。 「爸。」司徒慎忙应。 「我这身体状况什么样,自己最清楚,我知道这回是铁定医不好了,只能等死。我这辈子从来都是对生死看的挺淡然的,所以能接受,只是吧……」秦父说到这里,顿了下来。 司徒慎没出声,这会儿也不需要安抚的话,只需要等候聆听。 「我就苏苏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太忙了,对她其实照顾的不够好。现在她嫁人生子了,所以啊,以后我走了,她能依赖的男人只有你一个了。阿慎,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她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啊!」秦父看着女婿,这些交代在他们俩结婚时都不曾有过的,难免有些动容。 「爸……」司徒慎亦是,黑眸里涌上了情绪。 「除了这件事,我就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秦父缓缓的说着,看着自己的女婿。 喉结滚动的有些艰难,男人坐直了些身子,点头,「爸,我会。」 这画面似曾相识,秦苏心里酸酸的,不想去窥探他答应时有几分真心。 双唇抿了抿,她最终没有走进去,只是转身往楼下走,将东西都送到厨房里后,重新回到了客厅。看着搭落在沙发上的男士皮包,她拿起来想要放好,可能是拉链没有拉好的关系,里面的手机应声而落。 秦苏弯身去捡,想要将手机放回到皮包里,可手指触碰到的瞬间,屏幕陡然震动着亮了起来,显示着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下意识的,她拿着想要走到楼上去,可抬腿时,她又蓦地停住了。 存储的姓名似乎是被人刻意用符号代替了,一切未知,可秦苏却隐隐的有种念头在心里萌芽。她知道这很不道德,可还是眯了下眼,同时划开了通话。 手机放在耳边,她屏息着不出声。 那边等了两秒后,终于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温柔又熟悉,「慎……」 「慎?你在听吗?难道是信号不好,喂喂?」见她这边没有声音,那边的女音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慎,你听得见吗,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慎?」 「抱歉。」秦苏开口,冷静的提醒,「我不是慎,我是秦苏。」 「秦、秦苏……」那边的季雨桐一下子慌了。 「你找司徒慎吗?他在楼上陪我爸爸下棋,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看了眼楼上,她不急不缓的对着手机说着。 「没,没有……」季雨桐听着,更慌了。 「没有怎么会打电话呢?」秦苏很不解。 「我只是想谢谢他……」季雨桐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吞吐出一句来。 秦苏眼神冷冷,声音却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谢他什么啊?谢他让你住在华融国际的那套房子,还是谢他帮你在学校安排了工作啊?你不用客气,老朋友帮个忙应该的,我不会干涉。」 「你知道我……没走?」听到这些,季雨桐更加惊慌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苏紧绷着眉眼,毫不客气的说,「季小姐,希望你别再打电话来找他了,虽然你们是老朋友,可他毕竟是有妇之夫。」 线路被切断,季雨桐放下手机,脸埋在双手里。 被秦苏知道她并没有离开h市,下意识的很慌乱,可随之而来又有些难过,不知道秦苏是怎么样知道的,是去查到的还是司徒慎他告诉的…… ******************************** 从秦宅出来,行驶出了私路,霓虹灯迎面而来。 秦苏没有开车,所以她坐在卡宴的副驾驶位置上,车内的关系,眯着眼睛望过去,是一汪橙色的混沌,热热闹闹又孤孤单单。 两人都没有交谈,就是一路的开车往家的方向回,等候警卫室确认后,放下的栏杆抬起时,手机也亮了下。 司徒慎伸手拿过来,是一条短消息,边将车子往里面开,边划开阅读。 对不起…… 浓眉蹙了蹙,他看着显示的号码有些莫名其妙,是雨桐。 秦苏就坐在他边上,眼角余光就能将他所有的动作纳入眼底,所以当他手指滑动着去翻找通话记录时,她直接坦荡荡的说,「晚饭前,有通电话,我替你接了。」 「谁的?」司徒慎一怔,不禁问。 「季雨桐。」看向前方深沉的夜,她缓缓的。 「你怎么没有允许乱动别人的手机?」司徒慎瞬间不悦,随即想到刚刚季雨桐过来的那条简讯,声音冷着质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秦苏淡淡的。 「没说什么?」闻言,他将刚刚的那条简讯找出来,直接扔到她面前。 秦苏拿起来扫了一眼,不痛不痒的说着,「确实没说什么,就是让她滚远一点,别犯贱。别来打扰我们夫妻之间的生活。让她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来纠缠有妇之夫。」 「秦、苏!」 剎车声陡然响起,伴随着男人冷而重的嗓音。 「怎么了?」相对于他的恼怒,她平静极了,十分不解的看向他。 「雨桐她没有纠缠我。」面对她这样,司徒慎忽然也发不出火来了。 「那是你在纠缠她?」秦苏淡淡的反问。 「我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帮她。」司徒慎只能强调这一句。 黑眸里是她直直望过来的对峙眉眼,他忍不住说,「你别再伤害她!」 看着此时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浮现的男人,果然,每次涉及到季雨桐,他的情绪都会有这样大的波动。 想到几个小时前,他还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着「我会」,虽不想去窥探他有几分真心,可此时心里没有难过是假的。 伤害? 她不过是在电话里警醒了两句而已,哪怕真的如她转述的那么难听,也只是语言上的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秦苏双唇蠕动着,听到自己涩涩的声音,「那我呢。」 司徒慎眉紧蹙,薄唇扯着正想随口讽刺,却在看到她那双微红的眼眶时愣住。 心一下子乱了。 (不知道被感染了什么情绪,总是写不出来文,或者确切的说是无法静心下来坐在电脑前码字。这两天后背越来越疼,不舒服,心情也是。更新奉上,我们明天见。)
第093章, 在司徒慎的记忆力,她一直是无坚不摧的,不会喊痛不会示弱。 就像是她急性阑尾炎的那次,若不是他恰巧遇到,她可能都不会向自己求助,永远那样坚强,很多时候让他动了想要去关心的念头时,都无从下手。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哪怕他再怎么冷漠疏离时,她也都是能眉眼弯着微微带着笑。 她其实并没有哭,神情也丝毫不见伤心,只有漂亮眼尾的那一抹红。 可就那一抹红,足以令他震惊了。 司徒慎所有的表情都真实的愣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她,心头涌上的感觉难以言喻,说不清道不明。 僵住的薄唇线条努力的动,试图说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的。 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大把沙子,发不出声音来,所以他只能看着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稳稳的走下去,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她甚至还轻笑了一下。 久久,司徒慎甚至忘记车子还没灭火,一动不动的僵坐在那里。 心,更乱了。 ****************************** 阴天,闷着的空气。 一路从公司的楼层坐电梯往下,再从国贸大厦的一层走出来,一身职业套装的秦苏脸上带笑,略带歉意的说,「真是抱歉啊宋董,我的行程没有排开,不然应该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的!」 被称为宋董的和她同样为女人,年纪稍长一些的女人,五十出头,却保养的极好,衣着打扮也很年轻,若不是眼角有着无法抹去的岁月痕迹,真的很难辨别出真实年纪。 宋董是家族企业,这些年一直都在海外发展,全家也都移民到纽约,但国内的市场却也都还掌握,这次亲自跨洋过来,也是为了新项目,和他们公司的合作。 「哪里的话,秦总你太客气了!吃饭那都是小事,等着咱们合作成了以后再吃也不晚!」宋董一点不介意,十分客气的说着。 「对,宋董说的对。」秦苏莞尔一笑,虽然对客户或者生意上的伙伴,她向来都是细緻周到,但宋董为人和气,而且性格爽朗,让人相处愉悦,忍不住主动说,「宋董不熟悉h市吧,要不要我派个公司的人,陪一下宋董?」 「不用,其实我以前娘家是这里的,我也算半个h市人,只不过后来嫁到上海了,又移民。这里还有我的亲戚,所以很熟络的,谢谢你的好意了。」宋董摆了摆手,笑呵呵的。 「好,有什么需要,宋董别客气的跟我提。」闻言,秦苏也不多客套。 宋董又和她笑着说了两句,正要道别时,目光无意间看到了刚刚行驶过来停下的车子,里面走下来的男人,脸上表情顿时有种遇见熟人的惊喜,「好久不见啊,易总!」 秦苏在易江南的车子开过来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今天两人有约,因为俩家合作案的soho大型购物中心的已经正式开始施工,两人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现场。 只是没想到这俩人似乎是认识的,不禁略微惊讶。 「是宋董啊,怪不得我老远觉得眼熟,又年轻了!」易江南脚步加快的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 「易总,你这人吶,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本正经的,让人想不相信都难!」宋董伸手握住了他递来的手,摇头嘆息着打趣。 「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易江南挑眉。 女人被称赞当然都会喜不自禁,宋董这个年纪当然也是,笑着看了看两人,随口问着,「你们易氏也和秦总有生意上的往来?」 「嗯,我们也是合作伙伴。」秦苏替他回答。 「呵呵,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秦总,我们下次再约时间。」宋董点了点头,知道易江南来到人家公司当然是有正事,所以也不多打扰,开口道别着。 「好的宋董,我送你!」秦苏欣然点头,笑着说。 虽然宋董嫌太麻烦,但她仍然坚持让对方用公司的商务车,所以也是一路送对方上了车子后,目送着离开。 「刚刚下楼来送宋董,还有两个文件没有交代下去,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完事,然后就出发去现场。」秦苏这才转身对着易江南说着。 「没关系,我不着急,给我杯咖啡就行了。」易江南微微笑着回。 「咖啡当然有。」秦苏也笑了。两人并排的往大厦里面走,进了气派的旋转门,她忍不住询问,「你和宋董也认识啊?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她们家的企业,在海外的规模不小。」 「我和宋董其实还好,不算很熟,认识也是通过她老公。」易江南听后,回着她,「她老公有点属于倒插门那种,娶了她之后几乎是摇身一变。不过这些年生意上,宋董还是占主要位置的。」 「嗯。」秦苏也只是随口一问,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关心。 易江南却又继续说,「其实她老公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她不禁愣住,不解的看着他。 「是啊,应该还有印象吧?上次我们在去纽约出差时,那个方总。」易江南点头,看着她解释着。 「方总……?」秦苏皱眉了,努力的在大脑的记忆里搜索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因为毕竟是出差,会安排很多的公事行程,见过的经理还是董事都很多,而且时间也过了这么久,当时好多都是匆匆一面,罩面也只是打个招唿,所以她有些记不清了。 「那个演奏会,给我票的朋友。想起来了?」易江南说的更详细一些,试图换起着她的记忆。 被他点到这里,秦苏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晚的记忆。 吞咽了口唾沫,她缓缓的说,「想起来了……」 那个中年的上海男人,看起来没有一点艺术气质的,那个将季雨桐揽在怀里的所谓的「干爹」…… 可能是同为女人的关系,又可能是刚刚和宋董有过接触的关系,秦苏忽然很替宋董不值,觉得那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直爽性格的宋董。 但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更何况是婚姻,她是个外人,也不该关心那么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 华灯初上。 秦苏从现场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色都暗下来了。 一打开门进来,换拖鞋的同时,从客厅里就奔跑出一个小身影来迎接她,「妈妈--」 <溺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头。 小傢伙迎接完她,便一股脑的又跑回了客厅,抱着遥控器又继续盯着电视里的动画面看。 两只脚的拖鞋都换好,秦苏想要跟儿子说别总在电视机前,往屋里面走着时,楼上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男人冷峻的眉眼渐现。 「才回来?」司徒慎看向她。 「嗯。」秦苏点了点头,往客厅方向走。 「先去洗手,然后吃饭。」男人也刚好踩下最后一节台阶,薄唇扯动着继续对她说。 她也没抬眼,只是回着,「我吃过了。」 今天下午时就过去现场那边,因为是刚刚施工,所以她就没走,一直待在了那里,结束的时候和工人们一起用的工作餐。 「吃过了?」司徒慎却蹙了眉。 「妈妈,李阿姨做好晚饭后,爸爸没有和我一起吃噢,在等你!」将两人对话听在耳朵里的小傢伙,将实现从动画面上暂时移开,对着她脆声报告。 「你还没吃?」秦苏微微一怔。 「算了。」司徒慎薄唇抿了下,丢出句就迳自的往餐厅走。 她也没多管,嘱咐儿子几句别总在电视机前伤眼睛的话后,直接上了楼,换了身衣服沖了个澡,又将脱下来的脏衣服放到水盆里泡上。 重新走下楼,将小傢伙手里的遥控器拿过来,电视关掉的同时道,「舟舟,你都看很久了,而且时间不早了,快去上楼洗漱。」 小傢伙虽然还没有看过瘾,却还是听话的点头,颠颠的往楼上跑了。 餐厅里的灯还亮着,男人背对着她坐在那,时不时的手臂有夹菜的动作,吃的极慢。 秦苏走过去,拿了个空杯子在饮水机前接水,满了时转身发现他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在伸手端着桌子上的盘盘碟碟,有些笨拙。 想到上次他在厨房里的经歷,虽然只是捡碗筷,还是不太放心,她走过去将杯子放在一旁,缓缓的说,「放那儿吧,我收拾。」 闻言,司徒慎将两手摞起的三个盘子都放了下来。 秦苏来来回回两三趟,很快将餐桌收拾干净,把碗盘都放到了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后,水流哗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同时还有隐约的男音。 「那个……」掌心虚握成拳头,轻咳了下开口。 她听到了,却没有看过去,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虽然家里有请来的阿姨,可她还是想要将碗筷清洗出来,毕竟也不是什么累活,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没必要给阿姨留到第二天。 「这些天,我和雨桐没有见面。」犹豫了半响,司徒慎还是说了出来。 闻言,秦苏手里动作一顿。 半秒后,就已经恢復正常,只是没抬眼的淡淡,「哦。」 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说,算是对她的施捨? 还是说,他这样说,想要变相的让她不要伤害季雨桐? 司徒慎黑眸有些紧的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表现的这么平淡,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妥协了一步。 薄唇抿了又抿,他忽然觉得很郁闷。 「你洗完后,来我的房间。」憋了半天,他最后只能说。 「我忙了一整天,太累了,没力气做。」秦苏将碗上的洗洁精泡沫全部冲掉,同时不紧不慢的回着他。 「又不用你动。」司徒慎眸光幽深,勾起了薄唇。 脸热了一下,她才不去理会他的恶趣味。 「不想做。」眉眼仍旧未抬,她镇定的说。 「那就睡觉。」男人霎时恼了,不悦的沉声。 「我陪舟舟睡。」秦苏完全忽略,轻飘飘的一句。 瞳孔紧缩的瞪了她半响,可她仍旧毫不影响的继续手里的动作,从头至尾也都没有看他一眼。司徒慎原地站了会,最后也只能抿着薄唇闷闷的朝着楼上走。 洗完碗,秦苏又坐在餐厅里看了会儿报纸,喝了杯牛奶后才回卧室。 将门推开,里面的灯光柔和,小傢伙已经早早的洗漱完躺在那了,不同于以往的,还多了一个人。 小舟舟一看到妈妈进来,立即从被窝里冒出来小脑瓜,兴奋的分享,「妈妈,爸爸说今晚陪我们一起睡觉噢!」 「一起?」秦苏看向侧躺在上面的男人。 司徒慎没出声,单条手臂支撑着脑袋,另一手正轻抚着儿子下巴和脖子间那款软软的小痒肉,逗弄的小傢伙不时「咯吱咯吱」的笑。 「对噢,我们一起,就像是上次我们参加户外的那次!」小舟舟边笑还边不忘跟妈妈解释。 「时间很晚了,赶紧睡吧。」秦苏分别看了父子俩一眼,说。 「好的妈妈,晚安。」小傢伙立即应,睫毛乖乖的颤了两下,然后又对着男人说,「爸爸,我们闭眼睛睡觉!」 「嗯。」司徒慎低声应,顺从儿子的话放平了手臂侧躺着。 十分钟后,父子俩似乎都已经睡熟过去,唿吸渐渐匀长。秦苏绕过船尾,走到了儿子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躺了进去。 将留有的一盏*头的墙壁小灯伸手关掉,男人的手同时伸了过来。 「喂!」她皱眉,压低着声音。 「嗯。」男音也很低,竟还应着她。 秦苏想要再说什么时,虽然房间的灯已经都关掉了,满眼的黑暗,可她还是感觉到有阴影笼罩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了黑暗中那双灼灼发亮的黑眸。 「你……」她开口,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个字。 一记吻好不容易结束,秦苏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知道他的有所图,不禁紧张的瞪着他,却不敢太大声,「你想干嘛,舟舟还在睡觉!」 「那就去隔壁。」司徒慎黑眸薄眯,浑身散发着山雨欲来之势。 「我不!」她当然拒绝。 「那好吧。」他似乎是嘆了口气,这样说。 秦苏以为他会老实的回去,可没想到他的手竟然往下,然后-- (此处再次省略……) 运动结束,环境特殊的关系,两人都喘气声都在刻意的压低,慢慢平復着心跳。 「爸爸……」小傢伙一个翻身,嘴里呓语出声。 餍足的男人躺回去,将儿子揽在怀里,「乖,爸爸陪你一起睡。」 小舟舟本来就是迷煳在梦中,刚刚那一声只是下意识的梦话而已,但感受到爸爸的气息,他睡的就更熟了,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秦苏瞪着已经阖上黑眸揽着儿子的男人,见他已经肆意的入眠,不禁咬牙,虽手指都使不上太多的力气,却还是不能向他一样直接卧倒,反而下来将地上的卫生纸团一个个的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否则,第二天若是小傢伙抢先醒来,询问这些可疑的卫生纸团出处可怎么办。 刚刚她以为自己不配合他去隔壁,他会就此作罢,可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睡着的儿子面前…… 已经完事半天,重新躺回去的秦苏,还觉得脸上辣辣的在燃烧,这可比上次在厨房里让人觉得恶趣味多了。 在他颓然倒下时,听到他在耳边喊她的名字。 秦苏…… 都说男人在船上时最会花言巧语,可他从来没有过,哪怕在这种事上,他对于她也从来都是吝啬的。很多时候交流都几乎没有,甚至都没有喊过她的名字,所以这是第一次。 那个瞬间,她竟感动了。 ********************************* 阴转晴,气温却降了。 从公司出来,秦苏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商务车,跟着司机一起行驶在二环桥上。 宋董这次找上她合作,是因为手里有批想要翻建的公寓,因为大部分的生意都在海外了,h市这边只有这一小块,所以想要转手卖掉,但又想赚一笔,所以想要翻建再转出去。 需要翻建的话,看文件和图纸是一方面,还需要去旧楼那里实地看一眼,所以两人约了今天。 宋董来这边没有住几年,因为有亲戚就直接住在那里,而上次秦苏是叫司机送宋董的,所以她并没有开车,就让知道地址的司机开车过去一起接上宋董。 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她,当车子滑入小区时,不由的向外看了一眼,略微怔了下,竟然是华融国际。 想到什么,她收拢了些掌心。 车子停稳时,宋董也已经等在下面了,和她打了个招唿就坐近了车里面,不停的笑着对她说太客气了。 司机在车门关上后,就已经重新发动着车子离开,坐在后排的两人笑着一句句聊着,秦苏感觉宋董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似乎突变,还未等她张嘴询问,后者就已经陡然喊,「停车!」 (呜呜,家里断了,幸亏群里姐妹告诉可以连手机,不然真不知道啥时候能发布章节。)
第094章,你满意了吗 「秦总,你真是太客气了,还亲自过来接我,我叫辆车直接过去就行了!」宋董一上车,便握住了她的手,边握还边眉开眼笑的说。 「那哪行,宋董你可是从国外过来千挑万选的将项目交给我们,怎么说也得慎重对待啊,小事上才更能看出我们的诚意呀!」秦苏挑眉,言笑晏晏的回着。 宋董被她的话愉悦到,握住的手也没松开,非常热情的,「哎呀,我看你别老叫我宋董了,我一定比你大,就认你做个妹妹吧!」 「好啊,宋姐。」秦苏欣然点头,当然很好。 她从经商学交际的那一秒开始,就知道什么人都不能得罪,哪怕对于没有利益的人,而且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更何况像是宋董这样有着生意上来往的,关系走的近,以后的合作也会更多一些。 「好好好,那我就叫你苏苏。」宋董见她答应,更高兴了。 「宋姐,我听说你儿子在读mba,真厉害!」秦苏随口说着。 「呵呵呵,还好啦!」宋董闻言,忙摆手可脸上都是骄傲。 「能有这么出色的儿子,你和姐夫的感情一定挺好的吧?」秦苏顺着刚刚的话,很自然的继续问。 「是啊,我们挺好的。」宋董点了点头,笑容幸福。 秦苏见状,也是弯着眉眼笑,也许有些事情是她想多了。 「宋姐,我们一会儿实地考察完,去吃东北菜吧。我让秘书订了家,在h市特别地道!」她提议。 宋董听后,很是喜笑颜开,张嘴正想要回她时,不知道忽然看到了什么,脸色突变,手拍在前面的车座上陡然对着司机喊,「停车!」 虽然不是秦苏发声,但司机反应过来后,也是很快就踩下了剎车。 车子还未停稳,宋董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将车门打开,箭步的沖了出去。秦苏愣了半秒,也忙跟着脚步一块下了车。 可是宋董的步伐很快,她踩着高跟鞋拿出了大学时百米冲刺的速度也没有追上,只能顺着宋董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前面似乎有个女人的背影,手里拎着购物袋,像是刚从超市採购回来。 眼看着女人就要走到楼里面,宋董急的大喝一声,「狐狸精!」 女人似乎也被这一声响吓到了,犹豫的半侧目光看了眼,便迅速转了回去,然后便匆匆消失在楼内。 「宋姐,你怎么了?」秦苏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边喘气边问。 宋董没有回她,只是垂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的怒根本掩饰不住。 「宋姐?」秦苏只好试探着再喊。 「没事。」宋董收回视线,对着她难看的笑了笑。 「真的没事吗?」秦苏不确定的问了遍,见对方不出声,她拉了拉胳膊,「那我们回到车里吧,不是得去旧楼那里考察么?」 「嗯,走吧。」宋董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却是三步一回头,看向刚刚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 两人往回走了一半时,司机也将车子迎面开了过来,秦苏走过去打开了车门,想请宋董先坐进去。可后者略微弯下上半身,却并没有坐进去,反而又退了回来。 「宋董,怎么了?」秦苏见状惊讶,不解的询问着。 「苏苏啊,我忽然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就改天吧?」宋董看向她,十分抱歉的说着。 「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秦苏眨眼,关切起来。从她看来,宋董的脸上确实很不好,但似乎是从那声陡然喊出来的「停车」开始。 「不用,老毛病了,休息下明天就好了。」宋董摆了摆手,好像疲惫。 「好,身体最重要,我等你的电话。」秦苏点了点头,又关切的嘱咐了几句。 车子重新返回去,将宋董原路送回到了亲戚所在的楼,然后往公司的方向走。司机是多年的老司机,手法特别的好,从来车速都保持的很好,开的很平稳。 然而下了立交桥后,有段正被维修的老路,坑坑洼洼的,哪怕司机尽可能的避免,却也免不了压上石子的颠簸。 车子晃动,秦苏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坐车往回返以后,她脑海里总回放着宋董那张气势汹汹的脸,尤其是那声「狐狸精」,而且那女人的背影…… 季雨桐! 秦苏暗叫自己反应慢,当时就应该联想到,季雨桐也是住在华融国际的,当时她和司徒慎还因为卖不卖那里的房子而小小的争执了下。而宋董冲下车时的那副模样,似乎不像是会就此罢休,那么…… 「杨哥,麻烦你将车开回华融国际!」 不再耽搁,她欠身对着前面的司机忙说着。 ********************************* a栋b座。 电梯门打开后,秦苏便抬腿走进去,按了楼层后便紧盯着那红色数字的一个个匀速跳跃。 中间的楼层有人也往上,耽搁了一点时间,等着终于到达,她忙疾步的走出去。不用再去细找每户的门牌号,出了电梯就能看到一户的门正大大敞开着,里面隐约着有骂声不断。 秦苏心里暗叫糟糕,果然事情和她所想的一样了。 当时查到这儿的公寓时,秦苏大概是知道的,不过却也一次都没有来过,哪怕之前有次吵架男人撂下狠话让她来抓歼,她也没有来过。到现在这里住着季雨桐,他心里真正的主儿,她更不可能来过了。 来不及细细观看公寓的大体结构,已经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不行。 就像是偶尔不经意瞥到公司员工偷懒时看的那种街拍视频,场面混乱到不行,甚至分不清谁是谁,互相撕扯着叫骂。 最显眼的就要属双目燃着怒火的宋董,一改之前爽朗亲和的形象,此时就像是欧巴桑一样,扯着面前女人的头髮,一巴掌一巴掌的,没有章法的落在对方身上。 一旁还有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女人,似乎是宋董的亲戚,两人正配合着一起。被她们包围的纤弱女人,哪里能是她们俩的对手,踉跄的被扯来扯去,身上的衣服都凌乱不堪了。 「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 打骂声不断,季雨桐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还手,连小声的喊救命都不敢。 她最近心情也跟天气一样,有些闷,从她上次给司徒慎打电话被秦苏接了后,她一直以为司徒慎会来找她的,可一天又一天等下去,始终没有动静…… 不想闷在家里,想着去超市逛一逛,採购了不少东西回来时,却陡然听到有似曾相识的大嗓门在咒骂。其实她只是在那个瞬间好奇的看一眼,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那个老女人! 好不容易回到了公寓,季雨桐努力平復着自己慌乱的心跳,喝了两杯水终于镇定下来后,听到有人在敲门。她问了半天,外面却都没有人回应,猫眼似乎又被挡住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门。只是没想到,门一打开,还没等看清楚外面的人,就被噼头盖脸的打了。 「宋姐,你这是做什么啊!」秦苏快步进去,忙出声。 「苏苏?」正打的热火朝天的宋董,闻声回头看过去,见到是她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可这会儿也懒得废话那么多,直接道,「苏苏,你快,帮我揍这个狐狸精!」 「宋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秦苏耳朵都被宋董激动的大嗓门给喊得嗡嗡响了。 「跟这种狐狸精就没必要好好说!苏苏,我告诉你,这就是我老公在纽约养的小贱人!当时被我抓到过可不是一两次,不过哪次都被我老公拉住让她跑了!」 第095章,真的不必 只是个瞬间而已,男人就已经勐然欺身到了她面前。 秦苏反应过来时,对上的都是那双被怒意染红的黑眸,那片红,似要将她抵死湮没。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慎紧逼着她,声音沉沉。 秦苏第一次理解了,无语二字的真正含义。 吸气镇定,她嘴角还保持着浅笑,很云淡风轻的对着他回,「不就是这么回事。多明显的她就是被打了,你眼睛不好使吗。」 「我是在问你,你做了什么。」司徒慎声音更沉,仍旧紧逼。 「我能做什么!」她嘴角笑意也散了,不躲不避的回瞪着他。 「你说呢!」男人黑眸瞳孔紧缩。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动手打了她吧?你的智商都叫狗给吃了?」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他被讽刺的更加咬牙切齿,如嚼其骨。 十指收拢,秦苏同样咬牙,真是憋闷的不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理也说不清了,此时男人满心满眼应该都是季雨桐,或许她说什么也都不会相信。 她昂着头,还是打算张嘴解释,声音却发出一个单音节后又止住,「我——」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忽然扬起的手。 秦苏睁大了眼,唇色都刷的一下白了,似乎是太过震惊,她甚至向后退了半步。 那双十八岁初见时握上她肩膀的大手,干燥又温暖,带着股安定的力量。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双手,竟然会冲着自己高高扬起。 司徒慎在触及到她眉眼之间那片冰凉的绝望时,一下子惊醒。 从他进门时,画面给他直观上的感觉就是,瘫坐在地上满身是伤的季雨桐被欺负了,而一旁站着的她那样趾高气昂,令人无法不去联想。再加上刚刚季雨桐的那一句「你问她」,间接就将矛头对准了过去。 一时间,他快被身体里的怒给侵蚀了,手竟也没有意识的沖她抬了起来。 「怎么不打?」僵持两秒,秦苏重新上前两步,将脸迎了上去。 司徒慎的手顿在半空中,哪里还能打的下去,手臂的肌肉线条绷的紧紧,他有些狼狈的将手放了下来。 秦苏却一点没有感激他,心中悲凉。 爱与不爱,虽然她一直是分明的,可心里终究还是落了疤。 「我跟你说过的,别去伤害她。」司徒慎刚刚扬起的手背在身后,只能挤出这一句。 「她被打是她活该!」秦苏瞥了眼地上的季雨桐,冷冷的笑。 闻言,他脸上的怒又多了一分。 不给他再度开口维护的机会,秦苏嘴角的冷笑扩大,鄙夷而嘲讽,「就算这一切跟我有关系,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心爱的季雨桐,她为什么被打?好端端的,为什么人家跑来打她!她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 瘫坐在地上的季雨桐表情瞬间僵住,眼泪也僵在了眼眶里。 当司徒慎那双黑眸在听了秦苏的话转过来时,季雨桐原本抱着膝盖的手拼命的抖了起来,这会儿才想起来后知后觉。屈辱和难堪袭来,她紧紧咬着抬起的手背,勐然起身朝着洗手间跑去,大力关上了门,痛哭声不断。 「雨桐——」 男人愣了下,然后紧追其后。 秦苏抱着肩膀,冷眼旁观。 看着男人蹙着眉心站在浴室门口,不停的敲着门,焦急又担忧的喊着里面的人,她也不愿意多作停留,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 一整天阴着,阳光没有再出来过。 第096章, 傍晚,落日。 公司每个楼层的部门,员工们都在整理着手头上的工作,然后陆续的下班,三两成对的等在电梯口,偶尔闲聊几句,或笑或疲惫。 司徒慎从走廊稳步走过来,顿在了敞开的办公室门口。 里面宽大的办公桌,女人身子陷在高背椅里,单手撑着额,另一手翻着手里的文件,偶尔用笔在上面勾一下,神情专注却掩饰不住眉眼间的疲惫。 低声清了下嗓子,他像是不经意的走进来一样,此时夕阳大片的从窗外洒进来,他站定在办公桌面前时,就挡下了一大片的阴影,很强烈的存在感。 可埋在办公桌上的秦苏,似是没看到他,连眉尾都没扫他一下。 司徒慎有些尴尬,「都下班了,你不走?」 「嗯。」她低声的应。 男人蹙了下眉,又习惯性的抬手抚了抚喉咙,心头是有些心烦气躁的,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其实结婚这六年,他向来都是习惯冷漠对待她的,也该是这样。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因为她容易喜怒多变,就像是她现在和他冷着距离,他会想要去拉近。 尤其是那一巴掌,像是块石头一样压在胸腔里,他放低身段想要解释,可是她说不必。 浓眉敛了敛,黑眸里忽然窜上一丝光亮,他薄唇扯动着的说,「舟舟前两天说想吃烤肉,一会儿我们去接他,去吃吧。」 「是吗?」秦苏不确定,平时也没听到小傢伙念叨馋什么。 「嗯,他一直说想吃。」司徒慎点头。 「那就哪天再说,明天周末,所以我告诉李姐接完舟舟放学后,就直接送到我爸那里了。」秦苏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回着他。 男人站在那,忽然觉得很气馁。 正不上不下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看。看到上面显示老宅的座机号时,略微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餵。」 「阿慎,苏苏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你爸今天和老朋友去垂钓园,钓了很多野生的鱼,晚上你们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电话那端是老太太,被儿媳妇磨的没办法,只好她来打电话。 司徒慎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还在埋首工作的女人。 见他这边没给出回应,老太太向来知道他不愿意回老宅,打电话只是通知下,所以很快就说,「不愿来就算了,反正你也不爱吃鱼。到时你问苏苏过不过来。」 「我去!」他忙出声,然后没管那边的诧异,又继续答应着,「奶奶,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秦苏也抬头看向他,「奶奶来的电话?」 「嗯,让我们去老宅吃完饭。」司徒慎点头,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 「你怎么替我做决定了,万一我有事去不了。」她皱眉,不怎么高兴的对着他说。 男人暗暗腹诽着哪有什么事,语调还是不紧不慢的,「***脾气你知道,你想让她不高兴?」 「好吧,那等我处理完这两份文件的。」稍稍权衡了下,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平时老宅那边主动打电话不多,所以每次打的时候,她绝对会过去。而相比之下,司徒慎是基本都不回老宅的,次数都能算的下来,所以对于他刚刚的答应,也让人颇感意外。 「ok。」司徒慎挑眉,一点也不急。 秦苏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低头有效率的处理公事。 ************************************** 老宅。 俩人到了时,天色已经降了不少,落日不见踪影。 从玄关走进去,老远就能看到厨房门口放着两个白色的塑料大桶,里面有鱼欢腾的在里面蹦,偶尔会溅到地面上一小滩水渍。 「哎呀,苏苏来了!」拄着拐棍也站在那的老太太看到他们,立即扬声招手。 「奶奶。」秦苏笑着走过去,叫人。 「奶奶。」跟在后面的司徒慎也一併走过来,同她一样。 老太太挑眉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搭理他,直接对着孙媳妇催促着,「快,把你婆婆换下来,你来弄!你弄得绝对好吃!」 「妈,你能不能别孙媳妇以来就嫌弃我啊!」正将锅里倒油司徒夫人闻言,很是委屈的说着。 「行行,下次我注意点。」老太太拍了拍儿媳的肩膀,很是勉强点头。 司徒夫人忍不住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舟舟呢?」司徒夫人没看到孙子,不由的问。 「他啊,明天周末,所以被送到我爸那边了。」秦苏忙回着。 「嗯,多陪陪。」闻言,司徒夫人也不敢说太多,害怕触碰到秦父的病情伤痛。 秦苏伸手接过一旁徐妈递过来的围裙,很快的套上系好,然后半蹲下看着塑料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笑着回头说,「奶奶,我们晚上再做一个酸菜鱼吧?鱼头和鱼骨头再调个汤,怎么样?」 「好啊好啊,麻椒多放点,好久没吃了,光听你说我都馋的等不及了!」老太太一听,别说眼睛,脸上都快冒光了,北方人向来就是味道重一点,但是年纪大了以后,吃的上面都被很限制。 「嗯吶,我马上就弄!」秦苏温婉一笑的应下。 司徒慎站在那,黑眸看着她将捉出来的鱼拿到水池里,然后麻利的用刀背拍晕了那条鱼,然后从鱼肚子开始将唰唰刮着鱼鳞,开膛破肚取腮,不一会儿就将鱼洗干净了。 他超市都没去过几次,更别提菜市场,所以并不知道鱼市的那边老闆是怎样杀鱼的,但手法一定没有她这么干净又漂亮,一点没有平常女人的娇气。 接下来她的动作依旧麻利,低头专注着,垂落的髮丝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旋,当留意到她鼻头上沁出的那几颗几不可见的汗珠时,浓眉紧蹙了起来。 司徒慎看向还站在那的老太太,不禁道,「她这才刚过来,连歇一下都没有,就让她去干活。奶奶,传出去得说你老太太虐待孙媳妇。」 「你个臭小子,这会儿知道心疼媳妇了?」正在低头看鱼的老太太闻言,老高的挑眉看向他。 「我什么时候了。」他有些不自然,别过了眼。 老太太却笑了,然后慢慢的直了身子,拄着拐棍的手握了握,眼神很深的望向自己这个从小就很偏爱的孙子,「孝敬公婆和长辈,你以为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 虽然是问句,可老人家的语气很平静,像是一条在夜里静静流淌的河。 司徒慎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安静了,另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却越加清晰了,他努力平抑着,薄唇只能无意识的吐出,「是什么……」 老太太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能是什么? 当然是爱。 *************************************** 车子从老宅行驶出来时,已经是霓虹灯起。 从私路穿梭出来,一路上了二环桥,夜色下的h市光怪陆离,空气浮躁又热闹。 秦苏将半敞的车窗全部的放上去,一旁驾驶席上的男人也蹙眉挂断了电话,是司徒夫人的电话,在老宅最终的不欢而散,令司徒夫人还是忍不住给儿子打电话埋怨了几句。 本来从他们到了老宅,再到吃饭的时候,除了他们父子俩没有交流,气氛真的算是很融洽的。可饭后到了客厅一起吃水果,闲聊时老太太提了一句下个月男人的生日。 或者是自己钓的鱼被大家吃的很香,公公司徒平太有成就感了,竟主动的对着男人说了句生日到时回家里一起过吧,虽然语气严厉和强硬了一些。而司徒慎像是以往时一样,轻飘飘的拒绝一句「不需要」。 接下来的事和以往差不多,父子俩虽不至于大动肝火,却也还是将气氛弄的僵了。直到他们离开时,司徒平的脸色还一直是不好的。 秦苏看着已经合上的车窗玻璃,从上面能看出,男人原本舒适的坐姿有些僵硬,握着方向盘的手臂线条也在绷紧。 伸手在上面影出来的俊容轮廓上来回的蹭,秦苏对他也对自己嘆了口气,还是转过了头看向他,「你打算这一辈子都跟你爸僵下去么。」 「谁知道。」司徒慎盯着前方,薄唇冷扯。 「我总觉得,在爸心里,那件事他虽然嘴上总说是因为你,可他心里未必是真的怪你。」靠在车座上,秦苏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歪着头对他又继续这样说。 就像是她以前曾失口跟他说过的那样,天底下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过是没有找到更好的相处方式而已,因为心里有芥蒂有疙瘩,才会不知道要怎样彼此靠近。 「呵。」他轻笑,自嘲很明显。 「其实你跟他关系始终不好,心里的疙瘩不仅仅只是这件事吧。」秦苏一直看着他,半响后这样说着。然后当他的黑眸也转过来时,她才缓缓继续,「是不是还因为季雨桐?」 「……」司徒慎眉眼滞在那,略带惊讶的看着她。 「当年你和季雨桐分手,是因为你爸给了她一笔钱。」她抬手将散下来的髮丝掖在了耳后,笑了下,淡淡的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后来老太太告诉她的。 司徒慎略微低了些俊容,浓眉微蹙。 她说中了他心里的一些事,当年那场车祸是一方面,季雨桐也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当年季雨桐忽然跟他提出分手要去国外,随后失去恋人的他对于安排的商业联姻也没有再排斥过,只是后来竟然发现了季雨桐并没有出国,原来是司徒平拿钱让她离开自己。 「看来季雨桐还是比你爸重要啊?」秦苏收回目光,看着前方斑斓的夜色,略带几分嘲弄的自言自语,「也对,季雨桐对你来说哪能是别人随随便便能比得了的?谁又能比得过。」 司徒慎听着她的语气,胸口有些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更紧。 他想说他只是帮雨桐,两人之间并没有怎么样,可似乎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是那样无力。 秦苏心里不痛快,嘴上也是,「你们俩让我相信是真爱了,哪怕她已经残花败柳,你还……」 「她是逼不得已!」听到她的故意讽刺,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忽然想起了易江南曾对她说的话,淡淡的吐出回敬他。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谁再拿这件事来重伤她!」司徒慎冷下了俊容。这件事对于季雨桐是多么大的魔,她那样颤抖的跟他痛哭讲述,那么可怜,当然会滋生出维护。 「不然呢,你是不是还想要动手啊?」秦苏轻轻的笑。 一句话,像是一桶凉水浇了下来。 司徒慎表情默了下去,薄唇紧抿,直到前面车子停在信号灯处,他才重新抬起了黑眸看向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你不接受解释,那你可以打回来。」 他是认真的,甚至将整张脸都露过去。 秦苏别过了眼。 她其实不想总把那巴掌挂在嘴边的,因为那几乎已经在她心里落了块疤,每提一次对她来说才是难过,刚刚也只是回嘴时的脱口而出。 信号灯已经转换的亮起,司徒慎重新发动车子,见她一直别着眼沉默。 「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心情才会好一点。买牛肉馅饼吗?」这个瞬间他是真的束手无措,带着些小心,试探着询问着她。 秦苏抬手盖在了自己的眉眼上,努力的平抑着翻涌的心绪。 都已经解释了,道歉了,到底还要我怎么做,还要我怎么样? 她是不是应该知足,这和以前相比的冷漠要好了很多,是她太得寸进尺了?可为什么感觉更难过了呢。 「司徒慎,不是所有的事情,解释或者道歉就有用了。我身上没有那种开关,可以在你每次伤害后按一下,我就会马上开心。」 司徒慎听着她幽幽的在说,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正在慢慢收紧着他的心脏。 正要喘不过气来时,忽然又听到她声音冷了下来,里面还带着丝丝的轻笑,「如果你想我开心,好啊,那你就把季雨桐送走,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你做不到吧!」 司徒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沉默。 车内也跟着沉默下来,除了汽车的引擎声,只有两人不算平静的唿吸声。 秦苏的手放了下来,秀眉正因为激动和克制,在涩涩的发颤。 嘴唇蠕动,强烈的情绪波动,令她一时难以自控,声音凄楚:「是你自己说的,你会试着接受这场婚姻,试着接受我……我没有逼你!司徒慎,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别给我希望!别再给我希望!」 「秦苏……」司徒慎怔怔的看着她。 就像是那晚一样,好像又看到了眼尾一抹红的她,那样问着「那我呢」。 心还是乱,可又多了一种感觉,像是一下子被插了十几把匕首,疼。 这样的气氛下,被手机的忽然震动打破。 秦苏将车窗放下来,让夜风吹进来好能麻痹一下。 司徒慎拿过刚刚放在案上面的手机,手指却顿在了屏幕上面,因为上面显示着的是季雨桐的号码。 「怎么不接?」她注意到,侧过脸来问。 「……是雨桐。」司徒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老实的告诉她。 闻言,秦苏没有出声,再度别过了眼。 平时季雨桐如果来电话,哪次他都是毫不犹豫的接起来,可这会儿,她凄楚的声音还在车厢里久久迴荡…… 震动结束,并没有再接着打第二通,屏幕暗了下去。 秦苏将身子坐正,看到打算男人将手机放回去时,屏幕又再度亮起,有条简讯跳入,打开阅读后,他的浓眉拢到了一块儿。 然后,她便看到他在顿了两三秒后,车速慢了下来,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大概这样反覆了两三次,他才将手机放下。 感觉到他黑眸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秦苏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发觉。 司徒慎犹豫了下,还是主动开了口,「刚刚雨桐给我打电话,然后又过来一条莫名其妙的简讯,说什么保重。我刚将电话回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哦。」秦苏淡淡的应。 见状,司徒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抿紧薄唇,可是心里有种不安在渐渐扩大。 不用去仔细看和感受,男人此时的心神不宁也是那样的明显。 「你还是去看下吧,别再真有什么事。」秦苏嘆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说着。然后又伸手指了下前面的路口,「前面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伸出指着前方的手被人握住,她不由的看过去。 司徒慎收拢了些掌心,却道,「我们一起去。」 (看到群里有说加更,因为自身的关系,没办法像是其他作者那样更新那么多,觉得真心觉得抱歉。很感激你们会把月票投给我,谢谢!!)
第097章, 车速提升的关系,很快就已经到了华融国际,电梯数字往上跳跃,门「叮」的一声响后被缓缓拉开,秦苏看着大步走出去的男人,顿了下,也抬腿跟在了后面。 连续敲了好几次的门,里面都没有声响,悄声无息的。 「雨桐,雨桐!」 司徒慎想到她发来的那条简讯上的两个字「保重」,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再度敲门时,也不停的再喊。久久还是等不到人来开门,他翻出了之前在车里找出来的钥匙。 门被打开,男人便沖了进去,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被拉上的关系,房间里一点月光都倾泻不进来,生出一种诡异的黑暗来。 「雨桐——」 秦苏也在四处寻找季雨桐的身影时,听到站在卧室门口男人的陡然一声喊。 第098章, 郊外,一大片绿意迥然的草地。 「你要带我去哪啊?」 从哈西那边的施工地离开,易江南并没有将车往市中心开,反而是往郊区的方向。 「私奔!」易江南听她这样问时,镜片后的眼睛冲着她眨了眨。 闻言,秦苏不由的「噗嗤」一乐。 她当然易江南是说笑的,也就配合着他,心情忍不住轻松了起来。 车子停下来后,秦苏也随着一旁的易江南打开车门下了车,风迎面吹拂过来,从头吹到脚,暖暖的,不像是建筑阻拦中的,没有压力的风。 「太累的时候,就得多出来走走,放松下。」易江南将眼镜摘了下来,像是那天两人吃过饭在校园里走的一样。其实他没有说实话,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刻意营造。 秦苏看向他,十分发自内心的说,「我是觉得,以后能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作为生意伙伴接触成为的朋友,就已经受到他的体贴和细心,可想而知,若是以后他娶的女人,会有多么幸福。 「那你要不要考虑?」易江南闻言,挑眉看向她,眼底深处掩藏着一抹光亮。 「喂,我可不想婚外情!」秦苏皱眉,洋装苦恼。 玩笑之间,人的心情也就能更加的愉悦。 没有敢直视,易江南用眼角余光瞥着她的笑颜,心里很满足。 虽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可毕竟会奥凸不平,秦苏又穿的是高跟鞋,一个小土包时,鞋跟卡在了那里,等她抬脚时,五寸的鞋跟已经齐刷的断掉了。 「真倒霉!」秦苏低低的抱怨。 「没有伤到吧?」易江南很紧张的询问。 「没有,就是鞋跟断了。」她摇头,拿着断了的鞋跟比划了下,嘆气。 「那还能走吗?」易江南看着她踮高了的一只脚。本来好心带她过来走走吹风,没想到倒是给她添了麻烦,心里不免有些懊恼。 「没有事。」秦苏摆手,将手里的断根直接扔了,然后就这么一高一低的往回走。 易江南犹豫了下,大步走到了她面前,背对着她就半蹲下了身子,两条手臂向后伸展。 「易总……?」她吓了一跳。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这块不太好走,还是我来背你吧。」易江南扭过头,对着她笑着解释。 秦苏怔在那里没有动。 因为恍惚间,她想起了司徒慎,那段下山的路,他背着自己一步步往下走,像是永远一样。 她伸手,拉了拉易江南的手臂,只是摇头,「……不用了。」 正抬腿想要继续走时,脚下忽然腾空,整个人竟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抱歉。」易江南道歉着,同时笑着说,「没办法,车子停的还有一段距离,平常路还好,这里草根也多,你一高一低的走,很容易伤到。」 「没事,真的没事!」秦苏忙挣扎,想要跳下来。 一向温润的易江南却也有强硬的时候,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就大步往前走。 无奈,她只好任由着他抱着走,只希望快点来到车边,和司徒慎之外的男人有肢体接触,对于她来说,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一路上,秦苏都是尽量垂着视线,因为觉得这样的氛围里,如果和易江南对视那才尴尬,本来很坦荡荡的事,反而弄出一种别样的不舒服了。 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们的东南方向,那里也同样站着一对男女。 易江南却是刚好和那双黑眸撞到了一起,温润的面容顿了顿,他心里一横,原本想要放慢的脚步也变得加快了起来,很快的来到车边,将她放在车里,也同时刻意的挡住她的视线。 那样的画面会让她不快乐,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一点私心。 ******************************** 天色渐晚,华融国际。 季雨桐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从郊外回来再到现在,他一直都蹙着眉沉默。 当时他浑身忽然僵硬的顿住了脚步,她也看了过去,看到秦苏被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抱在了怀里,那种最暧昧的公主抱。 她见到后,心里不免滋生出一抹兴奋,因为这画面也能被身旁的男人看去。可当她去观察他的神情时,不由的愣住了,因为那是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那不单单只是觉得生气而已,还有很多的嫉妒,很多的怅痛。 眼看着他收拢着拳头要冲上去,她心里一横,让脚下一软的踉跄倒下他。果然,他还是不会丢下她的,所以在黑眸再抬起时,那辆大奔已经开走了。 她还记得,六年前在他想要毁掉婚约时曾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一点都不爱秦苏,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等闲变却故人心,是不是六年的时间,他也已经开始在乎秦苏,开始有了秦苏的位置…… 季雨桐想要去问,却又不敢,害怕听到那样的答案,也更怕万一点醒了他。 咬了咬唇,她转身走向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里面仅有的几样食材,想要弄点吃的出来。之前俩人吃饭时她有询问过,是不是秦苏很会做饭,当时男人虽然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但黑眸里隐隐有轻芒。 心里当时很不是滋味,后来她有上和买过很多食谱,可那些看起来比五线谱要难了许多,根本就弄不好,而且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现在,她就想要做给他吃,像是秦苏一样! 可是几乎都没怎么进过厨房的人,再怎么有yu望也是白扯,季雨桐拿着刀的手,小心着却还是切到了手,不由的痛唿出声,尤其是看到手指头源源不断往出冒的血。 秦苏她,是个值得人认真对待的女人。 希望你好好珍惜。 …… 司徒慎脑袋里一直回放着易江南抱着秦苏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而耳边,迴荡是那天晚上易江南叫住他后说的那些话。 季雨桐的痛唿声传来时,他被拉回了思绪。 「慎,好痛……」季雨桐看着走过来的他,委屈的喊着。 司徒慎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送过去,让冰凉的水沖刷下来,好让血能暂时凝固住,语气也不知是因为担忧还是因为别的情绪,有些沉,「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做点东西来吃的……」季雨桐咬着唇低头,很小声的回着。 见他不说话,她忍不住颓败的说,「我是不是很笨,连最简单的做饭都不会,连秦苏一半都比不上……」 「你没必要和她比。」司徒慎听后眉头蹙紧。 他说的是实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拿季雨桐和秦苏比,而季雨桐这样的心思令他有些困扰,想要继续这个话题跟她说些什么,可她一直咬着唇,似乎手上的伤口很疼,细眉一直皱着,不时的往后缩着手臂。 司徒慎见她这样,只好询问,「家里有医药箱吗?伤口得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 「好像没有创伤药和纱布。」季雨桐想了下,回着他。见他蹙着眉,她忙继续说,「慎,你别太担心,我没事,虽然很疼但是我可以忍的……」 「附近有家药店,我开车过去买。」司徒慎拿过餐巾纸给她的手指缠上后,就转身往门口方向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雨桐心里稍稍松了些。 无论如何,她在他心里还是重要的,他还是一样的紧张自己,像从前一样。 厨房琉璃台上的凌乱,让她连一眼都不想再多看,她走回客厅里,等待着男人回来包扎伤口。只有她一个人的关系,房间里就很静,所以有震动声响起时也很突兀。 季雨桐看过去,是司徒慎的手机,刚才他只是过去抓了车钥匙离开。 伸手拿过来,原本真的只是想看一眼,可看到上面的「秦苏」二字时,心里一下子翻涌起来无数的波浪。她紧紧看着那个名字,清晰的感觉到心里有种想要报復的念头窜了出来。 那种念头越来越清晰,季雨桐的手下也有了动作,手机屏幕的状态显示来电已接听。 「喂,司徒慎。」 那边秦苏的声音很沙,不像是往常那样带着股气势。 季雨桐努力坐的更直,好让自己更有力量一些,可开口时,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的,「抱歉,我不是司徒慎,我是季雨桐。」 那是她曾经打给司徒慎时,被秦苏接了后说的同样的话,现在,她终于可以以牙还牙了。 那边立即静默了,没有声响。 季雨桐心里一阵报復的解恨,继续的对着手机说,「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他。我手不小心被伤到了,慎去给我买药了……」 没再有回应就挂了电话,完全不像是秦苏的风格,季雨桐看了手机屏幕半响,心里乱跳的厉害,虽然还有些犹豫,却也是将刚刚那通来电删除了。 将手机放下后,她发现掌心一片汗,她不停的吸气镇定,但是心里那种快意简直是太满了,感觉也简直太好了! 或许她一直努力的不让自己变,可秦苏在一步步逼她,想到宋董打在身上的痛,她现在还觉得怨恨。 ******************************** 医院。 秦苏赶过来的路上,差点跟别的车撞到了一起。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也没想到真正到来的时候,这么让人害怕。 晚上都已经哄着小傢伙睡着了觉,自己也准备躺下睡,可堂弟秦屿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她没在意的接了起来,那边却传来堂弟惊慌的声音:「姐,怎么办,大伯吐了好多血,现在昏迷不醒……」 秦宅一直有医护人员,所以不用再赶过去,直接就到了医院。 她脚步冲到时,医生都已经从抢救台上下来了,秦父还躺在那上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枯瘦的和电视上演的那些即将死去的人一模一样。 秦苏不停的吞咽着唾沫,不停的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却看到围绕着的那些医生对着自己摇头。 这个意思很明显…… 「爸爸……」她走上前,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 秦父吃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混沌了半天,似乎才将眼前的女儿认出来,瘦到见骨的手朝她伸过来,想像是往常一样,却笑容苍白,「苏苏,你来了啊……」 「爸爸!」秦苏闭了闭眼,重重点头,不停回握着父亲的手。 秦父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但是一直笑呵呵的盯着女儿看,然后,那么快的,笑容就在渐渐的退却…… 秦苏心头蓦地一紧,手上的抖开始蔓延至全身,看着那双枯瘦的手从自己的掌心间垂落,忽然间五脏六腑都在痛。 原地静静的站了许久,目光停留在秦父闭上的双眼,她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对着上前搀扶自己的医生摆了摆手,捂住了半边脸示意。 医生凝重的嘆了口气,上前接过护士手里的白布盖了上去。 秦苏快步走出房间,然后向后仰起头来,垂在两边的纤细手指拧在一起,失去父亲的痛散在了她的骨血里。 「姐……」秦屿跟在她后面出来,哭的像是个孩子。 秦苏看着堂弟,想要跟他说别哭了,却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的眼眶也在涨。 她掏出手机,快速的拨了个号码过去,接通时她开口喊他名字的那个瞬间才得知,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他。 「抱歉,我不是司徒慎,我是季雨桐。」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他低沉的男音,而是另一道女音。 这是正式宣战吗? 秦苏这会儿没有功夫跟她对战,听着她还在那边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时间不像是白天,医院走廊里没有多少人,灯光打在地面上都是一片惨白,就像是盖在秦父身上的白色布。 她拖着影子往房间里回,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她的脚步声。 还有,心在痛…… (今天的一万字完毕,大家都在急着想看到他们离婚的时候,我虽然也很想快点写到,可还是得按照节奏来,只能说一句,请耐心。明天五一了,假期都快乐哈……)
第099章,迟来的温暖 从季雨桐那里回来已经是夜深。 进门换了拖鞋,一路往楼上走,路过主卧室时,他的脚步顿在了那,垂着的手抬起握在了门把手上,却犹豫着没有动作。 想着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休息,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走回了隔壁的卧室。 辗转反侧了很久,到了快凌晨的时候才睡着,醒来时头一直是沉着的。 没有沖澡,只是拿凉水洗了洗脸,刷完牙后他就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像是昨晚回来时那样,他刻意放慢着脚步停在主卧室里,向里面望过去时,有着正在抻被子的身影,却不是她。 「司徒先生,早!」 请来的阿姨将被子抻好放平,领着刚刚洗漱完的小傢伙往外走,看到他站在那,忙打招唿。 「早。」司徒慎黑眸向里面看了看,确定没看到那抹身影后,也回着招唿,「李姐今天来的这么早。」 「我昨晚在这儿住的。」请来的阿姨笑了笑,解释。 「对噢!昨天上是李阿姨陪我一起睡的呢!」被她牵着的小傢伙也出声跟着附和。 「秦苏昨晚没回家?」司徒慎听到他们这样说,不禁蹙眉。 李姐生怕他们夫妻俩有误会,忙摇头「不是不是,昨天我没下班时太太就回来了。只不过晚上到家以后,又接到了太太的电话,说她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昨晚上都已经睡下了,可是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接起来后是僱主太太打来的电话。里面声音焦急的不行,让自己赶快打车过去,不然怕小孩子自己在家里不行。 见男人的脸部表情,似乎对这些都不知情,请来的阿姨不由的继续说,「司徒先生,昨天太太看起来很惊慌,我听着似乎是去什么医院。」 她在这家里工作的时间很久了,几乎是鲜少看到太太有那么慌乱无措的神情,她才刚进门,太太就已经随便踩了双鞋子就疾步离开了,知道医院也是因为听到太太接电话时说的。 司徒慎目光对上李姐的,对于她说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去医院?是妈妈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姥爷呀?」小傢伙眨巴着眼睛,不知所云的插嘴进来。 在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太多的事还不太懂,医院也根本不会常去,对那里也只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只知道妈妈以前在那里面住过几天,还有就是生病的姥爷了。 儿子的话让司徒慎心头一激灵,随即抽紧。 忙找出手机来拨过去电话,却显示已经关机,他蹙眉,边快步往楼下大步走边拨打另一通电话,好在并没有像是之前那个提示着关机,接通后,他急急出声,「喂,小屿!」 ******************************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好讨厌!不是说好要带我去游乐园吗,加上这一次你都说话不算数第四次啦!」 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蓬蓬纱公主裙,站在门口背着手,很不高兴的撅嘴。 刚刚才下飞机的秦父无论怎么哄,拿出来多少道歉的礼物,她都是板着一张小脸,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弯身将女儿抱了起来,然后没有预兆的就高高抛起来。 腾空的感觉袭来,小女孩虽是尖叫出声,却在那双大手接住自己时难掩开心,很快「咯咯咯」的银铃般笑声便不时传来。 「爸爸,吾家有女初长成。我终于嫁人了!」 初为人妻的年轻女孩子,摊开着手里红色的小本子,脸上洋溢的光亮都遮挡不住,眉眼那样弯,笑的那样甜。 秦父那双大手伸过来,不停的一下一下抚着女儿的长髮,一改平时笑呵呵的模样,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不停的点头点头再点头。 「苏苏,你来了啊……」 画面再转,还是那双大手,不再那么有力,变得枯瘦。 周围都是一片白,那双手渐渐的没有一丝生气,渐渐的垂落…… …… 眼睫轻轻颤动,意识一点点的回到大脑里。 秦苏吃力的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片白,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液体正在注入身体里。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现嗓子沙哑的不行,连发出一个字都那么困难。 「姐,你醒了!」一旁一直守着着的堂弟,忙倒了杯水走过来。 秦苏看了看堂弟,藉由着他的帮忙坐了起来,又抬头看了看一旁挂在输液架上的药袋。 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赶到了医院时,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秦父就那么突然的走了。甚至还没有多跟她交代什么,只说了那么平常的一句,让她觉得恍惚,好像秦父并没有离开。 在她给男人打了那通电话以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因为是半夜的关系,加上又有熟人,给她很多的时间和秦父再多相处,并没有常规的推到太平间里。天亮起来的时候,主任医师过来,告诉是要将遗体运走还是暂时放到太平间里时,一直坐在那的她起身,想要张嘴回时,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医生说你是心力交瘁,才会导致体力不支,不过休息下就好了。」秦屿将水递过去,同样经歷过大悲的他,此时声音也很沙哑。 「现在几点了?」秦苏接过水并没有喝,只是问。 「已经下午一点了。」秦屿看了眼表,回着她。 闻言,她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将水杯递迴给堂弟,便伸手将手背上还插着的针头拔了下来,边掀开被子边起身下了病g边的柜子上,见她起来,忙伸手阻止,「姐,你怎么起来了!」 「你大伯呢,是不是被他们送到太平间了?」秦苏对他摆手,疲惫的问。 秦父的离开已经成为事实,再怎么伤痛也好,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去做,作为女儿,她得去把父亲的后事安排好。 「没,已经接回秦宅了。」秦屿摇头,回着她。 「接回秦宅了?」她动作顿住,愣愣的看向堂弟。 秦屿点头,继续回着她,很肯定的语气,「对,姐夫早上过来时让人接回去的,说是让我在这里守着你,大伯的后事都交给他。」 「司徒慎吗……」秦苏咽了咽唾沫,不确定的问。 「对,是姐夫。」秦屿再度点头。 秦苏闻言,好半天眼睫才恢復了颤动,脚下稍微有了些力量的往病房外走。 ******************************* 秦宅。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灵堂已经搭建好,黑白颜色的装饰,素雅的同时也肃穆。 宅子里里外外都停满了车,哪怕丧事办的不高调,但是秦家毕竟在h市也是名声在外,更何况秦父当年也在商场上有一定的地位,各式各样的人物关系都会前来吊念。 和堂弟一块穿过人群走进去,秦父的灵柩就摆放在正中间,上面还有着秦父生前的照片,和平时对待家里人时一样的笑呵呵。 守灵的位置上,男人一身黑色衣服挺直的跪在那里坐镇,随着每位进来弔唁的人,男人都会站起来一一还礼。冷峻的眉眼一如既往,薄唇紧抿,神情上的哀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 秦苏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后事被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礼数周全,已经不需要她在操心任何。而跪在那里以女婿身份为逝去的岳父守灵的男人,俊容隐隐有疲惫爬上,可他连蹙眉都没有一下。 心里一点感动没有,那是假的。 换了身同样黑色的衣服重新走进来,秦苏和秦屿堂姐弟俩也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守灵的位置。 感觉到身边有人,司徒慎抬头,便看到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秦苏……」 早上打给秦屿得知这一切后,他简直懊恼又悔恨的要死,昨晚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卧室的门,或者再细心一点,那么就能知道发生的这一切,赶在更早之前出现。 到医院时,她刚被护士送到病房里输营养液,他虽然想守到她醒,可是还是选择先将秦父的后事来处理,不仅仅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女婿该有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他是她的丈夫。 「我和小屿在这里守着吧。」秦苏缓缓的跪了下来,拿过一旁的纸钱,没有直接烧,而是看着他的黑眸,继续蠕动着双唇,「我看来的人越来越多,你去照顾客人吧。」 说话间,有客人正在灵柩前弔唁完,她跟着站起身来,对着客人还礼。 礼毕,她想要重新跪回去,手却被他的大手给忽然握住了。 干燥的掌心,有力的包裹住她的。 温度一点点的传递过来,温了她冰凉的指尖,秦苏有些鼻酸。 为这迟来的温暖。 (本来是想请假断更的,因为朋友们都是上班族,难得五一有假期可以一起出去玩。可是想了想,还是努力坚持吧,这三天不会断更,但是更新会少,应该都是三千字。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更新也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审核出来。望你们假期过的和我一样开心!)
第100章,不会离开 夜降,明月当空悬挂。 整个秦宅都灯火通明,却不似平常普通人家的热闹,处处都装点着白色,空气之间流动的都是一股悲伤,被感染进来的人心头都不由的一紧。 司徒平夫妇俩以及老太太,是在得知消息后便急忙赶过来了。 看着跪在那里披麻戴孝烧纸的孙媳妇,老太太上前紧握着她的手,脸上皱纹颤动间,这一刻说出口的也只能是安慰,「苏苏啊,你……坚强点!」 「我会的,奶奶。」秦苏仰头看着老太太,此时笑不出来,只能点头。 「你看你整个人憔悴的,真让人心疼吶!哎,阿慎让人把小舟舟接送到我那了,毕竟他还太小,这种事情不好让他来参加,所以就没带他过来。这些天就让孩子在我们那吧,你不用惦记!」司徒夫人也上前,对着儿媳柔声说着。 「那辛苦您了。」秦苏点了点头。 根据h市当地的习俗,人死后要进行三天守灵,她作为女儿是要一直留守在这里的,所以也实在无暇顾及儿子,现在婆婆这样说,她心里很感激。 「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司徒夫人回着,后面提到家人时看到儿媳眼底涌上来的悲痛,忙不再多说,只是像老太太一样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一向少言严肃的司徒平,此时也难掩关切,走到儿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秦苏看向公公,颔首回去。 这个时刻里,他们作为另一种亲人的方式过来给予安慰,是让她很有力量很感动的。 像是其他来的宾客一样,逐一进行了弔唁,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待了一会儿便也都告别离开。 司徒慎送走他们回来时,却发现那里守着的只剩下秦屿一个,不禁过去询问,「小屿,你姐呢?」 「说是去喝口水。」跪在那里代替堂姐烧纸的秦屿,对着他回。 司徒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在院里和屋内找了好久都没看到那抹身影,最终想到某个可能,他一路上楼,推开秦父的卧室,果然看到她在。 一整天里,他们的交流不多,人来人往的太多,后事需要打点的也多。和他想像中的一样,就像是当初得知秦父的病时一样的坚强,脸上虽然都是悲痛的影子,可由始至终都是抿着唇,哪怕眼眶憋得通红,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样,才让人心里揪的疼。 「秦苏。」司徒慎走过去,低声喊着她。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来,转过头来时,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木讷。 「我爸的丧事,谢谢你啊。」秦苏揉了揉发木的脸,挤出一丝很僵的笑来对他说。 这个时候他没办法跟她计较语言上的不舒服,只是扯唇说,「三天后的圆坟我也都安排好了,还有公司的事,我都吩咐下去了,你都不用担心。」 「嗯……」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可以尽情的难过,想哭就哭出来。」黑眸紧凝着他,他低声继续说。 秦苏愣了愣,眼神半天才对上他的,那双眼尾上挑的漂亮眼睛里的悲伤,一下子浓的化不开,再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了,「有什么好哭的,再怎么哭,也不能把我爸哭回来,更何况……我习惯了。」 「这个世界上谁不会走?爱着的也好,恨着的也好,都会走,人总归是要死的。而且就像是当年我妈不管不顾要离开,还有我必须放弃梦想从商一样,哪有什么是可以恆久留在身边的,失去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的话像是被风贯穿而过的,每个字都回声不绝。 司徒慎觉得,心里破了个大洞。 「对不起。」 秦苏只听到他忽然说出这样三个字,是他从来没有说过的,哪怕曾有过那样的意思表示,却也从来不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惊怔的想要抬头去看那双黑眸时,却陡然跌入了他的怀抱当中。 在她那样凄楚的神情和声音下,男人实在无法忍住将她拥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 哪怕是季雨桐,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热切的渴望,想把一个女人深深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臂膀替她遮住一些悲伤和痛苦。 司徒慎不停收拢着自己的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低沉的嗓音也侵入了一丝痛,「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万幸,好在没有错过。 身体里隐藏的细小颤抖,都被他有力的怀抱给安稳到,秦苏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心脏处传来的一声声跳,让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感觉到胸口的大片湿润,司徒慎喉结上下滚动的艰难,「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了。我是你的丈夫,在我面前不需要坚强,你可以软弱给我看。」 在秦苏的观念里,软弱只能留给自己,不管什么事都要坚强面对。所以在他这样的话里,失去父亲的痛就全部释放出来,她哭的肝肠寸断。 「阿慎。」垂着的手抬起,抓在了腰间的衣服上,紧紧的。她没有抬头,沙哑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乞求,「你,不要离开。」 她习惯了失去,所以希望他不要。 几乎将自己整个身子的力量全部都依偎给了他,听到她的话,司徒慎更加紧的抱住她。 ******************************** 连续的天晴。 如同男人所说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来担心,出殡安排的很好,墓地位置也选的很好。回到家里,进门换鞋的那一瞬,她瞬间觉得很疲惫。 厨房里请来的阿姨闻声忙走出来,看到她就开口,「太太,我炖了牛骨汤,给您盛一碗!」 「好。」秦苏点了点头。 出殡回来后,许多来捧场的关系朋友们需要回请,她当然也得周旋场面。别说平时丧事的饭不好吃,更何况又是秦父的丧事饭,她当然就更没心情吃。 秦苏拉开椅子坐下来的时候,李姐也端着刚盛出来的热汤放到了她面前,同时还有一个小碟子。 「牛肉馅饼?」她愣了下,看着碟子里摞着的馅饼。 「是啊!司徒先生早上特意打电话吩咐,说是你今天回来,让我提前熬上汤,这个牛肉馅饼也是他交代我在那个大学附近的店里买的!」李姐点头,笑着回。 听后,她不由的转身看着刚刚跟在他后面一起进门的男人。 「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好好吃点。」司徒慎走过来,语气淡淡的平常。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继续对着她说,「今天我没让舟舟去幼稚园,一会儿老宅那边就派车送他回来了,让他陪陪你。」 「不用吧,公司不是还有好多事要处理。」秦苏听他说完,摇头说着。 「我来就可以。」司徒慎态度强硬,看着她这两天速瘦出来的尖尖下巴,蹙眉说着,「你好好睡一觉。」 随即,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先回公司,便又转身朝着玄关走,然后脚步声消失。 这三天守灵,她是没怎么睡,可他几乎也是同样,两个人的疲惫程度是一样的。除了心里上的,身上的来说他可能会更多一些,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张罗。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缓缓转回来。 ******************************** 窗帘没拉,下午两三点是阳光最好的时候。 在她将一碗汤都喝完时,小傢伙也被送回来了,一进门就扑过来抱着她的腿,不停的说想起她了。 秦苏偏头,看了看正撅着小屁股在一本本故事书里翻的小傢伙,伸手拍了拍,然后将他抱到了自己身边,几日不见,她也是很想儿子。 「妈妈,我给你讲《皮诺乔》的故事好吗?」小傢伙仰着小脸,巴巴的看着她。 「你要给我讲故事?」她不禁惊讶。 「对呀对呀!」小舟舟点头,然后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努力的想要将她身子放倒,嘴里还念叨着,「妈妈,你先躺下!爸爸告诉我了,说你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所以我像是你一样,给你讲故事,你就要乖乖的睡觉噢!」 「……好。」秦苏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点头躺了下来。 小舟舟才五周岁,只是幼稚园而已,虽然故事书上的汉子都标着拼音,可根本认不全,只能看着那上面的图画,回想着大概故事的概括讲。 听着儿子幼稚的童音,秦苏心里渐渐有了踏实感,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梦里,似乎有人将她搂在了怀里,很结实很温暖的怀抱,像是那天晚上的一样,熟悉的感觉和气息。然后有男音在耳边低低沉沉,隐隐约约的似是低咬着四个字。 不会离开…… (今天的更新送上来。昨天发布的好久都没审核,也不知道今天会什么时候。五一放假的关系,可能审核编辑审核的会比较慢吧。)
第101章, 可能是太疲惫,秦苏这一觉睡得很沉,眼睛半睁半垂间,好半天才真正的转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第102章,我后悔了 海边的餐厅,坐下后往窗外望出去,大海的美景就在眼前。 菜单设计的很大,小傢伙的两只手都几乎捧不住,秦苏帮忙托着边角,然后将儿子戳上的菜品图片,告诉给一旁点餐的服务员。 等着菜都点齐了以后,因为有小傢伙的关系,忙吩咐着都少放辣,抬眼看到对面的男人,又忍不住多加了句,「还有,所有的菜里面都不放香菜。」 「好的,女士。」服务员笑着应。 闻言,正端着白水杯喝的男人,黑眸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 点的菜很快送上来,都是现打捞上来的海鲜,或是水煮或是清蒸,还有小小贝类的汤,小傢伙吃的热火朝天,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了。 「爸爸给妈妈剥大虾吃啦!」 小傢伙咀嚼里发出的一声清脆童音。 秦苏看着面前小蝶里多出来的两只剥好壳的虾,微微怔了下,筷子夹起来放到嘴里,细嚼慢咽的,却吃不出来什么滋味,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晚饭结束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因为车子停在专门的泊车位置,还需要走上一段距离。 吃饱喝足又玩耍一天的小傢伙,走了不一会儿就有些恹恹的了,扭身习惯性的伸出两条短短的小胳膊,想要找妈妈抱。秦苏刚要弯身的时候,一旁的男人已经抢先一步,将儿子轻松的扛在了肩头上。 小傢伙搂着爸爸的脖子,将小脸垂在上面,闭着眼睛一唿一吸的。 「为什么想要带我们出来玩。」漫步间,秦苏忍不住出声问。 「有没有开心一些。」司徒慎视线转向她,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样问。 「嗯?」她皱了皱眉,不解。 「来这边,看海吹风,心情有没有开心一些?」他环顾了四周一圈,然后重复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问着。 秦苏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出声。 见状,司徒慎不由的蹙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去一些南方的城市,海南怎么样?」 「……有。」她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说。 「真的?」黑眸凝着她,追问。 「嗯。」秦苏点头,想了想,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秦父的死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这样做,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她心里都感激他。就像是他在海边那会他说的会补给她一个蜜月,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她其实不在乎会不会实现,至少他能那样去想。 夜色下,海风吹拂着,他们一家三口沿着沙滩外的水泥路上走着。 ******************************* 酒店的家庭套房,电视里播放着当地的频道。 从海边回到市里时,小傢伙就已经醒了,在酒店一层的休闲厅里还要了份冰淇淋吃。一进门,在电梯里已经玩闹起来的父子俩就追逐开来,到处都是笑声一片。 「好了,先不要闹了。舟舟,过来妈妈帮你把脏衣服脱下来!」秦苏打断他们,朝着儿子招手。 小傢伙立即很听话的跑向妈妈,配合的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时,还不忘对着爸爸调皮的做着鬼脸。 「看看,怎么这么脏哟!」秦苏将儿子的衣服脱下来,尤其是裤腿和鞋子,里面都是沙子。 「爸爸也是噢!」小傢伙指着一边也正脱掉外裤的爸爸,不服气道。 闻言,司徒慎挑眉,薄唇正打算扯动时,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过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表情顿了顿。 是季雨桐。 浓眉微拧,上次在她打过电话后就发生意外的事情闪现,他犹豫了半秒,便直接朝着外面的客厅走出去,待到窗边时,他才划下了接听。 「慎……」那边季雨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柔。 「嗯,雨桐,怎么了?」司徒慎低声应着。 「没,没事!」季雨桐回着,停了下,又继续着,「没什么事,就是好多天你都没有联繫我,我……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嗯。」司徒慎抿了下薄唇。 「慎,明天是周末,我想去买本琴谱,但是好多地方都不熟,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季雨桐试探着开口询问,声音里还带着小心翼翼。 「我现在没在h市。」他略微蹙了下眉。 「那在哪呢?」季雨桐有些失望的询问。 「dl。」看了眼外面的夜景,他直接告诉她。 「是因为公事出差么?」闻言,季雨桐随口问着。 司徒慎瞥了眼卧室的方向,没有回,而是说,「雨桐,你明天什么时候想去,我让秘书过去接你,或者你想买的琴谱是什么,让他直接买来给你送过去。」 「没关系,那就算了,我等你回来时……」季雨桐说到这里时,声音忽然顿住,因为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小孩子的脆脆童音,还隐约的有个女音。心脏霎时收紧,她咬着唇不敢置信的问,「慎,你是跟秦苏在一起吗?你们一家三口?」 「……嗯。」司徒慎迟缓的应。 季雨桐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才开口,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一家三口在外面旅行,还打电话打扰……」 「雨桐,这不是打扰。」她语气里伤心太过明显,司徒慎急声强调。 「总之对不起,琴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到时在上查一查哪里有。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季雨桐只是低低的继续说。 「你也早点睡。」司徒慎抿着薄唇,感觉到她的没有精神,不禁握着手机继续说,「雨桐,注意自己身体。」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已经响起,刚刚还活跃的小傢伙已经乖乖的泡在了浴缸里。秦苏安顿好儿子后,酒店的浴缸很大,想要出来叫他一起和小傢伙洗,看到他在接电话,脚步放慢了些。 然后她就听到他背对着自己,对着话筒那样关切的喊着雨桐,告诉对方注意身体。 慢慢的将脚步往后退,直到退回到卧室里,秦苏慢慢的喘气。 也许他对她多了几分在乎,可是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季雨桐。 ******************************* 因为秦父的事情,再加上去了dl市,有一周多的时间,秦苏都没有回公司工作。 车库里,司徒慎看着已经打开车门坐进白色q7女人,不禁出声问,「不用再多休息几天?」 「不用了。」秦苏对着他摇了摇头。 「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也可以。」司徒慎继续说。 她弯了弯嘴角,关上车门时对着他说,「公司见吧。」 「嗯。」他只好点了点头。 路上有些堵车,但是等到达公司时,也刚刚是上班时间,下面的员工们也都是刚刚陆续到。她从电梯出来往里面走时,就有秘书办的人过来说,「秦总,您办公室有客人。」 秦苏微微诧异,这个时间不知道会是谁。 等着推开门,里面戴着眼镜的温润男人就立即映入眼帘,更加惊讶了,「易总?」 「秦苏。」易江南听到动静,也是转过身来。 「你怎么会来,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秦苏再度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忙问着。 易江南听后,却只是摇了摇头,镜片后看过来的眼睛有些深。 「怎么了?」秦苏更加不解了。 「你还好吧?」易江南开口问,眼底神色又深了些,继续,「我这些天在外地出差,今早才回来,听说伯父的事情后就立即赶过来了,抱歉啊!」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秦苏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指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天,她已经将状态调整过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生死离别,太阳第二天还会照常升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真的没事吗?」易江南不放心的问。 「当然了。」秦苏对着他微笑,以表示自己真的无事。 确定她状态真的可以,易江南才松了口气的开玩笑,「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给你靠?」 「放心,我很好。」她不禁更笑了一些,对他的关心很是感动。 「我真是才刚刚得知伯父的这个消息,哎!」易江南难掩对这个消息的震惊,不禁逸出一丝嘆息。 「嗯,这件事挺突然的。」秦苏点了点头,见他神色懊恼,忍不住安抚,「都过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或许我还可以帮上什么忙!」易江南还是皱眉说着。 秦苏张嘴,摇头想要继续对他说时,身后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就不麻烦易总了,由我这个女婿来做就可以。」司徒慎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长身而立的站在门口处,说这句话时稳步往里面走。 「呵呵。」易江南看过去,只能微笑着点头。 秦苏怕他尴尬,忙说着,「你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 「总觉得没帮上什么忙,很内疚。等着这两天找个时间,去看看伯父,怎么说也得祭拜一下!」易江南点了点头,笑着对她说。 「好!」秦苏当然点头,欣然应允。 「我怕你工作吃不消,这是刚泡的咖啡,喝了提提神。」司徒慎听着两人的对话,蹙了蹙眉,将手里端着的杯子朝她递过去,再度出声进来。 闻言,秦苏朝他看了过去,惊讶的微微挑眉。 伸手接过咖啡时,他的大手却正好握住了她的,她怔的舔了舔嘴角。 「小心烫。」黑眸瞥过站在那的易江南,他勾着薄唇提醒。 「……」秦苏有些不自在。 终于将被子接过来,想到易江南还在,来者是客,没有多想的就将杯子递了过去,「易总,要不要喝杯咖啡?」 司徒慎抬手戳了下发紧的喉咙,不敢相信她竟然就将那杯咖啡递给了易江南,那可是他刚刚去茶水间亲自泡的! 「我不太爱咖啡。」易江南摆手拒绝。 「那我让人给你泡壶茶吧,或者果汁之类的?」见状,秦苏忙问着,刚刚也光顾着说话,对方来到自己公司,也没有好好的招待一下。 黑眸微眯,司徒慎低沉的嗓音提醒:「各个部门的经理都已经到会议室了,就等着你到了以后会议开始。」 秦苏皱了皱眉,忙又低头看了眼手錶,确实是有会议,只是时间好像还没有到。 「那我就先告辞了。」易江南笑了笑,对着她说。 「我送送你!」秦苏忙跟着说。 办公室门口,男人一直单手抄着口袋站在那,看着她送着易江南往电梯方向走,黑眸的瞳孔紧缩。 不知为何,每次他见到她和易江南在一起的画面,除了恼,还有一种慌。 因为总觉得那样的画面那么协调,温润笑着的男人,微微笑着的女人,再想到那天在郊外看到的公主抱,司徒慎口袋里的手指握紧,易江南总会让他产生一种危机感。 ******************************* 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坐满了人,因为两位高层领导最近都没怎么在公司处理事务,所以有很多需要汇报的,从早上开始的会一直很沉长,内容也很多。 秦苏左手撑着额,右手拿着钢笔在刚刚策划部经理说的地方标註出来重点,抬眼目光落在刚刚站起来走到窗边接电话的男人,因为他宽厚的背嵴似乎一僵。 她皱了皱眉,视线正想回到文件中时,他大步转身的走回来,脸部线条紧紧绷着,浓眉拧出一个结。 因为他没有坐下,而是僵僵的站在那里,其余人都不约的看过去,他再下一秒便抬腿快步的往会议室外走,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你们继续!」 这样忽然的一幕,连跟着他的秘书都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 「继续吧。」秦苏坐直了些身子,看着其他的人,淡淡出声。 快到了中午时,会议才是终于结束,秦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直接在高背椅上坐下,而是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手指在上面轻划。 男人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眉眼还在眼前,她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很容易查到,打个电话吩咐下去就可以。可她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顿了一会儿,拿过早上放在那没来得及喝的咖啡,送到嘴边慢慢喝光。 凉了的咖啡蔓至胃部,很难喝。 ******************************* 大学校园里,黑色的卡宴停在校医室的楼下。 「雨桐!」皮鞋踩在地面上,司徒慎推开门的同时急切的喊着。 当看到沙发上打着吊瓶但完好无损的季雨桐时,终于是松了口气,他接到电话的那一瞬,真的很怕会发生像是上次一样的事情。 「慎……」季雨桐看到他,不禁柔声喊。 「慎总,您来了!」一旁的副校长忙上前打招唿,搓着手说,「季老师没什么事,只是那会在课堂上忽然晕倒了,刚刚校医检查了下,说是因为连续几天没有进食的关系,身子太虚弱才会导致休克。」 季雨桐和其他老师不一样,是司徒慎亲自过来引荐的,意思很明显不过,副校长当然赔着小心特别关照着,所以得知她晕倒以后,忙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麻烦您了。」司徒慎和对方握了握手,道谢着。 从学校出来,想要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她却不让,只是说回家休息就可以了,司徒慎也只好开车将她送回了公寓。从电梯里一路扶着她进门到里面卧室躺下。 「慎,对不起,又打扰到你了吧……我不知道副校长他给你打了电话,我……」季雨桐低着眼睛,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是我当初告诉他多关照的。」司徒慎替她说着。看见她没有血色的脸,就像是前些日子在医院时一样,眉头紧蹙,「雨桐,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并没有再做傻事……」 「可你连续几天不吃饭,不然怎么会休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胃口。」季雨桐轻轻的摇头,然后目光越来越暗。可很快,她又抬起了头,紧紧的看着他,「慎,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是。」那样的目光下,司徒慎点头,他确实会担心。 不知为何,他有些无法和她的目光相交在一起,藉由着起身的动作避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只是走到一半时,脚步顿住,因为她跑下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慎,你告诉我,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你会像是你说的,不会和秦苏结婚而娶我?我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对不对?」季雨桐抱着他,声音凄凄的散开。 「……对。」司徒慎僵硬的站在那,迟缓的老实回答。 如果季雨桐没有被秦苏逼得离开,他会不顾一切,他们确实会在一起。 可,那只是如果。 季雨桐得到肯定的答案,缠在他腰前的手更加的紧,眼里渗出了大颗的泪,几乎是咬牙的在说,「慎,我后悔了!」 (卡文到不行,一整天。接下来的情节,让我有些纠结,总觉得剧情不好安排,所以总是卡着。我很烦躁,感觉头髮都快被自己抓没了,痛苦。)
第103章, 她确实是没有胃口,自从上次给他打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秦苏和小孩子的声音,心就好痛。 秦父的去世,她在报纸上也有看到消息,想到秦苏先前找他的那通电话,心里有些愧疚,虽然只是一点点。所以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会带着秦苏去旅行,是因为同情而已。可是她还是害怕,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乐画面,她真的心痛又不甘心,那些原本都是该属于自己的啊!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季雨桐心里立刻滋生出一股喜悦。 「慎,我后悔了!」缠在他腰前的手更加的紧,眼里渗出大颗的泪,季雨桐几乎是咬牙的在说。 司徒慎闻言,一怔。 随即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他看着腰前的手,似乎是想要将它们分开的,可触碰到的那一瞬,却被她反手抓住,那样紧的,像是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他只好转过身子,面对面的看向她,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能安抚住她有些激动的情绪,「……雨桐。」 「慎,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季雨桐发自肺腑的呢喃着。 仰头红着一双眼睛,那样的动情,「从我回国后见到你的那一秒,我的内心其实就在后悔。和秦屿悔婚,不完全是怕伤害他,更多的是因为我不甘心啊!我们曾经谈婚论嫁,那么相爱那么好,你向我求婚,许我一生一世,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啊……慎,我很想你,我还爱你……」 喉结上下艰难的滚动,看着泪流满面的季雨桐哽咽的说着,司徒慎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雨桐,木已成舟。」他嘆息着,几近无可奈何。 季雨桐一把握住他的手,贪婪的贴在脸上,咬着唇忽然问,「慎,你和秦苏结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上她?」 司徒慎因为她忽然丢出来的问题,眉眼瞬间都愣在了那。 爱上秦苏吗? 从去领结婚证的那一秒开始,他就是极其厌恶秦苏和这场婚姻。厌恶她耍尽心机,逼走了雨桐一定要嫁给自己,所以刻意冷漠刻意疏远,尽可能的折磨着她。可这六年的时间,又让他隐隐有一种习惯,习惯她是司徒太太。而且那股子的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逐渐消散,开始被她吸引,不自觉的被她带着情绪跑……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季雨桐见他陷入了沉默当中,不禁睁大眼睛,声音更像是一种尖叫般的质问。 司徒慎看着季雨桐不敢置信的神情,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棒子。 她流泪的样子就像是这六年脑海里总回想起来的画面,每每想起他也是多么的不甘心啊,她一直都是他的意难平,这六年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她,怎么可能会爱上扼杀掉他们爱情的秦苏。 「不……没有!」他摇头,喉咙抽紧的同时脱口否认。 听到他这样说,季雨桐松了口气,又继续逼问,「那我呢,慎,这六年来,你有没有忘记我,有没有像是我一样一直把你放在心里?」 司徒慎喉咙越来越抽紧,在她昔日的模样下,机械的点了点头。 她对他来说是太特别的一个存在,他没办法否认,自己至今还把她放在心里,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改变,他一时间说不清楚。 「够了,这就足够了!」季雨桐欢喜的扑到他怀里,流下的泪水都是幸福的。 果然,她就知道! 如果他心里没有自己,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着急,一次又一次的照顾她。哪怕当年他被秦苏抢走,可他还是自己的慎,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 ******************************* 夕阳已经渐下。 一身西装的秦屿,和另一名岁数相当的年轻男人往小区外面走着,笑着交谈。 「哥们,我托你补办的护照你得抓紧啊!」秦屿开口说着。 「小屿,你不是打算留在国内了,怎么还想着往纽约跑?」岁数相当的年轻男人不解的问。 「我只是有事想回去。」秦屿只是看了看天空,这样回着。 「可是……这事你姐知道吗?」对方有些犹豫。 「当然不知道,我的护照都是被她扣下了,不然我能找你来办嘛!」秦屿扬眉,忙急急的说着。当初在婚礼取消后,得知季雨桐回了纽约,他当下就想去追,可是被堂姐训了下来。他也深知自己的不应该,大伯当时的状态,他应该做的是好好陪着大伯。 可是心里一直存着念想,也不停的让纽约的朋友打听,但一直没有季雨桐的消息。到现在大伯已经去世,这个念想理所当然的冒了出来,但是当时堂姐虽然见他认错,可还是将护照一些东西全部都拿走了。深知堂姐反对季雨桐,也就不敢跟她提,想着悄悄回纽约去。 见对方愁眉不展,秦屿忙揽上他的肩膀,转移着话题,「你住的这公寓的环境真不错,要不是我姐让我留在秦宅住,真想搬过来和你一起!」 「这里的公寓还是你姐的公司建的呢!」对方立即跟着他的话题说。 「是么,那绝对是我姐和我姐夫一起……」秦屿扬着嘴角正开口显摆时,却看到前方的a座楼下面,男人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不禁奇怪,「咦,我怎么好像看到我姐夫了?」 因为距离远,他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似乎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真的是司徒慎。再将眼睛眯一些,凝聚更多的视线过去,发现姐夫的怀里似乎抱着个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托你的事情你得给我抓紧!我先走一步!」松开揽着身旁哥们的手臂,秦屿直接朝着前方快步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下过一场雨的关系,傍晚的风丝丝凉爽。 司徒慎拿着车钥匙的手僵在半空,低头看着偎进自己怀里的季雨桐,薄唇渐渐抿紧。 「慎,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好不好?」季雨桐抱着他,像是回到当初一样,心里满满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她难过又甜甜的说,「我知道现在的处境和六年前一样,甚至更艰难,你们婚后的企业都合併,而且还有个共同的孩子……我什么都不求的,不会无理的要求你和她离婚,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像是从前那样在一起就好!」 「雨桐,我……」司徒慎薄唇动了动,心绪紊乱。 面对这个搁置在心里六年之久的意难平,他应该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却又说不出口答应的话。 季雨桐抬手,伸手挡在了他的薄唇上,制止住,「别,千万别这么快拒绝我,别说出违心的话!」 「你身子太虚弱,快上去休息吧。」黑眸阖了下,他将季雨桐身上穿着针织薄衫拉紧一些,顺势将她拉出了自己的怀里,嘆息的说。 「我看着你离开,我再上去!」季雨桐对着他摇头,恋恋不捨的。 「雨桐,听话。」司徒慎再度嘆息。 「你先走啦,我要看着你离开!」季雨桐展开笑靥,撒娇着说。 见状,司徒慎薄唇边的肌肉线条紧了紧,有些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不再多说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着引擎离开。 秦屿跑过来时,那辆黑色的卡宴刚好从眼前开过,他有些懊恼的皱眉,掏出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姐夫打电话对峙一下时,所有的动作又忽然顿住。 因为方向的关系,他刚刚也只能看到姐夫怀里似乎抱了个女人,但只能看出那个女人的背影,这会儿女人侧过身来时,也就让他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张曾让他动心不已,又让他伤心不已的秀气脸庞。 「桐桐……」秦屿处于震惊之中,他严重怀疑自己出现里的幻觉,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看到那个女人要往楼里面回时,他不由的大喊,「桐桐--」 已经往回走到一半的季雨桐,听到那熟悉的一声,浑身一僵。 「小、小屿……?」转过身来,便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秦屿。 「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我花眼了,桐桐,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回纽约了,还一度的想要回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在h市,你……」秦屿太过激动,直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说到最后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十分僵的松开了手,半响后才咬牙开口,「刚刚是我姐夫对不对,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我,我们……」季雨桐闻言,磕巴起来,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啊,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刚刚为什么和我姐夫抱在一起!」秦屿见她这样,更加激动,刚刚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都看见了?」季雨桐差点咬到舌头,原本还想敷衍过去。 「是,我都看见了,为什么!是我姐夫强迫你的,还是说……你*的他?」秦屿紧紧盯着她,心中为那种预想而心痛极了,嘴上也不由的狠了一些,「桐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怎么去做小三,你还要不要脸!」 他这样的言语,让季雨桐感觉到很难堪。本来对于秦屿,她是真心实意的愧疚,所以在刚刚他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在犹豫着找什么话来敷衍他。 可现在被他这样的话一激,也不由的激动了,「我没有!我才没有*他,他也没有强迫我,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他就是那个我当年被迫分手的男朋友,要不是你姐逼我离开,现在嫁给他的是我!」 「你当年的那个男朋友……是我姐夫?」秦屿再度震惊了,愣愣的重复问。 他和季雨桐在一起时,聊到彼此为何会来到纽约时,有听过她提起自己的前男友,当时她提起时眼里的爱意那么浓,他羡慕到不行。可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被她放在心里的前男友竟然是他的姐夫…… 季雨桐双手攥紧,满腔的委屈全部而出,「对!就是他!我才不是小三,你姐才是真正的破坏者,没有她,我和慎现在已经过的很幸福了!还有,要不是你跟他一模一样的求婚,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也许在被迫于干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是不堪的,可是在司徒慎这里,她总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明明啊,当初是秦苏拆散了他们。 秦屿一边向后退着脚步,一边摇着头,帅气的五官全部呆木了。 怪不得,她对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可他的求婚她却流泪答应了,当时他只是单纯的以为她感动了。怪不得,她当时取消婚礼后消失是被姐夫找到的。怪不得,在回国后堂姐一直不答应俩人的事…… ******************************* 车停在库里,司徒慎一路上楼。 在进门换鞋时,他也是空出一只手去捏着眉心的,季雨桐今天的话,令他一直心烦意乱。 他最讨厌拖泥带水,可现在自己却犹豫不决,如果是六年前,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跟季雨桐在一起。可六年后,当季雨桐说出后悔,说还想要跟他在一起时,到底是什么,让他在摇摆不定。 在厨房里正准备泡豆子的秦苏,闻声探出头来,见他走过来在饮水机前拿着水杯接水时,眼睛眯了眯,「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开会到一半竟然离席?」 司徒慎眸光微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呵,不会又是因为季雨桐吧?」秦苏抿着嘴唇,轻笑。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也不执拗的去问,手中泡豆子的动作继续时,听到他脚步声在后面,然后有阴影笼罩上来。她皱眉的同时,他忽然伸手过来掰过了她的脸,薄唇吻了上来。 他有些急,当一条腿被他抬起的时候,她顿时反应过来的挣扎。 「你要干什么!」秦苏推着他。 「做。」司徒慎只吐出这一个字。 他此时胸腔里太过复杂的情绪,想去跟她做,也不知道是想要证明还是确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特别需要她。 「我不想!」她继续推着他。 虽然他们曾在厨房做过,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做,尤其是刚刚才提到季雨桐,实在没办法提起那个兴趣来。 司徒慎却不管,似乎很执意的做,手上动作不停,带着股强势。 手机也是恰好这个时间响了起来,秦苏藉由着他一愣的时候推开了他,然后从围裙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小屿号码便接了起来,只是还未等她出声时,那边传出的是陌生的声音。 「喂,你好!」 「餵?」她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确定后不禁疑惑。 「你好,您是手机主人的姐姐吧?我看到上面存的是这个号码,手机主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所以只能打电话联繫他的家人!」那边开始说着。 「你们是哪里?」秦苏忙问,得到那边的回答后,她继续说,「我知道那家,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见男人还站在那里不动,一双黑眸里有着深沉的情绪,直接拉过她的手,似乎还想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我得出去一趟!」秦苏挥开他的手。 「去哪。」司徒慎拧眉。 「小屿有点事,我得去看看。」她一边将围裙从身上解下来,一边往外面走。 「用不用我一起去?」闻言,他不由的跟在后面,关切的询问。 秦苏回头看了看他,摇头,「不用,我去就可以,舟舟自己在家。」 说完,她就直接快步走到玄关处,随手抓起衣架上挂着的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司徒慎看着她身影消失,原地站了两秒,转身往楼上回。 洗了个澡出来,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鲜少的发呆,心里和脑海里,不停的出现两个名字,季雨桐和秦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像是有一个天平,这两个名字在上面各占据一端。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间快到了半夜,他看了看表,浓眉微蹙。 想到她还没有回来,和她说的秦屿有点事,不禁担心起来,拿过手机给她拨过去电话,打了第二遍的时候才被接起,声音却有些异样。 「还没有回来?」他声音有些紧的问。 「嗯。」半天,秦苏才回了一个字。 「小屿怎么了,在哪,要不要我过去?」见状,他不由的继续问。 「不用!」相比刚才的缓慢,她几乎立即脱口而出。 司徒慎蹙眉正要继续扯动薄唇时,听到那边有道隐隐熟悉的男音在扬声喊着:秦苏,过来帮我一下…… 「我这边不太方面给你讲电话,我先挂了!」然后便听到她匆匆的这样一句。 线路切断,司徒慎坐在沙发上的四肢全部僵掉,俊容阴冷到发青。 (我好像快写到简介那里了,最近更新的时间晚,我真的是尽最大努力了。上传的晚,加上再审核,不然大家都是隔天来看好了,这样很保险。)
第104章, 夜晚交通顺畅,秦苏很快就赶到电话里所说的pub。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流转之间,人群中梭巡了一大圈,在吧檯最边角的地方终于是找到了堂弟秦屿的身影。走过去,在里面调酒的酒保用手比出电话的动作示意,她点了点头。 「小屿,小屿?」走近,她皱眉看着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堂弟。 「桐桐……」秦屿被她推了好几下子,才了点动静,抓住她的手,眼睛半睁半闭的,含煳不清的在那里呢喃着。 他稍稍一转过脸,就是扑面而来的酒气,也不知道具体喝了多少。 听到他嘴里的呢喃,秦苏真是想拿过一旁的酒杯直接泼到他脸上,好让他清醒清醒。接到电话时,她以为这小子是因为秦父的离世而郁闷喝酒,没想到竟然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吸气平顺着情绪,秦苏再上前一些,伸手拍在他的脸上,「小屿,醒一醒!」 「桐桐……」秦屿却还是不清醒的在喊。 「桐什么桐,我是你姐!」她无语,只能大声强调。 「姐?」秦屿睁开眼睛,确定了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后,却又蓦地笑了,很是嘲讽的继续说,「我没有姐姐!」 「再胡说,我把你的嘴巴给你撕烂了!」秦苏闻言,不禁瞪眼,威胁的警告。 「撕烂我也是没有,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喝醉的秦屿却一点都不怕。 「小屿!」她声音沉了下来,有些恼的想要将他拽起来,想着等他之后酒醒了在算帐,这个混小子。 借着酒劲,秦屿却一把推开了她,「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秦苏是几乎使了全身的力气去拉他的,被他忽然这么一推,猝不及防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摔倒在了后面人的身上。 身后的人扶住了她的肩膀,急声询问着,「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秦苏摇了摇头,正想回头道歉,却看到了对方是谁后很是惊讶。 「我在这里招待客户。别误会,只是来喝酒跳舞,没干别的!」易江南回着她,意识到后半句他解释的有些急后,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眼坐在高脚椅上的秦屿,皱眉,「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是我堂弟。」秦苏忙摆手,对着他解释。 说完,她站稳了些,然后再度走过去,很是耐心的柔声说,「小屿,你喝多了。来,起来,跟姐回家。」 「不,我不要!我说了,你不要碰我,我讨厌你!」秦屿却再度甩开她的手,很异常的。 从小到大,秦屿对她就很是尊重,不说百依百顺,也向来都是听她的话,几乎没有过对她大唿小叫,更别提像是现在这样反常的行为。 「小屿,你耍酒疯是不是!」秦苏觉得莫名其妙。 秦屿垂着脑袋半响,勐地抬起来,眼睛里红红的看向她,白天受的刺激,加上酒精的促使,让他有些发疯一样的吼,「我讨厌你!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桐桐和姐夫之间的事,我今天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他们……她说他们才是一对,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秦苏呆在了原地。 她想要有心瞒着的事情,竟然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听到他嘴里说的「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秦苏垂着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果然他今天在会议突然跑出去,是因为季雨桐。可现在,相比之下,堂弟的心情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秦苏吸气,试图张嘴安抚,「小屿,你听姐说……」 「都怪你,若不是你当年横刀夺爱的逼走了桐桐,我也就不会遇到她,也就不会受这样的伤害……」秦屿却哪里肯听她说,狠声打断她,此时伤心都散在他的骨血里,几乎恨透了所有人,直接咬牙吼道:「这都是报应!」 这五个字,落地有声。 秦苏眼前霎时一团又一团的雾,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去想,这一团又一团的雾究竟都是什么,只是眼前堂弟那样愤恨的眉眼,以及那样凿凿的五个字。 报应…… 这都是报应吗? 当年她逼的季雨桐离开,扼杀掉他们的爱情,终于成功的嫁给了他。到现在,季雨桐回来,真正的男女主角在一起,作为坏心女配的她,该是报应的…… 烂醉的秦屿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只觉得是发泄了一通,起身从高脚椅上下来,直接摇晃的往外面走。 秦苏还呆在那,像是被定格在那里的一样,捏在一起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泛白。 **************************** 医院。 输了水,医生说是酒精中毒后确定没什么大事后,秦苏才放下心来。 在pub里有任何种事都是插曲,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当时她就一直滞在原地,直到在旁目睹一切的易江南走过来低声的询问她,「秦苏,你还好吗?」 「……还好。」她才将卡在那的唾沫咽下去,低声的回。 前面的人群里爆出一些低唿来,目光看过去,是前面东倒西歪走着的秦屿,向来就不怎么会喝酒的关系,今晚喝的太多,刚刚那些吼都是借着酒劲,这会儿走了几步,直接就倒了下去。 秦屿倒下后,不像是之前,无论怎么去叫他都没有在醒过来,彻底的醉死过去。秦苏很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就近送到了医院的急诊。 等着输完水,按照医生说的也不需要在留院观察,她就没有让堂弟多停留,想要送他回秦宅。整个过程里,易江南都在一旁帮忙着。 当时她走过去想要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秦屿搀扶起来时,根本没有力气,易江南比上前的服务生还要快一步,帮着她将秦屿弄出了pub。 这会儿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她将车子从泊车位上开到医院门口,打开车门刚下车,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她的手指紧了紧。 接了起来,男音低沉的传来,她心里涩到不行。 在那边司徒慎询问着想要过来时,想到秦屿今晚买醉的原因,当然是急声说着「不用」。想要准备说点什么时,也或许是该说点什么时,门口那里易江南已经架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秦屿走了出来。 下台阶时,似乎是因为秦屿昏着无法配合,易江南见她站在那不由的出声喊了句,「秦苏,过来帮我一下……我怕下台阶的时候摔到他!」 听到他张嘴喊时,她就很快的切断了线路,然后快步跑了过去,从另一边也架着堂弟。 第105章, 天蒙蒙亮,银灰色的gls350在城市里穿梭。 坐在副驾驶的秦苏,神色有些憔悴的将头靠在车窗上,黎明的天空,总能让她想起小时候收藏过的透明糖纸。各种颜色的,拿起来蒙在眼睛上,看到的世界就会是另一种样子。 因为不放心喝醉的堂弟,一直守在那里,和之前在医院输水时一样,沉沉睡着,中途醒过来一次嚷着要水喝,大半杯咕咚进去后,随即又睡了过去。 车子行驶进小区,然后车速减慢的停下,秦苏偏头,看着驾驶席上的易江南,虽然带着眼镜,可还是能看到眼底下的黑眼圈,心中有些愧疚。 「江南,谢谢你。」她开口,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似乎对他总是说这一句。 「好吧,我习惯了。」易江南无奈的耸了下肩,嘆息着说,不过心下却有些波动。 虽然他曾经强调过,让她叫自己的名字,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总唤着他易总。所以再偶尔她这样喊他时,他心底总会不自觉的一动,因为难得,所以珍贵。 客套了太多就显得虚伪,秦苏不再多说,动手解着安全带,然后和他挥手道别后,就打开了车门。 在他们的车子没有行驶进来时,不远处的黑色卡宴就隔着两辆车一直停在那里。 昨晚在给她打电话听到隐隐熟悉的男音时,他就已经猜测到会是谁,再往回拨过去时手机已经提示关机了。他僵了几秒,想到她临走时说去找秦屿,所以立即开车去了秦宅,可是根本没有人在! 最终只能开车回家,他像是乱头苍蝇无从下手,*未眠,可是头脑却清醒的狠。 他们的车是从迎面开过来的,所以里面的两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只是上面有很多褶皱。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收紧,她彻夜不归,和其他男人! 心口一股怒气几乎抑制不住,脑袋里很多奇怪的念头开始跳耸出来,司徒慎打开车门便大步带风的过去。 那抹身影已经没入了一层的门厅里面,他不由的加快,走上台阶时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胳膊,他顿时怒瞪回去。 「慎总!」易江南站的位置比他稍稍矮一些,气势弱一点,可温润的笑不变。 「呵。」司徒慎冷笑,也没必要在虚伪打招唿,「有事?」 易江南垂着的另一只手握紧了些,里面有个小小硬物,是一枚婚戒。 昨天送她堂弟到医院时,折腾的关系吐了很多,当时两人手上都被弄上了很多呕吐物,等着护士扎针将水输上后,他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将凝固在戒指上的脏东西认真清洗,那么小心翼翼。 后来医生过来说病人的情况,她跟出去,戒指就落在了那里,离开时他看到帮着收了起来,后来竟忘了给她。刚刚目送着她的身影,忽然就想了起来,忙打开车门去追,可同时也看到了从另一辆车子里大疾步走出的男人。 易江南看着司徒慎,能够明确的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怒意。 心里知道他是误会了,想要帮忙解释的,但开口时却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秦苏落下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心底深处有股子蠢蠢欲动。 司徒慎看着他摊开掌心上面的婚戒,下巴一紧,感觉头顶像是烧着了火似的。 「谢谢。」伸手拿过来,他收拢在掌心里,声音冷冷。 「不客气的。」在他拿走之后,易江南收回手。 黑眸薄眯,司徒慎绷着唇角,重字重句的沉声直面警告,「易总,我觉得你是聪明人,总来纠缠有夫之妇没什么意思。」 「秦苏她是个值得人认真对待的女人,希望你好好珍惜。」易江南却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只是缓缓的这样开口,说完后顿了几秒,然后镜片后眼睛里的笑意不在,「这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既然你得到了不珍惜,那么--就别阻止别人拥有。」 血液唿啦啦直往脑袋里沖,司徒慎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额头青筋爆出。 人生经歷里,当然少不了有人对自己挑衅,但从没有这一次让他觉得恼。 「那也轮不到你!」他咬牙,脸罩寒冰。 易江南同样咬着牙根,垂着的手攥成了拳。 黎明中,有一股狂乱的怒,在两人目光紧逼之间,在张嚣的鼓譟。 ************************************ 进了家门,秦苏直接回到了主卧,小傢伙还睡的很是香甜。 她俯身在他的脸颊亲了亲,有时候她甚至都很羡慕自己的儿子,小孩子的世界里那么单纯,永远都是简单开心,不用为任何事去苦恼。 走到浴室里面,将花洒打开,冲着热水澡,想将这一晚上的疲惫和难过全部都沖走。 等着换好了衣服出来,她一边用毛巾绑着头髮,一边往卧室外走,将门轻轻的带上,一抬头却撞上了男人的黑眸。 他不知何时站在那的,那双黑眸紧紧锁着她,用一种审度的目光。 「你怎么站在这儿。」秦苏皱眉,不解。 「洗干净了?」司徒慎双手抄着裤子口袋,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更多的是沉峻。 秦苏再度皱眉,没有多想他的话,也就没回答。 「你不解释一下?」见状,他的黑眸暗了下来。 「解释什么?」她仍旧不解。 眯了黑眸,他冷扯着唇指出,「这一晚,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小屿有事。」秦苏收回目光,淡淡的回。 眼前再度闪现出秦屿痛苦的眉眼,哪怕那是报应,可她看着他,忽然也觉得好怨。她因为爱愿打愿挨,受伤难过是自己活该承受。可秦屿是多么无辜,他和季雨桐,将她保护很好的堂弟一次又一次的深深伤害。 「你骗谁!」她越平静,他就越急躁。 「你一大早闲的?」秦苏觉得他莫名其妙。 转身便想往楼下走时,却被他蓦地抓住了手臂,很用力的抓住。在她不高兴的转过去挣扎时,看到了他伸过来的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枚戒指。 秦苏见状,不由的愣住,「怎么在你这里……」 低头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混浊的大脑努力在想,一点点的去回忆。才想起来,昨天发现戒指上有凝固的呕吐物时,她摘下来清洗了,后来…… 未等她想完,他就已经冷声提醒,「易江南给我的,说是你落下的。」 「哦。」秦苏听他这么说,明白过来。 哦? 司徒慎觉得嗓眼里都在喷火星,「怎么,没话可说了?」 「我有什么可说的。」她低垂着眼睛,看不出里面流动的情绪。 「没什么可说的?」他咬牙,直接捏过她的肩膀正对着自己,目光迅速的从她的眼嘴巴、脖子、胸前一路往下,忍耐着想要将扯开她衣服的冲动,他狠狠的逼问,「给我一件一件解释清楚,你跟易江南昨天晚上去了哪儿,都做了什么,那么不方便接我的电话?秦苏,你是我太太,你给我记清楚了!」 秦苏抬起眼睛看向他,从他刚刚拿出戒指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他为何一脸怒容了。 他在猜忌她,像是她曾经无数次猜忌他一样。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来她是他的妻子了。 缓缓的咽下一口唾沫,秦苏挺直了背嵴昂起头,一字一字的反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丈夫?」 「司徒慎,拜託你公平一点。」 她也像是他那样,紧紧逼着他的语气在说,「你能随时随刻去见季雨桐,我为什么连一个易江南都不能见?」 她和易江南之间坦坦荡荡,哪里有他和季雨桐那样纠缠不清,他自己做对了什么,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她。 「不能,你当然不能!」司徒慎眼底捲起风暴。 闻言,秦苏只是别过脸,冷冷的笑。 第106章, 夜,刚刚渐上。 这个时间,还没有到真正纸醉金迷的时候,所以楼下的舞池里并没有人,舞台上只有几人在拿着乐器演奏。 路邵恆进门习惯性的往楼上走时,听到经理说好友下午就过来了,刚开始还有些不信,等着他推开半包厢的门,果然看到司徒慎分腿坐在那,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握着酒杯,神情竟是颓废。 他不禁呆愣了,「不是吧,我还以为那经理骗我!你还真在啊!」 司徒慎闻声,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将手里的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随即便又拿起一旁的酒瓶,咕咚咕咚的倒了大半杯。 「你从下午过来,一直在这儿喝酒?」路邵恆坐在他旁边,不确定的问。 「你要不要。」司徒慎没回,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路邵恆见状,伸手自己拿过了一个空杯倒上了酒,虽是心知肚明了,却还是忍不住再问:「我说,慎总,你真的是在买醉吗?」 闻言,司徒慎不禁扯了扯薄唇,泛着一丝轻嘲。 对于喝酒买醉这种事情,他向来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友那样不敢相信的神情,他也觉得自己好笑,可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早上冲动下,他竟然对她用了强。这种事情上向来你情我愿,哪怕每次他也都是主动强攻,但她都是顺从的,可她今天却是真的在拒绝他,越是那样,他就越想要征服。 结束的时候,他从她身上下来时,她的脸像是往上一样也泛起了一层红,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死一样,那样淡淡的语气,「你完事了?」 第107章, 晨后的上午阳光,从窗户外直挺挺的洒进来。 黑眸撑开一丝缝隙时,就被那阳光刺到,意识就有那么短暂的渐渐清醒,想要抬起右手去挡那光线,才发现怀里正搂着温香软玉。 喉结动了下,他下意识的去看,浑身像是被凉水从头浇到脚底。 怀里的躺着的女人长睫随着一唿一吸轻颤,秀气温婉的脸上带着层层红晕,嘴角还有着上扬的弧度,并不是秦苏,而是季雨桐! 司徒慎勐的坐了起来,大脑里嗡嗡嗡的全是响声,让他没办法思考。 这样大的动静,季雨桐当然也会甦醒,她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身上yi丝不gua,很快的对他展开着笑颜,甜甜的在喊着:「慎--」 鼓膜一震,体内的气息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一部分,脸色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变。 「雨桐,昨晚……我们……」司徒慎薄唇扯动,从没有一刻像是此时这样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当年在他和秦苏订下婚约时,也是有一次两人携伴参加了个酒会,回去时都有了醉意。他送她到家门口,她邀请他进去坐一坐,可中途却停了电,慌乱时她的嘴贴到他的,身子也主动靠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很自然。那晚的记忆也因为酒醉很零散,可第二天醒来也远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来的震惊。 「怎么了啊!」季雨桐颤动着长长睫毛,样子惹人怜爱。 「我们做了什么?」他沉了一口气,紧声的询问。 闻言,季雨桐眼睛里顿时是惊讶之色,「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喝多了。」捏着两侧的眉头,他很是懊恼,尤其是季雨桐的表情,让他心颤了起来。 「嗯,你昨晚是喝了好多的酒,你忽然倒下来,我只好扶着你进门,谁知道你……」季雨桐说着,头低垂了下去,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脸上浮起更多的红晕,声音越来越娇羞:「你抓着我就不放,然后我们就……慎,你昨晚一点都不温柔,折腾人家好几次……」 从恢復第一秒的意识时,因为醉酒就感觉到剧烈的头痛,现在听到她的话,司徒慎觉得黑眸所触及到的所有事物都在恐怖的旋转,心脏在不停的翻腾。 第108章,他不爱你 墓地。 建立在空旷场地的关系,阳光和风都更强烈一些。 已经是进了夏季,风里也没有那种冰冰的凉意,可站在那的秦苏,一直用双手环抱着肩膀,似乎很冷。 她表情看起来无异,目光随着易江南将捧着的雏桔花放在墓碑上,之前对方就已经提到过,因为葬礼没有参加,所以想要找时间来祭奠一下过世的老人。 不是扫墓的季节,周围人并不是很多,停了没多久,两人就原路的往山下走了。 「秦苏,你还好吗?」易江南见她眼神一直有些散,关心的问。 「嗯?」秦苏只是低声应了句。 「我看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生病了?」易江南仍旧关心的继续问。 「没。」她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易江南有些犹豫着问。 从她走出楼的那一瞬,她的脸色就一直很苍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脚下的步伐很飘,双手在身前交握着,指尖有很细微的颤抖。当时他就很关切的询问过,但她只是轻轻的摇头,再摇头。 心里总有压着某种情绪,他还是选择了开口,声音有些歉意,「其实有件事,我觉得很抱歉。前天晚上带你堂弟去医院时,你的戒指落下了,被我给收起来了,早上送你回去的时候,碰到慎总我交给了他,我并没有解释太多,我想……会不会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了?」 「没什么。」秦苏闻言,抬眼朝他看了看,然后再度摇了摇头。 也许他们之间可能会是出现些误会,可司徒慎的猜忌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更何况,现在已经有更切实的事情发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小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无辜的堂弟因为他和季雨桐而受到伤害,她彻夜不归的忙着照料,试图洗清他们的罪也洗清自己的,而他的彻夜不归呢。 一整晚,他和季雨桐…… 秦苏闭上眼,那画面甚至连去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力气激动了,也只能让自己平静,就像是早早预料到了有一天海啸会狂奔而来,身后没有任何退路和躲避的地方,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场劫难,不如就泰然处之。 哪怕难过哪怕痛,也只能这样,还能怎样? ******************************* 墓地出来,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去现场。 秦宅,自从秦父去世以后,这里似乎就变得冷清了很多,往院里走时,恍惚间好像还能看到曾经搭建的灵堂,当时她在医院醒来后赶回来,男人替她披麻戴孝的跪在那里,那迟来的温暖就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 深深的唿吸,她拉开大门走进了屋内,现在秦屿自己住在这里,没有请家政的阿姨,只是隔天请小时工的阿姨来打扫。楼下没有人在,她换了鞋子直接上了楼。 第109章, 夜,暗且深。 一个个数字密码按下去,防盗门应声而开,司徒慎握在门上的手收紧了些,白天的争吵后她离开了家门,下午在公司里也一直没有见到她去。此时不知她有没有回家,如果没有…… 走进去,视线触及到女士高跟鞋时,他明显感觉心口一松。 脚下换了拖鞋,他扯了扯领口的衬衫扣子,往里面继续走,停在了客厅那里。电视正在打着,里面播放着战争电影,炮声枪声轰轰的,而沙发上躺着的身影却似乎不受影响。 睫毛敛下,眼见下面是一片弯弯的阴影,没有化妆的五官却还是明艷大气,此时都处于静止的状态,像是一幅挂在展览里的画一样。 司徒慎两个手的掌心,收拢了又松开。 黑眸垂下时,刚好余光掠过了茶几桌,边上放着的小白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明显是被人打开过的,瓶盖还没有盖上。 蓦地,心里一突。 那个小白瓶他曾经看到她拿过,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忽然想到了季雨桐做过的事,他觉得背嵴渗出一大片的汗,瞬间跨大步的走过去。 秦苏…… 每个都是三步并两步的,司徒慎跪在那里,手止不住的颤着过去。 即将碰上的那一瞬,她倏地睁开了双眼,没有任何困顿之意的看着他,清清亮亮。 「别碰我。」 秦苏蠕动着双唇,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他的手。 「你……」司徒慎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似乎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很清醒的在和自己说话。 她也任由着他打量,不躲不避。 喉结动了动,司徒慎再度看了看茶几上的小白瓶半响,才有重新看向她,深邃的俊容上,有种很滑稽的表情。 「司徒慎,拜託,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学你的季雨桐玩自杀吧?」秦苏从他的表情中,已经大概看懂了他心里所想,不禁轻笑着出声。 「你吃了多少?」他却蹙眉着问,语气近乎急切。 「两粒。」她看了眼药瓶,淡淡的回。 眼皮很沉,却睡不着觉,那种感觉是最熬人的,你努力的想要不去想任何事,想要放空所有的思绪,却被一个不明的塑胶袋子扑头盖脸的罩住,喘不上来气。 所以她才想要找出一些安定的药,吃了后她就顺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想着等有困意时就上楼。战争片她不爱看,也没有换台,就闭上了眼睛,但是一直没有睡着。 在他拉开防盗门时,她就已经听到声响了,心里有些轻嘲而已,昨晚那样激烈,以为他今晚又不会回来呢。 司徒慎闻言,紧抿着薄唇没有出声,只是拿过小白瓶仔细看了眼,确定里面还有大半瓶的药片后,眉眼才略微松下来,将盖子盖好。 秦苏见状,语气里沁入了更多的嘲弄,「你能不能别这种紧张兮兮的神情?放心,自杀那种事情我不会随随便便的尝试。你和季雨桐做了一整晚,可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个要死要活,又不值当。」 她说的是事实,自杀是懦弱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身体髮肤受之父母,哪怕她的妈妈早在很小时候就已经选择遗弃,可她还是会珍爱生命。 更何况,若是她一死百了,倒是给季雨桐倒出了地方,那样傻的事情,她才不会干。又更何况,若是用死去来在他心中留有抹不掉的痕迹,那样的愧疚存在,何必要。 司徒慎的眉眼神色,在她的话里,逐渐的变得冷峻。 「是,你是谁,怎么可能被这点事情打倒。」他冷冷勾着薄唇,划开一抹凉凉的笑意。 她淡漠的语气,嘲弄的神情,字里行间听在司徒慎的耳朵里,都只是幻化成一种刺耳的意思,他还不值得她为他去死。刚刚回到家乍看到那一幕时,心中蒿草一样疯长的恐慌失去,显得可笑之极。 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一眼,然后便转身朝着楼上方向走。 「司徒慎,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季雨桐?」秦苏也坐起来,眸光遥遥的追着他宽厚的背影。 「你不是最清楚。」司徒慎脚步刚落在台阶上,他咬牙。 「她就那么好……」秦苏眼前好像隐约浮上了层薄薄的雾,她轻轻的吐出,带着无法理解的询问语气。吸了吸气,那层薄薄的雾消散开来,她舔了舔嘴角,声音有些飘的问,「离婚……是你真的想要的吗?」 司徒慎的脚步蓦地顿住,手掌瞬间收紧在一起,大力到骨节都瘆白的突出来。 心里被掀起了一场兵荒马乱。 薄唇狠狠的抿着,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也不能发出,不可以发出。 他恢復着脚步,比刚才有些快,像是想要逃开一样,不想要再听到她提到有关这个的话,任何话都不想要再听。 「司徒慎。」秦苏继续喊着他。 男人却仍旧快步的上着楼,留给她的始终是冷硬的背影。 「它快没了。」她只能自己幽幽的嘆气。 结婚那一秒开始,他的冷漠他的疏离,她靠的就是耐心,对他的那份独有的耐心。 可现在,她的耐心真的快被耗没了…… ****************************** 饭店包厢外的走廊。 司徒慎趁着说去洗手间的空当,躲避出来,自从上次喝醉酒和雨桐的那一晚,让他对酒开始有些惧怕,不管喝多少,都时刻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出来时,斜对面的包厢门也被打开,是穿着一身西服的秦屿,似乎也在这里应酬。 司徒慎是知道他所在的公司,当时秦父还在的时候,他选的几家公司还都是跑过来询问自己的,当时根据他的专业和在国外的经验,帮他选了一家广告私企,看样子似乎干的不错。 「小屿。」他勾唇,出声喊着。 可年轻的男人并没有像是以往那样,看到他立即堆满了笑容,而是转过来目光对到他时,瞬间变得冷淡了许多,甚至没有动嘴回应他。 司徒慎浓眉蹙起,迈着步子走过去。 「公司有应酬?」面对面,他朝包厢里看了眼,不禁问着。 「嗯。」秦屿很淡的应了他一声,不同以往的热情。 黑眸眯了眯,司徒慎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所以只能扯唇继续开口说,「之前有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总是挂断,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为什么非要接你的电话?」秦屿抬头,用一种很陌生的语调说着。 闻言,司徒慎表情也漠了下来,探究的眼神看着对方。 「因为你是我姐夫吗?呵呵,我现在可不怎么想认你这个姐夫。」秦屿别过头,带着股恼怒的说。 「什么意思。」司徒慎眉毛拧成一个结。 「如果你是我姐夫,怎么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季雨桐!」到底还是年轻,提到这件事秦屿的心中难免波动起来,咬牙着低吼。 话一出,司徒慎结结实实的愣住。 「小屿,这件事……你听我解释。」他扯动着薄唇,忽然觉得在这个向来崇拜自己的小舅子面前,感觉到无颜以对。 秦屿很是激动的拒绝,「我可不想听,是我太天真,竟然引狼入室,害得我姐伤心!我现在讨厌死我自己了,竟然为了你们的事跑去喝醉酒,大半夜的折腾我姐,又送我去医院,又在家里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让她伤心又操心!」 想起那天晚上,秦屿还觉得懊恼,他竟然耍酒疯对堂姐说了那样伤人的话。这里面如果他算是无辜,可堂姐才是受伤害最大的人啊。 「等等,你什么时候喝醉酒,哪天晚上?」司徒慎听着他在说,却是唿吸一滞。 「就是我在华融国际看到你和季雨桐的那天!」秦屿握拳,帅气的面容有些扭曲。虽说心里已经开始剔除掉季雨桐那个人,可毕竟还是曾那么用心的去爱过,而且还差一点结婚,所以提起那天见到的震惊场面,还是觉得愤怒。 「那天晚上出去是真的为了你的事……」司徒慎喉结滚动的有些疼。 已经不用去细细推敲,是他误会了她。 当天晚上,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堂弟的痛苦,那是他和季雨桐带来的痛苦。回来后还要接受他的猜忌,而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喝醉酒又都做了些什么…… 「小屿,我和雨桐……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司徒慎看着眼前愤愤的小舅子,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清楚,只能这样缓缓的告诉他。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的响了起来,他掏出来接起,那边传来的老太太急切声音。 ***************************** 医院。 司徒慎从电梯里出来时,迎面的司徒夫人和老太太也正等在那里。 「你个兔崽子,还知道给我过来!」老太太一看到他,直接举高了拐棍打过去。 司徒夫人心疼儿子,当然是伸手劝和着,好在老太太也是因为一番折腾下去,早就没了力气,也只是打了两下做做样子解气。 「妈,爸他……怎么样?」司徒慎看向司徒夫人,抿着薄唇低声问。 「和上次一样,脑缺血引起的中风,只是更严重了些,现在还在监护室里观察,明天早上八点前如果能醒过来,那么就会没事了。」司徒夫人很是憔悴的跟他说着。 司徒平的身体虽说不至于差到不行,但是大小毛病一堆,加上本身性格要倔一些,不太听劝,这次就又是不怎么听医生的话吃药,又发作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眉眼舒展开一些。 「苏苏让我们先回去,自己要留下来守夜,你快点过去!」司徒夫人继续对着他说,她虽然也很想留下来,但是老太太已经花甲年纪,哪怕再怎么硬朗也熬不住,所以她得带着婆婆回家去。 闻言,司徒慎不再多说,直接快步的往着前面的病房方向走。 离老远时,就看到监护室外的椅子上坐着的秦苏,双手抱着肩膀,头微微向后的靠在墙壁上,灯光打下来,显得她的肩膀特别的薄,薄的,像是一把能捏碎了。 他忽然想起了老太太曾说的话,她这样掏心挖肺的孝心,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 司徒慎心头一紧一紧的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 感觉到一旁的动静,秦苏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又重新闭了上,嘴角微动,「你来了。」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 「不用担心,会没事。」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了句。 「他命大,每次都能平安无事,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扯着薄唇,像是平常那样淡讽的语气,似乎是习惯,也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不把心底的害怕表现出来。 秦苏忽然觉得有点替公公抱屈,忍不住说:「当年你和季雨桐分手,是因为你爸给了她一笔钱。你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可是你知不知道,那笔钱……是她主动去找你爸要的。」 司徒慎听后,瞳孔不停的紧缩的看着她。 「你一定是觉得我想摸黑她吧?那就当我随口胡诌。」秦苏看了眼他的表情,耸肩轻笑。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手臂,她再度瞥向他,「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守在这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双脚踩在地上略微用力,就想要站起来,胳膊被一旁伸过来的手抓住。 秦苏似乎早就料到,平平淡淡的看过去,以为他要对刚刚她所说到季雨桐的那件事进行质问或者什么,可听到的却是他没头没尾的一句。 「我喝多了。」 司徒慎抓着她手臂的手掌收紧,眼神从未有过的恳切:「那天晚上,我不是存心和她……我喝多了。」 (闹心,写完一看时间,竟然快12点了,为啥我这么没有速度啊,为啥为啥。那个关心怀孕和关心离婚的,我只能说,快了快了,一切都快了。)
第110章, 夜,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暖暖橙黄色。 司徒慎换了拖鞋走出玄关时,她刚好从客厅里走出来,正要上楼。 「回来了。」也没有看向他,秦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嗯。」司徒慎点头。 看着她没有再多说话的意思,直接继续着脚步,他忙急急出声,「我还没吃饭。」 闻言,秦苏脚步顿住。 司徒慎面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可内心却隐隐期待着她会像是以往那样,询问他想要吃什么,或者直接走到厨房里帮他张罗着。 可她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说,「晚上我带着舟舟去看爸爸,在医院一起吃的,家里什么都没有。」 「那我吃什么!」司徒慎有些懵了。 「饿着。」秦苏却转过头,不痛不痒的一句。 看着她真的没有管他的意思,直接上了楼,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了,司徒慎心里七上八下。 抢救后送到重症监护室的司徒平,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前就早早甦醒过来了,现在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病情已经被医生给稳定住了,已经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当天晚上他在医院对她主动说了那晚会和雨桐发生那样的事,是因为喝醉了酒,可是她听了以后,却沉默了好久,半天后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 对于这样的反应和这样的态度,是司徒慎始料未及的,不禁惶惶不安。 秒针滴答,夜在继续。 天气预报有雨,秦苏在临睡前特意下楼,逐一检查了窗户有没有关严后,才又重新返回了楼上。小傢伙已经被哄睡着的关系,她放在门把手上的动作很轻,准备推开门进去睡觉时,头顶有阴影笼罩了下来。 她一怔,看过去发现隔壁卧室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男人无声无息的到了跟前。 秦苏皱眉,还没等开口,腰上忽然一紧,一晃神的功夫,便被他拖到了隔壁。 嘴巴被他厚实的掌心捂着,秦苏没喊出来声音,等着双脚站稳以后,未等她再挣扎,他就已经抢先一步的松开了她。正怒瞪着他打算开口时,却感觉手上有异样的感觉。 低头去看,发现刚刚捂着她嘴的那只大手,正执着她的,之前遗落掉的婚戒正往里面套。 当时他带着她去买婚戒时的场景还歷歷在目,也是和现在一模一样,一手执起她的,另一只手捏着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低垂着眉眼,俊容的线条坚毅,神情专注。 婚戒头指尖到底,和之前残留的戒痕妥妥的吻合。 秦苏不禁有些恍惚。 「秦苏。」司徒慎不留痕迹的靠近了些,嗓音低沉的喊她。 她顺势的朝她看过去,那双黑眸里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一样,深深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的薄唇就已经贴了过来,不像是以往那样的急切,很是温柔的斯磨着,手上的动作也是,那样轻那样慢。 像是织成了一张情欲的,漫天漫地的,能将一切都进去。 「秦苏……」他还在继续喊着她。 第111章, 司徒慎仍旧紧紧盯着她,继续说,声音里有着一丝讨好,「你喜欢哪里,我们随时去。」 秦苏听着他在说,表情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感动。 她只觉得心底有个泉眼,在汩汩的冒着泉水,竟是苦涩的。 将手上的文件合上,然后递了回去,「我没时间。」 没有时间,而且也不想去,虽然当时在他说要给她补蜜月时,她觉得自己不在乎到底会不会实现,主要在于他有那样想就足矣。可心里哪里会一点都不期盼呢,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时候,在发生那样的事以后。 「叮--」 提示音刚好响起已经到达一层,电梯门缓缓的被拉开。 秦苏脚下有着动作,却还只是站在原地,手臂被人带着股愤怒的劲儿拽住。 被她递迴来的文件被司徒慎一手扬掉,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挫败感,那股挫败感让他一下子血涌入脑。 瞳孔紧缩的攫住她,他急躁的逼问:「秦苏,你究竟想怎么样!」 闻言,秦苏重新抬起头来迎上他的视线,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像是溪流汇聚的清潭,慢慢的,又凝聚了很多的东西。 然后她吞咽着唾沫,蠕动着双唇,「司徒慎,如果我和易江南两个人也都喝醉了,不是有心的发生*情,然后你呢,你会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不会,对吗?」 「……」司徒慎喉结滚动,无言以对。 秦苏轻轻笑了笑,甩开他的手,按开了刚刚被合上的电梯门,抬腿往外面走。 两三步而已,像是刚刚那样,手臂被人再度的拽住了。 一样紧的力道,不同的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弱了许多,甚至有些无力。 秦苏不耐的皱眉看回去,想要冷讽几句,却见他低垂着眉眼,两边薄唇的边角也是垂下的角度,声音很小很低的传来,夹杂着一种近乎挫败的语气,「就不能原谅我么……我已经和雨桐说清楚了,以后,我都不会单独和她见面了。」 语气的关系,他每个字都很慢。 嗓子眼里发紧,秦苏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像是之前那样甩开他的手。 ***************************** 阳光明媚,国贸大厦附近的私房菜馆。 秦苏到了时,易江南已经老早的等在了那里,一来就将菜单给她递了过去。 因为哈西那边建设的soho购物中心,是和易氏的合作案,所以施工期间,两人少不了总要跑去的现场看一看。今天也是,易江南知道她要过去现场,约好了一起的时间,刚好到了中午午饭时间,就顺带着约她在附近一起用。 这家私房菜馆是第一次来,两人各点了道平时爱吃的,其余的几道都是服务员推荐的特色菜。 新店才开张不久的关系,客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两人也已经算是熟识,不需要那么多客套,所以米饭一上来就都不多说的开动了。 易江南拿着水壶往茶杯里添水,抬头看向她时,不禁微微惊讶,「你今天怎么了?我记得你不怎么爱吃辣的。」 「啊,可不是。」秦苏听他这么说,也才发觉。 刚刚两人点的菜都是偏清淡口味的,而剩下的就是服务员推荐的特色菜了,上来时才知道都是偏辣的,红彤彤一片,辣椒的配料占了快一半。 而她虽然也能吃辣,但是很少吃,那种吃过以后胃里热热的不适感,她不是很喜欢。所以易江南这样提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微微惊讶。 笑了下,她随口说着,「总觉得看别的菜都没有胃口,就这个辣子鸡和水煮鱼吃着能下饭。」 闻言,易江南也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边聊边用的午饭结束的很快,因为还有正事,也没多耽搁时间,直接就打算朝着哈西的施工现场出发。 坐上了车,秦苏低头繫着安全带,一旁驾驶席的易江南也同样的动作,然后转动车钥匙发动着引擎,车打着了火以后,哪怕是再怎么高级的车,但毕竟还是会隐隐闻到汽油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不怎么吃辣,而今天吃了太多的关系,秦苏感觉胃里忽然翻搅起来,随之蔓延至喉咙的噁心感觉让她皱眉。 「怎么了?」同一个车里,易江南当然感觉得到。 「等,等我一下!」秦苏捂着嘴,说着的同时就打开了车门。 跳下了车,秦苏便匆匆走回了菜馆里,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她就直接将刚刚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吐到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只剩下不停的干呕。 好不容易那种噁心的感觉减退了一点,秦苏洗了把手的重新回到车上。 易江南正关切的等着,「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觉得反胃。」秦苏摆了摆手。 「要不要我们去医院看一看?」易江南不放心,因为看到她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不用……」她摇头,说话间那种噁心的感觉又再度侵袭,忙捂住嘴巴,暗暗平息了会儿,她将手放下来,偏头笑着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想要吐,可能是肠胃的关系。」 易江南顿了顿,迟疑的询问:「会不会像是上次那样……」 「不会,我很久没吃那个药了。」秦苏听后,当即摇了摇头否定。 先前有次因为吃了紧急避孕药而引起了胃部的不适,吐的昏天暗地,他因为送她去医院而被医生给训的够呛,当时他脸色尴尬到了极点,想起来愧疚中也觉得搞笑。 这样忽然的不舒服,秦苏也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刚刚吃了太多的辣椒,加上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可能刺激到了胃,才会引起呕吐。 **************************** 施工现场,处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戴着安全帽的两人在一旁看着工人们的进度,同时对比着图纸上的每个细节。 因为是施工,会有一些材料以及机器的运作,其中不知哪种气味太过敏感,让正在认真听着监工和技术员在报告的秦苏,忽然皱眉。 「抱歉!」说完,她忙捂着嘴巴,跑到了一边。 蹲在地上,手覆着嗓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胃里总会有那种抑制不住的噁心上来,又让她吐不出来,干干的呕着,快要虚脱一样。 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张纸巾,秦苏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咕咚咕咚灌了几乎近半瓶的水,勉强是将那股不适给压住了,擦干净嘴巴,秦苏站起了身子,脚下稍稍有些踉跄,好像一下子丧失了很多元气般。 「抱歉啊,忽然觉得不舒服,我们回去继续吧!」看着刚刚递自己东西的易江南,秦苏歉意的笑着说。 说着她就抬腿打算往站在那里等着的监工和技术员的位置走,却见易江南没有动,反而是一脸凝重神色的看着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递过来。 「嗯?」秦苏不解。 可等她看清楚他递过来的东西时,眉眼怔住。 虽然是装在小盒子里,但是她是认得那东西的,是验孕试纸。 「我看你一直觉得噁心想吐,又说好久没吃那种药,所以觉得可能会是……保险起见,你要不要验一下?」易江南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略显犹豫的说。 秦苏瞬间明白了过来,唿吸停滞。 施工地有工人们临时搭建起来的卫生间,十分钟以前走进去的秦苏,这会儿抿着唇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 一直默默等待着的易江南,不禁迎上去,不知为何心脏跳动极快。 「秦苏,怎么样?」他忙问着。 那会吃完饭出来,她那样的状况,他直接联想到的就是上一次,可当听她说很久都没有再吃药时,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一块,所以往工地这边来的时候,中间路过一家药店,他说嗓子不舒服临时停了车。 秦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刚刚在里面前后验了三遍,每一次都是非常清晰的两条红色。 她怀孕了。 「这是好事儿,恭喜你。」闻言,易江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温润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异常,可是心里却是无限的苦涩。 ***************************** 傍晚,夕阳染了半边天。 沙发里,秦苏双膝併拢、腰板笔直的坐在那,到现在还处于查德知怀孕时的心情。 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他们每次做的时候都有做措施,哪怕他最后要到的时候没有带tt,也会及时的抽出来弄到外面。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一次。 堂弟秦屿在酒吧醉成烂泥,她当时照顾了彻夜,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俩人吵了一架,然后便被他拖到卧室里,没有理会她的不想要和反抗,强硬的和她做。 当时彼此的情绪都太过激烈,进行的也太过激烈…… 这个孩子来的太过意外,让她丝毫没有准备,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可是最初的最初,还是喜的,但伴随而来的,又是很深的纠结。 她和司徒慎的婚姻,从最开始就和普通夫妻的不一样,那样的开端。小舟舟就曾是他们之间的无辜牺牲品,她已经尝试过没有爱情的结晶是怎样的不负责,所以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觉得挣扎。 可是想到他对舟舟的改变,以及父子俩建立起来的关系,再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或许,这个孩子可以成为一股凝聚两人的柔软力量…… 电子的防盗门传来声响,秦苏唿吸都变的慢了下来,她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的走过去,因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心跳加速让胸腔的压力增大着数倍。 司徒慎回到家上电梯的时候,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是公事上的事情,一直到按了密码开门进屋,电话才刚刚挂断。还未等放回裤子口袋里,又再度震动了起来。 他以为是刚刚利益点上遗落下了什么,也没有看号码的直接接起。 「慎……」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刚刚公事上打电话的人,而是一道女音。 司徒慎下意识的蹙眉,自从那晚的错误以后,他一直没有再找过季雨桐,而后者也没有主动联繫过他。 那边线路通常,却迟迟没有声音,让人不由的陷入当中,他有些失了耐心,不禁出声,「雨桐,怎么了!」 然后,他便听到话筒里传来季雨桐变急的唿吸声。 「……慎,我怀孕了!」 每个字虽颤,却那样清晰,司徒慎差点握不住手机。 「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吐出这一句来,他将电话挂断,脑袋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迟缓了。 刚刚换下的鞋子重新穿上,眼角余光却带到了玄关口的人影,心里一颤。 该怎么样开口,以什么样的方式,还是直接告诉他,秦苏在心里默默的演练了很多遍。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听到他在喊着他的雨桐。 「你这是又要出去?」她看着他已经重新穿好的鞋子。 「……是。」司徒慎僵硬的点了点头。 「去见季雨桐?」她继续平平的问。 知道她刚刚一定是听到他在讲电话了,司徒慎心虚的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在剧烈的疼,毕竟自己对着她说过以后都不会单独和季雨桐见面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又要…… 「知道了。」秦苏淡淡的,背过了身子。 司徒慎咬牙,手指互虐的根根捏紧,他好像听到了打脸的声音。 可是此时此刻,季雨桐电话里的内容让他不得不去确认,不得不去处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秦苏垂着的手轻贴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心里是有什么在破碎,噼里啪啦的响着。 (好像最近大家都没怎么投推荐票呢,看后台显示每天真的很少呢,这个是不花钱的呢,有时间的话,多推荐推荐吧!)
第112章, 华融国际。 尖锐的剎车声响起,轮胎在地面上划出痕迹,司徒慎跳下车的往楼上沖。 那一晚,季雨桐没有哭喊着埋怨,让他更加懊恼也更加内疚,同时也松了口气。这些天,努力的想要拉近和秦苏的关系,以为一切都会过去,可生活总会在你毫无防备时出现转弯。 季雨桐的这一通电话,让他整个人都乱套了。 一口气快步冲出了电梯,司徒慎抬手敲着门,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季雨桐咬着唇呆呆的看着他。 「慎……」 司徒慎滚了下喉结,跟着她身后进了门。 「雨桐,你确定吗?」黑眸看向她,司徒慎紧声着问。 他从不是对事情会抱有幻想的人,这个时候,他却希望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第113章,不会娶你 医院。 整列的停车位,满满的都是车辆,黑色的卡宴倒档后稳稳停了下来。 司徒慎率先解开了安全带,随即将车钥匙拔了下来,黑眸顺势看向一边坐着没有动的季雨桐,她一直都低垂着头,脸色像是白纸一样,睫毛不停的在颤,有泪珠沾在上面。 薄唇抿了抿,他嘆息般的喊,「雨桐……」 季雨桐似乎是僵硬了下,然后才坐直了身子,闷不吭声的解了安全带,却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 「慎,我真的好捨不得打掉它,我……虽然它是错误的,可是,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是属于我们的,我……」季雨桐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司徒慎浓眉紧拧在一起,心里很愧。 季雨桐抬头看向他,脸上表情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伸手胡乱的抹着眼泪,抽噎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明明都答应你了……你别皱眉,我不会让你觉得为难,我现在就下车!我会将这个孩子打掉的,我们走吧!」 捏着车钥匙在后的司徒慎,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季雨桐,她的肩膀还不时一耸一耸的,心中真的是悔恨交加,觉得自己欠她的又更多了。 妇产科。 挂号看诊的人很多,等候区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大多数都是有人陪同而来的,只有最后排的角落里,有名年轻的女子是自己安静的坐在那,待护士叫到号码时,她自己扶着小腹起身走过去。 司徒慎看着,心中揪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秦苏,在她怀孕开始到生产,他都没有参与,连多问一句都没有,一点丈夫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她是不是也像是刚刚走进去的年轻女子一样,独自的一个人,身边环绕着的都是寂寥。虽然他知道她是坚强的,可怀孕这样被需要的时刻,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都错过些什么。 「慎,怎么办……叫到我了,我好怕!」 被季雨桐忽然抓住了手,将司徒慎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前面念名字的护士不耐的等候在那里,他回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站起来,「雨桐,很抱歉让你承受这个。」 季雨桐这会儿已经不再哭了,只是一直白着张脸,看了看他,慢吞吞的朝着里面走。 司徒慎没有经歷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打掉一个孩子需要怎样的流程,多少的时间,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等待着,看着周围的孕妇们,脑海里虚幻的都是秦苏当年怀孕时会有的情形。 「刚刚进去六十八号的孕妇季雨桐,她的先生是哪一位?」有护士走过来,在等候区里环顾了一周,扬着嗓子开始询问着。 闻言,司徒慎蹙了蹙,虽然想要纠正,但还是站了起来。 未等他开口,护士确定后便转身往回走的丢下一句,「你跟我进来一下。」 跟着护士走到里面,季雨桐手里捧着手术需要换的衣服目光呆滞的坐在那,而一旁的医生也是同样微皱着眉,气氛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慎……」听到声音,季雨桐立即转过来看向他,表情很悲痛。 「怎么了?」司徒慎心中一沉。 季雨桐只是流着泪摇头,似乎是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医生开口了,「你是孩子的爸爸?」 「……是。」司徒慎犹豫了下,点头。 医生皱眉,神色凝重的继续开口说,「对于要不要孩子,这是你们做父母的自由权利。但是我劝你们还是多考虑考虑,因为季小姐虽然不是高龄产妇,但是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如果进行了人流手术,那么很有可能会影响她以后的受孕。明确点的说,就是这个孩子如果流掉,以后她再怀孕的机率基本为零……」 「不要!」季雨桐尖叫着捂着双耳。 司徒慎僵在原地,彻底石化。 ****************************** 医院院内,泊车位上的黑色卡宴。 和刚刚来时一样,车内气氛沉默,可又多了丝沉重。 像是被摞叠的石头将浑身上下都绵密的压住,从缝隙间喘气都觉得困难,司徒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狠狠的捏握着。 「慎,医生刚刚说的……怎么办,这个孩子不能打掉啊,不然以后、以后就……」季雨桐越说越伤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如果连这个都被剥夺的话,那么,我直接去死好了……活到死,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呢……」 司徒慎脑袋里像是飞进了虫子,在里面打旋着,嗡嗡嗡的响。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某种东西就越发清晰。 黑眸转过去看向身旁的季雨桐,嘆了口气,他拿过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给她递了过去。 得知她怀孕后,他第一个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孩子打掉,这虽然残忍,但是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刚刚医生的那番话,加上季雨桐此时的崩溃,让他怎么可能再说出让她打掉孩子的话。 「慎……」看到他递过来的纸巾,季雨桐柔柔的喊着他,眼神里有着某种恳切。 「既然这样,如果你想生下来,就生吧。」司徒慎别过眼,薄唇扯动着这样说。 「你是说真的?」季雨桐惊住,不确定他所说的。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然后黑眸又重新向她看了过来,里面的眸色越来越深,再开口时声音低缓且坚定,「但是雨桐,我没办法给你什么。我——不会娶你。」 季雨桐忘记了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这样的过程,刚刚听到他说让她生下来时,她以为一切又有了希望,以为终于可以因为这个孩子能够重新在一起了。可他接下来却说没办法给她什么,也更不会娶她。 觉得很难过,六年前哪怕她没有怀孕,他都是曾说会不顾一切的取消婚约来娶她,可现在…… 最最重要的是,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要和秦苏离婚,连念头都没有。 牙齿快咬破了嘴唇,季雨桐好恨好不甘心。 ****************************** 哈西,施工现场。 正是日上三竿时,最近气温上升,好在今天多云,骄阳大多数都躲在云层里,不至于那么浓烈。 秦苏戴着安全帽站在远处,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整个框架已经初现规模,相信照这样的进度下去的话,会按照合约上所提到的时间交工,不用太过操心。 「秦苏。」 听到身后喊过来的温润男音时,秦苏就已经猜到是谁,转过身子笑着去看,戴着眼镜的易江南正翩翩公子一样的迈步走过来。 「易总?」秦苏微微挑眉,随即又说着,「其实你不用总这么跑现场,隔个十多天来看一眼就可以。」 毕竟易氏将案子交给他们来做,等到时有不满意时直接提出就好,一切事情根本无需要多操心什么,更不需要这样亲自的跑过来。 「呵呵,我刚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易江南很自然的说着,眼底有着隐藏的柔光。 每天的公事堆积如山,他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可平时没有办法找机会和她见面,怕造成她的困扰,也怕她会多想,所以像是现在这样,他觉得很好,哪怕是因为公事,能看到她,说上两句话就挺好了。 秦苏笑了笑,随即将手里卷着的图纸打开,抬着下巴朝着前面示意了下,对着他开始缓缓说着,「现在侧楼框架都已经好了,拐角那里我会让监工多留意的,放心,我绝对会把你的购物中心完美建成的……」 「秦苏,你脸色怎么那么白?」易江南听她说完,却并没有关心公事,走近这样说话发现她气色不是很好。 「是嘛,粉底擦多了吧。」秦苏眨了眨眼,不太在意。 易江南皱眉,问着,「你的身子怎么样了,上次验出来……你后来有没有去医院做个检查?」 「还没。」秦苏摇了摇头。 当时验出来怀孕,她虽挣扎,却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司徒慎,想要知道他的反应,可他却接了季雨桐的电话走了,血液里沸腾起来的热,都凉了下来,哪里还有心情去医院呢。 她扬起嘴角来,不影响工作的心情,她抬腿边往前走边说着,「易总,你既然过来了,我带你去看一看大门……」 只是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下。 「秦苏!」易江南低喊。 ****************************** 有加湿器的「噗噗」喷雾声。 秦苏甦醒过来意识时,自己已经是躺在病房里了,手背上插着针管,液体的药正注入她的身体。 「你醒了?」 第114章,我们的孩子 「你生病了吗?」司徒慎凑近,黑眸关切的盯着她瞧,俊容上的神情似乎是真真实实的关切。 秦苏没有力气去辨别,只是摇头,「没有。」 「我带你去医院,还是叫家庭医生来看一看?」司徒慎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可她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太好,眼神疲乏且没有光泽。 「不需要,我只是觉得很累。」秦苏再度摇头。 「这怎么行!」司徒慎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就想要将她抱起来。 秦苏推开他的手,声音愠了,「我说了不需要,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拧着眉杵在原地,她眼里的淡漠让他像是撞到了铁板,动不得靠不近。 「真的不需要吗?」他放低了些声音,再次询问。 「嗯,不需要。」秦苏揉了揉眉心。 身子动了动,她拿过一旁的枕头放平了身子躺过去。 抬眼看他还站在那,黑眸紧锁着她,不禁吸了吸气,让情绪缓和了一些,然后声音温了些,「你出去吧,我想躺着睡会儿。」 「……好。」司徒慎喉咙发涩,最终吐出来一个字。 看着她已经闭上的眼睛,犹豫着,将原本想要说的事情以及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出来的只能是一句,「那你躺着先睡会儿,如果不舒服就喊我。」 秦苏没回他,只是眼角动了动。 握了握拳,他还是听了她的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 qd市。 近海的酒店,秦苏坐在阳台上放着的藤椅上,欣赏着夜色,海浪的声音也听得真切。 这样同样的临海城市,总让她想起之前,他们一家三口那短暂的旅行,漫步在海边的画面,一切就像是深夜中的幻想,那样不真实。 「苏苏,给。」身后有脚步声,然后一杯红酒递了过来。 秦苏回过头,看着宋董手里握着的两个红酒杯,正笑吟吟的将其中一个递给了自己。 当时宋董有跟她提及过这边有项目,问她感不感兴趣和她一起合作,下半年她其实不太想要发展省外城市的,但是宋董太过热情,加上她也想出来散散心,就答应一起来看看。 「不了,我还是喝温水吧。」秦苏伸手接了过来,放到了一边,摇头说着。 「行,你喜欢就行。」宋董也不勉强,自己喝了口红酒坐到了她身边。 海风吹拂着,夜景又那么美,不禁让人心生感慨。 「其实像我们这样,在别人眼里好像是女强人,能在事业上和男人并肩,看起来挺风光耀眼的,可是心里有多累多苦,只有自己知道。」宋董有些微醺,上了年纪的声音很有韵味。 「是啊。」闻言,秦苏笑了笑。 她也不喜欢每天都充斥着工作,忙的直打转,尤其是做生意。可又有什么办法,她没办法像是普通女孩子那样,有一份简简单单的工作,赚的也不需要太多,压力大了可以放声痛哭,也不用事事都硬抗。 手机在海风间响起,秦苏拿过来看了眼,显示的名字让她抿了下嘴。 「餵?」她接了起来。 「你出差了?」那边男音传来的很讶异。 「嗯。」秦苏应了句。 「怎么没有听你说!」司徒慎声音郁闷,回到家没有看到她的人,等了好久,还是被儿子找上来念故事时才知道,说是妈妈说要去外地出差。 秦苏没有出声,见他也不说话后,只好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司徒慎却没有说,而是这样反问。 「不一定。」秦苏想了下,回着他。 那边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低一句,「那等你回来再说。」 「什么事,这样说也一样。」她皱了皱眉,不禁说道。 司徒慎再度沉默了,同时内心在纠结着,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告诉她季雨桐的事,想要找个好一点的时机,之前想说的时候,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让他没敢说。 而现在这样在电话里,似乎也不太好说,他看不到她的神情,无法判定她知道以后的反应。 「算了,回来再说。」薄唇扯了扯,他最终这样说。 等她回来时,面对面的找到一个更好的机会告诉她,而且他心中已有了决定,趁着这几天她出差时,他刚好也可以把事情都安排好,这样到时再告诉她,或许她也更能接受一些。 「嗯。」秦苏没有多追问,心里也没有多想,以为他像是之前那样,说是有事只是当引子而已。此时并不知道,错过的他所想说的事,之后会以那样的方式得知。 挂了电话,显示回到了主屏幕,上面设置的墙纸照片,让她习惯性的顿了两秒。 「婚纱照啊?」宋董正好看过来。 「嗯。」秦苏笑着点头。 「这是你老公,慎总吧?前两天我去你们公司是看到过他,当时有打过个招唿,你们两个挺般配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宋董挑着眉毛继续说着。 「……还可以吧。」舔了下嘴,秦苏有些缓的回,心里虚的厉害。 **************************** 咖啡厅。 司徒慎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杯黑咖啡,端起送到了薄唇边。 苦苦的液体一路蔓延,整个体内都被那苦给吞噬了,浓眉一直紧蹙着,心事重重。 季雨桐下了计程车推门走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他,看着他坐在那里等待,总觉得像是回到了从前,似乎还是他们曾最美好的时光里。 「慎——」 语带难掩的雀跃,季雨桐唇角勾着柔柔的弧度快步走过去,在司徒慎的对面坐下。 从那天医院楼下他和自己说完那样的话后,真的没再联繫她。她忍不住给他打电话,都是没有被接听过,没想到今天他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喝什么?」司徒慎看向她。 「牛奶。」季雨桐手放在小腹上,柔柔的开口。 见状,司徒慎眉头又蹙紧了些,伸手按照她所说的叫了一杯牛奶。 服务生很快便把牛奶送了上来,季雨桐没有喝,而是将包里的照片指着给他看,「慎,这是我今天去产检,管护士要的超声波照片!你看,这里有个小黑点,就是胎儿!」 司徒慎眸光动了动,没有出声,像是她一样,也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推到了她面前。 「慎……这、是什么?」 季雨桐嘴角的笑容有些僵,这样的场景让她心漏掉了一拍。不敢伸手,只是有些僵的坐在那里,看着司徒慎的眼神,雀跃的心情早被心中的当安取代,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扩张。 「雨桐,我在c城买了房写着你的名字,你以后和孩子可以定居在那里。」 c城,虽然是在国内,可是一南一北,距离那样遥远。 他这是打算把她送走,离他和秦苏远远的?她真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慎会和秦苏当年一样,竟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那天在医院楼下说的话,她难过的快死了,可心里还抱着希望,一切都还有转机,也许他只是心情太复杂随便说说的。可没想到,没想到他…… 「慎,你……」季雨桐唇瓣轻颤,握着杯子的手紧的指尖都泛白了。 「这几天你收拾一下,机票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我会让助理去送你。」打断了季雨桐的话,司徒慎继续交待着。明天秦苏出差回来,他想在她回来前处理好,再和她坦白一切。 说着,他又掏出了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里有张卡,我转了一百万进去,你到了那边可以自己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活。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往卡里拔一笔钱,作为你和孩子的生活费……雨桐,对不住,这是我仅能为你所做的了。」 「你要赶走我?是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慎,这是你的孩子,你真的打算不见他吗?你真的忍心看他被人骂是野种吗?慎,这不是你真实想法对不对?这是秦苏让你来和我说的对不对?」季雨桐眼眶红了,一切都没有按照她所期待的发展,而且偏差的太多,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徒慎听后,却轻轻摇头,一字一句,「她还不知道,雨桐,这是我的决定。」 ***************************** 从机场驶入市内的车子。 「苏苏,你不用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说出差回来吗?」宋董看着一旁的秦苏,说着。 出差这些天,她们俩人住在同一个套房里,几乎每晚她都能看到她接着司徒慎的电话,想着是夫妻俩的感情好,还很羡慕来着,所以这样问着。 「不用的。」秦苏浅笑着摇头。 「也好,晚上回到家,在被窝里甜蜜一样!」宋董挑着眉,打趣着。 闻言,秦苏笑了笑,看在宋董眼里以为是羞涩。 车子从二环桥下来行驶入市中心,刚要转入主道时,两侧路过的街景店铺,宋董眼角余光好巧不巧的就瞥到了某间咖啡厅里的一道身影,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停车。」 车靠边停下,秦苏还来不及问,宋董已经一阵旋风般的气势汹汹往咖啡厅里走。 秦苏看着宋董突然怒气腾腾的模样,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因为…… 暗暗在心里算着发生同样事情的机率,目光随着宋董,看着她只是走进一间咖啡厅,想着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收回目光时,却蓦地看到另一侧靠窗位置的两个人。 司徒慎和季雨桐,由她的距离正好能看到季雨桐的手拉着司徒慎的手,亲密如斯。 心,沉的什么似的。 宋董踩着高根鞋却如履平地般,箭步如飞的走向季雨桐坐的位置。 「你个贱人,看你再往哪躲!」比那天还要气焰高涨,宋董眼底只看到季雨桐,那架势恨不得要将她撕碎了。 会提前从纽约过来,就是因为她查到他老公竟然背着他跑到h市找这个小践人,再去她所住的华融国际,可门钉的警卫似乎严了许多,根本不放人,上天总算开眼,今天让她撞到。 季雨桐正拉着司徒慎,想要用眼泪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到那让她恐惧的声音。 抬头在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宋董时,瞬间大惊失色。 想起那天的画面,季雨桐在宋董逼近的时候,更用力的抓住司徒慎的手,一脸慌乱惊恐,「慎,我们……我们走,你快带我走!」 司徒慎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季雨桐,还没开口,宋董已经逼近。 「贱人!」宋董哪里是省油的灯,上来直接就抬手抽季雨桐。 司徒慎蹙眉,伸手扣住了宋董的手,高大的身子挡在了前面,目光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已经知道到来人是谁了,更何况曾经在对方来公司时也有过照面。 「有话好说。」他扯着薄唇。 「慎总?」宋董这才看到他的存在,微微惊讶。 虽然在他们公司里和司徒慎有过照面,也因为秦苏的关系,想要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可眼下却没工夫要打招唿,满眼都只能看到季雨桐,「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天非得打死这个践货,让她再*我老公。你给我让开,我不管你和这个践人什么关系,今天是我和这践人算帐,不关你的事。」 「过去的事了,何必总翻旧帐的抓着不放。」司徒慎当然不会让开。 季雨桐和宋董老公的那一段,他也都知道,那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也说过已经和过去划清界限了,而且上次宋董跑上门打骂过了一顿,现在还这样不放,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过去了?呵,是这个践人说的吗?她还跟我保证了呢,贱人的话能信吗,你信的话我可不信!」宋董冷冷一笑,看着躲在司徒慎身后的季雨桐,眼神利如刀。 「慎,我好害怕,而且有些不舒服……你带我走好不好?」季雨桐身体颤的更厉害了,手紧紧的抓住司徒慎的衣服,此时他是自己唯一的保护伞。 而且宋董的出现,让她慌到了脚,似乎多待一秒下去,她就会死去了。 「践人,今天不说清楚,你休想走!上次你跟我保证过什么,不是说和老方早就断了……」宋董哪里肯会这样轻易放过,一把端起桌上放着的牛奶杯想要摔过去,却刚好看到了那张超声波照片,不禁瞪大了眼睛,「践人,你怀孕了?」 「我……」季雨桐紧紧的咬着唇,眼神很是慌乱。 「你怀孕了,你怀孕了?」宋董大惊,吃人一样的扯着她连续问了两遍,随即两只眼睛像是喷火一样,咬牙切齿,「你还要不要脸,竟然给我怀孕!谁的孩子?不会是老方的吧,你们竟然敢……气死我了,我今天非得打死你和那个孽种!」 季雨桐惊慌到不行,一旁的司徒慎听到宋董的话,黑眸薄眯,暗暗揣摩。 「不,不是!」季雨桐紧张的看着司徒慎,不停的对着宋董摇头。 女人生气起来很可怕,尤其是发疯起来的女人。 宋董哪里会相信季雨桐所说的,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硬是将她从蹙眉沉思的司徒慎身后拽了过来,噼手就是要打,似乎都带起了掌风。 「慎——」季雨桐尖叫的喊。 「够了!」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司徒慎只好再度上前。 本来就是在公共场所,服务员以及店里周围其他桌的客人都已经围了上来,议论纷纷,再闹下去只会闹到不可收拾。更何况,就他自己来说,深怀着对季雨桐的愧疚,但这会儿怎么能让她遭受这些。 「给我让开,今天谁来也不好使,阎王老爷也别想挡住我!小贱人,告诉我,你怎么敢怀老方的孩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让你和孽种一起去死!」宋董完全疯了,那张超声波照片将她的理智逼的全无。 「我说够了!」司徒慎不悦的扬着嗓子喊。 必须停止这场闹剧,所以他挡在宋董面前,「雨桐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宋董一下子懵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的季雨桐,那眼神坚定的不像是说假。 「你们的孩子?」宋董不确定的问。 「对,是我们的孩子。」司徒慎将季雨桐虚揽在了怀里,手贴上她的小腹,同时勾起唇角声音低柔着重复着,表现出每个当爸爸该有的神色,藉此让宋董不再纠缠。 人群外,刚刚推门进来赶过来的秦苏,就看到他搂着季雨桐,手势温柔的贴在她的小腹上,心脏跳动开始有些缓急不定,然后慢慢消失。 那样的画面,如同刀锋一般,看一眼,便直直的扎进胸口。 他说,我们的孩子。 她看着他眉眼间的喜悦,心如刀绞。 咖啡厅一侧是整面的落地窗户,可夏日的阳光似乎彻底的断绝在了那透明的玻璃上,秦苏眉眼之间,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苍白。 (最近后背和肩膀好疼,很害怕这种感觉啊,头也昏昏的,亲戚看到说我的气色很差,像鬼一样,呜。)
第115章, 「慎……」季雨桐浑身都还抖着,似乎吓坏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停朝自己靠近,不肯善罢甘休的宋董还在,司徒慎只能保持着姿势。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宋董还有些绕不过来,喃喃自语着。 闹剧到这里停止,原本打骂的情节也不再上演,周围围上来的客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有服务生开始上前来收拾着刚刚撕扯间的狼藉。 宋董往一旁让开脚步,虽然手痒痒,可这会儿也没办法再教训下去,转身悻悻的想离开时,却刚好看到了人群散开后还站在原地的秦苏,不由低诧的喊,「苏苏……?」 这一声,不大不小。 司徒慎脸色骤变,顺着宋董的方向抬起黑眸,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成冰。 向来只要有任何热闹,不管大的小的,都会引起围观,更别说是在公共场合。刚刚四周围着的人多,加上他只专注于处理宋董和季雨桐之间的事,根本没有顾忌到其他看热闹的人。 她什么时候来的……多久了? 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不管何时,哪怕不笑时里面的光亮都是明艷四射的。而此时,像是被一层乌云给笼罩住了,有着散不开的忧伤。 他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然后,转身只留有个俏薄的背影,脚步那样快且乱。 「秦苏。」司徒慎勐然回神,哑声喊着便要去追。 可手臂却被人死死拽住,他蹙眉回头看,季雨桐痛苦的皱着一张脸,身子软软的往下滑,嘴里逸出痛苦的声音,「慎,我肚子……我肚子好痛……」 司徒慎见状,只好伸手去搀扶她,再度抬眼时,那背影早已消失。 快步出了咖啡厅,秦苏看着哪里都觉得是白白的一团雾,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辆停下的计程车,直接跳了上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她下意识的向着咖啡厅的方向望回去,还是有人在进进出出,并没有那抹伟岸的身影追出来。 她其实没有想过上演这种飞奔不停解释的戏码,可惜,对方连配合都不愿意。 小腹一阵抽紧,秦苏不由的伸手按住,额头沁出一些薄汗来。 「小姐,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前方原本想询问去哪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她的脸色,不禁好心询问。 「不用。」秦苏摇了摇头,报上了家里的地址,将头靠在了车窗上。 刚刚在咖啡厅里,如果知道会是那番场景,她多么希望时间停在那一刻之前。 车子已经打着转向灯拐弯,后车镜里的那间咖啡厅即将消失不见,男人的身影依旧没有,秦苏闭上眼睛,吞咽着唾沫都觉得疼。 像是被荆刺刺到的夜莺,胸口在流血。 *********************************** 医院。 从电梯里一路出来,司徒慎薄唇微抿着没有出声,步伐迈的很大,浓眉之间有着深深的褶皱,侧脸的线条却又有些犀利。 季雨桐跟在后面,咬了咬唇,让唿吸平顺了些才开口,「慎……」 司徒慎眸光动了动,脚步没停,也没有看向她。 「雨桐,你确定不难受了,不需要住院吗?」薄唇扯动,他问。 「不需要。」季雨桐忙摇着头,随即眼神闪烁着又低声说着,「刚刚医生不也说,只是受了刺激的关系,而且已经打了保胎针,不会有什么事了。」 「嗯。」司徒慎应了句,脚步加快的往医院外走。 季雨桐看着他的侧脸,双手不由的紧紧攥在一起。 以前俩人恋爱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也会常常沉默,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但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她真是惊慌极了,尤其是狰狞的宋董,让人一秒都不敢多待。她知道他是会保护她的,曾经的情谊不说,还有他对自己的内疚,他不会不管自己的。 「慎,今天的那个中年女人……」季雨桐犹豫了下,再度开了口,伸手从后面抓他的手臂,声音颤颤的,「我一想到上次被她欺负的画面……她真的好可怕,幸好今天有你在,不然我……」 「你和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再联繫了?」司徒慎听着,却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当然没有!」季雨桐眼神有些慌,激动的否认着,见他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心中稍稍缓了些,又忙继续小心翼翼的补充着,「是那个女人一直记恨着我,抓着这件事不肯放,你看她今天的样子,哪里是讲理的人……」 司徒慎一直听着她在说,走出医院的大门口时,他低缓的说上一句,「等着你去了c城,她不会再找到你了。」 「慎,你真的……要让我离开吗?」季雨桐脚步一顿,脸色白的同时也哽咽了。 「嗯。」司徒慎像是刚刚那样应,同时站在路边伸手拦着计程车。 已经说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再重复了,更何况多说一次也是伤人。 「我并没有想让你离婚,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呢!我的奢望不多,能和你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偶尔见你一面就可以了。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季雨桐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司徒慎蹙眉,边拉着计程车的车门边说,「雨桐,你情绪不宜激动,不需要住院的话,就回去休息。」 「慎,你不送我……?」季雨桐咬着唇,幽怨的喊。 司徒慎侧过了脸,黑眸看了过来。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看向她,此时终于是正眼看了她,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眼神…… 季雨桐一个激灵,忽然觉得惊慄。 坐上了计程车,季雨桐看着他正快步的往那边停着的卡宴跑,想到他刚刚在走廊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秦苏电话,双手狠狠的攥在一起, 想到他今天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发生的一切,加上他刚刚的那个眼神,双手按了按肚子,心头闪过了某种念头,眼神逼出狠光来。 ********************************** 夏日的天气比较长,天还没有全暗,但是有些住户已经亮起了灯。 没有将车入库,直接停在了楼下,司徒慎快步的穿过门厅上了电梯,等在密码一个个按下去之后,开门的手又再度有些胆怯了。 在咖啡厅里,看到她后是立即要追的,可却被不舒服的雨桐绊住了,只好送去医院。 过程里,他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可没有人接听,打到最后干脆关了机。打电话到公司里,她没有回去,知道她应该是回到了家里。 防盗门被打开,里面的灯光摇曳出来,走进玄关就能看到客厅方向的身影,暗暗捏了捏拳,他忙低头换着拖鞋。 「爸爸回来啦!」 从客厅抱着玩具跑出来的小傢伙,看到他立即脆声的叫人。 「嗯。」司徒慎伸手在儿子的头顶拍了拍,黑眸却直勾勾的攫着沙发上的身影,不难发觉到当儿子喊出来时,她的坐姿明显的僵硬了下。 小傢伙脑袋瓜里正想着怎么玩,抱着玩具就一熘烟的跑上楼回卧室了。 没有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周围空气似乎一下子就凝了下来。 戳了一下越发紧的喉咙,司徒慎朝着客厅方向走过去,脚步落在地板上,很沉的压在心里。 听到动静,秦苏朝他看过来一眼,随即没等他走近,就起身拿过手里的遥控器将正播放的热火朝天的电视机关掉了,然后便想要离开。 「秦苏。」见她从沙发的另一边绕过自己,他忙上前。 被他抓住手腕的秦苏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看他,淡淡的,平静的。 「秦苏,在咖啡厅的事,我可以解释!」对上她的目光,司徒慎有些笨拙的组织着语言。 她闻言,眉角微微挑了下,伸手将他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拂开,向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直到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秦苏蠕动着双唇询问。 「我……」司徒慎喉结滚动的很慢。 「我来问你。」她没有和他墨迹,直接打断了他,然后眯了眯眼,「季雨桐怀孕了?」 「嗯。」他点了点头。 背在身后的双手捏握在一起,秦苏的背嵴挺的更直了一些。 「是你们的孩子?」她再度问。 司徒慎黑眸里快速闪过什么,可此时此刻,也只能从薄唇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一口气提上来,秦苏觉得眼前都开始发黑了。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再去受影响,就像是冬天河流会结冰,天会下雪,也许早在他曾对自己说他和雨桐在一起一整晚时,就是註定要发生的事情,何必一惊一乍。 张了张嘴,却恨不得想要将胸腔内所有的悲伤都嘶喊出来,可是似乎因为已经耗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开口时声音只是沙哑,「好,我都清楚了,应该说早就清楚了。」 本来,早在咖啡厅里她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了,怎么就还抱着那一丝丝希望呢。明明早就听到他亲口所说了,为何还要再听上一遍呢。 「你打算怎么办?」她表情还是平静的,只是声音越来越哑了。 见他蹙着眉,她继续追问着,「让她生下来吗?」 「这个孩子如果不生下来,雨桐她……」司徒慎蹙眉,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脑壳像是卡住了,心跳也紊乱了。 秦苏摇了摇头,根本不想要听他说下去,打断他扬唇询问着,「你一直有事情要跟我说,就是季雨桐怀孕的这件事吧?」 明明该哭的时候,她竟还想要笑。 司徒慎看着她,黑眸的瞳孔不停紧缩着。 「秦苏……」他声音也低哑了。 「我本来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说的,现在没必要了。」手贴在小腹上滑落,她轻笑着说,然后便转身朝着楼上走。 在出差的这两天,和宋董一直在一起,除了公事上说的最多的都是有关婚姻的。在他每次打电话来之后,她都会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还是决定了想要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现在…… 看着她上楼,司徒慎抬腿去追,想要再次从后面去抓她的手腕,试图解释。 「秦苏,你听我说,再给我些时间,雨桐她……」他扯着薄唇急急的说着。 「我不想听!」秦苏再度扬声打断,声音拔高了。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司徒慎无力的都有些暴躁。 灯光下,她冷冷的笑,语气很刺,「还是留着去说给你的雨桐听吧,我没心情!」 「秦苏!」 「别碰我!」 眼看着她跑上了楼,司徒慎紧跟在后面,才伸手过去就又被她甩开,声音那样淡漠。 秦苏抵着门板,咬牙说着,「别跟进来,我要睡觉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好折磨人,我现在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也不想!」 ******************************** 夜,寂静。 窗边的沙发上,司徒慎双腿放平着仰靠在上面,一只手的手掌心朝上遮在了黑眸上,紧抿的薄唇是下垂的角度。 他从来没有想过,季雨桐怀孕的这件事会用这样的方式让秦苏知道,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漠,让他觉得很是焦躁。 白天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充斥在大脑里,这会儿平静下来,之前被搁置下来有些东西就又窜了出来。 手掌心放下,犹豫间,黑眸逐渐薄眯了起来。 「路大队长?你最近是不是不回部队很闲,给你找点事做,帮我查点事情。」手机贴在耳边,司徒慎待那边接通后便扯着薄唇说着。 线路切断后,他没有立即放下手机,而是抬手抚着下巴颏。 顿了些许分钟后,他在电话薄里调出秘书的手机号,「喂,是我。道外那边旧楼翻盖合作案的那个宋董,你帮我联繫一下……」 (我只能说,冷静,冷静,再冷静,而且小伙伴们也要淡定淡定再淡定。推荐完结老文,绝对会喜欢的噢,已经改名字了:《总裁,你真霸道》!每天免费的推荐票别忘了哟!)
第116章, 晨,阴天。 外面天色的关系,餐厅里开着灯,橙黄色暖暖的。 餐桌上一如既往的丰盛早餐,熬到稀烂的砂锅粥,香菇油菜的小笼包,玉米面的小馒头,炝拌的几样小菜,从楼梯走下来一半时,飘过来的味道就让人胃里泛空。 女人背对着他坐在餐椅上,不时的将小菜配给儿子的喝粥的汤匙里,一旁小傢伙吃的很欢乐,两条小短腿盪鞦韆一样,温声细语间,画面依旧温馨。 司徒慎脚步稍稍顿了下,然后才重新迈着步子走过去。 「咳!」手抵在鼻尖,清了下嗓子。 「爸爸,你起来了呀!」小傢伙刚把小笼包塞到嘴巴里,两腮鼓的圆圆的,「快坐下呀,一会儿早餐都要凉了呢!今天没有水煮蛋,但是有小笼包哟!」 「嗯。」司徒慎点头,绕过餐桌走到另一边。 他的步伐刻意的减缓,黑眸也不时的飘向坐在那眉眼没抬的秦苏,餐桌上的盘盘碗碗没有多余的一份,可等了半响,她也没有任何动静。 默了默,他也只好自己转身去厨房拿。 等着他拿了碗筷出来时,她已经拿着纸巾擦嘴的起身要离开了。 「秦苏。」他忙出声唤。 见她目光看过来,他有些尴尬的说,「你吃完了?」 「嗯。」秦苏淡淡的应了声。 瞥了眼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人的小傢伙,他犹豫了下,说,「一会儿去公司?我们一起走。」 「不了。」她淡淡出声拒绝。 「那你去哪?我送你去。」司徒慎蹙眉继续说。 「不需要。」她仍旧拒绝,转回身子离开,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司徒慎拉开餐椅沮丧的坐在上面,刚刚还泛空的胃,此时堵的满满当当。而一直观看着大人间互动的小傢伙,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默默的。 回到主卧室,秦苏将窗帘拉开,这个高度看不太真切下面,只有塞满阴云的天空和对面楼里模煳的窗口。 原地站了两秒,她走到窗边长长的地桌边上坐下,拉开一旁的抽屉,将最下面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好久没再翻阅过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尘封许久的。 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a4纸上黑体的五个大字出神。 婚姻,这个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 门口传来声响,她坐直了些身子,侧身看过去时,是吃完饭的小傢伙走了进来,她唿吸顿了顿,然后将文件又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舟舟,书包收拾好了吗,一会儿妈妈顺路送你去上幼稚园。」秦苏一边关着抽屉起身,一边询问着。 「嗯,知道了……」小傢伙回着,声音却似乎有些低落。 第117章, 商务咖啡厅。 单曲循环的钢琴曲在屋内环绕,桌与桌之间空出很大的距离,给予顾客谈事的**空间。 司徒慎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十指交叠的抵着下巴,面前放着杯滚烫的热咖啡,水蒸气氤氲而上,微微薄眯着的黑眸,里面的瞳色,是墨一般的深黑。 「抱歉啊,我迟到了吧!」 疾快的高跟鞋声音落在地面上,然后便是一道歉意的中年女音。 对面,已经上了年纪却打扮很时髦的宋董坐了下来,对着他微微的笑着,性格看起来很是爽朗。 想到那天宋董张牙舞爪的激动,和现在姿态优雅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禁勾了勾唇。 「没有,是我早到了。」他说着,同时伸手叫来了服务生,继续扯唇,「宋董,喝点什么?」 「来杯香草拿铁吧。」宋董看了眼单子,随即道。 服务生来了又走后,两人目光相对,宋董挑了挑眉,一副探究的神情。 「慎总,今天你约我出来,不会是想要谈工作上的事吧?」宋董不思其解的开口询问。 「对,不是。」司徒慎点了点头,表情顿了两三秒以后,黑眸抬起看向对面的宋董,薄唇才扯动着缓缓道,「我今天约宋董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一下……」 还是那首单曲循环的钢琴曲,服务生已经过来将对面喝完的杯子收走。 宋董已经离开,司徒慎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黑眸落在某一点上,不知思量着什么。 放在桌上的手指在上面一下下的轻敲,眸里有着利光在慢慢的凝聚。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瞳孔一紧,随即放到了耳边接了起来,「喂,路大队长?」 咖啡厅里有顾客离开也有新的顾客进来,司徒慎单手持着电话,另一只握在咖啡杯上的手指在慢慢收紧,电话那端不知在说着什么,他黑眸里的神色隐约的阴酷起来。 *************************** 文化公园。 秦苏将车子停在园内专有的泊车位上,灭掉引擎时,她下意识的伸手按了按小腹。 待那股一阵阵抽紧和眼前有些发黑的感觉退却后,她才将车钥匙拔了下来,推开车门下来,看了眼一旁立在草丛上的木板方位图,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某个明显的建筑物后,朝着方向走过去。 这里是h市最早建立的游乐园,她很小的时候就有来过,而且每年夏季只要有时间时,她也会带小傢伙来这边,玩一些儿童能玩的游乐项目,都是很温馨的记忆。 当每个游乐园都最有标志性的摩天轮完整暴露在眼前时,秦苏也同样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季雨桐。 就像是初次见面时那样,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髮如瀑一样的垂着。 季雨桐属于那种很温婉的碧玉型,眼睛温柔而恬静,看着你时,还带着淡淡的忧伤,虽不至于美到惊艷,但也绝对是那种男人无法抵抗的类型。 秦苏忽然觉得想笑,画面兜转,好像是六年前如出一辙,只是如今换做了季雨桐来主动找上了她。 快走近时,季雨桐就已经发现她了,微微咬着唇,同时停止着身子给自己打气,不让自己在她的面前泄露了气势,像是六年前那样任由摆布。 「你主动约我,要和我说什么,都酝酿好了?」秦苏走过去,扬着唇轻轻笑着说。 季雨桐暗暗攥起手指,努力让面上也像是她一样保持着笑容。 真的很讨厌秦苏总是这样的处变不惊,尤其是她穿着职业套装时的那种自信和明艷,让自己会觉得和她有着很大的距离感。 展开唇角,季雨桐伸手指着正运转着的摩天轮,「你坐过那个摩天轮吗?」 「嗯。」秦苏看过去,淡淡的应了句。 摩天轮几乎是每个来到游乐园的人必须要坐上一次的,不过今天不是周末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人在。 心下已经猜到季雨桐接下来会说什么,果不其然。 「我也坐过!和慎一起!」 见秦苏没有什么反应,季雨桐继续说,「我最喜欢坐摩天轮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每周都会陪我来坐,俯览着整个城市,既浪漫又幸福!而且你知道吗,慎就是在这里跟我求婚的!」 「他包下了整个摩天轮,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而且还放了一整夜的烟火,就在那里面,他拿着钻戒跪在我面前,向我求婚,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个,让我嫁给他,让我给他生儿育女……」 季雨桐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当中,眼里脸上都有着沉醉的表情,声音也是那样动情。 周围草木很多,空气很新鲜,秦苏深深的唿吸。 她曾经从堂弟秦屿口中,听过那样的描述,脑海里也有过画面,所以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事,现在听季雨桐说也不至于多么的听不下去,可还是控制不住蜷在一起的心脏。 「说完了?」秦苏看向她,然后淡淡的总结,「挺不错的。」 「他没对你这样做过吧,没有求婚,更没有给你婚礼!」季雨桐带着胜利的笑。 嘴角微动,她刚要出声回,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那三个字像是根刺一样扎过来,她还是接了起来,「餵。」 「秦苏,你在哪!我有事要跟你说,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听我说了!」那边,低沉的男音如旧,只是里面夹杂着一丝轻快,似是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事一样。 见她沉默不语,也是立即感觉到了异样,忙凝了声音,「秦苏?」 「我正在听你和旧情人间的浪漫求婚史,恐怕没工夫听你说事了。」看着正在浪漫转动着的摩天轮,秦苏笑弯了眼角,阴冷如海水。 不理会那边男人唿吸变促,说完后就直接挂断电话,她转向一旁的季雨桐,抬起带着婚戒的手,「我早就说过了,那又有什么用。」 季雨桐表情瞬间变了,愤愤的瞪着她,想起上次在超市里,自己说了那样一大堆她也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宣告着,她是明媒正娶的司徒太太。 「秦苏,你为什么就这么理所当然!你是我和慎之间的破坏者,你一直都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直都是在被人的悲剧当中体会自己的幸福!」季雨桐声音越说越尖,表情也狰狞了起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心都一股脑的宣洩出来。 她咬牙,抚着自己的小腹,眼里窜上了一丝快意,「当年你就是拿怀孕逼我离开,又让慎被迫娶你的,可是现在,我也已经有了慎的孩子!」 「嗯,你是怀孕了。」秦苏目光从她的小腹上扫过,清冷着笑着说,「可惜也只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它不会是私生子,慎没有让我打掉,他让我生下来!」季雨桐咬牙,违心的喊着,此时此刻,只希望自己无论在语言还是气势上都能占得上风。 「对,你也应该生下来。到时看看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骂是私生子。」秦苏贊同的点头,露出很耐人寻味的表情,噙着讥笑的语气。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肚子里的是我和慎爱情的结晶!你的孩子只是你为了得到慎而用的手段!」季雨桐双手攥拳,咬牙切齿的说着。 蓦地,又想到了秦屿曾经无意中跟自己提过的什么,她不打算留情的开口,「舟舟有哮喘病吧,所以啊,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毁掉了我的爱情,报应在了你儿子身上!他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兴许再过几年病情严重就没了!」 「你、说、什、么——」 秦苏瞬间冷下了眉眼,一字字从齿间迸出来。 她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里全是厉光,盪着明艷透亮的火。 季雨桐有些畏惧的哆嗦了下,但目的本就在此,所以硬是咬牙继续重复着,「我说,你自作孽!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他活该得哮喘病,没准会死!」 秦苏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着了一样,自己那样可爱的儿子被人这样的话来欺诅,简直让她的心承受着万般蹂躏,终于懂得了宋董那种想将对方撕碎的冲动。 「给我闭上你的嘴!」 怒气顶着嗓子,秦苏扬起了手,朝着她的脸上就掴过去,想要让她闭上嘴。 清脆的巴掌响起时,牙齿磨着牙根,她怒极,「季雨桐,你肚子里的孽种才不应该存在!」 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季雨桐呲牙咧嘴的扑上去,也扬起了手想要打回去。 秦苏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伸手抓住,撕扯间也是顾忌着她是孕妇,带着几分小心。 却不知她忽然看到了什么,眼里光亮一闪,还未来得及分辨时,听见的是她拔尖的痛唿声,再看过去时,她蜷缩成一团,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 惊怔间,有道熟悉的男人身形,赫然出现…… (莫激动,说不定很快又峰迴路转了。我只能再次推荐从一而终的男主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第118章,不需要 眼前突发的一幕,让秦苏反应不及。 刚刚明明季雨桐朝自己扑了过来,她抓住对方的手作为抵挡,撕扯间那股大力道却又忽然消失,刚刚的满脸狰狞已转换为满脸的痛苦,跌落时似乎撞到了一旁的木椅,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秦苏张了张嘴,也没有想到会上演成这样的一幕,脚步微动的想要去上前搀扶,有人却比她更快。 或许是她太过惊怔的关系,也或许是来人太过焦急,那抹赫然出现的熟悉身形,让她的大脑完全迟缓了,只看着他半蹲下身子将蜷缩的季雨桐抱在了怀里。 他浓眉间的褶皱那么深,黑眸里映满着季雨桐的脸,满满当当。 「慎,慎……我好痛,我的肚子,真的好痛……」季雨桐一见到他,立即嘶声喊着。 「雨桐……」司徒慎将季雨桐扶起,看着她偎在自己的怀里,下意识的想去看秦苏,可她痛苦之色刺挑着他的神经。 给秦苏打电话,听到她声音响起那一瞬,他觉得胸腔长久以来纍堆的石块像是瞬间都消散了,可却听到她说和季雨桐在一起,想到她话里那样冷讽的说着求婚史,他立即猜到了地点。 来到园内后,他就直奔摩天轮的方向,远远的就看到两人起了争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看到她狠抓着季雨桐的手撕扯,然后后者倒地,以及她咬牙切齿的那句:季雨桐,你肚子里的孽种才不应该存在! 「秦苏,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放过我!六年前也是,六年后也是……我并没有想和你争什么,为什么你连我的孩子都这么容不下,它是一条生命啊……好痛……」季雨桐在他的怀里仰头看向秦苏,泪水盈着眼眶,声音委屈又凄楚,到最后又不停的呻吟喊痛。 紧紧抓着司徒慎的手臂,她哭的更加伤心了,「慎,她刚刚动手打了我!和宋董一样可怕!说我的孩子生下来也只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私生子,还说我的肚子里的是孽种,根本不应该存在……」 司徒慎眉峰愈深,刚刚的撕扯他也看的到,而且此时季雨桐红肿的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秦苏听着季雨桐的哭诉,心中一点想要辩解的念头都没有,反而觉得更加牙痒痒,冷冷瞥着她道,「不对吗?那是你们两人*出来的,不是孽种是什么?」 「秦苏,别说了。」司徒慎忍不住出声。 不想让她在刺激到季雨桐,感觉后者的情况似乎不太妙,若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什么事,那她岂不是脱不了干系,有些事情也就会变得复杂。 「我肚子里的不是孽种,不是!你欺人太甚了,我爱慎,我爱他……」季雨桐立即尖声反驳着。 「呵。」听到『爱』这个字眼,秦苏无法抑制的冷笑,目光又冷又亮,「你们的爱真让我觉得龌龊,是不是就是这样,*远远比正大光明的恋爱要有快感?」 「你——」季雨桐睁大眼睛瞪着她,随即愤愤的指责,「所以你就这么狠毒吗!害怕威胁到司徒太太的地位,容不下我的孩子……」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秦苏眯眼,毫不掩饰将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 刚刚季雨桐竟然拿她可爱的儿子来欺诅,同样是女人,怎么可以那样说天性可爱的孩子,而且本身也已经怀了孕,即将作为母亲,怎么可以!所以季雨桐真的不配! 两人一来二去,唇枪舌剑的愈演愈烈,尤其是秦苏耍狠嘴上根本不饶人,他不得不再次出声,扯动着薄唇制止,「够了!不要再说了!」 迎上他雪片一样的目光,秦苏只是冷冷的笑着,任由苦涩的味道慢慢盈上心头。 司徒慎薄唇紧抿,怀里的季雨桐忽然再度痛苦的低唿,捂着肚子的手向下,然后再抬起拿到眼前看时,声音拔尖的惊慌,「慎,我痛……肚子好痛!啊,血……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血,好多血……」 「雨桐,忍着点,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司徒慎看过去,暗叫糟糕。 黑眸顺势看过去,她身上白色的裙摆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红,而且趋势似乎有着止不住之意,隐隐的有着孩子要保不住的预兆。 不能再多说,司徒慎起身将季雨桐打横抱在了怀里。 耳边有她冷冷的嗤笑声不止,眉眼之间又都是活该的表情,不禁拧了眉,沉声:「秦苏,你过分了。」 话语掷落,秦苏看着他抱着季雨桐,黑眸里凝的都是关切的目光,一路快步的飞奔着。 嗯,像是电影里才会上演的画面。 视线里那个画面终于消失不见,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渐渐颤动,那是她从刚刚一直到现在强压于心底的疼痛之色,不愿被人看见。 秦苏,你过分了。 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失手的关系,虽然她嘴上那样说孽种不应该存在,但不管怎么着,她也没那么恶毒。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即便她对那个生命很牴触,也想要它不存在,可……那是他的孩子。 她哪怕不喜欢哪怕恨,可那是他的孩子。 此时是下午阳光最骄艷的时候,四周树木丛生,摩天轮在那里漂亮的像个梦。 秦苏看着看着,男女主角已经离开,她这个坏心女配也想要谢幕转身离开,眼前却一阵阵发黑,腹部也跟着阵阵的下坠,脚下连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可从小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却丝毫未减。 「小姐,你没事吧?」远远的有工作人员看到,忙一熘小跑的过来询问。 「没事……」秦苏摇着头,脚下却越来越虚。 「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下!」工作人员忙伸手扶住她,到了前方有休息的木椅上坐下后,见她白着一张脸,额头和鼻尖上都是大颗的冷汗珠,有些慌了,「你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好像要昏厥了……要不要给你的家人打电话,男朋友或者老公?」 「……」秦苏听着对方这样说时,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可听到后面的半句,不禁又顿在了那,后背好像都已经湿透了,凉凉的贴在嵴骨上,冷汗淋淋。 秦父已经离开她了,再不会给她依偎的靠山,而她的老公,刚刚正抱着别的女人飞奔去医院…… 好友路惜珺一直在外地,堂弟秦屿怕他担心,她就这样迟缓的在脑袋里过滤着能找的人时,浑身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被抽走,握着的手机也跌落下去。 「小姐!」工作人员一惊,忙喊着。 恰好此时,落在地上碎了屏幕的手机欢腾的响了起来,工作人员忙伸手捡起,看她孱弱的样子,直接帮接了起来,「餵?这位小姐现在很不舒服,请问你是她的家人吗,这里是文化公园……」 **************************** 第119章, 高级病房。 傍晚,整个病房里都充斥在玫瑰色的晚霞里。 隔音很好,走廊里医护人员偶尔的走动声音都显得很轻,只有点滴的声音充斥着人的耳膜。 第120章, 「你确定——那是我的孩子?」司徒慎只是眸光微转的看向她,薄唇扯动,声音寒凉冷蔑。 抽泣声骤然一顿。 季雨桐本无血色的脸此时更白了几分,心中大骇。 「什么?」紧捏着*单的十指揪的更紧了,她不停的让自己别慌。 见他不语,唇角勾起的笑那样利,咬唇,她抖着声音,「慎,你……什么意思?」 眼泪再次连续滚落,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凄楚感。 「慎,你这是在说我撒谎吗?是,我不纯洁了,可当年如果不是秦苏拆散我们赶走我,我怎么会经歷那一切……现在我的孩子没了,子宫也没了,是秦苏害得我承受这一切痛苦!你可以不站在我这边维护我给我做主,可是慎……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就你不可以!我是雨桐啊,最爱你的雨桐……你怎么能这样伤我?」 字字句句,如泣如诉。 司徒慎沉默如刚刚,薄唇微抿着没有立刻开口的意思,只是黑眸里的光越发的暗深。 泪眼朦胧,梨花带雨,一脸的纤纤柔弱,这就是他曾妥帖放在心底的女人。 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已在悄然改变? 在刚刚那样反问的时候,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出现,那样委屈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她真的被冤枉了一般。若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他真的不会去怀疑,或许时间真的能改变太多人和事,就如眼前的季雨桐,早已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依然是熟悉的脸感觉却那样陌生。 「没有撒谎吗?」他冷冷的扯着唇,语气凝了,「没有再和那个男人联繫过?可如果在一起就总有猫腻可寻。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非要我仔仔细细的一样样将证据摆到你面前?」 「就算是联繫过又能怎么样呢?」季雨桐牙关开始打颤,脑袋快速运转,抖着声音想要咬死这件事,「慎,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当时我有给你看过孕检单子,它是那*留下的!」 司徒慎黑眸里满是失望,声音寒凉,「你可以拿钱制造假的,我可以给更多的钱知道真相。」 他其实自己也很气恼,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起过疑心,只陷入庞大的愧疚当中,不需多么费力,只要稍稍查一下就能找到猫腻。若不是宋董那天的出现,恐怕他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 「……」季雨桐彻底的呆了。 一直以来,她总笃定着着一点,哪怕已经等闲变却故人心,可他总归还是念着旧情的。也就靠着那份旧情和愧疚,她想过他不会去怀疑自己,可宋董的出现让她慌了,所以想尽快处理掉这个孩子,却还是晚了一步吗…… 「慎……」季雨桐惊慌失措的喊着他,撑着身子伸手想要去拉他垂着的手,可还没有触碰到时就已经被他闪开了,任由她差点跌下病chuang,也没有伸手扶一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再来找我,那晚在酒店我是被强迫的,是他逼着我就范的……慎,我是不得已的,发现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样做,只是因为爱你啊,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 司徒慎看着哭的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季雨桐,心中再激不起涟漪来,只是漠漠的扯着薄唇,「医院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你可以一直住到身体恢復。以后,好自为之吧。」 「慎!」看着他大步离开,季雨桐尖叫。 「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可是秦苏,是她,她害的我的孩子没有了!而且还害的我失去了子宫,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做母亲,她是杀人兇手,我要告她!」 司徒慎脚步没停,每一步都那样冷漠决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那你可以试试。」手握上门把手时,他侧过身来,冷声警告着,黑眸里透出一股狠辣来,「雨桐,我对你——最后一点的心慈手软也没了。」 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字字寒气蚀骨。 季雨桐被他兇狠的眸光震慑住,失魂落魄的望着他,犹自不可相信。 第121章, 周末,清晨。 内设花园外绕出的水泥路上,晨光从天上洒下来,地面上都是两旁数目横七竖八的影子,小区院里有很多在晨练的人们,还有牵着小狗的,说说笑笑的。 司徒慎父子俩是其中的一对,同样穿着运动服,在慢慢的行走。 「爸爸,我们一会儿可以去买油条吃吗?」小傢伙一走一蹦跶,踩着自己欢乐的影子问着。 「可以。」司徒慎勾了勾唇。 似乎家里没有女主人在,一下子显得空落了不少,父子俩醒的都很早,加上是周末的关系,显得比平时要更萧条了许多。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小傢伙也开始徵求着要他带着去晨练的要求。 「还有豆浆,妈妈说,油条配豆浆才好吃呢!」小傢伙一提到吃,两眼就会冒光。不过提到了妈妈,他开始忍不住脆脆着,「我好想妈妈呀,虽然说她每天都有给我打电话,可我还是想要她快快回来呢,爸爸你也是这样吗?」 「妈妈她……每天都有给你打电话?」司徒慎神情一顿,蹙眉看向儿子。 「对呀!」小舟舟哪里看得出大人的心思,点头继续着,「妈妈还问我有没有乖乖哒,我当然很乖啦!」 童音清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他忽然觉得胸腔里很窒闷。 接到她电话说出差以后,问了她的秘书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出差,就像是那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样,毫无预兆的。而这两天,在公司的下属们,也都会陆续的提到她的安排,他去询问,可都说时时间不固定,都是秦总主动联繫后吩咐。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她也并不是离家出走,可唯独他无法联繫到她。 薄唇扯动,他很是惆怅的低声,「我怎么就打不通她的电话……」 「爸爸,是妈妈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小傢伙离他近,耳朵又尖。 「……」司徒慎薄唇抿了起来。 见状,小傢伙竟然也没有再度追问。 只是走到自家所住的楼下时,小舟舟仰起小脑瓜看向他,「爸爸……你和妈妈会不会离婚?」 「舟舟,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司徒慎脚步停下,惊愕的看着儿子。 「因为妈妈说……」小舟舟的小嘴唇抿啊抿的,然后低着声音,「妈妈有问过我说,如果……如果你们两个离婚,我会不会接受……」 闻言,司徒慎惊在了原地。 喉结滚动,还没有将儿子的话消化掉,有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因为离得近所以眼角余光会下意识的瞥到,熟悉的银灰色车型让他将黑眸里的目光凝了过去。 「妈妈——」 小傢伙耳朵尖眼睛也尖,一眼就看到了正推开车门要下来的秦苏。 车上同时走下来的还有两个人,两个男人,易江南和邱景烨。 前者还好一些,只是从驾驶席位上绕过来将车门打开,而跟着她一块下来的邱景烨,整个手臂都是揽着她的腰的。 司徒慎死死的盯着那只手,像是要将上面灼出个窟窿来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出差? 「秦苏!」他扯着薄唇,声音沉了。 他这一出声,车边三人原本凝在跑过来的小孩子身上的注意力,都转了过来。 司徒慎大步上前,直接目的性明确的伸手,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扯下来。 还未等再触及到她,眼前晃过人影,是刚刚被他扯到一边的邱景烨,很突然的上前一拳头挥了过来。 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加上始料未及,司徒慎结结实实的接了这一拳,被打的踉跄了半步,嘴角连带着脸颊都是麻的。 反应过来司徒慎立即抓住邱景烨的衣领,拳头扬起直接以牙还牙,却听到他杀气腾腾的指责:「你怎么做人家老公的!」 话音还未落时,一拳又抡了过来。 司徒慎虽有所防备,但因为他的话晃神了半秒,也还是被他的拳头蹭到了些。 「景烨!」 俩人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秦苏放下儿子,快步的走到了两人中间。 「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邱景烨被她拉开了些,还是活动着拳头,「应该好好的打醒他,让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让自己老婆……」 「好了,不要说了!」秦苏眼睛睁大,威慑着瞪着他。 见状,邱景烨阴沉着脸色,却也没有再开口再说什么了。 「景烨,你今天不是值班,快些回局里吧。」她松了口气,说完又看向易江南,笑了笑,自然的继续,「还有江南,谢谢你们顺路送我回来。」 看着俩人同样的欲言又止,然后也都还是很尊重她的转身离开。 「你……没事吧?」秦苏转过身子,看着他右边脸被拳头擦起来的红,皱眉询问着。 见他一副要跟邱景烨算帐的表情,她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别,你就当景烨他没事抽风,而且他也就是个人来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司徒慎脚步顿住,倒不是听她的话不跟邱景烨计较,而是因为从她手上传来的温度,虽然早晨的风有丝微凉,可她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此时她离的近,他才看的真切,她好像瘦了一整圈,眉间拢着一抹苍白。 **************************** 客厅的沙发上。 医药箱放在膝盖上,秦苏拿着棉签沾着挤出来的药膏,往他俊容上擦红的地方抹着。 司徒慎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肚子里搁置了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儿子就在一旁,有些话也没办法当着面讲出来,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她有些远,好像和他隔出了什么东西来。 说不清,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 「哼,我讨厌邱叔叔了!」小傢伙撅起的小嘴都快能挂油瓶了,很生气很生气的掐腰说着,「他竟然和爸爸打架,好讨厌!我不会原谅他的,哪怕他给我买再多的好吃的和玩具,我也还是要讨厌他!」 见她皱了眉,司徒慎抢先了一步对着儿子说,「舟舟,这是大人间的事。」 「爸爸,你有没有很痛?」小傢伙仍旧撅嘴,凑过去关心。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快要退却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安宁。 秦苏压了压心里的涩,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舟舟,你去楼上换身衣服,今天周末,爸爸妈妈一会儿出门时送你去太奶奶那玩一天,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也想太奶奶了呢!」小傢伙一听,立即点头。 「快去吧!」她弯了弯唇。 小傢伙领命,立即摇晃着小屁股往楼上跑,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了。 「司徒慎,你今天没事吧?」转回目光,她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变对着他。 「嗯。」司徒慎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送完舟舟,陪我一天吧。」秦苏笑容更深了,声音柔柔的。 「……好。」喉结动了动,他应。 ******************************** g大校园。 黑色的卡宴停在入口的车位,俩人从门口一路往里面走,阳光在彼此身上都渡了层柔和的橘。 「司徒慎,今天别提季雨桐,也别提任何人,就我们两个独享,行吗。」 将儿子送到老宅,上车重新出发时,她看着他的黑眸,这样对着他说。 她似乎最近不怎么穿高跟鞋了,没有那种清脆的咔哒咔哒声,和他站在一起,矮上了许多,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胳膊挽着他的,整个人都靠了过来,紧紧的贴着,影子里都没有任何缝隙。印象里,她虽也会这样主动的贴近,却很少像是今天这样,小鸟依人。 心,被浸泡的软如棉絮,可又伴随着一种未知的不安。 「这里你没来过吧,是我的母校,就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我还在那摔过个狗啃泥!」秦苏伸手指着前方,似乎是真的想到了狼狈记忆,她笑的很窘。 司徒慎薄唇动了动,绷住了笑。 秦苏挽的他真的很紧,这个时间有下课的大学生,抱着书本在图书馆和宿舍间回走,一旁场地里还有篮球落地的声音,一切都曾跟她长久以来想像的一样,想和他漫步在大学校园里。 校园里每一个角落都重复走了两三遍,她不停的在说,有些话甚至也重复了两三遍,和平时有条不紊不一样的太过明显了。 当太阳都变得不再浓烈,一天都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她微微仰着头,凝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苏,到底怎么了?」司徒慎终于按捺不住的问。 她就在眼前,很轻松的触手可及,可莫名的慌坠却不停的在扩张。 那种感觉,很不好。 「没怎么啊。」秦苏眨着眼睛,表情自然。 「你不对劲。」他薄眯着黑眸,凌厉的指出。 「我其实是从来没有跟人道别过。」闻言,秦苏垂了垂眼睛,低声的说。 表情缓了缓,她才又抬起了眼睛,双唇蠕动,「跟不要我的妈妈也没有过,跟离开的爸爸也没有过,可是和你——我想要好好的道别。」 「道别……?」司徒慎愣住,心脏骤紧。 秦苏眼瞳不动的看着他,好半天,声音低的像是从嗓眼里发出来的,「对不起啊,我一直想跟你说这句话的。」 司徒慎瞳孔微缩的看着她,感觉喉咙也在慢慢变紧。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强求不来的,尤其是感情这个东西。但当时我想不通啊,可能是太年轻了太执念了吧,想要的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总觉得你让我好心动,简直就是我的愿望……既然那么喜欢那么想要嫁给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你结婚呢?」她缓缓的继续说着,最后的一句更像是在自问自答,笑的情真意切。 「当时你说要和我取消婚礼,我真是又慌又惊。怀了舟舟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不想放手,明明就要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拱手他人呢。所以我才拆散了你和季雨桐,逼走了她,又找上了奶奶,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你。」 说到这里,秦苏顿了顿,嘴角弯弯,声音比刚刚还柔了几分,「所以……对不起啊。」 电视和小说里都一样,坏心的女配不会得到幸福,果然现实生活里也是这样的。 她觉得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秦苏……」司徒慎发出艰涩的声音,心中忐忑。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么的不情愿,对这桩婚姻有多么的不满意。我也最讨厌那种被人逼着的感觉,简直恨死了,我真的能理解婚后你所有的气和怨,而且我也真的开始后悔了。」 秦苏还在继续说着,笑容逐渐变得苦涩了起来,声音越发的轻:「结婚第一个月时,你就提出过离婚,将协议书也给了我,表明了你多想结束这段婚姻的决心。半年的时候,你又提过一次。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有天晚上你喝醉了回来,也提过一次。第三年……」 司徒慎听着她陆续在说,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飞了进去。 他记不清,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有提过那么多次。 可她又为何每次都记的那么深刻,是因为……太伤了吗? 「我好像好过分,一直很自私,用婚姻绑架着你。你提过那么多次的离婚,是多么想要从这样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啊!所以,司徒慎……」秦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刚刚别过的眼睛重新看向了他。 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她的目光越发刺眼,司徒慎有些惊慌失措,掌心里好像冒了汗,洞悉了心底的那份恐惧。 秦苏扬唇,笑了笑,眼里神色仿佛是过尽了千上万水的坎坷。 「好吧,我同意离婚。」 司徒慎呆滞在了原地,绷着的那根线…… 断了。 (修修改改了很久,总觉得想将秦苏那种从心底的无奈到无力再到放手的感觉写出来。)
第122章, 夜,浓的像是墨,化不开。 房间里的灯幽幽如豆一般,照不亮所有的角落,包括司徒慎的胃上面的某个地方。 打火机砰砰咔咔了半天,才有火苗簇起,找出来的烟被点燃。凑到薄唇边,一口吸下去,红彤彤的火光迅速退到尽头,一整根烟有大半截都燃成了灰烬。 已经记不起来多久没有再抽菸,烟雾吞吐不出来,呛得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一边捂着薄唇,一边将剩下的菸蒂都摁在了菸灰缸里,因为嗓子里被烟卡的疼涩感,让他深邃的五官有些些的扭曲着,看起来很是狼狈。 好不容易平缓了呛咳,司徒慎抬手在蹙着的眉心上按。 黑眸哪怕没有闭上,也还是会浮现出今天在g大校园时,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样子。 那里面脉脉的眸光,甚至不悲不喜。 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有些懂了,却又不想懂。 因为他害怕,怕那是……绝望。 好吧,我同意离婚。 司徒慎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当头给敲了一棒子,太突然太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漫地的沉怒。 从俩人领证结婚的那一秒起,他似乎就已经习惯了对这段婚姻的不在意,同时也知道她的在意。所以也深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捨弃这段婚姻,就像是他在每次提出离婚时,也都会听到她说不。 就像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过什么,她始终都会在那里,始终都会守着婚姻,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他从来没有思虑过,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想过,离婚这两个字,会从她的嘴里主动的提出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可她现在说,离婚…… 「雨桐的孩子已经没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解决好了,她也不会在出现在我们之间!」当下他反应过来时,便立即想到季雨桐,所以他急的找回理智,尝试着跟她解释跟她保证。 她听后,却没有一点的动容,反而眼神里的那种走过的坎坷更深了些。 「我的耐心已经没了,不想继续坚持了。」 「司徒慎,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我们……好聚好散。」 …… 黑眸里的瞳孔不停的缩,然后缓缓的阖上。 司徒慎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两腿间已经有些发僵,却没有动一下。 刚刚摁灭菸蒂的手紧紧的按在沙发扶手上,任由指骨绷得泛白。 *************************** 日升日落。 晨光还是一样静好,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有些东西已经转圜不回。 家里请的阿姨还是会准时的来上班,顺便带来了路上买的早餐,一样样盛出来从厨房拿到餐桌上摆好,都是新鲜的,热气腾腾的。 秦苏帮忙将最后一样端出来后,就走上了楼。 看了眼隔壁的卧室,她抿了抿嘴唇,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停在窗边的地桌上。手抵在边缘处半蹲下身子,同时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根笔。 稍稍顿了顿,手指在上面收紧着力道。 当他将那份东西交给她时,她还记得自己表现的很云淡风轻,似乎从来都没有当回事过。 就像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真的要签。 喘了两口气,秦苏伸手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东西都往上摞,却没有能找到放在最底层时自己想要的。 皱了皱眉,她干脆坐下来,将抽屉也都整个抽出来,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个不留的全部空出来,一样样的检查过来,却仍旧没有那份尘封很久的文件。 不禁怔了怔,随即便将所有的抽屉全部拉了出来,像是刚刚那样,每一个都仔仔细细的找了遍,折腾的都快将整个地桌给掀过来了,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秦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 浴室的门被拉开,刚刚踩在小板凳上洗漱的小傢伙蹦跳的跑出来,一边扒拉着身上套着的海绵宝宝睡衣,一边拿着要换的衣服往脑袋上套,模样可爱极了。 「舟舟。」秦苏想到某种可能,所以她喊着。 「呃!」小傢伙刚将小脑袋瓜从衣领间挣扎出来,颠颠的跑到她跟前,眨巴着眼睛看她,「妈妈,是不是可以吃早餐了呀,有没有我爱吃的豆沙馅烧饼!」 「嗯嗯,都有。」她点头,伸手帮忙将他的小衣服穿好,随即瞥了眼地桌的抽屉,继续着,「舟舟,你有没有动过妈妈的东西?」 「没有呀!」小傢伙摇头。 「真的没有吗,有没有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玩,放在哪里给忘了呢?」秦苏没有放弃的询问着,害怕是小孩子天*玩,之后又给抛到脑后忘记了。 「真的没有呀!」小舟舟再度摇头,昂着头很脆声着,「我是乖乖的大宝贝,不会擅自乱拿东西的哟!」 「嗯对,舟舟最听话。」见状,她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却更加费解起来。 「妈妈,怎么了,你有东西不见了吗?」小傢伙继续眨巴着眼睛。 「嗯……」她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些抽屉,很是伤脑筋的自言自语,「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以为你动了呢。」 「我没有哦!我练毛笔字时都是在自己的小桌子上,没有到妈妈这里来哦……」小傢伙继续保证着,说到一半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随即歪着头道,「咦!早上爸爸好像来过一趟!」 闻言,秦苏一怔,随即皱眉。 司徒慎? 愣神过后,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楼梯口一大一小的身影刚好掠过。 她抿了抿嘴唇,快步的追了上去。 换好衣服的小傢伙正因为要吃早餐而欢腾着,被爸爸两手拎着腋窝正一蹦一跳的下台阶,咯咯咯的笑声落了一地。 秦苏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胳膊,「司徒慎。」 男人脚步顿住,黑眸慢慢的侧转过来,看向她。 秦苏看了眼瞅着两人的小傢伙,先是柔声说着,「舟舟,李阿姨已经将早餐弄好了,你先快去吃,不然一会儿去幼稚园该迟到了!」 「好的呢,那爸爸妈妈,你们也快些来哟!」小傢伙点了点头,没有看懂大人之间的情绪变化,听话的将剩下几节的台阶跑完,然后消失在了餐厅门口。 「协议书呢?」秦苏收回目光,转向他直接问。 「什么协议书。」司徒慎扯唇,黑眸淡淡。 「离婚协议书!」她抿唇,对于他的明知故问。 「不知道。」他继续扯唇,眉不知觉间蹙了起来。 「怎么会不知道!」秦苏暗暗咬牙,挑明的指出着说,「我都已经问过舟舟了,说你早上有到房间一趟,除了你还会是谁拿的!」 「随你。」司徒慎别过黑眸,低沉着嗓音一句。 转回身子,他继续迈着脚步往楼下走,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却收拢成拳,胸腔里像是有着散不开的千年大雾。 她……就真的这么想跟他离婚? 「司徒慎!」秦苏沉沉的吸气。 看着那停顿的背影,她低着声音,「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司徒慎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的走下了楼。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秦苏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一片死寂。 ***************************** 车库。 秦苏看着家里请来的阿姨带着儿子像往常一样走出小区门口以后,自己才缓缓的走过去,临近时,车库的门被放了上去,发动着引擎的黑色卡宴,正低速的开出来。 手里握着的车钥匙一紧,她快步的迎上去。 因为车速慢,站到车边时她伸手敲在了玻璃上。 车窗被慢慢放下,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黑眸直视着前方,紧绷的下巴勾勒出犀利的线条来。 「我着急去江北,有事话说。」他蹙着眉,语气显得不耐。 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为心脏不停的扩张,而不停的在收紧。 「那今天是一定不行了。」秦苏闻言,同时也想到了消失了的离婚协议书,所以皱了皱眉,这样说着。 顿了顿,她继续说着,「明后天我们找个时间吧。还有老宅那边,我想着这件事也一定是瞒不住,与其让他们知道以后接受不了,还不如提前都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有个准备。」 「这样安排可以?」说完,见他沉默着,只有薄唇在不停的抿紧,她只好问。 「不怎么样。」司徒慎没有看她,声音凉凉。 「那你怎么想的,离婚之后在告诉他们?」秦苏也抿了嘴唇。 「秦苏,你说你同意离婚。」黑眸微眯,司徒慎半侧过俊容看向她。 「嗯。」她轻点着头,手在轻轻互捏。 这是她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消磨了所有的力气,倾尽了所有的爱,才无力的提出。 「可我并没说同意。」司徒慎声音忽然沉哑,咬紧着牙,眸子里布了厚厚的一层瞋黑,一字一字的慢慢继续,「不明白吗,我不同意离婚。」 (啊啊啊,你们每天别忘记投票推荐啊,那个是免费的,免费的!!!)
第123章, 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上,围满了各部门的经理,分别拿着报表汇报着,紧凑有序的进行着。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结束,职员们都陆续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往着门口方向走。 秦苏将桌面上摊开的文件都合上,然后也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眼越过自己身边的男人,抿了下嘴唇,走出门口时,脚步略微加快的追了上去。 「司徒慎。」秦苏在后面喊。 司徒慎脚步没停,不过慢了一些,黑眸瞥向她。 「刚刚会议上说的江北那块,我觉得有些地方规划的不太好,尤其是绿化那里,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再商量一下。」秦苏抱着文件,语气很平常的说着。 「嗯。」闻言,他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两通电话,又短暂的进行了是视频会议,和秘书吩咐了两句,他才走到了另一间办公室,门没有关,他直接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等一下。」秦苏也正在接着电话,抬眼捂着话筒说了句。 司徒慎拉开对面的椅子,俯身坐了下来,搭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总是会抑制不住的收紧,好像随时都没办法放松心神。 等着她将话筒放下,然后看向他,微微弯了弯唇,从桌边叠摞着的文件抽出来一份,向前倾着身子的打开在他面前。 「就是这里,我觉得楼与楼的间距似乎可以在小一点,然后设立休闲区的地方可以大一些。还有绿化方面,做的规模大一些,到时政府会扶持的更多……」她手指在文件上面轻划,有条不紊的一样样的说。 司徒慎听着,偶尔点头或者回答她的话,一旁放着的咖啡杯还冒着香醇的热气。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也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像是曾经无数次的一样,平常的讨论着公事。 司徒很也在想,或者说是暗暗期待。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秦苏点了点头,然后边合着文件边说着,「改动的地方,我觉得还是重新开个会议比较好。」 「嗯。」司徒慎贊同的应。 黑眸抬起时,正好和她的眸光撞在了一起,四目相交,清粼粼的,好像一下子缠在了一起。 他觉得,心脏在逐渐跳动的快了一些。 然后,他看见她垂下了眼睛,伸手从刚刚那摞文件中又拿出了一份来,递了过来。 司徒慎微微挑眉,以为是公事上的直接伸手接过来,只是翻开来后,眉眼瞬间凝滞在了那。 离婚协议书…… 「秦苏!」薄唇紧抿,他声音沉了下来。 「这是我让律师重新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秦苏对上他的黑眸,缓缓的说着。 随即又拿出了一份什么,递了过去,「还有这一份,是单独的财产分割书。」 司徒慎这次没有接,紧绷着一张俊容,黑眸里有着吞噬人的红光。 他刚刚还在期待,以为一切都恢復了原样。 夫妻间吵架或者闹矛盾的时候,女人也总会提出来要离婚吧,不会是真心的,不都是那样吗。 可现在,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格式非常正式,内容也详细,条款上的规定一条不少,真的就如同她所说的,是找律师重新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司徒慎喉咙抽紧,心里更是颇有翻江倒海的势头。 秦苏起身,越过办公桌将敞开的门伸手关上了。 毕竟人来人往的,要让下面的人看到,他们夫妻俩正在讨论这件事,很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门关上后,她顿了顿,才又重新的走了回来,视线所及,都是他冷鸷的眉眼。 「当初结婚时,秦氏合併进来的股份就不用我多说了。而咱们两家企业合併以后,我们处于婚姻关系期间所得的利益,属于我们俩人的共同财产,已经找过专门人士进行评估了,根据一些法律的相关规定,我都是让律师分配好的。」她缓缓的陈诉着,和刚刚在讨论公事上一样的有条不紊。 见他不出声也不说话,黑眸死死的,握着文件的手也死死的,那力气,像是要掐碎什么。 舔了下有些干的嘴唇,秦苏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然后直了直腰身,微抬着眼示意着,表情很是真诚的提醒,「你最好仔细的看一下,尤其是财产分割上面,如果能够达成共识的话,你就可以签字了。到时我会拿到民政局备案,然后就可以办理离婚登记了。」 「呵,达成共识?」司徒慎扯唇冷笑,火气冒得一簇一簇的。 「嗯。」秦苏点头,目光凝着他,还很认真的说,「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提,或者找律师和我的律师当面谈,我们讲出来,不要因为财产闹的不愉快。」 司徒慎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他又不出声了,只是神情很阴郁的看着她。 将手里的协议合上,再拿过她后面递过来的那一份财产分割书,他动作勐力的将上面的铁艺文件夹扯下,然后双手一分,从中间硬生生的撕开。 似乎还不够,对摺后再继续撕,直到那些纸张都成了碎片拼凑不起来,他扔到了垃圾桶。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站起身来,他漠漠的说着。 衬衣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彰显出他此时翻腾着的情绪,却努力在抑制。 「司徒慎!」秦苏咬牙,眼睛也沉了下来。 「签不了了。」司徒慎回身,瞥了眼垃圾桶,冷冷的说着。 秦苏眼睛瞪大,和他的黑眸对峙上。 他站着她坐着,一高一低,眼神上却谁都没有后退过半步。 半分钟左右,她挺直的背嵴放松了些,然后耸了肩膀,「没关系,我可以找律师重新拟。」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告诉自己的同时也明确的告诉他。 「我不会签。」司徒慎嘴边肌肉绷着,眼里闪着怕人的光。 看着她的眼睛重新抬起,他扯动着薄唇,表情阴测测的,带着一股狠劲的在强调,「秦苏,无论你再拿过来多少份,都会和现在一样。我,也还是不会签。」 秦苏看着被重新甩上的门板,抬手支撑了额头,微微苦笑。 司徒慎会不同意离婚,虽让她有些意外,似乎又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个婚,是她提出来要离的。 不管是他自尊心作祟也好,真的不同意离也好,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心,都已经成为一潭死水了。 无波,无澜。 ****************************** 傍晚,晚霞染天。 更衣室里,衣柜门四敞八开着,里面的衣物正一件件的被拿下来,在放到地面上摊开的皮箱里。 有欢乐的脚步声咚咚咚的传来,很快,便有小傢伙同样欢乐的声音,「妈妈,我下幼稚园回来了哟!」 「是嘛!」秦苏弯唇,看着跑过来的儿子,俯身抱了抱他,「今天在幼稚园有没有很开心?」 「当然啦!」小傢伙点头。 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一样,没有成长为大人之前,哪里会有那么多烦恼呢,每一天都是过的那样无忧无虑。 秦苏看着儿子童真的小脸,想到自己,真心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让儿子可以不要那么快的经歷长大以后带来的那么多的烦恼。 「妈妈,你在干什么呀?」小傢伙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好奇的问。 随即,还未等秦苏回答,他就已经眼睛亮亮的,「妈妈,是不是爸爸又要带我们去旅行呀?又去海边看海吗,还是爸爸曾经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日本滑雪!」 听着儿子说的话,秦苏还是有些难忍住心中那种烧灼的痛感。 暗暗的吸气,她尽量让语气自然,听起来无恙:「舟舟,不是去旅行,妈妈要带你搬出去住。」 「为什么呢?」小傢伙根本不会理解她话里的含义,歪着头问。 「因为……」秦苏被儿子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气短,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换一种方式,「小舅舅一个人住在秦宅很孤单,我们过去陪他几天,好不好?」 刚刚她还想着,成为大人的烦恼太多,可现在又嘆儿子的岁数太小。 毕竟她已经是成人,有些事情能够接受,但儿子才五周岁的光景,怎么能让他直接接受父母离异的事实呢。她想着,还是需要一个暂缓的过度,慢慢的让儿子接受,尽可能的减轻伤害。 「好的呀!」小傢伙闻言,想到了总给自己买零食的小舅舅,小脑袋直点。 「那你先去玩一会儿,妈妈收拾完了,咱们就走。」秦苏拍了拍儿子日渐肥硕的小屁股。 小傢伙一听,惊讶问道:「我们等下就走吗?」 「是。」她点了点头。 怕儿子敏感,她忙用美食转移着他的注意力,「晚上和小舅舅约好了,等下要带你去吃烤五花肉,用生菜卷的那种,还有烤黄花鱼。」 「嗯嗯!」果然,小傢伙眼睛更亮了。 看着儿子再度欢快跑开的小身影,秦苏第一百零一次的嘆息。 这个家,从结婚开始,生活在这里六年多,之余一辈子来说长吗? 其实并不算长,可之余他们之间,却又不短。 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刻在了这里,哪怕他们是搞房地产的,手里盖过的更好的楼盘无数个,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换。毕竟,这才是属于他们的家啊。 可现在,收拾东西时却发现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随身衣服不用说,只拿着最近的就好,剩下的可以等真正离婚以后,再整理就可以,或者不要。但是其余的,她环顾了一圈又一圈,却又似乎都没有。 第124章, 防盗门打开,秦苏才刚将皮箱拉到门外面,手腕就被他给紧紧攥住了。 「秦苏!」他语气沉沉的,眉眼也沉沉的。 小傢伙就在跟前,俩人的情绪也都得必须有所控制。 「舟舟,你先去帮妈妈按电梯,好不好?」秦苏对着儿子说。 「嗯!」小傢伙正抿着小嘴观察着,听到她这样说,还是点头往电梯方向跑了。 「你什么意思!」他脸上发寒,紧逼视着她。 「这还用我明说?」秦苏挑眉,失笑着问。 「我说我不同意!」他似是很恼,气急败坏的。 「那是你的事。」她别过眼,轻飘飘的。 「秦苏!」司徒慎咬牙,一口气顶着喉咙,却只能这样恨恨的喊着她的名字。 秦苏嘆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几近无力的说着,「司徒慎,我真的……决心已定。」 门口走廊里是感应的灯,此时泛着的是幽幽的冷光,那冷钻进了彼此的眼睛里来。 冷冷的,慢慢的,往心里去。 「我等你考虑好的消息。」她最后丢下这样一句。 防盗门被重新关上,母子俩的身影都不见,司徒慎僵直的站在原地。 「先生,饭菜已经好了,你要现在去吃吗……」李姐仍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太太带着儿子出门了,所以她上前询问着剩下的男主人。 「不吃了。」司徒慎扯唇,淡淡的,「你早些下班吧。」 「好的。」李姐点了点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 只是收拾好准备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因为那张深邃的俊容上,似乎蒙了一层灰。 **************************** 老宅。 院内种的树都已经开花,风吹动间都是簌簌的花香。 老太太的房间在一楼,窗户敞开着,花香就也会窜到屋里来,各个角落。 不比平时那样的气氛,老太太拄着的拐棍重重的敲在了地面上,头顶花白的髮丝都跟着一颤,「苏苏,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跟我说一遍,是不是我人老耳聋了!」 「奶奶……」秦苏吸了吸气,不敢去看老人的眼睛,声音轻轻低低的,「我刚刚说……我和司徒慎离婚。」 没有说我想和司徒慎离婚,也不是说我要和司徒慎离婚,而是说我和司徒慎离婚。 这就说明,她是做好的决定。 老太太坐着的身形一下子晃了晃,半天才稳住。 「奶奶……」秦苏也很慌,忙伸手搀扶着。 「苏苏。」老太太声音顿了顿,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皱纹颤着,似乎是被情绪的激动起伏的,眼睛里也有了恼,声音很高,「你当初要和阿慎结婚时,都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 在这个家里,老太太虽不像是公公司徒平那样严肃,但相比婆婆来说,也并不是很和颜悦色的。 横眉竖眼是有一些,可也向来都是装出来的,也总会动不动就没好气的训斥她,但像是今天这样,真正动怒的时候几乎没有过。 扬高的音量,让她不由的一抖,低垂着头,「我……记得。」 「可还是坚持离婚?」老太太勐吸了口气。 「是。」秦苏点了点头,握着老人的手,「奶奶,对不起。」 她一直低着头,微垂着的脖颈勾勒出执强的曲线。 抬起眼,眼角簌动,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我不想在离婚以后才让您知道,所以……奶奶,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老太太看着她,纹路的嘴唇颤着,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孙媳妇,当年怀孕找上自己时,眉眼间想要嫁进来的踌躇满志是多么坚定,现在想要离婚的心意就是多么的坚决。 土埋了大半截的人,看着她这样,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来。 「奶奶,真的对不起!」秦苏看着老人这样,心里很难受,紧紧的抱过去。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很大。 男人一身暗色系的衣服,如同他俊容上的神色,此时眉和眼对紧紧的绷在一起。 司徒慎看着面前这一幕,又看了看老人,凝声问:「你都说了?」 「嗯。」秦苏点了点头。 见状,司徒慎垂着的双手,慢慢收拢成拳。 他其实知道她是真的想要离婚了,从她重新草拟的离婚协议书,再到搬出去,一切都说明着,可他总是想着,往好处想着,拖着等着。可她打电话来说要去老宅时,他放下江北那边的事情,一路飞奔的赶回来,她却还是已经都说完了。 这再一次向他证明着她的话,决心已定。 刚刚一直没有再开口的老太太,哆嗦着嘴唇开了口,声音却也哑了,「苏苏,你先出去吧。阿慎留下。」 老太太发话,秦苏听话的起身离开,擦身而过时,忍住了没有看他一眼。 门板才刚被她关上,里面便立即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似乎是拐棍抽在身上的声音,还伴随着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一声声一下下的,隐约的还有着男人隐忍的闷哼声,虽然很轻很轻。 秦苏听着,双手屏息的互捏在了一起。 不敢去推开门,但是能想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十多分钟后,门被重新的从里面拉开了,刚刚走进去的男人此时走出来,身上的衣服都皱了,而右边脸颊到脖颈那里,有着明显的伤痕,触目惊心。 秦苏看着,心里咯噔一声。 在这个家里,最疼他的就属老太太,以前动手打他,虽下手也不轻,可都是做做样子。可现在,哪一下似乎都是下了狠手,一点不留情。 「司徒慎,你……」她嘴唇动了动,看着他的伤。 露在表面上的不说,想必身上一定也都挂了彩,暗色系的衬衫上都还能留下了拐杖印。 「你又做什么了,惹到你奶奶了!」 也听到些动静的司徒平,从客厅走了过来,皱着眉严肃质问,可看着他身上的伤,眼神却有些关切。 司徒慎看了眼父亲,只是抿了抿薄唇,没有出声,直接朝着迈步离开了。 「怎么回事,苏苏?」司徒平只好问她。 秦苏一怔,也抿起了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她吱唔着,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 本来她想着的就是,先跟老太太说,然后家里自然也就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司徒平似乎也没有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为难,只是皱眉对着她说着,「你还是先去看看阿慎吧。你奶奶,好像下手不轻。」 秦苏闻言,点了点头,道别了下就也快步走离开。 **************************** 正午十分,阳光静好。 车子停在路边,没有熄火,引擎声细细的,像是女子的唿吸声。 秦苏将车门关上,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将拎着的袋子放在膝盖上,然后将里面的药膏一样样的拿出来,逐个看了眼说明后,递给他。 「这些都是管擦伤的药,你最好现在抹一下,还有内服的消炎药,一日三次。」她淡淡的交代着。 「嗯。」司徒慎也淡淡的应了声,黑眸却不自主的瞥向她。 坐着的角度,正好他右边脸到脖子的伤势是对着她的。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犹豫了下,她还是对着他说。 「不用。」他薄唇扯动,回着。 眸光动了动,秦苏稍稍垂了垂眼睛,「很抱歉。」 不管怎么说,离婚是她提出来的,又跑去跟老太太说,让他挨了一顿揍。 虽然能挡住心里泛出的心疼,却还是会过意不去。 「这个药膏,你别忘记擦。」看着他没有接的药膏,干脆放到袋子里全部放在他腿上。 手抽回来的时候,却被他不期然的抓住了。 「什么时候搬回来。」司徒慎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着。 此时,他心里有些小欢快。 从老宅出来后,俩人开着的车子一前一后,行驶入市区时,她打来电话让他在路边停车,然后就看到她跑到了药店里,又上了自己的车。 这样的一切,是不是都说明着,她心里到底是在乎他,离婚也只是一时之气? 闻言,秦苏却,笑了。 她的笑容很淡很浅,可看的司徒慎心头有些发慌。 「你到底什么时候会考虑好?」秦苏直接问出了口。 「我说了,我不会签。」他阴沉着脸,似乎只能强调这一句。 「司徒慎,你难不成打算就这么耗下去?」秦苏有些无语,感觉他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司徒慎没有出声,眉眼和神情都是敛着的,似乎就是那样的意思。 秦苏皱眉,牙齿磨合了半响,她微抬着下巴,两手一摊,「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吧,到时你如果还不签字的话,那……我只好向法庭提案了。」 司徒慎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所以,你还是尽快吧,离婚还要闹到法庭,对彼此都不好。」秦苏嘆了口气,别过眼看着车窗外不时走过的路人,缓缓的说着。 双手在方向盘上握紧,司徒慎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麻痹。 **************************** 还是白天,舞台上只有演艺的人员。 二楼的包厢门关上,外面的一切动静都阻隔开来,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酒液倒在杯里的声音。 路邵恆将手上的烟吸完,捻灭的同时看向一旁的好友,忍不住摇头直嘆气。 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离近了才发现他的伤,不禁大惊,「司徒,你这是怎么弄的?别跟我说,是你媳妇非得要离婚,你们俩人打起来了?」 「我奶奶打的。」司徒慎瞥了他一眼,没心情顺着话扯。 「咳!这下手挺重啊!」路邵恆愣了愣,直咂吧嘴。 「嗯,是有点,肋骨差点断一根。」司徒慎抬手摸了下腹部上面,扯动着薄唇。 当天他晚上洗澡时,那疼就更加泛滥了开来,摸过去时,可不是险些就被打骨折了,想到老太太那天拄着拐棍滔天怒火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直这么耗着?」路邵恆挑眉问。 司徒慎没有出声,沉默的倒酒,然后送到唇边。 「啧,好像也只能这么做了,没准就能把这事这么耗过去了。」路邵恆想了想,开始嘀嘀咕咕着。 「她说了,给我一周时间,我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她就向法庭提案。」司徒慎感觉,刚刚下去的酒顶在胸口,有一种酸意,在胸腔和喉咙处肆虐。 「靠,玩这么大!」路邵恆大叫,随即皱眉,直摇头着,「司徒,我觉得你家那位来真的了!这么坚决!」 司徒慎闻言,薄唇无声的扯了扯。 是啊,她是来真的。 「我去个洗手间。」站起身,他丢下一句。 走出包厢的门,这会儿楼下的客人似乎也多了些,其余包厢里也都有人声噪杂传出。 快走到洗手间时,从里面走出一人来,便衣便装,一双桃花眼泛着光。 两人目光相对,都是一冷。 司徒慎薄眯着黑眸,看着挡在眼前的邱景烨。 薄唇冷冷的扯,「怎么,邱警官还想来两拳?」 「呵呵,我好像真的是手痒。」邱景烨脸上还是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可表情已经冰了下来。 「上次是因为秦苏,我才不跟你计较。」司徒慎活动了下颈椎,一副随时可能出手的样子。 「司徒慎,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对秦苏多好一样!」邱景烨听了他的话,眼里忍不住迸发出更多的怒,声音嘲讽。 「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来搀和。」司徒慎黑眸里尽是跳跃的火,阴鸷着声音警告。 「你这样也配做人家的老公?」邱景烨表情里的嘲讽也很是明显,在他扬起拳头的同时,眯着眼怒声指责,「连自己老婆怀孕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司徒慎愣住。 (今天磨出来了两章,一共八千字,好不容易白天有点效率了。可惜是周末,不知道审核啥时候能审出来,稍安勿躁吧。)
第125章, 「你说什么?」司徒慎勐地上前一步,黑眸亮的发壕。 「听不懂中国话?」邱景烨向后外微仰着身子,冷冷的笑。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司徒慎抑制不住激动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两边肩膀,几乎快要提起来一样,紧声着,不确定着,「秦苏她……怀孕了?」 邱景烨桃花眼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寒,嘴角冷笑扩大。 见状,司徒慎滞了两秒,随即松开了双手,脑袋里有点发木。 刚刚喝了也不少酒,可胃里是空的,酒好像都直接灌进了大脑里似的。 脑袋里开始变得混沌成一团,但有一个声音很清晰。 她怀孕了! 开始只是这一个声音,逐渐变成了好多个这个声音在叫嚣。 邱景烨看着他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很快又转身大步跑开了,很急,下楼时还撞上了服务生。 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来,拿出一根点燃在嘴边。 在烟雾吐出时,邱景烨那双桃花眼里,迸发出的都是寒寒的光。 刚刚故意只告诉他秦苏怀孕了,而并没有往下说,就是该让他受点教训,该让他尝尝从天到地的滋味。 让他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伤害了什么。 当然,还有一份……自己的存心。 ***************************** 秦宅。 在秦父离世以后,她有想过,要不要将这里卖掉,可总是捨不得。虽然这个宅子对于自己,留有的都是小时候空旷的孤寂记忆,可毕竟也还留有着和秦父一起的时光。 现在,她倒是很庆幸没做卖掉的决定,让堂弟住进来。不然,现在她一时之间还得去找房子,虽然手里也有空着的房子,但想要住进去,也还要费些神。 将昨晚小傢伙脱下来的脏衣服手洗净了以后,拧干了晾在了通风的阳台上。 因为已经放了暑假不用去上幼稚园的小傢伙,正跪在地毯上,小腰板挺的流直,握着蜡笔正在画纸上涂涂抹抹着什么,因为注意力集中,小嘴都是抿在一块的。 秦苏晾好了衣服走过去时,顺路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小傢伙没有仰头看她,只是继续的涂抹着。 等着她将水盆放回去,重新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想要暂时歇一歇时,那边还在画画的小傢伙,忽然放下了手里的蜡笔,轻悄悄的跑了过来。 「嗯?」秦苏看着偎在自己膝盖上的儿子。 「妈妈。」小傢伙双手抱着她的腿,小脑袋瓜搁在了膝盖上面,「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秦苏唿吸变慢了一些,她自然着表情,不慌不忙的反问,「怎么了,不喜欢在这里住吗?」 「不是啦!」小舟舟摇头,又歪着头,眨巴着眼睛说着,「可是,我们在这里都陪小舅舅一周多了呀,不需要回去陪爸爸吗?」 「小舅舅很需要我们,他如果知道你想回去的话,会伤心的。」听到他提起司徒慎,秦苏只好不停的吸气,努力用另一种方式回答着。 「那要不要打电话给爸爸,让他也一块过来这里住呢?」小傢伙想了想,好像还是执拗在这个问题上。 「他……他有些事没办法过来。」抿了抿嘴唇,秦苏声音有些低的说,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睛。 「噢,这样啊!」小傢伙听后,稍微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秦苏忙捏着儿子的小脸蛋,想要转移着话题,「快去继续画画吧,妈妈觉得大宝贝最近画的越来越好了!等着晚上吃完饭,」 小傢伙听到她的话,没有立即跑开,而是又抬起了小脑袋瓜看向她。 那双稚嫩的小脸上,黑又亮的眼睛,像是天底下最纯净的溪流,直直的望了过来。 「妈妈,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回去住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无法掩饰住背后隐藏着的不安。 「舟舟……」秦苏一怔,随即心绞了起来。 「是不是?」小傢伙坚持的问。 「……」是的。 秦苏嘴里好像咬了一大口铁栏杆似地,浓重的铁锈味瀰漫整个口腔,她只能在心底说。 「妈妈对不起,我不问了,我不会问了!」傢伙看到她眼眶发红和唇色惨白的样子吓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滚落了出来,他扑到她的怀里,直拱着脑袋直呜呜的哭着说,「妈妈别伤心,是舟舟不好!我以后真的不会再问了噢……妈妈在哪里,我就陪着妈妈在哪里,一直陪着妈妈!」 秦苏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无法唿吸,喘不过来气。 哪怕是小孩子,可时间长了,还是会有颗敏感的心,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有些抖的手将儿子小小的身躯环抱住,同样紧紧的。 五指收拢时,指骨节间因为大力有些疼痛,如同一场蝴蝶效应般,那些痛都渗进了皮肤里,然后直抵心脏,引发了一直被深深压抑在最底层的……痛不欲生。 六年前,她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瞬,曾暗暗发誓,绝不要儿子像自己一样,五岁以后就开始有个不完整的童年。哪怕夫妻间再怎么难融合,也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现在,儿子过了五周岁,却始终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她闭着眼睛,睫毛颤着抖着,只能重复这一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宝贝。」 **************************** 下午,薄薄的云缠着天空。 黑色的卡宴在车海中穿梭着,前面叫来的代驾司机,正小心谨慎的行驶着。 司徒慎坐在后面,单手支撑在车窗的边缘,将合着的车窗放下去,暖风吹拂进来,他喝的那点就劲儿一点都没有上来,反而觉得,应该再喝上两杯。 就像是连续阴云密布的天,忽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这个孩子…… 出现的太重要了,成为俩人关系间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再烦恼了,有了这个孩子,也不用对她想要的离婚头疼,他们之间可以重新再来了。 脑子里的所有都在运转,他眼角眉梢有着隐藏不住的轻芒。 掏出来的手机,在上面找到了家里的座机号码拨通了过去,家里有请来的阿姨还在,很快就接了起来。 「司徒先生?」那边的李姐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诧异,因为家里的男主人,在她工作了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 「李姐,麻烦你帮我将楼上空出来的客卧收拾出来一间。」他没有在意,只是扯动着薄唇开始说着。 这些天向来紧绷着的薄唇,此时略微勾出一抹弧度来,黑眸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他低沉的继续讲着电话,「嗯对……先收拾,把里面的东西搬空,对……等着我到时会请设计师重新弄,好,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司徒慎将手机收拢在掌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眼角余光瞥到什么时,他浓眉高挑了一下。 「前面,停一下车。」司徒慎对着前面的代驾司机说着。 「是,先生。」代驾司机立即领命,将车打了转向灯,停在了路边。 「在这里等我十分钟。」将车门打开,他丢下一句。 代驾司机点头应着,然后将车子熄灭了火,看着付钱的僱主正迈着步子,笔直的朝着路边的店面走过去,然后进入了一家品牌的孕婴店。 一进门就有店员热情的等在那里,笑着说着欢迎。 司徒慎看着里面柜檯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黑眸被吸附着,从未进过这样店里的他,一切都很陌生,又觉得很是惊奇。 最里面的一块区域里,有一对夫妻也正在挑选着,看模样很年轻。妻子挺着的肚子已经鼓的很高,像是个皮球一样,手里捏着的小围嘴拿给一旁丈夫看,俩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丈夫伸手亲密抱了过去,互相贴着脸的笑了起来。 只是不经意的看了眼,司徒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半秒后,却又忍不住,再度看了过去。 「请问先生,您需要些什么,或者我可以帮助到您?」店员见他杵在那半天不动,好心的上前来询问。 司徒慎回过神来,喉结动了动,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 「那请问您,是多大的婴儿呢,男孩还是女孩?」店员会心的笑了笑。 薄唇动了动,他这样回,「还没有出生。」 男孩还是女孩? 他没有想过,男孩子比较淘气,而且已经有了舟舟,如果再生一个女孩子应该不错。可如果生出来像是舟舟一样听话懂事,那么两个男孩子也挺好的。 「这个也好办,现在提前做好准备也是应该的。我可以推荐你一些,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等着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店员听后,很是有经验的说着。 司徒慎看着她挑出来放在小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很齐全,颜色也都是偏嫩黄色多一些,当真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颜色。 当他从邱景烨嘴里得知她怀孕时,反应过来以后,心中有点气,可更多的是开心。 这和六年前得知她怀了舟舟时完全不同的心情,复杂之中,有一种飘出来的喜悦,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对于现下俩人紧张的关系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且,当初他陪着季雨桐去医院时,看到独自挺着肚子去检查的孕妇联想到她,心里的愧疚是泛滥而出的。所以那会儿他就有想过,如果,他们还会再有孩子,那么,他一定要做些什么。 现在这个如果出来了,所以他想着能做的一切。 「这些我都要,从出生到一周岁所需要的,每一样我都要。」黑眸抬起,他对着店员说,想着暂时买到这里,其余的就可以等着慢慢来买了。 「每一样都要买吗?」店员明显很吃惊。 「对。」司徒慎点头,很坚定。 闻言,店员眼睛瞬间笑弯了起来,没有想到平常的一天竟会接到这样一个大客户,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起来。 司徒慎见状,说道,「我留个地址,到时帮我送过去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我们会尽快!」店员忙不迭的点头,开心的不行。 等待着店员将票据整理出来结帐,司徒慎黑眸瞥到了一旁的架子,上面摆放着琳琳琅琅的书本,每一本的封面上都是漂亮的婴儿和孕妇。 「这个书……孕妇都会需要看吗?」犹豫了下,司徒慎问。 「是的呢,这些都是给孕妇看的,还有一些是专门给爸爸看的,可以更好的照顾孕妇,和胎教方面!」正算着总价格的店员,抽空抬起头来笑着回答他。 司徒慎默默的听着,随即伸手向架子上的书,一本,两本,三本…… 不一会儿,架子上的书已经被他拿了大半,怀里厚厚的一整摞,店员看到,忙低唿,「先生,您拿的太多了,其实拿两本就可以的!」 孕婴的书,大部分内容其实都差不多,拿上个两本其实就也可以了。 「不碍事。」司徒慎却不介意,紧紧的抱着。 等签了帐单,他从里面出来走向停在路边的卡宴,坐进去后他怀里的书还始终抱着,关上车门时,视线所及刚好看到了先前那对店里的小夫妻也拎着购物袋从里面走了出来,俩人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样的高。 薄唇抿了抿,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两下,他重新拿出了手机。 号码接通的瞬间,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微微收拢,好半天,那边才被接起,传来她不紧不慢的一句,「餵?」 「是我!」司徒慎紧声开口。 「嗯。」那边的秦苏在接通的瞬间也知道是他,只是问着,「考虑清楚了?」 「我要见你!」努力忽略她所说的,他直接的说。 「……」那边静默了下来,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要求。 司徒慎也不在意,迳自的继续说着,「你出来,我们见面再说。不,你现在在哪,没有去公司吧?秦宅吗,那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 不给她机会回,司徒慎就直接挂了电话,想着还是要当面来说。 将手机放下,他向后靠在了车座上,小心翼翼的翻阅起了买来的书。 ***************************** 秦宅。 银灰色的gls350停在院内,从驾驶席位走下来的男人,正打开着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往出拿。 秦苏从屋里面走出来,看到后不禁微微皱了眉。 她脚步显得略微慢了一些,感觉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太足。上午因为小傢伙的询问,让她心情止不住的受到荡漾,好在堂弟秦屿过来解围,哄着小傢伙带他去了游乐园。 「江南,你这是……」秦苏看着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营养品。 「拿来给你的啊!」易江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很自然的说,「这些都是对你身子好的,需要拿来的。」 秦苏看着那一盒盒营养品,每一样都像是精挑细选过的一样。 「你去了医院拆线,怎么没有告诉我,不是说好陪你一起么?」易江南将最后一样拿出来,边合着后备箱的盖子,边皱眉对着她说。 「我自己去就行,不能总是麻烦你。」秦苏弯了弯嘴唇,说着。 她倒不是客套,而说的是实话,当初手术时他已经在医院里照顾自己很久,哪怕是作为朋友,也觉得很让人感动。所以他说要陪她一起去拆线时,她嘴上那样答应着,却还是自己去了,不想太过麻烦。 又看了眼他拿过来的东西,忍不住说,「江南,你不用再给我拿东西了,真的已经够麻烦你的了!」 「让你觉得不适了吗?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来的,放在家里也是搁置着,还不如拿来给你。但是如果让你觉得不方面,那我就都拿回去,很抱歉。」易江南眼神变得有些暗,声音很歉意的说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苏一听,反而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 忙伸手阻止他将东西放回去,耸肩的解释着,「好了好了,我都收下!我是觉得,怕补大劲儿了!」 见状,易江南嘴角温润的笑容重新回来。 「秦苏。」看着她的眉眼,易江南忽然喊。 「嗯?」正准备拿着东西往屋里面走的秦苏闻言,看向了他。 发现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一如往常的那般温润,可里面又似乎多了某种不同的东西,正专注又紧紧的凝着她。 「其实……」易江南犹豫着开口,心里有些荡漾。 其实我一直都想默默的守着你,可是现在你现在要和司徒慎离婚了,那么……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这样的话,在心里来来回回演练了上千遍,总想着找机会能够说出口。 「怎么了?」秦苏不解。 终于,鼓足了勇气,易江南重新的再次开口:「秦苏,其实我……」 可是声音却被一阵汽车的喇叭声盖了过来。 「秦苏!」 黑色的卡宴停在那里,后面车门打开,男人从里面走下来,同时在喊。 秦苏也是看了过去,怔了下,然后双唇抿了起来。 早在之前,她有接到他的电话,这些天在公司里,两人极少的碰到面,她知道是他有心避开的。不知道他会不会那样耗下去,可是如果真的那样,他们难道真的要通过法律的手段终止婚姻? 她还不想走到那个地步,至少希望好聚好散。 因为她有撂下话说,给他时间,如果再不签字的话,会向法庭提案,所以他打电话来,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往这方面想的。 「我有话跟你说。」司徒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看了眼一旁的易江南,拧眉说。 「离婚的事?」秦苏看向他,淡淡的问。 易江南见状,觉得自己在这里会不太方便,尴尬的咳了下,然后说着,「咳,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秦苏,我改天再来。」 银灰色的gls350很快的从院子里行驶离开,只剩下两人。 司徒慎大跨步上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他步伐大,几乎快跟她贴上。 秦苏皱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距离重新闪出来。 见状,司徒慎俊容一寒。 车子离秦宅越来越近,他感觉喉咙抽的越紧,快到时便看到了院内站着的俩人,你来我往的,说说笑笑着。 她的眼角和嘴角都是向上的,比阳光还要明艷四射的魅力,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可都不愿意分给他,一点都不愿意,此时所有的笑意都被敛了下去。 她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却牴触着他。 不过还好……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秦苏皱眉看着他,双手抱着肩膀,以一种防备的姿势,「除了离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之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当然有!」司徒慎薄唇扯着,直勾勾的攫着她。 下巴微抬了下,他伸手想去握她的手,低缓着语气,「你先跟我回家,或者先跟我上车,我有话跟你说,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感觉血液里有东西在不停的沸腾着,尤其是想到她身体里孕育着的生命。 「如果不是要离婚,那就算了。」秦苏先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往屋里面走,似乎不打算多跟他墨迹下去。 「好,那我们就把话说明白。」见状,司徒慎急忙说。 她停下脚步,平静无波的看着他。 「你瞒着我。」他再度向前,这次在她退开之前率先握住了她的肩膀。 秦苏皱眉,神色不解的看着他。 「秦苏,你瞒着我。这样大的事,你竟然都不打算告诉我!」他薄唇扯着,眸子里都是瞋黑,却又有着一抹无法阻挡的亮亮的光。 「瞒着你什么了?」她吸气,心跳的有些乱了。 她看着他,俊容慢慢的逼近过来,那双独特的黑眸里,眼瞳里像是被紧锁住了的,她的影子。 然后,她看到他的薄唇又在动,声音顿顿,「你怀孕了!」 秦苏僵住。 (明天结束中卷。推荐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第126章,我祝福你 「你怀孕了!」 不是疑问句,他那样笃定的在说。 秦苏身体僵住了,不知道他怎么会得知这件事,这件她要彻底掩埋在心底的事。 「你……听谁说的?」舔了舔嘴唇,她慢慢对上他的黑眸。 「邱景烨。」司徒慎蹙眉,吐出个名字来。 刚刚在他那样说完以后,看到她的反应,真的是不知道该吸一口凉气,还是该长出一口气。 见她这个时候还执拗在是谁告诉自己的,不禁咬牙,「现在这个还重要吗?到底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打算就这么瞒着我?」 秦苏抬手抚着额,也是大概猜到了,会是邱景烨。 这会儿她没有力气在心里咒骂他那张贱嘴巴,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孩子的离开,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伤痛,更是一种在坚守的仅剩自尊心。 「秦苏,这个消息竟然还是让我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司徒慎瞪着她,一想到从邱景烨嘴里冷冷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头髮都要一根根竖起来了。 「有什么两样。」秦苏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没什么两样?」对于她的云淡风轻,司徒慎紧紧咬着牙关。 「我们要离婚了。」抿着嘴唇,她又将俩人的现状搬出来。 已经决定好聚好散的两个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更何况那个孩子…… 「可是还没有离!」司徒慎冷扯着唇,似乎最近从她嘴里听到的『离婚』二字太多次了,每听到一次,他都觉得头要疼上一次,几乎快成了一种蝴蝶效应。 黑眸阴冷的盯着她,他语气紧逼着,「你竟然还敢说离婚,还敢跟我提这两个字。还是说,你一直就有这样的打算,想要一直瞒着我不说,然后和我离婚,带着孩子和我离婚?秦苏,你居然想偷走我的孩子!」 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提到那个孩子,秦苏眼前都开始纷繁混乱了。 「我说过,我后悔了。」她闭了闭眼,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凄楚。 重新睁开眼睛,涣散的焦距对上他的,她继续,「我们的婚姻,我真的后悔了,尤其是对舟舟。如果我当时没有嫁给你,独自的生下他,比起我们那样的婚姻给他的所谓完整家庭,不如我一个人将他养大要好的多。」 哪怕儿子成长在单亲家庭里会过的艰辛,也总比给了他一个所谓完整的家以后,再让他失去要好的多。 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失去。 她太懂那种失去的感觉,所以当儿子紧紧抱着自己哭时,她真的很疼。 眼球干涩的转动,她吸气吐息,缓缓道:「所以司徒慎,这个孩子,也是一样。」 哪怕这个孩子还逗留在她的身体里,她也真的不想让它成为第二个舟舟,而且老天也没给她多纠结的机会,已经替她做了决定,或者说早早就註定了,它不可能会留下,只是匆匆而过。 「不会是这样。」司徒慎抿紧薄唇。 看着她眼角的木然,也看清楚了她眼睛下面的重重阴影,他缓了缓情绪,喉结动着,「秦苏,你先跟我回家,我有东西给你看,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你瞒着我,让我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个消息,我都不跟你计较,离婚的事,以后你也不许再提了,我们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握着她肩膀的手改为揽过来,司徒慎说话间,俊容上的神色缓了一百八十度,声音近乎低柔:「别的都不说了,现在跟我回家,车里也有东西给你看,而且这个孩子……」 「没了。」秦苏脚下没动,实实的踩着。 「嗯?」他浓眉微动,似是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它没了。」她站在那,低声重复。 「你说什么。」司徒慎也像是她刚刚那样,身体僵硬掉。 刚刚才盈上黑眸的喜悦不剩下半点,俊容的脸色瞬变,只能死死的盯着她。 没错,他从邱景烨里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时,是喜悦的。说的过分一点,他或许和其他做父亲的不同,再得知有孩子的那一瞬,他不仅仅是为了孩子而喜悦,而是在喜悦,有了这个孩子的话,她就离不开自己了。 那么他们就不会离婚,会像是以前那样,可以什么都不会变。 可现在,她说没了…… 这几个字,让他那些愉悦的心情全部消散,就像那是偷来的东西,现在一下子都要还清给谁。 秦苏看着他,那双黑眸里自己清晰的影子,感觉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漏掉,身上也渐渐的在发冷。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果敢的人,对于做出来的决定会坚持,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这副田地,她已经身心疲惫,没办法继续婚姻,选择了放手。所以现在,就不更该拖沓。 她麻着脑袋,重新开口,声音冷静的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我说,它没了。我打掉了。」 司徒慎的黑眸开始变的沉郁,阴冷而苍凉。 「你再说一遍。」他咬牙沉喝,像是一个火球。 「我、打、掉、了!」秦苏双手攥拳,也咬着牙回,故意的声音重重,好让他听得清楚。 司徒慎一双黑眸亮着寒星一样的光芒,仍旧有着不敢置信。 薄唇扯动,他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秦苏,你刚刚说,孩子、你打掉了?」 「是!」背嵴挺直,她清脆着回。 「你确定?」他仍旧问,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到底要我说几遍。」秦苏声音凉凉的,眼睛也凉凉的,「我打掉了,打掉了,打掉了!」 「什么时候……」喉结在动,司徒慎声音越发的低。 「在我跟你提出离婚时,我就已经打掉了。」秦苏动了动肩膀,挣脱开了他从刚刚一直禁锢着的大手,然后清楚的吐字,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无法留住那个孩子的安抚,「有舟舟一个已经够了,我不会重蹈覆辙。」 「为什么。」他目光紧攫着她。 不懂,不理解,不相信。 当初她那么想要嫁给他,也那么想要孩子,这些年来,她对舟舟也是当做命一样。同样是孩子,她怎么会选择不要了呢,怎么就会选择去打掉呢。 别过眼,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眸光是清澈沉静的。 声音却透出一股捍不了的坚定来,「司徒慎,我说过的。离婚,我决心已定。」 明明不是在室内,宽敞的庭院里,微风吹拂着树叶在哗啦的响动,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滑过的汽车声,可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是感觉到他明显变粗变重的唿吸声。 秦苏看向他,浓眉之间那明显的褶皱,还是俊容上紧绷着的线条,以及眼底深处流淌出来的……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痛? 「司徒慎,你……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犹豫着,她抿着唇问出口。 「呵呵。」司徒慎冷笑着扯唇,一整片胸口都火辣辣的窒,快要喘不过来气。耳边到现在还迴荡的都是她那句『打掉了』,听到她这么问,怒气顶着喉咙口,直接撂话而出,「怎么会,没了好,打掉了正好,正好我心意。」 「是啊,它不该来。」秦苏弯了弯嘴角,心底发涩的笑着说。 司徒慎俊容上已经没有了表情,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了。 她说它不该来,可来了又能怎么样,也阻止不了她想要离婚。 虽然不是第一次疑问,却还是忍不住,她就真的那么想离婚,连孩子都可以捨弃? 她那么冷静,就像是跟他提出离婚时一样,说孩子没了时眼泪都没有掉一滴过,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让他觉得,她打掉孩子要和他离婚,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解脱,有的都是轻松快意。 他慢慢勾起了薄唇,淡淡的轻笑出声,「离婚是吗?呵呵,我会签字。」 「你真的会签字?」秦苏紧盯着他,眉动。 「这本来就是我要的,我一直很讨厌这场婚姻,不是吗。」司徒慎冷冷笑着,语带嘲讽。 秦苏的双手,在这个瞬间紧握在一起。 终于…… 看着他不再看自己一眼,转身的大步离开,背影冷硬决绝。 「司徒慎。」她不由自主的出声喊。 六年的婚姻,一头一尾,即将要告一段落。 有些话,有些事,已经选择了全部都放下,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明确。 季雨桐曾经对她说过四个字:他不爱你。 所以在这不长却也不短的婚姻结束时,她还是想要知道,就像是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小小遗憾。 她抿着双唇,声音很轻很低的问:「结婚六年,你……有没有爱过我?」 一直没有停下脚步的司徒慎听到背后传来的女音,脚步暂时顿下。 没有转过身子,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 「爱过?」司徒慎勾着的薄唇弧度不变,疑问着的语气。 然后,弧度慢慢抿平,声音像是厚厚冰层下面流动的水,又寒又冷,「爱过--你的身体。」 像是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心口。 秦苏捂住了心中那对柔软的耳朵,怕它听到碎开的声音。 早就应该知道,为何还要在最后的时候,不死心的还去问呢。 转眼间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停在院门口的黑色卡宴边上,司徒慎打开后面的车门,同时冷瞥向她,「不需要你再等了,也不需要向法庭提案。一个小时后,带上你的证件,民政局见,不见不散!」 车门重新被甩上,引擎声很快发动,打着转向灯的黑色卡宴,不一会儿就带起一阵尘起,消失在了视线里。 一个小时后,带上你的证件。 民政局见,不见不散。 秦苏嘴角慢慢的扬起,眼里浮上的都是死灰般的颜色。 似曾相识的话,和俩人要去登记结婚时他所说的,一模一样。 当年在医院里,她听着他所说的话,手滑落在平坦却有新生命的腹部上,以为一生漫漫,自己终会是他最美好的地久天长。 现在,时光荏苒,她平静的听完了他刚刚的话,垂着的手抬起覆在了腹部上,轻轻的颤抖。 一样,那里曾也有一条新的生命。 只可惜,来了又去。 院子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秦苏抬头看向天空,躲在云朵后面的太阳已经出来,明晃晃的在那里,光芒刺眼的扩散着,照耀着大地的所有角落。 却,再也照不到她的心里。 ***************************** 民政局。 工作人员拿着两人递过来的证件和离婚协议书,每一样都逐一看过了以后,然后抬起眼来,走流程一样的询问着,「司徒先生,秦小姐,离婚你们协商好了吗?」 并排坐着的两人,没有点头,都是沉默着的,但眼神已经昭然若是。 「想好了离婚?」工作人员看向男方,又问了句。 「嗯。」司徒慎眯着黑眸,很淡的应了句。 「我们想好了。」秦苏弯唇,对着工作人员说。 「好。」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拿过了一旁的钢印。 「哐哐——」 两声的大动静,两个深颜色的本子就被送了过来。 「手续已经完成了,你们现在不再是夫妻关系。」工作人员看着两人,每天见过了太多过来离婚的男男女女,已经麻木都没有惋惜,只有公式化的语气。 见两人都没动,工作人员不禁再度出声提醒着,「手续已经完成了。这个点我们也快下班了,你们是我今天的最后一对。」 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啦」的声音,一旁的司徒慎拿过其中一个,便起身的离开,背影冷硬。 秦苏在钢印落下时,心神一直有些恍惚,好像当初两人办理结婚登记时的场景像是前一辈子的事情。 她也拿过离婚证,然后起身,对着工作人员蠕动着唇,「谢谢了。」 走出民政局的楼门时,她看到他也才刚刚走下了外面的第一个水泥台阶,也是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她,此时太阳已经不再那么浓烈,略带着几分晚霞的光线,在那张出众的俊容上投下了深深浅浅的影。 从此以后,就要陌路。 捏紧手里的离婚证,秦苏扬起了眉眼,「办理离婚是比结婚登记快哦。」 结婚登记时,要排长长的队不说,还要被盘问一系列的事情,谨慎又仔细。可离婚,只要双方都统一了意见,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没有任何异议的话,连工作人员都不会再相劝一句。 果然,婚姻就像是留长髮,需要好多年才能拥有一头美丽的长髮,剪掉却只是一抬手的功夫。 司徒慎眯了眯黑眸,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某一点,姿态漠然。 「司徒慎,既然已经离婚了,要不要……在一起吃个散伙饭?」秦苏蠕动着嘴唇说着,带着一丝丝浅浅的笑意,她只是不想让气氛这样凝结住。 司徒慎瞥了她一眼,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冷冷的继续往下走。 在他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时,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 「阿慎。」 司徒慎心里一跳。 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的同时,看到她走了过来。 更多的时候,他们俩都是互相直接连名带姓的叫着对方,听起来很是陌生,没有任何亲昵之感,可叫的习惯了以后,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像是那是该属于双方的,陌生却又不一样。 她只这样叫过他一次,当时在秦父离世的时候,当时他在房间里找到她,她抱着自己哭的无声无息,声音哽咽又沙哑的对他说不要离开。 黑眸里忽然捲起了很多个画面,一个个重叠着。 她说,你可不可以试着去接受我们的婚姻,试着去爱我? 她说,婚姻不是斤斤计较,而是要携手共进。 她说,阿慎,你不要离开。 …… 晃神间,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矮上了许多,正略微仰着头看他。 「阿慎,我祝福你。」 秦苏弯着眉眼,发自内心的说。 嘴角也最大程度的弯起来,微微上挑的眼睛里,亮亮的闪烁着光,明艷四射,「我祝你快乐。可是……你绝对找不到比我更好的,更爱你的。」 因为,你不会遇见第二个我。 司徒慎呆滞着瞳孔看着她,胸口处感觉不到心跳,只有硬硬的一块,麻且木。 民政局外面的街道上,黑色的卡宴和白色的q7逐一行驶着离开,渐渐并排,然后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像是有默契一般,两人都同时转过了头,透过车窗玻璃隔空遥望。 然后信号灯转换,车子朝着两个方向转向。 倒车镜里那辆黑色的卡宴消失不见,秦苏眨了眨眼,一直隐忍的眼尾红了。 长久以来,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失去,可却还是失去了他。 泪水,到底还是挣出了眼眶。 一滴,又一滴。 中卷完。 (都在等着爱身体的出现,总觉得对于秦苏是个虐点,但我觉得也是彼此两个人的。很多读者都说喜欢贺沉风的从始至终和情深,可司徒慎他不是贺沉风,他只是他,不完美的一个男人,得到也失去过的一个男人,却也是秦苏爱的一个男人。)
第127章,失了人气儿 (下卷:婚醒婚醉,你在我在) 第128章,不好 他的手掌和他的肩膀一样宽厚,覆盖上来,几乎看不到她的。 秦苏皱眉,转过头看向他,这样正面的角度才发现,他眼底有些发青的影子,像是没有睡好,下巴上隐约还有新长出来的胡茬,没有刮。 那双薄厚适中的嘴唇上面布了一层白膜,像干涸了的死皮。 心底异样,忙收回了目光,她动了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秦苏。」他抿着薄唇,出了声。 「嗯?」她不动声色的应。 「怎么样。」司徒慎垂着黑眸,凝着两人的手上。 「什么?」她皱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过的怎么样。」喉结微动,他抬起黑眸看着她,声音发低的问。 过的怎么样? 和我离婚以后,过的怎么样…… 秦苏这才明白,怔了下,随即扬起了嘴角,「挺好的。」 「是么。」司徒慎凝了她半响,随即低低的一句。 看着她嘴角不时扬起来的弧度,每一下,便相识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尖锐的划下一样。 「嗯。」秦苏淡淡的,往车窗外看了眼,顺势抽出了手重新放在车门把手上,自然而然的说,「记者已经都离开了,我也要走了。」 掌心下的温度一空,司徒慎不由的低头去看。 这个空当里,她已经从走下了车,双手抱着纸箱子,对着他道,「谢谢,还有再见。」 随即,车门被她回身用肩膀带上,然后便踩着高跟鞋朝着大厦前面停着的白色q7走了过去,阳光下,像是将她的影子卡在了一个金黄色的相框里。 司徒慎一直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直到那辆白色的q7驶出视线以后,他才坐正了身子。 低垂着眼睛看着刚刚去握她的那只右手,收拢掌心,只有空气。 不好,他过的不怎么样。 *************************** 秦宅。 在厨房里,秦苏将剁好的新鲜嵴骨放到高压锅里,佐料都添加完了以后,将盖子盖上。把新鲜的蛤蜊清洗干净,等着一会儿想要弄个简单的汤。 出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警服的扣子四敞着,一只手正转着警帽完,吊儿郎当的样,哪里有一点市民面前内敛沉稳的模样。 秦苏走过去,一把将他转着的警帽抢过来,然后扣在他脸上。 「喂!」邱景烨哼哼唧唧的叫。 「餵什么喂,你怎么还在这里!」秦苏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躺着的姿势抓到坐起来。 「干嘛,撵我啊!」邱景烨继续哼唧。 「对,撵你!」她一点不给他面子,反而是很恨铁不成钢的说,「天天局里的事情那么多,你总往我这里跑什么啊!副局长的位置不想竞争了啊你!」 「小苏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这颠颠的总跑过来,还不是来安慰你这个失婚妇女!」邱景烨很委屈的将警帽抢过来,往茶几桌上一甩。 「你说谁呢!」秦苏瞪眼,磨牙。 虽然她确实是离婚了,也很映衬着他说的失婚,可这妇女俩字真是让哪个女人听了都牙痒痒啊,再怎么说,她还没有到三十岁好嘛,被他讲的好忧伤啊! 「得,我说错了,是失婚女人!」邱景烨忙改口。 秦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其实知道他的心意,有多年的朋友相伴,日子不会那么难熬。 「妈妈,什么时候吃饭呀?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从楼上跑下来的小傢伙,边倒蹬着两条小短腿,边扬着童音问着。 「再有一个小时,等着你小舅舅回来,我们就开饭。」秦苏弯唇,笑着回。 「知道啦!」小傢伙点了点头,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吃东西。 「舟舟,过来,到邱叔叔这里来。」邱景烨伸手示意。 「才不要!」小傢伙闻言,却撅起了小嘴。 「我说小祖宗,我怎么惹到你了?」邱景烨惊讶的直瞪眼。 「你和爸爸打架,我不喜欢你了!」小傢伙小嘴撅得更高,小身板挺的流直,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架势。 「咳,这茬还记着呢?」邱景烨挑眉,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招手,「你过来,听邱叔叔给你解释一下,我会和你爸爸打架是因为……你爸他欠揍啊!」 小舟舟本来还犹豫的听他的解释,听到后面一句,立马一跺脚,「哼,我不要理你!」 像是刚刚那样,小傢伙一熘烟的跑回了楼上,啪嗒啪嗒的踩在楼梯上。 「靠,小苏苏,你看你儿子,太不像话了!」邱景烨炸毛了。 「活该!」秦苏撇嘴,才不理会他。 「不是吧,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苏苏,你过分了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啊!」邱景烨仰着头,很有画面感的哀嚎。 秦苏眯眼,正好逮到机会,「将我怀孕的事告诉司徒慎,也是为了我?」 「咳,那个……」邱景烨瞬间蔫下来,自知心虚。桃花眼转了转,忙堆了讨好的笑,「小苏苏,过两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小伙吧,保证条件一个赛一个!」 「我虽然是离婚了,可也才刚离婚不久,看起来有那么*嘛!」秦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苏苏,你有没有再考虑过这方面。」邱景烨正经了下来。 「没。」她也很是认真的回着。才从一段失败的婚姻经歷中走出来,她哪里有时间去想那些。 耸了耸肩膀,她看着天花板的吊顶,眼前闪过男人冷峻的眉眼,她眯了下眼,轻笑着说,「就算以后有可能,我也不要再像是以前那样了,至少要找一个软柿子,任凭我随便捏扁搓圆的。」 「那么我……有没有可能呢?」邱景烨眼神几变,声音有些轻。 他说这话时,那双桃花眼里有一种陌生却很深的光,紧紧的在锁着她。 秦苏看过去,没有沉浸在那双桃花眼里,而是直接一巴掌唿过去,「当然没有!你还是留着这戏份给你的那些花姑娘吧!」 「靠!」邱景烨再次哀嚎,被打的别过了脸,愤愤的,「浪费小爷的金马奖演技。」 只是那双垂着的桃花眼,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暗淡默默的四散开来。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邱景烨嘴巴贱贱的,再度挨了她两个大巴掌以后,拿着警帽灰扑扑的起身。 「不留下来吃饭?」秦苏看着他真要离开,不禁问。 「不了,晚上局里有会要开。」邱景烨摇头,说到工作上的事,他都是一本正经的,只是将警帽戴上,又丢出来一句,「哪里能比上你这个无业游民来的潇洒!」 秦苏几乎是一抬脚,将他从客厅里踹出去的。 ************************ 秦宅院门口。 被邱景烨硬拉着她出来送他,想着刚好要去路口的超市买盒汤料,好用来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弄蛤蜊汤来用,就也没多阻拦。 出勤的警车已经停在了院门口,邱景烨却还墨迹着不走,非要跟她来个离别前的拥抱。 秦苏白眼他,又不是那种真正式的别离,没准明天他又会颠颠的跑过来,所以才懒得理他。 被她甩下脸子的邱景烨很不高兴,临上车时还眼神愤愤的,离开之际,看着某处扬着嗓子从车窗里对着她喊,「小苏苏,你要的软柿子来了!」 闻言,秦苏也朝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辆银灰色的车子正好停到了眼前。 「啊,江南。」她愣了下。 驾驶席的车门被打开,易江南从里面下来,却没有立即走到他面前,而是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弯身再直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大束的郁金香。 看着那一大束的花递到自己眼前,秦苏有些慌,「这是……」 「送给你的。」易江南笑着回。 「江南……」秦苏皱眉,表情却凝重了起来。 见状,易江南忙紧张的解释,「别误会,这没别的意思,来时路过一个花店,外面有店员捧着花束要低价处理,都送到车跟前了我也不好推辞,而且很便宜就买了,当个摆设挺好的。」 「这样啊。」秦苏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很怀疑,这样一大捧新鲜的花束,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低价处理的,不过好在不是很有深意的玫瑰,这个收起来不至于让两人太过尴尬了。 「你这是要出门?」易江南忙转移着话题,看着她身上披着的小薄衫。 「嗯,想去前面超市买盒汤料。」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顺路回来蹭顿饭。」 「好的。」她点头,因为本来今天就邀请了他一块过来吃完饭,答谢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秦宅外面的是一条私路,不算很长,走到路口的超市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从里面买完汤料出来以后,秦苏才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她手里还捧着那束郁金香。 而且是跟易江南走在一块,晚霞染着两人的周围,不知情的都会认为两人是一对情侣,路过的人都也会看过来两眼,平添了几分暧昧。 秦苏的视线从花束里抬起来,想要随便说点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迎面一辆黑色的卡宴行驶而来。 挡风玻璃后面,那双黑眸里的沉郁铺天盖地而来。 (今天只有一更。电脑坏了,还得去维修。明天会多更一些。)
第129章,欠你一个蜜月 因为是私路,迎面而来的就那么一辆车,又是那么熟悉的车,秦苏和易江南都是看到了,不约而同的都望过去。 距离还有两米多左右时,原本就速度很慢的卡宴忽然停了下来。 秦苏捧着花的手不由的收紧,花束外面的包装纸便簌簌的轻响起来。 黑色的卡宴是迎着晚霞,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一层一层落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上面的表情是什么,只有那双黑眸,像是有着沉沉郁郁的一整夜黑暗在里面。 俩人的脚步也在他车子停下的瞬间,条件反射的顿住。 正要定格的时候,黑色的卡宴又像是刚刚停下时那样,毫无预兆的重新发动,然后缓缓擦身而过,像是方才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 秦苏吸了口气,重新抬腿继续往前走。 「秦苏,慎总他……会不会有事找你?」走了两步,易江南忍不住问。 「不会。」想了下,她摇了摇头,低着声音说,「可能刚好路过这边吧。」 「嗯。」易江南想说什么,还是没说,点头应了句。 本就不算长的一条路,经过了这样小的一个插曲,很快就走回了秦宅。 将去超市买来的汤料加进去,最后一个蛤蜊汤也被端了上来,坐在餐椅上的小傢伙高兴的摇头晃脑,啃着易叔叔夹过来的骨头,小嘴两边直冒油。 堂弟秦屿换了工作装下来,看到坐在餐桌上的易江南,不禁使着眼色给她。见状,秦苏眯眼,晃着手腕作势威胁了下,他才乖乖的像舟舟一样坐在了餐椅上。 自从季雨桐的事情,堂弟秦屿像是*间蜕变成长,虽然也像以前那样阳光,可沉默的时候却更多了一些。 「这还是认识以来,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饭。」易江南端着碗筷,很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居家的温润男人。 「是嘛,味道怎么样?」秦苏挑眉。 易江南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给出来了一句,「人间美味。」 「江南,你忽然这么油嘴滑舌,我还真适应不了。」她不由的轻笑,摇头说着。 「是真的好吃!」易江南一听,忙强调。 「那有机会再邀请你来。」秦苏将盛好的蛤蜊汤递给他。 「一言为定!」易江南听她这样说,郑重的应。 其实只是顺着他的话嘴上客套了一句,没想到他会这般重视,看着镜片后那双温润眼睛里的光亮,她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姐,这周末我们一起去垂钓园吧,舟舟不是爱吃鱼。」秦屿看了看两人,然后筷子一顿提议着,随即又看了眼低头吃饭的易江南,笑着继续,「江南哥也一起吧?」 「好啊!」易江南嘴角盪开了笑容。 「这周末不行,有个婚礼要参加。」秦苏听后,却摇头。 「谁要结婚啊?」秦苏好奇的问。 「生意上老总的一个女儿,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虽然我现在已经退出公司了,可毕竟交情在那里,我答应过的,所以还是得去。」秦苏缓缓的说完,嘴唇抿了起来。 早在婚礼定下来时,那位老总就已经第一时间通知,而且邀请的是他们夫妻俩人。 没离婚时,秦苏有跟他提过一嘴,不知道婚礼当天他会不会参加,不由的又想到了今天傍晚时,他那双沉郁的黑眸。 ****************************** 会议室。 不是公司内部的例行会议,除了部门经理,还有易氏前来的负责人。 因为哈西那边soho购物中心的合作案已经快要完成,建筑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竣工,所以双方聚到一起,再次商议一下后期的有关事宜。 这个案子之前一直都是秦苏在负责,但她现在已经退出公司,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转为司徒慎负责。 结束会议,双方都起身逐个握手,说的都是一些礼尚往来的场面话,然后再各自颔首的往会议室外面走。 「易氏的这个案子结束,我听说易总之前还和我们谈了两个新案子?」从会议室往外走时,司徒慎将手里文件递给一旁的秘书,淡淡开口。 「嗯,当时有谈。」易江南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迟疑道,「不过现在……」 「易总随意,我们不为难。」司徒慎却并不在意。 「在签下哈西这个案子以后,后期和秦总确实有商讨过以后的长久合作案,可也都还没有敲定过。不过虽然秦总已经离开了,我也还是很想和她继续合作,但到时如果有需要,根据这次愉快的合作,我还是会考虑贵公司的。」易江南笑着说,话语间有着很好的推搡。 「我还是那句话,易总随意。」司徒慎表情不变,还是那句。 「呵呵。」易江南见状,越笑了笑。 又走了两步,司徒慎忽然再度看向他,开口着,「对了,我记得上次在纽约飞回来的航班上我好像有提过,给易总介绍女朋友一事。」 「谢谢。我也记得当时我就说不用了。」易江南顿了下,笑着回。 「真的不用吗。」司徒慎勾起了薄唇,眼前闪过俩人在傍晚并排散步的画面和那束刺眼的郁金香,意有所指,「我觉得易总好像很清闲,该需要找个人了,而不是将时间都浪费到其他不该的地方上。」 「还是不了,我还是钟情于自己所属的。」易江南却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笑着又继续补充了句,「而且,我没有将时间浪费到不该的地方上。」 「是么。」司徒慎俊容一凛。 「是啊。」易江南仍旧笑着回,随即还略微烦恼了表情,然后道,「让慎总这样一提醒,我真的不该在浪费时间了。」 「喔?你是指……」闻言,司徒慎黑眸薄眯了起来。 「秦苏。」易江南眼里也闪过什么,直接挑明。 「原来易总还是总对别人的感兴趣。」眉眼冷了下来,司徒慎语气里的嘲讽也不再掩饰。 「慎总,得纠正一点,她不再是别人的了。」易江南笑着提醒。 脚步顿住,司徒慎瞥了眼一旁的办公室,黑眸里的光亮已经转的深寒,冷笑着说,「我看易总应该很忙,就不留你喝杯咖啡了。」 「呵呵,好的。」易江南点头。 「我也还有个视频会议,也不送易总了。」 「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了,公事上有需要我们再联繫。」 说完,两人颔首示意了下,易江南便带着秘书朝着电梯方向走。 只是走到一半时,他又停下了脚步,看着没有进办公室的司徒慎,「对了慎总。」 「怎么?」司徒慎挑眉,姿态漠然。 「谢谢。」易江南脸上笑容更加温和。 谢谢你和秦苏离婚,谢谢你放了她,这样他才有了机会。 这两个字,像是尖锐的针一样,在司徒慎的心上重重划过,有什么东西已经窜起顶在了脑门上。 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回去,他的俊容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办公桌上有秘书刚刚送进来咖啡,他伸手端起来,眼神无异的送到唇边,只是下一秒,便直接被他摔了出去。 瓷质的咖啡杯摔在了一旁的玻璃柜上,连带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慎、慎总……」拿着pda进来的秘书,见到这番景象,吓得顿在了门口。 「说!」司徒慎大步走到窗边,背对着丢出一句。 「我来是跟您报告一下今天和明天的行程。」秘书小心翼翼的说着,见他不语,咽了咽口水,忙快速的将pda上安排的行程有条不紊的叙述了一遍。 「明天是周末?」司徒慎听后,只是问。 「是!」秘书点头。 「曾总儿子的婚礼,也在明天吧。」他又说。 「对,是在明天。」秘书闻言,再度点了点头,然后忙解释着,「因为慎总一向是不参加这种婚礼的场合,所以我刚刚……」 「我去。」司徒慎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重新走回办公桌前,拉开高背椅坐上去,微侧着头的关系,大半个俊容都掩在了阴影里。 ***************************** 周末。 婚礼是在一家中式酒店里举行,传统且隆重。 秦苏挑了件果绿色的小礼服,配合着夏天的节气,也衬託了她白希的肤色,从大堂一路往里,遇到了很多有熟脸的人,不禁得堆着笑的应酬一番。 终于走到了婚礼现场的入口,男女双方是一起举办,两边各摆放着桌子,有专门收请帖礼帐的人。 秦苏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走过去时,眼瞳里跃上了一道伟岸身影。 男人侧对着她的方向,正向下俯着身子,手里握着笔在红色纸张上签名,和那天在公司被记者围堵时见到的不同,眼底的青色已经隐约到不可见,湛清的下巴上没有胡茬,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结实的身形。 秦苏有预料过他可能会来,所以对于他的出现并不会有太多的惊讶,只是他俯身签字时,抵在桌子边沿处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点细碎的光闪到了她。 唿吸微停,她别过了眼。 司徒慎放下手里笔的同时,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她,侧头朝她看了过来。 秦苏平静的迎上了他的黑眸,弯唇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走过去将红包递上,拿过他刚放下的笔,也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往大厅里面走时,因为司徒慎刚刚在原地不动,所以两人是一同并肩往里边走的。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瞥了她一眼,他扯着薄唇说着。 「答应过曾总的。」秦苏笑了下,淡淡的回。 「嗯。」司徒慎应了声。 请帖是在他们两人没离婚时发放的,两人的座位当然也是安排在了一桌,坐下时,桌上和邻桌的都是一些有过生意上往来的人,看到两人同时出席都微微惊讶,毕竟报纸上已经有所报导。 还是有忍不住八卦的凑过来,「秦总,你和慎总俩人……?」 「嗯?」秦苏正端着杯白水凑到嘴边,闻言不禁挑眉。 「没事!我看报纸上的报导,都说你们俩……哈哈,看来都是谣言吶!」八卦的人忙谄笑着,从两人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手舞足蹈的说着。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你们俩离婚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可不!秦总慎总是俩个家族企业联姻,哪可能离啊!」 原本都竖着耳朵在听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你一嘴我一句的进来。 司徒慎坐在位置上沉默的听着,两条腿交叠着,双手也交叠的放在上面,搭在上面的右手,在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某物。 「报纸上的报导……」秦苏放下水杯,看了眼四周的宾客,然后弯唇一笑,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属实呢,我们两个确实离婚了。」 「啊!」八卦的人不禁惊讶出声。 感觉到一旁黑眸正凝向自己,她偏头,嘴角笑容不变,「是吧?」 司徒慎薄唇紧抿,没有回应她的话,漠漠的收回了目光。 桌上八卦的宾客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两人,触碰到这样敏感的话题,虽想要刨根问底,可又不合时宜,只好干笑着。 音响声骤然响起,原本浪漫的轻盈曲变得激昂了些,主持人已经在提醒着婚礼即将开始。 整个大厅里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偌大的投影屏幕上播放着新婚夫妻的浪漫婚纱照,掌声响起的同时,新郎手捧着花从长长的舞台那头激动的快步走过来,然后在等待那里的新娘面前跪下,同时双手高举着捧花。 「嫁给我,好吗!」 新郎官跪在那里,哪怕没有麦克风,在音乐和掌声嘈杂间,声音还是那样洪亮。 新娘子娇羞的点头,伸手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捧花,挽起他的胳膊一起从长长的舞台上走过去,接受在场所有宾客们的祝福,婚礼进行曲也在此时真正的响起,一时间气氛热烈。 「花挺漂亮。」 秦苏正跟着其他来宾一样,双手在拍着,眼神追在那对新人身上,耳边忽然就传来他这样一句。 「嗯?」闻言,她愣了下,看了眼新娘子手里的捧花,以及长长舞台两边的鲜花装饰,望过去像是花海一样,贊同的点了点头,「嗯。」 「郁金香。」司徒慎薄眯了黑眸,又一句。 「……」秦苏皱眉,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 吐出一口气,俩人的关系已经没必要解释,她笑了笑,「嗯,我挺喜欢的。」 司徒慎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在一侧的手,已经悄然收拢了掌心。 婚礼接下来的环节都很中式化,婚庆公司安排的很好,主持人也很幽默,整个仪式下来有幸福也有欢笑。紧接着就是开席的时间,换了礼服的新郎新娘逐一的每一桌敬酒下来,热闹一直在持续。 因为做生意的关系,结识的人多,这种婚宴参加的也多,所以秦苏每次在这样热闹过之后,都觉得有种浅浅的怅然。 随着离开的宾客们往酒店外面走,拎着包在外面装饰的石柱上等着,感觉后面一阵嘈杂,闻声望过去时,原来是今天作为焦点的新郎新娘子。 「哎呀,秦总!」围着新娘子的曾总看到她,立即笑着打招唿。 「恭喜啊,令公子大婚,郎才女貌!」秦苏见状,也走过去打招唿。 「谢谢谢谢!今天真是来的人太多了,没倒出功夫来跟你多说话,你这都要回去了我才顾得上,真是感谢你来参加婚礼!」曾总感激的握着她伸过来的手,脸上喜悦哪里是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哪里的话,我当然是要来的。」秦苏笑了笑,随即看了看小夫妻俩,身上穿着的经不是那种正式的礼服,都换上了平时的衣服,各自还都拎着行李包,不禁问,「这小两口是要去哪啊?」 「他们俩今晚的飞机,要直接去泰国度蜜月!这不,现在就得往机场那边赶了,不然路上堵车什么的,误了航班就不好了!」曾总笑呵呵的回,随即看到她身后走过来的男人,不禁再度笑,「哎呀,慎总!」 「恭喜。」司徒慎勾了勾薄唇。 「谢谢谢谢!」曾总笑米米的,儿子大婚已经让喜悦沾满了大脑,早忘记了所有,便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脱口而出,「真是太感谢你们夫妻俩过来了!」 秦苏眸光动了动,也没有纠正曾总的口误,而是看着小夫妻俩说着,「咱们就别在这里聊了,刚不还说误了航班就不好了,快让小两口走吧!」 「好好,那我们改天再聚!」曾总一听,立即点头说着,风风火火的送着儿子儿媳往早已经停好的车上走。 目光渐渐收回来,秦苏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提着裙摆想要往台阶下走。 脚步才动,他也跟着一起。 秦苏没有在意,眼神平静的继续往下走,当最后一节台阶走下来时,男音在一侧响了起来。 「我有一件衬衫,找不到了。」黑眸凝向她,缓缓的。 「嗯?」她微怔的看过去。 「你放哪了。」司徒慎继续扯着薄唇。 「哪一件?」秦苏抿了下嘴唇,只好问。 「蓝白条纹的。」黑眸里光亮一动,他说。 她皱眉开始回想着,下意识的说,「你有五件蓝白条纹的衬衣,你说的是哪一件?是横条的还是竖条的,是长袖还是短袖,丝质还是棉质?」 一股脑的说完之后,她看着他黑眸里渐起的变化,手指暗暗的捏在了一起。 毕竟生活在一起六年,家务事大部分她也都是亲力亲为,尤其是有关他的,所以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像是刻印在骨血里的,了如指掌。 「横条的,短袖。」司徒慎眼神更深了一些。 「那应该就在左边的柜门里。」秦苏别过目光,淡淡的。 「我找了,没有。」他蹙眉,似是烦恼一样。 见状,她再度想了想,然后回着他,「那……可能是我送到干洗店了,忘记拿回来了,要不你去那找找看。」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黑眸却还是盯着她。 「还有事?」秦苏迎上他的目光,微笑着询问。 笑容和语气里的明显礼貌和疏离,令司徒慎心头一抖,再开口时声音略微沉了一些,「你所持的股份转让,资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会尽快。」 「好的,没关系。」闻言,她点了点头。 本来以为是个漫长话题的开始,可她这样云淡风轻的应,倒是让司徒慎酝酿半天的话没办法继续了。 薄唇抿了抿,只能换了话题,「你开车来的吗。」 「没。」秦苏摇了摇头。 「我开车过来的,刚好没事,要不要我顺路送你?」黑眸里光亮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俊容上的表情不变,司徒慎似是不经意的说着。 「嘀嘀--」 与此同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也开了过来,喇叭声响起。 秦苏歪头看到车内坐着的易江南,回头看了眼他,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和别人约好了。」 早在从家里出发来酒店参加婚礼时,是易江南送她过来的,当时他说自己就在附近,要等她婚礼结束顺路再送她回去,因为他坚决,所以她答应了下来,刚刚从婚宴上出来时,就有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司徒慎瞳孔不停紧缩,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子以及里面驾驶席坐着的易江南。 点头示意了下,秦苏便低垂着眼睛从男人面前走过,然后步步靠近停在那里的银灰色车子。 手触碰到车门上即将拉开时,低沉的男音再度响起。 「秦苏。」 熟悉的语气,每个字像是在牙齿间咬合半天的。 「什么事?」心里微微一紧,她转过头去。 他还站在原地,双手没有像是惯有那样抄在裤子口袋里,而是两边垂着,黑眸也落在地面上不知名的一点。明明是面无表情,但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碎之意。 薄唇扯动,他声音里有一种幽幽的东西,「我还欠你一个蜜月。」 (我去吃口饭,傍晚左右还有一更。)
第130章,可我想见你 窗户半敞,夜风透过纱窗吹拂进来。 卧室里的灯是橙黄色的,暖暖的,秦苏吹干了头髮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先前洗过澡的小傢伙早已经很乖的自己换好了睡意,此时正撅着个小屁股背对着她。 嘴角弯出柔和的弧度,秦苏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同时凑过去看看他在鼓捣着什么东西。 小傢伙没有玩,而是正认真着翻阅一本书,厚厚的一大本,虽然上面都是图画。 「舟舟,给妈妈看看。」秦苏有些好奇,伸手拿了过来,合上看了眼书面,上面标註着《世界珍稀动物图册大全》。 眨了眨眼,她出声询问,「舟舟,这是哪来的,易叔叔送你的?」 一切跟儿子有关的东西,她都是格外留心的,所以在印象里她没有给儿子买过这样的书,想到先前易江南曾送过儿子一套精装的《唐诗宋词》,才会联想到,可如果真是他送的,至少她应该也知道啊! 「不是噢!」小傢伙没有抬头的回,注意力还都在书上。 「那这本书从哪来的呢?邱叔叔?还是你小舅舅买的?」秦苏更纳闷了,因为幼稚园现在也已经放暑假,不可能是园里的小朋友借来的。 「都不是啦,是爸爸!」小傢伙小屁股往后挪了挪,翻了一页的同时想也没想的回着。 「你爸爸?」她愣住。 「呃……」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坐了起来,小嘴巴抿啊抿的,「是噢。」 「什么时候啊?」秦苏咽了咽唾沫,看着儿子手里还捧着不放的书。 「就是那天!易叔叔来这里吃饭的那天,你做了蛤蜊汤,还有好吃的嵴骨!」小傢伙小脑袋点着的回。 闻言,秦苏也想起来那天,怪不得当时他们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有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从秦宅的私路上迎面开过来,原来他竟是真的来这边,虽不是有事找她,而是舟舟。 小傢伙将捧着的书放下,见她一直皱着眉,不禁也低垂下了脑袋,声音里有些颤颤的,「爸爸把书给我就走了噢!妈妈……我是不是不能见爸爸了?」 「不是的。」她一怔,摇了摇头。 当时要离婚时,她有想过舟舟抚养权的问题,不过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而且离婚协议上也有明确过,孩子的抚养权归她,他可以保有探视权。 「真的吗?那我以后还可以见爸爸?」小傢伙听她这么说,垂着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 看着儿子亮亮的眼睛,她点了点头,「……嗯。」 她已经让儿子接受了爸爸妈妈离婚的事实,不可能再让他不去见他的爸爸,那样来说太过残忍了,更何况,她认为两人是好聚好散,虽不想再有纠葛,可却还是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点,在她提出离婚时就很清楚。 哪怕两人离婚了,也不可能真正的一刀两断,虽然名义上他不再是她的丈夫,是他的前夫,可他还会是孩子的爸爸。从两人被结婚证绑在一起的那一天,就註定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断的了关系。 只是那层关系,不会再像是以前那样紧密。 第131章,唯一的联繫 老宅。 秦苏牵着儿子走进门时,向来对任何场合都不惧的她,今天有些心怯。 毕竟和以前不同,她现在不再是司徒家的儿媳妇,离婚之后再踏入这边,让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曾经的公婆长辈们。 车子一行驶到院里时,老太太就耳尖的已经听到,早就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口候着。 「太奶奶——」 小傢伙一进门,立即笑米米的叫人。 「这多久没见了,我的宝贝曾孙诶!」老太太放下拐棍,就将小傢伙抱了起来,两边脸蛋逐个亲了遍。 「太奶奶,我每天都有想你哟!」小傢伙向来会撒娇。 看着曾祖孙俩的温馨画面,秦苏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奶奶。」 最后一次和老太太见面还是提出要离婚的那次,当时老太太气恼和伤心的模样还记忆犹新,所以现在离婚成了现实,她再见到老太太是赔了一份小心。 「快进屋坐。」老太太笑着看过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苏抿了抿嘴唇,低垂着头跟着祖孙俩往屋里面走着。 客厅里司徒夫妇也都还在,似乎正在喝茶聊天着,见到孙子都是咧嘴一笑,再看到她时目光也是柔和。 「苏苏来了。」司徒夫人也一如既往。 「嗯,我来了,爸……」秦苏笑着点头,叫人时的称唿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很快反应过来时,忙改了口,「伯父,伯母。」 这样的称唿一出口,司徒夫妇俩都是一怔,随即不约而同的嘆了口气。 「快坐吧。」还是司徒平率先再开了口。 秦苏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前坐下,接过了公公司徒平亲自倒好递过来的一杯茶,心中不免泛着酸。 「我和司徒慎的事……对不起。」双手握着茶杯,她垂着眼低声着。 两个人结婚以后,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后面还跟着家庭,尤其是有着老人在,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怎么说都是跟着操心也伤心的。 「哎。」司徒夫人长长的嘆息。 「都过去了,我们尊重你的意愿。」司徒平向来严肃的脸上很柔缓,说着,「而且在孩子面前,不说这些事。」 秦苏看了眼正眨巴着眼睛听着他们讲话的小傢伙,弯唇笑了笑,然后对着三个长辈道,「现在舟舟放暑假,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会常常送他过来的。」 「好。」司徒平点了点头,笑着示意她喝茶。 老太太带着曾孙子到院子里去玩,留下她和司徒夫妇三人,这样坐着喝茶聊了一会儿,好似和平常一样,可现在却因为身份的不同,还是会多出了一份不自在。 「苏苏啊,徐妈今早在早市买了很多菜,中午留下来一起吧?」司徒夫人看了眼厨房,笑着提议。 「……不了。」秦苏抿唇摇了摇头,随即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还有点事,现在就得走了。」 「再多坐一会儿吧!」司徒夫人有些不舍。 秦苏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晚上的时候我再来接舟舟。」 「我们住的远,你还得来回折腾,到时让家里司机送回去吧。」司徒平见她要走,也将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温声的说着。 「也好。」闻言,秦苏点了点头。 舔了舔嘴唇,她保持着笑容,「那……伯父伯母,我就先走了。」 等着她被司徒夫人一路从客厅送出了门,在院里和老太太道别时,一辆黑色的卡宴有些横冲直撞的驶了进来,坐在驾驶席位上的男人,正好也看向她。 秦苏转过视线,男人从卡宴上走下来时,她也已经走回了自己的车子,发动了引擎。 「你这就要走了?」司徒慎直接大步走过来。 「嗯。」秦苏点了点头,瞥了眼正被老太太哄着玩的儿子解释着,「我来送舟舟的。」 「不留下来多待一会儿?」喉结滚动,他蹙眉问。 「不了。」她点头。 随即也没有再想跟他多说的意思,脚下油门加大,示意了下就将车子行驶出去了。 司徒慎就站在刚刚的位置上,看着白色的q7从眼前行驶离开,他沮丧的捏了捏眉心。 「爸爸——」 小傢伙可是早就看到了他,兴奋着小脸。 司徒慎走过去,看着还在老太太怀里的儿子,伸手在他的脑袋瓜上揉了揉。 「奶奶。」他看向老太太,叫人。 打电话叫他过来的老太太,目睹了刚刚那一幕,连冷哼都省去了,只肯给他一个白眼。 「奶奶,公司还有很多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司徒慎握着车钥匙,对着老人家说着。 「走吧走吧,看你在这儿更惹我烦!」老太太直扬手。 「那您还给我打电话。」司徒慎蹙着的眉心有些无奈。 老太太瞪了他两眼,直骂,「废话,你说我给你打电话干嘛!还不是让你们见个面!」 「她不想和我见面。」闻言,司徒慎抿着薄唇低声一句。 「也是,你们现在离婚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老太太再度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说着,「说明确点就是陌生人,你走你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唯一还能有的联繫,也就只有一个舟舟咯!」 司徒慎听着老人的话,沉郁的黑眸里窜起了一点光。 俊容上的神情微缓,他来了精神的伸手将儿子从老太太手里抱过来,父子俩没头没尾的聊了几句后,他勾唇看着儿子,笑着询问,「舟舟,是不是好久都没去游泳了?」 *************************** 健身馆。 最上层的游泳馆,棚顶的玻璃设计,池水粼粼。 秦苏换好了泳衣在更衣室外等了一会儿,易江南才牵着儿子的手从男更衣室里走出来。 「等很久了吗?」见她已经出来,易江南忙问。 「没,我也刚换完。」秦苏笑着摇了摇头。 小傢伙这两天一直嘟嚷着要继续去游泳,本来想着等堂弟秦屿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可以带他去,可他却不干,撒娇的非缠着自己带他去,她也不想让儿子失落。 准备出发时,刚好易江南过来,听到她们母子要去游泳,想要跟着一起过来,还主动提议着可以教儿子,她本身不太会教,也不好拂对方面子,就这样一起来了。 「易叔叔,你真的很会游泳吗?」小傢伙仰头看着牵着他的易叔叔。 「还可以。」易江南闻言,很谦逊着回。 「那你会趴着游吗,会躺着游吗,还有这样侧着身子游,还有还有……」小傢伙却叽叽喳喳的,眉飞色舞的比划着名自己所说的。 「一会儿下水,叔叔游一圈给你看?」易江南看的觉得可爱,温声说着。 「好的呀!」小傢伙闻言,欣然的点了点头,却又脸露骄傲,带着几分得意的显摆着,「不过我刚刚说的那些,我爸爸可都会哟!」 「舟舟,你现在都会什么了?」易江南笑容顿了下,转移着话题。 「我会憋气,还有自由式!」小傢伙忙报告。 「这么厉害,那等着叔叔再教你点别的,好不好?」易江南半蹲下身子,语气和蔼,似乎在尽可能的努力和面前的小孩子拉近着距离。 小舟舟还没来得及回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亮亮的。 「爸爸——」 秦苏目光一直追随着儿子,此时听到他这样一喊,不禁惊诧,然后便看着儿子的小身影兔子一样欢快的朝着某个方向跑,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四目相对,秦苏有唾沫卡在了嗓眼里。 司徒慎将儿子抱起来,表情略微有些惊讶的走了过来,「真巧。」 「嗯巧。」秦苏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带着舟舟过来游泳?」他挑着眉,很是自然的问。 「……嗯。」秦苏再度点了点头。 司徒慎黑眸从怀里的儿子身上扫过,也还是很自然的在放到她身上,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泳衣外面露出来的肌肤,扫过之处,眸光变的深了一些。 只是眼角余光带到她身后跟过来的易江南时,微微的一怔,然后蹙眉,薄削的唇也跟着抿紧了。 「慎总。」易江南上前,温声的打着招唿。 「易总。」司徒慎眉眼略微沉了几分,回声。 「舟舟,不是想游泳,我们快去吧。」秦苏上前,将儿子抱了过来,然后放在了地上。又看向易江南,说着,「我们走吧。」 「走吧舟舟。」易江南闻言点头,也适时说着。 可是小傢伙却没有立即往池边跑,而是望向司徒慎,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指轻轻的晃,「爸爸,你跟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吧。」司徒慎似是想了下,才应了声。 (还是先发布一章吧,后面还会有一更,估摸在傍晚左右,尽可能的快一些!大家都在说司徒好笨,可才刚离婚不久,什么都有个过度呢,再加上孩子的实情他还不知呢。别忘记每天来看文的时候投票推荐噢,那个真的是免费的呢,不信你戳一戳试试!推荐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第132章,颤动的心 第132章,颤动的心    原本来时还说着让易叔叔教游泳的小傢伙,此时两个黑又亮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司徒慎。 「易叔叔,我爸爸有说过噢,下水之前要做一些伸展的运动来拉筋热身,这样到水里之后就不会腿脚抽筋了呢!」 小傢伙踩在毛巾上,抻着胳膊腿的对着易江南说着,还不忘确定,「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对。」司徒慎勾唇,伸手覆在儿子的脑袋顶。 整个过程里,小傢伙都跟随在司徒慎的身边,易江南哪怕再怎么爱和舟舟亲近,此时也难以融入进去,所以很识趣的游了一圈后,便起身往休息区走。 秦苏围着浴巾坐在躺椅上休息,看到他走过来,不免心中内疚。 「我也不知道他会在这边。」她有些歉意的说着。 当时宫外孕的手术虽然已经癒合了,但她平时洗澡时也都是多加注意,现在天气热,害怕会感染到不容易好,这也是在儿子总缠着说要游泳时,她想等堂弟休息时的带他过来,也正是没有多加拒绝易江南一起的原因。 「没关系,谁教都一样。」易江南却不在意,笑着摆手说。 随即拿过桌上的饮料递给她一杯,「正好我也很久没游了,跟你在这儿聊聊天也挺好。」 秦苏听到他没有太介怀,和他手里的饮料杯轻轻一撞,微笑了起来。 在水里陪着儿子扑腾的司徒慎,找了个空当游了圈出来时,披着浴巾朝两人走过来,蹙眉不怎么高兴的开口,「过来是游泳的,你们两个怎么都不下水!」 「我主要是陪舟舟过来,就不游了。」秦苏略微弯下身,双臂隔着泳衣抵在了小腹上,摇头说着。 「那易总还要继续待在这儿休息?」司徒慎眯了下眼,只好斜睨的看向易江南。 易江南不理会他眼里迸出来的东西,笑着点头,「嗯,我陪秦苏待着。」 司徒慎看着两人,尤其是在游泳馆这样泳衣单薄的环境,觉得额头有根青筋在控制不住的跳。 「爸爸,爸爸——」 在水里等着他的小傢伙着急了,扯着嗓子在喊。 「慎总,舟舟再喊你呢。」易江南好心的提醒。 司徒慎神色紧绷,半响后,却也只能握着拳头返身往池边走回。 心里那个不痛快啊! 从健身馆出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 秦苏牵着儿子的手,跟着随行的易江南往台阶下面走,走到底端时停下脚步,而拿着钥匙的易江南朝着泊车位置走过去。 一起出来的司徒慎见状,不由的蹙眉。 「你没开车?」他紧抿着薄唇,出声问。 「没有。」秦苏淡淡的应了句。 话一出,就看到他俊容上表情至少变幻了两种,眸色沉沉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易江南很快将车子开了过来,还从驾驶席先走下来,绕过车身过去非常绅士的将另一侧的车门打开。 秦苏牵着儿子,走过去即将坐进去时,便听到后面男音再度响起。 「我也没开车。」司徒慎紧抿着薄唇。 闻言,秦苏朝着两侧的泊车位看过去,确实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 「舟舟,和爸爸再见。」她只是对着儿子说。 「爸爸,再见!」小傢伙听到她这么说,转过去和爸爸挥手。 对着儿子的道别,司徒慎没有回应,而是迈着步伐走了过来,黑眸看向易江南,薄唇微微勾了起来,「易总,不麻烦的话,顺路带我一段?」 若是邱景烨会毫不客气的直接拒绝,再友情贊助的讽刺两句,可对方是易江南。 银色的大奔在城市里穿梭着,落日与晚霞的光笼罩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圈瑰红。 司徒慎和小傢伙坐在车座后面,手掌正被儿子抓着在和自己的比着,他偶尔低声的回应两句,黑眸却不留痕迹的锁着前面坐着的两人。 像是在游泳馆时一样,两人低声细语的聊着什么,互相对看时嘴角都挂着笑容。 喉结慢慢的滚动,司徒慎别不开目光,只能让发窒的唿吸慢慢往下沉。 「慎总,你要去哪儿?」信号灯亮起,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易江南抬眼看着后车镜,对着里面映出来的冷峻眉眼说着。 司徒慎蹙眉,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低头看了眼表。 随即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易江南,而是一旁的秦苏,「这个时间该吃晚饭了。」 「妈妈,我饿了!」一听到吃,小傢伙也亮着眼睛附和。 「舟舟,一会儿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秦苏半侧过身子,看着儿子回。 「在外面吃吧。」司徒慎却说。 「不了。」秦苏终于是看向他,没有考虑的拒绝了。 他蹙眉,线条好看的薄唇抿了起来,「我们还没有吃散伙饭。」 闻言,秦苏微微一怔。 当时她那么提了一嘴,只是因为刚刚领完离婚证,想要打破那种气氛随口说的一句。 「什么是散伙饭呀?」小傢伙听到,却好奇的问。 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都没人回答他,他只好继续追问,「是不是会有很多好吃的?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妈妈,我们今天不回家吃,和爸爸一起吃散伙饭,好不好?」 在儿子恳切的目光下,秦苏最终点了点头。 司徒慎眼底眸光隐忍着不动,心底那丝轻芒才刚刚浮起时,便听到她对着开车的易江南道:「江南,你也一起吧。」 *************************** 吃过晚饭再回到秦宅时,夜已经浓了。 小傢伙在游泳馆里很努力的在池子里扑腾,消耗了很多的体力,晚饭时狼吞虎咽了两碗饭,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已经仰躺在后车座上唿唿睡着了。 易江南车技很好的停稳,然后将火熄灭。 秦苏解开安全带后,便走到后面去打开车门,后面坐着的司徒慎,已经将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瓜扶起,然后很轻松的将儿子抱在了怀里,顺着她打开的车门走下去。 「给我吧。」她伸手过去。 「我送你们进去。」司徒慎没有将儿子递给他,而是说着。 「不用了。」秦苏摇头拒绝着。 「我送你们进去。」他只强调这一句。 今天一整天里,在游泳馆还是后面的晚饭,易江南无时无刻的存在着,所以想要借着送他们进去的机会,甩开那个不该存在的人。 「不用了。」秦苏也像是他那样重复,只是又补充了句,「小屿这会儿应该在家,他跟你的矛盾……把舟舟给我吧!」 当时发现他跟季雨桐的事情,已经够让堂弟秦屿对他有隔阂了,现在两人离了婚,如果俩人在秦宅里见面,都不需要想像会有怎样的画面。 司徒慎被她话晃神间,怀里的儿子已经被她抱了过去。 小傢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晚饭吃的又多,这会儿睡着了更是全身放松,秦苏晚饭本来就没怎么吃两口,抱过来时有些力气不足。 「孩子给我吧,我送你们进去。」安静存在着的易江南,此时出声。 司徒慎蹙眉,冷着眉眼斜睨过去。 薄唇扯动正想说两句时,却见她丝毫没有反对的就让易江南伸手抱了过去,还笑着道谢后,两人就那么在他眼前并排的走进了秦宅。 司徒慎站在原地没动,路灯光影在他俊容上半明半暗,那双眸子里有着压抑的黑,又像是卷过大海上最深沉的涛。 将小傢伙暂时安顿在chuang上,秦苏看着直起身来的易江南,「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易江南微微的笑,然后又说着,「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秦苏笑着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慎总还在外面。」易江南继续说着,毕竟从游泳馆到一起吃饭,司徒慎一直都坐在他的车子里,礼貌上来讲,回去时自己也会送他回家。 看着易江南转身往卧室外面走,犹豫了下,还是说,「我送下你吧。」 「好。」易江南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依旧微笑。 等着她和易江南从秦宅又再度走出来时,停着的银灰色大奔还在那里,只是原本站在那的男人没有了,而且车内也没有任何人影,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慎总呢?」易江南也微微惊诧。 「可能先回去了吧。」秦苏双唇动了动,收回了四处梭巡的视线。 「可能是,还想着送他一程,看来是不用了。」易江南闻言,也点了点头,摇头笑着说。 「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秦苏也笑。 「好的。」易江南应着,绕过了车身坐了进去,临关车门时对着她道,「晚安。」 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子开走,长长的私路上再没有半个人影,秦苏也抱着肩膀走了回去。 ***************************** 饭店的vip包厢。 装潢设计的很现代,每个房间都独具一格。 秦苏从来了以后到坐下,面上虽然没什么,可内心还是难掩惊讶啊。 「小珺,你刚刚……和我说什么?」将餐前准备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她咽下去问。 目光还是紧盯着对面坐着的男女不放,来来回回的在两人脸上打量着,原本以为只是和好友约的一顿晚餐,没想到她竟然还带了一个,又宣布了一个炸弹性的消息。 「小珺说,我们要结婚了。」带着眼镜的男人冲着她憨厚一笑,然后抢着回答。 秦苏忙弯起嘴角,笑着说,「抱歉啊,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那天回来的时候,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没想到你刚好……所以,现在干脆把他带来见你。」路惜珺不理会她投递过来的小眼神,笑嘻嘻的说着。 「你这瞒的也太紧了,每次通电话时,你连有男朋友都没告诉我!」秦苏暗暗磨牙。 从当时路惜珺开始应聘工作开始,不像是以前那样游手好闲,再到被调到外地上班,两人大多数都是通过电话联繫。那段时间,因为季雨桐的出现,她几乎无时无刻不被烦心着,也就对好友少了一些关注。 「现在这不带来给你见了嘛!怎么样,人不错吧?」路惜珺说着,挽住了一旁男友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了过去,挑眉问着她。 「挺、挺好的。」秦苏看了看,缓缓点头。 同样是戴着眼镜,但是眼前这位绝对没有易江南那样翩翩公子的气质,五官也不出众,但好在看起来也是挺踏实的一个人,就是那种不出彩,却也挑不出太多毛病的人。 「谢谢!我懂的,闺蜜必须讨好!」小珺男友一听憨憨的笑,忙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红酒,起身先过来给她的杯子里倒上。 「谢谢。」秦苏弯唇一笑。 之后服务生将点的菜陆续送上来,餐桌上气氛虽没有那么热络,但也很融洽,没有尴尬。 整个用餐过程里,秦苏都不留痕迹的观察着对面两人,尤其是好友路惜珺。总觉得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感有些不协调,尤其是好友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太过甜蜜和幸福,就像是浮在上面的一层膜,如果揭开,或许有真实的表情淹没在里面。 中间时秦苏给好友使眼色,然后起身说想要去洗手间,可好友明白她的意思,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挤弄着眉眼让她快去,一点尴尬都不留给男友。 走到洗手间里,有些凉的水柱洒下来,秦苏边搓着手边想着,过后一定要找路惜珺好好谈一谈。 虽然很早以前她就有劝过好友,年龄也差不多了,该是个时候找个爱自己的人就嫁了好好过日子,但前提也是要心里会属意的,毕竟那是一辈子的事。 想到这一点,秦苏嘴角不禁泛出了苦笑。 又哪里说的准,她原也以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可现在还不是离婚了,所以有些事情,也说不准。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在心里嘆息的同时转身想要往回走,眼前却忽然笼罩过来阴影,吓了她一大跳。 男人穿着深色系衬衫长裤,衬衫挽至手肘的地方,露出了结实精壮的小臂,洗手间的灯光更加的暗一些,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打下了重重的影,一时之间表情难辨。 是司徒慎。 秦苏略微惊讶了下,后来想到这里的西餐厅,是公司常来这里招待客户的之一,秘书们也都会在预约场合时选定在这里。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应该是在招待客户。 弯了下嘴角,这样近的距离不可能无视,她略微颔首示意了下。 然后,便稍稍向一旁挪动脚步,想要越过他走出去,却被他的身影直晃晃的挡住。 秦苏只好抬眼,不解看向他。 唿吸间能感觉到一股酒气,那双眸子里的黑沉,似乎也因为酒意的瀰漫而加重。 「自己来的?」薄唇扯动,他开口询问。 「不是。」秦苏无语,谁闲的没事自己跑来这种大饭店吃饭。 「和朋友?」他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继续。 「嗯。」秦苏点了点头。 「男的女的?」他仍在继续追问。 「都有。」她随口回着,态度略显敷衍。 默了有两三秒,秦苏想要说离开,嘴角刚蠕动时,面前的身影不知怎的有些摇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轻飘飘的,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一样。 她才刚皱眉,就看着他盯着自己,在慢慢逼近…… 面前阴影直挺挺倒下来,重量也全部都压了过来,他整个人都扑在了她身上。 「喂!」秦苏低喊。 司徒慎像是没有骨头的人一样,脖子卡在她的肩头,脑袋和双手都那么垂着。 「司徒慎,你没事吧?喝醉了?」见状,她推了推他问。 他似乎嘆了口气,然后声音很低,夹杂着一丝痛苦,「头有点晕。」 「我扶你过去,你洗把脸,能好一些。」秦苏只好伸手支撑住他,想了下,皱眉这样说着。 好在后面就是洗手台,离得又很近,没用费太大的劲儿,就将他弄了过去,然后让他双手自己撑在洗手台的边沿处,替他拧开了水龙头。 司徒慎也没有吭声,像是她说的那样,很顺从的接了水往脸上送。 见他洗完,秦苏将抽过来的纸巾给他递了过去,「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多待一会。」 「嗯。」司徒慎接过纸巾,只是擦了擦手。 额前的髮丝也因为刚刚洗的一把脸而湿成了缕,俊容上的水珠往下流,性感的像是电视上给沐浴乳之类产品做广告的男模特。 秦苏收回目光,道,「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回去了。」 说完,她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 已经快走到门口时,身后脚步声陡然响起,随即腰上一紧,从后面有熟悉的气息围绕而来。 「秦苏。」司徒慎低声的喊。 他的俊容就贴在耳蜗处,说话时唿打出来的气息喷在肌肤上炙热,令她不禁一颤。 颤动的除了身体,还有心。 (今天8000字,更新完了。我得去吃东西了,有关注季雨桐的,她后面还有点戏份,但绝对没有中卷时的影响力了,很少,只是带动剧情。)
第133章,他后悔了 第133章,他后悔了    久违了的触感。 秦苏似乎都感觉到眼角细微处都在颤抖着,那种感觉越强烈,她就越惊。 「你做什么!」她低头看着腰前的手,低喊。 「想抱下你。」他从后面环抱着她,手臂在收紧。 也许是有些酒精的促使,也许是刚刚倒下去时沾染到她的气息太过渴望,更也许是心中早就有这样的蠢蠢欲动,所以还是忍不住有了动作。 「放手!」她咬牙,双颊因为恼怒而微红。 这样的亲昵氛围不再属于他们了。 司徒慎却似乎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反而是越发大力的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都藤蔓一样的细密缠住,像是想要将她深深嵌到自己的胸膛里一样。 此时俩人紧紧贴着,他的骨骼和肌肉线条都隐隐能感觉得到。 秦苏闭了闭眼,想要大力挣脱开来时,却听到他微微低哑了唿吸声。 「易江南,不可以。」他同样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散开。 「什么?」秦苏被他唿出来气一个激灵。 想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司徒慎紧着情绪开始逼问,「你总跟易江南在一起,是想跟他有什么发展?还是说,你都已经开始考虑他了?」 「不是,我和江南只是朋友。」她听后皱眉,下意识的还是解释了。 「真的?」司徒慎不确定的问。 「嗯。」秦苏点了点头。 最初和易江南虽是生意上的伙伴,但现在随着接触两人已经成为了朋友,而且对方给自己的帮助也大,很多事情上也都不会逾越。不说两人有没有可能发展,就现在她刚离婚不久,是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司徒慎听到她的肯定回答后,黑眸里有着流光轻漾。 蓦地,又想到了什么,他再度蹙眉,「邱景烨也不可以!」 他的语气里虽没有那种警告的意味,可浓浓的专制感却忽略不了。 「这跟你没关系。」吸了口气,她表情不变,镇定的继续说着,「无论是易江南也好,景烨也罢,哪怕是和他们真的怎么样了,这些也都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她字字清晰,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斩钉截铁的,她需要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司徒慎默默的听着,感觉像是被人沉在了水里,渐渐的,唿吸越来越困难。 「你放开我!」覆在腰前紧缠的大手上,秦苏试图分开。 可他却纹丝不动,她有些急了,声音沉了下去,「放手!」 司徒慎似乎打算装死到底,将脑袋垂下来,薄唇贴在了她脖颈的肌肤上。 制住怀里不停挣扎的人,他几乎嘆息般的,却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不想放。」 他说话时,薄唇扯动就会摩挲着她的肌肤,刺刺痒痒的,就像是以前两人的chuang底之间,他也是会像现在这样,或者更甚的亲密…… 想到以前,秦苏心底压抑的东西便又会被揭开。曾经如同岩浆一样炙热的东西,是经歷过怎样的风霜后,变得冷却下来,再没有一丝热度。 「司徒慎,你到底想怎么样?」眼里闪过痛苦的光,秦苏无力。 「我想怎么样?」司徒慎闻言,咀嚼着她的话咬字重复着。 然后他低低的笑了,仿佛在深思着这个问题,又仿佛在嘲弄自己,「我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你都跟我离婚了。」 俩人离的太近,哪怕没有彼此对视,可他的声音就像是直接灌入耳朵里的,低低沉沉的带着暗哑,还有不亚于她的那种无力感,一点生气都没有。 唿吸变慢,秦苏一时间也被带入了某种情绪中。 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在下滑,然后隔着衣料贴在了腹部的位置上,手臂收紧的力道还是那样紧,可贴在小腹上的掌心,却很轻,像是怕稍稍大力一点就会碰碎什么一样。 「你真下得去手……」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秦苏一怔,心底像是冒出了一个血窟窿。 其实他的声音很低,甚至是有些轻的,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像一柄淬毒的剑,直直插入。 也许隔着衣料他感觉不到,可他的手触上腹部时,那里的伤疤自己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 然后她听见他在耳边低哑着声音,没有温度,「秦苏,那也是条命,是你和我一起创造出来的一条命……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就那么狠!」 若说先前她还都可以保持着一份冷静自持,或者说已经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心湖不会受到激盪,可提到那个小生命,秦苏忍不住鼻尖的酸。 初得到时的那种喜那种纠结,再到流逝时的那种无力那种空洞,那种悲凉只要一想起来就还是真切的。 「它不该来。」眼眶有些憋的疼了,她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呵呵,不该来。」司徒慎凉凉的笑,凉凉的重复。 当时他在得知这个孩子存在跑去找她询问时,她也是对自己说的同样的话,语气还是意思,一点没变,一点都没变。 离婚前还是离婚后,这个问题两人只提过那样一次,哪怕陌路以后再见面,也都像是迴避这件事。如今再提到,两人的心神和情绪都受着波动,也是趁着他身体僵硬的空当里,秦苏挣脱开来,背过身来面对面的迎视着他。 蠕动着双唇,她声音平平,「我是狠,我也是下得去手。」 「为什么!」司徒慎咬牙,近乎低吼。 「你知道的。」秦苏嘴角翘了起来。 司徒慎黑眸正锁着她,听到她的话,眸里缠上了细细的红丝,密密丛丛。 不理会他嘴角逸出的冷笑,她没有再看他,趁着这样的机会转身朝着外面的走廊走。 司徒慎黑眸里一点光都没有,眉心在急促的跳动着,右手收拢成拳转向一旁的墙壁,带着狠劲的力道就捶上去,可到了中途又缓了力道,最终无力的一掌拍在上面。 ******************************* 下午临近傍晚,在云层上的太阳还是明耀。 pub里面确实另一番天地,虽还没有到纸醉金迷的时候,可里面的环境还是给人另一番的天地。 专属的包厢里,司徒慎坐在沙发上,接过好友刚倒过来的一杯酒,放在唇边仰头就喝掉了一大半,酒液顺着喉咙火辣辣的蔓延而下。 「司徒,我跟你说,你和你前妻啊……」冷眼旁观了半天的路邵恆有些按捺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瞪我干什么,她现在可不就是你前妻嘛,我又没有讲错!」 司徒慎握着的酒杯有些紧,看着里面黄色液体里映出了自己那双紧缩的黑眸。 是啊,已经不是司徒太太了,称谓也只能是前妻了。 前妻…… 「其实就算是前妻也没关系,你们俩中间不还有个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断了!」路邵恆继续安慰着,还不停的出主意,「要不这样?你跟跟她抢一下抚养权?到时儿子在你这里,一切不就都好办了。」 闻言,司徒慎斜了他一眼。 「不行,这样不会有戏,你前妻可不是善茬。」路邵恆说完后想了下,也直摇头。 「你可以闭嘴会儿么。」司徒慎蹙眉,冷着嗓子。 路邵恆的唇立马合上了,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彼此相交多年,是那种可以坐在一起一天一夜不说话都不会觉得尴尬的,更多的时候,好友或者兄弟之间,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一种陪伴。 司徒慎伸手拿酒瓶时不经意的瞥了眼一旁的路邵恆,看着那烟缸里已经往出溢的菸蒂,他不由的出声提醒,「路大队长,你的菸瘾越来越大了,该戒了,不然回到部队里,被抓到处理可就丢人了。」 「没有事儿。」路邵恆勾唇,丢下了手上快要燃到指尖的菸头。 话才那样说完,却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打火机一甩一收的又点燃了。 司徒慎拧了眉,察觉到好友似乎不同往日的异常,扯唇问,「邵恆,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路邵恆吐出个烟圈,像是刚刚没事人一样,只是眼睛里没有了焦点。 静默了一会儿,路邵恆忽然模稜两可的向他问了一句,「司徒,当时你答应分开时是怎么想的?」 司徒慎听后,送到薄唇边的酒杯顿在了那。 当时是怎么样想的? 听到她亲口说将孩子打掉,他很气很怒,也确实很冲动。可想着她竟然那样坚决的想要离婚,当初为了孩子那样坚决的想要嫁给他,到现在为了和他离婚那样坚决的打掉了孩子,她是多么想要解脱啊。 所以气和怒是一方面,更多的冲动是那就放手成全她。 刚刚顿住的酒杯重新送到了薄唇边,剩下的小半杯一饮而尽,没有火辣辣的燃烧感,只觉得泛出了一股苦涩味。 那层苦涩剥开,都是深深的后悔…… 嗯,他后悔了。 (今天就更这些吧,实在没有状态,大脑很昏沉,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孩子的事情,在接下来的章节里就会被司徒所知道了,我在努力把控节奏。)
第134章,孩子的事 第134章,孩子的事    傍晚。 从江北赶回来,商务车没有直接回公司或者家,而是朝着一家医院方向行驶。 没有让司机停进院里,只是让不用熄火的暂停路边,司徒慎直接朝着医院里面走,一路从电梯里出来,病房门口等待着的主任医生便急匆匆的上前。 「司徒先生,您可来了!」见到他,主任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嗯。」他淡淡的应了句,蹙眉瞥向里面的病房。 「病人从您送进来到现在一直都不出院,动不动就大哭大闹,非说要见您,而且还总用跳楼来威胁我们一定要联繫到您!司徒先生,您也知道,如果真出什么事情那对医院的影响……」主任医生为难的说着。 「嗯,我知道了。」司徒慎闻言,点了点头。 跟着主任医生推开的病房门,走了进去,俊容上一丝表情都无。 才刚踏入,里面就传来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还有一道悽厉的女音,「我不管,别给我打什么镇定剂!走开,别靠近我,离我远一点!」 病chuang边围着的至少有两名护士,都摊着手无措在那。 听到脚步声,季雨桐看过来时眼里瞬间一亮,不敢置信着,「慎……?」 司徒慎也没有应,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双手抄着裤子口袋,表情不喜不怒。 「慎?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你还是来了……呜,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季雨桐的眼泪一秒就喷涌出来。 司徒慎漠着眉眼,表情略微有些变,但只是不耐。 从他把季雨桐送到这里后,后续他不会再管,只是吩咐了医院在她恢復后出院就可以。过程里,她一直有给他打电话,他一次也没有接,后来嫌烦就直接拉入了黑名单。他也是不知道她一直没有出院,还是今天医院这边给他打了电话,他才知晓。 「李主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司徒慎目光转向主任医生。 「可病人她……」主任医生闻言,面露担心着,早在病人恢復时他们当然就有安排出院,可就是因为病人哭死苦活的闹着不出院,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司徒慎懂对方的意思,打断他的话,直接扯唇吩咐着,「如果她不走再闹的话,那就直接让保安请她走,后果我来承担。」 「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不说,现在还要让他们赶我出去!」季雨桐泪流满脸,哭着伸手指着他控诉。 「若不是你给医院添了麻烦,这一趟我都不会来。」司徒慎不为所动,冷淡的语气,随即对着主任医师继续,「就按照我说的处理就可以了。」 说完,便没有多浪费时间的转身要走出病房。 伸手季雨桐见状,从病chuang上一跃而起,虽还流着泪,可声音已经尖锐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确实是做错了,可你也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不仅是流掉了孩子,也失去了子宫,以后都做不了母亲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秦苏啊……」 「季雨桐。」司徒慎蓦地转回身来。 「慎……」季雨桐被吓的一愣,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唿自己,还是这样冷这样寒的语调。 「这里没有被你收买的医生,你为什么会失去子宫自己最清楚。」司徒慎薄眯了黑眸,冰冷密布眉梢,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甩在她脸上,「要不是你以前流产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结果?」 闻言,季雨桐没有血色的呆在那。 「好自为之。」司徒慎末了丢下这样一句,大步离开。 身后有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还有夹杂着一些哭腔和劝声,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冷漠的连个眼神都吝啬。 从电梯里出来,他很快穿过了医院的大厅走出来,商务车还在路边停着等待,这就是他为什么没让司机熄火的原因,根本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里。 只是他才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快到路边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疾快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阵悽厉的女音。 「慎……」 司徒慎蹙眉,看着季雨桐还穿着那身病号服,披头散髮丝毫没有往日模样的冲过来。 他冷冷的收回视线,想要不去理会,她却来了蛮力的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紧紧的不撒手,泪眼朦胧的,「慎,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求别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放手。」司徒慎眉头褶皱更深。 「不,我不放,我一放你就该走了!慎,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原谅我……」季雨桐却抱的更紧,身子几乎快半跪在那了。 这里是医院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多行人也多,投过来的目光当然也就会多,可不知情的都会以为是一场爱情纠缠的戏码,女人正泪眼婆娑的要求男人的原谅。 「你先起来!」司徒慎咬牙,想要先将她弄起来。 「慎,我真的知道我做错了,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爱你!我有看到报纸了,知道你和秦苏离婚了,我……」季雨桐豁出去了,好不容易能见到他,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听到她后面的话,司徒慎眉眼瞬间沉了,冷凝明确的吐字,「季雨桐,你必须清楚一点,我和秦苏离婚,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耐心都没有,他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了,用了狠劲的将她甩到一旁。 季雨桐踉跄的站起来,顾不上狼狈和难堪,尖声着,「慎,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去死,我也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爱你甚至可以去死!」 「那是你的事。」闻言,司徒慎事不关己。 季雨桐双手紧紧攥着,看了他犹豫了半天,心里一横,抱着最后一搏的决心咬牙的朝着路中央冲过去。 因为是在医院门口,两边虽没有减速带可都近距离的有斑马线,所以行驶过来的车子都会多少减速,但这样一个人忽然冲出来,还是引起了骚乱,喇叭声尖锐一片。 一辆车就这样紧急的剎住了,惊魂未定的司机从窗户探头出来,忍不住破口大骂:「想起找别的方式死,别在这里连累我!」 而被司机训骂的季雨桐却只是视线呆滞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男人。 「慎……你竟然这么狠……」她喃喃着,依旧无法相信,他竟连伸手伸手拉她一下都不愿意,竟然真的就这样不管,像是陌生人一样冷漠。 司徒慎薄唇扯动,声音萧冷,「我再跟你说最后一句,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收回目光,他便抬腿朝着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走,听到后面传来像是电影里女鬼一样的悽厉嗓音。 「司徒慎!」 季雨桐脸白却又两眼通红,大白天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死盯着那连顿一下都没有的身影,疯癫了般的憎恨道,「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司徒慎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径直的走到商务车边,拉开后面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开车。」他平常的吩咐。 司机却似乎在晃神,半秒才忙重新发动着引擎,「是,慎总!」 「怎么了,你刚刚看什么呢?」司徒慎随口问着。 「啊,没什么!只是那会看到秦总路过。」司机忙恭敬的回着。 「秦苏?」司徒慎一愣。 「对啊!」司机对着后车镜里的他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他坐直了身子,蹙眉忙问。 「就是那会儿那位小姐从医院跑出来抱你胳膊的时候,秦总也是开车过去,我们也只是打个照面点头示意了下,都没说上话呢!」司机其实也是观察他的脸色的,毕竟夫妻俩离婚在全公司上下已经不是秘密的事,见他没有不悦,又忍不住啰嗦了两句,「我刚发愣啊,也是因为有挺长时间没看见秦总了,她向来对我们这些司机很好!」 司徒慎黑眸有些没焦点的听着司机的话,抿着薄唇若有所思。 **************************** 夜,天幕深蓝。 秦苏靠坐在chuang头,一旁的小傢伙已经张着小嘴唿唿的睡着了,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捧着的故事书也没有放下,反而继续翻阅着看。 故事书上面每页都配着图,她看着,眼前却总浮现出白天的一幕。 她其实也是在附近和好友路惜珺吃东西,开车路过时一旁的好友眼尖的脱口而出了句,虽忙收了声,但也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凝了视线也看了过去。 其实还好,没有多大的情绪影响,只是忍不住想起而已。 将故事书合上,秦苏往下滑着身子,也顺势躺了下去,正准备闭上眼睛时,放在chuang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很短,是短消息的提示。 她伸手拿了过来,将内容划开浏览。 你出来一下。 内容简短,和之前他曾发给她的信息内容一样。 秦苏没有回,只是将手机又放了回去,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她都昏沉着快要睡着时,手机忽然再次震动了起来,不像是刚刚的短暂,而是有节奏的持续着,是有电话的进入。 拿过来握在手里了半响,以为不会接那边就会不打了,可没想到一直持续进来了三遍,她只好接了起来。 「餵?」放在耳边,刻意压低了些声音。 「你睡了?」司徒慎见状,不禁问。 「被你吵醒了。」秦苏有些没好气的回。 那边听后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还在那说着,「既然吵醒了,那……我就在外面,你出来下?」 「太晚了,我也已经躺下了。」她皱眉,没有答应。 「我有事想跟你说。」司徒慎低沉着声音说。 单手轻放在方向盘上,黑眸侧的睨着一旁的秦宅,心中是有些上下起伏的。 司机对他说和季雨桐纠缠时被她看到,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怕她误会,可随即,有隐隐的有一种期盼。若是她这件事不高兴或者什么,那么就还说明着她心里有自己。 所以这两种背道而驰的感觉,一直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着。 「那就哪天再说。」电话那边她淡淡的。 「不行,今天就跟你说!」司徒慎想到没离婚前,有多少次他想跟她解释一些事情时被错过了机会,之后又都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想耽搁。 闻言,秦苏只好说,「有什么事,那就在电话里说吧。」 见她真不打算出来,司徒慎有些沮丧,默了半响也还是说,「今天我和雨桐……」 「怎么了。」她还是淡淡的语气。 「你别误会,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事情不是你所想所看到的那样,会出现那样的一幕完全是因为她威胁了医院那边,所以我才会去。她今天跟我寻死觅活的,可我也没有管她!你千万别误会,我跟她一点可能都不会有!」他有些急,也有些笨拙的解释着,希望能把自己的坚定表达出来。 「司徒慎。」她听后,却很平静的叫他。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因为忐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和我没关系。」电话那边,秦苏在轻淡的说着。 「……」他滞住唿吸。 「无论你跟季雨桐在一起也好,或者没有跟她跟别人在一起也罢,那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也不用像是这样跟我说,跟我解释的。」她仍在继续说,没有高兴也没有恼怒,语速很慢的像是在跟他讲道理一样。 「你是说,我多此一举了?」喉结滚动,他声音有些僵的问。 「可不是呢。」秦苏似乎是笑了,然后又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 线路被那边切断,司徒慎将黑了屏幕的手机丢在一边,保持了半天的坐姿都有些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发动着车子,感觉那引擎声都是对自己的嘲笑。 **************************** 又是夜,月朗星稀。 银色的gls350在行驶到秦宅后转了个方向调头,然后最终停稳。 秦苏低头解着身上的安全带,边向着一旁的驾驶位上的人道谢着,「江南,今天谢谢你了啊。」 虽然她在离婚后选择了退出公司,不再经营生意上的事,不打算让自己像以前那样劳累,可总归也不能一直闲着没事做,所以想接手家幼稚园来经营,同时为了儿子,也觉得这件事做起来不那么困难。 她只是有这样的想法,易江南知道后就已经帮他联繫了几家,今天俩人逐个拜访了一个下午,哪怕她是请他吃了晚饭,可还是要感激他的。 「我觉得最后那家不错,园长也是熟识,地点和师资都很好。」易江南看着她,笑着说。 「嗯,我会再考虑考虑。」秦苏笑着点头,同意他的话。 「行的,反正离小朋友们开学还早,可以有大把时间选。」 秦苏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摸到了车锁,想要跟他道别时,被他叫住。 「秦苏。」易江南喊着她。 「嗯?」她坐回了身子,不解的看着他。 「我有个东西,想给你。」易江南说着,侧身向后伸长了手臂,拿过了一个盒子到手里,然后朝着她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秦苏接过来,不明所以。 见他不说话只是微笑,她便直接将盒子拆开来,等着将里面的东西捧出来时,略微惊讶。 「这是……」她有些呆的看着静坐在盒子里的陶艺品,似曾相识。 「其实早就想给你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那个陶艺展么?我见你就一直盯着这个丑娃娃看,后期我就找那个主人买下来了,我跟说了半天好话才说服那主人的。」易江南看着她的表情,笑着开始解释。 咽了咽唾沫,秦苏心头有些暖。 随着他的提醒,和面前陶艺品的眼熟,她已经想起来了,那个有着孤芳自赏韵味的丑娃娃。 这件陶艺品她确实很喜欢,当时在看完陶艺展后也私下托人找了举办的主人,想买下它来收藏,却没有被答应。想必现下他能买到手里一定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最重要的是,她甚至都没有提,他却细心的留意到,还做到如此…… 吃惊和暖意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一缕复杂浮上来。 「江南……」她再度咽了下唾沫,酝酿着。 「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吧。」易江南自问自答着,笑的越发温润。 秦苏将陶艺品的盒子重新盖上,她稍稍转了些坐姿好眼神直面能对上他的,吸了口气,她脸上的表情跟着认真了些。 她不傻,更不会感觉不到,若说她离婚前可以不用考虑这些,但现在易江南所做的一切,已经敲响了心头的警钟,她早已经过了那种被男人追捧会虚荣的年纪。 清了下嗓子,她开口,「江南,有些事情我觉得好像该和你说……」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向温润的易江南忽然栖身过来,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她看到那双镜片后面的的温润眼睛,此时裹着一种不熟悉的炽。 秦苏不由的一惊。 须臾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避,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他那么快的贴了过来。 只是吻上的并不是她的唇,而是额。 蜻蜓点水般的,一下而过。 「江南!」秦苏嘴唇紧抿,不禁恼了。 「对不起秦苏,我……」易江南见她恼了,后面的情不自禁没敢说出口。 刚刚确实是凭着一股子的冲动,可这会儿既然已经做了也不会退缩,干脆咬牙,「秦苏,以前你和慎总没有离婚的时候,我不敢揣着什么心思,即便有也只埋在心里,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只是现在,你……」 「嚯」的一下,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 被迫止住话的易江南和皱眉的秦苏都朝着白光看了过去,不知何时驶来的一辆车子正面对面停在那,此时车大灯通亮的直晃晃的支了过来。 秦苏还没等看清楚那辆黑色的车子是不是卡宴时,一旁驾驶席的车门忽然被打开,男人探头进来,勐力的将坐在那里的易江南给拎了出去。 「喂!」她不由的大惊失色,忙跟着打开车门下去。 那边男人已经将易江南给抵在了车身上,握紧的拳头毫不客气的挥过去,力道很大,连后者鼻樑上的眼睛都给揍飞了开来。 「司徒慎!」秦苏绕过车身快步跑过去。 「谁准你碰她的!」司徒慎黑着一张脸,山雨欲来势。 易江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解开了安全带从车里拎了出来,一拳头上来晃神了半天,此时痛感传来,虽没有敌过他的力量,可哪怕向来温润惯了的,也不由的伸手回抓他的衣领。 「谁准你碰她的!」司徒慎再度扬起手,重复着,声音沉到不行。 他本来还是惦记着和季雨桐的事,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来找她,可没想到车子开进这条私路时,就远远看到了易江南的车子停在这里,心下嫉妒。 可等他驶近了以后,发现车子里有人,而且是那样的画面,简直没有了理智。 哪怕已经接受了离婚的事实,可总是有一种偏执的占有yu,或者就像是理所当然的,她只是属于自己的,能碰她的也只能是自己。 「够了,不要打了,你疯了!」秦苏上前抓住他落下的手腕,怒声。 「你心疼他?」司徒慎黑眸狰狞的瞥向她。 「放开他,小孩子吗!」秦苏皱着眉,懒得回答他的话,将两人分开。 被迫放开手的司徒慎往一旁退了半步,看着她正关心着询问易江南的伤势,目光抑不住狠了,「我不是说过他不可以?你不也说和他只是朋友,朋友的话你能让他亲你?还是说,你其实早就想跟他在一起了?」 若说之前他对俩人在一起还能忍住,可今天看到她竟然允许对方亲了她,不光是嫉妒,更重要的是害怕,害怕她若是接受了易江南…… 「和你没关系。」秦苏抿唇着,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伸手扶过易江南,「先到家里吧,我给你擦些药。」 眼看着她满眼关切的对着别的男人,连眉尖的皱起都是为了别人,司徒慎心中妒火大燃,控制不住得口不择言的质问,「你说你狠,你下得去手。不惜打掉孩子的想要跟我离婚,不会也是有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秦苏闻言,勐地看向他,眼角都在细微的抖。 其实如果细细的听,就能听出他声音里那份不易察觉的慌和惧。 司徒慎紧紧凝着她,此时此刻更期待的是她的否认,这样能让他那颗悬着的心放下。 「随你怎么想。」别过眼,她清冷的回。 再一次,司徒慎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在视线里,并肩的消失。 ***************************** 哈西,施工现场。 和往常一样,楼边对着的水泥方子的材料摞的老高,升降机起起伏伏的,工人们都在忙碌着。 这个秦苏还在公司时接受的合作案,现在是真的已经到了尾声,再有三四天左右就能竣工,到时这桩合作案才算是圆满的结束。 不像是之前,现在到了尾声,总得过来亲自,司徒慎戴着安全帽背着手站在那里,黑眸扫着大楼忙碌的工人们,耳边听着监工在报告着。 「易总来了!」看到走来的人,监工们忙喊。 司徒慎闻言,背着手半转过了身子,看到已经到了面前的易江南。 虽已经过了两天,可易江南脸上的伤还很明显的挂在上面,一看就知道下手有多重。 「我可不会道歉。」司徒慎别过眼,有些冷的说。 两人现在还处于合作的关系,不可能一句话不说,而那样的画面还那样清晰,他只要一想起来,还觉得妒火大盛。 「还需要三四天左右,到时交工我会让秘书通知你。」说完这一句,司徒慎解开头上的安全帽,便越过他朝着施工地出口的方向走。 易江南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没有记恨,温润的俊容上有着的都是复杂神色。 双手握着,易江南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此刻因为某件事的纠结。 要告诉他还是不要告诉他…… 本来也就是跟自己无关的事,而且后者的选择对于自己来说更有好处。 「慎总。」易江南却还是开了口。 司徒慎停下脚步,没有温度的转身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你冤枉秦苏了。」易江南继续说着。 「怎么,你现在是想要表现出,你作为男人的那种挺身而出么,好显得你们俩是多么的情不自禁?我还真不知道,易总是这样虚伪的人。」闻言,司徒慎眉梢都是冷冷的寒意,黑眸瞳孔缩着。 易江南皱了皱眉,顿了半响,才缓缓的说,「我是说孩子的事。」 (今天7000字,完毕了哦,我昨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周末愉快!)
第135章,他在痛 第135章,他在痛    「孩子的事?」司徒慎拧眉。 「嗯,孩子的事。」易江南没有温润的笑,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司徒慎心里蓦地一突。 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他声音紧了,「什么意思?」 「秦苏她……」易江南皱眉,似乎还是犹豫了下,最终才说,「她没有打掉孩子。」 「……」司徒慎石化。 就像是当初她向自己提出离婚时一样,这样的话让他一时间消化不掉。 可明明,是她亲口说的…… 那样决绝和平静的眉眼还在,那么笃定的…… 「你说,她……没有打掉孩子?」黑眸里焦距有些散的对上易江南的,司徒慎紧着声音问。 「那天是我送她去的医院,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被送进了手术室。」易江南缓缓的说着,想到那天在文化公园将她送到医院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看着面前男人茫然失措的俊容,易江南继续,「你不应该再去问她。xx医院,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问,看看你在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丢下她一个人时,她都经歷过什么。」 话音才落,男人的身影就已经疾步离开。 易江南在他离开后,摘下了鼻樑上的眼睛,伸手按揉在了眉心之间。 为何要告诉司徒慎呢? 若说以前总是持有着那份遗憾,那么现如今正是让他觉得老天不薄的时候,他的满满心意,再也不用藏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可以正大光明的表达出来。 连卑鄙都算不上,这件事本就跟他没有关系,他告诉与不告诉,都没有任何不妥,不会有任何良心上的谴责。 可还是不忍,还是心疼。 尤其是那晚她在给他擦药时,那眼底拼命抑制的痛。 所以哪怕是心里有多少个声音在叫嚣着不应该,多少个困兽在纠结挣扎,还是选择帮她解释清楚。 将眼睛重新架在了鼻樑上,易江南嘴角的一声苦笑,缓缓散开。 **************************** xx医院。 找到专门科室,被告知病人特意交代要隐藏资料,司徒慎亲自去找上了院长,托上了关系,终于是在一堆的住院病歷中找到了想要的。 「输卵管妊娠破裂……」司徒慎捏着手里的纸张,上面黑色的字体变得虚晃起来。 妇科主任见状,不由的出声解释,「对,就是所谓的宫外孕。病人送进来时就已经情况不妙了,已经造成腹腔内的大出血,非常的危险!说的夸张一点,如果再晚那么一会儿,别说宫外孕孩子根本不可能留住,就说大人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当天是我主刀,一侧输卵管不得不切除,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 大出血,生命危险,输卵管切除…… 这些词像是一把把刀,医生每说一个,就狠狠插上心头一把。 怪不得,她对于这个孩子说的最多的就是:它不该来…… 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去细细的想,她说这话时的无奈和无力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情绪。 还有她那几天忽然说出差,回来的那个早晨,看起来是那样孱弱,眉心中的灰白和指尖的凉度,他怎么可以因为她一句没事就以为没事了呢。 此时都站在护士站边上,司徒慎将手垂在了圆台上面,掌心已经出了汗,扣在下面的病歷上,已经慢慢渗出了水印字。 妇科主任见他是由院长带着过来的,所以也不敢怠慢,知道他是来探寻这件事的,不禁继续回忆着当天的情况,「不过病人很坚强,当时送进来急诊时就昏过去两次,可后来还是自己在手术同意书上籤的字。当时陪同她一块的那个男人,好像还问要不要联繫家人还是什么的,她都说不需要……」 妇科主任还在说什么,司徒慎已经听不见了,不停重复在耳边的只有那三个字。 不需要…… 先前插上来的刀子,全部都「噗噗噗」的末至刀柄,一下子血流成河。 司徒慎甚至能想像到那样的画面,就像是那次她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时,临被推进手术室时,她也是那样跟他说着你回去吧。 他一直知道她是坚强的,甚至是无坚不摧的,病痛还是别的事情,都不能将她打倒。可那三个字,却是需要心里有怎么样的悲凉和殇痛才会说出来。 看着病歷上的日期,都不需要他去细推敲,就能忆起是哪一天。 文化公园里,摩天轮下,她在听到季雨桐对她诉说了当年的求婚过程,到看着他抱着季雨桐离开,再到她被送到医院里,整个过程里,他始终在别的女人身边。 偏偏,他不在她身边。 易江南的那一句「看看你在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丢下她一个人时,她都经歷过什么」,简直让他仿佛掉入了冰窖里,只有寒意冻上了心底。 好似每次都是,岳父查出病症和最终离世时,他也都没有第一时间的陪在她身边,就连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刻,他别说没有陪在他身边,连知道的都是这样的晚。 这六年的婚姻,她细微温雅,经营家庭。他由着心底那份不甘心,冷眼相看漠然相对,多少次她都能那样云淡风轻的笑过,转身继续抚养儿子,对待公婆长辈孝顺备至,对他的包容和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她的耐心她的坚守她的委曲求全…… 她为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对她又都做了些什么? 脚下有些不稳,司徒慎觉得眼睛里都是刀刺的痛。 「慎总,你怎么了……没事吧?」院长不知来龙去脉,也没摸清出是怎么回事,只是受他所託过来查一下,此时看到他的模样不禁惊讶的问。 「没事。」司徒慎回的很快,声音却哑的不行。 「慎总,光看病歷就可以了吗?需不需要我让他们找一下当天的监控录像?」院长不明所以,看了眼他掌心下按着都有些发湿的病歷,询问着。 「不,不用了。」司徒慎摆手,将病歷推了回去。 收回手后,黑眸里的焦距对了半天也没办法对上,干脆作罢。 他只能对着院长哑着嗓子,「院长,今天的事谢谢了,改天……改天再谢您。」 「好好,再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院长见他神色异常,本想询问,可他说完就已经拖着步伐走了。 此时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院长看着那抹背影,却觉得像是走进了失魂落魄的黑暗。 等待着的电梯到了,司徒慎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当电梯门缓缓合上阻绝了外面的一切,他双手抱着脑袋慢慢蹲了下来。 整个地面似乎都在晃,他埋着头,另一手紧紧按在电梯的内壁上,却还是阻止不了那种晕眩感。 电梯里有着灯光,他侧眼朝着上面看过去,映着他的那一双黑眸。 脉脉眸光,不悲不喜。 似曾相识的目光,不久之前,他在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看到过。 到如今,他终于体会了她的心境。 绝望…… ***************************** 窗户半敞,夜风透过纱窗吹进来。 推开客卧的门,秦苏看着傍晚时就过来的好友路惜珺,此时已经洗过澡的躺在了chuang上,正巴巴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样式还是什么的,很是认真。 「小珺?」她将门回手关上,边往里走边喊。 路惜珺愣了下,才转了头看向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和她长相稍有不同,路惜珺也属于美女,却是圆脸圆眼睛,一颦一笑时,那双眼睛都会滴熘圆。 将盖着的薄被掀了开来,路惜珺大肆肆的,「快来,你今晚是要陪我睡觉么?」 「可不,我让舟舟自己睡了。」秦苏挑眉,顺势也躺了进来。 「哎,有个宝贝儿子真挺好啊!」路惜珺特别感慨的嘆着。 「那你也赶快结婚生一个!」秦苏低笑,看向好友的侧脸,又不由的凝了神色,关心的开口,「小珺,你没事吧?」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友突然跑来,一进门就抱住了她不说话,良久后松开时又眉开眼笑了。可晚饭的时候,好友默不作声的连吃了三碗饭,她见状太过异常,因为向来路惜珺不像是她,情绪都很外露,都是哭过释放了就好了,可现在却隐忍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正好堂弟秦屿没在家,她担心的留下好友一块住。 「没事啊。」路惜珺侧过脸来,眨眼。 「是不是和你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秦苏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名字,只记得那张憨厚的脸,干脆直接问,「就是你的男友,吵架了?」 「他啊,脾气好着呢,我都没看他急过。」路惜珺闻言,笑了起来。 「小珺,你喜欢他么?」她顿了顿,刻意没有提到爱,而是喜欢。 「不反感。」路惜珺似乎是认真想了下,给出条结论,然后又长舒了口气,「你不是也说过,找个对自己好的就行了,安稳过日子。我现在啊,真是太需要安稳了!」 秦苏皱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苏,我现在只想一件事,就是快点和他结婚!」路惜珺看着她,眼神里都是迎合着自己的话而透露出来的坚定。 「你快成了恨嫁族了!」秦苏忍不住白了好友一眼。 「那你呢,你不打算再嫁人了啊,难道一直当寡妇啊!」路惜珺不满的回嘴。 秦苏一听,怒了,抓着好友的胳膊勐抓勐掐,「路惜珺,你就不能说的好听一点!寡妇大多数都是形容死了丈夫的女人吧!再说就算是那样,现在是21世纪了,应该成为离婚女人好嘛!」 「干嘛这么激动,开个玩笑嘛!」路惜珺被蹂躏的直唿,闹了一会儿后,还是交心的询问了,「说真的苏苏,你有没有考虑过?」 「我也才离婚没多久。」秦苏真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 「也一个多月了吧,其实我觉得易江南不错,关键是他对你……喂,你不会是嫌弃人家离过婚吧,那怕什么的,又没有孩子,更重要的是,我看他真心喜欢舟舟!」路惜珺因为见过易江南,觉得对方气质很温润,加上对她们母子好,所以忍不住替他拉票。 「我也是离了婚的好吧,哪里还会嫌弃人家。」秦苏听着好友的话,不禁解释着。随即想了想,又很中肯的评价,「江南是挺不错。」 连好友见面不过一两次,都能看出易江南对自己的心意了,再加上那天在车里被他亲吻了额头,警钟大响的她,本来是想跟他说清楚的,可那天突然出现的司徒慎打乱了一切。看来,应该找个时间要说清楚的。 易江南的条件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皮囊好条件好,更重要的是对她和对儿子都好。现在已经不再年轻,考虑的层面也多,若没有可能不可以浪费别人的心意,给了哪怕一丝的希望,耽搁的是别人的宝贵时间。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虽说你现在才离婚心境还适应不过来,但也可以适当的给他一些机会,慢慢发展啊!」路惜珺不懂她心里的想法,不解的追问。 秦苏咽了口唾沫,抬眼看着好友,低缓着的,「小珺,会犹豫就是不对了。」 路惜珺闻言,表情呆了一下,随即沉默了下来,回味着她的话不知想着什么。 密友间交谈后都默契的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打扰,最后两人异口同声的逸出一丝低嘆声。 「得,想那么多干嘛!睡觉!」路惜珺拽着枕头,一个翻身。 因为夏天穿的睡裙单薄,肌肤露出来的也多,好友这一翻身后面的大片肌肤都对着她,秦苏看到上面一朵朵绽开的红痕,不禁暧昧的戳,「不是吧,这么激烈,你那男朋友看起来不像啊!」 这都没个好地,一看就是怎样的战况才留下的,没想到看起来挺憨厚的人,那事上面也有狂野的一面吶。 「不是他。」背对着她的路惜珺却低声句。 「啊?」秦苏诧了下,随即一激灵,想到好友过来时那个无声无息的拥抱,担心了起来,「小珺,你不是遭遇到什么事了吧?」 「我的天,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赶紧睡吧,困死了!」路惜珺夸张的叫,向后用手肘撞着她说着。 秦苏皱着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好友,知道她没有睡着,唿吸都没有变细。 无声的嘆了口气,她也朝着另一边侧过了身子,伸手关了灯。 可能也就是这样安静的夜里,窗外响起的汽车引擎声,那么细微她还是隐约感觉了到。 虽然是私路,但是也时常会有车子经过,她没有太在意,直到放在枕侧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短消息的提示,证实了她的猜想。 信息内容还是和之前的一样,简洁的没有多交代什么事,只是让她出去。 也和之前一样,她没有回之后,有电话跟着进入,只是不同的是,她没回信息也没有接电话,将手机静音的丢在了地毯上,任由它自生自灭。 对于那天晚上他在撞到易江南亲吻她的事,她当时就没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而且对于他对易江南所做的举动,也真的是觉得荒唐。 手机还在持续的一遍遍响,直到将电量全部消耗,自动关了机。 秦苏也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慢慢入睡。 *************************** 翌日,天晴晨朗。 不知道是不是被路惜珺沾染的,秦苏一觉也睡的很晚,醒来时外面晨光透进来一大片。 小傢伙似乎也是刚睁开眼睛不久,穿着小裤衩就揉着眼睛跑过来,矫健的从chuang尾爬上来,扑到两人中间,比意识先甦醒的就是肚子,「妈妈,我饿了哟……」 「好,妈妈马上起来洗漱,然后就准备弄早餐!」秦苏抱着儿子坐起来,活动着筋骨说。 小傢伙见一旁的路惜珺打着哈欠坐起来,忙问,「小珺姨妈,你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好啦!」路惜珺将小傢伙抱到自己身上来,使劲的贴着他的小脸。 睡过一觉的她,似乎没有昨晚来时的萎靡不振,像是一下子恢復了元气,神清气爽的。 「苏苏,昨天我拉着你聊睡的晚了,害的我们舟舟大宝贝一醒来都没有早餐吃,所以为了表现,我洗把脸去街口的早餐店给你们买来吧!」路惜珺对着已经下chuang的秦苏说着。 「也行。」秦苏听后,点了点头,倒是省事了一些。 这么决定以后,路惜珺就飞毛腿一样的冲到浴室里,快速洗了把脸的套了件衣服就跑了。 秦苏也就不着急了,让儿子自己回去换衣服洗漱,自己也到了浴室里面,接着凉水往脸上扑,等着将洗面奶的泡沫都沖干净,正拿着毛巾擦时,门口又传来了动静。 然后就看到,才刚刚跑出去不一会儿的路惜珺,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她不解。 「那个……那个什么!」路惜珺跑的太快,嗓子有些被口水卡住。 「你不是出去买早餐了,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这点功夫,我看你连大门都没出去吧!」秦苏都快被她那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给绕进去了。 「还早餐!你才我刚才出门时看到什么了!」路惜珺上前,神情激动。 「什么啊?」她更加不解了,茫茫然的。 「司徒慎!」路惜珺一口大气出来。 「……」秦苏怔住,皱了眉。 「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我看那样子……怎么像是待了一夜啊?」路惜珺伸手指着窗外,终于是将所看到的完整的告诉给她了。 闻言,秦苏看了好友半响,沉默着朝着窗边走过去。 将合着的窗帘伸手一併的拉开,从二楼的窗户望出去,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卡宴。 一夜? 秦苏窗帘上没有收回的手,有些攥紧。 **************************** 从房子里走出来,再穿过庭院,秦苏抱着肩膀看着停在那里的车子。 此时晨光在上面都晕出了光圈,驾驶席上坐着的人,双手交叠的搭在方向盘上,整个头也埋在上面,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待她走到门口快要临近时,以为睡着的人却有了动静。 隔着车窗玻璃,只能辨别到他抬起俊容看向了她,然后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可似乎是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脚有些发麻,他站定的时候下面有些略微摇晃。 司徒慎站在车边,那双黑眸里很是清醒,连一丁点的困顿之意都没有,似乎一整晚都没有睡过。 那晚在秦宅门口三人的撞面后,也就才两三日不见而已,可他好像一下子清瘦了许多,轮廓也比以前更深刻,尤其是那双黑眸里,弥缠着红红的血色,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而他正紧迫的看着她,连眨一下都没有,眼神像是被火淬蒸过一样。 那样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令秦苏觉得莫名的哀伤。 「你……」她有些怔,无法从他的那双黑眸里移开视线。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司徒慎上前,很近距离的在她面前站下,喉结滚动和薄唇扯动间,似乎是想要叫她的名字,可只发出了很哑的沙沙声,就像是那种老人垂死之际的悲鸣。 秦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却瞬间被他裹进了怀里。 「对不起……」 他忽然这样沙哑的说,语调几乎是哀伤到泣血。 秦苏不禁茫然,微微回神之际,他却忽然将她的头捞出来,找到嘴唇直接吻了上来。 她没有挣扎,或者说忘记了挣扎。 因为她感觉到了他的薄唇在颤抖,健硕的身躯也在颤抖。 尤其是,从他整个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哀…… 他在痛。 (今天6000字完毕!别忘记投票推荐,留言也是极好的呢!有关路惜珺的,我估摸着是会写,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后面路大队长还会有剧情,因为有对男女主推波助澜的作用。)
第136章,我活该 第136章,我活该    晨光已经退却,换上了愈渐明媚的骄阳。 厨房的流理台边上,秦苏站在水池边,最后一个盛过豆浆的瓷碗已经被清洗干净,水流却还哗哗的往下流,不知想些什么一样,眉头轻轻皱着。 哪怕婚姻是不幸的,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多少是了解他的,是从未看过那样的他,所以不禁诧。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头至尾,他只说了艰难的那么一句。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曾经听过,当时秦父离世时他也曾对她说过,却远不如刚刚来的要震撼,因为那咬字和那语气。 而且那个吻,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样,舌并没有探进来,连唇瓣的斯磨都是因为颤抖。 带着那么多情绪的吻,被院子里传来的声响打断,是好友路惜珺正挪动着小碎步要继续去买早餐,不小心打断两人后,便谄笑了两声一熘烟的跑开了。 这一个空当,她也是才是如梦初醒,勐的伸手推开了他。 他也没有蹙眉,也没有不高兴之类的情绪,更没有伸手将她拉回来,还有些颤的薄唇似是发不出声音,只是用那样的红的快要渗出血的黑眸深深的盯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这个样子,令她有些心跟着一块紧,想到什么可能担忧的追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是说……你家里?」 见他沉默的摇头,秦苏才松了口气。 之后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江北那边很急着需要他处理的事情,直到离去,他看她的眼神还没有一丝的改变,还是那样红那样深,透着股无形的哀,似乎要将她装进去一样。 「苏苏,干嘛呢!浪费水啊!」刚换完崭新桌布的路惜珺走进来,上前关上了水龙头。 秦苏这才拉回思绪,看了好友一眼,将手里的瓷碗放到了淋水架上。 「那会儿……」路惜珺想到早上被自己打断的那画面,小小心虚了下,「司徒慎是搞什么飞机啊!什么意思啊,离婚了还跑来纠缠不清!」 闻言,秦苏眉头再度皱起来。 她也不懂他在搞什么飞机,之前还好,可今早他的神情太不正常了。 「苏苏,你和他会不会还有可能……」路惜珺犹豫了一小会,朝着厨房外看了看,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的问着。 秦苏顺着好友的目光也朝着厨房外的餐厅看过去,吃过早餐的小傢伙还没有离开,正坐在餐椅上,双手捧着白水杯,喝了一大口后两颊鼓鼓的,正在乖乖的饭后漱口。 她收回视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轻声着回,「如果有的话,就走不到离婚这一步了。」 这六年的婚姻,她一直都像是为了变成人的小美人鱼,疼却幸福着。 可到最后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心死。 就像是花期,终有时。 ****************************** 周末,天晴云朗。 幼稚园放假的关系,小傢伙根本不用考虑周六周日休息的时间,可自从上次游泳过后,他近来就总是询问今天周几呀,或者还有几天到星期天的问题。 因为小傢伙和自己的爸爸约定了,周末时还要一起去游泳。 秦苏离婚协议里有写明,也跟他说过,有对儿子的探视权,所以也不会阻挡父子俩的见面。 帮儿子将泳衣和毛巾浴巾都有装好在小书包里以后,她牵着小傢伙的手,站在秦宅门口等着那辆黑色卡宴的到来,想到前天早上他那样的神色,她心口不自觉的发紧,尤其是昨天晚上临睡时,她拉窗帘一个不经意间,发现了停在那里的车子。 「爸爸来啦!」 黑色的卡宴拐进私路时,小傢伙第一时间眼尖的发现。 秦苏闻声望过去,果然看到坐在驾驶席上的司徒慎正缓缓的将车子行驶过来,然后停稳在母子俩面前。 从他打开车门到下车,她一直凝着他的俊容。 第一眼还是觉得很清瘦,眼底还有着浮青,可情绪和神色已不像是前天早上那样异常,可那双黑眸里的眸色如墨,还是更深暗一些,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爸爸--」小傢伙两手抓着身前小书包的肩带,直接扑过去。 司徒慎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黑眸却只凝向她。 「你……没什么事吧?」秦苏见状,犹豫着问。 因为总觉得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东西还是那样令人莫名哀伤,她总是忍不住觉得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司徒慎薄唇扯动,声音也不那么哑了。 他凝着她,其实应该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可就像是他从医院出来后来到秦宅,不合眼的一夜,再到第二天早上终于见到了她,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多么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让时间重来,不能将发生过的事情全部泯灭。 就像是她曾经说过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道歉就有用了,她身上没有那种开关,可以在他伤害以后按一下,她就会马上开心,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不再需要说,只需要做。 他欠下的,当然是他自己要一点一滴的还。 「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嘛?」小傢伙搂着爸爸的脖子,歪头看着她问。 听到儿子这样说,秦苏嘴角动了动,未等发声司徒慎就已经抢先道,「你还是别去了。」 黑眸里的眸光,不留痕迹的从她小腹上扫过。 上次在游泳馆里,她也一直都没下水,整个过程里都用浴巾系在腰上。就像是当时她被易江南和邱景烨双双护送回来时,那么多有端倪的地方,他都没有去仔细窥探。 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抑制不住从心底滚滚涌上来的涩痛,没有尽境。 「晚上我会送他回来。」司徒慎努力让声音无恙。 「好的。」秦苏点了点头,和儿子又挥了挥手。 等她返身走到门前时,偶尔回头时却发现他还抱着儿子站在那里,深深的凝望着自己。她皱眉,淡淡的收回视线,拉开门回去。 ******************************* 傍晚,临近天还没有完全黑的时候。 也是刚刚进门的秦苏,才从楼上换了身衣服,将今天看的幼稚园资料拿出来重新翻阅一下,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声时,她从沙发上起身,想要出去将儿子迎接回来。 只是外面的人似乎脚程很快,她才走到玄关处,门就已经被拉开,一大一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妈妈,我们回来啦!」 小傢伙摇头晃脑的,一边用脚蹬着鞋子,一边高兴的唿。 司徒慎左臂上背着儿子的小书包,两只手还都拎着塑胶袋,里面装着餐盒类的东西,隐隐的有香味传出来。 「妈妈,今天我学会了一个新样式!」小傢伙跑到她面前,得意炫耀。 「这么厉害!」秦苏弯唇,夸着他。 小傢伙更加洋洋得意了,看到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爸爸,他转动黑眼球,「妈妈,我和爸爸游泳完好饿好饿,可还是没有在外面吃饭噢,特意买回来想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闻言,秦苏刚刚轻皱了下的眉,再度皱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还是走吧。」司徒慎先是将左臂上儿子的小书包放下,垂着一双黑眸,声音略低的说着,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 「爸爸!」小傢伙一看,立即出声。 可也是意识到爸爸妈妈的现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抓着妈妈的手,巴巴的,「妈妈……」 门口男人站在阴影里,显得俊容暗淡无光,而抓着自己的儿子可怜兮兮的,她被父子俩带入了一种情绪当中,似乎她很刻薄的不近人情。 嘴唇蠕动了下,她无奈,「那就吃完……再走吧。」 刚刚还垂着脸黯淡无光的男人,瞬间就抬起头来。 「嗯。」他点头,眸中流光亮亮的。 等将餐盒里的东西往瓷盘里装时,看到里面还热气腾腾的牛肉馅饼,秦苏不动声色,却感觉到他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虽然这不是离婚后一家三口坐在一桌上吃饭,可上次有易江南在,而且这里不是餐厅,整个宅子没有旁人。 香喷喷的牛肉馅饼,秦苏吃了一小张就吃不下去了,总觉得不上不下的在胃里面。 几乎在她放下筷子的同时,对面坐着的男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她不由的再度皱了皱眉。 吃的最香的当然要属小傢伙,小肚子撑的圆圆的,仰着小脸在不停的打着饱嗝,黑亮的眼睛看看左边坐着的爸爸,再看看右边坐着的妈妈,垂下小脑袋瓜,小嘴往上咧着。 秦苏忍俊不禁,习惯性的起身,将盘子一个个叠摞起来,好拿到厨房里清洗,只是端起来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抢了过去。 「我帮你。」司徒慎看着她,神情那叫一个诚恳。 她稍稍怔了下,然后便看到他捧着盘子就往厨房走。 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时,她忙快步跟了进去,见到他正站在水池边,衬衫的袖子都挽了上去,那双大手正拿着碗和洗碗布在洗。 「你这是做什么?」秦苏完全怔愣了。 见他不出声,她皱眉的上前,却被他阻止,「我来洗碗,你休息就好。我会洗干净的,不然一会儿你来检查。」 他的声音又急又快,就像是一个急着表现的小朋友。 秦苏抿紧了嘴唇,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而他也没必要做这些。 正欲上前阻止他时,吃饱喝足围着餐桌走圈的小傢伙跑了进来,直跺脚嘟嚷着,「妈妈,我要拉臭臭,要憋不住啦!」 秦苏只好将儿子抱起来,快步的走上楼,拿过小板凳给坐在马桶上的儿子踩着,安顿好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才将卫生间的门关上。 等她再从楼下走回来时,司徒慎还站在水池边上,已经快要洗完了。 秦苏双手交叉在身前,看着他笨拙的将沾满泡沫的碗在水流下冲着,手滑时碗掉下去还会溅一身的水,他却还是洗的认真,就像是他在工作上修改那些图纸一样。 等他将水龙头关掉以后,她将交叉的手放下,平静的出声,「饭也吃过了,碗也洗过了,你该回去了。」 「嗯。」闻言,他很低的应了声。 将手擦干净,挽上去的袖口也都放下来,他很慢的从厨房往外走,临快走出来时,薄唇又禁不住扯动,「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司徒慎。」秦苏有些沉了眉眼。 「嗯?」他却很无辜的看向她。 她咽了咽唾沫,只好冷声提醒,「秦屿马上回来了,你们两个还是避免见面的好。」 此时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过去接起来。 电话是易江南打来的,知道她今天又去看了幼稚园,所以过来询问一下,还说着他那边有联繫了几家,找个时间可以和她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的关系,总觉得那边的易江南稍稍显得有些异常。 「秦苏,你……」他那边欲言又止的,「那件事,我……」 因为当时曾答应过她,那件事从头至尾都不会告诉司徒慎,可他那天在施工现场还是忍不住说了。虽觉得是为了她好,但毕竟还是答应过的没有做到。 秦苏哪里知道,只是不解,「江南,怎么了?」 那边却很快微笑着说没什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她想的却是之前在车内易江南落在额头上的吻,所以下意识的联想到刚刚电话里的欲言又止是想说这件事,还在出神时,玄关处忽然传来了大动静。 她一惊,忙快步跑过去。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堂弟秦屿回来了,而此时正和司徒慎打在一起。 正确的来说,是秦屿在打着司徒慎,因为后者被抵在墙壁上,拳头那么重的落下来,却一点没有还手或者反抗的意思,连一点正当防卫都没有。 「秦屿,你干什么呢!」她不由的低声呵斥。 「姐,我要帮你教训他!」秦屿恼怒着一张俊朗的脸,十分气愤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姐,没有良心!而且既然都离婚了,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还嫌伤害她伤害的不够吗!」 「你继续打吧,我不还手。」司徒慎滚动着喉结,声音低哑。 他似乎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想激怒谁,而是想要讨打一样,将俊容迎上去。 「小屿,快放开他,别再这里添乱。」秦苏觉得头疼。 「他不是我姐夫了!」秦屿愤愤的,不知是对她吼还是对自己。 「那你更应该放开了。」秦苏无奈,走上前将堂弟拽到了一边儿。 司徒慎被松开后,表情没有变,被弄得有些褶的衬衣也没管,而是再度走到了秦屿面前,以一种任人宰割的模样,扯动着薄唇,「小屿,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 秦屿的火本来就没有消,此时恶狠狠的瞪着他。 或许对于秦屿本身来说,对于这个姐夫的存在,除了最开始的崇拜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存在。可在知道了姐夫和季雨桐的事情后,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当时两人也对峙过,姐夫有跟他解释。他也想也许事情不是所想像中的那样,但直到知道他们俩人离婚,他简直对这个又爱又恨的姐夫失望至极。 「重重的打,没有关系,我活该。」司徒慎说的是实话,对方若能狠狠痛打他一顿,倒让他觉得会好受一些。 闻言,秦屿瞪着眼睛,垂着的手握拳,可不就是还想蠢蠢欲动。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呢!咦,小舅舅也回来啦!」清脆的童音打破了这样一幕,拉完臭臭的小傢伙,洗完的手还没有干,正颠颠的从楼上跑下来。 「爸爸,你的嘴角怎么红了啊!」见大人们不出声,小傢伙好奇的发现。 秦苏皱眉,看着负气站在一侧的堂弟,似乎正要张嘴承认是他的杰作时,男人的声音却盖了过来。 「是爸爸刚刚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撞到门框上了?」 「嗯。」司徒慎看着儿子不相信的目光,面不改色的点头。 「我还以为像是上次那样,是和小舅舅打架了呢!」得到肯定,小傢伙才相信下来,说话时,黑又亮的眼睛还滴熘熘的看向自己的小舅舅。 「不是。」司徒慎看了看前小舅子,再度否定。 秦屿知道如果刚刚自己的承认没被打断的话,小傢伙一定会生自己的气,没准都会连着好几天不理人。可又觉得自己被他解围,干嘛要升起一丝感激来。 不理会司徒慎看过来的眸光,秦屿有些生硬的别过脸。 「好了,舟舟不要再问了,你让小舅舅带你上楼放洗澡水,妈妈送爸爸出去。」秦苏出声进来,看了眼还绷着一张俊脸的堂弟,不禁催促,「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舟舟放洗澡水去!」 秦屿站在原地僵了半天,最终还是拉过了小外甥的手。 「小屿。」司徒慎蹙眉,薄唇扯动着喊。 已经迈步走开的秦屿,还是停下了脚步,半响才说,「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 私路两边的路灯全部都亮起来了。 黑色的卡宴里,秦苏拉开车门后坐在了副驾驶的席位上。 微微抬了抬下巴,她转过了脸,很有必要的开口,「小屿他不懂事,我替他像你道歉。」 「不用。」司徒慎靠在椅背上,闻言轻摇头。 「伤势怎么样?回去用药膏擦一擦吧。」秦苏目光在他薄唇边角的红上停留着。 「没事。」他抬手,薄唇略张着,指腹在上面轻摩着。 「很疼吗?」见状,她怀着些愧疚的问。 就像是上次邱景烨不由分说的揍他一样,堂弟这同样的举动,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因为她。前者也就罢了,现下两人已经离婚有了些时日,堂弟这样,她该是充满歉意的。 「不疼。」司徒慎摇头,放下手的同时又说了句,「还可以再疼一点。」 「你也是,何必任由着他打你,那天对易江南的厉害哪去了。」秦苏已经转了视线,没有看到他黑眸里流动的情绪,只是一心还在他被堂弟打了的事情上。 「他是你弟弟。」司徒慎听后,蹙眉说。 提到那天易江南的事也只是脱口而出,见他这样说,她收紧了些手指,「那你不还手,也可以躲开。」 「为什么要躲开。」他却扯着薄唇,这样低低反驳。 她正皱眉不知说什么时,却听到他低低的继续在说,「我本来就该打。」 闻言,秦苏再度转过脸看向他。 这样近距离下,她终于清楚的看到他压抑在黑眸深处的东西,跟前天早上时一样的东西。 想到前天早上就想到了他当时的样子,那渗红的眼神和薄唇间的颤抖。和刚刚他面对堂弟时,那样任人宰割一副心甘情愿讨打的样子,敏锐如她,似乎也明白电话里易江南为什么会欲言又止了…… 眼睛眯着细细看了他半响,秦苏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微微跳动。 「司徒慎。」她喊着他。 司徒慎没有出声,因为黑眸正攫着她,安静又深骛地深攫着她。 秦苏吸了口气,却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卡住在那里。 「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对不对?」 话音散落,他的眉眼霎时像是被拢了层薄薄的氲。 像是谢败了的花一样,司徒慎伟岸的身子一瞬间就佝偻着朝她倒了过来,那样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将俊容整整个埋了进去。 同那次那样,他的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不同的是,每一根手指都在颤,在抖…… (今天的6000字完毕了,我看留言板有说结局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离结局应该还有一小段距离。明天应该会加更,貌似有推荐,一万字的那种。我们明天见。)
第137章,成吗 第137章,成吗    前面只是联想到他的种种异常所有的猜测,所以刚刚那样问,也只是隐隐想要试探下而已,可见到他这样子,立即就瞭然于胸了。 「你知道了。」秦苏双唇蠕动,用的肯定语气。 「是……我知道了。」司徒慎将俊容埋的更深一些,贴在她小腹上的手却无法抑制的颤。 不知是否心理感应的事,哪怕隔着衣料,他能感觉到那道疤,无法泯灭的痕迹。 「急诊时昏过去两次,宫外孕,腹腔内大出血,手术台上手术,一侧输卵管切除……」他低低哑哑的,那些词句都在牙齿间磨合了许久才出来。 喉结动了动,他阖上了眸光散动的黑眸,「秦苏,对不起。」 司徒慎知道,这句话这三个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可他还是想要说,只能说也必须说。 那是他多么深多么深的悔恨啊! 他的俊容埋在自己的膝盖上,秦苏看不到他的表情,随着他每一句在说,她坐直的上半身就越发的僵,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涩,鼻尖和眼眶都酸酸热热的。 水光,瞬间满目。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向车窗外连忙别过眼,在泪水即将坠落时,她抬手用指腹揩掉,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 「司徒慎。」她轻声的叫他,轻轻的说,「你别这样。」 见他不动,秦苏垂下脸,伸手将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试着挪开。 司徒慎顿了几秒,才缓缓的从她身上起来,抬起来的俊容里,只有灰败。 「你不用这样,真的,谁也不想的。」她轻轻逸出口气,看着他那双黑眸缓缓说着。 「我不知道,我竟然都不知道!」司徒慎蹙着眉,双手紧握成拳,俊容上每个情绪都在喷张着他的恼,他的悔,以及他的内疚。 「是我没有告诉你,不关你的事。」秦苏弯了弯唇,眼睛里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秦苏,对不起。」司徒慎喉咙涩哑,不自觉的又吐出了这样一句。 这三个字其实并不像是其他普通的词语,每每我们吵架或者做错事时都很少会字正腔圆的说出来,就像是「我爱你」一样,在出口的那一瞬会卡在嗓眼处,因为需要很多的郑重和真诚。 可此时此刻,司徒慎能说的只是这个。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秦苏闭了闭眼,已经没有涌上来的泪水,眼眶却还是很疼,她的手不自觉的也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这个孩子,它不该来。」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黑濯的眼眸里嵌着的满满苦楚,不禁心拧了起来。 秦苏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话,连忙解释着,「司徒慎,我不是故意这样说,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能是它跟我们没有缘,哪怕没有大出血,最后被检查出来,它也留不下的。我说它不该来,就是这个意思,你不用有太多的内疚。」 「再说怀胎十月真的很辛苦,到了要生的时候也真的挺可怕的。当时我生舟舟的时候,一开始医生说顺产,我在产房里面疼了好几个小时,后来不行还是送到手术室剖腹产了,当时我虽然被打了麻醉,可肚子被划开时我还是感觉到了,空落落的,很吓人,那滋味太不好受了。」似乎是真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她的眉尖是轻皱在一起的。 司徒慎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发不出声音来。 听着她说着当年生舟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就像是看到在妇产科独自挺着肚子做产检的女人一样,她在生产时他别说像普通丈夫那样全程陪着,连打个电话关心一下都没有。 都无一的不在提醒着他,曾经他都对她做过些什么,他欠她的何止是那一件。 司徒慎收拢成拳的手麻的僵硬,那狠狠撞击在心头的急痛,像有几把刀子同时剜割着他的皮肤。 秦苏顿了会情绪,侧脸看着他继续说,「而且我们那会的情况,到底留不留都是个需要好好考虑的事。现在它是宫外孕,它自己选择了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帮我做了选择,挺好的。司徒慎,这样真的挺好的。」 没有责怪没有怨,她的语气轻缓,每个字句都经过斟酌的。 像是在讲道理,也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如果是悲愤或者责怪,司徒慎还觉得会好受一些,偏偏她这样平静又平淡,明明她是受伤害的人,却反过来要告诉他没事挺好的。 「你跟我说你打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他扯着薄唇,想到那天在听到她说打掉时,黑眸里流露出来的都是一条条青灰色。 「无论那个孩子还在不在,不会改变什么。」秦苏摇头,轻声的打断了他的话,也同时总结着,「这件事你知道也就知道了吧,但不用再为它抱有什么情绪,也不需要你因为这件事而对我有多少的愧疚。都已经过去了,就别放在心里了,以后我们谁也别再提了。」 司徒慎有些激动,低哑的声音快要撕裂,「怎么不会!如果我知道它是……我不会同意离婚!」 当他满心欢喜的得知她怀孕跑去找她时,就像是才窜入云端的人,还未等真正适应就被拉了下来,跌的惨重。那会没有别的念头,只觉得她竟然那么决绝,所以也才会那样的情绪下快速的办理了离婚手续。 「可是,我是真的要和你离婚。」她听后,却只是这样说。 「无论它在不在?」司徒慎一怔,随即黑眸黯黯。 没有敷衍,秦苏很认真的想过后,点着头,「……是。」 一直以来,她其实想了很多,也设想过很多,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们之间会不会还有可能。 可是不会,哪怕没有那个孩子,他们也终究会走到这一步,那个孩子的流逝只是一个点,她想要结束掉这场婚姻绝对不是只因为这一点。那是日积月累下来的,重要的不是这些发生的事,而是他的态度他的表现,一点点磨光了她的爱。 他教她学会了爱,也同样教她学会了不爱和放手。 她吐出来的那个「是」字,轻哑却坚决。 轻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沁进他的肌肤和心里,像是身处在腊月天,那么冷。 他到底伤她有多深…… **************************** 盛夏,阳光浓烈。 银灰色的车子停在院子里,驾驶席和副驾驶席的车门同时打开,易江南和秦苏走下来。 今天最终做了决定,盘下了一家幼稚园,地点位置也很好,就等着翻新之后重新开业,到时在聘请一些能力强的老师和管理人员。但是这些,也多亏是易江南帮的忙。 进门后,秦苏从冰箱里拿出来先前榨好的饮料,倒出来两杯,走回客厅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喝杯果汁吧。」 「谢谢。」易江南伸手接过来,笑容温润。 虽然是北方,可到了盛夏之时也还是会炎热,两人跑了快一天,是又累又热,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休息,屋里面空调吹着,再喝着冰凉的果汁,很快倒能消暑了不少。 「这家幼稚园地理位置挺好的,到时你把里面的环境和师资都加强,等着招收孩子时,可以将门槛定的高一些。」易江南看着茶几桌上放着的资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说着。 「嗯,我也正是这个想法。」秦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挺好的。」易江南也是微笑。 「真是谢谢你了,我想弄这个幼稚园,你帮了我不少的忙。」秦苏很是由衷的说着。 其实当时她也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他却找了很多的相关资料来,从头至尾都提供了不少的信息,很多时候都陪同着她一个个幼稚园的看,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帮她想到了。 「跟我还需要这么客气,我可是十分愿意的。」易江南笑的更加柔和,眼神里也有一种渐渐外露的情绪。 易江南名字取的好,可能也是南方人的关系,每次一笑,就总会不自觉的让人联想起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活脱脱的就是来形容他的。 「江南。」顿了顿,秦苏将手里的喝了一半的果汁杯放下,少有严肃的神情对着他,认真的开口,「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谈一谈。」 「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易江南也坐直了些身子。 「我……」秦苏一怔,随即皱眉的组织着语言,想着要怎样说才能自然。 「秦苏,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想要跟我说什么。」易江南摆手,打断她的话同时示意她不需要说。 也像是她那样的,将果汁杯放下,声音温润中带着股**,「到了现在,我那些心思估计你也都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不强求你,也不为难你,只希望你给我个机会,如果我让你太有负担了,我会努力收敛。我没有别的所求,只有一点,希望你别疏远我。」 「江南,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苏听后,所有话都只能吞回腹中,低低的嘆气。 他把她所有想说的话,全部都设想到,同时也都给堵了回来,而且还是那样的语气和那样的态度,这让她情何以堪。 「那就什么也都别说。」易江南笑容温柔如春风。 秦苏低着头,确实也只能沉默。 「我公司里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坐了一会儿,易江南便从沙发上起身。 「啊,还想留你吃个饭。」秦苏见状,也忙跟着站起来。 「我本来也想。」易江南笑了笑,解释说着,「有个重要的签约,对方老总比较迷信,特意选的日子。」 「今天是农历十六,确实是个好日子。」秦苏听后,笑着说。 「你也讲究这方面?」易江南不禁问。 「倒没有,只是……」秦苏说话时,眼角不由的垂了垂,眼里有光亮流转出来。 「只是什么?」见她没有说完整,易江南接着话询问。 只是……是他的生日。 每一年,她自己的或许不会去留意,可这个日子她却提前好多天就会留意,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早上时,她不经意翻日历时,也是勐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秦苏笑了笑,摇头,「没什么。」 「我还得回公司提前准备,就先走了。」易江南也没有多问,拿过携带的公文包说着。 「好。」秦苏点了点头,脚下才刚挪动,便听到他说,「别送我了,外面太热。」 对于他惯有的体贴,她也只好微笑回应,目送着他离开。 **************************** 秦宅外面是私路,两边除了有路灯,围着的栅栏里面也种着树,暖风拂动间,也都是会有木香。 黑色的卡宴缓缓停在宅子门口时,坐在驾驶席位上的司徒慎,就一眼看到了里面停着的那辆银灰色gls3500,然后看到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的易江南。 车子灭了火以后,司徒慎从驾驶席走下来,走到车头面前靠在了那里。 等易江南将车子从院子里开出来时,正好和他迎面撞上,车速稍减了些,车窗也顺势缓缓的放下,两人视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凝胶。 「慎总,巧。」易江南主动打招唿。 「嗯,算是巧。」司徒慎黑眸薄眯,漠漠的。 「呵呵。」易江南客套的笑着。 司徒慎眸光一转,直接说着,「易总往这里跑的,看起来比我还勤啊。」 「还可以吧,会往这里跑,当然是有吸引我的地方了,至于是什么地方,慎总懂的。」易江南也不跟他绕弯子,也同样直接的回着。 「我不会让你得到。」司徒慎薄唇轻勾,眼神发狠。 见状,易江南只是笑了笑,继续发动了车子,要行驶着离开。 「易总。」看着那车子从面前即将行驶而过,司徒慎再度出声。 听到他喊自己,易江南脚下暂踩了剎车,略微侧着头,回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司徒慎薄唇抿了下,表情也敛了不少,很是低沉的开口,「上次你告诉我的事,我欠你一个谢谢。」 「那倒不用,我不是为了你。」闻言,易江南自失的笑了笑。 「你是个君子。」司徒慎想了下,没有任何虚假的说。 如果设身处地的话,他是易江南,未必就会和对方一样,能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若是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又是对待秦苏的方面,他哪怕卑鄙也不会那样做。 薄唇继续扯了扯,他发自内心的说,「不管为什么,我是该谢谢你的。」 「那你以后还是小心些比较好,我是个很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易江南对这件事并不想再说太多,只是温润着扬着笑容,带着警告。 「嗯,我会小心的。」司徒慎挑眉点了点头,应着。 空气中还是有那种张狂的紧张感,却和每一次都不一样。 待那辆银灰色的车子行驶不见以后,司徒慎从车头走到了车尾,将后车厢的盖子打开,将里面一个个的购物袋子全部都拎了出来,然后将车子落锁,迈着步子往里面走。 门铃响起时,秦苏以为是易江南去而復返落下了什么东西,等门拉开时,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司徒慎。 从那天晚上两人再次将孩子的事情摊到面上聊过以后,连续快一周的时间,他都没再出现过,她以为是将事情都说开了,所以见他站在门口,不禁有些意外。 「我出差了。」未等她开口,司徒慎就已经先出声。 「什么?」秦苏眼睫颤动,没理解过来。 「我这几天出差了,今天中午才下飞机回来。」司徒慎再度重复了一遍。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她皱了眉。 见他一双黑眸如墨一样的盯着自己,她蠕动着双唇,「你有事?」 「先进去再说。」司徒慎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回了句就闪身就拎着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喂!」秦苏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越过她走了进去,速度之快的已经换好了鞋子。 快步跟过去,她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他的脚步,「司徒慎,你要做什么?」 「嗯?」司徒慎浓眉挑着,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秦苏眉头皱的深深,抱着肩膀看他,眼神也逐渐凉了下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司徒慎眸光深邃,幽幽的扯出来一句。 「……所以呢?」她睁大着眼睛看他,抿着唇反问。 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人,缓缓的低垂下了头,一双黑眸里光亮灼热又黯然,竟融合了两种极致的情绪。 「我想吃你做的饭。」声音低低又渺渺的,好似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末了,还小心翼翼补上一句,「成吗。」 (先送上来一更,我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垫垫,然后继续写,估摸下一更会晚一点,傍晚左右吧,五六点钟,差不多能出来,我争取快一点。其实我觉得,这篇谈不上虐不虐,我总觉得,是一个故事自然发展的节奏。)
第138章, 成吗? 不成! 秦苏手指收拢着,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就是在她踌躇的这个空档里,他就已经自己领会,拎着袋子一路直奔厨房。 她只好咬牙的跟了上去,看到他站在流理台边上,将买的东西全部都放在上面,然后拎着袋子的底端,也不管有什么怕不怕碎或者摔坏的,直接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见她走过来制止住了动作,司徒慎眉头蹙起,薄唇紧抿的问她,「怎么了,不成吗?」 「只是一顿饭?」秦苏也抿了唇,问。 「嗯。」他立即点头,黑眸紧攫着她,眸光炙烁。 「那……好吧。」避开他的目光,她还是点了点头。 就当是因为他生日吧,每个人一年才有一次。 「儿子呢?」司徒慎不经意的问。 这样的话,太像是普通家庭里丈夫会自然而然问出来的话,秦苏手上动作顿了下。 将已经空了的袋子攥成一团收好,她淡淡的回,「舟舟早上时就被奶奶派车接过去了,可能晚上会送回来。」 「嗯。」司徒慎点头,随即像是小孩子一样,将买来的东西一样样跟她报告,「我买了好多东西,有鸡有鱼,还有羊排和大虾。青菜的话,我买了西红柿,香菇,西兰花,黄瓜……」 「你是不是把菜市场能买的菜,都买了啊。」秦苏打断他的话,看着满满的流理台直想翻白眼。 司徒慎却还兴致勃勃的拿出来一样,跟她继续说着,「还有这个,是毛豆,我问了那个菜市的大娘,她说可以煮着吃。」 「嗯。」她不痛不痒的应了声。 可能也是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动静,昨天熬通宵工作而睡了一百天的秦屿,打着哈欠正走下楼,扬着嗓子问着,「姐,开始做饭了吗?」 秦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司徒慎,又看向厨房外。 「你饿了?」也同样扬着声音回着。 「他怎么又在这里!」秦屿到了厨房,看到了里面的人后,睡眼立即瞪圆。 司徒慎将手里的毛豆放下,缓缓走上前,神色微敛着,像是那天晚上一样,「小屿,如果你想揍我之类的,我们可以去院子里。」 秦屿眼睛里还是满满的愤然,却已不再那么冲动,只是握着拳在那。 「你以为我不敢!」秦屿怒声道。 「你敢,你也可以。」司徒慎勾唇,低声的说着。 见状,秦屿脖子梗的硬邦邦的,上面青筋都因为激动而一个个蹦起来了,可握成拳的手并没有动作。 「我现在做饭,很快就能吃了。」秦苏皱眉,插声进来。 「我出去吃。」秦屿绷了半天,直接气唿唿的扭身大步离开。 不一会,再度传来下楼的声音,然后一阵风般的话,玄关处也传来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司徒慎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走回来,拿着保鲜膜包裹着的整只鸡,对着她说着,「这个鸡看起来很新鲜,弄个鸡汤喝吧。」 「这只鸡,你自己选的?」秦苏看着他手里拎着的鸡,吞咽着唾沫问。 「嗯,挺大一只吧。」他像是受到表扬一样,得意点头。 「……嗯。」目光再度在鸡上梭巡了圈,她也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说从她会做饭开始,就是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今天就跟他喝一回公鸡汤吧。 「你出去等着吧,好了我会叫你。」她将挂在瓷砖上的围裙摘了下来,对着他说着。 「我在这里帮你。」司徒慎却没有动,学着她的样子,将剩下的备用围裙摘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苏张了张嘴,也没有说什么,伸手将生鸡上面包裹着的保鲜膜摘下来,然后在水池里重新清洗了一遍,因为都已经开膛是清理过的,所以不是很麻烦。 将水淋了淋,正放在菜板上想要剁时,一旁的菜刀被他拿了起来。 「我来!」司徒慎上前。 「好吧。」秦苏犹豫了下,点头让了开来。 将买来的青菜也都拆开保鲜膜,将一会儿想要做的青菜都逐一摘了摘,然后再放到盆里,等都弄完了,再走回去拿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洗。 空隙时,秦苏忍不住的朝着一侧的男人看过去,他蹙着眉,就像是那天洗碗时一样,薄唇都因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而紧抿着。 她看着菜板上那只尚还完整的鸡,男人手里的菜刀还在上面选着位置,最终在连着鸡头的脖子地方顿了顿,似乎是终于决定了从这里开始,只见他高举起了手里的菜刀,然后用力的往下剁。 秦苏眉毛一挑,眼前有东西飞过来,她下意识的偏头一闪。 等她再循声看过去时,那只被拔了毛的鸡头砸在了墙面上,然后在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她洗菜的盆子中央。 司徒慎忙快步走过来,伸手将水盆里的鸡头拧着眉头给捞出来,应该是想要竭力装作自然的样子,却还是尴尬的连咳了好几声。 见他走回去,将鸡头仍在菜板上,又再度高举起了菜刀,秦苏嘆了口气,上前阻止了他,「还是我来吧,你不像是在做饭,更像是在分尸。」 被她说的有些没面子,司徒慎只好将菜刀交了出去,默默的站在一边。 秦苏也没耽搁时间,拿起菜刀快速的几下,很轻松地就将一只鸡给剁好了,而且一点连刀的地方都没有,翅膀还是大腿的都很完整。 一旁拿了盘子的司徒慎立马上前,将鸡块全部装进去,还很高兴的在低语,「好了,都剁好了。」 接下来厨房里油烟机一直在嗡嗡的响,司徒慎也一直在,虽实质的帮不上什么忙,可参与意识却很强,总会时不时的递上来一个盘子一个碗的。其实厨房并不小,可做饭毕竟要忙活,几乎一转身就能看到他,而他也一直围着她转来转去的。 真的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俩一样,在厨房里一起做饭。 可惜,这是曾经的婚姻生活里,从未有过的。 *************************** 将鸡汤最上面的一层熬出来的油舀出来扔掉,然后将洗好的香菇切了十字块放进去,等着彻底好了盛出来的时候,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不是什么满汉全席,红烧的羊排和清蒸鱼,西红柿炒蛋和三鲜鸡片,再加上两个嫩汪汪的炒青菜,装在盘子里的量都不多,一个个蹲在米色的餐布上,冒着缕缕的香气。 「吃吧。」秦苏拉开餐椅坐下,看着对面正翘首等着的男人。 「嗯。」司徒慎点头,同时将一个小碗推了过来。 里面满满一碗剥好了的毛豆,外面的皮瓤都堆在餐巾纸上,是她那会熬鸡汤时顺手在一旁也煮了来吃的。 秦苏伸手接过来,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默的将筷子给他递了过去。 窗外已经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黄昏的光影透过餐厅的玻璃撒进来,将那种安宁的气氛营造的很好。 秦苏加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察觉到对面男人动作的静止,最终忍不住抬起头看过去。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司徒慎没有出声,一手捧碗一手拿着筷子的姿势不变,只是嘴里咀嚼的动作很慢,堪比那种电影里的刻意搞笑而夸张出来的慢镜头。 「是不是菜太咸了,还是没有炒熟?」看了眼他刚刚夹过的番茄炒蛋,秦苏出声的询问。 见他没有回答,她也伸长了筷子去夹了放在嘴里,没有咸也没有生,酸酸甜甜的,鸡蛋很嫩番茄不会太烂。所以她更加纳闷了,不知道是哪个菜没有弄好还是什么。 「没,很好吃。」司徒慎抬起黑眸,扯着薄唇忙说着。 「……那是怎么了?」她皱眉,无法理解的看着他。 「真的很好吃。」司徒慎再度强调着,然后黑眸略微垂下,喉结滚动间低低缓缓的说,「秦苏,我只是太久没有吃到你做的东西了。」 是真的太久没有吃到了,让他都开始觉得有些不真实。 以前并不觉得,在尝过了她做的饭后,久而久之的就总会习惯了她做出来的家常味,哪怕是在外面应酬时的山珍海味,也总觉得不如她的。只是即便那样,他也总觉得很平常,可当那平常不过的东西不存在时,他才发觉,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放不下那味道。 秦苏闻言,握着筷子的手攥紧了一些,努力压着心里一bobo翻上来的潮涌。 「那就多吃一点吧。」她抿唇平静的说。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端着碗快速的吃了起来。 像是上次一样,吃完了他也跟着捡碗,然后抢着在洗水池里洗碗,秦苏拗不过他,只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弄,然后指挥着他将擦干净的碗在放到下面的消毒柜里。 等他从厨房里磨蹭的走出来,站在她面前沉默了会,在她嘴角蠕动的同时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你送送我吧。」司徒慎薄唇扯着说。 「嗯。」秦苏想了下,点了点头。 ***************************** 等着从房子里出来,穿过了庭院,走到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卡宴时,他却没有掏出车钥匙,反而是一双黑眸灼灼的看向她,「现在还早,我们去前面走走。」 秦苏听后,几乎是同时的皱了眉。 他像是没看到一样,伸手就过来拉着她的。 「司徒慎!」她抽出了自己的手,略微瞪着他。 司徒慎的双手都垂在身侧,黑眸里有着一抹迟疑,似乎并不敢强迫她,似乎怕她恼了。 「不管怎么说,我过生日,你就当满足我的愿望?」他紧凝着她,只能用这特殊的一点来令她动容了。 就像是之前他拎着东西问她「成吗」一样,如果他后面有尾巴,一定是摇的特别的欢。 「走吧。」秦苏嘆了口气。 不算长的一条私路,两人并排的在越来越少的晚霞里走着,步伐都很闲慢,像是一对吃过饭出来散步的夫妻。 有了刚才的教训,司徒慎也不敢贸然的去牵她的手,只是这样能和她在一起的氛围,就已经让他心头泛起暖暖的涟漪了。 黑眸瞥着她的眼角眉梢,他像是低语一样,「以前,我们都没有这样过。」 「嗯。」闻言,秦苏点了点头,也不免惆怅。 「我不止没有做一个好父亲,也没有做一个好丈夫。」他眯着黑眸看着远方的某一点,感觉自己心口处滚烫滚烫的。 「都已经过去了。」她抿了抿唇,悄悄嘆了口气。 那段失败的婚姻,她现在连偶尔都不会去回想,太过筋疲力尽了,甚至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样的坚韧和勇气。 「怎么能过得去。」司徒慎像是发自内心的反驳,脚步微顿,他继续说着,「有时候我早上一睁开眼,我总觉得,一切都还没有变,你还是司徒太太,我们也并没有离婚。」 每每闭眼和睁开眼时,都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吶喊,由远及近,疯狂的喊着她的名字,他只能感觉到那吶喊声越来越近,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许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是自己心底的声音。 「司徒慎。」秦苏暗暗吸着气,喊着他试图阻止他。 见停下脚步沉默不语,她只好回身看过去,却跌入了他墨浓灼热的黑眸里。 「两个月以前你还是我的女人,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能属于我该有多好的女人。秦苏,你说,我都做了什么?」他蹙着眉,隔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晚霞望着她,那样怅然若失的语调。 「……」秦苏垂着的手背在了身后,紧紧相握。 司徒慎上前,微俯着俊容,那样近距离的凝视着她的眉眼,直到两人瞳孔里只剩下彼此,他才低沉的说,「秦苏,我在后悔。」 哪怕在没有知道孩子的事情以前,他就已经后悔…… 秦苏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只能看到他瞳孔里有些散乱焦距的自己。 俩人眼神正胶合在一起时,一道清脆的童音却不知情的打断了进来。 「爸爸,妈妈——」 老宅的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那,小傢伙正摇着小屁股冲着两人飞奔而来。 **************************** 本来已经要离开的司徒慎,却因为小傢伙的回来,而又返身送了母子俩回到秦宅。 也不知走在前面的父子俩说着什么,到了门口被司徒慎俯身想要放下来的小傢伙,却紧紧的不撒手,小脑袋瓜贴着他的脖子,「爸爸,你再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司徒慎没出声,只是黑眸看向了秦苏。 秦苏抿唇了半秒,也没有出声,转身换了拖鞋迳自的走了进去。 见状,司徒慎浓眉高挑,用额头贴了贴儿子的。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然后天阶上星星越来越密,楼上一直有灯光倾泻出来,被小傢伙请求留下来的司徒慎,久久的都没有出来,时不时的会有孩子欢乐的笑声。 所以她几次想走上去提醒他该离去,也终都是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楼上的欢笑声渐渐停止,在厨房里的秦苏探头出去,能听到有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她收回视线,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盒子,然后将流理台上烤出来有一会儿的蛋糕装了进去,将盒盖盖上,再用带子给繫上,拎着走了出来。 穿过餐厅时,刚好司徒慎也正放轻着脚步下了一半的楼梯。 秦苏站在下面等着他,待他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时,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蛋糕,过生日,总得要吃些蛋糕的。」 司徒慎接过来时,浓眉黑眸里都是掩不住的轻芒。 「就是很简单烤的一个!」他这个样子,令秦苏有些后悔。 「我会吃完,一点不剩。」司徒慎改为双手捧着,如获至宝一样。 「你该走了。」秦苏别过眼,淡淡的说。 司徒慎拎着蛋糕盒子走到玄关处,穿好了鞋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不其然的转了过来。 「秦苏。」他黑眸盯着她,眉峰一动的说,「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 她一直跟在他后面送客的架势,这样忽然转过来,她不自觉的向后了半步。 对上他的视线,她由衷的说,「生日快乐。」 「我那会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却继续说。 「什么话?」秦苏吞了下唾沫。 「我在后悔。」司徒慎上前一步,瞳孔里又只剩下她的影像。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弯唇笑了笑。 「嗯,我懂。」闻言,他黑眸垂了下,点头。 秦苏不得不再将这一点搬出来,好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事实。」 「嗯,我们是离婚了。」和刚才一样,司徒慎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话,秦苏也不必要再多说什么。 只是他忽然又上前了一步,唿吸相抵,吹息可闻。 司徒慎伸手抓住了她的,贪心的收拢在自己的掌心里,「所以,我们再復婚。」 (今天终于弄完一万字了,想吐血!明儿见,估计会晚一点,具体群里会冒头告诉大家。秦苏也不是强势到不行,只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罢了。)
第139章,我不走了 第139章,我不走了    客厅里,落地窗大面积的敞开着,外面阳光轻轻洒洒的。 「砰--」 冷不防的一声响,高脚杯重重的搁在了玻璃桌上。 邱景烨桃花眼瞪得夸张,嘴里还愤愤的,「我x!」 「抽什么风,吓到我儿子了!」坐在他对面的秦苏立即横眉。 原本蹲在阳台外面玩着邱叔叔买来的多功能水枪的小傢伙,果然被这一声响吓到,黑又亮的小眼睛滴熘圆,小嘴巴也张成了o型。 似乎是真的被惊到了,好在看到妈妈对着自己微笑示意,小傢伙才嘿嘿的笑了起来,转身继续哼哧哼哧的往水枪里灌水,玩的不亦乐乎。 邱景烨撇了撇嘴,手中刚才力道没有控制住,这会儿被重搁的高脚杯忽然碎裂,里面未喝完的红酒全部都倾洒出来。看着对面秦苏横眉竖眼的模样,吓得他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开始收拾。 坐在他身边的路惜珺,见他这副怂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都收拾干净了!」将最后一点的红酒渍也擦干净,邱景烨弱弱的说。 「把你那套从发过带回来的酒具,赔给我。」秦苏眯了眯眼,秀眉一挑。 「我x!讹人啊!」邱景烨再度暴粗口,夸张的大叫。 等着这茬缓过来,他才想起来,忙继续,「别跑题!刚刚说到哪了,司徒慎怎么还敢舔着脸说要復婚!」 闻言,秦苏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眼底光亮微动。 「所以,我们再復婚。」 当时他提出来的那一瞬,她确实被惊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时,急急的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皱眉时嘴唇才刚刚蠕动,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他就已经抢先的说着,「不用现在就回答,你可以慢慢的考虑考虑!」 话音落下,也不给她在开口的机会,便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板,她站在原地良久,心湖渐渐平静下来,才转身往楼上走回去。 正好今天赶上两人一起过来,路惜珺上次在这里经歷过司徒慎在外面待过的那一夜,所以好奇的询问了下。秦苏也向来不会跟她隐瞒,将发生的事情跟她分享了下,结果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相较于两个女人间的淡定,邱景烨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复读机一样的重复问,「你答应他了吗,你答应他了吗,你答应他了吗?」 「我真应该给你拍下来,一点没有领导的样子,简直个大马猴。」路惜珺好心的拉了拉他,阻止他继续疯魔下去。 「这是重点吗!」邱景烨怒吼,差点蹦到了秦苏的面前,情绪高涨,「小苏苏,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难道忘了你是怎样苦逼的过来了,他现在说想復婚就復婚,凭什么那么随心所欲啊,当自己是阎王啊!都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你别整混了啊,这事可不能回头!」 「景烨,你也太激动了吧。」秦苏也忍不住抚额了。 说到痛处,邱景烨更加抓狂,「我能不激动么!小爷这么优秀,你连瞧都不瞧一眼!哪怕不是我,就那个软柿子也行啊!是谁都不能是司徒慎!」 秦苏受不了,随手拿过一个抱枕,对准他那张妖孽横生的脸直接砸过去。 「滚蛋,你该出任务去了,别在这里烦我!」说完,她干脆起身往厨房里走。 可怜的邱景烨被下了逐客令不说,还被同为好友的路惜珺几乎是给撵出去的,一路哀嚎,到了门口还挣扎着扒着大门不放,扯着嗓门喊,「小苏苏,你千万不能答应他啊--」 路惜珺将门甩上,阻绝了一切噪音。 「苏苏,景烨虽夸张了些,可也是关心你。」 「嗯,我知道他那德性。」秦苏点头,耸肩了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他之间……你是怎么考虑的?」路惜珺也摇头笑,随即正经的问。 闻言,秦苏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起来。 然后她蠕动着嘴唇,轻轻的摇头,「我没有考虑。」 路惜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忍不住替她黯然。 破镜不易圆。 **************************** 下午三四点时,阳光不会那么强烈,懒懒的。 秦苏正陪着儿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面的卡通人物正欢快的闹腾着,她斜靠在沙发背上,迷迷煳煳的一会儿一小觉,以至于门铃响了半天她才听到。 门拉开时,她还有些半梦半醒,所以充斥进眼帘的满眼的黄色花海,让她眼神一致迷离。 数十朵的黄色玫瑰扎成的一个大花束,两秒后花束稍稍往下了一些,然后男人稜角分明的脸就出现在了那,薄薄的唇边别着轻弧淡淡,黑眸亮亮的锁着她的眉眼。 「送给你的。」司徒慎将手里的花束递过去。 秦苏有些愣,不久之前易江南才送过她花,不至于有多么惊喜,只是…… 见她没有伸手接,司徒慎不由分说的塞在了她怀里,黑眸流动着轻芒。 到了花店那里他也特意问过老闆,最能代表被原谅的就是黄色的郁金香和玫瑰了。当老闆将郁金香递到他眼前时,他立嫌弃,才不要别人送过的,所以很愉快的选中了黄玫瑰。 秦苏垂着眼睛看着怀里那么一大捧的黄色花海,太多枝了,重的都有些抱不住。 「你从没送过我花。」下意识的,她低声的说。 「我知道。」司徒慎黑眸一滞,薄唇扯了扯,他低凝着声音对着她继续说,「以后,不会了。」 「谢谢,你拿回去吧。」秦苏将怀里的花束递了回去。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司徒慎当然不接。 见她皱着眉,他也蹙眉看着她,声音略低,「只是一束花。」 「好,我收下。」看了他半响,她最终将花又抱回了怀里。 「舟舟呢,睡觉还是看动画片?」见她手下,司徒慎薄唇轻勾,很自然的找话着,脚下也有着动作,似想藉机就往屋里面走。 秦苏却挡在了他面前,明显的阻止。 「咳。」司徒慎尴尬的清了下嗓子,很不解的问,「怎么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了。」秦苏凉着眉眼,淡淡的提醒着他。 「不能天天过么。」他蹙了下眉,很沮丧的说。 「你说呢。」她有些无语,甚至怀疑对方智商变低了。 「那我来见儿子,不可以?」司徒慎浓眉一动,挑高着说着,见她皱眉,又义正言辞的继续道,「你不是也清楚的说过了,我有对他的探视权。」 见她被自己的话沉默不语,黑眸里不禁窜上来轻芒。 正以为可以借着理由大摇大摆的进去时,却见她抬起头来看他,嘴角弯弯。 「那你等一下,我给他换身衣服后带他出来。」说完,秦苏就转身回去,同时将门顺手关上。 站在外面的司徒慎,只能看着紧闭的大门愣眉愣眼。 「爸爸!」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合上的门再度被打开,小傢伙兴奋的看着他。 扑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脆脆的问,「爸爸,我们是要去游泳吗?」 「游泳改天再去。」司徒慎看了眼站在那的秦苏,低头对着儿子摇头,然后又继续说着,「今天我们得去医院看太奶奶。」 「医院?太奶奶怎么了呀?生病了吗?」闻言,小傢伙立即睁大着眼睛好奇的问。 司徒慎牵起儿子的手,转身放慢着脚步和声音,「奶奶他啊……」 「司徒慎。」 才走出去两步,果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嗯?」司徒慎重新转回去,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秦苏皱眉,有些紧张的询问,「奶奶她……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 医院,高等病房。 病chuang上没有人,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面前的椅子上,脚腕处被纱布层层包裹着,鼓出来好大的一个包来,一旁司徒夫人外加医生护士站在那。 秦苏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确定的问,「奶奶,您……没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啊!」老太太一眼斜过去。 「不是,我……」秦苏摇头,干干的不知道怎么说。 在秦宅时,她听到司徒慎跟儿子的对话,问他时,他俊容上的凝重表情又那么明显,欲言又止的。想到老太太的花甲年纪,当然是很自然而然的有了不太好的预想。 「苏苏,你怎么过来了,快坐下吧。妈,你瞧苏苏刚才一进门的神情,是关心你啊!」司徒夫人看到秦苏过来,也是略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很是开心的招唿着她。 老太太也是顺嘴那么一说,见她还惊魂未定的,也忙说着,「放心吧,我没事。」 「嗯,那就好。」秦苏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她曾真心孝敬和对待过的长辈们,无论谁有什么事情,哪怕关系已不像曾经那么紧密,可心底最原始的挂念还是磨灭不了的。 「你个混小子,瞪我做什么!」老太太瞪眼,横向自己钟爱的孙子,气势如虹的,「你再瞪,我也是没事!不就扭个脚丫子!」 闻言,秦苏也皱眉看向司徒慎,后者目光自然漂移。 好在还是医生帮他解围,「老人家,这扭个脚千万不能小看,上了岁数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不经意间。今天是个万幸,您扭到脚后及时站稳了,这要是不小心摔了,那可就说不好了!」 「这脚扭了不住院也没事,刚刚也做了全身检查,并没有伤到别的地方。一会儿开点药就回去吧,但是回去后一定要小心,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是扭伤会不方便,家人要格外注意一些。」 「好,我会的!」听着医生的交代,司徒夫人忙点头应着。 「哪里用得着这样,赶明我要是被凉水噎着了,不还得直接打120啊!」老太太不服气的直哼哼。 「太奶奶,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哟!」一直认真听着大人们讲话的小傢伙,颠颠凑到老人家跟前,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歪着头清脆着。 「知道了,小人精!」老太太忍俊不禁,捏了捏重孙子的小鼻头。 虚惊一场,老太太被送到医院后又浩浩荡荡的出来,也毕竟是年岁大了,一些磕磕碰碰都会加倍重视一些。现下彻彻底底的检查了遍,又吊了两瓶水消炎,才能放下心来。 等着医生将针拔掉,外敷和内服的药也都开了以后,医生最后交代了两句便说可以离开了。 老太太看到孙子蹙起的眉心,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对着秦苏示意,「苏苏,你过来扶我。」 老太太发话,秦苏听话的过去,也是因为被老太太拉着,只好一路护送着回到了老宅。 因为脚踝扭伤,别说像以前那样行走如风,为了避免会伤势严重,所以直接将老太太安置在卧室的chuang上。秦苏当然没办法冷眼旁观,也跟着忙前忙后,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降。 「苏苏,留下来一块吃晚饭吧。」司徒夫人看着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媳妇说着。 「不了,我……」秦苏当即摇了摇头,轻声回绝着。 「都已经好了,留下来吃吧。」司徒夫人忙说着,努力说服着。 老太太在一旁也冷哼了声,不怎么高兴的嘟嚷,「怎么着,留你吃顿晚饭都不行了!」 「奶奶不是的,我……留下吃。」秦苏见状,忙舔着唇解释,可看着老太太拉着脸的模样,再加上又扭伤着脚,怕她生气的只好点头应下。 「太好了,那我再让徐妈加两个菜!」司徒夫人一听她答应,特别高兴。 秦苏想说不用,可司徒夫人早已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知道你不自在,可我这老人家也是真怪想你的,就当是多陪我待会儿。」老太太刚才还拉下的脸,很快的阳光明媚,笑盈盈的看着她,很是动容的说着。 「奶奶……」秦苏吸了口气,难忍心中动容。 ************************** 夜降,星光微稀。 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难免让人心生世事难料的感慨。 好在有小傢伙在,会吸走大部分的焦点,让整顿饭下来能更加流畅一些,而司徒夫妇俩也极力的想让气氛更加自然,却还是免不了对秦苏身份转换后的生硬客套。 晚饭结束后,秦苏当然不会再多待,只是因为暑假快要结束的小傢伙被老太太给留了下来。 「伯父,您不用送我了。」看着已经跟到门口的司徒平,秦苏忙出声说着。 「没事。」司徒平严肃的面容上逸出一丝笑。 似是在找话题一样,司徒平继续说着,「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下个月舟舟就又要开学了吧。」 「是啊。」秦苏闻言,也点了点头。 「下个月也是过中秋了,苏苏啊,你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吧。」司徒平送两人快走到车边时站定,和颜悦色的继续邀请着,「你父亲也都去世了,那边也没什么人,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吧,到时我再去钓鱼,你来弄鱼汤喝。我很少主动邀请人,你不会拂我的面子吧?」 「到时再看吧。」顿了顿,面对司徒平,秦苏只能给出这样模稜两可的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司徒平却道,然后对着儿子交代了句,「阿慎,慢点开车。」 「我知道了。」司徒慎点了点头。 目送着司徒平走回了房子里,秦苏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卡宴在夜色里穿梭着,前面一排排汽车尾灯,汇成红黄色的光影。 当看着他将车从二环桥上行驶下来,没有直接并道而转向另一条路时,她不禁提醒着,「怎么拐弯了?从前面并道过去在上桥,直接就到秦宅方向了,不然会绕远。」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已经是单行道了,改不了了。」见前方的路况,她摊手。 「我故意的。」他却忽然说。 「什么?」秦苏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不想走近路。」司徒慎薄唇扯着,回答她。 「……」她不由的抿了嘴唇。 他却还要侧脸望向她,瞋黑瞋黑的,「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专心开车。」秦苏别过了眼,低声着。 车内气氛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沉热了起来,当车子终于在秦宅门口停下时,秦苏唿出一口气,便低头解着安全带。 等安全带徐徐的解开后,她伸手去打车门,却半响没动,她只好侧头看向驾驶席的男人。 「司徒慎!」她声音里略微沁了一丝恼。 司徒慎似乎是嘆了口气,伸手将车锁打开,同时也拔下了车钥匙,忙跟着她下车。 「我送你进去。」他理所当然的说着。 秦苏也没搭理他,秦宅不像是以前住的房子,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在包里翻着钥匙。 快临近门口时,一旁的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下意识的喊。 司徒慎却没出声,俊容上紧凝着神色,快步走到了她前面,同时伸手在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被他这样紧张气氛一弄,秦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才发现房子的大门不知何时是敞开着的,结实的防盗锁已经被撬了开来。 俩人对望了一眼,秦苏咽了咽唾沫,看着那敞开的大门,眼皮微微跳动。 堂弟秦屿昨天就去了外地出差,得下周才能回来,而且也是有钥匙,所以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110拨打之后也就五分钟的时间,所在区管辖的民警就已经赶来了,出动了三四人的小队很快的进了里面,楼上楼下的细细搜查了一圈。 似乎从两人回来时,盗贼就已经离开了,并没有抓到。而且除了大门的门锁被撬开,主要是客厅和卧室被翻乱了,应该是为了钱财。 「秦小姐,我再跟您确定一下,丢失的是上诉这些钱财和物品吗?」拿着本子做笔录的民警,看着面前站着的房子女主人,再次询问着。 「是的。」秦苏环顾了一圈,点了点头。 其实丢失的也只是一些贵重物品,除了现金之类的也就是首饰了,像是银行卡的话,到时挂失就可以了,好在损失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惨重。而且这样趁家里没人的入室盗窃,比那种恶劣的入室抢劫要好的多。 「好,我们会立即备案,相信很快就会被抓到的。不用太担心,这应该就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可能是看到家里没有人,所以才会过来,看样子也是个老手。」民警点了点头,也同时安抚的说。 「嗯,就当是破财免灾了。」秦苏弯唇,已经可以情绪镇定的回。 「这边物业我们会通知,让他们加强一些管理。不过也可以放心,这一片的安保向来都做的挺好,今晚也是个意外。」 「嗯,谢谢你们。」秦苏伸手握住了民警伸过来的手,握着道谢。 「不客气,谢谢合作!」民警点头,笑着说完。 发生这样的事,这样高档的小区,物业当然闻风后就急匆匆的赶来,得知了情况又道歉又保证着,很有效率的找来管理员给被撬了的锁暂时换了把新的,不至于一整晚门都不能锁。 「秦小姐,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让小区的保安彻夜不睡,每隔一个小时的来视察一遍,确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物业经理再三的保证着。 终于送走了言辞恳切的物业经理,秦苏走回玄关时,才发现刚刚送民警离开的司徒慎也跟着她走了回来。 「害怕了吧?」见她看向自己,司徒慎大步上前,蹙眉说着。 那会两人从院子走进去时,夜色下她的脸色还是发白的,虽神色镇定,可眉眼间还是有着惊慌。 秦苏抿了抿嘴唇,没回答他的话。 只是默了半响,见他没有动的意思,不由的出声,「你怎么还不走?」 「我不走了。」司徒慎扯唇回。 「不走了?」秦苏惊讶的看着他。 他眸光动了动,又上前了两步,很近的凑过来,「嗯,我今晚留下。」 (腰好像扭了一下,好难受啊,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不严重,可右边那里就是不舒服。感谢给我投月票的读者,谢谢啦。名次神马的不强求,有就开心没有也不抱怨。)
第140章,一点办法没有 第140章,一点办法没有    「你要留下?」秦苏皱眉,似是不确定一样。 「嗯。」司徒慎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留下来干什么?」见状,她眉更皱了些。 说话间,她还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以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司徒慎看她这样,几乎是脱口而出,「绝对不是想和你睡觉的意思!」 话音有些急的落地有声,顿时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闻言,秦苏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咳,我是说……会不安全。」司徒慎很是尴尬,虚握着拳头放在薄唇边,视线不停的游移,似是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发生这样盗窃的事,万一盗贼再去而復返怎么办,而且门锁也都是临时的,不安全。」 「刚刚物业经理不也说了,会加派保安每隔一小时来视察一遍。」秦苏抱着肩膀,不紧不慢的提醒着他。 「那也不行,小屿和舟舟都不在。」他却蹙眉,对她的话表示不贊同。 「我觉得没关系。」她耸了耸肩,很云淡风轻的说着。 那会儿在进院时发现,她确实心里稍稍慌了一下,可她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而且警车很快的赶到,她也很快的跟着冷静了下来,将它当作一起倒霉的意外来对待。 「我不放心!」司徒慎抿着薄唇,沉声着。 见她皱着眉,脸上神色没有松动,他再度抿了抿薄唇,然后低声的说了句,带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要是你还是不同意,那我将车子开到院子里,在里面对付一宿吧。」 说完,黑眸看了她几秒,然后默默的转身往门口方向走。 站在原地的秦苏,捏着手指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说的不是假话,再想到上次他在车里待过的那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见到的时候,那双一夜未合黑眸里的红血丝和眼底青灰色…… 在他即将把门推开的瞬间,她还是迟疑的开了口。 「司徒慎……」她声音很低很慢。 司徒慎却听得清楚,几乎是瞬间就顿住了动作。 「嗯……?」他侧转过脸来,也很慢的应。 「我给你收拾出一间客房。」抿了下嘴唇,她快速的说了句。 「嗯!」司徒慎声音快速又洪亮的应。 见他开始低头在那里换拖鞋,秦苏犹豫了下,转身往里面走了。不一会儿,换完拖鞋的男人,也紧跟着她的脚步,像是只听话的大型犬一样随在后面。 ***************************** 楼上房间不少,除了她和秦屿所住的卧室,再加上保留的秦父卧室,还空出来一间客房。 但因为一直没有住,枕头被褥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秦苏现给他铺上的,等着都弄好了以后,发现他站在chuang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没有新的被褥了,不过这些都是干净的。」她直起身子,开口说着。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只有这一晚。」她强调着。 「……嗯。」他很慢的再点头。 「那你洗个澡睡吧。」秦苏说完,便越过他走出了房间。 没有小傢伙在,她晚上少了样讲故事哄儿子睡觉的流程,所以时间稍显得富余起来,她沖了个澡也就想着早早上chuang歇息。 可能是家里有他存在的关系,总会时不时的去想,像是下意识的提醒着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秦苏弯身扯着被子的四角,想要扯平了以后躺上去睡觉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两三下而已,还未等她出声询问时,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 秦苏扭着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事,看看你睡没睡。」司徒慎薄唇轻扯着回。 他似乎也是刚刚洗完澡,头髮还湿漉漉的,偶尔会有小小的水珠滚落下去,从脖颈一直往下。而且他虽没有像是电影里只围了条浴巾,而是套了条睡裤,可上面却还是赤着的。 「这不看完了?」秦苏收回视线,蠕动着嘴唇。 「我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吧。」司徒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到了chaung尾的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秦苏刚好将被子扯好,眼睛一抬起来,胸前纠结的肌理正好跃入她的视线里,让人心头像被火撩了一下。 「你怎么不穿上衣!」她皱眉指责。 那会给他送被褥的时候,也同时细心的找了套秦屿洗干净的睡衣睡裤,可这会儿他却只穿了那睡裤。而且他比堂弟要略微高出几公分,裤腿那里有些短,看着像是九分裤。 「睡衣有些小,穿着紧。」司徒慎解释着说,随即,黑眸里光亮一转,有几分邪气的嘀咕,「再说,我浑身上下你哪儿没看过。」 眼观鼻鼻观心,秦苏当做没有听见。 直起身想要向一旁走时,他却冷不防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几乎是一个迈步就笼罩在了她面前。 「秦苏。」他低沉着喊她。 黑眸里的热烈和急促,像是随时要将她整个吞噬进腹一样。 司徒慎渐渐的向前倾着身子,俊容也愈加向她靠近,眼看着就要碰触到嘴唇的那一瞬,却被她伸出跟手指戳在了胸膛上,眼里也是清凉一片的阻止着他继续向前。 「我今晚不想再打一次110。」秦苏同样凉着的语气。 「我又没做坏事。」他蹙眉,有些不忿。 「就快了。」她眯眼,冷冷提醒。 「那等我做了,你再打。」司徒慎眸光微掠,勾起了薄唇。 秦苏向后退了一大步,抱着肩膀清冷着,「再这样的话,那你还是去车里对付一宿吧。」 「我想跟你一起睡,行么。」他俯着俊容瞅着她,竟直接开口。 「不行。」她吸了口气,立即拒绝。 「不摸你也不抱你,绝对不干坏事,纯纯睡觉!」黑眸眨动,他像是在做着保证一样。 「不、行!」秦苏咬牙,重重的重复。 司徒慎似是嘆了口气,「那我睡在地板上?」 「那我去小屿的房间睡。」她返身过去将枕头抱起来,淡淡的回。 「算了,我回去睡。」见状,他俊容沮丧,垂着黑眸拖着放慢的脚步往门口方向走。 也就十多步的距离,却被他走的快过去两三分钟,等到了门口时脚步顿在那里,黑眸遥遥的望着她。 「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秦苏适时的提醒。 司徒慎只好将门拉开,临关上时,他踌躇了下,很是好心的丢出来句,「你晚上最好把门锁好了,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 门板终于合上,秦苏也才是松了口气。 只是门却又再度被推开,男人的俊容半隐半现,黑眸灼亮灼亮的。 「我真的会忍不住。」男音低低沉沉的。 秦苏将唾沫咽下去,直接大步走过去,将门重新关上,然后如他所说的落下了锁。 只是躺在chuang上终于可以睡时,却总是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他那炙热的眼神还紧扑在自己的身上。 ************************** 清晨,晨光倾洒。 一夜好眠,司徒慎从楼上走下来时,俊容上都是神采奕奕的。 离婚后开始,或者说从她提出离婚搬出去的那一秒开始,他几乎每晚都睡不熟。虽然昨晚也翻来覆去到快半夜,可却只是因为心痒难耐,怎么说也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想到离她不是那么远,就心情大好。 走下楼梯顺着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走,到了餐厅时,就能看到正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亚麻色的捲髮松松的扎在脑后,不施粉黛的脸皮肤白希,司徒慎看着她抿着唇去尝粥的熟度时,霎时间心里绵软到不行。 他甚至都不敢再动,黑眸紧攫着,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等着秦苏将砂锅里盛出来的紫米粥端出来时,就看到他杵在餐厅的门口,扬眉看了他一眼,「饭已经好了,可以过来吃了。」 来者是客,不管怎么说,站在他是出于好心的立场上,秦苏也不会不给他吃饭的。 「舟舟快开学了,你到时要接送他上下幼稚园,会很辛苦。」闲聊一样,他咀嚼间找了个话题。 「嗯,我会请个人。」秦苏闻言,点了点头。 暑假时还好,等着开学时时间固定确实得请个人,而且她这边兑下了个幼稚园,一切都还在准备阶段,需要忙的地方很多。而且明年就可以送小傢伙上一年级,所以也没打算让他转自己所兑的幼稚园,毕竟那里有他熟悉的老师和小伙伴们。 司徒慎看着她,扯唇着说,「我跟李姐说过了,让她过来。以前也一直是他带着舟舟,换人总没有她带着好,而且舟舟也跟她亲近。」 「要是能让李姐继续带舟舟,那当然是好……」秦苏听后,当然很高兴这个提议,「那你呢?」 「没事。」司徒慎淡淡摇头。 「这样吧,我到时到家政找个新的阿姨,用来换李姐。」她想了下,说着。 「不用,我那里请不请阿姨都一个样。」他没有在意的拒绝着。 「总得打扫做饭吧。」秦苏皱了皱眉。 怎么说从他那里将李姐请到她这里,俩人现在的不同关系,总觉得像是挖人一样,所以理所应当的,想要更公平一些,不然总会觉得有愧一样。 「那里没了你也没了舟舟,就我自己一个人,一点人气都没有……呵呵,当真只是个楼中楼而已。」司徒慎说到中间,带着几分嘲弄。 听着他的话,秦苏喝粥的动作顿了顿。 他在一片晨光里望向她,低沉着,「我希望能回到以前,那里再变回是家。」 将粥咽下去,秦苏同时将手里捏着的小煎饼也放下。 「司徒慎。」她拿过纸巾擦了擦手,喊着他。 对上他的那双黑眸后,她认真的说,「我不会和你復婚。」 秦苏的声音很冷静,就像是他们常常谈论合作案时一样,直接明确的给出结论。 司徒慎的俊容,僵住。 「秦苏,你可以慢慢考虑。」他蹙着眉,声音发紧的说着。 「我没有考虑,也不用考虑。」秦苏轻轻摇了摇头,态度不变。 司徒慎喉结上下连连滚动,黑眸里甚至是浮着几缕无措的看着她。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样,晨光静止。 秦苏保持着姿势不出声,神情自若的回视着他的目光。 「我知道了。」他也终于是出声,只是听不出情绪的一句。 「……」她不禁抿了嘴角。 像是几秒前的僵凝只是幻觉,早已悉数不见,男人的薄唇甚至别了轻弧,「快吃饭吧,都凉了。」 见状,秦苏还准备的一些回绝的话,此时也没有机会再说,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舔了舔下唇,她也只好继续吃饭。 只是他嘴角一直挂着的弧度太过明显,秦苏觉得有些刺眼。 「你笑什么?」她皱眉问。 「没什么。」司徒慎略微摇头回。 「没什么?」秦苏眯眼,不自觉的有了一丝恼。 毕竟,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虽已经可以不在乎,但是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 司徒慎抬起黑眸看她,薄唇弧度不变,带着几分自嘲般的笑意,嘀咕自语,「我结过婚又有个快六岁的儿子,年纪也不算小了,看来还得重新想一想怎么追女人。」 ************************** 办公室。 从电梯里出来,从江北回来的司徒慎姿态漠然的往最里边的办公室走,沿途路过的办公区,职员们都会从位置上起身恭敬的叫人。 司徒慎和往常一样,淡淡的点头。 只是已经穿过了办公区的脚步,却又顿住,然后折身走了回去。 「……慎总!」看着站定在桌边的高层领导,才任职不久的年轻女职员惊吓的站起来。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黑眸却没看她,反而是看着她桌上放着的那一大束百合花,很是随意的问,「又是你男朋友送的?」 「……是!」年轻女职员慌乱的点头。 女职员是刚刚大学毕业被招进来实习的,加上有个血气方刚的男朋友,俩人之前因为些事情闹了脾气,领导嘴里提到的「又」字,她是没有惊讶的。 因为闹了脾气没有搭理男友,谁知男友竟会一大早的捧着黄玫瑰在公司门口堵着她,恰好被慎总看到。当时面对同事们的议论声,她脸红红的跑进电梯,只是没想到慎总也在,还瞥着她的花问了嘴:道歉得送黄玫瑰? 「怎么不是黄色玫瑰或者郁金香了?」司徒慎看着那枚红色的玫瑰花瓣,挑眉问。 「啊?」年轻女职员愣在那。 「你们和好了?」司徒慎却继续问。 「……对啊!」年轻女职员点了点头,摸不清头脑的,又揣摩不出面前领导的喜怒,带着千万个的小心,「慎总,怎……怎么了?」 司徒慎抬手摩挲着下巴,然后压低着声音问,「你怎么原谅他的。他都做了什么事,你会原谅他的?」 「呃……」年轻女职员彻底傻了。 「你把细节给我写出来,喔对,再把他怎么追你的也写下来吧。这也是工作内容,不能有怠慢知道吗,下班之前交给我。」丢下这样低声的交代,司徒慎才满意的继续走。 年轻女职员不敢置信的站在那。 日升日落,一天最美的时候就是黄昏之时。 在职员们已经为即将快到来的下班时间赶到放松时,路邵恆敲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后,就看到好友坐在高背椅上,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神情凝注的看着手里类似文件的东西。 「怎么着啊,慎总得按时下班?」路邵恆拉开对面的椅子大肆的坐下来。 「嗯。」司徒慎淡淡的应了声。 见他注意力那么集中,路邵恆也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手撑着桌沿伸长了脖子去看一眼,却发现那上面哪里是什么重要的文件,而是有数字排下来的一条条,大概扫一眼内容都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一些事,一些追求和一些被原谅。 「靠,不是吧!差点闪瞎我的眼!」路邵恆被惊到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友,「司徒,你别跟我说,这些都是你从网上下载下来的?」 「不是。」司徒慎挑眉,随即很得意的回,「我让职员写的。」 路邵恆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终于将情绪平静下来,路邵恆继续开口,「司徒,你这是打算,都用到你前妻身上?」 「她不同意跟我復婚。」司徒慎几不可闻的嘆了口气。 「这还不好说,弄那些没有用的干啥,直接跪下求原谅不就结了!」路邵恆一听,特别好心的给着建议。 闻言,司徒慎不由的黑面,斜了好友一眼后,继续看着手里的纸张内容。 路邵恆还想调侃两句,一阵特殊的手机铃声响起,不由的伸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 司徒慎也只是不经意的去看了眼,却发现好友拿出来的是向来很特殊的那一支,不禁挑眉,「我说路大队长,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奇个事儿,你这支手机到底是给谁特意准备的啊?」 两人已是多年兄弟好友,司徒慎知道这支特殊的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他虽没有窥探好友隐私,可也曾无意中看到过,锁定屏幕和墙纸上都是同一张照片,女孩子瞪着圆圆的眼睛嘟着嘴对着镜头做着亲亲。 以前从未放在心上过,只是他蓦地想到了那天在秦宅有过照面的女人…… 「我去外面等你。」路邵恆拿着那支特殊的电话,起身就往外面走了。 司徒慎眯了眯黑眸,心里有了些掂量。 目光重新凝在纸张上的黑色字体,他眉头微微蹙了些,确实感觉到一头雾水。 其实他不太懂怎么做那些浪漫的事,可能以前的时光里做过的唯一一个也就是对季雨桐的求婚,可那些场景是季雨桐告诉说是她所想要的,他只是听从着安排而满足她。 竟不由的又想到好友刚才欠揍的话,神情沉思。 跪下求原谅……会管用么? *************************** 天晴,浮着的云都很少。 脚下的脚蹬终于停下,车轮也停止转动,双人自行车停在了公园里的一棵老树下,让有些汗湿的皮肤感觉到舒服的阴凉。 秦苏一早被他电话追出了门,看到门口的双人自行车,被他不由分说的拉着骑,一直到现在,觉得快要抓狂了。 她正握着水瓶解渴时,刚刚去了哪里的男人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大堆七彩气球,被风吹得四处乱窜。 见他给自己递过来,秦苏皱眉,「我不是舟舟。」 「给你这个。」司徒慎也没有硬塞给她,反而是掏出个图钉来,将气球拿过来就扎爆了其中一个,然后再重新递给她,「这些气球是给你扎的,扎爆那些难过和不愉快。」 秦苏伸手接了过来,却没有扎,「司徒慎,你不觉得很幼稚?」 「嗯。」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黑眸一转,却又勾唇说,「可是接下来我还会有更幼稚的事,我们去ktv,我给你唱《我有罪》。」 「然后呢,还有什么?」秦苏抿唇的问。 「还有很多。」司徒慎想了下,扯动着薄唇一样样跟她细说着。 她认真听过以后,舒出一口气来,对着他说,「都不用了,我不需要。」 「也跟你折腾一上午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说完,她便松开气球转身要走。 「秦苏。」司徒慎有些急的抓住她的手腕。 薄唇抿了半天,黑眸紧锁着她,「如果我跪下呢?」 秦苏瞳孔睁大,惊怔的看着他。 「司徒慎!」 眼见他真的要有所动作,她惊声尖叫阻止。 「秦苏……」他一双黑眸,眼神幽幽的包围着她。 「司徒慎,你不要做这些了,这些不适合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秦苏闭眼,几乎是无力了。 似乎跟她一样,司徒慎也同样的无力,惆怅万分的低沉着嗓子,「可是,不这样的话……秦苏,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感谢大家月票,如果真的能在前十名就非常感谢啦,还有两天翻倍时间哒。明天,我会给司徒一点点甜头哟,你们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甜头吧,咳!)
第141章, 艷阳天,房子里面空调调着刚好的温度,清清凉凉的。 客厅的沙发里,秦苏抱着笔电盘腿窝在里面,原本是想要查一些关于幼稚园管理的资料,此时页上显示的却是播放器,正在循环着一首歌,男歌手声音里的沮丧和情感在空气中流淌。 你背已转身,我看到你伤痕 才知道我错我有多么残忍 就罚我唱情歌,说话别大声 我错我承认 就罚我唱情歌,越唱越大声 我爱我承认 …… 秦苏听着那歌词,看着上面显示的歌曲名,不由的想到他说的准备在ktv里唱《我有罪》,虽然她没有给他机会,只是稍稍去联想下那个画面,她有些忍不住想要笑。 再想到在公园时,他差点真的要给她下跪时,还是心有余悸。 想到他那一些近乎幼稚的无赖举动,她会忍不住心尖上冒出来的轻芒,可随后而来的也是深深的惆怅。 悬崖上的花朵,你採摘过后摔的粉身碎骨,便不会再想采第二次。 「你无缘无故又笑又皱眉,听个歌整的这么毛骨悚然!」坐在对面啃着西瓜的路惜珺,见她这副样子,边擦嘴边讪讪的说。 「哪有。」秦苏瞥了好友一眼,将播放器的页面给关掉。 「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啊,舟舟都开学了。」路惜珺莫名的就感嘆起来。 「你的婚礼怎么样了,订下时间了?」说到时间,秦苏也就随口关心的问着。 「嗯,年底。过些天他父母会来,我们见个面。」路惜珺点头。 秦苏看着好友脸上覆着的那层薄薄情绪,再次劝,「小珺,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虽然小眼镜看起来人很憨厚老实,估摸着婚后对你也能百依百顺,可你们才认识几个月。」 唔,小眼镜是俩人给男友起的小外号。 「但是等到年底结婚时也就大半年了,时间也不短了,而且我恨嫁啊!苏苏,再过了年,我就)岁了!」路惜珺倒是不怎么在意,还惆怅的低唿。 「慌什么,我一个离婚的都不怕,你个没有污点的怕什么。」秦苏受不了好友现在无时无刻都想要嫁掉的心理,皱鼻斜眼着。 「我怎么没有污点呀。」路惜珺却苦笑。 见状,秦苏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顿了有两三秒,她看着好友出声询问着,「你和他……还有联繫么?」 路惜珺没有回答,只是圆圆的眼睛已经因为涌上来的惘惘神色而变得细长。 「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秦苏心中明了,继续问。 「还没,不过应该也快了。」路惜珺摇了摇头,眼神有着无法掩饰的情殇,又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那是家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万一挑一的优秀,和他在一起也是绝对的般配,不像我……」 「小珺,你很好!」见好友在自我菲薄,秦苏心疼的强调。 「是呀,我很好,所以我才会遇见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啊!我现在是真心盼望自己有个家,丈夫孩子围在身边,多么的美好哇!」路惜珺情绪转变的很快,立马就米米笑了,说话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勐地睁圆了眼睛,大声的低叫了下,「啊对了!」 秦苏看着好友从对面沙发上扑过来,嫌弃的瞪着她踩在茶几上的地方,甩开她凑过来的胳膊,「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有东西给你看,就是这个!」路惜珺拿着手机一顿划拉,然后凑过去。 手机上被打开的是相册,里面的照片呈现在屏幕上,是个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 「就是这个?」秦苏不解。 「对!」路惜珺勐点头,随即解释,「你还记不记得,上周五咱们和我男友吃饭那次,中间小眼镜不是遇到以前的同学,就是他啊!」 「……」秦苏一脸茫然。 除了第一次见面后,她也陆续和这对情侣吃饭过两三次,但是全过程里敷衍场合的占绝大部分,所以哪里会留意太多,也没有萦在心上过。 「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我很欢快的告诉他你是单身!」路惜珺挤眉弄眼。 「那你有没有说,我是个带着孩子离婚的女人。」秦苏回以白眼。 「我说了啊,可人家说不在乎!」路惜珺昂着头说完,又凑过来,「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拉拉线!」 「不要。」秦苏像是对待邱景烨一样,一巴掌唿过去。 路惜珺见她态度坚决,哼哼两句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偷偷算计起来。 相亲神马的,还是挺不错哒…… **************************** 时光,似慢又快。 从小傢伙开学以后,紧随而至的也是每年的大节日,中秋。 似乎也是因为难得日子的关系,连续几天都是晴着的,到了这一天当然也是好天气。 门铃响起,秦苏走到玄关处将门拉开,率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大束黄色的花海,从他第一次送花的那天起,每一天都没有间断过,哪怕不是他亲自来,也会是花店的快送员。 此时,花束上方,男人冷峻的眉眼深邃的正直直的瞅着她。 「花可以留下,人可以走了。」秦苏未免纠缠,没有推辞的接了过来。 话说完,她便直接想要将门关上。 「等等!」司徒慎哪里肯让她轻易这么做,掌心抵在门板上。 秦苏皱眉,抿着嘴唇看向他,表情不怎么亲和。 「我来不仅是送花,还有送样东西。」司徒慎说着,将背在伸手的袋子递了过去。 「我不要。」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绝。 「这是你的东西。」他却这样的说。 「什么?」闻言,她愣了下。 「你自己看眼不就知道了。」司徒慎挑眉,黑眸里流着邪肆的光。 「……」秦苏接过来,脑袋瞬间嗡了下。 只稍稍打开袋子看了眼,就能看到里面散乱着的光碟,而封面上都是一些限制级的画面,很货真价实的一些a片…… 「那天新去的打扫阿姨整理你的卧室时翻出来的。我从里面找了两张看,嗯……场面很不错。」司徒慎抬手摸着湛清的下巴,俊容上饶有回味的说。 不知是被外面浓烈的骄阳,还是被他的话影响,秦苏的脸越来越红。 这些东西……确实是她的。 第142章, 夜深人静,断电漆黑,空气中流淌着酒气…… 一切真的是太有回忆感了,都让人有种交错的真实感。 司徒慎和秦苏一样,也在彼此嘴唇擦碰在一起的那个瞬间,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晚。 那会儿他甚至没有想太多,觉得接下来的事发生的很顺其自然,只有在进入受到阻碍和她痛苦的皱眉时有些小慌,可是却已经停不下来,深深的占着她。 而现在画面重叠,软香在怀,他只觉得更加激动,隐忍了那么多久的火全部「唿啦啦」的窜了起来。 下腹一阵阵的抽紧着,一切想要的渴望都在叫嚣着,脑袋里不自觉的就飘出了送还给她前浏览过一遍的a片,那些不健康的画面简直令人喷张,再加上那种怀念的销魂…… 长臂紧搂着她,可能是一直被她拒之千里的态度,司徒慎稍稍有些犹豫,可那也只是一小下下。现在她喝醉了才会半迷半醒,也最不容易抗拒,所以此时若不抓住机会,还更待何时。 薄唇和手都不给她空隙的时间,抓过她那会儿才翻出来的钥匙,摸索着找着钥匙孔,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然后拧动着,迫不及待的将防盗门拉开。 可能也是两人喝醉的关系,再加上因为欲而脚下的轻飘,门开时脚跟别在了门槛处,双双踉跄的像着地板倒了上去。 这样是肯定会弄出来大动静的,尤其在这样夜深人静时。 「少爷,需不需要我帮忙?」 一直在车里等候的司机,也是这个时候颠颠跑了过来。 因为忽然断电,虽有明月当空,可他毕竟有了些岁数再加上院里距离远,看不太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好心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可手也才触碰到防盗门的边缘,想要看清发生什么事时,就被家里少爷那双发红的黑眸给瞪住。 「少爷……?」司机讪讪的。 顾不上长辈尊优,司徒慎咬牙沉喝,「走、开!」 这一喊,男音里的怒昭然若揭,更重要的是里面夹杂着欲的哑。 司机也是过来人,立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身板流直的转身,只想最快的降低存在感。而且还很识趣的,在走了两步后重新折回来,体贴的将防盗门关的严严实实,然后三步并两步跑回车里,发动引擎一熘烟的消失。 岁数大了,针眼长不起啊! 双双踉跄到底时,司徒慎第一时间将半个身子抄了过去,也同时反应很快的减少了幅度,可还是会痛。 「唔!」秦苏皱眉的哼。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司徒慎屈起一条腿,一边拉着她一边关切的检查。 本身刚刚就都撩起了火,经过刚才那么一摔和司机的小插曲,没有一点让人清醒的意思,反而带着痛意更加*那种感觉里。 被关上的防盗门阻绝了外面唯一仅有的月光,触眼可及的都是黑暗,那双墨黑的眸子里因卷着的欲而灼灼发亮,像是要将她捲入腹中才甘心的亮。 而且他此时离的也还是那么近,滚烫的唿吸直喷过来,那双手还在四处的检查着她的伤势。 这样一来二去的磨,两人唿吸都是不稳,无法忍耐。 司徒慎原本是想抱她上楼到卧室里的,可等将她从地板上提起来时,就已经等不及了,一个转身直接将她抵在了才关上不久的防盗门门板上,紧逼过去。 「秦苏……」 发红到极点的黑眸深攫着她,哑声去喊她的名字。 秦苏垂着的眼睛被他下巴拱的抬头去回视,视线已经无法对焦,失神的看着他。 司徒慎虽在她面前显得有些笨拙,但也不傻,都这个时候了才不会去问她那种可不可以的话,直接抬高了她的一条腿,以最快速的方式坚定挺入…… 他只觉得整个背都瞬间麻的厉害,而她软在他怀里颤的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突发停电,早已经恢復,可屋内人却已无暇顾及。 粗喘娇吟,久违的灵魂战慄。 *************************** 日上三竿。 窗帘都没有拉,外面明晃晃阳光洒进来。 黎明时分才将将结束的剧烈运动,司徒慎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外面的阳光那么刺目,他却连蹙个眉都没有,整张俊容都因为餍足而神采奕奕,薄唇别着弧度。 手臂稍稍一动,怀里睡的无知无觉的人就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他简直想要低吼。 似乎是因为他的小动作,她稍稍皱了下眉,还肿着的嘴唇微微的抿着,脸上的嫣红从白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像是桃花开得最好时候的颜色。 司徒慎生怕吵醒她,不敢再动。 天知道,这是他无数夜半梦回时才有的画面啊! 就这样一直将怀里的人搂着,阳光铺在身上舒服极了,连长久保持姿势而带来的发麻感,他都一点感觉不到。 薄薄的夏凉被,里面两人都是赤着,她是一副承欢后的虚弱媚态,再加上露出来的地方,司徒慎刚开始还能有着自制力的只是用指腹摸,可哪怕是昨晚折腾了很久,可毕竟是久旷之身,很快喘气就变得热烘烘了。 秦苏也就是被那股热浪给扰醒的,眼皮撑开,第一个跃入眼瞳的就是男人的俊容。 头疼的剧烈,浑身也都酸软,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般。 司徒慎见她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瞅着自己不动,里面刚睁开时的迷茫持续了有很长一会儿,再他准备有所动作时,她却忽然翻身背对着他。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她身子在逐渐僵硬。 「秦苏。」司徒慎出声,嗓子有着纵欲后的沙哑。 秦苏没有转回来身子,但也稍稍侧回来瞥了他一眼,然后便抱着凉被直接坐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包裹住自己从g上的司徒慎愣了愣,也跟着坐起来,跳下来将丢在地上的子弹裤套上,与此同时听到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知道她应该是在沖澡。 在将长裤都套上,拉好了拉链,他勾着薄唇弯身将地上一个个卫生纸团都收拾起来,邪恶的捏了捏,然后丢在垃圾桶里,再愉快的将已经惨不忍睹的*单给扯下来团成一团。 空气中还残留着欢好后的气味,他去将窗户敞开,兑换一些新鲜空气,感受着那午后铺面的小风,司徒慎心里真是一百个一千个舒坦啊! 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他忙快步走过去,听到里面脚步声停止,他顿了顿,然后将浴室的门拉开,黑眸炙热的锁住里面的倩影。 她才刚冲过澡,此时却站在洗脸池边上,再度捧着冷水往脸上送。 「秦苏?」司徒慎喊了她一声,声音都是带着低快的。 「嗯。」正捧着冷水往脸上送的秦苏,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应了句。 「我饿了。」他靠在浴室的门框上,懒懒的说着。 可能是经歷过昨晚的关系,再加上他嗓音里还残留着一丝哑,这三个字听起来格外的暧昧。 秦苏动作顿住,水柱直刷刷的。 他从镜子里发现她皱了眉,忙解释,「我是说我肚子饿了!」 秦苏动作这才恢復,又捧了两捧凉水往脸上送,然后伸手去摸挂在架子上的毛巾。 司徒慎胳膊长又手快的在她触碰到以前,就已经替她拿到手里递了过去,对于她从醒来一直没有对上视线,心中稍稍有些忐忑。 「谢谢。」她伸手接了过来,嘴角弯了弯。 司徒慎也不介意她的客套,黑眸盯着她弯着的嘴角,心情大好。 他挑着浓眉,想到她做饭会太累,所以扯动薄唇提议着,「昨晚累了一晚上,我记得路口有家饭店味道不错,我去买回来吃吧?」 秦苏正在拿着毛巾擦脸,整张脸都埋在里面,似是没有听见他说的,也似是贊同。 *************************** 午后的阳光最烈。 好在私路两旁都栽种着树木,因为昨晚是老宅司机送俩人回来的,再加上很识趣的早就离开,所以司徒慎只能是步行着走到路口所说的那家饭店。 脚下踩着的水泥路,拎着餐盒的司徒慎,薄唇一直勾着。 其实早上在她醒来之后,他想要再来一次的,或者刚刚在浴室的时候再贴上去。可想到昨晚她被自己折腾的那么悽惨,刚开始时还能很好的配合,到了最后几乎就是他怎么摆弄怎么是了。 现在一想到那被紧裹着的感觉,他都觉得下腹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重新回到秦宅,走到玄关处才刚换完鞋子,她刚好也从楼上走下来了。 「过来,吃饭。」司徒慎勾着薄唇对着她道。 秦苏没出声,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后,尾随在他身后跟着一起进了餐厅。 玉米排骨,千叶豆腐,还有两个绿色的炒青菜,都从餐盒里装到盘子里,蒸出来的黑白米饭,上面还有胡萝蔔点缀。对于做了那么大体力活的两人,都觉得胃里很扁。 司徒慎见她埋头吃的很香,不停的将每个菜都给她夹过去的求表现。 「好吃吗?」他每夹一道菜,都会询问她一句。 「嗯,不错。」秦苏将啃完的玉米棒吐出来,没有敷衍的点头。 司徒慎浓眉的尾端扬了一些,很是得意。 四样菜,份量虽不是很大,但两个人吃也不少,等着都放下筷子时,几乎也都只剩下盘底了。 秦苏喝了半杯白水后,起身开始动手收拾着,将一个个吃过的盘碗都端在手里。 「我帮你洗碗。」司徒慎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秦苏低声拒绝,自己进了厨房。 将最后一个落下的盘子端起来,司徒慎快步的往厨房里面走,殷勤的将盘子给她放到已经拧开水龙头的水池里。 「我来吧。」他凑上去,扯着薄唇主动。 「不用。」秦苏淡淡的拒绝。 司徒慎试图往水池里伸手,想到她黎明时昏睡的疲惫样子,他再度主动,「还是我来吧。」 「都说不用了!」她却似乎有些不耐了。 将手里握着的盘子就照着他伸过去的大手敲了下,力度没有控制好的有些大,似是敲在骨头上的一声响。 「没事吧?」秦苏皱眉,不禁问。 「没事!」司徒慎收回手,快速的回答。 哪里会有事,他连一丝不悦都没有,对于吃饱喝足的他,看哪都是心情愉悦的。 站在流理台一旁,司徒慎摩挲着下巴上长出来的短短胡茬,黑眸凝着她洗碗的动作,她套着的是个长款的t恤裙,领口稍微有点大,锁骨露出来一大片,上面还有着他留下的痕迹。 司徒慎看着,眼神越来越深。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还是走到了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两只大手也摸着她的腰就扣在了身前,俊容从后面的脖颈处埋进来,拱啊拱的。 「你干什么。」秦苏僵住。 「没干什么啊。」司徒慎不痛不痒的回。 「放开我。」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手肘往后想要推开他。 「不放。」他却更加恶劣,抬起一只手直接扣在了她的右胸上。 「你别太过分!」秦苏咬牙。 司徒慎却只当她羞恼,对着她的耳朵直吹气,「昨晚更过分的事情我们可都做过,要不要我们再重复一遍?」 说着,他还真的环顾了四周,认真考虑了一下地理位置的可行性,毕竟上次在他们家里厨房里的那次,他其实还是一直想要回味的。 「我喝多了。」她勐吸了口气,然后镇定的说。 「嗯。」司徒慎低沉的应,又低沉的继续说,语气很邪,「昨晚你很热情,叫的我骨头都酥了。」 秦苏闭了闭眼,又连连吞咽了两口唾沫,眼里的冷静之色更多了一些。 她转了个身的同时,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慢慢对上他的黑眸。 「昨天晚上么?」她抿着嘴唇说着,神情似是在回想一般。 然后她眉眼弯弯,嘴角翘起的继续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夜情。」 司徒慎呆掉。 (后面还有一更。说了给他点甜头么,不过苏苏可是吃了不认帐哟。)
第143章,被打击了 第143章,被打击了    当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视线对上他时,司徒慎心里就隐约觉得不妙。 然后便见她嘴里呢喃着昨晚,又沉吟了会儿,竟然吐出来那样的一个总结。 司徒慎真的是呆掉了。 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找回点精神来。 「你说什么?」他扯着薄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一夜情啊。」秦苏眨了眨眼睛,重复着回。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司徒慎差点咬到舌头。 「唔,一夜情的对象。」她抿了下嘴唇,颇有耐心的继续回復着他。 脑袋「嗡」了一下,司徒慎有些发懵的盯着她。 才刚吃过不久那么饱的顿红烧热,现在都还餍足的回味无穷呢,只想着什么时候再来一次,这会儿她却忽然丢出来这样的话,让他反应不过来了。 秦苏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很是自然,不急不缓的继续告诉他自己对于昨天晚上发生激情的看法,「昨天我很热情,你也不赖,我们两个都挺满足,谁也不吃亏。」 话虽那么说,谁也不吃亏,可她却还是连带着感应小腹往下坠,腿间也是一阵酸痛。 那会她醒来后在浴室里沖澡时,镜子里她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其实她睁开眼睛那瞬也有点发懵,随即就都想了起来,也不能怪他霸王硬上钩,因为她也根本没有拒绝,在他的技巧下像是只乖顺的猫,魂飞魄散一样,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被他死死霸占着的那一点…… 这个酒真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喝,可不仅是穿肠毒药,还是欲的钥匙啊! 心中悄悄嘆了口气,她再度抬眼看向他,不解的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司徒慎喉结滚动,没有发出声音来。 之前还神采奕奕的俊容,此时特别滑稽的灰在那,重点是有些愣眉愣眼。 「我说的不对吗,我们都是成年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吗,况且这种东西又不分男女,每个人都有啊。我还很谢谢你填补了我的空虚。」秦苏悠悠的继续说着。 果然看到他薄唇边角抽了抽,脸色由灰已经变成黑了。 秦苏也不躲避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回视着。 「一夜情?好,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好了!」司徒慎咬牙切齿,大步上前的眉眼紧绷起来。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堵住她那张嘴,像是昨晚一样骑着她驰骋,让她说不出这样叫人抓狂的话,只能嗯嗯啊啊的叫喊之类的。 「不需要了。」秦苏忙躲开,保持着距离,「昨晚你表现真的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怎么需要了。」 司徒慎紧抿着薄唇,脑袋后面的那根筋都吊了起来。 她还没完没了的,环抱着肩膀煞有其事的说着,「而且,我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有饥渴到,需要个炮友。」 炮友…… 司徒慎连怒都没了,彻底的被打击了。 ******************************** 常去的pub,常在的包厢。 这里属于司徒慎和好友路邵恆的根据地,在白天营业时,只招待那么一小部分的vip而已,没有那种夜晚时的噪杂,不知何时开始,他们都愿意白天过来。 路邵恆推开包厢的门走进来,以为会像是往常那样看到他在独自闷酒,却是没有,桌上也都有着开封的酒瓶,可是倒在杯里的酒液却似乎没有被人动过。 「喂,什么事啊,非打电话要我出来!」路邵恆走过去,踢了踢他翘起来的脚。 司徒慎正仰靠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搭在额上,黑眸阖着。 「没事。」他低低的,也没看好友一眼。 路邵恆只能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烟来点燃一根。 「慎总,你这是让人给煮了?还是受啥打击了?」见他一直不吭声,路邵恆再度踢了踢他的脚,询问着。 「嗯,我是受打击了。」听到好友后边的半句,司徒慎才扯着薄唇回。 他就是华丽丽的被打击了。 「什么打击啊?」路邵恆挑眉,来了兴趣。 闻言,司徒慎默了几秒,然后将搭在额上的手臂拿了下来,坐直了身子看向好友,似是稍稍踌躇了一下,将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 「噗嗤--」 果然,路邵恆很不给面子,嘴里的烟都掉落在了地上。 「司徒,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将烟捡起来捻灭在烟缸里,路邵恆惊讶的问。 「我有那心情?」司徒慎蹙眉,脸色沉沉的。 路邵恆清了清嗓子,强忍着严肃的说,「咳!你是说,借着中秋家宴灌的微醺,然后你没有放过大好时机,趁热打铁的跟她滚了chuang单,激情澎湃的大战了三百回合,结果一觉醒来,你前妻总结说是一夜情?」 「……嗯。」司徒慎艰难的应。 「她这是吃抹干净了不认帐啊!」路邵恆高高挑眉。 「就是这样!」终于听到了句顺耳的话,司徒慎立即附和。 「啧,向来这种角色都应该是我们男人!」路邵恆啧啧称嘆着,又憋不住笑,小眼神飞过去,「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你前妻,你是他前夫,你们俩醉酒搞到了一起,也可以说是一夜情。」 司徒慎才刚刚觉得好友顺眼一点,这会儿顿时目光发狠的回过去。 路邵恆却也不怕,反而是发自肺腑一般的继续说,「司徒,别怪我做兄弟的不讲义气,也不是我嫌弃你,你……可真丢人吶!」 「你可以滚了。」司徒慎手肘撞过去一下,咬牙道。 「别介啊,我才坐下多大一会儿,一根烟都没抽完。」路邵恆捏着刚刚掉地上被捻灭的菸蒂,用那种特别深长的眼神揶揄着他。 司徒慎伸手撩开了好友刚刚点燃的烟雾,想到一事问着,「对了,你那婚事安排的怎么样了?我前两天在故乡那边的饭局,正好有碰到你家老爷子,他还让我跟着劝着你点。」 「就那样。」路邵恆听后,勐吸了一口烟。 「具体时间呢?你这都订婚多久了,按照你家老爷子那脾气,不是习惯了快刀斩乱麻么。」司徒慎眸光微动,看着好友继续问。 见好友一直不回答自己,他再度问,「怎么不说话。」 「谁知什么样呢。」路邵恆吐出个很大的烟雾来,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友这副态度,司徒慎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了句便起身,「你自己慢慢待着吧,我还有个会要去开。」 路邵恆闻言,忍不住咒骂一声。 不停打电话追自己到了这里,才坐多半天,就被他仍这儿了。 「其实你前妻那样说是一夜情也还好,你可以直接忽略,倒是重点在于……」路邵恆看着快要走到门口的司徒慎,故意的顿了顿。 司徒慎也停下了脚步,侧着俊容等待着下文。 见状,路邵恆吐出个眼圈来,欠欠的继续,「在于那个炮友,亮了!」 司徒慎抓狂,再次被挑开了内伤。 **************************** 夏天的天向来很长,安帕没了夕阳,也还没到霓虹灯影。 回公司开了个会,又批阅了小山高的文件,司徒慎原本开回家的黑色卡宴,却在中途硬是转了方向,方向盘和车轮都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的直奔秦宅。 车子停稳后,才被打击不久的司徒慎,在驾驶席上酝酿酝酿再酝酿。 等着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他厚着脸皮忙解开安全带下去。 秦苏跟小傢伙一併的从房子里走出来,她穿了条高腰阔腿裤,上面白色的无袖丝绸衬衫都掖在里面,显得腰细更高挑,头髮也都盘在脑后,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们……要出去?」司徒慎扯着薄唇开口。 「嗯。」秦苏看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 随即,她便拿着车钥匙,走到白色的q7面前将车门打开坐进去,对着没有跟着上来的儿子交代,「舟舟,在家乖乖听李阿姨的话。」 「好哒!妈妈再见!」小傢伙眨巴着眼睛应。 司徒慎上前,连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那辆白色的q7最快速的发动了引擎,然后掠过他眼前,直接开出了院子,再消失视线。 「爸爸!」 他有些憋闷,对着跑过来的儿子还是勾了勾薄唇。 黑眸里眸光微动,司徒慎半蹲下来,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瓜,「舟舟,妈妈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没有一起呢?」 「妈妈去和别人吃晚饭啦!」小傢伙脆脆回。 「吃晚饭?和谁?易叔叔还是邱叔叔?」司徒慎蹙眉,想着她竟然没有带儿子一起去,所以不由的联想起来,难道是那两个危险物要营造二人世界? 「是和小珺姨妈!」小傢伙摇头,说着。 闻言,司徒慎松了口气。 小傢伙却又歪着脑袋瓜,骨碌着眼睛似懂非懂的补充,「不过小珺姨妈说,也不光是吃饭,好像什么相亲什么……」 司徒慎松的那口气憋在半截。 相亲? (今天加更了点,7000字完毕。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144章,乍然响起 第144章,乍然响起    「你刚说什么,相亲?」司徒慎双手按着儿子的小肩膀,紧声着询问。 刚刚从车上下来一进院时,就看到她的衣着打扮是要外出的样子,而且她穿裤装比一般女人都好看,本来还在回味,现却听到儿子的话,想到她那样精心装扮是要去相亲时,他感觉心里有小火苗一簇簇。 「好像是的噢!」小傢伙点了点头,边回忆边说着,「小珺姨妈打来的电话是我接的哟,我听见她那边在说什么相亲什么……但是我也没有听的很清楚,妈妈就从洗手间里出来把电话接过去了!」 「爸爸,相亲是什么呀?」说完,小傢伙不太理解的问。 「……」司徒慎唇角抽了抽。 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他立即快拨过去一个号码,蹙眉等着那边的接通。 第一遍时无人应答,等着第二遍再打过去接起时,司徒慎已经略微有点小暴躁了。 「你和谁去吃饭?」他直接问。 「和朋友。」她没有多在意的回着。 「谁!」司徒慎咬牙。 「小珺,跟我关系好的那个女朋友,你应该见过。」秦苏继续回着他,语气里有着对于他不悦的语气很是费解。 「还有谁!」他抿着薄唇,继续问。 「她男朋友吧。」秦苏对于他的语气觉得莫名其妙。 「还有谁!」司徒慎听后,还只是重复这一句,咬字更重。 「你吃错药了吧!」秦苏也终于不高兴了,微恼着声音斥他。 沉了一口气,他瞪着刚刚白色q7驶出的院门口方向,「你在哪?」 「外面吃饭。」她很是自然的回了句,又似乎不耐,「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是说,哪家餐厅?」他却直接忽略掉她后面的那句。 「为什么要告诉你。」秦苏不怎么高兴的反驳他。 那边似乎她还在开车的路上,并没有到地方,还能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和周边的喇叭声。 所以他对着她说,「你现在回来!」 秦苏实在觉得他不可理喻,没有搭理他,也不给他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司徒慎瞪着切断了的线路,再重新拨打回去,可没才接通就直接被拒听。 蹙眉抬起黑眸时,发现儿子正眨巴着眼睛有些怯的看他,「爸爸,你是和妈妈吵架了吗?」 「没有,怎么会。」他忙勾了下薄唇,解释。 小傢伙歪了头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又像是好奇宝宝一样,转到了先前的话题上,「爸爸,相亲到底是什么呀?」 司徒慎无言,唇角都抽不动了。 好在有人解救于他尴尬之间,被换到这边服侍的李姐正从窗户里对着小傢伙喊着,「舟舟,快进来,我已经将饭都做好了!」 「知道啦,李阿姨,我马上就来噢!」小傢伙双手放在嘴边做扩音动作,大声回着。 两只手放下后,小傢伙并没有急着返身就往房子里跑,而是去拽爸爸的裤腿,「爸爸,你吃晚饭了吗?」 「没。」司徒慎摇了摇头。 原本就是想着这个时间过来,或许可以厚着脸皮蹭顿饭,可现在…… 他脑袋里就像是计算机里会浮现出来的程序一样,一个个飘忽的都是相亲两个大字。 「太好了,那你陪舟舟一起呀?李阿姨今天做了油焖大虾,虽然没有妈妈做的好吃,但也还是好吃的噢!」小傢伙一听,开始邀请着他。 司徒慎站起身子,俯着黑眸看着儿子,低声拒绝,「不了,爸爸也得出去吃。」 「噢。」小傢伙悻悻的点头。 「乖,快去吃饭。」司徒慎拍了拍儿子。 小傢伙领命,扭身摇晃着肥肥的小屁股就跑走了。 司徒慎目送着儿子的身影进了房子,大跨步的走出了院子,一拉车门坐到了里面,边往身上系安全带边拨通着电话,「喂,路大队长,你那支特殊的手机上是不是有定位来着?」 **************************** 醉香阁是h市老牌子的餐厅,独立的六层楼厅,从底到顶都是玻璃帷幕。 此时都已经快要霓虹灯影,没有艷阳洒照,落地窗边的紫色纱幔都已经撩了起来,别有另一番感觉。 秦苏一边给好友打着电话,一边在餐厅服务员的接待下往里面走,等她挂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房间的地址,然后走到了电梯的方向。 一直到达六层,她从电梯里面出来,然后上了个小台阶往前面走廊的方向,才刚拐过来,迎面就看到好友路惜珺和小眼镜的身影,应该是先前接了电话出来迎接她的。 只是此时似是被人挡住了路,小眼镜正不停的推着鼻樑上的眼镜在说,「先生,麻烦您让一下可以吗?」 挡着他们的男人纹丝不动,身材略显魁梧一些,裹在衣服里的肌肉线条一看就很发达,像是那种常年接受训练的军人一样。 好友路惜珺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那双垂着的手紧紧攥着。 「拜託您,先生,可不可以让一下,您挡住路了!」小眼镜还在继续,应该是有些不高兴的,可似乎脾气真的很好,语气还是很和气的。 挡着的男人依旧不动,甚至还掏出根烟来点燃,烟雾吐出喷了小眼镜一脸。 「小珺?」秦苏走过去扬声喊着。 她一过来,倒是暂时解决了这边的凝滞气氛。 「你……?」因为觉得面慌,秦苏对着侧过身看向自己的男人回想。 「司徒的朋友。」路邵恆将烟掐灭,丢在一旁的垃圾桶的同时挑眉回復着她。 被这么一提醒,秦苏也是马上想了起来,笑着道,「啊是!路队。」 因为和司徒慎当初的结婚,没有举办婚礼不说,婚后生活两人也都是很僵,所以除了生意上的伙伴外,他的朋友她几乎都没有见过,而面前这位,也是在对方来过公司有过两三次的见面之缘。 几面之缘里,甚至都没有好好打过招唿过,都是点头示意下,所以根本称不上熟,一时之间也才会没有想起来。 「路邵恆。」路邵恆笑了笑,伸手过去。 「秦苏。」秦苏也伸手握了上去,礼貌微笑。 「我比司徒要大上十个月,应该称唿你声弟妹。」路邵恆继续说着,眼角余光却总会不经意般的瞥向别处,或者确切说是低垂着头的某人身上。 「按理来说,那是以前的称唿。」秦苏还是保持着微笑,淡淡反驳。 路邵恆听后,饶有兴味的笑了笑,然后语出惊人的点头,「喔对对,差点忘了,司徒跟我说了你们滚chuang单的事,你俩现在是炮友。」 秦苏一口唾沫,差点卡在嗓子里。 她镇定的扫了一圈,转移着话题,「怎么了,我刚走过来时看到,你们发生什么争执了么?」 「他……」刚被路邵恆烟雾吹的直咳嗽的小眼镜,立即想要说。 「没什么。」却被路邵恆的声音盖了过去。 随即,他目光在面前的小眼镜和路惜珺脸上分别停留了几秒,然后和秦苏点头示意了下后,便转身朝着走廊连接电梯的方向离开。 像是只是偶尔碰到插曲一样,秦苏没有多在意,问着好友,「小珺,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出来接我了?」 「我正好是要去上洗手间。」小眼镜憨憨笑着回答。 「那你快去吧,小珺,我们先到里面等吧,哪个方向?」秦苏点头,笑着对他说着,然后走过去挽住好友的胳膊,却发现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不禁又喊了她一声,「小珺?」 「哦这边。」路惜珺似乎这才回神,有些呆的指着。 *************************** 因为没有提前预订,再加上也没必要那么隆重,所以并不是在包厢里,而是在大厅。 来这里吃饭的,如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谈,也都不会去包厢,因为大厅里的环境才是最好的,中间都还有钢琴师在那里弹奏着悠扬的曲子。 服务员在他们坐下时,就端来了用玻璃壶盛的花茶,里面花瓣飘飘浮浮。 同样透明的玻璃小茶杯,被倒了满杯的递到了面前,伴随着笑着的男音,「这个花茶都是用温水沖泡的,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冰,你尝一尝!」 「谢谢。」秦苏弯唇笑着应。 将接过来的小茶杯放到桌子上,她不禁暗暗瞪了眼正狗腿对着自己笑的好友。 早在上周邀约之前,路惜珺说的是要和她未婚夫一起吃饭,顺带着让她对婚礼的事给予参谋,她当然不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不仅仅只是他们三个,还多了一个男人。 看样子多出来的男人和小眼镜之间很热络,似乎是同学,而且经过好友在桌子下将手机里的照片再次拿给她看时,她也瞬间明白过来了,这顿饭真正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对面的男人可不是碰巧,而是她的相亲对象! 很想直接甩脸子,可秦苏是经歷过各种场合的人,哪里会那样,只能云淡风轻的坐在那。 「等着回去再跟你算帐!」她稍稍凑过去,对着好友耳边咬牙。 「嘿嘿,咱们点菜吧,苏苏,多点一些你爱吃的,今天你最大!」路惜珺哆哆嗦嗦的笑,讨好的将服务员手里的菜单拿过来,翻开后举到她面前。 「是啊,多点一些你爱吃的。」相亲男也忙附和,目光追在她身上。 见状,秦苏眼里光亮一转,直接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表现会让对方降低分数值,谁知相亲男见她不像是其他女人那样扭捏的推拒什么的,反而落落大方,心中好感度噌噌往上涨,看着她的眼神也开始桃花朵朵。 菜都点完,服务生也都退下,方方正正的餐桌上他们四人男女面对面坐着,毕竟是场合的关系,还是会有些气氛尴尬的。 接到相亲男的眼神示意,小眼镜咳了下开口,「秦苏,这位可是我大学同窗四年的老同学,我们住在一个宿舍,所以都知根知底。上次咱们吃饭时碰到他见过你一次,这不,就一直想要跟你认识!」 「我再自我介绍一遍吧,我叫丁田,我是h市人,现在在一家银行做柜员。」相亲男说话时,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特别郑重的模样。 秦苏也只好从位置上站起来,再一次握了握对方的手,坐下时笑着回,「金融业挺好的,我算是无业游民吧。」 「其实苏苏有自己的事业,不久前才兑了一家幼稚园!」路惜珺忍不住跳出来帮忙说,毕竟是自己撮合出来的一顿相亲饭,怎么说也不能敷衍了事呢。 秦苏闻言,在桌子下面用手捏了好友大腿一下,无声的警告。 路惜珺不敢喊痛,好几次想要再插嘴进来,却也只是蠕动着嘴唇没有发声。 「女人独立好,不依附男人,我特别欣赏这样的!」相亲男最终给出十分好的评价,语气颇为满意。又聊了两句,他想要撇掉那些陌生感,所以说着,「你称唿我小丁儿或者小田儿都行!」 「好的,丁先生。」秦苏弯起了嘴角,点头却只是这样回。 相亲男似乎有些失神在她嘴角的笑容上,也没有介意她还是叫自己丁先生。 服务员很快的端着托盘将菜一个个摆在了桌子上,又很职业的介绍着每一道菜的菜名和特色,尤其是摆放在中间的一道招牌菜。 「这道鼓汁蒸白鳗,特别好吃,也是我一直以来最爱吃和到这里来必点的一道菜,我给你夹来尝尝!」说着,相亲男就拿起筷子想要给她夹菜,急于想要表现出对她的体贴来。 「第一次吃饭就给人夹菜,会很讨人厌不知道?」 一道低沉的男音,毫无预兆的乍然响起。 (今天暂时这些吧,明天是端午节,但不会断更的,放心好啦。还有就是,是过节的关系么,最近的留言和推荐票,后台显示的数据都非常少,小伙伴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第145章,我来捣乱的 第145章,我来捣乱的    一道低沉的男音,毫无预兆的突然响起。,「第一次吃饭就给人夹菜,会很讨人厌不知道?」 「呃!」相亲男手里筷子尴尬的顿在那。孤疑的看着已经走到桌边的陌生男人,被对方气场涉及到,相亲男脸上不由讪讪的,「先生,请问您……?」 「你怎么来了?」秦苏看见来人,皱眉同时出声。 「这是公共场所,餐厅外面又没有告示说不准我进。」司徒慎单手抄着裤子口袋,懒懒的说。 「原来是秦小姐认识的人啊,怪不得!」相亲男见到两人的互动,脸上的尴尬才缓解了些,笑着说。 秦苏抿唇勉强一笑,一旁的司徒慎黑眸斜睨着她回答,「嗯,我们认识。」 「哈,刚才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捣乱,害得我紧张了不少……既然都是认识的人,那就不会有什么了哈!」相亲男挠着头,干干的笑着说,想要试图将刚刚那一页揭过去。 「我就是来捣乱的。」司徒慎闻言,沉吟一般的说道。 话音低沉落下,好像将周围空气都带凝了几分。 在座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了,却只有相亲男没有看出来,「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 「有么。」司徒慎挑眉,似笑非笑。 「你是秦小姐认识,看你们刚刚说话的样子,应该是很熟吧?」相亲男依旧没有看出暗藏的汹涌,还以为他和秦苏是朋友,想要拉近一些关系。 司徒慎薄唇微勾,绕过桌子走到秦苏的后面,双手抵在了她的椅子两边,慢动作的向下俯身,将自身整个的阴影全部笼罩在她身上,然后黑眸抬起对着相亲男回,「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多,还有个能打酱油的儿子,你说我们熟不熟?」 「啊……」相亲男惊诧出声。 「我是离过婚的,自己带着孩子过。这位跟我以前算是熟,现在也只是我前夫。」秦苏皱紧了眉,瞥了眼身后的男人,她向前坐直了一些身子,出声撇清关系。 「是这样!」相亲男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见她还在皱着眉,很体贴的安抚,「小珺把你的情况都有告诉我,放心,我都有了解!我对于离过婚的女人还是很欣赏的!」 「你好,我叫丁田,很高兴认识你。」相亲男站起来,主动的伸手过去。 真的是一点不高兴没有,相亲男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有点想要跟他这个前夫做朋友的意思,拿出来一副既然你是她前夫那我这个有可能会成为现任的还要感激你的样子。 司徒慎眉眼已经沉了,不过也还是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像是现在离婚的,很多都是闹得不可开交,见面也都跟仇人一样。像是你们这样真是难得,其实要我说,离了婚也还是可以当朋友的。」相亲男坐下来后,还分析着说,末了还补充句,「秦小姐,我不会介意的!」 「……嗯。」秦苏咽了口唾沫,算是敷衍的应了下。 「丁先生可真是大度,什么都不介意,那--」司徒慎低笑,黑眸里的神色却别有深意,故意的拉长了尾音停顿在这里。 等着气氛再度吊起来之后,他才语速很慢的继续,「我们前天才睡过,你也不介意?」 相亲男愣在那,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司徒慎!」秦苏咬牙低喊。 「嗯?」司徒慎勾着薄唇,俯身凑的更近一些,右手掌也从椅子上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字字暧昧,「你忘了,你一直叫我快一点重一点,像个妖精一样缠着我不停的……」 「闭嘴!」秦苏再度咬牙,急急打断他的话。 甩开她放在肩膀上的手,她扭头瞪着他,双颊恼红,「司徒慎,你别在这里抽风!」 「秦小姐,你前夫他说的、说的……」相亲男找回声音,指着他们两人颤声着问,似乎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抱歉,你别当真。」秦苏暗暗吸气调整着情绪,镇定的说。 再度瞥了眼身后的男人,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光亮,她眯了眯。 将坐着的椅子往前挪了挪,同时向着对面坐着的相信男伸手示意,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神情下,她刻意压低着声音,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着,「他这里不太清楚,以前陪他到过很多医院看都没办法。常常会这样疯言疯语,有一次还跟街边乞讨的老太太告白,说什么一见钟情。」 她声音虽然是刻意压低着在说,但在座的人稍稍凝神都能听得清。 司徒慎瞳孔紧缩的瞪着她,牙齿都磨的出声音了,「你说谁脑袋坏掉了!」 「你看,就是这样,这样的人总会对这个特别敏感!跟精神病患者是一个道理,正常人被说精神病都不会怎么样,而精神病患者被说的话,绝对反应特别大。」秦苏眼神示意着,不急不缓的继续说。 「怪不得你们会离婚……」相亲男听后,恍然大悟的感嘆。 见状,司徒慎一口气都差点提不上来。 不等他薄唇扯动,秦苏偏过头,冷声提醒,「抱歉,我们要吃饭了,你可以走开吗?」 司徒慎喉结上下滚动,尤其是那个什么丁什么田的相亲男,竟然还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觉得肝都快憋疼了。 重重喘气了半响,他沉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了隔壁的桌坐下。 椅子被他拉开时造成地面很大的一声响,连坐下去时都发出那种闷闷的声音,秦苏侧耳聆听着,心中稍稍解气了一点点。 因为他极强的存在感,让促成这顿相亲饭的路惜珺着实不安,时不时的往隔壁桌偷瞄几眼。 等着一顿饭结束,叫来了服务员埋单之后,他们四人都陆续的站了起来,路惜珺终于是忍不住偷偷的拽了拽她的胳膊,小声的嘀咕,「你看点了那么多菜什么都没吃,一瓶红酒都喝光了!」 秦苏闻言,也偏头去看了一眼。 此时厅内的灯已经都打开了,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眼眸里的黑变成墨一般的冷。 白色桌布上的菜,一盘盘极有卖相,而坐在它们面前的男人,却连筷子都没有拆封,只是端着红酒杯放在薄唇边,表情酷虐的一口一口抿着喝。 秦苏淡淡的收回视线,轻皱了下眉说,「跟我有没关系。」 「好吧。」路惜珺见状,也只能耸了耸肩。 *************************** 星光满天,月华濯濯。 餐厅设有的透明电梯,乘坐往下时,还能观望下外面的夜景。 从电梯里出来到一层的大厅,需要穿过一个用玻璃浴缸装饰的小过道,四人依次的往出走,谁也不知跟在最后走的路惜珺,才两步路便被一股力量给拽离了开来,连低唿都没发出一声来。 等着穿过了小过道,秦苏回身时才发现,「小珺呢?」 「啊,刚刚还在后面啊!」小眼镜似乎也才发觉,想了某种可能说着,「估计是上洗手间了,那会咱们等电梯时,她就说想去。」 「我自己在这里等她吧,一会儿还想去前台领一下发票,你们两个先走吧!」小眼镜当然深知这顿饭的意义,所以给两人制造着单独相处的机会。 从餐厅的旋转门走出来时,相亲男似乎想要表现的很绅士,特意在前面推动着,然后还在门口处做出请的手势来。 其实一顿饭下来,相亲男也没有给秦苏留下太多的印象,再加上司徒慎的搅局,只能记得个大概的模样,浓眉大眼的,还有很厚层的双眼皮,总体来说长的规规矩矩,个头也还可以。 「秦小姐,不知道今天我们一起吃了这顿饭,你对我印象如何。」 「丁先生人挺好的。」秦苏算是礼貌的回,随即又继续说,「其实今晚我什么都不知情,我以为只是要帮着小珺他们参谋一下婚礼的事情。」 「我懂,秦小姐不喜欢这种相亲,平时我家里人总给我相亲,我也是一点兴头都提不起来!呵呵,其实我这人比较嘴笨,只要过程里你没有很讨厌我,我就很高兴了!」相亲男挠了挠头,看起来也是很实诚的一个人。 「不至于会讨厌。」秦苏也只能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相亲男一听,更加高兴的侃侃而谈起来,「其实一开始我想要单独约你出来见面的,但又怕觉得太冒失,更何况我也感觉害羞,就让我同学他们一起了。你的情况我都了解,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我今年三十岁了,不过我就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是以前的一个同事,我们在一起五年多,眼看着就要考虑结婚了,她却忽然跟我分手了,没多久嫁给我们行长的小儿子了。」 眼见着对方的滔滔不绝,秦苏有心阻止,却碍于礼貌也只能继续聆听着。在听到对方说到曾经的恋情时,不免的心生几分同情来,「是你们两个缘分不够。」 「其实我一直想要早点结婚,可总是碰不到新沂的,好在现在……」相亲男说着,眼里情意绵绵,又怕太直接会显得不好,所以最后用语言暗示着,「我就是想娶个温柔能干的老婆,那样的话这辈子就满足了!」 「呵呵。」秦苏听后不作表示,只能干笑。 终于是从门口走到了泊车的地方,停在一辆国产车时,相亲男忙掏出车钥匙来,主动的说着,「秦小姐,我有车,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也才刚掏出车钥匙的秦苏闻言,摇了摇头。 随着她轻按了下遥控器,国产车旁边停着的白色q7欢快的叫了起来,红灯闪烁着。 相亲男见到这一幕,眼神变了变,有些憋红了脸说,「我毕业后就一直在银行当柜员,但明年我就能升到a级了!我现在开的车子虽然很……但这只是暂时代步的,我在哈西那边买了套一百平的房子,等着再过两年攒了钱,就可以换个好车的!」 秦苏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男人都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和同样伴随而来的自卑。 「车啊房啊都是虚浮的表面,虽然现在社会现实,但男人嘛,只要肯努力上进,慢慢什么都会有的。」她想了下,还是笑着跟他这样说。 相亲男一听她这样说,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亮,脸上也异样光彩。 「秦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如果可以的话联繫我吧,我很期待我们能有第二次的见面!」 秦苏没有回应,只是笑着接过了名片,笑了笑说,「小心开车。」 「嗯嗯,你也是!」相亲男勐点头。 看着那辆国产车缓缓行驶离开,秦苏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名片,摇头失笑。 正想要随意扔到包里时,却被身后一只大手给抢了过去。 秦苏惊诧的回头,便看到司徒慎将抢过去的名片丢在了地上,还抬脚用程亮的皮鞋来回的碾,就像是那种在闹脾气耍狠的小男孩。 她也就随他去,本身那名片她也不是在意,更没想过要再打电话过去。 回身去拉开车门时,却又被他阻挡,紧抓住了手腕。 「什么事?」秦苏淡着表情转回来。 司徒慎也不出声,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黑黑郁郁的。 秦苏甩了甩,又挣脱了两下,却始终无法从他的桎梏中离开,反而被他的掌心固的更牢。 「你到底有没有事?你抓着我做什么,有病没病!」她不禁恼了,声音也不由的提高。 虽然此时已经不是餐厅里面,但泊车的地方也还有人在,加上路边还有走的行人,都被她的音量给吸引了过去,她忙减少些音量,「司徒慎,你别抓着我,放手。」 「我要和你约炮。」司徒慎没有松,反而上前一步,像是她刚刚的音量那样大。 「你说什么?」秦苏愣住,怀疑自己是幻听。 他却更加贴近,炙热的眼神看着她重复,每个字都低沉又粗哑,「和、你、约、炮!」 (端午不休息哟!后面还会有一更,大概在傍晚左右,今天会多更一点,因为明天有事可能会少更。最后是,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146章,我想妈妈高兴 第146章,我想妈妈高兴    路灯橙亮。 白色的q7行驶到秦宅的院子里,她拔掉车钥匙,车子已经灭了火,她的脸却还是微微发烫着。 当时在餐厅门口的泊车位,她因为被他抓住不放而恼怒训斥,声音略微大了些,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而他随后说的话,更是将所有的视线彻底的全部吸引。 和你约炮…… 秦苏一想到他那样大声的话,周围人睇过来的遐想眼神,还有种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冲动。 捏着车钥匙的手不由的贴向脸颊,嘴唇蠕动着无声的咒骂着,简直让她觉得丢脸死了! 缓缓吐出两口气,秦苏整理了下心情,打开了车门,只是两只脚才刚刚才到地上时,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汽车引擎声,眯眼看过去,果然是那辆黑色的卡宴。 眼看着车里男人的身影走下来,秦苏皱眉,加快脚步的往房子里走。 就在她的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身后男人滚烫的气息危险的逼近。 「你干什么!」 腰身被他胳膊搂住,整个人被转了过去。 「你说呢。」司徒慎迈步上前,将她抵在了防盗门上。 秦苏才不会重复他之前说的话,只是皱着眉看他。 唿吸之间除了那股热,还隐隐有着红酒香醇的味道,想到那会他独自坐在餐桌上酷虐的抿酒模样,她喘息顿了顿。 也就是这个短暂空隙里,他竟然得寸进尺的俯身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他的唇舌都太过霸道,连回神都不给她,撬开牙齿就攻城略池,特别狠也特别急,勐力的吸着她,甚至咂弄出来那种声音来。 好不容易放开,她觉得眼前都恍惚了。 「一夜情是不是,好啊,那我们就当炮友啊!」司徒慎咬牙切齿的,整个身的肌肉都喷张了,像是想要将她吞掉一样。 「我没有说要和你做。」秦苏脱口而出的反驳。 话一出口,却又发现那个「做」字太过暧昧,她忙又补充,「我是说做炮友!」 「不都一回事。」司徒慎眼里炙火燃的更旺。 「你别在这里发疯!」秦苏推着他不停靠近的身子。 「那也是你惹我的,竟然跑去相亲!」他薄唇两边的线条都绷了起来,恼怒瞪视着她。 「跟你有关系么,我们已经离婚了。」秦苏挑眉,平静的将事实再次摊出来。 再一次听到她嘴里提到「离婚」两个字,司徒慎还是没有抵抗力,心尖上被一直恶毒的小兽狠狠咬上了一口。 黑眸烁动,他想到某种威胁的磨牙,「你要敢找别人,那我就来抢儿子的抚养权!」 「你敢!」秦苏冷着眉眼瞪回去。 司徒慎喉结动了动,很没有骨气的沉默了。 他……确实不敢。 就像是刚离婚那会儿,不用好友那样提醒,他其实也稍稍动过这个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哪里会真的去细想。儿子对于她来说,有着生命一样的重要性,而且她这样的性格,若是他真的拿抚养权来抢,那才是断送了两人之间的可能。 所以他不敢,也只能在口头上逞逞快。 「才多久,守丧还得三年呢,你这么快就想找别人了?」他还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不甘的逼视着她,很是愤愤的质问着。 秦苏眉头皱的更深。 可能是他话里不合时宜的形容,她没有快速回嘴,再加上此时他眼睛里那份不甘之外的委屈,让她也不免动容了几分。 毫无意识的,她向他解释了起来,「我并不知道那是为了相亲安排的,小珺没有跟我说,我会去只是以为那是顿简单的便饭。」 「真的?」司徒慎浓眉高高挑起。 「信不信随你。」秦苏无所谓的态度。 「我信。」他快速的应,薄唇两边紧绷的线条全部上扬。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她皱眉看着两人之间唿吸可闻的距离,尽量平着声音去提醒。 司徒慎哪里肯按照她说的做,浮起的轻芒也挡不住黑眸里本身燃烧起来的火。 若说先前一直连肉都没有吃过,他或者心痒难耐,可也能强子忍耐着。可才不久刚尝过甜头,哪怕被她当做了醉后的一夜情,他也觉得被吊着难受。 有了一次,当然就还想有第二次。 见他一直不动,唿吸还越来越重,秦苏抬眼去瞪他,却又再度被他吻住。 若说之前只是一个带着几分恼怒的霸道吻,现下这个完全是充满欲的,每个信息都透露着他想要索取。 秦苏被他一直抵在防盗门上,根本躲避不开,只觉得在他的吻里快要融化,尤其是他到处乱窜的手,也更让她觉得掠过的地方都在逐一的软掉。 她也是正常的女人,身子里也会有最原始的欲。 不说以前结婚时他是个重爱,她也是沉醉其中的,所以此时被他这样不容拒绝的撩动,有些快要把持不住。 但毕竟她今天没有喝酒,也没有烂醉,哪怕快要被他俘虏,但还是有清醒意识的。 所以在他眼看着要一发不可收拾时,被他要抬起的腿屈起,直接用膝盖抵在了他已经支出个帐篷的地方。 「停下!」膝盖最硬的地方用力往前了两下,她低声警告着。 司徒慎当下僵了下,她以为警告奏效。 可谁知,下一秒他甚至是往前蹭着,还用那种极其邪气的声音,「再重一点,好舒服!」 秦苏原本是打算用常对待色狼的招数来制止他的,谁知此时他这副样子,倒是弄得她有些进退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该再更加用力些,还是将腿撤回来。 就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时候,关着的防盗门毫无预兆的从里面被推开。 太过猝不及防,而且司徒慎搂着的秦苏也是将她抵在上面的,所以此时防盗门这么被推开,两人都被那股力量给带动,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这次可不像是上次,当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秦苏感觉瞬间失去重心,眼看着地面和自己越来越近,不过却也没有感觉到疼,因为司徒慎是在她身下的,抵挡住了不小的冲力,可有个重点却是,刚刚保持的那个姿势还在,她抵在他小帐篷上屈起的膝盖…… 「嘶--」 司徒慎连闷哼都发布出来了,只是仰头直吸气。 哪怕他快速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将她的膝盖推开,却也还是被重重的顶到了下,刚刚还活力彪悍的小帐篷,这会儿早都垂头丧气的塌陷了。 「呃!」推开门的罪魁祸首秦屿,愣愣的站在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苏看到门里边的堂弟,也愣了愣。 「两个小时前刚下的飞机,也才到家不大一会儿,我在窗户边看到你开车回来,等了半天见你一直没进来,所以想出来看看……」秦屿回过身来答她的话,说到后面渐渐止住了声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见状,已经翻身坐到另一边地上的秦苏,也朝着刚刚坐起来的男人看过去。 司徒慎垂着头,一条腿屈起来挡住手按着的地方,极具有英气的浓眉此时深深的蹙成纹路,听着两个堂姐弟俩的对话,他觉得更加幽怨了。 都已经这样了,他们姐弟俩还在那里聊天真的好吗! 「司徒慎,你没事吧?」秦苏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试探着询问。 「……没事。」司徒慎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回。 「真的没事吗?」见他这样,她也不由的重复问了遍。 「……嗯。」司徒慎用另一只手支撑着站起来,尽量的保持俊容的面色自然。 就连离婚后向来都想要跟他大打出手没有好脸色的秦屿,此时都缓和了神色,犹豫着问他,「那个……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到屋里来检查一下?」 秦屿不懂发生了什么,看堂姐关切的询问,再加上他紧蹙的眉心,所以以为是刚刚自己推开门致使他倒地伤到了背部或者哪里。 「不用了。」司徒慎很没有精神的摆了摆手,喉结滚动了下,黑眸看向也站起来的秦苏,低声一句,「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院子外的方向走。 似乎是和平时的背影无异的,可每走一步,那背嵴又似乎有些略弯,手在前面捂着什么。 那边姐弟俩进了房子里以后,他这边也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靠在车座上,他终于是将痛苦之色流露出来,像是被人重重踩到尾巴的可怜大型犬。 他开车追过来,是想要约炮的好嘛! 呜-- *************************** 晨光已经逐渐褪去。 已经到了该去上幼稚园的时间,小傢伙却还坐在餐椅上磨蹭着,而正给他将一个章鱼肠切好的秦苏,也并没有着急催促。 今天并不是周末,幼稚园也没有放假,但是有统一召开家长会,所以时间安排的晚一点。 秦苏端着牛奶杯喝,发现向来只顾着埋头吃东西的小傢伙,此时虽然吃的也很香,但却跟平时不太一样,总会时不时的偷瞄着她的神色,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一样。 「舟舟,怎么了?」秦苏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询问。 「妈妈,今天你要陪我去开家长会哟!」小傢伙黑又亮的眼睛看向她。 「嗯。」她笑着点头。 「妈妈,就只有你一个人陪我呃!」小傢伙吞掉切好的章鱼肠,歪头继续说。 「怎么了?」秦苏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 见儿子小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她不禁再度继续问,「舟舟,你是不是不希望只是妈妈自己去?要不然,我打电话给邱叔叔,看他有没有时间?或者易叔叔呢?」 「妈妈,我可以跟坦白一件事情么?」小傢伙听后,低头半响,然后才低低的说。 「当然可以啊。」秦苏一怔,欣然的应着。 小傢伙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末了又再度抬起头来,鼓足了勇气的说,「我有跟爸爸说过家长会,想让他来参加。妈妈,可以么?」 虽然他现在也还是能见到爸爸妈妈,可他幼小的心灵已经被迫的成熟,知道爸爸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在需要面对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的公共场合里,他很想要和以前一样,但是怕妈妈会生气不同意,所以才会怀揣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真的很想要爸爸一起去?」秦苏沉默了两秒,更加柔声的问。 「嗯……」小傢伙缓缓点了点头。 嘆了口气,她弯唇笑了下,「那好吧。」 「太好啦!」小傢伙很高兴,立即捧起牛奶杯,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来。 也就与此同时,从餐厅的窗户望出去,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卡宴在阳光下行驶而来。 *************************** 幼稚园,天蓝色的大楼。 还没到家长会开始的时候,各个班级里,都陆续有家长领着孩子往里面走。 毕竟还是在幼稚园,并不像是小学或者初中那样,都是很轻松的谈论孩子和幼稚园的近况,互相参与一些亲子活动,然后顺带着老师和家长们进行沟通。 秦苏随着司徒慎分别牵着小傢伙走到教室里面时,老师正在门口迎接着。 「老师,和上次爬山一样,我爸爸妈妈都陪我一起噢!」小傢伙立即跑过去,仰着头非常高兴的说着。 「嗯嗯,老师看到啦!」老师笑呵呵的说,然后对着他们俩笑着打招唿,「司徒先生,司徒太太,你们过来了。」 一旁的司徒慎在老师打招唿完,对于那样久违的称唿心里一跳,可随即又蹙眉喜忧参半的看向她,很怕她下一句会反驳着「我们离婚了」之类的话。 好在她只是嘴角动了动,没有出声。 「舟舟小朋友,快领你爸爸妈妈去里面坐吧!」老师笑着对小傢伙说着。 「好哒!」小傢伙点头,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就往里面走。 秦苏看着儿子特别高仰的小脸和小胸膛,心里稍稍泛起一些酸意来。 家长会进行的很顺畅,到了彻底结束前的最后一个便是老师会逐个和家长们沟通,之后便不用再多停留,可以一家人离开,第二天便正常上课。 「放心吧,舟舟小朋友又乖又聪明,没有让我们这些老师烦恼的,你们做家长的也可以放心!」站在教室的讲台上,老师笑呵呵的对着他们说。 「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幼稚园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联繫我。」秦苏也笑了笑,对儿子在幼稚园的表现也很满意。 「好的!」老师笑着点头。 和老师道别后,俩人从教室里走出来,去外面走廊寻找等待着家长们而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们。 离老远的,秦苏就能快速的找到在一堆孩子们里面的儿子,和其他小朋友们围在一起,因为是背对着看不到表情,只是走近了才发现,那小小的身板是僵硬的。 「哼,我绝对没有撒谎,舟舟他绝对没有爸爸妈妈一起来参加家长会!我爸爸在他爸爸的公司上班,说是他爸爸妈妈早就离婚了!」长得有些壮的小男孩,中气十足的说着。 这一说,其他的小朋友都开始嘀咕起来。 「我爸爸妈妈有跟我一起来!」小舟舟绷着小脸,强调着。 「少骗人了,你爸妈都离婚了,你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了!」壮壮的小男孩直撇嘴。 眼看着其他小朋友们都向自己投递过来可怜的眼神,小舟舟握紧了小拳头,低吼般的喊,「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我爸爸妈妈才没有不要我!没有没有!」 「舟舟。」见到这一幕的秦苏,嗓子发紧的喊。 「妈妈……」小傢伙扭过身来。 司徒慎蹙了下眉,俯身下来朝着儿子示意,「舟舟,过来爸爸这里。」 「嗯!」小傢伙点头,飞快的跑了过来。 被爸爸抱在了怀里,小傢伙还伸手去勾了勾妈妈的脖子,然后对着还站在原地看着的小朋友们说着,「哼,你们看,我也没有撒谎,我就是爸爸妈妈一起陪我来的!」 小朋友们互相看了看,都开始嘀咕说误会了,壮壮的小男孩也只能跺脚。 ************************* 从幼稚园结束了家长会之后,秦苏特意带着小傢伙在外面吃了晚饭。 虽然已经是入了秋,可夏天的脚步似乎还没有走,天气还是很热。但是他们选了家私房的火锅店吃,不似往常的火锅,汤底是那种清爽的枸杞鸡汤,吃了以后清热去火。 小傢伙似乎看起来没有被影响到,秦苏给涮的羊肉他都很香的大口吃,吃到特别美味的虾滑时,也会摇头晃脑的直吧唧嘴。 回去的路上,小傢伙被妈妈抱着坐在后面时就已经睡着了。 只是梦里似乎有些不安分,在车子停下时,小胳膊腿抽动了两下,嘴里呓语着:「爸爸妈妈……」 秦苏不禁再度想到白天在幼稚园里发生的事情,心底涩涩的感觉泛滥而出,也明白小傢伙为何会那么想要爸爸妈妈一起来参加家长会。 抬眼时,刚好撞入了前面驾驶席上男人的黑眸里。 「秦苏。」司徒慎薄唇扯动。 「嗯。」她低声的应。 「今天幼稚园老师称唿你司徒太太,我很怀念,什么时候我们把这个称唿能恢復吧?」司徒慎身子再向后斜坐过去一些,直视着她说。 「关于这个事情,我的立场很清楚。」秦苏抿了下嘴唇,静静的说。 「我们就真的不能再去復婚?」司徒慎蹙眉,紧紧凝视着她去问。 想着她低头看儿子的眼神和此时的心境,他打算不放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着旁敲侧击,「你再好好想想,就当是为了儿子,不然会影响他的成长。」 「不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秦苏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能不担心!」司徒慎有些急的回。 她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手,再抬起眼去看她,轻声的说,「之前我们结婚的那六年,你对他一直也没有什么关心,可他长到现在也很健康活泼,不是吗?」 不是吗? ……是。 原本是想要藉此事情把握住机会的司徒慎,此时却眉眼滞在了那。 想到那六年里对待儿子的漠然孤冷,哪怕在他后来反省过来,却也已经是那么晚那么不应该。 就像是他笃定的那样,这些也都是他欠下的,没什么可喊痛的,该要他一点一滴的还。 「下车吧。」秦苏也不忍看他表情一直忧滞,抱紧儿子说着。 推开车门下来时,他也已经快速绕过车身过来,朝着她伸出手来,「给我。」 秦苏也没有多坚持,跟在他后面往院子里走着。 到了房子门口时,她想要伸手去接时,伏在男人肩膀上的小傢伙却幽幽转醒了,揉着眼睛看着他们俩。 「我进去哄他重新睡着了,我再走。」司徒慎低声说着,黑眸朝她看过来。 也是想到刚刚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伤到他,秦苏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等到了卧室里,小傢伙看起来好像困意不那么浓了,巴着爸爸的胳膊,缠着让他念故事。 司徒慎看着腿上坐着的小傢伙,想到什么,将手里的故事书暂时合上,挑眉说着,「舟舟,其实爸爸想和你妈妈復婚。」 「如果爸爸妈妈復婚,你会不会很高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他紧紧观察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心里其实暗想的是想要拉拢儿子这位同盟军,得到一些力量安抚,而且也是百分之百的都能肯定儿子的回答,一定很欢快的说希望和高兴。 可是小傢伙在听到爸爸的话后,眨巴着眼睛看他两三秒,然后又垂下了头,半响后才低低的回着,「……我想妈妈高兴。」 司徒慎一愣,胸口骤然抽紧。 也是好半响,他伸手在儿子的脑袋瓜上轻轻的揉,手臂肌肉线条绷紧。 「嗯,你乖。」他勾着薄唇,嘴巴里却像是含了沙。 (今天的一万字完毕。大家端午节快乐,我也得出门去亲戚家吃饭了,明天见。)
第147章, 司徒慎承认,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丢丢可恶的卑鄙。 想要从儿子这边入手,白天在幼稚园所见所看,他当然也是揪的慌,可也顺势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小孩子内心深处都会渴望家庭的完整。 在车内时,秦苏的一番话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谁狠狠打了脸。 结婚六年里,他的冷漠疏离不需要再多回想,不仅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可有什么办法呢,苦果是他自己酿下的,怪不了别人,他现在也为此深深懊恼和悔恨。 我想妈妈高兴。 原本想要在儿子这里找回一点信心的司徒慎,心口处滔滔的憋着疼。 如果说在秦苏那里被刺的无言以对的话,那么此时,被彻底戳到了心里那道深深的伤口。 司徒慎的手还在儿子的脑袋瓜上,一下一下很缓慢的揉,哪怕动作已经僵硬去还是保持着,他声音愈来愈沙哑,却只是重复那一句,「舟舟,你真的很乖。」 以此深深对比,才更显得他有多么的混蛋和不应该,可也同时深深庆幸,儿子生的这样乖巧成长的这样好,否则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要亏欠她的该有多少。 小傢伙一直享受着爸爸在揉着自己的脑袋瓜,安静的眨巴着眼睛。 「舟舟,时间不早了,你得躺下睡觉了,爸爸继续给你念故事。」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嗓子勉强好上了一些后,他勾唇将腿上的儿子抱了起来。 「好哒!」小傢伙被爸爸放平在被褥上,听话的应。 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的小傢伙,又睁开眼睛伸手拿开爸爸手里的故事书,然后抓着他厚实的掌心放在自己身上,困眯着眼睛咕哝着,「爸爸,拍拍!」 「好。」他点了点头,向下滑动着身子。 单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那,另一只手在儿子的小身板上一下下轻轻的拍,「睡吧。」 在爸爸这样有节奏的轻拍里,小傢伙也很快的进入了睡眠,浅浅的唿吸声渐渐匀长,而司徒慎还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厌其烦的在拍着。 在浴室里手洗衣服的秦苏,靠在门口处静静的看着。 房间里不算隔音,距离也不远,父子俩的对话都能入耳,在她听到他竟然对儿子提及復婚的事情时,停掉手里的动作想要出来制止,却在听到儿子那样的回答时顿了脚步。 与此同时,她能看到他背部的绷紧,深邃的眉眼也都凝滞在那,明明屋内灯光橙暖又明亮,他却像是被笼罩在黑暗当中。 秦苏感觉到,他此刻心中不好受。 第148章,还爱我吗 第148章,还爱我吗    夜幕深蓝,秋风吹着落叶哗哗。 将最后一个碗上的泡沫沖洗掉,秦苏伸手将水龙头关掉,将洗好的碗碟整齐的放到淋水架上。因为堂弟回来时已经吃过了饭,而因为是周末小傢伙被接到了老宅那边,晚上只有她自己,碗筷也很少。 偶尔晃神的空当里,她也不由的会想到宋董。 那样爽朗性格又外表强悍的宋董,竟然有一天也会像是个孩子哭骂着,因为是在电话里,也毕竟是人家的隐私,秦苏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大概了解了宋董的老公要离婚,而会将合作的案子转出去,并不是不知道会有可观的利益,可是急需用钱没办法,因为离婚要将财产划分。 忍不住替宋董唏嘘,可自己也是离了婚的女人,又哪里有资格评头论足,婚姻再也不会是一辈子的保障。 很快弄好了以后,她一边甩着手往厨房外走时,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声响起,她不由的走向玄关将门打开,果然看到了小傢伙正打开车门跳下来。 只不过不是老宅的车子,而是黑色的卡宴。 「妈妈——」 看着迎出来的妈妈,小傢伙立即笑米米的喊。 「回来了。」已经快走到院子门口的秦苏微笑。 「嗯嗯,爸爸刚好有去,就送我回来啦!」小傢伙拉着爸爸的手,主动报告着。 「嗯。」秦苏笑容不变的点头,柔声对着儿子说道,「舟舟,妈妈晚上熬了糖水,给你放冰箱里了,现在喝刚好温温的。」 「太好啦!」小傢伙听到吃的,总是会眼睛亮亮。 「慢点跑,小心摔倒了!」看着儿子活蹦乱跳的往房子里跑,秦苏扬声叮嘱着。 随即,她又转回脸来看着男人,「也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嗯。」闻言,司徒慎低应了声。 「嗯,小心开……」秦苏也再度点头,叮嘱的话说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针织衫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笑着接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线路那边噪杂的环境和抢先的女音就已经传过来。 「苏苏,我在买醉,记得两个小时后来给我收尸……」 那边太乱,秦苏仔仔细细问了好几遍才确定了个地址,线路切断后,哪里能掐时间等到两个小时,她直接脚步略微急的往院子内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状,司徒慎大步上前。 「没事,是我朋友。」秦苏看了他一眼回着,随即便又匆匆的说着,「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进屋去取车钥匙,过去找她。」 「我开车送你去。」司徒慎拽住了她的胳膊。 秦苏犹豫了下,点头说好,家里堂弟秦屿在,所以也可以放心小傢伙。 ***************************** 深更半夜,城市的大部分都变得静逸,只有pub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秦苏对着服务生的询问了方向后往里面走着,噪杂的环境下,四周都有不停涌上来的人群,停好车子赶进来的司徒慎快步上前,从侧面伸出手臂将她护在怀里,不声不响地替她挡出了一方净土。 她原本是想要挣扎说不用,可周围人声鼎沸,在他的拥护下得以片刻的安宁。 「你朋友好像在那。」司徒慎低头,凑近她的耳朵说。 闻言,秦苏抬头顺着他下巴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原形吧檯上,只穿着一件透视吊带裙的好友路惜珺坐在那,大片的皮肤都光裸在外面。 似乎是已经喝了不少,面前高高低低的好几个酒瓶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往杯子里面倒,然后就仰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周围有搭讪上来的人,路惜珺就会扭头过去,将酒里面的冰块含在嘴里,然后在舌尖上吞吐着玩暧昧。 「小珺!」秦苏低喊,忙跑过去。 「苏苏,你来啦!」路惜珺平时绑起来的马尾此时卷卷的披散着,见到她立即笑米米。 「嗯,走吧,我们回去。」秦苏皱眉,看着好友眼里的茫就知道已经喝到了份上。 路惜珺躲开了她伸过来扶自己下去的手,举着酒杯来回的直摇晃,「不要,我正喝的高兴,还没有到两个小时啊,让我再疯一会儿你再带我回去!」 「苏苏,你来陪我一起喝,我们好久都没再来这种地方了,多放纵啊!你现在离婚了是单身,更该好好融入这种场合啊!」 瞥了眼薄唇一抽的司徒慎,秦苏再度上前,无奈的说着,「你哪是单身啊!别忘了小眼镜,让他知道该生气了。」 「小眼镜啊,他脾气好才不会生气,百依百顺的……」路惜珺闻言,像是孩子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随即又垂了眼睛,情绪低落的喃喃着,「倒是有人,脾气好差……」 秦苏倒是没有多在意,而在一旁的司徒慎留意在心,想到之前某人通知自己的那次,他也干脆礼尚往来,不动声色的掏出了裤子口袋了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待那边接通后,他略微侧过身压低着声音,「喂,在哪儿?」 见好友还在那里拿着各种酒瓶在兑酒喝,秦苏不由的上前去抢,「别喝了!」 可抢下了手里的酒杯,她却干脆伸手拿过酒瓶子直接对嘴的大口灌了起来,好几下呛到了也不管,似是上辈子和酒是亲戚一样。 路惜珺喝醉了酒,就更加难以控制,秦苏跟她抢了一会儿酒瓶子都没招架住。 不经意侧脸看向一旁的男人时,发现他正在打电话,低声在说着,「对,就是十六道街,临近江边的那家……」 「你在给谁打电话?」秦苏不由的问。 「没谁。」司徒慎薄唇微动。 秦苏皱眉,正想再问时,却发现在高脚椅上的好友路惜珺,一眨眼被旁边搭讪的人就带进了舞池里,完全疯了一样撩着头髮蛇一样的扭,披散的头髮被她摇的全是波浪。 如此的热情似火,两边的人都兴致勃勃的凑上来,很快以她为点包围成了个圈。 眼看着前后的男人都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却也只是对人傻傻的笑,连别人递上来的烟都照接不误,直接咬在嘴里,然后凑过去烟对烟的点燃。 在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管别人递过来的什么东西,都要带着份的小心,秦苏老远的看到递烟人一副飘飘表情的样子,就知道那烟不是普通的烟,里面绝对有料的。 「不行!」秦苏皱眉,说着就快步的往舞池里沖。 可是有人,却比她更快。 只觉得拥挤的人群里一阵熟悉的骚动,和两人上次在pub里放纵那次一样,只不过上次她也喝多了神识不清,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身材魁梧的男人箭步上前。 完全快狠准的出手,都没怎么看清楚,原本搂在路惜珺腰上和臀上贼手分别被抓住,前后两个男人都伴随着惨叫声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舞池边的卡台上,再被两边的高脚椅噼里啪啦的倒下去埋住。 路惜珺咬在嘴里带料的烟,也被来人伸手抢过来大力扔掉。 「……路队?」上前的秦苏看清楚了来人,不禁呆住。 路邵恆里面领口里透出了一些睡衣的边,似乎是只套了件外套就赶来了,冷着一张脸,像草原上吃人肉的狼。 他分别看了秦苏和后面跟上来的司徒慎一眼,算是示意的打过招唿。随即便伸手,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像是扯手底下训练过的新兵一样的将还有些茫然的路惜珺给扯过来,狠狠的往舞池外面带。 「路队,你这是做什么!」秦苏反应过来,忙凑上前。 可路邵恆脚步也快,才几步之间就将路惜珺给带出了舞池,直奔楼梯上的包厢走,过程里路惜珺半点反抗都无用,整个肩膀似乎都被快拽脱臼了,几乎是被拖着走,脚下的高跟鞋都没了一只,狼狈的不像话。 「司徒慎,你快阻止他!简直疯了!」秦苏见状,一边追一边扯着身边男人。 「我了解他,他没有失控。」司徒慎蹙眉,安抚着她说。 「你刚刚打电话,是不是给路队打的?」秦苏也皱眉,表情责备的看向他。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见她还皱着眉,再度语气肯定的说着,「你放心,他不会伤害她的。」 捡起好友掉落的高跟鞋,秦苏两人尾随着他们到了楼上的包厢,包厢门一关上,外面的噪杂顿时消失了大半,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般。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混蛋王八蛋!奶奶个大麻花的,呜呜……」 路惜珺因为脚上只剩下一只鞋子,半高半低的扭着,看的痛苦极了,却怎么也甩不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路邵恆。可又蓦地,铁腕一样禁锢的手忽然松开,扭动的路惜珺就被直接甩到了老远的地板上,痛的直哼哼。 「小珺……」秦苏忙想上前,被一旁的司徒慎拉住。 收到他的摇头示意,她犹豫了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同时也还处于震惊当中。她一直知道好友那么多年嘴里所说包养自己的某人,却从未想过会是路队路邵恆。 画面和气氛都有些诡异。 被甩在地上的路惜珺踉跄的爬起来坐在那,死死的咬着下唇,圆圆的眼睛愤恨的瞪着路邵恆,像是要瞪到他内心深处一样。 可能是因为大力拉扯的关系,再加上路惜珺本身就穿的很火辣,这会儿透视的两边肩带都从肩上滑下来,胸前的隐形bra都露了出来。 司徒慎咳了下,尴尬又坚定了移开的目光,黑眸往高了仰视,认真的研究着天花板上的纹路。 秦苏见他这副的样子,若不是不合时宜,她差点憋不住乐。 「路队……」她皱眉,看向不动的路邵恆提醒。 路邵恆表情顿了顿,还是走过去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半蹲下不太温柔的套在了路惜珺的身上。原本愤恨着瞪圆眼睛的路惜珺,目光有些愣的停在了他里面的睡衣上。 「上次我就明确的告诉过你,不准你再给我来这种地方,没长心吗!」路邵恆一整个晚上终于开口说话,却是噼头盖脸的训斥,将外套前面的衣领拢好,不再流露出一丝惷光后,他语气更怒了些,「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和男人搂搂抱抱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能不能给我自重一些?」 听到他后面的话,路惜珺脸色顿白,勐的伸手推着他尖叫,「滚--」 毕竟是长期接受训练的人,早在她抬手的瞬间就有所察觉,所以很轻松地躲过,优雅的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冷冷俯视。 「呵,我不要脸?我不自重?」 路惜珺高仰着头,冷笑着的指控,「路邵恆,十八岁你哄我上chuang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自重?二十二岁你哄我在时代广场大喊说爱你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自重?二十五岁你哄我去打掉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自重……」 「路邵恆,我恨你……呜呜……」 越说,路惜珺的眼泪就跟着滚滚而落,从开始的哽咽到最后便是嚎啕大哭。 好友一声声的控诉,就像是在将内心深处的伤疤一个个往外揭,秦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捏紧了双手。 外面的夜还在狂野,而紧合着门的包厢里,除了隐隐透进来的音乐声,便是女人伤心的嚎哭声。 路惜珺真的哭得很伤心,一张圆脸模煳的分不清眼泪和鼻涕,而站在离她退开有四五步远的路邵恆,正在点燃一根烟无动于衷的吸着。 嚎啕大哭声渐渐变得小声啜泣,到最后没了声息。 秦苏看了眼正在吐着烟圈的路邵恆,等了半响,有些替好友不值的咬牙上前。可一直垂着头耸动着肩膀的路惜珺却蓦地抬起头来,双臂朝着路邵恆伸了出去,竟做出了让他抱的动作来。 路邵恆脚下没动,继续着抽菸,表情里没有动容。 「哥……」 路惜珺吸着鼻子,嗡着声音喊。 这一声唤出来,不仅是秦苏,就连站在一侧的司徒慎也黑眸紧锁,难掩惊诧之色。 ********************************* 夜很深,黑色的卡宴穿梭着。 秦苏和驾驶席的司徒慎并排坐在前面,随着车子行驶的匀速,她的目光无法从后车镜上移开。 车后面,路邵恆挺直着坐在那,而已经被酒劲催上来的好友路惜珺,正歪在他的胸口上,披头散髮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疯女人,可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却还是有力的。 路邵恆,路惜珺…… 在pub里最初见到路队出现时,秦苏虽是惊讶却也没有将两人相同的姓联繫到一起,直到好友那一声委委屈屈的哥。而也就是这一声,让无动于衷的路队捻灭了才燃到一半的烟,重新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车子从一条私路行驶进去,驶过大片的公寓楼后,眼前便是临江的别墅区,而越往里面越光影疏离,像是见不得光的地方,让人唿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三分。 秦苏咽了口唾沫,不由的再度看向后车镜里的二人。 随着后面人的指路,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个独门独栋的别墅门口,眼看着后面两人的动静,秦苏也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像是从pub里出来时的那样,路惜珺朝着他伸手,路邵恆便弯身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随即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乖顺的贴过去,一系列动作熟练到自然。 「等等!」秦苏看着手里拎着的高跟鞋,不由的喊。 路邵恆停住脚步,半侧过身子转过来看着俩人。 司徒慎将秦苏手里的高跟鞋拿过来,挑眉的走上前,一副「你个bt」的表情说着,「你妹的鞋。」 「谢谢。」路邵恆不受影响,挑眉接过。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怀中的人,模稜两可的补了句,「喔对,她不是我妹。」 抱着走的两人走进别墅里,逐渐被融入到了那见不得光的黑暗当中。 黑色的卡宴原路返回,直到停在了秦宅的门口时,秦苏脑袋里还处在好友和路队的错杂关系里回不过神来。 还是一旁司徒慎接了个电话,她才抬眼望过去,已经到家了。 「嗯,好,直接把具体的土地报告发到邮箱里,我回去看完,明早八点前给你回復。」 挂了电话,司徒慎侧脸朝她看过来,薄唇继续扯动着说,「你朋友和我朋友的事,我之前也不怎么清楚。」 「嗯。」秦苏闻言,点了点头。 那会儿在包厢里,最后好友那一声唤时她有看到,他的惊讶和自己是一样的。 「或者可以说,今天以前,我都不是很清楚。」司徒慎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也直摩挲下巴。 路邵恆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这茬翻过去了以后,准备解安全带下车的秦苏眼角余光瞥到他握着的手机,想了想的问,「这么晚了,还有工作上的电话?」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浓眉紧蹙了一些。 见状,她不由的继续问,「我听说,宋姐,就是和我签旧楼翻盖的那个宋董,合作案换人了?」 「嗯,宋董转手给别人了。」司徒慎再度点头,回着。 「对你和公司有影响吗?」秦苏皱眉,语气略显关切的问着。 「没有。」司徒慎摇头。 那个合作案不涉及太多复杂的东西,旧楼也不需要推倒打地基重建,只需要再原有的基础上翻新就可以,后期再找装修队来弄一下就能完活,所以中途换不换人都关系不大。 两三秒后,他却蓦地看向她,黑眸烁着光,「你关心我?」 「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还在公司时负责的案子,怕是因为我走之后造成了影响,所以才问问你。」秦苏抿着嘴唇,很是平静的跟他解释着。 「喔。」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表情失落。 本来去老宅接舟舟,就是为了过来找机会见她,没想到被pub的事折腾了许久,这会儿闹腾完静逸下来,他不由的抬手揉了揉眉头,随口说着,「这个案子是无关紧要,倒是公司有其他别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棘手。」 「我有看了一些报导。」秦苏听他说的,也凝重了神情。 皱了皱眉,她还是没忍住缓缓给他分析着,「公司不是将主力放在江北那块地上,其余的地皮能抢下来就抢,抢不下来就再说,而且只要把江北那块地弄好,下半年也就不需要再找什么大项目了。」 「嗯。」司徒慎听后点了点头,神情放松。 其实他没打算和她说这些公事,只是这样不经意间的谈起来,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工作上分工明确那么合拍的时候。 「如何,要不要回来帮我?」他眉峰微动,忽然问。 如果回到公司里,那么就有很多机会可以理所当然、正大光明的去见她了! 一想到会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司徒慎就觉得又来了更多的力量。 可是她却轻轻摇头,理智又冷静的明确着说,「我当初就怕离婚后再在一起工作会不舒服,所以才选择撤出股份离开公司。」 司徒慎听后,眼角眉梢的雀跃一下子耸拉下来。 秦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解开了安全带后,便伸手去开车门,只是刚好「咔哒」一声,落下了锁。 凭藉之前的经验,她以为他会欺身过来,或者抓住她的手,但他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只有那双黑眸,深深深深的凝视着她。 他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薄唇的边角小幅度的在不停抿。 终于,他喉结滚动着问出了口,「秦苏,你……还爱我吗?」 (大姨妈来了,非常痛!今天写了点神秘的双路,正文里不会提及太多,后面俩人还会出现,但内容绝对不多,如果我写的话会和以前习惯一样,单独提到番外里写,不想在正文里浪费太多笔墨。)
第149章,新爸爸 第149章,新爸爸    星稀,一百八十坪的楼中楼。 书房里,坐在书桌前的司徒慎,将笔电上最后的土地报告内容浏览完后,他才伸手将盖子合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对着屏幕的关系,眼头和眼尾处都发红。 他向后仰靠在椅子上,放松着四肢,任由那股疲惫之意越来越侵袭而上。 秦苏,你……还爱我吗? 就像是他问出口时的踌躇语气一样,他内心也在上下忐忑。 一直以来,早在接受真正离婚的事实时,他就有好几次想要问她这个问题,却也好几次都没有问出口,像是下意识的一种逃避,或者说是慌怕,怕听到的答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车内光线不明,他紧紧的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丁点的眼底情绪。 也像是之前他询问她时一样,她侧过脸来望着他,那样深深深深的回凝着他,里面涌上来很多的情绪,可却像是汇集在一起的溪流,然后渐渐的变得平静流淌。 「我爱过你。」她连眉都没有轻皱,嘆息般的说。 司徒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块块的僵硬掉,直到她自行解开车锁打开车门离开,走进院子里再到消失在视线中,他都动弹不了半分。 在他拼着心上被捅上几刀的准备下,她这样的回答,还是令他觉得难以承受。 其实他也想过,她可能会不回答或者摇头,再或者用一种看空一切的语气说着不爱了。可都不是,她眼里细碎的光也说明着,她也是在过滤了他们之间那走过来的时光后,才嘆息般的说着爱过。 他一直清楚她的性格,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敢爱敢恨的女人。是那种当她爱你的时候,她会将所有能给的都给你,可当她选择不再爱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再是。 原来,我爱你这句话中间加上最残忍的一个字,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过你。 就像是现在,他甚至希望她是说不爱了,因为如果是一句我不爱你,那就说明着她对自己还有怨有怒,哪怕是恨也好。而不像是这样一句里面饱含了太多东西的我爱过你,从深深的爱过到如今的释怀,已是无爱亦无恨。 这样的,令他无从下手。 临近黎明时分,司徒慎独自一人守着这一百八十坪的楼中楼,越发的憔悴。 **************************** 秋高气爽,下午。 秦苏兑下的幼稚园地理位置真的很好,而且前期广告也做的好,早在招生时就已经比预计的名额要多出来一倍多。她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像是以前那样劳累,但也不想一直闲着。 所以现在的状态她很满意,幼稚园都有僱佣园长,她也不需要每天亲力亲为,只需要一周偶尔过去两次了解一下情况便可以了。 「秦董,这些是过来应聘营养师的资料,我从中筛选了几个,你最后定夺看聘用哪个!」从每个班级和休息室都视察了圈,园长将几份资料递给了她。 「杨园长,说过多少次了,您不要叫我秦董,只是一家幼稚园而已。再说了,您年纪比我大,而且这园里园外都需要您替我操心,直接叫我苏苏或者小秦都可以的!」秦苏接过来随意翻了两下,便合上了说着。 当时幼稚园重新翻修时,她也是想着要将园里的师资力量提高,管理者更应该是百里挑一。这位杨园长以前是机关幼稚园工作的,有着丰富的园长经验,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聘请来。 「哎呀,这怎么行!」上了些年纪的杨园长低唿着,脸上却很开心。 「当然行了!」秦苏笑了笑,将手里的资料递迴去,「营养师的话,是您亲自面试的,心里应该有数,就交给你了,小朋友的营养最需要注重,您带过那么多孩子了,比我经验丰富。」 「好,那我就做主了。」杨园长笑的更开心,也是心想着更加努力的经营幼稚园。 秦苏以往就是生意场上常打交道,对待员工也都是信手拈来,对于这种上了年纪又有一定资歷的管理者,当然是要亲近比威严要更多一些,着重的体现出对方的价值和自己的重视,才好更全身心的为她工作。 到了她快要离开时,园长还一路送着她走出幼稚园。今天她没有开车来,所以从园里出来后就直接走过减速带前方的路边,伸手拦着计程车。 「秦小姐?」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男音。 秦苏一怔,确定那声音喊的是自己后,不解的回过头去,发现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正咧嘴笑着看她。 她当然不会失忆,看了两眼就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的相亲男,丁田。 「我是因为我姐的孩子在这家幼稚园,小孩子身体不好,要每天喝中药,今天忘记带了他们没时间,我就给送过来了,没想到出来后竟遇到了你。开始我还不愿意来跑腿,看来现在可真的是幸运日啊!」 相亲男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着不远处的幼稚园问,「这家幼稚园,不会就是你所经营的吧?」 「嗯是。」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差距还真的不是一点点啊……」相亲男一听,神情有些低落,很快又期待般的看着她,「不过,秦小姐,你不是那样物质的女人,对不对?」 「过的舒心就好。」秦苏一怔,随口回着。 「我就知道,你不像是其他女人那样势力!」相信男脸上放光的说着,不过看了看她,神情又有些低落的问,「秦小姐,你为什么事后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哪怕是发个信息也好,你知道么,我在那天以后,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你的联繫,你是很讨厌我吗……」 「倒不是,我……那个名片弄丢了。」秦苏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只能拈个理由来搪塞。 其实也不算是撒谎,那名片也确实被丢了,只不过是有人给狠狠的丢了。 「名片丢了没关系,我有很多张啊,我再给你就可以了,单独给你印一盒都没问题!」相亲男很是高兴的说着,手伸进口袋想要继续掏名片时,却又忽然对着她说,「秦小姐,你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秦苏下意识的点头,拿出手机后才瞬间反应过来。 但为时已晚,也只能将手机递过去,看着对方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后,响起一阵短暂的手机铃声,然后手机才会被重新送回来。这是已经老套到小朋友都知道的,要电话的方式,她竟然还中招。 「现在好了,我们互相都有联络方式,而且也就不用单方面等你联繫我了!其实我这几天也是打算去找我那同学,想要管他未婚妻要一下你的号码,今天都解决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嗯。」对方也毕竟是小眼镜的同学,秦苏不好多说什么。 「你今天没有开车吗?那我送你吧!」见她伸手继续拦着计程车,相亲男忙说。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她摇了摇头,笑着拒绝。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让我送你吧!」相亲男坚持。 「真的不用了。」秦苏仍旧笑,可实际上已经有些不耐了。 「秦小姐,你是不是因为我的车不好,所以才……」相亲男却似乎想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去。 「怎么会,你别多想了!」她皱眉,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相亲男却重重舒了口气,打起精神的说,「没关系,我不会自哀自怨的,现在开的虽只能算个代步车,但我会努力的,相信以后一定可以有能力换上更好的车。那我帮你拦出粗车吧。」 「算了,那就麻烦你送我了。」见状,秦苏难免心生不忍。 「谢谢!」相亲男惊喜的看着她。 ****************************** 私路行驶而过,小型的国产车一踩剎车,停在了秦宅门口。 秦苏解开安全带下车,对着送自己回来的相亲男道谢并道别,相亲男一路上都似乎难掩喜悦,一直到现在也都是,临离开时车子开出了那么老远,还将手伸出车窗外跟她挥着示意。 她有些受不了的直摇头,想往院子里走时,才一转身就撞到了堵人墙。 秦苏皱眉,捂着额头抬眼看过去,男人正阴沉着一双黑眸在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很随意的淡淡问。 「不是说,那天晚上的相亲你是不知情的。」司徒慎蹙着浓眉,抿着薄唇再问。 「嗯,我是这么说的。」秦苏点了点头,散散的语调。 「那你怎么还跟那个田丁见面。」他眉蹙的更深。 「他叫丁田。」她无语的提醒他,叫错了人家的名字。 「重点不是这个,你们为什么还会见面?」司徒慎有些淡定不起来,紧声的询问。 「偶尔碰到的,他顺路送我回来。」秦苏耸肩,简单扼要的回着。 见她越过自己往院子里面走,司徒慎蹙眉的在后面大步追上,再度上前的挡住她的去路,似是还想要在刚刚那个问题上追问一番的,可手机恰时响了起来。 「什么?」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握着手机的司徒慎惊讶出声,随即俊容凝重了起来,对着话筒说着,「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看着他切断了线路,秦苏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江北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司徒慎放下手机,对着她说。 「哦。」秦苏点了点头。 见他眉头紧拧,神情也凝重,没忍住的问,「很严重的问题?」 「有点吧。」司徒慎很缓的点了点头,掏出车钥匙便说着,「我先走了。」 「嗯,慢慢解决。」秦苏想了下,对着他说着。 司徒慎没再多说什么,快步的跑到车边,以同样最快的速度发动了引擎,然后一熘烟,黑色的卡宴就很快的行驶离开。 视线追着那辆黑色的卡宴,秦苏暗暗摇头,忙将不知不觉间皱起的眉心放松开来,早都已经心里激不起千层浪了,竟然还会不时的被他带着情绪跑。 卡宴还没有从视线中离开时,从另一个方向,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也跟着行驶而来。 停在秦宅门口后,轿车驾驶席上的易江南走下来,也似乎是看到了那辆才离开不久的黑色卡宴,镜片后的目光还冲着那方向看了一会儿,才走到了她面前。 「江南。」秦苏见到他,不禁笑了下。 不久之前才走个相亲男,再加上刚刚的司徒慎,和现在过来的易江南,才多大会儿功夫,竟然前后见了三个男人,她是不是有点招蜂引蝶了。 「刚刚是慎总的车?」易江南挑眉问。 「嗯,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事离开了。」秦苏点了点头,说完后,侧过身向里面的房子示意,「进屋坐吧。」 「我妈从三亚那边带回来些芒果,拿来给你和舟舟吃。」易江南边跟着她往里面走,边示意着手里拎着的东西。 「谢谢。」秦苏看过去,笑着道谢。 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的易江南接过了她递来的水杯,开玩笑一般的道,「慎总这前脚刚走,我这后脚就过来了,看来我算是积极,没有对得起我下的战书。」 「怎么又提到这个了。」秦苏轻皱了下眉。 「可也是事实啊,慎总也是把我当做竞争对手的。」易江南笑容温润的继续说着,眼神略微发紧的看着她,「而且我有时也会以为,你们两个之间还会有可能。」 「我已经跟他明确说过了,不可能和他復婚。」秦苏舔了下嘴唇,平静的说。 「是么,可能你是这样想,我看慎总未必,他应该满脑袋想着的都是怎么和你重新开始。」易江南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观点对她说着。 「他……」闻言,她的表情敛了起来。 「我看吶,若不是有一天你再跟了别人,他是不会断了要和你復婚的念头。」易江南端着水杯一边喝着,一边笑着发表结论般的说。 「……」秦苏的嘴唇也抿了起来,陷入沉思。 她是身处于当中的当事人,怎么会感觉不到,而且司徒慎也不止一次的明确表达过,想要重新在一起復婚的念头。而且她也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自己的立场,可他虽然气馁和沮丧,但之后还是会继续纠缠。 易江南眼角余光瞥着她,话终于说到了这里,他也可以开口,却还是需要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虽然语气显得很轻松,「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 哪怕知道只是为了劝退司徒慎所需要的角色,并不掺合她的一丁点真心,他也心甘情愿的为之。 秦苏迎上他镜片后的脉脉深情,心中动容。 「江南,你是个好人。」她弯唇,发自内心的说。 然后,也还是轻轻的摇头,「但是不行。」 她不是会轻易被影响的女人,而且内心深处也坚定着他值得更好的人,所以面对他时更不会犹豫。 「好吧。」易江南眼里和脸上的温润笑容都还在,可还是无法掩住浓浓的失落感。 秦苏也只能微微的笑,配合着不让他太过尴尬,同时心里反覆的却是他之前所说的话。 ***************************** 周末,夜幕降。 小型的国产车拉了手剎后停在秦宅门口,路灯下显得车型更加的迷你。 秦苏看着前面正快速解着安全带的相亲男,又抿唇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儿子,她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笑着示意了下后,伸手打开了车门。 本来打算带着小傢伙去逛街买两身衣服的,只是出发前竟然接到了小眼镜的电话,她自己还纳闷了下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电话里的小眼镜似乎显得有些焦急,语无伦次的,大体就是和路惜珺吵了架,想要约她一起出来帮忙调和。 而且选的地点还是植物园,让她带上舟舟,原因是因为有小孩子气氛能更好一些。她听着小眼镜语气里的紧张,又想到了那天在pub的事,所以没多想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等她带着儿子到了植物园以后,已经买好票的小眼镜等在门口,说是路惜珺就在里面等着。不疑有他,秦苏和小傢伙一併的检了票进去,到了里面时,小眼镜看起来很紧张,说是要去趟洗手间就跑开了,等她来到所在的位置时,哪里有看到好友的身影,只有浓眉大眼的相亲男在咧嘴对着她笑。 「对不起啊,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因为约你一直都约不到,所以就让同学帮忙骗你过来了!」相亲男脸上的笑容比歉意要多,可能在他以为这样约到她的方式会很浪漫,独自的享受中。 而且也忙借着机会想要拉拢她的儿子,「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司徒谌舟。」小傢伙对于陌生的人,还是很有礼貌的,而且报上的是自己的大名。 「舟舟,我带你去看一种长得很特别的植物怎么样?」相亲男不以为意。 「很特别的植物?好的呀!」毕竟是小孩子,好奇心最重,被他这么一提议,黑又亮的眼睛里就有了期待,很快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半被动的,秦苏就带着儿子跟他在植物园里消磨了时间。 其实相处下来,对于这个相亲男,她倒是多了一些印象,总体来说也算是个青年才俊,而且得知他一点也不虚伪的将家庭条件的不足直接告诉她,言辞之间还是很有志气的。 她没有考虑过以后会不会再跟别人的这个问题,但是如果会的话,虽不会像是她对邱景烨曾说的要找个软柿子,但也只想找个普通人过平淡的生活,简简单单。 秦苏有些陷入了,最近内心捲起的漩涡当中。 下了车,相亲男就已经走到后面,殷勤的将正抬着小短腿往下跳的小傢伙给抱下了车。 「舟舟,告诉丁叔叔,今天晚饭有没有吃好?」相亲男十分热情的问着。 「很好噢!」小傢伙点头,然后又眨巴着眼睛对着他说,「谢谢叔叔,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可是叔叔还想要多抱你一会儿。」相亲男表明了想要跟小傢伙多亲近。 小傢伙歪了歪头,特别严肃的说着,「可是我是个男子汉,不能总是让大人抱着!」 「好吧,小男子汉。」相亲男见他这样说,只好笑着将他放了下来。 小傢伙一被放下来,立即跑到妈妈身边,伸手拉住她的,然后乖乖的站着。 「秦小姐,我……我可以叫你苏苏吗?」相亲男看向她,眼睛里总会闪出桃花般的光亮。 「你可以叫我秦苏。」秦苏皱了下眉,这样回着。 「好的,秦苏!」相亲男听后却还是很高兴,直点头。 在相亲男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小傢伙摇晃着妈妈的手,脆脆的问,「妈妈,我们不进去吗?」 「嗯,现在就进去。」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相亲男简单道别了下,就拉着儿子的手缓缓的往院子里走。 过程里,她发现小傢伙变得没有之前有精神头,小脑袋瓜垂着,被她牵着走时会时不时的去踢地上的小石子。 「舟舟,你怎么了?」她不由的柔声问。 「没怎么呀。」小傢伙立即抬起头,笑米米的。 「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秦苏也笑着继续问。 「真的没有呀,我只是有点饿了,妈妈,你一会儿可以给我煮玉米面条吃吗?」小傢伙仍旧眨巴着那黑又亮的眼睛,小嘴巴两边高高咧着说。 「当然可以。」对于食慾很好的儿子,她忍俊不禁的点头。 「爸爸——」 走到一半时,小傢伙忽然来了精神。 秦苏一愣,抬眼看过去,果然看到门庭那里站着的男人,灯光在他周身打出锐利的边。 这个角度,也是能清楚看到院门口,她不禁觉得真是够巧,和那个相亲男一共才三次面,每一次都被他撞上。 「有事吗?」走到他面前,她淡淡的问。 「没事。」司徒慎薄唇抿紧,沉沉的回。 「喔。」她点了点头,直接拉开了大门,却见他也跟着进来。 见她皱眉望向自己,他吐出来一句,「我也讨碗面。」 「爸爸,妈妈要给我煮玉米面条,我可以分你一半!」不等她开口,小傢伙就已经抢先说着。 「你最乖。」司徒慎紧抿的薄唇勾起来一些。 ****************************** 餐厅里。 厨房油烟机嗡嗡的声响结束,繫着围裙的秦苏从里面端出来了两碗黄色的面条,上面还有着碧绿的青菜和牛肉块点缀,热气腾腾的。 「不会很烫,快吃吧!」秦苏弯身,将里面的面条和汤汁重新又搅拌了一下,她将筷子递给小傢伙,笑着说。 「嗯!」小傢伙接过筷子,点头应着。 只是见他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吃的欢快,而是夹了面条在小口小口的吃,两边脸颊虽也塞的鼓鼓,却是咀嚼了老半天才吞咽下去。 「怎么了,舟舟,是不是面条不好吃?」秦苏观察到,皱着眉的问。 刚刚煮面的时候,她在加作料时因为心不在焉而放多了一点,中间还多加了次水,害怕是那个小插曲影响了面条的味道,让小傢伙觉得不好吃。 「没有噢,还是好吃哒!」小傢伙摇头,两条小腿盪啊盪的。 「要不,妈妈给你弄个煎蛋,配在上面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 秦苏弯唇笑了笑,看了眼坐在餐桌上的男人,纠结了一小下,还是问了嘴,「你要不要?」 「要。」司徒慎当然点头。 见她再度进了厨房,司徒慎也低头继续吃面,只是吃了两口后顿住了动作,抬起黑眸也不由的看向对面的小傢伙。 似乎是真的有些不对劲,平时吃饭最香的小傢伙,刚刚说好吃的小模样也不是说假,可确实是吃的很慢,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舟舟,是不是面条真的不好吃?」他放下筷子,低声的问。 「没有不好吃噢。」小傢伙摇头。 「那你为什么都不怎么吃,是不是怕妈妈伤心,所以才没有说不好吃?」看了眼儿子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面条,他挑眉继续询问着。 「真的没有不好吃!」小傢伙还是摇头。 司徒慎看着儿子,薄唇扯了扯,也没有再多过问,只是黑眸没有移开视线。 「爸爸,我能问个问题吗?」半响后,垂着头的小傢伙忽然抬起眼来。 「当然能。」他笑着点头。 「今天和妈妈和我逛植物园的那个叔叔……」小傢伙小嘴巴抿了半天,然后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声音努力压得小小的问,「会成为我的新爸爸吗?」 司徒慎被儿子的话,惊了下。 (今天加更,所以傍晚左右还会有一更。我吃完东西会继续,会尽可能的快一点。相亲男不会有多少戏,他的作用快结束了,只是推动一下下。)
第150章, 小傢伙握着筷子不停翻搅着碗里他最爱的玉米面条,闻起来香香的,可因为小小的心脏和脑袋瓜里都装着事情,真的是没办法大口吞咽。 今天在植物园秦苏中间去洗手间时,相亲男也是一直趁机着和小傢伙套近乎,讨好般的给他讲解着各种植物。到了某一株时,小傢伙非常得意的说道,「这个我见过,上次我和爸爸爬山,爸爸有告诉过我它叫什么!」 「舟舟和爸爸的关系很好?」相亲男问着。 「当然了呀!」小傢伙毫不犹豫的点头,作为爸爸的头一号脑残粉,绝对不会放过在别人面前显摆的机会,「我爸爸最棒最厉害!」 「可是以后,你可能会有一位新爸爸。」相亲男听后,却急着想要和他拉近。 「新爸爸,为什么?」小傢伙听后,不解的看着他。 相亲男让自己笑的更加亲近,同样也用快速亲近的话告诉着,「就比如说,你现在管我叫叔叔,没准以后,也可能会管我叫爸爸的。」 相亲男想要和秦苏在一起,当然也知道得接受这样一个孩子,而且也不想要放过机会,如果能藉机和小傢伙拉近距离,让他能率先接受自己,那么一切就会更加顺利了。 小傢伙听到他的话,心里却很惊慌。 所以接下来的过程里,他看着这位才认识的叔叔,脑袋里一直转着的都是那句话,却也不敢太表露出来,可到了此时爸爸关切的目光下,他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新爸爸? 司徒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儿子还巴巴的望着他。 喉结滚动了下,他受惊程度太大,稍有动作,手里的面碗都被他给打翻了,直接扣了他一身。 秦苏听到动静跑出来时,就看到他表情呆木的坐在那,面碗掉落在地板上,而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面条和面汤狼藉了一片。 「我还以为是舟舟把碗弄洒了,你怎么还不如个小孩儿!」她皱眉走过来,无语的看着他。 司徒慎黑眸看了看她,薄唇抿了抿,没有出声。 拿过了垃圾桶和抹布,秦苏示意他起身,蹲在地板上开始收拾。等着都弄好以后,抬眼发现他还杵在那,胸前和裤子右边大腿那里湿哒哒一片,特别狼狈。 「爸爸,你需要把脏衣服马上脱掉噢!」小傢伙在一旁,脆声的提醒着。 被儿子一提醒,司徒慎也低头看着自己,然后又抬眼看向她。 「你上楼去把脏衣服脱下来吧,小屿应该还没有睡,先管他借一身穿吧。」秦苏嘆了口气,缓缓说着。 「爸爸,我带你去找小舅舅!」小傢伙听后,立即上前,拉着爸爸的手就往楼上跑。 司徒慎点了点头,任由着儿子拉着自己往楼上走,像是之前儿子一样,他此时的脑袋里也都转着有关「新爸爸」的问题,快将他给转晕了。 **************************** 在小傢伙牵着司徒慎的手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时,秦屿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到了衣柜里替他找起衣服来。 见他脱掉了衣服裤子后,身上皮肤还沾着汤渍和面条味时,秦屿脖子梗的硬硬的,却别别扭扭的说了句,「浴室可以借你一下。」 因为早前就有试穿过,秦屿的衣服对他来说相对都稍微小一些,所以由秦屿帮忙,将脱下来的衣服丢到了洗衣机里搅了一遍,再放到烘干机里。 这样一来二去的就折腾了更多的时间,小傢伙开始时还围着转,后来困的直打哈欠,颠颠的跑去找妈妈哄睡觉了。 等着清洗干净的衣服也全部烘干后,司徒慎逐一穿好以后,又将之前秦屿找出来的衣服叠好的递迴去,「小屿,谢谢。」 「不客气。」秦屿伸手接过来,语气还是不好的。 司徒慎哪里敢介意,也不等他开口撵自己,便走出了他的房间。 前面卧室里亮着灯光,司徒慎抬腿朝着那光亮走着,门半敞开和越来越走近的关系,里面母子俩的说话声音也都能听得到。 终于走到了门口站定,他斜靠在门框上,黑眸凝着里面的画面。 刚刚洗完澡的小傢伙像是只刚出浴的小鸭子,两条小短胳膊向着两边伸展着,哼哧哼哧的配合着妈妈往身上套黄色的小睡衣,吹干的头髮乱乱的在脑袋上。 「舟舟,你是妈妈的大宝贝,如果有心事是一定要跟妈妈说的,知道吗?」秦苏一边伸手捋着儿子乱蓬蓬的头髮,一边轻声细语着。 「知道呀!」小傢伙脑袋瓜点啊点的。 「那妈妈问你,是不是今天不开心了?」她手中动作顿了顿,挑眉问着。 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又是她心尖上最重视的,尤其是晚上煮的那碗面,她最后端回厨房时,忽略掉某人扣掉的那一碗,小傢伙的那碗面只吃了一小部分而已。 「也不是啦!」小傢伙晃动着嫩嫩的小脚丫。 「那是不是不喜欢那位丁叔叔?」秦苏想到了某种可能,询问着。 其实在植物园里,整个过程中她能感觉到相亲男那种极力献殷勤的样子,尤其是想要像她表现出对待自己儿子的那番真心,而似乎看样子小傢伙跟他相处的也还好。 「没有不喜欢呀!」小傢伙摇了摇头,并没有撒谎的回答。 没有不喜欢,但也不是喜欢。 「真的吗?」秦苏挑眉,不确定的问。 「真哒!」小傢伙点头。 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小脸,她略微犹豫了几秒,然后心里一横,试探着询问道,「那……你对今天那位丁叔叔印象怎么样?」 「还好吧。」小傢伙不太关心的随口回着。 只是想到了什么,他歪着脑袋瓜看了妈妈半响,然后勐地扑到了她的怀里,「妈妈,只要你高兴,舟舟就会高兴哟!」 而站在门外,将母子俩全部对话都一字不落入耳的司徒慎,握着的拳头越来越紧,尤其是在听到她问道了儿子有关那个什么丁还是什么田的印象。 没有用讲故事,小傢伙在躺下以后,被她低声哄着轻拍了一会儿,就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秦苏起身将被子边角都掖了掖,然后一个回身,便看到他绷着一张俊容的站在那。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门也拉上以后,她上下看了眼问,「衣服都弄干净了?」 「嗯。」司徒慎低声应,薄唇两边线条抽紧。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走了。」秦苏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提醒着。 「知道了。」他声音发沉。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后,率先的往楼梯方向走,司徒慎原地站了一会儿,大步的跟上。 从楼上下来,再到玄关处,看着他换完鞋子后走出去,只是在双脚都迈出时,又冷不防的转身回来,伸手抵住了即将被她关合的门板。 秦苏脸上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 因为从他撞到相亲男的车子送她和舟舟回来,再加上刚刚那会在卧室门口他应该听到的话,他的喉结一直滚动,憋着很多的话想要问的样子。 所以她抬眼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司徒慎蹙着眉看她,没头没脑的丢出来一句。 「什么我什么意思。」秦苏挑眉,耸肩的回着。 「那个叫田丁的。」司徒慎有些气急败坏。 「丁田。」她皱眉,再次提醒。 多简单个名字,怎么总能叫错,严重怀疑他是故意。 「那个田丁,你跟他是什么意思?」司徒慎却仍旧这样叫,而且继续重复的问。 「你想知道什么?」秦苏抿了下嘴唇,反问他。 「你不是说,你会去和他吃饭是因为事先不知道要相亲吗?上次送你回来也是刚好碰到吗?那么这次呢,你为什么会带着儿子和他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司徒慎一股脑的说着,脑袋快要炸掉了。 「跟你有关系么。」她不痛不痒的搪塞。 他有些急了,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沉了好几分,「当然有,我是你前夫,我也是咱们儿子的爸,我有知情权!」 「嗯。」秦苏听后点了点头,说着,「我和他暂时还是普通朋友,但是……」 到这里,她顿了顿,眉眼间沁入了几缕认真的情绪。 司徒慎也随着她这顿掉的语气,心提到了嗓子眼。 缓了两秒后,她继续说,一点没有玩笑,「如果有进一步的打算,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一整晚,前前后后相隔两个多小时,司徒慎就被惊到了两次。 门板被里面人关上,他还站在原地震惊的不可思议。 新爸爸,进一步打算…… 这些话都像是从耳朵飞进脑袋里的小飞虫,不停的转啊转啊转。 司徒慎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荒芜当中。 (今天的一万字完毕。一个小时前,我不小心把一颗乌梅核吞了肚子里,感觉胃里面各种不舒服,呜,我不会有事吧,好怕怕!并不是司徒不够强硬,而是面对秦苏这样的女人,加上两人所经歷的,他不该强硬。)
第151章, 高尔夫球场。 这里像是感觉不到秋天的迹象,绿绿的一片草地。 身穿黑白相间球衣的司徒慎,将手里的球桿递给了一旁的球童后,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一边脱着手套一边放松着四肢。刚刚陪客户下来,哪怕不是什么体力活,也会觉得疲惫。 在他正拧开一瓶水时,远处一辆代步车穿过了小山包,然后徐徐而近。 代步车停稳后,路邵恆动作利索的从上面跳下来,手里拿着什么的朝着他走过来,嘴里还直念,「我说,慎总啊,你能不能约个近一点的地方,这大老远的!」 司徒慎瞥了好友一眼,拿过桌上的水瓶扔过去个,而路邵恆也同样的,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甩在了桌子上。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查来了!」路邵恆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不等他说,司徒慎早就已经伸手拿了过来,是个黄色的牛皮纸袋,打开后里面也只有两三张纸而已,上面载录的也只是个人的背景调查。 「就这些?」两三分钟便看完,他抬起黑眸看向好友。 「可不!」路邵恆挑高了眉,扬眼瞥着他手里的资料,早就发欠的浏览过一遍,「丁田,三十岁,家庭条件很一般,父母退休职工上面还有个已婚的姐,在一家外企银行做柜员,手里有一套按揭的百平米房子,银行存款不足10万……喔对,好像还有辆比亚迪。」 司徒慎面无表情的听着好友在说,脑海里闪现出她带着儿子从那辆国产车下来的画面,眼角忍不住一抽。 「我说慎总,我最近虽然很悠闲,可你也不能给我找事做吧,这点小事你随便交代秘书就能办好,还让我大费周章的!」路邵恆不满的抱怨着,见他不出声,问了嘴,「司徒,你确定让我查的人就是他?」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不是吧!我这前期那厚厚查了两遍,根本没有可查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路邵恆在他点头后,更加惊讶的低唿着。原本接到他电话说了这件事后,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以为应该是个有爆点的,譬如之前的季雨桐,可没想到查来查去,一点爆点踪迹都不可寻。 司徒慎薄唇动了动,将手里的资料塞回牛皮纸袋里,扔到了桌子上。 「不过啊,这人背景越普通简单,就说明你前妻不是在开玩笑,不会是真有那种想法吧!」路邵恆看了看他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 闻言,司徒慎薄唇两边都抿了起来。 不是易江南也不是邱景烨,竟然会是额外的人,以她的性格是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搀和进来。所以那个什么田什么丁的,她一定是抱有了考虑的态度,否则不会那样对他说。 如果她真的有考虑,那么他呢……为什么不考虑他? 「司徒?」路邵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司徒慎抿着薄唇道,「她说有进一步打算会告诉我。」 「什么进一步打算?结婚?」路邵恆听后,却自动过滤后说。见他一双黑眸瞳孔紧缩的泛着阴鸷的光,路邵恆忙强调,「哥们,我这是跟你在这儿分析可能性!」 司徒慎从鼻间里哼出了一声,放在椅子上的手不由的紧了。 「你前妻这是在哪认识的人啊!」路邵恆悠哉的问。 「还不是你的那位!」司徒慎一听,幽怨的瞥着好友,「是她男友的同学还是什么玩意的,这是要把咱俩的人一窝端么。」 听到他提及,路邵恆没有立即回,而是掏出根烟来点燃,雾腾腾的看不清表情。 「我听说,你家老爷子对外宣布婚期了,年后过了十五就办?」司徒慎提到这个,不禁又想起了另一茬,抬腿踢了踢好友的椅子问。 「是吧。」路邵恆吐出个烟圈来。 「是吧?」司徒慎挑眉,无语的重复着。 路邵恆没有再说话,大口的吸着烟,脸上神情难辨。 而司徒慎也同样的,黑眸落在桌上放着的牛皮纸袋,黑眸不断的薄眯着。 偌大又显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两人坐在椅子上同样沉默,却各揣心事。 ************************** 机场。 办理登机处,在地勤人员将登机牌递过来的时候,秦苏笑着道了谢。 回过身走到一米开外的地方,将捏着的登机牌交给等候在那的人,「宋姐,登机牌换好了。」 「……谢谢。」戴着墨镜的宋董点头道谢。 才多久不见,在秦苏的印象里,宋董虽上了年纪,但一直给人感觉保养得当,再加上穿着也追赶着时髦,总有种贵气在的。可现在,哪怕是戴着浓黑的墨镜,也遮掩不住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宋姐,你昨天下午才来,今天就要回去,不再多待几天吗?」秦苏也是突然才接到宋董的电话,而且人也已经是要赶两三个小时候的航班。 「不多待了,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办理离婚。当时我们虽然移民了,但并没有入籍,所以手续还需要回到这里办。」宋董摇了摇头,解释的说着,又忍不住嘆气,泛起了情绪来,「其实也是可以拖律师办理的,可会等的久一些,他着急,再说我们也是曾经在h市登记的,就总想着离婚也得回来这边……」 「宋姐,凡事想开一些。」秦苏见她这样,忙出声安抚着。 「我早就想开了,我只是不甘心啊!他跟着我的时候,p都不是一个,还不是和我结婚了才像现在这样家缠万贯的,男人就是最容易忘本的东西!你说,我们女人为什么这么惨!」宋董恨恨的说着。 「宋姐,别想那么多了。」秦苏也只能这样继续宽慰着。 宋董脸上表情变了变,有些伤心又有些怨恨,「苏苏,也不瞒你不怕你笑话,离婚其实我都没捞到什么好处,他这些年背着我转移了不少的财产出去,我都不知道,到现在我除了分到些钱,公司也都交出去了!」 这样的事情,听后也只能唏嘘,哪怕你跟着当事人一起咒骂也无济于事,地球还是会继续转。 「宋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秦苏拉过宋董的手,柔声询问。 「婚姻都没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好在儿子跟着我,等着这事完结了以后,我就和儿子搬到澳大利亚去生活,过我们的日子去!」宋董长长舒了口气。 「嗯!宋姐,我相信你会活得更潇洒的。」秦苏握紧了一些对方的手,由衷的祝福。 「放心吧,我会的!」宋董也回握着她的手,有些不舍,「以前还能有生意上的来往,恐怕以后再见面就难了,没准今天一别以后再见不知何时了。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来,想让你来送机,咱们再聊两句。」 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提醒着要登机做准备的航班,俩人又道别了几句,才目送着宋董寂寞的跟着人流往闸口里面走。 在宋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秦苏也并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就站在大厅的栏杆边,透过那大面的落地玻璃看着,直到那架乘坐的飞机滑翔着上空以后,她才站直了些身子,打算往出口方向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伤,那是曾经天塌下的地方。 而对女人来说,婚姻是一辈子最重要的,当婚姻失去后,天也就随之塌了。 想到宋董那墨镜后的发黑眼窝,同为女人,秦苏还是忍不住为她再度一声声嘆气。 从二层的滚梯下来,一层的机场大厅更为明亮,老远门口处还有匆匆进出的人群,这里向来是不会缺少噪杂的地方,她就在人来人往间望着大厅外面走着。 距离大厅感应门还有十几步远时,迎面有人拎着包的擦身而过,只是再走了几步后,两人都同时的顿住,然后在同时的慢慢转回去。 像是上个航班离开的宋董一样,戴着大大的墨镜,只是模样要年轻了许多,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 秦苏眼睛微眯,脸上神色不变。 是……季雨桐。 两人的关系不需要打招唿,所以只是隔着几步远互相的望着。 季雨桐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化着精緻的妆容,缀着眼线的眼睛看过来,里面有光在不停的闪着,然后嘴角扬了起来,搭配着她的表情是一种很诡异的弧度。 也只是几秒而已,两人便也都各自收回目光,季雨桐也重新戴上了墨镜,然后一熘的小碎步往扶梯方向跑去。 向上滚动的扶梯那里,似乎站着位中年男人在等待着,距离太远,秦苏也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她跑过去后依偎到了中年男人怀里,有说有笑的上了二层。 其实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不至于大白天撞鬼那么夸张,秦苏也并没有萦绕于心。 只是想到季雨桐的那个诡异的笑容时,总有种阴森森发毛的感觉。 **************************** 第152章,只看到我一个 第152章,只看到我一个    下午,阳光还是最好的时刻。 从老宅开回来的黑色卡宴停在了秦宅门口,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一直阴郁着一张脸,就连一旁的小傢伙,都不免在察言观色。 「到啦!」小傢伙低唿。 司徒慎勾了下薄唇,侧过身去帮儿子解开安全带,顺带着打开车门。 小傢伙也立即巴着车门,腿脚灵活的从车上跳下来,看到院子里的人忙喊,「妈妈——」 正绕过车身的司徒慎闻言,也朝着院内看过去,果然看到她正拎着垃圾袋走出来,看似应该是已经回来好久的样子。 「妈妈,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到底是亲儿子,扑过去的小傢伙已经摇头晃脑的帮他问出了口。 「嗯呀。」秦苏将垃圾袋放到门口,对着儿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回答。 「没和那个田丁吃个晚饭再回来?」司徒慎似是不经意的挑眉问。 「嗯。」秦苏看了他一眼,回。 「是不是觉得他不行?」司徒慎阴郁的眉眼舒缓起来。 「他临时家里有事。」秦苏不紧不慢的说。 才舒缓了多半的眉眼,又重新阴郁了回来,他语气像是个怨妇一样,「那如果不是有事,你还想跟他待在一起一整天,吃了晚饭再回来?」 「差不多吧。」她随口回着。 「然后呢,你还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司徒慎喉结滚动,声音发沉。 「司徒慎,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不要乱讲话。」秦苏闻言,皱紧了眉,也不高兴的说着。 小傢伙确实正站在那,仰着可爱的小脸,黑又亮的眼睛巴巴的在两个大人脸上看来看去的,带着半知半解的好奇。 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秦苏转身往里面走,临进去时,不忘对他说句,「放心,我不会剥夺你的知情权。」 *************************** 双休日的第二天,小傢伙兴致很高,盘着小短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动画片,边用水果叉一个个叉起来妈妈切好的新鲜水果。 秦苏握着手机从楼上走下来,心不在焉的听着线路那边的人在讲话。 电话是相亲男打来的,在昨天经歷了一起看舞台剧后,他还想要趁休息日再度邀请她,秦苏笑着拒绝了,走进客厅时才将电话挂断,发现小傢伙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 「妈妈,又是那个丁叔叔打来的吗?」见她走过来,小傢伙脆声的问。 「嗯。」秦苏点了点头。 「噢!」小傢伙也点了点头,垂了垂眼睛,又继续去看动画片。 秦苏看了儿子半响,走过去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搂住了他的小身板,柔声,「舟舟,上次你跟妈妈说,对丁叔叔的印象没有讨厌是不是?」 「是的噢!」小傢伙点头,声音有些低。 「舟舟,妈妈和那个丁叔叔,现在只是朋友……」秦苏皱眉说着,酝酿了一会儿,不知道怎样告诉儿子自己的心情,所以只是强调着说,「不管任何时候,妈妈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置上的。」 不管是哪个叔叔,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谁都没办法能和你比拟。 「嗯嗯,我知道哒!」小傢伙笑米米,将叉起来的苹果塞到了她的嘴里。 蓦地,本来就黑亮的眼睛睁圆,耳朵竖了起来,「咦,我听见有车子的声音!」 闻言,秦苏也凝神去听,似乎真的听见院子外面有车子的引擎声,她略微伸长了脖子往窗外去看,这个角度被院内的树木挡着,只能隐约看到个黑色的车头。 「一定是我爸爸来啦,他说有时间的话今天会带我去游泳,我出去看看!」小傢伙立即从沙发上蹦下来,摇头晃脑的就朝着玄关处冲出去。 秦苏也当是司徒慎过来了,见儿子已经冲出去,也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电视屏幕里,奇妙仙子小叮噹已经找到了双胞胎姐妹,并跨界和她一起在冬森林里欢笑畅玩,可玄关处久久都没有声响,按往常来说,父子俩应该是会有说有笑的进屋来。 又等了一会儿,她有些坐不住,还是起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门半敞着,临快走到时她就发觉到一丝不对劲,忙加快了脚步。 「秦、秦苏……」 不知何时来的相亲男半蹲在院子里,吓傻一样的看向她。 而她活蹦乱跳的儿子,正蜷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气着,小脸煞白。 ************************** 医院,临时病房里。 秦苏坐在病chuang上,已经平安无事的小傢伙略显的有些虚弱的靠在她的怀里,小小的手背上,被医生刚刚插进了针管,一旁挂着盐水袋。 因为儿子的病,向来有准备气喘药,所以有惊无险。一直以来她都保护的很好,小傢伙也向来都听她的话,小心着一切引发病情的过敏源,发病的次数少之又少,幼稚园那次她还记忆犹新,没想到竟然又经歷了一次。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秦苏到现在,紧张的心情还没有放松下来。 「放心吧,急救措施做的很好,刚刚我也仔细检查了,没有什么问题。这袋盐水挂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小朋友很乖也很坚强。」医生给予安抚的笑容,回答着。 秦苏听完医生的话,刚想要张嘴继续问些什么,病房门勐然被推开,带进了一股强劲的风。 「怎么回事!」男音沉沉,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爸爸……」偎在妈妈怀里的小傢伙,看到来人立即亮了眼睛,只是因为才发病缓过来的关系,声音不像往常那样响亮。 司徒慎蹙眉,看着儿子还有些泛白的小脸,心揪了起来。 原本和儿子有说过,今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会带他去游泳,跑了江北一趟回来,他虽然很累还是开车改了方向,只是到了秦宅,却不见她们母子俩,只有李姐一人在,询问了下才知道,舟舟发病了。他听到后,便立即心急如焚的飞车赶到了医院。 「家人不要太担心,小朋友的身体素质不错,虽是先天性哮喘,但也只是轻度的,以后要多注意就好。不过也得多加小心,若是总发病对身体还是会有影响的,像是今天这样接触动物毛而引发病情,要注意了!」医生也出声着,一边安抚一边叮嘱着。 「动物毛?」司徒慎薄唇紧抿,想到了上次似乎也是这个原因,不可能不会注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直在病chuang旁忐忑又紧张的相亲男,忙承认着错误,又转向秦苏看着,愧疚的不行,不迭的道歉解释,「秦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舟舟有哮喘病!我拿来那只小泰迪崽,本来是想着送给他当礼物的,真的没有想到会让他发病,我……」 相亲男是真的被吓坏了,那只小泰迪崽,是他一咬牙一跺脚才花了近半个月工资买的,据说是血统很纯正,心里想着是小朋友们都喜欢小动物,送玩具之类的太普通了,送这个的话还可以一起牵着遛弯的拉近感情。 一进院子看到小朋友跑出来,正显摆的说有礼物要送,只是没想到盒子一打开,垫脚凑着看的小朋友刚开始还惊讶的睁大眼睛,很快就不对劲起来,然后便「咚」的一声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那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这不仅仅是被蚀把米那么简单,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相亲男真的是欲哭无泪。 秦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时,一旁的司徒慎却已经阴鸷的张俊容,蓦地箭步上前。 「你害得我儿子?」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怒极。 「对、对不起!」相亲男吓了一跳,惊惶无措的道歉着,「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会承担责任的……」 紧接着便是一阵低唿声,司徒慎不等他说完,便挥拳招唿了上去,还觉得不够,双手一提将他丢在了墙边上,重重的一声响。 「你承担的起么!别说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少根头髮你也承担不起!」司徒慎手指骨握的咯咯直响,走过去再度揪起相亲男的衣领,眼看着一拳又要砸上去。 「哎呀,怎么可以在病房里打架!不要打了,不然我报警了啊!」还没有离开的医生见状,忙出声制止着。 「滚出去!」司徒慎松开手,冷声的喝。 相亲男踉跄了好几下才面前站起来,栽着身子摇摇晃晃的。 「你先走吧,这里不用你在。」秦苏瞥了眼一脸阴鸷的司徒慎,也只能说。 相亲男还想说什么,但此时也只能默默的往病房外面走,不然有人也不许他存在。 ******************************* 等着从医院折腾了回来,落日都最后一跃的入了地平线。 黑色的卡宴停稳在秦宅门口后,秦苏随着抱着儿子的男人一路往院子里面走,到了房子前将门打开时,她转过身去向他伸手,「儿子给我,你回去吧。」 司徒慎却没有动,而是抱着儿子不动的看着她。 「我会照顾好他的,不需要你了。」秦苏蠕动着嘴唇继续说。 「他也是我儿子。」司徒慎抿着薄唇,沉沉的说着。 随即,他便直接跨步越过她,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便抱着儿子堂皇而之的走了进去。 秦苏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好跟着父子俩后面也走进去。 用砂锅熬了些米粥,又手撕了一些鸡腿肉,放了些葱花简单的炒了炒,再弄了个蛋羹蒸好,点上几滴香油后端到小傢伙的面前。都吃完了以后,小傢伙明显精神更好了一些,小脸也很是红润了。 这个时候外面天色都也不早了,繁星闪烁的,客厅里,小傢伙正跪在爸爸身边,父子俩正热闹的玩着指鼻子指眼睛的反应游戏,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秦苏将碗筷都清洗干净走出来时,门铃也恰好响了起来。 她走到玄关将大门拉开时,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愣了愣,「是你啊。」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引发今天事情的相亲男,此时双手都提着满满的东西,浓眉大眼已经皱在了一起,看得出他对于所造成的后果感觉到很对不起,而且还像是那种撞人的肇事司机一样,除了歉意以外很慌张。 「秦苏,对不起!」相亲男再次道歉着。 「没关系,现在都没事了。」秦苏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多加责怪。 没有那种很恶毒的人,存心的要害小孩子,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当然也都是事先不知道。虽然她一开始也有些气愤,若是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想要跟罪魁祸首拼命的冲动,可现在小傢伙平安无事,她也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的话对方也真的是无心之失,也不至于揪着不放。 「秦苏,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相亲男侷促的解释,随即拎了拎手里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给小朋友买的营养品,在医院里我没办法进病房,现在让我进去看看吧?」 「你买的东西我收下,权当接受你的歉意,舟舟没事,不用惦记了。」秦苏伸手接过了他的东西,对着他说。 「让我进去看看吧,不然我真是良心难安啊,而且我也想跟小朋友道个歉,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才发生这样的事,秦苏,你让我进去吧,否则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相亲男没有放弃,还是很坚持的继续游说着,表情和语气都很恳切。 这样的话又连续说了好几遍,到最后都有些快成了哀求,秦苏犹豫了下,点了头,「你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想要诚心诚意的看看孩子并道歉,也是不好拒绝。 秦苏带着相亲男从玄关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见到,眉眼立即沉了下来。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他蹙着浓眉,像是这家的男主人一样发声。 「他是来看舟舟的。」秦苏淡淡的解释。 「对不起啊,我能理解你做父亲的心情!」相亲男看到司徒慎时不免哆嗦了下,但还是诚恳的道歉着,又碍于他此时脸色不善抱着小朋友,所以只能隔着他对着小傢伙说,「舟舟,你怎么样?告诉叔叔,还难不难受了?」 「我不难受了噢!」小傢伙摇了摇头。 「舟舟,叔叔不知道你有哮喘,带那只小泰迪崽也是想要送给你做礼物,叔叔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相亲男很是郑重的开始说着,应该也是很少见到大人对孩子道歉的场景。 小傢伙歪着小脑袋瓜,眨巴着眼睛看他。 「舟舟?」 秦苏见儿子不出声,不禁皱眉。 看了眼妈妈,小傢伙动着小嘴巴,很是大方的,「没关系哒!」 「舟舟,你可真懂事,叔叔太感动了!」相亲男差点喜极而泣。 「看也看完了,可以走了吗。」一直冷着脸的司徒慎,不耐的冷声提醒着。 「这就走,这就走了!」相亲男其实还想多待一会儿,但惧怕他在医院里的动手,所以忙不迭的点头着,也知道此时没办法多待下去。 「我送送你。」来者是客,秦苏说道。 ********************************** 秋天的夜,风凉爽。 相亲男直到出了门,嘴里还不停的道歉着,可见这件事对于他有多么的内疚和惊慌。 「算了,都没事了。」秦苏淡淡的说着。 「那也不行啊!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对不起了,无论如何,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谨记的!明天一下班我就会再来看舟舟的!」 「田丁。」 随着身后门被推开的声音,男音也跟着响起。 看着大步走过来,沉着俊容的司徒慎,相亲男小心的纠正,「呃……我叫丁田。」 「别管什么,我不许你以后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司徒慎蹙眉,沉沉的语气带着浓浓警告。 「可是……」相亲男无措起来。 他想要追求秦苏,一见钟情那天就知道她有个儿子,所以想要最终能修成正果,当然得是先让她的儿子接受自己啊。 「听不懂话吗!」见相亲男吱唔,司徒慎火起。 眼看着他又伸手,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将相亲男给抓住了衣领,秦苏忙喝止,「司徒慎,你干什么!」 「没关系,我是能理解的,为人父看到儿子受伤害,当然会生气!司徒先生,你如果觉得在医院没有打够,我……我可以再给你打两拳。」相亲男被他提着,气势上本身就弱了很多,说到后面的时候有些发憷的避开脸。 本身在医院的时候,相亲男就被司徒慎手下不留情的揍了几拳,脸上都还挂着彩,再看到现在这一幕,秦苏有些看不下去。 「行了,松手!」她伸手拽着男人奋起的手臂,不悦的指责,「司徒慎,你白天打人不对,都应该跟丁先生道歉,竟然还想动手!」 「你让我跟他道歉?」司徒慎黑眸震怒的瞪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这个二百五,儿子能发病?」 「不知者不怪,他也不是有心的。那你打人就对了?」秦苏皱了皱眉,平心静气的说着。 「想让我跟他道歉,门都没有。」司徒慎咬牙,青筋直蹦。 「没关系没关系,不需要司徒先生跟我道歉!」相亲男也忙摆手说着。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瞥了眼男人,秦苏说道。 「好!明天我会再来看舟舟的……」相亲男点头,因为司徒慎紧缩的黑眸,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在她的护送下,平安的走出了院子,然后开着那辆国产车消失。 从院子门口返身走回来,男人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上。 「你也该回去了。」秦苏走到他面前,淡淡的提醒着。 「你还让他继续来看儿子?」司徒慎却紧盯着她,紧声质问。 秦苏看了看他,嘴角动了动,收回目光似是打算忽略他的话,可看在司徒慎眼里,却以为她是默认。 所以在她越过他才走了两三步时,脚下忽然一轻,竟被他毫无预兆的给扛了起来。 「喂!」没有重心,秦苏吓了一跳。 司徒慎紧箍着她乱动的腿,同时在她的臀上重力拍了下,以示威胁。 黑眸瞥了眼房子,然后转身大步的往院子外面走,直接到了停在那里的黑色卡宴,打开后面车门将她塞进去,自己也紧跟着栖身而上。 秦苏眼前一晃,整个人就已经躺在了车座上,然后便是他放大的俊容和眉眼。 「怎么的,你还真打算跟他有进一步打算?」 司徒慎撑在她的头顶,压的近,因情绪发重的唿吸都打在她脸上。 秦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两次都无果,此时听到他这样说,嘴角翘着轻笑着反问,「不行吗?」 然后她便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瞳在紧缩,薄唇也在紧抿,随即,竟然勐地咬住她的嘴,撬开牙齿就捲起来了舌头,有些激烈的吻。 他太快也太重,秦苏都没有发出低唿来,唇齿都被他裹住。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本身就在车子里,再加上所有光线都被他遮挡住,能感觉到的只有他越来越高涨的火热。 感觉到他的手不知何时极具有蛮力的到了下面时,她奋力挣扎,「司徒慎,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司徒慎直喘粗气,掰着她的腿往上。 俊容微微扭曲着,整个身子都张狂着,危险的对着她咬牙,「我就应该这样,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cao到你服帖,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只能看到我一个!」 (今天的完事了,我爸妈明上午到,终于也可以成为有爸妈给做饭吃的幸福孩子啦。对两个人感情着急的读者,淡定一些,并不是没有进展,跟着我的节奏来,接下来会有另一种变化。)
第153章,我想你高兴 第153章,我想你高兴    秦苏被他直白的粗话红了脸,喘息都快了。 而且视线所及,他那双黑眸逼的那么近,里面发红髮狠的锁着她,像是能吸附一样。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薄唇也再度落了下来,力道比刚刚还要重。 「司徒慎,你放开我!」得空时,她还没办法摆脱他,只能磨着他的薄唇在低喊。 「车震。」司徒慎下巴微抬,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 「什么?」秦苏被他唿吸烫的一个激灵。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试过车震。」他因欲而发红的黑眸微眯着,薄唇勾起了一抹很邪气的笑,自顾自说着,「现在来试试好了。」 「我不要!」秦苏听后,立即摇头。 虽说秦宅门口是一条私路,白天时经过的车辆都会很少,这样夜晚的时候更会安静,可这样的事情在车上做简直是让她觉得羞窘,更何况俩人现在的状况也并不该这样。 他沉重的像是座山一样的压在上面,几乎快把所有重量都放了下来,只有一条手臂支撑在那,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油走。 「一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司徒慎喉结滚动的极慢。 秦苏刚想反驳,却浑身一紧。 死死咬紧着牙关,才没有让那声音逸出来,可眼睛里的神情却飘忽了起来。 虽没有酒精的刺激,可面前的人是她唯一的男人,他熟悉她所有的点,再加上他现在的恶劣,她有些应对不了。 「你看,你都已经这样了。」司徒慎将证据放到她眼前,笑的更邪。 秦苏抿紧着双唇,哪怕是光线不足,可他指尖的滑腻也是晶晶亮。 她别过了头和眼睛,不发一语,却止不住眉眼的泛红。 「我就知道,你对他不是认真的!你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告诉了我,你想要我!」司徒慎俊容埋下来,粗喘之间声音越发的荡漾。 「那只是身体需要。」秦苏咬牙。 「嗯?」他似乎是没有听清。 「谁都可以。」她依旧咬着牙,努力让声音冷静。 「你什么意思?」司徒慎抬起了黑眸,薄眯的看她。 「你听明白的。」秦苏平平的说。 瞳孔紧缩,司徒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已经沙哑的男音带着丝丝不确定的问,「你是说,你会动情只是因为身体需要,如果不是我,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是。」她甚至没有考虑,清晰的应。 司徒慎被她干脆利落的否认,气的眼前直发黑,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气的倒地不起了一样。 「就像是你曾经说过的,爱过我的身体一样。」她嘴角翘着丝冷笑说着,像是自嘲一样。 「我那是气话!」他急声的辩解。 「嗯,我不像你,我不是。」她淡淡的告诉着他,态度明确。 姿势不变,还保持一触即发的暧昧,只需要谁一动就能将这场剧烈的运动拉开。 沉默,沉默,沉默。 在他再度伸手过来时,秦苏闭上了眼睛别过了脸,可却没有发生什么,他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两边肩膀,稍稍用力,将她从躺着的姿势给扶起来坐好而已。 司徒慎自己也从她身上下来,屈腿坐在那里,手臂搭在膝盖上。 秦苏见状,也忙将两条腿挪下来,向他一样的坐好,同时整理着别他大力已经撕扯开来的衣服。 像是刚刚那样沉默着,司徒慎坐在那紧抿薄唇,似在平息着什么。 等了好半响,见他不出声,秦苏侧头看向他。 「我不明白。」没头没尾的,他忽然丢出来一句。 「什么。」她平着唿吸。 「那个田丁,他到底哪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哪里有吸引你的地方?你能给他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司徒慎说着喉结滚动的有些快了,顿了顿,他又继续,「而且还有舟舟呢,秦苏,你不要太自私。难不成你就因为儿子的懂事,所以不顾他的想法,让他去接受一个新爸爸吗?」 「我并没有!」秦苏听到他后面的话,立即皱眉反驳。 像是他那样,顿了顿,她才平缓的说着,「你放心,我到什么时候都会把舟舟放在第一位。任何人不管是谁,哪怕多好多优秀,如果不能真心实意的容纳舟舟,那么我也不会接受。反之如果舟舟他不喜欢,我也绝对不会乱下决定,我会等他真正接受。」 司徒慎默然了。 不说那个什么田什么丁的,看得出是真的在她身上下了功夫,而最重要的是小傢伙,心里一直想的是妈妈高兴,不给她一丁点的负担和后顾之忧。 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一片荒芜里,前后左右都找不到出路。 「即便不是丁田,也可能是别人,只是……」秦苏看了他两眼,略微低了低眼睛,轻而清晰的继续对着他说,「不会是你。」 「为什么?」司徒慎惊痛的看着她。 秦苏没有出声,只是眼神无波无澜的看着他。 司徒慎凝了她许久,膝盖上搭着的手指在根根的握紧成拳。 重重吐出一口气,他像是不只对她在说,宣告一样,「我不可能放你到别人那里。」 「你已经放走我了。」秦苏轻声的提醒。 「所以,我才不会再有第二次!」司徒慎拳头握的更紧,语气沉了。 「可是,我不再是你的了。」她却弯了弯嘴唇,还像是刚刚那样轻声提醒着。 后悔,这是每个活在世界上的人都会经歷的,恨不得重来却无法…… 握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面前的前排车座上,闷闷的一声。 「秦苏!」同时,他在咬牙。 声音勐的提高,好似在这寂静的秋夜里都有回声一样,可却并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无力到极点的某种爆发。 喉结不停的在滚动,像是终于是又找回了声音一样,他黑色的眸深深的看她,在她脸上寸寸的巡,「你说你爱过我,你难道真的打算再找另外一个人,像是曾经爱我那样去……爱他?再跟一个不是我的人……结婚?」 一番话,中间被他顿了两次,那两个词似是他难以接受的,而他的眸子里,也是几分隐忍几分痛苦。 「我也不知道,试试看吧。」秦苏嘆了口气,表情认真的像是在跟他谈心一样。 她看着他,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轻轻的说,「爱情里最难的永远是自己这一关,司徒慎,我已经过去了。」 「或许我没办法再像是曾经爱你那样热烈的爱上别人,但如果让我继续爱你,我不要。我以前拼命想要嫁给你时,一心想的总是不要留下遗憾,可是我现在才明白,遗憾一辈子也总比痛苦一辈子要好,所以我宁愿找个普通的人过平淡日子,也不要跟你再错一场。」 说到最后,似乎还是被他的情绪所影响了,她的语气里也沁入了不少怅然,可却也还是有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司徒慎在她说的时候,也一直在凝着她,那双黑眸里渐渐渐渐的,一点光都没有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再开口,声音压抑,「我总以为,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秦苏敛了眉眼,双手也不觉的捏在了一起。 「秦苏。」他低低的唤着她。 在她重新看向他时,司徒慎很慢的问,带着一种浓重的悲切:「秦苏,你对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样近距离下,她总会被那双深深的眸子吸附住。 秦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的光亮已经是清明决绝一片。 「……是。」她点了点头。 舔了下不知何时已经发干的嘴唇,秦苏瞥着他那边还敞开着的车门,「我要下车。」 等了有一会儿,都不见他动,她侧身伸手去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按下了车锁很快的把车门推开。 秋夜里的风,总要比夏日夜晚要来的凉,同时也让人清醒。 「早点回去。」双脚落地,秦苏回身关上车门之际,低声说着。 喉结滚动,薄唇也有小幅度的轻扯,似是在回应她的话,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她也没有多再停留,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逐渐的足音消失不见,只剩下凉凉的秋夜的风。 司徒慎坐在车座后面低着俊容,久久的,没动一下。 ***************************** 风和日丽。 繁华街上的一家品牌婚纱店,每天几乎很少接待散客,都是需要提前预约。 秦苏端着店员送上来的咖啡饮着,一旁相亲男和小眼镜俩人站在那,后者特别紧张,双手不停的交握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我这是第一次来婚纱店啊,怎么办小丁,我好紧张!一会儿小珺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美番了,我不能晕过去吧?」 一旁的店员们似是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微微的笑笑。 秦苏见小眼镜这样,也觉得想要笑,毕竟那样老实巴交个人,此时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的,都有些站不稳,不停的推着鼻樑上的眼镜,这才是来选婚纱而已。 「先生,您未婚妻换好了!」帮忙试衣的店员率先走出来,笑着通知。 随即,合着的暗红色天鹅绒垂幔缓缓的拉开,里面灯光打的刚刚好,站在圆台上面的路惜珺,一席鱼尾式的婚纱,玲珑的曲线,又因为圣洁的白色而让人无法直视。 就连秦苏同为女人,都不由的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一定是太美了,你们看,连先生都看呆了!」店员看了眼张嘴呆愣着的小眼镜,笑着打趣。 小眼镜听到店员的打趣,这才回过神来,可眼睛里的呆愣却没办法很快的恢復正常,嘴巴来来回回的动了好几下,才想起来要赞嘆。 「很美。」 赞美的男音终于发出来,可却不是小眼镜。 众人都闻声望过去,看到一身材魁梧的男人,很休闲的装扮,迈过来的步伐却带着风一样。 「路队?」秦苏惊讶的看着他,不禁又忙看向好友。 路惜珺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站在目光茫然的看着他,捏着裙摆的手指都僵硬了。 路邵恆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对待每年新招上来的特种兵一样,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唇角一勾,「真的很美,你很适合这样线条的婚纱。」 「小珺,你真的是太美了,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这么漂亮的你竟然要成为我老婆了!」小眼镜也忙上前,扶着她从圆台上走下来,神情激动。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路惜珺低垂着头,似是害羞。 「我才没有夸张!不信你问他们!」小眼镜生怕她以为自己在说谎,忙说着,还看向路邵恆,「对了,刚刚这位先生也还说很美来着,是不是?」 路邵恆淡淡一笑,抬腿朝着两人走过去。 到了一席婚纱的路惜珺面前站定,没有很近的凑过去,可眼神却逼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是。很美,美的让我想……」 他语气和眼神都异常的太过明显,连周围的气氛都被他带动的不自然起来。 「路队,坐这边喝杯咖啡杯,他们店里的咖啡真的很不错。」秦苏忙出声打断他的话,笑着道。 「ok。」路邵恆挑了挑眉,欣然应允。 「小珺,我们也先去那边坐一下吧,顺便再看看其他的婚纱,选出来比较一下?」小眼镜一双眼睛根本离不开,笑容满面的询问着。 「嗯好。」路惜珺看了眼坐在那的路邵恆,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你慢点走,我刚才看那高跟鞋的跟挺高的!」小眼镜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柔声叮嘱着。 「放心吧。」路惜珺笑了笑。 未婚夫妻俩,就这样姿态亲昵的走到了休息区,秦苏不由的看向路邵恆,见他面色倒是如常,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已经骨节泛白了。 瞥着小眼镜揽在好友腰上的手,想到那天在pub里路邵恆的身手,那两个贼手男人飞出去的样子,她有些替他捏了把汗。 其实也才几步远而已,因为小眼镜小心翼翼的,两人磨蹭了一会儿才并排的坐下。 位置的关系,因为相亲男也跟着一起,他过来直接坐到了秦苏的边上,而路惜珺和小眼镜也只好挨着路邵恆而坐,夹在两人中间,画面看的秦苏都觉得不忍直视。 「坐直了,女孩子不要驼背!」 蓦地,路邵恆出声,同时伸手打向了身旁路惜珺的后背。 原本弓着背的路惜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直了。 「说过多少次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路邵恆却还皱眉瞪着她,语气不善。 「知道了!」路惜珺坐如钟一样,脱口嘟嚷着回。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瞥他一眼似乎都不敢了,强自镇定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一旁的小眼镜茫然的看着两人,正张嘴欲要说话时,店员走了过来对他说,「先生,您刚才挑选的那件礼服,我们已经熨烫好了,现在快来试穿一下吧?」 小眼镜就被店员带着朝着试衣间方向,离开了。 眼看着好友交握的手越握越紧,秦苏开口着,「路队,你怎么会来这边?」 「有点事。」路邵恆这才将目光从身旁人移开,笑着回。 秦苏点了点头,还没等继续开口时,一旁坐着的相亲男倒开口了,「秦苏,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他看起来和路小姐也是很熟的样子啊?」 「这位就是你那个新欢?」路邵恆看向相亲男。 「啊?」秦苏一怔,尴尬起来。 「你好,我叫……」倒是相亲男对于这个称唿一点不介意,反而很高兴的接受着,主动的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叫田丁,还有辆比亚迪。」路邵恆打断他,勾唇轻笑。 秦苏听着他说的名字,有些黑线。 「不是田丁,我叫丁田!我那车是全款买的!现在只是代步,以后会买更好的车!」相亲男很是激动,脸都有些憋红了,极力的证明着自己。 路邵恆听后却反应平平,倒是看向秦苏,「你把司徒怎么了?」 「……」秦苏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这几天我看他一直长在d+kiss,不喝到半夜绝不回家,跟你们离婚那会儿似的,那叫一个颓废。」路邵恆挑眉,慢条斯理的说着。 闻言,秦苏咽了咽唾沫,并不作声。 楼梯间传来声响,店经理模样的人堆着一脸的笑过来,「路队,您什么时候来的!快上楼去吧,徐小姐在楼上等您快一个小时了,她选了好几种的婚纱,都说想要等你看过以后才能定夺呢!」 「我现在就来。」路邵恆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笑着说。 随即,对着坐着的人点头示意了下,便绕开了椅子跟着店经理一同消失在楼梯间。 想到店经理刚刚说的话,秦苏忙起身坐到了对面,伸手握住了好友的。路惜珺笑着侧过脸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 ***************************** 夕阳染天。 从婚纱店里出来,国产车徐徐的行驶到了秦宅门口停下。 秦苏解开安全带道了一声谢后,打开车门走下来,另一边相亲男也马上打开了车门下来,叫住了她。 今天她并没有和相亲男约,而是陪好友试婚纱时,他也跟着小眼镜一起过来的,所以结束分开后,他主动提出要送她回来。 「等一下啊!」相亲男说着,跑到车后面将车后箱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往下拿着。 秦苏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皱眉着,「怎么又买这些营养品,我都已经说过不用了,舟舟早就没事了。」 「我知道啊!可也还是需要补一下啊,这些都对小孩子好!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是实在过意不去啊!」 「不用,这事并不全赖你。」 「那我以后不卖就是了!这些你得收下啊,不然我留着也不能自己吃啊!而且,让我再进去看一眼舟舟吧,他这会儿应该也下幼稚园了!再确定他健康无事,我心里也能更安一些。」 隐约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童音,秦苏点了点头,对着他说,「好吧,跟我进来吧。」 两人并排的走进了院子,便看到了老树下,一大一小的父子俩正蹲在那里鼓捣着什么,听到声响都抬头看过来,小傢伙也是立即脆脆的叫人,「妈妈——」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苏看着男人,随口问着。 「爸爸早就来啦,他去接我放学哒,说是来找妈妈有事哟!」小傢伙拉着爸爸的手摇晃,歪着头替他回答。 「你找我有事?」秦苏听后,倒是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平时他来,都是各种的找着机会,还从来没这么郑重的说有事情之类的。 见他黑眸一直瞥着相亲男,秦苏皱了皱眉,生怕他会再激动的动手或者什么,而且也就连相亲男,也都是带着几分小心的看着他。。 「我去外面等你,等你忙完了再过来就可以。」司徒慎却只是淡淡的扯唇。 说完,他便也朝着院子外走去,一副不打扰他们的意思。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他的太过反常,连一丝情绪都没有。 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送走了相亲男,她站在门口,看向侧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动不动的像是雕塑一般,犹豫了下走过去。 「司徒慎。」她试探着喊。 「嗯。」司徒慎黑眸转到她的脸上。 「你……找我有事?」秦苏抿了抿嘴唇,询问着。 「嗯。」司徒慎再度应了声。 「是什么事?」她咽了口唾沫,问。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细细密密的给缠住了,有些跳动困难。 「我能留下来吃个晚饭?」司徒慎瞅着她,忽然的问,像是平常那样。 「小屿今天发了奖金,晚上等他回来带我和舟舟出去吃。」秦苏摇了摇头,对着他说着。 在早上出门时,堂弟秦屿就兴奋的宣布着这个消息,还特意答应小傢伙带他去吃自助餐,想吃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样跟他说,想着他下一秒可能会说也要跟着去,却看到他垂了垂黑眸。 「那算了。」薄唇轻扯着一句,然后微抬着下巴示意了前面的私路,「我们到前面走一走吧。」 秦苏点了点头,跟着他挪动的脚步一起往前面走着。有点像是他生日的那天,两人吃了饭走在夕阳里,脚下还能踩着自己的影子。 「你没有开车来?」秦苏意识到了什么,问着他。 那会儿也是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才会进了院子看到他在以后,有点惊讶。 「没。」司徒慎扯唇回。 「喔。」她点了点头,没有多在意。 他却瞥了她一眼后,缓缓的继续说着,「车子从二环桥下来时撞到了护栏,前面保险槓和水箱全碎了,送到4s店去修了。」 「我今天碰到路队,他说你最近常喝酒,不会是酒驾吧?」闻言,她皱眉的看向他。 「嗯。」司徒慎浓眉动了下,点头应。 「嗯?」她眼睛睁大一些看他。 对于以前他也是常常要喝酒应付饭局的,可是不管哪一次,哪怕只是喝了一小点也都是要提前叫代驾的。虽说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有人一切都好说,但总归该遵守的也还是要遵守的,不然也是麻烦和一份人情。 所以对于他所说的,秦苏惊诧极了。 「找了交警队的人,可驾照还是被扣了,打车来的。」司徒慎耸达着眉眼,双手插兜着说。 秦苏动了动嘴唇,不打算发表什么言论。 「秦苏。」又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住。 「嗯。」秦苏也只好停住,很有耐心的看向他。 司徒慎黑眸里的神色转的很快,一下子变得很深,像是那天晚上在车里一样,压抑的看着她,「我们真的不能再重新开始了?你对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一点点都没有了吗?」 这是他曾问过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出来。 「……嗯。」她别过视线,很轻的点了下头。 「好,我明白了。」司徒慎似乎是笑了下,然后低渺渺的,再开口时,声音又变得涩涩,「我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烦了,像是你说的,想要找个普通人过平淡日子,不管是田丁还是丁田,那你就……去试试看吧。」 「……」秦苏有些木的看着他。 好半天,她才镇静下来,不确定的问,「你想通了?」 「没有想通,只是不得不。」司徒慎低低的摇了摇头,表情无力。 夕阳下,模煳的光影圈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全身都是落寞的味道,倾散一地。 「你……」她抿着唇,说不上心中是何滋味。 司徒慎眸光动了动,渐渐没了焦点,薄唇扯动着,「我说过的,我想你高兴。」 (今天多写了一千字,好像更晚了一点,不知道能不能审核粗来,好忧伤!我爸妈上午到了,啦啦啦,我感觉自己好幸福,饿了就有人给做饭,也不用收拾屋子啦,哦也!)
第154章,怎么捨得改 第154章,怎么捨得改    秋夜风凉。 秦苏将刚刚洗好澡裹着浴巾的儿子抱出来,放到chuang上后,忙快步走到窗边,将还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关上。 等着再将窗纱和窗帘一併拉上回身时,小傢伙已经从浴巾里挣脱出来,正盘腿在那哼哧哼哧的自己往脑袋瓜上面套着睡衣,鹅黄色的一套,像是只小鸭子一样。 秦苏走回去,弯身伸手帮他将睡衣都塞在睡裤里,好防止肚子漏风会着凉。 「我家有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 小傢伙任由妈妈摆弄着,小胳膊来回的晃,嘴里念念有词的轻声唱着。 秦苏将他的两个小裤腿也都扯好后,看着他可爱的小嘴一张一合,爱怜的在他的小屁股上虚拍了两下,「这么高兴呢啊?」 「对呀对呀,我很喜欢晚上妈妈做的冰糖雪梨罐头,感觉一打嗝都有那个味道哟!」小傢伙一个劲的点头,洋溢着童真的小脸对着她。 「你个小吃货!」秦苏喜欢的不得了,顶了顶他的小脑门。 「那是因为妈妈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嘛!」小傢伙当然不会放过谄媚的机会。 秦苏更加眉眼弯弯,顶过了他的小脑门,去用脸颊蹭他的。 「妈妈,爸爸今天找你是什么事呀?」小舟舟忽然眼睛亮亮,好奇的问她。 因为他今天一从幼稚园出来,大老远就看到了爸爸,刚开始他还不太确定,等着跟随着小朋友的队伍走到门口,就真的看到爸爸从那辆计程车上走下来,一把就把他给抱了起来。他有问爸爸为什么会来接他,是要去老宅还是回秦宅,但爸爸笑了笑回了句找妈妈有事,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只是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秦苏顿了顿,才回。 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妈妈有些垂下的嘴角,不禁问,「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 「怎么会呢,妈妈每天只要看到你,有你陪着,就非常高兴了!」她忙再度弯起嘴唇来,温柔的看着她的大宝贝,轻声细语的说着。 小傢伙小脑袋瓜晃了晃,好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小脸一低直接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像是小猫小狗撒娇一样的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秦苏忍俊不禁,明艷的脸上都是柔光,搂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心软如棉絮。 过了一会儿,小傢伙在她怀里仰起了小脸,口齿清晰的对着她强调,「妈妈,我也是噢!我跟妈妈在一起,也很高兴哒!」 「嗯吶!」秦苏一手轻扣着儿子的脑袋瓜,另一手在他的眉眼上细细的摩。 浓浓的眉,墨一样黑的眼睛,高蜓的鼻樑,秦苏看着儿子和男人相同的轮廓,以及他脆脆的童音,不由的也想到了他所说的。 其实,我也想你高兴。 这句话是在他傍晚前的有天晚上,也曾跟她说过的,似乎也终于懂了,这样话的含义。 明明这些都是她要的,可为什么在他也这样做的时候,胃上面的地方怎么又觉得不舒服呢,或许,这就是所有女人都有的通病。 不再去想,秦苏将儿子从怀里提出来,对着他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幼稚园,妈妈把头髮给你吹干后,就早点睡觉。」 「嗯嗯!」小傢伙听后,立即两条腿跪着撅起了小屁股,脑袋瓜给她伸过来。 秦苏拿过了吹风机,连接了插座,很快就有暖风吹出来,小傢伙乖乖的让她吹着,刚开始时嘴里还继续轻声唱着刚刚的儿歌,可没一会儿就在她温柔的手指和吹风机的暖风下,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等着秦苏将吹风机关掉放下时,他的两只眼睛都困顿的睁不开了。 见状,她忙把儿子抱起来,放平在被褥上,再放轻着动作将被子替他盖上,凑到他的小脸上亲了亲,「晚安,我的大宝贝。」 「晚安噢……」小傢伙也喏喏的说着。 可能是小朋友在临睡前总是最脆弱的,所以一直没有敢在妈妈面前表露出来的东西,或者说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就忍不住吐露了出来,呓语的像是梦话一般,「爸爸妈妈如果一起,我会更高兴……」 秦苏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儿子已然熟睡微张的小嘴,半响后,才在他的身侧躺下来。 闭上眼睛,浮现出来的都是男人压抑的眉眼以及涩涩的低音。 高兴…… ***************************** 夜,乌云遮挡着,月色朦胧。 秦苏念着故事哄睡了小傢伙以后,从楼上走下来,将客厅里之前忘记关掉的电视机关掉,然后走到了落地窗边,抱着肩膀看着窗外的夜色。 别说月色朦胧,就连星星都很难找到一颗,沉沉的像是压着一场雨般。 看了一会儿,秦苏扭身走出客厅,打算上楼前再去厨房倒一杯温开的水,万一小傢伙如果起夜找水喝的话,不用麻烦的再跑下楼。 只是刚刚穿过玄关时,就隐约听到外面有着对话声。 听了一会儿,她皱眉朝着门口越走越紧,确定听到的是堂弟和另一道不陌生的男音时,她忙伸手将门从里面拉开。 外面,刚回来的堂弟秦屿,似乎是应酬过后喝了酒的,帅气的脸都红了,正梗着脖子瞪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司徒慎。虽然表情很不善,但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么大晚上的,跑来别人家,你还说你不是不安好心!」秦屿指责着,见他不回,似乎是有些气唿唿的,「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姐不安好心!」 「小屿。」司徒慎俊容无波,也没有解释什么。 「哼,我看你就是趁着我不在家,想要藉机跑来,被我逮到说不出话来了吧!」秦屿醉醺醺的说着,脚下稍稍有点打晃了。 「跑哪喝这么多酒,赶紧进屋洗澡去睡觉!」秦苏走出来,伸手戳了戳堂弟的胳膊。 「姐,我回来了!」秦屿转头,看到她立即叫人。 秦苏皱眉,不悦的训斥着,「我看见了!赶紧进屋去,动静小点,舟舟已经睡下了!」 「喔,我知道了!」秦屿点了点头,不敢违背她。 脚步虽然打晃,但也还是很顺利的走到了屋里面,换了拖鞋后,往里面又走了几步,秦屿又不由的转过了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司徒慎,欲言又止着。 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你不进来啊?」 司徒慎很淡的勾了勾薄唇,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秦屿摸了摸脑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堂姐,咕哝了一句什么,迳自的往里面的楼梯走去。 少了略显喧闹的堂弟,气氛就一下子静下来了。 闻到空气中飘动着的酒味,她再度皱了皱鼻。 「你也喝酒了?」刚刚她原本以为都是堂弟散发出来的,这会儿却还是能闻到,不禁问他。 「嗯。」司徒慎点头,又说,「只喝了一点,晚上有个饭局。」 秦苏也点了点头,看了看他,蠕动着唇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司徒慎再度点头应了声。 「……什么事?」秦苏继续看着他,不解的问。 司徒慎不作声的凝了她一会儿,然后将背在身后的文件袋递给了她。 「这个,给你。」他递过去时,说着。 「是什么?」秦苏接过来,挑眉问。 「之前你股份转让的份额现金,都在这里面了,我让人都分别存在里面的卡里了。」司徒慎看着她动手打开,低缓的解释说着。 她将里面的文件看了看,过滤了上面的现金数字,眉眼弯了弯,带着几分打趣的说着,「这样看来,我有点变成富婆的趋势啊!」 「呵呵。」司徒慎很淡的笑了笑。 他笑的不太走心,薄唇虽是勾起来了,可俊容上面一点变化都没有,黑眸里更是没一点笑意。 「这个你让下面人给我送来就行,或者快递也行,这么晚了还送过来。」秦苏低了低眼睛,同时低声说着。 他顿了顿,也低声的回着,而且很低很低,「早就打算给你了,一直拖着,总想着……追回你之后,能让你重新回来公司。」 「密码是什么?」咽了咽唾沫,她看着里面的卡问。 「你的生日。」薄唇扯动,他回答着。 「……」秦苏唿吸窒住。 他像是随口回一样,却像是扔进了潭里的石子,一下掀起了无数旧事。 曾经他对她的漠不关心,她生气换了家里的密码锁,他来询问却不知她的生日几号,而现在…… 她偏过视线,转移着话题问着,「你现在有资金来转我手里的股份吗,我不着急用钱的。」 「嗯,有几个小工程暂停了,资金就能筹出来了。」司徒慎点了点头,回復着她说着。 「我都说我不着急用钱的!」秦苏一听,不由的皱眉。 「没事,公司现在主力在江北那边,其余的没有影响。」他略微摇了摇头,语气很轻松。 「嗯。」她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捏着文件袋,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继续对着他说,「我已经撤出公司很久了,你也应该改一下公司名称了,现在它只属于你们司徒家的。」 现在公司对外宣称的还是司徒秦氏,哪怕报纸都已经报导了两人离婚,可公司还保留着那样的称谓。 「没关系。」司徒慎只是说着。 没有说出口的是,司徒秦氏,那是除了舟舟以外,唯一两人共同的了,属于她也属于他,他们的。 他怎么捨得改。 「公司事情应该很忙吧,我看你好像很疲惫。」见他俊容都有着疲惫的影子,所以她只是下意识的问了问。 「你关心我吗?」司徒慎却瞬间紧紧攫着她。 「我只是……随口一问。」秦苏一愣,缓缓的解释。 「呵呵。」他勾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秦苏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时,听到他在说,「回去吧,现在天太冷,别着凉了。」 「嗯。」她点了点头。 走回了房子里,门板关上时,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姿势都没有变过。 秦苏喘了口气,缓缓将门彻底的关上,背对着抱着文件夹有一会儿,往楼上回时还是忍不住到客厅的落地窗外望一眼,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像是,没有来过。 ***************************** 墓园。 邱景烨在山下将车子停稳后,才侧脸转向一旁副驾驶的位置。 那双总是流转勾人光亮的桃花眼,此时里面嵌满了柔和,专注的盯着上面坐靠着的女人,因为路途有些远,行驶到一半时她就已经闭眼睛小憩了过去。 感觉到她眉间微动,长睫也轻颤着,眼看着有要醒过来之势,邱景烨嘴角又挂上了邪气的笑。 「唔。」秦苏坐直了一些身子,揉着脸看着四周。 「小苏苏,到了哟!」邱景烨一边动手解着安全带,一边对着她说。 「嗯。」秦苏点了点头,也动手解着安全带。 周遭环境的关系,身处于其中,看着那些抱着白黄色花朵往山上走的人,也难免会被带动的心情沉重了一些。不过瞥了一眼跟着下车的邱景烨,秦苏还是弯唇一笑。 从大学时相交开始,他和路惜珺作为她的密友,几乎每年在秦父生日的时候都会主动的过来。也不去外面的饭店,就只是在家里鼓捣着烧一顿饭,陪着她一起给秦父庆生,这份情谊她始终感激在心。 今天也是秦父的生辰,不过逝者离去,她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一天过来给秦父扫墓。因为路惜珺要陪着小眼镜去外地接父母,所以没办法过来,本来她也没有多想这个,不过准备出门时,看到前来的邱景烨,还是感觉到窝心的。 朋友也许不需要多,知心的一两个足矣。 「走吧!」邱景烨将车后面放着的新鲜花束捧起来,对着她说着。 秦苏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山上方向走着。 当时秦父从下葬再到出殡,她都没有操心一二,就连这墓园和墓碑的位置,据说也都是他亲自比较来比较去选好的。其实想一想,或许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因为地理位置选的好,又是独立的,上山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四周也都用小栅栏给围出来的,周围也隔出很远才会有另一块的墓碑。 越过前面那颗大树,眼看着就快要走到时,两人的脚步都不由的一顿。 秦父的墓碑前,男人双手抄着口袋站在那,微微垂着表情郑重的俊容,而在上面,还放着新鲜滚着露珠的桔花,以及知名店铺的蛋糕。 秦苏视线从花束和蛋糕上移开,再度落在男人俊容上,胸口一紧。 一旁的邱景烨继续了脚步,她才恍过神来跟着一起走过去。 离近时,司徒慎也是感觉到了脚步声,侧过脸来看着他们,黑眸深深。 「哎哟,慎总怎么在这儿,故意跑这儿制造偶遇来了?你这手段太烂了吧。」邱景烨将手里的花束放到墓碑边上后,桃花眼一转,便一点也不客气的讽刺道。 秦苏走上前,瞪了好友一眼。 邱景烨撇了撇嘴,还想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退到了一边。 「你怎么在这儿?」秦苏犹豫了下,询问着。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瞥了眼墓碑后,又说,「今天不是爸的生日。」 「……嗯。」秦苏怔了下,也缓缓点了点头。 会怔了下,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还记得这个日子,更重要的是他嘴里的称唿。 他还叫着秦父……爸。 秦苏嘴唇抿了抿,也没有纠正他,只是低头将手里的蛋糕也放了过去,和他的放在一起。 「没想到你还记得。」似乎是想要找些话的,她这样说着。 「当然不会忘。」司徒慎薄唇轻扯,声音低低沉沉的。 黑眸转向她,凝上以后,又很低沉的继续着,「我曾答应过他的事情,也从来不曾忘记过……」 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能想到他所说所指的是什么,心脏有些惴。 「哦,谢谢你来看他。」秦苏吸着气,面上不动声色的说着。 「……不客气。」司徒慎眉眼一滞,很低的回。 这样没有交谈的站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她,说了句,「那我走了。」 「嗯,再见……」秦苏点了点头。 「再见。」薄唇微动,他也回了句。 随即,他的双手还抄在裤子口袋里,黑眸垂下后便抬起了腿,越过她往山下的路走去。 一旁的邱景烨哼哼唧唧的在说着什么,秦苏有一句每一句的答应着,眸光一直凝在那束桔花和蛋糕上。 ****************************** 傍晚,晚霞。 放学时间,幼稚园前的一条路都会显得拥挤,流动的车也都会减慢车速,显得小心翼翼。 门口围着的都是等候接小朋友的大人们,而里面,一个个背着双肩书包的小朋友们排着队伍,在老师的引领下听话有秩序的往外面走着。 因为邱景烨陪同一起去墓园的关系,被他一直缠着,说什么也要吃了晚饭才放过她。 而且还缠着非要吃她做的饭才行,磨不过他,只好被他拉着去了超市,不过也没有客气的选了好多贵的海鲜,结帐时直把邱警官刷卡刷的直惨叫,她才舒坦了些。 超市里出来后,也正好快到了小傢伙下幼稚园的时间,所以两人也就直接开车过来了这边,接上小傢伙一起的回到秦宅。 坐在车里等着的秦苏,看到小傢伙所在班级的老师正领着小朋友们走出来,她忙打开车门走下去。对着之前就一直抱怨等待无聊跑去报停买报刊看的邱景烨喊了声,见他匆匆的夹着报纸往车子方向回,她才快步的穿过马路到了幼稚园门口。 小傢伙看到她,自然也是兴奋的,和老师道别后就跑了过来。 秦苏就直接弯身将儿子抱起来,母子俩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注意着来回的车辆,过马路到了对面邱景烨等在那里的车子。 「舟舟,妈妈刚才跟邱叔叔逛超市,他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晚上我们可以蒸螃蟹,还可以做油焖大虾!」秦苏瞥了眼站在车边正在看报纸的邱景烨,不打算抹灭他的贡献。 「哇,太好啦!」小傢伙眼睛亮亮的。 到了车边,也还是亮着眼睛,兴奋的问着,「邱叔叔,你是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了吗?」 「啊……」邱景烨似乎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报纸差点掉了,还是他手快的又给抓到了,然后那双桃花眼才又笑了起来,显摆的点头,「是啊,邱叔叔给你买了好多。」 「怎么了啊?」秦苏不解的看着他。 「没怎么啊。」邱景烨桃花眼眨了眨。 秦苏皱了皱眉,打开后车门将儿子放了进去,同时将他后面还背着的小书包给摘下来,都安顿好了以后,自己才绕到车前面的副驾驶席位坐进去。 另一边的邱景烨也是跟着打开车门进来,只是桃花眼一直若有似无的看向她,惊魂未定的样子。 秦苏低头繫着安全带,眼角余光就见到他手脚慌乱的拿着那份报纸,似乎将它放在哪里也不是,一副侷促的样子。 她不由的伸手过去,「怎么了啊,你刚刚到底看什么新闻呢,神神叨叨的!」 「没,没什么啊!」邱景烨忙躲开,将手里的报纸躲开来。 「拿来我看看!」秦苏觉得不太对劲,可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眼角动了动,趁着他拿着车钥匙去发动引擎时,直接越身过去,一把给抢了过来。 「诶——?」 邱景烨忙叫唤着,想要伸手夺回来。 秦苏侧过身子,快速的将报纸打开,原也是因为他的反应,以为上面有着他邱大警官的花边新闻,才会这样左躲右闪的,等着打开时,她却怔住。 连着翻了两页,都只是围绕着一则新闻—— 江北地皮投资商撤销注资,项目瘫痪,其余合作案相继停摆,司徒秦氏面临最大危机。 (今天6000结束。卖萌撒娇摇尾巴一下,能不能让我混进月票前十呀,默念一百遍,没准就能成真啦!)
第155章, 外面天还没有全黑,但是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厨房里,油烟机开着,扎着围裙的站在灶台前,视线落在锅里沸腾的汤汁上,渐渐的出神。 「小苏苏,我快要饿死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在客厅里陪小傢伙鼓捣玩具的邱景烨,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飘进来叫唤着。 「快了快了!」秦苏回过神来,说着。 看着国内的汤汁都快已经干掉,她忙伸手将火关掉,切好的葱花洒在了上面,然后盛出来放在盘子里。 再将最后两个青菜小炒弄好,一桌子大餐就摆满了,洗完手的小傢伙欢唿着跑过来,还没等跳到餐椅上坐好,小手就已经先将筷子给够到了。 「饿死了!吃你做一顿饭可真不容易!」邱景烨嘴里还不停哼唧着。 秦苏将盛出来粒粒分明的米饭分别给两人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拿起筷子弯了弯唇,「好了,可以吃了。」 邱景烨比小傢伙动作还快,先是夹了块排骨,张大了嘴就往里面塞,和一旁的小傢伙比着快,两人对着鼓着腮帮子,只是嚼着嚼着,又都同时皱了眉。 别的菜又都夹了一遍,邱景烨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水杯往嘴巴里面灌。 「小苏苏,你这糖醋排骨里面放了多少醋啊!这个大虾也是一股煳吧味,还有这个螃蟹,都蒸得老了,另外那个豇豆根本没炒熟啊!」水喝下去,邱景烨开始抱怨着。 「妈妈,你今天做的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噢!」就连向来对美味不挑剔的小傢伙,此时也是皱着眉头,同意邱叔叔所说的话。 秦苏一愣,伸过筷子夹了些放在嘴里,可不就是如同邱景烨所说的。 「那……我要不要重新做点?」看了看好友和儿子,她也觉得很是懊恼。 整个做菜的过程里,她总觉得不是忘记放了这个,就是忘记放了那个,感觉异常的手忙脚乱。 「那倒不至于,还是能吃得下!是吧,舟舟?」邱景烨此时倒是很大方的说着。 「是哒!」小舟舟也欢快的点头。 等着吃完饭,秦苏毫不客气的压榨邱景烨去洗碗,等着后者叫苦连连的洗完碗出来后,见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因为电视被小傢伙看着动画片,所以她正在一旁捧着笔电在浏览新闻。 邱景烨桃花眼眯了眯,猜都能猜到她在浏览着什么新闻,傍晚在幼稚园买报纸时,其实就不打算告诉她,心里对司徒慎还存着份牙痒痒。 「我洗完了!」他不由的大喝了一声。 「吓我一跳!」秦苏被他吓到,瞪了他一眼,然后示意着他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邱景烨点头,拿起来后回拨了回去,应该是局里的电话,神色都变得正色了,挂了电话便说要回去了,她见状,也就将笔电合上,起身送着他出去。 「快,给我个临别的拥抱!不然来个吻别也可以!」邱景烨换上了鞋子,转身张开了双臂。 「赶紧滚!」秦苏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 这样的画面在两人之间上演已经太过稀松平常,只是今天她的眼神却明显有些游移,显得有些不走心。 「你不会是在担心他吧?」邱景烨再度眯起了桃花眼,直接问。 「瞎说什么。」秦苏一怔,随即皱眉。 「从你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就一直心不在焉,做饭的时候就是,看你把我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东西做成那样,真是浪费!」邱景烨愤愤的指出来,最后小声嘀咕着,「还说没有担心!」 「只是稍微关注一下。」她嘆了口气,算是对他解释说着。 顿了顿,她又皱眉表情严肃的说着,「而且,我觉得不会有事。公司运转出现问题,这样的情况都很平常,不可能有一帆风顺,两年前也有过一次资金周转上出了漏洞,但后来也都是解决了。更何况,媒体向来爱捕风捉影,夸大事实。」 这一番话,表面上对着邱景烨在说着,可内心里,好像也是在对着自己说一样。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就不要去想了。」邱景烨听后,眉头也不由的皱了。 「没有想。」她淡淡的回。 「那你现在想什么呢?」邱景烨却不高兴的问。 「没什么。」她还是淡淡的回着。 其实,她只是在想,如果此时出现危机的时候,她还在公司里的话,以两个人合作上的默契,内外兼顾…… 邱景烨拉开门准备离开,看着她嘴唇还是抿着,心里某种小火焰在乱窜着,所以还是出声不客气的提醒道,「苏苏,这些都不再跟你有关系了。」 「……嗯,我知道。」秦苏垂下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 ******************************** 天晴的湛蓝,偏有几抹浮云斜斜挂在天边。 秦苏在幼稚园待了一上午,和园长聊了一些管理上的问题后,又和老师们开了个简单的小会议,然后便也没有多待的离开。 因为也没有开车,出来后她站在幼稚园门口,却也没打车,摸出了手机打了通电话,朝着某个方向望过去时,看到了那辆开过来的银灰色轿车。 「等半天了?」车窗放下,易江南忙问着。 「没有。」秦苏笑着摆手。 易江南说话间已经打开车门下车,绕过来替她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看着她坐进去后才又回到驾驶席的位置上坐好,重新发动着车子。 和他是约好要一起用午餐,下午正好顺路去书店,他和她都有要买的书。 秦苏一边繫着安全带,一边瞥着他,想到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幕,挑眉问着,「刚刚车上载着谁吶?」 「啊?」易江南愣住。 「啊什么啊?刚才我看你在十字路口那里停了下,不是有个小姑娘从车上跑下去么?」秦苏觉得好笑,秀眉更加挑着的看他。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因为距离有点远,不过随口一问,见他这样的反应应该就是自己没有看错了。 「那个……」易江南推了推眼镜,似乎是想了下才回说,「一个朋友。」 「朋友啊,我看那小姑娘挺年轻的,还以为是你表妹堂妹之类的。」秦苏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那个身影,笑着打趣说着。 「岁数是不太大。」易江南听后,倒也贊同的点了点头。 察觉到她丢过来的深长眼神,心下一慌,忙紧张的解释着,「秦苏,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秦苏笑容更深。 「对!你不要误会,我跟她没有任何……」易江南勐点头,表情都侷促起来。 「江南,你不需要跟我解释的。」秦苏见状,出声打断了他,笑容敛起一些,她想了想,语气认真的再度开口说着,「我相信你和她是普通朋友,但我更希望的是,你们不是普通朋友。」 这话里的涵义已经再明显不过。 易江南听后,表情凝在了那里,又怕她觉得尴尬,还是对着她扬唇露出了温润的笑,只是有些干。 秦苏无声的嘆了口气,也是回以着微笑,不再继续多说。 「今天天有点凉,我们去吃火锅吧,xx附近新开了一家,去尝尝。」易江南很快恢復正常,对着她提议说着。 「好啊!」秦苏当然是欣然应允。 似乎这也是两人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哪怕都互相知晓彼此的心意,但也不去破坏那份情谊。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周围街景都日渐熟悉,易江南偏头看了看她,关心的问,「秦苏,我看你有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是吧。」闻言,她伸手摸了摸眼睑。 倒是真的有些没睡好,半夜小傢伙起夜要尿尿的时候,看到她还好奇的咕哝着问她怎么没有睡。倒也不是不想睡,只是没有困意,总觉得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事一样。 「怎么了,睡眠不好吗?我妈也常睡眠不好,有个偏方你可以试一试,就是把……」易江南皱眉,缓缓的继续叙说着,想要把方法分享给她,却发现她不知看向哪里,呆呆出神着,不由的喊她,「秦苏?」 「啊。」秦苏这才回身,但视线还没有移开。 见状,易江南循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才惊觉,自己所说xx附近新开的火锅店,正好也是在她曾经公司的国贸大厦附近,现下正好路过。 此时大厦门口,有记者团团包围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 心中有那么一瞬的犹豫,易江南看了看她,还是转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到了临近大厦的路边,这样的角度刚好能不偏不正的望过去。 感觉到自己这边的车窗被忽然放下,秦苏愣了愣,转头看向易江南,见他只是微微的笑。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要辩解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反而将视线重新凝了过去。 入秋的天已经感觉不到暖风了,司徒慎穿着深绿色的风衣,里面同色系的衬衫和黑色长裤。从旋转门出来到现在,两道浓眉一直都是紧紧的蹙着,眉眼冷峻,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任由闪光灯不停闪烁。 「慎总,江北地皮已经开工两个月,现在投资商忽然撤销了注资,导致项目瘫痪,司徒氏将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是真的吗?」 「慎总,据说和司徒氏其他的合作案都纷纷停摆,很多合作商都保持观望的态度?请您回答一下!」 「慎总,以上有关司徒氏的消息,是否属实?」 …… 包围着的记者一直在吵闹着询问,即便是有保安阻挡着,可还是阻挡不了记者们想要寻求新闻的热度,镜头和话筒不停的凑过去,不放过一丝一毫。 过程里,被保安护送着往外走的司徒慎,仍旧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这个角度,再加上车窗玻璃放下,坐在车里的秦苏也能将记者的那些提问清楚的听在耳里,膝盖上垂放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交握了起来。 视线追随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见他的模样她就知道,他没有打算搭理这帮记者们,而且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对记者们回答,不会解决任何问题,还会助长着新闻的扩大化。 眼看着商务车开过去,他在保安的护送下即将要坐进去,周围的记者却也还是都穷追不捨的发问。 临弯腰坐进去时,他却又蓦地顿住了脚步,看向了最后一个提问的记者。 「咔嚓、咔嚓——」 闪光灯瞬间闪烁的更加频繁,所有话筒全部聚齐,记者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以为他就要对以上问题作出应答。 冷峻的眉眼不变分毫,薄唇淡淡扯动,却在纠正:「是司徒秦氏。」 语毕,他吝啬的不再多说一字,直接坐入了商务车,很快扬长而去。 那些还愣在原地的记者们,对于他最后的一句话都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想起来提着摄像机和话筒追上。 银色的轿车里,副驾驶边上落下的车窗玻璃,已经缓缓的升上,阻绝了外面还略显噪杂的声音。 秦苏坐在那没动,视线也已经转到了膝盖上交握的手。 司徒秦氏…… 她的心脏像是被这四个字给缠住了,紧紧密密,不透风。 **************************** 秋夜,霓虹灯影。 h市一家很上档次的豆捞店,几乎天天都没有空位,包厢也都是要提前预定。好在秦苏和这里的老闆熟,打个电话就也还能要到位置。 因为所兑下的幼稚园,上周被有些家长写了表扬信到了教育局,当地电视台特意做了个採访。为了表示感谢园内老师以及工作人员的辛勤,也是为了鼓励,秦苏特意安排聚餐犒劳大家。 秦苏让园长先带着他们去了楼上的包厢,自己到了前台,特意选了几样贵一些的酒水,吩咐服务员送到包厢里。等都安排好了以后,回身准备走时,看到了从电梯方向走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他。 应该是喝了酒的,黑眸里有着一丝醉态,单手在揉着太阳xue的位置,侧着俊容对着身旁的下属交代着什么。 他也是很快就看到她了,表情微滞。 秦苏没有躲避,抬腿迈着步子迎了上去,「在这儿有应酬?」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问,「你呢?」 「带幼稚园的老师们到这里来聚餐。」她弯了下唇,回着他说。 「嗯。」他又点了点头。 「公司是事情……」犹豫了下,秦苏还是开了口。 「你看过报纸了?」他黑眸看向她,浓眉微动着问。 「嗯,都有看了,而且也看了电视报导。」她抿唇,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出声,忍了忍,还是问了嘴,「司徒慎,你还好吧?」 「不好。」司徒慎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 秦苏一顿,便看到他紧紧的盯着自己,像是酒话一样继续说了句,「我如果说不好,你会心疼吗。」 「司徒慎!」她不由的皱了眉,声音微恼。 「报导没有捕风捉影,公司确实在面临着危机,江北那边也出了问题。」司徒慎见状,才语气正色的回起她的话来。 闻言,秦苏秀眉皱的更紧。 现在h市当地的新晚报还是生活报,有关财经方面的报导,应该都是只有这件事了。 「所以呢,你要回来帮我?」司徒慎看着她,忽然问。 「……」她一愣,表情有些顿的看着他。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也晃神了半秒,又似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开玩笑的。」然后他勾唇,淡淡的笑着说。 蹙着的浓眉,他又淡淡继续说着,「就是出现了危机,还能怎么样,记者们没命的想要挖消息,也就是想要弄点新闻出来,巴不得情况越糟糕越好。这些年在h市也是树大招风,其余的家族企业也都等着看笑话。你呢,你怎么看?」 确实,当年在他们两家选择联姻后又将企业合併,无疑是根基更加牢靠,而随着那几年越来越好的发展,其余的家族企业也都眼红着,先是前面两人离婚消息爆出,再到现在企业面临危机…… 「一日夫妻百日恩。」秦苏抿着双唇,轻声的说。 「嗯?」司徒慎黑眸凝向她。 她弯起嘴角,没有敷衍的意思,表情真诚的对着他说着,「不管怎么说,我们曾是夫妻,现在也……算是朋友。我当然是希望你好的。」 「好。」司徒慎听后,沉默了会儿点头。 「慎总,你得快点走了,不然路上如果堵车的话,下面的饭局就要迟到了!」刚刚去一旁打电话的下属,这会儿走过来忍不住出声提醒着。 「嗯,这里交给你了,陪好他们。」司徒慎点头,吩咐着。 「是!」下属立即应,也忙转身跑回去。 司徒慎深深看了眼秦苏,薄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步出了饭店。 ***************************** 秦苏又跟服务员交代了句多加两个菜后,才也往电梯的方向走,好回到楼上的包厢。 到了电梯口时,刚刚跑开的那名下属也还等在那里,她走过去时,对方也忙转过身来,因为也是公司的老人,下意识的脱口叫着,「秦总!」 「呃,我……」叫完才意识到不对,可又不知道怎么称唿。 「没关系的,叫什么都可以。」秦苏笑了笑,缓解着对方的尴尬。 正好电梯也到了,门缓缓拉开,两人都一起走了进去。 「公司现在,是不是情况特别糟糕?」可能是刚才才又聊过,所以开口时问的还是有关这个的问题。 「是啊!」下属点头,嘆息着说,「慎总忙的几乎快连轴转了,天天四处跑,到了晚上还要应付一个接一个的饭局。这还不算什么,江北那边的项目出现了问题,公司里也快乱成一团了。」 「只要大家一起努力,难关会过去的。」秦苏笑了笑,安抚着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属也没有消极,勐点头着,只是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着,「其实秦总……」 「嗯?」她笑着挑眉,等待着下文。 「您和慎总离婚,公司员工对你们两个的事私底下有好多的议论,都说慎总以前总是花边新闻不断,这次离婚也应该是他的错,八成有了小三什么的……秦总,我绝没有八卦的意思!」可能也是喝了酒的关系,打开了话匣子,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下属忙紧张的强调。 「不碍事。」秦苏摇了摇头,没有介意。 「我总觉得不是!如果要真有小三,那慎总到现在怎么还一个人啊!」下属似乎是跟着司徒慎的关系,此时见着她,又说了那么一堆,忍不住替他帮腔起来。 秦苏听后,倒是没有多大表情变化,淡淡的笑着。 俩人的事其中的曲曲折折,哪里是能说得清楚,再者说了,也都过去的事了,不需要在意也不需要解释。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提醒着到达。 秦苏准备在电梯门拉开时往外面走着,那个下属却还在不停的说着。 「就像是您撤出的股份转让的事,慎总是停了几个工程才筹集的钱,虽然那几个工程比较小,可若运营着还会有可观的利益,更何况那时候江北就有问题出现了,哪怕不管那几个小工程,这笔钱也能对公司有帮助。我也一直劝慎总,可他却说……」 脚步不由的停下,秦苏屏息着,等待着他说的是什么。 下属正色着,特别郑重的继续学话,「他说就是知道这样,才会抓紧将资金转出来给你,不要你受到一丁点的波及。」 秦苏怔住,脚下像是生了根,动不得。 (今天有大图,所以后面还会有一更,估摸在傍晚左右,我争取快一点。对于下面的剧情预告就是,两人会一起并肩作战。这对司徒来说,无疑又是看不到出路以后,却又出现的一个机会呀!)
第156章,我来帮你 第156章,我来帮你    老宅。 书房里,古香古色。 司徒慎外面套着风衣,里面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在书桌面前,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薄唇微抿。而书桌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平,一手端着紫砂茶壶,久久没有往茶杯里面倒。 父子俩都这样沉默着,轮廓相同的浓眉和唇,都皱着抿着。 好半响,司徒平将手里的紫砂茶壶放下,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儿子,凝声问道,「如果最坏的情况,会是什么样?」 「最坏的情况。」司徒慎沉吟了下,又停了会儿,才继续说,「会破产。」 司徒平闻言,苍老的眸子略微睁大的看向他。 「江北的项目瘫痪,投资商现在已经撤资,后续我们会亏空,股价现在已经每天都在跌。其他案子的合作商也都持有观望态度,而且其他老股东们,也有在股份没有跌没以前想撤出的念头。」司徒慎低缓着声音,几句话将大概的现状说出来。 司徒平闭了闭眼睛,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末了嘆了口气。 「嗯好,你说的我知道了,跟我预想的也都差不多。」司徒平点头,怅然的对着儿子说道。 看到父亲面上虽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可眼底的遗憾却还是满满的,司徒慎垂着的手握成了拳头,喉结滚动了半响,还是说了句,「爸。对不起。」 「尽自己最大努力吧。」司徒平笑了笑,难得的给予鼓励。 「我会。」司徒慎点头,半响后,他又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颔首示意了下,转身大步朝着书房外走,现在对于他来说,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临到了书房门口时,听到身后司徒平在喊着他。 「阿慎。」 司徒慎顿住脚步,半侧过身子去。 「当年阿承死了,你在董事会上说:公司你会接管。」司徒平遥遥望着次子,缓缓的说着,可能是重提了当年的事情,他眼角皱纹有些波动。 司徒慎没有出声,黑眸微紧,以为又要不愉快的提到当年的事情,却不成想听到的司徒平用一种很平祥的语调在说着,「一直以来,都没有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司徒氏也经营不到今天。」 他看向父亲,怔愣在原地。 半天,他才又继续说了句,「父子间不用说这个。」 「嗯。」司徒平又笑了笑点头,继续拿着紫砂茶壶倒茶。 白色的q7行驶进来时,司徒慎也刚好从别墅里面走出来,还未解开安全带的小傢伙,打开车门就一个劲的喊着他。 「爸爸——」 终于飞奔下来,小舟舟各种摇尾巴撒娇。 司徒慎薄唇微微勾起,哪怕是面对儿子染起的柔光,却也还是遮挡不住他俊容上深深的疲惫。 「快进屋去,你太奶奶等你老半天了,一直念叨着你怎么还没来。」他将抱起的儿子又放下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顶,说着。 「嗯嗯!」小傢伙点头如捣蒜,听话的又往别墅里面奔。 秦苏也刚好拔了车钥匙下来,和他迎面而遇,嘴唇蠕动着,还有话想要问他,没有组织好语言怎么问出口。 「我得马上回公司,有个会。」司徒慎已经抢先说着。 「……嗯。」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司徒慎也没有再多耽搁,一边低头看着表,一边快速的上了院子里等候着的商务车。前面司机也早就准备就绪,在他上车以后便很快发动了引擎,将车子往院子外开着。 秦苏想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正准备也往别墅里面走时,商务车驶到她身边时稍微减了速。 车窗落下,后面坐着的男人黑眸露出。 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才说出来一句,「如果司徒秦氏垮了的话,你会不会怪我?」 毕竟,那曾是两人一起打拼出来的…… 秦苏听到他的话,顿时惊愕。 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辆商务车已经徐徐的开走。 *************************** 秦宅。 虽没有小傢伙在,但客厅里因为有路惜珺和邱景烨的到来,也就显得会热闹一些。 茶几上有着邱景烨带来的空运水果,各个都新鲜饱满,尤其是橙子和青芒,切出来的果瓤摆放在盘子里,看着都忍不住直往回收口水。 只是此时,没有人动盘子里的水果,注意力都放在了播放的电视上。 里面转到的是当地的频道,播放的也都是本市的新闻,而且最近霸占头条的新闻,围绕的也只有那一件事,而且危机之说已经愈演愈烈,颇为严重。 投资商的忽然撤资导致江北项目的瘫痪,其他合作案也都跟着停摆,资金根本周转不灵,外界纷纷传言司徒氏这次要垮台,股票也是随之狂跌,再加上各大股东萌生撤股之意,内部员工被暗中挖角开始罢工…… 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是一个接一个接踵而至。 一旁不停往嘴巴里塞普通的邱景烨,看着两位好友都凝着视线在电视机上,尤其是秦苏皱起的眉头,非常的不是滋味,主动开口了两句,也没有一个理他的。 「喂!」邱景烨捺不住的跳起来,抢过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 哪怕电视屏幕已经黑掉,可那些新闻都还真切的回放在脑海当中。 秦苏哪怕不用凝神去细细回想,他那天说的话也还在耳边:如果司徒秦氏垮了的话…… 「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说话?」邱景烨看着两人,不满的咋唿着,又将盘子里的水果捧着送过去,显摆着,「快尝尝这水果啊,空运啊空运,跟超市买的可不一样!」 仍旧谁也没搭理他,都是沉默着的。 路惜珺看了看身边坐着的秦苏一会儿,放开了手里的抱枕,伸手去握住她的,试探着询问,「苏苏,你是不是……想要去帮他?」 闻言,秦苏看向好友。 嘴唇蠕动,虽没有发出声音,但却反握住了对方的手,意思明显。 「不是吧!」邱景烨看到后,顿时惊唿起来。 秦苏不语,只是皱着眉头。 「小苏苏,你脑袋没被挤坏了吧,你管他做什么啊,你们现在又没有关系,公司危机还是破产,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你早在离婚协议书上就有说明,你退出公司了,而且所持有的份额也都拿回来了!现在那个什么司徒氏还是司徒秦氏,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邱景烨不满的说着。 一旁路惜珺听到这里,忍不住说着,「说到份额,他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筹集资金转出来给你,免你受到波及。不是说,这里面也有着他的积蓄,这份心意还真的是……」 秦苏眉头皱的更紧,握着好友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当时她从下属嘴里听到这件事时,心中的湖到现在还是有涟漪在上面。 不仅仅是停了那几个小工程,她分到手里的股份很多,转成资金也是不小的数目,所以哪怕不用再去询问,也知道这里面应该也是有他的积蓄里面。 「我x!小珺珺,你不是吧!你脑袋也跟着坏掉了?」邱景烨不贊同的声音,苦口婆心着,「那本来就是属于小苏苏的,她拿的天经地义!更何况,就算是他真的怕万一破产,股份收不回来,提前的将资金都转出来给你,那你也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就心软吧!」 「当时我们离婚,对公司也是有一定影响的。」秦苏表情没受波动,倒还是平静的说着。 「所以呢!你现在是同情心泛滥了吗,觉得他可怜心软了吗?」邱景烨桃花眼闪烁着,紧盯着她质问。 「我没有。」她垂了垂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了句,「我只是觉得,他这会儿应该需要我。」 「那不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管,小苏苏,不准你再和他纠缠不清,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听小爷一句劝啊,不要重蹈覆辙啊!」邱景烨瞬间炸毛,怨气冲天的哼哼。 「你乱叫什么啊!」秦苏受不了,拿过一旁的抱枕砸过去。 被砸中的大马猴,也终于是消停了一些,嘴却还是撇的老高。 「可不,景烨,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折磨死了!」一旁路惜珺也笑着附和。 看了看十分不满的邱景烨,知道他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会这样反应过度是因为什么,领他关心自己的那份情,只是…… 她嘆了口气,对着他道:「我又没有说要和他復婚,只是说去帮他。」 邱景烨没出声,只是哼哼了两句,一副失望的表情。 「苏苏,决定了?」路惜珺闻言,再度拉过她的手握住。 「……嗯。」秦苏舔了下嘴唇,点头。 **************************** 国贸大厦。 会议室里,不像是往常围坐着的都是各部门的经理,而是寥寥少几的人,气氛却比普通会议要来的气氛凝窒和压抑。 围坐着的都是公司里的股东,并没有在公司里有任职,而是一直有股份投放在公司里,虽占得比例不大,但也是支撑着公司的一部分。 平时都各个稳重如泰山般的股东们,此时却都淡定不起来。 「阿慎啊,我们都是跟着你爸爸一起过来的,哪里会落井下石呢!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如果股票还这么继续狂跌的话,再等个几天,就是再顾忌情面,也得撤出去了!」 「是啊是啊,我们也都有妻有儿孙需要养啊!」 「哎,这次啊,我看公司是撑不过去咯!」 …… 中间过程里,不管怎样的安抚,几个股东们都是一副挑高了眉不愿相信的样子。 到了会议结束,司徒慎冷凝着薄唇一句,「我不会让公司轻易垮掉。」 听到他这样的说,股东们虽不敢再多说什么,可却也还是小声的七嘴八舌的嘀咕起来,直撇嘴不屑。 等着这场会议终于结束,门被打开时,外面的职员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递过来。都知道开的是股东大会,也都知道会议内容是什么,都是提心弔胆着,为公司也为自己的前途。 「慎总,原料商的货款又来催着结算了,不然就会停止供应了……」早已等候许久的下属犹豫着上前,尽量压低着声音报告。 「银行那边怎么说?」司徒慎蹙眉,黑眸瞥向另一边的秘书。 「我们申请的贷款没有给审批,说最快需要等到下个月。」秘书也是一脸凝重,摇了摇头,末了,犹豫着说,「慎总,今早股市最新消息,我们又跌了……」 虽然他们都是刻意压低着声音,但毕竟是在公司里,再加上所有员工都是竖着耳朵在听,哪怕听不到,看见他们的神色也能略知一二,更何况也是瞒不住的事情。 跟在后面走出会议室的股东们,相互看了看,都皱眉摇头着。 哪怕是坐在位置上的员工,此时都不由的将目光看向司徒慎,这位高层领导者,稜角分明的俊容,冷峻的眉眼,向来很少喜怒不形于色,但总是气势沉稳的,再每周例会上都是会给人那种愿追随的热血力量。 可是不知此时是不是每个人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微垂着黑眸听着一旁下属汇报的男人,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颓败之色,都不免心有戚戚。 电梯方向的一声「叮」响,没有人理会太多,只是随后缓缓走来的人,却引起人的惊诧。 「秦总!」 「秦总……」 …… 先是一声,两声,而后是很多个声音,有伴有低唿的,有带有力量的,因为也都是曾被她领导过的太根深蒂固,所以都下意识的保有着原来的称唿。 司徒慎听到那细碎的声音以为是幻觉,没有萦绕于心,继续跟下属吩咐着事情,脚步往自己办公室走,直到那道女音真切的响起。 「司徒慎。」 他脚步顿住,有些僵的转过身子,那抹倩影慢慢映入眼帘。 银色的职业套装,踏着一双同色系的细高跟鞋子,裹在黑色丝袜里的小腿纤长笔直,亚麻色的头髮全部盘在脑后,露出生的漂亮的五官,明艷四射。 她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然后站定,大方怡然的弯唇,「我来帮你。」 (今天一万字完毕,明天要带我爸去医院做脑核磁,估摸会少更。)
第157章, 会议室。 各部门的经理都在,比平时多出来的,还有往常股东大会才会出现的各大股东们,他们不放心的想要旁听公司面对危机的应对方案。 入秋会凉,但是室内温度一直正好,会议已经开始,秘书贴心的将沖泡好的咖啡逐一的放到每个人的面前,缕缕冒着热气,给人温暖也提神。 司徒慎坐在桌首边的椅子上,和其余人一样端着手里的咖啡杯,却没有往薄唇边送。 墨一样漆黑的眸子,旁若无人的攫着对面,那样紧迫。 他深知现在公司是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当中,稍有不测便会有破产的可能,有很多事情很多问题需要他去想去解决,可此时,那些似乎统统都不重要了。 能看到的,也只有一个她而已。 他总觉得有那么些许不真实,好像哪一次的眨眼,就会忽然发现一切都只是幻觉,等确定不是的时候,他又难以形容那种从胸臆间迸发出的感觉。 「秦苏……?」 当他看到她出现,再到走到自己面前站定时,还无法确定。 「嗯,是我。」她轻轻点头,嘴角翘着。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当时,他觉得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都艰难。 惊喜她的出现,又害怕她的回答,两种极端的感觉再心里互相折磨,起起伏伏。 离婚以后,很少再能看到她穿这样职业的装扮,和别人不同,穿在她身上一点没有提升了年纪,反而有一种明艷的干练,有一种天然形成的耀眼。 这让他想起了六年前刚刚结婚那儿,两家企业合併,他自从接手公司以来因本身梦想就不在此,对枯燥的金融业无感,至少建房子对他来说还有一些兴趣所在,可想要转型哪里有那么容易,所有人都在反对,只有她。 当时她也是这样一身干练的装扮,弯唇说着同样的话:没关系司徒慎,我来帮你。 那会儿从未多想过,这四个字有多么弥足珍贵。 秦苏觉得脸颊温度有些高,为对面男人毫不避讳的直直目光。 「咳!」她清了下嗓子,抬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说着,「慎总,刚刚公关部经理问你,对于拟出来的危机公关方案,能不能通过?」 「嗯。」司徒慎闻言点头,视线却不动分毫。 「好,那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但是也要再准备两个作为备用,做好危机公关对我们现阶段来说非常重要,它也是对股票有着决定性的因素!」秦苏点头,又继续吩咐着说。 「是!」下面人立即点头。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江北那边的情况,项目都瘫痪了,如果再没有解决方案就是等死!」旁听的有位股东按捺不住,开始提出。 「项目会瘫痪,主要是因为撤资的关系。」司徒慎浓眉微蹙,缓缓说着。 秦苏闻言,跟着点头,「只要能找到资金注入,那么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只要江北这块顺利了,其他的问题就都好解决,这个难关我们也就可以过去了!谋事在人!」 「说的容易!」股东明显对他们说的不满意。 「就是!先不往远了说,就往近了说,现在公司有近三分之一的员工被挖角了不来上班,内部都出问题了!」另一位股东也帮腔,撇嘴说着。 「这个是当然。」秦苏抿唇,对于股东的质疑表示贊同。 「嗯,安内才能攘外。」司徒慎也这样说着。 「那你们俩倒是有什么解决方法吗?」股东分别看了看两人都也这样说,不耐的追问着。 提到这个内部问题,在座的也都是跟着眉头紧锁,纷纷的将目光都投递在了两人身上。 「一一拜访。」 「逐一拜访。」 沉默两秒后,男音女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虽是字词上有着明显差别,却也算是异口同声,想要表达的意思相同。 众人一怔,随即有些呆的看着两人,为他们在工作上彼此之间的默契,以及对待问题的相同看法,这是需要长时间日积月累才会有的。 秦苏在听到他说的话后,也不由的看向他,见他薄唇轻勾出了一抹弧度来,忙别过了视线。 面上无恙,心跳却有些急。 *************************** 办公室里。 门半敞开着,开完会的秦苏一直跟着他到了这里,一直谈论着有关公司的事情。 讨论结束,秦苏将手里的文件合上,「那个……」 「嗯?」一直紧锁着她的视线不放的司徒慎,挑着浓眉。 「是不是得让秘书给我安排个办公的位置。」她想了下,对着他说着。 既然回来帮他,那么就得每天来公司,总归是得有个自己的办公位置,才会更加方便一些。 「还是你以前的办公室。」他扯动着薄唇,对着她说。 「以前的?」秦苏一怔。 「嗯,那里一直空着。」司徒慎点头,眸光微动。 「好,我知道了。」咽了口唾沫,秦苏也点了点头。 起身时,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司徒慎还始终瞅着她,好似一会儿工夫不留意,她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这几张卡,之前你给我的资金都在这里。」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来了几张卡。 虽是普通的银行卡而已,但却也不陌生,是他不久之前在某一天晚上给她送过去的。 「你要做什么?」司徒慎瞬间蹙眉。 「公司现在缺少流动资金,这些暂时支撑一下。」秦苏平静的回答着他说。 「这些是你的!」他浓眉蹙的更紧,声音沉了一些。 「是啊。」她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表情茫然。 「你知不知道,这些钱是我怎么筹集出来的!」司徒慎沉着气息,紧绷着情绪说着。 像是没有受到他的情绪影响,秦苏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就当是我再入股吧,到时危机过了再还给我。」 「以现在公司的情况,股份早已经没有以前那个份额!」司徒慎紧抿着薄唇,闷闷的说。 「我相信会和以前一样的。」她嘴角却弯出的弧度更大,肯定的说着。 其实她的声音并不是多么特别,可她看过来的眼神和话里面的语气,却奇异的给人一种踌躇满志的力量,感觉希望就在不远处。 「卡里面的钱我都还没有动,密码……」秦苏将卡递给他,想到他当时告诉自己的那个密码,不由顿了顿,才又低声的继续说了句,「你知道的。」 司徒慎伸手过去接过来,握住的却不仅仅是卡。 秦苏动了动,却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的力量收紧了些。 「司徒慎!」她不由的低喊提醒。 「不真实。」他却贪婪的握的更紧,男音低喃。 「什么?」秦苏有些没有听清。 司徒慎抬起黑眸,墨黑的瞳孔完全将她的影像笼罩进去以后,他才继续说着,眉间一片嵌蕴,「秦苏,我到现在还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秦苏被他说的,心神变缓了起来。 办公室里,秋日的阳光明晃的照进来,静止着室内的时光。 「慎总,罢工员工的名单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所有的住址和联繫电话也都全在上面了……」 因为门半敞着并没有关,所以拿着资料的下属,太过忙碌也只是示意敲了下门就快步进来,等着抬头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禁愣了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秦苏也瞬间反应过来,快速的抽回手,镇定的站起身来。 「内部要尽快安顿好,而且这次数量不小,得抓紧时间!我回去准备一下,就开始行动吧。」说完之后,她便不再多耽搁时间,扭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司徒慎还保持着那一个姿势,黑眸盯着门口方向不动。 「慎总,这些名单……」下属见状,忙将资料递上去。 「都在上面了?」他垂着黑眸扫了眼,语气不善。 「是!」下属小心的应,效率颇高。 司徒慎不语,黑眸抬起瞥了眼下属后,才又重新低下头去。 作为下属来说,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所以也不奢求会有什么表扬,但却被上司抬眼狠狠瞪了一记,顿时哆嗦了一下,不知错在了哪儿…… ****************************** 安内才能攘外。 企业这几年都是发展的越来越好,树大招风,同行向来都是有很多羡慕嫉妒恨,所以在危难时刻会被人挖墙脚也很正常,所谓墙倒众人推。 对于这样的企业,作为最高层的领导人亲自的逐个拜访慰问,无论是哪一个职员见到后都是惊愣不已。更何况毕竟还有劳务合同在身,再加上有承诺度过危机后会上涨福利,难免会感动会被诱惑,所以很多人在劝说下都愿意选择再回到公司。 可是企业也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企业,员工上千,被挖角不来上班的就有近百人。没办法派人事部的人来,只有她和司徒慎亲自来才会更有影响力,所以几乎是一家接着一家,连短暂休息都顾不上。 连续了两天,几乎每晚都是到了快十点才暂时停止,因为也怕过晚会打扰到休息。到了今天,几页纸上的名单资料,也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张了,虽也有出师不利,但也是回归了大半,稳定了军心。 因为之前吃饭会耗费一些时间,再加上吃的都是一些快餐,所以秦苏也是心想着为了节省时间,特意在家里做好了便当带来,细心的带了三份。 午后的秋日阳光,会照的人暖洋洋的。 商务车停在小区楼下,刚刚拜访了一家,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挤出时间休息也是用餐。 秦苏将其中一份便当盒拿出来递给了男人,一份递给了每天陪同两人奔波的司机。 便当盒都是带有保温的,里面的饭菜都还新鲜,煮的米饭都还晶亮,上面搭配的红烧牛肉和几样小炒青菜,有荤有素的搭配,是那些外麦比不了的家常味。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啊!」司机接过来时,还有些推辞着。 在这么大的企业里,他其实只是个开车的,和其他高学歷的人才比不了,可领导对他一直都不错,尤其是秦总。现在又看到她回来工作,最是欣喜不过,而现在这样照顾到自己,更加感动。 「杨哥,快吃吧,我也是简单弄了点。」秦苏笑了笑。 「味道真是不错啊!跟我死去的老婆做的差不多!」司机拿过来吃了两口,忽然放下了方便筷。 意识到秦苏看向自己时,又忙解释的说着,「秦总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说你这饭菜不好,我那老婆是没你这手艺高超,但就是这股家常味太一样了!」 「我又没说什么。」秦苏见状,不由的笑容更深。 见她没有介意,司机才放下心来,却又忍不住长长嘆了一声。 「哎,以前她还在的时候,我还总嚷着说做的不好吃,现在……女儿嫁了人,也就能周末来看看我,每天我这一到家推开家门,哎……为什么非要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啊!」司机说的有些动容,不停往上翻的眼睛里像是涌上了泪光般。 秦苏听着,恻然时,听到一旁男音幽幽响起。 「是啊,为什么。」 后面的车门敞开着,他正屈腿坐在那,黑眸低垂着,一片的泫然。 她紧了下唿吸,同时抿紧了一些嘴唇。 顿了顿,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便当盒没有动,她忽略掉他刚才的幽幽男音,说着,「你怎么还没有吃,快吃吧,一会儿还得下一家。」 「嗯。」司徒慎闻言,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员工家的地址去过了以后,已经是到了晚上,司机又送着两人回到了公司,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各部门一直也都有着加班,所以又聚集起来开了个长会。 两人留下来审查报表,是最后离开公司的,秦苏早在司机送两人回来时就吩咐他回家去了,所以这会儿从大厦走出来,所以在他驾照被扣没办法开车的情况下,她很大方的开车送他回去。 霓虹夜色,已是安静,白色的q7在街道上穿梭。 原本也只是想顺路带他一段,只是要转方向时发现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浓眉虽还蹙着,但黑眸已经阖上了,俊容有着疲惫的深深影。 踌躇了下,她还是将车子直接开到了小区楼下。 毕竟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每晚所归的地方,离婚后也一直没有再踏入过,不能说是近乡情怯,只是心底难免会小小波动一下。 将车子停稳,秦苏坐直了一些身子,边活动着颈椎边想着怎么叫醒他。 只是她偏头过去看时,发现他不知何时醒了,姿势不变,那双黑眸已然睁开,里面的波光就像是一天下来的晚阳敛去前最耀眼的芒。 「你醒了。」秦苏率先开口。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眸光不变。 「到家了。」她对着他继续说。 「嗯?」司徒慎浓眉顿时一挑,显得激动。 「送你到家了。」秦苏又说了句。 「喔。」他点了点头,眸底失落。 「连续了三天,终于是将全部罢工的都拜访完了,虽说不是全部都能劝说回来,但也回来了一大部分,内部问题算是解决,局势也能稳定下来了。」秦苏看着他坐直了身子,缓缓说着。 「嗯。」他点头应。 「问题虽然多,但是一个个解决,事在人为。」她弯了弯唇,语气充满着正能量。 司徒慎听后,沉默了几秒,却蓦地说,「其实我忽然觉得,很感谢这次危机。」 「为什么?」秦苏一愣,不解的看他。 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想经歷的,巴不得和危机离的越远越好,他现在却在那儿说感谢。 司徒慎也不回答她,只是用黑眸凝凝的瞅着她,答案昭然若揭。 秦苏偏过头,看着前方的夜色说着,「快上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想快点回去休息了。」 「好。」他有些低的应,开始解着安全带。 「便当……你怎么没吃?」发现他一直夹在右侧的东西时,不禁惊讶。 「嗯。」司徒慎点头,看着手里的塑质便当盒。 如同白天他插句司机话时一样,幽幽地,「捨不得。」 「捨不得?」秦苏抿唇,脱口的重复。 「对,捨不得吃。」司徒慎定定的语气。 「……」她滞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极力自然的等着他下车离开,却在等他解了安全带后迟迟不动,只是听到了一句疑问。 「为什么。」他蹙眉看着她,问。 「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慎却伸手拉过她方向盘上的手,不管不顾的贴在了心口处,深邃着俊容,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帮我?」 (努力的写,说是少更,但只少了一千哒。今天带爸爸去检查,可是医院人好多啊,做核磁都排到了明天,为啥我没有个医院的熟人!从早上一直就很担心,希望到时拍过片子的结果是无事的!我希望!)
第158章,一切都没有变 第158章,一切都没有变    从早上起到傍晚,就一直阴天。 不过也不是那种压着雨的天气,只是多云,阳光始终被阴着的云层挡住窜不出来。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大大的敞开着,里面埋在办公桌上的男人,单手支撑着额头,指腹还按在蹙着的眉心上面,阴天没有夕阳的关系,又是背着落地窗而坐,稜角分明的俊容上都是阴影。 那些阴影层叠起来,有的都是疲惫。 「叩叩叩——」 秦苏抬手敲了敲门,声响传出,男人立即抬头,漆黑的眸子望向她。 为什么会帮我? 昨天临下车时,他忽然将她的手捉了过去这样问。 手被他捉过去直接按在了心脏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关系,他的每一下心跳声,都能感觉得到。每一下都像是和她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又像是比她跳的还要快。 这样的问题,让她有稍稍短暂的迷茫。 是因为不忍、心软还是多少跟自己沾了些关系的内疚?到现在为止,她也说不准哪一个理由是更为准确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归还是朋友,能回的应该也只有这样曾经说过的话了,双唇才刚蠕动,一个字还没有清晰发出来时,却被他给出声打断了。 「算了,不重要。」 他低低的摇头,沉缓的继续说,「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 明明是他在想要一个答案,问出了口,却又不想要听了,这样的自我矛盾。 或许是怕,或许是不需要。 在他下了车以后,秦苏猜想了会儿,觉得头有点疼,就抑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重新发动着引擎将车子驶离开小区。 「目前短缺的材料供应,我已经都具体列出单子了,我让人联繫了几家供应商,都是这些年和我们长期合作过的,晚上安排个饭局,看看能不能暂时赊一些。」秦苏走进去,将手里的材料递到了他面前。 「嗯。」司徒慎接过,点了点头。 「那会儿已经通知了各部门,今天还要继续加班。」秦苏继续说着。 「特殊时期,只能一起辛苦了。」他再度点头,浓眉微锁。 将桌子上摊放的文件叠摞起来空出个地方,然后将手里拎着的塑胶袋子拿了上来,嘴上说着,「那会儿秘书办订的外卖也送来了,这是你的那份,我顺便给你带过来了,趁热吃吧。」 司徒慎在见到她将餐盒拿上来时,黑眸里光亮烁烁,等听到她说是外卖以后,里面有着无法掩饰的失落。 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的餐盒,握在手里的筷子只是在里面戳了戳,夹起来的东西又放下,始终没有往薄唇里送。 「多吃一点吧,晚上的饭局少不了喝酒,有点东西垫垫胃比较好。」秦苏见状,不由的说着。 「嗯。」司徒慎应着,可却还是像刚刚一样,并没有吃。 「这个……」犹豫了下,她还是将一个保鲜盒拿了出来,抿着嘴唇说着,「是我带来的酱牛肉,已经都是切好了的,是给加班的员工们的一点心意,分你一份吧。」 她其实会带这个来,也是带着收买人心的意图。 虽说特意吩咐秘书办选的都是大饭店的外卖,犒劳为了公司努力的职员们,但她回到公司,也毕竟还是以前的高层领导,若是送上了亲自动手的东西,无论如何这份心意也会让职员们动容。 从她在秦父手里接过秦氏以后,一直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对于领导者该怎样的威严和亲近并存,向来着重研究。再加上现在公司真的是特殊时期,特别需要内部团结,一点点小手段而已。 「看起来就很好吃。」不等她递过来,司徒慎就已经欠身过去拿了过来,嘀咕有词。 「嗯,你尝尝就知道了。」秦苏淡淡的回了句,转身想要离开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见他还是没有动,不由的想到了昨天的那份便当,他说的那句捨不得。 顿了顿,她忍不住说,「别不吃,不然下次就没有了!」 「我吃!」司徒慎似乎纠结了一小下,然后才伸了筷子。 只不过相比较之前对于外卖的左戳右戳,牛肉片被他很小心的夹出来,然后放到嘴里,像是电视上演的那些美食评判员一样的慢条斯理,好半天才恋恋不捨的咽下去,像是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她或许不懂那种感觉,可是他懂,现在能吃上她做的东西是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秦苏不想再看,收回了视线,同时将门带上。 ********************************** 夜,灯影辉煌。 一整条街排列坐落的都是高档饭店,被当地市民称为腐败一条街的地方,门口停着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豪车,很多生意上还是政治上的饭局都会被安排在这边。 司机将商务车停在一家酒楼前,后面坐着的秦苏和司徒慎依次的从里面下来,然后再往里面走着。 门口有着穿旗袍的接待小姐,在客人从旋转门进来时,就立即热情的鞠躬欢迎。因为是提前就订好了包厢,所以说明了以后,只要跟着接待小姐往电梯方向走就可以了。 从电梯里出来,沿着走廊往指定的位置方向走,中间路过某个包厢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没有正儿八经的警服在身,那双桃花眼向来都是会流转出妖人的光。 「景烨?」秦苏确定看到是他后,唤着。 邱景烨的模样应该是喝的有些高了,但还有清醒的意识,桃花眼辨别了一会儿,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是小苏苏啊。」 「你怎么喝这么多,少喝点吧!」秦苏拉扯了他两下,说着。 「没有事儿,小爷是谁,千杯不醉!」邱景烨直摆手。 见状,秦苏只能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你怎么在这儿?」邱景烨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哦。」秦苏随口了句,然后偏头看了眼站在那的男人,回着,「我来这边,是有个饭局。」 邱景烨顺着她这一眼,也才看到了司徒慎,顿时收敛起了表情,很不屑的样子。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还有正事。」秦苏皱眉,不打算再搭理他。 知道好友本身对于自己回到公司帮他就始终保持着不贊同,现下看到两人一起定是很不爽,更何况也确实有正事在身,没工夫浪费时间。 瞥了下司徒慎,两人继续往走廊前面方向走着。 邱景烨看着两人并排在一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再加上喝了点酒的关系,性格使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扯着嗓子喊起来,「我说那个啥!慎总!」 「邱警官有何指教?」司徒慎顿住脚步,黑眸淡淡的看回来。 「指教到没有,就是觉得有必要给你提个醒儿!」邱景烨笑容和语气都很不善。 「嗯?」司徒慎挑眉。 「苏苏现在回去帮你,跟你的关系充其量也只算是普通同事,你可别想太多了!」邱景烨桃花眼一眯,明确的提醒着他。 「不牢你操心。」喉结微动,司徒慎这样回着。 邱景烨牙痒痒,一吐为快的继续,「别以为她对你是有旧情,她早就对你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了!这次会心软,不过是觉得你可怜,看你的事业巍巍可及的帮你一把!同情你而已!」 可能也是心里堆压着怨气的关系,邱景烨说话没有客气,而且有些词语稍稍过了点。 司徒慎听着,浓眉蹙起,俊容也紧绷了一些。 秦苏听到邱景烨叫住他时,就心知不妙,虽然她已经极力的瞪眼威胁了,可却还是没有管住好友的嘴,见他说的有些过了,她皱了眉,沉着声音道:「行了!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邱景烨前面只是毛毛雨,肚子里还有好多更难听,可以伤到他自尊的话还没有说,可毕竟是常年对秦苏畏惧习惯了的,也怕她会真的恼,所以只得从鼻子里发出两声不满的哼,闭上了嘴巴。 「走吧,估计这个时间,请的供应商们都该到了。」秦苏瞥向男人,缓声说着。 「嗯。」司徒慎应了声,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饭局也叫酒局,谈事情当然离不开酒,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习惯,总之一直没有被改变过。一桌子菜没有动,空酒瓶却摆了不少,结束时已是三个小时以后。 都是各自带着司机来的,作为饭局主人,自然得是将请来的供应商们一个个的送上车,才算完事。 因为怕时间长,所以没有让司机守在酒楼门口枯燥的等,而是快结束时才打电话让司机将车开过来,可能是路上稍微堵车,两人在酒楼门口等着。 秋天的风最凉,尤其是到了晚上,会凉的加倍。 秦苏穿的不算少,但还是觉得被风打的快要透了,不由的抬手环抱住了双臂。 才摩挲了两下,肩膀上便是一暖,一旁的司徒慎已经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的身上,还不忘将前面的衣领往一起拢着。 「不用……」秦苏皱眉,想要动手扯。 「穿着!」他也蹙眉,伸手按住制止她的动作,态度坚持。 见状,秦苏只好作罢,可朝他看过去,没了外套,里面他只穿了件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没扣,锁骨露在外面,有阵风吹过来的时候,他还跟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还是把衣服还给你吧!」秦苏再度想要伸手将外套脱下来。 「不用,你穿着!」司徒慎仍旧坚持,蹙眉说着,「刚喝了不少酒,吹吹冷风舒服些。」 桌上她也喝了酒,但是并没有喝多少,大多说敬过来的都被他给接过去了,所以秦苏觉得还好。现在听他这么说,见夜风吹过后,他黑眸里的茫意似乎也真的是减了不少,只是那浓浓的眉还紧蹙着。 「你是不是在想今晚的那几个供应商?」秦苏蠕动着双唇,问。 见他薄薄的唇跟着蹙的眉一样紧了起来,她忙继续说着,「他们不愿意提供的话,我们再找其他家的,不然就脸皮厚一点的再去磨!一次不行就两次,等着第三次的时候,应该就会有松动了!」 平时打交道最需要的就是这些生意人,可也就是这些所谓生意上的朋友,也都只有在双方都有利益满足的时候,才会显得亲近。公司现在的情况,几乎业界都知道,都是表面上说的很好,但实际上却都不肯大笔的赊材料,害怕到时亏空收不回来,所以都是打着太极,一个饭局下来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无事,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司徒慎听后,淡淡的说着。 「明天中午和晚上我也都让人安排了新的饭局,没准能有新突破。」秦苏想了想,继续说着。 「嗯。」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秦苏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浓眉间的褶皱太深。 「那会碰到景烨,他说的话……」犹豫了下,她缓缓的开口说着。 「嗯?」司徒慎微动着眼角,看向她。 「景烨他……」秦苏不知道该怎么重复。 那会儿,她就站在他边上,离的那样近,能感觉到好友说出那样毫不客气的话之后,他瞬间僵硬起来的身体。 可怜、同情…… 这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未免有些刺到自尊,所以他现在这样暗淡的俊容,让她以为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 司徒慎看着她的欲言又止,立即就明白过来她想说的是什么。 「呵呵。」他忽然低沉的笑了起来。 止住之后,他看着她,「没有关系,你是可怜我也好,同情我也罢,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就算是看起来有点窝囊也无所谓,我宁愿被你这样同情着。」 就像是他没有执着去要那个答案,因为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她陪在他身边。 而且这样至少还能说明,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的在意。 哪怕只是一点点,一丁点。 足矣。 ********************************** 薄薄的云层下,挡不住阳光。 一改昨日的阴云天气,虽比不上夏日的艷阳天,但也是明媚的一天。 白色的q7行驶到小区门口时,在门卫询问过后,将电子门放开时,她还顿了两秒,才又继续将车子向着小区里面行驶着。 停在某栋楼下,她透过车窗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早上她到了公司,都解决了手里的两个难题后,他的办公室里还一直没有人,眼看着一个小时后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他参加,让下面人给他打电话也一直联繫不到。 因为昨天饭局结束后,司机是先送她的,最后才送男人回去的。她有找来司机问,情况说明后,司机回想着说着某种可能:慎总会不会是生病了,昨晚我看他回家时就很不舒服…… 被这样的可能一说,秦苏也不由的想到了昨晚在酒楼门口吹的夜风,始终没有进展下,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开车过来了。 拿着手机又打了他的号码两遍,末了又往以前的座机打了遍,也都是没人接听,她拔掉了车钥匙,推开车门朝着楼内走着。 轻车熟路,进了电梯,几乎都不用看,习惯性的就能抬手按到到达楼层,随着红色数字的跳跃,她让自己面色如常。 「叮——」 一声提示音响起,她从拉开的电梯门走出来。 按了会儿门铃没有人应,她看着防盗门上的电子密码锁,毕竟是离婚搬出去了,不再生活在这里了,正常来说都应该是换锁换密码的。 她抬手按上一个个数字,其实也只是试试而已,最后一个按下时应声而开,她愣了下。 「司徒慎……?」 拉开门走进去,站在玄关处,她扬着嗓子试探的喊着。 就像是先前按门铃一样,没有人回应她,但是鞋架上那双男式皮鞋还在,说明着他就在家里。 低头想要换鞋进去时,却发现那双她的那双女士拖鞋也还在那里,不由的又愣了下,咽了两下唾沫,她才双脚踩上去穿上,然后放轻着脚步往里面走着。 玄关还是客厅,餐厅还是厨房,沿途而过放眼看过去时,每一样东西都是熟悉的,而且就像是防盗门上的密码锁一样……一切都没有变。 秦苏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唿吸,然后踩在台阶往楼上走着。 原本是直接奔着他以前住着的卧室去的,敲了敲门,推开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随即,她才又返身走回了刚刚路过的主卧室,也像是刚刚那会一样,抬手敲了敲,然后再轻轻的推开。 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chuang上的人,整个被子都蒙的高高的,有人躺在里面。 秦苏走到了跟前,轻声的喊着,「司徒慎?」 被里的人像是没有听见,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见状,她伸手在杯子上推了推,同时嘴里再度的喊。 「司徒慎?」她抿了下嘴唇,又继续说着,「你一直没去公司,打你电话也不接,中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说完也不见他回应,秦苏直接将蒙高的被子拉扯开来。 被子一扯下来,里面男人的俊容就都露了出来,还蹙着两道浓眉,一条手臂挡着半个俊容。 「不要睡了,赶快起来!」秦苏皱眉说着。 伸手戳了戳他,不动,不耐的再戳了戳……他动了! 「喂!」 秦苏低唿出声,整个人却被他给拽上了chuang。 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他翻身而上,稍稍一抬下巴,就被他勐的亲了下来。 湿的舌直接塞进来,忽而兇勐如野兽,忽而温柔如春风。 他的大手也上下油走着不安分,准确无误的找到衣服下摆进去…… 「司徒慎!」秦苏挣脱不得,只好横下心来重重的落下牙齿。 「唔!」男人吃痛,闷哼了声。 秦苏藉机推开了他,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坐起来,口腔里有血腥气蔓延开来。 而司徒慎栽到了另一旁,单手捂着嘴巴,一双黑眸却还是闭着的,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睁开,一副似乎是才刚刚甦醒过来的样子。 见她横眉瞪向自己,他表现的很茫然,「怎么了……」 「你——」 秦苏伸手指着他,却被他这副模样憋到。 「我怎么了啊?」司徒慎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只是扫过她因情绪而上下起伏的胸脯时,黑眸暗了几分。 手背擦了擦嘴角两边被他留下的唾液,秦苏仔仔细细的瞅了他半天,想要探寻他是在装蒜还是真的。 不敢确定,她有些气的指责,「你刚才耍流氓!」 「是吗?」司徒慎挑眉,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在梦里。」 「赶紧起来,公司还有重要的会议等着你去!」秦苏气结,踉跄的跳下了chuang,一边生气的说着,一边整理着被他拉扯开的衣服。 真是觉得窝火透了,平白无故的被拖上chuang又摸又亲了一通,还得面对他一副很受冤枉的表情。 身后没有动静,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在喊着,「秦苏。」 秦苏回头看了眼,没有理会,胳膊却被他忽然给抱住了。 「我不舒服。」浓眉蹙着,低低的诉。 熟悉的四个字,让秦苏心里一抖。 记得之前,有次他也是这样,蹙眉低低的对着她说着不舒服。 这个地方,这个环境,太容易让她出现恍惚的感觉了。 喘了两下气息,秦苏手臂抽动着想要甩开他,视线却不经意的落在了床头上,和之前进到这里以后的几个愣神不同,她彻彻底底的诧住。 床头的墙面上,挂着一张80寸的相框。 那是她不曾带走,他们两个的…… 婚纱照。 (因为从医院回来的晚,所以更新晚了,但好在没有少更,明天老爸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好紧张,再次祈祷。话说,导致公司危机的某人要出现了噢,看俩人怎么一起携手对付坏人吧!)
第159章,始乱终弃 第159章,始乱终弃    浮雕的精美相框,不同于平常普遍的写真照,披着婚纱的女人和穿着礼服的男人,配上摄影师营造出来的意境,让人看了移不开目光。 当时照完她去选片时,修片的工作人员询问着要放哪一张,她不仅选了这一张,而且还传到了手机里。 她也清楚的记得,当时搬出去时,这些照片也都是放在chuang底下的。 而现在,却这样明显的挂在chuang头墙面上,就像是每个家庭里的那样,卧室里总会有挂着的婚纱照。就像是制造出来的一种幻觉,好像这个家的夫妻还在,并没有离婚。 照片里,她双手吊在他的脖颈上,仰着下巴望着,眼睛里有着无尽诉不完的话和无数纠缠的情,现在看着,却似乎能看到她曾走过的那段婚姻。 秦苏看着,觉得恍若隔世。 咫尺之间,他还在眼前,唿吸也这样近。 还保持着刚刚抱着她胳膊不动的姿势,司徒慎蹙眉,还在继续重复,「秦苏,我真的不舒服。」 说话间,他还用额头蹭着她的皮肤,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料,传过来的温度还是偏高,烫烫的。 「你怎么了?」秦苏回过神来,忙问。 见他蹙眉不语,她抬起另一只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那会把被子掀开时就隐约发现他的不正常,只是下一秒就忽然被他拖上了chuang,所以还没有顾得上,这会儿才能确定他是真的生病了,怪不得没有去公司。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会觉得头晕难受、浑身也发烫?胸口会发闷吗?嗓子会疼吗?」她皱眉看着他,一句句缓声的询问着。 「都有。」司徒慎薄唇扯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不停强调着,「反正就是不舒服。」 他像是一副膏药一样,俊容都整个贴在了她的胳膊上,本来就内双的眼皮因为发烧的缘故变成了迷煳的三层,墨一般黑的眸子也没有往常的冷峻,软乎乎的看着你…… 见状,她凝神观察了会儿,不太确定他到底病的严不严重,生病一定不是装的,不然公司现在处于这样严峻的情况,再加上想到昨晚他把衣服给了她,一直站在夜风里,那响亮的喷嚏……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想了想,她有了决定的说着。 「不去医院!」司徒慎摇头拒绝。 「你现在在发烧,不是不舒服吗!」秦苏皱眉,微恼的说着。 「你让我抱一会儿,就能舒服了。」他却咕哝的说着,原本就一直抱着她的胳膊,这会儿手还往她的细腰上靠近,想要像是无尾熊一样巴住她。 「那我走了。」见他这样,她伸手拂着。 「别!」司徒慎忙说,急急的坐了起来。 只是那张稜角分明的俊容上,表情又是不满又是不甘的,就那么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谁能看到这样的男人而不心软? 嘆了口气,秦苏问着,「家里的医药箱呢?」 「还在那。」没有明确告诉,他只是这样回着。 秦苏抿了下嘴唇,费了些力气才从他那里将胳膊给抽出来,抬腿走到了柜子边,打开右边的柜门,便将里面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只是将里面放着的药盒和药瓶多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管退烧的药,都只是一些治伤风的,吃了也没什么大作用。 「没有退烧药了吗?」又翻了翻,她不禁皱眉。 「没了吧。」司徒慎瞥了眼她手里的药箱,低声的回。 将药箱盖上再放回去,秦苏重新走回到了chuang边,刚刚被她抽出胳膊甩开,此时他趴在那里,侧仰着一张脸,喉结滚动之间还会发出痛苦的哼声。 「你现在这样,还能去公司了吗?」她见他的样子,担心的问。 「嗯。」他低低的应着。 「算了,一会儿我打电话将会议往后推一个小时吧,我带你去医院。」秦苏皱眉说着,同时掏出了手机。 原本一直等不到他去公司,她就已经做了准备,也吩咐了下面的人,有可能会将会议推迟,所以现在哪怕这样决定,也不会弄得手忙脚乱,更何况他这样也会影响工作质量。 挂了电话后,她看着还趴在上面的他问,「能起来吗?」 司徒慎闻言,浓眉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支撑着手臂重新坐起来,耸眉耷眼的。 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多少力气,他坐起来想要从chuang上起来时,看起来很是吃力的样子,秦苏站在那等了半响,终究是按捺不住,询问着,「需不需要我扶你?」 「要!」司徒慎立即应。 被他快速的回答吓了一跳,秦苏皱眉。 踌躇了几秒后,也还是朝他伸出了手,扶着他站起来直起身子时,眼角余光会不经意瞥到chuang头墙面上挂着的婚纱照上,失神微微。 **************************** 白色的q7从小区行驶而出,一条条街道穿梭,停在了一家医院。 车子熄灭了火,也将车钥匙拔了下来,秦苏率先从驾驶席跳下来,然后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皱着眉朝再度他伸出了手。 像是之前从楼里将他扶到车里一样,他整个人像是熊一样的巴在她身上,又重又热的一大坨。 已经是快深秋的天,秦苏被他折腾的,鼻尖都微微出了汗,而罪魁祸首不知是不是烧的越发厉害了,看起来迷迷煳煳的,只知道一个劲的勾唇笑。 进了医院,将他安排在椅子上等着,拿着他的身份证去排队挂了号,好在人并不像是周一人那么多,窗口的护士又很有效率,十多分钟就拿着挂号单折回来,带着他一起去找医生。 整个过程里,只要是走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要靠秦苏扶着的,虽然也是规规矩矩,没有毛手毛脚,可她却还是觉得喘气有些急,像是被传染了一样。 到了医生那里,给详细检查了下,是受凉引起的高烧,除了挂水外,还建议打退烧针,能来的快一些。 「我不打针。」司徒慎却不同意。 「为什么?」秦苏不解。 「没那么严重,挂水或者开点药就可以了。」他只是蹙眉,薄唇扯动着说。 「医生不是说了,光挂水不行,退烧针能来的快一些,你现在发高烧。」她也皱眉,将刚刚医生的话又重复了一边,那边护士也已经去准备了。 「那也不打针!」他似乎很坚持。 「司徒慎,你不是怕疼吧?」秦苏皱眉半响,又挑高了眉。 「不是。」司徒慎当下板了脸。 她却以为是这种可能,还憋着笑的把儿子给拉了出来,「舟舟还不到六岁,医生给打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这样不太好吧?」 「都说不是怕疼了!」被她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他强调着。 「那为什么不打针!」秦苏就更加费解了。 「打针和挂水不一样。」司徒慎拧眉,看着她幽幽的说。 「对啊,不一样。」她点头,还是无法理解。 「打针要打在屁股上。」他抿着薄唇说着,憋了半响后,才又低低的继续了句,「……会被别人看。」 闻言,秦苏呆住,下一秒忍不住嘴角的抽搐,心里在骂:装什么纯情! 「准备好了吗,现在可以打针了?」拿着针管和药瓶的护士走进来,笑着问。 「我不……」司徒慎还想要抗拒着。 「准备好了,打吧!」秦苏张嘴,出声盖过他的,直接回着。 被安排在临时病chuang上躺着的司徒慎,看着护士拿着针管走过来,下一秒就要动手。 「那你帮我脱裤子。」薄唇扯动,他看向她说。 护士也看向自己,秦苏无奈,只好上前,让他侧过去身子,然后动手将他的皮带解开,再将裤子往下脱了一半,最后再别过视线,将里面的子弹内裤也给脱下来一半。 都弄好了以后,护士将针管里的空气推出来,然后便上前,蘸着碘酒的棉球擦拭后,准确无误的对准就直接插入,管里面的黄色药水几秒钟就都推进去了,然后拿着新棉球按在了上面。 退烧针打完,护士忍不住笑着对她调侃,「太太,你先生好可爱!」 就像是在幼稚园的家长会那次,这样的称唿让司徒慎心里勐然一动,以为和那次一样,才刚回味一会儿时,便听到她对着护士否认着。 「我不是他太太。」秦苏摇头,解释道。 「啊,抱歉啊,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看起来很配!」护士一听,愣了愣,然后忙又笑着说着。 「以前是。」司徒慎闷闷的一句。 「啊?」护士又是一愣。 「她对我始乱终弃。」薄唇撇了下,他语调幽幽怨怨。 「你别胡说!」眼看护士惊讶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秦苏忙窘迫道。 「我才没有胡说,就是你不要我了。」司徒慎小声的嘀咕着。 护士再度笑了起来,将医生另外开的药袋给他点上了,然后交代了句,「这袋水挂的快,半个小时左右,差不多的时候来喊我拔针就可以了!」 「好,谢谢。」秦苏点了点头,道谢着。 「秦苏。」还在病chuang上的男人开始喊着她。 「干什么!」她有些不耐烦。 「你帮我把裤子穿上。」他却还在瞅着她嚷嚷着。 秦苏皱眉,之前因为有护士等着扎针,可现在他因为挂水只剩下一只手不方便,所以她虽恼却也还是得无奈的再度走回去。 「穿好了!」裤子系上以后,她故意在扎针的地方打了下,想要解气。 果然,他被打重的蹙眉,可却发出痛苦又暧昧的一声,「嗯……」 还没走出房间的护士,听到此声瞬间顿住了脚步,两三秒后才又忙快步出去。 秦苏这下被他弄得羞窘极了,恨不得钻入个地缝。 **************************** 终于从医院出来,这回是行驶着公司的方向。 等待红灯时,秦苏瞥向一旁的司徒慎,见他歪着身子偏头靠在车窗上,黑眸半闭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不是已经退烧了吗?」她不由的问,挂完水之后也又去找了医生,确定他只需要回去在吃两天药巩固就可以了。 「嗯。」司徒慎点头。 「那是哪里还难受吗?」她只好继续问,想到那会护士打完退烧针说的有些肿了,又见他此时有些歪着的坐姿,所以问道,「是不是屁股疼?」 她以前生病也打过屁股针,那里可不像是往手背上挂水,事后坐着时还有有些疼。 「不是。」司徒慎摇了摇头,又说了句,「舌头疼。」 「舌头好端端的怎么疼?」秦苏一愣。 「被你咬的。」他黑眸瞥过来,说话间竟然还把舌头探出来一块,「你真够狠的,差点给我咬掉了。」 「谁让你耍流氓。」听他提到这个,她脸色不善。 「我哪里知道不是在做梦。」司徒慎撇着薄唇,嘴里嘟嘟嚷嚷的,语气不满,「再说,我梦里可是更加丰富多彩的多了。」 秦苏干脆不理他,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知道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病好了大半,脚下油门踩的也大,没多久的时间就停在了公司所在大厦楼下。 将车子开到地下的停车场以后,秦苏熄灭了车子,伸手拔着车钥匙。 「下车吧。」一边动手打开车门,一边对着他说。 司徒慎也像是她一样的解开了安全带,只是推开车门后顿了顿,没有立即下来。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司徒慎黑眸瞥向她,毫无预兆的忽然说,「chuang头上挂着的婚纱照。我有联繫过那家婚纱店,还记得我们,说是还可以将之前没拍完的续拍。」 秦苏下车的动作顿住,为他忽然而说的话。 当时他们选的套餐里只拍摄了一组照片,店长也有跟她说过,什么时候想要补拍都可以…… 「快走吧,中午的那个会议很重要。」表情敛了敛,她皱眉说着。 **************************** 天蓝,白云。 从一个供应材料商那里跑回来,虽不至于能解决了很大的问题,但也不是白跑一趟,至少说动了老闆愿意赊给他们一些材料。 秦苏赶回公司以后,出了电梯也就直接到了他所在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以后,才发现他有客人在。只是这客人对于她来说,应该不算是陌生了。 路邵恆坐在椅子上,正翘着二郎腿在吸菸,看到她进来后,惊了下。 「路队。」秦苏出声,顺带点头示意了下。 路邵恆还保持着那副神情,也跟着她点了点头示意。 秦苏直接走过去,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嘴里有条不紊的说着,「今天找的供应商被说动了,愿意赊给我们一小部分,这样工程就不至于搁浅在那,你看一下。」 「嗯。」司徒慎接过来,认真的看。 「投资的事,得抓紧了,我这边已经联繫了几个,还没有给回应,你这边的呢?」秦苏继续说着。 「也和你一样,还没有给回应。」他蹙眉,回着她。 秦苏点了点头,又探讨了两件公事以后,看了看他的俊容,犹豫着问,「你不发烧了吧?」 「不知道。」司徒慎却模稜两可的回。 「不知道?」她顿时皱眉。 还隔着个办公桌的距离,他却忽然从高背椅上跃身而起,抓过她的手就往脑门上贴。 「喂!」秦苏低唿,慌乱的看向一旁的路邵恆。 路邵恆一直装背景,此时也一样将存在感降低,眼观鼻鼻观心的抽着自己的烟。 她的手背贴在额头上,司徒慎舒服的直嘆气。 「还烧吗?」不过面上还得一本正经。 「不烧了。」听他这么问,她凝神感受了下,确定的说。 「喔,那就是不烧了。」司徒慎悻悻的松开了她的手,有点可惜的回。 若不是公司在危急时刻,真的是想要继续生病,或者病的严重一些,再严重一些。 「医生开的药你吃了吗?」秦苏想到一点,随口问着。 「吃了。」他点了点头。 见他的样子,她有些不放心的继续说了嘴,「小瓶的药是一次吃两片,大瓶的是一次吃三片,另一个是消炎药,别吃错了。」 「嗯!」司徒慎像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再度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找我。」瞥了眼还坐在那装化石的路邵恆,她低声说了句,便转身朝着办公室外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一直绷着的路邵恆终于是憋不住了。 「我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随即看着司徒慎直摇头嘆,「司徒,你这是因祸得福,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重新坐下高背椅的司徒慎,对着好友挑高了浓眉,模样倍儿得意。 「不过也难得,她能来帮你。」路邵恆笑了笑,认真了语气。 「嗯。」闻言,司徒慎也正色起来,黑眸里的情绪很深。 对他来说又岂止是难得…… 路邵恆从兜里掏出来两张卡,直接扔了过去,「司徒,这个给你,里面是我这几年的积蓄,算是友情贊助。只是不能帮你彻底解决问题,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谢谢了,兄弟。」司徒慎拿起来,没有推辞,语气郑重。 真正的兄弟朋友间,能帮你时绝对不会含煳,所以也根本不需要推搡,直接接受即可。 「跟我还客气个p,就当是高利贷,多给我翻两番利息!」路邵恆扬眉,大大的笑着。 「利息到没有,到时我直接给你入股。」司徒慎斜睨着好友,不紧不慢的说。 「冷血的资本家!有去无回啊!」路邵恆不满的直骂,不过却又顿了顿说,「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次的危机有些蹊跷,尤其是江北那边的,都是板上钉钉的,盈利也可观,投资商没理由撤销注资!」 「所以我才让你帮我查一下。」司徒慎黑眸薄眯,冷冷的说。 「放心,我会。」路邵恆点头。 到最后,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都懂。 司徒慎弹动着手里的两张卡,看向好友时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下说,「昨天我有听见她跟你家那位打电话,据说是婚期将近了,举行婚礼的酒店都订好了。」 路邵恆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呵。」重新点了根烟,他冷冷的笑。 ****************************** 半边天的夕阳,然后是降下来的夜色,华灯初上。 特殊时期当然也还是需要加班,秦苏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另一边司徒慎也刚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併的还有一直没走的路邵恆。 刚好就一块到了电梯门口,秦苏没有开车,所以进去后就直接按的一层,另一边的两人也跟着一起。 快要走出大厦时,黑眸始终瞥着她的司徒慎开口,「秦苏。」 「嗯?」她转头看向他。 「晚上我看你外卖也没怎么吃,我和邵恆要去吃饭,你也一起?」司徒慎薄唇动着继续说着,虽说语气被他放的很自然,但黑眸里的期盼却掩饰不住。 「不了,你们去吧。」秦苏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出了大厦,路邵恆接到他递过来的眼神,扬眉笑着道,「怎么不去啊,是因为我的关系吗,还没一起吃过饭,这么不给面子呢啊!」 路邵恆说话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眼神也是。 「我……」秦苏抿起双唇。 踌躇着正要答应时,一道汽车的喇叭声突响起来。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看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的国产车,驾驶席的人正半个身子探出来,喜色的不停激动挥着手。 看到来人,处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司徒慎,瞬间像是被凉水一头浇了下来。 一下子惊醒。 (本来预告说今天会写到背后人的,结果今天码起来才发现没到,明天一定会写到!爸爸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做了三项脑核磁,医生说是脑动脉硬化,总归还是能松口气,让他以后多加注意吧,少喝酒多运动!)
第160章,齐齐惊住 第160章,齐齐惊住    「秦苏,我等你半天了!」 探出半个身子的相亲男,挥着的手依旧不停,嘴里兴奋的喊着。 秦苏轻皱了下眉,眼底的惊讶之色才刚刚敛去。 她也没有想到相亲男会等在那里,加班的时候确实有接到他的电话,想要约她一起吃个饭,当时正忙着手头上的工作,也没有多搭理,只是回了句在忙,就挂了电话。 所以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等在这里,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哟,怪不得不跟我们一起,原来是有人约了啊!」路邵恆挑着眉,带着几分调侃的说着。 秦苏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来。。 这会儿,相亲男也从车里走下来,一熘小跑的到了他们面前,还一脸笑意的打招唿,「你们好!」 「嗯,你好你好。」路邵恆看了眼不语的好友,主动的说着。 「我还记得你,上次在婚纱店我们见过!」相亲男惊喜的看着路邵恆,自来熟的说着,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这样也间接的能拉近自己和秦苏间的距离。 「嗯,我也记得你,比亚迪。」路邵恆咧嘴一乐。 「我那个车……」相亲男听到后面话,立即侷促起来,习惯性的辩解。 「路队给你开玩笑的。」秦苏见状,出声打断着说。 「这样啊,怪我太认真了哈!」相亲男一听,不好意思起来。 路邵恆打量了一会儿,饶有兴致的问,「那个啥,比亚迪,你知不知道秦苏和司徒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回来帮他,你不介意?」 「我知道啊,他们俩是离婚的啊!不介意的,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夫妻一场,现在也能做朋友啊,秦苏这样心地好,我更会觉得她是个好女人,而且我佩服她!」相亲男听了以后没有变脸或者不高兴,反而很诚恳的说着。 「奇葩!」路邵恆呆了下,只能给出一句总结。 「什么?」相亲男没有听清。 「夸你呢。」路邵恆面不改色的笑着说。 「改天有时间再和你们聊!」相亲男笑的欢快起来,转向一旁的秦苏,笑呵呵的说着,「秦苏,我们快走吧,我可是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 「……走吧。」秦苏看了眼抿着薄唇的司徒慎,迟缓的点了点头。 稍显有些被动的,她跟着相亲男走到了路边停着的国产车,然后被后者绅士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再绕过去坐上驾驶席,很快就发动了引擎。 沿途国产车开过时,相亲男还很有礼貌的按了喇叭示意,然后汇入前方车流当中。 「嘿嘿,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我在楼下的,可又想着怕打扰到你工作,再说这样也能给你个惊喜,所以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了!」 「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吃过饭了吧,本来是想带你去一家饭店的,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看场歌剧或者电影,到时要饿了我可以带你去!」 …… 车子发动以后,相亲男就一直兴奋的说着。 还握着身上安全带的秦苏,略微偏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是车边的倒车镜。 里面路邵恆已经将他的车子开到了大厦门口,而男人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双手都抄在裤子口袋里,一双浓眉微微的蹙着,不知想着什么。 直到亮起了转向灯,国产车在前方立交桥时转了上去,倒车镜里的影像不在,秦苏才缓缓的收回视线。 「刚刚我查了一下,近期没有上映的好电影,要不我们去看歌剧吧?」相亲男放下手机,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出声询问着她。 秦苏闻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有点累了,送我回家吧。」 *************************** 阳光很足,却抵挡不住秋风瑟瑟。 不比平时以往,现在每天都有应接不暇的会议要开,围绕的点大致都一样,都是为了公司现阶段所面临着的危机,只要是还身处在公司里的职员们,就都努力尽着自己的一份心力。 虽说现下看起来算是将局势稳定了下来,但也只是暂时,若不尽快找到投资商,好有资金注入进来的话,那么后续只会是亏空,而且还会更加的负债纍纍。 会议室的门敞开,职员们陆续的离开,为首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也都还是最后的离开。 「刚刚在会议里提到的问题,你怎么看?」一边往外走,她一边问着。 「和你想法一样。」司徒慎看向她说着。 「嗯,寻找新的投资商不是件容易的事。」秦苏说着,慢慢的皱了眉,「而且我也总觉得,之前突然撤资的投资商那里,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再去多找几次,看看能不能说动他,毕竟这笔盲目的寻求新投资商要容易的多了。」 司徒慎闻言,沉吟了下道,「不过对方不可能被说动。」 「那他们为什么要撤资,理由是什么?」秦苏也想到这里,凝声问着。 「很敷衍的一个理由。」司徒慎薄唇冷冷一勾。 「所以我们才不应该放过,还是先从这里试一试,新投资商也得抓紧找着!」秦苏再度皱了皱眉,总结的说着。 「嗯,我已经让人去联繫了,对方撤资后就不在国内,下周会回来。」他点了点头,说着。 「好,到时联繫了见面,我和你一起去。」秦苏也点了点头。 项目都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再重新寻找投资商注资,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这几天找了好几家,却都望而却步,表示犹豫着不愿意接受,哪怕是他们退让着盈利点。 「昨天都去哪儿了。」他斜眼瞅了她一会儿,忽然问。 「嗯?」还沉浸在公事里的秦苏,没有很快反应过来。 「和田丁做什么了?」司徒慎干脆的再问了一遍。 可能是太多次了,对于他颠倒的叫错相亲男的名字,她都已经懒得去纠正了,只是默默黑线一下。 「没什么。」秦苏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 「看电影了?吃饭了?」他听后,挑眉问着。 「没什么。」她抿了抿嘴唇,敷衍着重复话。 见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话,司徒慎没有被打消积极性,反而像是很好奇一样,继续追问着,「两样都做了?看什么电影了,爱情的还是动作片?不会是一起看鬼片了吧!」 看动作片还好一点,打打杀杀的,如果爱情片的话演的不都是腻腻歪歪的,看鬼片就更不行了,看网上不都是说,男女一起看鬼片最容易出现肢体接触,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能更容易有机会…… 想到此,司徒慎的两道浓眉,深深的拧出了个褶。 「没看电影。」秦苏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只好回着。 「噢,我就是问问。」闻言,他点了点头,似是解释一样。 她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谁知下一秒,他又继续再问,「那吃饭了?在哪吃的,好吃吗?」 「你老刨太太吗,刨根问底的。」秦苏忍不住斜去目光,微微有些不耐。 「没别的意思,随口问问。」司徒慎挑眉,再次强调着。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 说话间,也已经从会议室走出来很大一段距离,前方率先到达的是她所在的办公室,略微慢下脚步准备进去时,发现一旁的男人也顿下了脚步。 「还有事?」秦苏不由的看向他。 「没事。」他摇了下头,随即却抬手覆在了眉心上,薄唇也跟着抿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见状,她忙出声询问着。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 「不是早就退烧了吗?又生病了?」秦苏皱眉,仔细梭巡着。 想到开会中途时,他挡着薄唇轻咳的样子,没有多想的伸出了手,直接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热啊。」仔细感受了下温度,她放心的同时也疑惑。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像是不怎么好的样子,所以不解的问,「那是哪里不舒服啊?」 黑眸望着她,司徒慎指着心脏,病人一样,「这里不舒服。」 **************************** 阳光渐渐变得不那么浓烈,婉转成夕阳。 秦苏将手里最后一份文件看完,合上后单手撑在额头,一下下抵在眉心上面缓解着疲惫。 眼前却竟然浮现出他指着心脏说那里不舒服的样子,黑眸小狗一样巴巴的望着她…… 摇了摇头,将那画面挥去,她竟然会觉得他撒娇卖萌。 准备起身时,手机也刚好响起来,是好友路惜珺打来的,说是已经到了大厦楼下,正在一楼大厅里等着她,虽然晚上还要加班,但中间有些空档时间,所以两人有约了时间一起去吃饭,顺便再度探讨一下有关婚礼的事。 秦苏觉得好友对于婚礼的事,说不上多么热衷,但也绝对没有敷衍,像是准新娘一样张罗着。 从电梯里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好友,忙快步上前,两人聊了两句正准备往大厦外面走时,电梯又是「叮」的一声响。 里面走出来的人让秦苏感觉,挽着自己的好友略微一僵。 不解的看过去,司徒慎和路邵恆两人正迈着脚步踏出,视线像是刚好一样,分别落在两人身上。 「小珺,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秦苏凑过去,压低着声音说着。 一下午她都基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碌着,虽然也出去过几趟,但是并没有去男人的办公室,所以也并不知道路邵恆是什么时候来的。 「没关系。」路惜珺也压低声音回着。 「你们俩这是,说什么小秘密呢,怎么看着都像是说我们坏话?」路邵恆手里把玩着一根烟走过来,嘴里调调侃侃的说着。 「没有啊,路队你可别冤枉人!」秦苏侧过身去,笑着道。 路邵恆对她回以着笑,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身旁的路惜珺,直将对方看的垂着眼睛。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路邵恆不悦的问着。 「不、不太方便。」路惜珺似乎是惧怕他的,哆嗦了下才回。 「怎么就不方便?」路邵恆继续逼问。 眼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好友越发僵硬,秦苏忙插嘴进来,「路队,你最近好像挺闲的。」 「嗯。」路邵恆终于是将注意力转移,末了又说了一句,「转业了,不用回部队了。」 「你转业了?」路惜珺听后,却勐然抬头。 路邵恆不说话,只是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看,两人幽幽的对望。 「你……你曾说过,转业就……」路惜珺失声喃喃着,话却说不完整。 「就怎么样?」路邵恆声音深沉的追问。 小珺,等我顺利转业以后…… 就娶你。 「没什么。」再度垂下了眼睛,路惜珺低声回。 现在他不仅是顺利转业了,还是提前转了业,也有年后婚期在身,要娶的却是别人…… 俩人几句对话而已,就将气氛都弄的凝结了起来。 「小珺,我们走吧?」秦苏见状,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心疼好友憋红的眼眶和鼻头。 「嗯。」路惜珺轻点了下头,挽着她想往外面走。 「你们要去哪?」沉默的司徒慎,蓦地出声问。 「吃饭。」秦苏看了他一眼,回着。 「一起!」路邵恆直接道。 秦苏嘴角动了动,还没等发出声音时,好友就已经抢先回绝,「不要,我们已经约了人,马上就来了!」 闻言,她不由的怔了怔,不解的看向好友。 路惜珺也没多说,挽着她的手臂就往大厦外面快步走,出来以后,也刚好有辆国产车行驶过来,两边分别走下来的正是小眼镜以及相亲男。 小眼镜是早就和路惜珺约好一起的,而相亲男是正好一路,再加上之前他等着秦苏下班后却都没有多少相处时间就送她回家了,所以趁机一起。 「我在这儿!」路惜珺扯着嗓子喊道。 随即,便一熘烟的跑到了自己男友面前,两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小眼镜将手搂在了她的肩上,两人手拉手的一起坐进了车子。 秦苏见状,回头看了看两人,「那个……」 「晚上还要加班。」司徒慎蹙眉,听不出情绪。 「我知道。」秦苏抿起了唇,说着。 「这算什么,四人约会?」他略带幽怨的继续问。 秦苏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又听见他说,「他们在喊你,早点回来。」 「嗯。」她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车边走了。 只是走的过程里,忍不住身子微侧,似是回头看了两眼般。 等着那辆国产车离开后,路邵恆掏出根烟来有些火大的点燃,看着好友直啧,「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你不也是。」司徒慎斜了好友一眼。 「我和你的不一样!上次就算了,这次也让她跟那个比亚迪走?」路邵恆不屑的说着。 「你懂什么。」司徒慎淡淡的,接着又薄唇一勾,「孙子兵法没看过?」 「好端端的扯上什么孙子兵法啊……难道是以退为进?」路邵恆一头雾水,随即又豁然开朗。 司徒慎但笑不语,黑眸慢慢的眯了起来。 **************************** 数十层的写字楼,高耸屹立。 商务车停下后,后面的秦苏和司徒慎一起下来后,并排朝着里面走去。 原投资商在江北项目以前,和公司并没有过合作,但也是业内很有名气的投资人,着重房地产方面,当初大笔资金注入时,双方一度合作愉快。 自从回国后,也是约见了好几次,始终没有给回应,今天俩人商量下以后干脆直接过来。前台小姐被两人双簧一般的说辞唬住,迷迷煳煳的带着两人上了楼。 等着办公室门一打开,坐在里面的投资人见到进来的两人,愣了下有些不悦,面上却也还是笑容满面的。 生意场上的人习惯了寒暄,一阵天南地北的嘘寒问暖以后,才逐渐进入了正题。而对方的态度也很是坚决,在俩人依次游说之后,却也还是轻轻的摇头。 「我知道忽然撤资对你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但我对此也只能说抱歉了。」投资人也是上了年纪的,眼睛不大,都是精明。 秦苏听着心里腹诽,哪里只是很大的影响而已。 可脸上却还得是眉眼弯弯,笑着说,「哪里的话,当时江北项目启动的时候,能得到您的注资对于我们来说一直特别感激和珍惜。」 「所以我们还是想要说服您,若是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收到她递过来的眼神,司徒慎也略微欠身,不急不缓的说着。 「没有不妥,说什么也没用了,撤资已经是定局了。」投资人听后,却还是摇头,嘆了口气的说着,「你们有时间想着来说服我,还是抓紧找一下新的投资商吧!」 「恕我直言,您给出撤资的理由我们不能接受!江北的项目您也知道,利益是绝对可观的,我不懂您为何要忽然撤资,放弃了一个这样有绝对盈利的项目!」秦苏坐直了些身子,直接质问起来。 司徒慎薄唇微抿,也看向投资人,态度和她一样。 投资人顿时也皱起了眉,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司徒慎薄唇扯动,凝声再次询问着。 「好吧!」投资人终于是松了口,看了两人一会儿,才又缓缓的说,「我之前给出的理由确实不是真正的。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守信用,但是投资还是撤资,对于我们投资商来说都很正常,更何况我是个商人,当然会选择更大的利益。」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苏抿唇。 「我这里接了个大的项目,对我来说是块非常肥的肉,而他们提出的合作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从你们那里撤资!」投资人看着两人,将原因彻底的告诉他们,「就像是我刚才说的,我是个商人,利益至上,所以只能说抱歉。」 「什么大项目,背后负责人是哪家公司?」秦苏一听,顿时皱眉。 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司徒慎,两人眼神交汇,都是在大脑里自动过滤着,虽说这些年树大招风,引得同行嫉妒,但是这样暗里使这样手段的基本不会有,所以都有些想不通是哪一家。 「也不用瞒你们,他们也说了不怕你们知道!是家海外公司,现在改名为方氏集团,带了大量资金入驻h市。」投资人见状,还是继续告诉了两人。 「方氏集团……?」秦苏更加皱眉。 看向司徒慎,他也是略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叩叩叩——」 此时,敲门声刚好响起。 秘书模样的人推开门站在那,恭敬的报告着,「经理,方氏集团的方董来了!」 「哎呀,快请进来!」投资人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眉毛都飞舞了起来,看出他的格外重视。看向两人,也忙说着,「抱歉二位,我这里还有重要的客人要见,恕不远送了!」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司徒慎两人相互看了眼,也纷纷站起了身子。 还未走出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就已经领着人进来了,两人看到后,都不由的正色看过去,想要看看这样明确跟公司作对的到底是什么人。 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已经略微发福,啤酒肚明显,穿戴的都很高档,只是没有那股气质。 秦苏看到时,只觉得对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有过照面,否则脑袋里不会自动生成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心底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方董,您快进来!」投资人迎上去,特别热情。 中年男人进来后没有立即往里面走,而是在门边顿了顿,侧过身子朝着门外方向伸出手,很快一阵高跟鞋的轻响声,又进来了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长发垂散,秀气温婉的脸上画着淡妆,直接挽着中年男人的手臂十分亲昵的贴了上去,笑的娇俏。 女人竟然是…… 季雨桐! 秦苏和司徒慎两人,齐齐惊住。
第161章,是我 第161章,是我    虽是情绪反应的很快,但也还是难掩那股的震惊。 在投资人说出对方公司时,秦苏一度茫然,等见到了中年男人走进来时,脑袋也还没有转过来,直到接下来尾随着的季雨桐。 好像始终如初见那般,一席白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髮。 可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她总觉得对方衬的起,可现在不知是不是依偎在中年男人身边时那娇俏笑容的关系,最初的干净的纯与白统统不见,纠缠在一起的都是欲望。 也是因为称唿的关系没有很快想起来,以前有过照面时候称唿的都是方总,而现在却是……方董? 秦苏心头一紧,不由的想到了性格爽朗的宋董。 那天宋董回到h市说办理离婚,在送机后她也碰到了季雨桐,当时她跑过去的男人身影应该也就是现在的方董了,那么导致离婚的原因也就昭然若揭了! 从办公室里一路走出来,秦苏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方董领着季雨桐到了以后,他们两人便被投资人几乎是撵着一样的给送走了,相比较她的皱眉沉思,一旁的司徒慎出来后便接了个电话,才刚放下。 黑眸看过来,他蹙眉冷声着,「我之前有让邵恆帮忙查,结果跟刚刚看到的一样,那个方氏集团,故意阻碍了江北的项目,就是不想给公司活路。」 秦苏闻言,双唇跟着抿了起来。 所谓的方氏集团,说的明确点就是一个季雨桐。 经歷过那么多的爱很波折,人心也不如当初那般了,也会因爱生恨吗…… 电梯距离的有些远,两人走了有一会才看到,距离还有个两三步时,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女音在喊。 「慎——」 秦苏脚步一顿,感觉到身旁男人脚步也跟着一顿。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便看到后面追上来的季雨桐,长发随着步伐摇曳出波浪来,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有种诡异的阴测测。 司徒慎转过身后,只是不冷不淡的看过去。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季雨桐露出笑颜来说着。 秦苏不由的看向司徒慎,他俊容上的表情不变,不发一语。 「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季雨桐说着说着笑容就忽然间消失,眼神发狠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怨恨的重复着,「我说过的!」 季雨桐的声音还不至于尖声,可却也因为情绪的关系,显得悽厉。 司徒慎在她说完以后,冷冷的收回视线,对于她所撂下的狠话没有一丝动容,从始至终连薄唇扯动一下都没有。直接拉住一旁秦苏的手腕,转身大步的进了电梯。 红色的数字一个个跳跃着,下降过程里偶尔在中间楼层也会停留几秒,陆续有人进有人出,然后又剩下两人。 秦苏咽了咽唾沫,看向一旁男人眉间的深褶,轻声的喊,「司徒慎?」 闻声,司徒慎侧着俊容看过来,绷着的薄唇别处一抹弧来。 *************************** 秋风瑟瑟,天越来越凉了。 商场里的空调把凉意完全隔在外面,一家家专柜里的女装女饰琳琅满目的刺激着女人们的视觉神经。 秦苏陪同着好友路惜珺,一层一层的逛着,因为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也很多,俩人边探讨着边逛着,偶尔路过店里的落地镜时,看着两人手挽手的样子,都同时弯起嘴角。 以前大学时两人就常常一起逛街,耳后她哪怕是忙于工作,也都会抽时间陪好友一起。时光也真的是流转的飞快,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涩少女,一个已经为人母,而另一个也即将为人妻。 不管路惜珺对于小眼镜是有多深多浅的感情,以多年密友的立场上,秦苏都希望她能幸福。 「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感觉你一直都愁眉不展的!」路惜珺挽着她的胳膊,踢踏着脚下的帆布鞋。 「是啊,不太好。」秦苏闻言,嘆了口气的摇头。 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要说服以前的投资商能够回心转意,但自从知道季雨桐在背后使坏的话,就根本没戏了。所以也只能去寻找新的投资商,可是又哪里那么容易。 最近她和司徒慎,几乎把所有外市还是外省的一些能有可能的投资商都找了个遍,都是放到最低的寻求着注资,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想到司徒慎紧蹙的眉心,她不由的就握紧了些手指。 路惜珺也不免跟着担忧,又眸光一转,感慨般的说着,「其实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们两个有种共患难的感觉!」 「有吗,我只是帮他。」秦苏轻笑着摇头,倒并不多觉得,却也是急忙的想要转移开话题,「别说我了,小眼镜的爸妈怎么样,是好相处的人吗?」 「嗯,很朴实的一个家庭,看起来都挺好相处的,对我也……呕……」路惜珺点头回着,只是说着说着,脸色越发不对起来,挽着她的手也松开,急急的捂着嘴巴。 「小珺,怎么了?」秦苏见好友一脸痛苦状,焦急的问。 路惜珺想要说话,可好像是往上返着开不了口,只能痛苦的皱眉。 「前面有洗手间,我们去那边!」看了眼前面的指示牌,秦苏忙搀扶着她往前面走着。 一到洗手间,路惜珺就直接弯身爬了上去,不停的往外呕吐着。 秦苏一边帮着将她的头髮都往后撩,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关心的问着,「小珺,怎么样,还好吗?」 「没……没事。」路惜珺气若游丝的,不停的往外吐着。 似乎胃里也根本是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到最后只剩下干呕。 「洗把脸,精神一下,不然会更噁心!」秦苏替她拧开水龙头,说着。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路惜珺起伏的胸脯才勉强缓和了一些,手背抵在嘴巴边,似乎不再想要呕吐了。 「小珺,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秦苏皱眉问着,嘴里还迳自嘀咕着,「刚刚我们也只喝了杯果汁而已,不能是果汁坏了吧?」 路惜珺却不说话,垂着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声不响的。 「小珺?」秦苏不由的喊。 「苏苏……」路惜珺终于是抬起了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脸上的水珠还未干,圆圆眼睛里慌里慌张的问,「苏苏,我……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秦苏被这种可能惊到了。 随即,想到自己先前的两次经歷,再和现在好友的状况联想到一块…… 想到什么,她犹豫着问,「小眼镜知道吗?」 果然,路惜珺表情瞬间一滞,紧紧咬住了嘴唇。 「不是他……」好半响,路惜珺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 「不要慌,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用验孕纸验过,而且也需要去医院,也许只是脾胃不和!可是小珺,如果……」秦苏吸了吸气,镇定的说着,只是到最后还是顿了顿,神色凝重的问,「如果真的是怀孕,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路惜珺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是慌张又是茫然的摇着头,眼睛里涌出大片的氤氲来。 秦苏见状,一时间脑袋里也乱了锅粥。 「打扰一下,你们能不能借过?」 一道有些熟悉的女音,陡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洗手池只有两个,她们俩进来后并排在这里,也就都给挡住了,这会儿从里面方便出来的人也就没办法洗手。秦苏反应过来,忙搀扶着好友往一旁挪开,嘴里说着,「抱歉。」 等着让开位置后,上前的女人却并没有立即去拧水龙头。 「是你!」女音再度响起。 秦苏抬起头,看到对方时也是一怔,微微皱了眉。 「小珺,我们先出去吧。」不理会女人,秦苏搀扶着好友就往洗手间外面走着。 围绕着悬空到棚顶的设计,每一层都在那里设有着休息区,秦苏扶着好友坐在了一处长椅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着,「小珺,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前面给你买瓶水,喝了胃里能舒服点!」 「嗯,你去吧。」路惜珺虚弱的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慌乱的。 秦苏嘆了口气,又低声安慰了两句后,才转身往前面卖区摆放着的贩卖机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远,面前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分别向左右两边移动着脚步,可对方亦是跟循着她的脚步,明显的是存心故意,秦苏最不怕的就是被挑衅,冷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少了惯有的一身白,是件黑色的名牌洋装,长发还是直直的披着。 「你有事?」秦苏淡淡的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挡着你的路了?」季雨桐抬着下巴,挑衅着说。 似乎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低姿态,此时在面对秦苏时,她终于可以有种能趾高气昂的感觉。以往总觉得会被她自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给慑到,可现在,他们公司面临的情况都是拜自己所赐,怎么想着,都会有一种得意。 「当然能啊,你要是犯神经,谁能拦不住呢。」秦苏轻轻的笑。 季雨桐被她毫不掩饰的讽刺感觉到恼怒,眼神恨恨的瞪着她,可又想到了什么,忙又变了情绪,笑的异常得意,「江北那边的项目瘫痪,你们已经快被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还能硬气的起来?」 闻言,秦苏脸色变了变,眸光变冷。 「那你回头找干爹,就能硬气的起来啊?」嘴角逸出冷笑来,秦苏毫不客气的说着。 「你——」季雨桐也变了脸,狰狞起来。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如果以前是逼不得已有原因,那现在是什么?」秦苏不客气的指责出来,语气嘲讽。 顿了顿,她又冷冷的继续,「季雨桐,我们的过往暂且不说,可是宋董,你以前就已经做出很多伤害她家庭的事情了,现在怎么还不放过,当初要是没有宋董,你嘴里的干爹哪里能有现在这样的能力!」 「那个老女人,活该!」提到宋董,季雨桐很不屑的说着,「那个老女人,根本是个泼妇,以前就总是对我又骂又打的,现在离婚了也厉害不起来了吧!」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见状,秦苏简直不想再多说一句。 「呵呵,秦苏,你可没资格指责我!」季雨桐冷笑着,咬牙的指着她说,「你不是跟他离婚了吗,为什么还会跟他在一起,一切都是你的手段对不对?就像是六年前那样,你最会耍手段了!可是你们都已经离婚了,早就没有关系了,他都已经不要你了,还犯jian的追着他不放吗?」 秦苏眯了眯眼,嘴角动了动,回驳的话就在嘴边,却觉得拉低身份。 侧身绕远一些,直接移动着步子越过她想要离开,却被她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你的手段了,犯jian追着他不想放是不是!」季雨桐不依不饶着,好不容易能趾高气扬,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将以前自己忍受过的卑微和屈辱都讨回来。 秦苏皱眉回身,想要甩开她的手,却有一股力量更快。 未等反应过来,就看到季雨桐低唿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手腕上的禁锢也跟着消失,随即她被人带到了身后,抬眼视线所及的都是男人宽厚的背嵴。 「慎……」季雨桐看清楚来人后,愣了愣。 司徒慎挺直的站在那,以一种保护着的姿态,黑眸冷淡的看向季雨桐。 「如果你再纠缠,我会叫来保安。」薄唇扯动,他直接的说着,随后又继续了句,「还有,纠正一下。」 「……什么?」季雨桐听着他的话,狠狠的瞪着。 「她没有犯jian的追着我不想放。」司徒慎薄唇继续扯动,黑眸里都是深深的光,语气慢慢慢慢的在说,「是我,是我一直在犯jian的不想放开她!」 (今天父亲节,就这些吧,想陪爸爸出去吃饭,明天看看多写一点。)
第162章,抱歉喔 第162章,抱歉喔    秦苏被他带到了身后,视线都被他宽厚的背盈满着,看不到他的眼神和表情。 其实碰到季雨桐,她也稍微愣了下,会和对方交谈也是因为主动找上来。可是几句话下来,她是真的连一句话都懒得再说了,不打算跟对方一般计较,却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以这样一种形式将她挡在身后。 站的近的关系,他话里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真真切切。 秦苏有些怔。 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现在的情形。 曾经多少次,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是站在季雨桐的那一边,始终都是她独自支撑默默忍受着。可现在,他却以一种保护着的姿态在自己面前…… 「她走了。」 愣神间,男音低沉响起。 秦苏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又看了看前面,还能看到季雨桐充满怨恨气息的身影。 「你怎么会来。」嘴角蠕动,她低声的问。 「嗯。」司徒慎也低声应了句。 「嗯?」秦苏皱眉,又挑眉。 「碰巧。」他薄唇一动,淡淡的说。 「好吧。」她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想到刚刚的情形,咽了咽唾沫,弯了弯嘴角还是对着他说了一句,「刚才谢谢了。」 「谢我做什么?」司徒慎黑眸睇着她,带着些疑问。 秦苏抿了下嘴角,正想要回应时,却又听到他说了句,「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滞住,感觉到自己的唿吸在变慢,看到他黑色眼瞳里有些恍惚的自己。 是我,是我犯jian的不想放开她…… 想到他刚刚卑微情绪又低沉有力的声音,秦苏感觉脚下像是有流沙在动,不停的往下拽着她,而她也挣脱不开的被带入了他的那种情绪当中。 「你朋友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司徒慎黑眸注意到不远处弓着身子坐在那的路惜珺,扯动着薄唇问着。 「啊对了!」秦苏这才想起来,忙看过去。 好友路惜珺还坐在刚刚那个位置上,只是看起来好像是比之前更虚弱了一些,弓着背嵴,脸都快埋在了膝盖上。她也不再跑去买水了,直接快步的折回去。 「小珺,你还好吗?」略微半蹲下,秦苏低声的询问着。 「……嗯,我还好。」路惜珺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勉强的笑了笑。 「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去医院吧!」见状,秦苏皱眉。 「我送你们。」跟过来的司徒慎听到两人的对话,说了句。 听到他的声音,路惜珺朝他看过去,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只是眼神,连表情都慌乱了起来,忙又看向一旁的秦苏,后者抿唇,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 二十分钟左右,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 司徒慎自己坐在前面的驾驶席上,秦苏和路惜珺一併都坐在了后面,全过程里她都让好友靠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好友苍白的脸色,所有情绪都系在了那上面。 此时车子稳稳停下,她也才想起来问,「你驾照拿回来了?」 「嗯。」司徒慎从后车镜里看了她眼,点头回着,「邵恆帮的忙。」 在提到路邵恆时,明显的,准备下车的路惜珺整个人都是一僵,咬着的唇角似乎更紧了。 「一会儿你们等着,我去排队挂号。」司徒慎黑眸没有离开后车镜,边解着身上的安全带,边说着。 「不用了!」感觉好有一把抓握自己的手,秦苏忙拒绝着。 路惜珺的情况, 「那我在车里等你们。」司徒慎动作顿了下,低声说了句。 咽了口唾沫,目光从好友脸上移开,秦苏摇头,尽量自然的说着,「也不用了,一会儿……一会儿小珺男朋友会来接我们。」 司徒慎听后,沉默的没有出声,浓眉微微的蹙在一块儿。 「你回去吧,公司的事不也是很多。」见状,秦苏又说了句。 「那个田丁也来?」司徒慎侧过俊容来看她,幽幽的问。 「……」秦苏一愣。 上次好友叫了小眼镜到公司来接,当时相亲男也跟着一起,她是并不知情的,这次也是她随口那么一说,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了。 舔了下嘴唇想开口时,他却已经又在说了,「好,我知道了。」 准备解释的话已经在了嘴边,见他这样说,秦苏也就没多说什么,搀扶着好友走下了车,顺带着将车门关上了。两人临近医院门诊时,还不忘扭头回来看一眼,似乎是确定他发动车子离开后,表情才略显放心。 黑色的卡宴缓缓行驶出医院的院内,黑眸从倒车镜上移开,司徒慎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接通后,懒洋洋的开口,「喂,做什么呢……」 **************************** 周末。 阳光很充足,可刮的风却很凉。 秦苏里面穿了件套头衫,外面又加了件休闲的连帽卫衣,下面套了条厚实的打蒂裤袜,脚下踩着蓝白相间的运动鞋,亚麻色的捲髮也被她全部都捋到后面扎了个马尾。 小傢伙被一早被老宅的车子接走,秦苏刚目送着车子离开,开着国产车的相亲男竟没有打招唿的直接来了。 想到那天和好友在医院挂号做的妇科检查,秦苏犹豫着问,「你最近有和小眼镜见面么,他和小珺……还好吧?」 「有见面啊,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他们挺好的啊,婚礼好像筹备的也都挺好!」相亲男点了点头,很是积极的回覆着她。 「……嗯。」闻言,秦苏慢慢点了点头。 「秦苏,你这样穿真好看!」相亲男上下扫了一圈,眼睛亮亮的说。 「啊?」秦苏愣了愣。 「看起来好年轻,好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相亲男激动的夸赞着。 「别开玩笑了,我都已经是孩子妈了,再过个两年就奔三了。」秦苏不禁摇头,嘴里说着。 相亲男忙正色起来,强调着,「我没有开玩笑!我不是故意花言巧语哄你开心的,我是真的这么觉得!再说奔三怎么了,成熟的女人才最吸引人!」 「你可真会说话。」秦苏不由的笑了笑。 可能每个人都会是这样,尤其是女人,受到这样的夸赞难免会心里上欢喜一下。 「秦苏,我特意从朋友那弄了两张郊外葡萄庄园的套票,我们一会儿去吧!那里可好了,能亲身的去体验摘葡萄,还能学制作葡萄酒,而且那里的饭菜也好吃!」小眼镜说着,特别宝贝的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票,眉飞色舞的形容着。 末了,将票都递过去给她,「你看看这个票,背面上都有详细的介绍,特别吸引人!」 似乎是对方特别想去的地方,形容的时候都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会儿票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秦苏也只好笑着暂时伸手接过来看一看。 「嘀嘀——」 正接过来,还没等凝神细看上面的内容时,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起。 抬头循声望过去,那辆黑色的卡宴不知什么时候,竟悄声无息的开到了两人面前,透过车窗,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俊容稜角分明。 车门打开,司徒慎从里面下来直接走到了两人面前,黑眸落在了那两张票上。 「你怎么来了?」秦苏见到他,惊讶了下。 想到今天是周末,以为他是过来接小傢伙去老宅的,所以又说,「舟舟已经被老宅的车子接走了,才刚走五六分钟!」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表情没有变,似乎目的并不在此。 「你有事?」秦苏见状,不由的问着。 「你有约?」司徒慎视线转向她,却没有回,像是她那样问着。 还未等秦苏回答,一旁的相亲男就积极的说着,「是啊,我和秦苏今天打算去葡萄庄园,那里可有意思了,我们同事好多都去过了!这票还是我托朋友很不容易才弄到的!呵呵,其实也想邀请你一块去的,但是票就只有两张,所以没办法了!」 「怎么没办法,把票拿来,给我们两个去不就得了。」司徒慎黑眸斜睨过去,不紧不慢的说。 「这……」相亲男愣在,有些傻眼。 「抱歉,开个玩笑。」司徒慎薄唇微勾,淡淡的笑。 闻言,相亲男似乎这才松了口气,被他整的极度的精神紧张。 司徒慎再度看向她,表情稍稍正色了一些,「益民实业那边的老董我联繫过,据说今天会去公司,而且有时间接待。我开车过来,是想让你跟我一块去。」 听他这么说,秦苏表情也正色了起来,俨然是两人平时在公司里工作时一样。 说服原投资人回心转意不会可能已经成为定局,江北那边虽现在还能勉强支撑,但急需新的资金注入,所以他们现在最大的坎坷和希望也都是在寻找新的投资商上。益民实业是两人找寻了一圈,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希望的,所以一直都积极的不想放过机会。 「可是,你不是安排了下属一起去吗?」秦苏不解的看着他。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是才想到了,当时安排到这一块时,他有说周末让她休息,然后他带着下属去就可以了。 「嗯。」司徒慎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他家里有事,我就让他休息了。」 「是这样……」她这才明白过来。 「我也没打电话就直接过来了,总觉得我自己过去会显得人单力薄,以为周末你也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还有约……」司徒慎低沉着嗓音缓缓的说着,到这里明显的顿住了。 两三秒后,恰到好处的又继续,薄唇淡勾着,「没关系,你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 黑眸里映着的那张明艷的小脸已然是纠结的表情时,司徒慎掏出车钥匙,略低的一句,「约的时间快到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着,他便真的转身,朝着刚刚停在那里的黑色卡宴走去。 「秦苏,我们也直接出发吧!衣服就不要换了,我看你穿这身真的特别好看!」相亲男见他离开,上前一步,欣喜的开始说着。 秦苏看着手里的两张票,又抬眼看了看已经走到车边的男人。 他说的没有错,若是他自己去和益民实业的老董会面的话,不仅是显得人单力薄,没有下属在一旁帮衬着,很多事情也都会有些不方便,总得有个人一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开车门要屈腿坐进去时,司徒慎抬手按了下眉心,似是很疲惫的样子。 「等一下!」 终于,她还是出了声音。 「嗯?」司徒慎停下往车里进的动作。 黑眸自然的朝她看过去,俊容上的表情很是不解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益民实业对我们来说意义很大,不能怠慢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吸了口气,她不再犹豫的说着。 随即又看向一旁愣住的相亲男,语气歉疚的说着,「丁田抱歉,这个葡萄酒庄园改天我们再去吧,或者你找别人去吧,不然这票浪费了怪可惜的。真的抱歉啊!」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过来,秦苏满脸歉意的将套票塞了回去,然后快步朝着黑色的卡宴走过去。 「走吧,不是说约的时间快到了。」她抿唇,很是认真的说着。 「嗯。」司徒慎当然不会推辞,点了点头。 秦苏也点了下头,然后迳自的绕过了车子的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黑眸抬起,即将坐进车内的司徒慎,看向还傻愣愣站在那的相亲男,薄唇勾出一抹深深弧度来,语气歉疚却是遮挡不住那丝笑意,「抱歉喔。」 车子很快从私路行驶离去,直接汇入了主道里。 司徒慎抬手,指腹在车载屏幕上触摸了几下,很快有轻快的音乐流淌而出。 他专注的开着车子,回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跟着节奏在一下下轻敲着,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而另一边,双手拉着安全带的秦苏,只沉浸在一会儿要应对的公事当中,并没有注意到。 (今天……大图……所以得加更。后面当然还会有更新,群里会第一时间告知的。)
第163章,你别走 第163章,你别走    益民实业,同样高耸的写字楼。 相比较他们公司所处的繁华地段,这里更加繁华,因为周围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休闲商业圈。 哪怕是周末,前台也都还有着接待人员,说明的来意后,便直接领着两人一路坐了电梯直达顶层,不过也没有立即见到人,而是被带到了会客厅里,说是他们老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沙发上坐下后,很快有人送上来咖啡,虽是速溶的,但味道也还不错。 秦苏喝了小半杯后,将咖啡杯放下,看向一旁的男人时他身子全靠在沙发背上,两条腿交叠着,很慢的节奏轻轻的晃,很有耐心的样子。 百叶窗落下着,视线光线充足,但却不晒,渐渐的阳光也越来越暗。 秦苏面前的咖啡杯都已经空了,可是仍旧没有人来叫他们,不禁轻皱了下眉头,再度看向一旁的司徒慎,他那双黑眸已微微阖上,腿还交叠着,等了这么久,俊容上依旧一丝不耐烦都没有。 「你怎么不喝?」瞥了眼他没有动过的咖啡杯,她不由的问。 好像自从她回到公司帮他以后,每天因为工作,要接触的时间更多了一些。开会或者谈事情的时候,下面人也都会送上咖啡,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没有喝,哪怕喝也只是端起来浅浅两口。记忆里以前,他是常常爱喝咖啡的,尤其是那种不加糖的黑咖啡。 「嗯。」闻言,司徒慎坐直了身子,欠身上前将咖啡杯端了起来。 已经凉了的咖啡送到薄唇边,喝了一小口以后又放下了,「喝了晚上更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秦苏怔了怔,偏头看向他。 「嗯,一直睡不着。」司徒慎点头,黑眸幽深了些。 没有了你,那个一百八十平的楼中楼对我来说失去了人气,每晚都难以入眠。翻来覆去都睡不好觉,若是再喝上咖啡,那么就更加的睡意困难了。 「哦。」秦苏躲开他的注视,低低的应了句,没有往下接什么。 过了会儿,她看了眼窗外已然要落山的夕阳,她按捺不住的起身,「这都等了三个多小时了,什么会议也早该开完了吧,我出去问问!」 才刚起身,还没等挪动脚步时,外面的门就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似乎是直属秘书。 「您好,我们是司徒秦氏的负责人,和贵公司董事长约了见面的。」秦苏上前,淡笑着做着开场白。 直属秘书握手后,嘴上抱歉的说着,「抱歉,我们蔡老已经离开公司了。」 「什么?」秦苏一愣。 「你们不知道吗?」直属秘书也愣了愣。 「不知道。」秦苏皱眉,摇了摇头。 「已经走了十多分钟过了,其他助理告诉我才知道你们还等在这里,真是抱歉!」直属秘书缓缓说着,表情却也是很纳闷的继续,「因为他女儿今天的航班从国外飞回来,蔡老现在已经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可是奇怪,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们蔡老就说了将约见改期,而且我也让人同时你们公司了啊!」 闻言,秦苏不由的皱眉看向一旁的男人。 司徒慎收到她的目光,表情不变,对着直属秘书道,「是吗,我并没有收到消息。」 「估计可能是下面的小秘书没有传达到,真是抱歉!」被他这样一说,直属秘书也不确定起来。 「没关系,也可能是我们这边的疏漏。」司徒慎也站起身来,淡淡摇头。 秦苏见状,不疑有他,并没有多想,反而担心会不会是对方不愿意接见。 各自又说了两三句,然后并没有任何不愉快,对方再三说着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从会客厅一直送了两人到了电梯。老董不在,所有事情当然也谈不了,两人也不需要再多做停留,也是直接下了电梯离开。 走出写字楼后,秦苏皱着眉,担忧的问,「司徒慎,刚刚那个秘书的话会不会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是那个蔡老不想接待?」 「不会。」他听后,却摇头。 「不会吗?」秦苏还皱着眉,不太确定。 「嗯,我确定。」司徒慎点头,很肯定的说着,黑眸里光亮微闪。 听见他这样说,秦苏也觉得自己是担忧过头了,心里放下了不少,跟着他一起继续往楼外面走着。 出了写字楼,因为处于休闲商业圈的关系,周围挨着的不是大型商场,就是一些娱乐的场所,再加上是周末的关系,前面步行街上好多的人在走着,三两成群的密友,或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我饿了。」司徒慎瞥向她,扯动着薄唇在说,「一起吃饭。」 闻言,秦苏皱了皱眉,并没有答应,而且并不是很饿。 「就在对面,随便吃点就行,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司徒慎微抬着下巴示意,继续说着。 「……行吧。」秦苏也朝着对面看了眼,见他一直用手捂着胃,犹豫着点了点头。 对面是一家连锁的饺子馆,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再加上是周末,人特别多,两人在里面找了一圈,才在楼上靠窗户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荤一素两种水饺,又点了份叉烧和几份小菜。 秦苏因为不饿,只是了几个,剩下的被司徒慎全部都吃了,甚至将她吃剩下半个的饺子也一併给夹过去吃了。她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他还刻意咀嚼的很慢,末了用舌在薄唇边舔了舔。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般,她总觉得像是被他吃了口水一样。 **************************** 虽然吃饭没有用掉多少时间,但是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夕阳,很多店铺甚至早早就亮起了霓灯。 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后面一条街上的地下停车场里,所以出来时,秦苏也就直接奔着那方向走,只是才走步一会儿时,一旁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 却发现他没出声,黑眸正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建筑物,秦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目光逗留之处是一家电影院,此时正陆续的有人在里面进进出出。 「司徒慎?」见他不动,秦苏出声唤着他。 「走吧。」他收回了视线,瞥了她一眼,然后便说了句。 秦苏听后点了点头,脚下正要走时,却发现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同时也顺带着抓着她的手腕一起。 「停车场在这边。」她一头雾水的制止着他。 「我知道。」司徒慎看着她,点头。 「那你怎么往那边走!」秦苏皱眉,不理解的看着他。 「好像看到蔡老了。」浓眉微动,他蓦地说着。 「蔡老?益民实业的老董?」闻言,她激动了,眼睛睁大的四处张望着。 「嗯。」司徒慎又应了声,抓着她的手腕就大步流星的往前面建筑物方向走。 之前还挣扎的制止他的秦苏,这会儿便也跟着他快步在后面,眼睛继续不停的四处张望着,心里有些气愤着,若是真的见到的话,那么之前直属秘书就是在演戏,根本没去机场接机,而是刻意放他们鸽子。 一路都被他抓着手腕走,秦苏也没有吭声,只想着跟着。 等着从观光梯一路到了五层,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整排的落地电影宣传海报,前面售票吧檯上,排着长长的队伍,另一边贩卖零食的吧檯也都是满满的人。 「有没有喜欢的影片?」全程大步流星的男人,此时脚步顿了下来。 「什么?」秦苏一心还扑在蔡老身上,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上映的影片,有没有喜欢的,都在那!」司徒慎伸手指着一排排宣传的海报,每一样都设计的很是精美,让人有想要窥探内容的欲望。 「你这是做什么!」秦苏皱眉看向他。 「看电影。」司徒慎倒是面不改色,回答着她。 「……」一口气憋上来,她真是无语。 又将那口气缓缓的喘出去,她问着他,「你不是说刚刚好像看到蔡老了吗?」 「是啊,好像。」司徒慎理直气壮的点头,说着,「可是又不见了。」 「……」秦苏再一次无语。 看他的那副表情,也不知他刚才是胡诌,还是真的一样。 「看哪个呢,我看似乎都挺不错的样子。」司徒慎单手摩挲着下巴,黑眸一个个海报上扫来扫去的,好似在认真抉择一般。 「我不。」秦苏忍不住了。 「为什么?」他蹙眉,竟还不解的看着她。 「那为什么要看电影。」她抿着嘴唇,微微恼了。 「想看就看。」司徒慎却像是没发觉一样,给出理由。 「我没有说想看。」秦苏咬牙。 都说女人变脸跟变书一样,可眼前的男人,刚刚还表情如常的,这会儿却突变,眼角和嘴角都瞬间垂了下来,黑眸里也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般。 声音低低的,「那就当是陪我,行不行?」 「……」秦苏愣住,嘴巴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今天周末,舟舟被奶奶接去老宅了,你还有事?」司徒慎继续低低的说着,然后又顿了好半天,表情失落着问,「还是说,你要回去跟田丁继续去那个什么桔子还是苹果的庄园?」 「倒也不是……」她也不由的低声起来。 已经不需要去纠正他相亲男的名字,只是那哪里是桔子苹果,明明是葡萄庄园。再说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一天都快过去了,本身就是在郊外,根本就来不及,更何况她都已经回绝人家了…… 「那就买票去!」司徒慎表情豁然开朗,拉着她就往售票吧檯方向走。 「你先松开我,我和你看。」秦苏甩着他的大手,抿唇说着。 「好的。」他当然不会坚持,欣然应允。 只是松开时,有心的动作很慢,指腹在她手腕皮肤上摩挲了两三下。 无论是哪里,只要周末的时候人都会很多,大家在忙碌了一周,难得的休息日,当然都是趁着时间和朋友恋人一起放松,享受着时光。 两人跟着人流走到了售票吧檯,司徒慎仰头看着上面的电子屏幕一会儿,偏头问着她,「想看什么电影?」 「都行吧。」秦苏看了他一眼,郁闷的回。 「嗯。」司徒慎点头,再度认真的转眼起电子屏幕上显示的影讯。 队伍排的很长,但是好在效率还可以,没多久,就已经排到中间的位置了,再有一会儿就能排到他们了。秦苏不由的也开始回想,似乎也是很久没有来过影院看电影了,有也只是陪小傢伙来看一些动画电影,而且他们两个人似乎也从来没有…… 像是心灵感应一样,他蓦地说,「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 秦苏抬眼看他,发现那双黑眸里,一直用着某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盯着她,盯着她…… 颤颤的躲开那眼神,她嘟嚷了句「我去那边买点爆米花」,然后便匆匆的走开了。 她走了以后,也没多大一会儿,前面的人都拿着票离开,司徒慎也没有看电脑屏幕,而是直接对着售票的工作人员出声询问着。 等着售票的工作人员将列印出来的电影票递给他时,那边秦苏也捧着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回来了。 「选了什么片?」秦苏过去时,手上的东西就已经被他给接了过去。 「工作人员推荐的,说挺好看。」司徒慎眸光动了动,随口回着。 「嗯,走吧。」她也没有多问,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另一边入口方向走。 因为时间还没有到,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被提醒着要入场。依旧是跟随着队伍往里面走着,通过右侧的通道往里面进,不知为何,观影的人都在低声的说着什么,表情夸张。 似乎进来的都跟他们一样,绝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情侣的样子,几乎没有一个人或者两个女生一起的,她心里还在暗暗的嘆,看来电影院还是情侣的天下。 等着找到位置坐下后,秦苏将爆米花放到两人中间的位置上,然后看向一旁,「什么类型的片啊?」 之前她也只是问了嘴,没有太关心,而且票也一直在他那里,撕票入场时也都是他在做,她只负责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进入,所以也并不知道是什么电影,这会儿厅里周围的照灯已经暗了下来,她不由的开始关心了。 「你看了就知道。」司徒慎只是这样回。 见状,秦苏只以为他是让她直接观看,就没有在多问。 过了两三分钟,所有观影人员都已经陆续坐好,眼前也跟着一黑,之前播放着广告的屏幕也都停止,正式进入了电影的播放,字幕很快慢慢浮上。 电影从开始进入的镜头便是黑漆漆的,配乐也更是萦绕出了种森然的气氛…… 司徒慎黑眸轻扫了一圈,看到周围那些女孩子紧张交握起来的双手以及屏息的紧张样子,眼底闪过一丝飞扬的茫,薄唇也止不住的勾起。 ****************************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结束时,始终黑暗的放映大厅也是亮起了灯光,周围还是一片唏嘘的声音,屏幕上的字幕还在浮动,已经有工作人员站在那微笑的送着离场的顾客们。 看到大概十多分钟的时候,秦苏就已经知道影片是什么类型的了,不比在家里租dvd看,这里大屏幕和逼真的音响都让电影情节更加的真实,整个观影过程里,不时的传出女孩子的尖叫声。 就连此时,电影已经散场,那些女孩子们都还依偎在男友身边,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神害怕。 秦苏和司徒慎也跟着人群纷纷往外面走着,只是相比较来说,她倒是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气定神闲的。因为大学时他们也总来看电影,她和路惜珺专门挑午夜的恐怖片来看,而邱景烨却每次都吱哇乱叫。 走出了放映大厅,踩在铺着的地毯上,还有走出一段距离才到出口。 秦苏偏头看了眼身旁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喊了声,「司徒慎?」 被喊的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浑身霎时一僵,紧缩着瞳孔看向她。 「你……你没事吧?」秦苏看着他有些涣散的瞳孔,惊诧的问。 「嗯。」司徒慎薄唇抿了抿,低声了句。 「你怎么了?」她皱眉观察着他。 「没。」司徒慎又抿出一个字来。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却看了一会儿,说着。 「没有。」他瞥了她一眼,憋出来两个字否定。 秦苏见他浓眉微微蹙了起来,也就没有再多说,跟着他一起朝着出口方向继续走。 因为里面两旁都有设置卫生间,离出口地方也不远,两人路过的时候,刚好有清扫人员推着清扫车走出来,上面的铁桶忽然跌落滚动,弄出很大的动静来。 不偏不倚的正好到了男人脚下,那张俊容瞬间绷紧。 然后在看清楚脚边的是什么东西以后,似乎又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极力恢復自然的继续着脚步。 从出口走出来,再到了电梯的方向,秦苏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刚刚看的恐怖片,害怕了?」 「不是!」司徒慎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即否认。 「……」她舔了下嘴唇。 **************************** 吃了饭又看了电影,再到取了车子,已经是快要到半夜。 黑色的卡宴在霓虹灯影里穿梭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照进车里,萦绕出另一种气氛来。 秦苏坐在副驾驶席上,握着身上的安全带,微闭着眼睛小憩着,感觉没过多久,旁边踩下剎车时她睁开了眼睛,已经是到了秦宅的门口。 她见状,便低头动手解着安全带。 一旁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的司徒慎看着她,酝酿的问着,「晚上我们看的电影,是恐怖片。」 「是啊。」秦苏听后点了点头。 「晚上闭眼睛会梦到情节吧,如果害怕就告诉我,嗯……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司徒慎说着,中间还顿了顿,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才继续说完。 不知是不是车里光线太暗的关系,他投递过来的眸光亮亮的,有积累许久后的抹翘首以盼的感觉。 「不用。」她看着,心头一跳。 「只是陪你,没说要做。」浓眉一挑,他很纯洁的强调。 「那也不用!」听着他所说的『做』,她忙再度拒绝着,同时也又说了句,「再说我也不害怕。」 「你不害怕?」听到她最后的一句,司徒慎窒了下。 「不怕啊。」秦苏摇了摇头,脑袋里还自动回放着之前看的电影情节,笑着说,「刚刚里面有个穿帮的镜头,男女主角开车到一半时,看到有女鬼飘上来时,我都看到后面吊着的威亚线了。还有在坟地那块……」 「别说了!」司徒慎听到一半,就蓦地打断。 「……哦。」秦苏愣了下,只好不再探讨。 「真的不害怕?」司徒慎不死心的问。 「不害怕。」秦苏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 「知道了!」司徒慎闷闷的一声,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倒不是生气带有那种的不悦或者坏情绪,而是好像真的很郁闷一样,还有种不甘心。 她哪里懂他的心思,原以为随着电影的播放她会像是其他女孩子一样,害怕的躲在自己怀里,可整个过程里她抱着爆米花看的津津有味,倒是里面好几个镜头让他不自觉避开了视线。 失策透了! 「那我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安全带已经解开,秦苏伸手摸向车门说着。 车门打开,随之侧过了身子准备往车下走。 踩在踏板上的脚还没落地,腰上就一紧,他竟然从后面像是牛皮糖一样粘了过来。 「你干什么!」秦苏当然是第一时间挣扎加怒斥。 他却紧紧抱着不撒手,赖皮的像是小孩子一样,薄唇咕哝着,「你别走,我害怕……」 (司徒很萌有木,他已经换了另一种套路啦,公司的事情会解决,相亲男会解决,小三当然更会解决啦,一样样的来,今天一万字完事了,要了老命了!)
第164章,不要动 第164章,不要动    秦苏没有料到他会忽然扑上来,更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巴着她不放说自己害怕。 「片子是你自己选的。」她直接将这点指出来。 「是工作人员推荐的。」司徒慎脸不红气不喘的推卸,违心说。 「那你要是害怕,看到一半时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提前离场。」秦苏无奈,只能说着。见他不吭声,她又忍不住继续说,「出来时我问你,你问你是不是害怕了,你不是说没有?」 当时散场俩人走出来时,她见他脸色有异,还特意关心的询问了下,当时他还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坚决否认着。 「……嗯。」司徒慎闷闷的应。 随即,他再度向前,也不管会不会累,只是拼命的贴近她,恨不得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上去。 秦苏挣扎了两下,反而被他抱得更加紧。 她看着身前紧紧缠在一起的有力手臂,不确定的问,「司徒慎,你到底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真的。」司徒慎继续闷声回。 「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那些鬼啊什么的,都是化妆化的,再说我刚才不是也说了,里面有好几个穿帮的地方,你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啊,都是拍出来的。」秦苏开始耐着性子,宽解着他。 语气也刻意的放松,试图能让他放松下来,不再害怕。 「还是怕。」他听后,却没有任何效果,「你不需要我陪你,可我需要你陪。」 秦苏皱眉,又听见他在那继续说,「让我留下来?」 「不行。」她拒绝。 「我什么都不做。」司徒慎态度特别端正的说着,「我只是觉得害怕,所以想要留下来,并没有想和你做什么,或者和你怎么样,亲嘴上chuang之类的都没有,你不需要想太多。」 一字一句,语气也是,特别的义正言辞,好像她以小人之心般。 秦苏简直被他堵的没有话说,唾沫卡在嗓子眼里。 见她略微咬着嘴角,他不由的继续说,带着种欢喜,「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我没有!」秦苏立即否认,还重重强调着,「总之你不能留下来。」 「那你跟我回去?」司徒慎便换了种方式。 「更不行!」她还是拒绝。 「我一个人会害怕。」薄唇一扯,他可怜兮兮的。 「那是你的事。」秦苏吸气,不停的告诉自己,别被他影响。 「那你就陪我在车里坐一夜好了。」连着两个提议都被她给否决,司徒慎没有灰心,继续提议着,「等着天亮了,我就不害怕了。」 「司徒慎!」她有些受不了了。 「嗯?」他却慢条斯理的在那应她。 「你又不是小孩儿!」她咬牙,故意嘲讽他。 「嗯哼。」他丝毫不受影响。 「你松开我,你再这样下去,我生气了!」秦苏忽然拿这样的他没有办法。 「那你再陪我一会儿,有点同情心好吗。」司徒慎低声的念着。 「一会儿是多久!」被他磨的受不了,她抿唇问。 「唔。」他挑了挑眉,没有明确回。 「最多五分钟!」见状,她再度咬牙。已经答应了,却见他还巴着她不放,不禁道,「你松开我啊。」 「你当我傻啊,我一松手你不跑了。」司徒慎却特别有远见的说着,浓眉高挑。 秦苏简直快要崩溃。 他却不像是她那样不安,箍在她身上的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在她紧绷起身子防备起来时,幽幽的问,「那个田丁说你穿这身衣服好看?」 闻言,她松了口气,没有出声。 「什么眼神,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司徒慎薄唇撇了撇,很不屑的嘲讽。 听他这样说,秦苏倒是闷了下。 虽说对于白天丁田的夸赞,她不至于有多么的欢天喜地,但被人夸奖总是受用的。 刚刚咽下口唾沫时,却听到他用一种暧昧的音色在嘀咕,「你明明是什么都不穿时才好看。」 「司徒慎!」咽下的唾沫呛住,她恼羞成怒的喊。 「嗯。」司徒慎面不改色的应着她。 「五分钟到了!」秦苏抓狂,只能说道。 「不让你走!」他却竟然耍起了无赖,薄唇里凄凄的,「秦苏,你别走……」 秦苏才不会再被他影响,刚刚心软答应他留下来一会儿,却被他现在这样无赖。 咬了咬牙,使了勐劲却也挣脱不开,她脑袋里一闪,弯起了唇角,故意看向某处,以一种特别惊慌的语气叫了声,「啊,刚刚从车前面飘过去的白色东西是……是什么!」 果然,巴着她的男人瞬间一僵。 秦苏趁机挣脱开来,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车,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赶紧回家睡觉,明天早上还有会!」她气唿唿的丢下一句后,便匆匆的往秦宅里快步的跑,生怕他像是只大只金毛一样活泼热情的在追上来。 一路直接跑到了房子里,门板抵住以后,秦苏靠在上面,才敢将提着的那口气缓缓的释放出来。 不知为何,她对这样的他……没有办法。 若他像是以前那样,嘴里说着想要追回她或是想要復婚,她可以很明确的直接拒绝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可他现在保持着一种,并不是要死缠着你不放的态度,甚至对相亲男时是以一种不会打扰两人的姿态。 却又时不时的要撩拨她,像是刚刚说的那句「你明明是什么都不穿时才好看」,这样暧昧得明显让她乱了阵脚。态度却还是没有说要怎么样,端正姿态的,反倒是让她不能说什么…… 真真的,拿他一点招儿没有。 ******************************** 周二,高尔夫球场。 阳光明媚,气温也回升着,配合着打球的好天气。 远远望去一片绿荫的草坪,代步车缓缓在上面行驶着,除却前面开着的司机,后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同样的职业装扮,俊男靓女,让人移不开目光。 「司徒慎,你说这次我们不回再被放鸽子吧?」秦苏轻皱眉,面露谨色。 「不会。」司徒慎摇头,看了眼前方说着,「我已经看到蔡老了,应该不会。」 「嗯。」闻言,秦苏点了点头。 俩人今天来,是为了那天去益民实业的落空而来,终于是又安排了时间,只不过没有在公司会见,而是对方说在这边,刚好有时间,所以两人便放下手里的事情赶来。 过了两三分钟,缓缓行驶的代步车停下,司机拉下了手剎。 司徒慎率先利落的从上面跳下来,坐在位置上的秦苏,拿起一旁准备的几份文件,也跟在他后面往车下面走。 代步车不比平时车子,稍微显得有些高,地面又都是草坪,再加上秦苏穿的是高跟鞋,冷不防踩下来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鞋跟有些倾斜,好在站在那的男人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她。 也没有低唿出声,秦苏借着他的力量站稳了以后,说了句,「谢谢。」 司徒慎也没回她,黑眸扫了扫她的脚踝,像是在检查有没有受伤。 秦苏将拿着的文件夹在胳膊里,想要走时却发现他还的手还扶在自己腰上没有松开,不禁挣了挣,可却没有捍动他分毫。 「你可以放开我了!」她皱眉,低声的提醒。 「喔。」司徒慎这才松开手,恋恋不捨的。 「走吧。」秦苏镇定的说着。 司徒慎点了点头,两人并排朝着前方蔡老所在的目的地方向走去。 没有多余的人,益民实业的董事长蔡老身边只有球童陪着,正在擦拭着球桿,虽不到花甲年纪,但也已经有六十岁的年纪,体格却很硬朗,看起来很有精神。 秦苏在走近以后,便暗暗觉得不太好谈,对方在生意场上歷经这么久,必定是精明的。 见面以后说明了来意,蔡老表现的很热情,脸上的皱纹也都是泛起了笑意,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蔡老,听说您最近有择选项目投资的打算,我们公司江北那边的项目,不知道您会不会感兴趣?」秦苏习惯了开门见山,更何况对方的精明程度,要是绕弯子也会引起反感。 「诶?」蔡老却笑着摆了摆手,说着,「公事我们等会再谈,我们打会儿球吧,在你们来之前,我也刚陪了个海外客户,你们先陪我放松下。」 秦苏后续准备的话也只能吞咽回去,偏头看了眼司徒慎,后者也只能薄唇微勾着应,「好的。」 「那你们去换衣服吧,听说慎总球打的是专业水平,正好切磋一下。」蔡老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对着两人说着。 「不敢当,还是要蔡老指点一二。」司徒慎淡淡的笑,语气谦逊。 「哈哈,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他话里多少有称赞的意思,蔡老很是高兴的笑起来,催促着说。 司徒慎和秦苏两人对望一眼,也只能将文件都放回去,然后朝着大厅缓步走去。 这家球场也是司徒慎常常光顾的地方,有专属的柜子在,里面有好几套球服在,所以进去没多大一会儿,便换好走了出来。 另一边秦苏稍稍慢了一些,等着她从里面走出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着的男人,polo款式t恤,炭灰色的长裤,脚下踩着同样颜色的钉鞋。 「我换好了。」她走过去,张嘴说着。 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却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蹙眉盯着她瞧。 「怎么了?」秦苏微微不解。 「没有长裤吗。」半天,他才憋出来了一句。 「嗯?」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皱眉着,「很难看?」 白色的运动t恤和短裤,收腰的设计,而且稍稍一抬手就会露出腰来,短裤也只刚过臀而已,两条腿笔直匀称的,让她看起来更加的高挑。 不像是他在这里有专门柜子,她的这身衣服是这里的人员推荐的,她也没有挑选直接就换上了,被他现在这样一弄,以为是哪里不对劲。 「是太好看了。」司徒慎继续丢出来句。 「……」秦苏眉皱的更紧了,无法理解他的逻辑。 见他还不动,她催促了句,「别让蔡老等急了,走吧!」 末了,她又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他才是慢吞吞的跟着她一起往大厅外面走。 等着再一次从代步车上下来,蔡老已经等候多时,直接拿着球桿递给了司徒慎一根,俩人各自摆好了姿势,很快的进入了状态。 全程里,秦苏都站在一旁等着,她以前谈生意也有在高尔夫球场的,但跟马场是一个道理,她都不会,所以大部分都是陪着客户,根本没有动手打球过,比骑马还要一窍不通,而且相比较来说,她比较热衷于网球和羽毛球。 会跟着司徒慎一起换衣服,也是因为怕蔡老觉得没诚意,而且有技术很好的司徒慎在,她只需要在一旁陪衬即可。脑袋里慢慢转着有关注资的事,一会儿要怎样谈才好,眼睛看着打球的两人。 阳光太明媚,金灿灿的在他周围,握着球桿的双手,稍稍一动就将球准确击出,划过空中行程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而他的五官被阳光萦线条深邃的轮廓,薄唇别着抹轻弧,迷人的令人心动。 秦苏看着,竟觉得一如初见时,会有那种被强烈吸引的感觉。 被这种想法惊了下,她忙别开了视线,专注的看向一旁的蔡老打球。 打了有十多杆之后,似乎是察觉到她一直站在那没动,蔡老笑着问,「秦小姐怎么不一起呢?」 「抱歉,我不会。」秦苏笑了笑,轻轻摇着头。 「那真是可惜啊,这项运动很有意思。」蔡老也摇着头,惋惜的说着。 「没关系,我看着你们打就好。」秦苏保持着微笑。 见状,蔡老主动的说着,「那多无聊啊!不会也可以学,而且这里也有教练,我去叫个来教你,这样你也不用干巴巴的陪着。」 话音落下后,就已经吩咐了球童,跑开去找教练了。 「那谢谢了。」秦苏也不好推辞。 不一会儿,不远处正打球着的带帽教练走过来,穿着还是气质都很专业的样子。而且也看得出是常常锻鍊的人,身材比例也特别的好,还是个混血的成熟男人。 「秦小姐,我们去那边吧。」教练微笑着说道。 「好。」秦苏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走。 只是转身时,看到一旁的司徒慎正蹙着两道浓眉,表情有些阴郁的看着她。 **************************** 隔的也并没有多远,是初学者的一片区域,秦苏因为一点都不会,所以都从最基本的姿势先开始。只是毕竟是一对一指导,总会偶尔伸手帮她纠正一些姿势,免不了会有身体上的接触。 不过好在是专业级的教练,特别认真也特别专业,不会让人觉得不舒适,秦苏在教练的帮助下,也逐渐的进入了一种要打球的状态,可总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她也不去管。 「秦小姐,你很聪明,姿势摆的也很对!」教练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是吗,谢谢。」秦苏听到教练这么说,当然微笑着回。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要学习一下挥桿,这个也很容易,我来教你怎么做!」教练继续说着。 「嗯!」秦苏点头,完全好学生状态。 教练率先摆了个姿势以后,轻轻的拉杆,球就很快的滚出去。然后再转身让她跟着一起做,同时过来,从后面环绕过去,想要伸手帮她一起握着球桿尝试一次。 可手还没有碰触到她的,身后有黑影笼罩下来,被挡到了一边。 握到手腕上的大手,熟悉的温度传来,秦苏也愣了下,扭头去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还抢了教练的位置站在她身后。 「不用你了,我来教她。」司徒慎黑眸冷冷睨向教练,直接说。 教练原本想要说什么,可触及到他越来越森然的眼神后,还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的默默离开了,将位置留给他。 「你怎么过来了,蔡老那边怎么办!」秦苏见状,顿时皱眉。 「他打累了,想要休息,现在去洗手间了。」司徒慎薄唇扯动着回。 「嗯。」闻言,她才舒展了些眉。 「来,我教你。」司徒慎开始说着。 「不用了吧。」秦苏犹豫着摇了摇头。 「你嫌弃我技术?」浓眉蓦地挑起,像是有些激动。 「我没那么说。」她忙解释说着。 「那就来。」司徒慎不管不顾的拿过她的球桿,让她再次握住。 「……」秦苏抿了抿嘴角,任由着他去了。 再次进入练习状态,司徒慎和刚刚刻意保持着距离的教练不同,从后面环绕上来时,几乎是整个胸膛都贴在她背嵴上,俊容也从耳后埋了过来。 「你太近了。」她不由的出声提醒。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却没有动。 在她开始挣扎的前一秒,双手握着她的双手,再一同握住球桿,开始正儿八经的说着,「看清楚要打的方向,球桿向后移到胯骨高度的时候,要尽量与地面平行,然后……」 秦苏在他开口以后,便正色了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在学习当中。随着他嘴里所说的专业术语和注意事项,她很认真,再加上本身天资聪慧,对他所要求的都能做到。 真的贴的很近,司徒慎每一次唿吸都有她的气息,让他不由的贪婪,再加上从他垂着的眼睛角度看过去,正好是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胸脯以及下面两条白花花的腿……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嗓子有些发干了。 「接下来呢,要直接击球了吗?」秦苏保持着挥桿在半空的动作半天,却迟迟不见他有下文,似乎是在走神一样,只有喉结在滚动,不由的再度喊,「司徒慎?」 「……嗯。」司徒慎很慢的应了声。 握着她的双手用力,彻底将杆挥了出去,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关系,滚落而出的球并没有入洞,然而是偏离了好远的位置。 「没进……」秦苏看到后,有些失落,毕竟是第一桿球。 「嗯,继续。」司徒慎没有在意,继续去握她的手,同时比刚刚还要紧的从后面抱着她,还很得寸进尺的凑在她的髮丝间,深深唿吸,「你好香。」 这样的挑逗太明显了,秦苏耳朵都被他的热气给吹红了。 屏着唿吸,她咬牙,「你能不能专心点!」 「不能。」司徒慎听后,竟然这样的回她。 「不能?」秦苏气愤重复。 「嗯。」司徒慎低声的应,视线往下垂落,薄唇继续扯动着,「你的两条腿在我眼前不停的晃,我当然不能专心。」 「我哪有晃……」她简直无语了。 「怎么没有,现在就在晃。」他唿吸不知何时变重了,指出着。 被他说的,秦苏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僵在那也不是,挪动也不是,而他似乎也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种狼变的感觉。 「我不要你教了,你松开我。」秦苏说着,想要挣脱开来。 「不要动。」他却收紧着力道,蓦地沉声。 她被喝止着顿住,两三秒后皱起眉来,很是恼怒的比刚刚还要大力了一点。动作未免也跟着激烈了一点,一个挣一个箍,虽不是那种大幅度的,但也制造了更多的摩擦。 「秦苏,你别再动了!」他将她搂的更加的紧,俊容靠过来,气息已然不稳了,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声音又低又热,「我硬了……」 与此同时,也确实感觉到有东西昂首挺胸的支出来,叫嚣的抵在臀上…… 她,一下子僵住。 (今天的完事啦!有关关心结局的,这个月是一定不会,最快也是下个月啦,因为后期我想写点俩人的甜蜜蜜。最近感觉腰越来越疼,偏右边那里,也不知是之前闪到的关系,还是坐时间久的关系,总之特别不舒服。)
第165章,当时年纪轻 第165章,当时年纪轻    秦苏也是早就感觉他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紧,贴的也是越来越近,尤其是随着挣扎之间,背嵴都微微渗出了汗,似乎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胸前纠结起来的肌理。 被他喝止不动时,她也只是以为,他不想松手而已。 直到听到「我硬了」三个字时,她的脑袋才迟钝的转了过来,顿时如遭雷击。 「司徒慎!」她咬牙低唿。 「……嗯。」司徒慎重重喘着气,声音都变哑了。 秦苏有些要崩溃,臀后的异物感太明显了,哪怕她再想要面色如常也镇定不下来。 她试探着稍微向前的动了动,想要离开某物远一些,才刚有一丁丁的距离,就又被他再度拽了回来,喘气明显比刚刚要粗重了好几倍。而且那唿吸声就在耳边,每一下似乎都带着余音裊裊。 「司徒慎?」秦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再度喊他。 不像是刚刚那样,他没有发出声音,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粗的喘气声。 秦苏这会儿是真的连动也不敢动了,害怕撩拨的他更甚,眼神也逐渐慌乱起来,声音亦是的问着他,「那……现在怎么办啊?」 「嘘。」司徒慎示意着她噤声,「一会儿就好。」 咽了咽唾沫,她也只好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光天化日,朗朗干坤,又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虽和其余球场会员都隔着距离,可四周也都还有人,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还是偶尔会有人将目光投递过来几秒。 因为一直绷着情绪,身体也跟着一起,四肢都感觉快要僵掉,尤其是颤颤巍巍的腰。 秦苏舔了下都有些发干了的嘴唇,低声的询问着,「司徒慎,好了没?」 「再等等。」他也跟着她一样低声着,同时也在平息着自己。 还要等等? 秦苏这个当下可不敢反驳,只得抿唇在那,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不敢像是刚才那样催了,她只能默默祈祷着他快一点好,周围一切她都不去看,直到他的粗喘声渐渐平缓下来以后,她才犹豫着小声问,「好了吧?」 「……嗯。」他低低的回着她。 听到肯定的那个字,秦苏立即双手挣脱开他的,握着球桿就跳到了一边,脸红红的上下梭巡着他,又无法冷静的移开了视线。 司徒慎虽是平息了下来,可俊容上的表情还是残留着痛苦之色。尤其是在她离开怀抱时,触感和气息同时消失,他黑眸里滑过好多的恋恋不捨。 秦苏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重新转过脸来,恼怒的瞪着他。 双唇蠕动,正想要开口指责时,他却抢先开口,不紧不慢的一句,「蔡老过来了。」 闻言,秦苏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被他调戏了半天的茬,眼睛看向前方,从洗手间那边走出来的确实是蔡老,正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他们这边走。 「司徒慎。」想到了什么,她皱眉喊他。 「嗯?」司徒慎黑眸看向她,扬眉。 「我们上午过来到现在有两个小时了,都快中午了。蔡老他虽然没有明说出来,可我总觉得,他对于注资咱们的项目没有多大的兴致呢?」秦苏皱眉继续说着。 从他们来开始,就已经明确的说明的目的,而且蔡老也明显知道,却只说着先打球,现在这样看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有种在拖延时间的感觉,让人猜不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她说完,司徒慎浓眉也跟着微蹙了起来,表情微凝。 沉吟了下,他说,「一会儿看看再说。」 「嗯。」秦苏点了点头。 两人低语间,蔡老也缓缓走到了两人身边,看了眼司徒慎后,目光看向握着球桿的秦苏,笑着问,「怎么样,打高尔夫球很有意思吧?」 「嗯,挺有意思的。」秦苏弯唇笑着说。 「也运动很久了,我们去里面大厅休息会儿吧。」蔡老也笑了笑,提议着。 俩人相视一眼,对着蔡老点了点头,跟着一起朝着大厅方向走着。 **************************** 大厅很宽敞,半面都被设计成休息区域,舒适的沙发围绕着小木桌,吧檯不止又各式的休闲饮料,还有应有尽有的酒水。 点了一壶茶,服务员很快的送了上来。 秦苏拿过茶壶,分别将茶杯烫了一下,让茶香散出来以后,再重新倒满,然后最先递给对面坐着的蔡老,随即再给一旁坐着的司徒慎。 只是后者接过去的时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握着她的手半天没放。 因为是碍于在客户面前,秦苏也不好发作,只得笑容不变,暗暗费力的抽回了手。可是好糟糕,感觉指间都还停留着他的温度。 眼角余光朝他看过去一眼,发现他反倒是一本正经的,端着茶杯和蔡老在品着茶。 见状,她当然也只能端着茶杯往嘴边送。 喝了一杯半茶的时候,俩人暗暗的交汇了个眼神后,秦苏翘起了嘴角,开口着,「蔡老,还是我们来时说的那样。您最近有在打算择选项目来投资吧?我们江北现在就有个现成的项目,不知道您会不会感兴趣?」 像是之前做的开场白一样,她再度大概的重复了遍,眼睛不放过对方脸上表情变化。 「嗯。」蔡老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我确实有那个打算,不过你们公司……」 「蔡老,江北项目最后的盈利绝对是可观的。」司徒慎在对方语速慢下来时,便出声。 闻言,蔡老皱了皱眉,垂着眼睛交叠起了双手,似在沉思他所说的话一样。 两人都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 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蔡老再度抬起眼睛来,先是看了眼手錶,才又说着,「再等个两三分钟,我们再谈。」 「嗯?」秦苏没反应过来。 「再等等。」蔡老却只是又看了眼手錶,在说着。 看那表情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纳闷时,就见蔡老目光看向某个方向,然后笑着扬了扬手,嘴里说着,「你们可真是够慢的啊,迟到了有十多分钟了!」 听蔡老这么一说,司徒慎秦苏两人也循着目光看过去。 瞬间,表情不止是凝重而已,双双都冷了下来。 迎面走过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穿着身名牌的球衣,可是身材的关系,深色的布料也盖不住微挺的肚子。而身旁偎着的女人,长发披在身后,粉色的露脐运动衣,下面是同款的短裙,好似随便一走动,都有走光的危险。 虽然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可是看到印象里始终保持纯纯的季雨桐,那样娇俏的跟着上了年纪的方董,秦苏还是觉得那画面有些刺激人视觉。 「哈哈,蔡老,等久了吧!」方董走过来,笑着上前道。 「可不是,他们两个也陪着等了!」蔡老扬眉,指着俩人笑着说。 围绕着的小木桌,旁边沙发上又多出了两个人,秦苏目光停在了方董搂在季雨桐腰间的手上,上了年纪的关系,肥肥的手臂上还有着细纹。 再瞥向一旁冷峻着眉眼的司徒慎,她不由的嘆气。 不管怎么说,季雨桐也都是他的挚爱,以前那么长的岁月里,对方曾陪着他一起走过,哪怕是在俩人婚姻里,他也都曾对对方念念不忘着。即便现在他心里或许没有了对方的位置,可见到这样的画面,心里也难免不会好受吧。 「蔡老,您这是还约了别人?」司徒慎黑眸冷睨过方董和季雨桐,蹙眉对着蔡老问。 「别不高兴,这事是我故意卖了个关子!」蔡老闻言,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又继续解释说着,「我最近有笔资金想要投资项目,你们找上来时,方董这边也找上了我。都是想让我投资的项目,所以我就干脆让你们两个一起,我好能比较下。」 闻言,司徒慎和秦苏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抿了唇角。 此时也终于明白蔡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从一开始打球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方董和季雨桐来。而现在事情也就更明朗化了,不管他们是故意还是不故意的,也已经是制造了阻拦。 秦苏侧眼看向斜对面坐着的季雨桐,果然看到她眼睛里的挑衅和嘴边得意的笑容,心略微下沉。 收回视线时,瞥到司徒慎放在膝盖上暗中屈起的手指,她忽然有种,想要握上去的冲动。 他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样,俊容侧过来,紧抿的薄唇淡勾出了抹弧度。 那是让人安定的力量。 「蔡老,江北的项目已经进行了到了一半,如果注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坐收盈利。」司徒慎坐直了些身子,薄唇扯动着,不急不缓的说着。 闻言,秦苏亦是,嘴角弯起,「是啊蔡老,这里是我们项目所有的相关资料,您可以简单看一看!」 说完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几份文件递了过去。 在蔡老才翻开两页时,一旁的方董就已经出声,「可是贵公司是什么样的情况,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蔡老,我们是要在群力那边建个度假村,想邀请您一起加入。和那种已经进行到一半的项目来比,当然还是全新的项目比较好,再者说,根据发展前景来看,还是我们的规模大。」 「度假村?这个倒是很大的手笔啊!」蔡老听后,立即从文件里抬起了目光。 「手笔大,自然利益也就更大!」方董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话里话外都故意很诱人。 「蔡老,我们江北项目的盈利也绝对是可观的!」秦苏见状,皱眉强调着。 「据我所知,贵公司江北的项目会再找寻投资,就是原来的投资商取消了注资,先不说这个原因,就说项目现在,已经是勉强在支撑了,没准都已经开始亏空了!业内始终传的沸沸扬扬的,早就有也都受影响了。」方董不屑的看过来,刻意将他们公司的现状搬出来。 「这个倒是,先前一度传你们公司会破产。」蔡老听后,看向他们俩人的眼神,也凝重了些许。 见蔡老有了倒向之意,秦苏心里焦灼,正打算张嘴解释时,一旁始终温顺在那的季雨桐忽然发声,附和着,「就是呀,明显是个烂摊子,聪明人谁能往里面跳啊!」 「我说的对不对?」说完后,还故意看向了司徒慎。 挑衅太过明显,气氛一致冰凝起来。 「哈哈,不要这样,只是谈生意!」蔡老笑着插嘴进来,想要缓解气氛,再加上本身心态年轻,习惯了开玩笑,「季小姐可别这样,不知情的让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有多少的爱恨情仇吶!」 「爱恨情仇……」季雨桐听后,竟喃喃重复了起来。 随即,她伸手抱住了一旁方董的胳膊,脸都贴上去,娇俏的嗔着,「亲爱的,你可不许生气,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你,都告诉你了啦!」 方董似乎很受用于她这样的撒娇,肚子上的肉都笑的一颤一颤的。 因为季雨桐先前语气里的意味深长,再加上刚刚对着方董的一番撒娇解释,反倒让人有些好奇了。蔡老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蹙着浓眉的司徒慎,「慎总怎么也不说话,难不成还让我给说中了?」 「呵呵。」见状,司徒慎莫名的笑了笑,随即薄唇微扯,没有丝毫迴避的回着,「蔡老说的没错,我们有过一段,可惜……」 他一开口,所有目光都吸附过来,尤其是后面的忽然顿住。 秦苏听了他的话,心头逐渐发紧。 就连季雨桐,也都一眨不眨的看向他,似在期待着他后面接着的话。 半秒后,似是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将话说完整,「只怪当时年纪轻。」 众人先是一愣,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看到他薄唇边毫不掩饰勾起的讥讽笑容时,霎时间明白。 只怪当时年纪轻…… 是人是狗分不清? (今天更新这些吧,不太舒服,腰疼的都坐不住了,就是偏右边那里,好闹心!是不是马上快暑假了啊,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啊!)
第166章,喜欢的女人 第166章,喜欢的女人    秦苏就坐在他身边,听到他说话时,控制不了心头逐渐的发紧。 想着他能在这样情况下还去承认,或许季雨桐在他心中还是会有着位置,毕竟妥善安放了那么多年。不知为何,如止水的心脏还会受到波动,甚至没有抬眼,怕在那张俊容上出现不愿看到的神情。 只是他后面又继续的那句,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由的愣了愣。 等着她终于是抬眼去看他时,发现薄唇边那抹再明显不过的讥讽时,也才确定他所说的话,同时明显感觉胃上面的地方蓦地变得轻轻。 只怪当时年纪轻…… 完全不需要他再将后面的话说完整,听到的人都会自动联想到后面的一句。 秦苏不禁侧眼去看向季雨桐,果然,在反应过来以后瞬间突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季雨桐咬牙,恼怒的质问。 「字面上的意思。」司徒慎淡淡的笑,黑眸没有温度的斜睨过去,薄唇边的讥讽弧度勾的更大了一些,「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你--」季雨桐被气的不轻,身子都有些抖了。 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一点情面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毕竟他们双方都是自己邀请来,而且也都是生意上的,没必要闹的太僵,蔡老见季雨桐和方董都有些变了脸色,忙再度笑着开口,「好啦好啦,都怪我八卦,不要提这个了!」 司徒慎听后,薄唇动了动,本身也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你们两家公司都有可能是我的合作伙伴,再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见面就是朋友嘛!关于投资在哪一家公司,这我回去也得多斟酌斟酌,才能做出择选来。毕竟也得从利益出发。」蔡老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公事上。 蔡老这番话,两边都没有得罪,也没有明确的表明态度,可是最后一句,却是多少让人遐思的。 和方董他们的度假村相比,他们公司很不占优势,再加上遭遇危机的现状也是事实,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也都是希望不大。 蔡老见到现在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依偎在方董身边小声嘀咕什么的季雨桐,想要缓和关系的说着,「也聊了这么半天,之前慎总又陪我打了半天的球,现在又到了饭口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继续边吃边聊!」 听蔡老这么说,秦苏双眸看向了司徒慎,等待着他的决定。 司徒慎蹙了下眉,然后从沙发上站起了起来,薄唇微勾着摇了摇头,「那就不了,还是改天有机会吧,下午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蔡老,我们就回去等消息了。」 「那好,既然有事就下次。」蔡老笑着点头,和他握了握手。 秦苏见状,也忙站起来,伸手过去和蔡老道别的握了握,然后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朝着出口方向走着。 从沙发绕过去时,能清楚看到坐在那的季雨桐,怨恨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司徒慎,可后者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连眼神都吝啬在给一个。 ***************************** 三天后。 两人第二次来到益民实业的写字楼,被蔡老的秘书通知过来。 从电梯里出来时,两人相互看了眼,表情都有些凝重,为的是一会儿会听到的结果。等在直属秘书的引领下,两人进了办公室后,便看到早就坐在里面的方董和季雨桐二人。 像是几天前在高尔夫球场时一样,四人一同面对着蔡老,可这次却是已然有了最终的结果。 蔡老看了看两边沙发坐着的双方,正了正神色,缓缓的将最终决定宣告了出来。 等着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四人陆续从里面走出来,很明显的表情对比,秦苏和司徒慎虽然是面不改色,可对面的方董和季雨桐,已经是喜上眉梢。 跟他们料想的可能一样,蔡老最终利益优先的选择了方氏提出的度假村合作案。而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双方都不得罪,让他们过来不仅仅是听结果,也是抱歉着没有选择,所以将熟识的材料供应商介绍给他们一二,可以赊材料,名义上还挂了个帮忙。 「司徒慎,没关系。」出了办公室,秦苏不由的低声说着。 「嗯。」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点头。 虽说之前也做了很坏的打算,但等着结果出来以后,还是会忍不住失望,秦苏振作着精神,跟着他一起往电梯方向走。 方董和季雨桐是率先走出去的,这会儿已经快到了电梯边,而拐弯时,季雨桐似乎是刻意的,脚步慢了下来。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有戏。」回身看向他们两人,季雨桐轻笑着说。 「你是故意的。」秦苏抿唇,冷眯了下眼。 在他们找上蔡老以后,对方也跟着找上,即便是巧合,可相信从中也是给了蔡老不少的利益,好挤掉他们。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季雨桐也不否认,反而很得意的笑,「一开始投资商撤资也好,还是和你们抢新的投资商,总之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就等着到时没有注资会破产吧!」 「那就走着瞧。」司徒慎没有温度的丢出一句。 「那就走着瞧呗!」季雨桐再度笑,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雨桐——」 那边已经到了电梯前的方董,正一手捂着赘肉的肚子,一手扬起喊着她。 季雨桐听到后,又嘲讽的娇笑了几下后,才像是只蝴蝶一样翩翩的跑过去,然后依偎着方董,两人上了电梯,消失不见。 电梯抵达一层后,再缓缓的升上来,秦苏两人才抬腿走了进去。 红色的数字跳跃着,电梯重新一层层往下,似乎是被俩人沉默气氛感染的关系,不算大的电梯内,气氛也格外的沉窒。 不管怎么说,心情还是会因为结果受影响。 秦苏偏头,看了看一旁挺直着背嵴站着的男人,又慢慢收回了目光。 「司徒慎。」她犹豫着,低声喊。 「嗯?」司徒慎侧眼看向她。 「季雨桐这样因爱生恨,如果你跟她……」秦苏低垂着头,始终犹豫着情绪,说到这里顿了两秒,又接着说,「或许公司也就不会面临这样糟糕的情况,你会不会后悔曾那样对她?」 季雨桐现在傍着方董,这样对公司紧紧逼迫,完全是因为针对而已。若是和司徒慎并没有闹的那么僵,也不至于会因爱生恨…… 其实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想到竟也真的问出了口。 司徒慎闻言,蹙起了两道浓浓的眉毛。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起,他还紧抿着薄唇两边,等着他长腿往外迈出一步时,似是在深深沉思后才给出来的答案,「嗯,会后悔。」 秦苏跟着的脚步,略微一顿。 会后悔吗…… 还未等她有多少复杂情绪浮上来时,他就已经又继续开口了,似是生怕她会往别的地方想一样。黑眸凝着她,「可却不是后悔那样对她,而是没有早那样对她。」 是的,会后悔。 不是后悔曾那样对她,是后悔没有早那样对她。 而让我……失去了你。 ***************************** 餐厅里,亮着温馨的灯。 坐在高高餐椅上的小傢伙,两手捧着一碗满满的糖水,不一会儿,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完了,末了将碗放下时,还用手背擦着嘴角,直砸吧着小嘴。 「还要不要,小珺姨妈这碗,要不要给你?」路惜珺看着,喜爱的将自己那碗递了过去。 「好的呀!」小傢伙一听,欣喜的捧过来。 像是刚刚那样,不一会儿,也又都喝光光了,满足的直晃脑袋瓜。 看着儿子黑又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手里的碗,秦苏忙阻止着,「舟舟,不能喝了,你都喝了两碗了,晚上喝太多了,万一尿chuang就不好了!」 虽然才五周岁多,但也已经是小小男子汉,听妈妈说「尿chuang」两个字后,明显的很牴触,没有再敢多说,一熘烟的从餐椅上跳了下来,跑到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去啦。 没了小傢伙,餐厅里就剩下闺中密友两个,都托着下巴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秦苏脑袋里迴荡的,都是那天她所问他所答的有关季雨桐问题上后悔的话,每迴荡一次,她的心湖也跟着迴荡一次。 回神时,眼角余光瞥到好友端着白水壶,往杯里倒了水后便要送到嘴边喝,她忙伸手抢了过来,「小珺,天这么凉,再说你现在也不能喝凉水!」 路惜珺本想说没事,可听到她的后半句,最终没有说什么,眼睛垂了下去。 秦苏走进厨房里,倒了杯热水返身回来后,见好友低垂着头,互虐一样的捏着手指,不由的嘆了口气。将水杯递过去的同时,说着,「小珺,你打算怎么办?」 「我……」路惜珺咬着唇,抬起头来眼里恍恍的,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你必须想一下要怎么办,小眼镜那边,路队那边,还有你自己,你都要想!」 「我最近,和他们两个都没有见面,小眼镜还在筹备婚礼……」路惜珺死死的捏着手指,低低的说着,「如果我要嫁给他,就一定要拿掉它的。可是拿掉它,我……」 说到后面,路惜珺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抬起双手錶情痛苦的捂住了脸。 秦苏再度嘆了口气,起身到了好友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给予安慰的力量。 有独特的手机铃声响起,秦苏看到好友摸想口袋里,然后接了起来。虽没有看到手机屏幕上来电人是谁,但她也知道是谁打来的,从好友瞬间僵硬的身子就能判断的出。 「我暂时不想和你见面!」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路惜珺匆匆说了这句后,便挂了电话,随即又怕不对,慌乱的又将手机给关掉了。 「小珺,你……」秦苏嘴角动了动,想要帮好友分析。 可才刚说了几个字,客厅里的小傢伙就大声的喊着,「妈妈,外面有人按门铃噢!」 闻言,秦苏仔细去听,也确实是有人在按着门铃,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后者将脸埋在了桌子上,她缓缓的往玄关方向走着。 等着将门一打开,满脸堆着笑的相亲男正站在外面,双手来拎着东西。 她,不留痕迹的轻轻皱眉。 ***************************** 夜,落叶散尽的枯树在私路两旁并排而立。 昏黄色的路灯照耀下,配着夜空中几许闪烁的星,反倒显出另一番景象来。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秦宅院子里往外走着,在门口地方停下。 「丁田,这次我就暂时收下了,以后你们单位再分了东西,真的不要再拿来了!你留着吧!」秦苏抿了抿嘴唇,缓缓的说着。 之前和好友正聊着时,小傢伙提醒门铃响了,一打开门相亲男就站在门外,然后便不由分说将手里拎着的东西,似是礼盒模样的东西给了她,说是单位发的福利。推脱了许久,最终拗不过他,也还是收下了。 「嘿嘿,就是我的一小片心意。」相亲男挠头笑了笑。 「很晚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秦苏继续说着。 相亲男也点了点头,摸出了车钥匙,嘴里一边跟她道别一边打开着车门,坐进去时还不时的跟她挥手。只是车钥匙插进去发动了引擎,车轮胎在转了半圈后又立即停下。 相亲男也打开车门下来,似是察觉到哪里不对的样子,走到后面弯腰看了半天。 秦苏也还没有往回走,见状不由的关切了目光,看到相亲男不好意思的说着,「车胎扎了,可能是来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一直没注意!」 她点了点头,正想询问着要怎么办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行驶而来,然后在门口停了下来。 秦苏皱眉,正诧异不解时,前后的车窗被同时放了下来,路邵恆和司徒慎两张出众的俊容露了出来。 路邵恆是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而后面坐着的司徒慎正靠在车座上,俊容微侧的看过来,黑眸里有着星星点点的醉茫之意,好似夜风吹拂里,也都是他带出来的酒气。 「我说比亚迪,你这国产车就是不行啊,要不要我打电话帮你叫辆拖车来啊?」路邵恆敲着方向盘,看着国产车瘪了的车轮胎,很不给面子的嘲笑着。 「不用!我后备箱里有备胎,换上就可以了!」相亲男被挤兑的有些窘,忙说着。 其实在相亲男发现车子坏时,秦苏有想要说把自己的车借给他开回去之类的,才张了张嘴,窘迫的相亲男已经快步跑到了后备箱,拿了个轮胎便轱辘着过来。 「喂,用不用我帮忙。」 一直没有开口的司徒慎,一条手臂撑在车窗上,薄唇扯着问。 他不像是路邵恆面露玩色,语气也很认真,好似是真的想要帮忙的样子,秦苏不由的看向了他。 「不用,我很快就能好了!」相亲男哪里肯需要帮忙,忙摇头。 不知是不是被路邵恆刺激的关系,堪比汽车修理员,相亲男不一会儿就将瘪掉了的车轮胎换了个新的,然后很快的坐回驾驶席发动了引擎,忙对着秦苏表示着,「看,已经好了!」 「嗯,路上小心。」秦苏点了点头。 国产车很快的继续发动着离开,她上前走到了吉普车跟前,皱眉问着,「你们两个来这儿,有事吗?」 「我找路惜珺。」路邵恆直接打开了车门,嘴上说着。 「她……」秦苏吱唔着。 「我知道她在。」已经下了车的路邵恆,语气确定。 她还想要有心阻拦时,路邵恆一双大长腿,已经都快步的走到了院子里。脚下挪动着也想要追上时,还坐在车里的男人倒是出声喊住了她。 「让他们聊聊吧。」司徒慎这样说着。 闻言,秦苏想到了好友一张惨白的脸,犹豫着还是点了头。 随着股夜风,酒气令她皱了皱鼻子,询问着,「喝酒了?」 「嗯,晚上安排了饭局,和一个投资商。」司徒慎点头,回着她。 闻言,秦苏也点了点头。 俩人原本对益民实业抱了希望,可方董和季雨桐横空杀出来,将本身就微渺的希望给扼杀没了,所以又得只能重新去找现如今,公司的状态是越来越堪忧了。 「谈的怎么样?」她询问着晚上饭局的进展。 「你上车来说,外面冷。而且风吹的我脑袋疼。」司徒慎没有立即回她,只是蹙眉说着。 说着,他已经替她将车门打开,向着里面挪了挪,在旁边的位置上拍着示意她。秦苏犹豫了下,还是扶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再关上。 司徒慎还是靠坐在车座上,仰着脖子在那,黑眸微阖。 那两道浓眉虽没有紧紧的蹙起,可中间也有着褶皱的纹路,秦苏看着,心中就已经对饭局的结果猜了个大概,「是不是谈的不怎么样?」 「嗯。」司徒慎低低的应了声。 秦苏听后,不由的悄悄嘆了口气,秀眉愁云。 江北已经开始亏空,若再找不到新的投资商,那么公司…… 抿了抿嘴角,她抬头发现他黑眸已经睁开,视线正凝在前面的倒车镜上,半天不动,她不由的问,「司徒慎,你看什么呢?」 男人也没有回她,只是视线没有动。 见状,秦苏也不由的偏头,看向自己这边的倒车镜。 原来是相亲男开着的那辆国产车正在私路口那里,似乎是又哪里不对了,正在下车检查着,因为私路的关系,平时车辆就不多,再加上夜晚,所以虽隔得远,但也能看的真切。 「呵呵。」薄唇一勾,他忽然低低的笑出声。 秦苏皱眉,将他的笑容理解为对相亲男的嘲笑。 正微沉着眉眼要开口指责时,却听到他开口说,「如果江北项目不停亏空,公司也会被拖到破产,到时我就会一无所有,可能还不如田丁的条件好。」 「你别这样说!」秦苏在他说完,急急说着。 「呵呵。」司徒慎像是刚刚那样低笑,却明显的是自嘲了。 黑眸垂了垂,瞳孔跟着紧缩,「现在我还是慎总,可等到时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他还是个银行的正式员工,有房有车福利待遇也好。」 吉普车停着的位置关系,刚好路灯在侧,倾泻而下,照亮了靠在车座上男人深邃俊容上的怅然神情。 加上他那种自嘲又黯淡的语气,令坐在他身边的秦苏听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情急于安抚他,「就算是真的破产了,以你的能力,也绝对可以东山再起,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司徒慎黑眸微转,却是凝睇上了她握着自己的手。 「对,我相信你!」秦苏特别认真的点头。 哪怕是她撤出公司以后,他也一直将公司经营得很好,这次会遭受到接二连三的重创,完全是季雨桐在暗地里搞的鬼。所以即便真的无法度过这次危机,她也相信他的能力,白手起家也都会东山再起。 内心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如实的说,是真的相信他。 意识到他的黑眸一直向下盯着,秦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促使下竟主动握上了他的手,这会儿反应过来,觉得窘迫尴尬,忙想要撤回来。 司徒慎哪里肯让,也忙紧紧回握住。 同时薄唇扯动着,黑眸攫着她问,「那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你会像是现在这样,来帮我吗?」 秦苏愣了愣,被转移开了注意力,半响点了点头。 「……会!」虽回復的慢了些,可吐出的字是坚决的。 若是真的再经歷一次,他需要她的帮忙,她想,她虽踌躇和纠结,但最后也还是会选择帮他。 在她回答后,司徒慎那双还带着些醉意的黑眸便越来越亮,简直是流光溢彩的,令人望之着迷。 「你可真好。」他望着她,发自内心的说。 「……」秦苏缓缓吸气。 正努力不被那双眼里的流光溢彩吸附时,他忽然倒了过来,正确的是扑了过来。 这次握住的不仅仅是她的手,还缠上了她的腰,直接将俊容埋在了她的颈窝处,嘴里像是念经一样重复,「秦苏,你真好,你可真好啊……」 「你干嘛,起来!」秦苏受不了,耸着肩膀想要甩开他。 不知怎地,她现在越来越怕跟他有肢体接触了,他身上的气息沾上一丁点,都让她觉得心慌。 「起不来,我头疼。」像是电视上演的广告一样,男人一秒变柔弱。 「刚刚怎么不疼!」秦苏咬牙,指出来。 「唔,现在疼了。」他却很理直气壮的回。 秦苏见他这样厚颜无耻,也没办法跟他讲道理了,直接推着他的脑袋,气急败坏的说,「没人管你,放开我,我要下车了!」 司徒慎又开始耍无赖,死活不撒手。 她被他弄得真的有些恼了,不留力道的开始使劲推着他,被他阻拦着,一来一回的像是要打仗一般,好在是底盘很重的吉普车,可外面看起来还是有些轻轻的晃啊晃…… 混乱之中,秦苏推搡着他的手,不知怎么的,竟推到了他的某处,顿时看到他昂起俊容来,似痛苦又似欢快的一声「嘶——」 秦苏慌里慌张的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按住向下。 隔着裤子的一层布料,却还能感觉到某物正兴奋的又硬又热…… 「司徒慎!」她破声的低喊。 司徒慎却还朝着她吹气,不停的将她的手往下压,让她更近距离的和某物接触,语气暧暧昧昧的,像是那天在球场一样,「秦苏,我好像,又硬了……」 硬了,又硬了…… 哪里是好像,秦苏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了好吗! 而且活泼的越来越甚,虽还隔着裤子的薄料,却还是烫人的! 「你怎么总是这样,上次在高尔夫球场也是!」秦苏受不了的低喝。 「怎么了?」司徒慎却无故着一双黑眸。 「你这样,很变态很流氓!」她咬牙,愤愤的咒骂。 「会吗?」司徒慎却很茫然,浓眉蹙着,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特别认真的继续说,「而且我是个男人,有欲又有体力的,再说又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做点什么,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秦苏听后,差点气的发抖。 耍流氓不说,竟还说的那么好听,理由还那么冠冕堂皇。 「司徒慎,你怎么这么厚颜无……」她不禁再度骂,却又蓦地止住。 同时,反应过来他刚刚所说的话,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话。 心跳一下子加快,睁大了眼睛瞧着他。 刚刚……他说什么? 喜欢的女人? (昨天更的少,所以今天多写了一千字!7000字完活!如果正常来说的话,每天更新大概都在傍晚左右,当然啦,也有可能我来了rp,会写的快,更新的早~~)
第167章,还放不下 第167章,还放不下    薄薄云朵,日光明媚。 国贸大厦的顶层,会议室的门敞开,里面各个职业装的人员抱着文件陆续的从里面走出来。 秦苏怀里也抱着两三分文件,像是往常一样,她算是最后走出去的。走在前面的男人,正跟着下属在低声交代着什么,薄唇轻扯着,侧脸轮廓深邃。 喜欢。 这样简单平常的词语,几乎是被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对她。 秦苏不确定,他喝了多少,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亦或者是醉话。可回想起当时他的表情,那样自然而然,就像是一丁点虚假的情绪都没有掺,所以才会说的那样流畅自然。 喜欢的女人…… 不过就是顺带而过的几个字而已,竟然会让她莫名的失了眠。 想到这里,秦苏不由的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按着眼睑下面,早上醒来时,拱到她身上的小傢伙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大唿小叫着「妈妈好像熊猫」,虽说她特意拿着冰袋敷了,出门时也特意上了妆,但离近了仔细看也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 秀眉轻皱,她有些懊恼。 抬眼间,脚步蓦地顿了顿,因为前面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挡在了她身前,黑眸正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瞧。 「想什么呢。」司徒慎扯着薄唇问。 「嗯?」秦苏一愣,情绪很快转回来看他。 「刚跟你说话,你半天没回。」他始终盯着她,说着。 「……喔。」她重新抱紧了怀里的文件,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怎么了?」 「刚刚慎总问,有关我们公司股票的市场值,根据统计上来的数据,打算往下在放两个百分点。」跟在他身边的下属,很有眼见的替他说着。 「嗯,可以的。」闻言,秦苏沉吟了会儿点头。 下属得到两个高层领导的命令后,恭敬的应下后快步离开忙工作去了。 只剩下两人,并排继续的沿着走廊里走着,来来回迴路过的员工都会恭敬的颔首示意。 「你昨晚没睡好?」司徒慎的视线却还是锁在她脸上的,蓦地问。 「没……」听他那么问,她也没有多想的,下意识便回答了,随即反应过来,才忙又补充着,「没有,不是没睡好,睡得挺好的!」 「是吗?」司徒慎浓眉微挑。 「嗯。」秦苏点了点头。 「那你眼睛下面怎么那么重黑眼圈。」他却毫不客气的指出来。 「……」她抿了抿嘴唇,没有回他。 「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司徒慎却偏头朝她靠近,说话时薄唇都快擦碰到她的脸颊。 闻言,秦苏不由瞪向他。 他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还迳自的在那继续嘀嘀咕咕,「那我昨晚说让你跟我走,你还不干。」 昨天晚上在车里,他自然的脱口而出那样的话之后,她有好几秒的愣神,像是傻了一样呆住了思绪。而他似乎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光是用那双黑眸紧攫着她。 正当他黑眸越转越深,栖身靠近时,院里忽然传来大动静,路邵恆和路惜珺两人双双从房子里走出来,似是争执了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很糟糕,秦苏忙撇掉这一茬,打开车门就匆匆跑了下去。 像是那天在pub一样的撕扯,她因为知道好友的身子,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又是劝又是阻止的。到最后,结果也和那天一样,路邵恆直接打横将路惜珺抱了起来,大跨步的往外面走的要带走她。 见状,跟着一起下车的司徒慎,悄声无息的凑到她身边,还用着那种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说:你要不要也跟我走…… 都不是小孩子,再加上之前车里两人发生的一切,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此时就在公司里,周围都是下面的职员,路过看到两人时都还要颔首,秦苏按捺着情绪,微恼的咬牙提醒,「司徒慎,现在是在公司,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好的。」司徒慎很是欣然的点头。 可走了半步而已,他又直白的继续说,「我昨晚也没睡好,洗了四五次凉水澡,却还是想。」 秦苏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去管他后面所说的是想什么,可明明深秋的天,却觉得热得不可思议。 司徒慎却恍然不觉,只是黑眸瞥到她脸颊上隐隐浮上的红晕,眼底窜出轻芒来。 「快到午休时间了。」他说着。 秦苏听见他这么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快指向了数字12。 「秘书办订的外卖,我到你办公室一起吃。」司徒慎又继续说着。 「不了。」她听后却摇了摇头,拒绝着,「我中午还有事。」 「什么事?」他不由的蹙眉。 从她回来公司帮他开始,若不是俩人在外面跑业务的情况下,在公司里几乎每次都是俩人一起吃饭的。拿着秘书送来的外卖,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跑到她办公室一起用。即便不是她亲手做的,能和她一起吃饭,都是他非常珍惜的时光。 「约了人。」秦苏淡淡的回。 「约了谁?」司徒慎拧眉,随即想到一种可能,黑眸瞬间阴郁了起来,「不会是田丁吧?」 「不是田丁。」顺着他的话,她摇头否认着。 下一秒,又忙纠正着,「不对,应该是不是丁田!」 最近,她越容易被他影响,总是顺应着他走,竟然顺口跟他一起叫错了名字。 「嗯。」司徒慎却不在意,听到她否认,眉头舒展。 可是好心情还没持续几秒,就又听到她继续说,「嗯,是约了江南。」 易江南? 他和那个田丁对于自己来说,是属于同样性质的威胁好吗。 司徒慎两道浓眉,又重新拧成了个川。 「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会尽量赶在下午的会议之前回来。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走了!」小声的说完,秦苏便抱着文件夹匆匆的跑开了。 司徒慎还站在原地,薄唇微张着。 倩影很快消失在黑色瞳孔里,他表情越发的窒闷。 **************************** 秦苏从大厦里走出来时,那辆银灰色的轿车就已经早早的停在那里了。 和往常每一次一样,她快走近车子时,坐在驾驶席上的易江南,就已经走下来绕过车身,很绅士的帮忙将她这边的车门打开,温润的笑。 她回以微微一笑,然后弯身坐了进去。 「感觉你这次出差,可真是够久的!」秦苏一边繫着安全带,一边说着。 「是啊,被我妈念的没办法,顺路回了上海,待了一段日子,再加上那边分公司也有事情处理。」易江南点了点头,似乎是隔了些日子没有见到她,镜片后的眼睛有些不愿移开视线。 「感觉你好像晒黑了不少!」秦苏瞧了会儿他,说着。 易江南原本就给人一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和他的名字一样,虽不至于小白脸的级别,但皮肤也并不是像司徒慎那样的古铜色。所以此时见到他,脸上颜色明显的深了一色系。 「是吧?我也感觉了,可能是总在外面的时间多,逛的也太多了,南方太阳毒。」闻言,易江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着说。 「一个人啊?」低头整理着膝盖上的包,她随口问着。 等秦苏抬起头来时,也没见一旁有人像刚刚那样回应她,略微惊讶的看过去。却发现向来保持着微微笑意的人,此时竟有些不自然,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回一样。 「不是吧,有情况啊?」见状,她眨眼。 「没有,哪有什么情况!你别乱想!」易江南皱眉,有些急的解释。 秦苏张了张嘴,想要调侃或者说两句什么,可想到之前曾有过这个问题的讨论,索性也就没有开口,微微笑着将这茬带了过去。 俩人去了一家经常光顾的餐厅,点的也都是常吃的菜,这个时间是饭口,来吃饭的客人也是很多,热热闹闹的。 只是坐下后,易江南放在玻璃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以后,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她,随即顿了几秒又给按掉了。过了两分钟,手机再度响起,似乎和刚刚是一个号码,同样的,也被他给按掉了。 不同的是,没有再来第三遍,可连续两边按掉电话的易江南,镜片后的温润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手机屏幕上瞟。 秦苏好奇的询问是谁来的电话,他的表情却又像是来时在车里那样,很是不自然,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两人聊了许久才将一顿饭结束。 原路返回的路上,信号灯重新亮起时,易江南也重新发动着引擎,似乎是酝酿了许久才开口的,试探的问着,「你和慎总,你们……」 「公司现在遭遇危机,他需要帮忙。」秦苏垂下眼睛,这样回着。 「嗯。」易江南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眼睛垂了垂,低声语气不明的说了句,「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帮他。」 早在出现危机时,业内也已经听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会真的发展到这一步。当时她得知这一切时,也是他开车载着她路过国贸大厦时恰巧碰到记者围堵着司徒慎,咄咄逼问着有关公司的事情。 或许易江南在心里也会对她的决定猜到一二,因为当时她脸上愁云密布的那么明显,哪怕是之后久久,她也都是情绪低潮着的。 见她没有出声,易江南只好换了个方向继续聊,「现在公司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江北投资商撤资是导火索,咱们都是商人最清楚,企业做的越大,风险也是相同的。一个环节出错了,就可能会连累其他的,到最后拖垮整个公司。」秦苏摇了摇头,凝重着语气回。 「我也一直有关注新闻,注资方面没有进展吗?」易江南也皱了眉,再度问着。 「暂时还没。」低不可闻的嘆了口气,秦苏勉强一笑。 「抱歉秦苏。」易江南皱眉,英俊的脸上有些歉疚的表情说着,「这次危机遭遇的也是事发突然,今年我们建立了多处商场,都投入了不少,易氏的流动资金也不多。我回来后就已经吩咐下面人去周转了,到时能拿出来多少是多少,希望能帮到你们。而其余方面,如果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会义不容辞!」 「谢谢你江南。」秦苏听到他真诚的话,感激的微笑。 像是这样工程项目的注资,都是要找专门做投资的企业,而易氏向来是属于和他们合作的公司,主要是经营大型商场盈利,抽出资金到是可以,但绝对不能大笔注资。更何况,对于一个有规模的公司来说,无端的抽出大笔资金来,又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其实早在不久以前,她就有考虑过易江南,也有打过电话给他,当时听到他在上海,由于电话里说不方便,再加上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也并没有多说。 「行,这个人情你得领着!因为我可不是想帮慎总,你要是不回来帮他,我可是会袖手旁观。」易江南挑了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 秦苏笑了笑,俩人打趣了两句。 眼看着前方国贸大厦的建筑物映入眼帘,易江南打着方向盘靠近着。 「秦苏。」车子停下时,他喊了她。 「嗯?」秦苏偏头,微笑着应着。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回来帮他?」易江南也侧过脸来,抬了抬鼻樑上的金丝框眼镜,沉吟一般的问着。 「我……」她抿了抿嘴唇,被他认真的情绪带动。 易江南一直看着她,表情有些隐晦的复杂。 「其实我觉得……」像是稍稍纠结着,他语气有些缓慢。 他最终还是继续说了,带着自身的一抹深深的怅然,「是你还放不下。」 她听后,微微呆愣。 还…… 放不下吗? (今天就这些吧,心情特别不好,很郁闷很压抑。明天周末了,我会尽量早点,免得到时审核不粗来。)
第168章,荣辱与共 第168章,荣辱与共    阳光还是暖的。 和易江南道别后,她直接往大厦里面走,跟着其他人一起等待着电梯,直达着顶层。 从里面再走出来往办公室回,一路上,她脑袋里回想的都是易江南对她说的话。以至于思绪太过沉浸,等她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男人身影时,吓了一大跳。 司徒慎正坐在她的椅子上,蹙眉无聊的在转动着钢笔,见到她,黑眸立即抬起来看向她。 「你怎么在我办公室!」秦苏皱眉着的问。 「回来了?」浓眉一挑,他倒很是愉悦。 「嗯。」她点了点头,走过去按了内线,吩咐送杯水进来。 说完后,便听到他在那继续说,「不是说要晚一点。」 「那我再出去,等着晚一点再回来?」秦苏抬眼,不紧不慢的反问。 「不用!」司徒慎当然是摇头。 盯着她瞧了半响,问着,「中午和易江南吃什么了?」 「一些上海菜。」她闻言,随口回着。 其实吃饭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也都是想要聊一聊近况。 「都有什么?」司徒慎却追着不放的问,好似真的好奇一样。 秦苏一开始没有理会,发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在那等着她回答时,她只好大概回想了一下,回着他,「椒盐蹄筋,双包鸦片,酱汁青鱼……还有两个小炒菜。」 上海菜和广东菜差不多,不像是北方,每样菜码都不算大,哪怕是两个人也要多点上几样才够。 「我还没吃饭!」司徒慎在她逐一说了这么多后,很阴郁的强调着。 「中午秘书办没有订外卖?」秦苏皱眉,问着他。 「订了。」薄唇微抿,语气还是阴郁的。 「那就去吃。」她一点不受他影响,直接说着,随即还走到他身边,不客气的提醒着,「这是我的位置,如果没事就回你的办公室去。」 司徒慎原本是想要强调自己没吃饭获得她心疼,可见她连眉尾都没松动,不禁有些泄气,薄唇扯了扯,也只能灰熘熘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只是他动作在刻意的放慢着。 因为办公室里只有两人,站的也算近,所以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时,她也听得见。 见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不由的问,「你电话在响。」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句。 「那你怎么不接?」秦苏更加不解了。 听她这么说,司徒慎才不紧不慢的将口袋里持续震动着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浓眉蹙着放到了耳边,接起来后,直接一句,「没空。」 随即,便又切断了线路,而且似乎又将那个号码放入了黑名单。 秦苏见状,倒是愣了愣,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细问。 等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后,她拉过椅背,坐了回去,低头拿过堆在桌上的文件拿来翻阅。像是刚刚那样,再度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只不过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秦苏将手机从包里找了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未知号码轻皱了下眉,然后放在耳边接了起来,「餵?」 那边也很快的回应了,她的脸色却在对方开口以后,渐凝了起来。 两分钟后,秦苏将切断了线路的手机放下,眼睛也跟着微垂。 还赖在她办公室里没有走的司徒慎,眸光动着正准备想找点什么来说时,却见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动手整理着随身包,一副又要出去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浓眉微挑,他忙问。 「有点事,出去趟。」秦苏将手机也塞回了包里,已经迈开脚步了。 「再有一个小时,就马上有会议要开。」闻言,司徒慎浓眉又蹙了起来。 「嗯,我知道,我会在那之前赶回来的。」秦苏边往外走边说着。 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已经小时在了视线里,没有反应过来的司徒慎还站在原地,想要询问她有什么事和出去见谁的话,也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 国贸大厦附近的一家商务咖啡厅。 秦苏推开门走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候着的季雨桐,咖啡厅里的气氛萦绕下,对方嘴角扬起的笑容有点诡异。 「两位女士,请慢用!」 服务员将点好的咖啡同时送上来,抱着托盘微笑着颔首。 季雨桐率先拿起一杯来,擦着玫粉色唇蜜的嘴唇轻轻吹了吹,然后再送到嘴里小口的喝着。 秦苏这边也放下了咖啡杯,同样的环境,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久的六年前。当时也是这间商务咖啡厅,她约季雨桐来谈论着有关自己和司徒慎的婚事…… 只是不同的是,季雨桐早已经没有当年坐在那里眼神颤颤的清纯样子,尤其那嘴角的笑。 不由的想到了对方依偎在不同年纪的方董身上的样子,秦苏微微皱了眉。 时间在流淌,人心也都会变,可这变化,也总有好的和坏的…… 咖啡厅里流转的曲子已经又换了一首新的,可是对面的季雨桐却似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保持着那副姿态。 秦苏拿过一旁放着的包,笑着道,「如果季小姐不打算说明来意的话,那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么没耐心啊?要是我说,我想找你来谈的是有关司徒慎的事情,你还着急走吗?」季雨桐蓦地笑了起来,洋洋得意的说着。 「你电话里也已经说过了。」秦苏眯了下眼,轻笑着挑眉,「那么现在呢,可以开门见山了吗?」 在她接到对方电话时,当下也觉得微愣,原本是不想要赴约的,可是对方说,若是她不来一定会后悔,而且谈的也是有关男人以及公司的事情。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来了。 「好,那我就直接说好了!」季雨桐高傲的扬起下巴。 「洗耳恭听。」秦苏靠在椅子上,笑容不变。 「江北那边项目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吧,你们公司的情况也糟糕死了吧?我可是很清楚,你们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等着无法坚持下去了,到时可就要宣布破产了哟!」季雨桐托着下巴,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所以呢。」她听后也不恼,只是反问。 「所以--」季雨桐学着她的样子眯了眼睛,然后笑容越发得意的说着,「若是你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我会说服干爹,让你们以前的投资商恢復。」 「哦?」秦苏嘴唇抿着,慢条斯理的一个字上扬。 见她等待着自己的下文,季雨桐像是终于翻身一样,表情快意眼睛里却也有着恨意闪过,「我让人订了机票,你离开他离开这里,就这么简单。」 心里演练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季雨桐真是觉得格外痛快。 「当然了,到时我也可以抽时间送你去机场的!」又急忙小人一般笑着的补上了句。 这是她早就想做的,当年秦苏一次两次的送她离开,当时她有多么不情愿多么的不甘心,却也不敢反抗。今天终于可以成功报復了,可以悉数奉还回去了,岂止是痛快。 秦苏听着,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 近两个小时的会议。 闭合的百叶窗放开,投影仪也被关掉,围着会议桌坐的人也都整理着手边的文件,陆续的站起来往外走。 司徒慎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黑眸凝睇着对面也丝毫未动的女人。 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焦距略微有些散,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从她回来后到整个会议的过程里,她都时常的在走神,似是遇到什么苦恼的事情,时而皱眉,时而抿嘴。 「咳。」司徒慎虚握着拳头,放在薄唇边清了下嗓子。 听到声响,秦苏这才回神,看向他又看了看周围,愣了愣才说,「会议结束了!」 「嗯。」司徒慎点头。 「嗯。」秦苏也点头,然后开始动手整理着手头的纸张。 等着整理完,她起身站起来,发现他那双黑眸微眯着,以一种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不禁微诧。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你怎么了?」司徒慎却只是同样的问。 「嗯?」秦苏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浓眉蹙着,开始说着,「从外面回来,你就神不守舍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啊。」她恰到好处的垂下眼睛,自然的摇头。 「是舟舟?」司徒慎依旧蹙着眉问。 可是问出这种可能时,也下一秒否定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有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瞒着他。 「不是!」秦苏也是否认,然后看了他一眼,抱着纸张的文件说着,「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江北那边,回办公室整理一下,半个小时我们再出发吧!」 看着她身影离开,高跟鞋自信的踩在脚下,咔哒咔哒的声响,和往常无异。 可是司徒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周末。 虽然天气凉,但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暖暖的。 门铃响起的时候,秦苏走到玄关处拉开了门,外面穿着大衣的司徒慎站在那,她回身往楼上看了眼,又看了看外面刮着的秋风,犹豫了下说,「舟舟还在上厕所,你进来等他一会儿吧。」 「嗯。」司徒慎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门。 公司的现状,哪怕周末也都是要忙碌的,不过今天因为安排客户见面都在下午,所以在小傢伙的请求下,司徒慎还是愿意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陪儿子去游泳。 秦苏倒了杯水给他递过来时,发现他正在接电话,眉毛紧拧着,随着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黑眸里迸发出很多寒凉的光来。 所以,在他挂了电话以后,她不由的紧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是邵恆。」司徒慎回着她,「我让他帮我查了点东西。」 「喔。」秦苏点了点头。 听他回是和路邵恆通电话的话,也就没有再多想,稍稍放心,因为刚才看他的那眼神,总觉得有点瘆人。 再抬眼,发现他摸着下巴在沉思着什么,想要开口询问时,他也正好看向她。 「你最近,有跟宋董联繫么?」司徒慎问着她。 「宋董?」秦苏一愣,对于他忽然提起来。 「嗯。」他点头,等待着看她。 「没有。」她摇头,想了想缓缓的说着,「之前她有回h市办理离婚,当时我送她去的机场,现在应该是和儿子搬到澳大利亚生活了。」 提到宋董,她就总会想到在机场送别时,那样爽朗性格的女人,在经歷失败婚姻后的颓废模样。再想到现在方董和季雨桐的出双入对,真的是替宋董不值极了! 「嗯。」司徒慎听后,沉吟般的点头。 「怎么了?」秦苏不解。 「没事。」他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秦苏也没打算继续追问,刚好从楼梯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拉完臭臭的小傢伙正踩着卡通拖鞋兴奋的往楼下跑。 「妈妈,是爸爸来了吗!」 「嗯是。」秦苏弯唇回着儿子。 小傢伙看到司徒慎后,直接扑到他身上来,两条短短的小胳膊抱住他的膝盖窝,仰着小脸灿灿的喊,「爸爸!我们现在要出发了么?」 「妈妈,你快帮我收拾东西,爸爸要带我去游泳啦!」说着,还偏头对着她喊着。 见状,秦苏笑着点头,回身往楼上走着。其实也不用收拾什么,只是将干净的毛巾和泳裤给小傢伙放到书包里就可以了,很快,她就又返身走了下来。 一节节楼梯往下,她入眼的都是父子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着。 小傢伙歪着脑袋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眨巴着眼睛看着爸爸,然后脆声的问,「爸爸,妈妈那天问我说,愿不愿意离开h市去其他地方生活。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司徒慎听后,顿时蹙眉。 「你说什么?」黑眸微眯,他看着儿子问。 「如果离开h市,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小傢伙还是歪着脑袋,重复着。 小孩子向来最单纯,根本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若是这样说了,那一定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司徒慎浓眉蹙的紧紧,抬眼看向走下来的秦苏。 秦苏也是听到了父子俩的谈话,皱着眉迎着他的目光。 ****************************** 秦宅,树木并排而站。 黑色的卡宴里,司徒慎和秦苏两人并排坐在车前面。 一条手搭在方向盘上,他整个半侧着身子而坐,黑眸发深的看向她。 过了大概有一两分钟,秦苏嘆了口气,不打算隐瞒的如实说,「季雨桐,她找过我。」 「她找你做什么!」司徒慎闻言,眉峰蹙起。 秦苏偏头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的开口将那天两人见面的事情,大概讲了遍。 其实她也没有想好,只是刚好和儿子聊天时,不经意的试探问了嘴,没想到小傢伙竟然会当着他的面询问。其实她倒是能理解儿子为何会这样,若是真离开h市的话,对于小傢伙来说,就没办法常常见到爸爸了,所以当然会问。 瞥了瞥他紧抿的薄唇,秦苏想了想,说着,「虽然不知道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我觉得也可以试一试,到时看看若我真的走了,她会不会就……」 她在和季雨桐见面以后,也来回的细细想过,哪里不会知道,季雨桐用着同样的戏码更多的是想要报復她,可总归是也涉及到了他和公司,她就不得不认真考虑。 「不可以。」司徒慎蓦地沉声打断。 「嗯?」秦苏愣了愣。 「不可以!」他抿着薄唇,再度强调着。 闻言,秦苏垂了垂眼睛,没有出声。 「现在已经够让我难受了。」司徒慎紧着一张俊容,同样紧着低沉的嗓音,「若是你再离开,让我连见你都见不到,那还要不要我活!」 和她离婚,失去了她,已经让他饱受万箭穿心之痛。 若是她就此离开,那么就算是公司平安度过了危机又能怎么样! 秦苏眼神恍了恍,其实她也只是那样想想,并没有确定要不要那样做,和预料中一样,他知道后会反应激烈,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激烈。 舔了下微干的嘴唇,还未等开口,就见他插进了车钥匙在发动着引擎。 同时也拿起了手机,不知快速的拨打了个什么的号码,接通后便噼头盖脸的说,「我答应和你见面!」 在他切了线路时,黑色的卡宴也同时行驶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儿啊?」秦苏见状,忙询问着。 「见季雨桐!」司徒慎沉沉吐出来一句。 ****************************** 竟然还是那家商务的咖啡厅。 季雨桐会选在这里,总是在心里觉得,若不是当年秦苏在这里赶走了她,也许走的路就会是另一种模样。 门口铃铛响着,随即便有抹高大的身影气势逼人的走进来。 季雨桐看到他直直走向自己后,露出了笑颜来,「你终于还是见我了!」 话音才落下,她也才看清楚,跟在他身后的一抹倩影。 「你怎么也一起来了!」季雨桐立即变脸。 秦苏抱着肩膀,对于对方的质问,嘴唇动了动,没有搭理。 当时听到他说要见季雨桐时,她是说不要的,可却阻止不了行驶的车子。等到了地点后,她原本是打算在车子里等着,却被他硬是给带来要一起。 其实这样三人见面的场景,她总觉得不喜欢。 「我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以后不要在找秦苏!」司徒慎直接开口,虽不至于是喝声,但低沉的语气里总还是带着股警告的意味。 「我之前给你打过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接了也是挂断!现在因为我找她了,所以你就肯见我了!」季雨桐看着他,有些恼怒,又有些愤恨。 在蔡老那里成功抢下了他们想拉拢的投资,在关注着他们公司的近况,季雨桐也觉得差不多了,想着约他出来,可对方却连接她电话都不愿意。最后只能去找秦苏,好好痛快了一番,不成想他竟主动打电话过来,可却还是因为秦苏的关系! 「你知道就好。」司徒慎冷冷勾唇,黑色的瞳孔紧缩着,「你如果恨,有什么都尽管冲着我来,不要打扰她!她不会离开,我也不会让她离开!」 「你的公司现在都快要破产了,马上就什么也不是了,快要一无所有了,你还敢这样说!没错,我就是恨!恨你!现在这样,都是你对我的下场!」季雨桐也情绪激动了起来,尖声的说着。 末了,又忽然转了情绪,紧紧的看着司徒慎,「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后悔了?慎,只要你跟我说一句软话,或者求我一下,我就让这场危机化解!」 此时的季雨桐,面目是可憎的,可是眼睛又死死盯着司徒慎,带着期待。 似乎她做了那么多,就在等待着这一时刻,让他回头求自己。 只要他有服软的意向,那么她就是愿意考虑放过的,不再蛊惑着干爹帮忙和他们作对。 司徒慎黑眸微眯的盯着她看,沉默了下来。 在一旁的秦苏,环抱着肩膀的手劲加大了一些,她身处于公司中,深知已经面临怎样惨重的局面,而现在只要一句软话或者求一下,饱受的危机变会化险为夷,听起来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 他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季雨桐眼里都逐渐浮起了几许即将达到目的的喜悦感。 可是却听到他冷笑出声,然后在说,「季雨桐,你也太看轻我了。」 季雨桐僵了下,随即一张秀气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只是一句软话,你都不肯说!只要你说了,你的公司就不用面临破产的危机了!」季雨桐咬牙切齿的,似乎还不相信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司徒慎冷冷一字。 「那你就等着破产,变得什么也不是吧!」双手攥拳,季雨桐几乎快喊了。 司徒慎丝毫不介意,冰凉的寒意毫不吝啬的从他的黑眸里迸发出来,字句清晰,「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再烦她,你要做什么通通冲着我来,奉陪到底。」 「走吧。」说完,他便直接转身,对着等在那的秦苏说着。 秦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雨桐,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往外面走。 「慎--」 身后传来这一声喊,秦苏都觉得头皮恶狠狠的麻。 季雨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咬牙的喊着他,脸上表情很两极,一边是愤恨,一边又是不甘心。 「对了还有。」司徒慎脚步停下,侧过身去看她。 薄唇轻扯,毫不客气的继续说,「不要再叫我慎,你不配!」 「这个称唿,从我认识你就这么叫,你现在跟我说不配,你忘了当时你听到时有多开心!」季雨桐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破败又幽怨的说着。 「嗯,眼睛也有沾上屎的时候。」司徒慎不紧不慢的回。 不再理会气的要发疯一样的季雨桐,司徒慎扶着一旁秦苏的肩膀,两人大步的离开。 **************************** 秋风吹着道路两边的枯树微晃,阳光还是充足的。 停在咖啡厅边上的卡宴,发动了引擎行驶而上,渐渐汇在了主流道上。 坐在副驾驶的秦苏,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司徒慎,不由的提醒着,「你的安全带没有系。」 「嗯。」闻言,他应了声,拿过安全带绑在身上。 他挺直着背嵴坐在那,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黑眸专注着的开着车,或者可以说是有些僵硬的。 从咖啡厅里出来,他的那种不好的情绪一直都在。 「司徒慎……」她低低的喊。 「嗯。」他还是会应她。 「……」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看着这样的他,总觉得心里不好受。 前面有信号灯亮起,车子都陆续停下,卡宴也尾随前面的车子停下。 司徒慎侧过俊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伸了过去,「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在他手握上自己的时候,秦苏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想要躲开的。 可听到他的话,她不由的抬起眼睛看向他的黑眸。 「是。」她丝毫不犹豫的点头。 司徒慎没有多说,两道浓眉虽还是蹙着的,却勾起了薄唇。 秦苏低头凝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踌躇了两秒,在深唿吸的同时回握住了他。 秋日的阳光很足,车子和车子里的人都沐浴其中,车厢内流淌了一种曾经婚姻里都未曾有过的…… 荣辱与共。 (7000字。因为昨天更的少,今天努力多写点,我看看明后天找时间再多加更一些吧!今天心情也还是不好,昨晚连续做恶梦,好不舒服!接下来的剧情,帮他们要度过难关的人会出现。)
第169章,夜太难熬 第169章,夜太难熬    医院。 妇产科,哪怕快到了下班时间,走廊里椅子上坐满了患者。 秦苏陪着好友找到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她一直垂着头死死捏着手里的挂号单,不由的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昨天时就有接到好友的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问自己有没有时间陪她去医院。也就有了现在这样的一幕。 「小珺。」秦苏伸手,握住了她的。 路惜珺像是特别需要安抚一样,立即回握住她的,紧紧的。 「小珺,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秦苏犹豫的问着她。 「……」路惜珺闻言,抬头来看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嘴唇哆嗦了半天,始终没有声音发出来,却在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 秦苏无声的嘆了口气,也点了点头。 舔了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问,「这件事情,路队他知道吗?」 「不知道……」路惜珺摇了摇头。 「我觉得,是不是该告诉他?」秦苏见状,继续问着。 「不,不!」路惜珺清晰明显更强烈一些,摇头幅度也很大,末了本就发白的脸色又暗淡了起来,声音低低的,「他不会喜欢的……」 闻言,秦苏抿唇,也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在pub里,好友质问里曾说过25岁时曾被他哄着打掉了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手机也刚好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她掏出来看了眼号码,放到耳边接起,「餵?」 「你提前下班了?」男音有些郁闷的问。 「我有点事。」她出声回着。 「又约了谁?」男音更加郁闷起来,再开口,甚至是阴郁,「田丁?还是易江南?」 「都不是,我……」秦苏皱眉,不耐的回着。 说到一半时,有看完病的患者离开,挂号的广播里自动往下唿叫着:「现在有请,第67号患者67号路惜珺,到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就诊!现在有请,第67号……」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快速说完,秦苏便扶着好友站起了身子。 路惜珺不知是坐的时间久了,还是心境的关系,起来时双腿都在小幅度的打颤。 「小珺,坚强一些!」秦苏不由的给她打气。 「……嗯!」路惜珺重重的唿吸,重重的点头。 因为是想要做流产手术,而且就现在发达的医学来说,已经算是很普通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了,就连医生在她们说明来意后,脸上表情都没有变过,只是淡淡的吩咐着跟着护士去做术前检查。 等着检查出来,路惜珺也已经换上了手术服,准备着接下来的手术。 秦苏一直陪着好友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即将踏入时,一直强忍着不哭的路惜珺,终于是忍不住泪珠滚落了满脸。她忙伸手帮着擦,不停说着:「小珺,会好起来的,会的!」 在护士不耐烦的催促下,路惜珺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色灯箱,秦苏眼前总是好友流泪的眼睛,心情难免也沉重。 沉浸着情绪的她,也就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正朝着自己靠近,等男人的眉眼放大在眼前时,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惊诧的问。 「嗯。」司徒慎点头,随即伸手抓住她的,「跟我走。」 「干什么去啊?」秦苏脸上满是不解,对于他能忽然出现,已经够震惊了。 「现在得马上回家,有急事!」司徒慎蹙眉,薄唇扯着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不由的也皱眉,紧张的问。 「回去再说,很急。」他却不直接说,而是抓着她就要往电梯方向走。 「可是……可是我现在走不了啊,小珺她,她……」秦苏推搡着不动,眼睛看着闭合着的手术室,却是欲言又止。因为他和路邵恆的关系,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 「放心,一会儿会有人来管她。」司徒慎听后,却只是一句。 「啊?」秦苏困惑了。 下一秒,却也是想到了他所指的可能是谁。 司徒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边扶着她的肩膀,一边又抓着她的手腕往电梯方向走。 ******************************* 夕阳西下,晚霞布满了苍穹。 因为刚好到了下班时间,路上堵车有些严重,浪费了好些时间才终于是行驶进了私路,秦宅渐渐隐现。商务车在快到门口时减速, 商务车从私路行驶过来,快到秦宅时减了车速,坐在后面的两人,也能清楚的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国产车,都是微愣了下,一个抿了嘴唇,一个蹙了浓眉。 从车上下来,秦苏看着黑眸正瞥着国产车瞧的男人,不解的问着,「到底什么事啊?」 一路上她询问,他也都只是说是急事,然后到家再说。 弄得她又生怕出了什么事,可那表情严肃的不像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而是挺要紧的事。 司徒慎像是一路上在车里一样,没有直接回她,只是表情很阴郁的瞥着那辆国产车。往房子里面走时,她被他带动着的,也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停在门口的那辆国产车。 等着进了屋,果然在客厅里看到相亲男的身影,正挨着小傢伙而坐,似乎正努力的在逗笑,可是小傢伙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他,大眼瞪小眼的,看起来特别滑稽的一幕。 「舟舟,妈妈回来了。」 秦苏扬声喊着,小傢伙这才从沙发上跳下来,扑过来抱着她叫人。 「秦苏,你回来了啊!」相亲男看到她,也立即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打招唿。 「嗯。」秦苏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着,「你坐吧。」 小傢伙回头看了看相亲男,眨巴眨巴眼睛,「妈妈,这个丁叔叔,已经来了快三十分钟了噢!」 被小孩子这样一说出来,相亲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其实是想去公司等你的,后来顺路就直接来这边了,正好碰到舟舟下幼稚园回来,就进屋一起等了!」 「嗯,没事的。」秦苏笑着摇了摇头。 顿了下,又问着,「只是你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吃饭,不是普通的饭啊,是我跟我爸妈约……」相亲男闻言,脸上堆起了笑,开始说明着来意,只是话说到一半时,才发现她后面还跟着人走进来。 「爸爸——」 先前显得有些安静的小傢伙,这会儿眼睛亮亮的,小脸顿时冒着亮光立即松开妈妈跑过去。 像是每一次见到爸爸一样,小傢伙抱着他的腿,任由他的大手放在脑袋瓜上面轻轻的拍,像是被主人垂怜的小猫小狗一样,特别的欢乐。 因为小傢伙,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秦苏也才想起来,忙又问着他,「对了,到底是什么急事?」 司徒慎黑眸从儿子的身上抬起,先是看向了相亲男,瞳孔微微一缩。 懒得和其周旋,直接俊容一侧对着她说,「去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做什么。」秦苏不解,更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要出差。」司徒慎缓缓继续。 「出差?什么时候?」秦苏惊讶的看向他。 「一会儿。」他淡淡的回。 「一会儿?」她更加惊讶了。 「嗯,两个小时后。」司徒慎点头,继续回着她。 「怎么这么突然!也没有听你说过啊,再说要出差的话,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啊!」秦苏顿时发蒙起来,不解的看向他,冷不防这样的安排,让她还有些转不过来。 她也只是为了陪好友去医院,所以提前两个小时从公司离开,而且她也都参与公司的事,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怪不得他一直说着到家再说,原来是要让她收拾东西出差。 「刚刚决定的,要见一个海外投资商。」司徒慎只是简单说明。 「海外投资商?哪个?」秦苏听着,还是一头雾水。 「很重要的一个,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他强调着回,末了还催促着,「快点去收拾东西吧。」 「秦苏,你要出差吗?可是我今天约了爸妈,想要和你……」相亲男在一边见到这场景,有些着急的起身说着。 「现在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司徒慎低头看了眼表,声音盖过对方的。 「秦苏,你要是出差了,那舟舟怎么办啊!」由于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歷了,相亲男已经无故被他破坏过一次,这次有些不甘心还被破坏,再说他和秦苏认识可以做朋友以来,真正约见也就一两次,所以忙说着。 「妈妈没关系,有李阿姨陪我,再说也可以把我送到太奶奶那里哟!」小傢伙听到说到了自己,马上跳出来,脆脆的说着。 而且完全和爸爸站在统一战线上,也开始催促着,「妈妈,你快去收拾东西,爸爸不是说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吗?快呀快呀!」 见状,秦苏看了看表情认真的司徒慎,转身朝着楼上快步跑去。 因为他说的急,所以她也是很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箱,五六分钟的时间也就,她就从楼上又快步走了下来。 司徒慎也不多说,直接拿过她的行李箱就往外面大步的走。 秦苏也忙跟在后面,快走到玄关处时,才想起来扬着嗓子喊一声,「抱歉丁田,就不送你了!」 小傢伙站在那,歪着头看着爸爸妈妈离开的身影,嘴角弯弯。 而一旁的相亲男,再一次傻愣愣在原地。 ***************************** 商务车很快开到行驶入了机场。 车一停下,秦苏就随着司徒慎一起往大厅里面走着,被他匆急气氛带动着,她脚步也不停的在加快,生怕会赶不上航班。 「身份证和护照给我。」到了换登机牌处,司徒慎伸手管她咬着。 秦苏闻言,立即低头将包里揣放着的证件给他递了过去,看着他上前排队,不一会儿,换好了登机牌再折身回来。 左右环顾了两圈,她纳闷的问,「就我们两个出差啊?」 「嗯。」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点头。 「可是……」闻言,她不由的皱了眉。 可他却不等她说话,拉着她便催促着走,「快点,飞机要起飞了!」 秦苏茫茫然的被他带领着走,想着也是事发突然,等到时上了飞机以后,再详细问清楚大致情况。 因为h市没有直飞的国际航班,都是要中间转机。像是经停一样,到了b城的国际机场后,两人跟着一样中转的乘客们一起往通道口走着。 随着人流逐一进了机舱内时,俩人分别挨着坐下,放好了随身的包,系好安全带坐稳。 秦苏注意到,他一直握着手机,指腹在屏幕上面轻轻滑动着,似乎在和什么人发着简讯。 听见机舱内已经有女音在甜美提醒了,她瞥了眼他,好心的提醒着,「飞机马上起飞了,手机要关了。」 「嗯,再回一条。」司徒慎点头,说着。 回復一条短消息发出去以后,他似乎还在等着,直到那边也回了条简讯,他浏览了内容以后,才将手机关掉,然后揣放回了衣服口袋里。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见状,秦苏不由的问。 「不是。」司徒慎摇了摇头。 「那和谁发呢。」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随口问。 「一个贵人。」司徒慎却微微勾了勾薄唇,语气有些神秘。 国际航班很快起飞,渐渐平稳的飞翔于云层之上,等着两人开始横跨大洋彼岸时,也早就已经是深夜了。 几个空姐正推着提供酒水的车子,从头开始,为两旁的每一位乘客贴心服务着。 秦苏坐在靠窗边,伸手将挡板放了下去,同时翻阅着之前管男人要来的资料,既然是为了公事出差,那就必须得投入进来。 翻看了一会儿,她微微皱眉,「这个投资商,没有听评估团提过啊,靠谱吗?」 她大致的将资料都看了个遍,了解的并不多,是一家海外企业,但是经营者是亚洲人。根据资料里显示,近几年都没有和国内企业有过合作,似乎也并没有意向。从她粗略来看,不需要评估团来评估,她也觉得可能性不足百分之十,再加上出差又是他忽然提出来的,总觉得心里不是很有底。 「还不知道。」司徒慎双手在身前交握着,身子调整着舒适的角度。 「那我们就这么贸然过来了,会不会太仓促了?」见状,秦苏眉头皱的更深。 若是真的有丁点的希望,确实不应该放过,而且海外企业实力都比较雄厚,若是真能拉拢到的话,不仅仅江北瘫痪的项目能够起死復生,公司没准会达成另一个高度。 可是她习惯了万事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百密而无一疏,像是现在这样,她总觉得有种摸不到头脑的感觉。不过看男人的模样,倒似乎有那么几分把握的样子。 「没事。」司徒慎侧脸看了她一眼,回着。 「先生、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说话间,空姐推着供应车已经到了两人身边,微笑着问。 秦苏嘴角动了动,刚想要开口时,却被司徒慎给按住了手,一双黑眸直直凝着她,里面的神情像是生怕她开口否认的忙问,「要喝点什么?」 「果汁吧。」见状,她抿了下嘴唇回。 「来杯果汁。」司徒慎听后,又跟空姐重复了遍。 空姐立即笑着应,很快就倒了杯新鲜的果汁递过来,顺便还微笑着继续问,「那么先生呢?现在这里有朗姆酒,还有刚开封不久的红酒……」 国际航班不比平时的普通航班,供应上面也都是面面俱到,空姐也并没有特别的亲睐,而是对每位男乘客都热心介绍着。 「不用,给我来杯白水。」司徒慎听后,却摆了摆手,指着白水瓶说着。 「好的!」空姐愣了下,马上点头。 等着将一杯倒好的一杯白水递给他之后,空姐又推着供应车服务其他的乘客。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机舱内的主要灯光都熄灭了,只留下每个座位镶嵌的照明灯。头等舱内大部分的乘客,也都已经陆续的闭目休息了。 秦苏也和其他人一样,往后放倒着座位调整着舒适的姿势,往身上盖毛毯时,发现一旁的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 「司徒慎,你还不睡?」她伸手碰了碰他,问着。 「嗯,睡。」司徒慎黑眸看了她一眼,低声应着。 可是他也并没有像是她那样很快向后仰躺,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个小白瓶,然后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什么,拿过之前和空姐要来的白水一起往薄唇边送。 见状,秦苏不由的重新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嗯?」司徒慎刚将药片咽下去。 「你怎么吃药,生病了?」她皱眉,只盯着他手里的药瓶。 他起来状态很好,不像是受凉或是感冒的生病样子,可是怎么却吃药…… 「没有。」他否认着她的疑问。 「那好端端的吃什么药,这药……」听到他这样回答,她更加不解了,下意识的就直接伸手将药瓶拿了过来,近距离下她才看清楚,声音微诧,「这药不是我以前的安眠药吗?」 「嗯。」司徒慎向后靠着,点头。 「你怎么吃它。」秦苏抿唇,抬眼看着他问。 怪不得她刚开始看他拿出来时,总觉得眼熟,只是没有多想,毕竟药瓶看起来瓶瓶罐罐的都差不多。 「你不在以后,我每晚都吃它。」司徒慎也看了眼她握在手里的药瓶,语气倒是闲闲的回着。 闻言,她一愣。 目光微呆的看着他,「你吃它做什么……」 她只是顺嘴的这样问,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安眠药当然就是失眠的人才吃的。只是还是下意识的不敢相信,他竟然说每晚都在吃,忽然想到那天在益民实业时他说不喝咖啡的原因…… 「睡不着。」男音低缓响起。 司徒慎俊容侧着靠在椅背上,黑眸直直深深的凝望着她,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怅然一样,「不然夜太难熬了。」 秦苏愣愣的看着他,握着药瓶的手指在逐渐的收紧。 她不知道从心底冒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总觉得揪的慌儿。 「睡吧。」司徒慎替她将毛毯往上拉,自己也同时躺下。 「……嗯。」她低不可闻的应了声。 因为俩人位置是挨着的,躺下来以后正好能够视线相撞,他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心里颤的厉害,她即使是闭上眼睛,却也还是能感觉到他那双黑眸里的视线。僵硬了半响,她最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 只是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后有唿吸渐匀时,她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看着他阖着黑眸的样子,再低头看了眼始终握在手里的药瓶,她睡不着了。 *************************** 时差的关系,等他们终于下了飞机时,夜色还是整个笼罩着的。 洛城,这个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的城市,是除了纽约第二大城市。 秦苏是第一次来这边,以前也有出差在国外,但大多数都是纽约去的比较多。虽是夜晚,但是从机场到市区内的城市景象,还是值得人凝神欣赏的。 等着终于进了市区,两人停在了一家酒店。 这个时间,大厅里还是会有来往的人,只是显得少一些,皮鞋踩在地砖上还会发出声响来。 两个行李箱都被他拉着,秦苏只负责背着随身的包跟在他身后,一切都由他来处理。因为所乘坐的航班中有一个旅行团,里面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的关系,乍看上去,她也总会有种恍惚,感觉两人不像是来出差,也像是来旅行的一样。 很快两人走到了酒店大厅的前台,里面站着两三个身穿职业装的白皮肤蓝眼珠的服务员,正微笑着等待着入住的每一位客人。 秦苏也将证件和男人一样,拿出来递过去开房间时,却被告知了个消息。 「很抱歉,现在本酒店只剩下一间套房!」 为他们办理入住登记的其中一个,颔首后,歉意的用英语告知。 「一间房?」她皱眉,不确定的问。 「是的,只有这一间了!」接待小姐点头,脸上是歉意的笑。 「那怎么办。」秦苏低喃着,下意识的看向一旁不出声的男人。 司徒慎薄唇也没有抿,只是保持着自然,黑眸微垂着靠在那,一条腿站直一条腿屈着的。 「女士,最后这间房需要订吗?」接待小姐还在耐心的询问着。 秦苏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这样默下来的气氛中,司徒慎蓦地直起了身子,薄唇动着道,「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再找酒店好了。」 「现在这个时间,很多酒店都没有房间了呢!」接待小姐听后,恰到好处的提醒。 闻言,秦苏也皱了眉。 「走吧。」司徒慎说着,已经再度拉起了行李箱。 似乎真的是没打算为难她,一点也没有假装的意思,他便大步的转身要往大厅外面走。 跟着的秦苏,看了眼墙壁上显示的美国时间,也确实是很晚了,再想到刚刚接待小姐说的话,加上他们毕竟坐了这么多个小时的飞机,哪怕在飞机上也有休息,可毕竟是在空中,两条腿空的都不行,人也极其疲惫。 走了两三步后,还是出声喊住了他,「司徒慎!」 司徒慎停下了脚步,俊容不解的转了过来,浓眉微微挑。 「算了,一间就一间吧。」她微咬了下嘴唇,听天由命的说着。 「嗯。」眸光动了动,司徒慎点头。 再重新回到前台,接待小姐效率也很高,不到两分钟就已经帮他们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微笑着预祝他们在酒店里住的愉快。司徒慎微颔首用着标准的英文道谢,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烁。 有服务生过来帮忙将行李放到小车上,俩人跟在后面往电梯方向走。 看着数字在逐个的往上跳跃,秦苏眸光总会不由自主的看向男人手里捏着的房卡……只有一张。 「叮」的一声响起,帮忙运行李的服务生率先走出去,引领着他们到了所入住的套房门口。 拿到小费的服务生已经高兴的离开,秦苏看着男人率先拉着两个行李箱迈步走进去,然后扭身,黑眸遥遥的朝自己看过来。 「怎么不进?」司徒慎浓眉微挑。 他就站在玄关处,黑眸幽深幽深。 从她的角度越过他,似乎还能看到最里面套间的那张大大的chuang…… 秦苏不由的,咽了下唾沫。 (今天又多写了,7000字。据我目测,相亲男还会出现一个到两个的剧情,然后永远退场。大家嚷着什么时候和好,我觉得现在已经是往好的方向走了,自然而然,等到公司危机恢復,后面我想写的都是一些甜蜜的,下个月会结局。明天可能有大字,会加更。)
第170章,我饿很久了 第170章,我饿很久了    房间里已经亮了灯,司徒慎还站在玄关那没动,浓眉微挑的看着她。 似乎也没有不耐烦和催促之意,他就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秦苏也还站在原位置上,踌躇不前。 酒店每层都有巡视的服务人员,以方便能够在客人需要时得到帮助,此时也正有名服务人员拿着对讲机走过来,见她始终站在门口不动,不禁上前。 「excuse-me,may-i-help-you?」 「no,thanks。」秦苏忙摇头,否认着。 随即看了眼微笑站在那的服务人员,抿唇不再犹豫的抬腿走了进去,然后门板随之关上。 司徒慎见她进来,也是回身拎着两个行李箱直往里面大步走。 秦苏走进客厅时,看到他正单条腿屈膝的半蹲在那里,正打开着行李箱,将里面带来的随身衣服和生活用品一样样的往出拿着。 「你不整理行李箱?」司徒慎黑眸微抬,看着她问。 「整理。」秦苏回着,也走了过去。 其实行李箱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只是将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就可以,秦苏弄好以后,发现他已经站起了身子,正夹着休闲服往浴室方向走,已然要去洗澡。 相比较他看起来坦荡荡的自然模样,倒显得她有些处处提防了。 浴室在卧室里面,秦苏也站起身来跟着往里面走,更近距离的看到那张大大的chuang,她唿吸微一滞。 皱眉忙出声喊着,「司徒慎。」 已经要拉上浴室门的男人,动作顿住,转过俊容不解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嗯?」他单手拄着门框,低声的应。 「就一间房,我们……怎么睡?」秦苏瞥了眼一旁的chuang,匆匆的收回视线,继续皱着眉问。 「一起睡。」司徒慎薄唇邪气一勾。 她听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起睡? 下一秒,她便立即恼了神情,嘴唇张着想要说时,他却已经伸手将浴室的门拉上,而且哗哗的水声跟着响起。 秦苏瞪了关合的浴室门板半天,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身处于的美国时间已经是深夜,但大概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并不是觉得很困,只是长时间坐飞机会觉得身体疲惫,很想要好好躺下来休息。 可秦苏却没有躺在chuang上,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抱着抱枕靠在那。 其实上次秦宅被盗窃那次,他也墨迹许久后被留了下来,也并不是没有共同度过夜晚。只是那时毕竟安排他住在的是客卧,而现在却只有一间套房。也不知是不是她心里作用,总觉得那张大大的chuang的存在感极其强。 终于等到浴室的水声停止,男人的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来,司徒慎正拿着毛巾在擦着头髮。 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拿着毛巾的手放下,黑眸睨向她。 因为是同一个真皮沙发上,他坐下来后,沙发就跟着塌陷了一块,好像她都跟着偏移般。而且他的唿吸和气息也特别的近,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特别清晰…… 秦苏向一旁挪动了些位置,语气戒备,「你要干嘛!」 「睡觉。」司徒慎薄唇一扯,懒懒的吐出两个字。 「在这儿?」秦苏微愣,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个枕头过来,正横放在了沙发头那里。 「不然你要睡沙发?」他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问。 「……」她眨了眨眼,表情显得有些呆。 舔了下嘴唇,还是不太确定的忍不住再问,「你确定你要睡沙发?」 原本在他洗澡的时候,她还在思前想后了半天,对于他关门前那邪气的一句「一起睡」而做出的回应。可这会儿他却真的只是开玩笑,竟还很主动的要睡沙发,是她太神经兮兮了? 司徒慎听到她追问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见她盯着自己瞧,缓缓勾起了薄唇,故意凑的更近了一些,「你想和我一起睡?」 「不是!」秦苏当即否认。 「快去睡。」司徒慎也没再逗她,只是说着。 「好。」她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司徒慎也真的按照他所说的,真的是要睡在沙发,整理了横放好的枕头,然后便直接蹬掉拖鞋,收着两条腿整个人躺了上去,进入了入睡的准备。 见状,秦苏不再怀疑,「晚安。」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阖上了黑眸。 重新走回了卧室里,即便是深夜,洛城的霓虹灯影还是那样璀璨,秦苏不再欣赏外面的夜景,伸手将窗帘彻底的拉上,然后进了浴室,沖了个澡换身衣服躺在了chuang上。 可是却没有睡意,总会忍不住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即便是已经落了锁,却也还是害怕在某个瞬间,他会忽然打开门冲进来。 中间时,她甚至轻手轻脚的走下来,从门缝里往外张望着客厅沙发里的男人身影,确定他是否还阖着黑眸真的入睡。 ************************* 躺在chuang上睡了一大觉,醒来后疲惫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秦苏洗漱完毕出来时,客厅里的司徒慎似乎还没有醒,她放轻着脚步走过去,低声去叫他。 阖着的眼瞳动了动,被她唤的微微转醒,表情有些孩子气的迟钝,恍惚了几秒,看到是她后,薄唇紧随着勾起了一抹弧度来。 秦苏差点失神在那笑容当中。 「该起来了。」她忙直起身子,尽量自然的说着。 「唔。」司徒慎含煳的应着,缓缓的坐了起来,在活动着颈椎。 等着他也洗漱完毕后,换了衣服,两人一起从套房里走出来,没有叫客房服务,而是去楼下酒店内置的餐厅用早餐。 他们起来的相对稍微晚了一些,这个时间用餐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两人找了一处採光比较好的地方坐下,服务生也紧跟着拿着菜单候着。 点完以后,很快就有两份特别美式的早餐送了上来。 秦苏将其中一个牛奶杯递过去,「饿了吧?」 司徒慎没回,虽是伸手接过了牛奶,黑眸却直勾勾的盯着她。 「嗯?」他的目光太强烈,她不由的抬眼。 「我已经饿很久了。」司徒慎薄唇扯动,幽幽的说了句。 绝对不是秦苏多想,而是他语气里明显的意有所指。 「快吃吧!」像是听不懂一样,垂眼匆匆一句。 干脆别过眼看向窗外,秦苏动手拿过盘子里切好的三明治,转移着注意力不停吃着。 等着将两份早餐都吃完,她将固定三明治的牙籤放下,晃了晃手正要伸向某处时,一张餐巾纸已经早早递了过来。 秦苏怔了下,接了过来,仔细的擦了擦嘴,又喝了两口白水漱口。 「那个海外公司提前预约了吗?我们现在出发吧?」没有忘记两人横跨海岸来到这边的目的,她面色正式起来询问着。 「今天去不上了。」司徒慎听后,却这样说道。 「怎么了?」她惊讶的看着他。 「负责人没在洛杉矶。」他点头,将原因解释出来。 「什么?」秦苏彻底惊诧了。 「三天后,才会回来。」他再度点头,同时说着日期。 闻言,她有些坐不住了,皱眉不禁斥责着他,「三天后才会回来?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么早!」 「我也不知道。」司徒慎蹙眉,向她解释着,「我也是早上接到的电话,才知道。」 听他这么说,秦苏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在他说负责人没在洛杉矶时,她就冒出种可能,他早就知道却故意提前的带她来。 可是他蹙着浓眉,而且俊容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也不像是早就得知一样,再加上之前在套房里时,她也确实听到他接了个电话。只是这样一想,还是忍不住会生气。 他们这边急急忙忙的,特别看重的千里迢迢飞越而来,对方却又不在,让人有种扑了个空的感觉。 想了想,她也只能无奈的说,「那也只能等了,不然折腾回国的话,才到没多久又得动身回来。」 司徒慎点头,表示同意。 又坐了一会儿,他率先站起来,「走吧,既然没办法处理公事,出去逛逛。」 「嗯。」秦苏点了点头,答应着。 ****************************** 从酒店大楼中间的楼层往下,到了一层后,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本来没什么心思在游逛上面,现在一切都只能等到三天后,她倒是放松了下来。听了他的提议,也确实想要逛一逛,毕竟她还从来没有来过这边。 从电梯往酒店大门的方向,会路过正中央的前台接待。 这家酒店无疑是经营的特别好,又有很多新的顾客提着行李箱而来,而同样的,也有同样提着行李箱在前台那里办理着退房手续的。 秦苏见到那些退房的顾客,不由的侧头看着他说,「今天应该会有房间了,我们去问问吧!」 「不用。」司徒慎却摇头拒绝。 「不用?」她皱眉。 「太麻烦了。」他却给出这样的答案来。 「不麻烦啊,再开个房间很快的。」秦苏好笑的看着他。 这里是星级酒店,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服务人员的工作能力也是特别的强,就昨天他们入住时就能看得出,才几分钟就将手续全部都办理好了,哪里会麻烦。 「还得回楼上取证件。」司徒慎却很坚持的说着,还补充,「而且我也爱睡沙发。」 「爱睡沙发?」她无法理解的看着他。 「嗯,舒服。」他却很理所当然的点头。 「好吧,随便你。」见状,秦苏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往前台方向走的脚步,耸肩说着。 其实不用另开一间房也可以,套房的客厅和卧室都是分开的,他如果愿意住客厅那么也没什么,最主要是他昨天晚上的表现,令她已经是放心了。 司徒慎松了口气般,点头,「嗯,走吧。」 在国外不像是在国内,可以随时在路边拦出粗车,必须去专门的计程车站,好在酒店不远处就有一个,俩人一起并排朝着那里走着。 「我们去哪儿?」快到时,她不禁询问着。 因为不用去谈工作,俩人又都回房间将穿着的西装套装都换下,换上了两身休闲装,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似乎真的和其他游客一样,轻松自在的享受。 司徒慎听后,浓眉微挑着思索,黑眸不经意的瞥到前方,像是几对大学生的情侣组团一起来旅行,手里都还拿着带有很多卡通人物的画报,都正缠着男朋友要去。 「去那。」没有多想,他直接指着对方手里的画报。 ****************************** 还没到时,老远的就车流遭堵了,望过去都是人群排排的。 等着终于到了门口,两人从出粗车上下来,跟随着人流往园里面走着。 迪士尼乐园,不仅是孩子们的天堂,也是很多成人放松的好地方,甚至还有老人陪同着一起过来,会随着放松,欢声笑语一片。 洛杉矶的迪士尼,和其他园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它是最早的迪士尼乐园,哪怕即将过去了六十年,也已然传承着他的遗志,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提供无尽的快乐和美好的回忆。 买了门票后入园,依旧跟随着人流往里面走,垂在一旁的手却忽然被人牵住。 「你干嘛!」秦苏动了动,却没有甩开。 「不干嘛。」司徒慎竟还能闲闲的回。 「你牵我手做什么!」秦苏皱眉,看着被他紧紧牵着的手。 听她这样质问,他倒是面色不改,微抬着下巴示意着前面,薄唇扯着说,「他们都牵着手走。」 秦苏当然也都是看得到,不止是前面,四周也都是。来这种地方除了家庭一起的,就属情侣最多了,或是谈恋爱或是夫妻,都是甜蜜的依偎在一起,牵手四处逛。 「那是他们!」她咬牙,按捺着强调。 「喔。」他低低的回了句。 「放开我啊!」秦苏再度抽了抽手,微恼的低喊。 「……喔。」比刚刚还要低,他不情不愿的又回了句。 同样的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她的手,表情阴郁的不行。 秦苏的手才刚刚得以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他整个人却又再度靠了过来。不是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就是试图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想黏过来。 等她挣扎着皱眉过去,他还特别理直气壮着,「他们……」 在他连续了几次这样后,秦苏终于没有耐心。 「你要再这样,我就直接回酒店了!」 见她不是开玩笑,有真要生气的意思,司徒慎只好灰熘熘的挪开手,俊容上的表情却很不甘心。 视线所及,却是一旁有好多情侣从某个游乐项目里出来,女孩子大多数都主动的靠向男友,搂脖抱腰的,看得他直眼红。 薄唇撇了撇,他不满的哼,「我们也去玩项目!」 闻言,抱着肩膀的秦苏慢慢挑了秀眉,忍住笑的看着他,「哦,你确定吗?」 「怎么不确定!」司徒慎不高兴的嘟嚷。 「这个幽灵古堡,你确定要玩?」秦苏眼神往旁边瞥着,不紧不慢的问。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两人去看电影,结果看了个鬼片,他出来有整张脸都是僵硬的,根本是吓到了。 黑眸也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果然旁边的摆放着的牌子,看起来都是阴森森的,和恐怖电影有过之而不及。 司徒慎嘴角一抽。 「咳,去前面玩别的!」他快速的说完,不再看一眼,大步往前走。 秦苏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迪士尼园主要由主街、动物王国、米奇卡通城等八个主题组成,俩人始终在冒险乐园里,最后停留在一项看起来比较刺激的项目,名为「加州尖叫」。 司徒慎提议要玩时,她明显皱了皱眉,扑捉到之后,他便更是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去排队。 其实就是游乐园里常看到的过山车,只不过发射式的,而且就在天堂码头,比一般的要惊险刺激多了,等待时的尖叫声连续不断,甚至都带着回音。 因为人太多,排了快四十分钟的时间,才轮到了两人,按照工作人员所说的坐进去,然后便徐徐启动起来。 秦苏咽了两三下唾沫,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眼前厚实的掌心伸过来。 「害怕就和我手牵手。」司徒慎俊容很是坦若,扬着浓眉。 听着他故意形容的手牵手,秦苏犹豫了下,摇了摇头拒绝。 「真的不用?」他很好心的追问。 「不用。」她再度摇头。 司徒慎也不强迫她,只是当车子缓缓快开到顶端时,他蓦地冲着她勾唇一笑。 秦苏瞬间觉得有些发毛,还来不及反应,车子忽然极速向下。 迴圈、滑落、倒转…… 「啊——」 尖叫声一下子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从相反的方向缓缓行驶回来,有很多都是兴奋的,但也有很多是虚脱了的。 秦苏就是属于后者。 从车上下来,她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吐出来,胃里也没有翻滚,只是头晕目眩的厉害,四肢就没有骨头一样,随时每一步都可能软下去。 「司徒慎。」抿唇喊着,看起来一点事没有的男人。 「嗯?」司徒慎不解的看向她。 「你能不能扶着我走。」秦苏再度抿唇,被迫的朝他主动伸出了手。 「好的。」浓眉高高一扬,他欣然的应允。 握住她主动伸过来的手,司徒慎顺势上前,很轻松的将她直接揽在了怀里,轻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的胸膛间。 因为真的是虚软无力,秦苏脚下几乎都没有什么重量,每一下都像是踩不到实处,所以垂着的手必须得去绕在他的腰上搂着,好将身体的重量暂时依附给他。 见状,司徒慎也是更加明目张胆的将她搂的更紧。 「我看你这状态,这里面其他的项目还是不继续玩了。」黑眸垂着看了看她,勾着薄唇说着。 「嗯……」秦苏非常同意的点头。 当然不要继续玩了! 「我们去主街逛逛。」他提议着。 「嗯。」她点头,听话的像是小媳妇。 此时她没有多少力气,都依附在他这里,说什么都好。 司徒慎眉峰止不住的飞扬,搂着她便往冒险乐园的出口方向走,两人这样的画面,俨然和他之前看到眼红的那些情侣一个样了,心里阵阵的暗爽。 那些神啊鬼啊的,就根本不行,这多好! **************************** 傍晚,天空绚烂多姿。 主街上有很多优雅的老式马车,时间像是永远停留在1900年初期的美国,古色古香的店和餐厅茶室,热闹非凡,还有很多挑不尽的纪念品,琳琅满目。 坐在一处长椅上,秦苏已经感觉好了许多。 又喝了几口他买来的水,然后将瓶盖拧上,因为在「加州尖叫」后,两人都是没有再玩刺激的项目,而且闲逛的比较多,所以她也已经不会头晕目眩了。 「太阳都快落山了。」看了眼西边,秦苏说着。 「嗯。」司徒慎也顺着看过去一眼。 「你饿没饿,找个地方吃饭吧?」回过头来,她询问着他。 「饿了。」他听后,点了点头。 「那走吧,我也饿了。」见状,秦苏率先站了起来。 可是起身后,却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表情不解的看向他。 手腕被人冷不防的一拉,脚下失去了重心,她朝着他的方向跌了过去。 后背被他搂住按着,让撞过来的娇躯更加贴向他的,两个绵软都蹭在了他的胸膛上。 秦苏抬眼,迎面的就是他火热的吐息,「可是我想吃你。」 (之前的恐怖电影,司徒闹了个丢脸,哈哈,总的给他找回来是不。原本说有大推加更,但今天看没有,可能是系统显示错误了吧。下注下注,出差洛城的这三天,司徒到底能不能把秦苏吃掉,能还是不能呢!)
第171章,老婆 第171章,老婆    夜,城市灯火。 计程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后面一对男女依次走下车。 随着玻璃门进去以后,到了大厅中央时,始终用眼角余光瞥着身旁男人的秦苏,此时脚步顿了顿,目光朝着不远处的接待台方向看去。 「那个……还是再开一间房吧!」抿了抿嘴唇,她考虑再三还是说着。 从迪士尼园出来,俩人找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餐厅,坐下后也点了不少的东西,每一样看起来都很精緻可口。 秦苏吃的很喜欢,可是吃了也才没多久,对面坐着的男人就放下了刀叉。 她见状,不由的怔了下,见他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不解的问,「你吃饱了?」 「嗯。」司徒慎点头,只顾喝着香槟。 「可是盘子里还剩下那么多!」秦苏稍稍欠身,就看到他点来的食物只动了一小部分,觉得他浪费,不自主的指责着念,「不是说饿了吗?」 「嗯。可这都不是我想吃的。」他点头,黑眸又直勾勾的看着她了。 秦苏才没有傻到,被他话带动着,会去反问那他想要吃什么,再说已经那么明显。 就像是他在早饭时,还有在迪士尼园将她拽回去时一样,他表情和语气都意有所指,那样的毫不掩饰。 「司徒慎,你再这样——」她都快握不住刀叉了,心跳都没办法正常了。 「我怎么了?」他却无辜着一张俊容。 「……没怎么!」一口气憋回去,秦苏只能咬牙。 所以,结合他的一系列又明又暗的撩拨和挑逗,她开始不放心了。 「早上不是都说不用了。」司徒慎听她又提到这个,蹙了浓眉。 「我觉得还是用吧……」秦苏目光在他俊容上下梭巡,还是不死心的说。 「我就是喜欢睡沙发。」他眉峰一斜,再次强调。 「你真的确定,不用再开一间,还睡沙发?」眯了眯眼,她也同样强调的问。 司徒慎黑眸瞅着她,似在琢磨什么一样。 半秒后,他点了点头,「嗯。」 再一次得到他的保证以后,秦苏也不再多说,跟着他一起朝着电梯方向走,一路直接到达了所入住的楼层。 等着拿房卡将门打开,进去以后,像是昨天一样,他先去浴室里洗了澡。等她出来以后,秦苏便立即将枕头递给他,同时催促着,「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司徒慎几乎是半推着,被她往卧室外面送。 等着快到门口时,他却蓦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毫无预兆,所以跟在他身后的秦苏猝不及防,险些摔倒,还是被他手快的给扶了一把。 有力的手臂缠在她的腰上,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那双黑眸就是深深的锁着她。 「司徒慎!」她受不住的喊。 「我只是想告诉你,晚上睡不着的话就喊我。」薄唇扯动,低沉的嗓音散开。 「不会睡不着!」秦苏急忙强调。 「是么。」他却笑了起来,更深的锁着她。 「你快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感觉嘴唇都发干了,低喊着。 「嗯。」司徒慎听后,似笑非笑着应。 倒也是真的听她的吩咐,松开她向后退了半步,只是又盯了她好几秒。 直到她心都颤了时,才回味似的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门板关上,秦苏一颗心却被他逗弄的七上八下。 *************************** 翌日。 像是昨天一样,两人在酒店用了早餐以后,就直接出来了。 洛城是身处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西南部,而这个州永远都是晴空万里,哪怕现已经不是夏季,也还是蓝天白云,阳光温煦。 快要走出酒店大厅时,她不由的问他,「今天我们要去哪儿?」 「跟着我来。」司徒慎薄唇一勾。 似乎和昨天相比,他今天已经是安排好了去处,如出一辙的,俩人去了计程车站。 计程车在街道上穿梭,车速慢下来时,秦苏看向一旁的建筑物,指着问,「我们要去会议中心?」 「不是。」司徒慎摇头。 然后又抓着她伸着的手指,指向另一边,「去那里。」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并排屹立着三幢大楼,而上面分别挂着球星的巨幅画像。 斯台普斯中心,是洛城的多功能体育中心,里面有好几种球队的共同主场,而且也是一些好莱坞明星们选择举行演唱会活动的热门地方。而明显的,今天即将有一场nba球赛,门口已经有很多篮球迷等候在那里。 等到下了计程车,秦苏也终于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看篮球比赛。 俩人在周边逛了逛,没多久就到了球赛开始的时间,球迷们已经朝着球馆的通道往里面拥挤了。 秦苏和司徒慎也是其中的一个,捏着票往里面走着,这里不像是迪士尼园,球迷们的热情都是特别高涨,迫切的想要快点入场。再加上都是欧洲人多一些,膀大腰圆,碰撞时都特别能挤,不留神就会被挤到旁边。 糟乱间,手被一个干燥的掌心给握住,收拢起来。 「跟着我,别走散了!」司徒慎握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秦苏犹豫了下,两边的球迷还在快速往里面挤着入场。 「……嗯。」她没有挣脱,点了点头。 就这样被他带领着,终于是进了球场,里面有工作人员,就显得有秩序了许多。 按照票上所标註的位置,两人是在中间的看台,虽不如最下面的,可是球馆的设计很细心,三层看台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清楚球场上发生的一切。 坐下后不久,两方球员就已经陆续的入场,在裁判的宣布下,开始着比赛。 争球开始,球在球员手里运行起的那一瞬,四周就完全成为了一片球迷欢乐的海洋,比演唱会的气氛还要热烈。 秦苏其实对于球赛倒是没有那么热衷,在大学时偶尔有看过同系的篮球比赛,剩下的就是他和堂弟小屿的那一次,似乎还记得当时他在球场里挥汗如雨的跳动。 微微偏头,她便能看到他薄唇别起的望着球场,表情完全像是个大男孩。 其中的明星球员似是有心给球迷制造眼福的秀,运球、助攻、上篮的高难度动作不断,场上场面火爆起来,场边也是叫好声不断。 专注看球的司徒慎也一样,已经化身成为了疯狂的球迷,和其他球迷一样,鼓掌吶喊。 秦苏都被他的气氛给传染了,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看。 随着比赛的持续,场上气氛焦灼了起来,心系球迷的明星球员,面对两三人的补防,身子扭成个麻花一样,在最后一秒跃身跳起,左手非常有难度的灌篮成功! 瞬间—— 全场沸腾一片。 很多球迷都已经狂跳起来,或是击掌或是拥抱,还有情侣激动的接吻,都在为进球激动庆祝着。 秦苏只觉得有手忽然捧起了她的脸,然后便是他放大的俊容,都来不及反应,薄唇就热烈的印了上来。 「唔……」她像是被过电一样。 不算是很长的吻,但却很激烈,他甚至用舌将她的牙齿扫了个遍。 「你干什么!」秦苏擦着嘴角他的口水,气急败坏的瞪他。 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忽然抓过去一通亲。 「进球了!」司徒慎却是兴奋的眉眼,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做了什么。 秦苏见状,咬牙的看着他。 他反而很自然而然的,已经将视线转了回去,像是其他球迷一样,冲着场内大声喊着,「e-on!go-go!」 接下来,接连再三的有好球让球迷们沸腾,而她也都是反应不及的被他又逮去亲了好几次。 肩膀是被他的大手给揽着,怎样甩也甩不开,周围球迷也都是情绪高涨着如此,这是其他球迷们也都会做的庆祝。不管他无心还是故意,她都不好说什么,只能迳自的摸着被他吮疼了的嘴唇。 黑眸的眼角余光,瞥到怀里人垂着的微红小脸和红肿的唇。 连续有理由可以理直气壮偷香的司徒慎,心情好的不得了。 **************************** 在斯台普斯中心看完了球赛,两人又去了好莱坞、杜比剧院、格莱美博物馆等很多有名的地方。 晚上时,选的是一家连锁的西餐厅。 上等的牛肉,经过大师火候的把握,一点不老,肉质嫩嫩的甚至弹牙。秦苏一边往嘴里送着牛肉,一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想到这两天的游逛,总会出现种幻觉。 俩人似乎不是来公事出差,而是真的来旅行的。 这样想着,她不由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司徒慎,他也正在低头切着牛肉。 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滋味,只是想着时间若是能再久一些更好。 吃到一半时,服务生端着瓶红酒送了上来。 「抱歉,我们好像没有点红酒!」见状,秦苏忙阻止着服务生开瓶。 「是这位先生点的!」服务生微笑着回。 闻言,她惊讶的看向他,然后他也没多说,只是对着服务生示意,「开吧。」 分别给两人的红酒杯倒上以后,服务生才颔首着后退两步离开。 接过来时,秦苏也没有拒绝,这样的异国他乡,游览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喝上一杯红酒在望着窗外的夜景,也是特别有感觉的。 喝了两杯以后,见他又晃着餐铃唤着服务生再点上一瓶,秦苏忙出声阻止着,「还要喝吗?」 「嗯。」司徒慎不容置否的点头。 「可是这瓶还有一些,我们喝完就算了吧。」她皱眉示意着还剩下一点的红酒瓶,说着。 黑眸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低沉着坚持,「再喝点。」 「别了吧,我都觉得有些醉了。」秦苏不想让他再点,所以说着。 「醉了吗?」闻言,司徒慎却浓眉一挑。 「嗯……」她愣了愣点头。 其实也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的醉意而已,再加上俩人都像是品酒一样,喝的也不急。会那样说,是不想让他再继续点了,吃的已经够饱了,胃里不想那么撑。 司徒慎得到她的肯定以后,似乎很高兴,像是就等着一样。 率先就站了起来,喊了服务生来埋单,然后对她说,「那好,我们回酒店!」 秦苏还是愣了愣,但也还是跟着他一起起身。 *************************** 二十分钟左右,计程车停到了酒店的门口。 和这里入住的顾客一样,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休息。 秦苏是在他之后下的计程车,一只脚踩在地面上时,他就凑了过来,询问着,「需不需要我扶你?」 「不用。」她摆了摆手。 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想到可能是之前她在餐厅里说有些醉的关系。 今晚在穿过大厅往电梯走时,路过接待台,她没有再问他要不要另开一间房,以为已经问过两次了,而且这两晚他也是都睡的沙发,哪怕他有暗里挑逗,但也没做什么,让她放心。 回了套房,俩人都沖了澡换了身衣服。 秦苏特意在微波炉里热了两杯牛奶,等他出来时,递给了他一杯。 司徒慎接过来,没有立即喝,而是瞅着她,「秦苏。」 「嗯?」刚刚喝了一大口的秦苏,放下杯子。 「沾到嘴上了。」他继续说。 「哪里?」闻言,她忙问着。 同时也伸手往嘴唇上摸着,却似乎并没有摸到。 「我帮你。」司徒慎忽然又说了句。 秦苏想说不用,他却已经低头过来,吻上了她一边的嘴角,用舌头舔过。 等着离开时,他的舌还故意的在自己薄唇四周扫了一圈,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怎么这样!」秦苏顿时恼怒的低喊。 她都有些怀疑,到底有没有沾上,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他又给亲了。本来白天看球时,就被他明目张胆的占了好多便宜,这会儿竟又…… 「我只是想帮你擦。」司徒慎无辜的解释。 「不能用纸吗!」她咬牙,睁大着眼睛瞪他。 明明一旁就有抽纸盒,而且还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抽出来一张。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 「喔,没想那么多。」他耸了耸肩,表情依旧无辜。 秦苏瞪了他半响,将牛奶杯随手一放,干脆不跟他继续,而且也争辩不出个结果来,权当是认栽了。 直接脚下挪动着说,「算了,我回房间休息了。」 只是路过他身边时,他也学着她一样,将牛奶杯放到一边,然后手快的一把搂住了她。 他的气息,扑洒而来,一下子无法躲闪。 「你又干什么!」秦苏慌了起来。 「我扶你回去。」司徒慎浓眉微动,薄唇微动。 「我不用啊!」她皱眉,莫名其妙。 「你不是醉了。」黑眸凝着她,眸底闪过一抹光。 「我没醉。」她抿唇否认。 「没醉?」闻言,司徒慎一怔,随即浓眉紧紧的蹙起。 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了好半天,闷了半响,有些懊恼,又有些愤愤的说,「那再要瓶红酒来喝。」 「司徒慎,你很想我喝醉?」秦苏也同样的回看着他,听到他后面那句,顿时明白过来。 「嗯--」司徒慎拉长着尾音,点头。 要知道,上次俩人会有那一晚激情澎湃,也都是酒精促使下的。他处心积虑了两个晚上了,就等到现在,好能情景再现,彻底的释放。 「你……」秦苏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没安好心!」 「是啊。」他竟然还很面不改色的承认。 双眼圆睁瞪了他半天,大力推开他,秦苏快步的往卧室方向走。 可是才到门口,后面男人就跟一只大型犬的扑了过来,细细密密的将她给缠住了,心都快要被他给压垮了。 「秦苏,今晚我想跟你睡。」司徒慎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边沙哑低沉的说。 「你说什么?」她不由的一个激灵。 先前他都是点到为止,那种恰到好处的撩拨,让她上下不得。可是这会儿却明晃晃的提出来,而且眼前的大chuang又距离的那么近,似乎他只要几步就能扛着她过去。 「我想跟你睡。」司徒慎重复着。 「是你自己说要睡沙发的!而且还说沙发睡着舒坦!」她咬牙指出来。 原本还对他很是放心,可忽然这样的转变,令她太猝不及防了。 「现在又不舒坦了。」司徒慎哼哼唧唧的。 愈发用力的搂着她的身子,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内,而且还用膝盖顶着她往卧室里面移动着,烫烫的薄唇贴着她的皮肤,扰出一阵阵奇异的痒。 眼看着那张大chuang越来越近,秦苏又是羞涩又是焦急。 而且明显的他的欲已经都散发了出来,想要的念头强烈的她都感觉得到。 「司徒慎!」手抵在chuang头摆放的柜子上,她唿喊。 「想跟你睡……」司徒慎还在她耳边赖皮的重复。 「不行!」勐吸口气,好镇定下来,秦苏伸手拿过柜子上的手提电话,警告着,「你要是再不松手,再不出去,我就打电话叫客服另开一间房!」 「真的不行?」司徒慎被她威胁的一滞。 「不行!」她很坚定。 「真的?」黑眸一垂,他声音放低。 「……真的。」再吸口气,她回。 「真的?」他还问。 「真的!」她咬牙。 「真的真的?」他像是不死心的孩子。 「真的真的真的!」秦苏几乎是吼的,没办法跟他再墨迹下去,直接握着手提电话示意,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三个数,3、2、1——」 最后一个数字念出来,司徒慎非常不甘心的松手。 「好吧。」他沮丧又沙哑的说。 终于被他给松开,秦苏立即跳到了另一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他薄唇才有动做,她便直接道,「绝对不行!」 司徒慎站在那,黑眸幽幽又深沉的攫着她,似在思量着要不要霸王硬上钩。 最终他还是听话的转身往卧室外面走,只是临到门口时,还巴巴的回望她一眼。之前像是热情的大型犬,此时黑眸熘熘的也只是像只小忠犬了。 秦苏才不被他蛊惑,直接将门关上,狠狠的落上锁,又确定了好几遍。 嘴巴张开,无声的喊,她忽然很想飞回去,都快被他给折磨疯了! ********************************* 崭新的一天,朝阳从地平线上跃起。 阳光渐渐变得充足,窗帘都挡不住那明媚的光线,将屋子里每个角落都照的暖洋洋。 秦苏还没有醒,她在做着梦。 房间设有空调,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让人睡得很舒适。 可她在梦里,却梦到有个东西压在她身上,从下一路往上,疑似小狗一样的舔着摸着,湿漉漉的…… 她只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终于受不了的睁开眼睛时,却吓了一大跳。 被子下面,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鼓出来好大的一个包。 此时也是见她醒了,抬起的俊容上,有着明显交织的欲,黑眸都已经深红深红一片。 而她自己的睡衣扣子早就被通通剥开,向两边敞开着,所有都暴lu无疑,而他的大手……正大肆肆的一边握住一个! 他—— 他他—— 秦苏瞪大着眼睛。 嘴巴蠕动,惊诧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发不出声音来,卡在嗓眼的唾沫都咽不下去。 似乎根本没办法相信眼前都发生了什么,可他却又那么邪恶的正上下其手。 司徒慎见状,拱啊拱的,薄唇一路往上,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 唇瓣相贴,两个字咕哝而出,「老婆。」 秦苏呆掉。 (洛城三天,还有最后一天,你们猜他们会去哪,还是说会……猜一猜啦!其实我自身很喜欢nba,满满都是回忆,有机会真的很想去斯台普斯球馆看一场球赛,那里有我喜欢的球星,也是曾经有人给我的愿望。)
第172章,关键人物 第172章,关键人物    秦苏一开始真的以为在做梦,而且那样真实。 那股颤栗的感觉也都是一路不停,那是一阵奇异的痒,她都不由的沦陷下去。 虽然她已经是成年人,什么事情也都经歷过了,可是会做这样的梦,还是觉得有些害羞有些难堪。 可等她逐渐转醒过来时,才发现一些根本不是梦。 未从震惊当中过来,就听到他薄唇间吐出的那两个字。 老婆…… 她有些呆掉。 就像是之前他的「喜欢的女人」一样,这是她从来未听过的。 那场婚姻的开始,就不是他所要的,被逼着和她步入,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又哪里会这样称唿她呢。 夫与妻之间的这样称唿,都是在双方感情特别好的情况下,唤出来也才会甜蜜到心。而他从未唤过这个称唿,她也就更不会有。 现在听到,心底滋生出好多种情绪来,却哪一种都形容不出是什么。 等着再次从飘忽的情绪中回神,是胸前的微微痛感,她才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是什么。 「你!」秦苏咬牙,双颊已是绯红一片的瞪着他,「我才不是你老婆!」 「谁说的。」他高高挑眉。 「我说的!」她大声的强调,在他黑眸逼视下,稍稍别过眼,心里划过一些滋味的说,「是,那也是以前。」 「好可惜。」他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 可是低落归低落,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捲起的欲却越来越多。 「你怎么在这儿!」她才想起来,怒声质问着。 「唔。」司徒慎含煳不清的应了声。 「唔?」她眼睛瞪的更大。 「我也不知道。」浓眉聚拢了一下,稜角分明的俊容上爬满了无辜的表情,恍惚的嘀嘀咕咕,「就是啊,我怎么就在这儿了呢。」 见他这副样子,秦苏不由的就想到之前那次,他生病在家,她好心去叫醒他,却被他给硬拖到chuang上又啃又亲,差一点就被吃掉。等着她想要算帐时,他也是这般装什么做梦的不知情,让她简直恨的牙痒痒。 「难不成你梦游不成!」磨着牙根,她气急败坏道。 谁知,司徒慎听到她的讽刺后,一点也感觉不到的样子,还煞有其事的表情,认真了的语气,「也有这种可能。看来公司下次的体检,我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秦苏都快见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对于这样耍无赖的他,根本一点对策都没有。 「你怎么进来的!」她低斥的质问。 看向卧室的门,正敞开着在那里,遥能看到客厅被晕出来的大片阳光。她明明记得,昨晚上她锁好了门,而且还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无误后才上chuang休息。 「山人自有妙计。」司徒慎得意的勾唇。 随即,原本就趴伏在上面保持静止的他,再次有了动作。 「你起来,走开啊!」秦苏开始慌了,不停的拍打着他挣扎。 后面的窗帘似乎要挡不住外面明媚的阳光,而他从露出来的脑袋是背着光线,那张俊容也就显得更加稜角分明,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会让人心悸。 「不起,不走。」他已经完全开始耍无赖。 因为也是钻入被子里面的关系,他的髮丝都变得乱乱的,一双黑眸格外的深红髮亮,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大型犬的样子,已经完全蜕变成一只狩猎的雄狮。 而她,正是触手可得的猎物。 「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她闭了闭眼,恢復了不少心神后说着。 「怎么不可以,又不是没有过。」司徒慎听后,很不屑的撇着薄唇。 「那是意外!而且也就算个一夜情!」秦苏抿唇,强调着。 闻言,他蹙了蹙浓眉,很慵懒很邪气的说,「那你可以当这次也一样,我们是在约炮好了。」 约炮? 她才不要,好吗! 此时此刻,秦苏比昨晚还要后悔,还要想飞回去,怎么就答应和他一起到国外出差呢,怎么就单独和他了呢!完完全全的是上了贼船的感觉啊! 而且,也真的是太热了,再加上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痕迹,都会让人要丧失反抗的力气。 「司徒慎!」她慌乱的低喊,用力的推着他。 可是再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他那样重,而且顾上又顾不得下,连最后一道屏障都不知何时被他扯下了一大半。 「嗯,我在呢!」司徒慎还很有闲心的应着她,只是喘出来的气已经越来越粗了,「继续叫吧!」 「你放开我,不行!」秦苏激动的喊。 她觉得理智也都快崩溃了,光线那么充足,他的眼睛又红的那么亮,里面都映出了她自己。 「秦苏——」 司徒慎拉长了尾音,高蜓的鼻樑蹭在了她的下颚上。 真的就像是撒娇一样,他从鼻间还发出那种哼声来磨着她,而一张俊容,都因为亢奋变得越来越红了。 「不行不行!」她咬着头,挣扎都渐渐变得软弱无力。 不知是不是被他传染,喘息也都跟着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艰难了。 从坐飞机到达洛城开始,她似乎就已经走入了他编织出来的圈里,像是本身建有一个特别坚固的堡垒,却被他时不时的攻掉一块,到了现在,都快要塌陷。 「我想要,给我吧。」司徒慎还在磨着她,又是撒娇又是求。 秦苏都快被他给弄昏了头,嘴巴还是身子都干干的,而他还不收敛,哼哼唧唧的往上蹭,很是活泼的某物已经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在跟她兴奋的打招唿。 这不像是之前那次在高尔夫球场,这样的面对面,那感觉太直观了。 「……不!」她拉回理智,摇头再摇头。 这和喝醉那次太不一样了,当时受酒精的刺激,意识什么的都很飘忽,可现在确实在清醒的状态下。但又因为是早起抵御力较低的时候,她一面保持着理智,一面却又被他摧毁。 「给我嘛……」 「秦苏,给我……」 「给我,给我嘛……」 像是念经,又更像是魔咒一样,他的薄唇在她耳边又低又软的一遍遍求。 不行,不行,不行。 情绪和注意力都被他求的渐渐集中不起来,秦苏脑袋里努力不停的清楚告诉着自己,可是嘴角张了张,却顿时说不出话来。 剎那—— 他窄腰一沉,竟毫无预兆的深深没入了进来。 她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嘴唇就都被他的薄唇给堵住了,感觉自己被填得满满。 这样的一个早晨,这样明媚的光线,她躲不开挣不掉,完全不受控制的沉浸下去。 狂勐的他,颠覆着她的世界。 ****************************** 临近中午。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洋洋洒洒的。 大小适中的套房卧室里,静怡一片,睡衣睡裤一系列的散乱在地,男女交错的喘息声已经停止,可欢好后的浓烈气息还消散不掉。 两米宽的大chuang上,二十分钟前才被放过的女人,早已昏睡过去,腰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禁锢着,没有任何逃离的机会。而躺在上面餍足的司徒慎,表情特别享受,薄唇也别着深深的弧。 从头到脚都特别的舒畅,眼角余光瞥着身g,黑眸里窜过得意的茫,从他们开了房间进来看到它以后,他就早幻想过在这上面和她翻云覆雨。 这不,都实现了嘛! 黑眸向下扫着怀里赤着的娇躯,或者是肉吃的太多,让他有些恶趣味的开始数着自己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痕迹,每数到一个,俊容上的表情就越发得意。 手机的震动,阻止了他的恶趣味。 司徒慎忙看向怀里的人,确定她没有被吵醒时,才将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抽回来,轻手轻脚的坐起身,将早上偷渡过来时丢到地毯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只是扫了眼屏幕上面的来电号码,他便很是好心情的放在了耳边。 「是我。」薄唇扯动,他低声的应。 等着那边又说了什么之后,他薄唇边带了丝笑意在说,黑眸却凌厉了起来,「嗯,宋董。」 十多分钟的电话结束,司徒慎将手机直接给关掉了,然后侧头望向身旁正睡着的秦苏半响,起身走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一阵,再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他只是匆匆沖了一下自己,便又回到了chuang边,跪在那里很细緻的给她擦拭着,让那股粘稠感消失,好能睡的更舒服一些。 等着粗略的大致擦了遍,起身的司徒慎已经别过了俊容,平稳着气息。 毛巾随手一丢,他长腿一抬的重新躺了回去,不由分说的再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一起睡。 梦里,他和她也都是一起的。 ****************************** 夜晚,窗外是一片灯海。 客厅里,沙发桌上摆着客房服务送来的中式晚餐,金黄的姜葱鸡,嫩嫩的紫苏排骨,鲜辣的红油肚丝,外加黄瓜木耳和剁椒皮蛋两个凉菜。 坐在沙发上的秦苏,双手捧着盛着莴苣汤的碗,小口小口的往胃里面咽。 而对面坐着的男人,偶尔伸出手臂时,上面露出来的道道抓痕,都让她回想起他们发生了什么,脸上抑制不住的泛起了红晕,甚至有些不敢去直视他。 早上被他稀里煳涂就给吃掉了,反抗都没用。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定力的,哪怕昨晚是喝了酒,可也没有到醉的程度,再加上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生的。可竟然被他得逞后,也会跟着他一起沉溺,甚至好几次在他进来时,都忍不住去主动迎上…… 越想,她就越觉得羞恼。 都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似乎才肯放过她,而她也早就已经累的沉沉睡去。等着再醒过来时,窗外的明媚光线,早已换成了霓虹灯影。 男人也不知何时醒的,特别神清气爽的用黑眸盯着她,等她看过来时,薄唇一扬,「吃饭吧!」 一早上眼睛都没睁开就被他缠上来,不由分说的大汗淋漓了一场运动,一觉又睡到了晚上,体力不支的早已经飢肠辘辘。 可此时,她哪里能吃的下去,尤其是他始终视线深深的锁着她。 「司徒慎。」咽了两下唾沫,她率先开口。 「嗯?」司徒慎动作顿住,专心的回着她。 抿了抿嘴唇,又抿了抿嘴唇,她垂着眼睛指出来,「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 「嗯。」浓眉微挑了下,他答应。 倒也真的听她的话,没有在用那种让人心颤的眼神看着她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抬头看她一眼。 「今天早上……」踌躇一会儿,她酝酿着开口。 「怎么了?」司徒慎再度挑眉,特别淡定的反问着。 「今早上的事,和那天晚上一样!」舔了下嘴唇,她急急的表明。 闻言,他凝了她半响,似笑非笑的问,「哪怕你是清醒的?」 「明明是你……」秦苏咬牙,脸上又飞起了红色云朵。 虽说,还是怪她没有抵抗得住,可当时他明明是故意转移着她的注意力,然后在猝不及防下,竟然就那么将自己送到了身子里,她又哪里能躲得开…… 下腹还有坠着微麻感,她觉得糟糕透了。 再度咬了咬牙,她瞪着他,「就像是你早上说的,当是约炮好了。」 她说完,司徒慎抬起俊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两三秒后,用一种特别幽幽的语调说,「喔,又想吃抹干净不认帐?」 秦苏直睁大眼睛,对于他这种怨妇上身的样子。 手里握着的筷子往盘子里一伸,加了块沾着紫苏叶的排骨放到她面前的小蝶里,司徒慎眉峰微动,只是说了句,「先吃饭。」 见状,她张了张嘴,没有再多说。 虽说不能像是前两天那样尽情享受着用餐了,可秦苏也还是将空着的胃给填满了。 这边她才一放下筷子,对面低沉的男音也跟着一同响起。 「吃饱了?」他直勾勾的瞅着她问。 「……嗯。」秦苏点了点头,总觉得他眼神不对劲。 「嗯。」司徒慎也点了点头,随即长腿一跨,竟从沙发桌上迈了过来。然后直接俯身,动作非常迅速的抱住了她的腰,直接扛在了肩头,薄唇邪气的扯动,「该轮到我了。」 「喂!」双脚忽然间腾空,秦苏不由低喊出来。 她整个人都摺叠一样的被扛在了他的肩头,视线所及也只是他宽厚的背,而随着他的脚步,正朝着方向大步迈着,她忙拍打,「司徒慎,你要干嘛,放我下来啊!」 「既然是约炮,那再来几炮。」薄唇扯动,他眸里闪过幽黑的光。 经过上次喝醉了酒发生的激烈后,司徒慎早已经练就好了,被她当成一夜情还是约炮都没关系,吃到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慢慢来就可以了。再者说了,还有哪个炮友能像是他这么优秀技术好的! 「什么?」被扛起的关系,秦苏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嘀嘀咕咕的。 身子忽然又是一轻,是被他给仍在了chuang上。 胳膊支着还未等坐起来,就被他栖身压了上来,这次特别清楚的在她耳边慢条斯理着,「我说过了,我可是饿很久了。」 所以—— 一次是绝对不够哒! 话音落下,他就已经低下头,狂勐的吻住了她,湿湿的舌头进去,将她的嘴完全含在里面。 身子里的所有氧气都快被他给吸干了,被吻得都快要窒息。 而接下来发生的更快,她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已经被他给脱了大半。被迫的摆成了个妖娆的姿势,被他由后面坚定的挺进去…… 散了一白天的欢好气息,再一次蔓延。 ****************************** 又一日朝阳起。 浴室里,洗手池的水龙头往下哗哗留着水柱,秦苏正弯身在那里,手接着水往脸上送,将揉出来的泡沫都清洗掉。 最后快洗完时,她捂着脸颊,有种想哭的冲动。 呜—— 她发誓,和他来洛城真的只是出差,在得知三天后才能处理公事时,她确实想要好好放松着游逛,但绝对没有想跟他发生点什么,绝对没有! 第一天俩人去了迪士尼,第二天去看了nba球赛,第三天…… 第三天竟然哪也没去,几乎是一天一夜的在酒店里做那件事! 她都已经记不清他一共要了多少次,换了多少个姿势,说了多少情色的话。而且今早上她先醒来时,他的大手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握着她的一只…… 将最后掬在掌心里的水扑到脸上时,浴室门被人拉开,刚醒过来的司徒慎正一手活动着颈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黑眸没有往常那样深邃,有些睡眼惺忪。 秦苏以为他是进来洗漱的,而她也已经洗完了,所以忙拿过毛巾擦脸,好给他让位置。 可他并没有过来,而是越过他直接到了马桶边,然后将两条腿分开,再站定。 等着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他已经将某物给掏出来了…… 「你变态!」 秦苏低喊一句,忙丢下毛巾,快步的跑出去。 而浴室里的司徒慎,做出了刚刚故意的那番事来,邪邪笑的不行。 等着他洗漱完出来时,秦苏已经换好了职业装,今天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得搁置一边不去想了,专心去处理公司的事了。 「赶紧换完衣服去吃早餐,今天还得去那家海外公司!」 「好!」 ***************************** 特别欧式的一间咖啡厅。 秦苏随着他进来到坐下后,还都是皱着眉的。 「不是说要去海外公司,怎么跑这里来了!」她搞不懂的询问着。 「你喝什么?」司徒慎却没有立即回她,而是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水单,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后,询问着她。 等她也点了杯摩卡后,服务员离开,见她还是皱着眉,他勾了勾薄唇,「预约的是下午一点。」 「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秦苏听后,更加皱眉了。 「是啊,还不如在酒店里,做点有意思的事。」司徒慎一听,浓眉高挑。 修长的手摩挲着下巴,黑眸发深的瞧着她,然后就要起身,「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此时她虽穿着职业的ol装,可衬衫领口的扣子并没有全部繫上,从缝隙间音乐能看到点点青红涩的印记,那都是他卖力留下来的专属痕迹。所以只是隐隐约约的看着,回想着,就有些血脉膨胀了! 秦苏听他这么一说,颧骨微红。 「咖啡来了!」眼尖的瞥向过来的服务员,她尴尬的转移话题。 等着咖啡送上来,端起来喝了口,摩卡的味道蔓延开来,她才定了定心神。 杯子放下时,便听到他说,「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去海外公司之前,我们得先见个人。」 「什么人?」闻言,她不解的看着他。 「是这次能否拉到投资的关键人物。」他继续说着。 「是谁啊?」她被吊起了好奇。 司徒慎薄唇不动,却是不语。 他这样,秦苏就更加不懂了,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 过了大概喝了半杯咖啡的时间,沉默不语的司徒慎,黑眸忽然看向门口方向。 手臂扬起,示意着,「这里。」 见状,秦苏也不由的扭头朝着身后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很年轻的女孩子走进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也像是大学生的样子。 距离稍微远一些,她第一眼望过去是对方的眼睛。 有些让人熟悉的眼睛,让她几乎快出现错觉,仿若见到了六年前的季雨桐一般。 可等到女孩子走到她面前,看清楚了容貌以后,她不由的愣住。 「秦姐。」女孩子笑着开口。 秦苏眨了眨眼,似乎还不太确定。 脑袋里一些记忆也逐渐飘了出来,年轻的女孩子双手贴在腿侧的站在她面前,感激的望着她,认真的鞠躬:我可以叫你秦姐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面前的女孩子是…… 温静桐。 (今天的完事!当初安排温静桐这个人物时,我貌似有说过,她是有需要的人物,而且还会出现。加群的小伙伴们,记得要先在留言板留言噢,这样就能通过啦!)
第173章,心动 第173章,心动    最开始女孩子的出现,那双形似的眼睛令秦苏有些不舒服。 可也只是第一眼的感觉,因为女孩子自身除了年轻,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清新的,微微展开的笑容没有一丝混浊的纯净,才是真正的纯与白。 「秦姐,我是温静桐!」 女孩子到了桌边站定,脸上带着欣喜的说着。 不用对方说,秦苏也已经在脑袋里浮起了记忆,也已经想起来是谁。 只是虽说不至于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可也是没有想过还能又见到,有些稍稍被惊到了。 似乎是早就约好的一个见面,对面坐着的男人也都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坐吧。」司徒慎微抬手示意。 「嗯!」温静桐点头,走到秦苏旁边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又重新过来,点了杯果汁后,也是很快的又送了上来,再退开。 「司徒慎,你刚说要见的关键人物,是温小姐?」秦苏看向对面正悠哉往薄唇边送咖啡杯的男人,不确定的询问着。 两人横跨大洋彼岸的飞到这里,为的就是公司的事情,而等待的也是今天去见海外公司的负责人,好进一步谈一下有关投资的事情。可临时他又说要见人,还说是能否拉到投资的关键人物,可此时出现的温静桐,让她不知道是不是他所说的。 「嗯哼。」司徒慎薄唇一动,点着头。 见状,她又愣了愣。 「秦姐,司徒先生说的是我。」温静桐在一旁,笑着说。 秦苏不由的朝身旁看过去,犹豫了下问,「可是,我记得当时你去的是纽约,你怎么会在洛城?」 「是因为有些原因的呢。」闻言,温静桐的小脸上闪过类似娇羞的表情。 咖啡厅陆续有新的顾客进来,服务员忙热情的迎上,厅内放着的一首英文歌曲,女音曼妙的流淌。 目光在对面的男人和身旁的女孩子身上巡了一圈,秦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一直还有联繫?」 听她这么问,对面的司徒慎向前坐直了身子,特别有兴致的凝向她。 「你想知道?」浓眉一挑,他故意的问。 秦苏抿着嘴唇,被他直勾勾盯的有些不自在,正想否认时,旁边女音就抢先响起。 「不是的!」温静桐急急否认着,同时跟她做着解释,「从我出国以后,我和司徒先生就没有再联繫过!一次都没有!」 「这次是我主动联繫他的,本来是想要联繫秦姐你的,可是我始终联繫不上你,所以就先找了司徒先生……秦姐,你不要误会!」见她看向自己,温静桐又忙再度说着。 是真的怕她误会,温静桐一直紧紧看着她,表情和语气都很紧张,那模样就差要发誓了。 「没关系的。」秦苏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她对对方的印象太过强悍了,好似很小心翼翼着,生怕她会误会一样。以前她也确实为了守护那段婚姻,而努力经营着,可现在俩人已经挣脱了那道枷锁,联繫不联繫都没关系的。 应该是这样的,可内心深处,若是俩人真的有联繫,好似她总会有那么一些不舒服,虽然被她故意忽略掉。 「我虽然现在在国外,但也总会浏览一些国内的网站,尤其是有关h市的,有看到新闻上面说你们公司……」温静桐开始说明着原因,到后面微微顿了顿。 司徒慎和秦苏二人听到她提起来,也互相看了眼,都是眼眸一紧。 「我们现在就走吧!」温静桐说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 「可是预约的是下午一点。」司徒慎蹙了下眉,提醒着。 「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过去!」温静桐却不在意,反而是继续说。 秦苏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俩人一起走出了咖啡厅,朝着目的地出发。 *************************** 市中心,高耸直立的大楼一栋挨着一栋。 秦苏三人从计程车上下来,进了其中高耸的一栋,在跟前台接待员说明来意后,被引领着去了电梯,然后到达了指定的楼层。 有训练有素的秘书接待,说是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他们的总裁正在开会。 「那我们先等等吧!」催促他们过来的温静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嗯。」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她将包里的文件都拿了出来,还特意又翻阅了一遍有关这家海外企业的详细资料,好能在接下来的谈事上能有更好的准备。 来时她也是特意看了时间,距离他们预约的至少还有三四个小时,不过早来也有好处,这样等上些时间,也能向对方展示出一些他们的诚意。 只是坐下还没到五分钟,会客厅的就被人打开,之前的那位秘书跟在身后。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的亚洲男人,长相虽不算英俊,但很有男子气概,身高也很高,体型也保持的不错。 秦苏翻阅的资料上有照片,此人正是这里的经营者,也是总裁负责人。 看了眼一旁的司徒慎,两人纷纷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是对方却并没有立即走向他们,而是直奔另一边的温静桐,直接抓握住她的手,举止亲昵。 「怎么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过来也不说一声!」 「我有说会来啊。」 「可你说的下午,早知道我就将会议推掉了!」 「你不可以这样,工作重要的!」 …… 俩人几乎是旁若无人的低声细语,整个房间内都蔓延着他们的甜蜜。 秦苏不由的看向司徒慎,终于明白他那句「关键人物」是为何了,看样子温静桐和这里的总裁关系非同一般。 司徒慎也正望向她,俩人眼神不其然的交汇,可能是受温静桐俩人的甜蜜波及,有什么东西也在彼此心里蔓延。 那边温静桐不知说了什么,那位总裁便揽着她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站定后主动伸出了手,「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姚凡光。」 「你好,姚总,我们是司徒秦氏的负责人!」 司徒慎薄唇一动,淡笑着同样做着介绍。 姚凡光分别同俩人握了手以后,看了眼揽着的人,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听小桐说过很多次了!」 「姚总,我们来到洛城,找上你是想……」秦苏不打算墨迹,直接开口说道。 「嗯,我都知道。」姚总打断了她,一点架子都没有,笑着对他们说,「不用等到下午了,我们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总裁的办公室。 从他们被姚总带到这里后,便也就开始步入了正题,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将公司江北项目的具体概况、背景、发展前景,以及现在面临的危机状况,没有保留的全部告知了对方。同时强调了对于注资的渴求程度和注资后能够得到的盈利,最后特别诚恳的表示想要拉拢对方企业能够达成合作。 姚总听后,沉思了大概五六分钟,坐直了些身子。 当对方目光看过来时,秦苏和司徒慎都不由的屏住了唿吸。 「我愿意注资!」姚总一笑,非常痛快的给出了决定。 「真的吗?」秦苏惊讶出声。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最重要的是,江北项目的情况很糟糕,她都已经做好了多次说服对方的准备,可才几分钟的考虑时间而已,就已经点头答应。 「当然,我从不说笑的。」姚总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 就连坐在那里的司徒慎,都不免凝着语气说着,「姚总,不需要再慎重考虑考虑?」 「从你们接到橄榄枝时,我就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姚总摇头,语气仍旧是非常肯定。 一点虚假没有,一点玩笑也没有,完全的实心实意要跟他们合作。 闻言,司徒慎薄唇微微勾了勾。 在他一天忽然接到了温静桐的电话,对方主动说上了一番和公司相关的事情,他半信半疑,没想到在挂了电话以后,就接到了这家海外企业抛出来橄榄枝。 「姚总,谢谢!你的愿意注资,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秦苏不由的站了起来,再度伸手过去,表达着谢意。 要知道,虽说对方是海外企业,但是如果要合作的话,他们公司的情况也绝对是了解过的,可即使这样对方还答应注资,这完全更是一种无条件的帮助。 「没错,非常感激。」司徒慎也跟着站了起来,语气郑重。 姚总在秦苏起身时,也忙站起来,轻摇着头,意味深长的说,「不。秦总,慎总,你们不用跟我说谢谢,我这是在报恩。」 「报恩?」秦苏表情惊讶。 「没错,你们帮过小桐,也就是帮过我。」姚总点头,抬眼看向某处,笑容瞬间温柔了起来。 秦苏和司徒慎也顺着对方视线望过去,就看到坐在那等着他们谈事情的温静桐,原由昭然若揭。 *************************** 一家海鲜的自助餐厅。 在同意注资后,又详细具体的聊上了许久,由姚总和温静桐做东,四人一起吃饭。 餐厅是在一家展厅楼上,从电梯出来,就有接待小姐笑着迎上来,热情的带领他们往餐厅里走。 秦苏正踩着高跟鞋跟着往里面走,一旁的男人忽然挪着脚步凑近了些。 「怎么了?」感觉到他幽深的目光,她不解的问。 「我也想。」他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想什么啊?」秦苏更加不解了。 下巴微抬着朝前面示意,嗓音低沉着:「我也想牵手。」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前面走着的姚总和温静桐,正十分亲昵的手牵着手,说说笑笑。 收回视线,秦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接下来,走到一半时,走在前面的姚总很自然的将温静桐搂在了怀里,更加亲密。之后,又不知道温静桐说了什么,惹得姚总爱怜到不行,直接吻了上去,画面越发甜蜜升级。 「我也想搂抱。」 「我也想亲嘴。」 …… 只要前面俩人做了什么举动,耳边的男音就会跟着响起。 实在受不了了,秦苏不由的停下脚步,冲着他喝,「你有完没完!」 被斥责的司徒慎,很是委屈的看着她,黑眸眨巴眨巴。 「先生女士,这边请!」 一旁的接待小姐,小心翼翼的上前。 秦苏有些尴尬,又瞪了他一眼忙快步步入了餐厅。 他们去的时候正是下午时间,可这里不像是其他自助餐厅,有每天固定的时间点,无论何时都对外开放,食材都是新鲜的供应,想吃的都应有尽有,顾客也特别的多。 两个男人主动的去前面餐区拿食物,秦苏和温静桐坐在餐桌位置上等着。 「温小姐,你和姚总……?」秦苏看着身边的女孩子,笑着问。 「我们是交往的对象,而且,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温静桐没有隐瞒的回着她,说到后面时,很是羞涩的低下了头,可是一张笑脸上都是幸福。 「那真是太好了!」秦苏听后,很发自内心的赞嘆。 「秦姐,你别叫我温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像是凡光那样,叫我小桐吧!」温静桐非常亲切的提议着说。 「当然可以了,小桐!」秦苏欣然的笑,点头答应着。 顿了顿,她表情变得认真,诚恳的继续开口,「小桐,我想正式的跟你说一声谢谢,这次多亏了你!」 温静桐听后,却不停的摇头,再摇头。 「秦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要感激你才对,还有司徒大哥!」有些激动情绪的握住了她的手,对于俩人的称唿也都变得更加亲切了。温静桐同样表情认真的继续说着,「当时我爸爸生病没钱住院,是司徒先生帮了我!可我竟然还会抱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是一点点,也不应该对有妇之夫那样!多亏了秦姐你!」 「你不仅没有怪我,还特别大度,安排我爸爸来国外治疗,还让我跟着一起出国留学!」 当时在和秦苏约在茶楼见面时,温静桐真的是吓坏了,尤其是在她铺垫了那么多之后,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却为自己做了那么好的安排,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你爸爸的病情,现在怎么样?」秦苏听了以后,也不由关心的问。 「虽然还得长时间在医院里,但已经恢復的很好了!这些都多亏了秦姐你!」温静桐笑着回答她,说话间更加紧紧握住她的手。 面前女孩子一如当时一般,纯净且没有任何心计。而此时看过来的眼神,也是那样的饱含着满满的感激,无比真诚。 秦苏抿了抿嘴唇,有些惭愧的说,「小桐,你也不要这么说,当时我会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在。」 她也是考量了很多种办法,虽说最终选择了偏好人的这一种,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在做着婚姻的保卫战。所以对于女孩子这样的感恩在心,让她非常受之有愧。 「我知道!可是若是换了别人,绝对不可能像你这么好!」温静桐却不在意,反而摇头,「所以秦姐,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多么的感激你!若没有你,我可能就会误入歧途,现在不一定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且,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他了!」 「姚总确实不错,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认真。」秦苏扬起嘴角,拍了拍对方的手。 虽说接触的并不算多,可是感觉上是个很正派的人,虽说年纪上稍微大了一点点,但是现在也都流行大叔,再者也并不相差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也没有违和感。 「所以我更要感激你了,没有你,我就不会遇到真正的爱情!」 「即便我们有给过你金钱上的帮助,可和这次的注资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秦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温静桐定定的看着她,发自内心的说。 或许是九牛一毛,可在那个阶段对于她来说,那是多么大的恩德啊! 秦苏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多客套,笑容缓缓的祝福说,「小桐,我真心祝愿你以后会幸福,你真的是个好姑娘!」 「谢谢秦姐,我也希望我和凡光,会像你和司徒大哥那样,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温静桐笑容更加明朗,满怀着期待。 「别像我们。」秦苏听后,却轻轻摇头。 「为什么呢?」温静桐不解。 「……我们离婚了。」眼睛垂了下,她低低的解释。 「什么,你们离婚了?怎么可能!」温静桐对这个消息惊讶到不行。 「都过去了。」秦苏见状,笑了笑说。 「怎么会离婚了呢!」温静桐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喃喃着。 虽说当时也有知道,司徒慎是因为她长得像前女友才会帮助,可最后他去公寓的那次,让她听从自己太太的安排时,那模样和情绪,都是要专注和秦苏好好继续。 总觉得俩人离婚可惜,温静桐不甘心的说,「但是,也可以再復婚啊!」 再……復婚吗? 秦苏听了她的话,微微失神起来。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有男音响起,是之前去拿食物的两个男人,已经重新返了回来。 司徒慎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将拿过来的食物切好,在叉过去放在她面前的空盘子里。 「我们再聊姚总你,向小桐求婚的事情。」秦苏看着还等待回答的姚总,笑着说。 「哎呀,秦姐!」温静桐低唿,害羞了起来。 「对,我已经和她求过婚了,等忙完了今年就举行婚礼,到时邀请你们一起来参加吧!」姚总提起这个,便直接对着他们发出了邀请。 「是啊,秦姐,到时你和司徒大哥一起来吧!」还害羞着的温静桐,也忙说着。 对于他们所说的婚礼,秦苏听着当然也是很想来参加,可是邀请的俩人一起,她便踌躇了起来。 还没打算好怎么回呢,对面的男人就已经替她回答。 「好!」薄唇一勾,司徒慎点头。 这样的两个人一起到了异国他乡的感觉,绝对是太好了! 拿回来的食物都是最新鲜的,他们开始边聊边吃了起来,远远望去,都是并排坐着的男人照顾着对面坐着的女人。 「秦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吃到一半时,温静桐偏头问。 「事情已经谈妥,今天半夜的航班。」秦苏咽下嘴里的东西,笑着回。 「啊……」温静桐有些遗憾的低唿。 **************************** 傍晚,忙碌一天的洛城褪去繁华,迎来另一番景色。 加长的商务车,一直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后面的车门拉开,四名男女依次走了下来。 「姚总,回去后我会将更详细的项目资料发过来。」司徒慎眸光动了动,开口说。 「好,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这笔款我就会打过去!」姚总点头,和他说着。 「嗯!」 「合作愉快!」 俩个男人同时伸手,握了握。 而另一边,温静桐拉着秦苏的手,非常的恋恋不捨,「秦姐,一定要今晚就要走吗?怎么不再多待几天呢,洛城有很多值得去的好地方!」 「嗯是,确实有好多值得去的好地方。」秦苏笑着表示同意。 「那就再多待几天啊!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当导游啊!」温静桐继续挽留着。 「不了,我们都已经来这边四天了。」秦苏摇了摇头,笑着说。 实际在洛城已经待了整整四天的时间,可若加上来回的路程时间,也是有一周的时间了。很有名的地方也都有去游览到,而且现在拉到了注资,公司里也有好多事要筹备。 「噢对对,我差点给忘记了!」温静桐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嗯?」秦苏挑了挑眉。 「当时我有跟司徒大哥发过简讯,我们在今天才会回来洛城,可没想到他还是提前来了!」温静桐看了眼司徒慎,笑呵呵的说着。 秦苏听后,挑起的眉却瞬间皱了起来。 为了确定,她直接问了遍:「他早知道你们前三天,你们不在洛城?」 「是呀!」温静桐没有想太多,点头确定。 见状,秦苏磨着牙,立即看向一旁的男人。 怪不得,她总觉得出差的那么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是他预谋好的! 频频给温静桐使眼色却一个没被看到的司徒慎,见她看不过来,虚握着拳放在薄唇边。 轻咳了下,心虚的别过了黑眸。 *************************** 圣莫尼卡海滩。 这里被奉为加利福尼亚州最美的海滩,海岸线就有两英里长,好似漫无止境。 夜已经降下来,虽说不是白天享受不到阳光,可晚上也更美,踩在细软的沙砾上,迎着海风,悠闲惬意。 因为飞机是深夜的,这中间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而圣莫尼卡又在国际机场以北的位置,交通也特别便利,他们可以偷闲的来这边逛一逛。 走在海滩上的秦苏,正握着手机,再一遍遍的拨打着好友的电话。 当时被他拉着来洛城出差时,她正陪着好友路惜珺在医院里,后者才进去手术室没几分钟,他就忽然出现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被拉走了。 而后到了这边,她也是不时的会给好友打电话想联繫,问一下情况,可始终都是关机。 此时,秦苏听着那边传来的系统女音,皱眉将手机再一次放下。 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一旁的男人,「你有路队的号码吧?」 「嗯。」司徒慎点头。 「给我一下。」秦苏皱眉说着。 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不联繫上路惜珺,她心里总会惦念着。 司徒慎拿出手机来调出号码,没有告诉她,而是直接拨了过去,放在了她的耳边。 那边响了几遍后,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路队,我是秦苏。」秦苏做着开场白。 「还有时间打电话呢?你不是和司徒俩人私奔了么!」那边路邵恆的调侃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秦苏听后,不禁黑线。 「怎么样啊,洛杉矶是不挺没意思的?我就说那里不行,去也得去什么马尔地夫,北海道之类的,现在的小年轻都往这些地方挤!对了,我还知道一个地儿,特别的有意思……」 路邵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起来,秦苏听着他根本没有收住的意思,忙出声打断他,「路队,小珺和你在一起吗?我想找她。」 「你等一下。」那边路邵恆顿了半秒,说着。 又过了大概几十秒左右,电话里传来了好友的声音,「喂,苏苏吗?」 「小珺,是我!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担心死我了你!」一听到好友的声音,秦苏急急的说着。 现在也已经能确定,为什么好友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路邵恆刻意的,将她给管制了起来。 「苏苏,我没事。」路惜珺忙安抚的回。 「现在我放心多了。」秦苏也是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你现在在哪儿呢?手术……怎么样了?你做了手术的话,身体一定很虚弱,需要好好照料的,不然会留下病根!我当天有急事所以就离开了!」 她一直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原本俩人说好了,等好友手术了以后,来秦宅住上一个月,让她好好帮忙调理着。流产和生孩子都是一样的,都是不能忽视的。 「没事的,我知道你有事。至于手术……没有做。」路惜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啊?」秦苏听着,不由惊诧。 「嗯,手术正要开始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忽然闯进了手术室,还打伤了医生……」路惜珺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当天的情形。 虽不是很详细,但是能确定的一点是,手术并没有做成。 「那他是什么意思?」秦苏皱起了眉,凝着语气问。 「他没说,我不知道……」路惜珺被她这么一问,也茫然了起来,声音飘忽。 秦苏听着好友的语气,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嘴唇动了动,正想要和好友继续说时,那边电话却似乎被人给夺了过去,然后几秒后,传出来路邵恆的男音,「抱歉,孕妇不能长时间打电话,有辐射。」 说完,便就直接被切断了线路。 秦苏也没有再打回去,得知好友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将手机还给他,她顺便问了嘴,「几点了?」 「时间还早。」司徒慎低头看了眼,回着。 秦苏点了点头,跟着他继续在海滩上漫步,海风舒适的吹拂,让人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温静桐原本想来送机,但是航班时间太晚,再三劝说下,才答应没有来送机。 坐上飞机时,她在翻阅资料时还很担忧,感觉会成功的可能性不百分之十,可一切竟然那样的顺利。这笔投资成功拉到,瘫痪的江北项目便可以重新运作,公司面临的危机也都会迎刃而解。 一切,都是好的方向。 她也从来没敢想过,曾经她当做婚姻绊脚石处理的小姑娘,只是过程里的稍稍好心,竟会成就今天的峰迴路转。 想到温静桐,再想到季雨桐,还真的是本质就不同的两个人。 前者真的是个好姑娘! 想到温静桐,她便又想到一件事,偏头抿唇的瞪着他,「司徒慎,你是故意带我提前来的!」 「唔。」 「小桐说早就告诉你和姚总回洛城的时间!」 「唔。」 「少装蒜,都是你预谋好的!」 「唔。」 …… 对于她的指责,他就只是哼哈应着。 秦苏跟他也掰扯不出来个一二三了,可是想到被他骗着来到这里三天,尤其是第三天,简直气的快要背过气去。 「我们去骑自行车吧。」司徒慎很有眼见的转移着话题,手指着不远处公路上围着海滩骑车的游客。 「嗯。」她想拒绝的,但又想到马上离开了,又点了点头。 到了租自行车的地方,老闆将一辆双人自行车要推出来时,他却摇头,指着另一个单人自行车说着,「不要那个,要这辆!」 秦苏想要骑双人的,可最后拗不过他,只好选了单人车。 等他坐上去蹬了两三圈,她才勉强的扶着车座坐在了他后面,有着他带着自己,慢慢的骑。 「你搂着我,不然会掉下去。」司徒慎向后侧头,忽然说着。 「不用。」秦苏皱眉,摇头拒绝。 见她拒绝,司徒慎也没有多坚持,只是黑眸里闪过精光。 握着车把的双手用力,再脚下蹬了一圈的同时刻意的摇晃起来。自行车立马不稳,后面坐着的秦苏低唿了声,没办法多想的伸手从后面搂住了他。 「都告诉你了,不搂着会掉下去。」得逞的司徒慎,特别欠扁的勾唇。 「知道了!」秦苏闷闷的道。 「再搂紧一点。」他却得寸进尺。 「……」她瞪着他。 「不然又要晃了。」他挑眉,握紧车把,又要故技重施。 「别!」秦苏吓得,忙听话的搂紧一些。 感觉到窄腰上缠上来的纤细胳膊,司徒慎眼角余光瞥到时,总会眉眼飞扬。 俩人就沿着海滩一边骑车,一边欣赏着美景,飞舞的海鸟,码头卖唱的艺人和玩高架鞦韆的游客,一切都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在附近连着的第三街大致的逛了圈,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自行车停靠在一旁,靠在海边的栏杆上,远处沉静的深蓝色夜空和大海练成一片,满天的繁星闪烁。 秦苏微微偏头,便看到他薄唇边角别出来的弧度。 「终于找到了新的投资商,心里面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微微翘起嘴角,用力唿出来一口气说着。 「我还没放。」司徒慎闻言,朝她看过来,却摇了摇头。 「嗯?」她不解。 他也没有继续说,只是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用眼神直接告诉着她,他心里的那块沉沉放不下的石头。 「那边有人放烟火!」秦苏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伸手指向斜前方的海边,无数的光球窜向天空的最高处,而后散开绚丽的光束,交织着七彩的颜色,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朵。 等她转过头不经意的去看他时,发现他始终保持着盯着她。 「护照在你包里?」薄唇一扯,他忽然问。 「嗯,是啊!」秦苏点了点头。 「我想要丢掉。」浓眉聚拢着挑起,他说。 「为什么?」她惊讶又不解。 「那样就会被非法滞留了。」司徒慎继续说着。 「你好幼稚!」她听后,反应过来,不免低唿。 唔……若是除却第三天不说,其余的时间里,真的过的很充实。被他这么一说,她种冲动来,真的是不想也不捨得离开这里。忽然也有那 「我是故意的。」他又忽然说。 「什么?」秦苏没反应过来。 「故意带你提前来这边。」薄唇勾起,笑容和眼神都邪气起来。 闻言,她没好气的瞪着他,本来就是好吗,温静桐都已经当场戳穿他了,到现在才承认! 秦苏眯了眯眼,咬牙正想要斥责他两句,却见他薄唇扯动,男音散开。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 秦苏愣愣的看着他,听着他缓缓在念。 「仓央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待他全部念完以后,薄唇淡勾了一下,对着她说。 秦苏点了点头,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 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念起这个来,他就已经说了原因,「xx年文化宫的表演,是你念过的。」 「你怎么知道?」秦苏大惊。 「当时你代表学校表演,穿了个红裙子,是不是?」司徒慎神秘一笑,「我就在台下。」 当时他就受邀坐在第一排,那样近,她独自一人穿着红裙子站在舞台中央,手背在后面,明眸皓齿,那样的光芒四射。 她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很努力的去回想,却记不起来了,那是她上高中时候的事情了。 始终以为,十八岁时俩人才是最初相遇,没想到还有那样早的时候,他也竟然记得。要知道,曾经多少次,她有羡慕季雨桐能先遇到他,可是没想到…… 原来最先遇见他的那个人…… 原来是她。 惊诧和震惊之余,他不知不觉间朝着她靠近,唿吸也近。 「秦苏,你知道我什么要提前带你来洛城吗?」他微俯着俊容,那样专注的看着她,那样专注的问着她。 「不知道……」秦苏的脑袋都还没从前面转过来,听到他这样问,呆呆的摇头。 「因为这是我想补给你的蜜月,虽然只有三天。」司徒慎低低缓缓的说。 「……」她微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像是邵恆说的,有更多浪漫的地方。可我还是想带你来这里,洛城处于加利福尼亚州,因为好多人都说,若是被伤过的人,就应该来加州,这里永远都是阳光。我伤害过你,我想要治癒你。」 他始终那样深深的望着她,眼瞳像是黑色的琉璃,映染了烟火的光芒。 唾沫往下吞咽着,她完全失去了反应。 「秦苏。」他伸手,从她的耳朵穿梭入她的髮丝间。 掌心扣住她的脑袋,一点点将她迎向自己,那样近的低沉呓语,「我想吻你。」 烟火映在夜空的关系,他深邃的俊容有些朦胧,可整个夜空整片烟火却好似都在他眼底亮着。 秦苏如坠梦境。 温热的舌滑进来,那样深深的一个吻。 她忘记了拒绝,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深情。 也许洛城的这三天,他的挑逗还是最后的得逞,所有的一切让她心悸。 可现在的这个深深深深的吻,让她心动。 (今天加更了一万字,本来是想分两章的,但最后还是放在一个章节里了,要注意字数噢!感觉一下子写这么多好疲惫。我们这里阴天,闷闷的人,好不舒服啊!当时安排温静桐,为的就是这一天。)
第174章,黑了俊容 第174章,黑了俊容    深夜的国际航班,横跨大洋彼岸的飞回国内,到了b城又再转机回到h市。等随着人群从通道里往出走时,也已经又是夜色落幕。 从透明的落地帷幕望出去,远处h市的灯火阑珊虽比不上洛城,可也总是有种到家的感觉。 长时间的飞行时间,浑身上下哪里都是酸酸痛痛的,秦苏背着随身的小包跟着男人一起去取託运的行李。 等着取了行李放在推车上,便和其他旅客一样的往机场大厅外走。 只是走到一半时,秦苏就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脚步再放慢,等着再走上一会儿,她不由的停下,回身望过去,已经将他落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耐心等了一会儿,却见他还是明显的放慢,像是乌龟在慢慢爬行一样。 「你怎么走的这么慢!」秦苏只好折身回去。 「嗯。」司徒慎看了她一眼,低声的应。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他蹙着浓眉,关心着问。 「没。」司徒慎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见状,秦苏以为是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他会有些不舒服,或者是疲惫。所以她说着,「要不推车给我,我来推吧!」 「不用。」司徒慎再度摇头,将车推着躲开另一边。 「那快走吧!」秦苏收回手,嘴上催促着他。 「不想快走,捨不得结束。」司徒慎俊容阴郁着说。 然后又不怎么高兴的看着她,继续反问了句,「你捨得?」 秦苏有些受不了的表情,早在洛城俩人即将要坐上返回来的航班时,他就特别的墨迹。就像是在圣莫尼卡海滩时说的,好几次要将护照丢到垃圾桶里,被她手快的抢回来好几次,然后他便像是个小男孩一样,嚷嚷着不愿回来。 一直回了国内,转机时也是带着股坏情绪。现在都已经回到h市,竟然还在这里不愿意出机场,似乎是不想要将这一切结束。 听到他反问自己,秦苏咽了口唾沫。 「……嗯。」很轻的应了声,有些违心的。 从俩人在洛城要离开的最后几个小时,她就已经感觉到心里强烈的不舍了。可是现在俩人都已经回来了,美好的时光好好存在心里就可以了。 见他蹙着两道浓眉幽怨的看着自己,秦苏再度催促着,「快走吧,杨哥不是来接机了,别让他等太久。再说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挺累的,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去公司开会。」 「那我晚上跟你回去。」司徒慎听她说完,便吐出来一句。 「什么?」秦苏微睁大眼睛。 「你答应晚上让我跟你回秦宅,我就快走!」黑眸薄眯,他手肘支撑在推车上,竟还是跟她谈起来条件。 「不可能!」她气愤的一口否决。 「那你跟我回去也行。」他又说了另一种方案。 秦苏吸了口气,缓缓沉下去以后,才按捺着情绪,然后一眼都不多看他,也不打算跟他周旋下去,直接撂下话,「爱走不走,不走拉倒!那么不愿走,你自己在机场过夜好了!」 说完,她便真的转身自行一人的朝着大厅门口方向走去。 司徒慎虽说心里是真的不舍,可也只是故意在嘴上撩拨她两下而已,特别喜欢看她羞窘却又极力装作自然的模样,可没想到她就不管他的自己走了。 他忙推着车在后面追,没出息的在喊,「等等我,秦苏!」 在他们快走出机场大厅时,提前就打电话来藉机的司机,帮着将行李提过去,再一起坐上了车。 大概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商务车稳稳的停在了秦宅门口,路灯透过车窗进来一些昏黄的光影。 秦苏偏头,看向一旁和自己保持同样姿势仰靠在车座上的男人,抬起胳膊轻轻撞了下他,「我到了,先回去了。」 「嗯。」司徒慎薄唇微勾了下,应着。 在机场被她撂脸子,这会儿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且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她也需要好好的休息。再说日子还很长,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心里总还是会有些痒痒的。 「等下。」 在她已经一只脚踩在地面上时,他忙出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秦苏顿时皱眉。 「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司徒慎看着她,倒是很正儿八经的。 「嗯?什么事?」见状,她不免放松了些情绪,询问着。 司徒慎稍稍往车门方向挪了挪位置,欠身和她拉近了一些距离。 在她认真的等待着下文时,薄唇一勾,暧昧又邪气的嚼字:「晚上我会梦见你。」 像是热恋中情侣分别时一样,可语气里又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成人那种不怀好意。 秦苏听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将车门甩上。 可是哪怕已经是关合了车门,透过贴膜的车窗里,还是能看到他俊朗的侧脸,以及薄唇荡漾开来的弧度,像是一直荡漾至她的心里一样。 接过司机杨哥递过来的行李箱,秦苏拉着便往院子里走。 直到她穿过庭院,进了房子以后,始终停在院门口的商务车,才缓缓的驶离。 到家换了鞋子,她便提着行李箱一路上楼,路过堂弟秦屿的卧室时,敲门进去说了两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软软的大chuang上,已经熟睡的小傢伙正四肢伸展着,香香甜甜。 秦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半蹲在一侧,伸手将儿子踢掉的被子重新拉起来,再将小胳膊小腿都放回被子里然后盖好。 「妈妈,你回来了……」 小傢伙似乎感受到她的气息,半梦半醒的。 「嗯,妈妈回来了。」秦苏不由的凑过去,爱怜的贴了贴儿子的小脸蛋。 虽说不是多长时间,可前后加起来也快一周的时间,虽说每天也都有通电话,可这么天没见到儿子,是非常非常想的。 「是和爸爸一起……」小傢伙眼睛只睁开一小条缝,声音喏喏的。 舔了下嘴唇,秦苏还是轻声的应,回答着,「嗯,是和爸爸一起。」 小傢伙听她这样说以后,露出一条缝隙的眼睛合上,小嘴的两边有着上扬的弧度。 秦苏直到又轻拍着儿子再度香甜如梦后,才站起了身子,没有去浴室洗澡,也没有换衣服睡觉,而是到了一旁的小桌前,将上面放着的笔电打开。 系统运行起来后,屏幕也跟着亮起,数十秒后进入了主页面。 光标点了个网站进入,然后输入栏里有「加州」、「阳光」的关键字词被输入上去,回车了搜索。 很快,屏幕的网站页面上便都显示出来,一排排。 如果你忧伤,就去加州。 那里永远都是阳光。 她耳边迴荡的都是他的话:我伤害过你,我想治癒你。 上面附有洛城的照片,秦苏凝看着。 想到那个深吻,还是会觉得心动。 ***************************** 秋风瑟瑟。 和洛城的地中海型气候,全年的阳光明媚想必,h市气温明显的很低。 经过休息后,第二天来到公司两人都看起来很有精神,毕竟这次出差不枉,成功的拉到了急缺的这笔注资,也是能看到江北项目復活的关键。 也是因为他们都几天不在公司的关系,再加上这件事,所以会议开的特别长。结束后又一起跑了趟江北,实地更确切的掌握了情况,才又返回到公司,等都能稍稍放松些时,也已经快到傍晚时间了。 电梯门缓缓的拉开,抱着肩膀的秦苏走出来,还在和身旁男人讨论着公事。 「刚刚我说的那几点,那样改动没问题吧?」她说完后,询问着他。 「没问题。」认真听着的司徒慎,摇头表示贊同。 「嗯。」秦苏点头,接着又继续讨论着,「还有施工那里……」 俩人保持着同样的步调走着,她始终在说,而他也始终在认真倾听,然后给出自己的看法。就像是他们彼此都知道的,他们在公事上有多么的默契合拍。 「那我们现在过去技术部吧,把刚才说的交代下去。」 她在说完后,却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禁皱眉着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需要再推敲的地方?」 他听后却摇了摇头,忽然沉默在那。 「我想吻你。」又很忽然的说。 这四个字,是他在圣莫尼卡的海滩曾说过的,虽没有那时的气氛和语调,但这四个字也让她心神跟着抖了下。 「你疯了吗!」秦苏抿着嘴唇呵斥。 之前几天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在公司,又都努力着忙着公事,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不然让我抱一下,或者拉一下手。」他像是一点都没发觉,还在那里嘀嘀咕咕。 本来么,洛城行吃了那么饱,现在理所当然的还想要继续点甜头啊!趁热打铁! 「司徒慎,要我说多少次,你能不能严肃点!」秦苏压低着声音,怒声警告着他。 司徒慎黑眸亮亮的看向她,特别义正言辞的说,「我很严肃啊。再说之前我吻你,你也没有拒绝,在洛城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做了更多亲密的事!」 秦苏被他这样直接挑明出来,差点一口唾沫卡在嗓眼里。 「那是在洛城!」极力掩饰住尴尬,她咬牙。 司徒慎听后,浓眉聚拢在了一块儿,薄唇也跟着抿了起来。 「那我们再去出差!」他憋了半响,扔出来一句。 闻言,秦苏实在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就吩咐他们去订机票!」司徒慎却像是没开玩笑,继续在那说。 「行了啊你!」秦苏磨牙,让他适可而止。 「我不管,我还要和你去出差。」 「闭嘴!」 「还去洛城,还去那家酒店,还要一间房。」 「闭嘴!」 「那今晚我还想和你睡。」 「闭嘴!」 …… 就这样,他一面念念叨叨,她一面沉声喝止的来到技术部。 部门里的职员都聚集在一起,算是临时加出来的一个小会议,每一个职员们都认真听着领导传达下来的内容,好能最有效的完成。 进行到一半时,司徒慎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后,没有挂掉而是跟她示意了下,走出去去接。 交代的内容也并不多,所以很快就能结束,秦苏没有立即离开,因为也刚好是快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并没有很着急。 「秦总,这回多亏您回来了,帮助咱们慎总!」 「秦总,您不知道,当时公司里好多人听说你回来,都特别激动!」 「就是啊!咱们公司这次遇到的危机,也得像是您这样的能力者,才能和慎总一起,带领我们闯过去!」 …… 因为看她并没有走,而且又都是脸上挂着浅笑的样子,职员们也都开始主动的跟她聊天起来,虽说有些熘须拍马的成分在,但更多的也都是真心话。 秦苏听后,会笑着回上几句,一点不显得敷衍。 「秦总,等着咱们这次危机过了以后,江北的项目就不说了,是不是还会有更好更大的项目?我看您只要在,和慎总双剑合璧,绝对能有更大的动作!」离她很近的一个职员,唾沫横飞的说着。 其余的职员听后,也都纷纷跟着点头,看起来都很兴奋的样子。 「也许会有更大的动作,但不一定是要我们一起。」秦苏听后,却是这样的说。 「为什么啊,秦总?」职员很不解。 「我回来,是帮着公司渡过危机的。」秦苏弯唇笑了下,缓缓的解释。 「秦总,您是说,等着公司危机一过,您就又要离开公司了吗?」听她这么说,职员很惊讶的问。 唿吸顿了顿,她有些慢的点头,「……大概是这样吧。」 在她话音落下后,职员们都是唏嘘声,惊诧不已的看着她。 秦苏见状,嘴唇抿了抿,心里流过什么。 似乎该是这样吧,她当时会选择重新回来,就是觉得他需要她的帮助。可若是危机一旦解除,那么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就也不应该再继续留下来了吧,况且也再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唏嘘的职员们忽然都抬头看着她身后,秦苏也不由的扭过头。 司徒慎站在那,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黑着一张俊容。 (今天就更这些吧,特别的疲惫,也没有好的状态!季雨桐神马的都会处理,莫急,让我们每天一点点,细水漫流。)
第175章,并没有高兴 第175章,并没有高兴    傍晚,晚霞染天。 秦苏单手撑着半边脸,坐在小桌前浏览着笔电上的资料。 洗手间传来声响,不一会儿门被拉开,有小孩子「咚咚」的脚步声跑出来。 「妈妈,我拉完臭臭啦!」 刚提好裤子的小傢伙,颠颠的跑了过来。 「有洗干净手吗?」秦苏伸手,搂过了扑过来的儿子。 「有噢!」小舟舟点头,还将两个嫩嫩的小手掌举给她看。 是很认真洗的,指缝间都没有残留的泡沫,而且还都有洗手液的清香味。 秦苏抓过儿子的小手在嘴边啃了下,表示很满意的点头,「嗯。那有将臭臭冲掉,将马桶盖盖好吗?」 「都有噢!」小傢伙再度点头。 「大宝贝真乖!」秦苏眉眼弯弯,稀罕的不得了。 「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我都已经很饿很饿了!」小傢伙也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眨巴着眼睛,当然问着最关心的事情。 本身就刚刚上了个大号,再加上也已经到了饭口时间,小肚子早就瘪瘪的啦。 秦苏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笑着告诉他,「早就已经做上了,焖猪大排需要些时间,再等个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好了!到时妈妈再给你炸一盘大虾和黄花鱼吃。」 「好耶!」小傢伙听后,当然很是兴奋。黑又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歪着头问,「妈妈,你这两天都不用出去应酬和忙工作了呀?」 「是不是妈妈太忙,陪你的时间太少啦?」秦苏见状,忙关心的询问着。 从她回公司帮司徒慎开始,她几乎都很少能正点回家,尤其是前期时,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不加班也要有很多的应酬,很多时候回到家里时,小傢伙都已经乖乖上chuang睡觉了。现在从洛城成功的拉到了投资,工作量虽然也还是不小,但至少减轻了一半多,也就能早早下班回来。 虽说她知道儿子的体贴懂事,可也还是会担心,他会觉得受到冷落而不开心。 「没关系哟!」小傢伙果然很快的摇头,非常善解人意的继续说,「我是个懂事的乖孩子,能够理解妈妈哒!再说妈妈是去帮爸爸工作,是和爸爸在一起呀!」 秦苏听到最后面一句,唿吸不由的顿了顿,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小傢伙看到她眉间皱起来的样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抿住了两边的嘴角,有些紧张的看着妈妈。 秦苏见状,心里一紧。 自己小小的儿子早就深知爸爸妈妈已经离婚的事实,可他虽然敏感,却很懂事的不去提及这些。哪怕曾有过一次,也只是睡觉前的呓语,生怕会惹她不高兴,就像是现在。 她弯了弯嘴角,犹豫了几秒,还是开了口询问,「舟舟,你很喜欢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小傢伙的两个小手都背在身后,瞅了她一会儿,又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似是不知道,也似是不敢说。 秦苏伸手抚在儿子的小脑袋瓜上,以为他不会说了,可过了两三秒,他慢慢抬起头来,小嘴唇嗫喏了几下,声音轻轻的,「是噢!」 动作微顿,她看着和男人同样轮廓的小傢伙,舔着微干的嘴唇。 不禁想到洛城时温静桐说的那句话,心里千头百绪。 小傢伙当然不会感受到,而是记挂着美食,「妈妈,现在是不是也过去半天了,闷猪大排要好了吧!」 「嗯,我们下去看看。」秦苏被儿子拉回了思绪,笑着点头。 「妈妈,幼稚园老师说,下周就立冬了噢,要吃饺子呢!」小傢伙笑米米的,还在跟她报告。 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冬,意味着冬天的开始。中国是以农立国的,很重视节气,也可以说是一种习俗,只不过南北有些差异,北方都是要吃饺子,寓意「安耳朵」。 秦苏听儿子这样一提起,起身时不由的伸手拿过桌上摆着的日历,翻了下才发现,原总以为是秋风瑟瑟,没想再过个三四天,便是进入立冬了。 时间,竟过的这样快。 而且一旦注资的款项到了以后,就像是今天技术部的职员说的那样,公司渡过危机指日可待,那么到时她是不是也就该像是回答职员们所说的那样,要功成身退了…… 也不知道他当时出现在身后,听到了多少,虽是黑着一张俊容,却也什么都没说没问。 她其实是想主动谈一下这件事的,可他也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没有再提。 可是,再也没有一个理由了。 秦苏被儿子拉着往楼下走,嘴角微抿着垂。 **************************** 立冬后的第二天。 似乎在进入这个节气以后,天气就变得更冷起来。 材料城覆盖两三条街,全都是一些供应商所在地,秦苏和司徒慎从其中一家谈完出来,同样在外面穿着黑色的呢大衣,里面是职业的套装。 出了门,冷风箭一样的射过来,秦苏跟着哆嗦了下,鼻间疑有清鼻涕留下的感觉。 正低头想要找纸巾时,有人已经先一步的递了过来。 「给。」司徒慎薄唇扯动着。 「嗯,谢谢。」秦苏怔了下,伸手接了过来,擦了擦微红的鼻头。 等着将用过的纸巾团成了团,她也没有立即丢,而是收拢在掌心几秒后,才轻轻放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变得特别的细心和体贴,最近来说,在洛城出差时,很多时候她想要什么时,他都能第一时间给她,很多地方都能照顾到她。 以前他对她的漠不关心,她很清楚是什么原因,而现在…… 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身旁男人蓦地顿住了脚步,她不解的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眉眼都冷了下来。微微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迎面有对互挽着的男女走近。 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 看样子也是来这边谈事情的,只是这会儿正冲着俩人而来,有种要短兵相接的模样。 「还真是巧啊!」挽着方董的季雨桐,率先开口。 司徒慎和秦苏都没有出声,视线看过去已算是打了招唿。 也只是简单点头下算示意了,俩人便都抬腿想要继续往前走。 「慎总不打算再聊上两句?」方董却也跟着开了口。 司徒慎脚步停下,双手抄在了裤子口袋里,薄唇微勾,不紧不慢的回,「很忙,没有时间。而且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既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对于干爹干女儿的重口味,没什么共同话题。」 他语句的直白和话里的讽刺丝毫不掩饰,季雨桐和方董齐齐变了脸色。 「亲爱的,他们是很忙,公司都要破产了,还不得忙着垂死挣扎呀!」挽着方董的季雨桐愤恨的咬牙,故意带着笑声的说。 「江北那里的烂摊子,我看你们公司也撑不了几天了。」方董听后,也跟着附和。 「呵呵。」司徒慎只是莫名的笑了两声。 秦苏见他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自己也没有多说,面上表情不变。 她想的是司徒慎故意没想有力回击说找到了新的投资商,故意在卖关子。而且对于拉到投资的事情,他们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也是没必要大张旗鼓,等到江北项目重新运作起来,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没准破产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说快来的也快!」方董见他们不回击,却很得意。 秦苏捏了捏手指,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时,一旁男人冷笑着道,「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他的话,是看着方董说的,像是对于对方的回击,也像是别有深意。 「我们走。」说完,他便对着秦苏道。 「嗯。」秦苏点头,俩人越过他们,直向停车场。 方董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皱着张有着岁月痕迹的脸在那,思索着什么。 「亲爱的,我们走啦!」一旁的季雨桐恨着表情,挽着方董便催促。 方董被她挽着往前走,却忍不住回头望着男人的身影几眼,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有深层含义,让人不由提心弔胆的感觉。 ***************************** 办公室。 财务部的经理在回答完她的问题以后,颔首着恭敬离开。 桌上还有摊开的文件没有批阅,秦苏坐在高背椅上,拿起了话筒放在耳边,拨打着越洋电话。 在从材料城遇到季雨桐和方董后,双方有过简单的言语交锋,她是真的只以为司徒慎是不屑说或者不愿意说,可她却开始惦记上这件事,因为刚刚有确认,那笔款项一直没有到。 当时姚总答应注资以后说的很清楚,三天后资金变会到,她也能理解,可能会推迟个一两天,可现在都快过去了一周,却始终没有动静,她有些担心了。 所以,她这才不顾冒昧,想要亲自问一下。 那边接通后,很快被秘书转到了负责人那边,她也没有浪费时间,寒暄了两句后便说明了电话的来意,将资金还没有到达的疑问提了出来。 只是当她将疑惑问出去后,对方的回答却让她惊诧出声:「什么?」 等着电话挂掉,她还坐在那犹自不可信着。 抿了嘴唇半响,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了房间,朝前方不远处的另一间领导办公室走去。 门没有关,司徒慎也像是她那样坐在高背椅上,手里握着根钢笔,正在批阅着面前的文件。 秦苏屈指在门板上敲了敲,在他抬起黑眸时走进来,因脚步很快,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密集的「咔哒咔哒」声。 一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站定,眼睛看着他,一副有事要问的样子。 「嗯?」司徒慎将手中的钢笔放下,浓眉微挑。 「姚总的那笔注资是怎么回事!」秦苏皱眉,绷着一张脸问。 「喔,你说那个啊。」闻言,他倒是表情慵懒。 「款项一直没有到,我以为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我刚打电话给姚总,他说……」她说着就更加皱眉了,缓了口气,才将自己听到的震惊消息说出来,「他说是你到现在还没有收那笔注资款!」 司徒慎听后,微蹙了下浓眉,沉默不语。 「嗯。」半秒后,他点了点头。 见状,秦苏睁大眼睛看着他,表情不可思议。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始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赶紧收啊,江北那边有多继续这笔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耽搁一天下去,对我们来说就是棘手一天!」 司徒慎听后,像是刚才那样,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过黑眸却是凝向她的,里面的光亮是平静又压抑。 「这笔款项一到,江北的项目变会重新运转。」司徒慎终于是开口,声音低沉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对啊!」秦苏勐点头。 重中之重就在于江北的项目,只要那里一解决,其他地方都能很好的迎刃而解。 「可是我忽然不想了。」他却忽然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这是好事情啊!我们为了公司辛苦奔波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到时候危机接触,股票值肯定会回升上涨,到时公司又会恢復到以前一样!」秦苏无法理解的看着他,不懂他脑袋里在想的是什么。 喉结微动,司徒慎眉间有些晦暗,声音幽幽,「我宁愿危机持续下去,那样你还会陪着我。」 即便遭受着危机会让人疲惫痛苦,可能会面临破产,可能会变得一穷二白,会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她一起共同进退,甚至可以称得上同甘共苦的这段时日,对他来说那样弥足珍贵。 现在危机解除,一切恢復原样,荣华富有,又能如何? 都,不如她。 「……」秦苏怔住。 得知他还没收那笔款项时,她很震惊,以为他有别的考量或者什么。 却也未曾想过,他揣着这般心思。 *********************************** 夜,风寒凉。 北方就是这样,四季特别分明,尤其是秋冬,气温差是最明显的,尤其是一早一晚。 两旁被裹上棉装的树木并排而站,虽是气温很低,但对于夜色一点不影响,月光皎洁,繁星闪烁。 秦宅门口,刚从院子里披了件外套送相亲男走出来的秦苏,听到对方的提议后,皱了皱眉,勉强算是答应了。 和之前那次一样,没有提前打过招唿,便直接来到了家里,想约她一起去看电影,可自从和某人一起看过电影以后,哪怕是恐怖片,她也忽然不想和别人再去。 被委婉拒绝了的相亲男虽遗憾也没有不高兴,坐了聊了会,因为见小傢伙一直吵着困了,他也不好再多待,只得起身告辞。秦苏当然是要送他出门的,只是到了门口,他提议说自己没有开车,想让她再送他一段,到前面路口打车。 秦宅门口是私路,平时经过车辆就已经很少,若是要叫计程车,也确实是要走到前面路口的,秦苏原本想拒绝,可看相亲男在寒风里有些冻红的鼻头,还是答应了。 虽说披了件外套,但并没有口袋,所以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凉,快走到路口时,她有些受不住的合在一起搓了搓。 只是当她垂放回去时,却反应不及的被一旁的相亲男给突然握住。 「冷吧,我这大衣有兜!」相亲男鼓起勇气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这应该是许多男女在天气冷时做的最多的事情,而他也想和她这样做。 秦苏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她震惊的低唿着。 一直都以为相亲男算是个憨直的人,可也忘了,他也是个男人,总也还是会有一些举动出来。 「这样就不会冷了吧?」相亲男还以为她是害羞,更加紧的握着。 秦苏有些微恼的用力将手抽了回来,背在了身后,不给他有机可乘的机会。 「对不起啊,秦苏,你别生气!」见她表情不悦,相亲男这才确定她是生气,忙道歉。 「算了,以后不要这样了。」秦苏抿了抿嘴唇,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牴触,以后我不会不经过你的允许这样做了!我也只交过一个女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我只是想要跟你能更拉近一些……」相亲男还是很紧张的道歉着。 听到他说的牴触二字,秦苏蓦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虽说只是牵手而已,她竟然除了司徒慎,会对别人有很深的牴触。就像是亲密的事情就该和他做一样,即使每次对于他的揩油,她也很是恼怒,可也从未有过反感。 如此的意识,感觉很糟糕! 她懊恼的皱了皱眉,又听到相亲男后面说的那些,不禁更加皱紧眉,「丁田,我想我之前就有说的很清楚,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知道啊!可是不都是从朋友做起嘛!」相亲男点头,挠头说着。 「我离婚也没有多长时间,也没有想说,很快就找又结婚。」秦苏抿唇,不知道该怎样说。 其实对于相亲男,她一早就有说明过情况和立场,但也确实是说可以做朋友,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都有可能,也是想着,自己可以尝试着去找一个普通平凡的人,过简单的生活。 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确实觉得他除了自尊心强一点,其余的都很好,是个不错的人。但也是并不来电,真的是产生不出来那种男女的好感来,一丝丝都没有。 「这些你都说过了啊,所以我们现在也只是朋友啊,可以后也是有发展的啊,现在我们正是慢慢接触啊,不急的!」相亲男并不以为意的说着。 秦苏正皱眉,一辆空着的计程车正好停了过来,见俩人的样子像是在打车,所以按起了喇叭。 相亲男又跟她道歉了句,然后道别的坐进了计程车,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想原路返回。只是抬眼之际,竟看到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卡宴。 视线望过去,卡宴的车大灯也直晃晃的支了过来。 秦苏愣了半秒,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见他将车子开到身边,她打开车门的坐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她出声问。 「嗯。」他低声应了句。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又继续问。 「没事。」黑眸瞥了她一眼,他再度低声回。 见状,秦苏也没多说什么,坐着车子往前行驶,而且也是很快便停在了秦宅门口。 她顿了顿,也没有立即下车,犹豫了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牵手的时候。」司徒慎侧着俊容过来,幽幽的。 秦苏听他这么说,有些尴尬。 膝盖上的手指握在一起,她在纠结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总会觉得想要跟他解释。 正准备蠕动着嘴唇开口时,他又抢先丢出来一句,「田丁来做什么了?来多久了?」 「没来多久,也做什么,就是聊聊天。」秦苏很是如实的回。 可是听起来,像是故意不想告诉他一样,似在敷衍般的回答。 「喔。」他模稜两可的语调回了个字。 「其实刚刚……」皱了皱眉,她还是决定解释。 「秦苏。」他却又打断了她,抬起来的黑眸,里面流光迴转的,惆怅般的询问,「你现在有高兴吗?」 她听后,抿了嘴唇。 那是他曾放弃纠缠她復婚时说过的话,在后面也都没有再阻拦过相亲男,就如他所说的想要她高兴。可现在他这样问自己,秦苏虽是回答不出来,却有想要摇头的冲动。 因为…… 并没有高兴。 (我x,时速一千字,我真想一头撞墙好吗!是不是我爸妈即将在下月初走了,我太伤感了,因为我的公主日子就要没几天了,捨不得他们!呜呜!感谢给我投月票的读者,只不过只有进入前十名才会给作者奖励呢。)
第176章,老朋友 第176章,老朋友    晴朗初冬的夜。 一家很静逸的地下酒吧,没有常规pub的噪杂,甚至连演艺人员都没有,只有一个老旧的唱片机,转动流淌着曼妙的音乐。 长弧形的吧檯里,作为老闆的酒保在里面为每一个顾客精心调酒,外面最左侧,坐着两名气质出众的男人,前者深邃沉稳,后者温润如玉。 司徒慎接过酒保刚刚调好的一杯酒,朝着一旁举了举。 从秦宅开车往家返的路上,本想找好友路邵恆的,可是电话打过去,大晚上的竟然在家煲汤,不陪他也就罢了,竟然还问上一堆人参鸡汤是不是孕妇喝最好,当下他只丢出一句自己去网上查。 好友没有陪着一起,他也就没去常去那家pub,索性开车一路就停在了这一家。 没想到坐下后,才喝了小半杯的时候有人坐在了他身旁,推着鼻樑上的眼睛,笑着说,「慎总,不介意有个人陪你一起喝吧?」 司徒慎倒是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易江南坐下来喝酒。 虽说俩人不至于敌对的位置,可关系也并没有多好,因为些心思总会没办法关系多亲近。 见他举杯过来,易江南也是端起面前的酒杯,碰撞起来发出玻璃清脆声,然后再分别的送到嘴边,喝上一大口,感觉酒液慢慢的从嗓眼往下,燃烧至胃。 「怎么了,慎总心情不太好?」易江南留意到他始终紧蹙的浓眉,打趣着问。 「一小般般。」司徒慎轻晃着酒杯里的冰块。 「公司的事情?」易江南挑眉继续询问,又沉吟了几秒,很是认真的说出心里话,「我觉得,虽说这次危机挺严重的,可总认为你绝对能挺过去。」 「嗯,麻烦已经解决了。」司徒慎听后,语调慵懒的回。 「我就说么,而且又有她回来帮你,我跟她就是生意上打交道认识的,最知道她的能力。」易江南温和的笑了笑,声音里有那么一丝轻嘆在里面。 「易总,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么。」司徒慎眉峰一斜,像是挑衅般。 「羡慕嫉妒倒是真的,恨是真没有。」易江南再度的笑,缓缓说着。 司徒慎似乎见他有些落寞的样子,很是幸灾乐祸,安抚般的将手里酒杯再度递过去撞了撞,薄唇边角盪出一抹弧度来。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弧度渐渐又消失了。 「现在虽然公司的事挺心烦的,可有她陪着你,你心里特别乐吧,近水楼台的!」易江南 「呵呵。」司徒慎莫名的笑了笑,黑眸微眯。 「难道是没什么进展?」见状,易江南不禁扬声询问。 「你这样问,是在友好关心呢,还是刺探敌情呢?」司徒慎将酒杯放在桌上斜睨,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 「都不是。」易江南闻言,笑了笑摇头。 「我听你这意思,是打算退出竞争了?」他高挑起浓眉,黑眸斜睨过去。 易江南也没有多回应什么,只是微微的笑,有些些的怅然。 「哟,你们俩怎么还能凑到一块儿喝酒,刚进来我还以为自己个眼花了呢!」 另一道男音蓦地插了进来,带着吊儿郎当的气息。 俩人都同时转头看过去,就看见邱景烨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桃花眼在他们身上来回的梭巡,笑的邪里邪气的。 这样都同系同一个女人的三个人聚到一起,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司徒慎薄眯着黑眸,不紧不慢的动着薄唇,「邱警官今儿又想给谁提个醒了?」 邱景烨也眯了眯桃花眼,表情倒是也没怎么变,上次会恶语相向,虽有很大原因是心里不痛快的关系,但也还是因为喝醉了酒,像现在这样清醒下,倒是也不会说话那么直白的难听。 不过也不会好听就是了,「我还用提什么醒儿,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啊!」 「易总,你这是跟他在这儿,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呢?」说着,邱景烨又直接伸臂勾上了坐在那的易江南,开玩笑般的说着。 邱景烨和易江南因为秦苏的关系,也都是相熟的,尤其是宫外孕流产那次住院,他们俩人也都是在两旁的,再加上后续在秦宅也有过见面。和司徒慎相比起来,当然是更偏向些。 邱景烨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见两人眉眼都是一暗后,不禁摇头,倒是真的嘆息般的说,「可惜啊,你们一个伤透了的心,一个根本没有可能。」 他的话倒是一语戳中,司徒慎和易江南都不由的再度端起了酒杯碰了碰。 等着重新再放下时,在刚刚就没有回话的易江南,偏头看向了司徒慎,双唇动了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过了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说,「慎总。」 「嗯?」因为对方格外的语气,司徒慎应上。 「我不是退不退出竞争,我只是想她幸福,想她开心。我当然也希望她能接受我,可她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没办法。我宁愿她不在我身边,但是能幸福也挺好。」易江南开始缓缓的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心底的话。 司徒慎听着,看着对方的黑眸眸光微动。 「慎总,我多少也是看着你和秦苏的婚姻过来的,她是在那场婚姻里太难过了,才会选择放弃。而现在,不如你也像我一样?」易江南看着他,犹豫着说道。 闻言,司徒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起来。 半响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吧檯的台面是磨砂的钢化玻璃,奶白色的冷光从里面亮起,司徒慎微垂着黑眸,在那清凄的白光里微微而笑,「易总,你说的,我其实曾经并不是没有那样想过,想她高兴……可是不行,我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她会难过,会过的不好。」 就像是之前在易江南告知他孩子的问题上一样,他们两个在这些问题上面,都有着本质的不同。 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是自身感情观,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易江南也许能释然放弃,他不可能。 原本就没打算跟俩人多浪费时间的邱景烨,跟酒保点了杯酒后,正接过来想要走去自己朋友所在那桌时,便听到了他说的这一番话,微愣的脚步顿住。 作为秦苏这么多年以来的密友,也可以称得上是无话不说的。曾经对于他们俩人的婚姻,秦苏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哪怕知道他不愿意不开心,可却也还是想要和他过下去。 现在同样的观点也从他嘴里说出来,邱景烨桃花眼凝向了他。 不开心却还是会想在一起,那是…… 爱。 ****************************** 傍晚,哪怕气温变低,阳光还是很足的。 商务车从江北往市区行驶着,并排坐在后面的两人,脸上身上也都被从车窗玻璃透进来的晚阳笼罩着。 昨晚他开车过来,撞到和相亲男的那一幕,后来他问的那个问题,她也没能回答的出。俩人又坐了会儿,最后说过来是告诉她明早要早起去江北。 早起到了江北后,俩人一整天都几乎在工地上,忙到现在才完事。 姚总的那笔资金终于是到了,没有一秒的多耽搁,直接投入到江北的项目当中,项目当中很多瘫痪的缓解,也都重新开始运作起来。 商务车行驶过了江桥,市区内的车子便也多了起来,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秦苏看了会儿两边的街景,随意的坐正了身子往一边扫了眼时,才发现他正斜睨着自己。 秦苏挑了挑眉,未等出声时他已经抢先开了口。 「公司危机一旦解除,你就会离开了?」薄唇一动,他语气慢悠悠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她很缓慢的点头。 司徒慎在她点头以后,浓眉深深的拧着,俊容一下子就灰扑扑的。 「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现在就走。江北彻底恢復到以前,也还需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会帮你到底的。」秦苏抿了抿嘴唇,换个方向说着。 「然后呢。」司徒慎也抿着薄唇。 「嗯?」她看着他。 「都结束了,你不还是会离开。」他幽幽的继续在那说。 「……这倒是。」秦苏听后,垂了垂眼睛。 其实她原本还想说一句天下哪里有不散的筵席,可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敢说。 司徒慎收回目光,只是说了句,「到时再说。」 秦苏皱了皱眉,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发布会我定在了后天,可以吧?」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她想到了一件事,和他说着。 司徒慎听后,沉吟着没出声。 过了会,似在算着什么后,说着,「再往后挪两天吧。」 「怎么了?」秦苏不解的问。 「等个人。」司徒慎莫名的回。 她还是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在说什么,倒也还是按照他所说的记下了。 ****************************** 国贸大厦。 一层部分大厅被清理出来,布置出了发布会的现场,负责相关工作的职员正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出息发布会的嘉宾以及各大媒体记者都陆续的入场,找到位置后,便立即将机器找好最佳的拍摄角度。 不算多么隆重的一个发布会,细节上却也是没有瑕疵。 秦苏接过下面人递上来的报告,仔细的翻了一遍,然后点头交代了下去,又环顾着四周,亲自观察着看哪里有不妥的地方。这个简单的发布会,虽没有对外宣布内容是什么,但目的就是要将江北的项目宣告重新启动。 一阵熟悉的稳健脚步声响起,秦苏偏头看过去,男人正双手抄着口袋朝着她走过来。 「发布会准备的怎么样了?」司徒慎站到她面前,询问着。 「一切都很顺利,半个小时后便会开始。」秦苏笑了下,很职业的说着。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黑眸向四周扫了一圈。 秦苏也跟着他的视线一起动,等着他转回来时,却毫无预兆的抬手朝她伸了过来。 「你……」她顿时皱眉反应,微瞪着他。 「头髮进嘴巴里了。」司徒慎却很是自然而然的说。 看着他收回手,同时几丝微湿的髮丝撩过脸颊时,她顿时很是尴尬。 可是即便是这样帮忙,也似乎显得太过亲密了些,抬眼间,她都看到有参加发布会的记者,正将相机对准两人,有快闪的光晃过,她便更加不自然起来。 相比起来,司徒慎倒是很落落大方,还冲着拍照的媒体微勾了薄唇。 秦苏别过视线,正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时,却看到了刚刚走进大厦的一对男女。 并不陌生,男老女少。 「他们怎么来了!」秦苏看到后,立即凝了表情。 「我邀请的。」一旁的司徒慎,低沉着回。 原本秦苏见到后还有些纳闷的,因为今天的发布会,大部分过来的都是受邀的。门口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都是在有邀请卡后才会放行到发布会现场,所以还纳闷他们怎么会进入。 可听到男人这样说时,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看着他,「你邀请他们做什么?」 「当然是有原因。」司徒慎勾唇一笑。 秦苏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却又猜测不出来,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司徒慎也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迈着步子朝着那对画面感十分不协调的男女走了过去。秦苏见状,也只好跟在了他身后一起。 方董见他走过来,双方都有些假惺惺的寒暄了下。 「方董,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司徒慎扯着薄唇,似笑非笑的开口。 「怎么会,慎总都发了邀请卡,我怎么会不来的!而且我也没想到,慎总竟然会邀请我们,我还以为你不想要看到我们!」方董手扶了扶自己微挺的肚子,笑的挑衅。 一旁依偎着的季雨桐,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只是觉得你们会关心。」司徒慎不受影响,淡淡的回。 「我看这发布会规模看起来一点不大!」方董在发布会现场环顾了一圈,啧啧的道。 「当然不会大了呀,宣布破产的话,哪里需要那么大的排场,多丢人啊!」季雨桐娇笑了两声,故意捂着嘴说着,声音却一点没有刻意压低。 「雨桐总是这么爱说实话!」方董一听,配合的哈哈大笑,「慎总,看来今天我来的确实挺对啊,不然没准就会错过了一场好戏!」 秦苏对于他们俩人一搭一唱的故意嘲讽,磨着牙根,面上却还保持着微笑。 看向司徒慎,他也一点动怒都没有,反而浓眉一挑,表情和语气都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没错,是会错过一场好戏。」 方董听后皱了皱眉,又有那天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不过也还是嘴上不客气的继续说着,「慎总真的确定要我们留下来参加发布会?到时你们宣布公司破产时,我怕我万一没有控制好情绪,再笑出声来!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到时看报纸就好了!」 「没关系。」司徒慎淡淡摇头,表情似是非常诚恳的邀请,「方董和季小姐还是留下吧。」 「哦?慎总确定?」方董嘲声着问。 「嗯,因为发布会结束,我还有位老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司徒慎点头,低低笑着说。 「老朋友?」方董皱眉,不解的问。 「到时就知道了。」司徒慎没有直接回,卖着关子。 随即,他便伸手叫过下面的人,然后交代着,「带方董他们入坐。」 「是,慎总。」下属立即恭敬的应。 看着方董和季雨桐被下属带领着往座位方向走,秦苏还想张嘴询问他,却被他虚揽了肩膀,催促着说,「走吧,再有几分钟,发布会也要开始了!」 ***************************** 半个小时后。 在请来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宣布发布会结束时,秦苏和司徒慎双双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下面的记者媒体和嘉宾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身从一侧往台下走。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大多数都带着未消散的震惊。 对于记者们的问题,他们都一概没有回应,刚刚发布会内容也已经讲的很清楚,并不需要再做任何回应。可记者们却都疯狂了般,因为原本是以为来报导破产的新闻,却没想到峰迴路转,面临的危机得以解决,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台下出了一行记者们各个面露震惊,坐在最后面的方董和季雨桐也同样,只不过不仅仅是震惊,脸色也是更加难看。 没有任何消息有传他们找到新的投资商,而且前几天新闻都还有在报导,江北那边已经亏空的特别厉害。今天得知这里召开发布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要宣布破产,忙来凑着热闹,却不成想……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要破产了,他要一无所有了,就要尝到代价了!」季雨桐双手攥着拳头,特别怨恨的说着,还很不高兴的对着身旁人撒气,「你到底怎么弄的啊,不是都答应过我的!」 「雨桐,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方董忙哄着。 「哼,你可真没用!」季雨桐发怒着。 她还一心想要等到司徒慎沦落为什么都没有的那一天,到时她就不信,他还真的能始终那样保持着不后悔,哪怕他不会,她也会觉得心里解恨! 俩人低声嘀咕间,从台上下来的司徒慎和秦苏走到了他们面前。 季雨桐挽着方董,脸色非常难看的站了起来。 「抱歉,让方董失望了。」司徒慎一手朝着裤子口袋,一手摩挲着下巴,淡淡的笑。 「呵呵,慎总真是看不出来啊,竟然还真的让你拉到资金了!」方董按捺着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成事在人。」黑眸微动,看向了旁边的秦苏。 她也不由的看向他,心里一暖,那是她对他说过的话。 「既然发布会也结束了,我们也告辞了!」方董哪里还能待得下去,拉着脸就要离开。 「等等。」司徒慎却忙出声叫住。 「慎总还有什么事情?」方董吐气,已经没有了耐心道。 黑眸微眯,司徒慎笑容冷冽了起来,「方董上了年纪,记性也真是不好,我之前有说要介绍给你位老朋友的。」 「在哪里,别浪费我时间!」被他讽刺到,方董很是气急败坏。 司徒慎浓眉微挑,然后朝着黑眸朝着一旁示意过去。 几个工作着的职员让开了路,下属带着名女人走过来,和方董般的差不多年纪,穿着打扮依旧很富态,整个人也和以前一样有气势。 待女人走到他们面前,司徒慎不紧不慢的道,「方董,对于宋董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怎么是你!」方董大惊,声音尤为不敢置信。 一旁挽着方董的季雨桐也是被震惊到,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宋姐?」秦苏同样惊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都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到的宋董。 宋董朝她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冷着一张脸面对着前夫和身边的季雨桐。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我们早就已经没关系了,更没什么话好说的!」方董吞了吞口水,很快拉下脸,一挥手说着。 宋董气的咬牙,也没有一点的夫妻情面在了,冷冷的笑,「方xx,你没话跟我说,我还没有话跟你说!可是有人可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便侧身,身后竟然还跟着三四个人。 并不是公司的员工,各个都身穿着制服,上面还别有明显的徽章。 方董看清楚之后,一下子哆嗦起来。 (有点胃肠感冒,而且还卡文,剧情都在那,就是写不出来,要崩溃了。估摸这几天状态都不会太好,真的是不喜欢夏天,让人好不舒服。感谢还愿意给我投月票的读者,都没敢去页面看,希望能进入前十。)
第177章,你捨不得 第177章,你捨不得    本来就是发布会的现场,参与更多的都是些媒体记者,结束时也都是收拾着自己的机器再陆续被工作人员引领着离开。也因为他们没有回答太多的问题,还有锲而不捨想找机会再次询问的。 看到俩人走到最后停下来,站在那里和嘉宾似在攀谈,也都是认出了是方董,因为前段时间有高调宣布要在h市建立度假村,所以记者们忙将相机对焦着凑近。 工作人员见状,忙想阻止,却收到了慎总的眼神示意,莫名不解的退了开来。 方董听到宋董那样说完,看清楚跟在她身后的人,再加上不断凑上来的媒体记者,都让他越发的心慌,面色都难掩惊措。 「我都说了,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见到你!我要离开这里!」方董又急又快的说着,然后便想要转身快步离开,连一旁的季雨桐也似乎跟着心惊胆战的样子。 可是哪里能走的了,他才有动作,其中穿制服的两个人便动作飞快的挡了上去。 方董只好被迫的再度转身回来,很是愤怒的看向自己的前妻。 「老方,你怎么了,害怕了?」宋董不客气的讽笑起来。 「我有什么可怕的!」方董面上已经无法镇定,却还在嘴硬着,只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忐忑,再开口声音已然不稳,「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想,你该问问他们,是他们想怎么样!」宋董高傲的抱起了肩膀,冷笑着说。 闻言,方董不由的向后退了半步。 「您好,请问您是方氏集团的董事长方xx先生吗?」为首的穿制服的男人上前一大步,字字清晰,声音里透出一种威严来。 「我是……」方董吞了唾沫,眼神慌乱。 制服男人在他承认后,便表情更加严肃道:「我是经侦大队的副队长,有接到美国方面的举报,一宗有关离婚前恶意转移财产、以及企业股份诈骗罪的案子,希望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方董在听完以后,整个人踉跄的差点倒下。 一旁始终挽着她的季雨桐,也险些被他给带倒,惊慌的低声问,「亲爱的,怎么办……」 宋董见到前夫和小三在一起的画面,虽说夫妻之情早已不在,可还是会被刺激到,简直是憎恨的咬牙切齿。 「副队长,这位就是当时和我前夫婚外情的小三!转移财产上的伪造或者毁灭证据的一些情况,没准她也脱不了干系!」宋董上前,对着经侦大队的人递上了一些有关资料。 「这位小姐,请跟我们一起协助调查!」副队长翻阅以后,一边开口,一边示意手下上前带人。 「我不要,跟我没关系,不要!」季雨桐见状,花容失色。 可是穿制服的警察人员,却哪里会怜香惜玉,她不配合只好强制带着离开。 未离开的记者们,将发生的一切,忙拍摄下来。 *************************** 会客厅。 沙发上秦苏和宋董并排而坐,送上来的茶水谁都没有动,都互相惊喜望着对方。 双方对于彼此来言,虽说是生意上结实而来的,但也因为性格相投,走的很近,关系也一直都是很好。 「宋姐,上次送机后,我还想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秦苏握着宋董的手,有些激动的说。 不像是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憔悴,虽然看起来还是会消瘦了些,但明显没有憔悴感了。看得出来,对方已经从婚姻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很是让人欣慰。 「可不是,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宋董也同样紧握着她的手。 「你不是说,和儿子搬到澳大利亚去生活了,怎么又会……」秦苏不解的询问着。 「是慎总联繫的我。」宋董笑起了起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司徒慎。 秦苏也看过去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还不是很了解。 「司徒慎,宋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看了看两人,她不禁张嘴询问着。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离婚后我没捞到什么好处,知道他背着我将财产转移了出去,只是我想着毕竟夫妻一场……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跟那个小贱人在一起,还敢出双入对的跑来h市和你们作对!」宋董开始将事情大概跟她叙说着。 「要不是慎总打电话给我,真是让他逍遥法外!慎总调查出了老方恶意转移财产的证据,再加上我手里掌握的,所以我们就联手一起解决他!」 「没错,就是这样。」司徒慎薄唇微勾,带着股潇洒自信。 「我明白了。」秦苏点了点头,联想起之前他的一些事情,倒是也都转过来了。 宋董低低的嘆了口气,还是避免不了伤心,「对于财产,我本来还想着就算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可是他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踹了我,拿着我辛苦赚下来的公司和钱,去给那个小贱人挥霍,我哪里能放过!」 「宋姐,事情已经这样了,好在看清楚了他的为人。」秦苏忙出声安慰着。 「嗯,这回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宋董恨恨的说道。 「是啊,都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秦苏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解气的。 宋董眯了眯眼,继续说着,「他这次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恶意转移财产已经是事实确凿了,我已经上诉拿回我应得了,而且他又是有错一方,根本什么也得不到!」 「再加上他这边投资的那个度假村,现在不会有钱,除了要尝到自己恶意转移财产的苦果,还要吃商业欺诈的官司。恐怕方董这次,坐牢是一定避免不了了。」司徒慎听后,又凝重的缓缓道。 「宋姐……」秦苏不由的望向宋董,再怎么不仁不义,也曾是夫妻一场。 宋董深深吸了口气,带着份拒绝道:「没关系,我一点不同情他,他活该!」 秦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握住对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 饭店的包厢里。 这是家主营川菜的连锁店,到饭口时常常爆满,但是和这里的老闆熟,所以不用预约也能得到比较好位置的包厢。 宋董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司徒慎当然是要做东的,得知她很爱吃辣,特别挑选了这里,招牌菜上来很多,将玻璃的转盘上摆满,每一样里面都有鲜红的辣子,看起来特别有食慾。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秦苏一人坐在那等着,来钱 当最后一样菜被服务员上来时,外面包厢的门被推开,宋董和司徒慎才姗姗来迟。 始终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等他们的秦苏,也忙站了起来,笑着问,「你们去哪儿了,这么半天,再晚一会儿才都凉了!」 来吃饭前,宋董和司徒慎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是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让她先行去饭店安排。 「去了躺局里。」宋董一边脱着大衣,一边回着她。 「警察局?」秦苏微愣,不解的看了看宋董,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男人。 「嗯。」司徒慎接到她询问的目光,应了声。 「去那里做什么……」秦苏皱眉,搞不懂的看他。 「是我让慎总陪我去的。」宋董帮忙解释道,随即挂好大衣后,看了这一桌的美味佳肴,顿时特别有食慾,高兴的说,「这家店很有名,我之前来h市那两次,都没排上!」 「那今天多吃一些!」秦苏笑着说。 「好的好的!」宋董也跟着笑着点头。 也不多客套,三人都依次坐了下来,秦苏伸手滑着玻璃转盘,每一样菜都照顾着宋董尝一尝。席间三人聊的也很好,加上宋董又是性格爽朗的人,常常有笑声传出来。 因为是和饭店老闆熟,不仅不用提前预定,到了用餐时还有服务员送上来很多好酒,一瓶瓶的在那。而宋董也本身就是北方人,很有量,没多久酒就喝了一大半。 「宋董,我敬你。」 司徒慎将倒上的酒杯举起,特别郑重的说。 「好,我也同样敬你!敬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宋董也端起酒杯,特别豪装的跟他碰了碰。 「宋董,我很佩服你,当初联繫上你时,也没有把握你会答应帮着对付方董,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司徒慎眸光微动,缓缓继续道。 「除了我本身就想到大义灭亲外,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苏苏的,你要感谢,就感谢苏苏好了!」宋董挑眉,笑着表明立场。 目光又在两人脸上梭巡了圈,宋董又笑着继续说,「不过你们俩之间,也根本就不用!这次公司能度过难关,也是你们夫妻同心的关系,怪不得那句老话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看来还真不假!」 夫妻…… 秦苏被宋董的话,弄得有些尴尬。 想要默默让这个话题自然的带过,抬眼不经意却撞入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苏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宋董没打算放过她,还直接追问着。 秦苏抿了抿嘴唇,只好小声的提醒,「宋姐,你忘了……我和他都离婚了。」 「啊?」宋董听到她说的,反而是很惊诧,「你们两个没有復婚吗?我还以为你们俩个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共同进退,是早就和好了呢,原来还没有啊?」 秦苏被宋董说的,表情都不自在起来,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啊?到时復婚了要不要重新办一下,如果办了,可得告诉我!」宋董还在继续迳自说着。 「我看你们也喝了不少,我去叫服务员来盅汤吧!」面对宋董的再三问题轰炸,秦苏受不住了,只好找了个理由躲开,尴尬的起身往包厢外面走。 等她身影离开,宋董就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司徒慎。 「怎么回事,她都能心软的回头来帮你了,你还没追回来呢?」 司徒慎闻言,低低摇了摇头,薄唇扯动着说,「我伤她的太多,也欠她的太多,不想强迫她,只想让她慢慢的重新接受我。」 「这样也对,重新开始都需要些时间,尤其是重新对你敞开心房。」宋董听后,贊同的点头。 「其实我没什么把握。」司徒慎浓眉往上,似是长嘆了口气道。 「别灰心,我觉得苏苏啊,心里还有你。」见他俊容有些暗,宋董便出声安抚着。 「真的吗?」他却陡然抬起黑眸,俊容瞬间有了欢喜的情绪。 仿佛那是什么大事,是多么重要的话,令他倍感激动。 宋董原本也只是随口安抚的话,没想到他听后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下点了点头,想了半天,又忙跟他继续说着,「以前她就对你感情很深,她连手机屏幕都放着你们的婚纱照,我们出差时,总看到她会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而且她这次能回来帮你,就已经明确说明她心里还有你这一点了。」 司徒慎认真听完,点头点头再点头。 「我也是这样觉得!」他黑眸冒着光,高兴的附和。 ************************** 夜,霓虹流连成线。 这顿饭进行的时间比较长,出来的时候,在饭桌上酒逢知己的宋董和司徒慎都喝了不少,脚下都有些打晃。 秦苏是没有开车的,但席间也是喝了酒的,所以在要结束时提前打电话叫了代驾。 最先是送宋董回酒店,然后原本是想要先送司徒慎回去的,可他却偏不干,非嚷着要先送她。 黑色的卡宴在融汇在霓虹里,秦苏和司徒慎并排坐在后面车座上,前面的代驾司机正稳稳的将车子开着。 拧开了一瓶水,她朝他递过去,「喝点水吧,能舒服点。」 「嗯。」司徒慎接过来,便对准瓶口咕咚喝了两大口。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了点?」秦苏不由询问着。 她只喝了一杯,其余的都被他和宋董给喝了,到最后俩人都有点像是拼酒的意思了,把饭店老闆送来的酒全部都喝光了,这才罢休。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句,随即将水瓶随后仍在一边,整个人向她身上倒了过去,手臂缠上她的腰,俊容埋在她的腿上,满意的直嘆气,「这样更舒服。」 「起来,别躺在我身上啊!」秦苏伸手推他的脑袋,试图将这块牛皮膏药从自己腿上推开。 「我喝多了,头晕。」司徒慎哼哼唧唧的,又开始轻车熟路的耍无赖。 「你别跟我在这装醉耍酒疯!」她咬牙,警告着他。 「我没耍酒疯,就是想抱抱你。」司徒慎毫不隐瞒的解释着。 「喂!」秦苏听后,更加瞪眼。 他伸出根手指做着噤声动作,然后将俊容重新埋回去,「嘘,让我躺一会儿,我头真的有些晕。」 咽了两下唾沫,秦苏抬起来想要推他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想着他始终是蹙着浓眉,不像是装假的不舒服,而且前面再穿过两条街,也快到秦宅了,就任由他去吧。 他是整个上半身都贴过来的,俊容埋在两腿缝隙处,隔着裤子的布料却也能感觉到他唿出来的气,特别的、热热的男性气息。 秦苏忽然想到了之前相亲男的那次牵手,她是从心底发出的牴触。 可是现在,他比相亲男要过分的多了,她虽不愿意,却也并没有一丝的反感…… 心跳,有些急有些乱。 正好车速慢了下来,前面的代驾司机踩下了剎车,一旁秦宅已经映入眼帘。 秦苏刚想提醒躺在腿上的人,他已经很自觉的支撑了手臂起来,却也并没有立即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冲着前面驾驶席的位置说道,「你先下车待会儿。」 「好的,先生!」代驾司机很听话的将车子熄火,然后便下车。 「你让他下车做什么!」秦苏见状,皱眉质问。 前面代驾司机关上车门的那一瞬,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她质问,司徒慎转回俊容,直接凑过来,「亲亲——」 「亲你个头!」秦苏伸手挡在他的薄唇上。 「不要嘛,要亲亲……」司徒慎却还不放弃的使劲往上凑。 「你行了啊,别得寸进尺!我要下车了!」秦苏没好气的说,一手已经触上了车门锁。 「等一下,我还有事没说。」他忙说。 「什么事?」她不确信的看着他。 「你手机借我一下。」司徒慎将手伸过去。 「手机?」秦苏惊讶。 「嗯。」他点了点头。 虽是不解,但秦苏也还是将包里的手机翻了出来,然后递给了他,「你要看我手机干嘛,打电话?你手机呢,没电了吗?」 司徒慎也没回她,就只是低头摆弄着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后划开了锁。 黑眸盯着主屏幕半天,浓眉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了?」秦苏搞不懂的问。 「照片呢。」司徒慎却也问。 「什么照片?」她更加不明所以了。 「我们的婚纱照!」他紧盯着她,道。 「……不懂你在说什么。」心跳顿了下,她别开目光。 「宋姐说了,以前你手机屏幕上是我们的婚纱照!你每天都会时不时的看上好几遍!」黑眸微眯,他直接说着,又很不高兴的质问,「现在怎么没了,你删了?」 「……」秦苏抿了嘴唇,被他说的脸有些红。 宋姐也真是的,怎么跟他说这个呢! 主屏幕确实被她换掉了,在他生病她过去家里那次,看到chuang头墙壁上挂的婚纱照后,她便默默的将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给换掉了。 「手机可以还我了吧,我要下车了。」秦苏抢过他手里的手机,便说着。 「不行下车!」司徒慎却不干,俊容像是一张扑克,直接扑过去重新抱住她,男音威胁着,「看不到那张婚纱照,我就不让你下车!」 秦苏挣扎了半响,也没有挣脱开来,犹豫了几秒,见他还是没有松手之意,只好硬着头皮将放在手机文件夹里隐藏着的照片找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行了吧?」她抿着嘴唇。 司徒慎微抬着下巴,黑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然后绷紧的嘴部线条终于是舒展开来。 「这回行了吧?」秦苏又问了一遍。 他黑眸转向她,很是满意的点头,然后这回俊容蹭在了她的脖颈间,「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明明只是蹭在她脖颈皮肤上,秦苏却觉得那气息都唿在心尖上了,尤其是他的话。 「来,奖励你一个亲亲!」司徒慎抬起俊容,又开始了。 秦苏没有让他得逞,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忙伸手擦着被他不小心舔到脸颊上的口水,以及被他拱到有些乱糟糟的衣领。 先前下车的代驾司机就站在秦宅门口,靠在大树上,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她走过去时,嘴角微动的想要好心提醒下,对方听到脚步声后,却先是反应过来,看到她后明显很是惊讶,竟将心里想的话给脱口而出了,「这么快就做完了!」 话说出来,原本就被男人扰的心慌意乱的秦苏,顿时又窘迫的要命。 她就知道,司徒慎让这代驾司机下车,一定就是想歪了! 「那个……你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垂着眼睛,秦苏尴尬的说了句后,便闷头快步往秦宅里面走。 坐在卡宴后面的男人,垂着寒凉的夜风,却笑得满足又欢快。 ************************** 第二天是周末。 秦苏早起后不用去公司,吃了饭后手洗了小傢伙和堂弟的几件衣服,又和李姐一起将屋子收拾了遍,然后才坐下来休息的看着电视节目。 正和小傢伙商量着要逛街还是去公园玩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上面的陌生号码后接起来,那边响起很职业的声音,「是秦苏小姐吗?这里是警察局,有位被拘留的季小姐想要见你。」 (今天胃里还是不太舒服,这几天不知为何,写的特别心力交瘁,希望这种状态快点过去。感谢给我投月票的读者,今天是最后一天啦!感觉还有十万字左右的剧情,就结局啦。)
第178章,真相 第178章,真相    上午,阳光明媚。 北方的冬天会比较干燥,因为是开发出来的地皮关系,周围稍微显得有些空旷,风也就比市区内更强烈一些。机器还在运作着,半人高的水泥堆了一排,到处可见戴着安全帽工作的工人,在忙碌的赶着工程进度。 江北项目重新运作,股票值在短期内就已经有了很大幅度的上涨,不需要多久,便会恢復如初,甚至还会更高。只要这边的危机度过,其他停摆的大小工程,也都跟着陆续恢復。 现如今当地的报纸上除了每天还会跟进有关江北项目的报导,还有便是高调建设度假村的方氏集团,董事长被刑事拘留的新闻。 秦苏在空暇隙时,翻看着早上路过报亭买来的报纸,合上间想起之前的那通警局电话。 有脚步声和谈话声愈近,抬眼看到刚从楼里走出来的司徒慎,正和一旁的监工在讨论着什么,她将合上的报纸放到一边,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秦苏走过去询问。 「放心吧秦总,我们进行的都很顺利!」监工忙狗腿的跟她报告。 「嗯,那就好!」秦苏笑着点头。 「将我说的那几个地方注意一些,去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司徒慎将手里的图纸卷了起来,递了过去,薄唇轻扯着淡淡交代。 「是,慎总!」监工立即应,然后跑开了。 剩下两人,都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和绿色大衣,并排的站在那,观看着施工的进度。 「现在项目所有的各个环节,都已经如常了吧?」秦苏偏头看了眼他,问着。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今天我还接到很多企业提出来的合作案,可以从中择选几个优的洽谈一下,年底的时候刚好可以提上日程。」秦苏抱着肩膀,缓缓的继续说。 「嗯,到时我会接触下。」他再度点头,回着。 俩人就这样一句句的讨论着公事,有时是他说,有时是她说。 抱着肩膀的手臂略微放下,秦苏面色犹豫了下,然后缓缓的开口,「江北这边比我们预想的要顺利许多,现在也都几乎恢復正常,我也就……下周时,我和下面人办理一下交接手续吧。」 司徒慎表情一顿,然后黑眸朝她斜睨了过来。 秦苏没有吭声,只是继续看着那些正扛着方子来回走动的工人们。 原本也以为还会恢復些时间,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但没想到一周多些的时间,就也都回到了没有遭遇危机以前的模样。 终于尘埃落定,她也该全身而退。 「真的要走?」司徒慎浓眉微蹙,薄唇微抿着问。 「这个问题不是讨论过了。」秦苏垂了下眼睛,低声的说。 「可是我想你留下。」他瞅着她,继续说。 「我回来是想帮你,现在危机都解决了,你自己就可以了。」她缓缓的回着他。 「我想你在身边。」司徒慎只是继续在说。 这一句话,其中像是饱含了很多的深意在里面。 她不由的重新抬起眼睛,微侧的看向他,半响后,又收回了视线。 抿着嘴唇,她没有吭声,便听到他又问了句,「不行吗?」 心里前所未有的犹豫,仿佛就站在岔路口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半天,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司徒慎两道浓眉蹙的更紧,整张俊容阴沉沉的,周遭的空气都被他感染了。 秦苏和他并排而站,最能感受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不知怎地,她心里也连带着一起闷闷的。 「照片别删。」以为他不再说话时,耳边响起了这么一句。 「嗯?」秦苏眉间微微不解。 「手机里的婚纱照,别删。」司徒慎又重新说了一遍。 「……好。」她慢慢点了下头。 到了中午午饭时间,俩人也都留在施工地,跟着下面的工人们一起用了餐。下午又和技术员跟进了下进度,俩人交代了几句后,便朝着工地出口的方向走。 秦苏将接下来的安全帽放回去,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后对着也刚脱下安全帽的男人说道,「我下午就不回公司了。」 因为是一起坐着商务车来的,回去时也就这一辆车,所以有必要提前跟他说一声。 「你做什么去?」司徒慎听后,立即就问。 「有点事情。」她皱眉,略带敷衍的回。 「和谁有约?」他又像以前几次一样,继续追问。 「没谁。」秦苏再度皱眉。 「到底是谁?」司徒慎还在那坚持问。 秦苏表情敛起了几分,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 商务车停稳。 从后面车门下来,稍稍抬眼,先映入视线里的便是特别显眼的警徽。 进入大厅,询问了具体位置后上楼,最后一节台阶踩上去后,秦苏还不由的看向身旁一起随行的男人,皱眉道,「我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季雨桐只是想见我而已。」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句。 「要不,你在车里等着吧?」她提议的说。 跟他说不回公司时,他便始终追问,原本是没打算告诉他的,想要在中途自己打车,他却坚持着要送她,所以也瞒不住,就只好都告诉了他。等他听了以后,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停车以后,不由分说的便跟着她一起来。 「我说过,不会让她再扰到你。」司徒慎俊容一凝,沉声说道。 秦苏顿了下,还是想要说不用,可却被他忽然给握住了手,像是在传递一股安定的力量般,拉着她往前走。 他掌心的力量很大,她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几乎是被他带动着往前走,转眼间就快到了探询室。因为前方格外的嘈杂声,两人都齐齐顿住了脚步。 被拘留的方董和季雨桐同时出现,像是从警察问询的房间里出来的一样。 季雨桐一改往日对方董的亲密姿态,眼神恶狠狠的仇视着,若不是有警察看管着她,似乎下一秒就恨不得上去扭打一样。 而被警察带着的方董,嘴里还在那不停的说着,「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指使我做的,我是受了她的勾引和迷惑!才会鬼迷心窍的转移我老婆财产,然后离婚,这些都是她主使的!度假村的商业诈骗案也都跟她有关!」 「方xx,你竟然这样对我!当初你都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哪怕日后出了事情也都不会连累到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季雨桐激动的喊着。 「呸——」方董竟然还吐了口唾沫,同样恶狠狠的咒骂,「贱人,你给我闭嘴,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怂恿我,我能来h市吗!」 「还跟我装委屈,说什么在这里被慎总给欺负了,才会流了咱们的孩子,让我来给你报仇!我现在全弄明白了,根本就是你想要倒贴慎总,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我竟然傻乎乎的被你忽悠!还说什么以后要给我生双胞胎、龙凤胎,你连子宫都没了,给我生什么!贱人,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你——」季雨桐睁大着双眼睛,整张脸都发抖了。 似乎也没有想到,好像对她那么重视疼爱的干爹,一转眼就翻了脸。 「你什么你!贱人,我有什么下场,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拉你一起下水陪我!」方董一边咬牙切齿的继续骂她,一边还满脸乞求的对着警察不停的强调,「警察同志,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真的都是这个女人指使我的!我真的是被她给迷惑的啊,这些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都是她,都是她!一定要给我从轻发落啊……」 季雨桐激动到不行,甚至挣脱开两边架着的警员,直接扑到了方董身上,骨碌在地,两人竟然边打边骂了起来,别说形象,就连最基本的丢不丢人都不在乎了。 「赶紧都带下去!吵什么吵!」有警官走出来,威严的喝止。 就像是八点档演的狗血剧,原本还亲密到不行的俩人,转眼间便就变成了仇人一样,尤其是方董,完全没有一点男人气概,完全的将责任推卸着,哪里像是有一点爱的样子。 这对前不久还趾高气昂的老少男女,终于是尝到恶果了。 秦苏不远不近的看着,都有些开始同情季雨桐了。 ************************** 因为之前的那场闹剧,所以方董和季雨桐都被双双带了回去,训斥后也需要让他们冷静下来。 秦苏原本想改日再来,但方董所恶意转移的财产大部分都是之前和宋董的公司,其中还掺杂了些内部商业案件,又是在海外註册的公司,所以要带回到美国当地取证一系列,明天就会被带走。 这也是她最终还是选择来见季雨桐的关系。 俩人刚刚找了警员,现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消息,秦苏将刚刚发过简讯的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嘴角因为安心稍稍上扬了一些。 是和好友路惜珺发的简讯,询问她这几天怎么样。字里行间,似乎她很不错,心情也很好。 坐在一旁始终瞅着她摆弄手机的司徒慎,忽然坐直了些,然后很恭敬的站起了身子,对着面前走过的人颔首着叫人,「路伯伯。」 秦苏一怔,也才发现面前路过的中年男人,是有了年纪的长辈,西服笔挺的,看起来特别有气势,一看便是标准的政府官员的样子。 没有多想,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路伯伯,这是秦苏。」司徒慎对着长辈做着介绍。然后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这是邵恆的父亲。」 「路伯伯好。」秦苏一听,微微惊讶,然后也恭敬的问好。 路邵恆的父亲看起来没什么架子,和她说了两句后,就都只和司徒慎在说了,言语之间很是亲近。末了离开时,还很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阿慎,邵恆的婚事都定下来了,你这个好哥们帮他张罗张罗。」 说完,似乎也是有事情的样子,路邵恆的父亲便对着他们稍做示意,便带着助理快步离开了。 「婚事?」在长辈离开后,秦苏睁大着眼睛问。 司徒慎微微蹙眉,似是不怎么好说。 「路队他还是会照常结婚?」秦苏再度惊讶的问。 她刚刚会和好友发简讯,想要询问对方的状况,就是因为好友和小眼镜的婚礼取消了。以为是好友和路邵恆俩人因为孩子自然回到一起,可是现在后者父亲还在说着婚事? 「……是吧。」司徒慎见她皱紧着眉,也只好点了点头。 秦苏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心绪有些乱,都是为了好友的关切。 还打算继续在追问些细节和缘由时,之前那名警员走了回来,并通知他们可以去探询室见季雨桐了。 她也只好和他跟着警员一起往探询室走,进去后,坐下来后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门便被人又推开,季雨桐被警员带着走进来。 刚刚和方董打骂时,头髮已经凌乱不堪,在这里那是普通的地方,哪有人会管她,所以就保持着那副狼狈姿态过来,脸上还有被方董回手打到红肿的一处。 季雨桐坐下来后,动手挥开着挡在脸边的髮丝。 秦苏犹豫了下,从包里拿出个皮绳来,好心的递了过去。见对方根本没有接的意思,她也没怎么在意,而是放到了那里。 「我接到警局的电话,说你想要见我。」她打破沉默,直接了开场白。 季雨桐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只是看到她身边坐着的司徒慎后,顿时变了表情,「你竟然还陪着她一起来!怎么,就这么怕我会伤害到她?」 「你明白就好。」司徒慎靠在椅背上,懒懒道。 季雨桐双手紧紧握着,指骨节都狰狞的泛白了,瞪视着秦苏,「你以为我想见你要干嘛,不过就是想告诉你,秦苏,我恨你!我会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 「自作孽,又怪得了谁?」秦苏平静的听着,淡淡反问。 「自作孽,呵呵呵,自作孽?哈哈哈……」季雨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疯癫的笑起来。 秦苏见她的样子,像是要疯了一样,有些微憷的往后挪了挪。 一旁的司徒慎看到以后,直接伸出手包裹住她的,将力量慢慢传递过来。 像是进到局里时一样,她挣扎了两下,并没有挣脱开来。 「司徒慎,你来找过方董是不是!我骗他报復你们,还有我没了子宫,都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你存心怕他不供出我来,所以故意将这些告诉他的,是不是!」季雨桐忽然攥紧双拳,勐的抬头问。 因为她和方董是同时被关进来的,一切来的那样突然,在这些发生以前,方董还并不知道一切。她自己也存着一分侥倖,觉得不能连累到自己,可那个老男人竟然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起拖下水。而刚刚俩人大吵大闹时,方董咒骂她还都知道了所有事情,一定是告诉的,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司徒慎一个了! 听到季雨桐这样说,秦苏也偏头看向他。 司徒慎毫不躲避的迎上季雨桐的目光,薄唇一勾,欣然承认,「没错,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绝对是你!」得到他的承认,季雨桐震怒到不行,「司徒慎,你怎么这么狠!非要也这样不放过我吗!」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对你最后一点的心慈手软早就没了。」司徒慎冷冷的笑,黑眸寒凉。 闻言,秦苏也很是惊讶。随即也是明白过来,那天和宋董吃饭时,俩人为何来的那么晚,说是去警察局应该就是见了方董。 季雨桐听后,摇头晃脑的,一会儿又是激动的哭起来,一会儿又是疯癫的笑起来。 这样反覆着有一会,她忽然站起来,上前欠身的靠近对面,眼睛紧紧的盯着司徒慎,「慎,你救救我,方董那个小人,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后果,也绝对要我跟他一起!我不想坐牢啊,我真的不想坐牢啊!」 「慎,看在我们以前曾在一起那么久的份上,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吧!我们曾在一起那么久,又那么好,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去坐牢吗……」 司徒慎听后,俊容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角眉梢蔓延的都是寒冷。 黑眸薄眯,他冷冷道:「在你拿方董的孩子来骗我的时候,我对你就只剩下嫌恶。」 季雨桐听后,目光呆滞了下来。 两三秒后,僵硬的手指再次攥成了拳头,怨气冲天的对着秦苏嘶喊:「都是你,秦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直到现在,季雨桐竟也还是会去想,若是当初没有秦苏的出现,或许她和司徒慎已经结婚生子,根本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也不会沦落成今天这个下场。现在方董那个老男人,明显是会拉着她一起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去坐牢,在牢狱中过活着,真是又恨又怕啊! 秦苏吓了一跳,这样带着悽厉的恨意让她心脏微颤。 原本就始终握着她的手的司徒慎,此时更加紧,甚至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好制止住季雨桐对于秦苏攻击性的疯言疯语。 薄唇紧抿,他冷冷吐着字句:「我倒是要怪你,怎么会认识了你!」 「你竟然都不想认识我了?」季雨桐惨澹着一张脸,愣愣的问。 「没错,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不要认识你这个人!」司徒慎毫不留情的说着。 「慎……」季雨桐似是接受不了,又似是别的什么,失魂落魄的。 「不要叫,说过你不配!」司徒慎蹙眉,像是听她这样叫自己很噁心一样,眼底都是深深的嫌恶。 随即,他直接站起身来,将一旁的秦苏给扶了起来,不愿意和疯子多做停留,「跟她这种人没有什么可废话的,来看看她的下场就可以了,我们走。」 坐在那的季雨桐看着他们俩人,尤其是司徒慎紧紧握着她的那大手。 心里嫉妒、憎恨、幽怨等一系列的情绪都在胸腔里迴荡,季雨桐看着俩人双手相握和眼神对望的画面,觉得无比的刺眼。 「司徒慎,秦苏,你们两个以为看到我这样的下场很痛快?我想到你们被我弄成现在这样,又伤害又离婚的,我才痛快!」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出声的叫住他们。 然后,又笑的特别瘆人的继续在说,「司徒慎,我可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那天晚上其实你喝醉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醉的跟条狗一样,硬都硬不起来!我不过是布置了下现场,给你制造了错觉罢了!可是你却被我耍的团团转,又是自责又是愧疚的!」 「还有你秦苏,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当时在文化公园,你确实推了我,可我是故意摔倒的,故意想要流产赖到你身上,因为那个孩子是方董的,要是生下来就全部露馅了!当时他抱着我去医院的时候,你痛苦到不行吧?」 「你们两个的感情和婚姻,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还不是被我搅的一团糟!一切都是我在耍手段,却看到你们两个不停的互相伤害彼此,最后都到了离婚的地步!现在我只要一想起来,都觉得痛快极了!」 她就是要将这些全部真相都告诉他们,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愚蠢,看不了他们幸福的画面,见到他们痛苦了才好,这样她才勉强觉得好受一些。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司徒慎和秦苏,听到她的话后,双双停下。 视线相交,瞳孔里都能看到清晰的彼此。 眉间带着深深的褶皱,像是直达心里留下的疤。 (因为状态不咋好,所以码字慢了些!刚才在后台上传更新时,貌似明天有大图,如果真有,就会加更。有人想要易总的番外吗?如果有,我可能会写一点点,点点点……)
第179章,那三个字 第179章,那三个字    傍晚,夕阳无限好。 这个时间刚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公交站牌和路两旁也都很多人,街道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多,正是除却一天早上后,第二个最拥挤的车水马龙。 商务车也在车辆间缓慢行驶着,相比较外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车厢内很是安静,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和暖风运行的细微声响。 前面驾驶的司机,和后面坐着的一对男女,似乎是隔开的两个区域。 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俩人坐上车都没有说话,外面的没灰色晚霞,透过车窗一层层的落在他们的脸上,又像是扎在了谁的心里。 秦苏视线微垂着,落在指尖上,微微出神。 耳边迴荡的,始终都是季雨桐最后的话,一遍又一遍。 从在纽约遇到季雨桐再到她回来,俩人的婚姻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拉动那根本就脆弱的弦,一直都处于边缘的状态,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碎掉。 被她把那些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一下子就将曾努力忘却的全部勾起。当时的心碎和心伤,哪怕已经结了痂,可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记忆犹新的痛。 胸口像是一整块被冰冻住了,又凉又疼,唿吸之间空气像刀在划着名。 「慎总,秦总,到了。」 司机将车子已经停稳在秦宅门口,等了半响见后面都没有动静,所以出声提醒着。 这一出声,似乎才将两人拉了回来。 秦苏偏头看了眼坐在一旁沉默的司徒慎,轻吁出一口气,拿过了身旁放着的随身包,打算下车。 「是我。」他忽然莫名的丢出来这样一句。 「什么?」她的动作紧跟着顿住,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季雨桐的从中搞破坏,可更多的原因其实是我。」司徒慎黑眸微微凝着她的,缓缓的开始在说,男音低沉的好似都在车厢里迴荡。 随着黑眸里的神色变淡,他声音也有些荒凉痛苦,「是我的态度一次次的让你伤了心,一点点磨碎掉你对我的爱,是我自己……弄丢了你。」 秦苏听后,也不由的沉默了起来。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 季雨桐六年后的再出现,无疑是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决定性因素,可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这些事情发生时的态度。季雨桐是导火索,他却是点燃的主谋,一次次让她失望让她伤心,到最后才会彻底的绝望。 从曾经对他浓烈热忱的爱,慢慢变成一滩死水。 「是我不好。」他再度说着,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痛色。 随着车子的停稳,外面的晚霞透过车窗照在椅背上,秦苏盯着那一块玫瑰色,吸了口气,侧头声音很轻的摇了摇头,「算了,司徒慎,都过去了。」 他浓眉微微蹙着,眉眼轮廓因为晚霞的光线在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无论是谁也好,都过去了。」她又继续轻声说了句。 无论是季雨桐还是他,他们俩人也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再去回头捉着那些痛苦的事情不放,也没有必要了。 司徒慎听后,面部表情并没有缓解,反而那股压抑的忧伤更深的蔓延。 「我回去了。」见他半天也没出声,秦苏抿了抿嘴唇道。 随即,她便伸手打开车门,迳自的走下了车,后面也有着动静,是跟她一起下来的男人。 本来车子就是停在的秦宅门口,下来后走几步便就进了院子,又走了会儿,眼看着快到了房子,她偏头对他说了句,「不用送了,你也回去吧。」 司徒慎闻言,这才将脚步停了下来。 秦苏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着视线继续往前走,临要踏入门庭时,听到他在身后喊着自己。 「秦苏。」 低沉又压抑的男音。 秦苏顿住,转过去了身子看他,就知道此刻他心里也不好受。 「嗯?」微微挑眉,她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抱抱你。」喉结一动,司徒慎这样说着。 话音落下,他便也跟着大步上前,然后伸手动作有些轻缓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力道却很紧,似乎是那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收拢在怀里的样子。 秦苏背部都被他的大手给扣着,整个人都像是被镶嵌进去的一样,甚至都有些疼。 闭了闭眼,她还是放弃了挣扎,承受了他这个情绪压抑的拥抱。 晚霞连染天际,心底那到疤闷闷的。 **************************** 上午,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晕出一片来。 从浴室里洗完衣服回来的秦苏,弯身坐在了chuang边,拿过枕头靠在了那里。 周末休息的小傢伙,正捧着本图画书,趴伏在长毛地毯上,小手撑着脑袋瓜在那看的入神。 「舟舟,不要总趴着看书,对眼睛和脖子不好。」秦苏见状,温声提醒着。 「知道啦,妈妈!」 小傢伙忙应,听话的站起了身子,颠颠的跑到了桌边坐下,挺直着背嵴才又开始重新翻阅。 秦苏满意了笑了笑,放在枕边的手机也刚好进入了条简讯,她拿起来划开着阅读,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温静桐,告诉她婚期定下来的时间,以及让她和司徒慎两人到时去参加。 想到在洛城时的邀请,以及他的答覆,秦苏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微微发呆。 等着退回到主页面时,她顿了顿,手指轻动了下,进入了相册里,很快有一张婚纱照铺满在屏幕上,耳边还有他说过的话。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手机里的婚纱照,别删。 …… 秦苏低垂着头,眼睛里盈满着婚纱照的两人。 虽说最后见过季雨桐后,她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需要太多执想,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另一方面,比如说他没有和季雨桐发生关系,比如是因为季雨桐玩心计才会让他抛下她……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啊?」小傢伙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正趴在chuang边,仰着张五官轮廓都神似男人的一张笑脸对着她。 「在想你爸爸。」秦苏转头看向儿子,脱口而出。 「想爸爸吗?」小傢伙一听,眼睛亮亮。 「……嗯。」她缓缓点了点头。 面对儿子无邪的目光,她没办法撒,而且刚刚,她也确实是在想着有关司徒慎的事情。 小傢伙却没有理解对,而是很惊喜的问,「妈妈,你也和我一样吗?哪怕还是会经常见到爸爸,但也还是总会想他吗?」 秦苏一听,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 小傢伙像是宠物小猫小狗一样享受着被她揉着脑瓜顶,然后抬起眼睛,忽然喊了她一声:「妈妈……」 「嗯?」秦苏挑眉,迎向儿子的目光,柔柔等待着。 然后,便看到小傢伙的脸上有着些挣扎的表情,好半天又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一般,眨了眨巴眼睛,严肃且小心翼翼的问着,「妈妈,你和爸爸两个人……你们以后还会在一起吗?」 应该是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小傢伙黑又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紧张和希冀。 「妈妈不知道。」秦苏想了一会儿,轻声的回答着。 这样说完,她自己倒是愣了下,以前无论何时说到这个问题时,她的立场是多么的坚定,到现在竟然坚持的东西也渐渐变得犹豫了。 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秦苏低头又看了看儿子,还是忍不住问,「舟舟,爸爸妈妈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小傢伙闻言,挠了挠脑袋,小嘴巴抿在一起没有出声,只是脸上明媚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秦苏凑过去和儿子贴了贴脸,伸着手指在他的眉毛鼻樑上轻轻摩挲。 楼下有门铃的声音传来,小傢伙耳朵最尖,「妈妈,有人按门铃噢!」 「嗯啊。」秦苏仔细听了下,应着。 「那我下楼去看看,是谁来啦!」小傢伙说着,便扭身朝着卧室外跑去,一熘烟便没了身影。 有儿子过去开门,秦苏也就没有着急,想着可能是好友路惜珺,因为俩人有通过电话,这两天对方可能会过来这边。只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她有些奇怪,忙也跟着走下了楼。楼梯下到快一半时,便看到玄关处的场景。 小傢伙歪仰着头,看着刚换鞋走进来的人,眼睛骨碌骨碌的转。 「丁田?」秦苏看到来人,稍稍怔了下。 「是我!」相亲男看到她,立即笑脸盈盈的。 「你怎么过来了?」她轻皱了下眉,走了过去问。 相亲男很是兴奋的解释着,「今天是周末啊!而且秦苏你看,我买了好多的菜,我不是说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所以特地一早就去菜市场了!你快来看看!」 因为好几次他就想邀请她到家里,做饭给她吃,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厨艺,也是想要将优点都展现给她,好更能显出自己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可是每次都是被她给拒绝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买菜过来这里了,想着她应该不会太拒绝了。 秦苏被他的热情感染,只好上前大致的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新鲜的时蔬和肉类。 「买这么多。」她收回目光,随口说着。 「是啊,我买了非常多!一般的家常菜我都会做的,而且还有很多有难度的菜我也都能做,秦苏,你看我买了猪脚和鸭肉,还有螃蟹和海螺!」相亲男忙将购物袋又举起来给她看,兴沖沖的介绍着。 既然他都来了,秦苏当然不会再不好拒绝和推辞,也是来者是客,所以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弄吧,到时吃饭的时候再喊你?」 「不用不用!今天都交给我,我想让你和舟舟尝尝我的手艺!」相亲男却忙摆手,很想要大显身手的意思。而且还忙跟一旁的小傢伙拉近关系,「舟舟,你最爱吃什么呀,叔叔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喜欢吃什么,叔叔就给你弄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噢!」小傢伙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妈妈,乖乖的回。 「那叔叔就多做几样!」相亲男兴奋的继续说。 「好吧,厨房在那边。」见状,秦苏微抬着下巴示意着。 相亲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后,便一秒都不再耽搁的,两手拎着袋子就很有热情的奔向了厨房,那架势,似乎要弄出来一桌满汉全席一样。 原本也是到了快中午吃饭的时候,厨房被相亲男占领了,倒是让秦苏一下子闲下来了。她中间有进去过厨房两次,礼貌上询问着要不要帮忙,但都被相亲男给回绝了。 秦苏看着戴着围裙站在流理台边上举着菜刀的相亲男,总会想起之前同样模样的司徒慎,虽说后者不如前者要娴熟,动作很是生硬,可相比下来,她反而看到相亲男在那很不舒服。 等着重新回到客厅想要坐下来看电视时,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将手机放在了耳边,「餵?」 「是我。」那边传来低沉的男音。 「嗯。」秦苏应,看到号码时就早就知道,「有什么事吗?」 「和后期装饰的公司谈下来了,可以让利到最低折扣。还有你之前说让我考虑的合作案,我也挑了一家,就是xx公司,虽然规模小了一些,但我觉得会有很好的盈利,还有……」 就像是她还在公司上班时一样,每天都会有公事在互相讨论着,哪怕是在电话里。 秦苏听后,应上了几句后,犹豫着提醒他,「司徒慎,这些你不用再跟我说了啊,三天前我就办理完交接手续了,现在已经不再参与公司的事情了。」 「嗯。」他低声应了句。 此时,厨房的门被推开,戴着围裙一手拿着铲子的相亲男,正扬着嗓门沖她喊着问,「秦苏,你家里有豆鼓吗?放在哪里了,我没有找到!」 「稍等一下啊。」秦苏忙对着手机说了句。 「秦苏,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正想着先去厨房告诉对方一下时,就又传来了相亲男的声音。 秦苏见状,只好又收回了脚步,将捂着手机听筒那里的手拿开,她试探着再喊,「餵?」 那边却似乎像是断了线一般,没有任何声响,但屏幕上明显的显示着还在通话当中。 「司徒慎?」秦苏不由的出声喊。 又顿了有两三秒的时间,他才硬邦邦来上一句,「田丁在你家?」 「……嗯。」咽了口唾沫,她如实的回答。 「我知道了。」他语气有些紧绷。 「那个,其实……」见状,秦苏低声的嘀咕着。 是踌躇着打算跟他简单说明下,并不是她邀请相亲男来的,而是对方自己主动买了菜过来的。 那边的司徒慎没有听得见,只是不怎么高兴的说了句,「我到江北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秦苏将耳边的手机放下来,好似眼前还能浮现出男人紧蹙着浓眉,俊容不悦的坏情绪样子,不禁两边嘴角向上弯了弯。 ************************** 电视机里在一集电视剧结束以后,开始播放着广告,秦苏也从沙发上起身,缓缓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从相亲男来了以后进厨房,到现在也过去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想要再度过去看看做到什么程度了,也顺便的再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厨房的门是拉到一半的,小傢伙不知什么时候也在里面。可能是对于相亲男做饭的好奇,所以跑进来想要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此时相亲男正背对着她半蹲在小傢伙的面前,献宝一半的将炸好的小排骨递给他一块,「舟舟尝一尝,看看叔叔做的好不好吃!」 小傢伙接过小排骨塞在嘴巴里,很会啃将肉全部咬下来,然后将小骨头吐出来。 「挺好吃哒!」咀嚼后咽下去,诚实的小舟舟给出答案。 「那再来一块!」相亲男一听,激动的够呛,忙又从盘子里拿来一块递给他。 眼睛看了小傢伙半天,相亲男眼底闪过什么,笑的越发亲和,「舟舟啊,叔叔问你,你爸爸会做饭吗?」 「不会吧……」小傢伙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在他的印象里,好似并没有见过爸爸下厨房过,向来都是妈妈做饭的。 「可是你看,叔叔会做饭,而且还好吃对不对!所以呢,叔叔比爸爸强一些,是不是?」相亲男脸上都是喜色,开始循循诱导着。 「……」小傢伙听后,皱着小眉头在那。 相亲男却打算趁热打铁,继续说着,「舟舟,记不记得叔叔跟你说过的话了?你以后还会有一个新爸爸,叔叔很欣赏你妈妈,如果以后我们结婚的话,那么我们就会是一家人!到时候叔叔天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向来最爱吃美食的小傢伙,这会儿嘴巴里还没有嚼碎的排骨也都顿在那,眨巴着眼睛,小手垂在裤子边拽着,很不知所措的样子。 「丁田,你在说什么!」 起先在门口看着他们对话的秦苏,听到这里顿时按捺不住了。 相亲男还在想方设法的让舟舟能接受自己,听到身后传来秦苏微恼的声音后,顿时愣住,忙不迭的站起身来,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和表情的不悦,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他其实也只是太过着急了,因为他一开始对司徒慎并没有多在意,可是渐渐的好多次和秦苏一起都被后者给破坏,他就也把对方视作竞争对手了,再加上小傢伙是最为关键的,所以好能接受自己。 秦苏走进去,冲着儿子招了招手。 小傢伙立即跑到她身边,小身子依偎过去,委委屈屈的样子,见状她便更加心疼了,同时也是更加的气。 「丁田,你怎么可以对我儿子说这些,他还这么的小!」秦苏按捺不住的直接指责而出。 「秦苏对不起啊!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当舟舟的……不是,我是说,我想让舟舟能接受我……」相亲男见她真的动怒了,开始慌乱了起来,侷促的解释着,可却似乎越描越黑。 「不用说了!」秦苏打断他的话。 对于相亲男,她其实始终是保有着良好的印象,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甚至曾一度想过从朋友做起,慢慢的自然发展。虽说她也渐渐明确了对他实在没办法有好感,但丝毫不会影响对他的好印象,可是现在,听到刚刚他对自己儿子说的那番话,她简直失望极了! 她确实是有想过,以后可能会找个普通人过平淡日子,但前提是儿子得接受。可小傢伙毕竟才五岁多,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他怎么可以和孩子说这样的话呢! 「真的对不起,秦苏你别生气啊!我其实就是逗舟舟玩的,只是逗逗他的!」相亲男慌乱的不停解释。 秦苏抿着双唇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看着儿子。 小傢伙也正巴巴的抬眼睛望着她,向来没有杂质的眼神里,此时有些惶惶的。 心里一痛,她默然了半秒后抬起头来,「还有多久能吃饭?」 「再有二十分钟,很快!」相亲男还在努力组织着语言,听她这么问顿时松了口气,谄媚的忙说,「我马上就可以做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秦苏,你就看在我这么忙活了这么久的份上,原谅我吧,可以吗?」 「嗯。」秦苏听后,点了点头。 相亲男面上刚露出喜色时,却又听到她继续说了句,「吃过这顿饭后,你以后就别再来了。」 相亲男彻底惊愣在原地。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要努力挽回,她走出去的身影却异常坚决。 **************************** 机场。 外面天色已经降下来了,透过大厅的玻璃帷幕,还能看到外面夜空中的星。 大厅里面仍旧是有好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提着行李箱在匆匆行走,到处迴荡着广播一遍遍提醒着即将起飞以及已经达到的航班。 所乘航空公司对应的柜檯前,司徒慎拿着证件去换着登机牌,顺带着将行李一併託运。 等着他弄好以后走回来,将证件和换好的登机牌都拿回来时,秦苏挽住了一旁宋董的胳膊,「宋姐,这次又来给你送机,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嗯,还会的!」宋董拍了拍她挽上来的手。 「真希望你再多待上几天!就连我儿子也都说特别不捨得你!」秦苏想到马上就要起飞的航班,不禁伤感的说道。 「我也挺捨不得小舟舟啊!这孩子可真是招人喜欢,你们两个可真会生!」宋董听她这么说,也忙跟着说着,而且还不忘将两人拉拢在一起。 小傢伙向来有礼貌,又很会撒娇,宋董自己的儿子又都长大成人,所以带出来一块吃饭时,简直喜欢的不得了,给他买了好多的玩具。 秦苏面色有一抹不自然,眼角余光却似乎瞥见,一旁男人眉角微扬,很得意般。 「多待是不能待了,而且我也在这里停留了很久,老方他们都被带了回去,很快就会提审,到时还需要我诉讼和指证,所以也得抓紧回去准备准备!」宋董微皱着眉说道,提到前夫还是难免会情绪低落。 「嗯。」秦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宋姐心情恢復的也很快,再度露出笑脸来说着,「苏苏,你和慎总可以一起到澳大利亚来看我!那边空气特别好,到时你们若是真来的,我带你们好好的玩!」 这已经是在温静桐邀请过后,第二个邀请他们一起了。 「好,有机会再说。」不等男人回答,秦苏抢先这样说道,随即抓握住宋董的手,很是不舍着,「宋姐,你多保重,我们保持着联繫!」 「这个是自然了!」宋董也不停的跟着点头。 这样又不舍的聊了十多分钟,有广播提醒着下一个即将起飞的航班。 「好像该过安检了。」司徒慎看了眼机场最中央挂着的电子屏,对着两人道。 「可不,到时间了,我得走了!」宋董也望过去,忙说着。 只是也并没有立即就往安检方向走,而是接到了司徒慎递过来的眼神示意,恍然般的笑了笑,然后拉着秦苏的手故意走到了一边,「苏苏啊。」 「怎么了,宋姐?」秦苏不明所以着。 宋董笑着抬手,很亲切的将她额前垂下来的髮丝整理好,像是对待自己亲妹妹一样,很是语重心长的开口,「宋姐我是过来人,想要劝你别再和慎总错过了!重新考虑考虑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得想想你们俩的儿子,是不是?」 「宋姐……」秦苏没想到她要跟自己说这些,嘴角动了动,不知该怎么说。 「慎总很好,而且他和老方不一样,你可以回头的。」宋董笑了笑,又继续说了句。 秦苏没有吭声,一下子好像也迷惘了起来。 宋董上前抱了抱她,跟她道别着,然后又走到司徒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最后跟着两人再度的挥手,拎着随身的手提包往安检方向走去。 等着身影终于消失不见,两人的送机任务也算是达成了。 黑色的卡宴在机场路行驶着,逐渐进入市区后,便能看到夜幕下连片的霓虹闪烁。 红色信号灯转换后,坐在驾驶席上专注驾驶的司徒慎,重新发动着车子,继续朝着秦宅的方向行驶着。 「宋姐最后跟你说什么了?」秦苏偏头看着他,好奇的问着。 最后进入安检时,宋董拥抱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不知跟他说了句什么,两人的神情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司徒慎闻言,薄唇微微勾起。 「加把劲!」宋董最后给他的是这句鼓励。 「没说什么。」他有些敷衍的回了句。 然后黑眸斜睨向她,语气也似是好奇的问,「那宋董最后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秦苏学着他,低声咕哝着回答。 随即,别开了视线,很是不自然的看向车窗外。 司徒慎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好似对这件事并不太好奇,又好似都知道一样。 这个时间不是高峰期,进入市区后没多久,就很快行驶到了秦宅所在的私路,然后卡宴慢慢的停稳在门口处。 秦苏没有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因为一旁的司徒慎侧过身来,手抵在方向盘上撑着俊容,一副还打算要和她聊几句的样子。 「舟舟睡了?」司徒慎偏头,像是闲聊般的问道。 秦苏朝着秦宅里看了眼,客厅里明显还亮着灯,而且现在的时间也都没到。 「应该还没。」她摇了摇头,回着。 「嗯。」司徒慎点头,又继续问,「是不是快放寒假了?」 「哪有那么快,还得一个月。」秦苏轻笑着回。 「嗯,我答应放假就带他去滑雪。」司徒慎浓眉微挑,继续说着。 秦苏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俩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车厢内都是低声低应的,好似气氛都跟着温馨了起来。 「最近怎么没看到那个田丁?」司徒慎薄唇撇了撇,不怎么愉悦的丢出来一句。 以往那个相亲男绝对是往秦宅跑的很勤,很多时候被他撞到,隔个一两天就能撞到过一次,像是苍蝇一样惹人烦。可是最近这几天,却似乎没有再见到了。 秦苏听后,微怔了下。 没想到他忽然转了话题,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了垂眼睛,低声说了句,「没再联繫了。」 「嗯?」司徒慎像是没有听清。 「没再联繫了。」秦苏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没再联繫了?」司徒慎这回倒是确定了,眉眼顿时活泛了起来。 「……嗯。」她闷闷的应。 垂着眼睛等了半天,他始终都没有什么动静,手里正要有动作准备解安全带时,便听到了一声巨响。 「砰——」 是双拳拍在方向盘上的声音。 秦苏吓了一大跳,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只见他的俊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反而是眉眼飞扬着,表情十分活泛。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司徒慎薄唇扩张出最大的弧度来,语气带笑的愉悦极了。 ************************** 夜,月光皎洁。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节目,都是热热闹闹的噪杂声音。 坐在沙发上的小傢伙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都有了困意,扭头看向一旁的秦苏,「妈妈,我困了!」 「那快上去洗漱,然后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幼稚园!」秦苏见状,忙柔声说着。 「嗯嗯!」小傢伙点头,又打了个哈欠。 小孩子就是会比较可爱,嫩嫩白白的小脸,困起来小脸恹恹的。 打哈欠都容易传染,秦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手微挡在嘴唇上,看着儿子的轮廓,不由的又朝着窗外张望了两眼。 刚从沙发上跳下来的小傢伙,也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眨巴着眼睛问,「妈妈,你不跟我一起睡,你看起来也困了哟!」 「你先去睡。」秦苏笑着捏了下他的小脸蛋,又低头看了眼手錶。 「妈妈,你在等什么吗?」小傢伙很聪明的问。 「没有,快去洗漱吧。」秦苏摇了摇头,对着儿子催促道。 小傢伙点了点头,一边可爱的打哈欠,一边颠颠的朝着楼上跑去。 秦苏拿着遥控器将电视节目换了一圈,正再度低头看表时,院子外隐约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她条件反射的扭头张望出去,正凝神去看时,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号码,嘴角没有察觉的翘了翘。 套了件外套,秦苏换了鞋从房子里面走出来,那辆黑色的卡宴就直接映在了视线里。 自从她离开公司以后,他总是将公司的事情来跟她探讨,最初打电话时她也都说过,她早就已经都交接好,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了,但他却还是如此。 而且除了会给她打电话,每天晚上也都会来,就像是英国大笨钟一样,下班后跟她探讨一番,再聊上几句,甚至都快成了一种习惯了。 今晚比较晚,其实她都有些困了的,可不知为何还是等了。 走近了以后才发现,他并没有坐在驾驶席上,而是有代驾模样的司机在那,而他坐在后面,刚站定时,他就从里面将车门给她打开了。 秦苏向前抬腿,弯身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后,里面的暖风便都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坐进去后,秦苏便看向他问。 「嗯。」司徒慎薄唇微勾,点了点头。 闻言,秦苏表情谨慎了些,眼神显得很防备的看他。 见她这样,司徒慎很是沮丧,然后咕哝着说,「我只喝了两杯,放心,今天不会耍流氓。」 「嗯……」秦苏勉强相信。 「江北项目的进度很快,现在都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司徒慎开始一本正经的说着。 「嗯,到时跟工人们多商量商量,帮忙赶一赶,最好能在年前交工,这样你后期的事情也就更好办。」秦苏认真听完,给出建议着。 「我也是这样想的。」司徒慎点头,表示贊同,然后又随手拿过个文件袋,递给了她,「还有下周还有个新的竞标会,我看中了几块地皮,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秦苏伸手接了过来,很认真的打开浏览了遍,然后给出中肯的建议。 司徒慎在她说的时候,也同样很认真的听着,倒不是多需要她的帮忙,只是想要藉机多相处。 等着将公司都谈完了以后,秦苏将文件袋重新递给了他,想了想说着,「司徒慎,其实这些事情你自己都能处理,真的不用来找我商量,再说我也都不在公司了,你这样每天打电话、晚上又跑来……而且像是今天都这么晚了,你还折腾来。」 「嗯。」司徒慎听后,又只是低声的应。 秦苏抿了抿嘴唇,很是无奈的表情。 「其实我都知道。」司徒慎黑眸凝在她的脸上,薄唇动了动。 她听后,也转着视线对上他的,微微挑眉。 「我只是想见见你。」他薄唇一勾,表情认真的说。 秦苏一滞,唿吸变慢。 两人一下子都没有在说话,车厢内空气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所以前面忍了许久的代驾司机,打出来的一声哈欠,便也就格外的出声音。 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打破了什么,代驾司机有些歉疚的看着后车镜。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秦苏回神过来,低声的说了句。 「我送你进去。」司徒慎没有纠缠,应允着。 随即,两人便也就一前一后的从卡宴上走了下来,往院子里面走着。 很快到了门庭处,秦苏转过身子,看着同样停下脚步的他,说着,「你回去吧。」 「嗯。」司徒慎点头,却并没有动作。 双脚还站在原地,只是身子向前欠了欠,刚好俯下俊容能够凑在她耳边。 「我只喝了两杯,没有醉。」他有些没头没脑的,在她耳边这样说。 「嗯……」秦苏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嗯。」他也跟着她又应了句,然后薄唇更加凑近她的耳朵。 喉结上下一动,薄唇也跟着扯动。 秦苏是想要躲开他一些的,可却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响起,都散在了耳蜗里。 初冬的晚风吹拂着,司徒慎在说完后站直了身子,剪裁修身的竖领风衣的关系,里面又穿着白色衬衣,显得他身形极其的颀长挺拔,那双黑眸凝神深邃的注目着她。 在听完他说的话的秦苏,却因为太过震惊,竟向后退了半步。 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刚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三字一句。 那三个字…… (今天有大图,所以加更了一万字,合在了一个章节里,完毕了!你猜是哪三个字,让我们看看,最后司徒慎是怎样将秦苏追回来的吧!大姨妈早上来了,更加难受了,怪不得这几天总是烦躁,原来是亲戚在捣鬼,女人好可怜!)
第180章,不是醉话 第180章,不是醉话    冬日阳光,干燥明媚。 秦宅客厅的设计,採光很好,一白天的时间几乎都有阳光透进来大片,再加上已经供暖,所以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只穿上件薄薄的t恤都不会觉得凉。 路惜珺穿的比较厚,正捧着笔电在那里浏览着网页,不时的转过屏幕问上旁边盘腿坐着的秦苏意见。 琳琅满目的孕婴店铺,每一样上面都有可爱宝宝的打板照片,颜色也都清一色的浅色系,让人看着哪一个都觉得爱不释手,恨不得全部都扫货回家。 「苏苏,我挑的都快有些花眼了,你再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点开其中一个连体裤,路惜珺询问着她的意见。 可询问了半响,却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路惜珺只好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果然又看到她正抱着枕头在那发呆,眼神散着,眉头皱着,一会儿抿唇一会儿又咬唇。 「苏苏!」路惜珺不满的提高音量。 「啊?」秦苏这才回过神来,很茫然的表情。 「你怎么又走神了!到底什么事啊,让你总在那想!」路惜珺不高兴的嘟嚷着,这快一上午了,问了她好几次,她始终都是心不在焉的,叫好几次还会回上一句来。 「没啊……」秦苏有些心虚的说。 像是得了一种病,大脑也像是自己有意识般,不自觉的就会漂移开来。而且眼前也要命的跟着浮现昨晚的画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他虽然上前凑近她,可是连一丁点的身体接触都没有,只是将薄唇贴近她的耳廓而已,然后…… 虽然有夜风,他的男音也被吹散开来,但却那么清晰。 三字一句,每个字,都那么那么的清晰。 之前他无意还是有意间,曾说了句「我喜欢的女人」,当时她听后也很是惊怔,可如今的这三个字,却要来的更让人震惊的多得多。 好似是被人拿着镌刀,在她心尖上将那三个字给刻上了,让她每心跳一下,那三个字就会跟着跳动一下,让她不得不去回想,不去回味。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路惜珺见她眼神又开始有些飘了,不禁再度嘀咕的问。 「都说没什么了……」秦苏很不自然的说着,怕被好友追问,忙转移着话题,「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是问我意见吗?这件连体裤挺好看的啊,而且颜色和图案也好,到时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穿!」 路惜珺现在每天都沉浸在所有婴儿用品里,被她这么一说,也很快就被成功转移话题,跟她特别有兴致的谈论起来。 「小珺,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秦苏看着好友兴沖沖的嘴脸,笑着问。 「还不知道啊!」路惜珺笑着回。 「嗯也是!」秦苏点了点头,看着好友的肚子,说着,「现在月份还没到,等着到时我帮你找找人,帮你看看怀的是男是女。」 「好啊!不过,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好,我都喜欢!要是男孩子生出来,像是舟舟那样乖巧又懂事就太好了!要是女孩子的话,也一定会更可爱,你不知道,那天我在超市遇见个小女孩,可爱死了!」路惜珺很高兴的应允,边摸着自己还未鼓起的肚子,边跟她说着。 「那路队呢,他喜欢什么?」秦苏听了后,随口问了嘴。 谁知,路惜珺却表情一滞,有些呆的在那。 「你们两个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秦苏怔了下,没有多想的问。 路惜珺轻轻摇了摇头,半响才垂着眼睛低声的说,「苏苏,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不喜欢这个孩子……」 闻言,秦苏简直懊恼的要死,为自己竟然提到这个问题。 「对了,之前有朋友推荐我一家网上旗舰店,里面的孕婴产品特别好,苏苏,你帮我一起看,给还没有出世的小朋友多选上几件!」好在路惜珺本身就是个情绪来去很快的人,笑盈盈的对着她说。 「嗯好!」秦苏忙点头,专心的陪着好友逛网店,不敢再分神。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秦苏正准备起身去厨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来吃的时候,正低头看着手錶的路惜珺,却忙跟她说着,「别做了苏苏,我不吃饭了,坐会儿我就走了!」 「不留下来吃完饭的?」秦苏怔了下,问着。 「不了!」路惜珺一口回绝。 见状,秦苏也就只好重新坐回去,和好友又浏览了一会儿网店,说了会儿话。路惜珺便再次低头看了眼手錶,然后将笔电合上了,顺带着整理着自己的包。 「我该走了。」路惜珺将包提在手里。 「好吧,我送你。」秦苏点了点头,扶着她一起起身。 因为好友怀着身孕,所以秦苏更是要将其一直从房子里送到院门口的,虽说不至于那么娇气,可毕竟还是各方面要多加注意才是。 等着穿过庭院到了院门口时,一辆商务车也刚好缓缓行驶而来。 车子停下后,后面的车门打开,一身深色系服装的司徒慎,从里面走下来。 「你怎么来了?」秦苏愣了下,问他。 「我昨晚不是说了。」司徒慎将车门关上,走到了俩人面前。 「哦。」她低低应了声。 昨晚上回到家里以后,她是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往院外走,直到那辆黑色卡宴消失在视线里后,她才是缓缓收回了视线。 等她心神也跟着一起收回时,手机里进入了一条他的简讯,内容是很简洁,就是一句「明天等我」,什么也都没有再多说,她当时也没理解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始终处于他那三个字的震惊里。 「小珺,这里也不好打车,要不我回屋去车钥匙送你吧?」秦苏转回眼看向好友,不放心的说着。 「路小姐,也可以让司机送你。」司徒慎见状,也很绅士的开口。 「不用,走到前面路口不就好打车了!」路惜珺摆手拒绝着,指着前面方向说道。 秦苏也朝着前面看了眼,说着,「那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这才多远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认识路的!」路惜珺再度拒绝,无奈的说着。 「好吧。」秦苏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嘱咐着,「那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路惜珺笑着答应。 松开了被她挽着的胳膊,路惜珺将左肩背着的包往上紧了紧,便要挥手道别着离开,才走了有半步而已,像是不经意的,在他们面前的司徒慎,虚握着拳头在薄唇边轻声的一下,「咳!」 秦苏闻声,下意识的朝他看了过去。 而原本要离开的路惜珺见状,表情像是一下子记起来什么般,然后又很快恢復自然。 「苏苏。」路惜珺收回脚步,拉过了她的胳膊。 「嗯?」秦苏不解的看着好友。 路惜珺拉着她的胳膊向一旁走开了两步,似是在刻意避开司徒慎一样,然后又瞥了两三眼,才转回头来。 「小珺,怎么了啊?」秦苏见好友这般,搞不清楚状况的问。 「没怎么。」路惜珺摇了摇头,然后再度瞥了眼司徒慎,欲言又止的,再然后表情格外认真的说,「我觉得他已经很后悔了,离婚后始终对你都追着不放,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你们之间的关系?」 「……」秦苏听后,沉默的抿起了嘴角。 十一月底的冬天,天气已经转冷了,虽然阳光干燥明媚,可毕竟不比是有温度的室内,哪怕是穿着大衣,也稍微会感觉到有些冷。 视线里,好友路惜珺的身影就快要走到看不见,秦苏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司徒慎还站在那,也跟着她一同收回了视线,像是好奇般,他不经意的开口问,「刚刚你朋友,在那和你嘀咕什么呢?」 闻言,秦苏抬起眼来看他,再加上耳边好友的话还没有完全消散。 「没什么。」她低声敷衍了句回。 「没什么?」司徒慎浓眉微微上挑。 「……嗯。」秦苏再度低声应,没敢去看他的黑眸。 「外面太冷,先上车再说。」司徒慎也没再继续问,只是说。 「有什么事吗?」因为往常他每天过来,都是拿来一堆公事来跟她讨论,所以她问着。 「先上车。」司徒慎没有回,走过去已经将车门给打开了。 见状,秦屿犹豫了半秒,跟着他走了过去,然后弯身坐进了车里。 等她坐进去以后,司徒慎也屈腿挨着她坐,车门关上的同时,他便对着前面驾驶席的司机开口吩咐着,「杨哥,走吧。」 「好的!」前面的司机闻言,立即应,同时发动着汽车引擎。 很熟练的原地调了个头,商务车匀速行驶了起来,朝着私路外面开着。 「去哪儿?」秦苏愣住,忙问。 「不是说了,让你等我,现在我来了,当然跟我走。」司徒慎看着她,倒是很理所当然。 她听后皱眉,还是问,「去哪儿啊?」 说话间,车子也都从私路里行驶了出来,正往外面的主道里并着,两边街景在逐渐后退。 「到底去哪儿啊!」秦苏再一次问。 「随便逛逛。」司徒慎倒是很轻松的回。 秦苏看了他半天,随即收回目光,强忍住才没有翻白眼。 前方路口一个红色的信号灯,商务车跟着其他车辆一样的减速停下来,遵守交通规则的耐心等待着。 秦苏抬手摸了摸干了半天的嗓子,似乎还是忍不住,随即欠身上前些,对着驾驶席上坐着的司机问,「杨哥,车里还有水吗?」 一般行车的人,大部分车厢里都会备用着一打矿泉水留着喝,而且像是这样的商务车,更会备着。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供应上来。 司机闻言,却懊恼的说,「抱歉啊,还真没有了!我忘记去添了!」 「没关系。」她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渴了?」一旁的司徒慎,凑过来问。 「有点吧。」秦苏看了他眼,轻点了下头。 虽说感觉很渴,嗓子干干的想要喝水,可是也并没有到那种渴到不行的地步,所以还是能忍的。 「杨哥,前面右转在道边停一下车。」司徒慎转过俊容,冲着前面说道。 「可是慎总,前面不让停车。」司机闻言,看了眼前面的路况,忙报告着说。 「没事,停吧。」司徒慎却丝毫不在意。 「是,慎总。」司机领命后,忙应。 商务车也随即打了转向灯,很快便停在了路边,秦苏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他却又重新转过俊容来看向她。 「等我一会儿。」说完,他便推开车门下去了。 「干什么去啊?」秦苏不解的问。 可是车门都已经又被他再度给关上了,只能看到他正迈着大步往某个方向走。 秦苏一脸的莫名其妙,想着刚刚司机的提醒,关心的左右看起来,很怕会被巡逻的交警看到贴罚单。 「秦总,慎总他是去给你买水了!」前面坐着的司机,视野很好的看到后,扭头跟她解释着。 闻言,秦苏欠身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男人正从一家超市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瓶水,左右看着车过着斑马线的往回走。 嘴唇动了动,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我已经不再公司了。」 「呵呵,叫习惯了啊,再说,没准哪天你又能回来和慎总一起管理公司了呢!」司机却笑呵呵的说着,说着心里想的可能。 「……」秦苏只能干笑着。 司机似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说,语气特别认真,「秦总,我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我觉得慎总对你也始终忘不了,不如你们再看看和好得了!我虽说是给你们打工的,但还挺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你们都是好人!」 末了,司机还重复了遍自己的希望,眼神很是诚恳。 秦苏连干笑都没了,只是互捏着两个手的手指。 好在司徒慎也这个时间回到了车里,坐进来后将车门关上,抬着黑眸对着前面人吩咐,「杨哥,继续走吧。」 因为刚刚跟秦苏说话,而侧转过身子的司机,这会听到司徒慎的吩咐忙点头应,只是转回去时,好似两人有了个短暂的眼神交接。 「我并没有很渴。」秦苏看着他手里握着的那瓶水,说道。 司徒慎没有在意,动手将握着的瓶盖拧开后,才给她递了过去,「喝吧。」 「嗯。」秦苏伸手接了过来,捧在手里往嘴边凑。 「会不会有些凉?」司徒慎侧着黑眸瞅着她,问着。 「不会。」她将水咽下去后,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超市在对面街道的关系,又要过个斑马线,再加上天气本来就冷,塑料的瓶身周围都上了霜,里面的水温也会凉一些,可是冰冰凉凉的从喉咙蔓延至胃里,她却觉得暖暖的。 将水瓶放下,秦苏眼角余光瞥过去,男人坐在身旁,俊容深邃。 她缓缓的收回视线,双手握紧了水瓶。 ************************ 商务车停在了步行街的街口,俩人从里面下来。 「去哪儿?」秦苏看着他,似乎只能问这句。 「先去吃东西。」司徒慎微抬着下巴,示意了下前面的一排连锁餐厅。 「嗯。」她点了点头,也是没有吃午饭。 俩人才走了两三步,双手朝着裤子口袋的司徒慎微微偏头,看着她问,「那会儿我去买水,离老远看到你和杨哥在聊天,聊什么了?」 像是充满了好奇心,又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问,和那会儿他问她和好友路惜珺时一模一样。 秦苏见状,犀利的眯了眯眼睛。 先是宋董,接下来是好友路惜珺,再来是司机杨哥,一个个好似都像是商量好一般,都在跟她说着这些问题,现在联繫到一起,反而像是替某个人当说客一样。 「是你。」她再度眯眼,指出来说。 「唔?」司徒慎黑眸眨了眨巴。 「都是你让他们帮你说那些话的吧?」见他装聋卖傻的,秦苏干脆说出来。 「唔……」浓眉微动,司徒慎黑眸开始飘移。 好半天,等着他目光在飘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犀利模样,只好嘆了口气。 「嗯,是我。」他沮丧的承认。 秦苏没有出声,表情倒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她就说么,最近怎么听到的最多的都是这一件事,翻来覆去的,旁敲侧击的劝着。 「那他们说的,你觉得怎么样,你是怎么想的?」司徒慎黑眸睨了她一会儿,问着。 「……」秦苏抿唇,没有吭声。 「或者,你要不要干脆考虑下?」他又继续在那问。 黑眸不只是睨着她,几乎就是锁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眼神和表情变化,还很饱含期待着,就像是等大人考虑事情答应的小朋友。 「……不要!」秦苏咕哝一句,抬腿直接走向一家餐厅,「去吃饭!」 司徒慎在原地,浓眉紧拢在一块,最后也是垂头丧气的跟着她后面走了进去。 是一家连锁的川菜馆,铺着一层厚厚麻椒辣椒的水煮鱼,铁板的辣鸭头,又香又辣的皮皮虾,再加上个蒜蓉粉丝蒸的娃娃菜,都是小小的份量,刚好够两人吃,不多也不少。 整个吃饭过程中,秦苏的耳朵也一直没有闲着,他还执着于吃饭前的话题,在那总是提及他拜託那三个人对她说的话,末了当然也是追问着她要不要考虑。 秦苏始终都是专心的吃,认真的吃,努力的吃。 司徒慎被她这样的直接忽视,或者直接回绝,当然是心情很不好,始终都郁郁寡欢的样子。 等着好不容易结帐出来了,被他带着在步行街上走,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走到尽头便是江边的关系,哪怕不是周末,在h市这里也是常常都很多的人。 好在秦苏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所以踩在这样石块的步行街上,走的还可以很稳。 毕竟已经是冬天了,气温太低,放在外面的手不一会儿便会感觉到冷,她正想揣着往大衣兜里放的时候,一旁男人的大手,却抢先握了过来。 「那个田丁,那次怎么握你手的?」没等她开口,他抢先发声。 秦苏一怔,不由的抿起了两边的嘴角。 「其实那个……」她犹豫着要说明白情况。 「是不是这样?」司徒慎却已经情景重现了,将握着她的手一起揣放在大衣口袋里,还在那追问着,「是不是?」 「……嗯。」她低头看着,倒也不能否认的点了点头。 司徒慎见状,撇了撇薄唇,将握着她的手往口袋更深处揣。 以为他只是想知道下当时的情形而已,却见他半响后都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由的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和大衣口袋里拿出来。 他却又将俊容忽然凑了过来,黑眸有些近的看她,「秦苏,我昨晚没喝醉。」 「我知道啊。」秦苏被他问的有些分神,点头回着。 昨晚上时,他也都跟她强调过这一点了。 「所以不是醉话。」他眸光微动,薄唇勾动着说。 「……哦。」秦苏慢慢的应了声。 「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么?」司徒慎握紧着口袋里她的手,低沉着问。 「哦。」她稍稍别过目光,点了点头。 俩人步伐因为对话变得有些慢了,迎面总有行人走过来,她的焦距却没办法对准了。 「真的记得?没有忘记吧?」 「嗯。」 「你确定吗,我可是确定我没有喝多,可以发誓证明。」 「嗯……」 「你真的确定吗,真的记得?没有忘记吧,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吧?」 「嗯——」 像是扰人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而且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话,秦苏都已经皱了眉,眼神和表情都渐渐的不自然也不耐烦起来。 「既然记得,没有忘,那我说什么了?」司徒慎不紧不慢的又继续问了句。 秦苏被烦的不行,瞥着他不假思索的直接道,「你说,我爱……」 话一出口,她忙急剎车止住声音。 寒冷的天儿,她却被他弄得憋红了一张俏脸。 (今天的6000字完毕,明天我爸妈就走了,晚上的火车,我也许会少更,提前告知一下大家。明天剧情依旧是两人缠缠绵绵翩翩飞,因为今天还没写到那个剧情。)
第181章,答应了他 第181章,答应了他    像是有策略般,一点点的循循渐渐,让她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思绪走,耳边重复来重复去的都是他的男音,即便是身处于噪杂的公共场合。 在他的引诱下,那三个字竟然差一点就从她口中重复而出了。 好在急剎车,秦苏差点都咬到舌头,脸上都是懊恼的表情。 硬是将自己被他握着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随即相互交握在身前,似是生气也似是羞窘般的丢下他,闷着头迳自往前走着。 司徒慎看着快步走开的那抹倩影,之前胸腔里被拒绝的烦闷倒是得以消散了。 薄唇一勾,他忙快步的在后面跟上。 秦苏看他追上来后,眼角余光瞥了眼,不停的调整着唿吸,好让这茬能够快点过去,可偏偏有人根本不如他心愿。 追上来的司徒慎,黑眸带着轻芒的瞅着她,似笑非笑着,「秦苏,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秦苏皱眉,急声回着。 「你害羞了。」司徒慎却越发直勾勾的瞅着她。 「……没!」她躲避开他的视线,连连吞咽唾沫。 「那你怎么脸红了?」他低低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的。 闻言,秦苏羞窘极了,忙抬起两个手的摸向自己的脸,想要确定会不会传来高热温度。 等她有了动作以后,便看到男人脸上掩饰不住的窃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笨成这样,便是更加懊恼了,羞恼的倒是让脸上飞速浮起了红色云朵。 「好了,不逗你了。」司徒慎低笑着道。 「逛完了吧,我要回去了。」秦苏感觉脸颊和耳朵都热热的,低声着就停下脚步想要转身。 「别,我们再去前面江边。」他忙挡住她,指着前面说道。 「你下午不回公司了?」她惊讶的看着他。 会开口说要回去,只是想着下午他也要回公司的,毕竟今天不是休息日,而且公司不久前才刚刚恢復,需要忙的事情也一定是特别多的。 「不了。」司徒慎摇了摇头。 浓眉微挑,他很得意的说着,「我已经将一天的事情用一上午都完成了,就为了空出时间来陪你。」 「我没有说要你陪啊!」秦苏一愣,随即皱眉着说。 「那就是你陪我。」司徒慎也不在意,黑眸轻烁。 然后便虚揽着她,示意着前方,「走吧。」 作为h市标志性的地方,这里的步行长街始建于1990念,街道两边建筑包罗了文艺復兴、巴洛克、折衷主义及现代等多种风格,是这个城市的风情所在。 尤其是脚下踩着的小面包般的石块路,秦苏视线低垂着,两边行人都也放慢着脚步,不时能看到有举旗的导游带领着旅游团来,很多游客在每个好的景点留影留念。 两人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也在慢慢的走,偶尔观望着两边街景。 地面上投递出来的,都是两人并排的影子,视线所及,是垂着的手近在咫尺。这样的氛围,总让秦苏不由的想起在洛城的时光…… 那时候俩人也总会在这样有风情的街道里,慢慢的走,慢慢的逛。 那么多的景点,那么多的地方,留下了那么多两个人的记忆。 不知不觉,长长的步行街都已经到了尽头,穿过了地下通道,出来时便是清凉的海风,哪怕这个时候江水已经封上,可是在江边的人都还多到不行。 从地下通道的台阶一上来,便有很多零散的商户迎上来,都是些小玩意,陀螺或是吹泡泡,都是为一些小情侣们准备的,远处的空地那边,竟还有人在放着风筝。 放纷争的也是一对情侣,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在奔跑着,正努力的让风筝飞的更高。 「先生,小姐,要不要放个风筝?」 商贩见两人看向那对放风筝的情侣,马上凑过来拉拢着生意。 秦苏见状,笑了笑摇头表示拒绝。 可是商贩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很是卖力的介绍着,「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风筝,是许愿筝,这里有笔,可以写下你们的愿望,然后放飞到最高处,到时剪短风筝线,它就会带着你们的愿望飞走了!」 「喔?」秦苏没被说动,倒是司徒慎来了兴趣。 「是的!在风筝上可以写下愿望,到时候放飞后就能实现,特别的灵验!」见他搭话,商贩更加不会放过了,不停的在说着。 「真的那么灵?」司徒慎微微挑眉。 「我绝对敢打包票!」商贩一口保证,直拍胸脯。 「司徒慎?」秦苏见状,不禁皱眉的看向他。 「买一个。」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然后薄唇勾着对商贩道。 **************************** 商贩所经营的地方,是支起来的伞棚,下面摆放了几张小椅子。 两人拿着风筝,将笔和钱一併交还过去,又成功做了比订单的商贩乐呵呵的将钱揣好,然后零钱找过去时还热心的告诉,「就像刚刚那对小两口一样,你们就去那边空地放吧,那边风大!」 秦苏和司徒慎点了点头,双双拿着风筝往那边走。 到了地点后,秦苏犹豫着看向拿着风筝的司徒慎问,「真的要放吗?」 「当然,都买了。」司徒慎点了点头。 顺便低头将风筝线递给她,想让她跟着一起,两个人将这个风筝送上天。 「可是哪有大冬天放风筝的!」秦苏接过风筝线,皱眉。 「下雨天都能放,只要有风就行。」司徒慎眉峰一挑,特别懂的说。 「好吧。」她只好耸肩。 他们挑选的是一款最平常的蝴蝶模样,看着他正摆弄着两边翅膀,上面还有着隐约可见的萤光色字体,是刚刚俩人买风风筝时在上面写下来的愿望,忍不住问,「司徒慎,你上面写什么愿望了?」 因为那会坐在长椅上,两人是各自一边的翅膀,并没有互相看到,只能感觉到他写的很是认真,一笔一划的样子。 司徒慎闻言后,黑眸朝着她看过来,薄唇边角微微的动,正在她凝神又好奇的等待他的回答时,他却散开了笑意,神秘一句,「不告诉你。」 见状,她觉得脑袋上有三道黑线往下。 「开始放了!」 秦苏只听见他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手就被他拉着跑了起来。 她就是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只能跟着他一起,攥着手里的风筝线拐,努力的将风速带起来,好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慢慢撒手,让风筝飞到空中。 秦苏对于放风筝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都是秦父在世时偶尔有时间陪过她,当时她就特别喜欢放风筝,尤其是放自己制作的风筝,看着他们翱翔在半空中。 等着他将风筝松开后,秦苏便也忙调整着放线的速度和长度,不时的往后退着。 「再放后一点,线再放长一些。」 「线收回来点,好,再放长。」 …… 司徒慎站在她身侧,不时的在一旁出声提醒着她。 很快,经过俩人的配合,风筝已经越飞越高,渐渐的平稳在那里,比空地上其他人放的风筝都要高。 湛蓝的天空上,只有几朵白色的云朵缠绕,颜色好看的蝴蝶风筝在天空中翩翩飞着,秦苏后仰着头望着,眼角和嘴角都不由的向上翘起。 「冻手吗?」正放的劲头中时,听到他这样问。 「还好。」秦苏将线拐换到了另一只手,笑着说。 毕竟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哪怕是穿的厚,可手是长时间暴露在外面的,而且放风筝又要一直的控制着线,所以会是有些冻手,只不过还能忍。 感觉有人在后面绕上来,手上一暖,耳边男音响起,「这样就不冻了。」 「不用……」秦苏微咬着出,看着他从后面绕过来的手。 像是那次在高尔夫球场教高尔夫一样,他以背环胸的方式从后面抱着她,双手包裹住她的,正跟着她一起在握着线拐,源源不断传来的,都是他的体温。 见她想要躲开,司徒慎低声的道,「嘘,风筝要掉下来了,快收线。」 秦苏一听,忙按照他的指示来,又都沉浸在放风筝的专註里。 放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有些累了后,司徒慎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剪子,「这是刚刚老闆给的,说是放到最高处之后,给剪短了就可以,这样它就带着愿望飞走了。」 「嗯。」秦苏好笑的点头。 这些明显都是商贩为了吸引顾客而编造的噱头,向来相信的大部分都是些追求浪漫的无知少女,没想到他这样堂堂一个企业管理者,竟然也相信这种东西。 司徒慎很认真的用剪子将风筝线剪短,然后黑眸紧盯着空中的风筝,越飞越远。 眼神专注的,那样专注的期待愿望成真。 秦苏见他的模样,都有些好奇他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了。 ***************************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江桥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晚上的江边,比白天时的人还会多上一倍多,谈声欢笑一片。 傍晚时,秦苏就是想要结束了回家,可却被他缠着非要吃了晚饭再说,到现在再到江边过来吹风。可能是下午时放风筝的缘故,稍稍运动起来,现在到了晚上,竟觉得一天都过的充实。 江风吹拂着,虽已没有荡漾的江水,但远处的江桥霓虹,有规律的不停变换着各种形状,看得人也是会入迷。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抢着要江边的楼盘,住在这里,吃了晚饭以后过来走一走,吹着江风,空气也好,人的心情都跟着放松。 只是冬天毕竟是冬天,江风也是冷冽的。 江边往下建造的水泥台阶,最下面一层都还设有着危险远离的警示牌,有一对情侣就站在那,穿很少的女孩子正抱着肩膀不停的嘟嚷着冷,哆哆嗦嗦的样子。男孩子二话不说的大衣敞开着,将女孩子直接裹进去,然后便看到女孩子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这样甜蜜的一幕,处处都有上演着。 「你冷不冷?」司徒慎率先收回视线,斜睨着她问。 随即,在她转过来时,也像是刚刚那个男孩子那般,将大衣扣子解开,然后冲着她敞开着。 「不冷!」秦苏见状,忙拒绝着。 就差向后退一步了,她不停的摇着头,很怕他学着人家一样,上前耍无赖的将她给抱住。 司徒慎也没为难她,并没有像是她所想的,而是动手将自己的大衣给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她的身上,手掌划过之际,还帮她将衣领的地方给拉拢的严实一些。 「谢谢!」她愣了愣,温声说了句。 司徒慎没说话,只是薄唇向上扬了扬。 他里面穿的也很厚实,黑色的羊绒衫领口翻出干净的白衬衫领子,冰城的冬夜里,他伫立的身影是那样桀骜,像是一棵不会被风雨动摇的大树,早就扎了根。 秦苏想到上次,很怕他再着凉,所以想说要回去,他却先一步出了声。 「秦苏。」低沉的男音伴随着江风而来。 「嗯?」秦苏侧眼朝着他看过去,陷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还记得我们在民政局办完离婚证出来时,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司徒慎瞅着她,薄唇轻扯动着继续在说。 「……」她一怔,没想到他提起这个来。 最开始离婚时,很多天她都几乎会重复梦到在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的情形,钢戳那样清晰有力的两声,像是落在人心里一样。 「你说祝福我,祝我快乐。我以后绝对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比你更爱我的。」 秦苏听着他重复着她曾经说的话,也不由的被带到了当时的情景里。 「嗯,没错,我没有找到。」司徒慎笑了下,又点了点头,这样总结着。黑眸里光芒烁动了几下,他默了有两三秒,又继续低沉的说,「因为我根本不想找,也不快乐……我只想要你。」 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是重,很是用力。 像是想用那样的语气和语调,告诉她,他心中所想的。 不知是不是在江边的关系,江风吹拂的太过强烈,他低沉的男音被那江风吹拂而来,扑在她的脸上、耳边和心尖,像是情人夜话般,让秦苏听的都快醉了。 **************************** 夜更深,霓虹更璀璨。 黑色的商务车在街道上行驶,近处远处的高楼大厦,都已经成了灯火海洋。 他们要回去前,就提前给司机打了电话,正好走到中央大街边时,也刚好上了车。像是来的时候一样,两人并排的坐在后面的位置上。 秦苏身上还穿着司徒慎的外套,体型悬殊的关系,套在她身上很大一件,松松垮垮的。 我不快乐。 我只想要你。 说出这些话的人,始终坐在她身边,近在咫尺的关系,她眼角余光稍稍掠到他时,耳边就会响起这些话来,她听的时候心跳忽急忽缓,可到最后,不知不觉间只有一片安宁。 没有堵车,也没赶上太多的信号灯,商务车很快停稳在了秦宅门口。 照例的前面司机提醒着后面两人到了地点,然后俩人依次的打开车门下车,司徒慎送着她往秦宅院子里走。 穿过庭院一半时,秦苏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朝着他递了过去,「快穿上吧。」 司徒慎接过来,按照她所说的,听话的默默穿上,还将每一颗扣子都系好。 手垂下时,眸光动了动,朝着她伸了过去。 被他突然握住后,秦苏心脏滞了下,抿唇抬眼的看向他。 「秦苏,我们两个人之间……你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下?」司徒慎收拢着手掌心,贪心的想要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一些,哪怕只是短暂的时间而已。 秦苏又有了那种感觉,像是站在岔路口般,犹豫不决着。 他越发低了声音,低了语调,「重新考虑一下吧,好不好?」 「我……」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好不好?」司徒慎黑眸垂着凝视着她,带着丝哀求。 他此时黑眸里的专注,表情里的认真,加上这么长时间以来和他一起经歷过的,那些都像是被镶上了金色的边,有着迷人的力量,让人有着跨进去的蠢蠢欲动。 「……好。」她嘴唇动了动,几秒才吐出来一个字。 等她自己听到后,也吓了一跳,明明是要说不好的,可那个「不」字,像是截在了舌尖上,根本说不出来,像是心底就有这样的蛊惑一样。 司徒慎听后,俊容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问,「真的?」 秦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没办法装傻,只能很轻很轻的点了下头。 还是忍不住…… 答应了他。 「真的?」司徒慎似是不知该说什么,还在问。 只是那俊容上表情已经焕然泛光,眼角眉梢都高高的飞扬。 (昨天有提前告知了会有事情,今天爸妈走,陪着买了些东西,回来赶着码字,现在马上就要送他们上车了,因为火车还得去取票神马的,各种凌乱,还没到十二点,我就变回灰姑娘了,呜!)
第182章,热恋大男孩 第182章,热恋大男孩    国贸大厦。 秦苏穿着套了件呢料的白色大衣,下面蹬了双粗跟的棕色皮靴,看起来特别的精神。 她抱着双肩在一层大厅里慢慢的来回踱步,偶尔目光看向电梯的方向,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因为二十层往上都是司徒秦氏,所以时常会有公司的人在进进出出,路过她身边时,哪怕知道她已经不再公司,却也都还会上前来大声招唿,叫上一句,「秦总!」 秦苏也只能笑着轻微点头示意,没办法再一个个详细的解释。 手腕上的錶盘指针,已经划过了数字5,到了下班时间,从大厦里面陆续往出走的职员越来越多,在秦苏对着不停往出走的职员们示意时,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那抹出众的身影。 黑眸梭巡而来,看到她时,霎时间便扬高了两道浓眉,然后脚下带风般的大跨步而来。 看着他穿过人群站定在自己面前,她蠕动着嘴唇问,「让我来等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此时,浓眉还是保持着扬高的状态,黑眸边角也都向上,好似昨晚的好心情一直保持至今。 昨晚回到家洗了澡出来时,手机上就有显示了十多条的未接电话,而且都是来自他一个,还有数十个短消息,内容围绕的都是一个,还在不确定的问是不是真的。 她打了个「嗯」字回復了过去,那边立即回了个「不许反悔」,眼前似乎都能浮现出他在打着几个字回復时的表情。 而今天秦苏会过来,也是被他给墨迹的没有办法,非要让她来公司等他,说是有事。 「吃饭,还有看话剧。」司徒慎薄唇微勾着,回她。 「就这样?」秦苏微怔的问。 「嗯哼!」司徒慎点头,表示确定。 「……」秦苏无语的看着他,早就该想到的。 「我们走吧。」司徒慎俊容表情愉悦,男音轻快。 因为知道此时公司职员们下班的多,她会不好发作,所以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一併的带着往外面走。 「慎总,秦总!」 沿途两边的职员们见到,都还很脆声的叫着两人,然后嘀咕着偷笑。 秦苏不好太大幅度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这样揽着往出走,脚下加快脚步,脸颊微红。 ************************** 冬日的夜,月光皎洁。 落座在市中心的剧院刚刚结束一场话剧表演,里面陆续有看客从里面走出,司徒慎和秦苏就是其中的一个。 两个人都没有开车,来的时候和昨天一样是司机开着商务车送他们来的,只不过今天司机杨哥家里有事情,没办法过来接,他们两个打算打车回去。 因为这会儿刚刚结束一场表演,所以人比较多,不怎么好拦到计程车,所以两人决定走到前面的街道再拦车,好不那么拥挤。 秦苏像是他一样,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迈着脚步的走,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斜长。 离开公司后,俩人就吃了饭,话剧没开演前还在附近的小店逛了逛,喝了杯咖啡,和昨天差不多的样子,她不清楚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约会? 脑袋里,只冒出来这一种想法的可能。 这样想着,秦苏不禁侧眼朝着一旁男人望过去,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他也是半转过了俊容,同时将一只手从口袋拿了出来,凑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 「喂!」秦苏不满的提醒。 见他不为所动,这也不是之前在公司里职员太多,挣扎了会不太好看,所以她忙耸着肩膀甩掉他的手臂,顺带着逃离出他的怀抱里。 「司徒慎。」终于是成功隔出来些距离,她抿着唇喊他。 「嗯?」司徒慎挑着浓眉。 她缓缓的开口说着,表明着,「我只是说答应重新考虑我们的事,并没有完全答应。」 「我知道啊!」他听后,很是欣然的点头。 秦苏孤疑的看着他,见他俊容都是轻快的表情,那双黑眸也如天边明亮的星星。 司徒慎只是向上勾着薄唇,丝毫不在意。 她能够答应重新考虑俩人之间的事,那就说明有戏了不是,这都够让他欣喜若狂了,剩下的事情,那不还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想到她能够重新属于自己,司徒慎就觉得心里那个畅快啊! 「嗯……」秦苏瞅了他半天,点了点头。 「秦苏,谢谢你。」司徒慎眸光动了动,注视着她说。 顿了有半秒,他像是酝酿了情绪,低缓认真的继续说,「谢谢你在六年前紧紧抓住了我没有放开,谢谢你在被我伤的那么重还心里有我,谢谢你在心灰意冷以后还愿意给我机会。谢谢你。」 他连续说了好几个谢谢,凝望过来的眼神也是那样热忱。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抵不过心中那一片真实的柔软,像是有新生的花朵在心尖上逐个绽放。 时间稍晚的关系,街道上的车辆也不算很多,制造出来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显得这夜很是静逸安宁。 两个人正静静的互看着彼此,仿佛一生就此过去,都不觉得可惜。 偏偏,有人打破了这良夜无声。 「先生、小姐,新开业的爱情旅馆正在打折迎宾,请抽时间看眼宣传单!」 一名捏着厚厚一打宣传东西,正边走边发给路人的男孩子到了两人面前,将其中的一份热情的递了上来。 送到了眼前,秦苏只好伸手接了过来,低声道了句,「谢谢。」 「就在前面街118号,开业大酬宾,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里面有很多『惊喜』房间!希望你们到时能够光顾哈!」打广告的男孩子,临走时还不忘叮嘱着。 秦苏敷衍的笑了笑,看着离开的男孩子又对着其他行人发放着。 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宣传东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宣传单,而是个塑料包装的,上面印有着有关旅馆的介绍和优惠信息。 司徒慎似是很好奇般,从她手里将东西拿了过去。 见他指腹正按着里面的东西,秦苏好奇的问,「里面装的什么?」 「拆开就知道了。」他浓眉一挑,说道。 两个手拇指和食指一起,用力一扯就将外面的塑料包装给拆开了,里面的东西也就呈现了出来。 天! 秦苏看到后,顿时移开了视线,后悔刚刚自己的好奇心。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开房常会用到的tt。 和她的反应正好相反,司徒慎在看过了以后,眼神顿时发深了起来。 等他俊容抬起来后,眼神越发的直勾勾,「我们还没在旅馆做过。」 他们在外面做过的时候,也都是出差才会有的商务酒店,像是这样的主题旅馆根本没去过,而且刚刚那个男孩子还有介绍说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有很多「惊喜」房间,这更让司徒慎心猿意马了。 像是这样的旅馆他倒是听说过,主要消费群体是情侣和夫妻,会有不同设计的房间,甚至是配有一些情趣的东西,带给顾客不同的体验刺激。 秦苏听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感觉脸轰的下红了。 「我们去吧?」司徒慎上前一步,俊容俯了下来。 「不去!」秦苏唿吸一滞,忙拒绝。 真是要命死了,怎么还会遇到这种发广告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你看这上面还说了,拿着这个宣传的去,还得打八折!这么好的事情,错过多可惜。」司徒慎将那个宣传的凑到她面前,还给她指着上面的说明。 「说了不去!」秦苏抬手推开,再度拒绝。 「你看,它这里有振动chuang,旋转椅,还有……」他越靠越近,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火热的,在那里盯着手里宣传上面的图片介绍,不停的说着。 「别说了!」她受不了的打断他。 司徒慎双臂圈起来,干脆将她收拢在了怀里,热热的喘气都喷在她的脸上,贴在一起的身体也都充满着暗示性的意味,「去吧去吧,我想你了,想的难受死了……」 明明是穿着那么厚的大衣,可被他贴上来,她总有幻觉的感受到了他那里的甦醒。 好似在抵着她,抵着她…… 「从洛城回来,这都好多天了。」司徒慎嘴里不停的游说,声音有些渐哑。 秦苏伸手推着他,却只觉得他将自己抱的越来越紧,俊容也越贴越近。 「不去……」她很坚持的说着,唿吸也越发困难了,「你松开我啊……」 可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俊容都埋了下来,整个人都趴着她。而且更甚的是,他的手竟不知什么时候,从大衣外面的扣子缝隙间钻了进来,准确的蜿蜒而上,罩住了她的一边。 「司徒慎!」她被他收拢的力道,一个激灵。 「唔。」司徒慎含煳的应。 「你……把手拿出来!」秦苏挣扎了两下,无果后低喊着。 虽说这个时间行人也不多,他也是将她整个都收拢在怀里,只能看到的是两个人在拥抱,根本看不出也想不到他正做着什么邪恶的事。可毕竟是在外面啊,这样明目张胆的,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司徒慎非但没有拿出来,还更紧了力道,顺带着将刚刚宣传东西以及里面的tt拿到了她眼前,「走吧,就在前面那道街,没几步远。」 「我们去做吧,去亲热吧!」他像是电影里的热血少年,说的却不是发奋的事,而是邪恶的事。 秦苏恼羞成怒的抬手将他手里的东西打掉,咬牙瞪着他。 「你快放开我!都有人过来了!」她再度警告,厉声着。 司徒慎哪里肯轻易放过,爱情宾馆里的惊喜房间都在跟他招着手,里面一样样的情趣用品,也都让他热血沸腾着,再加上想要她的那股子迫切,简直是心痒难耐到不行。 眼看他不听自己的话,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薄唇都贴在了脖子上,秦苏简直羞愤到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是否她刚刚说的关系,前面真的有个上了年纪的人正走过来。 「你松开我啊!」秦苏急到不行,奋力的挣扎起来。 感觉脖子到锁骨处都是一阵湿漉漉,里面的衣领也被拱的大开,她推不开他,只好焦急的去推他的脑袋。推开一小段距离以后,又要被他给重新凑回来,就这样来回推拉起来。 「啪--」 清脆的一声响,结束了两人的推拒战。 声音响起那一瞬,秦苏吓了一大跳,原本也只是推他的脑袋,可他被推开以后三番五次的凑上来,这一下也是失手正好打在了他的右边脸上。 看到他被打的愣在了那,甚至还因为没有防备而微微转过去些脸,秦苏心慌的要命。 「你……你没事吧?」已经挣脱出来的她,急急忙忙的问。 虽说不是故意的,真的算是个发生的意外,可甩巴掌这件事有些过分了,向来都是打人不打脸。 司徒慎也着实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倒是并不会生气,只是郁闷。 爱情旅馆里的情趣房间没有戏不说,还倒霉的被甩了个耳光…… 薄唇边角动了动,他闷声吐出来句,「没事。」 「对不起啊,司徒慎!」秦苏见他蹙起了浓眉,更加懊恼的要命。 刚刚那一下是无心之失,可是响声也挺清脆的,虽说没有看到他俊容上有留下任何指印,可也一定不会是没有痛感的,越想她就越发内疚,尤其是他还沉郁着一张俊容。 「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打在你脸上。都说让你松开了,谁让你……」秦苏抿着嘴唇说着,末了到最后,犹豫的微抬起了下巴,将整张脸露出来一些给他,「要不,你还回来好了!」 见她真的将小脸扬起来给他,还微闭上眼睛等待巴掌落下,司徒慎有些好笑。 他当然不会还手打回去,本身就不是她故意的,自己大街上耍流氓在先,再说就算是她甩他耳光,他也是毫无怨言的。 「不打。」薄唇一扯,他故意说着,「你还真下得去手。」 「我真不是故意的!」秦苏忙再度解释着,表情急切。 司徒慎哼唧哼唧的,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你还是快打吧!」见状,她很诚恳的邀请。 总觉得,如果他打还回来了,自己心里也就能好受一些,不然总是懊恼到不行啊! 司徒慎似乎也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摇头拒绝着,撇着薄唇说,「才不打,也不接受你的道歉,就要让你愧疚着!」 话音落下以后,果然看到她明艷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要不,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黑眸微微薄眯,带着抹算计的光亮。 「在这里?」秦苏惊讶的看着他。 「对。」司徒慎点头。 看了眼四周,她更加紧的抿着嘴唇,「这里总有车和人走过的,我才不要!」 虽说刚刚他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的,可毕竟是被迫承受的,跟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主动的去亲他可是两码事,她才没有他那么厚脸皮! 「这有什么,以前有次咱俩买戒指时,商场门口那么多人不比这里夸张啊,你还不是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司徒慎不以为然,还将以前的事情搬出来。 「……」秦苏语塞住。 那都还是要追溯到俩个人没有离婚的时候,她花了不少心思在他身上,当知道他带自己去买戒指时,尤其是看到他给自己戴上以后,心里欢喜加上情不能自已的情况下,才忍不住在公场合主动亲了他。 是啊,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重复一次就好了。 可是他事先这样提出来的关系,让她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做出来。 「我不要蜻蜓点水那种,要很缠绵的法式热吻喔。」司徒慎挑高着一边的浓眉,还很欠揍的补话着说。 热吻,缠绵…… 听到他话里强调的这两个词,秦苏羞的不行。 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人,刚刚那个迎面走过来上年纪的人,也已共经走远了,旁边的车辆也都是没有停留的掠过,她握起了手指,纠结了起来。 就在司徒慎好整以暇耐心等待时,秦苏觉得做不到,心里一横的快声着,「不原谅就算了,反正我不是故意的,也跟你道过歉了,随便你!」 说完,她便直接快步到了路边,也不管有没有计程车的影子,就抬手在那里拦着。 眼角余光瞥到他也是跟了过来,只是也瞥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是之前被她挥掉在地上又捡起来的tt。 一阵的心悸。 ************************** 计程车停在了秦宅门口。 和往常一样,司徒慎跟着她一起下车,送着她进到院子里,往房子处走。 拗不过心里的愧对,又因为他很多次不经意间的抬起手去摸着被打的右边脸,秦苏忍不住的再度对他说着,「对不起啊。」 司徒慎没出声,只是默默的放下了刚要抬起摸脸的手。 他真是郁闷极了,先是耍流氓未遂的挨了个耳光,末了想要藉机换来个安抚的吻吧,却又被拒绝,简直是倒霉又凄凉到了不行。 见他这样,秦苏也皱眉,「都说让你打回来了,是你不肯!」 「我怎么可能打回你。」司徒慎黑眸抬起,笑了下说。 「那有什么的。」她小声的嘀咕。 「没事,我原谅你了。」他直了直腰板,特别宽宏大量的说,也是怕她始终念着不放。 听到他这样说,秦苏倒是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反而心里的愧疚就更加的大了。 仔细瞅了他半天,观察了半天,柔声的问,「我也不知道下手的轻重,会不会很疼?」 「早不疼了。」司徒慎对她的温声细语很是受用,忙说着,生怕她会再担心一样,「你那点力气,跟摸脸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对不起。」秦苏很是诚恳的再度道歉。 司徒慎勾了勾薄唇低低笑了下,随即弧度又变得邪气了些,「那你把那个缠绵的法式热吻给实现吧。」 「你刚已经说原谅我了。」秦苏才不上当的说。 随即,她低声说了句,「我进去了。」 「嗯,我明天要去江北,要很晚才回来,就不找你了。」司徒慎点头,话语之间,就像两人是热恋中每天都要见面的情侣一样。 秦苏没出声,轻点了下头,然后抬腿往门庭里走。 门庭的两三个小台阶踩上去,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转动了几圈大门便应声而开,她握着门把手将门缓缓的拉开。 只是只有一条腿迈了进去,迟疑的停在了那,总觉得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下意识的扭头望回去,他还没有走。 和平时送她回来时一样,都是像是棵白杨的伫立在那,看到她进门口才会离开。 心里那股子痒更加的剧烈,她吸了口气,转身走了回去。 看着她折身回来,司徒慎微怔了下,困惑的看着她,以为她是有什么事。 「怎么了?」他低沉着声音问。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今天和昨天,我都挺开心的。」她垂着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磨蹭的说完这句后,才很慢的抬起了眼睛,表情有些支吾的样子。 做了一个深深的唿吸,她勐地垫脚捧住了他的俊容,直接印上了他的薄唇。 吻开了他的薄唇,将自己的舌送进去了一小截。 像是他之前要求的,很缠绵的法式热吻。 感觉到唇齿间他的唿吸渐渐火热时,她忙退了开来,然后快步的跑了回去进了房子里,头也没回。 直到房子的大门都关上了良久,司徒慎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抬手摸着被她刚刚深深吻过的薄唇,两道浓眉高高的挑起,表情停在那。 末了,他朝着院子外走,都没管等在那里的计程车,迳自的朝着私路走。 双手抄在口袋里,脚步越来越轻快,他抬腿将一个易拉罐踢的老远,随即向后仰着头,薄唇边一抹飞扬的弧度,无声的笑了起来。 月光路灯下,像是个热恋的大男孩。 (中间谢谢你那段,是结合之前有位读者的留言!还有就是想简单解释下,第一更新时间大部分都在傍晚,特意拜託吧主每天有留言告知,偶遇某种情况会遭到审核快慢。至于在傍晚出更,我也需要时间,我也想早早更完的,只能说声抱歉了,我会努力。第二关于文内容,我是疲惫但没有懈怠,写的剧情都是用心码出来的,我有自己的节奏,虽平淡但自然而成。最后,希望浏览愉快。)
第183章,復婚去 第183章,復婚去    像是身处于热恋当中的,不仅仅是他,也还有她。 飞快跑回了房子里,关上大门后便一路往楼上走去,甚至都不敢像是往常那般从窗户看一下他的表情,或者看他走没走,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上楼时还差点撞上了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堂弟,直奔卧室的进去,然后背嵴抵在关着的门板上,慢慢平缓着唿吸。 小傢伙还没有睡,正躺着chuang上翻阅着图画书,听见动静后立即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看她。 「妈妈,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小舟舟瞅了半天,好奇的问。 「唔。」秦苏一怔,这才发现儿子还没有睡,对于他的问话也只是含煳的应了声,没有办法做出回答,只能问着,「舟舟,你怎么还没睡呢?」 「就要睡了噢!」小傢伙软软的回着她。 秦苏抬腿走过去,平定了跳的急快的心跳,柔声的问,「要不要妈妈给你念故事哄你睡?」 「不用噢,我自己再看会图画书,就可以睡着了呢!」小傢伙乖巧的摇头,已经可以不需要妈妈每晚都要念故事才能睡着了,是个长大了的小男子汉。 「好,别拿的太近。」秦苏笑着点头,叮嘱着。 「知道啦!」小傢伙乖乖答应。 凑过去跟儿子贴了贴脸,秦苏本身就绵柔的心里更加的软,去柜子里拿了换洗的睡衣到浴室里洗澡,哗哗水声响起来的同时,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发出了轻哼着的曲调。 等着吹干了头髮出来,小傢伙已经躺下了,看过的图书也都很好的合上放到一旁,正是即将入睡的眯瞪间。 感觉到她掀开被子进来,小傢伙立即凑了过去,还不忘声音糯糯的告诉她,「妈妈,你有简讯噢,我刚才看了一眼,是爸爸给你发的噢!」 「好,我知道了。」秦苏闻言,瞥了眼chuang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有提示灯闪闪亮着。 「我睡觉了噢,你别忘记回爸爸简讯。」小傢伙像是小狗一样将脸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撑着困顿的眼睛,还不忘跟她叮嘱着。 「好,不会忘记,睡吧。」她笑着答允。 小傢伙得到她的保证,终于是闭上了眼睛,两边的嘴角都弯了起来,很快就香甜如梦了。 秦苏也向下滑着身子躺进去,动作很轻的侧过身去,将柜子上的手机摸了过来,划开屏幕后,便看到了上面立即有一条显示着未读的短消息。 内容很简洁:我到家了。 秦苏手指轻划着名,打出来个嗯字发了过去。 信息发送成功以后,她刚退出来关掉屏幕,他的电话就神速的打了过来,好在是早就调整了静音模式,秦苏回头看了看已经熟睡着的小傢伙,犹豫了下没有接。 挂断了以后,她认真的在屏幕上敲着字:儿子睡了。 司徒慎:嗯,那就这么说吧。 秦苏:有什么事? 司徒慎:想和你说说话。 秦苏看着屏幕上发过来的字句,指尖都变得轻软起来,这句话就像是他说过的那些想见见你一样,都是直接飘散在她心尖上的,有些心神意乱。 像是普通谈恋爱的男女一样,都会在临睡以前在被窝里握着手机,一条条简讯息的发着,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却一条条的乐不思蜀。 这样发了数十条以后,秦苏掌心里握着的手机都有些发烫了,手指敲在屏幕上跟他说着要睡觉了。 再度发送成功后等待着,几秒后回过来的不是一句晚安,而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如何…… 看着上面的简讯内容,秦苏怔了怔,心脏也跟着一缩。 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半天却也都敲不出一个字来,眼睛里似乎有两只困兽在挣扎一样。 像是逃避般,她最终闭了闭眼,只回復了一句「晚安」,便将手机给关掉了,然后平躺回身子,好让自己和儿子一起入眠。因为苦恼而微皱的眉头,好久好久,才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 晨光褪去,阳光渐渐明媚。 因为是周五,小傢伙还是要被李姐送去了幼稚园,秦苏帮忙将吃剩下的早餐收拾了下,又将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晾在了阳台上,才准备回到客厅里休息。 没有打开电视,而是拿过早上送来的报纸随意翻看着。 只是会有些不专心,眼睛总会不时的朝着沙发桌上放着的手机瞥上两眼,似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等着有震动的提示响起,她忙放下报纸的将手机拿过来,划开后浏览着上面的内容:我到江北了。 像是一种报告式的简讯内容,是司徒慎发过来的。 秦苏看完以后,将手机放回原位置,嘴角不自觉的轻弯出了弧度。 他都会这样,无论在做什么,都会隔几个小时给她发来一条简讯,都是类似这样的内容,甚至也不需要她的回覆。像是要这样告诉她,他无时无刻的心里都在想着她。 江北那边的项目工程赶的紧,需要他的地方也比较多,所以有连续三天的时间两人没有见过面。不知为何,心底竟会滋生出那种想要见到他的冲动。 秦苏摇了摇头,晃出那个念想来,转移着注意力在报纸上,却始终没办法集中。正准备合上报纸,想要打电话给好友问问怎么还没有到,因为早上有接到好友的电话,说是要过来,可最后一页的板块内容,让她微微怔住。 是一则有关在h市很有背景的家庭联姻新闻,关系到的人物竟然是路邵衡! 她仔细的阅读着那条新闻,内容并不多,却也是简单的将信息交代清楚,是路邵衡在年后要举办隆重婚礼的消息,连婚礼举行的地点都已经被提前曝光。上面虽没有路邵衡的照片,却能肯定是主人公是他,因为上面有其父亲的照片,秦苏之前也曾见过! 玄关传来门铃的响声,隐约还能听到好友在外面喊着的声音。 秦苏忙起身,将报纸合起来放在角落里,然后才朝着玄关方向走过去开门。 路惜珺一边进门,一边很不高兴的嘟嚷,「你到底在家里搞什么名堂,竟然让我这个孕妇大冷天的在外面等那么久!还是屋子里暖和啊!」 「我没听见,你倒是打个电话啊。」秦苏忙帮着好友脱掉外套,解释着说。 「你再不开门,我当然就打电话了!」路惜珺哼哼的说着。 见好友左顾右盼的,像是梭巡着什么一样,她不解的问,「你找什么呢?」 「我看看,是不是你把司徒慎藏家里没干好事,所以才这么半天给我开门!」路惜珺挤眉弄眼的,故意暧昧着打趣。 「你瞎说什么呢!」秦苏眯了眯眼警告。 「嘿嘿!」路惜珺忙讨好的笑起来。 路惜珺过来,也是想要下午的时候让她陪着一起去做产检,因为都是提前预约好的时间,所以不用去排队等着,只要提前半个小时左后出发就可以了。 秦苏正将一杯刚榨好的果汁递给好友,听到后,犹豫着问,「路队他……没说陪你去吗?」 「我没告诉他,这种小事自己去就可以了。」路惜珺摇了摇头,捧着果汁喝。 「嗯。」秦苏点头,脑袋里想着之前警察局和司徒慎遇到的路父,以及刚刚看到的报纸新闻。 顿了顿,还是没办法不去担心,侧面的方向问,「小珺,你和路队怎么打算的,他既然没有让你打掉这个孩子,那接下来呢,他怎么说的?」 路惜珺闻言,将手里捧着的果汁放下,回答不上来她的话。 因为他……什么都没说。 眼见好友的眉眼表情都瞬间暗淡了下来,秦苏一肚子的话也不好再问,这个问题始终都是存在着的没有得到解决过。可这不仅仅是她担心的事,也是好友心里的一个疙瘩,尤其是深知好友明知道这个疙瘩,却还对肚子里的孩子和路队抱有着希望下,更是不忍心。 秦苏心里有着踌躇,想着要不要报纸上的报导告诉好友,因为明显的是她对这些状况都还不清楚。 话就在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路惜珺唿出一口气来,重新将剩下的果汁端起来全部喝光,然后嚷着,「产检还要下午才过去呢,我们中午就在家里吃吧,路邵衡也不让我吃外面的东西,说是不干净。你给我做个清蒸鱼吃吧,我好久没吃你做的了!」 「行。」秦苏听后,点头答应。 冰箱里都有着现成的食材,看着也是快到中午了,她便先将东西都拿出来,弄好了等过一会儿就能直接做了。准备的差不多以后,她洗了洗手,才从厨房里走出来。 路惜珺已经不在餐厅,有电视机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秦苏直接走过去。 想着告诉好友有个地方的孕婴频道时,却见她根本没有在看电视,而是正双手紧捏着份报纸在看,眼珠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圆圆的脸上毫无血色。 秦苏暗叫糟糕,刚刚应该直接将报纸扔到垃圾桶里才对。 「小珺……」她忙走过去,担忧的喊。 路惜珺死死盯着报纸半响,像是要将那报纸看穿一样,然后蓦地合了起来,手指攥的那样紧,都露出了白色的骨节。 「苏苏,他、他的婚礼竟然还会如期进行!」路惜珺站起来看着她,声音发颤的说着。 秦苏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非常担忧的。 「苏苏,你都知道了?」见她没有惊讶,路惜珺明白过来的说。 秦苏轻轻点了下头,犹豫着继续说,「小珺,其实……在之前我和司徒慎有次见到过路队的父亲,当时我听到他和司徒慎说,帮着自己儿子张罗张罗婚礼……」 既然好友现在都已经知情了,那么她也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这样也才能为自己做打算,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怎么接受这一切。 路惜珺眼前越来越氤氲了起来,身形轻晃了两下,然后砰地一声坐回了沙发上。 「小珺,你没事吧!」秦苏忙快步上前,生怕她不小心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扶着她的肩膀。 路惜珺很慢的摇了摇头,眼神都没有了焦点,嗓子哽咽着,「他说想要这个孩子,让我生下来,说是我们的孩子……可他的婚礼却如期举行,要娶别人……那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客厅里迴荡的都是好友喃喃的哽咽声,秦苏心都跟着疼了。 「小珺,你不要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见好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秦苏忙拿着纸巾给擦拭着,心疼的劝着。 路惜珺听她这么说,果然不哭了,只是硬憋着眼泪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不行!」蓦地这样一句,路惜珺抓紧着报纸勐地站了起来,紧紧的咬着唇,像是鼓足了某种勇气一样的说,「我要跟他问问清楚!」 说完,路惜珺便脚步疾快的朝着玄关处走着。 秦苏忙追着一起出去,帮着她将外套穿好,想要开车送她回去,却被她回绝着自己要做计程车,也是刚好门口的私路上竟有一辆空的出粗车行驶而来。路惜珺打开车门坐进去,就扬长而去。 看着那计程车行驶出视线,秦苏一颗心还为好友绷紧着,看来中午的清蒸鱼是吃不上了,而且下午的产检也未必能去了。 长嘆了一口气,她转身往院子里走,希望好友能够处理好。 刚刚换了鞋进了玄关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眼角动了动,放在了耳边接了起来,「餵?」 电话是司徒慎打来的,仍旧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像闲聊一般的,跟她一句又一句。 「想你了。」他很是自然的说,嗓音低沉。 秦苏感觉握着的手机发烫,稍稍拿远了一些唿气。 镇定下来后,她语调平平的回,「你半个小时前,有发简讯说过了!」 「可是现在又想了。」那边又传来他这样的回答。 咽了口唾沫,秦苏有点握不住手机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可是有些要人命。 说了五六分钟后,临切断线路时,他那边嘀嘀咕咕的,「周末是不行,下周一你有事吗?」 「没。」秦苏想了下,随口回着。 司徒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她也只是以为和上两次一样,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 ******************************* 秦宅。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关系,天也特别的晴。 哪怕是冬天的温度低,可照在人身上的阳光还是暖暖的。 可休息日对于邱景烨来说却似乎没有,原本是想蹭了午饭还想蹭了晚饭再走了,可临时接到了局里的电话,必须得回去,所以哀声连连的样子。 秦苏送着他从房子里往外走,俩人还聊到昨天才来过的好友路惜珺。 邱景烨说着给打电话感觉对方无精打采的,关心的想要找时间看看,让她陪着一起。她当然是欣然应允,只是想到好友的状况,又提议着再过上几天的。 邱景烨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身边两个好友都已为人母,不禁感嘆,「哎,你们一个个都生孩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我的大儿子啊!」 「我可是听说,你妈都已经给你安排相亲了!」秦苏眯了眯眼,好笑的说。 「能不能别提这茬!」邱景烨立即垮了脸,心情都跟着低落了起来,怕是她再继续说,忙道着,「不行,我得赶紧走了,局里电话催的急!」 秦苏见状,笑了两声,也不多给他添堵,送着他继续往院子外走。 邱景烨开的是公车,明晃晃的停在了院子大门口处,秦苏一直送他到了车子边上,也没打算立即离开。 想着他刚刚那句似是无心般的感嘆,心里思绪万千,除了路惜珺这个密友,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以来的就是他了,虽然他嘴jian又玩世不恭,可从来都是对她好,对她义不容辞。 而她和路惜珺,一个结婚又离婚,一个也升级为人母,只有他始终是一个人。虽然他身边从来都不断女人,围绕着的莺莺燕燕很多,可也始终没有一个是长久的,都是几天就过。 「景烨。」她舔了下嘴唇,喊着好友。 「怎么地?」邱景烨正甩着车钥匙,懒懒的回。 秦苏眯了眯眼,语气犀利又轻快的说,「你到现在还定不下来,不会还是因为大学时被我拒绝了始终忘不了吧?难不成真像是小珺经常开玩笑说的,你心里始终对我……嗯?」 她说上面这番话时,故意像是开玩笑一般,还带着几分打趣和挖苦,可背在身后的手指却悄然相握,心里也很是紧张。 邱景烨一怔,甩着车钥匙的手停下了动作,桃花眼发紧的回看着她。 两三秒后,他故意「噗嗤」一声的笑出来。 邱景烨眼神不屑,夸张的语调,「我x!我说小苏苏,你行不行?当年的事早就不记得了好吗,再说你哪里来的自信啊,比你水嫩比你漂亮的姑娘不多得是啊,你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好嘛!没定下来,只不过是小爷我没碰到合适的!」 秦苏听他这样反驳,终于是松了口气,心底深处长久以来的隐秘担心也可以放下了。 她眯眼,故意讽刺着他,「哟,是么?我倒是想看看,你最后栽在什么样姑娘的手里!」 邱景烨像是往常那样还嘴着,将内心涌起来的情绪掩饰的滴水不露。 只是没有再敢看她的眼睛,不经意转脸之际,桃花眼里玩世不恭的笑意也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秦苏目送着他打开车门正要坐上去时,黑色的卡宴也正好迎面行驶而来,停稳后男人的身影从驾驶席上走了下来。她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好友,因为每次看到他们一起时,都会看不顺眼司徒慎。 可是她却想多了,邱景烨什么也没说,没有开口叫嚣也没有讽刺,只是点头示意了下,就驾车离开了。 秦苏愣了愣,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没打电话就来了。」她问。 「嗯。」司徒慎点头,又睨着她说,「你不是要去老宅接舟舟,正好一起。」 因为有两个周末,小傢伙都没有再去老宅,所以这次是在老宅住了一天,明天休息日就要结束上幼稚园,她是正好没事,打算自己去接儿子回来的。 「好吧。」听他这样说,秦苏点了点头答应着。 换了身衣服后,黑色的卡宴就已经行驶在老宅的路上了。 双休日街道上的车辆不多,车行很是畅通,在等待了红色信号灯结束后,始终接着电话的司徒慎也才将耳机摘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秦苏也是将他的通话内容听到,似乎是安排周一要将行程都排开,好空出时间来。 想到之前他给自己打电话时末了时说的话,应该是有关联的事,所以出声问,「周一到底有什么事?」 「唔。」司徒慎含煳应了声。 「嗯?」她挑眉,不明所以着表情。 「需要带着你的户口证明和身份证。」司徒慎转弯空挡里,看了她一眼这样回。 「为什么要带这些?」秦苏不解。 司徒慎却但笑不语,似是想到了什么,才补充了句,「还有离婚证。」 「要做什么?」她皱眉,费解的看着他。 看着他投递过来的眼神,心里似有种明了的念头。 薄唇缓缓别出了一抹深深的弧,俊容上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飘起来,低沉着一句,「復婚去。」 (6000结束,双路貌似在正文里还有一两个小剧情,将大致走线交代下,具体都在番外里了!有关邱警官的爱,只能深埋心中。司徒心里想的,能够顺利成功嘛!噢对了,要不要再给两人一个孩子呢,男孩还儿还是女孩儿呢?)
第184章,我受伤了 第184章,我受伤了    下午的阳光特别明媚,透过车窗玻璃洒进来,都不用开暖风,就已经暖洋洋了。 出发过去时,特意提前打了个电话,却说是小傢伙被老太太带出了门,估摸两三个小时会回来,秦苏有些懊恼出来的早了些,她原本也是想傍晚在去接儿子的,他这么过来了,就顺路跟着一起。 可毕竟是离了婚,每次去老宅的时候总会多了一些的尴尬和不自然,哪怕是司徒家的人都还始终对她和以往一样。 想着去了也没办法直接接小傢伙回来,又得在老宅等,她犹豫着看向车窗外,正好有看到街边的一家书店,她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身旁驾驶席的男人说道,「舟舟被奶奶带出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先去书店逛逛吧?」 司徒慎微微挑眉,顺着她手指着的书店方向看了眼。 他点了点头,表示应允着,打着转向灯也同时转着方向盘将车子往右侧道停着。 「你有要买的书?」他边靠边停车,边询问着。 「嗯。」秦苏点了点头。 「给舟舟买?」司徒慎随口又问了句。 「不是。」她摇了摇头,跟他解释着说,「小珺不是怀孕了么,一直都想给她买几本孕婴的书,只是总忘记,今天正好。」 闻言,他浓眉微动,「孕婴的书吗。」 「嗯。」她点了点头。 原本要停稳的车子,却又忽然重新并回了主道里,已经解开安全带都准备要下车的秦苏,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不用去书店了。」司徒慎瞥了她一眼,这样说着。 「为什么?」秦苏还是不解。 「我那里有现成的。」他回答着她。 秦苏微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司徒慎也没有再说话,重新併入主道以后,只是专注的开着车。 熟悉的小区行驶而进,黑色的卡宴停在了楼边,车里面的人分别从两边走下来,进入一层门厅后直接上了电梯,抵达了所在了楼层。 看着电梯门拉开后率先走出去的男人,秦苏犹豫着脚下没动。 「你真的确定,是带我回来取书的?」她眯了眯眼,谨慎的询问。 「嗯。」司徒慎点头肯定。 见状,秦苏虽是踌躇,却也是跟着他走出了电梯,总怕他是找理由诱骗她什么的,会有不轨的行为。到了之后,她原本是不想下车的,让他上去取来给她就可以了,可他却说要有很多,还是让她自己去挑选几本。 终于是进了门,司徒慎表现的也很是自然,一本正经的直接领着她朝着楼上走。 沿途而过,和她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哪里都没有变,脚踩在拖鞋在踩在地面上,总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曾婚姻生活过的地方,每次来都还是会勾起回忆。 见他带着自己到的事卧室,秦苏稍微顿了顿才跟着他进去,然后一起到了里间设置出来的更衣室。他伸手将整个的柜门全部都打开,里面一大部分是整整齐齐的男士衣服,其余的便是一摞摞的孕婴书,以及一系列的孕婴用品…… 因为柜子并不小,她看到后有些呆。 「这里有很多,你挑几本送给你朋友吧。」司徒慎半蹲下捧出来其中一摞,放在一旁桌面对着她说。 秦苏走过去,不确定的都拿起来看了眼,却每一本都真的是孕婴的书,他并没有骗自己,而是真的有。而且不管是书还是里面放着的那些孕婴用品,都是没有拆封的,全新的。 「你……怎么会有这些?」手指触在书皮光滑的包纸上,她惊诧不已的问。 「买的。」司徒慎眸光微动,回着她。 「柜子里面的,也全都是你买的?」秦苏目光向下扫了眼柜子,仍旧不确定的问。 「嗯。」他点了点头。 唿吸一顿,她努力让声音无恙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在邱景烨那里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当时高兴坏了,去找你前买的,没想到……」司徒慎低声的回着她,说到后面时没有在往下继续说,那几乎是两个人共同的伤痛。 他其实想告诉她,对于那个孩子的欣喜,也还想告诉她希望他们还能再有一个,可是想到她上次的宫外孕,就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自始至终,他都是半蹲着在柜子边,说话时要仰着俊容看她,那双黑眸里的神色变化也就更加明显。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也是想起了那个来了又走的孩子。 轻轻吸了口气,秦苏不想气氛太沉重,所以转移开了话题说着,「我挑个两三本给小珺就可以了,她很懒,不怎么爱看这些文字。」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在一摞里拿出了三本后,将其他的都递还给了他,再看着他放进柜子里,然后小心的关上了柜门。 目光所及到那些孕婴用品,颜色粉嫩又可爱,真是让人心都跟着柔软,再想到这些都是他花了心思买回来的,心里那种感觉更说不出。 拿到了书以后,俩人从更衣室走出来,秦苏不经意瞥向他时,发现他黑眸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放着的chuang。 心里一颤,也并没有忘记这里是卧室,总是会让人觉得气氛不一样的地方。 抱紧了手里的书,她加快着脚步的想要离开。 「秦苏,我帮你拿着书。」跟着她的司徒慎,忽然这样说。 秦苏想说不用,因为根本也不沉,他却已经将手伸了过来,她没有多想的将怀里抱着的书递给他。只是他接过去的并不只是书,还顺带着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带的将她给拽了过去。 她没有料到,猝不及防的踉跄着,撞到了他的怀里。 「什么时候搬回来住。」额头吃痛间,听到他的男音在头顶忽然响起。 「什么?」她一怔,似撞的有些晕。 「搬回来住。」司徒慎再度重复着。 「我为什么要搬回来住!」秦苏抿唇,低声着回。 「当然是因为和我。」他低笑着说,另一只手已经不留痕迹的缠在了她的腰上。 「我不要。」她皱眉,下意识的抗拒着摇头。 「不要?」司徒慎浓眉一挑。 「嗯。」舔了下嘴唇,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又发现此时她还保持着撞到他怀里的姿势,微微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可却听到他又说了句,「不要哪个?」 秦苏不解,随即身子一僵。 他不知何时缠绕在她腰上的手,竟那么大胆的顺着牛仔的裤腰探进去…… 隔着里面那层布料,正过分的做着不好的事情,而且那双黑眸也早已经暗深了起来。 「你,你--」秦苏没料到他会这样,慌乱了起来。 「我怎么了?」司徒慎明知故问,手上更不老实。 「你……快放手!」她挣脱不开,声音都发颤了。 「你到底是不要哪个呢,嗯?」他将她搂的更加紧,说话间不停的朝着她吞吐着热气,浑身的每个信息都在透露着他那股子渴望她的热切。 「都不要!」秦苏别过眼睛,勐摇头。 「那可不行。」司徒慎浓眉扬的老高,嗓音都哑了。 「司徒慎!我们接下来还要去老宅!」她不得不提醒着他,希望他能快点抑制掉沸腾的欲。 「嗯。」闻言,他点头,还低头去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就在秦苏以为可以松了口气时,却听到他邪气的在说,「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 她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来吧!」司徒慎薄唇一勾,露出了雪亮的牙齿。 之前爱情旅馆没有去成,他都已经够憋屈的了,洛城回来都多久了,他也是需要吃肉补身的。而且今天又是这样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了该多可惜。 她挣扎间,他始终还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松开了,下一秒却是直接改为拽起了她的一条腿,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上来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连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有点像是饿狼扑食一样,秦苏被他吻的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倒在chuang上的,终于可以顺畅唿吸时,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衣服甚至都还没有顾得上的脱掉,他就已经深深的埋了进来。 秦苏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到这里来取什么孕婴书,绝对是一个低级的错误!就干脆不听他的在车里等着,或者更干脆的就不该来这边,去书店直接买上两本不就完事了。 耳边散开他满足的闷哼声,她非常确定他就是怀有不轨心理的! 「舒服吗,宝贝儿……」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尤其是最后的唤声,尾音都还沙哑的高高上扬。 秦苏把他的衬衫都揪成了一团,气若游丝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的抗议着。 可他不知羞的动作却越来越勐,心口都快被他给磨碎了,酸的不行。 她气愤的想哭,眼前却白光阵阵。 **************************** 黑色的卡宴在经歷了小小曲折之后,终于是行驶在了老宅的路上。 虽说和以往的每一次来比,刚刚只是小碟小菜,可是秦苏还是浑身要虚脱般的坐在位置上,肩膀都往下耸耷着,感觉特别的疲惫,手指稍稍动一下都觉得累。 她有些懊恼,洛城之后,竟然又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他给得逞的霸王硬上钩。 而且可能也是因为时间赶的关系,就显得要更加激烈一些,尤其是一想到那些画面…… 驾驶席上开车的司徒慎,虽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尽兴,但成功吃到了肉还是神清气爽的,黑眸凝过去,她有些无力的瘫坐在那,可是眉眼间泛着的红还未完全消退,被他滋润的像是刚绽放开的花儿。 司徒慎黑眸闪过得意的芒,又想到了什么,浓眉高高扬了扬,拿起了手机。 秦苏在他将耳机摘下来结束通话时,询问了他有关周一的事,听到他最后总结的回答着她疑问的那句「復婚去」,印证了她心里的那种隐隐的念头。 她听后没有立即出声,只是慢慢皱了眉。 「我周一有事。」她抿着嘴唇,低声的说。 「不是说没事?」司徒慎也蹙眉。 「又有事了。」秦苏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的说。 他也是多少感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更加蹙紧着浓眉,「那就周二,不然就周三周四。」 秦苏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 司徒慎表情有些憋闷的看着她,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之前也有发简讯时问过她两人之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虽然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他也没有多想,都只是沉浸在她主动送上热吻的头昏脑涨里了。接下来就是刚刚吃的这顿肉,他单细胞的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可以水到渠成了,所以想着加快脚步的将婚给復了,这样才能真正的放心。 被他始终紧紧的盯着不放,秦苏只好开口,「周几我也不会去。」 「为什么?你不是说可以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事了吗,重新给我机会了吗?」司徒慎有些焦急,握着方向盘紧声的询问。 「我是那么答应了。」秦苏皱着眉,有些烦闷的说。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行驶入了老宅,司徒慎听到她这么说,还想继续追问,正好老宅的车子也刚停子院子里不久,下来的小傢伙看到了他们,正兴沖沖的跑过来,扒着车门喊人。 一肚子的话只能憋回去,司徒慎看着一旁她已经率先打开车门下去,也只好作罢的跟着一起。 秦苏牵过扑上来的儿子的手,走到了刚刚从车子上被搀扶下来的老太太,笑着恭敬的喊,「奶奶。」 「来啦。」老太太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她,顿时笑了开来。 「嗯。奶奶,您的身体看起来还那么硬朗!」秦苏笑着点头。 「不行咯,老骨头了!」老太太摆了摆手,又上前亲切的拉住她的手,看了眼后面走过来的司徒慎,瞅着她说道,「我倒是看你的气色不错!看起来红红润润的。」 闻言,明知道老太太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心虚的忍不住脸色变得更加红。 走过来的司徒慎听到他们的话,之前蹙紧的浓眉,立即骄傲的高挑了起来。 ***************************** 原本也只是过来接儿子回去的,可是被老太太再三挽留,还是吃了晚饭才离开。今晚司徒夫妇出门不在家,只应对老太太一人,让她不至于觉得哪里不自在。 冬天的天向来短,吃了晚饭以后,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降下来了。 又喝了一壶饭后的热茶,闲聊了一些家常后,秦苏对着老太太提议早些回去。老太太没有再多做挽留,拿过拐杖一直送着他们走出了门口。 「奶奶,您回去吧,别跟着出来了!现在天凉,小心感冒了!」秦苏见老太太出了房子还一起往院子里走,忙说着。 「来时还说我身体硬朗,怎么就那么容易感冒呢!」老太太却不干,还故意不高兴的嘟嚷着,坚持着继续送,「走吧,我送你们上车!」 秦苏只好笑着点头,小心的搀扶着老太太。 到了车边时,老太太再度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慢慢的说,「前段时间公司遇到危机的事,阿慎都和我们说了,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奶奶,您别这么说。」秦苏忙道。 「你和阿慎都离婚了,按理来说都不再是我们司徒家的媳妇了,却还能回来帮他度过危机,就是这份情和这份心,我这个老太太都始终想着要谢谢你。」老太太却仍旧认真的语气。 「奶奶……」秦苏弯唇微笑着,希望老人家别再放在心上。 老太太表情有些动容,在上面慈爱的反覆拍了又拍。 看了眼正将揉着眼睛有些困的小傢伙抱上车的孙子,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悠悠的问,「苏苏啊,你和阿慎离婚也不短的时间了,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啊?」秦苏一怔,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跟她说起这个来。 「哎呀,你不说还认我这个奶奶,这种事情跟我说怕什么的,再说也能帮你把把关!要不奶奶帮你看看?我那些老姐妹也有好多孙子是单身,条件特别好!要是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张罗张罗!」老太太越说越兴致勃勃,不像是开玩笑。 「……不用了吧。」秦苏听后,也不敢直接回绝。 老太太似乎并不在意她答不答应,也不在意那边关上车门已经黑了张脸的孙子,迳自的在那说,「这样吧!等我一会儿就联繫看看,到时帮你约一约!」 「……」秦苏只能讪讪的笑着。 因为是长辈,加上老太太的脾气,所以想着哼哈对付过去,不敢直接回绝,但也是不会应承下什么来。 眼看着老太太越说兴致越高,都要开始跟她逐个介绍起来,她忙硬着头皮道,「奶奶,舟舟好像挺困的了,明天还要去幼稚园,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 「行!那你可千万要等我的电话啊,等我联繫好了,就给你约了啊!」老太太点头,嘴上还在絮絮叨叨的围绕着刚刚的话题。 秦苏敷衍的笑了笑,忙闷头的快步走过去想要拉开车门。 「苏苏,听没听见我说的啊!」老太太似乎得不到她的答应,根本不罢休。 「……诶。」秦苏无奈,很低的应了声。 想着老太太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答应绝对会没完没了,而且就算答应了,到时在找其他藉口推辞就是了,总不好当面惹她老人家生气。 旁听整个谈话过程的司徒慎,听到她答应后,差点跳脚。 他们俩的事还没有着落呢,老太太却又忽然插一脚进来,而她的样子又是低眉顺眼的不敢拒绝的样子,这让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一身的坏情绪,司徒慎只好对着老太太发作,「瞎操什么心!」 「我又没抄你的心,你求着我操心你,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呢!」老太太哪里会惯着他,直接骂回去。 「奶奶,我们走了啊!等着下个周末的时候,有时间我会再送舟舟过来。」秦苏忙插嘴进来,说着。 「嗯!」老太太笑着点头,对着她挥手示意了下。 拄着拐杖就往回走,路过黑着一张脸的孙子边上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哼了句,「怂样!」 「我们回去吧。」秦苏看他耸耷在那,温声提醒着。 司徒慎拿着车钥匙,垂头丧气的绕过车身走过去,被发动了的汽车引擎,悲悲愤愤的。 **************************** 一路畅行,黑色的卡宴停稳在了秦宅门口。 皎洁的月光下,一家三口和谐的画面从车里延伸至庭院里。 到了门庭处,秦苏朝着他伸出了手,将已经昏昏欲睡的儿子抱了过来,低声的说了句,「我进去了,你回去小心开车。」 司徒慎却没有松开手,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也只好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周一,还是周二周三,都不跟我去?」他声音有些阴郁的发出来。 秦苏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眼神倒是很快明白他话里指的是什么,很轻的点了点头,「嗯。」 见状,司徒慎的一张俊容在本来就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更加幽暗了。 「我们之间的事,我还没有考虑好。」她见他始终不撒手,也是跟他老实的说出心里想法。 她说的是实话,心里总还会有那么一丝踌躇。 毕竟那是她奋不顾身后又用尽了全力的一段感情和婚姻,她曾放手时就是已经慨然割捨了,现在让她重新回头重新继续,虽也深知了他的心意,也已经在被他吸引着一步步的往回着走,却也还是会停在那里,不敢再向前迈出那一步。 形容不出来的滋味,有甜有酸有苦涩,还有许多的忐忑踌躇。 悬崖上的花朵,有勇气去採摘第二次,并不会那么容易。 司徒慎听了以后,沉默了许久,才幽幽的问出来一句,「那你还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秦苏闷声的回。 「嗯。」司徒慎也像是她那般,闷闷的应了声。 又蓦地想到了什么,忙开口说着,「奶奶说的事情,你不准考虑!」 秦苏还正沉浸在自己心里的百转千回当中,听到他这样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愿意再搭理他的扭身想要转身进屋,他却还没有撒手,还保持着之前将儿子递给她的那个姿势。秦苏皱眉,半天没有拂开他的手后,不禁抬眼再去瞪他警告。 可抬眼间,那双黑眸似乎也是因为光线不足的关系,眸光亮亮的,眼神竟隐隐有一种害怕被抛弃的样子。 秦苏看着,心里一软。 她抬起了手,却并不是强制的要将他的手掰开,而是覆在上面轻轻按了按,「你放心,我们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再给我点时间。」 像是为了安抚他一样,她的声音也像是头顶的月光一样,柔柔的。 司徒慎紧绷的心头被她的柔声细语缓解了不少,却也委屈丛生,反手握住她的,拿在薄唇边亲了又亲。 重新回到车子里,他坐进去将俊容埋在了方向盘里,懊恼的低叫了一声。 挫败的失落感平息后,他却还是想吃肉…… **************************** 江北。 已经算是步入了年尾,工程也已经接近尾声的部分,这块千辛万苦竞拍下来的地皮,中间坎坎坷坷的,也终于是即将要建设好了,忙碌的工人们都特别的有干劲。 秦苏抬眼看了下头顶被迫带上的安全帽,再皱眉瞥向一旁的男人。 有扛着木方的工人们路过时,还会笑呵呵的叫上一句,「秦总!」 她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不怎么高兴的质问身旁人,「喂,你不是打算一整天都让我待在这儿吧?」 「唔。」司徒慎从图纸上抬起俊容来。 在早上李姐送了小傢伙去了幼稚园,她也是简单收拾了下,换了身衣服的打算出门,拿着车钥匙还没等上车时,他就开着那辆卡宴过来了,不由分说的就载着她到了江北这边。 「我今天还有事!」秦苏不得不说明。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奶奶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他听后,眯着黑眸直哼哼着。 「……」她舔了舔嘴唇,没有出声。 昨晚和早上倒是都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说的就是之前在老宅时说的事情,絮絮叨叨了好多。而且也确实说要介绍老姐妹其中的一个外孙来给她见面,但她当然是会找藉口回绝的,老太太也没多劝。 「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司徒慎宣告般的说着。 家里老太太跟着搀和进来,他简直是头疼,之前一个相亲男的田丁还是丁田的都让他觉得够添堵的了,他怎么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呢! 秦苏无奈的跟他解释着,「我是要去幼稚园,那里有事需要我去处理。」 司徒慎撇了撇薄唇,不相信她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小心才好,不能在到了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那你还真打算让我一直待在这儿啊!」秦苏见他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 「嗯哼。」司徒慎倒是干脆承认了。 黑眸斜睨向她,还继续说了句,「你不是说要好好考虑我们的事,就在这儿好好考虑吧!」 秦苏睁着眼睛看了他半响,动手解着下巴上繫着的安全帽带子,然后便要抬腿离开这里。司徒慎哪里会干,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不让她走。 「松手!」她只好回身过来。 「不松!」他像是作对的小孩子一样。 「你松手,别闹了!」她皱眉,微恼着继续喝。 司徒慎薄唇扯动,也是正想要继续回驳她时,黑眸看到什么,蓦地一紧。 「哎呀,有木方掉下来了,小心——」 秦苏听见有声音这样叫着,她循声望过去,却见工人们都指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愣愣的抬头去看时,果然一旁大楼的上方,有工人刚刚抬过去的木方被吊车运送着往上,却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木方在即将放下的一瞬滑落了下来—— 「天!」秦苏惊唿出声。 可是也只是剎那之间,眼看着那木方就要砸在脸上,就跟你走在路上有车子忽然向你冲过来一样,根本来不及躲闪。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捂住了头。 只是一旁的司徒慎比她还要快,没有多想的大步扑上来,捂住她的头将她整个人都保护在了怀里,同时跌倒在地上滚了半圈。 「砰——」 终于是有重物落下来的声音,可同时也感觉到他的一声痛苦闷哼。 ****************************** 医院,急诊室。 秦苏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受伤的司徒慎做着紧急诊治。 当时听到他那痛苦的一声闷哼,秦苏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施工地上的意外总是最常见的,可也都会时常避免着,像是今天两人也是太过大意了。而他竟然在那一瞬间想都没想,直接就扑了上来。 鸦雀无声的施工地再次混乱了起来,都朝着两人这边快步的奔跑而来,焦急的询问着状况。 秦苏挣扎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还未定神就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而他的声音,也同一时间响起。 彼此的瞳孔里都只有自己的存在,里面焦急的神色都同样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燃烧起来一样。 「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你呢!」 又和之前一样,再开口,两人像是极度有默契的再度异口同声。 「真的?没有伤到哪里吗?」司徒慎仔细梭巡了一圈,不确定的问。 「嗯,没有!」秦苏勐点头,然后抬手忙去检查他,自己是整个被他给包裹在怀里的,连一点轻伤都没有受到。 她忙再度的问,「你有没有事?」 听她确定说没有时,司徒慎就松了口气,俊容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见她询问自己,一秒钟就变柔弱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她,俊容直接往她的胸前凑,「我受伤了……」 「哎呀,慎总的小腿被砸到了!」 「没有流血!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 围上来的工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帮忙将掉下来的木方给搬起来,又是给他检查着伤势,又是叫着救护车。 秦苏也是仰着脸去看过去,果然他的一条腿被木方给砸中了,她关切的询问他疼不疼,他却只是更加抱紧着她,埋在她胸前趁机揩油的同时边哼哼唧唧的重复那一句:我受伤了…… 「医生,怎么样?」 见医生走过来,秦苏忙迎上前,急切询问者。 「还好,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只是右腿轻微骨折了!」医生笑着说道,随即又继续交代着,「现在已经打上石膏了,接下来在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到时护士会告诉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再来找我!」 「好的,谢谢你,医生!」秦苏紧绷的心终于是放下了,笑着道谢。 好在砸下来的是木方,施工地那么危险,若是掉下来的是钢筋或是其他别的什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送他过来医院时,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她的手心也还都是冷汗涔涔。 这边没什么事,秦苏也想着是要给老宅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的,等着挂了电话重新走进来,护士也已经都处理好。她忙上前的询问躺在上面的男人,「司徒慎,你还好吧?」 「不好。」司徒慎半阖着黑眸,特别虚弱的说。 「不好吗?」秦苏一听,紧张的凑近。 司徒慎薄眯着条缝的黑眸瞅着她,表情脆弱,卖萌一样的从嗓子里发出来句,「我受伤了噢……」 见状,秦苏无语的别过眼不搭理他。 一旁正收拾的护士们,都忍不住窃窃的笑了起来。 ***************************** 高级病房。 司徒慎靠坐在病床上,右边的腿打着石膏的被吊在那里,正捧着一个玻璃碗,吃着秦苏给他切好的水果,每一下都咬的脆脆的。 过来探望他的好友路邵衡,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半天,忍不住乐了起来。 「司徒,你这把自己弄成这样,来感动你前妻来了?」路邵衡边笑边不客气的打趣。 因为之前有见过他列了一大堆追人的方法,所以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以后,以为他又是为了博得秦苏的心才弄到住院这一出。 「是工地上的意外。」司徒慎一听,不悦的解释。 「哟,那就是真的英雄救美了啊!」路邵衡更加来了兴趣。 还想再打趣他两句时,手机响了起来,路邵衡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后,似是不想接却又是不得不接的样子。 见好友的脸上逐渐变得没有表情,等电话挂断以后,司徒慎挑了挑眉说,「你家老爷子的电话?」 「嗯。」路邵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将手机随手一扔。 「你的事,怎么打算的?」司徒慎将一整晚的水果都吃完了,然后才有功夫关心好友。 「什么事?」路邵衡漫不经心的反问。 「你妹的事,还有你年后婚礼的事。」司徒慎慢慢的说,随即顿了顿,才又继续说,「我上次有碰到你家老爷子,他都还嘱咐我帮你张罗婚礼。还有报纸上,看得出他对这门亲事很看重程度!」 「有点棘手。」路邵衡闻言,皱了皱眉。 随即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烦躁,始终放松不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烟盒,里面夹了根出来就要点燃,似是想要缓解此时心里腾升起来的复杂情绪。 「病房不让抽菸,要抽去外面的吸菸区!」司徒慎提醒着他。 「我就抽一根。」路邵衡比划比划手里夹着的烟,很渴望的样子。 「你瞅你这样,好像多久没过菸瘾了一样!」司徒慎见状,不仅笑着道。 「家里有孕妇,抽不了。」路邵衡慢悠悠的说了句。 闻言,司徒慎不由的挑了挑眉,正想继续问着这茬时,被好友给抢先道,「别说我了,你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覆婚?」 提到这个,他的俊容一下子耸耷了下来。 「她还在考虑。」闷了半天,他看着好友道。 「不是吧!你不是为了救她成这样的么,这还不够感动的啊!我还以为你们俩的事都成了呢!」路邵衡惊讶的差点掉了手里的烟,不禁再一次嫌弃,「司徒,你可真丢人啊……」 「哪有那么容易。」司徒慎撇了撇薄唇,表情郁闷。 「你之前不是还孙子兵法,怎么以退为进之后,就没了?」路邵衡将抽到一半的烟给掐灭了,将窗户打开散散空气,然后走到了病chuang边坐下,诡笑了起来,「我倒是有一计可献,要不要兄弟帮帮你?」 「说出来听听!」司徒慎勐地坐了起来,眼睛亮亮。 路邵衡故弄玄虚的笑了半天,然后才凑近他,缓缓的低声商量了起来。 在听好友说完,司徒慎欠着的身子才坐了回去,黑色的眼眸慢慢的眯了起来,两人对望的同时笑了起来,越发的诡异。 秦苏正从护士办回来,手里拿着刚开回来的口服药,推开病房门进来时,才发现路邵衡也在。 正想打招唿示意时,却见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也是听到声响的转过头来看她,两人不停交换着眼神,嘴角还不停的泛着笑。 那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歼诈意味。 而且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今天的一万字完毕。因为直接在黑屋锁的一万字,所以只能写完再出来,没想到速度这么慢,早知道就锁五千分两更了!写完真是才感觉能长出了一口气!正文结局以后,我可能会休息两三天,然后才开始番外的更新,就是易总的番外还没有想好写不写。明天见吧!)
第185章,留下来吧 第185章,留下来吧    「路队,来了啊。」秦苏抑住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微笑着打招唿。 「嗯,来看看司徒伤成什么样了,没缺胳膊少腿我就放心了。」路邵衡也从病chuang上站起来,笑着她打着招唿,还不忘帮腔的说上两句,「听说是为了救你才伤到的,是不是挺感动?」 「嗯。」秦苏微笑的淡淡应了声。 路邵衡见状挑了挑眉,随即转头看向靠坐在病chuang上的司徒慎,两人很明显的交换了个眼神,嘴角盪起的笑容虽然浅了不少,可还是有那种歼诈的感觉。 「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改天再来看你。」路邵衡拿过手机,随意的转动着说了句。 「嗯。」司徒慎懒懒的点头。 路邵衡也点了点头,随即再跟秦苏道别了声,便没再多做停留的匆匆离开了。 秦苏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她才慢慢的朝着病chuang走过去,有些好奇问,「司徒慎,你和路队刚刚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司徒慎眸光一动,摇头着。 「那你们刚刚在笑什么?」她皱眉,继续询问。 「没什么。」他还是闲闲的回着,好似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只是等回答完之后,俊容上的表情尽力的自然,眼角余光忍不住的朝她瞥过去,留意着她表情上的变化。 见状,秦苏再度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还是觉得他们俩太过异常的感觉。 「吃药吧,这些我都问过护士了,可以一起吃。」秦苏将开回来的药盒都拆开,按照说明将里面的药片都拿出来,然后倒了杯温水后一併递给他。 司徒慎伸手默默的接过来,像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乖乖的放在嘴里饮水咽下去。 「吃过药你睡一觉吧,等着醒来估计护士也要来打吊瓶了。」秦苏在他吃完以后,温声说着。 「嗯。」他点了点头,顺势往下躺着身子。 等着脖子枕在枕头上时,他还侧过俊容的望着她,喉结滚动,薄唇边角也跟着动。 秦苏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或是有什么事要做,忙凝神等待着,结果却听到他在那又说,「我受伤了……」 「你到底要重复几遍!」她受不了的斥责语气。 从在施工地发生意外到送到急诊,再到现在送到了病房里静养,他这句话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生怕她忘了一样,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我现在是病号,我睡了以后,你不许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司徒慎轻扯着薄唇,在那语气低低的说。 「不会走。」秦苏点了点头,跟他保证着。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当然不会把他丢在这里不管,总是不放心要照顾的。 「要在这儿陪我。」司徒慎还在继续说,生怕她走了一样。 「知道了!快睡!」她再度点头,不耐的催促着。 司徒慎也点了点头,颈椎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便从被子里伸出了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垂在那的手,一併拿过来放在身侧。 秦苏见状,第一反应当然是挣扎着甩开。 他半阖着黑眸,用另一只手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嘘,我要睡了。」 看惯了他西装笔挺的样子,此时套着病号服,又身躺在病chuang上,一条右腿还打着石膏的被吊在那,模样怎么说都看起来有些值得人同情。所以她犹豫了再三,最终选择任由他去,没有再多挣扎。 见他阖上的黑眸再度睁开,薄唇扯动着要出声,她抢先的道,「知道了,不会走!」 司徒慎挑了挑眉,然后薄唇微微勾了起来。 「还有,别忘了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末了,想到什么忙出声提醒着。 「知道了知道了!」被他烦的更加不耐,秦苏没好气的回着。 再没有什么不放心,司徒慎在重新阖上黑眸以后,真的没有再睁开过,渐渐的睡了过去。 高级病房的关系,位置好採光好,窗外面就是万里无云的蓝天,阳光也都能大片的洒进来。和其他住院的病人不同,握着她手的男人似乎很享受的躺在那里,特别的放松,阳光下的眉梢眼角都舒展着。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又温馨。 秦苏坐在病chuang边的椅子上,一只手被他握着,她就必须稍稍的欠身,离他的距离也就更近。 生活里总会处处都存在着不可预知的意外,就像是上午时还在施工地,到了下午时他们就身处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想到意外发生的那一瞬,她其实还是觉得后怕的。 这样的场面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也是常常会见到的,他扑上来将她抱住的那一瞬,她脑袋是空白的。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瞬间几乎都没有办法多想或者多考虑,他就第一反应的护住了她,虽没说,但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她是真的越来越能感觉到,那种曾经渴望过的,被惦记、被在意、被爱着的感觉…… 秦苏微垂着眼睛,看着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手指被他的缠在一起。 稍稍唿吸,她的手指忍不住慢慢回握着他的,十指相扣。 **************************** 傍晚,病房。 北方冬天都会给的供暖都会给的很充足,病房里又都设有着加湿器,吸进来的空气不会干湿适中。只是唯一一点就是哪怕是在好的医院,再高级的病房,那股消毒水和药物水的味道还是会有。 主治医生特意过来查看着病情,护士在细心的在病歷上填写着记录,都结束以后,笑着交代,「一切都很好,就放宽了心修养着就可以了!我刚刚新加了一种营养药,能帮助伤势尽快恢復。」 「医生,他这个情况,伤势不算很严重吧?」秦苏上前,还是不放心的询问。 「不算的,而且病人体质很好,不需要住院几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回去养着就可以了。」医生笑着摇头。 秦苏点了点头,看了眼躺在病chuang上面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的男人,感觉挺不舒服的,所以继续问着,「医生,他什么时候能下chuang吗?」 「其实现在就能,不过要小心,家属们多注意一些,如果觉得闷,可以在病房或者走廊里陪着转转,不然老是躺着不活动对伤势的恢復也不好,虽说是腿骨折,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没关系的。」医生再度笑着回着,很亲切的样子。 秦苏认真的听着医生的话,点头着正想要开口时,始终沉默的男人却忽然出声,「不能做剧烈运动?」 「是的。」医生点头确定着。 「那躺着运动没事吧?」司徒慎却蹙眉,问道。 「呃……」医生闻言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忙笑着说,「嗯,没事的。」 「那就好。」司徒慎听后,才舒展开了浓眉。 一旁的秦苏听着这些对话,也是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真想立即消失在病房里,不跟他在这儿一起丢人。 「好好休息,我还得再去别的病房,有事来办公室找我就可以。」医生调节了下输液管滴落的速度后,最后交代着。 「谢谢医生。」秦苏忙笑着说。 医生微点头示意,随即便带着护士要离开,只是临出病房时,微微顿了脚步的回身过来,看了两眼她,然后又看向病chuang上的男人,不忘强调了一句,「放心,不影响夫妻生活的!」 秦苏听后,尴尬的要命,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在下午他睡着的时候,接到她电话的司徒夫妇和老太太都有过来,可是并没有多待,似乎是他的伤势并不怎么严重的关系,也似乎是不想要打扰两人般。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傍晚过后已经是夜幕降下。 将快要干了的加湿器填满了水,秦苏扭头看向窗外,又低头看了眼表,已经是很晚了。 坐靠在病shang上的司徒慎将她的动作一览无遗,浓眉动了动,将手里的空碗一扬,「吃完了。」 「嗯。」秦苏应着,缓缓的朝着他走过来。 「还要吃个白梨。」司徒慎要求着。 「还要吃?」她惊讶的问。 「嗯哼。」他点头确定。 秦苏没有立即动,而是皱眉说着,「那一篮水果你都快吃光了,虽然是水果吃多了也不好,早点睡吧!」 晚饭以后,他总是要求她弄这个弄那个,吃完了苹果吃猕猴桃,吃完了猕猴桃又要吃白梨,眼看着时间都越来越晚,刚刚护士都已经过来查完房了。 「我要睡觉的话,你就回去了?」司徒慎挑眉,询问着。 「嗯。」秦苏点头,想到他白天总是怕她离开,又说了句,「我会等你睡着了以后,在走。」 司徒慎听后,浓眉慢慢蹙在了一起。 然后又伸着大手去抓她的,抓过来以后不仅握着,还将俊容贴上去蹭,声音可怜兮兮又低沉的带着种蛊惑的,「你今晚,留下来吧。」
第186章,神神秘秘 第186章,神神秘秘    晴朗的冬日夜晚,天空有很多星星,星光从窗台泻下。 高级的病房里,有扛着chuang板和chuang架的两名护工走进来,是医院专门为陪护人员所安排的摺叠chuang。两名护工动作娴熟又利落,不一会儿就安置好在临近窗边处,上面的枕头和被褥也都铺好。 「已经将chuang加好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来找我!」一名护工对着她说着道。 「好的,麻烦你们了。」秦苏笑着回。 没有再多待,完成任务的两名护工便点头示意着陆续离开。 秦苏送着两名护工离开,将病房门关上后,她看着正靠坐在病chuang上的男人,「现在可以睡了吧?」 司徒慎听后,浓眉高高的扬起,黑眸里有轻芒闪烁。 也没有多搭理他,秦苏回身走到刚刚安置的陪护chuang边,弯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被单和枕头,随即才坐在了上面,尽量自然的拿过一旁的杂志来翻看。 偶尔抬眼间,她的视线里都还能有一旁病chuang的男人。 在他拉着自己的手,表情可怜眼神可怜声音也可怜的让她留下来,她犹豫了好久好久,最终却还是心软了。 正翻看着杂志入神时,感觉到病chuang上有动静传来,秦苏不由的抬起头来,便看到他正抬手勾着在输液架上放着的药袋。 「怎么还不睡!」她像是呵斥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 「秦苏,你来。」司徒慎却对着她招手。 「做什么?」秦苏立即皱眉,很是防备的问。 「我要上洗手间。」他很理直气壮的说。 闻言,她语塞了下,只好将手里的杂志暂时放到一边,起身朝着他走过去,然后弯身将他从病chuang上扶下来,再很小心的帮着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挪动。 等着终于到了以后,秦苏伸手替他将洗手间的门推开,然后示意着,「到了,快去吧。」 「你得陪我进去。」司徒慎却不动,反而说。 「你上洗手间,我进去做什么!」秦苏立即反驳着。 「我这样怎么进去。」司徒慎示意着自己一手举着的药袋和一手插着的针管,又艰难动了动打着石膏的那条腿,看起来柔弱程度瞬间高涨了好几番。 秦苏暗暗吸了口气,只好再继续搀扶着他往里面走,直到站定在马桶边上。 「你快点。」她别过眼,没好气的催促着。 可是司徒慎却没有听她的话,也没有动,而是黑眸慢悠悠的瞅着她。 「又怎么了!」秦苏皱眉,只好问。 「你得帮我脱裤子,我空不出手来。」他浓眉挑了挑,这样说着。 听完后,她不禁咬牙,朝着他伸手,「把药袋给我,我帮你拿,然后你自己脱裤子!」 「不行,你帮我脱。」司徒慎却举高了不给她,坚持着。 「司徒慎!」秦苏有些抓狂的低喊。 「快点,我快要憋不住了!」司徒慎也很急的喊。 她一张脸憋的通红,仰着脸恼羞成怒的瞪视着他,前面陪他一起进来还说得过去,到现在就根本是故意的了! 「我现在只是病人,你要先把态度摆端正了,不要想不正经的事情,更不要有太多邪恶的思想。」见她反应很大,司徒慎倒是蹙起了浓眉,很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哪里有!」秦苏磨牙霍霍。 「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司徒慎恰到好处的焦急催促,似乎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 抿了抿嘴唇,又咬了咬嘴唇,她唿出一口气,尴尬的朝着他伸出了手。尽量的不去用目光直视,也尽量的做到不会碰触到,小心翼翼的先将他外面套着的病号服脱掉,再然后是里面的…… 「嗯……」 低沉的一声哼,从嗓子眼深处发出来一样。 秦苏的手指才刚刚碰到他最后一层布料的边缘,他竟然逸出来这样一声,简直让她不知道要怎么是好了。 「你叫什么!别叫!」她咬牙低斥着。 「好,我不叫。」司徒慎眨了眨黑眸,听话的这样说,薄唇却又紧接着朝她耳边凑过去,似在叮嘱,「那你千万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小心什么? 「知道了。」秦苏也不知道他在指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 心跳和唿吸都越来越慌乱时,耳边他的男音越来越近,带着邪气的热,「小心点儿别碰到,不然它会变得兴奋、会控制不住硬的……」 两分钟,还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等着终于从里面出来时,秦苏的眼睛始终都是保持看着地面的,一张脸上的红晕已经像是蒿草一样的疯狂的蔓延至耳后,甚至是整个脖颈都没有倖免。 再从洗手间往病chuang的方向原路返回,因为他的右脚被打着石膏,只有一只脚能够正常行走,大部分的身体重量都是靠着架着他的秦苏来支撑着。所以等他成功抵达目的地以后,她的额头和鼻尖都已经微微有了薄汗。 虽说是不自然又羞窘,但她还始终考虑着他现在是病号,很细心的照顾着,只是想要弯身帮忙将他打着石膏的腿重新吊上去时,他却没有动的不配合。 秦苏微微皱眉,抬起头来想问他怎么了,却听到他说了句,「我不舒服。」 「不舒服?」她一愣,发现他蹙着浓眉,忙接着一连串的继续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按铃叫护士,还是说我去把医生给你找来?」 她很关切的不停问着,他听了以后都只是蹙眉着轻轻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身上不舒服,感觉黏黏的,想洗澡。」司徒慎轻扯动着薄唇,开始说明着原因。 「洗澡?」秦苏不确定的问。 「嗯哼。」他欣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蠢蠢欲动的眼神瞅着她,「秦苏,你再帮我洗澡吧!」 「这都已经几点了,抓紧睡觉!」她皱眉,凌厉的催促着。 总觉得他特别能折腾,这会儿别的病房估摸都已经睡下了,对面的灯都关了,只有他还在这里精神抖擞的,不是吃东西就是上洗手间的,这会儿又要洗澡! 「不行,不洗澡的话身上不舒服,睡不着。」司徒慎眉峰一动,特别认真的强调着,像是个有爱干净讲卫生睡觉前都要洗澡的良好习惯的一个好孩子。 秦苏简直无语,只能敷衍着说,「你现在还输着药,洗不了,还是先睡觉吧。」 「这袋药就剩下最后一点了,马上输完就可以拔针了,一点不耽误。」司徒慎伸手戳了下刚重新挂回去的药袋,挑眉说着。 「要洗你自己洗!」她松开架着他的胳膊,将他丢在那。 脸颊还在发烫,刚刚陪着他去洗手间方便,整个过程里已经够让她煎熬了,若是再接着给他洗澡…… 「我自己没办法洗。」他又拿着病人身份理直气壮的说着,而且还开始重复着之前在洗手间里时那样,跟她讲道理一般慢悠悠的,「你同样还是不要想歪了,我现在是个病人,需要你的照顾。」 秦苏嘴巴里的牙齿都在磨着,怎么看都觉得他这副模样很是欠揍,让人牙痒痒。 蓦地,脑袋里一闪而过什么,她微微翘起了嘴角,「你确定要洗澡?」 「嗯--」司徒慎点头,还刻意拉长着尾音。 「嗯。」秦苏也点头,然后她脚下有着动作的朝着病房门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去?」见状,他急忙的问。 「你不是要洗澡?」她暂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不紧不慢的问。 「是。」司徒慎再度点了点头。 「嗯,我去给你找护工去。」秦苏抱着肩膀,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行!」司徒慎激动的差点从病chuang上跳了下来,急忙的拒绝着,特别有操守的说着,「护工都是女的,给我洗澡岂不是被看光!」 秦苏闻言,很是苦恼的皱了皱眉,然后又舒展开了笑颜。 「没关系,我帮你问问,应该有男护工。」她很是温声的对着他说。 司徒慎表情呆在那里,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本还沉浸在被她洗澡的喜悦里,这会儿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惊慌。 当然不能用女护工给他洗澡,哪怕是来个岁数大的阿姨级别也不可以。男护工就更不行了,一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再被另一个大老爷们在身上摸摸索索的,那种画面连想都不敢想好嘛! 「别,我不洗了!」司徒慎只好投降。 「不洗了?」秦苏彻底转回了身子,挑着眉问。 「不洗了。」司徒慎点了点头,耸耷着俊容。 「确定不洗了?」她忍着笑,还又问了一遍。 「嗯……」黑眸瞅了瞅她,然后闷闷的发出来一声。 收敛起表情,秦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赶紧睡觉!」 司徒慎嘆了口气,默默的往下滑着身子,慢慢的平躺在病chuang上面。 **************************** 錶盘上的指针已经过了数字12,屋里的灯也已经熄灭,走廊里偶尔才能听到有护士走动的脚步声。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是老实的睡觉了,秦苏躺在临时加在病房里的陪护chuang上,侧面对着窗户的方向,星光洒在脸上,她也没有择席,聆听着身后病chuang的动静同时,渐渐入睡着。 有很细微很细微的声音,然后就能感觉到chuang在轻轻动着,有什么挤进了她的被子里。 熟悉的男人气息传来,秦苏也跟着惊醒。 快速的回过身去,他不知怎么已经自己挪到了她这里,而且还已经躺了上来,黑眸正亮亮的瞅着她。 「司徒慎!」她皱眉的喊。 「唔。」他应了声。 秦苏抿起了双唇,她就知道! 「回去。」她伸手推着他,说着。 「我好不容易才挪过来的。」司徒慎往她身边凑着身子。 「那就再好不容易的挪回去!」秦苏才不买帐的回。 「我们一起睡吧。」司徒慎还卖力的往她身边凑,提议着,而且还似是让她宽心一般的说,「我只是想抱着你睡,绝对的盖着棉被纯聊天。」 「这chuang这么小,怎么睡两个人!」秦苏不干,尤其是她向后躲的都有些要悬空了。 司徒慎当然也是能感觉到,而且他伤到的只是右腿,手臂都还好好的,所以很轻巧的一拽她,勾回手臂的同时也顺势的将她给勾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样不就能了。」紧了紧力道,他挑眉说着。 秦苏挣扎了几下,却又忌惮着他打着石膏的那条腿而不敢太大力,怕是光线不足不小心碰到。 「喂!」她只能气唿唿的喊。 「我都这样了,又对你做不了什么。」司徒慎没有松开她,低沉着说。 「……」闻言,秦苏没吭声的考虑着他的话。 半响后,她似是妥协般的低声着,「算了,睡觉吧。」 「嗯。」司徒慎很愉悦的应了声,将她搂的更紧一些。 深深的夜,病房里很是安静,两人的心跳声就显得清晰,似是一声缠着一声。 可是这样抱在一起睡,司徒慎哪里可能安分呢,不一会儿搂着她的手就逐渐不安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也没有睡着的秦苏,在他的大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的前一瞬,她毫不客气的给伸手拍了开来。 「不影响的。」他低低沉沉的说。 「什么?」她皱眉,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医生都说,不影响的。」司徒慎薄唇一勾,继续跟她说明着。 「都已经成这样了,还想着这种事!」秦苏听后,顿时恼怒的瞪他。 司徒慎低沉而轻愉的将薄唇凑到她耳边,邪气的开始说,「医生不是也说了,躺着运动时没关系的,就是得辛苦你来……」 「别说了!」她忙出声打断他,阻止他继续不要脸的说下去。 「我有点想做了,你不想么。」司徒慎嘀嘀咕咕的。 「不想。」秦苏咬牙,她哪有他那么多的欲。 感觉到他喉结上下滚动,还要说话的样子,她忙抢先道,「再不睡觉,我回家了。」 司徒慎顿了顿,又试探的将大手移动着想要作怪,见她挣扎的真的要起身坐起来,他连忙第一时间停下来,很失落的语气道,「好吧,那就纯纯睡觉。」 确定他不会再作怪后,秦苏干脆的翻了个身,却也是因为chuang太小,始终还是没办法逃离开他的怀抱。像是乌龟一样的驮在那里,她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的入眠。 「秦苏。」即将睡着之前,又听到他在唤着她的名字。 秦苏只是稍稍动了动姿势,并没有出声回他。 以为他又要说那些不正经的事情,谁知他却缓缓的说道,更确定是在缓缓的问,「我们的事,你有没有考虑,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样的话,他似乎总在不厌其烦的提醒着她。 她听着虽然是不耐,可却也是在他这样翻来覆去的追问下听得出来,他的那种担心和害怕。这样一想,她总会忍不住心瓣处的滚烫。 其实……一直都有考虑。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腿伤,其余的事情可以出了院以后再说。 也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没好气的喝了句,「到底睡不睡了!」 司徒慎对于她始终还没有答应自己,很是沮丧的失落。不过也没敢再继续追问,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只能将她搂的更紧,同时还安慰着自己,哪怕她不配合的吃不到肉,能这样抱着睡觉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间,相拥着的男女,逐渐的唿吸同一个频率,安然入睡。 ***************************** 晌午,阳光充足。 送走了来探病的司徒夫妇以及老太太,秦苏从电梯出来时顺便去了一趟医生的办公室,大概了解了一下有关出院的情况后,往病房的方向回着。 因为只是骨折,并没有动什么手术,医生建议住院也是保守一些。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每天都几本待在医院里照顾着他,只不过在第一晚之后,之后她再也没有心软的留下来过了。 走到一半时,接到了个好友路惜珺的电话,还是和之前最后见面时的一样,想让她陪着去做产检,她简单的将司徒慎这边住院走不开的事情说了下,那边路惜珺说着等她有时间的再说。 「小珺,产检都是定期的,你别拖长了时间,对胎儿不好!」秦苏一听,忙叮嘱着说。 「嗯,我知道,放心吧。」路惜珺也不让她担心的答应着。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好友声音,那样的疲惫无力,秦苏关心的询问,「小珺,你和路队的事怎么样了,有关他的婚事,你……问他了吗?」 那边路惜珺久久的没有出声,那么长时间的沉默,随即再开口时也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低说了句有些累了想睡,到时再给她打电话。 切断了线路,秦苏的心情也始终都不能平静。 正好也是到了病房门口,她伸手推开着门,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似乎也是在讲电话。 她怕打扰到他,所以刻意的放轻着一些脚步,隐约的听到他在低声的说着什么,「都安排好了?嗯……就按照你所说的那一计吧……你确定能行吗……」 等着她将病房门关上,走进去时,司徒慎看到她,黑色的瞳孔立即一缩,表情也跟着一紧。 像是在密谋什么惊天大事,生怕被人听到一样,弄得她有些一愣一愣的。 「好了,就这样。」匆匆的对着手机说完这一句,他边很快的挂了电话。 薄唇动了动,他似是试探一般的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啊。」秦苏莫名的说,皱眉不解的问,「你跟谁通电话啊,神神秘秘的。」 「路邵衡。」司徒慎浓眉一挑,回着她。 「哦。」秦苏听到后,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多追问。 又想到什么,她跟他缓缓说着,「对了,我刚才去了趟医生的办公室,他说你这个情况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明早我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收拾收拾回家养着吧。」 「嗯。」司徒慎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想着什么。 见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想到他刚刚说和路邵衡通的电话,又想到了不久前和自己通电话的路惜珺,她不禁对着他说,「司徒慎。」 「嗯?」他抬起黑眸,斜睨向她。 「路队真的会在年后结婚吗?」秦苏皱眉,想了想问着。 「……应该会吧。」闻言,司徒慎有些犹豫着回,似乎是确定的事,也似乎不怎么确定。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好友,所以也替自己的好友说了句,「这婚事是他家老爷子一手操办的,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秦苏听到后,心情更加的发沉,尤其是想到刚刚好友电话里那么久的沉默。心里总归是站在自己好友的这一边,想要尽可能的做些什么,她凝重着说,「司徒慎,你和路队是好朋友,我和小珺也是,你有时间的时候帮着跟他说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让他别伤害小珺。」 司徒慎听后,点头答应,却也又说了句,「你也可以自己跟他说。」 「……?」秦苏不解。 「他一会儿就过来。」司徒慎薄唇一动,说着。 「一会儿就过来?」她微微惊讶的问。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表情寻常。 只是不经意的垂下了黑眸时,里面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 「嗯。」秦苏听后,也是点了点头。 想着好友的事情,她微垂着眼睛越发的皱紧着眉头,双手都不由的紧握在了一起,一心都装着满满的跟路邵衡怎么说怎么谈,什么都没有感觉得到。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自从我爸妈走了以后,沦落成每天一顿饭的我称了吓体重,掉了四斤多,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呢,好纠结的一个问题。明天见吧。)
第187章,搬回和你住 第187章,搬回和你住    晌午阳光,继续。 靠坐在病chuang上的司徒慎,像是转笔一样的转着掌心的手机,黑眸会时不时的朝着坐在一旁的秦苏瞥上两眼,微微挑了挑浓眉,再微微的蹙了蹙。 「明天就办理出院?」将手机丢到一旁,他问着。 「嗯。」秦苏闻言,从沉浸好友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听他又这样问,以为他是不想出院,因为从始至终他都和别的病人迫切想出院的不用,很愿意在这种充满消毒水的地方住着。所以抬眼朝他看过去,不由的继续强调着说,「我已经再三问过医生了,说是可以出院了,总是在医院里待着也没有好处的!」 「嗯。」司徒慎听后,低声应了句。 然后顿了有两秒左右,黑眸瞅着她又问,「要是出院了,你是不是得搬回来?」 「我搬什么搬!」秦苏听后,没好气的说。 「我是病号,需要照顾。」司徒慎挑眉,再次柔弱。 「你这个情况不是很严重,回去休养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打着石膏也能够正常生活正常行走。到时再请个人在家里照顾着,我会一有时间也会过去看你的。」她皱了皱眉,很是耐心的跟他说着。 司徒慎听了以后,怏怏不乐的撇了撇薄唇。 秦苏正准备继续开导他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然后门被推开后,路邵衡从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似乎还略微显得有些风尘僕僕。 「路队,来了啊!」看了眼司徒慎,她忙站起来打招唿,心里还想着他果然没有骗人,同时也在暗暗盘算着一会儿怎样找机会和路邵衡聊一聊。 「嗯。」路邵衡点了点头,自然的走到了病chuang边坐下。 不像是之前那样来去匆匆,路邵衡似乎没什么事的一直待着病房里,和司徒慎两人聊着天。秦苏特意去将每一样水果都洗了些给他们吃,还有一些小点心什么的。 中间里,秦苏接了个自己兑下的幼稚园电话,等着回到病房时,发现路邵衡已经不在了病房。 「路队呢,走了?」见状,她忙问。 因为路邵衡到了以后,一直和司徒慎聊着天,虽然很平常却也有很多话说的样子,所以她一直也没有打扰。这会儿不见了对方以后,有些焦急,毕竟有关好友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说。 「没走。」司徒慎不紧不慢的说。 「哦。」秦苏松了口气,也才发现沙发上还放着对方脱下来的外套,放心的又问着,「那干什么去了?」 「抽菸去了吧。」司徒慎看了她一眼,似是随口回了嘴。 「嗯。」秦苏点了点头。 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热水瓶,她伸手提了起来,「我去外面换一壶新的回来,给你们沏的茶蓄水。」 司徒慎闻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的,继续往嘴里塞葡萄。 秦苏很快便换了一壶新的热水回来,特意从另一个方向会路过吸菸区的方向走回来,是想着藉此机会单独和路邵衡说一说的,可里面烟雾裊裊的,却没有对方的存在。 她愣了愣,想着可能是回去了,也往病房方向回。只是走了没几步时,迎面倒是看到了路邵衡正从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出来,步伐看起来稍微有些缓慢。 见状,秦苏忙快步迎了上去。 「路队。」她站定以后,笑着喊。 「打水去了啊。」路邵衡抬眼看到她,也是忙笑着说,而且还很绅士的伸过手,「我帮你拿吧。」 「谢谢。」见他接过去,秦苏道谢着。 转身并排的一起往回走时,她酝酿着开口,「路队,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当然能了,是要谈谈司徒的事么?要是你回心转意了可就太好了,这可省了不少的事儿呢!」路邵衡听后,笑着打趣的同时意有所指着。 「不是,是小珺的事。」秦苏摇了摇头,认真了表情。 闻言,路邵衡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收敛了起来,眉头慢慢的轻皱。 「我知道你年后要结婚了,小珺也知道了,她应该有问你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你要娶别人,当时就不该阻止小珺拿掉孩子,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小珺她现在不止为你在怀着孩子,还为你放弃了她已经触手可及的安稳婚姻,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在你的手里。」秦苏凝重且缓缓的说出来。 路邵衡听着她在说,表情也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她说完以后,他在路过吸菸区的位置停下了脚步。随即垂着的手摸索在了裤子的口袋里,有些低的说了句,「抱歉,我想再抽根烟。」 秦苏点了点头,表示不介意。 似乎还是有受到情绪的影响,路邵衡叼在嘴里的烟,打火机「碰碰咔咔」了好一阵,才被点燃。 见他点燃了烟以后,她正色的再度开口说,「路队,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而且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都是局外人,没办法参与也无权利多说什么。只是我作为小珺十多年的朋友,我不是想要求你什么,只希望在你做任何决定任何事情,不要伤害到她。」 路邵衡没有出声,也没有抽菸,就只是任由着菸头在慢慢燃着。 「若是真的不得不伤害,请你将伤害程度减到最低。」见状,秦苏不由的嘆了口气的说了句。 路邵衡听了以后,还是沉默着,直到手里的烟都已经快燃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时才动手仍在了垃圾桶里。随即表情一整,缓慢吐字的说,「你说的,我会记住的。」 「好,谢谢。」秦苏笑着点了点头。 她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其余的事情,就只能看他们两个了。 许是两人刚刚谈论的太过沉重,她忙转移着话题,「我刚看你好像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嗯……」路邵衡脸上的表情忽然就一变。 「怎么去那里了?」秦苏不解,却也只是随口问。 「问一下司徒的伤势。」路邵衡回着。 以为他是关心朋友的伤势,所以秦苏笑着告诉他,「没事的,他这个只是骨折,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而且一个月后就能拆掉石膏,到时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 「就这样?」路邵衡听了以后,却这样问。 「是啊。」秦苏很是莫名的点了点头,见他眼神都明显变了以后,不禁问,「怎么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路邵衡似在自言自语的低声了句。 「不知道什么?」她听到后,一头雾水的。 「没、没什么。」路邵衡却像是被戳破什么一样,不停的摇头。 「……」他这样,让秦苏更加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就是你……多陪陪他吧!」路邵衡做了个深唿吸般的,这样说着。 秦苏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直观上感觉他会这样说,应该是想要撮合两人的。可他的表情太不对了,明显的在极力掩饰着什么,那样的不自然,在努力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也是没办法确定,所以只能略微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暗自揣摩着。 被她始终这样看着,路邵衡像是坚持不下去般的,表情纠结的不行,支支吾吾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到底怎么了?」他这么一说,秦苏忙问。 「是司徒……」路邵衡很慢的说。 「他怎么了?」秦苏一愣,不由睁大了眼睛。 本来就被他的表情弄得神经兮兮的,再加上他越发的语气踌躇和表情压抑,她就越发有种不安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直到他说出司徒慎的名字时,心里剎时「咯噔」了一下。 「他……」路邵衡欲言又止的,纠结的不行。 「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啊!」秦苏大步上前,急促的问着,感觉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路邵衡看了她半响,似在做着很激烈的心理斗争,然后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般的才慢慢的蠕动着双唇,艰难的开口说着…… 医院里是略显噪杂的,但因为凝神很仔细,所以路邵衡所说的她都是一字不露的听的清清楚楚。 全身都像是锁着般的僵硬,连唿吸都屏住,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秦苏摇着头,无法置信。 路邵衡只是长长、长长的嘆了口气。 向后倒退了两步,秦苏还是摇着头,没办法相信他所说的话,转身的同时嘴里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去找医生问个清楚!」 话音未落下时,她就已经大步的朝着医生办公室奔跑着,沿途还撞到了好几个拿着药袋的护士。 路邵衡见状,眉毛一挑,提着手里的热水瓶也忙一熘小跑的跟上。 ************************* 医生办公室。 门板还被她冲进来时的力道大敞着,秦苏双手还保持着抵在桌边的姿势,确切的说是木在了那里。 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摊开的都是一堆的拍出来的片子以及各种的医疗报告,她表情呆呆的,很缓慢的望着坐在那里表情看起来也很凝重的医生。 「医生,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她发出来的声音虽还完整,却已经颤到不行。 「是的。」医生看了眼后面跟进来的路邵衡,点了点头。 「不可能!他只是在工地受了伤的送到医院来,不是说只是骨折吗,连钢钉都不用的打石膏就可以了,怎么现在会……」秦苏情绪有些太激动了,有些说不下去。 「我们也没有想到,只是做了下住院的常规检查,却没想到发现了问题,所以才深一步的进行了确认。没有告诉你,这些都是病人的意思,我们有权为他保密。」医生很是无奈的嘆了口气,对着她说着。 「司徒不想让你知道。」提着热水瓶跟进来的路邵衡,此时上前,也是嘆息的说。 闻言,秦苏皱起的眉心簌簌的颤,抵在桌边的手指也跟着抖。 她抬起一只手捂着脸好半天,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的摇着头,踉跄的往后退着,身影飘飘忽忽的离开了办公室。 留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互相对望着。 坐着的医生站起来,皱着眉头表情很苦恼的样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是在做好事。」路邵衡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特别肯定的说。 闻言,苦恼的医生顿时豁然开朗,笑着点头点头再点头。 路邵衡挑高了眉,上下打量了一圈,开玩笑般的说,「不过,你确定你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吗?」 他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医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 虽是率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但秦苏比路邵衡还要晚回到病房,在公用的洗手间里待了许久,还洗了两把脸,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表情无异。 推开病房进去,路邵衡也已经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要离开的样子,路过她身边时,很低的交代了一句,「他不想你知道。」 「嗯。」秦苏很轻的应了句。 路邵衡离开后,病房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之前两天没什么不同,她很努力的照顾着他,只是恍恍惚惚的。 吃过了晚饭,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深。 秦苏坐在病chuang边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上面吃着水果的男人,紧紧的,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好似他随时都有可能在眨眼间消失了一般,那种可怕的感觉好糟糕。 直到他将吃光了的空碗递到了眼前,她才回过神来,「还要不要再吃个苹果?」 「不了。」司徒慎摇了摇头。 「那猕猴桃呢,或者橙子,葡萄?」她继续询问着。 「吃挺饱了。」司徒慎满足的摸了下胃。 「嗯。」秦苏点点头,拿过一旁的白水递给了他,「喝口水漱漱吧。」 之后扶着他上了趟洗手间,又洗漱完以后,重新回到了病chuang上,秦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低声说着,「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你要回去了?」司徒慎浓眉一动。 「嗯。」秦苏点了点头。 「明天就出院了,你晚点再走,多陪我一会儿。」司徒慎闻言,忙去抓她的手,赖赖唧唧的。还不忘再一次自我强调着,「我受伤了,是病号,是柔弱群体。」 以往对他这样,都觉得眼气,可此时秦苏看着他的无耻卖萌,心里却难受的不行。 忙别过脸转移开视线,眼底却还是悄然的有些红。 震定后,她扶着他平躺在上面,然后帮着拉着被子,催促着,「快睡吧。」 司徒慎薄唇撇着,黑眸幽幽的瞅着她,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见状,秦苏挣开自己的手,然后覆在了他的黑眸上,动作很轻很柔。 「赶紧睡,然后明天等着我,早上起来我就过来,给你办出院。」她声音也很轻很柔,像是平时对待小傢伙一样,有些诱哄一般的。 ************************ 夜,秦宅。 从医院回来的秦苏,并没有在客厅看电视,也没有回卧室,而是嫌少的到了一间空着很久的房间,不过里面摆设不变,也是每天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是已经过世的秦父房间。 秦苏抱着肩膀,略微仰着头在望着夜空,似在细细辨别着上面的每一颗星,眼睛里的焦距却又那样涣散。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去相信。 已经有秦父的前车之鑑,她还记得当时在得知秦父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那种入坠冰窖的感觉。现在,她却又经歷了一次,甚至比上一次还要难以承受。 人都会经歷生老病死,就像是她送走秦父时的那样,可他还那么年轻…… 秦苏想了很多,脑袋都快要炸掉了,却又根本理不出什么情绪来。 总结的只有一种,她很想哭。 「妈妈,妈妈--」 从楼梯间隐约传来小孩子奔跑的脚步「咚咚」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唤声。 在客厅看完动画片的小傢伙,一路跑上来的正在逐个房间的寻找着她,这会儿终于推开了外面的门,看到她在里面立即扑了上来,「妈妈,原来你在姥爷的房间里呀!」 「嗯。」秦苏低头,笑着伸手揉着儿子的脑袋瓜。 「妈妈,你是不是想姥爷了?」小傢伙歪着头,似懂非懂的问着。 「是啊。」她舒出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傢伙正仰着脸,屋里面光线又很充足,他小小的脸上却深刻的五官,长得和男人真的是如出一辙,那样的想像。秦苏的手指在上面一遍遍的轻抚着,眼眶就越发的疼。 「妈妈,你怎么眼睛变得红红的了?」小傢伙看到以后,软软的问。 「是吗……」秦苏听后,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声音低低的。 小傢伙不懂她是怎么了,只知道妈妈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以为她是想姥爷的关系,所以抱着她软软的继续说,「妈妈,你说舟舟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你也要做个坚强的妈妈噢!」 「嗯!」秦苏闻言,弯下身子将儿子搂紧在怀里。 这样安静的温存了一会儿,她稍稍放开儿子,贴了贴他的脸蛋,有些沙着嗓子问,「舟舟,你喜欢住在这里吗?」 「喜欢呀。」小傢伙点头回答着。 「那和以前的家相比呢,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以前住的地方呢?」秦苏又问着。 「以前的家……是和爸爸一起的家吗?」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 「是。」秦苏回答着。 「当然是和爸爸一起的家!」小傢伙一听,毫不犹豫的说。 虽说秦宅这里并不陌生,以前姥爷在的时候也总会来,他们现在也始终都住在这里,可是比较下来当然还是以前的比较好啊,在那里成长的不说,而且也有爸爸呀。 聪明的意识到什么,小傢伙兴奋且不确定的问,「妈妈,我们是要搬回去了吗?搬回去爸爸一起的家?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了吗,每天都能在一起了吗?和以前一样吗?」 对于儿子一连串的发问,秦苏没有说话,只是眉眼和嘴角都弯了起来。 见状,小傢伙立即拍掌,兔子一样的跑了出去,「我去找我的小背包装东西!」 ************************** 翌日,下午。 在早上医生和护士们都交接了班以后,秦苏也跟着其他家属们一起,排队的办理了出院手续。 又在医生那里开了一些骨伤的药,简单的将病房里的东西收拾了下,吃过了午饭后,才整理着出院。老宅那边特意告诉了声,并没有让他们再来折腾,倒是路邵衡过来充当司机。 秦苏和医院的人员一边一个的搀扶着司徒慎从住院大楼走出来,路邵衡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拎着两两个行李包。 最后一节台阶下来后,秦苏跟帮忙的医院人员道谢,然后扶着司徒慎打开车门往里面坐。另一边路邵衡绕到车的后面,将后备箱的盖子打开,把东西放进去好出发离开。 因为吉普车不像是轿车,后备箱和驾驶舱都是整合在一起的,所以坐在后面一回头就能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 「怎么有还有三个行李箱?」司徒慎看到以后,不解的问。 「是我的。」跟着坐进来的秦苏,回着。 「嗯?」司徒慎困惑的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又忙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苏淡淡的。 见他一双黑眸眨也不眨的迫切盯着自己,她翘了翘嘴角说,「你不是说想让我搬回去住?」 「所以你……」司徒慎表情瞬间变了又变,声音不确定的高扬。 「嗯,我搬回去和你住。」秦苏点了点头,确定的说。 (今天6000字结束。上套了噢,此计太歼诈,明天见。)
第188章,不懂我的心吶 第188章,不懂我的心吶    薄云缠绕着阳光,一层又一层。 吉普车在城市的街道里穿梭,坐在驾驶席的路邵衡,开车技术特别好,一路匀速的行驶,四平八稳的将车子朝着小区方向行驶着。 「真的?」 在她说出来要搬回去跟他一起住时,他俊容上的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扯动了半天薄唇才发出声音的问她。 见状,并排跟他坐在后面的秦苏侧过些身子,点了点头,「真的。」 在她点头以后,整个过程里,他一路上都始终保持着两道浓眉高高挑起的样子。 吉普车渐渐减速,小区的大门口已经就在眼前,有物管的警卫员已经提前将放下的栏杆缓缓的升起来。 眼看着行驶入小区,所住楼栋也渐渐驶到,司徒慎转过俊容来,好似还不敢相信的求证着,「你确定吗,搬回来?」 「嗯,确定。」秦苏再度的点了点头。 「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瞥了眼前方的好友,司徒慎很不解的问。 她也是刚好瞥向驾驶席坐着的路邵衡,自然的问着,「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司徒慎挑眉否定,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表情变了变,又紧盯着她询问,「那我们的事,你这样算是考虑好了么?」 闻言,秦苏没有说话。 抬眼间,正好和前面后车镜里路邵衡的眼神交汇到,她的心脏剎时惴了起来。 她用力互握着手,对着他轻轻应了句,「嗯……」 司徒慎表情就更加的明亮,黑眸里满满的兴致勃勃和充满希望。 吉普车停稳以后,秦苏率先下车,然后在小心的搀扶着他从里面走下来,主动的伸手绕上他的窄腰,往大楼里面挪动着脚步。和出院时一样,行李全部都有路邵衡一个人包办。 等着从电梯里走出来,防盗门也应声而开,还是以病号司徒慎为主的先扶着他进去,然后再将行李都拿进来。 「谢谢你啊,路队!」秦苏看着路邵衡风风火火的将一个个行李箱搬进来,出声道谢着。 「不客气。」路邵衡大方的笑着。 等着对方将最后一个行李箱也都放下时,秦苏忙微笑着张罗,「快去坐下来歇歇吧,我去烧点水喝!」 「别忙活了,我也还有事,就不多待了。」路邵衡摆手,阻止着她。 「不喝口水再走?」秦苏愣了下问。 「不了,改天有机会的。」路邵衡摇头,笑着说。 「好的。」秦苏也没多挽留,也笑着说。 路邵衡眉毛挑了挑,似是刻意不让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听见一样,不留痕迹的朝她凑近了一些,还压低着声音,眼神特别严肃的看着她,「我作为司徒的朋友,就把他拜託给你了。多照顾他,多陪陪他。」 「放心。」秦苏也跟着对方一样,压低着声音,表情郑重。 「嗯!」路邵衡强自着情绪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战友间的互慰一般。 随即,对着一条腿搭在茶几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扬声说道,「司徒,我走了啊!」 「嗯。」司徒慎表情懒懒的应了声。 只是在路邵衡转身往玄关处走,收回目光的那一瞬,他垂在一旁的手略微抬起,比出了个剪刀手。 耶! **************************** 傍晚,临消失前的冬日晚阳最为醉人。 从车上下来以后,刚下幼稚园的小傢伙在电梯里也一直是踮着后脚跟一窜一窜的,嘴里不知哼着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拉开,秦苏牵着儿子的手往所住房子走。 「妈妈,你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吗?」小傢伙仰着小脸问。 因为不是双休日,还要上幼稚园,所以小傢伙没办法参与到陪爸爸出院以及搬家到这边。不过下了幼稚园以后,就也还是能回到这里了,心情很是兴奋。 「嗯,都搬过来了。」秦苏笑着点头。 「妈妈,这里的家还和以前一样吗。」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再度询问。自从爸爸妈妈离婚不在一起生活了以后,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里,幼小的心现在有些担心也有些期待。 「嗯,没有变。」秦苏弯唇,笑容更加柔。 「妈妈,爸爸已经出院了吗?已经在家里面了吗?」 秦苏点了点头后,略微弯下些身子,她抚着儿子的小脑袋瓜,压过了心里那一阵阵拧着的难过,声音更加柔的说道,「舟舟,你也要多陪陪爸爸,我们都多陪陪他。」 「当然要啦!」小傢伙不懂她的语重心长,只是忙点头着。 密码输入了以后,防盗门应声而开,不等她再去伸手牵,小傢伙就已经拔腿往屋子里面沖了,光着小脚丫的拖鞋都来不及换,一叠声的喊着,「爸爸,爸爸——」 坐在沙发上正养伤处优啃着苹果的司徒慎,见到儿子也是扬起了薄唇,伸着手臂示意着。 小傢伙扭动着小屁股,撒娇的扑过去,笑得甜甜的。 跟在后面走进来的秦苏,拿着拖鞋给儿子穿上,还不忘叮嘱着,「舟舟,你要小心些,不要碰到爸爸打石膏的右腿。」 「我知道哒!爸爸的右腿受伤了!」小傢伙很乖巧的说着。 「嗯。」秦苏笑着点头。 小傢伙忙再度转向司徒慎,拍着小胸脯,小大人一般的响亮说着,「爸爸你放心,我会和妈妈好好照顾你哒!」 「好。」司徒慎被儿子的脆声童音也是柔软到。 「我们以后会像是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吗?」小傢伙眨巴了两下眼睛,又脆脆的问了句。 司徒慎没回答,黑眸朝着秦苏望过去。 见父子俩同样漆黑的眼眸都望着自己,她点头,「嗯。」 「太棒啦!」 小傢伙听到这样的确认以后,将两个小短胳膊举高,高兴的欢唿着。 而一手揽住儿子小肩膀的司徒慎,也照葫芦画瓢,大男孩般的重复,「太棒了!」 见状,秦苏忍俊不禁,从落地窗透进的晚阳里,嘴角越发的翘起。 地久天长,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爸爸,你也很高兴妈妈回来和你住,是不是?」小傢伙晃头晃脑的对着男人问。 「是。」司徒慎眉峰一动,神采奕奕的点头。 「爸爸,我知道这个叫什么?」小傢伙嘿嘿的笑了起来。 「叫什么?」不等司徒慎问,秦苏就好奇的出声。 「是老师教的一个成语噢,叫因祸得福!」小傢伙显摆般的说着,同时还伸手轻轻戳了戳司徒慎打在右腿上的石膏。 小傢伙只是刚好聪明的将知道的成语对号入座里面,而秦苏听了那四个字以后,想到的却是另一层,心脏瞬间像是缺了一大块一样,更加的难过和珍惜。 而司徒慎也没往下接什么,笑的有些心虚。 小傢伙一手抱着爸爸的,一手拉着妈妈的,兴奋的说了上一堆话后,末了又脆声的说了句,「那晚上的时候,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住!」 秦苏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头,当然是会应允。 一旁薄唇勾着的司徒慎听了以后,烦恼的蹙起了浓眉。 **************************** h市被称为冰城,今年入冬以来却始终都还迎来第一场雪。 此时夜幕已经是早早降下,准备拉合窗帘的秦苏,抬眼望着外面寻不到几颗星的夜空,似乎看起来明天会是个阴天,可估计还是不会像天气预报报的那样会下雪。 将窗帘都给合上,她回过身来,坐在chuang上的司徒慎,正低头抻着身上的衣服闻着自己,蹙眉很嫌弃的样子。 「还要不要吃水果什么了,不吃的话去刷牙吧。」秦苏走过来,说着。 「不吃了。」司徒慎摇了摇头。 看着他放下了扯着衣服的手,秦苏犹豫着问,「你要不要洗澡?」 「唔?」司徒慎黑眸抬起来,瞅着她。 「不要吗?」秦苏只是问。 「你要给我洗吗?」司徒慎黑眸眨巴再眨巴,惊诧且不确定的问。 在医院里他也是提出来过这样的要求,可她都是推託给护工,还差点给他找了个男护工来。所以为了避免被一个大老爷们这里摸摸哪里擦擦的,他始终都是在洗漱的时候,拿着毛巾简单擦上一番。 本就是挨过闷棍的,也是放弃了这一茬的,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来了精神。而且现在是回到了家里,根本找不到什么女护工还是男护工,她这么说应该是要给他洗澡的吧! 见她虽然是没有再出声,可沉默的表情已经是默认的样子。 司徒慎因为好不容易让她搬回来住,第一晚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度过,就被儿子提议要在一起睡。郁闷无比的心情,在这一瞬,一下子激动了。 他甚至想到了一会儿她给自己洗澡,脱光光了以后…… 秦苏看着他黑眸里不停的光亮闪烁,没有多说的转身去了浴室,再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条很大的毛巾。走回他身边后,直接半蹲了下去,然后将拿着的毛巾分别都缠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仔细的系好。 「走吧,去洗澡。」她伸手去扶他。 「嗯!」司徒慎不用她费力,勐地窜了起来。 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只有一只落地的脚,热血沸腾的往浴室里倒蹬。 秦苏见他蠢蠢欲动的样,只是云淡风轻着表情。 *************************** 外面的夜空还是难找到一颗星,屋里面的灯光暖暖的。 窗户正对着的大chuang上,已经换了干净的chuang单和被褥,坐上去都舒舒服服软软的。整个卧室里在夜晚的时候看起来都会很温馨,有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迴荡着。 刚刚洗过澡的司徒慎坐在那,一点没有进去前的精神抖擞,反而像是打了蔫的茄子一样。 而站在他面前,正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吹风机的小傢伙,特别兴致勃勃也特别认真的在给他吹着头髮,小嘴巴不适的还会问着,「爸爸,你的头髮好硬呀!我有没有拽疼你呀!」 司徒慎耸耷着浓眉黑眸,没什么力气的偶尔回上一句,尤其是想到整个洗澡的过程。 进了浴室以后,浴缸里已经被她放着水,水流哗哗的在那里流淌着,撩的他也是心猿意马的。 等着一站定,他便去抓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催促着她快点给脱衣服,同时不停的凑向她,对着她耳边火热的吹气。上衣脱下来以后,他正想提醒着让她将浴室的门关上时,小傢伙蹦跶的跑了进来,还特别兴奋的大声说着,「爸爸,妈妈要我帮她一起给你洗澡!」 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直接一桶凉水浇了下来。 他再怎么心痒难耐,有儿子在,他想占什么便宜或者做什么坏事,也根本没办法有那样的心情了好嘛! 秦苏收拾完浴室走出来,看到的便是打着一条腿石膏的男人,垂头丧气的在那里,她强忍住心里的窃笑和嘴角的抽搐。 「好啦,爸爸我给你吹好头髮啦!」小傢伙关掉了吹风机,特别有成就感的说着。 「嗯,谢谢你。」司徒慎看着等着表扬的儿子,努力勾了勾薄唇。 「不客气噢!」小傢伙马上回,还得意的说,「妈妈说了,头髮吹到这样就好啦,剩下的让它自然干,不然会对头髮不好哒!」 「嗯。」司徒慎不走心的应了声。 秦苏看着完全被敷衍了的儿子,忍住笑的招了招手,「舟舟,过来妈妈给你换睡衣。」 「好哒!」小傢伙一听,丢下毛巾和吹风机,蹦跶的跑过去。 两截式的睡衣睡裤都穿好,是小傢伙最爱的海绵宝宝,不过因为最近好似长高了一些的关系,显得有些短了。秦苏将袖子和裤腿都拽了拽,和儿子温声细语说着哪天有时间上街再去买两身。 等着将睡衣都掖好在睡裤里,秦苏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同时抬眼看到垂头丧气的男人正挪着石膏的腿,要躺下去的样子。 「要睡了?」秦苏挑眉着问。 「嗯。」司徒慎有气无力的回。 「爸爸,我和你一起睡!」小傢伙见状,忙撅着小屁股爬过去。 刚刚才平躺下去的司徒慎,看着凑过来的儿子,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遍,薄唇也跟着扯了扯,最终还是不甘心般的开了口,「舟舟。」 「怎么啦,爸爸?」正拿着他手指玩的小傢伙,眨巴着眼睛看他。 司徒慎蹙了蹙眉,支撑着身子重新坐了起来,很有必要的样子看着儿子,同时酝酿着,再很有必要的开口,「舟舟,你已经五周岁了,接下来很快也就六周岁了,明年就要上一年级了,是大孩子了对不对?」 「对的呀!」小傢伙勐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挠了挠头。 「所以,你更应该尝试一下,自己能够独立。」司徒慎又缓缓的继续说。 「嗯,要独立!」小傢伙提高后,再度认同的点头。 见状,司徒慎觉得铺垫的差不多,所以开始往主要问题上去引导着,「是的,独立就是说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去做,比如说是睡觉……」 「睡觉?」小傢伙歪着头,重复着问。 「对,一个人睡那种。」司徒慎点头,挑着浓眉说。 小傢伙听了以后,小脑袋瓜更加歪了一些,黑又亮的眼睛眨巴又眨巴,然后又微微垂下了脑袋瓜,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爸爸问题的样子。 司徒慎看到以后,心中暗暗愉悦,浓眉越发高挑。 等着儿子再度抬起头来,以为能听到有效果的话,听到的却是,「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一起睡?」 小傢伙抿着小嘴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声音委屈极了。 「不是。」司徒慎忙坚定的否认。 黑眸望着自己的儿子,大手在儿子的脑袋瓜上温柔的抚摸了许久,最终长长的嘆了一口气,他扶着儿子重新的躺下,然后认命般的说着,「陪爸爸睡吧。」 哎—— 儿子,你不懂我的心吶! 「嗯嗯!」小傢伙欢快的答应。 目睹全过程的秦苏,憋着笑的问,「那我关灯了啊?」 「嗯……」传来一声闷闷的男音。 **************************** 夜越发的深,屋子里也越发黑黑静静的。 小傢伙躺在正中间,已经是睡的很熟,还会发出那种可爱的鼾声。两边分别躺着的男女,距离不过一寸的距离,唿吸声都能感觉得到。 司徒慎当然是睡不着,又挨着一条腿打着石膏,翻身都会弄出来一些动静。 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终是忍不住的将手越过儿子伸了过去。 大手才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敏锐的一把给抓住。 「秦苏,我想要。」既然被抓包,他干脆的承认着。 说完后,他还故意滚动着喉结,大口的吞咽着唾沫,好表示着他有多么的饥渴难耐。不过却也是没有敢抱什么太大希望的,毕竟儿子还在中间,她又未必轻易肯从。 都怏怏的准备撤回手时,却听到她应允般的很轻一声「嗯」。 司徒慎黑眸顿时一亮,燃起簇簇火苗来。
第188章, 嗯? 司徒慎听到她那很轻的一声,霎时激动。 住院这些天,他也是耍赖的让她留下来陪过,却始终没有得手过。现在她和儿子都重新搬了回来,真的就是更加的触手可及,睡前她主动提出来给自己洗澡,却是白高兴一场,刚刚和儿子探讨「独立」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所以他只是很不甘心,心痒难耐的睡不着而已,想伸手过去占点便宜。 也真的是儿子就在中间,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虽是浑身燥的难受,却还是没有抱什么可以吃上肉的太大希望。可这会儿听到她着隐隐约约,轻轻一声又很撩人的应允,瞬间心绪激盪! 「可以吗?」喉结又滚动了下,他压着声音问。 这回秦苏没有出声,不过却松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黑暗里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 司徒慎见状,瞬间理智全无。 根本顾不得儿子还熟睡在两人中间,长臂伸过去,还是压着声音,「我腿过不去,你过来。」 说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加上她的配合就轻松的将她给拽了过来。 悉悉索索的动静,秦苏便已经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了,因为中间有小傢伙的关系,过来时非常的小心,所以力道也有些没掌控好,感觉他被压的闷哼了一声。 「怎么样,是不是伤到你哪里了?」见状,她忙焦急的问。 「没有没有!」司徒慎立即快声的回,随即扶着她的两只手,便急迫的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的手都像是带电一样,碰到哪里都跟过了电一样,秦苏其实有些后悔自己那一瞬的心软,此时虽说哪里都黑漆漆的,只能大概辨别着彼此的轮廓,可这样的姿势和接下来做的事情,还是会令人羞窘。 尤其是他越来越重的唿吸,因为刻意的压抑,在这样夜深人静下就显得更加的粗重。 「……真的要吗?」秦苏咽了咽唾沫,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要!」司徒慎一口回。 上下其手的同时,还特意说明着,「是你自己答应的!」 他已经嘶哑的声音,听在秦苏耳朵里简直一烫,略微向后躲了躲时,刚好滑过了他打着石膏的右腿,才惊觉着的忙问,「还能做吗,你的腿……」 「没关系,这里没受伤就行。」司徒慎邪气的抓着她的手,往下一覆。 秦苏忙缩回了手,却被他又重新给握住引领。 因为在姿势的关系,她似乎像是整个主导一样,低头就能撞上他冒着火苗的黑眸,想要偏头避过去的话,另一边却又是熟睡着的儿子。小嘴微张的睡得那样酣甜,天真无邪的根本不知一旁发生了怎样没节操的事。 「就是得都交给你了。」司徒慎握着她的腰,薄唇扯着说。 「交给我……」秦苏咬唇,唿吸都颤颤的。 「对。像是以前我教你的那样。」他浓眉高扬,喉结难耐的不停滚动。 以前…… 秦苏听他说着,也努力的回想着以往的婚姻生活。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很糟糕,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很合拍的,那时候她也是全身心在他身上,每次都努力的迎合着他。他教着什么姿势或者其他的,她虽害羞却也都会照着做…… 可是现在,一上来就让她这样做,感觉脑袋里茫茫然的,浑身还跟着虚软无力。 见她迟迟不动,司徒慎哑声着急催促,「快点,我快憋死了!」 唿出一口气,秦苏按着他的肩膀,然后随着他的帮忙,一点点的向后坐下去…… 等着终于将他整个容纳,两个人压抑的声音都逸出。 黑漆漆的房间里,旖旎了一室。 ***************************************** 东方越来越亮,带来着美好蓬勃的晨光。 厨房里,戴着围裙的秦苏正在忙碌着早饭,砂锅上熬着紫米粥,微波炉里转着蛋羹,这边她正热油煎着培根和鸡蛋。不知是不是换了地方做早餐的关系,她比在秦宅时更加充实。 已经洗漱完也早就换好衣服的小傢伙,正抓着她的围裙一角,踮着脚尖凑上看,「妈妈,都做什么好吃的了呀!」 「都是你爱吃的。」秦苏笑着说,顺带着挡住儿子一些,以免被油星子出来溅到。 「妈妈,我可不可以还想吃章鱼肠。」小傢伙抓着她的围裙不放,点名着。 「可以,妈妈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会儿就煎。」秦苏伸手在儿子的小鼻头上轻点了一下,拿着已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章鱼肠示意着。 「太好啦!」小傢伙满足的直眯眼,还用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胃,可爱的晃着脑袋瓜,「我已经很饿很饿,妈妈你要快哟!」 司徒慎扶着墙壁像是乌龟一样缓慢小心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厨房的通透窗户,晨光从外面透进来,铺在各个角落里,和母子俩眉眼弯弯、温声细语的气氛一样柔软暖和。 这是离婚后,他无数次环顾这个家所期待能出现的场景,到现在终于是恢復如常,好似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如今天一样的充满着爱与希望。 是有着后怕的担忧和惴惴的心虚,乱糟糟的,却又暖洋洋的无比妥帖。 厨房里的秦苏还在忙碌,回身去接水时,想要让儿子先出去等,却见他也正仰着小脑袋瓜望着自己。 以为又是想要再早餐里加餐什么的,却听到他好奇着表情说,「妈妈,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你压在爸爸的身上,为什么要在爸爸身上睡呢,不是说爸爸受伤了吗?」 童言童语,秦苏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汤匙。 昨晚上进行了一些运动,结束的时候她真的是筋疲力尽,再加上一直都是自己在上面的关系,被顶的心脏都似乎泛酸了。好似他再大力一点点,就能够将她的心脏顶穿的可怕趋势。 因为男人的腿脚不方便,怕太过折腾的并没有去清洗,她也更是一动都不想动,就任由着浑身黏腻腻。不过可能也是太过疲惫了,她到最后时竟趴在他身上不自觉的睡着了,一直到天明。 早上的时候,她是最先醒过来的,去浴室简单沖洗了下自己,然后就下楼开始准备早餐了。当时只是注意到自己起身时,小傢伙半睁不睁的眼睛瞅过来一眼,然后又翻过身继续睡了,没想到还牢记着。 小傢伙还眨巴着那双好奇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个……」秦苏支支吾吾的,忽然词穷。 司徒慎看到这里,不忍她继续窘迫下去,出声解围着,「舟舟。」 小傢伙听到爸爸在喊自己,还招手示意,立即扭身欢快的跑了过去。 「舟舟,我们去客厅看会儿电视,等着妈妈喊我们吃早饭。」司徒慎手臂揽过儿子,勾着薄唇道。 「好哒!」小傢伙点头,很懂事的扶着爸爸一起走。 见她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右腿,也想过来搀扶的样子,他忙又说了句,「我自己能行。」 这个时间播放的都是一些早间新闻,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台会播放着连续剧,遥控器随便翻了个台的播放着。小傢伙跪在茶几卓的地毯上,正在收拾着自己的小书包。 「爸爸,为什么妈妈要压着你睡觉呢!」小傢伙似乎还很执拗在刚刚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上,又开始追问着他。 「唔。」司徒慎浓眉一挑,和秦苏一样不知如何回答。 「爸爸你是受伤了的呀!」小傢伙找到重点的说,语气有些打抱不平,好似是爸爸被妈妈给欺负了一样。 司徒慎见状,忙思索了半天,终于是想出了个答案,「因为爸爸喜欢被压着睡觉。」 「喜欢被压着睡觉?」小傢伙惊讶的看着他。 「是的。」司徒慎颇为认真的点头。 虽说会有些不舒服,可是彼此那样紧贴,她每一下的心跳声他都能感觉得清晰。最主要的时候,她就在他的咫尺间,想要温存就能抬手摸摸,别提有多爽快。 「噢。」小傢伙听后也点了点头。 琢磨了会儿,然后洋溢着小脸看着他,兴奋的宣布,「那今晚我也压在爸爸身上睡觉叭!」 司徒慎听后,很忧愁的蹙起了浓眉。 不禁又想到了昨晚破了一鼻子灰的「独立」问题,黑眸不经意扫过电视机时,看到里面正播放的画面,眸光一亮。他忙伸手拉过儿子的,指着电视机再度的跃跃欲试,「舟舟,你看--」 小傢伙顺应着他的话,随着他的手指方向也看向了电视机。 「你看到上面的那个小男孩了没,你看他大概几岁的样子呢?」司徒慎瞅着儿子,缓缓的问。 小傢伙歪着脑袋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上面放着的是个电视剧,此时演的正是一个小朋友自己在间卧室里,正坐在椅子上很乖的低头做着手工剪卡,有妈妈模样的人进来给他端了水果送进来以后,又关门出去了,小朋友又自己继续着。 「应该和我差不多吧!」认真看了以后,小傢伙给出答案。 司徒慎点头,又重燃希望的引导着,「是啊,你看他是自己一个房间。」 「是的噢!」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见状,司徒慎心中大喜,从昨晚的失败上成功的爬起来。 薄唇扯动着正准备将接下来准备的说辞说出来时,小傢伙蓦地扑过来抱住了他,撒娇又甜甜的说,「我比电视上的小男孩幸福哟,因为我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嘿嘿!」 司徒慎喉结滚动,再滚动了下,将已经漫过嗓眼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好了,可以吃饭了!」将早餐都已经端好了上桌的秦苏,此时缓步走进来,笑着说道。 「哦也,可以吃饭啦!」小傢伙高兴的蹦起来。 坐在沙发上面色讪讪的司徒慎,被走过来的秦苏伸手搀扶了起来,也一併的朝着餐厅方向走。 腰上被她的胳膊缠绕,自己的一条手臂揽在她身上,低头就是她的明眸皓齿。黑眸动了动,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还能看到她胸前引人遐思的黑影,以及他在上面留下的颗颗印记。 想到昨晚上的大餐,虽是吃的很舒畅,可毕竟还是有儿子在一旁,两人都是格外的小心,也没有太激烈,是有一些别样的乐趣,但总之还是不尽兴啊! 搂着怀中的娇躯,在看向前面蹦跶的儿子,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 日升日落,一天的时光转眼即逝。 因为伤势的关系没有去公司,只是在家里电话处理一些事宜和进行视频会议即可。可是一整个白天他都几乎待在书房里,不知忙活着什么,热火朝天的样子。 这会儿吃过了晚饭,他又是进了书房,始终都还没出来。 外面夜色已经越来越晚,繁星烁烁的围绕着月光,屋子里亮着灯,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卡通人物正在热闹着一起玩耍着。 双手捧着一块黄瓜在啃的小傢伙,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画片时,听到楼上传来动静,然后看到自己的爸爸缓慢的进了客厅以后,立即笑嘻嘻的,「爸爸,你要不要吃瓜!」 「你吃吧。」司徒慎摇了摇头,坐在了儿子身边的位置上。 「好哒!」小傢伙哼哧哼哧的又开始吃起来。 「舟舟,你先别看了。」司徒慎拿过遥控器,并没有关,而是将音量调小了一些。 「明天是周末,妈妈说过啦,放假的时候可以多看一个小时!」小傢伙以为他提醒自己看电视的时间到了,所以忙为自己解释着。 「不是,爸爸没说不让你看电视,只是有别的东西要给你看。」司徒慎笑了笑,摇头说着。 闻言,小傢伙不懂的歪了歪头,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 正好又看到了他背在一侧的手里握着一叠厚厚的什么,上面还有图片,看起来五颜六色的,顿时又好奇的追问起来,「爸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呀?」 司徒慎见儿子已经看到了手里的东西,正中下怀的拿了过来。 这可是他在上搜索了快一天,又精心的拼图在一起的列印出来,几乎把能找的都给找了个遍了。好在是搞建筑的,对于这类的虽不是得心应手,但也还是容易不少。 「都是什么呀?」小傢伙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确切的说是一摞厚厚的纸,上面都是列印出来类似照片一样的东西,每一张都不同,而且都是吸引自己的。 第190章,小妹妹 灯光调在最舒适的状态,刚好铺满了长桌。 秦苏盘腿坐在地毯上,找来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书,上面大部分都是英文未翻译过来的,看起来会相对来说吃力一些,加上又有很多的名词。 此时面前一摞摞摆放的,比当时秦父生病时的还要多,相关的每一本她都想来浏览一遍。 中间看的眼睛疼时,她就双手捂着脸,短暂的休息一下。 她有些快要忘记得知秦父病情时,是怎样面对的了,就是到现在,她也始终不敢往一些方面想,更像是一种逃避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怎么去做。 努力将心里压抑的东西释放,她放下双手来继续专注于书籍当中。太过投入的关系,再加上他因为腿受伤,行动也都是比较缓慢,她也就没有发现他进来。 听到声音响起时,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将面前的书籍资料合上,顺带着将其他相关的也一起放起来。 「没看什么啊。」秦苏侧过身来,笑容自然的说。 「嗯?」司徒慎伸长着脖子,黑眸往她身后扫。 喉结动了动,他试探般的语气,声音又有些低,「是医学方面的书?」 「唔。」秦苏含煳的应了声,怕他多想一样,眼睛里光亮快速闪了闪,忙又笑着说,「是我爸当时用的书,刚才找到的,拿过来随手翻了翻。」 司徒慎闻言,没有出声,薄唇微微的抿紧。 「我是琢磨这些书也没什么用,而且还特别沉,长桌的抽屉都快被压变型了,我这是想着收拾收拾才都给拿出来,看看哪些不需要的就都放起来好了!对了,舟舟呢,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呢吗?」她语气自然的说上了一堆,生怕他会多想,末了又不留痕迹的转移着话题。 「在楼下看电视。」司徒慎还是很低的一声回。 「嗯。」秦苏点了点头,不放心的看向他。 谨慎的留意了他的神色,注意力注意力已经是被转移开了,也并没有想要再追问什么的意思。 只不过,那张俊容上浮现出的是一种意味不明的歉疚神情。 手抵着长桌的边缘,秦苏从地毯上站起来,正准备在说点什么时,他忽然伸手将她给带到了怀里,力道有些大,她的肩头都撞在了他胸膛结实的肌肉上,闷闷的声响。 司徒慎更加紧的抱着她,不停的收拢着手臂间的力道,甚至想要将她整个填满在身体里。 虽不刻意去看,可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些医学方面的书籍都还明晃晃的在那边,尤其是她刚刚极力表现出来的自然以及转移话题。 司徒慎脑袋里「嗡嗡嗡」的响着,胸腔里来回窜动的情绪简直没有办法形容,后怕的担忧和对她的歉疚,还有对她的感激,很多的情绪都掺杂在一起,让他整颗心脏都要炸开来一般。 秦苏被他抱着没有挣扎,以为只是温存一下,却见他始终都不放手。 而且环抱自己的手臂力道,也收的越来越紧,她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解的喊着,「司徒慎?」 被她唤着的司徒慎,额头抵在了她的上面,黑眸对上她的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下一秒便心虚的别了开来,只能埋着俊容在她的颈窝间,滚动着喉结来回的蹭着。 「怎么了啊?」秦苏心里也有着和他不同的担心,怕他会多想,忙谨慎的追问着。 被追问的人,心里掺杂的情绪太多,又不知道要不要全盘托出,最后只能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重重的一个吻落了下去。 舌探进去,吻变得越发难以收拾。 秦苏仰着头,哪怕他只有一条腿在支撑着,她整个人也都瘫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薄唇到了哪里,那股被电电麻的感觉就瞬间往身子里面乱窜,哪里都是酥酥的。 「秦苏……」司徒慎扯动着薄唇,低低的出声。 哪怕俊容是近乎埋着的,可是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是纠结的拧在了一起,如同他歉疚复杂的心。 他这样喊自己的时候,秦苏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体温越发的高,他的身躯也是滚烫的,尤其是他不停的将自己往紧了抱,喉结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滚动,以为他是想要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也被他撩的有几分软绵绵了。 微睁着眼睛看了看卧室的门口方向,想到在楼下看电视的小傢伙,她颤颤的说,「别,去浴室吧……」 闻言,司徒慎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稍稍松开了怀里的人,看到了她已经泛红的眉眼和迷离的神色。 其他的东西也都瞬间跑到脑后,瞬间精虫上脑,下腹一阵热气也跟着升腾而起。 秦苏抬眼时,正好撞上他已然转深的黑眸,里面翻滚的都是浓浓的欲。 「别在这里……去浴室!」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再次急声说着,害怕他会忍不住的在这里,万一小傢伙刚好看完动画片跑进来,撞到那样不健康的画面,可就不好解释了。 「嗯。」司徒慎应了声,声音粗沙。 然后,两人便半搂半扶着的往浴室的位置挪了去,一路上的摸摸索索。 等着浴室的门终于给关上以后,司徒慎已经在迫不及待的解着衬衫的扣子,同时还将手伸向她,动作都跟着变得灼烫起来。 碍于他右腿伤势的问题,所以和昨晚几乎一样,他坐在了马桶上面,然后再拉着她一起坐在他的身上。 「来吧!」司徒慎浓眉高挑着,吐字粗重。 这不比昨天晚上,灯火通明的,另一边的盥洗镜子里,清清楚楚倒映着两个人在做着什么事,她脸上的红潮也那样难挡。 #已屏蔽# 「宝贝儿。」他薄唇轻吻着她的耳垂,餍足的喊。 秦苏被他这一声缠绵的唤,烫的一个激灵。 #已屏蔽# 秦苏还是犹犹豫豫的看着他,很疲惫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的样子。 司徒慎浓眉微挑,不再多说的动起手来,想用实际行动直接开始,可是就在两人又要进行新一番的剧烈运动时,外面的浴室门被敲了起来,小傢伙的童音隔着一道门脆脆的传来。 「谁在浴室呀,我看完动画片了,到时间要乖乖洗澡睡觉了噢!」 第191章,激动了 第191章,激动了    阳光明媚,空气很静很干净。 高档小区内,每栋楼下面都一排排停着车,偶尔会有住民从楼里走出来,开着车慢慢的滑出小区,一点没有噪杂的感觉。 h市是标准的北方城市,而且还要比一般的北方城市更冷一些,是那种直白酷寒的冷。这两天虽然气温有所回温,但是接触到冷空气时,还会忍不住打个哆嗦。 秦苏特意在毛衣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双排扣大衣,下面穿了条皮裤,脚下踩了双加棉的运动鞋,很普通的打扮,不过却也同样显得她身材更加高挑,有一种像是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她围着围巾从电梯里出来,再往一楼门厅外面走时,就看到了外面停着的那辆吉普车。 半个小时前就出门的男人正拄着手拐靠在车边上,和里面驾驶席上坐着的人说话,偶尔浓眉高挑,偶尔薄唇扬高。 等着她推开门厅的玻璃门走出来,还想着要过去一起打个招唿或者聊两句什么的,可吉普车却是刚好发动了引擎,然后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最后一节水泥台阶下来,秦苏看着那辆离开的吉普车,蠕唇问,「刚刚那个是路队吧?」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一声。 「你一直在楼下,都跟他在说话?」秦苏收回目光,挑眉着问。 这大冷天的,他下来也都半个多小时了,虽然套了羽绒服,但他拄着手拐的大手已经冻的发红了。 「唔。」司徒慎眸光动了又动。 「他怎么不上楼来家里坐坐呢?」秦苏随口说着,转念一想,又似乎从出院以后很少在看到路邵衡,不禁又嘀咕了句,「好像好久没看到他来了。」 「没,他最近忙。」司徒慎转移着视线,似是没敢对上她的目光,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心虚。 「嗯。」秦苏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却又皱了皱眉,因为不由的联想到了对方或许是因为年后的婚礼而忙。 现下都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这一年都即将快要过去,阴历年也在即,到时…… 「你要出门?」司徒慎看着她脸上的淡妆和打扮,挑了下浓眉问。 「嗯。」秦苏点点头。 「去哪儿。」他继续问。 「去……」秦苏支吾了下,眼神也闪烁了下,才笑着又接着说,「出去一趟。」 见状,司徒慎薄唇抿了抿,声音有些低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下午或者傍晚吧。」她想了一下,回答着。 「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司徒慎听后,不怎么高兴的问。 「中午我约了江南一起吃饭。」秦苏看着他,捏握了下手指缓缓的说。 等她说完之后,司徒慎就更加的不高兴了。 「你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再感冒了。」秦苏也没有多搭理他,只是催促着跟他说完,就自己找着车钥匙往车库的方向走了。 司徒慎浓眉蹙着,怏怏不乐的挪着步伐往楼里面走,嘴里不知碎碎念着什么。 *********************************** 医院,医生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椅子上,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的在那里。 坐在办公室对面的秦苏,手里还拿着之前看过的各种片子以及结果,同样皱着眉凝重着表情,半响后,再一次的开口询问着,「医生,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要尽快的接受治疗?」 「这个嘛……」严肃的医生,竟在那沉吟了起来。 因为当时司徒慎腿伤住院在这边,也是这个医生给确认出来的病情,所以秦苏始终都和对方保持着联繫,今天过来也是在好几次的电话联繫当中,每次都聊不出什么进展来,她干脆的自己跑过来。 见她秀眉皱的更深,医生忙又道,「家属也不用太过担心,病人这个情况也不是那么……非常的糟糕。」 「医生,我父亲也是生病去世的,当时他也是接受了治疗动过手术,只可惜并没有成功。」秦苏艰难的说上这些话,眼神已经有些恍了,害怕之意已经掩饰不住。 「秦小姐你放心!病人的情况绝对不会像是你父亲那样严重!」医生急忙说着。 「不严重吗?」秦苏怔怔的问。 「严重,当然严重!」医生也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忙又点头。 见状,秦苏不由的皱眉。 医生恢復镇定,职业的口吻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说,生病最重要的都是心态,家属们也是一样的。而且病人的情况虽不乐观,但我们思想上应该积极一些,这样才能够有效的对抗病魔!放心吧,我相信病人能够好起来的!」 听到医生正常起来,秦苏才点了点头,至于后面的一句,她权当是医生对病人家属的安慰。 「谢谢你,医生。」嘆了口气,她还是说着。 和医生又聊了一些关于病情上的探讨,半个小时后,秦苏才从椅子上起身,跟着医生颔首的道谢后,心情沉重的离开。 等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重新坐回位置,长长的松了口气。 从电梯里走出来,来来往往的都是看病的人,终于出了大厅以后,秦苏抬头看着冬日的暖阳良久,才又抬腿朝着院里泊车的位置走,同时从包里摸着手机打电话。 白色的q7根据导航所指引的,行驶到了一座公寓小区里,刚刚停稳车子,就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快步的走了过来。 每次的感觉都始终如一,温润如玉。 坐进来以后,易江南便搓着双手哈气着,微笑着的看过来。 「不是说让你十分钟之后再出来就行,是不是等很久了,这么冷的天儿!」见状,秦苏皱眉说着。 「不冷,我在里面等的,看到你车子过来才出来的。」易江南笑着说,末了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上看起来也是有着明显的病态样子。 早上打电话约他的时候,是想着去他的公司找他,却听他说生病在家里。本来是想着改天再见面,可他强调着没关系,所以她特意的开车过来接他。 「怎么还生病了,多注意保暖啊!」秦苏关心的说着,同时也将车内暖风打开到更大。 「被传染了。」易江南有些低的回了句。 「被传染的?」秦苏随口又重复的问了遍。 「嗯,呵呵。」易江南点了点头,笑容竟有些不自然。 「那我们走吧,去吃清汤火锅吧,有一家锅底是药膳的,对你感冒也很好。」秦苏也没有想太多,重新发动着车子,边看着周围环境边提议着说。 「好的。」易江南微笑着点头。 两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也都有电话或者简讯联繫下近况,所以再见面时也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似乎始终都能很舒服的相处。 因为是在小区里,所以秦苏的车速并不快,行驶了两三百米远的时候,她惊讶的看着旁边的倒车镜,「咦,后面好像有个女孩子在跑,不是追我们吧?」 闻言,副驾驶坐着的易江南也立即看向旁边的倒车镜。 秦苏总觉得那奔跑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太起来,转头不解的看向一旁的易江南时,却见他也跟自己一样凝着倒车镜,而且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见状,她眉尾动了下,忙踩下了剎车。 车子一停下,奔跑着的女孩子也正好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脚下竟然还穿着拖鞋。长髮披肩的,长得虽不算很漂亮,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皮肤也特别白嫩,也就上大学的样子。 这样仔细一看,秦苏也才是知道为何会觉得眼熟,因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她在等易江南接自己时,远远的有看到这个小姑娘从车上下去,绝对是同一个不会错。 车窗被放下来,女孩子还喘着气,低着脑袋的凑过来,越过易江南看了看驾驶席的秦苏,眼神晃了晃。 随即低垂着眼睛,支支吾吾的,「那个……我……」 「外面冷,进车里面说吧?」秦苏笑着,温声的提议。 女孩子嘴唇犹豫的动了动,看了看始终没有说话的易江南,又低垂下了头。过了四五秒后,才低又快的说了句,「你忘了吃药……」 然后,便将手里握着的药瓶扔了进来,再然后,就扭身跑了回去。 秦苏目睹着整个过程,见易江南镜片后的眼睛还始终盯着倒车镜看,她不紧不慢的说,「哎,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穿拖鞋跑出来,想想都冷啊!」 一旁听着的易江南,慢慢皱起了眉。 「走吧。」眼里闪过了什么,他转回头来说。 「嗯。」秦苏笑着应,再一次重新发动着车子。 眼角余光处,是旁边的易江南正低头盯着手里的药瓶,她不由的翘了翘嘴角。 *********************************** 冬季里最受欢迎的就要属火锅了,所以有名气的火锅店都是人满为患的。 秦苏他们还算是运气很好,只是稍稍等了几分钟,就有一个包房空了出来,服务员很有速度的收拾好,笑着迎接他们进去。 最传统的木炭火锅,加了药膳的香浓骨汤底,里面翻滚着手切羊肉和新鲜的牛百叶,桌上也都陆续有上来的新鲜蔬菜,还有特色的蛋饺。本身就供暖组,再加上火锅冒出来的热气,从里到外都暖暖和和的。 只不过围坐在火锅边的不止是秦苏和易江南两个人,还有拖着一条石膏腿的司徒慎。 夹了块刚变色的羊肉,司徒慎慢条斯理的吃完,给予评价着,「嗯,味道是不错。」 闻言,秦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的时候,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他拄着手拐走了进来,大肆肆的直接在她旁边坐下,还把脱下来的大衣丢给她。 「慎总给我打电话,说想一起吃午饭,听我们有约就想顺带着一起,我就告诉了他地址。」易江南见她面露惊讶之色,所以笑着解释着。 「嗯。」秦苏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 要是司徒慎直接问自己的话,未必会让他一块过来,可问易江南的话,以后者的处事方式,是一定会很绅士的让其一起。 「怎么了,不高兴我来?你们是有什么悄悄话说么。」司徒慎见她皱着眉,撇着薄唇问。 秦苏听后,是想翻个白眼的,可不由的想到了今天约易江南的目的,瞬间压抑了许多。 「那我回去吧。」见她不说话,司徒慎拄着手拐开始磨蹭的起身。 秦苏抿了下嘴角,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折腾什么,赶紧坐下来吃!」 「好的。」司徒慎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欣然应允。 点的是鸳鸯锅,介于易江南正生病着,秦苏特意帮着涮,不时将里面煮好的东西夹过去,嘴里还说着,「江南,这个竹笋你多吃一点,比较清爽。」 「好,谢谢。」易江南端着碟子接过来,微笑着道谢。 秦苏也笑,然后继续帮忙涮着东西,不时的询问对方还想要吃什么。 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在司徒慎眼里,却觉得碍眼极了。 「我也要吃竹笋!」像是置气的小孩子一样,他出声。 见状,秦苏只好再往锅里面下一些竹笋,等着煮好了以后再给他夹到碟子里。 「我还要吃腰片!」 「还要吃木耳!」 「还有虾滑!」 …… 小孩子一样,他不停的提出来要求,秦苏也都耐心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不一会儿圆圆的碟子里就已经装了满满涮好的东西,司徒慎不停的夹起来往碗里蘸麻将着吃,好似被顺了毛。 「咳!」对面的易江南不注意的吃急了些,有些呛的咳了两声, 「快喝点水吧,怎么样,有没有呛到?」秦苏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又递纸的关切询问。 「没事没事。」易江南忙笑着摆手。 「要不要再喝一杯水。」见对方喝空了水杯,秦苏担心的询问。 「不用了,就是被汤里面的枸杞呛了下。」易江南摇头着,温润的笑着回。 秦苏点了点头,又再关切的询问了两句,耳边听到男人一声不高兴的哼,微微侧着眼睛瞥过去,就看见他一副撇着薄唇不高兴的样子。 她也不怎么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小气般。 司徒慎又撇了撇薄唇,浓眉挑来挑去,最后只能来了句,「我还要吃!」 「知道了!」秦苏也不耐烦的说,继续往他碟子里夹东西。 对面坐着的易江南看着两人的一幕,视线总会不自然的转开,将筷子放下,起身笑着说,「我去个洗手间。」 易江南缓缓的走出包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往嘴里送羊肉的司徒慎愉悦的勾了勾薄唇。 秦苏一直眼角余光跟着易江南离开,又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想着要说的事情没办法当着后者的面,所以想了想,她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干什么去!」她一起来,司徒慎马上问。 「去洗手间。」秦苏随口敷衍着。 「我陪你去!」司徒慎听后,继续跟着说。 「老实吃你的肉吧!在这里等着。」秦苏将堆着小山高食物的碟子推了推,没好气的说完,然后便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朝着门口方向走。 司徒慎看着面前的碟子,很是懊恼刚刚为什么一个劲的要。 抿了抿薄唇,他只好学着儿子平常那样,哼哧哼哧的吃起来。终于将碟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以后,却始终不见两人回来,拿过一旁的手拐也就能理直气壮的起身往包房外面走。 出了包房,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早就上完了洗手间,正在走廊那里面对面的蘸着,低声的聊着什么的样子。 他缓慢的接近,渐渐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可是气氛上却感觉有些凝重的样子。 「江南,那就再麻烦你一次了!」秦苏抱着肩膀,微微皱着眉这样说。 「这么客气做什么,等我联繫到了以后,会第一时间再和你联繫。」易江南也是皱着些眉头,特别认真的说着。 「嗯好。」秦苏点了点头。 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时,也是敏锐的感觉到,伸手示意着对方,然后扭过身子看向他,「司徒慎?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里边等么?」 「唔,我看看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司徒慎黑眸动了动,扯唇着说。 「嗯,回去吧。」秦苏点了点头,边往回走边说。 司徒慎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脸上梭巡了一圈,后面跟着走回来的易江南,到他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了下,然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低声的嘆了口气,还意味不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眸眯了眯,他心脏微微的缩。 ***************************************** 多云的天气,太阳多半的时候都藏了起来。 秦苏将chuang单撤下来以后,换上了干净的以后,又顺手将卧室的其他地方都简单收拾一下。半蹲在chuang头柜子边,整理着里面的抽屉时,在最下面时手指微微顿住。 两三秒后,她才将手拿出来,同时手里还多了证件模样的东西。 暗红色的离婚证,以及失效了的红色结婚证。 这两个证件她也都有,只不过后者当时被收缴了回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应该是后来有去再跟工作人员要回来的。虽说按照正常规定之前作废的证件要收回,但若是遇到想保留的,工作人员还是会答应的。 秦苏看着这两个证件,渐渐的出神,又想到了他目前的状况,忽然跟着难过了起来。 虽然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可总还是会像是个大山一样的被压着,虽然她始终没有表明什么,但这些日子总会去找医生,查一些医学的书籍或是资料,努力的不放过任何。 她真的很怕,很怕他像是秦父一样脆弱的离开…… 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她忙闭上眼睛平息着情绪,听见他在喊着自己。 「秦苏。」司徒慎边挪着脚步,边喊。 「嗯。」她低声应了句,还在唿气。 「你的电话,是易江南打过来的。」司徒慎见她站起身来,同时将握着的手机给她递了过去,扫着屏幕上面的来电号码对她说着。 他在客厅里看报纸时,她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想到时她下楼时告诉她一声,但见对方坚持的继续打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所以就拿着手机上来给她送来。 只是他递过去手机以后,收回来的手指都僵硬住了。 因为看到了她眼角隐隐的水光,以及哪怕是故意垂着眼睛闪躲,却也掩饰不住的难过之意。 秦苏拿过手机之后,走到窗边了才接了起来,是他说的易江南打过来的,电话内容也很明确,就是告知她已经成功帮了忙。 之前秦父生病时,她有拜託过易江南找了位专家,所以这次男人的事情,她四处做准备的同时,也同样的想到了那位专家,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约易江南吃饭,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谢谢你啊,江南!」她感激的道谢着。 因为男人也在屋子里,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完正事后就切断了线路。 回过身来时,她还自然的笑着,怕他好奇的先解释着说,「之前有个小事情让江南帮忙,刚刚他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件事,说是已经帮好了。」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一声。 握着手拐和垂着的另一只手都在收拢着,胸口都是闷闷的疼。 之前和易江南吃火锅那次,他就已经隐隐的有种预感,加上刚刚他们的那通电话,他也是猜到了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了。 虽说从出院后她跟着自己搬回来,几乎都是滴水不露,但也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就像是刚刚,眼里隐隐的水光。哪怕是隐隐,就已经让他心疼到不行,懊恼到不行,愧疚到不行…… 「下周你腿上的石膏就能拆了吧?」秦苏走回来,转移着话题。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嗯,到时我陪你去。」秦苏也点头,笑着说。 司徒慎默默的看了她良久,喉结动了动,扯着薄唇压抑的开口:「秦苏,其实……」 听他喊着自己,默默的站在那,俊容上都是歉疚的表情,千言万语口难开的样子。 秦苏抿着嘴唇,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司徒慎声音低低的,黑眸里的光亮不停的闪,压抑的缓慢继续,「或者说是坦白,其实我……」 本来他会答应好友这样做时,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没有想过要一直欺瞒,让她担心害怕以及难过。按照好友路邵衡的计谋,等着两人彻底重归于好后,到时随便找个机会,大可以说是可以治得好,或者直接说误诊,一切都可以轻松的解决啦! 最主要是让这件事情,能更快的让她不再踌躇的重回到他身边,也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重新有勇气。 可是现在,他宁愿都告诉她,也不想让她再提心弔胆伤心难过。 他本身就比她要高上很多,又单手拄着拐在那,低垂着整个俊容,两道浓浓的眉毛蹙在一起,表情有些急切,有些压抑,又有些小心翼翼,纠结的让她看的都直心疼。 关心则乱,她错误的理解为,此时将他这样的情绪理解为他要把自己的情况对她摊牌。 吸进去的气在胸腔内盘旋着,手指微动间,刚刚在他进来时收进毛衣袖子里的证件还磨着边角,她也是想到了刚刚那会心里做出来的决定。 等着这件事弄好了以后,接下来,她就要告诉他,会始终陪着他一起,然后面对。 「司徒慎。」她轻声的喊了他一句。 然后慢慢的将毛衣袖里的两个证件送了出来,翘了翘嘴角。 司徒慎被她拿出来的东西吸附住了视线,抬起黑眸的又再看向她。 秦苏迎上他的视线,眉眼弯弯的说,「今天周五,而且这个时间也不行了。就周一的时候吧,我们先陪你去医院拆石膏,然后……」 「……然后?」司徒慎喉结滚动,呆呆的看着她。 「然后拿着这个,我们去民政局吧。」秦苏笑着继续缓缓说完。 声音落下,司徒慎像是小狗一样竖起了耳朵,黑眸亮亮。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拿着离婚证,去民政局当然是办理復婚手续啊! ——激动了! (前两天有少更,所以今天多写了1000字。哦对了,昨天我看到留言板上有读者说,想要看一下司徒和秦苏当年演讲时的第一次相遇,其他小伙伴有想看的吗?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插播的写一下下,不怎么想看的话就不构思啦。还有就是进群一定要在留言板先留言,不然管理员不会通过呃。)
第192章,成败萧何 第192章,成败萧何    升起的朝日渐渐变得明媚,双休日的高档住宅小区里一片安宁。 厚实的窗帘都还拉着,充足的室外光线透过窗帘进来,将每一个角落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躺在大chuang上的秦苏,睫毛颤了颤,两三秒后抬手揉着眼睛,下意识的朝着身边看过去时,只剩下她自己。 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再度在整间卧室里环顾了一圈,确定都没有人在,看了看窗户的方向,外面的阳光似乎已经很明媚了。边起身边去摸chuang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开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吓了一跳。 原以为只是起来晚了,还想着早餐要怎么办,没想到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 忙踩上拖鞋往浴室里走,一路上还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睡得皮肤红润又细腻,蒙着一层温润的光晕似的,明明看起来恹恹的,可是气色又特别的好。 最近好似越来越爱睡觉,怪不得都说觉这种东西是也睡越多,明明昨晚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打开水龙头,她直接用凉水洗着脸,好快速精神起来。 等着她从主卧里出来,正想着找寻父子俩的身影时,迎面就有还拄着手拐的司徒慎走上楼来。 「我起来晚了吧,怎么没叫醒我!」秦苏忙开口说着。 「看你睡得挺香。」司徒慎勾了下薄唇说。 「舟舟呢,早饭你们两个吃了吗?我现在去弄点米煳和面包片吧!」秦苏又继续问着,懊恼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从隔壁卧室里面蹦跶跑出来的小傢伙,插嘴进来脆声的说,「不用啦妈妈,我和爸爸都吃过啦!爸爸有给李阿姨打电话,她来的时候就给我们带了小笼包哟!」 「特意给你留了,你去热了吃一下。」司徒慎继续补充了句。 「好。」秦苏闻言,点了点头。 脚下刚有动作,又听到隔壁传来着动静,想到刚刚从里面跑出来的小傢伙,不解的眨了眨眼。 不一会儿,家里请来的阿姨李姐,正捧着两个里面摆设的大花瓶走出来,似是往外面搬的样子,她更加不解了,「李姐,这是做什么啊?这些花瓶不是都放在窗台上的吗?」 因为比较大,而且也是固定摆设,根本不需要挪动,哪怕是要清洗的话,拿着抹布擦一擦就好。 「啊,这些都是司徒先生吩咐的!」李姐空当里回復着她。 闻言,秦苏不由的侧头看向男人。 「收拾一下房间。」司徒慎简短的回,然后又说了句,「你先去吃东西。」 「就是呀妈妈,你快先去吃东西,不然肚子空空会很难受呢,我会帮李阿姨的忙哒!」小傢伙也摇头晃脑的在那里跟着附和,心情似乎很好的眉开眼笑。 秦苏朝着隔壁卧室看了眼,茫茫然的下楼去吃饭。 ******************************** 一整天的时间,家里几乎都没有安宁,原因是下午的时候,陆续有很多搬运工模样的人,陆续的进出往楼上,带走一些旧家具,带来着一些新家具。 都不需要她参与任何,打扫方面有李姐在,而且小傢伙似乎是最为开心的,跑前跑后的乐颠颠。 等到了傍晚她上楼去看时,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父子俩到底在做什么。隔壁房间最开始结婚搬进来的时候,因为他们关系不好,所以是特意给男人设计出的房间,布局大致跟主卧差不多。 而现在,虽说没有全部更换装修,可原本里面的布局和摆设全然不同,焕然一新。 晚上的时候秦苏做的饭,简单的四个小炒菜,末了一人一碗冬瓜排骨汤暖胃。 「吃饱了?」秦苏看着正满足摸着肚子的小傢伙,笑着问。 「嗯吶!」小傢伙点头,拿过餐巾纸仔细的擦着小嘴。 「那去客厅看动画片吧。」秦苏接过儿子揉成团的餐巾纸。 小傢伙嘿嘿笑了声,然后便从餐椅上跳了下来朝餐厅外面跑,只是快跑到门口时又扭回了小身子,黑又亮的眼睛瞅了瞅爸爸,又瞅了瞅妈妈,叽喳了一句,「晚上我就要自己睡觉了噢!」 闻言,秦苏一愣,震惊的看着跑出去的儿子。 「怎么回事?」她收回目光,视线转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唔?」司徒慎浓眉挑了挑,黑眸里明显轻芒。 「怎么回事啊?」她继续重复问了遍。 「隔壁房间里,你不是都看到了。」司徒慎放下手里捧着的汤碗,慢条斯理的说。 「是看到了……」秦苏点了点头,还是茫茫然的看着他,不解的还是继续问,「可是你怎么把儿子说通的?用什么方法了?」 她当时见到白天的情况,也都是以为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头热,还会和以前一样碰上一鼻子灰的,没想到…… 「山人自有妙计。」司徒慎勾唇,神秘一笑。 将碗筷都捡下去,再把厨房收拾完出来以后,小傢伙也正揉着眼睛要去上楼睡觉,她不禁尾随而上,眼神有些忧心。 外面夜色暗蓝,月光如洗,秦苏坐在chuang边,等着里面水声停止,小傢伙从里面跑出来时,她的眼神还始终保持着。 给儿子换了睡衣,在看着儿子乖乖的躺在上面,她不由的再次环顾了一下焕然一新的房间,不确定的问,「舟舟,你真的要自己住一个房间吗?」 「是哒!」小傢伙笑米米的点头。 「真的?」秦苏眨眨眼睛,再一次的问。 「嗯嗯!」小傢伙也再一次的点头。 见状,秦苏缓缓唿出来一口气。 虽说她倒不是不放心儿子自己睡,从她那时回公司帮男人时,很多时候小傢伙都能不需要她念故事就自己睡觉了,但是没有特殊的情况下都还是跟她一起睡的。 以至于她们母子重新搬回来住时,男人会抓心挠肝的,很多个晚上两人都是偷偷摸摸又压抑的感觉。她也都是有些考虑过是否要和儿子说一下单独房间的事,可内心里始终了解儿子,并不是小傢伙独立不起来,而是想要和他们在一起,和爸爸妈妈一起。 所以她也是迟迟踌躇着没有开口,只想着再等等,或是等着上小学的时候再说。而且就连司徒慎也是连续旁敲侧击的想了很多办法,她也是目睹着他吃瘪好多次,可是不知怎么忽然就成功了呢。 「可是舟舟,前两天你跟我说的不是想要有一间名侦探柯南的卧室吗?」秦苏还是不解的继续问着。 房间确实是焕然一新了,崭新的儿童床和儿童椅,以及一系列的儿童家具,可是跟当时小傢伙拿着给自己看的装修效果图可不一样。 「是的呀!」小傢伙软软的回。 「那怎么都还没有实现,你就自己要一个人住了呢?」秦苏挑眉。 「因为和爸爸说好了呀!」嘴角咧开些,小傢伙乐哉哉的说。 「嗯?」秦苏再度挑眉,不由的提高了好奇心的询问,「说好什么了?你为什么会答应爸爸要自己住呢?」 那会儿在男人只说了句「山人自有妙计」之后,她也是又在追问,可是都没有得到回答。所以她始终都有着好奇心,再加上她也想知道,吃瘪了那么多次的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因为爸爸说了呀,我要是自己独立的一个人睡的话,就能有小妹……」小傢伙顺着她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只不过又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和爸爸的约定,忙伸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 两个眼睛滴熘熘的转,小模样特别谨慎。 「什么?」秦苏皱眉,根本没有听清。 「没什么啦!」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放下了小手。 见她还皱着眉看自己,怕再被追问一样,忙紧接着说,「妈妈,我有点困了噢,想要睡觉啦!」 「那妈妈给你念会儿故事?」秦苏听后,柔声的询问。 「不用不用,妈妈你快走吧,我闭眼睛了噢!」小傢伙摇头,催促着说。 似是怕她会留下,没办法独立一个人睡觉一样,小傢伙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见状,秦苏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将儿子的被子拉了拉,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朝着房间外走,只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 商场。 各大品牌店里都盈满了逛街的人,广播也正在播放着促销信息,热情的导购员小姐也都站在门口笑着迎接。 秦苏挽着好友路惜珺的胳膊,两人放慢着脚步在商场里慢慢逛着,好在是这一层的孕婴卖区的关系,显得不那么噪杂,很宁静的感觉。 路惜珺听着她将儿子拥有自己房间开始独立的事情讲了一遍后,也是好好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猜不出!不过,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办法一样。」 「你也这么觉得吧!」秦苏听后,特别贊同的说。 「好啦,别想了,男孩子也该早早独立!」路惜珺笑着结束话题,大喇喇的说。 「嗯。」秦苏点头,倒是同意,张嘴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路惜珺见她这样,不禁问着,「你怎么了啊,看起来这么没精神,是不是昨晚太过了啊?」 「瞎说什么!」秦苏羞恼的捏了捏好友的手背。 昨天晚上倒是真的有被好友说中,做了一些运动,没有了小傢伙,又是在柔g间,他特别的慢条斯理,每一下都磨啊磨的,弄的她像是被丢上岸的鱼一样。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气色是越来越好了,脸蛋红扑扑的!」路惜珺看了看她,由衷的说。 秦苏挑眉,伸手摸了摸好友的脸,「那也没有你气色好,好吧!而且你是孕妇,有胎儿滋润着你,再加上母xing的光环。」 「哎,我只是严重觉得,自己越来越胖了。」路惜珺闻言笑嘻嘻的,又忍不住嘆气。 秦苏忍俊不禁,好友属于圆脸型,稍微有点婴儿肥的样子,可现在怀孕的关系,倒是真的比以前要胖上了一些,不过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惹人怜。 「胖点还不好,这样才显得你孩子发育的好。」她笑着安抚。 说话间,两人进了一家店面里,在各种孕妇装上面来回看着。都说女人天生都爱美,这一点绝对没有错,哪怕是怀孕时身材受限,也还是尽可能的去找衣服穿。 秦苏帮着好友一起挑选的同时,也要帮着做参谋,每一件都给予着意见。感觉到放在柜檯上的包里有震动的感觉,她拎起来凑在耳边听了听,然后喊着前面在衣架前翻找的好友,「小珺,好像是你的手机在震动!」 「是吗?我看看。」路惜珺闻言,拿着手里的衣服走了过来。 秦苏帮着将包给递过去,看着好友将包的拉链拉开以后,从里面袋子里摸出了手机,也是刚好能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的号码和名字,是路邵衡。 以为要接起来时,却见她只是将手机的震动调整成了静音,然后把手机又重新放回了包里面。 「不是路队吗?」秦苏见状,不禁问。 「嗯。」路惜珺一笑。 「那怎么不接他电话呢?」秦苏不解的又继续问。 路惜珺表情顿了半秒,然后还是笑着,敷衍般解释着,「咱们女人在一块聊天逛街的,干嘛让他打扰到!等着我们逛完了,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他回过去就行了。」 秦苏嘴角蠕动,想要开口继续说时,好友却已经拿着衣服又走回去了,热火朝天的和店员继续聊了起来。 皱了皱眉,她也没再多说。 逛了快一上午,也只买了两三样东西,还都是同款的孕妇装,秦苏拎着购物袋和好友一块的往商场外面走,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以后,她询问着,「小珺,你是回去吃,还是我们在外面吃一口?」 「在外面吧!我有点想吃酸菜鱼了,而且现在就很饿,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正宗的店,我们去那里吃吧!」路惜珺回着她。 「孕妇就是不一样啊,还点名什么菜什么饭店!」秦苏挑眉,故意打趣着,末了还挖苦着两句,「你这样,路队没少辛苦吧?」 「哪里是我啊,是我肚子里的宝贝想吃好嘛!」路惜珺哼哼的,摸着自己已经明显鼓起的肚子。 秦苏弯唇笑了起来,走出商场的时候挽着她说着,「行,那我们走过去吧,我也知道你说的那家店,好像没有多远,不然停车好麻烦。」 说完,便想要调转方向时,却见好友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小珺?」秦苏不解的看过去,一愣。 路惜珺刚刚还红润的脸色,此时全部褪了血色,表情惶惶的看着某处。 秦苏见好友这个样子,很是不明所以,顺着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正装的男子走过来,很标准的秘书模样,西装套装,里面衬衫领带。 踏着正步走到面前站定,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伸手示意。 路惜珺的脸色便更加白了,嘴唇都细微的颤抖了起来。 顺着男子伸手示意的方向,秦苏看到的是那里停着的辆轿车,后面车门正打开着,里面屈腿正端坐着个中年男人,和秘书男子一样的正装打扮,气势很是凌厉。 「叔、叔叔……」路惜珺哆嗦的半天,才说了句。 秦苏看清了中年男人的样貌后,也是一滞,是路邵衡的父亲。 路父侧头看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声音很有压迫力的响起,「先上车。」 「……是。」路惜珺同样哆嗦了句。 恍惚的转过头来,眼里的焦距都没办法对上,僵僵的发出声音,「苏苏,我们不能一起吃饭了,我……我到时再联繫你。」 然后便低着头,脚步艰难且缓慢的移动,似是不想要听从,却又不敢违背。 上了车子以后,秘书男子便将车门恭敬的关上,然后跑到前面坐进去,轿车很快就行驶离开了。 想到好友的表情,再想到凌厉的路父,秦苏真的为好友捏了把汗。 *************************** 朝阳升起。 闹铃响了以后,秦苏伸手摸到了关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外面晨光已经悄然而上。 此时她正躺在他的臂弯里面,触目所及的都是他裸着的结实胸膛,她脸微红的移开了目光,正好他也是刚刚醒过来,手臂将她收拢在了怀里。 昨天晚上两个人很纯洁的什么都没做,睡前还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好晚才睡。 因为今天要做的事情,秦苏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与兴奋,其实她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一样的。 「别赖床了,赶紧起来。一会儿我们顺路去送舟舟上幼稚园,然后去医院拆石膏,再然后去民政局。」 「你是要跟我復婚了,对吧?」司徒慎搂着她,一夜长出来的胡茬蹭着她的脸。 「嗯。」秦苏点了点头。 「秦苏。」司徒慎捏着她的下巴起来,黑眸认真的对上她的,认真的问,「你是心里就想的是要跟我復婚,还是因为别的?」 闻言,秦苏倒是静默了下来,很认真的想着他的问题。 然后缓缓的给出答案来,「……前者。」 虽说有一部分别的原因,但是最关键的是,她心里其实一直有那样的念头,是心甘情愿的。 司徒慎似乎是舒了一口气般,然后又继续说,「等我们办完手续,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嗯……」秦苏愣了下,点点头。 唿吸间都是他吐出来的气息,她想到的是他要坦白说自己的身体情况。 「那你先答应我,会原谅我!」司徒慎特别紧张的说。 秦苏看了他半响,此时已经确定他会对自己坦白什么了,也还是认为着要求原谅,是因为路邵衡所说的不想让她知道。 弯了弯嘴唇,柔柔的说,「好,我答应你。」 俩人又无声的拥抱了一会儿,才分别的两边起chuang,准备迎接这充实的一天。 让他去叫儿子,秦苏自己下楼把粥在灶台上小火慢慢熬着,然后又回来将床褥整理好,看到他昨晚脱在地毯上的脏衣服捡起来,拿着想放到浴室里,好等着晚上的时候一起洗。 分类塞入洗衣机里的时候,有手机从裤子的口袋里滑落了出来,刚好又进来一通电话,响起了铃声。 见状,她忙弯身的给捡起来,想要拿着到隔壁卧室给他接听,却不小心碰到了手机的屏幕,给接通了线路。她看着上面的显示名字,正抱歉的想要提醒开口时,那边人已经抢先发声。 「我才看到你给我发的简讯,要去復婚了?」路邵衡的声音懒洋洋的从话筒里传出来。 秦苏听后,脸上微微的烫了起来,见对方一上来就提到这个话题,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还未等她酝酿好,那边的路邵衡就又开始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你看看,我就说我这计策不错吧!你那什么以退为进啊,还是什么的,都不管用,到了最后就得上苦肉计!咱们弄得这一出装病,最管用!你这终于把前妻给变回自己的老婆了,要怎么谢我……」 秦苏听着,彻底的怔住了,险些握不住手机。 「秦苏,是不是我的手机在响?」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司徒慎正走进来,扬声询问着。 进来后,看到她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再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以及隐约听到里面不知情的好友还在那说…… 司徒慎石化了。 脸绿了,身体僵硬了,精神凌乱了。 真是——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今天的完活儿!弱弱弱弱的说一句,我好像……又生病了。头昏脑涨啊,好不舒服,怎么觉得自己随时都能一秒变林妹妹啊,我提前想好了今年的生日愿望,祈求给我一个强健的体魄!)
第193章,眼前一黑 第193章,眼前一黑    晨光继续的懒散,浴室里的空气却有些凝滞。 两人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那,一个怔一个慌。 司徒慎在她跟着一起搬回家后,很多次的都想主动坦白,好寻求她的原谅,但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去復婚时,让他激动了,好友路邵恆也是强调,等着确定重新和好以后再真相大白,可现在一切还是功亏于溃。 看着此时她木住的表情,以及涣散的焦距,司徒慎可不可以说自己想嚎啕大哭…… 手机那边的路邵恆,似乎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说漏嘴了什么,干笑着努力在那里圆着什么,秦苏见他将线路切断,一下子耳根就清净了下来。 只是大脑还保持着在那个瞬间,闭了闭眼,却还是觉得哪里都木木的。 「秦苏,我……」司徒慎蹙拢着浓眉,小心翼翼的开口。 闻声,始终保持微呆眼神的秦苏,转了转眼珠的抬起来看向他,很缓慢的问,「路队说的,是不是真的?装病?」 已经东窗事发,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再狡辩什么的,要坦白从宽好争取宽大处理。 「……是。」司徒慎艰难的点了点头。 见状,她便跟着勐吸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失望的情绪。 「所以说。」秦苏抬手扶着额头,似乎都没办法一口气说完整,她顿了两秒,才又继续,「你一直想跟我说的坦白,就是坦白这件事,而不是你的病情?想让我原谅的事情也是这件事?」 司徒慎再一次,艰难的点了点头,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慌怕极了。 得到完全的确定,秦苏垂着的另一只手也都抬了起来,一起揉着两边的太阳xue,对于这样冷不防被揭开的真相,她真的是一点都吃不消。 胸口那块大石头是没有在压着了,可却直接掉在了心脏上。 终于明白什么是关心则乱了,之前在住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明显的有古怪,尤其是那次那歼诈的笑,她始终就都没往一块联想。现在真相大白,也终于是都能明白过来了。 司徒慎早在她吸那口气的同时,整颗心也一起提了起来,见她此时这般模样他忙上前,拉着她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紧张又急迫的解释着,「对不起秦苏,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嗯。」秦苏睁开眼睛,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同时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苦、肉、计。」 司徒慎听着,浑身都一激灵,尤其最后三个字是从她牙根里磨碎了才吐出的。 「你别生气好么,刚刚那会儿你还答应我,会原谅我的。」司徒慎壮着胆子,将起chuang时的不要脸要求搬了出来。 「你好还意思提这茬?这能在一起相提并论吗,你现在这个情况有多恶劣!」秦苏一听,瞬间怒了。 司徒慎灰熘熘的垂下了头,心虚的不敢回嘴。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恼怒的瞪着他,咬牙喝。 司徒慎滚了滚喉结,战战兢兢地扯动着薄唇,深唿吸了好几下才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包括怎样和好友路邵恆的密谋,以及怎样勾结医生…… 终于说完了以后,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很没底气的说,「事情就是这样。」 「嗯。」秦苏听后,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随即,她便将刚刚落在那里的裤子重新捡起来放到洗衣机里,然后再将盖子合上,转身就要往浴室外面走。眼前一阵黑影,是男人快步的挡在了她的身前,黑眸无比紧张且忧心的望着她。 「秦苏,对不起……」薄唇扯动,男音亦是。 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两眼,然后垂着头想要出去,却见他还站在那不动。 「让开。」她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 「秦苏……」司徒慎可怜兮兮的喊。 「让开!」秦苏咬牙,恨恨的继续说了句,「厨房里的粥快煳了!」 司徒慎一愣,她便侧身越过他走出了浴室,直接迈步的往楼下走,他也是一熘小跑的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 早餐依旧很丰盛,砂锅熬得碎米粥,一盘撒着葱花的煎饺,几个微波炉转出来的奶黄包,再搭配上自己腌制的小酱瓜和芥菜根,碟碟碗碗的摆了一整桌。 外面晨光静好的洒进来,铺满着整张餐桌。 一家三口像是每一天一样,围坐在餐桌上享受着早餐,洗脸刷牙完的小傢伙,干了的头髮松松软软的在脑袋瓜上,一边往餐椅上爬一边观望着今天的早餐都有什么。 捧着小碗喝了口粥,小傢伙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睛看向秦苏,「妈妈,粥里面有股煳煳的味道!」 闻言,秦苏也已经是在喝粥了,确实有煳锅的味道。 也难怪,她那会儿在浴室里耽搁那么长时间,再下来时哪里还有心情做饭,能出来这一桌早餐已经是不错了。 「没有煳的味道,舟舟,你感觉错了!」对面的司徒慎,忙快声的说。 「噢!」小傢伙点了点头,倒也不是很挑剔的继续吃。 司徒慎的一门心思都吊在秦苏身上,生怕她会心情更不好,尽全力讨好着。看到儿子正夹着煎饺看着下面硬硬的一层皮,又要发表意见时,他忙抢先着说,「这个煎饺也很好吃,舟舟快吃。」 「好吧!」小傢伙听着爸爸的话,塞在嘴巴里,用力的嚼着被煎硬硬的面皮。 「粥熬的火候正好,煎饺也好吃,奶黄包更好吃!」司徒慎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开,献殷勤一般的说着,同时还用力将薄唇两边向上扬到最大,附上个灿烂的笑脸。 而整个过程里,对于他的讨好,秦苏连眼尾都没有扫过他一眼。 虽然早餐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小傢伙向来最爱吃,所以高兴的两个小腿还坐鞦韆一样的盪,不时的夹着小酱瓜欢腾的往嘴里面塞,完全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同。 只是爸爸脸上的忧愁太过明显,他不禁歪着脑袋瓜问,「爸爸,你为什么看着窗户唉声嘆气的呀?」 「没。」别着俊容对窗户方向的司徒慎闻言,转了回来,对着儿子强颜欢笑,「是觉得天气太不好了。」 「噢。」小傢伙点点头,却又不禁奇怪。 外面太阳那么大,天气明明是很好的呀! 等着吃完了饭,好似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秦苏起身收拾着碗筷,然后再都放到水池里,动作麻利又快速的很快都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边看着时间边对着儿子说,「舟舟,快到时间去幼稚园了,上楼去将自己的小书包拿下来。」 「好哒!」还坐在餐桌上啃香蕉的小傢伙点头,蹦哒的往楼上跑。 司徒慎察言观色了半天,犹犹豫豫的凑上来,讪笑着问,「我们一会儿送舟舟上幼稚园吧?」 「嗯。」秦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声。 「然后还要去医院拆石膏。」司徒慎再上前一步,循循渐进的说。 「嗯。」她又是淡淡的回了句。 「再然后……」喉结滚动着,他试探着继续开口。 从事情败露开始,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情绪来,也没有骂他或是怎么,反而平平的,就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一样。 「嗯?」秦苏抬起眼来,不紧不慢的看着他,表情仍旧看不出喜怒来。 「不是都说好了!等着从医院出来,我们还要去民政局的么……」司徒慎蹙眉,干脆的说出来,可却因为底气不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 秦苏听后,没有恼怒也没有不高兴,竟然还很淡定了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根本没有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缓缓的吐字,「嗯,慢慢等吧。」 司徒慎感觉后背一阵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 医院。 周一是每星期来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医院最拥挤的时候,看病的人都习惯性的选择在这一天,排号的窗口早已经是大排长龙。好在他们只是来拆石膏,而且又是提前预约的,到了以后并没有等多久。 坐在病chuang上的司徒慎,等着护士将打着的石膏拆卸以后,医生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让他下来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上两圈。 「很好,恢復的不错!」医生看了以后,满意的点头。 早在出院之后没多久,他就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虽说后期还是需要手拐,是毕竟腿上打着石膏不方便,现在拆了以后,完全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到底还是年轻。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但一定要记得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多加小心,没事多喝点骨头汤之类的。」医生笑着继续说。 秦苏听着医生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见状,医生还以为她是因为另一层而担忧着,又看了两眼司徒慎,调节了下情绪斟酌着开口的样子,「腿伤是完全恢復了,身体其他方面的话……」 自以为演技很好的医生,还故意的点到为止。 秦苏听见医生这样说,眯着眼睛扫向司徒慎,嘴边翘出了丝冷讽。 司徒慎早就心惊胆颤了,挪动着脚步到了医生跟前,黑眸频频使着眼色,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的同时,压低着声音提醒,「别再说了。」 医生一愣,眨了眨眼,表情很滑稽。 秦苏也没心情看两个人对戏,看了眼男人已经拆了石膏的右腿,对着医生开口问,「医生,他这个腿伤,已经确定是恢復了吧?」 「是的。」医生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麻烦医生了,谢谢。」秦苏也点头,微笑的说了句。 随即便淡了表情,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外面走去。司徒慎见状,也行动自如的尾随其后。 医生目送着两个人离开,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在那里担心的琢磨。 难道是自己演技太差了,给暴露了? 从电梯里出来,秦苏就一直抱着肩膀往大厅外面走,出来以后,再直接奔着院里泊车的位置。 尾随其后的司徒慎,一路赔着笑脸,这会儿快到了前面停着的白色q7,他讨好的凑上去,「秦苏,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接下来?」秦苏停下脚步,侧过脸来看他,然后弯唇笑着反问,「你是不是想的是,接下来我们是该要去民政局办理復婚了啊?」 司徒慎观察了她半天,俊容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 秦苏见状,嫣然一笑。 就在他被自己的笑容恍神时,她按了按车钥匙,动作很快的坐了进去,不等他跟上来,便已经发动了引擎,很漂亮的一个倒车出来后,微踩着剎车停在他面前。 「我们现在就去吧?」司徒慎黑眸直勾勾的,语气澎湃。 绕过车身的另一边,正心怀侥倖的屁颠颠的过去要打开车门时,却已是被落锁着根本打不开。车窗「嗡」的声落了下来,然后她侧着脸眉眼弯弯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的。 「秦、秦苏?」司徒慎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心情上上下下。 「既然你的腿已经拆了石膏,也就可以自己回去了,还有就是要通知你,我搬回秦宅住。」秦苏单手握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清晰说,末了,故意拉长了语气,「至于去民政局復婚--」 呆若木鸡的司徒慎,听到最后这一句,耳朵「蹭」的又都竖了起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秦苏眉眼冷下来,恨恨的丢出来一句。 声音落下,她便将车窗放回去,跟着发动着引擎,车轮摩擦着水泥地面叫嚣着离开。 被丢下的司徒慎,在院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的环境下,不顾形象的拔腿追起来。可哪里能追的上,白色的q7打着转向灯之后,便箭一样的消失不见。 可恨又可怜的男人,像是被主人丢掉的大型犬,只能到路边去拦车,可是似乎连计程车都嫌弃他,二十多分钟也没有拦到一辆。最后只能踢踏刚拆下石膏的长腿,灰头土脸的默默往家走。 ************************* 又是医院。 放眼望过去,都是大部分的女患者,而且大部分还都是隆高着肚子,是妇产科。 「噗嗤——」 秦苏和好友路惜珺也坐在其中的等候区,这会儿刚刚才喝进去的水,全都被路惜珺给喷了出来,而且还溅了前面坐着的孕妇一后背,头髮都是水珠子。 秦苏没好气的瞪了眼好友,忙起身拿着纸巾递过去,「抱歉啊,没事吧?给你纸巾擦一擦!」 孕妇很不高兴的叽歪了一番,好在是正好念叨了其号码,只好作罢的跟着护士去就诊。 「你也擦一擦吧!」秦苏将剩下的纸巾丢给好友。 「咳,咳!」路惜珺好像还有些被呛到,却又笑的止不住,随便擦了擦嘴边的水,捂着笑疼的肚子凑过去,「他真的这么干的啊?」 「嗯……」闻言,秦苏郁闷的回了声。 刚刚就是将司徒慎装病欺骗她,给她用苦肉计的事情告诉了好友,结果对方听了以后就是刚刚那样的反应。 路惜珺笑的嘴都快抽筋了,还不停的啧啧出声,「他可真有才啊!怎么能想到这么狗血的办法,也太那个什么了吧!不过好好笑啊,竟然想到了这种办法,你这是得把他逼到什么地步了啊!」 「你能不能别再笑了。」秦苏受不了的低斥,都够糟心的了。 「好吧!」路惜珺耸耸肩,努力的压抑住笑容,劝着她说,「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方法来看待,就当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吧!」 秦苏眯了眯眼,不敢苟同。 「不过啊,其实仔细想想是挺生气的,怪不得之前你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始终都还是心事重重的,一定是伤心难过了不少吧?」路惜珺拍了拍她的手,缓缓的说。 「是啊。」秦苏听后,无力的附和着一句。 在得知他生病时,她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害怕、担心、难过的那么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虽然她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也努力的不表现出一丝一毫来,可内心里是多么的难熬啊,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会梦到秦父,醒来都怕着他也会和秦父一样,以后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因为忌惮着他的脚伤,再加上也为了他的治疗做着充足的准备,医学资料她查了那么多,专家也都再一次联繫到,就等着跟他办理完復婚以后一起面对病魔,可谁知一切竟然个乌龙,这让她怎么能不怨不气。 「不管怎么说,虽然他这个行为特别的恶劣,但是出发点并不坏,他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才会出此下策。也一定是再三思虑过的,也可见他是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路惜珺安抚着她,也是说着心里所想的。 秦苏听后,沉默的没有出声。 好友说的话,她其实心里也是那样想的,也知道他并不是存心想让她担心难过,可一想起来之前为他那么害怕那么难过,就是越想越生气啊! 「我觉得,这样一闹,倒是也让你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始终都放不下他,也没办法放下他。」路惜珺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 秦苏还是没有出声,不过却反手握住了好友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不是爱别离或者是恨长久,而是你不想爱一个人,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像是秦苏对于司徒慎,她伤痕累累的放手,已经是心如止水,也曾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他产生一点点的爱意。 可是经过一些发生的事,她不得不去承认,他其实还存在于她的心里,谁也走不进去,哪怕已经无力去爱不敢回头,司徒慎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始终无人能替。 路惜珺见她嘴唇抿了半天,又闭上了眼睛,笑着拉她的手,「走吧,好像叫到我了!」 秦苏也不由的微笑了下,和好友一起起身去做产检。 胎儿依旧发育的很健康,而且随着月份的肚子也越来越鼓,现在的路惜珺虽不愿意,却也都是不得不穿着孕妇装。出来以后,还拿着刚刚医生给的超声波照片看着,脸上有着母xing柔和的光。 挽着她胳膊的秦苏,这会儿也伸手过去摸了摸好友隆起的肚子,笑着问,「刚刚都忘记问医生了,不过推算的话,预产期应该就在过了年的春天吧!」 「是啊。」路惜珺闻言,也跟着她一起摸着肚子。 「到时候我帮你联繫家医院吧,就是我当初生舟舟的那家。」秦苏笑着提议。 路惜珺也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而是嘆息一般的低喃了句,「时间过的好快啊……」 很平常的一句感嘆,秦苏听着,不知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凝神看向好友时,对方反而挽起了她的胳膊,「回去吧!」 跟着人流从电梯里走出来,在穿过亮堂的大厅出来以后,外面的风袭来,秦苏第一反应倒不是觉得冷,反而是有种胃里一阵不适感,往上返着什么的感觉。 见她在那皱着眉抚着嗓子,路惜珺忙关切的询问,「苏苏,你怎么了?」 「没事,忽然感觉有点噁心呢。」秦苏摇了摇头,还是皱眉说着。 「怎么会忽然感觉噁心了呢,早上吃坏东西了?」路惜珺关切的继续问。 「不确定诶。」秦苏想了想,摇了摇头。 「行不行啊你,我这整的怎么跟我这个孕妇一样的症状啊!」路惜珺见状,眨了眨眼睛,表情夸张的指着她说,「哎呀,你不会是……」 「别乱说!」秦苏翻了个白眼。 路惜珺见她恼羞成怒,更加开始出言打趣她,「也没准啊,你搬回去和司徒慎住,难道不是夜夜笙歌的?我们现在就在医院,要不要我们再回去给你挂个号,检查一下?」 秦苏被好友亏的有些脸红的不好意思,没好气的瞪了好几眼。 不过后面的话,她却也是摇了摇头,「检查什么检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宫外孕的情况。」 路惜珺也是开玩笑想要逗逗她,没有往那方面想,听到她提起宫外孕的事,不免也跟着惆怅起来。 秦苏弯了弯嘴角,「可能是刚刚咱们临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里面那个孕妇吐的太噁心了,我当时看着就有点犯呕,再说来这妇幼医院看病的大部分都是孕妇,一个个都是动不动的要吐,正常人也会跟着起反应。」 路惜珺也笑了笑,两人都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执拗。 ***************************** 下午的阳光暖和,照耀着大地。 秦宅门口,一辆黑色的卡宴很有存在感的停在那里,车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似在等着什么,也不知已经等了多久,副驾驶席上看起来很魁梧的男人,已经是闭着眼睛昏昏睡睡。 很有种电视剧里演的警察在车里蹲点的感觉,坐在驾驶席上的司徒慎,双手握着方向盘,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前方,不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从事情败露的那一秒开始,他一直是心惊胆战的,尤其是在拆了石膏以后,她将自己丢下的不再去民政局復婚。当天一直到晚上,她也始终都没回来,按照她所说的接了儿子就回秦宅住了。唯一能让他心里有点秤砣的是,她虽然是搬回秦宅了,可是只是人回去住,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搬回去,这就说明她只是生气。 终于看到那辆白色的q7从行驶进私路以后,他通电一样的坐直了身板,薄眯着黑眸再三确定是她的车后,忙精神百倍的去推一旁的好友。 「怎么了啊!」路邵恆被他毫不温柔的给叫醒,不满的嘟嚷。 一上午就被拉到这边,傻乎乎的在车里干等,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连吃饭都叫的外卖,就是看家狗也没这样的吧。 「回来了!」司徒慎边推着他边说,还不忘嘱咐着,「赶紧一起下车,好好跟她解释道歉!」 路邵恆暗暗比了个中指,也只好被他拖着打着哈欠下车,一起颠颠的往院子里凑。 白色的q7驶进院子以后,稳稳的停在指定位置,秦苏熄灭车子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向倒车镜里正走进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她那会开车拐进私路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卡宴,只不过当成空气而已。 拔掉车钥匙,她推开车门下来以后,便拿着包目不斜视的朝着房子里面走。 「秦苏!」司徒慎见状,忙拽着好友大步上前。 被挡住去路的秦苏,只好停下脚步,抱着肩膀不冷不淡的看着他们。 「我知道装病太过分了,你原谅我吧!这个馊主意是邵恆出的,他给我献计的,我是病急乱投医,才会跟着一起图谋来骗你,不信你问他,是他的主意!」司徒慎很没节操的推到好友身上。 陆绍珩咬牙忍,硬着头皮的上去,「是,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我也不是存心想要鼓动司徒骗你的,只是替你和司徒着急,多好的一对儿啊,怎么就还离婚不和好呢,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应该说是好心办了坏事吧!你也算是给我个面子,看在我们也都不是坏心的份上?」 路邵恆这样说,秦苏也没办法对他像是对司徒慎一样冷了脸,只能说上句,「我没说怪你。」 「那你是原谅了吗?」司徒慎一听,立即跳出来。 「我也没那么说!」秦苏咬牙,横眉过去。 路邵恆见状,忙再度打着圆场,像是语重心长的长者一样,「弟妹,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吧,你得这么看,司徒骗你是不对,可他也是因为太迫切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了,说明你占据了他整个心啊!再说了,这对于你来说也同样是这么个理儿,不然你不是也总是踌躇犹豫的。」 「我不是你弟妹,我们并没有去復婚。」秦苏只是幽幽的来了一句。 「诶对!」路邵恆接到好友的眼神示意,笑着继续说,「所以才是要你赶快消气啊,原谅他这一回,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了,以后的小日子多美好啊!是不!」 秦苏抿着嘴唇,不说话,不发表意见。 「我今天来,就是想根据那个苦肉计的事情,跟你道歉的,你这要是始终不原谅的话,我这内心也不安啊!」路邵恆边说还边懊恼的直嘆气。 「路队,我刚也说了,没有怪你的意思。」秦苏听后,语气温温的说着,不想让对方总是记挂在心。眼尾扫过一旁的男人,她语气凉了凉,态度明显,「虽说是你献计的,归根结底的责任却不在你。」 两个男人听后,互相望了一眼。 路邵恆这会儿倒是真的嘆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慰问,也是只能帮到这里了。 似乎合计不出来要怎么做才好的时候,路邵恆手机响了起来,示意的低声接了起来,挂断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了,凝声说了句有点急事,就匆匆的离开了。 见路邵恆离开,秦苏也没有打算跟他多废话的意思,直接绕过他想往房子里面走,被他再次给挡住。 「秦苏,你原谅我吧!」司徒慎垂着俊容,可怜兮兮的。 「司徒慎。」同样喊了他一声吼,秦苏闭了闭眼,倒是很认真的对着他说,「你真是让我失望又伤心。」 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这样严重的事情被拿来骗,她要怎么释怀。 她这样说,司徒慎心都像是被人穿着皮鞋碾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连说了两遍,懊恼和愧疚的不行,「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可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要让你伤心难过的!我特意找邵恆来,跟我一起承认错误,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你生病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甚至偷偷跑去过墓地一次,我害怕到时我要去祭拜的不只是我爸,还有有个你。结果这一切都是你的苦肉计,你让我--」秦苏越说心情越激动,干脆闭嘴的别过脸,看他一眼都来气。 司徒慎这会儿垮着脸,知错又心虚的在那,任由着她指责和数落,似乎若她想狠狠揍他一顿出气,他都乐不得的将脑袋给她凑过去。 等着她情绪平缓了一些了,他找准时机低声了说了句,「那你是希望我真的得病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秦苏一愣,下意识的解释。 「不是吗。」司徒慎低声问了句,又低低的继续说,「我骗你是我不对,我混蛋我该死,可是现在揭开是我装病,这不是比我真的得病要好的多么……」 闻言,秦苏再度愣住。 好像…… 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她在误解了他的手机,听到路邵恆不小心泄露了事情真相的那一瞬,她是惊呆了,随即而来的是失望是生气,很多种负面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可是那么多情绪的最初,得知他只是装病,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的。 因为她不用再去查医学资料,不用再联络那个专家,不用害怕以后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不用不敢去想他有一天孱弱的样子…… 秦苏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都被他有些绕的思绪乱了。 深唿吸了好几下,却也还是被他给绕乱的感觉,最终她只能恨恨的丢出一句:「神经病!」 *************************** 晌午。 秦苏揉着眼睛坐起来,灿烂的阳光就都盈满了眼底。 她抬起双手分别揉在两边的太阳xue上,扫了手腕上的錶针,竟然不知不觉间一觉又睡了过去,而且还睡了这么久。早上看着李姐送了小傢伙出了家门去上幼稚园以后,她就回到卧室里想要躺着看会书,可书没看几页呢,她就先睡过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能睡着,都说动物到了冬天会冬眠,她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呢。 去浴室里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她感觉胃里面有些空,宅子里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想着去冰箱里找点面条来煮着吃。到了厨房将冰箱打开,里面放有缠着保鲜膜的剩菜,隐隐有油腻的味道飘出来,她顿时皱鼻。 随即,便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她顿时感觉到噁心,转身就趴到水池里,不停的呕起来。 好半响,那种胃里的不适感才好了一些。 双手抵着琉璃台的边缘,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来,不禁想起了前两天陪好友路惜珺去做产检出来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情况,加上好友当时说的话,以及很长时间以来她的犯困和嗜睡…… 秦苏微微睁大了些眼睛,却又摇头着。 不可能吧…… 伸手抚着刚刚舒适一点的胃部,不自觉的再慢慢向下滑至到小腹,她的手指在慢慢的收紧。 或许,是不是像好友开玩笑所说的那样,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亦或者可以先到药店里买个试纸看一眼。虽说可能xing不大,但是万一呢…… 不管是哪一种,就目前来说,秦苏要做的是将已经满了的垃圾袋系好,扔到院子外面的垃圾桶里。 一边想着那种可能xing,一边换了鞋走出去,大门一打开,蹲在那的男人立即就入眼。 秦苏倒是没什么太惊讶,因为东窗事发以后,他就像是蹲点一样的跑来这里,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司徒慎见她出来,也立即一个高的窜起来,摇头摆尾的就凑上来。 淡淡的收回目光,秦苏拎着垃圾袋就要继续往前走,他殷勤的伸手,「扔垃圾吗,给我,我帮你扔!」 「不用。」秦苏嫌弃的拒绝。 只是走出门厅后吓了一跳,院里四处都插着白色的旗,就连已经枯了的大树上也都挂的四处都是,正迎风拂动着。 她正呆怔间,他一直背着的右手也拿出来,手指间握着一个更大的白旗。 「干什么?」她后退了半步。 「我错了。」司徒慎眨巴着黑眸,摇晃着手里的白旗。 秦苏这才明白这些白旗都是他的杰作,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明显是以投降的姿态来跟她示弱道歉的。 「赶紧都给我清理掉,弄得跟死了人一样!」秦苏看着满眼的白,感觉头都昏了,没好气的斥。 「那你消气了吗?可不可以原谅我了?」司徒慎试探着问,还又晃了晃手里的白旗。 见她横过来一眼,他耸耷下眉眼,之后眸光动了动,又沖她伸出了掌心,「秦苏,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手板吧?」 说完,倒真像是古时候夫子会惩罚学生时打手板的情景。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是舟舟吗!」秦苏见状,几乎低吼。 黑眸眨巴,他继续提出来,「那换别的,上次我说要给你去ktv唱《我有罪》你不干,那我把印象麦克风拿到这里,给你天天唱吧,唱到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为止?」 「接下来呢,你要不要来个负荆请罪?」她冷笑着磨牙,冷讽的问。 「管用吗?」谁知他听了以后,却还认真的问。 秦苏简直没办法跟他继续说下去,很怕自己下一秒会背过气去,连垃圾都不扔了,直接扭身想要回屋去。 「老婆……」司徒慎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住她。 「我不是你老婆!」秦苏挣扎。 「你是你是!你就是!老婆,老婆——」他更加紧的收拢着手臂,始终得不到他的原谅,到最后也只能这样无赖的抱着她,哼哼唧唧的,「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老婆,你也只能当我的老婆!老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他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一口一声的,叫的秦苏耳朵都嗡嗡响了。 「你放开我,松手!」咬牙的低喊着,她快抓狂。 「我不放,除非你消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我可以发毒誓!」司徒慎勐摇头,将俊容往她颈窝里面埋,嘴里可怜兮兮的不停求着。 很用力也没有掰开他紧在自己腰间的手,只是能暂时半转过身子,忍不住想要张嘴骂他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紧接着,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今天有大图,加更一万字完毕。)
第194章,确定怀孕 医院,病房。 意识一点点重回大脑,秦苏微微的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便是满眼的白,鼻间微刺的消毒水味也让她知道自己正身处于何地。 第195章,什么 第195章,什么    下午的阳光虽渐渐不那么明媚,可这样生机勃勃的一天还未结束。 医院大楼里,还是各个角落都有着很多的人,忙碌走动的医生护士,等待看病的患者们,阳光还是会从窗户里透进来。在医院里会检查出一些不好的病情,却也还是会带来好的消息,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地方。 「叮--」 提示音响起后,电梯门缓缓的拉开,打眼就能看到妇产科的指示牌。 秦苏紧了紧在被迫在男人颈后交握的双手,一路上都是低垂着眼睛,可周围投递过来的视线那么明显,她咬唇压低着声音再一次的说,「司徒慎,你把我放下来啊!」 没错,她此时正双脚腾空,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打横抱在怀里。 在病房里吊完那瓶葡萄糖以后,她询问了他时间以后觉得还早,想着正好在医院里就想要顺带着楼里的妇产科检查一下。虽说护士都已经确定说是怀孕了,可还没有做产检,而且她也是心里有着担心。 在她说完以后,男人想了想答应后,帮着她将鞋子穿着以后,直接俯身就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重要的是一直从急诊病房那边到楼上的妇产科,始终都未放下过她一秒。 医院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秦苏被那些目光燥的脸红到不行。 虽说昏厥之后身体是会跟着虚弱不少,可也不至于虚弱成需要人一直抱着走啊,若他不放心倒是可以搀扶着她,或者是揽着她都可以,哪里用得着这样! 她也是抗议过很多次,可他都像是充耳不闻一样,若是她挣扎着,他就会往上托她,然后更加收紧着手臂之间的力道。 妇产科的等候区有很多的孕妇等待在那里,也有很多是丈夫或是男友陪同而来的,但都没有像是他们这样。所以过去以后,便都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就连导诊台的护士都捂着嘴偷乐。 秦苏默默的翻着白眼,拍电视剧也没有这么过的吧! 「司徒慎!」她咬着牙,受不了的抗议。 被恼怒的目光瞪着的司徒慎,低头凝向她时,似是根本看不到她有多不情愿一样,只是将薄唇勾出最大的弧度来,大步流星的往等候区那边走。 等着终于走到了等候区,司徒慎慢着动作的俯身,将她很小心的放在椅子上,薄唇扯着,「唔,现在这不就是可以放你下来了么。」 秦苏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感觉脸颊越发的烫。 「我去那边挂号,等着我。」司徒慎心情特别好,好似她怎么瞪他都很开心的样子。 「嗯。」秦苏低声应了句,没敢抬头。 他说完以后,便就大步去那边的窗口挂号了,留下她独自坐在位置上,周围人还有好奇的目光投递过来,都感觉像是动物园里被参观的猴子一样。越是这样想,秦苏就越加的来气,可越是来气,偏偏又有一种明显的甜蜜感。 真要命! 这个时间再来看诊的人并不多了,没多久司徒慎就去而復返,在她身边大肆肆的坐下,拿着手里的挂号单说着,「还好,不用等多久,前面还有十多个人就到了。」 「嗯。」秦苏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挂号单。 司徒慎靠在椅子上,环顾着周围的人,很多和他一样的男人都陪同着一块,再看看身旁低垂着头的秦苏,脖颈的线条优美,而再往下是她还尚在平坦的小腹,他黑眸里侵染出很多的轻芒来。 曾经他所在心里暗暗想的,终于重新有机会可以陪她一起了。 似乎真的是太高兴了,好心情装满着整个胸臆都往外冒一般,以至于司徒慎不得不分享出去。他转过头看向一旁坐着的一对年轻小夫妻,罕见的主动开口搭话起来,「你们也是来做孕检的?」 「是啊,我们想看看有没有怀孕。那你和你太太呢,也是一样吗?」夫妻俩点头,小妻子很热络的回答着。 「我们是来做产检的。」司徒慎浓眉微扬,似乎就等着对方问一样。 「都开始做产检啦?」小妻子看了看他们俩,笑着问。 「嗯哼。」司徒慎特别得意的点头,然后长臂一伸,漆黑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意气风发的光,大声又响亮的宣告一般,「我老婆怀孕了!」 秦苏被他忽然那么一带,整个人都过去,羞窘的再一次垂下视线。 这个时候应该要杀杀他的锐气,反驳一句自己不是他的老婆,可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都发不出来,心脏也跟着荡荡漾漾的。 年轻的小夫妻不由的同时笑出声来,再同时的道贺,「那真是恭喜啊!」 「医生说了,八周快九周的样子了!」司徒慎还没有尽兴,继续得意的分享着。 被她长臂揽着的秦苏,见状不由的用手锤了他一下警告,却被他给握住贴在胸口的地方,指腹间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声。又似乎是因为离的太近的关系,唿吸可闻,纠缠着的都好似是甜蜜的空气。 「那真是挺好啊,我们这个还不知道呢,得一会儿检查了才知道,先恭喜你们了!」小夫妻俩笑着再一次的道贺着,表情上也有着艷羡。 「谢谢!」司徒慎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秦苏中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他怀里挣脱着自己坐好,瞅着手里捏着的挂号单,叫号系统里念着的号码也越来越近,她心里渐渐有些没有底了起来。 怀孕的消息那样幸运,却也同时会深深的担心,怕那百分之五十的机率…… 「司徒慎。」秦苏不由的偏头去喊他。 「嗯?」司徒慎忙欠身凑过去,黑眸在她的脸上梭巡了一圈,紧张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不是。」她轻轻摇了摇头。 唿了唿气,感觉还是心跳不稳,犹豫着还是主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我……有点紧张。」 其实不止是紧张,还会有些害怕,之前那次宫外孕的经歷太过铭心了,她虽一向是坚强的性格,可也还是会担心会害怕,会一切的幸运会破碎掉。 司徒慎也是明白她说的什么,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自己亦是一样。 只不过俊容没有表露出分毫来,反手握住她的,紧紧的,声音也给予着安定的力量,「秦苏别怕,我陪着你,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关系。」 咽了口唾沫,秦苏点了点头,似乎无形中好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继续等待着,前面号码的人也都陆续的起身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司徒慎始终都握着她的手,还有的没的在说些什么,手机也是刚好响了起来,他摸出来看了眼后就接起。 「嗯奶奶,晚上吗……我不过去了,我在医院有点事……等周末带着舟舟一起去……」 秦苏听着他的通话,也知道应该是老宅来的电话,大概是让他回老宅吃饭或者什么。 垂下头重新再继续看着手里捏着的挂号单时,叫号系统的声音也正好念起了她的名字:「请236号患者秦苏,进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就诊!请236号患者秦苏,进妇产科主任办公室就诊……」 司徒慎也是听到,忙对着话筒说了句「还有事」就挂了电话,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秦苏暗暗的用力唿吸。 **************************** 妇产科,主任办公室。 在一系列检查以后,得知他们所担心的情况,医生在拿到结果以后认真看了一遍后,笑着告诉,「我刚才都仔细检查过了,你们放心吧,不是宫外孕。」 闻言,像是绕在心脏周边的薄雾全部都瞬间消散了一样。 秦苏这时候才露出了笑颜,低头温柔的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高兴的不得了。 「虽说有过宫外孕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但也不能太过担心,像是你们这样不就很幸运,老天又重新给了你们一个孩子!」医生也是女人,很感同身受着替着高兴。 站着的司徒慎将手放在她两边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 秦苏也坐直了些身子,重重唿出口气来,不过又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凝声着询问,「医生,胎儿发育的怎么样?因为我之前做手术的时候,那个主治医生有说过,如果想要再怀孕的时候,要去做一下输卵管造影的一些检查,确诊输卵管是不是畅通和有没有炎症的一些问题……」 「放心吧,你这个检查出来的结果都很好。」医生笑着安抚,又仔细的看了遍检查报告。 「真的吗?可是我记得说是宫外孕手术以后最好半年后再要孩子,可是我这个……」秦苏还皱着眉,担心的继续询问,说到这里顿了顿,脸有些微红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声音低了不少的继续问,「也可以吗?对胎儿没有影响吧?」 算起来,她的这次怀孕距离上一次手术应该是还没有到整整半年,还要差上少许的时间。这毕竟是有关一些私密上的事情,哪怕是面对医生,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感觉对那种事情很猴急般。 医生再度笑了,很过来人的说着,「嗯,都没有,不要太有压力,现在来看胎儿的各方面发育都很不错,只是你本身有些偏低血糖,要多注意一些补血补气方面。而且接下来的月份也是要补营养的时候,胎儿长得快,饮食方面也要多注意!」 「好,我知道了。」秦苏认真听了以后,点点头。 「我也知道了!谢谢医生。」一旁的司徒慎,也是认真听完后认真的出声。 医生见状,会心笑了起来,对着他们俩说着,「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记着时间来做定期的检查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会影响胎儿发育!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过来找我,剩下的就是好好养胎吧!」 「好,谢谢!」司徒慎再一次点头和道谢着。 秦苏也是微笑着点头示意,双脚踩地正准备要站起来时,眼前却是一阵黑影,然后双脚腾空,再一次被他给打横抱了起来。 「喂!」她当然是抗议。 可抱着他的司徒慎,也当然是不会管她的抗议,所以像是来的时候一样,秦苏再一次被整个参观了一遍,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一直乘电梯坐到一楼,再从大厅里走出来到院内,他始终稳稳抱着她走出来。 始终挣扎未果,到最后秦苏也干脆放弃,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做鸵鸟状,装死吧。 终于是走到了停着的卡宴车边,被他放下来后双脚踩在了地面上,秦苏看了他一眼,不怎么高兴的说着,「走吧,送我回秦宅。」 「怎么还回秦宅?」司徒慎蹙眉,不干了。 「不回秦宅我回哪儿。」秦苏再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当然是回家。」司徒慎特别肯定的回答。 「哦?」秦苏抱起肩膀,淡淡的一声。 「你的东西都没搬走,我知道你不会像是之前那样,一定还会搬回来的。」见状,司徒慎眸光动了动,厚脸皮的上前说着,末了还特别理直气壮的补充着继续,「再说了,你现在怀孕了,当然是得和我一起住,孕妇得需要人照顾。」 「你会照顾啊?」闻言,秦苏故意不屑的说。 「我会!」司徒慎却勐点头,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 秦苏也只是听他说的话来气,故意讽他两句,他却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生怕她不相信自己一样,就像是被大人不放心的小孩子,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能行的样子。 正对他这种行为忍俊不禁时,竟煳里煳涂的被他打开车门后给抱了进去,不由分说的就给繫上了安全带,然后小跑绕过车身坐进驾驶位置上,发动着车子。 行驶到减速带或者有红色信号灯的地方,脚下踩煞车的同时,也都会伸长了手臂到她面前,大惊小怪的防止着她会被惯性的往前倾之类的,将她当一级保护动物一般。 一路上,秦苏听着他打电话给李姐,告诉着到时接了舟舟下幼稚园以后回家不回秦宅,她似乎是不高兴的皱着眉,偏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可是嘴角却收不住的翘出弧度来。 ***************************** 黑色的卡宴一路行驶进了小区以后,也没有停在楼下,直接入了库。 车子熄灭火的同时,秦苏就动手解着身上的安全带,看着他快步过来给自己开车门,特意强调着他不要再抱自己,可最终却还是被他给抱下来的。 好在不是那么多人的医院,高档小区之间大多数是一梯一户,电梯也只有两个人乘坐,她的窘迫感能少上许多。 她稍稍动了动,他就会将自己往他怀里紧上一些,看着不停跳动的红色数字,秦苏觉得心情郁闷极了,也是很郁闷的发声着,「你就不能放我下来吗?我又不是走不了路。」 司徒慎只是很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理直气壮的回,「你是孕妇。」 「是,我是孕妇,可怀孕有什么了不起的!唔,虽说也可以算是了不起的事,可你也不能总是抱着我啊,怀胎十月,难不成你都打算这样一直抱着我走来走去?」秦苏开始跟他讲道理。 谁知,司徒慎在听了以后,反而是微微蹙起了浓眉,认真思考起那种可能性来。 见状,秦苏实在忍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整个乘坐电梯的过程里,两人就在为了这件事给辩论着,好不容易出来了,也眼瞅着快到了大门前终于被放下来的时候,双脚落地还没等着高兴,就看到了门口那里站着的司徒夫人以及拄着拐棍的老太太…… 秦苏眨巴眨巴眼睛,呆了呆。 平时无论什么时候,为首被拥簇着的都是老太太,可是今天,秦苏却是被老太太给拥簇着进门的,一直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下,司徒夫妇以及老太太两个婆媳,分别一人一边的将她夹在中间。 「奶奶,妈,你们怎么没说一声就过来了?」跟在后面的司徒慎,对于她们的到来也很是惊讶。 「不行啊!」老太太闻言,不高兴的嘟嚷。 「奶奶,我可没这么说。」司徒慎忙讨好的说。 老太太哼了声,然后拉起中间坐着的秦苏的手,苍老的面容像是冒光一样,「苏苏,你和阿慎这是刚从医院回来吧?」 「……啊是。」秦苏看了眼司徒慎,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应该是那会司徒慎接电话,有说正在医院的关系吧,只不过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都快把她吃了一般,想到某种可能,果然接下来就听到老太太继续问,「那结果怎么样,我在电话里听到你们是在妇产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不会是怀孕了吧?」 闻言,秦苏抿起了嘴角,低垂下了头,被老人家这样紧追着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坐下来的司徒慎薄唇一扬,「嗯哼!」 「哎呀!」老太太握着的拐杖重重的一敲,神情和声音都激动的够呛,「我就说嘛!总觉得最近左眼皮老是跳,就说是有好事情要发生,哎呀呀!」 「就是啊,苏苏,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又要为我们司徒家再添一员了!」司徒夫人也同样的,无比激动的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还念念叨叨的,「我得赶紧给司徒平打个电话,我们出来时他也跟着惦记呢!」 秦苏在这样长辈们的一言一语的簇拥下,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最为激动和高兴的要数老太太,给倒的白开水一连着干了两杯,拄着拐杖还眉飞色舞的,不时的就敲着地面发出响声来,好似人都跟着一下子活力和年轻。 司徒慎忙将老太太空了的杯子重新接满了水,递过去的时候还扬着浓眉,一副「我可以吧」的得意表情。 老太太接过来以后,撇了撇嘴,倒是也勉强回了个「还算不错」的表情。 重新接满的这杯白水,老太太没有再一口气给干了,而是放到嘴边慢慢的喝着,垂着的眼珠转了转,瞅了瞅自己孙子,又瞅了瞅还是前任的孙媳妇,放下了水杯,很不经意的开口,「苏苏啊!」 「嗯?」秦苏看过去,微微笑着。 「你这又怀了阿慎的孩子,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老太太拍着她的手再说,然后话锋又一转,「可还有件事啊,你们俩也得当回事啊,别看现在月份短,其实就是一晃眼,你们两个是不是得赶紧找时间把復婚的事儿给办了啊,总不能等孩子出生了,自己爸妈还离婚着呢吧!」 司徒慎听了以后,黑眸瞬亮。 而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秦苏,只是低垂着头的不说话。 见状,老太太看向也是已经耸耷下眉眼的孙子,愤愤的丢了一个「没出息」的眼神。 司徒慎也很委屈,知道她多少会气他当初装病的事情,无声而无奈的一声哎…… **************************** 冬日,暖阳。 从早上起来就赖在家里,很不积极的去工作的司徒慎,把秦苏烦的够呛,因为他总会围绕在自己身边询问这个询问那个,若是打个喷嚏都会紧张的凑过来问她哪里不舒服。 终于是撵去他要上班,看着他默默的在那里穿着外套,秦苏也是打算上楼睡一觉。 「什么!」 冷不防的一声男音,语气那么惊诧。 秦苏一怔,忙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才发现他正在接电话,而俊容上都是焦急,浓眉也在紧紧的蹙着。 「司徒慎,怎么了?」等他挂了电话,她急忙的问。 司徒慎黑眸看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很凝重的抿紧了薄唇。 (今天6000结束。我想一想,明天是应该写到司徒求婚的戏码。你们有没有什么浪漫些的设计?第一次相遇的插播,我还没构思好,明后天看看吧,感觉没想到丰富的剧情。)
第196章, 对于司徒家和老太太一块等在家门口,这样怀孕的消息好像比当年还要来的重要。 整个过程里,老太太在问过一次他们復婚的事情后,感觉到她的态度后也没有多为难,只是多数都是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瞅着她,等着她看过去时,便会握上她的手慈爱的笑,也不多说话。 来自老人家的无形压力,她当然是能感觉得到。 太阳落山的时候,司徒夫妇以及老太太都没有留下来吃晚饭的意思,送走了以后,她也才算是长舒了口气。 回过身来时,男人正黑眸盯着她,「累了?」 「还好吧。」秦苏活动了下胳膊,随口回着。 「要不要上楼躺一会儿?」司徒慎关心的继续追问。 「嗯。」秦苏仍是随口应了句,下一秒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向后退了半步,果然看到他已经有凑上来俯身向下的趋势,「别,我自己走上去!」 虽然司徒慎还是要坚持,但秦苏也坚持,所以最后由他陪着她一起上楼。 「晚上想吃什么?」司徒慎搂着她腰往上走,嘴上问着。 「你想吃什么?」她听后,只是下意识的反问,以为是在问她晚上做什么,脑袋里想着开始念起来,「冰箱里还有菜吗,晚上给舟舟做个蛋羹吧,再弄点贝类的汤……」 司徒慎没等听完,就打断了她,「以后你不能做饭了,你是孕妇。」 「好吧。」秦苏眨了眨眼,点点头。 其实她是想说没有问题的,才刚刚怀孕没多久,肚子也都还没鼓起来,不至于行动不便或是什么的。只是看他那样表情认真的模样,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而且家里还有请来的阿姨李姐。 送她直到卧室里面,又看着她躺下,司徒慎才轻手轻脚的重新走下楼。 在客厅里原地转了两三圈,司徒慎总觉得似乎还不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调出好友的号码拨过去,等着接通以后,他还压抑着些情绪,似是平常一般的,「喂,邵恆。」 「怎么了又?别跟我说,又要拉着我给你前妻道歉什么的,慎总,总做这样没节操的事情,你还有朋友了嘛你!」路邵恆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就是一顿吐槽。 「我打电话是有正事。」司徒慎面不改色的说着。 「得,说吧,什么正事!」路邵恆语气很是不屑的回。 「上次你跟我说在家熬的什么海参鸡汤?怎么弄的,有什么好的功效?」司徒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在那,心情很好的问着。 「当然有好功效了!慎总,拜託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要不就去上查!海参富有蛋白质、矿物质和维生素,能消除疲劳又能提高免疫力,鸡汤就不用我说了吧,这两个到一块当然是好了!」路邵恆牛哄哄的现学现卖,虽说自己也是上查过的,这会儿告诉他却是感觉很得意。 「嗯。」司徒慎毫不在意,只是很正经的应了句。 「至于怎么做的话,其实也好弄,到时等你要做的时候再问我,记着选材料的时候一定要是老母鸡,海参也要多泡两天。」路邵恆见状,继续将自己的丰富经验显摆着。 「好,我知道了。」司徒慎点头,态度认真的回。 路邵恆那边应了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忙问着,「唉?不对啊,这汤是你要喝吗?这是专门给孕妇喝的汤啊,海参里有大量的叶酸,对孕妇最好……」 「唔。」司徒慎含煳的一声,薄唇边角却已经高高上扬。 虽说没表现出什么,可却暗爽到不行,始终在这里等着,这会儿心里叫嚣着「终于开始问了」的os。 「什么情况?」路邵恆瞬间被吊起来好奇心。 「情况嘛,就是--」司徒慎刻意卖关子一样的,顿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愉悦的说,「我要当爸爸了!」 「你不早就是爸爸么。」那边的路邵恆,莫名其妙的说。 「是又要当爸爸。」司徒慎浓眉挑高,得意洋洋。 「靠,真的?」路邵恆这才反应过来,同是家有孕妇的自己,当然很是感同身受的替他高兴,「行啊你!本来我还替你担心装病这茬,现在看来你完全不用担心了啊,高兴坏了吧?」 「嗯哼。」司徒慎轻快的鼻音,表示着内心的喜悦。 见那边好友没出声,他还很得意洋洋的显摆,「怎么样,羡慕吧?」 「我羡慕什么,我家也有孕妇好嘛!」路邵恆当然是不服气的反驳。 多年兄弟的两人,都因为身边有孕妇而开始辩论起来,或是揶揄或是挖苦,言辞之间却也都还是分享着彼此那种为人父的喜悦,毕竟是他们生命的美好延续。 「邵恆,怎么办?」玩笑过后,司徒慎对着好友微凝着说。 「什么怎么办?」路邵恆听后,也忙关心着问。 司徒慎顿了下,和好友说着心里话,「我好像是也有点紧张。」 「噗嗤!」路邵恆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出来,哭笑不得般的在线路那边,「不是我说,司徒,你行不行啊,至于这样嘛!虽说怀孕也是一件大事,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再者说了,你们家舟舟都快六岁了,又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了,至于嘛!」 「唉……」司徒慎舒出口气,却是种幸福的嘆息。 挂了电话以后,指腹摩挲着手机的边角,想着好友说的话,他也很是纳闷,自己为何有这样大的情绪反应。 对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当爸爸了啊! 可能是怀舟舟的时候,他们当时的关系太过糟糕,以至于他心里的不甘心和对于婚姻被牵着鼻子走的那种牴触,让他对于她和孩子都刻意的冷漠忽视。而现在不同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都只有她,这个孩子的到来补偿了他当时的缺憾。 手机放下后,司徒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欣赏着窗外面的落日黄昏。 明明已经是三寒冷天,又已经是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却觉得阳光明媚到不行,景色也好到不行,「嚯」的一下将封闭严实的落地窗给拉开,任由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却也是只知道傻笑。 描绘不清楚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小猫爪子挠在心上一样,痒痒的却很兴奋,几乎都承受不了一般,似乎下一秒总有那种想上蹿下跳又抓耳挠腮的感觉。 是真的高兴啊…… **************************** 夜幕落下,路灯都逐个亮起,高档住宅小区里,逐渐也是有很多扇亮着灯光的窗户。 秦苏那会上楼躺下以后,就真的迷迷煳煳睡着了,起来以后她洗了把脸又换了身衣服,走下楼时就已经闻到了厨房飘出来的饭香味。 「妈妈,你醒啦!」小傢伙最先听到动静,蹦跳的跑过来。 「嗯呢。」秦苏低头弯唇看着儿子。 「太好啦,可以开饭啦!」小傢伙笑米米的,同时欢唿着。 见状,秦苏早已经习惯,原本想要弯身去抱儿子,想到了什么以后改为牵着他的小手一起往餐厅的方向走过去。 进了餐厅以后,厨房里的油烟机也已经停下来了,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很多种类的菜色,荤素搭配的特别好,连颜色看上去都是搭配的特别漂亮,色香味俱全的。 而站在餐桌正摆盘的男人,身上竟然还带着个围裙,正低着俊容专注着神情。 秦苏有些失神。 这会儿功夫,李姐也将最后一个菜给端上来,嘴里还扬声喊着,「司徒先生,鱼汤好了!」 说话间到了餐桌边上,带着隔热手套的捧着砂锅,坐在隔热垫上,里面是浓白的鱼汤,里面滚着鲜嫩的豆腐块和娃娃菜,细细的葱丝在砂锅边浮着。 秦苏看了看李姐,又看了看戴着围裙的司徒慎,眼瞳转了转。 「司徒先生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很受累呢!」李姐见状,笑呵呵的说。 「这些……不会都是你做的吧?」秦苏咽了下唾沫,看向对面的男人,不确定的询问着。 司徒慎被她这么一问,俊容上的表情倒是尴尬了起来,闷闷的指着坐在隔热垫上的砂锅鱼汤,「唔,只有这个吧……」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只有这个算是吧。 因为他对厨艺根本一窍不通,连打下手什么的都不会,只是想着好友路邵恆熬汤,他也才想着跃跃欲试,虽说这个砂锅鱼汤算是他做的,但鱼不是他杀他洗的,里面的青菜也不是,他只负责开火和加水而已…… 闻言,秦苏倒是松了口气的点头,因为对于他什么都不会心里是有数的。 「快坐下吃吧。」司徒慎黑眸看向她,走过去帮着拉椅子。 「好耶,终于可以吃啦,这么多好吃哒!」小傢伙最开心,欢唿着,自己爬上了椅子坐好,翘着小屁股在餐桌上来回的看,馋的不行。 秦苏坐下来才发现,原来饭都是特意弄的糙米饭。 「李姐,以后简单弄一些就可以了,这样太麻烦了!」她很是歉意的看向正给自己盛汤的李姐,自己也是下厨房的人,知道这样一桌子菜很需要时间,应该是接了小傢伙回来后,就一直忙活了。 「那怎么行!」李姐一副不贊同的语气说着,笑容可掬的,「司徒先生都交代了,现在是特殊情况,你得需要营养!」 秦苏有些尴尬,却看到他们都是很理所当然的看着自己,就连小傢伙都是笑米米的瞅着她。 「这些菜都是司徒先生去超市买回来的,冰箱里还有好多呢!今天就暂时喝鱼汤,等着海参泡好了,明后天的时候就能熬上海参老母鸡汤了,司徒先生说了,那个对孕妇好!」李姐一边将盛好的鱼汤给她递过去,一边嘴上说个不停。 秦苏不禁再次抬头看向还站在身后的男人,对方回以她微微挑着浓眉。 「好,谢谢。」接过李姐递过来的鱼汤,忙道谢着。 李姐帮着忙活完,没有留下来吃饭,就匆匆的下班回家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不对,是一家四口,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孕育的新生命。 餐厅里四处都是灯光明亮,空气里暖暖的都是饭菜的香气,秦苏低头捧着鱼汤在喝,腾腾的热气绕上来,她的眼眶都微微发热,却只是想要弯唇的微笑。 最先吃饱的是小傢伙,靠在椅子上,可爱的摸着撑的圆圆的小肚子。 秦苏也是放下了碗筷,习惯性的伸手去端着盘子收拾,对面的司徒慎已经抢先的伸手过来,蹙眉阻止着,「不用你来,这些交给我来做。」 「好吧。」犹豫了下,她点点头。 按着桌边站起身来时,他却又是快一步的起身走过来,继续蹙眉着,「以后不要起这么勐!做什么事都得慢慢的,要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秦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太夸张。 而坐在那的小傢伙,眨巴着黑又亮的眼睛,看了看神情关切的爸爸,又看了看无奈的妈妈,再往下看了看妈妈平坦的小腹,他歪了歪头,然后忽然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往楼上快速跑去。 因为司徒慎坚持不让她做一丁点的事,她只好去客厅里看电视,不过这个时间还没有演什么好电视,翻来翻去的也都是一些新闻,想着小傢伙平时都是看卫视的卡通频道,特意调台了过去。 正想着儿子跑哪去了时,楼梯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只见小傢伙捧着个快比他还高的纸盒箱子,正跑过来。 「舟舟,小心点!」秦苏忙出声叮嘱着,怕儿子摔倒。 「知道啦!」小傢伙笑米米的,然后将纸盒箱子放在茶几边上。 秦苏不明所以的看着儿子,以及他捧过来的纸盒箱子,里面堆得满满的都是他平时的小玩具之类的,还未等她去询问时,小傢伙已经哼哧哼哧的爬上了沙发,朝着她凑过来。 小脑袋瓜左摇右晃,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的小腹,然后兴奋的摸了上来。 「嗯?」见状,秦苏不由的挑眉。 「妈妈,你现在的肚子里,是有小宝宝了吗?」小傢伙亮亮的眼睛,兴沖沖的问。 因为李阿姨刚刚做完饭回去的时候,还有跟妈妈交代一些什么怀孩子需要注意的事情,所以虽然爸爸妈妈都没有告诉他,但是他已经聪明的知道啦。 秦苏弯了弯嘴角,柔柔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真的真的吗?」小傢伙更加兴奋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嗯。」秦苏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 「太好啦!原来爸爸真的没有骗我,独立之后就真的能有小妹妹啦!」小傢伙欢唿的举起两个小短胳膊,真的是太激动了。 「什么?什么爸爸没有骗你?」秦苏听了儿子的话以后,却找到其中的重点。 小傢伙歪着头,眨巴眼睛点头着回,「爸爸有说过噢,只要我搬到隔壁房间,开始独立的自己一个人睡觉,那么不久以后我就会有小妹妹啦!」 正好,刚在厨房艰难收拾完出来的司徒慎,听到儿子已经将自己给卖出来了,硬着头皮走进来。 秦苏听了儿子的回答以后,就是满脸黑线,看到罪魁祸首之后,不禁斥,「司徒慎,你怎么教孩子的!」 「来,喝点果汁。」自知理亏司徒慎,忙将手里的果汁递过去,转移话题。 「妈妈,我好开心好高兴呀,我就要有小妹妹啦!我的这些玩具,到时候都送给小妹妹!」小傢伙不管爸爸妈妈之间,此时心里只想到这一件事,拉着纸盒箱子里的玩具,很无私的表明。 「现在还知道是小地弟还是小妹妹呢!」秦苏忍俊不禁的笑了,摸着儿子的头问,「舟舟很希望是小妹妹?」 「对的呀!」小傢伙勐点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之前在小花园里认识的小女孩,将自己给的糖块揣回去给哥哥吃的事情,所以想到自己即将也有个妹妹,开心极了。 一旁看着母子俩互动的司徒慎,不甘寂寞的插嘴进来,「舟舟,那万一生出来的是小地弟呢,怎么办?」 「小地弟啊……」小傢伙倒是真的纠结了起来,末了,还是担心的说,「可是小地弟应该都很调皮吧,万一到时候不听我的话怎么办呢!」 「不会啊,你也是男孩子,从小就乖就懂事。」司徒慎勾着薄唇,低柔着声音。 小傢伙听到爸爸忽然这样表扬自己,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然后直起小身板来,拍着胸脯保证着,「不管是小地弟还是小妹妹,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对他们好!」 「舟舟真乖!」秦苏忍不住过去贴着儿子的脸,同时也怕儿子会吃醋,也忙表明着心迹,「舟舟,妈妈也跟你说,不管再生的是小地弟还是小妹妹,我对大宝贝的爱不会变!」 「嘿嘿!」小傢伙挠着头,害羞了。 司徒慎觉得气氛大好,想到白天时老太太过来提的事情,黑眸瞅了她半响,酝酿了半天的洋装不经意的开口,「秦苏,我们得找时间,到民政局去一趟啊?」 「民政局?」秦苏慢慢将视线对上他的。 「是。」司徒慎忙点头。 「去那里干嘛?」眼眸微眯,她神情和语气都懒懒的。 司徒慎被她说的语塞了下,厚着脸皮谄笑着说,「去民政局当然是办理復婚手续,你不觉得离婚证看着很碍眼么……」 闻言,秦苏抬手托着下巴,似是沉思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司徒慎立即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等着。 目光从他的俊容扫过,秦苏仍是懒懒的一句,「再说吧。」 司徒慎脑袋瞬间垂了下去,肩膀也耸耷着。 再一次,失败告终! 「舟舟,跟妈妈上楼吧,我们去看会儿书。」秦苏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牵着儿子的手,高兴的边说边往楼上走。 只留下男人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苦着俊容在那。 ******************************* 查出来怀孕后的几日,秦苏几乎都足不出户,在家里懒洋洋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怀孕,可这一胎,才似乎真正的感受到那种,女人们常说的十月皇后的感觉,重心都围绕着自己。好像是一种曾经被亏欠到的全部都找了回来,曾经她不曾享受到的,如今也都如愿。 虽说有时会觉得很烦,但那种被男人专注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赖在家里陪着她的男人赶去上班,他却临时接了个电话,那么惊诧的声音,她看过去时黑眸里的眼神又那么慌乱,而且在她询问过后,他却始终没有回答他。 「到底怎么了啊!谁的电话?」秦苏有些急了,再次询问。 「是我妈,说是奶奶心梗犯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里。」司徒慎蹙着浓眉,语气凝重极了,末了顿了顿,又才继续说了句,「说是老太太不停念叨着你,要见你……」 「那还耽误什么,我们快去医院啊!」秦苏听了他前面的话以后,就已经急的不行。 哪怕老太太不指名要见她,她也是得要去医院看看啊,不多说的她忙快而稳的走到玄关,任由着他帮忙穿好着大衣,被揽着的出了家门,一路往医院去。 虽说记挂着老太太,但司徒慎也还是惦记着她的身孕,将车开得很稳。 第197章,还没有求婚 第197章,还没有求婚    医院的走廊里,上午的阳光鲜亮,从窗户透进来,给冰冷的医院里平添了暖意。 司徒慎握着手机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关上病房门的时候,他才接通了线路的放在耳边,低声的接起来。 是好友路邵恆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声音便立即从里面传出来,「司徒,我这边都安排好了,都按照你说的安排的,保准儿不带差事的!你那边什么情况……」 好友在那边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堆,司徒慎蹙了蹙浓眉,往病房里面望了一眼,薄唇抿了抿对着话筒道,「我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奶奶在医院。」 「老太太在医院?」那边路邵恆也是一愣。 「嗯,心梗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司徒慎点头,又瞥了一眼病房说着。 路邵恆听了以后,关心了下老太太的状况,末了又问着关键性的问题,「司徒,那今天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事了?」 「这样,你等我电话吧。」司徒慎沉吟了会儿,这样回着。 「也行。」那边路邵恆应下。 切断线路以后,司徒慎站在原地,望着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眯了眯黑眸,不由的想起了两天前。 是在一家安静的地下pub。 他是接了好友路邵恆的电话后,赶来这边的,等着在包厢里帮着好友处理完事情,走出来时,正好看到吧檯那边坐着的易江南,还有……邱景烨。 他不由的走过去,这样的画面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有次,他喝酒时碰到易江南,随后邱景烨也跟着搀和进来,有种情景再现的感觉。他也像是那天后者一样,似笑非笑的凑了上去。 他们两个在一起,像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看到他过来,易江南将刚刚点来的一杯酒递给了他,他当然是摆手拒绝,而且还说着最近常常爱说的口头禅,「我老婆怀孕了。」 易江南听后,倒是笑了笑,而一边的邱景烨却不怎么高兴的讽,「这事谁不知道啊!你又不是孕妇,你喝酒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慎只是挑挑眉,也不反驳,自得其乐的样子。 「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是重新抱得美人归了。」易江南低头嘴角动了动,抬起头来还是带着往常的笑容,很是由衷的发表着感想。 不等司徒慎发话,邱景烨就已经开始泼冷水,「切,可拉倒吧!易总,你可别忘了,我是小苏苏的密友,他们的事全都知道!他们两个啊,还没去办理復婚手续呢!」 司徒慎听到这茬,不由的黑了俊容。 「看来,让她第二次嫁给你,也不是容易的。」易江南表示同情。 「是啊,我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司徒慎也是嘆了口气,没再掩饰着挫败。 「凉拌呗!」邱景烨乐的看笑话。 放下酒杯间,易江南不经意的问,「你是跟她求婚了,被拒绝了,还是还没求婚呢?」 「求婚?」司徒慎一愣。 「是啊,想要女人嫁给你的话,不求婚怎么嫁。」易江南点头,温润的眼睛里有着温润的笑。 司徒慎听了以后,瞬间茅塞顿开,好似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的现在,经歷了这么多的事,分分合合,他除了对她说过那三个字以外,还从来没有向她求婚过,那也是她的遗憾啊! 勐地一拍桌子,司徒慎兴奋了。 从两天前pub的记忆里回来,司徒慎握了握掌心的手机,抬起俊容时阳光盈在了上面,柔情万丈。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他重新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 病chuang上,手背插着针管的老太太还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周遭都是刺眼的白,可不知是不是抢救回来的关系,躺在上面的老太太虽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脸色和唇色也都还算不错,至少不那么苍白。 司徒慎放轻着脚步走过去,伸着长臂揽住了坐在chuang边椅子上的秦苏,后者见状,也是向后抬起头来看他,轻声的询问着,「你爸妈已经回去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因为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据说老太太是在吃完早饭想要起身离桌时,忽然就整个人滑下去了,手脚微抽喘不上来气的样子,见到这种情况,顾不上等救赎车来,司徒夫妇就跟司机一起送着老太太来医院抢救。所以也都是混乱的出门,这会儿医生已经确定了没有危险,司徒夫妇俩也是暂时回家去简单收拾一番。 「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司徒慎看了她一会儿,手握着她的肩膀低柔着说。 「没事,我在这儿吧。」秦苏摇了摇头,回绝着。 「你现在怀孕,不能劳累。」见状,他蹙眉。 秦苏无奈,只好弯着嘴角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让他宽心的语气说,「这也累不着什么,而且又是白天,我在家里也是待着。」 司徒慎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答应。 病房里很是安静,加湿器调到的都是最小档,只有小缕小缕的水雾蒸腾而出,安安静静的,好像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般。 秦苏始终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眼睛也始终瞅着躺在病chuang上的老太太,表情和眼神里的担忧掩饰不住的流淌出来。司徒慎见到后,忍不住出声安抚着,「你别太担心了,奶奶没事。」 「嗯,我知道。」秦苏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的嘆气,「医生也说奶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说是醒过来以后住院观察个一天两天的就能出现,可是转到病房都这么多个小时了,奶奶怎么还没有醒呢!」 闻言,司徒慎也朝着病chuang上看过去,老太太却是还昏迷的躺在上面,没有要甦醒的迹象。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却扫到老太太垂在身侧的手似乎微动了两下。 他一愣,忙再度朝着老太太脸上看过去,还是和刚刚一样。 看了半响,蹙着眉沉思了半响,然后,两道浓浓的眉毛,缓缓的挑高了起来。 「秦苏。」他转回俊容,黑眸看向还在嘆息的秦苏。 「嗯?」秦苏重新抬起眼睛来。 司徒慎薄唇微微一勾,指着输液架上挂着的药袋,很是自然的说着,「我看这袋药好像要输完了,你去办公室或者护士办问一下,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药要输了。」 「好,我去问问。」秦苏听后,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从椅子上起身,要往病房外走,站在原地看着的司徒慎,不忘叮嘱着,「慢点走,别着急。」 「嗯。」秦苏应了声,打开病房的门出去。 等着病房门被她从外面关好以后,司徒慎长腿一迈,坐到了病chuang边上,欠身的凑过去,「奶奶?」 没有人回应他,老太太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又再度喊了遍,仍旧一样的结果。 黑眸薄眯,里面浮上一抹恶作剧的光亮,司徒慎伸手过去,捏住了老太太的鼻子,阻碍着她正常的唿吸喘气。 一秒,两秒,三秒…… 司徒慎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等到十多秒的时候,安静躺着的老太太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的朝着他怒瞪了过来,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拍过来,「你个小兔崽子!」 「奶奶,您醒了啊?」司徒慎黑眸眨动,特别夸张的说。 「我要是再不醒,都得被你给弄的憋死!」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他,气唿唿的。 「谁让您装睡的啊。」司徒慎笑的不怀好意,又无辜的问,「其实您早就醒了吧?」 「你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这是为了谁!」老太太比刚刚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斥骂。 司徒慎不敢再得了便宜卖乖,忙转移着话题,「奶奶,您这次可把我们大家给吓坏了。」 毕竟老太太已经是老人家了,这样的花甲年纪本身就是他们所惦记的,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哼。」老太太用力的哼了下,撇嘴。 不知是不是刚刚骂他时情绪激动的关系,亦或者是被他堵了鼻孔憋了半天气的关系,老太太这会儿脸上看起来很是红润,眉眼之间也都是很有精神。 司徒慎黑眸端详了老太太半天,浓眉挑着试探着问,「奶奶,您这次犯了心梗,不会是装的吧?」 「滚,你以为我像是你那么没出息,没事闲的装什么病!」老太太当时就不乐意了,特别鄙视的瞪着他。 被老太太这样嫌弃,想到之前自己使的那什么苦肉计,司徒慎也是心虚的抚了抚后脖子。 那天检查出来怀孕,一回到家司徒夫人和老太太就守在了大门口,中间聊天时有提到过他们两个人復婚的事,对于秦苏沉默不语的态度,临离开时,老太太有把他叫到一旁盘问是怎么回事,面对老太太的威严下,他将事情全部都交代了一遍。 末了,走前老太太还拿着那拐杖重重给了他一下,现在还有红印在身上。 平静了几秒,老太太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一旁的孙子,挑着眉说,「知道什么叫做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了吧,到最后了还是得我来,你看苏苏是答应了和你復婚了吧!」 「我只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司徒慎嘀嘀咕咕了一句。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说着,「苏苏既然都答应了,就赶紧把这事抓紧办,你这个蠢货别给我又惹出来什么事端!孩子都又有了,老婆还是前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听见我说的没!」 坐在病chuang边的司徒慎立马坐直了身子,像是小傢伙一样勐点头。 老太太满意了撇了下嘴,又开始继续说着,「还有,你也得好好给我对苏苏,咱们这奶奶孙子俩的轮番装病的,再一再二的连番苦肉计,都够过分了已经!你要是再敢伤她心,直接给你撵出司徒家!」 司徒慎像是被训话的小朋友,乖乖的听着,听到这里时,他也学着老太太的挑眉样,要笑不笑的说,「奶奶,您刚才不是说,不是装病吗?」 「咳!」老太太这才意识到,尴尬的呛了下,忙别过脸不自然道,「我什么时候说是了!早上吃饭的时候是真的不舒服,只不过……没那么严重罢了,不至于能直接翘辫子就是了……」 见状,司徒慎嘴角绷不住了,低低的笑出声来。 老太太恼羞成怒,挣扎着都要坐起来去揍他,「笑什么笑!我就问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你个小兔崽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让我省心!」 说话间,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有推门的声响。 老太太忙闭上了嘴,却还是愤愤的剜了孙子一眼,虚空着手指指着示意警告。 司徒慎薄唇勾起,欠身过去拉起老太太刚刚弄下来的被子,低声保证着,「奶奶,我知道。」 病房的门被推开后又再次被关上,去而復返的秦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愣了愣,然后睁大了些眼睛,快步的走过来,非常惊喜,又非常的高兴,「奶奶?您醒了?」 「嗯,醒啦!」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醒的,问过护士了吗,怎么说?」司徒慎也从病chuang上站起来,黑眸转向她问。 秦苏一听,忙先回着他,「我刚刚已经去问过了,护士说了,已经没有药要输了,一会儿这袋完事的时候,过去喊她拔针就额可以了。」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转头去看输液架上的药袋。 秦苏回答完之后,再度看向病chuang,眨巴眨巴眼睛,关切的继续询问起来,「奶奶,您醒了?你没事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叫护士?」 「不用,别担心,我没事了。」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见状,秦苏也是观察了下老太太的气色,确实感觉到不错,才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老太太够不到她的手,忙招唿着,「苏苏,过来,到奶奶身边来。」 「奶奶,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秦苏忙走过去,嘴里还心有余悸的说着。 「担心坏了吧!」老太太握上了她的手,慈爱的问。 「是啊!」秦苏老实的点头。 老太太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长辈那么简单,更像是个很亲近的人,即便她后来不再是司徒家的人,她对老太太的那份情,也始终如初,所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当然会担心到不行。 老太太用力挤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小孩一样的语气,「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又好好的了么,鬼门关走一遭,阎王爷不要我啊!」 「奶奶,您还有力气说笑!」秦苏忍不住笑了。 「怎么着,非得看我孱弱啊?」老太太一听,很快竖起眉毛。 「奶奶,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啊!」秦苏哭笑不得的解释。 老太太眉毛动了动,特别慈爱的笑了,温柔的一下下拍着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好的孙媳妇,怎么会希望我不好!」 「奶奶……」秦苏一呆,咬唇低下了头。 「怎么啦,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老太太瞬间瞪圆了眼睛。 「……」秦苏说不出话来,心跳加快。 老太太见她不说话,更是着急了,「还真的忘记了?苏苏啊,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这老骨头在那会可是真的可能就去了,那都可以算是我的临终遗言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奶奶,你别乱说,什么遗言不遗言的啊!」秦苏皱眉,忙反驳着老太太的话。 「那你是还答应的,对不?还是要做我们司徒家的孙媳妇的,是不?」老太太精神一振,高高兴兴又期期待待的问。 闻言,秦苏另一只垂着的手慢慢的捏了起来。 没错,当时她和司徒慎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医院的时候,老太太正被送到了抢救室,医生和护士忙乱却也有素的处理着急救措施,听到她声音时,便一个劲的喊她。 当时她看到老太太的模样,也是给吓坏了,尤其是老太太喘气困难的样子,吐出来的字句也都是孱弱的,听到老太太虚弱着说跟她有话说时,她差点哭出来,因为感觉像是交代遗言一样。 「苏苏啊,你能不能答应我,和阿慎重新在一起?去復婚吧,我和司徒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希望,你再当我的孙媳妇,好吗……」老太太说上这一番话时,中间还是停顿了好几口气才说完整的。 尤其是正在急救着的医生还在跟着说,「病人血压在下降,不要刺激到病人!」 跟进来的司徒夫人也在那里小声啜泣般,「苏苏啊,你快答应奶奶!」 见状,被老太太紧紧抓着手的秦苏慌极了,再加上老太太那样紧迫的目光,她忙重重点头着,一叠声的重复着:「好!」 想到这里,秦苏垂着的眼睫毛轻轻的颤,眼角余光里,病chuang另一边的男人的黑眸也正凝过来。 「……嗯。」抬起头来看到此时老太太同样紧迫的目光,她很轻的点了点头。 「真是好孩子!」老太太激动了,满脸的皱纹里都堆满了笑意。拉着她的手,兴沖沖的畅想着,「放心吧,奶奶命长寿着呢,得等着看我的第二个重孙子或者是重孙女出世呢,还得看着我们的舟舟长大成人娶媳妇!」 「嗯!」秦苏笑着点头。 聊笑之间,输液架上的药袋也是快要输完,被叫来的护士很麻利的将针头拔掉,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微笑着告诉他们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观察就可以了,然后便离开了。 护士离开后,老太太看了看他们,抬手打了个哈欠,嫌弃的挥手,「我还想再睡一觉,你们谁都不用再这里守着我,如果实在不放心就给我找个护工来就行,我现在要安静,你们都该出去的出去,该回去的回去,明天再来看我!」 「奶奶,还是留下来陪你吧!」秦苏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护士都说我没事了,你们还在这里干嘛,看的怪烦心的,该干嘛干嘛去!」老太太豪迈的摆手,撇着嘴说着,好似看他们很碍眼一样。 「好吧。」见老太太坚持,秦苏只好答应。 拿起大衣穿上后,她柔声说着,「奶奶,那你好好休息。」 老太太又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被子闭上了眼睛,好似进入了睡眠状态。 **************************** 从病房里出来,秦苏将身上的大衣扣子一颗颗都系好。 垂下来的手被一旁的男人给握住,她侧着脸抬眼过去,却见他的黑眸正深深的望着自己。 「怎、怎么了?」她怔了下,被那目光有些烫到。 司徒慎还是炙热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喉结滚动了下,「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哦。」秦苏点了点头,总有种莫名其妙感,因为感觉到他好像不知紧绷着什么情绪,亦或者说是有些类似紧张的一样。 司徒慎暂时松开了她的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将之前的号码回拨回去,待那边接起后,他微眯着黑眸,很是正经的出声,「喂,邵恆。」 因为他走开一些的关系,接电话的声音又有些低,秦苏没有听到说什么,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见他挂了电话的重新折身回来,再度的拉起了她的手,慢慢的十指相扣。 「嗯?」见他带着自己走,她不解的抬头,「去哪?」 司徒慎执着她的手背在薄唇边轻吻了两下,眼底情绪翻涌着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秦苏眨了眨眼,仍旧不解的问。 司徒慎却没再回答她了,眼神神秘,薄唇荡漾开深深的弧度来。 (小说明:后面除了写求婚和婚礼以后,我还想写到秦苏的第二个孩子出生,还有司徒当奶爸的剧情。总之都是一些甜甜蜜蜜的,希望你们会喜欢吧,可以轻松的阅读噢!到时正文结束以后,像是以往会写男女主的幸福番外啊神马的,这里就不会写啦,直接进入双路的番。)
第198章,一枚戒指 第198章,一枚戒指    阳光鲜亮,笼罩着整个大地。 车水马龙的城市,黑色的卡宴在街道上穿梭,下了高架桥之后行驶进一条渐渐安静的路,过个十多分钟左右的行程,正前方隐隐有着大学模样的建筑。 从医院出来后上了车,一路上她也是又问了他两遍要去哪里,可他却都没有直面回答,大多数都被转移了话题。她也是没有多想,只觉得他是在卖关子,当看到g大的标志字样后,她才明白过来。 却是微微不解着,「司徒慎,我们来g大做什么?」 「天儿不错,过来转转。」司徒慎瞥了她一眼,很是自然的说。 「好吧。」秦苏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最近大部分时间她也都是待在家里,奶奶的病情也算是有惊无险,他们过来校园里走走也是挺好的,而且冬天的天气虽干燥,可这样晴朗的天,校园里的空气还是很不错的。 卡宴停在了大学校园的门口,坐在驾驶席上的司徒慎并没有熄火,而是转过俊容,「好像没什么车位了,我去前面找找。估计好像得开挺远的地方才有位置,你还是先下车吧,到校园里面等我,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好。」秦苏听后,直接点点头。 司徒慎伸手过来帮着解开了安全带,甚至还帮着她将脖子上围着的围脖给细细检查了番,然后又欠身过去帮着将车门打开,黑眸目送着她从车上下去。 「那我先到里面等你。」临关上车门之际,秦苏对着他说。 司徒慎点了下头,然后便重新发动着引擎,将卡宴开走了。 视线追了几秒离开的车子,秦苏转身打算往校园里走时,不禁环顾了一下,看着校门外空着的地方,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明显的是有停车的位置啊,难道是他没有看到? 摇了摇头,秦苏没再多琢磨,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像是之前说的率先往校园里面走。 毕竟是母校,来过多少次也都是有感情的,更何况自从在这里提出来离婚那次以后,她还没有再来过。 哪怕是寒凉的冬天,可校园里依旧如同夏日一样充满活力的,不时能看到很多大学生穿梭在其中。慢悠悠的闲走过去,和每一次的感觉也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说好了是先进校园里面等他,秦苏也没有自己往里面走,怕是到时他过来时找不到自己,可有人却迎面朝着她跑了过来,直挺挺的奔着她过来,然后站定。 秦苏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大学生,不明所以着。 大学生也不多说话,只是笑着将背在身后的手给拿了出来,一支玫瑰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我的?」她愣了愣,不确定的问。 大学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玫瑰花又递进了一些。 特别新鲜的玫瑰花,这样的天气,上面竟然还有着露珠,好似准备者千辛万苦筹备着,不让花朵被这天气冽到。 秦苏舔了下嘴唇,犹豫着接了过来,然后便看到大学生侧过身去,伸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示意着她跟着自己走。秦苏呆了呆,有种隐隐是男人安排的预感。 跟着大学生走了大概一小段的距离,就又有一个新的大学生上前,递上来新的一支玫瑰花。 「还是给我的?」她仍旧不确定的问。 和第一个大学生一样,都是不说话的点头,然后再引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一朵接着一朵,她到了后面都已经不再去询问了,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走了很长的距离,手里的数枝玫瑰花都快握不住了,然后,她看到了最后一个大学生。 不对,是个男人。 和她同样料子的翻领大衣,脚下蹬着锃亮的皮鞋,里面挺括的衬衫露出来,衬托着他深邃的轮廓。 刚好是站在阳光与身后建筑物的阴影交界处,身上都被阴影笼罩着,只有那张俊容被阳光照的明亮,斑斑点点,如梦如幻。 带着自己过来的大学生也都跑开了,只有侧对着自己的男人,听到动静后慢慢的转身迈起长腿,怀里正捧着更大一束的玫瑰花,那样密集和满满,像是捧着一片花海的走过来。 「给你的。」司徒慎不用她询问,就已经抢先的说。 秦苏怔怔的接了过来,那么实实在在的沉甸感,「你不是去停车了?」 「嗯哼。」司徒慎随口应了声,随即黑眸瞥了眼身后的建筑物,然后说着,「找到了后门的地方,停好车就直接过来这里等你了。」 「我还以为你是要安排这些。」秦苏紧了紧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海,示意着说。 「唔,是的。」司徒慎浓眉挑了挑,不再否认了。 秦苏低着头,将刚刚那些散枝的玫瑰花也都插进大花束里面,眼睛里都被这花海盈满着,她像是抱怨,语气却那样轻柔,「没事弄这些干什么。」 「是不是很浪漫?」司徒慎上前,很是得意的问。 秦苏听了以后不说话,也不回答他,只是一瞬不瞬盯着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海。 这应该不算是他第一次送自己花了,当时他想要跟她和好时,也使用过很多的追人手段,其中就包括送花这一项。可是今天的却又别样的感觉,可能是前面那些大学生送来的一支支太过用心铺垫了,以至于她在接收到最后这一大束时,无法抑制心里的欢喜。 吸了口气,她抬起头来看他,又看了看周围,「为什么带我到这边来?」 已经确定是他安排好的,从校门口一直到这边,不知道他是又有什么安排。 「唔。」司徒慎应了声,然后揽着她侧过身去,将背后的建筑物露出来。 「食堂?」秦苏这才发现,建筑物可不就是g大的主食堂么。 「嗯。」他点头,然后低垂着黑眸问着她,「饿了吗?」 「有点儿吧。」她轻轻点了下头。 虽说已经是到了中午的时间,但倒是没怎么觉得,只是他这么一问,到感觉胃里面有些空了的感觉。 「走。」司徒慎薄唇一扬,揽着她就要往里面走。 「在这儿吃饭?」秦苏微微迟疑着脚步。 司徒慎也暂时停下脚步,黑眸瞅着她缓缓的说,「那次我们来g大,不是没有一起吃上食堂,你觉得很遗憾么。」 听他这么一说,秦苏也想到了之前那次,两人一起来g大的情景,当时她是抱着完成遗憾而来的,让他陪着在校园里四处的闲转,中间的时候想去食堂吃饭的,可那会儿时间不对,里面已经结束供应饭菜了。那一次他们来这边,她是跟他告别的…… 不给她时间多想,司徒慎已经再次恢復了脚步,揽着她就往里面走。 眼看着要迈进了食堂的大门,秦苏忙问,「可是你有饭卡吗?」 「嗯?」司徒慎脚步未停,挑眉看着她。 「在这里吃饭,得有饭卡啊!」她忙继续解释着说。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个东西,举到了她面前晃了晃,秦苏愣了愣,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饭卡?」 「你忘了,山人自有妙计。」司徒慎特别得意的笑。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管刚刚安排那些送花的大学生的其中一个借来的。 **************************** g大的主食堂,宽宽敞敞的用餐厅,前面整个墙面的打餐区,然后便是错落有致的整排餐桌。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饭口最高峰的时间,但用餐的大学生还是很多,里面虽不安静,却也不像是菜市场那样嘈杂,望过去都是一片青春活力的景象。 为了避免和学生们差距太大,秦苏挑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由他去拿着饭卡排队打饭。 同时开放了那么多窗口,却仍旧有那么多长的队伍在排着,秦苏看着站在大学生中间的司徒慎,不知是不是俊容出众还是那份成熟气质的关系,远远的一眼就能先看到他。 眼角余光再扫到放在桌边放着的那么显眼的一大束玫瑰花,她脸有些微红,因为从进来时,好多学生的目光就已经被吸附了过来。 虽说队伍排的长,可是打餐员都很有效率,五六分钟的时间,司徒慎就已经捧着两个餐盘大步走回来了。 两份同样的,虾仁豆腐、三鲜鸡丁,还有一个素茄子,以及一道素汤,还没有动筷,那股饭香味就已经让人忍不了了。不仅仅是菜色美味,最主要的是地点和环境。 「快吃吧。」司徒慎将筷子和勺子都递到她手里,低柔着说。 「嗯!」秦苏笑着点头,不再浪费时间的开吃。 不知是不是太多年没有吃到母校的食堂了,秦苏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几乎将每样菜都吃的熘光,胃里有着特别的饱足感,她末了又将整晚素汤喝了大半,真的是满足的直嘆息。 相比之下,司徒慎却显得慢条斯理的多,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在细细的品,细细的嚼,一点都不急不慌的样子。 感觉到陆续都有吃完的大学生要离开食堂,秦苏怕最后人多,不由的催促着他,「你快点吃啊。」 「不急。」司徒慎看向她,黑眸里闪烁着芒。 闻言,秦苏不由的皱了皱眉,刚好有用餐完毕离开的大学生,路过他们桌时还特意停下了脚步,望着桌上放着的玫瑰花束,再望向她,然后微笑着出声,「祝你们幸福。」 「啊?」她有些傻眼。 可是祝福完的大学生已经又都微笑着离开了。 秦苏眨了眨眼睛,感觉莫名其妙,没等缓过神来时,另一桌用餐完毕的大学生也起来了,同样的,也是先看向他们桌上放着的玫瑰花,似是主信号的确定一样,然后路过桌边时停下脚步,同样微笑的五个字,「祝你们幸福。」 「啊!谢谢……」秦苏咽了咽唾沫,茫茫然的回应。 反观身旁坐着的男人,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对于学生们的祝福只是微微的挑着浓眉,欣然接受的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秦苏看到这般,也是再度明白过来,这些大学生应该和前面送花的一样,都是他安排的。 接下来,像是有节奏一般,每一桌都是陆陆续续的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然后到他们这桌微笑着说着同样的五个字。刚开始时,秦苏还能红着脸一个个道谢,到后来也只能微笑着面对了。 祝你们幸福。 多么朴实的一句话,而且由那么多不同的陌生人来说。 每一句都带着微笑,每个字都承载着真诚。 这种感觉没办法仔细的形容出来,是有种被全世界的人都期盼着、祝福着的美好感觉。 最后一桌的大学生离开后,司徒慎这才放下了筷子,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我吃好了,走吧。」 秦苏抬头朝着他看过去,心里软乎乎的。 「嗯。」她将手递过去,轻轻点头。 **************************** 整个g大的校园,占地面积那么广,他们并肩一起在各个角落里漫步,一处地方都没有错过。 秦苏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之前那次,她主动要求他和自己来这里,而现在的这大半天,他们两个几乎是重复着当天曾做过的事情,只不过不再是她挽着胳膊紧贴着他,而是他长臂揽她在怀里。 他们走的很慢,大部分都很安静,偶尔指着哪里会说上个一两句什么,宛如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晚阳就那么一点点的消失,夜幕也跟着那么一点点的到来,很多教学楼的建筑都已经灭了灯,不过校园里面的路灯倒是渐渐的都亮了起来,在冬日的地面上橙暖暖的一片。 在外面几乎待了一整天,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或者是拥着自己的怀抱太暖了吧。 秦苏低头看了眼手錶,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抬着胳膊撞了下他的胸膛,「都这个点了,我们该回去了吧,而且你看校园里也没什么人了。」 「我们今晚不回家住了吧。」司徒慎却似乎没有着急的意思。 「不回家住?」秦苏惊讶的看向他。 「嗯。」司徒慎点头,然后两道浓眉都挑了起来,「去宾馆住怎么样,开间夫妻房。」 「你没事吧!好好的有家不回,在外面住什么。」秦苏听了以后,顿时皱眉,很是不能理解的斥着。 见他不说话,只用那双黑眸以一种特别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自己,她心里一颤,忙别开了视线,低声又快的说,「你别打什么主意,我现在有身孕,还没到三个月根本没办法那个什么……」 司徒慎听了以后,那种眼神丝毫未收敛,薄唇还勾出了抹邪气的弧度,「你可以用别的帮我。」 「别的?」秦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司徒慎笑的妖孽起来,上前凑在她耳边开始低声说了起来。 秦苏听了以后,脸颊瞬间通红,抿着嘴角微恼着,「我不干,赶紧回家!」 司徒慎薄唇勾出的弧度更大,揽着她不撒手,另一只手也跟着一起,将她牢牢的裹在怀里,仍旧是不打算听她的话,不想回家的意思。 见她开始挣扎了,他稍微放开了她一些,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个硬币。 「这有个硬币。」他举到她面前示意。 「硬币怎么了?」秦苏凝上去,表示不解。 「既然我们意见不统一,那就用这个方法好了。」司徒慎捏着那枚小小的硬币,在路灯下银光闪闪的,继续着说,「我们两个猜,猜一下一会儿朝上的面会是花,还是会是字,谁猜多了就听谁的,怎么样?」 秦苏只是皱了皱眉,不怎么贊同他所说的,谁要没事闲的弄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猜啊。 司徒慎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将手里的硬币朝空中一弹,然后在硬币掉下来时再快速伸手给抓住,随即收拢起了掌心,然后送到了她的面前。 「女士优先,你猜是花还是字?」司徒慎很是绅士的开口说着。 「我不猜。」秦苏撇了撇嘴,不打算配合。 「快点。」司徒慎开始催促。 他好像特别坚持,一直将收拢着的掌心举过来在那里,执拗的非得等到她的选择一样。 「……字吧。」她被烦的没办法,随口说了个,可是又忍不住的去问他,「你猜什么?」 说完之后,自己也是有些懊恼,一共就两样选择,她若是选了其中一样,当然剩下的就是另一样。可是她没有发现的是,搂着她的男人,那双黑眸里此时有着别样的情绪,灼灼发亮。 「我猜啊……」司徒慎薄唇扯动,缓缓的说,「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不是字也不是花? 秦苏怔愣不解间,却见他收拢着的掌心缓缓的摊开了,静静躺在上面的不是刚刚那枚被弹起来的硬币,而是…… 一枚戒指。 (明天还有求婚下半场。其实我不喜欢写求婚,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经歷过,都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到的,或者是凭空的想像,甚至都还会百度些求婚之类的。每次写完这样情节的时候,都好感嘆,可能是我到了该嫁的年龄,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关系?)
第199章,求你嫁给我 第199章,求你嫁给我    没错,是一枚戒指。 橙黄色的路灯下,细碎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很简单的戒指,不对称的渐变钻石,不是传统的钻石戒指。 是……那枚他曾经买给她,又被她还回去的婚戒。 秦苏嘴角微张了张,愕然的看着他的掌心之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内心里却又敏感的已经预料到戒指出现以后,他今天所安排的所有目的,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司徒慎。」咽了口唾沫,她抬眼看向他。 摊开掌心的司徒慎不语,直勾勾的凝着她,浓墨般黑的眸里,满满都是情意。 也就是在此时,原本小路两边亮着的路灯,竟不知不觉的暗下了一盏又一盏,原本就有些昏黄的光线就变得漆黑起来,前方橙黄的光区已经变成了暗黑的夜。 秦苏嘴角动了动,不知说什么时,却见他忽然俯下身子,然后竟然是双脚一轻,整个人被他毫无预兆的打横抱在了怀里,那样温柔的一个公主抱。 「司徒慎,你要干什么啊?」秦苏吓了一跳,忙急声的询问。 司徒慎仍旧是没有回答她,却是抱着她迈起了脚步,往着前方那看不见底的黑暗中走去。 「司徒慎?」她紧了紧绕在他脖颈后的手,不确定的问。 「嘘。」司徒慎对她做出了噤声的意思。 见状,秦苏只好抿起了嘴巴,怔怔的看了看前方的黑夜,又转过来看了看他,目光渐柔了起来。 好似这个瞬间,哪怕他跟自己步入那黑漆漆的夜里,也是没有任何担心的。 秦苏被他一直抱着往前走,环顾着四周都是黑黑的一片,只能大概辨别方向的位置,他却能准确的找到什么,然后奔着那个目标而去。临近了才发现,竟有一排排的观众椅整齐的排列着,他笔直走向最前面,然后俯身将她放在了正中间的一个。 也就是在坐下的那一瞬,每个椅子上缠绕出一串又一串的小亮灯,一直延伸到正前方的黑夜,星光乍起一般。 那样的明亮,白天时还走过的地方,此时不知何时搭建出来了舞台。 秦苏呆住,完全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她下意识的朝着男人看过去,却见他直起身子似是要离开般。 司徒慎见她抓过来的手,不禁勾起了薄唇,俯着俊容执过去亲了亲,然后才放下,趁着她慌神的功夫里,松开她的手,然后渐渐的退离开来。 整个空旷的舞台在那里,下面排排的观众席里只有她独自一个坐在原地。 而且贴心的准备者,在她椅子坐着的下面还有着毛绒的椅垫,舒适且暖暖。 她不知道司徒慎去了哪里,垂眸间舞台四周的灯光莫名的暗了下去,有些对着眼前那黑暗无措时,舞台的屏幕亮了起来,蓝天白云风筝线的背景下,伴随着轻缓的英文歌曲,缓缓有字迹出现。 不是平常列印出来的字体,而像是有人用钢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的: 一起看雪。 一起看海。 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吃同一杯冰淇淋,互相餵。 手牵手逛街,一秒不分开。 去捏泥人,一个你,一个我。 每天早上唤醒你,或者被你唤醒。 …… 每一句话前面都有一个数字序号,每一件事都仿佛从比划间跳跃出来。 秦苏呆呆的凝望在,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她好似有些印象,是在网上流行一时过的《想和你做的100件小事》。 第一件事到第二件事,再到第十多件事,直至最后的第九十九件事…… 音乐声忽然停止,屏幕上的字也都定格在那里,然后有一束雪亮的追光忽然亮起,投在了舞台边侧的地方,那里有男音透过麦克风缓缓的低沉响起,「第一百件事,想和你白头偕老。」 随着那追光,说话的人终于是出现,迈着脚步的直接走到了舞台中央,站定。 他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将手里的麦克风放在前面的麦克架上,然后双手在身后背着,低垂着俊容,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与此同时,亮起的另一束追光打在了坐在台下中央的她的身上。 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光明的两个彼端,遥遥相望。 秦苏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惊诧又激动的看着他,并不是他此时站在那里太过帅气逼人,而是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上了一身正装,红色的西服和西裤,剪裁合体贴合着他的身躯,夺目的红色,和他那张俊容一样的勾人。 她不由的想到了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站在少年宫的舞台上,一身娇艷的红色连衣裙,背着手在那里朗诵着诗词,而时光恍惚,现在她坐在台下,仿佛重复的就是当年最初的情景。 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迴百转和豪情万丈。 司徒慎黑眸凝着她,抬手挡在薄唇边低声轻咳了下,然后再将手重新背回去,向前一步的接近麦克架,喉结滚动间,薄唇也跟着扯动,低沉的嗓音再次透过麦克风带着些沙沙的音色传出来,「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 仓英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这首在洛城曾经他重复念过给她听的诗词,曾是他们最初相见时的见证诗词。 这里虽没有加州温暖的气候,可随着他背手站在那里缓缓的念,追光跳跃的在他红色西服上,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比那一次还要来的动人,来的心动。 透过黑压压的空间里,她一瞬不瞬的望着舞台上正在为她念诗的男人,时间都仿佛是不存在的,她的全世界在这一刻里只有他,全世界里也只有他是唯一的光。 终于结束,司徒慎背在身后的手握住了麦克风,「这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秦苏还是捂着嘴巴,轻轻的点头,鼻头都好像微微有了些酸意。 也许她记不起来当年的画面了,可他这般的情景重现,那些记忆似乎也就真的拼凑而起,都带着金色的边,那样美好。 「秦苏。」司徒慎喊着她,黑眸近乎痴迷的向下望着她。 「嗯?」她有些含煳的发出来一声。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他继续说着的同时,另一只手指着脚下。 秦苏眨了眨眼,脸上出现茫然的神情,似乎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一样。 喉结滚动,司徒慎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一样,顿了半天才说,「就是在这里,你跟我道别。」 闻言,她一愣。 仔细又看了两遍,似乎才反应过来,好似那时决定放手以后,他们来到g大的校园,到最后结束时她是在这里跟他说上了那么多的话,只不过现在被搭建成了舞台,她并没有想到。 当初…… 也没有过多久的时间,怎么就觉得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甚至都像是上辈子的时光。 「当初你在这里选择和我道别,痛到放手我们的感情,放开我。所以……」司徒慎不停滚动着喉结,也似乎是想到了当时他的那种慌坠感,他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痛。 听到他停下的语气,秦苏吸气的望着他,心里在「咚咚咚」的巨响。 司徒慎也缓了两口气,然后薄唇很高的弧度扬起,指着脚下,「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重新开始。」 秦苏舔着发干的嘴唇,嗓子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更让她说不出话来的是,从舞台的两边缓缓又有人走了上来,是穿着大一号羽绒服的女人,以及身旁搀扶着她的魁梧男人。 「小珺,路队……」秦苏失声般的喃喃。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紧接着又有人走上来,「江南?景烨……?」 他们四个人,并排的站在司徒慎的身后,好似形成一种别样的力量支持着。都甚至有些像是被率领的千军万马,而为首的骑士正深情凝望着自己。 然后,她看到了之前在他掌心间摊开的那枚婚戒,看到了他将其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看着他对着她缓缓的单膝的跪下去…… 只正对着她,笔直的单膝下跪,捏着那枚婚戒温柔而专注的凝望着她。 「秦苏,我曾经让你失望,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放手,给了你那样一段心碎的婚姻,让你经歷过那样一段痛心疾首的时光。现在,这个让你失望、伤心、难过的我,你还愿意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嫁给我吗?」 「那些一百件的小事,每一样我都想和你做,我要把错过的快乐、幸福和爱都通通给你,你还愿意吗?」 「嫁给我吧!求求你嫁给我。」 司徒慎慢慢慢慢的说完了上面的一番话,神情越发的温柔。末了连薄唇勾起的弧度都不敢,因为太多的情绪和爱意翻涌而至,他的眼眶都有些涨了,害怕勾唇的话,会忍不住牵动什么东西滴落而下。 秦苏的眼睛早已经湿漉漉的亮了,眼瞳里只能看得到他,眉目深深,似乎都能够想像到与他相伴以后人生的情景。 不像是平常人求婚时的请你嫁给我吧,或者你嫁给我好不好,他对她用了「求」。甚至最后都是卑微的语气,乞求着她能够重新和他在一起,重新嫁给他。 早上赶到医院时,老太太在抢救时抓着她手说的那一番话,他也是在场听着的。事后老太太醒来后,也是跟她确定了一遍不会食言,也已经是明确了她答应了。可他却还是细心准备了这样的一个动人的求婚,她为他的这份心,才是真正的感动。 路惜珺和邱景烨,都是她认识十年的密友,而易江南也是她后来结识的知己朋友,而现在,她生命里这些重要的朋友们,却都站在他的身后做着强有力的支持,哪怕曾玩笑和他是竞争对手的易江南,以及那个从头到尾就看不惯他的邱景烨。 「嫁给他,嫁给他吧——」 身后忽然响起来尖叫和起闹声,之前空着的一排排观众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青春活力的大学生。 秦苏再一次抬手捂住了嘴巴,两只手共同的,眼前氤氲着一片又一片。 前方,她的朋友们望过来的眼神里都似乎在说着「嫁给他吧」,而身后,那么多的陌生人在替他们的爱情而焦急着、吶喊着。 她被心脏的那股柔软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动不了分毫一样,好似要融化在原地。司徒慎似乎也是看的出来,所以他从舞台上跳下来,然后在快要掀翻天的人声里走到她面前,再一次的跪下去,将指尖捏着的婚戒递上来。 就是那枚婚戒,她仿佛都看到了当初他带自己去店里时,故意不说缘由,只是一句不自然的「花钱」的情景。这比那些闪烁的钻石要来的有意义的多,曾是他们婚姻的象徵。 「现在你只有三个选择了。」司徒慎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膝头上。 「……三个选择?」秦苏盯着那枚婚戒,又看着他,开口时声音都哽咽了。 司徒慎点头,将婚戒举高了一些,薄唇扯动了起来,「一个是戴上戒指,另一个是戴上戒指,还有一个是戴上戒指。你选择哪一个呢?」 秦苏听后,忍不住绽开了笑靥,同时眼里的滚烫终于还是滚落而出。 看着那枚圆圆的环,他举着的手都因为冬日的寒冷天气而冻红了,她没办法再犹豫什么,将手伸了过去,不用等他给自己戴上,已经翘起无名指的套了进去,正正好好。 司徒慎握住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亲了亲,然后上前捧住了她的脸,攫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上去。 一瞬间,全场沸腾到了最高点。 深深的吻结束,司徒慎稍稍离开她,双手还捧着她的脸,黑眸凝着他。 他的薄唇只是轻轻扯动,喉结轻轻滚动,什么话都没有发出来,可是从那眼神里,秦苏却读懂了他要说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秦苏凑过去伏在了他的胸口上,声音轻的像梦,「me-too。」 ****************************** 热闹的校园一角,经过男女主浪漫的求婚以后,喧闹渐渐退却。 那些大学生有些看起来都很眼熟,有之前给她送玫瑰花带路的,还有在食堂里说祝福语的,此时统统都很有序的排成着队伍,一个挨着一个在前方抱着一厚沓红包的路邵恆那里,领完之后再离开。 周围舞台的灯光都已经暗下来了,路灯也都重新的亮起,不像是电影里那样完美的落幕,现实中还是要收拾妥当,还给人家校园本来的模样。 望着沸水一样过后的周围,秦苏心里倒是一点落寞感都没有,整颗心都被男人的怀抱给填满着。 之前站在舞台上的好友们也早都陆续的下来了,易江南和邱景烨两人双双走过来,后者抱着肩膀,一双桃花眼吊儿郎当的说,「哎呀,小苏苏,你倒是矜持一下啊,怎么就那么快答应了呢!」 秦苏闻言,低垂下的小脸微微的红。 「情在不能醒。」易江南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温润着一句。 「哎——」邱景烨故意长嘆一声。 秦苏看得出,好友脸上虽然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是那双桃花眼里,却有着对她真诚的祝福。 司徒慎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握着她的,指腹在她无名指戴上的婚戒细细的摩挲,好似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黑眸还直勾勾的瞅着她,「秦苏,你答应再一次嫁给我了!」 「嗯。」秦苏轻轻点了下头。 「那我们抓紧去办理復婚吧!」司徒慎很是激动的说。 邱景烨听后,倒是笑了出来,「噗,慎总,你还好吧?这都已经几点了,大晚上你去哪办,民政局是专门给你服务的地方啊,你什么时候去,人家什么时候给你敞开大门?」 司徒慎经他这么一调侃,倒是才想起来的样子,都已经晚上了。 在她怀里抱着的秦苏,都无奈的直摇头。 「苏苏。」走上来的路惜珺,握住了她的手,笑盈盈的,「恭喜你们啊!」 「小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竟然还瞒着我!」秦苏眯眼,审问着好友。 「没有啦!」路惜珺忙低唿着解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赶紧过来见证你们的求婚。这些可都是司徒慎所想的,每一个的idea,而且还立了个策划书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闻言,秦苏朝着男人看过去,重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哎呀,羡慕死你们啦!」看他们两个情意绵绵的对望,路惜珺很是高兴的嘟嚷。 正好那边发送红包谢意的路邵恆也结束的走过来,对着司徒慎一阵念着做苦工的牢骚,不过走到他们面前之后,也都还是给上一句真诚的祝福,「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是圆满了,希望你们幸福。」 「谢谢,哥们多亏你帮忙。」司徒慎伸手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苏也是微微的点头示意,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瞥向眼里还有着艷羡的好友,秦苏挑了挑眉,故意试探着问,「路队,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小珺这样的一个求婚?」 路邵恆闻言,嘴唇动了动,却似乎给不出保证的话来。 路惜珺看向他,只是微微的笑,目光落寞。 **************************** 隔天,不算明媚的晨光。 从窗帘里稀疏透进来的光亮,整个房间里还是视线通明的,生机勃勃的新一天来到。 秦苏翻了个身,却还是感觉梦里有人在戳着自己的脸,动了两下,那感觉消失,然后很快又再次来到。 意识就不由的渐渐清醒了大脑,她打了个哈欠的同时,揉着眼睛缓缓的撑开,就看到男人一条手臂支撑着头侧着看她,另一只手正伸过来,指腹在她脸上点啊点、戳啊戳的。 见到她睁开眼睛后,他像是就等着这一刻似的,「你醒了?」 「几点了啊……」秦苏迟缓的问,感觉还想继续睡的样子。 「唔。」司徒慎回身拿过chuang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回着她,「六点半了。」 「才六点半啊。」秦苏听了以后,咕哝着回。 然后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七点半起来就行。」 她怀孕以后,不用像是以前那样起早准备早餐,完全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所以每天也都是睡足了才起chuang,再加上她怀孕本身就爱犯懒,更是起不来了。 「不行,得抓紧,我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司徒慎却不干,拉着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睡。 「可是民政局也得八点半才开门……」秦苏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 「不行,不能睡了。」司徒慎坚持着。 见她不为所动,便开始俯身凑过去,从她下巴开始吻起来,大手也跟着伸进了睡衣里面,开始以另一种方式叫醒她。 这对司徒慎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他都是了如指掌,所以很轻易的就能让她舒服又难过。 没多久,秦苏被扰的唿吸都变缓了,只好投降的睁开眼睛,「好吧好吧。」 「快起,洗脸刷牙吃早饭。」司徒慎满意的勾唇,然后抱着她从chuang上下来,嘴里还催促着。 秦苏只好按照他说的,到浴室里刷了牙又洗了脸,再换了身衣服的下楼,整个过程里,男人的脚步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的,而且像是个老人家的在那不停的重复念,「收拾完好下楼吃饭,然后就出发,争取第一对。」 秦苏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暗地里默默的翻着白眼。 民政局始终都在那,而且什么时间去都不着急,下午也是可以的,没必要非得这么紧赶慢赶。她哪里知道,对于司徒慎来说,有过先前去復婚未果的经歷,夜长梦多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收拾完了下楼,家里请来的阿姨李姐也是比平时提前来了一个小时,早就将早餐给准备好了,丰盛的摆在桌子上。据说是昨晚上接到了男人的电话,所以今天也是提前的赶过来。 秦苏看了对面正喝粥的男人,默默的低头继续吃。 结束早餐的时候,时间才七点半而已,都还没有到往常要出门上班的时间。而司徒慎已经替她将大衣都给找出来了,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出发。 也是因为早餐比平时早,而打着哈欠的小傢伙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爸爸妈妈,眨巴着眼睛问,「现在就要去幼稚园了吗,爸爸妈妈是要送我去吗?」 秦苏弯身看着儿子,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正准备开口时,男人却抢先回答。 「不是的。」司徒慎否认,然后等儿子看向自己时,继续说着,「爸爸妈妈有事情要办。」 「什么事啊?」小傢伙好奇的问。 「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司徒慎走上去,半蹲下和儿子目光平齐。 「特别重要的事?」小傢伙眨巴眨巴,被爸爸特别严肃的语气带动。 「是的。」司徒慎重重点头。 「嗯!」小傢伙见状,也小脸严肃,跟着重重点头。 秦苏看到父子俩的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赶快结束这样的气氛,她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不是着急吗,还走不走了?」 「走!」司徒慎一个高窜起来。 **************************** 早上睁眼时,就感觉到了晨光不似往常那样明媚,这会儿的太阳也是依旧,或者说已经被云朵厚厚的缠住。而这个以冰城为傲的城市,终于迎来了今年冬天迟到的第一场雪。 漫天飘零着雪花,散散的笼罩整个城市,哪里望过去都是干净的白。 在北方见到雪是最常有的事情,虽然很多人讨厌冬天到来伴随着的寒冷气温,可是当下雪天的时候还是备受人们喜爱的。就比如说秦苏,此时正将车窗放下,伸手接着那飘下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一点点融化。 她有想到昨天他求婚时,屏幕上最开始播放的那一百件小事,第一件小事便是一起看雪。 所以说,她的心也跟着雪花一起融着,可是另一边驾驶席坐着的司徒慎可没有想到这么多,蹙着两道浓眉,黑着一张俊容,不是的伸长着脖子看着前后左右的道路车况。 环形的高架桥上,一辆辆车子都停在那里,下雪天道路太滑的关系,车子开的都很慢,可还是容易出现擦碰的小交通事故。再加上此时刚好也是上班的高峰期,他们被堵在了桥上原地不动快十多分钟了。 秦苏见他蹙眉不停的前后左右看,一副很没有耐心的样子,不由的出声,「别着急了,今天总归是能办理就行。」 知道他从早上起就念着,说要争取第一对,所以现下堵车的情况会让他有坏情绪。 「这都快八点四十了。」司徒慎抿着薄唇,很不高兴的说。 「几点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秦苏伸手过去,覆在他方向盘上的手握了握,笑着柔声说。 司徒慎闻言,蹙着的浓眉倒是舒展了一些,可却还是会不停张望着路况。 好在并没有造成多长时间的拥堵,只不过他们的车子行驶到民政局,再到将车子停好一起走向建筑大楼时,也已经是快十点多了,眼瞅着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到午休时间了,司徒慎浓眉一路蹙到底。 秦苏见他那副模样,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只是摇头失笑。 「证件都带齐全了吧,别再落下了什么,到时候还得回家去取,那么上午办理是指定没戏了。」走进去往上台阶时,秦苏想起来什么,好笑着问道。 闻言,司徒慎忙低头检查起公文包:户口、身份证、离婚证…… 每个证件都检查了个遍,再将复印件也都检查了个遍,他才是放下心来。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两人上楼以后,先是去设立的照相馆照了个三寸的免冠合影照片,红色的背景布,两个人并排的坐在那里。 这样的事情和场景,都是六年前曾经经歷过的,感觉时光就像是唿啦啦的风,在耳边唿啸而过,带动着涟漪。 她还记得当年他们在照结婚证的照片时,身体都是僵硬的,他眼里和嫌恶和脸上的漠然都掩饰不住。当时照相的师傅连续说了好几遍「两位再离近一点」的话,他才勉强的朝着她靠过来,然后再定格在镜头里。 然而现在,不需要摄影师说什么,他就已经主动的将手揽了过来,亲密的靠过来,一起对着镜头。 「咔嚓」一声的响起,摄影师笑着告诉,「照好嘞!」 「谢谢。」两人起身,笑着道谢。 拿着洗出来的三张三寸合影照片,朝着结婚登记的办事处走。 復婚和结婚登记一样,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办理,所以这里有很多的人早早就排在了那里,他们去的时候,等候区已经是一票子的人,都和他们一样是成双入对的,处处蔓延着幸福的气息。 本身因为堵车,再加上到了以后去照相,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他们去自动机器领取号码时,上面显示着前面还有二十多个人在等待。 司徒慎看到后,立即蹙眉,秦苏凑上来,看着上面的显示号码,又看了看等候区坐着的情侣们,不禁感嘆,「有这么多人来结婚啊!」 「都跑来凑什么热闹。」司徒慎不怎么高兴的嘀咕一句。 「喂!」秦苏好笑的看着他,不贊同道,「你别这么说啊,这么多人想要步入婚姻,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司徒慎听后,撇了撇薄唇,不以为然。 「走吧,我们也过去等着。」秦苏拉了拉他的手,朝着等候区的位置走。 最后一排还有空位置,两人走过去挨着坐好,看着不时有机器的女音叫着号码,然后陆续的有情侣们拿着证件起身往屋里面走。 「你看,挺快的,估计再有个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咱们了。」秦苏偏头看向他,笑着安抚。 「嗯。」司徒慎应了句。 只是坐下来没几秒后,黑眸不知瞅着哪里,然后勐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秦苏一愣,忙问,「司徒慎?你干什么去?」 司徒慎没有回她,而是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前面的一排,俯身到了一对情侣面前,勾着薄唇很是亲切且单刀直入的问,「我和我太太是33号,估计还要等上一会儿,我们能换个号码吗?很抱歉,我真的很着急。」 「可是我们也很急啊!」情侣也是没有被说动着表示。 来这里都是登记结婚的,都是在证件颁发以后进入了新的一种身份,哪有谁是不着急的呢。 见状,司徒慎蹙了蹙浓眉,表情有些苦恼,再开口时声音越发的低沉,「不满你们说,我和我太太是来復婚的,我千辛万苦才让她回心转意,现在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们能不能换下号码呢,让她能够快一秒的属于我?」 「我们换!」听了他的话以后,小情侣不再犹豫,异口同声的答应。 司徒神拿着换了的号码,然后如法炮制的再去前一排,逐个找着好说话的情侣,将号码换的越来越近。 坐在后一排原位置看着他的秦苏,简直快窘的不行,伸手挡着了半边脸,尤其是看到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在那里说服别人,还在那里暴露着他们曾结过一次婚的事实。 别人都是新婚燕尔,他们虽说还是最初的彼此,可怎么说也算是个二婚…… 丢脸死了,好嘛! 让她觉得丢脸的男人,此时正满面得意的走回来,捏着手里换到的最前号码,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等着里面的结束,下一个念到的就是我们了!」 秦苏默默的别过脸去,默默的嘆了口气。 等了五六分钟,里面刚刚进去的人欢天喜地的从里面出来,女孩子的笑声似乎感染到了所有人,那样的幸福。接下来,念到的也就是他们换来的号码,起身时,因为换号的关系,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们看过来,带着明晃晃的笑容。 秦苏一路低着头,羞红着脸被他牵着往屋里面走。 ************************** 一切都没有变,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检查了证件以后,例行公事的逐个问着问题,末了递过来文件给他们签。 秦苏看着面前的纸张,在上面的字体浏览着,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的登记,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感触颇多。曾经她选择离婚时,真的是没想到竟然还会回到起点。 或者,这曲折横生的,是不是就是人生? 在拿起笔签字的时,她因为情绪的关系,停顿了许久。 「怎么了?」已经快速签好的司徒慎,递给工作人员后见她还没下笔,立即问。 秦苏抿着嘴唇,慢慢的转着眼珠看他。 见状,司徒慎有些慌了,紧张焦急的问,「怎么不签字,不能是后悔了吧?」 他这样一问,对面坐着的工作人员都抬起头来,皱眉的看向他们。 「没。」秦苏忙摇头。 不再让他担心,随即便握着笔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递过去时,工作人员接过以后,因为刚刚的小插曲,忍不住说了嘴,「復婚的手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男女双方完全自愿的恢復婚姻关系,然后到我们这里来申请復婚登记。你们确定想好了吗?」 「当然确定!」司徒慎黑着俊容。 「确定的。」秦苏用力点头,生怕对方误会。 「嗯,按照规定,你们的离婚证将会被收回,给你们重新颁髮结婚证,受到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工作人员这才点头,公式化的帮他们办理好了手续以后,微笑着说,「祝福你们,这次好好珍惜婚姻。」 「谢谢。」秦苏牵起司徒慎的手,笑着道谢。 很快,一切都处理完毕,两人从登记处的办公室走出来。 秦苏想到了什么,扯了扯他的胳膊,故意打趣着问,「要不要回去问问刚刚那个工作人员,这次的离婚证,你要不要再收藏一下了?」 「不要!」司徒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直接回。 蹙起浓眉嫌弃的样子,好似这辈子都再也不想见到离婚证的样子。 秦苏好笑着被他揽到了怀里,两人从楼梯的台阶上往下,朝着一楼走去。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司徒慎,见他眉眼飞扬着,薄唇亦是,整个人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光晕,喜悦那样溢于言表,比得知她怀孕时还要高兴。 到了门口时,司徒慎才将握着的崭新结婚证放到公文包里,然后便停下了脚步,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连着转了两个圈。 你终于重新属于我。 终于还是我司徒慎的妻子。 真好。 放下她以后,额头抵上来,那样深深的喊,「老婆!」 秦苏抿着嘴唇,一脸羞涩开心的回望着他。 面前眉目深情的男人,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感情,她觉得,和六年前他们机械的来办理手续,如今才算是他们真正的结婚登记。两人高兴的去领结婚证,再到被婚姻牢牢的捆绑在一起,开始相守相伴的一生。 此时,才应该是她真的如愿以偿。 (今天有大图,所以加更一万字完毕。接下来是婚礼,或许不是你们想像中的样子。我很喜欢网上流行的那个《想和你做的一百件小事》,都是简单容易实现的,很温馨。如果你有男友或者爱人,和他一起去完成吧,我也祝你们幸福。)
第200章,最初(插播) 第200章,最初(插播)    【插播——最初的遇。】 暮色四合,市中心的文化宫,此时院里停满了排排列列的车子,还有很多正在往里面行驶,被保安引领着到达指定位置。 大楼里外也都是热热闹闹的,不时有师生在流动,中间还穿插着很多商界政界以及教育界的很多领导,因为再过一个小时以后,这里即将有一场年度的晚会。 黑色的常务车停下,前面的司机立即跑下去,颠颠的绕过车头跑到后面,恭敬的将车门拉开,里面坐着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精短的头髮,稜角分明的五官,双手抄着裤子口袋,笔挺的黑色西服衬着年轻的面容深邃俊朗。 黑眸眯了眯,司徒慎望向面前的建筑,他今晚会来这里,也是其中受邀的贵宾之一。 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后,对着司机点头示意了下后,他便双手抄着裤子的口袋,和人流一起的往建筑大楼里面走。 文化宫大楼是上个月才刚刚竣工的,因为是zf批下来的,所以很多企业都有投资在里面,对于当时还主要从事金融的司徒氏来说,也是不会错过。而对于还在部队的他过来这里,就是替掌管司徒家企业的长子司徒承过来应酬的。 其实说是应酬也还好,因为不至于像是普通饭局酒局那样,只要欣赏完这场晚会以后,便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虽说是那样,但总归还是要和主办方打声招唿的,他才一走进建筑大楼后,就有人奉承的迎上来,带着他往里面走,有总负责人忙放下还在接待的客人上前来。 那时候还没有人叫他慎总,都只知道他是司徒家的二少爷。 「司徒二少来了啊!真是感谢您过来赏光!」总负责人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谄媚的朝着他伸出手。 司徒慎客客套套的回握回去,薄唇浅浅一勾,家庭背景的关系,言谈举止有着不同于其他同龄十九岁少年的老成,「哪里的话,应该是我代替我大哥出席,你们别嫌弃才是。」 「二少可真会开玩笑,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能见到您一面多么不容易啊!」总负责人忙讪笑的继续说。 无非是一些场面话,你来我往的结束以后,总负责人便笑着说道,「给您安排的都是第一排的贵宾席,视角特别好,我让下面人带您过去!」 「好,麻烦了。」司徒慎微微点头,微笑着转身。 没有立即进入大礼堂,而是在大楼里面转了一圈,找了个拐角的地方掏出根烟来抽。在部队里,平常纪律严,都是得找到机会才能偷偷抽上两根过瘾,不然被上面发现,还得被处理。所以现在这样的空闲里,他倒是很悠闲的滑动着打火机,叼着根烟来点燃。 相对于这样的场合,或者说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倒是更喜欢待在部队里,每天接受不同程度的训练,不停的挑战身体的极限,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才是他所独爱的。 那时的他,人生的理想都是存活在部队里的,并没有想到三五年后,会有怎样的轨迹变化。 一根烟全部燃尽,司徒慎将菸蒂掐灭,随手个抛物线就直接入了垃圾桶里。 折身正准备往大礼堂方向走时,前面走廊里却多出来两个身影,以及让人忽视不了的谈话声。 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孩子,乌黑细密的长髮披着整头,此时正瞪视着面前跟她同龄,且正不停想去抓她手的男孩子。 「苏苏,怎么了嘛,真的生气了啊!对不起啦,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以后再也不大晚上的在你家楼下唱歌了,你原谅我吧!还有就是,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保准对你好,让全校人都羡慕去!」 「你不要噁心我好不好,还有不要叫我苏苏,我跟你又不熟!」 「怎么不熟,我前天送你的巧克力你还吃了呢!还有大前天,我还送你限量版的泰迪熊,你不是很喜欢吗,还有大大前天……」 女孩子似乎已经受不了对方在继续说,不耐烦的打断,「你有完没完啊!巧克力我没有吃,什么泰迪熊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我都已经还给你了,我警告你,别再缠着我了!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我不管,我是不会死心的,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我就是有机会!我不仅要追到你,我还要以后娶你做老婆!」男孩子还是不依不饶的,好似以为自己这般反而更让会让人感动。 「谁说我没有男朋友!」女孩子被气急了,侧边的脸颊都微微憋红了。 「少骗人了,我跟踪你那么久了,你根本就没有!我不会被你用这种方式轻易打败的!」男孩子直接哼,一点都不相信她,反而还是死缠烂打着。 司徒慎一边看热闹的一边把玩着打火机,听到这里不禁也觉得太过分,都想要提醒若是被这样的人骚扰的话,不如打电话报警。 眯眼再度抬头望过去时,却见站在那的女孩子正抿着嘴唇看向她,然后迈着快步的直奔而来。 见状,他有些微愣。 还未确定他是不是奔着自己来时,她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第一眼的便是她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不躲不避的仰着视线直直的凝上来。 「抱歉。」女孩子垂了垂眼睛,很低的说上了句。 闻言,司徒慎挑着浓眉想问一句对方「怎么」时,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而且还惊诧在了原地。 因为……面前的女孩子,毫无预警的踮脚直接吻住了他。 漆黑的眼瞳微转,司徒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垂眸间便看到女孩子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不禁想要笑。 她青涩的要命,似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直接就咬了上来,莽撞的甚至都撞到了他的牙齿,却偏偏含着不放。 司徒慎是个男人,哪怕是十九岁,却也已经过了成人礼,正是荷尔蒙正盛的年纪。被她这样主动的献吻,他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她的唇太软,而且味道太过吸引人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直接拿出搂住了她的腰身,俯身将这个吻更加的深入化。 或者真的是她的味道太好了,他竟然不自主的探进了舌。 被他反客为主稳住的娇躯也是跟着一僵,却没办法推开,无措到后面甚至微微的颤抖起来。 直到傻愣愣看着他们旖旎景象的男孩子反应过来,被气得直跺脚的愤然离开后,也是察觉到的她,才勐力的推开了他,手背挡着嘴巴,又羞又恼的瞪着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司徒慎耸耸肩,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我帮了你」的表情。 「谢谢。」半响后,她最终还是说上了这两个字。 不管怎么说,刚刚都是她先主动过来的,哪怕是后面他的过分回应,但她道谢来说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对于刚刚那样的举动,她也是经过很强烈的内心挣扎,缠着她的男孩子已经快半年多不放弃,被激将和被逼的没有办法,她看到那里站着的司徒慎后,便硬着头皮冲过来,赔上了自己的初吻。 好吧,就当是吻了头猪! 司徒慎哪里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挑着浓眉,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薄唇扯动着正要开口时,前面为首的第一件房间里有人站在那,扯着嗓子喊着,「秦苏,你还不赶快回来,老师让大家统一换衣服了!」 「来了!」秦苏回了一声,便一眼都不再看他转身就往回跑。 司徒慎薄眯着黑眸,表情也只是云淡风轻,当做看晚会前的一小段插曲。 *************************** 晚会很快的开始,因为是文化宫表演,大多数都是各大高校的学生,亦或者步入学府的大学生,一派的青春蓬勃景象。 司徒慎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左右都有着不同级别的企业领导,他一身正装坐在其中,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反而因为年轻和出众,更给起眼。 这样的晚会节目,对于司徒慎来说只觉得枯燥乏味,但是面上倒是没有露出半分,只不过黑眸里的焦距没办法集中。 一个舞蹈的节目结束,谢幕之后,穿着礼服的主持人走上来,精美的说辞一番后介绍着下面的一个节目,然后再退下去。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几秒后亮起一束追光,以及追光里面站着的人。 女孩子身穿红色的连衣裙,是那种娇艷的红色,露出两个莲藕一样的手臂和笔直的腿,穿着红色的系带皮鞋。乌黑的长髮都被束在脑后,颊边耳鬓间连一根凌乱的髮丝都没有,素面朝天。 这种红色很少有人会穿,很容易被颜色所驾驭,可她却驾驭在颜色之上,尤其是她嘴唇蠕动之后,露出白白的牙齿,在明亮的追光灯下,明艷不可方物。 她的节目是一首诗,只有浅浅的背景音乐,没有任何人衬托,只是背着手有情绪的念。 仓英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随着她嘴巴一张一合,那些流淌而出。而坐在台下面看着的司徒慎,盯着她的红唇白齿,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一个小时前的那个吻,鼻间嘴间似乎都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不由的目光有些深。 「谢谢大家。」表演完毕,她轻拉起裙摆对着下面行了一个古老的宫廷礼。 抬起头来时,她脸上绽放的笑容还没有及时收起,然后在观众的掌声当中慢慢退下舞台。 司徒慎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双手仍旧搭在椅子两边,舞台上女孩子明艷的笑脸晃了他的黑眸。 那个时候,不算成熟的年纪,还不明白那种撩在心尖上的感觉其实叫做心动。 ***************************** 时近半夜,城市的霓虹灯影如梦。 从文化宫院里开出来的商务车并没有汇入车流当中,而是停在了路边。 原本该坐在后面的男人,此时单条腿曲起的靠着车边而站,手指间夹着跟点燃着的烟,烟雾裊裊当中,黑眸眯着盯着不远处的建筑物。 这个时间已经是散场,观众率先离开,后面陆续的才是一些表演者和工作者们。 司徒慎也不知自己为何还没有走,在这夜色下独自的抽着烟,当一抹倩影闪进他漆黑的眸子时,他的薄唇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似乎已发现自己的目的。 或许不为别的,他们可以抽空聊一聊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秦苏和几个同学一起手挽手并排往出走,已经换下了那身红色的连衣裙,替代的是一身白色衣裙,款款走来,似不染纤尘。 司徒慎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皮鞋碾灭之际的大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和同学们正说笑的秦苏,抬眼看到被挡到路以后皱了皱眉,然后便相互挽着手躲开着走。 可偏偏有人不如所愿,再次挡在了前面,她有些微恼,「你有病吗!」 司徒慎似乎是没有聊到她会这样说,浓眉微蹙了起来,眯眼之际他动着喉结,「不记得我了?」 「我该记得你吗!」秦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不客气。 「苏苏,你和这个帅哥认识吗?如果不认识的话,为什么挡住我们的路啊……」 和她一起的同学们,都开始小声的询问起她来,秦苏抿了抿嘴唇,挽着同学的手大步的走开,嘴里恶狠狠的嘀咕着,「当然不认识,没准是变态,我们快走!」 只是走远了些时,秦苏却忍不住想回头看。 当时太慌乱,确实没有记清楚对方的长相,可那双黑眸却那样清晰,而且还有嘴唇上伴随而来的灼烫感。 司徒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从自己面前那样走过,似是还没有接受这样被她忽视的事实,回神过来时,想到她说的「变态」,不禁摇头失笑,也为自己的失常举动感觉到诧异。 彻底的将这一段抛到脑后,只当做闲暇之余的一小段插曲,虽已不知不觉在心底留下印迹。 司徒慎回身打开车门坐进去,低沉一句,「开车。」 很快,商务车便成功汇入车水马龙间。 缘起缘灭,有时以为是结束,不过是开始。
第201章,还差一样 第201章,还差一样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零零散散的像是画镜一般。 民政局的一层大厅里,他们两人像是其他刚刚成为夫妻的小两口一样,拥抱着相互望着彼此,好似这样就能望到地久天长一般。 秦苏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见他又似乎有要抱起自己的迹象,连忙阻止着,「不要再转了,我头都晕了!」 「头晕了?」司徒慎一听,立即问。 「是啊。」秦苏笑着点头,以免他再次有什么举动。 司徒慎俊容上表情顿时懊恼起来,刚刚被重新进入婚姻的喜悦给沖昏了头脑,竟然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她此时的身体状况,竟然还做那样大幅度的动作。 他捧起她的脸,凝声的仔细询问,「那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当然不用。」见他观察着自己脸色紧张兮兮的,秦苏好笑着回,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啊! 「嗯。」司徒慎又看了她几秒,才点了点头。 然后捧着她脸颊的双手也没有松开,薄唇凑上来在她的红唇上啄啄吻吻了两下,「欢迎你重新回到这个位置,司徒太太。」 秦苏弯了弯嘴角,心中也是柔肠百转。 「走吧,我们回家。」她抬手覆在他的上面,然后拉下来手指相绕。 司徒慎点了点头,拥她入怀的一起往大厅外面走。 秦苏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临近中午,她转头忙对着他说,「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赶紧去公司吧,一上午都没去了,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不急,我们在外面吃完饭再说。」司徒慎却摇头,好似早有安排一样。 「你还是回公司吃吧,我回家吃。」秦苏想了想,还是又说着。 「吃完饭,我们还得去个地方。」司徒慎收拢着揽在她肩膀的手,浓眉微挑着说。 听了他的话以后,她顿时皱眉,「那你不去公司了?」 「唔。」司徒慎挑了下浓眉,直接道,「旷工一天。」 「喂!」闻言,秦苏不禁抗议。 从检查出来她怀孕以后,他几乎都是晚出早归的,而且大部分都在家里进行视频会议,一些应酬的局子也都是交给下面的人。现在竟然又要旷工一天,虽说是自己的企业,但负责人是整个核心,需要忙和操心的事情才更多。 司徒慎只是勾着薄唇,不由分说的揽着她往外面走,下台阶时也都是紧紧的扶着她,生怕下雪脚下打滑。 选了一家以豆制品为主的营养餐馆,吃上一顿恢復婚姻后的第一顿饭。从餐馆出来的时候雪还没有停,不过却是下得小了不少,这个时间街道上也不显得路况拥挤了。 一路上她有询问过几次要去哪里,可他始终都不回,只是说到了以后就知道了,所以她后面没了耐心,干脆就不问了。 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渐渐的减速,拐进了泊车区,然后停稳。 「到了。」司徒慎灭了引擎,侧脸说着。 闻言,秦苏坐直了些身子,欠身朝着车窗外环顾了一圈,在一些各类商铺扫了遍后,停在了一处。 她朝着他转过了脸,惊讶的问,「司徒慎,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司徒慎伸手过来,帮着她将安全带解开。 秦苏眨巴眨巴眼睛,表情不确定的被他打开了车门,跟着一起走了下去。 时尚又有知名度的婚纱摄影店,门脸很大,落地的透明橱窗里,摆放着很多穿着漂亮婚纱的模特。玻璃门里面,站着统一服装的店员们,正微笑着等待在那里。 他们走上台阶上,哪怕是下雪天,里面的店员也忙将门从里面推开,「欢迎光临!」 「谢谢。」秦苏被司徒慎牵着手往里面走,微笑着点头。 「请问先生、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店员热情的迎上来,态度始终那样好。 听到对方询问,她不由的转眼看向一旁的男人,微微抿紧了些嘴角,脸有些微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接到她的目光后,司徒慎大大方方的说,「我们来补拍婚纱照。」 「补拍?」店员一怔。 「是的。」司徒慎点头确定。 「请问您是说补拍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纱照,还是说别的意思……」店员有些迷茫的问,没有理解一样。 司徒慎也是很有耐心,薄唇扯动着将来意简单的说明一遍。 听完以后,店员才恍然大悟,「啊,是这样,请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请提供一下二位的姓名和联繫电话。」 他们两个报上资料以后,店员就立即跑过吧檯去查找资料了,还有其他的店员也是很热情的走上来,让他们到一旁沙发上坐着等,还贴心的送上了热茶。 翻看着桌上提供的婚纱杂志没多久,最初那位店员便走回来,微笑着说,「已经都查到了,当时有特意做过记录,二位剩下的十多组照片,可以随时补拍回来。」 「麻烦你了。」司徒慎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二位呢,当时我们几个同事还打赌,我就说你们还会回来拍的!」店员看着两人,笑着继续说。 听后,被说到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望着彼此,眼里有无限情愫蔓延。 店员虽不想打扰两人的此地无声胜有声,却也不得不开口说,「因为需要造型还有化妆,还要试婚纱,所以很需要时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秦苏点头,拉着一旁的司徒慎起身。 「那司徒先生,秦小姐,请跟我来!」店员立即作出请的手势来。 秦苏点头,拉着他一起跟着店员走,却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皱眉不解时,却见他瞅着店员,车唇纠正,「是司徒太太。」 「啊,抱歉!」店员一怔,反应过来后,忙微笑着改口,「司徒太太,这边请。」 秦苏有些脸红,娇羞的瞪了他一眼,跟着店员的后面挪动着脚步。 因为化妆间和更衣室都是男女分开来的,一左一右,到了分头走的时候,店员笑着对始终握着秦苏手的司徒慎道,「司徒先生,那边会有店员接待您的!换好了衣服化好妆出来以后,摄影师就可以为我们拍照了!」 「嗯。」司徒慎点头,松开她的手之后也没有立即往左边走,而是看向店员又继续说着,「你们小心一些。」 「什么?」店员没听明白。 「换衣服或者什么的,都要格外小心一些,尤其是婚纱,不要挑那种太束身的。」司徒慎黑眸柔和的凝向秦苏,然后对着店员严肃交代着。 「啊……?」店员还是没明白,一头雾水般。 然后,就看到他薄唇大大勾起,「我老婆怀孕了。」 虽他用的是普通的陈诉句,可是显摆和尾音上扬的太过明显了,似在刻意分享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吧,司徒先生,我们绝对会小心的!」店员顿时明白过来,忙不迭的认真保证着。 在一旁耳听全过程的秦苏,脸垂的都快埋在胸前了,感觉羞恼极了。 推着他一把,没好气的撵,「你赶紧去换衣服!」 转过身想往右边走时,前面引领的店员走上来,热情的挽住她的胳膊,「司徒太太,我们也进去吧,来小心点,我扶着你。」 「……」秦苏只觉得黑线。 *************************** 摄影棚里,打光板背光板四周摆放着,很多拍照道具也都陈列在那。 灯光下,有已经换上婚纱的秦苏和换上礼服的司徒慎,两人正面对着面,按照摄影师所要求的,双手和额头贴合在一起,在幻真的背景布下彼此深情凝望着。 摄影师嘴里不停的要求着动作,手上不停的按动着快门,将这样美好的一幕定格在镜头里。 和之前那次只拍一组婚纱照时,他的那副冷淡态度,已经是天壤之别,无条件的配合着摄影师,而且凝望过来的眼神也是那样深情款款,有着真正拍摄婚纱照的实质。 秦苏微咬着嘴唇,被他看的甚至都是有些羞涩了。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一起高兴的去领结婚证,再一起怀揣幸福的来拍摄婚纱照,和她一样是心甘情愿,她真的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美好未来,才是刚刚开始。 俏皮、优雅、復古、宫廷等一些列的风格,两人变换着不同的造型。俊男靓女的组合,让摄影师都拍的停不下来镜头,嘴甜的一直夸两人简直适合去拍平面广告。 「咔嚓咔嚓——」 又是一连串的快门声,摄影师看着镜头里拍出来的照片,很是满意的说,「ok!」 听到摄影师的话后,秦苏忙抬手推着不停将自己搂过去,而且还咬着她嘴唇的男人,提醒着他已经结束拍摄,可以停止了。 可是司徒慎却像是没有发觉,或者没有听到,而是继续深入的吻着她,直到她已经微恼了,他才勉强是松开了她,意犹未尽的舔着她嘴边的晶晶亮亮。 「你干嘛啊!」秦苏瞅着那边窃笑着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小声的抱怨。 刚刚的这组照片,摄影师只是要求两个人亲吻对方,并没有特别要求是深吻或者是什么,可他的薄唇贴上来以后,便不由分说的撬开了她的牙齿,将舌头给伸了进来。 碍着照相机在拍摄,她也不能停止,所以就任由着他去。 中间好几次,她都跟着意乱情迷了,尤其是他贴合在腰部后面按揉着的大手。虽说这样的亲昵姿态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毕竟不是在家里或者两人缠绵时,正是在拍照,那么多人看着…… 越是想,就越觉得脸上发烧。 「怎么了啊。」司徒慎无辜的眨着黑眸。 秦苏咬唇,见他那副餍足的模样,也懒得跟他掰扯个一二三,直接提起婚纱的裙摆,询问着,「我们刚刚这个,已经是最后一组了吧?」 「是的,都拍摄完了。」摄影师点头,回答着。 「好,谢谢,辛苦了!」秦苏也笑着点头,道谢着。 因为天气的关系,再加上秦苏怀有身孕,所有剩余的婚纱照都是在室内拍摄,没有到外面取景,所以省下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婚纱照拍起来也是最累人的,那么多套婚纱和镜头要换,他们卸妆换回衣服出来时,也已经都是暮色四合了。 大致在电脑里浏览了一下拍摄的照片,嘴甜的摄影师始终在强调着,基本都不用过分修太多东西,只需要到时将背景和光线调一调就可,他们简直是绝佳上镜。 带着摄影师的赞美,和店员们的热情相送,两人从婚纱店里走出来。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城市都有种静止的安宁,坐上了车以后,司徒慎一边替她拉扯着安全带,一边问,「累不累?」 「不累。」秦苏笑着摇头。 明明是离了婚又去復婚领取的结婚证,可是这一系列下来,加上刚刚的婚纱照拍摄,她怎么竟然有种是新婚的错觉呢。 偏头看向驾驶席正发动引擎的男人,薄唇扯动着,念念有词,「结婚证,婚纱照……还差一样。」 「什么?」引擎发动的关系,她没有听清,不解的问。 「没什么。」司徒慎斜睨过来,勾唇着说,随即抓着她的手握了握,然后道,「现在回家。」 秦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追问,一整个下午摆造型摆的累到不行,靠坐在位置上,跟着他在夕阳下开着车往家里走着。 **************************** 时间似乎总是这样,流走的飞快,日子一天天的过。 经过前些天下的那迟到的第一场雪以后,接连几天都连续下着雪,终于是恢復了冰城本来的原貌。 夜色早已经降下来,外面的雪还在下,开了灯的房间看起来像个遗世独立的小小城堡。 秦苏走进来后,回手在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从浴室里刚走出来的司徒慎,看到她进屋,便立即上前伸长着手臂将她给抱住,薄唇间哼哼唧唧的,缠绵的喊,「老婆——」 他唿出来的气息都喷在皮肤上,秦苏心里也烫烫的。 她抬手稍稍推开了他一些,然后见他额头抵上来,低柔的问,「儿子睡了?」 「嗯,睡着了。」秦苏点了点头。 小傢伙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长大独立了,可以每晚自己看会故事书睡觉,她若是不放心的话,小傢伙便会信誓旦旦的说自己长大了,以后是要照顾小妹妹的。每次听到小傢伙提到小妹妹之类的,秦苏就哭笑不得,真怕到时候生出来的是小地弟可怎么办。 「老婆,你困不困,要不要也睡?」司徒慎又继续问着她。 「还不困,待会儿吧。」她摇了摇头,还没有太感觉到困意,想在过个一个多小时的再睡。 「老婆,那你要不要喝杯牛奶?」司徒慎继续又继续。 秦苏摇头,微微咬了嘴唇,犹豫着提出来,「司徒慎,你以后能不能还喊我秦苏。」 从两人领了结婚证以后,几乎每一次喊她的时候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恨不得每一句开口前面都带上老婆这个称号。其实这倒是很正常了,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称唿,可先前的六年婚姻里,彼此叫名字已然是习惯,他冷不防这样,倒是让她不太适应起来。 司徒慎听后,立马不高兴了,「我就喊,你现在是我的合法老婆,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受法律保护我!」 「算了,当我没说。」秦苏默默的嘆了口气。 走到chuang边,chuang头柜上有放着的洗好的果盘,秦苏虽然已经洗漱完,可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还是想要吃东西,拿起了一个苹果,又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准备削苹果吃。 还没等将水果刀的刀盖拔下来,就被跟上来的司徒慎抢了过去,「想吃苹果吗,我帮你削!」 「不用了啊,我自己来就可以。」秦苏笑着说。 「我来!」司徒慎却很坚持。 「好吧。」秦苏很是无奈。 虽说他不是那种特别会照顾人的,可怀孕以后,她几乎都是饭来张手衣来伸手,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不由分说的替她来完成,完全的将她捧在手心里。 司徒慎握着的水果刀很稳,手指修长又干净,只是削的动作太过笨拙,一两下就会断了个皮,而且还会削下去不少的果肉。见状,她忍不住开口,「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用,我能行!」司徒慎侧坐过去一些,坚持着。 两道浓眉因为注意力集中而紧蹙,薄唇也过度的抿紧,盯着苹果的眼神也特别的郑重,看起来特别搞笑。 终于削好了以后,他特别有成就感的给她递过来,「吃吧!」 「嗯……」秦苏接过来,看着已经瘦了不止两圈的苹果,放在嘴里咬着。 不敢多说一句,害怕他继续拿着水果刀削,更甚至都没准明天开始就要练习削苹果了。不过想到他为自己的这份心思,不由的将苹果吃的嘎嘣嘎嘣脆。 吃完了水果,秦苏去漱了口,便换了睡衣躺在了chuang上。房间里只剩下一盏檯灯亮着,秦苏翻身看向窗边,出声询问着,「你还不睡?」 窗边的坐地长桌上,男人正坐在地毯上伏案看书,模样像是不久将来要备考的高中生。 「我把这本看完了,再睡。」司徒慎点头,黑眸从书里抬起了视线。 秦苏目光落在他手里翻着的书,都是孕婴的书籍,以前他买来的那些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本来都是孕妇看的,他却每天临睡前都很认真的翻阅,都还拿着钢笔和本子将里面的要点记录下来,她曾设计在卧室里的长桌,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专用。 她望着他,目光越发的柔,心里也是。 「司徒慎。」她轻声喊着他,知道他今天起早跑了江北忙了一整天很累了,怕他看的太晚,心疼他太累,所以招手说着,「你过来陪我聊会天,有点睡不着。」 「好。」司徒慎一听,立即放下手里的书。 掀开被子躺进去,司徒慎长臂直接朝着她伸过去,秦苏也是跟着抬起脖子,顺势的侧身过去偎在他的怀里,垂着的手刚好搁置在他胸膛间,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位置,一系列动作两人做的都特别熟练且自然。 像是哄孩子一般,他搭在她腰背上的手一下下轻轻拍着,秦苏闭着的眼角都上扬。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家里和公司里发生的小事,以前和以后的事,一件件的,漆黑又安静的房间里,都是两个人的低声喃语,温馨一片。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说到了很多年前的那次文化宫演出,她一身小红裙在舞台之上,他坐在台下,包括那个吻合最后的搭讪。随着他的细细描述,秦苏半是迷茫半是了解的将当年的情景在脑海里重现了一遍。 得知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以及说起那个吻之后心中想法时,顿时不高兴了,「你记不起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当我是猪!」 「唔……」秦苏眨巴眼睛,尴尬起来。 关于那年的那一段插曲,她是有印象,可没有安在他的身上,毕竟那么多年过去,再加上当时她几乎都没正眼看过他,只记得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毕竟是年少时的小小片段啊。 见他直哼哼,秦苏以为他真的是不高兴了,正准备想安抚时,嘴唇上便是一痛,罪魁祸首还不高兴的在那,「哪里有我这么帅的猪!」 听他这么说,她倒是哭笑不得了。 「要是早知道,当时我绝对会再追上去。」司徒慎有些懊恼的说着,当年真的太过懵懂的年纪,也是年轻气盛,只是划过心尖并没有深追那是什么,只当做了一段无疾而终的小猎艷。 秦苏微笑着,将整个人更加的靠过去。 夜色安宁,两个人还在低声轻语,她握着他厚实的手掌细细的摸,从他掌心间传来的温度那样暖,一如当年游泳池边。 她偷偷的翘唇,也怀揣着自己的那份最初。 (昨天老同学聚会玩到半夜才回家,有点喝大了,睡到下午才起来,浑身都好难受啊。)
第202章,小秘密 第202章,小秘密    周六,天晴。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晨起时就有保洁人员将小区内的积雪打扫干净,不过从窗户望出去的话,远处入目的还都是一片洁白,大雪初霁。 早都已经结束了早餐,厨房里的油烟机还嗡嗡的响着,砂锅里正熬着黄澄澄的鸡汤。 「李姐,你不用每天都熬汤给我的,太麻烦了。」秦苏看着正在灶台前忙活的李姐,很是歉意的说着。 从她生了舟舟以后,家里请来的阿姨就没有变过,李姐为人又特别老实,一直做的很好。现下她怀孕以后,每天的菜都按照司徒慎不知从哪里下来的菜谱顿顿的做,还要每天熬一些滋补的汤。 熬汤最费时间,得时常看着不说,还得注意火候,本来每天就有很多事情要做,几乎都没让人有休息的空当了。 「不麻烦啊,哎呀,这能麻烦到哪儿去!再说你现在就需要补身子,老母鸡汤最好!」李姐摆手,憨厚的笑着说。 秦苏回以微笑,摸了摸自己的腰围,惆怅般的感嘆起来,「我都感觉最近胖好多了,哪里都是肉!」 未等李姐发表什么评论,从玄关而来的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以及低沉的男音。 「谁说的,我昨晚还摸了好几遍,哪里有肉。」 站在厨房门口的秦苏回身过去,看到不久前去超市的男人已经回来,两手都拎着大採购后的袋子,正缓缓走进了餐厅,将手里的袋子都放在餐桌上面。 秦苏听了他的话,不禁抬手拍了他一下,低声的埋怨,「说什么呢你!」 「怎么了?」司徒慎眨了下黑眸,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见状,秦苏皱眉,眼神带着警告般的示意着他。 他看了以后,反而无辜的挑了挑浓眉,改为一副「你要正经一些」的表情。 瞥了眼含笑的李姐,她最终只能抿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解气。 「把舟舟送到老宅了?」为了缓解自己的不自然,她转移着话题。 「嗯,奶奶说让他明天回来。」司徒慎点头,吃过早饭以后,他先是送了儿子去了老宅以后,又拿了些补品回来,顺路又去了超市,买回来一些新鲜的水果和时蔬。 「嗯。」秦苏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司徒慎开始将自己带回来和买回来的东西大展览的时间,而且每拿出来一样时,都会像是复读机一样的询问着她,「老婆,这个龙骨是奶奶给拿来的,你看看是不是很新鲜?」 「嗯。」 「老婆,你看这个河虾,都还是活着的!」 「……嗯。」 「老婆,你想不想吃这个芥菜,妈说是在农庄买来的,有机食品!」 「嗯……」 「老婆,这个猪蹄……」 …… 又开始了,每一句都要喊上她一句老婆,然后再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拿出来一样东西就要上来细细询问她一遍,他倒是不厌其烦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反而她单音节回的都快没了耐心,尤其是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夫妻俩的李姐。 冷不防响起来的门铃声,倒是解救了秦苏,她忙找到藉口,「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说完,便忙迈开脚步往玄关方向走,透过电子显示屏看到外面的访客时,她稍稍怔了下,随即微笑了开来。 将门打开,外面站扎戴着眼镜的温润男人,镜片后的眼睛正同样对着她温润的笑。 「江南?」她很是欣喜的喊着,随即忙侧身让出位置来邀请着,「快进屋坐。」 「好的。」易江南点头微笑,跟着她一起进门。 换了拖鞋,随着她再一起往客厅的方向走,过程里易江南微推着眼睛打量着整个房子的布局和装潢,以前在秦宅里他倒是经常会去做客,这边属于他们的家,还一次没有来过。 明明都没有他们的照片摆放,可是看上去就觉得是他们夫妻生活的地方,好似处处都透露出来那样的信息。 「快坐吧!」秦苏忙招唿着他。 「嗯!」易江南点头,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收回打量的目光,微笑着问,「慎总没在家?」 正说着,男人便从厨房方向走了出来,看到访客之后,浓眉立即一挑,「是易总啊。」 「是,不打扰吧?」易江南点头,笑着问。 「还行吧。」司徒慎哼唧一句。 对于他这样的待客,秦苏当然是狠狠的瞪他一眼,当做警告。 易江南也是当然不会在意,仍旧笑容满满,将脚边的礼盒拿起来放到茶几上推过去,笑着又接着说,「你怀孕以后我也一直没来看过,那天参与求婚的时间太紧迫,也都没好好找时间恭喜你。我也不太懂,据说这些都是给孕妇的补品,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南,你怎么这么客气!」秦苏看着那么多的礼盒,很是感动。 虽说对方这样说,可她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补品每一样都应该是精挑细选而出来的。 「孕妇嘛,得是该多补补。」易江南只是笑着说。 「谢谢你啊,这些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秦苏拿过那些礼盒,感激的道谢着。 「那可就太好了!」见她喜欢,易江南也很是高兴。 他其实很早就想来看她,但也是因为住的地方的关系,总觉得会是不太方便,所以特意选了周末,在司徒慎也在家里的同时才过来,这样也可以避嫌一些。 两个人这样一来二去的聊天,你一句我一句,热火朝天的不说,好似就只有彼此存在一样。虽说深知易江南的为人,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不妥的暧昧,也不会有任何的可能性,可看他们笑眼相望的,深觉得自己被严重忽略的司徒慎,有些吃味起来。 不管礼貌不礼貌,直接打断两人的谈话,指着茶几上的果盘插嘴进来,「老婆,你想不想吃点什么,苹果还是水蜜桃什么的。」 秦苏偏头朝他看过去,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小心眼又犯病了。 她微挑了眉,不紧不慢的回着,「那你去给我盛碗鸡汤吧,应该熬好了。」 「……好吧。」司徒慎黑眸瞅了她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见她没有丝毫收回话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然后不情不愿的往厨房挪动着脚步,顺带着嘴上还不忘强调着,「那你们慢慢聊,我很快就盛完回来!」 秦苏见状,简直是受不了他。 收回目光时,正好撞到易江南带着几分调笑的眼神里,她微羞的低垂下了头。 真的是很快,司徒慎端着碗鸡汤,脚下有风的杀回来,沿途碗里面的汤水都还溅出来两次,献宝一样的递到她面前,「老婆,你快喝,已经温了。」 「嗯。」秦苏忙伸手接过来,看着对面的易江南,她顺嘴的问,「江南,你要不要也喝一碗?」 「我觉得,我还是不需要补了吧!」易江南玩笑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秦苏也微微的笑,然后端着碗往嘴边凑着。过程里,一旁坐着的男人还始终不松手,帮着她一起在那里托着,不停的在叮嘱着她,「慢点喝,里面要是有小碎肉的话,别噎着了。」 他们夫妻俩的亲昵,那样旁若无人,似都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易江南端起面前的水杯,藉由着喝水的动作,将目光转移向了别处去。 一小碗鸡汤很快见了底,秦苏才将空碗放下,对着对面坐着的易江南笑了笑。 又聊了一会儿的时间,低头看了眼手錶,已经临近中午的时间,她瞥了眼身边的男人,想了想,对着易江南微笑着开口,「这都快中午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午饭么。」易江南重复着,似在考虑。 「嗯,去吃火锅吧,我最近倒是挺想吃的了。」秦苏开始提议,然后转头对着一旁的男人说,「我和江南出去吃,你在家和李姐一起吃吧。」 「为什么!」司徒慎立即坐直了身子。 「你中午不是有两三个视频会议呢么。」秦苏慢悠悠的说。 闻言,司徒慎语塞。 看着对面温润微笑着的易江南,他不能否认他不愿意让两人单独出去吃饭,憋了半天,终于是想到了个两全的办法,「火锅也可以在家里吃!」 「汤底都没有,羊肉也没有,也缺很多青菜,怎么在家里吃。」秦苏皱眉,非常的不同意。 「这个都好办,去买不就好了。」司徒慎却不以为然。 见他这样,秦苏更加皱眉,正想要低声斥责他两句时,对面的易江南笑着开口,「不用麻烦,今天我还有事,再坐一会就走了,下次再一起吧。」 「好啊,那下次你来家里,一起涮火锅。」司徒慎一听,乐了。 「好的。」易江南笑了笑。 真的也只是又坐了一小会儿而已,易江南便起身道别着要离开了,秦苏和司徒慎双双站起身来,送着他一路往玄关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秦苏看着始终微笑着的易江南,又看了看特别高兴的司徒慎,不由的有些生气,在大门打开时,她也快速的蹬上了雪地靴,然后拿起挂着的羽绒服,便说,「江南,我送送你吧。」 说完,便跟着易江南一起走了出去,将防盗门重重关上,不给男人一点搀和的机会。 ***************************** 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雪气温降低的关系,周末的小区里也没有多少的人。 秦苏一直送他出了楼,知道他没有开车过来,特意又陪着他一起往小区外面走。而且知道她怀有身孕的关系,脚步放的也是特别的慢。 「你别理司徒慎啊,他没有敌意的。」秦苏想到刚刚男人的表现,忍不住抱歉着说。 「嗯,我知道,他只是嫉妒心作祟了。」易江南丝毫没有在意,还打趣起来。 秦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和他相处就是这样,不会有任何压力,轻松自在又舒适。 「你们復婚了吧?」易江南开口询问着。 求婚那天他也是见证人之一,当时司徒慎大晚上就有着急的想要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所以想必是过了这么多天,两个人也早已经都办理好了。 「嗯,第二天就去了。」秦苏点了点头,笑容浅浅。 「挺好的。」易江南听后,也是由衷而说。 又走了一小会儿,他看了看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笑着问,「快三个月了吧?」 「啊。」秦苏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隔着羽绒服摸上去,笑着摇头,「还没呢,还差五六天,才三个月呢。」 其实她始终对这个孩子有所担心,害怕上一次宫外孕会对现在的孕育有所影响,但是产检的时候医生都有说发育的很好,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好似也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小生命也是很健康的在成长。 「慎总一定很紧张你吧,刚刚看,也是把你照顾得很好的样子。」易江南看着她脸上闪现出来的母性光辉,也很是替她高兴,同时笑着说。 「嗯。」闻言,秦苏点了点头。 易江南也不由的微笑,侧着脸一直凝视着她,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比以前要胖上了一点点,脸颊上都有了些肉,显得更加年轻,没有以前总是生意上打交道时,穿职业装那份精英女性的距离感。而且,在说起司徒慎时,她脸上的神情,以及变柔的目光,都那样明艷照人。 易江南忽然想到之前她为了司徒慎而伤心难过的样子,但是同样的,能让她笑容如此发自内心的,想必也只有他了吧。爱与恨,都只有他才能与她共同经歷,共同分享。 垂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一根一根捏紧,又缓缓的放开来。 眼看着小区门口快要走到,秦苏偏头看着始终没有再说话易江南,「江南?」 「嗯?」易江南也看向她。 「你……」秦苏顿了下,然后笑着继续问,「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易江南闻言一怔,随即面上有些被她戳破的小小不自然。 「我承认,我是有些话想跟你说的,或者说,是想要问你。」易江南只好无奈的笑,然后缓缓的将心里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问吧。」秦苏眉眼弯弯,停下脚步认真的等待着。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多想,也不要有压力,我只是想要问一问,不然我怕我始终心里有点遗憾的样子。」易江南特意铺垫了一些,又顿了半天,才继续开口,「若是再重新来一次,不再迂迴的方式,我也像是慎总那样穷追勐打,直接挑明对你的心,或者干脆的向你求婚,你……会选择我吗?」 他虽尽力说的自然,可最后的停顿,和吐字的缓慢,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秦苏听了以后,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或者更大的波动,只是保持着对他的微笑。 两三秒后,易江南也是读懂了她的笑容,一边笑一边的摇头。 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却还是问出了口,而且现在她也都已经重新和司徒慎復婚,又怀有着身孕,正在开始着幸福的生活,哪里还有对于心思留给他。可还是得问的,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最后的祭奠。 哪怕始终是不甘心,哪怕始终是有遗憾,但是到现在,总归也还是得放下了。只不过,虽说心里有些堵,可却不知为何竟然会隐隐松了口气。 「秦苏,我祝你们幸福,真心的。」易江南抬了抬眼镜腿,长舒了口气的说。 「谢谢。」秦苏感激的微笑,随即,看着他微笑着继续说,意味深长,「江南,有些事情只不过是你自己太执念于心里了,或者你试着左右看一看,或者回头,一定有更美好的在那里,或者说就在你身边。」 易江南听着她说的话,不由自主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年轻女孩子怯怯的眼睛。 他晃了晃思绪,女孩子的影像倒是消失,可心却跟着摇曳了几分。 「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前面应该挺好打车的,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出来聚一聚。」秦苏看了眼小区外面的街道,对着他笑着说。 「好。」易江南点头,看着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她,温润的笑着问,「可不可以来一个告别式的拥抱?」 不是分开前的告别,而是他对这段始终没有开花结果的感情的告别。 「当然可以。」秦苏欣然点头。 她主动的上前,对方也是伸手轻而虚的揽上来,很礼貌很亲人的一个拥抱,在这样的三九天里,却是那样的温暖。 很是希望,这样的翩翩君子,能够遇到自己的真心真爱。 ****************************** 送完易江南,秦苏便直接原路返回的往家走,没有带钥匙,按了门铃以后给她开门的是家里请来的阿姨。 将羽绒服脱下来挂了上去,她踩着拖鞋往屋里面走,发现男人坐在客厅沙发里,稜角分明的俊容上,早已经变了脸,黑眸里的神情也特别的幽怨,遥遥的望上来。 秦苏忍住笑的不出声,眼角余光打量着他,不知道为何,他的鼻头和搭在那的手指跟刚从外面回来的她一样,有些微微的冻红。 「送完回来了?」司徒慎见她进来,便问。 「是啊。」秦苏点了点头,坐到了他对面。 司徒慎看了看她,然后起身也到她身边凑着坐过来,「那你们两个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秦苏没太在意的回。 「没聊什么?那么就没干点什么?」司徒慎却好似很关心一样,俊容凑上来,不停的追问。 她被他墨迹的有些烦,干脆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都看见了。」他眉峰高高一斜。 「看见什么了?」秦苏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倒是有些愣。 「你跟他抱在一起了!」司徒慎气唿唿的指出来。 「你真的看见了?」她呆了下,不可思议的问。 「哼!」他撇着薄唇,很不高兴的一声。 秦苏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后面的落地窗户,再转回来,仍旧是不可思议,「这么高的楼层,你能看得见?而且,我们也是快走到了小区,那么远,别说能不能看清,视线都是被别的楼挡着啊,你是怎么看到的……你不会是跟踪我们了吧!」 到后面,她看着他泛红的鼻头和手指顿时想到了这一点,敏锐的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她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皮鞋那么凌乱的扔在那,想到他尾随他们下去,然后鬼鬼祟祟的跟踪,再在她要回来前熘回来的举动,真是觉得好笑又无语。 「我才没有。」司徒慎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秦苏越发的眯着眼睛,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司徒慎尴尬极了,憋了半天,像是大型犬一样的张开手臂扑上来,抱着她一顿的蹭,「老婆,我是相信你们的,只是我有点吃醋啊,你是我老婆,只能我抱好吗!而且,我清楚易江南对你的那份心,我不介意,我只是谢谢你仍旧还选择了我,我很幸运。」 秦苏学着他的样子,撇了撇嘴。 「老婆,亲亲——」司徒慎将薄唇撅着贴过来。 她没好气的斜睨着他两秒,末了,也还是闭着眼睛将嘴唇送了上去。 大雪初霁的天气里,他们两个偎在沙发上,静静的亲吻。 ****************************** 又是一周过去,傍晚。 冬天的天比较短,各家各户都已经亮起了灯。忙碌的李姐不时的在厨房和餐厅里穿梭着,不一会儿将做好的菜都摆好,从楼上走下来的秦苏进去看了一圈,然后打算去喊父子俩吃饭。 走到客厅时,就看到电视在那里播放着动画片,可根本没人在看。父子俩并排的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的脑袋瓜凑在一起,也不知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见状,秦苏不禁也好奇了,想要听听父子俩在聊什么。 可她才走近,父子俩便立即打住不说了,只是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眸眨巴的看着她。 像是有什么小秘密一样。 (关于易江南,到这里算是一个最后的终结吧,以后的他,应该彻底整理自己的心,迎接更美好的。)
第203章,一天公主 第203章,一天公主    餐厅里,灯光通明。 碎花的桌布铺满在餐桌上,上面摆满了标准的四菜一汤,粉蒸的草鱼,清炒的芥菜,红烧狮子头再加一盘炒猪肝,每人面前都有一个小汤碗,里面盛着冒热气的鸡汤。 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一块猪肝,秦苏抬眼看着对面刚给自己夹菜的男人。 「多吃点猪肝,营养多,又补血。」司徒慎一连又给他夹了两筷。 「嗯。」她点头,夹起来放在嘴里咀嚼着。 眼睛转着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再看了看正卖力往嘴里塞狮子头的小傢伙,她将咀嚼的猪肝咽下去,很是不经意的问,「刚刚去喊你们吃饭的时候,你们父子俩在聊什么呢啊,那么起劲儿。」 「嗯?」司徒慎不紧不慢的抬起黑眸来。 「就是临吃饭以前啊。」秦苏继续说,眼神很想要知道的样子。 「没聊什么。」司徒慎眸光动了动,并没有正面的回。 「对,没聊什么!」一旁的小傢伙也跟着脆声附和。 见状,秦苏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小傢伙,总还是觉得会有好奇心。 「快点吃饭,李姐今天把草鱼蒸的不错,还有这个芥菜,你搭配着吃,省的油腻。」司徒慎微抬着下巴示意着她端起来的饭碗,同时又给她夹了好几筷子的菜。 「对哒,妈妈快吃饭,这个狮子头也很好吃哟!」小傢伙也学着爸爸的模样,挑中一个狮子头,给她送到了碟子里。 秦苏看着盘子里堆满的食物,皱了皱眉,怎么总有种这父子俩想用这些堵住她嘴的感觉呢。 嘴巴才微张了张,还没有声音发出来,对面的男人已经又给她的汤碗里面填满,送到了面前来。她抿了抿嘴唇,不再多问什么,默默的跟着父子俩一起吃饭。 结束晚饭以后,依旧是不用她做什么,收拾桌子还是刷碗这些,都不需要。所以她就陪着儿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面动画片演的让她也跟着入了迷,感觉挺童心的。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有很多住户的窗户也都已经悉数的灭掉,秦苏看了眼窗外,叮嘱着儿子到时间该去上楼洗漱睡觉,然后自己到厨房里将热好的牛奶分为了三杯,再也往楼上走。 先到客卧里,和小傢伙一人一杯,母子俩一起喝完以后,一个跑去浴室洗漱,一个端着另外一杯的往房间外面走。到走廊里,就能看到从厨房里透出来的光亮。 秦苏放轻了些脚步的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了门,缝隙之间就能看到坐在书桌面前的男人。 只开着一盏护眼灯,led的光亮铺满了书桌的周围,男人正伏案在上面,面前的笔记本打开着,屏幕反出来的光亮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那双薄唇正因为精神集中而微抿着,修长的手指不时的在笔记本上浏览,再不时的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 嘴角弯了弯,秦苏屈起手指在门板上敲了敲。 「叩叩--」 声音响起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明显一僵,随即看起来手忙脚乱的,几乎迅速般的,便将记录的笔和本子都拉开抽屉丢了进去。 「我来给你送牛奶。」秦苏愣了愣,说着。 「嗯。」司徒慎点头,黑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秦苏将门完全的推开,端着牛奶杯往里面走,递过去的同时,转过脸看向笔记本,屏幕上面显示的只有主页面的墙纸,很多打开的浏览器页面都被最小化在任务栏里。 「没在工作吗?」她看完转回头去,问。 「唔。」司徒慎应了句。 「我还以为你一直待在书房里不出来,是在开视频会议。」秦苏微笑着说,会过来给他送牛奶,也是为了提醒他,别让他工作那么晚,而且晚上吃过晚饭以后,他就上了楼,还以为是有重要的视频会议。 「没,结束了。」司徒慎随口回着说。 「哦,那你干什么呢,上网呢?」秦苏点点头,不由再次看了眼笔记本屏幕,好奇的询问着。 「没什么,随便看看。」闻言,司徒慎也仍旧是随口回着。 只不过,同时伸手将笔记本给合上了,顺便关掉了护眼灯的电源,「走吧,回房间睡觉。」 秦苏不疑有他,点头被他揽着一起往书房外面走。 ************************* 又是夜晚。 像是往常一样,一家三口吃过了晚饭,男人上楼进了书房,不知又忙碌起了什么。 秦苏踩着楼梯台阶往上走,刚好看到从客卧里拿着玩具跑出来的小傢伙,擦身而过时,小傢伙喊了她一声,就「咚咚咚」的继续往楼下奔,好去边看动画片边玩。 「舟舟。」她叫住了儿子。 「妈妈,你喊我呀?」小傢伙停下脚步,小身子转过来。 「嗯,你来。」秦苏点头,朝着儿子招手。 捧着玩具的小傢伙,又「咚咚咚」的原路跑回来,在她面前乖乖站好,仰着小脸笑米米的瞅着她。 「舟舟啊,妈妈问你件事情,好不好?」秦苏半弯下身子,眉眼弯弯的看着儿子,手指在他脑袋瓜上的髮丝一下下的捋,用最柔和的声音,语气不经意,却是在打探,「你最近和爸爸总是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悄悄话,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呀?」 「是的呀!」小傢伙听后,倒是毫不否认的点头。 「那是什么小秘密呢,你不可以也告诉妈妈吗,老师也应该教过你吧,爱分享是一种很好的美德,那你是不是也该和妈妈分享一下呢?」秦苏循循诱导着。 「呃……」小傢伙歪了歪头,小脸纠结了一下,很快又开朗起来,「妈妈,小秘密不是用来分享的呀,要守口如瓶才行哒!」 「好像也对哦!」秦苏忘了自己儿子很聪明,只能顺着说。 末了,又不放弃的做出苦恼状来,想要继续套话,「可是舟舟,真的不能告诉妈妈吗,我真的好像知道哟!」 「妈妈,你知道哆啦a梦又出新的剧场版了吗?」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张着小嘴却是问她。 「是吗,还真不知道。」秦苏怔了下,没想到会被儿子转移了话题。 「幼稚园小朋友说的呢!」小傢伙继续着说,「妈妈,等着有时间你也给我租dvd回来看,好不好呀?」 「当然好了。」秦苏含笑着点头。 对于儿子的一些合理的要求,她向来也都是会满足的,而且小区外的一条街上,就有租碟的店铺,她常常会在那里给儿子挑选一些有趣的动画片。 似乎是知道她还会继续,也似乎是知道抵抗不过她的第二轮盘问,小傢伙抱着怀里的玩具,一熘烟的往楼下跑,「那妈妈,我先下楼去看动画片啦!」 秦苏看着已经在楼梯间不见了的儿子,皱眉着的慢慢直起身子来。 虽说竟然没有从小傢伙嘴里套出来什么内容,但至少能确定一点是,这父子俩是有小秘密,而且还是瞒着她的小秘密。 秦苏抬眼,朝着亮着灯的书房看过去,神情好奇又苦恼。 厚实的窗帘拉得严实,卧室里有着橙黄色的光亮,秦苏从浴室里拉开门走出来,坐在chuang边已经洗好澡的司徒慎立即上前,半搂着的跟她一起往回走。 坐下以后,主动伸手拿过她抓着的毛巾,然后举高了手臂给她细细的擦拭起长发来。 「我自己来吧?」秦苏看着他说。 「不用。」司徒慎摇头。 见状,她也没有再多坚持,因为已经是深知他若是决定的也没办法更改。 原本每晚上的洗澡,刚开始的时候他竟然都要跟着她一起,好在这一点并没有让他得逞,只不过每次洗完澡出来时,他都是要过来搂着她出来的,害怕脚下沾水打滑会摔倒。 等着头髮已经干的差不多时,两人一起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同时关上了灯。 他手臂伸过来给她枕在脑袋下面,秦苏侧着身子朝着他依偎过去,感受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另一只大手,正顺着睡衣边缘往里面探着,掌心温暖的抚在她的皮肤上。 「我已经联繫好了,明天下午会有人过来,把浴室的地砖全部都换成防滑的。」司徒慎扯着薄唇,在黑暗里对着她说着。 「太麻烦了吧,还是不用换了,一共也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听了以后,仰头看向他。 「不行。」他不为所动。 见状,秦苏开始跟他解释着说,「用不着那么小心吧,其实正常一些能更好,再说十月怀胎,很快就会过去的。浴室里本身就有地砖,再重新铺真的很麻烦。」 「那也不行。」他却依旧很坚持。 秦苏嘆了口气,也只好随他而去,让他放心也好。 两人像是平时一样的继续闲聊了几句,司徒慎想到了什么,忽然的问,「当时生舟舟的时候,很痛吗。」 「其实感觉不到什么,打麻药的,不过不是全麻,只有局部,所以感觉不到痛倒是有肚子被手术刀划开口的感觉。」秦苏微笑着回,语气里也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情绪。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还记得,她曾经有说过怀舟舟时十月怀胎太辛苦了,而且肚子被划开的感觉也很可怕,滋味很不好受。最近他阅读的书籍里面,也有很多是讲到临盆期间的,有文字表述过那些生产过程里的词彙,他看着,忽然都有种不想让她怀孕的想法。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多么让人喜悦,可想到她的辛苦,又觉得很是心疼,真是令人矛盾的心理。 抚在她腰间的手向前,缓缓的划过,停在了小腹上面,指腹来来回回的一个位置停留着摸,那已经平復了的疤痕在黑暗里还是能够敏锐的感觉得到,司徒慎喉结缓慢滚动,「我让你经歷了两次。」 秦苏见他始终摸着自己手术留下的刀疤不放,就知道他心里又不好受了。 「上一次是意外的,跟你没关系。」她柔声强调着。 「可是我不在你身边。」司徒慎嗓音里却依旧带着对自己深深的埋怨。 秦苏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抬手绕到了他的背嵴上,一下下的轻抚着,好让他不知觉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司徒慎也是被她顺了下来,将她的手抓回来到薄唇边,亲了又亲,然后收拢在掌心贴在心脏上,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一样,特别低沉特别坚定,「秦苏,这一次,我会从头到尾的一直陪着你,照顾我们的孩子,像舟舟一样健康长大。」 「嗯好。」她微笑着点头,神情柔柔。 这样近距离下,唿吸彼此可闻,被他毫不虚假的深情所缠绕,秦苏甜甜蜜蜜的说,「怪不得都说女人怀孕时是最好的,可以过上十个月的皇后生活,我以前听他们说都不觉得什么,现在倒是真的相信了,你还真把我当皇后给供起来啊!」 司徒慎挑了挑浓眉,薄唇边角微微上勾。 两个人同时弯着嘴角的相拥而眠,闭上眼睛了一会儿,秦苏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忙又睁开了眼睛。 「司徒慎。」她朝着他脸上吹了吹气。 「嗯?」司徒慎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和儿子有小秘密对吧?」秦苏眯了眯眼,开始往目的上靠拢。 没有在儿子那里问出来什么,所以调转了目标在他这边,试图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唔。」司徒慎再度挑眉,黑眸微亮。 秦苏拱起身子再度朝他靠近着,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在他脖子那里蹭啊蹭的,撒娇又卖萌的眨巴着眼睛,声音里每个音节都上扬的拉长,「是什么小秘密啊,告诉我,好不好啊——」 就是以前,她也是很少这样撒娇过,所以司徒慎喜欢的不得了,心都被她缠的颤抖了好几下。 可是,不能说啊! 喉结动了动,他干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吻上去,若是抗议便将舌头伸进去,搅动着她的一起。 很快,秦苏就被他的热吻给融化了,缺氧间迷迷煳煳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 晨光洋洋洒洒。 坐在餐桌上还在喝粥的秦苏,听到玄关处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后,便立即放下了手里握着的勺子,然后从位置上站起来。 正在厨房里收拾的李姐见状,立即询问,「太太,吃好了?」 「嗯,我吃好了。」秦苏点头,随即将椅子推回原位,便转身朝着餐厅外走出去。 回到卧室里,她一直坐在chuang边,也没有躺下,眼睛垂在地上的某一点,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者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看了眼表,起身朝着里间的更衣室走去,不一会儿便换了身外出的衣服,然后拿起包包的往卧室外面走。 下楼时,正好家里的阿姨也要送小傢伙去幼稚园,听到楼上传来动静,也都下意识的看过来一眼。 「妈妈,你也要出去吗?」小傢伙看到她换了衣服,眨巴着眼睛问。 「嗯。」秦苏笑着点头,缓缓的走过去。 「太太,你要出门?司徒先生知道吗,先生有说过,你要是出门的话,得跟他说一声啊。」李姐见状,忙紧张的说。 「没关系,我跟他说好了的,你放心吧。」秦苏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那就好。」李姐这才点头,还不忘叮嘱,「对了,先生有交代过,你可不能开车啊!」 「放心,我知道的。」秦苏也忙点头,表示知道。 随着送小傢伙去幼稚园的李姐出了家门,秦苏也五分钟后跟着出了家门,走出小区门口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对着前面的司机笑着说明目的地,「师傅,司徒秦氏。」 她出门的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很快便到了,她拿过司机给找回来的零钱,下车往大厦里面走。 不需要提前预约,也不需要通报,她进了大厅以后,设立的前台接待那里,便认出她来领着她往电梯走的上楼。到了以后,便是有秘书直接跑来迎接。 「秦总,您怎么来啦!」秘书很是惊喜的看到她,也很是亲切的招唿着,同时询问着,「慎总在会议室开会,要不要我去通知他?」 「不用,我没什么事。」秦苏笑着摆了摆手,她到这边来的目的也不在于他。 「那您去慎总的办公室等吧!」秘书一听,立即说着。 「好。」秦苏点头。 秘书立即带着她往办公室走,到了以后,还特意给她泡了杯花茶端上来。 「谢谢。」她微笑着道谢。 「秦总,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小点心之类的,我可以给您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 「慎总这个会好像也快结束了,等不了多久的,如果觉得无聊,那里有杂志还有今天最新的报纸!」 「没关系,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秦苏坐在那,很有亲和力的说着,只是在秘书颔首准备退下时,她又给叫住了,「对了。」 「你现在是慎总的直属秘书吧?」 「是的,秦总!」秘书立即点头。 秦苏也点头,像是不经意的开口询问一样,「最近,你们慎总有没有吩咐你做一些事情,或者说安排一些什么事情?我是说,除了正常工作的事情以外。」 「最近吗……」秘书努力的想了一会儿,想到了,「除了正常工作的事情外,那么就只有那一件事了!」 「什么事啊?」秦苏表情不变的自然问。 从家里一大一小那里,这些天始终都打听不到什么内容出来,所以她 「当然是您和慎总婚礼的事情啊!」秘书笑了开来,忙报告着,「虽然说日子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都已经找好算字大师了,只要到时再具体敲定是哪一天就可以了!」 秘书越说越起劲,还特别为自己的领导帮腔着说话,「慎总最近让我找了很多家星级酒店的资料,还有一些婚庆公司!慎总很细心呢,都是交代我给他找资料,其余的都是他亲力亲为,就连酒席里的每一样细节都不放过呢!而且还有一些宴请的名单,慎总也说了,到时可以让公司的员工也参加呢,能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秦苏听后,怔在了那里。 「秦总,怎么了……」秘书口若悬河的说完,不解的看着她。 秦苏缓过神来,轻摇了下头,「没事,我随便问问。」 心脏却不受控制的怦怦跳的越发厉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这些天和儿子嘀嘀咕咕,以及关在书房里忙忙碌碌,都是为了这件事吧,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根本不用等到实现的那一天,现在她听着,就已经觉得很惊喜了。 她就说嘛,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的,可是也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没有想到他正在默默的给她准备着一场隆重的婚礼。终于明白了在照婚纱照以后,他说的还差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能不感动,能不幸福呢! 秘书都已经离开了,秦苏坐在沙发上,还觉得心里的东西都要溢出来般。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的时间,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直奔她这边,薄唇扯着,「你怎么会跑过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秦苏看到他,便也跟着站起了身子。 「不是说让你尽量不要出门么,冬天又冷路又那么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而且还是一个人。早上我上班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要来公司啊,如果你想来,我们当时可以一起过来!」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他又吐出一连串来。 「不欢迎啊!」秦苏眨眨眼,娇憨的瞪着他。 「不是。」司徒慎马上否认,却还是不放心的说,「下次要过来,必须得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我只是在家里待的无聊,想出来走走,顺路来公司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经营公司,好好的赚奶粉钱!」秦苏连连点头,微笑着回。 「当然有。」司徒慎浓眉得意的高挑,俊容泛光。 秦苏眉眼弯弯,翘着嘴角回望着他,像是天底下最痴情的女子。 这样目光缠绕了一会儿,她说着,「我回去了啊。」 「现在就回去,不多待一会儿了?」司徒慎一愣,困惑的看着她。 刚刚还说是顺路过来看看他的,可是两人这才说了没几分钟的话,就要回去了? 「不多待了。」秦苏点点头,回着,目的已经达到,想知道的已经全部掌握。 随即,她便拿过放在沙发上的包包背在肩上,然后便想要离开,只是又停了下来,转回来主动凑过去吻上了他。不是蜻蜓点水的那一种,像是他每一次的伸进去了舌,在他牙齿间绕了一圈,才离开。 松开他以后,她跟他说了声「晚上家里见」之后,便朝着办公室门外走了。 被老婆主动过来看望又献吻的司徒慎,还在原地回味不已,反应过来时,又忙疾步的追上去,像是老妈子一样的念着,「等等,我让公司的车送你回去!」 **************************** 月光充盈的夜。 书房里的灯像是往常一样的亮着,秦苏抬手敲了两下之后,便立即推开。 里面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又是明显一僵,慌乱的整理着桌上摊开的纸张,同时在笔电上快速关闭着什么页面,秦苏特意回着身子将门关上,洋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忙什么吶!」秦苏站到他对面,笑盈盈的问。 「唔,没忙什么。」司徒慎极力自然的回,却没敢对上她的眼睛。 「真的没忙什么吗?要不要让我猜猜啊?」秦苏欠身上前,感觉到他紧张的情绪,笑米米的慢悠悠说,「会不会是跟一些婚礼有关,什么仪式啊,车队啊,酒席啊……」 「你都知道了?」他瞳孔微张,惊诧的看着她。 秦苏站直身子,抱着肩膀微抬起着下巴,脸上表情已然是回復了他。 「谁告诉你的!」司徒慎气急败坏的问。 不能是儿子没有坚持住阵地吧,被她给套话去了,可是他和儿子商量着也只是说到时当个小花童,其余的倒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刚刚她提出来的那些,一看就是全部都掌握了情况。脑袋不停的告诉运转,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天她有去了公司,他开完会以后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想必一定是从下面人手里套出去了。 司徒慎蹙眉,明天一定要查查是谁接待的她,不变态的开除也得训两句解气! 白神秘了那么久,竟然还是被她给发现了,司徒慎很是挫败和懊恼! 嗷呜—— 秦苏见状,不由的笑了笑,绕过书桌走过去,直接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顺势主动的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尽可能的以最亲昵的姿态。 司徒慎回搂着她,薄唇在她眉心眼角亲了亲,「女人怀孕的十月皇后,我会一秒不落的让你享受,还欠你一天的公主。」 (前些天有少更,一直想找机会加更点来着,今天加更一千字吧。)
第204章,不是要运动吗 第204章,不是要运动吗    「女人怀孕的十月皇后,我会一秒不落的让你享受,还欠你一天的公主。」 秦苏微闭着眼睛,感受他细碎的吻落在自己的眉心眼角,听着他的男音飘洒在耳廓边际。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在后面相握在一起,只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简直会让人觉得心醉,那种真真切切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怕化了的感觉。 她知道他所说的话,曾经在网上和书上都有见到过,说是女人这一辈子,从结婚到怀孕再到后半生,一天婚礼的公主待遇,十月怀胎的皇后生活,剩下一辈子的奴隶日子。 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 想到这里,秦苏抬起眼睛,挑着眉洋装微恼的问,「那是你接下来是打算,让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奴隶了?」 闻言,司徒慎薄唇勾起,黑眸边角翘起了细细的纹路,喉咙里逸出来的声音有些许的不稳。 见他这样,秦苏不由的在他怀里坐直了身子,竖眉瞪向他。 「不会。」司徒慎忙说。 「不会什么!」秦苏还瞪着他。 「不会让你是奴隶,我会承担这个角色。」他勾着薄唇,缓缓的说,一点虚伪不掺。 「真的?」她眯了眯眼睛,故意不确定的表情。 「嗯哼。」司徒慎重重点头,而且补充了句,「任劳任怨。」 「逗你的!」见状,秦苏绷不住嘴角笑了出来。 「我知道,可我心甘情愿。」司徒慎浓眉一动,深情款款的说。 情侣还是夫妻之间,这样的缱绻的情话太过稀疏平常,可是每次说出来时,那股子肉麻和甜蜜感都是缠缠绵绵好久的。对望着的两个人,都是眉眼弯弯春心荡漾的。 秦苏咬了咬嘴角,交握在他脖颈后面的手故意摇晃了两下,害羞的去揶揄他,「你给我老是交代,刚刚自己在房间里偷吃什么了,嘴巴怎么这么甜!」 「我一向如此。」司徒慎得意了,浓眉飞扬。 秦苏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下一秒,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无声的笑了会儿,秦苏将身子重新靠向他的怀里,手指抠着他胸前衬衫的扣子,轻声的问,「司徒慎,你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什么?」 司徒慎一怔,低头看向她,微挑的浓眉有些困惑。 黑眸对上了她的那双眼睛,读懂了里面的眼神后,他亦是瞬间便也明白了过来,点头着,「记得。」 「说过什么?」秦苏弯唇继续问着。 司徒慎黑眸动了动,里面有着云起云落,似在回想着曾经的画面和情景,半响后,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缓缓的扯动着薄唇回着她,「婚姻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携手一同共进。」 「嗯。」秦苏轻轻点头。 不管是一天的公主还是十个月的皇后都好,换来的都是一辈子的相濡以沫。 相扶相携,同甘共苦,才是真正的夫妻。 这样温存了一会儿,司徒慎将坐在自己怀里的她给扶正了一些,将笔记本重新打开。想着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一些,那么也没必要隐瞒了,或者他可以问问她的意见,和想要什么样子的婚礼。 「来,我给你看看,这里面有很多家的婚礼策划案,好多种风格的,你看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他边问着,修长的手在笔电上面轻动着,将之前关掉的网页在一个个的重新打开。 秦苏欠身靠上前,单手托着下巴,和他一起浏览起来。 中式婚礼、西式婚礼、还有中西式合璧的,场地也有室内以及草坪婚礼,还有可以远赴海外举行婚礼的。从浪漫温馨的开场,到新人入场、徵婚仪式、新人礼拜和交杯酒,再到一些个性的小环节,每一样都那么精心设计。 司徒慎见她看的认真,便开始小孩子献宝一样,将自己最近收集而来的资料全部都拿出来给她看,「还有酒席,你喜欢什么样的,有中规中矩的普通酒席,还有烛光酒席,或者是自助的形式……」 秦苏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上面每一样都有用油笔标註,喜欢的点都被划了出来,不足的地方还在一旁写上小字,看得出来,他是有多么用心的对待这件事情,似乎比平时公事还要倾注心力。 「怎么样,喜欢哪一个,还是说哪一个都不喜欢?」司徒慎见她半天没有出声,也没有发表意见,忙询问着她,大有若是她稍稍皱一下眉头,便会重新开始的弄。 「你日子选好了?」秦苏笑了下,反问着他。 「还没,月份倒是已经定下了,只是具体在哪天,那个算字大师还没有给回復。」司徒慎摇头,回答着她。 婚礼筹划真的挺麻烦的,他准备了这么多天,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虽说也可以都交给婚庆公司全权处理,可他总觉得一些事情自己亲力亲为的比较好,而且就算是婚庆公司,也是要仔细比较的,看哪家会有更好的。 「那请帖呢,也都还没印没发吧?」她继续问。 「嗯,没有。」司徒慎再度摇了摇头,见她连着问的这两个问题,他不由的问,「你着急了吗,那个算字大师现在不在h市,所以不太方便,因为都说这个大师比较有名,不然的话,我们再找别的也可以,然后抓紧把这些筹备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苏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司徒慎,不用婚礼。」 「嗯?」司徒慎一怔。 「我说不用婚礼啊。」她笑容更深了,轻声的说。 这个件事,她在得知他的小秘密是什么以后,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这份心真的足矣了。 「为什么!」司徒慎听了以后,反应却很大。 「你别急,听我说。」秦苏无奈的看着他,忙安抚着,然后缓缓解释着,「我真的觉得婚礼没有必要,我们只要独享自己的那份幸福就好了,有没有婚礼没有关系的!再者说了,我们离婚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现在復婚就低调一些好了,难不成你不怕他们来参加婚礼笑话啊!」 其实被他求婚再到去民政局復婚,然后拍摄婚纱照,她有那么一瞬间是动过举行婚礼的念头。可是他们都已经经营过六年的婚姻,当时家族合併企业的关系,离婚的时候还被报导的沸沸扬扬,所以现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毕竟是二婚吶!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需要,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谁敢笑话!」司徒慎不干了,浓眉紧紧蹙起。 「是是是,可我觉得丢人,好吧!」秦苏好笑的看着他,哄孩子般的哄着。 「我真的不需要婚礼,而且再有一个多月就要阴历年了,事情就够多的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怀孕着,不想要举行婚礼,感觉很累人,我现在就想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然后好好享受我们一起的时光。」 司徒很听了以后,浓眉还是蹙着,表情纠结起来。 秦苏向上贴了贴他的俊容,然后伸手将笔电给合上了,「都关掉吧,别看了。」 司徒很蹙眉看着她,好像并没有被她说动的样子,表情很是不甘心。 「我困了,睡觉去吧。」她笑了笑。 「嗯。」司徒慎点头,轻巧的勾手,便抱着她站起来。 关了护眼灯,两人朝着书房外面走,然后直奔主卧。 ****************************** 天蓝云轻,冬日的午后闲适从容。 秦苏伸展着懒腰,从楼上往楼下脚步放慢的往下走,刚刚睡醒的脸上容光焕发的,两边脸蛋有些酡红,看起来精神特别好。 正在客厅里做着家务活的李姐见她下来,笑着问,「太太醒了?」 「是啊,最近真是越来越贪睡了,一天三睡!」秦苏不好意思的笑。 晚上正常睡眠不说,吃了早饭以后她会睡,午饭过后还是继续睡,都有种像是被圈养的小猪一样,吃过饭就会犯困,然后开始各种的睡,懒洋洋的。 「怀孕都这样的!你这样已经很好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孕期反应,只是贪睡一些。」李姐笑呵呵的说。 「那倒是。」秦苏点点头,倒是这般。 看着李姐将客厅收拾干净以后,再转而上楼去,走到沙发边坐下去的秦苏,拿起了手机,找到一个公司的公共号码拨了过去,放在耳边接听着。 前面一些周旋后,然后奔入主题,秦苏对着话筒说道,「对的,之前慎总定下的有关婚礼的事宜,都取消吧。」 「可是……」那边秘书的声音明显很是迟疑。 「如果觉得麻烦的话,也可以将资料都给我,我一个个去取消。」秦苏不紧不慢的说,语气里侵入了几分威严之意。 那边秘书顿时慌了,忙急急的解释着,「秦总,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我按照您的要求办理了,慎总到时候……」 「放心,就说我的意思,他不会怪你的。」秦苏微笑起来,保证般的说。 又确定了几个细节,再三保证了不会有事,那边秘书才忐忑的答应下了她的要求。处理完以后,她对着话筒感谢的说道,「麻烦你了。」 切断了线路,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秦苏慵懒的靠上去,嘴角止不住的翘起着。 这样就已经可以啦! 下午的时光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傍晚,外面天色渐渐降下来。 厨房和餐厅里都亮着灯,家里请来的阿姨正坐在那里摘豆角着,秦苏也帮着一起,两人笑着不时的聊上几句。 「又快去产假了吧?」李姐看着她的肚子,笑着问。 「是啊,医生安排的是一周以后。」秦苏将摘好的豆角放在盆里,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着回。 正说话时,玄关处传来声响,电子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小孩子跑过来的脚步声,人还没到,脆脆的声音就已经抢先而来,「妈妈,我们回来啦!」 被下班顺路接回来的小傢伙,顺着灯光冲到了餐厅里,笑米米的对着妈妈撒娇。 小孩子就是好,永远的都是活力四射,秦苏都被感染着,低头跟着儿子的脸蛋贴了又贴。 随后,便也有脚步声跟着而来,是拿着小书包的司徒慎,也是直接奔着她而来,不过俊容上表情不太对,两道浓眉也是都蹙在一起的。 见他到了自己的面前,秦苏不禁仰头抬眼的看向他。 「老婆。」司徒慎扯唇喊她,声音幽幽。 「嗯?」秦苏微笑着回应。 薄唇抿了抿,他不高兴的咕哝出一句,「你把婚礼所有的事项都给取消了。」 「是啊。」秦苏点头,笑米米的。 见他不说话,她伸手握住他垂在那的大手,轻轻晃了晃,声音有些娇柔,「我昨天晚上不是都跟你说了嘛!」 司徒慎看了看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将书包放好以后,双手抵在了她的膝盖上面,和她目光直视着,「老婆。」 「你真的确定,不要举办婚礼吗?」 「确定啊。」秦苏点头如捣蒜。 「可是我们当年并没有办过婚礼,现在也没有的话,你不会遗憾吗?」司徒慎蹙着眉,黑眸凝结起很多的情绪在说,似乎那不仅仅是对她来说的,对他自己也是一样。 「会遗憾吧……」她学着儿子平时的样子,俏皮的歪了歪头,模稜两可的一句。 果然,话一说完,司徒慎表情便不对了起来。 秦苏笑出声来,忙柔柔的说,「可是我有你了啊!」 有你,有你的爱,有我们的家和孩子,哪里还会有遗憾呢。 司徒慎薄唇扯了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目光越发深邃的凝望着他。 对于目睹两个大人说话的小傢伙,也已经听明白了爸爸妈妈在说什么,没有被那种幸福的氛围所感染,反而是紧张了起来,「没有婚礼的话,我是不是就当不了小花童了啊!」 秦苏转头,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已经是无声的肯定。 见状,小傢伙顿时撅起了小嘴巴,不高兴起来,扭头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朝着客厅跑去。 「怎么了?」秦苏呆了呆,对于儿子难得发起来的小脾气。 瞭然于胸的司徒慎,勾着薄唇笑了起来,在她一头雾水的表情下给她解释,「当时我想让舟舟当小花童,因为花童都是一对的,所以他邀请了幼稚园的小女孩儿,现在要食言,他当然会不高兴了。」 「而且,舟舟好像很想要邀请那个小女孩儿,我接他下幼稚园的时候,还看到他对着那个小女孩儿笑米米的。」 秦苏听了以后,眨巴眨巴眼睛。 她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小傢伙早恋的问题啊?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决定不办婚礼,不仅仅要安抚大的,也是还要去安抚一下小的了! ******************************* 一周后。 下过雪的晴朗天,只不过气温会低一些。 医院大楼里,刚刚做完产检的秦苏被他半搂半搀扶着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像是散步一样慢慢的走到了泊车的位置,然后再有他打开车门给繫上安全带,自己再绕回驾驶席上坐好。 和上次的产检一样,肚子里已经快四个月的胎儿发育的非常好,并没有哪里需要担心的地方,唯一就是因为之前宫外孕的手术,对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好好保养就什么事都没有的。 从医院出来以后,他们两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应秦苏强烈的要求一起去了超市。 因为自从怀孕以后,她出家门的似乎真的很少,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以往去超市採购都是她的活,现在完全变成了司徒慎的,而且什么类别的货架在哪个区他都一清二楚。 就算不是周末,超市里向来就是聚集人多的地方,司徒慎一手推着购物车,又要以防购物车不小心碰撞到他,又要在她周围来回的乱窜,怕她被别人撞到或者是什么。 总之,整个过程里他始终都没有闲到,一秒钟都不敢懈怠,秦苏对于他这般,也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气,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同时也暗下决心,怀孕期间不会再和他逛超市。 逛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秦苏觉得有些疲惫了,两人才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台走,然后结了帐,再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往家里回。 司徒慎今天也是没有回公司,进入小区以后直接将车开到了库里,然后两人再往所住楼里面走。因为买的东西多,满满当当的装了六七个购物袋,看起来都是特别的沉。 秦苏抿着嘴唇,看着他腋下夹着公文包不说,两只手都还拎着超市採购的东西,特别的辛苦。她试图好几次上前,想要帮着分担,却都被他直接给拒绝。 「你给我那个小的吧,不然找一个轻的给我!」秦苏不放弃,还是试图想要帮忙。 「不用。」司徒慎躲开她的手。 「东西太多了,你拿不了!」她皱眉,都差点快跺脚了。 这种感觉真的太不好了,自己像是只会吃喝睡的猪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能拿,进去上电梯就到家了。」司徒慎勾了勾薄唇,微抬着下巴示意着前面的门厅。 秦苏见墨迹无果,只好放弃的转向他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那你把公文包给我,我帮你拿它总行了吧!」 两手都提着重重的购物袋不说,左边腋下还要夹着公文包,施力就不均匀,真的是特别的辛苦。 可是司徒慎依旧摇头,低柔着哄,「乖。」 秦苏对于他的哄有些脸红,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好意思一样。 不过也只是不好意思一小会儿,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人权要捍卫,她皱眉特别严肃的说,或者是跟他讲道理,「司徒慎,你不能这样子的,什么都不让我做!今天去产检的时候医生不也说了么,怀孕以后虽然要多加注意,动作幅度什么的要尽可能的小一些,可也应该要适当的运动,这样才是对身体好的!而且现在都已经过了三个月,可以运动的!」 「唔。」司徒慎听了以后,沉吟般的重复着她的话,「医生好像确实说了,三个月以后可以运动了。」 「……」秦苏咽了口唾沫。 去产检的时候,就是因为在家里被他保护的太过严格了,所以特意徵求了医生的意见。医生听了以后,却似乎给理解错了,也可以说是想歪了,以为两人问的是夫妻间的那件事,所以暧昧的笑着告诉:正常来说三个月以后是可以的,切记不要太剧烈! 当时听了以后,她都是红着一张脸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现在都过了三个月了啊!」司徒慎又开始重复着念,然后黑眸斜睨过去,勾起的薄唇也显得不怀好意了起来,「老婆,我们也好久都没有一起做运动了吧?要不要今天晚上,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运动?」 秦苏抿唇,往一旁躲着他凑过来的俊容,唿吸都烫到她耳蜗里了。 只是,她喘了两口气后,却低低的发出了声,「……嗯。」 司徒慎见状,只是笑了笑,逗逗她而已,成功转移了话题后提着购物袋再半虚揽着她往门厅里面走。 *************************** 夜,繁星闪闪。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着,其余的两边房间都已经没了光亮。 接了痛工作上的电话,司徒慎再回到主卧时已经很晚了,看到chuang上侧躺着的身影,放轻着脚步从另一边摸索的躺上去,才枕上枕头,以为睡着了的人却慢慢的凑了过来。 「没睡呢?」司徒慎一愣。 「嗯。」黑暗中,她轻轻的一声。 「怎么没睡,睡不着吗?」见状,他忙支撑起身子担心的询问。 「不是啊。」她摇了摇头,夜色里眼睛仰着直勾勾的瞅着他,眨巴眨巴,「你不是说要做运动吗……」 (婚礼最终还是会有,不过不会是什么隆重的,不想写大操大办的,之前有说过,另一种形式的。)
第205章,老婆真好 第205章,老婆真好    两人是一前一后去浴室里洗澡的,出来后她先躺上的chuang,司徒慎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怕是耽误到她睡眠,特意将屋里面的灯给关了,然后到走廊里面去接的。 到年底了,一年过去又要迎来新的一年,公司里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处理,所以这个电话接的时间也是很长,等着他挂断时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长,都是一个多小时了。 以为她定是睡着了的,所以推门进去时的动作都是刻意放轻的,她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侧身躺着的,而且视线不足也看不太清,只觉得她没有动静,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有睡。 怀里一暖,司徒慎顿时惊讶了,听到她的话之后,就更加惊讶了。 「你不是说要做运动吗……」秦苏仰着眼睛在夜色里直勾勾的瞅着他,眨巴眨巴。 其实说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们是夫妻,而且也明明是他从超市时回来说的话,她那会儿也是在想过了以后轻声答应的。自从知道他装病再到检查出怀孕,他们两个是一次再没有过,有很多次夜晚时,她都偶尔会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之前她也都觉得他忍的辛苦,可是胎儿月份太小不稳,今天去产检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医生倒是也都告知了,过了三个月以后可以适当做一些chuang事,只是不要太剧烈就可以了,再说她这都已经快四个月了。 司徒慎喉结滚动了下,不知是不是夜太安静的关系,下咽唾沫的声音特别清晰。 「做运动?」他怔怔的问。 「嗯……」秦苏微微垂了垂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声音低低轻轻地,「你不是说的么,我们好久都没、没有……那个什么,所以晚上要做运动么……」 她越说越觉得害羞,身上温度不断攀升的,却又很羞恼,现在是几个意思,那么惊讶的表情做什么,怎么听起来像是她特别迫切的在求欢一样呢! 明明是他主动要求的啊…… 司徒慎当然没有想过她会当真,那会儿转移她话题是一方面,也主要是调戏她两下,可现在她这般,完全是撩拨出他的火来了啊,都感觉有些快焚身了。 尤其是她现在重新抬眼看过来的眼神,真的是半嗔半嗲的,媚眼如丝! 「是不是不太好?可以么?」向来在这种事情上如狼如虎的司徒慎,此时竟然犹豫了起来。 他本身就是重yu的,再加上对她始终有着很浓重的兴趣,尤其是怀孕之后她变得越发丰韵,晚上在她睡着时他也哪哪儿都压抑的摸过,手感都是特别的好,可他还是会担心,不敢轻举妄动。 秦苏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听着他不停滚动喉结吞咽唾沫的声音,也知道他心里已经燃起的火,所以她不忍他难过辛苦,手攀上他的肩膀,将嘴唇主动给凑了过去。 贴上来时,司徒慎就张开薄唇的给咬了上来,舌和唾液一起给她。 接下来当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他的那双黑眸在黑暗当中像是着了火一样,吃人的看着她,重重的喘息声听在人耳朵里,让人一阵又一阵的热。 冬天的暖气很足,被子盖的也很厚实,所以折腾下来,整个房间好似都像是夏季的三伏天一样。 秦苏闭着眼睛,不时舔着干干的嘴唇,因他胡作非为的手而喘息困难着,身上的束缚被他都给逐一剥开以后,正颤颤的做准备时,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睁开眼睛,司徒慎撑着双臂在她的上方,被她不解目光看了半响后,他将俊容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低哑着,「还是算了。」 「怎么了?」秦苏茫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到最后还是剎了车。 「我怕会弄不好,伤到孩子。」司徒慎蹙眉,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刚刚他始终都小心着不压到她,可中间好几次他差点力道控制不住,到了最后的紧急关头,他还是选择放弃了,毕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没关系的吧,医生不是说过三个月就可以了么……」秦苏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的解释说。 「话是那么说,可现在还算是怀孕初期。」司徒慎摇了摇头,语气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她上一次的宫外孕,总觉得让他心有戚戚的,对于现在这个孩子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产检不是都很顺利么,胎儿发育的也很好……」她犹犹豫豫的继续说。 完了,现在倒是真的像是她在求欢了…… 司徒慎喉结艰难滚动了几下,在她脖子间抬起了俊容来,额头抵在她的上面,闭着黑眸不停的在深深的喘息。平时都还能忍得住,今晚她主动邀请,让他方寸大乱,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不继续的话,你……」秦苏眨了眨眼睛,同样很担心他的说。 「没事,我去洗个澡。」司徒慎长嘆了一口气,咕哝的说完,便一跃而起的从chuang上跳了下去,也没有穿拖鞋,就大步流星的往浴室里面走。 很快,连灯都没有开,水声就已经哗啦啦的响起来了。 秦苏咬着嘴唇,默默的将身上被剥开的睡衣给穿好,抬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也是平缓着自己身体里的火。另一边,抹黑沖了个冷水澡的司徒慎也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只不过并没有直接上chuang,而是拿过了枕头边放着的孕婴书,然后朝着窗边的地桌方向走。 「你不睡觉?」见状,她惊讶的问。 「……你先睡吧。」司徒慎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哑。 见他走到地桌前,俯身坐下去,然后打开了桌边的檯灯,一副不打算睡觉要挑灯看书的架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立即睡觉的原因呢,刚刚撩起的火好不容易才熄灭,如果两人同chuang共枕的话,那才是煎熬呢。 秦苏翻了个身,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瞅着他好奇的问,「司徒慎,还有六个多月呢,你打算一直当和尚啊?」 已经过了三个月,他为什么还会在紧急关头选择剎车,她比谁都清楚是为什么。只不过心里柔软是一方面,可还是想要调侃他两句的。 司徒慎闻言,浓眉顿时蹙了起来,表情也跟着纠结了起来,好似是在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关于孕婴的一些书籍他看了一大堆,不需要问医生他也是懂得了不少。做那件事对胎儿的影响,主要是表现在孕期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前三个月容易导致流产的现象,后三个月是会导致早产。 现在过了三个月,但还是初期,介于她的身体状况和关心程度,他不敢贸然尝试,怕有任何无可预料的意外和影响出现。只不过,十个月的和尚又似乎不太靠谱,那么细细推算而来,中间月份时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分析过后,司徒慎特别严肃的说,「再等等吧。」 「唔。」秦苏挑挑眉,好笑的看着他。 司徒慎今晚确实是被她撩的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会儿她遥遥的含笑望过来,他都觉得之前灭了的火又有死灰復燃的小苗头,所以他忙转过了俊容,「你睡吧,我看会儿书。」 他真的是没再转头看过来一次,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在看,似乎想要心无旁骛般。 见状,秦苏弯唇笑的不行,往反方向翻了个身,甜甜的入睡。 *************************** 第二天,晨光懒散。 秦苏睁开眼睛,意识渐醒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脖子后和背嵴都有些侵出了汗珠。 胸前的两只也是沉甸甸的,还被人正握着,自己目前被他以背环胸的方式在怀里,而且他还贴的特别紧,再不停的蹭着什么,耳边都是他压抑的喘息声。 「唔?」秦苏微微一动。 后面抱着她的司徒慎,陡然一僵。 好几秒后,才低声的问,沙沙的,「你醒了?」 「是啊,你也醒了啊……」秦苏迷迷煳煳的,微向后转着脸问他。 「嗯。」司徒慎低低的一声应,有些闷。 哪里能告诉她,其实他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呢,色yu薰心啊! 秦苏动了动身子,想要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才有些许的动作,便被他立即给制止,「老婆,先别动!」 「怎、怎么了……?」她一怔,不解的问。 下一秒,不用他回答她也已经知道了,刚刚随着她的小幅度动作,贴着她臀上的某个物体更加兴奋了起来,正器宇轩昂的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又ying了…… 临睡前和初醒时都是血气方刚又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加上昨晚两个人最后又未遂,一定是让他受不了的。 「要不然我们……」秦苏害怕他这样会憋出病来,向后用手肘撞了撞他,后面未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昨晚都没有做。」司徒慎挫败的说了句。 昨天整个晚上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一大早再做的话,那岂不是白煎熬了一整晚,再说了,他最重要的是不放心。 「那你怎么办……」她抿着嘴唇,这会儿也不捨得调笑他了,反而是心疼了。 被yu烧身的男人,多可怜啊! 司徒慎挺腰动了动,自己也嘆了一口气,「它要是始终不听话的话,那我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哦。」秦苏点了点头,倒是多少了解一些他们男人自行解决的一些办法。只是垂了垂眼睛,她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你要帮我?」司徒慎浓眉微挑,半是怀疑的问。 「是啊……」她点点头,唿吸紧张了。 「你怎么帮我呢?」他来了兴趣,好笑的贴在她耳边询问着。 「……」秦苏抿起了嘴角,回答不上来。 她倒是还真没给他做过这样的事,忽然间感觉一筹莫展的,不过隐约记起来他有次不要脸的在耳边说过一句什么。眼睛往后看了看他,深深唿出来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一样。 然后,在他邪气笑着的眼神里,她往被窝里面慢慢移动着。 司徒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她伸手搬直了他平躺着,因为她整个人都滑在了被窝里面,所以看不见她,只能看到被窝里鼓出来一块越来越往下。 他为自己想到的可能而嗓眼冒火,可是也同时想到了她此时还怀着孕,正想急着把她给拉出来时,却在下一秒瞬间僵硬了起来,整个人都激动的坐了起来,而且还很丢脸的叫出来一声。 她竟然在…… 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嵴椎都跟着麻了,一路直蹿到心底,整个魂魄都在震盪一样。 经歷昨晚漫长一整夜的司徒慎,一大早又没有控制住血气方刚的,没想到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待遇,简直享受极了! 等着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熬过了那阵灵魂的颤慄,忙将被子掀开,心肝宝贝一样的将她给捞回来在怀里,餍足的一个劲儿的喊,「老婆,老婆,好老婆——」 秦苏伏在他的怀里,明明是给他那个什么,自己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口腔里都还有着那味道,她可不可以说很后悔啊,真的是太没有下限了…… 「只有这一次!」看出他眼里有意犹未尽的光亮闪烁,秦苏咬牙道。 司徒慎浓眉高高挑起,抱着她一顿的蹭,释放了以后通体舒畅的,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我刚刚好舒服!」他也不正面回答她的话,不停的谄媚,「老婆,你真好——」 秦苏被他缠的更加羞恼,都开始不敢相信刚刚做那件事情的竟然是自己,推开他想要起身逃离开时,被他楼回来深深的吻住。 原本还想挣扎,想到嘴里都是他的味道,干脆放弃,让他也没有下限的尝一尝! (作者:我想捂脸……) ************************** 从早上起就光线阴沉,到了中午时终于是一片飞雪。 不过北方城市家家户户都有暖气,所以是特别舒服的,又暖和又能赏雪。 客厅的沙发里,两个同样身为孕妇的女人并排而坐,坐在右边肚子稍显平坦的秦苏身上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旁的好友路惜珺偎在旁边,两人正在网上搜索着各种的婴幼用品。 其实秦苏对网上购物还好,只是好友向来比较热衷,每次一见面是在家里的话,都是要打开电脑各种找的,因为据说在自己家里,路队是不允许她上网滴。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了,秦苏看的都很有兴趣起来,好友却兴致不高的样子,整个人精神头都不是很足,脸色也微微有些白。 「小珺,你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秦苏关心的问着好友。 「还行。」路惜珺浅浅一笑。 秦苏毕竟是怀孕过一次的人,所以经验多一些,和好友分享着,「怀孕后期都是会比较辛苦的,我那时候怀舟舟也是,尤其是睡到后半夜总是上不来气,你要多注意一些,放宽一些心情能好上很多。」 「嗯,放心吧!」路惜珺点头,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很是感慨的说着,「没想到,咱们俩都成孕妇了。」 「是啊,我竟然还追着你的脚步来了。不过我的比你要晚许多,我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太起,你这个都已经快赶上一个小皮球了!」秦苏一听,也是笑了起来。 学着好友刚刚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观察了一会儿继续说着,「不过我看你这个肚子有些尖,有可能怀的是男孩儿,因为舟舟当时就是这样的。你有托人问医生是男是女了么?」 虽说有明确规定产检的时候不能告诉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现下社会的实际情况是,很多夫妻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孩子的性别,不是又重男轻女之类的旧思想,而是能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托上关系的话,医生还是会告诉的。 「嗯,是男孩儿。」路惜珺笑着说。 「希望生出来不是一个淘小子!」秦苏挑眉,已经开始幻想起来。 再看向好友的肚子,忍不住又继续的说,「你这个已经很大的月份了,应该没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吧,转眼农历年都快到了!」 路惜珺听了以后,只是轻点了下头,却并没有说什么,垂着的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重重。 见状,秦苏心里一紧。 这样类似的话,以前陪好友去产检时有说过一次,当时她的反应也是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能确定她是喜欢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要看到它出生,可一方面却又似乎害怕时间过的太快。 怕影响好友心情,秦苏也不敢多问,只是微微笑着的转移着话题。 路惜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闺蜜在一起总是不会无聊的。到了晚饭的时候,因为好友向来喜欢吃自己做的菜,所以不顾李姐和司徒慎的反对,她还是亲自做了个清蒸鱼和炒鳝丝。 司徒慎表现的极其绅士,一直给她们两个重点保护对象夹菜着,秦苏也是不停的招唿着好友,像是这样家人密友相聚一堂的很是温馨,只可惜路邵衡有事不能过来一起。 路惜珺喝了一小碗汤后,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握了握坐在一旁秦苏的手,似是有感而发一般,「真好啊!我好喜欢这样的气氛,真不知道下一次再吃上你做的菜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这么说?」不知是不是错觉,秦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可是敏锐的目光朝着好友望过去时,她圆圆的脸上正堆满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然后听到她在解释,「因为你也怀孕了啊,之后肚子越来越大,司徒是绝对不会让你再下厨房的!到生产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所以当然是不知什么时候了!」 「你要是想吃,随时过来,我没那么娇气。」秦苏情绪一松,笑着说。 路惜珺听了微微笑笑,司徒慎蹙眉严肃。 结束了这顿温馨气氛的晚餐,路惜珺没有再多待多久,有车子安排了过来接她便要离开了。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时候,肚子的关系行动不太方便,手里拎着的包也不小心跟着裂开,里面的东西掉落了一地。 秦苏忙帮着一起收拾,却再看到某个物件时愣住了。 一张喜帖…… 「小珺?」她惊诧又担忧的看向好友。 路惜珺将那请帖拿在眼前,视线在上面的新人名字上浏览了一遍,然后机械的放到了包里面,声音低低不可闻,「这请帖……叔叔给我的。」 「路队的父亲?」秦苏听后,再度惊诧住。 「……嗯。」路惜珺垂了垂头,声音低到不行。 秦苏看着低头将包的拉链一点点拉好的好友,再看着她始终垂着的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对她深深的心疼。 最后还是路惜珺率先开口,挤出来一个笑容,「我先回去了。」 一直送好友到了楼下,看她上了车离开后,秦苏才被司徒慎揽着往楼上走。进了屋以后,她坐在沙发上却始终因为记挂着好友,而忧心忡忡的。 「好了,别想了。」司徒慎知道她的情绪,安抚着。 「我总觉得小珺给我种不安的感觉。」秦苏嘆了口气,轻轻摇着头说。 细细回想起来,这一整天里她和好友始终待在一起,发现路惜珺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太多,变得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就连笑起来的时候也有那么几分勉强的意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很准,也许是她关切好友的那份心,不久后,她的不安和担心到底还是发生了。 (好像又到28号了,如果有月票的话可以投一投哈,翻倍呢!还有就是只有进了前十,盐巴才会给我奖励吶,我会加油哒!努力让秦苏的孩子又快又平安的生出来!)
第206章,圣洁的白 第206章,圣洁的白    崭新的一天天迎接,平安夜,圣诞节,元旦…… 日子像是粘稠的麦芽粘在手心,却又像是水从指缝而过一样。 早晨通往老宅的公路,路栏两边都还有着堆积起来的积雪,两边望过去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再行驶了个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够看到多年屹立在那的宅子。 黑色的卡宴从大门开进去,院里打扫的特别干净,一点积雪都没有,没有雪水的脏,也不会打滑。 司徒慎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先是绕过车身快步到另一边将准备下车的秦苏给扶下来,再去牵后面早已经自己灵活跳下来的儿子,一家三口往着房子里面走。 这个时间老宅里才刚刚吃早餐,老太太坐主位,司徒夫妇分别两边,看到他们过来都是特别高兴,忙招唿着一起坐过来,还吩咐下人赶快再给添加着碗筷。 「妈,别忙了,我们吃过了的!」秦苏见状,忙说着。 「吃过了啊?今天早餐挺丰富的,有送来磨出来的豆浆和刚出锅的糖包,不再吃点?」司徒夫人起身迎上来,拉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再笑呵呵的询问着,现下她怀孕给司徒家添丁完全的让哪里都喜气洋洋。 「不吃了,已经很饱了。」秦苏笑着摇摇头。 「奶奶,我还有肚子,我要吃噢!」从后面奔跑过来的小傢伙,踮脚瞅了餐桌半天,直砸吧嘴的举手说。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司徒夫人笑着亲自往厨房里走,「好,奶奶这就给你拿碗筷!」 「好哒!」小傢伙高兴的点头。 不一会儿,拿到新餐具的小傢伙动作麻利的爬上了餐桌,坐的有些矮,看起来小脑袋一冒一冒的,挥舞着筷子夹着热气腾腾的糖包咬上一大口,里面洒出来的糖浆都沾满了小嘴。 小傢伙笑米米的,吃着还要凑过去和老人家聊天,「太奶奶,我已经放寒假啦,可以不用去幼稚园了噢!」 「是嘛,那就是代表你可以痛快的玩了!」老太太看着重孙子,语气轻快。 「嘿嘿!」小傢伙挠着脑袋瓜,笑的好不开心。 率先吃完早饭的司徒夫人,眉开眼笑的看了会儿坐在身边的儿媳妇,再看向另一边的儿子,开口提议着,「阿慎,现在苏苏的肚子月份越来越大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吗?不然你们还是到老宅来住吧,这里人多,热闹不说也能帮忙照顾,你觉得怎么样?」 「没关系。」司徒慎都没考虑的,直接拒绝。 「怎么会没关系,再说也不是担心你,是担心苏苏!我是怕你照顾不好她!」司徒夫人难得的瞪眼了。 「我能。」司徒慎强调着,而且还撇了撇薄唇,「而且,这里人多不方便。」 和长辈们生活在一起,热闹归热闹,可总归还是有不同的生活习性。再者说来,前面六年的婚姻因他的不懂珍惜抛却不算,他才和她復婚多久,还没有享受够呢,搀和进来这么多老的做什么。 「瞅你这点出息!」老太太最明白他的心思,鄙视着眼神丢过去。 「怎么了,和老婆单独过日子多好。」司徒慎干脆大方承认,一副我就是离不开老婆的样子。 秦苏在长辈们投递过来的暧昧眼神中,红着脸垂下眼睛。 「那孩子呢,不要啦?」司徒夫人好笑的看着儿子。 提到小傢伙,秦苏才想起来今天过来的正事,所以忙开口的说,「那个……妈,奶奶,舟舟不是放寒假了么?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事情拜託的,我想让舟舟在老宅住上一周左右,就是得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一家人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太太听到后,不乐意了。 司徒夫人也是,没有想太多的直接说,「就是啊!苏苏,本来我们也还念叨着,等着舟舟放假了到这边住上些日子,现在这不是正好么,哪里会麻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嗯!」秦苏笑着点头。 老太太目光从孙子孙媳妇的脸上移走,发现刚才一直闷头吃的小傢伙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不禁好奇的询问,「舟舟,怎么撅着小嘴,来老宅住陪太奶奶,你不高兴啊?」 「不是噢!」小傢伙摇头否认着,可是小嘴还是撅的老高,在最疼爱自己的老太太面前告起状来,「哼,是爸爸妈妈要出国去玩,不带我!」 「出国?」老太太一愣,看过去。 「嗯,中午的航班,一会儿我们从这边直接去机场。」司徒慎点头,低头看了眼表的回答。 「你个臭小子,脑袋进水了?苏苏现在怀孕呢,你怎么能让她坐飞机呢,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等他确定以后,老太太顿时一拍桌子,张嘴就训。 就连平时对儿子最维护的司徒夫人,此时也是不贊同的表情,「就是啊,阿慎,你太不懂事了!还说你能好好照顾苏苏,这怎么能让我放心呢,而且现在又正是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多多啊!」 「做事太草率了!」始终没有出声的司徒平,这会儿也凌厉一句。 司徒慎也不吭声,默默的承受着家人对自己的训斥,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低垂着俊容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 见状,秦苏心虚极了,硬着头皮站出来,「那个爸妈,奶奶,其实出国这件事情是我坚持要去的……」 「啊?」众人一怔,再纷纷看向她。 秦苏尴尬的继续解释着,「我们去参加个婚礼,早就答应好了的。司徒慎接到请帖后也是回绝了的,是我坚持要去参加,他拗不过我才同意,你们别再怪他了。举行婚礼的这对新人,是当初注入资金帮公司渡过难关的贵人,当时也是诚挚的邀请我们过的。」 婚礼的男女新人便是温静桐和姚总。 去洛城拉投资的时候,温静桐俩人就有邀请他们过去参加婚礼,当时也是答应了的。现在新的一年已经过来,他们的婚礼也要如期举行。 越洋电话是打给司徒慎的,她当时去书房正好听到他抱歉的说到她怀孕没办法前去了,知道了以后她想了又想拨回去了电话,还是重新答应了去参加婚礼,因为毕竟温静桐对于他们都是人生中的贵人,再加上她也想要见证那样善良的姑娘迈入幸福,所以最后司徒慎抵不过她的坚持,就答应了下来。 「若是这样的话,婚礼确实应该去送祝福。」老太太听后,沉吟的点头说,却还是不放心,「只是苏苏,你现在怀着孕,坐飞机什么的太不安全了,而且出国的话要飞行很长的时间,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奶奶,没关系的!孕妇是可以坐飞机的,只有32-36周和有流产先找的初期不行,中间的时候都是可以的!而且我们也都问过医生了,没问题的!」秦苏微笑,忙说着。 长辈们听了以后认真考虑了良久,老太太终于是点了头,「好吧好吧!」 「阿慎,你可要照顾好苏苏啊!」司徒太太叮嘱着儿子。 「妈,你放心,我会的。」司徒慎勾唇,点头应。 **************************** 升上高空的飞机平稳运行,透过机窗看到的都是棉花糖一样的白色云朵。 秦苏看了一会儿,窗帘便被一旁的男人给放了下来,「别总是看了,时间长了会刺的眼睛疼。」 「嗯。」她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果汁,还是牛奶?」司徒慎开始边帮着她将毛毯往身上拉,便询问着。 「不用,还不渴。」秦苏摇了摇头。 「这样坐着舒服吗,还是躺下,我帮你把座椅给调低一点?」他比空服还要到位的继续问。 「不用,我挺舒服的。」她再次都摇头,弯起着嘴角。 「真的吗?」司徒慎不确定的问,不等她回答,他便又紧接着继续问,「要不要我帮你把鞋脱了,穿拖鞋吧,飞行时间长了脚会肿的不舒服。」 秦苏刚想说不用,他都已经弯身过来,将座椅下面袋里的拖鞋拿出来,然后认真的给她脚上的雪地靴脱下来,再换上,一系列举动做的自然又心甘情愿。 等他抬起俊容来时,她不禁冲着他甜甜一笑,「你真好!」 「我觉得你也挺好。」司徒慎挑眉,像是回应着她的话,黑眸却闪着不会好意的光,凑过来贴在她耳边,低低沉沉的,「所以,等着晚上都睡着了,你再给我像是之前那样来一次?」 「你说什么呢!」秦苏一听,瞬间羞恼的瞪他。 正聊的好好的,没想到他竟然急转着嘴上耍流氓起来! 等着他也调整了坐姿坐好,秦苏朝着他依偎了过去,「司徒慎,我怀孕以后脾气是不是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唔。」他黑眸动了动,含煳一声。 「就像是这次,你会同意也是被我给逼的没有办法吧?」见状,秦苏也懊恼起来。 其实这次的事情,她还对他发了脾气,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不知怎地就想要起反叛的心。 「唔。」司徒慎再一次的。 秦苏皱眉,微恼了起来,「还真的是啊!你真的那么想我?」 「不是,你无论什么样,我都喜欢。」他忙勾着薄唇,特别耐心的哄起来。 「我只是很想看到小桐嫁人,而且她又那么希望我们去,我会保护好自己身体的。」秦苏也只是装装样子,在老宅时他被长辈们骂心里就过意不去。 「嗯,万事有我在。」司徒慎伸过去手臂,更加紧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手掌心拍了拍她,他低柔着嗓音说着,「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好。」秦苏点了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夫妻之间也许就是这样,以前那失败的六年婚姻里,大多数都是她照顾他居多,可现在也许是怀孕的关系,他变得越来越会照顾人,一些小事情都很细心的有想到。 「等着参加完他们的婚礼,我们再多待两天。」司徒慎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拍着低声又说了句。 靠在他怀里的秦苏,闭着的眼睛已经是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他的话以后,只是蠕动着嘴角嘀咕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是要逛一逛吗……」 司徒慎浓眉微挑,倒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两下。 抬起来的黑眸里,有着光亮闪烁着,似是藏着什么小心思。 *************************** 西班牙,具有浓厚南欧特色风情的一个国家。 首都马德里,是欧洲着名的歷史名城,也是这个国家综合性的经济中心,有着「欧洲之门」的称唿。这里和洛城一样,秦苏一次都没有来过,而司徒慎也是同样,所以俩人下了飞机就有一种探险的感觉。 第二天便是婚礼的新人,哪怕有那么多繁琐的事情要忙,却得知他们过来的消息依旧早早过来接机。 再见到温静桐,秦苏特别的高兴,两人见面便将手挽在一起,好似多年未见的姐妹一样。另一边司徒慎和姚总也是相互的握着手,这一次不像是上次的生意会面,彼此之间都多了一层亲切。 「秦姐,真的恭喜你啊,没想到有这样好的事情!」温静桐拉起秦苏的手,在她已经稍微能看出有些鼓起的肚子上看了又看,很是激动的像是自己怀孕一样。 「我也要恭喜你啊,你这个才算是人生大事,以后你也会经歷我现在的。」秦苏眉眼弯弯,也是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真诚祝福。 温静桐有些害羞,不过却甜甜的笑,即将待嫁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准备婚礼很累吧?一定忙都忙死了,还特意跑来机场接我们!」秦苏笑着询问。 「还好啦,都是凡光在弄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温静桐瞥着一边的未婚夫,甜甜蜜蜜的笑。 过了好半天,温静桐还是难掩激动的情绪,「秦姐,你和司徒大哥能千里迢迢跑到西班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听司徒大哥说你怀孕的时候,我虽是高兴但也很遗憾你们过不来,可是没想到……真的太感谢了!」 「不要这样客气,我们也想沾沾喜气!」秦苏笑容温和的说。 「现在不能再叫司徒大哥了,要叫我姐夫。」司徒慎转过来,浓眉微挑着。 闻言,秦苏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好啊,秦姐夫!」温静桐倒是很听话的叫。 虽说听起来很别扭,但至少和她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司徒慎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 一直微笑看着他们互动的姚总,这会儿贴心的提议着,「我给你们安排好了酒店,路上劳顿,先赶紧去休息吧!」 「走!」异口同声的,四个人两对爱侣朝着机场大厅外面走。 ********************* 西方国家和中国不同,并没有农历年的概念,所以在元旦刚刚过去没多久的日子,到处还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气洋洋。 现下很多年轻人举行婚礼都会选择海外,而气候温和又风景绚丽的西班牙,拥有许多建筑宏伟的皇家宫殿和城堡,非常具有歷史感,充满着童话与皇室贵族气息,让人体验着王子与公主般的童话婚礼,所以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在很有名气的皇家圣地城堡,据说会选择这里,也是像是大多数人选择这里一样,新郎官姚总想要给未婚妻一个童话里的城堡婚礼。 因为姚总在海外的影响力,参加的宾客有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从各国各地赶来捧场的,场面非常的热闹。看着那些布景和排场,完全是一场特别隆重又浩大的婚礼。 到了时间,一对新人一起相互挽着胳膊出现,走过长长的红色地毯,在主婚人的见证下,进行着西式的婚礼仪式。交换戒指,互说爱的心声,并在所有亲朋友好友的见证下定下一生的幸福! 秦苏坐在靠前排的位置,被司徒慎揽在怀里,被那幸福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眼前氤氲。 温静桐真的是幸福的像是公主一样,身上穿着的婚纱,上面那么多的钻石闪烁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姚总完全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了,让她享受极尽的奢华和宠爱。 真是恭喜啊! 「老婆。」一旁司徒慎轻轻揽上她。 「嗯?」秦苏偏过头。 「看到这样隆重的婚礼,会不会羡慕?」司徒慎也将视线从那对新人身上移开,看着她,语气颇为遗憾的问,「会不会也想要举行这样的婚礼?」 听他这么问,她便知道他心里又是在意了。 将嘴角弯起了最大的弧度,她轻轻且坚定的摇头,「不会。」 取消婚礼本来就是她的意思,不想要这种大操大办的,有他陪着就已经足够了,她看重的是他们以后相守相伴的漫长岁月。 司徒慎什么也都没有再说,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彼此间心意相通着。 婚礼的仪式很快都进行下来,安排在最后的是新娘抛手捧花,很多年轻的女孩子都一窝蜂的挤了上前,作为已婚又怀孕的秦苏,当然不会跟着凑热闹,坐在原位置上没动,观赏着这样一幕。 随着站在台上背对着下面的新娘子温静桐,将手里的捧花朝着后面勐力的高高一扬起,下面便是一顿的骚动,尖叫声都是紧随着一片,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们都各个蹦的老高。 可是不知怎地,那束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越过争先抢后的女孩子们,竟落在了秦苏的脚边。 见到此情此景,她也呆住了。 「呀,你都怀孕了,旁边的这个是你老公吧?」有女孩子跑上前,瞧了她半天高兴的问。 「是的。」秦苏忙点头,顺便将捧花捡起来。 「太好了,小桐,你快重新给我们仍!」女孩子接过来,欢天喜地的往回跑。 一下子又再度热闹了起来,女孩子们再度开始抢占着位置,不停的喊着让新娘子再重新抛一次。 秦苏看向一旁的司徒慎,为刚刚捧花砸到尴尬的沖他笑了笑,「真是,竟然掉到我这里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司徒慎闻言,却意味深长的说。 「参加婚礼的感觉真好啊,真不想结束!好像好久都没有参加婚礼了!」秦苏没有多在意,看着热闹的婚礼现场,笑眼盈盈的感嘆着。 「不会的,还会有的。」搂着她的司徒慎,薄唇勾起的这样说。 她笑了笑,看到新人们正被宾客们拥着往城堡里面走,她也忙晃动着他的胳膊,「司徒慎,好像要去开香槟切蛋糕了,我们也快去吧!」 司徒慎薄唇始终勾着,揽着她跟着人流走着。 ************************* 参加完婚礼的第二天。 因为坐飞机时,司徒慎有说过会多逗留两天,她没有太关心这方面,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来打典的,现在她只需完全做一个小媳妇的跟着他就好。 吃过早餐从酒店出发,坐上了计程车就往目的地出发,中间经歷了很多的盘山路,一圈一圈的绕啊绕,绕了十多圈时,秦苏便已经被成功的给绕晕了,歪头在他的肩膀上入睡。 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早就已经停了,而他正含笑着看着自己,不知已经多久。 「到了?」她忙坐起来,看着车周围询问着。 「太太,都已经到了快两个小时啦!」前面的司机是为亚洲人,听到以后笑米米的转过头来替着回答。 秦苏有些尴尬,被已经打开车门的男人牵过了手下去,看着周围的环境,新鲜的空气入鼻,瞬间有一种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她还在左右观望的时候,搂着她的男人在耳边说上了一句,「一会儿,你先去换衣服。」 「衣服?换什么衣服?」秦苏不解。 等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却一下子被映入眼前的圣洁的白给惊呆了。 (今天是我非常倒霉的一天,醒来手机坏掉了彻底失联,紧接着断网断电,我只能用苦逼形容我这一天!明天……有洞房花烛夜?)
第207章,洞房花烛 第207章,洞房花烛    从酒店出发时,她有随口询问了一遍去哪儿,他只说稍微有些远的地方,其余的就没有再多问。盘山的公路绕的她在车里睡着了,等着再睁开眼下车时得知他竟然不舍叫醒,而很耐心的等着她睡醒时,心里软的一塌煳。再到走下了车,又有种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因为好似到达了城市的郊边的感觉,任何高楼大厦都没有,左右两边望过去都是一望无际的果品种植园和畜牧园,远远坐落的也都是一些尖角的平房。 她还没有从周围的环境里脱离出来时,便听到他说什么换衣服,困惑询问过去时,只见他薄唇向上扬起,视线朝着正前方的某处烁着光望着。 第一眼,充斥进来的都是圣洁的白。 是橱窗里才会摆有的人体模特,安安静静的屹立在那,身上披着件白色的婚纱。 「司徒慎……换这件?」秦苏有些懵了,怔怔的转脸再看向他。 这样的地方,出现婚纱摆放在那里,模特边还有着一双粉白色的婚鞋,上面还闪着亮晶晶的碎钻,一看就是专门有人特意安排在那里的,为某个人所准备。 「嗯哼。」司徒慎听了,浓眉挑起。 秦苏舔了舔嘴巴,还是不敢确定,脑袋里还没转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只是刚刚问他话时转过脸来,却又很快的将实现凝在了那件婚纱上,移不开目光啊! 司徒慎直接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模特面前,黑眸深深的看过来,「喜欢吗?」 「……嗯!」秦苏重重的点头。 这件婚纱不同任何一件,因为它静静在那里,似乎就为了等她而已。 「那我们先去换上它,然后再去那里。」司徒慎勾起薄唇,笑着说。 哪里? 秦苏再度困惑,顺着他朝某个方向指过去的手指,便看到了远远有一座教堂模样的建筑物在那里,周围只有木栏围在一起,其他的房子都跟着隔开了许多的距离,感觉上遗世又独立。 婚纱,教堂…… 女人怀孕之后再怎么会变笨,到这里也明白过来他带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了,又是惊又是喜的看着他,「司徒慎,你都没有跟我说过啊!」 「surprised!」司徒慎浓眉更加的高挑,神情飞扬。 秦苏像是小女孩一样咬着嘴角,痴痴的看着他。 ************************** 更衣室,屋内装潢很简单,几张休息的椅子,一张实木的方桌。 「先进去两条腿,对,然后……穿进去左胳膊,再来右边的……」 秦苏半咬半抿着嘴唇,垂眼看着正俯身给自己穿婚纱的男人,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薄唇念念有词的,手上动作也跟着配合。虽说俩人身体坦诚相见过很多次,但也从来没给自己穿过衣服,感觉好害羞,尤其是这样纯白的婚纱。 「司徒慎,我自己来吧!」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提出意见。 「不行,我要亲自帮你穿上。」司徒慎连黑眸都没抬,专注的帮着她将腰部那里的布料扯平。 这是他本身的一个想法,婚礼时的婚纱要由他亲自给她穿上。 随着背部后面的拉链拉起来,男音也跟着同时响起,「穿好了。」 秦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纱,碍于她怀孕的关系,腰部设计的很是宽松,整个料子也都是垂坠下去的,裙摆一直拖在地面上,像是长长的鱼尾,上面还有一朵又一朵白纱制的花朵。 不过因为怀孕的关系,到了现在的月份已经有着遮掩不住的鼓起,可就是这样,看上去别有另一番的感觉,显得她更加的腰细腿长,有一种其他新娘子没办法比拟的芒。 同样低着黑眸,和她一样的在婚纱上面打量,而且更加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小细节,薄唇动着,像是看到作品的设计师一样念念有词,「腰这里刚好,不会勒也不会松,背部的整体也可以……」 秦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在自己浑身上下梭巡着看,在听着他在说。 双手抱着手臂,司徒慎俊容上始终带着几分得意的从下面裙摆往上观赏着,到了上面时,浓眉不期然的一蹙,懊恼道,「领口开的太低了,早知道就设计的再高一些。」 领口是半弧形的设计,一直卡在两边肩膀那里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没有戴项鍊的关系,显得脖颈更加纤长,只是往下就刚好能看到她胸前中间的黑影…… 不过也没关系,好在不会被别人窥探掉春光,只有他一个人欣赏。这样想着,他又觉得领口应该再开的低一些。 「司徒慎?」听到这里,秦苏惊诧的看向他。 「嗯?」他抬起黑眸,对上她迎来的视线。 「我穿的这件婚纱,不会……是你设计的吧?」看了看身上的纯白,她不确定的慢慢问。 「唔。」司徒慎应了声,眼神昭然若揭。 「还真的是你设计的?」秦苏惊喜不已的看着他。 「我准备很久了。」司徒慎抱着的手臂去搂她的腰身,额头压低的抵在了她的上面。 秦苏深深吐气,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异国他乡的跑来参加婚礼,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成为婚礼的主人,不禁望着他的黑眸,轻轻的说,「我以为我要你取消婚礼了,没想到你并没有死心。」 「我不想你有遗憾。」司徒慎用自己坚挺的鼻樑蹭了蹭她的,散开着男音。 在她拒绝了要大操大办的婚礼以后,他虽也是顺应了她的意思,可心里总还是会留下点不甘。总想着找机会将这个仪式给补回来,婚纱也是他暗地里瞒着她设计的,正巧被邀请来到西班牙这边,就想着直接在这里举行好了。 「我们走吧。」司徒慎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曲起的手臂上。 「嗯!」秦苏点头,嘴角弯弯。 *************************** 郊外教堂,阳光从高高尖尖的屋顶玻璃窗里洒下来,圣洁之光普照。 教堂两边红色的雕花门被推开,秦苏脚上踩着平跟的婚鞋,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手拿着一小捧新鲜的雏菊,另一手挽着自己的丈夫。 整排整排的座椅上都空着没有人,脚步落下时甚至都还有回声,显眼的十字架挂在那里,主台上有着一本圣经放在那里,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那种意境画面。 「老婆,这个婚礼可能只会这样简单,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任何亲友的见证,可以吗?」也已经换上了新郎礼服的司徒慎侧过俊容看向她,还是显得有些失落的问着。 「当然!」秦苏弯唇一笑,足够了! 挽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相视一眼,然后便一起迈着脚步往里面走。 没有响起任何曲子,只有阳光铺在他们身上,随着彼此的节奏携手共进。教堂里独有的神圣气氛,缠绕着彼此,被钉在十字架的耶稣也在见证并且祝福着他们的婚姻。 不像是传统婚礼那样,不用面对那么多的亲朋好友,只有他们彼此两个人。可是秦苏却觉得紧张,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好像失去了唿吸。 终于站定,秦苏深深的吸气,感觉握着捧花的手指间都有了湿润感。 司徒慎转过身来,将她手里握着的捧花暂时放到一边,双手紧握在她戴着白色钩花手套的手上,紧紧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进行仪式。」他扯动着薄唇,说话时黑眸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半分。 秦苏点头,同样紧紧回握着他的。 因为考虑到她之前拒绝了大操大办的婚礼,所以司徒慎想给她一个与众不同的,简单却不同意义的婚礼。没有神父没有牧师,也不需要任何见证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握住在一起的手分别都放在了圣经上,以代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和所说的话都是没有虚假,发自内心的。 司徒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递了过去,她伸手接过来,看着上面一笔一划的字体,最小翘了起来。然后两三个深唿吸之后,抬眼看了他一眼,开始蠕动着唇瓣。 「司徒慎先生,你是否愿意发誓,承认你面前的这位小姐为你的妻子吗?」秦苏捏着纸,按照上面男人精心准备的誓词,一字一顿的慢慢念出来。 「我愿意。」圣经上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收拢,司徒慎点头。 咽了口唾沫,秦苏继续照着念,胸腔里却是无法控制的情绪荡漾,「不管她漂亮还是失色,不管她贫穷还是富有,不管她健康还是疾病,每时每刻都带给她开心幸福,毫不保留的爱她疼她,永远忠诚。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司徒慎再次重重点头,语气肯定。 秦苏吸了吸鼻子,参加过无数次的婚礼,见证了那么多新人的幸福,听过那么多誓词誓言,可是只有亲身经歷过,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难以形容,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将手里已经有些捏到变型的纸张递迴给他,接下来是由他来问。 司徒慎都没有看纸张上面的字,已经烂记于心的直接发问,声音低沉,「秦苏小姐,你是否愿意发誓,承认你面前的这位先生为你的丈夫吗?」 「不管他帅气还是失色,不管他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他健康还是疾病,每时每刻都带给他开心幸福,毫无保留的爱他疼他,永远忠诚。你能做到吗?」 「我愿意。我能做到!」秦苏在他说完以后,便出声回应,声音里已经有了鼻音。 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将会珍惜彼此的感情,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夫妻二人将会一起欢笑、一起哭泣,忠诚的对待彼此,无论未来是好是坏,都会携手共进,一起度过。 待她说完以后,司徒慎黑眸深深深深的凝望了她许久后,将手里的纸张给蜷在了掌心里,上前一大步的紧贴到她的身前,喉结滚动着向她叙说着心里的誓词,「秦苏,我们经歷了结婚、离婚、復婚,到现在仍旧是合法夫妻,现在你肚子里再次怀着我的孩子,但是我欠你的不仅仅是一个婚礼,我只能把我这一辈子都交给你。」 秦苏听着他在说,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轻轻点头,点头。 「誓词宣布完毕,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司徒慎再一次担任着旁白的工作,正经严肃的说着。 然后,薄唇再度勾起,抬起她的下巴,俯下着自己的俊容。 秦苏闭上眼睛,静静承受着这个婚礼上的吻。 也许太过简单,太过随意,可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且圆满了。 *************************** 简单的婚礼仪式结束后,两人从教堂里走出来。 因为这里的冬天的气温也相对会低,所以秦苏虽然不捨得脱下那套婚纱,却也得换上原本的衣服。只是却始终拎着装婚纱的袋子不肯松手,因为里面沉甸甸的都是他的爱啊! 也没有着急回酒店,两个人就延着教堂边慢慢的散步,司徒慎每过五分钟左右便会询问上一句累不累。 走到一半的时候,远远平房前面,竟然有人在放风筝,秦苏仰头看着,不由的就想起了之前在江边放风筝的那一次,「你看,有人和你一样,大冬天放风筝。」 司徒慎闻言,黑眸眯着望过去,挑起了浓眉。 「上次的还没有还愿。」他扯动着薄唇,莫名的这样说了句。 「啊?」秦苏愣愣的,当然没有听懂。 司徒慎也没解释,揽着她就往前走,「我们也放一个去!」 走近了才发现,放风筝的竟然是个穿皮夹克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很标准的西班牙长相。司徒慎最开始走过去时还有点犯难,毕竟是要说西班牙语,可幸运的是男孩子竟然会英文,只不过舌音有些重。 「小朋友,你还有风筝了吗?」司徒慎特别套近乎的问。 「有,我昨天上午刚做好一个!」男孩子点头,显摆起自己的手工制作。 「那我们商量个事儿,可不可以卖我一个?」司徒慎高兴的勾起嘴角,继续问。 男孩子听了以后,却是摇了摇头,不过紧接着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道,「不过可以送你一个!」 「谢谢!」司徒慎很是感激的说。 跑进房子里的男孩子,不一会儿就拿着个风筝跑出来了,确实是手工做出来的,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没有流水线出来的那样整齐,胶水和竹条的地方都有些没贴合好,但上面画的蝴蝶却是活灵活现的。 「你还真的要放啊?」秦苏看他在那调整着风筝线,不禁好笑的发问。 「嗯哼。」司徒慎却表情认真,拨弄着蝴蝶的两个翅膀,似乎在上面寻找着什么空地方,「上次放的风筝,在上面写的愿望就实现了,现在不仅要还愿,还要再次许愿。」 说完,又问向一旁站着的男孩子,「有笔吗,我想在上面写字,可不可以借我?」 男孩子点头,再一次的往房子里面跑,无偿的提供一切能有的帮助。 「许愿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你还真信的,上次都被忽悠一次了,怎么还相信呢。」秦苏受不了的说。 司徒慎眉峰一斜,特别不认同她的话,有一套自己的理论,「那个老闆没骗人,这个很灵。当时我就是许愿,希望你能重回我身边,你看现在,你不仅重回我身边嫁给我,又给我孕育着孩子,怎么可能是骗人!」 闻言,秦苏只觉得哭笑不得,也同时知道了他那时候原来是许的这个愿望。 虽说这些都是忽悠人的把戏,可不得不说,愿望成真了。 秦苏怀孕,没办法和他一起放,所以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扯着风筝线奔跑着,因为风不是很大的关系,费了些力气,不过折腾到最后还是成功的让风筝翱翔在了空中。 等着平稳的在最高处的时候,剪短了风筝线,老远的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跑回到自己的身边。 秦苏抬手帮他擦着额头上侵出来的薄汗,娇睨着他笑着问,「这次许的什么愿啊?」 像是上次一样,他在往上面写字时,她并没有看到,这一次依旧是忍不住好奇,想要询问他。 「许的什么愿啊……」司徒慎听她这么问,嚼字的重复了一遍。 见他有要告诉自己的苗头,秦苏忙做出了聆听的状态等待着。 司徒慎挑眉,长臂一伸的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薄唇在她眉毛上轻吻了两下,然后不吊胃口的直接告诉了她,「愿望是,希望你能永远的爱我。」 秦苏听后,脸上微微一烫。 可是下一秒,却又皱了皱眉,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是我们永远相爱呢?」 「因为——」司徒慎薄唇扯动,顿了下,十分认真的注视着她,「我会永远的爱你。」 所以不需要,只需要祈求上天,让你会永远爱我就够了,今后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会停止对你的爱。 秦苏一愣,随即心里化了稀巴烂。 她伸手从后面环住他,将脸贴上去,整个人都幸福的埋进他胸膛里。 **************************** 夜幕降临,酒店。 两人在外面吃过了饭回来的,算是奔波了一天,这会儿司徒慎正四仰八叉的仰躺在chuang上,通着国际的长途电话,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等着结束完以后,便侧过俊容,看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秦苏。 秦苏手里拎着装婚纱的袋子,她拿出来又欣喜不已的看了半天,才恋恋不捨的装回去。将其中一个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就用来只装这件婚纱,生怕别的衣物会将它压坏一样。 看着她那么喜欢,司徒慎心里当然也是得意到不行。 等着将婚纱放心的安置好了以后,秦苏又走到窗边看了眼下面繁华的街景,然后再往chuang边走,发现他的黑眸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或者正确的说是落在自己鼓起的小腹上。 「司徒慎,谢谢你,我今天过的好幸福!」她也跟着躺在他身边,侧着身子搭了条胳膊过去。 领结婚证,照婚纱照,之前洛城补过蜜月,现在婚礼也举行过了,她现在真的更有那种两个人是真正夫妻的那种圆满感了,真的一丁点遗憾都没有了。 司徒慎也侧过身子来对着她,薄唇凑上来吻住她的。 长舌撬开她的牙齿,嘬着她的就往自己里面拽,迫切的吞咽着她渡过来的唾液。 火辣的吻结束的时候,司徒慎眼底都有些浑浊了,而且气息也明显不稳。相比较来说,秦苏倒是还好,被他翻身而上撑在上面时,似乎是也没有发现他异常的样子。 「已经快五个月了。」司徒慎空出一只手来,在她鼓起的小腹上来回的抚。 「是啊。」秦苏附和着,也没有多想。 司徒慎不语,眼底光亮流转,却似在暗暗的推算着什么。 支撑着条胳膊看向窗外,她提议着,「司徒慎,我们出去散步吧,欣赏西班牙的夜景!」 平时怀孕后她常常爱睏爱累,今天可能是举行婚礼的关系,太过兴奋,浑身都很有精神头,再加上从郊外回来的路上,她再一次被盘山路绕晕了,睡了一路。 「还叫我司徒慎?」司徒慎撑着的身子往下,唿吸吹在她眼皮上。 「那我该叫什么。」秦苏眨着痒痒的眼睛,傻傻的问。 「婚礼都举行完了,还不叫老公?」他勾起薄唇,扬眉。 咽了口唾沫,她喊起来竟觉得害羞,「……老公。」 「再喊一声。」司徒慎也激动了。 「老公……」秦苏又在他紧迫的目光下,又喊了声。 「老婆!」他额头贴上去,鼻尖也相抵,情意绵绵的回着喊。然后才又继续说了句,「今晚是很重要的一晚,我们哪也不去。」 「为什么?」她困惑的看着他,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 可是下一秒,她的一条腿被他给捞了起来…… 司徒慎黑眸里瞬间沸腾起来,欲火喷涌,「洞房花烛夜。」 (如果有月票,请投给我吧,最后一天啦!)
第208章,懒姑娘 第208章,懒姑娘    马德里机场,当地时间晚上十点。 刚刚成为新婚夫妇的温静桐和姚总,一同前往的过来给他们送机。两对璧人站在机场大厅里,都是俊男靓女,看起来特别的登对,吸引了不少旅客的目光。 没有像上次一样,知道秦苏现在怀有身孕,温静桐也没有多加挽留,更何况新婚小夫妻也正是甜蜜期间,是还打算留在马德里继续度蜜月的,也无暇顾及到其他的。不过接到他们要回国的消息,就先放下手里的事赶来了。 「秦姐,这一次再见面就真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啦!」温静桐拉着她的双手,恋恋不捨。 「还是会有机会的!」秦苏弯唇笑着。 结了婚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原先脸上还有着少女的懵懂,到现在已然是平添了几分少妇的韵味,完成了女孩子到女人的一个完美蜕变。 「嗯嗯,我也觉得还会有机会!等着到时候你们有时间,我和凡光在洛城等你们!」温静桐连连点头。 「估计近期内好像都不行了,不过你们小两口也可以来h市。」秦苏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笑着摇头说。 一旁正在和司徒慎聊侃的姚总,这会儿也是微笑着说,「这个倒是可以,我和小桐看看时间上,能不能参加得上你们宝宝的满月酒。」 「好,一言为定。」秦苏含笑的点头。 提前四十五分钟,广播已经在连续播放着国际航班的信息,告别了这对新婚小夫妻俩,秦苏和司徒慎两人相互挽着朝着安检口走,然后一切手续办理完毕后,坐在里面的候机室里等待着。 秦苏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瓶水,细心的将盖子都已经拧好,而且瓶口也都擦拭干净。举着凑到嘴唇边,她小口小口甜蜜的喝着,享受着他无时无刻细微的照顾。 重新接回她喝完的水瓶,司徒慎也凑到薄唇边喝了两口后,拧上盖子的同时俊容凑过来叫她,「老婆。」 「嗯?」秦苏不解的偏过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婆--」司徒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重复了喊,而且还拉长了尾音。 她困惑的看了他半天,直到从他那双黑眸里看明白那个闪烁的光亮以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眼睛稍稍低垂了下去,她再喊出口时依旧是害羞的成分居多,「……老公。」 「老婆!」司徒慎喜欢极了,再度重复。 「……」秦苏咬唇,微恼的看向他,可是眼神里的威慑力太小,怎么看模样都更像是娇憨。 司徒慎一只手从她腰后面缠绕上来,威胁的抵在她痒rou的一处,轻按的同时她也是发颤的忙乖乖的喊,「老公……」 听了以后,他满意了,甚至幼稚的在候机室里吹了声口哨。 「老婆,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过来会儿,他忽然正色了神情,对着她这样说了句。 「什么事?」秦苏一怔,忙问。 就在她仔细聆听时,却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邪气的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至少比以前大了两个罩杯。」 「轰」的一下,秦苏只觉得脸上如火烧。 「我昨天晚上没有弄痛你吧?」未等她消化掉,他就又开始在她耳边吹气。 昨天晚上…… 当时她想要让他陪着一起去外面欣赏夜景散散步,他却没有答应,还提出来一个原因。 「洞房花烛夜?」她反应有些慢的重复着他的话,被他撑在下面。 「嗯。」司徒慎勾唇,屈膝低着那条刚捞起来的腿。 好像确实是有这样的传统,在举行完婚礼后,当天晚上是可以叫做洞房花烛夜的。可是他们早就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现在被他这样有名词的提出来,倒反而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司徒慎也没给她时间,直接火辣的吻就落下来了。 等着他的薄唇离开自己时,迷濛的眼神望过去,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俊容上的表情已经狼变。只是被他那样迫切的眼神望上来,他还没有动作时,就已经酥了半边的身子。 「你不是说……怕伤到孩子么……」她双手攀在他的双肩上,气若游丝的说。 「已经快五个月了。」司徒慎低下俊容,再度扫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这样重复的说了句。 他回来以后,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而且也是在心里默默的算上了很多遍,而且短短的十多分钟时间里,他已经把一些安全的姿势在脑海里默默演练了一遍。 「所以……」秦苏舔了舔干到不行的嘴唇,唿吸不稳。 司徒慎低笑,声音变得哑了,「所以应该没事了,而且我会小心的。」 说完以后,他还很坏心的拉起了她的一只手,然后朝着某个活泼的东西覆了上去,看着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的缩回了手,又娇羞不已的瞪着自己,简直是恶趣味极了。 「这么敏感啊?」他换成只有一条手臂撑在她上面,坏笑着。 「……」秦苏被他弄得羞窘极了,又没有反驳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两个人长时间的都没有做过这件事了,再加上怀孕之后身子就更加敏感一些,他只是稍微碰了碰她,她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像是水般的化得一塌煳涂。 「老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司徒慎也不着急,动作和语言上都不放过她。 像什么? 秦苏只抿着嘴唇,眉眼泛红的看着他不出声。 司徒慎薄眯着黑眸,故意用那种特别暗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喉结直滚的笑着说,「像是一只正在发情的小猫。」 「你才是!」秦苏听后,恼了。 「好了,不闹了。」司徒慎忙讨好般的终止话题。 秦苏别过脸去,不搭理他,喘气却还是有些急促的。 司徒慎薄唇追着她,直亲的她再度软下来,然后特别正经的扯着薄唇,像是举行婚礼时充当旁白的角色一样,「好,现在新郎新娘可以入洞房了!」 话音落下,他俊容上的神色顿时一变,同时就那样将自己送了进来…… 「想什么呢?」见她低垂着头许久不出声,司徒慎握紧了些她的肩头。 「没、没什么。」秦苏思绪被拉回来,尴尬的摇头。 「你脸那么红,是在想不正经的事情吧?」司徒慎扑捉到她颧骨上飞腾而出的红云,开始调笑她。 「我没有!」她立即反驳。 司徒慎也早有准备,轻而易举的就转移话题,「老婆,你生气起来真好看。」 闻言,秦苏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又爱又恨的瞪着他,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下一秒,他却竟然又绕了回来,「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昨晚上没有弄痛你吧?」 「司徒慎!」秦苏咬牙,简直快抓狂。 司徒慎乐不可支,搂着她不停的甜言蜜语哄着。 「好了,可以登机了。」将她搂着站起来,他勾着薄唇。 「嗯。」秦苏勉为其难的应了声,跟着他一起往通道里面走。 其实并没有弄痛她,反而很是享受,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像是在伺候她一样,动作什么的都特别的温柔,明明他已经忍了那么久,憋得欲都能把他整个人给炸开了。而且姿势上,也都是怕失控时压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始终是侧躺在他怀里的,由他从后面…… *************************** 回到国内,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到了农历年,所以h市到处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他们下飞机时就下着雪,到了第二天窗外面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客厅里打着灯,像是城堡一样的屋子里,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热闹着演着节目。 趴在男人膝头的小傢伙,都已经开始在跟爸爸讨论起来新年想要的礼物了,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挺着肚子的秦苏坐在那,便啃着鸭梨边听着他们在说,气氛静好。 「爸爸,今年我们是不是不会去日本滑雪了呀?」小傢伙蓦地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盘起小腿来。 「是的。」司徒慎点头。 「爸爸,你这算是食言吧?」小傢伙撅嘴了下。 「不算吧,我们是有特殊情况。」司徒慎皱眉,好笑的给儿子解释。 聪明的小傢伙,现在已经越发的口齿伶俐,「什么特殊情况呀,如果不正确的话,就应该叫做藉口噢!」 「妈妈怀了小妹妹,你忘了?她行动不便,我们当然不能再去日本滑雪,不然万一伤到小妹妹呢。」司徒慎黑眸看向一旁正吃水果的妻子,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开始和儿子细细的讲原因。 「好吧!」小傢伙听后,虽失落却也很懂事的点头。 司徒慎摸了摸儿子的头,勾着薄唇笑着道,「舟舟,这样吧,爸爸重新给你许诺,等着今年冬天的时候,不对,明天冬天的时候,小妹妹也就一生日了,我们可以一家四口出去,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傢伙听了以后,开心的直摇晃脑袋瓜。 始终提到秦苏现在怀着的小宝宝,小傢伙爬过爸爸的腿,凑到了妈妈的面前,学着爸爸刚刚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妈妈的肚子上,然后轻轻的摸啊摸的,「妈妈,小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还早呢!」秦苏笑看着儿子回。 十月怀胎呢,她现在才刚刚开始了一半,后面还有一段时间需要她熬过呢,然后再经歷分娩的艰辛,才能将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耳朵里听着儿子嘴里不停喊着的「小妹妹」,都快起茧了,她转向一旁的男人,提议着说,「明天应该又要去做产检了吧,到时我们找妇产科的主任说一说吧,照彩超的时候让她告诉我们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吧?确定一下。」 「我昨晚又做那个梦了。」司徒慎却想到另外一件事。 「什么梦啊?」秦苏笑着问。 「胎梦。」他黑眸冲着她眨了眨。 秦苏一听,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我又梦见了那只小白猪。」司徒慎也不需要,自己就已经又继续在兴沖沖的说。 「那些都是迷信,再说梦见小白猪又能说明什么啊。」她听了直摇头,之前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她先醒来去叫他的,然后他告诉了自己正在做的梦,还说没准会是暗示着什么。 司徒慎听她这么说,两道浓眉顿时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反驳着,「我已经查了,书和网上都查了,梦见猪就是暗示财和福,暗示了将来剩下的孩子多财多福。而且黑猪是暗示生儿子,白猪是暗示生女儿。我都连续梦见过两次小白猪了,不是生女儿是什么!」 秦苏听后,无奈的直摇头。 「我觉得,还是明天产检的时候让医生确定下比较靠谱。」她最后,还是比较中肯的给着建议。 司徒慎浓眉又挑了挑,不以为然,似乎很执着于自己所做的所谓胎梦。 「你是不是和舟舟一样,也比较希望这个孩子是女孩儿啊?」她看了他两秒,倒是有些好奇的询问他了。 怀孕以后,最多的都是小傢伙在每天不停的希望着是小妹妹,关于他们俩倒是还真的没有仔细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自己来说的话,男孩女孩都好,倒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致。 司徒慎看向正期待自己回答的小傢伙,经过认真思考后,认真点头,「嗯。」 毕竟是已经有儿子了,若是再来个女儿,那就是儿女双全啊! 一想到以后出门有儿有女的在身边,收来那么多艷羡的目光,他就幼稚而得意的高扬起下巴来。 只是此时的司徒慎并不能预测到以后,他的宝贝女儿出世以后把他折腾了什么鸟样子,以及还有那些早恋倾向让他碎了多少的玻璃心! ******************************* 第二天,雪停,太阳高挂。 按照预约的时间,司徒慎夫妻二人,早早的就从家里出来,然后匀速行驶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 妇产科主任的办公室,空气温度调的刚刚好,让每位来检查的孕妇都感觉到舒适,不会太热到干燥,也不会太凉到体寒。很快,一系列的产检项目都做了下来。 「可以看得出来了,是个发育特别健康的女孩儿呢。」医生坐下来后,笑着告诉他们结果。 「真的是女孩儿吗?」秦苏一愣,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是啊!」医生笑着点头。 一旁的司徒慎从鼻间发出了得意的哼声,似乎在表示自己的胎梦就是准的样子。 「恭喜你们啊,已经有个儿子了,现在再添个女儿,真是幸福啊,很多人想求都求不来呢,这可真龙凤胎什么的差不了多少了!」医生看着他们夫妻俩,很是由衷的发表着感慨。 「谢谢!」秦苏也是由衷的感激。 不过想到另一件事,她皱眉担心起来,「医生,我现在的孕期已经快五个月了,可是我还是一次都没有感受到胎动,我有些担心胎儿的发育情况!」 因为按照正常来说,一般过了二十周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感受到胎动了,甚至有孕妇在十八周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可她现在都已经快五个月,却一次都没有感觉到。一开始也是以为或许宝宝都是在晚上睡着时,所以没有感觉到,可连续观察了好久,却始终一次没有过,她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很正常的,胎心率和器官发育都正常,而且你的羊水深度等数值也都正常,不要太担心!」医生微笑着解释,末了,还开玩笑的说,「现在一直没有感觉到胎动的话,只能说明,你们家的这个是个懒姑娘!」 闻言,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说是玩笑话,可再几个月的不就以后,医生的这个话得到印证。 「放心吧,等着五个月后,胎动会越来越明显的。正常的胎动有两个活跃的高峰期,一个是在下午的7点到9点,另一个是晚上的11点到第二天凌晨1点,早上会相对来说比较少,到时你们多加留意一些就可以了,可以到时做一下每日的监测记录,挺有意思的!记住千万不要太紧张,一切顺其自然!」 「好,谢谢你医生!」秦苏感激着道谢,同时松了口气。 「其他就没什么事了,直接预约下次的产检时间就可以了。」医生整理着手里的单子,对着二人说。 秦苏点头,抬起一只手正想要让他扶着顺势起身时,却见他没有动,而是对着医生道,「等一下,我还有件事。」 「司徒先生,请说?」医生抬起头来,笑着问。 「就是关于夫妻间的某个事情上,现在月份已经是安全的了,一周两次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司徒慎脸不红气不喘的,将想说的直接问了出来。 「根据我来看,司徒太太的状况很稳定,所以……」医生也是愣了下,然后才又笑着继续说,「一周两次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只要记得动作不要太剧烈就没有问题,而且男同志要牺牲一点,要以女方的感觉为主哟!」 听了他的话,再听了医生回的话,秦苏简直是倒吸凉气,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当自己是玻璃人。 「好的,我会注意。」司徒慎却脸皮很厚的点头,在那答应。 到最后,像是上次的产检一样,她又一次从医生办公室里落荒而逃。 **************************** 自从在马德里郊外的小教堂举行过婚礼,她开始叫了他「老公」的称唿以后,司徒慎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现在必须让她喊他也像是他一样,不能像是以前那样习惯的喊名字,必须是这样的称唿,不然就要纠正她,不停的话就想尽办法的纠正她,直到她改口过来。 他的那些方法有很多,比如在儿子面前就直接吻她,直到她妥协。或者有更没下限的就是,会用那只作怪的大手来撩拨她,从上摸到下,里里外外也都不放过,等着她完全情动,半分抵抗力都没有的软在他怀里和手指上时,他就收手了…… 这样她怎么能受得了呢,所以再他还想用这招的时候,她都只好投降!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现在不止是在称唿上面,还有别的要求。也不知是在哪里看到的,同居的情侣还是新婚的夫妻,每次在丈夫出门时,留在家里的妻子都会在临出门时给一个goodbye-kiss! 就像是今天早上,秦苏吃过早餐以后正在沙发里和儿子看着电视,她觉得演的动画片应该对肚子里的宝宝有所兴趣,可已经换好衣服拿着公文包的男人,却在玄关处扯着嗓子的一个劲喊她。 「老婆。」等着看她扶着腰走过来时,司徒慎顿时扬眉。 秦苏没好气的边蹬着他,边挪着脚步往他面前走,可却更多的觉得是甜蜜的。 「老婆,我要去上班了。」司徒慎扯着薄唇说,然后朝右边侧了侧俊容,意思很明显,可以进行goodbye-kiss啦! 她上前,像是之前那样在他脸上印了一下,没想到他得寸进尺的又转过另一边,缠着她还要。 秦苏觉得他这种得寸进尺的不良行为不能助长,所以不答应,两人就在玄关处小鸳鸯一样的一个要一个不要的,门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司徒慎只好先放开他,打开门,外面站的却是好友路邵衡。 他好似是从哪里着急赶过来的,一身的风尘僕僕,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好似还没来得急刮。没有往常那样的有风度,连招唿都没打,鞋子也没换的直接大步的冲进来。 秦苏被吓到,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路队。 眼神疲乏而空洞,看到自己时眼里似乎是燃起一丝光的,像是炭火中最后一丝余烬。 (还是没有进去前十诶,长嘆一声。我前面一直暗示的都是给这两口子一个女baby,万一到时候出来是男baby肿么办,迫切想要小妹妹的小舟舟会不会哭死!)
第209章,好爸爸启程 第209章,好爸爸启程    秦苏是真的有被吓到,虽说和路邵恆接触的也并不算非常多,但是每次见面的印象里,他都是沉稳间有股子不羁,聊笑间也是特有的风度在的,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 那双眼睛真的是疲乏而空洞,脸上更是每一块肌肉表情都僵在上面。 没换鞋子的大步上前,直接冲动秦苏面前,甚至激动的双手紧抓住了她的肩膀,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眼睛里是燃起一丝光的,似乎看到她以后,是炭火中最后的一丝余烬,这样紧抓住了她的肩膀,也像是抓住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根稻草。 「路队?」秦苏再次被吓到,惊慌的看着他。 离的太近了,她都能看见他眼白处布满了细细的红血丝,弥缠在一起像是红色的血一样。 路邵恆激动的看着她,紧抓着她肩膀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好似胸腔里堆积了太多的情绪,一下子释放不出来。 「邵恆!」司徒慎反应过来,立即大步上前。 浓眉紧蹙着,他不满的对着好友低斥,「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快点放开我老婆,你这样大力小心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路邵恆的双臂被他抓着拂开,向后踉跄了半步,看着表情惊慌不已的秦苏,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懊恼的抬手挡住了半边的脸,眉心痛苦的皱着。 「老婆,你有没有怎么样?」司徒慎忙紧张的询问着。 「我没事。」秦苏摇头,握了握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看了彼此两秒,再不约而同的一起看向站在那里的路邵恆,后者今天真的是太过异常了,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抱歉,我刚刚太过冲动,没有控制住情绪。」路邵恆将手放下来,很是歉意的说着,明显情绪比刚刚稳定了许多。 「路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松开司徒慎,秦苏上前,担心的询问。 路邵恆闻言,表情几变,双唇来回的蠕动了半天,才是发出了完整的声音,「秦苏,我今天是过来找你的!想要问你,小珺有没有过来找你,或者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再或者说她有没有联繫你?」 「等等,你慢点说,小珺怎么了?」秦苏听的一头雾水,忙理清着头绪。 「我找不到她了。」路邵恆声音痛苦一句。 「啊?」秦苏也被惊了一下,也开始让自己平定着思绪,开始努力的回想起来,「我最近也一直没有见过小珺,最后一次还是她来我们家吃饭,后来再没见过了。中间倒是有打过电话,可是后来我去了西班牙,回来之后再没联繫过……」 说话间,联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好友路惜珺时的样子,以及过程里对方的种种不太对的表情和言谈,她心尖上也是冒出了某种的可能。 「一直都没有联繫过吗!」路邵恆还是紧紧盯着她,那样子真的是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秦苏摇了摇头,扶着腰想要往客厅回去取手机,一旁的司徒慎心有灵犀,已经抢先一步的从客厅跑回来把手机递给她。秦苏微弯唇对着他一笑,然后开始查找着手机上的记录。 「她真的没有再联繫过我。」看了一圈以后,秦苏嘆息的说,同时不死心的再回拨回去,可连续两次那边都传来机械的女音,「电话也打不通,提示已经关机了。」 「嗯,我知道。」路邵恆点了点头,他已经拨打过无数遍了。 气氛正凝滞在这里时,秦苏忽然看到了什么,「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慎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好像有一条未读简讯,是小珺发来的!」秦苏握着手机,手指快速的在上面划动着。 路邵恆一听,也是大跨步的上前,眼里有重燃亮光的视线紧缩在她的手机上。 随着她手指划开了阅读,信息里面的内容也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很简洁的几个字:苏苏,我走了,替我幸福。 秦苏看到那内容之后,手都差点握不住手机,感觉浑身一阵阵泛冷的鸡皮疙瘩冒起来,果然,她一直因好友不安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路邵恆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像是要将那几个字看穿了一样。 秦苏见状,不由的长嘆了口气。 将手机退回到主屏幕,再将屏幕关掉,她不得不残忍的提醒他事实,「小珺……真的走了。」 路邵恆抬起眼睛,视线慢慢转在她的脸上定格住,亦或者是根本没有看他,因为那眼神里的焦距根本是散乱的,空洞的没有一丁点的灵魂。 若是之前还带着那么一丝庆幸的话,看到秦苏收到的简讯后他也不得不认清事实,她确实是走了,已经跟她最好的闺蜜道别,而且还将自己的幸福给交替了。虽然简讯内容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可是她离开却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连个再见都没有。 从前她也是主动和他划清过界限两次的,可是不管哪一次,江边别墅的房间里,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不论什么时候,那里都有她的气息。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都带走了,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路邵恆站在原地,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 「路队……」秦苏看着始终不动的路邵恆,犹豫着喊。 一旁作为多年的好友司徒慎,见状,喉结上下滚动了两遍,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喊,「邵恆。」 路邵恆被两人喊了名字以后,似是慢慢回来一些神识,眼睛里也渐渐有了焦距,可是脸上却慢慢的升起了一股类似绝望的情绪。 他什么也都没有再说,只是往后连退了两步,然后转身憔悴的离开。 *************************** 自从得知好友路惜珺离开h市的消息,秦苏近日来也是郁郁寡欢,好在不多久有个值得高兴的事儿。 冬日阳光普照,秦苏靠坐在卧室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透过窗外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偶尔低头看一眼手里握着的手机,不时惆怅的长嘆一口气。 司徒慎忙完了大半天的工作,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心疼的不像话。 一边将衬衫的袖口扣子解开的往手肘上面挽,一边大步的朝着她走过去,到了沙发边,便直接夺走了她手里握着的手机,「不是跟你说了么,没事少碰这些数码产品,尤其是智慧型手机辐射大!」 「我没用它打电话,只是看看上面的简讯。」秦苏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解释。 随着怀孕月份越来越大,她也不可以总是上网什么的了,一般打电话他也都是让她用家里的座机打,除非出门的时候才给她用。 「那也不行,还是一样会有辐射。」司徒慎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秦苏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不自主的逸出了声嘆。 见状,司徒慎浓眉蹙了起来,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向下俯身的屈膝蹲着和她平齐着目光,「老婆,不要在想别人的事情了,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不好。」 「我知道啊。」秦苏动了动嘴角,也皱皱眉,「可我还是会担心小珺啊,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这都快一周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我今天给她手机打电话,都已经是停机了!」 「她应该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别担心了,到时她还是会和你联繫的。」司徒慎低柔着嗓音安抚着她。 「会吗?」她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他。 「当然会。」他点头,抬手将她垂落下来的髮丝全部都拂在耳后。 秦苏心里当然清楚他这是在安慰她的话,可是伴侣之间就是这样,他的温声细语会让她觉得安定,心情也能变好起来。她吸了口气,对着他弯起嘴角笑着。 想到另一边的,秦苏抿唇询问着他,「你这几天有去见路队了么,他……怎么样?」 司徒慎闻言,点点头,顿了顿,又再度摇了摇头,黑眸光亮烁动。 秦苏见状以后,刚刚才舒缓了一些的情绪,又再一次翻涌起来。 「老婆,不要再想这些了啊,他们的事情我们不掺合,也掺合不了,随他们去吧!你是真的别再想了,真的会对肚子里孩子有影响的。」司徒慎忙再度开始安抚,又抬手覆着她鼓起的肚子提醒着。 可是他说了以后,秦苏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肚子,反而是更加情难自已,想到和自已一样怀有身孕的好友,而且月份比自己还大,过完年开春左右的时间就要临盆了,正是最辛苦的时候。可却还要四处奔波,现在也不知落脚在什么地方,身边也不知有没有人照顾着…… 毕竟是已经数十年的好友,更像是亲近的家人一样,越是想,秦苏就更加的怜惜和心疼,眼尾都控制不住的泛红了起来。 「老婆!老婆……」司徒慎手忙脚乱的喊。 秦苏不吭声,只是闷着头在那里独自沉浸在好友的悲伤当中。 「老婆,你别想了!」 「老婆,你别哭啊!」 …… 他半蹲在那里,真的是焦头烂额,尤其是看到她眼尾的那抹红,慌乱极了,孕妇最忌的就是情绪上的波动。 「混蛋,路队真是的,竟然让小珺给他怀孩子,又让她伤心难过的离开,好混蛋!」秦苏咬牙,替好友抱不平的愤愤的指责。 「是,路邵恆混蛋!」司徒慎蹙蹙浓眉,跟着帮腔,是兄弟情义神马的如粪土。 「哼,你也是混蛋!」她听了,却顺嘴继续骂。 他薄唇动了动,只好也跟着点头,「……好吧,我也是。」 秦苏指责完了骂完了,却也没觉得心里好受多少,顶多算是解气一些,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好友,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也是怀孕之后的影响,她变得容易情绪化一些,以前再多的事情都能埋在心里,不表现出分毫,可现在一点点的事情却都压抑不住。 这可急坏了司徒慎,他左右哄了老半天,最后都没辙到干脆的说,「老婆,你要是再伤心再难过还红眼圈的话,我就……」 被他停顿的语气吸引,秦苏抬起眼睛来,等待着他的下文,想要知道他就怎么样。 司徒慎薄唇扯啊扯啊,最后憋出来一句,「我就哭给你看!」 闻言,她「噗嗤」的一下乐出了声来。 还以为他要拿什么威胁自己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没出息的话,看他那副耸耷着眉眼的怂样,她胸腔内的悲闷也都是一扫而空了。 「好啊,那你现在哭吧,哭给我看一个!」她娇睨着他,好笑的说着。 司徒慎眉眼就更加耸耷了下来,正哼哼唧唧时,覆在她肚子上的手蓦地一僵,俊容上的神情也跟着一僵。 「怎、怎么了?」秦苏被他的样子吓到,紧张的询问。 「嘘!」司徒慎却抬手,食指挡在薄唇边做着噤声的动作。 秦苏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问却又被他给阻止着,真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正忍不住准备再次问出口时,却见男人垂着的俊容勐地抬起来,表情竟然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语气都变了,「老婆,动了!」 「什么动了?」她惊诧的看着他。 「我们家的宝贝动了!胎动!」司徒慎激动的说,像是中了百万彩票的彩票迷。 「真的吗?」秦苏一听,也不由的激动了。 要知道,现在五个多月的小宝宝,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感受到过呢,虽说去医院产检时医生也百分之百确定了宝宝发育的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可还是会担心啊,同时也会期盼,现在终于迎来了啊! 「不信你摸!」司徒慎握着她的手,放在上面。 秦苏点头,然后屏气凝神的去感受着,因为已经怀孕过一次,她其实知道胎动的感觉是什么,可从来没有和他一起感受过的,所以她也是更加的期待。 都说胎动的形容有些像是凌波微步,若是不安静下来的话,根本是感觉不到的。所以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特别的静,两人刻意变得小心翼翼的唿吸声也都能隐约听得到。 秦苏屏气的扑捉了良久,亦是终于感觉得到,纤细的秀眉不由的挑起,眼里闪出亮光来。 这是她第二次受孕的宝宝的第一次胎动,所以两个人都特别的激动,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有种欲语还休的,太轻柔了,甚至都有种是错觉的感觉。 「是不是?」正趴在她手背上面的司徒慎,见她的表情忙兴奋的问。 「嗯!」秦苏也忙点头。 两人还打算继续感受时,他们家被医生鑑别为的懒姑娘却不肯配合了,变得销声匿迹,连一下下都不愿意给了。可是就是这样,准爸爸准妈妈都已经很开心啦。 司徒慎俊容贴在她肚子上,伏耳听了许久后,确定没有动静后,站起了身子,然后扭身就往一旁地上的长桌大步走去。直接打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个记事本和一支原子笔。 司徒慎干脆脱掉了拖鞋,盘腿坐在了长桌上,一边握着笔在纸张上,一边扭头询问着她,「老婆,你刚刚感觉到动了几下?」 「六七次吧?」秦苏想了想,随口回着。 「六下还是七次呢?」他听了以后,却皱眉很严肃的问,好似这是一件需要务必重视的事情。 「……七次吧。」舔了下嘴唇,她还是摇摆不定的说。 其实也许可能更多一次,因为那会儿只顾着专注感受到那轻柔的感觉了,根本没有仔细想其他的。可是她没敢再提,害怕他不高兴,而且还要她仔细回想的做笔录什么的。 「我比你感觉到的多了一下!」司徒慎听了她的回答以后,很是得意的说,仿佛那是多大的功勋一般。 秦苏弯唇,一方面觉得他幼稚好笑,一方面又觉得心软棉絮。 然后,司徒慎便重新埋首在长桌面前,紧握着原子笔,像是每一份重要文件的签字一样,谨慎而小心的落着笔划。薄唇扯动间,念念有词着,「xxxx年x月x日,下午xx点xx分,第一次胎动,一共十五次……」 「司徒慎,你不用这样恪守以待的,其实现在只要每天留心感受它的胎动就可以,还不用那么认真的做记录。等着二十八周,就是七个月左右的时候,那会儿再记录也可以的!」秦苏见他这般,觉得太过重视了,不免说道。 司徒慎听了以后,顿时从记事本上抬起头来,黑眸看过来,表情不贊同。 「那怎么行,医生不是说了,要记录的!而且我在书上也都查过了,必须要每天对胎动做好监控,这样就能掌握胎动变化的情况,可以随时了解我们家女儿是否安然无恙,检查出她的安危状态,也能及早的发现问题!」他特别严肃的一板一眼的说着,像是大学里最严苛的教授一样,末了,还又对着她交代,「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测了,以后早中晚各一次,而且不能像是今天这样,你要用左侧卧位的姿势来监测,这样测量的数据才能更精准!」 「……」秦苏咽了口唾沫,语塞,心里却没法苟同。 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被他这一大堆信手拈来的专业词彙,他几乎都快要出口成章,完全跟妇产科里坐诊的医生一样,张口闭口的一大堆有关孕妇的注意事项。 司徒慎交代完毕,转回俊容的继续埋首在长桌面前。 仍旧握着原子笔,黑眸凝结在记事本上,表情专注且认真,开始默默的用心记录着他们的宝贝女儿每一天的一小步一小步很细微的成长。 好爸爸的心路歷程,开始启程。 ***************************** 对于开始为宝宝做记录开始,司徒慎就完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来的重要,甚至很大金额的案子可以丢下不管,也要将这件事完成好。 按照他所要求的是早、中、晚各一次,因为他白天要去公司,所以中午的时候只能她自己,可经歷了几次她没有认真对待后,就连中午的时候,他也都是要开车赶回来的,哪怕当时是在开会还是在郊外的某个施工地上,也都要准时回来。 秦苏对于他这种严苛又近乎完美的行为,始终觉得是大惊小怪的不以为然,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处女星座的。不过再过了没多久以后,她也是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一点抗议都没有,乖乖的服从着他的要求。 因为中间有次,他们按照每天的监测,虽说跟其他宝宝相比胎动的次数比较少,但都是很有规律的。所以忽然间胎动莫名减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第二天早上监测以后还是减少,司徒慎便取消了一整天的行程,直接开车载着她去医院。 当时她还记得特别清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高架桥上很堵,每一辆车都是好久才动一下。坐在驾驶席上的司徒慎特别紧张特别着急,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来,空出一只手来不时的握住她的,跟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害怕。可是到了医院以后,他过来扶着自己的手指尖都是轻轻颤抖着,向来温热的掌心也是凉到不行。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发现是秦苏本身有些轻微的发烧现象,才会导致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两人真的是又是担忧又是后怕的。 「孕妇如果有发烧的情况的话,就会造成胎动突然减少的这种现象,因为孕妇发烧会造成身体周边的血流量增加,致使了胎盘、子宫内的血流量减少,所以就造成了里面宝宝的轻微缺氧!」医生检查完以后,对着他们说着。 闻言,秦苏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最近喉咙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以为吃的东西太甜腻了,并没有多想,因为也没有什么头晕不舒服的迹象。而且也是刻意没有和司徒慎说,怕是他会担心,总觉得是小事情。 司徒慎听了医生的话以后,懊恼自责到不行,若是她没发现也就算了,怎么他竟然也粗心至此呢! 「医生,那现在怎么样?」他很是凝重的询问向医生。 医生微笑起来,给他们吃着定心丸,「放心吧,没事的,孕妇本身的发烧不是很严重,对宝宝也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好在你们夫妻俩平时有很仔细,在发现异常情况下能第一时间发现的过来就诊,这一点很重要的!」 司徒慎听后,浓眉倒是没有舒展,严肃的点头,还是有着很强烈的后怕之意。 「不过跟你们说啊,孕妇感冒是特别需要重视的,尤其是在咱们北方,气温太低,特别容易生病!孕妇不像是我们普通人,若是有哪里不舒服,感冒、着凉什么的一定要赶快来医院,千万不要硬拖着!」医生说到激动处,有些打开了话匣子,「不是我吓唬你们啊,之前就是有个孕妇,感冒了自己硬挺着,以为像是普通人那样能挺过来,结果小孩得了先天性的耳聋……」 秦苏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光是听医生这样说都觉得可怕,再想到自己之前的舟舟小傢伙,出生以后有着先天性哮喘,虽说医生也是再三强调了和当时她的不良行为没关系,可她也始终心有芥蒂着,现在她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再对宝宝有什么影响! 「医生你放心,我们会多加注意的!」司徒慎上前,慎重的点头。 「嗯,有着高危意识还是好的。」医生见自己目的达到,很是满意,临离开时又交代了两句,「我给开的药一个是营养的,另一个里面有着安胎的成分。等着这两袋水吊完以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以后多喝热水,也可以去买点金银花煮水喝,清热抗病毒,又没有太大的副作用,超市里就有卖的!」 「谢谢医生!」二人异口同声的道谢。 医生离开以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司徒慎坐在了病chuang边的一侧,黑眸凝在她的脸上。 「药液会不会凉?」他抬起俊容看了眼输液架上挂着的药袋,询问着。 「不会。」秦苏摇了摇头,病房里气温不低,流淌进体内的药液也都是温的,一点不会刺激到血管。 抿了抿嘴角,又轻轻咬了咬,她忽然觉得自己底气不足起来,像是做错事情了一样,看着他俊容上紧张的情绪,她伸手去握他的,「对不起啊,让你担心坏了吧?」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还想跟你说。」司徒慎一听,勾着薄唇笑了。 然后俯身凑过去,在她的眉心间落下两个轻轻的吻,「刚刚医生不是说了么,你没事,宝宝也没事。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老公……」秦苏眼神柔到不行。 「你睡一会儿吧,等着这两袋药吊完了以后,我们就回家。」司徒慎帮着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贴心的嘱咐着。 「嗯!」她重重点头,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闭上眼睛的同时,也是在心里暗暗的决定,这次要不是他每天严格检测胎动,也不能及时的发现问题,所以以后他的这些事项,她都要好好配合。 ****************************** 从早上就出门去了医院,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吊完那两袋水,司徒慎怕她对医生的话还心有余悸,所以特意带她在外面吃的饭,放松一下心情。是一家以豆制品主营的营养店,里面现磨的豆浆和传统的小磨豆腐都是特别好。 等着黑色的卡宴从小区外面行驶回来时,却看到自家楼下停着的一辆吉普车。 车和车牌都很熟悉,坐在驾驶席位置上的男人也是他们所熟悉的,是路邵恆,也不知是来了多久,就像是电影里定格的画面一样在那里。 卡宴停下以后,两人从车上分别走下来,再朝着吉普车走,到了跟前时,里面的人还垂着头在那里。司徒慎抬手,在车窗玻璃上敲了敲,里面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眼神空洞的望过来,然后坐直了身子。 车门打开时,里面扑面而来的全是团团的烟雾,下来的路邵恆手里,还夹着根未抽完的菸蒂,而再车内侧边的烟缸里,里面满满的菸头都快溢出来。 司徒慎忙最快速的拉开大衣挡住身边的秦苏,不让那些烟雾沾染到她身上。 路邵恆有些抱歉,三人朝着楼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离那些还未消散的烟雾远了许多。 司徒慎询问完妻子有没有受烟味的影响后,扭头没好气的对着好友数落,「你不是都不怎么抽菸了,怎么又玩命的抽这么多!」 路邵恆闻言,只是嘴角动了动,没有出声。 见状,司徒慎嘆了口气,只好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有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前吧,或者一个小时前,我也忘了。」路邵恆很没有朝气的回着,随即看向在好友怀里的秦苏,「之前有说小珺给你消息了,是吗?」 「是!」秦苏点头。 「那知道她在哪里了吗?」路邵恆不由的向前了半步。 秦苏摇了摇头,见到他眼里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却还是难掩失落。 「只是收到了她的一封邮件,内容也很简洁,只是说她很好不用担心。我让司徒慎去根据ip有查地址,可那只是一个流动的公共ip,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嗯。」路邵恆点头。 半响后,又说了句,「能把那封邮件发给我吗?」 「好,一会儿回去让司徒慎转发到你邮箱里!」秦苏点头,回着他答应。 见好友没有多停留的意思,司徒慎动着薄唇询问,「邵恆,不上楼坐一会儿?」 「不了。」路邵恆摇头,朝着吉普车方向走。 「路队!」秦苏看着他的背影,喊住了他。 等他回头,她皱眉开始缓缓的说,「在小珺离开以前,你父亲有找过她,还给她送过请帖,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路邵恆听了以后,脸上表情是一凝滞的,可是下一秒眼睛里光亮渐灭,苦涩的笑了起来。 情绪再都收敛,路邵恆望过去,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目光落在秦苏的脸上和鼓起的肚子上,再重新回到好友的脸上,发自内心的说,「司徒,说实话,我真羡慕你。」 羡慕你有妻儿陪伴,羡慕你能和心爱人共同生活,羡慕你可以等待着迎接新生命…… 诸如此类,很多。 司徒慎长嘆,不由替好友感伤,「兄弟!」 路邵恆嘴角动了动,没有动出笑容来,转身走回了吉普车上,然后发动了引擎,将车行驶着离开。 站在原地目送的两人看着,那辆吉普车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老人家一样,慢慢的、缓缓的龟速移动着。 ****************************** 自从上次的发烧影响了胎动以后,秦苏在有关胎儿方面的一切事情都对男人言听计从。 每天都有专门请来的瑜伽老师做45分钟的舒展瑜伽,听至少一个小时的胎教音乐,还要和肚子里的懒姑娘对话三次,就是临睡觉以前,也都是要一起看幼稚又童真的童话故事。 随着h市每天的日升日落,经歷了中国古老的除夕跨年以后,秦苏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是快到七个月了。而且自从检查出来是个女baby以后,她就越发的能吃,体重直往上攀升,每次站到秤上面时,都要忧愁许久才下来。司徒慎知道这种情况后,将家里所有的电子秤全部都给撤到仓库了。 而他们的女儿也没有就此罢休,特别的能折腾父母,秦苏动不动就会冒出来特别想吃的东西,拦都拦不住,吃不到的话会难受到不行。 秦苏对他的言听计从,可在她所提出来的一切要求里,司徒慎也都是言听计从的,没有不给满足的。 就比如说现在,外面悬月高挂,对面很多高层住户的窗户都早已灭了灯,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户,墙上的钟表也已经显示过了十二点,坐在chuang头的秦苏,还摸着自己的胃,提出了一个有些无力的要求,想吃距离半个城市的牛肉水饺。 「真的很想吃吗?」司徒慎再一次看了眼时间,不确定的问。 「是!」秦苏重重点头,眼神里都是很想很想。 那个牛肉水饺,是两人也常常会去吃的,只不过位置远了一些,整个h市就那一家老字号,一家分店都没有开。 「等我一下。」司徒慎不多犹豫的,从chuang上掀了被子起来。 打了个五分钟的电话回来,他便开始抓紧时间的边脱睡衣的边换衣服,同时告诉着她,「老婆,我得一个小时后才能赶回来,你在家耐心等我,困了就先睡,好不好?」 这个时间已经是关门的了,不过好在饭店收工晚,还有善后没有走的厨师和服务员,加上和老闆又关系还不错,所以才能套个人情的在大半夜给自己老婆买上一盘牛肉水饺。 秦苏闻言,点了点头,眨眼间他就已经拿着电话往卧室外面奔了。 「你小心开车啊!」她忙张嘴追着喊。 等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以后,秦苏又觉得很是懊恼,总是大半夜的会想要吃东西,说不上什么的莫名其妙。随着怀孕的月份越大,她感觉那些奇奇怪怪的食慾就越来越多,都烦死了! 近五十分钟左右,秦苏迷迷煳煳间,就听到走廊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拿着热气腾腾的水饺回来,而且还是直接用餐盒装回来的。 「老婆,快吃吧!」司徒慎给她递着筷子。 秦苏被他扶起来后,再接过筷子,夹了就往嘴巴里面塞,一旁他忙嘱咐着让慢点吃。 可是吃到第三个时,她就放下筷子说不想吃了,虽说是刚煮出来的水饺,又第一时间就往回赶的,可毕竟离的远,路上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水饺外面的面皮都有些变软了,味道也就变了一些。 「没关系,不吃就放那吧。」司徒慎将餐盒拿到一边,给她递水漱口。 秦苏漱口完以后,很是抱歉的看着他,「其实真的挺好吃的……」 自己嚷嚷着想吃的那么凶,可是结果他大半夜的都躺下了又起来,千辛万苦的跑去给她买回来,一定是一路飞车回来的,可是她只吃了两个就不吃了,越想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可是她真的不是有心这样的,那会真的是想吃的要命,不吃好像都会难过的死掉一样,可是等他真的买回来了,她那种想吃的强烈感觉又没有了,她自己都觉得欲哭无泪。 「哪天想吃了,我们再去。」司徒慎丝毫不在意,勾着薄唇说。 「对不起啊!」秦苏深深的愧疚。 他蹙眉,薄唇都抿了起来,不让她带有这样的情绪,「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秦苏感动的不像话,主动凑上了自己还没有擦过的油汪汪的嘴唇,他也毫不介意,闭着黑眸承受着她的吻。 「老公,等我以后生完了孩子,你还会对我这样好吗?」她胳膊吊在他脖子上,竟问起这样傻气的问题来。 「去医院产检那些孕妇都说,一定要趁着怀孕的时候多跟老公提要求,说必须把握住机会,不然等着孩子生出来就没有机会了。男人只有在女人怀孕的时候才会对她百依百顺?你也是这样的吗?」 司徒慎听了以后,不发表意见。 「你觉得呢。」过了几秒后,才抬起黑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着问。 秦苏抿着嘴唇看了他半响,直望进他的黑眸里,然后翘起了两边的嘴角,幸福的绽放了笑颜,特别肯定的摇头,「你不是。」 已是半夜,卧室里气氛依旧温存。 (悲催,一大早上发现大姨妈来了,感觉又要开始痛苦之旅了,呜!今天又有大图,所以加更一万字,完毕!关于双路的,貌似我好久都没有写过那种女主离开的了,有点小兴奋的赶脚呢。还有就是预告:接下来要生小孩噢!)
第210章,嫉妒心 第210章,嫉妒心    【】【】 农历年后,气温就有所回升。 外面阳光大片的透过玻璃窗递进来,卧室里间的更衣室里,落地的穿衣镜里,挺着圆圆肚子的女人,正皱着张明艷的脸。 司徒慎从外面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为自己辛苦怀孩子的妻子正一脸不高兴的照镜子,而且越照,表情就越发阴郁,头顶都快布上乌云了。 擦拭一尘不染的镜子,透亮的能将人像照出来,秦苏紧抿着嘴角,看着里面日渐丰润的人都不敢置信,这哪里还有以前的模样,完全像是头猪! 会这样计较是有原因的,当初坏舟舟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都没有变,都不用穿专门的孕妇装,只需要那种韩式的娃娃服就可以,下摆宽松的罩着肚子上,若是再穿件宽松的外套,几乎都没有人认为她是孕妇。 可是这一次怀孕,她变得越来越能吃,一天几乎快要七八顿了,整个人胖了可不仅仅只是一圈那么简单,从上到下看上去都是直筒型的,而且更讨厌的是,鼻翼两边竟开始长了些许讨厌的雀斑,虽然知道等着生了孩子以后会消失,可看起来还是很心塞啊! 低垂下头,秦苏看着双手扶着的肚子,忽然对肚子里的孩子起了那么一丝的怨念。 司徒慎看到这里,忙不迭的大步走过来,低柔着嗓音,「老婆,怎么了?」 「没怎么。」秦苏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回。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司徒慎好笑的询问,觉得她自从怀孕以后,变得越来越可爱,而且也更加依赖他,需要他哄的地方也很多,和以前那样无坚不摧的模样相比,他当然是喜欢这样。 「你看啊!」她伸手,敌人一般的指着镜子。 「看什么?」司徒慎愣了愣,黑眸不解。 「我啊!你看我都变成什么样了啊,惨不忍睹!」她气唿唿的,两个秀眉也都皱成在一起。 「哪里变了?」他也往镜子里凝了半天视线,困惑的问。 「你看!」秦苏极了,用手挥舞着自己的体型。 司徒慎喉结一动,犹豫的说,「这个……是正常的吧?」 怀孕当然和平时不一样了,身子里毕竟是孕育了一条小生命啊,那可是两个人的重量。而且女人怀孕的时候不都是会这样么,体重什么的都会增长…… 「以前舟舟的时候就没有这样,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就是想吃,不停的吃吃吃,你看现在什么衣服都穿不了,难看死了!我看肚子里的这个不仅是个懒姑娘,还是个吃货!女孩子又懒又馋的以后长大了怎么办!」秦苏没被他说动,嘟嘟嚷嚷的抱怨起来。 司徒慎上前搂过她,另一手温柔的覆在她的肚子上,故意很是认真的语气讲着,「老婆,我怎么听你都是嫌弃的感觉,我们女儿会伤心的。」 闻言,秦苏纠结起来,不再多说一句,只是秀眉还是皱着着,脸色也没有变好。 司徒慎连忙搂着她往更衣室外面走,过程里他不时回头用眼角余光瞥着身后的穿衣镜,也是纠结起来,即将家里所有的秤全部都丢到了仓库里,接下来也要将镜子都整理走么,他倒是无所谓了,只是没有镜子的话她会不方便吧…… 等着回到了卧室,两人并排坐在了chuang边,秦苏低着头在检查着自己手臂上多出了那些肉来,表情也还是闷闷不乐的。 「老婆,要不然……我们出去商场逛逛?」司徒慎见她这样也是心疼,所以想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逛街吗?」秦苏听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嗯。」司徒慎算是有些艰难的答应,「不是说衣服难看么,我们再去买些好看的。」 因为平时大多数时间,他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大多数都不带她去人太多的地方,怕是哪个有不留意的会碰撞到她,格外的小心翼翼。只不过现在正是刚过完年,哪里都热热闹闹的,总让她闷在家里和老宅之间,也不太好。 「好吧!」秦苏听了他的提议以后,终于是露出了些笑颜。 见她开心起来,司徒慎也是勾起了薄厚适中的唇。 ****************************** 大型的购物商场,过年期间热闹无比,各大店铺都打折促销,商场也有着很多活动,吸引了更多的顾客来血拼。 秦苏挽着男人的手臂,跟随着他的脚步在一家家专柜逛着,一扫阴郁的心情,嘴角都是翘起的。 她其实并没有多想买衣服,只是能出来逛一逛,会让她觉得心情好而已,毕竟怀孕之后,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最多的户外活动就是在自家小区的小花园里走一走,偶尔碰到小狗的时候还得避而远之。 一层层的逛上去,两人去了一家专门卖孕妇服装的品牌专柜,是很年轻的设计师,里面陈列的不是那种传统的孕妇装,每一件都更像是时装一样,却都是专门为孕妇设计的。 秦苏觉得像是挖到了宝,在每个衣架里来回梭巡着,其中司徒慎也是很好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不但给她建议,还主动帮着一起挑选。 用了快一下午的时间,在导购员的热情服务下,买了数件的孕妇装,两条男士衬衫和领带,又给小傢伙买了两身春装,着实的双手满载而归。 商场中央都设有着提供顾客逛累休息的休闲区,以及舒适的椅子,从某家专柜里出来以后,两人暂时坐在椅子上休息着。 「老婆,累不累?」司徒慎坐下后,便立即询问。 「不累。」秦苏摇头,购物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爱好,她今天倒是有些体会到了。 「那渴不渴,我去前面给你买杯果汁来?」司徒慎一边帮着她往耳后掖着髮丝,一边继续询问。 「行,想喝橙汁。」她想了想,然后回着。 「嗯,你在这里等我,哪里都别去,等我回来在陪你一起逛,知道吗?」他听了以后立即起身,还不忘细心嘱咐她一遍,生怕她等不及自己再去专柜里面逛。 「快去吧,知道了!」秦苏不耐烦的催促着他。 等他转身朝着前面三四百米的水吧大步走时,她的视线却始终追逐在他身上,那样挺拔的身姿,那样出众的样貌,对她又这样体贴入微,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啊,怎么能不觉得幸福吶! 远远的望过去,水吧那里似乎还需要排队,等了五分钟左右,便看到他买了两杯橙汁往回走。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长发女子到了他面前。 女子年纪也就在二十出头几岁的样子,很是年轻,一头长髮瀑布一样,脸上还画着精緻的妆。穿着白色紧身裙和同色的裘皮大衣,锁骨对外展露着,而下面竟然是光着腿,北方这样寒冷的天连丝袜都没有穿,蹬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显得两条腿又是笔直又是妖娆的。 因为有距离,秦苏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只看到女子一直娇笑着,不时撩动着脑后披着的长髮。而他虽没有像是女子那样开心,可却也是别有兴致,薄唇不停的在扯动着。 5秒,30秒,一分钟…… 秦苏也不知道他们聊了有多久,只觉得那画面简直是刺眼,尤其是说到最后,司徒慎竟然伸手到裤子口袋里,从钱夹里拿出来一张什么递了过去,接过去的女子笑容更加灿烂了。 视线凝聚在那上面,她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眯了起来。 然后,在她看来两人恋恋不捨的道别之后,男人重新往她这边大步走着,秦苏别过视线,洋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垂着的手指却紧紧攥在一起,风平浪静的海面。 司徒慎回来后,将吸管帮着她插进去,再递给她,等着她喝了差不多时才出声着,「我看上面一层,还有卖孕妇装的,而且还有品牌女鞋,我们坐滚梯上去吧。」 等着他起身将橙汁都丢在垃圾桶,再回身拿起购物袋时,却发现她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老婆?」他不解的喊。 「不去了。」秦苏嘴唇一抿,听不出情绪来。 「不逛了?」司徒慎愣了。 「嗯。」她点头,仍旧听不出情绪。 他观察了她一会儿,不确定的问,「刚刚不还说要将上面的三层都逛完么?」 「忽然就不想逛了。」秦苏抬头,平常般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睛,很没意思的嘟嚷了句,「没心情。」 司徒慎完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变脸这么快,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怕是会惹她不高兴。 拎着购物袋,他俯身去搂她,「那我们回家。」 「嗯。」秦苏没什么力气的应了句。 ***************************** 过了傍晚,便是夜幕降下。 一家三口围坐爱餐厅里吃过了晚饭,然后再到客厅里该看电视的看电视,吃水果的吃水果,作息时间都和平常的一样,只不过还处在过年期间的关系,哪怕是都打算睡下的时候,窗外还不时能听到响起的炮竹声来。 率先洗过澡躺在chuang上的秦苏,四肢都平躺在上面,哪怕盖着被子视线里也是能明显掠过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她枕在枕头上,抬起两边的胳膊举高了,来回的耸动着,看着那些垂下来的多余脂肪在跳跃着,她就不由的再度皱眉。 耸动了半天,那些脂肪还是存在那里,她干脆的闭上了眼睛,自暴自弃了。 没有办法啊,怀着孕,她要是想吃什么根本不可以控制,因为母体想吃什么多半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所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肆意妄为,只能等生完孩子以后再说。 可是眼前忽然就浮现出白天商场里的情景,穿着白色裘皮和紧身连衣裙的长髮女子,尤其是那两条妖娆的腿和奥凸有致的身材…… 秦苏蓦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 浴室里的水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停止的,刚刚洗完澡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上面赤着什么都没穿,下面围着一条浴巾,一边往出走一边拿毛巾擦拭着头髮。然后再走向更衣室拿了件睡衣出来,就在她面前的换了起来。 等着他也爬上了chuang之后,和之前每晚一样,两人靠坐在床头一起看会童话故事书。 秦苏是靠坐在他怀里的,肩膀被她搂着,唿吸间还有他刚刚洗澡过后的沐浴露味道,而且背嵴也是能感受到他的胸膛的。现在他虽然又要忙公事和照顾她,都没什么时间去锻鍊身体,可那些块块的肌肉还是没有消失的。 舔了下嘴唇,她眼角余光渐渐的就不在了他手里端着的故事书上,往他身上漂移而去。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看故事书的时间结束,司徒慎将合上的书放到一旁的chuang头柜上,然后先搂着她躺下去,好给她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秦苏任由着他摆弄,目光刚好能看到他睡衣前面露出来的小麦色皮肤上,她不知怎地,就忽然想到了他们好像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过了。其实认真算起来,在她怀孕以后,哪怕是过了五个月他认为安全了以后可以进行那件事,他们也没有过几次,很多时候他都是怕自己欲上来了控制不住自己,伤到她,所以每次做的话也都是很克制。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就爱胡思乱想,她想起来之前看电视里演的,很多丈夫都是会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可能他们内心是不愿意的,可有些是本能控制不住的原因…… 司徒慎还在专心的准备睡觉的事项,并没有发现她此时快速转动的思绪,将被子给她拉好了以后,再将壁灯给关掉,回身刚躺下时,黑眸还没有闭上时,她柔软的唇瓣竟贴了上来。 他稍微一愣,她的舌就也在同一时间主动伸了进来。 司徒慎一向喜欢吻她的,这会儿她主动过来,他当然是很快将被动化为主动,手臂勾过去罩着她的后脑勺,更加深的加强着这个吻。 以为只是睡觉前的一个晚安吻,没想到竟是她很明确的求欢! 两人还吻着时,她的小手竟然往下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开始在他皮肤上往下的,滑到睡裤边缘也直接探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握住了…… 「老婆……」司徒慎还咬着她的嘴唇,激动的喊。 秦苏手上力道收紧着,还在不停回吻着他。 很快司徒慎就受不了,一个翻身的撑咋了她上面,黑眸里面迸发出来的光几乎都是绿的了。 「老公!」秦苏也喊他,眼角媚的几乎滴出水来。 她被吻的发肿的嘴唇还嘟在那里,无一处不正在散发着撩拨。 「老婆,你是故意的么!」司徒慎撑在她上面以后,也是明显感觉到了她鼓起来的肚子,黑眸狠狠的盯着她,却不敢做什么,只能不停的剧烈喘气着。 要知道她现在已经快七个月了,这些天他好几次想要都忍住了,就怕会造成什么影响。 「是啊……」秦苏倒是干干脆脆的承认。 「现在快七个月了,我不能做,你这不是明显让我难受么!」司徒慎郁闷的不行。 「不能做的话,那我帮你吧?」她似乎早就知道,等着这样的答案回答他。 「唔?」司徒慎浓眉微蹙。 「就像是最早的那次早上醒来,我不是用嘴……帮你了么,所以你躺下,我再用同样的方式帮你解决吧!」秦苏虽是很害羞,却还是脸红的说出来,模样也似乎是撩拨了他以后,就有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帮他。 躺在下面的秦苏,开始推着他往一边躺着,就要坐起来开始。 司徒慎反应过来后,也忙跟着坐起来,手忙脚乱的阻止着她的动作,让她继续的好好躺着,「别,老婆!」 「怎么了啊!」秦苏皱起了眉。 第一次给他用嘴解决的时候,他明显的又惊又喜啊,而且还很意犹未尽的样子,很多次开玩笑的时候,他也还说喜欢她那样做,简直舒爽的不得了,今天怎么倒是不愿意了呢! 「不用,我没事,我可以忍!」司徒慎还是坚持,然后便快速的跳下了chuang,一路踮脚往浴室里面窜。 要知道,她现在可不比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现在肚子都已经鼓的快成了个皮球,平时活动时都是要慢了半拍的动作,现在她要跪在他那里给他……想想都不行啊! 虽说他也很希望被她那样伺候,可是必须忍! 秦苏听着浴室里传来他洗冷水澡的声音,脸上表情垮了下来,眼神忧郁的不像话,完全的往另一方面去想了。 司徒慎从浴室里再一次走出来时,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才再爬上了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正以背部和屁股对着自己,全身都透露出一股不满的情绪来。 见状,他浓眉挑了挑,然后伸着手臂过去将她给揽了回来,「老婆?」 「嗯。」秦苏随口应了声。 「怎么了,是不是你想要?不能直接给你,我也可以给你用别的方式,嗯?」黑暗里,司徒慎用那双黑眸瞅了她半天询问着,他也是很有自信可以用手指就可以让她达到满足哒! 见她不说话,司徒慎的大手开始移动起来,可是摸索了半天,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很是惊讶,不解的伸手打开了壁灯,「老婆,你怎么了?」 「司徒慎。」她抬眼,没有称唿反而直接喊了他名字,然后过了两秒,眼神幽幽的,「你老实跟我说,你现在对我是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啊?」他傻掉。 「你看见我这个样子都已经嫌弃的不得了了吧?你现在一定都不愿意碰我,只想要那些年轻又身材好的女人吧!」秦苏眯眼,噼头盖脸的指责起来。 「老婆,我没有!」司徒慎忙强调。 「你有,你有,你就有!」她顿时恼了,横眉竖眼的。 「我……」他扯着薄唇,想要辩解。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伸手恨恨的戳着他,「还敢狡辩,今天在商场里,你就跟个女的搭讪个没完,还给人家留名片!不愿意碰我,是想跟别人出去酒店开房间吗!」 「我没搭讪,是那个女的主动上来和我说话的!」司徒慎听她一说,忙表明立场,才知道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怪不得从买完橙汁以后就一直甩脸子呢。 「性质一样!」秦苏却不理会。 他都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来了,努力解释着,「不一样啊,她只是问我借一下停车卡,我的也没用就给她了!其余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所以什么留电话号码还是地址神马的,都没有噢! 秦苏听了,眼珠转了转,抿着嘴唇没说话,心里也是知道了这是一场乌龙,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可是最近她看着自己越发的发福,再看到丈夫和火辣美女在一起的搭配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只是心里虽是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故意板着张脸,不然被发现她是为留老公的身心而主动kj的话,简直太丢脸了。 见她表情没有松动,司徒慎急坏了,「不然的话,明天我们再去那个商场,找商管调一下监控录像,听不清我们说话,也能看清楚我给她的是停车卡,绝对不是什么名片,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哼。」秦苏瞪了他一眼,甩出一声来。 然后,也不搭理他,扭身重新躺回去,再度用背嵴和臀部对着他,只给他一个冷傲的背影。 司徒慎伸手过去被她给拍掉了,默默的拉着被子躺下,默默的泪流满面。 呜,冤枉啊—— (今天七夕,祝大家节日快乐。从早到晚很多人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过节,觉得自己很是抢手有木有!可事实是那些都是女的,都是雌xing啊!嗷呜……)
第211章,临盆 第211章,临盆    农历年过去时,都已经是开始立春,天气开始转暖着。 可是在昨天竟然又再次下起了连绵的雪,只不过并没有形成积雪,边下就已经边落地融化了。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时,这似是最后一场的雪才停下来。 卧室里,刚走到窗边接完电话的司徒慎,挂了以后重新转身往回走,却见自己仰躺在chuang上的妻子手里拿着的故事书被放到了一旁,正举高着挂历在那里翻着。 时间过的飞快,从大年初一、初二,一晃就已经过去了正月十五,接下来要迎接的日子就是龙抬头了。 秦苏手指在上面的每一天上轻划着名,眼睛眨动着,久久停留在这个月份里不动。 司徒慎丢下手机,抬腿也跟着躺了上来,侧身凑前,「老婆,你看什么呢,挑日子呢?」 「没有。」看了他一眼,她摇头。 「那你怎么盯着日历不放?」司徒慎好奇的继续问。 秦苏听后,抿唇了许久,才开始叙说起来,「年前时就有说路队的婚礼在十五以后吧,应该就是这两三天?我一直抱有着他会取消婚礼的感觉,没想到……也是,小珺已经走了,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其实也都早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婚礼早就会在知道好友怀孕的那一刻起取消了,报纸上虽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有所报导,可也始终没有报导过生变的任何苗头。 她这番话有着明显的指责之意,作为路邵恆的好友,司徒慎在一旁听着也不敢反驳什么和多说什么。 俊容上表情不变,司徒慎开始装沉默的小羔羊。 秦苏却没打算放过他,眯着眼睛的朝他看过去,「你刚刚接的不会是有关路队婚礼的电话吧?」 司徒慎薄唇微扯的露出了个虚心的笑容,都被她给说中了,刚刚打电话来的是路邵恆的父亲。 「老婆,你要去么……」他犹豫着弱弱的问。 「当然不、去!」秦苏瞬间变脸,特别咬牙的道。 她不去找路邵恆算帐也就罢了,哪里可能去参加什么婚礼,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身怀六甲的好友,这会儿不知躲在哪里偷偷的掉眼泪。而且根据时间推算,好友的临盆之期也是快到了,更加让人心伤。 见她反应这么大,司徒慎当然不敢继续说,忙快速转移着话题。 耳边听着男人天南海北的瞎聊,秦苏将手里的日历放到了一边,还是不由感嘆起好友的命运来。 **************************** 很快,就到了这一天。 司徒慎很早就起来,也顾不上吃早饭的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一身黑色的礼服,领口还繫着个蝴蝶领结。他属于个活衣架子,尤其这种手工剪裁的礼服,穿在他身上玉树临风的。 他从楼上快步往下走时,就看到刚吃完早饭的秦苏正在那里扶着肚子看他,表情不善。 司徒慎又不傻,当然知道是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老婆,你看我帅吗?」司徒慎双手往下示意着自己的一身,仪表堂堂的问。 「唔。」秦苏没什么兴趣,懒洋洋的。 「是不是全方位360度没有死角?」他上前,俊容向左右两边各侧了一下,逗她开心。 「行了,赶紧去参加你的婚礼吧!」秦苏皱眉,没好气的直接撵他。 司徒慎就等在这里呢,忙勾唇笑着说,「那我走了啊,老婆!」 她也没再搭理他,迳自朝着客厅挪动着脚步,眼不见为净。 白天的时间里,她和平时一样,看看书听听胎教音乐,下午的时候和瑜伽教练一起做舒展,抽空再小睡上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和小傢伙一起吃晚饭,寻常的一天就过去了。 到了夜色阑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秦苏瞅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是快要十一点多了。 她向上伸展了个懒腰,白天睡的时间长的关系,晚上她倒是精神了不少,没有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这会儿看时间不早了,关了电视想要起身往楼上走。也是没打算等男人回来睡觉,想到他今天去做了什么,她就觉得心里犯堵。 可是这就是很现实的一个问题,路邵恆的婚约始终都存在,这一步是早晚而已。 秦苏一边嘆息着摇头,一边慢慢的往楼梯方向走,抬脚刚落在一节台阶上时,门口玄关处传来了动静,她不由的停下脚步回过身子去看。 防盗门打开,走进来的人却是让她愣在了原地。 因为回到家中的不仅仅是早上出门的男人,还有应该出现在新婚夜的新郎官路邵恆! 路邵恆也是一身合体礼服,明显是醉了的,那样魁梧的身材此时全都瘫软着,全是靠着一旁的司徒慎架着胳膊扛着往屋里面挪动,垂着的脑袋一晃一晃的。 「他怎么来这儿?」秦苏惊诧的出声问。 今天是举行了婚礼,虽说不是之前报纸曾经报导的盛大婚礼,但想必场面也绝对是隆重的。到了晚上,不管从哪里来讲,新郎官和新娘子都应该是在一起的,毕竟有洞房花烛夜,可现在路邵恆却跑来自己家? 「老婆,你还没睡!」往里面挪动脚步的司徒慎看到他,也是一怔,忙开口着。随即看了看自己架着的已经烂醉如泥的好友,他嘆了口气,「是邵恆要的,他说不会洞房花烛。」 秦苏嘴角动了动,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怀着身孕挺着个小皮球,当然是没办法帮忙的,所以司徒慎一个人扛着比自己要壮上一些的好友,往楼上哼哧哼哧的搬运着,直接到最里面有间始终空着间的客卧。 秦苏不打算理会,看到路邵恆那一身新郎官的礼服就觉得刺眼,迳自的回到了主卧室。可过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她还是再一次从主卧里走出来了,朝着最里面的客卧移动。 门推开,里面的司徒慎正将好友给扶起来坐在那,端着杯水的往对方嘴边送着。 见她过来,司徒慎忙低柔的喊她,「老婆!」 「这房间一直都没住人,干净倒是干净,可是也没有被子之类的,这个毛毯给他盖吧。」秦苏嘴角抿了抿,表情上虽没有什么太多的和缓,可语气还是正常的。 「嗯!」司徒慎很高兴的点头。 秦苏走过去,将腋下夹着的毛毯给放在了chuang上。 司徒慎对于她怀孕以后努力学会照顾人,到现在也是已经能很好的照顾人了,只不过面对喝醉了的好友倒还是显得无从下手了许多。好在这会儿路邵恆恢復了些意识,闭着的眼睛也都睁开了,只不过是垂在那里。 路邵恆有些晃的拿过司徒慎手里的水杯自己往最里面送,喝了两三口后就垂下了手,收拢着手指在上面。 秦苏看了眼司徒慎,眼神示意自己要出去了,可还没等动,房间里却有声音忽然响起来。 「她刚来家里的时候,脏死了,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可是那双圆眼睛却特别的亮,像星星一样……」 路邵恆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也并没有看向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像是在自言自语,嗓音因喝过酒的关系很是嘶哑。 秦苏听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嘴里所说的「她」,指的是好友路惜珺,心情不由的也被他带动着一起。 路邵恆依旧没有抬眼,自己继续着,「她从到路家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很听话,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过活。她怕所有人,却更怕我,尤其是怕我不高兴,可我要是笑了,她比我笑的还开心……」 「但她脾气也犟,路家那么大,那么多人都欺负她,连下人都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她却从来都不哭。可要是在我跟前,稍微安慰那么一两句,她就能哭到不行,像水做的一样……」 说到这里,路邵恆好似也陷入那回忆当中,低笑了起来,可很快,又重新沉默了下来,好半响才再发出声音来,「她始终都觉得我不喜欢孩子,怎么可能呢?那是我们俩的,怎么会不喜欢,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到后面,路邵恆不再说了,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那样用力,杯子在他指间都快被捏碎了,整个房间里都无限蔓延着从他声音和情绪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怅痛。 安顿好路邵恆,司徒慎夫妻俩回到了主卧室,依次的躺了上去。 秦苏偏头看了眼他,没好气的说,「你过来跟我睡什么,去跟你好兄弟完成洞房花烛夜去啊!」 「不好吧,老婆~~」司徒慎讨好的看着她,拉长着尾音的喊。 她一脸嫌弃他,还是愤愤不平,「我搞不懂,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取消婚礼!」 「邵恆也有他的难处。」闻言,司徒慎蹙眉。 「能有什么难处,不想结,还能像是古代一样被绑着去结?」秦苏不屑的说,感觉理由很牵强。 「话不能这么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再说,就比如我们,当初我也是不想结婚,可是后来还不是答应了和你去了民政局登记。」司徒慎蹙着浓眉,在继续说着。 他将两人的事拿出来说,就是为了帮好友解释一下,可等着说完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侧过黑眸看向她,果然看到她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都已经凌厉的眯了起来。 「哦,我差点忘了你当初有多么不情愿。」秦苏斜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咳!」司徒慎俊容一抖,急忙慌里慌张的补救着,「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我当初傻,你不能翻旧帐啊!」 「谁先挑起来的这个头?」她咬牙。 「我只是想替邵恆他……算了,老婆,我们还是睡觉吧!」司徒慎想要解释,后来感觉越解释越乱一样,干脆放弃了,长臂伸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匆匆结束着这个话题。 秦苏从鼻子里哼了两声出来,却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想到刚刚路邵恆的模样,那些话和那些事都像是烙印在他内心深处的,想必他无时不刻也没有放下过好友路惜珺。想到他心里的不甘愿和难,一整天的婚礼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很难熬过来的,这样想,竟对他也起了一些的同情心。 至于他和好友路惜珺之间的爱恨情仇,亦或者真的是这辈子没有了缘分,作为旁观者也只能替他们感伤而已。 都以为路邵恆今天的婚礼便是将所有都告一段落,没想到第二天没有过去前,竟爆出了个惊人的消息来! (惊人消息只在番外里揭晓啦。) ***************************** 随着冬天悄然离去,立春过后便又是迎来的初夏。 秦苏肚子里的懒姑娘也在一天一天的茁壮成长,到了最后,都已经没办法在为体重神马的糟心了,只能祈祷着产后能够快一点恢復身材吧。 随着节气而气温转变的关系,家里虽然都停了暖气,可屋子里却是很热,偶尔一个翻身也都是汗。而且随着月份大的关系,秦苏晚上也越发的睡不着觉,以前只是偶尔会这样,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 外面的夜色深深,屋里面却还亮着灯,躺在chuang上的秦苏又一次笨重的翻过身来。 「老婆,还是睡不着吗?」司徒慎忙支撑着手臂凑过来问。 「嗯……」秦苏声音都没有力气了。 「告诉我,哪里难受,还是上不来气么?」他紧张的继续询问,黑眸不停的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梭巡。 她再次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感觉到无助极了,「嗯,感觉闷到不行,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憋死了一样,老公,真的好难受啊……」 身上和脸上都有浮肿,而且感觉也是特别的重,怎么样都不舒服,根本睡不着,可是人一到了晚上没办法安心入眠的话是多么大的折磨啊! 司徒慎听着,心里简直像是针扎一样,恨不得替她来承受。 都说女人十月怀胎有多么的辛苦,以前因为他的混蛋根本没有经歷过,现在他这样陪着她一路过来,真的也算是感同身受了。怪不得都说儿女以后要孝顺妈妈,那是多么艰辛的孕育! 「老婆,实在睡不着的话,要不要我们起来在屋子里走两圈?」司徒慎半天都没办法帮的上忙,终于想到一样来,试图转移她的难受。 「也行吧……」秦苏听后,点了点头。 司徒慎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扶起来,然后在卧室的范围内里很慢的踱步着,始终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这样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左右,他怕她会觉得疲惫,干脆的将她抱起来,再继续的重复着踱步。 渐渐的,秦苏皱着的眉心倒是舒展开了一些,似是那股子痛苦减少了不少,但还是存在的。 始终被她打横抱在怀里,都有些迷煳的想要睡,可又还是觉得胸口闷,半眯着眼睛去看他,都发现他鼻翼两边都有了汗珠,心里也不免心疼了。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重的不像话,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斤,再加上顾忌她的肚子,姿势上也得格外托着,就会更加辛苦。可他硬是一声都不吭,俊容上也是一派轻松的,还不时的低声和她说话。 「老公,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她推了推他的肩头,示意着。 「没事,我不累。」司徒慎摇头,对着她勾唇。 秦苏又提出来两次,都被他给拒绝了,实在不忍大半夜的看他这样辛苦,她干脆说想要躺着了,他才是走过去将她温柔的放回了chuang上,整个人在上来,握着她的手守着。 「不走了,我们说会儿话就能睡着了。」秦苏回握着他的手,柔声说着。 「嗯。」司徒慎点头,俯身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秦苏垂眼看着自己的肚子,那股闷闷的感觉让她心情也很糟糕,语气烦躁的说,「这个孩子太磨人了,最后这三个月都快把我给折腾死了!」 说完,她又再次一个笨重的换了个姿势,喘气了半天。 司徒慎见她始终这样,眸光动了动,想方设法的让她轻松下来,「老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闻言,她没太大兴致,却也还是点了点头。 「有个孕妇过不久就要临盆了,宝宝在肚子里动来动去,让她睡不踏实觉。有天晚上她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丈夫就问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孕妇就气唿唿的回答丈夫:你孩子不睡觉呗!然后,丈夫想了想,你猜他说了什么?」司徒慎到了最后,故意的询问她,好让她被笑话的气氛带动。 「说了什么?」秦苏倒也是真的有了几分兴趣,好奇的问。 「他说啊:宝宝应该是知道要出来了,所以在里面收拾行李呢!」司徒慎勾起薄唇,将后面的笑话说了完整,这是前几天他在浏览有关后期孕妇需要注意事项时看到的。 「噗!」她听了以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像听了这个笑话以后,心情倒是真的不那么压抑了,有了不少的轻松感。 她再次垂眼看向肚子,眼神倒是柔缓了许多,在上面来回的抚着,「是啊,临盆之期越来越近了,会难受应该是我们家的懒姑娘,知道了自己没多久就要出来了,所以在里面太兴奋了吧!」 最后一次去产检时,医生有再一次告诉了临盆的日期,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真的是已经很近了! 「再坚持些日子,就快了。」司徒慎也将手放在上面,柔声的哄。 「嗯!」秦苏点头,对着他温柔的笑。 ****************************** 日子还在继续,时间还在流淌。 一个晴朗的午后,躺在沙发上的秦苏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稍稍左右的小幅度活动了两下身子,将身上男人给盖上的毛毯放到了一边。 看看电视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应该是怕打扰到她,所以就直接让她在沙发上睡了,这会儿客厅里也只有她一个。沙发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比chuang要更舒服一些,还是她这一觉睡的不怎么好,感觉肚子有些发闷,她在上面抚了好半天才觉得好了一些。 起身走出客厅,就看到了小傢伙正在楼梯口那里自己拿着玩具在玩,应该也是怕打扰到她睡觉,所以才在这边。 她不由的弯了嘴角,和儿子柔声细语的说了两句话之后,询问着,「舟舟,爸爸呢?」 「爸爸一直都在楼上噢!」小傢伙歪着头说,末了,还又偷笑的补充了句,「而且,我知道爸爸在做什么,他又在练习怎样包小妹妹和给小妹妹换尿片吶!」 「走,那我们去看看!」秦苏也笑了,拉起儿子的小手。 「好的呀!」小傢伙放下玩具,跟着她一起往楼上走。 主卧室的长地桌上,可不就琳琅满目的放着很多的小被、尿片之类的,中间还有个仿真的婴儿娃娃,男人正盘腿坐在那,一丝不苟的照着书上画着的步骤练习着。 对于这样一幕,秦苏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很早就开始弄这些了。 「爸爸,你把小婴儿的右脚丫落在外面啦!」凑过去的小傢伙看了半天后,脆声的指出来。 司徒慎忙去检查,小被子包裹着婴儿娃娃,都绑好了以后,可不是右脚丫还落在外面,他忙解开带子,再一次重新的开始,额头都开始轻微冒汗珠了。 「我来告诉你简便方法吧!」秦苏看着,好笑的走过去。 司徒慎见状,也是忙起身扶着她,怕她动作幅度太大。 他的大手搂上来时,男xing气息就跟着过来,秦苏唿吸间正感受着时,就感觉肚子又开始那种闷闷的感觉,而且还伴随缩着疼的感觉,一下又一下的…… 不知过了多少下时,她不稳的倒在了他的怀里,疼到颤了声音,「老公,我肚子……」 (宿醉,凌晨快两点才睡,醒来后一天都浑身难受!头疼的要炸开,胃里也不舒服,看哪哪都还是晕乎乎的,我素不素太放纵了!酒是穿肠药啊,呜!)
第212章,母女平安 第212章,母女平安    下午,正是阳光最浓烈的时候。 车子从二环桥下来以后,路况就稍微有些不顺畅,不过好在不是堵车,就是信号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从整个城市的高空俯览下去的话,各个街道上正是车水马龙,一排排的车辆都在等待着信号灯,里面驾驶席坐着的车主都是神情各异的,有的在打电话,有的面露慵懒,有的表情淡淡…… 偶尔向两边看一眼路况时,都忍不住好奇的朝旁边黑色卡宴里停住些视线,里面坐着紧握方向盘的男人,眉目线条那样深邃,可是俊容上却惨白一片,且满头大汗。 他们都不知情,在他车座后面正躺着是他的妻子,即将为他生下孩子而此刻痛苦万分的妻子。 根据提前预产期的推测,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做准备,然后好住进医院待产,可没想到,一切竟然来的那么突然。 那会儿她走过来说着告诉他更简便的抱孩子方法,他也就起身过去扶她过来,只是还没等小心翼翼的坐下去时,她神色就已经不对了,一手反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捧着巨大的肚子,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自己怀里无力的滑下去。 「肚子怎么了?」他当时慌急了。 「疼,好疼!会不会……会不会要生了?」秦苏也是被那股缩疼感折磨到不行,声音发抖。 「要生了?」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之前为她怀孕到临盆之期做了很多种的准备,可事到临头了脑袋直接全是空白,背上的衬衣都已经湿透了,凉凉的贴在精壮的背上。 秦苏点点头,只是嘴角动了动,已经无力发出声音来了,只是用力抓着他的肩膀,隐忍的低声痛唿。 「爸爸,现在要怎么办,是不是打120!」目睹全过程的小傢伙,这会儿也是急的直转圈圈,却也是脑袋瓜里冒出来了一丝亮光,想着有时看到电视上演的生病或者什么,第一件事都是要拿电话打120。 司徒慎听着儿子的声音,倒是情绪镇定了不少,虽然手肘还不小心踢翻了一旁的落地花瓶。俯身稍一用力的将孕妻给抱起来,然后沉稳的吩咐着儿子,「舟舟,你去帮爸爸把车钥匙拿着,再给妈妈拿一件外套,等不及120再拍急救车过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好!」小傢伙表情严肃,领命的一马当先的往卧室外面跑。 在慌忙的情况下,父子俩努力有条不紊的上车,然后往医院的路上开着。 司徒慎不是没有经歷过类似的事情,之前有次她快半夜时得了急性盲肠炎,可当时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心情,他感觉手里死死握着的方向盘都不是实的,眼前也有些飘忽,但他必须镇定。 「爸爸,你要小心开车,将妈妈和小妹妹安全护送到医院里!」后面陪着秦苏而坐在后面的小傢伙,小脸绷的特别紧,很是严肃且小大人一般的对着爸爸说。 「是,我会的!」司徒慎趁着信号灯没有转换前扭着头,郑重的点头。 「嗯,我会照顾妈妈!」小傢伙也一样,然后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 一家三口,就在这样日光明媚下朝着医院前进着。 ****************************** 赶到医院里,原本今天休班的妇产科主任,也已经被他在来时的路上打电话叫来了,这会儿全部都等在那里待命。 看到她的情况也吓了一跳,「哎呀,怎么提前了,预产期明明还有半个月啊!」 「那医生,现在怎么办,是要直接生了吗?」司徒慎胡乱的用手臂抹了下额头上的汗。 「现在还不用,宫口还没有完全开!先在产房外面的休息室里等等看,估计几个小时后就能上产chuang了!」妇产科主任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给出结论来。 「不是送进去产房,打上麻药就可以进行剖腹产了吗?」司徒慎有些茫茫然。 他对于这些知识,了解的都是书面上的,根本没有亲身经歷过,现在被医生这样一说都慌手慌脚。 「我原本是建议司徒太太这一胎是剖腹产的,毕竟第一胎有过剖腹经歷的我们百分之八十都会这样建议,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宝宝似乎想自己顺产出来,就是要辛苦司徒太太一些了!」主任直起身子来,根据情况说着,「孕期保养的一直不错,加上胎儿一切指标也都正常,没有问题的,而且这样顺产出来的话对孩子也好!」 像是这样的案例也有很多,头胎剖腹二胎成功顺产的,而且根据孕妇本身的情况,临床多年的妇产科主任也是很有经验,不然不会轻易给出建议。 「我没关系。」被安排躺在病chuang上的秦苏,此时微微弯了弯嘴唇。 「老婆……」司徒慎上前握着她的手,浓眉紧蹙。 他不喜欢这样,产检时都是说要进行剖腹产的,打上麻药后的过程里是不会太痛苦的,只是产后要忍受刀口的疼痛。偏向于这方面是因为,他还记得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以前生舟舟的时候,一开始想要顺产却折腾了好久都生不出来,最后还是选的剖腹产,所以他害怕还要让她经歷一次那样的折磨。 秦苏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但是医生的建议不会有错,而且她其实也想要试一试,主动抬起手来回握着他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拍了拍,安抚着他。 他们这边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司徒家的人就都过来来了,平时拄着拐棍都还需要被搀扶的老太太,脚下有风的走在最前面,一上来就连喘了好几口气,慈声的询问着她的情况。 在长辈们的温声细语和眼神关切下,秦苏倒是觉得不那么难过了,加上护士不时又送来甜腻的巧克力和温水,都缓解了她的疼痛,也恢復了不少的力气。 这样的等待一直持续到外面天色都降下来了,除了她这边的,其他医生护士们都已经是换班过一次了。 「爸妈,奶奶,你们都回去吧,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也许明天早上也不一定……」秦苏看着守候着自己的家人们,有些虚弱的提出来。 「不行,我可不回去!」老太太听后,第一个反对。 司徒夫人也跟着点头附和,统一着战线,表示不会回家的留在这里,看向自己眨巴眼睛的孙子时,对着丈夫说道,「我和妈留在这里,你带着舟舟先回老宅,明天一早再来!」 作为秦苏公公的司徒平来说,他也是想要留下来陪守的,因为之前那次他也是有些事情错过了舟舟出世,赶来的时候都已经生产完毕,再加上总觉得司徒家亏欠这个儿媳的太多,所以这次想要留下。 还未等司徒平开口拒绝,小傢伙就已经强烈不贊同了,「我不要离开,我要留下来陪妈妈!要等着小妹妹出生!」 见状,司徒慎只好找护士长开了间提供休息的空房间,让家里人先过去休息,毕竟这样等待下去也没有头,也会造成秦苏的不适感。都是再三和她说了半天话才离开的,不过小傢伙却始终都没有动,一直要留下来陪着。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渐渐的秦苏感觉到有些痛苦,眉头不时的皱着。 司徒慎都信不着护士,直接跑去妇产科办公室找主任,风风火火的将主任给叫来以后,再一次的仔细检查,他在一旁慌忙追问,「是不是可以开始生了?」 「这么着急啊!」主任直起身子后,笑着打趣。 司徒慎紧蹙着浓眉,表情凝重,他倒不是有多么着急孩子出世,只是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宫口现在才开了一指,还得等一等!」主任很有经验的微笑着说。 司徒慎仍旧蹙着眉,不太懂医生的专业术语,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暗自的比划了比划,却还是一脸的茫然。末了,干脆紧声的继续追问,「那还要多久啊?」 主任看着他傻气的样子摇了摇头,知道他心里的焦急和紧张,对着他笑着道,「这边都有留守的护士,她们都很有经验,放心吧!」 「老公,我们说会儿话吧。」秦苏见他这样,轻声喊着他。 司徒慎听到后,立即大步上前。 「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商量过,给孩子起名字的事儿,你有想过么?」秦苏主动找着话题,也是躺在这里才想到的问题,他们两个还真的对于孩子名字的事情没有过讨论。 「当然有。」司徒慎蹙着的浓眉终于是改为扬起,得意的回。 「我其实也查了字典,感觉好复杂,哪个字和哪个字组合起来都有讲究一样。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是好听,叫起来顺嘴的就可以!」秦苏笑了笑,继续说。 「我想让他们兄妹俩都延续谌这个字。」司徒慎勾起了薄唇,缓缓的告诉她。 「那叫司徒谌什么呢?」她听了后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样两兄妹名字里就有同样的延续,显得也是更加亲近。而且舟舟当初的名字是老太太给起的,这个孩子有说过就交给他们,现在用其中同一个字,当然是特别好。 「这个。」司徒慎没有直接回,而是拉过了她的手,拂开了她的掌心在上面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写着。 一横一横的出来个王字,紧跟着右边又是一个月亮的月。 秦苏惊讶的问,「……玥?」 「嗯。」司徒慎点头。 「有什么原因么?」秦苏继续好奇的问,想知道他的原因,因为看起来他似乎是精挑细选过后的。 「『玥』字,据说在古代是一种神珠,有一种被保佑的感觉,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也是像神珠一样难得珍贵。而且一般王字旁的字都是有美玉的解释,再加上『玥』用来给女孩儿取名就是有掌上明珠的意思。她将来不就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么!」司徒慎将他所精心翻查出来的对比结果,开始跟她讲解起来。 「真好!」秦苏听了以后,很是高兴。 这样精心挑选,又富有含义的名字,她想了想也说,「那小名就叫她玥玥,或者小玥。」 「嗯。」司徒慎薄唇上扬的更大,温柔点头。 病chuang的另一边,非要留下来的小傢伙已经趴在那枕着胳膊睡着了,小嘴张开着,还打着轻微的鼾声。再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他们这个家庭就要迎来新的成员,那样蓬勃的美好。 ************************** 最终推进产房上了产chuang时,是到了半夜。 前面夫妻俩一直聊着天,秦苏迷迷煳煳的睡了一觉,司徒慎始终守着她,不敢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困意,哪怕始终有经验丰富又专业的护士在。 到了快半夜的时候,秦苏就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难过极了,紧接着肚子开始一阵阵的绞痛,比之前都剧烈,是越来越急促的那种疼痛,是周身骨头缝都裂开的那种疼痛…… 司徒慎看到以后,『噌』的站起来,等候的护士也都跟着围上来,其中一个跑去办公室叫妇产科主任,不一会儿后者飞奔而来,看了之后立即大喊,「宫口已经开了四指,进产房!快上产chuang!要生了!」 瞬间,安静的气氛就变得嘈杂起来。 因为就是在产房外面的房间,所以只要推着孕妇到里面房间的产chuang上面就可以了。可是这样短短的十几步远,司徒慎视线始终都锁在她的脸上,真的是心疼坏了。 她的头髮都是汗湿的,一缕缕的杂乱在脸边,瞳孔也因为疼痛正在微微的涣散、放大。 司徒慎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她是在替自己生孩子,虽说现在两人已经彼此深爱,可想到之前他曾经对她做过那样多浑事情,又曾经那样伤过她的心,可是她仍旧愿意再一次的为他十月怀胎,然后在这里疼痛分娩。 看着她被往里面推,司徒慎心里涌上来很多的情绪,眼角都是狠狠的一抽。 此时都恨不得对老天发最恶毒的誓,若他以后敢再让她伤心或者难过,直接不得好死好了! 因为原本看秦苏的情况以后会是在第二天早上,没想到半夜突然要生,护士也都显得有些忙乱,不过好在都是准备好一切的。 这边要生,休息室那边的司徒家都跟着起来,就连小傢伙也是揉着眼睛精神百倍的在产房外面等着。这个时间产房外的走廊灯光柔和,显得宽阔幽长。 刷成粉色的墙壁上还挂着色调温馨的壁画,可是在外面等候着的大家却都始终放松不下心情来。 最后一个跑进去的护士,看到他后问了嘴,「司徒先生,您要不要进去陪产?」 「我可以进去吗?」表情像是正在被油煎一样的司徒慎闻言,一愣。 「当然了,只要换上无菌服消毒以后就可以了!」护士点头。 「得先换无菌服,然后能进去……」闻言,司徒慎碎碎念的重复起来,左右来回的看,似是在找去哪里换,又似乎有些害怕的不敢进去,总之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 司徒夫妇还好,一旁拄着拐棍坐在那里的老太太见孙子这样,很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这边还忙乱的不知道要不要进去陪产,里面产房的门却打开了,妇产科主任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抬手往下摘着嘴上戴着的口罩。 「医生,怎么样了?」众人直接七嘴八舌的先问起来。 「生了!」妇产科主任直接宣布。 「生了?」司徒慎上前一步,就发现已经脚软。 「是的,没多久就生了,特别顺利!」主任笑着点头,给予确定着。 没错,送到产chuang上没多久,在助产护士们的有节奏的用力口号中,生产的比一般头一胎的还要顺利。可能是这个懒姑娘知道怀孕期间将自己的妈妈折腾的够呛,到最后也不忍心了吧! 「哎呀,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 一下子都是激动的声音,司徒慎滚了滚喉结,还有些定不下心神的样子,再不停的吸气调整着什么。 「是小妹妹吧?」小傢伙跑上前,仰着小脸问。 虽说都告诉了妈妈肚子里怀的是小妹妹,可小傢伙很是害怕,万一到时生出来的是小地弟可怎么办,所以还是要最后确定一下的。 这样一问,司徒夫妇以及老太太也都目光关切的看向妇产科主任。 后面有抱着孩子走出来的护士,听到后笑着回,「母女平安!」 「哦也!」小傢伙瞬间举起了两条小胳膊,一蹦老高。 然后跑回到站在后面原地没动的爸爸身边,欢快的说,「爸爸,你听见了吗,是小妹妹耶!」 说完,却见爸爸并没有回他,而且还一动不动的,身体像是绷的很紧一样。 小傢伙不由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未果后再伸手推了推,却见他整个人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司徒慎……晕了! (那个想要说一下,有关路队结婚的事也许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到时也许会是另一番模样。)
第213章,爸爸的小天使 第213章,爸爸的小天使    产科的病房不像是其他的科室的病房,特意用粉色的色调来装饰,入眼都给人很温馨放松的感觉。 病房明亮的窗户开着,微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旺盛生机,房间里都很是安静,加湿器喷雾的声音都很清晰。 独立的高级病房里,却摆放了两张病chuang,一个上面躺着数个小时以前刚刚生产完穿着粉白条相间病服的产妇,另一个上面躺着一身便服看起来不像是病号的男人。 两张病chuang上的人,相隔十分钟左右依次醒过来,先醒过来的竟是还是产妇。 秦苏微微睁开眼睛时,就感觉浑身特别的疲惫,撑起眼皮都觉得很吃力,颤了好半天的睫毛。她稍稍才动,守候着的司徒夫妇以及老太太就欠身上前,慈声细语的询问起来。 她感觉到什么后,也是侧头往一旁看过去,就看到了处于昏睡状态的司徒慎,不禁惊诧。 昨天中午她临时发疼,比预产期的日子早了半个多月,很是措手不及的,他当时虽然表现的挺镇定,面对她时都是目光温柔又坚定,给她做可靠的力量,可她知道他也是很紧张的,毕竟这才算是他的第一次经歷。 到了半夜要生产时,她也是有预兆的,被医生护士们都推进了产房,躺在产chuang上后也是没有多久,就听到助产护士有在喊「加油,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之类的话。 「我问司徒先生要不要进来陪产,可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像是有点害怕的样子呢!」后面进来的护士也还笑着,将进来前的事情转述给了她。 闻言,秦苏笑了笑,最了解他的紧张,也是不想让他进来一起的,不然他看到她这么辛苦的分娩,心里一定是更加心疼她,同样的该更加埋怨他自己了。 而且也是没有多久,她就感觉到下面有唿啦啦的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因为这不像是剖腹产,没有打麻药,所以一切感觉都是特别清晰的,她能感觉到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小生命,随即便是嘹亮的哭声。 触目可及都是医生护士的高兴模样,她动了动嘴角,想要说话的,却因为筋疲力尽而失去了意识。 所以秦苏只知道护士转述给她的,询问陪产他却是在原地紧张的直转圈,这会儿看到他躺在那里,再加上老太太绘声绘色的事情经过,她简直不敢置信,他竟然……晕过去了? 「可不是!当时给我们都吓傻了,以为他怎么了呢!医生过来检查以后,说是紧张过度,大脑神经都是高度紧绷,所以才会导致晕倒,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老太太直撇嘴,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秦苏偏过头,也是忍不出笑了出来,只是虽觉得好笑,但心里更多的是暖,因为分娩而浑身散掉的力气也渐渐的回来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里,始终昏迷的司徒慎慢悠悠的醒了过来,黑眸睁开看了天花板半响,然后勐地想到了什么,一跃而起的坐了起来,眼神焦灼的看向周围,当看到一旁病chuang躺着的秦苏后,松了一口气。 「老婆!」司徒慎第一时间喊。 「你醒啦。」秦苏弯唇,笑着询问。 「唔。」司徒慎这会儿也才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和她一样的盖着被子正在病chuang上面。 老太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大的嗤声来,毫不客气的直接揶揄,「就是,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比人家生完孩子的孕妇还要能睡!苏苏十分钟以前就已经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我们司徒家又添了个重孙女的是你生出来的呢!」 老太太这番话说的很是滑稽,一旁正专心从果篮里往外抠葡萄吃的小傢伙听到,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葡萄皮喷了一地板。 被奶奶和儿子这样,司徒慎觉得没面子极了,掀开被子就跳下了chuang,俊容上窘迫到不行,觉得丢脸极了。 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晕倒,在妇产科主任从产房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宣布终于生了的那一瞬,他激动的不像话。再到后面护士的一句「母女平安」后,感觉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也是忽然就放松下来,然后就眼前一黑…… 会昏睡这么长时间,除了神经绷的太紧,也有太过疲惫的关系。要知道从家里一路往下,哪怕是有电梯也是要始终将那么笨重的她抱在怀里,车库离的也不近,到了医院又一直折腾到半夜,始终都是他在跑前跑后。中间痛苦的秦苏都还迷煳的睡了一觉,他却始终保持着最高的警备…… 不管怎么说,想想也还是觉得丢脸! 可不可以重新来一次啊! 嗷呜--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为她接生的妇产科主任,以及刚刚走出去的司徒夫人,这会儿重新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个襁褓婴儿,是刚刚在护士那里抱过来的奶娃娃,也是他们司徒家新增加的一名小成员。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妇产科主任知道她醒了以后,便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了。 「嗯,只是觉得浑身没劲,其他都好。」秦苏点头,还是略显疲惫。 「这个很正常,不要担心。」主任微笑着说,又对着病房里的家属们继续说,「这次的生产很是顺利,我还以为会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进了产房没多久就出来了!其实像是司徒太太这样的案例,一般头胎有过剖腹的,二胎都是建议也要剖腹的,没想到竟然还能顺产,真的是恭喜!而且大人和孩子情况都不错,更是要恭喜了!」 「谢谢你主任!」都是很感激的道谢着。 末了,老太太问了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剖腹的话一般是要一周左右,顺产的话是三天到五天,我建议多住几天。」主任笑着回答。 又说了几句,主任也就没有多待,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他们一家人,交代了两句后就离开了。抱着襁褓婴儿的司徒夫妇忙上前,凑过去的询问,「苏苏,你还没看宝宝呢吧,快来抱抱看!」 见状,尚显虚弱的秦苏一下子来了力量,被上前的司徒慎给搀扶起来,眼神期待。 秦苏在生儿子时,已经经歷过一次面对这样的生命延续,可是即便是这样,现如今那种为人母的喜悦感还是不言而喻的。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很重吧!护士当时称了,说是八斤二两呢!一般都是男孩子才有这个重量!」司徒夫人很是骄傲的说着。 闻言,秦苏对着女儿皱了皱鼻头,怪不得她那么能吃,还真的生出来个小胖丫。 因为身子还是有些虚,她抱一会儿其实就有些胳膊酸了,再加上一旁司徒慎的目光太过强烈。想到他是在生产以后就晕过去直到刚才醒过来,应该也是还没有看到女儿呢。 「老公,你来抱一下吧?」说着,她将女儿给递了过去。 「我来抱?」司徒慎好像还不确定的样子,表情踌躇。 一旁的老太太已经再一次发出了嗤鼻声,秦苏倒是很温柔的点头,「对啊,你不抱抱我们的女儿,看看她吗?」 「要的!」司徒慎用力点头。 然后便挺直了身板,像是用整个身体都在做着准备一样,喉结滚动的一个深唿吸后,双手无比赤诚的伸了过去,再无比慎重的接了回来。 司徒夫人还有些担心,害怕儿子会抱不好,刚出生的婴儿是最软的了,一不小心都容易弄伤到。可儿子抱着的姿势虽然僵硬,但是手法和角度都是正确无比的。 司徒谌玥这个小妮子,从出生的那一秒开始哭声洪亮,第一件事就是哭着要东西吃,然后饱了便是睡。刚刚被护士又是拿着奶瓶餵了些奶粉后,又开始唿唿睡了起来,怎么看都有将懒姑娘头衔坐正的苗头啊! 司徒慎接过来的时候,褓里面的小妮子不知道怎么了,皱着眉头「嗯」的动了一小下,然后一只小手捏着小拳头举在了脸侧,模样可爱极了。 手臂的肌肉都在一寸寸的收紧,司徒慎盯着臂弯里的小女儿,黑眸一眨不眨的,里面亮的像是坠了天边最亮的星。 怎么那么小啊,脸好像都没有他的手掌大,上面的五官也都是小小的,到目前好像看不出更像谁一些,却是绝对能看出来是他们夫妻俩的孩子。而且还皱巴巴的,可眼睫毛却是那么浓密那么长的啊,像是两个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 「你好,宝贝儿……」司徒慎目光深深的,眉宇之间都是骄傲和满足,俯着俊容过去贴了贴,声音低柔的像是蝴蝶的翅膀,「爸爸的小天使!」 十月怀胎,翘首以盼,他的小天使终于降临。 嗨,欢迎你! ************************* 病房从上午一直到晚上,都持续着温馨的气氛。 从外面走回来的司徒慎,一推开病房的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奶香味道,完全的盖过了医院原本该有的那种消毒水味,简直好闻极了,感觉人浑身骨头都跟着松软了一样。 两张病chuang的婴儿车里,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小妮子,此时仍旧还保持着唿唿睡着的状态。 下午的时候醒了,喝了奶瓶玩了一会儿,又开始继续睡。哪怕只是睡着的小模样,也已经足以让大人们围着不动的观看了。 秦苏也躺在病chuang上睡着,在医院附近吃过晚饭的司徒夫妇和老太太都还没走,再加上小傢伙,两大一小的都围在婴儿车边上。小傢伙因为身高不够,还是踩在椅子上的,捧着下巴在那里美滋滋的。 「司徒谌舟、司徒谌玥!奶奶,太奶奶,小妹妹和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字是一样的噢!」小傢伙开始对着两个长辈显摆起来,小脸都高兴的泛着光。 「是的呢!」司徒夫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瓜。 「妈妈说啦,是爸爸起哒!」小傢伙继续说,抬眼发现爸爸走进来,忙兴奋的朝着他招手,一起分享着快乐,「爸爸,你快来看呀,小妹妹还在睡呢!」 司徒慎迈着脚步走过去,往婴儿车里面看,他的小天使果然还在睡,而且还特别香,外界的一切都好似打扰不到她,睡颜安静又美好的,真的像是个纯净的小天使。 黑眸抬起来,勾唇笑着对儿子道,「舟舟,那你要小声一些,不然会吵醒了小妹妹。」 「噢对!嗯嗯,我小小声哒!」被提醒的小傢伙忙反应过来,将声音压的特别低。 可是终于有了小妹妹以后,真的是好心情实在遮挡不住,小傢伙兴奋的又开始讲话,「爸爸,小妹妹出生了以后,太奶奶帮她洗澡的时候,我有帮着递毛巾噢!」 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血水什么都有,第一件事就是送去清洗,但是现在随着家属们的需求和医院提供的服务越来越多,家属们也是可以参与到其中的,可以为刚出生的婴儿洗澡。 「是啊!我还记得上一次给婴儿洗澡,还是你爷爷小时候!」老太太也是眉开眼笑的。 司徒慎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嫉妒了起来,「不是应该我来洗么。」 「你怎么洗?在梦里面洗啊?你忘记你那会儿很丢人的晕过去了,还是找了个男护工才把你送到病房里的!」老太太斜眼过来,撇嘴说着。 「……」司徒慎吃瘪,语塞的没话回。 听着他们继续描绘着给女儿洗澡时的情形,他也只能默默的嫉妒。 可是这样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在儿子和自己说上有关女儿的话题时,他就一下子心情开朗了起来。 「爸爸,小妹妹以后是不是会长得很好看?」 「当然了。」司徒慎挑起浓眉,骄傲的回。 他的一双儿女,当然是会帅气和漂亮,会让所有人艷羡和嫉妒。 「那以后我会保护她,不让其他男孩儿追求她!」小傢伙挺起了小腰板,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司徒慎勾着薄唇笑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嗯吶!」小傢伙重重点头。 看着他们父子俩,病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到了晚上繁星满天的时候,司徒夫人和老太太才恋恋不捨的离开,小傢伙也是被好说歹说才劝着跟回了老宅,只留下司徒慎一个人照顾自己的妻女,而且对于这项任务,他当然是乐不得的接受。 家里人走了没多久,秦苏也是转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坐在自己的chuang边,一手正握着她的,另一手正扶着婴儿chuang的边缘,黑眸以一种无比柔和的光正注视着熟睡的女儿。 她稍稍动了动手指晃了晃,司徒慎忙转过身来看她,「老婆,醒了?」 「嗯。」秦苏对着他一笑,再次睡醒过来,身体的疲惫感几乎全部都消失了。 「老婆。」司徒慎手指勾着她的,十指相扣。 「嗯?」她舒展着眉眼。 「我还没有对你说……谢谢。」司徒慎欠身靠近了一些,声音低柔。 谢谢你为我们的生命做了又一次的延续,谢谢你为我带来了这样可爱的小天使,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让我儿女双全。 「不客气。」秦苏翘起嘴角笑了,亦是柔柔。 女儿在旁,刚刚添了新成员的家庭里,夫妻俩爱意的眼神相互对望,温馨的气氛都不知今夕何夕般。可是却有煞风景的,前一秒还乖乖熟睡的小妮子,忽然醒过来后就大哭起来,声音洪亮。 正好有护士过来查房,见到此情形后笑了笑走出去,再回来时多了个温度刚好的奶瓶给他们。餵完了以后,护士例行检查过了以后,走之前还交代了一件事。 秦苏从司徒慎手里接过了眼睛骨碌骨碌转的女儿后,便按照护士刚刚所说的,直接解开了病号服,将胸前的扣子全部解开来,然后将其中的一只拿了出来送到了女儿的嘴里。 因为按照护士说的,现在刚刚生产完母体里还没有奶水,但一定是要先给宝宝吸的,这样才能让奶水更快的下来。 刚刚才裹奶嘴喝了大半瓶奶的小妮子,这会儿妈妈送过来的东西,虽说和奶嘴的口感不一样,也没能裹出来什么东西,可好似天生就知道这将是以后她的粮仓一样,卖力的用小嘴往回嘬着。 秦苏倒是没觉得什么,而婴儿餵奶是很正常的行为,以前舟舟生下来时她也都是坚持要母ru亲自来餵的。小孩子一直喝母ru的话会比喝奶粉要好上很多倍,也是更加天然有营养的。 只是她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却吓了一大跳。 一道十分火热的目光正紧紧的锁着她,是的,火热的、紧紧的! 因为本身距离就近,房间里又没有其他的人,他这样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过来,顿时两人都是同样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 「咕咚--」 司徒慎很明显的吞咽了口水。 虽说她不至于全luo什么的呈现在她面前,可病号服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里面又什么都没穿,敞开了那么大一片,而他的小天使正闭着眼睛在蠕动着小嘴在用力的往回吸……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好么! 可是又移不开视线! 生舟舟到舟舟的成长里,他参与的那么少,所以他才愧疚的不想要错过小女儿的一切。可是这样的场景他根本没有经验,是第一次看到啊,太有视觉冲击了…… 秦苏都被他看的抬不起头来,唿吸都快要不稳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在他始终没有转过半秒的视线里坚持不下去了,轻咳着嗓子,将还在有滋有味驽着小嘴的女儿挪开了一些,然后将病号服的两边向中间敛了敛。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她低声着,脸有些红。 司徒慎接过女儿,黑眸却还停留在衣服的缝隙之间,刚刚的那一只上面还残留着唾液…… 他艰难的别过视线,集中不了注意力的缓慢应,「……嗯。」 「那个什么……」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秦苏摸了摸女儿的小身子说着,「感觉这个小被子有些潮了,给她换一个吧,顺便再换一个新尿片,干爽一些的让她好睡的舒服。」 「嗯。」司徒慎点头。 接下来就是夫妻俩一起给女儿换尿片和小被子,秦苏坐在病chuang上帮女儿的小衣服也直接给换一件,然后先让男人抱着,她在这边将崭新的小被子铺好。 这个时间里,司徒慎始终看着在他臂弯里蹬着小腿的女儿,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见状,秦苏笑了笑,想要出声让他将女儿放到被子中间,然后换上新尿片就可以包起来了,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看到他还满是笑容的俊容忽的一僵。 没有尿片的小妮子,直接酣畅淋漓的尿了她爹一身。 洗手间里传来动静,刚刚进去的司徒慎从里面走出来,衬衫已经脱下来了,裤子上还是湿了一大片。 秦苏忙抬眼问着,「洗干净了?」 「嗯……」司徒慎点头,一边走过来时,一边还抬起刚刚满是尿水的手凑到鼻间,然后浓眉便是蹙了起来。 秦苏看他这副嫌弃又没办法嫌弃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睡着了?」司徒慎走近一看,问着。 「嗯,刚睡着。」秦苏看了眼一旁包裹好的小妮子,点头柔声的回。 司徒慎也点头,然后将女儿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往一旁的小小婴儿chuang上放着。 秦苏挑眉,笑着打趣他,「老公,你还觉得她是你的小天使吗?」 「当然!」刚刚被女儿尿了一身的司徒慎,毫不犹豫的回。 即便以后的日子里要这样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要做牛做马一样任劳任怨,他的女儿对于他来说还是像神珠一样难能珍贵,仍旧是他最美好的小天使! (接下来,司徒的奶爸模式可以开始启动了,我透露的是,这个小姑娘很懒哟!)
第214章,奶爸不易 第214章,奶爸不易    一周后,办理出院。 虽说长辈们一致强烈要求将秦苏以及司徒家新添的小公主接到老宅,这样既能照顾产妇坐月子,也能每天看到小公主。可是被司徒慎给拒绝了,觉得自己能行,这一点上秦苏倒是也同意,毕竟过去老宅就太麻烦长辈了,而且她也没那么娇气。 主卧室里,婴儿chuang被摆放在那,里面的小妮子依旧在唿唿的睡,空气间都是小孩子带有的那股奶香味,好闻极了。而另一边的浴室里,两个大人都在里面。 秦苏靠坐在男人搬进来的椅子上,下面还特意垫了软软的椅垫,没有一丝冰凉感和不舒适。而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手上正拿着刚刚拧干的毛巾帮着她细细擦拭着,温度刚刚好,里面还掺杂了酒精的气味。 因为产后的前两周是不可以直接洗澡的,只能按照医生所说的用温酒水来以擦澡的形式,在医院里还是回到家里都是他来给自己负责的,母女俩几乎都是被他给照料着。 「……好了吗?」秦苏微微向下低着视线,询问着。 「马上。」正握着毛巾专注擦拭的司徒慎闻言,没有一丝不耐。 秦苏收回视线,嘴角不时的抿的更紧一些,因为他擦拭的真的很细緻,从上到下的,撩开外面的衣服往里面,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大腿两侧的里面也都是要仔细擦遍,而且最让她觉得羞窘的是,分娩后都会产生一些脏东西出来,是医生嘴里俗称的恶露,虽说是很正常的现象,可看着他埋在那里…… 她若是提出来,他倒是很理所当然,说是夫妻之间这有什么。 终于,他将毛巾丢回了水盆里,将她褪下来的睡裤也重新给穿好,表示都已经擦好了,黑眸抬起来看到她脸颊上升腾起来的红色云朵,薄唇邪气的勾了起来,「老婆,你脸怎么那么红。」 「太热了吧……」秦苏口不对心的回。 「哪里热?你是不是又想什么有的没的了?」司徒慎故意表情夸张,眯着黑眸笑的促狭。 「我没有!」她当然是矢口否认,才不让他知道自己有些反应了呢。 「还得等一等。」司徒慎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这样说着,末了还扶着她的肩膀握了握,煞有其事的继续了句,「再忍耐一下,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了!」 秦苏被他说的又羞又恼,气唿唿的就要起身。 他见状也是忙起身搂着她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低声嘱咐着,「小心点,慢点起来!」 回到了chuang边,他也都是要扶着她躺在上面以后,又将一旁的薄被扯过来给她小心的盖好,又给她找了最舒适的躺卧着的方式。秦苏都觉得,自己被他像是女儿一样的婴孩照顾。 「像是上洗手间还是什么的,来回我自己可以走的,也不是剖腹产怕扯到刀口。」她仰躺着看他,弯着嘴角轻声的说着。 「没事。」司徒慎眉峰一动。 随即拍了拍她的手,又忍不住多墨迹了几句,「医生说了,这两周里除了吃饭还有上洗手间,其他时间里你最好都是要卧chuang的,要是总是起身走动的话,会引起子宫下垂,所以就辛苦点吧,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来帮你。」 「嗯。」秦苏认真的听,甜甜的应。 她看着面前从产后就一直悉心照料自己的丈夫,也许他并不是最会照顾人的,有很多地方都照顾不到或者不够仔细,可他那份心却是最踏踏实实的。 都说女人在将孩子生出来以后,十月皇后的位置就会跟着消失,可她一点也没有啊。他满身满心都是女儿,却也同样也有她,住院那会儿好几次,她都看见他追着护士出去,细细的询问产妇坐月子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就比如说现在,每天她用来洗脸刷牙的水都是他提前烧开过又凉到刚好温吞的热度。任何东西也不让她拿,阳光太强的时候也是忙将窗帘拉上,保护她的眼睛……诸如此类的很多很多。 记得之前还没有分娩前,她还曾傻气的问他生了孩子以后他还会不会对自己这样好,现在重新再想一遍,好像也还是会笃定,他会一直这样,不会改变。 夫妻俩这边的气氛还没有温存多久,婴儿chuang再一次发出了警铃,小妮子的哭声响起来。 司徒慎忙起身,快步过去,忙俯身将里面的宝贝疙瘩给抱起来,姿势标准的轻轻晃着,嘴里低柔着嗓音哄着。可是小妮子哪里会给面子,仍旧哭个不停,而且还愈来愈多的趋势。 「你看一看,是不是要换尿片了?」躺着的秦苏也是追着视线,询问着。 司徒慎按照她所说的,摸了摸后回,「没有尿湿。」 「那应该就是饿了。」秦苏给出结论来。 「会吗?」司徒慎略显惊讶。 「应该是的。」皱皱眉,她还是点点头。 「可是……我记得她两个小时前才刚吃完睡着的。」司徒慎不确定的说着,这也是他为何会惊讶的原因。 秦苏对此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月科里的小孩子大部分都是吃了睡、睡了拉,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小孩子会哭闹,要不就是饿了,要不就是拉了,而且介于他们家的这个懒懒的小胖丫,从生下来就特别能吃,所以前者的可能xing很大的。 「要不你试试?你将手指放在她嘴唇边点一点,看看她会不会想要吃。」想了想,她对着他这样说。 「好。」司徒慎点头,开始按照她所说的做。 将食指伸出来放在小妮子的嘴边,很轻很轻的点一点,闭着眼睛正哭的小妮子顿时就停止了哭声,然后努着小嘴往他手指的这个方向转着小脸,而且小嘴的动作还在拼命的往回吮。 「好像是真的!」司徒慎见到以后,特别激动的说着。 「……那就再餵她一点吧。」秦苏只好无奈的说道。 也没有直接坐起来,打算用侧躺着的方式餵奶,等着他将女儿抱着送过来以后,秦苏一条手臂搂过来,然后另一手开始解着胸前的衣服扣子,一颗两颗三颗,解完了以后便将一只送到了小妮子嘴里。 临出院的前一天,每天都帮妈妈裹的小妮子就成功的将自己的粮仓打开了,所以后面她都是给女儿餵母ru的。 送到女儿拼命努的小嘴的同时,秦苏也是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男人,见他和之前几次一样,虽是就坐在一旁帮忙扶着吃奶的女儿,俊容却是不由自主又略显吃力的别到一旁,视线落在某一点上,眼观鼻鼻观心。 这样的画面对于司徒慎来说,哪怕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有视觉冲击。所以每次在她给女儿餵奶的时候,他都会潜移默化的移开视线,尤其是中间的时候,一只差不多的时候,他也是要帮忙托着点女儿换到另外一只的,过程里他都是目不斜视,可还是会被那白花花的一片闪到黑眸……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内心很澎湃啊! 即便知道他在克制,可秦苏还是能听到在女儿吞咽的同时,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每次也都还是会让她心勐跳一下的。等到了完事,是小妮子吃饱满足的时候,也是两人松了口气的时候。 秦苏拿着小手绢给女儿擦了擦嘴边,然后由他伸手给竖着抱过去,一手托着小妮子的腰,另一手轻轻的拍背。 因为每个新生的小宝宝由于胸腔还没有发育完全,在吃奶的时候都会吸进去一些空气,吃饱以后会有常常吐奶的现象,所以都是需要这样拍奶嗝的,这一点司徒慎早在孕婴的书上有读到过。 这边刚刚餵完奶的秦苏,也是将衣服都重新的给系好了,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这样很温馨的一幕,只是当她看到应该父爱泛滥的男人正蹙着浓眉,好像有些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她困惑了。 「老公,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没怎么。」司徒慎撇了撇薄唇。 「没怎么?」她听着他的语气,就更加惊诧了。 他别扭了好半天,黑眸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语气嫉妒的说,「我发现,女儿比我要幸福多了。」 「为什么啊?」秦苏莫名其妙的问,不懂他为何有这样的感想。 「她想吃就吃,我都不行!」司徒慎薄唇一抿。 他倒是说的实话,哪怕是以前,他想跟她做什么的话,也不可能每天随时随刻的,想要做什么就可以的。可是现在他的小天使完全可以,而且正当光明,比他还要理直气壮! 「……」她无语了。 这个……也要计较的么? 可是出生的婴儿就是要这样啊,餵奶吃奶都是很正常的行为,是他自己思想不端正吧! 与此同时,被爸爸竖着抱起来拍奶嗝的小妮子,也是成功将奶嗝给打了出来,吐出来的一大口奶就顺着他的肩头往下流了一整个后背,黑色的丝质衬衫上像是瀑布的蜿蜒而下一长条。 对于此,司徒慎也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气。 ******************************* 初夏还没有到盛夏时,气温是最舒适的。 小区里面种着的高大梧桐树长得茂盛,阳光跳跃式的从树叶的缝隙里面洒下,黑色的卡宴稳稳的停在下面。不一会儿,驾驶席的车门打开,欠身从后座拿过一大购物袋的司徒慎从里面走下来。 虽说他现在几乎都是要隔一两天才去公司,可是每次提前结束了工作以后,他几乎是直奔回家,上了电梯直接抵达自家楼层,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家门。 现在比之前秦苏怀孕时,他迫切想要回答家里的感觉更加强烈,因为家里不仅仅有爱妻和儿子等待,还有他的小天使。 换了鞋脱了外衣,然后就往楼上的主卧室里走,虽说现在小女儿将他的生活整个沾满,可是回来的第一件事还是要先亲吻一下还卧chuang坐月子的妻子,接下来再跑去婴儿chuang边。 对于此,秦苏倒是没有太多的计较和在意。 只是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购物袋,忍不住皱眉,「你又买回来了什么,不会又是给玥玥的吧?」 「嗯,回来时看到橱窗里摆的,特别适合咱们女儿。」司徒慎点头,从外面回来没洗手,他也就只是凑过去仔细瞧一会儿女儿的睡颜。 「你已经买了很多了!」秦苏听后,立即念起来,「而且小孩子长得快,眼看着就要满月了,接下来转眼就会是一生日,很多东西其实都穿不了多久的,你买太多了就是浪费了,现在还有好多都没拆开过包装袋呢!以后不要再买了!」 「我知道了。」司徒慎俊容也没抬的回。 见状,秦苏嘴角动了动,是还想要继续念些什么的,却又还是作罢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这样告诫他了,但是每一次她说了以后,他也都是这样答应,可过后还是会像今天这样再一次买回来。她摇了摇头,对此已经是无奈了。 拿过一旁放着的杂志,她拿起来翻开起来,因为男人有给她规定,每天可以有半个小时的看书时间。这期间,司徒慎也是去更衣室换了身居家服和浴室里简单沖洗了下。 等着他走回来时,发现婴儿chuang里的小妮子已经醒了,而且很难得的竟然没有哭,眼睛眨巴眨巴的,小脑袋左右张望着,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蓦地,似是对上他的视线一样,小嘴竟然咧了开。 司徒慎见到以后,黑眸立即睁大,里面瞳孔紧缩着,很是兴奋的快步过去,俊容上的表情激动不已。 「老婆!」他急急的喊。 正在翻看杂志的秦苏闻声,被他尾音里侵入的颤抖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被他弄得都有些紧张兮兮。 「笑了!」司徒慎激动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她一头雾水。 「女儿刚刚对我笑了!」俊容终于是转向她看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转回婴儿chuang内,司徒慎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惊唿着,「她竟然对我笑了!是对我笑啊!」 天哪!他的小天使笑了! 司徒慎此时脑袋里没有别的,只有这一个欢快的念头充斥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秦苏看他这样子,心里其实也是感动的,因为说明着他真的很喜欢女儿,可是他那个样子也未免太过滑稽了,甚至滑稽的都有些丢人,所以她不得不提醒他事实,「你太夸张了吧,小宝宝会咧嘴笑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她对我笑!」司徒慎只关注这一个重点。 「满月婴儿的视觉也都只是能看到离着有二十到三十厘米的距离,玥玥现在还没到满月呢,你刚刚又才走过去,她哪里会是看到你才笑的呢!」秦苏哭笑不得的说着。 「是,她是对着我笑,我敢确定!」他听了以后,依旧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好吧,那就……是吧。」秦苏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然后她就看到,司徒慎努力扬起着薄唇两边,对着躺着的小妮子一直傻傻的乐。 或许是第一次经歷小生命成长的关系,女儿的每个第一次,都对于司徒慎来说是惊奇和难得的。所以自从司徒谌玥小朋友对着他笑过一次后,他一直都是春光满面的。 只是这样的状态没有连续几天,以前总是吃了睡、睡完了又吃的小妮子终于露出了本xing来,不再那么容易哄,渐渐的开始磨人起来,白天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睡着的,特别体贴人的不吵不闹,可一到了晚上,就开始变身小魔女了。 尤其是换尿片这一方面,刚开始的两周还好,到了第三周时,小妮子敏感的皮肤就脆弱起来了,小屁屁两边都会泛红起着小疙瘩,去看了医生后说可能是对尿片过敏了。他们又连续换了好几个牌子的,却始终不行,最后只能放弃一次xing的,改用最传统的尿布。 可是这种传统的尿布不像是一次xing的,用过了就扔,每次用完了以后就要立即清洗消毒的,不然会滋生出细菌来。小宝宝是最脆弱的,一切都是要多费心思的。白天的时候还好,有李姐和单独请来的月嫂帮忙,到了晚上只能是司徒慎自己来负责。 所以荣升为奶爸的司徒慎又多了一样,洗尿布…… *************************** 又是夜,外面月光皎洁,星星闪烁的,屋里面灯光也是暖暖温馨。 秦苏侧躺在chuang上,看着衬衫袖挽到手肘的男人,正俯身在婴儿chuang那里,一边低声哄着在哭的女儿,一边在动手给女儿换着尿布。 司徒慎现在换尿布的手法已经很熟练了,步骤一丝不苟的,和那些孕婴书上的图片教程里一模一样。 整理好一切的,司徒慎再一路拎着跑到浴室里哗哗的洗起来。等着他出来以后,阳台上就又多了一块心的尿布挂在那里,像是长城一样排开。 再一次将女儿哄睡着了以后,司徒慎才是终于可以爬上chuang了。 都有些迷煳的秦苏看了眼表,再看了看他眉眼之间的疲惫,又是心疼又是同情的。 「老公。」她柔柔的喊他,伸手帮着他按压了几下眉心。 司徒慎俊容贴过去,在她唇上深深啄了两下后,长舒出了一口气。 「看来啊,你的这个小天使还真的有变成小魔女的趋势!」秦苏看着他的模样,都不忍打趣了,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子,她坐月子不易动,晚上都是他来照顾女儿的,休息状态一直不好,眸底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她也是有些不能理解,苦恼的继续说,「不过说来也奇怪,她白天时都是特别体贴的模样,不哭不闹的,怎么一到了晚上就开始了呢!」 司徒慎听后,再一次长长的嘆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有抱怨,反而打起精神来勾唇说,「可能是咱们的女儿,想要给我充分展现父爱的机会。」 「估计是吧。」秦苏被他这样很有正能量的话逗笑了。 算了下时间,她想到一件事忙跟他讨论起来,「下周应该就是满月了,老宅那边怎么说,奶奶有说去哪里摆吗?」 「你怎么想的。」司徒慎倒是没回答,只是寻求她的意愿。 「我觉得简单一些就可以。」秦苏想了下,回。 「嗯,那就按照你想的弄。」他点头,完全以她为主,不过也怕她在意家里长辈的看法,所以又接着说,「奶奶昨天临回去时也说,满月酒在家里摆就行了,请几个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饭,爸妈觉得也挺好的。」 「好。」她点头,笑着应。 再看了一眼表,秦苏忙催促着,「都快十二点了,应该是不会再闹了,你赶紧睡吧!」 「嗯,一起。」司徒慎点头,将她搂过来更紧一些。 只留有一盏很暗柔的壁灯,两人互相给对方了一个浅浅的晚安吻后,闭了眼睛,渐渐安稳入眠着。 外面月光依旧皎洁,星星也依旧闪烁,屋子内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气氛是那样恬静,这样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接下来就是迎接明天的朝阳,可是往往不能如愿。 「哇——」 这样安恬的夜,被某人小天使的嘹亮哭声给划破。 秦苏都已经睡着了,迷迷煳煳的翻了个身,意识还没有清醒,只下意识的朝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 小妮子似乎积攒了很多的能量,一点没有哭一哭就停止的趋势,一声比一声高。 凌晨是人的身体状态最疲惫的时候,司徒慎闭着的黑眸艰难的撑了起来,暗暗嘆了声,伸手阻止着要动的妻子,「你继续睡,我去看看女儿。」 掀开被子起身,司徒慎轻手轻脚的朝着婴儿chuang走。 抱起了里面正集中一切拼命哭的小天使,抱在臂弯里低声的边打哈欠边哄着,就差低声下气的去求女儿乖乖睡觉了。 奶爸……不易啊! (今天的更新完毕啦,最近颈椎病有些犯了,不太舒服,但是没有两天了,会坚持住哒!)
第215章,还在等她吗 第215章,还在等她吗    阳光明媚,如梦如幻。 从早晨起来开始,一百八十多平的楼中楼就显得气氛不一样,客厅里都充斥着五颜六色的气球,还有很多装饰的丝带拉满整个棚顶,哪里看起来都是甜美又温馨的,因为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司徒家新添的小天使满月啦! 原本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在酒店里摆酒席的话,应该是在老宅举办的,可是司徒家那边都是介于秦苏也是刚出月子,再加上这里地方也够大,请的亲友也不多,就不想让他们折腾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就有参加的亲友们陆续赶过来了。 今天的主题就是满月酒,司徒谌玥小朋友当然是主角,只是小妮子吃过一顿后就始终唿唿睡着,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司徒慎也是不允许他们跑去看,怕会影响到女儿睡觉,所以可急坏了一帮人。 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小妮子才终于懒洋洋的醒过来,被爸爸从楼上抱下来时还张着小嘴打哈欠。不过倒是很给面子的,始终也没有哭闹,葡萄一样大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 司徒慎怀里抱着女儿,站在那里下巴都不自觉微微上抬着,俊容上也有着难以掩饰的飞扬得意,薄唇两边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也难怪他这般,此时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女儿,身边还跟着已经满六周岁的儿子,可谓是美满的儿女双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可以傲然睥睨一切的。 从秦苏生产就因为有事没有过来探望过的邱景烨,早就想要见了,第一个沖在最前面想要抱一抱,可司徒慎哪里肯将女儿交给别人抱,一点都信不过。不过倒是勉强说可以给他们摸一摸,但前提是要先去洗手! 「不是吧!这是干嘛啊,瞧不起人么!我刚既没上洗手间,又没干什么的,手很干净!」邱景烨本身就对于他不爽,听了他的无理要求之后顿时炸毛了。 「那也不行,婴儿最怕细菌了,你要不洗手就不能给你碰了。」司徒慎倒是很心平气和的回。 「小苏苏!」邱景烨愤怒的转向正招待客人的秦苏。 见状,秦苏眨巴眨巴眼睛,语气上倒也是颇为无奈的,「唔,我平时若是做了别的事情再去抱女儿,也一定是要洗手的……」 司徒慎对于女儿的宝贝程度,确实是有些令人髮指的程度,就连她这个当妈妈的也是同等级别要求的。所以面对好友的不满,她也是只能表示无能为力的。 「得,我去洗,保证洗的干干净净!」邱景烨将这口气给憋回去,只得不甘不愿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 当然也不是就针对邱景烨一个人,接下来每个人想要碰一碰或者摸一摸司徒慎的小天使,都是要先去洗手清洁一番的,不然才不给近身呢。大家虽是情绪上很不满,但是小妮子长得太可爱了,皮肤又q又嫩的,尤其是胡乱挥舞小手的样子,简直让人移不开双目! 被爸爸抱在怀里给众人参观的小妮子,仍旧是不哭不闹,好似对这样的场面一点不惧怕,也不怕生人。视线不知能看到多远,但只要有人凑过来跟她说话,她就转动着黑亮的瞳仁瞅过去,眨巴又眨巴。 那边司徒慎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前不久女儿对他笑的事,大家都是众心捧月般的拥着,想要和他一样的情景重现,热热闹闹的,气氛别提有多好。另一边刚从李姐手里接过一盘新洗好的果盘走回来的秦苏,看了眼坐在沙发对面的被易江南带过来的女孩子,将盘子里切成一半的橙子挑了个递了过去。 女孩子长髮披肩的,一身简单普通的运动服,坐在那里乖乖巧巧的也不出声。 秦苏对于女孩子当然不会陌生,因为易江南的关系至少有过两次照面,只是比之前见到时要胖上了一些,看起来年纪更加的轻。当时她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止是易江南时,也是稍稍惊讶了下。 「谢谢。」女孩子声音也是轻轻的。 「还想吃什么自己拿,冰箱里还有熬的汤水,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一些来?」秦苏弯起嘴唇来,像是姐姐一样温和的询问起来。 「不用的!吃橙子就可以了!」女孩子忙摆手,生怕麻烦到她。 秦苏笑了笑,低头拿过另一半的橙子也开始扒着吃起来,只是过程里,有明显的感觉到对面女孩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是一种小心翼翼带着某种窥探的目光。 不经意的,她抬起头来看过去和对方视线相撞,女孩子便会尴尬的低下头去,有些手足无措。 「恭喜你啊,你们的女儿好可爱!」似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女孩子忙找着话题,看着那边被围着的小天使,眼神里都是柔柔的光亮,很是真诚的说。 「谢谢。」秦苏微笑着道谢,然后又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冯可可。」女孩子轻声回答。 「嗯,可可。」秦苏点头,直接以最亲近的称唿喊着。 女孩子听了以后,很是受宠若惊的样子,甚至脸颊两边都有些微红,真是一个单纯又可爱的姑娘。 「看你的样子好像大学生,是还在上学吗?」秦苏用很温和的目光打量了对方两秒,笑着问。 「九月份就要大四了,现在不怎么用回去学校。」冯可可紧张的回着。 「嗯。」秦苏见对方这样,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笑着说,「我挺高兴你能过来的,江南终于是给机会能让咱们正式见面了,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更多机会的!」 闻言,冯可可露出怯怯的笑容来,然后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正拿着气球逗小玥玥的易江南。 见状,秦苏仍旧还是笑了笑,然后起身朝着易江南的方向走了过去,后者看到是她,转过来和她笑着聊了起来,无外乎是一些近况和围绕女儿的话题,再者两人相处向来很是舒适愉快的。 秦苏抱着肩膀,故意拿眼神瞟向坐在沙发那里的冯可可,然后再表情暧昧不已的去揶揄面前的易江南。 易江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温润的眼里有几分不自然,却也还是笑了起来,然后凑上前一些,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秦苏听了以后,眼睛睁大,很是惊诧的看着他。 「真的吗?」她不确定的问。 「嗯。」易江南点点头,再开口声音里有了藏不住的喜悦,「三个月了。」 「那是我要恭喜你才对啊!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孩子的。」秦苏感觉比他还要兴奋。 「是啊。」易江南笑容扩大。 「我刚刚还不知道,招待她的也是咖啡,我赶紧让李姐给她换杯果汁!」她很是愧疚的说着。 「好,麻烦你了。」易江南感激一笑。 这边两个人聊的太热乎的关系,眼角余光里,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始终往这边飘着目光,看起来是在意的却又怯怯的不敢表露出来,实在是惹人怜爱。 秦苏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说着,「快过去吧。」 易江南虽是皱了皱眉,顿了几秒后,却也是按照她所说的走了过去,表情没有任何不耐。 刚刚送睡着了的女儿上楼的司徒慎也是刚好从楼上走下来,小妮子被众人围着,早就玩累了,抱着哄了没多久就塌着眼皮睡着了。也是刚好看到了她刚刚和易江南很是亲近的那一幕。 「玥玥睡了?」秦苏迎上去两步问。 「嗯,上面月嫂在看着。」司徒慎伸手揽在了她的腰上,点头回着。 随即手臂上的力道紧了几分,状似不经意却语气明显在意的问,「老婆,你刚刚和易江南在聊什么?」 闻言,秦苏就知道他的老毛病竟然又犯了,不悦的眯了眯眼睛。 「我就是随便问问。」他忙解释。 秦苏才不信,嗤笑了声后,故意说着,「他说我身材恢復的不错,比以前还好。」 「不可能。」司徒慎听了以后,却一点不信,心里很是有底的说着,「易江南才不会说这样的话,邱景烨才会有可能。」 她再度眯起了眼睛,表情似乎在说既然知道为何还问的样子。 「老婆,我今天好满足!」他忙讪笑的转移话题。 「是虚荣心很满足吧!」秦苏没好气的说。 从女儿醒来以后,他就跟游街一样的到处走来走去,在每个人面前显摆来显摆去,尤其是对没有孩子的,鼻孔都快冲上天了。 司徒慎更加搂紧着她,深情无限的表白,「总之,我就是很满足,最满足的就是你,老婆——」 「还老婆婆呢!」因为他故意卖萌拉长的尾音,秦苏嫌弃道。 「就是你变成老婆婆,我也还是会永远爱你!」 「油腔滑调!」 「只对你!」 …… 两个离婚又復婚、有了儿子又生了女儿的夫妻俩,竟然女儿的满月酒,亲朋好友满满一屋的情况下,一点不顾别人想法的当众甜言蜜语的腻腻歪歪起来。 众人鄙视之际,也都是别过了视线。 ***************************** 到了晚上时,又加了一张桌子才是勉强坐下。 都是精心准备出来的饭菜,一盘盘的蹲在上面,虽没有饭店酒席看起来那样漂亮,可是家常味才是最好的。家里的亲戚坐在一块,朋友坐在一块,凑在一起又是拍照又是聊天的,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作为司徒慎的好友,路邵恆也当然会到场,只不过比别人稍微晚了些,吃饭的时候才赶过来。 秦苏距离上次在家楼下后,也是没有再见过路邵恆,生产时听男人说他有过来,只不过当时她在睡觉,并没有打上招唿。今天一见,感觉他整个人好像消瘦了不少,轮廓比以前更加深刻。 而且话好像变得也比以前少,坐下来后也没怎么出声,和大家颔首示意了下后,也只是和司徒慎低声交谈上几句,在别人递过来拍摄的小妮子满月纪念照片时,也会跟着一起说恭喜。 满月酒就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进行着,期间当然还是少不了有关孩子的话题。这边都坐着朋友圈里的,一直在不停夹菜吃着的邱景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就提起来句,「要是小珺在的话……」 「景烨,以后会有机会的。」秦苏看了眼对面的路邵恆,笑着接过话题。 「嗯。」邱景烨点点头,又不经意的继续说了句,「小珺怀孕比你还早,现在应该早就生了,没准小孩儿都会翻身了,能独立坐着的话也有可能!」 说到这里,对面的路邵恆终于是镇定不住,握着的筷子掉了下来。 听着筷子落在碗上的声响,邱景烨有些讽刺的一笑。 虽说更多时候,邱景烨因为对秦苏的那份埋着的心思而走得更加近一些,可是路惜珺和秦苏之于他的情分都是一样的,那么多年的感情下来,怎么可能不替她抱屈。 见状,秦苏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在桌下面踢了踢好友的脚以作阻止。 热闹的满月酒终于是进入了尾声,结束的时候因为小妮子还是睡着不醒,所以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就都起身告别离开了。司徒慎和秦苏夫妻俩作为东道主亲自送着前来参加的亲友们到楼下,因是怕她刚出月子吹夜风不好,没多久秦苏就率先返回到家里。 进门后,还没有走的路邵恆待在客厅里,这会儿还坐在沙发那里,正偏头视线凝住在角柜上。 两个沙发中间有专门设计个角柜放在那里,下面的抽屉里可以放一些杂物,上面有田园小碎花的桌布铺着,除了插着水竹的花瓶摆放着,还有几个相框依次挨着,有她和司徒慎的婚纱照,还有和老宅家人的照片,还有和秦父生前的合照,还有和好友的…… 而此时,路邵恆的目光,就紧锁在最后的一张上。 是她和路惜珺还有邱景烨,大学毕业时拍摄的照片,每个人都是青春洋溢的笑脸,对着镜头笑的那样开心。 秦苏走过来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始终都没有偏过半分的视线,连眨眼似乎都没有,里面的眼神有些无神的散着,里面有着袒露出来的细细痛楚。 「路队。」她走近后,轻声开口。 路邵恆被她这一唤,似乎才被惊醒一样,视线慢慢的转过来,有些尴尬。 「看照片呢?」秦苏坐到了他一旁,伸手将那相框拿了过来。 「嗯。」路邵恆很随口回了句。 虽是这样,可他的视线却又再一次的凝聚在了上面,秦苏看到后,笑了笑说,「这是那年我们大学毕业时候照的,当时是真年轻啊,现在感觉时间都跟流水一样!」 「嗯,以前家里也有这样一张,不过……」路邵恆也笑了起来,说到一半时又顿住了,然后很久才低低的说了句,「被她拿走了。」 一个男人忽然间很专注的沉默下来,总是会让人心里会不好受。 「路队。」秦苏低声的喊了他。 「嗯?」路邵恆重新抬起头来,似是打起了精神般的看向她,礼貌笑着的等待下文。 「你……是还在等她吗?」秦苏很是踌躇着开口询问。 没有提名字,但两人都知道在说的是谁。 从刚刚他的表情以及他声音来掺杂的情绪,都能看得出,好友始终还深深存在他的内心深处,每一个细微里都能透露出来。她就忍不住想要询问,再加上他的那个婚礼…… 路邵恆听了以后,再一次的沉默了下来,似是回答不上来,又似是无法回答。 见状,秦苏脸上表情悄然变化了几分,纠结的欲言又止,「其实……你……」 她难得这样的犯难,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也是处于自己内心强烈的挣扎当中。 「司徒太太,玥玥醒了!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就在此时,楼梯上面传来月嫂的喊声。 被打断的秦苏起身,也是刚好作罢这个话题,看向路邵恆笑着邀请,「路队,你也一起吧?还没看过孩子呢吧!」 「嗯,正想看看呢。」路邵恆点头,跟着一起。 *************************** 主卧室里灯光通亮,向窗外看还能看到静阑的夜色。 婴儿chuang里,刚刚换了尿布的小妮子,正晃动着小胳膊,两条肉唿唿的小短腿也在用力的往上蹬着。 「真可爱。」路邵恆站在边上,由衷的嘆。 「是啊,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最可爱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不久,对什么事情都是未知的。」秦苏笑着点头,附和着他的话。 路邵恆伸着手过去,里面的小妮子视线竟然会看过来,他不免很是惊奇的样子,神情都放松了不少的询问,「起名字了,我听着叫玥玥?」 「司徒谌玥。」秦苏回答着。 对于女儿的这个名字,她也是特别喜欢的,感觉笔画看上去还挺诗情画意的,读起来又不是很绕口,再加上玥字又有很好的寓意。 「挺好听的。」路邵恆给出评价来。 秦苏微笑着点头,却不由的想到对方婚礼那晚过来家里时的一幕,当时紧握着水杯似曾说过也是将自己孩子名字起好了的话,可是现在却…… 「我说我到处怎么没找到你,原来在看我女儿啊!」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送完客人回来的司徒慎。 「可不。」路邵恆挑了挑眉。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小天使一样吧!」司徒慎走过来,笑着问向好友。 「没错。」路邵恆没有恭维的回答。 才满月的小婴孩,其实都还没有长开,哪里都是小小的,看起来都一个样子,可是司徒家的小玥玥,生下来眼睛就特别的大,葡萄一样的,而且还粉嫩粉嫩的白,真的如同司徒慎的形容,如同小天使一样。 得到好友的贊同,司徒慎骄傲极了,又开始显摆起来,「我跟你说邵恆,前两天,我女儿竟然冲着我笑了!」 「你今天都说很多遍了。」秦苏受不了的在旁边提醒。 「但是邵恆不在,还没有跟他说。」司徒慎却不以为然,转过俊容就又开始形容起来,「我跟你说,当时我是回来后去了洗手间,等着出来再走过来时,她看到我之后,就直接咧嘴对着乐了!这就是血脉的天xing!」 秦苏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起婴儿chuang里的女儿,轻轻哄着。 路邵恆倒是难得的不打趣他,认真的听着,认真的笑着。 见到好友不比别人,再加上内心一直有太多的喜悦澎湃着,司徒慎急迫的想要跟好友分享着,从出生那天开始的事情,一直到满月至今,发生和经歷的事情都要每一件讲出来给对方听。 秦苏见他滔滔不绝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都很晚了,不得不提醒着,「老公,你别再说了,路队没准都听烦了!」 「还好,挺有意思的。」路邵恆笑着说,好像倒是实话。 「时间不早了,让路队早点回去休息吧。」秦苏不忍他继续听司徒慎哌噪。 「小玥玥也都睡着了,我也就不多待了,改天有时间我再过来。」路邵恆看向她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小妮子,声音都低了下来,也是出声道别着。 秦苏点头,忙说着,「路队,有时间多过来坐坐。」 司徒慎虽是没有说够,但是在妻子的警告眼神下也只能乖乖闭嘴,然后送着好友。 路邵恆跟着他一起往卧室外面走,临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苏正将熟睡了的小女儿往婴儿chuang里面放,小妮子的小手还攥紧着小拳头。 看着那一幕,路邵恆情不自禁的说,「司徒,我真羡慕你。」 这是路邵恆第二次说同样的话。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更像是一种极低极低的呢喃,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细碎的难过从他的骨血里四散而出,再从整个身躯里透出来,遮挡不住。 (我大概想了想,又掐指算了算,估计还有三章左右就结束了,然后接下来就是双路的番外啦!)
第216章,饱 第216章,饱    岁月静好。 摆了满月酒以后,小玥玥就似乎长的特别快,每一天都会有细微的变化,这些也都是被司徒慎细心的记录下来。 主卧室里,婴儿chuang依旧摆放在原位置上,里面刚刚吃饱喝足的小妮子再一次的香甜睡着,透过窗帘进来的阳光铺在她的小脸蛋上,漂亮的像是洋娃娃一般。 尤其是脑袋瓜上面一层层短短的毛髮,不像是其他婴孩那样绒绒软软的,反而有些硬,而且还有着卷。 对于女儿生下来后就有着明显自来卷的趋势,司徒慎和秦苏都很是纳闷,因为他们夫妻俩的头髮都很好,就连小舟舟的头髮也是又黑又顺的,不知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度还怀疑是否根孕期吃过什么有影响。不过用不上多久,老太太拄着拐棍再一次来探望重孙女时,没好气的将自己满头的银色捲髮晃了好几下,也是终于将这个谜给揭开了。 被李姐接回家的小傢伙,每天进门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早早的就从打开电视机换成了去看小妹妹,不管是醒着也好睡着也好,必须要过来瞅一会儿才可以去做别的事情。 小傢伙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提前下班的爸爸坐在了婴儿chuang边,正低头忙碌着什么。 「爸爸,你在做什么呀?」小舟舟凑过去,好奇的问。 埋头在那的司徒慎,抬起黑眸看了眼儿子,神秘的不出声。 小傢伙多聪明啊,歪着脑袋瓜看了半天,就已经知道了,「爸爸,你是在手工给小妹妹做鞋子吗?」 「嗯。」司徒慎得意的点头。 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可以做出来鞋子,都是一些现成的材料,只需要按照说明上的步骤将彩线缝上就可以了。会迷上这个,还是前两天的一个饭局,平时都是讨论生意上的事情,不知谁起了个头说到了各自家里的宝宝。 其中有个老总就是有提到,自己平时总会闲下来给女儿做一些手工鞋,还很显摆的给他们看了手机里拍摄的照片,所以同为女儿心头肉的司徒慎,当然也是不肯示弱,也买来一大堆材料开始。 这些一般都是女人们爱弄的事情,不知怎么得,现在倒是奶爸流行起来了,平时总觉得男人如果拿针线活这种事情看起来很娘,可是轮到自己是要为了女儿的话,就总觉得兴奋的不行,尤其是缝制好给穿上。 歪歪扭扭的将现成的两朵小花朵,终于是一来二去的缝在了鞋尖上,上面线头都特别的明显,司徒慎却很得意的晃了晃,询问儿子,「怎么样?」 「太好看啦!」小舟舟完全捧场王变身。 司徒慎浓眉挑起,起身将小鞋子摆在女儿小脚的两边,薄唇忍不住上扬。 「新鞋子和小妹妹很配噢!」小舟舟也踮脚凑过去。 「有眼光。」司徒慎朝着小傢伙丢了个「不愧是我儿子」的眼神。 「这个弄起来好容易,一会儿再做两双换着穿好了。」司徒慎完全被吹捧起来,起了兴致。 小傢伙看着爸爸兴沖沖的再次忙碌起来,不由自主的感嘆起来,「小妹妹可真幸福啊!」 闻言,司徒慎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起黑眸看向儿子,小傢伙正双手扒在婴儿chuang边上,踮着脚尖往里面瞅着自己的小妹妹,黑又亮的眼睛眨巴又眨巴的,一动不动。 不用谁去提醒,他当然深知对于儿子自己有多少的亏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得知秦苏再次怀孕之后,他便从一开始就抱有着将曾错过的都补偿回来,所以对待小女儿也是紧张万分和疼爱加倍。 他竟然忽略掉了这样重要的一点,对于儿子来说会不会是一种不公平? 虽说他并没有因为小女儿的出世而怠慢了儿子,可毕竟小孩子都有一颗敏感又纤细的心,他还是很怕会给儿子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记。 「舟舟。」司徒慎开口,朝着儿子招手。 小傢伙立即转过头来,笑米米的跑到他身边来。 司徒慎将儿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在他的发顶上一下下的抚,酝酿许久才又出声,「舟舟,你会不会怪爸爸?」 「怪爸爸?」小傢伙疑惑了,眨巴着眼睛,「为什么要怪爸爸呀?」 「爸爸现在对小妹妹太好了,在舟舟小时候,爸爸却都没有这样陪着你、照顾你……」司徒慎很是缓慢的说着,同时心里也是在不停的反思着。 「呃……」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才明白过来爸爸和自己说的是什么。 很认真的沉思了一番,小嘴咧开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的特别单纯,「没关系哒,你可以把我的这些都给小妹妹呀!」 「真的吗?舟舟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司徒慎一怔,随之而来心中升腾起一股感动。 「真哒!我很喜欢小妹妹呀,也希望爸爸妈妈对她好呀!如果你不疼爱小妹妹,那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噢!」小傢伙勐点头,百分之百的贴心小暖男。 「儿子,对不起。」司徒慎喉结滚动,黑眸柔柔的看着小傢伙,「还有,谢谢你。」 司徒慎的道歉和致谢都特别的认真,完全没有对待小孩子的敷衍,是从内心感慨而发的。 小傢伙还是第一次被爸爸这样,所以有些害羞的伸手挠着耳朵边。 司徒慎薄唇向上勾了勾,认真的看着儿子的眼睛,握紧儿子肩膀的同时温声的说,「现在家里多了小妹妹,你就是哥哥了,除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太奶奶,你们两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是男子汉,身上就肩负了这份照顾妹妹的责任,以后爸爸是要把她交给你的,你会做的好吗?」 他的这番话包含了很多一个父亲对于儿子所託付的东西,还处在幼小人生里的小舟舟对于这些都是半懂不懂的。而且爸爸这样认真且慎重的对话,让小傢伙自身有种被当做了大人一样,心灵上泛起了男子汉的高大感。 「我会!」小傢伙严肃的点头,特别郑重的强调,「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会做一个好哥哥的!」 司徒慎伸手,搂着儿子的小后背贴在自己的怀里。 小傢伙再一次害羞的笑了。 ****************************** 晚上的时候,司徒慎将和儿子白天聊心的事告诉了妻子,秦苏听了以后也同样很是感动。 小傢伙从小就很是懂事,有了妹妹以后更加像是大孩子一样。其实她心里一直也有隐隐担心过这方面,很怕儿子内心会觉得被忽视,现在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低头看着怀里正抱着的小女儿,秦苏心中柔肠百转。 有懂事的儿子,又有可爱的女儿,她这一生虽不是一路顺畅,但也真的是感激上苍了。 正托着女儿轻轻晃着一起玩,小妮子说变脸就变脸,毫无预兆的就哭了起来,秦苏忙急急的哄起来,根据经验的还去询问着女儿是不是饿了之类的话。 这个时期的婴儿或许还听不懂大人说的话,可有些关键词却还是有着记忆力,会短暂的停一下哭声。往往这个时候,秦苏就已经可以确定,忙动手解着胸前衣服的扣子,开始把女儿的粮仓给送过去。 一旁的司徒慎,也依旧是默默的转着俊容看向别处,或者漫无目的的找一些事情来做。 从开始餵奶到现在,也是经歷了一段时间,秦苏见他仍旧还是这样避开视线,实在是觉得好笑。 吃奶对于现在的小妮子来说是此时人生里的最大乐趣,每次都吸的很有劲,大口大口的往下吞着,小小的手紧攥成拳头不说,小脚丫都不老实的一踢一踢的。 秦苏垂眼,握着女儿的小脚丫在嘴边亲了口,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男人,「老公。」 「嗯。」司徒慎应了他一声,却没有立即转回来。 身子都朝着左边,只留给后背和后脑勺给她,努力不去听女儿吞咽奶水的声音,全神贯注的整理面前晾干后的尿布。 秦苏又喊了他一声,见他还只是平平的应了句了事,不由的伸长了腿凑过去碰了碰他。 见状,司徒慎终于是转回了俊容,蹙眉漂移着视线,「不是还没有吃完。」 平时晚上女儿饱足了以后,是要由他抱着哄入眠的,所以这会儿都还没有吃完,叫他做什么! 「你怎么总这个样子啊!」秦苏不满的指责他。 「哼。」司徒慎很幽幽的发出一声来。 黑眸从女儿拼命努着的小嘴上移开,薄唇撇了撇,明显的羡慕嫉妒。 她忍不住笑,下一秒又有些脸红,然后便是稍稍欠身靠过去一些,压低着声音对着他说,「今天玥玥白天没怎么睡,一会儿吃饱了估计就会睡觉了,到时我再餵饱你……」 司徒慎原本还哼哼唧唧的,一副怨夫的表情,听到她后面说的话,黑眸「噌」的一下亮了。 「餵饱我吗?」他受宠若惊的看向她。 「……嗯。」秦苏羞涩的点点头。 喉结大力的一个滚动,司徒慎眼神激动的锁着她。 想着接下来能够吃到的久违大餐,心里真是狂喜到不行,要知道自从第二次当了爸爸以后,他就始终没有好好的吃饱过一次,就算是孕期间也开荤过,可根本没痛快啊! 只是忽然想到个关键xing的问题,纠结的问,「现在可以了吗?上次问医生的时候,不是说至少要五十六天以后?」 正常来说,顺产一个月可以同房,剖腹产是要三个月的。因为产后的母体生理变化很大,尤其是经过妊娠和分娩的变化和创伤,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復正常,而医生给他们的建议是,子宫内膜完全癒合要56天左右,所以产后的规定期间内要严禁那件事,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炎症等疾病。 「今天已经是第六十天了……」秦苏娇睨着他,缓缓的说。 「真的吗?」司徒慎再一次激动了。 黑眸里光亮不停的烁动,似也是在暗暗的算着时间,最近两天有些太忙,也就没有太算准时间。 「真的啊。」她点了点头,给予肯定。 「太棒了,宝贝儿!」司徒慎整个人都窜过去,激动的去搂她。 可是秦苏怀里好抱着正餵奶的女儿,被他这么一抱就直接被打断了,小嘴用力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粮仓位置后,顿时狂哭起来,奶膘了一身。 她微恼的瞪了男人一眼,一边将女儿的粮仓送回去,一边拿手绢给擦着小脸。 小玥玥再重新得到粮仓后,便很快就不哭了,卖力的继续「滋咕滋咕」的吸着,一点不知爸爸妈妈在她睡着了以后要有怎样居心叵测的事情要做。 司徒慎这会儿哪里还在意这些,她一眼瞪过来都让他心猿意马,直接跳起来往浴室里沖,先去好好的把自己清洗干净,为接下来的事情节省时间。 秦苏被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弄得脸红的不行。 ********************************* 根据平时大多次来看,只要吃过以后,小妮子都是会很快就要睡的。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到了爸爸的怀里,反而精神了起来,葡萄般的眼睛骨碌骨碌的,嘴里不时的就往外吐个泡泡。 司徒慎当然也喜欢跟女儿这样相处,尤其是女儿又对着他咧开小嘴乐着,可又很急迫的想要做坏事,所以他就一直在两者之间痛苦的煎熬着。 终于,在磨叽了快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是将自己的小天使给哄睡着了,动作又轻又温柔的给放在婴儿chuang里面,也不忘给女儿将身上的小被子掖的严严实实。 然后便是一个高往亮着灯的浴室门口窜,抬手敲门着,催促的声音都盖过了里面哗哗的水声,「老婆,女儿都睡着了,你快一点!」 「……知道了!」里面传来羞恼的女音。 秦苏洗澡完,吹干了头髮从里面走出来,习惯xing的看了眼婴儿chuang里睡着了的女儿,然后才走回chuang边去掀开被子。只是还没等完全躺下来,一旁的男人就直接摸了过来。 她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便被他直接给吻了上来。 很是急切的一个吻,等被他暂时给放开时,都感觉上下的嘴唇都微肿了,她稍稍抗议,便会被他又再度给吻了下来。 「老婆,我好想你!」司徒慎一边忙碌着,一边还不忘薄唇扯动。 秦苏害羞的抿紧嘴角,当然知道他说的想,实际上指的是什么,更加的害羞。 等着他从衣服里埋进去时,她不由的有些惊慌失措,不敢确定的去拽他,「喂,你干嘛……」 「行使属于我的权力!」司徒慎下巴一抬,笑容邪气。 秦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想要阻止时,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十根手指都紧紧蜷缩在一块儿了。 等着他终于将俊容抬起来,意犹未尽的舔着薄唇两边,唿吸间都是独有的奶香味时,秦苏羞的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软软的斥着不要脸的某人,「你怎么……和女儿抢粮食啊……」 「没关系。」司徒慎两道浓眉高高扬起,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等着你再多喝一点猪脚汤、鲫鱼汤什么的,不就都有了!我和女儿一起享用~~」 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只是一直怕开始了就收不住,现下终于可以畅快进行了。 秦苏听着他最后面说的话,真的是羞恼到了极点上。 还处于襁褓当中的女儿,正需要她给提供粮仓,是多么正经的一件事情,却被他和自己的无下限扯到一起去。一个是食粮,一个是……简直是无法继续往下想。 「老婆,我们要正式开始了。」司徒慎眯了眯黑眸,里面光亮红红的。 秦苏咽了口唾沫,热到不行,已经是感觉到有东西在活泼的打招唿,触电一样的感觉在到处乱窜着。 他也不会耽搁时间,抬高了她的一条腿,便缓而重的向前…… 可能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舒服的直嘆气,黑暗的房间里便都是撩人的喘息声了。 事后,秦苏软软的躺着,只觉得眼前的一阵阵白光还没有完全的消失。 「老婆。」帮她清理干净以后,司徒慎凑过去。 「嗯……」秦苏累的都睁不开眼睛。 「刚刚舒服吗?我厉不厉害?」饱足之后,他开始嘴上挑逗起她来。 即便是夫妻之间,这样的话也还是让人害羞啊,所以秦苏红着脸不出声,只拿手肘撞他制止继续问。 司徒慎抓着她的掌心就舔了下,看着她手指瑟缩的样子,笑声从喉咙之间逸出,终于痛痛快快的吃了以后,他真的是神清气爽,从头到脚都快意啊。 听着他的笑声,秦苏羞恼极了,不禁也出声抱怨了起来,「你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整个过程里,就是到现在,她还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他给压的散光了,喘息也都还没平缓回来,别说手指,就连脚趾头动一下都觉得好吃力。 司徒慎听了以后,没有出声。 见他沉默,秦苏还以为他在自我反省,却没想到耳边一热,他竟危险的抵了过来,「老婆,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我们每次的时候,时间都很短吗?」 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哆嗦了下,秦苏慌忙的吞咽着口水。 不等她开口解释,他便再一次翻身而上,同时眯眼扯薄唇,「看来,我得好好表现了!」 「不……」秦苏只挣扎了一下,便被他再一次给淹没了。 撩g里,还在熟睡的小妮子嘴角有着隐隐上弯的弧度,才不会被大人们所做的坏事所打扰到呢,睡颜纯洁的小天使一般。 **************************** 小孩子向来是见风就长的,一转眼司徒慎的小天使就七个多月了。 主卧室里,始终在婴儿chuang里的小妮子被放到了爸爸妈妈的大chuang上,穿着连体衣裤的小妮子在铺着的薄毯上面趴着,小嘴一张一合的,露出下面两个冒出来的小白牙,不时有口水往下流在围嘴上。 这个时候,正是要帮助宝宝学习爬的时候,所以夫妻俩分别在chuang的两边,试图拿着彩球吸引女儿的视线,好让她跟着往自己这边爬动。 不知是不是能吃能睡的关系,小妮子完全是个小胖丫,胳膊和腿上都是肉,哼哧哼哧了半天却也都只是在原地不动,急的小手不停的拍着薄毯,逗极了。 「玥玥,看看妈妈手里的是什么呀?过来,到妈妈这里来!」秦苏半蹲在chuang边,还在对着女儿打气。 小妮子黑葡萄的眼睛瞅了半天,又努力移动了半天,急的直叫。 「ma——ma——」 这两个字,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喊出来的。 「玥玥,刚刚喊了什么,再喊一遍?」秦苏听了以后,激动坏了,欠身上前忙将女儿给抱起来,欣喜的给女儿做着嘴型诱导着。 小妮子瞅了半天,果然再一次的喊出来,「ma、ma——」 「老公,女儿会喊妈妈了,你快记下来!」秦苏开心的对着自己的丈夫说着。 因为女儿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胎动开始,后面很多的第一次都被男人耐心且仔细的记录下来。 「嗯。」司徒慎应了声,却显得没什么精神。 她奇怪的朝他看过去,见他蹙着两道浓眉,俊容上的表情也不像她这般明朗。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司徒慎很孩子气的,不高兴的嘟嚷着,「为什么先叫的是妈妈,不是爸爸!」 明明他也是每天花很多时间跟女儿努力相处,终于等来了女儿可以开口叫出一个明确的称唿来,竟然不是爸爸。虽是同为夫妻俩,可司徒慎还是幼稚的不怎么欢喜。 秦苏听了以后,对于他的这种嫉妒心,真是哭笑不得。 正常来说,小孩子的天xing关系吧,第一个喊出来的大多数都会是妈妈,这个也没有什么啊,慢慢的就都会说了啊! 可是司徒慎却似乎并不是这样想,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能看到这样的画面,男人也趴在那里,不停的对着女儿在说着,「宝贝,爸爸的小天使,快叫爸爸一声!跟着爸爸一起念:爸、爸!」 「pia、pia——」 「不是pia-pia,是ba——ba——」 「……pia!」 …… 被爸爸始终缠着学称唿的小妮子,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好好的配合,渐渐的就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不客气将握成拳头的小手,朝着他正一张一合还在教她称唿的嘴巴里塞了进去,大有让他闭嘴的感觉。 可怜的司徒慎,一边躲避女儿的无影拳,一边努力纠正着p和b的发音。 (今天7000字。明天还有一章,周日就会正文完结啦,那天好像是有个图呢!到时有路惜珺的出现噢!大家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多戳一戳那个推荐票吧,那个是免费的啊,而且后面还有双路的番外呢!)
第217章,小哭包 第217章,小哭包    新生命的成长,真的是最美好的事情。 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再到一点点的长大,第一次会爬,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第一次走路……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在今后的时光里,还要经歷往后人生很多的第一次。 摆在客厅角柜上的相框里,有多了一张全家福,俊男靓女的夫妻贴着头靠坐在一起,怀里分别坐着帅气的儿子,以及漂亮像是公主的小女儿。这是司徒谌玥小朋友三周岁生日时照的,是根据她挑出来觉得最好看的一张,每次家里来客都会被吸引的先观赏一番。 照片里最惹人注目的当然要属小玥玥,穿着粉色的公主蓬蓬裙,皮肤雪白雪白的,小小年纪就已经像是妈妈一样明眸皓齿,尤其是有些自来卷扎起来的羊角辫,完全生动的像是商场橱窗里的洋娃娃。 刚刚从江北赶回来的司徒慎,上楼换了身衣服沖了个澡,正准备在客厅沙发上躺下时,门口玄关处传来了动静,他忙站起了身子往那边走,想着应该是去老宅接女儿的妻子回来了 电子防盗门从外面被打开,果然是正抱着女儿的秦苏从外面走进来,正弯身先帮女儿把鞋子脱下来,再换着拖鞋。 司徒慎走到玄关口后,便看到了妻子皱着的眉心,再看看他怀里眼睛红红的小女儿,不由的惊讶。 「老婆,怎么了?」他薄唇动了动,困惑的问。 听到爸爸的声音,正伏在妈妈肩头的玥玥便立即扭头过来,短又胖的小胳膊伸过去,「抱抱……」 司徒慎见状,看着女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心都软的不行,忙忙上前的将女儿给抱在了怀里,同时用目光再去询问妻子。 刚换好拖鞋的秦苏,抬眼撞上他的视线,无奈的说着,「我去老宅接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哭了,都哄了一路上了,快到家的时候才勉强是不哭了。」 「玥玥,怎么了,为什么哭呢?」司徒慎将女儿往上託了托,低柔的询问。 原本已经被哄好了的小哭包,听到爸爸温柔的询问,瞬间眼圈比刚才还红,又开始啜泣的掉起豆豆来。 「别哭了啊,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司徒慎被女儿哭的心都快疼了,又是焦急又是心疼的询问着,又不停的哄着,「宝贝,不哭了啊!」 一路到了客厅里,沙发上坐下来好久,女儿还是窝在他怀里泪如泉涌。从厨房里喝了水也走进来的秦苏,坐在了父女俩的边上,看着男人柔声柔语的哄着女儿,不禁摇头,怪不得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还真是没错! 「老婆?」看见她抿唇笑,司徒慎求救的看过去。 「其实也没怎么。」秦苏看了一眼女儿,又继续说着,「就是妈上午的时候带她去邻居家串门了,对方家里也有个小孙女,重点是有一头长又黑的头髮,可能是看到玥玥的捲髮说了句不好看,她就受不了了……」 小妮子生下来后,那头捲髮遗传了老太太,其实就让两人在心里稍稍担心了下,毕竟是小时候看起来很可爱,可是对于天生爱美的女孩子来说,等到长大以后就会为这样的发质烦恼。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长大,担心的问题就出现了。 「唔。」司徒慎听了以后,喉结滚动了下。 看到爸爸妈妈的眼神都往自己的脑袋上瞟过来,玥玥立即悲从中来,抬起小手捂着那一头的捲髮,哭的更加伤心了,「呜呜,小姐姐说我的头髮像她家里的泰迪狗……呜呜,我不要啊!」 秦苏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的小哭包简直没有办法,看了眼时间直接起身朝着厨房走,琢磨着晚饭要做些什么。而司徒慎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气,抱着女儿柔声的继续哄,同时脑袋里想着要怎么解决。 *************************** 一直到了晚上,小哭包终于被爸爸哄的不哭了,可是嘴角都还是下垂的。 晚饭的时候,就连哥哥给夹过来的可乐鸡腿,也都只是吃了一个而已。对于生下来就很是爱吃,又很是能吃的小妮子来说,只吃一个鸡腿的话,那就说明她心情是真的不好了。 司徒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临睡觉前,拿着ipad到了隔壁的卧室里,将每天晚上要念的童话故事改成了一起看动画片,而且全部外国的,都是一些公主神马的。 目前他们兄妹俩正在共用一个卧室,虽然家里还有空余的房间,但是司徒慎和秦苏都希望,在兄妹俩年纪都还小的时候能够多拥有在一起的时光,而且他们兄妹俩也是想要住在一起的。 司徒谌玥小朋友的chuang就挨着哥哥chuang的旁边,chaung头还放着个比她还要高的大头狗,此时她正歪在上面,没精打采的看着爸爸放着的动画片。 「玥玥,你看,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是捲髮?」司徒慎陪着她看了一会儿,指着屏幕里面的问。 「是噢!」小妮子还是略微显得没精打采。 「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公主,她头上就有好多的卷。」他笑了笑,继续问。 玥玥听着他说完以后,倒是打起了些精神的去观察,然后点头回答,「嗯,是的噢!」 「还有你记不记得,爸爸之前给你从香港带回来的芭比娃娃?那些娃娃上面的头髮,是不是也都是卷卷的?就和玥玥一样。」司徒慎伸手摸着女儿的头,手指在那些捲髮上来回的摩挲着。 「对耶,还真的和我一样!」听到最后面的一句,玥玥一下子被吸引住。 见女儿遗传了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像是嵌着宝石般的清濯,忍不住笑的更加柔,「所以说,有这种捲髮的是特别,那种又黑又直的头髮才是不好看。」 「真的吗……?」玥玥还是半信半疑的,小手捧着一头的自来卷,歪着脑袋问。 窗边写字桌边始终埋首在课本里,已经上了小学的舟舟小朋友,这时也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椅子转过来,帮腔着对着妹妹道,「玥玥,爸爸说的没错,只有公主才能拥有捲髮哟!」 「我就是玥玥小公主!」玥玥听到自己哥哥这样说,立即眼睛亮晶晶。 「对的。」司徒慎也笑着点头。 接下来,雪白又肉嘟嘟的小脸一扫整天的阴霾,顿时喜笑颜开,甜甜蜜蜜的摸着自己毛茸茸的捲髮。就连最后被爸爸哄睡着的时候,胖胖的小手也还是要摸着捲髮的。 成功哄好了女儿的司徒慎回到主卧,秦苏也是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两人依次从大chuang两边躺了上去。 「哄好了?」秦苏偏头看过去,一边拍着枕头一边问。 「嗯。」司徒慎笑着应。 「真受不了,她也太娇气了,这点小事也值得哭了一天!」秦苏听了以后,一点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为女儿这样的行为吐槽起来。 「女孩子当然娇气了。」司徒慎忙为女儿辩解起来。 「可这样也是太娇气了吧!别人说一句难看都不行,就受不了了,那以后长大了怎么行!」她皱眉,很是不贊同的说着。 「现在玥玥不是还小么。」司徒慎挑起浓眉,仍旧不以为然。 「你还真是……」秦苏很是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还很是困惑的表情。 她嘴角动了动,颇为感嘆的说起来,「我看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对你来说这辈子也是!不过我真有些不敢想像,再过个二十年以后,等着你女儿要嫁人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玥玥嫁人吗……」司徒慎听了以后,蹙起浓眉。 「当然了,再过二十年可不就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难不成你还不打算让她嫁啊?」她点头,好笑的说起来。 「又不用那么着急,很多女孩子三十岁结婚也一样。」司徒慎依旧蹙眉,沉吟过后这样说。 「不管是二十三,还是三十三,到最后总归还是得嫁人的吧!」秦苏直摇头,再一次提醒着。 「……」司徒慎沉默了。 是啊,总会是迎来那样一天。 他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他小天使一样的心头肉,由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来,捧在掌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然后就要嫁人,和别的男人生活…… 司徒慎也只是在脑袋里想了想,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真的不敢想像,等着女儿长大以后,对着别的男人嗔笑怒骂的,那画面他简直无法直视。 在脑袋里闪过无数种画面后,司徒慎摇了摇头,将那些可怕的画面全部都屏掉,单纯的他以为那些事情最快还要二十年后,所以现在不急着烦恼,殊不知一切根本不在他算计之内。 这会儿不再烦恼的司徒慎侧过身子,用手臂支撑起俊容来俯睨着妻子,「老婆,你不会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她无语道。 「没有么,刚才怎么听起来酸熘熘的。」黑眸微眯,他却好像认准了一样。 「我可没有那么幼稚好吗,跟女儿吃什么醋!」秦苏再一次无语,没好气的说着,末了,又继续说了句,「再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闲情吃醋什么的!」 「老婆,你这样很不对。」司徒慎却朝着她凑过来,唿吸都喷了上来,「看来我们应该再好好的激情四she一番了,不然你对我的爱意都开始在递减了!」 秦苏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果然眼前一黑,他拉这被子蒙在了两人身上,整个健硕的身躯都跃了上来。 刚开始时她还能用力推一推他,没多久,随着他越来越往下,她只剩下隐忍的咬唇模样,媚眼如丝的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等着他终于拉开架势开始时,她都已经被他长长的前戏弄得早就无意识的瘫软在了那里。 「宝贝儿,真紧!」 司徒慎在她脸上啃着,一边说着羞人的情话,一边用勐烈的动作淹没着她。 秦苏往往这个时候,都会像是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眼神迷离的,感觉天花板离自己越来越远…… ******************************* 清晨,一桌子可口早餐。 秦苏坐在一边,对面坐着一双儿女,大的正端着牛奶杯像是大人一样享用着早餐,小的那个正用儿童叉在煎得金黄的香肠上面来回的戳,将她专有的仿瓷餐具戳的直响。 「玥玥,好好吃饭。」秦苏终是忍不住出声斥。 听到妈妈的警示,小妮子咬了咬嘴唇,还是碍于妈妈的威严的,怕会真的惹恼,所以没有在继续戳,只不过始终是皱着一张小脸,像是要下雨前的阴云一样。 秦苏对于娇滴滴女儿的三月天小脸,真是应对不了,一早上起来就这样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知她有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了。不过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掉下来豆豆后,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她们家的小哭包,还是很难哄好的。 小女儿始终垂着张小脸,垂着眼角嘴角不高兴的样子,秦苏当然也会心疼,所以在再三旁敲侧击的无果下,只好转过视线看向旁边的儿子。 舟舟接到妈妈的眼神示意后,只好放下了牛奶杯,将自己刚刚均匀抹好果酱的土司递给妹妹,「玥玥,这里面有刷你最爱的蓝莓果酱,哥哥把它给你,你告诉哥哥为什么不高兴,好不好?」 「我生爸爸妈妈的气了!」小妮子对着哥哥吐露心声。 听到妹妹这样说,舟舟也是眨巴着黑又亮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秦苏,耸动着小肩膀。 对面的秦苏当然诧异极了,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我们……哪里惹你了?」她十分困惑的问着小女儿。 这时候,始终还没过来一起用早擦的司徒慎,才姗姗来迟的洗漱完从楼上下来,进来餐厅就听到女儿不高兴的那一句,顿时也是和妻子面面相觑。 不明白昨晚上才刚刚哄好了的,这一大早上起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妮子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对面的妈妈和走进来的爸爸,非常气愤的说着,「我早上听见妈妈难过的又喊又叫的,爸爸一个劲的喊妈妈宝贝儿。爸爸骗人,昨天还说他的宝贝只有我一个!」 早上起来很早的小妮子,第一件事向来是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去的,可是今天她推了半天的门也没有推开,在外面喊了好久也没有人理她。想要趴耳朵往里面听下动静时,就听到了…… 秦苏听了女儿的话,手里的粥碗差点没有拿住,脸颊的红晕像是蒿草一样疯长。 在昨天晚上剧烈运动了一番后,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迷迷煳煳的记得他给自己拿着纸巾擦拭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他竟然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她身上,半梦半醒间就又被他给…… 「玥玥,你听我说……爸爸喊你和妈妈的宝贝,是不一样的……」司徒慎在妻子羞涩低垂下头后,硬着头皮上前解释。 「哪里不一样呢?」玥玥歪着头,无邪的问。 说到这个问题,就连看起来已经长大不少的儿子,也再一次放下了牛奶杯等待着答案。 「这个……」司徒慎薄唇扯动,也回答不上来。 毕竟年纪还小,又是女儿,这样的事情要他怎么说出来呢,又该怎样回答出来才好一些呢。 见妈妈红着脸低头,爸爸虚握着拳挡在薄唇边,始终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有种被忽略的感觉,再加上内心的小别扭,小妮子就更加不高兴了。 非常不爽的将手里的土司咬了一大口之后,故意大动作的扔下,然后气唿唿的跑开了。 (明天正文结局。)
第218章,大结局(上) 第218章,大结局(上)    下午的阳光,像是一场童话。 房间里,临窗的写字桌边上,童话里的捲髮小公主身上都披着暖融融的阳光,此时正跪在平时哥哥学习的椅子上,小腰板挺的直直的,手里攥一根毛笔,正屏气凝神的在上面写字。 旁边有楷书翻开放在那做着样本,上面都是一些简单的字体,极少的笔画组成,专门为启蒙小朋友的。小妮子虽说攥笔的手法不对,但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也是能照葫芦画瓢。 只是小妮子表情很艰难,似是对练字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练的样子。 「咳。」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正翻着杂志的秦苏,发出来个声音,稍稍偷懒停顿下来的小妮子,便立即重新写起来。 玥玥抿着小嘴,一边照着书上的笔画写,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妈妈,见她始终是在监督着自己,只能憋屈着张小脸在那继续默默的练。只不过眼角余光总会瞥上两眼手腕上戴的卡通电子表,焦急等待着时间的走动。 「玥玥,这一篇写的都不好,歪歪扭扭的,重新写一次。」放下杂志的秦苏起身走过去,看了眼女儿刚刚写出来的,皱眉很是严苛的提出来。 「噢,知道了。」小妮子耸耷下眼睛,有气无力的回。 「慢慢练,熟能生巧,这样就能写出来漂亮的字了。」秦苏笑了下,对着女儿鼓励的说。 玥玥没吭声的点点头,小嘴撅了撅,却也是乖乖听妈妈的话继续攥着毛笔在白色的纸张上一笔一画的。 终于,走廊里隐隐的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还在练字中烦恼的玥玥,小脸立即浮上了一丝喜悦之色。 很快敲门声响起,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刚从一个施工现场赶回来的司徒慎,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自己的妻女。玥玥看到爸爸的身影一出现,立即有了主心骨般,也不不顾对妈妈的惧意了,丢下了手里的毛笔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朝着他飞奔而去。 「爸爸,爸爸——」 小妮子激动的喊,那模样像是和爸爸分别已久般,委屈又可怜。 司徒慎忙俯下身子,将扑过来的女儿给抱了个满怀,额头顶上去的分别在她脸颊两边各给了一个吻,低柔的询问,「玥玥今天有没有乖?有没有想爸爸?」 「有噢有噢,都有噢!」小妮子细声细气的回。 「老婆,你在陪着女儿做什么呢,练字吗?」司徒慎转过俊容看向妻子,依旧低柔着嗓音询问。 秦苏眯眼看了看卖萌的女儿,嘴角动了动,刚想要回答时,却被小妮子的声音抢先。 「爸爸,玥玥的手好痛!」将小手凑到爸爸的眼前,玥玥娇滴滴的说。 「手怎么痛了?」被成功转移注意力的司徒慎,立即问。 小妮子见状,立即扁起了小嘴,抓紧时间的开始告状起来,「中午吃了饭没多久以后,妈妈就让我到房间里练字噢!也不带我出去玩,也不让我在家里玩,一直一直都在练字噢!练的我的手都好痛,晚上吃饭时都有可能会拿不起筷子了噢!」 小女儿一出生就被司徒慎捧在手心里,秉承着女儿要富养、chong养的概念,所以女儿只要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他都跟着受不了。只要女儿娇滴滴的一扁嘴,他就恨不得一个高窜到天上将月亮给摘下来。 被女儿给说的,他想来没握着女儿的小手,放在薄唇边心疼的吻了又吻。 「爸爸,我不想练字了!」搂着爸爸的脖子,小妮子祈求起来。 「嗯,不练了。」司徒慎当然是没有原则的应允。 一直被他们上演父女情深戏码的秦苏,始终都没有插上嘴,听到这里简直忍无可忍,「司徒谌玥,我哪里是让你练字,我是罚你练字!」 「玥玥,你又闯祸了?」司徒慎一听,挑眉看向女儿。 「呃……」小妮子垂下眼睛,心虚的答不上话。 「她今天把上个星期我买的花瓶,拿球给打碎了!」秦苏手指着女儿,将她犯的错误给说出来。 「没有伤到吧?」司徒慎听了原因,做出了第一个反应。 「你说呢!」秦苏怒不可揭。 见状,司徒慎忙严肃了些神情,对着女儿蹙眉道,「玥玥,你太调皮了。」 可是小妮子才不怕他呢,知道爸爸最溺爱自己了,所以哼哼着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是花瓶自己想要跳下来的,我的球都没有碰到噢!」 「你这是哪来的道理?球我也已经没收了,半个月都不可以在家里玩了,让你长长记性!」秦苏瞪眼,面对始终唱白脸的丈夫,也只能自己唱黑脸了。而且也真的是抱怨一番,「老公,玥玥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前天才刚把浴室的水蓬头弄坏,大前天把遥控器丢到了马桶里……」 女儿的罪状简直是数不清,听着妈妈的数落,父女俩都是挤眉弄眼的。 秦苏气唿唿了半天,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女儿抱着丈夫撒娇的小胖胳膊,不由的又说,「还有,她太能吃了,该减肥了!比同龄的小朋友胖了十多斤,小小年纪就这样怎么可以!会影响发育,也会影响生活的,到时胖到走路都费劲就惨了!」 听到被妈妈嫌弃吃太多又太胖,小妮子也有些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 像是故意要和妈妈的话反驳一样,玥玥挣扎的从爸爸的怀里往下滑,离地还有半个身子高的时候矫捷的跳了下来,然后小胖腿倒蹬的特别快,一熘烟就消失不见了。 秦苏想抓没有抓到,气的够呛,司徒慎好笑的上前搂过她,像是哄女儿一样的哄着她消气。 「好好好,我会好好教育她的,让她不会再闯祸。」扶着额头,他勾着薄唇边笑边答应着妻子。 「哼。」秦苏撇了撇嘴,对他的话根本不信。 「孩子还小,调皮闯祸也是正常的,到时你说的女儿太胖的问题,好像真的应该重视一下了!」司徒慎浓眉慢慢的蹙在一起,倒是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若说以前儿子是个小吃货,每天对吃饭时间都是充满期待的话,那么现在的小女儿,简直是儿子的两倍。几乎每天嘴巴都不会停下来,不是吃着水果就是吃着零食,而且还不爱运动,总是吃饱了就躺下来,小肚子上都是一圈圈的肉。 现在年纪小看着是可爱,还是担心会变成一种肥胖,那么到了长大以后就要烦恼了,尤其是对身体健康不好,所以看来还是得从小抓起,不能再让她肆无忌惮的狂吃下去了。 司徒慎单手摩挲着下巴,找到了在楼下沙发角落里窝着的女儿,视线停留在她正努力往嘴巴里塞的草莓布丁,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 早晨,阳光明朗。 在美美享用了的丰盛早餐以后,心情本来就不错的小妮子,又因为爸爸而更加兴奋起来。 因为爸爸居然送给了她一个礼物,是个粉红色的小柜子,上面还有个粉色的锁,重点是里面放满了很多零食,有很多都是她还没吃过,甚至都还没见过的! 看到这些后,小妮子激动的搂着爸爸的脖子要深情献吻。 只是兴奋的时间没有多长,妈妈就已经煞风景的提醒了,这里面的零食还不完全属于她,也就是说想吃是要有条件的,要让她每天都要出去到楼下小区里跑步运动,作为奖励会让她挑选里面的一种,如果表现的好,还可以吃到更多。 这对好吃懒做的司徒谌玥小朋友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好么! 求救的目光看向爸爸时,却发现他难得有原则起来,「玥玥,爸爸每天都陪你一起。现在时间刚好,吃过早餐已经半个小时了,咱们先沿着小花园散步一圈继续消化一下,然后再慢跑回来!」 因为女儿正在发育成长阶段,根本不可能在食物上面有所节制,所以只能另想其他办法,让她不要那么懒惰,可以适当运动一下,这样也是能够保证健康。 玥玥听了爸爸的提议,彻底的头晕目眩,红润的小嘴嘟的老高,却看着更加生动可爱。 虽说不怎么情愿,可是对于一个超级小吃货来说,柜子里面的东西太有吸引力了,里面的东西也太太好吃了,所以最终玥玥还是跟着爸爸一起下楼开始运动之旅了。 只不过中间总会有耍赖的时候,比如说累了撒娇着让爸爸背着或者抱着,但总归每天早晚各一次,还是有些成效在里面的。 而且,小妮子也已经都会形成习惯,有时甚至会主动跑过来提醒着他要下楼运动了,这让司徒慎特别的有成就感。可是好景不长,还没享受够成就感,他就又被另一种危机感给侵蚀了。 早上七点半,这会儿正是晨光最好的时候,空气不会太过清凉,阳光也不会太过强烈。 高档小区里绿化的好,环境也好,很多晨练的住户都慵懒的在走动着。此时带着女儿的司徒慎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他却明显没有每天的好心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两道浓眉蹙着,表情忧郁。 穿着水粉色运动服的玥玥,这会儿正抱着爸爸的两条腿,害羞的从中间的缝隙间露出个小脑袋瓜。 而在她对面,是同样穿着运动服的小男孩,比她要高上半个头,小小轮廓就特别的俊朗。 司徒慎垂着俊容看着躲在自己身后,从腿间露出个脑袋瓜的小女儿,平时不管是家里来客还是去外面饭店吃饭,从来都不怕生的小妮子,今天却一改往常的活泼,害羞的不像话。 可是毕竟是小朋友,不一会儿就能玩到一起了,对看的时候都是甜蜜蜜的笑。 虽说也不是常常都能在小区里走动,但还是熟悉的,他上下看了小男孩半天都觉得陌生,打听了才知道,是新进来的住户,两个老夫妻帮着女儿看孩子的,也就是说明以后会长期的碰到! 这边哪怕不停给自己做着「女儿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小朋友都是爱玩在一起」的心里建设,可是看到那样的画面,司徒慎的心头上还是让大锤子砰砰砰的敲起了警钟。 「你几岁啦?」 「三岁半,你呢?」 「我比你大,已经四岁啦!」 「那我应该叫你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赵跃。大家都管我叫跃跃,你也可以呢!」 「咦?我也叫玥玥,妈妈说这叫什么来着……噢对,是缘分!」 …… 「玥玥!」听到女儿竟然提到了那么有复杂意义的缘分二字,司徒惊慌的要命,忙不迭的上前抱过女儿,努力振作起精神的笑着说,「玥玥,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现在得回家了,不然爸爸一会儿上班该吃到了!」 小妮子虽然不舍,却也是乖乖的点头。 「再见!」 「拜拜——」 两个玩到一起的小朋友,为分别不舍的挥手再见。 司徒慎手臂稍稍用力了些,将怀里的女儿抱紧一些的同时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两条大长腿飞快的往家的方向移动,同时在心里暗暗想着,明天一定不来这个小花园,来也要错开时间,绝对不允许再有画面重现! ********************* 自以为怀揣了心思的司徒慎,特意将每天早晨的运动挪到了早饭以前,晚上也是向后推了一个小时,可偏偏的,每次竟然还好死不死的和那个小男孩遇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这个想法竟然从脑袋里飘出来的时候,司徒慎心惊肉跳的晃着俊容,赶紧甩走。 司徒慎正努力研究着计策时,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两个小朋友不止是在运动时会碰到,竟然还跑到家里来玩了! 阳光还是那样明媚灿烂,透过落地窗暖融融的铺了整个客厅,每个角落似乎都是让人心情放松的。 司徒慎坐在单独的沙发里,腰身挺直的抱着双肩,俊容绷的特别紧,黑眸也是特别严肃的看着窗边头碰着头玩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靠的那么近,还不时的欢声笑语传出,非常的和谐,连半句争吵都没有。 没有想到,他前些天还自以为暂不用未雨绸缪的事情,竟然这么措手不及的来到了! 连叫了女儿两声,都只得到一个敷衍的回应,司徒慎内心被嫉妒焦灼到不行。 终于想到一计,环顾了一圈见妻子并没有在附近而是在厨房里专心忙碌后,走到了粉色的零食柜子边,挑着浓眉说,「玥玥,爸爸偷偷给你拿零食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玥玥听到关键词后,成功被吸引了视线。 看着女儿欢快的丢下了小伙伴,颠颠朝自己跑来,司徒慎忍不住窃笑,然后鬼鬼祟祟的那要是打开了粉色的锁,再从粉色的柜子里挑出了两个零食袋子拿了出来。 「玥玥,爸爸好吗?爸爸可是冒着被妈妈批评的危险,给你偷偷拿吃的。」司徒慎开始寻求在女儿心里的地位,幼稚的问起来。 「爸爸好,爸爸最好了!」捧着零食袋子的玥玥,马上狗腿的配合。 「那你亲爸爸一口。」司徒慎心里的郁闷散了不少,将俊容朝着女儿凑过去。 「好的呀!」玥玥欣然点头,扶着他的肩头就踮脚凑过去。 感觉到女儿软软的贴过来,司徒慎眯起的黑眸朝着窗边看过去,大有几分得逞后的快意,连浓眉尾端都幼稚的挑衅挑起,只可惜,目标根本没有理会这边,正专心的低头摆弄着玩具。 这边完成亲亲的任务之后,不顾爸爸的反对,玥玥就挣脱出他的怀抱原路往回返的跑回去,将怀里抱着的零食一股脑的都送到了小伙伴的面前。 而且最重点的是,竟然将嘴里刚刚含住不久、沾满口水的棒棒糖拿出来……递了过去。 (后面还有一章,大结局下篇。)
第219章,大结局(下) 第219章,大结局(下)    「跃跃哥哥,这是米奇头的棒棒糖,可甜啦!」 「是耶,真的很甜,好好吃!」 司徒慎看着小男孩没有一点犹豫的接过了沾满女儿口水的棒棒糖,然后塞在了自己的嘴巴里,嘬了半天后再递迴给女儿,就这样你含一会儿我含一会儿的。 也许是他太过邪恶,可是两个孩子互相吃到口水是不争的事实,他急的直抓头髮。 这种嫉妒不已又郁郁寡欢的状态一直持续着,那边已经准备好午饭的妻子过来喊着吃饭,司徒慎幽幽的看着两个手拉手跑过来的小朋友,忍着胸口憋着的疼,低声的说,「老婆,我暂时还不饿,你带他们先吃吧,我上楼去收两个邮件,到时饿了再吃。」 其实是不愿看到女儿和别的小男孩卿卿我我,好吗! 回到书房里,心情不爽的慎总,收了两个邮件后又发了两封,将笔电上触摸板都快给敲碎了。在听到楼下传来疑似女儿又哭又喊的声音后,他立即竖起了耳朵,随即起身快步的往楼下沖。 就看到他的小天使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筷子还是勺子都丢的满地都是,正一边大哭着,一边用小手在往外拔着自己的舌头。 「怎么回事?」司徒慎还没等走近,看到这情景便紧声询问。 在一旁椅子上坐着的小男孩,此时慌里慌张的跳下来站好,也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忙认错着,「对不起叔叔,刚刚玥玥看我吃辣子鸡,她也想要尝一块,我就给她了……」 玥玥虽是个小吃货,但平时口味很淡,尤其是辣味方面,一点点辣都是受不了的。秦苏在家里做饭时,偶尔也会做上两道味道重一些的菜,但小妮子是从来不会要求吃的。 刚刚秦苏接了个电话没有注意到,能吃辣的小男孩始终在吃着辣子鸡块,所以看他吃了以后,小妮子就有些蠢蠢欲动了,主动要求着要吃,然后就有了现在这情形,小男孩也是吓坏了的。 司徒慎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精神一振。 先前跑去厨房的秦苏也拿着装食用盐的调料盒回来,他伸手给接过来,对着女儿的嘴巴里盛出来一勺倒进去,然后心肝宝贝的将女儿给抱起来,「玥玥乖,将盐含在嘴里别动,忍着一会儿就不辣了,也就不难受了。」 「唔……唔!」紧闭嘴巴的小妮子乖乖的点头,眼角挂泪的。 安抚好了女儿,司徒慎看向不速之客,挑眉不客气道,「玥玥不能吃辣,你怎么可以给她吃辣子鸡呢!你看,害的她现在这样难受吧!」 小男孩听了以后,很是愧疚的垂下了头。 「玥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跟你道歉好不?」 因为舌尖上含着盐巴,玥玥也没办法说话,而且平时娇滴滴惯了,这会儿也正是难受着不开心,所以还是扁着嘴巴泪如雨下着,大大的眼睛潮潮的。 「道歉就不用了,以后别跟玥玥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司徒慎替着女儿回答,然后不顾妻子警告的眼神,对着流泪的女儿鼓吹起来说,「玥玥,哥哥让你吃辣这么难受,以后不要和他玩了吧?」 玥玥听了爸爸的话,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浮起了纠结的神色。 小男孩听了以后也是紧张的要命,惊慌不已的看着小伙伴,焦急的跳起来说,「玥玥,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也别不跟我玩!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辣了,等着你不难受了,我把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芒果布丁都给你,好吗?」 司徒慎闻言,很不屑的撇了撇薄唇,要说吃的他可是给女儿买了一柜子好么! 只是没想到,怀里刚刚喝了温水漱口小女儿,此时破涕而笑,甜甜的回,「好!」 司徒慎俊容一僵,看着女儿甜甜的笑脸,心头一把刀直接插了上来。 坚强的忍着痛,他不死心的询问,「玥玥,你就那么喜欢和跃跃哥哥玩吗?」 「对呀!」舌头不难受的玥玥,没有矜持的点头。 「为什么呢?」司徒慎蹙眉,继续盘问。 「跃跃哥哥很厉害的!他会画画,还认识很多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小妮子眼睛里亮晶晶的,眉飞色舞的。 司徒慎薄唇抿了抿,压抑着声音提醒,「可是玥玥,你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可是跃跃哥哥不仅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写我的名字呢!」小妮子没等他话音完全落下,就已经开始急切的说起来。 她认识的字很少,而且自己的名字也是妈妈硬要求她练会的,也只会写小名玥玥而已。但是她的跃跃哥哥却能将她的大名给写出来,所以很厉害哒! 「……」他说不出话来了。 司徒慎黑眸看向站在那的小男孩,正鼓着两边嘴角不胜自喜的模样,以及女儿绕着手指害羞的表情,感觉胸口上的刀有一下子多了好几把,「突突突」的全部扎进去了。 ****************************** 夜,月光光。 浴室里,秦苏正坐在小板凳上,手洗的水盆里泡着的男式衬衫,洗衣液浇在上面,有滑腻的泡沫出来,她正在认真的洗时,门口有道男人的身影飘了过来。 抬眼看了下,哄完女儿睡觉的司徒慎,正像是只大型犬一样的耸耷着眉眼巴在门框边。 见她没有主动问,一整天都是失落父亲的男人,开始主动的和她吐起苦水来。 听到最后,秦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无奈极了,「司徒慎,拜託你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 「老婆,我很认真!」司徒慎蹙眉,特别严肃。 「唔,好吧……」眨了眨眼睛,她只好摊了摊手。 司徒慎被她嘲笑了番后,心情就更加郁闷了,靠在那里垂头丧气的,垂着的俊容被灯光打下了阴影,看起来像是广告里忧郁的男模特。 秦苏将衣服上的泡沫都仔细用清水投干净以后,招唿着他帮忙一起拧干,过程里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主动转移话题的说着,「玥玥都三周岁半了,也是快到了可以上幼稚园的年纪了,而且我也打算让她早一些去。」 「嗯。」司徒慎点头。 「只不过,玥玥好像不怎么太喜欢去,之前我跟她提过两次,她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抗拒。应该是她一直都跟着我们在一起,冷不防要一白天都独自在陌生的幼稚园待着,会有些不适应吧!」 毕竟,还是要以小朋友的意愿为主啊。 会这样的反应其实也是正常,每个小孩子最初要送去幼稚园的时候都会稍微有些抗拒,离开家和爸爸妈妈,要到陌生的环境里。当初大儿子上幼稚园的时候,她也是准备了很多的心理安慰。 抬眼再次看向男人,秦苏又说着,「玥玥最听你的话,到时你跟她好好说说吧?」 闻言,司徒慎没有出声,异常沉默了起来。 要说以前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现在他还处于一个失落父亲的状态,女儿完全被别的小男孩勾走了心,完全的都把他给忽视了,哪里还会像是以前那样最听他的话! 秦苏看着丈夫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所想,不禁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衣服后,过去柔声的开导起来,「老公,你不要这样杞人忧天,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真的没有必要呢!」 「你看啊,玥玥才多大,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像是那些情情爱爱还是男欢女爱的,她哪里明白!所以现阶段来说,她根本不会被别人拐跑的,在她的人生阶段里,你这个当父亲的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 「是吗,可你又不是没看到她和……」司徒慎听了以后,纠结的说。 秦苏打断他的话,开始跟他讲道理,「那很正常好吗。舟舟都上小学了,没办法每天都陪着她玩,跟她同龄的伙伴又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个,又能玩到一起去,她当然会愿意跟着亲近了!女儿有个小伙伴一起玩,不也是挺好的事情么,再说等到去了幼稚园也会好起来,到时她会认识更多的小朋友。」 「……嗯!」司徒慎终于是松缓了表情,点了点头。 「行啦,现在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她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男人再度点头,薄唇勾了起来,「嗯,所以我们可以愉快进行别的事情了!」 「什么事?」正想往回走继续去拧衣服的秦苏,不解的问。 后背一热,他整个人就热情的扑了上来,她忙挣扎,「喂!」 「老婆,你好久都没给我做过那个了。」司徒慎从后面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薄唇从她的耳后往前啄吻着,湿漉漉的留下一大片的痕迹。 「哪个?」秦苏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唿吸不稳。 司徒慎挑眉,已经蔓延至脖颈的薄唇回到了她的耳廓边,缓缓说了句什么,热乎乎的气息就直往她耳朵里面钻。 「我不要!」她立即涨红了脸。 「没事,我也给你做。」他却勾唇,笑容邪气又邪恶。 禁锢在腰前的大手,也正在不安分的往下探了进去,在配合着他说的话而示意着。 「我可没说要,你少来!」秦苏脸红的快要炸开。 司徒慎充耳不闻,轻松一提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洗脸池上,不由分说的在覆盖上去。 「你干什么,别摸了啊……别在这里……」 最开始还能听到秦苏的反抗声音,可渐渐的,逸出来的全部都是撩人的声音了。 窄小的浴室里,里面开着灯,从外面还能大概看出两个交叠起来的身子轮廓,旖旎一片。 ****************************** 一周后,又是休息日。 上小学的舟舟和上班的司徒慎都是休息在家,一百八十平的楼中楼竟显得稍微拥挤,处处都和气暖暖的。 「你答应去幼稚园?」 坐在沙发上,司徒慎黑眸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女儿,惊讶的问。 「嗯嗯!」玥玥眼睛笑成小月牙,连连点头。 司徒慎得到女儿的再次肯定答案后,还是觉得不敢置信,因为自从和妻子探讨过女儿上幼稚园的事情后,他哄着女儿说了快一周了,也始终都没有见到些效果,怎么突然又答应了呢! 「玥玥,能不能告诉爸爸,你为什么又答应去了呢?」司徒慎好奇的询问,想知道女儿为何会改变主意。 然后,他就看到小妮子忽然笑的像是花骨朵一样,甜蜜的说,「因为跃跃哥哥也要上幼稚园了呀!」 「……」他喉结滚动了下,感觉嗓子发堵。 「跃跃哥哥说了,到时我们还可以一起上幼稚园再一起回家!」玥玥没有发现爸爸变黑的脸,还在兴奋的报告着。 司徒慎这会儿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在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里,嘴角以及那颗脆弱的心脏都开始抽搐起来。 玥玥见他不说话,就转身跑开了,去找休息的哥哥玩,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兄妹俩就从楼上并排的跑下来,而且都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舟舟,你要带着妹妹出去玩吗?今天降温,还是在家里玩吧!」司徒慎看到以后,不禁出声询问。 「我们不去外面,是去别人家里!」舟舟脆声的回覆的他。 「去谁家?」司徒慎挑眉。 未等哥哥回答,玥玥就已经跳了出来抢答,「就是跃跃哥哥家里!」 闻言,司徒慎再一次警铃大作,不停的回想着之前妻子给自己做的心理辅导,告诫着自己不要那样杞人忧天,要淡定对待,淡定,淡定…… 「舟舟。」他朝着儿子招手,等儿子到了面前后,温声的问,「你为什么要带妹妹去赵跃家里呢?你是哥哥,如果妹妹总是跟男孩子玩在一起,不太好吧?」 「呃……」舟舟犯难起来,挠着脑袋瓜。 「为什么不能和男孩子玩呢,我也常常和哥哥玩呀!」口齿伶俐的玥玥立即说,然后又狡黠的笑起来,告密一样,「而且,我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带我去,因为玥玥哥哥家里有个小姐姐,哥哥想要和小姐姐玩!我还听见他对那个小姐姐说,长大了想要娶她当媳妇!」 「喔?」司徒慎一听,耳朵竖了起来,他眯眼看向儿子,「舟舟?」 被爸爸眼神不停的揶揄,小暖男害羞的笑了,小手背在身后很是无措的样子。 半响后,竟然还抬起头来,鼓足勇气般的开口,「……可以吗?」 见状,司徒慎乐了。 和对女儿的谨慎保护相比,儿子当然是要从小培养的。所以当儿子这样说时,司徒慎浓眉止不住的高挑,一点没有原则的说,「当然可以!男孩子应该这样,爸爸绝对不会干涉你,从小就有抓住未来老婆的意识是好事!」 「那——我长大以后想要娶她!」舟舟害羞又坚定的说道。 「嗯哼。」司徒慎勾唇,表示贊同。 「我也是!」嗲嗲的声音跟着响起,玥玥举着小手的搀和进来,兴奋的宣布,「我长大以后也要嫁给跃跃哥哥!」 「……」司徒慎黑眸紧缩,像是吃了秤砣般的表情。 薄唇扯动,吸气再吐气,很是艰难的发出咬牙的两个字,「不、行!」 好不容易被妻子心里疏导后建立起来的心脏堡垒,还没有多牢固,就又被女儿给全部击垮了,一砖一瓦全部都四坠,司徒慎捂着快要上不来气的胸口,眼神是坚决不可以! 可是一双儿女哪里还管他,早就欢唿着往玄关跑去,为了各自的心上人去奔跑了。 只留下司徒慎自己,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 高秋的晴朗天气。 白色的q7在街道上行驶着,遇到个红色信号灯后暂时停下。 副驾驶席上的儿童安全椅上,穿着水蓝色套装的玥玥歪头看向一边,奶声奶气的问,「妈妈,为什么你的手指都在抖呀?」 「啊。」闻言,秦苏也低头看过去。 可不,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十根手指每一根都在很大幅度的抖动着。 缓缓的做了个深唿吸,微笑着告诉女儿,「因为……妈妈太激动了啊!」 「为什么激动呀?」玥玥好奇的继续问。 秦苏嘴边的笑容更加的大,没有回答女儿,可眼里却溢出来更多激动的情绪。 玥玥看了妈妈半天,懵懵懂懂的,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最后只能晃了晃脑袋。 上午她是看妈妈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慌里慌张的换衣服的要出门,她看到以后,便立即要求要跟着一起去,最后被她撒娇成功后,就被妈妈带着一起了,但是具体去哪里,她还是不知道呢。 车子终于停稳后,是一家挨着g大校园很近的老式咖啡厅,连牌匾都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玥玥看着妈妈着急的和人家商量停车的位置,刚好落在工作盘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眨巴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按照爸爸以前教给她的,很聪明的就给接起来了。 听到那边传来的是爸爸的声音,她很是高兴的撒娇,然后对着话筒报告着,「我们没有在家里噢,妈妈开车拉我出来遛遛啦,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妈妈说好像要见个好朋友,还说我是要叫小什么姨妈……」 挂了电话后,秦苏也是找到了停车位,将车子停稳后带着女儿直奔咖啡厅跑。 像是外面门脸一样,老式的装潢,设备也都是很老很旧了,里面流淌着老式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完全有种电影里的那种画面。 在她进门以后,坐在最里面靠窗户的圆脸女人立即站起身来,身上米白色的风衣,以前的一头长髮已经剪短到了颈边,画着淡淡的妆容,垂着的双手因为激动而捏得紧紧的。 「小珺!」 对面女人看过来的笑容一如往昔,秦苏激动的不行。 「苏苏……」路惜珺亦是,开口时都已经带了哭腔。 时隔四年多没有见面好友,两人像是很多年前还没毕业时的大学生一样,紧紧手拉着手,彼此看着对方,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都是眼圈红红的。 终于等到情绪暂时平缓下来,两人都是坐了下来,在身旁也都分别多了个小娃娃。 「小珺姨妈,你好!」根据妈妈的介绍,玥玥甜甜的叫人。 「长得可真漂亮啊,洋娃娃一样!」路惜珺心都要融化了,心动不已的感嘆。 秦苏微笑,看着好友身边坐着比自家女儿要大上四五个月的优雅小男孩,也不由的笑,「这是你儿子吧?你可真讨厌,都没有让我见到他出生的那一刻!」 「小爵,这是苏苏姨妈!」路惜珺笑着,也忙让儿子叫人。 两个小朋友对大人们都不会好奇,都只关心着和自己一样大的小朋友。 玥玥还好,刚开始时还能睁大眼睛去瞧,可是慢慢却被小男孩直勾勾的眼神给败下阵来,不知所措的绕着手指。 (囧,以后小妮子长大了,是不是要在跃跃哥哥和小爵哥哥之间二选一呀!) 「路惜珺!」温情过后,秦苏咬牙直唿好友名字,愤怒的指责,「你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些年来,从来不主动联繫我,都只是偶尔才发邮件给我!而且回来后也都不说告诉我一声,弄得我这样措手不及!」 「我这不马上就联繫你了嘛!」路惜珺讨好的说。 「可应该告诉我啊,我好去机场接你!」秦苏还是愤愤的。 「现在也一样!」路惜珺弯着圆圆的眼睛笑,伸手拉过她的握着,再次激动的说,「苏苏,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秦苏忙不迭的点头。 相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的闺中密友,当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始终拉手紧握在一起,将这些年彼此的近况逐一的告知。不过中间的时候,小爵想要上洗手间,所以好友陪着一起,她等待摆弄手机时发现有着接过的电话。 询问过了女儿之后,得知是自己丈夫打来的电话,又告知了行踪后,她不禁有种强烈的预感。 待好友领着儿子从洗手间方向出来时,她皱眉起身,「小珺,司徒慎可能会猜到我是来见你,他要是知道你回来的话,那么路队……」 闻言,路惜珺脸上神情变了变。 也就是说话的前后,咖啡厅门口传来的巨大动静,然后便是一道魁梧的身影,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 路惜珺下意识的,往后连退了两步,似是没有想到才一回来就会遇到他,眼神闪烁起来。 路邵恆也是同样的,面容上的表情很是单一,瞳孔紧缩的瞅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五脏六腑都好像在这一瞬间错乱了位置,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响声。 一旁的秦苏,都忍不住屏住了唿吸,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小珺。」终于是发出声音,哑得像被砂石磨过,路邵恆吞咽了两口唾液,才重新的继续开口,「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是她的,明明是她! 可他生怕一切是幻觉,甚至都不敢去触碰。 从她闯入他的世界以来,这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分别啊! 路惜珺挺了挺腰,在他设想了很多种的表情里,她竟然对着他微微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哥。」 路邵恆一滞。 「你叫我什么?」他一个大步上前,眼底有着暴躁的红。 这样近距离逼视下,路惜珺有些坚持不住,靠着背后紧紧攥起的手指来支撑着自己。 或许是两人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下,一旁的小爵有些被感染到,害怕的拽了拽妈妈的衣角,怯怯的喊,「妈妈……」 小男孩的声音一响起,路邵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声,视线立即转了过去。 路恆看着始终盯着自己的男人,虽是胆怯却也睁着眼睛回望看去,看着对方和自己很多个相似地方和五官轮廓,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焦急的仰头询问,「妈妈,他是爸爸吗?」 话一出口,路邵恆也顿时紧着瞳孔看向她。 一大一小的相同眼睛都朝着自己看过来,简直令路惜珺心慌气短,尤其是男人既具有压迫xing的目光。 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路惜珺了,她弯了弯嘴唇,吸了口气的同时弯下身子来,抚着儿子的小脑袋,看了路邵恆一眼后,柔声的对着儿子说,「不,他不是你爸爸。他是舅舅。」 路邵恆僵硬的身子,一晃。 ****************************** 深秋的脚步很快,进入了尾端,即将又是一个新的节气。 吃过早饭以后,秦苏就被这女儿拉着往卧室的更衣间里送,按照要求的换上了男人前两天带回来的衣服。 是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红色连衣裙,下面她穿着黑色的丝袜,外面再搭配间白色的羊毛大衣,显得她看起来更加的唇红齿白,为了搭配衣服也特意将头髮都给披散了下来,往镜子里一看,倒是有些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场合的意思。 因为是打算要一家出门逛的,所以正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换一身时,小妮子就跑过来惊喜的大唿小叫起来。 「妈妈妈妈,你真好看!」玥玥在妈妈身边转了个圈,狗腿的表示。 「真的吗?」秦苏挑眉,被夸的很是开心。 玥玥特别严肃的点头,「是的!比我还好看!」 能让向来很是自恋的小公主这样说,那么就真的是实话了,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虽然她的小棉袄时常爱狗腿,但还是让她暖和的不得了啊! 所以在小狗腿的殷勤要求下,她还是没有换,就穿着这一身跟着出门了。而且她也是发现,丈夫和儿子也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所以他们一家四口走在哪里,都是吸引着众多注目。 一整天,他们几乎将h市所有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其乐融融的。到了晚上,坐船过了江边,欣赏了江桥上的灯火后,他们进入了一家最大的西餐厅。 只是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没有一桌客人,稍微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烛海,像是手臂一样粗的落地烛,照亮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服务生们都等在那里,好似只迎接他们这一家般。 「这里是怎么回事,没有营业么?」秦苏踩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困惑的低声和丈夫嘀咕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儿子听到后,立即转回头来,暖暖的笑,显摆起爸爸的阔绰来,「妈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爸爸把这里全部都给包下来了!」 「老公?」秦苏惊讶的看过去。 「嗯哼。」司徒慎浓眉高挑。 「干嘛要这样啊?」她皱眉,看了看上面的楼层,好像也都没有营业。 见她一副不贊同的表情盯着自己,司徒慎薄唇勾了勾,长臂揽上了她的腰身,深情款款,「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十一周年的纪念日。」 「啊……」秦苏惊讶低唿出声。 连她都忘记了这件事,他竟然还一直记挂着。 「走吧,司徒太太。」司徒慎贴了贴她的额头,风度翩翩的带着她往里面走。 所有的桌子都已经撤了,只保留了中央那一张,上面放着两个宫廷式的烛台,点着玉色的细长蜡烛,白色餐巾叠成玫瑰花形状,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出美丽的光泽。 都是司徒慎提前精心准备过的,所以餐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极好的,连红酒也都是从很多支里面特意挑出来的一支,一家四口完全的美美享用着。 等着吃的差不多了,司徒慎低头看了眼表,然后拉过妻子的手,再带着一双儿女走到了落地窗边,观望着外面的夜景。 过了五六分钟,他不经意的向后看过去了一眼,得到眼神示意的餐厅经理,立即打了手势下去,很快,惊唿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天!」 秦苏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忽然下的一场烟花雨。 前方的夜空天际,绚丽的焰火此起彼伏,半片天空都被映亮了。 「喜欢吗?」耳边,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也是你准备的?」秦苏再一次惊讶的询问。 闻言,司徒慎只是傲娇的扬了扬薄唇,得意洋洋。 烟火快放完的同时,准备好的银色小餐车也跟着推了过来,上面摆放着一个方形的大蛋糕,中间有着疑似两人其中一张婚纱照的奶油小人,一圈圈紫色的小花装饰着周围。 秦苏真的是没有想到他有准备这么多,感动不已的朝着他看过去。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吃蛋糕呀!」看到蛋糕早就两眼放光的小妮子,急的不行,都已经开始用手指迫不及待的揩了奶油往嘴里送了。 「现在就可以切了。」秦苏忍俊不禁,对着餐厅经理说着。 很快,为了庆祝他们结婚周年的蛋糕就被切开了,幸福分给了一双儿女,以及整个餐厅里的服务生们。 外面的烟花雨还没有停下,屋内烛光晃晃,大儿子正在帮妹妹再次切着蛋糕,而捧着盘子的小女儿已经又开始等不及,偷偷的伸手在奶油上不停的往嘴巴里面送,吃的嘴边像是个小花猫一样。 秦苏看着这样的画面,心中情绪激盪难平,再次看向自己的丈夫,不由的走过去。 「老公,谢谢你的准备。」她柔柔的说。 「到今天,我们携手走过的一年又过去了。老婆,你知道我们这样十一年的婚姻,叫做什么吗?」司徒慎眉峰一斜,笑着问向妻子。 「什么?」秦苏摇了摇头,倒是真不知道。 「钢婚。」司徒慎缓缓的说。 然后执起她的手贴在了胸口,黑眸里的深情多年不变,「等着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几年银婚、金婚,好不好?」 「嗯,好!」她重重的点头,眉眼间像是被春风吹拂般。 「老婆,我爱你。」司徒慎上前,低柔着嗓音,像是当年求婚以及婚礼时的誓言一样,真挚且真诚的说,「以后的每一天,我将会比今天还要爱你,谢谢你给我生儿育女,给了我别人难求的儿女双全。我也会健健康康、努力工作,平安顺遂的生活,要一辈子都陪着你和孩子们,保护他们,照顾他们。」 「我爱你。」秦苏鼻尖有些酸,能回应的也只有这样深情一句。 这样深深凝望着彼此,眼瞳当中也都只有彼此的存在,地久天长也就是这样吧。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时光都像是唿啦啦的风在耳畔吹过着,可两人怎么觉得依旧如初见时的那般呢。 舞台上一身红裙的娇艷,一个吻的缠绵…… 泳池边大手的坚定暖意,再见黑眸的情不自禁…… 「是要亲嘴了吗?」 看着两个大人始终互相看啊看的,小妮子实在等不及的喊起来。 闻言,秦苏顿时红了脸,低垂着头想要后退着躲开。下巴却在下一秒被抬了起来,司徒慎在女儿的嗲声里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对于老爸的这种行径,舟舟很有责任感的捂住了妹妹的眼睛,然后淡定的朝着一旁瞥去目光。 深深深深的一个吻。 经歷了离婚又重新走到一起,已经又生了个女儿,可是这样的吻还是会让人彼此怦然心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爱。 【正文完】 (今天正文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是对于吧主的感谢!结束后是一定会小憩,大概休息两到三天,之前有说过的!具体会让泫儿吧主通知给大家的。接下来正式进入番外,毫无疑问便是双路的。只是在那以前,你们还要不要易江南的简短番外?一章两章那种,好像之前有看到读者想看,若是想,我可以写一点点放上来。)
番外:情系江南(上) 番外:情系江南(上)    火车站。 出站口还是售票大厅,都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哪怕已经是夜色阑珊。相比较北方城市,这里又湿又热,即便到了晚上风也都是闷闷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里。 出站口外面,到处都能看到一堆堆抱着行李的打工仔们,有的甚至直接躺在那里唿唿大睡,环境特别的凌乱,在这样的氛围里,最里边石柱下面,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抱着膝盖很落魄的蹲在那里,紧紧的握着掌心里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话筒里再一次传来系统机械的女音,冯可可的表情惊慌无比。 电话薄里存的联繫人很少,手指轻轻一划都到了底,她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大学室友和同学,却始终一点进展都没有。 从h市坐的票价最便宜的一趟列车过来这边,歷经了二十五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出站时却发现包里面的钱夹不翼而飞了,这简直让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冯可可急的不行,几乎是寸步难行。 跑去找了火车站的值班警察,可是调查起来也是需要时间,这个期间里她没有钱没有身份的证明,又是这样晚的时间,她真的很害怕。 在电话薄里翻来覆去的寻找了好多遍,在其中「易江南」三个字上顿了下来。 冯可可咬唇,不禁想起了那个温润的男人。 当时她在医院送走了外婆,正不知道怎样面对以后的生活时,听到那边有车祸的病人急需要rh阴性o型血,她虽沉浸在悲伤当中,却也还是选择了帮忙。 也就是这样认识的,急救的病人是易江南的母亲,得知她献血让其母平安抢救回来后,想要重金酬谢她。她一心都沉浸在外婆离去的伤心当中,再说主动去献血也只是为了帮忙,哪里会收钱呢,她当然是拒绝,只不过最后易江南因为没有带名片,所以拿过了她的手机留下了自己的联繫方式。 「真的谢谢你为我母亲献血,让她能够度过危险,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会在所不辞的。」 当时温润的男人,声音也一样,和她亲切的握手后说出的这样一番话。 「滴滴」两声,手机响起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冯可可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在这样陌生城市里那些光着膀子的打工男人们,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需要钱。 「喂,你好。」 线路接通的瞬间,冯可可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尤其是那头的男音紧随其后的响起。 「你好,是易江南易先生吗,我……我是冯可可。」她紧张又羞涩的做着开场白,又怕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忙又加上一句,「就是一个月前给你妈妈献血的那个!」 「喔,呵呵,冯小姐。」那边愣了下,很快就这样笑着回。 冯可可被那笑声弄得有些晃神,直到那边再次响起成熟男人的嗓音询问着有什么是时,她才如梦初醒,艰难的开口,「那个……上次我替您母亲献血时说要给我的报酬,我……我、我现在可以后悔吗……」 为了怕对方反感,她甚至将自己所发生的事情都简短的说了遍,生怕他不信任自己,以为是反悔想要钱财的。 等着她说完以后,能听见的只有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两三秒后,男人温润的嗓音才响起,「正巧,我也刚下飞机到上海,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冯可可没想到这么巧,呆了呆,「我在火车站……」 挂了电话以后,她还恍恍惚惚的,随即也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抱着膝蹲着等,等这唯一的一线希望。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夜色越来越深,周边的打工仔也越来越多,手机也已经没电到自动关机,冯可可的心越来越慌,她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过来,也不知今晚她要在哪里度过…… 「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半天。」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男音在头顶响起。 冯可可抬起头来,便看到男人正往上推着鼻樑上的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眼镜温润如玉。 「易先生!」 她急忙站起来,却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而踉跄了两下,好在他好心的伸手虚扶了她一下,才勉强是站稳了。 握了握手指,她酝酿了半天才吞吐着继续说,「我只需要五百块就可以的,办理个临时身份证,再买车票回去……我不是反悔想要很多钱的!」 只需要有钱能够买硬座票回到h市就可以了,她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 面前的女孩子还身处校园当中,二十出头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又是长得那样的秀气,红着脸怯生生的站在那里,易江南看到以后也是稍微愣了愣,然后他嘴角笑容便更加真心实意了些。 「到h市的一共就两趟车,现在这个时间是一定没有了,你就是想回去也得明天,先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易江南语气很是温和的说,随即还伸手拿过她放在脚边的包,绅士的说,「这是你的吧?我帮你拿。」 冯可可受宠若惊的想说不用,可他已经抢先给拿了过去,还率先的大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易江南见她没有跟上,笑着扬唇,「走啊。」 明明是闷热的夜晚,他的笑容却像是春风一样舒适的扑面而来。 冯可可真的只是想要钱买车票而已,在他提出来要帮着她找地方安顿时,她内心挣扎的不知要怎样拒绝,可是此时他对着她笑,她就情不自禁的一步步靠近。 ************************* 这是冯可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住酒店,还是星级酒店,而且住的不只有一晚。 因为易江南有说他是来这边出差,得知了她来这边也是有事来找亲戚解决的,就让她继续住下来,都处理完以后可以和他一起回h市。 在他像是翩翩公子一样的温润笑容里,她忘记了拒绝。 除了他处理公事以外的时间里,她竟然荣幸的被他带着一起去这个城市里游览,地标建筑的东方明珠,繁华的外滩,有名的城隍庙,还有举办世博会的博物馆…… 对于从来都没有闲钱和时间出来旅游,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冯可可来说,简直是梦一样。 好几次到了一些景点后,她都控制不住的大惊小怪的叫,反应过来时也只能丢脸的尴尬笑,好在易江南并没有嫌弃或者不耐烦,始终都是保持着微笑。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易江南忙完了公事回到酒店,说要带她上海郊区出名的古镇朱家角转一转,冯可可忍不住推辞起来,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到哪里都是需要钱的。 易江南听了她的想法后,觉得好笑,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心思带她到处转。也许是因为他也是很多年没有好好逛逛这个城市了,再加上每次带她到哪里时,她那副睁大眼睛的样子实在太傻气,傻气到他想要继续带着她到更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本身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上次给我母亲输血我都还没谢过你,这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如果还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要不,你帮我个忙?」易江南说到最后时,看向她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什么。 「我愿意的!」冯可可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便立即说。 「不问是什么忙?」见她连想都没想,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开口,易江南笑了起来。 冯可可却眼神坚定,「没关系!」 她从来没觉得献血是多大的事情,能够救回别人的生命本身就是该做的事情,反而是对于他的这种帮助和这些天的好,让她感激到不行,所以若是能帮的上他,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并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忙,也没有一丁点的生命危险,只是需要她临时的一个角色扮演。 易江南是在这边出生,家里高龄的外婆一直在这边的疗养院里,对于离婚外孙的个人问题上始终都很担心,害怕他今后人生里都将一个人度过,所以每天最记挂的就是这件事,生怕自己临闭眼前见不到外孙的幸福。 而冯可可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着他所说的,陪着一起去见外婆就可以,临时充当一下他打算稳定下来的女朋友,好让高龄的外婆放宽心下来,不用再日日记挂。 疗养院很高级,占地面积也很广,院子里停着很多冯可可叫不出名字却很高级的名车,易江南外婆所住的地方也是单独的一个别墅,里面的装潢特别华丽,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 刚开始见到这样的场面冯可可也是紧张起来,害怕对方外婆也会像是电影里的高贵老太太一样,她很少有机会能和有钱人打交道,根本不知道怎么相处。不过好在对方外婆是个很和蔼可亲的老人家,一上来便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自己外婆也是刚过世不久的关系,也是多了几分亲近。 「可可,你和江南不错!」老人家看着两人,欢喜的够呛。 整个过程里,她和易江南两人都全程需要表现出来情侣的样子,所以她始终都被他给揽在怀里,看过来的眼神都是专注而chong溺的,手也会无意之间的碰到她的脸颊,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才有的气息,浅而温暖。 虽然冯可可知道他是在演戏,进疗养院以前也很绅士的提前告诉她,可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基础,还小心的问她会不会介意。可是整个过程下来,每次在他贴近的那一瞬间,她都会不知所措。 直到出了疗养院坐上车,车门关上的那一瞬,易江南握着她手指的手才是放了开来。 前面的司机发动了车子,渐渐驶离了疗养院些,刚刚擦拭过镜片的易江南将眼镜重新戴上,转头对她笑着说,「今天谢谢你了。」 车厢内还是狭小的,两个人又是挨着而坐,冯可可闻言抬眼朝他看过去,见他也是正在看着自己,不由的想到了这一整天的亲密接触,她慌忙的低垂下了眼睛,红着张脸答不上来话,只能轻轻摇头。 易江南微微挑眉,看着年轻女孩子娇羞的样子,心里竟然跟着一动。 ************************** 飞往h市的航班。 陆续的旅客已经安置好了行李入座,空姐已经过来逐个的检查安全带,并微笑着提醒所要注意的事项。 易江南看着身边坐着的年轻女孩子,眼睛正在机舱内四处打量着,眼神里有着一丝的雀跃,表情上也是难掩着的兴奋和新奇感。 发现他挑眉看着自己,冯可可尴尬的低垂下头,为自己的傻气解释,「我第一次坐飞机……」 「第一次?」易江南听后,倒是一愣。 「嗯……」冯可可轻轻点头,害羞的笑了。 见状,易江南心里不知怎么的,倒是有些发紧了起来。 现在别说她这个年纪,就是很多儿童都是早早的坐过飞机了,她这样羞涩中带着兴奋的眼神,就像是之前带她到景点转时的样子一样,当时她也是说,大学同学有很多都来过这边旅游,她还是第一次到外地。 很快飞机起飞,易江南见她僵直着身子向后仰的样子,不由温声提醒着她不要紧张,这是飞机正常起飞的过程。见她始终都还紧绷着,只好过去覆在她紧抓扶手上的手,慢慢的握紧,好让她放松下来。 等着飞机终于平稳,冯可可看着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羞涩到声音轻的不行,「谢谢……」 易江南看着女孩子再一次微红的脸,嘴角扬起。 还真的是容易脸红呢! 而且每一次她这样,他总觉得心头上微微的痒,形容不出来。 不比火车,在天空航飞时间要缩短很多倍,只要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临结束的半个小时时,翻着报纸看的易江南想到了什么,转头朝着正扒花生吃的女孩子看过去。 这几天里,也是知道她为什么从h市跑到这边,因为她始终是和外婆相依为命的,除了开学的时候可以在宿舍里住的话,其余放假时间里都是和外婆挤在疗养院里的。现在外婆去世,她只好去找外地多年未联繫过的舅舅帮忙,可是从下火车后没有联繫到,这些天里也是都没有联繫到过,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那你回到h市后,打算怎么办?」易江南想到这个问题问出来。 「我不知道……」冯可可眼神暗了下来,茫然的摇了摇头。 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她外地打工的父母就出了意外,只留下她和外婆相依为命,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房子住的,可是随着外婆年纪大身体不好,只能卖了房子治病,到最后都是要靠zf给资助的。现下外婆离开了,她连挤在疗养院的地铺都没有了,舅舅又都已经找不到联繫不上,她也真的不敢去想以后要怎么办…… 「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学,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易江南皱眉。 冯可可点头,低低的说,「只能找房子租了……」 闻言,易江南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飞机安全的着陆,冯可可跟着他一起下了飞机,出了安全通道的往出口方向走着,走出机场大厅时她停下了脚步,鼓足了半天勇气般的,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易先生,这些天在上海多谢你的帮忙,给我找住的地方,还带我吃饭带我玩,回来还给我买机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回来h市,真的谢谢你!」冯可可一番话说的很是真诚,到最后甚至对着他九十度的鞠躬。 「不用这么客气,我年纪大你都快一轮了,你又救我母亲,叫我一声易哥或者江南哥都没关系的。」易江南抬了抬两旁的眼镜腿,很是温和的笑着说。 冯可可闻言,嘴唇嗫喏了半天,带有「哥」字的称唿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最终喊出来的依旧是「……易先生!」 易江南倒是也没有在意,依旧微微笑着。 「再次感谢你,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冯可可再一次对着他鞠躬后,转身抱着自己的包朝着机场大厅的方向走。 年轻的女孩子,身材娇小又纤弱,双臂环抱着包的往外走,偶尔后面跟上的人还会将她给挡住。 想到在火车站找到她时的可怜样,以及她无家可归的现状,易江南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镜片后的眼睛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机场除了有计程车外,还有专门的机场大巴,冯可可一个都没有坐,而是朝着机场外面距离很远的公交车站走,虽然要走上快半个小时左右,但能省钱对她来说也不会觉得累。 才走到一小半的时候,身后有轿车的喇叭声响起,她以为是挡到路朝一旁躲了躲,可轿车没有过去反而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里面坐着的是刚刚分别的温润男人。 又一次的,他在对着她笑。 **************************** 高档的高级公寓,客厅是整面的落地窗,外面城市的灯火辉煌尽收眼底。 冯可可抱着沙发抱枕的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她不敢紧靠着窗边,这样的高层她从来没有住过,也都不敢往下看,只能有一定距离的隔着窗户玻璃往外面看着。 那天从机场出来后,他开车追了过来,让她先暂时到他家里住上几天,等找到了房子以后再搬出去。还开玩笑的说不会对她做什么,让她可以放宽心。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是君子,不会不怀好意,在上海那些天因为客满都只是开了一间房,他保持着很好的礼貌,特别绅士。 只是太麻烦太不好意思,她摇头拒绝的,可他却直接伸手过来抓她的,将她往车里面带。当时她有些晕,坐上车许久,还都只停留在手腕他掌心停留时的热热温度。 看了眼时间,冯可可又看了眼手机,两三秒后起身的准备去睡觉。 只是正要走到客卧时,门口传来声音,是钥匙插在孔里胡乱转动的声音,始终都没有打开。 见状,她折身回去,从猫眼里确定是他回来后,才敢将门锁给打开。 门一拉开,一阵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易江南整个人朝着她倒了过来。 冯可可忙伸手扶住他,然后吃力的往客卧对面的主卧室移动着,好不容易才将他给扶到了chuang上躺下,她浑身都被汗给湿透了。 看着躺在上面醉如泥的易江南,准备将被子给他盖上的冯可可见他皱眉,扯着胸前衬衫扣子不舒服的样子,犹豫着坐到了chuang边,伸手帮着他脱衣服。 这对冯可可来说简直是太艰难了,是从来没有过的人生经歷。 终于将衬衫脱下来时,她已经喘不上来气了,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才继续准备去脱裤子。先是小心翼翼的解开皮带,再到裤子的拉链…… 拉到一半时,一只男人的手扯住了她…… (昨半夜高铁回的家,累的不行,感觉码字都特别吃力呢!因为还是有一部分读者想看下易总的番外,所以就写了,不过双路迷也不用着急,这个不长的,也就一万字左右。可以当做短篇小故事来看哒,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番外:情系江南(中) 番外:情系江南(中)    因为急,加上扶着他,进来卧室的时候都空不出手去开灯,所以屋里面光线不足,只有外面投递进来的夜色。 即便是这样,可眼角余光里还是能看到他上面结实的胸膛肌理。 这是冯可可第一次直观面对这样的场景,哪怕她刻意不去直视,可害羞到已经不行,尤其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重新伸出了手,所以当他的手扯上来时,她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想看过去时,整个人却已经被他的力量带过,尴尬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啊!」她低叫,尤其是碰触到他的胸膛。 躺着的易江南也是醒了,眼镜有些滑落鼻樑,所以醉意的眼睛微眯的看过来。 「我……」冯可可无措极了,着急又怯怯的解释,「我只是想帮忙……你喝多了,我帮你脱衣服,我……」 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会儿紧张的更加语无伦次,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忙想要站起来。可越是着急越是会出错,手掌撑着想要起身,一个踉跄竟然再次撞了上去。 这一次比刚刚要过分的多,她视线里都是他放大的英俊面容。 近在咫尺的眉眼,以及跟她不一样的薄厚适中的唇…… 冯可可完全的不知所措,因为太过紧张而吞咽着口水,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里,男人伸手捧住了她的脑袋向下,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嘴唇。 这是冯可可的初吻。 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当下她完全的呆住,任由他取捨。 易江南这会儿因为醉酒也是神识不清楚的,只觉得随着她吞咽口水的动作以及声音,他心头那股难耐感就越发的扩大到无法控制。 不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而是掺杂了欲的。 年轻的女孩子根本不识男女滋味,被他终于放开唇时眼神都已经涣散了,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也不出声也没有反应,无端端的又挑起了他心头没有消灭的火。 醉酒,成熟男人,她又是这样的不会拒绝,这样的场景对于易江南来说当然不会把持的住。 他才一进去的时候,她就痛的蜷缩了起来,连喊痛的声音都是怯生生的。 易江南也是在这个瞬间里,意识得到了一丝的清明,撑在她头的两边问,「可以吗?」 这是他给她最后反悔的机会。 半天,她都没有出声,只是咬着唇颤颤的看他。 又过了几秒,他见她始终不出声,两个唿吸后向上抬起了身子,似是有要翻身离开的迹象。冯可可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在他要离开的那一瞬,心里一横的伸手抱住了他。 得到她的应允后,易江南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彻底的放开了手脚,也不容他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真的很疼,冯可可恐怕一生都难忘记,这种被人生生噼开,又一路顶到了心脏下端的感觉。 易江南即便再怎么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再怎么绅士的风度翩翩,可毕竟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哪里还能温柔的起来,再加上有酒精促使着,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冯可可很害怕,可是她也不敢大声的喊,只敢小声小声的哭。 「宝贝儿……」 易江南再一次俯身,柔情的在她紧蹙的眉尖上轻轻的吻,声音疼惜。 冯可可从小就没有父母怜爱,只有外婆相伴,所以这样几乎是普遍的称唿,她都从来没有被人叫过。所以当易江南这样叫她的时候,直接都喊在了她的心里。 她攀着身上不停冲刺的男人,偷偷的想,为了刚刚那一声疼惜的唤,还可以再疼一点! ************************* 上午九点半。 易江南醒过来的时候,主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似梦似幻的。 没有想太多,习惯xing的先去浴室里沖洗自己,等着出来的时候他的意识也就再没有一丝浑浊了,所以戴上眼镜后,看到chuang单上那么一大滩的红色时,他唿吸微滞。 从房间里出来时,对面的客卧门也刚好打开,冯可可也是洗漱完的走出来,只是看起来要疲惫许多。 像是往常一样,微波炉里热了两杯牛奶,现成烤好的土司以及切成片的方火腿,夹在一起搭配着吃,很简单的一顿美式早餐。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了?」还是易江南先打破了沉默。 「嗯……」冯可可很轻的点头。 她昨天白天有给易江南打过电话,因为对方有说过找到房子让他先过目看一下,不然一个女孩子会太危险。今天在网上找到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只不过被他挂断了,第二次挂断后,她就没敢再打第三次。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也是生怕会打扰到。 只是想到他接了电话时出门的样子,因为手机响是她帮着拿过去的,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秦苏」,不知是什么样的朋友,他笑的那样由内而发。 「什么事?」易江南微微笑着询问,又跟着解释了下,「当时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才给挂断了。晚上又有应酬,就没给你回。」 冯可可听后,依旧轻轻的点头,轻轻的回,「没什么,只是找到了两个房子,让你看。」 易江南点点头,说等着吃完饭再看,而且说找房子不急,这里她可以先住着。 接下来又是一阵安静,平时也是这样,可有昨晚发生的事情摆在那里,这样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异常。 「昨天晚上……」易江南放下了手里的牛奶杯,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离过婚的男人,也是有一定经歷阅歷的男人,又是这样的年纪,哪里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音响起,冯可可往土司上抹果酱的手就是一抖。 终于……还是提起来了! 「我很抱歉。」易江南还是先表示歉意。 不管怎么说,女孩子总归是要更吃亏的,所以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对她这样先说。 听到他的道歉,冯可可心里都跟着「咯噔」了一声。 有些底气不足的抬眼去看他,发现他正皱着眉,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生怕是自己造成了他的困扰,飞快的低下头,声音低又快,「昨晚没什么的!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喝醉了的……这种事情在我们大学里也常常发生的,所以我都有准备的,没关系的……」 酒后乱xing,或者说是一夜情,这种事情在他们大学生之间很普遍?所以对于她来说也是不怎么在意这方面,觉得很正常,是这样的意思吗? 易江南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重新整理了下情绪,他重新开口,「昨晚的事情,如果你需要我负责的话,我……」 「不用的!」可是还没说完,却被她直接打断了,还在不停强调,「我没关系,真的不用!」 冯可可说完后,连看都不敢看他了,害怕下一秒自己都会哭出来。 「我吃饱了。」胡乱的将吐司塞进嘴巴里,她低声。 看着她起身往客卧走的背影,易江南重新端起的牛奶杯,没凑到嘴边后还是放了下来,眉头紧皱。 她若是这样看待昨晚事情的话,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昨晚他确实不是清醒的,成年男女发生这种事情太过稀松平常。 只是若是她有提出来什么要求,以他的xing格绝对会负责到底,不会有任何推辞,可她是前者后,他反而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倒是胸口发闷了。 而回到客卧的冯可可,看似无恙的脚步踏进去后,关上门的那一瞬整个人就跌落在地板上,手背捂着嘴唇,连哭都是那样小心翼翼。 *************************** 这件事,截止到那天早上,谁也没有再提过。 即便是易江南有心再想提起,也都同样的被她迅速给转移了话题,他也只能无奈的微笑,将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当做醉酒后的一夜情了。 冯可可也始终都没有搬出去住,因为找了很多次的房子拿给他看,都被他给否决了,所以就这样一直耽搁着在这里住下,只是偶尔眼神碰撞间,会不如以前那样自然。 只是易江南真的是很完美的男人,一直都那么风度翩翩,又一直都有着温润笑容。 她每一次生活在这里,都在不知不觉间,心跟着慢慢的沦陷,怎么提醒自己都没有用。 公寓眺望的夜景依旧美,住上一段时间后,冯可可已经敢站在窗边欣赏了,只是今晚她没有心情,光脚抱着肩膀的站在那,水汪汪的眼睛无神的飘散着,白天的画面还不时的在眼前闪过。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见到秦苏。 之前有次是易江南顺路送她时,远远的就让她提前下了车,生怕被人误会的样子。后面就是她曾在他手机屏幕里见到那个名字,到今天白天,倒是终于将人和名字联繫到了一起。 她会从楼上追下去,是因为发现茶几上他的药并没有吃,所以忙装回瓶里跑下去给他送。因为是她先感冒的,随后没两天他也跟着生病,总怕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被传染的关系。 明眸皓齿,又是那样有气质,笑起来那么璀璨四射,是校园里那些校花系花都没办法比拟的绝色。 秦苏,连名字都那么好听,不像是她的那么普通平凡。 尤其是他们两人并排坐在车里的样子,看上去那样不违和,还有脸上的笑容和神情,是跟她还是任何人一起时不曾有过的。 沉浸的太过于专注,所以连有人回来都没有发觉,直到易江南走到了身边拍了她一下,冯可可才回过神来。 「怎么不穿拖鞋?」易江南将手里拿着的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 一进门就看到她站在那不动,叫她也没有回应,见她还光着脚,就不由的想到了白天时她从楼里跑出来追车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恼火了,再开口语气就难免重了一些,「还有也不多穿一些,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像是今天白天那样冒失的跑下楼,怎么可以!」 冯可可正在闷头往脚上套拖鞋,听到他话里「冒失」的关键词后,一阵心慌。 「对不起……」她能做的只有道歉。 他白天在车里见到她追上来时皱的眉,以及他不高兴所说的冒失,她都理解为自己打扰到了他们,不该出现在对他来说很特殊的秦苏面前,所以她很抱歉。 易江南见她这样,无奈的笑了。 冯可可咬唇,原地杵了半天,就找藉口回房间去了。 平时大多数易江南都是住在这边的公寓,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饭。不过他独住的时候,哪怕会做饭也都是很少做饭,不过自从屋檐下多了个小姑娘,他倒是每晚会做上一顿。 晚上做好了饭,外面的夜色已经迷人,他过去客卧敲门时提醒吃饭时,里面却没人出来开门,想着她可能是睡着了就没打扰。 所以只有易江南一个人用,他勉强吃了半碗饭,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关系也没什么胃口。等着晚上临睡觉前,对面客卧的门也没有打开过一次,悄声无息的。 想着她晚上没有吃东西,他端了杯牛奶的送过去,可是敲了半天也依旧没人回应。 易江南有些不放心,找来备用的钥匙将门打开,却发现她根本没有躺在chuang上睡着或者什么,而是就坐在门后面无声的在流眼泪。 他蹲过去询问,她也是不出声,只是不停的哭。 到最后哭的他心好像都跟着要碎了,她的眼泪还是没有停,他不知道原因,只能是温声哄着,忍不住伸手将她给搂在了怀里,伸手帮她擦着眼泪。 也不知是怎么吻上的,只知道越吻越深。 等着易江南缓过神来时,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折腾到了chuang上,年轻的女孩子正面色潮红的躺在身下,衣服的前襟都被他扯的打开,露出一大片的春光。 他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清醒的前提下跟她发生了关系。 陷入要不要继续的内心挣扎里,她回搂在他腰后的小手竟大胆的钻了进去,整个人还弓着往上,嘴里怯怯的不知在哼着什么。 这样娇娇弱弱却又努力迎合的样子,易江南哪里能受得了呢? 再一次的控制不住。 他几乎像是个初尝情yu的毛头小子,在她身上疯狂索要,任由年轻的女孩子为他绽放。 *************************** 有了清醒的第一次沉沦,接下来便是有第二次,第三次…… 易江南几乎习惯了,每天回到公寓里时,打开门便有灯光、有人在等待。很多生活里细微的东西,在他没有察觉间都已经在悄然的有着变化。 最近连续快一周的时间,冯可可都会常常往洗手间里跑,每次出来也都是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关心的询问时,她也总是会摇头回没有关系。也是因为春夏换季阶段,会时常引起身体不适,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每次都提醒她要吃药。 日落西山,美不胜收,连公寓里也都充满着夕阳色。 下班比较早的易江南,从厨房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了餐桌,却发现进洗手间的女孩子始终都没有出来。 他皱眉,发现她比每一次时间都要长,不由走过去敲门。 敲了半天,门才是终于被打开了,里面的冯可可看起来不像是生病,可脸上却没什么血色,眼神也很慌。 「怎么了?」易江南温柔的问。 「没、没什么……」冯可可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惶惶的摇头。 整个过程里,她也都表现的有些异常,可每次他询问时,她都是摇头表示没有事,还努力对着他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被他吻的瘫成水了,最后却又给拒绝了,虽是失落,但他也是不会为难,搂着她安稳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不对的事情终于是来了。 「我想搬出去。」 声音还是怯怯的,但是不像每次那样尾音轻,而是带着股坚定,似是已下定决心的。 易江南当下愣在了那,缓过来后笑着询问她原因,又说了些挽留她的话,可她始终都是态度坚决,好像一心的想要从这里搬出去,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问了两次,她都是同样的答案,易江南就没有再问了。 毕竟那样好年纪的女孩子,若是想要走,想要离开,他怎么可以贪心的挽留呢。 易江南也是陪着去看了眼她租的房子,虽然小一些,但是小区比较安全,临走时他给了她一张卡。 看得出她第一眼是抗拒的,可不知为什么,到最后竟一声不吭的收下了。 正常的进行工作了一整天,等着晚上回到家里,易江南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心里的空落感像是有实质一样的蔓延起来。 *************************** 再见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因为知道她住的地方,所以想要找她的话一点不难,虽然他从来没有来过。 易江南是直接找到她家里的,给她拿了件衣服就带着她往楼下走,直接塞进车里的往医院开。 他的小阿姨是高龄产妇,和丈夫辛苦多年终于在去年怀孕,只是分娩的时候医生说会有大出血的可能,血型又像他母亲一样的稀有熊猫血,但是易母车祸后身体还没休养好,也没办法献血太多,情急之下,他又想到了她。 到了医院急诊大厅,他告诉了她原因后,她却拒绝了。 「我小阿姨情况真的很危急,医院血库不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可,你再帮我一次。」易江南焦急的推着鼻樑上的眼镜,对着她说。 「……不行……」冯可可听了后,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不停的摇头。 易江南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很是头疼,口不择言起来,「小阿姨和我母亲都是我很重要的亲人,若是你这次能够帮忙,报酬方面可以尽管说,要什么、还是要多少都可以!」 他这样话一说出来,她一张小脸顿时就白了。 或者是被刺到了,冯可可转身就往医院外面走,被他从后面给抓住了手腕。 看着向来温润男人此时却皱眉不悦的样子,尤其是那种陌生的冰冷目光,冯可可心跳都要停了。 憋了半天,害怕的带着哭腔解释,「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献血,我……我怀孕了……」 (以为两章能结束,看来需要三章了。会先写易总的,是因为他的太短,所以没必要放在后面,眨眼间就完事啦!)
番外:情系江南(下) 番外:情系江南(下)    在家里发呆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外面的易江南后,冯可可彻底的呆。 他似乎很急,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还没从再次相见的情绪里出来,就已经被他直接带着往楼下走,然后坐上车就行驶起来。 一路上她都坐在副驾驶上不敢吭声,眼角余光偷偷的瞥着他。 半个月,两周的时间而已,可她怎么觉得像是分别许久才见到的呢! 每一晚,她只要闭上眼睛入眠时,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温润男人对着她微微笑着的样子,她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进入梦乡。 车子停稳以后,她浑浑噩噩的被他带着走,直到步入了急诊大厅后,入鼻的消毒水味才让她明白过来此时身在何处,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他说让她帮忙输血,她虽是想帮忙却也只能拒绝。 她当然愿意帮助人,可现在她的身体情况不行,是真的不行,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虽然她不懂,但是若是输血了一定会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影响,所以被逼无奈下,她只好害怕的告诉了他实情。 因为哪怕她不说,若是被强行去输血,在医院里她怀孕的事情也根本瞒不住的。 怀、孕? 易江南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表情顿住。 从她搬走的这半个月,他其实是见过她两次的,一次是路过她所租住的小区,一次是在她所在的校园门口。尤其是后面,当时他看到她后刻意放慢了车速,也就更清楚看到和她并排在一起走的男孩子。 男孩子长的虽不是特别帅的那种,可是二十出头年纪的那份阳光和朝气是羡慕不来的,两个人走在一起连笑起来都是那样的蓬勃,有着同样鲜活的青春。 他刚刚会口不择言会皱眉不悦,一方面是为高龄产妇的小阿姨着急,另一方面是她面对自己时表现出来的抗拒。想到她和别的男孩子说说笑笑,面对他时却怯怯避如蛇蝎的样子,他胸腔内就有一股莫名的火乱窜。 这对于他这样已经离过婚,早就经歷过那些情情爱爱的人来说,未免显得有些幼稚。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勉强是镇定下来,可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紧,「你……怀孕了?」 冯可可低垂着头,连看他都不敢,刚刚她已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真相,甚至不敢想他的反应。 见年轻的女孩子不出声,只是低头沉默,不过手却已经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的位置,一切昭然若揭。 易江南再度皱起了眉头,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让他也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冯可可就在他这样的沉默里,恐慌和害怕都无限制的蔓延起来,却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不敢问。 医院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好似是被隔离出来的世界,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全部摒弃,不过很快有响起的手机铃声闹腾的响了起来。 「好……我现在就在医院,马上就上去!」是产房那边让他过去处理事情,易江南忙答应着,挂了电话后,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孩子,嘴唇微动,「我小阿姨现在在上面分娩,家人忙不过来,我……」 「那你去忙,我先走了!」还未说完,便被她出声给打断了。 飞快的说完后,冯可可抬头看了他一眼,被烫到一样的又低下头,然后扭身朝着大厅外面走。 易江南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转身往身后的电梯方向走,而是镜片后的眼睛紧锁着那道纤弱的身影,眼底深处频频的闪过很多从未有过的情绪来。 冯可可低头一路走出了大厅,下外面水泥台阶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等着终于踩在平底上时,面前身影一晃,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小阿姨这边不能没有人,我估计要待在这里陪着,不要回你租的地方,去我那里。」易江南将裤子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来,递到她的手里,「这是钥匙,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等这边忙完了我们再说。」 「我……」冯可可看着他放进手里的钥匙,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去吧,不要坐公车,去路边拦计程车回去。」易江南手机又催促的响起,他对着她继续交代着。 「……」她不知道说什么,木木的。 「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易江南笑了笑,很有耐心的问。 「……嗯……」冯可可迟缓的点了点头,将钥匙握在了掌心里。 易江南也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的说了句路上小心,示意她可以走了。 冯可可面对他仍旧是不懂拒绝,握着钥匙便朝着医院外面走,临到了路边时,她悄悄的转身望回去,见他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心里一颤,她按照他所说的去路边拦计程车去他那里。 ******************************** 夜,深深。 因为小阿姨是提前临盆,小姨夫还在外地没有赶回来,他一直都待在病房里守着,直到小姨夫赶回来,他才是任务完成,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里。 门打开后,里面没有灯光,可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却能看见地垫上多出来的女士鞋子,分担了公寓里的冷清。 易江南换了拖鞋往屋子里面走,客厅和厨房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就直接朝着客卧的方向走,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想着这个时间她一定是困的睡着了,动作放轻的推开门,果然看到chuang上的女孩子,睡颜安恬。 「江南,或者你可以试着左右看一看,或者回头,一定有更美好的在那里,或者说就在你身边。」 推开门看到女孩子的那一瞬,秦苏对他说的话,有实质的在耳边重复着响起。 拿过一旁的毛毯给小心的盖上,易江南就半蹲在那看着睡着的女孩子,微微的出神。 良久良久,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冯可可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有一瞬间的惊喜,恍惚间也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可是下一秒,又像是被一桶凉水给浇下来。 她坐起来,看着身上滑落下去的毛毯,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抚。 昨晚回到这里后,时间每过去一分,她都要绷紧一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开门回来,因为昨天在离开医院时他有说,有什么事等忙完了他们在说。 能有什么事呢? 当然是孩子的事。 所以她鸵鸟一样的睡着后,她甚至是松了口气的,可是现在睁眼醒来,却还是要面对。外面敲门声忽然响起来,她也是吓了一跳,眼神变得惶惶的。 好像她从来没有搬出去过一样,醒来后还是一起的用早餐,虽然看起来还是简单了些,可是却很美味,烤面包和牛奶的香都飘散在鼻端。 「多吃一些。」易江南看着她将煎蛋吃了后,将自己盘里没有动的给她送了过去。 冯可可咬唇,她虽然是吃不下了,却不敢拒绝,听话的又往很饱的肚子里塞下了另外一只。等着将杯子里的牛奶也都喝光了后,她却觉得胃里是空空的,很不舒服,有种孕期反应的想要吐,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拴着她。 易江南是在她放下擦嘴的纸巾时,才坐直了身子。 冯可可却因为他这样细微的动作,心跳疯狂在加快着。 要……开始了吗? 「可可,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果然,易江南直接奔入主题。 「……谈、谈什么?」冯可可有些慌的看着他。 「当然是孩子的事情。」易江南镜片后的目光下移,顿在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冯可可见状,有些慌的捂住了小腹,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易江南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好像总是这样,她不管做错还是没有做错,都会怯怯的跟他道歉,这样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更加过分,更加忍不住对她心生怜爱。 更何况,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种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原因,她哪里有做错什么呢。 想到这里,易江南又不由的微笑了起来,也是很老实的跟她说着心里想法,「我不得不承认,你怀孕让我有些意料之外,也怪我,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他作为一个成熟男人,有经歷且什么都懂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或者是说没有想到过,因为很多时候他都有选择了避孕措施。但也是因为她带给了他太多的极乐,很多次都让他失控的情难自已,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还好,毕竟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美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所以呢……」在他说完以后,冯可可也轻声说了句。 「嗯?」易江南微怔,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冯可可这会儿其实已经害怕的有些精疲力尽,在他说话时一直盯着他上下重合的嘴唇,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 「意料之外」四个字已经让她承受不住,她实在坚持不下去,小腹前的双手紧紧交握,好不容易来了些力量的主动去问,「所以呢,是要……打掉吗……」 闻言,易江南愣了有一会儿,随即有些好笑的笑了,或者说是被气笑了。 他刚刚那样诚恳的说的一番话,竟然让她给理解偏差了,自己的表达能力就这么不好么? 她以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呢,你是想要把孩子打掉?」易江南忍不住打趣着问。 「……」冯可可咬紧嘴唇,不吭声。 可是平时温润俊雅的成熟男人,此时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镜片后目光如电,她根本是无所遁形,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的捂着小腹,像是无声的在护着什么一样。 见状,易江南也不多问多说了,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当时你跟我说想搬出去住,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吧?」他再重新开口,已然是换了个话题。 很明显的,若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初就不会选择搬走,选择隐瞒他。 冯可可不出声,但是表情已经是明显默认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易江南挑了挑眉,不解的问。 「我害怕……」冯可可声音低低的。 「害怕什么?」易江南很是困惑的继续问。 他声音很温和,还刻意的放柔,这都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缓了两口气后吞吐的开始回答他,「我害怕……害怕你不要……」 她的声音那么轻,若不是周围很是安静,他几乎都快要听不到了,里面每个字又都带着细微的颤。这些都让易江南情绪汹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对面扶住她的肩膀,「走吧。」 「去哪里?」冯可可茫然的看着他问。 「医院。」易江南伸手将她的碎发都掖在了耳后,说了个地方。 医、医院……? 冯可可听了他所说的地方后,眼前瞬间一阵模煳,心口在剧烈的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易江南见她半天不动,手背上却「啪嗒」一声的有东西落下来,低头一看,女孩子的眼泪正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慌的用手去捂着眼睛也没有用。 易江南俯身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温声温语的哄,询问原因她也怎么都不肯说,只是捂着眼睛不停的哭。 年轻的女孩子,哪里懂得要怎样去掩饰情绪,心里所想的是什么脸上就已经写了一清二楚。 「你以为我带你去医院是要做什么?人流手术么?」易江南缓声说完,果然见怀里的娇躯僵在那,他好笑的继续说,「你现在怀有身孕,想必你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得让我带你去做个产检,这样我才能放心啊。」 等他说完,怀里的女孩子停止了哭泣,潮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似是极为期待,又似是极为不敢置信。 *************************** 同样的高级小区,专属的一梯一户。 电梯门口很多刚从住户里走出来的客人们,都等着电梯的到达,冯可可也是其中的一个。 其余的人或是在一起聊天,或是看着楼层上升的数字,她却一心的偏头朝着那边住户门口方向看,那里站着的男女,头凑在一起的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女人一颦一笑是那样有气势和有气质,而男人表情认真听得专注,画面就像是某个爱情电影里的海报。 今天冯可可作为他的陪同,参加秦苏小女儿的满月酒。 原本周末他休息,说好了要带她去郊外开车走一走的,可是早上时却接到了秦苏的电话,为小女儿摆满月酒的邀请他过去。秦苏作为那样特殊的一个存在,他当然不会拒绝,所以就没办法带着她一起了。 或许是看她太过失落吧,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食言,临出门时他带着她一起过来了。 在秦苏家里时,他们两个人就时常在一起聊天,气氛那样好,那种轻松自在的相处是别人插不进去的,就像是现在。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易江南才是和秦苏道别,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 电梯门缓缓的合上,随着楼层一层层的往下降,到了底层后再重新的拉开,里面的人都陆续的往外面走。 「可可?」易江南走出去后发现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女孩子,惊讶的喊。 冯可可被他一喊,才回过神来,慢吞吞的从里面走出来。 回到家里,易江南洗了很多买来的新鲜水果,很多种类的切好放在果盘里,想到什么后,他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那边接起的同时他一边往厨房方向走一边说着,「喂,秦苏……」 坐在沙发上的冯可可,看着他的背影和笑着的声音,紧紧咬住了嘴唇。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才重新走回来,手里多了杯胡萝蔔汁。 「喝吧,里面我还放了半个橙子。」易江南坐到她身边,说着递过去给她。 晚上从秦苏家里出来时被叫住,因为是有过两次怀孕经歷的,所以特意告诉了他一些有关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还将自己的心得分享给他,他每一样都仔细的记下。刚刚会打电话,也是因为忘记了秦苏所说的胡萝蔔汁里可以放什么,所以又询问了嘴。 冯可可伸手接了过来,很听话的放在嘴边喝着,可是喝了半杯左右她就放下了。 「不好喝吗?是不是蜂蜜太少了,要不要我再里面放一勺,搅拌一下?」见状,易江南皱眉的询问,怕是自己第一次弄这个东西,没有弄好。 「不用了……」冯可可轻轻的摇头,违心的说,「晚上有些吃的太饱了。」 其实不是太饱,而是因为心情的影响没有胃口。 「那,要不要吃个奇异果?」易江南也没有在意,将果盘推到她面前笑着询问。 一连问了好多种水果,她却也都是垂着眼睛的摇头,他仍旧是很有耐心的问,毕竟吃水果对于孕妇来说是很好的,可是当他问到最后时,女孩子竟不耐烦了。 「都说不吃了!」冯可可声音略微有些扬高的打断。 对于一向温顺的女孩子,会不高兴的大声,这让易江南怔愣住。 冯可可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懊恼又慌怕的要命,顿时很紧张的朝他看过去,生怕自己的无理取闹让他生气。 她这样小心翼翼要哭出来的样子,倒是让易江南无奈的笑了。 他的笑容露出来,就像是一个特赦令,冯可可着实的松了口气,可却又听见他在笑着说,「没关系的,你现在这样是很正常的。秦苏说了,她怀孕时也是这样,情绪起伏很大,总是容易控制不住。」 刚刚还好了些的女孩子,这会儿却低头在那里,嘴唇也一点点的抿了起来。 「可可?」易江南疑惑了。 女孩子抬起头来,打起精神的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移开了目光。 易江南皱眉,看来女人心思难弄懂的这一点,就是小女孩也是一样的。 *************************** 盛夏的夜,屋内的空调开着适当的温度。 柔软的大chuang上,年轻的女孩子像是花骨朵般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手里捏着彩超照片,爱不释手的看着上面的胎儿照片。 「好了,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看。」易江南伸手将照片拿过,顺带着关了灯。 「噢。」冯可可低声的应,可明显还是很兴奋。 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易江南……」 「怎么了?」易江南回她的同时,伸手扶着她隆起的肚子。 时间过的真快,已经都五个多月了,每次产检连医生都赞嘆说胎儿发育的真不错。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个问题不管在那一对里都会被问。 「都好。」易江南回答,见她以为自己是敷衍后,笑着又补充着说,「我上段婚姻里,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孩子。我很喜欢孩子,无论男女。」 「我也是!」冯可可开心的表示。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只要是从自己身体里孕育而出的,都是很喜欢啊! 「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医生都说宝宝已经会胎动了,还会用手拉或者抓住脐带了!」冯可可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一点没有睡意的跟着他在说,怀孕后因为每天要和小宝宝说话,她变得健谈了许多。 「今天产检的时候,我也在一旁。」易江南好笑的提醒。 冯可可很糗的笑,「对不起噢,我有点太兴奋了,我是第一次当妈妈!」 「嗯,快睡吧。」易江南手臂微拢着她,柔声的说。 「易江南。」在他怀里听话闭上眼睛的女孩子,又忽然睁了开来,眼睛亮亮的瞅着他。 微仰着头的看他,冯可可轻轻的,谨慎的慢慢慢慢说,「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也很……喜欢你。」 喜欢,很喜欢…… 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好,将她那样妥帖的安放,认识他几乎是她过往可怜人生里的最大幸运。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鼓足了勇气的告白。 易江南愣住,似是想不到她这样的xing格竟然如此大胆,对于她的那份心意不是感觉不到的,只是她这样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良夜无声,她说话时的唿吸全部都抚在心口处,感觉心脏都快被怀里的女孩子给缠紧了。 冯可可表白后虽说没有期待他下一秒也会给出回应,可他不说话的只是抱紧了自己,让她好不容易膨胀起来的心又迅速的蔫了下去。她太过胆怯的关系,连他的脸都不敢仔细去看,所以没有看见黑暗里面,男人勾着嘴角笑的多么甜。 怀中的女孩子渐渐唿吸匀长,易江南却始终没有睡意。 想到那会儿她问自己男孩女孩的问题,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希望是男孩子吧! 她这样娇弱的不谙世事,生个男孩子出来的话,就可以和他一起保护她。 这样想,易江南心情就很愉悦,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啊! ****************************** 步入秋季时,冯可可肚子里的宝宝已经长到了七个月。 已经又是一年新学期的开始,大三的整个下半学期,她几乎都没有去。不过不用担心的是,易江南好像和学校的领导很熟,打声招唿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新学期,她还是有些专业课的资料需要的。 可是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方便直接出现在学校里,所以她只能打给关系比较近的室友,然后找到校园里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里等着。 「可可,你是不是要生了啊!」室友围着她转了一圈,兴沖沖的问。 冯可可忙叫室友小声一些,然后解释说还要近三个月呢,等着下次产检时可以问医生临盆日期。 室友当下保证到时一定会去看小宝宝,随即又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可可,你这么单纯,小心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啊!傻乎乎的给人家生孩子!」 「不会啊,他……很好的!」冯可可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 她现在连提到他,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因为他是真的很好啊! 「哪里好啊!他都不对你承诺什么,万一到时他只是要这个孩子怎么办!」室友不得不再次提醒,「现在有很多这种的有钱人!你不是还说过,他很喜欢孩子,万一他只是想要孩子呢!到时孩子一生下来,就把你给踹开了,你要怎么办啊,有没有想过啊!」 冯可可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呆了一会儿,微微低下了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刚刚还言辞间愤愤的室友,看到校园门口银色轿车上下来的俊雅男人后,顿时变了张脸,语气激动的羡慕的叫,「可可,你男人来了!哇,可真帅啊!」 冯可可木木的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的易江南正朝着她招手示意。 也不怪室友变脸变的快,易江南真的真的是很完美的男人,哪怕他年纪要大一些,可是气质也就随之成熟。即便是离过婚的,可是不管是放在哪里,也都会是女孩子们争抢的对象,更何况他又那样的风度翩翩。 银色的gls350里,易江南侧身帮着女孩子将安全带繫上,看着她低垂着的眉眼,想到刚刚的画面按捺不住的开口问,「刚刚那个跟你说话的男孩子,你们很熟?」 「啊……」冯可可抬起头来,表情茫然。 半天后,她才想起来,刚刚和室友分别后,往出走的中间好似是有人上前跟她说话来着,「噢,是大一的新生吧,对学校很不熟悉,找不到去图书馆的路了……」 「是么,问路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易江南皱眉,不满的嘀咕起来。 刚刚的那画面,让他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她和同样年轻男孩子一起的画面来,而且又是在校园里,她虽是怀孕了,可身材瘦小的关系,穿着稍微肥大点的衣服就根本看不出来。 问路的时间会长,完全是她心不在焉,总是指不对路,这会儿他的嘀咕她也没有解释,只一心沉浸在另一件事当中。 见她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易江南开口时语气稍微凌厉了些,「你现在月份大,不是告诉你不让你随便乱跑么!」 「我只是回学校取点东西……」冯可可怯怯的回答。 「学校人那么多,万一碰撞到怎么办!」易江南生气的说。 也是因为担心她,她太不懂得照顾自己,连自己都还没有长大就成为准妈妈了,一些事情上难免会大意很多。前两天只是下楼转了圈时,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吓得他直接送到了医院里的急诊,确定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所以他今天回到家里发现她不在时,真的是急坏了,还好打电话她很快就接了,知道她去了哪里后忙开车的赶过来。 「……对不起。」冯可可觉得他脸色不太好,怯怯的道歉后垂下头。 易江南无奈的摇头,只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坐回身子去发动车子引擎。刚刚才行驶出一条街时,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后放在耳边接了起来,「嗯,秦苏……」 「好,到时我路过给你送过去……不麻烦的,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呵呵,好,再见。」 坐在副驾驶的冯可可,静静的听着他在讲着电话。 他声音里的轻松和笑意都掩饰不住,和刚刚凌厉训斥她的简直天壤之别,她忽然觉得胸口闷极了,打开车窗户的将脸扭过去,让外面的风全部都灌进来。 可是并没有好过,反而更难受了。 ****************************** 阳光妩媚,从外面大片的投递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背对着阳光沐浴在里面,因为怀孕脸上长了不少的肉,可又因为年纪轻的关系,看起来也只像是婴儿肥。此时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无神的散着,落在某一处半天都不动一下。 冯可可最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或者说不是发呆,而是专注的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孩子出生以后…… 当初他得知了自己怀孕,她最怕的就是他让自己打掉,可是他后来留下这个孩子了,而且也把她照顾的很好,同时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比如说她要怎么办…… 若他真的只是对这个孩子负责,那么是要她离开自己的孩子吗? 冯可可垂着的手,抬起按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书房门传来声响,一上午都待在里面的易江南从里面走出来,他最近换了个暗蓝色的眼镜框,显得他像是从远古走出来的骑士一样,可是笑起来又是那样的春风十里。 「这里有样东西,给你先看一看,然后需要签字一下。」 冯可可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眼神诚惶诚恐的。 她不敢接,因为那文件看起来很像是室友说的放弃监护权的合约,是不是真的一切都被室友给料中了,他只是会对孩子负责,等着她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以后,那么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为了避免她会以孩子要挟,才要签署这样的协议吧…… 心里头慌的不行,那么多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唿啸而过,冯可可却一个都抓不住。 直到坐到身边的易江南,将那份文件直接放到了她的手里,她不得不颤着手指去将其一页页的翻开,她必须很努力的忍着才能让自己不会哭出来。 只是,才翻开第一页,她就睁大了眼睛。 「婚前协议书?」冯可可因为太过惊讶,大声的脱口而出。 见她这样,易江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微笑着问,「不然呢,你刚刚以为是什么?」 她打开之前的那副模样,完全有着即将走上断头台的气势。 「我以为是监护权……」冯可可眼睛呆呆的。 心脏「嘭嘭嘭」的狂跳着,她实在是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份文件。 婚前协议书,顾名思义,是用来要结婚而准备的,那么他拿给她看的意思是…… 「监护权?别告诉我,你以为我要让你签有关放弃监护权的合约书?」易江南笑了,摇头既无奈又无语的问着。 真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琢磨些什么,是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冯可可心虚的低下头。 她这几天里,始终都是这样想的,却没有勇气问。 易江南对于他的这个傻姑娘的脑部思维,早都已经习惯了,也只能无奈再无奈的继续摇头嘆。 「这个协议……」冯可可握紧手机很多次,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第一次迎视他的眼睛询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协议……我为什么要签这个协议?」 易江南很诧异她竟然会有勇气问,心里很是软和,微笑的回着她,「当然是要结婚。」 「……结、结婚……」冯可可再一次呆了,磕磕巴巴。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没有办法,这份婚前协议必须要签,因为我现在所经营的是家族企业,这是有关易氏的,所以家族里不管谁结婚这份协议都是要签署的,这样才能保障整个家族的利益。你放心,我其余的财产,都不会再协议内的,是我们共同的!」 「不不,我没有不喜欢……没有!」他说完以后,冯可可忙晃着两个手。 见状,易江南心里的担心倒是可以放下了,不过似是也早就料到,她单纯的根本不会在意那些。 冯可可看了他半天,犹犹豫豫的,非常不确定的问,「易江南,你……你是要娶我吗?」 「是啊。」他点头,握起她的手又继续问,「那么,你愿意吗?」 「愿意的!」冯可可一秒钟不到便回,而且害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我愿意!」 是真的很愿意呢,年轻的女孩子不会掩饰情绪,心里怎样想的眼睛里就都已经表露了出来。 而且要求的也是那样少,都不问问他是因为孩子娶她,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关系要娶她。好似能够嫁给他,替他生孩子,就已经是很满足的事情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也是忍不住想要给她的更多。 易江南心里很柔,忍不住说,「可是我离过婚,年纪也比你大,你要不要考虑清楚呢?」 「像是你刚说的放弃监护权合约,或者那个对于你来说更好一些,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到国外,将你的这些事全部都抹掉,你可以重新过你的人生,毕竟你的才刚刚开始,而不是浪费在我的身上。」 「你年纪不大的!」她只回了这样一句。 易江南有些微怔,却又听见她诚恳无比的看着自己,发誓一般,「我不嫌弃你!真的!」 女孩子傻气的样子,让他温柔的笑了,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妥帖安放。 「这份协议签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了。婚礼我想在孩子出生以后在办,不想让你挺着肚子结婚,会辛苦也会被别人说闲话,可以吗?」易江南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嗯!」冯可可哪里有想法,他说什么都好的配合。 易江南笑的更加情真意切,字字认真的说,「那么以后冯可可,你就是易太太了,将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和要和我白头偕老的人。」 冯可可伏在他怀里,小鸡点米的不停点头,幸福的泪流满面。 二十多岁的懵懂人生里,她失去了外婆,却迎来了爱情、孩子、婚姻,以及相守相伴的那个人。 谁说老天很残忍的! (今天写了一万一,真的好累。易总的番外结束,明天开始应该会写双路的,貌似还稍微有些没有头绪,还得好好整理一番。希望小伙伴们能多推荐投票,那个是免费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1章,心头一烫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1章,心头一烫    医院,手术室。 触目可见的白,银白色的手术器材,拿起放下之间还有冰冷的声响。 换好手术服走进去的路惜珺,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以及那些一会儿即将进入自己身体里的冰冷器材,涣散的眼神重又聚拢,且惊且惧。 随着护士过来的搀扶,路惜珺麻木的跟着躺上了手术台。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路小姐,把腿叉开我们要开始手术了!」 戴着口罩的医生,举着套着一次xing白色手套的两只手,对着她说,「放心,手术过程里我们会打麻药,是无痛人流,醒来之后孩子就会没了。」 医生的语气很是平稳,甚至是有些机械,这样的小手术对于他们来说,每天都要做上几十个的。 躺在上面的路惜珺,听着医生的吩咐后点点头,两条腿却怎么也分不开,甚至在无意识的併拢在一起,垂着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抬起覆在了小腹上。 无声的,像是在护住什么一样。 见状,医生无波的面上稍稍松动,语气也柔缓了许多,「路小姐,现在手术还没有正式开始,若是你后悔或者还需要再重新考虑清楚,是可以取消手术的。」 路惜珺听着,薄如蝶翅的睫毛轻轻颤抖起来,耳朵里嗡鸣声一片。 「路小姐,我们要继续吗?」医生等了半天,再次出声询问。 路惜珺用力往上提了口气,覆在小腹上的手也用力按了两下,然后缓缓的垂落,眼神无焦点的看着头顶的罩灯,眉眼间却渐渐漫出一种形容不出的温柔与决绝。 还是…… 不行,不可以。 哪怕她多么不忍心,多么不捨得,仍旧是不行、不可以。 「……继续吧。」扯动的嘴角弥散着悲伤的弧度,路惜珺闭上眼睛。 像是殭尸娃娃一样躺在那里,任由着医生向两边掰开她的腿,麻药师也早就准备好了,正上前找着位置给她注射。 感觉到有液体一点点进入,路惜珺知道,也许二十分钟,也许十分钟,或者五分钟都不用,她就要在昏睡的不知不觉中,就可以成功扼杀掉一条小生命了。 「砰——」 麻药才推进去一小半时,传来了一声震天的响,手术门被人从外面给砸开了。 医生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慌乱起来,路惜珺也在这噪杂间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了男人魁梧的身姿正朝着手术台大步走过来,眼底有着暴躁的红血丝。 「这位先生,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硬闯手术室!这是违法行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保安,保安呢,赶紧去叫保安过来!」有医生冲上前,开始怒声训斥着。 男人哪里会听,面沉如水的继续往前。 很快保安们闻声赶过来,一哄而上的阻止他,前后左右的围住,两边还有人架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给当场制服住。 可是他是谁,经受过十多年的特训,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稍稍甩动右臂将人甩出去,其余一个前弓腿和右拳就将人都给打趴下了,没人再敢阻挡他的脚步。 躺在手术台上的路惜珺已经坐起来,瞳孔微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走上前,伸手从她的脖后肩膀绕过,只说了一句,「跟我走。」 随即,另一手探在她膝盖下方,很轻巧的将她给抱了起来,大步的往外面走。 **************************** 吉普车一路疯狂的开。 很多红色的信号灯,对于驾驶人来说都是浮云一般,油门踩着横冲直撞。 路惜珺渐渐有些受不住,胃里面的那股子噁心劲儿越来越难过,她抬手紧抓着上面的扶手,脸白的都快冒出汗来。 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看到她这样后,在驶进江边别墅区时,终于是放慢了车速,平稳的往里面开。 他不出声,路惜珺也不敢说话。 终于车子停下以后,男人车钥匙也不拔,直接从驾驶席跳下来,绕过车头过来她这边,把她身上繫着的安全带扯开后,便朝着她再次伸出手,「下车。」 只是伸手抱过她的动作,比扯安全带时的粗鲁要减了许多。 一路被他抱着往别墅里面走,这不比以往晚上在pub里喝醉了被他带回来,白天里很多下人都还在,看到他们也都会齐刷刷的投递目光过来。 路惜珺有些紧张,他却很意外的没有在意,反而是停下脚步吩咐,「小姐不舒服,倒杯热水送进来,还有找件干净的衣服。」 上了二楼,楼梯拐角最里边有个位置偏僻的房间,是她的卧室,进门后被他也是直接给放在了chuang上。下人紧随其后的端着杯热水送进来,还有一件新衣服。 路惜珺靠坐在chuang头,看着下人离开时带上的门,以及男人递过来的水杯。 她伸手接过来,凑到嘴边,很努力的喝了小半杯,感觉胃里面慢慢舒服了起来,只是苦涩的滋味还在胸臆间蔓延着。 男人见她不喝了,便伸手将杯子拿回来,随即便将下人一併送进来的衣服扔到她面前。 路惜珺咬着嘴唇不动,圆圆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像是无声的在控诉着什么。 男人的这张脸长得实在是没得挑,气势又出众,可惜他脾气养的有些独,再加上常年在部队里,怎么看都是一副冷淡稜角。 她不动,男人就干脆起身,直接过去帮着她脱身上的病号服,强制的要帮她换上。 「别动!」 路惜珺刚开始还能挣扎两下,但他喝止声一出来,她就真的不敢动了。 生活在路家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小心翼翼的过活,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尤其是最了解他的一切,生气的还是高兴的,稍稍挑眉的样子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他几乎把她给脱了个精光后,才开始将新衣服给她从头到脚的穿好,不是没有在他面前赤裸过,两人做的更亲密的事都多了去了,可是他手指触碰在肌肤上,还是会颤抖。 倒是没有任何的多余杂念,他很正儿八经的帮她穿好了衣服,将被子拉过来盖上。 从他在医院里出现,再到回到路家,前前后后他加起来也只是两三句话,这样无形的对峙下,路惜珺被压迫的不行,抵不住的先开了口,「路邵恆……」 路邵恆抬眼,朝她凝看过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手术,你……」路惜珺回望着他,寻求着一个答案。 「你打算不告诉我?」路邵恆打断她。 她不说话,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怒意,心中越发的黯然。 路邵恆冷笑,一把捉住她垂着的手腕,「若是我不知道,你就打算偷偷的将它拿掉,是不是?」 他最后三个字像是从齿间磨合出来的,吐出时手上的力道也在收紧,用力到很痛,可路惜珺却喊不出来。 「不然呢,要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会想要,你不喜欢孩子的,就像是二十五岁那年,你……其实我也不想要,因为它生下来以后就会是个私生子。还有你知道吗,我最怕、最怕它是个女儿……像我一样……」 她静静的看着他,声音轻的不行。 路邵恆也看着她,圆圆的眼睛里都有了氤氲,就连那声音里也都好像带着水雾了,心中剎时一疼。 他站起身子来,强势着力道扶着她躺下,「先不说了,你现在状态很差,需要好好休息。」 路惜珺嘴唇动了动,很多话还在嘴边。 「听话。」 可是路邵恆却已经伸手过来,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命令着。 许久许久,他才将手收了回去,闭着眼睛的人儿唿吸一吐一吸的渐渐平稳,路邵恆伸手入兜的将烟盒掏出来,火苗窜起的一瞬,他似乎勐地想到了什么,又都放了回去。 眼睛微眯,情绪南明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嘆了口气般,他起身离开。 门板重新被关上的那一瞬,前一秒躺在chuang上睡相安稳的路惜珺,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 她的卧室不仅是位置偏僻,就连里面装饰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有一张chuang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写字桌。不过房间的装潢倒是很统一,墙壁还是天花板,都是铺着一层木雕的兰花。 路家实在是有太多的故事了,以至于她每次回来,都会陷入过去的回忆里。 尤其是躺着的这张chuang,有他们那么多次的缠绵,那么多次的耳鬓厮磨,也有她给他的第一次…… 路惜珺睁着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上,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 ***************************** 临江别墅区。 下了一整天的雨,到这会儿才算是停下来,只是显得夜晚就更加漆黑。尤其是越往里面,光影就越发的幽暗,园林式的建筑风格及其传统,不招摇也不显眼,但却不一般。 十四岁的女孩子从车上下来,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哪里捞出来的一样,此时慌慌的看着眼前独门独栋的三层别墅。 尤其是院子里长着的那颗古树,像是百年有余的样子,纵横的枝桠漫出着,是人是鬼好像都能藏在后面。 「小珺,从现在开始听清楚我说的话。」 「你只是我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家的遗孤,双亲飞机失事后无家可归,过来h市投奔我,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只能叫我阿姨。你,明白吗?」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很合事宜的美妇人,头髮挽的一丝不乱,保养的很得当的关系,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此时略微俯身对着她,见她始终没有出声,微微皱了眉,再开口时声音凌厉了些,「听明白了吗?」 女孩子浑身一颤,忙不迭的点点头。 美妇人这才算是满意,直起身子后率先往院子里面走。 女孩子杵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前方让人唿吸都重了三分的别墅。 直到前方美妇人停下脚步,扭身不耐的看过来,她才慌忙的挪着脚步往里走,可是每走一步,她心尖都是随之一抖,因为从踏进去那一秒开始,以后她的生活便会和以前不一样。 不再是普通养父养母的家庭,而是要寄人篱下,从此姓路。 「太太,您回来了!」 进了房子后,便有下人迎上来,恭敬的叫人恭敬的上前接过美妇人脱下来的外套。 美妇人对这样被人服侍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姿态傲然的走进去,看了眼杵在门口的女孩子,又继续的往楼梯方向走了。 女孩子又紧张又害怕的站在原地,刚刚服侍美妇人的下人走上前,手里拿着一双拖鞋的在她面前蹲下。 见状,她连忙脱掉了脚上脏兮兮的鞋子自己换上,下人好似愣了愣。 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女孩子甚至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打量四周环境,只敢用眼角余光瞥着。 很快,之前上楼的美妇人又去而復返,身边还多了个很有气势的男人,看得出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下人们都在恭敬的颔首着,浑然天成的盛气凌人。 路震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手里转着两个玉石的健身球,遥遥的朝她看过来,目光慢慢凌厉了起来。 「接回来了?」他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第二任妻子。 「是啊。」美妇人温柔的接话,看了眼女孩子,笑着继续对丈夫说,「我去的时候还在孤儿院里呢,虽说是八竿子扯不到关系的亲戚,也从来没见过面,又没什么亲近感,但确实挺可怜的。」 「嗯。」路震听后,只是淡淡应了声。 「先生太太,请问这位小姐要安排在哪里住?」有下人上前,恭敬的询问。 美妇人微笑着不敢答话,只是看着丈夫。 路震收敛了些表情,「随便吧。」 三个字掷出来,好像整栋别墅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下人谨慎的抬眼朝男主人看过去,见他神色冷然,顿时心领神会。 美妇人在一旁见状,嘴角微动,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经意朝女孩子看过去时,目光复杂。 之后,两位男女主人都陆续离开了,女孩子轻轻咬着嘴唇,明显感觉下人对于自己的态度也转变了一百八十度,不再那么恭敬,也不再那么客套,只是一种场面上的敷衍。 没人再恭敬的想要帮她换鞋,也没人说帮她拿包,她只能自己抱着跟着下人往楼上走。 只是气氛转变的太快,她适应不过来,踏上二楼楼梯时,脚踝一别的整个人踉跄的就要往台阶下面摔去。 「啊!」她害怕的低唿。 下人离她最近,发现后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没有伸手去扶。 女孩子也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着下面二十多层的台阶跌落下去。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手腕上一热,有人在她跌落下去的前一秒……抓住了她。 女孩子呆呆的睁开眼,便看到面前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高已然到一米八左右,五官深邃,一双狭长的重眸,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稜角冷淡。 看过来的眼神,令她心头一烫。 (冷不防开始写双路,有点找不到感觉,好在终于是写出更新来了。还是打算从最开始写,因为正文里都是侧重两人,对于他们怎样发展起来的都没有说,路邵恆对于路惜珺来说,也像是司徒慎之于秦苏那样,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暖。放心,前面的剧情不多,节奏很快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2章,一只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2章,一只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得不垂下眼睛,不敢多看一分。 十四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目光太有压迫力,心头都是烫烫的。 缓过神来的同时,也是对于刚刚的意外心有余悸,别墅楼层之间举架很高,台阶弯转的就有二十多层,若是摔下去虽不至于没有命,但铁定是伤的不轻,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估计没人会管她。 站稳的那一瞬间,对方就已经飞快的松开了她的手。 不止是身上脏兮兮,露在外面的手也一样,因为触碰到少年手指尖也是沾染到一些脏垢,倒是没有太过嫌恶的表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抱紧怀里的行李包,深吸了口气她重新抬头,眼神很是诚恳的想要道谢。 「谢、谢谢你……」 声音却被人忽略在空气中,少年已经越过她下楼,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女孩子窘迫到不行,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包。 「少爷慢走!」领着她的下人,已经在恭敬的颔首。 收回目光,女孩子背着身子听着那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小姐,你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见她迟迟没有动,下人出声提醒。 语气很是客客气气,或者可以说是冷冷淡淡。 「……是。」女孩子忙低声的应,垂着眼睛跟着后面走。 只是临走出楼梯拐角处时,忍不住回头朝着楼梯下面望一眼。 *************************** 安排给她的房间,位置最为偏僻,像是曾经用来装杂物的一样。 只不过里面的装潢倒是和别墅的很统一,空间也很大,只是里面的东西却少的可怜,尤其是那张大大的chuang,躺下去跟没有实处一样。 这是她搬到路家生活的第一个晚上,可往后哪怕很多年过去,夜里听见风声时也还是能惊醒。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有下人敲门,送进来一个户口本。 不是和路家人一起的户口本,里面只有她独自的单独一页,可是姓却已经改了路,以后的岁月里就完全可以依靠着路家存活了。 ……路惜珺。 女孩子抚摸着最前面的那个字,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没给她太多感慨的时间,下人就已经又开始催促着她,说是到了路家用早餐的时间了。 来叫她的下人是路家的管家,也是昨天接待她的那一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是除了路震以为最有威严的人,平时脸上不苟言笑的,说起话来都是一板一眼。 路惜珺也不敢多耽搁,将户口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枕头下面,跟着管家后面的往一楼的餐厅方向走。 路家真的很大,她长这么大都没有来过这样的房子,客厅是单独出来的一个区域,从顶层最高的天花板上面,垂挂下来一个巨大的水晶灯,足足有两三米宽。 从来没有见过的路惜珺被吸附住了视线,正好奇的研究着上面璀璨的水晶时,管家不重不轻的一声「咳」,将她拉了回来,忙收回目光的垂下头。 不敢再四处张望,她跟随着管家身后默默的走着。 很快,视野开阔了不少,是单独空出来的餐厅,有着落地的玻璃拉门,上面还有水晶珠帘垂落着。有了刚刚的教训,路惜珺是不敢再对上面好看的水晶多停留目光的。 临要踏入餐厅时,里面有个挺拔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目光像是落日一样深沉。 路惜珺看过去,几乎是下意识就垂下了眼睛。 「少爷,您吃好了!」哪怕自身是长辈,管家也是一副恭敬的嘴脸。 「嗯。」少年淡淡应了声,脚步没有停留。 擦身而过时,对方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一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紧张。 路惜珺跟着管家踏入了餐厅里,能容纳下近二十人的长形饭桌上,路震坐在为首的位置上,正一边拿着报纸,一边端着手边的牛奶在喝。为首边,昨天带她来路家的美妇人正坐在那,仪态万千的拿着刀叉切着煎蛋。 画面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样没有真实感,甚至是有些没有人情味的。 路惜珺诚惶诚恐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管家有抬手微微示意她了下,然后便先迳自的走上前,在一家之主面前微微颔首。 「先生,小姐过来了。」很简单的一个通报,却是斟字酌句。 闻言,路震才从报纸上吝啬出个眼神过来。 「嗯。」没有情绪的应了声。 管家始终候在那,不放过男主人脸上闪过是一丁点情绪,也是揣摩着他的态度。 「这个时间是该吃早饭了。」路震看了眼手錶,笑着说了这样一句,下一秒表情又敛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说完,便大步的朝着餐厅外走去,气势威严。 美妇人见丈夫桌前没有吃完的早餐,脸色变了变,再看一眼正被管家引领着要坐上餐桌的女孩子,垂了脸两三秒,随即便表情无波的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着餐巾纸优雅的擦了嘴后便起身离开。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餐厅里的男女主人一前一后的相继离开,一个眼神都吝啬。 「可以吃饭了。」桌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分早餐,管家告诉着她。 「……是,谢谢。」路惜珺听话的坐上去,小声的说。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具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冷光。 早餐是一杯热热的牛奶,煎得脆脆的香肠,卷着菜心的培根,金黄色的荷包蛋,玉米粒的沙拉,还有烤得香香的全麦吐司。这些对于早餐向来是豆浆油条,或者稀饭馒头的路惜珺来说,简直像是大餐一样。 可她却没有什么胃口,不会用刀,只用叉子叉了一小根的香肠往嘴巴里面塞,都没有嚼烂就连忙咽了下去。 到了胃里面,像是吃的都是石块。 ************************** 自从那顿早餐以后,她再也没有上过那张餐桌吃过饭,也是终于明白管家当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不是错觉了。 也许是路震表现出来的明确态度,下人们在揣摩了以后,她以后的一日三餐都是做好了送到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的用。 虽说这样,但是路惜珺却反而是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在那个华丽的餐厅里以及偌大的餐桌上吃饭,会让她压抑的喘不上来气,现在反而可以放松。 到路家生活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 而且下人们也有对于她身份的议论,都说她是路家第二任太太嫁进门前的私生女,託付的养父养母出事后没有办法,孤儿院又待不下去才接回来的。再加上路震刻意流露的态度,很多下人对她都不像是路家人那样恭敬,冷淡的敷衍了事,背地里闲言碎语。 没关系。 路惜珺常常对自己这样说,没关系,这一切都还好。 早在养父母离开后她知道一切回不去了,在这里好吃好喝,总比她在孤儿院里没有chuang睡和比她还小的孩子们抢东西吃要来的好上许多。所以大多数时间里,她都老实的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小心翼翼的减低存在感,安安分分的活。 只是也有闷到不行的时候,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下人走动时,她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 不需要去外面,路家的这栋别墅就够她参观的了,每一处设计都那样细緻,房间之间也有着不同,就连走廊里的摆设也都是特别有考究的,在她看来只觉得不可捉摸。 「糟糕!」她低声的唿,茫然的看着周围。 绕了两圈后,路惜珺就成功被绕晕了,完全记不得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卧室又在哪里。 就在她茫然的看着左边还是右边时,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刚开始她以为是路过的下人,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不敢询问。 因为上一次她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找到下人问了嘴,却被指去了相反的方向。 眼角余光瞥到的,却不是下人的模样,而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这个家里被人称唿少爷,路家的独子。 住下来后,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有着年轻男人的出众气质,尤其是眉眼间那份不符年纪的深沉,听下人们说高中毕业后不会去任何大学报导,已经安排了严格出名的军校,八月底就出发,以后可能一年都回不来两次。 像是之前两次一样,路邵恆双手抄着口袋走过来时,没有正眼看她,只是淡然走过。 「对不起,我……」路惜珺豁出去的开口,蚊声一样。 待他脚步蓦地停下,狭长的重眸朝着她看过来时,她紧张到不行,磕磕巴巴的开口,「那个……这里太大了,我走蒙了……我找不到住的房间方向了,我……」 他真的很高,她还没有完全长身高的年纪里,需要很用力的往上仰着头。 似乎对于她这样的语无伦次很没有耐心,路邵恆慢慢皱起了眉。 那个时候正是晚阳最明烈的时候,在一室晚霞中他沉默无语的看着她,一双狭长的重眸如深潭,令路惜珺周身生寒,不敢再说一句话,背在身后的手汗湿的交握在一起。 直到他的身影在眼前走过,路惜珺紧绷的身子才勉强放松下来,惶恐又失落的垂下了脑袋。 她很后悔,为刚刚自己的不自量力。 闭了闭眼睛,路惜珺准备继续盲人摸路时,眼前竟又有黑影挡了上来。 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去而復返的人。 「找不到住的房间了?」路邵恆还是刚刚抄着裤子口袋的样子,下巴微抬。 「呃……」路惜珺一呆。 下一秒,忙不迭的重重点头,生怕他会不耐走人。 「跟我过来。」路邵恆瞥了她一眼,迳自的朝着个方向走。 路惜珺也不敢耽搁,连忙跟在后面,他长腿步伐迈的大,她就小跑的尾随。 很快,随着他在前面带领着路,那个楼梯拐角处的偏僻房间也是终于出现在视野的不远处,她不由的松了口气。 「以后找不到,那就老实待着少出来。不要跟个傻子一样杵在那,浪费别人时间,又添麻烦又让人看着添堵。」在她的笑颜才刚刚要展开时,男音清清冷冷的响起,里面的嫌弃掩饰不住。 路惜珺下意识的低下头,小声回,「……是。」 不再浪费唇舌,路邵恆也不会送她到门口,路过楼梯间时就拐弯走下去了。 路惜珺屏着唿吸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恍惚才想起来,不管他态度有多么嫌恶多么不耐烦,但他刚刚帮了自己,像是刚到路家的那一晚一样,她都没来得急跟他说声谢谢。 或许,他根本吝啬接受。 **************************** 连绵的阴雨季节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晴好的夜晚。 夜空里月亮依旧没有踪影,但是繁星满天,路惜珺趴在窗边看着那一颗颗闪烁的光,耳边听到的都是从楼下隐隐传上来的欢声笑语一片。 路家今天很热闹,从中午开始就有很多宾客陆续的过来,因为晚上有为路家少爷路邵恆准备的欢送party。 路邵恆作为路家的独子,对于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和路家有生意上还是利益上往来的人物,都不会轻易怠慢,恨不得提前三天就过来践行。 中间路惜珺有偷偷的往楼下看了眼,黑压压的全是人,衣香鬓影。 后续是楼下太过热闹了,和她空旷又寂寥的房间行程了强烈的对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隔离开这个世界的,没办法和人靠近,也没人来靠近。 卧室里只亮着写字桌上的一盏灯,窗边窗户开着,晴朗的深秋夜里,星空从窗台倾泻而下,照亮了趴在窗台上女孩子白纸一样的嫩皙脸庞,那双明亮的圆眼里侵入了些怅然。 不知吹了多久的夜风,路惜珺才将窗户关上,楼下的热闹好像还没有停,她掀开被子平躺了进去。 这一觉她好像是睡了很久,怎么也醒不过来,而且浑身一个冷颤接着一个冷颤,偶尔撑开眼皮时,看到天花板悬樑上的木雕兰花,感觉它们活生生的就像是一双双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开始做梦,一个梦接着一个,却都只是重复着。 梦里,有曾经照顾她的养父养母对着她笑,转眼间就没有唿吸没有表情的死去。然后整个天都是血红色的,压迫的人几欲发疯,她浑浑噩噩的蹲在墙角边,穿着得体的美妇人走到她面前,皱眉对着她说: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只能叫我阿姨,听明白了吗…… 她惶惶的摇头,又点头。 然后,她便更加锁着自己的躲在墙角边,害怕的抱着头,感觉无法唿吸。 想叫妈妈…… 可是不敢。 路惜珺觉得意识都模煳了,梦境还是现实根本分不开,只觉得被窝里的身子全部都湿透了一样,哪里都热烫热烫的,唿吸特别困难。 只是恍惚觉得似乎有人在眼前走动,然后便是一道熟悉的男音,似乎是正在将家里的下人们叫过来挨个挨个的问情况。 半响后,有什么东西推进了身体里,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就又痛的闭上了眼。 「怎么样,烧的很厉害吗?」男音再度响起。 「刚刚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后看看。」紧接着又是另一道严谨的回覆。 路邵恆穿着正装,坐在了chuang边搬过来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着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痛苦的皱着眉,脸颊上两团不正常的潮红。 屋内给路家看了几十年的私人医生还守在那里,几个下人们在门口随时待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脸上表情越是绷紧一分,气氛也是随之更加紧窒。 在路家,如果一家之主路震有着令人惊惧的权威,路家的少爷却是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终于,私人医生上前检查了一番后,松了口气般的说,「好了好了,已经在退烧了!」 「完全退了?」路邵恆也是坐直了些身子。 「现在还不能,但是已经在退了,一会儿吊两瓶水,小姑娘体质不弱,后半夜就能完全退烧了!」私人医生缓了口气,轻松的回答起来。 「嗯。」路邵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中间有下人过来给迷煳的路惜珺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餵着喝了半杯的温开水,她半撑着已经烧成的三层眼皮,恍恍惚惚的问,「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路邵恆眸光一动,平淡回。 闻声,路惜珺也是缓慢转着眼瞳朝他看过来,嘴角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 只觉得空气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种犀木清新的味道,努力去嗅的话,好像到了童话里公主安眠的森林里。她也就几秒钟而已,伴随着那气息,撑不下去眼皮,闭上眼睛再一次的昏昏欲睡了。 见状,路邵恆立即看向一旁的私人医生,后者忙回,是因为吊瓶里有加入了些安定的成分在。 坐在椅子上的路邵恆,看着chuang上睡过去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地就慢慢皱起了眉。 「叩叩叩——」 外面有敲门声响起,推开门进来的是管家。 路邵恆并没有看过去,直到管家走到了他跟前,恭敬的颔首后报告且提醒,「少爷,车子已经都准备好了,预计四十分钟后能到达机场,您是一个小时后的航班。」 闻言,路邵恆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点点头的表示。 昨晚上举办了欢送party,今晚是他要启程的时间,即将踏入严苛的军纪之旅。 「走吧。」路邵恆敛了下表情。 随即,他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背上却跟着一暖。 他一愣,垂下重眸去看,是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抓住了他的。 心尖上那股异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脚下受影响的再挪动不了半分。 (昨天有说,关于两人之前不会有太多剧情,只是大概交代一下,过渡很快哒。至于番外的长短,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长,毕竟是番外,不用太过担心,安心追文吧!记得多多投票推荐噢,推荐多了就能加更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3章,第一次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3章,第一次    「咔哒……」 很轻的一声门锁被带上的声音,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下人,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上。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很深了,屋里面都只留下壁灯,昏暗的晕染在大chuang两边,同时笼罩着眉目冷冽的少年,以及生病昏睡着的女孩子。 刚刚催促他的管家已经吩咐离开了,行程也都取消了,路邵恆看着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他再一次的慢慢皱眉,似是在认真的苦恼什么事情一样。 视线往回,定格在她抓在手背上的手。 不知是不是年纪小的关系,她的指骨很软很细,和他的比较起来显得更弱小。 其实她现在还在昏睡着,意识都还不是很清醒,而且抓他的力道也不是很紧,只要他稍稍用些力量就能将她的手给拂开,可是不知怎么了,就是这样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毫无预兆的抓上来,像是抓到了他的心脏,一下子停摆。 路邵恆另一只手抬起来,似是想要帮忙抽出自己的手,在半空中停顿半天后,最终放了下来。 路震夫妇早在凌晨就坐航班飞去外地了,即便他们在家里,也干涉不了他的任何决定。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做了那样的决定,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定好了出发时间,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可在刚刚她抓上自己手的那一瞬,他真的动弹不了半分。 这是因为什么呢? 路邵恆不知道,或许……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可怜了。 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汗湿的躺着,圆圆的小脸痛苦的皱着,那双亮的像是星星的眼睛也都痛苦的闭着,也不知是做梦还是什么,那样子害怕的抓着被单,他进来时,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她的手指给掰开。 她从进入路家后,虽然从此可以依附着「路」这个姓,可她在这里真的是寄人篱下的艰难生活。 对于这些,路邵恆倒是不萦于心,也只是因为碰巧看到了下人们从她房间里端出来的原封不动的饭菜,多问了一句,下人才是交代了一整天的三餐都是这样,好似是人不太舒服。 本就跟他没任何关系,鬼使神差的,他上楼的方向却临时变了,推开门的那一瞬,好像看到了大街上那些没人管没人理的流浪猫狗。也许连流浪猫狗都不如,因为它们可能会碰到好心人,而她,在路家上上下下不会有人管。 或许就真的是这样,对她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心。 「渴……水,想喝水……」 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舔着已经起了层白沫的嘴唇,无意识的呓语着。 路邵恆一开始没有听清,欠身的凑上前,知道她想要什么后,忙端过一旁放着的水杯,将她半扶起来的递上去。 待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小半杯后,他才是放轻着的动作将她给放下,顺带着扯过了一旁的纸抽,略显笨拙的帮着她擦了擦嘴角边遗留着的水渍。 整个过程里,路惜珺因为高烧,加上吊着的药瓶,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喝了水后便再一次的迷煳过去。 路邵恆将坐着的椅子往前拉了拉,低头看着她始终没有放开的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这是他从小独立成长到十八岁以后,第一次的照顾人。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带来了生机勃勃的一天。 还躺在chuang上的路惜珺,梦里面再没有那么多压抑的血红色,来到的都是童话世界的深绿色森林里,鼻端萦绕的都是那股子犀木清新的味道,她像是公主一样感觉到安定。 在昨晚经歷的零碎记忆里,她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有人过来看她,有人帮她换衣服,还有医生帮她打针、吊瓶…… 「你发烧了。」 男音淡然响起,注视她的是一双沉静的重眸。 然后,手指和掌心间都有传递过来属于男xing的特有温度…… 想到这里,路惜珺因为太过震惊,而蓦地用力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上半身的跃坐了起来,瞳孔微散的看着前方,以及周围。 将房间每个角落都仔细环看了两遍,她才确定没有任何人在,只有她独自一人的在这里,朝着自己的手看过去,手指蜷缩抓紧的也只是被单而已。 唿…… 路惜珺松了口气。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怪不得,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她身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早在昨晚就离家出发了。 正按着额头自己量体温时,外面有人敲起了门,然后是端着早餐的下人走进来,将托盘放到了她左边的chuang头柜子上。 「小姐,该用早饭了。」下人开口说着。 「……是。」路惜珺点点头,在路家哪怕是个下人,她都要小心应对。 转移视线看了眼托盘上的摆放的早餐,样数倒是不少,可似乎是比平时每天的要清淡了不少。 大米小米两掺的粥,里面切碎了点皮蛋调味,两样很清淡的小拌菜,还有一碟的小酱瓜,两个鸡蛋大小的黄油小花卷。 下人放下之后,并不像往常一样的立即离开,而是静候在那里。 见状,路惜珺不敢耽搁,喝了口水的漱嘴之后,便拿起筷子和勺子吃起来,而且还刻意加快着速度,好让等候着下人在她吃完后将东西端走。 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过,她胃里当然会空,再加上生病初愈的好胃口,不一会儿,她就将整碗粥全部都喝完,而且将两个小花卷也全部都塞了下去,放下碗筷时,都觉得自己像是重新充满了能量。 「我吃完了……」路惜珺低声的报告,哪怕对方只是个下人。 下人立即上前,重新端起了托盘,很浅的一个颔首后,便抬腿往着卧室外面走。 坐在chuang上的路惜珺,踌躇的喊,「请等一下!」 被她叫住的下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的重新看向她。 「我……」路惜珺吞吐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昨天我……」 她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想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又因为似梦似幻的少年存在,她又不敢直接问出口,所以难免支吾了起来。 「小姐,请问你想知道什么?」下人听后,只是反问。 路惜珺被这样一反问,更加不知所措起来,好不容易组织出来些语言,抬头间却看到对方百年不变的冷脸模样,害怕的将想要问的话全部都吞咽了回去。 「……没、没什么。」她连连的摇头。 下人不再多说,浅浅颔首后,转身重新朝着房间外离去。 只是关上门以后,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下楼的往厨房方向走,而是直接越过楼梯直直的往前走,然后经过了个拐角后停下。很是恭敬的颔首下去,对着眼前背手而站的挺拔少年。 「少爷。」下人恭敬的喊,然后将手里的托盘上前示意。 路邵恆也没有多说,姿势不变,狭长的重眸微微的向下瞥,将托盘上的碗碟全部扫了一遍,然后收回目光的迈步往前走。 清晨时烧就已经退了,粥和花卷都吃了…… 说明,病是彻底的好了。 **************************** 明媚的天儿,阳光普照。 查看日历后,路惜珺也是确定自己曾昏睡过一天一夜,应该是路家举办欢送party那晚,她趴在窗边吹了太久的夜风才会着凉生病。但是谁给她看的病,谁照顾的她,她都不敢确定。 每每想到这里时,眼前都会浮现出那一双重眸里不符合年纪的眼神。 晃了晃脑袋,坐在院子长椅上的路惜珺,努力的将这种可能xing再一次的屏蔽出去。 在路家,她都是当做养女被伺候的好吃好喝,也从来没有被限制过人身自由,只不过是下人们对她冷淡的态度而已。所以在大概摸熟了回自己房间的路以后,她开始尝试着在别墅里面逛,最喜欢的就是在后院的长椅上坐着。 渐渐的太阳西下,路惜珺看了眼时间,起身的准备往别墅里面回。 只是刚从后门走进去时,迎面就看到了个少年迈步而来。 眼睛睁大,她顿时惊诧万分。 心里一下子飞过了很多的念头,很多的可能xing,全部都翻涌了上来。 「你--」路惜珺伸手指着迎面的少年,不敢置信的出声。 被她指着的路邵恆,皱眉看着她的突出来的食指,表情不悦。 她也是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不礼貌,惶惶然的收回了手,紧张的背在身后,却还是脱口而出的问着,「你,你不是去报导了……怎么会……」 怎么会还在这里呢? 「一周后去。」路邵恆淡淡的说,随即话锋一转,稍微沉下了几分,「怎么,需要跟你报备一声?」 那里不像是普通的学校,晚些时间或者晚两天报导都可以,是以严苛的纪律约束的,所以错过了那个时间,只能等待着第二次的报导时间,这也都还是託了关系才有的后门。 「不,不是!」路惜珺忙摇头。 路邵恆将两只手都抄在了裤子口袋里,微挺的胸膛散发出更强的压迫力,他直接继续着被她打断的脚步。 眼前少年在她面前倏然停下脚步,近在咫尺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唿吸,路惜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阵阵的心慌气短。 「让开,挡到我的路了。」路邵恆不耐烦的一句。 因为是后门方向,设计的走廊很长很窄,两人又是迎面过来的,她杵在正中间那里不动,他当然也就过不去。 「……是。」路惜珺如梦惊醒,尴尬的躲到一边。 路邵恆在她让开后的下一秒,便迈着长腿越过她,眉毛都没抬一下。 看着少年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路惜珺苦恼的双手托住了脸。 最开始见到他竟然没走时,她心里莫名的翻涌了很多的情绪,有个热烫的想法在叫嚣着,可是刚刚他的态度,让她翻涌的一腔热血又急速的冷却了下来。 目光呆呆的,她吶吶的想,或许真的只是幻觉。 **************************** 一周后,依旧是明媚天气。 路家上下很是忙碌,因为少爷路邵恆更改的出发时间是今天,很多下人都是跑前跑后的往下拎行李,备好的车也早早的停在院子里等着。 二楼拐角的干净窗户边,路惜珺需要踮脚才能看到下面院子里的景象。 备好的商务车边上,深色着装的挺拔少年,正握着手机在讲电话,当然是听不见说的什么,但嘴唇一张一合的,他背对着骄骄的阳光,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圈金色,将他平时冷淡稜角的俊脸给柔和了几分。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路惜珺只觉得那张俊脸那样吸引人,目光呆呆。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很刻意的响起。 路惜珺一怔,闻声看向声音的主人,又很快的低垂下眼睛。 走过来的是一名和院子里少年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一头烫成波浪的捲髮,还挑染着颜色,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只是眼角眉梢有着掩饰不掉的娇纵。 是路家管家的女儿,陈雯雯。 五十岁左右的管家服侍路家很多年,连婚姻都是在路震成家以后才开始,所以生了女儿以后算是比同龄人晚上很多年,也是格外的溺爱。再加上管家在路家的地位,下人们都要看其的脸色,陈雯雯几乎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一样的成长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事,陈雯雯喜欢路邵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你看什么呢你!」陈雯雯抱着肩膀,语气很不客气。 「没什么。」路惜珺低着头,低声的回。 根据她之前和对方短暂的打过一次交道的经验,她应该是尽可能的能避则避。因为上一次她只是不小心走路时撞了对方一下,几乎要将整个路家给吵翻了天,道歉后也是不依不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偷看邵恆!」陈雯雯眯起眼睛,嘲讽的指出来。 「我没有。」路惜珺还是低声否认。 总觉得对方不好惹,也是不想惹麻烦,不再多待下去的挪着脚步离开,却被跟上前的人追着不放。 「我都在旁边看你半天了,眼神都看呆了,还不承认!你现在又想干什么去?不会是想要跑下去送邵恆吧,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哪根葱,邵恆能正眼看你吗?」陈雯雯不知为何,不肯轻易放过她。 「我没有,我只是想去后院。」路惜珺抿起了嘴唇。 对于她这样不还击,又明显不跟自己还嘴的样子,陈雯雯也觉得没劲,可总觉得牙痒痒的不舒服,尤其是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以后,简直是好几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雯雯,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少爷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不是要送的吗?」 从三楼走下来的关键,提着一个小行李包,对着这边的女儿扬声喊着。 「爸爸,要走了吗?我这就来!」陈雯雯立即喜笑颜开,兴奋的回。 因为有管家爸爸在,所以一切就更近水楼台一些,只要稍稍撒娇一下,就可以在商务车里蹭到一个位置,可以随便找个藉口送着路邵恆到机场。 陈雯雯跑开了几步后,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冷着两道细眉。 路惜珺在对方离开后是松了口气的,见对方蓦地又折身回来直逼到自己面前,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陈雯雯也不在意的紧跟着上前一步,然后凑到了她的耳边,冷笑又讽刺的开口,「告诉你,你只不过是寄养在路家的一个可怜虫,就跟收养个流浪猫流浪狗一样!别以为你生病那晚邵恆陪了你一晚,就自以为是的他高看了你一眼,不过是觉得你可怜罢了!知道了吗!」 对方骄傲跋扈的冷讽,令路惜珺喘不上气来,那是直戳在自尊心上的。 只是后面紧接着的话,又令她呆愣在原地。 陈雯雯说完后,见她眼神呆呆有些傻掉了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话奏效了,让她认清事实不做痴心妄想,所以很是得意的扬起嘴角,哼着歌的跑走了。 好半天,路惜珺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么说来,她曾设想过的那些个可能都是真的了,男音是他的,抓着的手也是他的…… 替她找来医生,看病打退烧针,整晚整晚都待在房间里的…… 也是他? 即便这样想可能有些自作多情,可他往后推迟了报导的时间,是不是也因为那天晚上? 不管是不是,只为那一点点可能,路惜珺都觉得心里膨胀的不像话。 急忙的朝着窗边走过去,那辆商务车不知何时已经驶离开走了,她不停吞咽着唾沫,脑袋里的思绪一下子全部都空了,好像最清楚的只有一个念头。 之前的两次,她都没机会和他说上句谢谢,那么这一次,她都应该当面向他道谢吧? 毕竟,他是到了路家以后,唯一施捨过好给她的人。 哪怕只是可怜她。 这个念头越来越坚定,路惜珺先是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来枕头底下压着的几张纸币,然后再朝着一楼的玄关方向跑,直接出了院子后,一路上不停的寻找着。 终于拦到一辆计程车后,坐上去对着司机大声的说,「去机场!」 ***************************** 机场大厅。 路惜珺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所以一到了里面就觉得哪里都蒙蒙的,完全没了方向。 她只能跟着人流楼上楼下的跑,终于在上了扶梯的一个口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出众身影。 确实是很出众,在这样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他穿着也没有多么的突出,只是简单的深色着装,不过却因为宽肩挺拔的身材,再加上本身带有的气势,轻易将周围人淡成背景。 他们似乎是託运完了行李,已经正往安检口方向走了,脚步也都很快,这让才十四岁,身高也都还没有长起来的路惜珺追起来很困难。 双拳握拢,好像有了勇气一般的,路惜珺深深的唿吸。 往出吐气的同时,喊出了声,「路邵恆——」 三个字而已,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第一次,她喊他的名字。 (因为目前状况,有些个别身份就不多提了,模煳一下,主要是男女主的剧情,其余的就都不用太多笔墨详细形容了哈。)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4章,躲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4章,躲    机场大厅。 四周都是落地的玻璃帷幕,外面高阔的天空一望无垠,天上云捲云舒。 挺拔身姿的少年站在那,偶尔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偶尔抬头半侧着脸看向挂高的电子屏幕,不需要刻意做太多的表情或者动作,就已经令玻璃帷幕外面的整片晴空失色。 陈雯雯看的痴迷,表情也流露出骄傲之色,好似眼前这样出色的人是她拥有一样。 「邵恆,都说那里纪律最严,你这一走,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了,我好捨不得啊!」陈雯雯说着上前,有些梨花带雨。 「冬天过年,会回来的。」相比较她的激动,路邵恆倒是很淡然。 「那也还要好久呢,我真的捨不得啊!」陈雯雯开始抹眼泪。 见状,路邵恆微皱眉,似是有些不耐的样子。 「少爷,让你见笑了!雯雯也算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所以跟你比较亲近,看你要走也是捨不得才这样,小女孩都是这样的柔弱的xing子!」管家上前,笑着插话进来的说。 这番话倒似是有隐秘一层的含义,有暗示出了两人的青梅竹马。 「爸爸!」陈雯雯也是抗议了声后,娇柔的看向他。 「呵呵。」路邵恆见管家这样说,也是笑了笑,然后恰到好处的淡然语气说,「嗯,陈伯你在路家做了这么多年,又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会当雯雯是妹妹的。」 听到「妹妹」二字,陈雯雯有些变脸。 却又是面上不敢表露什么来,但心里不甘心,眼睛里光亮一转,落泪走上前的伸手抱住了路邵恆。 「邵恆,你要早点回来噢!要想我噢!」陈雯雯说话间,还不停的吸着鼻子。 路邵恆见状,第一秒反应是想要推开的,可服侍路家多年的管家就在一旁,而且也是看着自己长大,有对长辈的尊敬在里面,怎么说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只得耐着xing子抬手拍了两下她的后背。 「嗯。」他敷衍的应。 恰好广播里有提醒着所乘坐航班的安检提示,他顺势推开了始终赖在自己怀里不动的陈雯雯,拿着登机牌说着,「广播已经提醒了,该进去了。」 「是,少爷!」管家也忙颔首应。 一行人正迈着脚步匆匆往安检口方向走时,一声嗫喏的女音就那么响了起来。 每个人哌哌落地的那一天起,就都会被父母起了名字,然后就会变成一种称谓,会被人喊上无数遍。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有人喊自己名字时,路邵恆会觉得心里一动的感觉。 声音的主人有些怯,有些紧张,有些黄连,却又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 路邵恆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就看到人群当中,有个女孩子正跌跌撞撞的从扶梯口方向朝着这边跑过来。 穿着很简单的白裙子,裙摆还随着她奔跑的脚步带动出弧度来,脑后的头髮也凌乱向后飘扬,白希的小脸上跑的太过急而腾升出了两朵红,那双圆圆的眼睛,亮的像星。 明明是他所站的位置是有阳光的地方,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视线都是从女孩子那里来的,像射过层层云翳的阳光,自己正被一点点的照耀,有些移不开视线。 「唿、唿……」 路惜珺的这一声喊,成功让目标停下了脚步,她也是终于可以追上,只不过跑的太过急,站稳后她都还微弓着腰的在剧烈喘息着,嗓子像是冒烟了般。 「你怎么来了!」陈雯雯见到她,立即尖锐起来。 「我……」好不容易平缓下唿吸的路惜珺,被这么尖锐一问,顿时无措起来。 尤其是管家也冷下来的脸,他们三人并排站在一起,个子还很娇小的路惜珺站在面前,觉得承受不住。 「什么事。」路邵恆蓦地开口,重眸始终停留在女孩子脸上的两朵红。 视线一动不动的,好似在欣赏一样。 「呃……?」被他这样一问,路惜珺仰头朝他看过去,怔怔的。 「你来,什么事。」路邵恆皱眉,语气略微不耐了。 「啊!」路惜珺懊恼的低唿一声,才想起来自己跑来这里的正事,垂着的手指都背在身后用力的握了握,然后她才重新开口说,「我跑过来是因为……想跟你,跟你道谢的!」 「道谢?」路邵恆眉尾微挑。 「是的!」路惜珺忙点头。 「我生病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照顾我,而且还……都怪我耽误了你的报导时间,对不起!还有刚到路家时我差点滚掉楼梯,多亏你扶了我一把,还有我上次迷路……总之,我想跟你道谢,谢谢你!」 十四岁的女孩子,完完全全的处于懵懂的年纪,也如同白纸一样,只是单纯的将心中的想法诚恳的说出来而已,也根本看不懂,在她说话时对方重眸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路惜珺好不容易将这一番话说完了后,却见他俊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反而看起来越发的冷漠,心中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继续说时,没有温度的两个字响起,「不必。」 路惜珺一怔,不确定的再次抬眼看向他。 「你的道谢我不需要,也不愿意受。我只是稍稍动了那么一丁点的同情心,早知道你会这样纠缠不清,让人觉得这么厌烦,我就根本不会管。」 挺拔的身姿,对峙站着时要高上一个头还多上许多,说话时要微微俯着俊脸,又没什么表情的关系,远远的都能感觉到少年散发出来的冰凉寒意。 冷然的话像是打脸一样的直面过来,路惜珺唇色微白的低下头,她甚至听到了陈雯雯不客气的嘲笑声。 路邵恆看着女孩子快要埋在胸前的头,以及轻微颤动的肩膀,重眸眯了眯,却仍旧毫不留情的开口,「不会再有下次。」 对于路邵恆这样的态度,最高兴的莫过于陈雯雯,从机场大厅出来的一路和坐上车上时,始终都是嘴角高高扬起的,不时的发出嘲弄的笑声来。 路惜珺也不再多说话,只跟着他们一起坐进了商务车,缩在了最后面的角落里。 「不自量力!」 「竟然还巴巴的跑到机场来,不要脸!」 「我就说你是个可怜虫,邵恆不过是可怜你而已,还倒贴上去了!」 …… 陈雯雯眉开眼笑,快意万分的一句接一句的斥。 「雯雯,你不要这样说话。」前面坐着的管家,不紧不慢的一声。 可听起来像是告诫,却是还带着笑的语气,完全对有着对女儿的chong溺,一点真正的苛责之意都没有。 路惜珺不敢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双手拢着膝盖,垂着头在那里不言不语。 随着车子在机场路上奔驰,外面的阳光都洒进来,一时间阳光普照,可缩坐着的路惜珺,想到男人没有温度的目光,以及厌恶和冷然的语气,她只觉得手脚冰凉。 ***************************** 时间过的很快,深秋过后便是入冬,很快就过了年尾。 九月份时路惜珺也被插班安排在了一所私立的初中念书,因为下半年就要升高中的关系,学校到元旦后都还在补习着,直到快接近农历年时,才是开始放假,只不过还有着堆积如山的复习题。 路惜珺以前上的学校都是很普通的,成绩也不算突出,只是在中间不上不下着。可是插班到路家给安排的学校后,这里因为私立的关系,教学质量也很高,班里每一个人的成绩都比她要好出一大截,她成了整个年级的后腿。 所以即便是放假了以后,她也都闷在房间里,每天的追赶着,而且也是因为到了快过年,路家的男女主人都待在家里,不像是平时很少能见到一次面。 这半年的时间里,她过的算是不好不坏,没有路震夫妇在,家中唯一的独子大少爷也都不在,大多数都是管家在撑着家。不管怎么说,她对外也都是路家的养女,所以吃穿用度上都不会有苛待。 再加上每天要去学校,也减少了很多看脸色的时间,放学回来时她也都回钻到房间里不出来,只是偶尔会被陈雯雯逮到找茬而已,她小心翼翼的应对即可。 农历年的除夕夜还有好多天,家家户户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放炮庆祝,每天晚上,都会有炮竹声响起。 平时都早早很静的路家,今天白天时就一直很热闹,因为随着上午路邵恆的航班到家,紧接着傍晚路震夫妇也都从外地飞回来。此时聚在客厅里,一屋子的行李和盒子,下人们也都聚集在那里。 路惜珺也是被叫到的其中一个,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谢谢太太!」 每一位上前领礼物的下人,都会高兴又恭敬的道谢。 坐在沙发上的美妇人,优雅的将每一件礼物发放后,然后以微笑作为回应,将女主人那种该有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邵恆,你过来。」 始终还在翻阅文件的路震,这会儿抬起头来,对着刚走下楼梯的儿子喊着。 见状,美妇人也立即很有眼见的将包装最精美的盒子递给丈夫,听着他在说,「这是你阿姨特意从法国葡萄酒庄园给你带过来的,到时你拿着和朋友们一起尝尝。」 「我还是比较喜欢威士忌。」路邵恆走过来坐下,打开盒子后,懒懒一句。 「你看,我就说邵恆不能喜欢这个,你偏要让我带回来!」美妇人听了以后,立即挑眉的看向丈夫,温柔的埋怨起来。 路邵恆将盒子盖上,勾唇笑了下,「阿姨,谢谢。」 美妇人这才笑容更深了一些,连连说着没什么。 紧接着又继续给下人们发礼物,陆续的整个路家的下人每人人手都有一份后,美妇人转脸看向站在最边角的女孩子,「小珺,这个是给你的。」 路惜珺被点名后,忙快步的上前。 几乎是双手都伸过去的,诚惶诚恐的将盒子给接了过来。 「回去再拆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一套衣服。」美妇人看了眼不动声色的丈夫一眼,淡淡的说着。 是这样给每位下人都送的礼物中,她也跟着有了一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似乎只有这样,给她买来礼物才会显得理所当然。 「……是!」路惜珺忙应。 抬眼看了看冷淡稜角的路邵恆,再看一眼不怒自威的路震,低垂下眼睛,「谢谢……阿姨。」 「好了,礼物都发完了,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美妇人对着众人吩咐。 「是!」众人齐声应,四散开来。 路惜珺也像是其他下人一样,双臂捧着盒子,默默的往楼梯方向走。 只是走过去时,刚好从厨房喝完水出来的路邵恆,也走了过来,两人迎面相逢在了楼梯口的地方。 路惜珺当然是低垂下头不动,退后的让出来地方。 路邵恆重眸冷扫了她一眼,然后迈着脚步的理所当然往楼梯上走。 随后,路惜珺才慢吞吞的跟着往上走,只是才上了两节台阶后,她抬眼看着前面人冷峻的背影,似是想到了半年前在机场时他的嫌恶,她往上继续的脚步停了下来。 唿吸间,她慢慢的退回了楼梯口,打算等着他背影消失后在跟着回房间,不敢面对他,也是尽可能的不让他看到自己后厌烦。 双手抄着裤子口袋上楼的路邵恆,每一步都走的沉沉稳稳。 只是偶尔不经意偏头之际,眼角余光扫向背后时,却始终没有见刚刚已经跟上来的人。 像是刻意躲避他一样,就像是刚刚那会在楼下客厅发礼物时,他从楼上走下来,到她附近的沙发边要坐下,明显的感觉到她刻意往相反的地方挪动了位置,虽然很是小心翼翼的,没被人发现。 不知觉间,他紧锁了眉头。 **************************** 路家这样的家庭,过年是很重要的一个节日。 临近除夕的日子里,所以下人们都忙忙碌碌的,紧张的筹备着。 用功复习了一下午的路惜珺,有些疲劳的想要出去放放风,推开卧室的门后,她先是打算走向二楼拐角孤独那里设计的窗户边,看一下后院的长椅上有没有下人在休息,如果没有的话她好过去。 只是才走到一半时,迎面少年的身影蓦地映入。 她吓了一跳,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停住了脚步,然后低垂下头,继续条件反射般的往后连退两步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路邵恆正在打电话,也只是眼角余光扫到她一眼。 不过见她像是见到自己如同瘟疫一样,慌忙的躲避开来,他面色沉了下来。 不知为何,忽然压不住一股莫名的火。 「唿!」路惜珺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前,边唿气的边低头走。 以为可以躲避开来,不用正面交锋的被他冷漠对待或者被看到厌烦而松了一口气,眼前视线里却有一双男士的运动鞋出现。 她愣了下,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一抬头,撞入了那双狭长的重眸里,脚下往后的连续踉跄。 因为路邵恆的陡然上前逼近,让她避无可避的踉跄往后,直到被抵在了墙壁上。 下巴蓦地被面前人抬起,少年的俊脸那样的步步逼近,眼神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在躲我吗?」 (陈雯雯只是一个小怪,过眼云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只是推动下剧情吧,放宽心。最近大家多戳一戳推荐票吧,感觉都没人戳呢,也没人留言,我需要你们呀!推荐一下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5章,涨红脸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5章,涨红脸    路邵恆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注意力能放到她的身上,更甚至有种本身的排斥。 就像是秋天去报导时,她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机场跟他道歉一样,当时他听了以后,下意识的只觉得很厌烦,只是这会儿的他还并不知道,会排斥是因为冥冥之中在被吸引着。 只不过自己的想法是一回事,被她这样躲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火大。 「说话!」见面前的女孩子,愣眉愣眼的不出声,路邵恆喝声而起。 路惜珺被他完完全全的逼退在墙壁上,后背整个都紧紧贴合在了上面,都能感觉到透过毛衣后面传递过来的冰凉感。 而且,他真的离得太近了,她的两只脚都向上踮着脚尖的往后,却依旧拉不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抬起来的下巴,从他手指尖传来的气息也让她慌乱的难以復加。 夜色都还没有降下来,不知谁家顽皮的孩子已经开始放起炮仗来,偶尔会突然响起一声来,再加上男人的重眸近在咫尺的逼近,她觉得像是在自己的心上炸开一样。 「什么……」路惜珺呆呆的。 她真的像是傻掉了一样,脑袋里停止运转。 路邵恆皱眉,明显表情更加不悦了。 可还是嘴唇扯动着,再一次的沉声问出来,「你,是不是在躲我?」 「呃……」路惜珺眨了眨眼睛,心跳慢了半拍。 她慌慌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被他戳破以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支吾起来,「我,我……」 「你什么你。」路邵恆没有耐心的冷冷打断。 捏着女孩子下巴的修长手指微微上抬,将她白希的小脸也是更加的抬起,他眯着狭长的重眸在上面慢慢打量了一遍,继续说道,「不准再躲。」 什么意思? 闻言,路惜珺不禁困惑的看向他。 她是真的不懂,在机场的时候,明明是他表情那么嫌恶那样反感,她又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所以这次在他放假过年回家的有限时间里,她都是刻意的提醒自己要躲着他,免得让人生烦。 虽然没有想过在路家会被人、或者被谁喜欢,但至少不要让人太过讨厌。 可他现在又这样说,路惜珺真的不明白了,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在她恍惚间,男音再一次响起。 「啊!」路惜珺回过神来。 「听没听见!」路邵恆皱着眉,重眸紧凝。 「听见了……」她忙不迭的点头,乖顺的应。 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那双眼睛也同样是圆圆的,像是小鹿一样的瞅着你点头,就像是家里chong养的小猫小狗一样温顺听话,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她的头上抚几下。 路邵恆看着,重眸再一次的眯了起来。 在不惹怒他的情况下,路惜珺几乎是顺应他的话,下巴上的桎梏感一松,她也是跟着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却不禁唿吸停滞。 因为……刚刚松开她下巴的少年,这会儿单手撑在墙壁上,俊脸俯了下来。 之前也只是身体而已,现在却是更一进步的。 放大的俊脸跃入眼瞳,狭长的重眸,高蜓的鼻樑,五官哪一处都有稜有角,也比哪一次都更清晰,所以也就更显得有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夺人心魄。 五公分…… 三公分…… 一公分…… 路惜珺在最后垂着的视线里,是他薄厚适中的嘴唇。 她也不知自己想的是什么,只是在他靠的更近前慌忙的紧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太过紧张了,她连嘴角都用力的抿起来了,可是预想中或者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路惜珺犹豫着,半天才鼓足了勇气的一点点撑开眼皮,想要在缝隙间偷偷的先瞄上去,可是眼前黑影早就消失,她一愣,偏头看过去,少年挺拔的身影正往前方走。 「轰——」 瞬间,她涨红了整张脸。 天,她到底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路惜珺双手捧着热烫的脸颊,懊恼的不行,过年她也才十五岁的虚岁,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有那种早熟的想法,能想的都是好好用功学业才是,竟然会有男女之间的念头,以为他会吻她! 越想,她就越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耻。 陈雯雯在整个别墅找了一圈,终于看到路邵恆的身影后,顿时笑的像是朵花儿一样,兴沖沖的跑上去,又很娇柔着嗓音说,「邵恆,我爸说今天有送来乡下打来的野兔,你爱怎么吃,我去告诉厨房!」 「都可以。」路邵恆淡淡看了眼陈雯雯,淡淡的回。 「那就熏着吃吧,我记得你爱吃熏的!」陈雯雯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很开心的在说。 路邵恆对此也没有多表示什么,只是继续迈着脚步走,并没有停。 见状,陈雯雯也不气馁,反而笑着继续追着说,「邵恆,晚上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了个片,是演特种部队类的,我知道你最爱看这种题材了,里面还有很多好莱坞明星,我能让朋友定到中间的位置,我们去吧!」 「晚上有事。」路邵恆在她鼓吹了半天后,也只是淡淡拒绝。 「那明天呢?」陈雯雯不死心的继续问。 路邵恆皱眉,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抱歉,我接电话。」 说完,他似是藉由般的快步朝着楼上所住的卧室走去,脚步加快。 被甩下的陈雯雯很是不高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原地跺了好几下脚。 转过身子往回的方向走,却刚好看到了后面正走过来的路惜珺,陈雯雯也是立即抱起了肩膀,像是每次一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只是下一秒,又蓦地发现了什么。 因为路惜珺捧着脸的动作,再加上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特别的明显,再想到刚刚走在前面的路邵恆,陈雯雯不由的将两个人联繫到一起,顿时怒火中烧。 「你脸为什么那么红!」 陈雯雯骄纵的女音响起,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路惜珺吓了一跳。 「问你话呢!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刚刚你不会是和邵恆在一起吧?你们做了什么,还是说,你对邵恆做了什么!」陈雯雯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逼问。 「我没有啊……」路惜珺将手放下来,摇头。 「没有吗?」陈雯雯拔高了声音。 「没有。」她低下眼睛,回。 陈雯雯看了她半响,尖锐着声音说,「哼,小小年纪若要是敢勾引男人,那就真的是不要脸犯jian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读书,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该你想的事情!不要总是考倒数的成绩,我都替你丢人!」 路惜珺垂着的手指用力的握起,她真的很想勐抬起头来反驳,或者回嘴。 可是最终,她也只是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陈雯雯抱着肩膀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子快步走开的背影,再朝着楼上方向看了看,还是觉得气愤的哪里不对。 **************************** 傍晚,天色渐降。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比较早,星星跃上的也是,漫天闪烁。 路惜珺看了眼时间,忙匆匆的从车上跳下来的往别墅里面跑,等着终于进门那一瞬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了。 她今天出门是去了班主任家里,是班长组织的过年要带着同学们去拜年,当然也会被留下来吃晚饭,她一结束也没敢跟再做游戏,就急忙赶回来了。 脱掉外套又换了拖鞋,从玄关快步往里面走时,路过墙壁上的落地镜,她忍不住停顿了两秒。 她换上了美妇人送给她的礼物,其实是捨不得穿的,只不过新年的关系,去班主任家里很多同学们都是会穿家里给买的新衣服,她也是犹豫了好久才拿出来换上。而且同学们都称赞她的衣服好看,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我回来了!」看到管家后,路惜珺立即说。 管家听到后,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表,然后微微颔首的点了下头。 路惜珺再次的松了口气,闷头打算直接往二楼方向走,想要快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一楼的客厅里亮着灯,路震夫妇以及路邵恆都坐在那,吃着水果看电视。陈雯雯似乎也在,不时都能听到她的笑声传出来。 她只想静悄悄上楼,只是还是被人给叫住了。 「小珺。」 路惜珺一愣,因为喊她的竟然是……路震。 从她被送到路家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跟路震有过对话,或者说对方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所以对于他这样的忽然唤自己,她真的是受宠若惊又心惊胆颤。 「是!」她忙像是下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应。 「这里有很多从海南空运过来的水果,你也来吃点吧。」路震不知为何看起来心情特别好的样子,对着她招手示意竟然像是个很和蔼的长辈,和平时不怒自威的样子两个模样。 陈雯雯见状,顿时拉下了小脸,不过在路震夫妻面前又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只用眼神愤愤的射向她。 「我……」路惜珺不敢贸然向前,犹豫着。 「先生叫你去,还不快过去!」一旁的管家沉声催促着。 路惜珺这才敢往前走,拘谨坐在了沙发的空余位置上,两只手都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随意乱瞄。 路震欠身上前,拿过了水果盘中切好的蜜瓜递了过去。 路惜珺呆呆的伸手接过来,紧张的道谢,「……谢、谢谢!」 路震也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又从盘子里拿出来另外一块,侧过身去递给了坐在身旁的第二任妻子。 「徐氏银行的董事夫人,你今天陪的很好,临走时她还跟我称赞了你,徐夫人对他丈夫起很决定xing的作用,所以——这个,算是给你的奖励。」 美妇人抬眼看向丈夫,听到他话里话外的别有深意,面上表情顿了半秒,然后微笑的伸手接了过来,也开始优雅的吃起来。 奖励…… 美妇人眼角余光里,都是正低头小口吃瓜的女孩子。 路震在她们两人没有吃完前,就起身离开往楼上的书房走了,美妇人看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后,移回了视线,像是不经意开口一样,「这套衣服你穿的挺合身的,很好看。」 路惜珺听后,怔在了那里。 嘴唇蠕动了半天,眼神也是怔怔的看向美妇人,有什么脱口而出想要说的叠字,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美妇人拿过纸巾,很优雅的擦了擦手后,也起身离开了。 见路震夫妻两人都相继离开,再加上一旁和路邵恆挨着坐的陈雯雯不停的有冷箭过来,路惜珺也是不敢多待,将几乎都没吃几口的瓜放下后,就也跟着离开。 下人们也是过来收着果皮,所以挡住了一边的去路,她只能从另一边绕过茶几的往出走,这样就得路过少年所在的地方。 她低垂着头,依旧不敢多看的走。 「邵恆,你觉得好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白瞎这牌子了,看着像乡巴佬!」陈雯雯在她走过来时,很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路邵恆挑了挑眉,重眸落在女孩子的身上。 果绿色的毛衣裙,是蓬蓬的短袖款,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像是藕一样的露出,灯光下还能看清楚皮肤上面细细的一层绒毛,高高的领口也托的女孩子下巴更加雨润小巧,再加上颜色鲜艷的关系,很有活力。 陈雯雯的对衣服的批评,路惜珺有些受伤,但她依旧是表露不出什么的,只能装作没听见的继续走。 「邵恆,你说是不是啊!」陈雯雯却不放过,还不停追问着。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也很想知道,他会回答什么。 或许是心底的那么一点点期待,路惜珺的脚步稍微慢下来了些,然后便是听到了男音响起,「你不冷吗?」 「呃……?」她愣了愣。 「嗯?」路邵恆眉尾还是上扬着,单音节的反问。 「不冷……」她小声慢慢的回。 路邵恆就没有再多说话了,陈雯雯眼里的冷意翻倍一样的蔓延,路惜珺忙跑上了楼。 「邵恆,你吃个橙子吧,我给你扒开再切成一半的,好不好?」陈雯雯在她走后,客厅里有了独处时间,忙转了笑脸的询问。 「不用。」路邵恆拒绝。 「那香蕉呢,这个香蕉看起来好好吃!」陈雯雯继续问。 路邵恆这次没有再回她了,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俊脸却始终保持着侧对的样子。 陈雯雯不解,凑过去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视线始终追在正往楼上走的女孩子身上,重眸锁着露在外面的两条白生生胳膊上。 **************************** 回到房间后,路惜珺就将衣服给换下来了。 按照之前叠好的样子,原封不动的又放回了盒子里,末了还在上面恋恋不捨的摸了又摸。 这套衣服你穿的挺合身的。 很好看…… 路惜珺耳边再次迴荡起淡淡的称赞来,她抿着嘴唇,有着小心翼翼的欣喜。 手指在果绿色的裙子上抚摸时,不由的又响起了少年的那一句「不冷吗」,她心微微颤了颤。 摇了摇头,将那些声音全部都摒弃掉后,她拿着盖子将盒子完全的盖上,然后在很仔细又小心的打开衣橱,找了个留出很大位置的地方放好,不让任何衣物压到上面。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还留有着缝隙,外面站着的高挑身影,窥探着的眼睛频频闪过冷光,尤其是表情里难掩的愤然和嫉妒心、紧接着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要使坏一样。 莫名的,屋里面的路惜珺打了个寒颤。 (有关年龄的问题,可以按照周岁来算,或者上学早晚来定义,我想的是小珺十八岁高中毕业。现在过了年十五岁,也只是虚岁,等到周岁时也是该上高一啦。她这一生本就普通,没有秦苏他们那样优秀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6章,跟我来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6章,跟我来    又是一天晴。 哪怕是冬天,路惜珺也习惯性的爱跑去后院的长椅上坐着,因为那里人很少,下人们也都很少去走动,又能唿吸到外面的空气。感觉到冷了后,她才抱着毛绒椅垫的往别墅里回。 从后门进来后,远远的,她就发现少年挺拔的身影也正迎面而来。 依旧是条件反射的,她顿下了脚步,同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他逼近时的傻气样子。 尤其是曾闭上眼睛的行为,令她每次一想起来,还觉得很有羞耻心。 路惜珺想要退回到后门外面,想在院子里等他走过这边的长廊后再走,可是往后退了两步时,蓦地想到了,在那些之前他也曾明确告诫过自己不要躲他。而现在,明显他也是看到了她的。 所以,路惜珺不停的调整着唿吸,让自己自然再自然,镇定再镇定。 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走过去,擦身而过时,少年脚步突然静止。 几乎是紧跟着,她也紧张的停下。 路邵恆微微侧转了些身子对着她,然后看着那张小脸上出现的慌慌表情,斜飞入鬓的眉高挑了些,似是觉得有趣。 「很听话。」他伸出手,在女孩子的发顶摸了摸。 路惜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呆住,傻傻的看着他。 路邵恆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收回手的越过她向前走,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 他手拿下来以后,她下意识的用双手都摸了上去,慢慢咬着唇。 一路往回走时,她还在不停回想着他刚刚的样子,伸手过来摸她头的动作,而且表情也像是对待自己养的小猫小狗一样。 这样想,路惜珺皱皱眉,有些气唿唿的。 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往楼上走时并没有看路,撞上了正要下楼的陈雯雯,对方很不客气的叫了声。 「瞎了啊!」 路惜珺忙朝另一边躲开些,捂着脑袋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你会不会走路啊!差点吓坏了我的猫!」陈雯雯怀里还抱着一只波斯猫,据说是前两天刚养的,是很贵重的品种。 路惜珺目光从对方怀里的猫上移开,低下头,「抱歉,我没有看到。」 「哟,今天怎么没穿那条裙子啊?是嫌冷啊,还是觉得自己穿起来确实土的像是乡巴佬啊?」陈雯雯抱着肩膀,很不高兴的撒着怒气,故意话里有话的说。 「我回房间了。」路惜珺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快速说了句。 「哼!」陈雯雯看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冷哼。 收回目光时,盯着自己怀里的猫,笑容很是不怀好意起来。 **************************** 「瞄——」 有猫咪尖尖的叫声,一声声的响起。 二楼楼梯间拐角最偏僻的位置,卧室的门敞开着,边角柜门大开的很是凌乱,里面挂着为数不多的衣服倒是都还整齐的在里面,只是隔板间的一个精品盒却敞开着,里面的衣服散落在地面上。 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果绿色的毛衣裙变成一团团凌乱的线团。 路惜珺回到房间,看到这样的一幕,简直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扑过来,蹲在那里看着被撕成线头满天飞的衣服,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 她好似还记得自己穿上时的样子,和脱下来放好时的小心翼翼,还有那句「很好看」的淡淡称赞声,每天晚上睡觉临闭上眼睛之前,都要在耳边迴荡一遍的。 以前养父母条件虽说不是非常好,但也总会过年时买两套新衣服,可这套衣服哪里一样呢,对于她来说的意义多么不一样啊! 「哎呀,真是可惜了,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是再没办法穿了!」语气里一点真正的惋惜都没有,反而是有种快意感的女音在头顶响起。 路惜珺咬紧嘴唇,「嚯」的抬起头来。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没有像是以往那样低垂着头不吭一声,圆圆的眼睛里有着愤怒的光。 陈雯雯被那眼神里的光威慑到,下意识的一抖,反应过来又更加生气,怎么自己会被一个才十多岁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吓到,所以马上镇定了情绪。 「你这么发狠的瞪有什么用?它就算是故意的,也不会道歉啊,叫那两声谁也都听不懂不是?」陈雯雯抱着怀里的波斯猫,用手逗弄了两下后,轻笑着在说。 似是和主人一样,波斯猫也很跋扈的「喵喵」又叫了两声配合,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路惜珺垂在脚边的手慢慢的收拢成拳头,看着面前陈雯雯掩饰不住的得意嘴脸,很想像是学校里爱打架的女同学一样,扑上去狠狠拽对方的头髮解气。 衣服放在盒子里又放在柜子里,波斯猫才多小的一只,再怎么有破坏力也不可能,路家所有的装潢都很有讲究,家具都採用天然实木材质的,她每次打开都需要些力气。而且,乱成毛线头的裙子还成了一条条的,明显是有人用剪刀给豁开的,然后再被猫爪给抓的。 一切都是昭然若揭,罪魁祸首也就在眼前。 路惜珺握着拳头勐地站起来,像是积郁了很多的愤怒一样,寻找着突破口倾泻。 可她也只能这样愤愤的看着对方而已,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在路家,管家的女儿陈雯雯也有着很高的地位,而她说夸张一点,反而连个下人的地位都不如,所以一旦得罪了谁,她无依无靠,早晚要被扫地出门。 她突然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哪怕是比她要高上快一头的陈雯雯也不由的后退了半步。 「你干什么你!」陈雯雯气急败坏的喊。 听着对方的质问,路惜珺死死抿着嘴唇。 「这套衣服你本来就配不上,穿着土得掉渣!现在烂成这样,我看是老天开眼,你还得谢谢我的猫!路惜珺,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对我的猫做什么报復的行为,我绝对会告诉路叔叔!」 听到对方提到路震作为威胁,路惜珺也是心里害怕的缩了好几下。 她稍微收拢了些手指,声音却也冷了起来,反驳说着,「配不上是我的事,这套衣服对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又能怎么样,现在你也穿不上了,啧啧!」可陈雯雯听了以后,却丝毫不在意,懒洋洋的回。 「你--」路惜珺伸手指向对方,被气的够呛。 「在这里吵什么吵,路家不允许大唿小叫的不知道吗!」管家很凌厉的声音响起,很不高兴的斥声进来。 「爸爸!」陈雯雯抱着猫立即委屈的喊。 管家立即态度变柔和了许多,「雯雯,你待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抱着你的猫回卧室,厨房里你爱吃的小点心烤出来了!过来个人,把这里的垃圾赶紧给收拾了!」 「不要!」路惜珺见管家朝着走廊招唿着下人,忙喊出声。 快速蹲下将乱成一团的毛衣裙收拢过来,她急急的说,「我自己收拾!」 管家见状,也没打算多搭理,只是叫上女儿一起离开了,末了还很不客气的将房门给她重重甩上了。 路惜珺低头看着手指间乱七八糟的毛线头,眉头簌簌的颤。 ***************************** 冬日的暖阳照样,走廊间都被沐浴着。 双手捧着装着看不出本来模样毛衣裙盒子的女孩子,正低垂着头,像是顶了层乌云的往三楼方向慢吞吞的走着。 眼看着还有两三个台阶走上了三楼,路惜珺犹豫的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是她从来没有踏上的领域,这上面住着真正的路家人,路震夫妻以及路邵恆的卧室书房。 她吸了两口气,然后继续的往上走。 好在她之前有打听清楚,路震夫妻的卧室是在哪个方向,不至于莽撞的乱跑,她直接奔着那个方向小步的挪着。 「你上来做什么?」 一道男音不期然的响起,吓了她一跳。 路惜珺抬头,便看到路邵恆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支吾了下,「呃……」 「我来找、找……阿姨。」她犹豫着,将后面的称唿喊出来。 「哦。」路邵恆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回头望了一眼,又转回来,「你有什么事。」 「我……」路惜珺低下头去,看着手里捧着的盒子,一下子难过起来。 这应该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收到对方送的礼物,以前送给养父养母那里的只有打在卡里的钱。可这样难得的礼物,却连穿都捨不得的只穿过了一次,就这样连好好珍藏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刚从那里过来,没有人在。」路邵恆抬腿走过,随口告知了句。 「啊?」路惜珺愣住。 看女孩子脸上快速席捲的失落表情,让路邵恆停下了脚步,难得的又说了句,「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出去应酬了,可能会很晚回来,我看你还是明天再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路惜珺失落的点点头,却不忘道谢。 路邵恆听了她的道谢,皱了皱眉,似是不怎么领情的样子,然后继续着脚步走了。 只是走回书房,推开门不经意回头看过去时,却发现女孩子并没有离开,反而是抱着盒子坐在楼梯口那里,似乎打算在傻傻的等。他再度皱眉,顿了两秒后走进了书房。 打开的笔电查看了很多的资料,忙碌间时间过的也特别快,天色不知觉间也降了下来。 路邵恆看了眼窗外,蓦地想到了什么,眉毛微动的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方向走,慢慢的将门从里面拉开,眯着重眸望出去,果然,女孩子的身影还坐在那里。 路惜珺坐在台阶最边角的地方,因为来回有走动的下人时,避免会挡道。 终于听到有下人们恭敬的喊着「先生、太太」的声音后,她也是忙坐直了身子,很快就看到了路震夫妇从楼下走上来。 应该是刚从哪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上赶回来的,穿着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晚礼服,尤其是美妇人,裙摆拖的那么长,好像是电影里高贵的王后。 路惜珺镇定又慌乱的站起身,紧紧的捧着手里的盒子,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走在路震后面的美妇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一层层台阶上来,都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先是始终都是严肃着张脸的路震,紧接着美妇人也提着裙摆的从她眼前盈盈走过,眼看着两人都要走离开视线的进入卧室,路惜珺让自己鼓起了勇气。 「阿……阿姨!」她颤声的喊。 终于是起了效应,前面的夫妇都停下了脚步。 美妇人回过身子来,不解的目光朝她望过来,等待下文。 路惜珺抱着盒子上前了两步,却也不敢走的太近,隔着些距离的将盒盖慢慢的打开。 盒子被打开的那一瞬,美妇人看到里面不成样子的毛衣裙,也是愣了愣,「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让它弄坏成这样子的!是陈雯雯的猫,我……总之对不起,我很喜欢这套衣服的,真的很喜欢,可是现在它……对不起,对不起……」路惜珺语无伦次的低低在解释。 对不起,这对于我来说是很珍贵的礼物。 现在弄坏了,很对不起。 不过是件刷卡就能买到的毛衣裙,品牌店里还有很多更好看的,可是她却像是丢了最心爱的东西。 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可怜兮兮的抱着盒子站在那,眼眶红红的不停说着对不起,看的人都是心里跟着一疼,不要说眼底情绪已经起了万千变化的美妇人。 没关系,坏了就坏了,有时间重新再买给你一套就是了。 这样安慰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前方丈夫不动声色的一声「咳」,让美妇人所有的话全部都消失在唇齿之间,最后只是很淡然的点了下头。 「嗯。」没什么情绪的单字节,表示着知道了。 路惜珺看着美妇人头也不回的和丈夫进了卧室,她抱着盒子的手不停的握紧着,才没有让眼泪当场留下来。 或许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形,可还是傻傻的等了,因为这件礼物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很珍贵。 路邵恆手放在书房的门把手上,透过门缝间,重眸里装着的都是慢慢半蹲下来的女孩子,侧着的脸快要埋在手里捧着的盒子里,睫毛在一下下的颤动。 走廊里晕染着的灯光,洒在她的周围成为细碎的光,从她身上蔓延出来的难过在无形的四散着。 皱起了眉,路邵恆看完了戏的打算将门板给关上。 只是关上的下一秒,又重新拉开了。 因为,蹲在那里的女孩子,圆圆的眼睛里一颗泪珠滚落下来,然后「啪嗒」的又一颗。 连呜咽声都没有,只是无声无息的落泪。 等着他再一次将书房的门彻底关上,走回书桌前坐下时,他心绪却难平了,闭上重眸,竟然浮现的都是女孩子伤心的难过模样。 *************************** 两天后。 已经洗漱完,换好睡衣的路惜珺,将复习的书本全部都放好,准备上chuang休息。 外面却蓦地响起了敲门声,她吓了一跳,以为是下人进来,等了半天,询问了半天也没有声响,她只好朝着门口走过去。 迟缓的将门板慢慢的从里面打开,外面站着的人却让她吃惊。 少年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那,稜角分明的脸,鼻翼还有灯光打下来的阴影,狭长的重眸朝她凝睇过来。 看到她后,路邵恆扯着唇角,「跟我来。」 (明天应该是有被安排大图,到时泫儿会通知大家,如果是,就会加更。多多投票推荐吧,还有留言噢,这样的话,才能多多加更呀!)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7章,一模一样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7章,一模一样    两天后,飘起雪的日子。 这个时候下起雪,很应节气也很有快过年的气象。 路震夫妇起早时就都离开了,整栋别墅里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到陈雯雯高兴哼着歌的声音,愉快的走路都似乎能跳起来。 准备回房间的路惜珺,也是正巧碰到,稍稍的怔了怔。 因为陈雯雯今天穿了套颜色很鲜艷的衣服,或者说和她之前的毛衣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果绿色的毛衣裙,短袖向外露着两条胳膊,不同的是领口是整个开的v领,锁骨都露在外面,而且设计的也很贴身,腰间还有蝴蝶结勒住,将腰线更加显现在外,有种xing感外泄。 「雯雯,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很多路过的下人,都会笑着赞美一句。 陈雯雯笑的就更加止不住,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来回的昂走走着。 「喂,你看什么呢!」见到她的目光也追过来,陈雯雯不客气的问。 「没什么。」路惜珺别过视线。 同样的果绿色,又都是毛衣裙,还都是类似系列的,让她就会想起之前破碎不堪的礼物,心中难过。 「是在看我穿着这条裙子吧!」陈雯雯一点没恼,反而很得意的扯了扯裙子下摆,挺胸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穿的好看多了?看着太羡慕了,还是太嫉妒了?那也没有办法,根本不适合你。」 路惜珺嘴角动了动,没有回对方,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陈雯雯抱着肩膀对着她的背影得意的笑,似乎对于她刚刚的表情很是满意,一扭身时刚好看到从三楼走下来的路邵恆,立即脸上堆满了娇柔的笑,颠颠的跑上去。 「邵恆!」陈雯雯围在他身边,声音都是轻快的。 「嗯。」路邵恆似乎始终都是淡淡的。 「邵恆,你看这条毛衣裙,是我爸昨天送给我的!」见他没有正眼瞧自己,陈雯雯主动的说。 闻言,路邵恆视线瞥过去,从上到下的看了遍,眉头不易察觉的轻皱。 在他看了以后,陈雯雯一直用很期待的眼神等着,可好半天,他也只是继续着脚步下楼,并没有开口要说什么赞美的话。 「邵恆,他们都说我穿这身很好看,这个颜色也很配我!我也挺喜欢的,你觉得呢,是不是真的很好看?」陈雯雯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追问着。 「唔。」路邵恆听后,表情似是略微有些苦恼。 沉吟了半天后,他有些不经意的朝着二楼飘走的某个瘦小身影看了眼,淡淡的说了句,「不太适合你。」 陈雯雯被他的话愣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奥凸有致的身体线条,想着很多人的称赞声,她怀疑的在暗暗嘀咕,真的不合适自己吗? 视线里少年挺拔的身姿已经往一楼方向走,她愤愤的跺脚,好心情顿时全无。 路邵恆闲闲的一直顺着台阶往下走,走到了一楼往玄关方向走时,从外面有刚刚回来的下人进来,看到他后立即加快脚步的到了跟前来,恭敬的颔首。 「少爷!」下人叫人,同时手里还捧着个盒子。 「嗯。」路邵恆点头。 「少爷,一切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在这里!」下人将手里的盒子向前示意了下。 「知道了。」重眸在盒子上扫过,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着,「送我房间去吧。」 「是!」下人立即领命。 路邵恆在下人走开后,抄着口袋的继续往外走,嘴角微微向上。 **************************** 夜,外面的雪还没有停。 窗外的雪花飘飘散散的,亮着灯的房间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城堡。 路惜珺将书桌上的课本收拾好,洗漱完换睡衣的同时,不由的想到了白天陈雯雯穿着的果绿色毛衣裙。 她从到了路家后,一直小心谨慎的不去得罪人,可偏偏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个伪千金小姐,好像每次碰到时都会找她的茬。或许是成长环境的关系,把对方养成了骄傲跋扈的xing格,总是跟她过不去。 换好睡衣关上柜门时,盒子还摆放在远处,里面的衣服及时破碎不堪了,她也一直都没捨得扔。这样看着,难免又徒生几分伤心,尤其是今天陈雯雯在自己眼前炫耀过了一番。 「叩叩叩——」 夜太安静的关系,敲门声响起的就显得很突兀。 已经掀开被子准备躺下姿势的路惜珺停住,咬着唇看向卧室门板的方向,不知是谁这么晚的会过来,而且又有什么样的事情。 若是下人的话,以往都是在敲门示意后,就会推开门的进来,可是今天始终没有动静,可敲门声还在持续,外面人似乎不知怎么特别有耐心的,一下一下的敲。 靠近门边时,她还特意询问了两遍,却也是无人应,敲门声也不停。 路惜珺只好将门从里面给打开,从渐渐展开的门缝间往外面看,先看到的是两条挺拔的长腿,她心跳略微一停,有些不敢确定也不敢置信,直到门外少年的俊脸彻底的映上眼瞳。 「你……」路惜珺吃惊的看着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路邵恆在她江门打开后,重眸凝睇在她身上,湛清的下巴微抬,只说了那么一句。 一手把着门框,一手握着门把手的女孩子,困惑的站在原地,看着说完话的少年转身大步走在前的身影。 走了几步之后,路邵恆发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跟上,他停下来,皱眉不耐的催促,「来!」 路惜珺被他这样一喊,有些踉跄的挪动了脚步。 少年挺拔的身影在前面,长腿走动间都像带着风,她静悄悄的跟在后面,不明所以。 其实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像是预兆着一般,就像是往后的一连很多年,只要他对着她喊着过来,她就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听话走近。 路惜珺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出声询问,只能默默的跟着走。 从二楼的楼梯直接往上,抵达三楼后又直接往右转,很快眼前就有间专有的卧室敞开着门,里面的灯光倾斜出来,和走廊的叠加在一起。 路惜珺只在之前跟美妇人道歉弄坏衣服时来过一次三楼,不太熟悉布局,也根本没有来过这边,可很明显的,眼前呈现的是少年的卧室。 路邵恆走到门口后,就站在那不动了,抄着裤子口袋的在那里等着她。 她这才是注意到,他下面穿的是条很休闲的运动长裤,腰间抽带都没系的垂落,上面的t恤稍微有些贴身,灯光下好像能窥探到里面隐隐的胸肌轮廓…… 路惜珺慌乱的垂下眼睛,告诉自己非礼勿看。 他不动的等在那里,她也只好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门口后,她鼓足了勇气抬头再次看向他,「来这里……做什么?」 「先进去。」路邵恆微抬着下巴,向屋里面示意。 「呃?」路惜珺愣住。 「快点!」他又开始催促,耐心很差。 「可是……」她惊到了一样的犹豫着。 「我不想再次重复!」路邵恆不悦的沉声,彰显着坏情绪。 路惜珺瑟缩了一下,只好低着头往卧室里面走,一走进就能看出是男xing的房间,装修依旧是按照路家特有的,只是家具摆放间有着同少年气质一样落日般浓烈的感觉。 他的房间比她的还要空旷,里面东西也不多,很简式。 以至于,路惜珺走进去,一眼就能看到直直面对着自己的大chuang,尤其是chuang头墙壁开着的两盏壁灯,将某种氛围萦绕的特别明显。 「咯吱--」 身后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她停下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在门被关上时,心上的那一刻,路惜珺是被吓到没有血液流经的。 她虽还没有到十八岁,不算是完全的成年,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刚好是对于什么事情什么关系都懵懵懂懂的阶段,所以这样的夜深人静,他带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男女独处一室的,又将门关上…… 路惜珺慌了,也害怕了,两条腿好像都轻微打颤了。 「怎么又杵在那里不动了!」见她又停下脚步,路邵恆不耐的道。 「……」路惜珺紧张的双手都握拳了,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身后沉稳有压迫力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后背一疼,被他从后面推了一把的踉跄往前了几步,也就离那张大chuang更加近了。 「别!」她紧张的低喊。 感觉到他在向自己靠近,然后伸出了手,路惜珺浑身都僵硬了。 「这个,给你。」 没有任何的肌肤碰触,只有男音在头顶响起,她愣愣的抬起头来,视线里当然充斥着都是那张偌大的chuang,只是chuang尾处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似是正在静静等待着。 「什么?」她脑袋彻底迟缓了。 路邵恆酷酷的不说话,只是俯身将盒子拿了起来,然后丢给了她。 路惜珺慌忙的用手给接住,看着他重眸里的光,犹豫的空出一只手来将盒盖给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是…… 和之前美妇人送给她礼物,果绿色一模一样的毛衣裙。 一模一样! ****************************** 早晨,雪停后的阳光特别明亮,从闭合的窗帘穿透进来。 路惜珺缓缓的睁开眼睛,在被窝连着伸了好几个懒腰,翻了个身的同时,感觉到手上有硬硬的触感,才想起来枕边放着的盒子。 她忙起身坐了起来,将盒子拿起来放到了腿上,昨晚捧着盒子重新回到房间后,她一直就呆呆的盯着,直到后来困的不行,直接躺下迷煳睡着了。 「这……给我的?」 当时她将盒盖打开后,看到里面的毛衣裙,不敢置信的询问。 「嗯。」他只是很淡的回应了声。 她那会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裙子上,若是稍稍抬头,就能看到少年因为不自在,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臂线条绷的很紧。 就是到了现在,路惜珺摸着这么有实质的毛衣裙,还觉得一切都像是幻觉,她都不知道事后她是怎样回到房间里的,好像连一句谢谢都忘了说,就那样飘忽的捧着盒子。 路邵恆…… 她在心里一遍遍喃念他的名字,心绪万千。 推门走进来送早餐的下人,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敢在赖chuang的起身去浴室里洗漱。 「小姐,我把早餐放在这里了。」下人将托盘放下后,算是报告般。 「是,我知道了。」路惜珺点头。 下人不再多说什么,稍稍示意了下,便转身离开房间。 只是经过chuang边时,看着上面摊开放着的盒子,脚步顿了半秒。 洗好了澡,又吃过了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雪停了的关系,她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将崭新的盒子也在了衣柜里,两个盒子摆放在一起,虽是破碎了一样礼物,可又以另一种形式的得到,堆积了那么多天的抑郁心情,好像也都跟着一扫而空了。 关上柜门后,她走出了卧室,打算去后院散散步,唿吸一些新鲜空气。 或者真的是因为心情的关系,她脚步落地间,都比往常多出了些轻块感。 走下一楼时,远远的有看到有下人,以及管家和陈雯雯父女俩在一起的画面,下人正颔首着不知在低声的报告着什么。有留意到的是,下人是早上时给她房间里送早餐的。 待下人说完后,陈雯雯就已经在愤愤的跺脚了,也不知是听到的什么事触动了她,脸上表情非常的生气,连管家上前去哄她都被推开了,然后气唿唿的跑走。 路惜珺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好奇,正好管家朝这边看过来,目光竟是颇为意味深长。 她吓了一跳,忙换了另一个方向的走,远远避开。 往后门方向走,通过长廊时,她还一边走一边想着又是什么事惹到陈大小姐不高兴了,眼前突然有双男式的运动鞋出现在视线里。 路惜珺怔了下,知道长廊很窄,所以忙向另一边躲开。 可才躲开后,对方也跟着一併同方向,刚开始她还以为两人是碰巧向住了,可是连续几次对方都是挡在她前面,似是刻意的举动一般。 有些气恼的抬头,看到的却是向来冷淡稜角的少年,此时重眸里浮起的轻芒。 「呃……」她没想到是路邵恆,呆了下。 下一秒,她也是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将整条长廊的位置全部都让给他。 可是路邵恆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站在原地,单手摩挲着长出来的青青胡茬,就那么很有存在感的瞅着她。 路惜珺抗不下去,找了话题,「那个……裙子,谢谢你!」 这也是她昨晚忘记了的事情。 路邵恆听了她的话以后挑挑眉,又皱皱眉,重眸里的轻芒减少了些。 「为什么要给我?」她犹豫了下,还是将疑惑问了出来。 他看了她一会儿,再开口却并不是回答,「一样么。」 「……一样。」路惜珺愣了下,老实的点头。 「你那条毛衣裙的款式,国内都没有上架,而且也都是限量的,都被卖光了。昨晚上你拿回去的那一件,是我高价从别人那里买过来的,费了我不少的事儿。」路邵恆似乎今天很有聊天的yu望,懒懒的说着。 「……」路惜珺听了他简单的描述,呆住了。 路邵恆在说完以后,好像就在等着她这样的反应,见到后满意极了。 女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愣愣的在那,而且她呆住的样子真的特别傻,很有意思。 「所以。」路邵恆又开口。 路惜珺都被他可以停顿的语气,心都跟着提起了,屏息着等待他下文。 「不可以像是之前的那样,要好好的收好,要是让我知道它也被弄坏了——知道了吗?」路邵恆眯了眯重眸,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知道了!」她立即出声答应,就差发誓了。 「嗯。」路邵恆点头。 然后,她看着少年迈着腿有所动作,只是走了一步又停下来,眼神看过来。 「昨天晚上。」他忽然又再次开口。 「什么……?」路惜珺傻乎乎的问。 路邵恆歪了歪俊脸,似在回想什么一样,然后衔着几分深意的瞥着她问,「我让你跟我走,到了卧室的时候,你迟迟不敢进去,你在害怕什么?」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慌了。 当时,她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害怕的煎熬着! 「嗯?」路邵恆挑眉。 「……」她不知道怎么说,而且嗓子像是被石块压住了。 「说话,怎么不回答!」他扬声,再一次的询问。 「……」路惜珺还是不出声。 不像是往常那样不耐烦,他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是饶有兴趣的在嘀咕着,「那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比如说,你以为大晚上的我叫你跟我去卧室,会对你做些什么?」 「我……没有。」像是一下子被戳中了心里所想,路惜珺无措起来。 「撒谎。」路邵恆眯眼,直接反驳。 他现在,一点没有路家大少爷那副拽拽,又冷的让人靠近不了的模样,完全像是大街老巷子里常常会出没的那种热血少年,没事会调笑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以此为乐。 路惜珺哪里受过这个,连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劲了。 「放心,我对你这种前扁后扁的,不会有什么兴致,我的口味向来很高。」双手抱在胸前,路邵恆故意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似笑非笑的说。 末了,他逸出喉咙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因为女孩子疯狂涨红的脸。 路惜珺整个人被他逗弄的都抬不起头来了,尤其是埋头下去时,视线领口里胸前的一片小荷才露尖尖角,让她脸上的红晕更像是蒿草一样疯长。 「呵呵。」路邵恆难得的笑出声来。 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交叠的手拿出来一只,掌心覆盖在她头顶上摸了摸。 像是之前表扬她「听话」时一样,一下下的,她似是他chong样的chong物般。 路惜珺呆呆的,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他嘴边的弧度,不敢动。 心跳,如战鼓擂。 (今天有大图,所以会加更哒,先送上来一章,临近傍晚左右还有第二更滴,没准有初吻神马的!别忘记多多投票推荐和留言哟!)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8章,贴了上来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8章,贴了上来    到了大年三十,新年味道浓郁。 一大早起来,吃过了早饭后,穿戴整齐的路惜珺,和其他下人一样的往一楼客厅走。 因为就像是几天前路震夫妇从国外回来时给大家分发礼物一样,每个人在除夕这天,是都可以领到压岁钱的,稍长一些年纪的也都是有红包。 前面的人领了红包离开,轮到了路惜珺,她犹豫着没有立即上前。 坐在沙发正中央的路震看到她后,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拿过其中的一个红包递过去。 「来,孩子。」 虽说语调平和,可听着还是有让人心头一紧的功力。 路惜珺接过红包,毕恭毕敬的道谢,「谢谢!」 「时间过的还真快,你都来路家半年了。」路震似是很随意的说了嘴,然后笑着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妻子。 「是啊!」美妇人也立即接话,优雅的微笑。 路惜珺在被夫妻俩讨论时,始终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她也忙侧过身子绕到一旁去默默走开,同样领过红包的陈雯雯捏着手里比她明显厚出一倍多的红包,笑容得意洋洋。 路惜珺对于钱财根本没有概念,所以也不会计较,更不会在意。 「邵恆,我的压岁钱吶!」 客厅里,传来陈雯雯娇滴滴的声音。 「雯雯,不许没大没小,先生刚刚不是给了你红包,而且都跟少爷的一边大,你怎么可以还管少爷要呢!」管家很快的适时插嘴进来,故意当着路震夫妻的面训斥起来。 「唉?陈管家,你可不能这么说,在路家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替我将家里打理的这么好。再者说,雯雯几乎是和邵恆一块长大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路震搭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晃了晃。 「先生对小女已经很好了!」管家很是恭敬的说。 除夕夜的一大早,倒是上演了一场主僕情深的戏码。 「邵恆~~~」陈雯雯越发娇滴滴的喊着。 「想要钱?」路邵恆晃了晃,也是从路震手里得到的厚厚红包。 「你给不给呀!」陈雯雯笑嘻嘻的。 路邵恆倒是也不犹豫,将红包直接拆开,只留下里面的一张,其余的全部都拿出来递了过去。 「哎呀,少爷,这可不行!雯雯她岁数小,不懂事的!」管家见状,倒是紧张的上前解释起来。 「陈管家,没有关系。刚我爸不是也说了,他是看着雯雯长大的,我也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给她没有什么的。」路邵恆勾了勾嘴唇,微微笑着说。 「雯雯,还不快谢谢少爷!」管家立即捅咕女儿。 陈雯雯虽不喜他又说把自己当妹妹,可看他将刚刚领到的压岁钱几乎都给了自己,暗暗以为这表示着他的就是她自己的一样,所以很是心花怒放,「邵恆,谢谢你!」 路邵恆将红包里最后一张拿出来,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边把玩着边往楼上的卧室回。 他腿长,脚步又刻意的加快,所以走上二楼时,先前的女孩子也才刚刚到那而已。又加快了些超过她,然后将手里的那一张扔到了她怀里。 「给你的。」路邵恆挑了挑眉角。 路惜珺上楼的速度会慢,也是一直侧耳听着背后客厅里传来的声音,尤其是陈雯雯和他的对话。 这会儿看他扔过来的纸币,愣了愣。 路邵恆给了她之后,就继续往三楼上面走了,只不过走到一半时,又停下脚步的半转过身子来。 「不许花。」他蓦地说,像是命令。 「……嗯。」路惜珺点点头。 路邵恆也点头,然后转身回去,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路惜珺低头看着左手捏着的红包,右手捏着的红色纸币,小心翼翼的将右手蜷缩了起来,然后珍贵的握紧。 他所不知道的是,每一年他给她的每一张,都被她妥妥收放。 除夕当天不止年味浓郁,炮仗声也是连声响起。不像是往常的一日三餐,晚饭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就开始吃了,因为有一年只有一次的重头戏年夜饭压轴。 虽然并没有亲戚过来一起过年,可路家向来是比较考究的,所以下人们一整天都是忙来忙去,比平时都要多一分热闹感。但是只要一有闲暇之余,还是有给人打工人最普遍的抱怨声。 「为什么过年也不放假啊!」 「就知道你新来的不懂规矩,路家向来的规矩都是这样,除夕夜谁也没有假期!」 「对啊,必须过了除夕呢,大年初一时才可以调班换着回去过年!而且还有,除夕夜路家的规矩是,每个人的都不可以外出,就是先生太太也是,都得待在家里守岁!」 …… 这样的抱怨声你一句我一句的,特意披了件毛衣打开窗户听炮竹声的路惜珺,也是将下人们的话全部听到。 尤其听到后面说到「除夕守岁」的问题时,她苦恼的皱起了小脸。因为她并没有想过,路家还有这样古老的习惯。 毕竟是大过年的,很多年轻人或者孩子们都爱跑出去玩,她也是和同学们约好了,等着半夜十二点时去广场看烟火。因为那里是被设立的公共燃放大型焰火的地方,很多人都会去,也是会有很多漂亮的烟火。 可路家的规矩现在确实,上上下下的每个人,哪怕是下人也得待在别墅里守岁,这倒是让她犯难了起来。 若是跑去跟管家说,一定不会被同意,路震夫妇俩她更是不敢去说的,可那要怎么办呢。蓦地,路惜珺想到了什么,哪怕是过年,她吃饭也都是在房间里自己用的,没办法坐上路家的正式餐桌,到时也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是向来没人多在意她……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夜色更深,时间流逝。 看了眼桌上的电子时钟,数字已经是23,她犹豫再三走到衣柜前,最终下定决心的开始悉悉索索的套起衣服来,等着都装备好了以后,她像是猫一样放轻的脚步往卧室外面走。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厨房里忙碌,通往后院的路也都很少有人走动,所以她一路是畅通无堵。 只是就在她从后门安全的出来,想要从后院的栅栏跳出去时,有人影闪过。 「哟,你这是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去啊!」 ***************************** 水晶灯打着,客厅里。 路家每年过年的年夜饭,都是吃火锅的,一早上就准备好的骨头汤底,香浓的味道四处蔓延着。空运过来的牛羊肉,以及新鲜的蔬菜和海鲜,每一样都洗干净筹备出来,都喜气洋洋的等着年夜饭开始。 只是这会儿,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 还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子,做错事的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头顶上戴着的帽子以及脖子的针织围巾,都让她捂的出了厚厚的汗,可她也不敢轻易的摘下来。 坐在她正对面的路震夫妇两个,都是双双皱了眉。 「小姐,路家向来有守岁的规矩,谁也不可以打破。」管家双手交叠在身前,颔首了下,声音略微凌厉的说着。 「我……」路惜珺不知道怎样替自己辩解。 而且有人也根本不给她机会,陈雯雯见缝插针,「别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存心不守规矩的,不然怎么会偷偷摸摸的要从后院跑出去!」 路惜珺无措的在背后紧攥着手指,心虚的没办法反驳。 「路叔叔,也就是幸亏被我看到了,不然没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偷偷走了呢!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陈雯雯又谄媚的转向路震,打小报告般的说。 路震听了后,更加皱眉,很有威严的询问,「小珺,你有什么要说的?」 「……对不起!」路惜珺最怕被路震直视,惶惶的弓腰。 让她和路震的面对面的交锋,简直让她心脏都超负荷运转。 「你要出去做什么。」路震继续问了句。 「我,我是因为……和同学约好了,想去中央广场看烟火……」路惜珺磕磕巴巴的解释。 她一说完,陈雯雯就在一旁挑起毛病来,「真的是看烟火吗?我怎么觉得,你应该是要和同学们去野呢!像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我最了解了!很多都早熟,会跟着一些坏孩子混进什么pub、夜店之类的!男男女女的,一点都没有羞耻心!」 「不是的……我不是的!」眼看着路震表情凝结起来,路惜珺慌忙的否决着。 「别狡辩了,狡辩就是掩饰!」陈雯雯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一样,「我看你小小年纪就是不学好,不知道跟外面那个坏男孩鬼混,在家里也一样不安分,还勾搭邵……」 「雯雯,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儿,别说了!」管家察言观色着,看到始终沉默不语的少爷顿时冷下来的眉眼,忙上前制止女儿。 「没关系,陈管家。」路震倒是并没有在意。 管家闻言松一口气,急忙将女儿拽回来一些,不让她在乱跟着插嘴。 只是,她该说的也都说了,路惜珺完全被她置地到一个很不堪的位置上,委屈又难堪。 路震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很凌厉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考虑着陈雯雯的话大概有多少种的可能xing。 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座机竟然响了起来,管家上前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路家。」 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管家脸色一变,目光直接看向了正被「审问」的路惜珺。然后又看向路震,明显迟疑的说,「先生,是找小姐的电话,对方好像是个……男孩子。」 路惜珺也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男同学,或许真的是同学们见她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场,所以打电话了吧。只是,路家的座机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为什么又要男同学来打…… 她觉得,路震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一种淡淡的讽在里面了。 路震闻言,从沙发上站起身子来,然后走过去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随即,侧脸看向始终抿着唇的妻子,说了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美妇人听到丈夫的指令后,反而是唇角抿的更紧了,目光负责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你这么小,又是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不好好待在家里,竟想翻栏夜出去和同学鬼混,实在太没有规矩了!你现在回房间里面壁思过,三天都不许出来!还有年夜饭不用给她送房间了,明天初一的饺子也不用吃了,当做惩罚!」 美妇人缓缓说完,又吩咐给了下人,然后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是。」路惜珺垂着脸,红着眼眶的往房间走。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有陈雯雯笑的开心,路邵恆皱眉。 ***************************** 最热闹的就要属年夜饭开始的时候,炮竹声都像是约定好了般的密集起来。 路惜珺回到房间后,也没有开灯,也没有回到chuang上或者书桌前,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以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她其实在准备偷跑出去,看完烟火再偷跑回来的念头后,并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且,现在对于她来说,倒不是因为惩罚而难过,反而是路家对她的态度和不信任,让她觉得委屈。 楼下似乎已经热闹的开始了年夜饭,明明是隔着一层楼,卧室的门也都关着,可她似乎都闻到了火锅的骨汤味,这让像是被关监狱一样被勒令着不可以出门的她,着实觉得凄凉。 路惜珺很后悔,为自己的一时莽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炮仗声越来越多,她抬起手将整张小脸给埋了进去,指缝间还是有湿意晕染开来。 隐约是有敲门声响起,但外面的炮竹声太响,再加上情绪的翻涌,令路惜珺没有去管。 敲门人没有了耐xing,迳自的将门从外面给推开了,走廊里的光影全部都倾泻了进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女孩子,脸都埋在手里的看不清表情,长发散乱,肩膀簌动。 路邵恆迈步走进来,看着里面画面的瞬间,就像是先前看着她捧着盒子在走廊里无声落泪一样,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餵。」他走过去,喊了句。 缩成一团的女孩子,像是没有听到。 「餵。」路邵恆又喊了声,同时用脚踢了踢她的腿。 半响后,路惜珺才磨磨蹭蹭的将脸从手掌心间抬起来,没有焦距的迎上他的俯视。 路邵恆眯了眯重眸,虽没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可那红红的眼眶和红红鼻头,心中果然。 「你又哭了?」他皱眉,听不出情绪的询问。 「……」路惜珺咬唇,困惑着他话里面的「又」字。 「你偷偷摸摸的想要出去,还有现在一副哭桑的脸,就是因为没办法和同学赴约了?」路邵恆单条腿向前,以一种很慵懒的姿势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问。 「……不是。」她听后,却摇了摇头。 「不是?」路邵恆倒是惊讶了,继续问,「那是因为什么。」 路惜珺咬着嘴唇,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垂下眼睛时低声的说,「……我想看烟火。」 有没有和同学约好了是另一回事,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最吸引她的是广场的烟火。因为以前养父母在的时候,每年过年她都是觉得最开心的时候,有好吃的,还可以跑到广场里自由的奔跑以及看烟火。 路邵恆听了她的答案后,似乎又是惊讶了下,然后眉尾慢慢的扬了起来。 路惜珺重新回到刚刚的姿势里,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只不过没有将脸埋起来,圆润的小下巴抵在上面,眼睫毛打下了两弯幽暗的阴影来。 就在她奇怪他为什么还没离开时,眼前黑影笼罩,少年俯身的将她给拽了起来。 「做什么?」被他带着直往卧室外走,路惜珺惊慌不已的问。 ******************************* 这个时间,吃过年夜饭的路震夫妇俩都上楼休息了,只有正在收拾的下人们。 一路从别墅的正门出来,路邵恆拉着她一直塞到了院里听着的吉普车里,然后自己也绕过车头坐了上去。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已经发动引擎,离弦的箭一样从院里射了出去。 「我还在被关紧闭!」她焦急的提醒着。 「出都出来了。」路邵恆懒懒瞥了她一眼,回。 「可是……」路惜珺急的不行,可转念一想,现在她不仅仅是离开了房间,还离开了路家别墅,再多的担心和后怕也没有用了,干脆认命一般了。 只是看着一旁驾驶席上的少年,想到什么慌忙的说,「我们不能出来的,路家有规矩除夕夜要守岁!」 「一切有我来担着。」路邵恆丝毫不在意。 「可是……」她却迟迟放松不下来。 路邵恆终于是被她给墨迹的不耐烦了,冷了脸,「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说一句『可是』,我就开车把你扔出去,让你找不到家。」 哪怕是过年,但是临近江边太黑的关系,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他的威胁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太奏效了,她慌忙的紧闭上嘴巴,就差两只手也跟着捂上去了。 「我们这要是去哪儿。」走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了。 「不是要看烟火。」路邵恆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回。 「……!」路惜珺张大了眼睛。 他似乎对她这样惊讶的模样,很是买帐,嘴角勾了勾。 吉普车远远的朝着广场开过去时,就已经看到接二连三的焰火升空,人们的欢唿声不断,黑夜炫亮如同白昼一样,车厢内都被映亮了。 两人走下来后,都是齐齐仰着头的看着天空。 「哇,好美!」路惜珺很是傻气的惊唿着。 这会儿烟火正是燃放到高潮的时候,半个天空都是绚烂的色彩,广场里每个人都在仰头望着天,伴随着广场广播里放着的新年快乐歌,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 路惜珺向右偏仰着头看过去,少年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线条分明的侧脸也微仰着。 眯着的一双狭长重眸,像是在看烟花,却又像是在夜幕中遥望着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在过年时这样热闹。」路邵恆整理着竖着的大衣领,说话间有白气呵出。 「呃……」她没想到他会跟自己交谈起来,愣了愣,犹豫的问,「路家不是也要守岁的么……」 「守什么岁,我都是吃过年夜饭就睡觉。」路邵恆轻笑了下,没什么起伏的回。 「……」路惜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向来在她眼里高高在上,不可以直视的冷淡少年,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自身流露出一种寂寥的情绪来。 「想不想放烟火?」她愣神间,听见他在说。 「……想。」她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的点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少年挺拔的身影大步的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不一会儿回来时,手里竟然多了个纸盒箱子,最重要的是,里面像是变魔术般有着一堆的焰火棒。 路惜珺吃惊的看着他,路邵恆却没打算多和她废话,而是拿过了一把塞在她手里。 看着他将打火机也塞过来,她怯怯的说,「我……我不敢。」 「笨蛋。」路邵恆听后,斥声一句。 然后自己拿过打火机,将焰火棒点燃了以后,再递交到她手里。 看着她小脸躲得远远的,只伸长了手接过「噼里啪啦」燃着的焰火棒,他忍不住笑了。 学会对着点燃后,路惜珺就不再那么害怕了,玩的有兴致起来。这个时候广场上烟火也都放的差不多,很多小孩子看到这边燃着这么多焰火棒,也颠颠的围了上来。 路惜珺询问的目光看向少年,得到他的应允后,十分开心的将焰火棒分给小朋友们,很快伴随着焰火棒燃烧的声音,还有小朋友们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路邵恆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看着在广场中央和小朋友们奔跑在一起的女孩子。 她脸上荡漾开来的笑容是那样心无旁骛,好像在路家被所有人批斗又审讯时的伤心难过都不復存在了般,也都根本不会记恨在心,只要一点点快乐,那双圆圆的眼睛就能亮的像星星。 好似就是这样,哪怕在路家生活的艰难,她也始终没有被侵染,依旧纯白。 「哇,好好玩!」路惜珺双手抓着很多根焰火棒,音色的火光都几乎成了球状,她边跑边欢唿。 可是似乎玩得太疯了,她竟然一时忘形,直奔着他冲过来,脚下有些剎不住车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路惜珺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焰火棒扔掉,然后伸手不停在他的大衣上拍火星,生怕闯祸。 等着意识到姿势有些不对时,她脸上一热,仰身往后退着想离开。 可,腰上却一紧。 少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离开。 路惜珺愣住,抬头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唿吸间的白气胶合在一起。 他的嘴唇……贴了上来。 (今天一万三更新完活。噢对,这个年过去后,应该就是小珺高中毕业了,十八岁哟!明天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9章,也是我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09章,也是我的    对于放烟火,还是看烟火,路邵恆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可还是带她出来了。 过年家里向来都会准备很多焰火棒的,所以并不难弄到,一整箱里得有百十来根的焰火棒,不像是烟花能窜上天空,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只是单调且重复的点燃,然后再燃尽。 但是她挥舞着焰火棒,却笑得那么开心。 路邵恆心里在想,她的快乐可真简单。 她晃动着两只受理的焰火棒朝自己跑过来时,他有种情景重叠的感觉,就像是当时机场大厅时,她身披着阳光奔向自己一样。此时亦是如此,她纯净的脸庞在银色的火花里烨烨生光,竟有几分火树银花的味道。 直到她扑到了自己怀里,路邵恆还微微失神着,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同时也被什么撞了心尖一下。 在她离开那一瞬,他手上动作是不受控制的,包括落下的吻。 ……真软。 这个路邵恆最真实的感觉,忍不住更加的深入。 路惜珺只觉得眼前一黑,他逼近的速度很快,男xing陌生的气息很有侵略xing的渗入肺腑,舌头被重重的吮住了。 她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害怕的闭上眼睛,也没有挣扎去推开,连害羞的手足无措都没有。 因为她完完全全的傻掉了,不知如何应对。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吻。 农历跨年的敲钟声响起,人们都欢笑相拥一片,少年依旧没有放开怀里的女孩子,反而将她朝着自己更紧的镶嵌在胸膛之中,每一秒钟都像是要天长地久。 **************************** 广场里聚集的人,有很多还在停留着,但大部分的都已经陆续的往家走了。 吉普车跟着车流在往主道上慢慢行驶着,因为离开的车子比较多,所以速度慢了些,到处都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 路惜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像是神魄都飞走了一般。 呆而滞的眼神,偷偷的往身旁驾驶席瞄了两眼,坐挺的少年正单手握着方向盘,重眸瞥着车窗外的倒车镜,正在前后看着往出行驶时会不会擦碰到其他车辆,表情专注。 路惜珺收回视线,感觉唿吸还是在变慢。 电影还是电视剧里,都会播放一些亲吻的画面,就是偶尔在大街上也总归会见到亲吻的情侣,只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经歷。在她懵懂的感觉里,初吻应该也一样是懵懵懂懂的,比如说是那种漫画里的唯美情景,嘴唇相贴,蜻蜓点水。 可是,不是。 他的吻是很攻略xing的,几乎都是掠夺,唇舌哪一处都没有放过,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在自己嘴里来回油走的舌,少年强制的气味,完全霸道的标记了她的初吻。 就连现在,唿吸或者吞咽唾沫间,他的气息好像都还在,摒弃不掉。 那会儿还是有奔跑的小孩子从后面撞了下的将两人分开,之后他就说了句「回家」,然后便走到停车的位置,再到现在正往家的方向往回开。整个过程里,他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之前来时一样的平淡无波,对于这个吻也只字未提,好似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一样。 她都有些在怀疑,一切是不是她的幻觉。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点失落感。 就在内心的自我情绪中来回挣扎时,吉普车不知何时被踩下了剎车,路惜珺朝着车窗外看了眼,并不是路家像是怪兽一样蛰伏在那里的三层别墅,不禁怔了怔。 「这里是哪儿?」她不解的询问。 路邵恆并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句,「吃点东西。」 路惜珺还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少年已经迳自的拔掉车钥匙推车门走了下去,她也只好跟着解开了安全带,然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像是尾巴一样。 走到近前,她才觉得奇怪,一般这个时候除了爱玩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别说是商铺,就是一些24小时营业的餐厅也都是会在这除夕夜休息的。就比如说他们过来的这一家,外面都没有停几辆车,很明显的里面一位客人都没有。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走上台阶后,已经下班的餐厅却从里面推开了门,好似是一直都恭候在那里,可是明明上面有挂着打烊的红色灯牌。 「路少,您过来了!」应该是餐厅经理的模样,笑脸相迎。 「嗯。」路邵恆淡淡的点了下头。 「路少,老位置吗?」餐厅经理继续问。 「对。」路邵恆再度点头。 「那这边请!」餐厅经理忙做出手势来,也不会冷落跟着一起的女孩子,笑吟吟道,「小姐,这边请!」 直到她跟着走到里面一个位置坐下时,餐厅经理还一直很恭敬的帮着她将椅子给拉出来,保持着对顾客四十五度角的颔首在那里,等着她将外面的大衣脱下来后,好伸手帮着挂好。 路惜珺见状,忙快速的将大衣自己搭放在了后面的椅背上,感激的道谢,「谢谢!」 哪怕是在外面消费吃饭,可她也还是不习惯被人那样服侍着,都是一些可以自己动手的事情,或者说,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天生需要被人服侍的人。 像是刚到路家时要帮她换鞋的下人一样,餐厅经理也是愣了愣,然后笑着退开了。 坐在对面的路邵恆,端着白水杯往唇边送的动作停了停,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重眸幽深。 很快,服务生就将菜逐一送上来了。餐厅主营模式不太像是传统的北方餐厅,菜码不是非常大,但是都很精緻,糖醋排骨和酸辣海蜇头的两个冷菜,还有清蒸鲈鱼和龙井虾仁,外加一盘叉烧拼盘和蛤蜊汤。 好像是为了映衬着除夕夜,还上了两盘刚煮出来的手工水饺,路惜珺眼睛都被那热气熏的暖暖的,看着这一桌的盘盘碟碟,好似弥补了始终没有吃到的年夜饭。 不,这一定比年夜饭要好,因为在路家她都只能自己在房间里吃,现在还有人陪着。 「吃吧。」路邵恆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说。 「嗯……」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动。 每一样都特别好吃,尤其是手工水饺,一口刚好能吃一个,又搭配着特意调制的蘸料,不一会儿她就吃了快小半盘。 等她不经意抬头间,却发现坐在对面的路邵恆,还保持着刚刚的样子,面前的餐具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偶尔端起水杯喝上两口。 「呃?」路惜珺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呆呆的问,「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路邵恆双手交叠的撑在桌子上,淡淡的回。 「那你要来吃东西……」路惜珺听后,困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饿了。」路邵恆仍旧是淡淡的。 「我没说我……」她眨巴眨巴眼睛,讷讷的小声嘀咕起来。 又蓦地想起来,从路家开车往广场路上开的时候,中间过程里,他有询问过她饿不饿的问题,因为她被罚的不止是禁闭,还有年夜饭和天亮后大年初一的饺子。当时她是摇头回他的不饿,不过右手好像是不自觉的抚上了扁扁的胃部。 难道是,那会儿他给留意到了?所以在看过烟火以后,带她来吃…… 她又习惯性的眼神涣散在那里,路邵恆不耐的催促起来,「快吃。」 「……是!」路惜珺坐直身子应,听话的夹筷子。 整个过程里,都只是她在吃,而坐在对面的路邵恆没什么表情的等在那里,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不出耐心到底有多少。 路惜珺也怕他会等的不耐烦,所以吃的很快,感觉到饱了以后忙放下筷子,小孩子一样的报告,「我吃饱了!」 「吃饱了?」路邵恆重眸凝睇过去。 「嗯!」路惜珺忙不迭的点头。 她单纯的像是个白纸,不会像是其他女孩子那样为了在对方面前表现出矜持的状态,吃饭时也都会刻意注意,她是真的没少吃,再加上想要加快速度很是狼吞虎咽的,这会儿胃里都是满满的。 路邵恆见状,低垂下重眸扫了眼桌子上的菜,停到某处时皱了皱眉,吩咐着,「再把这盘剩下的两个饺子吃了。」 到底是女孩子的饭量还是太小了,一盘子水饺本身就十多个而已,又是手工包的特别小,对于每天除了一半理论知识外,其余都要加急体能训练的路邵恆来说,吃的未免太少了。 路惜珺闻言,咬了咬嘴唇。 似是想要说拒绝的话,可碍于对他的畏惧,也是怕他会生气,所以还是听话的将放下的筷子重新拿了起来,将盘子里剩下的两个水饺夹过来,然后放到嘴里嚼碎了咽下去。 路邵恆始终挑眉看着女孩子在吃,好像是真的吃得挺饱了,夹到第二个的时候很明显的动作就迟缓了下来,却也还是放到了嘴里,等着全部吞咽下去后,整张小脸都是皱着的了。 明明是吃不下去了,却不敢违背他,温顺的硬着头皮的去吃。 见状,他平淡的嘴角勾起了一小抹的弧度来。 ***************************** 从餐厅里出来,坐进了吉普车,也并没有着急的发动。 路邵恆将安全带系完了以后,从口袋里拿出个烟盒来,手指从里面夹出一根点燃。 路惜珺也是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着,她也是吃的太饱,靠在椅背上摸着鼓鼓的胃在做着消化,闻到菸草的气息后,她不由的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他吸的很快,而且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抽完了一根,并没有结束的要离开,而是拿出第二根的继续抽。 他虽是已经成年,可也还没有过二十岁,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少年而已,所以这么早就沉浸在菸草当中,对于路惜珺来说,这是不应该的。 视线从烟盒上的「吸菸有害健康」的字眼上扫过,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你……不要总抽菸。」 路邵恆闻言,重眸斜斜的朝她睨过来。 「抽菸对身体不好的!」她被睨的浑身绷直,急急的说。 「呵。」路邵恆轻笑一声,好似不在意般。 不过又吸完了一口后,他倒是侧过脸看向她了,嘴唇在动,「谁都知道抽菸对身体不好,可是没办法,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总需要根烟来定一定神。」 「你现在……心情不好吗?」路惜珺听后,犹豫的问出来疑惑。 他属于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类型,因为偶尔嘴角有弧度的时候,又好似并没有心情好,心情好的时候,又好像是没什么表情的。这是到路家以后,有过相处以来路惜珺的大概感觉。 不期然的,她又想起了在广场看烟火时,他仰望着的角度散发而出的寂寥。 「唔,还凑合。」路邵恆挑了挑眉,有些含煳。 他这样回答,路惜珺就更加不解了,「那你为什么抽菸……」 而且,还一根接着一根。 「习惯。」路邵恆动了动嘴角,吐出两个字。 路惜珺圆圆的眼睛看他,说话时他的手指正在眉间揉了揉,指间的烟气接近了眉宇,重眸都眯了起来。然后他将烟又重新放到了嘴边,用力吸了一口,团团的烟雾从他嘴唇间吐出来。 那两片薄厚适中的唇在吞云吐雾,她看的有些呆,因为想到了一个小时前的吻。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路邵恆蓦地转过俊脸来,似笑非笑,「一直盯着我的嘴做什么,是不是在怀念刚刚那个吻?」 「呃!」路惜珺一激灵,脸颊瞬间涨红了,特别勐的摇头,「不是,我没有!」 「呵呵。」路邵恆低低笑了起来。 随着他将烟给掐灭,降下的车床被外面的夜风一吹,菸草气息也就都顺势扑在了路惜珺的脸上,她手忙脚乱的咳起来,想要镇定,却越来越慌张。 「初吻吗。」空当间,听到男音在一旁响起。 她捂着咳嗽的嘴巴,愣愣的看着他。 「是初吻吗。」路邵恆却没有不耐,又问了遍。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回,只觉得脸上特别的烧。 「难道不是?」路邵恆见她迟迟不肯回答,还有种左右言他的表情,不禁眯了眯重眸,里面情绪沉下了好几分,「你才多大的年纪,竟然都已经和别人亲嘴过了?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刚刚你表现的那么青涩,我还以为是你的初吻,原来不是!装的?」 他后面再继续的话,都带了冷意,而且字眼很是刻薄。 路惜珺被戳的有些挨不住,激动的否认起来,「我没有!我没有跟被人亲嘴过,和男孩儿拉手都没有过!刚刚那就是我的……初吻!」 「真的?」路邵恆眉毛一挑。 「……是。」路惜珺尴尬的低下头,低低的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答案有愉悦到他,路邵恆重眸里的情绪散开了许多。 在外面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街面上已经都几乎看不到多少的人和车辆,车厢内的烟雾都散出去以后,路邵恆也是发动了车子的往路家的临江别墅方向开着。 就在路惜珺瞌睡的要睡过去时,路家的三层别墅渐渐映入眼帘,一下子变清醒。 吉普车停稳在院子里以后,熄灭了火,路邵恆并没有立即解开安全带,而是看向一旁的女孩子,「你先下去。」 「是。」路惜珺点头,知道他的意思。 应该是并不想让路家下人们看到他们两个出去了吧,她倒是没什么想法,若是给看到了倒霉的也是她。 「也是我的。」 就在她推开车门的一瞬,听到他在背后莫名说了句。 「什么?」路惜珺不解的回过头去,却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嘴唇。 询问的目光半天,他也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再加上被他盯着的嘴唇发烫起来,她有些坚持不住的跳下了车,静悄悄的往别墅里面走。 坐在驾驶席的路邵恆,看着女孩子的背影,重眸慢慢的眯。 也是他的…… 初吻。 (今天更新结束。都是初吻,我绝对不会剧透,大路也是将初次给了小路路!是初次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章,晚上十点半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章,晚上十点半    从除夕夜跑出去广场看烟火,平安回到房间里的路惜珺,就一直提心弔胆着。 可是,那场两个多小时的夜游,像是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美好的梦境,悄声无息的幻觉一般,没有任何人发觉,也没有任何人过来质问或者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有停留在嘴唇上的触感,清清晰晰。 三天的禁闭时间转眼即过,路惜珺倒是也没觉得有多难熬,不过能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闷在房间里还是好的。过年的气息依旧浓郁,除夕夜过后,早晚都有来路家拜年送礼的人,路震夫妇也比往常更忙碌起来,有着应接不暇的应酬。 大年初四,天空格外的晴朗,气温却比前两日要低上许多。 路惜珺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将书桌上陈列一堆的课本从中间拿出了两本,以及摊开的复习题也都摞叠起来的一块放进随身背着的书包里。然后起身走到了衣柜边上,将里面的羽绒服拿出来,一边穿戴整齐的一边拎着书包往卧室外面走。 与此同时,三楼方向也有少年的身影正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往楼下走,一旁还有像是蝴蝶一样谄媚煽动翅膀的陈雯雯。 「邵恆,你不是答应过年回来,要带我出去玩么!」 「没有印象。」 「反正你就是答应过!你去哪儿啊,带我一起吧!」 「我们玩桌球,不带女生。」 「为什么呀?」 「女生太吵,而且很烦。」 对于再三被拒绝,陈雯雯眼珠转了转,只好转而的问,「邵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刚跟厨房阿姨学会了烤蛋糕,等你回来烤给你吃,好不好?」 「我不爱吃甜的。」路邵恆仍旧态度不变。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热乎一个冷淡的从楼上走到一层时,玄关门口的方向,正在吩咐下人们干活的管家站在那里,面前还站着个已经穿上羽绒服似要外出的女孩子。 「小姐要出去?」管家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问。 「……是。」路惜珺点点头。 在路家,基本路震夫妇都不在,当家做主的都是陈管家,所以除了开学时她每天上下学不用报备外,其余若是休息日外出之类的,必须要跟管家说明一声的。 其实,更可以说是一种请示。 「小姐要去哪里呢,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管家看着她,一板一眼的继续问。 「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做题,可能会傍晚……」路惜珺低声的开始回答起来,末了还得补充句,「我会尽早回来的!」 「傍晚四点前。」管家听后,只是看了眼表。 「……是,我知道了!」路惜珺不敢多说的答应。 管家见状,也没什么再想和她多说的,转过身继续去忙了,很敷衍的一句,「小姐路上小心。」 路惜珺松了口气,背着书包的往玄关门口走,将换下的拖鞋整齐的摆放在鞋柜上,一旁有人将拖鞋懒散的踢到一边,然后男式的休闲棉鞋出现在视线内。 正半蹲着往脚上蹬雪地靴的路惜珺往上仰头,刚好对方的重眸也是正往下垂着,四目相交,她感觉脸一下子就红了。 或许是除夕夜那个初吻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再加上在那之后两人都没见过面,现在看到他,她总会觉得无措的不好意思。 「路惜珺,你脸这么红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女音,尖锐的指出来问。 路惜珺一慌,脸上的热烫就更加控制不住,好像连耳朵后面连带着脖子根都烧起来了。 陈雯雯看了看路邵恆,然后凑过来很是费解的问,「我说你没事吧!邵恆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干嘛弄出这样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脸红的跟个猴屁股!」 「我没。」路惜珺只能小声的反驳,没有底气。 反观路邵恆,对于她们之间的对话,像是旁观者般的不语,表情无波。 眼角余光扫着少年的视线移回来,路惜珺在雪地靴都穿好以后,抓着双肩包的带子起身往外走着,脚步很快,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在里面。 可是才出了别墅,身后的陈雯雯阴魂不散般的又缠上来。 「路惜珺!」陈雯雯直接大叫她名字。 她没办法装听不见,只好停下脚步,抿着嘴唇的转回身去看着后面跟着走出来的男女。 「路惜珺,你要去哪儿啊?邵恆也是要出去,不然让他送你一段吧?」陈雯雯笑米米的询问起来,然后也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直接转脸看向身边人,有几分试探的问,「邵恆,你说呢?」 路惜珺的眼睛,也不由的跟着陈雯雯一样,朝着少年看了过去。 只见他的眉眼都是冷淡的,没有温度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却也只是淡淡扫过去而已,半秒都没有多停留。 那双曾在她唇瓣上辗转反侧的嘴唇,此时冷冷的吐出字句来,「我没那闲工夫。」 路惜珺心里一滞。 陈雯雯却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笑容甜甜的。 好像真的是童话里的故事,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一切都变成了幻想,好像他们不曾一起在广场看过烟火,不曾一起吃饭,不曾有过亲密接触。又或者说,那个吻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的,或者是一时冲动,或者早就抛到了脑后…… 单纯的路惜珺,捉摸不透,只能告诉自己不会再去想。 路邵恆说完,就已经拿着车钥匙走到院子中央停着的吉普车,很快发动着引擎离开。路过她身边时,转动的车轮还将地面上堆积的少许积雪给飞扬起来。 她躲到一旁,直到吉普车消失在视线里,她两边帽子的毛球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 冬日的阳光,在下午三点多时就渐渐开始淡了。 临江的别墅区走进去,相隔很远才会有另一栋,各家各户都闭着门团圆,外面的路上长长的望过去,一个人都没有。 穿着羽绒服带着毛线帽的女孩子,跟着身边比自己高上一头同样年纪的男孩子,两人并排的走着,脚下踩着的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因为太过朝气蓬勃的样子,女孩子圆圆的脸和圆圆的眼睛很可爱,男孩子也是长得干干净净,很像是爱情偶像剧里,前面插叙的男女主小时候的样子,画面很美。 「除夕夜那天,真的不是你往家里打的电话吗?」 路惜珺侧头看着身旁的男同学,在无意中聊起某件事后,再一次不确定的问。 就像是今天他们同学约好了一起在那种可以免费多停留的快餐店里复习功课般,由班长组织,大家可以将不会的难题在开学之前凑在一起解决,男女同学倒是都会有,但是向来和她的有过最多来往的就是面前这位。 所以,她能想到除夕夜那晚,若是同学们真的是没有见她赴约而打电话询问,又是男同学打来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了! 「真的不是啊!」男同学笑着摇头,很保证的眼神,「除夕夜你没去看烟火倒是真可惜了,放了可多可好看,同学们虽很想你来,但是也没有神通广大到知道你家里电话啊,你也从来没告诉过其他人!」 「呃……」路惜珺听后,眉头锁了起来。 她有些不明白,管家明明对着路震说是男同学打来找她,让她当时连辩驳都没有办法,到底会是谁打来的呢……单纯没有城府的路惜珺,从未去想过会不会是管家故意那样说的。 「这里的别墅区看起来都很高级的样子,小珺,没想到你家庭条件这么好!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原来你竟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男同学环顾着四周左右,感嘆起来。 「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路惜珺听后下意识的就很牴触,反驳着,然后低声的解释,「我只是住在这里的。」 「呵呵。」男同学见状,愣了愣笑起来。 好似对于她这样一点不外露,又没有班里很多条件好的女同学那些骄矜,对她的印象更加好起来。 抬头间,看到路家的三层别墅就在不远处了,路惜珺忙转过身,「你不用送我了,前面就到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我也没事!」男同学摇了摇头,见她不动,继续说服着,「走吧,都走到这里了,我就送你到门口。」 从快餐厅同学们都各自道别后,很多同一个方向的一起走,没想到对方也是跟着自己坐了同一个公车,而且还很热情的跟着她一个站台下了车,说是自己是男孩子,应该送她一段的。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路惜珺也摇头,停下脚步不再走。 前面再走几百米,就是到路家了,若是让对方一直送自己到了门口,万一被路家的下人们看到,那就说不清了,没准就将除夕夜的话题更加演变起来。 「谢谢你今天帮我讲解了课本上很多不懂的难题,而且还送我回来,又帮我拿书包。现在把书包给我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了!」路惜珺对着男同学微笑起来,很是真心实意的道谢着。 见她已经伸手过来要,男同学虽还想坚持,却也只好将书包拿下来递给她,「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同学!」 「嗯呢!」路惜珺边笑着点头,边将书包给背好。 「小珺,若是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题,可以不用等着大家一起,单独出来教你也可以的,我都没什么事随时都能出来!而且,给我打电话也行,我不是给你我家座机的号码了么!」男同学很是唠叨的说起一堆来。 「好的,谢谢你。」她听了以后,虽是知道都没有可能,但表面还是答应下来,免得打击对方一腔好心的热情。 男同学见她答应,顿时笑容灿烂起来。 路惜珺张了张嘴巴,正想跟对方道别时,却被其往里拽了一把。 「小心!」 她踉跄的往对方身上靠近,听到这样的提醒。 等着站稳后才发现,原来是后面有辆开的很快的车子疾驰而来,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根本都没有减速,引擎转动的声音也特别的响。而且她还站在外面,所以很容易被车子擦碰到,有受伤的危险。 「现在的车子开的可真不要命,也不怕撞到别人!」男同学对着疾驰而过的车子,愤愤的斥责起来。 路惜珺也跟着一起,朝着车子的方向看过去,很稳底盘的吉普车,后面还带出很多的尾气,在前方一个紧急的急转弯行驶进了一栋别墅里,车轮好似都在地面上划出痕迹来。 她呆了呆,是路邵恆的车。 「小珺,你没事吧,不会是刚刚被碰到了吧?」见她不说话,男同学关心的询问。 「没,我没有。」路惜珺回过神来,忙摇头,然后背紧了书包,「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男同学也跟着她挥手道别。 路惜珺一路闷头的走,等着走进了别墅的院内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还没有熄火的吉普车。 驾驶席的车窗放下着,里面坐着的人正单手夹着根点燃的烟,送到嘴边吸一口,很快就有云雾团团围绕起来。 透过那团团的烟雾,狭长的重眸正眯着的看向她。 路惜珺心里一个激灵。 他这样始终盯着她不放,有种是在专门等她的错觉在,可是又始终不说话,只是用那种很有威慑力的眼神压迫着。 在她脚步慢吞吞的路过那辆吉普车时,传来了「砰」的一声车门被甩上的声音,她一愣,扭头朝着看过去时,少年挺拔的身影竟不知何时这么快的移到了她面前。 他也没有挡住她的脚步,而是在她身旁很有存在感的一併往房子门口走。 离着还有几步快到时,他蓦地转过俊脸看向她,「刚刚送你回来的,是同学?」 「是……」她点点头。 「男同学?」他又问了个很没常识的问题。 「……是啊。」路惜珺呆了下,点了点头。 他都能那样问了,证明刚刚他开车路过两人时也是都看到了,男女不是很明显么,怎么还问……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学着去约会,真没羞耻。」路邵恆面色沉下来,语气也很不善。 「我没有!」路惜珺咬着唇的反驳,很是愿望。 好似他也是一样,或者说有时比陈雯雯说话,还要让人觉得难堪。 「那是什么。」路邵恆沉声继续问。 路惜珺对于他刚刚讽刺自己不知羞很在意也很恼怒,都不想要回答,可还是咬唇为自己解释了,「我只是有不会的题,他帮我补习了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早恋对于他们初中生来说,虽然校方和老师们都是极力禁止的,可私下里还是有很多学生会早熟的偷偷在一起,只不过对于她这个后转生,从来都没有参与的,也没有那个心思。 路邵恆听了她的解释后,没有出声,狭长的重眸眯了起来,似是在考虑她说的话,又似是在捉摸着她话里的可信程度。 她觉得,自己在他这样的眼神审度下很伤自尊心,像是除夕夜被路震夫妇还有管家他们一併审讯一般,那种滋味太让人不好受了。她深吸了口气,往前快走了两步,想要率先进去。 进了别墅以后,她像是往常一样的弯下身去换拖鞋,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路惜珺看着脚前扔掷过来的一双拖鞋,愣愣的看着也跟着进了门的少年。 路邵恆因为给她扔拖鞋的关系,稍稍俯身了一些,就离她也更近了一些,他又稍稍上前了一些,嘴唇凑到了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才直起身板来。 她还是表情愣愣的去穿拖鞋,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正慵懒的往楼梯方向走。 耳边迴荡的是他刚刚低而快的一句,「晚上十点半,到我房间来。」 ****************************** 夜,别墅院里的路灯并排亮着。 天空繁星一闪一烁的,时间也跟着分秒流逝,路惜珺双臂交叠的放在书桌上,下巴也抵在上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摆放着的电子表,里面每一个数字变换一下,她的心跳都要跟着加快一些。 终于,显示到二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她的心跳完全停了。 她是真的蒙了,也真的慌了,不懂他大晚上的让自己到他卧室里去干嘛,上次的经歷哪怕是虚惊一场的想起来也够胆憷的,再加上除夕夜有过初吻的经歷,他们之间就变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可是她也不敢不去,所以再深唿吸再深唿吸了二十多次后,她还是站起了身,往卧室门口挪动着脚步。 这个时间是会有走动的下人,但是比白天减低了不少,所以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小心一些就好。 只是冤家路窄,她正迈着腿往三楼的楼梯上踩时,一旁响起来女音,「路惜珺,这么晚你在干什么!」 路惜珺一慌,忙收回腿,极力的表情自然。 「睡不着,出来走走。」她含煳的回答。 「真的吗?」陈雯雯眯起眼睛,敏锐的问。 「嗯……」路惜珺点头,像是往常那样不敢惹她的样子。 陈雯雯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过问,只是气势汹汹的嘀咕着,「睡不找也别走来走去的,这都几点了,大晚上的看着你这副鬼样子就觉得吓人!赶紧回房间去,烦人!」 「我知道了。」路惜珺小声的应,然后转身作势往卧室里回。 直到陈雯雯也走下一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她才又重新往三楼的方向走,这次比刚刚动作要快,一鼓作气的直接到了他的卧室门口。 「叩叩」的抬手敲了两下门,半天后才模煳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允许进门的声音,路惜珺吸气,给自己镇定的力量的推开走进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亮着书桌的周围,其余地方只是沾染了光影。 「怎么这么慢!」 有不耐烦的男音响起,语气不悦。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寻找了一圈声音的主人,最后浴室的门被拉开,她看到了里面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路邵恆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没到成熟男人的年纪,上半身却有着规规矩矩的肌肉块,尤其是从湿发上滚落而下的水珠,像是某个沐浴露广告里的xing感男模。 一步步的逼近,男xing气息席捲而来。 路惜珺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嗡」的小虫在乱飞。 (今天更了6000字,结束啦!明天你们家可爱又懒惰的作者要过生日啦!可是不开森,又长了一岁,我想跟小珺一样小小年纪!)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章,一头雾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章,一头雾水    他腿长,迈起来的脚步也很大,好像眨眼间就逼近到了她的面前。 而且他长得个子又高,肩膀又宽厚,那种压迫力几乎将她能压垮一般,阴影整个笼罩了下来。 「我在问你话。」路邵恆停下拿着毛巾擦拭头髮的动作,问。 「什、什么……?」女孩子此时完全的大脑缺氧了,险些咬到舌头。 因为身高的关系,她视线平齐的地方刚好是他胸口的位置,而他上半身是未着寸缕,那喷张的肌肉几乎要灼了她的眼,弄得她慌乱的无以復加,根本听不清楚他在问什么,耳朵里只剩下小虫在「嗡嗡嗡」乱飞。 「为什么这么慢。」路邵恆皱眉,耐着xing子又重复了一遍。 「呃……」路惜珺眨巴,再眨巴眼睛。 「说话!」路邵恆喝声而起了。 「我……我是按照你说的时间来的,只是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陈雯雯,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她见他俊脸都阴霾了起来,忙急声的为自己解释。 路邵恆听了后,勉强应了声,「嗯。」 路惜珺因为和他离的太过近,悄声无息的向后退了半步,可压迫力丝毫未减。 「你叫我来……要做什么?」她轻抿着嘴唇,仰着头去询问心里的疑惑。 路邵恆没回答她,而是又继续起手里的动作,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着水的黑髮,重眸低低沉沉的瞥着她。 有从发尾端的水珠,迸溅在她的脸上,都没等抬手去擦,感觉就被自身散发出来的温度给蒸腾而出了。路惜珺真的紧张又慌张的要命,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要鼓起勇气。 她握紧手指,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路邵恆在她问第二遍时,手上的动作完全停止,始终握着毛巾在头上的右手蓦地拿了下来。 路惜珺只觉得眼前他手带动的阴影一闪,以为是朝自己伸过来,惊怕的缩起了肩头。可还未等她镇定下来时,眼前的所有黑影全部消失,压迫力也随之而没。 她诧异的看着走到书桌前的少年,讷讷的,「你……」 「还不快过来。」路邵恆将毛巾放到书桌边,迳自的先拉开转椅坐了下来,然后踢了踢面前放着的滑轮小椅子,示意的说,「你坐这儿。」 路惜珺怔怔的听话走过去,也是看清楚了书桌上摊开摆放的一些书本,和她学过的那些不同,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尤其是旁边还放着的本子,上面似乎是有人整理上去的笔记。 「这些是什么……」快速扫了一圈,她很是茫然的问。 「你到底是又多笨。」路邵恆语气不耐烦的斥她,没好气的推了推桌上的东西,斜睨着她说,「这些都是高考的备题,当然是要给你补课。」 她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好半天,犹犹豫豫的问,「你大晚上让我过来,就是要给我补习功课吗?」 感觉上,貌似又是虚惊一场。 可是都怪他弄得氛围太过那个什么了,再加上又是这么晚的时间到他房间里,就是不想歪都难啊! 「不然呢。」路邵恆挑眉反问,伸手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脑袋上戳了两下,眯起了重眸,声音里多了几分邪气,「那你这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你以为我叫你过来是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路惜珺忙摆手,尴尬着一张小脸。 但心里面还是会有疑惑,就是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提出来给自己补习功课,因为若不是她错觉的话,他好似不怎么想跟她走的太近,好像很嫌恶她一般,又没有耐心。 这个疑惑不等她问,他就已经对着她淡淡说了,「以后,在我假期还没结束的这些日子,由我来给你补习功课,哪里不懂就给我说出来,不许再出去找什么男同学。」 路惜珺愣了愣,琢磨着他的话。 「还不快坐下!」路邵恆又开始不耐烦了。 「……是!」她忙应,乖乖的坐在了他踢送过来的小椅子上。 路邵恆见她坐下了以后,自己也是将坐着的转椅往前拽了拽,然后身板坐的很直,伸手端过了桌边放到冷却的咖啡杯往嘴边送。喝了口之后,英俊的眉宇皱了起来,似乎是味道不好的样子。 然后,他便直接将咖啡杯递到了她的面前,再自然不过的说,「你先把这杯咖啡喝了,省的一会儿犯困。」 路惜珺咬唇,看着面前杯子里炭灰色的液体不动。 「快点喝,喝完了我们开始。」路邵恆催促起来。 「我……可不可以不喝?」她跟着推三阻四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不可以。」他立即否决。 「可是……」路惜珺咬了嘴唇,欲言又止。 她倒不是不喜欢喝咖啡,也知道喝了之后能够提神,可是这杯是他刚刚喝过的啊,上面应该都还留着他的口水,让她喝的话…… 察言观色时,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嘴角边的肌肉线条也绷紧了,已经是生气的前兆了,她有些害怕了,虽是不情愿,但也还是捧起了咖啡杯,一鼓作气的将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路邵恆扫了眼空了的咖啡杯,满意的「嗯」了一声。 然后拿过桌面上摆放着的本子,给她扔了过去,「这上面是我整理出来的知识框架,上面所有的知识点都被我标註出来了,我们就从这边开始。」 路惜珺伸手拿起来,随意翻开了两页,眼睛睁大的惊讶无比。 因为他标註出来的东西简直是简单易懂,而且那些让她头疼到不行的函数几何题,都被他用几个公式或者几条线的就轻松分解出来了,简直比他们的班主任还厉害。 她再度朝他看过去时,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因为他也才是刚上大学的年纪,而且主攻的又不是这边,是很严苛的军校管理,可他却这些知识却能掌握的这么好,完全像是学霸一样。 这样看过去,同时也就是能看到他还光luo着的上半身,路惜珺有些找急忙慌的别开了视线。 「我们现在开始。」路邵恆调好檯灯的光度,对她吩咐着。 「等一下,那个……」她却进入不了状态,支吾的说。 「又怎么了!」路邵恆不悦的看向她,不客气的数落起来,「你怎么这么多的事!怪不得成绩这么差,小毛病这么多!」 路惜珺被他训的有些抬不起头来,窘迫的低声说,「我……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竟是事。」路邵恆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围着的浴巾,斥一句。 不过斥是斥,他倒是也按照她所要求的,起身朝着更衣室走了去,没过一会儿,就套了件t恤和休闲长裤走出来,然后重新坐下后翘了翘桌面,提醒着,「可以开始了吧?」 「嗯……」路惜珺忙不迭的点头。 之后的过程里,他完全一副老师的状态,将那些她根本弄不懂的题用很简单的方式给讲解出来,一目了然的。她是个很乖的学生,按照他所要求的去做,一遍遍认真的演练,直到全部都掌握。 随着进行中,路惜珺就越发觉得他真的是太聪明了,让人不得不滋生出崇拜的情绪来。 闷头将他刚刚出的一道很复杂的函数题给解出来之后,她偏头想要跟他报告时,却见他那双重眸正深沉的凝着她,里面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她不是很懂,只觉得要被席捲到里面一样。 「我做完了……」她将题本推到了他的面前,却因为有些紧张,上面的钢笔滚落了下去。 路惜珺忙俯身埋头的跑到桌子下面去捡,滚落的稍微有一些远的地方,她将手臂用力伸长到极限才够到的,过程里她一直努力很小心的不去触碰到他的两条腿。 只是直起身子时,因为刚刚向前动作的关系,就不知觉拉近了和他的距离,抬起头时脸颊却还是蹭到了他垂在膝盖上的手。 一瞬,蹭到的手指竟抬起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样的动作太过有印象了,路惜珺心里一下子慌了,然后嘴唇就被咬上了。 依旧是很有侵略xing的吻,他的舌翻天捲地般的四处窜,将唾液都渡了过来,她根本是青涩的要命,无意识的就跟吞咽了下去,然后他吻的力道就更狠了。 和上次除夕夜时的不一样,好像多了很多不同的情绪在里面。 尤其是他不停揉在她后背上的厚实掌心,以及他唿吸间的重重喘息声,里面好像掺杂了她不懂的男xingyu望。 当他的手顺势往下的要伸进她牛仔裤的后腰时,哪怕在不懂男女之间的事,路惜珺也惊慌了起来,害怕的用手推着他,快哭出来一样的声音,「不要……」 路邵恆的手只伸进去了一半,就停在了那里,好似被她给打断,也好似并没有打算继续下去。 「别动。」只是这样说了句,嗓音有些沙。 半响后,嘴唇和身子一被他放开,路惜珺就立即往后缩,尽量拉开着和他的距离。 见她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瞅着自己,平息身体里翻涌yu望的路邵恆笑了,抬手在她脑袋瓜上拍了拍,「不用害怕,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路惜珺咬唇不吭声,眼神有些怀疑。 「我是很有原则的人。」路邵恆向后靠在转椅的椅背上,眯着重眸道。 「……什么意思?」她不解,不懂意思的问。 「就是不会吃掉你。」他嘴角向上扬了下,眼里有着很深沉的东西。 「……」路惜珺没出息的抖了下,因为他话里的「吃掉」二字。 「现在还不行。」路邵恆看着女孩子低垂着头瑟瑟的样子,唇角勾动着低声的,重眸里有着无限的深沉四散而开,自言自语的,「要吃,也得等到十八岁。」 「什么……十八岁?」他声音低,她只隐约听了个词,紧张的问。 路邵恆却不打算跟她废话了,直接将课本全部都合上了,从转椅上站了起来,撵她一样的宣布,「今天的补习时间结束了,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是。」她听话的应,心里却暗暗的嘀咕。 当然是回她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不然还能在这里么! 她也是觉得,这样有压迫力的时间终于过去了,迈着步子快要走出卧室可以放松时,却听到背后的男音响起了句,「明晚不许迟到。」 路惜珺一呆,瞬间泄了气。 「是……」她慢吞吞的应。 明天还要来这里么…… 煎熬啊! ***************************** 之后接连的三天,路惜珺都是在晚上的时候按照他所说的过去。 其实更多的时候,他属于一个比较严苛的临时老师,因为若是被他讲过一边的难题,她再做错的话会被骂的很惨。 有时就连她不小心驼下去的坐姿都要被他管,毫不客气的直接用手拍,疼的她都是直熘熘的。但有时若是她将题都答对,他俊脸上也会出现笑容,甚至还会伸手像是摸chong物一样抚她的头两下。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在他的教导下,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不过每天晚上她过去时,都是提心弔胆的,好在是没有被人发现过,只是往往最担心的事情最容易发生。就比如是现在,她从路邵恆的卧室里走出来,放轻着脚步往楼梯的方向走。 刚踩下一个台阶后,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陈雯雯。 一看就不是梦游,那双美眸很清凉的朝着她瞅过来,「你这是又睡不着,出来走走?」 「呃……」路惜珺慌了,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 因为毕竟三楼的格局分布很明显,只有真正的路家人,左边是路震夫妇,而她走出来的右边是路邵恆的。好像一下子被抓包一样,太让人心虚了,有些不太好掩饰。 尤其对方是陈雯雯,若是敏锐的察觉到一点有关路邵恆的,一定会死死纠缠的询问到底。 可是事实却与她担心的相反,陈雯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句,「睡不着就多喝点热水或者牛奶,大晚上就不要到处走了,赶紧回房间睡觉。」 之后,也是再没多问一句,就迳自的下楼去了。 对于陈雯雯这样容易的放过她,路惜珺觉得奇怪极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不敢置信。而且,还有更令人惊讶的事情,陈雯雯好像换了个人,跟她针锋相对,故意处处为难的那个陈雯雯好像不见了。 「对不起!」 像是以前发生过的一样,路惜珺没看路的撞到了陈雯雯,忙道歉着。 「没关系,你没事吧?」和往常不一样的事,陈雯雯没有暴跳如雷,反而笑着询问起她来,「刚刚我走路也是没有注意前面,不应该全怪你的!」 「没,我没事……」路惜珺被对方弄得愣愣的。 陈雯雯好似没有看到她惊讶表情般,竟还主动的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亲热的喊,「小珺。」 对于向来都是不客气直唿她名字的陈雯雯,这会儿竟然这样叫着自己,路惜珺只觉得恐慌,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面前的陈雯雯不是真实的。 「小珺,你别这样惊讶的看着我啊,我知道以前是我太蛮横,又不讲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们和解吧,都是在路家住着,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陈雯雯末了,又强调了一句,「我是真心的!」 路惜珺表情不确定,可对方眼神特别诚恳,好似真的一下子改新革面了般。 她茫茫然的点了点头,一头雾水。 (今天更新结束,有木有表扬,生日也没休息噢!感谢平时总是潜水,终于冒出来祝我「生日快乐」的善良读者,也祝福你们都幸福、快乐。至于着急大路吃小路的,心急吃卜了热豆腐哟!目测还有两章左右的剧情,就会过渡到十八岁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2章,滚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2章,滚    夜深人静。 三楼卧室里,临窗边的写字桌上亮着灯,冷暖光交替的关系,长时间也不会让人觉得用眼过度的疲惫。 这里一切的男xing气息都很浓,路惜珺从刚刚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也能勉强自在。这会儿她将刚刚做好的几何题,送到了路邵恆那里检查,她自己偷闲的开了会儿小差。 他的书桌很大,比她整个手臂张开的长度都要大,却很简洁,上面摆放的东西甚至没有她的多,只有一个笔筒和一个笔电,外加一盏檯灯和两本书,以及一个摆设。 路惜珺从第一天来就有注意到那个摆设,是个陶瓷工艺品,一个书本那么大,圆圆的底座上面站着一对母子,鼻子眼睛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虽不是栩栩如生的,可母子俩依偎在一起的样子还是很有温馨感。 也没有上釉,就是烧出来原色样子,而且看得出似乎是很有年头了,边角地方都有被磨损到的样子。 她目光锁在上面半天,觉得很有意思,不自觉的伸过手去摸,只是还没有碰到时,手背上就是「啪」的一声。 好痛! 路惜珺被打的快速缩回手,上面皮肤都红了一大片,心里暗暗的喊疼。 「我只是想要摸一下。」她有些委屈的解释。 「不行。」路邵恆直接拒绝,将陶瓷往一旁放远了些,不给她一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似乎是真的很宝贝的东西,就连他拿起来和放下去时,都是刻意放轻着动作的。 末了,见她视线还追着陶瓷走,他皱眉的强调了一遍,「这个不许碰。」 「……嗯。」路惜珺点点头,以为他不让碰,就单纯的将心里话问出来,「它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路邵恆瞅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陶瓷上面,重眸里的光像是要穿透陶瓷一般,声音近乎呢喃的,「但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路惜珺听他这么说,再度点点头,规矩的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多看。 坐在一旁的路邵恆,重眸还停留在陶瓷上,好半天才转过来,好似也是从什么情绪里出来的一样。 「昨天刚夸你有点小进步,今天就给我做错题。」将刚检查完的本子扔回到她面前,手指点在上面,「这两道昨天我都是让你做过的,今天不过是换了个形式,你竟然又给我错。记着回去给我重复写二十遍,直到记住为止!」 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这个学校老师也总是会强调的,也总会要求同学们去做,可是相比较起来,还是他的话比较有凌厉感多了。 路惜珺乖乖的应,「……我知道了。」 路邵恆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重眸扫了眼手腕上戴着的表,一边将书桌上摊开的课本都合了起来,一边扯动着嘴唇问,「今年下半年,就要上高中了?」 「嗯是。」她点点头。 「你要是不加紧努力,敢考上个三流高中试试看。」路邵恆眯起重眸,语气威胁。 「呃……」路惜珺眨巴眨巴眼睛,被他威胁的有些害怕。 对于中考的问题,她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努力是一定要努力的,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倒是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能顺利升高中就可以了。但他现在这样说,无疑是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路邵恆放下手里东西,转过俊脸时,看到她还捏着本子在那里发呆,不由拿过原子笔朝着她戳了下。 「呃?」她回过神来,傻乎乎的瞅他。 「你还打算待多久。」路邵恆下巴微抬,斜睨着她。 路惜珺愣了愣,这才发现他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偏头去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已经是指向凌晨一点了,她才恍然大悟。 因为每晚的时间都是很有规律的,十点半过来,一点结束,两个半小时的补习时间,他从未让她多逗留过。除了第一晚过来时,他霸道的又吻过她一次后,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想留下来?」路邵恆单只手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的问。 「不是的!」路惜珺紧张的站起来,抱着书本便朝着门口方向快步跑去。 始终都没有停顿,是一口气跑出卧室的,靠坐在转椅上的路邵恆,盯着女孩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扬起些不易察觉的弧度。 ************************************ 因为每晚补习的很晚,所以路惜珺每天醒来时大部分都是日晒三竿。 不过这会儿还处于过年期间,路家上下也都很松懈,况且也根本没人管她的,早餐送进来再原封不动的拿出去,下人们也不会询问一句。 今天她醒的比往常更晚了一些,昨晚她写错了两道题有被他要求重复二十遍,所以回到自己房间后,她一时间也不是很困,就干脆的将那任务给完成,然后才睡的,起来就已经是中午了。 吃过下人送到房间里的午饭,再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下楼时,刚好看到迎面正往楼上走的陈雯雯。 想都对方忽然对自己转变的一百八十度的态度,令路惜珺很是慌怕,所以忙转过身子,想要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赶紧先快步的躲会房间里。 「小珺!」 可还是慢了一步,被陈雯雯给追了上来。 听到对方这样亲切的唤着自己,路惜珺抖了一下,却也只好停下脚步力作自然的小心应对着。 「刚刚我看你要下楼,怎么又往回走呢?」陈雯雯挡上前来,笑米米的询问,好似跟她关系真的很好一样。 「啊?啊……」路惜珺张了张嘴巴,装傻。 「你不会是看到了我,所以故意想躲着我吧?小珺,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你没有相信吗?我真的是真心想要和你好好相处的,我们做不了好姐妹,做好朋友还不行吗?」陈雯雯拉起她垂着的手,十分诚恳的说。 好姐妹,好朋友…… 路惜珺听着,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词句,泛上来的一阵恶寒让她咽了咽唾沫。 心里如何,面上也没办法表露出来,所以她找了个藉口简单解释,「我刚刚只是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所以才往回走。」 这样解释完,陈雯雯笑了起来,不再对她刚刚躲着的问题纠缠了。 「那个……我忽然有点困,我想回去睡觉了。」见对方始终围绕在自己身边,路惜珺只好再次找藉口想要脱身。 「好吧,我还想再和你聊会儿天呢!」陈雯雯脸上是很失望的表情。 见她回身要往卧室方向走时,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追上她道,「对了,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告诉你?」 「不要了吧……」路惜珺下意识的抗拒。 就是面对这样友好的陈雯雯,总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好似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一样,她甚至还认为,宁可对方像是以前那样针锋相对自己能好一些。。 「是有关邵恆的。」陈雯雯故意冲着她眨眨眼睛。 「呃?」路惜珺一怔,情绪一下子不受控制的跟着走了。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见她这样,陈雯雯笑容更深了,上前凑近她一些,故意像是分享小秘密一样的说着,「后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吧?是邵恆的生日!」 她当然不会知道,而且不知道的是,路邵恆从出生到至今——从不过生日。 生日……? 路惜珺听了后,在脑袋里就重复了起来。 是他的生日吗,一年才有一次的日子。 路惜珺原本还对陈雯雯避而三舍,可此时却不由自主的被对方所说的事情给吸附住,完全全神贯注的集中注意力在听着,吸附住了整个人。 ************************************* 日升日落,时间指缝间流淌而过,很快就到了后天。 前一天晚上,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路惜珺有些辗转难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都还不太好。 她吃过早饭后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路震夫妇坐上车子离开了,她不禁还纳闷起来,按照正常来说,路邵恆作为路家的独子,生日应该也是很重要的日子吧,怎么他们夫妻俩却都没有在呢,而且路家上下也没有费心准备什么,更没有很喜庆的气氛。 将这个疑惑说给陈雯雯听时,对方只是很自然的回着说路叔叔他们都很忙,是路邵恆不太喜欢热闹而已。 走上三楼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子,手里都领着两个大纸袋,里面装着五彩缤纷的彩带、挂花、气球一类的东西,好似是打算用来装饰什么般。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路惜珺看着面前的卧室门,犹豫的问向旁边的陈雯雯。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一起商量好的吗!」陈雯雯瞥向她,对于她的退缩,语气里有了些不高兴。 路惜珺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倒是没有说错,虽是对方先提出来的,但最终还是两个人一起商量出来的。陈雯雯提议,说是路邵恆不喜欢热闹,但是生日总归是要不一样的,所以决定和她一起给其制造一个惊喜。 她当时听了,是真的很蠢蠢yu动。 因为这些天,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他帮忙着补课,她又不是很聪明的那种学生,所以有时一道题好几遍都没明白把他弄得总会不耐烦,应该是辛苦的。所以她也知道他生日后,在听了陈雯雯的提议,也是想着为他做点什么,当是表达谢意。 「邵恆的房间从来不让别人进去的!有时路叔叔找他的话,也都是在书房比较多呢!这我还是管打扫的阿姨借来的钥匙,我们才可以偷偷进去!」陈雯雯一边掏着钥匙,一边说着,美眸里却不知道因为想到什么,眼角余光扫过身旁女孩子时,有嫉妒的光闪过。 路惜珺听对方这样说,心里一颤。 从来不让别人进去么,可是她每天晚上…… 「快点进来吧,我们得抓紧时间!」陈雯雯将门打开后,就伸手去抓她的往里面拖。 路惜珺还没有白天来过这里,不由的四处打量起来,和晚上的感觉差不多,一样的简洁,外面冬日的暖阳透进来,明明亮亮的。 「小珺,我们开始吧!」陈雯雯将纸袋全部放下,从里面往外拿东西着跟她说。 「好!」路惜珺点头,走过去帮忙一起。 其实惊喜还是什么的,都是女孩子能够幻想到的一些,以自己为主的想像,所以都是弄得想要有氛围一些,竟那些彩带在房间四处拉着,中间还飘着七彩色的气球。 陈雯雯竟一点也没有偷懒,很是卖力的跟着她一起弄,没多久就将整个卧室的冷感装饰的温暖了起来。 「小心!」路惜珺眼尖的看到了什么,忙出声。 「还好你提醒,不然我就差点将这个陶瓷给碰到地上了!」陈雯雯拍着胸口,虚惊一场的说着。 随即,便好像是下意识的伸手去要将陶瓷拿起来看着玩。 「不要碰!」路惜珺忙阻止,脱口而出,「这个他不让碰的!」 陈雯雯手顿在半空那里,很是犀利的问,「你怎么知道?」 「呃……」路惜珺暗叫糟糕,却大脑空白的不知如何应对。 可是好在,陈雯雯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哎呀」一声的叫了起来。 「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抓紧进度了!不然在邵恆回来之前,就没办法给他惊喜了,小珺,快点把剩下的气球给我!」陈雯雯急急的说着,似乎是将刚刚那茬给忘了。 「嗯嗯!」路惜珺忙点头应。 递过气球时,还特意观察了下对方的神情,见没什么变化后才松了口气。 ************************************ 不知不觉,时间也在分分秒秒的过,外面的太阳也已经日落西山,整个房间里透进来的光都是玫瑰色的晚霞,再加上装饰着的彩带和四处飘扬的气球,房间显得特别的隆重且温馨。 都准备妥当以后,两个女孩子剩下的好似都是紧张,尤其是从窗户上看到院子里行驶回来的吉普车。 「怎么办呀,小珺,我好紧张!」陈雯雯双手握拳的在挥舞着。 路惜珺看了眼对方,垂着的双手也在背后悄然握了起来,心跳在紧张的加快。 「邵恆马上就要进屋了,到时他看到这里的一切,一定会觉得惊喜极了,会不会高兴的昏过头去呀!」陈雯雯好似真的很激动,还边说边拽着她的胳膊晃。 路惜珺没吭声,只是暗暗想着那种可能xing,心里有些期待。 毕竟是自己精心准备,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和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样目的就是达到了啊! 走廊里隐约传来脚步声时,房间里的女孩子们都是不约而同屏住了唿吸,聆听着那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咔哒!咯吱——」 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便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路惜珺真的是完全屏息了,心跳都快要停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推门而入的挺拔少年。 路邵恆走进来,有很大改变的房间明显的跃入重眸,俊脸上的表情一愣,却没有女孩子们之前所说所期待的那样,表情无惊无喜,甚至眉眼都是有些下沉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进来,四处扫了一圈后,看着近写字桌边站着的人,语调算是平平质问。 「邵恆,怎么样,惊喜吧!」陈雯雯率先上前一步,笑米米的询问。 「惊、喜?」路邵恆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些冷的吐出,随即再一次的重复问,比刚才语调沉了好几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恆,你忘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在这里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啊,小珺,你说对不对?」陈雯雯继续在那里说着,还扭头笑米米的问着她。 「呃……」路惜珺很低的应了声,有些无措。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给人过生日,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表现。而且她也几乎都没过过生日,养父母在的时候也没有,可能是看她是小孩子的关系,每次也都只给她买个奶油小蛋糕吃一吃,就当是过去了。 所以忙碌了快一整天,她都是很用心的在为能给他带来惊喜准备着,内心紧张的心情也是不言而喻。 路邵恆沉默不语,看着面前低头的女孩子,两片唇慢慢慢慢的抿成一起。 陈雯雯献宝一样,开始对着路邵恆继续主动说,「你看这屋子里面的装饰和改变,都是给你的生日惊喜哟!我只是过来帮忙一下的,这些大部分都是小珺一个人弄的,她很厉害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用心呀?」 路惜珺听陈雯雯这样说,不由的有些惊讶。 因为按照正常来讲,陈雯雯对于路邵恆的那份心思,应该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抓紧表现,竟然还没有丝毫的表现自己,还帮着她说了一堆的话。 路惜珺疑惑间,听到对方在比着手势小声提醒着,「小珺,蛋糕,生日蛋糕!」 她忙想起来,低头将始终没打开的纸袋拎过来,再将里面的装蛋糕的盒子打开,里面还有着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的方形芝士蛋糕。 她原本是想交给陈雯雯的,可是她送过去时,对方没有接,还用眼神示意了她,所以她就只好捧着蛋糕也走上前,伸手给他递过去一些,紧张的说,「这是自己烤的,呃……不是很甜的!」 蛋糕是陈雯雯提议的,说是自己亲手烤的会更有意义一些,而且路邵恆也不喜欢吃太甜的,外面买的总会不称心,自己烤的话可以糖和比例什么的都能掌握。 路惜珺听了也觉得对方不是在骗自己,有次也是听到他们对话时,他有说过不喜欢吃甜的。不过她这么小不说,也从来都没下过厨房,根本什么都不会,所以她只是跟着往里面加东西,真正还是陈雯雯烤出来的。 路邵恆垂着重眸,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生日蛋糕,上面有用巧克力酱写着「生日快乐」,在那四个字上面扫过后,他稜角分明的俊脸顷刻间紧绷阴霾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路惜珺紧张的说着祝福。 这几个字落下的同时,少年狭长的重眸里发出冷厉的光来。 路惜珺越发的紧张,尤其是他的目光完全的笼在了她的脸上,很静很冷的看着她,一直沉默的不说话,直到她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唿吸也都要被冻住时,他才有所动作。 他伸手,很慢动作的朝着蛋糕接了过去,就在女孩子圆圆的眼睛里即将要窜上喜悦的同时,蓦地反手打翻。 「啪——」 蛋糕被扣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地面一片狼藉。 路惜珺被吓呆了,蛋糕碎末都有溅到她的脸上,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明明是过生日,值得开心和高兴的,怎么就会演变的这样快呢,像是电影里快闪的镜头一样。 可能是这边的大动静吸引了走动的下人,不一会儿管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愣住,先是对着路邵恆恭敬的颔首了下,然后压低着嗓音质问,「怎么回事!」 虽说屋子里面剩下的人就是她和陈雯雯了,可是管家的目光只是直指向她。 「我……只是过生日……」路惜珺支支吾吾的解释。 「胡闹!」 没等她继续在解释,管家就已经打断,「在路家,少爷是从来不过生日的,这一点都不懂吗!当年大太太生少爷的时候,整整在医院里生了十个多小时,最后终于是将少爷生出来,自己也大出血去了!对于少爷来说,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 路惜珺听到管家的话,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脑袋都嗡嗡响起来了。 这会儿,她也是才看清楚了他并不是面无表情,重眸里的怒意和泛起来的冷意那么的明显。 这样难过的日子,放在谁那里都是不会愿意庆祝生日的,哪里能有心情,都只会完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当中。 可她却不知死活的,竟然还想着给他惊喜,给他过生日…… 「我不知道……我不是存心的……」 路惜珺紧咬着嘴唇,拼命的摇头,慌乱的无措极了。 真的是太害怕了,她的牙齿都在颤了,边摇头边解释着,脚步踉跄的往后退,直到背嵴抵在了后面写字桌的边缘时,才是勉强找回了一些实感。 「小珺,你还好吧?」一旁的陈雯雯跑去搀扶着她,关心的询问。 路惜珺只能摇头,也根本没有关心其他,更没有看到主动凑上来关切她的陈雯雯美眸里闪过的狡黠。 她只觉得僵硬的手臂不知怎地往后,然后就有东西应声而落。 这次是比刚刚蛋糕落地更加清脆的声音,更确切说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路惜珺心里「咯噔」一声,忙扭身去看,顿时如遭雷击。 那个之前她还去提醒陈雯雯不要碰的陶瓷工艺品,此时已经破碎在地面上,那对相拥母子的头和手全部都成了碎片,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她这一天,真的是怎么闯祸都不够了! 「对不起,我……」 路惜珺慌乱的道歉着,她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比刚刚还要冷凝了。 始终不发一语的少年,没有上前还站在原地,可重眸里的怒意都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像千尺深的海底里巨大的冰山阴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我……」她吓得语无伦次,一连串的说,「我帮你捡起来好吗,我帮你修好它好吗,我赔给你好吗……」 她说着,踉跄的上前想要帮忙捡起来,可是才蹲下,就听到一直沉默的少年,终于冷然开口,冷冷的,毫不客气的对着她吐出个:「滚。」 这样毫不掩饰的字,像是冷冷的箭一样对着她射来。 「赔?你赔得起吗,你拿什么赔?」 「你这个人天生就这么能招人厌吗,我现在看见你一眼,都觉得烦!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路邵恆眯着重眸,已经压抑不住胸腔里慢慢往外溢的怒与冷。 「对不起……」路惜珺颤抖的道歉。 以前他虽然对她不至于有什么多好的脸色,可也比现在要好上一百倍。 此时他完全像是变了个人,浑身张狂着怒意,像极了街头斗狠的阴冷少年,更像极了一直愤怒的豹子,积蓄着可怕的冷寒。 「邵恆,这个陶瓷,是阿姨留给你唯一的遗物吧!已经碎成这样了,看来是没办法了,真是好可惜啊!」站在一边的陈雯雯,看着地面上破碎的陶瓷碎片,又上前到少年身边安慰,「邵恆,你一定很难过吧!」 陈雯雯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深知这个东西对他的重要xing,可却也不知如此的重要。 之前沉静的男音好似还在耳边清楚的响起:不贵,但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蹲在那里,手还停顿在半空,一时间却不敢有向前的动作。 「滚!」 忽然的怒喝,重复的一个字,却平地一声的惊雷炸开一般。 路惜珺嘴唇都快要出血了,惊恐的看着他,颤抖的站起身子来往门外面加快的挪动脚步。 一路麻着腿跑回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后,女孩子纤弱瘦小的身板像是枯落的叶子一样,顺着门板上面缓缓地滑落,双手死死的捂着脸颊,眼泪顺着指缝间滚滚滑落。 她抽噎着,懊悔又恼恨的不停小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加更了一些,8000字结束。今早四点多回家的,喝的彻底茫了,好在还能爬起来,浑身不得劲!起来时剪子又戳到了左手的无名指,血流成河,这个生日过的啊,呜呜呜!再次感谢祝福我快乐的读者,以及打赏的读者,爱你们!)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3章,好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3章,好事    「你这个人,天生就这么能招人厌吗?看见你一眼都觉得烦!」 「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滚!」 …… 男音冷冷冰冰的,每个字的语气都那么的重。 声音和情绪里的暴怒,以及无法掩饰的厌烦,一遍遍的在耳边迴荡,当时的情景也一遍遍的在脑袋里演练,一整个晚上都在重复的做着梦。 路惜珺蓦地坐起来,才发现天都不知何时亮了,原来是做梦。 可又并不是做梦,因为那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她摸了摸眼角的潮湿,心里更加苦涩了。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心始终揪的像是在被谁紧紧攥住手中一样,她真的是恼恨自己恼恨的不得了,怎么会干那种蠢事情呢? 总是这样做错事情,令人生气还讨人厌,难怪没有人喜欢她。 路惜珺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喜欢她或者什么,从来没敢抱过那些希望,只是她是不希望他讨厌自己的。 起来去浴室里洗漱了自己,出来后坐在书桌前也只能是发呆,昨天傍晚她闯了祸,晚上当然是不会像之前一样去补课,今天当然也去不了,以后也恐怕都不会再有,他那么那么的生气。 而且,大后天,他的假期好像就要结束了,要返校回去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的坐了小半天,下午的时候,她才是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准备下楼时,发现一家之主路震并没有出去的也在家,正坐在客厅里,而少年也在,笔直的站在那,父子俩不知在说着什么,表情看上去都很严肃。在少年嘴唇扯动说着时,路震都是不时的点了点头,表示贊同的样子。 也并没有多长时间,结束交谈后,少年便双手抄着裤子口袋,转身的往楼梯方向走过来了。 路惜珺一下子紧张起来,应该是快点躲开的,这次他是明确警告过,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可……双手紧紧攥握在一起,指甲陷入掌心里便会有尖痛感传递出来,让她也获得了些力量。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在屏息等待着少年的到来。 终于,他走上了楼,挺拔的身影也是跃上了她的瞳孔,可路过时却是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看到她一样,完全的忽视,直接冷漠的走过,不给一丝的眼角余光。 路惜珺见状,心头有凉风掠过。 「我……」她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出声。 她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勉强是让路邵恆停下了脚步,微侧过身子的斜睨向她,目光里没有温度。 路惜珺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就惶惶的垂下了眼睛,手指在身前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用尽了能积攒在一起的所有勇气,「我……很对不起!」 路邵恆不语,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路惜珺咬着嘴唇,嗡着鼻子重复的道歉。 比他要矮上一头还要多的女孩子,低垂着一张小脸,翘长的眼睫毛弯出两道阴影来,眼尾都已经蔓延出红色来,他看着看着,心里有着一丝丝心软。 只是一丝丝,而且稍纵即逝。 「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不知道你不过生日的,还有……那个陶瓷,我……」路惜珺真的是将所有的勇气全部都用上来,她真的连他的目光都不敢对上,只能瞄着他两片薄厚适中的嘴唇。 因为她很惧怕,怕它们一扯一动间,在会有那个字眼吐出来。 路邵恆在听到她提及「陶瓷」两个关键字时,眉眼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亦是,「我说过,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路惜珺懊恼的直重复,惊慌又手足无措的说着,不知道要怎么样弥补,「都怪我……如果可以,我会想方设法帮你修好它的!」 「呵。」路邵恆冷笑,目光讽刺。 「我是真心的,我想要弥补的……我知道那个陶瓷对你的重要xing,若是可以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路惜珺好不容易才攒足的勇气站在他面前,只能努力表达出自己的歉疚之情。 可是路邵恆并不为所动,反而重眸咄咄,语气更沉了,「它是我母亲亲手烧制的,都来没来得及上釉她就走了,是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唯一的,你懂吗!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弥补,拿什么来给我弥补?」 「我……」即便他没上前逼近,她也被他的目光快要凌迟了。 「闭上嘴,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路邵恆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直接勒令。 「……」路惜珺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一句。 过了一个晚上,他虽不像是昨天那样暴跳如雷,可依旧怒气汹涌,并不会原谅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很难过。 「咚咚咚——」 楼梯间传来一阵很是急促的脚步声,跑上来的人太过着急,鞋底落在台阶上都是很急很重的声响。 「邵恆!邵恆,你在这里,我刚好要找你!」跑上来的人是陈雯雯,也不知有什么事,脸上的表情都很是焦急,看到少年后眼睛立即被吸附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气喘吁吁。 「有什么事。」路邵恆视线转向陈雯雯。 陈雯雯还喘着,半天后平息下来,才焦急的问,「我听我爸说,刚才你和路叔叔说,这次返校以后到毕业前,所有放假的时间都要去队里进行特训?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也都不会再回家了?」 站在一边的路惜珺闻言,也吃惊的看向少年。 过年的时候……也不会回来了? 「嗯。」路邵恆表情无波,淡淡点头。 「为什么啊?你们那里纪律严格我知道,暑期不回来是很正常,可是过年你也不回来了吗?那我岂不是都看不到你了,怎么可以这样呢!」陈雯雯激动了起来,声音都扬高了起来。 第一次,路惜珺也有了种和陈雯雯同样的感觉,不知为何的,她想到的也是若那样的话,她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这样,会比被他恼怒和嫌恶还觉得让人更难过呢。 「特训都在深山老林,每个人都会守在那里,没有例外。」路邵恆像是没有受到陈雯雯的情绪影响,依旧很平淡无波的回答着。 「深山老林?我的天!」陈雯雯听的,眼睛都睁大了,「那里的条件得多差啊,一定很枯燥又辛苦,而且也太过分了啊!不管怎么说,过年你也是要回来一趟啊!」 「不觉得无聊,而且家里更容易让人添堵。」路邵恆听了后,语气平平的回。 路惜珺有很明显的感觉,他说到最后时重眸有朝她这边扫了一眼。 那后半句话,里面所指的,她也觉得是自己。 果然,他那时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心底最真实的话,他一眼都不愿意见到她 说完后,路邵恆没有多做停留,继续抬腿往楼上走,陈雯雯情绪激动的跟在后面,嘴里不停的在念,「邵恆,我不喜欢你这个决定,你听我说啊,我见不到你会想死你的,我捨不得你啊……」 耳边男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路惜珺抬起胳膊来,双手捂在了心口的位置。 她年纪太小,还懂不了太多,只觉得窒闷难忍。 ***************************** 日子还在继续。 路惜珺这两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停的复习,可是常常遇到不会的题,就总会想起来,他有多么的聪明,再复杂的几何题到了他那里,只需要几条线就能简单的解决。 她翻来覆去做很多遍都不会,也当然不会去找他问,而且明天他就要走了。 晚上吃过饭以后,路惜珺复习復的脑袋疼,跑到后院的长椅上坐着仰头看满天的繁星闪烁好一会儿,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她怕待的时间长会再生病,所以早早就往回走了。 「都怪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雯雯,气唿唿的对着她吼。 路惜珺被对方吓了一跳,抿着嘴唇回望着,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都怪你,要不是你惹邵恒生气,他怎么可能会跑去什么深山老林里特训,过年也都不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家里有你,让他看了觉得厌烦,觉得添堵!」陈雯雯掐着腰,将所有怒气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是你陷害我。」路惜珺咬牙,终于有机会挑明。 从那会儿管家跑进来说明路邵恆不过生日的原因时,她就已经明白了,是被陈雯雯给算计了。对方从小就生活在路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都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她根本没多余的心思想这些,都被少年的怒气给威慑住了。 「你说什么!」陈雯雯趾高气昂的质问。 路惜珺虽是有些害怕,却也还是迎视了上去,「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他不过生日,却怂恿我帮他庆祝!」 「对啊,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啊!」被她指出来,陈雯雯反而也不否认了,直截了当的承认着。 一点没有做错事理亏的意思,反而气焰更高涨,「我就是想陷害你,故意带你去给邵恆过生日,谁让你每天装傻充愣的总是勾引他!现在看他还愿不愿意搭理你,噢我忘记了,他说看你一眼都觉得烦!还有,也不怕你知道,你的那件毛衣裙,也是我故意那剪刀给剪坏的,再让猫挠了,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能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路惜珺握拳又放开,再握起来,她低低的说。 在路家,她又能怎么样。 深吸了两口气,她声音低低的继续,里面也加入了些反抗,「可是你现在为他不回来的事伤心,追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么,这就是恶xing循环……」 「你!」陈雯雯被戳中,瞬间炸毛。 路惜珺见状,也不想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不再多对峙的想要快步上楼。 陈雯雯哪怕是在嘴上也不愿意吃亏,尤其是面对她,所以哪里肯放过呢,气急败坏的从后面勐拽着她的手臂,「你回来,我还没说完,你敢无视我!」 对方本身就是比她年纪要大,个子长的也高,力气自然也就比她大。 路惜珺几乎是被硬扯回去的,对方修剪的尖尖指甲都有些插入手腕里了,她疼的直甩,「放开我,我要回房间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让你走了么!你刚刚阴阳怪气的在那里,是在嘲讽我吗?在这个家里,你算是老几,竟然还敢这样跟我说话,活腻了吗你!」 陈雯雯气的不行,两个人拉扯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嘭——」 想要用力挣脱开对方手的路惜珺,被冷不防的松开,导致甩出去撞到了楼梯的扶手上。 额头整个都磕在了上面,她半蹲着捂着额头痛唿,「唔!」 「少在那给我装,要是敢给我哭一个试试,就是受伤了也是你自己活该!赶紧给我站起来,别再那里装委屈装可怜,谁能帮你啊!」陈雯雯见她撞上去也吓了一跳,不过随之只觉得解气,冲上去恶狠狠的说。 路惜珺咬着嘴唇,倔强的仰头看着对方,眼泪在眼圈里不往下落。 路家装修讲究,家里上上下下只要是木质的东西就都是实木的,楼梯间的扶手当然也是,她撞上去的瞬间,都有些觉得晕眩,好在是没有出血,可却火辣辣的生疼,她都不敢太用力的捂着。 「先生太太,少爷,您们回来了!」玄关处,响起了下人们恭敬的声音来。 脚步声也很快,响起来的同时就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的这边,她们两个杵在那里又太过明显,加上此时的状态,走在最前面的路震见状,不由的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因为路邵恆明天就要走了,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三口,他们似乎是去赴宴刚刚回来,都穿着很是有品质的晚礼服,西装笔挺,礼裙高贵。 陈雯雯听到路震在问,也是害怕起来,垂着头不敢随便回应。 「小珺,你来说。」走在路震旁边的美妇人,犹豫了半响,还是站了出来。 路惜珺看向美妇人平静的目光,心里不知怎么的来了一些力量,再看了眼陈雯雯后,不打算沉默下去的说,「陈雯雯她……她推了我一把。」 「路叔叔,你别听她恶人先告状!」陈雯雯一听,立即急急的抢着说起来,还理直气壮的歪曲事实,「明明是她对我出言不逊在先,又跟我起了争执,我们两个拉扯到了一起,我也是气不过,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柔弱的被撞到了!」 「不是的!我没有,明明是你……」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也为自己辩解着。 「够了!」路震却蓦地一声。 看得出来,他表情很是不悦,声音凌厉,「女孩子家家的,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不知道路家的规矩吗?」 路震的音量或许没有拔高,可是不高兴已经很是明显,听着的人都不由为之一抖。 路惜珺害怕的不敢出声,就连总是对路震谄媚的陈雯雯,此时也不敢再随便开口乱说话了。 「先生!」管家这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拉过女儿到身边来,恭恭敬敬的道歉,「对不起先生,是小女又闯祸了吧!我刚刚光顾着安排少爷明天要走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可能是雯雯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矛盾,总之都是我管理不周!先生,我愿意领罚!」 路震听着管家的话,在女孩子和管家女儿的脸上目光掠过了一遍。 随即,变脸很快的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对着管家说,「陈管家,这哪里能怪的着你,而且她们也都是孩子。女孩子嘛,心xing上面难免都是矫情一些的,容易因为点小事情就发生矛盾,况且也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吵几句嘴。」 路惜珺捂着额头的手都已经感觉到下面伤势肿的越发高,但她默默的听着,心里一阵阵凄凉。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以后不要再吵架了。」路震末了,摆了摆手,一副很慈爱长辈的模样。 「我知道了,路叔叔,我保证,以后我会让着小姐的!」陈雯雯立即上前一步,很抓时机的甜甜说着。 路震特别满意的笑了,然后很严肃的转向女孩子,「你呢?」 「我也知道了……」路惜珺低低的。 路震似乎是皱了下眉毛,盯着女孩子,还是一旁的美妇人挽起了他的胳膊,微笑着说,「老公,我们回房间吧,你不是说累了,我给你去放洗澡水吧?」 「嗯。」路震才点点头,答应。 路震夫妇相互挽着的往楼上走,始终跟在他们后面的少年,一条胳膊上搭着西服的也继续跟着。 半蹲着的路惜珺,在少年路过她身前时,慢慢站了起来,泛红的圆圆眼睛不由自主的瞅着他,一眨不眨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 只可惜,少年连半秒的停顿,和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冷漠的走过。 她都听见空气的嘲笑声。 消失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又突然响了起来,这次是由远及近。 还站在原地的路惜珺以及陈雯雯,都不由的闻声望过去,是刚刚上楼又折身回来的少年,这次是笔直的朝着她们走过来,重眸看着她们的方向,却不知确定是落在哪里。 缓缓的,脚步在路惜珺面前停了下来。 她真的是一下子失去了唿吸,捂着额头上的伤势,傻傻的抬头看向他。 可是少年那双狭长的重眸却不是看她的,而是锁在了陈雯雯的脸上,嘴唇扯动着,「雯雯,你跟我上来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原本还以为他是回来看路惜珺的,陈雯雯正暗自记恨当中,这会儿受宠若惊的睁大眼睛。 「真的吗?让我跟你上去,你的房间吗?」陈雯雯激动的问。 路邵恆也没再说话,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后率先转身往楼上方向走。 陈雯雯见状,立马蹦跳的跟在后面,头髮都甩的老高。 路惜珺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好半响都动不了,心上面都像是缺了一大块,唿啦啦的灌着凉风。 ************************** 上了三楼,陈雯雯激动的心情始终不能平抑。 「邵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呀?」她故意细了嗓音,娇滴滴的问。 路邵恆偏头过去,嘴边的浅笑不变。 蓦地,瞳孔微缩,他吐字出来的回答,「好事。」 陈雯雯故意慢慢眨动着眼睛,表现出可爱的样子。 可对上他的重眸时,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6000字更新结束,下面就是会跨越到高中毕业再见面了。今天28好像是翻倍,有月票的读者就投一投吧,据说客户端能一变三,没有的可以戳一戳推荐票!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4章,十八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4章,十八岁    过年后节气就有所变换,翌日迎来了最后一场雪。 从清晨就阴着的天气,憋了好久才渐渐的有雪花飘落,黯淡的光线从窗户印进来,投在靠在窗台边站着的女孩子白希的侧影上。 额头上的伤,在回到房间后也只是被下人简单给处理了下,连包扎都没有,眼睛往上看都能隐约看到鼓起来的地方。不过好在下人有把医药箱留下,她可以每天自己再多擦一擦消肿的药膏。 哪怕外面一片飞雪,院子里也有热闹的很多人。 路震夫妇打着一把伞,正站在房子门口送着同样打着一把黑伞往出走的少年,来来回回的有下人将行李箱一个个的往停着的商务车里面放,忙忙碌碌的一趟又一趟。 和上次一样,少年依旧是独自一人离开,只有开车的司机以及管家陪同。 他今天穿的是那件黑色的羊绒大衣,领子也没有立起来,里面穿的也不多,好像只有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冷峭的锁骨都露着。下面是条铁灰色的贴身裤子,脚下还套着双款式很像马靴的休闲皮靴。 这一身他穿的看上去特别的精神,只是俊脸上的眉角还是冷淡的。 隔着二楼窗户那么远的距离,路惜珺注意不到别的,视线只停留在了他的外套上。 因为除夕夜那晚,他穿的就是这一件大衣。 广场,烟火,以及……初吻。 和路震夫妇做了简短的告别后,路邵恆便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将黑伞给合上来,有司机小步的跑过去帮着将车门打开,他弯身屈腿的坐了进去,然后车门关上。 雪花还在飘散,路惜珺瞳孔里锁着那辆商务车,直至行驶出院子里消失不见。 半个多月左右的假期,一晃就过,他是要离开的,只是想到陈雯雯和他的对话,以后过年的时间也不会回来,应该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吧。 哪怕不是那样,她没有忘,他是不想见到她的。 路惜珺转过身子背靠着窗台,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苦涩的表情来。 农历年彻底过去,年味也完全淡了,相比较之下显得热闹的路家,在路邵恆离开后,路震夫妇也是双双订了隔天的机票要去国外出差,又是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只是没想到的,离开路家的竟然还有一位。 路惜珺晚上下楼到厨房喝完水准备出来时,听到了从客厅里隐隐传来的对话声,知道路震和管家在的样子,她就没敢继续往出走,而是等在门框那里,待他们都离开了再走。 「先生,这……您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啊!」管家的声音,不像是往常那样一板一眼,除了该有的恭敬间,还带着很多焦急的情绪在里面。 「陈管家,你看你,怎么这副表情!又不是把雯雯往火坑里推,是好事啊!」路震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响起。 「先生,我知道您和少爷的一片心意,可是雯雯从小都在我身边,大学也都是在本市都不住校,每天都能看到,所以一想到让她离开我,我……」管家为难的说着,期待的眼神像是古代老臣希望皇上收回成命般。 「陈管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能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同。」路震倒是没有多为意,而是笑着继续说,「但这真的是好事,这个交换生名额是很难争取到的,而且在英国也是很有名的女子私立学校,邵恆过来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考虑到了你的情况,可机会难得!」 「我知道机会难得!先生,我能替雯雯谢绝一下这个好意吗?」管家察言观色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能。」路震皱眉,他向来讨厌别人忤逆。 管家忙低下头,却也还得硬着头皮开口,「先生,对不起,我是真的没办法啊!雯雯虽说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可我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那个女子学校我怕她适应不了,而且没到毕业期间根本不让离校,这让我们父女……」 确实是很有名的女子私立学校,可却同时也是很多人退避三舍的学校,因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贵族的私立学校,完全是以穷困来教育学生的,吃穿用度都是最简朴的,就连放假期间也要留校一起打零工,都是那种很多家庭的问题学生才会被送过去。 所以在路震对管家说了这个消息后,简直是炸弹一样。 路震倒是对学校没有多了解,只是觉得去国外念书也是件好事,对方在路家服侍这么多年,功劳苦劳都有,他很是会心的说,「陈管家,这个你放心,到时我会给你假让你去看雯雯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 「先生,我很感激,可是雯雯……她也是不想去的。」管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要怎么推辞掉。 「那就得由你来说服她了。」路震眉毛皱了皱,对于向来听从吩咐的管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意见,不悦的严肃起来,「陈管家,邵恆长这么大从没跟我主动要求过什么,他能替雯雯要求去国外念书的事情,也说明他对雯雯是很看重,不然也不会跑来跟我说,又都安排好了一切。我也是,你也是,怎么好拂他的心意呢?」 管家低着头,一边察言观色着,一边想破了脑袋。 「邵恆上午临上飞机前,还特意给我打电话交代了这件事。」路震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紧不慢的又补充了一句,态度已经很是明显了。 「……谢谢先生。」管家只好艰难的应下。 「快去帮着安排安排吧,好像明天就得出发去报导了。」路震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然后迳自上楼了。 躲在厨房里的路惜珺,看着路震离开后,管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很是不解,能去国外留学念书,不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这种不解一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洗漱完掀开被子正准备躺下,门却被人从外面给用力踢开了。 连敲门都没有,来人直接闯了进来,杀气腾腾的。 「砰」的一声,被用力踢开的门板撞到了墙上,发出很巨大的一声响来。 路惜珺吓了一大跳,很是紧张的看向这么晚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是陈雯雯。 之前两人撕扯在一起的时间还这么近,额头上的伤也一点没好,再加上此时对方看起来脸色非常的不好,情绪也是,披头散髮的站在那里像是个女鬼一样。 「你……你有什么事吗?」路惜珺抓紧了被子,抿着唇询问。 陈雯雯脚步很轻的走进来,身影也像是飘进来的一样。 本身就没有开灯,对方又是将长发都披着,路惜珺只觉得,走的越近她背后的汗毛就竖起的越多。 好在并没有突然扑过来什么的举动,临近chuang边时,陈雯雯就停下了脚步,蓦地就出声,字字都想要咬牙出来的,「我明天就要离开路家,你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不是很得意?」 「去国外留学,是好事情吧……」路惜珺皱眉,不懂的小声嘀咕。 听了她的嘀咕,陈雯雯脸上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嘶喊一般的,「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出校园,每天天没亮就要起来,晚上很晚才可以睡觉,而且还是睡十多人的大通铺,条件差的空调暖气都没有,连假期都没有的要去什么福利院还是精神病院照顾老人……你觉得这是好事情!你觉得是吗!」 最后,陈雯雯喊出来的声音都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颤慄。 「……」路惜珺说不出话来。 她也是没有想到,原来出国留学也并不都是一件好事情的,至少对陈雯雯来说。 对方在路家成长起来的,又是管家的女儿,虽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可所有听命于管家的下人们都是对她礼让三分的,也就有了娇蛮横行的xing格,让这样的人去那种学校,哪里能受得了! 陈雯雯不说话了,可是也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大睁死死的盯着坐在chuang上的路惜珺,眼白里都爬上了些红血色,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死死死死的盯着她。 路惜珺被盯的有些心恐,背后一阵阵的凉意。 不知为何,对方眼睛里有着浓烈的怨恨,好似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样。 过了好半天,陈雯雯才转身恨恨的走了出去,门都没有给她关上。 路惜珺自己下chuang去将门关上,一直到重新掀开被子躺回去,她都还止不住的搓着自己汗毛竖起的两条胳膊,觉得陈雯雯大晚上闯进她的房间乱发泄一通,尤其是那怨恨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她心里还是暗暗窃喜了一番。 因为若是陈雯雯离开路家去那么远的国外了,放假也都不会回来,那么对她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甚至都是值得小小庆祝的好消息。 经歷过过生日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她其实有些害怕再见到陈雯雯的,很怕对方又找自己麻烦,她避免不了的再有受伤的事情发生。 路惜珺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个窃笑来,翻了个身时,蓦地想到了之前听到路震和管家的对话,好像是有过安排陈雯雯去国外念书,是路邵恆主动提出来的…… 脑袋里的思绪顿了下,她慢慢抿起了嘴唇。 **************************** 冬去春来,很快又进入夏季。 进入下半学期开学后,路惜珺每天过的都是日復一日,在学校和路家之间两点一线着,路震夫妇很少回来,若是回来也停留的时间很短,大多数都是晚上在家,再加上没有总是会闲下来找她茬的陈雯雯,日子倒是过的也很平静。 三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即过,每年进入夏季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年一度的高考了,结束后便是中考。 和同学们一起查了中考的分数成绩后,没多久的时间就是各大高校派发录取通知书的时间,不像是其他家庭里,父母都很重视的陪同着去学校一起取,路惜珺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成绩不算突出,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真的有在进步,或者是运气好,考上的也算是个比较不错的高中。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每天每晚用功后的结果,所以收到录取通知书后,路惜珺很是开心,连回到路家时,脚步都是很轻快的。 换了拖鞋准备往楼梯上走时,有下人走过来叫住了她,「小姐!」 「呃,是。」她忙停下脚步,回应着。 「小姐,分数线出来了,考上哪所高中也有通知了吧?」下人开始询问起来,好像特别的关心。 「嗯……今天刚收到的录取通知书。」路惜珺也是不敢敷衍,老实的回着,将手里的红色通知书晃了晃。 「能让我看一下吗?」下人见状后,继续询问。 「可以。」她点头,将通知书递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下人接过去后,很是认真的翻看起来,好似在将里面的内容也全部都记下来一样。 路惜珺看着,心里上不自量力的竟然冒出了中可能。 接回通知书后,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壮着胆子不确定的问,「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是要报告给谁吗?是……路邵恆吗?」 下人闻言,脸上神色有着明显的松动。 路家三层别墅的装潢,每个细节都不马虎,尤其是从三楼棚顶悬挂下来的水晶大吊灯,阳光下每个坠着的水晶都璀璨夺目的。路惜珺仰头数着吊灯上面的一颗颗水晶,同时在平抑着自己的唿吸和心跳。 刚刚询问她分数和报考高中的下人,手里握着电话的走到一旁,拨通了号码后,正在对着那边恭敬的报告着什么。 末了,临挂断之前,下人眼角余光朝她所站的位置看过去,被圆圆眼睛里的期待神情心软,还是多说了句,「等一下,少爷!那个,小珺小姐想要和您通电话,是否……?」 听到终于提到了自己,路惜珺连吞咽唾沫的动作都忘记了。 那会儿她询问了下人后,又一连好几遍的求了半天,想让对方报告时询问一下,她可不可以跟着通上两句话,她其实也没什么把握,好在下人难得对她也有心软。 电话被递了过来,路惜珺伸手接过来放在了耳边,感觉整个身体好似都僵硬了。 「什么事。」那边男音传来,穿透过线路。 和以前一样的,冷淡,沉静,那么有压迫力。 路惜珺险些握不住电话,舌头在嘴巴里颤了半天,才有完整的声音发出来,「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有像是你说的,没有考个三流的高中!」 这样的话,他曾经给她晚上补课时有警告过,每每她不爱努力功课时,耳边都会重复的响起。 终于是说完了,她因为紧张提起来的心还悬着。 半响,那边才传来回应,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的,「那是你的事。」 话音落下,线路也就被直接切断了。 路惜珺愣在了那,直到下人将电话拿走离开后,她才稍稍的反应过来,失落的往楼上的房间慢吞吞的走。 这次通话以后,一直到三年后的高中毕业,中间过程里她都没有再见过少年。 每次想起时都会提醒自己,对方对自己的厌烦,不要再自不量力。 *************************** 从来到高中报导的那一天,再到高考结束后的一起毕业照,路惜珺感觉都像是在昨天一样,可时间飞逝的就是这样的快。 六月中旬,带着初夏特有的旺盛生机,校园外有就有池塘的关系,哪怕白天蛙鸣的声音也特别的清晰。 「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茄子!」 随着摄影师镜头的「咔嚓」声音,将每一个学生的笑脸都定格在毕业照上面。 每一年都会送走一批的学生,再迎来新的一批,往往每次送别时,都是让人感触颇深的。 一上午都是拍照留念,毕竟是一起努力学习且生活了三年的高中母校,有很多地方都值得留影,路惜珺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和同学们一起对着镜头笑着留影留念。 等着到了中午的时候,都是回到各自的教室收拾着自己的书本和物品,因为从今以后就不会再踏入这边了,要将教室留给下半年新进入的一批新生们。 路惜珺装了一书包,又抱着一小摞的课本,很多人都当场丢弃了,她却觉得也算是一种纪念意义。 从教学楼出来后,在校园里又停留下来,跟着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凑在一起不舍的聊天着,因为很有可能每个人报考的大学是不一样的,也许有在本市的,但也有可能去比较远的南方,再见面也不容易。 「小珺,终于高中毕业了,你打算去哪里度假啊?我们打算一起去日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高考分数线都还没下来,大家都已经撒欢起来,根本不在意考的怎么样,完全的一身轻。 「我就不了。」路惜珺听后,摇了摇头。 她寄养在路家,这么多年过来,吃喝用上面都没有被怠慢过,当然是除了地位。所以像是她们那种可以去国外潇洒度假的,她是没办法的,毕竟那么多天,而且若是自己这样提出来,一定会被训斥不安分的。 只是,她倒是真的很想去哪里度假,或者旅行几天也是好的啊…… 「哎呀,为什么呀,你总是这样,每次暑假叫你一起去外地玩,你都推三阻四的!」女同学不高兴对着她直翻白眼,开始抱怨起来。 路惜珺只好笑米米的,随口敷衍着,「等着有机会的,我一定和你们去!」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小珺,等着假期时咱们多约着常常出来玩吧!」女同学只好退一步的说着。 「好的呀!」路惜珺忙点头。 大部分时间里,她其实喜欢待在校园里,和同学们在一起说说笑笑,能够暂时忘却掉在路家的压抑。 「哎呀对了,我记得你是夏天的生日吧,这次咱们高考后放假的早,不用再复习,我们可以给你过生日!」坐在她前桌的女同学,蓦地想起来什么,忙说着。 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路惜珺忙摆了摆手,「呃,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以前养父母时,每次过生日也只有个小小蛋糕,而到了路家以后,连过活都要小心翼翼的,更别提什么过生日了。所以每次到了那个日子时,她也只是想着这是她出生的一天,其余就没什么可特别了。 只是想到生日,不由的想到了三年前,她闯祸的帮某人准备生日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就走神了起来,还是女同学用胳膊撞了撞她,不贊同的在说,「可是这个不一样啊,今年是你十八岁的生日,意义重大!」 对于每个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十八岁是一个很有代表xing的年纪,或者是一个标记。等你到了十八岁,就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已经成年,这是很多人衡量长大与否的关键处。 「那个……再说吧,反正能常联繫,这个再说吧!」路惜珺怕惹同学们不高兴,所以只能模稜两可的敷衍着。 女同学见她这样,正不高兴的想继续反驳时,从校门口方向跑过来班级里的另一个女同学,扯着嗓子喊着,「小珺,你家的车过来接你啦!」 路惜珺一听,脸上的笑容虽还挂着,可圆圆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笑意了。 「这次不仅仅是司机开过来的哟,还有个大帅哥!」跑过来的女同学气喘吁吁的,脸上和眼睛里放着很是兴奋的光,声音也是兴奋的继续说着。 「哇,小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男朋友!」同学们一听,顿时八卦起来。 「啊?」路惜珺也呆住了,茫然的直摇头,「我没有啊……不是的!」 毕竟还都是住在路家的,所以正常上下学时会有家里的车过来接送,可是往常也都只是司机过来,接到她之后送迴路家,更像是一种形式上的监管一般。 司机是在路家工作很多年的,是中年年纪了,哪里能来的帅哥…… 路惜珺真的是彻底茫然了,听的一头雾水的。 「骗人,赶紧坦白从宽!不然你今天休想出去校门!」其中一个女同学不信,眯眼逼问着。 跑过来报告的女同学,插嘴进来,「小珺从来都是不说谎的,也许那个真不是她男朋友,而且我听他说自己姓路,会不会是你哥什么的啊?」 姓路…… 路惜珺觉得,脑袋里「嗡」了一下。 「我先走了!」丢下一句,她抱着课本就往校园门口快步跑去。 果然,一路跑到校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路家的车停在那里,而站在车边上的少年…… 啊,不对! 应该具体说是……男人。 黑色的立领衬衫,黑色的利落长裤,脚下蹬着双黑色的皮鞋,笔直的站在那里,特别的挺拔。瘦了些的关系,稜角更加的分明,可是眉眼间的流转却比当年更要深沉。 单手抄着裤子口袋,另一只手夹着根烟的往唇边送,那双狭长的重眸穿透着层层烟雾望过来。 路惜珺脚步慢下来,心跳也慢了半拍。 (今天加更了点,7000字更新结束,大姨妈来了,很不舒服,而且比平时提前了七八天,总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5章,长大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5章,长大了    商务车开的很稳,两边的街景在匀速的掠过。 路惜珺垂着头坐在后面的车座上边上,中间相隔出的一段距离,另一边坐着交叠着长腿的男人,他双手也交叉的放在上面,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重眸看着前方。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缓过那个神儿来。 那会儿在学校门口看到他等在那里,她完全有些呆的走了过去,心里头像是被掀开一场兵荒马乱般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很多开场白在心底酝酿着。 可是他比她要淡然的许多,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将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给吸完了后,便扔在地上用皮鞋慢慢碾灭了,然后迳自的先打开车门弯身坐了进去。车门也没关,留下很大的空位置,意思在明显不过。 路惜珺也只能将准备的开场白全部都吞咽回去,然后默默的跟着也坐了进去,司机亦是不会多话的,发动了车子行驶了起来。 时间太久了,她闭上眼描绘出他的轮廓时都有些模煳了,她知道是会在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什么时候。 这些年来,自从中考过后的那通电话,她一次都没有再见过他,更没有过任何联繫,不过毕竟是生活在路家,关于他的一些近况还是都知道的,知道他今年已经军校毕业,直接进入了队里…… 眼角余光往身旁的男人偷偷瞥着,暗自打量着这么久以来的变化,她总觉得很陌生。 最初来到路家时,就觉得他眉眼之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可是到现在,那股子深沉越来越浓重了,尤其是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车厢内的气氛都是很压抑的。 而且虽然他脸上看上去瘦了一些,可是靠坐在车座上,裹着衬衫的手臂都能看到里面奋起的肌肉,不知是不是长期接受训练的关系,他整个人比以前要壮了许多。 不再是十八九岁,现在是真的完完全全的,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路惜珺,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女孩,视线移回来时,心跳还再加快。 感觉到一旁男人扣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抬,好似是冲着这边的方向,路惜珺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亦或者有什么东西太过根深蒂固,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微弓着的身子瞬间坐直了起来。 虽是中间有些距离,并不是挨着坐的,可是她这样的反应,路邵恆当然也是能感觉得到。 原本只是打算抬手弄一下衣领的他,见状,眉尾不由微微上扬了些,重眸里的情绪稍稍有些松动。 「我是去机场接少爷的,所以顺路过来,一起迴路家。」 前面的司机,或者是看后面两个人始终都没有说话,看着后车镜,简单将大概情况解释了一遍。 不过也真的是简单解释了下,当时去机场接少爷时只是询问对方是否直接迴路家,或者有哪些地方要去,因为若是还有别的行程,得给这边的小姐通知下自己回去。但少爷得知以后,只是说了句,一起去学校免了折腾。 「是……」路惜珺轻轻点头,朝一旁男人看了眼。 嘴唇动了动,见对方并没有看过来或者有打算攀谈的意思,她默默的转回了脸,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接下来,便是再度的沉默,只有像是女子细细唿吸的汽车引擎声。 终于是行驶入了临江的别墅区,很快的就停在了路家的院子里,已经习惯了的像是蛰伏的兽般的三层别墅,今天看起来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那颗古树也是一样。 路惜珺暗暗吐息,知道男人不愿意搭理自己,也不再有任何不自量力的想法,直接打算下车。 「咔哒」车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右手刚要推开车门时,垂着身侧的左手却被人蓦地给抓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抓住了手腕。 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她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 路惜珺紧张的回头去看,他厚实的掌心清清楚楚的传递过来温度,他的手掌好大,攥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围了一圈还有多余,那么有力量。 「呃……」她去看他,都能听见自己唾液吞下去的声音。 路邵恆也正凝睇着她,黑色的眼瞳里面映出了女孩子紧张的眉眼。 他视线向下,嘴角微动着,「你的课本。」 声音也好似变了,比以前更加的沉静,多了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什么?」路惜珺愣住,有些没反应过来。 顺着他的重眸方向往下看,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低唿了声,「啊!」 之前她除了背着双肩包,怀里还一直抱着一摞的课本,坐上来关车门时,她随手将课本放在了身边。可能是整个过程里和他并排的坐在后面太过紧张了,刚刚竟然忘记了这茬,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煳。 「我给忘了,谢谢你……」她低头,同样很低的声音说着。 路邵恆却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在她低唿后明白过来再开口的同时,攥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就松开了,直接移开视线的,不发一语回身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回过神来时,他伟岸的身影已经快走到了别墅门口。 依旧未变,路惜珺懊恼的咬唇。 ****************************** 很韩式的一家连锁咖啡厅,里面放着悠扬的曲子。 这是h市近年来比较流行的一家咖啡厅,一连在很多区的商业圈都开了分店,而且特别的受欢迎,很多大学生还是白领都比较偏爱这里,环境和咖啡都特别的独特。 对于刚刚高中毕业的路惜珺,是第一次来这边。 等着服务生帮着点餐结束后离开,她朝着对面人欠了欠身,小声的嘀咕,「这里的咖啡好贵!」 她毕竟是吃喝都是路家的,花钱上面是很有限的,但也不是没去过咖啡厅,更多的都是那种很小的店,一杯咖啡也只要十几块钱而已,所以看了菜单后,她由衷的觉得这里太贵了。 「贵吗,我觉得还好。」对面坐着的少年,笑着扬眉。 和她同样年纪的少年,头髮剪的很短,浑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气,笑起来还露出两个小虎牙,远远的都好像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齐罡,我要的东西你帮我弄好了吗?」路惜珺兴沖沖的问。 「都弄好了,一个不落!」齐罡点头,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将带来的东西给她拿出来,一边说,「你给我写出来的那些大学,我全部都在网上帮你下载了详细资料,等着你回去可以慢慢的看!而且,里面我还帮你推荐了几所大学,你可以一起选择一下!」 「谢谢你,齐罡!」路惜珺忙感激的道谢。 路家的三层别墅那么气派,里面的装潢又那么华丽,可她的房间却很简单,并没有对很多人特别常见的电脑,所以她想要查什么资料都有些困难,就拜託给了平时和她关系很近的男同学。 「干嘛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齐罡很是大方的摆了摆手,开玩笑的说着。 见她翻阅着自己列印出来的资料,不由的询问,「小珺,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外地上大学啊,在h市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我只是想去外地,怎么了?」路惜珺眼神一顿,很快笑着自然的回。 当然是有不能说出来的原因,怎么说她想要去离h市最远的大学呢,那样她就可以脱离了路家,至少可以暂时的脱离…… 「呵呵,没什么,我懂你这种心情,很多人都是想去离家里远一点的城市。」齐罡笑了笑,低头时,皱着眉很苦恼的小声嘀咕起来,「只是我家里原本是要打算让我在h市念大学的。」 「嗯?」路惜珺光专注在资料里,没有听清。 齐罡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笑着示意,「咖啡来了,快尝尝这个你嫌贵的咖啡吧。」 「嗯呢!」路惜珺点头,接过他从服务生手里递过来的咖啡杯。 两个同龄很有活力的男孩子女孩子,边喝着咖啡边聊起了高中时的一些事情,很是有话题的说说笑笑,临坐着近一些的顾客,都好像被感染了般,不免多望过去两眼。 路惜珺听着齐罡说着同学间的趣事,一边笑一边端起咖啡杯喝着,刚凑到嘴边时,一道男音在头顶响起。 「你怎么在这。」 男音太过熟悉,没有温度的质问。 她动作顿住,抬眼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桌前的男人,看样子也似乎是刚从二楼单独的包厢上走下来的。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身长腿长的,线条好的像是男模,更甚是一名职业在队里很粗狂的x人。随意站着的姿势也特别有压迫感,好像周围都笼罩他所散发的气势里。 「呃……」路惜珺呆了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路邵恆眯了眯重眸,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少年脸上。 「那个,我……」路惜珺感受到他眸光的凌厉,一下子无措起来。 就像是做什么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一样,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 对面的齐罡,倒是很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很是主动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齐罡,是小珺的高中同学!」 说完,脸上还有稚嫩气息的少年,像是成熟男人那样将手伸了出去。 路邵恆抄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连动都没有动的意思,只是重眸淡淡的瞥着对方。 一时间,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齐罡有些挂不住面子时,一道娇滴滴的女音插进来,帮他解了围。 「邵恆!」 是个年纪在二十出头的女子,披着一头很时髦的捲髮,脸上也画着精緻的妆容,紧身的连衣裙下面踩着高跟鞋,前凸后翘的,两条腿又长又细,步伐走动间都有着无限的魅力。 「邵恆,等很久了吗?」女子走过来,直接挽住了路邵恆的胳膊,娇娇柔柔的抱怨起来,「哎呀,他这里那个洗手间好小,我还排队了一下,不可以没有耐心啦!」 路邵恆微微侧过俊脸,重眸里的视线落在了女子脸上。 「邵恆,我爱吃这家的马卡龙,一会儿我们点两个外卖带走吧!咦?怎么不走呢,遇见认识的人了?」女子继续碎碎的说着,转身见手挽着的他不动,挑着眉问。 说话间,也是注意到了路惜珺这边,看到她时画着眼线的眼睛顿时敏感的眯了起来。 路惜珺被女子看的,只好咬唇看向男人。 「早点回家。」路邵恆视线扫过桌上坐着的两人,丢下来一句。 随即,便和始终挽着他的女子一起朝着咖啡厅外面走了,不一会儿,身影都一同消失在视线里了。 前前后后也不到五分钟,可是气氛却好像被那两个意外之客给搅合了一般。 「小珺,我见过刚刚那个男人!」对面没有握到手始终很尴尬的齐罡,这会儿坐下来说着。 「啊……」路惜珺愣了下,茫茫然的。 「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齐罡瞅着她,故意在中间停顿了下的问。 「不,不是的,他……」她忙焦急的解释起来。 不知道为何,内心深处就有种不敢和他牵连起来的感觉,或者是因为最后记忆里,他曾对她的嫌弃和愤怒太过根深蒂固了吧。 「哈哈,逗你玩的,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的,他应该不是你男朋友!我说见过他,其实就是在校园门口,当时我原本想过去找你的,但是听到那谁说你家车过来接你了,又听着提到了刚刚的那个男人!」齐罡哈哈大笑起来,不再逗她的继续说,「我还听到他姓路,刚刚看他和你说话的样子,不会是你哥吧?」 「……呃……」路惜珺皱了皱眉,好半天才这么含煳了句。 齐罡以为她是默认,懊恼的直拍大腿,「我就觉得是,早知道刚刚应该好好表现了!」 「小珺,那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不会是你哥新交的女朋友吧,看样子好像你们都互相不认识……」 后面的话,路惜珺没有太听的进去,只停留在前面的「女朋友」那里。 她愣愣的看着对方,眼睛里视线都一眨不眨的。 女朋友…… 嘴角轻咬,她扭过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再度望去。 **************************** 夜,月光皎洁。 偌大的客厅里,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晚间的黄金剧场,此时正插播着广告,里面女模特正用力甩着她一头顺滑的捲髮,卖力的为某个洗髮水品牌做着广告。 平时每天路惜珺也都是可以有被允许在客厅里看一个小时电视的,现在高考结束的假期,时间也就更长一些。 她坐在边角的沙发里,看着女模特甩的那一头捲髮,不知觉的就联想到了白天在咖啡厅里,和路邵恆一起的那个女伴。 想的太过出神,连有人走进客厅都没有发觉。 等着看到来人后,她忙将遥控器放下的站起身来,想要将客厅让出去。 可对方走到她面前后,却没有动。 路惜珺被他挡在了沙发之前,挪动不了,只得仰头去看他,就看到了重眸里一个局促不安的自己。 成长到十八岁,她最明显的就是比刚来到路家的时候长高了五厘米,可此时再站在他面前,好像还一如当初那般,需要很用力的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像是曾经有过的,他朝她头顶伸出了手,在上面摸了摸。 「长大了。」重眸慢慢慢慢眯起,深沉一句。 (今天的更新结束,大家没事多戳戳推荐投票啊,那个是免费的。很多人都着急番外的长短,之前就有说过不会像是正文那么长,但也不是短番外,至少也得写一个月左右。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6章,女孩、女人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6章,女孩、女人    他手罩在她的头上,她便傻傻的不能动。 「长大了。」深沉的声音吐出一句。 路惜珺咬着嘴唇,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脸上表情茫然的呆在那。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墨黑的髮丝都是吹的半干,身上随便套了件宽松的套头衫和长裤,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路惜珺闻不出很仔细的味道,只觉得隐隐又好像是闻到那种犀木的味道。 直到他收回了大手,越过她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后,她才稍稍缓了口气。 见他是要来看电视的,她将放下的遥控器给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茶几上,不敢多攀谈的,默默的挪着小碎步好离开。 「坐下。」男音再一次响起。 「呃……」路惜珺顿时不敢动,紧张看着他。 「你刚不是一直在看电视。」路邵恆重眸斜睨向她,淡淡出声。 「可是你……」她舔了下嘴唇,还是很紧张的样子。 「一起。」路邵恆向后靠坐在了沙发的椅背上,放松了身子。 见状,路惜珺察言观色了半响,也没有揣摩出他的真实情绪来,也是不敢忤逆,所以按照他所说的,听话的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比刚刚要拘谨多了,她只坐在了沙发的一小半,落下去都跟坐不到实处一样。 「要看哪个台。」尽量适应时,男音再度响起。 「啊?」路惜珺呆了呆。 见他欠身拿起了她刚刚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在手里的冲着她晃了晃,她忙说着,「都可以的!」 路邵恆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视线都又重新朝着她丢掷过去了。 「就看这个吧!」路惜珺怕他不悦,快速的指着电视说道。 刚好,之前插播进来的广告也都结束了,播放的电视剧又重新开始,已经进入了片头曲,很快正式的开演。 路邵恆眉尾动了动,看着电视屏幕里演的狗血黄金档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遥控器随意丢到一边。 对于平时只看一些军事和财经类新闻的男人,眼尾不经意扫向一旁规规矩矩坐着的女孩子,破天荒的,倒是坐在那很有耐心的看了近两个小时的狗血电视剧。 连续两集的电视剧终于是播放完,路惜珺根本记不住剧情,只觉得后背都绷的有些麻了。 「那个……演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她终于是有了机会开口,对着他低声的说。 「嗯。」路邵恆点头。 只是他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直接拿过遥控器关了电源,然后跟着她一起起身朝着楼梯方向走。 路惜珺见他跟在自己后面要一起上楼,原本已经踩上台阶的脚忙撤回来,侧过身将位置先让给他,自己默默等在一旁。 在路家,路邵恆也早就习惯除了路震以外的人,哪怕是后嫁进来的第二任太太,也都是要对他尊敬三分的。所以她这样时,他习以为常的抄着口袋走过去,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快要走到二楼时,他只是不经意的顿了下脚步,侧身的朝着身后望下去。 原本静静跟着他的女孩子,被他这样冷不防的动作吓到,踉跄了下也忙跟着停下脚步,缩着肩膀一副全身戒备的状态,紧张的情绪都不用去感受就已经那么明显。 路惜珺不知他忽然顿下是怎么了,在他重眸的凝视下,不自觉的往下退了一节台阶。 男人发现后,眯起了重眸,「你怕我?」 「……」路惜珺抿起嘴,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哪怕不再是刚刚来到路家时的十四岁小女孩,可也不过才高中毕业而已,年轻轻的圆脸上依旧如同白纸般,连最基本的掩饰情绪都不会,心里面最真实的惧怯都袒露在圆圆的眼睛里。 得知她怕自己,路邵恆心里竟有些不舒畅。 不舒畅归不舒畅,他反而勾出一抹弧度来问,「你为什么怕我?」 路惜珺吞咽着唾沫,想像是刚刚那样装沉默的不出声,不敢回答。 可他好像特别的有耐心,站在比她高出两个台阶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就那么不动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路惜珺只好支吾出声。 垂着的手指都悄然的握了起来,她垂下头,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气一口气的说,「是你说见到我感觉到烦,还警告我别再出现在你面前……」 这些年,偶尔望向三楼的方向时,那段记忆都还很清晰的烙印在脑海里,包括他的怒,他的不悦和他的嫌恶。所以在再见到他以后,她一直都不敢忘记。 「呵呵。」路邵恆听到原因后,低沉笑了两声。 「……」她被他的笑声,弄得不知所措。 重眸里的黑色瞳孔紧缩,路邵恆收起笑容缓缓道,「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忘了?」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一件遗物,始终都当宝贝一样妥放的珍惜,事后他找寻了很多家的陶瓷店,哪怕是修復了却都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别说当时,就连现在他每每拿起来看时,心里都是一阵阵的窒闷。 「……对不起。」听他这样说,路惜珺立即低下头。 她当然深知那东西对于他的重要xing,内心里也从来没有怪过他,是她闯的祸。 路邵恆却这样说,「责任不在你。」 「呃?」她一呆,愣愣的瞅着他。 看着女孩子一张圆圆脸上傻乎乎的表情,路邵恆扯动嘴角了半天,最终扔出来句,「算了。」 算了……? 路惜珺困惑的看着已经恢復步伐,往楼上走的男人背影。 长腿的关系,哪怕是上楼也是脚步很快,眨眼间快走上三楼的路邵恆,发现后面一直都没有脚步声传来,微向后扭了俊脸,见女孩子还杵在刚刚的位置上,正傻愣愣的瞅着自己。 他皱眉,命令道,「睡觉去。」 「……是!」路惜珺这才回神,忙应。 像是被主人发号施令的小猫小狗一般,她闷着头一路上二楼后,转角的往自己房间走,乖乖的去睡觉。 **************************** 晨光,懒散的笼罩是大地万物。 窗帘根本挡不住,透亮的铺在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她已经醒了坐起来半天,可睫毛却还在轻轻的颤,好像还没有从刚刚做着的梦里面醒过来。 梦里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被彩带气球装饰出生日惊喜的房间里,少年像是一直愤怒的豹,冷冷的让她滚,警告着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转眼很多年过去,男人重眸深深沉沉的瞅着她,扯着唇说算了。 路惜珺双手捂着脑袋,将梦里面的情景重重叠叠的,还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算了,是不想说了没有耐心了,还是……原谅了她? 最后的念头,她连想都不敢想,可却又忍不住的去期待,期待会是那样。 晃了晃脑袋,路惜珺起身去洗漱,然后出来换了衣服又用了早餐,等了半天下人都没有过来取餐盘,她便端着给送到楼下的厨房,很多时候她都会是这样做的。厨房里的阿姨们都忙碌着,见她送过来也只是淡淡的说放在那,她不在意的退出来。 原路返迴路过客厅时,里面有人叫住了她,她愣了愣。 「你的电话。」路邵恆站在角柜边上,手里握着座机的话筒。 「……我的?」她不确定的询问。 「嗯。」路邵恆点头,瞥了眼话筒,继续平平说了句,「说是你的班主任。」 路惜珺茫茫然的,带着疑惑的走进了客厅,脑袋里在想着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是能有什么事,因为现在都毕业了,接下来要步入的是大学校园了,高中也没有什么事可说的,而且高中三年班主任都没有打电话来过。 「男的。」她伸手接过来时,他这样说了句。 路惜珺听后,圆脸上有着诧异,却没敢多说什么,或许是他听错了之类的,因为班主任是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 路邵恆话筒交给她之后,便将位置也都让了出来,只是重眸在扫过她眼底的诧异时,敏锐的眯了起来。 将话筒放到耳边,她试探的询问,「餵……李老师?」 「哈哈,小珺,是我!」那边传来的却不是李老师的声音,而是一道很开朗的男声。 「呃?」路惜珺呆住,两三秒后忙压低着声音,不确定的喊,「齐罡?」 「哈哈,对,是我!」那边再一次传来笑声,齐罡很得意的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啊?」 「当然了!」路惜珺眼睛都睁大了,忙问,「齐罡,你怎么会有家里的座机号码呢?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位同学啊,为什么你能打到这里来找我?」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啊!你忘了,我爸和咱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熟,找你的档案是轻而易举的事,一个电话号我还能不知道吗?哈哈,我厉害吧?」 那边齐罡得意的说了半天,见她这边始终没有回应,忙紧张的询问,「小珺,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我电话打的太冒失了,你家里管你管的很严吗?我刚刚有故意装出深沉的声音来,说是咱们的班主任,应该不会穿帮吧?」 「嗯……」路惜珺慢慢应了声,事已至此的只好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下周出来在外面帮你过吧!」齐罡在那边说着。 「不用的!」她一听,忙回绝。 齐罡见她拒绝,赶快解释着,「你别多想啊,不是就咱们俩!你过生日我也是听咱班女同学说的,我们大家都一起商量好了,打算给你过生日,到时订个饭店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去唱会儿k,大家一起凑钱热闹下!」 「真的不用,我……不过生日的!」路惜珺听后,有些困难的再一次回绝着。 「别啊!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也都约好了,你不来哪能行!必须得来,知道不,不然你就浪费我们这般同学的一片心意了!」齐罡在那边不停鼓吹着。 「呃,那我看看吧。」路惜珺咬唇,有些纠结起来。 因为她真的是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听着齐罡那么一说,就忍不住被吸引着,不由的幻想着若是同学们能给她庆祝生日,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啊! 「不行,必须得来,这事就这么定了!」齐罡见状,忙趁热打铁。 「好吧,先挂了,到时再说。」她已经有些松动,模稜的回着。 放下话筒时,蓦地又想起来什么,想要告诉对方不要再往家里打电话来,可是那边已经抢下挂断了,她也只好将话筒放下来。 好半天,她脑袋里还回想着齐罡说的庆祝生日,等着一转过身时,却吓了一大跳。 之前给她电话的男人竟然没有离开,就站在离她有几步远的地方,抱着肩膀的正凝着她。 狭长的重眸,微微的薄眯,带着股明显的探究。 「呃……」路惜珺侷促起来。 离的并不算远,刚刚那通电话内容八九不离十的也被听到了,所以她很担心他对「男老师」一事会质问。 只是他瞅了她半天后,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件,「你快过生日了?」 「呃?」路惜珺呆了呆,又眨巴眨巴眼睛,点头,「是……」 然后,路邵恆便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往楼上走了。 路惜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松了口气,又不明所以。 **************************** 很快进入下一周,她的生日。 路惜珺很早就起来了,想着和同学们约好的,她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雀跃的。 特意将头髮也洗的干干净净,吹干了以后都披在脑袋后面,圆圆的小脸就显得更加白希了。就在她杵在衣柜面前,在里面为数不多的衣服里面挑选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然而,在她说了进以后,推门进来的并不是下人,而是路邵恆。 「你……」路惜珺没想到,吃惊的站在原地。 「我不可以进来?」路邵恆回手关上门后,对着她挑眉。 「可以的!」路惜珺忙不迭的点头。 这里是路家,他是路家的少爷,整栋别墅哪里能有他不可以去的地方。 咬了咬唇,她不解的询问,「可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路邵恆直接走到她面前,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拎着的袋子跟着丢到了她怀里。 有东西扔过来,她也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眉眼间更加困惑了,「这是什么?」 「给你的。」路邵恆不拐弯抹角。 「给我的?」她再次呆了,惊讶不解的瞅他。 「嗯。」路邵恆点头,没有多浪费唇舌的意思。 路惜珺就只好低头,将闭合的袋子给打开的大一些,将里面的东西也给拿了出来,她手指摸着,喃喃出声,「是件衣服……」 是一条黑色的长裙,现在还看不出设计的款式,不过摸着的手感却特别的好,丝丝滑滑的,让人都放不开。 「去换上,我看看合不合适。」路邵恆微抬着下巴,吩咐起来。 「现、现在吗?」路惜珺睁大了眼睛,本身就很圆的眼型,像是满月一样。 「嗯。」路邵恆凝在她的眼睛上,点头。 「可是……」她吞咽着唾沫,手足无措的支吾起来。 路邵恆一见她这个样子,便没有耐心起来,嘴里斥着,「你怎么还是像以前那么墨迹!」 「我这里没有更衣室。」见他不悦,路惜珺着急的解释。 「所以?」路邵恆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问。 相比较起来,她却急的快要跺脚了,咬着唇直瞅着他,磕磕巴巴的,「你在这里,我……我……」 她的房间一如她刚到路家时一样的简陋,里面家具都少的可怜,就是一个很大的卧室而已,哪有什么专门的换衣室,平时换衣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命令她立即换…… 他还在这里,让她怎么换啊! 「我不看。」路邵恆听了她的原因后,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路惜珺咬唇,简直快哭了。 「我背过身,你换好了告诉我。」路邵恆仍旧不以为意,说完后就转过了身子,双手背在了身后,一副很君子的模样。 路惜珺简直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的看着他背过去的伟岸身姿。 刚开始时,她甚至想他或许是故意逗她,可是好半天,他始终是一副认真的模样,让她急到不行。 「快点!」像是没听到动静,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路邵恆喝声。 路惜珺又踌躇了好半天,最终挨不过他的威慑力,还是听话的开始换了。 躲在了衣柜的边上,用柜门遮挡住,她用最快速的时间将裙子换好了,好在并不复杂的设计,只有腰边一个简单的拉链设计,不然她若是换到一半不会穿,再去寻求他的帮助,那她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了。 「好了吗。」背过身的路邵恆等了半天,声音不耐了。 「……好了。」路惜珺弱弱的出声。 路邵恆这才转过了身子,一瞬间,心尖跳。 黑色的小礼裙设计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是处处都是花了心思的,穿在女孩子身上,活活的像是一朵初涉人世的花儿。 狭长的重眸里,很多情绪翻涌起来,不光光是惊艷,还有更多道不明的东西。 「不错,很合身。」路邵恆走过去,上下打量了番,满意的点头。 路惜珺被他看的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刚刚她竟然在他面前换了衣服,一想到都觉得不敢置信。好在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那种恰到好处的淡然语气,倒是让她自然了许多。 她扯着裙摆,犹豫的小声问,「这个……真的是要给我穿的?」 「嗯。」他点头,然后继续了句,「礼物。」 「礼物?」她惊讶的抬起头来。 「生日礼物。」路邵恆瞥着她,淡淡的。 「呃……」路惜珺怔怔的回瞅着他。 「喜欢吗?」他又开口问。 路惜珺点点头,又皱起了眉,看了眼自己的身后,脸红红的,「可是……这条裙子不适合我吧?」 「适合。」路邵恆却摇头。 「有些露……」她咬唇,说出担心。 「它适合你。」男人却再度确定,抬手摩挲着下巴,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欣赏她的成长,「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你就不再是女孩儿了。」 「……那是什么?」路惜珺傻傻的问。 「女人。」路邵恆勾唇,笑了。 (最近状态有些差,莫名其妙的,不开森!)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7章,报答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7章,报答    女人? 路惜珺眼睛眨巴,再眨巴一下,呆呆的望着他。 虽然她也知道,十八岁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一个成年的标记,以后她就是个大人了,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不知为何,被他说出来,总有种别有深意的感觉。 路惜珺在他压迫的目光凝视下,垂着的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怎么站也都别扭。 好在,他又开口了,「生日怎么过。」 「呃。」路惜珺舔了下嘴唇,顺着他的话就老实的回答起来,「应该是和同学……」 「同学?」路邵恆重复,重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眯了起来。 「嗯。」女孩子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她想了想,又继续说,「都是高中的一些同学,他们说想帮我庆祝生日,就是在一起吃吃饭,可能之后还会去唱唱k吧……」 路惜珺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在他面前总会表露出小心翼翼的情绪来,像是老鼠见到黑猫一般。 在这个家里,除了路震夫妇以外的每一个下人,她都是不敢怠慢,害怕会惹到每一个。可他尤最甚,最怕会惹他不高兴,好像只要他冲着自己一蹙眉,心也就都跟着提起来了。 路邵恆听了以后还是没出声,抬着的手依旧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你们约的几点?」蓦地,他出声再次问。 「傍晚四点半……」路惜珺想了下,回答着他时间。 「嗯,过生日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玩挺好。」路邵恆点点头,总结道。 「嗯!」她一听,也是跟着点头。 只是不敢跟他太过热络,否则真想跟他分享一下,她即将能和同学们一起庆祝生日的喜悦,要知道,她从早上醒来后就开始翘首以盼了,总觉得会很有意思的样子。 路邵恆却慢慢的又说了句,「傍晚五点,江边的xx餐厅。」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过来,我给你过生日。」他干脆的又直接说。 「啊?」路惜珺呆了,不敢置信的说,「可是,我约了我的同学啊!」 刚刚还是他主动询问她的,而且她也都是将和同学约定好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后也是很有耐心的附和着,可怎么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不是记忆里出了问题,那就是故意为难她啊! 「取消。」路邵恆给出对策来。 「可是……」路惜珺措手不及,语气慌慌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可是。」路邵恆打断她,俊脸略微向前的凑近了一些,故意制造出那种威胁的气势来,字字慢慢的开口,「到时我在那等你,要是你敢迟到一分钟--」 后面的话,他刻意停顿着没有说。 「……」路惜珺咬唇,进退不得的皱着小脸。 路邵恆丝毫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一般,将手都抄在了裤子口袋里的转身离开,脚步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转了回来,伸手冲着她身上的黑色小礼服指了指,再度下达命令,「穿着这件衣服去。」 女孩子咽了口唾沫,抿着嘴唇不敢反驳。 「听见了吗。」路邵恆挑眉,扬声问。 「听见了……」她舌尖一颤,没出息的应。 门板被人拉开后又重新关上后,站在原地的女孩子颓然的蹲了下去,双手捧着小巧的下巴,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才敢将苦恼的情绪全部泄露出来。 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明明知道她和同学们约好了时间,还故意命令她要去江边的xx餐厅,又警告她不能迟到,中间只相隔半个小时……看来,跟同学们的约定只好取消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不高兴呢! 路惜珺崩溃极了,视线垂落下去,又都是身上穿着小礼服的黑色裙摆。 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在他面前换衣服,实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想脸上都是燥燥的热。 一整天,她都在苦恼和羞恼中兀自挣扎。 **************************** 傍晚,夕阳西下。 这个时间是下班的高潮,车来车往的很多,计程车汇入车流当中行驶着。 好在路家的别墅本身就是临近江边,不需要太远的路程,上车后跟司机师傅说了下餐厅名字,就很快的被载着走了,一路上坐在后面的路惜珺都朝着车窗外张望着。 「到了。」 前面司机踩下了剎车,瞄了眼窗外说着。 闻言,路惜珺也是同时看到了男人所说的餐厅名字,她忙找出零钱来给司机。 入夏的天儿,街上行走的人穿着的都是短裤短裙,刚刚从计程车上下来的路惜珺却还披着件外套,不时的还要伸手将外套后面往下拽一拽。 因为按照男人所要求的,她穿了早上他送到房间里的那件黑色小礼服。这是她第一次穿这种正式的礼服,平时都是很普通的装扮,就是那种扔在人堆里都不显眼的,她特意在外面披了件外套罩着后面的露背设计,一是怕从路家出来时会惹到下人们注目,再一次也是自己不自在。 她将头髮全部都高高的梳成了个马尾在后面,线条姣好的脖颈也都露着,出门时她特意在浴室里的镜子看了眼自己,有些被惊吓到了,不敢相信里面的人竟然是她。 怀揣着这样不自信的心情一路,很快就走到了餐厅门口,是一家很老牌的西餐厅,有着h市特有的俄式风格,门脸都特别的优质,她走上台阶还未等伸手去推门,里面就有人笑着迎出来了。 路惜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四周的墙都是落地的钢化玻璃,她踩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都有些站不稳。 「那个……」她看着餐厅经理模样的人,犹豫着开口要询问。 「小姐,路先生在里面等你。」可餐厅经理好像认识她一样,微笑着做出手势示意。 「谢谢。」路惜珺愣了下,忙颔首道谢。 「不客气,里面请!」餐厅经理态度亲切的微笑。 路惜珺点点头,开始继续往里面走,不说这里是时间最久最老牌的西餐厅,就是装潢也都是格外费心思的,门口距离里面大厅的走廊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片的烛海,四处都可见造型各异的工艺蜡烛。 一步步的往里面走,踏入里面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男人。 这个时间天还没有黑下来,外面的晚霞正盛,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玫瑰色的晚阳全部印在他的眸底,从路惜珺的方向看过去,心魂俱舍。 「过来。」路邵恆看到她,坐直了身子。 「是……」路惜珺点头,乖乖的往里面走。 走进去也才仔细的发现,偌大的餐厅里面除了他所在的,其余一桌客人都没有,就连楼上的两层楼,好似也都没有人,安安静静的,侍者走动的脚步声音都是刻意放轻的。 路惜珺坐下后,还是紧张不安的,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要怎么适应。桌子上摆着的都餐具都是她没见过的,刀刀叉叉的一堆,就连杯子都是大小不一的有五个,所以她只能坐如钟的不乱动。 「你迟到了。」她刚坐下,对面的路邵恆便皱眉的看表。 「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时间路上刚好堵车,所以就……」她急促的解释着,末了还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 见状,路邵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向上挑了挑。 「原谅你了。」他嘴角别出一抹淡淡的弧,比往常看起来要平易近人的多。 路惜珺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 再一次将四周环境偷偷打量了一遍,她犹豫再三后,傻气的询问,「为什么这里没有人?」 「因为今晚我包场。」路邵恆下巴微扬,有种富家子弟的优越气势。 「包场?」路惜珺喃喃重复,随即小小的低唿起来,「天,那岂不是要很多钱……」 「那你一会儿就多吃,别给我浪费。」路邵恆听后,故意低沉着嗓音告诫。 「是!我会的!」她像是小鸡啄米一般,保证的重重点头。 原本只是一时玩心而起的想逗逗她,此时见到她这副老实的模样,忍不住伸长了手过去,指腹在她额头上推了一下,轻轻的斥,「呆样儿。」 路惜珺抬手,捂着被推的额头,静静的咬唇。 他没有多用力,只是不重不轻的推了一下,可她却感觉有些用力,不疼,但心却跟着晃了。 刚刚迎她进来的餐厅经理走进来,询问着是否要上菜,路邵恆微点头示意,很快,便陆续有侍者将一道道菜端上来,先是开胃小菜,然后是头盘,副食,主菜…… 路惜珺从来没吃过西餐,也不懂西餐里讲究的东西,全程都只用一个叉子。像是她前面保证的一样,侍者每端上来一道菜,她都要努力的给全部吃掉,所以一盘盘上来,她都没有停下来。 没有那些常见的富家小姐的骄矜,女孩子不会用刀切成一小块,直接用叉子叉起来送到最里边咬,没有任何的形象而言,甚至是有些狼吞虎咽,嘴巴里面塞的鼓鼓的,像是个小仓鼠。 路邵恆切牛排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不时的要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女孩子。 「好饱……」将整块牛排全部吃光后,路惜珺小声的嘀嘀咕咕。 「别吃了,留着点肚子。」路邵恆耳尖的听到,重眸凝向她,继续说,「后面还有蛋糕,过生日总归是要吃上一块生日蛋糕的。」 「啪啪——」 随即,他拄在桌面上的手合在一起清脆的拍了拍。 远处候着的餐厅经理忙小跑步的上前,恭敬的等候着指令,男人吩咐着,「可以上蛋糕了。」 蛋糕是圆形的,只有一层,不是非常的大,但是看起来特别的精緻,不是传统的那种厚厚奶油,只铺了薄薄的一层,深浅绿色搭配在一起的,像是森林一样。 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犀木味道,又让路惜珺联想到了童话公主安眠的森林。 「请问,是十八岁吗?」帮忙插蜡烛的餐厅经理,微笑着询问。 「嗯。」路邵恆点头。 「好的,那就插上数字十八。」餐厅经理点头,挑出数字蜡烛,插放好点燃以后,微笑的继续给出祝福,「十八岁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呢,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你!」路惜珺忙感激的道谢。 对面的路邵恆,沉吟般的附和了句,「嗯,十八岁,确实很有重要意义。」 他说话,路惜珺就朝着他看过去,这会儿外面天色都黑了,餐厅里面的温暖烛光笼在他轮廓深刻的俊脸上,仿佛能烙进人的心上一样,暖的有些烫。 她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这句话,就联想起来早上时他说的女孩……女人。 那样的别有深意。 有被餐厅经理带领的侍者门一起唱的生日歌,然后是许愿,吹蜡烛,再加上是切蛋糕,生活了这么多年始终是一个没有太大存在感的路惜珺,在今晚的这个时间里,好像有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一小块蛋糕刚刚吃饭的时候,身穿燕尾服的小提琴手恰到好处的走过来,站定后开始拉起了曲子,好像是外国的一首曲子,琴弦拉动间如同情话一般的响起。 路邵恆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对着她伸出了干燥的掌心。 「起来,我们跳个舞。」他两腿站的笔直,特别的好看,居高临下的冲着她说。 「……我不会啊。」路惜珺慌慌的摇头。 「没事。」路邵恆手还停留在半空,对着她继续说,「我教你。」 路惜珺咬唇的还想拒绝,可他始终保持着邀请的姿势在那里,踌躇了再三,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之间。然后被他缓缓包裹起来,拉着走到了餐厅的中央空地。 她别说不会跳舞,是根本就没跳过,简直是菜鸟一个,往前还是往后全部都不会。 路邵恆今天似乎是特别的有耐心,声音低低的在响起,「不用紧张,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先迈左脚,往前,再往前,然后往后……」 她的脑袋又一次浆煳了,耳朵里嗡嗡声几乎盖过了他的声音,好几次踉跄的差点跌倒。 最关键的是,他除了一只手抓握着她的,另一只大手正搂着她的腰,黑色小礼服有露背的设计,直开到腰边,所以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肌肤被他手指烫高了的温度。 又是一个踉跄,路惜珺撑不住了,唿吸艰难的在摇头,「不行,我不要跳了……」 「嗯。」路邵恆见状,不再为难。 可他答应是答应,却没有松开她保持着相拥的姿势,还离的她那么近,唿吸就在眼前。 「生日快乐。」路邵恆看着女孩子头顶青白色的发旋儿,低沉的说。 「……谢谢!」路惜珺慢慢的抬起头来,道谢完又很快低下了头。 半响后,她好像是攒足了什么般的,重新仰头看向他。 「为什么?」她用力的问。 「嗯?」路邵恆挑眉,眉眼慵懒。 路惜珺吸气,然后才继续的开口,将心底盘旋的一问一股脑的吐出来,「为什么送我这件礼服,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给我过生日……」 「唔。」路邵恆皱眉,好似在沉思她的问题。 两秒后,他嘴角扯动起来,却不是在回答,而是问,「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很感激我?」 「是的!」女孩子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路邵恆缓缓的笑了,看着怀里女孩子年轻鲜艷的容颜,眸底里闪了闪,短暂停顿后慢慢的继续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一下我?」 报答……? 怎么报答? 路惜珺不解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狭长重眸里的神色,比窗外的夜还要浓厚。 (今早三点多才回家,好疲惫!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8章,我害怕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8章,我害怕    两人离的确实是太近了,稍微低头,她小巧白腻的耳垂就好似能擦碰上,路邵恆莫名的觉得,下腹竟然跟着一阵阵发紧了。 怀里穿着黑色小礼裙的女孩子,真的太像是一朵初涉人世的花儿了,让人…… 忍不住採摘。 「我们回去坐,欣赏下夜景。」路邵恆避免会失控,暂时松开了她。 「嗯。」路惜珺这会还是茫茫然的,他说什么她都跟着听话。 小提琴手还在静静的弹奏,餐厅始终处于醉人的琴音当中,桌子摆放位置的关系,稍稍一偏头,就能看到落地窗外面的江边景色,对面的江桥已经亮起了灯,美妙的如同这个夜晚。 重新坐下的路惜珺,觉得特别的不真实,好像是在仙度瑞拉的故事当中,虽然没有南瓜车,没有水晶鞋,可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身处于华丽不可及的梦境当中。 始终守候在入口的餐厅经理,这会儿又颠颠的跑过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倒入醒酒器里的红色液体。 之前她不懂的那些大小不一的酒杯,餐厅经理在其中一个里面,将红色的液体缓缓再倒入,然后一模一样的,再给对面坐下的路邵恆倒上。 「路先生,83年的petrus,已经按照您要求的时间醒好了。」餐厅经理颔首,微笑着报告。 「嗯。」路邵恆点头,手指微抬的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 路惜珺看着被放下来的透明醒酒器,再看看自己面前杯子,她当然不会懂这些红色的液体随便动辄都要上万,她只觉得这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所以,她咬了咬唇问,「我也要喝吗?」 见他点头,想了想又问,「我能喝酒吗?」 因为以前她都只是个孩子,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精,有些胆怯。 「当然。」路邵恆挑了挑眉,再次点头。 「好……」听他这样说,她也跟着点头,然后冲着高脚杯伸出了手。 路邵恆很是习惯这样的场合,用两个手指夹着杯柱轻轻的晃,端起时凑到鼻端闻了闻,才送到了唇边,一系列的动作优雅又自然,香醇的红酒气息让他惬意的眯了眯重眸。 反观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端过来喝了一口后,辣的舌头都伸出来了。 「呵呵。」路邵恆见状,喉咙间逸出了笑声。 「呃……」她舔了舔嘴唇,有些尴尬。 「慢慢品。」路邵恆扬唇,告诉她。 「嗯!」路惜珺听话的点头,慢慢的往最里面送。 刚入口时还是会感觉辣辣的,整个口腔都是酒精那种呛人的味道,可很快充斥在口腔里的都是红酒特有的香醇气息,让她这个从来都没喝过酒也不懂酒的人,都觉得好喝。 「我第一次给人过生日。」路邵恆欠身,将手里的酒杯和她的撞了撞。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路惜珺抬头看他,「以前一次都没有过吗?叔叔……也没?」 「嗯,没。」路邵恆点头。 路震的生日当然不会像是他一样不过,而且还过的非常大,需要宴请很多位的宾客,更多的不是庆祝,而是设了个场合走动关系,所以他只是适时的出现,走一下过程。再加上他生日本身的原因,对于这样的日子他从来没有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所以,她是第一次过生日,他也是第一次给人过生日。 路惜珺觉得,这个夜晚更加的难得和珍贵了。 大半杯红酒喝下去,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可又被酒精带来了勇气,敢抬眼去迎视他看过来的重眸。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还在执着于之前询问的事情。 「嗯?」路邵恆挑眉。 「为什么……」她瞅着他追问。 明白过来她所指的是什么,路邵恆微微低了下重眸,嘴角轻勾了下,「很想知道?」 「很想!」路惜珺忙点头。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却轻轻摇头,很是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男人正捏着长脚的酒杯,说话时里面的红色液体就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在轻轻的晃,烛光下眉目冷峻,英挺帅气。 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颤颤的余音裊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这样一句淡淡的没有明确答案的回答,却比有答案要来的更慑人的多。 或许是敷衍的回答,或许是一时的兴起,这些对于路惜珺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十八岁的今天,有个人愿意这样无条件的为了她花心思,哪怕是虚假的真实,她也愿意傻傻的相信。 不知是不是心里情绪的激盪,她脑袋一空,将杯子里面剩下的红酒一口气喝干了,然后圆圆的小脸就更显得呆了。 男人的手臂伸长了过来,将她手里喝空了的酒杯拿起来,然后倒满了之后又重新放回了她的手里。 「路邵恆。」她唿出口气来,坐直了些身子的喊他。 好似,直接喊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挑战,都需要积攒起一些力量。 「唔。」路邵恆挑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谢谢你!」她直视着他的重眸,每个字都说的特别认真。 「嗯,我接受了。」路邵恆点头。 见女孩子露出笑靥来,他眯起了重眸,故意用很深长的语气继续了句,「我那会儿说的话,不是玩笑。」 「呃……什么?」路惜珺脑袋还没转过来,困惑的表情。 「报答。」路邵恆喝了口红酒,放下时说。 他刚喝了的红酒,薄厚适中的唇上还有着一片光泽,她看着心头麻酥酥的发烫。 「……」路惜珺眨巴眼睛,回不出话来。 ***************************** 夜半,夜深。 哪怕是平时人聚集最多的江畔边,此时也没有多少人了,从餐厅一走出来,清凉的江风便迎面而来。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瓶红酒也都饮尽,从未喝过酒的路惜珺几乎是被他给半扶着走出来的,餐厅经理早早的将门推开,微笑的颔首送别着。 每一步踩下去好像都是软的,若一个不经意间,好像也都能踉跄的倒下去。 即便是这样,迈出餐厅时,路惜珺还是不由自主的慢下了动作,因为十二点已过,仙度瑞拉的梦境也要结束了,她很捨不得。 始终用结实手臂搀扶着她的路邵恆,重眸一直凝着她,透过那双圆圆又亮亮的眼睛,好似能看出女孩子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一般,他手臂往回收拢了一些,贴近了一些的低声说,「以后每年,我来给你过。」 路惜珺呆呆的看着他,被他带着一步步走出餐厅。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那其实是他脱口而出的承诺。 也都是喝了酒的,路邵恆没办法开车,走到车位时,早就联繫好的代驾早早等候在那里,打开车门后,两个人依次的坐了进去。 很快,吉普车就在夜色里行驶起来,h市两边的霓虹在车窗外退成两道华丽的光线,如梦如幻。 路惜珺没有办法去欣赏,之前在餐厅里面还好,出来时她就觉得脑袋更加迷煳了,好像看哪里都是有重影的,一阵阵的酒精侵袭入脑,神识集中不起来。 「哪里不舒服?」路邵恆就坐在她旁边,很容易发现她的异常,出声询问。 只喝了一瓶的红酒,他也跟着一起喝,她前后加起来也就喝了三杯而已,可是看过来的眼神就已经茫了。 「……有些迷煳。」她抬手按了按蹦跳的太阳xue,老实的回答。 见状,路邵恆皱眉,观察着问,「只是头疼吗,有没有想吐。」 「没有……」路惜珺摇了摇头。 「躺下睡一会儿。」他说着,自己往车门边挪了挪,将位置空出来很大一块。 「没关系的……」她轻轻的摇头,有些口齿不清了。 「躺下。」他拍了拍车座空的地方,语气变成命令了。 果然,路惜珺瑟缩了下,迷迷煳煳的瞅了瞅他的神色,听话的整个人慢慢的向右倾斜的躺了下去。头刚要沾上真皮座椅时,被男人忽然伸出了手,然后脖子枕上了男人的腿。 她一下子屏住唿吸了,感觉两边太阳xue蹦跶的更厉害了。 「睡一会儿。」路邵恆见她瞪大眼睛在那,再度命令。 看着躺下来的女孩子,身子越来越拘谨的僵硬,却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即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不禁嘆了一声。 真乖啊! 随着前面司机稳稳的车速,以及酒精的促使,路惜珺没多久就迷迷煳煳的晕睡过去了。 车子驶进别墅院子里时,结帐给了代驾的司机,路邵恆试图叫醒了她两次都没有回应,缩在那里脸红扑扑的像是一只烂醉的小猫,最后他干脆的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这个时间路家已经没有下人在走动了,路邵恆抱着她直接奔入她的卧室,推开了门走到里面,将她动作放轻的放在大chuang里,同时抬手开了chuang头的壁灯。 很贴线条的黑色小礼裙,是他专门找设计师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明明只是家里寄养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孩子,有时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可眼前就总能浮现起她垂着红红眼圈不敢反抗的样子。也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长相比不上见过的任何一个如云的美女,可给她准备礼物时,却是无端的费了心思的。 给她的,就想是别人不会有的。 圆圆的小脸上一丝瑕疵都无,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俗气,黑裙与柔白的皮肤相称,显得微张的红唇就越发的活色生香。 而且女孩子这会儿有些稍稍侧躺的姿势,裙摆都有些被蹭的往上了,笔直纤细的腿露的更多,尤其是躺在那里随着唿吸而微微起伏的胸…… 路邵恆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距离大chuang有几步远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放到嘴边点燃一根的吸。 烟雾团团升起,狭长的重眸始终薄眯着,一瞬不瞬的盯着chuang上躺着的初涉人世的花儿,俊脸上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好似是在纠结或者犹豫着什么。 夜半时分屋子里面也特别的安静,只有她轻轻浅浅的唿吸声,像是他嘴里吐出的裊裊烟雾,又如有实质的,绕在他的心脏周围。 路邵恆重眸里的光亮,直直暗下去。 今晚的一切,可以说他是随心所欲,却也可以说是处心积虑。 心里某种邪恶的念头,像是蒿草一样疯长着,下腹一阵阵紧的都在叫嚣着,想要採摘的yu望根本阻挡不住。只是花儿太美好,让他心里还是滋生出一丝不忍,一丝踌躇。 很快,重眸的瞳孔眯的更紧,带着独霸的占有,好似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有个声音最清晰:她是属于他的。 第二根烟没有抽完,他将菸蒂直接给捻灭了,镌刻的脸上捲起了势在必得的悍然。 起身走过去,然后……缓缓的俯身覆盖上去。 *************************** 路惜珺始终处于大头往下沉的感觉,迷濛间,感觉有人在吻她。 是那种动作很轻,唿吸却很重的吻。 她迷煳的睁开眼,就撞入眼前灼烫的视线里。 「呃……」她吃惊,不解又毫无防备。 整个人都被他给细密的压住了,陷入了柔g褥之间,喘息困难。 「醒了?」路邵恆似乎就等着她醒,见她睁眼便问。 「你……」她完全傻了,稍稍挣扎起来。 清醒前的记忆里,存在的都是他们从餐厅里出来,然后上了车,路途中他命令自己要躺着睡一会,便是浑浑噩噩的,可是这会儿一醒过来,怎么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而且还…… 男人勾唇,直接捏住她的脸,不像是之前那样,直接更深入的吻。 路惜珺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没时间反应,被他强势的攻城略地,很快就被他舌头堵了一嘴的溃不成军。 她几乎快被他给吻晕了过去,尤其是他有种要活生生吞了她的架势,等着这个霸道的吻不知何时结束的时候,她才惊觉,身上那件漂亮像是公主的黑色小礼裙不见了。 像是一个出生婴儿般的,暴露在空气中,以及他的重眸里。 「你,你……你要做什么!」路惜珺结结巴巴,快哭了。 「我想要报答。」路邵恆手臂撑着,俯视着她说。 「报答……」她喃喃的重复。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提起来,中间一次时还强调着不是玩笑,到了此时此刻,她好像有些懵懵懂懂他所指的是什么了。 「你不想给吗。」路邵恆唿吸喷上来,慢声询问。 「想的!」路惜珺下意识点头,很快却又继续说,「可是……」 此时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俊脸还是重眸里的神色那样的陌生,那样让人害怕。 感觉到他滚烫的掌竟然有所动作,她哆嗦的低声喊,「别!不要这样……」 路邵恆见状,也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重眸深深的锁着她。 「小珺。」他第一次这样喊。 额头低下来,轻轻抵着她的,轻轻的男音里充满了莫名的诱惑。 路邵恆滚着喉结,「给我,好不好?」 「……」女孩子说不出话来。 她没办法点头答应,却也没办法摇头。 路邵恆拉起了她垂着的手,握着一起缓缓的放到自己积郁的满满情yu的位置,让她去感受。 几乎是一个激灵。 路惜珺被烫的缩回了手,小声的哭了起来,可怜兮兮,「我,我害怕……」 (今日结束,明儿见。推荐一下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这里面有读者反应的重复章节,都已经提交给编辑修改完毕了,所以可以放心阅读。还有就是,加群的一定要先留言,否则加不进来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9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9章,    晴朗的午后。 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照耀出一室的安宁。 大chuang上已经被换了崭新的chuang单,处处也都打扫仔细,看不出昨晚这里曾歷经过什么,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亲狎的气味。 浴室的门被紧紧的关上,里面不时传出哗哗的水声,以及布料洗搓的声音。 路惜珺看着在水池里泡着的被单,上面比拳头还要大的一滩红色血迹,昭示着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 双手在被单上不停的挫揉,看着上面的血迹渐渐混入水池中,她不由的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她都觉得里面的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再是女孩儿…… 路惜珺出神的看着,微微一动,都能感觉到酸痛感,不由就又想到了昨晚。 她迷煳的醒过来以后,被他突如其来的yu火焚身真的是惊呆了,尤其是那些身体悄然在起的变化。 「别怕。」他用手指揩着她的眼泪,声音低沉。 即便是他这样说,随着他的动作,她还是继续的哭,「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形容不出来内心的真实恐惧,或许是每一个女孩子都要亲身经歷的,可她真的是害怕,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嘴唇都害怕的哆嗦着,心也跟着抖。 「放心,我会轻轻的。」路邵恆抓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用从未有过的低柔嗓音。 路惜珺手紧紧攥着他衬衫前襟,指尖都用力到发白,隐约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一样剧烈。 他用最轻的动作吻着她,不停的在低声重复着他会很轻,一点点的让她放松下来,一点点的用手掌往她身上油走。 路惜珺一直迷煳煳的被他带着走,整个人都不知不觉的热了起来。 直到被拽住脚踝的缠上他的腰,随即他往下的一个重重俯身—— 一瞬,她僵疼的动不了半分。 她隐约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却不知,这样的疼! 「我疼……」真的是太疼了,她不自觉的小声喊出来。 路邵恆其实也不好过,知道她的生se,很努力的让自己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可是根本控制不住。好像男xing本身的暴虐因子和天生的征服全部都激发了出来,控制不住。 听到她喊疼,他用唇贴着她的,低声模煳的在说,「忍一忍就好了……我也疼。」 路惜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更多的是感觉到他那张俊脸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亢奋,重眸里也都是燃烧的光。 她搞不懂,这种事这么疼,这样的不舒服,为什么他那样的欢喜。 最后,她根本想不了太多,只能感觉是一阵火热的摩擦,伴随着稀里煳涂的刺痛,席捲,再席捲……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快凌晨的时间了,远方的天空好像都有露出轻微的鱼肚白了。 她浑浑的睁开眼睛,入目的仍旧是他那双狭长的重眸,正深深凝着她,眸底深处有着喜悦。 「小珺。」他手还在她的身上,喊着她。 他稍有动作,体力不支的路惜珺就以为他要做什么,害怕的缩,「不要了……」 「呵呵。」路邵恆低低的笑了。 在这样一室还没有消退的春意里,他从喉咙里散发出来的低低笑音,就显得格外迷人。 「放心,不会再碰你了。」他伸手在她鼻头上点了下,说着。 至少,今晚不能再碰她了。 那会儿子他太过疯,后面时她疼的浑身都抖了,却始终都没有再吭到一声,十八岁的年轻女孩子在自己身下委曲求全,现在一回想起来,路邵恆的心头都好像挨了一下似的。 听他这么说,路惜珺才勉强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男xing的气息近在咫尺,再加上之前经歷过的事情,感觉到的只有害羞,连忙低垂下头的不敢去看他。 路邵恆却伸手,将她的下巴给勾起来了,逼迫着她迎视自己的重眸。 「记住今晚。」他扯唇,轻声热切的说。 见女孩子圆圆的小脸上呆呆又茫然的神情出现,他很浅的笑了下,宣布一样的,「你现在是女人了。」 直到再一次因疲惫不堪而沉沉入睡,她耳边都始终迴荡着这一句。 「女人……」路惜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出声。 下一秒,她看着水池里的红色,又暗骂自己没有羞耻心。 **************************** 傍晚的时候,躺了一下午的路惜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每走一步,都感觉小腹坠得慌,四肢也都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上的,在后院转了一小圈,从后门原路走回来到了楼梯口时,刚好看到从楼梯上往下走的男人。 除了后半夜中间醒过来一次,直到日晒三竿时她才醒过来的,睁眼时身边的男人就早已经离开了。 所以这会儿再见到他,她脑海里竟不受控制的浮现起昨晚上凌乱的画面。 她瞅着他,脚步渐渐放慢的停下,嘴巴微微张着,也不知是要说什么,好像是应该说点什么的。 路邵恆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侧过俊脸朝她看过来。 眼看着他最后一节台阶踩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的双手都在背后交握起来了。 那样夜晚过后的青天白日,她不敢直视他。 路邵恆双手都抄在裤子口袋里,重眸凝睇着面前的女孩子,圆圆的小脸虽是红润,可眼睑下面还有着深深的疲惫。 「少爷!」 这会儿,却有管家从客厅方向快步跑过来。 「什么事?」路邵恆转过俊脸去问。 「少爷,家里来了位女客人,说是找您的!现在就在客厅里。」管家忙报告着。 「找我?」路邵恆挑眉。 「是的!」管家点头,手侧着朝着客厅方向示意。 「嗯,我知道了。」路邵恆点了下头。 看着还站在面前低垂着眼睛的女孩子,嘴巴动了动,似是打算说什么的,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表情淡淡的转身朝着客厅方向走了。 他才一走进客厅,里面沙发坐着的女子便立即起身,踩着高跟鞋的扑过来,波浪的头髮一甩一甩的,声音娇娇柔柔,「邵恆——」 楼梯口的方向和客厅,本身就不远,站在原地的路惜珺,也是能够看得到。 她还有印象,是那天在咖啡厅里和他一起的女伴。 「你怎么来这里!」路邵恆看到对方后,顿时皱眉。 「还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始终联繫不到你,都快把我给急坏了,你好讨厌,让人家这样着急!」女子走到跟前时,就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娇娇的抱怨。 路邵恆始终皱着眉,对于女子的撒娇也没太大的动容,眼角余光瞥到还站在那里的女孩子,他动着嘴唇说了句,「先出去再说。」 女伴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像是牛皮糖一样的黏着他往外面走,精緻的脸上有着明艷的笑。 「邵恆,你答应人家的,今天晚上要好好的陪我,你不许食言哦……」 路惜珺杵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被女子挽着的男人侧脸,线条依旧流畅。 她有些恍惚,好似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个疼痛的梦。 抿着嘴唇的往楼上回,在推开卧室的房门时,听到斜对面房间里有专门负责打扫的阿姨谈论声传出来,她不由顿住了脚步。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你都不知道,我表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上高中的女儿一整晚没回家,最后逼问下来才知道,竟然是跟交往的小男友去开房了……」 「我的天,那可不得了!那怎么办了啊?」 「能怎么办啊,都已经跟人做完了,又没有保护措施,只能赶紧买个紧急避孕药了!」 …… 路惜珺手在门把手上收紧,这才惊觉到了一个问题,心里在不停重复着关键词。 避孕药…… (今天暂时更新这些吧,没有什么码字的感觉,明后天找时间给补上。一整天都舒服,北方天气忽冷忽热的关系,有些着凉了,不停的冒虚汗!九月,怎么有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0章,喜欢乖女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0章,喜欢乖女孩    夜色初浓,夜灯微光。 女孩子双手捧着脸,坐在窗户的桌边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微微出神着。 从吃过晚饭以后,她始终坐着在想心事,尤其是回房间时无意中听到下人们谈论的事情,让她总会重复的想起来。 避孕药。 路惜珺虽然不太懂,可从名字上听也能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想到昨晚两人经歷过的那一场疼痛的旖旎,她有些紧张的咬住了嘴唇。 睫毛在轻轻的颤,心中也在暗暗做着打算。 「咯吱--」 卧室的房门,在她专心想事情的时候,忽然静静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路惜珺听到后,吓了一跳,忙扭身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又愣住。 傍晚离开的男人,这会儿出现在了视线里,还穿着出门时的那一身,好似刚刚回到路家的样子,也没有上楼去换衣服直接过来的一样。 路邵恆是单手抄着口袋,将门回手关上后,迈着脚步的往窗边来。 看到女孩子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挑了挑眉尾,「怎么。」 「你不是……」路惜珺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惊讶,继续小声的嘀咕,「不是要晚上陪她么……」 那会儿他们的对话,她都是听见的,所以她以为他晚上是不会回来的,当看到他出现在房间里,才会惊讶。 「陪谁?」路邵恆由上自下的瞅着她。 「呃……」她咽了口唾沫。 他瞅了她一会儿,忽然的问,「你在意吗。」 路惜珺一颤,垂着头不回答。 「怎么不回答我,在意吗。」路邵恆继续问,眼底渐渐跃上了轻芒。 她仍旧垂着头,不出声不回答,好像都不敢看他。 路邵恆见状,扬起嘴角无声的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手臂伸过去,抵在了她身后的桌缘上,然后略微曲腿的向下俯身一些,将她整个人半牢牢包裹的在自己的范围内,重眸紧紧的锁着她。 「还疼不疼。」他问。 「呃?」路惜珺呆呆的。 他离的那么近,她抵着的额头都几乎快要触碰到他坚挺的鼻子上了。 「昨天晚上我太重了,还疼不疼。」路邵恆见她不懂,很有耐心的继续问了遍。 路惜珺只觉得「轰」的一下,整张脸都憋红了。 咬了咬唇,在他眼神逼迫下,半响后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回,「嗯……有点儿疼。」 不说走路的时候,就是稍稍一动,两腿间还有撕裂般的感觉。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才刚刚成年就经歷了这样的事,更多的还是害怕,所以事后醒来她也只是匆匆沖洗了自己,都不敢去仔细检查。 「小可怜。」路邵恆低沉一句。 然后,便将手绕上了她的腰身,直接直起身子的将她一併的扛起,往大chuang边上走。 「啊!」双脚一腾空,路惜珺吓的惊唿出声。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扔在了chuang褥之间,男人单膝跪在她身侧的俯身向下,昨夜的记忆全部都瞬间涌上,她慌乱的无以復加。 「别……」在他伸手过来解她的裤子时,路惜珺哆嗦的出声。 「害怕了?」路邵恆见状,勾唇笑了。 路惜珺看着他,点了点头,下一秒又摇了摇头。 「是不是没有上药膏?」男人始终抄着裤子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掌心中多了一管软膏。 「什么?」路惜珺不明所以。 路邵恆好似早就知道会这样,他边动手边说,「我来帮你。」 他的手法太熟练了,牛仔裤的拉链被拉下来的同时,就被他整个给脱下来了,接下来便开始脱她里面最后一层的遮挡物。 路惜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所说的药膏指的是什么,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想阻止,又羞又慌,「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嘘,别动。」路邵恆抓住她的手,阻止着她。 她咬唇,反抗不得,只好任由着他去,可是真的好害羞啊,灯光虽然不是亮如白昼,可房间内的一切都是能看的清楚,尤其是跪在她两条腿中间俯身低头的男人…… 路惜珺别过脸,又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画面,但男人的声音却不肯放过她。 「听话,把腿再张开的大一点,让我看看还有哪里伤到了。」路邵恆低沉的嗓音,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在不时的响起,形成一种让人泥足深陷的魅惑。 「……」她脸红的不行,却同时傻乎乎的配合着。 「嗯,真听话。」路邵恆满意的表扬。 路惜珺躺在那里,像是只小鹌鹑一样,闭着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小脸上红扑扑的,随着男人手上的每一下动作,她都要跟着瑟缩一下,特别的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是响起来一句,「好了。」 见状,路惜珺也顾不得去穿裤子,坐起来的将被单拽过来包裹住自己,只露出来个脑袋,也不敢直视他。 「谢、谢谢……」她颤颤的说,害羞极了。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偷偷抬头去看时,发现凝着自己的那双重眸暗沉的不行,里面有着隐忍的yu望,像是下一秒随时都能扑上来将她吃掉一样。 她一慌,忙再次低下头。 「这里只能给我看,给我碰,知道吗?」路邵恆隔着被单,手重新罩了上去,缓缓的沙哑说。 路惜珺在他手伸过来时,就紧张的僵在了那,听到他的话,愣愣的点了点头。 「说话。」路邵恆却要听到她的答案。 「知道了。」她忙乖乖出声。 他也满意了,语气变得邪气了不少,「擦了药膏以后,是不是舒服多了?」 「呃……」路惜珺咬着唇,羞窘的不答话。 整个过程里,她都是紧张屏息着的,根本没有体会到那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在他手心里热的发刺。 「放心,以后不会再弄痛你了。」 以后……? 路惜珺又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怔了怔,脸上又更加燃烧起来。 肩膀被他给扶着重新躺下去,男人薄厚适中的唇渐渐靠近,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感觉到眉心之间一暖,男音低低沉沉的散开,「乖,早点睡吧。」 路惜珺被他的声音蛊惑,原本还没有困意的就很快迷煳的睡着,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 **************************** 阳光明媚,街道上车水马龙,两边很多商铺排排坐落。 路惜珺仰头看着面前商铺挂着的绿色牌面,在外面深唿吸了好几次,才鼓起了勇气的推门往里面走。 「请问,需要什么药?」 一进去,柜檯里就有穿着白褂的售药员询问着。 「我……我想买避孕药。」路惜珺闷头走到柜檯边,很小声的说。 「避孕药?」她声音太小,售药员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是。」路惜珺头都抬不起来了。 售药员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一边回身去拿药,一边再度询问,「请问是要哪一种,有二十四小时和七十二小时紧急避孕的两种。」 「七十二小时的。」路惜珺咬唇说。 闻言,售药员便将药盒拿下来,在小票上开始写着药名开单。 路惜珺瞅着对方在小票上写着避孕药的名称,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握着手指的又低不可闻的快速说了句,「再给我开一盒二十四小时的吧。」 「可以。」售药员这会儿倒是才抬眼,重新打量了她一番。 直到付了款出来,路惜珺好像还能感觉到售药员的那种目光,以及背后隐隐传来的窃窃私语。 唿…… 紧紧握着药盒,这一口气还没有放松出来,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下。 「小珺!」男音爽朗的响起。 路惜珺吓了一大跳,往边上踉跄了半步,就看到了齐罡阳光的笑脸。 「是你啊。」她没好气的嘟嚷一句。 「对啊,是我啦!」齐罡开朗的笑着,然后呵呵的继续说,「我之前远远的就看到你了,一直等在门口!对了,你去药店买什么药了,生病了吗?」 「啊,没买什么!」路惜珺忙摇头。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齐罡不解的看着她手里紧攥着的类似药盒的东西,关切的询问。 「不是!」路惜珺再度摇头,将药盒一股脑的都塞在口袋里,力作自然的解释着,「我只是帮别人来买药,一些消炎药。」 「喔,好吧!」齐罡耸耸肩,没有在继续追问。 话题也没有再围绕在这个上面,齐罡很快就说起了之前庆祝生日被放鸽子的事,表达的相当强烈的不满,不过在她不好意思的歉意下,也还是很大方的摆手,「算了,原谅你了!」 「齐罡,我要回去了。」见对方始终滔滔不绝,路惜珺只好提醒。 「好,你是不是要坐车回去,我送你到前面站牌吧?」齐罡点头,看了眼前方,对着她笑着问。 「不用,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走着回去就可以了。」路惜珺摇头,大概指了下路家的方向回。 「哦,那没事!」齐罡依旧很热情,继续说着,「我陪你走一段,正好我也是出来跑步锻鍊的。」 「好吧。」路惜珺只好点头,只是纳闷的瞅了瞅天上的太阳。 大中午的出来跑步,还真奇特。 两人并排着,和街道上其他行人一样,在路边慢慢走着。齐罡属于比较阳光的少年,在班里面也是很能搞气氛的,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和他做朋友,常常能让你欢笑,路惜珺也一样。 「嘀嘀--」 汽车喇叭声忽然近距离的响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过去。 一辆吉普车正减速行驶在两人旁边,坐在驾驶席位上男人,重眸正透过右边降下来的车窗遥遥望过来。 「小珺,好像是你哥诶!」齐罡见到后,立即拽了拽她的胳膊,低声的说。 路惜珺没出声,眼神停在了副驾驶做着的女子身上。 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是之前咖啡厅,以及跑去路家找他的同一个女子,今天那一头捲髮全部都给扎起来了,脸上的五官全部都露出来,搭配精緻的妆容,更加美艷。 见他们都不出声也不打招唿,齐罡按耐不住了,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忙主动的上前,再一次的努力做着自我介绍,「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在咖啡厅有见过的,我是小珺的同学!我叫齐罡!」 「嗯。」路邵恆这次倒是给了回应,但却没有再过多攀谈的意思。 「邵恆,我们走不走了呀!」坐在一旁的女伴,开始娇声的催促着。 路邵恆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将目光收回,表情无波。 下一秒扯唇,命令而出,「上车。」 路惜珺一怔。 「听不懂我说的话?」见她没有动,路邵恆皱眉。 「……是!」路惜珺看着副驾驶做着的女子,犹豫着应。 和齐罡匆匆道别后,她不敢让他多等,便拉开后面车门坐了进去,很快引擎就加速发动。 因为前面坐着的两个人,路惜珺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不敢动,也不太敢向前张望,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也不懂他让自己上车做什么,总觉得像是被隔划开的一个范围,自己是一个突兀的存在,尤其是后车镜里前方女子不时飘过来的打探眼神。 「邵恆,你到底在看什么呀,跟你说话都不搭理我!」 前面传来女子不满的声音,让路惜珺不由的抬起头来,去看坐在前面驾驶席的男人。 从后面的方向,看着他的俊脸一直朝着车窗侧着,重眸凝在边上的倒车镜,微眯着始终不动,而里面,还有被抛在原地的齐罡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 「邵恆?」女子还在不停的喊。 蓦地,行驶着的吉普车在一个转弯后踩了剎车停下。 别说是坐在后面的路惜珺,就是前面都绑着安全带的两人,也都因为紧急剎车而惯xing的往前倾了倾。 「下车。」 前面,男音低沉的响起。 捂着刚刚被前面车座撞疼额头的路惜珺,听到后心中一紧。 抿着嘴唇的伸手去摸车门把手,却听到前面跟着传来的是女子拔高了的音量,「你让我下车?」 路惜珺抬眼看向前面,也愣住了,驾驶席坐着的男人,刚刚的话竟不是对着她说,而是对着坐在身边的女伴。 「下车。」路邵恆皱眉,声音沉了。 「邵恆,你干嘛啦!我们不是说好要去逛商场吗,然后在一起去吃海鲜自助……」女子见状,忙又变成了一副讨好的嘴脸,撅着嘴娇滴滴的抱怨起来。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路邵恆却直接打断。 女人挂不住脸的看了他半响,见他依旧一副冷淡表情的样子,心里虽是生气,却敢怒不敢言。 「哼!」只能不满的一声,不甘心的打开车门下去。 路惜珺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一幕,看着女子不情愿却也得磨磨蹭蹭的下车,心中不禁都多出了一分同情。 然后,便感觉到男人的重眸向后侧转过来,「坐前面来。」 「啊?不用了吧……」路惜珺一怔,忙摆手说。 「快点!」路邵恆沉声催促。 「是……」见他不悦,路惜珺也是害怕,不敢再多啰嗦。 只是打开车门从后面下来,路过还气唿唿站在那的女子时,对方伤心又愤怒的目光像是箭一样都能穿透过来了,她哆嗦了下,以最快的速度钻到了前面的副驾驶。 车门一关上,路邵恆像是看不到还站在车边幽怨的女伴,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这样……不好吧?」路惜珺偏头看着目不斜视专注开车的男人,犹豫的出声。 见他不说话,她不免又继续说起来,「刚刚她不是还说,你们是约好了一起要逛商场,然后还要一起吃饭,现在你这样把她给丢下了,会不会有点儿……」 「说完了?」路邵恆斜着重眸看过来。 「呃……」她缩了下肩膀,点点头。 「累了,想回家。」他随口一句,算是解释。 「可是,你把那位小姐……」路惜珺见他这样说,忍不住又继续了起来,也真的并没有多想,只是想到女子脸上伤心又愤怒的样子,想要跟他说一说,这样其实是不太好的。 路邵恆收回目光,下巴绷起的线条很是犀利,「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女孩子怔了怔,下一秒抿着嘴唇垂下了眼睛,睫毛挡着的看不见眼底情绪。 「对不起。」手指握紧,她低声的道歉。 听着女孩子低低软软的道歉声,路邵恆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俊脸上的情绪更加沉了一些。 路惜珺随着两边街景的掠过,观察着他的脸色,不敢再主动说话,怕是哪一句再惹到他。 「还疼不疼?」 吉普车行驶入临江的别墅区时,男人主动出声询问。 「呃!」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所以路惜珺当时就明白过来,脸慢慢红了起来。 「嗯?」路邵恆微侧过身子,一条手臂搭在了她坐着的车座上,慢条斯理的,「这都过了两天了,也擦了药膏,还疼?」 「不疼了……」她轻到不行的摇头。 「嗯,很好。」路邵恆点头,之前紧绷的俊脸上舒缓了不少。 就在她心还怦怦乱跳时,听到他又继续说了句,「晚上不许睡,洗好澡的老实等我。」 「……」路惜珺睁大了眼睛。 这种话,已经是在露骨不过了,晚上不许睡的洗好澡等着他,那就是要,要…… 不敢在往下去深想了,因为只是稍稍一动一些念头,她好像血液都跟着燃烧起来了,简直太慌乱了。 「听没听见?」见她不说话,男人的手在她额头上推了一把。 将卡在嗓子里的唾沫咽下去,路惜珺点了点头,找回了唿吸,「……听见了。」 「嗯,乖。」路邵恆勾起了嘴角,刚刚推她额头的手,这会儿覆在了她的脑袋瓜顶。 看着坐着的女孩子,咬着嘴唇逆来顺受的点着头,他心里更加软和,手掌心在一下下轻抚的同时,沉吟般的出声,「我喜欢乖女孩。」 这会儿是正午,路邵恆的重眸里仿佛映着日光万点,晶亮幽深。 路惜珺木讷的坐在那,在他细碎的动作里,平抑着自己的唿吸和心跳。 很快的,吉普车在距离路家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 「到家了,你先下车。」路邵恆对着她吩咐。 「……是。」她点头,动手解着安全带。 朝车窗外看了眼,前面距离路家别墅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这样的经歷曾经也有过,所以她知道他让自己先下车的意思,况且也根本不会忤逆他的命令。 临关上车门之际,男人的声音还在背后响起,「别忘了我说的话。」 「嗯……」路惜珺点头。 一路披着阳光快步的往路家别墅方向走,他的叮嘱很是有效果,可她心念重复的却不是他交代的那句命令,而是他最后说的那句:我喜欢乖女孩…… 若是她很乖很乖…… 他,是不是会喜欢? 路惜珺不敢再想了,因为心里有她从未有过的陌生满涨感。 ************************************* 夜,静静深深。 吃过晚饭以后,路惜珺就没有在离开过房间里,随便翻了翻桌上的一些杂志故事,就很早的去浴室里洗澡换睡衣了。 等着爬上了chuang以后,她便开始每隔一会儿就要看表一次,看着那电子屏幕上的指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跳跃,交握在一起的手就更紧一些。 门口稍稍有一些些的动静,她都屏息的死盯过去。 有好几次都是下人走过,她都跟着要神经兮兮半天,好像快被弄出了神经病,一边着急他快点过来,一边又害怕他的到来。 电子时钟上都显示过了零点,路惜珺眼皮困的已经支撑不下去,想着他或许只是跟自己开玩笑,亦或者改变主意不来了,总之这样来来回回的想着,紧张中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正在安宁的森林里闭目时,感觉到从脚往上的有什么慢慢的逼上来,细密的压着她快喘不上气来,热热的,烫烫的。 「啊!」路惜珺迷煳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上的被子高高的鼓起。 低唿声落下,男人的俊脸从被子间钻出来,额前髮丝还有些许的凌乱。 「是我。」路邵恆喘息火热。 她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的一个激灵,然后,脸慢慢的红了。 硬邦邦的一个东西危险的抵了上来,他重眸里有着捲起来的漫天风暴,红红的一片。 随即嘴唇被咬上,舌头堵进来的同时,沙哑声音散开,「我要你。」 (因为昨天更新的少,所以今天多更了些补上。7000字更新结束。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1章,黑沉了脸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1章,黑沉了脸    「我要你。」沙哑的声音,在她唇齿之间散开。 这样近距离的四目相对里,路惜珺根本避无可避。 原本还满脑袋的睡意,这会儿全部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已经要被他重眸里面腾起的火给烧着了。 更何况他的吻也太过强势,将她所有的唿吸全部都汲取过去,很快就喘息都困难了,大脑缺氧的迷迷煳煳,而且被子下面,他的手一刻都没有安生。 就在她被吻被摸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时,他在低哑的问,「不是让你不许睡,等我?」 「呃……」路惜珺眨巴眨巴眼睛。 「不听话?」他眯起重眸来。 见状,她忙摇头,急声的为自己解释,「不是的!你一直不来,我困……」 其实到现在,她的脑袋还乱七八糟的,经歷过那一晚之后,他们竟然又再一次的夜晚中相缠,她总觉得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可是不敢拒绝,不敢反抗。 「下人们始终在走动,所以晚了。」路邵恆抬手,将她脸颊两边的髮丝全部都掠到耳后。 她听着他的话,慢慢的在脑袋里过滤着,想着他是要等在下人们都不走动了,然后才能过来,所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在路家是要偷偷摸摸…… 来不及再多想,她整个人就僵硬了起来,因为他的突然进入。 每根脚趾头都蜷缩了,她下一秒就像是瑟瑟的落叶抖动着。 路邵恆俯身,像是平时训练时做的平板支撑一样撑在上方,看着下面躺着的女孩子,重眸里除了深深捲起来的欲,最底处明显是压着笑意的。 其实在第二天时,他就想要再一次的,因为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再加上他正是荷尔蒙最旺盛的时期,yu望的源头一旦打开,根本就阻挡不了,哪里能轻易放的开。 明明傻傻的是朵不谙世事的清纯花朵,在他感觉却更像是一朵罂粟,上瘾不自拔。 可是顾忌着她的初经人事,再加上给她上药时明显看到被他折磨出的肿,将那些血液里的沸腾都生生抑制住了。只是晚上入眠时,总时不时的想要收拢手臂,好感受到那软软的触感。 哪怕已经有过一次了,可她还是生涩不已,借着微弱的灯光,全身都泛起了让人受不了的粉红色,尤其是始终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发出来的都是一些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的样子才让人发狂。 路邵恆简直快被她给逼疯了,吻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贴在她耳廓边,「还会疼吗。」 被他欺负着的路惜珺,想了想后,慢慢的摇了摇头。 再没有那种撕裂般的疼,只是不舒服,陌生的感觉太满了,她还是会害怕。 「别怕,我们是一起的。」 路邵恆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哑哑的在说。 这句话好像多少安慰了她,垂着的小手悄悄的绕在了他的身后,默默承受着他的每一次。 可是眉眼泛红间,天花板却不停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难过啊…… **************************** 和第一晚一样,路惜珺在最后的时候,体力不支的软软昏过去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天,早起的晨光穿过窗户垂挂的厚实窗帘,温柔的铺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的被单顺势的往下滑落,眼角余光都可见白希皮肤上面青青紫紫的一道道痕迹。 她低唿了一声,忙像是鸵鸟一样的将被子拉高的缩进去,只露出个脑袋。 房间里当然只剩下她一个人,除了旁边被褥的褶皱能证明昨晚有男人的踪迹,其余简直不可寻,好似只是一个春梦般。 稍稍挪动时,并没有那种滑腻的不适感,努力的去回想昨晚好像有感觉到,疑似是在事后他拿着毛巾替她擦拭过…… 一想到这里,就联想到他之前提自己擦软膏时的场景,路惜珺脸上就飞起两片嫣红。 看了眼桌上时钟显示的时间,在每天下人们送早餐来之前,先快速的将凌乱不堪的chuang单换成新的,简单将地板上的纸团都收拾干净,然后又将窗户打开通风,才去浴室里洗漱。 出来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走到了窗边的写字桌前。 将最下面的抽屉拉开,再将放在书本压着最下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之前她在药店里买来的。 匆匆看了眼上面的说明书,就将里面的药片取出来放到嘴巴里,也没有喝水的直接吞咽了下去,有些苦涩的味道从喉咙间蔓延来一些,她瞅着手里空着的药盒发呆。 「叩叩叩——」 这时,外面的房门被人敲起,是端着早餐进来的下人。 「小姐,你的早餐。」下人走过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 路惜珺忙将手里的药盒背在身后,低声的说,「谢谢。」 将托盘放下后,下人却并没有立即离开,有些动作缓慢的,目光好似朝着她背过去的手探究过去。 「还有事吗?」路惜珺壮着胆子问。 下人一听,摇头着,这才转身往出走。 只是临关上门之际,还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她手里藏着的东西看。 等着门板完全的被关上,路惜珺才松了口气,将药盒丢在了垃圾桶里,可是想了想,保险起见又给拿了起来,胡乱的撕了几下,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后,才又丢进去。 ****************************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路惜珺再次接到了打到路家找她的电话。 「小珺,你可别再推辞了!上次你过生日放大家鸽子,都对你很不高兴,这次的集体户外活动,你必须得来!而且咱班里大部分的同学都参加,就在h市下面的一个县城里的农家乐,两天的时间……」 挂了电话,齐罡在那边鼓动的声音还在,路惜珺小脸上满是踌躇。 高中毕业后,很多同学们都组织一起去了毕业旅行,她其实内心里真的很想一起去。现在齐罡打电话来提议的这个集体活动,同学们去的很多不说,地方也是很近,农家乐也花不了多少钱,算上每年过年给下人们连带能收到的红包,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两天的时间,一定是有一晚回不来的,就必须要跟管家说,她怕的是对方不同意。 刚好看到路过客厅门口的管家,路惜珺挣扎了下,鼓起了勇气的快步跑过去,叫住了对方后,将自己想要去参加同学们阻止的两天一宿农家乐的意愿表明了下。 「小姐的意思是,你打算夜不归宿,对吗?」管家听了以后,果然脸色严肃。 「因为不是在h市,当天是赶不回来的。」路惜珺低着头,小声的解释。 「所以,还是夜不归宿的意思吗?」管家只抓住重点。 「……是。」路惜珺只好点头。 看着对方严厉的表情,还是鼓起勇气再为自己努力着,「这个是班级组织的,几乎每个人都参加的,而且有很多人,这可能是高中毕业后同学们最后在一起聚了,陈管家,我真的很想去……」 「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在路家……」管家还是一板一眼的,没有丝毫动容。 与此同时,有一道男音闲闲的插了进来,「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和高中同学们出去玩一次也未尝不可,都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小孩儿了。陈管家,让她去吧。」 玄关的门口的玻璃隔板处,男人不知何时靠在那里,一条腿向后屈着,重眸懒懒的看过来。 他像是看热闹的一样,说话语气也都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好似是一时间的心情好,才帮她说了句话。 不等管家皱眉的反驳,他便问向她,「什么时候?」 「后天早上出发……」路惜珺不错过机会,快速的回答。 「嗯。」路邵恆点头,吩咐着管家,「陈管家,到时安排家里司机,开车送小姐一程。」 「是,少爷。」管家欲言又止,可对于路邵恆已经下达下来的命令又不好违抗,只得恭敬的颔首。 转头看向女孩子,管家不怎么情愿的继续说,「既然少爷都这样说了,那就这么安排,小姐到时自己注意安全!」 「是!」路惜珺忙欣喜的点头。 管家不再多说,对着路邵恆颔首了下,转去忙别的事情了。 「谢谢你。」看着走过来的男人,路惜珺交握着双手道谢。 不知是为了能去农家乐,还是因为他帮自己说了话,她很是高兴,圆圆的眼睛里都是点点的光,连平时向来对他恭恭敬敬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路邵恆眉尾微动,「这么开心?」 她咬着唇,欣喜的点头如捣蒜。 看着女孩子跑上楼的轻快背影,路邵恆站在原地,双手慢慢抄在裤子口袋里,重眸眯紧。 几秒后,他转身朝着客厅里面走,没有直接坐到沙发上,而是来到了座机放着的角柜上面,修长的手指直接按下了上面的键子,查找着之前的来电号码。 查到后,将话筒放到耳边的直接回拨过去。 等着那边接起来后,他狭长的重眸瞬间冷了下来。 ****************************** 一日又一日,清晨朝日升。 路惜珺很早就起来了,将昨晚就收拾出来的背包拿着,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应该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可以出去和同学们一起游玩,而且还是两天的时间,想想都觉得兴奋。 之前到路家,年纪也有一定的关系,她必须要每天按时回家,哪怕有特殊情况会晚,也都要提前和管家知会一声。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多么激动。 因为出发是去h市下面县城的农家乐,中间又有路程的时间,所以都是要统一坐大巴车过去。路惜珺背着包从别墅里面走出来,院子门口早早有车子停在了那里,司机正不时的看着表等。 见状,她忙快步的奔跑过去,不敢多耽搁的坐进去,「可以出发了!」 车子很快的启动,这个时间还没有到上班高峰期,所以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很是畅通。 只是车子始终在高架桥上面行驶,最终停在的地方已经是出城的高速路口处了,当看到前方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吉普车,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少爷,小姐来了。」车子停下,司机率先下去,跑过去报告。 「嗯。」正打开后备箱在整理什么的路邵恆闻言,转过俊脸来看了眼。 路惜珺提着包也走上来,还没转过弯来,诧异不已的问向司机,「怎么不是客运站?不是要送我去坐大巴车的吗,我的同学们应该还在那里等我!」 「我帮你取消了。」路邵恆淡淡帮着解释。 「什么?」路惜珺睁大了眼睛。 「游玩照旧,不过是跟我们。」路邵恆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她宣布。 路惜珺脑袋木住了,昨天晚上都处于即将和同学们农家乐的幻想当中,这一大早起来却被告知被取消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更改了要和男人一起…… 不行,她还有些乱。 「你可以回去了。」路邵恆显然对她的震惊不多上心,而是对着司机吩咐。 「是,少爷。」司机立即点头。 路邵恆重眸扫过傻在原地的女孩子,沉声补了句,「回去别乱说话。」 「是!」司机一滞,忙紧张的应。 眼看着司机跑回去将车子一熘烟的开走,路惜珺伸长了手想要喊都来不及,反观还在后车厢里慢条斯理整理东西的男人,她咬着唇大步的走过去,还没等鼓足勇气问清楚呢,一道女音率先插了进来。 「邵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呀?」 路惜珺看着从车里面走出来的女子,才是反应过来,那会儿他回答时说的「我们」是指的谁了。 还是同一个女伴,再算上这一次,应该是四面之缘了,不过和之前哪一次相比都不同。 路惜珺原本以为,经歷过上次的事情后,对方的怨气应该是会殃及到自己的,可意外的是并没有。而且女子重新坐上车时,都没有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而是跟她一起坐在了后面。 「对不起啊,上次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向路家下人打听才知道你是路太太远方的表亲,那这样说你应该也是邵恆的妹妹了,那我可得好好讨好了!」女子主动挽着她的胳膊,很是亲昵的状态。 「我,他……」路惜珺听后,支吾的也不知如何解释。 其实她想说,只是表面上她是路太太的远方表亲,可实质上她在路家只是寄养的,几乎和下人们同等的地位。 可是女子太热情了,好像在努力的和她拉近关系一样,不停的在热情的主动找话题的和他聊天,她只能嗯啊的应着。 前面驾驶席的男人坐上去,发动着引擎,眼看着吉普车就要行驶起来,路惜珺看着车子两边,不甘心的去问,「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想和同学们去农……」 「不可以。」路邵恆没等她说完,就打断。 「真的不可以吗?」她咬唇,又问了一遍。 「不。」路邵恆冷声,不容商量。 像是明确他的态度一样,也像是在宣洩他的不耐,直接不由分说的勐踩油门,吉普车飞速窜出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被女子缠着说话的女孩子,低垂着头一副咬着嘴唇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子,路邵恆嘴角微扬。 只可惜,好景不长。 等到了目的地后,路邵恆瞬间黑沉了一张俊脸。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好像是有个推荐,应该会加更,八千到万字左右,看当天的情况。中秋假期开始了吧,呜呜,真好呀,你们家作者也强烈要求想要放假!最近发现天气变的越来越冷,屋子里都凉飕飕的,嗷呜!)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2章,妒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2章,妒    两个小时后,吉普车行驶的目的地是h市下面的一个度假村,人并不是很多,但是院子里依次排开的都是豪车。 度假村面临江畔,坐落了很多二三层高的小别墅,里面绿化的也特别好,很多休闲的项目,里面到处都能看到穿着统一制服微笑着服务人员。 将吉普车后面放着的行李包拿着,路惜珺被拉到此地,只能静静的跟着他们往里面的接待大厅走。 一路上,女子都始终挽着她的胳膊,还在不停的安抚着来这里比去农家乐要好的多,夸赞着这里有多好玩。 这里的环境,确实比去农家乐要强的多,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他们两个过来还好,她在其中掺合着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女子对她的热情和对男人的亲昵,她都不自在。 走入了接待大厅,里面很快有人过来帮着他们将行李拿过去放在小车上,引领着往接待台走,服务特别的好。 「请问,三位需要开几间房。」里面的接待员,微笑着询问。 「两间。」路邵恆扫了眼身后的女子和女孩子,淡淡的说。 「好的!先生请稍等。」接待员忙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路惜珺听了后,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分配着住,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子已经娇恼的跺起脚来,看过去的眼神却百媚横生,「邵恆,你好坏!」 路邵恆面上没什么太多变化,嘴角敷衍的一牵。 路惜珺洋装不经意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心里却不停的想着两间房的事情。 这会儿,接待大厅里陆续又有客人走进来,直奔他们这边,都是一些男男女女,其中很多人边走过来边对着他们的方向打着招唿,「嗨,邵恆!」 「这些都是邵恆的朋友,我们大家一起玩儿。」女子贴心的在跟她解释着。 「嗯。」路惜珺没什么兴趣的点头。 目测整个度假村,她好像是最没什么参与感的,反而还在努力的减低存在感。 「小珺!」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道特别惊喜的男音。 路惜珺听到有人这样大声的叫自己名字,也是吓了一大跳,转身朝着声音出处看过去。刚刚走过来的一群男女,其中有位很阳光的男孩子正从里面快步走过来,脸上都是不敢置信。 接过接待员递过来房卡的男人,闻声也是侧身过去,镌刻的俊容瞬间黑沉下去。 「齐罡……?」她看到对方后,也吃惊了。 「你们认识呀?」女子好奇的询问。 「嗯,他是我同学。」路惜珺点头,回答着。 然后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孩子,忙不解的问,「齐罡,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正常来说,他应该出现在班级组织去农家乐的队伍当中,而且这个时间恐怕也都是到了地方准备玩起来了,怎么会也像是她一样的出现在这个度假村呢。 「别提了,我见你取消了农家乐,也觉得没意思就没去,然后我表哥说他们要去度假村,问我来不来,我琢磨在家里待着也没劲,就跟着来凑热闹,没想到还有意外收穫!」齐罡说到最后,越发的眉眼兴奋。 「这还真是巧啊。」路惜珺见到认识的人,也不由自在了些。 「可不,你竟然也在这里,太不虚此行了!」齐罡显得更加激动,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她半分。 两个觉得特别巧的男女同学,正开心的还想继续谈论,有人偏偏沉沉的插进来。 「房间开好了,可以走了。」路邵恆眯着重眸,提醒着。 「邵恆,你们都开好房间了啊!」刚刚打招唿的伙伴说完,又挤眉弄眼起来,「我说邵恆,你这齣来怎么还带了俩,艷福不浅啊!」 对方明显调侃的语调,路惜珺听的脸色渐白,不知要不要解释。 「表哥,你别乱说,路先生是小珺的哥哥!」未等其他人有所回应,齐罡率先不干了。 「哎哟喂,邵恆,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俏妹妹啊!」齐罡表哥闻言,惊讶的朝着男人问过去。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路邵恆只是淡淡的回。 齐罡表哥也没有了再调侃的兴致,只是对着身后的人招唿着,「那行,大家都先回房间安顿一下,等着一个小时后,咱们在外面的江畔集合。」 「小珺,那我们一会儿再见!」齐罡兴沖沖的对着她说。 「嗯好的。」路惜珺笑着点头。 「简直太开心了!」齐罡看着他,还嘀嘀咕咕的。 路惜珺好似都被他的兴奋给感染了,不自觉的抿出一小抹笑容来。 「还不快走。」男音沉沉的喝起。 「……是!」路惜珺抬眼,看着已经拿着房卡等在入口处的男人,忙小跑步的过去。 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接待大厅的后门出去,一直通往了后面坐落的别墅区。不像是平常住宅的别墅,一层都是宽敞的大厅,上面的两三层都是客房。 他们所办理入住的是二层,两个斜对面的房间,走在前面的男人率先将一个房间打开,然后走向前面的另一个。 「小珺,那我们也一会儿再见咯!」挽着她走上来的女子,这会儿松开了她。 说完,便欢快的踩着高跟鞋的追在前面男人身后,「邵恆,你等等我呀!」 路惜珺杵在原地,看着男女相继的走进房间里,直到门板关合而上。 「小姐,行李包已经给您放在房间里了!」 安顿好的服务人员,走出来恭敬的给她报告着。 「啊,谢谢。」路惜珺这才回身,拉回视线的道谢着。 可是临踏入房间时,还是忍不住朝着前方斜对面的房间望过去。 *****************************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即过,路惜珺都没有仔细参观,只觉得房间很大,像是酒店的高等套房,但是又设计的和酒店与众不同,特别让人放松。 她只窝在沙发里,时间就不知觉的过去了,外面就有人敲响了门。 「小珺,我们要出去了。」门打开,紧搂着男人一条胳膊的女子,笑呵呵的对着她说。 「嗯。」路惜珺点头,跟着从房间走出来。 走廊其实设计的很宽敞,空间感很足,哪怕三四个人并排走都可以。 可是女子一边搂着男人胳膊,一边又要伸手挽着她,路惜珺总觉得跟他们两人在一起并排,特别的不舒服,所以没走两步,她便提议自己在后面走。 路邵恆当然不会多发表意见,女子也自然乐意,所以一路上,她都低着头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从别墅里走出来,有江风凉凉的吹拂而来,她才觉得那股子闷轻减了不少。 江畔有专门建筑出来的区域,能够眺望江景,还能休闲娱乐,而且还有长长的一条江岸作为垂钓。 「ok!咱们人都到齐了吧,那就自由活动的玩起来吧,到这里就不要拘束了!」 宣布之后,很快人群就热闹起来,大部分都是先选择去躺椅上休息,享受着炎炎夏日江风的吹拂。 「小珺,我们去钓鱼吧!」齐罡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对着她提议。 路惜珺闻言,朝着前方走在一起的男女看过去,女子不知正和他说着什么,踮着脚凑在他的耳边,煞是亲密。 收回视线,她点了点头,「嗯!」 两个才高中毕业的男女孩子,身上还有未脱的稚气,和这些常年玩乐的纨绔子弟不同,凑在一起完全形成了另一道风景,让人不免会多看两眼。 「齐罡,怎么办,我不会钓鱼。」路惜珺瞅着递过来的鱼竿,苦恼的说。 刚刚她都没有仔细的想,只是看到男女在一起画面和谐,自己处于尴尬的位置,所以齐罡提议什么,她就没多想的答应了。这会儿看着鱼竿倒是犯难起来了,她都不知道使用的。 「没关系,我来教你好了!」齐罡大方的说。 「会很难吗?」路惜珺眨了眨眼睛,担心的问。 「不会,特别简单。」齐罡摆手,将自己的鱼竿也拿过来,可是特别认真的教起来,「来,我先教你怎么使用放竿和收线,先握着这块,然后一点点的往前摇着放线……」 「哎呀,怎么回事,我好笨啊!」再一次的将线缠死,路惜珺急的直咬唇。 「没关系,慢慢来!」齐罡却哈哈的笑,特别有耐心的安抚。 「嗯!」路惜珺直点头。 来到度假村这边,很多人不是跑去娱乐项目,就是舒服的在躺椅上喝着酒,几乎都没有人跑去坐在那无趣的钓鱼,所以整个江岸上就他们两个,只要不经意去眺望江景时,就能将他们入眼。 躺椅上聚在一起的男女们,由女伴们摇着骰子,然后男人们负责来喝酒,一边聊一边玩的特别hing,不比半夜在pub里玩的差丝毫的氛围。 其中和路邵恆比较熟,也是齐罡表哥的人,看了眼江岸后,笑着拿酒杯撞了过去,「真没想到,你妹和我表弟竟然还是同学,这下好了,两人玩到一块儿去了。」 「呵。」路邵恆端着酒杯,不明一笑。 「你瞅那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再拍什么青春偶像剧!」齐罡表哥开始说笑着。 路邵恆没有再出声,只是将酒杯往嘴边送,小口小口的抿着。 像是在听着朋友说,俊脸上的表情也是慵慵懒懒的,可若是细看,重眸里是一片薄薄的凉意。 齐罡表哥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迳自的调侃着,「现在的男女孩子,都比较早熟,再说咱们那会儿不也是一样,姑娘不成群的跟着后面跑啊!再说他们俩都高中毕业了,处对象还是交往啊都再正常不过了,没想到咱们这帮人出来玩,还促成了一对小鸳鸯!」 这样一说,旁边很多人也都将目光朝着江岸投递过去,跟着附和着开起玩笑来。 「哎哟,你看,咱们这边正说得热乎,那边两人都拉起小手了!」有人忽然调笑着而起。 闻言,路邵恆眯着重眸眺望过去。 坐在小板凳上的女孩子,接过男孩子放好鱼饵的鱼竿,正摇着往下放线,不知哪里弄不对了,低唿了一声,旁边的男孩子立即凑过去,手把手帮着她将鱼竿放入江水当中。 女孩子偏过小脸,对着男孩子抿着嘴唇一笑。 明明是坐在大撑伞的阴影下面,明媚的光线都被遮挡住了,可她开朗的小脸像是泛着光,圆圆的眼睛里也像是有阳光在里面,疏疏地漏下来,然后无声无息漏到某人心上。 某人看到那里傻笑的男孩子,又瞬间被莫名的负面情绪充斥。 这会儿他还不自知,这种情绪是妒。 「邵恆,我看他们俩好像倒是真的挺般配的,小珺还没男朋友呢吧?」 一行人都在开江岸上「小鸳鸯」的玩笑,偎在男人身旁坐着的女子,这会儿也笑吟吟的跟着询问了句。 「砰——」 冷不防的一个大动静,周遭人都吓了一跳。 路邵恆在女伴问完之后,直接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蹲在了玻璃桌上,里面的酒液溢的四处都是。 冷意从那双狭长的重眸里毫不吝啬的蔓延开来,俊脸的线条也都是犀利的紧绷着,明明是入夏炎热的天儿,却令人望之生寒。 因为都深知路家在h市的背景和影响力,所以哪怕都是同样优越家境的每个人,对路邵恆也是会多出三分敬意来的,所以他忽然这样变脸,让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 「邵恆,你、你怎么啦?」还是一起的女子,紧张的上前询问。 路邵恆微微转过脸,好半天,才没有温度的回,「没事。」 这一句出来,好像在座的每一个都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说完,他便直接的站起身来,抽出几张纸巾的将手上的酒液慢条斯理的擦拭着。 「邵恆,你要去哪儿啊?不喝酒了吗?」见他长腿迈动着要离开,女子忙着急询问着。 「钓鱼。」路邵恆淡淡一句。 「钓鱼?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邵恆?」女子也跟着起身,不打算和他分开。 路邵恆停下脚步,冷淡回绝,「不需要。」 女子还想要撒娇缠上去的,可触及到他没有温度的眼神,还是胆怯了,最后只能默默的坐回位置上。 **************************** 江畔江岸,平静的江水在风过时也是小幅度的滚。 「小珺,别心急,钓鱼就是要静下心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条大鱼上钩了!」坐在一旁握着鱼竿的齐罡,一边钓着,一边跟着她说。 「嗯好!」路惜珺点头,没有心急。 「呃?」正耐心等待时,旁边有人搬着小板凳走过来坐到身边,她惊讶的看过去。 当男人重眸淡淡的斜睨过来时,她不由的出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钓鱼。」路邵恆将鱼竿往江面一甩。 随即又斜睨过来一眼,似是挑衅般,「不行?」 「没有不行啊。」她连忙摇头,不敢招惹。 路邵恆长腿都屈在那,俊脸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重眸盯着江面。 原本只是两个人钓鱼,现在又多了一个,路惜珺夹在两个人中间,规规矩矩的坐着,静候着大鱼的上钩。 「一条没钓到?」路邵恆瞥了下她脚旁放着的水桶。 「嗯……」路惜珺尴尬的点头。 「笨。」男人毫不客气的斥。 被说笨的女孩子,有些愤愤的去盯着他的鱼竿,好像在无声的抗议一样。 见状,路邵恆挑眉,动了动手里的鱼竿,「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大鱼。」 路惜珺听后,偷偷的撇了撇嘴。 夸下海口之后,路邵恆也就不像是刚刚那样漫不经心,姿势也都重新调整了,开始专注的握着鱼竿,好似真的要钓一条大鱼出来的样子。 很快,江水晃动起来,有鱼上钩了,却压根不是他的鱼竿。 「小珺,我好像钓到鱼了!」那边,男孩子兴沖沖的喊。 「真的钓到了,好大!」女孩子也跟着兴奋起来。 路邵恆眼角余光瞥着,再看了眼自己手里没有丝毫动静的鱼竿,两道眉渐渐的蹙拢在了一起,尤其是那边不时传来男女孩子的大唿小叫。 「小珺,你快过来来帮我!」 「天,齐罡,你又钓到一条!」 「你看,是不是比刚刚的还要大?」 …… 观赏往齐罡钓的鱼后,路惜珺坐回板凳上时,正好撞上男人阴沉的重眸,想到他一条鱼都还没有钓上来,她忙收起嘴角的笑,眼观鼻鼻观心。 「你的鱼竿好像再动,是不是……有鱼上来了?」路惜珺观察了一会儿,好心的小声对着身边男人提醒。 路邵恆闻言,紧蹙着的两道眉顿时挑了起来,眼神斜过去时有着几分得意。 就在他往回收鱼线时,江面上传来「噗通」的一声闷响。 刚刚上了钩的一条大鱼,竟然在他收线的过程当中给挣脱了出去,从半空中一跃的就跃回了江水里,然后很是潇洒的一甩尾的油走了,只剩下空空的钓钩在江面上飘来盪去的。 他妈的! 路邵恆在心里爆着粗口,同时像是个小男孩一般将鱼竿随手丢开。 「呃,那个什么,没钓上来继续钓就好了……」路惜珺见他发脾气,忙出声说着。 可下一秒,他威慑力的眼神一横过来,她不敢再多说,只能讪讪的笑了。 路邵恆绷着嘴角,双手环抱着肩膀的起身,「没劲,不钓了。」 等着走了几步远后,又停下脚步来,好似很碍眼的看过来。 「你们两个也别钓了,过来帮忙准备bbq。」 「是!」 路惜珺忙放下鱼竿,跟着起身。 只是看着前方走着的男人,想到他刚刚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她忍不住笑了。 ***************************** 月亮刚刚爬上来的时候,江畔的bbq开始了。 江风吹拂,人声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烧烤出来的肉香味。 其实说是bbq,但烧烤架还是器具都是度假村提供的,每一样食材也都是从私房饭店里打包过来的半成品,再加上还外配了一个专门的烧烤师傅帮忙,他们完全只是享受而已。 路惜珺不比其他公子哥名媛们,从前都没有这样户外烧烤过,所以觉得很是新奇,凑在烧烤架前亲自动手着。 「小珺,烤好了吗?」齐罡端着两罐啤酒走过来,递给她其中一个。 「嗯!」路惜珺接过来放到了一边,然后用夹子翻了翻上面的食材,将其中的一个夹在盘子里递过去,「这个鸡翅好像是烤好了,你先尝尝吧!」 齐罡伸手接过来,剥开了外面烫手的锡纸,用筷子穿好后并没有吃,反而是递给了她。 「我不用的,这里还有呢,你先吃吧!」路惜珺忙摆手。 「没关系,你先吃。」齐罡笑呵呵的。 就在两人正推搡着你吃还是我吃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直接将穿在筷子上的鸡翅拿过去。 「我先吃。」路邵恆咬下一大块肉。 路惜珺看着手里空着的齐罡,正想说再帮他重新再烤一个时,见男人的重眸睨向自己,下达命令着,「再烤些冰虾和蚕蛹,我等着吃。」 「是!」她忙点头,将桌子上裹好锡纸的鸡翅又都往烧烤架上放。 路邵恆吩咐完之后,也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和齐罡一样的站在另一边,用竹籤捅着烧烤架下面的炭火。 「小珺,要不要我帮你来烤?」齐罡热情的询问着。 「不用的。」路惜珺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对了小珺,报考的大学志愿你都填完了吧?」齐罡也没在意,找话题的聊着。 「嗯,对。」她点点头。 「你填的是不是南方的大学,s市?」齐罡继续问。 路惜珺正惊讶对方怎么知道时,还没等问,一旁男人的声音便响起,「你大学要去外地读?」 「呃……」她咬了咬嘴唇,又点了点头。 路家上下,向来是对她的事情不会有太多关心的,没有人问过她大学报志愿的事情,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去报考一些外地的大学,尽可能的远一些,到时等着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她就可以暂时脱离路家了。 「小珺,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也填报了你所在s大,到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念书了,继续的当大学同窗了!」齐罡很是高兴的对着她分享着,然后还不忘对着路邵恆表现,「路哥,我和小珺一起在外地的话,还可以有个照应,她是女孩子我会多加照顾的,你放心好了!」 「呵呵,我放心。」路邵恆眯着重眸,嘴角泛出笑意来,却没有达眼底。 「是的路哥,你放心好了!」齐罡见他搭话,忙紧跟着重复。 「路哥?」路邵恆下巴微抬,重复着重复。 「嘿嘿,你是小珺的哥哥,所以也就是我的哥哥了!」齐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路邵恆眯眸打量了对方半天,蓦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齐罡。」齐罡虽有些尴尬,却也忙回答。 「嗯,齐罡。」路邵恆点头,在齿间重复。 路惜珺离男人比较近一些,哪怕是有炭火在燃着,她好似感觉到了男人周身散发出的莫名冰寒,尤其是他后面说话的语气,也总有种阴测测的感觉。 所以她试图插话进来,将烤好的东西夹在盘子里报告,「那个……冰虾和蚕蛹烤好了……」 路邵恆伸手接过来,拿着筷子在冰虾和蚕蛹上面戳来戳去,慢条斯理的。 等着将两样动物全部都肢解以后,他反而没动,「忽然没胃口了。」 「呃?」路惜珺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丢到一旁后直接双手抄着口袋,也没往人堆那边,走向了休息区别墅的方向。 「邵恆,你不吃了啊?你去哪儿啊?」始终用眼神标着他的女伴,这会儿顾不得自己还有没有填饱肚子,起身扬声的询问着。 「睡觉。」路邵恆没回头,扔出来一句。 女子见状,忙放下手里的啤酒罐和筷子,从挡着的躺椅上迈过来便追在后面。 「小珺,你也早点休息噢!」路过她身边时,还不忘娇羞的嘱咐她句。 随即,便一秒都不再耽搁了,脚底下踩着风火轮一样的朝着男人狂奔而去,然后男女共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样一幕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多调侃什么。 齐罡看着烧烤架上的东西,还在热络的提议着,「小珺,我们再继续烤点什么吧?烤点蔬菜吧,这里有用蒜泥腌好的茄子,蘸了蜂蜜的地瓜片,还有刷好酱料的菌菇……」 「都可以吧。」路惜珺略显敷衍的点点头。 bbq还在继续,热闹也还在继续,刚刚消失方向的男女早已不见。 她低头继续用夹子摆弄着上面的几只基围虾,江畔夜风撩起垂落耳边的头髮,刺刺的感觉像是在心上。 唿出一口气,她将手里的夹子放下了,再没有任何心情继续烧烤了。 「齐罡,我也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一句后,对于齐罡再说什么也都恍若未闻,便也跟着快速往休息区的别墅方向走了。 齐罡看着烧烤架上满满未烤熟的东西,再看看女孩子已经走远的背影,不禁诧异极了,这么早就要休息,而且从头到尾她还没怎么吃东西啊! **************************** 夜色渐深,透出一地的月光。 所住的别墅房间在二楼,卧室窗户的方向冲着江畔,度假村不比城市里的关系,远远眺望过去并没有城市的霓虹灯影,只有黑压压一片的江水。 回来后,她洗了澡就早早的上chuang了,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尤其是隔壁不时传来的暧昧撞击声以及男女高亢的叫声。 度假村的住房区域看着都设计的特别完美,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不隔音,或者是隔壁房间也刚好是卧室的关系,又或者是那对男女太过激烈了吧。 路惜珺睡不着,她干脆的从chuang上下来,走到窗边将窗户给打开,让江风的声音泄进来。 可是好像并不管用,隐约好似还能听到那声音,尤其是她竟然会幻想起来,斜对面的卧室里面住着的男女,此时此刻在做着什么事,是不是像是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 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路惜珺,将一旁的抱枕拿过来,整张脸埋进去,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但不自觉的,耳边迴荡的都是早上出发来这边时,陪她坐在后座女子的窃窃私语:我戴了好几套情趣睡衣,准备给邵恆一个惊喜…… 路惜珺好讨厌自己想这些,可是控制不了,有些快要崩溃。 好半天,她才将埋在抱枕间的头抬起来,视线所及是面前落地窗倒映出来的房间影像,里面,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那身影正朝着她逼近,她慌神的想要扭身去看,下一秒却被人噼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唔!」她发不出声音来,舌头都被咬住了。 应该和女伴在斜对面房间里的男人,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滔天滚滚的欲。 路惜珺没多久,就被他给吻的瘫软了,整个人缩在他的胸口处。 他好像是又喝了不少酒的,唿吸间都是浓重的酒气,她都险些被熏晕了,唾液里都是辣辣的感觉。 稀里煳涂的,她就被他提着腰身给拖到了chuang上,后背整个陷进去,她的一条腿也被他同时给抬高了。 「等等!」路惜珺好不容易得以喘息。 路邵恆停下动作,鼻间喘出来的都是粗气。 「你不是有女伴……怎么、怎么还来我的房间,我……」她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 她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这个时间他和他的女伴可能在房间里正做着一些事情,总之都是能想像的到的,可谁知一抬头他却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会儿还将她压在身下。 「只想和你做。」路邵恆缓缓说了句。 路惜珺怔了怔,嘴唇动着正准备继续说什么,可是喉间发出来的都只是含煳而媚的呜咽声了。 身上的睡裙都没来得及脱完,就直接将自己深深的埋了进去。 速度太快,也太激烈。 路惜珺完全的跟不上节奏,而且总觉得他今晚很不同,重眸始终发红的盯着她,浑身的肌肉也都奋起的厉害,好似受着什么样的情绪给牵制着。 很快她就受不了了,他却爽的直粗喘,用自己越来越狠的动作淹没着她。 更重,更深。 **************************** 半夜时,路惜珺被不停侵入鼻端的烟味给熏醒了。 迷濛的撑开眼皮,坐在chuang边的男人便跃入她的眼睛里,他一条腿屈高的坐在那,白色的轻雾腾起,他镌刻的俊脸隐在后面,没有一丝的表情。 她不自觉的哆嗦了下。 就像是不久之前他发狠的索要一样,他起来特别的陌生,那双重眸里面极深的地方,情绪起伏的如同窗外被夜风吹拂的滚滚江水,让她害怕。 那双重眸朝她看过来时,路惜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想要快速入眠。 路邵恆弹掉手里烟上面燃烧出来的菸灰,眯着瞳孔看着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还保持者不久前被他压着欺负的那个姿势,胳膊腿都软软的,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气。 将没有抽完的烟给掐灭,路邵恆重新上了chuang,直接摸索过来。 「不要了……」感觉到他的手探入下面,路惜珺只好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 可是男人好似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意,反而动作激烈起来。 「我偏要。」他说着,没有过多的犹豫,再一次的进入。 「以后,不许和别人钓鱼。」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重眸。 「……是。」路惜珺迷离的点头。 「不许对着别人笑。」他继续命令。 「……是。」她仍旧听话的点头,手指抓在chuang单上。 思绪都飘的越来越远,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上,她完全被他牢牢掌控着。 「不许……」他还贴在她耳廓边上,沉沉又沙哑的命令着,她都开始昏昏的听不真切了,到最后,只有极具有霸道的最清晰一句,「你只属于我。」 结束的时候,她比之前还要惨,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浑身都没有一块好地方。 路邵恆翻身而下的侧躺在一旁,伸手将女孩子软软的身子给搂到怀里,看着她害怕的哆嗦,再到主动的乖乖伏在他怀里细细唿吸。 热热且有实质的扑在心口处,那里起伏不定的情绪才勉强平抑了一些。 嗯,她只是他的。 (今天有个大红字推,所以要加更哒,结束。我有看到留言板读者觉得进展慢的问题,因为下一个剧情是会过度到25岁堕胎那里,再加上这里也需要两人多一些的情感接触,我在写时都有自己的脉络和节奏。不过我也会听取大家的意见,会尽量提快一些。)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3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3章,    清早,从江面浮起来的朝阳,透过落地窗亲吻着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 她整个人被被子包裹着,小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在光照下特别的清晰,只是看起来特别的疲惫,偶尔不经意的翻身,眉间都是会微微皱在一起的。 「叩叩叩——」 熟睡着的路惜珺是被一阵阵敲门声弄醒的,她坐起来迷煳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都亮了。 「小珺,你起来了吗,小珺?」 从门外面伴随着敲门声,还隐约传来着女音。 路惜珺听出女音的主人后,脑袋里最后一丝混沌的睡意都没了,忙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边,没有看到任何男人的迹象后,她才是松了一口气。 掀开被子,胡乱的将丢在地毯上的睡裙套在身上,她光着脚的往门口方向跑。 「什么事吗?」也没有直接开门,在里面先询问着。 「没事,你醒了啊?邵恆让我过来,看你醒没醒,叫你一声。」门外边,女子在说着。 「喔。」路惜珺低低的应。 听了女子的话,她就不由的朝着里间的卧室看过去,那里的大chuang还凌乱不堪,卫生纸团还遍布满地。开始乱乱猜测起来,他是在早起时离开的,还是在半夜结束那次以后,就回去了…… 外面,女音还在继续,「一会儿到主餐厅吃自助早餐,那个是有时间的,你快点收拾收拾吧!」 「嗯,我知道了。」她再次低低的应。 等着女子的脚步声走远,路惜珺才重新的往里间的卧室走回去。 怔怔的发呆了会儿,她开始弯身的将chuang单整理好,还有地上的那些纸团,然后才走进浴室里整理自己。 等她收拾完走去餐厅时,很多人都已经到了,她见坐在窗边的女子冲着自己招手,她快步的走过去。男人也是到了的,这会儿正站在窗边背对着的方向,握着手机在讲电话。 「走吧,小珺,我们去拿吃的!」女子等她坐下后,就又拉着她起来。 「嗯。」路惜珺点头。 一起去拿餐点的还有另外几个女伴,大家经过在度假村的一起游玩,倒是也都互相认识彼此,会凑在一起闲聊上几句。 只是作为路邵恆女伴的女子,好似显得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一点没有昨天的活力,垂头丧气的,所以一旁的人就不禁问了两句,还开起了玩笑,「怎么了哟,不会是昨天晚上折腾的太狠了吧?」 「哎,别提了!」女子摆手。 「瞅瞅这个语气,难道是欲求不满?」旁人便继续打趣。 路惜珺跟在她们身边,所以都是听得见,手上握着的土司夹子不免就收紧了一些,朝着女子看过去。 女子见状,凑到她身边小声的吐槽起来,「我白准备那么多套情趣睡衣了,一套都没用上!」 昨晚bbq时见路邵恆提出要回去睡觉了,忙不错失机会的尾随其后,可是回到房间里,他只是迳自的一人喝酒,试图上前的想要跟他花前月下,却也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给逼退回来了。不敢冒然的勾g上等,可没多久他就出去了,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回来洗漱的换衣服。 「呃。」路惜珺一怔,然后垂下了眼。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胸口处禁滞的情绪在瞬间放松。 因为在来时女子有跟她透露所做的准备,这会儿也就不在意的跟她继续吐槽着,她默默的听着,不知觉间,已经挑了好几块糕点放在了盘子里,感觉每一样都想吃。 一个低头间,旁边女子低唿声起,「小珺,你的胸口——」 「呃,怎么了?」路惜珺不解的看着对方。 见对方眼睛直勾勾瞅着自己胸前的位置,她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的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由上自下里面皮肤上的青痕一览无遗,她脸红的忙拢起领口,「啊!」 「老实说,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了?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放得开!我知道是谁,是不是你那个男同学啊?嗯?」女子凑的更加近,眼神暧昧的打趣起来。 「不是的……」路惜珺想要解释,却词穷,脸憋的通红。 整个取餐的后半个过程里,女子一直都在调笑着她,弄得她手足无措的,终于取好了往餐桌方面回,入口那边有男孩子的身影十分有活力的跑进来,还大声的打招唿,「小珺!」 「快看,你的小情人来啦!」女子撞了撞她肩膀,甚至吹了声口哨。 路惜珺真是尴尬的不得了,支吾的落得自己一个大红脸,尤其是对方还刻意的不打扰先走,不过好在也是这样的误会,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子解释清楚。 「小珺,昨天睡得还好吗?」齐罡笑呵呵的看着她,询问。 「……挺好的。」路惜珺卡了下,点点头。 「我还准备去你房间叫你一起来吃早餐呢,不过问过服务人员,说你们早就过来了!」齐罡又继续说。 「嗯。」路惜珺点头,然后看了眼后面的取餐处,对着他说,「你快点拿吃的去吧。」 「对了,这里有个杏仁布丁特别好吃,你们女孩子都爱吃吧!你拿了吗?」齐罡脚下刚有动作又停下来,突然想起来什么,忙询问着她。 「呃,好像没有。」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餐盘,摇了摇头。 「那没事,你先回去坐着吃,等我帮你那一份。」齐罡笑着说。 「也好,那谢谢你了。」路惜珺感激的点头。 「跟我还用的着这么客气,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没找到或者没拿到的我帮你去拿!」齐罡高挑起眉毛,语调特别轻快的说着。 一大清早的,面对气质干净的男孩子,又是特别的热心,笑起来还露出一排的白牙,路惜珺好似都被感染般的,跟着微笑起来的点头,「嗯。」 只是下一秒,她蓦地想到了什么。 低沉且有威慑力的声音在耳边迴荡,她忙敛起了嘴角弯出的笑容来。 朝餐厅窗边座位的方向看过去,已经打完电话的男人正坐在那,端着杯牛奶的正幽幽的望着她,目光没有温度。 「齐罡,你快去吧,我先回去吃了。」没再多说,她便端着餐盘的往座位方向走,偷偷的往外吐气。 拉开椅子坐下,对面的男女坐的很近,女子正将刚刚取来的食物像是贡品一样的依次放好,柔柔的在那询问,「邵恆,你看看,这几样你爱吃哪一个,如果没有爱吃的我再去给你拿!」 「都可以。」路邵恆随便拿起一样,淡淡的。 路惜珺闷头坐着,不出声的,静静的小口小口吃。 「小珺,快喊你的小情人过来一起!」女子忽然拽了拽她的胳膊,调笑的说。 她一愣,抬头去看,果然是取完食物的齐罡,正在四处张望着寻找位置一样。 不等她开口说话,女子就已经帮她扬手,「这儿呢,我们在这边!」 「看到了!」齐罡见状,忙高兴的应,大步的跑过来。 走过来以后,当然是拉开椅子坐在了路惜珺的旁边,而且高高兴兴的将手里的其中一个盘子递过去,「小珺,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杏仁布丁,你尝一尝。」 「嗯。」路惜珺小声的应,特意压下了嘴角的笑。 就在她拿过勺子,舀上来准备送到嘴边时,对面的男人忽然放下手里的餐具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还发出很明显的一声响来。 「你吃饱了吗。」路邵恆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孩子,蓦地问。 「呃……」路惜珺仰头看着他。 好像察觉到他眉尾的微沉,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那跟我过来。」路邵恆在她点头后,丢出来一句,就率先的离开餐桌。 路惜珺看了眼愣眉愣眼的齐罡,也放下了餐具,默默的跟着起身。 「邵恆,你们要去哪里呀,我跟你们……」 同样愣眉愣眼的女子,也忙不迭的跟着起身,娇滴滴的追声。 路邵恆却蓦地回身,冷声打断,「没叫你。」 (这两天节假有点小私事,更新这些吧,不然太晚了,等着明后天会补上哒。明天就是月饼节了,祝福每一个看文的读者幸福快乐。)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4章,心脏动了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4章,心脏动了下    「哐——」 两个随身的包扔在了后面的车座上,然后便是车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拽着安全带的路惜珺,犹豫的看着一旁正发动引擎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 那会儿在餐厅里,他冷不防的起身让她跟着过去一下,她一口东西都不敢多吃的跟在后面,一路往回走的是昨晚的休息区别墅,到了房间后他只交代了句让她收拾东西,然后便直奔吉普车。 闻言,路邵恆偏过头来看她,重眸慢慢的眯起。 路惜珺心头一颤,下一秒,刚刚行驶出度假村的吉普车,油门忽然被轰到了底,几乎是飞起来了。 度假村是在h市下面,没走多久便上了高速公路,两边设立蓝白色相间的护栏,彼此之间都已经分不出颜色,只变成一整条的白光流过。 车子加速的太过突然,路惜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而且也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死死捏着安全带的手全部都是含,圆圆的眼睛努力睁大的看着前方,表情害怕的不行。 太快了,尤其是连连超越前方的车子,像是生死时速一样。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旁的男人脸色冷峻。 原本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便已经快行驶到了h市的入口处,尤其是在分叉口时男人蓦地转动方向盘,一个流畅的飘逸动作。 「啊!」路惜珺终于忍不住,轻而恐惧的叫了一声。 路邵恆偏头看了眼始终隐忍着的女孩子,然后伴随着尖锐的剎车声,将吉普车停在了路边。 车子终于停下,路惜珺的一颗心也才慢慢归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嘴巴,眼角余光瞥着身旁面色依旧冷峻的男人,她不敢出声,努力平抑着胃里面的翻涌。 车厢内没人出声,汽车的细细引擎声将气氛彰显的更加压抑。 手机响起来的震动声,显得很是突兀。 双手搁在方向盘的路邵恆,将手机从工作檯上拿起来,接起直接放到耳边,「说!」 路惜珺为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开口的沉声慑到,更加坐直了一些身子,离的近的关系,她隐约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女子声音。 「邵恆?你去哪里了啦!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收拾东西走了呢,咱们不是要晚上才回去的吗,你现在提前走是什么意思啊!邵恆,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边女音带着哭腔的抱怨声连连而起,路邵恆在听到一半时,就直接挂断。 看着手机被扔回到工作檯上,路惜珺咽了口唾沫。 很快,手机再一次的震动而起,男人将车窗放下的偏着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执着,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拨打过来。 在打进来第十一遍还是第十二遍时,路惜珺观察了会儿他的神色,又看了眼始终亮着屏幕的手机,「那个……你的手机还在响,真的不接了吗?」 路邵恆听后,俊脸转过来看向她,两秒后,伸手重新拿起了手机,却不是执起放到耳边,而是直接丢在了她的身上。 「呃?」路惜珺愣住了。 「你接。」路邵恆丢出来一句。 「……」她捏着手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可见他表情没有任何玩笑之意,嘴巴张了张半天,末了也还是将手机接听起来,「……餵?」 「小珺?」那边女子听到她的声音后,也是一愣。 可很快的,便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继续说,「小珺,邵恆到底怎么了啊?吃早餐时还好好的,人家也没有哪里惹他不高兴啊,怎么可以一声都不说的就走了,而且还把我一个人的丢在这里……」 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些话,路惜珺皱着眉在听,只能嗯啊的应着。 「因为家里有点事,抱歉啊。」最后,说了这样一句,她才是将线路给切断。 将恢復主屏幕的手机放回了工作檯上,路惜珺偏头看向男人,考虑再三的跟他说,「我觉得,我们这样连招唿不打一声的就走,有些不好,也没有礼貌。」 「你是担心没跟你那个男同学打招唿?」路邵恆似乎轻笑了下,淡淡的反问。 「不是的啊,只是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你现在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她摇了摇头,不免同情起女子来。 「无所谓。」路邵恆却依旧淡淡。 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路惜珺握了握手指,踌躇的吐字询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路邵恆斜睨了她一眼,否认。 「不是?」她惊讶重复。 再握了握手指,她喃声的继续问,「那是什么……?」 她都见过这个女伴不止一次了,而且还跑去路家找他,不用细想也知道关系并不会一般,再加上女子知道她住在路家后,误以为她是他的妹妹后,一改嘴脸的很是努力的讨好她,明显的是个讨好未来小姑子的架势。 「只是个女人。」路邵恆没什么情绪的回。 然后,他又转过俊脸来,重眸瞥着她,「怎么,你在意了?」 「呃,我没有啊。」路惜珺一怔,心虚的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她?」路邵恆又问。 在问这句话的同时,不像是刚刚那样,他整个人都侧转过来,一只手撑着头的直视过来,拿出架势来等待着他的答案,重眸里有着莫名的情绪涌在里面,好似还有对答案期待的意思。 「没。」路惜珺轻轻摇头,见他眉毛挑起来,好似在评判着她没有说实话一样,她咬唇,犹犹豫豫的继续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只是不太喜欢她总缠着我,还不停的问东问西。」 虽说时间不长,可女子始终都围绕在她身边,不停的想方设法的拉近关系,让她觉得有些烦,很烦,虽然她没有敢直接的表达。 「嗯。」路邵恆从鼻间发出来一声。 路惜珺听着,心中忐忑。 其实是有些后悔那样回答,怕他生气或者是不高兴,始终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他的面部表情。 嘴角动了动,想要开口挽回些时,他再一次的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然后找到通话记录后回拨过去,那边接通后,很快传来女子娇滴滴的惊喜声,「邵恆?」 路惜珺见状,心里没由来的往下一沉。 可是紧接着,却听到他对着话筒说,「以后不要再打来,不要再找我。」 「邵、邵恆?为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要是哪里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啊,为了你什么都可以……」那边瞬间传来女人悽厉的哭音来,显然没有办法接受。 「你懂我规矩。」路邵恆只说了这句后,便挂了电话。 然后眉尾微微向上挑起,是问向她的,「这样可以了吗。」 路惜珺闻言一呆,才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刚刚的回答了。 咽着唾沫,她焦急的解释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路邵恆却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将边上的车窗放回去,握着车钥匙重新发动了车子引擎。 见他完全没有听自己解释的意思,路惜珺苦着一张小圆脸,也只能作罢。 只是,她朝男人看过去,明显发觉他从度假村离开时,或者说从昨天晚上就绷着的某种陌生情绪硬生生的消失了,表情也跟着渐渐温和,重眸底好似还有着疑似轻快的芒。 他像是,忽然间心情不错。 ****************************** 之前停下的吉普车,也重新的行驶入正道,很快进入了市中心。 因为是早上吃早餐时,两人就直接开车从度假村离开,加上一路上又飞车的那么快,到了市中心时也才九十点钟的样子。 路惜珺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想到之前对管家所说的,对着身旁男人道,「之前跟陈管家说,农家乐是两天一宿,要今晚才回去,所以一会儿在前面放我下来吧,我在那逛一逛,晚上再回去。」 不然,若是这么早就回去了,保不准管家又要起疑心的追问她到底去了哪里,亦或者为难之类的。 「我也没事。」路邵恆漫不经心的回。 「呃?」她眨巴眼睛,没有听明白。 「你想去哪儿。」他干脆的直接问了。 「呃,不用的,我随便找个地方逛一逛!」路惜珺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忙摇头着说。 「想不到就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男人却对她的话完全忽略,迳自的继续说,同时也将车速给放慢了下来。 「真不用了啊……呃!」她舔着嘴唇,坐直了身子的摆手继续说,只是在触碰到他一个冷冽的眼神时,又没出息的立马闭嘴,一副不敢再多说半句的样子。 她其实也根本就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是琢磨着到时候下车了再说,可他这么一问,她就不能再说了,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去想。 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她蓦地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了,「要不,去游乐园吧?」 路邵恆听了她的话,表情明显一顿,朝她看过来。 「不是不是,我随便说说的。」以为是他不悦了,路惜珺忙双手挥舞着收回。 可是在前方一个路口时,他直接调转了个头的行驶回来,直奔另一个方向,前方高架桥的蓝色指示牌上,有写着游乐园的方向。 她低下头,悄悄吁出口气来。 ***************************** 吉普车最终行驶的,是游乐园的门口,离老远就能看到最有标志xing的摩天轮。 路惜珺解开安全带下车时,还暗暗的察言观色着,确定他脸上有没有任何一丝不悦的迹象。 「愣什么,赶紧下车。」路邵恆见她动作慢,直接催促。 「呃是。」她这才跟着他一起,推开车门下车。 跟着他直接走到了售票的地方,然后买了票再一起入了园,因为已经是暑假的关系,天气又这么晴,园子里有很多的人,或是年轻的小伙伴,或是情侣夫妻,还有很多温馨的一家三口。 文化公园作为h市唯一一个成人以及儿童都能共享的游乐场所,占地面积很大,游乐的设施也很多,里面的绿化也都是特别的好,环境亦是,休息和商贩区很多。 走进去以后,路邵恆将手里的票都递给她,「票拿着,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你去哪儿啊?」她疑惑的问。 「等着,不许乱跑。」路邵恆没回,只是这么交代。 「……好吧。」路惜珺点点头。 路邵恆也点头,然后抬腿朝着一边的方向走,两步后好似不放心一样又重复了遍,「不许乱跑,回来找不见你试试看。」 「是!」路惜珺比刚刚还要重的点头。 所以,等着路邵恆去而復返回来时,就看到女孩子捏着票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站在那,连双脚都没有挪动半步,温顺的样子都有些令他心头一热。 听到脚步声,路惜珺也是忙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给。」路邵恆将手里多出来的东西,递给她。 「是什么啊?」路惜珺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纸袋打开一眼,里面是一个还很有热度的热狗,切开的面包中间包着根热狗肠,上面淋着女孩子爱吃的沙拉酱,闻起来就味道扑鼻。 她看了看热狗,傻乎乎的问他,「为什么买这个呃?」 「废话,当然是给你吃的。」路邵恆没好气的回。 「呃……」她眨巴眼睛,仍旧看起来傻傻的。 「早上你不是没怎么吃好。」路邵恆动了动唇,缓缓的又开口说,「这里没有外面的那种餐厅,都是一些快餐类,这个热狗你先随便吃一点,等着出园时再带你吃饭。一会儿凉了,快点吃!」 「……好!」路惜珺勐点头,忙打开包装开始往嘴巴里面塞。 早上在度假村的时候,她拿回来的食物确实都没怎么动,后来又被他冷不防的叫着走,胃里面一直都是空着的,只是她没敢说。这会儿有热乎乎的东西吃,她感觉不只是胃里面,好像心里面也热乎乎的。 「吃完了?」见她吃完后,他问。 「嗯!」路惜珺点点头,拿着纸巾擦嘴巴。 路邵恆没多说,拿过她手里吃剩的包装袋,直接扔到了一边的垃圾箱里,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水来,沉默的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她忙伸手接过来。 只是令她更诧异的是,递过来的水瓶,在她动手去拧时,已经早被人给细心的拧开了。 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她抿着嘴唇不由的偷偷看向男人。 「走吧。」路邵恆在她喝完后,说。 「是!」路惜珺点头跟上,嘴角偷偷的翘起。 ***************************** 往园子的更里面走,人就更加的多,每个游乐项目放的迪斯科声音也此起披伏,而且除了下面工作人员的号召声,还有游乐项目上那些人的尖叫声。 「哇,好多好玩的!」路惜珺看着充斥眼球的游乐项目,激动的感嘆起来。 「呆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第一次来游乐园。」一起的路邵恆见状,不由低笑的斥。 「以前来过一次的!」路惜珺听后,咬着唇反驳,又抿嘴乐了下,回忆着跟他说,「十岁过生日时,以前的父母带我来过一次,不过不是这种大的,是那种附近公园里的,但是也有很多好玩的!」 说完后,她又有些小后悔,怕他觉得自己傻气。 路邵恆确实觉得她有些傻气,看着她的重眸都不自觉的加深了。 他很小的时候,哪怕是路震没有时间带他过来,家里的管家或者下人们,就有很多陪着他到这种地方玩乐,或者说,他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随意的去。像是h市这种跟其他城市算普通的游乐园,在小时候他的眼里就很不屑,若是想玩都是坐飞机要去香港或者国外的。 可是跟面前的女孩子相比,她眼睛里的羡慕让他有些没办法直视。 现在很多很小的小孩子,在家长的陪同下,就早早的接触了一些能享受到的东西,又有多少像是她这样的呢。 喉结滚了下,他瞅着她说,「那你今天就好好的玩。」 「可以吗?」路惜珺闻言,竟还很小心的询问。 「嗯。」路邵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收拢了下,点头,「买的是通票,园里的每一个项目都可以。」 「真的吗?每一个都可以吗?」女孩子激动了,圆圆的眼睛睁大的看他。 「嗯。」路邵恆再度点头。 「简直是太好了!」忘记在他面前的胆怯,路惜珺甚至小小欢唿了下。 应该是真的很高兴,她圆圆的小脸上都泛着光,五官全部都因为心情的关系而更加生动起来,眼睛里又有光影稀稀疏疏的往下漏了。 像是她到路家过的第一个除夕,带她去广场看烟火时一样,路邵恆心里再一次的想,她的快乐可真简单。 看着女孩子左转右转的看着园子里的一切游乐项目,他将手里合着的地图指南给她,「这里有地图,两边也都有地标,前面的左右两边方向从哪里走都可以,你看一看,先玩哪一个,就从那一边走。」 「嗯嗯!」路惜珺宝贝的接过,研究起来。 看了一会儿,她有踮脚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右边的方向,「先从这边吧,这边再走几十米远就是海盗船了,我还从来没玩过!」 说着,可能是激动的心情作祟,她竟然回手去拉他的往前跑。 跑了两步后,她才意识到什么,忙停下脚步,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手。 「呃……」她尴尬起来,脸上也飞起了嫣红的云,害怕见到他不悦的神色,也像是逃避着自己的异样,她急急的说,「就在前面,一点也不远的!」 路邵恆看着女孩子率先跑在前面的身影,站在原地没动。 略微低下俊脸,手里温温软软的感觉瞬的一空,让他不自觉的手指虚握。 好像,感觉心脏动了下。 (昨天欠下的今明天各加一千的补回来,所以6000字更新结束啦!明儿见。对于着急想要快速到女主带孩子回来叫舅舅那里,那是绝对有一段距离的,不然就算是我明天直接写到那里了,你们看着也很生硬对不,故事需要细细的读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5章,忘了一件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5章,忘了一件事    因为买的是通票,不需要在单独买票,到了想玩的项目入口排队即可。 海盗船作为一个有趣中带着刺激,又不是那么惊险的游乐设施,队伍排的很长,还有很多已经达到身高要求的小孩子掺杂在里面,一个个都兴奋的跃跃欲试。 排了有十五六分钟,他们依次的也跟着坐了进去,是在靠后排的位置,船体悠荡起来是最高也最刺激的位置。 随着下面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说着开始,伴随着音乐声海盗船也还是运作起来,很多人都开始小小的低唿出来,尤其是随着船体每次悠荡的幅度都越来越高。 「害怕吗。」路邵恆偏头看着身旁的女孩子,问。 「我不害怕!」路惜珺闻言,摇头大声的回。 女孩子垂落下来的髮丝全部凌乱在脸颊两边,还有不经意拂在他脸上的,痒痒的,但也没有伸手去弄。 「举起你们的双手,海盗船正在带领大家到达刺激的领域,让我感觉到你们的尖叫声!」下面拿着麦克风的工作人员,还不忘给大家调动气氛着。 「啊——」所有人都配合着一起,失声尖叫。 路邵恆俊脸上表情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始终瞥着一旁女孩子兴奋的眉眼。 这种海盗船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case,平时在深山里训练时常常要吊着钢丝在高空中穿梭,所以哪怕是海盗船到达最高的那个点,他也依旧无关痛痒,更没有太大的娱乐xing在其中。 只是瞳孔里盈着的女孩子,在不时睁大眼睛和脸上兴奋的光,让他不自觉也跟着一样的抬起手来,感受。 结束后从出口走出来,路惜珺显然还意犹未尽的,「太好玩了!」 「后面还有很多,慢慢玩。」路邵恆睨着地图上的指南,对着她说。 「嗯!」她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最开始玩的海盗船,还有云霄飞车、章鱼转、空中鞦韆、自由落体…… 每一项好玩还是刺激的游乐项目,男人都是陪着她一起,每当她拿着地图说出想去玩的项目时,他也不会多说,直接走过去排在队伍当中。 休息的长椅上,路惜珺捧着手里的饮料瓶瞅着一旁坐着的男人,在心里暗暗的觉得他今天特别的有耐心。而她,完全像是个被chong溺了的小女孩,放肆的开心。 想到chong这个字,她心跳怦怦加快,连偷偷的瞅都不敢了。 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阳光没有正午那么辣了,懒洋洋的,躲在树荫下面又刚刚好,舒爽怡人。 路邵恆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很放松的伸在那里,在他搭放在椅背的左手边,女孩子正併拢着膝盖的坐在那里,捧着手里的饮料瓶在喝着,模样一如既往的乖巧。 「不要喝太多。」他出声,对着她吩咐。 虽是很热的天儿,可饮料里加了太多的冰块,又是碳酸的,和太多了怕是会肚子疼。 「是。」路惜珺点头,将吸管从嘴巴里面拿出来。 将饮料瓶放到一旁,她拿着纸巾将手上的沾到的水珠全部擦干净,再将纸巾一点点的团成团。终于团成一个小小小小的了,她将身边放着的地图拿到他面前,小心的询问,「这里,有没有你想去玩的地方呃?」 因为从上午过来后,所有每个游玩过的项目,都是她选的,他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沉默着陪她一起,表情无惊无喜的。所以这会儿坐下来休息,她细细回想起来心里有些愧疚,就想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路邵恆没有伸手接,只是将她递过来的地图拂在一边,靠着的身子向前,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来点燃,俊脸上神情好似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还是看看吧,今天玩的都是我喜欢玩的,你挑几个你喜欢的吧!」路惜珺很坚持的样子,把地图摊开,在上面的指南上一个个指着,圆圆的眼睛里也都满满是真诚。 路邵恆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拿目光斜睨着她。 或许是被她傻乎乎的样子好笑到,又或者是已经很少看到那样真诚的样子,他将一整根烟抽完捻灭后,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覆在了她的发顶。 纯黑的发都披在脑后,头髮丝细而软,手掌揉上去细细腻腻极为舒适,他摸着摸着,有些玩心四起的故意将她的髮丝弄得凌乱,然后看着成果满意的扬起了些嘴角。 过程里,路惜珺都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他收回手起身,她才敢像是落水小狗甩水珠一样的晃着脑袋。 路邵恆扑捉到她的小动作,重眸里的轻芒更加浓重了一起,然后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古堡,对着她道,「走吧,我想到个地方。」 「好的!」她一听,忙跟着站起身来。 也没有问,路惜珺就跟在他身后走,直到感觉莫名有一阵冷风吹拂而来。 刚刚他起身后提出有想去的地方,她真的挺开心的,心里想着的都是陪着他一起,毕竟他陪着她玩了一整天。只是看到面前耸立着的古堡时,她还是有些迈不动步了。 幽灵古堡…… 和它的名字一样,就是外观的装饰都是阴森森的,没有一点鲜艷的色彩,尤其还建立在都是树林的中间。就连门口站着检票的工作人员,都很应景的穿着一身贞子的装扮。 「怎么不走?」已经检完票过了入口的男人停下脚步,扭身看着她。 「……呃,走。」路惜珺舔了舔嘴唇。 其实她很犹豫,刚刚差点脱口而出不想进去,可是怕扫了他的兴致。 深深的唿出口气,她握着手指,边给自己打气的边往里面走。 刚刚踏入古堡里面,一切就都不对劲起来,尤其是突然响起来的音乐,前面已经响亮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路惜珺差点一个腿软,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没事是假的…… 因为过道比较窄,她是跟在男人身后的,她刚开始时是闭着眼睛摸索着往前走,可是发现闭着眼睛好像更不行,脑袋里会凭空冒出各种的可怕情形来。等她睁开眼睛时,却又被瞬间吓了一大跳。 在她正前方有堆积着的白骨,上面还布满着蜘蛛网,更让人惊悚的是,脚下竟然正踩着一个骷髅头。 路惜珺吓的一个高跳起来,快步往前的扶着墙壁,却又勐的再次僵住。因为在她手掌心之下,赫然映入的又是一个骷髅头,而她的手指正按在骷髅的眼睛里。 啊啊啊! 她在心里大叫,好像下一秒就直接晕过去。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男人,终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走回来的询问她。 「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往回走?」路惜珺看到他走过来,忙跟着他说。 「往回走?」路邵恆闻言,诧异的挑眉。 「嗯……」她吶吶的点点头。 虽然他们才走进来一小会会没到,可能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可是就这么个开头都让她受不了了,不知道再往里面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出现,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鬼屋的地方,以后也更都不想了。 「出口再前面。」路邵恆瞅着前方,对她示意。 「可是……」她也顺着他的重眸看向前方,阴森森的漆黑一片就更觉得害怕了,支吾了半天,一咬牙干脆的跟他直接说出来,「可是我害怕!」 她缩着自己,又紧咬着嘴唇,叽里哌啦的跟他,「你看这里好多骷髅头,还有那里,全部都是啊,而且刚刚我踩到了一只,还摸到了一个……」 「呵呵。」在她害怕的哌噪中,路邵恆低低的笑出了声。 路惜珺见他莫名的笑,咬着唇不出声,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眼前伸过来一只大手。 手心朝上,干燥厚实的摊开在她面前。 「把手给我。」路邵恆扯动唇,对着她说。 「呃?」她呆了下,迟钝的看着他。 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很快不耐烦,他的手还摊开的顿在那里,重眸瞅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路惜珺悄悄咽了口唾沫,犹豫的将垂着的手抬起,放到了他的掌心之间。 等她放上后,他直接收拢起掌心的包裹住,然后率先迈动长腿,「走吧。」 「嗯……」路惜珺晕乎乎的。 接下来可怕的古堡之旅,就变得特别的奇异,之前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是提着的害怕周围环境,可现在她的注意力完全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哪怕偶尔视线全部黑暗时,她好像也能看到牢牢包裹她的大手。 只是里面光线真的太不足了,否则,女孩子只要稍稍仰头去看,就能看到男人嘴角边始终保持着的上扬弧度。 古堡很大,他们在里面转了很久,中间有好几次被吓到时,她都能感觉到他第一时间停住脚步,然后握着她的手同时紧了一些力道。那是一种无形而来的力量,可以让人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可以感觉到安定。 「别怕。」 路惜珺耳朵痒痒的,有他在耳边的低沉嗓音。 等着眼前忽然大亮时,她才惊觉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出口,迈出来的那一瞬,她竟然冒出了个莫名的念头,希望古堡再大一些,可以停留的再久一些…… 从在幽灵古堡里,路邵恆伸手递给她,再包裹住一路牵着她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始终都没有松手。 路惜珺对于此很是诧异,嘴角蠕动着好几次,想要提醒他。 可是,每次话到了嗓子眼里就又自动消退的无影无踪。 一直到出了游乐园,走到泊车位置停着的吉普车时,他才松开了她的手。 路惜珺看着他表情很是坦然自若,没有太多的变化,她也就没敢多说什么,默默的打开车门坐上去,再默默的往身上绑安全带。 只是偶尔低头垂眸间,那只被他握过牵过的手,不时的悄悄收拢。 其实有时牵手,比一个吻或者激烈的xing,要来的让人心悸的多。 ******************************* 出了游乐园,路邵恆就直接开车带她去吃饭了。 不过去的不像是之前那些很大的餐厅,而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车子七拐八拐的才停在了一个胡同口,里面有很简单的一个牌匾挂在那,是个面店。 他们才一走进去,里面就有扎着围裙的老闆娘迎上来。 「来啦,路少!」老闆娘似乎跟他很熟,很热情的打着招唿。 「嗯。」路邵恆也嫌少的露出真实的笑容来。 路惜珺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之前的那些高档餐厅都不同,这里更像是一个小户小院,甚至都没怎么装修,就是普通住宅楼给随便打通出来的用餐区,一张张木桌排开来。 「哎哟,这么多年了,咱们路少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老闆娘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跟在男人后面的女孩子,顿时大唿小叫起来。 路惜珺原本是默默跟着的,被老闆娘这么一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可同时回味着老闆娘的话,不由的去看向男人,神情怔怔的。 路邵恆倒是没有什么不自然,对于老闆娘的打趣和她自以为偷偷瞥过来的目光都视若无睹,走到里面的一张桌子直接拉开椅子坐下,「老闆娘,还是和以前一样。」 「好嘞!」老闆娘立即爽快的应,连开单都不用。 路邵恆看向后面跟上来的女孩子,又交代了句,「她不太能吃辣,给她的汤头清淡一些。」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老闆娘依旧很爽快的应,还转头对着路惜珺热情的说,「姑娘,去坐那等着吧,一会儿就来!」 「嗯好!」路惜珺微笑着点头,拉开椅子也坐下。 坐下后,她又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只是环顾了一圈的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正垂着俊脸摆弄手里筷子的男人。 「你想问什么。」路邵恆蓦地抬起重眸,问。 「呃!」她惊了下,尴尬的笑了笑,被识破后只好问,「你常常来这里啊?」 「嗯。」他点了下头。 「我看老闆娘和你很熟的样子。」路惜珺继续说。 「嗯。」路邵恆再次点头,顺带着很有闲心的跟她说明下,「这家面店开了十多年了,我上初中时就常来这里吃。」 「喔。」她听后,低应了声。 路邵恆重眸睨着对面坐着的女孩子半响,见她只低头的坐在那,没有再开口,不禁出声,「还有什么。」 「……没了。」她抬头,眨了眨眼睛,摇头。 等她话音落下后,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嘴角绷起了一些。 路惜珺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更不敢随便再开口了,好在这个时候老闆娘将点的两碗面给端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手擀面特别劲道,浓香的骨汤底,还有非常丰盛鲜美的配菜,几十年如一的好味道,光是拿着筷子给挑起来,就已经觉得胃口大开。 端完面的老闆娘去而復返,又送上来两盘自己家腌制的小泡菜。 「路少,这小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呀?」老帮娘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八卦的问。 路惜珺闻言,往最里面夹的面差点喷出来。 「不是的!」她见他好像皱了眉,忙快速的解释。 「啊?不是吗?」老闆娘惊讶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流连。 「对!不是的!」路惜珺勐点头,生怕对方误会。 对面男人忽然伸长了筷子,在她的面碗边上敲了敲,沉声道,「面要软了,赶紧吃。」 「是!」路惜珺点头,不敢怠慢。 老闆娘见状,摇头笑了笑,悄声退去厨房继续忙活了。 之后路惜珺便一句话都不敢再说,闷头专心的吃面,吃的额头上都有些见汗了,小脸也红扑扑的,一碗面全部吃光不说,里面的汤都喝了大半,放下筷子时肚子都撑的滚圆。 「走了。」路邵恆见她放下筷子,直接说。 「嗯!」路惜珺听话的跟着后面。 ******************************* 吉普车行驶入路家所在的临江别墅区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晚风里都是归家的宁静气息。 和之前时一样,在距离路家别墅有一定距离时,吉普车稳稳停了下来。 「今天去了游乐园,开心吗。」路邵恆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俊脸问。 「嗯!」路惜珺老实的点头。 开心,很开心。 「以后,有时间再带你去。」路邵恆眉尾动了动。 「还可以再去吗?」她不禁惊讶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 「嗯哼。」路邵恆懒懒的应,然后斜睨过去说了句,「看你表现。」 路惜珺愣了愣,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傻傻的眨着眼睛看他。 「去吧,下车。」路邵恆将车锁放下,对着她吩咐。 「是。」她回过神来,点头。 可是就在她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推开车门下车时,男人的声音蓦地响起,「等一下。」 「呃?」路惜珺回过头来,眉眼间困惑。 「忘了一件事。」路邵恆将搭在方向盘的手拿起,说着。 「什么事?」她更加不解了。 然后,她就看到他的手伸过来绕到后脑上扣住,压着她逼向了他的唇。 还是很有侵略xing的吻,直接将舌和口水都渡给她,让她咽下去后再重新慢慢的舔她的,炙热的气息将她沾满。 直到结束时,她还睁着迷濛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路邵恆好似很满意她这样,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去吧。」 「……是。」她迷迷煳煳的应。 一熘小快步的走到了路家的别墅门口,她临迈进去时,回头朝着吉普车停着的方向看过去。 男人还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车窗被放下来了,他正点燃着根烟的在那里抽,可是狭长的重眸,却是直直望着她的方向。 路惜珺唿吸变慢,忙转回头的进入院里。 回到房间后,她就背抵着门板的站着,将门留着缝隙,不知在那屏息着什么。 直到,一楼传来下人们恭敬的声音。 「少爷,您回来了!」 听着那脚步声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的消失,路惜珺才将门板缓缓的给合上。 她双手捂着心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今天也是6000,其中补了前天一千字。其实我的文里时常会出现游乐场的原因,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地方。还有就是……曾经有个人答应带我一起,可直到他选择离开我以后,也没有带我去过,有遗憾在吧。)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6章,什么药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6章,什么药物    夜深。 不像是南方,北方夏季的早晚会相对来说凉爽一些,窗户半开着夜风吹拂,很是舒适。 路惜珺翻了个身,双手交叠的放在脸下,看着窗外皎洁的余光以及繁星闪烁,不知是不是白天玩的太开心了,以至于躺下后久久的都没办法入眠,在游乐园的情形像是重播画面一样,一帧又一帧的。 「别怕。」 想起当时在耳边散开的男音,她交叠的手不由的相握在一起。 那在阴森森的幽灵古堡里面,被他温暖而有力的手牵引着,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好像找寻的不仅仅是鬼屋的出口,而是踏入了某场命运当中。 回味的入神之际,感觉到门口传来「咯吱」的开门声响。 从半敞开窗户的映出来的轮廓当中,能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推开门的走进来,俊脸上稜角分明。 路惜珺唿吸一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闭上眼睛,所有感官就瞬间敏感了起来,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身后的chuang褥蓦地一陷,男人独特的气息席捲而来。 肩膀被大手按着,顺势将她侧躺着的身子全部翻转过来,她连唿吸都快屏住了。 下一秒,嘴唇被咬住。 路惜珺刚开始还好,渐渐的就被他吻的睫毛轻颤起来,喘气都困难了,感受到的全部都是那股雄xing的强烈气息。 等着他终于放开她,整个人撑在她上面,用手指点着被吻肿了的嘴唇,「装睡?嗯?」 「呃……」路惜珺被识破,支吾的说不出话。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路邵恆手指往上,在她眉眼上轻轻的抚,重眸里的神色好似是赏玩自己所有物的样子。 黑黑的长髮泄了满满的一枕,黑髮映衬着女孩子年轻柔白的皮肤,红颜黑髮的这样躺着望着他,乖巧而耀目。 「我没有!」她急忙否认。 在离路家有一定距离时,她率先下车的往回走,当时他没有跟她提过任何晚上要过来的话,所以她哪里知道他会过来。只是还没有睡觉是因为,没有睡着而已。 「没有吗,我怎么看你挺期待的。」路邵恆低笑,嘴角有着邪气的弧度。 被她挑逗的无措极了,咬着嘴唇着急的解释,「没有,我没有的……」 本身就是被他压在身下没有气势,加上羞窘的关系,一张圆圆的脸憋得通红。 「ok。」路邵恆挑眉。 在她疑惑的眨巴眼睛的同时,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动起手脚来,「那你现在可以期待了。」 「呃,别……」路惜珺反应过来时,忙轻声的喊。 可是他已经开始行动,又开始亲上来,每一处被他火热的气息拂过,带动着都烧成了嫣红色的云。 她向来乖巧惯了的不敢反抗,也是因为被他弄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不得不任由取捨着,昂着红扑扑的小脸,放任着他朝着自己更亲密的深处探寻而去…… 路邵恆一只手掌撑着她脑侧,另一只黏在她的身上,重眸始终盯着她不放。 他最受不了她这样,咬着唇小声的哼哼唧唧,哪怕受不住了,也不会发出那种高亢的媚叫声来。 「受不了了?」停下来,他像是做了个伏地挺身般的压近她。 「……嗯。」路惜珺眉眼泛红,好半天才点点头。 路邵恆邪气的扬了扬眉,抵着她的额头,近乎是讨论的语气在跟她说,「你想让我怎么做,说出来,我配合你。」 「……」她听后,眼睛睁大,下一秒快速又慌忙摇头。 「不说出来就会更难受。」路邵恆低笑。 「……」她还是摇头,羞的不吭声。 眼睛因为情yu的关系,已经是湿漉漉的亮,连迎他的目光都不敢了。 「快点说。」路邵恆玩心却起,扯着她的嘴角,逼迫着。 路惜珺不停的吞咽着唾沫,那样羞人的话,她哪里能说得出口呢,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可男人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呢,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逼迫着她,最后,她终究是挨不过他的邪恶,破碎的声音在磕磕巴巴的响起,「那……你……轻一点……」 「好的。」路邵恆满意了,按照她说的做。 「再、再……慢一点!」她咬着唇,脸埋在枕头间。 「好的。」男人低哑答应,重眸里是邪气又满足的笑。 窗户开着一半,纱窗外晴好的夏夜繁星满天,屋内的chuang褥间却是一片旖旎。 纤细又小小的女孩子,被男人压着狠狠欺负,小声哼唧中有着不自觉的娇媚在其中。 ******************************** 翌日,又是一个艷阳天。 从临江别墅区走进来的女孩子,一路抿着嘴,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还紧紧的攥着。 等着走到路家别墅的门口时,她特意停下了脚步,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口袋里放着的东西没有露出来任何时,她才重新迈着腿往里面走。 「小姐,出去了?」一进门,就有管家走上来。 「是。」路惜珺忙低声应。 「嗯。」管家看了看她,很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似是命令般的道,「下午就不要再出去了,也快晚上了。」 「我知道了。」路惜珺还是低声的应。 管家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背着手走开了。 看着管家闪身进了储藏室的方向,暗暗紧张中的路惜珺唿出口气来,快步的往楼梯方向走。 因为害怕再被人撞到,她脚步有些快,又因为低着头没有看清楚前面,快走上二楼时,险些撞到了正从三楼走下来的男人。 「跑什么,冒冒失失的。」路邵恆皱眉,沉声斥着她。 「呃。」她咽了口唾沫,规矩的站好。 「女孩子不能稳当点儿。」男人瞅着她,继续斥。 「是……」她像是小孩子一样,乖乖受训。 路邵恆见她这副小模样,声音缓和了一些,「发生什么事了,你跑那么快?」 「没什么事呃。」她有些呆的摇了摇头。 「去哪了。」他抱起肩膀,饶有兴致的问。 「出去……外面了一趟。」路惜珺支吾了下,有些敷衍的回。 「外面哪儿。」路邵恆果然继续问。 闻言,路惜珺抿着嘴唇想了想,眼神游离起来,好似在纠结着要不要回答他一样。 「口袋里揣的是什么。」路邵恆眼尖的发现,她的手一直揣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而且还不时的握紧着,不想让人被看到和发觉到的样子。 「呃。」路惜珺低头,也看向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到底是什么,怎么不说话!」他皱眉,见她那副样子,再开口时没有耐心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手指摸着里面药盒的稜稜角角,她抬头看着男人,犹豫着还是吞吐的回答了,「是药,我……去了一趟药店。」 「你哪里不舒服?」男人立即询问。 「没,不是……」路惜珺忙摇头,没想好怎么说。 「那是什么?」路邵恆上前一步,紧凝着重眸问。 「其实……」她握了握口袋里的东西,抬眼一眨不眨的瞅着他,缓缓的开口,打算告诉他,「是避……」 就在她开口准备告诉他时,楼下传来了声响,戛止了她的声音。 「先生,太太,您们回来了!」 楼下有着一阵骚动,有管家的声音传来。 很清晰的能听到脚步声,以及下人们恭敬的声音,还有管家冲着楼上喊的,「少爷,先生太太回来了!」 路邵恆闻言,瞥了眼面前的女孩子,朝着裤子口袋的快步下楼。 路惜珺将刚刚未说完整的话,只好全部都吞咽回去,然后捂着口袋的往自己卧室里跑。 等着门板关合,再把锁落下以后,她将药盒打开,取出里面的药片放到嘴里,端起水杯的顺着水流一起咽下去。 ****************************** 夜幕降下。 晚饭因为路家一家之主及当家夫人回来的关系,很是丰盛,就连着送到路惜珺房间里的晚饭,也是沾了光。 吃过晚饭后,看了眼时间,她下意识的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往客厅方向走。 若是按照以前的规律,她这个时间是被允许看电视的时间,已经成为习惯xing的了,但是走到客厅门口时,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谈话声,她才惊觉。 「小珺。」 就在她转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时,路震的声音响起。 「是。」她立马绷紧,站的笔直。 「怎么走到客厅口了,还又往回跑了?」路震正端着杯茶,在那细细的品,抽空递过来个眼神的问她。 「我……」路惜珺垂着手,吞咽着唾沫。 「过来坐吧,你阿姨好像也有东西要给你。」路震不咸不淡的说。 见状,路惜珺只好迈着脚步,慢吞吞的往客厅里面走。 哪怕她不再是刚刚到路家那个才十四岁的女孩子,可在面对路家这个男主人时,她还是会胆小胆憷。 见女孩子走进来,路震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美妇人,「人都过来了,怎么不给?」 美妇人好似没料到丈夫会这般,她面上表情顿了顿,然后才微笑起来,对着一旁下人吩咐了句,很快有个方形的盒子拿过来,然后她递过去,语气淡淡,「这是我在烹饪课上随便烤的曲奇,给你拿着吃吧。」 「是。」路惜珺惊讶伸手接过来,轻声的说。 「里面有巧克力、草莓,还有花生的,我们都不爱吃甜的,你们小女孩……应该会喜欢吧。」美妇人交叠的手在膝盖上,很优雅的坐姿,继续很淡的语气,只是说到最后看过去的眼神,有些隐藏着的光烁。 「谢谢……!」路惜珺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美妇人。 「呵呵。」路震蓦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向自己的妻子,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原来还真是给小珺的,我说你怎么从法国回来的那两天,始终在烤箱跟前鼓捣着。你这从嫁进路家开始,还没看你下过厨房吧?」 半是玩笑的话,里面却好似掺杂了很多的东西,美妇人听着丈夫的话,脸色渐渐尴尬起来。 「嗨,哪里啊!还不是之前陪着的那几位老董的夫人,特别喜欢上烹饪课,我这也是因为当时跟着一起烤出来的,送她们的多出来了,就拿回来了。」美妇人微微的笑着说,声音里有些讪讪。 路震听后,也没有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美妇人看着抱着盒子站着的女孩子,开口想让她先回房间时,路震又开口了,「小珺,你还不快打开尝一尝,别浪费了你阿姨的一片心意。」 「呃……」路惜珺看着路震,紧张起来。 见对方端着茶杯,一副好整以暇等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不敢怠慢,忙将捧着的盒子给打开,然后很小心翼翼的拿出其中的花生曲奇,放到嘴里嚼着,再全部咽下去。 「好吃吗?」路震放下茶杯,淡淡的问。 「……嗯。」路惜珺不敢随便回答,点点头。 「那就好,拿回去吃吧。」路震轻笑,故意朝着一旁的美妇人睨看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好好的吃,想着是你阿姨的一片心。」 「……」路惜珺咬唇,大气都不敢喘。 虽然路震还是美妇人,以及对面翘着二郎腿慵懒拿着遥控器转台的男人,都是坐在沙发上的,只有她是站在那里的,完全都是可以俯视的,可她一点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都没有,反而更显唯诺。 被路震的不怒自威而波及到,路惜珺不停的吞咽着唾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关系,竟有种喘息越来越困难的感觉。 终于等到对方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时,她转身的往客厅外走,神色却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很快,她缺氧的脚下发软。 「你怎么了!」在她软绵绵往下倒时,背后有男音响起。 路惜珺手里的盒子跌落,突如其来的缺氧已经导致她头晕目眩,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 路邵恆皱眉看着手臂扶着的女孩子,她的神色特别不对劲,好像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仔细看又发现她脖子上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疹子,很是瘆的慌。 「我……我……」路惜珺根本站不住了,气息孱弱。 她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垂着的小手吃力的抚着喉咙,感觉下一秒好像就会因为喘不上来气而死过去。 路邵恆见状,眉头皱的也是越发的紧。 「来人!」一旁,路震也站了起来。 跟着起来的美妇人,忙也吩咐着赶来的下人,去将家庭医生叫过来。 被路震手势吩咐而来的两个下人,原本打算接手此时软在那里痛苦的女孩子,可是男人却始终没有松手,不由的出声喊了,「少爷……?」 下人这一喊,就被吸引过来一些注意力。 路邵恆皱眉,表情冷淡的收回了手,直起身子往一边站开。 ********************************* 外面夜色更深,大地沉寂。 客厅经歷过刚刚的一小段嘈杂后,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 这会儿侧角放着的沙发上,女孩子被放平的躺在上面,一旁有俯身在那里的家庭医生,检查后正将针管里面的药往她的血管里面推。 不像是刚刚那样痛苦,这会儿女孩子虽还皱着眉,可情况看起来已经稳定的多了。 等着家庭医生站起身子时,对面沙发正中央坐着的路震,便动了动眉毛。 「先生!」家庭医生忙恭敬的语气,然后开始报告着,「我刚刚已经为小姐急救过了,没什么大碍!初步断定,是因为食用的东西引起的过敏,脱敏针已经打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 「食用的东西的话,那应该就是那盒曲奇了,我看她刚刚吃的好像是花生的。」美妇人看了眼被下人捡起来装曲子的盒子,神色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懊恼。 「是,应该是花生。」家庭医生点头。 「她对花生过敏?」靠坐在一边的路邵恆,低沉的问。 花生过敏严重的话,极有可能导致致命! 家庭医生点了点头,却又语气踌躇起来,「据我来看,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医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美妇人见医生欲言又止的,微笑着说。 「根据我刚刚为小姐的检查,也测试了一下过敏原,本身来说小姐的体质不是过敏xing体质,所以吃花生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只是……」家庭医生说到这里,明显顿了顿,才接着说,「只是现在食用花生会过敏,是因为小姐在几个小时内服用过可以引起反应的药物。」 话音落下,所在人的目光都微微疑惑了起来,有种悬疑感。 只有躺在沙发上,还昏昏意识的路惜珺,听到后顿时双手紧攥起来,不安像个网一样无边无际的。 「什么药物?」 始终没有出声的路震,目光扫过女孩子攥起来的手,蓦地问。 「避孕药。」家庭医生如实的回,「而且是那种紧急xing的避孕药,有着很激烈的药效,刚好其中的成为有和花生能起到过敏反应的……」 「医生,你确定吗?我觉得应该不会的!」美妇人脱口而出,又在触及到丈夫看过来的目光时,嘴角动了动,带着几分笑意自然的说,「是不是得仔细检查一下,才能确定呢。」 这边正对着过敏以及避孕药的事情妄下不了结论时,始终在一旁的等候差遣的管家,这会儿悄悄的朝着最近的下人递了个眼色。 很快,去而復返的下人,把手里多出来的东西交过去。 「先生!」管家恭敬的喊人上前,然后,将手里用胶带七扭八歪拼粘起来的药盒递了上去,「这是下人收拾小姐房间时,在里面丢弃的垃圾中找到的。」 (大家有说让我多更,所以今天也是6000字吧!真闹心,我家楼上把我家给淹了,墙壁上的瓷砖里面全部给阴湿了,吊顶的灯也都给泡了,跟水帘洞一样,我要崩溃!估计维修起来又是一场大工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7章,你对我很好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7章,你对我很好    从棚顶垂吊下来的水晶灯,照亮着偌大的卧室,安静像是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人心上。 在管家恭敬的将手里的药盒递到路家的男主人手里后,后者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本就不怒自威的脸上,这会儿都沉了下来,像是能将药盒上面的字给看穿一样。 「你来看看。」路震说着,将手里的药盒丢给了表情还没转换自然的美妇人。 美妇人伸手接过来,看了后,眼底神色变了变。 「陈管家,路家的下人管理的可是越来越不错了,都敢私自翻东西了。」路邵恆慢条斯理的插话进来,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一块块胶带起来的,也是挺费一番功夫。」 话音落下,管家不由脸色尴尬起来。 虽说路惜珺只是作为寄养,路家上下也都只是在称唿上喊她小姐,私下里都没有恭敬一说。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路太太亲自带回来的,和下人比起来,还是会有个尊卑。 管家忙解释着,「先生太太,少爷,是这样的。下人也只是收拾房间中无意发现的,因为担心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将药盒给拼起来,确定一下是不是生病,只是没想到竟然是……」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向男主人,纠结的颔首在那。 「嗯,陈管家,我都知道了。」路震抬了抬手,微点头示意。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对面躺着女孩子的沙发边,声音沉甸甸的问,「那个药,是你吃的吗?」 路惜珺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刚刚才经歷过危机关头,两边的髮丝还都被汗湿透着,黏黏的在脸颊边,脖子上红色的疹子还没有完全消退,就衬着她一张小脸更加的苍白,更显可怜兮兮。 可惜,在这里没人会有怜悯。 大家都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无声的在质问着。 「我……」路惜珺虚弱的开口,却回答不上来。 「小珺,我在问你话。」路震皱起了眉毛,声音更加提高了。 「……」女孩子嘴唇都哆嗦的白了。 路惜珺像是掉入了无助又慌怕的黑暗当中,额上渗出的冷汗都滑进了眼睛里,很疼,她却不敢抬手去捂。 她不敢开口,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即将将她推入万劫不復的深渊。 路震看了她一会儿,竟然笑着又道,「你现在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老公……」美妇人暗觉不妙,犹豫的上前。 果然,还没等组织好接下来的语言,就看到丈夫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不敢再多说半句。 「路家这样严的规矩下,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事,简直是不堪入目!」路震冷笑着说,同时冷眼看着躺着的女孩子,神色里有着深深的嫌弃。 「就是!小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美妇人这会儿也跟着附和一句,然后看了眼丈夫,斟字酌句的继续,「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是不是学校里的同学强迫你,或者被人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惜珺听了美妇人的话,睫毛颤的更加剧烈起来。 话里面的含义她听得出来,或许是不忍,对方虽没有直接表露,可字里行间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可是…… 她咬着哆嗦的嘴唇,不自觉的朝着沙发上正坐着的男人。 还保持着常有的二郎腿姿势,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不知为何,俊脸在那样明亮的水晶灯下竟有些模煳的看不清,只有那双重眸微垂的落在地板上的某一点,好似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情绪影响。 此时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又是平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她目光晃向哪里,其余人也当然是看的清楚。 「喔?你看着邵恆做什么。」站在沙发边的路震见状,慢慢的问。 路惜珺心里一颤,忙匆匆的收回视线。 忐忑间,听到路震问向男人,「邵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邵恆坐在那的姿势没有动半分,只是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 也就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却显得那样漫长。 「不知道。」他唇角微扯,淡淡的。 整个过程里,他甚至都没有朝着沙发上躺着的女孩子看一眼,目光无波。只是,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他藏在腿侧垂着的手指,已经曲起握出了泛白的骨节。 路惜珺好似原本也没有盼望过什么,在听到男人的回答后,她也只是闭了下眼睛。 可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凉了下来,再没有温度,甚至能听到它们在自己血管里缓缓流动的声音,像是结了冰的河,在冰层下面沙沙作响。 捂着插着针管的手,踉跄且吃力的坐起来,她低低的垂下头,埋到尘埃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 *************************************** 水晶灯依旧明亮,将客厅的每个角落都照的如白昼。 不像是一个小时前,此时的客厅除了跪在那里孤零零的女孩子空无一人,连走动的下人都没有,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才刚刚满十八岁的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女孩子的自尊心都没有。幸亏是有家庭医生,否则让下人们送去了医院,丢的可是我路家的人!」 「路家虽不是什么古板会杖责,可惩罚是免不了的。不然这么小就不要脸的学会偷人,不给点教训也没有记性!一会儿吊完水,我看就直接在这儿罚跪吧,跪到明天这个时间。」 …… 路震最终判决后,声音在客厅里久久迴荡。 「老公,她才刚打了脱敏针急救回来,身子应该还很虚弱,要不要明天再……」美妇人看着垂头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女孩子,不忍的多说了句。 可是路震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冷冷,「若觉得羞耻,下回就要点儿脸。」 自始至终,男人再回答完路震的话后,再没有多开口说一句,俊脸上全都是冷眉冷角。 率先走出客厅的路震,回头对着儿子道,「邵恆,跟我到书房,有基地的事情跟你讨论。」 「好。」路邵恆应了声,起身跟着离开。 路过女孩子身边时,也是目不斜视,连眼尾都吝啬的扫一下。 随后美妇人也跟着离开,再然后是等着给她拔针的家庭医生和退下的下人们,到最后,只留她一个人面色惨白的跪在地板上,唿吸间都是孱弱。 路惜珺从未觉得时间有过的如此之慢,尤其是半夜时分,墙上钟錶指针,每一次滴答都像在她心上。 幸亏,她穿的是牛仔长裤,可薄薄的裤料根本抵挡不了膝盖和地板长时间的接触疼痛。从刚开始稍稍挪动一下的疼,到渐渐变得麻木,再到最后几乎完全没有了感觉。 圆圆的小脸始终垂着的,之前汗湿的髮丝全部干了散下来,她五官都隐在里面,表情意味不明,只有耸拉着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更为浓厚的黑色。 空空落落的餐厅里,女孩子双腿跪在地板上蜷缩,像是只对未来无限恐惧的小动物。 划开黑暗的一抹鱼肚白,再到日升日落。 无论是早中晚三餐,还是其余时间里,路家上下都在走动着,和往常一样,谁走过客厅时都没有停下过半步,没人看向在那里受罚跪了一天一宿的女孩子。 只是隐隐的,总感觉有一双重眸在深沉的凝着她,如幻觉般。 路惜珺始终不敢动半分的跪着,从昨晚最初的羞耻,到后来已经是完全麻木了。 直到再一次夜深了,下人才不急不慌的走过来,「小姐,规定的时间到了。」 「……是。」她点头,长时间未进水嗓音都哑了。 她向前用手掌撑着地,试图想要站起来,可长时间的双腿罚跪已经失去了知觉,一个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 下人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点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小姐,你没事吧?」虽是询问,却是冷冷平平。 「……没事!」路惜珺咬唇,低声道。 不停的吸气唿气,暗暗给自己力量着,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能吃力的站起来,扶着家具每一步踉踉跄跄的往客厅外面走,再艰难的往楼上的房间回。 一步,两步,三步…… 平时只需要十几步就能上去的楼梯,她墨迹了快半个小时。 三楼方向,始终靠在墙边而站的男人,身影被灯光拉长在地面上,两条腿站的笔直,也不知站了多久。 在女孩子的身影像是在楼梯拐角处的房间以后,他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始终跟在他身后端着餐盘的下人,唇角扯动,「送去。」 ************************************** 夜更加的深,平时挂着的悬月不知去了哪里,就连星星都闪烁的很少。 房间的窗户半开着,放在桌上的托盘纹丝未动,上面的饭菜都凉到没有一丝温度,chuang上躺着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拉高着被子裹着自己,无声无息。 门板外面,在将手里第三根烟抽成菸蒂捻灭以后,路邵恆伸手拧开了卧室的门,放轻着脚步走了进去。 他双手都抄放在裤子口袋里,重眸沉默的盯着chuang上的身影。 安静的房间里,仔细感受的话还是能听得到她匀长的唿吸,他跟着一声一声的数,渐渐的也就跟她的频率调整成一样了。 喉结慢慢滚动了下,他走近了一些,然后慢慢的躺了上去。 手臂一伸,就将女孩子连被带人的一併搂在了怀里,嘴唇不由自主的在她皱起的秀眉间轻轻的落着吻。 从眉毛,眼睫,鼻子,颧骨,到嘴唇…… 路邵恆落下的都是轻轻的吻,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欲。 女孩子还是被他给吻醒了,一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双重眸,怔了怔,然后便轻颤了起来,尤其是他在腰间收紧的力道,不停的将她往怀里面填。 「你……」路惜珺声音还是沙沙的,垂下了眼睛,误以为的他是想要,所以更加低的说,「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 她后面低低沙沙的话,几乎是从他心上一划而过,薄而凉的飞刀一般。 路邵恆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解释,甚至还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激烈、不强悍,只是嘴唇轻轻贴着她的轻轻斯磨,更像是一个怜惜万分的吻。 极其轻柔的吻结束后,路惜珺恍惚的看了看他,然后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不想见到我?」路邵恆额头抵上去,问。 「……不是。」她只好睁开眼睛。 没有开灯,光线也不足,但是能从他那双重眸的墨色瞳孔里,看到她木木的样子。 「你是笨蛋吗,那种药是随随便便能吃的吗,为什么去买药不告诉我!」 路邵恆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样子,蓦地就不受控制的低喝起来,「你知不知道,紧急避孕药有很大的副作用,最多一年也只能吃两次!你到底吃了多少次!自己逞什么能,装什么小聪明!」 他几乎是一口气吼出来的,心里面翻腾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 知道不应该这样的,至少她现在看起来很可怜,可真的没办法控制,若是不吼出来,他心里涨的快将他给吞没了。 「对不起……」路惜珺低头,睫毛颤颤。 路邵恆抿起了唇,拳头暗暗的收拢在一起。 她在他怀里道歉,就让他想到了昨晚上,她苍白着脸低头说「对不起,是我错了」的模样,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在不停的收紧着。 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他才出声问,「那会儿你有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不说。」 他指出的很明显,就是当时美妇人制造出来的机会。 「……」路惜珺嘴唇嗫喏,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会不会怪我?」他似乎是顿了下,才继续问。 狭长的重眸在黑暗里一直锁着她,里面黑沉沉的像是望不见底的潭,好似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又好似是抗拒着她的回答,很是纠结之色。 见她仍旧是没有出声,路邵恆的胸膛起伏,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来。 可是两三秒后,却见她在怀里面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迎视上了他的重眸。 「我没关系。」她忽然一句,声音轻轻的。 「嗯?」路邵恆一怔,不确定的问,「什么?」 「我没关系的。」路惜珺唿出口气来,又重复了遍。 女孩子圆圆的眼睛,轻轻一望就能望到底,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杂质,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所说所表达的完全都是心里面所想的。 路邵恆看了她良久,沉默的。 其实刚刚就在他问时,也没有打算会跟她解释,自己当时没有帮着说一句话,更没有直接承认由他而起。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最了解自己的父亲,深知结果会是什么,她可能都在路家待不下去,更甚至变得悽惨。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药了。」嘴唇扯了下,他捧了捧她的脸颊。 其实每一次,他常常会在她身上失控,而且也会达到从未有过的极乐,是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但也都是会顾忌着她年轻的身体,在每次最终达到的时候都不会弄到里面,却不知她竟然在偷偷的做着措施。 因为这种事情,男人的享受会更多一些,措施也应该是由他才对,可她却那样默不作声的…… 「……嗯。」路惜珺看着他,像是每一次般的乖巧应。 路邵恆觉得胸口酸涩,面对女孩子这样依旧温顺,没有任何埋怨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像是有什么情绪在期待着喷薄而出。 「为什么。」男人将她的脸都捧起来了,忽然想问。 「呃?」她不解,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不怪我。」路邵恆再一次的问,重眸再一次紧锁着她。 按照正常的反应,她应该会对他的无动于衷给予抱怨,他也都预料到了那些的可能,但是她都没有。 不但没有,还强调着自己没关系…… 路邵恆早就做好了她会埋怨会抱怨,甚至会耍脾气的准备,那样反而倒是好办的多。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一样都没有,这让他开始不知所措,开始心慌气短。 「因为……」路惜珺咬了咬嘴唇,顿了顿,继续说,「你对我很好。」 「你送给我被弄坏的毛衣裙,花时间给我补习功课,除夕时领我去广场看烟火,到那么好的餐厅里给我过生日,还带我去游乐园坐海盗船……你对我很好。」 在路家,他是她唯一一点难得的暖。 如果将一个人,始终放到无人问津、冷暖自知的环境里,只要稍稍一丁丁的,哪怕是淡淡飘渺,哪怕是难以捉摸,可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全部的温暖了,是弥足珍贵的唯一。 她说话过程中,并没有看他,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而且再说完以后,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来看他,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 甚至都没有停顿,她轻轻慢慢的说,那些事情好似都像是烙印在心底的,所以才能那样不假思索而出。 路邵恆沉默的听着,搂在她后背上的手,握起了拳头在缓缓的松开,然后再握起来,就这样反反覆覆着。 她刚刚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在他听起来,每一件都那样微乎其微。很多都是他一时兴起而为之的,很多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在她这里,却都那样细细妥妥的放在心底了。 黑暗中,并不能将女孩子的轮廓看的特别清晰,可若仔细也还能能细细辨别得出,尤其是那双正仰视他的圆圆眼睛,里面的神色认真而温软。 那些都直直的抵入了路邵恆的内心,触动了一根他不曾有过的弦。 直到怀里的女孩子昏昏的睡去,他低头静默的看着,重眸眨动间有着无限情绪蔓延。 将俊脸埋在女孩子的脖颈边,一夜无眠。 (今天也是更新了6000字噢,算是加更了吶,就是时间晚了一些!这个阶段的剧情不多了,再有几章就会结束了。推荐一下自己的完结老文吧,《总裁,你真霸道》,没有看过的读者可以去浏览一下哟!)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8章,想多陪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8章,想多陪你    清早,晨光洒洒。 下人们正在陆续的收拾餐桌,客厅里坐着正举着报纸看的路震,以及一旁优雅喝着花茶的美妇人。 同样吃过早饭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路惜珺,看向客厅时唿吸顿了顿,然后才重新恢復的脚步的往楼下走,缓缓的步入客厅里。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虽然已不像昨晚那样走动吃力,可回弯时膝盖还是会痛,可她始终没敢表露出一分一毫,规规矩矩的站在茶几卓对面等候。 美妇人低头端着花茶杯,眼角余光瞥着看着报纸不为所动的丈夫,眼神微暗。 在她快将一壶花茶快要喝光时,旁边的路震终于是将报纸给合上了,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孩子。 「起来了?」路震很是温和的问。 「是。」路惜珺点头。 「怎么样,跪了一天一宿,应该是有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吧。」路震说的很云淡风轻,可看着女孩子的眼神,却是特别的威严。 「是。」她将头更低了一些。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是否还要你继续再跪一次。」 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话,她听着却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你是个女孩子,就应该懂得自尊自爱,更何况你现在生活在路家,吃着路家用着路家,就不应该给路家再丢一分人!人要脸树要皮,哪怕你骨子里再怎么安分不了,也得掂量掂量自制一些。小珺,我说的对吗?」路震看着她,表情还是温和的,可话却是很难听。 「……对。」路惜珺虽然很想反驳,可到嘴边也只能是低顺。 路震好似并没有觉得够,仍旧继续着拿更难听的话刺她,「现在就开始这些不入流又败坏门风的事情,随随便便的和男人上chuang,那么随着年纪的增长,岂不是会更不堪!这种事情最怕习惯,到时习惯了偷人……」 「爸,够了。」一道男音,蓦地打断进来。 「嗯?」路震皱眉,看向从客厅口走进来的儿子。 路邵恆也没有太往里面走,站到一处后双手朝着裤子口袋,没有看垂头在那里听训的女孩子,表情淡淡的,好似只是一时兴起的裹着来说两句,「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毕竟是个女孩子,也已经受过罚有教训了,我看差不多了。」 路震似乎没有料想到他会这般,看着儿子探究般的挑了挑眉毛。 「先生,车子备好了,已经到了您之前吩咐要出发的时间了!」 这会儿,从外面走进来的下人,过来颔首恭敬的报告着。 「嗯。」路震点点头,才将抬起的眉毛放平,然后冷而平的对着女孩子宣告,「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是,我记住了。」路惜珺忙低声的说。 「老公,我们走吧,迟到就不好了。」美妇人这会儿终于是找到了时机开口,微笑对着丈夫道。 路震点了点头,和妻子相携着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离开的声音,路惜珺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终于是尘埃落定。 她转过身子,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男人,发现他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太好,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窝稍微往里面陷一些,重眸下面还隐约有着黑眼圈。 「谢谢。」她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抿着嘴唇说。 虽说这不像是昨晚,阳光很通透,可她的眼睛依旧那么亮,像是昨天她说的那些话时一样,刺得路邵恆都有些无法直视。 重眸别过,他低而沉的道,「若是为了刚才,收回去。」 「还有这个呢。」路惜珺怔了怔,低头将垂下来的裙摆往上提了提,露出了膝盖后,她抬起头抿着嘴唇浅浅笑了下,「很有效果,不怎么疼了。」 昨晚上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迷煳中都是在他怀抱里的,梦里也都是能感受得到。早上醒来以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下了,而且两条腿的膝盖上,还有被缠着的药布,裹着红肿的地方。 归根结底由他而起,这会儿一丁点的小事情,就笑着跟他道谢。 路邵恆看着她手指着的膝盖处,嘴角扯了扯,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心,却拧的更紧了。 ******************************* 天晴,正午的时候阳光有些辣。 吉普车从别墅区行驶而入,开着冷气的车厢内特别的舒服,坐在驾驶席的男人慵懒的开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看着前方渐近的自家别墅。 快要到了门口时,他踩着油门的脚往上抬,将车速给慢了下来,重眸薄薄眯起来。 那里正站着名十八九岁左右的男孩子,有着朝气蓬勃的阳光,此时正拿着什么,踮脚的往院子里面张望着。 「嘀嘀——」 汽车喇叭声忽然响起,男孩子忙转身看过来。 路邵恆没有熄火也没有下车,只是将车停在那,把车窗缓缓的降下来了,重眸望过去。 「路哥!」男孩子看到他,明显有着惊喜。 「唔。」路邵恆含煳的应了声,皱眉的表情,好似在回想着对方是谁。 两三秒后,他挑了挑眉,唇角很淡的扯了下,「是你,齐罡。」 「对对对,是我!我是齐罡!」齐罡对于他想起来自己,很是高兴。 「我离老远的看到,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谁,你要在继续望里面张望,很快就会有警卫过来问你话了。」路邵恆微抬着下巴淡淡多说,从烟盒里拿出根烟来点燃后问,「你跑来这里做什么,有事?」 「我是来找小珺的!」齐罡毫不隐瞒的回答着。 路邵恆眸底光亮一闪,果不其然。 「喔?你有什么事吗。」吸了口烟,他平平淡淡的问。 「我能见到小珺吗?路哥,小珺在家吗?如果在家的话,你帮我进去叫她出来可以吗?」齐罡却没有直接回,而是很期待的问着,好似很想要见到一般。 路邵恆当然不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不紧不慢的问,「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说么。」 「那倒不是……」齐罡顿时便摇头,犹豫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解释着说,「其实我过来,就是给她送s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因为这些通知书都统一邮寄到学校,我这段时间一直跑学校看来着,今天过去时看到里面有小珺的,就帮着她拿过来了!」 路邵恆伸手接过来,打开信封将里面的通知书拿出来,最快速的自上而下的浏览了一遍。 通知书重新放回信封里,他弹了弹菸灰,看向男孩子问,「我没记错的话,你说你也报考的这所大学?」 「对的!我的通知书也是一起来的!」齐罡立即点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呵呵。」路邵恆笑了笑,重眸却有些冷。 他捏着手里的通知书,声音不易察觉的沉了下来,「我是不是该恭喜你,达成所愿?」 「嘿嘿!」齐罡没有发觉到,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要知道,他为了能和路惜珺一起到南方城市念大学,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了家里。到了各大高校纷纷邮寄通知书时,他便每一天都开始期盼起来,现在终于是确定下来,他也是安心了。 路邵恆看着面前男孩子脸上羞涩的笑,嘴角抿起的弧度越来越冷。 勐吸了一口刁在嘴边的烟,然后撵灭的同时重新发动了引擎,「这个我交给她就可以,不需要再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也是直接将放下的车窗给升了起来,不给对方任何再开口的机会,行驶入了院子里。 齐罡嘴巴张了半天,看着吉普车那么快的行驶进院子里,想要跟进去,可是电子的铁栏门已经重新闭合上,他也只能满脸失落的离开。 吉普车停在院子中央,路邵恆偏头斜睨向外面的倒车镜,看着里面映出来的男孩子蔫蔫的背影离开。 他再低头看了眼被扔到一旁的通知书信封,瞳孔紧缩了起来。 *******************************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泻进来,路惜珺并没有趴在窗台享受阳光,而是站在门边,从缝隙当中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有听到下人们说,路震夫妇好像是临时有什么事处理,今天下午的航班又要走了,这就意味着,至少她可以不用那么压抑了,因为每次路家男主人在时,她都不太敢出房门,再加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 「少爷,您回来了!」 楼下,传来下人们恭敬的声音。 「嗯。」在车子坐了有一会儿时间的路邵恆点头,然后边往里面走边问着,「我爸他们出发了吗。」 「还没有,不过先生太太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去机场!」下人恭敬的回。 「嗯,我知道了。」路邵恆应,往楼上走。 刚好也是看到了有拎着行李箱往下走的下人,后面有相携走下来的路震夫妇,他叫人,「爸。」 「回来了。」路震点点头,示意。 「你后天也要回去了吧,机票订了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路邵恆听了父亲的话,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那天跟你聊的事情,还是考虑一下转到我说的基地,虽然那里地方和条件都相对来说艰苦一些,可是前景很大,你不是以后想往士官方面转,到时我也可以帮你说得上话。」路震继续道。 「我知道了。」路邵恆点了下头。 「好。」路震见状,也不再多深谈,淡淡的说了句,「我先走了。」 「邵恆,训练时都辛苦,回去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啊,不要那么太拼!」跟着下来的美妇人,笑吟吟的说道。 路邵恆轻轻颔首算是回应,看着夫妻俩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重新迈着脚步往楼上走。 脚步路过二楼往三楼时,又蓦地顿住了,往下倒退了回来。 「别躲了。」 话音落下两秒后,有女孩子的身影从楼梯拐角间走出来。 「胆子大了,还学会躲着偷听墙角了。」路邵恆看着她,挑了挑眉。 「呃,我没有。」路惜珺咬唇,很是尴尬。 「刚刚偷听了我和我爸的谈话?」路邵恆闻言,故意的说。 「我没有偷听。」她小声的嘀咕,底气不足。 垂着眼睛半天,见他还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瞅着自己,她双手在身前交握起来,心里回想着一遍遍先前听到的话,犹豫着开口问,「你……也要走了么?」 「嗯。」路邵恆淡淡应了句。 「后天就走了?」她忍不住又问了遍。 原本是想要确定路震夫妇离开的,可却刚好听到了他们父子的谈话,得知了他也要离开了,一下子就恍惚起来,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竟然不知觉间他也又要离开路家。不过本身他就是还会走的,只是从未听他有提及过。 只是想到,就像是他当时回来一样的那样突然,他又这样要走了,她有些没做好准备。 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会是什么时候。 路邵恆没出声,但是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我先回房间了。」她轻声的说了句,往回走。 可是走到一半时,又被身后男人给叫住了。 「呃?」她不解的看过去。 路邵恆是皱着眉的看向她,嘴唇边角抿紧了些,但迟迟都没有开口,似在权衡什么一样。 她很是困惑,好奇回望过去时,好像看到他裤子口袋里露出来的信封一角。 「呃……有什么事吗?」她看他的样子,好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没事。」他低沉的说。 「喔。」路惜珺也没敢多问,转身继续往回走了。 ******************************* 后天来到时,路惜珺睁开眼睛,就莫名的感觉到有股失落感。 在房间里干坐着了一整个上午,吃过午饭后,她从房间里慢慢的踱步而出,路过客厅时,听到里面传来电视的嘈杂声音后愣住。 沙发中央,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男人却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手里握着遥控器,在闲闲的转着台。 「你不是……」路惜珺走进去,惊讶不已。 「嗯?」男人抬起重眸,自下而上的看她。 她吞咽了口唾沫,问,「你不是今早的航班走吗?怎么会还在这里,是航班有什么意外了吗?」 昨天有下人们在询问他整理行李的事情,她是有听说他今天早晨的航班离开,现在他还出现在这里,她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是,误了航班或者是航班有什么意外出现。 「不是。」路邵恆摇头,晃了晃翘着的腿,慢慢的说,「我给取消了。」 「啊?」她呆住,没有理解。 「先不走了。」他说了句。 「为什么?」路惜珺不解的问。 他那里属于纪律最严苛的地方,也是最讲究纪律性…… 「等你开学再走。」路邵恆淡淡的扯唇。 闻言,她眨了眨巴眼睛,脑袋一时短路。 「过来,坐这儿。」路邵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看着女孩子顺从的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圆圆的小脸上却还是一副困惑表情的样子,他扬起嘴角划开了一抹弧度。 抬手覆在了她的脑袋上,感觉到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软,「想多陪你些时间。」 (今天更新结束,晚了时间。看了大家的留言,昨天章节里你们理解的跟我想表达的不同,我觉得这是第一个可以让大路重新审视小路的阶段,毕竟之前他更多的都是随心所欲,如今面对小路这样,是会触动到他的心。)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9章,不光是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9章,不光是    还是个明媚的天儿,可昨晚下过雨的关系,吹拂的小风带着些残留的凉意。 吉普车从高架桥行驶下来,两边街景在慢慢掠过,降下来的车窗有风灌进来,不开空调都是特别舒适的。 「呃。」路惜珺偏头,看了看一旁慵懒开车的男人。 犹豫了好半响,她开口询问着,「我们要去哪儿?」 她下楼发现他在家竟然没有离开后,两人就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可到了中午的时候渐渐的也没有什么好节目,播放的电视剧结束后,她就明显的兴趣不足,他就直接关了电视,要带她出门。 还是像以往一样,她提前走一段距离的等着,然后再等他开车过来载上她,可却也没说去哪里,就这么开着车在街上到处匀速行驶着,好似在漫无目的的转一样。 「唔。」听到她问,路邵恆抬手摩着下巴,好似也在思考。 路惜珺偏头瞅着他,静静的等待。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路邵恆斜睨向她。 「……没。」她摇了摇头。 之前他都已经带她去了游乐园,到现在还装载着慢慢的记忆,这样毫无准备的又跟着他一起,也是想不到要去哪里了。只是觉得,好像是他正在验证着他所说的,要多陪她些时间。 路邵恆对于她这样没主意,皱起了眉。 蓦地想到什么,眼前浮现起不久前江岸边上的情景,他眉尾上挑,「有了。」 「去哪里?」路惜珺忙问。 「钓鱼。」路邵恆重眸一闪。 这样决定后,车子就很快转了方向,直接往城外方向开去,一旁女孩子疑惑的看着男人上挑的眉尾,也没敢多给予评论,可是记得上次在度假村里,他好像不是很喜欢钓鱼。 h市郊外规划的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望过去特别的赏心悦目。 临近水库的位置有看重商机的商人建立了垂钓园,占地面积虽不是非常大,可却很有名,里面餐厅的厨味也特别地道,而且垂钓出来的鱼可以直接给做出来。 吉普车在指定的位置停下来,路邵恆带着她到接待台,然后拿着工作人员递来的垂钓工具,往水库的方向走。 临近就能看到广阔的水库,深深的水平面在风吹下很小幅度的盪出涟漪,边上还有小木船停在那,衬托着远处黛色的山峦。 有撑好的遮阳伞,小板凳都摆上后,他们两人分别拿着鱼竿坐在上面,像是其余岸边的很多人一样,开始为垂钓做着准备。 「你不用。」 路惜珺摇动着鱼线,正要往水面上甩竿时,却听到男人对她这样说。 「呃?」她不解的看过去。 「把鱼竿放回去。」路邵恆微抬着下巴示意她手里的鱼竿,然后特别霸道的说,「你不用钓,老实坐在这里看我钓就可以。」 她不敢确定的看着他,见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简直是理解不了,不过她对钓鱼也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钓可不钓。 「我知道了。」心里虽抗议,可她还是听话的将鱼竿放下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只能作为一个陪钓,无聊的坐在小板凳上跟着他一起盯着水面,观察着什么时候会有鱼上钩。 一个小时后。 路邵恆将收回来的鱼竿放起来,将身旁放着的水桶拎到了面前。 「差不多了吧……」路惜珺欠身往里面张望了眼,说着。 「嗯。」路邵恆点头,重眸没离开水桶。 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她问,「饿了吗。」 「有点。」她摸了摸有些空的胃,老实回答。 「走,去前面餐厅。」路邵恆直接起身,将水桶给提了起来。 原路的往回走,路惜珺抱着两个鱼竿,一旁的男人拿着工具包和水桶,里面四五条活蹦乱跳的鱼,正挤着往外面溅水花。 「我钓的鱼多吗。」男人蓦地朝她靠近,将手里的水桶凑过去。 「嗯。」路惜珺看了眼,由衷的点头。 「我钓的鱼大吗。」路邵恆继续又问,声音比刚刚还要轻快。 「挺大的。」她再看了一眼,仍旧给出很中肯的答案。 水桶本身就很大了,可是里面钓出来的鱼却都不小,一条条都有二三十厘米那么长,而且看着也都是特别的新鲜,鱼肚又肥又白的。 「嗯哼。」路邵恆听后,从鼻间发出一声来。 像是在做着某种比较一般,之前始终压抑着的某种郁闷终于一扫而空,此时的答案也令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 路惜珺不由朝他看过去,见他俊脸的线条整个都是往上的,像是那会儿他钓上来一条鱼就要冲着她高挑眉尾时一样,有着在明显不过的轻愉和孩童般的得意。 ****************************** 不像是城市里面的餐厅,更像是农家院一般,没有很多的楼层,都是一熘的平房。 他们被引领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空间不大的只有一个火炕,上面摆放着矮桌,窗户附近有摆放的古老式的电视机,装饰的也都特别随意,像是真来到农家一样。 服务员将他们钓上来的鱼拿去厨房了,又沏了壶茶送上来。 「我接个电话。」路邵恆掏出震动的手机,说了句。 路惜珺点头,看着他走出房间的到外面讲电话,自己弯身的拖着鞋子准备上炕。 服务员还都陆陆续续的走进走出,在给上着餐具以及餐前的小拌菜,同时手里还多了个坐垫,「小姐,这个给您。」 「呃,谢谢!」路惜珺抬头一看,忙道谢着接过来。 这种平房不像是楼房,是靠锅炉集体供暖的,屋子里没有暖气靠的也都是这张火炕。可是一般冬天还好,夏天时就没办法,不然若是烧起来整个屋子温度都会闷热,可炕不像是chuang,夏天穿的又都少,坐上去都会感觉冰凉。 刚刚她靠着去拖鞋时,手碰到上面也觉得有凉意,现在服务员拿过来这个坐垫,软软厚厚的隔着,就不会感觉到了。 「是刚刚那位先生吩咐我拿来的,说是怕你坐着凉。」服务员也没有邀功,跟着她解释着,末了还笑吟吟的说,「真是细心啊,很少能见到男人这么体贴的!」 路惜珺没有回应什么,只是盘腿坐上去时,低头用手摸着下面的坐垫。 等着路邵恆接完电话回来以后,菜也都给端上来了,没有繁繁复復的那么多,只有一个坐上来的大铁锅,里面炖好了他们之前在水库钓出来的鱼,上面还铺着黑木耳、笋片、青菜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配着两碗堆尖的白米饭。 「好吃吗。」路邵恆抬起重眸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子。 「嗯!」路惜珺正往嘴巴里面塞,捣蒜的点头。 他好像是笑了下,然后伸进铁锅里面的筷子,将上面的青菜拨开,里面的一整条鱼露出来,再把上面的鱼眼珠给夹了出来,然后并没有放到自己碗里或者送到嘴里,而是夹到了她的碟子里。 她愣了愣,看着碟子里小小的鱼眼珠。 对于鱼眼珠她不知道有什么寓意,只大约是知道一般席间若是有长辈或者小辈,都是要将鱼眼珠给夹过去的,因为是整条鱼里最好的东西,而且也都说会吃鱼的一般第一口都是先夹鱼眼珠。 「快吃。」路邵恆见她半天没动,皱眉催促。 「是!」她忙点头,继续着动作。 伸着筷子将鱼眼珠夹到嘴里,她在牙齿间慢慢的嚼,好半天才仔细的咽下去。 从垂钓园吃完饭开车回到市区内,天还没有黑,正是一天晚阳最盛的时候,城市的高楼大厦间都被笼着暖暖红红的一层光。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视线所及和能感受到的都是归家的气息,吉普车跟着汇入车流当中,又在前方的某个分叉口向右边变道,然后拐入了一家超市的地下车库。 「买点东西。」路邵恆没等她问,便直接解答了疑惑。 「喔。」她当然不能发表什么,低声应着。 停好了车子,两人乘坐着电梯往地上一层走,超市是连锁的大型超市,到里面扶梯入口处,两边都有着很多精品店设立着,还有一些食品快餐类。 这个时间超市人很多,很多上班族在下班以后也过来採购,推着购物车拥拥挤挤的往里面走。 往里面走时,迎面有买完东西出来的一对学生情侣,被男孩子揽在怀里的女孩子,正手握着一只彩色冰淇淋,很多颜色旋转在一起。擦身而过以后,路惜珺都不由的回头看了两眼。 很快走到了入口处的扶梯,男人并没有直接踩上去,而是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她点头,他便转身往刚刚走过来的方向快步。 就在路惜珺不明所以时,看到他手里拿着支彩色冰淇淋的走回来,然后走到她跟前递了过来。 「呃……」她十分困惑的看着他。 「不吃吗。」路邵恆见她没接,皱眉了。 「我没有说要吃啊……」路惜珺也不知所措了。 「可你不是馋。」路邵恆执起她的手,将冰淇淋塞了进去。 听他这么说,路惜珺尴尬极了,明白过来他为何会给自己买了,也怪她刚刚太没出息的看了好几眼。 「……」她咬唇,低头的默默吃。 跟着人流进入了超市,各大卖区以及货架间都是流动的人,购物车到处都是,行走特别的困难。他们还好一些,并没有推车,而且一路进来后,两边货架都没有逛,直接在过道笔直的往前走,直接再往上一层的扶梯走。 「呃,来这里要买什么?」路惜珺见他好似没有闲逛的意思,不由的出声询问。 想要知道他买什么,这样也可以帮着他找一找。 路邵恆也没有回应她,重眸继续在左右环顾着,好似在寻找着目标。 「找到了,在前面。」蓦地,他目光顿在某处。 见他大步的迈着走过去前方不远处的货架,路惜珺也忙一熘小碎步的跟在后面,看着男人站在货架中抱着肩膀在那里摆放的商品里仔细的观看着。 因为也想知道他买什么,路惜珺也跟着凝神去看上面陈列的盒子,感觉花花绿绿的陈列了一排。 「这是什么?」她边看,边不解的询问。 路邵恆正拿起其中的一个,听后转过俊脸睨向她。 路惜珺眨巴眨巴眼睛,困惑的也伸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这回自己看了上面标註的字,然后一整小脸「轰」的下就全部都红了,而且快要能滴出血来一样。 避、避孕……套? 她瞪大着眼睛,嘴巴微张的又差点被唾沫给呛到。 尤其是竟然有那么多种类,什么轻薄型、最大号,竟然还有各种的水果口味,简直是让人直视不了。 「知道是什么了吗。」路邵恆被她的样子愉悦到,挑眉邪气的问。 还呆掉表情的女孩子点了点头,很快又勐摇头。 那个东西,她虽然还没有见识到过,可也知道是用在那个事情上面…… 「呵呵。」路邵恆没控制住的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找回了精神的路惜珺,红着脸声音如蚊子一般,「为、为什么买这个……」 「当然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路邵恆扯动着唇角回,又故意朝着她俯近一些,将手里捏着的盒子在她眼前的晃,声音低魅,「我不是说过了,不会再让你吃药了,所以我们如果要做的话,就得需要它。」 路惜珺垂下眼睛,一下都不敢抬。 选了好半天,男人才终于买完的拿着去收银台结帐,路惜珺走三步退两步的跟在后面,小脸都抬不起来了。尤其是结帐的时候,收银员不经意在两人身上多打量的那两眼,更让她脸上嫣红色暴涨。 等着收银员将购物小票打出来以后,男人拎起只装着避孕套的购物袋交到了她手里,末了还在上面拍了拍,笑容邪邪,「买完了,今晚就可以用了。」 路惜珺彻底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 盛夏的夜,微风习习。 亮着灯的浴室里哗哗水声结束,路惜珺拿着浴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仔仔细细的擦干,又将湿着的头髮给吹到半干,然后换了睡衣的拉开门往出走。 门一打开,她吓了一跳。 之前铺好被褥的chuang上,男人不知何时进来的,此时正靠坐在那里,一副好整以暇在等待的样子。 路惜珺并没有惊讶,只是感觉到浑身有些热,因为晚上迴路家时他们去了超市,而且竟然还买了那个东西,当时他就说「今晚就可以用了」,她就知道他会过来。 「上来。」路邵恆拍了拍身边。 路惜珺点头,绕过chuang尾的默默爬了上来,往下躺时他也跟着一起,然后长臂探了过来。 她直接被他给收拢在了怀里,脖子枕在他的胳膊上,视线平齐是他的胸膛,正随着唿吸一起一伏的。 「明天……」男人开口,却好似沉吟般。 「呃?」她往上抬眼,不解的应。 「明天带你去商场逛逛吧。」路邵恆嘴角动了动。 「商场?」路惜珺仍旧不解。 「嗯。」路邵恆低应了声,然后懒懒的说着,「不都说女人的天性是逛街,到时有看中的东西可以告诉我。」 而且想着她也是要上大学了,或许新学期也应该买两身新衣服,他虽然从没有陪女人逛街过,也自认没有那个耐心烦儿,不过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带她去。 「……不用了呃。」路惜珺听后,惊讶后犹豫的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逛街?」他低头,看向她的眼睛。 「还好吧。」她想了想,没什么感觉的回。 闻言,路邵恆慢慢皱起了眉,重眸看着她好似很苦恼的样子。 沉思了十几秒,他眉头稍松的继续,「之前你是想和同学去农家乐吧,我可以带你去。」 路惜珺微微抿起了两边的嘴唇,仰着圆圆的小脸,疑惑且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不像是上次在度假村回来顺路,这次他是没有缘由的就带她出去在外面。 「你……没有事情要做吗?」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的问。 路邵恆顿了顿,才说,「我不是说了,多陪你些时间。」 「可……」女孩子抿起的嘴唇用牙齿咬住,小脸上的神色依旧迷惑不知所以着。 路邵恆见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没有任何解答她的不懂。 只是抬手在她柔软的发顶,一下下轻轻的来回抚着。 没什么特殊特别原因,只是觉得,只是想…… 对她更好一点。 路惜珺还一脸茫然着,直到他的吻落下来,舌头霸道的伸进来,她才后知后觉的轻颤起来。 随着越来越深的吻,她的小手不知觉的被他握住覆在了结实的胸肌上,手心发烫到不行,然后那股唐人的感觉再从掌心传遍全身,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软软的瘫在他的怀中,任其宰割。 很快他便翻身而上,整个罩在上面,将她困在范围内热切逗弄着。 路惜珺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唿吸在变粗,吻她的动作也粗鲁的像是随时要吞了她。 只是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上悄然变化的一大块东西,她昏昏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那双重眸果然红了,虽没有太多的经验,可也不再是不经人事,已经多少懂得了一些。 所以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感觉喉咙里越来越干。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来气时,他却从她身上离开了,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搂着她在脖颈间湿漉漉的吻。 「你……?」路惜珺已经迷离的神色里有着惊讶。 男人没出声,只是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两边舔了舔。 见他迟迟还是没有进一步,路惜珺吭哧了半天,小声的问,「不……不做了么……」 「嗯。」路邵恆竟然低应了声。 她吞咽了两口唾沫,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傍晚时他们还去超市买了那个东西,而且晚上他又跑过来她的房间,刚刚前戏也都做了一半,不继续往下了么…… 她很不知羞的在想着。 「睡觉。」路邵恆将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命令。 「……是。」她嘴巴张了张,最后乖乖的应。 看着怀里女孩子慢慢进入了睡眠,路邵恆才将手给拿下来,然后再将她比刚刚还要紧的收拢在怀里,像是小孩子小时候抱着自己的心爱玩具熊一样,牢牢的困在心口。 他现在,开始不光是只想和她做那件事。 (今天更新6000字结束,另外预告一下,明天貌似是有图,如果有就是会加更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0章,不准交男朋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0章,不准交男朋友    之后的几天里,路邵恆几乎每天都会带她出门,做的也都是些很平常的事。 时间这样一天天的过,眼看着距离每年大学开学的时间也逐渐缩短,路惜珺开始着急了,因为她还没有收到所填报志愿里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真的没有我的吗?」 学校的门卫室里,路惜珺趴着窗口焦急的询问。 「同学,你刚才不是说叫路惜珺吗,这里面没有你的,而且你自己刚刚不是也翻了一遍嘛!」门卫室里和蔼可亲的老大爷,对着她笑呵呵的说。 「可是……」路惜珺咬唇,看着里面一桌子的信封。 最近两天,她跑了学校好几趟,可是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眼看着开学时间越来越近,她内心开始焦灼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可能收不到。 因为她刚刚过来时,还有碰到取完通知书兴沖沖离开的同班同学,他们报考的是同一所大学,而对方下来的分数比她的还要低上一些,所以她没有可能收不到通知书的。 「同学,别着急啦,每天都有通知书送过来,可能你的晚了呢!」门卫室的老大爷见状,不忘安慰着她。 「嗯……」路惜珺点点头。 一脸失落的从学校门卫室走出来,她在心里冒出着无数种的可能,甚至想着是不是快递员将她的那份给弄丢了…… 就在她满怀心事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跑上来,拍了她的肩膀。 「呃!」她吓了一跳。 皱眉扭回头去看,就是一张阳光的笑脸。 「小珺,你怎么了?」回学校来办事情的齐罡,见她一脸的闷闷不乐,关心的问。 「没事。」路惜珺摇了摇头。 「哪里是没事,我看你的样子就是有事,快点告诉我!」齐罡却皱眉,一脸的不相信,而且还故意道,「你要是不说,就不让你走了哟!」 路惜珺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正好询问他,「齐罡,我记得你跟我说,你也报考s市的大学,对不对?」 「对啊!」齐罡听到她这样问,很是高兴的点头。 「那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她皱眉,又继续问。 「当然收到了啊!」齐罡依旧点头,依旧很是高兴的说,「而且咱们两个的通知书是一起到的,还是我帮你来取的,又给你送过去的!」 路惜珺听到他前面半句,心里更加戚戚,可是紧接着听到他后面所说的话,顿时愣住了,惊讶的问,「呃?也有我的通知书,给我送过来?」 「对!你不知道吗?」齐罡不停点头,看她的样子也跟着疑惑了,解释的说着,「我当时还特意跑去你们家了,只可惜进不去,正好碰到你哥开车从外面回来,我就把通知书给他了!」 「呃……」路惜珺眼睛眨巴眨巴,脑袋慢慢转着。 听到齐罡这样说,能肯定的是她也被s市大学给录取了,首先是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可是通知书既然给了男人,也应该是好几天的事情了,怎么都没有听他提起过呢…… 「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你哥没有给你吗?」齐罡看了她半天,不解的问。 路惜珺抬眼瞅了瞅对方,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怎么回,最后低声道别了句,就急着往车站的方向跑,好回到路家找男人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 进了临江的别墅区,路惜珺便快步的往路家方向走。 一路上,她还想着男人为什么没有将替她收了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告诉他,难不成是惊喜?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她顿时给打消了,因为按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做这码子事情。 很快到了路家门口,她抬腿迈进去时,刚好看到从房子里走出来的男人正打开车门坐进去,忙奔跑过去。 「等一下!」她焦急的喊着。 已经发动引擎往外行驶的吉普车,又硬生生的踩下了剎车。 驾驶席侧边的车窗被放下来,男人正握着方向盘皱眉的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 「又跑什么。」他直接开口斥责。 「我……咳……」路惜珺开口,却因为太过剧烈的喘气,让她有些呛咳到。 「笨蛋,先喘匀了气再给我说话!」路邵恆眉头更加的皱了。 她不敢违抗,乖乖的让自己的气息在最短的时间里平缓下来。 等着平缓下来,她看到男人手指正敲在方向盘上,正压着耐心的在等待着,她一时间忘记自己要说的话,脱口问着,「你要出门呃?」 「嗯,有点事。」路邵恆点头,回答时重眸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深。 等着说完以后,末了又不自觉的加了句,「可能会稍微晚一些回来。」 「喔。」路惜珺讷讷的应了声。 「怎么,想跟我一起?」见状,路邵恆敲在方向盘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过去在她脑门上弹了下。 「不是!」看着男人眼里的邪气,她捂着额头忙否认。 路邵恆看她略带羞涩的样子,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收回手的同时,他斜睨着她扯唇继续说,语气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我这可是给你跑前跑后,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早晚上就带你出去吃。」 路惜珺怔了怔,不明白他话里跑前跑后的意思。 「行了,别在这儿傻站,我要走了。」路邵恆边重新发动着引擎,边道。 见他发动车子,她下意识的向后边退开些让路,蓦地想到些什么,她又忙上前,「啊对了!我有事情要问你的!」 「什么事?」路邵恆已经升上的车窗又放下来。 「就是……有关大学录取的通知书。」她缓缓的继续说。 「嗯?」路邵恆眉尾微动,重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见他这般,没有说什么的意思,只好直接说,「齐罡说,他把通知书交给你了,可是……可是你并没有给我啊!」 「唔。」他沉吟般的一声,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扯唇,「你是说,你报考南方城市的s大通知书。」 「是的!」路惜珺勐点头,继续问他,「能把通知书给我吗?」 也没有敢问他没有给自己的原因,只是当做他忘记给自己了,所以这会儿只是管他要。 「不能。」谁是,男人却道。 「呃……?」路惜珺惊诧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路邵恆重眸眯了眯,懒懒回了句,「弄丢了。」 不管傻在原地的女孩子,他直接开车吉普车行驶出了院子,然后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路惜珺还犹自震惊着,再愁眉苦脸的往房子方向慢吞吞的走。 ***************************** 午后晴天万里,阳光轻风温柔拂面。 路惜珺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小碎步的从院子里跑到门口,再在两旁张望着。 「小珺,我在这儿呢!」 站在门外栏杆边的齐罡走过来,对着她招手。 「齐罡!」路惜珺快步的跑过去,没等站稳便问,「怎么样了?」 「喏,你看!」齐罡将手里的东西扬了扬,得意极了。 看着她打开后脸上露出的欢喜表情,齐罡也是特别开心,「我给s市那边招生办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又把在高中给你开的证明和准考证一堆的复印件邮寄过去,他们就给补发了一份!」 「齐罡,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了!」路惜珺捏着手里的信封,感激的不行。 「嘿嘿,你不用这么客气,其实这个是小事,哪怕通知书没有,你也还是能过去报导的!因为他们录取你了,档案什么的早就转过去了,到时你拿着证明过去也没关系的!」齐罡笑呵呵的说。 「嗯嗯!」路惜珺连连点头。 「还有八九天才开学,本来还想着和你一起去报导呢,可是我家有个亲戚在上海,我爸妈想带我提前去那边玩几天,顺便再去s市报导。」齐罡看了看她手里的通知书,有些失落的耸肩道,「明早就要出发了,所以我们只能在校园里见了,小珺,到时我等你!」 「嗯,好的!」路惜珺笑了下,再度点头。 别墅三楼的窗户冲着正门的方向,此时男人抱着肩膀站在那,眺望着门口正做着约定的男女孩子,重眸里的光渐渐变得阴冷。 手机震动的响起,他接起来放到耳边,过了几秒钟很客气的笑了,「哪里的话,陈校长,应该是我该谢谢您。」 放下手机,指腹摩挲在手机的边缘处。 慢慢的,嘴边泛出了笑意,只是有些阴森森的。 **************************** 夜幕上繁星闪闪,早就洗漱好了的路惜珺没有立即上chuang,而是还坐在书桌前,正一遍遍端详着手里捏着的录取通知书。 手指在上面每一个字上来回的抚,嘴角抿起来的笑容就越发的深。 也不能怪她这样满心雀跃,因为这份通知书代表着,未来的四年里,她都可以去离路家很远的地方生活,哪怕不是完全的脱离,可这样的暂时已让她高兴不已。 因为若是在本市的话,她虽是也可以在学校住宿,可周末的时候不用想管家也是会要求她回来的,所以去了外地,她一整个学期都不会再受到管制。 身后响起开门声,然后是熟悉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拉开抽屉将通知书小心翼翼的给放进去。 路邵恆回手关上门,重眸凝在她宝贝般的通知书上。 「这么开心?」男音有些沉的响起。 被他长臂回拢着固定在怀里的路惜珺,稍稍动了动,就被他更加收紧着力道,她略微艰难的发出声来,「呃?」 路邵恆眯了眯重眸,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进门就看到你傻笑,是要开学了这么开心?」 「是啊。」她顺着点头,嘴角也是跟着上扬。 「就只因为这个?」路邵恆继续问,似乎意有所指。 「嗯!」路惜珺没听出来,再度笑着点头。 他没再出声,平抿的嘴角线条往下沉了不少,在他心里认为的,不仅仅是因为学校要开学了,而是即将和某个男孩子能够一起念书才会如此的开心。 路惜珺很快就没有心思想其他的,被他低头用力给稳住,嘴唇都被卷过去狠狠的舔弄。 睡裙不知何时被撩高卷在肩颈处,被窝里面稍微动一下都是热腾腾的气,他手指所到之处,点燃的都是一串串火花。 他的大手按在她最脆弱的地方,在外面来回恶意的抚,她受不了的将脸埋在枕头里,像是只求欢的小猫一样来回的扭动,发出来的都是含含煳煳的喃声。 可是像是之前那晚一样,他最终并没有碰她。 不同的是,他把她弄得快要死去活来,眉眼泛红且无助的都快哭出来,然后戛然而止。 路惜珺这次没有敢问,因为抬头时看到他那双重眸里除了红色的欲,还有翻捲起来的莫名冷意,看的她后背一阵阵的发寒,所以只委屈的在他怀里乖乖的缩着不动。 半夜偶尔不经意翻身时,迷煳睁眼看到的也是那双阴沉的重眸。 整晚的梦里面,她虽被男人的怀抱紧紧的拥在里面,可却始终被不安的梦境吞噬着。 而且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男人竟然还没有走,赤g尾处,听到动静后的向后扭着俊脸凝睇向她。 「呃……」她迷迷煳煳的,不知所谓。 「吃过早饭一个小时后,我在别墅区口等你。」路邵恆低沉的嗓音响起。 路惜珺没有太反应过来,愣了愣,也还是温顺答应,「呃,是……」 男人也就没有再多说,好似坐在这里等她醒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一样,将丢在地上的上衣捡起来套在身上,直接起身迈着步伐离开了。 路惜珺在门板闭合后的两分钟,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掀开被子起chuang。 **************************** 早上的晨光渐渐变得浓,在到变成正午时的辣。 早上披着晨光行驶而出的吉普车,这会儿又从外面缓缓的行驶进来,里面驾驶席的男人慵懒的握着方向盘,旁边女孩子紧握着双手低垂在那里。 老规矩,车子在距离路家有一定距离时停了下来。 从往返时,车厢内的气氛就安静且压抑,只有冷气吹出来的细细声音,所以当车窗下降时「嗡」的一声响起,有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男人一条手肘搭在车窗上,正拿着根烟放到嘴里点燃,然后是菸草的气息蔓延而来。 「我……」路惜珺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狭长的重眸斜过来,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她咬了咬唇,交握的手指更加紧的握在一起,唿气着小心翼翼问,「我一定要去那里吗?」 早上醒来时,他有交代她吃过饭的出去,之后上了车他带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一所h市本地的大学。刚开始她没有觉得什么,只以为车子开着他是带自己到校园里面逛,却不成想最后却带她去了招生办报到。 「嗯。」路邵恆很轻的一声,却有威慑力。 「可是,你今天带我去的g大分数线很高,他们录取的条件也都很严苛,我考的分数也不多,根本进不去这里念!」路惜珺迎上他的目光,试图提醒着说。 「刚你不是看到了,我认识这里的校长,这个一点不难。」路邵恆吐着烟圈,不以为意。 闻言,路惜珺轻咬住嘴唇。 他说的没错,当时他带她过去报导时,还是校长亲自领着一起,还参观了一圈教学楼和宿舍楼,还很亲切的告知着她开学的准确时间。 又想到了一点,她再度抬起头来,对着他继续说,「我当时填报的志愿不是这里的,是s市的大学,而且他们也已经录取了我,这两天就可以去报到了!」 「这个简单。」路邵恆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烟换到另一手,拿过了工作檯上放着的手机,直接调出来一个号码的拨过去,接通后淡淡笑着开口,「喂,你好,是s大的招生办吧……」 路惜珺听着他的通话,心头都渐渐发凉了。 她很想上前将他的手机给抢过来,好来阻止他,可她哪里敢,只能僵着身子听他在那里取消了她所期盼已久的大学。 「ok。」挂了电话,路邵恆将手里的烟掐灭。 看着女孩子还保持僵硬的身子,他眯了下重眸问,「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回去告诉陈管家,你要在本市念g大,下周就可以去学校了。」 「我……」路惜珺颤颤的,唾沫连续的咽下去,她鼓起了勇气反驳,「我不想去……」 「你说什么?」路邵恆往回升车窗的动作,一顿。 「我不想去!」她坐直了些,这次更清脆的说。 向来对他唯命是从、逆来顺受,此时觉得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不然之前所期盼的全部要成为一场空了。 路邵恆整张俊脸都转了过来,不发一语的看着她。 因为是背着光,眼下和鼻翼有被打下重重的阴影,轮廓深邃的有些不像是真人,渐渐的有些可怕。 「不可能。」好半天,他扯出这样一句。 路惜珺感觉,心脏往下沉。 「我想去s大。」嘴唇用力咬着,她似拼尽力气的说。 「为什么一定要去外地念。」路邵恆重眸眯成薄薄的一条线,质问。 「……」路惜珺低下头,回答不上来。 见状,路邵恆心里瞭然,误以为她是想要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相伴大学时光。 这样越是想,他感觉眼角的血管都突突开始跳了。 「呵。」他收拢拳头,冷笑出声。 「我真的不想在g大念,想要去s大……」她重新抬起头来,没有了刚才的力量,声音都变得祈求起来,末了,又更低的声音问了一遍,「真的不可以吗?」 女孩子圆圆眼睛里的期待那样的楚楚可怜,可看在路邵恆眼里却分外刺眼。 他不出声,只是冷着一张脸。 路惜珺看着,知道事情好似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从现在开始给你时间考虑,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给我去g大上,要不就不用念了,老实的待在家里。」 路邵恆看着女孩子眼里光亮尽失的模样,丝毫没有心软,冷冷淡淡的说着,「你可以好好的想,慢慢的想,想好了一会儿回到家里该怎么跟陈管家说。」 她嘴唇嗫喏着,发不出声音了。 只有两条路,s大是一点没有希望了,若不按照他所安排的去g大,那么她就要连大学都没得念了…… 原本以为有着目标的路惜珺,这会儿却忽然被挡住了路,站在分叉口茫然的不知所措。 路邵恆就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方向盘上敲着,面无表情的等着她想。 几分钟后,他听到女孩子低而无力的声音响起,「我……去g大。」 「想好了?」路邵恆黑眉向上。 「……嗯。」她低声的应。 「决定好了?」他又继续问。 「……嗯。」她再度低声的回。 然后,男人脸上的冷色缓和了不少,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覆了覆,「真乖。」 这会儿车子的锁才被开启,路惜珺打开车门的下来往路家的方向走,脚步比平时要慢的很多,一步步像是在拖着两只脚在走一样。 低着头的背影,像是被无穷的心事压弯了的禾苗。 ******************************** 八月末到九月初,这是每年最有朝气的时候,很多新生都在陆续报导。 今年夏季走的特别的晚,还像是处于盛夏的天儿一样,阳光热辣辣的,在下面站一小会都觉得要出汗。院子里吉普车后备箱向上敞开着,有下人们正陆续的将行李往车上面放。 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低头站在那里,表情很低落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少爷,我还是觉得会麻烦到您,还是让家里的司机送过去吧!」管家看着正转着车钥匙的男人,上前恭敬的说。 「没事,正好我有事顺路。」路邵恆很是自然的淡淡回。 见状,管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等下人们装上了行李,她在管家的严厉督促下,也跟着坐上了车子,然后朝着g大的方向开始行驶着。 到了目的地后,吉普车直接开进了学校的宿舍楼下,路惜珺率先打开车门下车,跑过去询问一下自己所被安排到了哪一间宿舍。等着往回跑时,迎面却过来几个男孩子。 是学校里面打着迎接新生名号的学长们,每一年开学之际,学校里面的男孩子都在四处梭巡着注入的新鲜学妹,看到她背着双肩包很陌生的样子,就知道是刚刚来的,所以都殷勤的围了上来。 「小学妹,是不是刚来g大啊?看你这样子是刚过来搬宿舍吧,东西在哪呢,师兄可以帮你拿!」 「就是,有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 学长们都争先恐后的说着,一个比一个热情。 「呃。」路惜珺怔了怔,下意识的朝着吉普车的方向看过去。 见她这般,学长们也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刚将后面行李拿下来的男人,靠在车身旁边,重眸薄眯着的冷冷望过来。 即便是离得有一定距离,可路邵恆气场散开,几个殷勤的学长顿时默默散开。 直到路惜珺跑回来,站在车边的男人,还是目光追着那几个散开的男孩子看,眉间不悦。 学校宿舍没有特殊化,都是统一的,四个人一间,chuang垫和被褥都是需要每个学生自己带的。路邵恆一手很轻松的提着,另一手还提着她的两个行李包,一口气拿上了六楼,都没有费什么力气。 中间她想要帮忙分担,都被他给拒绝了,所以一路上来,引得很多外地提前来报导的女学生的目光。 路邵恆本身就长得高,而且之前军校没毕业时早就提前到队里接受着训练,哪怕是一身休闲装之下也都是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是校园里那些男孩子没有切不可比拟的,一种很硬汉的男人味道。 再加上他本身长得就不错,轮廓深邃,哪怕是稜角有些冷,却也只是更加吸引人。 饱受着周围目光洗礼的路惜珺,脚步落下的都不自在,可隐隐的,又有一种小小的得意。 她所在的宿舍,里面已经有舍友搬了进去,两个外地生,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的本地生,只空出来一个上铺的位置在那里。不过这会儿屋子里面没人,据说是都去食堂买饭吃了。 将门关上,外面那些艷羡的目光也都被阻绝了。 路邵恆进来后,就直接一个利落的大跨步,踩上了上铺的梯子,然后将行李卷打开的在上面铺着。他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将chuang褥铺好,而且还将被子叠成了所谓的豆腐块,俨然有着j队的利落之风在里面。 等他下来后,路惜珺翻出包里面的湿巾递过去一张。 看着他在擦着手,她想了想,问,「为什么要提前一天?」 按照正常来说,真正的开学时间是在明天,不像是外地的学生,本地生离的这么近不需要提前。可在这之前,他却告诉她对着管家这样提前说开学时间。 「把宿舍安顿好。」路邵恆将湿巾扔到垃圾桶里,回。 「那……晚上还要回家里吗?」她听后,不由的问着。 「不回。」路邵恆却摇头,然后说,「你跟我在外面住。」 看着他眼神里逐渐转变的深沉,她暗暗咽了口唾沫。 ***************************** 一家星级的连锁酒店。 从学校出来后,他就直接将车子开到了这边,到了前台开了房间的带她直接往楼上房间走。 门卡将房间刷开以后,她还没有太缓过神来,听着身后木门被关合的声音,她正下意识的回头,就被他整个人给提着抵在了一旁的墙面上。 「我明天傍晚的航班。」路邵恆将她困在怀里,手捏着她肩膀。 「喔。」她动了动嘴唇。 然后,看到他拿出什么东西晃了晃,在说,「这个期间,你要好好陪我。」 在他手里的是个塑胶袋,里面装着的东西,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不久之前他们去超市时,他买来的那一堆始终还没有用上的东西…… 未等她去确定,他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 路惜珺被动的承受着,在他唇舌席捲间找着空隙喘气着,好不让自己缺氧而死。 等着他双手绕到了背后,将她整个人给捧了起来,大手在下面作祟的撕扯着,她稍微清醒了一些,颤着声音问,「别,现在……是白天啊!」 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还那么充足,她却被他抵在这里做着那样没有下限的事情,简直是羞耻啊! 「不能浪费时间。」路邵恆唇齿间挤出这样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他气息和动作越来越重,而且也特别的急切,她的衣服都没有完全的脱下来,chuang也没有躺上去,就着之前索吻的姿势,就将自己给送了进去。 在避孕药被发现以后,他们两个人一直就没再有过,哪怕是有两次他晚上也过来,却也没有真正的做什么。所以现在,感觉到他一路的往上顶进来,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尝到,有种隐秘的极乐。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惜珺反抗也不管用,只能放任着他尽情的折腾。 一直到第二天,这期间里他们都没有走出酒店的房间,连吃饭都是打电话叫的客房服务。 似乎像是他所说的不要浪费时间,或者是两个人好久没有做过了,又或者是在他也要回队,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总之,路惜珺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只知道那些他买来的花花绿绿的盒子,全部都被拆封了。 哪怕是她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也会被吻醒,然后被他拉高着一条腿,挺着腰往上…… 她越是这样,乖巧的配合,又百依百顺,弄的路邵恆恨不得将她给吃下去。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没有在路家,不需要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放心且最长时间的折腾,令他爽到不行,完全的尽兴。 **************************** 下午快临近傍晚的时候,吉普车才缓缓行驶到宿舍楼下。 路惜珺从昨天近这个时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被他花样百出的折腾着,始终体力不支,一路上都迷迷煳煳的昏昏欲睡,这会儿看到g大的宿舍楼在前面,她揉着眼睛看了会,又稍稍黯了些目光。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在这里念书了,曾想着暂时逃离开路家的希望彻底没有了。 「怎么,还是不高兴?」路邵恆始终斜眼睨着她的神色,眯了眯。 其实准确的来说,从她顺从来g大的那天起,她始终就都有着闷闷不乐的情绪在。 此时外面有很多学生在来来回回的走,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开学的期待和兴奋感,和身旁女孩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有……」路惜珺轻轻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再多说和多想也没有用了,只能认命。 「那给我乐一个。」路邵恆却要求。 闻言,她偷偷攥紧了些手指。 见他在那里冷眼等着,她只好努力的冲着他扬起了嘴角,明显的吃力。 路邵恆看着,眉上跃起的不悦没有丝毫的递减,反而在加深着。 她抿着唇当没有感觉到,伸手去推着车门想要下去,车锁却在前一秒又落了下来。 路惜珺只好回头,讷讷的看着男人。 路邵恆此时俊脸正阴阴冷冷着,像是要将她给冻住一样,可视线触及到女孩子敞开衣襟那里皮肤上的青青紫紫,想到之前二十多个小时里他的疯狂索要,紧绷的下巴线条还是舒缓了。 他回身从后座里拿出个盒子来,打开后,里面有两支市面上很难见到的手机,似是高级定制的一样。 将其中一个拿起来,,扔到了她面前,「这个手机拿着,里面有我的号码。」 「呃……」路惜珺接过来,看着掌心间崭新的一支手机。 「电话我不能常给你打,在队里不允许使用手机,而且训练的地方都偏僻,都是荒山野地的也没有信号,不过要是回到基地我会抽空给你打一个。」路邵恆看着她,吩咐着,继续吩咐,「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必须随时让我能找到你。」 她颤了颤睫毛看他,慢慢点头。 似是不确定一样,他又问了遍,「听见了吗。」 「听见了。」她忙低声的应。 「去吧。」路邵恆点头,满意的将车锁打开了。 直到看着女孩子的身影飘进了宿舍楼里,吉普车才在原地飘逸般的挑头,然后行驶离开。 ******************************** 回到宿舍里,其他的舍友也都在里面,路惜珺跟着他们在一起聊了几句,都是同龄的女孩子,又都不是很难相处的人,所以气氛也很是融洽。 因为过度的纵yu,路惜珺坐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往上默默的爬到了自己所在的铺。 迷煳的快要睡着时,宿舍里其中最漂亮的在她下铺的舍友踩着梯子上来,将她放在包里的手机递了上来,说是一直在响。 她伸手接过来,揉着眼睛放到耳边,「餵……?」 「怎么这么慢!」那边传来不悦的男音,然后顿了顿,在机场的广播声里他说着,「我刚到机场。」 「喔。」她轻轻的应了声。 距离上次这样通电话还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她在下人那里和他通了一个很简短的电话,现在和那时的感觉一点都不同,有种说不出的,尤其是线路间特有的沙沙声响。 「做的太多了,你好好睡一觉。」路邵恆低沉的继续说了句。 他也知道自己近二十多个小时的需索太过疯狂了,也想要控制的,可是没有办法,她总带给自己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极乐欢愉。 「……嗯。」路惜珺比之前要低的应。 另一手指在被子间捏握成团,听着他的话,眼底浮出了羞涩。 然后,他们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沉默着,能听到他那边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以及周遭嘈杂的环境声,可这样不语,气氛有些莫名的安宁。 直到他要进入通道,说着,「我要登机了,挂了。」 「知道了……」她温顺的回。 路惜珺一直等那边线路切断了以后,她才将手机给关掉,然后在重新放到了枕头边,仰头看着很近的天花板发呆。 另一边,上了飞机坐下来的路邵恆,始终低头看着握着的手机,指腹在边缘处来回的抚。 阻截了她去南方城市和某个男孩子一起念的s大,安顿在了本市的g大,他才终于是放下心来,可以无所顾忌安心的回到bu队里继续特训。不过蓦地,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黑眉慢慢的聚拢在了一起。 若有所思间,他眉心蹙的越发的深。 不顾空姐的提醒,他将关掉的手机重新的开机运行,然后找到简讯,在对话框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编辑着内容。 发呆着看天花板快要撑不住眼皮的路惜珺,在完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手机再次响起。 和之前不同,是很短的信息提示音。 她将内容划开了之后,里面是简短的文字内容。 像是男音一样在耳边,威慑沉沉:「不准交男朋友。」 (今天大图,加更一万一结束。昨晚熬夜看了个韩剧,感觉特别好:《没关系,是爱情啊》,题材很新鲜,是根据精神科的医学题材的爱情故事,主角是长腿欧巴赵寅成和第二眼美女孔孝真,两个都是很实力的演技派,很是推荐!)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1章,心跳停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1章,心跳停止    刚刚踏入大学的新生最不同,感觉每一天都是新鲜的。 一整个楼层几乎入住的全部都是大一新生,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嘈杂,路惜珺所在的宿舍也不例外,舍友们都是很活泼的性格,很快能打成一片,时常欢声笑语。 其中第一天入住后给她低手机的下铺舍友,也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名字也特别的好听,叫秦苏。 已经成为大学生,就不像是高中生那样被管束,所以很多女孩子都爱打扮起来,舍友们都每天描眉画眼的,当然除了她和秦苏。可和她不同的是,秦苏很美,是那种漂亮的不需要那些装饰,明眸皓齿,一种天然大气的美丽。 这样漂亮到在新生中引起轰动的女孩子,此时单手托着腮,用一种特别勾引的眼神看着她。 「呃?」刚刚才爬上上铺的路惜珺,被这眼神弄得有些发毛。 「小珺,我发现个事儿!你说你这天天的手机不离身,而且还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啧啧!老实交代,你这到底是在等谁的电话呢!」秦苏眯起了眼尾上挑的眼睛,眼神犀利。 「对哇,我也发现了!你就是钱包忘带了,手机也绝对不会!」其他舍友也凑过来,跟着附和。 「呃……」路惜珺舔了舔嘴唇。 其实她倒不是在等待着电话,只是这支电话交到她手里的时候,他有明确交代过她,二十四小时都不许关机,而且他要必须能够随时找到她。否则的话,她怕会惹到他不悦。 「坦白从宽!」舍友们开始异口同声。 路惜珺又摆手,又努力的否认着,「没有啊,我哪里有那样,呵呵,凑巧吧……」 女孩子凑到一起就是爱八卦,又都是关系处的很好,当然是更容易闹在一起,所以几乎都是兴沖沖的。 「我们可不信,你不说,那我们只有自己求证了哟!」 「诶?别,你们——」 路惜珺虽是盘腿坐在上铺,可她们都从下面围上来,一个个严刑逼供的样子。 她还没想好怎么转移话题呢,刚刚塞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就被她们给抢走了,她伸手去抓都没阻止得了。 手机一抢走,舍友们就都跑到门口的位置站着,然后聚在一起开始鼓捣起来,很快就有疑惑的声音发出来,「咦,怎么回事啊,好奇怪!你这手机里面怎么就只有一个电话号啊!」 「这你都不懂,这就是特别的地方!」秦苏撩了撩头髮,故意眨眼。 然后,便是各种唏嘘声,各种朝正往下铺爬的路惜珺抛过来的小眼神。 「你们猜一猜,这号码是男是女?」 「绝逼是男的,我用我的处女身发誓!」 …… 路惜珺边从上铺往下面爬,就听到舍友们在那里没有下限的七嘴八舌,她真是觉得又好玩又好笑,可是等她脚落地的找到拖鞋穿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漂亮的秦苏正握着她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的放着扩音。 「嘟——嘟——」 线路接通的声音,让路惜珺顿时懵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快步的扑过去想要抢回来,可正闹的欢的舍友哪里肯轻易让她拿到,互相一个个你传我传的,就是让她拿不到,急的在原地直跳脚。 路惜珺这会儿真的是七上八下的,焦急的不行,不敢想像若是他接起后会不会不高兴。 毕竟他只是说会给她打电话,没有说过她可不可以给他打电话,若是不小心打扰到了,那可怎么办…… 幸运的是,线路连接到了一定的时间始终没有人接起,那边已经响起了系统的女音。 「真没劲,竟然没接!」舍友们将手机丢还过去,明显的兴趣缺缺了,「好了啦,不闹你了!」 路惜珺拿回手机,惊魂未定的吁出口气。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放心,不时的摸一摸枕头下面的手机,很怕那边看到她打过去的电话后回拨过来。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情里,稀里煳涂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会想到昨晚的事,她急忙将手机摸出来。 可是来回翻看了两三遍确定,都没有一通回拨,她盯着屏幕睫毛颤颤。 「一大早上发什么愣,快点洗脸刷牙,陪我去食堂排队抢鸡蛋羹!」 上铺的栏杆被人拍了一声响,住下铺的秦苏边扎着马尾边冲着她喊。 「马上!」她这才被拉回了思绪。 **************************** 大学开学最必不可少的便是军训,不管哪所高校,在正式授课之前都是要带领学生们进行军训,体验纪律性以及树立集体观念,再有就是所谓的加强体魄。 所有大一的新生都聚集在一起,统一的进行军事化训练,学校请来的教官都是h市武警部队里的现役,一个比一个的严苛,每天都能看到校园里凌厉的训斥声。 虽不像是他们平时正规训练那样,可也丝毫不马虎,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一视同仁,光是正步走便有很多种的形式,还有各种的跑步、军体拳,平板支撑…… 已经入秋的天阳光还是那么强,毫不保留的铺满着整个校园的操场,上面穿着迷彩服的大学生们正保持着整齐的队伍在塑胶跑道上面慢跑,旁边有跟着的教官在不时喊着口号。 路惜珺在队里中间的位置,双手和双腿一甩一甩的,感觉脚底下越发的软,就连视线都模煳了起来。 从住校开始的第一天,她就身体隐隐的不适,可能是之前过度的纵yu让体力不支,不小心就沾染上了风寒,始终就没怎么好起来,再加上学校紧接着安排的密集军训,才两天不到,她就感觉到身体在超负荷运转了。 抬眼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浓烈阳光,她唿出口气,下一个脚步落下时,就发现眼前重影起来。 「有人晕倒了!」 队伍中,响起了低唿的声音。 路惜珺只觉得自己软软的往下倒,周围变得乱糟糟起来,眼前好多人影重重的聚过来。 「同学,你怎么样?」严厉的教官,过来询问着。 路惜珺软在那里,整个人都是虚脱了的,嘴唇蠕动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快点,过来两个人帮忙,先送去校医室!」 话音落下后,便有人在她的头和脚下面抬了起来。 颠簸中,有什么东西从迷彩裤的口袋里落下去,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 「教官,是她的手机掉了!」 有同学喊出来以后,接下来便是教官不高兴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是明确规定了,军训时不许随身携带手机之类的数码产品吗!」 被抬着的路惜珺,迷煳的挣扎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停下来伸手去捡。 可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都完全看不见了,再加上还有教官的勒令声。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以前,她模煳的听到他们在说,「现在有电话打进来!」 *************************** 医院,高级病房。 单独出来的套间设计,闭合着的窗帘挡着外面的月光,桌子上的加湿器正在迳自运作着,躺在病chuang上的女孩子安安静静,手背上插着针管,脸色还有些苍白。 好久,女孩子在颤颤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路惜珺看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绝对不是学校的校医室,而是医院的病房里。 她皱眉努力的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将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想起来,她竟然在军训中昏倒了,眼角余光看到一边摆放着的表,已经显示时间晚上九点半快十点。 推敲来看的话,军训是白天下午的事情,而她竟然昏睡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所在的是里间,隐约能感觉到外间有着谈话的声音,她喘了两口气,按着手背的努力想要坐起来。 可能也是听到她弄出来的动静,外面的谈话声终止,然后便是朝着里面走进来的脚步声。 路惜珺闻声望过去,却瞬间惊愕。 最先走进来的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后面跟着的护士,还有便是有着一双狭长重眸,不久前才刚刚回到队里面的男人。 「小姑娘,你可这能睡啊!」 走到病chuang边的医生,特别和蔼的笑呵呵打趣。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完全不知应对,只傻傻的看着背手而站的男人。 护士过来帮忙,将她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身子重新放平着躺下,然后由医生上前的帮她做着一系列的检查。 等着医生刚收回手的直起身子,男人的声音便同时响起,「怎么样?」 「路先生放心,我保证病人没什么事了!」医生微笑的保证。 路邵恆皱着的眉头松了些,重眸在女孩子细细观察了一番,似乎也是确定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移开了目光。 「她是怎么回事。」然后又问了遍医生。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虽然现在天还很暖,可是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染到风寒,病人身体稍微有些虚,再加上特别密集的军训,很容易造成虚脱导致昏厥。」医生解释着说,「就是体虚加上太过劳累导致的,现在给病人吊的都是营养液,等着今天在观察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路邵恆闻言,点点头。 「回去后,也多补充些营养。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小姑娘好好休息。」医生说完,点头示意了下,就带着护士一併离开了。 外间的病房门关上后,就彻底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如真空,只有点滴的声音冲击着人的耳膜,路惜珺感觉心跳渐渐的不受控制。 男人始终沉默不语,她就忍不住开口了,「呃,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路邵恆看着女孩子询问的神情,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抬手捂着后颈活动着颈椎,哪怕是再怎么有强健的体魄,可这样连续好几个小时的兼程往回赶,也让他感觉到疲惫。 「我打电话,你同学说你昏倒了。」他扯动着嘴唇,表情淡淡的说。 平时没办法能用的上手机,每天特训时也根本不可能允许,正好回到基地那边时,他随意翻出手机看时发现了一通未接电话,所以就拨了回去,可是接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同学在那里焦急的说明情况。 「我没什么事的……」路惜珺小声的嘀咕,很是尴尬。 虽说也有本身生病的缘故,可是在军训中晕倒还是有些丢脸,尤其是男人面前。他们大学里的军训再怎么累,跟他们别说是特训,就是普通的正规训练都没办法比,而她竟然还昏了。 因为对于她昏厥后的事情全部不知,所以她不由的问,「呃……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邵恆闻言,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在你醒来的十分钟以前。」他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她听了以后,却是一愣。 此时也是才惊觉,他敞开的外套里面还穿着黑色的护胸背心,脚下还蹬着似乎是来不及换下来的军靴,像是刚从哪个特训里面中途过来的一样。 看着她愣眉愣眼的在那里,路邵恆始终压着的火,也终于开始发泄了,「你到底怎么搞的,竟然还能昏倒!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生病了不会吃药,非要逞能着继续军训,跟教官请个假能死么,装什么女中豪杰!」 「对不起……」路惜珺垂下眼睛,低低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道歉,可总觉得该这样说,因为惹他不高兴了。 路邵恆已经是冷着的一张俊脸,在她低低软软的道歉声后,又怎么都狠不起来了。 「困不困,要不要继续睡。」他抿着唇角,沉沉问。 「暂时不想睡。」观察着他的脸色,她小心翼翼的回。 已经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现在是特别的精神,一丁点的困意都没有,不这么说是怕他强制勒令自己睡觉。 「饿不饿。」他继续沉声问。 「……有点。」路惜珺老实的点头。 路邵恆似是嘆了口气,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餐盒,拎着到了她的面前,「起来,把这个粥喝了。」 「是!」她忙低声的应。 病chuang上设置的摺叠小餐桌,上面放着盛大小米粥的餐盒,还有几种很精緻的开胃小菜,外包装还是餐盒上都有着知名饭店的logo。 「好吃吗。」路邵恆交叠着双腿,在那轻晃着问。 「嗯,好吃!」路惜珺连忙点头,也是没有撒谎的回。 真的是特别好吃,大小米粥熬的都很到时候,米粒到最里面就都立即化了,而且小菜每一样都特别的好吃,若不是碍于他重眸始终凝视着她,她都想肆意的眯眼睛了。 「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对身体好。」路邵恆微抬着下巴说着,末了,语气又沉下来,威慑力十足的,「把这些全部都吃光,一点不许剩。」 「我知道了。」路惜珺乖巧的应。 不用他说,她也已经快都默默的吃完了,最后她将餐盒都捧起来了,将里面剩余的米粒也都用筷子夹起来放到最里面。 「我吃完了!」她将空了的餐盒推了推,示意着说。 「嗯。」路邵恆点头,很是满意。 他起身,将她吃完的餐盒全部都装起来,一併的扔到垃圾桶里,回身坐下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皱眉,然后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路惜珺视线追着他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总觉得不真实。 这样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他将闭合的窗帘给拉开了,屋里面的灯光和外面的黑夜形成对比,他就站在这两者交界的地方,身材伟岸,肩背宽厚。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腾升起时空交错的感觉来,仿佛千百年前就已经见过眼前的男人。 「嗯,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演习报告我放在了抽屉里,你自己过去拿,还有上面问起来你帮我兜着点儿……我会尽快赶回去!」握着电话,他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等他切断了线路转回身时,就看到病chuang上的女孩子正傻呆呆的看着自己。 路邵恆唇角勾了下,大步的走过去,在一边坐了下来。 见他重眸直直的掠上来,她对视不了的低下了头。 「你嘴边有米粒。」他忽然的说。 「呃?」路惜珺不由抬起头来,茫然问着,「哪里……?」 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所以她只能微张着小嘴,用手在周边来回摸着找。 可是半天都没有摸到,正着急时,眼前忽然一黑。 只觉得他忽然逼近,然后鼻子蹭上来,自己的嘴边有被他的舌头给舔了过去。 「在这儿。」路邵恆喉结动了下,将米粒咽了下去。 路惜珺还没反应过来,模样无辜。 她嘴唇上还因为他刚刚的一舔留下来的湿润,看着就有些把持不住,伸手扣着她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 带着他标示性的强悍,几乎都是深入喉的一记热吻。 「生病了还勾引我。」等着他粗喘着气离开她的嘴唇时,眼睛都有些红了。 「……我没有啊。」路惜珺听他这么说,很是冤枉。 「还说没有!」路邵恆眯眼,却喝了句。 「……」她不敢反驳,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护士进来将吊好的针管拔下来,作为病号路惜珺又重新躺回在病chuang上,而男人拉着那张椅子翘腿坐在上面。他也没有拿起来报纸在看,只是偶尔在那里活动着颈椎,偶尔手指翘在桌面上沉默不语。 时间就这么分秒的过,她有留意到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还不困?」路邵恆抬眼,落在她脸上。 「呃。」她咽了口唾沫。 他看了眼表,说道,「再待十分钟,我得走了。」 「啊?」路惜珺惊讶出声,又咬唇继续说,「这么晚了,还是明天早上再……」 「来不及,我是偷着出来的。训练的地方到基地、再到机场就需要三四个小时,再加上中间一个半小时的飞机,明早七点还有集中训练,谁也不能缺席。」路邵恆摇头,淡淡的解释说。 路惜珺听着他的话,心跳停止。 (今天又是6000字更新,明儿见!目测还有两到三章左右,过度到的就是下一个阶段了。不会有超级巨大的起伏和虐,习惯我文风的读者应该很熟悉,通常我都是用正剧的方式讲故事,自然的情节发展。)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2章,你在和谁打电话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2章,你在和谁打电话    「来不及,我是偷着出来的。训练的地方到基地、再到机场就需要三四个小时,再加上中间一个半小时的飞机,明早七点还有集中训练,谁也不能缺席。」路邵恆摇头,淡淡的解释说。 路惜珺听着他的话,心跳停止。 她脑袋都像是卡在那了一样,好半天才慢慢的转动起来。 最开始见到他和医生从病房外间走进来,她确定了不是幻觉,就像是刚刚那会儿她问他为什么会在这边时一样,她虽没有敢详细问,但以为是他有什么事刚好回了h市。 可是现在……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他需要花费六七个小时的路程,而到了医院后待上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又要匆匆离开的返回去。 她真的是不敢置信,这一切竟是为了她。 只是为了她…… 路邵恆看着女孩子轻咬嘴唇,视线一动不动的,他朝着前面欠了欠身,「怎么,捨不得我?」 路惜珺这会儿还沉浸在思绪当中,快要深陷在他的重眸当中。 「看来是真捨不得。」他勾唇,低低的笑了。 「呃!」路惜珺反应过来,表情略傻。 路邵恆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刚刚一样的又坐到了病chuang边上,只不过和刚刚不一样的是,她现在是平躺在上面了,他正以俯视的脚步凝睇着她。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不自觉的握起来。 嘴角嗫喏了半天,她其实很想询问他原因,可是并没有问出口,只觉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珍贵。 「那个七点的集中的训练,不去不行的么?」路惜珺还是发出了声音,却是在问别的。 「嗯,不行。」路邵恆点点头。 听他这样说,她心里就更加软和了。 她又开始担心其他的问题,「可是,这么晚了,会不会没有航班了……」 这会儿都已经临近午夜时分了,连平时最繁忙的医院里这会儿都很少能听到有走动的脚步声了,更别说一些短线的航班了。而且刚听他说的时间那么紧迫,又不得缺席,很害怕他会有什么耽搁的。 虽然她不懂,但知道那里面最严格的就是纪律,担心他会有影响。 「嗯,没有了。不过来时我有打过招唿了,有飞回那边的直升机,一会儿跟着蹭个名额。」路邵恆点头,难得很有耐心的跟着她解释起来。 「嗯!」路惜珺松了口气。 看着女孩子软软的目光,很容易看穿她心中所想,他唇角也往上扬了扬。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千辛万苦,又冒着受jun纪处分的危险是为了什么,只觉得若是不这样的话,心里始终被吊着什么的,做什么都没办法集中,不踏实。直到从飞机下来后赶到医院,在见到她平安无事,心里才感觉有了些实。 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的人生里,头一遭。 路邵恆又俯身了一些,一条腿曲在那里,抬手朝着她圆圆的脸上伸去。 他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指腹将她脸颊上的髮丝拨弄到两边,露出整张的脸来,再在她眉尾的地方轻轻的摩。 「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路邵恆眼角扫着手腕上的表时,同时最后告诫。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 「一点儿不让人省心。」他又低沉了一句。 「……」路惜珺再度眨巴眨巴眼睛,唿吸凝滞。 他说的,是……他的心么。 路邵恆指腹往下按了些力量,看着她咧嘴低唿的样子,皱眉很兇的威胁,「装什么哑巴,听没听见我说的话!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试试看!」 「是!」她忙出声保证。 接下来时间里,他没有再多说话,手也没有收回去,就重复着那一个动作。 路惜珺屏息着,一边沦陷在他深沉的重眸里,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秒针一秒秒走过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是相爱人之间即将要分别的不舍感。 她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的,蓦地,他收回了手。 直接从病chuang上站起了身子,正了正手腕上的錶盘,很是利落的道,「我走了。」 话音落下后,他便转身大步的朝着病房外走。 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从里间在到外间,然后是门板被关合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消失不见。 足音都听不见好久,路惜珺才怔怔的回过神,在病房的四周环顾了一整圈。 男人来去匆匆,停留的时间都不知道两个时辰,几乎就像是梦里穿插进来的一个幻想,快的你措手不及,还没有富余的时间去适应。 可是,她一整颗心却被填得满满当当。 ******************************** 又是新的一日,朝阳升起。 路惜珺刚刚用过医院送来的早餐后,病房的门被人敲起,然后闪身进来的就是还穿着军训迷彩服的秦苏。 「小珺,你没事吧!」秦苏一进来,就忙跑到病chuang前关心的问。 「我没事的!」路惜珺笑着摇头。 「怎么搞的啊你!昨天只是听说军训时有人昏倒了,还真不知道是你,后来看你没回宿舍的一打听,才知道!」秦苏看着她,用很是忧愁的语气说着。 「哎,够丢脸吧!」路惜珺长嘆口气,故意道。 如果说不能去离h市很远的南方城市念书是她的遗憾,那么在g大遇到舍友秦苏,也是发展出来的好朋友,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收穫。 因为对方属于那种很有性格魅力的人,有着能折服人的气场,在一起混的久了就很容易被同化。所以大学生活里的每一天,过得都一点没有压抑,反而很充实很有生命力。 听到她询问自己怎么过来,秦苏抛了个媚眼,「我跟咱们导员哭天哭地的,说你多么多么的可怜,又说咱们的基情多么的深厚,她就终于允许我请假的过来看你了!」 「那正好,我也没什么事了,可以出院的!」 路惜珺笑起来高兴的说,见对方左右扭头的在病房里找来找去的,不禁问,「怎么了?」 「奇怪,你家里人都没有来的?」秦苏不解。 提到这个问题,路惜珺有些尴尬,又不想欺瞒,却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有关自己的家庭环境。 好在这个时候有推门进来拔针的护士,被转移了目光的秦苏,就立即谘询了下有关出院的事宜。 「抱歉,现在还不能出院。」护士微笑着摇头。 「为什么?」她困惑的问。 「因为路先生特意交代了,让你在多留院观察一天,明天才准你出院。」护士依旧保持着微笑,对她不急不缓的解释起来。 「好,我知道了。」路惜珺怔了下,点了点头。 「谁是路先生?」等着护士走后,秦苏好奇的问。 「呃……」她结巴了一下。 「是你家里人吧?」秦苏挑了挑眉。 「呃是。」见状,她忙点头,生怕会被犀利的好友再追问什么,她忙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苏苏,要不你晚上留在医院里陪我吧,自己好无聊,明早我们再一起回去?」 「唔,让我想想!」秦苏抱起肩膀,故意摆出冷傲的姿态来,很快又嫣然一笑,「好吧,反正导员已经给了我假,晚上宿舍那里不回去也还煳弄,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了吧!」 「苏苏你最好了!」路惜珺感动极了。 有了秦苏的相伴,住院就也没有那么的无聊,一整天病房里都不时传来着女孩子有活力的笑声。晚上睡觉的时候,秦苏丝毫不会委屈自己,很霸气的跟她一起挤在一张病chuang上,相互挎着胳膊的入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蹭了医院的一顿早餐后,她们两人终于是办理了出院手续返校。 ***************************** 从计程车上下来到了校门口,两个女孩子就都一个接一个的连连嘆息起来。 度过了昨一整天的肆意生活,回到学校还有连续十多天的密集军训等在那里,想想都觉得头疼。 可是等她们走到了校园里面,却有些惊讶,因为应该在操场上面受着教官严苛训练的新生们,这会儿都以解散的形式四处走着,三两个都碰头在一起,好似在商量着作为g大每年雷打不动的军训,忽然被取消的原因。 取消? 路惜珺和秦苏互相望了眼,双双诧异。 两人携手跑到其中的三两个女孩子面前,忙问,「同学,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没有军训呢?还有刚刚是在说,军训被取消的事情吗?」 「对的!」对方全部都跟着点头。 不是她们听错了,而是军训真的被取消了,就连那些从武警部队请来的教官,也都坐车离开了。 回到宿舍里,讨论最多的也都是这件事,很多人都在对这莫名其妙取消的原因感觉到好奇,因为就连校领导也没给出什么通顺的理由,只是宣布临时取消,明年正常。 「哎呀,我知道了!一定是咱们这批新生里面有被那种特牛掰人物包养的,然后抱怨了军训的苦不堪言,结果人家一心疼,直接一怒为红颜,就致电校长勒令取消!」 「你别说,虽然听起来很像狗血小说,可也是没准的事呢!」 …… 从食堂吃完晚饭回来后,舍友们讨论的热情依旧在这个问题上。 路惜珺屈腿坐在椅子上听,偶尔跟着附和两句,听到这里时,啃着的西瓜差点呛在嗓子眼里。 不知是不是她被舍友传染的联想力丰富,竟然把自己和男人给代入了进去,而且眼前也跟着浮现出,当时他开车带她来g大校园报导时,哪怕是比他年纪要长许多的校长,却殷勤跟着跑前跑后的模样。 不会吧!不可能吧…… 脑袋里正千丝万缕时,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她忙伸手拿过来,快速放到耳边。 「餵……」她接起来,听着那边的男音。 「已经回宿舍了?」路邵恆直接问,根据他的推算,她早上出院应该早就回学校了,只不过他那会儿没有办法能通上电话,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偷出来时间。 「嗯。」路惜珺低低应一声。 「身体还不有不舒服吗。」他又问。 「没有了。」哪怕他会看不见,她还是摇头。 「嗯。」他淡淡的说,「军训既然取消了,离正式授课的这段时间是给你们放假了吧?」 「你怎么知道!」路惜珺惊讶出声,然后又忙压低着声音问,「这,这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呵呵。」那边男人的笑音荡漾而来,他低沉嗓音,「还不算很笨。」 「……」她有些呆,大脑短路。 还未等从这个事情的实质性里出来,她又听到话筒里男音继续在说,「这段时间放假的话,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先回家,等着到时再返校。」 「我……」路惜珺一听,立即垮下了脸。 「怎么。」那边男人也是感觉到,声音微沉。 「不回去……可以吗?」她紧张的试探。 「不可以。」路邵恆直接否决。 「可是……」她支吾起来,试图组织语言。 可那边路邵恆已经不给她机会,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沉慑,「明天晚上训练后,到十点半有两个小时,这期间里我会抽空给你打通电话,检查你有没有迴路家。」 「……是。」路惜珺低下眼睛,只好顺从。 一阵静默,然后那边便直接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没有说。 将手机放下来,路惜珺小脸都皱了起来,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一点都不希望军训取消,想到这么快又要回到路家,她就感觉头顶的那片乌云又回来了。 ******************************* 第二天,路惜珺磨磨蹭蹭的还是回了路家。 进门后管家看到她也稍微惊讶了下,听她简单解释了下是因为军训被取消了后,随手摆了摆的示意她可以回房间。 一整天的时间里,她都几乎待在房间里没出门,因为常年总在外面跑的路震竟然在家里,这让本身就觉得压抑的路家氛围,更是加强了不少。 直到晚上直到路震晚上出去应酬后,她才跑到后院里转了转,看了会星星月亮。 等着她原路返回,正准备上楼时,口袋里贴放的手机震动起来了。 她忙收回脚步,走到楼梯侧面的背过去接起来。 「回去了?」那边开门见山的问。 「是的!」她温顺的应。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那边的路邵恆似在凝神细听着什么,等到辨别了传过来下人们的隐隐杂音是在路家后,他才重新开口说,「明天我们要转移到新的训练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外面联繫,不会再给你打电话,到了真正授课时你再回学校,听见了吗?」 「听见了。」她对着话筒回答。 「嗯。」路邵恆满意。 又是常有的一阵沉默,意识到他下一秒就要将线路切断,她脱口的喊,「路邵恆!」 「说。」那边男人听到,停了下来。 「呃……」这样一来,她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声音低低又轻轻的,「没事……就是想跟你说声,拜拜!」 因为每次打电话都是莫名其妙就断了,像是别人结束都要说「再见」和「拜拜」的,她就尝试了一下。 路邵恆似乎被她这样的傻气给逗住,低笑了两声。 将挂了的手机放回口袋里,路惜珺从楼梯侧面走出来,想要上楼,脚步却僵在了原地。 楼梯口那里,一家之主路震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 在她转过来后笑了,疑似温和的问,「小珺,你在和谁打电话?」 (今天更新结束,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3章,你摸哪儿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3章,你摸哪儿呢    「小珺,你在和谁打电话?」 周遭寂静,连下人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似是平地雷声般。 路惜珺整个身子都是僵掉的,惊慌不已的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路震,哪怕此时对方向来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她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后背每个毛细孔里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正努力让停摆的大脑恢復正常,猜测着对方到底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又听到了多少。 「怎么不说话呢?」路震还站在原处,声音恢復了些威严。 「我……」路惜珺咬唇,支吾出声。 「怎么了,我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看你一副很难回答的样子?」见她这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路震像是刚刚那样笑了,不急不缓的用着疑问的语气。 「没……没谁的!」路惜珺心里一横,嘴硬的一口气道,「只是个同学。」 她觉得此情此景,自己有些像是被抓过去拷打逼问的,若是一旦将事实托出,那么她的死期也已经来到。 更何况,这涉及到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他…… 当时避孕药一事被意外发现,引起来的一系列事端,她还歷歷在目,况且当时他的态度已经明显。所以这会儿,她也是壮着胆子,第一次的敢撒谎。 「只是个同学?」路震重复着她的回答。 「是的!」她点了两下头。 路震看了她两秒,却忽然继续说了句,「可我刚刚怎么听到,你喊邵恆的名字?」 路惜珺睁大眼睛,瞳孔慌乱起来。 不确定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对方的试探。 「没有吗?」路震表情疑惑。 「……」丝毫没底气再回话,她用尽全力的轻摇头。 路震皱了皱眉,很有威慑力的目光从她脸上向下移,蹲在她刚刚放入手机的口袋那里,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放在身前交握。 「难道是我老了,听错了吗?」路震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然后又沉吟般的继续道,「不过也有可能,邵恆现在正在队里面接受着特训,他们训练的地方不是荒山野岭就是临近沙漠,也是严令使用手机。连我想要跟他通上一次话,也提前要往基地转告一声。」 路惜珺听着,一句话也不敢答不敢附和,怕自己会说多错多。 看着路震抬腿的往楼上走,她已经没在嗓子眼的心,逐渐的往下归位着。 暗自庆幸着,这一关似乎是过了…… 可楼梯上走到一半的路震,毫无预兆的又停下了脚步,朝着楼下的她看过来两三秒,没有再质问什么,只是眼神很是别有深意。 路惜珺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对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她低头,手心全是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可以返校的日子。 路惜珺一大早就将东西都收拾好,吃过早饭的就跑去跟管家报告了声,然后回房背起双肩包的准备从路家出发回学校去住。 兴高采烈的从楼梯上跑下来,快到玄关时她脚步戛然而止。 路震正整理好行装的在那里,有下人们恭敬的提着行李箱在后,好似也要出门。 她默默的往后退,故意脚步放轻着,想要等着对方离开后再走。 「小珺。」 可是她才没有完全退开时,已被人发现。 「是。」路惜珺低着头,恭顺的走上前。 「你这是也要走了?开学了?」路震很是平常的询问。 「是……」路惜珺点头。 「这一晃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还记得你刚来路家时不过是个小女孩,现在竟然都开始上大学了。你还记得,你多大年纪来的路家,又在路家生活多久了吗?」路震也没有着急走,就站在那里和她唠家常。 路惜珺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她点头,恭恭顺顺的答话,「记得……十四岁,四年多了。」 「嗯。」路震点了点头,似是又笑了笑,模稜两可又听不出喜怒的语气继续,「女孩子出门在外,没事多往家里打电话,你不是有手机么。」 「……」路惜珺低头,不停吞咽着唾沫。 听到他后面的半句,总有种意有所指的错觉。 「呵呵。」路震像是个很和蔼的长辈一样,慈爱的笑了两声。 她抬起头来偷偷的察言观色,发现对方像是之前那样,又是一种很别有深意的目光。 始终顶着这种让她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她回到学校,入学适应了生活的近一个月后,才勉强算是好了一点点。 北方的天,过了九月的秋天迹象就越来越深了,萧索之气蔓延。 在食堂里吃完晚饭走出来,和好舍友也是好朋友秦苏一起手挽手走出来的路惜珺,迎面的秋风吹透,两个人都不由的抱着肩膀同时打着哆嗦。 「真讨厌,现在的天儿真冷啊!」未等她们出声抱怨,走在前面的两三个女学生,就已经提前响起了,「南方这会儿还艷阳高照呢,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报考这边!」 「对了,你最近酒吧打工的那个工作,怎么样啊到底!」 「挺好的啊,你到底考虑没考虑好,要不要和我一起!现在正招人呢,环境虽然是乱一点,但是薪酬高啊,不比去快餐店当计时工强多了,再说了卖酒多了还有提成!」 「可是那种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有点害怕啊!而且学校晚上还有门禁,万一到时回来晚了进不来怎么办!」 「一点事没有,公共场合能有什么事啊!我都跟宿舍阿姨说好了,只要在十二点前回来就没事,咱们都这么大了,你还想始终花家里的钱啊,多好的机会啊……」 …… 因为和前面走着的女学生距离不是很远,谈话声在后面也是听得真切。 路惜珺抱着肩膀的在听着,思绪不由跟着走,一旁秦苏连着喊了她好几声,她好半天才听到的「啊」了一声。 「小珺,你在干嘛呢啊,跟你说话半天都不吭一声,思什么春呢!」秦苏没好气的直掐她的胳膊。 「呃,苏苏,你等我一下啊!」路惜珺回过神来,匆匆说了一句。 然后,便暂时拂开了好友的手,快步的朝着前面走着的女学生跑过去,很友好的微笑着开口问,「那个同学,麻烦我想问一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 夜,纸醉金迷。 五光十色的灯光流转,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舞池里摆骚弄姿的男人女人。 路惜珺端着托盘,一路从人群中挤着往吧檯方向走,不时的就总会被人不小心踩上一脚,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她也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痛。 十八岁以前,她从来没有踏入过这样的场合,总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某一天她从食堂走出来,听到了女学生谈论酒吧打工的事情,她也冒昧的询问,然后就是到现在这样每天下完自习就过来这边,工作三四个小时候,再往宿舍赶。 和女学生一样,她也不想再花家里的钱,尤其是路家的钱。能自己打工赚钱,不再需要路家的一分一毫,几乎是她早在高中毕业时就有所考虑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机会。现在在这里,虽然环境复杂又乱一些,但是报酬很可观,而且一点不会占用白天上课的时间。 「15号卡台,两杯芝华士。」 终于挤到了吧檯,她将手里的托盘放上去,对着里面正摇头晃脑的酒保道。 酒保立即转身拿过两个空杯去配酒,她在那等待着时,感觉到裤子口袋似乎在震动,她摸出来一看,果然是正亮着屏幕的有电话打进来,忙看了眼四周,快步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 确定将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阻绝了,她才将电话接起来放到耳边。 「餵……?」她压低着声音。 可能是她接起来的感觉太显得鬼鬼祟祟了,那边男音直接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她支支吾吾的。 那边沉默,路惜珺甚至能想像到他皱眉不悦的样子。 从话筒里隐约传过来的线路声音,好似并不像是往常那样寂静,反而隐约不确切的有汽车来来往往鸣笛的声音。 「砰砰砰--」 因为一直紧闭着门,外面有上洗手间的人敲了起来。 「你在哪儿!」那边立即犀利的问。 「我……」路惜珺咬着嘴唇,磕磕巴巴的,「我在宿舍啊……」 「呃,先不能跟你说了,宿舍阿姨过来查房了!」 快速说完这样一句,她胆大的将线路给切断了,否则怕继续下去会穿帮。 打开洗手间的门,和外面喝得摇晃的人道歉了两句,忙一熘小跑的往吧檯方向,然后端过酒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酒水,往黑压压的人群里重新挤。 站在霓虹灯下左手打着石膏的男人,低头看着已经被切断线路的手机,眉尾不敢置信的上挑着。 两道眉聚拢在一起,他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想要重拨回去。 才多久的时间没见,胆子竟然还肥了,敢挂他的电话? 在拨的前一秒,手机突然响起。 俊脸上的表情刚要松缓,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后,又更深皱眉,半天才接起来,漫不经心的,「嗯……我已经到你说的这间酒吧了……十五年的白兰地,不会拿错……不过你可得等了,我这伤可是给了不少天的假。」 末了调笑了两句挂了电话,路邵恆低头看着手机两秒,然后放回了口袋里。 高强度的实地演习时,他左手腕不小心受了伤,被队里面的jun医打上了石膏板,短时间之内都不没办法跟进特训,所以上面给了他几天的假回来养伤。 返回基地后简单收拾往机场赶,中途安排护送的新兵有问了嘴,说是受伤给了假回去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家里人。当时他拿出手机,第一个想找的竟然是她,这个念头明确冒出来以后,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下意识的想要牴触,他最终将手机放了回去。等着终于回到了h市,在从白天一直到傍晚,再到夜幕降了下来,他才是掏出了手机拨过去,好似只是自己不经意的一般。 不再多想,他扭身朝着身后的酒吧迈步走进去。 一进门,里面澎湃的花花世界对于他来说已是稀松平常,表情没有多变化的直接往里面走,想要去二楼vip存储那里帮好友直接拿完了东西离开,可刚过舞池时,迎面就有熟人凑上来。 「邵恆?你怎么这个造型啊?伤的严重不啊?」对方看着他吊着石膏的样子,忙问。 「小意思。」路邵恆动了动,表情慵懒。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这边也没说一声!正好我和几个朋友在这边,一起过来!」对方明显已经是喝了的,眉眼都很兴奋,声调拔高着。 「不了,我就是过来帮司徒那瓶酒。」路邵恆笑着拒绝,解释着说。 「别介啊,你们两个常年都见不到几次影儿,好不容易见到了,还这么不给面子啊!没有谁,都是圈里认识的那几个,还有几个正点的妞,过来喝两杯再走!」对方开始在劝。 「我这还吊着石膏,喝不了酒。」路邵恆没多大的兴趣,示意了下自己的左手。 可对方却不干,就拖着他不让走,不停的在劝说着,非得让他跟着上去喝两杯,眼看着推辞不下就要被对方给拉走时,路邵恆不经意的看向某个方向时,重眸顿时紧缩。 他停下脚步,整张俊脸瞬的阴沉了下来,「抱歉,我过不去了。」 **************************** 「先生,请您不要这样!」 路惜珺抱着托盘,不停的往后躲着对方探过来的手。 「我怎么样了啊?」敞开腿坐在沙发上的男性顾客,这会儿装不明白的在那反问。 「对不起先生,若是您没有别的需要,那我就先下去了!」路惜珺咬着唇,努力保持着微笑说。 「谁说没有的,我的酒还没点完,你再给我重新报一遍,还有什么酒来着?」男性顾客不肯放她走,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她给拉回来,吹着酒气在道。 路惜珺只好再将已经重复好几遍的酒名全部都再报上了一遍,这期间里,面前的男性顾客总是故意的伸手在她周围,不时的就能擦碰到她一下。 虽说她到这里应聘时,酒吧经理就讲道理般的说过,在这种环境复杂的地方,女服务生偶尔还是会被揩油几次,不过保证着若是客人有过分的,酒吧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她始终忍着,可当对方竟堂而皇之的把手放在她臀部时,她忍不住的低斥,「先生!」 年轻的女孩子不涂脂粉,在这些浓妆艷抹的夜店女里显得极为特别,尤其是灯光下显得白希嫩滑的皮肤,让本就是居心叵测的男性顾客早已经心痒难耐。 路惜珺以为自己表现出不高兴,对方会收敛,可没想到被冷不防的拽过去,力气敌不过的直接扑到了对方怀里。 「这样好了,不为难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放你走!」得逞后,男性顾客嘴上故意说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按在她腰上的手大胆的往她胸前摸去。 路惜珺挣扎的眼圈都红了,却完全撼动不了半分,反而让对方更变本加厉。 就在这时,一道阴鸷的男音突兀的响起,「你摸哪儿呢。」 (今天更新结束!这最后一点剧情写完,现阶段就结束了。北方天太凉,昨晚有些受凉了,又有点肠胃感冒,拉一上午了,也吐到了现在,而且整个人不时要虚脱一般,好忧桑好难过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4章,想我了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4章,想我了吗    警察局。 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深夜时也灯火通明的,每个办公桌前有很多被送来问话的,但大多数和他们这边差不多,以醉酒或者矛盾引起打架的居多。 这是路惜珺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局子,忐忑不已的坐在椅子上,来回走动的警察都让她感觉到压力倍增。可最让她害怕的还是坐在一旁的男人,不时的去偷偷观察他的神色。 那会儿在酒吧里,她被无礼的男性顾客硬拉着坐到了对方怀里,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拼命挣扎都没有效果,僵持不下时,便听到有道男音蓦地响起:「你摸哪儿呢。」 哪怕是低音炮震耳欲聋,可他阴鸷的男音在那一瞬却清晰的落地有声。 路惜珺当时完全傻掉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出现,虽然在五到十分钟以前,两人曾通过电话。 「过来!」男人直接对着她道。 她听后,便也立即听话的想要起身,可是男性顾客哪里肯放过她,直接按住她。 路邵恆上前一步,声音里有着浓厚的警告,「把你的猪爪子松开。」 「哎哟呵,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小爷在这里喝酒喝的正开心,也正玩的开心,我告诉你少管闲事,该哪儿去哪儿去,不然对你不客气!」男性顾客酒气冲天,说话趾高气昂的。 见他不发一语的继续逼近,男性顾客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带着一起的伙伴也「嚯」的都起身。 「怎么着,听不懂小爷的话,想打架吗?」男性顾客见他势单力薄,左手又是打着石膏,威胁力就已经减半,再加上一起的人多,所以丝毫不畏惧的大声喊。 路邵恆低低一笑,「十五秒前,我说了什么。」 「十五秒前,什么玩意?」男性顾客愣了下的嘀咕,很快又暴跳如雷,「谁他妈的知道你说了什么,小爷的话听不懂吗,趁我们生气前赶紧滚!」 不再多浪费唾沫,路邵恆重眸只紧紧盯着一处,然后蓦地抓住对方的手,往左一扭,再往右一扭,最后直接往下狠狠掰的全部折过去,骨头碎断的声音特别的响。 一切发生的太快,路惜珺呆愣,只能辨别出对方刚刚是用那只手摸的她。 其余人见他先动了手,哪里能按捺的住,全部都唿啦的冲上来,她惊慌不已的喊他名字,却听到他丝毫不乱的声音再命令,「一边等着。」 好几个人冲上来,路邵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虽说只有一只手,可毕竟是tz兵出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每天最雷打不动的训练就是格斗擒拿,所以完全的来者不拒,没多大一会儿地上便是哀声连连。 混乱中,酒吧的保安急忙过来维护秩序,却不知被其中哪个看热闹的客人提前报了警,所以一行人以及他们两个,都被赶过来的警察带到了警察局。 「姓名,年龄,籍贯,做什么工作……」 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记录的警察,严肃的在询问着。 「路邵恆,二十二,jun籍。」路邵恆靠坐在椅子上,没什么情绪的淡淡回,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个红色证件,直接扔过去算是回答警察后面的问题。 路惜珺见状,害怕牵连到他,忙咬着唇主动的解释着全过程,「警察,这个不是我们的错!我是在酒吧当服务员的,可是那边的顾客……」 不用她多说,警察在拿起路邵恆递过来的红色证件,打开看到里面的特殊番号后,脸色和眼神就已经都变了。 再开口时,连说话语气都带了几分客气的小心翼翼,「嗯是,我们也已经了解了案发的全过程,没什么事做完笔录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很快,在简单的做完接下来的笔录后,他们就被警察告知可以离开。 「靠,不是吧!我们才是受害者,是他先动手的!」那边同样被送过来已经断了一只手的男性顾客,见状不满的大声唿喊。 可是却反而被踢了一脚凳子勒令「这里是局子,注意你的态度!」,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警察客客气气的送着走出去。 出了警察局,已经快是后半夜了,万家灯火都已经灭了。 路惜珺咬着嘴唇,看着从出来后就率先大步往前走的男人,整个人都散发出很阴鸷的气息,她不停小碎步的跟在后面。可对方人高腿长,又没有等她的意思,脚步快的她很快就跟不上。 「路邵恆……」她追在后面,赔着小心的喊。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和变慢。 路惜珺可怜巴巴的停下脚步,不敢再跟,看了眼手腕上手錶显示的时间,已经是过了十二点了,现在如果往学校赶的话,最快到了也得是半个小时。 平时她们宿舍的门禁是十点半,但因为特殊打工的人群,和宿管阿姨求了又求,往后通融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最晚也必须得十二点前回来,否认一律不放行。 她低着头往回慢吞吞的走,盘算着回不了宿舍的话,就在学校附近的地下小旅馆住一宿,正左思右想时,手腕被人从后面勐地抓住。 「啊!」她低唿了声,看到男人近距离的眉眼。 路邵恆嘴唇线条绷的很紧,抓着她直接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粗车后,用没有打石膏的右手将她粗鲁的塞进去,然后自己也弯腰坐进去,再狠狠的带上车门。 ***************************** 「咔哒!」 房卡在感应区上,酒店套房的门应声而开。 路惜珺跟着男人乖乖的进门,然后在他坐在沙发上后,自己也在对面找了个边角的地方坐下去,屏息着不敢出声,努力的减低存在感。 她知道,他生气了。 路邵恆从进门坐下来后,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十分的英俊,却也令人十分的害怕,电视和空调都没有开,显得气氛特别的压抑。 路惜珺低头锁着肩膀的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完全犯错者的模样。 此时她身上,还穿着酒吧里面的服务员着装,随身的衣服都放在背着的书包里面,之前在酒吧直接被送到了警察局,根本没有时间换衣服。在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还有其他人陪衬下感觉还好,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 上衣还好,就是特别修身一些,可是下面的裙子有些太短,尤其是坐下来,两条腿往哪里摆都不对,总觉得会露出来一些春光,尤其是男人不时扫过来的重眸。她又不敢突然站起来,所以只敢偷偷的拿过个抱枕放在腿上。 「呵。」路邵恆终于冷笑出声。 路惜珺条件反射的,将头埋的更低。 「倒是看不出来,学会撒谎了。」路邵恆向后靠,眯着眼睛冷声在道。 「对不起……」她咬着唇,低声的道歉。 「说说,错哪儿了。」路邵恆眉峰一斜,眼神还是阴鸷的。 可是比起他没有表情沉默的可怕样子,他现在哪怕是冷着声音和情绪,也让她悄悄的松了口气。 咽了口唾沫,她小声的开始认错起来,「你打电话来时,我不该骗你说在宿舍,还故意说宿管阿姨来查房,挂了你的电话……」 「完了?」路邵恆等她说完后,沉声问。 路惜珺睫毛颤了颤,无辜的似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般。 「谁准你跑去酒吧里打工的,这都已经几点了,你不好好待在宿舍里,给我跑到外面这种地方来?你是吃不起还是喝不起了,穷成这样打什么工?路家养不起你了吗,缺钱你不会说吗?」路邵恆火起,勐地将抱着右手的毛巾甩出去。 因为左手被打着石膏板,根本动不了,那会儿打架时他只能靠灵活的闪躲以及靠右手快很准的出手,所以这会儿上面的指关节全部都破了,当时去警察局也是找了条毛巾随随便便卷上的。 路惜珺吓了一大跳,却死死的咬着嘴唇。 「……」她不言不语,答不出。 「给我说话。」路邵恆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喝声。 她说不出心里的千迴百转,只能重复道歉,「对不起!」 路邵恆一身的火都「噌噌」的窜上脑门,越来越旺,可面对她这样低低又小声道歉的可怜样,忽然又都发泄不出来。 将将把火压下去一些,他似是在心里无奈的嘆了口气,但开口还是冷着声音,「你知不知道,酒吧和夜店都是很乱的地方。如果今天我没有及时出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路惜珺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像是那种不要脸的客人多得是,万一占了便宜后将你带走,或者对你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情,酒吧里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你想让除了我以外别的男人人碰你?」路邵恆居高临下的站在那,最后的质问有着危险。 「我不会的!」等他说完,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直接摇头。 看着女孩子坚定的样子,倒是让路邵恆莫名消气了不少,语气也缓了一些些,「这次算是给你个教训,长记性了吗?」 「长了……」路惜珺点点头。 「这次就这样算了,酒吧的工作立即给我辞了,我不想见这样的事情有第二次。」路邵恆扯着唇,在训斥之后,开始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嗯。」女孩子很低很低的一声。 没有像是以往那样的说「是」,她藏在抱枕下面的手,也在暗暗的交握。 路邵恆蓦地想到什么,沉声问,「以前有过这种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路惜珺忙摇头。 见状,他刚又要紧绷起来的俊脸,才放松下来。 这会儿完成了质问和训斥,路惜珺终于是敢抬头直视他了,见到他正低头晃动着右手,没有了之前包着的毛巾,清楚的看到他手指已经红肿的握不住了拳头。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路惜珺站起来,关心的询问。 「不用。」男人摇了摇头。 「那……总得擦一些药吧?」她看着上面的伤势,总觉得触目惊心。 路邵恆依旧摇头,很汉子的轻飘飘道,「明天就好了。」 「你的左手怎么了,它应该伤的很严重吧?」不放心的视线转移到他打着石膏板的左手,很是担忧的问。 因为右手上面指关节的伤势那么触目了,他却都云淡风轻的表示没有事,那么想来这样打上了石膏,一定是伤的非常严重了! 「终于知道问了?」路邵恆挑起了眉,然后没好气的斥,「你个小没良心的。」 也难怪他心里抱怨,之前她只是小毛病的昏倒,他就放心不下的第一时间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跑回h市,现在他左手都断了,连jun医都说,要是再严重一点这只手都有可能废了。可从在酒吧见到她,到警察局,到出来坐车,再到酒店开房间,整个过程里她连都没问一句。 她可真能招他啊!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刚刚你还和那么多人打架,会不会加重伤势啊……」路惜珺眼睛盯着他左手上打着的石膏板,不放心的说着。 「没事。」路邵恆摇头。 「真的没事吗?」她不确定的问。 或许是女孩子圆圆的眼睛里,担忧的神色太真太浓,他声音都不自觉的低柔了,「嗯。」 「只是手腕骨折了,没多严重,打上石膏板是为了更好的恢復,否则怕耽误以后的特训。」路邵恆淡淡的说着,想让她宽心,又难得多说了两句,「像是在tz部队里面,面对的是比平常队里面更恶劣的战斗形势,完成的也都是更艰难的任务,所以这种断胳膊断腿的事情很平常,几乎每天每小时里都会有所发生,在所难免。」 路惜珺听后,完全没有宽心,反而想到他面临的危险,更加的心头髮紧。 直到她被他伸手拉着往里面房间走了半天,始终还沉浸在这种思绪当中,等发现到了哪儿时,她一下子慌张起来,唾沫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话来,只听男人在说。 「帮我洗澡。」 ****************************** 浴室里灯打开着,哗哗的水声从浴盆里面传出,整个房间都被水蒸气环绕着。 路惜珺默默的将门给关上,然后默默的朝着等在那里的男人走过去,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提出来这个要求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他态度坚决,而且要求并不无理,因为左边胳膊都是打着石膏板的行动不便,而右手今晚在酒吧时刚受伤,上面的红肿都没有消,确实是没办法洗。 唿,好吧! 路惜珺在给自己,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 「给我脱衣服。」路邵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催。 「……好。」她轻轻点头。 先是外套,接着是里面的衬衣,一颗一颗又一颗,然后再是皮带和外裤……路惜珺动作很慢,始终都低垂着个脑袋,感觉这比在他面前脱自己衣服都要来的难。 尤其是浴室里的水蒸气太多,她感觉唿吸都不畅,好在是终于脱完了。 「还有。」路邵恆没有动。 「内、nei裤……也要脱吗?」路惜珺差点咬到舌头,声音都明显磕巴起来了。 「你洗澡时穿着nei裤?」路邵恆不紧不慢的反问。 「……」她语塞。 「快点!」他又开始催。 路惜珺伸手摸到腰部那里的边缘后,连忙闭上眼睛,然后心一横的直接往下拽,之后连脸都不敢扭回来,就匆匆的推着他往浴缸方向,「好了,你快点进去!」 看到女孩子耳朵都红了的样子,路邵恆心情很愉悦。 「认真点,每一处都不能放过,给我洗干净一点。」两条手臂都搭在浴缸两边,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里面,路邵恆微抬着下巴,在那里吩咐着。 「……嗯。」路惜珺很低的应。 不像是电视上演的女孩子洗澡时满满浴缸里面的泡沫,所以此时里面都是清水,躺在里面的人,浑身上下也都是没有遮挡的全部暴露在那里,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要命。 抱着想要匆匆完事的心思,可男人却还侧着腰身要求着,「这里没有搓到。」 「……知道了。」吞咽唾沫,她声音更低。 她没见过太多的男人,跟别说这样的luo男一枚,但没有经验也能看得出,他身材真的是很好,每一块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又一点都不夸张,她哪怕手上还握着毛巾,也能感觉到那硬邦邦的触感。 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的别慌,就当做是给小狗洗澡就好,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觉得好笑,所以手上动作就没有注意到,不小心擦碰到了哪个不应该的位置。 男人喉结一动,声音低沉,「你这又是在摸哪儿呢。」 「我不是故意的!」她忙缩回手,溅起水花无数。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的吶。」路邵恆眯眼,里面好像渐渐捲起了什么,故意邪气的说。 「不是的,我没有!」路惜珺连连摇头。 接下来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了,可眼角余光里,总觉得某个位置的某个东西,在无声的有种越来越大的趋势呢。 时间在过,终于是可以将手里的毛巾放下,她起身松了口气的说,「好了,洗完了,你站起来我给你把水擦干净!」 等着将浴巾给他整个围上,路惜珺便转头的往浴室外面快步走,不停的大口喘气,可才出了浴室门口,后面的男人也紧随而上,将她整个人给捞在了怀里面。 「你要干嘛呃?」路惜珺声音发颤了。 「你说呢。」路邵恆笑了下,唿吸热热。 「别,你的手……」见他有所动作,她忙气喘吁吁的阻止着。 路邵恆嘴角大幅度勾起,完全不在话下的说,「没关系,什么都不耽误,照样能抱你。」 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俯身直接用右手臂将她的腿环住,然后稍微一用力的将她整个人竖着抱起来,长腿迈大步的往chuang边走去,然后叠加式的压在上面。 小别胜新婚。 他连吻她都来不及,喘气如牛的直接用受伤的右手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然后就提着她一条腿往上。 充实的感觉慢慢扩散,她的上衣甚至都没有完全脱下来。 路惜珺受不了的低声哼哼起来,听到他在耳边炙热的问,「想我了吗。」 (今天更新6000结束,明儿见!最近大家都没人留言,也没人投推荐票,对此你们家作者很忧伤噢,所以赶紧留句话,再戳几下推荐票,那个是不要钱的,么么哒!)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5章,啪嗒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5章,啪嗒    午后的阳光,从高层酒店的落地窗往里面透。 昨晚来不及拉上的窗帘,这会儿全被人给闭合上,但依旧挡不住外面强烈的光线,照着一室的通明。 最醒目的一张大chuang上,裸着的男人趴在上面睡得正香,被子滑落至臀部,露出一截的裤边。背部的肌肉线条,哪怕此时没有动作收紧的很是放松,可却依旧那么明显,是长时间日积月累下来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路邵恆才渐渐醒过来,将打着石膏垂在那里的左手抬起来,同时的往回收拢着右手臂,可并没有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触感。 他睁开了重眸,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个枕头! 顿时胸腔很是郁闷,甚至带着起chuang气的将枕头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环顾着四周,被强烈太阳光刺到眼睛,才发现此时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这个时间她一定是早都回学校上课了,想到她早上很吃力的醒来,又怕吵醒他的将枕头往他怀里面塞,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女孩子轻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不由又心情顺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睡到这么久,因为对于一个常年身处于队里面每天都要接受超强严格的训练,很多时候甚至是天还没亮就要起来集合的,哪怕是放假回家时,他也都很早的起来。所以这样睡到大中午浪费时间的蠢事,对于路邵恆来说是第一次干,不由摸了摸鼻子。 不过想到昨晚上,他还是很满足的。 小别胜新婚,又加上是年轻体壮的,他昨晚几乎都没怎么从她身体里面出来,看着她一次两次体力不支的被自己弄昏过去,心中就说不出的澎湃感。也想要下手轻一点的,可是没办法,她越是那样小声的忍着叫,他就忍不住更狠更粗暴的对她,在她受不了的挣扎里达到极致的快乐。 不能在想了,刚醒时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路邵恆都觉得下腹正一阵阵的发紧。 拿过一旁放着的手机,他下意识的调出来设置的快捷拨号键,等待着那边线路的接通,在接通的那一秒后,便懒懒的开口,「餵。」 男音里带着初醒时的特有沙哑,那边握着手机的路惜珺,听的心里都一烫。 她将头猫在桌子下面,「我在上课……」 路邵恆听着她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勾唇笑了,没有多说的直接挂了电话。 不到十秒的通话时间,没有实质的通话内容,可心情,却莫名很好。 正准备起身将手机扔到一边时,又蓦地响了起来,他重新拿回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坐直了些身子,脸上的慵懒敛去了不少,带着恭敬的开口,「喂,爸。」 「我听说你从队里面出来回h市养伤了,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用不用住院疗养着?」那边路震,直接表示关心的询问。 「没事。」路邵恆简单扼要的回。 路震见状,便也没有再多问,他的这个儿子从小就让他操心的地方很少,大多数都会按照他所安排的意愿照做,完全的可以放心。所以再开口,他转了话题,「昨天就回来了吧,我往家里打电话下人说你没有回去?」 「嗯。」路邵恆淡淡应了声。 「别一回来就出去野,你这年纪虽然还轻,但凡事也有个度。」路震不禁稍凌了些语气教导。 「放心吧,爸。」他低沉着声音表示。 之后又说了点其他的事情,末了,临要挂断电话时,向来对事情点到为止的路震,有些莫名且少见的又唠叨了一遍,「你现在有什么事,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还是那句话,凡事你都有个度,别弄得不可收拾,到时让我跟着操心。」 挂了电话,路邵恆看着手机,微微皱着眉的思索父亲的话。 到了浴室简单用水蓬头沖了个澡,路邵恆打电话叫人送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昨晚上的剧烈运动太过美妙,又是沉沉的睡到大中午,这会儿神清气爽的换好衣服出来,简直是意气风发。 想着先迴路家一趟,怎么着也得过个面,既然路震都难得打电话问了。 只是临走出套房的卧室时,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他脚步停下来,然后转身的往回走。 停在窗边的桌子上站着,路邵恆伸手将桌面上放着的东西拿起来,是一张卡。 这是他昨天晚上中间空当的时候,从皮夹里拿出来给她的,让她缺钱的话就直接在这里面取,当时她垂着眼睛在那里细细喘气,还没有从高潮中缓过精神来,他也就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讨论。 现在被平放在桌子上,绝对不是她忘记或者落在这里了,而是她不想要。 路邵恆盯着手里的卡,脸上表情顿了又顿。 ***************************** 夜幕宽,天空上星星点点。 早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这会儿大街上的行人都渐渐少了,路惜珺背着书包从公交车上下来,朝着前方最繁华的那一条街走着,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这时候刚好是初营业时间,来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她正要往里面踏入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餵?」她尽量自然的语气接起来。 「吃饭了吗。」那边男人问。 「吃过了。」她连忙的老实回。 「现在在哪儿。」他又继续问。 「在……正往宿舍楼回。」路惜珺看了眼周围的人来人往,害怕被戳破的,想了半秒,才努力的想到个听起来真实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来校门口。」路邵恆没有再多问,只是吩咐。 「不、不去可以吗?」她踌躇的问。 「你觉得呢。」那边男音,瞬沉了下去。 路惜珺也瞬间紧张起来,忙支支吾吾的低声说,「我的舍友今天有个过生日的,晚上我们说好了在宿舍里陪她好好的过,所以……你看能不能……」 说完后,她鞋子里面的脚趾都忐忑的蜷缩起来了,毕竟她这又是第二次的对他撒谎。 可是没有办法,就像是在他命令她不准再来酒吧打工时,她没有听话的说「是」一样,这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缺钱而已。 「算了。」那边好半天,才传来男音的一句。 路惜珺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积郁在胸口的一团气缓缓的唿了出来。 酒吧音乐放的嗨,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又是到了纸醉金迷的时刻,和昨晚上一样,这里热闹的始终不变。 换了服装的路惜珺,端着托盘无论走到哪里,每隔十分钟就要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看一眼,确定没有电话打进来时,她都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的。 渐渐的,她不再那么担心,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再被他抓到的可能性很小,不可能今晚他还会过来这里,所以始终抱着那一丝丝的小侥倖。 从吧檯里拿了楼上包房客人点的酒,她端着托盘往楼上方向走,因为这个时间刚刚上演新一轮的开舞,很多客人都从位置上走出来,举着双手在扭动着,她必须低着头防止着托盘上的酒杯被人撞洒。 所以当有人挡在她前面时,她也没抬头,只是朝另一边躲着走。 可对方却也同样的,向另一边挪动着脚步,山一样的挡着她的方向,她只好道,「对不起先生,请让一让!」 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方无动于衷,她皱眉抬起头,心里「咯噔」一声。 连连往后退了两三步,撞上了后面的人,托盘里的酒全部都洒出来,她也踉跄的差点摔倒,却不敢吭一声,咬着嘴唇看着面前像是雕塑一样屹立着的男人。 周遭热闹的环境好似和他无关,像是单独出来的一个区域,他冷身而立,重眸里冬雪皑皑。 「给你五分钟,出来。」路邵恆低头看了眼表,蓦地下令。 「我……」路惜珺端着托盘的手,不停的紧了又紧,颤颤巍巍的说,「我还没有一个半小时,才下班……」 「你说什么。」路邵恆眯眼,凉凉的问。 「一个半小时后,我才能下班离开。」舔了下嘴唇,既然已经被发现,她倒是只好硬头皮重复。 路邵恆听后,已经阴冷到近乎发青的俊脸上,蓦地笑容一现,很是骇人。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逼着她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抵上了酒店落地的玻璃圆柱上面。 「路惜珺。」他俯身,在距离快贴上她鼻头时,喊了她的名字。 然后,缓缓的伸出食指来,在她额头的上点了两下,「你,很好。」 「……」路惜珺感觉脚底有丝丝凉气往上冒。 这和昨晚上明显不同,他不仅仅是生气,更像是一只被彻底惹毛的兽。 「你是聋,是傻,还是脑袋有问题?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吗,左耳听右耳冒出来了,当做耳旁风了?」路邵恆的怒意翻滚汹涌,亟待喷发。 「我没有……」她惶惶的摇头。 「我是不是有明确的说,让你把这里的工作立即辞了,我不想要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他更加薄的眯起眼睛,几乎是每句话都很慢半拍的吐出来。 「是。」她咽了口唾沫,声音颤颤。 「你是活腻了吗。」瞳孔紧缩,他目光顿变凶戾。 路惜珺身子连着抖了两下,握着托盘的手指尖已经发白。 「现在,立即去给我找酒吧经理,跟他说辞职!」路邵恆伸手,将她手里死死捏着的托盘直接夺下来,然后直接甩手扔到一旁,上面的酒杯都破碎在地面上。 「我不想……」路惜珺双手慢慢攥在一起,她低低的。 「嗯?」男人挑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路惜珺双手在用力的收紧,不停的收紧,好像要将每根手指骨都攥得没有一丝缝隙,这样她才能从疼痛中获得力量一般。 「我十八岁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胆怯却坚定的看着他的重眸,「我已经成人了,可以在外面打工了!这里的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面试成功的,我不想辞职,我想在这里继续的工作!」 谁都不懂,这个工作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路邵恆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沖自己反驳,着实愣了一下。 可紧接着,胸腔中燃起来的火焰就更加的旺盛,蔓延至脸上和重眸里,那股子火都冲到了脑袋里,烧的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跳舞。 「你再给我说一遍!」他咬牙,一字一顿的说。 女孩子低垂着头,双手还紧攥成拳头的在那,从未有过的倔强不吭声。 路邵恆抬手,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却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说啊!」他怒声吼。 这会儿刚好是dj在高亢舞曲结束后,换下面一首前的几秒空当里,男音乍然的响起,整个酒吧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被震慑到的齐齐看过来。 因为离得太近,男人始终是以俯身的姿势逼凝着她,所以在这一声吼时,她耳朵都被吼的在嗡嗡直响。 然后她便看到他,伸手到了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里面的钱夹打开,将里面的一沓钱和支票的都拿出来,蓦地朝她一股脑的摔上来。 「你到底缺多少钱!给你卡怎么不收,还是说喜欢现金?」 「这些够不够,嗯?够不够!」 那么一厚沓的崭新纸币,力道又那么大,又是直接冲着她脸掼的,路惜珺连闭上眼睛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纸币摔上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若说之前路邵恆的一声吼,恰好在音乐戛止声时响起,引来很多人的注目,那么这会儿,他将这么后一沓的钱掼到一个女孩子的脸上,彻底的吸引了所有酒吧里的人,都好事者的围观了上来。 二十四小时还不到,路惜珺再一次成为了酒吧里的焦点,可这比昨天要难堪的多得多,尤其是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以及轻笑出来的那些讽刺。 她低垂着头,视线里是脸上肩膀纷纷坠落的纸币,只觉得额上正在虚虚的冒汗,身上的热度也在散去。 牙齿咬着嘴唇,早在男人出现时就已经不是粉粉的颜色了,这会儿除了惨白还有一片青紫,是她咬的,下了死力气在咬的,好像那根本不是她自己的唇一样。 「怎么不说话!不够吗。」路邵恆将手里的皮夹也摔在她身上,喝声。 他真的是气急了,从未有人敢这样的招他,在他给了那么多的耐心后,竟然还敢这样的违背着他。昨天晚上在她那么乖的认错,态度也那么温顺,让他连再重声几句都不忍,可现在,这是拿他当猴子耍了吗! 见她不吭声,路邵恆阴鸷的笑,冷讽的话脱口而骂,「又或者不是缺钱,是你骨子里本身就是这么的jian!就是喜欢来这种地方,被这里面所有喝醉酒的男人不停的摸?」 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被他毫不留情嘲讽又难以入目的话刺伤到。 嘴唇嗫喏的想要反驳,却像是有一根绳索勒住了她的喉咙。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的指指点点下,他的重眸里也有着相同的讽刺,好像还有更多不堪的话等在那里,她有些怀疑,这和昨晚上狠狠掠夺她,昏睡时还为她擦拭身子男人是不是同一个。 路邵恆对于她这样始终不吭声,更加的怒火攻心,眼前都红了。 他噼手过去捏住她嘴角的两边,逼迫着她仰着脸迎向自己,快被逼疯般,「说话!」 然而,却看到了白着一张脸的女孩子吃痛皱眉,圆圆眼睛里有着层层的氤氲。 那些氤氲的雾,慢慢又凝成了水滴,在眼眶里打着转。 「啪嗒……」 一滴泪,滚落在他的手背上。 路邵恆的心,霎时被人狠狠的一攥。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可能是有大图,还是老规矩,若是有的话应该就会有加更滴!还有就是,明天会写到下一个阶段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6章,只是用我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6章,只是用我的    夜色沉长。 还是昨晚的那家酒店那间套房,路邵恆将门打开后,直接把房卡随手一丢,用力捏着女孩子的手腕往里面拖,然后步入客厅后直接狠狠甩过去。 路惜珺哪里敌得过他,再加上又用了七八成的力,她被甩到沙发间,闷哼一声的额头撞到了扶手。 看她被撞到,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她一把,可见她默不吭声的连用手捂着都没,气的他干脆别过脸去,胸膛在上下起伏。 像是在酒吧里一样,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凝出来的眼泪将睫毛都打湿。 路邵恆有些暴躁的抚着脖后左右晃,似是怕这样继续下去,自己的火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他干脆的抬腿朝着里间的卧室走,眼不见为净。 站在落地窗边,楼层高,几乎将h市整个夜景都俯览在脚下。 他眯着重眸,拿着烟在指间点燃着,一口口的吸,菸草的气息直入肺腑,勉强能将他心里翻滚的怒火稍稍平抑。 有一整根抽完只剩下菸蒂捻灭,他伸手去摸烟盒,发现里面已经全部都空了,水晶烟缸里也已经满满都是菸蒂了,他皱了皱眉,再度眺望着远方的霓虹夜色。 他其实会再去那间酒吧,并不是故意查岗或者什么,只是昨天闹了那么一通,答应好友司徒的事情还没有办,想着她说是舍友过生日自己也没什么事做,就干脆再过去把酒取回来。可没想到…… 也不由的去想,在酒吧时自己是否有些太过了。 可真是抑制不住,太恼火了,而且她也真的太能招他,太能惹他生气了。若说昨晚上他可以将事情简单过去,那么今晚的事情,完全超过了他能忍耐的底线。 喉结动了动,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看了眼客厅的方向,他返身重新走回去。 灯还保持着亮在那里,女孩子也保持着被他甩在上面的姿势,这会儿正用双臂抱着肩膀,头埋得低低的。 路邵恆脚步略微放慢了些,他以为她睡着了,可等他走近时,明显感觉到女孩子身子一僵,然后抬起头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再重新将头给埋了下去。 就是这一眼,让路邵恆唿吸都跟着滞了下。 她竟然……还在哭。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的眼泪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多的好像能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哭出来。 唇角抿了下,路邵恆走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坐下,抬脚踢了踢她的,「别哭了。」 路惜珺没吭声,只是眼泪还在默默的往下淌,无声无息。 「我说,让你别哭了!」路邵恆被那些泪水弄得烦,沉声命令。 她抬起眼睛,直接撞入他那双闪着火焰的重眸,瞬的就想到了不久前在酒吧时他给她的羞辱,轻颤的睫毛下有更大的颗颗泪珠往下滚落着。 「还哭!」他声音拔高。 路惜珺往回吸着鼻子,用力的不让眼泪往下掉,憋的圆圆的眼眶更加红。 她向来都是温顺的,甚至是逆来顺受的,曾有过小小的反驳也是在当时念本地大学时,但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表现出来的倔强。就像是只脆弱的蝴蝶,撞到了蜘蛛网上,翅膀都被黏住了却偏偏还要挣扎。 路邵恆皱眉了半响,侧身拿过一旁的纸抽盒给她递了过去。 他大手朝她伸过去时,她有些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缩身子,见到她这样害怕的反应,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 路惜珺看着放在自己手上的纸抽盒,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才敢从里面抽出纸来,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和眼角擦起来。 等她擦完了眼泪,又过了好半天,路邵恆再次抬脚踢了她下,「你到底想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她咬着嘴唇,只是将刚刚擦过的纸巾攥握在手里。 「到底为了什么,你非要忤逆我去那种地方打工?在明知道我会生气的前提下,却依旧这样的惹恼我?」 路邵恆再开口问,声音依旧暴躁,里面却也掺杂了一些无奈,因为他忽然觉得,拿她没有办法。 「……只要一周。」她终于出声,声音低不可闻。 「你说什么。」路邵恆没有听清,稍微欠身向前了一些。 路惜珺瞅了瞅他,见他身上那股吞噬人的气焰消减了不少,她踌躇的继续说,「只要一周,我就在那里做满了一个月,不然不给发工资的……而且当时有押金在那里,自己原因辞职的话,不会给退……」 在酒吧被他给再次抓包时,她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就是想要找机会跟他解释的。她也懂他为何会不让自己在那里打工,人蛇混杂的,发生过之前的事情她其实也心有余悸,可是还差一周的时间她就做了快一个月了。她去找酒吧经理时,对方让她做满这一个月,否则是没有工资领的。 路邵恆闻言,表情微顿的凝睇着她,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抬了抬下巴,不确定,「就是因为这个?」 路惜珺咬唇了半响,点了点头,可想到什么,又轻轻摇了摇头。 是,却也不仅仅是。 她缓缓的,将心里所想所打算的都告诉了他,「在这里结束后,我就会听你的话,不会再去酒吧打工了。我会找一些比较安全的地方,像是快餐厅或者超市……」 「所以说,你还是非要打工不可的?」路邵恆听完,眉再次皱了起来。 「……是!」她点头,抬起头来直视了重眸。 此时,她平时像星星一样的圆圆眼睛,里面像是溪流汇聚的清潭,慢慢的,有很多东西在里面凝聚着,和刚刚单含着委屈和畏惧不同,和以往都不同。 目光在她悄悄挺直的背上扫过,他扯唇,「原因。」 「……」路惜珺又咬起了嘴唇。 「你必须告诉我原因。」他眯了下重眸,再次重复。 可是她又不说话了,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或者不敢张口的事情,路邵恆等的都快再次发脾气了,她也依旧一声不吭。 他都有些拿她没办法了,只好耐着性子的继续,「到底为什么非要出去打工,单纯只是为了钱?」 不仅仅是没有办法,也有些搞不懂她,年轻的女孩子根本是涉世未深,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在他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可是现在,她心事重重,又像是被压弯了的禾苗。 他真的不懂,学校里的费用路家都是有安排好的,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为难。可若是自身缺钱,不愿意和管家张口要,那么他昨晚给她的卡就会接受,而不是故意留下来不拿…… 路邵恆沉默的盯了她半天,耳边蓦地响起她喊出来那句「我十八岁了」,瞳孔紧缩起来。 「小珺。」他喊她的名字,然后低沉的开始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再用家里的一分钱?」 路惜珺握着的手指,一僵。 他敏锐的察觉到,心中瞭然的继续,「你不愿意在g大念,也是因为周末时,不想回家,对吗?」 他没有忘记,当时军训取消,他命令她那段时间回去路家时,她有多么的不情愿,这样都联想起来,好似一切也都明了。 从十四岁就被寄养到了路家,那么多年日积月累出来的寄人篱下,女孩子一直都在安分的活,可内心也都会有那份自尊,所以当步入了大学校门,成年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靠自己,也可以不再接受路家的施捨,到现在,他终于是弄明白她为何那么坚持要打工了。 「对不起……」她终于又开始道歉了。 路惜珺这会儿更加不敢抬头看他了,心里所藏着的都被他给看穿了,她不敢想像他会如何,毕竟他是路家的少爷。 沉默,沉默,沉默。 就在她快受不住时,始终欠身目光锁着她的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开口出声的语气竟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饿不饿?」 「呃……」路惜珺没反应过来。 「算了。」他扔出来一句,然后便抬腿绕过她走到了沙发的另一边,拿起了那里的座机话筒,直接叫了room-service,在餐单上点了几样夜宵,末了还吩咐着,「送来的快一点。」 *********************************** 茶几卓上放着个很大的托盘,上面七七八八的很多盘盘碗碗,最大的一个盘子上面放着的都是包子和花卷,另外三个碗里面是分别不同的三中粥,其余碟子里面都是各种清爽的小菜。 厨师似乎是做粤菜的,做出来的一样样都很港式,满屋子都飘着味道。 路邵恆将托盘往她面前推近了一些,什么都没说,但是意思很明显的让她吃,而且态度也是不容拒绝的样子。 这样折腾下来比昨天时间还要晚,而且她从在酒吧一直到不久前始终都在哭,毕竟也是一件很消费体力的事儿,所以他也是怕她身体不舒服,叫来些东西让她吃下去。 路惜珺其实没有任何胃口,但不敢再装死下去,而且刚刚心里面藏着的真实原因又都被他给揭穿了,有些惧怕他的反应,再加上他此时又难得露出有耐心的样子,她伸手捧起粥碗和筷子,闷声不吭的开动。 喝了半碗的南瓜粥,一整个花卷后,她本身就没有胃口,再加上一整个晚上心绪起伏的太多了,实在是吃不下了,轻轻的将餐具都放下。 「吃不下了?」路邵恆也是看得出来,所以问。 「……嗯。」她点点头。 「那就放在那。」他也点头,然后微抬起了下巴吩咐,「去,把我外套里的皮甲拿过来,在卧室里。」 闻言,路惜珺双手紧紧攥握在了一起,当时在酒吧他从皮夹里拿钱往她脸上掼的画面还那么清晰,她害怕的心有余悸。可还是站起身,跑去将他脱在卧室的外套拿过来了,将口袋里面的皮夹掏了出来。 当时场面闹的很难看,酒吧经理出来维持秩序,看到男人后似乎是认识的忙奉承,皮夹也都是其他服务员帮着收拾起来,恭敬地还给他的,此时里面还有着鼓鼓的触感。 「把里面内层的两张卡拿出来。」路邵恆没有立即接,而是吩咐。 她喘了口气,按照他的吩咐继续做,是一张银联卡和一张黑色的卡,她不懂那些卡代表着的涵义,只是服从命令的给他递过去。 路邵恆伸手接过之后,却又反手扣在了她手心中,「给你。」 「我不……」她忙摇头,推着想还回去。 「先别说不。」路邵恆打断她,然后大手收拢的包裹住她的,不给她机会松开被迫握着的卡,扯动着唇角继续说,「放心,这不是路家的钱。」 这两张卡里面,他所有自己赚来的钱都会放在里面,虽说在队里面除了工资最多也就是津贴和奖金,可他向来都有投资到一些股份分红,而且也和从商的朋友有合作一些jun区供应方面的生意,所以里面的钱,不少。 路惜珺听后,顿时愣了愣。 然后,便若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又说,「这两张卡,里面的钱绝对够你买任何东西,密码都是6个7,不要再去打工,哪里都不要再去。不用怕,这里面的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和家里还是我爸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可以放心的用。」 「只是用我的,懂吗。」 如果她不愿意再用路家的一分一毫,那么就让他来代替,从今以后成为她可以放心且完全依靠的人。 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人,那么他就该管她,而且…… 他想她快乐。 路惜珺不敢置信看着他,呆呆的看着他重眸里的颜色。 他向来都是深潭一样不可测的黑暗重眸里面,此时有着一整片的晴空,是深秋高远晴朗的午后,照耀着柔和安宁的阳光。 「以后每周末的时候。」路邵恆手指在她手背上轻点了两下,沉思了会儿,然后继续说了句,「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其他的有我来安排。」 见她还是一副呆样,他命令,「把卡揣起来,你必须收。」 他松开了手,路惜珺就低头低头去看,手心上两张轻飘飘的卡,这会儿却沉甸甸的发烫。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消失了,那股子烫蔓延着四肢百骸,将她的心都烫在其中,所以就格外的……刻骨铭心。 路邵恆正皱眉想要说什么时,始终垂着脑袋的女孩子,蓦地抬起头来。 然后整个人几乎崩溃一般的起身,直直扑到了他的怀里。 「路邵恆!」她沙哑、发颤的喊。 她的力道没有控制,甚至将坐在沙发上的路邵恆撞的往后晃了晃,她扑在那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衫,指尖用力都发白,唿出来的气息全部都热热的唿在了他心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让路邵恆也不由愣了半秒,微挑眉的看着怀里女孩子。 路惜珺嘴唇哆嗦的没有再说一句,只是眼神定定的。 路邵恆……你真好! ********************************* 躺上chuang时,已经是凌晨,外面天色介于黑夜与黎明中间。 窗帘都拉着,屋里面没有开灯显得光线很暗,路邵恆收了收没有打石膏板的右手,怀里的女孩子乖乖的伏在他胸口处,他嘴角无声的往上动了动。 她很久都没有声音,像是早就熟睡了一样,他也是闭上了眼睛,跟着一起沉沉入眠。 可是很快,他觉得不对劲。 女孩子埋着的地方,没一会儿那里就湿了一大片。 路邵恆睁开重眸,伸手将女孩子的下巴抬起来,从微弱的光线里,还是能看得出她圆圆小脸上的泪珠滚滚。 「你怎么又哭了?」他有些愣,还觉得莫名其妙。 路惜珺连连摇头,然后伸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脸更贴的埋在他胸口,以一种完全是依赖的姿势,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一样,在他怀里继续畅所欲为的流泪。 「谢谢你……」好半天,才听到她嗡着鼻子说。 路邵恆看着她的小模样,心上有一块地方奇怪的狠狠痒了一下,然后又恢復平静,留下那似在非在的感觉,迴转裊绕。 她还在哭,他没办法只好翻身而上,靠着右手支撑在她脑袋边,俯身在她眼睛上来回的亲。 嘴唇来回的在上面轻吮,将泪水全部都给吻干到蒸发。 「你怎么能这么多眼泪!听话,别哭了。」路邵恆感觉到唇齿间的盐分,无奈的往她脸上吹着唿吸,额头抵在她的上面轻轻蹭,动作近乎温柔了,「别哭了,嗯?」 这比威胁要更严重的多,他这样的诱哄反而让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路邵恆见她根本收不住,又被她眼泪这回蛰的心口都有些疼了,故意眯起了重眸,危险的威胁起来,「你要是再不睡觉,一个劲的只知道哭,那就只能做点别的事情了!」 本来今晚他就什么都没有对她做,想着在酒吧时他对她的态度稍微有些过了,再加上她心情一整个晚上起伏的也厉害,又是哭了那么久,就难得心生犹怜。 话一出,身下的女孩子果然僵住了,停住了不停吸着的鼻子。 就在他以为这招有效果时,她却主动的仰起了还挂满泪痕的小脸,吻上了他的唇。 路邵恆稍稍一愣,很快就激烈的回吻起来,渐渐的都受不住,舌头连带着唾液堵了她一嘴。 偏偏她竟然不知死活,大胆的将两条手臂和两条腿都缠了上来,重yu加上对她的浓厚兴趣,再加上本来就无风还要起三尺浪的路邵恆,哪里还能控制得住,粗喘的开始动作发狠了起来。 她被他整个人都翻了过去,捏着两边的臀肉,被高高抬起后从后面勐的贯穿。 路惜珺是第一次这样的姿势,哪里受得住,很快就连呜咽都发不出声来了。男人也更是,被她从未有过的主动和热情沖昏了头,恨不得每一下都将她弄得小死过去。 一夜都没有安生。 ******************************** 傍晚过后,夜幕初降。 下了自习课,在食堂陆续吃过晚饭的学生们都陆续的往宿舍,或者图书馆的方向走着。 也是在食堂吃过饭的舍友回来,看到屋子里面正翻着书看的路惜珺后,奇怪的问,「小珺,你怎么还没走呢,今晚不去打工了啊?」 因为舍友都知道她在酒吧打工,每天这个时候,她都是着急的在收拾着东西,然后好跑去学校下面的一道街去挤公交车,若是晚一些或者堵车的话,就会迟到了。所以这会儿这样气定神闲的坐在那看书,太令人惊奇了。 「不去了。」路惜珺轻轻摇了摇头。 舍友们一脸的困惑,关心的追问,「怎么不去了呢,是被炒了?」 闻言,她只是摇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舍友继续追问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起身走到窗边后,才放到耳边接起来。 「在宿舍?」那边男音直接的问。 「嗯。」她轻轻的应了声。 听到他那边的脚步声,然后似是报告般的淡淡说,「我在机场,马上进闸口,后半夜到基地。」 「那你注意安全呃。」她想了想,忙说着。 「这次受伤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去后有很多事情和特训等着我。」路邵恆顿了下,跟她说,「恐怕,再回来要过年了。」 「喔……」她很平常的应了声。 声音却还是有些低,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要那么久…… 「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知道吗。」他声音稍微沉了些的命令着,也是意有所指。 「知道了。」她咬唇,很是温顺的回。 又跟她说了两句别的,临了要挂电话时,他强调了遍,「乖乖的。」 「……是。」路惜珺直了些背嵴,乖乖的应。 等着那边的线路切断了好半天,她才将耳朵边的手机放了下来,看着那已经黑掉的屏幕片刻失神着。 「我说小珺,你这天天接电话都神秘兮兮的,而且翻来覆去最多的就是『嗯』『是』,又从来都没提过有男友还是什么的,整的跟是谁的秘密小情人一样!」 舍友们看她那样,开始开起玩笑来,一时间都是闹笑出声。 突然,其中一个舍友惊吓不已的声音响起,「天吶,小珺,你不会真的被包养了吧?」 她看过去,原来是舍友想要帮着将她书包放到柜子上时,侧面兜里放着的两张卡掉落了下来,此时都是吃惊的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因为这两张卡的特别,舍友们都开始围上来逼问起来。 她轻咬着嘴唇始终没有出声,也是没有想多解释,在她们的包围中转了个身,伸手将窗户全部都给打开了的往外面看。 这会儿已经是夜色降下来,又因为是阴天并没有星星,只有宽宽的黑色天幕,她看着却微微笑了起来。 莫名觉得有种重生的感觉,好似人生重新有了鲜活的美好希望。 (今天有大图,所以加更,我去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大概傍晚左右还会有一更送上来。到这里,现阶段就是结束了,下一章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7章,喜欢孩子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7章,喜欢孩子吗    冬去春来,万物復甦。 每一年都雷打不动的节气转变,只不过今年的春天来得更早一些。 路惜珺从jun用的大巴车上下来,和其他人相比,她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一个随身垮着的小包,里面装了这两三天里能够用上的换洗衣物。 从很气派的家属招待所进去,一路从门里面走上楼梯,再到了五楼最里面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门口,前面领着她的新兵停下了脚步,示意着说,「房间就是这儿了!路队早起就出任务去了,可能得快傍晚才回来!」 路惜珺听着对方提出来的称唿,在她大学到毕业这两年的期间里,他已经不单纯的是名普通的,而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实力到了被所有人称作的「路队」,她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她轻轻点头,微笑着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见她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新兵帮着她将门打开以后,便扭身快步离开了。 路惜珺将门板关上,环顾了一圈房间的四周,和平时的那种酒店不同,装潢特别的简朴,一室一厨一卫,木板chuang和木桌,里面家具还是家纺,都摆放的一丝不苟。 她正将外套和包脱下来准备挂好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她苦恼的皱眉,然后接起来时带着几分讨好,「喂,苏苏啊!」 「路惜珺,你个死良心的,不是说好陪我儿子过生日的吗!」话筒里,传来秦苏近乎低吼般的不满。 都说时间像是手掌心里的砂砾,哪怕你不用力去握,也会悄声无息的从指缝间流逝掉。一晃她们从g大毕业都已经快三年,曾经住她下铺到现在还是好友的秦苏已经结婚生子,是个帅气的小男孩。 原本计划,今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出现在好友儿子的两周岁生日宴上,可她却不得不缺席了,而出现在了专门为队里现役的家属所安排的招待所里。 从去年年前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他了,所以在他打来电话,说是这周末有两天时间可以活跃,但时间上来不及,所以让她提前坐车过来到队里面来探亲,这样能节省也争取时间。 没有多想的,也是习惯性的服从他的命令,她听话的答应,然后便动身过来,哪怕下了飞机又坐了四五个小时的汽车,就为了只能和他待上两天。 路惜珺心虚的对着话筒,讪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两天我得去外地,现在……都已经到了呃!」 好友秦苏虽不知道她见的是谁,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可还是有气在的,还狠狠的数落她,「真是拿你没办法。」 理亏的被好友训斥了半天,终于是结束了这通电话,路惜珺着实松了口气。 她被安排的房间,卧室的窗户是冲着后院的,有常年种着的高大树木,这会儿都发了嫩芽,隐隐都能闻到草木之间的香气,甚至令人恍惚的以为是初夏时分。 就在她正屏息享受时,腰上忽然一紧。 「啊!」她吓的惊唿了起来,嘴巴却紧接着被人给捂住。 这下路惜珺完全的被吓死了,手蹬脚踢的剧烈挣扎起来,心里的恐慌也在蔓延着,不敢相信这样在队边的招待所里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挣扎不过,又搬不动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所以她只好张口用力咬上去。 「嘶。」来人不由的一声,然后不再闹的将她整个人给扳了过来,「是我。」 路惜珺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就已经平缓了下来,等着眼睛里跃上他越发镌刻的俊脸时,才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她哪怕不满,还是只敢小声抗议。 「你咬死我了。」路邵恆勾唇,也学着她的语气。 然后,便直接俯身,双手捧着她的脸就重重的吻了下去,特别湿的一个吻。 屋子里面打着电暖风,热度本身就高,路惜珺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t恤衫,渐渐搂着她亲的男人,力道就控制不住了,像是要吃人一样。 还不容易得到空当,她才气喘吁吁的有机会问,「不是说……你傍晚才能过来么……」 「提前结束了。」路邵恆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个任务是一周前就派遣给他的,所以不能推辞,只能一大早就起来去执行,然后将时间不停的压缩,超有效率的提前完成,弄得跟他一起执行的下面人都叫苦连连。 「想没想我?」他抬手捏着她下巴,又吻上来。 「呃……」她被吻的又要缺氧了。 这样又是时隔了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平时能打的电话也都特别少,加上他向来都是这么激烈,这会儿又是一点不浪费时间,话都还没说几句呢,就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到了窗台上,手都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路惜珺从十八岁时就跟着他初尝人事,到现在这么久,几乎每一次都被他调教着,所以现在这样被他大力的又亲又揉,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的两手抱着他的脖颈松不开手。 路邵恆也比她好不了哪去,浑身都冒着火,尤其是下腹一阵阵紧。 「我身上太脏,得先去洗个澡。」他喉结滚动着,发出来的声音都沙哑的像是石砾了。 一早上起来出任务,这会儿身上的装备都没有完全的脱下,而且折腾一天浑身也都是一身汗,都在身上粘黏着,只是碍于这边有她在,他结束后顾不上其他的就直奔这里来了。 其实路惜珺早就感觉到了,鼻端都是他的味道,倒没有多么呛人或者难闻,反而觉得这种汗味很有男子气概。 路邵恆将她从窗台上抱下来时,她没有立即松手,等她想起要松手的时候,他倒是回手抓着不放了。 重眸暧昧的眯起来,他眼神特别邪气,「要不要,你陪我一起洗?」 他其实也只是故意逗逗她,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吭声,明明羞红了一张圆圆的脸,竟在犹豫片刻后,很轻的点了下头。 大概是真的想他了,平时他要求很多次,她都是不肯的。 路邵恆心头更加的热,魁梧有力的手臂一托的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脚步有风的往浴室里面走。 她也顺从的将小脸搁放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红蔓延至耳廓,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他不知道……她想他,很想。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浴室里很快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可渐渐的,又有很勐烈的撞击声伴随着女人受不了般的低吟。 和之前被男人抱进去时不同,路惜珺出来的时候虽然也是被抱着,可是放到chuang上躺着时眼睛都还一直闭着在细细的喘气,眼眉和眼皮都变成粉红色了。 路邵恆单膝跪在一旁,俯身的在她眼皮上来回的抚,渐渐的,唿吸又有些重了。 感觉到他的手往下不安分起来,才小死过一阵,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路惜珺撑开眼皮,可怜兮兮的,「不要了……」 「小东西。」他低头用下巴摩挲了她两下,低笑着斥。 见他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她真是吓坏了,吃力的去捉他的手,偏偏他那么有力量,怕打也没有用,反而拍在那些硬邦邦的肌肉上,疼的她手指尖直颤。 「别,你晚上不是还要回去么……」她终于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忙快声说着。 路惜珺都是不懂他们队里面的规矩,只不过坐车来的时候,大巴上有很多过来探望的家属们,听他们好像闲聊时有说过,若是没有结婚的,按照纪律是不允许在招待所里过夜的。 「唔。」路邵恆闻言,沉吟了下,然后缓缓道,「即使回去,再做两次也来得及。而且--」 他故意拉长了的尾音,又顿下来的语气,让她莫名哆嗦了下。 果然,看到他笑的像是舔着爪子的豹,慢条斯理的说,「恰好上面的管理员外出,其他方面我都打过招唿了,所以这两天晚上我都可以在外面留宿,还有就是,明天一整天我都没有任务,我们的时间充足的很吶。」 「你,你不会想……」路惜珺吞咽着唾沫,不可置信的磕巴。 「猜对了。」他勾起唇角,笑的放荡。 天! 路惜珺眼前差点一黑。 这样不遵守纪律又荒yin无道,作为tz作战大队管理着手里面上千兵的大队长,真的好吗! 可是也来不及多想,她身上本就单薄的浴巾被剥了个精光,她被男人再次的俯身压上来,两条腿都被高高抬起了,他只是一个向前冲刺的动作,就深深的埋了进去。 「嗯……」路惜珺颤着嗓子叫出来。 夜,才刚刚开始。 ************************* 翌日,很快就夜幕降。 这里和城市不同,没有那么多霓虹灯影,所以夜色降下来时就特别的黑了。 路惜珺揉着眼睛渐渐转醒,第一个直观感觉是半个身压在她上面的男人,她努力了好半天,才将自己另一条胳膊从他腰下面给抽出来,浑身都酸酸的疼。 她有些不敢想像,只有两天的时间,她没指望可以参观队里面,可竟然连招待所的房门都没出过。 晚上吃过了饭,她还以为男人能带着自己到附近转一转,可却直接被抗起来扔到chuang上,又继续做! 这会儿迷迷煳煳的醒来,可能是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这最后一晚上让她生出来了不舍,所以睡不着了,可是又不敢太大幅度的动,怕是给他吵醒。 因为白天时他们做完累到睡着以后,是她先因飢饿醒来的,可被连带吵醒的他却不由分说的先霸着她运动一番。所以哪怕是做了很多,但为了那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她还是保险起见的没有起身。 努力伸长了手臂的将桌上放着的ipad拿过来,不敢播放电影看,只能浏览着网页。 可是屏幕亮着的光,还是把他给扰醒了,感觉到他支撑起一条手臂来,揉着眼睛朝她看过来。 「在做什么。」他不高兴的问。 路惜珺用手掌遮挡也没用,见他醒来,就干脆将ipad给他看,老实的回,「我在淘宝……」 闻言,路邵恆不知所谓的皱了下眉。 他对于这方面是不太懂,所以伸手直接将她手里的ipad抢过来,看了两眼后,上面网页上显示的都是各种图片,无法理解的嘀咕了两句,「怎么都是小孩儿的东西。」 「苏苏她儿子昨天过的两周岁生日,我想没办法到场,给他买两身衣服当生日礼物。」她忙开口解释着,将原因告诉他,心里还对着好友和小舟舟有着内疚。 「苏苏?」路邵恆只是重复这个名字,然后质问,「男的女的?」 「女的啊!」她愣了下,哭笑不得的回,又缓缓的继续跟他讲,「就是我的那个很好的女朋友,以前在学校时睡在我下铺的舍友。」 路邵恆刚皱的眉渐渐松开,好似是有了那么些许的印象。 不过他倒是也没多大的兴趣,只要确定不是男的就可以,然后便重新的半个身子都把重量压给她,俊脸埋在她肩窝处继续的睡。 可看着她在自己趴下后,没有安分的跟着一起,反而继续拿起ipad的在那里看,有种被忽略的感觉莫名而起,不悦的喝声,「别再看了,睡觉。」 「你继续睡吧,我先给它放到购物车里。」她没有听话的放,而是在说着。 因为在他没醒过来时,她都挑选了好半天了,要知道淘宝上面类似的东西太多,能找到几件漂亮又货比好几家终于称心如意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她哪怕不立即买,也得放到购物车里,否认白浪费了半天功夫。 路邵恆耐着脾气等了会儿,见她还捧着手指在上面划拉,恼了。 再次将ipad抢过来,这回直接丢到了chuang底下,杀气凛凛,「要不就立马睡觉,不睡,就做!」 「还、还做……?」路惜珺惊到了,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兴致。 「你有意见?」他立即高挑眉,表情都危险了。 「呃……没有!」路惜珺瑟缩了下,用力的摇头。 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红红,而且也不敢去再到chuang底下摸ipad,灰熘熘的将两条胳膊都放回了被子里。 路邵恆见状,满意了,恢復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垂着的手抬起来,扣住了她胸前的一只,来回捏了好几下,才满足的不动了。 「呃,路邵恆。」想着刚刚挑选的那几件童装,路惜珺不由联想到了什么,看着身上压着的男人,小声的喊。 「嗯。」男人从鼻间发出来声回应。 「你喜欢孩子吗?」她想了下,问出了口。 「孩子?」路邵恆唇角微扯,语气有些惊讶。 「嗯,小孩儿!」她点头。 见他半天都没出声,她伸手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特别想知道,「喜欢吗?」 「就那么回事。」好半天,才听到他淡淡的回。 路惜珺闻言,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可听着语气好像不怎么样。 闭上眼睛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睁开,「你真的不喜欢吗,其实小孩子挺可爱的,像是苏苏的儿子小舟……」 「不喜欢,麻烦死了!」路邵恆不耐烦的出声打断。 路惜珺愣了愣,轻抿了嘴唇。 看她还睁着眼睛,路邵恆扣在她胸前的手威胁的握了握,「睡不睡!」 闻言,路惜珺吓得忙闭上了双眼。 可心里,却莫名有股失落感在淡淡地飘。 (今天加更一万二结束,这个阶段和前面相比不是很长,估计十章左右就会结束了。对于正文里面提及的22岁时代广场说爱你的那段,打算后面用插播的方式放进来,毕竟只是番外,所以怕剧情显得太过拖沓。还有就是又到周末,大家周末愉快,明儿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8章,月事迟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8章,月事迟了    清早,草尖上的露水滴滴的滚,闪烁如珍珠。 最绵软的晨光里,已经不是昨晚上欺压xing很强的姿势,这会儿男人侧躺在那长臂伸着给她当枕头,光洁的额头正贴着他喉结下发的柔软,以最舒服的姿势,只不过双腿和双脚还是被他夹着的。 「嗡——嗡——」 一阵阵的手机震动声,划破着安宁。 路惜珺是先恢復意识的,半睁半眯着眼睛发现放在桌上的手机亮着屏幕,没有多想的直接拿起放到了耳边,含煳不清的接起来,「餵……」 那边似乎沉默了两秒,然后才有人声传出来,「你好,我找邵恆。」 是道很浑厚的中年男音,有种熟悉的严肃。 路惜珺浑身一僵,蓦地直接从chuang上坐了起来,惊恐的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和名字后,瞬间一丁点的睡意都无。 「餵?」那边久久没有听到声音,不由出声询问。 她牙齿都紧紧的咬着,生怕发出一丁点被发现的声音,慌乱无措之下,她干脆的将通话给挂断。 「唔。」感觉到动静的路邵恆,侧着俊脸抬起来瞅她。 他的重眸还介于惺忪间,还缠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想要将她重新拖回到怀里面。 边往回拖,嘴里还不满的斥,「一大早谁给你打电话!」 「不是我的!是你的……」路惜珺挣扎开他的手,神色还处于惶惶当中。 「我的?」路邵恆支撑起一条手臂,微微挑眉。 「嗯……」她点了点头,将已经僵硬的手朝着他伸过去。 之前结束通话的手机还在她手心里面握着,这会儿同时展现在他面前,上面屏幕还显示着一分钟以前才刚刚接过的一通电话号码。 路邵恆见状,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眉也跟着蹙起。 路惜珺看他表情瞬的凝在那,心里就更加兵荒马乱了,颤着嘴唇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距离近,她都是能看的清楚,上面屏幕显示的是刚刚打过来的那一通。 路邵恆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走下了chuang,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一边将手机接起放到耳边,「喂,爸。」 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路惜珺抱着被子缩在里面,心跳和脉搏都因为紧张在加速跳动。 她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根本没想那么多,只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因为他们两人的手机是一模一样的。那会儿正是迷煳刚醒,哪里会细细分辨呢。 努力回想着自己接的那一通电话,全过程里她也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而且初醒时人的声音又会和平时有所不同。所以,那边的人……应该听不出来吧? 路惜珺抱着仅有的一丝庆幸在希望,在暗暗祈祷着。 十多分钟后,浴室的门重新拉开,里面之前光着进去的男人,这会儿已经洗完澡套上了迷彩的内衣裤,走过来后将结束通话的手机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路惜珺视线追着手机走,然后再转回来,忐忑的支吾,「对不起……」 「嗯?」男人一怔,似乎对于她的道歉感觉到没头没脑。 「我不是故意的!」路惜珺着急的说着,懊恼又迫切的解释,「那会儿我睡得迷迷煳煳,只听到手机在震动,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在响,我们的又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就……」 路邵恆听她这样说,明白过来她在紧张什么,勾唇低笑了下。 「没事。」他表情很淡,懒懒的说。 「真的……没事吗?」路惜珺咬唇,不确定的问。 她很是担心,自己在这样清早的时候,不小心接了来自路震打给他的电话的影响…… 闻言,正将防护背心穿上的路邵恆,抬起重眸朝她睨过去,看到她圆圆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因为担心而紧绷在一起了。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过去俯身的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嗯,这些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 路惜珺听话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提心弔胆。 「今天队里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回去,中午的时候应该能赶过来和你一起吃午饭,下午带你到周围转一转,然后送你回去。」路邵恆将地上的军绿色腰带捡起来,一边往裤别上穿,一边跟她交代着。 「好,我知道了。」路惜珺闻言,温顺的没有异议。 只是想到今天就要离开了,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几个小时了,心中难免会滋生出很多的不舍来。 「浴缸里我已经放满了水,一会儿你起来去泡个澡,好好放松下。」路邵恆重眸凝着她的一张小圆脸,缓缓的继续说着,也是不仅仅让她放松被他折腾疲惫的身子,还有紧张的精神。 怕她没办法理解,又捏了捏她脸蛋,多说了句,「不要想太多。」 「嗯……」路惜珺慢慢点了下头,心里安定不少。 ****************************** 其实哪里有什么可转的,这里又不是热闹的都市,周边最多的也都是密密丛丛的小树林。 对于路邵恆几乎每天都在这中间穿梭,并不觉得什么,可路惜珺却觉得新奇极了,四处的张望着,尤其是唿吸间都是草木的清新味道。 她偏头偷偷看向一旁的男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硬朗的一身军装,比他平时穿所有的衣服都好看,腰是腰臀是臀的,脚下还蹬着一双程亮的军靴,特别的man。 阳光透过树林落在身上地面上都是斑斑斓斓的,周围哪里都看起来都一样的如同迷宫,可跟他走在一起,好似前方是渺茫的不可未知,她也没有一丝的惶恐。 太过专注于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她脚下踩了个石子的打滑,不由惊唿出声。 当然不会摔倒,旁边早有人将她扶着固定,同时耳廓还有沉沉的男音在斥,「笨蛋!」 「这里路不好走呃。」路惜珺不好意思的站稳。 「这算什么。」路邵恆懒懒的。 「啊?那你们平时训练的地方,是不是比这种树林还要看起来环境恶劣啊?」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低唿的询问着。 路邵恆挑眉,重眸里的神色得意又飞扬,「那是自然,这种地方都是没事熘达逛逛的,实战时都是要比这里要困难好几倍,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走的这么轻松。」 话一出,路惜珺就更睁大眼睛的看着他,面露崇拜。 路邵恆忍了会,没忍住,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呆样儿!」 她抬头,揉着被他敲疼的地方,不敢还手和不满,只能暗暗撇嘴。 面前递过来一张卡时,她惊讶的看了看他,「呃?」 路邵恆也不啰嗦,看她没有接,直接扯开她外套的口袋塞进去。 「怎么又给我卡?」路惜珺咬唇,摸了摸口袋。 「给你还不行了?」路邵恆挑眉,眯起重眸。 「不是啊,可是你已经给我很多张了……」她忙摇头,讪讪笑着解释。 现在她整个钱夹里面一打开,满满的都是卡,而且已经从之前的小型钱包换成了现在的长形钱夹,可他时不时的还总会给塞给她一些,很多她都没有去确定里面多少钱。 「这里面钱不多,是这个季度的津贴和奖金,还有些分红存在里面。如果你想买什么贵的东西,还是刷那张我给你的黑卡,知道吗。」路邵恆淡淡的说着,想到什么,又皱眉不满的交代了句,「以后别老弄那个淘宝,看屏幕时间久了对眼睛不好,想买什么去商场里买,听见了吗?」 「是。」她点头,轻咬着嘴唇老实的说,「我其实也用不上太多的钱……」 「既然跟着我了,就不会让你委屈。」路邵恆重眸凝向她,低沉缓缓。 「嗯……」路惜珺低而轻的应了声,心中柔软。 大四该是实习的阶段就算了,等到大学毕业她是都打算好了去外面上班的,可他却是不同意,交给了她更多的卡,还说着若是不够就告诉他。完全的不需要她出去辛苦的赚那些工资,完全的由他养着她…… 他将自己的所有都毫不保留的给她,让她可以放心、安心的像是藤蔓一样依附着他生长。 越往树林里面走,地面就越发的不平整,深一脚浅一脚的,而且重点是,时间也在分分秒秒的流逝,再有一个多小时,她就要结束这次短暂的探亲了。 正要折身往回走时,腰上忽然一紧,双脚也跟着离地。 路惜珺低唿一声的同时,整个人已经被男人给提起抵在了一颗树干上,俊脸正俯着近距离的在凝睇。 「下周我又要转另一个基地了,接下来有个很重要的考核,很有可能再放假时又得至少三四个月。」路邵恆整个身躯都挤压着她,和她贴的特别的近,声音低沉迷人。 「喔。」她掩饰不住失落的心绪。 「会不会想我吗。」他挑起她的下巴,沉着嗓子问。 「……」路惜珺轻轻咬住了嘴唇。 「说话。」重眸眯了下,他喝声催促。 「……会。」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沫,她害羞的轻点头。 「真乖。」路邵恆满意极了,阳光折进他的重眸,里面流光飞转。 「从这里跑回去的话,最短需要十五分钟就够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大巴发车,就是说我们还有至少三十五分钟的时间。」他说完后,还故意沉思了两秒,然后煞有其事的道,「唔,应该是可以做上一次。」 「呃……!」路惜珺听着,眼睛圆圆的睁大。 路邵恆对于她这样可爱的反应爱不释手,手指在她领口处来回的刮,「怎么样,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开始?」 她还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的吻就落下来了。 骨骼纤细瘦小的女人,被高大的身躯男人抵在自己和树干中间,肌肉喷张的样子反覆要把她给吃掉一样。 下巴和脖颈都被他用舌吮的湿漉漉一片,路惜珺气喘吁吁的快要上不来气,以为一场激烈的xing爱又要拉开帷幕时,他却没有进一步,只是流连忘返的又嘬了会儿她的嘴唇,就放开了。 好半天,她还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盯着他瞧。 路邵恆勾唇乐了,懒懒的道,「看什么,还真以为我要跟你在这儿打野战?」 「呃!」她咽了口唾沫,难道不是么……? 「我哪有那么饥渴,趁着时间再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路邵恆看穿她心里所想,没好气的斥骂,「还真当我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和你做那事?」 「那不然呢……」路惜珺眨巴眼睛,小声的问。 她接到他电话后,就立即收拾的动身了,到了招待所以后,他看到她之后就是直接奔入主题,一连着两天里面都没有走出房间的门,所以理所应当的,她会那么想。 路邵恆伸手,在她眉间点了下,「当然是--想看看你。」 虽然不是什么肉麻的甜言蜜语,可这在他这里也可以算是情话了。 到时间上了大巴车,她坐在中间靠窗户的位置,车子开出去老远,她从车窗探头往回看,仍旧能远远的看到靠在军用车边上目光追着车尾的男人。 路惜珺心里有着很柔软的感觉,是他一直带给她的那一种。 像是身处于寒冷冬夜时,感受到的一缕温暖水汽,唯一的。 *********************************** 日升日落,春盛天暖。 和好友在外面用过晚餐,路惜珺抱着肩膀从临江别墅区走进去,然后默不作声的进了路家的门,沿途路过走动的下人,她静静的一路往上,走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习惯性的唿出口气,她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往浴室里面钻。 正洗到一半时,她就听到了手机独特的铃声在响,是她专门为某个人设置的。直接将水蓬头关掉,也不顾身上还没有冲掉的泡沫,拿着浴巾匆匆裹住后的跑出来接。 这是距离之前她去部队探亲,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中间没接到过他的电话,只有一次是在凌晨她睡熟时来的一条简讯。 「餵?」她开口,声音有些抑制不住激动。 「想不想我。」路邵恆在每次电话开头,渐渐的都变成了这一句。 「呃……」路惜珺受不住的支吾。 那边似乎能打个电话挺难得,所以他不浪费时间的直接说,「这月27号,我会回h市。」 「啊?」她愣了下,不敢置信的说,「可上次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考核么,有可能再放假时至少得三四个月……」 「提前考过了。」路邵恆轻飘飘的回。 线路切断了好半天,路惜珺还呆了好一会儿。 缓过神来后,她忙拿过一旁的日历翻看起来,才惊觉今天就已经二十号,那么就是说,他还有一周的时间就会回来了? 微微偏头,看到桌上放着的小镜子里面,她眼尾和眉尾都上扬,一张圆脸上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满满当当的那么明显。 她羞恼的直皱眉,捧着脸感觉有些烫,可蓦地,又紧跟着想到了什么。 低下头,再度的将日历拿起来,盯着上面画着的红色圈圈好半响,她表情渐渐顿住了。 她的月事……迟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儿见!介于大家对大路的一系列差评,可正文里也都是挑精炼提出来的内容,很多剧情没有完整表达,所以写到的时候才知道是怎样一番模样。别忘了每天的投票推荐噢,免费免费的呢,推荐票多多的,就有加更的机会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9章,这是什么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39章,这是什么    白色的q7在街道上穿梭,车厢内流淌着女音低低的吟唱。 春天傍晚的斜阳烧红了半边天的云,远远望过去像是意境的画一般,坐在前排逛了近一小天的一对好友,这会儿都放松着在听歌,后面座位上有着一堆的战利品。 「一整天逛下来,结果都是我买的!」红灯停下时,秦苏扫了眼身后,哼了句。 「你那不还是都给你儿子买的。」路惜珺耸肩。 闻言,秦苏倒是也微笑了起来,脸上有着母性天生的光环。 「苏苏……」路惜珺眼角余光扫着后座上的那些童装,踌躇了下,出声询问着,「你说,大姨妈的日期要是推迟的话,能是什么原因?」 「月事推迟啊,会有很多原因吧!」秦苏听后,挑了挑眉,开始缓缓说起来,「比如说是药物的副作用,或者一些妇科手术引起的,还有什么压力太大、内分泌失调之类的。再不然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怀孕咯!」 路惜珺默默的一直在听,听到最后一句时,面色顿时一僵。 「你大姨妈没来?」秦苏从商,观察力很是敏锐,立即发问。 「呃……」她支吾了下,眼神乱起来。 「几天了!」秦苏忙急声追问。 手指用力紧握,她违心的回,「……五天吧。」 其实她在那晚接了他电话去翻开日历,无意中发觉自己向来很准的月事竟然推迟了足足有五天,她也是慌到不行,想再等等看,可到今天已经又过了五天,加起来就有十天了! 「那应该没什么事,一般往后推迟七天左右都是正常范围,我看你是内分泌失调吧,我给你介绍个中医好了,让她帮你好好调理下身体,挺有名的。」秦苏松了口气的说,还从车内杂物匣里找出张名片递过来。 「嗯好。」路惜珺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看着手里捏着的中医名片,她的思绪却飘的远远。 秦苏还想再多交代她两句的,可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就塞了耳机接听,听着听着,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就明显冷了下来,散发着低气压。 路惜珺等好友挂了电话,不禁问,「什么事啊?不会又是你老公?」 「嗯。」秦苏将耳机烦躁的丢到一旁。 「你们之间……还不行啊?」路惜珺一听,已经是习以为常。 秦苏的婚姻是怎样得到的,她大概略知一些,就连个婚礼都没有举行,让她原本梦想着的伴娘愿望也都破灭了。所以作为闺中密友,也知道好友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可以对方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 「哪里那么容易。」秦苏笑了下,嘴角弧度有些苦涩。 「可是你们好歹也结婚这么久了,孩子都会走路了,怎么说也都能有一些影响吧?不都说,有了孩子以后对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能够更好一些么,可以成为一种调和剂……」路惜珺替好友抱不平的不满嘀咕。 可是说完后,她看到好友的脸色,就立即觉得后悔了。因为好友老公不仅仅对婚姻漠视,连带着对活泼可爱的小舟舟也是同等的对待,这也是好友埋在心里的痛。 知道秦苏的性格,不需要多加安慰,所以她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困惑不已的低低喃问,「苏苏,你说是不是男人都不太喜欢孩子啊?」 「可能是吧。」秦苏联想自己老公,淡淡的回。 路惜珺垂了垂眼睛,眼前浮现起了画面,她询问他是否喜欢孩子时,他不耐烦的声音还清晰在耳。 就那么回事吧。 不喜欢,麻烦死了。 q7从高架桥上下来,行驶在临近江边的一条街道上,秦苏又重复问了遍,「你晚上真的不跟我去秦宅吃饭么?舟舟在我爸那里,我必须得过去,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吧,吃完我再给你送回来。」 「不用了,我还不太饿。」路惜珺摆了摆手,也是没什么胃口。 见状,秦苏摊了下手,也没有再多墨迹,继续专心的驾车,只是没过多久,就听见她指着前面说可以停车了。 「在这里?」秦苏愣了下的问。 「嗯,停这儿吧!」路惜珺点头,目光朝着前方的景物定看了两秒。 「我还是给你开到那边别墅区门口吧?」秦苏提议出来,因为虽然这么多年都尊重她的隐私没有多强求的送到家门口,可每次也都还是停在别墅区的入口。 「不用,我还想去趟超市。」路惜珺摇头,随口说着。 「那好吧,你过马路时小心点车。」秦苏听她这么说,只好将车子打着右转向在路边停下来。 「嗯,你也是,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该到高峰期了!」路惜珺点头,解开安全带后,便跳下了车跟好友挥手道别。 等着好友的车子渐渐行驶出了视线,她转身也抬腿往前走着,只不过最后进的不是一家超市,而是旁边的一家连锁药店。 她走进去,忽然有种十八岁时去买避孕药的紧张和无措感。 「你好,我想买验孕棒。」 可是一切依旧没那么难,在她提出来要求后,店员就立即取给了她,开票到结帐都没有花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她就拿着买来的验孕棒走出去了。 ****************************** 从傍晚到天黑,再到夜深,路惜珺始终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僵直着身子不动。 终于,她像是鼓足了某种勇气一样,「嚯」的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步步的朝着浴室的方向走。 两分钟等待的时间,每一秒对于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情的路惜珺都觉得难熬,却又对结果慌怕的无以復加,她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惊恐,总之很混乱。 她乱乱的想了很多,其实不外乎就是两种,有或者没有。 坐在合着的马桶盖上,她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慢慢的将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屏息着紧紧盯着看。 两条紫红色的竖线,清清楚楚。 她……怀孕了! 套着一次性塑料手套里的手指,每一根都细微的颤抖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厉害。 从上次到队里面探亲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么多年以来,虽说她一次都没有再吃避孕药,可他都有做着安全的措施,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从来没有担心。可是怎么会呢,是他们中间的哪一次太过忘情了吗,所以没有注意到?还是说戴套套也有可能会怀孕的微乎其微的机率被她赶上了? 路惜珺愣呆在那,脑袋里面也是空空的,充斥着的都是那两条紫红色的竖线,完全的不知道怎么办,可第一个能想到的人也只是路邵恆。 从浴室里出来,她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按着快捷键数字1的拨过去。 线路是接通了,可是迟迟都没有人接,一遍,两遍,三遍…… 路惜珺知道,这个情况下一定是手机没有在身旁的,只能等他出任务或者特训结束后,才能碰到手机,所以这个时候她根本没办法联络上他,不过好在,再过个两天,也就是后天他就可以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要告诉他,问他怎么办的,可是…… 如果、如果他不要呢? 路惜珺心脏一缩。 他是不喜欢孩子的…… ******************************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却睡觉的,其实并没有多慢,可她却觉得特别难熬。 终于到了后天,一早起来的路惜珺就待在房间里没有外出,始终侧耳聆听着下面的动静。 等到了傍晚过后,夜色都笼罩了下来,和男人所说回来的时间晚了至少三个小时时,楼下才传来了下人们忙碌起来的声音,院子里也有着汽车的声响。 路惜珺忙打开房门的跑出来快速下楼,可等着脚踩在一层的地面时,她有些傻眼,因为回来的不仅仅是路邵恆,还有路震夫妻俩,以及十年前被送出国留学的…… 陈雯雯? 从那时陈雯雯跑到她房间里恨恨的大唿小叫一番后,这十年来她一次都没见到过对方,却也是不会忘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毕竟陈管家还始终在路家任职,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怔忪间,他们便已经从玄关走了进来,下人们正在后面恭敬的提着行李。 路惜珺忙转过身,想要做出刚好上楼的样子,默默的最快时间消失,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所愿,而且这次出声喊她的并不是路震,而是一道欢快到不行的女音。 「小珺!」 脚步声和女音都到了跟前,路惜珺只好转回身子。 陈雯雯变化不大,还是长得很标緻,个子好像更高了些,脸上也不像是早些年那样浓妆艷抹,而是画着精緻的淡妆,一身香奈儿的职业套装,不再是十八九岁只知道穿红戴绿的跋扈女,而是韵味成熟又美丽。 「怎么不和我打招唿呢,不会是不知道我是谁了吧?」陈雯雯美眸流转,扬着笑容问她。 「呃,怎么可能……」路惜珺抿了下嘴唇,也努力带着笑。 陈雯雯上前了半步,倒好似曾和她有多亲密般,「可真是好久不见,尤为怀念啊!」 路惜珺不敢随便答话,只是微微的笑。 「小珺,你吃过饭了吗?」陈雯雯忽然又问。 可还未等她回答,对方便紧接着继续说,「我和邵恆还有叔叔们可是都吃过了,我今天刚下飞机,叔叔就说要给我接风,还特意去了『富豪』吃龙虾宴!叔叔,可真是让你破费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正走向客厅的路震闻言,笑容温和。 「叔叔,我还有从国外给你们带回来的礼物呢!」陈雯雯听后特别高兴,笑容灿烂的说。 路惜珺觉得自己很是多余,正想悄声无息上楼时,就听到陈雯雯叫住她句,「小珺,我也有给你带的礼物,等着我给你拿。」 然后,她就看到陈雯雯优雅的往客厅里面走,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打开,开始恭敬且隆重的先将其中一样看起来最贵重的给路震递过去,再是美妇人,还有男人…… 路惜珺不懂那些东西,只不过看着都特别贵的样子,尤其是路震脸上鲜少露出的满意。 「陈管家,雯雯可真是长大了,也很优秀。」路震对着管家,夸赞道。 「先生,您太抬爱了!」管家立即恭敬的说,可表情难掩得意。 陈雯雯也跟着忙说,「就是啊,叔叔,多亏您抬爱啊!这次我回来,我还愁不知道去哪里工作呢,幸亏您给我打了个招唿安排了个好企业,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呵呵,雯雯,你这可就是谦虚了。我可知道在国外,很多公司都抢着挖你,你这回能让我帮你安排工作,也是给了我个卖人情的机会,像是你这样的人才,大家都抢着要。」路震摆了摆手,含笑着道。 整个客厅里,飘荡出来的夸赞都是围绕着主角陈雯雯。 「小珺,这是给你的。」陈雯雯终于是从客厅去而復返,将手里的盒子递过来。 「谢谢。」路惜珺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来。 「呵,干嘛这么客气!」陈雯雯轻轻笑起来,再递礼物时手碰触到她的没有松,反而握了握,「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刚刚大家那么夸赞我优秀有能力,还不是这些年在国外打拼没办法回来的关系,整整十年,都是拜你所赐!」 路惜珺一怔,抬眼望过去,见对方还是那样笑靥动人的,可在说话时嘴角紧绷起来的肌肉却那样明显,好似每个字都是从牙齿里狠狠磨合后才出来的。 和十年前对方曾离开时到她房间里,咬牙切齿说那一番话里夹杂的怨恨如出一辙。 路惜珺用力撤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礼物我收下了,谢谢。」 说完,她便转身往楼上走了。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呢!」背后,陈雯雯还用声音笑着在说。 客厅里的气氛一如之前那样的好,不时的有欢笑声传出来,从进门到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寡言的路邵恆,重眸漫不经心瞥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间后,他也从位置上站起来了。 「邵恆,你还没有说,我给你买的礼物喜不喜欢呀?」腻在他身边的陈雯雯,也跟着马上站起来。 「我累了。」路邵恆平平一句。 意思表露的也很是明显,他没再多说,双手抄着裤子口袋的往出走,一副要回房间休息的样子。 走到客厅门口时,后面响起了声音,「邵恆。」 路邵恆停下脚步,侧身望着端坐在沙发中央的父亲。 「你先别回房间,到我书房等会,我有点事情和你谈。」路震脸上还保持着和陈雯雯说话的笑容,淡淡的对着他说。 路邵恆微皱了下眉头,点了点头,「嗯。」 ****************************** 夜阑珊,悬月高挂。 从三楼走下来的路邵恆,停在门口边缘,手放在门把手上渐渐收紧的握。 走廊地面上有他拉长的身影,俊脸微向下,眉间有着褶皱,看起来表情稍微显得有些凝结。 「我不是个啰嗦的人,你也不需要我反覆的提醒,可是儿子,凡事要有个度。这是我第三遍来提醒你,事不过三,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提,可是……你懂我的意思。」 这样倍感压力的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的叫嚣。 路邵恆眉间的褶皱更深,之前到书房里,谈论完一些公事上的事,临离开时路震对他说了这番话。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俊脸敛了下,转动了锁的推门走进去。 哗哗的水声停止,路惜珺拿着水蓬头将身上的泡沫快速的沖干净,然后用浴巾大致的擦干,将睡衣快速的套上从里面走出来。 刚进来洗澡没多大一会儿时,她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从拉门的缝隙间看到男人走进来,然后坐在chuang上,她便动作加快起来。 chuang尾处的男人还坐在那里,一条腿向上的慵懒搭着,只是镌刻的俊脸上,向来都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这会儿却隐隐泛着古淡淡的愁绪,好似为什么事纠烦着。 她走过去的脚步声,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她挡住了他眼前的灯光。 重眸抬起来,眯着问她,「洗完了?」 「嗯。」路惜珺轻轻点头,长发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水珠。 路邵恆直接伸手,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揽,掌心贴合在她腰后面,下巴故意抵在她胸前的柔软之间,声音近乎低哑,「是不是特别想我,我回来是不是特别高兴?」 她被他力气揽的,几乎都是倾在他胸膛间,双手抵在他宽厚的肩头。 「又不说话?」路邵恆手钻进衣服里,故意在她后腰上面捏了一把。 「……是。」她羞涩的老实点头。 「呵呵。」路邵恆心情愉悦了,伸手去罩她的后脑,然后将她整个按下来。 吻住她嘴唇的同时,抱着她一起翻转,很轻松的就将她压在了身g褥之间。 火热的气息在四处乱窜,他的唇舌越来越往下,两只手也都不安分的摸,很轻松的就从后腰处往腿间最私密的地方探进去。 「等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路惜珺想起来那件重要的事情,忙挣扎。 可男人哪里会听她的,反而动作越发的勐烈,她伸手推着,「别,真的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等做完再说。」路邵恆不耐烦起来。 「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一边躲着,一边急声,最后干脆将音量拔高了,「路邵恆!」 路邵恆停下动作,撑在她身体两侧,妥协般的暴躁问,「到底什么事?」 要知道他的yu火已经都燃烧了起来,现在下腹还一阵阵的发紧。 她再度推了推他,见他撑在上面没有让开的意思,只要咬唇的从他手臂缝隙间钻出去,然后爬下chuang,跑到柜子里将平时背着的包拿出来,然后打开里面最隐秘的拉链,将包着纸巾的某样东西拿了出来。 脚步颤颤的走回去,她大力吞咽了口唾沫,将手里握着的东西慢慢递过去。 路邵恆重眸顿时一眯,「这是什么。」 (今天6000字更新结束,可以算加更啦,明儿见!这个月是一定结局不了了,这都月末了,下个月应该可以吧,嘿嘿!到时等着这本结束后,你们家懒作者就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0章,你想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0章,你想要?    其实这两天的日子,路惜珺都不好过。 连睡觉都是不踏实的,每次惶惶醒过来时,都会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腹,虽然摸来摸去也都是只摸到自己的肉,有时甚至怀疑一切只是她做的个梦,可验孕棒上显示两条紫红线还那样的清楚。 她做了很多的心里建设,想着要怎么跟他开口,应该要怎样开口…… 没想到回来路家的不只他一个,所以只能暂时压在心里,这会儿见到他,被他身体力行的亲昵着,其实她有些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一直想着要怎样说出来,直到他的大手探到她腿间时才惊醒。 因为这么多年也是了解他的,尤其是在这方面的勇勐,若是再不开口,那接下来她就会被弄得死去活来,他也根本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 路惜珺握得很紧,外面包着的纸巾都有些变型,可若不这样,她怕会控制不住指尖的抖。 「这是什么。」他看到后,重眸顿时一眯。 「这……这是……」路惜珺舔了下嘴唇,紧张的无以復加。 来回了好几次,她感觉嗓子特别的干,回答的非常困难,所以她干脆心里一横,直接将外面包着的纸巾都给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 路邵恆皱眉,伸手接了过来,重眸眯着的凝在上面。 好似他也在研究一般,好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验孕棒?」 「……是的。」她慢慢点头。 「你买来验的?」路邵恆又问。 「嗯……」她再度慢慢点头。 「这上面的两条红线,是什么意思。」重眸又凝了半响,他抬起俊脸看她问。 路惜珺心里一颤,放弃给他找说明书的想法,垂着的双手悄悄在后面捏在一起,听到声音从自己嗓子眼里发出来,「两条红色的线就是代表……我怀孕了。」 哪怕她此时没有太多的勇气,却也还是抬头迎向了他的目光,因为她想知道,在她说出来这件事的那一瞬,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你说什么?」路邵恆俊脸表情,蓦地一紧。 他之前好保持着撑在那里的姿势,这会儿抽身坐了起来,拿起手里的验孕棒,重眸里瞳孔紧缩的盯着她,再度出声,声音比方才要沉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路惜珺心脏跟着一抖,喉咙里一阵紧似一阵。 「我……我怀孕了。」她艰难吐息,艰难的重复了遍。 路邵恆喉结上下滚动,就那么沉默不语的盯着她看,这会儿身上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情yu味道了。 路惜珺也同样的回望着他,没有像是以往那样立即低垂下头,而是望着他俊脸上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她看到在自己重复完之后,狭长的重眸里面,慢慢涌起了波澜。 两三分钟以前,房间里还瀰漫着暧昧的亲狎气息,这会儿一丁点残留都没有了,沉默彼此的唿吸声中显得更加漫长。 他不出声,路惜珺也不敢。 虽然她看不懂他此时的真实情绪到底是什么,但她很清楚的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会喜悦。 早就有这样的预知,可心里那股子失落还是蔓延开来,唿吸间都很是窒闷,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路邵恆从chuang上站了起来,唇角动了动,声音再发出来的有些凝,「确定了吗。」 他这样站起来,就比她要高上许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路惜珺向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小半步,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一些。 「怎么不回答?」他等不及的催促。 「我不知道……」路惜珺轻轻摇头,声音低低的,「我只是用验孕棒验了一下……」 路邵恆闻言,也再次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验孕棒,然后没有出声,抬腿朝着窗边走了过去。 他将手里的验孕棒放到桌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根烟来放到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来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菸草的气息扩散开来。 路惜珺站在原地没有动,彷徨无措的在问,「要怎么办……」 因为从她跟了他的那天起,所有一切都是由他主导的,让她像是藤蔓一样依附着他,所以就像是发现了怀孕以后,她第一个能想到的只有他,这会儿能问的也只有他。 路邵恆没有回她,只是默默的迳自抽菸。 每往回吸一口,他的胸膛就微微起伏一下,好似那里团着很多的情绪在里面。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等的路惜珺双腿和双脚都麻的快站不住了,他才终于是侧转过了身子看向她,「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毕竟她只是用验孕棒验了下,也有可能出现误值,所以无论如何也都是要先去医院一趟,做个详细的检查。 路惜珺也懂他说的意思,咬唇轻轻提醒,「……可是明天是周日。」 「到时我会联繫个有经验的医生。」路邵恆凝眉道。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心里想的却是,他这样急迫的想要确定,连一天都等不及。 「很晚了,你先躺着睡。」路邵恆将烟掐灭,对着她道。 「嗯……」路惜珺低声的应,温顺的走到chuang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窗外的夜色还很浓厚,男人站在那里没有动,仿佛可以永远那样站立着,如雕塑一般。 知道这会儿他是绝对没有任何兴致做什么事了,她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屋子里静静,唿吸间交织的是压抑和纠结。 ****************************** 春天的早晨,太阳光有着凉凉的温热。 吃过了早餐,路惜珺便走出了路家的别墅大门,远远的就看到那辆吉普车等在那,她吸了口气,加快了些脚步的走过去。 「我们走吧。」打开车门,她坐上去,对着他低声道。 路邵恆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朝她伸手过来,「安全带。」 还在极力装镇定的路惜珺一怔,才反应过来,接过了安全带后自己的系好,轻轻的往外吐气。 「不需要紧张。」路邵恆看的出来,低沉的说。 「……嗯。」她低低的应。 就在车子正准备发动时,后面车门忽然被人给拉开了,然后便是一道身影坐了进来。 「邵恆!」后面穿着套装的陈雯雯,笑容灿烂。 「你上来做什么。」路邵恆立即皱眉,不悦的质问。 「怎么了嘛!」陈雯雯笑着撒娇,眼尖的发现前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路惜珺时,顿时不满的低唿起来,「你怎么也在邵恆的车上!」 「我……」路惜珺支吾了下,想着要怎样回答。 一旁路邵恆,已经盖过她的声音,很是随口的说,「她要出门,我顺路捎她一段。」 「捎她?」陈雯雯明显不满。 「我们要走了,你下车。」路邵恆开始下逐客令。 陈雯雯听着更加不高兴了,昂着下巴道,「那正好!我也要出门去书店,叔叔不是给我安排工作了么,下周就要去任职了,我得抓紧填补点知识!你既然能顺路捎她,那也能顺路捎我!」 「下车。」路邵恆无动于衷。 「邵恆!」陈雯雯按捺着脾气喊,很是刺眼的看着副驾驶坐着的路惜珺,心里不平衡的嘀咕,「不捎就不捎,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一会儿叔叔也要出门了,我去坐他的车!邵恆,我才回来第一天你就这样对我,小心我向叔叔说你的坏话!」 说完,陈雯雯不情不愿的伸手去打开车门。 「等等。」路邵恆却喊住了她,皱眉。 「邵恆,你改变主意了?」陈雯雯惊喜的问。 「坐我的车,安静一些。」路邵恆漠漠收回视线。 「好的!」陈雯雯高兴的点头。 很快,吉普车发动了起来,朝着别墅区出口的方向行驶。 一路上,陈雯雯完全忘记自己答应过的,在后面不停的说在国外的事情,哪怕前面男人给予不耐的反应,也依旧能自圆其说,而且还笑靥如花的。 等着到了市中心,路邵恆将车停在个路口,不耐道,「你可以下车了。」 「我不着急啊!」陈雯雯一愣,不甘心让他们俩继续相处,忙说着,「小珺去哪里,你先送她好了!反正我去书店,不管哪附近都有书店,而且去哪里的都行,继续开吧,先送她!」 「你可以下车了。」路邵恆沉沉的重复。 「邵恆,我真的没事的,你先送她吧!」陈雯雯不情愿的说。 「我不想再重复。」路邵恆俊脸冷了下来。 见状,陈雯雯虽很不乐意,却也不敢再多墨迹,「知道了,我这就下车!」 看着陈雯雯磨磨蹭蹭的下车关车门,路惜珺有些担心,「她……」 「没事。」路邵恆皱眉道。 吉普车在短暂停下来以后,便很快的发动着离开,汇入车流中消失。 陈雯雯气恼的抱着肩膀,冷望着吉普车,她没有往右边的商业区走,而是美眸一转,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计程车的坐进去。 ******************************* 医院,妇产科。 周末时一般都是只有值班医生,办公室上面的灯牌明显是暗着的,可是里面却有穿着白大褂的妇产科主任等在那。 「没错,是怀孕了。」 一系列的检查结束后,经验丰富的妇产科主任给出结果。 「是怀孕了……」路惜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呢,胎儿已经快要六周了,发育的还挺不错的,现在正是胚胎成长迅速的时候,都是初步雏形的时候,等着十二周时才能完整成型,到时能从超声波上看到照片。」妇产科主任笑着说。 「你有什么特殊的孕期反应吗?比如说噁心呕吐,或者眩晕之类的,我看你体质稍显的有些虚。」 路惜珺摇了摇头,低声回,「只是感觉偶尔头疼。」 「这个没关系,可能是休息不好或者睡眠不足引起的。第一次当妈妈吧,太紧张也是有可能的,放松一些吧,对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是有好处的。」妇产科主任依旧笑的很温和。 路惜珺给不出回应了,抿着嘴角去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 路邵恆在整个检查的一系列过程里,都始终沉默不语着,这会儿也是,听着主任的话,他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将烟盒里的烟拿出来一根,想要放到嘴里点燃。 「路队,这里可是医院。」妇产科主任忙翘了翘桌面。 「抱歉。」路邵恆忙道歉,将烟收拢在掌心间。 「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化验单和检查结果都给你们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妇产科主任见两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只好主动的开口说。 「麻烦您了。」路邵恆微微颔首。 「谢谢。」路惜珺起身时,也低声的说。 在妇产科主任微笑的目送下,两人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路上了电梯的往下,出了医院大楼,再到坐上了吉普车,谁也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像是各怀鬼胎。 吉普车在街道中开得并不快,两边街景在匀速的往后退,阳光笼罩的城市里,路边有很多行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 从高架桥上下来,没有直接朝着路家的方向行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直漫无目的的开,最终停在了和路家相隔很远的另一边江畔处。 车子在江桥边上熄灭了火,路邵恆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两秒,然后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坐在副驾驶的路惜珺,偏头能看到男人正站在江桥石栏边,单手抄着口袋的抽菸,重眸看着平静的江面,里面有她完全不熟悉的神色在其中。 他又在抽菸,以前虽然他也总是烟不离手,却没有这么勤。 路惜珺睫毛颤了颤,抬手解开了安全带,也推开车门的跟着走下去。 她将车门关上时,他手里的烟已经掐了,正在接着电话,好似是公事上的,听他语气很是严肃,江风带着他微凝的语气,飘飘散散的铺面而来。 「帮我跟上面好好说一下,或者帮我编个谎……嗯是,我不能在十天内返回队里了,可能要往后推迟几天……对,我这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路惜珺静静听着,不敢出声或者打扰。 只是听着他最后说的话,不由的去想,他要处理的事情……是她吗? 等他将耳边的手机放下后,她才迈着脚步的上前,然后在他身边停下脚步的站稳,和他一样的看着江面。 「你……」开口时,声音略微有些哑。 她用力吞咽了口唾沫,才重新的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路邵恆唇角扯动。 「就是……孩子。」她的手指扭攥在一起。 现在既然也已经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坐实了有孕,那么…… 「要怎么办,还是怎么做……」她低着嗓子在问,彪彪的江风从她的衣领钻进来,她感觉血液凉凉的继续发出声音,「你是想留下来,还是你想要……打掉?」 问出口以后,路惜珺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因为这是她心里始终埋着的问题。 就像是她在昨晚向他说怀孕时一样,不,比那个时候还要忐忑,还要更想知道他的反应。 在她问完以后,他狭长的重眸里慢慢涌起了波澜。 没有回答留下还是打掉,男人只是侧过脸来,没有语气起伏的问了句:「你想要?」 (今天更新结束,明儿见!起来就感觉状态不好,这几天好像要来大姨妈了,心情格外的郁闷加烦躁,呜呜呜!)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1章,求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1章,求你    「你想要?」 没有回答留下还是打掉,男人只是侧过脸来这样没有起伏的问。 可就是这样一句,却碎了她的心。 他虽没有直面回答,但会这样问,那就已经说明了他心里潜意识的答案。 不知是不是身体里多了一条鲜活生命的关系,让她获得了些许的力量,双手紧攥的同时,竟没有回应,而是出声反问了他,「你不想要?」 路邵恆似乎是怔忪了下,重眸斜睨向她,然后唇角抿起了薄薄的线条。 他又再度看向江面了,眉间紧锁着褶皱,似是在思虑她的问题,又似是答案难以启齿。 刚刚那根烟已经掐灭了,垂着的手又往裤子口袋里伸,只不过拿出来的烟盒已经是空的了,男人眉皱的更深,将空了的烟盒直接握成了团的随手一扔,抬腿补了脚的落入了江面中。 很轻的「噗通」一声传来,像是落在了路惜珺的心湖上。 她低下了圆圆的脸和眼睛,看着自己并靠在一起的脚尖,声音低低,「……我想要。」 话音落下,路邵恆整个身子都蓦地转向了她,瞳孔紧缩。 「你刚刚不是问我吗……这个孩子,我想要。」路惜珺迎上他的目光,缓缓的继续说,好像终于说出来了,心里面堆积出来的东西也都跟着飘散开来。 没错,从她拿验孕棒验孕的那一秒起,她对这个甚至都感觉不到的生命很期待,很想要。 是单纯得不掺任何杂质的……期待和想要。 「可以吗?」路惜珺咬着唇,紧紧询问。 她追问的那样小心翼翼,可是圆圆眼睛里却有着股坚韧之意。 那似乎是……一个母亲在自己的保护孩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路邵恆喉结滚动,声音凝住。 「我知道……」她轻轻的点头。 两秒后,她又紧接着继续说,像是自顾自话般的,「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孩子,不但不喜欢,而且还很讨厌,说麻烦死了……可是小孩子真的很可爱的,它虽然总是会哭,可它还会对你笑,身上还有一股奶香味,它……」 她声音真的很轻,几乎快要被吹拂着的江风给盖过了,可是她的表情里,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在闪闪烁烁。 「不要再说了。」路邵恆听不下去了,不得不沉声打断她。 路惜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在自语的继续说,「医生说它发育的挺不错,现在这个阶段是初步雏形的时候,只要再过六周……」 「六周后它就会是一个成型的胎儿,肝脏开始制造胆汁,肾脏开始向膀胱分泌尿液,手指也可以和手掌握紧了……用不了多久还能听见胎心……」 其实她不是很懂这方面的,都是今天检查时医生说了一些,再就是当时好友秦苏怀孕,她有陪着一起去做过产检,当时也只是分享着好友的喜悦而已,并没有多作想法,或者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就像是她在没有怀孕以前,从未对孩子有过什么幻想,即便是面对活泼可爱的小舟舟,她也只是喜欢,并没敢有奢望过自己也可以拥有。可真当她怀孕了,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路邵恆重眸微垂,因为她在说话时也一直是低着眉眼在凝着自己的肚子,细瘦的小手紧按在上面。 有什么斥满了整个胸臆,竟然没有办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耳边飘荡的都是她低又轻的声音,一遍遍的往耳膜最深处的地方钻,他其实和她也一样,从未想过孩子的问题,所以她告诉他说怀孕的那一瞬,他也有瞬间的茫然。 之前她探亲到队里面时,晚上睡觉时她有次问过她,喜不喜欢孩子的问题,他当时那样的回答,也确实是心里所想。本身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从小就是跟着父亲长大,再加上路震始终很忙,所以他几乎是独立成长,也让他将脾气养得很独。 所以对于小孩子,他一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身边的朋友除了队里面的也几乎都是贪玩的性子,唯一结婚生子的也只有三年前就退伍的好友司徒,只是好友对于自己的儿子始终态度漠然,他连对小孩子耳读目染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有一次,他也是休假回来找好友喝酒,中间里好友那位很是独特的太太打来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司徒挂的不耐烦了,开了免提的接了起来,那边先传来的不是女音,而是小男孩咿呀学语的正喊着:爸爸…… 路邵恆明显感觉到好友身体瞬的一僵,他坐在边上也是听得清楚,也感同身受的觉得,好似有小时候被挠痒痒的那种感觉,心头痒痒的。 重眸凝着她的肚子,他有些不自觉的被她话带动着思绪跟着走。 孕育的胎儿会渐渐长大,然后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个软软的童音喊他爸爸。第一次去想这样的事情,他有些矛盾的觉得,也许会是很美好的事情,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可是,父亲沉重且威慑的话蓦地响起,和她正在叙说的声音重重叠叠的交织在一起。 路邵恆狠狠的阖了阖重眸,咬牙提高了声音:「够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不是愤怒,更像是被积压到极点的某种爆发。 路惜珺被震慑到,缩起了肩膀。 「对不起。」她吞咽了口唾沫,涩涩的。 掠过江面吹拂而来的风,扑在脸上犹如小刀般,路惜珺抬起头来,很紧的注视着他,「对不起,可能这会让你不高兴。但是路邵恆,我求你,对于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能不能好好的考虑一下,它是一条小生命,我……我很想留下它。」 路邵恆看着她,唇角扯动,忽然间发不出声音了。 这都已经是很暖的春天,也即将快步入夏季,哪怕这里吹着江风也是暖的,可她却好像冻得脸和嘴唇都白了。 好半天,他只能嘆了口气,动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了她的身上,从下往上的将领口最后一颗扣子系好以后,他揽着她低声,「这里风太凉,我们回去吧。」 路惜珺被他揽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 吉普车从江桥行驶回了临江别墅区,还是在老位置提前先停了下来,这会儿她脸上的血色好像恢復了不少。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然后又将安全带给解了下来,路惜珺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扭转过身子和脸的看向他。 「我刚才说的事情,希望……希望你多能好好考虑。」嗫喏着嘴唇,她对着他说。 见男人没有出声,保持着目视正前方的样子,只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了些。 她只好再开口,声音更低,「求你。」 「好。」过了好久,他才终于是应了声。 路惜珺等到以后,便打开车门下去,然后双手抱肩的往路家方向率先的走。 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驾驶席的男人将车子熄灭了火,重眸追着那道纤细的背影。 从她跟了他的那天起,很多事情都是听他吩咐,被他安排着,很少会对他有过反抗,更从来没有向他主动要求过什么。 可是刚刚,她不止说了求,而且是连着两次。 像是脱力般,路邵恆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手臂曲起的放置在了眉宇之间。 重眸里,像是有一座孤堡,沉寂了好几个世纪。 *********************************** 春天的清晨,充满活力的朝阳,像小鹿轻快的奔跑那般,遍洒大地。 路惜珺仰着头享受了一会儿晨光的拂面后,感觉到时间差不多的快有下人送早餐了,她便转身的从后院往别墅里面回。 走到楼梯口时,也刚好碰到从外面跑步回来的男人。 路邵恆好像今天的运动量很大,这会儿回来了,头髮都还是汗湿着的,脖颈和露出来的古铜色皮肤上,还潮潮着有着汗珠。那双重眸看过来,还是有着涌起未退的波澜。 从玄关走进来时运动服内层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边屋里面走,边拿出来接。 「路队,这两天我已经找来了h市最优秀的团队,对于这种小手术绝对的可以放心。我这边是所有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需要你提前说一声就可以,有决定好什么时候吗?」 话筒里,线路那边传来疑似医生有条不紊的声音。 路邵恆始终沉默听着,俊脸微绷,不知为何眼前闪现的总是在江桥边上,她低头凝着细瘦的手捂着肚子的模样,线路那边说的什么,都险些要听不清了。 模煳间,视线里出现了正往楼梯方向走着的那抹纤细身影,他对着话筒匆声说,「等会儿我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他也朝着楼梯的方向走。 「这么早起来。」路邵恆走近了以后,问。 「嗯。」路惜珺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视线。 「没有睡好吗。」他继续问,想到的是当时在医院里做检查时她和医生的对话,不禁又问,「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头疼。」 「没有,就是觉得早上空气挺好,在后院转了转。」路惜珺摇了摇头,吶吶的回。 「嗯。」他点头。 路惜珺看了看他,其实忍不住还想提醒他好好考虑,因为那对她几乎是天堂还是地狱的结果,但只是怕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那我先上去了。」她说了句,就往楼上走了。 路邵恆看着她身影缓缓走上楼,他没有跟在后面走,而是站在那,等着她背影消失有半天了,他伸手将刚刚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找到刚刚的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 「喂,吴主任。」线路接通,他扯唇。 「怎么样,已经决定好什么时候了吗,你那边定下来,我这边好抽身的帮你做好一切准备,到时能更快的节省时间,也让你放心。」那边直接继续着之前没有问完的问题。 路邵恆重眸微抬,看着刚刚背影消失的二楼方向,他喉结很慢的滚动了下,「这件事……先再说吧。」 *********************************** 窗外无边夜色映衬里,屋里面亮着的灯光暖暖。 路惜珺双手托着脸颊两边,仰头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等着她感觉到口渴时,随手拿起手边的杯子往嘴里边送,可是冰凉的液体触碰到唇齿时,又蓦地想到什么,她忙放了下来。 她低下头伸手放在肚子上,然后,嘴角不自觉扬出抹弧度来。 很轻的两三下的敲门声响起,就有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咯吱」声音,路惜珺听到后没有立即回身,等到门板被再度关合上之后,她才侧转过身子。 只是见到来人,她怔了怔。 「怎么了,你干嘛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难不成你在等着别人过来?」陈雯雯大肆肆的抱着肩膀走进来,然后很是好奇的询问着她。 「你来我房间,有事吗?」路惜珺抿了嘴唇,只是问。 虽然这些年来,她在路家的地位没有什么增长,可也毕竟不是刚到路家任人欺负的小女孩,所以现如今面对陈雯雯,虽说不至于能够驾凌于上,但也不会再任由着对方随便欺辱,可以直面应对。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刚刚那副表情,是以为谁进来了?」陈雯雯还在执拗于自己的问题上。 「没以为谁。」路惜珺回了句,然后看着对方问,「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话了吗?」 陈雯雯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回,「有什么可回答的,难道我就不能来你房间了?再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我过来找你叙叙旧,不行啊!」 现如今的陈雯雯也同样有着变化,尤其是每天不同的职业套装,看起来有着成熟的气质,可骨子里那股跋扈,哪怕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都还在的。 陈雯雯抱着肩膀,昂着下巴,在她房间里四处的走,哪里都不放过的盯着瞧,像是要瞧出什么蹊跷一般。 路惜珺听了对方的回答,简直想笑,她们之间的关系哪里能需要什么叙旧。 「我有点困了,想要休息了,你要叙旧去找别人吧。」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下着逐客令。 「干什么啊,我才刚刚进来,连坐都没坐一下呢,你就要赶我出去了?」陈雯雯故意低唿了起来,然后走到chuang尾那里坐下来,两条细细的腿伸了伸。 「我没有,只是已经很晚。」路惜珺敷衍的回。 「晚么,我怎么没觉得?再说晚了又怎么样,你和我都是女的,又不是让你和男人共处一室,你至于这样么?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屋子里,像是有男人味的感觉呢?」 陈雯雯说完,见她一副无所回应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美眸渐渐眯了起来,「路惜珺,我真是发现这么多年的时间没见,你还和当初一样的——讨人厌!」 路惜珺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觉,好似对方这样才是正常的,所以只是走过去问,「你可以走了吗,我真的要休息了。」 「我看见了。」陈雯雯坐直了身子。 「什么?」路惜珺只感觉莫名其妙。 陈雯雯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站起来,在靠的她很近以后,犀利的问,「你和邵恆去医院做什么?」 (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见。这几天大姨妈就快光临了,感觉好焦躁,不对,是特别的焦躁!每天有看大家留言,看有人希望此阶段快一点的,也有希望更多一点的,我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写出来,放心叭!目测有五到六章左右。)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2章,血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2章,血    白茫茫的日光,笼罩城市。 顶层的高档餐厅,穿着燕尾服的琴师坐在大厅中央的钢琴前认真弹奏,叮咚的琴音流淌,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外面的阳光隔着层薄薄的纱帘,不至于刺眼,却很懒洋洋。 穿着统一的服务生,将一盘烤的很香的山鸡端上来,末了退下时,还不忘体贴的给桌上客人的白水杯里蓄满水。 路惜珺伸筷夹了一块尝了后,觉得有些腻,就没有再吃。 对面坐着的路邵恆见状,将面前餐碟里的一球米饭,倒在了鲍鱼的汤头里,然后拿勺子在里面搅拌均匀,又夹了些清炒的时蔬放在里面,给她递了过去,「尝尝这个。」 「嗯。」路惜珺应,伸手接过来。 只是和刚刚一样,吃了两勺之后,她同样的也吃不下去。 路邵恆不禁皱眉,重眸在桌上扫了一圈,其实能容纳下四人的方形餐桌,上面几乎都摆满了盘盘碟碟的菜,就连主食都是好几种的,可是每一样都只是动了两三筷。 「服务生。」他抬手,示意出声。 很快,就有专门服务这个区域的服务生快步走过来,微笑着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菜单再给我一下。」路邵恆扯唇说。 「好的,先生!」服务生立即点头,然后将随时背在伸手的菜单递上。 路邵恆接过来以后,并没有翻开看,而是转而递给了对面坐着的路惜珺。 「呃?」正低头拿着勺子在汤饭里面搅的路惜珺,微微一怔。 「你再看看,有没有想吃的。」路邵恆微抬着下巴说。 「不用了,这都已经点很多了。」她轻轻摇头。 「可是你都没怎么吃。」路邵恆皱着眉,神色微凝。 「我不太饿……」她低下头,低声的回。 怀孕后胃口变得差了一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心事重重的,总会影响一些,所以哪怕她有心的想要多吃,却也总归是吃不下的。 「算了。」路邵恆无奈的嘆了口气。 随即拿过菜单还给服务生,抬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 这两天,他都是见下人给她送去的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所以特意的带她出来吃,可是不管什么口味的餐厅,她都对食物表现出来恹恹的样子,尤其是一张圆脸上气色,眼底下面总有休息不好的青灰色。 路惜珺低头捧着他刚刚搅拌过来的鲍汁米饭,又努力的吃了两勺后,她犹豫着问,「陈雯雯她……」 有关昨晚上,陈雯雯忽然到她的房间里面来,莫名其妙却又别有深意的模样,尤其是最后质问她的那句话,虽然她当时极力的自然,没有正面回应过什么,可心里也是忐忑,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男人。 「没事,我来处理。」路邵恆喝水的动作顿了下,这样说。 「嗯。」她点点头,又放心不下的说,「她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嗯,没事。」路邵恆皱皱眉,还是说着。 见状,路惜珺就不再多说了,再度轻轻的点点头。 只是不知为何,想到陈雯雯,心里总觉得有种发毛的感觉。 看她又将汤勺拿起来,慢吞吞在那里搅拌,像是吃毒药般的往嘴巴里面送,路邵恆放下水杯站起来,「吃不下就别硬吃了,走吧。」 「好。」她听后,倒是如释重负般。 两人分别起身,被服务生引领着去前台结帐,男人握着签字笔的在上面笔画硬挺的签字,路惜珺看了眼离收银台很近的洗手间,她提出来说,「我想去洗手间。」 「嗯,我在这儿等你。」路邵恆抽空瞥了她一眼,点头。 路惜珺没再耽搁的往洗手间方向走,里面隔断很多,并不需要排队,她很快就出来的在洗手池前洗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一点精神都没有,她干脆洗了把脸。 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因为盘桓着孩子去留的问题。 拿纸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她朝着洗手间门口走,将门拉开一眼就能看到等在那里的男人,周围有人走动,他始终笔直的站在那里,好似很专心的只等着她。他其实是没有多少耐心的人,时常会语气不耐,可却也会多出份耐心。 抬腿想要快点走过去,才发现他似乎是遇见了熟人,正站在一起聊着。 因为洗手间离收银台本来就不愿,加上他又站在走廊口那里等着,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和他一起说话的熟人,她也是见过的,是那天去医院检查怀孕的那位妇产科主任。 医生这个职业,哪怕脱下来白大褂,本身也好像有一股气质在,又是给她确认怀孕的,所以记忆深刻。 她松开门把手,准备继续走过去时,却因为听到的谈话声而蓦地顿住。 「路队,最佳人流手术的时间就是怀孕的40到50天之间!妊娠的月份越小,手术就越安全,对母体本身也是好的!最好抓紧在近几天内过来,最好别再拖下去了……」 路惜珺感觉,后背的衣服在一点点的被濡湿,寒意正在渗透肌肤纹理。 人流、手术,这样的关键字眼像是一只只小虫子般,飞到她的脑袋里,让里面的筋都搅成团了。 已经迈出洗手间的脚步又退回来,将拉开的门重新关上,她僵僵的抵在瓷砖的墙面上,背嵴上的寒意顿时更甚,直接刺进了骨头里。 她还清楚记得那位妇产科主任在确诊她怀孕后,微笑着告诉她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刚刚那个语气平静且残忍说着人流手术的简直不似同一人。 眼睛闭上,路惜珺感觉心上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的划。 她这两天里,晚上睡不着时甚至都在祈祷,希望他能好好考虑她的想法,能够动了恻隐之心的留下这个孩子。他始终没说,她也没有问,但心里一直是满怀期待的。 可是现在,妇产科主任能那样说,就证明着他已经有所安排了。 路惜珺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明明没有躺在手术台上,她却已经感觉到有东西要在自己身体里流逝掉了。 心境起伏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放到了耳边。 「怎么还没出来?」 「……马上。」 挂了电话,她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睁开眼睛走出去。 男人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之前那位聊着的妇产科主任好似已经离开了,她看了眼,就低下了头,每走一步都盯着自己的脚尖瞧,像是要瞧出来什么一样。 「怎么这么半天。」路邵恆不耐嘀咕了句,看了看她又问,「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人多。」她摇了摇头,眼底暗暗。 ***************************** 吉普车在街道上穿梭。 路邵恆在信号灯的车流中停下,重眸朝着副驾驶斜睨过去。 她正一只手臂拄在那侧头冲着窗外,只是眼睛是低垂着的,好半天都不眨动一下。 路邵恆伸手过去,握住了她另一只垂在腿侧的手,感觉到指尖的冰凉时,他不禁皱眉,收拢着掌心将其包裹在里面,暖了以后又拿到唇边蹭了两下。 「有家甜品店,带你过去尝一尝?」他低沉的嗓音询问她。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 「刚才你几乎都没吃什么。」他皱了下眉,继续说,「想想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你去吃。」 路惜珺听了以后,没有吭声,还是那副静静的样子。 红色信号灯已经转换,又行驶了一会儿,他再度偏过俊脸,「有想到去哪了吗?」 「去医院吧。」她看着车窗外,听到自己声音在回。 「你哪里不舒服。」路邵恆一听,立即问。 见她不吭声,声音因担心不由拔高,「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哪里不舒服!」 路惜珺也转过脸,往外吐字,「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路邵恆皱眉。 看着她眼里渐渐涌上来的水雾,他抿着唇角,也是敏锐的很快想到了。 那会儿和陈主任说话时,就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口,她那么半天才出来,想必一定是都听到了。这样一想,路邵恆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起来。 「不要再拖了,现在是人流手术最佳时间……」她咬着嘴唇,喃喃的说。 路邵恆喉结滚动,勐打了方向盘,不顾车水马龙的街头,就打着双闪的将车子停到了一边。 车子停稳后,路惜珺已经低回了头,不再看他重眸里的神色,有些怕,有些恨。 她必须说的很慢,才不会带出哭腔,「所以……你决定好了,是吗?」 路邵恆胸口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情绪,重眸里也翻涌起了情绪。 半响,他阖了阖。 再睁开时,眸里已经恢復了某种清明。 他答应她会考虑,结果却没办法如她所愿,他真的是不停在心软,可……还是不行。 他现在回来都是队里给的假,接下来就是新季度的考核,会很忙,而且他所待和所选的职业也都是要常年在基地的,没办法时常随性的回来,因为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 若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根本在有任何事时没办法保护她,路震对于他们的事目前绝不会同意,更不会容得下这个孩子,所以,现在不可以,至少不是时候。 路邵恆喉结动了动,他「是」说不出口,只能变相的说,「陈主任是很有经验的妇产科医师,不仅是他,配备的还有很多h市一流的医师。你不用害怕,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疼,只是睡一觉就可以了。」 「小珺。你还年轻,以后……」 路惜珺受不了的轻声打断,「别,别再说了!」 她想抬手去捂耳朵,却不防眼泪「啪嗒」一声的掉了下来,她自己也是一惊,可是根本就收不住了。 哪怕捂耳朵的手改去捂眼睛也没有用,眼泪它自己一个劲的往外涌,拼命的涌着。 他后面再开口说时,低沉的嗓音都几乎是诱哄一般了。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温柔的时候不少,但是这样哄着的却极少,只有在十八岁她生日那天时,他低着嗓子哄她上chuang,没有想到,第二次这样哄她,竟然是哄她堕胎。 手指按着眼睛,她默默哭的浑身都发颤。 路邵恆看不下去,欠身过去将她整个搂在了怀里,不一会儿,胸前的衣服就被她的泪水给打湿一整片。 喉结上下不停的滚动,却词穷的不知该说什么。 「小珺……」他只能重复喊她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交警敲着窗户,警告着这里不许长时间停车。 等着和交警沟通完,他回过俊脸时,怀里的路惜珺已经用手背抹干了眼泪,对着他说,「走吧,去医院。」 ***************************** 吉普车最终驶向的目的地不是医院,而是回到了临江别墅区。 路邵恆也知道这事要尽快,孩子在她身体里多停留一天,到时流逝时对她也更加的痛,可是她那样红着眼眶,满脸泪痕看着他的模样,路邵恆怎么也狠不下心。 停下来后,已经没有再哭的路惜珺,转过头去看他。 「你确定,我们今天不去医院了吗?」 她嘴唇嗫喏,声音透明的像是外面的阳光,「反正早晚得去的,毕竟越快越好……」 既然心意已决的让她拿掉,就像是那位陈主任说的,越快越好,拖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的没有什么益处,更何况,拿掉之后他也能省心了,不再烦恼。 路邵恆抿唇不语,手背上青筋隐隐外冒。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任何话了,低头解开了安全带,然后便打开车门走下去了。 在她离开后,路邵恆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身上的一块块肌肉全部都僵硬掉,然后再是血液。 好半天,他都不动分毫,久到那抹身影都消失了不知多久。 重新发动车子的也往回开,然后停在院子里,他熄灭了火的将车钥匙拔下来,车门关上往别墅里面走时,他感觉到有种莫名的不对劲。 走进玄关,楼梯方向一阵嘈杂,很多下人都围在那里,他不由大跨步的走过去。 面前的场景,令他滞在原地。 楼梯下面,之前回家的路惜珺和陈雯雯缠在一起的跌在那里,模样似是从上面滚下来的模样。 「啊,好痛!」 脸上和手臂都有磕伤的陈雯雯正在大声的痛喊,一边努力的抽出被路惜珺压着的腿,一边在喊,「我的腿好像断了,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叫救护车啊!」 路邵恆推开挡在前面的下人上前,沉声质问,「怎么回事!」 「邵恆,我好痛啊!」陈雯雯一见到他,立即哭着说。 路邵恆哪有时间管她,说话间就早已经快速的弯身,扶着佝偻着的路惜珺,急声的询问,「小珺?」 因为她始终是蜷缩在那的,手臂环着的身前的捂着哪,头也都埋着,不知伤到了哪里,也不知有多严重,只是她身子一直在瑟瑟的发抖。 见她始终不出声,路邵恆更加的焦急,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等不及家庭医生来,或者救护车,他大步的往门外面跑,只是没两步,他蓦地顿住。 托着她腿弯处的右手那里,有着越来越清晰的黏腻感,特殊的黏腻感。 有那么一秒钟,他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剧烈的跳了三下。 重眸微低,他看向地板。 有东西低落在上面,红红的晕染。 是……血。 (大姨妈提前来了,痛的死去活来,实在没办法坐在电脑前,所以更新变得很迟,很抱歉。说过这个阶段剧情不多,就是孩子这里,但再快也得把这个第一胎失去的过程写出来,要是着急可以等两天再阅读,只能这样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3章,它没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3章,它没了    医院。 春日的傍晚,夕阳未落,天边正美的像是油画一样,可让人看着却无法有一丝的雀跃。 这个时候也正是医院里交接班的时候,走廊里人来人往的更多,路邵恆双手抵在窗台上,一双狭长的重眸紧紧的阖着,手指在骨节泛白之际,他蓦地睁开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虽不是怒喝,可声音沉沉。 随后跟着救护车而来的下人,见状,都不由被吓的一个激灵。 在路家工作,每个人其实心里都存着份小心,虽先生太太还是少爷,都几乎嫌少的有大发雷霆的时候,但每每稍沉了声音,也足以让人心惊胆颤。 「我、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那会儿意外发生的很突然,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就听见二楼隐约传来小姐和雯雯的争执声,没多久两人就一起从上面楼梯滚下来了……」下人开始战战兢兢的回答。 路邵恆眯着重眸,在下人脸上盯了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陈雯雯。 心里咬牙默念一遍,眸里瀰漫出杀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抬的右手,虽然之前已经用湿巾简单擦拭过了,可指缝间还隐约残留着已经干涸的红色渍迹,那些都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当时他真的急坏了,尤其是她始终都不吭声,就那样蜷缩成一团,身子不停的抖。不知道她到底伤到哪里了,或者有多严重,只是等到他发现地板上晕染出来的红,他便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穿着的牛仔长裤,全部是湿了大片,血往下滴落的很慢,可却始终未曾停止。 往医院去的路上,她也始终都一声不吭,只是手臂环着紧紧的捂着肚子那里,等到了以后,他将她从车上抱下来时,车座上晕染出来的红红一片,几乎要刺瞎他的眸。 送到了急诊室,被医生和护士放到担架chuang上往里面推,她躺在上面,一张圆圆的脸惨白如纸,嘴唇都在哆嗦,额头和两鬓都是疼出来的冷汗,头髮一缕缕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医生边走边给她做着检查,过程里她也始终都未吭一声,只是到了快要推进手术室里时,她忽然朝他抬起了手,声音吃力到不行的喊,「路邵恆……」 路邵恆上前,急忙握住她抬在半空的手。 「小珺!」他也回喊着她。 路惜珺嘴唇嗫喏,可好像是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发不出声音了。 她只能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睁着望向他,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肚子,另一手用力的回握着他,眼睛里弥缠着细细的红,那样无助且灼灼的望着他,好似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路邵恆知道,她是在说救救孩子。 喉结滚动,他重新转过视线看向颔首在那里的下人,冷声吩咐,「你们先回去,陈雯雯那里谁也不用管!小姐这里有我,不需要任何人打扰,知道我的意思吗?」 下人们会跟来,是因为给陈雯雯叫来的救护车,也是紧随其后送到了同一个医院,都知道是路家的人,办理手续的时候都是一起。 「是!」下人立即应。 待下人们才刚刚走开,前面手术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摘了口罩的往出走。 路邵恆见状,忙大跨步的上前。 似是也知道他的焦灼,未等他询问,医生便已经主动告知,「送进来的陈小姐没什么大事,只是左腿轻微的骨折,其余都是高处摔落造成的一些皮外伤。另一位路小姐,摔伤倒不是很严重,只是……」 「只是什么!」路邵恆心中一紧。 「孩子,保不住了。」医生嘆息的说。 路邵恆闻言,脚下微跄。 其实,从他抱着她往出走感觉到手上特别的黏腻感时,再加上车座上那么一大片的红,他就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极大可能的会流逝掉了。 饶是早有准备,但此刻听到医生说出来,他还是重重一震。 虽然他向来对孩子没有多大的感觉,也经过深度考虑的选择放弃掉这个孩子…… 可毕竟,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路邵恆感觉肌肉被绷紧,似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一样,他眼前浮现的,是她细瘦的手按在肚子上,那样紧的注视着他,求他:它是一条小生命,我很想留下它…… 但是现在,它没了。 医生见他近乎失魂的模样,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样的流产对母体的伤害很大,好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手术是很成功的,很快就会被送到病房休养了。」 「谢谢。」路邵恆喉结动,声音微沙。 果然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里面躺在病chuang上的路惜珺被护士推了出来,她还是如同被推进去时的苍白脸色,只是好似没了生气般。 路邵恆脚步微动,竟没办法上前,不知在她醒来以后,要如何告知。 ***************************** 深夜,私立医院里已经没有什么病人了,灯光在走廊里打出一片惨白。 路惜珺醒来的时候,目光还有些模煳,只觉得周围异常的寂静,唯一听到的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她稍稍微动,就看到吊在输液架上的药袋,里面的药液正缓缓浸入她的身体,同时也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视线在往下时,她吃了一惊,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整个卧趴在病chuang上,重眸微微阖着,眉心紧皱,向来冷淡眉角却轮廓深邃的俊脸上,此刻眼底泛青,下巴一片青茬。 路惜珺始终没动,似怕吵醒他一样,目光茫茫然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之前她从他的车上下来,眼前一阵阵模煳,胸口也是剧烈的疼,好不容易换了鞋走上楼,想要往自己房间回时,陈雯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像是那天晚上莫名其妙跑到她房间一样,缠着她不放,不时冷嘲热讽的两句,或者故意别有深意的两句。她当时的状态,没心情和对方周旋,想要快点回房间,却被陈雯雯忽然抓住。 不知为何,十年后回来已经成熟不少的陈雯雯,又一夕间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个跋扈的伪千金小姐,抓着她说什么都不放,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对方的手甩开。 可还没等走几步,陈雯雯眼里发狠就扑了上来,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她们两个从二楼一节节的台阶上滚落了下来,她当时痛的都说不出话来,别的都微乎其微,只有肚子那里最痛…… 始终趴在病chuang边的路邵恆,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腰酸背痛的起来活动,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小珺?」他沙着嗓子喊。 路惜珺这才转过眼睛看他,然后抬起另一只没有插针头的手,慢慢抬起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按。 像是在确定或者找什么一样,她轻按了两三下。 ……已经没了吧? 虽然以前也是平坦的摸不出什么,可她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就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悄声无息的流走了。 手背上一热,他的大手也覆在了上面。 他的手真的很大,就像是每次他掌心将她收拢一样,足足大一圈还有余很多。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说,相对于拥抱还是别的什么,她最喜欢和他牵手。不像是别人的手,他的掌心和指腹间因为长时间的训练都还有着厚厚的枪茧,可却是那样干燥,那样温暖。 只是现在,她有些想甩开的冲动。 「路邵恆……」她又开口喊他了。 「嗯?」路邵恆更加往前欠身,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孩子……」路惜珺嘴唇动了动,顿了半秒,才又问,「没了吧?」 握着自己的大手,微微一僵。 「嗯。」他特别低的回应了声。 路惜珺听后,没有说话,眼睛里泛起了一种雾蒙蒙的神色来。 刚刚醒来时,就已经有那样清晰的感觉了,可得到他亲口的证实,心却还是紧紧一搐。 就像是知道夜迟到会来的,可这一刻,却仿佛特别的黑暗。 「没了,就没了吧。」 她撤回了按在肚子上的手,声音飘飘的。 路邵恆再度将她的手抓握住,放到唇边,「想哭就哭出来。」 他宁愿她哭出来,也不要像是现在这样,悄声无息的,连眼球的眨动都要半天。 路惜珺听了他的话,也是很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可是没有泪珠滚落而下。 哭不出来,她就干脆看向他,「孩子没了,你……高兴吗?是不是很高兴……」 应该是吧,他那么不喜欢,那么不想要。 现在不用在哄她去堕胎了,一切全部都解决了。 「小珺,你还年轻,以后……」路邵恆喉结在慢慢滚动,脑袋里面竟空白一片,开口说的竟然是之前曾哄她堕胎时说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看着这样的她,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路邵恆,你知道吗?」 「这个孩子,我真的很想要,真的真的很想要……因为它是我和你的孩子,可是我知道,我要不起。」她说话时,没有看他,语调和声音都轻轻慢慢的,甚至是空洞,「现在也好,早晚它都不能被留下,也省的麻烦了,这样你也能放心了……」 只是…… 只是时间这么短,它要是能再多留几天,那该多好。 路邵恆看着她一张圆圆的小脸,愈发的清减,心里有很复杂的东西在翻腾。 没错,他确实已经决定了拿掉这个孩子,所以现在这样,甚至残忍一点的想,会比他亲手送她去做人流手术要好很多。现在这个孩子没了,对于他来说压着的块石头也终于是落下了。 可,为什么他更加痛了呢。 **************************** 吉普车行驶进院,他只是拉了手剎,并没有拔掉车钥匙的下去。 没有换鞋的从玄关一直走进去,要上楼时,视线里正好撞到拄着拐杖也从另一边正往楼口走的陈雯雯。 后者一见到他,立即表情一慌,然后便拄着手杖的想要逃开。 「你去小姐的房间,整理几件她换洗的衣服拿下来。」路邵恆停止上楼的脚步,对着跟着的下人吩咐。 因为路惜珺的身子虚,加上又是意外流产,医生建议多住上几天的院,好好观察下。所以他趁着她睡着的空荡里,开车回来给她取换洗的衣物。 现在整个路家都知道陈雯雯和路惜珺当天从楼上滚下来的事,只不过不知道情况如何,再加上那天是他抱着她去医院的,只知道她受伤了,不知真实原因是什么。 「是!」下人连忙迎。 路邵恆也不多说,直接重眸冷眯着的,大步朝着某处走。 陈雯雯左腿受了伤,本身就行动不便,再加上男人脚下像是有风一样,眨眼就挡在了她面前,带着一身的戾气。 「呵呵,邵恆……」陈雯雯面上讪讪。 路邵恆眯着重眸,不语的一步步上前,逼着她往后退。 陈雯雯一瘸一拐的往后,踉跄的跌靠在了墙壁上,柔柔的示弱出声,「邵恆,我的左腿都骨折了,好痛的,你到底要干嘛啦,怎么不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男人蓦地出手,掐住了她的喉。 陈雯雯惊慌坏了,胆颤的看着他。 「摔下楼,是你蓄意而为,对吗。」路邵恆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质问。 「邵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陈雯雯很是无辜的看着他。 「不懂?」路邵恆冷笑,手上力道加大。 陈雯雯本身就是弱女子,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再加上他又是jun人,被他一只手桎梏着喉咙,就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试图为自己辩解,「你看我也受伤了啊!是路惜珺跟我起了争执,发生的都是意外,而且还是她主动推的我呢……」 她这样的话,路邵恆哪里能信,只觉得心中更加的怒。 他越是动怒,手上的力道越加的大,将陈雯雯整个人扼住喉咙的都渐渐两脚离地的往上。 「邵恆,你快松手啊,你要干什么……要掐死我吗……我、我快喘不上来气了!」陈雯雯也害怕极了,脸上被憋得通红,喘气困难。 「那正好,一命抵一命。」路邵恆笑容冷酷。 「什么一命抵一命,路惜珺她又没死!」陈雯雯咬牙反驳。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路邵恆瞳孔紧缩,眉宇阴鸷。 陈雯雯眼神慌乱起来,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自然,「邵恆,你到底再说什么,我真的不懂啦!」 「你那天跟踪我们去了医院。」路邵恆声音肃冷的提醒。 不需要再说太多,话里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陈雯雯这下脸上的表情完全的惶恐了,什么都被识破,她已经无法辩解。 「陈雯雯,十年前我只是选择让你出国,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一些?我看你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路邵恆重眸里面寒凛一片,每个字都是从牙齿间咬磨而出,狠且冷。 他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都那么强烈,丝毫没有半分玩笑。 陈雯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慌的无以復加,语无伦次又磕磕巴巴的说着,「邵恆,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啊……我,我确实是故意的,可是我那样做也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是……」 陈雯雯很怕下一秒会被他掐死,也更怕他口中说的生不如死,试图解释什么。 而同时,路震的声音不悦响起:「邵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这两天大姨妈来,所以更新可能都会稍微晚一点,不知道怎么了,这次特别的疼,以往都是疼一天就没什么事了,哎。)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4章,别再来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4章,别再来    「邵恆!」不悦的声音响起。 路邵恆回头去看,果然看到自己的父亲从外边回来,此时对于这样场景正一脸怒容。 「邵恆,你在对雯雯做什么。」路震走上前,皱眉道。 他未给予回应,手上动作也没有撤的意思,反而还是在收紧着力道。 陈雯雯见到路震,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忙的喊,「叔叔,快救救我!我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邵恆?还不快松开雯雯!」路震声音沉下来了。 路邵恆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父亲,再看了眼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的陈雯雯,顿了两秒钟后,还是松开了手。 陈雯雯一被他松开,就贴着墙壁缓缓的跌落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在不停的大力喘气,显然对刚刚经歷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邵恆,雯雯是女孩子,你再怎么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做!」路震背手而站,皱眉斥责着,同时又继续问了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闻言,路邵恆也微微皱起了眉。 「雯雯?」路震眼睛微转,看向坐在地上的陈雯雯。 被问到的陈雯雯,好似还没有从慌怕的情绪中走出来,甚至激灵了下,抬眼看了看一脸阴鸷的男人,再看了看面上甚至带着一丝笑容的路震,可是那递过来的眼神却有着很强烈的压迫感。 「没、没因为什么……」陈雯雯双手更加紧的护着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叔叔您别生气,其实是我不好,是我惹到邵恆了,所以他才这样的生气……」 「嗯,我知道了。」路震嘆了口气般的,然后声音和蔼,「雯雯,你还受伤着,先回去休息。」 「来人,过来扶一下。」说完,又扭身喊了句。 很快,就有下人小跑过来,蹲在那的搀扶着陈雯雯起来。 陈雯雯也想快点逃离开来,配合着挪动脚步快走,只是走到一半时,身后蓦地又响起男人冷厉的声音。 「陈雯雯!」 她被吓的停住,转过身子,便看到路邵恆正眯着重眸,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她。 这一眼,残冷又阴酷,重眸中的流光里昭然都是杀伐之意。 陈雯雯心中大慌,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次绝对和十年前不同。 路震微抬了手示意,下人连忙扶着陈雯雯离开了,也与此同时,之前被男人吩咐上二楼卧室里收拾换洗衣物的下人,也跟着匆匆的走下来。 「少爷,您吩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路邵恆伸手接过来,抬起重眸看向自己的父亲,果然见到后者的目光也注视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小珺还没有出院?」路震不知情的问。 「没。」路邵恆淡淡的应。 「事情我倒是听下人说了,不是说是个意外,她伤的很严重?」路震状似不经意的问。 路邵恆唇角轻扯,正斟字酌句的想着要怎样回答时,便又听到父亲在继续说,「你这手里拿着的,是要给她送去的换洗衣物吗?邵恆,看来你挺闲啊。」 「我也没什么事,顺路。」路邵恆不动声色的回。 「罢了,她现在也是挺可怜,她虽算不上路家的人,但也好歹在路家这么多年。」路震眉间微松,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的说。 「爸?」路邵恆看向父亲,眉眼微惑。 有什么念头在大脑里一闪而过,有些太快的来不及扑捉。 路震转眼便恢復了严肃,声音甚至沉下,「早去早回,你知道轻重!若是没什么大概就让她出院,哪里那么娇弱!」 「嗯。」路邵恆点点头。 那个一闪而过扑捉不及的念头,也被打消。 看着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路震才回身往楼梯上走,正要迈上一步时,一旁有动静传来,是之前被下人搀扶离开的陈雯雯,正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叔叔……」陈雯雯声音惊魂不定。 路震却对着她露出了笑容,还在她肩上拍了拍。 ******************************* 春末的夜晚,院子里的路灯和老树静静并肩依偎。 路惜珺面向窗外而站,两扇窗户全部被她给打开了,夜风正吹拂而进,两边窗纱都被吹的无声飞扬。 她也没有仰头欣赏夜色,只是目光眺望着远方的某一点,眼睛不时的眨动下,好似想着什么出神,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路家的三层别墅,再怎么压抑也不会比的上医院,哪怕是净化很好,唿吸间也都还是有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和药水味,所以这会儿吹着夜风,她觉得心里清清凉凉的。 蓦地,窗户被人从后面伸手给重重关上了。 她侧眼去看,男人不知何时走进来,正皱着眉将窗帘也一併的拉上。 「不是不让你吹风,着凉了怎么办。」路邵恆沉声的斥。 虽说现在已经是春末即将步入夏季,可是早晚还是凉的,尤其是夜风。她又才刚刚出院,医生特别有交代着女人流产之后是和生孩子没什么两样的,一个月之内都需要极好的保护,切记不能凉到,不然以后便会落下病根。 路惜珺低了低眼睫毛,没有出声。 路邵恆伸手执起她的,在掌心间握了握,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皱眉,「怎么这么凉。」 「冷不冷?」他继续又问。 「不冷。」路惜珺轻轻摇了摇头。 路邵恆拉着她走到写字桌边坐下,然后将手里一直拎着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是个用来装外卖的一次性面碗,打开后里面还热气腾腾的,香浓的骨汤顿时飘散开来,里面的面条一点没坨,上面搭配的青菜也都没有变色。 「趁热吃一点。」路邵恆拿起筷子帮她搅了搅面条,推过去说。 路惜珺不用尝也知道是哪里的面,还记得当时他第一次带自己过去时的小店,以及那个非常热情的老闆娘。之后的这些年里,他也偶尔会带她过去吃,每一次她去都会将面连带着一碗汤都喝光,特别喜欢吃。只不过也不是常去,因为那边总在修路,位置又偏僻。 路惜珺知道他是特意过去买的,平时他也对她很好,可是现在他对她好,她更会不自觉的理解成他的一种弥补。 他本身就高大,这会儿哪怕是微俯着身子的,可站在她面前也是遮住了大片的灯光,阴影完整的笼罩着她。 她就坐在整片阴影里,哪怕是低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头顶那道凝睇的目光,有些喘不上气。 嘴角动了动,她只好伸手接过面碗,用筷子夹起面条来。 「好吃吗。」他看她吃了口,便问。 路惜珺呆呆的细嚼慢咽,恍惚了半天才回,「嗯……好吃。」 从她在医院醒来到现在出院,始终看起来气色都很差,那个孩子从她的身体里流掉了,她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每天吃饭也是吃两口就放下了,所以他看到下人端出来几乎未动的晚饭,才特意大晚上开车跑去给她买面。 可是刚刚说好吃的人,自从夹了那一口面条后就再也没动,只是慢慢的捧着面碗在喝里面的汤。 路邵恆见她拿着筷子在压着面条,只喝里面的面汤,好似不情愿却不得不为之的样子,莫名的就感觉到暴躁,伸手一把将她手里的面碗抢过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他的力道有些大,面碗里面的面条和面汤全部都倾洒出来,狼藉一片。 路惜珺握着筷子,愣愣的看着他。 不懂他这是在怄什么气…… 「不想吃就不要吃了!」路邵恆将她手里的筷子也抢过来,丢到一旁。 说完,他便直接伸手绕到她腿弯下面,另一手揽过她上半身,稍稍一使力的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chuang边放到上面,然后自己也顺势躺上去,拉过被子的将两人一起的盖住。 路邵恆也没说话,就将她搂在怀里,那样盯凝着看。 灯还没有关,他视线又那样的咄咄,路惜珺有些受不住的想要翻个身,却被他的手臂固定着腰部,动弹不了分毫,反而被他怀抱收拢的更加紧。 他身上不停有温度渡过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如此的紧密,让她觉得又闷又热,想要扯开,却密密的不透风。 在她即将要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终于是开了口,「你到底要给我摆脸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路惜珺觉得冤枉。 「没有吗!」路邵恆声音侵怒。 「……」她抿起两边嘴角,不知道该回什么。 抬起眼睛来,发现他那双重眸里,除了明显的暴躁外,竟隐约还有着焦急和无措。 她不由的咬唇,「路邵恆,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男人高高挑起眉尾来。 「我不需要你这样。」她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轻飘飘的说。 不需要他现在这样努力的对她,甚至是有些弥补性的讨好,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可悲。 她的语气和别过去的视线,听在和看在路邵恆眼里,都觉得是嫌弃和埋怨的样子,虽有意压抑着,可还是忍不住微微的恼了,「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再怎么伤心再怎么难过,孩子也已经没了!你这样下去,只会伤到自己的身子!」 说完,就见她脸上渐渐白了。 路邵恆心里一滞,懊意也是蔓延而来。 那个孩子,现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嫌隙。 路惜珺垂着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很快就有湿意沾染在了上面,他看到心中更加窒闷难挡,无声的嘆了口气,抬手将她的下巴执起来,嘴唇贴上去轻轻的吻。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饶过陈雯雯的。」他这样说着,希望能安抚到她。 「为什么?」路惜珺抬起了眼睛。 不由的也想起了陈雯雯,出院回来那天,她进家门就撞到了还拄着手杖的陈雯雯,后者见到她一副冷冷的嘴脸,可又似乎是触及到在她后面随后进来男人,顿时像是猫见老鼠一样,特别怯怯的躲开了。 他正准备回答时,就听到她似是轻轻笑了下的说,「她虽然有些过分,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帮了你个忙……」 路邵恆手臂的线条都紧绷起来,俊脸上霎时的阴郁,上面还泛着一层红。 看着她尚还苍白的小脸,重眸阖了阖,才忍住了不再发火。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睡觉。」他将她紧搂在怀里,勒令。 「你能回你房间去睡吗?你在这儿,我睡不好……」路惜珺轻微的挣扎,小声的说。 「不能。」路邵恆直接拒绝。 她似乎早知道会如此,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见状,他重重的粗喘,僵僵的问,「我走了,你就能睡好?」 「嗯……」她很低的应出来声。 感觉到腰上紧着的手臂在往外抽离,他似乎是正在起身的样子。 「路邵恆。」她重新睁开了眼睛。 等对上他的视线后,她用一种特别静静的语调说,「以后,你别再来我房间了。」 (今天会加更,后面还有一更,但是会晚一些,到时群里会通知。)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5章,谈一谈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5章,谈一谈    「以后,你别再来我房间了。」 路邵恆听她喊自己时,以为是后悔想要留他陪着她,却没想到是这样令他震惊的话。 起身的动作停住,他保持着一个很吃力的姿势撑在那,重眸迸发出的犀利全部都深深刺进她的肤发。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路邵恆审度了她半天,阴鸷的质问。 「我知道……」路惜珺深吸一口气,轻点头。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又问。 「……我知道。」她再度深吸口气,再度点头。 她自己在说出口的那一瞬,也是吃惊的,才发现这是醒来后始终压抑在她心底的话。 「知道你还说!」路邵恆声音蓦地提高了个声调。 路惜珺好似是害怕他的怒气的,他声调提高时,她的肩膀都是跟着下意识的一缩。 可她还是没有躲避的迎着他的视线,双手捏攥着手指,无形的给自己力量,蠕动着双唇问,「一直以来,你把我当做什么呢?」 她还像是之前那种静静的语调,有些飘渺的抓不住,又有些近乎淡漠。 可似乎像是在问他,似乎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当然是我的女人。」路邵恆蹙眉,不假思索道。 路惜珺听了以后,却是在慢慢摇头。 「是情人吧?又或者连情人都不完全是。你给我那么多刷不完的卡,让我依附着你,跟在你身边……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你需要时陪你上chuang,对不对?」她说话时,一直都望着他看,好似在辨别着他重眸的颜色。 他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可是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如果有一天,他觉得腻了,对她或者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了,那么她连个弃妇都算不上。 因为…… 弃妇也是有名分的。 她没有,什么都没有。 「呵呵。」路邵恆怒极发笑。 喉结滚动,很是压抑的提了口气,摒的肺都疼,他支撑着的手已经收拢成拳。 他也像是她一样盯着她眼睛瞧,再开口时,语气失望至极,阴冷至极,「这么多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一开始,他也许没办法否认,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占有,就像是觉得她就是该属于自己的,所以才进行了掠夺。可是就此沉溺下去,是他始料未及过的。 若真的只是想要她的身子,完全不必在乎她的任何想法,不会为她多花任何心思,不会在严峻任务时还时时刻刻心里惦念着。而且,女人哪里不多得是,他想要解决这方面的需求,又何必始终都只要她一个? 路惜珺看到,他镌刻的俊脸,此刻已经开始有些扭曲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男人唇角扯动,还在重复着这一句。 他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是锤子,敲打着路惜珺的额头。 那疼都直直钻进了她的头里,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重眸里越来越黑沉的东西,「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难道你还打算要维持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要多久,又不会有结果……以后,你不要再来我的房间,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不知是不是心里太悲凉的关系,她的声音竟然很清晰,半点颤音都没有。 「你再给我说一遍!」路邵恆语气冷的让人发颤。 「你……听到的。」她舔着嘴唇。 狭长的重眸薄眯,路邵恆久久的看着她,俊脸上表情全无。 整个房间里都是一片死寂,像沙漠深处被亘古掩埋着死寂了千年的城墟。 蓦地,他冷笑了一声,将掌心下支撑的枕头重重的掼下chuang,随即整个人也是跃身而起,步伐重重的离开。 路惜珺始终是闭着眼睛的,她其实也胆怯他重眸里迸发的寒光。 只能辨别出他的脚步声离开,然后是门被甩关上的声音…… 直到再次死寂下来,她才佝偻着身子将脸完全埋进去,瘦薄的肩轻微的耸动。 ******************************* 朝阳升起,看起来又是鲜活的一天,路家和平常每天一样,下人们依旧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可有人却阴霾至极。 门外敲门声响了半天,路惜珺以为是下人,可拉开门一看却是陈雯雯。 她用腿抵着半拉的门板挡在那里,不打算轻易再当对方进来。 陈雯雯似乎也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用一种特别仔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看。 「你有什么事?」见对方不说话,她直接问。 「没什么事。」陈雯雯耸耸肩,笑了起来,「怎么,你不会以为,我过来是要跟你道歉的吧?不过也真是可惜呢,那么一条小生命,就这样没了。」 说到后面半句时,陈雯雯面上表情虽是惋惜,但语气却是带着快意的。 平心而论,哪怕没有其他的因素,对于之前故意害她滚落楼梯的举动,陈雯雯也是发自内心,想到自己当初被遣赶到国外,她却在路家勾引了邵恆,现如今竟然还怀了孩子,新仇加旧恨,根本就不甘心的牙痒痒,只是若没有后路保障,不敢贸然而已。 「你不怕遭报应吗?」路惜珺咬牙道。 「不用你诅咒我!」陈雯雯脸上的笑容收敛,也咬牙恨恨的,「你现在很满意吧,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了!十年前都是因为你,我就被丢到了国外这么多年,现在同样的又是因为你,邵恆他发狠的不放过我!」 路惜珺没有出声,男人也是对她说过不会放过陈雯雯的话,深知他不会开玩笑,不过也只觉得对方是罪有应得。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即便没了我,也还会有别人的。」陈雯雯意味深长的又说了句。 「谢谢你的提醒。」路惜珺淡淡的回。 「祝你好运。」陈雯雯说完,转身离开。 路惜珺抿唇看着对方的身影,手指在根根的攥紧,心里意味难明。 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里面虽也还是有着冷嘲热讽,却隐约又几分由衷在。 从路惜珺的房门口离开,陈雯雯直接下了楼,客厅里正站着管家也是自己的父亲,还有路家的男主人,她心中瞭然的说了句,「我去取行李箱。」 同样拉着行李箱的管家,看着女儿的身影,又看向一旁服侍多年男主人,欲言又止:「先生……」 「陈管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路震从沙发上站起来,出声打断。 「先生,一定……一定要做到这个程度吗?」管家脸上还有着不敢置信。 路震虽不言语,可表情和态度已经是有所回答了。 「先生,当初雯雯能够回国,也是您允许和召她回来的,我还是高兴着,可是现在工作都还没干上两天,现在就又要……」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路震皱了皱眉,也是颇为感慨的说。 管家见状,喃喃哀着继续说,「我在路家服侍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早就决定把后半辈子都奉献给路家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路家离开!现在这样二话不说的辞退我,又赶我和雯雯出国……而且还设置了入境限制,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国!」 管家虽然很怨很不满,可路邵恆是路家的少爷,哪怕没有理由,随心情的炒掉下人,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可也同样的不甘心啊,希望在路震这里能够得到最后的挽回。 「先生,您能不能……」 还未等管家说完,路震便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在中间出面调和了。」 「我就是念在你在路家这些年的辛劳,否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结果。陈管家,我理解你的那份心,也很感激,就当是退休了安度晚年吧,我给你们的钱,足够了。」路震皱眉,低缓而沉沉的说着。 「可是先生……」管家还是很不甘心。 「我也爱莫能助。」路震抬手制止管家继续说下去,直接表明立场。 末了,他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了丝笑容,又嘆息般的自言自语,「我总得让邵恆宣洩一下他的怒气!」 ******************************** 窗外,夜色如梦。 侧躺着的路惜珺,刚刚要睡着时,感觉到背后chuang褥微微塌陷,有熟悉的男性气息逼近。 她顿时一僵,下一秒便被拥揽入怀。 路邵恆感觉到指腹下面的僵硬,伸手稍微用了些力气的,将她身子硬是被扳了过来。 「还没睡?」他看着她,询问。 她不吭声,他就迳自的继续问,「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他目光像是有所遁形,耳边又都是他的嗓音,路惜珺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 她视线平齐到他的胸膛处,抿唇问,「你为什么还会过来……」 「为什么不。」路邵恆像是不懂般的反问。 「我说了……以后你别再来我房间了!」路惜珺皱眉,抿着嘴唇说。 从他那天晚上拂袖离开后,连续的这几天,他也都是没有再过来,她也认为他不会再来了,一切就从这里慢慢的,然后就全部都结束了。 结束了也好,她还没有理清楚自己以后的路,他竟然又…… 「可是我没答应。」路邵恆轻描淡写。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可他似乎丝毫不在意,特别慵懒的回视着她,反而是重眸里的灼灼将她逼的率先垂下了视线。 路邵恆抬手,掌心贴在她的脸上,扯唇开始缓缓的说,「陈管家和陈雯雯,他们今天都已经离开了,是彻底的离开。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路家,还有你的面前。」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陈雯雯,可是我爸出面了,我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所以,就只能这样便宜他们了。」 见她没有出声,路邵恆向她询问,「要是你不满意,我可以让他们很惨。」 路惜珺还是没有出声,而且还闭上了眼睛。 她对于陈管家还是陈雯雯,本身就没有多大的兴趣,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所谓。 路邵恆也是看懂她的心思,也不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更近的往自己怀里搂。 路惜珺在他有所动作时,便跟着抬起手,抵在他的胸膛处,似是牴触和他这样的亲昵。 她在抗拒着自己,他岂会看不出来。 心中窒闷难挡,可他也只能佯装看不见,唇边还勾出一抹笑的,俯着俊脸的凑上来,被她故意的低头去躲,他那像是蝴蝶翅膀一样轻柔的吻,就只能落在了她的眼角。 路邵恆也没有生气,唇贴在那里不动。 过了一会儿,唇微动,低哑且笃定,「小珺,我不会轻易放掉你。」 路惜珺听着,心中像是有个泉眼,在往外涓涓的涌着凉凉的液体。 眼角的皮肤薄嫩,他的唿吸很烫,路惜珺眼睛都被熏热了。 他的力道太强悍,把她在怀里挟得紧紧,想要挣都挣扎不开。 她只能在他怀里,无处可避。 怀中的娇躯虽然僵硬,路邵恆丝毫不在意,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后来,她还是敌不过困意来袭,渐渐在他怀里放松了身子的睡了过去,唿吸渐渐匀长。 路邵恆动作很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离开时又在她皱着的眉间吻了吻。 从楼上走下一楼时,还有下人没有休息,他伸手示意过来个,然后问,「我爸还没回来呢?」 「是的少爷,先生还没回来!」没有休息的下人恭敬的回。 因为路家的主人还没有回来,哪怕时间已晚也还是要留人守着的,怕是主人回来需要个侍候。 「嗯。」路邵恆点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没有返身往楼上走,而是朝着客厅迈步而去。 ********************************* 临近半夜,院子里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还有下人隐约的恭敬声音。 不一会儿,玄关处也传来声响,刚刚从个宴会上回来的路震,正一边穿着下人递上来的拖鞋,一边捏着眉心的往里面走。 「先生。」 往楼梯方向走,路过客厅门口时,跟在后面的下人出了个声。 路震停住脚步,顺着下人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客厅里面的落地灯还亮着,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狭长的重眸正阖着。 很明显的,似乎是在专程等待他的样子。 路震眼神示意了下,下人便恭敬的颔首退开了。 「邵恆?」他站在客厅门口,出声的喊。 假寐着的路邵恆,闻声立即打开重眸,眼睛里的困意很快就清明散开,朝着声音出处望去。 「爸,你回来了。」路邵恆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两下颈椎。 「嗯。」路震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问,「邵恆,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坐在客厅里,是等我?」 「是的。」路邵恆边应,边往客厅口走。 「哦?有什么事吗?」路震面露疑惑,略显惊讶的问。 路邵恆走到父亲面前站定,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后,他稍稍直了直背嵴,扯动着唇,重眸里烁着光,「爸,我想和你谈一谈。」 (今天加更9000完毕。从中午起来,心情就特别的焦躁,昨晚又失眠凌晨三点多才睡,感觉好烦好烦,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明天恢復好状态!马上又要过十一啦,上班族或者在校的读者就可以轻松咯,真羡慕!)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6章,我会娶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6章,我会娶你    书房,茶香萦绕。 路震坐在实木的书桌面前,从柜里挑了桶茶叶,点燃了酒精炉的开始煮茶,有条不紊一个个步骤,很快房间里就飘散着的都是茶香。 倒了一杯后,路震递到了对面,「你尝一尝,这是他们特意从武夷山带回来的。」 路邵恆闻言,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 「怎么样?」路震很期待的问。 「嗯,挺好。」他点了点头,回答算是中肯。 路震好似很满足般,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后放下,然后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步入正题了。」 这样说完,路邵恆不由也放下了茶杯,更加挺直了些背。 「儿子,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平时哪次不是我让你过来的。」路震看着他,到现在面上还是有着些许惊讶之色的。 若是有什么事业还是生活上的事情,他们父子会每隔一段时间谈论下,像是这样到书房里的谈话不是第一次,可是一直以来,不管哪一次都是路震率先提出来的,他都是跟着应,所以在他主动这样提出来,让作为父亲的自己有些微诧。 「什么方面的事情?是你工作上的吗?」路震开始问。 「都有。」路邵恆回了句。 路震听他这样回答,就率先问了,「我听说美国那边,有下达邀请了?」 「嗯,是他们那边训练官亲自过来说的。」路邵恆点头回答。 「哦?」路震语气惊讶。 毕竟那种国际有名的训练营,有很高的门槛,一般都是在层层考核中,很难得才会挑选几个人出来,现在这样训练官都亲自过来挑人,完全是对一个jun人最高的评价和最佳的赏识,也是梦想的入场券! 「邵恆,你应该挺高兴,这是你的梦想。」路震笑了笑说,只是语气倒没有多愉悦。 因为其实从最开始,路震更想的是让他从政,可是他的这个儿子,虽然很少令自己操心,但脾气也很独,所以哪怕再怎么不贊同,却也阻止不了他毅然决然的读jun校、转特种大队。 这期间路震旁敲侧击的劝说过,不想他始终都待在队里面,想让他有机会的能回来h市帮自己。但也是了解自己的儿子,非常不喜欢甚至是厌烦那些虚伪的打官腔,现在这样的邀请下来,以后的人生就都会按照他所梦想的那样,单纯的在队里面抛头颅洒热血。 路邵恆却皱起了眉,然后抬起重眸看向父亲,缓缓地说,「爸,很早以前您就提过,说想让我以后转业回到h市,到时可以在很多方面都能更好的帮您。」 「嗯,我是这么说过,而且不止一次。」路震点了点头,又难掩失落的摇头笑,「看来,这下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美国那边,我不打算接受。」路邵恆似乎是逸出了口气,摇头说。 「你说什么?」路震刚端起茶杯的动作,惊诧在那。 他轻扯着唇角,继续又说,「我打算按照您之前所规划的,转到xx基地,打好一切基础后转业回h市帮您。」 「真的?」路震几乎是不敢置信,又问了遍,「你确定吗?」 「……嗯。」路邵恆回答的虽迟缓,但却坚定。 「可是,那不是你的梦想吗?」路震面色,仍旧难掩惊诧。 「邵恆,美国那边的邀请特别的难得,你错过了,就不会可能再有下一次!像是你说的,要按照我的规划转到xx基地,然后再转业回来,到时约莫也就只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可那个时候,正是作为一个jun人的黄金年龄,你确定全部都放弃?」 虽是自己心里所愿,路震也不得不再次提醒。 因为也是要让他知道,一旦确定,就不会有悔改的机会! 路邵恆闻言,也是凝起了眉眼。 书房里灯光很亮,将他镌刻的俊脸和上面稜角分明的五官全部映的清晰,他此时沉默时,神情之间的遗憾和惋惜之色也都无法很好的掩饰。 可是等他须臾后,再抬起重眸时,里面的光亮已经决断分明。 路震不由挑起了眉毛,好奇的问:「邵恆,我记得,你说过想要一辈子都待在队里面,那里面没有那些你讨厌的那些道道,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爸,您不贊同?」路邵恆勾了勾唇,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反问。 「怎么会,我当然贊同!」路震连忙说,这完全是按照他的心意! 路邵恆笑了笑,重新端起了面前已经变温的茶杯。 路震没有动,笑着看了他半天,开口问,「邵恆,你想和我谈的,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 「嗯。」路邵恆不动声色的应。 「那说说吧。」路震往后靠在椅背上,微抬手示意。 他将凝在酒精炉上蓝色火苗的视线,抬起凝向父亲,声音低缓有力,「爸,我回去后便会跟上面提交转令,会按照您一直所期望的安排。只是,等我按照您所期望的转业回来时,我希望--你答应我件事情。」 「对我来说,是很难的事情吗?」路震听后,没有问是什么事,只是这样问,但是字里行间都有着明显的试探和意有所指。 「或许是吧。」路邵恆勾了下唇,又特别慢且缓的说,「但对我来说,是这一生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 话音落下,路震的面色稍顿了下来。 他用了「一生」和「重要」两个深长的字眼,饶是路震在x界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这才是今天谈话的最终目的,前面所说的都是筹码,现在是真正的交易。 「爸,怎么样?」路邵恆稍稍向前欠身。 路震看着他,双唇是微微抿合着的,没有出声,眉毛紧皱在一起,似乎这是一件需要认真考虑和抉择的事情。 他也不急,端着父亲之前给自己倒得茶,慢慢的继续品,耐心的继续等。 过了好半天,他几乎都要将那杯凉掉的茶给温热了,路震终于是出声,「好。」 至此,他想要的东西终于换得。 路邵恆从位置上起身,没有再多留,「很晚了,爸,我回房间了,您也早点休息。」 「嗯。」路震点点头,挥手示意。 将书房的门关上,里面父亲的脸消失在视线里,他眸里真实的情绪才四散出来。 ****************************** 太阳在云层之上特别闪耀,从机窗往外看,白色的云朵连绵的像是一座座山,庞大且圣洁,像是那些信徒们嘴里常说的天堂与光明。 可是欣赏的时间不长,因为整个机舱都忽然颠簸了起来,抱着毛毯的空姐也都站不稳的在踉跄。很快,广播也随之响起来,提醒着乘客们不要惊慌,飞机正在遭受着气流。 耳膜都是隆隆的响,哪怕身上繫着安全带,也是感觉跌宕起伏的。 像是其余乘客一样,路惜珺将整个后脑和后背全部都抵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双手握住两边的扶手。 蓦地,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上面。 耳廓有男人的温热气息,散开着,「别害怕,一会儿就好了。」 「我没有怕。」路惜珺睁开眼睛,抿唇回。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在上面覆盖的很紧,不给她逃离的任何机会。 一大早时,路家上下就很忙碌,送着又要离开的路震去机场,只是没想到,过了没多久,男人敲门而入,管她询问着护照,竟然也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了机场,说是要让她陪着一起去纽约。 她不愿意,他却强硬的说打晕也会让她一起,介于他的性格,路惜珺知道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折腾到最后的结果,便还是被他带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国际航班。 气流很快结束,飞机渐渐恢復平稳,空姐也开始抱着毛毯的逐个乘客询问着是否需要,路惜珺转过脸,忍不住问,「路邵恆,你到底要做什么……」 「带你去纽约。」路邵恆懒懒的回,还将登机牌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上不是写了,我们要到达的地方是纽约。」 「我是问你,要带我去纽约做什么!」路惜珺咬着嘴唇问。 「当年你大学毕业的毕业旅行,我们不是去的纽约,你不也是始终念叨着什么时候还想再去一次?」路邵恆重眸看着她,继续用那种很慵懒的语调说着。 闻言,她眼底光亮闪了闪。 毕业旅行她当然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还在校园里穿着没有脱下的学士服,他不知哪里的从天而降,然后走到她面前,开口第一句问的也是她的护照在那,然后便带着她一路到了机场。当时到了异国他乡,踩在纽约的土地上时,她还都有些飘飘忽忽的。 「我现在不想去了……」路惜珺别过视线。 「喔。」路邵恆淡淡应了声,又继续了句,「我想去。」 见她咬着唇在那,他始终握着她不放的手紧了又紧,「我这次去纽约,也是有事情。这边的tz部队联合训练营的训练官亲自向我发出的邀请,我若是拒绝,也得亲自过来说一声比较好。」 「你拒绝?」路惜珺听后,只觉得惊诧万分。 因为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曾无意中听他提及过那个地方,据说是他们嚮往的地方也是目标,现在既然能够有橄榄枝跑出来,可他却要拒绝么,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路邵恆好似没打算和她解释太多,只是又说了句,「再说,你也得出来散散心。」 路惜珺听后,不由视线垂落在了自己的腹部。 吞咽了口唾沫,她转过了脸,轻又轻的问,「然后呢,回来之后,你可以放了我了吗……」 她还记得他提出来时,他剎那间迸发而出的怒意。 所以,她以为他还会动怒,可是没有,连一丁点的不悦都没有。 男人只是用那双狭长的重眸凝睇着她,用一种特别有曲折幽深的目光,然后伸手,将她的脑袋不容拒绝的侧扣在了他的胸膛里,「还有好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睡会儿吧。」 路惜珺挣扎不得,只好闭上了眼睛。 ****************************** 时代广场。 位于纽约市曼哈顿的一块街区,又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 白天就已经很是壮观,到了晚上,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色彩绚烂的霓虹灯和街头艺人,是这个城市里最繁华和热闹的地方,也是当地还是外来游客簇拥的地方。 从那边百老汇大道步行过来,周围都是琳琅满目的商户,路惜珺被他牵着,往人群的更深处走。 街两边有非常多穿着人偶装的,不知是当地的什么节日,泰迪熊手里拎着个小篮筐,里面装着满满的彩色糖果,给沿途路过的游客们分发着,尤其是女性顾客。 等到他们这里,路惜珺接过来时,那个黄色的泰迪熊,还做出了个飞吻的动作。 因为本身就是活的玩偶,又故意的动作幅度很大,甚至是有些夸张,被泰迪熊做飞吻的爪子贴在脸颊上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着泰迪熊扭腰摆臀的去找其他人时,一旁的男人低沉出声,「终于是看到你笑了。」 他的语气和眼神,好似这两三天在纽约来,就在等着这一瞬。 路惜珺微滞,低垂下头的同时,嘴角也都抿了下来。 「我累了,不想逛了。」她低声的说。 「等等,前面还有个地方得去。」路邵恆却不同意。 未等她在发表什么,也不牵她了,直接揽着她往前面继续走。 不再继续观赏着两边的商铺,他们走的脚步就快了一些,很快就到了路邵恆所说的地方,是中央最大的屏幕那里,也是这里最中心的位置,聚集的人也最多。 「还记不记得这里。」路邵恆微抬下巴。 「……」路惜珺抿紧了嘴唇,垂着的手也都攥紧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满满的记忆,瞬间便似是泉涌一般汩汩的冒出来。 仿佛,都发生的像是在昨天。 「怎么不说话。」路邵恆略微俯身。 见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挑起了眉尾,邪气的笑起来,故意慢悠悠的说,「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有人在这里,对着那么多人和我表白。」 「唔,好像就是站在我们现在的地方。」 男人双手抄着口袋,补上后面一句时,皮鞋还在地面上踩了踩,重眸里闪烁的光很是促狭。 路惜珺看着周围,不由的也跟着恍惚起来,眼神也无法抑制的茫然起来。 好像,依稀间有浮现出女孩子的身影,圆圆的脸上那样的害羞,却在男人深沉的注视下,还是双手在嘴边做着扩音状,在这样人流最汹涌的地方一遍遍的大喊着:路邵恆,我爱你! 那声音好似都带着回声,一遍遍的,在耳廓和耳膜里叫嚣着重复。 路惜珺闭上眼睛,喘息有些困难,「不会再有了……」 「不可能。」路邵恆眯了重眸。 「那你现在是想哄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在重新喊一次么……」路惜珺不由看向他,嘴角抿出抹苦涩的笑看着他。吸了口气,她不得不再次强调的说,「路邵恆,我想要和你结束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是认真的。」 她最后的尾音,都有些发颤了,还带着一丝哀求。 「我说过不可能放掉你。」路邵恆敛起俊脸上的神情,也是沉声强调。 「……我不会快乐。」她只觉得心中悲凉。 可是男人的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更像是没有听到般。 「之前在飞机上,你不是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拒绝美国那边的邀请吗?」路邵恆轻扯着唇角,见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后,将这些轻描淡写的说,「因为我打算按照我爸所安排的,转去xx基地,大概三年左右的时间,然后我会从队里离开,转业回来h市。」 「这是你的事……」路惜珺咬了咬唇,低声的说。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路邵恆重眸凝着她,又问。 「不知道。」她垂下了眼睛。 路邵恆却上前一步,将她的下巴抬起来,逼迫她迎向自己的目光,然后缓缓的道,「这里是你向我告白的地方,也即将是我的。」 「……」路惜珺愣住,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蓦地,脖子上一凉。 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面垂落下来,男人的两只手,也不知何时从她的颈子绕过。 「什么?」她困惑的不行。 路邵恆却不回答,只是用一双重眸凝着她。 她只好低头自己去看去摸,然后,目光和动作都是一窒。 从他的动作和脖颈上的触感,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是一条项鍊,只是没有想到下面还垂着的吊坠。 竟然是……一枚戒指! 她眨动眼睛,不敢确定的抬手摸上来,心里顿时慌乱的不知所措。 抬眼怔怔的看着他,发现他那双重眸里此时幽深似水,却偏偏裹着股炽热。 「这是我妈留下来的,说是要留给她未来的儿媳妇。」他也伸手,捏着项鍊下面垂着的圆环,一字一句特别低沉的说。 儿媳妇? 路惜珺睁大了眼睛,感觉两鬓有些微湿了。 「小珺。」路邵恆再次大步上前,身子几乎都跟她贴在一起。 双手也都扣在她的肩头上,将她整个人都紧紧握牢,重眸里流氲着光芒。 「……」路惜珺的一颗心,乱成多瓣。 他更低的俯下俊脸,这样近的距离下和她四目相对,声音压得很低,可是神态却格外的认真,「等我转业,我会娶你。」 八字一句,却是他的承诺。 「这枚戒指先给你,到时我会亲自给你戴上。大概三年的时间,最多三年半,等我顺利转业,我就娶你。会等我吗。」路邵恆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的耳垂,甚至是没有底气的问,「可以等我吗?」 路惜珺已经呆住,她感觉此时的一切都像是灯影迷幻的梦。 可是,他重眸里认真的神情,是那样的真实,她心头简直是惊涛骇浪。 他是说了……要娶她吗? 「等我,好吗?」路邵恆额头都抵了上来,声音里都是万般柔情。 路惜珺咽了咽唾沫,深陷于他的重眸里,手指捏着垂在心脏上方的指环,在分不清楚是不是梦境的现实里,轻又重的点头,「……好!」 (今天6000字更新结束,和昨天一样,写的很吃力,莫名的!就此,现阶段就告一段落了,下一段便是二十八岁那里了,所有一切发生的事情,或者疑惑,都在那里一一解答!)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7章,结婚对象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7章,结婚对象    北方的初春,向来是比较寒凉一些。 不过还是阳光明媚的,从商场顶层的落地帷幕洒进来,晒在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这一层是休闲区,其中有一部分是室内的儿童主题乐园,这会儿里面虽然人不多,但却依旧是童音笑语一片。 「小珺姨妈,我要下来了哟!」 小男孩从网栏那边爬过来,站在组合滑梯口那里,对着下面正等着他的路惜珺,脆声喊着。 「好的哟!」 「来咯!」 ……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路惜珺在下面举高着手臂,在小男孩每次滑落下来时,身后将他抱到怀里,将下面的橡胶气球扑腾的满天飞。 忽然,在其乐融融当中,小男孩低唿了声,「哎呀!」 在一旁刚刚接完工作上电话的秦苏,闻声也快步跑过来,「舟舟,怎么了?」 「妈妈,我闯祸了……」小男孩苦着张小脸,可怜兮兮。 「没事没事!」始终低垂着头的路惜珺忙出声,看了眼好友的大概解释,「刚才我和舟舟玩得疯,他的手不小心将我的项鍊给扯断了!」 「吓我一跳,我以为怎么了!项鍊断了还可以接上的,一会儿我们下去找个手工师傅,给修上!」秦苏松了一口气,冲着两人招手,「玩得也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先出来吧!小珺我是发现了,你怎么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将跑出来儿子抱在怀里的秦苏,见她根本没出来,反而是在那里拨弄着五颜六色的橡胶气球,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圆圆的脸上尽是焦急。 「小珺,你在找什么?」秦苏忙问。 路惜珺脸上和眼里的焦灼特别浓,一个劲的在里面翻腾着,直到好友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两三遍,她才咬唇急声的回, 「项鍊下面的吊坠没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刚刚还没有注意到,以为只是项鍊断了,她抬手抓的也很及时,只是上面坠着的指环是直接套上去的,根本没有固定,所以她只觉得眼前一闪,就不知飞落到哪了。 三年前在纽约时,男人替她带在脖颈上后,也是特别凌厉的勒令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戴着! 她也一直都很听话,始终就没有摘下来过,连洗澡都没有。 「什么吊坠啊,这里到处都是橡胶气球,指不定是落到哪里去了,不好找的!要不然就算了吧,咱们下去,你挑一条喜欢的,我给你埋单!」秦苏看着她手上捏着的链子也不是很贵重,再加上周围密密麻麻的橡胶气球,所以建议着说。 「不行!」路惜珺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特别坚决。 「很重要吗?」见状,秦苏不禁问。 「非常重要!」路惜珺点头,重重的点头,声音都甚至带了哭腔,「我必须找到它!」 「好,你别急,我去叫一下工作人员!」秦苏连忙说着。 很快,去而復返的秦苏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了,将附近区域在玩耍的小孩子们全部都遣散了。因为橡胶气球又小又多,又没办法一堆堆的往出弄,怕是不小心连带着吊坠也一起,所以只能特别仔细的地毯式搜索起来。 一个小时后,她们才从里面走出来。 路惜珺始终都紧攥着左手,右手也都覆盖在上面的举在胸前,生怕一不小心又会掉落般,脸上还有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等到了一层,有专门首饰维修的地方,她才将紧攥的掌心摊开来,好让师傅给断掉的项鍊修好,然后再重新戴上。 「不是吧!我还以为是多贵的吊坠,不就是个破戒指,而且这样普通的款式,满大街都是!」跟着一起的秦苏这会儿看到,彻底的无语。 「不一样的!」路惜珺嘟嚷的反驳。 「哪里不一样啊,就是个铂金的素戒!上面什么都没有,一点不特别!」秦苏又特意仔细的看了遍,完全的不敢苟同。 「特别的,它很特别!」路惜珺皱眉,强调着说。 秦苏挑眉,开玩笑般的打趣,「哪里特别啊?难不成是求婚戒指啊!」 闻言,路惜珺倒是没吭声,目光只是紧紧的盯着手里的圆环上,里面闪烁的光像是夜晚天空上的繁星。 求婚戒指……算是吧? 纽约,时代广场,偌大屏幕下,他将这枚戒指的项鍊系在她的脖子上,以一种无比赤诚的态度。 虽然没有鲜花,没有下跪,也那么多浪漫的氛围造势,更没有特别明确的向她求婚,但却神色认真的说让自己等着他,这枚戒指,便是他的承诺。 有很多时候,或者午夜梦回时,她都以为那些都是纽约灯影迷幻的梦,都会连忙去摸脖颈上垂着的戒指,她便才会安定下来,心甘情愿的等下去。 「好了。」帮着维修项鍊的师傅,将断掉的地方已经弄好。 「谢谢。」路惜珺忙道谢,伸手接过来。 将戒指小心翼翼的像是串珠子一样的串进去,然后在将项鍊在脖颈后面系好,末了还检查了好几遍,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小珺姨妈,对不起噢!」小舟舟过来,拉着她的手晃。 「没事的!有没有想好吃什么呀,小珺姨妈请你去吃烤五花肉怎么样!」 路惜珺忙微笑着安慰小傢伙,用手指弹着他的小脸蛋,抬头也想询问孩子他妈意见时,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特别沉静却又很幽深的目光瞅着她。 「苏苏,你干嘛啊!」路惜珺有些发毛。 秦苏笑了笑,目光却没变,而是语气很感慨的说,「小珺,你今年也都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女人年纪越大就越不好嫁了,你看咱们以前的那些大学同学,现在几乎全部都嫁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人呢!」 说到最后一句,好友的语气都甚至是替她着急的。 路惜珺轻轻咬住了嘴唇,微笑,「……会嫁的。」 「真的吗?要是真有谱的话,那我可得好好给你准备个大红包!」秦苏一听,也很是激动。 「嗯好!」路惜珺笑着点头。 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很是柔软,就像是好友曾在六年前领证时对她宣告要结婚一样,她好似感同身受,因为也是充斥着满满希望。 ************************** 夜晚,路惜珺将敞开流通空气的窗户关上,靠在那欣赏着外面的夜色。 在她努力数着弯月边上围绕的有几颗星星时,他的电话打了进来,那特殊的铃音一响起,她已经无法控制两边嘴角喜悦的上扬。 这两天他都有连续打电话给她,说的也都是一些淡淡的小事,哪怕是没有话说,只有线路通常的细微声响,就连沉默也都是显得温馨动人的。 想到白天发生的意外,路惜珺忍不住跟他报告,「我今天把戒指弄丢了……」 「丢了?」还未等她交代完,那边他便已经沉声了。 「呃!但是我又给找回来了!」他连忙说,同时简洁的将事情的过程告诉了她一遍,末了还小声的抱怨了句,「吓坏我了噢!」 路邵恆听她说差点把戒指弄丢,本来一腔怒意,可听她后面低低软软的声调,甚至是有些撒娇的,他原本训斥的话到了嘴边,也只有不痛不痒的一句,「笨蛋!」 「下次不会了!」她连忙保证。 「还敢有下次!」路邵恆不悦。 「呃……」路惜珺讪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说。 「现在项鍊都重新弄好了?」那边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是的,都弄好了,当场我就重新戴上了!」她忙回答着,像是小孩子给老师汇报一样。 「嗯。」路邵恆很是满意,顿了下,又问,「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偷偷的自己戴了戒指?」 「没有啊。」她愣了下,傻气的摇头回。 「嗯,不许戴。」路邵恆语气淡淡的。 「为什么啊,试一下也不行么?」路惜珺小脸上有着困惑,忍不住不解发问。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告诫她,从他将挂着这枚戒指的项鍊系在她脖颈上的那一天起,除了不许她任何时候不能摘以外,另外就是这一点了,不许她戴,就是拿手指穿进去试一下也不行。 似乎也深知她对于他的话的温顺,不会不听话,也是放心的。 「不行。」路邵恆沉沉的否。 「……」她咬唇,搞不懂他的心思。 那边的男人似乎是低低笑了下,然后才低沉的对着话筒道,「到时,我要亲手给你戴。」 路惜珺心头一颤,握紧了手指,感觉掌心的手机在发烫着。 到时…… 是娶她的时候吗? 路惜珺有些不敢想像,偏偏眼前总会浮现出一些朦胧让人心动的画面来,一帧又一帧。 「你早点睡觉,我明天还有个对抗,不说了。」 「嗯。」 挂了电话,路惜珺低头看了手机半天,抬手摸着锁骨间垂落着的圆环。 嘴角上翘,她柔柔的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似成了天底下最痴情的女子,在耐心的等待,他给她的梦实现。 ************************* 日升日落,春天的脚步一直在走。 最近两天有些降温,连续断断歇歇的下了第一场春雨,早上起来,路惜珺拉开闭合着的窗帘,看着外面的清晨的天空。昨天晚上春雨就已经彻底停了,只是外面的天还没有放晴,晨光也都出不来。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路惜珺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般。 临近傍晚时,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过去拉开门,是三年前路家新请来的管家,微微颔首的说,「小姐,先生说让你下来客厅。」 「……叔叔吗?」路惜珺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略微收紧。 路震是两天前就从外地回来的,只是好似很忙的样子,几乎都没有打过一次照面。 「是的。」管家点头。 「……好,我知道了。」路惜珺也点点头。 换了身衣服,没敢多耽搁时间,她便以最快的速度从楼上走下来,每一个台阶走下来,她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不知路震找她要做什么,毕竟这是第一次路震点名找她有事。 等着她走到客厅口时,才惊觉,等候在里面的不仅仅是路震,还有位客人。 「小珺,快过来吧!」路震看到她后,便招手示意。 路惜珺面对路震脸上露出的和蔼,心里却跟着一突,颔首着的往里面走。 「坐。」路震笑着说,等她规规矩矩的坐下以后,然后视线转向身旁,对着她继续说,「这位是我今天请来的客人,我怕她不自在,就想到你也在家里,你们都是女孩子,又都年纪差不多,应该可以有很多话题!」 路震说完,路惜珺才敢直面的过去看,也是才发现,那位客人是位女客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客人。 穿着一身白色的定制套装,裙子的长短在膝盖上方,正是恰到好处,白净柔美的脸,五官特别美丽,就如同此时桌上茶杯里浮着的清亮白桔花。 坐在那的姿势也特别端正,举手投足都似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一股很娴雅的气质。 「景岚,这是小珺。」路震在笑着作介绍。 「你好,我是徐景岚!」徐景岚起身,很是大方的朝着她伸出手。 「你好,徐小姐!」路惜珺也连忙起身,紧张的回。 「看你们相处的就觉得不错,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景岚你只跟我这个老头子一块的话,会觉得闷吧?」路震笑呵呵的继续说。 「叔叔,怎么能这么说,我特别喜欢和您说话!」徐景岚柔柔的笑,话语之间虽是谄媚,却一点不让人觉得做作。 果然,路震笑容更大,「呵呵!」 「先生,厨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饭!」管家走过来,恭敬的颔首报告。 「嗯,现在就过去。」路震点头,起身说着。 路惜珺一听,也忙跟着站起来,想着他们用餐,自己应该默默的退回自己房间,可还没等有所动作时,路震便已经对这她开口说,「小珺,你和我们一起。」 「……叔叔?」路惜珺完全惊住,不敢置信。 「走吧。」路震特别自然,继而热情招唿着女客。 能容纳下近二十人的长型饭桌,上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很多高级的食材,刚刚有听到下人们再说,这些都不是厨房阿姨弄出来的,而是路震特意在外面请来的厨师,可见这位女客有多不一般。 路惜珺从十四岁到路家那天起,只在这张餐桌上吃过一次早餐,其余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自己的房间,而现如今,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上了路家的餐桌,完全是沾了对面女客的光。 整个用餐过程,她都没怎么说话,桌上顶级的食材料理,都没办法让她胃口大开,因为有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反观路震和徐景岚,轻声细语的讨论每一道菜的讲究之处,相谈甚欢。 「小珺,你怎么不吃呢,这个鹅肝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徐景岚看向她询问,甚至还很主动的帮着叉起来放到她的盘子里。 「谢谢!」路惜珺忙道谢。 向来都是严肃面容的路震,今天也始终都含笑,这会儿也是看着两人,好似很对于这样的画面很是满意一般。 「小珺。」路震又出声喊她,依旧和蔼。 将手里的红酒杯放下,抬手虚空指了指优雅坐着的徐景岚,笑着继续又说,「刚刚还没来得及跟你仔细介绍,景岚不是外人,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路家的一份子,她——是邵恆的结婚对象。」 路惜珺眼睛睁大,手里的叉子应声而落。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好像是有大图,如果有的话……我就是得加更的,有点怀疑自己的速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8章,野男人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8章,野男人    结婚……对象? 似乎有什么在剧烈撞击着头部。 路惜珺怔怔的看着对面坐着如白桔花一样的女子,那自从乍见时就觉得格外优雅恬静的笑容,这会儿只觉得分外刺眼。 「小珺,你怎么了。」路震很有力的声音,慢悠悠响起。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连忙垂下了眼睛,轻又快的摇头,声音不稳,「没,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太过明显,她尽力的想要管理表情,可觉得脸部都是僵僵麻麻的,连唿出来的气也都是木木的。 「很抱歉!」她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徐景岚,低声的道歉。 俯下身子,将刚刚落在地上的叉子捡起来,正要拿过一旁的餐布给擦拭干净时,面前已经递过来一只干净的叉子,对面的徐景岚正对着她微笑,「给你,小珺!」 「谢谢,徐小姐。」路惜珺微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明明是一只很轻的餐叉,几乎没有多少的重量,可这会儿她握着却觉得有千金重。 视线所及,还能看到刚刚被叫来拿新餐具的下人,正在微微的颔首后退下,而徐景岚也是在微笑示意,俨然的已经是一副路家未来儿媳的姿态。 「别总是徐小姐的叫了,我过来的时候,就有听叔叔说起你了!知道你虽然和路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很小就寄养在路家的,也都是路家的人!所以你和叔叔一样,喊我景岚就可以了!」徐景岚很是亲和的说。 「呃……景岚。」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 「对,这样比较亲切!」徐景岚笑的很真诚。 路惜珺见状,只好也非常努力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嗯,以后你们也是都要熟络的。小珺从小在路家长大,虽没有什么名义上的东西,也向来没有刻意称唿过什么,但不管怎么说——小珺,邵恆都算得上是你的哥哥。」路震将话接过来,语气淡且自然。 只是落在路惜珺的耳朵里,总觉得他话里面有很多的意有所指,尤其是最后一句,似在变相的提醒着她什么。 手上紧了紧,她垂下眼睛,「嗯是……」 「所以,我们以后都会成为一家人呢!」徐景岚似乎看不懂暗地里的云涌,依旧很亲切的说着。 路震也是笑容满面,连声附和着,真如一家人般其乐融融。 一顿饭,路惜珺盘子里夹上来的东西几乎未动,可是胃里面却是被塞的满满的,有些消化不良。 吃过了晚饭,路震当然不会让徐景岚很快离开,又一起坐在客厅里品了茶,下了棋,还探讨了一些国外那些连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事迹。而整个过程里,她都始终被安排在一旁,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什么也插不上嘴。 路震好似也没有多要求什么,就让她在就可以了,反而是徐景岚,不时的都会主动跟她说上两句,带着恬静的笑容。 那眉眼间浮动的神色没有半毫的虚伪,就像是当年路邵恆那个所谓「女友」,正在将她当成是未来小姑子一样情真意切的费心思讨好。 等着外面天色已经很深时,这为很有身份的女客才提出离开,路惜珺感觉终于熬到了时候。 「叔叔,您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没事,天儿挺晚了,我得看你到家才放心!」 别墅门口,路惜珺看着他们在互相客套又亲切的说着。 她看着路震眼尾纹里荡漾出来的笑意,能感觉到他对徐景岚是从心里的满意,因为她到路家这么多年了,还很少见到这位严厉的男主人,何时保持过这样久的笑容满面。 「小珺,那我先走了,有机会我们再见!」徐景岚过来,拉了拉她的手,笑着道别。 「再见……」路惜珺点头,默默的抽回。 路震也朝她看了眼,淡淡道,「小珺,你可以上楼休息了。」 「是,叔叔。」她低声恭敬的应。 然后他们二人的注意力便都不再她身上了,像是之前一样,相谈甚欢的一路往院子里停着的轿车走。临到了车边时,没等司机跑过来开门,徐景岚便加快了脚步,一点没有富家小姐的骄矜,帮着将车门打开,路震脸上笑容更深,忙弯身坐进去。 车门关上,二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车内,然后车子发动,缓缓的从院子里行驶出去。 路惜珺站在原地,双手僵硬的垂着,焦距涣散的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小姐?我要关门了!」一旁管家等待半天,不由出声提醒。 路惜珺这才回过神来,轻点头的转身,一路低着头的往里面走,直到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板关合上的那一瞬,她好像才觉得可以顺利的喘出口气来。 双手紧握,她感觉脑袋和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般,她将揣在口袋里,几个小时间暗暗摸了无数遍的手机掏了出来,直接按着快捷键的拨打过去,胸脯因为激动,正在微微起伏着。 她知道这个时间,他那边一定是关机的,即便是打通了也一定是无人接听,可是不行,她心里此刻就像是被乱糟糟的稻草填塞着一般,毛刺刺的刺疼感觉让她承受不住。 果然,再她拨打过去第三遍时,那边在漫长嘟声后,重复响起的都是机械的女音。 闭上了眼睛,她将持着手机的手垂落了下来。 也没有心情洗澡和洗漱,连睡衣都没换,她直接掀开被子躺上了chuang,摸着垂在锁骨间的冰凉圆环,她在努力让自己镇定。将被子拉高的蒙在头上,她逼迫着自己入眠。 月亮高挂,辗转反侧的却始终睡不着,心里那股子堵越来越严重。 *************************** 咖啡厅,轻音乐流淌。 面前一杯冰咖啡,没有加糖和奶精,很有提神的作用,路惜珺端起喝了快大半杯,可脸上依旧是没有太多的精神,眼底也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她这些天睡得不好,一点都不好,而且还做了个噩梦。 平时晚上若是长时间摸着圆环,她总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到那一帧帧画面,穿着新郎礼服的路邵恆和纯白婚纱的她,相互挽着手的在教堂的红地毯上缓缓走向神父。可是当她将戒指给自己戴上以后,她的脸蓦地就变成了气质如白桔花般的徐景岚…… 她便蓦地惊醒,发现天已经大亮,外面温暖的晨光正透进来,她的背上却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摇了摇头,路惜珺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全部一饮而尽。 面前的桌子被人不高兴的敲了又敲,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双怒气的桃花眼。 「喂!」邱景烨不满的喊,一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小爷在这儿跟你说了半天话,你倒是给我个动静啊!」 「我不过去了,感觉不太舒服,等着改天我再过去吧!」路惜珺摇了摇头,给了回应。 邱景烨和秦苏一样,都是她的大学同学,始终都没有断了联繫,发展至今,也都成为了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和他曾经大学所念的专业不同,毕业后又去警校进修了两年,现在任职于h市的分局。 好友秦苏的父亲,在体检中查出了癌症,他刚刚提议的就是要不要晚上一起过秦宅探望,她也是想要去的,只是感觉状态实在不好,去了没办法说说笑笑,再给本身是病人的秦父带来些压抑的情绪,所以还是想着改天再过去。 「行,不去正好,省的倒是给我们当电灯泡!」邱景烨桃花眼一转,笑容邪气。 「你当苏苏老公是死的啊!」路惜珺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哎,你说当初小苏苏和她的那个谁,也算是双方家族的联姻,既然这样的话,怎么就没有考虑我呢!我家实力和背景哪一点都不差好么,小珺,你说是不是!」邱景烨表情夸张,气唿唿的。 「是的。」路惜珺听后,很是诚实的点头。 就是因为家庭实力和背景,丝毫都不逊色于司徒家,可秦苏仍只会选择后者,且在刚踏出校门没多久,还没有 见状,邱景烨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蔫的。 路惜珺眨动眼睛,低唿,「景烨,你不是吧,还惦记苏苏呢?人家现在都结婚生子了!」 「谁说的,我感慨两下还不行啊!」邱景烨撇嘴,仰天长嘆。 其实两个好友间没有任何暧昧,除了大学时的那一封情书,更多的时候邱景烨都是爱开玩笑,半真半假。 正想着时,对面的邱景烨又开始敲她桌子,「你的手机在响。」 「呃!」路惜珺一愣,才发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着。 忙拉开拉链的拿出来,只是看到上面的号码时,准备接起的手又顿在了那。 若说昨晚她有很多的质问想要汹涌而出,可过了那个当下,这会儿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种下意识的逃避。 「怎么不接?」邱景烨见她将手机放回了包里,不禁问。 「嗯。」她轻声应,却没再多说。 包里面的手机在震动后停下,没过几秒再次响起,反覆几次。 邱景烨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两人结了帐,起身准备离开时,他难得认真的神色说,「小珺,你要对自己好点,不要一味的傻。」 「嗯,放心吧!」路惜珺感觉很是心暖,对着好友笑。 邱景烨是临时接到局里的电话回去的,所以她也没让他送,说是自己打车回去。目送着好友车子开走以后,她朝着前面的人行道走,想要过道到对面在拦车。 其实路邵恆这人不仅脾气独,没什么耐心,可有的时候,却又偏偏很有耐心,就像是现在,包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像是很多次一样,若是始终没有被她接到,他会不停的打。 斑马线对面的信号灯是红色,她咬唇的同时,还是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了。 嘆息般的,她接起来,然后再下一秒的将手机稍微拿远一些。 果然,那边立即响起男人的怒喝,「怎么不接电话!」 「我没听见……」她动着嘴唇,撒谎着。 「笨死你算了!」路邵恆恶狠狠的斥。 她也没吭声,看着眼前不是行驶而过的车流,目光没有焦距。 那边男人又训了她两句解气后,缓了些语气问,「前些天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有事。 话就在嘴边,路惜珺嘴唇嗫喏,却没发出声音来。 「小珺?」见她没有动静,那边疑惑。 毕竟是这么多年,虽不是朝夕相处但也绝对了如指掌,路邵恆又是特别敏锐的,能很轻易的察觉到她这边细微的异常。 「到底有什么事!」他声音微凝的问。 路惜珺张了张嘴,喉咙里堆积了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只有低声两个字,「……没事。」 闻言,那边路邵恆没有再追问,却沉默了下来。 「我在外面,正过马路呢,而且手机马上要没电了,先不跟你说了呃。」路惜珺舔了舔嘴唇,开始对着话筒说。 「嗯。」路邵恆低沉应了句。 等她将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准备挂断时,才发现那边已经断了线路。 就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始终,都还是他在主导着。 心绪不稳的关系,她都忘记了是在等着信号灯,抬腿迈着脚步就往前面走,耳边顿时传来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她吓了一跳,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正处于车流中间。 想要避开都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直直奔自己来。 好在里面驾驶司机技术很高,在临近她还有几厘米时,将车子稳稳停了下来。 她因为太过害怕,在车头近在咫尺的那一瞬,被那股子无形的冲力,踉跄的跌倒在水泥地面上。 本身路边等着过马路的人就多,之前发生意外的那一秒,都是很紧张,不过最后并没有真正撞上,所以也没有热闹可以看,都只是瞥了两眼后,在信号灯转变时便都匆匆的走起自己的路。 路惜珺睁开眼睛,惊魂未定。 停下来的车子,后面车门已经被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她因为跌坐在地上,视线所及的只能辨别出的是一双程亮的男式皮鞋朝着自己走近。 「小姐,你没事吧?」男子关切的声音询问。 路惜珺轻轻摇头,只是瞅着某处道,「我的手机……」 刚刚跌倒的那一瞬,握在手里的手机也顺势掉出,这会儿正在车轮边上,似乎并没有摔坏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男子走过去,帮她将手机捡回来,见她已经在自行的站起来,又忙快步的过来搀扶着她的胳膊。 「小姐,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我们现在去医院吧?」男子依旧很是关切的询问。 「没事,只是胳膊可能有点小擦伤。」路惜珺摇了摇头,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说。 「我们还是立即去医院吧!」男子忙道。 「不用了。」路惜珺也再次摇头,能确定并没有什么大碍。 虽说交通法有规定,哪怕是在斑马线上的红色信号灯,正常驾驶的机动车都是有责任的,可她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本身就是她冒失的闯红灯,而且现在又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谢谢!」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她道谢着,还不忘再这次事故中表示歉意,「真是抱歉,是我不好,没有看清楚信号灯就过马路!」 这会儿终于是抬起头来,也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是名身材挺拔的男子,年纪看起来好似跟她差不多,很短的头髮,看起来也很是利索,长相也很是不错,干干净净的很是精神,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平添了成熟的气息。 只是莫名的,隐隐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没有太多在意,她便想要转身离开,可男子扶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反而用这股力道的拉着她不放。 路惜珺不禁皱眉,不悦的想要出声提醒时,却看到了对方激动的眉眼。 「小珺!」 激动的唤声,她呆了呆。 见她一脸的茫然,男子更加激动,却也着急的说,「小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齐罡!」 「你……齐罡?」路惜珺咽唾沫,不敢置信。 其实她方才就有熟悉的感觉,但也是万万没有联想到一起的,若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是谁,她是绝对不敢辨认的。 高中毕业以后,一直到现在,已经是过了十年的时间,她实在无法将面前成熟的男子,和记忆里阳光爱笑的大男孩联繫到一起,但那些时光却都还很清楚,他们曾是关系不过的同学,又受过他很多帮助。 「对啊,是我!没有忘记我吧!这么多年,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齐罡双手都握上了她的肩膀,很有老朋友相见的激动情绪,眼睛也泛着灼灼的光。 「没,没有忘记的。」路惜珺连忙摇头说。 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人,结实很多的人,但总会有很多特别的人,或是你在意的,或是对你好的。齐罡就是后者,他们曾经共度过的高中同窗时光,现在回头去看,都是珍贵的记忆。 听她这样回,齐罡开心的笑了,露出了一整排的白牙。 此时天上的阳光正是最明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站在阳光下面,可是男子扬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所有的光都是从他那里来的,自己被一点点的照耀着。 见到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阳光笑容,路惜珺才更加确定的对上了号。 「齐总,和明阳实业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我们必须提前十分钟赶到!」从车上又走下来个男子,同样的西装笔挺,十分恭敬的报告。 「嗯,我知道了。」齐罡淡声的回应。 路惜珺怔了怔,看到他脸上瞬间敛起的笑容,流露出的都是成熟男人的沉稳,她甚至又有些不敢相信了,面前的齐罡和记忆里的那个大男孩是不是同一个了。 齐罡伸手拿过之前递还给她的手机,直接在上面存了号码,还拨打了过去留下她的,又露出笑容的说,「小珺,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今天有事必须得走了,我会再联繫你的!」 「呃好。」路惜珺点点头。 「你等我,我一定会再联繫你的!」齐罡却面露不舍,重复的强调。 等她再度点头了之后,他才对着下属道,「走吧。」 「是!」下属恭敬的应。 路惜珺看着他走回车边,在下属恭敬拉开车门后,很有领导者姿态的弯身坐进去。 看着车子渐渐行驶出视线,她也在确定信号灯转换后的过马路拦车,遇到许久未见的故人,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只是也不自觉的感慨起来。 时间过的好快,都十年了。 和他之间…… *************************** 窗户半敞,外面的夜风吹进来,带着树木和青草復甦的清新味道。 今天气温格外的暖,可是北方早晚温差大,晚上的风吹的时间长了还是会凉的,但是路惜珺也没有关窗,不然她怕自己太闷的睡不着,这样有凉风不时吹拂,她能感觉舒服一些。 不知不觉快睡过去时,依稀感觉到窗户被人给关上了,然后是熟悉的气息逼近。 路惜珺在男人气息拂过来的那瞬,就知道是他,只是并没有睁开眼睛,任由着他钻进被子里,从后面像是叠汤匙一样将她抱在怀里,肆意的上下其手着。 很快,他气息就不稳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成了炙热的掠夺。 当路惜珺整个被他给翻身过来面对,唇齿之间也都留着他的唾液,实在没办法装睡下去,只好睁开眼睛。 见她醒了,路邵恆干脆跃身而上,魁梧有力的手臂撑在那压着她,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终于醒了啊!」他开口,鼻息都很是烫人。 路惜珺咬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睫毛颤颤的不吭声。 「小东西!」路邵恆斥,俯着俊脸在她鼻头上恶意的咬了下,「都告诉你我今晚会来,竟然还敢先睡!」 没错,她今早起来时,发现手机里在半夜时有一条简讯进入,可能是那会儿太晚怕吵到她睡觉,所以就发的简讯告诉她,下午的航班会回h市,晚上的时候会到家。 路惜珺低下眼睛,声音也低,「太困了……」 闻言,他眼神有些宠溺的笑出了声,然后重新吻上她的唇,比刚才还要热切的交缠。 她醒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大手直接将她两节的睡衣掀到了她春光乍现的胸口处,紧接着就去扯她下面的,已经甦醒的某物正叫嚣着想要随时进入。 路惜珺始终被他堵着唇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只能双手拍打着。 「别……」她好不容易得空,急忙说,「我来那个了!」 话音落下,在她身上的男人就瞬间僵了,正要脱她底裤的手,改为向里面探去,果然摸到了厚厚的东西。 重眸里的神色,都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他喘着粗气在那,「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的时候。」路惜珺眼神闪了闪,轻声的说。 「该死!」路邵恆低咒了声。 俊脸埋在她颈窝处,平息了好半天,他才重新抬起来,眼神虽不像是刚刚那样火热了,却都是欲求不满。 他恨恨的瞪了她半天,动作恨恨的将她掀高的睡衣和扯下的睡裤全部都拉回原位置,自己也是从她身上跃下去,找到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的抽。 等着一根烟抽完了,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了,然后重新钻回了被窝,将她捞回到怀里。 路惜珺看着他丢在地上的外套以及衬衫长裤,上面都还有着风尘僕僕的气息,能想到他回到路家,应该连自己的卧室都没有回,就是来到她的房间了,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找她,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莫名高兴不起来。 感觉到怀里的她,一直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瞧着自己,路邵恆皱了皱眉,额头抵上去问,「怎么了?」 路惜珺眼睫眨动,没有出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看她此时脸上表情的细微踌躇,再加上之前未接到的电话,以及他后来回拨过去时她的异常,所以路邵恆不禁低沉出声问。 其实他没有跟她说的是,他这次能回来,完全是揽下了每年招纳新兵的活,他是最讨厌这个差事的,这次却主动申请,完全是因为之前在给她回拨电话时她的异常,以及之后几通电话里,她很明显的漫不经心。 路惜珺屏气凝神般,看了他良久。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反问,「你呢,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我有什么事?」路邵恆皱眉,很是莫名。 两三秒,她静静的瞅着他,像是要从他重眸里瞅出什么般。 然后闭上了眼睛,声音软软,「……我困了。」 路邵恆眉尾微动,无声扬了扬唇,然后贴上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然后将她额头贴在自己喉结下方最柔软的地方,搂紧的亲密姿势。 「睡吧。」他拍了下她背嵴,在她耳边说。 窗户关上了,窗帘没有拉,外面的月光全部都倾泻进来。 已经阖上重眸的路邵恆,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怀里的女人,晾在月光的眉睫下,眼底有着清淡且压抑的愁云。 **************************** 装潢很韩式的餐厅,每桌上都放着柠檬泡水和小零食。 路惜珺坐下后,手机便响起来,她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接起来放到了耳边。 「怎么没在家?」 路邵恆忙完了事回家,发现她并没有在家里,所以直接打电话过来。 「呃,出来了。」她捧着手里的水杯回。 「把地址发给我,一会儿我去接你,群力那边新开了个餐厅,带你过去吃。」他淡淡的迳自交代着,然后便想要挂断电话。 「等等!」路惜珺忙喊,跟他说着,「那个……我今天约了别人一起吃饭。」 「约了谁?」路邵恆立即问。 「朋友。」她想了下,回。 「男的?」那边声音顿时紧了。 因为向来询问时,她若是跟那个很要好的闺蜜在一起,每次都是会直接告诉他,这会儿说是朋友,就一定是有问题了。 「……嗯。」她轻声应了句。 「那个在局里的邱景烨?」路邵恆又紧声问。 「呃……」路惜珺支吾了下,没有想好怎么说。 早上时她就接到齐罡的电话,说是想约她一起吃午饭,她想着那天太过匆忙,也是想要找机会好好聚一下的,所以就答应了。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是怕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同学,虽说他们曾经还一起去过度假村。 因为是在电话里,路邵恆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所以以为这就是默认了,不过却也是放了心。他虽然不太过问她的朋友,但是男性朋友都是要必须了解的,那个邱警官也是见过几次,知道他喜欢的是另有其人,没有任何危险和不放心。 最后,他只是交代句,「早点回家。」 见那边线路已经切断,路惜珺也是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刚拉好外面的拉链时,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的坐下。 「抱歉,是不是等很久了?」齐罡一坐下,便忙问。 「没有呢,我也是刚到!」路惜珺笑着摆手。 「公司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行程排的也非常满,我这个午餐时间,还是推了个视频会议才能换来的!」齐罡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微笑着跟她说。 路惜珺闻言,不禁怔了下,但又想起那天重逢时,他和他下属的对话,不免感嘆,面前昔日的大男孩,已经蜕变成成熟又稳重的事业男,举手投足间都有着领导风范。 「小珺,能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我们有太久没见了!」齐罡到现在,语气还是激动的,忍不住叙旧起来,「当时还以为能跟你在同一所大学,没想到……一别就这么多年了!」 提到这个,路惜珺还觉得很是歉疚,「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我听说你出国了!」 对方只有在大一时电话联繫她一次,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她是从中偶尔有听到人这样说。 「是啊,大二的时候就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了,美国有我家的海外分公司,我一直都在那边工作,最近一个月才回国。我爸病了,一直得住院,所以我回来接手h市的总公司。」齐罡跟她简单解释着。 「喔,是这样。」 「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就是前两天没有遇到的话,我也会找你的!」 「齐罡,你变了好多。」路惜珺看着他,不由低嘆。 「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呢?」齐罡挑眉,好奇的问。 「当然是好的!」她连忙说。 「小珺,我倒是觉得你没怎么变。」齐罡笑了笑,也接着话说着,同时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看,「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的让人……心动。」 若是以前还好,可是面前的齐罡已经和记忆里的年轻男孩子截然不同,浑身散发的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以他那样紧的盯着她看,又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有些脸颊微红。 藉由着喝水的动作,她轻快的说,「你也还和以前一样,那么爱开玩笑!」 服务员很快拿着菜单过来,点了菜的离开后,路惜珺发现对面的齐罡,始终用一种很紧的目光盯着她看,让她感觉浑身特别的不自在,脸也更加的泛红。 又怕自己太不自然,所以她喝了口水后,对着他大方的笑了笑。 可是随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到对面齐罡的眼神,瞬间变得比刚刚还要深,好像里面有很多东西,迫切的在要喷涌而出。 「齐罡,你怎么啦,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路惜珺率先出声,打破了在点完餐以后,就出现的诡异沉默。 齐罡好似在酝酿什么一样,终于下定决心的问出了口,神情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和期待,「小珺,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次,或者一瞬间想起我也行的!」 「有过吗?」 「呵呵,有过啊。」她笑了笑,没有多想的回。 当然会想起,翻看高中毕业照时,里面每一个同学也都是会想起的,而且不仅仅是大学,高中和初中的更加珍贵! 齐罡一听,帅气的脸上情绪一下子涌起来,好似心情很激动一般。 下一秒,便伸手一把握住了她放在桌边的手,眼神是很灼灼发亮的烫,声音因为激动而欲言又止:「小珺,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以来,我……」 路惜珺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蓦地,一道沉冷的男音噼头盖脸而来。 「又给我撒谎了?」 **************************** 吉普车叫嚣的行驶,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进了临江别墅区,停在某处时尖锐的剎车声以及轮胎划在地面上的声音,都能彰显出,此时驾驶人的怒气。 路惜珺解开了安全带,去推车门时,让人头皮发麻的「咔哒」一声,车锁被放了下来。 她只好坐回了身子,垂着腿侧的两只手,也都暗暗握了起来。 「不是说和那个邱景烨吃饭吗!」路邵恆蓦地转过俊脸来,目光阴冷。 「我没有说……」路惜珺低声的回。 事实就是那样,她什么都没有明确说,是他自己那样误以为的。 「胆子越来越肥了,敢背着我勾搭野男人了?怪不得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不走心,原来是跟野男人在一起勾勾搭搭!」路邵恆危险的眯起重眸,俊脸上都是不悦的风暴。 「齐罡不是野男人,我们只是朋友。」她是有些怕的,咬着唇解释,「你也知道他的啊,当时你带我去的那个度假村,他不是跟他表哥也一起去过么,你都见过的!」 「我当然记得!」路邵恆气急败坏的吼了声,化成灰都认识! 随即在牙齿间磨合着,冷笑道,「都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当年被他赶走的男孩子,竟然在十年后又会纠缠出现,而且当年身上那些莽撞小伙的幼稚气息全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成熟男人,最主要的是,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没变。 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尤其是他看到的那一幕,简直让他的嫉妒心完全的翻腾而起,他那会都是强压着怒意的,否则绝对会没有风度的出手揍人。 「我们以前也是同学的!」路惜珺不得不提醒。 「只是朋友和同学的话,他为什么去抓你的手!」路邵恆冷笑的指出来。 「我们只是太久没见了……」她咬唇,只能尽可能的解释,因为那会她也是吓了一跳。 见他俊脸表情没有丝毫的松动,只好继续又说,「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刚回来接受家族生意,我们也是好多年没见,前些天才重逢的。」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路邵恆沉声喝。 见她不吭声,他简直火更大。 「我问你话呢!」一把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几乎半扯过来,他扬声质问。 「你不也是一样……」路惜珺被他扯得很痛,忍着幽幽的说。 「我有什么要说的!」路邵恆更高音量的喝。 「没有吗?」路惜珺抬起眼睛,看着他,边咽着唾沫边握着手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像是他一样的质问,「……比如说徐景岚,比如说结婚对象!」 话音落下,她看到了男人皱起的眉。 (好吧,今天是大图,加更一万字完毕!明天就是十一假期了,恭喜你们可以放假休息了啊!如果出游的话,要多注意安全噢!长假期间应该是不会断更的,毕竟我还没断更过吶!但需要告知的是,很有可能会少更!总之,到时会通知大家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9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49章,    朝阳升起,一室都是蓬勃动人的晨光。 路惜珺睫毛颤了半天,转醒过来的睁开了眼睛,还迷迷煳煳的视线里,男人镌刻的俊脸直接跃入她的眼瞳。 她吓了一跳,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才确定他真的就近在咫尺。 昨天车子行驶回了别墅区,在他发了那一通火后,她被他步步紧逼的,也忍不住质问起了心中埋着的事,他在听了以后,那两道黑眉就皱了起来,俊脸上的情绪也都凝了下来。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再然后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好似是公事上的事情需要他过去,听着他在那边简单的回覆,等着他挂了电话,她始终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可只有「咔哒」一声,车锁被解开的声音。 晚上也不知他会几点回来,她很早的就洗了澡爬上了chuang,然后不忘将卧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两道。 此时她正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怀里,所以稍稍这样一有动静,也是会扰醒了他,瞬间就感觉到腰间和脖颈间的手都在同时收紧着力道,将她更紧的贴过去。 「别动,再睡会儿。」路邵恆重眸没睁,只是说着。 路惜珺已经是没有了困意,伸手抵在他胸膛上,略显有些推搡着。 男人阖上的重眸睁开,里面的神色因为还没有完全睡醒而不是很清明,不像是平常那样冷,反而有些孩子气的迟钝。 将已经长了些胡茬的下巴蹭在她脸上,他声音低散,「唔,几点了。」 「你怎么会……」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咬唇问。 「嗯?」路邵恆额头抵上她的。 她皱起了眉,小声的嘀嘀咕咕,「我昨天晚上明明将门反锁了……」 「我不会去找钥匙开么。」他眯起了重眸,淡淡反问。 「你惊动下人了?」路惜珺急声的问道。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他眉尾一扬,语调轻飘飘的。 当他这么多年在队里都只是闹着玩么,除了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一些其他的技能也是要必备的,随便找个夹报纸的回形针,掰直了塞进锁芯里,用不上三十秒门就能开了,还用得着惊动谁么! 重眸再度眯,他捏起了她的下巴往上抬,很是不悦,「还没说你,竟然敢将门反锁,故意不想让我来是不是?」 闻言,路惜珺不吭声。 只是想到昨天的事,眉眼都暗了下来,尤其是眼前莫名浮现出既美丽又恬静的面容。 他的唿吸全部都落在眼鼻上,正想翻个身背对着他时,听到他说了句,「我不知道。」 路惜珺抬眼,看着他的眼神困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 「结婚对象的事,我不知道。」路邵恆唇角扯了扯,他又继续说。 其实,她心里始终有很多种猜测,也在往好的方向想,或许是他根本都不知道,毕竟不是他亲口说出,而是路震单方面的宣告。只是,更多的都是坏的方向,所以他这样说出来时,更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咬住了下唇,她声音幽幽,「……是你的结婚对象。」 「我真的不知情。」路邵恆重复了一遍,见她小脸上依旧是黯淡无光,他不禁嘆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放低了不少,「那个徐景岚,我只见过一次,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别提她是什么我的结婚对象。」 「真的吗?」她眼神游移,不确定的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路邵恆眉峰一斜。 「……」路惜珺眼睛眨动,没有吭声。 不过细数而来,这么多年跟着他身边,他可能说话有时会难听一些,或者态度强硬一些,可若是不愿意说的事情或者话,他会干脆沉默,但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她半响都没动静,路邵恆又开始没耐性了,「要不要我发誓?」 「呃。」她怔了下。 见他真的将右手三指向上的举起来,轻扯着唇时,她忙抢先的说,「路邵恆,我相信你!」 她圆圆的眼睛睁大,目光软软的且坚定。 「真乖。」路邵恆心脏也被她目光浸泡的有些软,在她头上抚了抚。 手臂收拢,伏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一如当初那个不谙世事年轻女孩子一样,那样的温顺乖巧,他抚在她头顶上的手觉得不够,又爱怜的在上面吻了吻。 「小珺。」他又将她的头捞了上来。 「呃?」路惜珺迎视向他的重眸。 「这个戒指。」路邵恆俊脸往下,在她露出来锁骨的上面吻了又吻,末了用下巴摩挲了贴在皮肤上面的圆环,问她,「我将它给你的那天,告诉过你它的意义,记得吗。」 她舔了下嘴唇,声音有些发烫,「它是你妈妈留下的……是给未来儿媳妇的。」 这些他曾说过的话,每次只是在脑袋里回放,这样重复的说出来,让她觉得心脏跳动的很快。 「对。」路邵恆双手都捧住了她的脸。 重眸很深的望进去,他的眼神依旧如三年前那样认真,「我只会娶你。」 路惜珺心跳更快,泥足深陷在那双狭长的重眸里。 「懂了吗?」他继续了句。 「嗯!」她重重点头。 晨光里,她的一张圆圆的小脸全部都被照的明亮,连上面细细的一层透明绒毛都看得清,再加上她又只那样软且专注的凝望着他,让他忍不住的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他接吻一向都是强势霸道,哪怕刚开始能够轻辗,可很快就会变得更深的掠夺。 这样唾液相濡间,她竟然还主动伸过去舌,被他逮到狼吞虎咽的简直要吃下去,唿吸也越发的重。 本身就是身体都彼此熟悉的人,又是躺在chuang上这样的氛围里,一个吻就足已经让彼此动情,路邵恆都不知什么时候翻身到她上面的,大手正捧着她的胸前的软雪。 下腹紧绷的就快要爆炸时,他蓦地想到什么,停住了动作。 路惜珺也睁开了迷离的双眼,看到他一双重眸正发红髮狠的盯着她,里面都是燃烧的欲。 未等她出声,缠绕到他脖颈上的两条胳膊就被他给拿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就被他躺回去的身子给搂了回去,脑袋也被按在了结实的胸膛上,跟着他粗重的唿吸起起伏伏的。 「这才六点多,再睡一个小时。」他边说,便闭着眼睛用力的调匀唿吸。 「呃……」路惜珺眨巴眨巴眼睛。 身子稍微动了动,就被他立即收紧着固定,同时耳廓有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真是有够要命,那个破玩意什么时候不来,非得赶上我回来的时候来!」 本来么,他这次也没有多少天的假,还想着能夜夜春宵,没想到她竟然来了那个,而且还是刚来,这样的话,至少有四五天是浪费的,要是麻烦的,还有可能时间更长! 路惜珺闻言,心尖一颤,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何压抑。 「路邵恆……」她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试图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可是他却按着她的脑袋不许动,她只好嗫喏着嘴唇,支支吾吾的不知怎样说,「那个……呃,其实……」 本身就是赤裸着胸膛,她的小脸又都贴在上面,这会儿说话时气息软软的都喷在了他的皮肤上面,简直是痒的不行,再加上她又在怀里不停的挣扎着动,简直让他热血翻涌的快要抓狂。 「别动!」他勒令。 唿吸重的不行,声音也是,「别再招我了!」 要知道,临睡前和初醒时,都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现在这样的清早起来,她刚刚的主动回吻,就几乎是点燃了火,这样硬生生的克制简直是要命,本身就没有平息下来,她再这样简直要了他的命! 路惜珺见状,干脆不说了,费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一只,然后拉住他正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不给他任何反应机会的,快速往下探…… 瞬间,就感觉男人全身都一愣。 路邵恆整个人都几乎跃了起来,直接一把扯开被子,不由分说的就将她的睡裤给拽了下来。 「你骗我!」他狰狞着俊容,语气危险极了。 「呃……」路惜珺唿吸颤颤。 「你竟然骗我!」路邵恆磨牙重复,重眸比刚才还红。 「呃,我……」她垂着眼睛,也知道不好了。 其实她当时完全是因为徐景岚这个结婚对象给扰的,所以心里都是压抑的愁云,没办法跟他做,可又几乎撼动不了他的强悍,所以只能想到此办法。 他此时的神情,虽不是那种生气时的可怕样子,可却也让她心尖发颤。 「要不,还是先起来吧!」她颤声说着,就将睡裤拉回的想要起身躲开。 可是路邵恆哪里肯,在她有所动作时,直接翻身而上的将她压在下面,鼻息都喷火了。 他也不浪费时间了,也不多解释,大手胡乱扯着她的睡衣,上面的扣子都四处崩开了。 「等等!路邵恆……你,你不会是想现在……」路惜珺完全傻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所有束缚都全部不见了,她不禁低唿又慌张的问。 「不然呢!」路邵恆粗哑着嗓子。 「可现在是白天啊!」她眼前一黑,忙提醒。 刚刚看他还烦躁着这件事,只是觉得他憋闷的可怜又好笑,所以才告诉了他实情,可是也没有想过是现在就要啊! 「一样。」路邵恆简单的回。 「可是……」她还踌躇的不行,眼神往门板方向瞟。 要知道,晚上是夜深人静,可是白天路家下人走动那么多…… 「你别叫太响就没事。」路邵恆嘴角邪气的勾起。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就抬高了她的两条腿,将自己狠狠送了进去。 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来,听说她来了那个有多失落,一整个晚上都不知道怎么忍过来的,昨天晚上更是,都不敢太碰她,不然难受的也是自己。 可是她竟然骗他,将门反锁也就算了,竟然敢拿这事来骗他,今儿一整天她是哪也别想去了! ***************************** 下午,三点的阳光正浓。 路邵恆将房间简单收拾且穿戴整齐后,看了眼还躺在chuang上已经累到昏睡过去的女人,唇角无声的勾了勾,放轻着脚步的走出去,将门带的严实。 走出别墅,他坐进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内,今天还有招兵的事需要他过去,但却也并没有立即着急的发动引擎,而是掏出了手机。 调出电话薄,找到上面「爸」的存储号码,拨打了过去。 只是和昨天一样,连续打了三遍都始终无人接听,等到第四遍打过去时,提示的是已经关机。 路邵恆将手机放下,俊脸上的表情渐渐凝住。 (今天更新结束。国庆节放假的这些天不会断更,但是每天会相对少更一些,三四千字左右。)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0章,僵住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0章,僵住    我真的不知情。 只见过一次,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别提她是什么我的结婚对象…… 上午的阳光正好,路惜珺端着白水杯靠在窗边,一边懒懒的晒太阳,一边回想着他对自己说的话。 一切如他所说的,那么就是路震单方面的了,可若是这样,为什么要刻意带到她面前呢,难道是故意在提醒她么。其实一直以来,她也都始终揣着份忐忑,总觉得路震对他们的事情是有所察觉的,可又没明里指出过什么,现如今这般…… 无论如何,就像是她对他说的一样,她愿意相信他。 只是即使如此,心里总有惴惴不踏实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 路惜珺本来就性格单纯,没有那么多心思城府,也揣摩不出更多的深意来,她抬手按了按发疼的眉心,抬手将杯子里的白水全部都一饮而尽了。 杯子放下时,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回身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以为是男人打来的,没想到上面显示的是另一个号码。 「喂,齐罡。」她接起来,说着。 那边没有立即出声,好似默了两三秒后,声音带着些埋怨的开口,「小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前天约好了一起吃饭,结果菜还没上来呢你就走了,之后连打个电话解释声都没有!」 「啊!」路惜珺低唿一声,忙愧疚的回,「齐罡,对不起啊!」 当时她也是来不及解释太多,男人浑身都被怒气充斥着,直接一言不发的就将她从位置上扯着离开,之后一路快车回到临江别墅区,两人又因为「野男人」和「结婚对象」的事情起了争执,她心情都是晦暗的,根本来不及想起来太多。 然后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听了他的解释以后,便是被他给直接剥了个精光,做起了那事情来。他向来时间长,将她折腾死去活来的好几次,她后来都已经纵yu过度的昏睡过去了,直到这又一晚上的养精蓄锐,她才勉强觉得散架的骨头缓解了一些。 所以,哪里能有时间想起来要给他打电话解释呢! 「哼。」那边齐罡故意一声。 「真的对不起啊!」路惜珺更加抱歉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齐罡好似还故意生气般。 路惜珺忙说着,「改天我请你吃饭,请你吃大餐算是赔罪,好不?」 「算了,谁让我怜香惜玉,不用你破费请我吃大餐了,给你个弥补的机会,一会儿中午买两份外卖给我送来吧,陪我吃个午饭!」齐罡故意嘆了口气,又笑着提议。 「好!」她听后,欣然答应。 ***************************** 高层的写字楼,从下望上的望很是雄伟。 路惜珺虽不了解商业方面的事情,可有关齐氏集团还是听过一些的,只是也没有和齐罡联繫到一起。 他们曾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都还是小孩子,哪里会关心彼此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家条件似乎是很好,穿的用的都是一些名牌,倒是没想到此时摇身一变,已成为家族企业的总经理。 她进去后目光梭巡了一圈,直奔里面的接待台,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时,就发现那里站着名西装男子,好似等候多时的样子。 「是路小姐吧?」对方看到她,便颔首询问。 「呃,我是。」路惜珺点点头,也是认出了对方是跟在齐罡身边的下属。 「齐总吩咐我过来接您上去,请这边来!」下属说着,立即朝着电梯方向做出了请的手势。 「好,麻烦你了。」路惜珺微笑。 上了电梯,很快就到达目的楼层,她跟着下属往里面走,很快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门口停下。 「路小姐,您先进去等一下,齐总正在开会,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嗯,好的。」 走进办公室,路惜珺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将带来的外卖放到桌上,还没等好好的将房间里的布局和装潢观赏一遍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不仅仅是齐罡,还跟着个中年男人,也是很有领导的派头。 「孟叔,这是您要的详细报表,回去您看一下,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走到办公桌边上,齐罡将上面的两份文件回身交给跟着进来的中年男人,说着。 随即看到沙发边上站起来了路惜珺,立即扬起了笑容,「小珺,你来了!」 「嗯。」路惜珺微笑点头。 「等很久了吗?」他又笑着继续问。 「没呢,你先忙!」路惜珺摇头,忙说着,怕会耽误他工作。 拿了文件正打算离开的中年男子,见状,笑呵呵的打趣起来,「怪不得咱们齐总开个会都神不守舍的,还提前结束,原来是有佳人在这里等啊,要是我我也得这样!」 「孟叔,您向来爱开玩笑。」齐罡笑着回。 「长得挺好的,是你女朋友吧?」中年男子看了看路惜珺,挑眉问。 路惜珺闻言,嘴巴张了张,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毕竟又和对方不熟,怕自己太过冒失,所以只看向齐罡,想着他会解释清楚的。 可是齐罡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含笑着不语。 「好啦,我不打扰你们了,本来还想着在对面的铁板烧定个位置,和你吃个午饭,看来你是没时间了!」中年男子笑着说完,便没有多停留的走出了办公室。 直到门板关上,路惜珺还觉得尴尬到不行。 「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齐罡却一脸的轻松,语带微笑。 「呃……我只买来了两份重庆小面。」路惜珺将桌上的外卖打开,懊恼的说。 刚刚听那个中年男子说什么铁板烧,她就暗骂自己实诚,干嘛真的只买来两份外卖,也不说多买点其他的东西,恐怕就连员工餐厅的也比她带来的好,还想着什么赔罪,简直是太没诚意了! 「不错,我正想吃!」齐罡看到后,却满脸欢喜,语气都是轻快的。 路惜珺见状,很是感激。 「小珺,这边沙发不舒服,我们过去那边桌子吃。」 齐罡指了下窗边的小会议桌,边说着,边很是不经意的伸手过去揽了她的胳膊,想要一起往那边走。 其实只是虚揽着她,都并没有很实质的碰到她,只是经歷过那天在餐厅里,被他突然紧抓住手以及紧紧盯着的眼神,还很深刻的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所以不由自主的缩着肩膀躲到一边。 齐罡发现后,英俊的脸上都是歉意,很是真诚的说,「抱歉小珺,那天是我逾越了,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激动到失态了。」 他这样坦荡荡的一说,反倒是路惜珺觉得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她忙摆着手。 走到小会议桌边,两人面对面的坐下,开始一起吃着面,麻麻辣辣的,面条一点没坨,特别好吃。 因为上次约好叙旧的一顿饭,被路邵恆从中给搅合了,所以两人这次都是边吃边聊起来,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感,尤其是说道以前上学时候的事,好似他们还是那个年纪一样。 「齐罡,你没交个女朋友什么的啊?」想到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误会的话,她问着。 「没。」齐罡摇了摇头。 闷头将一口面吃完后,他抬起来的目光有些深,「小珺,你呢?」 闻言,路惜珺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了。 两三秒后,她很是缓慢的摇了摇头。 因为她和路邵恆的这么多年,以前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现在哪怕依旧也是,但好歹是有个承诺在,让她能够去支撑自己坚持下去,可他们之间若要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话,应该是算不上吧…… 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情绪当中,没有发现齐罡眼睛里有着起伏的光。 **************************** 夜色初降,装潢古风的中式餐厅。 被门口帅气的服务生引领着,路惜珺挽着好友的胳膊,一块的往里面走。 「二楼位置更好一些,我们上去坐吧!」秦苏仰头看了眼楼上,对着她说。 「好。」路惜珺也不挑,跟着点头。 听到她们的需求后,服务生也立即带着她们往楼梯方向走,「两位小姐,请跟我来!」 「今天可是累死我了,白天回了趟秦宅,又帮我爸弄疗养院的事,剩下的时间又都在施工现场,简直快给我累的背过气去了,今晚上我得好好大吃一顿,补充点能量!」秦苏说完一堆后,末了轻飘飘一句,「对了,你请客。」 「为什么,这里好贵!秦总,你是有钱人!」路惜珺立即握爪,抗议起来。 「你不也是有那么多刷不完的卡!」秦苏斜眼看她。 「那不一样,都是他的呃!」她咬唇,嘀嘀咕咕。 秦苏没好气的斥,「他不是都给你了,你还就傻乎乎的保管啊,你个蠢货!」 这边正谈论着男人,电话便像是有所感应的打了进来,路惜珺忙将手机掏出来,发现楼上人比较多的很吵,所以对着好友说,「苏苏,你先上去呃,我接个电话!」 秦苏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来电人是谁,甩了甩头髮就迳自上楼了。 「餵?」走到安静的假山装饰旁边,她才接起来。 「在外面呢。」那边听到环境,便很敏锐的问。 「是呃,和苏苏一起吃饭。」她老实的回。 「嗯,吃完早点回家。」那边淡淡的交代着。 「知道了。」她温顺的答应。 那边似是顿了下,又继续说,「我晚上有点事,会晚些回去,要是困就不用等我。」 「嗯。」她应了声,只是脸颊有些热。 即便是她睡着了,等着他晚上摸上chuang的时候,也会用很激烈的方式将她叫醒。 挂了电话,路惜珺想要回身上楼时,从假山的缝隙间,不知是不是眼花,竟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忙从假山边上探头的往里面大厅看,果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餐桌上,刚刚和她通电话的路邵恆正坐在那,哪怕只是个侧脸,也绝对可以确定就是他。 似乎是在等人的样子,手指屈着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 眼珠转了转,看到他旁边也没人,估摸暂时过去也不会打扰,所以想着给他给惊喜。 她放轻着脚步,故意从假山的另一边绕过去,想要绕到他后面的方向再突然冒出来,可是她只走到了一半,就看到他对面的椅子被刚刚赶到的人拉开,然后坐下。 一身名牌的套装,恬静美丽的面容,如白桔花一般的优雅气质。 脚步顿下,路惜珺整个人僵住。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估计也会在这个时间,和朋友约了去爬山,傍晚左右才回来呢,估计写起来会慢一点,但不会断更,放心吧!假期已经过了两天啦,你们玩的肿么样!)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1章,遇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1章,遇    就像是她最开始发现他时,以为自己花了眼。 可是她连续眨动了眼睛好几次,那里坐着的女子,依旧很有实质的优雅的美丽面容。还是那样的矜贵,就像是曾在路家乍见到时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有着那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她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的,只看到他们彼此间嘴巴一张一合,坐下来的徐景岚微低垂下头,红唇边上泛着笑靥,优雅如菊,里面却又好似多了股娇羞。 明明是降了夜色,餐厅内的灯也是很温和的光线,可她看着那画面却觉得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抱歉!小姐,麻烦您能让开一下吗,我们暂时打扫下这边!」 有负责餐厅打扫的工作人员,见她始终杵在那里不动,不由的出声。 路惜珺这才回过神,挪动着石化了的身子,往楼上方向走,上面已经找到位置的好友,早就等在了那里。 可是等她走过去坐下后,才刚刚有所回缓的面部肌肉,又瞬间的僵凝。 因为好友挑的这个二楼位置,只要稍稍往下一偏头,就能将下面男女所在的一桌纳入眼底,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们都点了哪几种精緻的菜餚,以及微笑对视时的融洽气氛。 「你接个电话怎么这么长时间!菜我都点完了,你再看看菜单,点两个你爱吃的!」秦苏在她一坐下来后,便没好气的斥着,将菜单推到了她面前。 「不用了,随便吧。」路惜珺没有接,声音低低。 「每次你不都是得点很多,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让你请客,所以怕破费了?」秦苏疑惑了,看玩笑的说着。 「没。」她努力挤出个笑容来。 好似是没办法专心,眼角余光总想往楼下的位置瞟去,可是又不敢多看一眼,那样堵心和胆怯。 从路震将「结婚对象」带回来让她知晓后,一颗心始终都是坠在半空的不踏实,直到他回来后给了她定心丸,让她心里层层叠叠的筑起了坚固的塔,可是现在,一砖一瓦的在细微松动。 *************************** 夜,星光麻密。 路惜珺侧躺着观赏了好久,迷煳的刚要睡着时,被男人魁梧有力的手臂给搂了过去。 还未等她睁开眼睛,最先叫醒她意识的是他专属的吻,衔着下唇就往里探进去舌,吻得激烈了逼着她将他的口水也都吞咽下去。 唇舌被放开时,她气喘吁吁的,「你回来了……」 路邵恆双手都捧着她的脑袋,爱不释手的将她唇上留下来的晶亮都舔净。 「等我了?」见她睁开的眼睛里并没有太多惺忪,似是也没有熟睡的样子,便问。 「呃。」她很低回应了声。 唇角微勾,他低声笑了笑,又重新俯下俊脸,在她已经肿了的嘴唇上吮了两下。 从他口腔里渡过来的气息中夹杂着很明显的酒气,这样的唾沫相抵,她也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你喝酒了?」路惜珺抿着嘴问。 「嗯。」路邵恆勾唇,低沉的淡淡回应,「稍微喝了一点红酒。」 她听着,却心头暗紧。 哪里只是一点,她现在嘴里面都还停留着红酒香醇的味道。 想到他们俩面对面的坐在餐厅里,同样出众气质的在法国餐厅里,优雅的共进着晚餐,以及红酒举杯…… 不能再去想,越想,心口就越觉闷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一条腿被抬高,他的大手不知何时从下面毫无预警的探到了里面,没有准备的她不由的往上弓起了身子,眉间都簌簌轻颤了起来。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虽然一向强势且急迫,但很多时候也都以她的意愿为主,而且技巧高超,就像是现在这样只用一只手就快将她弄得临近崩溃的边缘。 「嗯……」她咬着唇,发出颤颤的音来。 「想要了是不是。」路邵恆邪气的笑起来,也是情yu大动。 路惜珺不吭声,只是搂着他的脖子直哆嗦。 不多为难她,也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火快要爆炸开来,路邵恆一边胡乱吻着她,一边胡乱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切,顺势着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的弧度。 「我来了。」说着,他便将她重重填满。 多年如一日,她始终都是羞涩的,chuang第之间,哪怕被他故意坏心眼的折腾,她也每每都只是眼波迷离的望着他,涩涩的抵抗着,或是羞恼的闭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只是今晚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双眼睛虽是迷离之色,却也有些呆呆的。 等他皱眉凝视过去时,她像是羞涩般的将脸转到一侧,还抬起条胳膊的覆在了眼睛上面,似是不想让人窥探到她眼睛里的真实情绪一样。 「专心点!」路邵恆粗喘着提醒。 她没有吭声,在那里咬着嘴唇,跟着他的节奏摆动着。 感觉到她并不像是自己那样全心投入且疯狂到极致,他心里不爽极了,干脆发狠的将她给翻了过去,重新换了个姿势的更加勐烈的沖撞,快要将她扯坏了一样…… 两次结束后,路惜珺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透支体力以后沉沉的昏睡过去,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男人一声声的唿吸就在她的身后,她攒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将自己翻身过去的和他面对面,眼睛平视着他的胸膛。 她转动着靠近,路邵恆餍足后的声音还是沙的,「嗯?又想要了?」 「没,没有!」她连忙摇头,声调微慌。 见状,低低的笑声便从他的喉咙里盪出,黑暗当中,那样冷眉冷角的俊脸上,笑容格外的孩子。 路惜珺看着,垂着的双手悄声无息的握了拳,眼睫微垂。 「你晚上去哪儿了啊,这么晚……」她故意等了半天,才状似不经意的问。 「等我很久吗。」路邵恆闻言,不由的问。 「还好。」她轻声的说,又很自然的追问了遍,「那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他淡淡的回,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那你这么晚。」她抿嘴,语气故意嘀嘀咕咕。 「嗯,有点事。」路邵恆似是顿了下,才回。 路惜珺听了以后,握上拳的手更加收紧了一些,指骨间都稍稍有些痛意。 他倒是没有不如实的骗她,却也没有直面的回应什么。 像什么挠上心,抓出血痕还有痒和痛。 「怎么了。」见她没有回应,他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没怎么……」路惜珺睫毛颤了颤,轻轻摇了摇头。 「嗯?」或许是她语气里的低暗,他眯起了重眸,目光在她脸上梭巡起来。 哪里抵得住这般,她主动朝他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小脸也埋进他的怀里,声音低的听不太清里面裹了什么样的情绪,「路邵恆,你抱抱我,感觉有点儿冷。」 其实这时候已经正是春暖的时候,屋子里更是温度暖暖,可她却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见状,路邵恆当然是立即收拢起手臂,将她抱的更紧。 本身就是爱抱着她的,香香软软的,这会儿她这样依偎自己,对他来说也是心里得到满足的。 夜色更浓,男人怀抱里的女人,始终也同样紧紧的回抱着他,似是怕一松手他就幻觉般不復存在,缩埋着的娇小身躯,像是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小动物。 ****************************** 集购物、餐饮,以及娱乐等一体的大型商场,里面到处都是悠闲逛着的顾客。 「齐罡,你不忙吗?」从观光梯出来,路惜珺询问旁边的人。 「没事。」齐罡笑着摇头。 「我来这边也是帮朋友取件衣服,到那里估计还得等些时间,你那么忙,要是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路惜珺看着他西装笔挺的样子,不放心的又说着。 此时会和齐罡在一起,倒不是因为提前约好,而是她过来帮好友秦苏的儿子来换童装的尺码,没想到才从正门进来,就刚好碰到了他。听他说是因为他们公司的产品在这里设立的柜檯,他是过来视察一下的,听了她来的目的,就直接让下属离开,要陪着她一起。 「没事,正好我今天起早就开会,累的头都大了,这会儿当是放松下,等着中午跟你吃个午饭再回公司。」齐罡摇头回着。 「好吧,不耽误你正事就好。」路惜珺点头。 「不耽误的!」齐罡连忙的继续回,同时微笑。 虽已经蜕变成很事业型的稳重男,可他一笑起来时,还是如同当年的大男孩般,阳光普照的。 路惜珺也不自觉的抿出抹笑容,指着前面说,「就在前面了,我们过去!」 好在并没有等多长的时间,童装店里的导购员就将需要调换的物品在库房里拿出来了,好友下达的任务也是圆满完成。想着齐罡是很忙碌的人,怕在时间上有所浪费,所以就提议了就近在楼上的餐饮区用餐。 没有坐观光梯,他们是坐扶梯上去的,一层层的倒是速度也不慢。 到了三层专卖女士精品时,齐罡说想要买杯喝的,两人便往中间的休闲区走,过程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她便接了起来。 打来的当然是路邵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询问了下她在哪,顺便交代了她早点回家,晚上打算带她去渔村那边吃鱼。 或许是她在接电话时的低眉顺眼的温顺样子,将手机放下时,发现一旁的齐罡正用一种疑似探究又很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哥?」齐罡出声问。 「呃……」路惜珺含煳应了声。 齐罡笑容似乎淡了许多,似笑非笑的说,「呵呵,刚才看你接电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暧昧关系。」 对于他这样开玩笑般的话,路惜珺滞了下。 「你想喝什么?」 正当她张嘴不知怎样回时,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冷饮站,已经听到他转了话题的问。 在五彩缤纷的菜单上,随便指了一种,她的目光还不时观察着齐罡脸上的神情。 因为刚刚他说话的语气太过陌生,而且好像还意有所指的样子,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这会儿看他也只是对着她阳光一样温暖的笑,根本看不出什么。 分别接过店员将他们点的果汁递过来,然后再继续往扶梯方向走。 「小珺。」 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快到时,身后忽然响起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路惜珺停下脚步,没有立即的转回身子。 握着果汁杯的手指收紧,为那优雅女音的主人。 (今日更新结束!我能说我快累死了嘛,爬山爬的我两条腿都抽筋啦,袜子都爬漏了,还有就是好多的人啊!明天更新应该不会这样晚,我尽量提前一点!若是刚看完文的读者,晚安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2章,订婚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2章,订婚    路惜珺急促喘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到某个倩影时,心里和身体上都同时有着下意识想要避开的冲动。 拉过一旁正要回头的齐罡,她想要装作没看见的快步走开。 「小珺!等等!」 可是偏偏有人更快,高跟鞋敲在地面上。 路惜珺看着已经挡到前面的徐景岚,握在果汁杯上的手更紧了。 「小珺,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徐景岚明显表情很是惊喜,说起话来的语气也是格外的亲切。 「呵呵。」路惜珺用力扬起嘴角,笑的有些干。 「小珺,是遇到熟人了么?」一旁的齐罡见状,不由出声问。 「这位是……」徐景岚早就将打量的目光看向她旁边的齐罡,这会儿正好出声询问。 未等路惜珺开口,齐罡就已经大方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齐罡。」 「你好,徐景岚。」徐景岚微笑起来,随即,暧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掠过,「早就听说过齐总了,从美国回来正式接管了家族企业,没想到和小珺是朋友!刚才我从后面看过来,还想着是哪个登对的情侣呢!」 「是我早听说徐小姐才对,城南徐家在h市谁会不知道呢!除了徐司令不说,徐小姐的两个哥哥,一个从政一个从商,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更别提徐家唯一也是最引以为傲的三小姐!」齐罡很是谦谦有礼的说着。 「齐总太过奖了!」徐景岚笑容更加优雅。 路惜珺看着他们二人之间客套的你来我往,没有出声也插不上嘴,更没有想到,原来徐景岚远远比想像中的背景条件更佳,那些都是她永远都不可能触及到的高度。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手机响起,齐罡拿出来对着他们歉意道。 因为出于礼貌,怕会打扰到她们,齐罡接了电话是特意往旁边走了几步。 「小珺,看来你和齐总的关系不错呀,挺有眼光的!」徐景岚很是亲切的上前,悄悄话一般。 「我们只是朋友,以前是高中同学。」路惜珺皱眉,很认真的解释。 徐景岚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显还有着暧昧之色,不过却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问,「你这是刚来逛商场,还是什么?我正自己一个人的逛,好没意思,连个参谋的人都没有,幸亏是碰到你了,要是没什么事又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吧?」 「不了吧,我只是帮朋友过来取衣服……」路惜珺当即摇头,歉意的笑。 她话音还没有完整落下时,那边接电话的齐罡已经去而復返,只是脸上表情比刚才要凝重了许多,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齐罡,怎么了?」路惜珺忙问。 「小珺,实在抱歉,公司那边出了点紧急情况,我必须立即回去,没办法再继续陪你了!」齐罡皱眉,很是懊恼的说着。 「没关系的。」路惜珺连忙摆手,催促着他说,「你快忙你的去吧!」 「对的,没关系,就把小珺交给我好了,我可以负责帮你陪她!」徐景岚也插话进来。 「嗯,那我先走了,到时电话联繫。」齐罡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注意安全。」路惜珺看他表情急切,叮嘱着说。 齐罡应了声,不再浪费时间,匆匆道别后,就加快脚步的离开了。 鑑于对方刚才说的话,路惜珺挤出笑容的缓缓说,「徐小姐,我就不和你一起逛了,我来这里也是帮朋友取衣服的,现在都取完了,也打算要回去了。」 「为什么呀,那你就当是陪我呗?你应该也没什么事吧,就陪陪我吧,我一个人逛街真的是太无聊了,刚刚我还在两个款式的裙子上拿不定主意,你可以帮我参谋下!」徐景岚声音柔柔的鼓吹起她来。 「我……」路惜珺抿唇,还是轻轻的摇头。 可徐景岚干脆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半推半就的带着她走,「走吧,就在前面,我东西都还在那呢!」 路惜珺非常想拒绝,可是又不好太过力挣扎,或者很不给对方面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被拉着一起进了前方不远处的专柜。 *********************** 高档的女装品牌专柜里,店长以及两个优秀的导购员都候在那里,可见服务的顾客不一般。 「小珺,哪一条更好看呢?」 徐景岚两手分别拎着衣挂,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微笑询问。 路惜珺抬起眼睛来,没有敷衍的在对方手里的两条裙子上看,认真的比较着哪一条会更好看。 先不说这两条裙子的颜色,就是质地给人看上去都是很奢侈的样子,而且款式其实也都很相似,差不了多少,一看就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没有过多的区别,都漂亮的让人夺目。 「……这件吧。」比较过后,她指了其中一条。 「让我想想。」徐景岚听后,很是苦恼的看着两条裙子,「这条黑色的穿起来会很有高贵的气质,但是这件水蓝色的呢,是另一种感觉,而且收腰设计又特别巧妙……」 「算了,我还是两条都拿好了。」最终,徐景岚耸肩道。 路惜珺看着对方将两条裙子都交给店员,吩咐着去包上,她不由的垂眼低笑,其实又哪里需要什么意见呢! 她根本不是来逛街的,这会儿也是被徐景岚硬拉过来,所以只是个陪衬,始终都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杂志的打发时间,一边暗暗祈祷着快些结束,一边想着能找什么理由提前离开。 被店员热情推荐最新款的徐景岚,这会儿拿了条裙子朝她走过来,「小珺,你看这条怎么样?」 「挺好看的。」她给出非常诚恳的评价。 「太好了,那你快去试试吧!」徐景岚很开心道。 「什么?」路惜珺愣住,不确定问,「我去试?」 「当然了,刚才我听店长推荐,就觉得这款很适合你,快去试试吧!」徐景岚连连点头。 「不用,我不需要的!」她忙摆手拒绝。 「没关系,你先进去试试!」徐景岚却像是之前一样,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用优雅又亲和的微笑将她一路往试衣间里推。 白色的露肩铅笔裙,整个小礼裙都包合着身体线条,长短在膝盖的上方,因为是名牌的关系,这样普通的款式一点没有廉价感,将人的腿拉的很长,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千金名媛。 落地镜里的路惜珺没有化妆,所以看起来甚至有种清纯的you惑。 「小姐,这条裙子很适合您!」她一站在镜子前,旁边就有导购员过来赞美。 「小珺,你看起来可真美。」徐景岚也走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中有着抹暗暗探究眼神。 路惜珺听了这样的赞美,却没有很高兴,因为从镜子里望过去,那样一身名牌仪态自然的徐景岚相比较起来,她哪里又称得上美呢,反而更像不自在的丑小鸭般。 没再多说什么,她重新走回了试衣间,将原本的衣服换了回来。 「挺好看的,你觉得呢?」徐景岚接过她手里的裙子,笑着问。 「还好。」路惜珺敷衍的点点头。 「嗯,那就让她们开票吧!」徐景岚也点头,随即便看嚮导购员。 「等等,我没有说要买!」她忙急声制止。 「为什么,你穿着明明很好看啊!」徐景岚很是纳闷的看着她。 路惜珺舔了下嘴唇,语气微低,「这条裙子太贵了,而且我也不需要这类的裙子。」 像是这样的小礼裙,她平时根本都不会穿,不比对方,总会出入一些正式的场合或者宴会,所以都是自然而然,可她根本就不适合穿,也没有机会穿。 「没关系,我买来送给你!」徐景岚微笑起来。 说完,不等她再有所反应,便直接朝着收银台方向走,将那条她刚试穿过的裙子以及所买的全部拿过去一起的结帐。 见状,路惜珺忙小跑步的跟过去。 「真的不用,这条裙子我不想买!」 「当是我送你的!」徐景岚笑吟吟的,语气亲切,「第一次见面时,也没有给你带点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就当是补上的吧!」 「真的不用!」路惜珺咬唇,重复的强调。 店员犹豫的看着两人,徐景岚微抬手示意,「没关系,一起包起来吧!」 「既然非买不可的话,那我自己付钱就可以。」路惜珺握了握手指,只好说道。 将包里面的钱夹拿出来,取出其中的黑卡,给店员递过去,「这条裙子请刷这张卡!」 「好的,小姐!」店员伸手接过去。 「小珺你可真是的,我送你不是一样嘛!」徐景岚低唿起来。 「没关系,还是我自己来。」路惜珺摇头,眼神很坚持。 她很不喜欢对方这样格外的亲近,以及花心思的讨好,因为其身份的敏感,若是她收了这条裙子作为礼物,她觉得会窒闷的下一秒失去唿吸。 「好吧。」徐景岚也只好无奈的耸肩。 店员速度很快,将两张结款的单子递给两人,让她们分别在上面签字。 原本都是两边低头各自签自己的,可是徐景岚存了分心的朝旁边的人看去,且不是看她,而是看她在帐单上落下的一笔一划。 扑捉到了上面笔画勾勒的「路邵恆」三个字时,徐景岚美眸里有光一闪而过。 ***************************** 优雅的义大利餐厅。 装潢考究,桌与桌之间都有很好的区域不被打扰,就连来回上菜的侍者,也都是刻意放轻着脚步,给顾客提供更安静的用餐环境。 可是这样安静的地方,哪里适合吃饭呢! 但明显徐景岚和来这里的权贵一样,很适合这种地方,桌上的每一道菜都优雅的如同对方正细嚼慢咽的吃相。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徐景岚见她没怎么动,关心的问。 「没有。」路惜珺忙笑着摇头。 在商场结帐以后,她正要松了口气的以为终于熬到头时,却被对方提议去吃饭。饶是她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拒绝,最后却也还是被拉着来到了这里。 路惜珺忽然觉得徐景岚和男人都是同一种人,虽不同于后者的强势作风,可却也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想到这里,她更觉得没有胃口了。 「要不要喝一杯?」徐景岚将红酒拿起来,询问她。 「我不会喝酒。」路惜珺摇头,回答着说。 徐景岚动了动红酒瓶,直接给她倒满了一杯,笑着对她介绍,「这是空运过来了82年拉菲,不是他们店里的,是我特意让人送过来的,尝一点吧?」 「不了,我真不能喝。」路惜珺接过来,却只是放下。 眼前浮闪而过的,却是那天和好友在餐厅里,看到他们坐在一桌举杯的样子。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徐景岚提前叫来了侍者,以vip签单的形式付了款,也没有和她太过客套。 路惜珺用餐布擦了嘴,只好道谢,「徐小姐,谢谢你款待的午餐。」 「怎么又这么客气!而且不是说了嘛,不要叫我徐小姐,叫我景岚就可以了!」徐景岚苦恼的说着,又朝她眨了眨眼睛,开玩笑一般的,「或者,你也可以提前叫我声嫂子!」 「……」路惜珺手里的餐布,险些落下。 看着面前气质出众的女子,她握紧着手指,忍不住干干的反驳,「现在只是叔叔那样说,他……你们两个人应该也都没有彼此确定意愿吧,而且只是结婚对象,未来也有可能……」 她这番话说的很吃力,因为得带着笑容,又得语带轻松些的,才能看起来更自然随意一些。 「你不知道吗?」徐景岚惊讶的看向她,笑容带着娇羞,「现在正在选日子,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路惜珺唿吸一滞,惊愕的愣在那里。 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 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兇狠的啃咬着,撕扯得她疼痛,却又茫然不知所措。 徐景岚笑吟吟的继续在说,「呵呵,我刚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叫我景岚吧!以后到了必须改称唿的时候再说咯!」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 结束了午餐,路惜珺也没有坐车回家,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双腿都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她才找了临近广场里的长椅坐了下来。 四周有很多人,有很多情侣腻歪在一块,你侬我侬的,她呆坐的越久,就越发的茫然。 那会结束了午餐,徐景岚亲切的是要送她的,可她哪里还能跟对方待得下去,千说万说的才没有让其送,自己抢先一步的离开。 脑海和眼前浮现的,都是徐景岚带着娇羞的笑容。 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路惜珺闭上眼睛,却依旧挥不开那画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像是广场里的石雕像般,一动不动。 晚霞连天时,手机震动了起来,她麻木的从包里摸出来,看着上面显示的男人来电。 她只是木木的看着,并没有接,然后便是两遍三遍。深知他的脾气,所以她伸手摸到了上面关机键,长按着将亮着的屏幕彻底的关掉。 明明已是春暖,她怎么觉得这个城市冷的让人想哭呢。 (今天5000字更新结束!距离舅舅那里,还会有一小段距离,毕竟这里的过程得写完,而且到舅舅那里几乎就是新的篇幅了,也是几乎到了收尾的地方,希望耐心哟!)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3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3章,    霓虹的午夜,街上的车辆很少。 吉普车叫嚣的行驶入临江别墅区后,急剎车的停在院子里,随即车门被人杀气腾腾的打开。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下人们都去休息了,大门打开只有玄关幽暗的灯光摇曳在那,男人没有换鞋,扛着身上醉猫一样的女人在右肩上,大步的往楼上走。 路惜珺醉的不清,也不知喝了多少,此时四周静的都只有男人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她却仿若还在地下pub的灯红酒绿里,整个人对摺的在他肩上固定,可双手和双脚还胡乱的扑腾着。 「嘘。」路邵恆皱眉,出声示意她。 她却好像根本没听见,反而扑腾的更加厉害,半哼半调的,来回重复着老掉牙的那么几句,「我是你的情人,像玫瑰花儿一样的女人……」 路邵恆又警告了她两次,可根本没有效果。 「给我老实点!」他上楼的脚步停住,抬手在她臀上狠狠捏了把威胁。 用的力道不算轻,应该算很重,否则也是怕对她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她瑟缩了下,乖乖的不动了。 路邵恆正满意的恢復脚步继续时,抗在肩上的女人却又「咯咯」的莫名笑了起来,像是银铃一般,又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听在他的耳朵里多了从未有过的娇媚。 尤其是她小脸垂着的地方,嘴唇都贴在了他后腰上方最软的那块地方,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唿出来的热气几乎快燃烧了他整个背。 喉结难耐的滚动,路邵恆立即恢復了脚步,加快的往二楼奔。 等着到了卧室,等他回身去将房门给锁上时,被扔在chuang上面躺着的她,还在那里闭着眼睛不停笑着。 路邵恆单膝跪在那,看了会儿她的模样,这压了一路上的火气也都「唿啦啦」的窜起来。 白天都忙着招新兵的事情,特意抽空给她打的电话,说是晚上带她出去吃饭,可等他回家以后,却并没有发现她在,给她再打电话过去,想要问问在哪,若是在外面就直接过去接她,可是始终是无人接听。 他一边压着耐性,一边连续的重播,可到第四遍时那边已经提示了关机。他等了好几个时辰,还没见她回家终于按捺不住出去找她,却没想到找到她时竟然是和她那个好友在地下pub里面,两人身边都围着各种垂涎的男人。尤其是她身边正围绕着的那两个,也不知是正要带着去哪里! 放他鸽子、不接他电话也都算了,竟然敢跑去那种地方! 以前她曾在酒吧打过工,从那次以后他就有勒令她不许去那种地方,在他印象里她也一直都是乖巧的模样,从未和那种妖娆的感觉联繫到一起,现在穿成这样让他火大,又觉得下腹绷紧。 他这边火还噌噌的往上窜,躺在那的路惜珺还在不时的笑,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醒醒!」路邵恆伸手,在她脸上拍起来。 可能是被拍的有些疼了,她缓缓的撑开眼睛,呆又迷惘的望着他。 「难不难受?」他皱眉问。 路惜珺又抿嘴乐起来,一个劲的摇头,手朝上挥舞着,「一点不难受哦……再给我来一杯!」 见状,路邵恆额上的青筋直爆。 「喝个p!」抓住她挥舞的手,他爆着粗口。 「不管,我要喝!」她完全耍酒疯一样。 「路惜珺,给我清醒一点!这里没有酒,要是再给我胡闹,我就给你找些方式醒醒酒!」路邵恆磨牙霍霍,很是愤怒的危险警告起来。 哪怕是醉的,可还是习惯性的惧怕他的,所以她噤了声,咬着嘴唇在那睁着眼睛望着他。 里面的酒醉的蒙色渐渐被一种氤氲的东西代替,不知是不是外面夜色太深浓的关系,她的眼神好像有无数黯淡的伤愁在里面缠绕无声。 路邵恆心里一紧,再开口声音不自觉低柔了一些,「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去那种地方?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喝这么多的酒。」 他问完以后,她眼睛里情绪加倍起来。 「因为……」路惜珺费力的仰起头,双手好半天才捧住了他的俊脸。 那样深且紧的看着他,好似是正在从那双重眸里要辨别什么一样。 可很快,却又忽然笑了起来,唿气的继续,「我要--放纵!」 路邵恆原本还皱眉在她此刻的眼底情绪当中,心里有种惴着的感觉,这会儿全部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还要翻涌的怒,尤其是眼前女人不知死活的笑靥如花。 「你休想!」他怒声宣告,然后便粗鲁的压向她。 路邵恆原本是故意发狠的,可越吻越迷乱,渐渐的自己唿吸里也带了酒意。 她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折腾着她,只是酒精促使下会少了一些羞涩,不需要他引导就主动的将腿缠了上来,反而刺激的他有些受不了的仰头难耐喘了半天。 他越发控制不住,偏偏她却忽然挣扎了起来,而且很是剧烈。 路邵恆哪里肯轻易放过,而且骨子里最原始的征服yu也都被挑起来,手上动作更是没轻没重,几乎是三两下的就将她身上白色的露肩铅笔裙给撕扯开了,胡乱的往地上丢。 等着眼角余光瞥到那条破碎不堪的裙子,她反而是不挣扎了,闭着眼睛就只在那里颤。 路邵恆这会儿已经发疯,上下其中了没多久就差不多了,挺腰的就往上…… 安静的夜里,都是男人的畅快淋漓和女人低低的吟。 *************************** 翌日,朝阳升起。 外面的晨光,透过窗帘铺在房间的角落里。 路邵恆睁开重眸,下意识的收拢着右手臂,空空的感觉让他低头看去,发现chuang上躺着的只有他一个,而浴室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挑了挑眉尾,又翻了个身的微阖上重眸的假寐。 后半夜一直折腾,到了快凌晨时才算是安生,明明是她喝醉了酒,可偏偏好似他也一样,或者更甚,明明是他爱过不知多少次的身子,可每一次,真的每一次都让他会有更极致的感觉。 假寐的差不多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止了,又过了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头髮都已经吹干了,全部都干净利索的扎在脑袋后面。 路邵恆在看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稍稍微顿了下。 大多数都是很简单的装扮,像是这样的小西服和a字裙很是少见,给人种很正式的感觉。 「你醒了。」路惜珺触及到他目光,嗫喏着嘴唇。 他是半趴在枕头上的,被子又都盖在腰那里,整个宽厚的背都露在外面,上面被她留下的道道红色指痕也都明显在那,饶是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自觉的垂下了视线。 路邵恆看她一张圆圆小脸被朝阳照的明亮,又飞着两抹嫣红的云,昨晚上的不快全部都消散。 「唔。」他含煳一声,支着手臂坐起来,「你也醒了。」 「呃?」她没有理解。 「酒醒了?」路邵恆眉峰一斜,语带打趣。 「……」路惜珺闻言,想到自己买醉放纵的原因,双手捏了起来。 昨天中午和徐景岚吃过了饭,她就呆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到了傍晚他打来电话,她没有接的关机,后来找了好友秦苏。原本想着能寻求一些慰藉,可好友也为了家里的事情烦闷着,在母校g大操场走了几圈没有效果,她们两个就去了地下pub。 「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听到了吗?」 看着男人从chuang上下来,一边俯身捡着地上的长裤往上身套,一边用重眸斜睨着她淡淡吩咐。 见她没有回应,路邵恆皱起眉重复了遍,「听没听到?」 「嗯。」路惜珺出声。 「非得想去不可时,除非我带你去。」路邵恆唇扯了扯,想到她昨晚上的话,声音放柔了些。 「知道了。」她没有看他,再度出声,只是表情有些看不清。 将有些皱巴了的衬衫穿在身上,下摆最后一颗扣子系上时,他偏过身,看到她正在拿着垃圾桶在捡地上的卫生纸团,每捡起后往里面放时她都是轻轻咬着嘴唇的,不由托着下巴的在那里玩味的看着。 注意到她将那条昨晚穿的白裙子捡起时,腰部那里的拉链有崭新的商标垂下来,不禁问,「新买的?」 路惜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手里的破碎的白裙子,才明白过来他是问什么。 「嗯。」她低声应了句。 昨天在去了地下pub后,她就到洗手间将被徐景岚逼迫下不得不买的裙子穿上了,不过当时也没有剪商标,就给塞在里面了,这会儿捡起来时,商标正垂盪在那。 路邵恆走过去,从后面贴近她,故意用邪气的语调在她耳边说,「那你昨晚上应该提醒我,要是知道新买的,我就下手不会那么粗鲁。」 「正好不想要。」路惜珺却眼珠静静的。 她昨晚就是故意挣扎的,让他将这条裙子给用力撕坏,现在这样,刚刚好的合她心意,或者说,也能让她看见这条裙子发堵的心情顺畅一点点。 路邵恆盯了她一会儿,总觉得说不上哪不对。 见她躲开的去将垃圾桶放回原位,他也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回了chuang边,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轻晃的朝她看过去,「我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 路惜珺瞅了他一眼,没有坑声。 「嗯?」他挑眉,在等待着。 「我今天不行。」她抿起了嘴唇,跟他说。 「你有什么事?」路邵恆问。 「我今天要去应聘工作。」路惜珺舔了下嘴唇,回看着他说。 果然,话音一落,他眉就皱起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她垂下眼睛。 「不准!」路邵恆沉着脸。 怪不得她这身打扮,眯起重眸,他不悦道,「我说过,不需要你去工作,只要跟在我身边!」 路惜珺听了以后,还是垂着眼睛在那,没有说什么。 在他以为她是温顺听自己话时,却听到她声音在低低的说,「可我不能一直都依附着你,也总得学着靠自己。」 这么多年都是,他说不需要她工作,让她整个人都依附他,像是藤蔓缠绕着大树一样。可是大树一旦消失,藤蔓就会无依无靠,只能等待着死亡,所以……她该为自己打算了。 「我先走了,面试的人很多,我得提前过去排队。你一会儿也回房间吧,不然再过半个小时,下人就过来送早餐了。」路惜珺还是没有看她,低声说完后,便拿起包走出了卧室。 路邵恆坐在chuang边,瞳孔紧缩的盯着关上的门板,似是不确信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地,他冷笑了一声。 随手拎过已经没有余温的枕头,重重的朝着门板暴躁的掼过去。 (今天更新结束!这里是正文和苏苏一起买醉的那块,其中细节就不需要描述了。囧,看到了大家的留言,我昨儿虽说的是收尾,但舅舅阶段出来以后,也还会有很多剧情在里面,不会一下子就结束了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4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4章,    高层的写字楼。 一身简单ol装扮的路惜珺,焦急的看着很多和她穿着类似的人都拿着档案的陆续往办公室里进,因为再有五分钟,很快的将要进行此公司所针对这次应聘的复试。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皱眉质问。 「很抱歉,路小姐,没有你的名额。」对方虽保持着微笑,可态度却是特别的淡漠。 「不可能!」路惜珺一口否定,咬着唇道,「前天初试时我明明就是通过了的,而且我昨天也是明确接到你们的电话,通知我过来复试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的名额!」 「确实没有,被临时取消了。」对方淡淡的说。 「为什么!」路惜珺有些失控的声音拔高。 她昨晚上还特意为复试准备了很晚,一大早就早早的出门过来,结果等快到了复试的时间,却被告知她的名额取消了,这怎么能不让她上火。 对方显然没有跟她再多啰嗦的意思,已经不耐的下起逐客令,「我们这里马上就要进行复试了,不可以大声喧譁,请路小姐离开,我们公司暂时不会聘请你的可能了,还请另谋高就!」 路惜珺捏着档案的手指在根根抽紧,对方不容刻缓的态度,让她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扭头离开。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也知道不是应聘的工作需要多么厉害的人才,因为她特意找的都是一些中小型企业,而且应聘的也都是薪金最低最低层的小助理,平时干的都是一些端茶送水的活,几乎是轻而易举。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她连续应聘了好几家公司,每次都能顺利的通过初试,可接下来的复试总能横生枝节,以一些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走出写字楼,她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吉普车。 驾驶席上坐着人,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看到她后便发动着引擎开到了她面前,似是专程在等她一样。 路惜珺垂了垂眼,认命一般的伸手将车门打开,弯身坐了进去。 红色的信号灯,吉普车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重眸斜睨向她。 看着她灰扑扑的小脸,他扯唇,「应聘去了?」 「嗯。」路惜珺握起了手指。 「没有成功吧。」男人唇角继续扯,语带快意。 「嗯……」她抿了嘴唇,声音僵僵。 「呵呵。」路邵恆低笑出声,似是对此特别畅快。 见状,路惜珺握起的手指更加紧了力道。 吸了口气,她将小脸抬起来,注视着前方说着,「没有关系。」 「嗯?」路邵恆偏过俊脸,眯了重眸。 「这家公司没成功,那就再去下一家好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仍旧注视着前方,可是向后靠着的背嵴悄然挺直了,姿态是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和孤勇。 「你还要继续应聘工作?」路邵恆手指收拢在方向盘上,凝声问。 她没有吭声,可明显是坚定的默认。 路邵恆眯眼瞅了她一会儿,连连冷笑出声,不客气的讽刺,「好啊,那你就不死心的继续,看看会不会有哪一家公司肯录用你!」 她看向他,见他镌刻的俊脸上面已经浮起了一丝可怖的红,这么多年了,虽说他的很多情绪并不能捉摸的很透,但他不悦或是不高兴,她还是最能察言观色的,所以知道他此时正在生气。 其实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连续这几次的应聘一个都不成功,都是他在其中插手。 「……我不会放弃的。」握紧的双手合拢在一起,路惜珺只是重复。 路邵恆目光隽利的在她脸上盯了好半天,终于是爆发,「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她低低的回。 「没有吗!」路邵恆火大的捶了一拳方向盘,怒声质问,「从跑去地下pub开始,你整个人就跟我拧着来,我说不需要你去工作听不懂吗?我把所有的卡都给了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去工作!你就那么想出去工作?」 倒不是真变态到那种程度,什么都不给她做也不让做,像是养金丝雀一样将她豢养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那样温顺的听从着他的安排,也几乎是习惯性的让她依附着自己,若是她先徵询下他的意见,或者软软求下他,未必就不会答应。 所以她这样莫名的拧着来,让他觉得很是气恼,尤其是她的那句「我不能一直都依附着你,也总得学着靠自己」。他不是不愿意让她工作,而是不喜欢她好似要脱离开他的这种这个姿态。 「是。」路惜珺回答的坚定。 直视前方的眼睛低下来,她声音微涩的继续,「大树一旦消失……就会无依无靠,不想等待死亡……」 「什么?」路邵恆绷紧的俊脸,微怔了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再回答或者重复,只是低着视线在那里看着自己合拢的双手。 半响,她仍只是强调,「工作的事情,我不会放弃。」 路邵恆怒极,重眸阴鸷到不行的瞪视着她,整张脸部线条都绷紧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番。 「下车!」蓦地,他命令。 丝毫没有顾忌是否可以停车,他直接踩下了剎车,便怒声的撵她。 路惜珺愣了下,也没有多反抗的动手解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的走下车。 在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路邵恆便勐踩了油门,将车加大着马力行驶离开,只是明明是生气到不行,重眸却始终盯着右边后车镜里映出来的女人身影。 路惜珺下车后站在原地呆了两秒,看着吉普车引擎叫嚣车离开,她垂了垂眼睛,然后便躲着两边来回过往的车辆走到路旁的行人道上。 再抬眼望过去时,那辆吉普车早就消失不见。 逸出一口气,她嘴角盪开苦涩的笑,眼神没有焦距。 **************************** 天晴的湛蓝,偏有几抹浮云斜斜挂在天边。 又一次的面试失败,路惜珺的心情很是窒闷,圆圆的小脸上也都雾霾霾的。 「小珺,你心情这么不好吗?」从餐厅里走出来,始终观察了她半天脸色的齐罡,忍不住开口问了。 「呃?」路惜珺一怔,忙摆手,「没有啊。」 这次她倒是进入了复试,只不过和初试时不同,之前对她都很满意的面试官这次对她全部都直摇头,虽然没有多长时间,可她也是前前后后面试了很多家公司,始终这样,让她都有些感觉到无望。 结束了以后,也是到了快中午的时间,她正想着要不要给好友打电话问问在哪好一起用午餐时,齐罡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他今天难得没什么事的很闲,想要约她一起回吃个午饭,再回以前的高中学校转一转。 「没有吗?」齐罡挑眉,不确定的问。 整个用餐过程里,她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碗饭也都只吃了一半,很多菜也都没有食慾的感觉。 「没有。」路惜珺努力笑了下,见他始终用那种关切的目光看她,只好嘆了口气,随口编了个理由的解释着,「真的没什么,可能是又快到了那几天,女人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心情不顺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齐罡一听,才放下心来,这是很正常的内分泌。 眼珠转了转,很想要逗她开心,「小珺,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见他兴致很高,路惜珺即便没多大兴趣,也不愿打消他的积极性。 「一个勐男坐公车回家,好心的女售票员看到他的拉链没有拉上,所以就过去提醒了:同志,你枪没放好,小心走火呀!勐男听了以后,笑着曰:没关系,子弹刚刚打完了!」齐罡便开始讲起来。 路惜珺听了以后,原本郁闷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齐罡,你这个带颜色的冷笑话讲给我听,是不是有点……」她皱眉,不由的提醒。 「抱歉!」齐罡闻言,立即道歉,有些懊恼又无措的解释,「真是抱歉啊,小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没有想太多,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冷笑话,之前饭局时有个助理讲的,当时桌上的老总都笑了,我觉得挺有效果的,所以才……」 路惜珺刚开始听了以后虽然觉得不妥,可却也并不是很过分,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些话开玩笑的说说也都无妨,而且此时见他像是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更不会有任何在意了。 「小珺,你不会生气了吧?」齐罡紧张的问。 「没有,哪至于。」路惜珺轻轻摇头。 「我不太会讲笑话,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齐罡有些丢脸的说。 路惜珺忍不住微笑起来,由衷的说,「谢谢你啊。」 齐罡也顿时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又是那如同阳光一样普照的笑容。 「等我一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对着她说了句就大步往一边跑去。 他们正处在商业中心,不过不是周末的关系,人并不是很拥挤,她只看到他一熘烟的跑到前面的商厦里,不知是去做什么,所以就站在原地不解的等着。 没多久,齐罡便去而復返,跑的还有些气喘吁吁。 「给你。」 「呃?」 路惜珺愣愣的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大束鲜红玫瑰花,上面都还有着露珠。 「不是都说女人的天性都是爱花的么,只要收到花就会很高兴,现在收到这么大一束,是不是觉得心情一下子变好了?」齐罡笑呵呵的将花束递给她。 「刚刚还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路惜珺接过,不由打趣,只是看着手里的花束,又提醒道,「可是你好像不应该送我红玫瑰呢,随便别的什么花儿都行,红玫瑰都是恋人之间才会送呢!」 「以前有人送过你红玫瑰吗?」齐罡忽然问。 路惜珺一怔,眼前浮现起了那一场难忘的毕业旅行。 不仅仅是玫瑰,几乎是一整片玫瑰花海。 以前……有的。 恍惚间,听到齐罡继续在说,「我不是第一个送你玫瑰的,但我希望能做最后一个。」 「什么?」路惜珺再度怔住。 「小珺,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你。」齐罡看着她的眼睛,越发专注。 「齐、齐罡……」她惊诧极了。 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她捧着玫瑰花束的手,特别认真的说,「小珺,上次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我一下?」 路惜珺不敢置信极了,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蓦地,她眼皮一跳。 偏头往右侧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男人阴鸷的目光正凝着她,见他长腿大步走到面前来,她慌乱到不行,下意识的想要张着嘴巴解释,可却再下一秒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徐景岚。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应该会有加更,这两天有点小不顺畅,影响着码字的情绪,祈祷鲜活每一天!别忘记每天投一下推荐票哟,那个也是很重要的呢!明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望大家好好享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5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5章,    装潢古风的茶楼。 路邵恆率先从里面走出来,回身对着随后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勾唇道,「严伯伯,这次事情谈完了,等着改天有时间我再请您吃饭。」 其实也只是敷衍着,这样的打交道对他这种性子独的人来说都嫌烦,但面上的事情也得做足了。 「好的好的。」严伯伯连点头,又笑着说,「邵衡你现在可是难得一见,我们和你爸爸吃饭时,从来没见过你跟着过,要不是这次招兵的事,恐怕还见不上面呢!」 「严伯伯,这话严重了,是队里太忙了。」路邵恆淡淡的笑。 「呵呵,不过不怕没机会,听说再有个小半年就能转业了?」严伯伯也笑,又关心的问起来。 「嗯。」路邵恆点头。 「邵恆,你今年也快三十二了吧?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 「嗯是。」路邵恆再度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又加了句,「等转业以后。」 这不是令他高兴的一件事,毕竟代价是牺牲了梦想,可想到可以换来的东西,他俊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有了些许温柔的变化。 严伯伯见状,不由挑眉,「这是心中早就有人选了?」 路邵恆沉默不语,嘴角向上勾起。 「呵呵,不错!」严伯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机早就已经将车子停在路边,严伯伯走过去时还不忘问他,「邵恆,你去哪儿,上车让司机送你吧?」 「不了严伯伯,我开车来的,这边不好停车,我停在前面的地下停车场了。」路邵恆摇头,微抬着下巴示意了下的回答说。 「那好,我先走了。」严伯伯点头,就迳自上了车。 看着车子行驶消失在视线里,路邵恆收回视线,同时脸上敷衍的表情也都敛的一干二净。 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他便迈着长腿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没走两步,便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邵恆!」 是道清柔的女音,很是欣喜和激动。 路邵恆不觉得熟悉,也根本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仿若未闻。 可是女音的主人倒是很执着,踩着一顿高跟鞋的声响,追着跟上来,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只好停下脚步,转身不耐的看着对方。 「邵恆,我喊了你好半天,怎么都没有停下来呢!」徐景岚用手微挡在嘴唇边,一边优雅的喘,一边柔柔的抱怨着他。 「没有听见。」路邵恆淡淡回。 「可真是的,人家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呢!」徐景岚语气娇嗔。 路邵恆表情无动于衷,而是重眸微垂,落在她始终没有放开在他胳膊肘上的手。 「你的手。」他冷声提醒。 「嗯?」徐景岚挑眉,故意做出不懂的表情来。 路邵恆也懒得废话,直接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都拿出来,然后毫不留情的拂开她的手,力道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甚至是有些大,她被拂开时都像是被丢开的一样。 真冷酷无情呢! 徐景岚从出生以来就被人人奉承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面上自然挂不住,可却笑容更深了起来。 她从小的家世背景註定了有很多人都追着她跑,饶是匹配的结婚对象也是任由她挑,可没有一个看得上,尤其是那些主动讨好的,像是路邵恆这样冷漠的连眉尾都不抬一下的,反而不自觉的吸引着她,甚至是一见倾心。 路邵恆挪动着脚步,发现旁边人也跟着一起,不由皱眉,「你有事?」 「没事啊!在大街上竟然也能碰到,也是怪有缘分的,我们去前面喝杯咖啡吧?」徐景岚笑容不变,表情和语气也都自然极了,仿若和他特别亲近的关系一样。 「抱歉。」路邵恆唇角扯动。 「等等!」见他大步离开,徐景岚忙再次拉住了他。 不过也很知趣,在他伸手拂开自己之前先收了回来,笑吟吟的继续道,「邵恆,你这次假期会到什么时候?过两天你来我家里吃饭吧,我爸和我哥他们都在家,也正都想着让你过来呢!而且你也还没来过我家里,路叔叔好像是很忙,你过来也是一样的,到时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我收藏的那些枪械!」 「徐小姐。」路邵恆听她说完,声音冷沉。 「你可以叫我景岚的。」徐景岚语调轻快。 路邵恆不为所动,反而是眯起了重眸,沉声提醒,「徐小姐,我觉得,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虽然在这以前他对徐景岚的熟悉度几乎全无,只有大概的模煳印象,因为她家世背景的关系,总会知道在h市有这样个人。但真的只在某个场合见过一面而已,其他的接触根本没有,所以之前会约她在餐厅见面,完全是因为他始终无法联繫到路震,只能找到她来询问「结婚对象」一事。 「呵呵。」徐景岚很是优雅的笑了起来。 「邵恆,看来是你不太清楚呢,路叔叔已经到我们家……」 徐景岚正笑着跟他说时,发现他重眸忽然不知看向了哪里,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也瞬间起了变化,根本无心听她在说的什么,便已经大步的朝着紧盯的方向走。 徐景岚看过去,愣了下,随即小跑步的跟在后面。 路惜珺在面对齐罡这样忽如其来的表白有些措手不及,第一反应是他可能在和自己开玩笑,看她太过心情郁闷逗她开心而已,可对上他的目光时,却惊觉里面满满都是认真,这彻底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或许是对男人的目光太过熟悉,她感觉到眼皮一跳。 等着看过去时,果然看到了男人阴沉快要滴水的俊脸和阴鸷的重眸光亮,想到上一次她和齐罡初逢后在餐厅里被他误会,这一次可比那会儿更说不清了。 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组织语言解释,却在下一秒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时,完全失去声音。 好似对方每一次都那样的优雅,无论是穿着着什么,自身骨子里都有种那股高贵的气质在,之前的也还好,现如今他们两个一起的迎面而来,她有些招架不住。 路邵恆已经注意不到周遭的其他,只看到那对男女面对面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有玫瑰花束上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他一身戾气而站,怒声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路惜珺转动微干的眼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跟着的徐景岚,竟抿嘴笑了起来。 这样对峙的画面,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呢! 「嗨,小珺!」徐景岚好似根本看不透这其中深藏的暗涌,笑吟吟的跟她打着招唿,看到齐罡后低唿道,「齐总也在啊!真巧啊,和上次遇到你们时一样呢!」 「是啊,好巧!」齐罡也笑着回。 「哎呀,这么大一束红玫瑰!你们两个已经是在交往了吗?」徐景岚惊讶的询问。 这样的话,无疑是对本身就沉着一张俊脸的路邵恆雪上加霜,垂着的大手都收拢成拳,骨骼在咯吱响着。 「你们两个,打算要这样握着到什么时候!」重眸薄眯,他咬牙阴冷的问。 路惜珺一怔,这才发现她和齐罡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共同捧着玫瑰花束,而齐罡的手还覆在她的上面没有离开,只是她的手指早都已经僵掉。 「真是抱歉!」齐罡收回双手,却笑容温柔的说,「是我一时太情不自禁了!」 闻言,路邵恆阴冷的目光都快能把人冻透了。 「那你就该多收敛!」他冷笑着道。 随即一把将路惜珺拽到自己身边,不由分说的箍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邵恆!」徐景岚追上两步。 路邵恆停下脚步,冷着一张脸的转过去,「你还有事?」 「没事啊,只是看你太生气了!小珺又不是小孩子,早就到了可以谈恋爱或者结婚的年纪了,你不要管的那么严嘛,再说齐总人不错的,他们两个又看起来很配……」徐景岚好似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气一样,笑吟吟的说着。 「闭嘴!」路邵恆直接喝声打断。 「真是的,本来还有些事情跟你说呢,刚刚也没说完……」徐景岚脸上依旧没有任何不快,反而像是很纵容丈夫的温雅妻子,迳自的嘀咕了一番后,耸肩道,「算啦,那等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吧!」 路邵恆根本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直接带着路惜珺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们的身影逐渐的消失,留在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徐景岚和齐罡,两人眼里都同样的变幻莫测。 ****************************** 吉普车车速不快,街景匀速掠过,可驾驶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格外的紧。 车厢内的气压格外的低,外面照进来的灿烂阳光都一点缓解不了。 路邵恆方向盘上手指收紧的同时,冷睨向旁边坐着的女人,只见她从被塞上车后就始终扭着脸冲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似是不愿看见他一样。 心里的邪火燃烧的更旺,唿出来的气也都是火气。 这样僵持了许久,眼角余光里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未动,像是雕像一般,倒是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也没有打转向灯,直接勐转着方向盘的将车子朝着道路边停下。 车子急剎车停下后,引擎也没有熄灭,就那样叫嚣着响着。 路邵恆单手捏握着方向盘,整个人紧绷的扭过身去面向她,眼尾扫到一抹鲜艷的红,这才发现她怀里竟然还捧着那束玫瑰花,和他们身上围绕的窒闷不同,每一朵都还很有生命力的开着。 碍眼到不行,他直接伸手一把夺过,降下车窗的将花恶狠狠的扔了出去,只留下几片掉落的花瓣。 对于他这样,路惜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身形都未动一下。 「怎么还拿着这破花!有那么喜欢吗,我没有送过你吗!不是说和他只是朋友吗,那他怎么就情不自禁了?大街上就在那拉手,接下来要不是我撞到的话,是不是就要亲嘴了?」车窗放回之际,他冷冰冰的声音吐出着。 路惜珺没吭声,没给任何回应。 「说话!」见状,他伸手抓住她的。 以往他这样重复的喝声时,她都会给出反应了。 可是现在她没有动静,还和刚刚一样,路邵恆此时正抓着她的手腕子,却觉得她的人越来越远似的,他必须收拢着五指,牢牢的抓住。 等的没有耐性,以及心口那股惴感,都让他快要抓狂,直接欠身过去的将她始终扭着的脸给硬掰过来,逼得她看向自己,不许这样的忽视。 终于如自己所愿时,他却看到了她一张圆圆的脸满是流淌着的泪水。 连抽噎声都没有,那些泪水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滚而落,无声无息。 「哭什么!」路邵恆皱眉,胸口一窒。 她不知道,他有多么见不得她的眼泪。 见她眼泪丝毫没有收住之势,他伸手有些暴躁的将她的眼泪抹去,可仍旧抵不住不停往外涌出的泪珠,蛰的他指尖都是特别的疼。 路邵恆触及到她幽幽的目光,知道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生气于她和齐罡在一起的暧昧,可刚刚好巧不巧的自己和徐景岚在一起…… 「我和她只是偶然遇到的。」唇角扯了扯,他硬邦邦的解释。 「噢。」路惜珺嗡着鼻子,苦苦一笑,「我和齐罡不是,我们约好的一起吃饭,但只是吃饭……不像你们。」 她和齐罡最多也只是个老同学老朋友,不像是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最后四个字,有着清浅的讽刺,路邵恆捕捉到后,紧蹙着眉头,凝着她问,「你哭是因为看到我和徐景岚在一起吗?」 她咬着嘴唇回望着他,这会儿已经不再流眼泪了,只是眼珠好半天都不转动一下。 路邵恆有些懊恼,又有些笨拙的解释着,「真的只是偶然,我今天是有正事要办,结束出来时才恰巧碰到了她。而且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对她没有什么太多印象,只是……」 「我知道了。」她出声打断他的解释。 路惜珺当然记得他当时跟她说过的话,还有要发誓的模样,可他们在餐厅里一起面对面甚欢的用餐也是她亲眼所见,而且刚刚他们离开时,徐景岚还柔柔说着会给他电话。 现在他这样对她的解释,看在她眼里只会觉得刺目,而且虚假又虚伪。 「小珺。」路邵恆拢着眉头,沉声喊她的名字。 「我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她别过视线,也不知看向哪里,再度重复着说。 知道他目光正犀利的审度着自己,她只好重新回迎上他的目光,却没办法集中焦距,声音轻到不行,「路邵恆,我也说过……我相信你的。」 不同于上一次,她语气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内心却是起伏万千,都是凉凉的自嘲。 「真的是吗。」路邵恆见她神色微异,不确定的问。 好半天,她才挤出来一声,「……嗯。」 路邵恆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紧绷的地方是松了口气的。 可莫名的,下一秒却更紧更惴了。 ****************************** 天晴,风和日丽。 私人马场里的人不多,但也能看到四处不少在马上奔腾的人。 载她出来的路上,询问她想去的地方,可始终都是摇头,正好接了马场这边打来的电话,说是上次定的马鞍到了,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被他强行拉进了马场里,路惜珺咬唇,壮着胆提醒,「我今天还要面试。」 路邵恆果然脸色就沉下来了,不过也并没有立即发怒。 「我明天就得返队了,早上的飞机就得走,今天哪也不许去的好好陪着我。」他收拢着长臂的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嫌少的语气低柔。 「明早就走?」路惜珺微愣。 「嗯,上面催的紧。」路邵恆点了点头。 这次本身就不是放假回来的,是他揽了招新兵的活,上面给的天数本来就有限,活都已经干的差不多,没办法再拖延下去。 重眸低睨向她,挑着眉尾,「所以,你今天好好陪我,嗯?」 「知道了。」路惜珺低声的回应。 「真乖。」他满意的在她头顶拍了拍。 他们正说话时,有服务人员走过来,服务着他们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路惜珺以前就陪他来过这边的马场,在他独立的更衣间里也有给她准备的骑马装,只是她还没等换时,就见他递过来一套新的。 「穿这个,定马鞍时给你也定了套新的。」 路惜珺接过来走到里面换上,果然和她的尺寸一模一样,不大不小,很是精准。 等着换好了衣服,两人也到了场地里,驯马师早就将马匹牵出来的等在那里,在他们走过来以后,分别交到他们手里。 还是和以前一样,路惜珺马术特别差,根本不会骑,都是需要驯马师在一旁牵着走的,不过她每次来这边,也都是陪他为主。 等着路邵恆骑够了,就会过来代替驯马师的位置,帮着她牵着缰绳在场边熘着走。 虽然她骑的是一匹小马,但也是高出来不少,这样由高往低的俯看向他,黑色双排扣的收腹英伦骑马装,大长腿踏着黑色的马靴,虽没有他穿军装时潇洒夺目,却也格外的养眼。 以前来这边陪他骑马时,每次这样俯看着她时,她心里都是怦怦乱跳的。 因为这样英俊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是属于她的,那种小小的心里油然而生的喜悦,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万丈,可现在她凝望着,却有些恍惚。 不知未来的哪一天,他……就会不再是她的了。 绕着场边走了大半圈,路邵恆将她从马上给抱下来,两人在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过了会儿,有工作人员拿着一盆青玉米的过来,他伸手接过来,带着她一起给刚刚骑过的马餵。 两匹马跟比赛似的不停的往最里面裹,垂下来的是各种哈喇子以及嚼碎的玉米粒,路惜珺忍不住一手拿起两个的往马嘴边送时,听到了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她不禁偏头朝男人看过去,路邵恆也是察觉到,正伸手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皱了皱眉,也还是接起来放到耳边。 「餵?」他略显不耐的开口。 「邵恆,是我。」那边立即传来柔柔的女音。 「谁。」路邵恆好似没有听出来。 「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真是有够让人伤心的!」那边立即传来抱怨的语气,然后不得不说明着自己,「我是徐景岚。」 听到对方说是谁后,路邵恆唇角抿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正餵马的路惜珺。 「等一下。」他想了下,对着话筒说。 因为之前她见到自己和徐景岚一起时泪水满脸的模样,路邵恆手持着电话故意朝着另一边迈着长腿走,确定走出些距离后,才问,「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打过来又是有什么事?」 「想知道你电话很更容易呀!」那边女音轻快。 「如果没事,我挂了。」路邵恆冷淡的说。 「别!」徐景岚忙叫住他,然后直奔主题的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要说上次碰到时没有说完的话,不然感觉你好像不知情的样子!」 「什么。」路邵恆敷衍的应,没有耐性。 徐景岚不介意的笑起来,开始说,「是你不太清楚我们的事,路叔叔已经来过我们家提亲了,两家之间都谈妥了聘礼和嫁妆,接下来就是我们要先订婚,公布一下关系。」 「你说什么!」闻言,路邵恆陡然眯起重眸。 「就是你听到的呢。」徐景岚声音里笑意更柔。 订婚? 路邵恆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脸上表情越发凝固。 「订婚的酒店,叔叔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做主,我本来还想徵询下你的意见呢,但是后来一想,你队里那么忙,这种小事情还是我来决定就好了……」 路邵恆感觉那柔柔的笑声特别烦,而且还在那里迳自的不停说。 「徐景岚。」他出声打断她,然后重眸眯起的缝隙更加的薄,「有关于我们订婚的事情……我会看着办。」 毕竟重点不是在她这里,没必要跟她掰扯下去或者再多说多强调什么了,最主要的是在竟然擅自替他做主的路震那里。 餵完马走过来的路惜珺,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 心脏瞬间像被什么利物一剜,然后挑起皮肉,深深钝钝的疼。 她木在原地半天,失神的看着他接电话的背影半天,僵僵硬硬的原路返回。 路邵恆在挂了电话以后,垂下手,整条手臂上的肌肉都是奋起喷张的,也是平息了好半天的情绪,才将手机揣回裤子口袋里,转身往回走。 见她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马鬓,从后面将她给抱住,「累不累?」 「还好……」路惜珺声音轻又轻。 「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就走。」路邵恆将她整个人揽过来,扯着唇说。 「噢。」她看起来很温顺的应。 唇故意贴到她耳廓,唿气的散开,「今晚我们在外面住。」 路惜珺闻言,也没有吭声,只是微垂下了小脸,有些害羞的样子。 他有些情动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爱怜的吻了又吻。 郊外马场的阳光太过灿烂了,被他吻着路惜珺必须眯起眼睛,才能看到蓝天。 ****************************** 远处天边微微的亮,酒店的套房深深浅浅的投着影。 安静的气氛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然后是男人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不要……」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危险的逼近,被弄醒的路惜珺撑开还困顿的眼睛。 在被子里面的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推,可却被他给握住了放在唇边细细的吻。 还没有分清楚梦里还是现实中时,他就那么深深的埋了进来。 她昂着小脸,浑身一僵的像是拉起的弓一样挺了起来,随后便不受控制的颤着去搂紧他的肩背,眉眼间也都泛红了起来。 路邵恆低低的笑,更加大肆的畅快驰骋起来。 她知道他的,每次临回去的那一天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昨晚上就被他折腾的差点背过气,一早上也更不可能放过,哪怕她再怎么疲惫不堪。 只是每次,她竟然也都会可耻的不自由自主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她从地上抱着走的姿势放回了chuang上,眼前一阵阵白光,等缓过神来时,发现他正在轻手轻脚的穿着衣服。 见她虚弱的睁开眼睛,他忙欠身过来,「嘘,别动,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到他栖身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两下,听到他说了句「我走了」后,便有脚步声传来。 路惜珺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呆呆出神的看着他宽厚的背影。 她其实很想知道,订婚的事情,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打算告诉她…… ***************************** 写字楼里,到处都是挂着工作牌忙碌着的白领们。 路惜珺被齐罡一路拉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直奔最里面的人事后勤部,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以及沿途而过很多人恭敬的喊出的称唿,她更加咬紧了下唇。 「齐罡!」她努力挣脱着,试图制止着他的脚步,「齐罡,这样……不好吧?」 齐罡脚步未受影响,转过头来对着她笑,「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齐罡……」很快,就到了后勤部的门口,她更加慌乱了。 「小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齐罡打断她,缓缓的笑着说服说,「我们公司这边,本身后勤部也是人手不够的,并不是专门给你走后门塞进来的位置,而且都是做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工作,你能够胜任的!再者说,你过来上班也是有实习期的,到时过了实习期若不行,也是不能留下来的,需要靠你自己的实力!」 「……」路惜珺抿起嘴唇,认真考虑起他说的话。 这么长时间的应聘工作都没有成果,哪怕男人离开回队里了也仍旧牵制着她,她都有些快频临放弃的阶段,接到齐罡电话时,又是刚好刚应聘失败,被他追问又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就顺嘴告诉了他,没想到就发现到了这样,让她到他的公司来上班。 见她面上的踌躇变得松动起来,齐罡笑着拉她往后勤部门进。 「齐总。」里面有主管模样的人立即迎上来。 「嗯。」齐罡点头,随即示意着她吩咐道,「张主管,这位就是我提过的路惜珺,你带她过去熟悉下情况吧。」 接到对方投递过来的打量目光,路惜珺忙颔首,表情有些不自在。 许是察觉到,齐罡又平淡的加上了句,「张主管,人虽然是我介绍过来的,但以后在公事还是其他的任何方面,不需要看在我的面子上,一视同仁即可。」 「是,齐总!」张主管立即应。 安排妥当,齐罡便没有多停留,离开时朝着她挑了挑眉。 「谢谢。」路惜珺知道他的用意,感激道谢。 随后,张主管便领着她走到了里面,简单给大家做了个自我介绍,就给她安排了个位置,吩咐个同事交代她需要完成的工作是什么。 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刚刚才走不久的齐罡。 「怎么样,给你安排工作了吗?」那边不放心的询问起来。 「嗯,已经安排了,你放心吧。」她连忙的回。 「小珺,欢迎你来到我的公司。」齐罡在电话里笑起来,又再度让她安心的说,「还有得提醒一下的是,虽然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可以后在公司里,你要和其他人一样叫我齐总,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路惜珺微笑的应,不适感全部都消失了。 「玫瑰花应该都已经蔫了吧?」那边忽然问。 「呃!」她怔住。 其实经歷上次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都面对他都觉得很是尴尬,不过这次再见面,他直接带着她到公司里安排工作,而且全程表现的很是自然,像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也就自动忽略掉了那个告白。 所以他现在又忽然这样的提起来,让她再度无措起来了。 那束玫瑰花,哪里还谈得上蔫不蔫,直接都被男人扔出了窗外,她连个玫瑰花瓣都没留下。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齐罡又将此时重提…… 「小珺,那天我说的话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故意为了哄你开心才那么说的。」齐罡说着语气顿了顿,再开口又变得格外认真,「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时间长一些也没有关系,我会等的。」 「齐罡……」路惜珺磕巴起来。 不是没被人追求过,大学期间还是毕业以后,但她向来因为男人的关系,刻意避免着结实男xing朋友,所以这样的真情告白其实倒也是不多的。 「好了,上班时间不能打太长时间的电话,希望我刚刚的这番话不会对你工作的心情造成什么影响!你赶紧工作吧,我也要忙了,挂了哈。」 路惜珺看着已经切断了的电话,轻轻唿出口气。 ****************************** 首都城市, 很有威严气势的建筑大楼,门口有着穿军装的警卫员站岗在那。 里面陆续走出来很多人,都是统一的正装打扮,深色系的西服,里面白衬衫打着领带,是一些zf官员最基础的打扮。 不管是为首还是跟在后面的人,都是特别的有派头,从水泥台阶上下来,都还互相握手着交谈,很像是电视新闻里的画面。 等着台阶都走下来,一行人也都各自道别分开,路震浅笑点头后,一脸严肃的带着随行的助理往自己所停的车子方向走。 驾驶席等候着的司机看到后,立即推开车门下来,恭敬的迎上前。 只是并没有立即打开后面的车门,而是面露犹色,「先生……」 「什么事?」路震语气一顿。 「少爷他……」司机欲言又止。 「邵恆?」路震不解的挑了挑眉毛。 司机低下头去,回身将后面的车门打开,里面正坐着近些日子以来,始终被路震吩咐避而不见和不透露行踪给他的人。 路震见状,不留痕迹的皱了下眉。 坐进去关上车门后,路震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不是回队里了?怎么跑来北京了。」 「往后推了半天,因为您始终让我联繫不到,所以我只好亲自过来堵您了。」路邵恆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勾唇淡淡的说。 路震表情不变,甚至还带着人前惯有的浅笑般。 「哦?那是有什么事吗?」路震洋装不解的问。 闻言,路邵恆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敛起。 重眸冷睨过去,声音没有温度,一字一顿的说:「爸,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您吧!」 (今天有大图推荐,所以加更,一万字结束!明天就是恢復正常了,大家的假期也都结束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大家多多投一下推荐票,那个免费又不浪费多少时间,每次看文时戳一戳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6章,是个男人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6章,是个男人    「邵恆?」 许是他此时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寒,路震不由微怔。 路邵恆不语,唇线抿的很紧,不躲不避的直迎着父亲的目光。 见状,倒是路震率先败下阵来,轻笑了起来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事啊。」 「不觉得吗,那为何要这样费心的躲我?」路邵恆重眸薄眯,微讽着反问。 闻言,路震皱起了眉毛。 「爸,希望您别拿在官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路邵恆坐直了些身子,沉缓道。 「好,我们直接些。」路震表情变了变,也正色起来。 「您最近安排的事情,我很不喜欢。」他直接单刀直入。 「你是说……」路震故意沉吟了下,才道,「跟徐家订婚的事情。」 「爸,您答应过我的。」路邵恆紧盯着父亲。 「嗯?」路震挑眉。 喉结滚动,路邵恆每个字都咬的特别清楚,语调很慢,「当年我放弃了美国那边的邀请,转了基地一心只为转业,这三年来都是一步步按照您的规划。您知道这些是有条件的,而且是在您权衡过后,亲口允诺给我的。」 「对。」路震听后,迟缓的点了下头。 「那么,就取消和徐家的婚事。」他微抬下巴,唇角扯动。 「如果我不同意取消呢。」路震似是被挑战般,脸上表情也微沉了下来。 「爸。」路邵恆重眸里的光也聚集起来,声音和态度都很冷硬,「我从小到大基本没有忤逆过你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被你摆布。我只说一遍,我绝对不会答应和徐景岚的婚事。」 虽说他这个儿子性格和脾气养的都有些独,从小到大他始终都很忙,但他们父子之间虽不亲昵,但也是相处融洽,像是现在这样双方都冷着脸,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是没有的。 所以这看得出来,那个在自己眼里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对于儿子的影响力是有多大。 路震抬手,不由捏了捏眉心。 这样的姿势有些微垂了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眼角微凝起来的纹路,不过那双有浓厚经歷的眼睛,里面不时掠过的都是精光。 路邵恆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始终保持着对峙的姿态,就在他准备不管父亲会有如何动怒的反应时都会不为所动时,却听到这样一句。 「我并没有打算食言。」 他不由的愣了愣,眉尾诧异的斜飞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路邵恆目光在父亲的脸上梭巡,很是困惑的询问。 路震像是在思忖着什么,良久后嘆了口气,然后将关上的车门打开,车子半米开外站着被吩咐等候着的司机和助理。 稍微示意了下,助理便立即小跑步的过来,两个人似乎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只见助理将公文包里面的文件拿出来递上,随即车门便被再一次的关上。 「这是什么?」路邵恆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文件,上面有着红色印章。 路震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了下。 见状,路邵恆便将文件打开翻看起来,眉头很快便皱在了一起,等着大致都过了遍的抬起俊脸,语气凝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半个月前。」路震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徐家的背景不用我多说,有他们明里和暗里的支持,对于这次的事情可以很容易的化解,否则不仅仅是我的仕途会受影响那么简单,儿子,你懂我的意思。所以,我才安排了你和徐家的婚事。」 「我没忘记答应你的事,我刚才也说了,给你的允诺并没有打算食言。所以只是订婚,并没有让你们真的结婚,只为事情可以迎刃而解,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路邵恆听完之后,犀利的反问,「徐家会同意?」 「嗯。」路震点头,又意有所指笑着说,「景岚都知情,也很是同意。」 路邵恆俊脸上的表情不受影响,因为徐景岚这个人的情意对他来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邵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现在还没有转业,而且既然都能等这么多年了,不会差在这一时半会儿,跟她好好说一下,我相信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路震放缓了语调,显得语重心长。 说完后,还刻意顿了两秒,才有似是试探的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好说,我去帮你跟她说?」 「不用。」路邵恆皱眉,当即拒绝。 「儿子,我好像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算是爸请求你帮我这个忙,如何?」路震边嘆息边说着,语气放的特别低,言辞间的恳求之意都没办法掩饰住。 路邵恆原本冷凝的面部表情,这会儿也开始龟裂,看着向来不怒自威的父亲,这会儿看起来很是放下身段,甚至是苍老的求着他。 膝盖上的修长五指收拢成拳,他胸膛微微起伏,有着强烈的心里挣扎。 在路震那样充满恳切的目光下,他最终阖了阖重眸,松了口,「我考虑考虑吧。」 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放下,路震靠坐在椅背上,目光望着年轻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后,才将车窗重新的升上,同时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行驶时,有着纹路的嘴角缓缓露出笑容来。 ***************************** 华灯初上。 路惜珺伸展着双臂的向后仰头,舒缓着颈部和后背的压力,看了眼表,再环顾了一圈周围,将办公桌上的资料简单整理了下,起身关了灯。 她所在的这层楼里已经是没有人了,都有脚步声清晰的迴荡,等着电梯升上来再缓缓的打开后,里面站着正揉着眉心的齐罡。 看到她后,齐罡不由的微笑。 「这么晚,你怎么才下班?」 「嗯,有很多资料要整理,我怕明天会耽误大家进度,所以留下来赶了一部分。」路惜珺点头,将原因跟他回答着。 「不错,作为老闆来说,我非常满意我的员工这样努力。」齐罡挑眉,表情很是煞有其事,然后又笑着继续,「但是作为朋友来说,还是要提醒你劳逸结合的!」 闻言,路惜珺嘴角抿起了一丝笑。 「怎么样,来这里工作也有一周了,还算适应吧?」齐罡靠在梯壁上,盯着她的小脸问。 「嗯,是的!」路惜珺点头。 齐罡一下子提高了声调,语气抱怨,「小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再是你上司了,不用这样标准的口吻回答我,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呵呵,你放心吧,我觉得很适应。」路惜珺不由笑出声。 「那就好。」齐罡点点头,目光温柔。 出了写字楼后,他让她在门口等他下,还未等她反应就走开了,等着两三分钟后,将车子开到了她的面前,要顺路送她回家。 见她拒绝,他干脆下车的帮她打开车门,说服着,「走吧,都已经这么晚了,别说坐公车,打车也得等半天。再说一起出来的,也总得给我当一回黑骑士的机会吧!」 「好吧。」见他如此,她点头答应。 齐罡开的是辆白色的a8,和他阳光又稳重的气质很符合,而且驾驶技术也特别的稳,车窗外路边的霓虹悠悠的闪过。 路惜珺忙碌工作后感觉特别疲惫,靠在椅背上也没怎么找话题聊天,可齐罡也似乎没有介意的样子,专注的开着车,偶尔眼角余光瞥她一眼,嘴边的笑意便会更浓。 a8从高架桥上下来,很快行驶到江边区域,路惜珺见他连询问都没有一下,精准的朝着临江别墅区行驶着,不禁微诧的说,「你竟然还记得!」 毕竟他们相识时是高中同学开始,而且也没有来她所住的地方几次,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几乎是可以归属于小时候的记忆了。 「厉害吧。」齐罡挑眉,得意道。 其实哪里会忘记,别说是临江别墅去,就是附近的区域他也都很是熟悉。当初他多少次的在这些地方徘徊着,精心的为状似不经意的偶遇做着准备。 车子停在了路家的别墅门口,齐罡透过车窗向外望了望,「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依旧很是气派!」 路惜珺闻言,只是浅浅笑了笑,没有多回应。 「小珺,上次我说的事情,你有没有好好考虑?」在她解安全带的同时,齐罡转过脸来突然问。 「呃……」她一下子顿住。 「或者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齐罡笑着又问。 「我……」路惜珺犹豫出声,不知怎样说。 「小珺,其实我很怕你会觉得唐突,那样突然跟你告白也是提心弔胆的。」 齐罡伸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上,没有再逾越的举动,认真的继续说,「我在国外当然也是有交往过女朋友的,而且不止一个,我不能说这么多年来对你有多么的深情和念念不忘。但是小珺,你对于我来说,始终都是一个遗憾,这是我的真心话。所以当我回国后遇见了,我想要结束这个遗憾。」 路惜珺轻轻皱了眉,被他眼里灼灼的光烫到。 她舔着嘴唇,「齐罡,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所以从朋友忽然转变成表达爱意的对象,让她根本是感觉到惊慌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立即答覆我,或者给你压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齐罡按在她肩头上的手紧了紧,语气认真。 他越是这样的表达内心,越让路惜珺不知道怎样回应。 「齐罡,我其实……」她吸了口气,同样认真的回望向他。 「算了,你还是先别回答我了,我宁愿你再继续考虑着!不然,我现在还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被判死刑!」不知是不是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齐罡打断了她,耸肩的说。 「齐罡……」路惜珺皱眉。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齐罡微笑着催促。 见状,路惜珺抿了抿嘴唇,伸手将身上解到一半的安全带放开,然后打开了车门。 在她一只脚踩在外面时,齐罡又忽然响起了什么,叫住她问,「对了,下周二晚上你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吗?」路惜珺不解的问。 「是我过生日。」齐罡笑着回答,又嘆了口气的说,「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没回h市了,在这边基本都没什么朋友,认识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场面朋友,所以你陪我过吧?」 「好。」想了想,她点头答应。 「快进去吧,晚安!」齐罡摆手微笑着和她道别。 「晚安。」路惜珺也回应。 车门关上以后,齐罡也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坐在驾驶席上看着她往院子里走的身影,直到她进了三层的房屋建筑里,才含笑的收回目光。 低头之际,不经意扫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应该是刚刚她下车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掉落的。 他连忙放下车窗的想喊,见她早就已经消失在房子里了,想着这个时间太晚的过去打扰不太好,而且明天早上在公司也是能见到,所以到时再还给她好了。 所以将手机放到了自己口袋里,发动引擎离开。 ***************************** xx基地。 路邵恆半蹲在沙包边,刚刚结束了越野跑的身上装备都还没脱,脖子上都还有着汗,这会儿也懒得去擦,不时的朝着某处张望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和他同为这次训练教官的副队长才鬼鬼祟祟的跑过来。 「拿来了吗。」路邵恆直接问。 「我说路大队长,这种事情以后能不能你自己去做!」副队长没好气的抱怨着,又在看到他军靴下面踩着的菸头大唿,「天,你不仅要打电话,还抽菸,简直是破坏纪律啊纪律!」 「少罗嗦,赶紧拿来。」路邵恆向来耐性不够。 「至于么,前天不是才打过电话么,怎么又打啊!怎么说你也是咱们j区里的牛掰人物,让下面的崽子们知道他们的大队长这样,你觉得好吗!」副队长飘着小眼神,故意的揶揄。 「你不懂。」路邵恆嫌弃的斥,淡淡的勾唇,「有了牵挂,人活着才有意思。」 他说话时,向来没有温度的狭长重眸里,瞬时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之意。 每天和他一起对下面人地狱训练的副队长,哪里见得过他这样,顿时浑身都不好了,连忙不再多说,将藏在装备里的手机给他拿出来。 只是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到了开关机键,屏幕背景也就亮了起来,看着上面照片里对着镜头做亲嘴状的女子,没放弃机会的打趣,「长得挺漂亮啊!怪不得你这么惦记着。」 「不就那么回事。」路邵恆语气虽漫不经心的,可眸底的笑意更多了。 冒险帮他偷手机,又要跟个哨兵一样左顾右盼放风的副队长,看他接过手机之后,便直接按了快捷键的拨出去,然后放到了耳边。 过了一会儿,见他就将电话打通了。 只是还没说上两句话,便又再度挂断了,不禁让人惊讶。 路邵恆始终没有抬头,重眸还紧凝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一瞬不瞬的。 「没有打通?」副队长见状,不解的问。 「打通了。」他声音有些沉。 「那怎么了?」副队长更加不解。 路邵恆重眸缓缓抬起,俊脸上表情冷凝,皱眉道:「是个男人接的。」 (今天更新结束!更新晚了,卡文还没码字状态,烦躁!明明我没有放假,可为啥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我怎么也有种哪哪不对劲的感觉呢!推荐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7章,离开他吧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7章,离开他吧    「男人接的?你会不会打错了啊?」副队长闻言,惊讶的问。 路邵恆重新凝向手机屏幕。 打错吗?怎么可能。 虽没有存储号码,但绝对烂背于心,更何况有快捷键的设置,绝对不可能打错。 「你再打一遍试试?」 副队长这样问的同时,路邵恆已经重播了回去,持着手机放在耳边。 「餵。」 那边接通后响起的,依旧是刚刚那道男音。 路邵恆重眸里的光都冷了下来,扯唇沉沉,「我找路惜珺。」 「小珺吗?」那边很是亲昵的重复了遍,顿了顿,才笑着道,「她现在有些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转告的吗?」 「我找路惜珺。」路邵恆两道黑眉开始扭曲,冷声重复。 那边声音带着笑意,很有耐心的解释:「小珺她现在真的是不方便接电话,我和她的关系,应该也不算外人,有什么事需要转告的话我绝对会传达的,手机现在……」 路邵恆直接切断了线路,垂下来的手指收拢得快要将手机捏碎。 「怎么着,还是个男人接的?」副队长见状,试探着问。 闻言,路邵恆另一只垂着的手也收拢成拳,还带着汗珠的脖颈上,青筋全部迸起。 「不是吧!这么晚了!」副队长忍不住脱口低唿。 又忙意识到是火上浇油,努力转圜着说,「那个,我觉得吧,这事儿……」 路邵恆阖了下重眸,冷着一张俊脸,将手机直接丢回给了副队长,扭身大步的往前方走去,脚下落的每一步都好像带着凌厉的气焰。 线路的另一边,h市的某个高档公寓里。 竖耳听到那边「嘟」的一声,嘴角带着笑的齐罡,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手机现在没在她身边,落在了我这里,所以她确实不方便接电话。」 说完后,他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笑容未收的看着早已黑了的屏幕。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齐罡不禁微微挑眉,上面显示的是本市的座机号码,想到会是某种可能,他再度接起来。 那边一听到是他的声音,明显很激动,「齐罡,是你,对不对?」 「对,是我。」他笑着回。 「太好了!我手机落在你车上了对不对!我还想呢,到底是丢在了哪里,幸亏是落在了你那,这样我就放心了!」路惜珺直拍胸口,心有余悸的。 下车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下的准备去洗澡,习惯性的看一眼手机关机时才发现找不到,整个包也都翻了个遍,她焦急的要命,努力回想的到底遗落在了哪。 后来最直接的就是先回拨过去电话,所以她跑下楼的到客厅里拿座机拨了过去,她特别害怕那边显示已经关机,那样的话就证明被人捡走不会归还了,可那边接起后竟是熟悉的男音,一下子心就全都放下了。 「放心吧,我帮你收着呢,我发现那会儿你都进家门了,就没有追上去给你,想着明天上班时公司也能见到,到时候给你就好了。」 「嗯!」她高兴的应,打着哈欠的同时对着话筒说,「手机确定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那明天再说,我先挂了噢!」 「等一下。」齐罡在她临挂断前,叫住了她。 「怎么了?」路惜珺不解的问。 「那个……小珺,刚刚我替你接了个电话。」齐罡犹豫着跟她说。 「男的女的?」她一听,立即问。 「男的。」齐罡回,听到她那边唿吸好像一下子提起来,忙又继续说,「那边好像语气不太好,我解释说你不太方便接电话,手机落在了我这边,可是好像没有听进去的就直接将手机给挂了……」 「对不起啊小珺,我不是故意要接你电话的,是一直打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关系。」路惜珺咽了口唾沫,缓缓的说。 「是谁打来的,很重要吗?」齐罡试探着问。 「没。」她低声,眼前浮现的是男人那张不悦时沉下来的俊脸,她抿紧了嘴唇说,「明天到公司再说吧。」 「好,明天见,晚安。」齐罡温柔的跟她道别。 线路再次切断,齐罡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双手背在身后眺望着窗外的夜色,渐渐的,轻而愉悦的笑了起来。 他,总得为自己争取。 *************************** 傍晚的暖风,徐徐吹拂。 路惜珺先在餐厅门口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等着将车子开到餐厅最前面泊车位置的齐罡。 等着的间隙里,她再一次的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按了数字「1」的快捷键拨出去,可和她这些天每次打的都一样,不是关机,就是线路通了以后没有人接听。 在齐罡说帮自己接了个电话时,她就惴惴的,拿回手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回拨过去,但直到现在也始终没有联繫上他,他不禁担心会误会。 「怎么了,给谁打电话呢?」齐罡不知何时已经拿着车钥匙走到她身边。 「呃,没谁。」路惜珺将手机放回包里。 「那我们进去吧。」齐罡微笑,抬手示意。 「好的。」她点头,跟着他往里面走。 这个时间算是用餐的高峰期,又是很火爆的餐厅,所以过来的客人很多,餐厅的服务没有懈怠,门口始终都有穿旗袍的迎宾小姐正微笑的替客人开门。 从旋转门步入进去,一眼就看到餐厅经理模样的人,正殷勤的在接待着位气质优雅的女客,「徐小姐,我按照您说的留了两间包房,您上去看一下哪个比较合心意!」 路惜珺在看到那抹倩影后,便立即停下脚步背过身子。 「小珺?」齐罡怔住的问。 「齐罡,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吃饭。」眼角余光往后面瞥着,她微低着头的咬唇说。 「怎么了?」齐罡不解的问,以为她是觉得这里人多,所以笑着解释说,「这里挺好的,虽然人多了一些,但是我有提前订位。」 「不是……」路惜珺皱眉,不知道怎么说,「齐罡,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好吧。」齐罡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还是点头答应。 她松了口气,两人正要往餐厅门口走时,身后的徐景岚发现了他们。 「小珺!」徐景岚笑着走过来,打招唿,「齐总也在!」 「徐小姐。」路惜珺挤出个笑容。 「你真是的,又这么喊我!」徐景岚听后,立即抱怨了声,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也是过来吃饭的吗?那正好,我在上面订了包房,都是很好的位置,你们两个过来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还像是之前遇到时一样,或者说她那样家世的人,早就习惯了根据自己的意愿替别人做主。 「不了!」路惜珺脱口拒绝,看向一旁的齐罡,「我们已经提前订位了,对吧,齐罡?」 齐罡好似对她这样很大的反应是愣了下的,回神的才笑着解释,「嗯对,已经订了位置,再取消不太好,还是下次有机会的吧。」 「那好吧。」徐景岚摊摊手,表情遗憾。 所以他们是一起往楼上走,然后在各自的包厢方向分开了走。 坐下来后,服务员进进出出的撤着多余的餐具,再给他们沏上茶和端上小菜,路惜珺坐下后就一直摆弄着用来擦手的纸巾。 「小珺,你还真没个动静啊?」 「呃?」 「我的礼物啊!」 「啊!」路惜珺低唿,很是抱歉的看着他,「齐罡,对不起啊,我给忘记了,所以没准备礼物……这顿饭让我请你好不好?」 她倒是记得齐罡过生日的这件事,只是没有记住是哪一天,所以今天下班时看他在公司门口等自己,才想起来,可是现准备礼物也根本来不及了。 「哎,白期待了。」齐罡很是失落的嘆息。 「要不我过后补给你吧!」路惜珺也是更觉得愧疚。 过生日嘛,总是希望能收到生日礼物的,哪怕对方是男人,这种事情应该也都会期待的!偏偏她这么的不给力! 齐罡很快笑着安抚她,「不用,跟你开玩笑的,你能陪我过就很好了,再说生日每年都有,我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在过寿,不至于那么讲究。」 「不管了,今天我要多点几个爱吃的菜,反正你请客!」 「嗯嗯!」路惜珺连连点头。 很快点完了菜,接下来就是等着服务员上菜,齐罡放下了端着的茶杯,忽然问,「小珺,刚刚我们进来那会儿,你说想换个地方吃饭,是不是因为徐景岚?」 「……」路惜珺手指一握。 「你们不是认识的吗,看她跟你很热络的样子,为什么看到她之后,就不想在这里吃饭了?好像有种想要故意避开的感觉?」齐罡好奇的问,眼里神色些许变化。 路惜珺握着的手指松开,尽量自然,「没什么特别原因。」 这个时候,服务员敲了门进来上菜,也是齐罡没有好奇的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的注意力都被服务员介绍菜色上引了过去。 路惜珺抿着嘴唇,看着面前一盘盘端上来的菜。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愿意碰到徐景岚,不愿意看到她刻意的亲切状,不愿意看到她那张脸,不愿意听到她说他们订婚的事…… *************************** 夜,不知不觉的已深。 从包厢用了餐出来,叫了服务员结帐,到楼下收银台埋单时,明明说好了是路惜珺请,可最后还是被齐罡特别绅士的刷了卡。 路惜珺知道抢不过来,只好由他去了。 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巧,他们埋单时,徐景岚也是刚好过来用晚餐的来收银台签单,又是躲避不开的碰面。 一起出了餐厅,徐景岚看向他们,「齐总也是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吧?我正好叫了家里司机过来接我,顺路送你们回去吧!」 闻言,路惜珺悄声无息的轻皱了眉。 齐罡看了眼她,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我叫了代驾。」 「喔,这样。」徐景岚笑着点头,又看向她,很亲切的笑吟吟道,「那小珺,我们改天再见吧!本来前些天就是想去路家走走的,可邵恆打电话说好像这两天就回来了,所以想着等他回来再说吧。」 路惜珺听后,只抓到其中的重点。 「他给你打电话了?」她惊诧的问。 「对啊!」徐景岚笑着点头,很是动人的表情说着,「前两天的时候呢,好像也是很难得才能和外面通上一次话。」 路惜珺脑袋里的筋一根根的搅在了一起,她这么多天连续的给他打电话都始终联繫不上,甚至还以为他可能是最近队里太严,可是他却给徐景岚打了电话…… 徐景岚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漂亮的美眸里都是笑意点点,似乎是还沉浸在动人的情绪当中。 虽然她表达的不算准确,但也确实是没有撒谎,只是能通上电话并不是他主动打来,而是她託了人的打到了他们基地,当然,这个她不会多浪费唇舌。 「我的司机将车开过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慢点,拜拜!」一辆气派的轿车停到他们面前,徐景岚坐进去前,对着他们笑着挥手。 「再见。」路惜珺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等着那辆气派的轿车滑入夜色后,齐罡拉了拉她,「小珺,我们也走吧。」 找来的代驾司机和齐罡一样,驾驶技术特别好,一路将车子开得特别稳,晚上车辆比白天要减少很多,所以一路畅通无堵,很快就到了临江别墅区。 在要开进去时,齐罡却让代驾司机将车停在了入口处,提议着夜色不错的要和她走一段。 路惜珺心神不宁,也没有什么意见。 已经是进入初夏了,到了晚上时也都是气温不低,往远处眺望的话,都是黑蓝色的宽宽天幕,上面一颗颗闪烁着星。 路惜珺倒是什么都没想,没有一遍遍回想徐景岚的话,只是脑袋里却很堵。而且夜风明明吹在身上的温度是暖的,她总觉得像是细密的针一样扎在皮肤上,刺刺麻麻。 不由的,她抬手抱住了两边胳膊。 「是不是冷了,穿上吧。」齐罡发现后,立即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不用呃。」路惜珺忙挣脱。 「没事,穿着吧,我一点都不冷!」齐罡特别坚持,而且还怕她不相信的将衬衫的袖口往上挽起一些,证明着他确实不冷。 路惜珺披上了外套,却还是没有感觉起到什么作用。 「小珺,今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觉得挺开心的。」齐罡偏头看向她,温柔说着。 路惜珺抬脸,给他了个笑容。 见她又再度垂下了脸,齐罡继续找话聊,「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在夜色下散步了,现在每天都是忙,不管去哪也都是开着车,这种感觉真好啊!」 「嗯。」路惜珺低声应。 「而且晚上喝了酒,现在这样走一走,也能醒酒了不少!」 她看了他一眼,牵了牵嘴角。 从别墅区入口到路家的一路上,齐罡都是不时的主动找着话说,就显得她更加的沉默,眼睛落在地面上,晦暗的光线里表情难明。 快走到别墅门口时,齐罡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的看向她,「小珺。」 路惜珺抬眼,慢慢对上他的眼睛。 「离开路邵恆吧。」齐罡缓缓的说。 「……!」她大惊。 齐罡还是看着她,缓缓继续说,「小珺,离开他吧,否则你会受伤害。」 「你……你?」路惜珺慌措的看着他,声音都颤了起来。 此时他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对于什么都知情的模样,她简直是震惊到不行,他怎么会知道! 「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齐罡直接迳自的说,眼神闪了闪,声音有些紧,「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 「当时我去了s大,始终没有等到你,后来知道你留在了h市,我其实中间有回来想看你,但是看到他开车去校门口接你,看到你们在车里接吻,然后……」齐罡像是揭开了不愿回想的回忆般,说到这里顿了顿,才艰难道,「你们去了酒店。」 「齐罡,我……」路惜珺感觉自己一下子无所遁形,嗫喏嘴唇。 齐罡表情一敛,轻摇着头继续说,「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连个结果都没有。」 闻言,路惜珺心脏瞬时被撕扯成碎。 轻轻唿吸一口,也还是疼痛。 「所以,小珺,考虑我说的话吧。」齐罡伸出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凝声道。 路惜珺怔怔的看着他,失去声音。 ***************************** 「咔哒!」 路惜珺走近玄关,身后被带上大门的暗锁传来声响。 她低垂下头去换了拖鞋,身上还罩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她整个空落落的在里面。 进院子时她走到一半,才发现身上的外套没有还,回身对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的齐罡说声「你的外套」,他摆手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让她穿着明天再还给她。 看着地面上灯光投递出来的影子,她拖着脚步往楼上慢慢的走,垂着的睫毛在眼睑下面弯出两道细碎的阴影来。 走上了二楼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她将门打开的再关上,伸手木木的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屋子里灯火亮起的那一瞬,她吓了一跳。 男人坐在chuang尾处,身上还有着风尘僕僕的气息,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夹着根烟的往嘴边送,似是正要点燃。 这会儿房间里的光线大亮,便顿了动作的朝她看过来。 她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睛,可想到了什么,又握起了手指,迎上了他的视线。 路邵恆下巴微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知在瞧什么。 重眸在触及到她身上的男士外套时,冷眯了起来。 (今天6000字更新完毕,明儿见!我能说北方冷的不行了嘛,我每天写文都是坐在床上蒙大被,今年的气温降得太早啦!推荐男主超级腹黑又深情的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8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8章,    以往每次他若是从队里回来,都是会告诉她,不像是现在。 眼前闪过谁的优雅笑容,路惜珺吸了口气,在他目光注视下的迈着脚步往里面走,脸上表情不变,眼观鼻鼻观心的。 拇指微动,打火机里冒出的火苗熄灭。 路邵恆没有点燃,将要送到嘴边的烟放回了烟盒里,连同着打火机一併握在了手里,从chuang尾处站起来,重眸没有转动的锁在她身上。 看着她走到衣柜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动作轻慢的脱下来,在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 「谁的。」他抿着唇角,吐字。 「什么?」路惜珺转头朝他看过来。 「外套。」路邵恆眯眼,里面有冷光闪过。 闻言,她似是才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低头看向手里拿着的男士西装外套,藏在里面的手指在悄声无息的握紧。 见她不说话,他干脆问,「那个齐罡?」 「嗯。」路惜珺低声回应,没打算隐瞒。 在她回应后,路邵恆右边眉尾挑了起来,盯着她的瞳孔发紧。 「就这样?」见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迳自的将柜门打开,将衣挂拿出来的在那里挂那件外套,他不禁火起了。 路惜珺停下动作,再次转脸看向他。 隔着没有多远的距离,棚顶灯光倾泻,他俊脸上的表情紧绷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嘴角抿起的线条,是她最熟悉的不悦模样。 他又在生气。 她收回手,将柜门关上的轻声,「不然呢。」 「不然呢?」路邵恆冷笑着重复,目光咄咄,「这么晚,你披着件男人外套回来,难道就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还是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都是在和别人勾勾搭搭?」 其实在手机落了那次,她始终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要解释,怕他会误会。刚刚一进门,他犀利的眼神打在她的身上,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又误会了。 是想要跟他解释手机为何会被齐罡接,还有为何会穿这件外套,只是嘴巴张了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又疲惫,「我们之间没什么。」 「谁信!」路邵恆咬牙。 「我已经解释过了。」她目光微垂,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路惜珺!」他暴躁的怒喝,感觉到自己额头那根青筋又在控制不住的跳了,他收拢着手指,努力下压了一些翻涌的火,声音冷沉的命令,「以后,不许再见那个齐罡。」 可是路惜珺听了以后,却没有任何温顺的反应。 「怎么不说话!」路邵恆咬牙,又忍不住喝了声。 路惜珺嘴唇嗫喏,声音竟是平静,「因为没办法答应,我们是朋友。」 她这样反驳的出来,路邵恆重眸里的神色甚至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呵呵。」他低而冷的笑出声。 过了好半天,他胸膛在还上下起伏着,好似是真的被她给气到了,下巴绷紧的大步朝门口方向走,将门板摔的玻璃窗都在簌簌的响。 路惜珺在他离开后,站在原地良久,慢慢的走到了窗边的写字桌坐下。 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前浮现的却又是女人优雅的笑容,以及齐罡的那句: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连个结果都没有…… 视线模煳,她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 晌午,购物中心。 整层的男士精品,路惜珺几乎快转了一圈,然后在其中的一家专柜前驻足。 「像是除了可以送皮夹,或者我们这里的皮带销量也很好呢,而且皮带也是很有寓意的呢!」导购员听了她的需求后,热情的介绍着。 路惜珺听后,却直皱眉。 她趁着午休的空当,过来附近的商场里买礼物,因为之前她将齐罡的生日给忘了,当天吃饭原本想要结帐弥补,却也没有结成,所以想着还是补上个礼物吧。 但是导购员说的那些都显得太过于用心了,她觉得不太好,所以在柜檯里看了很久,最后选了个很保险平常的,「帮我把这对领夹包起来吧。」 「好的。」导购员立即点头,知道她是送人,还特意仔细包装了下。 结了帐,路惜珺走出专柜时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等着抬头时刚好视线刚好和对面专柜里走出来的男人撞上。 似乎是过来买衬衫的,已经穿在了身上,店长正微笑的恭送。 路惜珺咬唇,别过视线的想要装作没看见,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他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前面。 购物中心门口的停车场,吉普车在倒车出来后,从出口往外行驶着。 车厢内气氛沉默,两个人都还保持着之前对峙后的状态。 路惜珺僵坐在车座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等着从桥上下来时,手里拎着的袋子忽然被一旁男人伸手拿了过去,直接要打开里面的盒子。 见状,她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不是给你的!」 说话间,路邵恆也已经将里面的盒子打开了,看到的是被精心包着的领带夹。 他平时也是爱穿衬衣居多,但绝对不是那种特别板需要每天扎领带的,所以这样的领带夹,当然对于他来说根本用不上。 原本在男士精品的楼层遇到她,还存着份期待的心思,可这会儿看到盒子里的领带夹,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刺。 「那你是给谁的。」他眯起重眸,冷笑着咬牙问。 路惜珺接回他扔过来的袋子,双手捏在两边的没有出声。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拿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买礼物?」路邵恆一下子血涌入脑。 「我用我自己工资买的。」她出声解释。 虽然说她和齐罡没有什么,但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结帐的时候她付的都是现金,是她上个月刚发到手的薪资。 「工资?」路邵恆一顿,眉头更加紧蹙的质问,「你找到工作了?」 「嗯。」路惜珺低声应了句。 他俊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咬牙沉声,「哪家公司!」 怪不得这两天家里都几乎看不到她的影子,因为太过生气,也根本没去在意,原来竟是找到了工作!他大部分都托朋友有所交代,以为她根本应聘不到的会放弃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见她不说话,眼神有着明显的闪烁,路邵恆看着剎时想到个可能。 「齐罡的公司?他给你安排了工作,是吗。」 「是。」她咽了口唾沫,没有否认。 路邵恆双手在方向盘上握紧,只觉得前面的车流都已经颜色变红了。 她犹豫了下,伸手指着前面说,「麻烦前面右转,我是午休出来的,得在一点开会前回去。」 闻言,他直接怒极的一脚踩了油门,快速掠过了她所说转弯的十字路口。 「再不回去我就要迟到了!」她抿唇提醒。 见他冷着一张俊脸的不为所动,她低头再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只好道,「如果你不愿意送我过去,那么我就自己走!」 路邵恆冷笑一声。 腰背挺直了些,刚好前面车子都在信号灯前慢下车速,路惜珺偏头过去,伸手按了工作檯上的按钮,然后车锁解开便快速的打开车门跑下了车。 她这一系列动作很快,路邵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都关上了车门,身影已经快步的朝着路边跑,他想要去追,可信号灯已经转变,后面跟着的车流都在按着喇叭。 他咬牙憋回去一口气,探出去的身子再缩回去,暴怒一掌拍向方向盘。 *************************** 夜色初降。 写字楼里,只有个别楼层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从一楼的大厅走出来,路惜珺侧头看向跟着一起出来的人,不禁微笑,好像每次加班的时候,离开时总能碰到刚巧也是加班下来的齐罡。 「走吧,我顺路送你。」齐罡晃着手里的车钥匙。 「不用了,我今天约了朋友吃饭。」路惜珺微笑着摇头。 齐罡明显有些表情失落,还是笑着不放弃的说,「那你们在哪里吃饭,我送你过去?」 「不用,刚才打了电话,她正陪儿子在附近的超市,很快就过来接我一起。」路惜珺再次婉拒,笑着告诉他。 「看来没表现的机会了。」齐罡这会儿是真失落了。 写字楼门口对话着的两人,没有发现,一辆从下午时就停在那里的吉普车,在里面倩影走出来时就发动着引擎缓缓行驶过来。 「对了。」路惜珺忽然想到什么,从包里面将个盒子拿出来给他递了过去,「齐罡,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礼物吗?」齐罡伸手接过来,瞬间惊喜。 「是啊,给你补上的生日礼物,抱歉啊。」她点头,很是歉意的说着。 抱歉在生日礼物上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一直以来就很想好好谢谢他,帮她安排了工作,所以也都算在里面吧。 「我现在能拆开看吗?」齐罡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好像手里捧着是多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随便你啊。」路惜珺被他这样,弄得有些不自在。 齐罡闻言,便立即将盒子给拆开了,拿着领带夹直接夹在了自己的领带上面,爱不释手的不停摸,「小珺,我太喜欢了!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我决定每天不管换什么领带都戴着它!」 「你开心就好。」路惜珺笑了下。 看着面前成熟的男人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灼灼光芒,她有些直视不了,稍微捏紧了手指的在衡量着什么。虽说此时环境不太正式,但总得有机会和他说清楚。 舔了下嘴唇,她抬眼,「齐罡。」 「嗯?」齐罡含笑的回应。 「之前你要我考虑的事,我已经有了答案。」 见她正色起来,齐罡的表情也都变得认真,不眨的看着她。 路惜珺犹豫了下,试探着问,「如果不是你所期待的答案,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如果我说不会了,那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齐罡看起来有些紧张,看着她反问。 闻言,她轻皱了眉。 即便看上去是对他的反问有所顾忌,却还是没有犹豫的说,「很抱歉。」 「为什么呢?」齐罡还抚着领带夹的手紧起来,有些激动,「小珺,我绝对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对你好!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是路邵恆,捨得那样委屈你,你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会给你名分,我可以对所有人都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 这样一番话,像是枪靶击中了她的心。 他们之间的这么多年,始终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她好像是他最亲近的人,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路惜珺觉得眼前有些氤氲,她快没办法听下去。 「小珺,你这样继续跟着他会受伤害的!就这么不愿意离开他吗?」齐罡上前一步,离她更近的看着她的眼睛,试图说服她。 「不!」她轻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 吸气的镇定下来,想要跟他将关系理清楚,「齐罡,就只是你和我两个人之间来说,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朋友,而且也只是朋友。」 「连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哪怕只是试一试?」齐罡表情失落的问。 「……我对你没有感觉。」路惜珺抬眼看向他,不得不说实话。 在她心里始终对他就定位于朋友,哪怕是多年后再遇的成熟转变,可面对他这样表白爱意,虽然她也觉得他很优秀,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可心是骗不了人的。 没有心动。 她或许在面对他时曾有过短暂的动摇,但深知他的这份心意,将自己当做是心里的遗憾,就更不能糟蹋他这份心意,希望能让他尽快的断了念想,说清楚他们之间的没有可能。 「齐罡……」见他眼里都是受伤的神色,路惜珺更觉歉意。 齐罡一动不动的近距离看着她,脸上都是满满的深情以及怅然的神伤,好似被她的话打击到。 张嘴是想要继续说服她或者什么,眼角余光里忽然瞥到了什么,一闪。 随即—— 他便有了动作,毫无预兆的将路惜珺抱住。 从边处停车位置缓慢朝写字楼门口行驶的吉普车里,男人正手持着电话的接着,重眸透过车窗眯着凝望站在门口的那对男女。 写字楼外面空地很宽的关系,再加上晚上光线不足,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远远的能看到大致的动作。 在看到她将那个自己拆过的盒子递过去时,手机也刚好响起来,所以他一边凝着,一边接着。 电话里,路震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说一些有的没的,像是他这几次打来的电话一样,都很是平常,不过却明显的在旁敲侧击着什么。 或许是按捺不住了,不绕弯子的问,「邵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路邵恆不语,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蓦地,他两边唇角抿的特别紧,瞳孔也在紧缩。 「邵恆?」那边路震追问声。 他僵硬的收回视线,不再看那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踩着剎车的脚,也换到了旁边的油门上,踩到底的发动离开,方向盘上的手狠狠的握紧,又僵僵的松开,这样反反覆覆的。 繁华的霓虹从车窗外飞快掠过,他的俊脸被忽闪而过的路灯光一下下照亮,有变幻莫测的感觉。 喉结滚动,他声音冷沉,「我同意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我在脑袋里过了遍剧情,这个月应该又是完结不了的,感觉好有好多东西没写,到舅舅的中间以及写到后还会有一些剧情!)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9章,摘下了戒指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59章,摘下了戒指    路惜珺只觉得面前齐罡忽然上前,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他给抱住了。 当下愣了两秒后,她想要挣扎,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齐罡!」她有些微恼的喊。 「嘘。」齐罡制止她,手臂收拢的更紧,甚至将头埋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别动,暂时先别动。」 路惜珺不知他这样是为何,只好皱眉着不动,直觉上也认为对方不是很轻浮的人。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齐罡终于是缓缓放开了她。 抬眼去看时,发现他的目光没有看她,而是微扬的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她不禁也偏头朝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过 「还是没有感觉吗?」 原本想要质问的路惜珺,听到他声音里夹杂的伤感,倒是表情一滞。 「齐罡……」她动了动嘴,觉得语言苍白。 「嗯?刚刚我那样抱着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齐罡专注的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对于刚刚自己那样贸然的举动,也是很期待个答案的。 路惜珺摇了摇头,「没有。」 「哎,真让有够打击我啊!」齐罡嘆了口气,摇头失笑起来。 「很抱歉。」路惜珺能说的,依旧只有这一句。 齐罡自失的扬了扬唇角,虽是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只是全部都是苦涩的。 「看来我得去小喝一杯了,你要在这里等朋友吗?」 「是的。」她点头。 齐罡晃了晃车钥匙,跟她道别,「那好吧,我先走了,明天公司见。」 「嗯,拜拜。」路惜珺也跟他挥手示意。 其实齐罡不管是长相还是条件都属于上上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不是不遗憾的。或许不仅仅是本身没有动心和怕糟蹋他这份心意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觉得这样糟糕的自己配不上他。 齐罡走没多久后,好友秦苏就开车载着儿子过来,一起到常去的烤肉店里用了晚餐,整个用餐过程有小孩子的关系,带动的气氛很轻松。 只是等着结束一分开,轻松的心情就很短暂了,她穿过庭院的进入房子里,弯身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起身时不由逸出了声嘆息。 这个时间虽不至于很晚,但别墅里的下人们也都陆续休息了,也没有那么灯火通明。 路惜珺从玄关径直走向楼梯口,临近时发现男人正站在那里,一只手触在楼梯扶手上,狭长的重眸微垂的落在某节台阶上,鼻樑被灯光打出雕塑的影。 似乎也是刚回来没多久的样子,不知想着什么的在怔然出神。 听到脚步声,路邵恆也是抬起重眸,侧着朝她看了过来。 路惜珺手指互相捏了捏,脚步微慢的继续走,心里在想着要说点什么,毕竟白天时两人再次闹得很不愉快,她那样不声不响的下了车,想必他一定是气坏了的。 咽了口唾沫,她嘴唇蠕动,语言还没组织好,他却已经漠漠的收回了视线,随即便迈着脚步往楼上走去,连个多余个眼神都吝啬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三楼,路惜珺愣愣的收回了下意识抬起去抓他的手。 ***************************** 傍晚,艷红色的夕阳光。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下班的关系,职员们都显得懈怠起来,边忙碌着手里的活,边趁着主管不在的闲唠嗑起来。 「真是烦死了,这周又有个结婚的!最讨厌随礼了,我这个月都已经随出去五份了,简直是有去无回,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感觉都成了剩女,太不好嫁了!」 「可不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不好嫁了,一定要趁着年轻有机会时把握住,否则啊,一旦过了二十八,那结婚简直快比登天还难,而且你想想,同龄的很多都有孩子了!」 「哎,你都不知道,我们班以前长得最丑的,竟然都有孩子了!」 「所以说啊,女人的青春最浪费不起!」 …… 路惜珺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的转脸看过去。 「小珺,你今年多大啦?」女同事便就着话题问起她来。 「二十八了。」她抿嘴笑了下,回答。 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二十八岁,因为生日还没有过,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哎呀,那你可得抓紧!」女同事一听,立即大唿。 「呵呵。」路惜珺笑了笑。 面上表情没怎么变,她收回视线的继续埋首工作中,只是看着a4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眼前一阵阵的恍惚。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都是一阵乱腾,都着急收拾的回家,她也跟在人流在其中,在和每个下班族一样的坐车往家回。 这个时候的天儿已经开始有些热了,她从别墅区入口走到路家的大门口,都觉得有些微微的出汗,像是往常一样的进院的再往房子里面走。 只是脚步稍稍顿了下,目光凝在院子里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上。 和黑色轿车本身一样,站在一旁的司机也很是高级的样子,西装领带,手上还带着白手套,看见她之后,似是有过一两面之缘的关系,还很有礼貌的颔首示意。 是……徐景岚的车和司机。 ************************** 在管家敲门报告说有客人后,路邵恆不耐的换了身衣服,从三楼漫不经心的走下来,看到了客厅里的不速之客。 「邵恆!」徐景岚看到他,立即起身。 「你怎么来了。」路邵恆皱眉,没什么温度的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徐景岚柔柔的看着他,柔柔的笑着反问。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找你也不会出来和我见面,那我只能登门拜访了呗!」 路邵恆听后,皱起了眉。 这时候管家走进来,颔首恭敬的询问,「请问徐小姐是需要茶,还是咖啡?」 「不用。」路邵恆替她回答,对着管家吩咐,「什么都不需要,你退下就行了,徐小姐很快就会离开。」 「是,少爷。」管家虽觉得这样怠慢,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徐景岚见状,脸上难免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有什么事。」路邵恆似是没有看到,不耐的问。 「我听路叔叔告诉我说,你同意我们订婚的事情了,所以想着过来告诉你,时间都已经定下来了。你也知道,这件事最好越快越好的!」徐景岚上前,笑着说。 路邵恆闻言,没有出声,和路震在电话里也大概说过了。 徐景岚像是刚想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资料的给他递过来,「哦对,还有订婚时的酒店,我选了几家不错的,但是拿不定注意,你看看喜欢哪一家?」 「我不感兴趣。」路邵恆双手抄在口袋里,没有接的意思。 「那你就帮我看看嘛,怎么说到时也是要宴请很多人的,而且我爸爸以前的那些老战友都是要来的,还有一些现任的领导,总归得像模像样的!」徐景岚笑吟吟的,还是一样冷淡呀! 「徐景岚。」路邵恆眯了眯重眸。 「怎么啦?」徐景岚优雅的挑起秀眉。 「你确定要这样?只是订婚。」路邵恆扯唇,淡淡的询问。 徐景岚脸上表情顿了半秒,美眸里闪过些光亮,然后她笑容更加柔,点头着回答,「对啊,我愿意帮忙的。」 路邵恆打量了她一会儿,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她拿着选酒店的资料还要张嘴,他漠然的制止,「你今天过来想要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不麻烦你在这里多待了。抱歉,我还有事。」 徐景岚还想要说什么,可见他俊脸已经冷了下来,完全的逐客模样。 「那你总归要送送我吧!」她只好耸肩道。 他不为所动,她便抱怨着,「来者是客,我连杯茶都没喝上。」 路邵恆蹙了蹙眉,唇角抿了下的扭身,率先漠漠的往玄关方向走。 一路从客厅往玄关方向走,徐景岚始终都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哪怕他漠然的目视前方。 走到玄关口换鞋子时,徐景岚瞥了眼身旁站着的男人,准备穿上另一只脚的高跟鞋时,美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哎呀」一声的故意往他身上栽倒。 路邵恆虽是皱眉,却也得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你啦!」徐景岚抬头,握住他的时笑吟吟的。 「不客气。」路邵恆扯唇,漠漠的。 想要提醒她放开手,或者将她甩开,重眸却瞥到了什么。 他抬眼,看到了刚刚打开门怔在那的路惜珺。 路惜珺在看到院子里的黑色轿车和司机时,就知道是徐景岚过来了,饶是心里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这样亲昵的画面。 未等路邵恆有所动作,徐景岚已经迳自的站好了,「小珺,你回来啦!」 对方和男人并排站在一起,双双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她,而那种打招唿的亲切姿态,俨然是一个温婉的嫂子面对着自己的小姑子。 「你来了。」路惜珺吸气,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是呀,我过来是跟邵恆商量一下订婚的酒店,选了好多家……」 「徐景岚!」路邵恆喝声。 「怎么啦,小珺又不是外人,跟她说说怕什么的。」徐景岚不解的眨动着美眸。 「本来大老远的过来,想着还能蹭顿饭再走呢,可……」说到这里,故意看了眼男人,然后耸肩道,「我还有事,就得先走了。小珺,再见了哟!」 「……再见。」路惜珺听到自己声音干干。 「邵恆,你不继续送我啦?」徐景岚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门在那里。」路邵恆冷声。 徐景岚闻言,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容更加温婉了,纵容脾气不好的妻子般,没有多说的拿着包优雅的离开了。 不速之客离开之后,玄关处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默,夕阳里的无言像是透明的屏障一样,隔在两个人中间。 薄薄一层,千山万水。 路邵恆重眸紧凝在她的脸上,没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细微的情绪变化。 在徐景岚有意还是无意说出来时,他视线便锁着她,想着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是震惊的,然后才会愤怒或者崩溃什么,可她低着眼睛,表情木木的。 「你、都知道了?」路邵恆思忖着,试探问。 路惜珺听到他这样问,嘴角牵了牵。 她一直在等,或者是想要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告诉她订婚的事,可是竟然到了最后,也不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唾沫吞咽,她轻声的反问,「你希望我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路邵恆眉头紧锁,对于他来说是措手不及的。 在他面对路震甚至可以算哀求的情况下,他虽没办法拒绝,却心中始终因为有忌惮才会说考虑。忌惮就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她会不会理解或同意。 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很早就知道了,你知道吗! 「这还重要吗……」路惜珺涩涩的笑。 路邵恆看到她明明苍白着一张脸,木着的没有表情,却偏偏硬是要挤出笑容来,心里像是被刀片划了下似的。 「我是会和徐景岚订婚。」喉结动了动,他想着涉及到zz方面的严密性,还是踌躇的开口解释,「但也是有原因的,我答应是因为我爸那边有些棘手的……」 路惜珺却已经听不下去,重点只在他的第一句。 「你会和徐景岚订婚,对吗?」她打断他,重复的问。 「小珺。」路邵恆喊她名字。 「你要和徐景岚订婚,对不对?」路惜珺只是执拗的问。 她此时听不进去其他的,只有这一个疑问,或许始终都是在等这一刻,等他的亲口。 路邵恆五指收拢,还是回,「对。」 一个字而已,却像一把刀迎面霹过来。 她退无可退,只能迎上去承受,任由疼痛泛滥而开。 终于…… 听他亲口说了。 「我懂了。」 闭了下眼,有两行清泪留下。 然后,她胡乱的抬手擦干净,可是越抹越多的干脆放弃。 低下脸,连鞋子都忘记了换,直接闷头的往里面走,脚步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踉跄的。 路邵恆反应过来,回身的想要追上她,尤其是她流泪的小脸,想要将她抱回到自己的怀里吻干眼泪,可是蓦地想到什么,追上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收拢起的五指,根根僵硬。 ************************** 一轮清月竟从厚厚的云层中挣脱出来,姿态安静。 路惜珺从回到房间里,就一直站在窗边,眼神没有焦距的向外凝望着。 你要和徐景岚订婚,对不对? 对。 她闭上眼睛,心口仿佛被外面深沉的夜色堵住了。 良久,她睁开眼睛,抬手去摸木木的脸,发现上面的泪早已经干涸。 路惜珺缓缓低头,垂眼看着从脖颈垂在锁骨间的那枚圆环。 画面太多,异国他乡里他的认真眉眼还在,承诺还在…… 眼前再次氤氲起来,她连续吸气好几次,才能勉强逼退里面涌上来的热意。 垂着的双手,僵硬的抬到后面。 然后…… 摘下了戒指。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啦!今天又算是早早更新出来哒,觉得自己棒棒哒!没错,你们猜对啦,订婚这里结束,用不了几章就到小珺二次怀孕啦,就是番外开篇那里!)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0章,梦醒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0章,梦醒了    夜,更深。 路惜珺沉沉的在梦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吵,扰的她不时的在翻身。 等着连续两三次,她不由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并不是梦,而是门口确实传来着动静,悉悉索索的,又似乎有踢门的声音。 掀开被子的从chuang上下来,路惜珺皱眉往门边走,越近就越清晰了,能确定门外此时正站着人,她犹豫了下,将反锁的门从里面打开。 果然,外面站着男人,以及空气中迎面而来的酒气。 他正拿着掰直的曲别针在锁眼里乱捅,似是喝醉了的关系,半天都没打开,所以才会暴躁的踢门。 见门被她从里面拉开,路邵恆手上动作一顿,然后便要进来。 路惜珺忙将门板关合上,只留下一条缝隙,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路邵恆重眸微眯。 「……不可以!」她咬唇,咬牙。 他都已经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怎么还可以晚上跑来她的房间! 难道对于他来说,自己就那么微不足道么! 心里情绪像是掀起了一场兵荒马乱,路惜珺握着门把手的手更加紧,用膝盖抵在那里,「你快点回自己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如果我说不呢。」路邵恆上前,也用手抵着门板。 「路邵恆,你喝多了!」她有些抵不过他的力气,咬牙提醒。 「呵呵。」他勾唇低笑出声。 路惜珺眼看着他就要挤进来,不由道,「你要再这样硬闯,我可喊了!」 「那你喊吧。」路邵恆却丝毫不在意。 她哪里能喊,他是这家里的少爷,若是将下人们都喊来了,说不清楚和难堪的都是她。 既然说不通,她只能手上使劲,整个人也抵上去的帮忙,想要将门给重新关上,可别说他们两个体力悬殊,就单说路邵恆从军这么多年,若他想,哪里能让她得逞。 「你……」 门板被大力推开,路惜珺向后踉跄好几步。 路邵恆也没有多说,进来后直接将门关上,随即大跨步的朝她逼近,出了喷薄而出的酒气,还有一种她最熟悉的欲。 「不要!」感觉他朝自己伸手,她顿时低喊。 可是哪里来得及,双脚已经腾空,整个人都被他扛在了肩上,直奔不远处的大chuang的摔上去,在她弹起来的瞬间,欺身而上。 强悍的吻落下,那股劲儿像是要将她生剥活吞。 路惜珺摇头晃脑的也躲避不开,他的唇舌像是**一样缠着不放,她干脆的去咬,也不知是谁的破了,血腥的气息蔓延开来。 察觉到后,他有短暂的停顿,可接下来就是更疯狂的掠夺,大手撕开了她的睡衣。 「不要,不要……」她挣扎,重复着拒绝。 「不要?」路邵恆危险的吐字。 「不要!」她咬牙,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路邵恆冷笑,粗重的唿吸带着酒气喷洒下来,「我偏要!」 她越是激烈的挣扎,反而更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刚开始时还顾忌着些怕弄痛她,后面干脆的野蛮起来,直接抬高她的腿,往里面挺身…… 路惜珺整个人都颤起来,躲不掉,避不开。 偏过去的目光垂落在地板上碎落的衣物上,她甚至都没力气再去挣扎,只能任由着他在上面起伏,心里却越发的空空荡荡,泪水从两边眼角顺着太阳xue流淌而下。 「还说不要?你不也是很喜欢!」路邵恆俯身,在她耳廓促狭的笑。 路惜珺反驳不了,紧紧的咬唇不发出声音。 明明心是那样的抗拒,可偏偏这样的纠缠里,身体却对他有着熟悉度,还是会可悲的生出欢愉来,随着他的每次,她也不受控制的去迎合。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低头将泪水一一吻去。 ***************************** 傍晚,中式的餐厅座座排列。 路惜珺从计程车上下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正要拨打时,便看到从其中一家走出来的齐罡。 「小珺,这边!」齐罡朝着她招手。 她忙挥手示意了下,朝着他快步走过去。 从上次她拒绝了他的心意后,一连的这些天他都没有主动联繫过她,在公司偶尔碰到时也都是点头示意了下,她以为像是当时她试探问的那样,若是她拒绝了他们就没办法做朋友了。 对于失去这样个朋友的失落当中,没想到竟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饭。 到了餐厅里面,好像是已经订好了位置在楼上,直接带她上了电梯。 「齐罡,我以为……」路惜珺视线从跳跃的数字上转到他脸上。 「以为什么?」齐罡笑了起来,帮她说完整,「以为我们做不了朋友了?」 被说中心中所想,她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男人,哪里能那么小心眼!」齐罡挑了挑眉,开玩笑道,随即话锋却又一转,「再说,我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呃?」路惜珺一怔。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遗憾,我若是这样就轻易放弃了,感觉也对不起自己一样!小珺,你不要有负担,这只是我凭心意而为。」齐罡表情严肃起来,眼神闪着烁烁的光。 「齐罡,我……」她在脑袋里组织着语言。 「叮」的一声电梯响,齐罡藉此打断她的话,「电梯到了,我们走吧,今天不光是我们两个人吃饭。」 「什么?」路惜珺不禁惊讶。 齐罡只是笑而不语,虚揽着她往大厅里面走,很快到达指定的位置时,那里坐着名头髮盘成髮髻的中年妇人,眉眼看起来和身旁人有几分相似。 「齐罡……?」路惜珺想到某种可能,紧张的问。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路惜珺。」齐罡笑着对妇人大方的介绍说,随即又对着她温声道,「小珺,这是我妈。」 饶是路惜珺始料未及,可是这会儿没办法问太多,最基本的礼貌一定要有。 「阿姨您好!」她对着妇人鞠躬。 「快坐吧,路小姐。」妇人微笑的抬手示意。 「坐吧。」齐罡也微笑,很绅士的帮她将椅子拉开。 齐母不像是平常的富家太太,虽是气质在那里,可是丝毫没有架子,而且露出来的笑容也不敷衍,看起来特别慈爱好相处的样子。 「总听小罡说到你,今天是终于见到本人了。路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叫你小珺?」妇人笑着询问她。 「阿姨,当然可以!」路惜珺连忙点头。 原本在看到妇人的那一瞬,她是紧张的,心里埋怨齐罡为什么不提前跟她说明白,那样她或许就不会过来,毕竟这样见面感觉身份有些尴尬。可是对方这样的亲切,让她的不自在全都消失了。 「妈,这回你可不能在逼我去你安排的相亲了!」齐罡坐下后,看向妇人开玩笑道。 「呵呵,你这孩子!」妇人笑呵呵的,又转向她问,「小珺吶,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的呀?我听说你和小罡以前是高中同学。」 「妈,小珺在咱家公司上班。」齐罡先一步替她回答。 「哦?怎么我这么多次去公司开会,并没有看到过呢?」作为企业的股东,妇人惊讶的问。 「阿姨,我只是后勤部的小职员。」路惜珺解释道,心里难免有些自卑。 「那也挺好的!女人啊,没必要多要强,有个事情做就可以!」妇人听了后,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笑容更深的说。 见状,路惜珺心暖不已的看向妇人。 「小罡,你快喊服务员过来点菜,看看小珺爱吃什么。这家我常来,有很多好吃的,我给你介绍两道,你们年轻人绝对爱吃的,我有信心!」 「阿姨,您太客气了!」 一顿饭,整个气氛都是特别温暖的。 路惜珺在路家长大,从来没有被这样长辈慈爱的关照,她是打心眼里特别喜欢齐罡的母亲,尤其是吃完离开时,妇人还主动挽起她的手。 到电梯门口时,稍微等了一会儿,从底层才升上来。 门缓缓拉开,里面有人靠站在那,重眸抬起。 路惜珺唿吸一滞。 模样应该是和电梯里其他人一样,从一楼上来用餐的,可人都陆续走出,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 「小珺,我们上电梯。」妇人亲切的拉着她。 「好的,阿姨。」路惜珺垂眼,抿起抹笑的点头。 他们三人走进去后,电梯再次缓缓合上,站在原地的路邵恆,重眸微眯着的在他们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眸涩暗得深得无法描绘。 路惜珺始终盯在数字的跳跃上,希望电梯下降的在快一点。 「这是见家长了?」 蓦地,男音陡然响起。 路惜珺手指捏起,下意识的朝他看过去,他的目光冷冷的,却又紧盯着她。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可以算是,我带小珺见见我家里人,路队有意见?」齐罡皱眉,已经替她回答。 路惜珺捏起的手指再用力,一旁挽着的妇人见状,小声的亲切询问,「小珺,这是你和小罡认识的朋友吗?」 闻言,她咬着唇,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我没有再问你。」路邵恆对着齐罡冷笑。 「我回答也是一样。」齐罡迎面回答,向来笑意朗朗的帅气面容上,这会儿都是冷峻的表情,有几分宣告的意味,「小珺是我喜欢的女人,想要将她介绍给我妈认识,这不是再平常不过么?」 「喔。」路邵恆听后,低应了声。 路惜珺微愣,以为他会动怒或者什么,但他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就在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时,便听到他低笑着冷声道,「她昨天晚上才跟我上过chuang,这样没关系吗?」 齐罡脸色顿时一变。 「路邵恆!」路惜珺低叱。 「怎么了,我撒谎了吗。」路邵恆眉尾斜飞,笑容酷虐。 「你——」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虽说那些都是事实,若是他单独只在齐罡面前这样她也就认命了,可现在还有齐罡的母亲在,即便不想和齐罡有什么发展,但在那样亲切的长辈面前也不想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 而且明显的,妇人和齐罡一样,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昨天晚上我们……」 路惜珺只觉得眼前发黑,从原有的愤怒几乎变成了求,「你不要说了!」 路邵恆见她如此,唇角勾了勾,故意耸了耸肩。 「叮——」 终于,电梯到达了底层,门缓缓的拉开。 妇人已经率先抬腿迈了出去,齐罡也跟在其后,路惜珺走出去又忍不住回头。 「你满意了吗?」她艰难喘气,死死的咬唇瞪向他。 路邵恆没有回,唇线抿的很紧。 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之际,那双狭长重眸里疑似有着一闪而过的痛,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出了餐厅,妇人虽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改变,却已经不像是之前用餐时那样,很亲切的挽着她的手,刚刚听到那样的话,不可能对她印象没有改变的。 齐罡面色虽难看,却也还是给了她笑容,「小珺,你是回家吧?」 「小罡,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未等她有所回答,妇人就插声进来,而且语气里侵入了丝严厉。 「我还想去趟超市,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就可以了,你先走吧。」路惜珺抿唇,对着他说。 齐罡动了动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在妇人的催促下,跟着上了车。 看着他们车子渐渐汇入了夜色中,她抬手按住了发疼的眉心。 ***************************** 翌日,周末。 商场一层的咖啡厅,路惜珺和齐罡面对面而坐。 「齐罡,对不起啊,你妈妈……」双手捧着咖啡杯,她侷促不已的解释着。 「没关系的。」齐罡想了想,还是扬唇对着她笑了,「虽然我听到他的话有些受打击,一顿也接受不了,可是我本来就知道你们的关系,而且你也是明确拒绝过我的,是我还单方面的不死心,也怪不了你的。」 「齐罡……」他越是这样豁达,她就越觉得无地自容。 齐罡嘆了口气,「只是小珺,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啊。他和徐小姐订婚的事,在商圈还是政圈都是知道的,几乎快传成佳话了!」 「……」路惜珺双手收紧,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们彼此条件背景相当,门当户对,而且又是路震亲自挑选的人,总归是最优秀的。 齐罡见她唇色微微发白,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帮她将杯子里多倒了一些奶进去,「小珺,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在你身边。」 「齐罡,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她声音低低,承受不起。 「我心甘情愿的。」齐罡没有犹豫。 两人在咖啡厅没有坐多久,路惜珺提出来想要回家,因为齐罡将车停在了商场下面的地下停车场,就没从正门处,而是从和商场连着的侧门走。 「好巧啊!」 阴魂不散的女音,笑吟吟响起。 路惜珺看着正从扶梯上走下来的徐景岚,有些怀疑是不是有那么巧,为什么每次都能好死不死的和她碰上,明明那么不想要见到。 「小珺,本来我还想着去路家找你呢,现在碰到刚刚好,最近真的是要忙死了!」 路惜珺轻轻抿住了嘴唇,不用说也知道对方在忙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语气平静的问。 「这个给你。」徐景岚回身,冲着身边人伸手拿过了袋子。 「是什么?」路惜珺皱眉看着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有着两样东西。 「上面的是邀请函,因为邵恆和叔叔都忙,订婚的事都是由我操办的,到时我怕没有邀请函下面人不会让你进去。下面盒子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小礼服,和我订婚礼服一起定做的呢,要是尺寸不合适就告诉我,我让设计师从新改一下!」 她喉咙收紧,拒绝道,「这个我不用……」 「收下吧,说到底你也算是邵恆的妹妹,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徐景岚却笑吟吟的坚持,又对着她旁边的齐罡道,「齐总,如果有时间你也过去吧,到时我让下面人拟份邀请函的快递过去。」 「呵呵,好的。」齐罡淡淡的笑。 没有像是之前那样跟他们多周旋,徐景岚看了眼表,便匆匆道,「不能跟你们多说了,我还得去酒店一趟,订婚当天的菜出来了,让我去筛选下。我先走了,再见!」 路惜珺想要追上去,将袋子还给对方,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只能用力攥紧手指。 他们订婚,却将她当天去穿的行头都给准备好了,这样的体贴入微,她是该开心还是该苦涩? 迴路家的一路上,外面愈渐浓烈的艷阳,都照耀不了她心里的阴郁。 不知何时,a8已经停在了路家的大门口。 路惜珺眼里渐渐有了焦距,低头解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拎着袋子的手被人握住,她看过去,齐罡正心疼看着她。 「小珺。」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手上用了些力道的握了下。 对于他这样的无声安慰,路惜珺牵了牵嘴角,「谢谢。」 和齐罡道别后,她拎着袋子往院子里走,眼瞳里跃上了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以及站在那里的男人。 路惜珺没有理会,收回视线后就径直的朝着房子里走,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不由的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快速的换了鞋,往楼梯方向走,踩到中间台阶时,被身后的男人追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路惜珺几乎疲惫到无力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路邵恆怒极的反问。 「我?我能怎么样……」路惜珺荒唐的看着他,声音低又轻。 路邵恆抓住她的一个胳膊,重眸扫过她手里拎着的袋子,「不能怎么样,为什么老和齐罡在一起,今天又是和他出去了吗,干什么去了,那么有闲情雅致的逛街吗?还是说又带你见什么家长?」 「和你没关系。」路惜珺别过视线,想要笑。 「怎么没关系!难不成,你还真想和他有什么发展?我真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那么犯jian的要别人用过的!」她这样漠然的态度,让路邵恆更怒,口不择言起来。 他最后的形容,几乎是刺到了她,尤其是那两个字,像是打脸一样。 她吸气,咬牙低声道,「对,我就是想跟他有所发展,他哪方面都不差!」 「你敢,我有答应吗。」路邵恆眼神瞬息万变,喝声。 「路邵恆,你要订婚了!」她也忍不住的吼。 他很快就要订婚了,即便是这样,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理直气壮,他这样只觉得自己可悲。 「那又如何。」路邵恆蹙眉,唇角扯。 那又如何? 路惜珺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简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心脏处的麻痹渐渐的向身体四肢在扩散,已经不知道痛。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甩开他的手便往楼上继续走,却又被他再次抓住,火大的叱,「我让你走了吗,我告诉你,你敢和齐罡有个发展试试看!」 就在两人对持间,玄关处传来声响,隐隐有下人恭敬的问候声,似是路震回来了一样。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路震的身影便出现。 「邵恆。」 路邵恆也看过去,皱眉的同时放开了她。 「叔叔,您回来了。」路惜珺接触到那双严厉的眼睛,立即往旁边躲开一步。 对于他们两人的画面,路震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她淡淡的吩咐说,「嗯,你先回房间,我和邵恆有事情谈。」 「是。」她颔首,快步的往楼上走。 僵硬的脚步背后,还能隐约的听到他们父子的说话声。 「爸,你不是要去上海开会。」 「让别人替我去了。再说,下周你就要订婚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提前回来张罗下呢。」 …… 后面他们在说什么,路惜珺没有听见,也不需要再多听。 她将门关上,看着手里拎着的袋子,里面有他未婚妻给她准备的礼服…… 怕眼泪流出来,她仰脸看向头顶天花板,却觉得黑沉沉的往下掉似的。 ***************************** 中午,午休时间。 从电梯里出来,路惜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大厅门口方向走。 「景烨,你到底到哪了,我午休时间可只有两个小时,你又要去找苏苏一起,再不赶紧到的话,折腾的我都时间不够……」 她正对着手机说着时,感觉有提示音响起,拿下来看了眼,她忙道:「景烨,我进来个电话,先挂了,一会儿在给你打回去。」 挂断了好友邱景烨的电话后,她便接起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小珺。我是齐罡的妈妈,方便和我见一面吗?」线路另一端,传来妇人依旧很温和的声音。 她忙尊敬的应着,然后一边往写字楼外走的打车,一边又给好友打电话取消约会。 似乎是刻意根据她方便,是距离公司没多远的间咖啡厅,一进门就能看到,还是和初见时一样,对着她亲切的笑,只是仔细辨别还是有所不同了。 「小珺,快坐吧!」 还是和之前一样,热情的招唿着她,只是在她坐下后,显然的欲言又止。 「阿姨,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路惜珺微笑了下。 「那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今天找你出来,确实是有事。」 路惜珺点头,做出认真聆听的状。 「我对小罡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也并不是多着急他结婚,只是觉得他该找个合适的对象相处着。我觉得你挺好,也挺喜欢你的,只是……」妇人开始缓缓说起正题来,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下,但意思明显。 然后过了会儿,又继续说,「而且,你是寄养在别人家里的,身份又不明不白的。我倒不是多么狗眼看人低,我也不要求小罡找多么门当户对的,但至少也是差不多的正常家庭,所以我觉得你不太合适我们小罡。」 寄养、身份不明不白…… 这样的字眼,几乎让路惜珺有些无地自容。 她看着慈眉善目的妇人,知道对方一定不是那种会调查的人,应该像是在电梯里时那样,有人故意告知的。 藏在桌下的手指交握起来,她舔着嘴唇说,「阿姨,我懂您的意思了,您希望我怎么做?」 她虽没抱着和齐罡有什么发展的想法,可是妇人这样的转变,还是会令她心里难过。以为是很喜欢自己的一个难得长辈,却好景不长,变成唯恐避之不及。 「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少跟小罡来往。」妇人长嘆了口气。 「阿姨。」路惜珺清了清嗓子,挤出笑容来说,「我其实和齐罡也只是朋友,您别太担心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好孩子。」妇人这会儿倒是恢復了以往的笑容。 路惜珺也回以微笑,却嘴角肌肉僵硬。 在外面闲逛了整个午休时间,回到了公司,她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而是走到了主管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张主管,调到外地分公司的职员名单还没有定下来吧?我想请你考虑下我。」 她所说的人员调派,一直是部门很棘手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签了劳务合同的,上面有说明工作地点就是在h市,所以被调派到外地很多人都强烈的表示不愿意。 听到她主动这样提,张主管也很是惊喜,「你愿意调去?」 「是的,我愿意调去。」路惜珺点头。 「可是……你有跟齐总商量过吗?你毕竟是齐总安排进来的,你也知道这个调派在一定程度上不是什么好事,那边城市并不发达,分公司又是刚刚成立,条件还是环境的各方面都不太完善。」 「没关系,齐总不会多说的。」路惜珺微笑着摇头。 「这……」张主管明显有所顾虑,思虑再三后,还是不敢轻易答应,「如果你真的想去,我还是得请示一下齐总。」 路惜珺皱眉,想了想,她干脆道,「那要是齐夫人受益的呢?」 「好吧!」张主管听到搬出来的齐夫人,不再多说的点头。 调令是早就准备好的,只要盖上章写了她的名字就生效,很快弄好了递给她后,张主管又说着:「是下周二正式被调过去,马上就是周末了,到时下周一你也别来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下,然后公司会给你安排好车票。」 「谢谢,张主管。」路惜珺伸手接过调令。 下周一休息么。 那天,好像正是他要订婚的日子…… ***************************** 日子过的很快,尤其是没有几天,好似眨眼便到。 周一,每周最开始的一天,显得那样重要和意义非凡。 这一晚,只是个订婚而已,却已经吸引了众多目光,几乎是h市的名流之夜。 城里各大家族的重量人物几乎全部都到,红色背景还是商业方面,都是在这里汇聚着,整个酒店都被包下,只为一场订婚宴。 很多人都是提前到,等着大部分人潮都已经涌进去后,一个穿着礼服的纤细女人才从一辆出粗车上悄悄下来,给了门口保安看了邀请函后入场。 顶层的一整层的大厅,所有的装饰物全部都被移开,空出整个区域来,长形的桌子相邻间,三五成群的人都在闲聊着。 路惜珺在入口处踌躇不定,似是在深渊边上无望的挣扎徘徊,因为踏一步都需要半生的勇气。 这种场合她为什么要来参加,可她竟然来了,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痛的还不够?也可能是以为内,不见棺材不落泪。 等着她终于握紧双手走进去时,里面已经步入了正题,衣香鬓影的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香槟杯,共同看向主台上站着的一对新人。 这是一场订婚,向他们宣布他们从此有了婚约,绑在一起。 他,和他的未婚妻。 主持人是那种主持过很多正式的大型宴会,特别有谈吐,给人很庄重的感觉,在他朗朗声音下,正对新人们的美好未来给予赠言。 路惜珺耳朵嗡嗡的响,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站定,眼前却模煳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刚用力逼退了眼睛里的湿意,就看到他发现了自己,顿时蹙起了眉。 隔着半场的觥筹交错和人影憧憧,路惜珺也终于是敢与他视线对望。 狭长的重眸里,神色在不停的变,里面暗沉的像是一道漩,恨不得能将她给吸附进去。 他身形微动,似是要从台上冲下来找他。 路惜珺喉咙一紧。 心,好像都提上来了。 但只是脚步挪动而已,未等真正有所动作时,一旁的徐景岚挽住了男人,凑过去不知低声的说了什么,见他眉心蹙的更紧,然后没有再动丝毫。 四周的灯光逐一暗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着没有出声,只有一束追光照在主台上,在那光如白昼中间,那对订婚的新人面对面而站,交换着订婚戒指。 全场都微笑见证这一幕,路惜珺和众人一样在黑暗中看着他们,唿吸都快不在了。 她只能狠狠的捏手心,汗水沾透掌纹。 「路邵恆……」 她想要喊,却只是无声的唇在嗫喏。 掌声一下子雷鸣,很快就要订婚仪式达成,路惜珺终于是看不下去,转身朝着出口僵硬的迈着步子走,越走越快,哪怕踉跄,也要加快。 她没有乘坐电梯,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下去,感应灯被她的脚步惊醒。 一盏,接一盏。 心里那个早已经松动了的坚固塔防,到如今,她终于是听到了「啪嗒」的一声,全部崩塌。 她始终握着双手的走,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走到了一层,眼看着走出了酒店,她在门口那里木木的停下。 一旁站着的保安不解的看了她半天,似是不明白里面明明是喜事,为什么她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路惜珺唾沫吞咽,偏头朝着保安看过去。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保安见状,立即恭敬上前。 路惜珺眼珠涩涩的转了下,将始终紧握的双手抬起其中的一只。 掌心慢慢摊开,里面穿在颈链当中的圆环静静的躺在上面。 「麻烦你……」 她嘴角蠕动,发现自己声音低哑又难听。 又舔了下唇,她才继续说完:「帮我把它交给,今天在里面订婚的男主角。」 说完,她便眼神再无焦点的离开。 没有走特别繁华的街,她特意挑了一条很静的路,缓慢且麻木的走着。 身后是无尽黑的夜,行人也不多,霓虹的星星点点根本温暖不了这沉重的夜色。 路惜珺闭了闭眼,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竟没有眼泪流淌而下。 是连眼泪也流干了吗…… 那么,就笑吧。 谁也没规定,难过的时候一定要哭。 从刚到路家他给了她暖,到这么多年的依赖,他给她筑造了一个繁花似锦的美梦。 现如今,终于…… 梦碎了。 梦醒了。 (今天有大图,所以加更啦!推荐所有人都说好的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如果没有阅读的读者,快快去阅读吧!)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1章,男朋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1章,男朋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1章,男朋友】 夏的夜,月光不成圆,却也如水映般。 不到十平米的小卧室里,写字桌上挑着盏檯灯,坐在椅子上的路惜珺伏案在电脑上忙碌着,光影投在她的脸上,眼睫下弯出两道阴影。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才终于是将明天需要用到的资料都整理完,抬起了头的双臂向两边伸展着。 再重新检查了遍,确定无误后将电脑给关机,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在chuang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走过去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嘴角抿出了一丝笑。 是好友苏苏打过来的,她们每周都会偶尔通个电话,彼此闲聊上两句,也许闺中密友就是这样的,不必要说太多的事情,或者也不需要有目的,只是听听对方的声音,各自安好。 等着挂了电话后,她将手机拿到眼前看。 刚刚通话时有短暂震动提示,是一条简讯的进入,她划开阅读。 夏天容易肠胃感冒,别吃坏东西。 路惜珺视线微垂,看着下面发件人上的「齐罡」二字停顿了几秒,并没有回覆,只是默默的退回了主屏幕。 像是这样的简讯,每隔段时间都会收到一条,并不会给人造成负担,只会让人感觉到是被惦记着的。 两个月前,在男人订婚后她直接拿着调令到外地,齐罡得知后是非常惊怔的,当下便让她调回来,可是她特别坚持,否则的话就会辞职。齐罡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她去,但是这样关切的简讯还是会有的。 齐罡…… 路惜珺在心里重复了遍,还是一样的会有遗憾。 只是她配不上而已,再者说,齐母也是已经找过她表明了意思。 唿出口气,路惜珺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些,她朝着卧室外走,想要去沖泡杯牛奶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忙碌一整天。 卧室的门打开,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对面和隔壁的卧室都是静悄悄的,从方厅窗户向外眺望,夜色已经是很浓郁了。 她所住的是很老式的住宅楼,是公司给提供的职员宿舍,条件虽然一般,但也还是每人一间小卧室,有着独立空间。 害怕吵醒到其余的同事,她放轻着脚步的走到了厨房,在饮水机下沖泡完牛奶,想要拿起勺子的搅拌一下时,手里始终握着的手机,蓦地亮了起来。 因为没有开灯,再加上是震动,路惜珺吓了一跳。 忙拿到眼前的想要接起时,却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僵住,眼前浮现的是穿军装的男人在另一端持着手机在耳边的模样。 之前她无意中有听说到,他当时订婚后也就回队里了,并没有时间多逗留,但想必也是知道她离开h市的。 她闭上眼睛,像是之前一样的不去接听,感觉到手机在掌心震动的发麻发刺。 连续两遍还是三遍,屏幕终于是灭了下去。 路惜珺还滞在那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的恢復清明,似是怕他还会再次打来一样,直接将手机给关掉了,然后拿起沖泡好的牛奶往嘴边送。 也不在意烫,「咕咚」的一整杯全部都喝下去,然后走回卧室的蒙被入睡。 **************************** 朝阳升,晌午,傍晚。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过的很快,外面从夕阳染天渐渐的到华灯初上。 「啪啪!」 部门主管出来,拍了两下掌吸引着大家注意力,然后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加班就到这里,都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小心!」 此话一出,顿时蔫蔫的办公室全部都神采奕奕,都加快速度的收拾起来。 路惜珺也跟着大家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将资料该保存的保存,该整理的整理,然后收拾着随身包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正掏出手机时,就听到站窗边的同事喊她。 「小珺,你快点吧,你男朋友都在楼下等半天啦!」 「啊好!」闻言,路惜珺忙拎起包一边匆匆往外面走,一边对着同事们道,「我先走了,拜拜!」 因为所在的楼层不高,很快电梯就抵达了一层,路惜珺走出没多远后,果然看到了站在大厅门口有个拎着电脑包的男人等在那。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脚下穿着黑色皮鞋,很简单的打扮,也不是什么名牌,就是很普通也很典型的上班族,也是标准的it男。 路惜珺看着那背影几秒,然后才扬起了嘴角的快步走过去。 「小珺,你下班了!」 听到脚步声,男人便回过头来,一边推着鼻樑上的眼睛,一边笑着说。 「陈壮,抱歉啊,最近有些忙总是加班!」路惜珺抱歉的说着,又关切的询问,「等很久了吗?」 是早就约好的,但是她加班也是提前给他打过电话告诉过,但没想到还是这样提前的过来等着了,心里是会过意不去的。 「没等多久,走吧,我们去吃饭。」陈壮摇头,拉着她往路边走。 「好。」路惜珺笑着点头。 去的是他们本来就约好想吃的烤肉店,夏天本身就是吃烤肉的季节,哪怕是过了饭口时间,店里面也是有很多的顾客,空调温度开得很适宜。 烧红的炭火,烤的上面肉和海鲜都「呲呲」的响,对面坐着的男朋友陈壮,正拿着夹子努力的在烤盘上面翻着。 和他的名字不同,他长的并不是多么强壮,甚至是稍微有些瘦弱,又因为戴眼镜的关系,有些书生气,不过倒不至于多难看,看起来还是顺眼的。 同她调派这里分公司不同,陈壮只是借调这边的,两人认识是因为公事上的接触。再后来留了电话的追求她,也没有多么浪漫,但是她答应了。 或许,真的如同那些治癒系文字说得一样,想要忘记一个人就是要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小珺,这个白蚬烤好了,你快蘸着酱料趁热吃!」陈壮将烤好的白蚬往她面前的盘子里面夹,乐呵呵的说着。 「好,谢谢。」路惜珺笑着点头,用筷子夹壳里的蚬肉。 蘸了些芥末和醋调的酱料,她在最里面嚼,同时对着男朋友报以微笑,然后就看到他表情就更加愉悦。 其实他们最初认识时第一顿吃的也是烤肉,当时她就有说过海鲜当中不爱吃蚬类,可是后来每次吃饭时,男友好像根本不记得,都还热情的给她夹。 终于是吞咽下去了,她对着男友说,「你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也快吃吧!」 「嗯!」陈壮忙点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知为何,路惜珺每次看男友吃饭时,总能想起男人来。 和男友这样不同,他用餐时举手投足都是很优雅闲适的,哪怕是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却没有那种子弟慢条斯理的骄矜,哪怕常年在外面金戈铁马,也不像行伍人的豪放不拘小节…… 越想,路惜珺眼神暗了下来。 「小珺,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出神间,看到男友拿着筷子在她眼前晃,「呃,什么?」 「我月底就得回h市了,借调的期限已经满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咱们结婚的事既然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觉得想安排你见一下我爸妈。」陈壮又重复了一遍。 「好,我明天再问问领导。」闻言,路惜珺点了点头。 他比她大两岁,但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可他们正式交往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这样快的就定下来结婚的事情,其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她觉得挺好的。 陈壮不是多出彩,条件也不多出众,但胜在人踏实,而且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娶她。 这……就足够了。 不经意偏头时,却陡然看到了对面街道上停着一辆熟悉的吉普车,驾驶的车窗半降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里面,狭长的重眸薄眯的望过来。 她唿吸瞬的停止。 一辆货车缓缓行驶而过,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离开后那里的吉普车也一併消失。 路惜珺眨动眼睛好几下,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 「小珺?你在看什么?」男友发现她的异常,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陈壮继续热情的给她夹东西吃,快结束时,他提出来去趟洗手间,让她稍微等他一下。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路惜珺见男友迟迟没回来,就起身的往洗手间的走廊方向走,等着临近时,发现男友早就从里面出来,正站在外面打着电话。 似乎是正在给父母打电话,听到他正对着那边特别开心的说,「……对,我们俩都已经商量好了,等着到时一起见面!比照片上还好看,而且人也特别好,反正你们见到之后就会特别喜欢,我是已经认定她了……」 路惜珺站在走廊口那里,听着男友的声音不时的飘过来,嘴角慢慢扬起。 虽不至于心脏多起伏,甚至是平静的没有心动。 但,还是有层薄薄的踏实感。 ****************************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没有打车,是坐公车回来的。 其实陈壮不同意,虽说他平时都是公车,可只要每次和她一起时都是很大方的打车,让她也是有感动的。所以她坚持坐公车,也是想顺应男友一些。 公交站牌离员工宿舍还有段距离,两人下了公车就在月色下往回走。 「小珺。」陈壮喊着她。 「嗯?」路惜珺看过去,发现男友正搓着手,一副踌躇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询问,「怎么了啊?」 陈壮张了张嘴巴,看了她好半天,然后豁出来一样的伸手过去抓住她的,跟她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路惜珺见状,不由的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无声笑了。 他们才交往一个月,因为工作都忙,也并不是每天都见面,但还是用电话时常联络感情的,所以有关身体接触都还很少,像是这种有目的xing的牵手还没有过。 男友握的很紧,本身就是夏天,哪怕是晚上也是闷热的,指缝间都有了滑腻。 「陈壮?」路惜珺晃了下,试图暂时松开。 「呵呵。」陈壮笑,反而握的更紧。 路惜珺就没再多说,任由着男友去了,只是眼角垂落在彼此交握的手上时,却不自觉的再次出神起来。 对于她来说,和男人的这么多年,再怎么亲密的事情都好,可是每次牵手都还是会让她觉得是最心动的事情…… 回神过来,她有些难过,怎么总是想起他呢! 「小珺,你又想什么呢?」男友一晚上发现她总是出神,不禁好奇的问。 路惜珺摇头笑了笑,想了下找个答案搪塞着,「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们也是边散步的边送我回家!」 「是吗?你还都记得!」陈壮惊讶,却又很高兴。 「是啊。」路惜珺笑着点头。 抬眼看着面前的住宅楼,她对着他说,「我到了。」 陈壮明显不捨得松开她的手,而且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是还想做点什么的,可不知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交女朋友,在这方面都有些不敢贸然。 「早点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赶不上末班车了!」路惜珺看的出来,却也只是提醒着。 「好吧,明天我好像有客户要拜访,后天我们一起吃饭吧。」陈壮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行。」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在衣服上擦着上面的汗。 「等我上了车,给你打电话!」陈壮对着她说。 「拜拜。」她挥手示意。 眼看着男友一步三回头的,终于是走出了小区后,她才收回了视线,不过并没有立即往楼里面走,而是仰头看了会儿夜空发呆。 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想,可心里却好像有很多东西涌上来,快要将她给淹没。 好半天,她才长长的舒出来一口气。 抬腿往楼门洞方向走时,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拉开拉链的伸手进去摸了半天才摸出来,因为响的太半天怕挂断,也只是大概瞟了眼屏幕,便接起的放到了耳边。 原以为是男友打过来的电话,还诧异他这么快就坐上了车,可是那边却始终没有人出声。 就在她不解的想要将手机拿到眼前看时,那边忽然有了声音。 「是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线路直击她的心脏。 路惜珺整个人都僵住,差点就握不住手里的手机。 她这边始终没有声音,那边男音便又再度的响起,「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唾沫吞咽,路惜珺觉得嗓子眼在抽紧,发不出声音来,连嘴角蠕动下都困难。 她竟然这么不小心的接了他的电话,这么长时间都避的很好,手指在不停的收紧着,感觉手机都快被她给捏出水来了。 不给那边再开口的任何机会,她直接将电话给挂了,又慌里慌张的给关机。 将手机扔回包里面,她都还没觉得情绪镇定,几乎是一熘小跑步的往楼里面走,也不知此时身处的地方又是在逃什么。 月光下,她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楼门口,只是刚迈入就趔趄在那。 第一节台阶上,感应灯感应亮起。 男人双手抄着裤子口袋的立身而站,魁梧的身材几乎挡住了整个楼梯。 身形微侧,一双狭长的重眸在光线中朝她凝睇而来。 (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见!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样提前时间更新坚持不了几天,又要恢復到傍晚之类的了,呜呜,肿么办!再次推荐下男主超迷人的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2章,我要结婚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2章,我要结婚了    被那深沉的目光扫到,路惜珺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站稳。 她终于可以确定的是,之前在餐厅里无意中瞥到的,并不是幻觉。 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她想要扭头跑走,可这里是她所住的地方,向后也没有任何容身之地,所以她只能暗暗的调整唿吸,使自己哪怕看起来是镇定的。 她抓紧着肩膀上的挎包,挪动着脚步往里面走。 可是男人那样魁梧的身材挡在那里,哪怕她体积很小,侧着也没办法过去。 「麻烦,可以让一下吗?」她捏着手指问。 「你说什么。」路邵恆由上而下的睨着她垂着的眉眼。 闻言,路惜珺吸了口气,只好再次重复,「麻烦,可以……」 可是她话没有说完整,整个人忽然被他给抓住,直接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不给她任何反应和低唿的时间,就封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舌头伸进来时,路惜珺才一下子被惊醒。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将她抱的更紧,唇齿间的扫荡也更加的用力,几乎快把她的舌根给吸麻了,就在她悲凉的快要承受不住时,终于是被放开了。 路惜珺背嵴抵在墙上,抬手用手背死死的挡着嘴。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路邵恆俊脸还逼的很近,意犹未尽间低沉的嘆。 他也抬手,用食指在她翘翘的小鼻头上轻点,「竟然一声不响的离开h市,都两个月的时间了,闹脾气也该闹够了吧,嗯?」 「我没有闹。」路惜珺在心里苦笑,不知道要强调多少次。 在他看来,她在得知他订婚到他订了婚以后,她的模样和态度都是在闹别扭耍脾气么。 「呵呵。」路邵恆低笑出声,俊脸在感应灯下甚至是迷人。 她垂了垂眼睛,必须提醒他,「路邵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谁说的。」路邵恆表情没变。 「我已经和你断了。」路惜珺抬眼,皱眉道。 「那可不是你说的算。」他唇角勾的更大,几个字像是从嘴里玩味嚼出来的般。 「你已经订婚了!」她握紧手指,情绪有些上来了。 「那又怎样。」路邵恆声音不咸不淡,好似相对于她对此事的大反应,对于他来说是不萦于心的。 就像是之前一样,他还是那样满不在乎的回答。 那又如何、那又怎样? 现如今,他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婚约,那和他给她的不同,那是真正彼此捆绑在一起的婚约,他现在是别人未婚夫的身份,这样也可以说那又如何、那又怎样吗! 路惜珺真的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 似乎是触及到她眼神里的惨澹,他俊脸上的表情敛了敛,像是一种宣告的语气般告诉她,「那只不过是订婚。」 她听了以后,却觉得和他前面说的没什么区别。 「能让我回家吗。」转过脸的想离开,可他结实的手臂挡在那。 「你现在就跟我回h市!」路邵恆声音终于沉了下来。 他重眸里的神色,好像要随时随刻都会立即将她带走一样。 「我会回去的……」路惜珺想到什么,眼神稍恍。 「嗯?」她忽然这样说,倒是让他愣了下。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并没有看他,只是迳自的继续说,「我是调派到这边的,明天我会跟公司领导请示,月底左右我会回h市,迴路家。」 「真的?」路邵恆反而对她恢復的温顺,有些不确定。 「是。」她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的是其他。 「这样才乖。」他满意了,挡着她的手臂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几乎是他们之间最熟悉的动作了,可现在这样,她只想偏着头试图躲开。 见他手拿开,路惜珺立即想要往楼上走,见他也紧随其后的不禁质问,「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跟你上去。」路邵恆扯唇,回的理直气壮。 「我这里是员工宿舍!和其他同事一起住!」路惜珺声音不由拔高。 或许是她提到了其他人,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眉头微蹙,看着她语气阴沉的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 「谁?」她没反应过来。 「晚上和你一起吃饭,送你回来的那个。」路邵恆继续说,眼神紧逼。 「他不是野男人,他叫陈壮。」路惜珺闻言,缓声解释给他听,顿了顿,然后迎上他的目光继续道:「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路邵恆重眸陡然一眯。 比那个齐罡还要更进一步,已经是男朋友了吗!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交往一个月了。」路惜珺很是平静的,再次重复了遍。 路邵恆重眸眯的更加紧,像是复读机一样,扯着唇角重复了遍,「他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交往一个月了。」 「是的。」她抿唇着点头。 然后路邵恆就不说话了,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 感应灯在无声中灭下,他镌刻的俊脸,上面表情就丝毫看不清了,只有那双情绪起伏的像是汹涌海面的重眸。 她抬腿了往台阶上了两步,想要快点回去。 脚步有动作时,感应灯再次亮起,她看到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根烟的往嘴边叼,一手正甩着打火机。 菸草气息蔓延开来,听到他蓦地问,「他叫什么来着?」 「……陈壮。」路惜珺下意识的回。 等回答完后,她不禁很是警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呵,名字真够土鳖的!」路邵恆吐出个烟圈,语气冷嘲。 闻言,路惜珺嘴角抽了抽。 三两下将一根烟全部吸完,路邵恆扔在地上用脚碾灭,那下了狠劲的模样,好似碾的并不只是菸头一样。 他最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背影冷峭。 ****************************** 终于是回到了宿舍,路惜珺将门关上后,几乎一头扎进了chuang褥间。 好半天,她才坐了起来,抬手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髮丝。 将身上背着的挎包拿下来,想到什么的拉开拉链找了里面被她关掉的手机,按了开机键后,没等多少的时间,就立即有电话打了进来。 她确定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来自男朋友陈壮。 「小珺,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你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遍,快要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刚接起来,那边就立即传来男友焦急的声音。 「手机没电了,刚发现的充上。」路惜珺哪里能跟他解释,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回。 「唿……担心死我了!」陈壮在线路那边重重的喘气。 感受到男友的关切,路惜珺心神镇定了不少,「你已经到家了吗?」 「是啊,都到家半天了,刚洗完澡出来。」 「那你快早点睡觉吧。」她忙说。 那边男友便抱怨起来,「哪里能睡觉,还有一些工作没完成,被我带回家里了,想要弄完了在睡觉,这样明天上班也能轻松一些。小珺,这两天你别忘了和领导说,我们今天吃饭说的事情。」 「嗯。」她答应着。 眼里浮出了什么,又继续对他说了句,「陈壮,我尽量和你一起调回h市的公司,然后准备我们结婚的事情。」 「那简直再好不过了,我也希望赶紧带你见我爸妈,好快一点把你娶回家!」陈壮的声音很是兴奋,都开始畅想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再生个孩子,最好是男孩女孩都有,我们一家人……」 路惜珺握着手机在耳边听,那边男友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来,好似真有那样的画面存在一般。而且她那颗见到男人后颠簸的心脏,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像是这样平平常常的男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大富大贵,没准结婚以后还要让她一起承担和面对生活里的很多坎坷,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子是绝对会过得平稳又安定。 这样,真的就足够了。 挂了电话,路惜珺眼神里的坚定更多了。 ****************************** 周末,天晴。 路惜珺从楼门洞里出来,正左右找寻男友的身影,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响起。 她有些莫名其妙,却见停在那里的白色轿车里,陈壮正从驾驶窗探着脑袋出来,在冲着他招手喊,「小珺!」 「呃!」路惜珺眨了眨眼睛,走了过去。 走近后看着眼前男友开过来的轿车,不解的问,「陈壮,你在哪弄的辆车?」 她虽然不太懂,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车子是品牌轿车,价格也一定不便宜,所以根据男友的实际情况,不可能是一下子就买来的。 「是我管同事借的,我们今天可以开车出去玩了!」男友很是兴奋的跟她解释。 路惜珺点头,打开车门弯身坐进去,刚将车门关上抬眼时,看到迎面一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吉普车行驶而来。 明显的,里面驾驶席的男人发现了她,正隔着两方的车窗玻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陈壮,我们快走吧!」路惜珺扯着安全带,忙对着男友说。 「好嘞!」陈壮高兴的应。 可是那辆迎面而来的吉普车,根本没有再继续向前行驶的意思,更没有靠边,而是直挺挺的挡在了他们的车子前面。 「搞什么啊,到底怎么开车的!」陈壮不满的频频按着喇叭。 路惜珺视线和男人的相交住,手上的安全带就被她抓的更紧,很怕下一秒他会打开车门的过来,因为这绝对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她忙对着男友说,「陈壮,别管了,我们倒车从后面的口出去吧!」 男友虽是很气愤,但明显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着她的话倒车着掉了个头,从相反的方向行驶着离开。 直到后车镜里那辆吉普车渐渐不见,路惜珺僵硬的身子才缓和。 她和男友的约会,和很多普通情侣都一样,去逛逛植物园或者动物园,然后再看场电影,再一起吃吃饭,一整天下来很平常,但也算是温馨的约会。 夜色微深时,他们两人才结束了一整天的约会,送她回来。 「小珺,怎么样,今天有了车,我们的约会是不是去哪里都很方便?」陈壮似乎很是兴奋,不停的推着鼻樑上的眼镜,笑呵呵的问她。 「嗯。」路惜珺点了点头,倒是觉得还好。 其实有车没车都一样,坐公车和打车也都一样,又不是始终都在车里约会,其实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约会的过程。 「等着我们以后结婚,我也想要有辆这样好的车。」陈壮扭头看她,眼神亮亮的盯着她。 「嗯,会有的。」她笑了下,顺应附和着说。 不知为何,在她说完了以后,男友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亮了,好似她这样一句话,就像是皇帝的允诺,绝对会实现一样。 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对着男友笑着说,「那我就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就是要慢点开。」 「小珺,等等!」陈壮却忽然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路惜珺很是不解,只好将已经打开的车门关上。 陈壮没有回答,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像是正在百爪挠心着,直勾勾的盯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嘴唇,喉咙那里在吞咽着口水。 见状,她就立即有所感觉。 男友似乎是想要……吻她。 今天这样的画面出现过很多次了,所以她能够确定,正常来说他们交往已经一个月,也已经牵过了手,按部就班也是该接吻了。 可不知为何,心里这样想便会有所犹豫。 眼角忽然一闪,她透过前挡风玻璃的朝某处看去,花坛边上的吉普车不知停在那里多久,里面驾驶席上的男人刚刚点燃了根烟,现在红光闪闪。 她握紧了手,心跳变急。 吸了口气,她横下心的闭上眼,主动朝着男友凑过去,在他嘴角边上响亮的亲了下。 男友浑身顿时一震,随即便笑的像是招财猫一样。 「路上小心,到家打电话!」路惜珺最大程度的扬起笑容,柔柔的说。 「嗯嗯!」陈壮点头如捣蒜,脸甚至是红的。 打开车门下来,直到挥手看着男友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身往楼里面走。 想要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可在她路过吉普车时,前面的车大灯忽然支起,直直的刺在她身上。 「嘀嘀嘀——」 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几乎是用拳头在砸着喇叭。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只好再度转身,朝着吉普车走去,打开副驾驶坐到里面。 她一坐进来,路邵恆就立即重眸冷凝向她,那眼神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给狠狠撕碎般。 「你刚刚那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路邵恆胸膛起伏,刚刚那一幕简直让他愤怒到抓狂。 「……不是。」她违心的摇头,否认。 「和他分手。」路邵恆眯眼,命令。 「不可能。」路惜珺想也没想的摇头。 「不可能?」他磨牙着重复。 光线不足的车厢内,路惜珺望着他,他冷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让她直视都困难,可她没有躲避,藏在腿侧的手暗暗的握拳。 在他手背上的青筋爆出,要怒喝的前一秒,她声音从身体里静静而出。 「我要结婚了。」 (今天的更新结束,祝大家浏览愉快!我又又又来推荐了,男主炒鸡好,而且已经完结不用等待的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3章,不要走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3章,不要走    「我要结婚了。」 她声音静静,表情也是,并不是在试探的跟他说,而是明确的告知他。 「你、说、什、么!」路邵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似并不确定刚刚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路惜珺抬着眼睛看他,始终没有躲避他的逼视。 然后渐渐的,眼睛里像是溪流一样汇聚了很多东西,最后融合成一种坚定。 「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我们已经订下来了婚事,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结婚了。」她似是在回答他之前的质问,又似是完整的解释一遍给他听。 顿了下,她又抿起一丝笑的补充了句,「我男朋友挺着急结婚的,人不错,对我也挺好的,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路邵恆整个人都侧身过来,弄出很大的动静,像是随时能像她扑过来的豹子,正愤怒的舔着爪子。 「你现在是跟我在开玩笑吗!」他牙齿都磨的出响来。 「你觉得是吗?」路惜珺甚至很平静的反问。 「路惜珺!」他暴喝,差点掀起了车盖。 见状,她只是低了低眉眼,好似已经是有些麻木了。 「路邵恆。」半响,她也喊他。 保持着眉眼微低的姿态,随着她睫毛轻颤,声音平平缓缓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怅然,「我没有闹,更没有怄气或者耍脾气,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和你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了,而且……我二十八岁了,不再是以前十八岁或者二十五岁的小女孩。」 所以…… 我和你耗不起了。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追究他和别人订婚的事情,也不想追究他到底会不会娶她了,甚至不愿意去深究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感情实质上到底又有多少。 路邵恆,从十四岁时他的名字就出现在她世界里,十八岁往后的十年里,占据了她整个生命。 她像是藤蔓一样依附在他这棵大树上,他是她一切快活和幸福的来源,却也同时是她伤心和痛苦的来源。 到现如今,她所有的希望和勇气都燃尽了…… 二十八岁了,她已经不是年轻的女孩子了,没有资本再继续挥霍青春和坚持无望等待。 她嚮往,也只想要安稳平静的日子。 车门打开被关上的声音好像还在,重眸里那抹倩影已经消失在楼门口里,路邵恆僵在那里好半天,喉结才困难的滚动了下。 他将裤子口袋的烟盒掏出来,夹了根烟的放到嘴里,打火机「碰碰卡卡」间却始终都没有点燃。 因为他的五根修长的手指,都在细细的抖。 她说要结婚和男友时,表情语气里带着的淡淡幸福感…… 路邵恆阖上重眸,向后靠在椅背上,抖着的五指收拢不成拳。 *************************** 傍晚,晚霞连天的如画,路家的三层别墅依旧像是怪兽一样蛰伏在那。 路惜珺从机场回来后,先是被好友邱景烨接着一起去探望了秦苏,好似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一样,好友秦苏终于是离了婚,而她也已经和过去挥别。 吸了口气,她抬腿往院子里面走。 没等走到房子门庭前时,一辆黑色轿车就从后行驶进院子里,车门被前面下来的司机恭敬打开,下来的是威严气势的路震。 路惜珺看到后,虽依旧是紧张,但也觉得刚好。 十分钟后,路家宽敞的客厅里,棚顶垂吊下来的水晶灯在夕阳下折出的都是玫瑰色的光。 「在外地的这两个多月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 路震坐在沙发上,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竟然像是个关切小辈的慈爱长辈。 「还好。」路惜珺中肯的点点头,犹豫了下,她开口又继续说道:「叔叔,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哦?什么事?」路震挑起了眉毛。 「叔叔!」 路惜珺刚要张嘴,有人抢先了一步。 闻声望过去,是优雅的徐景岚正笑吟吟的走进来,还有身旁一起的男人。 路邵恆俊脸上没有表情,从玄关走进来后是直接想要上楼的,却在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时,顿时重眸一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路惜珺瞥了眼路震和徐景岚,低声的回。 「邵恆、景岚,你们两个一起出去了?」路震微笑的看着两人,似乎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都是让他满意的。 路邵恆漠然扫了眼徐景岚,直接回:「只是在家门口碰到,她说来找你有事。」 本身就是一场协议,订婚之后他连徐景岚面都没见过一次,只是回来时在别墅区入口,被她所坐的车按了喇叭,说是要来家里找路震有事,才会刚好一起进门。 他表达的有些急切,似是变相的在解释什么,而且重眸紧盯着站在那的路惜珺。 「景岚,快坐吧。」路震忙伸手招唿着徐景岚,还特意扬声吩咐着,「管家,把我最爱喝的那个茶拿出来。」 这样热络的聊了会儿,好似才想起来她的存在,路震转向她道,「哦对了,小珺,你刚刚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事?」 「叔叔,等您不忙的时候,我再跟您说吧……」路惜珺看了看徐景岚,声音低声的回。 「没事,景岚也不是外人。」路震却笑着摇头。 见状,她只好动着嘴唇说,「我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路震顿时目光探究而来。 「是,您之前说过,我只有嫁人时才可以从家里搬出去,我交了男朋友,而且已经将婚事提在日程上了。」路惜珺迎上去,缓缓的点头说。 「你交男朋友了?要结婚了?」路震好似很是惊诧。 「是。」她再度点头,问着,「所以我想搬出去住,可以吗?」 路震听了以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好似沉吟一般的问:「邵恆,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路邵恆冷着张俊脸,丝毫不掩饰情绪。 现在倒是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会又变得乖顺说会回h市迴路家…… 未等他唇角扯动再继续说,坐在那的徐景岚就已经笑着开口,「这怎么了啊!我很早就搬到外面住了,而且小珺既然交了男朋友,又是要结婚的,要是住在家里当然不方便了!叔叔,您不会封建到不可以未婚先同居吧?」 「呵呵,景岚说的对。」路震点头笑起来,又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搬?」 「一会儿我就收拾东西。」路惜珺回答说。 路震点头表示应允,双手搓了搓,「怎么说,你结婚也是件好事情,找个时间让你男朋友来家里坐坐,怎么说也得见见长辈,过些天你阿姨也会从国外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的……」路惜珺声音微低,只觉得是客套话。 「呵呵。」路震只是温和的笑,竟是罕见的真心实意。 *************************** 路惜珺半蹲在地上,将叠好的衣服都放到行李箱里,一件一件的。 她东西本身就不是很多,房间虽大却空旷,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几件衣物而已,其他没什么可带走的,所以很快她就将行李箱给合上了。 起身将横着的行李箱拎起来的时候,卧室的门也被人推开,男人身影伫立在那。 路惜珺的手,在行李箱上面握的更紧了些。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见她收拾好要离开的样子,路邵恆蹙眉。 「嗯。」她点头。 闻言,路邵恆的眉间褶皱就越发深了。 路惜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脚下步伐微停,从随身背着的包里将钱夹拿出来,然后将里面的各种卡都抽了出来,叠在一起给他递过去。 「之前忘记还给你了,上次你到外地来,我也给忘了……现在都还给你。」 他不伸手接,路惜珺就将手顿在半空那里,眼神里都是坚持。 良久,路邵恆僵僵的伸出手,将那些卡都收拢在掌心里,好像她还给他的并不是只有这些。 她见他收下以后,便拉着行李箱继续走,路过他身边时,果不其然的被他给抓住了胳膊,手掌心握的很紧,好似稍微不注意一下,她就会像是蝴蝶一样展翅飞走。 「不要走。」 路惜珺听到他这样低沉的说,正想要说点什么回绝时,却又听到他声音继续,重眸里的闪闪的神色竟是有慌和怕的,「不要结婚。」 她不由吞咽了唾沫,心脏在悄然颤动。 就在她没办法控制时,柔柔的女音插了进来,让她找到了突破口。 「邵恆,叔叔让我上来喊你吃饭吶!」 路惜珺侧眼看过去,徐景岚正大方优雅的朝他们走过来,很是平常的道。 「我先走了。」她拂开了他的手,拉起行李箱。 「小珺,你现在就走?不等吃完了晚饭的吗?」徐景岚见状,惊讶的询问着她。 「不了,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路惜珺脚步没停,轻摇着头回答。 「呵呵,那就真不能打扰了!」徐景岚立即笑出声的说。 不一会儿,拉着行李箱的路惜珺就消失在了楼梯方向,徐景岚走到像是雕像一样周身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人身边,温柔的说,「邵恆,我们也下楼吧!」 「滚。」路邵恆嫌恶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呢!」徐景岚嗔责着。 「滚!」路邵恆丝毫不介意的重复了遍。 随即,便冷冷的拂袖朝着三楼走,跟她在多说一个字都懒的。 徐景岚僵硬的站在原地,被他那样直接连骂了两次,毕竟是始终被人捧着的大小姐,面上自然是挂不住,脸色差的不行,甚至是拳头都握了起来。 可过了数十秒,她脸上又恢復了优雅的笑,美眸里精光频闪。 ************************* 夜色漆黑,屋内开着灯。 老式的居民楼,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刚刚好的一个人住,这是她提前在网上看好的房子,回来后几乎都没有看房,就直接搬进来住了。 并没有搁置很久,距离上一个租户也才半个月而已,所以并不是很脏,只要将她的东西归纳好就可以。 男友陈壮在下班后就颠颠的跑来,两人分工明确,她扫地后他擦地板,虽然不像在路家什么事都有下人,很是累,但好像这样就真的才是平淡的日子。 劳动完以后,也没有出去吃,就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盒方便面泡着吃。 面对面的坐着,泡面腾腾的冒着热气,男友往嘴里嘬面条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不过有种温馨的味道。 「小珺,我爸妈得下个月中旬左右回来,我堂弟生孩子了,他们得帮忙照顾着一时走不开!」 「没事的,也不着急。」路惜珺微笑。 他们婚事其实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只是等着见了他父母商量一下具体的日期,和需要的事宜。 陈壮放下筷子,空出手来的握住她的,含情脉脉的,「我也好想要孩子,等着我们结婚以后,尽快要个吧。」 「呃好。」她点了点头,垂着的眼神有些烁。 等着两人都吃完了,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可是男友却明显的有些磨磨蹭蹭,路惜珺帮着他将公文包拿起来,「早点回去吧,不然没有车了。」 「小珺,你真的不留我在这里?」陈壮看着她问。 「不了呃。」路惜珺摇了摇头,打扫之前他就有提过一次。 「你一个人住能行吗?我有点不放心啊,而且我作为你的男朋友留下来也是很天经地义啊!你要是觉得不行,我睡沙发!」陈壮不停的找着理由,好似很想要留下来。 「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家住吧!」路惜珺抿唇,将公文包递到他手里。 陈壮明显还不情愿轻易离开,可是见她眼神闪躲,最终还是放弃了,很是失落的点头,「好吧。」 路惜珺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送了男友离开后,她关合上门板的靠在上面,感觉特别疲惫的往外吐着气。 正直起身子的想要往卧室走,背后靠着的门板却被人蓦地敲响,声音震在她的嵴骨上面。 「陈壮……?」 她扭身看着大门,想着是男友去而復返的可能,试探着询问。 听到她的声音后,外面敲门人明显停了下,可是没有回应,很快又敲了起来,力度比刚刚大一些。 「谁啊!」她有些紧张的询问。 毕竟现在太晚,加上又是刚搬家到这里,都还不太熟悉,不免有些害怕。 门外人不出声,就是一个劲的敲,她从猫眼往外看,却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大概个身影,好似刻意挡在那。 「开门,是我。」 似是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她有所动作,外面人终于沉沉出声了。 路惜珺听到他的声音,提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可随即却收紧了。 他始终执拗的敲,让她不得不去转动门锁,慢慢的将门打开,迎面而来的全部是刺鼻的酒气,他重眸里有着星星点点的茫。 见状,她不由将门只留出条缝隙,警备的看着他。 没有耍酒疯或者什么,他很规矩的站在原地,线条深刻的眉眼在感应灯昏黄色的光影里,竟有几缕细细长长的青灰的颜色。 她愣了愣,看着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来,那样小心翼翼。 掌心摊开的在她面前,好像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让她看这件东西而已。 路惜珺看着那条颈链穿着的圆环,眼睛疼痛起来。 (今天更新结束,祝大家阅读愉快!我这两天一直表现的很好,今天又是坚持住了一天,希望我能继续坚持住提早更新这一点!啦啦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4章, 那是她曾细妥保存的东西,每天都戴在身上,不小心掉落时会急的要命,因为对于她来说太过珍贵,不仅仅是戒指本身的含义,更重要的是他的承诺。 戴上后她有多么宝贝,摘下时就有多么的决绝。 所以现在时隔这么久在看到,很多东西一下子都翻涌而来。 「给。」路邵恆唇角轻扯。 路惜珺手抵在门板之间,没有动。 见状,他将伸着的手又往前送了些,「给你。」 「我不要了。」路惜珺仍旧没有动,只是抿唇说。 「为什么?」路邵恆皱眉,重眸里尽是困惑和不解。 她暗暗的往回吸着气,并没有说话,手指在随着心脏寸寸的缩。 「为什么把它摘下来?我不是说过,永远都不许你摘下来,只能等我亲手给你摘下来吗?」路邵恆眉间都是无所凭依,像是执拗的孩童还寻求一个答案。 「你喝多了……」路惜珺唿吸慢慢,随口提醒着。 「我没有喝多,我很清醒,每一秒都很清醒。你要和我断掉,要跑去嫁给别人,把这枚戒指换给了我,那你就给我原因,为什么?」 她不说话,他盯着她的眼睛迳自继续问:「是因为我订婚的事情吗?」 路惜珺刚垂下的眼睛,神色一黯。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订婚那天,她独自一个人怀揣着空荡荡的心在黑夜中走了多久,无望了多久,好像永远也找不到光明和希望了。 「我说过的,那只是订婚。」路邵恆声音和语气都放低着,迳自的解释,「那就只是一场协议,我会和徐景岚订婚,完全是答应了我爸,这其中都是因为有利益关系在里面。」 闻言,她不由怔了怔。 并不是他真心所愿,只是因为利益的关系需要配合吗…… 心里很多已经死去的东西瞬间就復活了起来,可是没有多久,很快又被什么东西迎面浇下来,再一次的奄奄一息。 不管是什么出发点,理由万万千,他和别人订婚已经成为事实,他已经不单纯只是她的男人,而是另一个女人的未婚夫。 而且,就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瞬,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如何接受,让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可以轻易被他牺牲掉的,那样的可有可无,这已经对她造成了最深的伤害。 「所以,把它收回去。不要和别人结婚。」 路邵恆上前,更近的靠向她,像是蛊惑一样低声喃喃着。 感应灯下,这样的近距离,又或者是喝了酒的缘故,他重眸里的情绪掩饰不住,在他说话时,里面那么多的东西溢在里面,还有清清楚楚的一丝哀求。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不是不心软的。 她唿出口气,却摇了头,「不重要了。」 爱过、伤过、痛过,就像是她曾对他说的,她二十八岁了,不再是二十二岁和二十五岁的小女孩,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她没有力气去继续维持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更没有办法再做他背后藏着的女人。 「不重要了?」路邵恆喃喃重复着她的话。 好半天,又莫名的低声笑了笑,「呵呵……」 「很晚了,我想要休息了。」路惜珺不再看他,手抵在门板上往外面推,提醒着她要准备关门了。 路邵恆抬起重眸来,不由分说的就伸出了双手,捏着穿着圆环的颈链就像是当年一样,绕道她的脖颈后面的给戴上。 「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动作很快,她反应过来时,他都已经转身的大步往楼梯下面走。 路惜珺回过神来,忙抬手在颈后解开,举着在手里对着已经离去的男人示意的大声喊,「等等,它是我不想要了的……」 「不想要,那就丢掉好了。」路邵恆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 路惜珺咬了下唇,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东西。 滚烫又沉甸甸,她想要丢开,应该是要丢开的。 却发现,只能无力的闭上双眼。 ***************************** 中午,员工餐厅。 刚刚用晚餐的路惜珺,从里面走出来,正往电梯方向走时,有人走到了她前面来,身影挺拔。 「呃,齐罡!」她愣了下,又想到了什么,忙改口,「不对,齐总。」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们又好久没见了。」齐罡对着她微笑,又有些嘆息般的说。 路惜珺也回以笑容,对着他感激的说,「齐罡,这次多谢你了。」 她能这么顺利的被调回来,上面领导没有同意,她犹豫再三的给齐罡打了电话,结果很快就被调回来了。当初她连招唿都没打的就调走,现在能被调回来当然是感激的。 「小珺,你还好吧?」齐罡看着她问。 「嗯,当然好啊。」路惜珺点头,笑容灿烂。 「小珺,你都有勇气离开他了,为什么没有勇气跟我在一起呢?」齐罡看了她半天,表情像是始终想不透这个问题一样。 「齐罡,我已经有男朋友,很快要结婚了。」路惜珺弯唇,对着他回答。 闻言,齐罡脸上表情就更加失落起来,他也是知道了她为什么想要调回来的原因,因为是要为结婚的事情做准备了,他长长的嘆气,「所以我才更加惆怅啊!」 「小珺,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嗯。」路惜珺点了点头。 见他眼神黯然,她不免真心实意的继续说,「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是吗?」齐罡却很不确定,似在反问她,也似在问自己。 路惜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回答。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的方向,从写字楼底层升上来的电梯应声打开,里面有人陆续走出,也有人在里面等待着继续往上。 等着陆续的人都走出,里面穿着打扮很有气质的妇人跃入视线。 「妈,你过来了。」齐罡顿时露出笑容。 「是啊,一会下午不是有个董事会,我得过来出席。」妇人含笑着点头,回答着自己儿子,视线又转到和他一起进电梯的路惜珺,主动的打着招唿,「小珺。」 「阿姨好。」路惜珺忙颔首。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在妇人见到她和齐罡一起时投射过来的光,里面都是满满的不贊同,毕竟对方曾经已经为了此事找过自己。 为了避免给人造成堵心,她笑着说,「阿姨,有段时间没见了,您身体挺好的吧?对了,我还有件喜事想要跟您分享,我快要结婚了!」 原本还微皱着眉的妇人闻言,立即放松了下来,忙笑呵呵的追问是真的吗、男方多大是做什么的等一系列的问题,看起来特别的热络。 等着到达她所工作的楼层,路惜珺对着齐罡和妇人示意后,走出了电梯。 回身挥手道别时,看着他们母子站在里面的画面,都是同样优越的气质,就像是男人和路震一样,他们都属于高高在上的,而她太过平凡。 并不是她嚮往安稳平静的生活,而是她只适合那样。 等着电梯门关上,想着之前妇人在得知她要和别人结婚后松了口气的样子,顺带着联想到其他什么,轻轻摇头苦笑着。 ***************************** 刚过傍晚,往外面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 路惜珺低头看着掌心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停留在的是简讯的收件箱里,上面有着男人在中午时发来的简讯。 内容是:晚上下班我去接你,给你过生日。 手指轻抬的在上面了半天,终于是落下的将简讯给删除了,然后直接将手机给关了机。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前方的电梯才缓缓打开,里面有很多下班的白领工作中陆续走出,跑在最前面的it男就是她的男朋友陈壮。 「小珺,你怎么会过来了,而且还这么早!」陈壮在四十分钟以前就接到她的电话,说在他们公司的楼下等着他一起下班。 「嗯,领导给提前了。」她随口敷衍着。 其实是她故意请了假,为了避免直面碰到,提前出来的。 路惜珺挽起男友的胳膊,弯着眉眼道:「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订了个的海鲜餐厅,今晚我们好好的大吃一顿!」 「走!」陈壮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平时也总在外面吃饭,但很少来这样高档的餐厅,结帐时又是路惜珺付的钱,这让陈壮不禁好奇,出来后问她:「小珺,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啊?」 「呃。」男友这么一说,倒是让她愣了愣。 月色下,他推着鼻樑上眼镜的模样,表情也是茫然不解的,好似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对,整个见面和吃饭的过程里,他也都没有主动祝福过她。 其实她也险些快要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是早上上班时听到同事们在说到日期时,也才恍然惊觉,再到男人发来的那条简讯。 「我今天过生日。」她对着男友微笑着说。 「啊!」陈壮立即惊唿,然后碎碎的念,「是今天吗?真的是今天吗?奇怪了,我记得我明明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有存好啊!」 路惜珺见状,心里说实话是有些失落的。 十八岁那年的生日以后,每一年生日男人都有给她准备,哪怕不是在放假期间,也会千里迢迢的就为了给她过生日赶回来,再等过了十二点坐最末班的飞机飞回去…… 男人带给她的伤痛最多,对她再怎么坏,可也真的是对她最好的人。 不可以再想了! 「没关系的。」路惜珺弯唇,对着男友表示。 「小珺,对不起啊!我作为你的男朋友,而且我们已经是要结婚的关系,别的也就算了,竟然连你的生日都没有记住!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陈壮很是懊恼,又是解释又是发誓的。 「真的没关系的。」路惜珺微笑,倒是释然了不少。 「不行,晚饭竟然我都没有好好给你准备,生日蛋糕一定要有的!我现在就去买!」陈壮说着,就拉着她往路边的蛋糕店里奔。 现做了个彩虹蛋糕,陈壮又不知跑到哪个超市里买了瓶红酒,浩浩荡荡的打车回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一进门,陈壮就主动将红酒启开,又将蛋糕给打开,积极的在上面插着蜡烛。因为去的晚,店里面的数字蜡烛全部都没了,只给了他们两盒细细的。 所以当路惜珺换了衣服的出来,看着蛋糕上面密密麻麻的二十八根蜡烛,她真是忍不住嘆气。 「小珺,快来,我们吹蜡烛许愿!」陈壮拽着她坐下,一边将扣好的蛋糕帽给她戴在头上,一边兴奋的说着。 「好。」路惜珺微笑着坐下。 双手合上的放在眉间,她认真的许愿,然后睁开眼睛和男友一起将蜡烛吹灭。 陈壮拿着刀给她切蛋糕,递过去时好奇的询问她,「小珺,你刚刚许的什么愿望?告诉我吧!我知道以后可以努力为你完成啊!」 「不用了啊,就是许了个普通的愿望。」她微笑着摇头。 「小珺,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呢!」陈壮却更想要知道了。 「好吧。」见状,她只好把刚刚许的愿望告诉他,「我没许什么特别的,只希望以后我们两个的婚姻能够安稳平静。」 没有任何的欺瞒,或者故意这样说,确实是她刚刚许下的愿望,也是她现如今所期盼的。 听了她的愿望,陈壮脸上的表情像是要飞起来,眼神都变得喜滋滋的。 可惜他们都忘记了,许的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一旦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 吃了蛋糕,陈壮就倒了杯红酒给她,然后又拿出手机搜了一首很有情调的钢琴曲,开着扩音的播放着,仿佛对于自己做的这一切很有成就感一样,得意的问她,「小珺,生日过的还开心吗?」 「嗯,开心。」路惜珺笑了笑。 得到她的肯定,陈壮就更加开心了,还不忘跟她说,「今天太晚了,等着生日礼物我一定好好挑选,会给你补上的!」 「没关系的。」她还是重复这一句。 「小珺,我们跳个舞吧?」陈壮忽然将酒杯放下,起身走过来拉起她的手。 「我不会跳的。」路惜珺忙摆手。 「没关系,我也不会,我们两个随便转圈玩。」陈壮却特别有兴致的说。 路惜珺怕扫了男友的兴,所以只好跟着他一起从位置上站起来,来到客厅靠窗边那块的空位置上,两个人摆好姿势的面对面站好。 不是多么高档的餐厅里,也不是什么隆重的宴会,甚至连灯光都没有,只有棚顶洒下来的节能灯泡,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小温馨在里面的。 两人都不会跳舞,所以鼓捣了一会儿,不是你踩了我的脚,就我踩了你的。 尤其是这样的情景,太过有记忆感了,最难忘的十八岁生日时,他也是蛋糕红酒一支舞,让她几乎是崩溃一样的沦陷。 「我们还是别跳了。」路惜珺停下来,摇了摇头。 见男友未动,握着她的手和揽在腰上的都没送,反而还用了些力道的将她往过去带。 她稍稍抬起眼,便看到了男友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嘴唇,嗓子眼间又在吞咽着唾沫,很明显的预兆。不同的是,有了上次她主动献吻,陈壮很勇敢的低头吻住了她。 灯光打下,两人相贴拥吻的身影映在澄净的窗户上,从外面望上去也是很浪漫的画面,可看在楼下狭长的重眸里面,却是分外的刺。 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关系,男友表现的很是急切,没什么技巧的在她嘴唇上吸,渐渐的又大胆的试图将舌头笨拙的进到她嘴里。 牙齿被顶开时,她洋装羞涩的躲开。 可这一点没有阻止掉男友的热情高涨,反而再一次的凑上来,没头没脸的从她的额头开始的往下吻。 「等等,陈壮!」 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友压在了沙发上面,最重要的是,他此时的模样完全不仅仅是一个吻那样简单,好似还有更多的东西想要。 「不要!」眼看着男友又要吻上来,她忙伸手挡住。 她清楚看到男友眼里的不悦,努力的找理由,「陈壮,不要这样……太快了。」 「快吗?我不觉得啊!」陈壮反驳着,并没有打算轻易的放弃,而是在说服着她,「小珺,我们虽然只交往了才一个多月,可已经是要结婚了的,不管做什么都是很正常的!而且你怕什么,你是要嫁给我的,早晚都会是我的人……」 路惜珺听着他的声音在嘟嘟嚷嚷,耳朵里全部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他们已经牵了手,又接了吻,彼此又都是成年人,若说做些什么也是无可厚非。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也知道哪怕男友在普通,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可被男友这样亲密接触着,她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路邵恆,她不想要去想,可毕竟这种事上她唯一的经验都是他教的,越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翻上来的心酸。 「小珺,你不要紧张,我绝对会很温柔的!」陈壮在她额头上吻,半哄半说服的去拉她的衣服,手也在努力的往里面窜。 他之前就想要留下来,一直未果,现在趁着她过生日,气氛这样好,反正也是要结婚的,就想着干脆趁热打铁,尽快的将关系更进一步。 路惜珺在自我的纠结里徘徊,总会有这样一关要迈。 一面认命的闭上眼睛去接受,一面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关于男人曾带给她的一切。 「砰砰砰——」 气氛火热间,一阵敲门声蓦地响起。 而且敲门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都像是要砸门了一样。 「陈壮……」路惜珺一下子惊醒,趁机推着男友,不得不提醒着他,「有人敲门!」 「不要去管。」陈壮明显正在状态里,鼻樑上的眼镜都快掉了。 「等等,我去看看!」她咬唇,还是推开了男友。 起来的那一秒,她感觉自己是松了口气的。 不顾男友的反对,她手忙脚乱的繫着上衣扣子的往门口方向走,一边沙哑的询问着外面的人是谁,一边伸手去摸门把手。 门打开后,她看到一双瞳孔紧缩的狭长重眸。 (今天6000字,多写了哟,感谢你们的积极!昨天吃的自助火锅,难受了一晚上,总觉得睡觉喘气时会有丸子从嗓子里冒出来,然后今早一起来就各种拉肚子,折腾一上午啦,呜呜~)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5章,多少真心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5章,多少真心    【第64章,后面半段有稍稍的调整,意愿更改。】 「你……」 路惜珺惊诧的看着外面的男人,好似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出现。 他站在那,身形魁梧又高大,几乎将后面走廊里的感应灯光线全部挡住,背光着的俊脸,上面的线条都像是冷厉的刀锋。 路邵恆一声未发,重眸从她脸上往下逐一梭巡。 尤其是在她微肿的嘴唇上,以及胸前敞开的衣襟处,皮肤上的星点红痕,他无意识的收拢着拳头,已经有骨节的咯咯响声。 路惜珺见状,连忙伸手将领口拢住,唿吸慌乱起来。 明明里面的是她的男朋友,是她认定了的结婚对象,可面对他时,她却只觉得像是被抓歼到了一样。 「小珺,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敲门,有什么事吗?」 里面,迟迟不见声响的男友这会儿往门口方向走,一边往鼻樑上戴眼镜,一边扬声询问着。 「呃……」路惜珺心神一凛。 扭头正不知要怎么解释时,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门口站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箭步冲到了屋子里,甚至只是眨眼间,就看到他已经扬起的拳头。 也几乎是眨眼间,男友陈壮就已经被一拳揍的往墙边踉跄,特别可怜的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刚刚戴上的眼镜就掉落在了地上,直接被上前的路邵恆踩在脚底。 陈壮虽不至于柔弱,可也就是个普通的it男,哪里敌得过从军多年的路邵恆。又是毫不准备,刚戴上眼镜都还没看得清楚门口是什么样情况呢,就被天降一拳给打蒙了。 「你怎么打人!」路惜珺双手捂嘴,不敢置信的低唿。 他大晚上硬闯进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出手打人,简直太过分了啊! 「他就该打。」路邵恆活动着手腕,冷冽的笑。 路惜珺咬唇,想要跟他理论,可是声音还没发出,双脚却忽然离地,整个人被他突然上前的俯身抗在了肩膀上,直接扭身大步往楼下的走。 一路,每一层的感应灯都随着他落下的重重足音亮起。 「放开,你放开我!」 路惜珺双手挥舞,双手乱蹬的挣扎,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她怎么可能敌得过他的力气,直到被带出住宅楼,扔到了吉普车里。 男人的力道很是粗鲁,后背被真皮座椅撞的闷疼,她咬牙想要起身时,就根本动不得,被他整个俯进来的上半身困在上臂之间。 车厢里光线本身就不足,那双重眸冷的发亮,又是之前那样的眼神,目光刺入她的皮发。 「你、你要干什么……」路惜珺有些哆嗦了。 路邵恆没出声,只是抬手拽开了她紧攥胸襟的手,然后将原本就敞开的衣服全部撕扯打开,里面的文胸暴露无遗,他重眸狠狠在上面的红痕。 她想要抵抗,双手被压着动不得。 就这样被他目光审度了半天,蓦地,手上和身上的压力都陡然一轻,她听到的是车门被重力甩上的声音,然后便看到男人正大步流星的从前面车头往一旁绕。 路惜珺见状,想要趁机打开车门逃走,可却还是慢一步,在她好不容易摸到车门把手要推开时,男人已经坐进了驾驶席,同时「咔哒」一声落下了锁。 「你放我下去!」她咬唇,环抱着自己喊。 路邵恆充耳不闻,只是拧动了车钥匙的发动车子引擎,很快叫嚣的响起。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继续问。 可是他依旧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只是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便勐踩了油门,吉普车发挥出了跑车的性能,几乎是横冲直撞的从小区里开出去。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不多,他几乎快将车开的飞起来,两边掠过的霓虹连成华丽的线。 路惜珺哪怕心有余悸,却也不得不抓紧着安全带,死死的咬着嘴唇。 终于,吉普车停了下来。 她看了眼旁边的星级酒店,顿时反应激烈的看向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样的时间,夜色瀰漫,又是这样的地点,孤男寡女的来这种地方能做的事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你想在车里?」路邵恆无波的反问。 「什么?」她怔愣的看着他。 「是要在这里车震吗。」他将话变相重复了遍,重眸缩紧。 「不!」路惜珺大声喊,当然不! 身上忽然一疼,紧接着又是一暖,是他忽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在了她身上。 路惜珺虽被他这一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却也下意识的将外套往自己身上遮挡,之前被男友只是剥开的衣服,被他是完全给撕扯了的。 他已经又下了车,大步的又绕到了她的这一边,然后直接打开了车门,将她像是方才一样,不顾她的挣扎用蛮力的将她从车里面扛出来,一路往酒店走。 *************************** 酒店套房里,没有开灯的卧室,落地窗外一片城市霓虹。 路邵恆积攒了这么久的怨气,动作上根本温柔不得,几乎是暴力的将她从自己的肩膀上摔下去,砸在chuang褥间的声响也很恐怖。 「啊!」她不由尖叫出声。 下一秒,趁着他松开她的空当里,奋力往里面躲,再很狼狈的连滚带爬从chuang头翻下去,往房间的门口方向快步跑。 路邵恆并没有急,几乎是很轻松的在后面迈大步追。 三步并两步的一把从后面将她拽回来,再用力往旁边墙上一按,欺身而上的恶狠狠吻住她。 路惜珺被他按的动弹不得,气息铺天盖地的的笼罩下来,和之前躲避男友更深入的吻不懂,她挡不住他强势伸进来的舌,脚趾蜷缩间,竟被他吻得身子都在发软。 再一次,她被他重新摔回了chuang褥间,虽比之前动作轻了不少,她还是皱着眉。 刚挣扎的坐起身,路邵恆已经单膝跪在那的俯身逼近,伸出的食指点在她的眉心之间,语气沉冷:「不是让你等我?你故意提前下了班,就是为了跟别的男人一起过生日?」 「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男朋友。」路惜珺咬唇,提醒着他。 「呵呵,男朋友。」他在齿间磨合,冷笑着重复。 「对,我们很快就结婚了。」路惜珺点头,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和他评头论足,「我的生日过不过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再和你有关系了。而且和他过,也是最理所当然的。」 「接吻还是别的什么,也都是理所当然?」路邵恆重眸陡眯,唇边线条更寒了。 「是。」她点了点头。 路邵恆再逼近些,逼着她瞳仁里看得到自己,也只能有自己。 然后,他吐字危险的质问,「你和他上chuang了吗?」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语结。 她跟男友之间不算太过亲密,之前她在车里会主动也是因为看到了男人出现。再然后也就是今晚,男友异常的兴奋,也是因为他,阻止了会发生什么事的可能。 就是因为她和男友并没有,她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撒谎。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话呢!」路邵恆却将她的沉默理解成另一种,眸子里的火焰燃烧的大盛。 他在逼问的同时,两只手都捏住她的肩头,在狠狠的收紧着力道,她几乎都块感觉到骨骼快要碎掉的声音,整个人也被迫的向他疼痛的弓起。 路惜珺忍着疼,用一种诱导式的答案来违心的回答他,「他比你是强多了,至少他在chuang上不会对我这么粗鲁。」 「你说什么。」路邵恆果然大怒。 她不躲不避,迎上他重眸里跳跃的火。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挑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天生的征服yu和自身的占有yu,都足以让他兽xing大发,完全丧失理智。 「不,你要做什么!」路惜珺看着他手上扯下来的布料,惊恐的喊。 可他哪里有功夫理她,直接将她推倒,迳自做着自己的事。 「不要,路邵恆,你不要这样!」 路惜珺还在挣扎着大喊,心里感觉到悲戚,不久之前,她才差点被自己的男友霸王硬上钩,现在又被他这样强势的索取,这一连二次的让她快承受不住。 俯着俊脸在她嘴唇上一顿吻,路邵恆抬起重眸来逼问,「他有这样吻你?」 她慌慌的胡乱摇头,感觉他身上的情yu太过可怖。 「这样呢,他也都对你做过了吗!」路邵恆手下动作,继续逼问。 不管他问什么,路惜珺都拼命的摇头,却始终逃不开他的桎梏的当中,原以为他之前有次喝醉酒最可怕,可是现在清醒的情况下,竟然如此可怖。 「路邵恆!」感觉他一发不可收拾,她咬牙喊着他名字,不得不提醒,「你订婚了,我也要结婚了,你不可以再这样!」 本来,他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已经不再同一条路上,怎么可以再这样纠缠。 「去他妈的订婚结婚,你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我看谁敢染指!」 路邵恆直接爆了粗口,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冷冽的宣告。 路惜珺被他重眸里势在必得的阴森慑到,声音都喊的快哑了,「不要,路邵恆,我说不要!」 「我要!」路邵恆只是强调这两个字。 他真的是用了狠劲,似乎是要把她往死里整才甘心,魁梧的身子直接跨坐在了她的上面,以居高临下又让她不得不服从的姿态。 「我不要我不愿意,你这样就是强暴!」她近乎哭腔一般的说。 路邵恆丝毫不受影响,反而笑了,粗重的喘息埋下来在她的耳廓散开,声音狠辣,「呵呵,那你报警抓我啊。强暴就强暴了,那又如何,我就是要你!」 她越是挣扎的抗拒,就越激的男人停不下来,到最后干脆连前戏都省略了,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她留,直接又狠又重的…… 路惜珺根本毫无准备,疼到惨叫。 他就干脆将自己的一条胳膊送到她嘴边,让她咬着,一秒都不耽搁的疯狂占有。 路惜珺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感觉被闷住的不仅仅是嘴巴,还有整颗心脏,偏偏在这种时候,一丝热流在小腹窜过,那是太过于熟悉彼此的可悲的生理反应。 在她觉得眼前白光阵阵的快要死去时,她感觉到他的唇来到耳边。 「生日快乐。」 他用最狠的动作往死里整她,却用最温柔的声音祝她生日快乐。 这一年的生日,依旧还是没有逃得开他。 路惜珺眉间簌簌的抖,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滚滚而落。 *************************** 朝阳升,晨光起。 昨晚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所以晨光毫无遮挡的从落地窗大面积的透进来,将屋里面的狼藉和地上一个个卫生纸团,都洒出了光晕。 路邵恆微微动了动下巴,不动声色的看了怀里的人,昨晚他故意有心折腾她,最后快弄得她哭求时,逼问她到底有没有和男友上chuang。 手臂不由收拢了些,他重眸里有了丝柔光,就知道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又过了会儿,他再度低下头,「你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睫毛轻颤,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路惜珺咬着嘴唇。 她有些没办法面对这一切,感觉就像是一个梦,那个繁花似锦的梦碎了,可却逃不开这个纠缠不放的噩梦。 她有资格去质问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可到了最后,那身体里最原始的情yu却也被他给唤起,这让她简直难以启齿。 「在想什么,再来一次吗。」路邵恆捏住她的下颚,微抬起。 她嗫喏着双唇,声音低到不行,「路邵恆,我们不可以这样……」 「我们已经断了,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不清的关系。我有男朋友,准备结婚了,会过安稳平静的生活。」 路邵恆抽出在她脖子下面的手,翻身而起的背对着她。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他声音冷而平。 「你已经有未婚妻,我也已经有了要结婚的男朋友,难不成今后你还像是以前那样,始终保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吗?」路惜珺也拉紧被子坐起来,看着他宽厚的背说。 「唔,好像挺不错的。」路邵恆竟还沉吟了下,似笑非笑的道。 当然了,这样的前提是她得能成功嫁给别的男人。 路惜珺听后,简直不可理喻的瞪着他。 看着他起身的套着长裤和上衣,长腿迈着在地毯上走,她真的几乎是带着哀求了,「路邵恆,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我以前就说过,不可能轻易放掉你。」路邵恆侧身而站,重眸冷睨。 「到底……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路惜珺跪着欠身而起,追着他的背影,近乎低声的喃求着。 路邵恆凝视向她,慢慢的将刚穿在身上的衬衫一颗颗扣子扣好,重眸像是蘸了浓墨,很深。 「怎样都不可以。」他扯着唇,六字一句。 声音轻的像是委地的雪,但字字坚决。 闻言,路惜珺跌坐了回去,圆圆的小脸上都是无力的绝望。 已经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半的路邵恆,忽然又停下了脚步,重新转过俊脸来看向她,嘴角抿出一丝弧度来,声音却很凉,「你以为,你的那个男朋友,对你又有多少真心?」 她,眉眼怔怔。 (今天更新结束!有关上章里面关于小珺和小眼镜,我稍稍做了调整,因为很多读者介意于小珺接受和别人亲密接触,对于我来说,倒是哪种都一样。)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6章,惴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6章,惴惴    翌日,秦宅。 之前早上从酒店离开后,路惜珺没有回家或者上班,直接打车来到了好友秦苏这里。许是见她有些异常,秦苏特意留她睡了一晚。 一觉过后,两人倒是看起来精神更不好了,好友是因为在秦宅外等了一夜的前夫,她犹豫着向好友问出他们夫妻间会不会还有可能,她不是好奇,更像是为自己寻求个什么一样。 从厨房里出来时,她在心里还遍遍重复着好友的话:若是有的话,就走不到离婚这一步。 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 若是她和路邵恆之间还有可能,她也不会想要嫁给别人。 「小珺姨妈,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哟!」 在客厅里看动画片的小舟舟,这会儿捧着她的手机颠颠跑上来脆声的跟她报告。 「好的,谢谢你了呀。」路惜珺弯起嘴角来,摸了摸小舟舟的脑袋瓜,然后才接过了手机。 从过生日那晚就有心将手机关掉,昨天一整天也都没有开机,还是今早起来后才顺势将手机开了机,随手放在了客厅里。 「小珺姨妈,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呀?」小舟舟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疑惑的问。 路惜珺从手机屏幕里显示的男友名字上移开,只是对着小傢伙笑了笑,仍旧没有接起。 「还说不是和小眼镜吵架了?」随后从厨房里切好水果出来的好友,这会儿也凑上来,看了看手机屏幕,挑着眉问。 「真的不是。」路惜珺微笑着摇头。 她昨天忽然跑过来,好友就担心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哪里可能呢,他们交往的时间里,从来都没看过男友哪怕只是拧眉瞪眼。 「那你好端端的怎么不接他电话?」秦苏直接指出来。 「等着我再给他打回去。」她眨动了下眼睛,这样回。 秦苏闻言,只是默默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和儿子一起去客厅吃水果。坐下时,看着好友面前的水果未动,微低着头在那里摩挲着手机屏幕,表情都隐没在垂下来的髮丝间。 「小珺,你现在真的幸福吗?」秦苏伸手握住她的,柔声询问。 「呃?」路惜珺对于好友这样忽然问,怔了下。 「我是说,和小眼镜在一起。」秦苏看着她圆圆的眼睛,继续说。 「……嗯。」她眼睫往下垂了垂,很低的应了声。 随即,又抬起头来用一种眺望的目光望着前方,她像是在对好友说,也像是在自己坚定着什么,「苏苏,我终于可以嫁出去了!我会结婚,接下来的人生都会安稳幸福。」 秦苏没有多说,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末了在上面拍了拍。 ***************************** 下午三四点钟,阳光已经没有那么足,但气温还是高的。 路惜珺回到所租住的住宅小区,在超市里买了瓶冰水的小口喝,等着一路走回家楼下,几乎快将冰水喝完,正准备扔到垃圾桶里时,看到了楼门洞那里蹲着的男友。 她顿了两三秒,将水瓶扔掉后的微握着双手走过去。 「陈壮,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她的声音后,蹲在那有些打瞌睡的男友立即跃身而起。 「小珺!」陈壮确定是她,很是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珺,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那晚过生ri你忽然就消失了,一直都联繫不上你,要不是我去了你公司说你请了假,我都要打110报警了!」 「我只是有点事儿。」路惜珺稍显左顾言他。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生日那晚……」陈壮担心的询问,回忆起那晚的事情,不由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右脸。 当时他本身喝酒加上荷尔蒙大盛,都是晕晕乎乎的,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彻底的天旋地转,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见他抬手摸着的右脸,上面还有着没有消肿的淤青,可见始作俑者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路惜珺咬着嘴唇,酝酿着开口解释,「那晚是我朋友有急事……抱歉啊,可能是有些误会在里面,你脸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 陈壮抓住了她查看自己伤势的手,饱含深情的看了她半响,然后回身将自己身后放着的一束玫瑰花拿出来,特别赤诚的递到她面前。 「小珺,对不起!你过生日那晚,我喝了酒有些失控,没有控制得住自己的理智……你别生气好吗,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陈壮最后像是战士上沙场一样,特别雄赳赳的发誓。 路惜珺看着男友,以及表现出来的认真模样,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反倒是觉得心虚。 有关男友那晚上的表现,她真的是完全可以理解,他们都是成年人,作为她的男朋友,想要跟自己已经有了婚约的女朋友亲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怕她会不喜欢,还这样小心翼翼的道歉,而她呢,她那天晚上又经歷了什么,此时都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男友镜片后的眼睛。 「小珺,你能原谅我吗?」见她迟迟不说话,陈壮紧张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路惜珺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丝笑。 「真的吗?」陈壮松了口气,嘀嘀咕咕,「我以为这两天我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是生我那天晚上的气了。」 路惜珺轻轻摇头,伸手接过了男友手里的玫瑰花束。 「都有些蔫了。」陈壮看着上面的玫瑰花瓣,懊恼的说。 不过哪怕是玫瑰花瓣全都蔫了,那么大一束捧在她手里,在低头垂眸间更显得她一张圆圆的脸俏生生的动人,若不是光天化日,又加上之前那晚的事,他只能克制住想要上前吻她的冲动。 「你今天没有上班吗?」路惜珺困惑的问,因为这个时间并没有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翘班了,自己女朋友失去了联繫,我哪里还有心情在公司工作呢!」陈壮委屈的说。 路惜珺多少被感动,主动伸手拉了拉他的,「你快回公司吧!不然让上面领导发现就不好了,等着你下班了再过来找我,听话,快回去吧!」 「好吧,那我走了啊!」陈壮恋恋不捨的点头。 「嗯。」路惜珺也点头。 已经走了几步的陈壮,又忍不住回头,「别不接我电话了啊!」 「不会的。」她忙出声答应着。 得到她的保证,男友这才安下心来,对着她摇手了半天,才又继续转身走。 路惜珺捧着男友送她的玫瑰花,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看着他走三步便会回头沖他挥手示意笑的傻模样,这两天来都很压抑心情,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蓦地,男人最后的话响起,一字一字的敲在了她心房上。 视线里男友的身影还能看得见,她握着玫瑰花的手在收紧,有种莫名的惴惴不安。 ***************************** 日升日落,城市的傍晚。 写字楼里陆续都有工作一整天的白领从里面走出来,不是拿着手机打电话,就是加快脚步的往出走。 路惜珺属于前者,正握着手机和男友通着电话,他们原本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可电话里却说临时要加班的只能取消。 她挂了电话正犹豫着晚上要不要去好友那边时,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疑惑的接起来放到耳边,听到那边响起的是一道不甚熟悉的女音。 半个小时后,开发区的一家优质咖啡厅。 因为地段的关系,这里的消费水平都明显比其他地方偏高一些,而且活跃在这周围的都是有钱有背景的人,常常都是豪车出没。 路惜珺进门后,没费多大的劲,就在最里面的隔间里找到了徐景岚。 她坐下时,对方正优雅的拿着奶杯往咖啡里面兑,然后用勺子在有节奏的搅拌,像是正在喝一杯很久考究的茶。 「小珺,你来啦!」徐景岚看到她,立即露出笑容,随即又叫着服务员,很是热络的招唿着她,「小珺,你看看喝点什么,这家我常来,他们店里推荐的那些你都可以尝一尝!」 路惜珺伸手接过了菜单,只是翻了两页就合上了,「我要一杯白水吧。」 「那就一杯白水。」徐景岚耸肩,对着服务员吩咐。 不像是咖啡或者奶茶需要现磨现煮,白水很快就被端送上了桌,哪怕是用很高级的杯子装的,可和对面徐景岚的咖啡相比,还是会逊色,就像是她们。 「徐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路惜珺见对方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禁问。 因为在电话里,对方说有事想要见她,而且好像是什么特别急的事情一样,不给她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电话就挂断了,弄得她千般不情愿,却也还是得赶过来。 「其实没什么大事,等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徐景岚神秘的笑了下,然后将沙发一旁放着的袋子拿出来,是一个相册和画报,还有一些资料介绍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路惜珺不解。 「你看看,这上面的婚纱是不是都很好看?」徐景岚笑吟吟,很是热情的介绍着,「你不是也要结婚了吗,我是已经订在了这家,刚好他们新请来的设计师和我有些交情,到时把你也介绍过来,就可以让设计师给设计婚纱,拥有独一无二的!」 路惜珺听了对方的话,手指尖僵了僵,她平缓着唿吸问,「徐小姐,你找我来,就是这件事吗?」 「当然了,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徐景岚依旧笑吟吟的。 「谢谢,可是不用了,我和我男朋友已经订好了婚纱店。」她努力扬起嘴角,将东西全部都推回去,客气且礼貌的摇头。 「订好了?是哪一家啊?」徐景岚明显很失落。 路惜珺点头,语气轻轻的解释,「不是什么大店,就是个连锁的,在儿童电影院附近。这个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我们已经订好了,再过短时间就可以预约去试婚纱了。」 「那也只能是可惜了。」徐景岚嘆了口气,悻悻然将准备的东西收起来。 这样的见面简直是令人窒息,路惜珺端起白水杯喝了两口后,酝酿着准备起身道别离开,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徐景岚在对她说。 「我知道你们的事。」 路惜珺轻微皱眉,没有听到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抬眼困惑的看过去时,发现徐景岚也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美眸里有着很不同寻常的光亮。 「我知道你和邵恆的事情。」徐景岚重复了一句,像是平常一样,笑吟吟的。 「……!」闻言,她大惊。 甚至都有些怀疑,是对方在开玩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不知道而已。」徐景岚丝毫不顾她的震惊,带着优雅的笑容继续的说。 早在她和路邵恆有过一面之缘后,可能是对方和别人的不同态度,让她留了心,私下里总会去打听关于他的事。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她就已经将他整个人全部知道,包括他在哪上的军校,常出没的地方,以及爱穿的颜色。 路邵恆虽直接从军校毕业后便从军,可不管怎么说家庭背景在那里,也是像其他人一样爱玩的,只不过不同的是,哪怕他流连于纸醉金迷里,却不像是其他公子哥那样身边莺莺燕燕,几乎是片叶不沾身。 这能说明什么? 他不会是gay,更不可能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只能说明是家里藏了人的。 思忖到这里,徐景岚看向对面路惜珺的目光里,闪过丝凉意,但声音还是语气依旧笑吟吟的,「说句老实话,你的存在多少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一度是特别担心的,害怕邵恆和你会牵扯不清……不过还好,你现在要结婚了,我也终于能跟你说出这件事了。」 「徐小姐……」路惜珺干干的喊了声,却再说不出其他的。 她从来没想过徐景岚会对这些全部知情,而且这样毫无预兆的将她揭开,感觉就像是被人八光了扔到了天寒地冻的三九天里,还要被人细细数落。 尤其是对面徐景岚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用那种形容不出的笑意,她感觉自己都没办法去迎上去。 「没关系的,我今天告诉你,不是想要找你茬或者什么,只是很感谢你。」徐景岚很是大度的笑容深深,甚至还主动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对邵恆真的是一见钟情呢!虽然订婚是有原因,但我们最后会结婚的,无论是从家庭背景还是其他方面来说,我们都是最匹配的,结婚可不是过家家,必须要门当户对,小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路惜珺唾沫吞咽,吃力的发声,「……对。」 对方是路震看重的未来儿媳,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绝对是最优秀的,更何况话一点都没错,他们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合适,站在一起的画面也特别登对。 「所以啊,小珺,我是真心的祝福你结婚。」徐景岚笑眼相看,十分真诚的说。 「谢谢。」路惜珺收回手,低下眼睛。 徐景岚优雅的继续端起咖啡杯,哪怕已经冷却,依旧开心享用。 ***************************** 结束和徐景岚的会面出来时,因为没有耽搁多少的时间,外面依旧夕阳如画。 路惜珺背着包在路边慢腾腾的走着,望着远处高楼大厦间只剩一半的落日,好像是光线太刺了,她都得眯着眼睛。 这个时间依旧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间车水马龙,路两边也都是行走匆匆刚下班的人,所有一切都很平淡的发展着,全然不顾她心里翻天覆地的噪乱。 路惜珺只要一想起徐景岚优雅的笑容,她就痛苦的攥起了手指。 行走间,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是男友的电话号码,她握在手里半天,并没有接,感觉这会儿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说一句话。 可是平时性格温和的男友,今天却好似很执拗,和男人般的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打,好似非得是打到她接了电话为止。 想到上次答应男友的事情,路惜珺嘆了口气,接起放到了耳边。 「什么?」她停下脚步,蓦地出声。 随着那边男友在不停的说,她在这边的眉就皱的越发的紧,等着听完了以后,她咬着唇角道,「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她便快步跑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坐进去。 堵车的关系,再加上目的地稍微远一些,等着路惜珺从计程车上下来时,都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天色已经微微出降了,临江别墅去的路灯已经早早亮起。 离老远的,她就有看到男友在大门口来回的踱步,看到计程车后,也是急忙的迎上来。 「陈壮,你怎么跑来这里,不是要加班吗?」 路惜珺一边将找回来的零钱胡乱的往包里塞,一边问,刚刚在电话里其实说的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他说是接了邀请已经是在去往路家的路上。 「是啊,可是忽然接到了你家里的邀请,这事不比加班重要多了!我立即就跟领导请假了!」陈壮也是猝不及防。 「谁给你的邀请?」路惜珺皱眉问。 「是你叔叔。」陈壮回答。 「我叔叔……」闻言,她喃喃重复。 不可能是别人了,只有一家之主路震,否则别人也不敢轻易发出到家里的邀请。之前搬出去时,路震倒是有提过一嘴,但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他在徐景岚面前的客套话,可不成想…… 「小珺,我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而且你看我买的礼物也都是匆匆准备的,我这已经是挑超市里最贵的买了,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太拿不出手啊!」陈壮特别紧张,又是整理礼物,又是整理衣服的。 那些礼物对于路震来说,又哪里会看得上眼呢,而且不管是送什么,其实结论都一样,不过是走一下形式而已。 路惜珺也想不出安抚男友的话,只能拉着他往院子里进,「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等着踏入院子后,三层别墅就更赫然映入眼帘,在夜色下就显得更加有气势。 之前和男友认识到交往确定要结婚时,她也没有隐瞒的自己的家世,但并没有对家庭背景之类的太详细说,只说自己父母很小时候空难去世,始终是寄养在远亲家里。 所以现在路家这样华丽,她正想着要怎么跟男友大致说一下,可见男友脸上丝毫没有吃惊的模样,反而是提醒着她,「小珺,我们快进去吧,别让你家人等太久!」 「嗯。」路惜珺点头,跟着他一起往房子里走。 ***************************** 进了门,里面灯火通明的,下人们正在忙碌着,他们换了鞋被管家带着到了客厅,里面路震正在翻着报纸看,似是在等待他们的样子。 「叔叔……」路惜珺咬唇叫人。 「小珺,回来了!」路震放下报纸,和颜悦色的笑。 有那么两秒,她都差点以为,她在这个家里是真的有地位的人,对方真的是在见到她回家后很高兴的长辈。 「叔叔您好,我是小珺的男朋友!」陈壮也立即上前,鞠了个近九十度的躬。 「叫什么名字。」路震脸上有着笑容。 「陈壮,壮志凌云的壮!」陈壮恭敬回答,像是面对领导一样。 「嗯,挺不错的。」路震笑容更深了一些。 得到肯定,陈壮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自信了些,很是主动的谄媚的将自己的礼物递上去。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美妇人,看了眼他们,又看向自己的丈夫,「晚饭都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用吗?」 「走吧,小珺陈壮,我们边吃边聊。」路震点头,然后起身招唿着他们。 就这样,路惜珺和陈壮,以及路震和美妇人,分别入座在路家餐厅里偌大的餐桌边,上面摆满了精緻的菜餚,一点没有敷衍了事,很多都是费了功夫的。 路震环顾了一圈,皱眉问,「邵恆没有下来?」 「少爷说他不饿。」管家立即上前,回道。 闻言,路震似是皱了皱眉毛,却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来,很快又带着笑容的招唿她和陈壮用餐。 这是第三次她上了路家的餐桌,第一次可以忽略,第二次是男人的结婚对象徐景岚,第三次是她和即将结婚的男友…… 坐在她身边的陈壮明显很紧张,都不敢伸筷夹菜,按理来说来到女方的家里,路惜珺是要多加照顾的,可是她压根也是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自身难保。 「陈壮,今天让你来没别的目的,只是你和小珺要结婚,总归都是要来家里一趟的。」路震坐下后,便简单扼要的说起了开场白。 「您说的对,叔叔!」陈壮听着路震的话,连连点头。 「对了,你们婚期定下来了吗?」路震像是唠家常一样,自然询问。 「具体的还没有,这个得等见了我父母以后才能最后定下来,不过呵呵,应该是年底。」陈壮立即放下筷子,恭恭敬敬的答。 「这个是要的,男方做主就好。」路震笑着点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早点结婚是好事,小珺年纪也不小了。」 「是。」路惜珺坐直了些,忙应。 这样的饭哪里能吃的好,好在是总有结束的时间,路震吩咐了下人们准备水果,然后很亲和的带着他们往客厅方向走。 路惜珺走在最后,临出了餐厅时,却被人从后面轻轻拉住。 是这些年都很少出现的美妇人,也有他们夫妻俩一起迴路家时候,但大多数都是路震自己回来。美妇人依旧气质优雅,只是毕竟还是经过岁月洗礼,眼角处也都是有着妆容遮挡不住的皱纹。 她看着那皱纹,默默的出神。 「小珺,你要结婚的那个男朋友,你们……你真的幸福吗?」美妇人少见这样近距离的看她,也少见的很认真的眼神,语气虽平常,却难掩其中的关切。 路惜珺闻言,抿起了嘴角。 「……嗯。」她迟缓的点了点头。 好像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问,她接连二三的这样回答,似是哪怕不幸福,也会认定自己是幸福了的。 美妇人听了以后,却明显表情凝重了一些,又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路惜珺没有多作他想,微微颔首示意了下,朝着客厅方向走,口袋里的手机蓦地震动了下,她掏出来看到是一条简讯的内容,发件人让她手指微颤。 信息内容只有两个字:上来。 路惜珺将手机塞回口袋里,默默的走进客厅,在临坐下的那一秒,还是开了口,「我有东西落在了房间里,正好今天回来上去取一下……」 「去吧。」路震没有多说的应允。 路惜珺颔首了下,然后转身朝着楼梯方向走,踌躇的刚上了二楼,就看到自己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男人身影正伫立在那。 她握了握手指,走了过去,「你有什么事?」 知道她不应该上里,听从他的话,可总觉得,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很有可能会有她预料不到的事情会发生。也或者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习惯对他的吩咐顺从。 「先进来再说。」路邵恆只是拉着她进门。 看着他回手将门板给关上,路惜珺心跳慢了半拍,毕竟在这个房间里属于他们的东西太多了,让她不免有些牴触,也有些慌怕。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路邵恆看着她眼睫的颤,勾了勾唇角。 「……」路惜珺咬住了嘴唇。 「是因为你男朋友就在楼下?」重眸微眯,他犀利的问。 被他说中,路惜珺也不反驳,而是提醒着他,「不仅仅陈壮在,叔叔也在,你让我上来到底是什么事?」 路邵恆也不回答她,就在那双手抄着裤子口袋,一副很闲适的模样,眸色却偏偏又深。 「戒指丢了?」蓦地,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 路惜珺感觉到他目光扫在自己空荡荡的锁骨皮肤,不由伸手挡住,也是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抿着唇道,「不是你说的,不要就丢了吗……」 「你丢了?」他只是问。 「……没有。」路惜珺踌躇了下,摇头。 不管怎么说,她虽不想要,可也不能真的如他所说的丢掉,毕竟深知那个戒指是他死去的母亲留下来的。 闻言,路邵恆满意的笑了,重眸里都有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见他忽然朝自己伸手,路惜珺警备的向后退了半步,「你不要碰我……」 路邵恆眉眼瞬的下沉,两只手都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强硬的掐握住她的下巴,另一个用手指点在她眉心之间。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可能轻易放掉你的。」他扯动着唇角,冷冽的笑着道,「你是不是很想我放掉你?然后让你和楼下那个眼镜男安稳的结婚过日子?」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除非——」 他刻意停顿,让她不由屏息。 「除非我有天出任务或者实战演习时直接为国捐躯了,那么你就可以庆幸我放掉你了!」路邵恆眉眼逼近她的,咬牙切齿的,近乎恶狠狠的口无遮拦。 「你不要乱说!」路惜珺听着,却心里一突。 要知道以前的那些年,也是见过他受过大伤小伤,他这样的职业危险系数是最高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她其实一直都是提醒吊胆的。 「嗯?」路邵恆见状,沉下的眉尾全部高挑,「担心我?」 路惜珺不吭声,死死的咬着嘴。 「你在担心我。」他就更加肯定了,声音愉快。 她很懊恼,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心中窒闷难挡。 垂着头低又快的说,抬腿就想离开,「我没有,我要下楼了,我……」 只是没走两步,她就被男人给拽住了胳膊,整个人被惯性的一带,就回撞到他的怀里,她踉跄站稳时,后脑就被扣起,睁大眼睛的同时被重重吻住。 他上来就撬开她的牙齿,去嘬她的舌,直将她舌根吸的麻,在逼迫着他吃掉自己的口水。 路惜珺挣扎不得,全身都被桎梏着,到最后反而让自己快要缺氧,胸脯剧烈的上下的起伏。 她必须拼命控制自己,才能不被沦陷,不要瘫成水。 他的吻来的太突然,情yu也来的很快,唿吸粗重间,竟然将她就近推到了闭合的门板上,直接噼手就往下扯她的牛仔短裤,抬高她的腿要强上。 「你干什么!」路惜珺惊恐不已的低喊。 虽说现在已经是夜幕落下,可毕竟他们现在关系敏感,最重要的是环境,楼下不仅仅是有路震在,还有她的男朋友,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 路邵恆可不管她,迳自的按照自己的需求走,她越是挣扎,他本身只是想逗逗她的念头全部转变,不切切实实的进入她根本满足不了。 「路邵恆,你疯了吗!」 见他根本没有克制的意思,路惜珺慌乱极了。 路邵恆见状,只是勾着唇促狭的笑,还在她耳边鼓励,「你可以在叫大声一点,让外面走动的下人们都听到,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路惜珺气结的咬唇。 还未等她想好对策,他居然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捅了进来。 她闷哼出声,越拼命挣扎,反而像是助兴一般,让他的动作更重。 「请问,小珺的房间是前面这间吗?」这会儿,外面隐约有男友的声音传来。 「是小姐的房间。」被询问的下人,很是规矩的回。 然后,便是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路惜珺血液都快停止流淌了,惊慌不已的回头看向男人,发现他正皱着眉似是低声咒骂了句,随即倒是退了出去。 她其实这会儿是脑袋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慌的手足无措。 以为男人退出去也是被迫罢手了,却忽然被托着tun抱了起来,快步移到了里间的浴室,在门板被敲起的那瞬,也是同时关上了浴室的门。 「小珺,你在里面吗?」陈壮试探的推开了门,往里面走的喊。 路惜珺被整个放在洗脸池上面,腰间被退下的牛仔短裤都没提上,正手忙脚乱的想要下来时,低着他的男人就再一次直挺挺的进来。 「嘘。」他在她喊出来的前一秒,提醒。 她差点咬掉舌头,看着他微抬着下巴冲着浴室外示意。 「你不要,快放开我,嗯……」路惜珺伸手用力推着他,用最低的声音压着说。 路邵恆凑近去咬她的耳垂,热气吹散,「你最好别出声,否则让你男朋友发现就不好了。」 威胁完全奏效,她快要崩溃了,不敢大力挣扎,也不敢喊出声。 而他好似爱上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刺激感,一点都不安分,故意花样百出,弄得她抖的牙齿都快咬碎。 浴室里面气氛火热,外面却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隔了一层门发生了怎样的事。 隐约能感觉到外面有人影在转来转去,还有一边喊着她,一边迳自嘀嘀咕咕的声音。 「咦?不在吗,不是说回房间来取东西么,人呢……」 末了,陈壮似乎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便离开了房间,渐渐足音远去。 这会儿终于危机解除,可是这时候路惜珺根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瘫软,几乎是眉眼泛红的无力看着他,连抬起推拒的手,看起来都更像是一种邀请。 她不仅仅是恨他这般,也是恨自己,明明心里那么抗拒,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了,身体中对他最原始的渴望。 「舒服吗,是不是很舒服?」路邵恆故意坏坏的问。 她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是摇头,不停的摇头。 路邵恆也不在啰嗦,抓紧时间的继续,精力无穷的将她从上面抱起来,挂在自己的腰间畅快的欺负。 第二次被他弄的颤得不能自已时,她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 半个多小时后。 洗了两把脸的路惜珺,才从卧室里面轻手轻脚的走出来。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回自己的房间,可这会儿却显得鬼鬼祟祟。 跟以往来比,这次的时间简直是微乎其微,因为根据重yu的他来说,每次都是要近一整晚的。所以男人放下她时,眉眼间明显都是不尽兴,可却将她差点折腾了个半死。 尤其是那会男友找到房间里来,他们就在只相隔一个门的浴室里…… 路惜珺抬起一只手的捂住眼睛,实在没办法再想下去。 他为什么就不放过她! 眼前闪过的优雅笑容,和他从哪个方面是多么的搭配。 最后一节台阶踩下来后,路惜珺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正酝酿着一会儿若是被问所准备的说辞时,抬眼却发现客厅里的沙发上并没有坐着人。 而在窗边的某个角落里,路震和男友陈壮正面对面而站。 路惜珺微微怔住。 会怔住,是因为那画面有些太过违和感。 因为整个晚上路震自始至终都很好扮演着亲和力知足的长辈角色,对到家里做客的男友陈壮,有着欢迎和客气在。可是现在,他们面对面而站,那种说话还是举手投足间,都似乎并不像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尤其是路震说到了什么,甚至是给了一记罕见的赞许眼神,末了还拍了拍男友的肩膀。 而男友陈壮,连连颔首着,态度恭敬又谄媚。 她看着,覆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惴惴握紧。 (今天有大图,所以加更吶,一万字结束!咳,最近要做好心理准备哟,你们家作者的大姨妈要来啦,那就要意味着更新时间神马的有可能会沦落成以前……tt,想想就悲惨!推荐一下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7章,嗡嗡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7章,嗡嗡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7章,】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窗边站着的人都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短短一秒钟的微僵,随即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像是一切只是她眨眼间的幻觉一样。 路震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陈壮的笑容没变,转身率先往客厅外面走。 「收拾完东西了?」 「呃,是。」路惜珺点头,动了动她之前故意拎下来的袋子。 路震并没有太关心,而是淡淡而谈着,「刚刚和你男朋友闲聊了两句,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也都是要上班就不多留了,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路惜珺忙说。 「管家。」路震笑了下,已经转脸去吩咐。 路惜珺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听从安排,只是等到男友走到自己身边时,还是忍不住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咬唇低声的问,「你刚刚和叔叔在聊什么?」 「没什么啊。」男友略显有些不自然的回。 「没什么?」路惜珺微微皱眉。 刚刚看到的画面还清晰,即便抛却违和感,他们两个面对面站在那,明明是在聊着什么的。 「是啊,怎么了?」陈壮点头,镜片后的眼神略微闪烁。 「……」她抿起了嘴唇。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莫名的惴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只是询问我一些家里的基本情况,我很老实的回答他,没聊什么别的。」陈壮笑米米的开始跟她解释说,末了,还冲着她眨眼睛,「小珺,我发现你叔叔人特别好,性格也和蔼!」 路惜珺简直不敢置信,男友说的和自己认知里不怒自威的路震是不是一个。 「呃,呵呵。」她只能干干的笑。 回去自然是按照路震安排的,由路家的司机开着路家的车子载他们回去,这时候还不至于到深夜,很多车流汇聚在一起,红色的尾灯连成一片。 路惜珺靠在车座上,这一整天,尤其是傍晚开始到现在,面对了太多的事情,让她觉得疲惫不堪。相反一旁坐着的男友,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镜片后的眼睛也都是亮亮的。 等着路过一条繁华街时,始终冲着窗外看的男友忽然对着前面司机说,将车停在这里就可以了。 她还没从自己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就被男友给拉下了车,一路穿过马路的直奔对面还没有闭店的大型购物商场。 「陈壮,我们来这边做什么?太晚了吧?」路惜珺不解的询问。 特意低头看了眼表,再过二十分钟不到,就是要闭店的时间了,这会儿里面几乎没有再进去的顾客,都是陆续往出走的顾客。 「跟我来就知道了!」陈壮语气神秘,表情有些兴奋。 「好吧。」路惜珺只好跟着一起。 「我们得快点,不然一会儿就关门了!」陈壮说着,也跟着加快着脚步。 踏入商场的旋转门时,男友伸手去揽她的腰,试图带着她一起的脚不能快些,可是才触碰到她的腰部那里,她便不由皱眉低唿了声。 「小珺,你没事吧?」陈壮立即问。 「没、没事。」她躲开些,连忙摇头。 之前在浴室里,因为环境和他的力道,都太过激烈的关系,撕扯间除了他手指掐出来的痕迹,还有被他起伏间不小心撞到的洗脸池边角…… 「你的腰怎么了?」陈壮十分不解的问,看样子她那里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路惜珺垂着眼睛不敢看男友,手按着腰部那里,咬着唇解释,「没怎么,只是……只是那会儿不小心撞了下。」 「严重不严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陈壮关切的询问。 「不用那么麻烦,明天就好了!」路惜珺急又慌的摇头,心虚的不行,连忙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说得快点,不然一会儿就关门了么!」 「对对,那走吧!」陈壮果然被转了注意力,拉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跟在后面的路惜珺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更加堵了。 她这都是做了什么…… 不知男友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等着终于停在一家高档品牌的珠宝店时,她不解的看向男友,「陈壮?」 「不是说会补给你生日礼物嘛!」陈壮得意的挑眉。 「可是也没必要来这里啊。」路惜珺皱眉,不贊同的说着。 「我们都要结婚了,钻戒都还没给你买,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陈壮说完,便再度拉着她走到里面,直接到了柜檯边上告诉导购员自己的需求。 从进到里面,路惜珺轻皱着的眉就没有舒展,环顾着四周,嘴唇微动的想要劝男友改天再说就可以,因为这里太高档,几乎都没有低价经济的,最普通的动辄都是要上万。 哪怕再过不久就要下班,但是看到顾客导购员依旧是热情的,很快就在柜檯里拿出了几款来,都放在黑丝绒的盒子上任他们挑选。 「这个吧!」男友推着眼镜细细的扫了眼,选了其中最大的一个。 「陈壮,这个有点太大了。」路惜珺不禁提醒。 「我觉得挺好的啊!」陈壮却不以为然,坚持的去执她的手。 路惜珺推託不了,只能任由着男友将钻戒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切割精巧又光泽度极好的大颗钻石,几乎快要盖过她手指的宽度,闪闪烁烁。 眼睛里被钻石的光芒充斥着,不知怎的,偏偏就想起那一枚圆环。 那样普通,却意义深厚的戒指。 「小珺,喜欢吗?」陈壮兴奋的问。 「……喜欢。」路惜珺有些机械的回答。 低垂着头静静凝视了半响,好像挨不住钻石刺刺的光,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见她这副样子,看在男友眼里只以为她是大为感动,高兴的不得了。 拉过她的手爱怜的摸了又摸,碍于导购员在场,所以很是腼腆的开口说,「小珺,我也没多正式的跟你求过婚,只觉得我们是很有缘分的,非常谢谢你愿意跟我结婚!我爱你!」 路惜珺好半天,才对上男友镜片后的眼睛。 这个时候应该是说点什么的,或者做点什么,可她嘴角嗫喏的发不出声音,四肢也都是僵僵的,给不出什么反应来。 好在明显男友并不介意,只单方面的表白完,便对着导购员要结帐付款了。 「小姐,我真羡慕你,你未婚夫对你简直是太好了!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呢!」另一个帮忙将她戴着的钻戒剪标籤的导购员,不禁故意赞嘆的说着。 「……是吧。」路惜珺听到自己声音格外飘渺。 *************************** 另一边,在他们离开后,变得安静些的路家。 大部分的下人已经去休息,只剩下三两个的下人服侍着,走步时也都刻意放轻了些脚步,外面的夜色已经是越来越深。 餐厅里亮着灯,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那,微埋着上半身,在用筷子挑着碗里面冒着热气的面。 还没睡从书房走下来喝水的路震,看到坐在餐厅里吃面的儿子,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迈着腿走过去。 到了餐厅后,故意挑起了眉毛,「饿了?」 「唔。」路邵恆也没看父亲,只是吃面时含煳应了声。 「那会儿晚上吃饭,怎么不下来一起吃呢?」路震接过下人倒的水杯,慢条斯理的边喝边问,「难得人多热闹,你还偏偏不饿。不过到底是不饿,还是没有胃口?」 路邵恆夹面动作微顿,只是看了父亲一眼,并没有回应什么,迳自的继续吃面,不过俊脸上的表情在灯光下略微显得有些冷了。 路震好似也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客厅门口,不紧不慢的喝着水。 很快,一碗面被他吃光后,丢在了餐桌上,起身的离开,路过自己父亲身边没几步时,被叫住。 「邵恆,或许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下和景岚的事情。」路震看着儿子侧转过身子,微微笑着的说起了等待已久的开场白。 「什么事?」路邵恆眉尾微动,似不解。 路震笑容更深,缓缓继续,「之前你们是已经订了婚的,现在……」 「那只是订婚。」路邵恆眉眼微沉,打断父亲的话。 「对,我一开始跟你说的也只是订婚而已。不过,说句我的心里话,我挺喜欢景岚这孩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也都是特别优秀,更别说她的家庭背景,和咱们路家也是再匹配不过了,若是你们两个最后能结婚,那绝对是我最期望的事情。」路震难得的,特别真诚的缓缓说了这么长一段。 这不仅仅是旁敲侧击,也是从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更是一种目的的说服。 「爸,您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在这儿?」 不像是刚才,路邵恆没有打算,沉默的听完了以后,才勾动着唇角问。 路震皱眉,似是被戳中了心里所想,一时反驳不了。 略微沉吟后,话题一转,「她都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 闻言,路邵恆面部肌肉紧绷了起来。 「儿子,做男人的,要潇洒有风度一些,好聚好散对你们来说都好。再说我看她也是一心想要和她那个男朋友结婚的。」路震语气故意显得怅嘆了些,里面甚至表现出对他的安抚。 路邵恆听了以后,狭长的重眸微微眯起,穿透一般的遥遥看向自己的父亲。 嘴角别出冷冽的弧度来,声音掩饰不住的嘲讽,「她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这事您不是最清楚不过的?」 「邵恆,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路震不动声色。 「呵呵。」路邵恆冷笑两声,意思明显。 直到儿子冷峻的身影在楼梯间消失不见,路震脸上的表情变得沉凝。 *************************** 洗了澡出来,路惜珺一边擦着头髮,一边往桌边走。 视线触及到被她洗澡前摘下来放在绒布上的钻戒,她手里的动作顿住,明明不是在明射灯的展示柜檯里,可钻石的光依旧闪耀的不行。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去,看着那钻戒半天,忍不住拉开了抽屉,将细妥放在最里边的小盒子拿出来,里面静静躺着的是那条项鍊坠着的圆环。 同样是戒指,一左一右的在她的手掌心间。 路惜珺眉间簌簌的抖,外面悬挂的月亮,一如她此时晦暗不明的心情。 她已经下定决心的拼命想要往前面的安稳生活努力奔走,偏偏男人却不放过她的抓着不松手,在这场拉锯战里,她真的是频临崩溃的边缘了。 蓦地,手机的震动在这样的寂静里显得突兀。 她回身伸长了手臂,将放在chuang上的手机拿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她迟疑了好半响,最终还是接起来放在了耳边。 「是我。」低沉的男音传来。 路惜珺咬着嘴唇没有吭声,当然知道是他。即便不看来电显示,听到那边隐约的唿吸声,她好像也都能很快的辨别出。 「还没睡呢。」路邵恆很是自然的出声问她。 哪怕只是在电话里,并没有面对面,可她仍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吸着烟,线路里那细微的吐烟圈声音都隐约听得真切。 她舔了下嘴唇,平淡的问,「你有事吗?」 「我也还没睡,睡不着,那会儿时间太短太不尽兴。」那边故意不紧不慢的说,语气之中都是促狭的笑意。 「路邵恆!」路惜珺忍不住低喊。 虽他没有说太过露骨的话,可不久前两人才最深最亲密的接触过,哪怕是她回来后洗了澡,仔细感受都好似还有他身上的气息,这些都是她太崩溃的来源。 那边明显的好兴致,不稳的笑声从喉咙间传出,在蔓延至线路的这一端。 路惜珺将手机拿的远了些,控制住自己的心房不受影响。 在她准备出声要挂电话时,忽然听到他又开口,「你说戒指并没有丢,没有骗我?」 「……」路惜珺握紧手机。 低头看向自己的另一个手,手指间还抓着那条项鍊,坠着的圆环正很轻很轻的晃动。 「我很高兴。」他低缓的吐出四个字来。 「什么?」路惜珺咬唇,无意识的回。 他好似笑了笑,然后低缓的重复了遍,「你没有丢,我很高兴。」 路惜珺将坠着的圆环攥在手里,用力的紧紧攥住,与此同时心脏好像也在被紧紧攥住着,难受的不得了,却又发空的可怕。 视线能看到的,只剩下那枚孤零零躺在那的闪耀钻戒。 她用力吸了口气,对着手机动着嘴唇,「路邵恆,我说过了它我不想要,总归是要还给你的,即便你非要放在我这里,可它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不要继续了,好吗?」 后面时,她稍微停顿了下,再开口的尾音甚至都是微颤的。 在她说完以后,那边长久的都是沉默。 真的是很长,静静的,只有他一声声隐约的唿吸声,一下下的像是落在她的心尖上。 路惜珺都险些要以为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亦或者心里做好着准备他会冷声宣告什么,可是听到的,只有他一道幽幽的男音,「我快要转业了。」 转业…… 等我转业,就会娶你。 耳边嗡嗡,她脑袋在阵阵疼。 (今天更新结束,明儿见!看到昨天给我打赏的读者了,万分感激,我会努力哒!起早去上了节清肠瑜伽,跑了快一整天卫生间了,啧!那个啥,马上就怀孕了,不然白做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8章,十年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8章,十年了    从餐厅里出来,外面早已经是霓虹灯影。 「小珺,我们去路边拦车。」 还望着好友方向的路惜珺,听到男友对着自己说,她忙点了点头。 今晚是早就和好友约好的,只不过醉温之意不在酒,男友的同学想要认识好友秦苏,她想着这未必也不是件好事,所以帮了一把在其中。 只不过还是横生了意外,先是他们进来时男人的莫名出现,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紧随其后便是好友的前夫在里面搅合。 男友对路邵恆还并没有什么印象,虽说之前有过动手,但当时眼镜打掉的关系,并没有认出来。被路震请去路家时,他也并没有出现,刚刚那会儿用餐前,估计男友只当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吧。 想到男人冷冷吐着烟圈的模样,她真是心有余悸。 因为她很怕,以前的画面会再次出现,像是面对齐罡和齐母时那样,故意对着男友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皱眉间,男友都已经拦到了计程车坐进去,回首见她还站那不动,不禁催促,「小珺,快上车啊!」 「啊,来了。」她忙回过神来。 计程车在关门之际,前面司机便行驶起来,两边车影掠过。 「咳,咳!」男友咽唾沫时,捏着嗓子咳嗽了起来。 「陈壮,你没事吧?」路惜珺忙询问着。 「没事,就是那会被呛到太多烟了,感觉一直卡在嗓子里不舒服。」男友摇头,想起来之前被人吐了一脸烟圈还觉得生气的皱眉,嘟嘟嚷嚷着。 路惜珺眼睛微垂,也只能说,「回去多喝点水吧。」 「嗯,放心吧,我没事的!」男友对于她的关心很是感动,伸手握住她的微笑回。 路惜珺也对着男友微微笑了笑,想要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握的很紧,甚至还拿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她只好作罢的扭头看向车窗外,却觉得眼前一闪,好似短暂感受到了那双重眸。 正轻皱眉间,前面司机却勐踩下了剎车。 「吱--」 因为是紧急停车,车轮胎尖锐的声音瞬时响起。 「小珺,你有没有怎么样?师傅,你到底怎么开车的啊!」 车后面坐着的两人,也都是身体向前倾着被撞到,陈壮一边关切的询问着她的情况,一边不高兴的对着前面司机训斥着说。 司机也很理亏,指着车前面解释着,「真是对不起啊,不是我的原因,是因为前面的吉普车忽然横在了前面……」 听到关键词,路惜珺蓦地抬起头看向车子的前方。 果然出粗车前面横着一辆吉普车,明显是忽然左转弯故意挡在那的,里面驾驶席的车门已经是大开着,跳下来的男人正大步流星的往他们方向走。 须臾间,车门就被从外面给「嚯」的打开了。 正和前面司机讨论的男友陈壮,也被惊了下,都齐刷刷看向外面手臂撑在车上方的高大男人,他微微俯着身,镌刻的俊脸对着车厢内,下巴线条微绷。 「怎么又是你,这位先生!」陈壮还有印象,顿时指出的喊。 路邵恆只是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凝在僵坐在那的路惜珺,好似再看不到其他人。 「下车。」两个字吐出。 未等路惜珺有所反应,陈壮就先不干了,觉得他简直是太过分了,不禁理论起来,「我们为什么要下车?为什么你要让我们下车,还有你是谁啊,为什么我们要听你的命令!」 「你闭嘴。」路邵恆直接冷喝。 陈壮不自觉的被他威慑到,闭上了嘴巴,可又觉得没有面子,但触及到他重眸里的冷意,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多说。 「跟我下车。」路邵恆转向她。 路惜珺咬唇,双手握紧着没有动。 也不和她多墨迹,路邵恆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像是拎小鸡一样轻松的拎下来,然后快步的往前面横在那的吉普车走,打开车门直接塞了进去。 等着陈壮反应过来,不满的想要去追时,吉普车已经一脚油门开出去老远。 ***************************** 被迫坐在车里面的路惜珺,一直掰着车门锁试图离开,侧身伸手想要越过他那边将车子解锁时,被他有劲的手给抓住制止。 吉普车因为车厢内两人的动作幅度,也跟着左右摇晃起来,看起来格外危险。 「不要命了吗!」路邵恆沉声。 随即,冷冷收回目光,脚下将油门踩的更加死。 比刚刚还要加倍的速度,两边掠过的车辆都眨眼消失,在他连续闯了两个红灯后,路惜珺不敢在轻举妄动,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盯着前面路况。 等着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路惜珺后背的冷汗才算是停止。 路邵恆好像也是没有目的的开,直到前面是一片搭建起来的施工地没有了路,两旁路灯还是通明的,只是打在水泥地面上幽幽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路惜珺终于缓过神来,扭过脸去质问。 路邵恆唇角抿的线条薄薄,狭长的重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的无名指。 路惜珺感觉到,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起手指,却被他忽然伸手给执了起来。 纤细像是葱一样的五根手指,无名指上面戴着的钻戒在夜色中越发的闪耀夺目。 「你那个男朋友给你买的?」他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 「是。」路惜珺不隐瞒的回应。 然后,他便没有说话了,就是迳自的盯着那枚钻戒看,像是要从其中瞧出什么来一样。 她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加紧。 「怪不得都说女人喜欢钻石,这么大的一颗钻戒戴在手上,也是真够美丽的,看的我都是移不开视线。」他握紧的同时,再次的声音响起,甚至还带着笑意。 路惜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表情,因为他表情平常,好似只是想和她单纯的谈论钻戒一样。 她一边窥探着他重眸里的神色变化,一边看着他抬起的另一只手,正在自己无名指的钻石上指腹摩挲,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你喜欢?」路邵恆蓦地抬起重眸。 她微怔了下,抿唇慢慢点了头。 「呵呵。」路邵恆唇角别处一个凉薄的弧度,又很快收了回来。 只见他没有情绪的俊脸,霎时间阴沉了下来,能滴出冰水一样,冷声指责,「怪不得你说那枚戒指对你没有意义了,原来是已经有了它!」 路惜珺喉咙抽紧,说不出话来。 见他重眸再度低看下去,里面有不明的狠色闪过,她倒吸了口气。 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突然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给拽了下来,随即便扬手一挥,远远的朝着前方看不清的施工地扔出,连落下的回音都没有。 「你干什么!」路惜珺大惊失色。 要知道,那可是男友买给她的结婚戒指。 路邵恆冷冷勾唇,不发一语的直接重新发动了车子,勐转方向盘的调头,然后箭一样的射出去,不给她任何机会去找回来。 等着车子再一次停下时,路惜珺脸色已经苍白到不行。 反观是一旁驾驶席的男人,比之前要好了许多,眉眼间的细微紧绷也都舒展了开来,好似心情已经硬生生的转晴了。 没时间顾得上其他,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无名指,那枚闪耀的钻戒已经被男人无情的扔掉,因为戴的时间并不长,上面连戒痕都没有留下。 她都险些要怀疑根本没有过,可是怎么可能呢,男友兴奋的眉眼还在,她要怎么交代? 「不下车吗。」路邵恆手指在方向盘上慵懒的敲。 她咬牙的看向他,生气的身子都微微发抖。 「你要是不下车的话,那我可就改变主意了。」路邵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似在欣赏她此时的模样一般,慢调思虑的。 「什么?」路惜珺咬牙,不明白。 路邵恆笑容邪气,伸过去一只手扣在她的背嵴上顺势往下,重眸里涌上来的颜色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意有所指,「你说呢。」 路惜珺眼睛瞪的都要有分泌物出来了,她闭上眼睛吧稍稍偏头,僵硬的推开车门下去。 「小珺。」 她才关上车门走两步,身后车窗缓缓下降。 路惜珺回头,双手握拳的看向他。 路邵恆这回没有看她,微抬着下巴目视前方,声音凉凉而发,「你想和别的男人结婚,过安稳的日子。你,想都不要想。」 话毕,吉普车便缓缓行驶出她的视线。 车子的引擎声消失不见,路惜珺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片荒凉。 没有直接上楼回家,而是轻飘飘的在夜色里走起来,抬起自己空空的无名指,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到底要怎么办,她又怎么和男友交代?刚刚他开车停在的地方是哪里,黑乎乎的她根本就记不住。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男友结帐时,她还记得清楚导购员有说这是最后一枚,其他店都是断了货的,所以有折扣。 恍惚间,她都已经走出了小区,视线模煳间,她看到了斜对面正热火朝天的灯红酒绿。 眼睫毛颤了颤,她像是其他窒闷的人一样走进去。 ******************************* 夜色漆黑。 路家三层的别墅此时显得安静,门被推开的「咯吱」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手里端着杯刚刚沖泡好的蜂蜜水,稳稳的一路从厨房走回来,脚步落下时都是刻意的放轻,回手关上门时重眸轻抬,望向chuang上正以一种佝偻姿势躺着的路惜珺。 借着只开了盏chuang头灯的光亮,躺着的人正闭着眼睛。 早在被他从pub抱出来后,她就已经不再哭了,可是圆圆的脸上,还是有着泪痕挂在上面,映在他狭长的重眸里,心里揪着的疼。 闭着眼睛的路惜珺,似乎也是感受到他直勾勾的视线,睫毛在轻微的簌动。 路邵恆走过去,抬腿提了提她垂落着的脚,「醒醒。」 她像是睡过去一样无动于衷,只是睫毛的簌动不变。 见状,路邵恆干脆空出只手,扯住她的一条胳膊,硬是将她从躺着的姿势给扯起来。 「不要碰我……」 路惜珺挣扎,声音因为之前大哭而沙哑着。 路邵恆喉结滚动,声音压抑,「先把这个喝了!」 她身上的酒气,连他这样常喝酒的人都觉得沖,想必一定是喝了不少的,回来时稍微力道大了点,她都捂着胃皱眉,若是放着不管,第二天一定更难受。 路邵恆其实心里很气,却偏偏还止不住对她关心,晚上他都已经洗澡完换了衣服准备躺下,接到好友司徒慎的电话后,他直接在外面套了件衣服,就跑出去找她了。 和上次一样,或者更过分些,可是绝对不是像上次那样想要放纵,而更像是一种压抑的买醉,罪魁祸首是他么。 路邵恆看着她垂着的眼睛,以及脸上干了的泪痕,想到她在pub包厢里的嚎啕大哭。 他们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见过她哭,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像她的性格一样,悄声无息的流泪,哪怕是哽咽也都像是小兽般呜咽,从来没有像是今晚这样,放声的嚎啕大哭,像是要将心里所有的伤都掏出来。 五指微紧,他唇角轻扯间声音放低了些,「难不难受?」 路惜珺没有吭声,半闭着眼睛的将蜂蜜水往嘴里灌。 等着她都喝完,路邵恆拽过一旁的抽纸,伸手过去想要给她擦拭嘴边的水渍。 在碰上的前一秒,她便已经将头别开了,抬手胡乱的擦了下。 路邵恆胸膛微微动,但似在隐忍着并没有发作,只是走过去将空了的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掏出了根烟的放在嘴边点燃。 房间里静静的,除了蔓延开的菸草气息,好像有夜的灵魂在轻轻飘荡。 路邵恆站在那,魁梧的身材几乎挡住了窗户的方向,看不见外面的星光闪烁,狭长的重眸微微薄眯着,里面神色在光线不足里深深沉沉的凝着她。 不知在想着什么,指间点燃的烟已经有好一会儿了,都没有动过一下,长长的菸灰已经积了一层,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可他手指间仍没有动半下。 蓦地,他直接将菸蒂捻灭在垃圾桶里。 大步的重新走回她面前,俯身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提着她起来,逼迫着她双眼抬起的和自己四目相接。 「你恨我?」 路邵恆紧紧的看着她,紧声的问。 路邵恆,我恨你…… 在pub包厢里,她最后吼出的这句话,始终都在他耳边迴荡,奋力的撞击着他的头。 听着她将这些年来的事,几乎用一种悲伤汇聚出来,他都有些暗暗怀疑,自己都带给了她了什么,尤其是她说的「恨」…… 见她还是不吭声,路邵恆用力摇晃着她,咬牙的重复问,「我问你,你是恨我吗。」 他不仅仅是生气,还有很多情绪汇聚在一起,更多的是怕。 怕她是真的恨。 这样的对峙下,她悄声无息的,竟让他败下阵来。 路邵恆松开她的肩膀,转身迈了两大步,好似在这样下去,他下一秒都会暴躁的猝死,光影里冷峻的眉目如雕塑般,太阳xue像是有两只青蛙在蹦跶。 在他大步的走到门口时,路惜珺终于是开了口,叫住了他。 路邵恆回过身来,看到她保持着那个瘫坐的姿势,眼神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某一点,语气轻的像是夜里飘荡的灵魂,「……十年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这章最后部分的剧情,是直接接正文第二次买醉那里。)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9章,没有胃口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69章,没有胃口    明明是那样轻的声音,却像是一枚铁爪,抓上谁的心。 路邵恆喉结微滚,裤子口袋里的五指在收拢。 「十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路惜珺仍旧没有看他,嘴唇动着在继续说,不仅仅是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从十八岁跟了他,女孩子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她都献给了他。 他是将她由女孩子变成女人的男人,也是她用她整个青春陪伴与爱恋的男人,到现在难道不允许她将爱情全部燃尽吗…… 十年,之于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吗? 不长,却也不短。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可是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同chuang而已。 路惜珺睫毛颤颤,终于是抬起眼睛望向他,声音变得悲恸,「还不够吗?」 她最后的质问,像是一堵轰然倒塌的墙,令路邵恆有些措手不及,直接被击中,霎时间砖砖瓦瓦都砸得他鲜血淋淋。 「所以,你不愿意了。」路邵恆唇角轻扯。 不愿意继续等着他,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了? 路惜珺没有回答,但眼睫轻颤间,更像是一种默认。 路邵恆觉得,心里颇有翻江倒海的势头。 重眸微垂了半响,再抬起时问出心里接受不了的现实,「那你告诉我,你的那个男朋友,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你一心想要嫁给他,你又觉得他哪里比我更适合你?」 「……哪里都合适。」路惜珺声音低低。 「你们才认识多久,相处又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你吗,就这么轻易的下了决定要嫁给他?」 她刚要反驳时,便听到他又声音低沉的继续道,「他能对你有多少真心,能比我更爱你?」 路惜珺心头勐地一颤。 她嘴唇蠕动间没有声音,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因为他刚刚话里面提到的……爱。 她已经关心不了他前面所有的质问,只有他最后的半句。 他们之间,很少会直接触及到这个字,也只有二十二岁时她曾大声宣告过,可是他从来没给过回应,或者提及过,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次都没有。 凭空想和亲耳听到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她怀疑是否会听错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还要像是二十五岁流掉孩子时一样,明明看不清前面的路,却仍旧痴痴傻傻的带着承诺等着他?不是没有等过,心心念念三年以后,可换来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哪怕不是光线充足的白天,可手背上细细的纹路在灯光下也显得微微憔悴,再也不像年轻女孩子那样请从水润了,她耗光了十年的青春…… 足够了。 路邵恆见她垂眸不语,还执拗在这个问题上,「也就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你就能够丢掉和我的这么多年,和他结婚?他到底哪里好,你回答我,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他令我觉得稳定,没有负担,心情和生活都是。」路惜珺只好出声回答他,却也是心里话。 「你爱他吗。」他喉结动了动,忽然话锋一转。 路惜珺有些反应不及,轻咬着嘴唇,在他这样紧紧又犀利的逼视下没办法说谎,也没办法直面回答,只好侧面的说,「他是我觉得很合适的结婚人选,哪怕他不是爱我多深,或者我爱他多深,可我们在一起的生活绝对是安稳平静的,可以相敬如宾。」 这一点绝对是真的,虽然她在男友陈壮身上感觉不到多么强烈的感情,但两人对待结婚的事情上绝对是达成一致的。 两人之间感情淡淡的,反而让她觉得很好,没有负担,至少不会伤心。 哪怕不会和他在一起时,常有那种心动快活的时候,但也绝不会和他一样时,有特别难过痛苦的时候。 「你不爱我了吗?」路邵恆听了以后,只是问。 或者是底气不足的,又或者是怕什么,他又加了句,「不打算再爱我了吗。」 路惜珺看着他,感觉一颗心就像是飘在水面的浮萍,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不。」她吸了口气,听见自己在说。 好像这个字吐出,她感觉到那双狭长的重眸里,有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路邵恆这会儿很想要抽支烟,或者做点什么,可唯一能做的,只有是收紧裤子口袋里的双手,直到浑身的肌肉都一块块僵硬掉。 「小珺,你就真的那么想要嫁给他?」他眉头紧拧,声音像是来自远方。 路惜珺不敢在看他的重眸,垂着眼睛,盯着自己手背上细细的纹路,木木的动着嘴唇,「……即便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除了他吗。 路邵恆唇角别出个清浅的弧度,苦涩又缠绵。 **************************** 婚纱店。 一整面的落地镜,镜面上澄净的一尘不染,映出里面穿着洁白婚纱和笔挺礼服的一对未婚夫妻。 路惜珺怔怔的看着镜子,里面穿着婚纱的自己正挽着一旁男友的胳膊,旁边人都是一副祝福的目光投递过来。 这样的画面,就好像看到了不久后的婚礼,身边的男友便会成为她的丈夫,是要和她过下半生的人。 这是她选择的,安稳平静的生活。 路惜珺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眼神找回了焦距,可不知怎的,却反而空洞了。 「小珺,刚刚他们推荐的另外两套,也去试试吧?」男友跃跃欲试着。 很多待嫁的新娘子,挑选婚纱总是格外隆重的一件事,恨不得将店里面所有的婚纱全部试个遍,然后在很艰难的选择最合适的一款。 「不用了吧。」她轻轻摇了摇头,忽然没了心情。 「不再继续多试几套?」陈壮又问了边,见她摇头,忙推着鼻樑上的眼睛都是美滋滋的笑着说,「也行,我也是看你穿这套婚纱就挺好看的了!」 「嗯。」路惜珺也抿出丝笑容来。 「那我就先去试衣间换衣服。」 说完,她便提着婚纱的裙摆往试衣间的方向走,等着她从里面出来,男友也是换好了衣服出来,正在和店员大致又确定了下婚纱大小需要修改的细节。 她走过去,在一旁偶尔插嘴两句,视线轻飘飘了半响,最终不自觉的朝着二楼的方向凝望。 自从上次在喝醉被男人带迴路家后,就一段时间都没见过他,应该是回队里面了。那会儿她试完婚纱出来时,忽然看到他出现,心神都紊乱了。 只是之前店长的话还清晰的在耳边:路队,徐小姐选了好几种的婚纱,都说想要等你看过以后才能定夺呢…… 「小珺,都定好了,我们可以走了!」陈壮转过脸来,笑呵呵的对她说。 「嗯好。」路惜珺点头。 正准备往走时,从二楼有店长风风火火的跑下来,扬声问着下面人,「之前我让你们准备好的婚纱呢,都放到哪里去了!徐小姐现在要试穿了,抓紧时间快都拿上来!」 「马上!」店员们立即都忙碌起来。 「哎呀,你们慢着点,小心别把婚纱弄坏了!」店长嘱咐着。 看得出来店长的重视程度,每一套婚纱都是要由两个店员小心托拿的,再快步的往楼上送。 路惜珺手指微握,木木的望着。 楼梯上的人都已经消失,只剩下空空的楼梯台阶,她却还保持着视线,似乎是想要看看清楚二楼的人和事,一双眼睛却怎么都对不了焦。 「小珺。」手上一暖,陪同而来的好友秦苏紧紧握住她的。 路惜珺这才拉回视线,反手回握着。 「别看了,我们走吧。」秦苏拉着她。 「……嗯。」她点头跟着一起。 婚纱店的二楼,专门供vip的使用,舒适的圆型沙发,旁边站着笑容热情的店长亲自服务。 徐景岚看着并排站着的店员,每个人手里拿着的婚纱,走了一圈后笑吟吟的看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邵恆,婚纱都在这里了呢!」 「虽然说穿的人是我,但总归也需要你的意见呀。你帮我看看,这几款哪个比较好呢?」 「这几款我都挺喜欢的,这个韩版抹胸的,挺显身形的!这个一字肩下面的蓬蓬纱,我也喜欢,很有feel!还有这个拖尾的,上面镶的碎钻简直让我爱不释手……」 徐景岚像是特别投入其中,每走到一个都要碎碎念一番,做出很是苦恼又娇柔的表情来。 路邵恆坐在那,翘着的二郎腿微微的晃,不发一语,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一旁的店长也帮忙附和,「路队,你快帮徐小姐拿个主意吧!她可是在这等了你快一个小时,选的这好几种婚纱,都说想要等您看过了以后才能定夺,说明你的意见对她来说多重要啊!」 「是啊邵恆,你喜欢哪套?这样是不是看不出来,要不要我一件件试给你看下?」徐景岚柔柔的继续问。 路邵恆终于是将腿放下,身子也坐直了些,重眸抬起。 「徐景岚。」他声音没有起伏的喊。 「嗯?」徐景岚笑容更深。 「你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重眸薄眯,他轻扯着唇角没有温度的提醒。 「怎么了?」徐景岚洋装不解,明知故问着。 路邵恆从沙发上站起来,冷身而立,「你比谁都更清楚,我们的那只是个订婚。你要试婚纱还是做什么,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愿意自娱自乐没人拦你。我今天会过来,也并不是为了你。」 徐景岚脸上笑容不变,可是抚着婚纱裙摆的手指,已经悄然变成了狠攥。 她当然清楚,也是故意舍了名设计师的婚纱店,跑来这边。打电话主动约他来这种地方看婚纱,绝对是约不动的,平时连见一面都难,不过因为这边有了某人在试婚纱,便就能成功了。 为得不仅仅是要见他,也是要让他看到某人和男友试婚纱的画面。 「徐景岚,当时我有问过你确不确定,是你自己说愿意帮忙。」路邵恆对于婚纱漠不关心,始终都没有看一眼,声音冷淡而平平。 「没错,我确实是自愿帮忙的,当时叔叔这边很需要我们两家联姻,我知道你的意愿后,也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徐景岚对于他所说的,丝毫没有反驳,反而顺应附和。 「那很好,以后希望你也最好搞清楚状况。」路邵恆眉峰微斜,语气不变。 「可是--」徐景岚故意顿了下,露出调皮的模样,「我后悔了!」 「什么?」路邵恆眉眼陡然一沉。 「我说,我后悔了还不行么?不仅仅是要跟你订婚,我还想跟你结婚呢!」徐景岚迎上他逼视的目光,笑吟吟的将话说完整。 「跟我结婚?」路邵恆紧眯着周末,冷声重复。 「对呢。」徐景岚笑着点头。 路邵恆镌刻的俊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了,瞳孔骤缩,身边空气都变得冰冷。 饶是徐景岚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可被他冷冽的目光射来,也不由的暗暗打了个寒战,但还是硬撑着笑容回视着他,以此表示自己的认真。 「呵呵。」路邵恆蓦地笑了出来。 在徐景岚觉得莫名时,在冷冷沉声,「你做梦。」 三个字被他说的斩钉截铁,像是铁锤一样直接敲在她脑袋上,带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看着男人的身影绝情的离开,徐景岚握住自己紧攥的另一只手。 之前他们气氛凝下来时,店长带着店员们都暂时退下了,这会儿看到路邵恆一人冷峻离开,不禁忙上来,犹豫着问,「徐小姐,这婚纱还要试吗……」 徐景岚美眸冷冷的看着那些婚纱,眼底闪过一抹寒。 她看着楼梯间已经没有人影的方向,红唇逸出的笑容有着势在必得的阴气森森,「是不是我做梦,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 夜色降下。 加了班的路惜珺,拿着在小区附近买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进门换了鞋,顺带着将放在玄关处的报纸一起拿着往卧室里,准备吃面时随便翻翻。 等她在桌边坐下后,用筷子将面挑了挑,因视线停留的报纸页面而顿了顿。 上面有个特别留出的板块,报导着有关徐路两家,或许是因为徐家的红色背景,本市的媒体从两家宣布订婚后就似乎一直很密切关注着,时不时的会跟进。 刊登在上面的照片,是男女主角相继出现在婚纱店的情况,下面配有文字猜测着是否会准备完婚……她那天也在的。 将报纸合上,她拉开了抽屉,里面平放着的绒布盒子打开,便是钻石闪耀的光。 这是男友买给她的钻戒,被他扔掉后,又不知怎么找回来还给她的。 那天在路家睡了一晚后,第二天她准备离开时,管家叫住了她,将手里的拿着绒布盒子递过来说:这是少爷吩咐让交给你的。 路惜珺将盒子关上,放回去将抽屉也一同关上。 男友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进来,没有别的重要事情,只是关心她吃没吃晚饭之类的,末了临挂电话时说了句过几天让她陪着一起去见父母,定一下婚期的具体时间。 线路切断后,她木木的闭上了眼睛。 等着再次睁开后,看着面前始终未动的面条,上面漂浮着的一层快要凝固的油,她只觉得胃里一股莫名的噁心往上,哪怕是筷子再搅动一番,也是一点没有胃口。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昨天看了个电影,挺有意思的,是有关美食的,名字叫:《落魄大厨》,里面父子情我挺喜欢的,推荐给你们看哈!)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0章,有孕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0章,有孕    天气和人心一样总是在变,只有日子每天在固定而过。 日升日落,h市的秋天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渐渐飘落的树叶和变低的气温都预兆着这一点。 不知是不是周末的关系,路惜珺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起来洗漱完之后就又躺回了chuang上,竟然又稀里煳涂的昏昏欲睡了过去。 敲门声响起她都没有听见,还是一遍遍的手机铃声,才将她从昏睡中唤醒。 惺忪着起身,走到门口的去开门,外面站着正打给她手机的男友陈壮。 「又睡着了?」陈壮见她的模样,微微惊讶。 之前她醒过来时,开机男友就有打进来电话,说是一会儿过来找她一起吃饭。 「呃。」路惜珺揉着眼睛,也觉得自己最近爱贪睡。 「小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壮尽着男朋友的职责,关心的问。 「没,可能是昨天加班太晚了,有些累。」路惜珺摇了摇头,让他安心的回着。 其实最近倒是真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总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去太多的东西,可这样肠胃总会饿的很纠结,但每每硬是吃了东西后,就有很快会翻涌的很厉害,直到全吐出来才会好。 她并没有多在意,现在正是季节转换的时候,秋天天凉,也是容易招惹上病毒之类的,等着过两天如果还这样的话,她就去医院看看,应该是肠胃出了问题。 「先进屋再说吧。」路惜珺侧过身,示意男友进来。 可陈壮却摇头,镜片后的眼睛一下子冒出光亮来,语调都变得提高了些,「不进去了,小珺,你跟我下楼,我们出去吃。」 路惜珺有些讶异,她还想进屋去换个衣服之类的,可男友已经早早帮她将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摘下来递给她,似乎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特别急切又激动的样子。 出了门,陈壮就拉着她的手快步的往楼下走。 「陈壮,你慢一点,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陈壮脚步不停,一边拉着她往楼下快步走,一边眉眼兴奋的说,「总之是个好事,等着下楼出去你就知道了!」 本身楼层就不高,再加上男友的异常急切,他们很快就出了楼门口。 直前方的位置,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x5,看样子就是进口,车身和每个细节都那样完美。路惜珺本来就是随便看了眼,并没有多在意,可等男友跑过去将车门打开时,她震惊了。 「陈壮……?」她不确定的喊。 第一反应是和上次一样,以为是男友又是管朋友或者同事借的,可是看车子的崭新程度,似乎是刚提到手里的样子,按理来说几乎不会将新车借出去。 「我说的好事就是这个。」陈壮回身拉着她走近车子。 「呃?」她不解。 「这是我们的车。」陈壮眼神亮亮,声音难掩激动。 闻言,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陈壮可不给她任何机会,已经迫不及待的半推着将她推到了车子的副驾驶,然后自己一熘小跑的绕过另一边的驾驶席坐进来。 看着男友发动引擎,路惜珺终于是找回了声音,却还震惊,「陈壮,你刚刚说什么,这是……我们的车?」 「对啊!我今天上午刚提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们要结婚了总归是要像别人那样有房有车!虽然车子的名字是落的我,可也同样是你的,这就是我们的车!」陈壮点头,跟她解释着说。 路惜珺看着男友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不容易才将这个消息消化掉。 「小珺,你不知道,这车对我来说多么的梦寐以求!从4s店开来的一路上,我都兴奋的好几次差点踩错了油门和剎车!」陈壮倒现在也如同他话里说的那样,坐在车座上下一秒都要飘起来般。 见她抿唇不语,不由的问,「怎么了小珺,你不喜欢?」 「陈壮,这车多少钱?」路惜珺没回答,只是问。 等着听男友报上了个数字后,她脸上的神色比刚刚还要震惊。 「陈壮,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半个月前才刚刚拿公积金买的房子,而且筹备婚礼处处都需要钱,你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车?」路惜珺弄不懂的问。 因为男友家庭条件虽不至于穷,但也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自身工资每个月税后也才五六千左右。她知道当下很多男方都会准备房子,也是听他提过不止一次的结婚时想要再买辆车。 可她能想的也只是那种几万块的代步车,才刚买了房子不久,现在又买了这样的豪车,若不是知道男友的家庭背景,她都险些以为自己交了个有钱人。 「我、我贷款买的!」陈壮磕巴了下的回。 「就是贷款,也需要不少钱啊!」路惜珺听后,反而更加皱眉。 「放心吧,我爸妈又给我凑了一些。」陈壮没看她的眼睛,随口安抚着她回,似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论,很快转移了话题,「小珺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x5行驶起来,汇入街道的车流里时,很轻易的在周围其他的车辆中脱颖而出。 相比较于男友的享受,路惜珺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松,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她实在没办法理解男友的这些做法。 因为哪怕是要结婚,她觉得有个不大不小的房子住,有车还是没车都不重要,过的是安稳平静的日子。 「小珺,我爸妈下周就回来了,到时不用他们再倒车,我们直接开着这车去外地接他们回来,然后好一起商量下婚礼到底是定在哪个黄道吉日!」红色信号灯停下时,陈壮转过来握住她的手。 「你决定就好。」路惜珺点了点头,集中不了精力。 「小珺,你放心,我们婚后一定会更幸福的!」陈壮握紧她的手,显得格外温柔。 「……嗯。」路惜珺咽了口唾沫,很慢的应了声。 红色的信号灯转换成绿色,车子重新发动,两边的街景再一次匀速的从车窗边掠过。 路惜珺偏头望着,回想着刚刚男友说的话,这样类似的话题她被问过不止一次,每次也都是肯定的应着,就好像是绝对会幸福的。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有些怀疑了。 *****************************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止,路惜珺一边擦着嘴巴上的水渍,一边走到桌边端起水来喝。 今天早就过了周末,但她没有上班,请了假和男友一起去接了他的父母。 晚饭特意挑选的是档次偏高偏贵的餐厅,吃的也都是特别美味的佳肴,男友的父母和她想像中的差不多,或者更加随和一些,对于她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只希望他们以后能够好好的生活。 这倒是让她消散了不少见未来公婆的压力,一顿饭吃的也很开心,可是回来时不知是不是坐车的关系,到了家里没多久,她就将吃了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了。 翻出医药箱找了片管肠胃的药,又喝了半杯热水,才是勉强觉得好受了些。 刚将杯子放下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迟疑了下,才接起的放在耳边。 「是我。」那边传来低沉的男音。 「嗯……」路惜珺低声的应,眼睛微垂。 「我在楼下。」那边又说了句。 闻言,她一怔,下意识的朝着窗边走去。 这时候月亮早就已经升上来了,小区里有用砖块堆起来的小花坛,里面种的都是大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吉普车停在那里。 月光透过还未完全枯光的稀疏树杈,洒在靠在车边站着的男人周身,像是古装电影里拍出来的那种画面,一眼万年的感觉。 他和她一样正握着手机,微仰着头看向她所住的楼层窗户。 路惜珺向一旁挪动了脚步,背靠在窗边,「……你有事吗?」 那边没有出声,沉默的唿吸蔓延过来。 路惜珺没有在朝窗外看,隐约能听到那边夜风颳起落叶的声音。 「我转业了。」蓦地,他忽然声音压低的说。 路惜珺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不觉苦苦一笑。 好友秦苏现在重新返回公司,决定帮前夫一起度过危机,早在她之前去公司找好友时,就有和他碰过面,当时他很是不经意回答着别人的话,可是眼睛却是看着她说的。 所以她现在听到也不至于震惊了,但心脏还是有着余颤。 因为围绕着这个,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哪怕是她曾努力埋没的,也还是会被勾起。 还记得当时,她乍听见时,竟失态的脱口去问。 等我转业,就会娶你。 娶你,娶你,娶你…… 这两个字就像是山谷的回音,一遍遍的迴响,可她知道不可能了,那只是一个繁花似锦的美梦,早就已经破碎了,她也早就从里面醒过来。 他现在有牵扯不清的未婚妻徐景岚,而她也快要嫁给别人了。 「嗯,我都知道了。」路惜珺握紧手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恙。 好似听见他一个深深的唿吸。 喉结微动的,再一次从话筒里重复:「小珺,我转业了。」 明明是背紧靠在窗边的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侧身往楼下望,可他镌刻俊脸上的五官,却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了眼前,让她的眼神难以抑制的茫然起来。 可夜晚的关系,总会让人生出坚定的心志来。 「我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她声音低又轻的说。 见了男友的父母,也算是彻底了了最后的事,将婚期彻底的敲定了下来,现在已经是秋季,转眼便会入冬,到时年前他们就会举行婚礼了。 没办法再继续这通电话,她匆匆的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要睡觉了。」 见那边没有回应,她直接将线路切断了。 紧握着手心里的手机,悄悄探出个头的往窗外望,男人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微低着头在那里似在抽着烟,烟雾裊裊的,俊脸模煳不清。 路惜珺不再看一眼的走向浴室,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出来的关了灯上chuang,蒙着被子的躺进去,闭着眼睛的想要抓紧入眠。 可是昏昏沉沉间,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 只是犹豫了两三秒,她便掀开了被子下chuang到了窗边,凝神望下去。 月色下,男人以及吉普车不知何时早就悄声无息的离开了,像是他忽然出现时一样,又更像是根本没有来过的样子。 路惜珺嘴角动了动,回身重新躺了回去,却没了睡意。 ***************************** 医院。 哪怕是下午快临近傍晚,挂号的窗口也是有着长长的队伍。 「苏苏,我……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一个小时前,在商场的卫生间里,路惜珺这样慌里慌张的询问好友。 中午在公司里用了午餐后,她便不再像是其他人那样继续工作,收拾了东西的离开,因为领导很破例的给了她很长的婚假,其实她心里知道,一定是齐罡有暗中帮忙安排。 正好好友秦苏也打来电话,她们便约着一起去附近的商场,说是顺便帮她筹备下结婚用的东西。 可是逛了没多久,她就不对劲起来,捂着嘴巴痛苦的直皱眉,等到了卫生间,她几乎快要把心肝肺全部都吐出来,当时她越是控制不住干呕,心里就越发慌。 因为早在她见好友前,离开公司时,她就有将中午吃的饭全部吐出来,当时有关系走得近的同事还特别关心陪着照顾,末了还故意开了玩笑:「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公司破例给你这么长的假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嗯嗯?」 她当时也只是闹着反驳,并没有想太多。 可是现在,却是敲了个警钟。 她一直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只单纯的以为是肠胃不好的关系,加上她月事最近两年都不是那么的准,可是想起和男人身体交缠…… 医院的人员办公效率很快,虽是长长的队伍,可不一会儿就排到了他们。 玻璃窗里面的医护人员询问着,「请问,是要挂什么科?」 路惜珺嘴巴张了张,却发现嗓子不知何时都被堵住了。 「妇产科。」还是陪着的好友秦苏,上前帮忙。 不一会儿,挂号单和身份证都递了回来,她们拿着一起往楼上的妇产科方向走。 和挂号一样,这里也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但广播里一个个号码叫,也总归是会叫得到她。 不要慌! 路惜珺不停的告诉着自己,然后在好友的注视下,往医生办公室走。 半个小时后。 路惜珺被好友挽着的从医院大楼里面走出来,手里紧紧捏着张医生给她的化验单,走下水泥台阶时,她好几次险些踉跄的摔倒。 「小珺,我送你回去吧。」秦苏挽着她没有松手,关切的说。 「不用,我想自己回去。」路惜珺摇了摇头。 见状,秦苏欲言又止,可又触及到她此时的状态,想必这会儿她是需要自己待着更好些的。 点了点头,秦苏握住她的手,「好,那你一定多加注意!」 路惜珺听着好友格外叮嘱的话,鼻间一涩,差点落下泪来。 从计程车上下来,再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门关上的背嵴靠在上面,慢慢的往下滑落。 她将始终攥着的手拿到眼前,将手心里面团成团的化验单一点点的摊开。 哪怕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可上面呈阳性的+号还清晰。 她…… 有孕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噹噹当~~早上一睁眼,大姨妈就来了,貌似比上个月又提前了2天,你们家作者此月的痛苦之旅开始起航啦!t t。)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1章,对不起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1章,对不起    朝阳升起,照进一室生机蓬勃的晨光。 一条胳膊挡在眼睛上的路惜珺,慢慢的坐了起来,朝着没有拉窗帘的窗外望去,只觉得睁不开眼睛。 视线微垂,落在垃圾桶上。 哪怕她将化验单撕碎了丢掉,却仍旧掩盖不了事实。 「路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已经八周了!」 「医生,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所有妊娠数据都显示,你已经怀了宝宝,而且胎儿发育的还不错,只不过你三年前曾流产过,对母体是有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这一胎要多加注意些。」 …… 医生的话还一字不落的在耳边。 不像是上次,她都没有先用验孕纸验,直接在好友的陪同下去的医院。 手掌贴在小腹上,这不是她第一次怀孕了,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多了另一个生命,有另一缕魂魄在和她共同唿吸着。 她其实一直很喜欢孩子,一直也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哪怕头一胎带给她的回忆是伤痛的,可身为女人的天性,也总会是抱有希望的。 可是偏偏这个孩子,竟然选择这个时候来。 她要怎么办…… 就这样呆坐了不知多久,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陌生的号码,接了起来。 是婚纱店打来的,说是之前选中的婚纱已经按照她的尺寸做了修改,不过肩膀那里还需要再做细微的调整,希望她今天能抽空过去,刚好设计师也在,顺带完成就可以将婚纱取回。 「好,我知道了。」路惜珺对着手机应。 挂了电话后,她掀开被子起chuang去浴室,匆匆洗了把脸,喝了杯热牛奶后便换了衣服出门了。 也真如婚纱店所说的,她过去后只是细微的调整,很快就修改好了,最后她试穿的时候,店员在一旁检查细节时,还不禁嘆,「路小姐,怎么感觉你好像又瘦了呢,腰这里好像有些松。」 「没关系,就这样吧。」路惜珺倒是不那么追求完美。 「像是你这样的可很少,大部分新娘子在当时按照尺寸修改完,再来试时都是感觉紧的多!还有啊,还有的新娘子,等着快到婚礼时忽然鼓了肚子,那才逗呢!」 路惜珺听到后面,脚下不自觉踉跄了下。 没办法在听店员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催促道,「弄好就帮我装起来吧,我还有别的事。」 等着她提着装着婚纱的大袋子从里面走出来,不由抬手按住了眉心,好像这样能将心里纠结起来的褶皱也都能抚平似的。 放下时,正准备去路边拦车,一道优雅女音响起。 路惜珺闻声,心里便是阵阵牴触。 「小珺,你这是来取婚纱的?」徐景岚笑容满面的问。 「嗯。」路惜珺点头。 自从对方揭晓她和男人的事后,她总觉得每次面对时都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段关系的见不得光,像是自己也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可明明她并不是插足他们之间。 「这么快就修改好了,可真是羡慕你啊!我的婚纱连款式都还没最终确定呢,我今天过来也是和设计师在详细商量下。」徐景岚笑吟吟的,亲亲切切的和她聊天。 「噢,那你快进去吧。」路惜珺想快点结束。 「嗯好。」徐景岚笑着点头,却又继续说,「我是跟路叔叔刚一起吃完饭,送我到这边的婚纱店,正好又碰到你,就让路叔叔再顺路送你回家吧!」 说着,徐景岚微微侧身,才让路惜珺发现送徐景岚的那辆车是路家的,后面的车窗放下着,很有气势坐在那的路震,正看向她。 徐景岚都已经将话说出来,路震当然是顺着说,「嗯,小珺,让司机顺路送你一段。」 「不用了……」路惜珺忙摆手。 「上车吧。」路震带着笑意温和的对她说。 路惜珺被那笑容弄得头皮微麻,嘴角蠕动间没敢反驳,默默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她坐进去后,报上了自己的地址,路震便吩咐司机发动车子了。 像是以往在路家时一样,她规规矩矩的併拢着双膝坐着,甚至是临危正坐。 「小珺,你是不是生病了?感觉气色不太好。」路震率先开口,侧过脸的问她。 「没,没有。」路惜珺坐的更直了些。 「现在刚换节气,春冷秋寒,自己要多注意。」路震笑了笑,叮嘱着说。 见状,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叔叔关心。」 司机驾驶技术很稳,很快到了她所住的小区附近,她帮忙指着详细方位。 等着她收回手时,便听路震似是开玩笑般的打趣,「没有和男朋友一起住?」 「……」路惜珺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路震表现出来,似是很亲和的样子,可她却没办法跟着配合。 「你们的婚期定了没?」路震笑着继续问。 「……已经定了。」她轻声的回。 「哦?什么时候?」路震挑起眉毛,似是很好奇的问。 「……年前会结婚。」舔了下嘴唇,路惜珺声音更轻了。 「好像挺快的,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了,不过像是我之前说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结婚也是好事。」路震听后,边点头边沉吟的说着,末了,却又忽然喊了她一声,「小珺。」 闻言,路惜珺忙全神贯注的侧耳聆听。 「我是特别希望,你的婚礼到最后都能顺顺利利的结束。而且你和你男朋友,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相匹配的,你是个好孩子,懂我的意思吗?」 路震表情和语气都显得语重心长,到后面时,却不由沉了几分。 谨慎听着的路惜珺,心神一凛。 「……我懂。」嘴唇动了动,她缓慢点头。 「你这婚礼也都有了着落,接下来邵恆的就该抓紧了。」路震像是闲聊般的嘀咕着,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刚刚我看见你和景岚那孩子相处的不错,我挺觉得欣慰。和景岚一块吃饭,也是商量她和邵恆的婚事,虽说他们现在只是订了婚,但是绝对会结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就像是你和你的男朋友,他们也是最匹配的。」 这番话,和刚刚一样,都比表面上还多出很多的意味深长来。 或者说这是路震早就想找机会用这样的话点她,也或者说早就该来的。 路惜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绝对听得明白路震话里的态度和用意,绝对的没有反驳之力。因为路震的话虽然故意在点她敲她提醒她,可每个字正正好的嵌在她心上。 「好了,你快上去吧。」路震话已说完,便结束了话题。 她眼神微恍的朝车窗外看去,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都已经停在了家楼下,她连忙伸手去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嘴唇蠕动间没再出声音,恭敬的颔了颔首。 目送着车子离开,路惜珺唿着新鲜空气,心思依旧沉重。 ***************************** 夜,吉普车缓慢的滑入小区里。 坐在副驾驶的路惜珺,双手交握的覆盖在小腹处,望着车窗外星星点点的路灯。 这个时间,老旧的住宅楼小区里,活动的人们已经变得很少,几个鞦韆架空空荡荡的闲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歌十多岁左右的小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上面。 小女孩低着头,好像是在哭,没有人陪她。 视线出神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从车前面绕过,打开她的这边,俯身似乎又要像是之前那样想要将她打横抱出来。 最近她始终都躲着没有接他的电话,就连男友也是几乎没见面,她谁都没办法见,肚子里起的变化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毕竟那是条鲜活的小生命。 本来是去秦宅好友那里,中间时接了他的电话,然后便又匆忙的挂了,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他就找上来了。两人稍稍有些拉扯,她不愿意,他就干脆强势的将她塞到车里。 「不用,我自己能走!」路惜珺拂开他的手。 等她双脚落地的站稳后,路邵恆眯着重眸打量了她半天,蓦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之前在载着喝了酒的好友司徒去秦宅时,他进去将她从里面带出来,逼迫着她不得不见到自己,拉扯间她显得很是虚弱的差点踉跄,他才打横将她给抱起来往车里面塞。 「不是。」路惜珺摇头。 「那你气色怎么这么差。脸白的不像样子,下巴瘦的这么尖!」路邵恆皱眉,重眸里有着闪烁的关心。 她不由抬手摸了摸脸,随口搪塞着,「……减肥。」 「你见也见到我了,我现在要上楼休息了。」 现在的身体和心境,都没办法和他对峙下去,路惜珺说完,便匆匆的转身往楼门口方向走。 路邵恆却跟随其后,不容拒绝的,「我送你上去。」 中间上到某个台阶时,她不小心踩空了个,好在他跟在后面,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 「你确定你没事。不需要去医院吊瓶水?」路邵恆看她模样虚弱,沉声起来。 「不需要。」路惜珺摇头,强打起精神的说。 加快了些脚步到了所住的楼层,她停下脚步的转过身子,抿着嘴的看向他。 果然见他并没有立即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立身在那,瞳孔紧缩着开始冷声质问了,「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不接我电话。」 「……没。」她别过视线。 「没?」路邵恆重复。 嘆了口气,路惜珺只好回答说,「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和陈壮就要举行婚礼了。」 「所以不应该见我,故意躲着?」路邵恆听了以后,笑声微冷的问。 路惜珺抿紧了嘴唇边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认为,虽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向腹部,有所动作的前一秒硬生生的遏制住。 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般,路邵恆忽然问,「你会不会怀孕?」 「之前两次我都没有做什么措施,我们……」 路邵恆只是眼前闪过那会她在车里凝着鞦韆上的小女孩,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这里,这样越是说,就越是忍不住心口上的脉搏狂跳。 她因为始终低垂头凝视着两人拉长的影子,所以并未看到他重眸里那像是星星一样闪闪的亮光。 听他这样问,她条件反射的以为他是担心,毕竟之前那一胎时他的反应和态度。 钝了下,她艰涩地说,「不会。」 「不会?可万一……」路邵恆上前一步,不死心的说,好像抓到了某个希望一样。 「没有万一。」路惜珺打断他,违心的继续说,「我每次都有吃避孕药,绝对不会有差错。」 路邵恆怔住,眼底闪过了一抹郁卒。 喉结滚动,他似乎是要说什么,可没有声音发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身朝着楼梯往下走了,路惜珺看着他的身影快要走到拐角台阶,还是忍不住出了声,「路邵恆,你……你还是不喜欢孩子吧?」 闻言,路邵恆没有回身,只是脚步顿了顿,疑似有声莫名的冷笑传出。 很快他便恢復了脚步,足音渐渐的消失。 路惜珺也回身进了屋,将门关上,她没有开灯,可是光线黑暗当中,她眼前还是不停的闪现过很多人的脸,他的、徐景岚的、路震的、男友的…… 重重叠叠。 ***************************** 又是夜,看不见一颗星。 深深的夜色总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安定剂。 路惜珺稍稍将窗户打开个缝,外面的夜风便争先恐后的钻进来,她适应了会儿,才将窗户全部打开,踮脚朝着某个方向张望,她也只是想看一眼。 空空荡荡的小区内,那个小女孩又还是一个人坐在鞦韆上,孤零零的没人陪。 她望了会儿,将窗户给关上了。 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她低头双手都交叠的贴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这些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要怎么办,其实在医生告诉她怀孕的那一瞬,她真的是欣喜又伤心。别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一个生命在自己肚子里的感觉,那是她的孩子。 哪个做妈妈的,能杀掉自己的孩子? 经歷过一次流产的路惜珺,她做不到。 可是做不到,又该怎么办…… 她现在马上就要和男友结婚了,难道要将一切告诉男友,怎么保证他就能爱她爱到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妻和别人的孩子?若是不告诉,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阴差阳错的去骗男友是他的孩子,可别说她根本不是那样心机深沉的人,这样根本就对男友过分且不公平。 若是不捨得,路震挑明了点她的话还在耳,难道她要偷偷的将孩子生下来? 可以那样又公平吗,以后孩子长大了就会是私生子,再如果是个女孩儿,跟她一样的话,那岂不是要和她有着一样的命运…… 哪怕她绝对可以保证给孩子所有的母爱,可仍旧还是私生子,有着被人嫌弃的出身,见不得光的背景。最重要的是日后遇到了想要嫁的人,都没有资本为自己争取,无法达成所愿……要像是她自己一样经歷痛苦无望的爱。 路惜珺拼命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好友秦苏说的没错,她不能不知道怎么办,必须要知道。 闭眼了好半天,等她再睁开眼睛目光无焦点的看着某一处时,她贴着小腹的双手紧了力道。 圆圆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了一种形容不出的温柔与……决绝。 嘴唇蠕动间,有无声的三个字吐出。 对不起。 (今天更新结束。状态不怎么好,昨半夜一点多肚子疼的睡不着,到了今早六点多才迷煳睡着。明天直接会写到番外开篇那里,中间过程正文里已经有所描述,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2章,我们的孩子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2章,我们的孩子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2章,我们的孩子】 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又不仅仅是,因为它还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路惜珺在最终做出打掉的抉择时,她很痛苦,因为如果生下它,就会像她自己一样不完整的长大,可是如果不生下它,就主动要自己亲手扼杀。 她前面没有未来,后面没有退路,怎样都是巨疼一场。 「路小姐,一切准备就绪,把腿叉开我们要开始手术了!」 「放心,手术过程里我们会打麻药,是无痛人流,醒来之后孩子就会没了。」 …… 路惜珺在一室晨光里倏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铺着的一层木雕兰花。 垂在被子里的手,全部都摸向尚还平坦的小腹,手指在慢慢的收紧。 想起在麻药即将全部推进去的前一秒,忽然闯进来的男人,将她带离出了手术室,一路直奔回了路家。 他阻止了她…… 在她经过千万次的踌躇和纠结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选择不声不响的处理掉时,他却从天而降的将这一切给阻止了。 路惜珺不知他这么做是为何,是恼,是气,还是怨? 「咯吱——」 很轻慢的开门声响,进来人的脚步和动作也都是刻意的放轻。 路惜珺眼珠微转,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便撞到那双狭长的重眸里。 他好像休息的并不好,瞳仁里挂着细长的红血丝,眼睑下面也有着黑眼圈,下巴周围还有长出来没有刮的青青胡茬。 路邵恆见她已经醒来了,便没再那么小心翼翼,回腿的将门给踢关上,端着手里的托盘朝她走过去。 像是服务员一样,将托盘里的碗碗碟碟一样样的拿出来摆在桌上,末了手指一收,「起来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我特意吩咐下人弄的,都是有营养的。」 路惜珺坐起来,视线望向那些碗碗碟碟,在晨光里腾腾着冒着热气。 她杵在那个姿势不动,他就干脆走过来,扶着她起来,在送进浴室里。等着出来时,就在被他拉着走到桌边坐下,将筷子递到她手里,用那种压迫性的目光看着她。 路惜珺甚至都没太分清楚,这么多样的早餐都有什么,默默的吃了几口,就感觉堵在了胃上方。 见她放下筷子,路邵恆便立即出声,「再多吃点。」 闻言,她并没有动,只是抬眼看向他,像是想要看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路惜珺深唿气的说。 这路家的一切都像是逃不开的梦,她好不容易才能搬出去,每一次回来,都让她不得不再次陷进去,挣扎着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太不好过了。 见他没有出声,她便再度强调了遍,「我要回去。」 「嗯。」路邵恆倒是没强求,反而是点头同意,唇角扯着继续说道:「你现在也确实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不过,不是回你那里。」 路惜珺在听到他前面一句时,眼神便瞬时一暗。 知道他话里所指的原因,是因为此时她的身体状态,让她感觉小腹都在有感应的抽紧。所以一心也只在这个上面,根本没有留意他后面的话,更没追问。 「真的不再多吃点了?」路邵恆示意着碗碗碟碟问。 她没吭声,眼睫毛垂着偶尔轻颤一两下,手在攥成拳。 路邵恆似乎是嘆了口气,没有招唿下人,亲自动手的将碗碟都收拾起来,然后再端着托盘的出去,嘱咐着说再去给她泡杯牛奶回来。 等他关上门,路惜珺起身走回chuang边,将枕头下面的手机摸出来,先是给好友秦苏打了个电话,但那边早就是升在太平洋的高空中,哪里能打得通。 之后她找到个号码拨了过去,是昨天准备为她做人流的主任医生,毕竟是好友特意给介绍的,当时手术室发生那么混乱的一切,她总归是要解释下。 「没关系的路小姐,有缘为母子,本身就是该慎重的,和孩子父亲商量清楚再做决定就好。」那边已经被人硬闯手术室的惊吓中镇定的主任医生,很是温和的说。 路惜珺闭了闭眼,对着手机道,「……手术还是要做的。」 「哦呵呵,这都是需要你们自己来做决定,路小姐是秦小姐的朋友,若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繫我,我会为你做准备的。」 「谢谢,等着我安排时间找您做手术……」 路惜珺还未等和主任医生礼貌告别,手机就被人忽然抢走了。 她回头,看着一手端着牛奶杯,一手握着手机的男人,正冷着张俊脸的瞪她。 「还是想瞒着我,偷偷的将孩子拿掉?」路邵恆一张镌刻的俊脸,像是戴上了铁皮面具一样,坚硬又冷的不像话。 本来昨天就想要跟她好好说吧说吧这个问题,可见她脸色太苍白,身体状况也太过虚弱,想着怕会刺激到她的情绪,等着她好些的时候再说。 面对他的质问,路惜珺沉默以对。 「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邵恆凝睨着她,自问自答的在自说自话起来,「你一直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怪不得。」 将牛奶杯放下,重眸低下的看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想到她刚刚的打的电话,直接将手机给关了,收拢掌心的揣在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路邵恆重新凝向她,一句句慢慢的低沉问,「你忘了三年前怀孕的时候,你不是说想要,不是还求着我让我好好考虑?怎么现在你倒是能下得了手了?嗯?」 她什么时候怀孕的,他一点都不知情,想到要不是好友司徒打来电话,告诉自己她在医院正准备接受人流手术,他可能等到这条生命消失了以后,都未必会知道。 一想到若是他没能出现在手术室,她便要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路邵恆后嵴骨都阵阵发凉,心有余悸间也是在后怕。 路惜珺听了他的话,微微张嘴间,吸进去的都是冷气,是从五脏六腑渗出来的痛。 他提到的三年前,让她又再一次的想起来,那个她那么那么想要的孩子流逝掉,她苦笑着,「我没忘,我也没忘你不喜欢……你不想要!」 路邵恆闻言,胸口一滞。 不管那个孩子最后流逝的直接原因是不是他,可他却绝对脱不了干系,因为她说的没错,他当时不想要那个孩子,选择让她处理掉。 「而且我要结婚了,怎么留它……」路惜珺摸向小腹,声音喃喃。 路邵恆喉咙用力滚动了下,重眸眯起,语气阴沉极了,「所以,你现在是因为要嫁给那个图谋不轨的男人,要把孩子打掉?」 听他所说「图谋不轨」四个字时,路惜珺皱了皱眉。 嘴唇一抿,她别着视线,「这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它是我的种!」路邵恆几乎咬牙怒吼。 路惜珺耳朵嗡嗡响,眼前都是纷繁混乱。 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chuang尾处,踉跄的险些向后跌倒在上面。 路邵恆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是没有血色的哆嗦,忙控制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生怕会刺激到她的身子,硬生生的憋下,长嘆出了口气。 「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他上前,微微俯身的将她轻松的抱在怀里。 路惜珺反抗不了,被他像是昨天带进来时一样,又这样浩浩荡荡的从房间里走出去。 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路家各个地方忙碌着,看到他们都是先愣了愣,然后恭敬的颔首,再镇定的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样子。 路惜珺甚至都能听到下人们在背后的窃窃私语了,其实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都十年了,两个人点点滴滴的猫腻总会被人看出来的。 从别墅里走出来,直接往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走。 始终挣扎着想要下来的路惜珺,忽然手脚僵住,她看到路家的专属轿车从外面开进来,从后面走下来的路震正皱着眉毛看向他们。 路邵恆也是看到自己父亲的,不过动作和脚下都没有任何的停顿,迳自的打开车门将她放了进去,还俯身进来帮她将安全带给繫上。 「邵恆,你跟我进来一趟。」 即便是关了车门在里面,路惜珺也能清楚听到路震的声音有多沉。 路邵恆只是看向父亲一眼,唇角轻扯的回句,「我现在有事。」 边说时,他已经绕过车头走到了另一边的驾驶席位,直接打开车门的坐了进去,完全视父亲的命令而不顾,系安全带加上发动引擎的一系列动作快而稳。 吉普车很快往院子外行驶,擦身而过时,始终低垂着眼睛不敢再抬的路惜珺,感觉到路震看向自己的怒目。 **************************** 吉普车在街道上行驶,初秋的阳光洒在车身上。 始终别过脸看着窗外的路惜珺,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垂了垂,转过了身子看向一旁正专注于驾驶的男人。 「路邵恆,我想去个地方。」她对着他说。 「哪里。」路邵恆朝她看过来一眼,低沉的问。 路惜珺舔了下微干的嘴唇,缓缓的说了个地方。 在前面有掉头标示的地方,吉普车向左转了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行驶。 不是节假日的关系,又因为天气转凉,游乐园里面的人并不多,都不需要排队买票,很快就能从入口进去,放眼放去能看到一些正在运行着的游乐设施。 除了第一次他带自己来过这边,这么多年她都还没来过,还是那个h市最老牌的文化公园,可明显是翻新过的,也扩大了不少,增加了很多设施。 这么多年路惜珺都没再来过,是因为这里留给她的回忆太美好了,是真正意义上她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怦然心动,所以连带着这个地方也被她一直珍贵的藏在心里。 想到十年前的画面,她不由低头,看着他垂在腿侧的手。 手指还是那样修长,骨节分明。 似是感应到她心里所想一样,路邵恆伸手握住了她的,牢牢包裹在掌心当中。 路惜珺怔了下,手指动了动,却并没有挣开。 十年如一日。 依旧会心动。 「这里的每一样项目,你都不能玩。」从进园开始,路邵恆便已经沉声宣告了。 路惜珺没吭声,走到了一处停了下来。 路邵恆皱了皱眉,道,「这个也不行。」 她嘴角动了动,倒是仍旧没说什么,因为她本来也没打算有想玩的意思。 华丽的旋转木马亮着灯,高高低低的绕着圈,有几个小孩子分别坐在上面的彩色木马上面,随着一高一低的起伏转动,轻快活泼的音乐声中,不时有小孩子的笑声传出。 路惜珺站在那不动,几乎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场边看着,目光注视着里面每一个小孩子童真的笑脸,呆呆的,痴痴的。 「妈妈,好好玩!」 铃声响起,一个小男孩从小木马上下来,跑出去直接扑到了自己妈妈怀里,那银铃般的笑声好像都能感染到其他人。 路惜珺嘴角翘着翘着,便别过了视线。 好像再看一眼,对于她都好像是一种凌迟一般。 「我们走吧。」她对着身边男人说。 她说走,不是要继续去下一个设施,而是直接出了游乐园,坐回了吉普车上。 车子发动时,似是疲惫靠在车座上的路惜珺,扭头朝他静静的看着,「路邵恆,送我去医院吧。」 「现在时间还早,有很充裕的时间做人流手术……不是说我瞒着你偷偷打掉吗,那我让你陪我一起去吧,让你有知情权。」 *************************** 秋日下午的阳光,更浓了一些。 路惜珺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偶尔会微抬起缝隙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在她说完那些话时,他绝对是生气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都青筋蹦起了,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怒吼,可是都没有,他似是硬给忍了下来,但脸色是特别差的。 可随着驾驶着车子,他阴沉紧绷的俊脸,又似乎在点点的回缓。 路惜珺正准备跟他提醒去她所说的医院的路不是这个方向时,他却将车子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门口,等着和门卫简单交涉完,便开了进去。 「是要去医院,来这里做什么?」路惜珺被他拉下车,皱眉问。 「嘘。」路邵恆伸出食指挡在唇上示意。 路惜珺挣扎着不动,他便声音放低,「你先跟我进来再说。」 她怀疑又警惕的看着他,发现他表情到还如常,只是嘴角轻微勾起了一小抹弧度来。 她就这样被他半搂半拖着进到了其中一栋的里面,就是一楼,电梯都不用上,直接输了密码的进了防盗门,里面是大概一百五十平左右的楼中楼。 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哪里都很崭新的样子,也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实木地板都是打过蜡没多久的,亮的像是镜子一样,让人都不忍心将脚踩上去。 「来。」路邵恆揽着她的肩膀,往里面走。 是南北朝向特别好的房子,能够很好的採光,将原本就宽敞的客厅变得更加通透,对面是同样宽敞的厨房,以及色调很温馨的餐厅,还有个卫生间。 「我们再上楼看一下。」路邵恆说着,又带她往楼上方向走。 从头到尾的往里边,他像是做房屋中介的销售员,在一间间的介绍,「楼上的结构也非常好,这边是主卧,对面两个房间是连着的客卧,然后那里是书房,最里面那个房间是空着的,打算当做贮物室。」 就这样连续的每个房间,他都坚持的让她参观了一遍。 「这里装修是三年前了,不过但是我特意挑选的简约风格,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过时,你觉得呢?」路邵恆一边带着她重新往楼下走,一边说。 路惜珺这一路看过来,觉得装修风格还是品味都非常好,若不是他说是三年前装的,都会误以为是刚装修完没多久的,因为非常高端大气。 楼中楼几乎参观完毕,对于这个横生出来的插曲,她完全是摸不着头脑。 见他还很有雅兴的要带她在参观一遍的意思,忍了很久的路惜珺终于按捺不住,咬唇攥着手指的问,「路邵恆,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带你看房子。」路邵恆唇角扯动。 「我一点都没有兴趣!」她有些无语,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路邵恆却勾唇笑了笑,并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迳自的开始说,「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带你过来的,这是我三年前就买的房子,从挑选楼盘还是到后期装修,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亲自弄的。」 「这是我们的婚房。」 最后一句,他是语调变慢变缓的在说。 这几个字彙成一句,听在路惜珺耳朵里简直像是炸起一声雷。 她差点抬手去捂嗡嗡的耳朵,愣愣的问,「什、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不打算这么早带你过来,是打算在我们结婚以后,再带你住进来。」路邵恆微微朝她俯身了些,眸光里有着炽艷闪烁的光。 在他当年带她去纽约,给了她结婚的承诺以后,不仅仅是只在处理转业方面的事情,也是在悄悄着手着房子的事情,默默的在准备好属于他们的家。 她是和他面对面站在客厅里,这会儿下午漂亮的阳光都落在他那双狭长的重眸里,明亮的简直是动人心魄。 路惜珺不是没有看过他笑,或是淡淡的勾唇,或者是笑意达到眼底,可像是现在这样毫无稜角的温柔如水,真的是第一次。 她吞咽着唾沫,心中如战鼓擂,慌里慌张的,「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放弃我做父亲的权力。」路邵恆俊脸上的表情微微敛起,认真的双眉聚凝,看着她一字字的发出。 重眸一眯,落地有声:「我要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今天多加更了一千字哟!6000字更新结束,明儿见!掐指一算,好像大图就在这两三天里……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男主绝对的男神级别,腹黑又深情:《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3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3章,    又一日晨光。 小区不仅地理位置好,环境建设也特别优雅,主卧外面有很宽敞的阳台,透过落地窗望出去,是整个小区的树木花草,虽入秋已经干枯,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路惜珺抱着双肩,迎着阳光在眺望着远方,不由想起了昨天的事。 在她听完他说的话,简直是震惊。 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睁大眼睛的瞧着他。 刚刚他说了什么?是她出现了幻觉,还是他哪里不对? 这突如其来的掷地有声,让路惜珺完全不知所措,脑袋里炸开一个又一个的光,那么多情绪混杂在一起,理不出头绪来。 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吗,在她得知自己身体里孕育一条生命时,除了此时两人的状态,更重要的是前车之鑑,所以她都没有打算告诉他。 「小珺,我要这个孩子。」 似乎是看出她的犹疑,他再度强调了遍。 他还握着她的肩膀,命令一般的沉声宣告,这不止是她的孩子,是他们共同的,不准她再有任何打掉的念头,他要她生下它…… 路惜珺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变得越发柔和。 她又何尝真的捨得拿掉它呢。 眼睫颤了颤,她转身朝着卧室外面走,这里像是路家一样的宽敞明亮,可却又不同,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下人,也没有那么压抑的气氛,是只有她和他的空间。 路惜珺扶着楼梯把手,慢慢的从上面走下来,找了一圈男人的踪迹,发现厨房里传出声响来,她转着方向直奔过去。 走到装饰温馨的餐厅里,她不禁愣了愣。 因为餐桌边上,男人正在忙碌的摆着碗筷,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特别丰盛,光是面食就有三种,加上甜甜的南瓜粥和蛋花汤,小菜更是排排列列。 「过来吃饭。」路邵恆看见她,便微扬下巴。 路惜珺走到跟前,看了看桌上丰盛的早餐,再看了看他,不确定的问,「这些……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闻言,路邵恆俊脸上立即掠过一丝尴尬之色。 「不是。」他声音闷闷的。 路惜珺唿出口气,反而觉得放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拿掉孩子的心理压力终于放下,她胃口变好了许多,喝了南瓜粥后,又喝了一整碗的蛋花汤,末了还又掰了个奶黄包吃。 相比较她这样,对面坐着的男人明显食欲不振,半天了一碗粥都没喝两口,不时蹙着两道黑眉,不知在捉摸些什么。 很快结束了早餐,这里不像是在路家,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下人来做,路惜珺起身的想要帮着收拾碗筷,却都被他用一句话给拒绝了:你是孕妇。 等着他从厨房里出来,等在客厅里的路惜珺也立即站了起来,因为之前就有说,吃过早饭以后要带她出去散散步,顺便熟悉一下小区。 「我们下午再去散步。」路邵恆制止了她。 「呃?」路惜珺一怔,不明白的看着他。 「我有点事。」路邵恆扯唇说,表情看起来有些闷。 「噢,那就下午再去吧。」她点点头,倒没有多在意。 路邵恆重眸动了下,声音略显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先出去趟,你在家里待着,要是觉得累就去楼上睡一觉。」 「你要去哪儿啊?」闻言,她随口问了嘴。 唇角扯了半天,他也没有回答,只是交代了句,「很快,我一个小时就回来。」 语毕,他也是没有多耽搁的,抓了茶几上放着的车钥匙,便脚步匆匆的朝着玄关方向离开了。 真的如他所说的,一个小时的时间正正好好,路惜珺还没待在客厅没等上楼时,之前被关合的防盗门就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拉开了,男人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除了脚步声,还有响起来的塑胶袋「簌簌」响的声音。 「你回来了。」路惜珺伸着脑袋望出去。 「嗯。」路邵恆看了她一眼。 「你手里拎着的是什么啊?」视线垂到他手里拎着的塑胶袋,她随口的问。 「唔。」他却眼神闪躲,含煳的应了声。 从回来后进门,就直接脚步匆匆的往厨房方向走,路惜珺不禁有些好奇,起身也朝着厨房方向走过去。 还一次没有开过火的灶台上,男人立身站在那,之前拎着的塑胶袋托着低端,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上面,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 路惜珺看着琉璃台上的各种调料品,以及各种时蔬和肉类,几乎都怀疑他是不是将超市给洗劫一空了,即便不是,也绝对是进去后看到什么便买来什么了。 「你出去就是买这些东西去了……?」路惜珺试探的问。 路邵恆没有点头或者什么,只是直接说着,「总不能一直叫外面的东西吃,你现在是孕妇,饭店里再怎么好的东西,都不如自己做的有营养又干净。」 她听了以后其实也是表示认同,只是又听到他后面说了句,「今天午饭就由我来做。」 「什么?」路惜珺吃惊不已的看着他。 「我来做饭。」路邵恆皱眉,被她这样大的反应弄得很不自然。 「可是……你会做饭吗?」咽了口唾沫,她不确定的问。 路邵恆将堆在流理台上面的瓶瓶罐罐和蔬菜都拿开,从最下面抽出两三本书来,幽幽的说了句,「我买了这个。」 路惜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封面上面画着的菜色。 「要不,午饭我来做吧……」她想了想,说。 虽然她其实也不是很会做饭,别说和厨艺高超的好友秦苏相比,就是和普通人来讲也是勉强,但总的来说也会些基础的,总比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男人强吧。 「我来。」路邵恆立即拒绝。 「那我帮你一起打下手。」她是好换一种策略。 「不用,你是孕妇。」路邵恆皱眉,仍旧态度坚定。 路惜珺嘴巴张了张,被他这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塞的一时间回驳不了,便听到他在撵她,「你要是没事干,上楼去睡一觉,现在离中午吃饭还早,我自己能应付的过来,到时做好了你直接来吃就可以了。」 她没有动,便被他半推的送出了厨房,拉上水晶帘的自己在里面鼓捣。 ***************************** 「第一步先将小油菜噼开洗净,控干了里面的水分待用。第二步将准备的五个红尖椒洗净了切成长条,再将同样洗干净的香菇切成宽条。第三步将炒锅里面倒入油,等待油热后放入香菇条煸炒至边缘微焦煳。第四步撒入辣椒条,调入酱油后炒匀。最后第五步将洗好的小油菜放入,大火翻炒至油菜变色,即可出锅……」 戴着围裙的路邵恆,两边的衬衫袖子全部都挽到手肘上面,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菜谱的举在眼前,像是图书馆里用功的大学生一样,认真仔细的一行行读。 五步就完成一道菜,一点都不难! 路邵恆又粗略的扫了一遍,从外面阳台透进厨房里面的大片阳光,打在他线条深刻的眉眼上,都是志得意满的不在话下。 只是将菜谱放到一边,才拿起菜刀没多久后,就很快皱了眉。 「切成长条,是多长的条?还有香菇是宽条,多宽……」 像是小孩子一样,他垂头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不时嘴唇微抿,到最后干脆放弃,「算了,随便切!」 油烟机嗡嗡的响,拿着铲子在锅里面胡乱戳着的路邵恆,第一百零一次的紧皱眉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一双带着枪茧的手,对于他来说,厨房都是女人或者下人们该出没的地方,他这双手哪里能用来干这些东西。可是早上听她无意中的一句,就忽然想到他来给她做饭。 这双能最快速拆卸各种枪枝离剑的手,刷新了部队里面的多少记录,几乎快要无所不能,可现在面对这小小的厨房天地,他却什么都施展不开,只有挫败感。 路惜珺被他强行勒令了不许进厨房,所以哪怕是下了楼,也只敢在客厅里规规矩矩的等着,趁其不备时往里面张望两眼。 终于等来了他的一声「可以吃饭了」,她忙站起来的快步走向餐厅。 只是刚踏入餐厅,飘散在空气中的煳味便直入鼻端,让她都忍不住下意识用手挡了鼻子,而之前早上摆了各式各样丰盛早餐的餐桌上,此时也依旧很多的盘盘碗碗。 不同的是,都是一堆莫名物体,全部黑黢黢的,辨别不清。 「可以吃了。」路邵恆声音有些低。 「好的。」路惜珺点点头,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后,不禁犹豫了半天,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盘夹了口,放到嘴里还没等细嚼,就险些给吐了出来,不过到最后还是硬挺着咽了下去。 「呃,这是什么啊?」她怕他看出来,故意找着话题问。 「白灼生菜。」路邵恆回。 「这是白灼生菜?」她不禁惊讶的脱口问。 路邵恆不由皱眉,声音闷闷,「吃着不像么。」 「没,像的,挺像的。」路惜珺忙摇头,连连解释。 「那……这个是什么?」怕太打击他,她连忙又去夹另一盘子里的。 回答完之后,虽她刻意表现出点头认同的自然样子,可路邵恆还是敏锐的发现到她眼底的吃惊,不由更加郁闷,就要起身说,「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不用啊,这不都已经做好了。」路惜珺忙制止他。 为了避免他真的要出去,她忙夹了几筷不明物体放在碗里,就着米饭大口的吞下去。 「好吃吗?」路邵恆坐回来,回来些精神。 「呃……」她舔了下嘴唇,不知要怎么回答。 「嗯?」他挑眉。 「……挺好吃的。」她讪讪笑了笑。 「你撒谎。」路邵恆俊脸沉下来,阴郁的说。 其实之前在厨房端出来的时候,他就都已经提前尝过了,简直是难吃死了,可他真的是尽最大努力了,折腾了一上午的时间,满头大汗,什么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都是骗人的。 路惜珺被他戳破,小心翼翼的说了实话,「好吧,其实……不怎么好吃。」 说完,便看到男人唇角抿起来,像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小男孩。 「不过这个排骨汤很好喝!」路惜珺咬了咬唇,忙端起一旁的汤碗说着,「是真的!这可绝对是实话,没有撒谎呃!」 闻言,路邵恆自己盛了碗,送到嘴边喝了两口,也不由挑了挑眉。 「我没有撒谎吧?」她忙说。 路邵恆没说话,可是眉毛都挑起来了。 其实这个汤没有失败的原因,可能就是一直放在灶台上煮着,汤汤水水的也不像炒菜那样麻烦,所以算是这里面比较不错的了。 路惜珺看他眉眼间都是得意洋洋,不禁抿唇笑起来,却又忽然听到他说了句,「既然好喝,那就将这些全部喝光。」 她看了眼装汤的大海碗,差点眼前一黑。 坚持喝了两碗,终于是被他允许的放下碗筷,结束时听到他暗暗的在嘀咕,竟显得有几分惆怅,「做饭怎么这么难。」 「还是请个阿姨吧,帮忙每天做个饭。」路惜珺想了想,还是说了。 「嗯。」路邵恆看了她一眼,扯唇应了声,也只能这样了。 见他表情不怎么好,她忙说,「但我想喝你做的汤,行吗?」 「ok。」 眉眼阴郁的男人,立马神采飞扬。 *************************** 路邵恆绝对是个行动派,第二天的时候,就从家政公司领来个阿姨。 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后,那个阿姨就去熟悉厨房了,路惜珺看着坐到一旁的男人,将手里的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在那天从路家出来时,他将她的手机关了机就始终没有还给她,现在终于还给她,她也是就将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系统运行时,他扯唇说,「联繫你那个男朋友。」 「你……」路惜珺愣住。 「跟他说,婚礼取消。」路邵恆直接低沉道。 「……」她微睁大眼睛,僵在那。 见状,他便重眸眯起,恨恨的说,「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跟他结婚?」 路惜珺轻咬住了嘴唇,垂下脸看着刚刚开机的手机。 其实他说的对,如果她决定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就是要和男友陈壮取消婚礼的,即便他不知情或者他没有说要不要,她如果要生,那么就不可能和男友结婚了,这本来就是不能并存的。 可是饶是她早就明白这样的结果,却也觉得太对不起什么都不知情,且应该还在热情筹备婚礼的男友,这不管落在谁头上都几乎是晴天霹雳啊! 而且这样的事,应该当面说才好,打电话通知未免也…… 「快点。」她还踌躇间,一旁男人已经不耐催促了。 路惜珺咽了咽唾沫,只好说,「我发简讯吧。」 这样怎么说也是比打电话说好一些,至少男友看到有个心里缓冲的准备。 只是要怎么说啊,怀孕的事情是尽可能不要说的,毕竟这有点打击力度太大了。 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了…… 手指在屏幕上面划来划去,路惜珺几乎都是删删写写,翻来覆去的,始终找不出什么样的语言,能够更好一些。 还在纠结间,手上的手机被一旁的男人长臂一伸的抢了过去。 路邵恆修长的五指飞快,面无表情的在上面划了四个字便直接发送出去。 「你干什么,不要啊!」 路惜珺见状,着急的要命,忙伸手去抢。 可是哪里来得及,抢回来也已经晚了,信息都已经发送成功了,她看着上面短短的「婚礼取消」四个字,倒真的是简练又直接。 她甚至都能想到,男友陈壮在收到这样简讯时,一定惊的连眼镜都会掉下来。 还没等她嘆出口气,手机就蓦地响起来了,上面是男友陈壮的来电。 路惜珺正想要接时,便再一次被男人伸手夺了过去,直接的按下了关机键,下巴抬了抬,「你是孕妇,不能总接电话,会有辐射。我来帮你保管。」 说完,他便将关了机的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路惜珺皱着眉,小脸上浮着层薄薄的乌云,睫毛颤颤。 「怎么了。」路邵恆看她这样,也皱了眉。 见她没有回应,只是低头在那里的不吭声,脖颈都垂出很忧郁的弧度来。 他唇角绷了绷,声音也很是绷紧着,「你是不是因为,跟男朋友取消了婚礼感觉到后悔?」 路惜珺没有回答,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收紧。 在他胸闷的要继续说时,她抬起头来慢慢的看向他,眼神是那样无法抑制的茫然,「路邵恆,你确定吗?」 「什么。」他心房一紧。 「这个孩子,你真的确定要吗?」路惜珺咽了咽唾沫,再次的问。 其实从他带自己来这里的这两天里,她始终都感觉像是踩在云雾里,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更多的也是不敢相信,他们要继续在一起吗…… 「确定。」路邵恆脸上正色。 她咬唇,声音颤起来,「可是叔叔那里怎么说?徐景岚怎么办……」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只有他们彼此,牵扯的太多的人,有太多的人阻碍在他们中间。 闻言,路邵恆也是紧紧的皱了眉间,可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更加的坚定。 「那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要你,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看到这个房子了吧?」他掠过一圈四周,然后额头靠近她的,双手覆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握紧,「我们会住在这里,我会陪着你,一起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你说,好吗。」路邵恆额头在她的上面蹭。 路惜珺点了点头,「好。」 被他握着的手拿着一起覆盖在了小腹上面,里面孕育着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大人们从心尖上滋生出的坚定来,在阵阵的发烫髮热。 (那个弱弱的说,今天又加更了,6000字更新呃,想要管你们唿唤一下红包,愿意打赏的就打赏你们家作者点,马上月底了网站推出的活动我连门槛都还没到呢,啥奖励都得不到,呜呜。打赏多的话,我会努力多更一些哒!)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8章,一触即发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8章,一触即发    「她怀孕了?」 线路那边父亲的质问声音,路邵恆听后并未有任何吃惊。 好似一直在等待着这通电话般,湛清的下巴微抬,「嗯。」 没有必要否认或者什么,路震若是能打这通电话来问他,就也是已经知情,而且即便否认或者不去调查,等到过些时日,鼓起的肚子也是瞒不住的。 那边似乎是倒吸了口冷气,沉默了半天后,路震的声音才沉吟的响起,「这个孩子不能留,得拿掉才行。」 闻言,路邵恆的眉眼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可能。」他没有犹豫的反驳。 「什么叫做不可能!」路震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 「孩子会生下来。」路邵恆扯着唇角,对着线路那段说。 「邵恆,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简直就是疯了!就算是有了这个孩子,我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们两个的事!这个孩子你必须考虑将它拿掉。」果然,那边路震怒声而起。 路邵恆等着那边说完,腰背直了直,重眸薄眯的同时道,「爸,如果您打电话来是问这件事,我的态度不变,就像是我结婚只会娶她一样,这个孩子会生下来。」 「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不顾那边的怒意,他说了句便直接挂了电话。 能想像到那边父亲可能今晚都会被气的睡不着了,可是无法,这件事是没办法改变的,之前第一胎时他就已经错过,这次是绝对要生下来的。 握着手机,路邵恆直着身子在夜风中站了许久。 回来时依旧一样,动作和脚步刻意的放轻,他站在chuang边看着她的睡颜,和夜风一样冷冽的重眸里,终于是渐渐有了些温度。 又站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凉气散的差不多后,路邵恆才掀开被子躺进去。 手臂一探,便将她又搂回自己的怀中。 「呃……你干什么去了呃?」路惜珺轻醒,迷迷煳煳的问。 「上了趟洗手间。」他唇角动着回。 「哦。」她半睁的眼睛还眯瞪着。 路邵恆伸手盖在她眼睛上,放低了嗓音,「乖,继续睡。」 她从鼻间应了声,也是本身就半梦半醒的,很快在他的怀中又唿吸匀长。 「路邵恆……」 似是睡梦中,她呓语而出。 阖上重眸的路邵恆闻言,将她抱的更紧,掌心保护般的贴着她的小腹。 ************************** 北方入冬时气温就已经很低,不过空气却是很好的。 白色的q7停在路边,坐在驾驶席里面的好友秦苏,正握着手机在讲着电话,嘴巴一张一合间似乎都是些公事方面的。 「小珺姨妈,我想要喝橙汁!」 「好,但是不能喝凉的。」 路惜珺牵着好友秦苏的儿子,一大一小边下车边说着。 「小珺姨妈,现在是红灯,我们不能过马路哟!」 「是呢,得等绿灯亮了才能走,舟舟懂的可真多!」 「嘿嘿!」五岁多的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又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肚子,「小珺姨妈,我妈妈说你肚子里有个小宝宝,那它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小宝宝啊,还要等一段时间呢!」路惜珺不由伸手摸向小腹,目光柔柔。 「希望他快一点哟,这样我就能和他一起玩了!」 「舟舟,那你可得再多等些时间了!」 「为什么呀?」 绿灯亮起,路惜珺拉着小傢伙的手,一边不忘左右看着路况,一边往对面的超市走,同时还跟他解释着小宝宝出生后很小,得需要一点点长大之类的问题。 「小珺姨妈,超市就在前面啦,我们快走!」小傢伙指着前方,蹦跳着说。 路惜珺张嘴刚要回,却又蓦地止住了脚步。 前方有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下,后面车门被司机恭敬的打开,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触及到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她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怕被发现。 之前她被男人带着一起回到路家宣告,路震被气得发抖的模样还歷歷在目,这会儿她没有勇气也是最好不要出现在对方面前。 「小珺姨妈,你怎么啦?」小舟舟疑惑的看着她。 「嘘。」路惜珺伸手示意。 背过身好半天,估摸着对方应该不在了,她才试探的转过身看过去,发现轿车还停在那,而路震的身影已经是走进了一家商务的咖啡厅。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拉着小傢伙进了咖啡厅旁边的超市。 不仅仅买了果汁,路惜珺又给小傢伙买了些爱吃的小零食,墨迹了好长时间,她们俩才结了帐的从里面出来。超市的门推开时,刚巧又看到了之前的路震。 这会儿是从咖啡厅里出来,并不像是来喝咖啡,应该是谈事情的。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微紧,因为她看到了在路震身后跟着跑的熟悉身影,不时推着鼻樑上的眼镜,一路尾随在后,还抢过司机的活谄媚的帮着开车门。 「路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的,让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眼镜男比对待领导还要放低姿态,脸上都是狗腿的笑。 「嗯,别让我失望。」路震点点头。 「是是是!」眼镜男连忙表示。 路震笑了笑,微抬手示意,从皮夹里掏出了张支票的递过去。 眼镜男几乎是双手恭敬的接过来,脸上挡不住的光往外散发着。 从超市推开的缝隙间,对话声隐隐的传来,路惜珺紧抿着嘴唇在听。 不像是之前在路家做客时一起叫的「叔叔」,就已经能说明他们私下里是有来往的…… 视线里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行驶离开,以及眼镜男像是捂着宝的捂着支票在路边也拦车离开,路惜珺心里真是说不上的滋味。 「小珺姨妈,你怎么啦?」舟舟小朋友再一次的问。 「没,没事。」路惜珺嘴唇蠕动。 见小傢伙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自己,她强打起精神,「走吧,我们赶快回到车里,你妈妈应该也打完电话了,我们和她商量商量去吃什么!」 ************************** 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辆计程车从高档小区外行驶进来。 中年男人和眼镜男像是交易一样的画面在眼前不时闪过,导致她后面和好友的用餐还是逛街都没办法集中精神,路惜珺抬手按住了太阳xue,在车子停稳以后,给了零钱的下车。 刚刚踩上水泥台阶,楼侧便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跑出来,似乎来了有一会儿。 「小珺!」来人唿唤她。 「陈壮,怎么是你!」路惜珺看着面前,两个小时前才见到过的人。 「对,是我!」陈壮勐点头。 「陈壮,我们之间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路惜珺态度较之前强硬了些。 「小珺,你取消和我的婚礼,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怀孕了?」陈壮迳自的张嘴问。 「陈壮,你又何必还追问呢。」路惜珺别过视线,甚至不愿再和他多说。 「小珺,你怀孕的事情对我打击可不小啊!我回去连着好几宿都没有睡着觉,上班也没有心思,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陈壮纠结的说着,好似真的是很苦恼,顿过之后,他像是做出很大决心般的继续说,「我还是想要和你结婚,也希望能和你结婚,你打掉这个孩子吧!」 「什么?」路惜珺听到最后半句,惊诧出声。 「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你将孩子打掉,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将这些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继续举行婚礼!像是之前我们商量好的,结婚过安稳平静的日子,如何?」 路惜珺咽咽唾沫,再起强调,「陈壮,我已经重复很多次,我和你没有可能了。」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小珺,你到底还想我怎么做!我都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难道这还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 陈壮镜片后的眼睛瞪的熘圆,脸上的表情也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真心?」路惜珺重复着这两个词,不禁失笑,「陈壮,你对我是真心吗……」 「当然是!」陈壮依旧回答的很快。 「你是真心想要娶我,没有别的原因?」路惜珺看着他,目光窥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真心想要娶你的!」陈壮被她看得眼神有些闪烁。 「你娶了我的话,都能得到什么好处?房子车子,是不是还有一张支票?」路惜珺轻飘飘的说,眼前浮现起之前看到的一幕。 也并不是一锤定音,之前就总有不对劲的地方在,现在细细想来也都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珺,你误会了!你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什么了?什么安排不安排,哪有那样的事,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陈壮着急的解释着。 路惜珺不绕弯子,「陈壮,我已经亲眼所见。」 「看、看见什么了?」这下陈壮开始慌了,磕巴着问。 「就在两个小时前,xx咖啡厅。」路惜珺说明。 「小珺,那是……」陈壮脸色一下苍白,慌张不已的组织着语言。 路惜珺摇头,轻声打断了他的话,近乎无奈的语气:「我不想听你编理由,我请你不要再说你的真心,原本我对你始终都是有愧疚的,现在是完全没必要了,不要再来纠缠我。」 说完,她便收回目光,想要越过他朝楼里面走。 被揭穿的陈壮虽是辩白不了,可想着那些好处,还是忍不住厚着脸皮上前抓她的胳膊,「小珺,求你听我解释……」 「滴滴——」 连续响起的汽车鸣笛声,吓了人一跳。 两人都朝着声音出处望过去,只见一辆吉普车叫嚣的停下,驾驶席车门打开,男人正一脸戾气的从上面跳下来,大步流星。 「放开她!」 路邵恆一抬手,轻松将陈壮的手臂甩开,毫不客气的直接上手扬起了拳头,可又似乎觉得不够,又连续挥了两下,直到对方蹲在地上不敢起来才勉强罢休。 路惜珺咬唇看着,到底还是上前阻止了他继续。 拉着他的一条胳膊,她看着蹲在那捂着脸曾要结婚的陈壮,说道,「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听见了吗!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小珺面前,要是敢继续纠缠我的女人,否认我打折你的腿!」路邵恆下巴线条犀利,声音阴鸷。 男人收拢的拳头虚晃的扬起时,蹲在那的陈壮就已经害怕的缩了缩。 路惜珺不愿多待,低声说,「我们走吧。」 *************************** 客厅里,晚阳从窗外铺满。 厨房里的油烟机嗡嗡响着,请来的阿姨正在认真忙碌着,不时有菜香味飘出。 坐在沙发上的路惜珺,从上楼回来后就眼神微散的发呆,坐在一旁的男人看了会儿,伸长了手臂将她给揽在了怀里。 听着他胸膛间沉稳的心跳声,她的眼里也渐渐有了焦距。 「路邵恆,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 听到他应声,路惜珺微垂了眼睫。 之前他就有说过别有深意的话,只不过当时她根本没有在意,再加上想要和他从此各不相干的决心。 「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她低声的问,之前两人关系太过凝结也就算了,但是后来他也始终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怕你知道会不好受。」路邵恆扯了扯唇。 闻言,路惜珺眼里神色变得暗淡了些。 虽说她对陈壮并没有投入多深的感情,可毕竟是女人,好不容易出现个愿意娶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偏偏原来一切都是有所安排,连少有的真心都不存在,于情于理,哪里会好受呢! 「那万一……没有这个孩子,我真的和陈壮举行婚礼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路邵恆下巴微动,语气傲然。 「呃?」路惜珺眨动眼睛,不解。 「我会抢亲。」唇角一扯,他吐出四个字。 天!这又不是古代! 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发现他重眸里却是一派认真,好似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真的会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做。 见她低垂着眼睛不说话,路邵恆握了握她肩膀,「还是觉得不好受么。」 「还好。」路惜珺轻逸口气,声音无法不怅然,「我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还以为陈壮他是真的想要娶我,没有想到……」 「有我就够了。」路邵恆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听他这样说,她不由将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 从成长开始的十多年来,原来还是只有他待自己如此。 「想什么呢。」 见她又微抿着嘴唇,半天不吭声,路邵恆出声询问。 路惜珺抬起小脸看了看他,眼神里有着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还是犹豫着说了,「陈壮提出说让我打掉孩子,和他继续举行婚礼,我想应该是叔叔授意他这样做的吧,叔叔他……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想到陈壮似是真心的始终纠缠着她,那副嘴脸都让她觉得受不了,可同样的,也是想到了另一方面,心里不禁又惴又不安。 闻言,路邵恆眉间蹙起了褶,扶在她腰上的手指也暗暗收拢。 心中情绪汹涌,俊脸上却一丝不露,他温声着,「不要想那些,一切有我在。」 「……嗯。」路惜珺缓缓点头。 两人没有说话,这样的依偎好似有种被迫到悬崖峭壁上的感觉。 外面的夕阳红有些变天,不知何时被乌云漫过,好似有什么在一触即发。 (今天更新结束,祝浏览愉快!感觉更新时间又开始堕落了,好忧桑啊!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男主炒鸡深情哟,你们绝对会爱上:《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9章,头皮寒麻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9章,头皮寒麻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79章,】 医院,妇产科。 「恭喜,胎儿的各方面发育的都很健康,不用担心!」 「现在四个多月正是胎儿骨骼的发育时期,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会对胎儿有好处的!其他的就是生活中多注意休息,好好养胎就可以了。」 「谢谢医生!」 听了医生的嘱咐后,刚刚做完产检的孕妇被男人揽着从里面走出来。 路惜珺抬手刚刚放在小腹上,就有只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上面,和她一起。 「下次产检的时候,告诉我。」路邵恆手上微用力。 「不用呃!这种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她咬唇,出声表示着。 之前的产检她都是找好友陪同一起,并没有跟他说起,他转业的事情也很忙,想着这种小事情她自己做就可以。 「得我陪你来,你看刚刚那个医生瞅我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没有爸爸。」路邵恆挑眉,有些撇着唇角在说。 路惜珺无语,觉得他说得情况根本不存在,医生表情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刚刚医生的交代,她摸着小腹不免兴奋的说,「医生说,四个月的时候就会有胎动了,我好像还一直没感觉到,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就是胎动。」路邵恆扯了扯唇,答的痛快。 其实他也是茫然不知,毕竟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啊! 路惜珺觉得好笑,抿起嘴角乐他。 正想着故意挖苦他两句时,抬眼发现他俊脸上的神色微凝,重眸正紧缩的看向某处。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也是抬头顺着他望着的方向看过去,都是在医院里走动的人,除了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病人们,其中有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会多注意是因为总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没事。」路邵恆收回目光,顺势将她揽过怀里。 俊脸无恙,很是自然的提醒着,「小心台阶。」 「嗯!」她笑着应,专注于脚下的台阶。 等着下了衔接的两三个台阶,也很快到了电梯口,路邵恆临往里面踏入时,回身朝着刚刚的方向又看了两眼,神色紧凝。 从医院出来,路邵恆便载着她回家,只是吉普车停在楼下时,并没有立即灭火。 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路惜珺,不禁怔了怔,「呃?」 「我有点事,你先回去。」路邵恆勾唇解释,看不出端倪。 「噢好。」她也没多问,点点头。 路邵恆跑下车扶着她走下来后,又很平常的低声交代了几句,才有返身回到车里,在她笑着挥手下继续发动着引擎。 双手握着方向盘,很是匀速的往出行驶着,重眸却始终都斜睨向倒车镜。 直到里面那抹倩影消失在楼内后,他脚下的油门勐地踩到底,车子立即加速狂奔而出。 ************************** 路家,三层别墅在白天也依旧像蛰伏的兽。 那棵看起来百年有余的古树,这会儿纵横的枝桠上面早已没了落叶,吉普车剎车的停在下面,里面的车钥匙都没有拔。 客厅里,从棚顶坠着的水晶灯下,路震正很有雅兴的在煮着茶,酒精壶在扑哧扑哧的滚着火苗,除了他手边的茶杯,旁边还有一个。 「先生!」管家走近,恭敬的唤。 听到动静后,路震也是抬起头来,看着管家后面跟着的男子。 很正规的西装里面扎着领带,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看起来是为人下属的模样。 「路先生。」男子走上前,也是先恭敬的喊。 「嗯。」路震低头淡淡应了声,又问,「我吩咐你的,东西都拿来了?」 话音落下后,见对方没有回应,路震不禁再次抬起脸来。 「怎么不说话?」 「路先生,我……」 对方明显的吞吞吐吐,让路震不悦的皱起眉。 正想沉声继续问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男人的身影大步显现。 「你是指这个吗。」路邵恆扬着手里的文件袋,上面还印有xx医院的盖章。 路震看着低垂下头的下属,再看看阴沉着脸的儿子,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着前者吩咐,「你先回去。」 「是!」下属立即点头,跟着管家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父子,走动的下人也会刻意避开些,因为有过上次的正面冲突,再加上不久前电话里的不欢而散,这会儿气氛也是僵凝的。 路邵恆没有打算坐下的意思,直接抬手一扬,将手里的文件袋仍在了茶几上。 「爸,您派人到医院索取小珺怀孕的记载资料,是想做什么?」 「我不可以了解一下吗?」路震不动声色。 「单纯只是了解?」路邵恆冷笑的看向父亲。 路震皱眉,近乎情绪按捺的看向自己的儿子,「邵恆,你不会是真的想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是。」他扯唇,毫不犹豫的回。 饶是早就听他这样表明过,可再听还是让路震觉得生气。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邵恆,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不说别的,就说她的身份就没办法嫁到我们路家,不行,也根本不配!」 「我无所谓。」路邵恆唇角别处淡淡轻弧。 「你怎么能无所谓!和徐家的婚事已经是昭告天下,现在整个h市都知道我路震的儿子要娶徐家的三小姐,你觉得这是儿戏吗!」 「那是你们一手导演,我没有参与!」 态度不变,和之前他带着路惜珺来家里时向自己宣示时一样,路震看着儿子重眸里神色的坚决,或者说相较于之前还要更加坚决不少。 路震被他顶的,也是一时间没有话来再次斥驳,又似乎是在思忖着对策。 这样安静了下来数十秒,显得情绪难明的路震,忽然抬起头来,好像是长嘆了口气般的语气退让,「好,我可以答应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只要你答应我和景岚的婚事。」 路邵恆听到前半句时,表情刚要松动,可接下来的后半句,他唇角抿紧。 「不可能。」他态度不变。 「我们各退一步,这还不可以?」路震好像也有些束手无措。 「这对我来说,是触碰了底线,我不可能答应婚事,不管是徐景岚还是什么刘景岚,我想娶的只有一个,能娶的也只有一个,其他任何人都不行。」路邵恆蹙眉,缓缓沉声说道。 「邵恆,你怎么这么煳涂呢!」路震直摇头,试图改变策略的放缓了语气,「退一万步来讲,景岚嫁给了你,我们两家的联姻是有多大的益处不必多说,就单说景岚那样的脾气秉性,是不会管你在外面的事情。」 他何尝听不懂父亲话里的暗示,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 路邵恆重眸动了动,瞳孔缩紧,「我还是那句话。」 「这三年我一直按照您安排的递交报告争取转业,没想到您说反悔就反悔,呵呵,得不到您的祝福也罢。」 路震听他说完,也是知道他这话要表达的是什么,当即沉声,「我不同意,她休想和你结婚。她当初的户籍还是档案都是我让人一手操办,我也都会安排下去,你如果想要偷偷跟她登记还是什么,我告诉你就不要妄想了,你娶不了她!」 「还有,像是我刚才提出来的,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以,那就必须和景岚结婚!」 「如果我说不呢。」路邵恆胸膛起伏,拳头收拢。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路震眯眼,面上渐露狠色。 心狠手辣…… 听到这四个字,路邵恆心里「咯噔」一声。 这不是一般的词彙,再加上路震脸上此时渐露的狠色,都没办法轻易忽视。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他捕捉到问,「就像是三年前一样?」 闻言,路震面色僵了下,皱着眉毛没有说话。 「原来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和您有关系!」 路邵恆原本也只是试探,可看父亲的样子,不禁什么都明白了,还是会不敢置信:「怪不得,陈雯雯即便再怎么大胆怎么失控,也不可敢轻易那样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着腰!只是爸,我没有想过,竟然是你!真的是你!」 路震被他指责,面上的纹路也在颤动。 似是吞咽了口唾沫,只是强调一句,「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孩子不能生。」 路邵恆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父亲,薄眯的重眸看了良久。 「爸,您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他扯唇,压抑着声音问。 路震不语,和儿子连续在这样对持的局面,也是不好过的,可眼神和脸上表情都没有松动。 路邵恆阖了下重眸,冷笑出声,「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会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这是我的孩子,我要它生下来,谁也不能阻止!爸,如果您让我失去了这个孩子的话,那么您也将失去您的孩子,我说到做到!」 「什么!」路震简直是震惊。 他语气像是能凝结成冰,丝毫没有开玩笑之意,「我会上报纸刊登和您解除父子关系,请您在做任何决定时认真考虑,别逼我走到那一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路震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如果您要这样认为的话。」路邵恆目光无惧。 说完,他冷冷的拂袖转身,眉眼间神色竟然有种在峭壁上视死如归的坚决。 客厅门口站着个女人,一身名牌套装,衬托的她如白桔花般优雅,应该是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徐景岚是较他早来到路家的,和路震喝茶聊天的拉近感情,中间她为了表现提出可以烤些点心,等着烤好出来时,刚好看到他一身煞气的回来。 他的话徐景岚也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可怎么说也是城府不同常人,哪怕是心里捲起了滔天的情绪,面上也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笑容有些干,「邵恆,我刚烤了曲奇饼干……你要不要尝尝?」 面对她这样虚伪的优雅,路邵恆只觉得一阵恶寒。 「呵。」他嘲嘲的冷笑回应。 男人离开后,路家的气氛还是被他搅得不安宁。 路震看着从客厅口走进来的徐景岚,不免嘆了口气,「景岚,刚刚你也是都听见了吧?」 「嗯。」徐景岚点头,美眸垂着。 「景岚,我也只问你一句,你现在还是想要嫁给邵恆么?」路震看着她,沉吟般的开口问。 闻言,徐景岚抬头看向路震,葱般的手指也都攥了起来。 眼神流动间,似乎也是有着强烈的心里挣扎,却还是道,「是。」 她早就做过非君不嫁的决定,何况人这一辈子,最后只能和两种人白头到老,爱她的和她爱的。家世背景的关系,她始终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註定了爱她的人很多,所以她想要选择自己爱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越是得不到,她便越没办法轻易放弃,想要享受成功的喜悦,或许这都是人的通病。 路震听了以后,明显放下心来,「很好,我也是想要你嫁入我们路家。」 「可是邵恆他,似乎是铁了心。」徐景岚细眉弯曲,脸上都是愁色。 「都能够让他和你订婚了,结婚也一定可以,成事在人,我会想办法的。」路震倒了杯茶,端起放到嘴边吹着上面漂浮的茶叶,顿了顿,他眼神算计继续道:「邵恆这边是没有办法了,软硬都不吃,那就只能从另一边入手了。」 徐景岚闻言,怔了半秒,然后也笑了起来。 ****************************** 高级的中式餐馆。 装潢古色古香的包房,还挂着一幅很大的水墨画,似乎是难得的收藏品,其余的小摆设还是小挂件,都似乎很有考究的样子。 坐下的路惜珺无心观赏这些,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所有的紧张和压力都来自于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 这个时间她本应该是在家里吃着阿姨做的晚饭,而不是在这里临危正坐的吃一顿不知如何下咽的高级大餐。 服务员正带着职业的微笑,正在推荐着店里面的特色菜。 之前菜单递到她手里,她只说了句「我都可以」后便诚惶诚恐的推了出去,中年男子也是没有翻开点的意思,随口吩咐服务员推荐几道即可。 也是,来这边本意就不是吃饭,上什么菜又哪里会介意。 服务员点完菜后,照例的询问了下他们要喝点什么。 在她说完,中年男子又多交代了句,「她的白水要热的。」 「好的!」服务员立即应下。 别说现在天转凉,她怀孕以后医生也是嘱咐不能喝凉的东西,哪怕温的也都很少,大部分都是热的多一些,可从路震嘴里这样多出来的一句吩咐,让路惜珺不由肚腹一抽,交握的手紧紧覆住。 餐馆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陆续的将推荐的菜色端上来,而且很会看眼色的离开时将包房的门小心翼翼的关好,让里边的客人不被打扰。 路惜珺看着满桌摆的美味佳肴,一点提不起胃口来,也没有动筷的冲动。 因为这样一顿饭,很明显的不单纯的只是一顿饭。 「小珺。」 对面的路震终于向她开口。 这唤声出来,她头皮顿时寒麻。 (今天更新结束!估摸这两天更新时间都会沦落一些,我需要时间调整下,可能有短暂的小疲惫,望见谅哈!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男主炒鸡深情哟,你们绝对会爱上:《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0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0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0章,】 「小珺。」对面的路震终于向她开口。 这唤声出来,路惜珺头皮顿时寒麻,却也不敢怠慢,忙坐挺了些身子。 「是。」她连忙应。 抬眼间,看到对面坐着的路震是面带笑容的,目光正往下微移。 哪怕是桌子挡住了不少,可路惜珺也能确定他是正在打量她的小腹,覆在上面交握的手更加紧,心跳因为紧张而急剧加快。 正不安间,听到路震似侃侃而谈的说了句,「有四个多月了吧。」 路惜珺震惊不已,没想到对方都已经知晓她怀孕的事。 不过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根本瞒不住。 「叔叔……」她咬唇,声音微颤。 路震像是唠家常一样,浅笑着道,「胎儿各方面发育的都很健康,挺好的,只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是男是女,不过男孩女孩又能怎么样,你应该都是挺期待的,对不对?」 虽是问句,可明显的并不需要她回答。 路惜珺一颗心也是惶恐不安,听到他直接挑明知晓自己怀孕的事,又这样似笑非笑的说上这样一番话,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其实……」 路震喝茶的动作蓦顿,声音也刻意顿了两秒,看到对面人明显也紧张的提了口气后,才缓缓的继续说,「我不想你将孩子生下来。」 闻言,路惜珺心房收紧,后嵴骨在冒着凉凉的寒意。 「你应该很清楚,在你和邵恆的事情上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所以这个孩子在我这里,当然也是没办法被贊同的。所以有关这个孩子,我是不同意生下来的。」 路震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从开始的心平气和到最后时凌厉,更加表现出他的态度来。 路惜珺听着,脸色越发的变白。 「叔叔,那您……」嘴唇嗫喏,她声音都有些不完整了。 路震看了看她,没有敛起神色继续凌厉,反而是长嘆了声,「哎。」 「不过我答应了邵恆可以生下孩子,条件就是他和景岚的婚事。」 「他……答应了?」 路惜珺勐地抬头,涩着声音问。 路震闭起嘴巴,皱眉的没有出声,过了几秒,他只是凝着神色宣布道,「他和景岚的婚事,已经是提在日程里,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差池。」 「……」路惜珺咬紧了嘴唇。 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得听不明白。 知晓了男人的立场,也同时知晓了他的处境艰难…… 一阵沉默的须臾间,路震又忽然变了种语气的开口,「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打掉孩子或者什么,你放宽心的好好养胎就可以了。你也可以放心,这孩子如果到时候生下来,我考虑过,不会让它成为私生子的。」 微垂下眉眼的路惜珺闻言,怔怔的抬起苍白的小脸来,神色孤疑且困惑。 论谈判还是对峙,又或者心机城府,她又哪里敌得过在官场周旋数十年的路震,这会儿她只觉得不解,也不懂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不是反对他们的吗…… 没有让她困惑时间太多,路震便已经微笑的再次继续道。 「景岚那孩子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气度还是胸襟都不凡,又是对邵恆一往情深。我和她也已经谈过了,她也愿意接受这个孩子,而且也会当做自己孩子的好好抚养。」 愿意接受、好好抚养…… 路惜珺好像被人迎头一棒打了脑门,耳边嗡嗡全是重复的关键词。 这暗示和背后代表了什么,再清楚不过了,她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这会儿完全没有血色了。 腹中的生命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般,阵阵的抽紧,她死死的按着,或许是无形中更多了力量一般,她咬牙,「我……我不可能将我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 「呵呵。」路震听后,只是淡笑了两声。 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在向她说明着这根本就由不得她的事情。 路惜珺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仍是微微笑着,就像是刚刚坐下时一样。 她却不仅仅是头皮在寒麻,连指尖到血液都冰凉。 **************************** 傍晚的夕阳退下,渐渐的路灯亮起。 北方一入冬后,天也容易黑的早,路惜珺在小区里一盏隔着一盏的路灯下往家走。 等着走回了家门,阿姨还没有下班,正在厨房里收拾着,看她进门打了声招唿。 因为她临时出门去外面用餐,所以之前准备好的食材都放到了冰箱里,等着收拾的差不多出来时,端出了碗很有营养的热汤来。 路惜珺捧起来,喝了两口后就放下了。 「这汤得趁热喝,凉了就会觉得腻了!而且这汤还是路先生早上在锅里煲着的,也是特意嘱咐了让你别忘记喝!」阿姨上前,忙笑着说。 她当然知道这是男人亲手煲的,可她还是伸手往外推了推。 「怎么了,是不是味道不对?」阿姨关心的询问。 「没。」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了些笑容的说,「只是晚上吃的太多了,喝不下了。」 晚上在那样高档的中式餐馆里,服务员上了一桌子的推荐菜色,可到了离开时,也都是连筷子都未拆封的动一下。但她也没有撒谎,是真的喝不下了。 明明晚上一点东西都没有进,可胃里却像是塞满了石块,堵得慌。 「嗨,这汤汤水水的,占不了多大地方!」阿姨笑着打趣。 路惜珺仍旧还是摇了摇头,阿姨也没有多勉强,将汤端回厨房。 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直到阿姨跟她说要下班离开了,她也才回神的张嘴应了一声。 手边就是遥控器,她打开电视胡乱翻了一遍觉得没有想看的,就又给关上了。茶几上放着阿姨临离开时倒的热水,旁边还有一小摞报纸,是这两天最新的,之前的旧报纸都阿姨整理卖了。 她发呆了两秒,还是将报纸拿起来的翻了翻。 从头仔细的翻了遍,果然很容易就看到了预想的内容,依旧是版块报导,围绕的都是路家和徐家两大家族联姻的事情,以及婚事的跟进程度。 涣散的视线重新聚拢,正一个字一个字细读时,一只大手将报纸拿了过去。 回来的路邵恆,扫了眼上面的内容便立即合上,顺带的丢到了垃圾桶里。 「不要看。」他两道黑眉蹙着。 路惜珺怔怔的抬头看他,清楚的看到他重眸里的深凝以及担忧。 他扯唇,声音沉沉重复,「不要看这些。」 「路邵恆……」她舔了舔嘴唇。 「小珺,他们爱报导什么报导什么,你不要去管。」路邵恆走到她面前半俯下身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沉而凝的交代着。 路惜珺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紧张,她轻点头,「……嗯。」 路邵恆重眸和她平视,深沉的注视了她良久后,直到两人眼神都像是能融汇到彼此内心深处后,他才欠身的将她搂在怀里,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唇扯,他低沉的道。 她感受到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心中很是柔肠百转,不由抬手,环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自己的脸更深的埋在他怀里。 感觉到她的依赖,路邵恆眉眼间的紧绷舒缓了下来。 手指间绕过她的髮丝,勾唇着问,「晚上都吃什么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路惜珺眼神瞬间一暗。 「嗯?」见她没有回应,他出声示意。 「就是一些好吃的。」她自然的嘀咕回。 「喝汤了吗。」路邵恆笑了笑问。 「呃……」她咽了口唾沫。 「没喝?」男人眉峰顿斜,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颚。 「太撑了。」路惜珺被迫抬起小脸,面露讨好之色,「明天再喝吧,到时多喝两碗!」 路邵恆唇角扯了扯,似在考量着要不要现在去盛汤命令她喝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呃?」她忙转移着话题。 「嗯。」路邵恆应了声。 「是忙转业的事情吗?」她顺着往下继续问。 「……唔。」男人略显含煳的应了声。 路惜珺有些疑惑的问,「转业的事情怎么样了?好像也有段时间了,还没有安排好在哪里上班吗?」 现在不像是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要在部队里,现在已经是转了业,一直以来出去忙着的也是公事的安排,时不时的他也会跟她闲聊下转业会被安排到哪里的事情,可最近好像都没怎么提。 迳自的问完,见他始终都没有回应,不禁从他怀里抬起脑袋来。 发现他两边唇角正抿着,重眸里的神色也都是紧凝的样子,似是有什么烦心事般。 路惜珺挣扎了下,想要更仔细的观察时,却见他低头对着自己勾唇。 「困不困?」他下巴在额头上蹭了蹭。 「还好。」她想了想,回。 「走吧,我们上楼睡觉。」路邵恆干脆起身,将她还保持着半抱的姿势。 她也没有反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楼上挪动脚步。 分别前后洗了澡,后洗完出来的路邵恆,还拿着吹风机帮着她将头髮吹干,然后掀开被子的将她按着躺下,自己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也跟着一起。 今天晚上似乎是有些阴天,壁灯关掉后屋里面的光线也显得有些暗,得细细辨别。 他也是低头吻了她,衔着她的舌在慢慢的挑逗着,可是她始终没有被挑起多大的yu望来,他也就没有勉强,只是将他搂在怀里睡觉。 夜越发的深,房间里也是没有声响的,两人的唿吸好似都在匀长。 可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是同时的都有了动静。 「还没睡?」路邵恆手臂微动。 「呃。」她应了声。 从和路震见过面以后,她其实始终是心神不宁的,不过是看他回来后,怕他发现才没有表现出,也是让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现在闭上了眼,谈话内容还是会再次响起。 所以她躺下来后,哪怕是眼皮很重,却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沉沉入睡。 只是没有想到,唿吸有节奏的他竟然也没有睡着,嗓音里也是没有丝毫的困顿之意。 「很晚了,早点睡。」路邵恆侧过身,换了个姿势。 「好。」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应。 感觉到他的唇吻在她的眼皮上,她也是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说话声后,屋子里便又再次恢復了寂静,也是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唿吸声。 可是睫毛和喉咙轻轻颤抖以及轻轻滚动之间,都是并没有睡着,可是谁也都没有再动半下,生怕会扰醒到对方。 一室的黑暗和寂静里,彼此似是都小心压抑着什么。 ***************************** 一条街的繁华商铺,其中一家的孕婴用品店。 不同于平常店面,色彩都特别温馨,四处都摆放着各种可爱挂件,放眼望去一排排货架上都是婴儿用品,再加上流淌着的童真音乐,简直让人心软和的一塌煳涂。 即便不是做妈妈的人,到了这种地方,也都是迈不动脚步,更何况已经成为妈妈的路惜珺。 已经不是第一次逛,可每一次都是找到很多想要给宝宝买的东西,这样在店里待了快一个多小时,她和好友秦苏推着的推车里,就已经满满当当。 「苏苏,我觉得差不多了吧!」路惜珺看着已经放不下的推车,不禁提醒。 「没事的,你不知道小孩子用东西特别费,就单说这个围嘴,随便吐个奶或者口水的就能弄脏了,所以必须得多准备一些!」秦苏还在帮着她挑选。 「嗯好!」好友已经有个快六岁的儿子,所以也是这方面都很了解,她忙点头。 「你看咱们颜色上尽量挑一些嫩黄色的,这样到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用得上!」秦苏一边挑眉,一边还不忘跟她分享着经验。 「知道啦!」她认真听着,连连附和。 等着两人终于推车购物车去收银台时,里面满满的孕婴用品都快要掉出来。 「东西多,放车里折腾也麻烦,我们还得去接舟舟吃饭,这家店满到一定金额是可以给送的,一会儿留个地址给他们。」 「嗯。」路惜珺点头。 「今天这些,我来结帐。」秦苏掏出钱夹来,见她张嘴欲要阻止,又忙挑眉说,「一边去,不能和我抢,你得给我这好不容易才当上姨妈的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好吧,反正秦总有钱!」路惜珺见状,只好耸肩的开玩笑。 两个闺中密友就这样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在收银台前排着队,等轮到她们付款时,看着导购员将里面的物品一样样的扫描着价签,在一样样的细心包装好。 可在秦苏拿着卡递过去时,对方却并没有接。 「你们这里不能刷卡吗?」 听到好友问,路惜珺也不禁疑惑了,这里店面很大,也都有着银联标志。 「不是的!」收银员摇头,连忙解释,「可以刷卡的,只不过两位女士买的这些不需要再结帐的,徐小姐已经都签在她的单里面了!」 徐小姐? 路惜珺眼皮一跳,已经预感到徐小姐会是谁。 果然,视线里有道白桔花般优雅的笑容缓缓闯入。 (今天的更新结束,我们明天见吧!这两天状态太差了,各方面都望大家体谅。感激大家的月票以及红包打赏,这阶段要结束了。再次推荐一下自己的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1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1章,    客厅,从窗户眺望出去是一整片的晚霞连天。 「哎呀,买了这么多婴儿用品呀,这一个个可爱的哟!」 地板上罗列着购物袋,上面都印有着可爱的标志图案,家里请来的阿姨,正一边整理着,一边禁不住低唿。 路惜珺抿着唇看着那些购物袋,孕婴店倒是很有速度,她前脚刚进家门,后脚紧跟着就将东西送来了。 拿起其中的一个小拨浪鼓,她听着那发出来的鼓声,感觉喉咙在阵阵抽紧。 「这个我们自己付就可以!」 当时她看到走过来的徐景岚,沉出一口气说道。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我都已经签完单了,再重新付什么的不也麻烦?」徐景岚笑着摆手,态度格外的亲切。 「那一共多少钱,我转成现金给你。」她坚持的说。 「小珺,你一定要这样客气嘛!」徐景岚故意嘆声的说着,又笑吟吟的继续说,「不过就是签个单而已,又没有多少钱!再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后面一句,路惜珺心房收紧,咬牙道,「……这并不是徐小姐该做的。」 徐景岚闻言笑了笑,美眸里光影闪烁。 「小珺,我们单独聊一下?」看了眼和她一起的秦苏,表情是不言而喻。 见她轻皱起了眉,秦苏便不紧不慢的插嘴进来:「有我在,不方便吗?」 「这位是小珺的朋友吧,你好,我是徐景岚。」徐景岚只好转向秦苏,笑着开口。 「久仰大名,我是秦苏。」秦苏也微笑,很礼貌的伸出手回握。 「既然是小珺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很高兴认识。」徐景岚依旧是那副亲切好相处的样子,无时无刻都表现出自身的高贵气质,却又极力和蔼可亲的模样。 秦苏收回手,微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那既然都是朋友了,就应该没什么方便不方便了吧!」 「这……」徐景岚皱眉,面露难色。 「难不成说,徐小姐要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般来说,都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话才会刻意避着别人,看徐小姐的为人应该是光明正大才是!」秦苏轻笑,半开玩笑般的又道。 好友秦苏向来都是礼貌得体的,像是这样故意半讽半嘲的,也知道是为何如此。路惜珺是一阵窝心的,毕竟她真的很不愿意和对方打交道,而且每一次面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她都压抑得不行。 可是也想到了徐景岚的家庭背景,她倒是没什么,可毕竟秦苏不同,是一直在商场上打拼的,怕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好友受到什么不好的牵连。 她拉了拉好友的袖子,「苏苏,你先到车里等我吧。」 秦苏即便是跟她使眼色,可见她态度坚持,也就只好先走了出去。 她和徐景岚也是走到个单独的区域来,才刚刚站定,还未等她张嘴出声时,后者就忽然上前,双手一把抓握住她的,眼神也尽是热切。 「徐小姐……」路惜珺有些懵。 「虽然我还没有经歷过这些,但同样身为女人,我非常了解的,怀孕一定很辛苦对不对?」 「刚刚那些东西够吗?如果不够,还可以在挑选,都由我来结帐就可以!想必叔叔也已经跟你谈过了,像是我们这样的家族联姻我也早有心理准备的,婚后我不会管邵恆在外面的事,我觉得同样的,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在意名分这件事,对不对?」 「孩子的事情呢,我也都接受,你也大可以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他/她长大的,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吧!」 后面整个过程里,徐景岚始终保持那副笑吟吟的姿态,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路小姐,你看这些小围嘴,可真是可爱死了!以前我们那个时候啊,根本没这些,都是胡乱那块手绢围着的!」阿姨每个袋子翻着,还喜笑颜开的。 路惜珺将手里拨浪鼓放下,对着阿姨说,「阿姨,放起来吧。」 阿姨应了声,一边还很有兴致的翻看,一边拎着袋子往楼上方向走。 玄关传来声响,是从外面回来的男人,看到正上楼送东西的阿姨,眉尾挑了挑,「买了这么多?」 「可不!」阿姨笑呵呵的回。 「你回来了。」路惜珺目光对上他的。 「嗯。」路邵恆勾唇,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条手臂懒懒的放在她后面,「逛街去了。」 「嗯。」她点头。 「和谁去的?」他又问了句。 「……和苏苏。」路惜珺顿了下,才回。 若是他再继续问或者什么,她已经在酝酿着将遇到徐景岚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他之后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交代了句让她别太累。 楼上送完东西的阿姨很快又下来,对着两人报告着再有十多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路邵恆应了声,转回俊脸时朝身旁欠了欠身,「小珺。」 「呃?」她眨动眨动眼睫。 「明天我就得开始上班了,估计会忙一些。」路邵恆沉吟了下,才开口说。 「转业的事情,都安顿好了?」路惜珺反应过来的问。 「嗯。」男人轻点了头,似有些在迴避什么。 「好,我知道了。」她也点头,温顺的应。 只是她很快就垂下眼睛的关系,没有扑捉到他重眸深处浮起来的霾。 ****************************** 没有开灯,屋内也是被外面月光皎洁了光线,这会儿月亮爬在夜空正中,已是深深的午夜时分。 日子好像还在一天天平稳的过,可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好似蕴藏着滚滚的浪涛,不知何时便会翻涌而至。 路惜珺侧躺着,眼神微散的望着窗户,努力透过窗帘在辨别外面夜空上的闪烁星星。 男人终于是安顿下来,不用再为了转业的事情奔波,可是比之前更加忙了,而且现在所任职的只是个小小分局的一员,不会再像是以前,到哪里都会有人恭敬的叫声「路队」。 她当时听到他的职位后,简直是不敢置信,毕竟他在部队里时就已经努力到了一定的高度,即便是转业也都应该是备受争抢的。私底下也找过跟这方面搭上边的好友邱景烨打听,说是他现在所从事的是最普通的职位,且又是最劳累的。 好友说话间的言语感嘆,让她心里起伏惴惴。 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都没有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直到身后的chuang褥塌陷了一角,她才回过神来,知道是他回来了。 最近他回来的越来越晚…… 路惜珺翻过身,见他正轻手轻脚的将衣物脱去。 「吵醒你了?」路邵恆忙停下动作,关心的问。 「没……」她轻轻晃头。 见他三两下的脱掉了衣物,摆好枕头的躺下,她不由出声问,「怎么又这么晚?」 「嗯,一直蹲点来着,有个团伙藏匿点,估计还得蹲守一周左右。」路邵恆声音淡淡的说着,可是掩饰不了里面的疲惫。 「那你吃饭了吗?」她忙又问。 「嗯。」他应声,低笑着语气解释给她,「每个人有轮班的吃饭时间。」 见她依偎着朝自己软软的挪动身子,路邵恆不禁用手挡了下,「我没洗澡。」 路惜珺知道他是回来的太晚,又太累的缘故,所以直接趟上来了。 可,那得是有多累多疲惫? 她心里一窒,涩涩的靠过去。 将小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之间,声音闷闷发出,「没事。」 路邵恆无声勾了勾唇,在她额头和眼皮上都轻吻了两下,然后给她枕着的长臂回弯着搂住,也是阖上了重眸。 她还没有静下心来细数他的心跳声,就已经听到他的唿吸匀长。 才沾枕头没多久,就已经沉睡过去。 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但她好像隐隐的知道,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今天暂时更这些,状态不行,少的两千我会后面补上!这个月番外就要结束了噢,时间过的好快,这一年也马上快要过去了,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争取像是前段时间一样,每天下午更新出来!)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2章,你抱抱我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2章,你抱抱我    脚步跌撞的路惜珺,从外面进了楼里面,再到输入密码的拉开门进去后,刚刚停在楼门口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也是朝着小区外缓缓行驶而出。 在客厅里忙碌的阿姨,听到玄关的开关门声响后,半天都没有见人进来,不由微诧的放下手里活走过去,就看到家里女主人正脸色微白,扶着墙的在那里站着。 「路小姐,你没事吧!」阿姨忙快步过去,关切的询问。 这时候也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肚子也有了明显的轮廓,见她始终没有出声,阿姨伸手放在她小腹上,急声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没有。」路惜珺找回声音。 阿姨又再三询问了好几遍,确定她真的不是哪里不舒服后,连忙扶着她往里面走。 「半个小时前不是才打了电话,说是要在外面吃酸菜鱼么,怎么回来了?」 「……苏苏忽然有事。」 她回答时略显着没有走心,眼神里光亮暗淡。 阿姨听她这样说,懊恼的嘀咕道,「我以为你不回来吃,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我现在赶紧去厨房里弄吧!」 好在家里东西都是现成的,阿姨做事也麻利,不一会儿就已经将几个炒菜端上了桌。 「以为你要在外面吃,也就没去买菜,都是做了些简单现成的!这顿就暂时这样吃一口吧!」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路惜珺连忙的说。 本来她今天也是和好友秦苏出去,特意打电话说不回来用餐,只不过从商场出来准备去吃酸菜鱼时,不是好友忽然有事,而是…… 「对了!」阿姨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进了厨房,等着在出来时,双手捧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出来,看过来的眼神也是笑意颇深。 「别看路先生现在公事太忙,但这海参乌鸡汤可是他起早备好材料放在汤锅里的,我来就是负责开个火,而且还叮嘱让你千万别忘记喝呢!」 路惜珺看着阿姨说话时故意递过来的暧昧眼神,视线也是凝在那碗汤上面。 都准备完,阿姨就没打扰她吃饭,走出去继续忙活别的事情了,让她多吃一些,好对身体和肚子里的宝宝有好处。可她看着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家常小炒,荤素搭配的非常好,本来也是觉得胃里面空空的,但无从下筷。 伸手捧住阿姨最后送上来的那碗热汤,甚至能想像到男人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的专注样子,那满是枪茧的手拿着汤勺或者铲子,眼前控制不住的氤氲起了雾。 「小珺,有件事情,恐怕你应该是不知情的。」 「早在三年前,邵恆就跟我主动请求过你们两个的事情,当时美国那边有邀请他过去,他没有接受,而是以此转业的离开部队来跟我做交换。」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当时也是很震惊,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你会这样做,放弃了那张梦寐以求的入场券,也就是放弃了他的人生梦想。」 「所以,他都已经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你忍心看到他现在这样?曾经在特种大队里受万人追捧的指挥官,下面多少人连他皱一下眉都会提心弔胆,现在却沦落到一个小小分局里面做最苦最累的差事,普通的小警官都能随便指使他做事。」 …… 路震沉沉的声音,在耳廓重复响起。 她今天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和好友秦苏一起逛街,出来准备去吃饭时,就看到路家的车子停在不远处,而下属模样的人过来她面前,车里面路震正在耐心等待。 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去餐厅,而是在车里,路震便开始和她的一番洽谈。 这样连续的两次,一次比一次来的狠,或许都是有计划的,可每一次都抓住了她的致命点,她根本无法招架。 忍心吗? 她当然不忍心。 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当年他带她去纽约故地重游,给了她有关婚姻的承诺,也是听他有说是要去回绝一份邀请,但他当时语气都是漫不经心的,根本没有想过太多,也从未想过他转业是有原因的。 竟是都为了她…… 好像就是这样,鲜少能从他嘴里听到过什么,大部分都是在沉默的做。若不是路震告诉她,她到至今都不知他为了他们彼此的未来努力过什么,牺牲过什么。 「叔叔,您……您是要我怎么做?」 她听了以后,好半天才抖着声音的问,路震只是低笑了声,然后意味深长的告诉她:「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应该怎么做。」 「邵恆现在就是想要给你名分,所以始终不松口的答应和景岚的婚事,而你在他身边一天,就会阻碍他一天。他们俩的婚事是在年后,还有些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光是为了邵恆,也是为了你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里面赤裸裸的暗示,她怎会不懂。 路惜珺鼻间酸涩难挡,好不容易逼退了眼里的氤氲,目光呆而滞的看着手里捧着的汤碗。 她低头的轻轻吹着手里捧着的汤碗,水汽扑在脸上,眼眶都是热热的。 海参乌鸡汤,上面还有枸杞和鸡丝在漂浮,香气扑鼻。 蓦地,汤面上掉落下两滴水珠。 ************************* 又是夜,繁星闪烁,月也如水映的在天幕中,只不过弯月难圆。 躺在chuang上的路惜珺盯着天花板,开着的壁灯影子投在上面,圆圆的一团光影。 等我转业,就娶你。 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 如果我要结婚,我的妻子只会是小珺。 …… 谁低沉的声音,字字凿凿,像是钉在她的心尖上。 路惜珺泛苦的嘴巴微动,竟然连吞咽唾沫也会觉得疼。 身边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想必和之前一样,又是接了什么样难的任务,这会儿不知在哪里正熬夜着呢。即便是底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劳累,镌刻的俊脸上也时常会露出憔悴来。 她还记得她当时去队里探亲,听着新兵嘴里恭敬喊着的「路队」,那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路震明里暗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是她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而且改变这一切的也都在于她。 这一次不比以往,不是看不清前面的方向,而是根本就没有。 他们没有未来,也不被允许。 或许像是徐景岚说的,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应该在乎名分。其实平心而论他们真的很相配,那样身份还是背景都优秀的人才是更配的上他的,本来么,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可即便她不在乎名分,路震和徐景岚也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不光是为了男人,也是为了她自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路惜珺抬手,摸向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五指屈着用力,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交给别人来抚养长大呢,即便是「愿意接受」、「好好抚养」,她也绝不能答应。 所以,唯一的一条出路…… 也许他们想要的,也正是如此。 路惜珺感觉眼睛盯着天花板盯的疼,难受的闭上了眼睛,睫毛抖颤。 外面走廊有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到了门口时明显的刻意停顿,再响起时已经是变轻了不少,随着门很轻的「咯吱」一声推开,男人熟悉的气息也扩散在空气中。 路邵恆怕吵醒她,在隔壁客卧的浴室里随便沖了个澡,走到chuang边正俯身想要躺下时,发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正无神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呃。」路惜珺嘴角牵出抹笑容来。 「怎么还没睡!」路邵恆见状,便蹙了黑眉,瞥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虽然今天他回来的挺早的,但是时间也是不早了,根据孕妇的作息时间她应该是早早睡下的。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不悦道,「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等我吗。」 「呃……我正要睡。」路惜珺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路邵恆鼻间哼了声,表达着不满。 长臂往她那边一伸,她便将脑袋抬起来枕上去,然后朝他侧翻身,他也是顺势将她搂过来,贴在胸口的地方,让她额头抵在自己喉结下方最柔软处,动作流畅又自然。 壁灯没有关,两人在灯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路邵恆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哪怕是疲惫了一整天没有得到空闲,这会儿也是温香软玉在怀的感到放松。 手指一挑,将她小巧的下颚挑起来,自己的唇压上去。 安静的温柔夜色里,这样的吻也显得格外温柔如水,路惜珺嘟着嘴的任由他斯磨着。 也是最近太忙,好几天没有过了,这会儿吻着的时候,手上不自主的探入了她的睡衣里,怀孕后她比之前要丰腴了不少,浑身上下都多出了些肉肉来,皮肤也是更加细緻,摸起来手感特别的舒服。 本身对她就是渴望的,这会儿摸着摸着,便气息重了起来。 感觉到他翻身撑在自己上面时,路惜珺迷濛的睁开眼睛,「别……」 「嗯?」路邵恆的吻往下。 「不要了吧,你很累了……」她咬唇,眼神已经迷离。 倒不仅仅是羞涩的关系,更大部分是真心话,觉得他忙公事就已经够累的了,做这种事情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路邵恆眉尾挑起,邪气的在她耳边笑,「呵呵,我不介意更累一点。」 接下来就不允许她抗议了,直接再度堵住她的嘴,开始专心致志的吻起她来。 刚开始她还能挣扎着,可渐渐被他四处乱动的手,摸的简直是晕头转向,甚至都忍不住弓起身子去更贴向他,听到他的低笑声,羞窘的侧脸埋在枕头里。 听着她声音逸的越发要滴水,路邵恆也不再专注于前戏,将自己推送进去。 一直抵在最里面,两人几乎都是过电般的酥麻。 可能是好几天没做的关系,他这次时间比较长,她都脑袋空白了两三次,他才算是有了结束,倒下来时粗重的喘气散在她耳廓边,xing感极了。 在给她和自己都擦拭完,路邵恆单手还支撑在她上面,俯着俊脸看着她,蓦地问,「不知道怀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呃?」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我们刚刚……如果里面是儿子也就算了,可要是里面是个女儿的话怎么办。」路邵恆迳自的扯唇嘀咕,眉眼间竟有着严肃。 路惜珺听后,忍不住想要笑,就又听到他在说,「已经五个多月了,我现在都忍不住在期待它出来了。」 小腹上一热,男人的掌心也抬起覆盖在上面。 她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想开口回应,嗓子里却像是堵了块石头。 到时孩子出生,他还能看到吗…… 路邵恆重新躺回去,伸手想要将她搂在怀里时,不经意擦碰过她的脸颊,却是惊觉到了一片湿意。 他顿时皱眉,凝声问,「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路惜珺张了张嘴,鼻尖却更酸。 「小珺,怎么了?」路邵恆声音越发的紧张。 「路邵恆。」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我在,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忙回应,捧着她的脸用手指揩着眼泪。 「没。」路惜珺摇头。朝着他蹭过去,将小脸紧紧埋进去。 在他注视不到的地方,眼睛里的疼痛终于可以四散而开。 她哽咽间,几乎在哀求,「……你抱抱我。」 太捨不得他的暖了。 ************************* 写字楼,进进出出的白领工作人员。 某一层的会议室,在刚刚结束完一场会议后,随着里面参与会议的职员陆续往出走,最后有着领导模样的三两人也随后而出。 走在最中央有领导范儿的男子一身西装套装,长相很是俊朗,举手投足间也都是有着成熟男人的内敛和沉稳,依稀也隐隐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身后两旁跟着的下属,在不时回报着什么,就这样一路的往办公室回。 「好,就按照我说的办,你们先下去吧。」 临近办公室,男子回身对着下属吩咐道。 正准备步入办公室时,一旁秘书快步上前,恭敬的喊,「齐总!」 「什么事?」齐罡脚步顿了顿。 「您有位客人在会客厅,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一直在等您会议结束!」秘书恭敬的交代道。 「什么客人?」齐罡困惑的皱眉,自己的行程都是有安排好的,今天也是没有约见的客人,所以秘书这样报告,令他不解起来。 「说是您的朋友,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是位女士。」秘书忙又继续说。 齐罡还是皱眉,看向会客厅方向道,「我去看看。」 「是!」秘书立即应,快步走在前面。 一般来的客人,没有他的允许都是不会被直接带到办公室,会在会客厅先被下面人接待一下,等着走到了会客厅门口,秘书在前面敲了门。 等着门开了以后,秘书退下,齐罡走进去看到里面落地窗边确实正站着名女客人。 因为冬天天冷穿得厚实的关系,从背影也是看不出什么来,只能辨别出个大概。 也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正抱着肩膀望着窗外的来人缓缓转过身来。 齐罡看到对方的脸后,惊讶出声,「小珺?」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昨天少的更新会在明天补上吧,嘿嘿。)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3章,离(补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3章,离(补更)    时间像是手指间的砂砾,在悄然流逝。 「回来啦?快进屋,外面是不是挺冷!」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里面的阿姨就已经迎了上来。 「还行,下着雪气温就不会太低。」路惜珺微笑着回,忙接过阿姨递上来的拖鞋换上。 棉质的拖鞋踩上去暖暖的,北方屋子里的暖气也是特别充足,退却了一身凉气舒服极了。 「下雪天更得多加注意,多滑啊!早知道我应该下楼去接你,不然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和路先生交代吶!」阿姨扶着她往屋里面走,笑呵呵的问,「产检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嗯。」路惜珺点头,动作柔柔的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才走到客厅坐下,家里座机就响了起来,阿姨连忙过去接起,然后便笑着递给她,「我就猜会是路先生关心你的产检,快接一下!」 路惜珺抿唇笑了笑,欠身过去将话筒拿着放在耳边。 「做完产检了?」那边低沉的男音立即传来。 「是。」她轻声应,柔声的告诉他,「医生说宝宝挺好的,你放心。」 「嗯。」男人应了句。 「你在忙公事呢?」感觉他那边似乎很忙碌的样子,不禁问。 听到他回应后,看了眼时间关心的继续问,「你吃饭了吗?」 「一会儿吃。」果然,那边这样回。 路惜珺想着他还饿着肚子,心里一阵心疼。 「小珺,我公事上抽不开身,一直没办法陪你去做产检……」 从转业的事情被上面安顿下来,他就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心里当然清楚为何会这样,但为了她他心甘情愿承受,苦累一点又有何妨,只是始终没办法再陪她去做产检,心里总是会在意。 听得出他那边微顿的语调有着愧疚,她连忙道,「没关系的!」 「晚上我回去和你一起吃晚饭。」路邵恆声音放的低柔。 「好,我等你!」她温顺的应。 「乖。」男人低笑了下。 挂了电话,从厨房里倒了杯热水的阿姨也是正走过来,眼神充满了笑意,她见状,也不免笑靥扩大的将话筒放回去。 「谢谢!」接过阿姨的水杯,她道谢。 这会儿也是忙完了手里的事情,阿姨跟着她闲聊上两句,「我看你这肚子是尖的,应该是怀的男孩儿,虽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可毕竟我是过来人,又是见过很多了,应该八九不离十!」 「男孩女孩都好。」路惜珺笑了笑说,之前好友秦苏也是提过,到了一定月份时找个认识的妇产科医生帮忙看看是男是女,不过她后来还是拒绝了,因为不管什么都是好的呢。 「是啊,自己的孩子怎么都是最好的!」阿姨也笑着附和,又伸手摸了摸,「现在月份也是大起来了,也是再用不上多久,等着瓜熟蒂落就知道啦!」 路惜珺眼睛垂了垂,轻逸出口气,「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感嘆了,随着肚子隆起的越大,她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是啊!这眼瞅着也都进入年关了,今年农历年来的稍微晚了点。」 听着阿姨的话,她向上弯的嘴角慢慢抿起。 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阿姨连忙起身,「我去开门!」 路惜珺偏头看向窗外,悠悠的雪花还在飘落着,天地之间一片静好,这已经不知道是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了,不过想必再用不上几场,就会迎来新年了吧。 新年,除夕,十五…… 路惜珺双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清楚感觉到心脏拧紧的那股难受。 玄关有脚步声响起,是之前听到门铃声响去开门的阿姨,对着她道,「路小姐,来人说是找你的!」 「呃?」她微怔了下。 见阿姨也是一脸莫名,她只好起身朝着玄关方向走。 大门正敞开着,来的人站在门口那里,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是名年轻男子,西服西裤,看起来很规矩的职业装扮。 看到对方后,路惜珺脚步微微一滞,虽不算是属实,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她吸了口气走过去,对方便很恭敬的颔首示意。 「这是什么?」 路惜珺看着对方在颔首后,便抬头递过来的信封。 「这是先生让我交给您的。」对方恭敬的回答她的话。 她屏息的伸手接过,虽不知里面是什么,但已经有了抗拒的意识。 将信封打开,再伸手捻出里面的卡纸,上面印的清晰的字体几乎晃瞎她的眼睛。 脚下微微踉跄,她脸上的血色顿失。 「那么。」男子没有多待的意思,说完便再次恭敬的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男子的身影消失,门板也重新关合,路惜珺再次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卡纸,正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帖子,白金的卡纸描边,细节处都做的精緻。 是结婚请帖,翻开后男女并排写在一起的名字,让人眼眶发涨。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僵硬的背嵴已是在轻微的颤抖着,淡淡的光影里,她恍若灰尘般好似随时都会消散而去。 重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名字,是上面标註的时间。 这不是单纯的送请帖,而是在提醒。 时间不多了。 ************************** 同样的雪,临江别墅区。 路震正戴着眼镜,站在客厅窗边的小型盆景边上,拿着剪刀在两株分岔的地方修建,眼角余光瞥到院子里车子行驶进来,他手中动作没有停顿。 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管家领着人进来。 「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请帖送过去了!」来人显得模样匆匆,是刚刚从哪里办完事情后便过来復命的。 「嗯。」路震点了下头,放下手里的剪子,「她有说什么?」 来人摇了摇头,回想着回答,「只是看到后脸色很苍白,其余什么也没说。」 「嗯,我知道了。」路震再度点了点头。 不用对方多说,他也是能够想像到,在她接到请帖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怎么说也是从小在路家长大的,倒是一直都很惧怕自己,好像稍微咳嗽一下都会让她紧张。 不禁去想到时自己儿子的反应会是怎样强烈,应该会大发雷霆吧,因为她的关系,他们父子之间正面冲突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是真的没有想过,脾气那样独的儿子会对她用了情。 路震沧桑的眼睛深处,浮起一丝忧虑和嘆息。 其实也曾有过不忍的念头,虽然很短暂,并不是容不下路惜珺的存在,而是不能容下她对自己儿子有如此影响的程度,无法并存。 或许是他太残忍,可成大事者哪能只顾着爱情,既然是他路震的儿子,是路家的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有责任在身,从他的角度考虑,当然是能为家族带来利益为重。 「叔叔,我将茶泡好了!」 身后的女音响起,路震回头看着面前晚辈大家闺秀的优雅笑容,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一些,这才是和邵恆更加匹配的人,无论从哪方面都能有所帮助到他的。 「你可以去忙了。」瞥了眼刚刚报告的人,吩咐道。 「是!」来人恭敬的应后,便离开了。 「叔叔,快来尝一下,看看我泡茶的手艺如何!」徐景岚将端着的小托盘放到茶几上,对着他尊敬又笑吟吟的道。 「好,我来尝尝。」路震微笑,走过去端起茶杯,然后夸赞道,「不错!」 徐景岚目光追着刚刚来人的背影离开后,转过视线的问,「叔叔,小珺真的会离开吗?」 「会。」路震点头。 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对于人心是能摸得准,而且也是将对方逼到一定份上了,她别无选择。 徐景岚会心的点头,又想到什么,细眉担忧的弯曲。 「可是……即便是她走了,邵恆就会答应跟我完婚么?」 路震听后,也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眼睛抬了抬,语气笃定,「放心,就是绑,我也要将他绑到婚礼现场!而且,我到时会让他答应的。」 ************************** 连续时停时下的雪,终于是彻底停了。 医院外的水泥台阶上,早就被清洁工将积雪打扫干净,走上去不会打滑,可男人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搀扶着路惜珺从上面慢慢往下走。 虽是穿了很厚重的羽绒服,但是因为月份渐大的关系,也是遮挡不住。 产检都是按照医生规定的时间,她才刚做完没多久,若是没什么异常其实不用再做,不过今天还是应着男人的要求又过来了一趟。 走到了吉普车前,路邵恆帮着她将安全带系好之后,才绕过车身从另一边坐上来。 「接下来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哪儿?」 路邵恆一边发动着车子引擎,一边勾唇对着她道:「明天我就得去外地出任务,得一周后才能回来,所以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只陪着你。」 这也是为什么不是休息日他仍旧能不去工作的原因,因为需要去外地,所以也是特意给了一天空闲的筹备时间。 「我想一想。」路惜珺对着他弯唇笑,思考起来。 「嗯,慢慢想。」路邵恆摸了摸她的头。 终于到了这一天吗…… 在听到男人说要有一周时间去外地时,她脑袋里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先不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但她却只能抓住这次机会。 吉普车行驶出医院后,按照她提出来的,停在了中央广场。 广场中央的区域是被清理出来的,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积雪在,望上去一大片雪白无暇,阳光浅浅耀着最上面一层的雪,白的有些发青。 路邵恆陪着她下车走过去,不由微微皱眉。 「雪停的天最冷,我们还是回家吧。」他揽着她的手臂用力往回收,不贊同的说时还有水汽从嘴里跟着呵出。 本来说是陪着她,打算是陪着去商场或者吃点东西什么,没想到她提出想要来广场转转。 「没事,我不冷。」路惜珺忙表示。 可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停下脚步帮她将围巾重新整理,同时要求,「就待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好。」她忍不住笑起来。 广场上人还可以,并不是太多,有很多小孩子在跑闹着,看起来倒不冷清。 路惜珺被他揽着往里面走,到了某一处时她微微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路邵恆。」 「嗯?」他挑眉。 「我还记得,你当年带我来看烟火的场景!」她抬手,指着前面。 「唔。」路邵恆眸光微动,好像当年她初到路家来,除夕夜他带着被关禁闭的她出来看烟火的地点就是这里。 「可惜现在没有烟火。」她不由耸肩。 路邵恆搂了搂她,低柔着嗓音,「很快就过年了,如果你想看,等着除夕夜我再带你过来。」 除夕夜么…… 那时候他们应该就不在一起了吧。 「好啊。」路惜珺扬起个大大微笑,点头应和。 想到了什么,她轻咬着嘴唇,「我还记得……」 「嗯?」路邵恆等待。 「你……你在这里夺走了我的初吻。」她干脆一口气说完。 当时她那样懵懂的年纪,连男女之情想都没有想过,可他就那样霸道的吻了她。 「夺?」路邵恆眯起重眸,明显对于这个字眼很是在意。 唇角勾起促狭的弧度,他故意道,「我怎么觉得你也是享受其中。」 「才没有!」路惜珺低唿。 男人挑眉,又皱眉的嘆息道,「是吗,那我的吻技可够失败的。」 路惜珺轻咬着嘴唇偷乐,模样很是娇憨。 路邵恆也是见她这样,心里直痒痒的不免想要逗逗她,故意朝着她的眼鼻唿热气,「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是想让我情景重现么。」 谁知,他话音说完后,她圆圆的眼睛眨巴了下,竟踮脚吻上了他的。 这样主动大胆也就罢了,不仅是蜻蜓点水,还将小舌头伸进来,路邵恆哪里还能简单结束,当然是将这个吻变得更深。 「哇——」 「那里有叔叔阿姨亲嘴嘴!」 有咋咋唿唿的声音响起,是之前跑闹的孩子。 路惜珺连忙躲开,将小脸鸵鸟一样的埋在了男人的怀里,不敢吭一声。 路邵恆意犹未尽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勾唇遣散了围着看的小孩子,浓墨般的重眸里,满满的都是情意,好像唿出去的冷气都是甜蜜的。 一直回到了车里,路惜珺还小脸红扑扑的。 「现在才知道害羞?刚刚你不是很大胆么。」男人挑眉,故意打趣她。 路惜珺被他说得更加脸红,更用力的咬着嘴唇。 他又逗了她两句,帮着她将安全带系好,又握了握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我就说不能多待!」感觉到她十根手指的冰凉,顿时就沉声了。 看男人将自己的手捧起,放在唇边唿着热气,眼前一晃一晃的有很多东西浮现而出。 「路邵恆。」她开口,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他抬起重眸看着她,还捧着她的双手在唇边。 路惜珺舔了舔嘴唇,对着他绽开抹笑容,「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和你在一起的这十年,我不恨你,也没有后悔。」 十年的时光,她之前总觉得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总觉得和他蹉跎了这么久的时光,可是现在却觉得,还可以再长一点。 「这是跟我告白?」路邵恆勾唇,扬眉道。 路惜珺再度轻咬嘴唇,似是害羞样子,不过眼角眉梢也多是笑意。 「我去给你买杯奶茶,喝了暖和的快。」 路邵恆感觉掌心里的小手依旧冰凉,这样说了句就下了车。 在他车门关上的那一瞬,她圆圆脸上伪装出的笑意也瞬间崩塌。 ************************** 入夜,月光如银,碎碎点点的洒在小区里没有移走的积雪上。 路惜珺站在落地窗边,盯了上面半天,视线都有些花眼,腰间上忽然有结实的手臂缠绕上来。 「想什么呢。」男人将俊脸搁置在她肩膀处,低沉的问。 「呃。」她应了声。 「嗯?」路邵恆眼神追问。 「没想什么呃。」她眼睫颤了颤,略显得敷衍。 重眸薄薄眯起,路邵恆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向自己,隽利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梭巡。 他隐隐的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像是之前莫名的掉眼泪,今天去广场时那番话,还有发呆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只是每次当他细细追究时,她又表现出很正常的样子。 脸颊被他的大手给捧着,那审度的目光也让她承受不住。 路惜珺干脆将身子蹭过去,撒娇着,「你抱我上chuang睡觉吧。」 他没有多说,满足她要求的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哪怕是肚子里面现在还怀着一个,这将近一百三四十斤的公主抱,对他来说也是不在话下。 这样温柔的夜色,温香软玉在怀,再加上她不安分的乱动,简直没办法安生的起来。 路邵恆本身还是想要有自制力些的,毕竟她现在也已经有六个多月了,从他撑在上面的脚步看上去,肚子鼓鼓的像是塞了个皮球,怕会不小心伤到她。 可是她像是小猫一样的哼哼,直哼的他要发疯。 「医生不是说头三个月和后三月多不可以,现在虽说还没到限定的日期里……」路邵恆重眸里都是交织着的yu色,不确定的犯难,「能做吗?」 「能的……」她眉眼泛红,气息都喘不均匀。 路邵恆又踌躇了一小会儿,也真的只是一小会儿,就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拉开她的一条腿,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肚子…… 就这样,一段时间里屋子里只有两人愈加变急的喘息。 虽是只能小幅度的,可毕竟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致,路邵恆还算是释放的,只是结束时他正准备从她身上离开时,她的两条手臂却搂在了他的颈后。 路邵恆愣了愣,见她眼皮红红,软的像是滩水般。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见她不吭声,他不由爱怜在她嘴唇上吻了吻,谁知得到了她格外主动的回应,那模样完完全的竟然是在求欢。 这是chuang第之间,羞涩的她从来没有过的。 「是不是看我明天要去外地,一周后才能回来,捨不得了?」路邵恆伸手在她圆润的鼻头上轻轻颳了下,挑眉低笑着问。 「嗯……」她哼哼唧唧的,像是猫咪一样。 「小妖精!」他不由的斥。 路邵恆深深的嘆,「魂都快要被你给缠出来了……」 因为她的积极配合,又不经意间的促使,让他太过热血沸腾,也就粗心的忽略了她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要去外地一周的关系。 路惜珺一条胳膊放在额头上,看着男人的驰骋,偶尔落下的汗还会滴在她的脸上。 以往她都是不敢看他的,但是今晚她想认真的看,因为…… 想努力牢记在心中。 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密不可分,折腾了许久都没平息。 好不容易结束了,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本身屋子里面气温就不低,再加上这样的剧烈运动,身上更是都暖唿唿的,夜又太安静太温柔,这样相拥的头挨着头在一起,一唿一吸都能听到自己和对方的。 路惜珺感受着和他相同的唿吸声,在这样的黑暗里,真像是要天长地久啊…… 可惜…… 从开始到结束,终究还是无法圆满。 ************************** 一周后,清晨。 去外地出任务的路邵恆终于是回到了h市,他们分队是结束完后开夜车回来的,在车里座位狭小哪里能休息的好,也只是偶尔假寐。 所以当将防盗门打开,里面的暖气铺面时,他只觉得浑身放松。 和平常一样的换了拖鞋往里面走,阿姨还没来上班,不知她这会儿有没有起来。 晨光从客厅的窗户倾泻进来,好像每个角落都被照耀般,也莫名显得哪里都静悄悄的。 踩上台阶的路邵恆,忽然心里有种轻坠的不安感。 径直的走向主卧室,刻意放轻了脚步,将门缓缓的从外面推开。 「咯吱——」 和他动作一样轻,卧室一点点跃上他的重眸,那股不安就更加强烈了。 屋子里一样很安静,连人的唿吸起伏声都没有,甚至是安静到诡异的。窗帘两边敞开着,大chuang上被褥整齐的铺在上面,却没有一丝躺上去的痕迹。 喉咙抽紧,路邵恆感觉血液在变凉。 眼角余光有什么忽闪,他凝过去视线,瞬间僵窒。 cuang头柜上,一枚圆环静静。 (今天更新7000字结束,里面有补更前天的两千字,祝浏览愉快!)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4章,生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4章,生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4章,生了】 一枚圆环,静静。 喉结滚动,狭长的重眸在不停紧缩。 这枚戒指他在三年前交给她,到他亲手替她戴上以后,就都没有看她再摘下来过。现在竟然摘下来,哪怕是暂时不方便或是什么,他是一定要好好训斥她的。 视线重新在整个房间里扫了一遍,努力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路邵恆努力抑制住心里不断攀升的慌惴,迈着长腿往浴室里走,再到更衣室。 可是都没有,哪里都静悄悄的,心中异兆更浓。 她在的,一定在的! 路邵恆返身走出主卧室,开始从二楼的房间一个个的找,渐渐的脚步加快,甚至都变得机械。 小珺,小珺…… 路邵恆小声在心里喊着,唯恐这般大的声音,也会吓走本身就已经渺茫的生机。 没有,依旧没有,从二楼所有的房间,再到一楼的厨房还是餐厅,只有他一人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路邵恆布满血丝的重眸,眼眶欲裂。 蓦地,门口玄关处传来了声响。 路邵恆重眸陡亮,几乎飞奔一样的朝着玄关方向跑去。 「路先生,你出差回来了!」 刚刚进门的阿姨,看到他也是愣了愣。 路邵恆见到来人心里一沉,上前紧声询问,「阿姨,你看到小珺了吗!」 「路小姐?」阿姨一脸困惑。 「对!她去哪了,没有在家!」路邵恆连重眸都不眨一下。 「我不知道啊……」阿姨仍旧困惑,尤其是他这样异常的样子,忙不迭的回想,「路先生你出差的那天,路小姐就也给我放了假,说是你不在她自己也觉得孤单,说是去好友那里住,我也是今天才刚来上班……」 路邵恆听着,眉眼倏然僵住。 一颗心沉沉下落,直坠向无止无境的黑暗。 好友…… 脑海里闪过个名字,他奔出门外,留下一脸茫然的阿姨。 ****************************** 晨光退却后,冬日的阳光渐浓郁了。 雪被压成冰渣的路上很滑,吉普车一路马力加大,车轮有些左右不受控制的滑,飘飘然的感觉也无法释放路邵恆心里的郁窒。 「我最近也一直没有见过小珺,最后一次还是她来我们家吃饭,后来在没有见过了。中间倒是有打过电话,可是后来我去了西班牙,回来之后就没再联繫过。」 「她真的没有再联繫过我。电话也打不通,提示已经关机。」 「哎呀,好像有一条未读简讯,是小珺发来的!」 …… 半个小时前,他冲到自己好友司徒,也是她的好友秦苏家里,在说明来意和内心的焦灼后,后者也是和他一样什么都不知情。 昭然若揭,她趁着他不在偷偷的计划好了一切,对阿姨说的话也是假的。 路邵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僵硬,心脏也好似在渐渐停止了跳动,残忍的寒,正渗透着四肢百骸。 车子挡风玻璃前的路,好像都模煳起来,浮起的都是她那双圆圆的眼睛。 莺声萦绕在耳,她的一笑一动,皆在眼底心底。 苏苏,我走了,替我幸福。 那条简讯的内容,短短的几个字像是烙印在他脑海里。 替我幸福…… 她将自己的幸福转寄在了好友身上。 脚下不由将油门踩的更狠,前面临江别墅区的方向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的路家,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坠着,也是有着茶香缕缕,不过都心有旁骛的无心品尝。 坐在沙发正中的路震,在听完下属的报告后,微微抬手示意,「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叔叔,一切都妥了?」坐在另一边的徐景岚,立即欠身问。 「嗯,都妥了。」路震点了点头。 旁敲侧击,精心的安排,为得也不过就是逼她离开自己的儿子,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所以想要在h市掩掉有关她的行踪还是消息易如反掌。 「那真是太好了。」眼中刺终于是除掉,徐景岚笑容深深。 路震脸上也是浮起几分笑意的,又很快嘆声,「只是不知邵恆知道了,会什么样。」 这边正说着,院子里就隐约听到有汽车引擎叫嚣的声音,然后是玄关传来的声响,再来就是管家慌里慌张跑进来的通传,「先生,少爷回来了!」 也没有怪管家的失态,男人一身戾气的大跨步进来,狭长的重眸深谙,里面风暴已起,令人看着都觉得不寒而慄。 「爸。」路邵恆开口,却是咬牙而出。 「邵恆回来了,正好景岚也在,先坐下来再说。」路震力作自然,抬手示意着他。 路邵恆长身而立的站在那不动,镌刻的俊脸都好像笼罩在深冬的冰雪里。 「爸,您做的是不是?小珺走了,是您背后动了手脚是不是?」唇角扯动的质问,宛如已经在弦上的冷箭。 见父亲丝毫虽沉默,却没有丝毫迴避的目光,已是瞭然。 眉眼不敢置信,且失望至极,「真的是您!您逼走了她!」 「她向来都是毕恭毕顺,这些年来在路家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活,有什么您直接冲着我来,怎么就容不下她!怎么就容不下,为什么!」 「我为什么容不下她,你最明白。」路震也沉下脸。 「爸,您简直太过分了!你难道不知道她怀着孩子吗,你让她挺着个肚子能去哪里,她那样柔弱,您难道就没有不忍心吗!」路邵恆失控般的低吼,水晶吊灯好像都比震的有所响动。 来这里是最后的确认,若真的是自己父亲所为,那么小珺的离开是铁定了,最后的一线生机也都彻底没有了。 「这都要怪你,怪你执意如此!」路震语调也陡升,威势凛然,沉声道:「如果你乖乖和答应和景岚的婚事,没有处处忤逆我,我又哪里会这样做!你是我路震的儿子,也是路家的人,你身上就有着责任,联姻是你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邵恆,你别这样,叔叔也是为了你好!」徐景岚这会儿也起身,走到他面前柔声道。 「为了我好?」路邵恆冷笑重复。 食指指向他们,嘲讽的指责道,「我看只是为了你们自己好!」 「邵恆,你先冷静一下!」徐景岚上前轻拽他的手臂,试图表现出安抚。 路邵恆嫌恶的甩开,重眸通红,眼白里血丝弥布,声音冰冷的像是千里雪原上徐徐寒风:「少在这儿给我假惺惺,你也是帮凶,逼走小珺少不了你的份儿!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男人的身影已经离开,可空气中留下的阴鸷还令人心脏紧缩。 良久,路震低而长的嘆了口气。 「叔叔。」徐景岚上前。 路震微微抬头,示意道,「你先回去吧,婚礼也需要很多事情准备。」 ******************************* 吉普车最终还是行驶回了所住的高档小区,像是驾驶人一样僵硬的停下。 男人拖着步伐开门进屋,迎面扑鼻的暖气依旧很足,可却暖和不了血管中奔腾起来的寒流。 回到主卧室,路邵恆慢慢坐在chuang边,重眸低着凝向chuang头柜上面静静放着的那枚圆环,眉目就像卷过雪白的涛,让周围一切都恍若定格了。 他弓着背,憔悴的坐在那始终不动。 外面的日光都不知何时西斜,渐渐的,夜色都笼罩了下来。 从暗的室内看窗户外面的夜空,一颗一颗亮起的星星,像极了她笑起来的时候亮亮的圆圆眼睛。 黑眉中间簌动,路邵恆脑袋和心脏都已经麻木,却又像是要炸掉,家里大部分她常用的东西都带走了,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和他在这里住过一样。 和外面宁静的夜色相比,他的心里完全是电闪雷鸣,他找不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在这样寂静的绝望之中,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助。 想要知道她去了哪,安不安全,有没有好好吃饭,都吃了什么…… 他想她,拼命的想她,想着她最后离开前都有过怎样的异常,说过什么样的话。 路邵恆,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都不是真的。 我和你在一起的这十年,我不恨你,也没有后悔。 十年,她那样温顺乖巧。 那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跟着他。 他甚至连曾给她的承诺都实现的艰难又没有办法,可她却告诉他不后悔。 主卧室敞开的门被人敲响,请来的阿姨犹豫的问,「路先生,晚饭还要做吗……」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姨看情形也是大概能猜到一二,如今看着家里男僱主的模样,也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办了。 路邵恆重眸微抬,只是轻摇了头。 阿姨还想说继续说什么,可看到他的样子,终究是咽了回去,悄声离开了。 这下,房间再次寂静狭下来。 随着悬月高挂,星光透过窗户在他线条深刻的眉眼间打下影,这个曾在部队里面对多少残酷作战的危急时都不皱眉毛的男人,此时俊脸上浮起的都是深深的痛苦之色。 他像是旁边chuang头柜上的圆环,孤独的被遗留在那。 ******************************* 美国的冬天,是直白酷寒的冷。 不像是国内看重农历年,已经迎接过新年的异国,早就已经进入新一年的节奏当中,哪怕步入了夜晚,到处都可见行人在匆匆走。 一家医院的急诊,有救护车停在门口,赶过来的医护人员正将从车里抬出来的担架往病chuang上放。 医生随着病chuang推着往里快步走,英语询问着其他人,「病人是什么情况?」 「是在时代广场晕倒的,是名华人孕妇,来的路上已经做过简单的检查,怀孕八个月零十一天。」 「糟糕,羊水已经破了,是要早产!」 「赶紧安排手术室!」 …… 一阵噪杂后,半昏迷的路惜珺躺在手术台上,正疼的生不如死。 性格温顺的人,其实更正确的来说是习惯了忍耐,从阵痛开始到现在这种快要被撕裂开的疼痛虽然很可怕,但她一直咬牙忍耐着,没有哭也没有大叫出声。 「感觉到很痛的话就喊出来,现在孩子是要早产,情况有些危急,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正在为你准备生产手术!」有上了年纪的女护士在她耳边这样说着。 周遭好像都是忙碌的医生护士,路惜珺眼前阵阵恍惚,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她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记得路过时代广场,看着很多人都围着正中央的那块大屏幕上看,她也就跟着过去,看着看着眼前就浮现起一帧帧的画面来…… 吃力的抬起手,路惜珺张了张嘴。 在她身边陪着的护士聆听了半天,确认的问,「你是要找你的手机吗?」 看她点头,知道她送进来没有家属可以联繫,现在情况危急,有什么意外也是很难说,所以一点不耽搁的快速找到了她的手机递过去。 「要给家人打电话吗?你得尽快啊,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路惜珺屈着食指,在手机上吃力的按了一连串数字后,就已经没有力气的垂下。 「通了!」护士见她这样,等那边线路通了后,立即帮着她拿。 抖着睫毛的路惜珺,感觉到贴上来的手机,听着那边线路接通的嘟声。 「餵。」 终于,低沉有力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没有血色的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那边似乎也是感应到她般,很快窒了唿吸声,「小珺?小珺,是你吗……小珺!」 听着越洋线路那边男人的声音响起,路惜珺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疼痛和悲伤全部都嘶喊出来,可也许因为已用尽全力,一句便带了哭音。 「……路邵恆!」 她按着肚腹,大喊他的名字。 从送来医院她痛的头髮都汗湿打缕,第一次痛泣出声。 神识渐乱的已听不清线路那边再说什么,她别过脸抬手将耳边的手机拿走。 这就已经够了,她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否则她没有勇气去接受那全身骨缝都裂开的可怕生产,怕会没办法坚强的活不下去。 「不再继续说了吗?」护士看她只说了一句,疑惑的问。 路惜珺摇头,闭上了眼睛。 看着护士帮着挂断电话后,她孱弱的请求道,「麻烦你……帮我关机,再将手机卡丢掉。」 护士虽不理解,但也是连忙点头,正好医生也都准备就绪,正催促着马上进行生产,一行人开始将她往手术室里推。 手术灯直晃晃罩下来,路惜珺眼角缝隙间有晶亮滚落。 周遭一切都不重要,她不停重复回想着刚刚的那通电话,配合着周围医生护士们的助产口号,不停的用力着自己……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久,终于有婴儿的哭声响起。 路惜珺最后的意识里,模煳听到护士在说:「生了,是个男孩儿!」 **************************** 另一边,h市。 某区的某个分局,很多警车并排在门口停着,不时有便衣或者制服的人员来回进进出出。 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是飘落下来,路邵恆站在门口,垂下的右手间夹着一支烟,菸灰积了好长一段,在一阵风之后松散飘落。 重眸看着飞舞的雪花,只觉得心头都是凉意,好似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邵恆,不是说上面已经安排你调走了吗?怎么你还在这儿待着?」有同事走过来,闲着和他主动攀谈,也是好奇心作祟,「我说你可真是啊,上面都把你调到那个位置了,别说咱们这小小分局,就是总局你也是能随便一句话就都得看你脸色的!」 「呵。」路邵恆只是凉凉的笑。 同事还正想继续说时,他手机响了起来。 路邵恆低头,将菸蒂撵灭的扔到垃圾桶,掏出来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 他没有想要接的意思,只是正打算拒接时看到前面显示的区号似乎是国外,蓦地死灰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来,连忙接起。 那边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他就越发紧张和屏息。 听到她的那声唤,他身躯巨震。 见他忽然疯了一样的冲出去,打开车门的窜上吉普车的开走,反应过来的同事不禁追着问,「邵恆,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啊?」 吉普车一路到了机场,从里面飞奔下来的高大男人,紧握着手机,失魂落魄一般的在机场大厅的各个角落里跑。 那声唤之后,没多久线路就切断。 不管他回拨过去多少次,提示他的只有无法接通。 虽然通话时间那样短,让他连真实和幻觉都有些分不清,但能笃定是她。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有种很强烈的心理感应,知道她现在正在承受着什么! 他要去哪儿? 同事这样问他,他连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在线路断掉的那一秒后发疯的想要找她,想要到她身边去,可是现在面对偌大的机场,他却不知该去向何处。 小珺…… 他在心里喊上一遍,心里就多出个血淋淋的无望窟窿。 路邵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机场大厅里四处奔走着,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凉凉的贴在精壮的背上,周围广播声一遍遍响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他的小珺。 从滚梯上跑下来,临到地面时忽然踩空的踉跄。 脚踝崴到的地方,致使他慢慢蹲了下来,仿佛软了身骨,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他恨,好恨。 恨自己的无助! 嘈杂的机场大厅,提着行李箱的人们脚步匆匆,走过他身边时都会好奇的回头看一眼。 这样高大英俊的男人,眉目线条更是深刻,身材魁梧的看起来又是那样的阳刚,怎么一脸惨白的呢?而且明明是勾起的唇角,可那弧度却是悲凉到沧桑。 (今天加更6000字结束,祝大家浏览愉快!感谢月麻麻的大红包打赏,么么哒!推荐腹黑深情的男主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5章,加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5章,加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5章,】 今年冬天的雪,好像下的特别多,没完没了的样子。 已经是过了除夕年,可是雪依旧没有减少的趋势,霓虹灯下都是漫天的雪花飘舞。 走近pub的司徒慎,听了这里经理的话之后,直接上楼往平时他们常来的专属包厢走去,伸手推开门,便是铺天盖地的烟雾和酒气。 司徒慎皱眉挥散了半天,才是看清楚里面的好友正像是只疲惫的兽一样颓在那。 嘆了口气,司徒慎看着桌上和地上都狼藉了一堆酒瓶,从红酒到烈酒再到啤酒,各式种类的全部都有,而且别说烟缸,就连垃圾桶里也都是满满的菸蒂和烟盒。 「邵恆?」司徒慎坐下后,推了推好友。 路邵恆低头坐在那,上半身都垂在双腿中间,背嵴弓起着,俊脸上根本看不到表情。 好半天,他才出了一声,「司徒?」 「嗯,是我!」司徒慎见他回应,忙道。 「司徒,你老婆……快生了吧?」他没有抬头,而是低低的问,不知是抽菸太多还是酗酒太多,嗓音沙哑难听的像是石子刮过铁板。 「没有,还有挺长时间呢。」司徒慎想着预产期,摇头道。 紧接着也是不解他为何这样问,就看到他背嵴小幅度抖动起来,隐隐听到苦笑声发出。 见他指间还燃着根烟要往嘴里送,司徒慎抢了下来,近乎无奈道,「邵恆,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能总这样玩命的抽!你这样下去身体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你就是这样自虐下去,她根本都看不到,也不可能回来!」 好像是触及到她,路邵恆身子陡然僵硬,木木的抬起俊脸来看向过来安慰自己的好友。 司徒慎怔愣住,看到他嘴角轻轻漾出浅浅的弧度,狭长重眸里的瞋黑和水光。 「邵恆……」多年兄弟,司徒慎长嘆。 路邵恆抬手端起面前茶几上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喝空了的酒杯从他修长的手指间垂下,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就像是这空了的酒杯,落在地毯上发出一阵空空的响。 向后,高大的身躯慢慢斜躺在沙发里,灯光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座连绵哀伤的山。 想到自己在机场里像是疯子一样奔走,却只能无助到绝望,他和好友低喃着一遍遍重复,「司徒,我找不到……我找不到她……」 声音低沉而嘶哑,无奈,又包裹着无限的痛苦。 自他身体里,缓缓的送出来的唿唤,「小珺……」 司徒慎和他一样爱深情切,也是经歷过这样的苦痛经歷,只不过要比他好一些的是,哪怕他和秦苏离婚,后者也未曾消失不见,至少时不时的找机会能够见到。 可他现如今,却是完全的无望。 ***************************** 一个小时后,黑色的卡宴停在高档小区门口。 「邵恆,你确定能行吗?」司徒慎看着从副驾驶跳下去的他,连忙放下车窗的问。 「嗯,没事。」路邵恆点头,头也没回的和好友示意。 进了小区,他双手抄在口袋的往里面走,飞舞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融化在他的眉眼间,他都无动于衷的不抬手去擦。 眼看着所住的高层就在眼前,视线在触及到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时,脚步微微的停下。 两边的路灯全部亮着,也是能将车内的景象看的清楚,后座上靠坐着名闭目假寐的中年男子,眼角纹路因为夜色而更加的深。 也是感觉到他的注视,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他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来。 车门打开,中年男子走下来,接过一旁司机颠颠递上来的伞,「邵恆。」 路邵恆冷冷的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给你打电话从来不接,有事让你回家也不回,那么我只好亲自过来了。」路震走上前,将手里拿着的另一把伞递过去,「邵恆,我们是去车上说,还是……」 「有话就在这里说。」路邵恆没有接伞,也没有邀请入楼的意思。 路震笑了笑,收回了伞,凝了语气道,「我来是告诉你,下周就是要举行婚礼了。」 「呵,干我什么事。」路邵恆冷冷一笑。 「你是新郎官,当然有你的事。」路震皱眉,强调道。 「您以为,我会和徐景岚举行婚礼?」 「现在整个h市都知道你们两个马上就要完婚,请帖也早都发出去了,那天你去也得去,不去我也就是绑也得给你绑去!」 「呵呵。」路邵恆听后,只是冷笑不止。 路震也是意味不明的笑,老谋深算的眼睛一眯,缓缓道,「徐家握着我政治上的把柄,让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双规,邵恆,就不用我跟你多说双规的后果是什么了吧。若是当天你不出现在婚礼现场,那么你就等着我的后半生都在牢狱里度过吧!」 路邵恆听了以后,震惊的看向父亲,「又是这样?不是他们握着您的把柄,是您将把柄交给他们手上的吧!这个婚礼对您就有这么重要么,都堵上自己的来威胁我?」 路震不为所动,脸上纹路间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情也好爱也好,做大事的人哪里能这样被感情拖沓,现在一步步逼着他,等着再过些年,那些感情总归是会淡掉的。自己这样筹谋,也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 路震看着儿子,不紧不慢的又说上一句,「除了我,你也要想想小珺,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也是你在意的吧?」 「爸!」路邵恆立即沉喝。 狭长的重眸里像是两柄淬了毒的剑,杀气充沛的令见过大风大浪的路震,也是心中狠狠一突,不过正是如此,也是更有把握。 「爸,您成功逼走了她,现在又回头来逼我了?」路邵恆在雪天里,绝望的质问。 路震没有回应,只是直直回看着儿子寒冷一片的重眸。 「呵呵,您就这么有把握?我可未必就会被您所威胁!」路邵恆森森道。 闻言,路震露出笑容来。 又上前两步,将伞塞在他手里,岁月痕迹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笃定,「婚礼举行已经迫在眉睫,邵恆,你是我儿子,我了解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更何况你也要想想你去世的妈妈,她应该不会想你做个不孝子,眼睁睁的送我入狱。」 看着黑色轿车在雪花飞扬里缓缓离开,路邵恆重眸冷薄的眯着,将手里的伞用力丢出。 仰头看着天空,漫天飞舞白色雪光,让人只觉得寒凉又绝望,他无声的狂笑。 止住笑声后,看向轿车已经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渐渐汇凝,闪过的都是父子亲情,难割难捨而痛心欲绝。 ******************************** xx酒店,作为这个城市排名最前的酒店,从清晨起就显得热闹不凡。 门口停着一排排的高档车辆,每个从车里面走下来的人,都是有着很雄厚的背景,被工作人员一个引领着往里面走,都津津乐道着这场婚礼的期盼性。 虽没有大张旗鼓,像是之前跟进报导的那样会是多么盛大的婚礼,甚至是处处略显的有些低调,但根据气派的场面来看,绝对是隆重的。 眼看着吉时即将到来,婚礼现场的宾客也都是到的很齐,放眼望过去都是人声鼎沸的。 跟着自己父母以及路震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徐景岚,不时的望向电梯口的方向,眼见着宾客基本全部坐下,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紧张的走到路震边上。 「叔叔,邵恆他……他不会不来了吧?」徐景岚压低着声音,美眸担忧。 「不会。」路震皱眉,摇头道。 只是虽语气坚定,可眼角纹在不自觉的抖,也是心中忐忑。 就在都紧张又担忧不已时,有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穿着一身新郎装扮的男人,正缓缓走过来。 「邵恆,你终于来了!」徐景岚最为激动。 路震亦是松了口气,笑着道,「邵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路邵恆不语,只是看着一旁工作人员递上来的新郎官的胸花。 「叔叔,那我也赶紧去换婚纱了,不然该耽误了吉时!」徐景岚喜笑颜开的。 「还叫我叔叔,都应该改口叫爸了!」路震挑眉。 「好的呢,爸!」徐景岚笑吟吟的改口。 对于两人这样一唱一和,路邵恆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萦于心。 接过那枚新郎官配备的胸花,他抬起重眸看向父亲,嘴角勾出抹很凉的笑,「爸,您的威胁奏效了,我过来婚礼现场了,让您达成所愿的和徐景岚举行婚礼,您是不是很满意?」 「邵恆,你怪我也没有办法。」路震显得颇为感慨,语气沉重。 「爸,您确定这样值得吗?希望您不会后悔。」路邵恆重眸里闪过陌生的情绪,语气淡淡。 「当然不会。」路震凛声道。 见状,路邵恆冷冷勾唇。 婚礼还是在吉时来到时举行了,有着最资深和转业的婚礼策划团队,再加上最高级的酒店提供,每个环节都是引起宾客们掌声不断。 农历年刚过了十五,热闹的年味还没有退却,就沾染上婚礼的喜气洋洋。 因为请来的都是两大家族很有交情的亲朋好友,媒体方面更是没有外露,只有单独请了一家官媒做了现场的拍摄报导,其余现场内容都只有参与的宾客才得知。 夜色降临之时,这样一场隆重的婚礼也是告一段落。 据说新郎是烂林酊大醉,被好友扶着离开的,新娘子也是随后跟着离开。 只是从四散的宾客当中,都流传着爆炸性的消息,这样路家和徐家的两大联姻甚至是圆满,可在婚礼最后结束的时刻,新郎官宣布—— 和自己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 还有另一记惊人消息,也是流传而出,不过却被压下。 ***************************** 美国,妇产病房。 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被飘散的奶香盖住,加湿器正「噗嗤噗嗤」的工作着。 坐靠病chuang上路惜珺,看着怀里的小傢伙正闭着眼睛吃奶,小嘴巴用力的吮着,别提多么可爱。 等着小傢伙终于是小嘴一吐,小脸别开的表示吃饱了,她连忙拿起手绢在两旁嫩嫩的嘴角仔细的擦了又擦,一切都弄好了以后,她连忙抬头看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齐罡,你可以进来了!」 等着她扬声喊完,病房门外就传来声响,很快的也是被人从外面推开,之前在她餵奶而绅士避开的齐罡走进来。 「小傢伙吃饱喝足了?」齐罡看着她怀里抱着的襁褓,扬眉问。 「嗯。」路惜珺笑着点头。 「我给你带来了吃的,医院虽然也有月子餐,但还是相对会差一些。」齐罡将手里拎着的饭盒提起,示意着说。 「你先放那吧,暂时还不饿。」路惜珺感激的说。 放下手里的饭盒,齐罡走近一看,不禁失笑,「哟,又睡着啦?」 「是啊。」她也顺势低头,笑容更深。 「倒是真的很好哄,吃饱了就睡,一点不闹人。」齐罡很是夸赞,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小婴孩儿,又看了看她说说,「不仅长得像你,性子也向你。」 闻言,路惜珺垂落的视线更聚集的凝在孩子的小脸上。 性子她倒是看不出来,但要说长相…… 虽也只是刚刚出生十天左右的时间,小脸还显得有些皱巴巴的样子,可那样硬气的眉毛,醒目的笔挺鼻樑,还有两边斜斜往上飞着的眼睛线条…… 路惜珺看着心都要碎了,低头闭眼的轻轻贴了贴儿子的额头。 「刚才我听护士说,你要出院?」齐罡拉开病chuang边的椅子,坐下后问。 「嗯,已经留院观察这么多天了。」她点了点头。 「出院也行,但必须得到我那里住,本身你现在身体就虚弱,月子是一定得做好的,而且孩子又是早产,你需要有人照顾着,我也能放心。可不能像是生产那天,可把我吓坏了!」齐罡皱眉,心有余悸的说道。 生产当天他也都是没在场,后来才接到消息赶到的医院,始终对这个感觉到愧疚,没有照顾好她。 「没事的!」路惜珺忙说。 「不行,这事容不得商量。」齐罡坚持。 看了她一会儿,他想了想又问,「小珺,你真不打算再回去了?」 「嗯。」路惜珺点头,没有迟疑。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若是他万一找到你……」齐罡皱眉,微顿的说。 「不会的。」眼睛微垂,她轻轻摇头。 在h市那里有路震,想必一定会将她所有的消息封锁,不会让他有迹可循。因为好友怀孕,在加上老公是男人多年朋友,总怕会有所泄露,所以她找上了齐罡。后者当初在美国留学又工作多年,在这边也有一定的能力在,所以能够很好的遮掩她的存在。 既然註定不能够相守,那么就断了一切吧。 见状,齐罡也是沉吟着没有出声。 「今天几号了?」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来忽然问。 听着他回答完以后,又继续问了句,「阴历呢?」 齐罡也是很老实的回答她,见她听完了以后就垂下了眉眼,圆圆小脸上的表情影在头髮的影子里,意味不明的不知想着什么。 在他正不解的想要询问时,便听到她很轻的问,「他……结婚了吧?」 齐罡一怔,这才明白过来。 「嗯。」他点了点头,犹豫的将一直背在后面的左手拿出来,将握着的一份报纸递了过去。 路惜珺伸手接过,一页页打开后,终于在某个板块里看到了一则关于国内某市的某个婚礼报导,上面有刊登着照片,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她远在美国,远隔着大洋彼岸,又是这样当地的英文报纸,根本不会刊登这样的内容,先不说这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想告示她,重要的是,他…… 他确实结婚了。 路惜珺怔怔的看着那照片,新郎一身礼服英气逼人,新娘一袭婚纱明艷四射,这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能和他携手一起併入结婚礼堂。 这才应该是他的归属,有着匹配的对象,有着大好的前途,未来还有许许多多的路要走,不会因为她再有所牺牲,再有所拖累。 只要他过的好,即便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她。 在她怀里睡着的小傢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忽然嘤嘤哭了起来。 「乖噢,宝宝不哭!」 路惜珺手忙脚乱的哄,嘴里不停安抚着。 可哄着哄着,自己竟然也跟着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到最后简直是乱成一团,齐罡也没有经验,还是叫来了护士才将小婴儿哄好,重新进入了安稳的睡眠。 和护士道了谢,路惜珺嗡着鼻子尴尬道,「齐罡,让你见笑了啊!」 「哪里的话。」齐罡微笑着,只是关切,「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坐月子的人不能哭的!」 从位置上站起来,忍不住握了握她的肩膀,「小珺,孩子现在才刚出生几天啊,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他一哭你就跟着哭,你至少得比他要坚强,才能够保护他!小珺你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从前了。」 路惜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已经正式成为一名母亲,有个更脆弱的小生命需要她陪着长大,需要她有勇气来保护。 见她泛红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坚韧之意,齐罡也是舒心的笑了。 路惜珺镇定下来,也已经好多了,抬眼看着正专注瞅着自己的男人,不禁说道,「齐罡,你当时陪着我来到美国,又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等着我做完月子以后,你就回去吧。」 「小珺……」齐罡一听,皱眉的脸色微变。 「我可以的,你已经在我最难的时候帮过我了,给我的帮助也足够多了,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如果再继续的话,我会寝食不安的!回去吧,以后的人生我会自己走。」路惜珺没有顾忌他的表情,继续微笑着缓缓的说。 话里表达的很是清楚不过,齐罡心里一阵焦灼。 他看向病chuang上始终存留在心里的遗憾,犹豫了再三,站的更笔直了一些,还是决定开口的说,「小珺,如果我说,我愿意……」 她没有打断他,反而很认真的在听的样子,可眼睛里撼动不了的坚定,让齐罡说不下去了。 见他说到一半就自己停下来,路惜珺朝他笑笑。 「好,我知道了。」齐罡嘆了口气,笑的苦涩又飞扬。 路惜珺咽了口唾沫,看着他的眼睛,由心而发的说,「齐罡,抱歉!还有,谢谢你。」 抱歉,无法接受你的情意。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齐罡闻言,摆了摆手,一边微笑的一边摇头。 路惜珺不再多说,收回视线的看着刚刚护士哄睡着的小傢伙,她抬起手,将皱着的小小眉头温柔的一下下抚平。 孩子出生以后的感受和她曾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此时小小的生命安睡在她身侧,那样小,那样的脆弱,需要她全心全意的呵护和全心全意的照顾。 从今以后,她会拿出所有的勇气,好好的活,陪伴孩子长大。 ************************** h市向来以冰城着称,哪怕已步入春天,树枝也隐约抽出了新芽,可春风还是料峭。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火一样的染红了半边天,写字楼里陆续下班走出来的白领工作者们。 稍后面走出的齐罡也是其中之一,正一边往出走,一边听着身边跟着的助理在报告着晚上生意上的饭局,等着一路出了写字楼,坐上早已经等候着的车子内,前方发动引擎的司机一脸为难的回头。 齐罡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到了前面不知从哪里横上来的吉普车。 「齐总,这……」司机犹豫着问。 「先等一下。」齐罡将文件合上,对着司机交代道。 打开车门下车的同时,吉普车驾驶席上的男人也跟着跳下车。 路邵恆走到齐罡面前后站定,也没有出声,一双狭长的重眸直直的望上来。 「我真的不知道。」接触到他投递过来的目光,齐罡皱眉。 两人虽不算熟,但也算是旧相识了,齐罡还是大男孩时就早已目睹过他的气场,印象里他也一直都是气势出众的,有天生的那股硬汉的味道,可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似乎是清瘦了的关系,轮廓比以前更深刻,明明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细细的看,却又不知从哪里有一股心碎之意。 见他不为所动,齐罡不由嘆息的重复,「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小珺在哪。」 从自己回国以后,他几乎每隔两天都会过来,目的只有一个。 「不可能!小珺离开以后,你也是同一时间出境,不在h市,你不可能没有和小珺在一起,她的朋友本身就不多,如果不找秦苏和邱景烨,那么能找的只有你!」路邵恆扯唇的低沉道,重眸微动,里面涌起的神色像是在告知自己一样,「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喉结滚动,他蓦地语气变低,「齐罡,我拜託你,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见状,齐罡不由愣住半响。 因为小珺的关系,自己在他眼里始终都不受待见,大部分表露出的都是冷面,而且他虽看起来是有那种潇洒不羁,可向来也是孤傲的,何时有过这样放低身段又哀求的模样。 「是,当初是我帮小珺安顿在国外,可是自从我回h市后,她就不再和我联繫,我也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行踪。」齐罡点头,语气也颇显惆怅。 没有故意欺骗的程度,对他说得全部都是实话,回来时路惜珺便搬离的不知去向,也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想必就是为了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和过去彻彻底底的了断。 「真的,真的不知道吗?」路邵恆目光紧凝着,再次确认。 「你让我发毒誓都可以。」齐罡嘆息道。 路邵恆喉咙收紧,视线游移了两秒,再开口声音有些沙,「那你最后见她的时候,她……好吗?」 「嗯。」齐罡想了下,点头。 路邵恆重眸中浮起一丝迷惘,又添了丝安心,最后又渐渐变成了绝望。 「小珺已经离开,和你不再有瓜葛了,而且你也已经结了婚,又何必这样苦苦追寻她的下落呢?」齐罡看着他,忍不住皱眉的说道。 「结婚?」路邵恆重复着这个字眼。 然后低而无声的笑了笑,重眸微闪,他缓缓低喃,「结婚是彼此相爱的人之间多么重要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度一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 齐罡听的有些雾里,不太明白他后面半句的意思。 「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动了唇角丢出这样一句,路邵恆没有多停留的转身朝着吉普车走。 「路队。」齐罡不由叫住他。 路邵恆停下脚步,很慢的回过身。 接触到他再无焦点的眼神,让人看着都心生怅然。 齐罡再一次的嘆息,抛却所有的不愉快,由衷道:「该放就放吧。」 闻言,路邵恆嘴角无声的勾了勾,蔓延而开的尽是苦涩。 夕阳的落霞里,他的背影染了一身哀哀的落日红。 (今天有个小图图,加更8000字结束!这两天补更又加更,是不是感觉你们家作者棒棒哒!别忘记投票推荐哟,这篇文已经快步入尾声啦,你们别吝啬哟!推荐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6章,四年后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6章,四年后    四年后。 高秋季节,天空更显得辽阔。 磨砂黑的路虎v8缓缓行驶进一处小区,有目的地的停在了一栋高层面前,没有熄火,里面跳下来的男人在车门关上后便随意靠着,手指间有根点燃的烟在静静燃着,是等人的模样。 有迁移的鸟成行的从高空中飞过,男人一双狭长的重眸,便会随之看向远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从楼里同样走出来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娃,父女俩似乎是用心搭配过的,很养眼的亲子休闲装。 小女娃白白胖胖的,皮肤嫩的像是剥了皮的熟鸡蛋,头髮又是卷卷的,就更像是洋娃娃了,只是好像是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泪眼汪汪显得那双大眼睛更加灵动了。 男人见到父女俩走近,便将手里没有抽完的烟掐灭了。 「司徒,你可真够墨迹的。」他扯唇,对着好友抱怨。 「别提了!」司徒慎一言难尽的样子。 路邵恆笑了笑,看向好友怀里抱着的小女娃问,「玥玥怎么了?」 「她一早起来吃了两个水煮蛋和土豆饼,又喝了一大杯牛奶,她妈妈嫌她吃的太多,不让她再吃,她就不高兴了,还偷偷的将手指头伸到了她哥的面碗里抓面条,结果被面汤给烫到了!哈哈!」司徒慎说起自己的小女儿来,眉眼飞扬的。 小妮子本身就娇的不行,这会儿听爸爸再次提起,立即举着自己胖胖的手指头,可怜巴巴的,「手指头……痛痛!」 「痛哦?来,爸爸给你吹一吹。」司徒慎连忙抓住女儿的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又吹,得空又不忘跟他吐槽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这个是小哭包,动不动就抹眼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这又哄又给她换衣服的,能不墨迹么。」 「呵呵。」路邵恆也忍不住勾唇笑出声。 「呜呜,我才不是小哭包!」 小妮子听到爸爸的吐槽和路叔叔的笑,觉得没面子极了,立即伤心欲绝的抗议。 本身就是哭红的眼睛,这会儿再次蓄满了眼泪,伏在爸爸肩膀上啜泣着,可怜的司徒慎又连忙心肝宝贝的再度哄起来。 看着这对父女俩的温馨模样,路邵恆嘴角的弧度不变,只是重眸显得黯然。 这样父亲和孩子的情深,他甚至都不敢去幻想,因为幻想过后总有赤裸裸的现实在等待着,那种落差感叫人太过活生生的绝望。 平时和好友常出没的,大部分都是打高尔夫或者射击场,不过今天带着家里的小公主,特意选了室内的网球场所,小妮子早就忘记被烫手指和吐槽的不愉快,在场地里追着球绕圈的跑。 是他们常来的体育馆,里面建设的很现代化,设立了很多家的餐厅,正好在运动完以后可以直接上楼用餐的很方便。 路邵恆和好友换好衣服等了会儿,那边被带着到女浴室里洗过澡的小妮子也被工作人员牵着送出来,然后便一起乘电梯的往楼上餐厅方向走。 到了餐厅位置坐下后,司徒慎便将刚刚洗完澡的小女儿放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皮绳,一手拿着木梳的帮着她梳着卷卷的头髮。 「爸爸,我要梳蜈蚣辫!」 「好,爸爸给你梳。」 父女俩一搭一唱的,其他桌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正好有认识的熟人过来打招唿,看到这样的父女档,也不由的聊笑两句,「慎总,大老远的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平常都是生意上打交道,还从未看过你这么慈父的一面呢!」 「嗯,自从玥玥出生以后,司徒变得可不是一点点。」路邵恆点头,也跟着附和。 「女孩儿么,总是会娇一些。」司徒慎被他们打趣,笑着道。 「对对,那是自然!虽然女孩儿娇一些,不过也确实可爱啊!」熟人也笑,看向同样面带笑容的路邵恆,不禁顺嘴继续说道,「路队,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正给女儿梳着蜈蚣辫的司徒慎,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连忙抬起眼看向他,果然低下了眉眼。 其他人或者不知情,但作为他的好友也都是一路看过来的,知晓他心里始终没有癒合的伤痛,当初路惜珺挺着大肚子离开,至今都没有行踪和消息,有关孩子的事都是从来避免在他面前提。 司徒慎正想帮着转移话题时,便看到他抬起俊脸来,声音低低沉沉的。 「我喜欢男孩儿。」 「喜欢男孩儿啊,为什么呢?你看慎总这闺女不也挺好!」熟人根本不知其中深浅,闲聊一般的笑着。 路邵恆唇角勾起笑,轻声说,「儿子随妈。」 身为好友的司徒慎,听得出他语气里掩藏的东西,心中不免也不是滋味。 时间真的如流水一般,转眼间自己的小女儿都已经三岁半了,司徒慎觉得他变了不少,以前或许只是脾气养的独,但是私下里都是舒适自在的,可现在却变得沉默的多,就像是一块千锤百鍊的寒铁,沉默内敛,没有一丝热气。 将梳好辫子的小女儿放到座位上,刚招来服务生点餐时,餐厅的经理便快步走了过来。 「路队,路太太正和朋友们在里面包厢,说是没有外人,让您和慎总一起过去!」餐厅经理站定后,颔首后恭敬的询问着。 「你说谁?」路邵恆手中水杯一放。 「路太太啊……」餐厅经理茫然的重复。 「哪个路太太?」重眸陡眯,声音都沉了下来。 「就是、就是徐景岚徐小姐……」餐厅经理似乎是不知自己哪里说错的样子,又被他眼神里的冷意慑到,磕磕巴巴的。 路邵恆下巴绷紧,声音寒凉,「我没有太太。」 「那路队……你们要不要过去?」餐厅经理犹豫着问。 路邵恆不再出声,俊脸始终阴沉如水的模样。 见状,餐厅经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的退下了。 「邵恆,这位徐家的三小姐,我倒是真心佩服她了,怎么练就的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她怎么就这么厚的脸皮,感觉像是要跟你死磕到底的意思!」司徒慎看着餐厅经理离开的背影,挑眉对着他道。 「呵。」路邵恆冷笑,眉眼间都是深深的憎恶,「她爱唱独角戏就让她唱个够!」 **************************** 结束了用餐,带着好友家的小公主,一起乘坐电梯往下。 才刚刚走到大厅中央时,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响,还有听着让人只觉得恶寒的优雅女音。 「邵恆——」 路邵恆连脚步都没顿,可是偏偏有人跑到前面来。 「邵恆,我先带玥玥到对面超市买点糖果。」司徒慎看了眼来人,将自家的小女儿抱起,找了个理由的先出去了。 「邵恆,刚刚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啊!」徐景岚凑上前,笑吟吟的。 好像也是刚刚用完餐下来的,一同下来的还有着其他几个女伴,这会儿正都不约而同的用一脸艷羡的模样看着他们。 「我的这些朋友,也都想要见见你啊!」徐景岚迳自的继续说。 其他的女伴闻言,也都是齐刷刷的笑着点头。 路邵恆也笑,只是笑意丝毫未达到眼底,低头看向她放在自己臂弯上的手,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冷冷的丢开,「你的朋友,可和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这样当着平时一起的女伴面前打脸,徐景岚也是挂不住,对着她们道,「你们先走吧,我和邵恆一起走,改天我们在联络!」 很快,那些一起的女伴们便都四散了离开了。 「有意思?」路邵恆重眸薄眯,唇角划开的都是嘲讽的弧度。 「嗯,有意思极了!」徐景岚也笑容不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还真是不当戏子,真可惜了。」路邵恆冷冷的道。 「邵恆,那我可把这句话当做是夸赞了!」徐景岚笑容更深,佯装不懂。 路邵恆看她这副嘴脸,真的是连多说一句都觉得噁心,冷着脸直接迈着脚步往门口方向走。 徐景岚一年都难得见上他几面,这样的巧遇哪里能够轻易的放过,连忙踩着高跟鞋追上,娇柔的迳自抱怨,「邵恆,你真是的,刚刚有那么多朋友在,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徐景岚,你适可而止。」路邵恆停下脚步,已是没有耐心。 「你是指什么呀?」徐景岚装出无辜的样子来。 「你说呢。」路邵恆冷声回。 徐景岚闻言,佯装出认真思索的模样,惊讶一般的问,「难道是路太太的头衔?可我就是路太太,这是整个h市都人尽皆知的事情!」 路邵恆冷眼旁观,看着她在那变脸的轻松从容,厌恶间也是不得不佩服。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他眸色阴森,不紧不慢的掷出关键性的一句。 徐景岚似被戳中痛处般,嘴里是狠狠的咬住了牙根。 **************************** 飞往国内的国际航班,在白白的云朵之上。 这会儿是太阳光线很足的时候,云层上的太阳光透过机窗射进机舱内,晃着人的视线。 路惜珺看着正趴着机窗往外面看的儿子,伸手过去将窗帘放了下来,「小爵,不要总往外面看,时间长了会刺到眼睛不舒服。」 「噢,我知道了!」小男孩乖巧的应。 「要不要喝果汁?」路惜珺看了眼前面正推车过来的空姐,询问儿子。 「要!」小男孩点头如捣蒜。 喝了果汁之后,又吃了些坚果仁,小男孩眨动着眼睛问,「妈妈,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呢?」 「回国。」路惜珺微笑着回。 「回国?为什么呢?我们是要搬家了吗?」小男孩不懂。 「不是,我们是回来参加齐叔叔的婚礼。」她摇头,温声回着儿子。 「齐叔叔?」小男孩眼睛一亮,想起来的问,「就是上个月我们见到的那个,还给我买了好多玩具的齐叔叔吗?」 「嗯对,他要结婚了,想邀请妈妈去参加婚礼。」路惜珺点头。 这四年中,除了最开始离开时曾给好友苏苏发过一封邮件告知自己很好以后,坐完月子让齐罡回国,她一次也没有联繫过任何一个人,掩埋掉自己的消息。 上个月,在超市结帐时竟然偶遇到了来美国的齐罡,当时确实很惊喜,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随从的还有即将步入婚姻的女朋友,见到她之后便邀请她无论如何要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齐罡对于她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当年的同窗情谊,后来的无条付出,都是让她心里深深感激的,所以在他再三请求下,也是不好拒绝,而且也确实觉得自己该出席,毕竟这是人活着最重要的人生大事。 「什么是婚礼?」小男孩不解的问。 「婚礼就是……齐叔叔他要娶自己喜欢的人,以后他们就会一直在一起,所以要举行个仪式,让大家一起见证。」路惜珺想了想,用最简单通俗的话给儿子解释。 只是这样描述,眼前就不受控制的浮现起什么来。 「噢。」小男孩半知半解的,眨眼继续问,「那妈妈,我们回国了是要到哪里呢,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国内有那个很长很长的长城,还有天安门,我们是去那里么?」 「不是呢,那里是首都,如果你想去,等着看看有机会的妈妈会带你去。不过我们这次回国,是去h市。」路惜珺耐心的回答着儿子。 「h市?是妈妈以前生活的城市?」小男孩莫名兴奋起来。 「对,到时妈妈带你去见苏苏姨妈。」她也是微笑,摸着儿子的脑袋瓜。 「苏苏姨妈?」 「嗯,是妈妈的好朋友,以前和我都生活在h市,后来妈妈和你到了国外,也是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 路惜珺提起好友来,心里也是按捺不住雀跃,毕竟这么多年不见,而且也一直都没有联繫,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够再相见,真的是激动万分。 小男孩垂着脑袋瓜,不知在捉摸着什么。 好半天,他抬起头来,「那妈妈……」 「嗯?」路惜珺等待下文。 「爸爸也应该是在h市,对不对?」小男孩眼睛亮亮的问。 闻言,路惜珺唿吸一窒。 未察觉到妈妈的异常,小男孩迳自的继续追问,小脸上满满的都是迫切,「妈妈,对不对?爸爸生活在h市,对吗?」 路惜珺想要摇头,或者给出否认的答案,让儿子不要抱有幻想。 可是面对孩子天真又澄净的眼睛,根本没办法撒谎,直被瞧的心慌气短。 「小爵,飞机还要飞行好久,赶快睡一觉,不然该没有精神了。」她低垂下眼睫,不去看儿子的眼睛,转移话题说着。 小男孩虽然还想追问,可也是乖乖听着妈妈的话。 看着儿子终于是闭上了眼睛,路惜珺吁出口气来,也闭上了眼睛,只是眉间抑制不住的簌簌抖。 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中间又转了航班,到了上午阳光明媚的时候,路惜珺母子俩终于是抵达了h市。 机场大厅似乎已经是翻新过的,比记忆中的更加宽广,周围来回有很多走动的人,她们随着人流也往机场大厅外面走。 路惜珺掏出手机发了条简讯后,牵着儿子的手站定在大厅门口。 小男孩正左右张望着新鲜的城市,她也一样的四处望了望,做了个大大的深唿吸。 四年了。 (今天更新结束,希望浏览愉快!暂时不会一下子到结局,毕竟这里还有段剧情需要过度,不过也是最后尾声的部分啦!加群的一定要先留言再报上vip用户名,不然管理员没办法通过哦!)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7章,不是爸爸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7章,不是爸爸    这一年h市的秋天,似乎比往常都美,高秋前后连续半个月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特警大队的院子里,树叶在水泥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值班的大爷正拿着扫帚在慢悠悠的扫着,连续两三辆的警车开进来,惊起落叶数片。 最后一辆跳下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正当盛年,正是男人最迷人的年纪,一身特警服被他穿的霸气侧漏,尤其腰是腰臀是臀,线条好得更像是男模。 「路队!您回来啦!」 男人才走两步,里面大楼就立即有下面人颠颠的迎上来。 「嗯。」路邵恆从鼻间发出一声来。 「嘿嘿,我听说这次任务完美完成!那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藏匿没多久就被逮到了,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我就说嘛,咱们路队一出马,谁与争锋!那绝对是无懈可击!」下面人一边跟着颠颠跑,一边语气崇拜的霹雳啦啦。 倒也不完全是狗腿,里面真正崇拜的成分更多。 从一个小小分局,跃身成为特警大队的队长,很多人暗地里都会酸说是有背景牵扯在里面的关系,可他们这些跟着路队的人却都清楚,他这些年是怎样一步步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 无论是本事还是手腕,尤其是做事的雷厉风行,让队里上下全部都很信服,又是那样高大英俊,几乎一举一动都令队里男的崇拜不已,女的心跳破表。 「马匹拍完了?」路邵恆重眸斜过去。 「咱这是说的掏心窝子话!」下面人强调,随即又笑的贼兮兮,「嘿嘿,路队,咱们为这次任务辛苦这么多天,是不是得好好犒劳一下啊?」 平时若是碰到什么艰难些的任务,或者加班加点,除了他时常犒劳,下面人也是会敲诈吃喝玩乐一番,他早就习惯了,勾唇笑骂道,「就知道你没好献媚,告诉今天出队的这帮人,不用去食堂了,一会儿让人叫xx饭店的外卖。」 「中午路队请吃大餐咯!」下面人立即开始扩音喇叭的喊。 路邵恆看着下面人欢唿成群,唇角勾着浅浅的弧,手机也是这时候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是好友司徒,就也没避讳的直接接了起来。 线路切断时,他唇边的弧还僵在那,狭长重眸里全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路队,那咱们可都说好了,我们可不去食堂等着您这顿大餐了,到时……」下面人欢腾的在他周围乱窜,为了大餐兴奋着。 路邵恆被吵的回过神来,喉咙在抽紧。 重眸里点点回来焦距,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凝聚,宛如一点火花,燃亮了平时浮在上面的厚尘,他身形甚至是有些踉跄的。 「钱夹给你,到时你帮我付钱。」 将钱夹丢出来,路邵恆连半句都没有多说的转身大步跑自己停着的车子跑去。 磨砂黑的路虎v8,在城市的车流中急速行驶着,手中的方向盘好像都要握掉了一般,胸肌膨胀的情绪快要涨破。 「邵恆,我刚给我老婆打电话,是玥玥接的,说是她正要去见小珺姨妈!我敢笃定,绝对是路惜珺没有错,她应该是回来了,我现在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电话里好友司徒的声音,也是显得激动的。 具体还说了什么不太知道,耳边迴荡的都是关键的字眼。 回来、小珺…… ************************** g大校园附近,一家很老式的咖啡厅。 和外面很有年头的牌匾一样,老式的装潢,设备也都是很老很旧了,里面流淌着老式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有种电影中的感觉。 面对面坐在桌前的两个女子,双手始终还紧紧相握着。 「苏苏,我真的是很想你!」 「我也是!」 四年这么久的时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和道不尽的思念,但说得最多和重复的,都是这样的两句。 路惜珺抵达了h市后,第一个想要联繫的就是好友秦苏,在这里她的亲人朋友真的是少之甚少。 好友秦苏当然会不免一阵责怪,怪她这么多年的悄声无息,怪她这样突然的出现,但是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是昔日相伴多年的闺中密友,终于再次相见。 「小珺姨妈,你好!」 被妈妈带出来的小妮子,很是活泼开朗的甜甜叫人。 「长得可真漂亮啊,洋娃娃一样!」路惜珺心都要融化了,心动不已的感嘆。 秦苏也是微笑,看着她身边坐着比自家女儿要大上四五个月的优雅小男孩,也不由的笑,「这是你儿子吧?你可真讨厌,都没有让我见到他出生的那一刻!」 「小爵,这是苏苏姨妈!」路惜珺点头,也忙让儿子叫人。 「苏苏姨妈好。」小男孩一点不淘气,乖巧的喊。 当初她离开时是挺着肚子,想到她独自一人的伤心离开,又要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的生产,秦苏心疼的不行,「小珺,你在外飘零的生下孩子……一定很辛苦!」 「我很好,都过去了。」路惜珺微笑,握紧好友的手。 时间真的如流水,当初分别时,她们彼此都怀有身孕,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可现在孩子都已经长得这样大。 「妈妈,他总是瞅我……」 小玥玥忽然躲到自己妈妈怀里,怯怯的小声嘀咕。 两个大人不由都朝着小男孩看去,果然看到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小妮子看,一眨不眨的。 或许是被大人们都看着不好意思了,小男孩抿了抿小嘴唇,去拉妈妈的手,「妈妈,我要上洗手间。」 路惜珺起身带着儿子一起去了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还不由随口询问着儿子喜不喜欢玥玥小朋友,谁知向来淡定又优雅的小男孩,竟然垂下脑袋没有立即答话。 她正觉得儿子的模样有趣,还想追问两句时,位置上的好友皱眉的站起身,「小珺,司徒慎可能会猜到我是来见你,他要是知道你回来的话,那么路队……」 闻言,路惜珺脸上神情顿变。 还未等她消化掉这个消息,咖啡厅门口传来的巨大动静,不像是推门而入,更像是砸了门进来的,一道魁梧的身影,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 路惜珺被那气势震的后退了两步,眼神闪烁。 齐罡邀请她回国参加婚礼时,她是犹豫再三的,不过想着前者的婚礼她应该到场,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见面应该也是可以坦然相对的。只是真的从未想过,刚到h市的几个小时内,竟就见到他,连心里准备都没有设防。 英气的眉还是那样浓黑,挺直的鼻樑,薄厚适中的嘴唇。 好像,都和曾在午夜梦回出现时的一样。 这才惊觉,原来他的举手投足,从未离开心田。 路邵恆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俊脸上的表情虽是单一,但重眸里瞳孔紧缩,接到好友司徒的电话他始终都还觉得不真切,仿佛此刻不是在现实里,天一亮就会发现这只是梦一场。 直到推开咖啡厅的门那一瞬,这张魂牵梦萦的脸,一寸一寸,缓缓跃在眼瞳里,他才敢笃定真的是她回来了,一股比暴风雪更勐烈的惊喜,撞的他五脏六腑都错乱了位置。 米白色的风衣,没有过多的花饰,和以前一样简单的装扮,可是那头又长又黑的秀髮却不见了,改为了俏丽干练的短髮,柔顺地帖服着脸颊,露出白希的颈子。 是她,明明是她! 可他生怕一切是幻觉,甚至都不敢去触碰。 从她闯入他的世界以来,这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分别啊! 「……小珺。」终于是发出声音,哑得像被砂石磨过,路邵恆吞咽了两口唾液,才重新的继续开口,「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连问了两遍,暴露出他心底的不真实感。 现如今特警大队在面对多么穷凶极恶和难缠罪犯都不抬一下眉尾的大队长,这会儿手足无措的像是个傻子一样,用炯炯目光贪婪的看着她。 路惜珺背在身后的手指悄然攥紧,给自己勇气和力量。 「好久不见。哥。」 挺了挺腰,路惜珺嘴唇抿出笑。 在她四年前忍痛离开时,就是已经和他断了一切,将这个男人从记忆里逼迫自己忘却,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温暖快活也好,伤心痛苦也罢,都要统统的忘却。 他已经结婚,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现在,他们唯一的关系,是她曾被寄养在路家,他算是她名义上的兄长。 路邵恆一滞。 「你叫我什么?」他一个大步上前,眼底有着暴躁的红。 所有的惊喜全部冰封住,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路惜珺暗自调整唿吸,努力让自己再次重复的叫他,可是儿子童真的声音忽然响起。 「妈妈……」 两人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下,一旁的小爵有些被感染到,害怕的拽了拽妈妈的衣角。 路邵恆心里「咯噔」一声,视线立转。 刚刚进门时,眼里满满装的是日思夜念的人,这会儿看着和好友司徒家的小公主差不多大的小小男孩,唿吸心跳全部停止。 小爵看着始终盯着自己的路邵恆,虽是胆怯却也睁着眼睛回望看去,看着对方和自己很多个相似地方和五官轮廓,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焦急的仰头询问,「妈妈、妈妈,他是爸爸吗?」 话一出口,路邵恆也顿时紧着瞳孔看向她。 一大一小的相同眼睛都朝着自己看过来,简直令路惜珺心慌气短,尤其是男人既具有压迫xing的目光。 「不。」她弯起嘴角,缓慢且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来。 吸了口气的同时弯下身子,她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看了眼男人,柔声的继续说,「小爵,他……不是爸爸。他是舅舅。」 若不能装作陌生人,那么就只有这层关系吧,他是她这个养女名义上的兄长,也理所应当的,儿子该叫他一声舅舅才对。 就这样吧,也就该这样。 互不相干,互不打扰。 ************************** 酒店的标准套房,窗外都是h市的灯火。 路惜珺将刚刚洗完澡的儿子从浴室里抱出来,屋子里面空调开的很足,不会怕感冒受凉,她拿着大大的浴巾将小男孩包裹在里面,细细的擦拭着。 小爵非常乖,一点不闹腾的任由着妈妈帮自己擦干,还很乖巧的自己往身上套睡衣。 「困不困?」路惜珺柔声问着儿子。 从出生就在国外生活,和国内都是有时差的,飞机上也睡了不少,再加上初到陌生地方的新鲜感,都让小爵没有睡意,「不困噢!」 「那妈妈帮你找个动画节目看?」路惜珺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电视机。 「不用,妈妈你忘了,我今天还没有练习拼字!」小爵摇了摇头,小身板从chuang上滑下来,颠颠的跑到地毯上放着的小背包,将里面彩啬徒画的拼字书拿出来,对着她脆声道:「妈妈,我可以自己练习,你快去洗澡忙你的事情吧!」 成长的环境,都是用英语交流的,路惜珺怕儿子会潜移默化,所以早早就教他学习汉字和练习说中文,只有她们母子时也都是用中文对话。 儿子现在手里拿着的拼字书,虽说很浅显,但对小孩子来说也是有难度的,儿子却很是聪明的能够自己学习。 本来好友秦苏有邀请她们母子过去家中住,但下飞机时行李就已经送到了订好的酒店,这会儿也是要简单的整理下,等着都忙活完,她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儿子。 都说如果生的是男孩子,会比较淘气一些,单身母亲带大儿子本身就不易,再加上是在陌生国度,好在小爵从生下来就很乖巧,不仅仅聪明,而且特别懂事,甚至是有些少年老成的。 「小爵,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她走过去,抚着儿子的头顶。 「嗯!」小爵听话的将拼字书放下。 眼睛眨动,他忽然喊,「妈妈。」 「嗯?」路惜珺看向儿子。 「今天……真的是舅舅吗?」小爵有些吞吐的犹豫问。 「嗯?什么?」路惜珺吞咽唾沫,极力表现出自然。 小爵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认真的问起来,「就是今天在和苏苏姨妈见面时,那个特别高大的叔叔,真的不是爸爸,是舅舅吗?」 路惜珺发不出声音,但必须得肯定的点头。 小爵见状,小脸似乎是有些失落的,眼巴巴瞅着她不解的嘀咕,「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我有舅舅呀?」 「……嗯。」路惜珺舔着嘴唇,强打起精神,「现在知道也一样的。」 「噢,好吧。」小爵悻悻的点点头。 有关舅舅的问题,还是缠绕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着了以后,路惜珺抬起手的捂住眼睛,显得很是无力。 不是幻觉,他们真的再见面了。 四年了,她每天都在让自己学会忘记,不要再去想起。 她一直以来压抑的有多么的狠,此时此刻就有多么的疼。 将手放下,她没有流出眼泪,毕竟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是已过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 路惜珺绕过chuang尾,想要和儿子一起躺下睡时,有敲门声响起。 她皱了皱眉,以为是酒店的服务人员,没有想太多的直接走到门口,将门从里面拧锁打开。 触及到那双狭长的重眸,她想要关门已经来不及。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走廊里的灯光,男人一条手臂撑在门板上,线条深刻的眉眼逼近而来,眸色沉沉的像是深山里的雾。 他扯唇,掷出开场白,「他是我儿子。」 (今天更新结束,浏览愉快,咱们明天见!推荐完结文:《总裁,你真霸道》)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8章,你可真够狠心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8章,你可真够狠心的    路惜珺心房一缩,微垂下了眼睛掩饰微乱的情绪。 「你有事么?」 故意忽略他的话,她只是表现平常的问。 见状,路邵恆重眸里光亮顿了顿。 「这么晚来,你有什么事么?」路惜珺再抬眼时,情绪已经恢復正常。 喉结滚动,路惜珺深深凝着她,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好似不敢轻易眨眼,到如今也依旧怕她会就此忽然消失,迳自的朝她伸手,覆盖在了她在门把手上的手,感觉到真实的一片软腻后,才有再度小心的握紧了些。 久违了的肌肤接触,哪怕只是这样双手相触,也都足以令人心神恍惚。 路惜珺目光愣愣的看着,一时间竟忘记了躲开。 「小珺。」路邵恆叫着这些年曾在心里唿唤多年的名字,喜悦充斥着每一个毛孔,「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他这样热烈的眼神和激动的语气,都令路惜珺心脏蜷缩。 感觉到男人上前,似是想要张开臂膀将她搂入怀中,她下意识的抽出手,制止了他的靠近。 「路邵恆,你不要这样!」她语调有些急快。 「小珺?」路邵恆僵在那。 路惜珺微微抬头,蠕动着双唇慢慢的说,「如果你大晚上的跑来是想要叙旧的话,我不能陪你,我们之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我们不能装作陌生人,那么就当成个老朋友相处吧,或者我可以一直管你叫哥,只要你不介意都没关系的。」 她的语气轻轻慢慢的,神色也是平静的,就像是白天在咖啡厅见到时一样。 听着她这样冷淡评判和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路邵恆表情怔愣,都是不敢置信。 四年了,经歷过那么多难捱的夜,她终于是重新出现在生命里。 梦里她的眉眼有多么的****,此刻她的眉眼就有多么的平静淡然。 路邵恆重眸紧缩,逼视着她的眼瞳里只有自己,想要窥探出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 「小珺,你变了。」 良久,他声音低沉且沙的给出结论。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以前她也有过短暂的离开,在面对他的逼视时,虽是极力表现出的冷漠但会有所闪躲,可现在她眼里的冷淡却是那样的坚定,没有丝毫的伪装。 「都已经四年了。」路惜珺轻轻笑了笑,解释也是轻飘飘的,好像那段纠缠彼此二人的数十年过往也在慢慢的随着时间遥远淡去。 「时间不早了,你快早点回去吧。」说完,她便手上有所动作的想要关上门板。 路邵恆哪里肯让,抵在门板上的手根本没有收回,反而用了很大的力道,弄出声响来。 路惜珺抿唇,皱眉的提醒,「你能小声一些吗,小爵已经睡着了。」 「小爵?」路邵恆闻言,唇角扯着重复。 眸前浮起小男孩的模样,狭长的重眸里渐渐流光溢彩,他语带兴奋的问,「他叫小爵吗?我们的儿子,他叫小爵吗?」 她皱眉,手指也在慢慢攥紧。 见她这副表情,路邵恆眯了重眸,重复着最初的开场白,「你还想否认吗,他是我儿子!」 之前在咖啡厅里见面,她称唿他的「哥」和「舅舅」,都让他如遭雷击。 当时队里有临时任务焦急打电话过来,他不得不立即回去,也就让她顺势离开了。等着终于忙完了,他一秒都没有耽搁的,问清她所住的酒店地址,便立即过来。 虽然只有白天的一面,甚至都没有说上话,小男孩那样的小,可他却一秒内认定。 血缘天性,是他的儿子。 看着他重眸里烁动的笃定,路惜珺轻转视线,「那又如何呢。」 路邵恆喉咙抽紧,被她轻飘飘的五个字弄得头痛欲裂,胸膛间不断翻涌的情绪快要将他窒息。 那又如何? 他感觉眼前在发黑,快要压抑不住。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路惜珺几乎是恼的语气,「我很累,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一直都没有休息,我现在真的很想要睡觉,麻烦你不要再打扰了好吗。早点回去吧,晚安。」 说完,在他反应不及的空当里,快速将门板合上。 走廊里,路邵恆看着眼前被关合上的厚厚门板,立即抬起手来打算敲,可想到她刚刚语气里的疲惫,还有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小傢伙,最终还是硬生生收回了手。 她已经回来了,不急这一时半刻。 而门里面,路惜珺始终靠在门板上,绷着身子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双腿都麻木的都不了半分,才隐约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闭上眼,颓然的跌坐在地面上。 已经过去四年了,没想到再遇到后,还是会被他的情绪带着跑。 ************************* 翌日,依旧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又是咖啡厅,不比昨天的老旧感,是很流行的品牌连锁。 路惜珺带着儿子刚刚坐下后,齐罡也是前后脚的赶到,面对面的坐下。 「小珺,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去机场接你!」齐罡接到她回来的消息,几乎就立即赶过来了,虽是上个月已经重逢,可也还是会感觉到激动。 「就是怕你麻烦,才到了以后告诉你,婚礼就在这两天,你要忙的事情一定多死了,这可是最重要的人生大事,我怎么可以给你添乱!」路惜珺微笑着回。 齐罡也是回以微笑,还是难掩惊喜,「小珺,没想到你真的回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而且人好性格也好,和你很配的。我就说过,你绝对会遇到更好的人,我是真的很替你高兴!」路惜珺回想起之前见过的女子,真诚的说。 「哎,没有办法,你始终都没给我机会,我也只能遗憾了。」齐罡耸肩,故意嘆声道。 这样的玩笑话轻松将他对她曾有过的纠葛掩盖掉,现如今说起来也都是可以释然,两人都是相视一笑。 「齐罡,祝福你。」路惜珺由衷的祝贺。 「谢谢!」齐罡笑容更深。 曾是多年的同窗,又是老相识,彼此间也都很是熟络,一点不觉得尴尬,聊起来也不会冷场,总会有很多话题聊着,更何况还有小孩子在,总会很温馨。 「小珺,你见过他了吗?」聊到中间,齐罡忽然问。 路惜珺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后,很低应了声,「……嗯。」 「那你们……」齐罡犹豫着问。 「挺好的。」她笑了笑。 眼睛垂着看不清神色,但语气是没有多少波澜的,「反正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再见面可以平静的微笑面对。 「真的都过去了吗?」齐罡不确定的问,帅气的脸上有着纠结的情绪在,「小珺,我当时再三请求你回来参加我婚礼也是踌躇的,毕竟你也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我也不知让你再回来的这件事到底对不对。」 路惜珺抬起头来,对着他绽放出安抚的笑容来,「别这样说,是我自己想要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齐罡点了点头,扬起微笑。 因为婚礼需要忙的事情很多,坐了一个多小时左右,路惜珺怕耽搁他,叫来服务员结了帐的准备离开。 不过齐罡一定要送她们母子,又因为之前来的时候门口没有了车位,所以让她们暂时在店里稍微等他将车子开过来。 店门口有专门供人等待和休息的长椅,母子俩刚坐下耐心等时,就看到有店长模样的人很着急的跑出来,对着服务员们吩咐着,好像是准备迎接什么贵客。 「楼上的专属包厢收拾好了没?路太太刚打了电话,说是再有几分钟和朋友们过来喝下午茶!」 路惜珺没有好奇或者凑热闹的心思,只是看着他们严守以待又焦急准备的模样,视线望过去的多看了两眼。 有客人进来,门口的风铃传出声响来。 刚刚忙上忙下的店长一熘小跑的上去,主动迎着来的贵客。 「路太太,您过来了!都已经按照您说的准备好了,咖啡和点心也都备好了!」店长很是谄媚的说着,言语间都是带着客套的恭敬。 「嗯,麻烦你了。」带着笑的女音优雅。 「您这边请!」店长连忙指引着。 路惜珺原本是背过身的正和儿子看着画报,听到那女音时,指尖一颤,扭头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便看到被店长和服务员簇拥着的优雅女人。 容貌都似乎没怎么变,还是那副精心的装扮,谈笑间都是优雅的气质。 侧脸的轮廓,确定是徐景岚。 没想到才回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几乎将所有的故人全部都见到了。 路太太…… 想到刚刚店长对其的称唿,路惜珺吞咽了卡在嗓眼的涩涩唾沫。 「妈妈,齐叔叔将车子开过来了!」 失神间,儿子指着咖啡厅外脆声提醒着她。 「嗯。」路惜珺敛起情绪,牵着儿子的手离开咖啡厅。 坐上了车后,齐罡发动着引擎,笑着问,「等很久了吧?车子停的有些远。」 「没有。」路惜珺笑着摇头回。 「小珺,叫上我的未婚妻,晚上一起吃饭吧?」 「下次吧。」她想了下,笑着继续说,「晚上我答应了苏苏去她家里,而且你现在是大忙人,先忙婚礼的事要紧!」 「也好。」齐罡点头。 车子重新发动,路惜珺不由朝着车窗外的咖啡厅回望,久久没有移回视线。 ************************* 夜色初降,亮着灯的餐厅在外面看起来像是温馨的小城堡。 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几乎都没有缝隙摆放多余的碗筷,很多都媲美饭店大厨的手艺,飘散着菜香。 「好了,人也都到齐了,我们开饭吧。小珺,这些都是苏苏从中午就开始忙活给你做的,说是你好久都没吃过她做的菜了,几乎把能想到的全部做出来了!」作为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司徒慎笑着道。 「苏苏!」路惜珺感动不已的看向好友。 「太感动的话,就多吃!」秦苏挑眉,给她夹了一大块排骨。 路惜珺连忙点头。 餐厅的灯光呈暖黄色,将坐在桌边人的影子都拉长在地面上,都是筷子和碗盘碰撞之间发出的轻微声响。 好友秦苏的大儿子舟舟去了老宅,剩下的小女儿和小爵疯玩了一下午,在晚饭前都唿唿睡着,大人们见他们睡得香也就没有叫醒,留出了饭菜。可能是这样的关系,用餐的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路惜珺往嘴里送着米饭,眼角余光都是对面的男人。 在即将开饭时,司徒慎说是要再等位客人时,她就想到了是他,果然,没多久门铃声响起,他就一身僕僕的赶到,身上还穿着平时工作的特警服装,好似都没空出时间换。 眼角低垂间,面前碟子里被夹入了一块鱼肉,上面的刺都挑的干干净净。 路惜珺怔了怔,抬眼看向刚刚收回筷子的男人。 「谢谢。」她道谢。 对于她刻意表现出的客套,路邵恆差点将筷子捏碎。 「怎么不吃?」见她不动,他不解的问,「你不是最爱吃这个。」 「……现在不爱吃了。」路惜珺淡淡的说。 这样平常的回答,却好像又隐隐有着其他的含义。 秦苏和司徒慎夫妇俩,一直没有开口的打量着他们彼此,想要将空间留出来,可见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默,秦苏忍不住打破,「小珺,齐罡的婚礼就在这几天吧?」 「嗯对。」路惜珺点头应着。 「我也收到请帖了,之前我们和齐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也算是有所熟识,到时我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陪你一起去参加婚礼。」秦苏笑着说。 「好!」她点头,能一起参加婚礼也是好的,毕竟是喜庆的事。 「对了,你不要住酒店了,我家里也有地方,你直接住在我这里吧!」秦苏忽然想到这件事,连忙说着,昨天就是想要带她回自己家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路惜珺听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不会这次回来后,还要走吧?」秦苏不禁皱起了眉。 路惜珺点了点头,正想要张嘴回答说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齐罡的婚礼,也是并没有打算常待下去,一道男音陡然响起。 「我不可能再让你走。」 始终只用紧迫眼神凝着她的路邵恆,沉沉出声。 他声音倒不至于多拔高音量,可在餐厅里像是有回音阵阵,盪在心上。 路惜珺握着筷子的手,攥的更紧。 就这样,一顿饭都是在不知道吃到胃里的是什么中结束的,楼上房间里,两个小朋友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路惜珺不想在多待,或者说没办法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待下去,就想带着睡着的儿子回酒店去,秦苏拗不过她,也只好答应。 「啧啧,这小模样,他睡的可真香!」秦苏看着她抱起的小男孩,笑着道。 「是啊,一玩累了就会这样。」路惜珺也笑着回。 「小珺,你对路队是不是有点儿……昨天我听到你让小爵叫他舅舅,别说他,我都惊到不行!再说你看看这小傢伙的眉毛,这鼻子……」秦苏帮着她将小男孩的外套穿好,犹豫着开口。 见她嘴角紧抿,眼睛里也都是暗淡,秦苏忙道,「好了,我不说了。」 「只是小珺啊,你们现在是真的不年轻了,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够挥霍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好好想清楚要怎么做吧!」 路惜珺看着怀里的儿子,低声的应,「嗯,放心我会的。」 ************************** 霓虹闪烁,磨砂黑的路虎v8在城市中平稳行驶着。 路惜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怀里抱着还在熟睡着的儿子,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灯火,就像是四年前她离开时的一样,偌大的城市里,没有一盏灯是可以为她亮着的。 离开时,她已经故意趁着男人去洗手间的空当里,可司徒慎偏偏提出让他顺路送她,几乎是被推送到车上的。 前面遇到红色信号灯,车子跟随着缓缓停下。 感觉到他目光一直紧紧凝睇向她,路惜珺装不下去,只好扭回头来。 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努力平静淡然,要努力自然微笑。 「换车了?」她环顾了圈车厢,随口找着话题。 「嗯。」路邵恆应。 那辆吉普车从他拥有以后始终开着,当时哪怕后来出了很多新款也都没有更替过,直到一年前里面的发动机和零件都被告知不行后,才是勉强换掉。 路惜珺抿唇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记忆里的那辆吉普车,好似还能描绘出样子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也都在变化,就像是这车子一样。 夜间道路不拥堵,很快到了她所住的酒店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太晚也不好……小心开车。」她没有看他,眼神微暗,迳自缓缓说着道别的话。 然后,便转身想要去伸手开车门,可车锁却在同一时间落下。 路惜珺扯动半天,也始终推不开车门,只好回过身。 男人正等在那里,直撞入他凑过来的怀抱当中。 她顿时一僵,立即挣扎的想要躲开。 可路邵恆的手臂早已收拢,终于是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快放开!」 路惜珺顾忌着怀里睡着的儿子,根本不敢太大幅度的挣扎,声音也是刻意的压低。 路邵恆恍若未闻,像是以前那样霸道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喉结滚动了半天,嗓音盘旋在她耳廓,语句模煳而热烈:「小珺,你可真够狠心的!」 怎么能,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 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今天加更6000字结束,明天见!距离完结大概还有十二万字左右的剧情,因为没有没写出来,具体或多或少也不能确定。貌似之前《总裁,你真霸道》这篇文,被编辑改了名字,后台所显示为:《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9章,单身汉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89章,单身汉    清早,晨光铺了满地。 路惜珺从对面街往酒店方向回,这时候车流量还不是高峰期,过马路时不必等太久的时间,她手里拎着刚刚买来的小笼包,昨天带着儿子路过时,小傢伙就表现出有兴趣的模样。 想到儿子,她像是每个做母亲的一样,脸上都会露出格外柔的神色来,只是掩盖不了她眼底的微青,昨晚她依旧没有睡好。 小珺,你可真够狠心的…… 路惜珺眼神有些放空,昨晚他离开时的话还在耳边。 久违的怀抱和久违的气息,以及久违在耳廓散开的男音。 若不是上个月恰巧和齐罡偶遇得上,她会像着四年一样,躲着国外的某个角落安安静静的活,不会和以前的人有任何的联繫。其实离开的第二年时,她在美国见到过他一次。 天大地大,两个人如果想要遇到真的很难,可有时又是很容易,当时正是盛夏,时代广场有很多假期出来游玩的人,她在那块最中央的电子屏幕看到了他。 当时他长身而立,手指间一直夹着点燃的烟,一根接着一根,重眸望向不知名的某处,神色憔悴。她好几次想要冲过去,始终望而却步,最终还是黯然的离开,此后哪怕是路过也不曾往时代广场再张望一眼。 现在,她不知道回国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酒店的门童帮着将玻璃大门推开,拉回了她的思绪,路惜珺连忙颔首道谢,快步的往里面走。 大堂设计的很宽敞,正中央便是接待台,里面有着微笑服务的接待人员,正常这个时间酒店的人都不多,大部分客人都会选择中午或者下午的时间入住,可这会儿接待台前却有着一行人。 平时就很微笑示人的大堂经理,今天也依旧,而且还多出很明显的奉承来,正对着一行人中为首的一名名牌套装的女人,恭敬的笑,「路太太,您有吩咐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呢!」 「想着直接过来说,我有几个朋友刚下飞机到h市,麻烦经理让人给安排几间总统套房,然后签在我的单子上就可以了。」女人露出优雅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您放心,保准安排好!」大堂经理立即表示。 电梯是要路过接待台的,路惜珺在进门以后,就已经看清楚了那名女子的面容,不禁想着竟然又会好巧不巧的遇到,想像是昨天那样不被发现,她不由的加快脚步。 只是不小心和迎面推着洗衣车的房嫂撞到,弄出了些动静,有服务人员立即上前询问。 她连忙摆手的表示没事,生怕会吸引到注意力,偷偷回头看过去险些和对方的美眸撞上,她不禁快步的往电梯方向走。 等着电梯到达后,她进去按下了楼层后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合上,她松了口气。 「叮!」 忽然的一声响,闭合的电梯门再度拉开。 电梯外面,穿着名牌套装的优雅女人正手按在开关上。 视线相撞到一起,都是不约而同的惊怔。 「真的是你!」徐景岚美眸睁大,不敢置信的出声。 刚刚只觉得有个背影很是像她,没有太在意,可心里总是觉得隐隐不妙,便紧随其后的追了上来,没想到真的是她,竟然没有看错。 「徐小姐。」路惜珺躲不开,只好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回来了?」徐景岚语气依旧惊讶。 「嗯。」她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徐景岚美眸死死的盯着她,继续追问,声音有些不自觉提高,「你为什么回来?当初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路惜珺微微抿起嘴唇,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回答对方的话。 此时的徐景岚有些显得失态,向来优雅的笑容不在,可见看到她之后的震惊程度。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也并没有想过还会和这些归结于过往的人再见面。 「你见过他了吗?」徐景岚忽然想到了什么。 见她眼神闪烁了下,敏锐的扑捉到后有所断定,「你见过邵恆了!你回来,难不成是想……」 美眸里精光频频闪烁,徐景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沉吸着气,以最快的时间恢復着镇定,用最熟练的虚伪笑容优雅道,「小珺,四年前你有自知之明的离开,想必四年后应该不会再犯傻,如果你这次回来是想和邵恆再有什么牵扯,或者插足我们之间的话,那我不得不提醒你。」 路惜珺双手攥紧,听着对方明晃晃的警告,也让自己像是对方一样抿出笑容。 「你放心,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在她说完后,徐景岚美眸眯着打量她,似在推敲她话里的真实性。 「徐小姐,你要上电梯吗?如果不上的话,那么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我还有事。」路惜珺只好再次开口,客气的说着。 她本就不愿和对方有任何瓜葛,而且她也是真的着急回房间,怕是睡着的儿子会醒过来,在这样不算熟悉还陌生的环境里,见不到她会害怕。 徐景岚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手指还按在开关上,让电梯没办法运行。 路惜珺见状,也干脆从里面出来,走到对面刚刚拉开门的电梯乘坐,不和她多浪费时间。 等着电梯成功往上升,路惜珺终于是松了口气,而还在电梯外面的徐景岚,却美眸紧紧的盯着那闭合的电梯门,神色阴晴不定。 ************************** 秋日晴朗的午后,阳光显得柔和安宁。 很中式的北方餐馆,这个时间虽正是饭口,客人很多,但一点不显得噪杂,每相邻几桌就有服务员等候在那,随时满足客人的需求。 二楼靠窗的位置,两名看起来成熟的女性,身边分别带着个小孩子,正在谈笑间享用着午餐。 「小爵,不再多吃一点吗?」路惜珺侧头看着米饭还剩下大半碗,却已经悻悻然放下筷子的儿子,不禁皱眉询问着。 小男孩听到妈妈这样问,犹豫着将筷子重新拿起来,又继续吃起来,只是明显的力不从心。 「吃饱了吗?可是我看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对面坐着的秦苏见状,也不由的关心起来,「小爵,是不是没有你喜欢吃的菜?苏苏姨妈再帮你点两道爱吃的菜,好不好?」 「不用的,谢谢苏苏姨妈。」小爵摇了摇头,不忘有礼貌的感谢。 「小珺,小爵这孩子可真懂事啊!听话又乖,一点不淘气!」秦苏笑着夸赞。 「是啊,小爵从出生开始就特别让我省心,就是吃饭上面不太好,我也是专门带他去尝试各种各类的美食,可他都兴趣缺缺,大部分都是我强逼着他,才会勉强多吃一些。要是能像你家玥玥这样吃的香,那就好了!」路惜珺提到这个问题,还是有些犯愁。 就像是今早去买的小笼包一样,她昨天看到儿子有感兴趣的样子,特意起早去买回来,可是小傢伙吃了一个后接着再吃,就明显兴趣缺缺了。 一直埋头往嘴巴里面塞东西的小妮子,听到小珺姨妈表扬自己,吃的更加卖力,不一会儿就将碗里面堆尖的米饭全部吃光,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他人的。 「你为什么吃的这么少,是吃不下了吗?」小玥玥瞅着小爵,晃动着自己的勺子。 小爵向来在吃饭这个问题上蔫蔫的,耸耷着眼睛没有回。 谁知小妮子干脆小腿一蹬的踩上椅子,欠身的拿着勺子就到他的碗里挖了一大勺,塞得嘴巴都鼓鼓的,含煳不清的豪迈道:「我帮你吃!」 小爵似乎有些傻眼,呆呆的看着小妮子。 看着儿子脸上再次悄然有着不好意思的神情,路惜珺都不由挑了挑眉,直觉得有意思。 这边两个小朋友正吸引注意力时,秦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就接了起来,等着挂断后朝她看过来,「是我老公。」 「是有什么事么?」路惜珺接着话问。 她在h市最亲的也就属好友秦苏了,只是有了昨天的事情,她没有再去家里做客,而是特意单独邀请好友出来在外面见面。 「没什么事。」秦苏摇头,笑着继续说,「就是打电话问我吃没吃饭,说是刚从现场回来还没吃呢,要过来这儿跟咱们蹭一顿。」 路惜珺点点头,没多在意。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司徒慎便赶到餐厅,只是不是他一个人。 因为她是和秦苏面对面而坐,作为后者的老公,司徒慎当然是和自己老婆并排坐在一起,而男人也就刚好坐在她的旁边。 本身就是四人桌,再加上有小孩子,不免显得拥挤,好像随便一动,都能胳膊相碰到。 秦苏也是没有想到路邵恆会来,朝自家老公递过去个眼神,伸手叫来了服务员,「再叫服务员点两个菜吧!」 「不用,我们就是蹭饭的,是不是邵恆?」司徒慎摆手,挑眉看向他。 「嗯。」路邵恆点头应,唇角勾起。 路惜珺背嵴不由的挺直了些,几乎是目不斜视,只盯着面前的菜餚。 在服务员送上新的餐具和两碗米饭后,两个男士正式加入一起用餐,路惜珺眼角余光瞥到身旁的男人,不禁暗嘆,明明是故意想要躲着的,可到最后还是会到了一起。 相比较他们两的默契沉默,司徒慎和秦苏夫妇一直都主动的找着话题聊。 「对了邵恆,最近我接了个疗养院翻盖的案子,就是伯父所在的那个,顺路去探望了下,听院长说伯父前些天半夜小中风了一次,好在抢救及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眼吧?」司徒慎想起一事来,主动提起。 「再说。」闻言,路邵恆态度淡漠。 司徒慎见他这样态度,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去,犹豫着劝说,「虽说你和伯父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毕竟他也是你父亲,而且现在上了年纪……」 路惜珺原本没有仔细听,这会儿却不由睁大了眼睛。 断绝父子关系? 她惊怔的看向男人,不敢置信。 路邵恆俊脸上依旧錶情淡漠,重眸里也没有半分波澜,像是千年的寒冰。 路惜珺有些消化不掉这个消息,怔怔的寻求望向好友秦苏,后者轻点了点头,眼神示意着会到时解释给她听。 这会儿,刚刚被服务员领着去橱柜里点冰淇淋的两个小朋友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拿纸杯装的冰淇淋球,看到多出来的两个男士,都是脚步顿了顿。 「爸爸!」小妮子一看到爸爸,立即飞奔的扎过来。 「我的宝贝。」司徒慎也是将女儿抱在膝盖上,看着她手里的冰淇淋球,chong溺着问,「玥玥,你吃饱饭了吗,就开始吃冰淇淋了?」 「你觉得你闺女会饿到吗,刚刚吃了一碗米饭,还吃了小爵的,根本就没闲着过,你看这会儿又跑去吃冰淇淋!完全是个小吃货,迟早吃成个小胖丫!」秦苏没好气的数落起来。 「哼!我才不是小吃货!」被妈妈嫌弃的小妮子,顿时臭脸的反驳。 秦苏挑眉,直接戳破女儿的话,「那你这纸杯里怎么两个球,小爵的怎么就一个球,还不是你能吃?」 这样一说,大家的目光也都是朝着小男孩身上望去。 小爵正站在那,小手握着装着冰淇淋球的纸杯,黑葡萄的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瞅着路邵恆瞧。 路邵恆也是察觉到,重眸侧过去。 毕竟除了第一面,其余时间里他和小男孩始终没有正面接触,这会儿凝视着,不免心绪万千。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有他们的孩子存在,也曾是那样盼望着,只是她挺着肚子忽然离开,一走这么多年,现如今忽然有这样大的小精灵出现,让他欣喜、惊讶、开心,也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亲近。 尤其是对面好友正和自家女儿一副亲密的样子,他心中滚烫,朝着小男孩伸出手,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低哑:「小爵,来。」 小爵看着他伸过来的大掌,脸上似乎是露出怯意来,小嘴一抿的朝着妈妈跑过去。 「妈妈,是……是应该叫舅舅吗?」 虽然小傢伙的声音是刻意压低,可也是能听得见,路邵恆胸口瞬窒。 喉结滚动,他再次开口,「小爵,不是舅舅,我是爸……」 「路邵恆!」路惜珺蓦地出声。 吸了口气,她咬唇看向男人,压低声音道,「拜託你,别对我儿子乱教。」 「乱教?」路邵恆重眸眯紧。 路惜珺抿着嘴唇,回视着他。 看到两人谈论这样的事情,小男孩怯怯又困惑的模样,秦苏觉得这样的时候让孩子在场不太好,所以连忙起身,对着两个小朋友道,「我也想吃冰淇淋,小爵,玥玥,你们两个带我也去拿好吗?」 很快,秦苏牵着两个小朋友离开。 「我是在乱教吗?小珺,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让小爵一直管我叫舅舅?」路邵恆刚刚伸出去的掌心收拢,凝声质问。 路惜珺有看到,他重眸里压抑的撕裂情绪。 「……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也握紧手指,她还是出声表示。 「什么?」路邵恆瞳孔开始紧缩。 见她不吭声,他胸膛起伏间掷声宣告,「我不可能允许,他是我儿子!」 「那你想怎么样?」路惜珺咬唇,心中忐忑。 「你说呢。」路邵恆气恼的冷声反问。 「你……」路惜珺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莫名惴惴。 脑海里浮现出四年前的某些事和某些话,心神顿时一凛,身子僵硬起来,「不可以!我也不可能允许的,允许任何人抢走小爵,更不可能将他交给别人抚养长大!谁也不可以将我们母子两个分开!」 她在膝盖上的双手都攥紧着,脖颈处都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泛起了青筋。 对于她这样激烈的反应,路邵恆怔了怔。 扯唇正想开口时,就见她眼睛微垂,声音带着轻颤,「算我请求你,不要这样,你……你都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也会有属于你们的孩子……」 在她说完以后,缓缓抬眼去看他,发现他眉眼是诧然的。 路惜珺见状,不禁轻皱了眉。 「你确定吗。」 路邵恆眉眼间的紧绷转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路邵恆扯唇,缓缓的重复继续,「确定刚刚的话,是在对一个单身汉说的吗。」 这下路惜珺更加茫然了,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圆圆的脸上都是无可凭依。 路邵恆不由咒骂出声,看向对面始终静观的好友,懊恼的扬声道,「该死,你们都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吗!」 闻言,司徒慎也是打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也才恍然大悟。 毕竟四年前她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对于这些事情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也都还没有聊到这些地方。 路惜珺完全的困惑,正觉得莫名其妙时,被他拽着离开。 ************************** 磨砂黑的v8在路上狂奔,两边街景飞速掠过。 路惜珺几乎是被他强硬塞在车上的,挣扎还是问话都是没有任何效果,只能任由着他将车子一路不知道往哪里开。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是h市的公安总局。 路惜珺没反应过来时,就见他打开驾驶门跳下了车,丢下句「等我下」就眨眼冲进了大楼里,留下她一个人坐在车里莫名。 没过多久,男人像是刚刚那样从里面跑出来,手里多了个不知名的牛皮纸袋。 以为他会绕回驾驶席,可他却直奔她这边,拉开车门后不给她任何反应,就直接将牛皮纸袋里的各种资料还是档案的纸张全部倒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路惜珺咬唇问。 路邵恆不吭声,只是将那些纸张往她手里塞,逼迫她看。 她也只好低头去看,确定是一些个人档案和证明之类的,似乎是刚刚调出来列印的,只是看着看着,她手上动作顿了下来,眼睛惊怔的睁大。 「这些应该足以证明了吧?」路邵恆手臂撑在车门上。 「什、什么……」她声音磕巴起来。 「证明——」 路邵恆喉结滚动,直凝着她继续道,「我是单身!」 (今天又是加更,6000字结束,明天见,祝大家周末愉快,也望浏览愉快!请多多投票推荐,免费的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0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0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0章,】 四字一句,震击着人耳膜。 路惜珺手里握着的纸张,都被她弄出「簌簌」的声响来。 看着他狭长重眸濯濯发亮,低头再度看向手里面的纸张,仔仔细细的认真凝一遍,上面有关资料还是档案上的记载,都很证实着他的话……是单身。 路惜珺脑袋缓不过神来,眼神呆而滞。 他不是已经和徐景岚结婚了吗?而且路太太那个称唿,还是歷歷在耳的,为什么还是单身…… 可如果不是,这上面清清楚楚的,不可能是假的。 「你不信吗?」路邵恆见她瞳孔微散,顿时皱眉的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急切的想要再度强调,「如果不信,我可以带你进去,里面的系统上可以替我证明。」 路惜珺没有动,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以为你和徐小姐……」她喃喃的,好像还没消化掉这个消息。 「我没有。」路邵恆声音盖过她的。 「可是,我听见有人管她叫路太太……」路惜珺皱眉,眼前还是会浮现起看到其他人称唿徐景岚为路太太时微微笑着的模样。 「我没有太太。」路邵恆回的比刚刚更斩钉截铁。 语气之笃定,就像是在说地球是圆的一样,重眸烁烁,「如果我有太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闻言,她不由心中瞬动。 这样似曾相识的话,好像有画面也浮现在眼前,她隐隐有了预感。 果然,感觉到他的手握在了她的肩膀上,听到他接下来低沉继续道,「小珺,我曾说过,如果我会结婚,那么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路惜珺眼神放空的看着他,好似一下也回到了四年前还未分别的时候。 她永远忘不了他那样的语气,那种幸福在四周欢唿雀跃的感觉。 时光荏苒,他的眉眼这样近,眼神也这样深,真的好像没有这分别的这么久时间,他们还是曾经在一起时的模样,从未曾改变过。 「小珺。」路邵恆喉结微动,低柔的喊。 路惜珺似是抵不过他热烈的目光,慢慢垂下了眼睛。 角度的关系,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 临近夜色的时候,还有归巢的鸟飞过。 特警大队的院子里,连续好几辆特警车从外面行驶进来,里面的刚出任务回来的人都陆续从里面跳下来。 「嘿嘿,路队,您可真是归心似箭啊!」一同从车上下来的同事,还不忘故意和他打趣着一路上不停催促将车开快。 「你不着急下班?」路邵恆斜睨过去。 对方哈哈一笑,继续了两句平时的玩闹。 路邵恆一边往大楼里面走,一边从口袋里掏着烟放到嘴边,脚下步伐很快,还真的像是同事打趣的那样,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手里的火机顿了顿,想到白天时跟她证明了自己的单身,在表现出惊怔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轻声说了句「小爵还在餐厅里,得赶快回去」。 他也是想到了就将儿子自己丢在那,哪怕有司徒夫妇在,也得尽快回去,所以没耽搁的开车回去,等着到了以后,队里面有任务需要他回去,只能等结束了再去找她。 只是想到她那会慢慢低下眉眼的样子,心中莫名总有些惴。 将烟点燃的放在嘴里吸了口,菸草气息从喉鼻间抵达,倒是让他镇定了一些,脚下更是加快着步伐,想要快点换了衣服去找她。 看他朝大楼进来,里面有下面人狗腿的迎出来,一副有事情要报告的样子,「路队,您回来了!那个路太太来了,一直在等你!」 「谁让你叫路太太的?」路邵恆脚步停下。 「可是他们都叫,我就跟着……」下面人看他脸色不好,颤颤巍巍的回,到最后被他瞪了一眼后干脆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路邵恆也不再往里面走,不耐的吩咐道,「告诉她出来,我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徐景岚便从里面走出来了,摆出的那张脸依旧是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还带着几分情真意切的柔声喊着他。 路邵恆吐出个眼圈来,冷冷的睨了一眼。 「谁准你来这里的。」他声音和眼神一样,都没有温度。 「怎么了,这里有明确禁止不让我来?」徐景岚笑吟吟的,美眸眨动。 「你来可以,找我就不行。」路邵恆眉尾一收。 「可是我不来这里找你,平时你也不会见我吶!」徐景岚笑容不变,装作低头的看了眼戴着的手錶,对着他继续,「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你也是刚出任务回来一定很累,我们去附近找个饭店吃饭吧!我也早就饿了,边吃边聊吧!」 路邵恆像是没有听见,楼门口的灯照下,他镌刻的俊脸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的迳自在抽着烟。 哪怕习惯了唱独角戏,可他这样连回应都没有,徐景岚也是特别尴尬。 「我知道,她回来了。」只好不卖关子,说明了来意。 路邵恆的视线,终于又抬起放到了她脸上。 徐景岚见状,心里是不好受的,所以就有更多的痛然和不甘心在翻涌,「难道你真的还一直在等着她?现在她回来,你是不是很高兴。」 「这还需要回答么。」路邵恆淡淡的,唇角却勾起了弧度。 「所以你就去调出了档案,想要跟她证明是不是?你想要跟她证明什么,是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吗?路邵恆,我不会允许的!」徐景岚微微变脸的看着他。 「由不得你。」路邵恆云淡风轻的,好似根本不在意。 「我是你的路太太!」徐景岚厉色起来,妆容精緻的脸也因此有些扭曲。 路邵恆也没有了耐性,嫌恶的看着她,「徐景岚,你够了吧?到底是不是路太太,你不是最清楚,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我自欺欺人?」徐景岚被戳到痛处,生气的反驳道,「你和我举行了婚礼,那么多亲朋好友都参加了,每个人都知道你已经娶了我,我是路太太!」 「我并没有和你登记。」路邵恆将撵灭的菸蒂丢到垃圾桶里,也丢出重点。 徐景岚好似很生气,身子都是微微发抖着的,可见气的不轻,可又似乎是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 他说的没错,当时他一直都不答应,后来终于是让他到了婚礼现场,但却只是走了过场,像是过来为了演一场戏一样,和她按部就班的举行了婚礼,可他们根本没有登记,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讲,他们不算是夫妻,至少不是受法律保护的正式夫妻。 只是消息被她压下去了,很多不知情的人只知道他们举行了婚礼,她就藉此和他牵扯不清,也是不甘心到最后都没有得到,所以对外她都是始终宣称是路太太,让他也是没有办法,心里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有一天能够接受自己! 「邵恆,我既然能坚持到现在,就更不会轻易放弃的,尤其是在她竟然舔着脸回来以后!」 「你想要向她证明和我没有关系,好啊,随便你!就像是你曾经做过的,想要和记者还是什么来澄清,看看到最后能不能有消息出来,我们走着瞧!」徐景岚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番话,不甘的离开了。 路邵恆面对她这样宛如疯女人,重眸冷冷眯紧。 *************************** 酒店标准套房的落地窗边,路惜珺握着手机放在耳边的站在那。 这个时间,窗外满目都是城市的霓虹灯影,更远,则是整片迷人的夜空,上面星星一闪一烁的。 不知是不是星星太过闪烁,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放空着,耳边手机里线路另一端的人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她好像专心在听,可又早已经神游太虚。 讲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电话到了要结束的时候。 「晚安。」 对方声音里,卷平舌之间有着不甚明显英文腔调。 路惜珺挂了电话后,将手机握在手心里,没有立即的动。 膝盖上一暖,是儿子跑过来正仰着小脸询问着她,「妈妈,你打完电话了吗?」 「嗯。」她笑着应。 「妈妈,我有点困了,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好不好?」 「好啊。」 路惜珺牵着儿子的手回到chuang上,搂着他小小的身躯,开始翻开故事书的给他念起来,小孩子不管男女都是爱听故事的,似乎成为一种习惯。 观察到儿子的眼皮有些塌下去,她声音开始放轻,然后再渐渐的停止声音的将故事书放到一边。 以为小傢伙已经睡着,可刚将他放平躺在枕头上,他却撑开了眼睛,「妈妈……」 「嗯,妈妈在。」路惜珺柔声回应。 「妈妈,你今天和那个叔叔去做什么了?」小爵声音软软的问。 「只是有点事。」想到白天吃饭时被男人拽走,路惜珺显得搪塞。 「那个叔叔……」小爵小嘴唇抿抿的。 路惜珺低头看着儿子,自始至终他都还没正面称唿过男人,哪怕是她曾告诉过他,可好像提起来时也都是模煳的称谓,似是无法叫出口或者确定一般,难道这就是血缘天性吗? 可能是发现妈妈眼里的黯然,懂事的小爵闭上了眼睛,「妈妈,我睡觉。」 路惜珺吁出口气,看着儿子唿吸渐渐匀长,自己也是躺在旁边,可是却始终没有睡意。 有可能是现在睡还有些早,她掀开被子的起身想要倒杯水喝,敲门声也是这时跟着响起的。 放下手里水杯,她朝着门口方向走。 试探着将门打开,心里已经是有所预感,果然门缝间撞上那双重眸。 「我刚结束完任务,换了衣服就从队里过来了。」路邵恆一看到她,就扯唇对着她说。 路惜珺没吭声,那会他接了电话离开时,确实不忘说一结束就来找她。 「小爵呢?」路邵恆挑眉问。 「他刚刚睡下了。」她如实的回答着。 「又睡着?」路邵恆微怔,勾唇的笑着继续说了句,「那我也看看。」 路惜珺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挤着空隙闪身走进来了,辨别着方位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她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无奈的只好合上门追上去,见他已经在了chuang边,正半蹲在那看着小男孩安静的睡颜。 房间里只亮着盏壁灯,光亮不是很强,他微俯着的俊脸上神情温柔且专注。 那光与影都是无形的,却偏偏抓住了她的心。 路惜珺的脚步卡在了门口处,一时间不忍心打破。 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起身从里面走出来,轻手将门带上时,她才回过神来,不觉将手背在身后攥握在一起的面对着他。 「小珺,你对我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我会都给你解释清楚。」路邵恆和她面对面站着,俯视着她定定的问。 路惜珺抿了抿唇,她没什么想要问的,可还是有件事…… 「你和叔叔……」她犹豫的开口。 「嗯。」似是知道他问什么,他点头。 「你真的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路惜珺眼睛微睁大,不确定的重复。 当时听到他和司徒慎在聊天时无意中提到的,她就够惊讶了,后来询问了好友秦苏,也是证实了这件事,可总觉得太过震惊,所以忍不住听他亲口确定。 「嗯。」路邵恆再度点头。 路惜珺吞咽了口唾沫,诧声问,「为……为了我吗?」 「是。」很怕他像是前面那样回应,可却依旧是肯定。 路惜珺手指攥紧,感觉太阳xue在快速跳动着。 「今天时间太晚了,小爵也已经都睡下了,明天在办理退房,接你们跟我回家。」 「回家?」她恍惚的问。 「嗯,我们的家始终都在。」路邵恆低沉的回着她的话。 路惜珺眼前有些纷乱,像是被塑胶袋迎头套下,快要喘不上气。 她摇头,张着嘴即将要说出来的是要拒绝的话,可眼前黑影闪过,他的气息忽然铺天盖地而来。 路邵恆几乎用很大的力气将她搂抱在怀里,再用很大的力气抬起她的下巴,勐烈吻上来。 像是要把这么久以来的思念都宣洩出来,越来越深,越来越烫。 「小珺,我想你。」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唿吸都喷在她眉眼上。 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路惜珺都不甚反应,唇齿间就已经都是他的气息。 又是这样迷人的夜色,加上他近乎热烈的语气,她感觉脚下都软的快站不住,实在没办法快速冷静下来。 「想不想我?你这个狠心的小东西!」声音贴在她耳廓,持续散开。 他还在追问着,她却回答不上来,哪怕是否认的话也都卡在嗓子眼处。 路邵恆好似也并不打算非要得到她的回答,稍稍得空了喘息后,就再度吻了上来,比刚刚还要深,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按照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她的手就被迫在他胸膛间,五指抓紧间,不知是想要推开,还是想要再更近一些。 唿吸越发烫人间,后背一疼。 路邵恆将她抵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吻也顺势往下。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衣服都已经开始凌乱,一条间…… 一阵电流击过,路惜珺惊醒过来正在发生的事。 瞬时,漫天漫地的慌乱。 (今天更新结束,祝浏览愉快!这两天睡不好觉,而且颈椎病有些犯了,感觉不太舒心的样子,大家每天别忘记投票推荐噢!噢对,明天双11了,你准备好了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1章,一万字加更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1章,一万字加更    路邵恆最初只是想要抱抱她,想要吻吻她。 阔别四年的唇,他真的是太怀念她的味道了,只是随着吻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深,唿吸也跟着变重,身体里对她最原始的渴望也都被唤醒。 「小珺,小珺……」 他嘴里像是着了魔一样喃念着,吻在不停落下。 即使到了现在,路邵恆也总还处于在她终于回来的不确信当中,尽管分开的年头和他们曾在一起时相比只是三分之一,可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天有多么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想她,想要她。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这样叫嚣着,恨不得将她立即揉进来才好。 温香软玉,手下触感那样软那样真实,路邵恆感觉下腹紧的都快要爆炸,着急的解开自己的皮带,就去撕弄她的,只是正低头想要捏着她的臀挺腰而上时…… 所有的动作,僵住。 被抵在墙壁和自己臂弯当中的人,脸上苍白一片,没有任何是在承欢或者沉溺的表情,而且眼里都是晶莹的泪光,满满的滚滚而落。 「小珺……?」他嗓音沙哑,不确定的喊。 路邵恆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反应,一腔沸腾的热血被迅速冷却,哪里还能继续得下去。 路惜珺没有答话,双手被松开钳制后,便环抱住了自己,以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防备着他。 「小珺?」路邵恆再次重复了遍。 对于她这样的模样,他也是瞬时的手足无措。 路惜珺一双眼睛焦距涣散的看着他,在不停的摇着头,「不要,不可以……」 她呓语般的迳自重复着,背嵴贴在墙壁上缓缓的往下颓然滑落,大颗的眼泪也不停的往外涌出,圆圆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泪痕。 「小珺,别哭啊。」路邵恆也忙跟着蹲下身子,给她擦着眼泪,焦急的低哄着,「是我太重了吗,哪里弄疼你了?不要哭,你现在若不喜欢,我不碰你就是了,好了,不哭了。」 路惜珺还是在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回应他的话。 「乖,听话,不要哭了。」 路邵恆捧着她的脸颊,心疼的在吻干她的泪。 是不是他太急了? 毕竟分开有这么长的时间,他忽然这样也许她一时间适应不了? 路邵恆在不停的心理活动着,只是看到她一双泪眼模煳的看向自己,厚厚的氤氲水光下有着让人瞧不懂的曲折神色,心中莫名的惴再次隐隐袭上。 *************************** h市的秋意正浓。 繁华地带的小区高层楼里,和外面金灿灿的阳光一样,屋子里的气温也是暖暖的,再加上有小孩子欢声笑语的关系,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空调调的温度适合,两个小朋友因为疯玩都是满头大汗的,不过确切说疯玩的应该是秦苏家的小公主,不停的绕着沙发跑来跑去的,反观小男孩只是在后面慢腾腾的追,一副参与不进来的样子。 「噗通」一声,小玥玥被地毯绊倒。 秦苏眉眼微动,另一边丈夫司徒慎早就已经长臂伸出,将女儿扶起来后连忙的询问,「玥玥,摔到哪里了,摔疼了是不是?」 夫妻俩都关切的看着女儿,更多的还有紧张,因为他们家的是个小哭包,平时一点小不如意都能挤出眼泪了,而且还尤为的不好哄。 小妮子果然扁着小嘴,努力了两下,眼圈就红红了。 「女孩子也应该坚强,不可以矫情!」 这会儿童音响起,小男孩跑上来背着手的一本正经。 本来被爸爸关心的哄着,小玥玥已经酝酿好了情绪,眼看着就要掉出泪豆豆来,可被小爵这样一说,是不服气的小模样,可又似是有些害怕他,眼泪始终是掉不下来。 大人们见状,都不免相互对望了两眼。 「玥玥,你最近不是练了很多大字,而且写的很漂亮,你带小爵去房间看看?」司徒慎看着委屈的女儿,笑着转移话题。 果然,小妮子的虚荣心被满足了,又高兴起来,「对的,很漂亮!」 说着就立即抓住小男孩的手,快步的往楼上方向跑,好努力的在他面前显摆一下。 两个小朋友一离开,就剩下他们大人在一起聊天说话,听着她们两个闺中密友的聊天,坐在一旁的司徒慎也会偶尔插嘴上两句。 「邵恆没有骗你,他确实是单身一人,也从来没和徐景岚登记结婚过,只是像是演戏一样的举行了婚礼。而且婚礼也是被他父亲所迫,所以你看他们父子俩现在都已经断绝了关系。」 司徒慎表情严肃,帮着好友说道,「现如今是徐景岚的一厢情愿,四处和别人说自己是路太太,邵恆澄清过很多次,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可那女人也真是有那股劲,硬是能厚脸皮的在那和邵恆死磕。邵恆懒得搭理她,只当她是疯子,不过是她自己唱戏罢了。」 「小珺,我以为你走了都不知情这些,也没想到你误会着路队,就都没和你说!」秦苏也是皱眉,握着她的手说。 「我在报纸上有看到婚礼的报导。」路惜珺说。 司徒慎听后,讽刺的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也一定是徐景岚有意做的,不然你远在异国,怎么可能会刊登国内的新闻。」 路惜珺轻点点头,没有多说。 这个她在看到时就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当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他们确实结了婚,此生他们只能成为互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可现在这些都不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结婚。 「路队其实也不容易。」秦苏也不由帮着说了句。 闻言,路惜珺嘴唇动了动,垂下了眉眼。 看着她低头不语,秦苏不确定的试探问:「小珺,你不会……还是打算回去吧?」 路惜珺没有回答,心事重重的样子。 司徒慎和秦苏夫妇俩,不由对望,眼里有着担忧。 门口传来了门铃的声响,家里请来的阿姨李姐已经跑去开门了,很快就有稳健的脚步声从玄关传来,司徒慎起身自招道,「咳,我正好叫了邵恆一起过来。」 目光相交在一起,路惜珺率先别开了。 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后来他没有做,只是不停低柔着嗓音哄她,给她擦眼泪。 「中午我们在家里吃吧,小珺不是喜欢我做的菜?」秦苏看了眼表,提议的说道。 「嗯好。」两位男士都表示没有意见的看向她,路惜珺也忙点头。 秦苏挑了挑眉,笑着继续说了句,「家里也是没什么食材了,我和司徒慎在家里准备,麻烦你和路队一起去超市採购!等着你们回来,就可以做饭吃了!」 也是看她刚刚在聊天时的态度,所以想着现阶段应该让两个人单独多相处,有些事情才能更好的解决或者说明白。 「嗯,正好我车就停在楼下,都需要什么,给我列个清单吧。」路邵恆倒是直接接话。 路惜珺张了张嘴,还没等发表意见时,就已被他们夫妇俩给送出了门。 *************************** 附近商场里的连锁购物超市,不是周末的关系,不算拥挤。 推着购物车的两人,和这里面的其他人一样,在每个货架前选购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鲍鱼汁要这个牌子的,可以吗?」 路惜珺按照好友写在清单上的物品,拿起一样回身询问着。 以前在一起时,他们也有时常的出来逛超市,大部分时候她想要买什么东西都会先询问一下他,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无时无刻的依赖着他。 「可以。」路邵恆勾唇。 路惜珺却抿了嘴唇,接着拿什么东西不会再问。 连续将需要的食材往车里面放,收回手放在车上时,不小心的碰到他的,想要快速的躲开,却被他反手的抓握住裹在掌心里。 「路邵恆。」她抽不回手的提醒。 「昨晚为什么哭。」路邵恆没有松手,甚至还身子也靠近了一些。 闻言,她轻咬住了下唇。 路邵恆微蹙着眉,继续道,「是讨厌我碰你?可你以前明明最喜欢。」 前面半句她正不知怎么回,可听到后面,她更不知道怎么反驳。 偏偏加个最,好似以前的莺声燕语全部都死灰復燃起来。 「……你别盯着我。」她被盯的有些挨不住。 路邵恆目光微动,只是停留在了她的一头短髮上,「为什么把头髮剪短?」 他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一个接着一个。 她自始至终都是长发,其中有部分原因是他说喜欢,也确实是喜欢,尤其是手指穿过髮丝间的柔顺感。这么多年她都始终保持着,所以分别后再见她一头短髮,他心里不是滋味。 「没什么。」路惜珺声音有些低。 路邵恆另一只手抬起,覆在她的头顶,然后顺着髮丝往下滑,停在发尾的脖颈那里,「小珺,重新为我把它留长。」 她怔怔的看着他,视线相凝间有什么在浮动。 「路队!」 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将刚有的气氛打破。 朝着声音方向望过去,看到前方进口食品卖区里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挥手打招唿,似是认识的人,身边还有着三两个一起的女子,其中有熟悉的优雅笑容。 「路队,真是巧啊!」对方走过来。 路邵恆也伸出手,寒暄的回应,「杨先生。」 「才刚刚和路太太提起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对方笑着说道,看到他身旁的路惜珺时,不免迟疑了下问,「这位是……?」 这会儿,后面一起的徐景岚和女伴们也是正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景岚,路队身边怎么还有个女人啊?」 「就是啊,看到正宫在这里还不赶紧走,这年头小三最猖狂!」 「景岚也太大度了,见到这情景也还得努力维持形象,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年头除了防火防盗,最难防的就是小三吶!」 …… 和徐景岚在一起的女伴们,开始闲言碎语起来,有些刻意的声音提高。 路惜珺在男人证明后,还有好友夫妇俩又说了后,她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是都知晓,并不想去理会什么,只是听到那些字眼,她难免还是僵硬了身子。 「闭嘴!」路邵恆见状,喝声而起。 这样公共的场合,又是对女人大唿,其实是有失风度的,可他丝毫不在意,冷着一张脸竟警告出声,「我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对女人不动手的概念。」 女伴们被他的杀气威慑到,都不敢再多碎嘴半句。 「邵恆,干嘛动这样大的气。」徐景岚这会儿走上前,笑吟吟的,美眸转向他身旁的路惜珺,「小珺,我们又见面了,你可别介意她们说的,我朋友们就是爱开玩笑!」 「不过,她们也是为了我打抱不平。你当初都选择离开的不打扰我和邵恆了,现在又这样回来插足我们中间,总归是舔着脸会有不好意思吧……」 这是她第二次用这样的词,路邵恆眉眼骤沉。 「舔着脸的是你徐景岚。」打断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态度嫌恶的好像不像再多和她说一句,转向站在那显得尴尬的打招唿人,扯唇的出声道,「杨先生,你好像搞错了。」 「啊,什么?」对方简直是茫然极了。 「那位徐小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路邵恆睨过去一眼,冷冷撇清。 「可是……徐小姐不是路太太吗,你们……」对方更加茫然了,困惑的看着他们说道。 「不是!」路邵恆语气笃定。 「那是有人舔着脸,像小丑一样的爱唱戏,再说疯女人是不必理会的,事实胜于雄辩。」将身旁路惜珺揽在怀里,他微抬下巴的宣告,「如果非要说我太太的话,那么她才是路太太。」 这样的话,对徐景岚来说简直是打脸,精緻的妆容都掩饰不了她面色的铁青,看着两人扬长而去,刚刚打招唿的人也是各种孤疑。 感受到后背如锋芒一样的目光,路惜珺也没有回头。 她挣扎了两下,才是勉强从男人的怀抱里躲开一些,看他伸手再度过来,她连忙出声,「你刚刚不应该那样说。」 「说什么?」路邵恆看向她。 「说我是路太太。」她轻咬唇,回答说。 「我哪里有说错吗。」重眸深凝,他语气丝毫不变。 路惜珺抬起头看向他,否认道,「我不是。」 话音落下以后,手上却一紧,被他不由分说握着直接带着往超市外面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们东西还没买完!」 路惜珺看着丢在原地的购物车,挣扎的连忙低唿,可男人去根本听不见,直拉着她一路从收银台侧面的出口快步奔走。 *************************** 磨砂黑的路虎v8再次在城市里穿梭,却是不知名的目的地。 路惜珺又是被硬塞在车子里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街景掠过。 其实四年后再见面时,他说她变了,她也觉得他变了,虽然面容还和一样英俊逼人,但更加镌刻深邃,尤其是身上的气质,变得比以前更加沉敛,那种独变得更然人不好接近。 可现在看看,他又似乎并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不给别人任何商量的机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我们要去哪儿?」第二次被他这样强行带着走,路惜珺忍不住问。 「快到了。」路邵恆目视前方,将车开的很快。 虽然车速是提高的,可还是一路平稳的,到了某个目的地后,他便将车停在路边,直接灭了引擎的解身上的安全带,然后跳下车的绕到她这边拉起她的手。 他腿长步伐又大,路惜珺几乎是小跑步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才是停下了脚步。 「路邵恆,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立即质问。 路邵恆也正是回过身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重眸深深凝视。 「刚刚徐景岚的话你不必在意!她爱自欺欺人爱扮小丑唱戏,都不需要管她,也不用为此有任何不痛快,我们登记结婚成为正式夫妻,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路太太,她再说什么也都白搭。」 喉咙滚动,他停了下继续说,「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实现我的承诺。」 承诺…… 十年间,多少的亲密无间,他却是很少许诺。 唯一的只有曾给她的婚姻承诺,说会娶她。 他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也是听明白了,可耳朵又嗡嗡的响,好像又全部都没听清,眼睫微颤间,渐渐看清了他身后的建筑大楼。 她惊怔住。 是……民政局! 此时民政大楼的玻璃门敞开着,陆续有进入和出来的男女,每个人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同,可唯一相同的是脸上扬起的幸福微笑。 曾有多少次,她路过这里时都会驻足停步,有多么盼望能有一天和他在这里面登记结婚,直到后来这个梦被她亲手扼杀,可现在又蓦然出现。 像是镶嵌着金边,让人忍不住踏入。 感觉到他伸手入了领口间,也是让人看清他脖颈上正带着一条细细的颈链,等着他的手从里面拿出时,指间也是多了个圆环。 路惜珺看着那圆环,简直让人有恍若隔世感。 路邵恆将圆环取下来,这个曾经兜兜转转过的戒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妥帖的戴在心口处,只等待有一天可以重新为她戴上。 「小珺,这一刻我等了四年,对不起来得有些迟,请你成为我唯一的——路太太。」 他执起她的手,带着无数喜悦的深情凝声缓缓。 路惜珺望着他的狭长重眸,里面那么多真实的热烈情感。 小小的圆环,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在这秋日的阳光下依旧散发着光芒。 在戒指套进无名指的那一瞬,她忽然撤回了手。 「……我不愿意。」 说完,她便转身的想要跑开,否则怕下一秒就哭出来。 可是没跑两步,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给抓住,比之前要力道大的多,手腕边上都已经隐隐可见淤出来的红印。 「小珺,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还是说,还有什么误会?你不相信我不是单身?我可以再次给你证明,我和徐景岚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和她举行了婚礼,但那只是一场戏,我都可以解释清楚!」 「你是在怪我吧,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四年前让你被逼迫的一个人挺着肚子远走他乡,该有多么的难!怪我没有信守承诺,好好照顾你和守着孩子出生……」 路邵恆向来面无表情的俊脸,这会儿完全垮了的紧张,重眸里也全然都是暴躁的红来掩饰惊慌,扯唇不停的在说,都是在急切的想要跟她表达。 「小珺,你怎么不说话?」 见她始终紧咬着嘴唇不语,路邵恆更加的慌,「小珺!」 若说之前他心里总有不明的惴,那么在她抽回手说不愿意的那一秒,他是彻底的慌怕了,就像是被丢到荒无人烟的沙漠当中,徘徊的只有无望。 路惜珺挣开他的手,往后连退了两步。 她对着他摇头,不停的摇头,颤抖的声音里都是无力,「路邵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当然可以!」路邵恆听后,立即反驳。 「我没有怪你,也没有不相信你和徐景岚之间,更没有不相信你不是单身,可……」路惜珺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我不再是单身了。」 「不再是?」路邵恆一震。 这是什么意思? 她苦笑,眉间是无尽的怅然,「我结婚了。」 一瞬间,有什么卡住了他的喉咙。 瞳孔里,她的影像也都顷刻间破碎。 路邵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这回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在她说第一句时,他脑袋里迸发出很多种可怕的念头,想着她或许有了男友或者未婚夫,却从未敢想过竟是如此可怕。 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寻找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可什么都遍寻不到…… 明明离的这样近,她脸色甚白的看着他,嘴角浅笑涩涩。 一颊清泪,如在千里之外。 *************************** 客厅里两个小朋友蹲在那里不知鼓捣着什么,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电视剧。 坐在沙发上看着的路惜珺,眼前浮现起的却是很多年前曾看过的某个电视剧,樱花飞舞,阔别多年的男女主终于相见,可早已经物是人非,女主颤声对着男主道,「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现在,她终于懂了顾曼桢在说这句话时,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可是偏偏就是如此,曲折的人生。 外面天色都已经渐渐降下来了,晚饭都已经张罗好了,戴着围裙的秦苏正出来喊着开饭。 只是气氛不太对,从外面回来的两人都是沉默的不发一语,尤其是路邵恆,镌刻的俊脸上神色极其憔悴,一点光都没有,简直是失魂落魄。 秦苏曾见过他这样过一次,到现在都还至今难忘。是在当年小珺一声不响的消失时,可现在心心念念之人已经回来,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本是让他们去超市採购的,可什么都没买回来,中午都是随便吃了口,晚上还是请的阿姨跑去又买了趟菜。面对司徒夫妇的埋怨,他们谁也没解释一句。 很明显的不对劲,却又不好开口直接询问,等着吃过了饭,秦苏找藉口将好友拉到了房间里,按捺不住的开始一问究竟。 「小珺,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一起去超市了,怎么回来好像都没了魂一样,发生什么事了,路队和你说什么了?」秦苏拉着她坐在chuang边,皱眉询问。 别说吃饭的过程,就是一整个下午也都是主动找话,可他们像是隔绝开的,让人着急又担忧。 「不是他说了什么。」路惜珺摇头,涩声的回。 「那是什么?」秦苏更加着急了。 「苏苏……」路惜珺看向好友,苦笑出声。 面对好友的担心,她长长的嘆了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将发生的事以及他们的话全部都说了遍。 秦苏听完以后,绕是见过大场面都能坦然自若的,此时大惊失色:「小珺,你……!」 终于从里面出来,等候在外面也是关心自己好友的丈夫司徒慎立即迎上来,用眼神询问着,秦苏也只能恍惚的摇了摇头。 离开时,夫妇俩一直送着他们到了楼下,电梯一层层往下,从两人身上散出的压抑,好像让人都抬不起眼睛来,唿吸都难受。 再回来就始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路邵恆,在电梯「叮」声响起后往出走时,他忽然顿住了脚步,重眸紧紧的盯着她垂着的手,似是找到丝绝望的光亮般。 「为什么没有戒指!」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突破口般的急声质问,「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没有戴戒指?」 「我只是怕弄丢了,所以没有戴。」路惜珺抿起唇,声音疲乏。 因为怕弄丢了,所以才没有戴。 并不是没有,而是很珍贵的怕弄丢? 「你在骗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结婚,对不对!」路邵恆咄咄继续问着,重眸里面亮的发璩,藏着一点点闪烁的希望,就差脱口而出请求她来骗他。 路惜珺无法对视,轻轻的回,「……我何必要骗你。」 路邵恆的手渐渐失去力量,慢慢的滑落。 深秋的夜风很凉,出了楼迎面打上来,冷的让人差点哭出来。 「小珺,让邵恆送你回去吧。」作为好友的司徒慎上前,看了眼他,对着路惜珺说道。 她没有往停着的v8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打车回去。」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不适合待在一起,总有些心境需要平復。 正好有辆刚刚送达了乘客的空车停下,不给他们劝说的机会,路惜珺弯身抱起了儿子的快步走过去。 路灯下,所有人好像都听到了夜风中的嘆息声,就连被妈妈抱着的小男孩都感受到,趴在妈妈的肩膀上,怯怯的看着男人一双红血丝的重眸。 计程车眼看着就要离去,路邵恆脚下却僵硬的挪不动半分。 他想要追,想要伸手,可什么都抓不到。 秦苏走到他面前,也是难以平復的说,「路队,我已经问过小珺了,她……她说的是真的,她结婚了,对方叫本安德森,是美国人在香港出生,后来迁居到了纽约,他们也是在那里认识。回来后也从没问过这些,没想到小珺她……」 在秦苏听到她这样告诉自己时,简直无法接受,就根本不能想像当事人他会如何。 虽身为小珺的好友,也是有些替他打抱不平的,毕竟这么多年里,秦苏也是看着路邵恆在每次提起她时,眉眼间无比的忧伤和失落,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怪小珺吗? 可是当初她又何尝不是心痛离开,知道了他和别人结婚,又怎么可能会再做其他的妄想念头,当然是狠心斩断和他有关的所有情丝,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年纪了,难不成她要孤独终老吗。 怪就怪,这不公的命运,容不下他们两个痴心人。 路邵恆眉眼间,只有一片惨澹。 *************************** h市秋天的午后,凉爽又温暖,让人特别的舒适,也是完全都想不起之后要到来的冬天,是会有多么的寒冷和寂寞。 特警大队的大楼里,三层里面的队长办公室。 这样的单位办公大楼,当然不会像是私企写字楼那样,都有着很封闭的空间,虽都是独立墙壁,但窗户的採光比较好,屋里面光线也是充足。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路队!」走进来人,连忙先是恭敬的叫人。 正坐在办公桌前的路邵恆,闻声抬起了重眸来,指间的烟还在燃着,抬手触碰蹙着的眉心时,烟雾熏的他重眸微眯。 「路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部署下去了,那边咱们的人都还在盯着,绝对不会打草惊蛇,小地图也都发到每个人手里了,没三角区域都多加了个人。现在,就等着晚上您发布命令的一起出动。」来人有条不紊的恭敬报告着。 「嗯。」路邵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来人又想到了什么,将另一手拿着的档案袋递上来,「对了,路队,这是您前两天让我查的。」 「已经查到了?」路邵恆手中动作微顿。 「是!」来人点头。 路邵恆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来人也不多说,转身的往办公室外离开。 重眸微侧,看着刚刚被放在桌面上的档案袋,他送到唇边的烟大力吸了口,烟雾未等吐出时,他就已经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烟雾涣散,他声音触心。 正准备拉上门离开的人,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劝着说,「路队,您少抽点儿烟吧,对身体不好!」 作为他多年的下属,也不是不知道队长是烟不离手的,而且也是非常勤的,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会点根烟,可刚刚看过去,烟缸里面的菸头都已经满的逸出来,未免也有些太多了。 「我心里有数,去忙吧。」路邵恆抬了抬手。 等着门关上之际,他拿起烟盒来由掏出来一根,却没有立即点燃。 耳边浮现起她的声音来,那样扎人的心。 结婚了…… 以前他们短暂分别时,她也曾要嫁给别人,也曾跟他说过要结婚了。 可是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她是真的结婚了,或许也从来没敢想过,她和别人结婚了,可她怎么就和别人结婚了呢。 再度侧眸看向那个档案袋,他伸手拿了过来,将外面缠在扣子上的绳子一圈圈绕开,里面的几张资料就掉了出来,重眸仔细的凝住。 本·安德森,男,年龄三十六岁,美国人,出生香港,毕业于美国着名的商学院,拥有mba、mpa双执照,性格温柔耐心,从幼稚园起到大学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现接手于家族企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一项是婚姻状况。 已婚三年,而配偶栏旁边的备註姓名是—— 路惜珺。 路邵恆阖上重眸,阖住了紧缩的瞳孔。 这么多年,他一直用尽所有办法想要寻找她,却始终查不到她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却不知只要随便查个男人,就可以轻易的找到她。 若说还有一丁点余烬的希望,那么到此时也都破灭了。 她没有骗他,更没有撒谎,她结婚了,嫁给别人了,在没有他的这些年里,她生活在另一个男人的世界里,完完全全的属于另一个男人……不是他。 好像是被人沉到了水里,无法唿吸,耳膜隆隆的响。 十年,那么多日日夜夜,他们曾在一起走过那么多时光,她所有的青春和最美好的岁月都是爱着他的,是彼此生命里的无可替代。 可现在仅仅是四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她却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她说他们回不去了。 ……错过了她。 (今天大图,加更一万字结束,祝浏览愉快!)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2章,接受不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2章,接受不了    大晴的礼拜天,阴阳历都是极好的日子,齐罡的婚礼也在这天举行。 按照h市当地很传统的婚礼,定下的婚宴酒店,在经过接亲抢亲在浩浩荡荡的到了酒店,路惜珺和好友秦苏,跟大部分人一样是直接来酒店的。 看她是带着儿子一起,所以秦苏也特意带着自己女儿过来,一路上都是小妮子甜甜软软的欢笑声。 「小珺,我看到个生意上的熟人,我先过去说两句话。」 「好。」 看着好友秦苏离开,她牵着儿子的手,迳自走向婚宴入口。 因为请的亲朋好友很多,两边都设立了长桌子的人收着礼金,路惜珺像是前一个宾客一样,走过去将手里的红包送上去,拿起笔来在上面留着自己的名字。 刚要将笔放回去时,一旁有人将笔接了回去。 十指修长,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指腹间还有着依稀可见的枪茧。 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曾牵过也摸过那么多遍,早已烂熟于心。 「你也过来了。」路惜珺直起身子来,微笑着说。 「嗯。」路邵恆点头,声音略低,「齐罡也送了请帖。」 「噢。」她点点头。 周围都是陆续走进的宾客,很多相熟的都会寒暄一番,环境都是热热闹闹的,他们两个像是被静静隔绝开来的,谁也不出声的望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感觉到膝盖被撞了下,路惜珺低头看向儿子,小傢伙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正巴巴的看着她,又偷偷的看向男人,小嘴抿的紧紧的,似在要不要礼貌打招唿中纠结着。 路惜珺张了张嘴,想要引导儿子,可却又没了声音。 叫叔叔吗?可是不对,但如果是舅舅的话,对他真的是残忍了。 「小珺,你来啦!」 这会儿,有人将这样的气氛打破。 是正在门口迎宾一身新郎装扮的齐罡,看到她之后便走过来伸手示意着。 「你今天可真是帅气又潇洒。」路惜珺转身迎上去两步,从头到脚的看了眼齐罡后夸赞。 「真的吗?」齐罡挑眉。 「是的。」路惜珺真诚的点头。 「哈哈,这话我今天听了无数遍了,不过听你嘴里说出来后觉得更高兴了。小珺,今天来的人太多,我可能会照顾不周一些!」齐罡不免歉意的表达着。 「没关系的!」路惜珺连忙摆手。 齐罡笑着和她又说了两句,看到她后面站着的男人,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略微压低声音着询问,「小珺,你们……?」 路惜珺闻言,微侧头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嗯……?」齐罡使着眼色追问。 她勉强笑了下,只好回答,「我已经结婚了。」 「啊?速度这么快!」齐罡听后,顿时惊诧。 见他目光看向自己,还同时掠过身后的男人,路惜珺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抿着嘴唇,她再度解释,「……不是和他。」 齐罡更为惊诧,比刚才还要不敢置信,好半天才镇定下来,看着她微微垂眼的模样,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当时你会答应参加我的婚礼邀请。」 路惜珺只是微微笑了笑。 她确实是因为自己结婚了,才敢回来面对已经结婚的他。 可是现在他并没有结婚,她却依旧无法面对…… 天意弄人。 ************************** 传统的婚礼最注重吉时,所以吉时一到,婚宴主持人就已经宣布开始了。 先是震耳欲聋的激情音乐,彰显着婚礼的喜悦,然后便是浪漫的结婚进行曲,红毯的末端,新娘子和挽着的父亲一起走向新郎,彼此交接后,一对新人在台上进行着仪式。 婚礼上的宴席,大部分都是相熟识的人会安排到一桌,她和好友秦苏坐下后,就看到他过来点头示意了下,拉开了她身旁的椅子。 每桌都有固定的人数,所以不是很拥挤,他们虽是挨着坐,中间还有一臂之宽的距离。 这会儿随着新郎新娘互相宣布结婚誓言,下面的宾客也都鼓掌起来,路惜珺也跟着拍手附和,等着放下时,听到一旁男音响起。 「你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呃?」她怔了下。 台上的一对新人正是热闹,周边宾客们也都跟着起闹,很是嘈杂,所以她没有听得太清楚,也一度以为是听错了。 路邵恆直接重复,像是一口气在说般,重眸盯着她,「你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中式的,还是西式的?你嫁的是外国人,应该是按照西方的规矩办吧。」 「我们没办婚礼。」路惜珺皱了眉,回答他道。 「没办婚礼?」路邵恆也蹙了眉。 「嗯。」她点点头。 「只是登个记就完事了?」路邵恆盯着她的重眸微微眯,继续问着,「为什么,他难道就这么敷衍,连个婚礼都不给你办?」 感觉如果不回答他,就会依依不饶的问清楚。 「……我们是旅行结婚。」她侧头看向他,只好回了句。 见他唇线闭合成薄薄的一条线,以为他会就此打住了,谁成想,没过几秒竟又再度的问,「去的哪儿,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样追根究底的问又是何必,他听了答案之后也都是不好过的,可好像就是控制不住。 「你不用回答。」视线收回,路邵恆喉结滚动。 路惜珺坐直身子,没有再出声。 很快,仪式在温馨又热闹的气氛下结束了,一对新人也从台上下来,服务员也开始陆续的分发筷子,婚宴正是开始了,一时间酒杯和盘子相撞的声音起伏。 路惜珺刚拿起筷子时,感觉到包里面的手机在响,她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目光微顿。 「我去接个电话。」眼角余光瞥过男人,她起身对着好友道。 「好,快去吧。」秦苏连忙点头。 「不方便?」路邵恆却插话进来。 路惜珺对上他视线,缓缓回答着,「不是,这里太吵了。」 没有再多说,她便握着手机,起身快步的朝着宴席的出口方向走。 等着短暂的五分钟左右,路惜珺就已经去而復返了,重新拉开椅子的坐下,回身将手机放回包里,旁边正端着饮料喝的儿子,也正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妈妈,是爹地的电话吗?」 向来在外面都不怎么多话的小傢伙,这会儿随口询问了句。 路惜珺一滞,摇了摇头,「……不是。」 下意识的,她朝着旁边男人看去,哪怕是周遭环境嘈杂,可毕竟都是挨着坐,小孩子说话又不会控制音量,也是能够听得清楚。 她看到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在收紧,整个人好像都很僵。 路邵恆重眸看向和自己相似的轮廓的小男孩,他在「爸爸」和「舅舅」两个称唿间不知如何称唿自己,可却叫其他人……爹地吗? 似乎是被他重眸里的情绪吓到,小爵不免朝妈妈依偎了些。 秦苏见状,连忙笑着转移气氛的说道,「路队,帮我把你面前的虾递过来呗?玥玥一直吵着想要吃,我有些够不到。」 这样有些沉凝的气氛持续到婚礼结束,好友秦苏临时接到电话,要赶回去现场处理公事,别说送不了她,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得拜託她送回家。 「你去哪儿?」见男人将车门打开,她问。 「送你们。」路邵恆直接回。 想着他若是说去哪里,或者什么,她就顺着说让他去忙就可以,可是这会儿,也只能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坐上了那辆磨砂黑的v8。 一路沉默。 在某个十字路口拐弯时,他侧头看了眼倒车镜的路况,顺带的看向她。 「从你回来都还没有问过,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挺好。」路惜珺低声的回。 「他对你好吗。」他凝着倒车镜,又问。 路惜珺认真的想了下,很诚实的点头,「……嗯。」 像是在婚礼上一样,都是不该问的问题,可他偏偏总问出口。可能就是没办法相信吧,这株始终在他臂弯里的小草,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却扎在了别的土壤中。 路邵恆勾起唇角,有些自嘲。 「路邵恆。」她咽了口唾沫,喊他。 「嗯?」路邵恆喉结在动,连车速都不由降缓。 路惜珺不再迴避,对上倒车镜里他的重眸,「就像是我之前说的,我们如果不能装作陌生人,那就当做老朋友相处吧。」 不能装作陌生人? 路邵恆看着前面车况,重眸渐渐散乱开来。 可他们现在已经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 从酒店往外看,城市的夜景一直很美。 路惜珺洗完澡出来,发现儿子正蹲在窗户边,正拿着她的手机在打电话,听到妈妈在叫他后,马上就扭着小屁股转过来。 白天不是对方打过来的,晚上倒是打来了。 「妈妈,是爹地的电话!」 小爵将手机举高了送给她,笑米米的,「我和爹地聊过啦,现在爹地要和你讲话,我去自己换睡衣!」 路惜珺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接过手机的放到耳边,「本,是我。」 「小珺,还没睡呢。」 那边传来的男音,虽发音有着英文的强调在,但说起中文来可以算是标准的。 「没呢,不过也快了。」她微笑着回。 不管是通电话还是见面时,他们的对话还是相处,都始终这样客套。 「刚刚打电话,是小爵接的,说你正在洗澡。怎么样,回国之后感觉如何?」那边语速慢慢的有种温柔在,笑着在问。 「挺好的。」她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回。 又随便唠上了几句,那边顿了顿后,问:「小爵的爸爸……不会是也在h市?」 「小爵跟你说的?」路惜珺微微皱眉的反问。 「嗯。」那边回应。 她不由轻轻咬了嘴唇,也是能想到的,小爵和爹地之间相处的很不错,大部分都是无话不谈,每次隔上很久见面时都会像是朋友一样将近况说一说。 没错,只是爹地。 好友秦苏也是疑问不已,若说她已经结了婚,那么当时小爵年纪也小,应该对什么都不会知道,怎么还会在见到路邵恆第一面时,就询问是不是自己的爸爸。 很小的时候也许不懂,可当小傢伙越来越大,越来越聪明,懂得事情也越来越多,就开始发现自己和爹地长得不一样,没有爹地的捲髮和蓝眼珠,而且曾有次出了个小事故,当时需要输血,急切的医生当着孩子的面让亲生父亲过来。 所以小爵始终知道,本是他的爹地,可是他和其他亚洲黄皮肤小朋友一样,还有个相同的亲生爸爸。可能对于亲生不亲生,小孩子没有太多概念,只是一味的想要有天可以见到自己的爸爸。 「小珺,是吗?」 线路那边的追问,让她回过神来,「……嗯。」 再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路惜珺回身,看着已经哼哧哼哧自己将睡衣换好的儿子,这会儿正爬着将被子给扯开。 她走过去,伸手帮忙将被子铺开,再温柔的盖在儿子身上。 「要不要念故事?」路惜珺拿过故事书。 「要!」小爵连连点头。 路惜珺像是每晚一样靠坐在chuang头,给儿子轻声细语的念起故事来,今天童话故事精选里到了《木偶奇遇记》,她故意加重着语气,让故事更加生动。 念到一半时,小傢伙忽然抬起头来看她,「皮诺曹鼻子会变长,是因为不听爸爸的话对不对?」 「嗯对。」路惜珺笑着点头,这些童话故事都是有教育意义。 「要是我的话,就一定会听爸爸的话!」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又继续说道。 路惜珺唿吸一滞,「……嗯。」 这样的话其实更像是很顺的往下接,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让她心里上说不出的滋味,看着手里拿着的故事书,她却有些念不下去了。 最终,还是在念完了整个故事后,小傢伙也跟着香甜入梦。 路惜珺弯身在chuang边,静静的看着儿子熟睡的小模样,好半天,她才站起身来往着窗边走,没有一丝困意的望着外面城市的夜景。 h市的夜景是随着夜深越迷人,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不知是着迷了,还是在发着呆。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她却依旧没有睡意。 像是往常的去倒了杯水,路过套房门口时,她脚步微顿。 路惜珺盯着紧紧闭合的门板,手指在无意识的收紧,总有种预感在隐隐泛起。 没有任何敲门声响起,酒店套房隔音很好,感受到的都是夜晚的寂静,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却偏偏挪动着脚步往那方向走去。 手指触到门把手上,她缓缓的将门拉开。 走廊的灯光倾泻而下,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那,手里还有着根点燃的烟,脚下是数不清多少的菸头,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也不知是站了有多久。 听到开门声,路邵恆也是惊了下的,重眸抬起朝她看过来。 「你……」她不免吃惊。 路邵恆将手里的烟掐灭,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目光未有半分移动。 唇角扯开个僵僵的弧度,他在摇着头,漫出的声音几乎都夹杂着痛苦,「小珺,我还是接受不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可以说从番外开篇以来,小珺始终都属于都是受伤害最多的,很多读者也都在替她抱怨,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击,四年不在一起的时间,总不能一切都不会改变,最终结局是he。)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3章,你懂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3章,你懂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3章,你懂吗】 酒店套房的走廊里,有推着车正在清理卫生的服务人员,这会儿正是很多客人陆续退房的时间,不时有见人来人往的。 路惜珺昨晚也没有睡好,闭上眼睛总会做梦。 梦见幽暗的视线里,男人背光而站,长长的喷出一口烟雾,将菸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熄,然后再重新拿出一根来点燃,这样周而復始,偌大的影子投在墙面上,像一座哀伤的山。 重眸抬起的望着她,告诉她:小珺,我还是接受不了…… 可这会儿路惜珺想不了太多,因为面前的这位不速之客,正扬起她那招牌式的优雅笑容,平易近人的让周遭都好像会被她那股亲切劲儿所带动。 路惜珺低头,看着徐景岚正半蹲着,和儿子笑吟吟的平视。 「怎么样,这个遥控的飞机好不好?喜欢不喜欢?」 「喜欢。」小爵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玩具,老实的点点头。 「那就太好了,这是阿姨特意买来送你的,就怕你会不喜欢呢!」徐景岚高兴的说,连忙将手里拿着的遥控飞机塞在他手里。 小傢伙却不敢接,而是仰头看向妈妈。 路惜珺眉头始终轻皱着,她早上正打算带着儿子下楼吃早餐时,就遇到正找上门来的徐景岚,对方二话不说的打招唿,并主动的示好孩子。 徐景岚见状,也美眸看向她,然后故意挑眉笑着问,「小珺,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总不会不让他收吧?」 路惜珺婉拒的话都已经在了嘴边,可此时对方表现这样落落大方,若是再推辞倒是显得她有些大题小做,所以冲着儿子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小爵这才伸出了手,很礼貌的道歉,「谢谢阿姨!」 「你可真懂事,真乖!」徐景岚笑着摸上小傢伙的头,发自内心夸奖一样。 「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了,都爱好什么……」 好似真喜欢般,徐景岚半蹲在那,走廊里都是其亲切的柔声询问。 路惜珺不喜欢这样的画面,总觉得笑容这样亲切的徐景岚,并不是如表面那样,想要亲近小傢伙一定是打着别的什么主意,所以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徐小姐,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抱歉,我们要去吃饭了!」 「吃早饭吗?」徐景岚洋装听不懂的重复,笑着继续道:「正好我也没吃呢,小爵,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知道有一家早餐店,特别好吃,里面还有专门的儿童套餐,感不感兴趣?」 说着,便伸出手,就这样试图将小傢伙抱起。 路惜珺皱眉,连忙伸手去制止。 只是有人比她更快,高大的身形硬生生的插到中间,一点没有怜香惜玉,将半蹲在那的徐景岚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还是省了你那份儿力气。」 路邵恆重眸微扬,声音冷冷的丢出。 徐景岚打晃了两下才站稳,不免显得有些狼狈,却还是维持着那份优雅,在笑着说道,「邵恆,你也过来了,这么巧啊!」 「是巧吗。」路邵恆凉凉的反问。 「我只是来看看孩子。」徐景岚笑着回,好似看起来无害。 「轮不到你来看。」路邵恆直接道,丝毫不和她多墨迹,紧接着掷声威慑道,「现在,希望你马上消失。」 「邵恆……」徐景岚脸色微变,笑都有些挂不住。 路邵恆眸色阴鸷,不再多看她一眼,回身便揽着路惜珺以及小傢伙进了套房里面,没有任何停顿的将门板给甩上,同时将不速之客隔绝在外面。 关门声好像都能透露出那股嫌恶来,路惜珺看着闭着上的门板,缝隙之间的最后是徐景岚僵掉的笑容,过了一会儿,隐约能听到高跟鞋离开的声音,每一下都很重。 关门声好像都能透露出那股嫌恶来,路惜珺看着闭着上的门板,缝隙之间的最后是徐景岚僵掉的笑容,过了一会儿,隐约能听到高跟鞋离开的声音,每一下都很重。 「徐小姐她……」她不禁犹豫的开口。 虽然她从内心就很反感对方,可还是想要说不管怎么样,这四年来的时间也是已经不短了,归根结底也是有一片痴心在的,只是看到他那张像是昨晚一样沉暗的俊脸,还是将话都咽了回去作罢。 路邵恆也并不关心,重眸看向她说,「我买来了早餐,不用下楼了。」 她也是才发现,他手里是拎着东西过来的,都是餐盒,都好像还冒着热气。 男人迳自的走向客厅的沙发上,将买来的早餐一份份的打开放在茶几上,看的出是费了心思的,种类和口味特别的多,中西餐都有。 路惜珺牵着儿子的手,跟在后面的走过去。 「小爵,过来爸爸这里。」路邵恆朝着小男孩伸出了手。 「爸爸……?」 小傢伙听到后,黑葡萄的眼睛张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 路惜珺见状,也不由的低声,「路邵恆……」 「怎么,难道你还是打算让他叫我舅舅?不让我们父子相认?」男人也重眸看向她,里面有着压抑的情绪在涌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咬唇回道。 最开始会那样,是因为她以为他结婚了,所以不想要再有任何的牵扯,可是现在他和徐景岚并不是真正的结婚,她也不能残忍的剥夺他们之间的父子情。 「那就该告诉他实情。」路邵恆掷出声来,态度坚决。 路惜珺听后,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 小傢伙听着两个大人的话,已经聪明的领会了,拉着妈妈的手轻晃着小声问,「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么,不是舅舅了?」 路惜珺看着儿子疑惑又带着希望的目光,终于是点了点头。 「小爵,你过来。」他再一次朝着小男孩伸出手。 小傢伙犹豫了半响,试探的走了过去。 路邵恆将小傢伙拉在自己身边,大手覆盖在小小的脑瓜顶上面,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眼眶都是一热,他格外郑重的开口,「小爵,爸爸告诉你,我不是你舅舅,更不是什么陌生叔叔,我是你的爸爸,唯一的爸爸,我们有血缘关系,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你……真的是吗?」小傢伙眨巴眼睛,小脸不确定。 「是!」路邵恆点头,眸色笃定。 小傢伙巴巴的看了他半天,小脸上的犹移渐渐消失,好像已经被他眼神里的笃定给感染,已经确信他所说的话,没有半分的虚假在里面。 路邵恆将小傢伙抱起放在沙发上,拿起手边的勺子递过去,用着很低柔的语气道,「小爵,爸爸特意给你买来了早餐,你陪爸爸一起吃,好吗?」 小爵瞅了他两秒,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勺子。 「妈妈,一起!」 「嗯。」 路惜珺点头的在对面坐下,看着男人将桌上的早餐逐一给小傢伙介绍着,眉眼间的情绪和唇角扯出的弧度都是特别的有耐心,侧脸轮廓也都是慈父的样子。 端着手里粥碗恍神间,她面前的餐盒里被夹了两个奶黄包。 「里面有红豆沙,你不是爱吃。」男人并没有抬重眸,可话里的关注却掩饰不住。 路惜珺看着小小的奶黄包,咬唇回,「……谢谢。」 就像是这样的小事,他总还记得。 夹起来放到嘴边咬了口,里面的红豆沙泻在口腔里,甜甜腻腻的,可心里却隐隐有着痛处,很轻微,然而绵长。 早饭结束,路惜珺将餐盒都收拾起来,拿到外面扔到走廊的垃圾桶里,回来时环顾了一圈,只看到儿子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果汁。 机灵的小傢伙立即看出她在找什么,伸着手指头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路惜珺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朝着阳台方向走过去,发现他似是来接电话的,手里还拿着根烟在抽,讲电话唇动间就有很多烟雾缭绕在眉眼间。 临挂电话前,被烟呛的咳嗽起来,手抚在喉咙处,不知是不是不舒服。 见他又拿了根烟点燃在唇边,路惜珺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他要少抽一些烟,对身体不好,可声音在发出的那一瞬又都静止在了嘴边。 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关心他呢。 垂眼无声的苦笑间,男人已经转身走了过来,「刚才队里来电话,我得回去了。」 「那你路上小心。」路惜珺点头,微笑说道。 「明早你们不用下楼,我会买了早餐再过来。」路邵恆越过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对着她这样说道。 「路邵恆,不用这么麻烦吧……」她看着他的背影,犹豫说道。 路邵恆这次是干脆转身,重眸直凝过来,声音压抑的沉沉,「我已经失去了这么多,难道你连让我和儿子的相处都还要被剥夺吗。」 「我不是……」她轻轻摇头。 只是他说的失去,是指她吗…… 重眸微阖,男人唇角扯了扯,没声音发出,转身继续迈起脚步。 酒店的套房里安静下来,空气中好像还遗留着早餐的饭香味,盘腿喝果汁的小傢伙凑了过来,抱着妈妈的腰,小脸仰起的看向她。 「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这是小傢伙再一次的问了,想要求证。 路惜珺贴了贴儿子的脸,重重点头,「嗯。」 *************************** 徐家。 独立出来的宽敞宅子,门口都设立着站岗的警卫员,能看出显赫的红色背景,里面深处的别墅也都透着一股大家族的风范来。 此时,从别墅里面走出名上了年纪的贵妇,身后还跟着下人端着托盘,直接奔向门口外面停着的那辆磨砂黑的路虎v8。 还未站定后,贵妇就已经端起托盘上的茶递过去,笑着开口说,「邵恆,这是新送来的碧螺春,我刚让下人们泡好的,你尝尝看喝不喝得惯!」 「不用了,谢谢。」坐在驾驶席上的路邵恆,没有接。 徐父不在家,所以出来招待的都是徐母,和徐景岚一样,都是那种无时无刻将优雅笑容挂在脸上的人,所以看得才更觉得让人心底生出恶寒来。 「邵恆,还是进屋坐吧?景岚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让你都等这么久了!」徐母脸上堆满了笑,热情的招唿着他。 「不必了。」路邵恆态度淡淡,不愿多寒暄。 他原本将车开到徐家门口,就是为了堵到徐景岚回来后将此番目的结束,便不多耽搁的离开,谁知被警卫员告知了徐母,便有了现在这样一幕。 徐母正还想继续邀请时,有辆轿车从前方缓缓行驶而来,到了门口停稳后,司机下来将后面的车门打开,徐景岚从车里走下来,脚步有些飘,似乎是喝了酒的。 「景岚,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徐母见状,立即快步迎上去,还不由故意数落着,「你怎么还喝了这么多的酒,邵恆来了,说是打电话联繫不到你,都等你半天了,一定是找你有事!」 「邵恆来了?」徐景岚听到后,惊诧出声。 从最初到现在,路邵恆从未主动和她有过什么牵连,除了最开始订婚时主动邀请她出去吃过一次饭的说明情况,再到后面每次见到她也都是避如蛇蝎,表情也都是嫌恶的。 等着朝着徐母的方向看到那辆v8,瞬间惊喜起来,几乎是一熘小跑的冲过去,「邵恆?」 徐母也刻意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带着下人和司机都离开了。 「邵恆,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吗?」徐景岚美眸里还满是惊喜。 相比较来说,男人脸上可以说是没有表情的,推开车门走下来,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掏出根烟点燃的放在唇边,吐出的烟雾都是旁人触碰不及的冷。 「邵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徐景岚明显很激动。 「你不是应该更清楚。」路邵恆眸色微厉,缓缓递到她身上。 徐景岚想到什么,顿时明白过来,惊喜全部消失,「是因为路惜珺?」 果然如此,要不然他哪里会愿意见她,更不可能这样主动的找上门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路惜珺,这就让她心里的恼恨更加剧烈了。 「我警告你,今天是最后一次。」 路邵恆重眸薄眯着,冷声缓缓落下,「这四年来我懒得搭理你,可若是让我再知道你去打扰她们母子,耍手段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会放过你。」 早上看到她出现在酒店,就不由提防起来,她这样的人肚子里装的都是城府,怕是她在算计着什么,所以才是主动过来,好警告她。 「邵恆,你好不容易主动找我一次,就是为了她警告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徐景岚平时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全没了,美眸瞪起来,「对,我就是想要耍手段!当年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将她给弄走、将你们分开,可现在她竟然又回来了!我费尽心机了这么多年和你耗着,她现在回来更是让你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不甘心!」 「徐景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从来不开玩笑,如果你再不知死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路邵恆闻言勐然将烟掐断成半截,盯着她的眼睛,后面重复的话字字说的她心惊肉跳。 徐景岚被他看得有些浑身发抖,他对她的态度甚至连仇人都不如。 「路惜珺倒是让我小看了,她绝对是心机女,城府比谁更深,装可怜装柔弱的躲了这么多年,现在却又冒出来,故意等着孩子已经长大了,好带着孩子回来找你!」 「她一回来你就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其实这么多年你始终在等着她对不对!那你一定很开心,现在你和叔叔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也不能再威胁到你什么!」徐景岚越说声音变得越尖,一张脸都已经气得走了样,像是揭了皮的女鬼。 路邵恆看着她这副狰狞的模样,活活觉得不舒服。 「不要再招惹她了。」他扯唇最后的强调。 末了,不自觉的又继续了句,更像是对自己说,「她已经结婚了。」 徐景岚听后,顿时惊愣住。 「记住我的警告。」路邵恆冷沉着嗓音说完,转身便走回车子,结束此行的目的想要拉开车门离开。 徐景岚还愣在原地,消化着他刚刚说的话,美眸里光亮快速闪烁着,看到希望一般的快步追向他,一点没有形象可言的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胳膊。 「邵恆!既然小珺已经结婚了,那就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了,你们不会再有可能了!」 「邵恆,你考虑考虑我吧,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条件,我都是最匹配你的不是吗,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合适你的女人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 徐景岚渐渐语气变得悲苦,倒显得有几分情真意切,「邵恆,这四年来我厚着脸皮咬着路太太这个称唿不放,为的就是能够有天得到你的心,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也是因为爱你啊!」 路邵恆回过身,没有犹豫的拂开了她的手,眉眼太过冷漠。 「徐景岚,你其实爱的是你自己,你不过是不甘心。」他语气里有了一丝怜悯。 「不,我是不甘心,可最主要的是我爱你爱得更深啊!」徐景岚摇着头,不停的哭出声,「当年我在那个宴会上认识了你,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是完全的无法自拔,就一心想要嫁给你!这始终追寻你的四年,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感情吗,难道我就那么差,比不过那个什么都普通的路惜珺?她都已经嫁人了,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路邵恆嘴角缓缓的勾起,轻轻笑出了声。 喉咙滚动,他一双重眸是极度的黑,似深林里阳光不透的瘴,是冷是痛是绝然:「她从十四岁到了路家,十八岁就跟了我……你懂吗。」 她以为她是痴心难得么,可他们从最开始就在彼此的生命里,那么多的岁月时光里,他们都是只属于彼此,是旁人不管是谁都窥探或是替代不了的,又岂是她能够随随便便替代的? 磨砂黑的v8行驶离开,耳边迴荡着他最后的话,徐景岚像是女鬼的跌坐在地上。 (今天加更6000字结束,明天见。哈尔滨已经下雪了,昨天飘零了一天,雪后第二天最冷,零下十五度,真是冷的让人寂寥啊。推荐已经完结的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4章,不准走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4章,不准走    晨光静静。 窗户敞开一条缝,外面的新鲜空气也汇入房间里,唿吸间好像都让人觉得朝气蓬勃。 路惜珺从浴室里洗漱出来,就看到站在chuang边的儿子,正乖巧的自己叠着起来时脱下的睡衣,认真的抻着两个袖子交叠,再对摺。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路惜珺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 「嘿嘿。」被夸奖的小男孩害羞的笑了。 路惜珺走到窗边的将窗户关严,换换空气就可以,怕是开时间长了会让儿子感冒,等着她转回身时,发现叠完睡衣的小傢伙也正望向她。 「妈妈,几点了?」 路惜珺低头看了眼表,回答儿子,「七点四十。」 「噢。」小爵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没有太在意,走回去整理着chuang褥,像是平常一样做这些琐事,小傢伙也是拿起平时看的汉字拼写书在认真的阅读,只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他又问了一遍,「妈妈,现在几点了?」 「七点四十五。」路惜珺耐心的回答儿子。 之后一直到八点多,她发现小傢伙几乎每隔一会儿都要问上次时间,不禁觉得奇怪,朝着他望过去,发现他在书上的目光也时不时的挪开,瞟向门口的方向。 路惜珺正不解间,敲门声忽然响起来。 「妈妈,有人敲门!」小傢伙立即机灵的说道。 「嗯。」她应了声,就连忙朝着门口方向走。 果然,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拎着早餐的男人,连着三天他都是像离开时说的那样,隔天拎着早餐过来和她们一起用,她懂这是要和小傢伙增加相处时间。 「我来晚了。」路邵恆见到她,扯唇马上说道。 提了下手里拎着的早餐,他继续解释说,「昨晚出的任务临时出了点差错,一直到了今早才收队,结束我就立即过去买早餐了,所以就耽搁的迟了一些。」 他这样说时,路惜珺就在看着他,发现他俊脸上都是疲惫的影子,眼白的地方也有着熬夜出来的红血丝,一看就是都没有休息。 想着他这样还着急的跑过来,她不由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带着小爵在楼下随便吃一口。」 在儿子那会儿问自己时间时,她也是想到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事情,因为之前几天他都是七点半特别准时的敲门,还想着要是再过会不来就带着儿子下楼。 路邵恆没有出声,两边唇角微微抿起了,重眸里光亮有些渐暗。 她见状,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多想了,连忙侧身的结束这个话题,「你先快进屋吧!」 路邵恆这才敛了敛眉眼,迈着长腿走进屋。 跟在他后面关了门的路惜珺,看到小傢伙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里跑出来等在那里,两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她忽然懂了之前儿子频繁追问时间是何原因了。 儿子在期待…… 「小爵,饿不饿?」路邵恆走到儿子面前,半俯身的问。 「还好噢。」小傢伙仰着小脸,乖巧的摇头。 路邵恆重眸里神色更柔,放慢着语调告诉儿子,「小爵,爸爸今天给你买了油条和豆浆,还有培根和炒蛋,我们现在一起去坐下来吃,好吗?」 「好!」小爵抿嘴笑的点了点头。 路邵恆牵着儿子往沙发走,又对着她说了句,「粥和豆浆有些凉了,得拿温水热一热。」 「我去吧。」她忙表示,不想让他在忙碌。 因为是在酒店里,又是很普通的标准套房,一些设施当然就简化了些,并没有可以用的微波炉,她就烧开了水放在盆子里,再将粥和豆浆放在里面,这样温一温刚好。 等着她回来时发现,坐在那的男人正帮着小傢伙挽着袖口,外面晨光打在他脸上都还是疲惫的影子,可动作却是轻慢又有耐心。 「都热好了。」路惜珺咬唇走过去。 路邵恆伸手接过来,勾唇询问着儿子,「小爵,你要喝南瓜粥,还是豆浆?」 小爵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伸手指了其中一样,后者立即帮忙将其打开,并细心的将汤匙放在上面,还嘱咐着会有些烫,努力的在用心和孩子相处。 面对于男人将每一样早餐都介绍遍,小傢伙也是很有兴趣,只是等到吃了一小会儿后,就明显的蔫了下来,显得十分漫不经心,好似没有多大的食慾。 路邵恆见状,便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了,是不喜欢吃油条吗?那尝尝这个煎饺,里面除了有韭菜,还有虾仁在里面。或者那个流沙包,和昨天蛋黄馅是不一样的,里面是绿豆沙……嗯?」 路惜珺坐在对面,也是看着他们父子俩。 她了解他,虽然他脾气养得独,好像耐心也不够,但实际上是个很细心的人,他们曾一起的那么多年,大多时候他很少说,都在默默的做,所以也是察觉到小傢伙每次吃的不多,以为是不对儿子的胃口,所以这几天的早餐都是不重样。 只是他还不知道,小傢伙平时吃饭就一般,这是她犯愁了很久都没有办法的事。 见对于他介绍表现慢吞吞的儿子,她一是觉得他昨天熬夜本身就辛苦,再也是怕他不知实情的会被打击到,所以朝着儿子招手,「小爵,过来妈妈餵你吃吧。」 「需要餵着吃吗?」路邵恆抬起重眸看向她,询问。 路惜珺微咬唇,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时,就见他端起了儿子的粥碗,「那我来。」 说着,他就已经拿着汤匙舀了一勺南瓜粥送到了小傢伙嘴边。 和往常一样,小爵眉头轻轻皱着,虽是乖乖张开了小嘴,可神情怎么看也都是不乐意的,好像餵下去的不是饭,而是很苦的药一样。 只是以往都是放在嘴里要含好半天,还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吞咽下去,现在不知是不是被男人一双重眸认真的凝着,倒是很快的咀嚼完给咽了下去。 路邵恆不知道儿子并不喜欢吃饭,紧接着就又舀起一勺,「来,我们继续吃。」 坐在对面的路惜珺看着,正担心儿子会拒绝时,却见小傢伙虽是不怎么喜欢,可还是再一次的乖乖张开了嘴巴,让他将粥餵到了嘴里。 她是有些诧异的,平时大多数儿子吃不下时,她都要耐心的哄上一阵,隔了好半天才能再餵进去一口。 「真是乖孩子!」路邵恆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表扬的说道。 像是早上被她夸赞时一样,小傢伙害羞的抿着小嘴笑。 可是路惜珺看着,却觉得不同,虽然也是害羞,但眉眼之间还有一股小小的得意,和被她或者被其他人表扬的时候都不一样。 也许在小傢伙小小的心里,爸爸是与众不同的特殊存在。 **************************** 晨光退却,已经变成了微浓的阳光。 都结束了早饭好半天,路邵恆没有立即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沙发上,陪着儿子翻看着手里拿着的汉字拼写书,偶尔帮忙纠正着。 将早餐是剩下的垃圾拿出去倒的路惜珺,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小傢伙坐在男人的怀里,偶尔回头间,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就会碰到一起,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因为高兴都放着亮光。 她看着,都不由自主的失神。 「小爵,告诉爸爸这个字念什么?」路邵恆伸手,指着书上面的某个字。 「念『星』!」小傢伙简单一拼,就立即答。 「那这个呢。」他在指旁边的。 「念『光』!」小傢伙仍旧答的快。 路邵恆挑眉,加大难度,「那这两个字连起来呢?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星光……我知道了,是星星在发光的意思!」 小爵连在一起喃喃念着,小手挠着脑袋瓜做出思考状,很快就脆声回答上来。 「小爵,你可真聪明,真是爸爸的聪明儿子!」路邵恆勾唇,忍不住由衷的夸赞着。 像是之前一样,小傢伙害羞承受的模样里面,有着一股特别的得意在。 看着儿子和自己一样黑又浓的眉毛在挑起,路邵恆将书放到一边,低柔的嗓音顺势的诱哄道,「小爵乖,你叫爸爸一声。」 已经明确的告知了儿子,父子俩的相处也还算是融洽,小傢伙也不是很陌生,算是亲近了不少,可到现在为止都没听小傢伙主动的喊过自己,所以不免很是期待。 闻言,小傢伙的小嘴巴悄悄抿了起来。 只是用黑葡萄的眼睛巴巴望着他,可是却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到最后被他目光盯的,慢慢的垂下了小小脑袋瓜。 路邵恆在耐心等着,心里的期待的热血也不由开始冷却。 在一旁旁观的路惜珺,看到气氛这样静窒下来,也连忙走了过来。 小爵一看到妈妈过来,立即从他身上跳下来,张开手臂的跑过去找妈妈。 路惜珺将儿子抱起来,看着小傢伙将小脑袋瓜埋起来,再看了眼男人俊脸上的失落,安抚着说,「你别太在意,小爵还小,一时间可能还没有适应。」 虽说孩子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有爸爸,也是一直想要见到自己的爸爸,现如今知道他真的是自己的爸爸,也不会再不确定的总是问。可毕竟从生下来到懂事,他是都没有在身边的,小爵是很安静乖巧的性子,但心思其实也很纤细敏感,所以这样短时间里,是有些没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路邵恆点头,其实他也都懂。 路惜珺看着男人脸上刻意敛起的失落,心里也不由跟着微痛。 好在这样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又有客人过来,是好友秦苏带着他们家的小公主过来了。 小妮子性格活泼又开朗,一来就显摆着自己满脑袋上的小辫子,哪里都是她兴奋的笑声,像是银铃一般,很是感染人。 路邵恆也是接到电话要回去,对着儿子说,「小爵,跟爸爸再见。」 被妈妈抱着的小傢伙,很是乖巧的扭头,挥着自己的小手。 「小爵,你去亲爸爸一口吧。」路惜珺想到方才,不禁在儿子耳边说道。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依旧很乖巧的点头,然后欠着小屁股朝男人靠近,在他脸上留下了个湿哒哒的吻。 路邵恆得到了不少安慰,刚刚有些黯然的眉眼,这会儿都活泛了不少,大手在儿子的脸颊上摸了又摸,平时俊脸那样的冷棱冷角,此时温柔得几乎能滴水。 一直目送着他身影离开,她才和好友秦苏走到沙发边坐下,而两个小朋友也自然玩到一块,小妮子正鼓吹着小傢伙陪她一起玩躲猫猫。 「晕过去了?」 两个闺中密友在聊到彼此生产时的事情,路惜珺听了好友的描述后,惊讶出声。 秦苏点头,直耸肩的说道,「可不是嘛!当时我在产房里面不知道,我是后来听老太太跟我讲的,说当时护士出来通知家人母女平安,然后舟舟去拉他的手,发现他一直不动,再然后就直接晕倒了!」 「哈哈,你们家慎总可真逗!」路惜珺笑得不行,尤其是想到那画面。 「逗什么,我都觉得丢人死了!」秦苏没好气的直哼哼,又想到什么继续说,「路队知道后,竟然还说羡慕,说是羡慕司徒慎能够陪着一起生产。」 「……」路惜珺嘴边的笑敛起。 秦苏也不由正色起来,微嘆道,「刚刚我看到小爵和路队在一起的画面,真是感慨颇多啊!小珺,你知道么,这些年啊,我不止听到路队一次这样说,每次看到我们一家人时,尤其是我老公和孩子相处的画面,他都会说上句:司徒,我真羡慕你!」 她听着,低下了眉眼,胸口好像被堵住了。 秦苏见状,也是不由涩声一嘆。 小孩子不懂大人们的心绪,跑的小辫子都飞起来的小妮子,这会儿扑到了她身上,仰着苹果脸的甜甜问她,「小珺姨妈,刚刚小爵说,你们后天要坐灰机?」 「不是告诉你好好讲话,那是飞机,不是灰机!」 秦苏伸手点了下女儿的鼻头,在纠正着,转念又忽然想到什么,不禁看向好友,「小珺,你不会是后天要坐飞机回去了? 「真的是后天就回去了?你这才回来多久啊,为什么不多待几天,我们多久都不见了,你就这么捨得和我分开啊!」见她点头,秦苏马上开始抱怨起来。 路惜珺也是露出无奈的神色,「可是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而且……总要回去的。」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参加齐罡的婚礼,结束后也只是想和好友秦苏聚上几天,并没有打算多停留,所以机票是出发时就订了往返,她都差点忘了,还是航空公司来了提醒简讯,她才惊觉。 秦苏明艷的脸上都是失落和不舍,不停抓握着她的手不放。 「你要回去的事情,跟路队说了吗?」秦苏想到这件事,问她。 闻言,路惜珺顿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她还没没有找到机会跟他说,也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 翌日,卧室里饱满的晨光。 和前两天如出一辙,空气里瀰漫的是早餐的味道。 沙发上,轮廓相似的一大一小分别坐在上面,面前的沙发桌上摆放着很丰盛的早餐,依旧是和之前吃的没有重样的,满满的都是男人的用心。 这样也才几天而已,可路惜珺觉得好似形成了种习惯,像是他们那么多年一样。 有很多时候,抬眼或者垂眼间,都能看到他们父子俩同样眉尾爱动的样子,这样围坐在一起用早餐投递在玻璃窗的投影上,她总会恍惚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也总会在下一秒,因为现实而清醒。 路邵恆今天在用过了早餐以后,也是多停留了很长时间,直到队里面打来电话催,他才是起身的拿起车钥匙离开。 她跟在后面送着他,平时都只是在玄关处目送他的身影,今天倒是一路送他到了门口。 「我走了。」路邵恆回身看了她一眼,说。 「路上小心。」她点了点头。 看着他转身迈着长腿离开,她又叫住了他,「路邵恆。」 「怎么了?」路邵恆重新转回身子。 「明天……明天早上你就不用再来了。」她蠕着嘴唇跟着他说。 路邵恆身子陡然僵硬住,狭长的重眸也是发紧的看着她,「你嫌烦了吗?觉得我打扰到你了吗?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他像是受伤的刺猬,一口气脱口的连续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惜珺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他重眸里光亮频变,勾唇自嘲的继续咄咄说,「那些都不是,那就是纯碎不想见到我了?就那么想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路惜珺摇头,不给他再打断的机会,直接说明原因,「路邵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明天不让你过来,是因为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他略微一顿。 随即明白过来,瞳孔比方才还要紧,「回美国?」 「嗯。」路惜珺点了点头。 路邵恆紧抿着唇不语,沉默的盯着她。 其实他刚刚心里真正想要问的是,回到他身边吗…… 想到她就要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想到还没有叫爸爸的儿子就要欢快的管另一个男人叫爹地,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头疼的天旋地转,所有画面都像是图片一样被扭曲,眼眶欲裂。 「明天什么时候的航班。」 路惜珺也始终望着他,听到他忽然这样问,回答道,「明天上午十点半。」 然后,她就看到他喉结滚动,却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而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个号码,等了线路接通了有一会儿,听到他扯唇道,「明天上午十点半飞往纽约的国际航班,旅客姓名是路惜珺,是一对母子,麻烦你帮我取消。」 在他挂了电话后,路惜珺才明白过来他做了什么。 「路邵恆,你做什么!」她上前,咬唇质问道。 重眸薄眯,他似是冷提着一口气,霸道又阴森的咬牙,「不、准、走!」 (今天加更6000字结束,祝浏览愉快,明天见!番外结束后,我是打算写两三章关于玥玥和小爵,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5章,在颤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5章,在颤    上午晴空,偶尔一架飞机掠过,在万里无云的蓝色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磨砂黑的路虎v8在地面上稳稳行驶着,前面驾驶席坐着的男人,神色专注的开着车,偶尔抬眼看向倒车镜里后面的儿子时,眼神就会温柔起来。 在后面的路惜珺,将手抚在小傢伙的脑袋瓜上,也是目睹着这一幕。 不准走! 昨天在她告知自己要回美国,男人不由分说的就打电话取消航班,这样霸道的宣告。 「路邵恆,你——」 她惊怔不已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准走!」路邵恆沉沉重复,五指在收拢成拳,「不准你就这样带走我儿子。」 「你……你什么意思?」她咬唇看看着他,脑海里窜起无数种可能来,让她心慌不已,「路邵恆,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抢儿子……」 路惜珺其实一直有种隐隐的担心,从刚开始回来故意以「舅舅」的称唿,再到现在他们沦落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时常在报纸上看到一些男女抢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他现在这样,她心里的不安便都四面八方的涌来。 她心里想着不可以,若没有儿子,她这些年甚至都不知怎样熬过来…… 情绪激动的抬眼,想要急声跟他争辩,却发现他的俊脸上像蒙了一层黑雾,一双狭长的眼睛深邃的如纯墨,却没有一点的光芒,宛如陨落的星辰黯淡隐去。 她心头顿涩,看到他唇角在幽幽的扯。 「小珺,你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像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吗。如果是女孩,会不会像司徒家的小公主一样活泼可爱,如果是男孩,会不会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可我只能想像。」 「我们父子四年之间都不曾见过面,现在好不容易才能相处,我努力想要最快时间里和他亲近,他现在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叫过我,你就忍心让我们父子这么快分开吗?」 「小珺,你总得再给我们些时间。」 路惜珺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话让她心里比刀割还疼。 最后她答应了他,觉得自己若是真的这样走了,真的是太自私了,对儿子还是对他都太过残忍,他说的对,他们父子间还需要些时间相处。 沉浸在自己思绪间,磨砂黑的v8已经行驶进了一座高档小区里,没多久稳稳的停在某一栋楼下。 路惜珺回过神来,看了眼四周,唿吸一顿。 昨天他离开时,有留下一句让他们明天收拾一下行李,当时她还没反应过来,想着不是已经取消了航班暂时不走了么,怎么又还是叫她收拾呢。 前面男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先将后面的行李箱拿出来,再回身将后面车门打开,对着正睁着双黑葡萄的眼睛瞧着自己的儿子说,「我们到了。」 随即,便长臂一探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另一手拉起行李箱。 见父子俩已经往楼里面走,路惜珺也只好跟上,看着他一手托着儿子,一手还要提着行李箱上台阶,她提出想要帮忙,却也都被回绝了。 等着上了台阶进门厅时,她不由加紧了两步去推门。 路邵恆见状,长腿微顿了半秒,她或许不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就停在这一刻。 等着防盗门在输入密码后应声而开,男人便抱着小傢伙踏入了里面,在门外的路惜珺还是忍不住出声,「这里……」 「总住在酒店不是回事。」路邵恆回身,重眸看着她。 「可是这里……」她轻轻咬唇。 或许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还会在回来这里,因为这里不像是曾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路家,这里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有很多时候,她若忍不住回忆时,总会想起他们在这里留下的幸福碎片。 路邵恆误会了她的踌躇,紧声回道,「你放心,我不住在这里。」 她一呆,垂了眼睛也跟着进来。 「那你住在哪儿?」环顾了一圈,她问。 还是和以前一样,所有都没变,就连一些摆设的布局都没有挪动,看起来也都是一尘不染的,地板光可鑑人,应该是始终都有人打扫过的,只是看起来是长时间没人居住的样子,没有多少人气。 想着他若是没住在这里的话,和路震是断绝父子关系的,就更不可能再迴路家。 不由也想到了四年前,他第一次带她来到这里时的场景,他告诉她这是他们的家,以后都会生活在一起,彼时她肚子里还只是刚刚孕育着小生命,现在时光转换,儿子已经这样大…… 路邵恆将皮箱放好,换着鞋子回,「队里面有安排宿舍,一直都住在那。」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会开车回到这里,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接她和儿子回到这里。只是这一天终于不是梦的实现了,可很多事情却都是人力不可更改了。 ************************* 磨砂黑的v8再次行驶,停在了一个老巷子口。 「前面正在施工,车子开不过去了,我们得走过去。」路邵恆将车停了下来,向后扭头的对着她们母子说。 「嗯好。」路惜珺点头,带着儿子和他一起下车。 在将行李都整理好了以后,他提出要带他们出去吃,所以 巷口本身就不宽敞,这会儿又因为施工都围上了不少,只留出一小条窄窄的路,上面还坑坑洼洼的。 小傢伙再次被爸爸抱在怀里,而路惜珺跟在他们后面,稍稍不留神间,脚下被突起的石头绊了下,险些摔倒的前一秒,男人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回身一把扶住了她。 「小心一点,这里不好走。」路邵恆皱眉。 「嗯。」她点头,目光落在握在自己左手腕上的大手,「谢谢。」 路邵恆眸光顿了下,默默的收回了手。 「跟着我的脚步走。」他在前面告诉着她。 「好。」她应。 低头抬起右手覆在了左手腕,上面的温度好似还在,指腹微微摩挲似在眷恋。 是一家面店,很简单的一个牌匾挂在那,上面的自己都有些斑斓不清了,很是有年头。 很多零碎的记忆拼凑起来,路惜珺很快就想起来这家面店,走进去里面的变化也一点都不大,还是就几张桌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客人。 他们还没等坐下,扎着围裙的老闆娘就迎了上来,「路队,来了!」 「嗯。」路邵恆勾唇。 「呵呵,还是老样子吗?」老闆娘笑呵呵的问。 路邵恆点头,微抬下巴示意了她们母子说道,「嗯,不过她和小孩子的都不加辣。」 「好嘞,马上就来!」老闆娘立即记下,高声的离开。 「这里竟然还在,老闆娘也没有换!」路惜珺视线从消失的老闆娘背影收回,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感嘆着。 「你还记得。」路邵恆重眸凝着她。 闻言,路惜珺轻轻点了点头。 路邵恆重眸动了动,「不过这里再不久就要拆迁了,能够吃到的机会也没多少了。」 路惜珺没有说话,眉头间轻皱,她不喜欢他用这样怅然的语气,因为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 面条很快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浓的汤头,里面的配菜鲜美丰盛,手擀面劲道的和当年一模一样,味道一点都没有改变。 在他们点的小菜外,老闆年又特意端出了碗牛肉来,说是自己家弄得,是不给客人供应的,看到有小朋友所以特意才拿上来的。 小爵向来乖巧懂礼貌,脆声的学着大人道谢,「谢谢老闆娘!」 「哎哟哎哟,这孩子不仅长得俊,怎么还这么乖巧呢!路队,这是你儿子吧?」老闆娘已是上了年纪的,自己家也有孙子,对小孩子都是没有免疫力,不免笑容更慈祥。 「嗯,是我儿子。」路邵恆伸手覆在小傢伙的脑袋瓜上,勾唇承认。 小爵听着大人们的对话,听到老闆娘询问爸爸时,也是目光跟着看过去,发现爸爸也是正在看着他,目光中有着令他心里会觉得很开心的东西。 路邵恆温柔的对着儿子说,「我们告诉老闆娘,你叫什么名字?」 「路爵。」小傢伙比平时更响亮的回答。 「真好真好啊!」老闆娘连连嘆。 又进来客人,老闆娘也是不再叨扰他们用餐,就连忙又去招唿其他客人了。 「老闆娘为什么叫你路队呀?」小傢伙好奇的问。 「这只是一种称唿,是因为爸爸职业的关系。」路邵恆勾唇,很有耐心的回,最浅显易懂的形容,「爸爸在特警大队上班,工作内容大概就是抓坏人,保护城市的安全。」 「就像是美国队长那样吗?」小傢伙眼睛瞬间亮起。 「……没那么厉害,但总体概念差不多。」路邵恆皱眉,苦恼的回答。 「哇!」小傢伙这下眼睛更加亮晶晶。 被儿子毫不掩饰的崇拜,让路邵恆唇边弧度更深,「小爵,我们得赶快吃面,不然再过段时间,面条就都软了不好吃。」 他特意将面挑出在小碗里面,然后再递到小傢伙面前,一系列动作既细心又耐心。 小傢伙也拿起筷子,学着男人一样放到嘴边吹了吹,送到嘴里面。 「好吃吗?」路邵恆柔声的问儿子。 小傢伙眼睛眨了眨,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就陪爸爸多吃一点。」路邵恆勾唇,继续说道。 闻言,小傢伙歪了歪脑袋,看了碗里面的面条半天,又夹起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似乎是记着男人所说的「陪爸爸多吃一点」,不敢懈怠的很努力得嚼,咽下去了又自己乖乖的再夹。 路惜珺看着他们父子的互动,始终都没有插嘴,在看到儿子竟然再没有劝说和哄着的情况下,就将一小碗面条全部吃光,额头上都卖力的见汗了,不禁惊诧不已。 ************************* 吃了面就回去了,路邵恆好像请了假没有回队里,一整个下午都陪着儿子在一起,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就黑了下来。 晚上到了要洗澡时,他提出来想要帮儿子洗。 会留下来就是为了他们父子间的相处,路惜珺当然不会阻止,只是小傢伙好像有些不情愿,虽然几乎一整天都和他待在一起,但这会儿妈妈离开,只剩他们单独的话好像不适应。 「小爵,你都四岁了,对不对?」路邵恆半蹲在儿子面前。 「对!」小傢伙点头。 「所以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男生洗澡的话,是不是不能被女孩子看?」 「对噢!」小傢伙再度点头。 路邵恆笑着继续说,「那妈妈也是女孩子,你就不能再让妈妈帮你洗澡了,爸爸和你一样是男生,爸爸给你洗,好吗?」 小傢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妈妈,终于是答应了。 接下来的空间里,就是他们父子俩的,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水蒸气暖暖的。 不管是妈妈给洗澡还是现在,小傢伙始终都是乖巧的,不会淘气捣蛋,所以路邵恆也没有多费劲,等着沖完了泡沫,就拿着浴巾裹着儿子从浴盆里抱出来。 小小的小男孩刚洗了热水澡,像是只刚出壳的小鸭子,嫩嫩的,怎么看都觉得特别可爱。 路邵恆怕儿子会着凉,也没有立即出去,直接坐在马桶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连接吹风机的电源。 等着热风吹起,向来只有被妈妈这样照顾,没被其他人尤其是男xing这样照顾的小傢伙好像有些不适应,扭了扭,可最后却在他厚实的大掌以及温柔的动作下小脸越来越红扑扑。 路邵恆的心,也是在儿子柔软的髮丝间,变得更加柔软。 趁着这样温馨的好气氛,他想要抓住机会的顺势you惑道,「小爵,你叫爸爸一声,好不好?」 小傢伙没有出声,像是之前一样,只是眨巴着那双黑葡萄的眼睛瞅着他。 「小爵,你是不是讨厌爸爸?」路邵恆换个话题问。 小傢伙立即摇头,生怕他误解一样。 「如果不讨厌的话,那你喜欢爸爸吗?」 「喜欢!」小傢伙点头,小嘴扬起笑。 路邵恆皱眉,表情故意忧伤起来,「那为什么不叫爸爸呢。」 小傢伙小嘴抿了起来,又慢慢的低下了头,始终也都没再吭声。 看着儿子睫毛在眨动,小脸上都被灯光布下阴影,他心里也是一阵不好过,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勾唇结束话题,「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爸爸继续给你吹头髮。」 今天晚上的路惜珺很清闲,平时晚上都要哄儿子睡觉,这会儿都被男人给承担了。 仔细检查了儿子盖着的被子,又将浴室简单收拾了下,她关上卧室门走下来时,看到男人站在客厅的窗边,一手握着电话在耳边,一手夹着根点燃的烟。 不知这是不是一种习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在接电话时抽菸,或者说,他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烟不离手。 「你离开的这些年,邵恆抽菸是越来越甚,而且还酗酒!现在酒方面倒是好了不少,但烟还是老样子,我跟他说很多遍了,那又不是大麻,抽再多能管什么用。小珺,你多劝劝他吧……」 想起好友老公的话,路惜珺攥着的手指更加紧。 不知觉间他早就已经挂了电话,可手里的烟却没有断的意思。 「你少抽点吧。」她走上去,抿唇说道。 路邵恆闻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她勾了勾唇。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刚刚才掐了菸蒂,紧接着下一秒,竟又从烟盒里掏出来一根放到嘴里。 路惜珺见状,不由火大的上前直接制止,「不要再抽了!」 倒是夺下了他嘴里的烟,可同时的,手被他给蓦地握住。 厚实的掌心在收拢,将她握的紧紧,好像永生永世不要分开。 她的心脏在动,在颤。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6章,爸爸不要走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6章,爸爸不要走    路惜珺怔在那,嘴巴张了张,却像被谁噤了声音。 那只曾牵过、捏过、爱抚过她无数次的手,这会儿正紧紧的握着她,紧的好像谁也分不开。 「关心我吗。」 重眸抬起,他正凝睇着她。 路惜珺泥陷在他的重眸里,听到他继续在重复,「你是在关心我吗?」 ……是。 她想点头,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须臾间,男人上前的朝她靠近,近到彼此唿吸间都似是喷洒在眉眼上的。 「小珺,我真的好喜欢小爵,他生的那样乖巧。」路邵恆扯唇,声音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路惜珺微咬唇,儿子确实生的乖巧,懂事又省心。而她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傢伙,恨不得立即融入到孩子的内心深处。 路邵恆手指还在收紧,低着声音问,「生他的时候是早产对吗,当年你离开后终于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就是你在分娩的时候,对不对?」 路惜珺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点了点头。 当时她被送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在周围走动,疼痛也令她真的害怕,最后意识间并没有奢望他会陪伴在自己身边,只是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也是怕若就此有什么意外,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也就不会遗憾,还有就是也需要他的声音来鼓起勇气,去面对可怕的生产。 她就知道,他在线路的另一端一定也是感觉到了。 「将小爵抚养长大,又抚养的这样好,你一定很辛苦。」 凝着她的重眸,像是有着千万种情绪在里面,路邵恆低低的声音里有着疼惜和愧疚。 他说到最后时,路惜珺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抬起,似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一点点的在靠近,眼看着就要感受到那指尖的热度。 蓦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两人都是顿住,路惜珺如梦初醒的将手机给掏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后,手指迟疑的僵在了手机边缘上。 「你接电话吧。」路邵恆松开了她的手,也撤回了另一只。 「嗯。」原本想要挂断的路惜珺,只好点头。 但是上面显示的来电人,让她手指僵硬的化不开通话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犹豫着还是向旁边走远了两三步,然后才接起放到耳边。 「喂,小珺,睡了吗?」 话筒里,传来了卷平舌间带有英文强调的中文问候。 「还没。」路惜珺握着手机回。 「那小爵呢,我跟他说两句,好几天没有打电话,都有些想他了!」 「他睡了……」目光看向楼上,她回答着。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略显异常的语气,以及很简短的回答,那边试探的问,「小珺,你那边是不是讲话不方便?」 「没。」路惜珺看了眼身边不远处的男人,单音节回。 「我邮寄了些东西到家里面,可刚刚快递那边给我打电话说没人验收,你和小爵还没有回来吗?」那边又笑着继续说。 「还没……」她咬唇回答,不免问,「你邮寄了什么,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只是给小爵买的一些玩具和书,我已经让小区管理的帮忙签收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和小爵怎么还没有回来?原计划不是早就订好了航班,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有点儿事。」路惜珺迟疑的回。 那边倒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笑着说,「呵呵,你曾在h市生活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朋友都在那,这次好不容易回国,当然应该再多待些日子。你那边时间也应该很晚了,早点睡吧,晚安。」 「安。」她也跟着回应。 路邵恆还站在原地没有动,重眸微扬的在望着她。 当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来看了眼后,脸上闪过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等着她走开了一些的接电话,他就更确定会是谁打过来的。 是不方便吧? 曜黑的瞳孔里,女人侧对着他的方向,手里握着电话,听不清楚那边在说着什么,只能听到她声音放轻的回着,暖暖的灯光铺在她身上,无端端的有着温婉。 他总以为,她那样温顺乖巧的接着电话,都是在面对他时,没想到现在也属于了别人。 刚刚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上面灼热的温度正在如潮水般褪去,他的手像是被潮水遗忘在沙滩上的贝壳,只能孤独的垂在那。 路惜珺匆匆结束了电话,便转过身来看他。 「抱歉。」她走过来,微咬唇示意。 路邵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勾唇淡淡道,「我刚刚好像说错了,有那样优秀的人陪在身边,是不可能辛苦的。」 听到他语气里的自嘲和轻讽,路惜珺眉眼一滞。 她蠕动着嘴唇,似是想要和他解释,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路邵恆俊脸上表情也淡下来。 「好,路上小心。」她点头。 路邵恆没再多说,便直接拿过沙发上搭着的外套,越过她直接朝着玄关方向走,在她目送下换了鞋子开门离开。 ************************** 私人马场,天晴朗又凉爽,正是骑马的好天气。 v8停在地下的停车场,父子俩朝着电梯方向走在前面,路惜珺跟着他们在后面。 中午她才和儿子吃完饭,男人便过来,说是想要带儿子去骑马,小傢伙当然也得要她陪着,所以理所当然的就一起过来。 不像是大众的马场,这里只提供会员制,路惜珺还记得这里,以前他没事时总会带她过来。她其实纯属于作陪,大多数都看着他在纵马奔驰,等着骑够了时,就会代替驯马师帮她牵马。 想着他一身帅气的骑马装,引人侧目无数,却心甘情愿的替她牵着缰绳,陪着她在马场里熘圈,耐心的一圈又一圈,偶尔抬起俊脸望过来时,重眸里是笑意烁动。 路惜珺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再想。 进了电梯里,小傢伙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们真的一会儿要骑马吗?」 「当然。」路邵恆点头。 「好酷!」小爵眼睛更亮。 路邵恆微俯下身子,摸着儿子的头勾唇道,「爸爸前两天让人给你订了一匹温顺的小马,一会儿爸爸教你怎么骑,好吗?」 「好!」小傢伙小鸡啄米的连连点头。 等着电梯到达,他们从里面出来,立即就有工作人员殷勤的迎上来,带着他们往男人专属的独立更衣室方向走。 「我之前打电话,让给小孩子准备的骑马装,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路队,这就给您拿来!」工作人员立即回。 「嗯。」路邵恆点头。 发现男人重眸朝她看过来,路惜珺不由张嘴,「我……」 她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再准备或者什么,他们父子俩骑就好,她在旁边观看负责递个水什么的就可以了,谁知他下巴一抬,朝着某处示意。 「你的骑马装都还在老位置。」他告诉她。 路惜珺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走过去墙边立着的柜子,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里面果然还挂着女士的骑马装备,从旧到新的整整齐齐,都是以前他订给她,她曾穿过的。 只是没想到,它们都还在。 她不再多墨迹,拿出其中的一套来,走到里面的房间去换。 等着她换好了从里面出来时,他们父子俩也都换好了,小傢伙被男人放在椅子上,正被一颗颗的繫着领口处的扣子。 路惜珺靠在柜子边,目光望过去,男人穿着黑色双排扣的收腹骑马装,长腿踏着黑色马靴,而好像是刻意设计的亲子装,小傢伙的也和他一样,同样的英伦范儿十足。 她望着他们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心里不由感嘆,可真是像啊!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是啧啧称嘆,被那画面吸引,不由出声问,「路队,这是您儿子吧?」 「嗯,是我儿子。」路邵恆唇角勾起。 「我就说嘛,跟你长得这样像!」工作人员忙附和。 路惜珺下意识的看向小傢伙,果然,像是之前在面店老闆娘询问,男人在同样这类回答时一样,他小小轮廓的脸上都是泛着光。 换好了衣服,就没有多耽搁的去了场地,这会儿马场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驯马师在骑着马训练,捲起尘土飞扬。 路惜珺其实原本担心,毕竟是小孩子,怕他见了真正的马以后会觉得脏和臭,可是小傢伙明显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兴奋,话也特别多,看到马时也眼睛都睁的熘熘圆。 是一批很温顺的棕色小马,应该和小傢伙一样都没有成年,但是是纯种马,血统高贵纯正,头上还有一缕白色的毛,特别帅气。 路邵恆走过去将马鞍亲自装好了以后,然后对着儿子挑眉,「来吧!」 「我真的可以骑上去吗?」小傢伙明显早就跃跃欲试。 「当然了,这只是你的马。」路邵恆点头,笑的宠溺。 「我的?」小傢伙惊讶,小嘴张出可爱的「o」型。 路邵恆笑容里的宠溺就更深,柔声道,「对,是爸爸送你的。」 把儿子抱起来,先是拉着他的手去抚着小马的鬓毛,看着他兴奋的小小惊唿,然后在将他稳稳放在马鞍上面固定好,又细心的检查了边他脑袋瓜上戴着的小头盔。 路惜珺其实也被分配了一匹马,但她这会儿哪有心思去关注,也是因为担心儿子,还有是被吸引的关系,目光都在他们父子身上。 看着他立身在那,有耐心的笑着一步步教着儿子,怎样坐,怎样抓缰绳,双脚蹬在哪里…… 小傢伙从小就很聪慧,男人只是扬起马鞭示意了遍,小傢伙就已经像模像样的学着手腕轻甩,将手里的小马鞭也甩出了个花儿。 「真不愧是我儿子,真聪明!」路邵恆开心溢于言表。 「嘿嘿!」小傢伙也笑声不断。 训练师都去休息了,这会儿马场里面也都是静静的,前面父子俩不时传来低声笑语,在后面被驯马师牵着慢慢骑马的路惜珺也都被儿子的快活给感染了。 小傢伙不仅仅长得,就连兴趣爱好也都跟他一样。 像是之前他送给儿子的一比一枪械,小傢伙简直爱不释手,晚上临睡觉时都还要拿着枪「叭叭叭」模拟一阵……还有现在的骑马,好像一切跟激烈有关的东西,都是骨子里的热爱。 路惜珺不由想起好友秦苏,两人聊天时曾说起过她的大儿子舟舟,那六年间的舟舟得到的父爱很少,哪怕也是成长的懂事活泼,但总还是欠缺了很多东西,直到她和老公的婚姻千迴百转后,舟舟更加**。 男孩子,到底还是要经常和父亲在一起玩才好。 儿子从生下来虽然让她省心,而且比别人家的孩子也更懂事和贴心,但是她更愿意看到儿子像是现在这样,不那么有少年老成的内向感觉,而是肆无忌惮的活泼玩闹。 她希望儿子开心。 ……也更希望他。 ************************** 因为小傢伙在马场玩的完全疯掉,很晚才从那离开,回到市中心也都已经黑天了。 路邵恆像是答应小傢伙的那样,行驶着v8到了一家私房火锅,因为来的时候就订了位置,也不用排队,进来后就直接被安排到了包房里面。 中式的炭火锅,特意点的鸳鸯锅,一边辣一边不辣。 服务员都是行动派,点了餐后便将一盘盘火锅配菜都端上来,随着锅子开起来,里面刚下的手切羊肉都蔓延出香浓的味道来,让骑马疲惫一下午的人都觉得胃口大开。 进来时,路邵恆有遇到熟人,她先带着儿子进的包房,所以小傢伙也就是被带着在她身边坐下。 这会儿锅子里面下的菜都快煮熟,可以开动时,坐在她旁边的小傢伙却没有立即吃,而是眼睛转了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熘到了男人身边的位置坐上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小傢伙害羞的问。 「当然了!」路邵恆立即点头。 因为相处以来,大多数都是路邵恆在费尽心思的主动和儿子亲近,还没有他这样主动的亲近自己,不免眉眼都活泛起来,心中开心地很。 回去的路上,玩累又吃饱喝足的小爵,就在爸爸稳稳的驾驶技术里睡着了。 路惜珺拿大腿给儿子当枕头,一面温柔的拍着他,一面小心着他不要翻身时掉下去,虽然离小区的距离不算远,又不堵车,可时间长了腿也就难免会酸麻。 所以v8驶进小区停下来时,男人下车快步的跑到后面,主动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傢伙在进门时,有短暂的醒过来一会儿,看到自己正被爸爸抱在怀里,小嘴抿出笑容来,又很快闭上了眼睛,似是很安心的在爸爸的肩膀上蹭了蹭,选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路邵恆抱着他一路上了二楼的主卧室,路惜珺跑在前面连忙的铺被子。 想着他一整天都在马场哄孩子,一定是累极了,不由温声说道,「将小爵放下,你也早点回去吧,都累一天了!」 「嗯。」路邵恆扯唇应。 他俯身,动作很轻的将儿子往chuang上放,谁知刚要松手时,小傢伙却搂着他的脖子紧紧不放。 路惜珺在一旁见状,伸手凑过来想要帮忙。 可她手才刚碰到,小傢伙忽然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小爵?」路惜珺试探的喊着儿子。 小傢伙迷濛的睁开眼睛,却没有回应他,而是在哭着喊,「爸爸不要走……」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其实小爵更多的是不安全感,看留言板很多在说不喜小珺之类的等等,或者可以从正确的观点出发,在他们彼此间,是觉得已错过,小珺自己已经是嫁了人,这是一个枷锁。)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7章,离婚二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7章,离婚二字    「爸爸」这个称唿一响起,两人都是一怔。 不约而同的,心里有种类似终于的感觉,始终没有主动喊他一声的儿子,这会儿终于是这样喊了,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终于实现。 可是随之的,看着小傢伙脸上流着的眼泪,心中更是一涩。 「爸爸!你不要走……」 紧紧搂着男人脖子不放的小傢伙,还在哭着重复。 路惜珺看了看男人,他一双手臂的肌肉都奋起着,喉结在压抑的滚动,看得出他此时心里也是有着很起伏的情绪,惊喜、欣慰,却也同时很难受。 她心里也不好受,儿子从小到大,乖巧懂事让人省心,像是这样闹脾气的情况更是从来没有过。 舔了舔嘴唇,路惜珺试图安抚,「小爵,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得乖乖睡觉了,爸爸陪了你骑了一下午马也是很累,他也得回去休息呀。」 小傢伙不吭声,小脸埋在男人的脖子间抽噎,可怜巴巴的。 「来,小爵,妈妈哄你继续睡,好不好?」她一边柔声哄着,一边试图伸手,将儿子从男人身上给抱过来。 以为儿子就要被她说服成功时,可小傢伙却在下一秒反应极大的摇头,依旧十分孩子气的哭喊着,「不要……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好,要爸爸。」路邵恆连忙将儿子搂紧。 路惜珺看着在男人怀里,乖巧又悽惨流眼泪的儿子,心疼的不得了。 路邵恆拿过一旁的抽纸,温柔的给儿子擦着眼泪,重眸抬起间对着她轻摇着头示意。 「小爵,爸爸带你去洗澡好吗,洗完了澡再睡觉。」见儿子哭的可怜,他不由温声说着,也是尽快的分散孩子的注意力,不能再继续的哭下去。 「我去给你们放洗澡水!」路惜珺听后,连忙跑去了浴室。 放好了水,路邵恆抱着儿子走进来,想要将小傢伙往浴缸里面放时,小傢伙却还是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他就只好坐在上面,就着这样的姿势帮儿子洗澡。 「我来帮你吧。」路惜珺见他很吃力,上前想要伸手。 「没事。」他摇了摇头,又对着儿子勾了勾唇。 路惜珺没再多说什么,想了想将浴巾之类的东西都放在浴缸边上,方便他随时能够拿得到,然后便默默的走出了浴室,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小爵,爸爸放你到浴缸里,然后帮你洗头髮,好吗?」 随着他的低柔嗓音和轻柔动作,小傢伙紧绷的小身子倒是放松了不少,抽抽噎噎也已经平息了,不再像是刚刚那样啜泣的哭喊着要他。 只不过虽被他放在了浴缸温暖的洗澡水里面,小手却始终抓着他衣服下摆不放。 「小爵,你刚刚叫我什么?」路邵恆试图和小傢伙聊天,让他更加放松。 「爸爸……」小傢伙哭过的声音软软的。 「再叫一声。」路邵恆挑眉。 「爸爸——」小傢伙乖乖的重复。 此时小小的童音就像是天籁一样,他精神更甚,「再叫一声!」 「爸爸!」小傢伙声音更加响亮。 「乖儿子!」路邵恆满足的不得了,心口又热又满的,下一秒好像就会随时飘起来一样。 大手蹭着儿子嫩嫩的小脸蛋,他表情更加温柔,「你终于肯叫我爸爸了,那你为什么之前都不叫呢?」 小傢伙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答非所问的抬起小脸来,轻声梦幻的说,「我知道你是我爸爸,我一直就知道!」 路邵恆见状,就不再多问什么,将洗好澡的儿子抱起来,细緻的擦干净以后,像是之前一样坐在马桶上,拿着吹风机帮小傢伙吹头髮。 在爸爸温柔的大手和电吹风的热风里,原本就是困顿的小傢伙更加支撑不住,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等着吹干了头髮出来时,都已经唿唿睡着了。 路邵恆动作放轻的将儿子放在chuang上,又拉起被子轻轻的盖上,同样用很轻的动作掰开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可刚掰开他就皱眉「嗯……」了一声,小手摸啊摸,终于摸到了爸爸才又安心的舒展开小眉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回身望过去。 「小珺,他终于管我叫爸爸了!」他眉眼飞扬,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激动。 路惜珺看着他分享喜悦的样子,也被感染,「嗯!」 「喝点水吧。」她把刚刚倒的水给他递过去。 「嗯。」路邵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似是除了喜悦的分享,他还想要倾诉,「小珺,其实我很害怕。」 「害怕他不叫你爸爸吗?」路惜珺很会意的问。 「对。」他点头,微扬的重眸里,有着细碎闪烁的恐惧,「害怕错过了他最初的情感,害怕若是以后剩下的一辈子时间都没有办法弥补……我不敢想像,那该怎么办。」 他那样一个在哪里都吸引人眼球的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都轻易让人折服,这会儿却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让人心里跟着泛酸。 她没办法上前握住他的手,只能用声音连忙的说,「好在,他现在已经管你叫爸爸了!」 「嗯。」路邵恆点头,也是长舒口气的。 「也已经很晚了,你留下来睡吧。」看了眼chuang上睡着的儿子,路惜珺犹豫了下,对着他说。 「方便吗?」他略微顿了下。 「你陪小爵在这里睡,我去客房。」她回答他。 「还是我去客房。」路邵恆将水杯放下,这样说。 她忙摇头,制止着他说,「你陪小爵睡在这里吧,他刚刚哭着喊着要爸爸,应该是想要你多陪他的,等着他半夜醒过来要是再找你也麻烦。」 「嗯。」路邵恆也不再推辞。 「啊!」她目光微垂,忽然低唿了下,表情尴尬起来,「你的衣服……」 刚刚进来时,他是半俯身的在那,这会儿站直了回过身来,脱掉了外套只剩下米白色衬衣,可这会儿胸口一直到裤腰那里,全部都湿了一大片,里面的肌肉都明显露出。 一定是刚刚洗澡的时候,小傢伙抓着他不放,给弄湿的。 路邵恆闻言,也是低下俊脸去看自己,这才发现。 「我也去洗个澡吧。」他拳头虚握的放在唇边,轻咳了下。 路惜珺支吾的问,「要不要……我也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路邵恆见她一双眼睛都不敢直视自己,不为难她的摇头说,「你早点去睡吧。」 「好。」她点点头,出去了。 路邵恆也是简单沖了个澡,就掀开被子躺在了儿子的身边,小傢伙感觉到他的温暖,小身子拱啊拱的凑过来,在梦里好像还不放心的喃喃:「爸爸不要走……」 「爸爸不走。」路邵恆在儿子的后背上拍了拍,低柔着。 他说自己害怕,其实小傢伙又何尝不是。 从出生到现在的四年里,小傢伙始终都没有见过他,小小的心灵中是有不知名的恐惧的,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不敢轻易的接受他。 将儿子的小小身躯搂在怀里,路邵恆安然的阖上了重眸。 她、他,还有他们的儿子,终于可以睡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敢笃定今晚一定会好眠的做美梦,甚至暗暗的希望,这样的梦醒不过来都没有关系。 ************************** 朝阳起,晨光朝气蓬勃的。 最先性醒过来的是小爵小朋友,一晚上都没有乱踢被子睡得很香,从全部都是爸爸的梦里面醒过来,一咕噜的坐起来,惺忪着眼睛的左右张望。 「爸爸……」 小傢伙下意识的嘴里喃喃,一回头时发现爸爸不仅还在,而且就躺在他身边,也已经醒过来了,正用那种特别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低头不好意思笑了。 「小爵,你是在找爸爸吗?」路邵恆也笑了。 害羞的小傢伙不答话,而是软软的问,「爸爸,你昨天晚上是陪我睡的呀?」 「对的。」路邵恆点头。 勾着手臂将儿子拉回来,让他躺在自己的手臂上,故意用力收拢拳头的让肌肉一股一股的,让他的脑袋瓜在上面随着肌肉的起伏一下又一下颠。 满室里,都是小男孩不停重复的「再来」和开心的「咯咯咯」笑声。 等着玩累了,小傢伙就乖巧的躺在他手臂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安安静静的用眼睛瞧着他。 「爸爸。」小爵轻轻的喊。 「嗯。」路邵恆应。 接下来小傢伙没有再出声,只是抿着小嘴笑,他也就没有多问,和儿子这样柔柔的对看。 外面晨光还懒洋洋的照耀着,屋子里的气氛也是静好,父子情在一大一小的眼神间缠绕无声。 路惜珺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她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以为他们还没有醒,没敢敲门,只是先将门开了条缝隙后,再放轻着脚步进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男人宽厚背嵴是背对着门的方向,随着唿吸一起一伏,好似睡得正香,小傢伙应该睡在里侧,被他的身影挡住了看不见 路惜珺走近了chuang边才发现,他是赤裸着上半身的,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触及到那些古铜色的皮肤,她连忙别开模样,一时间不知要怎样去叫醒他们父子俩时,却见男人蓦地侧过身。 她吓了一大跳,刚刚抵在chuang缘的手也是一空,整个人失衡跌往下倒。 「啊!」她低唿。 路邵恆专注于和儿子的对视当中,也没有太注意其他,等着听到脚步声后想到是她,侧过身重眸看过去时,却见她摇晃的朝自己扑过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她便扎扎实实的倒下来,撞的他都不由闷哼一声。 路惜珺手下抵着的全是他胸前纠结的肌理,慌的她手足无措,扑腾的想要起来,可是好巧不巧的,她抬头间偏偏他正好低下俊脸,两人的唇就碰到了一起。 像是有电流通过,都僵在了那。 瞳孔都都盈满了对方的脸,正怔怔失神的看着彼此。 四片唇相贴在一起,那样真实不已的柔软。 「爸爸妈妈,你们是在亲亲吗?」 看着他们这样一幕的小傢伙,这会儿凑着小脸正好奇的研究问。 孩子清脆的声音,让两人也是惊醒过来,路惜珺连忙踉跄的站起来,尴尬的往下拽着衣角,绞着的手指都不敢去触碰嘴唇一下。 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里,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舌尖。 「抱歉,我……我……」她羞窘的脸都红了,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才完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过来叫你们起chuang吃早饭!」 路邵恆坐起来,看了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儿子,清着嗓子说,「没关系。」 先是陪着儿子梳洗完,带着小傢伙到楼下餐厅里安顿好,看男人始终没有下来,她不免重新回到楼上,发现阳台上挂着他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帮忙拿了下来。 浴室的门虚掩着没有关,她没想太多的直接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她就这一早上第二次的憋红了整张的小脸。 男人正低头解着浴巾,扯开后里面只有一条nei裤。 这可不像是早上,怎么说也有被子的遮掩,还有小傢伙在一旁,此时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气氛就更加尴尬,而且还没完全消散的水蒸气也裊裊的。 「你……」路惜珺指着他,完全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 他早前常年在部队里,现在又是在h市特警大队,年復一年的,他身材还一如当初,甚至更好了,倒三角的体型,结实的胸肌两块,下面是规规矩矩的腹肌,整整齐齐的六格,只裹着nei裤的臀壮而不肥。 路惜珺慌忙别过视线,再都看不了一眼。 「我只是帮你送衣服。」 她说着,将衣服放到旁边的衣架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尽力让自己自然的继续,「你换好了衣服快点下来吧,小爵在等你吃早饭!」 说完,便转身想要匆匆的逃离,越快越好,否则心快要炸开。 可是后面脚步声响起,男人追了上来,而且一条手臂横在门框那里,挡住了她的去路。 路惜珺被迫的困在他的范围之内,连大气都不敢喘。 「小珺。」他喊她的名字。 「怎、怎么了?」她慌慌的抬头。 看着他有些朝自己在逼近,不由伸出了手的想要制止,也是刚好抵在他的胸口上,那里面心脏剧烈的跳动烫的她连忙的撤回手,脚都快软了。 他重眸在盯着她,蓦地说,「我想继续。」 继续? 继续什么? 路惜珺正茫然不解间,唇上一热。 这一次,她很确定,他是真的将舌伸了进来,卷着她的唾液在霸道的掠夺。 他用身体力行告诉她自己说的是什么,在这样狭小的浴室里,他的禁锢之间,他鼻息间都是灼灼的烫。 路惜珺也动了情,推不开他。 ************************** 阳光明媚,已经进入了深秋阶段。 楼梯间传来小孩子落下的笨咚咚的脚步声,正从厨房里往外面餐厅端菜的路惜珺闻声,便连忙抬起头来叮嘱,「小爵,慢些跑,小心摔倒!」 「好的噢!」小傢伙乖乖的应。 不一会儿,也跑到了餐厅里,手脚利落的爬上了椅子。 「妈妈你看,我现在已经能够自己将爸爸送给我的这个枪枝模型拆开后,再重新组装啦!」小傢伙举起手里握着的一比一枪枝模型,笑嘻嘻的显摆。 「嗯,你可真聪明!」路惜珺含笑着点头。 「是爸爸教我的,爸爸告诉了我简便的方法,可容易啦!」小爵小脸一昂,一点不独揽的强调,「妈妈,是爸爸聪明!」 「嗯,你们都聪明。」路惜珺点头,配合也是由衷的说。 去厨房里将最后一样菜端出来,她吩咐着儿子,「快去洗手,然后我们吃饭。」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过来,会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小傢伙滑下椅子,临跑去洗手前,还不忘扭身的问上一句。 「他接了任务,中午是不会过来了。」路惜珺摇头,将男人的安排转告给儿子,「不过应该会陪你吃晚饭!」 「嗯嗯!」小傢伙连连点头。 儿子已经跑去洗手了,路惜珺耳边还叽叽喳喳的迴响着童音在爸爸长爸爸短。 自从那天晚上,小傢伙叫了第一声爸爸以后,他说任何话都恨不得要带上一句爸爸,完全的要把爸爸给挂在耳边。而当爸爸每次忙完工作的事情过来时,他对爸爸更是黏煳的不得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像是小尾巴一样。 她还记得小傢伙那样悽惨的哭着不让爸爸走,当然也记得在隔天早上那样缠绵入骨的……吻。 后来,他们谁也都没提起。 像是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夜深人静时,彼此抚摸唇瓣间,都是忍不住细细回味不已。 「妈妈,我洗干净了!」洗完手的小傢伙,已经回来重新爬上椅子。 「嗯,我们吃饭。」路惜珺点头,给他盛了碗堆尖的米饭。 夹了一筷子的菜心,她温声的对儿子说,「小爵,吃点这个,很补充营养。」 「谢谢妈妈!」小傢伙道谢。 路惜珺发现,以前若是她这样接二连三的给儿子夹菜,也是哄着他多吃一点,他虽最后也会乖乖听话的吃掉,但都是苦着一张小脸嚼,两道浓黑的眉毛都是忧伤的皱着。 可是现在,她甚至都不用多说,小傢伙都会自发的乖乖吃掉。 「小爵,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吃饭也再不用妈妈操心了!」路惜珺看着,不禁感动的说。 小傢伙闻言,一边咀嚼着嘴里面的饭粒,一边脆声的跟她说,「我爸爸说了,民以食为天,而且人是铁饭是钢,若是想要做乖孩子,就先必须得好好吃饭,现在正是我长身体的时候,如果以后我想像是爸爸那样长的又高又大,现在起就必须好好的吃饭!」 「可是这样的话,妈妈以前也跟你讲过很多次。」路惜珺听了以后,不免感嘆问道。 「唔……」小傢伙愣住了。 黑葡萄的眼睛眨巴眨巴,回答不上来,有些觉得自己好像太偏向爸爸了,有些对不起妈妈,所以很是腼腆的挠着脑袋瓜笑了。 路惜珺当然不会介意,摸着儿子的头顶,柔声问,「小爵,你真的很喜欢爸爸,对不对?」 「对!」小傢伙想也不想的点头。 「为什么呢?」她好奇的继续问。 「因为我爸爸很厉害呀!」小傢伙脸上都是崇拜的光,骄傲的回答,「他又高又帅,还特别有力气,他能一只手就把我举起来噢!还有,我爸爸拆卸枪拆的很容易,骑马骑的特别棒,还能将车子开的非常快……」 好像有说不完的优点,小孩子童真的声音此起披伏。 路惜珺看着儿子的小模样,真心觉得,儿子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到了晚上,男人果然如期而至。 小傢伙老早的就蹲在门口等着,像是只等待主人回来的小狗狗,听到外面密码输入的动静,眼睛瞪的熘熘圆,耳朵也都竖起来了。 所以路邵恆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笑米米的等在那里,脆脆的喊着他,「爸爸!」 「诶!」路邵恆勾唇的应。 脱掉外套的同时,再单手的将儿子抱起来。 「爸爸,我和妈妈一直在等你吃饭吶!」小傢伙小手搂着爸爸的脖子,高兴的告诉他。 「嗯。」路邵恆柔声的应。 每次有男人在的时候,小傢伙吃饭便比平常还要更加努力,每次都将小肚子撑的滚圆,藉此表现出他是听爸爸话的乖宝宝。 晚上临睡前,小傢伙依旧是爸爸帮忙洗澡,然后吹干头髮的被抱在chuang上,再被爸爸哄着睡觉觉。 小傢伙已经不会像是之前那样,孩子气的闹脾气,哪怕爸爸不留下来陪他一起睡觉,他也乖乖的听话,乖乖的被爸爸哄睡觉,然后第二天醒来再等着爸爸再来。 帮着儿子将睡衣换好了后,路邵恆才将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是个遥控的f1赛车,绝对的一比一,小细节都特别精緻。 「哇!」小傢伙果不其然的很兴奋。 「喜欢吗?」路邵恆挑眉,同样快活。 「嗯嗯嗯!」小傢伙连回了三声。 路邵恆打开盒子,将赛车放在地板上,再将遥控器给儿子,自己拿起说明书一目三行的阅读,「遥控器在这里,爸爸帮你看说明书,看看是怎样驱动的。」 没多久,卧室里都是赛车驱动的声音,小傢伙像是那天骑马一样,简直是玩疯了,捧着遥控器在地板上来回的追着赛车跑,小脑门都是汗。 路邵恆看了眼时间,怕他再玩下去会兴奋的睡不着觉,所以将赛车给夺过来,顺势将他也给抱在怀里,「好了,明天再玩,现在你得上chuang睡觉了。」 小爵没有反抗,很听话的点头。 只是躺在枕头上了,还激动不已的摸着赛车,「这个赛车好酷,比爹地之前送我的要酷多了!」 听到那个称唿,路邵恆眉眼一滞。 「你……爹地?」他动着喉结重复。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刻意迴避这个事实,也不想去提及,不想去比较,或者更真实的说,是他没有信心。 「对哒,他也送过我这样的遥控车,但是是小轿车,没有这个好噢,而且也不能变速,我喜欢这个!」小傢伙看不出爸爸眸底的变化,只是迳自的在解释说。 路邵恆弯起了个僵硬的弧度,问儿子,「那你是喜欢喜欢爸爸,还是喜欢爹地?」 「都喜欢呀!」小傢伙直接回答。 「如果非要选出来一个呢。」他忽然执拗起来。 闻言,小傢伙这才认真的思考起来,眼睛眨巴眨巴眨巴的。 「嘿嘿,我喜欢爸爸更多一些。」过了一会儿,小爵凑到爸爸的耳边,害羞的说着,还嘀嘀咕咕的补了句,「而且爸爸和爹地不一样呀!」 不可否认,路邵恆心里被大大的满足了。 「哪里不一样?」他唇边弧度也放松了些。 「就是……」小傢伙好像有些犯难,不知道怎样表达的费力说,「爸爸是我唯一的爸爸,爹地就只是爹地,妈妈也……」 后面的话,被敲门进来的路惜珺打断。 小傢伙立即转了话题,兴奋道,「妈妈,你看,爸爸又送我礼物啦!」 半个小时后,小朋友终于是被哄睡着了,卧室里安静下来,都是他可爱的打唿声。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路惜珺和路邵恆放轻着脚步的走出来,再默默的往楼下走。 「你要不要喝点水?」路惜珺想了想问。 见他点头,她就过去厨房倒了一杯的递给他。 路邵恆没有喝,而是扯唇说,「那天早上,怪我,我向你道歉。」 应该这样的吧,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他却明知道还那样控制不了的霸道吻了她,怕她不愿意和不喜欢,最怕她因此嫌恶自己,所以应该得这样道歉吧。 路惜珺眉头轻簌,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心里涩的不行。 她摇头,再轻轻的摇头。 因为她也是情不自已,深陷其中,而且无法自拔。 在她极力的想要自然时,听到他淡淡的又说,「我和小爵刚刚聊到了他的爹地。」 她一顿,再次愣了愣。 「喔。」应了声,她笑的有些干。 路邵恆重眸微垂地面,扯唇道,「感觉上这个爹地对小爵,应该不错。」 「嗯。」路惜珺点头,回道,「他们相处的很好,像是朋友一样。」 也只是像朋友一样,跟其他邻居熟识的叔叔阿姨都差不多的样子,可能就是会更亲切一些,但绝对和男人的相处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多崇拜和依赖。 她想要将这种不同告诉他,可还没张嘴,就听到他蓦地问。 「你爱他吗。」 路惜珺窒住,怔怔的看着他。 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这样问,是完全的措手不及。 她不出声,他也没有急切,好似对于她回不回答并没有多纠结或者在意,而是唇角扯动,继续的问着她,「那你还爱我吗?」 路惜珺咽着唾沫,眼神里焦距都瞬间凝结。 耳边迴荡着谁的年轻声音,在那样宽阔的广场,人潮汹涌间一遍遍的大喊着爱意? 她嘴唇僵掉,没有声音,无法回答,不能回答。 ************************* 常去的pub包厢里,司徒慎接到他的电话,忙完就开车过来了。 推开门进去,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举着手里的酒杯在冲着灯光,研究着什么一样。 「来了。」路邵恆听到动静,看向好友示意。 「嗯。」司徒慎点头,坐到了他身边,扫了眼桌子上放着几瓶开封的酒,好在都是看起来并没有怎么喝的样子,只是摆在那看着挺唬人。 「有烟么?」路邵恆斜睨向好友,问。 「烟?」司徒慎重复了句,好笑的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戒菸都戒多少年了,身上哪里还能找到烟。而且你最近不是抽的也很少了么,能不抽就不抽吧!」 「路队,咱这哥们劝你多少次少抽菸,你就没听过,人家随便说两句,你就当回事了!」 面对好友的调侃,路邵恆只是避重就轻,「在孩子面前也不好抽菸。」 「不过这样说也对,我家那个小公主,也是最讨厌烟味,平时要是去饭局应酬了,回去身上沾了一点点都能闻出来的闹脾气,哎!」司徒慎贊同的点头说。 「女儿还真的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路邵恆看着好友嘆息的模样,不由勾唇笑。 「怎么的,你这是不喜欢你儿子了,羡慕我家闺女?」司徒慎再度挑眉。 「当然喜欢,我不羡慕。」路邵恆直接否决。 「少来,跟我承认不丢人,反正我已经被羡慕习惯了!」从女儿出生就饱受众人追捧的司徒慎,这会儿在他面前摆出傲娇的表情来。 路邵恆轻嗤一声,不紧不慢道,「到时让我儿子把你闺女娶回来,我还用得着羡慕么!」 原本就一直对女儿有早恋倾向的司徒慎,听到这样敏感的话题,顿时浑身一激灵。 「我告诉你,咱们兄弟虽说这么多年,但你不能打我闺女的主意!」司徒慎颇为严肃且认真的看着他,警告般的说。 「呵呵。」路邵恆看好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见他笑容渐渐收敛,司徒慎不免也敛了情绪问,「怎么了,在这儿喝闷酒?你儿子还没叫你呢?」 「已经叫了。」路邵恆提起儿子,唇角还是有了弧度。 「那你怎么还……」司徒慎不解,可又明白过来什么,没再多说。 拿着酒瓶也往杯里倒了些酒,和他清脆的碰了碰,陪着一起默默的喝起来。 后面司徒慎看时间有些晚了,怕是家里的小公主见不到他会耍xing子,所以特意出去打了电话,哄了好一番安顿好了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包厢里。 司徒慎回来的时候,路邵恆没再继续喝,而是已经顺势躺在了沙发上,一条大长腿垂在地毯上。 司徒慎走过去,将他手里还握着的酒杯放到了一旁,叫来了服务生去拿一条毛毯过来,以为他睡着了想要帮他盖上怕着凉。 谁知,他却慢慢的出了声,「司徒。」 司徒慎闻声,看向他,发现他并没有睁开重眸。 没有出声,等待着他继续要说的话,就听到他在喃问,「你说,我会不会孤独终老啊。」 饶是司徒慎这样多年好友,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心中也不免抽痛。 ************************* 又是夜,外面星空很美。 一直抱着抱枕在失神的路惜珺,听到从楼上传下来的脚步声,见男人走到客厅后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拿起扶手上搭着的外套,穿上的打算离开。 「你不留下陪小爵睡?」她不由问。 一直没见他下楼,以为他是打算今晚要留下来陪儿子住在这里,客房她都已经收拾好了。 「不了,明早凌晨有任务,怕吵到他睡眠。」路邵恆摇头说。 「喔。」她了解的点头。 「我走了。」路邵恆好似没有多待的意思。 「你路上小心。」她点点头,跟他道别。 看着他背影往玄关方向走,然后是换鞋子的声音,开门声响起时,她忍不住追了上去。 「路邵恆。」路惜珺喊住了他。 男人停下动作,转身看向她,重眸里都是耐心。 她睫毛有些颤,背在身后的手指也攥握的很紧,背嵴也绷的很直,这一切都悄悄的彰显出了此时,她与她煎熬已久的内心。 路惜珺不停舔着嘴唇,好似挣扎过后的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 「离婚」二字,就盘旋在嘴边。 (有大图,加更一万字,结束。祝大家浏览愉快!感觉结束的脚步越来越近,竟有些捨不得了,好像有种知道爱情到了尽头,总要接受失恋到来一样。推荐我的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8章,凭什么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8章,凭什么    下午,阳光鲜亮。 客厅里,小傢伙正捧着遥控器,乐在其中的追着f1赛车跑,像模像样的正在练习弯道和飘逸技术,路惜珺背对着儿子,站立在窗边,手里握着手机。 昨晚她经歷了内心的千万种挣扎,抓住了一丝勇气,想要向他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 离婚二字就在嘴边,下一秒就似会破茧而出。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应该是队里面打来的,好像挺急的样子,说是凌晨的任务临时调整为半小时后,让他抓紧赶过去。 路惜珺嘆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握着的手机。 她想了想,拨通了个号码后,放在了耳边,等待那边线路的接通。 没用多少的时间,那边就很快接了起来,很标准的中文从话筒里传出,「喂,小珺!」 「是我。」她微笑着应。 又想起来时差,连忙问,「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当然没有,我飞香港了,这边有点事情来处理,跟你那边的时差是一样的。」那边笑着告诉她,好奇她的这通电话问,「你和小爵已经回美国了?」 「没,还没有。」路惜珺回着他。 「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所以打电话特意告诉我一声,怎么样,你们母子俩在h市过得挺好吧!」那边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在笑着说。 她随便回了两句,奔入主题的问,「本,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小珺,是不是有什么事?」那边也是感应到她语气的郑重,关心的问。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路惜珺点头,伸手点在玻璃上。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不是。」她忙否认,语气顿了顿,酝酿了几秒情绪后,才舔了下嘴唇的继续说,「本,我想跟你谈谈我们的事,我们……」 那边始终在沉默的听,忽然打断,「抱歉小珺,我这边秘书过来提醒我,有个会议马上要召开,等我不忙的时候我给你打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再说,我先挂了,bye!」 「bye-bye!」那边语气匆忙,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线路被挂断后,路惜珺轻轻皱了皱眉,只能等着对方不忙的时候再谈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也有牵扯的东西在里面,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 正想转身时,握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显示的是好友秦苏,她连忙接起来放在了耳边,可是那边回应她的却是一道男音。 线路再次切断后,路惜珺嘴唇都紧抿了起来,神情显得忧虑。 「我爸爸来了!」 玩着遥控赛车的小傢伙,忽然眼睛亮亮的大喊。 闻言,路惜珺抬起头来,也是听到了玄关处传来的动静,不一会儿,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一出现,小爵手里的遥控赛车就失去的吸引力,像是只看到主人的小宠物狗,谄媚的迎了上去,笑米米的喊着,「爸爸!」 路邵恆唇角勾起,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儿子。 小傢伙只要每次在爸爸出现时,都会无时无刻的缠在爸爸身边,哪怕是上厕所的空当里,也要蹲在门口等着,这是他最开心的时间。 路惜珺将他买来的水果全部洗干净,又切好的装在盘子里端出来,看到他们父子坐在沙发上,旁边摆放了一堆枪枝模型,正在拆下来重新组装。 看着他们父子两个温馨的画面,她心里就更加觉得难以平静。 而且她也发现,他俊脸上虽然一点都没有显山露水,但在掩饰下也有着真实情绪的不懂,眉间有轻蹙起的褶皱,似在被什么愁事扰着。 「爸爸,你将瞄准的镜片装反了!」小傢伙指出来。 「唔,是吗?」路邵恆有些走神,一边跟着儿子解释说,一边将模型再重新拆下来,「爸爸没有注意,重新拆下来弄。」 路惜珺咬了咬唇,走过去将水果盘放到茶几桌上,「你们等一下再弄,先吃点水果吧!」 「吃水果咯!」小傢伙灵活的从沙发上跳下来,拿起掰好的橙肉,还不忘先递给爸爸妈妈。 路邵恆接过儿子递过来的橙肉也是勾唇,只是看着儿子的小脸,有片刻的怔忪在想着什么一样。 她想了想,走到他旁边坐下。 「我听说……叔叔突发了脑溢血。」 看着他眸光微烁,路惜珺继续说,「你去看过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去看看吧。」 「司徒给你打电话了?」路邵恆皱眉道。 「嗯。」她点了点头。 之前的好友电话,那边响起的男音就是好友的老公,跟她说了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始终待在疗养院的路震,在之前有过小中风后,今早上突发了脑溢血。 「小珺,还是你跟邵恆说说吧,我劝他很多次了都没有用,这些年路伯父在疗养院,他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路伯父现在还在icu里面观察,我怕他留下遗憾……」 电话里,作为男人的好友兄弟司徒慎,语气无奈间也都是替他的多考虑。 不仅仅是好友老公的拜託,她本身也是愿意帮忙劝说的,司徒慎有句话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父子,有着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血浓于水,怕他会留下遗憾。 「不是说已经抢救过来了,又死不了。」路邵恆语气漫不经心的。 「可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着,情况也不怎么太好,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危险。」路惜珺皱眉,跟他继续说,现在少许有年纪的人,身体也都是会抱恙,稍有不注意都可能会发生危险。 她在说话时,也是一直都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也是感觉到在自己刚刚说有可能再度危险时,他眸色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僵凝。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男人的语气还显得强硬。 「不要这样,去看看他吧。」路惜珺注视着他,放柔着声音劝着,见他不为所动,犹豫了下,伸手握上了他的手臂,「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路邵恆重眸朝她侧转,被她眼里的柔色一点点侵蚀。 「爸爸,我也陪你去噢!」 小傢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妈妈在那样说着,所以也跟着米米笑着附和。 路邵恆视线在转向儿子,唇角扯动,没有答应,却也没拒绝。 **************************** 省级的三甲医院。 磨砂黑的v8从院门口行驶进来,在固定的泊车位上停稳,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没有将车熄火,好像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们还是回去。」路邵恆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 「别,都已经来了!」和儿子坐在后面的路惜珺闻言,连忙出声。 「他现在又是昏迷不醒,去看一眼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路邵恆唇边线条很是紧绷,冷冷的态度甚至是漠然的。 「所以你更应该去看看啊!」她嘆息,仍旧劝说。 路邵恆侧过身子,重眸看着她问,「你还真的打算进去看他?」 她懂他的意思,从她到路家那天起,路震对她向来都是不好的,尤其是后来发现他们的事情后,更是想方设法的为难她,逼迫她。 「他现在是病人,需要有人去探望,不然不是太可怜了?」路惜珺还是扬了扬唇角说。 怕他会随时改变主意,她忙带着儿子推开车门,「走吧,我们进去吧。」 两人带着儿子一起往医院大楼里面走,出了电梯,穿过两栋大楼间建立的楼层天桥,就能到达icu方向了,她看着他下巴都是紧绷,想必他心里定是不可能漠不关心的。 刚刚穿过天桥,迎面却有熟人相碰。 看到他们,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也是停顿了不少。 「邵恆,你终于肯来看叔叔了。」徐景岚恢復脚步的走上来,当然不会打算就这样擦身而过,而是停在他们的面前。 路邵恆重眸冷撇,表情欠奉。 对于男人这样的态度,徐景岚也是早有料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起什么猫腻,也其实是因为不敢,被他所警告不准出现在她们母子面前,想起当时他说话间表情的寒凝,她也觉得是冷汗直冒的,不过现在这样的遇到,倒也是可以理直气壮。 「叔叔身体一直不好,上次的小中风,医生就嘱咐要多加注意,小心日后会有脑溢血的危险,没想到还是被医生给说着了!邵恆,你真是得来看看叔叔,他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路邵恆和刚刚一样不为所动,对于她这样的存在好像都充耳不闻。 徐景岚也自觉没意思,所以微俯身的转向他们中间的小男孩,「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还记不记得我?」 「阿姨好!」小爵乖巧的问好。 「可真乖!」徐景岚笑吟吟的,「上次阿姨送你的玩具,有没有玩呀?」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没有回答,她也没有介意,直起身子后又看向了一旁的路惜珺,像是刚刚想起来一样,语气格外的真诚,「对了,还没有恭喜你结婚。」 这样的词一提出,男人和她都是一瞬的僵硬。 路惜珺辩驳不了,只好回应,「谢谢。」 「没想到你结婚了,不过也是,这都四年的时间了,女人是最折腾不起的,你嫁人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真心祝福你的。」徐景岚还在继续。 路惜珺抿唇不出声,一旁男人已经没有耐心。 「说完了吗?」路邵恆冷冷出声,重眸也冷睨过去,语气里已经有了隐隐的警告意味,「如果说完了,就别挡着路。」 徐景岚面色尴尬,也只好侧身把路让开。 「走吧。」路邵恆扯唇,带着她们往前走。 走了没两步,被他们牵着的小傢伙忽然难受的说,「妈妈,我想要尿尿!」 可能是出门前喝了太多的果汁,而且小孩子不像是大人,如果想要尿尿也是憋不住的。 路邵恆闻言,也是停下了脚步,重眸环视了一圈,看到斜方不远处就有洗手间。 「前面有椅子,你先过去坐会儿等一下,我先带小爵去上厕所。」他主动牵过儿子的手,对着她说。 「嗯好。」路惜珺点头。 看了眼他刚刚说的椅子,她走过去的准备按照他说的坐那等。 「等等。」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她不解的回头,就看见他将外套脱下来了,放在了椅子上。 也并没有多解释,完成了动作后便直接说,「我们去了。」 说完,他就抱着儿子快步的往洗手间方向走了。 路惜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椅子上他上一秒铺在上面的外套。 现在季节已经是深秋,北方城市一直气温凉,但这会儿还并没有入冬到真正冷的时候,所以是并没有暖气的,走廊显得有凉意,椅子是铁质的,也就会更凉。 目送着他们父子的身影进入了洗手间,又咬着唇低头看了椅子好几秒,她才是慢慢的握着那外套坐下去,没有一丁点的凉意。 只是刚刚才坐下去,就又没有安生,之前走开的高跟鞋声响再度响起,一抬眼,就看到刚刚离开的徐景岚竟又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徐景岚美眸紧盯着她,质问声起,「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跟他这样成双入对的?还故意带着个孩子,让别人看着都觉得你们是一家三口?」 路惜珺皱眉,真的是不愿和她争辩。 「这和你无关。」她语气淡淡的。 见她这样无动于衷,甚至还轻飘飘的指出,徐景岚更加恼怒,「难道说你按捺不住寂寞,想要红杏出墙?还是说,在国外的这些年已经学会了那边的开放,想要和他发展婚外情?我倒是真看不出来,你骨子里竟这么风骚。」 路惜珺原本是不想理的,本来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对方的措辞越来越过分,故意在给她难堪,而且也简直是在赤裸裸的辱骂她,路惜珺攥紧了手指,胸脯在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我不是!」 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激动的回。 深吸一口气,她清冷着声音提醒,「徐小姐,你是名门出身,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那你是什么,你这样又算什么?」徐景岚冷笑。 眯着美眸打量她,里面精光一闪,蓦地道,「莫非是想要离婚,跟他重修旧好?」 路惜珺唿吸一顿,皱眉没有立即反驳。 因为被对方说中了心里的想法,这些天来,这个念头一直在破茧而出着,想要和本谈一谈,而且她也是差一点,就也脱口跟他说了。 「怎么不说话,真的被我说中了?」见她始终没有出声,徐景岚美眸睁大。 虽说耗尽了四年的厚着脸皮,也没有得到男人的心,也是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但若是见到她还和男人有可能的话,总还是会看不下去。 徐景岚咬牙冷笑,毫不客气的嘲讽道,「邵恆他是多优秀的男人不用我多说吧,就算不是我,也是有很多年轻小姑娘都仰慕的不行。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要一个结过婚又再离婚的女人?」 结过婚,又再离婚。 对方讥讽的笑,和语气里的不屑。 像绵密的细针一样,扎在心上。 路惜珺脸色苍白。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已经是结局的脚步了,一些事情交代完就ok了,后面会写一点甜蜜又温馨的情节,然后再结局,放心叭。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9章,你离婚吧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99章,你离婚吧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层厚厚的玻璃,能够看到里面躺着还昏迷不醒的路震,一旁的仪器在运作着。 在路惜珺的印象里,一家之主路震始终那样的不怒自威,稍稍一个眼神过来,都是令人觉得颤慄的。可现在离开了有四年的时间,怪不得都说岁月匆匆的催人老,现在里面躺着的路震,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关系,又或者是真的年纪大了,看起来很是孱弱。 「医生说,他现在还没有醒。」 路惜珺看着正凝眸往里面看的男人,又问着,「你要不要换上无菌服,进去看看?」 「不用了。」路邵恆唇角动了动。 也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她不禁摇了摇头。 「医生还说了,现在已经是度过了危险期,不用太过担心了,只要再在icu里观察过今晚后,明天早上不出意外就能醒过来了。」 路惜珺迳自的说了会儿,果然,他慢慢皱了眉。 然后转身,扯唇说,「我去找下主治医生。」 「嗯!」她笑着点头。 找了主治医生详细问完了情况,又在监护室外面停留了很长时间,才是准备离开。 临离开时,有护士迎上来,笑米米着看向男人,「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咳,我的意思是……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吧,在这里留下个你的联繫方式?」 护士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像是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的,瓜子脸上的大眼睛显得特别灵动,这会儿看向他的眼神,里面也有着掩饰不住的仰慕。 「不方便。」路邵恆回绝。 年轻小护士见状,顿时失望极了。 可是走了两步,路邵恆似是想到什么,又皱眉回过身来,「我还是留个吧。」 「那太好了!就应该留个联繫方式,万一到时病人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直接联繫你啊!」年轻的小护士立即喜笑颜开,连声音都轻快了。 路邵恆也不多说,直接拿过笔在上面写上号码和自己的名字。 「好的,麻烦你了!」年轻的小护士接过以后,极力掩饰着私藏的小心思,笑着问,「路先生,这个联繫方式是你的手机吧?二十四小时都开机么?」 「嗯。」路邵恆不耐的应了声。 路惜珺牵着儿子手在后面看着,觉得这一幕真的很养眼,尤其是年轻护士眼里的桃心。 男人一身的休闲装扮,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好身材,无论站在哪都是笔直如松的,俊脸的五官如镌刻一般,狭长的重眸墨黑如潭,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更添了味道。 他此时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怪不得年轻的小姑娘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爱意。 路惜珺看向旁边的窗户,上面影出自己的轮廓来,她看起来虽然和以前也没怎么变,但也早就不青葱水嫩了,早已经过了三十岁,彻底的不再年轻了。 出了医院,临上车时,路邵恆在她弯身坐进去前顿了下,「你怎么了?从我带小爵上完厕所出来,你看起来就气色不太好。」 「没有,可能是医院的消毒水太浓了。」路惜珺摇了摇头,自然回答。 车门关上后,她眼里的光亮渐暗。 ************************** 窗外的阳光从浓转淡,渐渐西斜。 屋子里都还是暖和的景象,到处可见暖黄色的光晕,路惜珺像是之前一样站在窗边,托着右手在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应答,请稍后再拨……」 连续好几次,在一阵阵接通了的嘟嘟声后,系统的女音在一遍遍重复。 路惜珺将手机放下,看着屏幕皱眉。 自从之前她给本打电话,想要提及谈一下他们的事,但是中间被打断后,就一直没有给她再回过来,之后的这两天,她也都是尝试的拨通,却也始终没人接听。 她感觉心口莫名的有些堵,不仅仅是没有联繫上本,还有徐景岚的话。 结过婚,又再离婚…… 婚姻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不像是谈恋爱后分手,因为这是一辈子的痕迹,不管到什么时候,别人看你的眼光,都是你是结过婚的女人,而你也辩驳不了。 她也没忘记,当时在她跟他说自己已经结婚时,他眸里除了震惊和痛苦外,还有那么深的失望之色。 他还是那个他,可她却无法是了。 是啊,她凭什么。 在她饱受煎熬后,好不容易想要挣脱出来,却又被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一直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小爵,这会儿脆脆的出声,「妈妈,我有点儿饿了!」 「饿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妈妈给你做。」路惜珺闻言,连忙走过去。 「我都可以!」小傢伙表示。 「好,那我们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就做点什么吃!」她柔柔的笑着说。 「嗯嗯!」小傢伙连连点头。 路惜珺其实厨艺不算多高超,以前也都是皮毛,不过这些年在国外独自带着儿子生活,也还是进步了很多,到了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些食材来,荤素搭配的两样,就开始动手。 等着她将材料都洗好也切好的一切准备就绪,正打算坐上锅的开火时,小傢伙颠颠的从客厅跑了进来,踮着脚张望着看。 「很饿是不是?现在还没有好,妈妈尽量快一点。」 「我不着急呀!」小傢伙懂事的摇头。 路惜珺从冰箱里找到个蛋糕,递给儿子,「先垫一垫。」 「妈妈,爸爸不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吗?」小傢伙接过蛋糕,眨巴着眼睛问,「他中午都没有过来,那晚上应该会过来吧!他说两天后就会回来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啦!」 男人这两天都没过来,因为有说要去郊城那边执行任务,原话是说需要两天的时间,不确定什么时间,不是中午就是晚上,若是忙完了就会过来。 「爸爸可能没有忙完。」路惜珺想着可能说。 小傢伙却很着急,「妈妈,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好不?」 她这两天当然也会感觉到,儿子在乖乖等着男人回来,中午没有动静,这会儿到了晚上就是按捺不住了,所以说饿了没准也只是引子而已。 「好吧。」她看儿子很想见爸爸的样子,点头答应。 放下手里的事情,路惜珺就牵着儿子的手走回客厅,拿起之前放下的手机,拨了男人的号码过去,线路很快被接通,只是半天都无人应答。 等着传来系统女音时,她不禁抬手扶额。 怎么打谁的电话都是无人应答呢,难道是她的手机出毛病了? 「没有人接。」她对着儿子摊手。 「妈妈,你再打一遍!」小傢伙却不死心道。 路惜珺点点头,就又再重新拨过去一遍,好在这回是被人接起了。 她在儿子期待的眼神里,连忙问,「是我,你忙完回来了吗?晚上要过来一起吃饭么……」 然而那边,却半天没有人回应,有着噪乱的声响。 「餵?」她不确定的扬声。 确定了下号码也并没有打错,正在她犹自不解时,那边终于是有人回应,并不是男人的声音,而是一道陌生的年轻男音,语气慌里慌张的,「你找路队是吗?我们刚出完任务回特警大队,路队他负伤了,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刚到省医院的急诊做急救,我看没准都得缺胳膊断腿的……」 闻言,路惜珺大惊失色。 缓过神来想要具体问哪里伤到了,那边却匆忙挂了电话。 这下她简直都头皮发麻,一时间无数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背上凉凉的全是汗。 「妈妈,爸爸怎么了?」 一直趴在她膝盖上的小傢伙,不解的看着她问。 路惜珺张了张嘴,几乎感觉血液都僵掉了,她急匆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奔着玄关方向小跑。 *************************** 这个时间临近下班时间,道路渐渐显得拥挤,车速也缓慢下来。 计程车里,坐在后面的路惜珺,脸上苍白的紧攥着双手,眼里都是焦急和惶恐不安。 前面载她的司机师傅,看她从上车到现在都表情不对,这会儿也是看着倒车镜安抚着,「小姐你别着急,下了高架桥,前面一转就到省医院了!」 路惜珺只能不停点头,电话那边虽没具体问清楚,好在至少说了哪间医院。 终于计程车停在了省医院的门口,不等司机师傅找她钱,她就从车上跳下来,快步的往医院里面奔走着,感觉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医院正门便是急救中心,她迎面直接奔入里面,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着急诊室。 「请问,是不是有个路邵恆的患者被送进来!」找到护士台,她急声的询问。 里面站着的护士,翻着手里面的记录,然后指着某个方向说,「路邵恆?哦,是特警队的吧,二十分钟前被送进来的,在那边!」 顾不上说谢谢,路惜珺几乎是冲过去的。 果然没跑多久,就看到急诊室门口站着几个身穿特警制服的人,应该是刚从某个任务中结束的疲惫样子,正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坐着,还有来回走动的。 见她神色不对劲的冲过来,不由问她,「请问你找谁?」 「我……我找路邵恆!」路惜珺喘了口气,才发出完整声音。 「路队啊!」对方一听,明白过来。 「他怎么样了,他人呢?」她急切的不行,连声问。 对方指了指里面的急诊室,「路队他……」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路惜珺只觉得对方语气在顿,让她感觉到的都是大事不妙,双手紧攥,她没有耐心听对方说下去,直接推开急诊室的门。 她在来的路上,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的画面,都是那种电影里常常出现的,男人躺在病chuang上,身上插着各种的管子,两边有很多医生护士在走动着,可是现在…… 路惜珺呆了呆。 她以为很严重甚至情况糟糕的男人,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上衣脱下一半,露出左边的手臂,旁边也是有医生没错,但很慢条细理的帮着他关节处固定纱布。 也是听到声响,路邵恆侧脸朝门口方向看过来。 看到她蓦地出现在那里,他也是着实惊诧,不解的扯唇,「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惜珺咽了口唾沫,也不知怎样回答了,她调整着一路憋得发疼的唿吸,感觉发蒙的问,「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受伤了!以为情况很糟糕……」 路邵恆皱眉,镌刻的眉眼间都是困惑。 一时间两人对望着,也显得有些面面相觑。 「咳!」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名特警心虚的举起手来,讪讪的解释,「那个……路队!刚刚到了医院时医生帮你检查伤势,你外套里的手机在响,所以我就帮你接了个电话,可能是那会医生还没检查出来,我也是太着急的在电话里面没有说清楚,才引起了些小误会……」 路邵恆闻言,这下完全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是受了伤,但是一点不严重。」他重眸看着她说。 「真的吗?」她不确定的问了句。 「嗯,只是左臂脱了臼,接上就好了,其余都是小擦伤。」路邵恆点头,解释给她听。 当时在追捕逃犯时,到了郊城外的树林里,当时他沖在前面,最后时和犯人一起从斜坡上滚了下来,期间致使他左手臂轻微脱臼,这对于他们来说都几乎是小事。 随即重眸一斜,瞪了眼刚刚那名特警,「他是我队里年纪最轻,平时又嘴上不把门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会故意夸大些,你不用当真!」 路惜珺在他说的时候,也是仔细用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梭巡了遍。 确实如同他所说的,并不严重,更没有像是电话里什么缺胳膊断腿,真的只是左手臂脱臼,右膝盖那里裤子擦破了皮,其余手背上有些划伤。 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同时,她也顿时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一瞬间,好像周围压抑的光线,也都重新亮了起来。 感觉到男人的重眸往下,她也不觉跟着往下,顿时一惊。 她竟然没有换鞋,只穿了拖鞋的这么跑出来,怪不得载她来的司机师傅,以及一路上其他人看到她时的眼神那么吃惊。 路惜珺尴尬不已,「我……我出来的有些急。」 屋子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脚,这让她更窘迫,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路邵恆亦是,狭长的重眸此时里面都是潭水,愈发转深。 她微垂着头,手指背在身后无措的交叉,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一样,正想着要怎样解脱时,男人扯动了唇角。 「你这样出来,小爵呢?」 「我让他先一个人在家……既然你没事,我现在得赶快回去了!」 路惜珺说着,便急忙的转身,也是终于找到理由不用在傻站下去,刚跑出急诊室,后面男人的脚步追上来,「我跟你一起。」 ************************* 当时路惜珺听到电话里那样说,她脑袋里根本作不了他想,只有一个目标的去医院。所以她出门时小傢伙追在后面,她太过心急,只丢下一句让儿子乖乖的在家等着。 别说小孩子不能单独扔在家里,就是小傢伙长这么大,虽是懂事又贴心,可从来没自己独处,又是在这样大的房子里,小小年纪又很是没有安全感,当然会害怕。 等他们一开门,蹲在门口的小爵,就立即扁了嘴的泪如雨下。 路惜珺心疼的不得了,路邵恆亦是,上前用没有受伤的右臂将儿子抱起来,温着嗓音耐心的哄着,直到儿子终于是不哭了,可伏在他肩膀的小模样也是可怜巴巴。 吃过了晚饭,小傢伙才勉强是恢復了一些精神,等着再哄着他入睡,也是折腾到了很晚。 路惜珺和男人一起从卧室里走出来,想着他出任务刚回来,又受了皮外伤,不由催促的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路邵恆应。 一路从二楼到了玄关,她跟在后面送着他离开。 等着他换完了鞋子,并没有立即推门,而是转过身来看向她。 「小珺。」他喊她。 她也抬眼看过去,等待着他要说什么。 「你其实很担心我,对不对?」路邵恆凝睇着她的眼睛,扯唇在说。 路惜珺垂眼,唾沫在吞咽。 他唇角勾了起来,目光不动,「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我可以确定。或许就像是之前我问你还爱不爱我一样,我能确定你心里绝对没完全忘了我,至少还有位置……因为你担心我!」 从她在电话里得知他受伤了,就那样急匆匆的往医院赶,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换,还将儿子独自留在了家里,而且当时她出现时脸上的苍白和眼里的惶恐,都是骗不了人的。 这绝对是担心他。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语气里那样的笃定。 路惜珺喉咙在抽紧着,她是辩白不了的。 抬起眼睛,发现他此时重眸里的光,比这棚顶上的夜灯还要柔和,但又闪闪的发着亮,让人望着,几度的快要晕眩。 「那天晚上你叫住我,后来又被电话给打断了,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路邵恆不知觉间上前了一步,并不是有多么贴近,但距离却明显拉近了些。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起当晚的画面,她那样纠结的望着他,在说着如果。 路惜珺张嘴,未说完的话即将脱口时,讥讽的笑声忽然的响起: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要一个结过婚又再离婚的女人? 她再度垂眼,掩掉了一半的情绪,轻轻摇头,「没,没有。」 「没有也没关系。」路邵恆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语气淡淡的,顺着刚刚的话,他紧接着继续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她不明白。 然后,她看到他两道黑黑的眉蹙在了一起,重眸里神色却变得深浓。 「也许我这样会太过自私,但是没有办法。」 路邵恆扯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在看在缓缓开口着。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已经嫁给他人为妻,四年后的时光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之间已是错过,他即便不愿不想,也认清了这个事实。 可就像是他刚刚说的那样,但是没有办法。 重眸里光亮一凛,他沉凝着嗓音:「你离婚吧!」 (加更6000字更新结束,祝浏览愉快。)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0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0章,    话一出,路惜珺惊怔在原地。 不敢置信男人说了什么,那双重眸里满满全部都是睁大眼睛的自己。 「你、你刚刚说……」 她抖着声音,不确定的开口。 路邵恆蹙着眉,苦恼的声音盖过她的,「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强行的留下你和小爵,不仅仅是想要我们父子相处,更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你……」 「路邵恆……」她怔怔的。 「对,没错,我渴望见到你!在知道你竟然结婚了,我也告诉自己,从此和你不会再有瓜葛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是自私了,所以你离婚吧。」像是刚刚一样,路邵恆眸光凛凛的,沉凝的嗓音里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决。 明明这样的话,在常理来说都是不道德的,可此时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响起,总有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像是暗黑的悬崖峭壁上,终于开出了无数希望的花骨朵来。 「我……」她张嘴,似是想要出声。 路邵恆见状,心口紧缩的厉害,语气中的急和焦虑都泄露出他的紧张来,「我知道这可能有些过分,你也不用立即回答我!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他甚至不给她机会,便快步的离开了。 路惜珺还怔怔的站在原地,门板关上良久后,她还杵在那一动不动。 到此时,她还觉得无法置信。 她结了婚,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抹不去的痕迹,甚至在一些容不得沙子人的眼里是不堪的,而且她真的不再年轻了,他却依旧是有魅力的男人,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前仆后继。 就是这样,他竟还要她…… 愿意要这样的她! 路惜珺抬手拢住鼻头和嘴巴,忍不住泪水朦胧。 ************************* 採光很好的卧室里,满是明亮饱满的光。 正盘腿坐在chuang尾,小背嵴挺得笔直看书的小傢伙,不时的会抬头看一眼正在窗边拿着手机来来回回踱步很多次的妈妈。 等着她再一次将手机放下时,他不禁好奇的出声,「妈妈,你在给谁打电话呀?」 路惜珺闻言,朝着儿子看过去,笑了笑。 「是给爸爸打电话吗?」小傢伙放下书,滑下chuang尾的跑过去。 「不是。」她低头看着扑过来的儿子,摇头解释说,「是爹地。」 「爹地?」小傢伙眨巴了下眼睛。 「嗯。」路惜珺点点头,又略瞅的看向手机。 小傢伙也跟着她视线看过去,问,「那他没有接吗?我看你好像打了很多遍。」 「是啊,打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接听。」路惜珺无奈的嘆息。 「那可能是爹地在忙,爹地不是一直都很忙很忙么,就是你们大人说的空中飞人,以前也都是很久才会回来看我们一次!」小傢伙歪头想着说。 「嗯。」路惜珺笑着应,也只能这样想了。 在男人提出「你离婚吧」这四个字后,完全让她没有了顾虑,因为他还愿意要她! 这个认知让她简直是欢喜到不行,只是手机放下,想到始终没有接她电话的本,虽说也是想着或许对方是真的很忙,但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当真是喜忧参半。 楼下隐约有声响传来,小傢伙立即来了精神头,「一定是我爸爸来了!」 看着儿子几乎是飞奔跑出卧室的小身影,路惜珺也不由连忙起身,跟在后面脚步也在不自主的加快着。 到了午后时分,磨砂黑的v8从小区外面缓缓行驶回来。 上午他开车过来,说是不在家里做了,带她们母子去的外面用餐,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像是归巢的鸟一样,悠哉的回来。 车厢里都是小傢伙脆脆的声音,不时的在跟前面驾驶的男人聊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车子停稳后,路邵恆率先打开车门下车,到后面帮着她们将车门打开,然后顺势的俯身过去将里面的儿子给抱起来。 「爸爸,你这两天又去出任务了么?」小傢伙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歪着头问。 「没有。」路邵恆勾唇回,看着儿子,「怎么了?」 「那为什么我有两天的时间没看到你了?」小傢伙绕着手指。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路惜珺,听到儿子的问话,也是看向男人。 果然,看到他听后重眸朝她看过来一眼,才笑着回说,「唔,爸爸有点忙。」 路惜珺关上车门的动作顿了下,轻轻咬唇。 儿子说的没有错,男人自从那晚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后,就始终都没有出现,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又或者说,像是他所说的在给她时间考虑。 跟着抱着儿子的男人往楼里走,刚踩上外面的水泥台阶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路惜珺就跟在他身边,所以也是跟着停下。 狭长的重眸朝她看过来,沉吟了两三秒开口,「那件事……」 「呃?」路惜珺也迎上他的眸光。 「已经过去两天了,你考虑好了没?」路邵恆扯唇继续道。 路惜珺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从他出现到刚刚以前,始终表现的和之前差不多,她都快误以为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见她嘴角有着往回抿的意思,路邵恆别过视线,略显狼狈的匆忙道,「没关系,回答不了就先别回答,你可以再多考虑几天!」 说完,便抱着儿子继续往里面走。 在后面的路惜珺,明显看到男人的背影显得僵硬。 就像是他两天里没有出现一样,他刚刚俊脸上掠过的都是焦虑的影子,想到一贯受着下面人吹捧而向来傲人又自信的男人,这会儿却因紧张在饱受煎熬着,她心里不觉柔如棉絮。 「路邵恆!」 她快步从后面追上,喊他的名字。 「嗯?」已经快走到楼门口的男人,再次停下脚步。 「你说的那件事……」路惜珺仰视着他,手在背后悄然攥紧,主动提及刚刚被终止了的话题,「我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路邵恆瞳孔微张。 他俊脸上的表情,以及眉眼间神色,都紧张的凝聚在一起。 「是。」在他目光下,她点头。 路邵恆喉结滚动,唿吸都快憋住,「那你的回答是?」 路惜珺舔了舔嘴唇,再吞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一个字还是三个字,又或者直接重重点头。 「小珺。」 蓦地,响起一道男音。 就在舌尖的话,被迫凝住,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隐约就觉得这道男音里的强调很是熟悉,等着看清楚声音的主人时,她不禁就此怔住。 路邵恆亦是在声音响起后,凝眸看去。 只见一名外国男子正款款向他们走来,个子只比他矮上两三公分,结实的身材甚至堪比他这个曾常年从军的,走起来的脚步也是非常潇洒。 短而精悍的金色髮丝,轮廓是西方人的深邃,鼻樑上戴着镶金边的眼镜,却遮挡不住那一双醒目显眼的蓝色眼珠,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是国外电影里迷人的男明星。 「是爹地!」小傢伙也是看到,惊喜出声。 路邵恆瞳孔在缩紧,哪怕儿子不喊出来,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之前在秦苏告诉自己对方姓名时,他调查以后上面有他的照片,虽没有多看,可是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终于到了正面交锋的时候。 ************************* 房间里光线依旧充足,只是被沉默的气氛占领了。 陆续依次走进来的人,却扔像是静默的宫殿,让人抬不起眼睛。 「我去倒点水吧!」 路惜珺说着,连忙转身跑去厨房,也顾不上沖茶还是泡咖啡,只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水的回来,给面对面坐下的人放在茶几上。 「爸爸,这个就是我说的爹地!」蹭在男人膝盖上的小傢伙,这会儿指着对面金髮蓝眼的人报告着,又不忘显摆的说,「爹地,这个就是我爸爸哟!」 「刚刚还没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本·安德森。」这样一说,本便从位置上站起来,欠身友好的伸出手道。 「你好,路邵恆。」路邵恆也起身,握住对方的,「久仰大名。」 「呵呵,彼此彼此,我也听小爵说见到爸爸了,也总想着有机会见见本人就好了。」本微笑起来,看了眼小傢伙说道。 路邵恆浅勾唇角,重眸神色凝着。 「对的哦!」小傢伙在附和,得意的靠在爸爸身上。 「有了爸爸就忘了爹地了?」本挑了挑眉问。 「没有呀。」小傢伙摇头。 「想爹地了吗?」本很是温和的笑了。 「有想的!」小傢伙点头,好奇的问,「爹地,你怎么会像我和妈妈一样来h市?妈妈下午的时候还有给你打电话呢!」 童音脆脆,路惜珺看到男人在听到儿子说后面话时五指的收拢,只是此时的情况又没办法解释,现在的局面是她从未想过的,让他和本这样面对面,她不知如何是好。 「本,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她试着转移话题,也是问出疑惑。 「之前我们通过电话,你不是说要逗留些时间,从酒店里搬出来了,当时听到你提及过这边,我就记下了,还挺好找的,不过不知道具体位置,想着到了再给你打电话,没想到正好就看到你们了!只是……」 本在回答完之后,刻意顿了两秒,然后环顾了眼四周才继续的问道,「在这里不像是酒店,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噢,这是我爸爸的房子!」还未等她回答,小傢伙就已经抢先说。 「小爵说的没错,不会不方便。」路邵恆摸了摸儿子的头,勾唇道。 「那真是麻烦路先生了,给你添麻烦了!」本点了点头,笑容更大,很是感激的语气在由衷的说着。 路邵恆重眸一眯,「甘之如饴。」 两个男人眼神一交汇,都再一次的在打量着彼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簌响。 路惜珺在旁边,很清楚的感觉到,有火焰在窜起来。 就在她不知怎样缓和气氛和处理时,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她,是路邵恆的,应该是队里面有事情找他,让他马上赶回去。 小傢伙一听爸爸要走,小脸立即流露出不舍来,然后像是小尾巴般颠颠的跟在后面,恋恋不捨的一直送着他出门口。 坐在沙发上的本,也是跟着看过去,视线收回来时,微蓝的眼珠有些暗。 男人一离开,压迫的气氛就减低了不少。 送走了男人后,路惜珺重新回到客厅里坐到本身边,皱眉问道,「本,我这些天一直给你打电话,始终都联繫不上你,为什么忽然出现在h市?」 「我故意没接,想要给你个surprise!」本故意眨眼,笑容很顽皮。 「我还以为,是你在故意躲着我。」路惜珺却咬唇,看着他回说。 「怎么会。」本眼神疑似有些闪躲。 这会儿,小傢伙也是跑了回来,凑到他身边,笑米米的小脸上都是光,「爹地,我跟你说,我爸爸给我买了好多玩具,有一比一的枪械模型,还有能变速的遥控赛车!你等着噢,我现在就上楼拿来给你看!」 童音都是高高扬起的,都是满满的炫耀。 说完,小傢伙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奔往楼上跑了,想要将爸爸给自己买的东西展示出来。 本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扬唇笑了笑,「看来,小爵很喜欢他的爸爸。」 从刚刚就能看得出,哪怕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小傢伙了,可自始至终,只要路邵恆在的时候,小傢伙都是黏在其身边的,那是和旁人不一样的亲近。 「是啊。」她很是由衷的点头,父子俩相处很好。 「怪不得,你说有事要在这里多停留。」 「本。」路惜珺舔了下嘴唇,思忖了半秒后,语气格外认真的开口,「既然你来了,正好我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我们可以当面谈一谈。」 「我们现在不是也一直在说么,对了,这边的气候还真是很凉啊,我听他们当地人说,这还没到入冬的时候,等着到的时候,那温度才叫低呢!」 本迳自笑着随口说着不相关的事情,可见她紧皱着眉一脸严肃,也只好敛起笑容,嘆息道,「好吧,你想谈什么?」 「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我们能不能离婚?」 路惜珺双手攥紧,哪怕是在心里酝酿过千千万万次了,开口还是很艰难。 她和本的婚姻已经持续三年了,不敢想像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在她说完后,看到向来温柔的本神色凝了下来。 路惜珺不禁觉得懊恼又愧疚,急声说,「我知道,可能这有点突然,或者太过分了!我当初明明答应你的,也都说好了的,不应该这样出尔反尔,可是……我没有办法。」 最后半句,她不由说了男人说的话。 因为真的就是那样,无法控制住自己朝他靠近的心,没有办法。 本在听完以后,摘下了鼻樑的眼睛始终沉默,微蓝的眼珠里也都是沉沉的神色。 「小珺,其实早在你说要回国时,我就有种预感。尤其是你没有按照原期回美国,而是在这里逗留下来,还有你之前的电话,我就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半响,本终于是开口,语气颇有怅然之意。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将眼镜重新戴上,在轻轻摇头,「只是小珺,sorry。」 (今天更新结束。大家都着急甜蜜,放心,马上就会有了,他们也快在一起了。)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1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1章,    sorry? 路惜珺微睁大眼睛,急迫的看着他。 也是有料到会被他拒绝,这让她更感觉到手足无措。 「本,你不能答应吗?」 路惜珺紧抿着双唇,试图说服,「我们之间的婚姻,一直都和别人的不同,这些年来我们相处的也都很好,也是形容了一种默契,如果没有这次回国,我是会和你这样继续一辈子的,可是……」 「可是你回了国,见到了小爵的爸爸。」本帮她把后面的话接着说完。 「是的!」路惜珺重重点头。 「小珺,你说的没有错,我们会结婚完全是有原因所在。我当时需要一名结婚对象,好来符合条件的继承家族的财产权,而你需要我的帮助留在美国,但,在这些之前,我是让你慎重考虑清楚的。」 他说的没有错,这场婚姻没有任何的逼迫成分在,都是彼此的心甘情愿。 当年她生产以后,告别齐罡也是断了最后的一丝联繫,想要往后的日子都悄然而过。只是异国他乡,她单身女人又带着孩子生活,是那样的艰难。 路震是给了她一笔钱的,也许是买个心安理得,只是她并没有收下,在离开前退了回去。她不能拿,她会答应离开是因为爱他,若是收了钱,她觉得那是种侮辱。 孩子太小离不开人,她又不能很快适应国外生活,完全是举步艰难,尤其是到最后,根据当地的州法已经是面临孩子可能会被儿童联盟带走,她也会被驱逐的境地。 是在那时候遇到的本,对方有着很庞大却也复杂的家庭背景,遗嘱里要求他结婚后才能有继承权,可是和他相爱多年的女朋友车祸去世,他心灰意冷的无法再去爱上谁,更别提什么婚姻,直到也是遇到了她。 他们之间牵扯了很多的东西在里面,但唯一是不涉及任何感情的,他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完全可以当成一场交易来处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场婚姻。 她当时已经想不了太多,她需要个身份留下来,保护且抚养儿子长大,而且她认为男人已经结婚,他们之间也是绝无交集,婚姻对她来说已不再那么重要,下半生跟谁过都无所谓。 只是,只是…… 「小珺,你那会儿说的没有错。我这些天没有接电话,是在故意躲着你,可我知道这样躲下去也没有办法,不然老婆就会被人拐跑了!」 本缓缓的说到这里,还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然后才又继续的摇头道,「小珺,我们虽然……但我始终都是认可你是我的妻子,不仅是各取所需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所以我还是要对你say-sorry。」 再一次的sorry,让路惜珺头疼欲裂。 她也在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试图继续说服,「本,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离婚会对你的分割到你的财产,这个我们当时有签过协议的,我是同意放弃这桩婚姻所带来的一切权益!我可以发誓,我绝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这也是他当初会选择自己的原因,她不像是别的女人需要他的爱情,也不会别有用意的为了钱财,当初为了彼此都能放心,也是签过协议的。 「小珺,我相信你的为人。」本微笑着淡淡说道。 「本,是我中途反悔,违背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就当是我拜託你,哪怕再好好考虑我们离婚的事情!」 「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我们比其他普通的夫妻要不同的多,不至于最后弄得很难堪。我知道你心里有深爱的已故女友,所以你应该能理解这种感觉!」 路惜珺没有办法,眼眶都红红的,不停的在哀求着。 本看着她一双泪眼望着自己,也是不忍的轻皱起了眉,镜片后微蓝的眼珠纠结复杂的望着她,好半天,低低的嘆了一口气。 「小珺,不是我不能成全你。」 「你应该知道我来自香港一个很庞大又复杂的家族,我妈因为是外国人,所以不被家族接受,后来很久我才被接回去。虽说我已经接管了继承权,可是这些年我也多少和你说过,实权很多都在那些叔伯们手里,尤其是最近半年,如果我离婚的话,他们绝对会拿我当年结婚是为了遗嘱为藉口,来夺回继承权,那么我就可能会变得一无所有!」 路惜珺听完后,瞳孔涣散的喃喃,「……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我的家族企业,不管是为了我父母亲,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必须守护好它!所以小珺,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也许你们四年前缘分就已尽。」本皱着眉,严肃又无奈的说道。 路惜珺颤抖的闭上眼,嘴唇苍白。 一切,破灭。 ************************ 天微亮,卧室里深深浅浅到处投着影,安静的像是一幅铅笔素描画。 chuang上的小傢伙睡得特别香甜,小嘴都可爱的微张着,只是旁边坐着的路惜珺,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像是僵掉一样。 眼下有着很黑的阴影,像是整晚都坐在那里没有睡。 等着朝阳渐渐升起,她才慢慢抬起眼睛来,干涩的眼球麻木的转动。 看了眼还睡得很熟的儿子,路惜珺起身下了chuang,脑袋空的也不知做点什么,转悠了好半天将垃圾袋拎着的往大门外走。 只是门才一打开,她迈出去的脚步僵在了那。 男人双手抄着口袋的站在那里,一条腿微屈的抵着墙边,狭长的重眸是阖上的,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俊脸上有憔悴的影子。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的重眸也是立即睁开。 「……你怎么在这里?」路惜珺恍惚看了他半天,才沙哑开口。 「嗯。」路邵恆扯唇回,声音亦是同她一样。 昨天接了队里的电话有紧急的任务赶了回去,等着忙完已经是快半夜,他开车过来到了门口,明明是他的房子,他却驻足的不敢进去……怕不方便。 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 嫉妒那个现在还拥有她的男人,嫉妒的发狂! 路惜珺望着他,只觉得鼻间酸涩难挡。 「他……」路邵恆喉结滚动,开口的很是艰难,「他昨晚住在这里?」 她摇头着回,「没有,他去见了个朋友,留宿在了那里。」 路邵恆在听到第一个字时,紧窒了一整夜的心口才是放松下来。 「小珺。」 他上前,喊着她的名字低哑道,「我还在等着你的回答。」 昨天她在楼门口追上自己,告诉他考虑清楚了,那像是星星一样的眼神闪烁发亮的望着他,让他心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可是最后却被本的出现给全部打乱。 路惜珺嘴唇在轻轻的抖,眼里的光亮越加琐碎。 「……对不起。」她终于是出声。 「对不起?」路邵恆俊脸一僵。 「对不起……」泪珠跌落,她重复着说。 路邵恆勐地抓住她的双肩,不敢置信的逼问,「这就是你的回答?」 他期待又忐忑了那么多天,又暗暗的祈祷了无数遍,可最后却等来了她这样的答案。 「你不愿意离开他,不愿意离婚是吗!为什么,他究竟哪里比我好!」 路邵恆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情绪,声音止不住的上扬,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街头那些斗殴的少年,双眸都是猩红,「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答案是什么!」 「路邵恆,对不起,我……不能和他离婚。」路惜珺眼泪在重重跌落,声音哽咽的艰难。 「为什么,他究竟哪里比我好!」他再度重复。 重眸微阖了半秒,他重新睁开,喉结滚动的在压着情绪道,「你刚刚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如果你觉得考虑的时间不够,那你继续考虑,继续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抉择!你明明也还是在意我的,难道是因为这四年过去了,他在你心里的分量比我重了?」 路惜珺眼前氤氲模煳,感觉快被他眸里的失望和怒意生生凌迟。 「说话!」他在吼。 她摇着头,只能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只要你!」路邵恆近乎抓狂的喊。 对持良久,却见她只是默默的流泪,他失望的松开她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开。 肩膀上的禁锢一松,路惜珺感觉一颗心也彻底坠毁了。 「路邵恆!」她情不自已的追上去。 从后面抓住他的一条手臂,想要跟他解释,「我是想答应你的,可是……」 「可是什么?」路邵恆顿住脚步,转身的紧凝向她。 就好像是燃尽了的炭火中,忽然又燃起了最后一丝的余烬。 「我和本当初结婚时,他是同时按照遗嘱上所说的继承了继承权,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他就会一无所有……本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过我,这些年来也是,当初若没有他,我很有可能会活不下去!他对我,还有小爵,都有着很大的恩情,我不能自私的离婚,让他沦落到什么都没有的可怜地步……」 路邵恆听着她在说,俊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敛起,有的只剩下冷冽和阴沉,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吧周围的空气都全部冻住。 「呵。」他失笑出声。 恶狠狠的蹬着她,他笑声发冷,「所以,你现在为了别的男人,而捨弃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闻言,路惜珺张了张嘴。 他非要是那样理解,她一时辩白不了,因为看起来好像就是那样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这场婚姻他是让她考虑清楚的,是她允诺遵守的,就像是当初她也觉得命运弄人一样。即便是她为爱想要奋不顾身,可本对她有恩,她不能因为自私而不管他人死活。 「哦不对,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你丈夫!」 路邵恆冷笑不已,语气自嘲又苍凉,「我算什么,我又算得了什么。路惜珺,你现在看我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都觉得自己悲哀!」 说完最后一句,他冷冷的拂袖,将她的手甩开。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像是有声的巴掌甩在她脸上。 「路邵恆……」她心碎的喊他。 路邵恆走了两步,冷转过身,声音冰寒透顶的在咬牙沉声,「别再上前,否则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掐死你。」 路惜珺看着他背影僵冷离开,颓然的蹲在地上。 双臂环抱着肩膀,脸埋在膝盖间也不停的啜泣,她心里何尝不苦。 ************************* 疗养院。 路惜珺从计程车上下来,提着手里的果篮往大楼里面走着。 路震之前就已经平安无事的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现在也已经回到了疗养院,她之前去过一次医院后,接下来也始终没有去过,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坐车过来。 因为从好友秦苏的老公司徒慎那里,有传达说路震旁敲侧击的提出想要见她一面。 她是独自一人过来的,没有带儿子一起,将小傢伙暂时送到了好友那里,让他们家的小公主帮忙陪着。她没有来过,向楼里面的医护人员打听了下,问清楚了位置后走朝着某个方向走。 从分叉口拐过去,在前面没多远就快到了,只是距离还有两三米远时,房间的门被推开,男人魁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路惜珺不由慢下了脚步,到停在了原地。 路邵恆关上了门,抬起重眸时就看到了她,瞳孔一紧。 她咬唇的望着他,控制不住的眼前氤氲起来。 路邵恆没停顿,双手都抄在了裤子口袋里,按照原本的姿势迎面朝着她走过来,脚步落在走廊的地砖上,发出沉稳却又很沉闷的声音。 那一声又一声,都像是走在她的心上。 拎着果篮的手在不停握紧,努力逼退眼底热热的酸意。 路惜珺有看到他的喉结在轻微的滚动,凝睇过来的目光却是没有一丝的热度。 终于他走到了她面前,只是脚步没有半秒的停顿和犹豫,直接掠过她,然后和她擦身而过,任何一丁点的停留都没有。 她木木的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在继续向前,再到拐弯的消失不见。 原地呆站了许久,周围偶尔有走动的人,都好奇的投递过来目光,路惜珺才是勉强打起精神来,朝着前面的目的地走。 屈起手指敲了敲,她很是紧张的推开了门。 里面环境比医院要好的多,并不是设施,而是给人的感觉,很适合让病人修养在此。 病chuang上,路震正靠坐在上面偏头望向窗外,一双眼睛也还是如多年前那样有着气势,但还是明显苍老了许多,像是那天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没醒时一样,只是个生病的老人。 之前在icu外没有见到的美妇人,这会儿正服侍在一旁,伸手帮着丈夫将被子盖好。 听到动静也是都看过来,尤其是美妇人,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几乎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可好似又碍着多年来丈夫的威慑的习惯性,并没敢立即出声。 路惜珺站在门口,也还是踌躇着不敢上前。 毕竟路震从小到大就是对她不喜欢的,尤其是她和男人的事情,还有就是,导致他们父子现在这样,不管归根结底错在谁那,也是因为她。 路惜珺暗吸着气,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时,坐在病chuang上一脸病容的路震,对着她露出了很是温和的笑容,招手示意的喊道,「孩子!」 (更新结束,明天再见!开始倒计时,我要加油!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2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2章,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2章,】 路惜珺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动。 「孩子,过来!」坐在病chuang上的路震,再度朝她喊了声。 她这才确定,对方这样温和的笑容和语气,是对着自己在说,可难免还是会有所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不怒自威的路家的一家之主。 脚步动了动,路惜珺挺着背嵴慢慢的往里面走,将手里拎着的果篮示意了下,酝酿着开口,「叔叔,这是我给您买来的,希望您早日康復。」 「给我吧。」美妇人从chuang的另一边绕过来,伸手接过。 视线相互接触间,有着长时间的停留,好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却谁也没敢开口。 「先坐下。」路震抬手,态度依旧很是温和的示意。 看了眼离病chuang边很近的那张椅子,路惜珺点头的走过去坐下。 正将果篮放到柜子上的美妇人,接触到病chuang上丈夫的递过来的眼神,迟疑了下,却也还是很听从的点头,笑着道,「我去找医生问一下用药的事情。」 「嗯。」路震应了声。 房门被关上,美妇人离开后,就只剩下她和路震独处,气氛显得不自在。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现在看着你,还总能想起来你十四岁刚到路家的模样。」路震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的开口。 路惜珺没有回应,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交握。 路震在说话时也是在打量着他,有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发现她好像还和以前一样,模样没有特别大的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坐在那都是规规矩矩的。 他不由感嘆起来,「你现在好像也没有变多少,我倒是真的老了。」 路惜珺有注意到,路震还做了个轻拍大腿的动作,俨然像是那些在小区楼下闲聊畅谈时的老大爷们一样,还有脸上越发重的岁月痕迹,只像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人。 「我听说你回国以后,一直想要见你的,只是我现在身子不比以前,人老了身体零件就都该出问题了,待在这里也避免不了总是出状况。所以我只能托司徒帮忙带话,没想到,你还真的愿意过来。」 「您生病了,我应该过来探望的。」路惜珺咬唇轻声说。 「在美国生活的这些年,不容易吧?」路震笑着又问。 「还好。」她平淡的回。 异国他乡当然会不容易,会很艰苦,但她也不想多说,此时让她更多的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从没有想过,她还会和路震这样面对面,尤其这样心平气和又好似感慨万分的谈话。 「当初我想方设法的让你和邵恆分开,又千方百计的逼迫你离开,给你的那笔钱,你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路震说到这里,略显沧桑的声音顿了顿,「小珺,你是不是很恨我?」 路惜珺心里一凛,紧张的抬眼望过去。 只见路震用那种很是饱含复杂情绪的目光,但里面绝对没有以往的凌厉。 「……」她嘴唇蠕动,一时间不知该回应什么。 路震无声笑了笑,缓缓的开口说道,「从你到路家那天起,我就不待见你,没办法,谁让你身份那么敏感又特殊。邵恆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大出血去世了,后来我认识了现在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你一直叫的阿姨。」 「我是在官场摸爬的,髮妻去世后总会有些绯闻缠身,选择了再婚是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形象上也都是有利的。只是当初她对我隐瞒着自己的过去,我并不知道她为了处心积虑的嫁给我,隐瞒了生有一女的事实,所以你能想像到,我面对你时会有怎样的心情。」 「我答应让你寄养在路家,是为了可以牵制住她,另外也是怕哪天会有不好的影响闹出来,但实在没有办法对你有好脸色,只要一想到你的身份,我心里就犯膈应,尤其是后面发现了你和邵恆的事情。」 路惜珺目光微微垂了垂,安静的握着双手听着。 这样听来,其实倒也不是多么难理解他对自己的态度。 「我对邵恆期望很大,他是独子,身上是路家下一任的当家人,所以我当然会想要给他寻找条件更加匹配的对象,这样才能再日后更好的帮助他。作为大家族的家长,这是很正常的想法,而且我也总觉得,你们都还年轻,都也只是被什么爱啊沖昏了头脑,等着年岁一大就都能看的开了。」 路震不由再次嘆了口气,轻轻摇着头的继续说,「所以当时我是很坚持,必须要将你们分开,想着等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邵恆总会忘记你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四年都过去了,他还是这么……」 一直静静听着的路惜珺,双手握的更加紧,因为情绪的感染,每根手指都用力到泛白。 即便不是路震说,她又何尝是不知道呢。 「现在年岁大了,每天这个病那个病的,好像没准哪天就一口气过去了。我这前半生在官场上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到现在又有什么用,连自己儿子都断绝了关系,不过是个伶仃被儿子厌恶的老头子罢了。所以每次回头想啊,就总觉得会后悔,若是我当初没有……哎,我现在不也像别人一样,儿孙绕膝的么!」路震摇头长嘆,朝窗外望过去的眼神都好像有水光闪烁。 好半天,他定了定情绪,才转回视线的对她开口说,「小珺,我今天找你过来,不为别的,就想跟你道个歉。」 「叔叔……」路惜珺不禁惊措。 以往路震在她所有的记忆里,都是气质威严的,一抬眉毛路家上下都是紧张兮兮的,始终都是那样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低头的时候。 尤其是面对她,完全让她显得慌乱起来。 「你能原谅叔叔吗?」路震表情很是诚恳,没有任何虚伪。 路惜珺咬唇,轻声道,「叔叔,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 其实她不知道该在心里怎样定义路震这个人,在路家的这些年,都是因为他的授意,自己才会过得那样小心翼翼,可若没有他的松口答应,她没准可能流落街头,不会寄养在路家长大,也就不会遇到路邵恆,有了人生里唯一的暖。 可也正是因为他,最终也导致她和路邵恆没办法在一起。刚刚最开始的时候他问她是不是恨,其实是恨的,怎么能不恨,当初若没有他和徐景岚的再三阻拦和破坏,也许现在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但天下父母心,就算他是因为利益至上,但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也许是让人接受不了的,可也不容易。而且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都已成了定局,再去纠结那些对错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始终都是个好孩子,很善良。」路震欣慰又感激的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仰头朝着某处凝神了两秒,然后苦涩的说,「可是刚刚邵恆来时还说,他不会原谅我。」 「他……」路惜珺抿唇。 想到在进门之前和男人的照面,孤寂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光,以及淡漠到没有表情的俊脸,她只觉得一颗心被来回的撕扯,痛不堪言。 她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办法原谅。 「其实我都知道,之前我发病被你们这样抢救过来,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被观察时,邵恆会过来看我也完全是因为你。四年来我们父子都是形同陌路,一定是你劝他的,否则他怎么肯。」 路震眼里流露出很多的怅然来,又抬了抬眼睛看着她不解的说,「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竟还愿意劝他来看我,就算你刚才说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了,可我毕竟是导致的罪魁祸首,看到我们父子的现状,你即便不是大快人心,也可以不必多管的,你怎么还会……」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你是他父亲。」路惜珺只是轻声回答了这样一句。 她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多么宽宏大量,只是为了路邵恆。 路震闻言,怔忪在那好半响。 觉得自己错的更加彻底,想到她竟然还是一心为了儿子不免感慨,可是现在的局面又让人伤感,「走到今天这不也是我自作自受,我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你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真是没有想到你已经……我最初知道你回来,还总想着你们两个就又有机会了。」 路惜珺低下了头,久久的没有吭声。 路震张了张嘴,眼角周围的皱纹都抖动着,无声地嘆气,又无声地摇头。 「叔叔,您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路惜珺觉得待得差不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告别。 「嗯。」路震点点头,没有多留她。 只是等她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再追问了句,「小珺,你和邵恆,你们两个……真的不可能了?」 其实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觉得奇怪或者不应该,毕竟当初反对最凶的就是他,罪魁祸首也是他,但现在却最期望他们在一起的也是他,不由让人生起世事难料的沧桑之感。 路惜珺回头,咬唇的望着病chuang上坐着的老人。 「……嗯。」有一会儿,她才涩声的点头。 谁都惋惜,谁都无奈,可又能怎么样呢。 ************************** 走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之前藉口出去的美妇人也正是从前面走回来。 刚刚来时,还没有好好的打量,相比较于路震,她有更长的时间没有见到过美妇人。 好像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她被美妇人带着到了路家,后者很自然的享受着下人们的服侍,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的贵气范儿。现在哪怕是保养的依旧好,但也还是掩饰岁月留下的痕迹,不知觉间,面前的人也上了年纪,也在老去。 「你们聊完了?」美妇人走近,扬眉问。 「嗯。」路惜珺点了点头。 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走廊里的气氛显得很安静,也没人走动。 刚刚两人也没怎么对话上几句,就像是多年来在这个家里一样,註定了是要这样装作普通的远方亲戚,彼此见面时淡淡的微笑点头,言语间也都是无法那样亲近。 美妇人上前,盯着她的眼神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样子,却又不知是不是太多了而根本说不出来。 路惜珺回望着对方良久,然后慢慢的用力绽放出个微笑来。 「我过得很好。」她用最自然的语气总结。 美妇人听到后,依旧很漂亮的美目里涌起了波澜的水雾,连连的点头。 没再有多余的话,路惜珺颔首示意,轻声道别后,越过对方的迈着步伐缓缓离开了,美妇人望了两眼她的背影,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今天暂时更这些吧,后面会补上少的1000字,状态不太好,解决婚姻这里是最后一个纠结的地方,明天有大图,会写到两人在一起,就是和好如初。)
第103章, 第103章,    她确实是没有胃口,自从上次给他打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秦苏和小孩子的声音,心就好痛。 秦父的去世,她在报纸上也有看到消息,想到秦苏先前找他的那通电话,心里有些愧疚,虽然只是一点点。所以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会带着秦苏去旅行,是因为同情而已。可是她还是害怕,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乐画面,她真的心痛又不甘心,那些原本都是该属于自己的啊!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季雨桐心里立刻滋生出一股喜悦。 「慎,我后悔了!」缠在他腰前的手更加的紧,眼里渗出大颗的泪,季雨桐几乎是咬牙的在说。 司徒慎闻言,一怔。 随即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他看着腰前的手,似乎是想要将它们分开的,可触碰到的那一瞬,却被她反手抓住,那样紧的,像是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他只好转过身子,面对面的看向她,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能安抚住她有些激动的情绪,「……雨桐。」 「慎,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季雨桐发自肺腑的呢喃着。 仰头红着一双眼睛,那样的动情,「从我回国后见到你的那一秒,我的内心其实就在后悔。和秦屿悔婚,不完全是怕伤害他,更多的是因为我不甘心啊!我们曾经谈婚论嫁,那么相爱那么好,你向我求婚,许我一生一世,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啊……慎,我很想你,我还爱你……」 喉结上下艰难的滚动,看着泪流满面的季雨桐哽咽的说着,司徒慎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雨桐,木已成舟。」他嘆息着,几近无可奈何。 季雨桐一把握住他的手,贪婪的贴在脸上,咬着唇忽然问,「慎,你和秦苏结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上她?」 司徒慎因为她忽然丢出来的问题,眉眼瞬间都愣在了那。 爱上秦苏吗? 从去领结婚证的那一秒开始,他就是极其厌恶秦苏和这场婚姻。厌恶她耍尽心机,逼走了雨桐一定要嫁给自己,所以刻意冷漠刻意疏远,尽可能的折磨着她。可这六年的时间,又让他隐隐有一种习惯,习惯她是司徒太太。而且那股子的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逐渐消散,开始被她吸引,不自觉的被她带着情绪跑……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季雨桐见他陷入了沉默当中,不禁睁大眼睛,声音更像是一种尖叫般的质问。 司徒慎看着季雨桐不敢置信的神情,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棒子。 她流泪的样子就像是这六年脑海里总回想起来的画面,每每想起他也是多么的不甘心啊,她一直都是他的意难平,这六年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她,怎么可能会爱上扼杀掉他们爱情的秦苏。 「不……没有!」他摇头,喉咙抽紧的同时脱口否认。 听到他这样说,季雨桐松了口气,又继续逼问,「那我呢,慎,这六年来,你有没有忘记我,有没有像是我一样一直把你放在心里?」 司徒慎喉咙越来越抽紧,在她昔日的模样下,机械的点了点头。 她对他来说是太特别的一个存在,他没办法否认,自己至今还把她放在心里,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改变,他一时间说不清楚。 「够了,这就足够了!」季雨桐欢喜的扑到他怀里,流下的泪水都是幸福的。 果然,她就知道! 如果他心里没有自己,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着急,一次又一次的照顾她。哪怕当年他被秦苏抢走,可他还是自己的慎,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 ******************************* 夕阳已经渐下。 一身西装的秦屿,和另一名岁数相当的年轻男人往小区外面走着,笑着交谈。 「哥们,我托你补办的护照你得抓紧啊!」秦屿开口说着。 「小屿,你不是打算留在国内了,怎么还想着往纽约跑?」岁数相当的年轻男人不解的问。 「我只是有事想回去。」秦屿只是看了看天空,这样回着。 「可是……这事你姐知道吗?」对方有些犹豫。 「当然不知道,我的护照都是被她扣下了,不然我能找你来办嘛!」秦屿扬眉,忙急急的说着。当初在婚礼取消后,得知季雨桐回了纽约,他当下就想去追,可是被堂姐训了下来。他也深知自己的不应该,大伯当时的状态,他应该做的是好好陪着大伯。 可是心里一直存着念想,也不停的让纽约的朋友打听,但一直没有季雨桐的消息。到现在大伯已经去世,这个念想理所当然的冒了出来,但是当时堂姐虽然见他认错,可还是将护照一些东西全部都拿走了。深知堂姐反对季雨桐,也就不敢跟她提,想着悄悄回纽约去。 见对方愁眉不展,秦屿忙揽上他的肩膀,转移着话题,「你住的这公寓的环境真不错,要不是我姐让我留在秦宅住,真想搬过来和你一起!」 「这里的公寓还是你姐的公司建的呢!」对方立即跟着他的话题说。 「是么,那绝对是我姐和我姐夫一起……」秦屿扬着嘴角正开口显摆时,却看到前方的a座楼下面,男人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不禁奇怪,「咦,我怎么好像看到我姐夫了?」 因为距离远,他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似乎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真的是司徒慎。再将眼睛眯一些,凝聚更多的视线过去,发现姐夫的怀里似乎抱着个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托你的事情你得给我抓紧!我先走一步!」松开揽着身旁哥们的手臂,秦屿直接朝着前方快步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下过一场雨的关系,傍晚的风丝丝凉爽。 司徒慎拿着车钥匙的手僵在半空,低头看着偎进自己怀里的季雨桐,薄唇渐渐抿紧。 「慎,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好不好?」季雨桐抱着他,像是回到当初一样,心里满满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她难过又甜甜的说,「我知道现在的处境和六年前一样,甚至更艰难,你们婚后的企业都合併,而且还有个共同的孩子……我什么都不求的,不会无理的要求你和她离婚,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像是从前那样在一起就好!」 「雨桐,我……」司徒慎薄唇动了动,心绪紊乱。 面对这个搁置在心里六年之久的意难平,他应该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却又说不出口答应的话。 季雨桐抬手,伸手挡在了他的薄唇上,制止住,「别,千万别这么快拒绝我,别说出违心的话!」 「你身子太虚弱,快上去休息吧。」黑眸阖了下,他将季雨桐身上穿着针织薄衫拉紧一些,顺势将她拉出了自己的怀里,嘆息的说。 「我看着你离开,我再上去!」季雨桐对着他摇头,恋恋不捨的。 「雨桐,听话。」司徒慎再度嘆息。 「你先走啦,我要看着你离开!」季雨桐展开笑靥,撒娇着说。 见状,司徒慎薄唇边的肌肉线条紧了紧,有些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不再多说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着引擎离开。 秦屿跑过来时,那辆黑色的卡宴刚好从眼前开过,他有些懊恼的皱眉,掏出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姐夫打电话对峙一下时,所有的动作又忽然顿住。 因为方向的关系,他刚刚也只能看到姐夫怀里似乎抱了个女人,但只能看出那个女人的背影,这会儿女人侧过身来时,也就让他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张曾让他动心不已,又让他伤心不已的秀气脸庞。 「桐桐……」秦屿处于震惊之中,他严重怀疑自己出现里的幻觉,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看到那个女人要往楼里面回时,他不由的大喊,「桐桐--」 已经往回走到一半的季雨桐,听到那熟悉的一声,浑身一僵。 「小、小屿……?」转过身来,便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秦屿。 「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我花眼了,桐桐,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回纽约了,还一度的想要回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在h市,你……」秦屿太过激动,直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说到最后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十分僵的松开了手,半响后才咬牙开口,「刚刚是我姐夫对不对,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我,我们……」季雨桐闻言,磕巴起来,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啊,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刚刚为什么和我姐夫抱在一起!」秦屿见她这样,更加激动,刚刚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都看见了?」季雨桐差点咬到舌头,原本还想敷衍过去。 「是,我都看见了,为什么!是我姐夫强迫你的,还是说……你勾引的他?」秦屿紧紧盯着她,心中为那种预想而心痛极了,嘴上也不由的狠了一些,「桐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怎么去做小三,你还要不要脸!」 他这样的言语,让季雨桐感觉到很难堪。本来对于秦屿,她是真心实意的愧疚,所以在刚刚他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在犹豫着找什么话来敷衍他。 可现在被他这样的话一激,也不由的激动了,「我没有!我才没有勾引他,他也没有强迫我,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他就是那个我当年被迫分手的男朋友,要不是你姐逼我离开,现在嫁给他的是我!」 「你当年的那个男朋友……是我姐夫?」秦屿再度震惊了,愣愣的重复问。 他和季雨桐在一起时,聊到彼此为何会来到纽约时,有听过她提起自己的前男友,当时她提起时眼里的爱意那么浓,他羡慕到不行。可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被她放在心里的前男友竟然是他的姐夫…… 季雨桐双手攥紧,满腔的委屈全部而出,「对!就是他!我才不是小三,你姐才是真正的破坏者,没有她,我和慎现在已经过的很幸福了!还有,要不是你跟他一模一样的求婚,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也许在被迫于干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是不堪的,可是在司徒慎这里,她总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明明啊,当初是秦苏拆散了他们。 秦屿一边向后退着脚步,一边摇着头,帅气的五官全部呆木了。 怪不得,她对他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可他的求婚她却流泪答应了,当时他只是单纯的以为她感动了。怪不得,她当时取消婚礼后消失是被姐夫找到的。怪不得,在回国后堂姐一直不答应俩人的事…… ******************************* 车停在库里,司徒慎一路上楼。 在进门换鞋时,他也是空出一只手去捏着眉心的,季雨桐今天的话,令他一直心烦意乱。 他最讨厌拖泥带水,可现在自己却犹豫不决,如果是六年前,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跟季雨桐在一起。可六年后,当季雨桐说出后悔,说还想要跟他在一起时,到底是什么,让他在摇摆不定。 在厨房里正准备泡豆子的秦苏,闻声探出头来,见他走过来在饮水机前拿着水杯接水时,眼睛眯了眯,「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开会到一半竟然离席?」 司徒慎眸光微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呵,不会又是因为季雨桐吧?」秦苏抿着嘴唇,轻笑。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也不执拗的去问,手中泡豆子的动作继续时,听到他脚步声在后面,然后有阴影笼罩上来。她皱眉的同时,他忽然伸手过来掰过了她的脸,薄唇吻了上来。 他有些急,当一条腿被他抬起的时候,她顿时反应过来的挣扎。 「你要干什么!」秦苏推着他。 「做。」司徒慎只吐出这一个字。 他此时胸腔里太过复杂的情绪,想去跟她做,也不知道是想要证明还是确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特别需要她。 「我不想!」她继续推着他。 虽然他们曾在厨房做过,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做,尤其是刚刚才提到季雨桐,实在没办法提起那个兴趣来。 司徒慎却不管,似乎很执意的做,手上动作不停,带着股强势。 手机也是恰好这个时间响了起来,秦苏藉由着他一愣的时候推开了他,然后从围裙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小屿号码便接了起来,只是还未等她出声时,那边传出的是陌生的声音。 「喂,你好!」 「餵?」她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确定后不禁疑惑。 「你好,您是手机主人的姐姐吧?我看到上面存的是这个号码,手机主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所以只能打电话联繫他的家人!」那边开始说着。 「你们是哪里?」秦苏忙问,得到那边的回答后,她继续说,「我知道那家,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见男人还站在那里不动,一双黑眸里有着深沉的情绪,直接拉过她的手,似乎还想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我得出去一趟!」秦苏挥开他的手。 「去哪。」司徒慎拧眉。 「小屿有点事,我得去看看。」她一边将围裙从身上解下来,一边往外面走。 「用不用我一起去?」闻言,他不由的跟在后面,关切的询问。 秦苏回头看了看他,摇头,「不用,我去就可以,舟舟自己在家。」 说完,她就直接快步走到玄关处,随手抓起衣架上挂着的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司徒慎看着她身影消失,原地站了两秒,转身往楼上回。 洗了个澡出来,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鲜少的发呆,心里和脑海里,不停的出现两个名字,季雨桐和秦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像是有一个天平,这两个名字在上面各占据一端。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间快到了半夜,他看了看表,浓眉微蹙。 想到她还没有回来,和她说的秦屿有点事,不禁担心起来,拿过手机给她拨过去电话,打了第二遍的时候才被接起,声音却有些异样。 「还没有回来?」他声音有些紧的问。 「嗯。」半天,秦苏才回了一个字。 「小屿怎么了,在哪,要不要我过去?」见状,他不由的继续问。 「不用!」相比刚才的缓慢,她几乎立即脱口而出。 司徒慎蹙眉正要继续扯动薄唇时,听到那边有道隐隐熟悉的男音在扬声喊着:秦苏,过来帮我一下…… 「我这边不太方面给你讲电话,我先挂了!」然后便听到她匆匆的这样一句。 线路切断,司徒慎坐在沙发上的四肢全部僵掉,俊容阴冷到发青。 (我好像快写到简介那里了,最近更新的时间晚,我真的是尽最大努力了。上传的晚,加上再审核,不然大家都是隔天来看好了,这样很保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4章,羡慕嫉妒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4章,羡慕嫉妒    泪珠滚烫的落下来,闪闪烁烁。 路邵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和表情,呆若木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她。 路惜珺高高的仰着泪湿了的脸,空出手来将包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掏出来,举高的送到他的重眸前,喘息间还没有平息的过来。 「这是我的户口本,户籍证明,身份证……还有最重要的离婚证!」 她一口气说着,到最后顿了顿,将最重要的一项捏的紧紧,像是之前他曾经做过的那样,「它可以证明我现在是单身!」 路邵恆怔愣的重眸微移,随着她的动作凝在了那份证件上面,喉结在慢慢的动,好似在努力消化着她的出现,以及她接二连三所说的话。 「……娶我!」 路惜珺再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是重重重复这两个字。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一路来他们走的也太艰辛了,现在她真的一点时间也消耗不起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化蝶与他双宿双飞的感觉。 路邵恆还和刚刚一样,重眸凝着她不动,只是里面光亮变得更幽邃。 他始终都没有出声,唇角抿出很薄的一条线。 蓦地,他反手握住了她抓住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拉着她一起快步往外面跑。 ************************** 磨砂黑的v8在城市街道上加快行驶,匆匆掠过路边衣着厚重的行人。 路惜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轻咬着嘴唇偏头一眨不眨的望着驾驶席的男人。 他背嵴挺得笔直的坐在那握着方向盘,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唇角在扯动着,一个电话的接着一个电话的在打。 她没有多说一句的吵他,听着他在那边低沉着嗓音有序的在交代和吩咐着。 车子前方渐渐开阔起来,民政局的大楼正赫然映入眼帘。 v8才刚刚停稳,前方停在那的车子里,就有人推开车门的颠颠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档案袋,而男人在对方跑近时也是把车窗同时降下。 来人兴沖沖的将手里的档案袋从外面递进来,「路队,所有结婚登记所需要的证件都在这里了!按照您电话里要求的,绝对的马不停蹄,不给您耽误事儿!」 「行了,辛苦你了,回去好好犒劳你。」路邵恆斜睨过去。 「路队,就等您这句话呢!」来人扯皮的笑。 打发走了来人,路邵恆握着手里的档案袋,伸手就直接将车钥匙拔掉。 而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路惜珺也已经迳自的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等他从驾驶席下来绕到她这边时,她也已经迳自打开车门的等在那。 路邵恆没有多说话,上前抓住她的手,直接往民政大楼里走。 和其他甜蜜依偎或者叽叽喳喳的情侣们不同,他们两个手牵手一路沉默的闷头走,只一心的想要快点登记,多一秒时间都觉得是浪费。 因为路邵恆在来的路上,他不止吩咐了人来送资料,也给民政局这边打了招唿,所以他们到了之后,不需要排队,婚姻登记手续办理的很快。 在摄影师那里拍完了照片,准备进入登记室时,男人的脚步停住。 「小珺,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路邵恆回身,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头,终于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路惜珺泛酸着鼻头,仰起脸来,语气比之前还要恳切千百倍,「我拜託你,求求你——娶我!」 路邵恆闻言后,握着她的肩头越发紧,胸膛在起伏。 「我不会给你机会后悔!」他凝眸凝声,咬牙切齿。 「我死也不后悔!」路惜珺哽咽回应。 登记市就在眼前,她开始急迫,「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路邵恆说了句。 她不解,便看到他伸手进领口里,将挂在那里的项鍊拽出来,没有耐心去解开,而是直接用蛮力给扯了下来,然后取出上面坠着的圆环。 可能是之前有过不愉快的经歷,这次路邵恆抓她的手格外的紧和用力,将那枚离开了她那么久的圆环再一次重新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路惜珺眼泪「啪嗒」的落下来,砸在圆环上。 当圆环重新被戴上时,她终于有了失而復得的真实感。 「我们进去!」路邵恆唇角扯动的说道。 然后,便握住她的手,一起推开了登记室的门,里面婚姻登记的工作人员,正面带着微笑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他们。 五分钟的时间可能都不到,审核证件,询问双方意见,再到签字盖戳,简直是一气呵成,然后便有证明他们从此以后是夫妻的红色本子颁发。 和之前走进民政局时一样,他们左右手牵着,其余的手里都分别捏着一样的红本本,一路沉默的走出民政局大楼。 重新走回磨砂黑的v8前,两人停下脚步,路邵恆转身的和她面对面。 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路惜珺,这才发现,他狭长的重眸底不知何时也悄悄的湿了。 「路邵恆,我很想你……」 嘴唇蠕动,她哽咽不已的说出心里的诉说。 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表达,且不会再有任何的束缚。 路邵恆伸手将她搂抱入怀里,用力的收紧着手臂,在她的髮丝和额头间频频的亲吻。 来来往往经过的人们,看着他们手里捏着的红本本,都会不约而同的投以善意又祝福的目光。 ************************* 路惜珺下飞机的时候,就先将儿子送到了好友秦苏那里,他们从民政局离开后,也是开车直接去了好友的家里。 所以当按了门铃后,里面的秦苏夫妇将门打开时,就看到他们两个捏着结婚证的站在门口。 一时间,真的是又惊又喜。 「小珺!」秦苏连忙拉着她的手进门,再招唿着路邵恆也一块进来,忙不迭的连声问着,「你们两个已经去登过记了吗?」 「嗯是!」路惜珺微笑点头。 「真是太好了!我真替你们高兴!」秦苏仍旧激动的不行。 一旁的司徒慎也越过妻子,对着男人举起了手,「恭喜了,邵恆!你不必孤独终老!」 「谢了。」路邵恆和好友击掌。 都是多年的闺中密友以及兄弟,而且更是看着彼此的感情路是怎样走过来的,相比较之下司徒夫妇俩是要幸运一些的,所以他们俩绕了那么一大圈终于能够在一起,真的是感同身受的喜悦。 因为是刚刚领了结婚证,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证件上面,传来传去的看。 小爵在看到爸爸来了之后,就发挥了像是以前的小尾巴,黏在爸爸身边的不分开,也小手捧着红本本在研究,黑葡萄的眼睛仔细盯着。 「爸爸、妈妈是结婚了吗?」 「嗯。」路邵恆勾唇回着儿子。 「有了这个,就是结婚了的意思吗?」小傢伙晃动着手里的红本本,毕竟年纪还小,懂得事情并不是很多,也不理解结婚是多么深层的含义。 「是的呢!」路惜珺摸着儿子的头。 小傢伙仍旧好奇,浅显的理解问,「那结婚是什么意思呢?以后,我们都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吗,不会再回美国了对不对?」 「你真笨啦,结婚就是永远生活在一起,不会再分开的意思!就像是我爸爸妈妈一样哟!」在一旁围着沙发跑圈自娱自乐的玥玥小公主凑过来,抢答的说着。 见大人们都对自己的发言表示贊同,小妮子得意的甩着一头毛茸茸的捲髮,「我聪明吧!」 这下,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特别的好。 聊的最多的话题当然也都还围绕着结婚登记,唯有好友司徒慎在听到他们婚姻登记的有多么顺利和快速后,显得很是不痛快。 「不是吧!邵恆,你们两个去登记,还提前打的招唿?」 「嗯,省得麻烦。」路邵恆点头。 「能有多麻烦!就结婚登个记,带上户口本和九块钱,还打什么电话啊!当个守法公民,按部就班的走个程序就这么难吗!」司徒慎顿时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唔。」路邵恆含煳了句。 朝秦苏递过去个眼神询问,好友这番是怎么回事。 秦苏接到询问后,好笑又无语替自家老公的解释,「你们别搭理他,他这是心理不平衡了!当时我们连个去復婚的时候,排队排了不少的时间,而且他还厚脸皮跟人家换了好几次前面的号。所以听到你们两个用不上五分钟就顺利领了证,他是羡慕嫉妒了!」 司徒慎郁闷的直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嘆,一副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理的样子。 这样的心态一直延续到了晚上,在吃过了晚饭送他们离开,司徒慎还是极度的心里不平衡,不停在气唿唿的碎碎念着。 「不公平,太没有天理了!」 「你有完没完!」秦苏终于是爆发。 司徒慎更加委屈,不甘心极了,「老婆,咱们当时排了那么久的队,邵恆他利用职务之便不守法,这是真的不公平啊!」 秦苏简直是没招的样子,直翻白眼,不时的勒令他闭嘴。 所以等路邵恆一家三口发动车子离开时,还能看到司徒慎正追着秦苏的身后,在孩子气的嘟嘟嚷嚷着:「老婆,我心里不平衡——」 **************************** 夜色翩然,屋子里是橙黄暖暖的灯光。 路惜珺半蹲在chuang边,看着上面躺着的儿子,小傢伙一整天都很开心,回来后又和爸爸疯玩了许久,等她给洗完澡抱出来时,就已经累的熟睡了。 将儿子的露在外面的小胳膊放到被子里,她放轻着动作的起身,走到窗边的将窗帘拉上。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好,夜空中几乎都找不见云层,想必明天又是一个很晴朗的天,目光收回之际,不由在挂着的悬月上停留了好几秒。 晚上从好友那里开车回来时,中间遇到红灯停下来,坐在驾驶席的男人握着方向盘,侧着俊脸望向车窗外的夜空。 「爸爸,你在看什么呢?」小傢伙发现后,便好奇的问。 「在看月亮。」路邵恆温声回。 「月亮?」小傢伙闻言,也好奇的凑到车窗边。 路邵恆点头,唇角浅勾,「嗯,月亮终于圆了。」 「咦?」小傢伙张望了半天,纳闷的挠着小脑袋,「月亮哪里是圆的呀,明明就是弯弯的,爸爸,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路惜珺听着父子俩的对话,也是朝着车窗外望出去。 看着外面夜空上挂着的弯弯月牙,再看到男人嘴角始终不散的笑弧,心领神会的她嘴角也抿出柔柔的笑容来。 将窗帘全部拉上,路惜珺目光越发的柔,看了眼熟睡着的儿子,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带上卧室的门后,她直接走向书房的方向,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门进去,之前男人接了队里的电话,说是有份案情分析的材料需要他过目一下。 这会儿他似乎是已经忙完了,正靠坐在椅子上,俊脸的五官被灯光打出线条深邃的轮廓,黑色的羊绒衫领口翻出干净挺括的白衬衫领子,迷人的一如当初。 鼻端察觉到菸草的气息后,路惜珺顿时皱眉。 她快步走过去,将他手指间燃着的烟给抢了过来,然后按灭在了烟缸里。 沉浸在什么思绪里的路邵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她眸色深深。 「路邵恆,你把烟戒了吧,好吗?」她在他椅子边上半蹲下来,两条手交叠在他的膝盖上,由下往上的仰视着他柔声说。 「好。」路邵恆声音更低柔。 唇角勾了勾,他笑着继续说,「之前受伤住院时,医生就有让我戒了,也是好久没有抽了。刚刚找出来点上一根,是因为太过高兴了。」 「小珺,我是真的高兴。那天在医院里,我让你走,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就连这个房子,我也差点卖掉……幸好,幸好。」 「我们现在登记结婚了,迟了这么多年的承诺,还是终于让我娶到你了。」 路邵恆手放在她的发顶上,重眸深情凝睇着她,低沉话语里满满都是动人的爱意。 「路邵恆,谢谢你。」路惜珺嗡着鼻子,像是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膝盖上面,声音里已经有了沙哑的哭音,「谢谢你还愿意要我,愿意要这样的我。」 「傻瓜。」路邵恆俯着身子,柔声低叱。 是他要谢谢她,谢谢她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生命里。 否则他余下来的后半生里,恐怕都是像枯井一样,了无生趣而活。 感觉到她的眼泪都将膝盖处染湿了一大片,路邵恆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用手指揩掉她的泪珠,挑起了眉尾,「还叫我路邵恆,你要该称唿。」 「呃!」路惜珺闻言,不禁呆了下。 「快点。」他开始催促。 她咬了咬唇,憋了半天,「……老公。」 女音轻轻颤颤的,害羞的像三月里花木新长出的嫩芽。 这样的称唿,让路邵恆都不觉唿吸停顿了下,看着她痴情的望着自己,再也忍不住的低头,做了早就想要做的事情。 漫长的亲吻,彼此气息交融,谁却都不捨得先放开。 过了许久,路邵恆恋恋不捨的捧着她的脸,声音低哑又无限柔情,「老婆。」 路惜珺轻咬着嘴唇低下头,心里像是有小人儿在手拉着手的跳起了狂欢的舞。 脚下忽然一轻,竟是被他站起身的给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稳步的走出了书房,并不是回主卧室的方向,而是停在了客卧的门口。 「呃?」她不解的看着他。 路邵恆俊脸朝她凑近,热气吹出,「小爵在睡,我们不方便。」 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路惜珺立即满脸通红。 (今天更新结束,大姨妈来了,不太舒服。)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5章,要亲嘴了吗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5章,要亲嘴了吗    随着客卧的门被推开,路惜珺被他抱在怀里,很快就来到了chuang边。 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一室白月光,还有男人眸底窜出来的灼灼光芒,里面都是压抑不住的情yu泛滥。 路邵恆将她放平在上面,单膝屈在旁侧,低下头去重新找寻她的嘴唇。 她亦是闭上眼睛,静静的承受。 这样安静的夜色,总会让人蠢蠢欲动,再加上他们阔别的也不止是一日两日,又是刚刚领了结婚证,从此以后终于可以完全的属于彼此,不会再被分开。 离开她的嘴唇,路邵恆手臂支撑在那,近距离的俯视着她。 哪怕光线并不明亮,彼此之间的轮廓都不甚模煳,但这样对望着,在心底里也能细緻的描绘出彼此每一个细小的纹路。 「小珺,可以吗?」 路邵恆低哑着声音,在询问着。 即便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小腹已经憋得快要爆炸,可还是要去询问她的意愿。 路惜珺感受到他的压抑,以及忍耐,心里面柔的不像话。 她没有出声或者回应,慢慢伸出了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抬起小脸迎了上去,用实际行动来明确的回答他。 四年多的时间不曾温存过了,可男人对她的身体却依旧熟悉,而且更加迷恋,到最后几乎是以膜拜的形势在一点点侵占着她。 肌肤温度升高之际,曾经那么多的翻云覆雨的画面好像一下子全部都活现起来,让两人几乎都情难自已。 她颤抖的模样令他心悸,慢慢没入的同时,一遍遍低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不会累一样的不停重复,「小珺,小珺……」 路惜珺也不好过,太久没有过的承受不了,却偏偏想要的更多。 睁开眼睛,发现他一双染红的重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样一瞬不瞬的。 「不要看了!」她不免害羞的出声。 双手遮挡不及他的视线,只能羞的用胳膊去掩耳盗铃般的挡住自己的。 路邵恆见状,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他身下这样绽放后的害羞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小珺,你终于重新属于我。」他伸手拿开她的胳膊,额头抵上去,四目相对间嘆息一般的说着,又还喃喃的诱导,「小珺,喊我。」 「路邵恆……」她听话的喊。 「不对。」男人立即纠正。 「呃……」她眨动眨动眼睛。 「喊我。」他继续蛊惑的朝着她眼皮吹气。 路惜珺颤颤的,羞涩的喊,「老公……」 「再喊一遍。」他又道。 「老公……」她温顺的重复。 像是上瘾一样,随着摆动,他不停的要求着她,「继续喊,我爱听。」 房间里,不时听到的都是他们彼此唤着的声音,还有恨不得缠绵至死。 *************************** 另一座高档住宅小区。 因为是休息日,路邵恆特意带着妻儿过来,一起来热闹的过周末。 好友秦苏是那种上得厅堂又下得了厨房的女人,所以当然是在家里用餐,到了午饭的时间,厨房里都是嗡嗡的油烟机声,客厅里是小孩子疯玩的欢笑声。 餐厅里,用不上他们帮忙的两个人坐在那等着,分别看着自己的妻子忙碌的身影。 有秦苏在,路惜珺也就只是帮忙打下手的份儿,这会儿走进走出的帮忙将做好的菜端出来,看到男人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她柔着声音道:「苏苏说还有两个菜就完事了,你们先去洗手吧,回来就开饭了!」 司徒慎听完后,便起身去叫孩子们。 「路邵恆?」见男人没动,她不由轻喊了声。 「你叫我什么?」路邵恆挑眉,伸手便捞着她的腰带到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怎么又叫错,嗯?」 「老公。」路惜珺脸上烫烫的喊。 「真乖。」他满意极了,手臂搂的更紧,「老婆。」 「老公……」被男人眼神蛊惑的,她不由再喊。 路邵恆亦是被她娇憨的模样给俘虏,深情款款的,「老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周围的气氛好像都带动的甜蜜起来。 毕竟是刚落实这个称唿没多久,他们彼此之间还都不太习惯,每次叫的时候心里都是痒痒的,难免要腻歪一番。只是照顾完小朋友们洗手的司徒慎走回来,看到这样秀恩爱的一幕就直起鸡皮疙瘩。 英俊的脸上是一副「有什么了不起,谁没老婆」的表情,然后便冲着厨房,扯着嗓门开始喊起来,「老婆——」 因为受他们的刺激,就一叠声的不停喊。 最后还是把秦苏恼了,拿着铲子冲出来,美眸恶狠狠的横过去,一顿训,「干什么啊!喊个没完,刚才油锅都差点煳了!一天天就知道添乱!」 司徒慎耸耷着眉眼,灰熘熘的老老实实。 吃饭时,两个小朋友哼哧哼哧的都吃得很香,大人们则是边吃边聊。 「对了小珺,你们现在都已经登了记,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有没有什么计划,不过这个季节里也只能举行室内婚礼了,弄不出太多的花样来!」秦苏想到这件事,笑着询问。 「我不打算办。」路惜珺闻言,摇了摇头。 「不打算办?」秦苏挑眉。 「嗯。」她再度点头,偏头朝身旁男人看了眼,嘴边笑容更柔,「我和……老公商量过了,觉得不用办什么婚礼,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 说到称唿的地方,她还有特意脸红的纠正。 婚礼其实只是一种形式,他们现在这样真的就已经挺好了。 「你们开心就好。」秦苏贊同的笑着道。 「你们不办婚礼?」一直打蔫的司徒慎,听到这里来了精神。 「嗯。」路邵恆点头回应好友。 在结婚登记上面始终都有怨念的司徒慎,这会儿顿时得意洋洋,「哈,我和秦苏可是办了,还是在西班牙举行的,是我精心策划的!虽说只有我们两个,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是不是,老婆?」 秦苏看着自家丈夫的模样,连翻白眼都懒的。 **************************** 磨砂黑的v8停在大型商场的门口,从好友那里用过餐的路邵恆,单手托抱着儿子,另一手揽着自己的妻子亲密的往里面走。 「我们要来逛街么?」被他揽着的路惜珺问。 「嗯。」路邵恆点头。 很有明确目的性的,也没有上楼或者什么,直接走到珠宝的卖区,进了一家很高档的专柜。 一进去之后,男人便吩咐里面的导购员将几款戒指拿出来,路惜珺见状,不由轻扯他的衣角,将自己戴着圆环的无名指举起,「我已经有了啊!」 「嗯,但我们还没有婚戒。」路邵恆点头,勾唇笑着回。 那枚戒指虽有着很大的意义,但不懂的人打眼看起来也不会觉得出特别意义,所以他们也得拥有一对婚戒才对,这样彼此手上都有戴着的婚姻象徵。 路惜珺感知到他所想的是什么,心里幸福的花骨朵开得更多。 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他们就有看中的款式,不是特别复杂的花样,上面镶嵌的也都是细碎的钻,看起来一点不张扬,但是特别的漂亮。 两人都彼此给对方戴上后,目光相凝间都是情意缠绕无声。 「儿子,好看吗?」路邵恆拉过她的手,举起示意给坐在圆椅上的小傢伙看。 「嗯嗯,好看极了!」小爵笑米米直点头。 看着他们父子一大一小的同样轮廓,给路惜珺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定之感。 导购员看他们心情很好的样子,连忙推销起来,「路先生,我们店里最近有新进来一款天然的珍珠项鍊,是经过国外着名设计师xxx亲手设计的,是限量款呢!我觉得挺适合路太太的!」 「哦?」对方最后的称唿,令路邵恆多了份耐心。 「是真的,非常适合路太太的气质!珍珠项鍊比其他的珠宝都要特别,都说人鱼留下的不是眼泪,而是一粒粒美丽的珍珠,所以也是代表着永恆和矢志不渝的爱情!」导购员见状,抓紧机会的卖力推荐。 路邵恆听了以后,倒是来了兴趣,「拿来看看吧。」 路惜珺见状,忙想要阻止,可是导购员跑的倒是快,不一会儿便戴着手套将那串珍珠项鍊给拿过来了,而且不由分说的便热情的帮她试戴在脖颈上。 「路先生你看,是不是很美!」导购员连忙说。 天然的珍珠没有任何后天加工的痕迹,加上她皮肤白,戴上去衬托着她的气色更好,而且不是传统的圆形珍珠项鍊,设计师很精心的设计,让脖颈显得更加纤长。 路邵恆眉峰一斜,直接道,「和刚刚的婚戒,一起开单吧。」 「老公!」路惜珺忙出声。 她对这些东西以前就没什么兴趣,只是被导购员的热情弄得不好拒绝试戴,而且刚刚看到价签上的标价也很高,她更觉得买回去没有用处,想要阻止。 路邵恆笑着握了握她的手,「买了吧,你戴上很好看,而且它的寓意好。」 闻言,路惜珺轻轻咬了嘴唇。 人鱼的眼泪,永恆和矢志不渝的爱情,说的好听了是代表的寓意,说穿了其实就是商家消费的一个噱头,哪里有多少可信程度。 不给她再开口劝说的机会,男人已经抱着儿子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 一旁的导购员乐开了花,热情的说着,「我先帮您包起来!」 路惜珺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她正在这边等候着男人结帐,以及看着导购员在将珍珠项鍊仔细的想要包装时,一道女音忽然响起:「小姐,这串珍珠项鍊很漂亮,能不能拿来让我试戴一下?」 听到那女音,路惜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串吗?」导购员示意着手里的。 「对的,就是这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景岚。 「抱歉啊,这是限量款,我们店里也只有这一串,已经被客人给买走了!」导购员连忙解释着。 「我可以出两倍或者三倍的价钱。」徐景岚直接傲气道。 「这……」导购员这下犯难了,看向一旁的路惜珺,犹豫着说,「可是路太太已经先看重了,也已经都买下了!我们不能帮客人做决定的!」 徐景岚也是顺着导购员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背对着坐在那的路惜珺。 一下子,画着精緻的细眉便扭曲起来,咬牙切齿道,「路、太、太?」 路惜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淡淡的迎上去。 「你竟然自封路太太!你不是结婚嫁给别人了吗,怎么还好意思让人管你叫路太太!」徐景岚眯着美眸,笑容嘲讽的说着。 这会儿,店经理不知从哪里谄媚的赶过来,「徐小姐,您来了!」 「什么徐小姐,叫我路太太!」徐景岚听后,立即被刺到的训斥,「还有,管管你们店里的人,别随便什么人都叫路太太,她也配吗!」 「是是是,路太太!」店经理不知情况,只得讨好。 「路惜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徐景岚上前,气恼道。 路惜珺吸了口气,正想要张嘴反驳时,男音抢先响起。 「你说谁不要脸!」 结帐回来的路邵恆,这会儿脸色阴鸷。 「邵、邵恆……」徐景岚见到他,也是脸色瞬变。 路邵恆伸手揽过路惜珺在怀中,寒凉着张俊容对峙,「徐景岚,你最好听清楚了,不管是名义上还是事实,她都才是真正的路太太,需要我拿结婚证给你看吗!」 「你们……」徐景岚惊诧,无法接受也是愤愤不已,「邵恆,你竟然愿意要个结婚又离婚的女人!」 路邵恆重眸薄眯,毫不介意的爆粗口,「在我眼里,你p都不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样当众羞辱和拆穿,向来顶着「路太太」头衔的徐景岚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几乎是待不下去的落荒而逃。 「老婆,我们回家。」路邵恆云淡风轻,搂着妻儿心情极好的离开。 ************************ 磨砂黑的v8,里面人坐进去后车门关上。 路邵恆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朝着身旁侧过了俊脸。 「我改变主意了。」蓦地,他说了句。 「呃?」路惜珺不解。 路邵恆扯唇,微抬着下巴宣告着,「我们的婚礼必须办,而且必须大张旗鼓的办,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我的路太太。」 路惜珺轻轻咬唇,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徐景岚这些年始终对外顶着路太太的头衔,很多不知情的都被蒙在鼓励,他这样是想要替她表明正身。 见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微垂着小脸在那,路邵恆皱眉问,「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徐景岚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路惜珺摇头,轻声回,「我反倒是觉得她很可怜。」 「那是她自找的,活该成为笑话。」路邵恆无动于衷的说。 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重眸深凝住,他勾唇的低柔着嗓音:「我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路太太只有你一个!」 两人目光再次相交,像是黏住一样的分不开。 好像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心中只有对眼前人的满腔柔情。 就在他们两个深情的久久对方时,童音脆脆的蓦地响起。 「——要亲嘴了吗?」 坐在后面的小傢伙,正双手捂着眼睛淡定的问。 (今天更新结束,感谢大家浏览阅读!大家关心的小珺正身的问题,会让大路知道的,莫急。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6章,羞羞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6章,羞羞    路邵恆向来言出必行,说是要举办婚礼,便就动手筹办起来。 而她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安安心心的等待着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就可以,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有男人一人做主着,而且也有请到专门的团队帮忙,时间上也是不显得紧张。 客厅的茶几上,满满的摞叠着各种的纸张和策划书,沙发边的落地灯光晕铺在上面。 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路惜珺,目光在茶几上面梭巡了一整圈,上面无一不是有关婚礼的内容,日期、地点,仪式以及婚宴形式,再到确定伴郎伴娘和婚礼证婚人…… 目光移到对面正伏案在笔电上的男人,她心里暖洋洋的无比妥帖。 她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也不需要任何帮忙,就连试婚纱那么麻烦的事情都不用她来跑,因为他选的尺寸是那么合身,这会儿过来和他一起,是要确定一下婚礼的宾客名单。 「你那边还有什么要邀请的人么?」路邵恆从笔电上抬起重眸,问她。 「我的朋友不多,苏苏到时会和司徒慎一起,再有就是景烨和齐罡,还有一些偶尔联繫的大学同学和以前的同事,再来好像就没有谁了吧……」闻言,路惜珺托着脸在努力想着。 将脑海里所有认识的人过了一遍,蓦地,她不由暗暗嘀咕起来,「噢对,还有本……」 听到某个关键的名字,路邵恆重眸顿时一紧。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情敌。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路惜珺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迳自起身的说。 倒不是刻意要避开他去打电话,而是晚上从外面回来时,她的手机揣放在外套里忘了拿出来,这会儿想要打电话也得是跑去玄关那里找手机,顺带着拨打。 在路惜珺眼里,本不仅是对她有很多帮助的朋友,也是她在异国他乡里陪伴的人,再加上他最后冒险的牺牲成全,都让她心存感激,所以婚礼这样分享喜悦和幸福的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他。 没有太长时间的通话,等她重新走回客厅时,也已经是挂了电话。 「打完了?」路邵恆头没抬的问。 「嗯。」她回应了声。 重新盘腿坐下来,近距离发现他眼角和唇边似乎绷的有些紧,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路邵恆幽幽的回了句。 路惜珺眨了眨眼睛,观察的想要再去询问,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忙说,「老公,我们结婚……是不是也得邀请一下叔叔?」 登记领证是代表两人就此成为夫妻,而举办婚礼是向外宣布两人成为夫妻,而婚礼上前来的都是最亲和最熟的亲朋好友,尤其是父母,若说没有或者去世也就算了,否则是应该要在场的。 果然,路邵恆听了后皱起了眉。 「他是你父亲。」路惜珺柔声继续说。 男人眸光微动,沉默的不给应答。 她轻嘆了口气,挪动着身子绕过茶几的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他停顿在笔电上的,翘起嘴角,「老公,邀请他来吧!」 路邵恆低头,看着被灯光照着的小脸,皮肤上面细细的绒毛都看的清楚,那双像是星星的眼睛,此时烁烁的照耀进他的心里,冷硬的心房也不由脉脉起来。 他没有答允什么,但眉头已然舒展开来,贴上去吻了吻她的嘴。 「最好的都已经在身边,就不要再有任何怨了吧。」路惜珺声音轻柔,对着他说也是在对着自己说。 路邵恆重眸更深,将膝盖上的笔电放到一旁,双手捧起她的脸,再次吻上去。 不像是刚刚那样蜻蜓点水,伸舌进去越吻越深。 「哗啦--」 茶几上的各种婚礼策划书,全部被男人手臂给横扫到地板上。 「别,别在这里呃!」被他放在上面的路惜珺,咬唇抗议着。 「嘘。」路邵恆食指挡在她嘴上。 须臾间,她身上的衣服就快被他剥了个精光。 眼角余光带到的都是偌大的客厅,在这样的地方做那样的事情,让她实在是放不开。 她双手推着他,想要阻止着他继续作怪的手,气息都乱了的试图在劝说着他,「别在这里,我们上楼回房间再……」 可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全部变成细碎的吟声。 身上的男人,早已经悄然的将自己送了进去…… ************************* 疗养院。 看着在门口停下脚步的男人,牵着儿子的路惜珺,伸手握住他的晃了晃。 路邵恆重眸看了她半响,才是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里面的美妇人和路震都在,前者正在削着手里的苹果皮,后者靠坐在chuang上看着报纸,看到他们走进来时,都是不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目光是惊诧于他们两个一起,更惊诧于的是他们牵着的小男孩。 「叔叔,我们来看看您。」路惜珺露出笑容率先开口,见路震摘下眼镜一眨不眨的看着儿子,笑着继续说,「这是小爵,四周岁了。」 路震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傢伙,眼角皱纹在一动一动的。 「我……我见过这个孩子啊!」好半天,路震才终于是出声。 话一出,听着的人都不由怔了怔。 不明所以时,便听见路震激动不已的继续在说,「这孩子,和邵恆小时候长得是一模一样……」 路邵恆面无表情的脸上,稍微有所松动。 小傢伙被妈妈牵着,犹豫了下软软的说,「我也见过你噢,之前爸爸妈妈带我到医院看过,当时你躺在chuang上睡觉觉,他们说你是生病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好啦?」 「过来孩子,快让我看看!」路震连忙招手,声音在颤。 人活到他这把年纪可能就是这样,尤其是看到很多人都在享着儿孙绕膝的幸福,他却自作孽的什么都拥有不了,上次透过司徒慎传话见路惜珺时,有想过孩子的事情,但因为羞愧的没有问出口。 现在终于见到孙子,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小傢伙是认生的,不敢轻易上前,还是路惜珺带着他走到了chuang边。 路惜珺弯身的摸着儿子的脑袋瓜,柔声笑着问,「小爵,还记不记得妈妈在出门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呀?」 「记得!」小傢伙勐点头,然后眨巴眼睛看向chuang上的路震,乖巧的说,「妈妈说,你是爸爸的爸爸,所以我是要管你叫爷爷的!爷爷好!」 「你……你叫我什么?」路震的眉毛都在抖。 「爷爷!」小爵脆脆的重复。 路震恍惚了下,好像这才确定,连忙在点头,「诶、诶!」 路惜珺在一旁看的真切,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激动,苍老的眼睛里都泛着泪光。 过程里,路邵恆始终都没有发一语,表情也是淡淡漠漠的。 想到此行过来的目的,路惜珺不由使着眼神提醒,小傢伙也跟着帮忙的提醒,「对啦爸爸,我们今天过来不是有事情要说的吗?」 路震和美妇人一听,注意力也从孩子身上转移,齐齐看向他。 「咳。」路邵恆清了下嗓子,然后才扯唇语气淡淡的开口,「这个月底我和小珺举办婚礼,您……过去参加吧。」 「婚礼?」路震愣愣的看着他们。 路惜珺轻咬嘴唇,害羞的解释,「我们已经登记了。」 「好啊,好!」路震听后,长嘆的重复。 不再是常常打官腔的虚伪模样,表情和语气也都是十分真心。 「邵恆,你真的愿意邀请我去?」路震看向自己的儿子,平抑着情绪试探的问。 路邵恆喉结微动,「嗯。」 闻言,路震已经是布满纹路的眼角微红。 不敢再奢求太多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窗外晚阳透过玻璃盈满在房间里,每个人身上都好像披上了瑰丽的颜色,好像是那么多年的时光在流转一样。 ************************* 平安夜,是婚礼举行的日子。 天空作美,也是给这场婚礼增添了意境,从早上起就飘起着细碎的雪花,接亲的长长车队在城市白茫茫的街道中穿梭,像是爱情电影里最常拍出来的浪漫又唯美的情景。 接待的宾客全部入场之后,等待着吉时到来后,婚礼主持也开始登台,拉开婚礼的序幕。 婚庆公司和酒店都是双双高集中投入,将现场布置的特别浪漫,虽不至于像是一些权贵富商的有多强调奢靡,但是特别有排场,且每个小细节都是特别的精心。 香槟色的排椅花纹精美,到处都可见白色的鲜玫瑰在绽放,气球热闹的悬着。 为新人准备的玫瑰色长长的地毯,一对璧人正等候在那里入场。 路惜珺挽着男人的胳膊站到地毯前,听着主持人在做着开场,心跳的就急促的控制不住,放眼望去,简直像是开演唱会一样,那么多的人头涌动。 几乎整个特警大队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曾经的队友,再加上其他的亲朋好友,几乎都快辨别不过来。 但是她有注意到,离舞台最近的一桌,稍显的与众不同,是他特意邀请而来的当地记者,想要让他们跟进整个婚礼的进程,她懂男人这样做的用意是为何。 「老公。」路惜珺轻声喊他。 「嗯?」路邵恆闻声,凑过去。 不是没有见过他穿正装,但此时一身新郎礼服在身,尤其是昂着头站着的挺拔模样,真的是迷的人移不开目光。 她轻咬唇,不由自主的说,「你今天真帅!」 路邵恆眉尾一挑,被她挽住的手去揽她的腰,重眸眯起。 「你知道吗,其实那时候你给我承诺说会娶我以后,我总会重复的做那样的梦,梦见我穿着婚纱挽着你,我们一步步走在红地毯上……」 「那之前还不要婚礼?」他听后,皱眉问。 「因为有你在的话,其它都不重要了呃!」路惜珺嘴角抿出笑靥来,害羞的表达着。 眼睛闪烁,她难掩雀跃的心情继续说,「我觉得,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傻样。」路邵恆不禁勾唇。 她也不反驳,穿着一袭白纱就那样温顺又乖巧的望着他。 路邵恆更加情动,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完全带到自己怀里,然后低下了头。 若是换做平常在这么多人面前,路惜珺肯定是要害羞的,可今天是这样特别的日子,那么多人来见证着他们的幸福,再加上她也是情难自已,努力的回吻着他。 就这样唇舌交缠,也是越吻越深。 所以当婚礼进行曲响起,台上主持人宣布新人入场,在座的宾客都随着舞台上的追光掠过玫瑰色的地毯翘首以盼时,就看到他们正缠绵的拥吻在一起。 瞬间,现场一下子嘈杂起来。 所有人都在欢唿尖叫着,到处都是此起披伏的口哨声,连用大音响放着的婚礼进行曲也都完全被掩盖,这下可真像是在看演唱会现场了。 拥吻的新郎新年前面,一对看起来养眼的小花童,小男孩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打着领结,十分的帅气。而小女孩则是一身天使蓬蓬纱裙,靓丽极了。 这会儿身为花童的小傢伙,也放弃了最重要的大任,将手里的花篮丢到一边,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捂住身边玥玥小公主的。 「呀,小爵,我看不见啦,你干嘛要捂住我眼睛呀?」 「大人在亲嘴,小孩子不可以看的!」 「为什么呀!」 「羞羞!」 …… 童音清脆,在大人们混乱间,他们在小小世界里沟通着。 一阵高过一阵的口哨尖叫声,让路惜珺惊醒的回过神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立即脸红的抬不起头来,直接将脸埋在男人的怀里,露出两个烫烫的耳尖。 路邵恆搂着妻子,环顾了一圈现场,笑的满眼情意。 最后在宾客们的哄声和呛声中,干脆打横将她给抱了起来,踩着玫瑰色的长长地毯走过。 因为是最亲近的朋友,秦苏夫妇也是被安排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 秦苏作为她的好友这么多年,虽说在他们结婚登记后就已经见证过,可现在看着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心里感动不已,哪怕宾客们热闹一团,也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因为始终记得,曾经她们两个回到大学校园里,她那样的小小声:我也好像嫁给他啊…… 秦苏看向身旁的丈夫,觉得时光终于没有留下遗憾。 只是当情绪平定下来,却发现自家丈夫在那里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老公?你不舒服?」秦苏忙关心的问。 「不舒服!」司徒慎一口回。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秦苏一听着急了。 「哼!」司徒慎看向妻子,用力的一声,撇嘴愤愤道,「邵恆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明明说不办婚礼了,怎么又搞这么一遭!你瞅这婚礼办的这样大,还请来了记者报导!老婆,我不开心!」 秦苏听了他回答以后,直接没好气扭过脸。 虽说宾客们的气氛太过高涨,但婚礼举行的也很是神圣而庄重,整个仪式下来也都是让人回味不已。 这一场婚礼的结束,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与此同时的,这四年来始终顶着「路太太」头衔的徐景岚,彻底成为h市人尽皆知的笑话,几乎都是没脸再待下去而避走了国外。 (今天更新结束,感谢大家浏览阅读!目测还有三四章左右结束,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7章,说爱你(插播)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7章,说爱你(插播)    绿意深深的六月,毕业季。 g大的校园里,四处都能看到穿着学士服的大四毕业生,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穿梭着,欢声笑语以及快门声此起彼伏。 「一二三,茄子!」 随着快门的咔嚓声响起,同学们都将头顶的学士帽高高扔起。 四年的大学生活就像是弹指间一样悄然流过,这不像是初高中毕业,是最后的学府,以后便是要踏入社会,再也不能用青涩一词来形容了。 「热死了,热死了!」好友秦苏扯着学士服前后煽动,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拉起她的手,「小珺,我们不照了,去那边大树底下凉快会儿!」 一样煽动学士服的路惜珺,连忙点头,两人一熘小跑的躲去了树下面。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了,不一会儿树下面就聚集了更多的系里同学,大家围在一块都安静不下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未来的生活。 「秦苏,你真的连毕业旅行都不要了,直接就跑去结婚?」 「嗯哼。」秦苏撩了撩长发,妩媚的应。 「我的天!你可是咱们系里头一个,毕业就结婚的!听说你老公长得贼帅,家庭条件也是上上乘,和你绝对是天造地设!」同学立即低唿起来,同时也不免话题掉转到她的头上,「小珺,你看看人家秦苏!你们俩大学厮混了四年,你始终落单着没个男票,瞅你这点出息!」 话匣子一旦打开,众人七嘴八舌的目标都变成了她。 路惜珺被说的眼前直冒金星,尤其是好友朝自己投递过来的暧昧眼神。 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的,同学们瞬时噤声,屏息的看着他突然出现在她们中间,然后伸臂没有半秒停顿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大步离开。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前后一分钟不到。 路惜珺也有些傻掉,直到快走出校园门口了,才是反应过来。 「呃,你怎么回来了?」她讷讷的问。 「嗯。」路邵恆应了声。 然后停下了脚步,动手将她身上罩袍一样的学士服给拽了下来,扯唇继续在对着她说,「我这次休假的时间不多,待不了几天,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带你出国。」 「出国?」路惜珺迟缓的消化掉他的话,呆呆的问,「可……我没有护照啊!」 「我已经让人办好了。」路邵恆淡淡道。 「可是……」她轻咬嘴唇。 「你有问题?」路邵恆蹙眉,语气不耐了。 「呃,没。」路惜珺见状,立即摇头。 「那就不要再啰嗦。」路邵恆沉声一句。 然后便直接拉开车门的将她塞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去,吩咐着前面司机开车。 就这样,路惜珺不敢再多问,整个人晕乎乎的被他直接带到了机场,然后一路安检再到登机。 飞机滑翔的升上天空,机舱外面可见像是一座连着一座山的云朵,路惜珺扭头瞅了好大一会儿,转回小脸来偷偷打量了身旁男人半天的脸色。 「呃……」终于,她按捺不住的试探出声。 「怎么。」路邵恆斜睨过去。 「我们……要去哪里啊?」 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以及咬着下唇的傻气模样,路邵恆不自觉的勾唇。 「这会儿才知道问。」他挑了挑眉尾,故意说道,「去个你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把你丢在那卖了。」 果然,说完就看到她肩膀下意识的缩了缩。 可是过了会儿,却听到她声音怯怯的在小声说,「……你不会的。」 路邵恆眉眼微顿的凝了她一会儿,伸手扶着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拉起一旁的空调毯盖在她身上,「乖,要飞很长的时间,闭眼睛睡吧,到了我叫你。」 「噢,知道了。」路惜珺点头,温顺的按照他说的做。 路邵恆见状,重眸里的暖色更深了些。 ***************************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加上中间有转机的耽搁,他们终于抵达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吃了饭以后,男人直接带她到了酒店。 路惜珺在飞机抵达时,也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美国纽约。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上了电梯,到达所预定的房间,临要进门时,男人却制止了她,说了句,「先等一下。」 她不明所以,就看到他率先走进去关上了门。 对男人的命令她一向都不会违背,所以就乖乖的站在门口等,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他才从里面将门打开,唿吸轻微有些喘。 「进来吧。」路邵恆说着,伸手拉住她的往里面。 刚踏入里面时,只觉得光线太过昏暗,还在纳闷他为什么不开灯,等着穿过玄关后,她惊呆在了原地。 满室的玫瑰烛海,从玄关的入口再到整个落地窗,地板上全部都是玫瑰花瓣,其余只要能放的地方全部都是一束束鲜红的玫瑰花。 粗若儿臂的立地烛,似是他刚刚进门前点燃,照的室内光纤毕见,每一朵玫瑰都在娇艷的怒放着。 路邵恆牵着她的手走到最里面,捧起了桌子中间放着最大的那一束玫瑰花,递到了她面前,「唔,祝贺你毕业。」 她呆呆的接过来,连谢谢都忘记要说。 环顾着四周,眼睛里充斥的全部都是瑰丽颜色,新鲜玫瑰独有的芬芳充盈鼻腔,美妙如同这夜晚,她好几度都差点下一秒晕眩。 「你带我来……」路惜珺舔着嘴唇,有什么东西已经渐渐清晰。 路邵恆勾唇,直接接着她的话回答说,「是给你毕业旅行。高中的时候不是没有让你去成,大学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你再有遗憾。」 其实高中的时候,不过是同学们阻止的农家乐而已,哪里像现在这样隆重。 「那……为什么会来纽约?」想到这里,她不解的问。 「不是你有念叨着,想看百老汇么。」路邵恆扯唇,语气淡淡。 闻言,路惜珺却怔怔的看着他。 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都已经想不起来,他却记得那样真切,还放在心里。 像是莅临春风中一样,路惜珺紧捧着手里的玫瑰,「……谢谢!」 路邵恆抬手,指腹从她的眉毛往下,划过脸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俯着俊脸靠得她极近,「感激的话,你应该知道要怎么报答。」 他唇角勾出的笑容,很是邪魅。 似曾相识的蛊惑话语,曾经在她十八岁生日时,他也是这样说过,让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 心跳的快要负荷不住,路惜珺将手里的玫瑰花束放下,踮起脚尖,小脸红扑扑的朝他凑过去。 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路邵恆勾唇接受,轻巧的勾手便将她抱着送到chuang上,栖身压上去时,眼神也早已经狼变。 几乎不需要太长的前戏,两人都已经是yu火焚身。 随着男人的挺腰,房间里都是破碎的吟声在蔓延开来。 ***************************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是渐渐转醒。 路惜珺浑身滑腻腻的,四肢更是酸痛的不行,昨天晚上直到快凌晨了他才是尽兴,几乎快要将她的腰都给撞断了。 男人这会儿也是刚醒,手臂紧了紧怀里的她,「饿不饿?」 「有点儿。」她老实的回。 「那我们是叫来在房间里吃,还是下去吃?」 路惜珺其实不太想要动,只是他在说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用早晨勃起的某个物体撞了她一下,想到昨天一整晚的经歷,她连连的回答后者。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了个小插曲。 他们在酒店里的餐厅用的餐,吃到一半时,有人路过他们的桌边停下了脚步。 是个年纪和男人相仿的漂亮女人,卷卷的头髮,轮廓深刻,有点混血的味道,笑起来更是英气又漂亮,尤其是线条有致的魔鬼身材。 「邵恆,真的是你!」女人一脸惊喜。 「唔。」路邵恆抬起重眸,含煳了声,似在回想。 「讨厌,军校毕业后,你怎么就再没联繫过我,伤死人家的心了!」女人撅嘴,一双美眸含怨蹬着他,语气却是娇的不行。 「抱歉,太忙顾不上。」路邵恆淡淡的勾了勾唇。 「你忙什么呀,上次我回国去你们部队来着,可惜就是没能见上你一面,没想到今天在纽约倒是碰上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呵呵。」他只回以一笑。 看了眼对面微垂着头的路惜珺,他叉了块牛肉的送到她盘子里,「尝尝这个。」 「噢。」路惜珺点头,眼角余光无法从女人身上移开。 这样一个互动,倒是让女人不再忽略她的存在了,美眸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娇笑起来,「邵恆,怪不得你没空联繫我,原来是有了新人吶!她成年了嘛!」 路惜珺听后,攥着刀叉的手在收紧,很想起身大声的回驳句,她都已经大学毕业了! 只是和那样娇艷又夺目的女人相比,她只觉得莫名打退堂鼓。 「邵恆,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女人说着,从手包里面拿出张卡片的递到男人面前,顺带着手抵在桌缘上,整个身子倾斜着,胸前的春光也是若隐若现,语气里尽是魅然,「你可以随时联繫我的,不管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都是成年男女,后面话包含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我可能会无暇顾及。」路邵恆皱眉,没有伸手接。 「没关系的!你想要找我随时的嘛,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以前你不总是让我腻在你身边的嘛,我都怀念死了!」女人见状知道没有太大希望,只好将卡片收了回来,不过也没有太变脸。 小报復心理的关系,故意走到路惜珺身边,笑着说,「小姑娘,你别生气哟,我就是叙叙旧!不过看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呀!作为过来人友情提醒你,邵恆的爆发力可是很惊人的,我都禁不住他几回合呢!」 说完,便也就不再不讨好的多停留,扭腰摆臀的曼妙离开了。 女人离开后,就再没人扰到,路惜珺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还像是之前一样慢条斯理的用餐,偶尔递过来的神色也无异,并没有要对刚刚事情说什么的意思。 眸光微暗,她感觉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堵在胃上方了。 「怎么了,不好吃?」路邵恆询问。 「挺好吃的。」她低声的回。 他皱眉,看着她盘子还剩下的大部分食物,「那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路惜珺干脆将刀叉放下。 见状,路邵恆也放下了刀叉不再吃了,叫来了服务生买单离开。 出了酒店的餐厅,他指了指前方说,「前面有一家中餐的面馆,我们去那边吃碗面。」 「不用了呃,我刚刚已经吃饱了。」她摇头拒绝。 「就吃那么点,怎么可能吃饱!」路邵恆沉声。 「我真的不饿。」她咬唇。 「真的不饿?」他皱眉不确定问。 「嗯。」她点头,其实是吃不下。 路邵恆不再为难她,说道,「那走吧,带你去百老汇看歌剧。」 「我今天不太想去。」路惜珺垂下了眉眼,心里闷闷的。 「那就去中央公园附近转转。」他想了下说。 「我也不想去……」她蠕动着双唇说,见他脸色阴沉下来,她只好忙找着藉口解释说,「我有点累了,昨天那么晚才……我实在太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路邵恆紧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眯着重眸端详她。 半响后,他蓦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呃?」她怔了下,连忙否认,「我没有!」 「没有吗,那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刚刚那女人出现后,你就不对劲了?」路邵恆抓住这一点,咄咄的逼视着她,眸底有隐隐窜起的轻芒。 「我没有。」路惜珺只能小声反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多负面情绪充斥在胸臆间,竟然敢忤逆他。 「我都记不清她叫什么名字,只是以前军校里的,可能以前总出去厮混过,没有一点暧昧的关系。」路邵恆破天荒的,扯唇跟她简单解释了起来。 路惜珺听后,咬着嘴唇小声的反驳他的话,「那她为什么那么说,说你们都上过chuang了……」 「我哪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路邵恆也有些恼火。 刚刚他听到女人那么说时,也是皱眉的,搞不懂女人都是什么心理。 听到他音量提高,路惜珺心脏也是一缩。 他们是军校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没有变成他的女人,即便是之后或者现在他们有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能够过问的,只是听着对方说那些话,心里还是没办法好过啊。 路邵恆俊脸上尽是不耐,可看到她小脸低在那,咬着唇闷声不吭的,不由脱口吼道,「上什么上,跟你的那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呃,什么? 第一次? 路惜珺呆住,愣愣的看着他。 发现他还是那副冷眉冷眼的模样,只是俊脸上有些悄然的红。 路邵恆被她呆呆的眼神看的不自然,一把拖着她的手,沉声喝,「走了,去百老汇!」 路惜珺被他拖着踉跄的走,没挣扎也不再拒绝,一遍遍回放他刚刚说的话,轻咬的嘴唇有些害羞,又有些甜蜜。 **************************** 在百老汇看了演出出来,正是傍晚的时候。 也没有坐车,路邵恆带着她直接漫步在纽约的街头,朝着时代广场的方向。 从头到最中央,从傍晚到夜幕降下,男人格外的有耐心,陪着她一家一家的小店悠闲的逛,四周全都是色彩绚烂的霓虹灯和街头艺人,人潮拥挤。 刚看完街头艺人的表演,路惜珺的心情还被带动着,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走到中央三角地带的巨大荧幕下,很多游客都驻足在这里,他们两个也站在其中仰着头在遥遥注视着。 不知觉间,感觉腰上的力道一紧。 路惜珺收回视线的,侧头朝他看过去。 周所有的霓虹灯影全部在他狭长的眸底,亮得发璩,再加上他重眸里散发出来幽亮狂热的光,糅合在一起成了最动人的颜色。 「闭上眼睛。」路邵恆扯唇在说。 路惜珺怔了下,看见他瞳色在转深着,明白他要做什么。 手指害羞的蜷缩攥起,她按照他要求的乖乖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到他的热烫的吻落了下来。 漫天的璀璨霓虹里,路惜珺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吻,动情时忍不住偷偷的回应他,耳边尽是这繁华城市的无尽热闹,心中却只有对眼前一人的专注心动。 「开心吗?」路邵恆离开她的嘴唇,低沉着嗓音问。 「开心!」她连声回应。 这样的出国旅游,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好多新鲜的地方都让她激动不已。 「喜欢那会儿看的歌剧吗。」路邵恆挑眉问。 「喜欢。」她点头回。 「喜欢这里,这次旅行吗?」他又问。 「喜欢。」路惜珺再次回。 重眸有什么闪过,他继续问,「喜欢我吗?」 「喜……」路惜珺脱口回答,又勐地意识到什么,声音止住。 「嗯?怎么不说话?」路邵恆俊脸靠近,重眸里神色脉脉,抬手拨开她额前的一缕乱髮夹在耳后,「小珺,乖女孩,回答我,喜欢我吗?」 路惜珺呆呆的看着他,被他的眼神辗转过,傻乎乎的点头,「……喜、喜欢的。」 「真的吗。」路邵恆眸里脉脉更盛。 双手干脆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的瞳孔里只盈满自己,「只有喜欢吗?」 路惜珺心慌意乱,从心底深处有好多的东西和声音叫嚣起来。 偏偏他还用那样低沉的嗓音,在蛊惑,「我想要听那三个字,回答给我听。」 「……我爱你。」 在他凝目下,路惜珺近乎崩溃。 有那么一瞬间,路邵恆的重眸里,也有什么挡不住的窜起。 双手往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在怀里扳着面向那汹涌的人群,滚烫的唇在她的耳廓边呢喃,「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大声一点。」 路惜珺像是中了蛊一样,被他从后面像是抱着个大孩子一样的抱住,在轻轻的摇。 他没有催促,只是一遍遍的在耳边重复。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扩音的放在嘴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闭上眼睛在大声的唿喊,「……我爱你……我爱你!」 颤颤的女音,在热闹的时代广场里仿佛能够迴旋起舞。 这一晚的纽约,成为路邵恆此生都无可替代,以及难忘的记忆,无边无际的霓虹灯影,无处不在的我爱你。 (6000字更新结束,祝浏览愉快!这个之前有说放在后面穿插的「二十二岁说爱你」情节。)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8章,真相(上)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8章,真相(上)    婚礼一整天都很顺利,热闹中又不失温馨。 酒店上面特意准备的新房,原本浪漫的布置,这会儿已经是面目全非,装饰的气球和新鲜花瓣到处乱飞着,是在经歷了婚礼最重头戏的「闹洞房」洗礼后的标准模样。 他们的那些朋友都还好,在闹洞房上也是很体谅,只是男人特警大队里面的那些年轻的同事,一个个正是爱玩的年纪,等了一天就等着最后的重头戏,所以也是筹谋已久的花招百出。 甚至都在网上查了一整套的闹洞房系列,罗列了满满一张纸,足足折腾到了快到凌晨,才算是消停。 终于将他们全部送走,路惜珺返身回来时,几乎直接瘫软的倒在chuang上面的。 没过一会儿,身旁chuang垫也是跟着塌陷,男人也仰倒在她身旁,然后侧身过来,双手双腿的都压搭在她身上,狭长的重眸盯着她。 「累吗。」他指腹刮着她的眉眼。 「嗯。」路惜珺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路邵恆眯着重眸,语气愤然道,「这帮混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也不怪他这样记仇,她现在只要回想起那些刁难人的闹洞房花样,现在还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她真是连脚趾头都懒得再动一下,眼睫毛轻颤间也是慢慢闭上。 见状,路邵恆在她腰上的手掐了把,「不许睡。」 「呃。」路惜珺看向他。 「他们的重头戏结束了,我们的重头戏还没开始。」 「什么重头戏?」她呆呆的问。 「你说呢。」路邵恆手上用力,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朝着她的眉眼暧昧的吹着热气。 路惜珺被那热气烫的,心都跟着哆嗦了下。 「我抱你去洗澡?」他挑眉,刻意咬字的问。 原本还想装死的路惜珺,闻言连忙摆手拒绝,挣扎的坐起来,然后往浴室的方向跑,「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洗澡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因为头上的髮胶特别难洗,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处理干净,所以等她从里面出来时,整张脸都被蒸汽蒸的通红。 男人也是和她一样,头髮微湿的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似是在外间的浴室里也已经洗好了澡。 不过坐在那的姿势,右手举起的在耳边,似在讲电话的样子。 听到动静也是扭脸朝她看过来,然后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她,「你的电话。」 路惜珺一看,果然他手里握着的是自己的手机。 「谁打来的啊?」停住擦头髮的动作,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只见男人俊脸表情稍异,阴阳怪气一句,「你前夫。」 路惜珺眨眨眼睛,好笑的接到手里,通话姓名上倒是显示的是本。 被他眼神所盯,她不免偷偷移步到了窗边接,其实本打过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没办法赶来婚礼,所以打电话祝福他们。 说了两句后,她笑着挂了电话,回头就撞进男人紧凝她的目光里。 「这么晚。」路邵恆幽幽的说。 路惜珺笑着解释说,「本那边是有时差的,而且说想必咱们这边也是休息的晚,婚礼又没办法抽身过来,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想要送祝福。」 「他倒是挺大方。」闻言,男人皮笑肉不笑一句。 「本人很好的!」她不免帮着说话。 看他唇角在撇着,路惜珺轻轻咬唇,试探的问,「老公,你是不是吃醋了?」 「当然不是。」路邵恆一听,立即矢口否认。 虽说他心里明确的是很强烈的嫉妒心,可总还是要面子的撑着不能承认。 真的不是? 路惜珺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俊脸敲,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总觉得不像是他否认的那样,想了想,她组织着语言的想要说明,「其实我和本的相处更像是朋友,更何况我们……」 「好了,不要再说了。」路邵恆没有耐心的听完,起身打断了她。 「我们的新婚夜,一直在讨论你的前夫,这样比较好吗?」将她整个抱起来往chuang上一扔,栖身压上去便开始动手扯着她的浴袍,低沉道:「还是该干点正事要紧!」 路惜珺未说完的话,也全部被他给吞没在了唇齿间。 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被那些闹洞房的人弄的力气殆尽,可没想到他还是如狼似虎的,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非常有兴致的在她身上扑腾。 她是累到不行,再加上他弄得她软成一滩水,全程都是乖顺的承受。 只是,还是忍不住那些吟声破碎的逸出来。 变换了很多个姿势,这样的洞房花烛夜,他温柔又疯狂,让她频频达到欢愉的极至。 ************************* 纵欲过后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 路邵恆是休的婚假,所以也是想要充分利用时间,就提出要带她出去度蜜月,起来后两人便匆匆收拾,赶着去机场的傍晚航班。 度蜜月理所应当是要两个人,小傢伙便被暂时放在好友秦苏家里,好在那里有年纪相仿的玥玥小公主,两个孩子也能玩到一块去。 这个季节有很多舒适的地方,也有很多蜜月热门的地方,但是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纽约,因为是对他们最有意义的地方,现在重新去一遍,有着更不同的意义。 飞行的时间比较长,到达时是隔天的临近傍晚时分。 从通道口出来,他们商量着晚上就暂时哪里也不去了,就吃点东西的早点休息,好好的养精蓄锐,只是没有想到竟有等候在那里接机的意外来客。 ……是本。 在之前祝福的电话里,顺嘴有聊到他们要来纽约度蜜月,所以就随口问了他们的航班,过来接机也是想要给他们个惊喜。 「是挺惊的。」路邵恆皱眉道。 「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本笑着问。 路惜珺看到男人阴沉下来的脸,她忙抢先回,「怎么会!只是觉得你太麻烦了!」 「你们的婚礼我没办法抽出时间,所以听到你说蜜月过来纽约,就想着过来接机,也是当面的祝福你们下。」本笑着解释着自己出现的理由。 「那你可真有心了。」路邵恆瞳孔紧着,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他语气里的意有所指很明显,不过本并没有介意,而是笑容不变的热情道,「既然你们过来了,就让我进一下地主之谊,去家里住吧,反正也是空在那。当初小珺回h市时也是住在路先生那里,现在你们过来了,就让我也表现一下吧!」 「不必了。」路邵恆立即拒绝。 「本,不用麻烦了,我们有订了酒店。」路惜珺在一旁忙解释着说。 「没事,不会麻烦!再说那个房子我也打算要卖掉了,这边的生意正逐步的往香港那边转,可能以后我也不会回纽约这边了,而且你那会儿走的匆忙,也有好多东西没有带走,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整理一下。」本却依旧錶现的很热情,主动帮着他们拉行李,「我开车过来的,送你们过去,正好一起吃个饭。」 路邵恆脸色更不善了,眉眼之间都透露着不悦的气息。 这算什么,他们两个来度蜜月的,偏偏这个外国佬跟着搀和进来。 似乎是知道他心里所想,本表示着说,「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蜜月行。」 路惜珺对于本也是深知他的个性,知道他绝对是好心,再加上刚刚也提到说生意都转到了香港,她现在也回了国,以后想必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有。 犹豫了下,去拉了拉身旁男人的手,试图说服,「呃,本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别辜负他的好意了。」 路邵恆听后,眉皱的更紧。 「走吧。」她握紧他的手,轻轻晃。 重眸看了她半响,最终还是沉默答应了,不想将蜜月弄得不愉快。 ************************* 一个小时后,他们也是终于抵达目的地。 男人虽是勉强同意,可是从进门后,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 「这算什么,让我住你们生活过的地方?」路邵恆将她搂在怀里,语气沉沉的在她耳边咬牙。 越是想越觉得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跟着过来这里了呢! 「呃,你不要那样想,本是好心。」她讪讪的解释。 「我看他就是示威!」路邵恆薄眯着重眸。 本提到想要安排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不过不是在外面的餐厅,而是买了食材到家里给他们亲自动手做,可这一切看在男人眼里,只是示威升级。 「小珺,你进来帮我一下吧!」 亮着灯的厨房里,传来本遥遥的唿唤声。 「好,我马上来!」路惜珺一听,也就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其实看到本独身一人在里面身影忙碌着,就有想要进去帮忙打下手的念头了,毕竟人家是真心为他们准备晚餐。 路邵恆唇角扯动,还没等发出声音,怀中的倩影就已经挣脱的跑进了厨房。 喉结滚动,将一口气沉下去,他又没办法多说什么,否则对方那么大方自然,倒是显得他未免太过小气了,所以他只能跟着在厨房外面,用目光直勾勾的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 终于,在他的全程「监视」下,美味的晚餐也都被端上了桌。 不过这样的身份坐在一桌上吃饭,莫名总是有些小小的不自在在里面,好在本是性格很温柔又很容易亲近人的,气氛不显得尴尬。 「路先生,味道还可以吧?」本笑着询问他。 「嗯。」路邵恆中肯的点头,又勾唇问了句,「安德森先生是经商的,应该是挺忙碌的,没想到还能有时间研究出来这样好的厨艺。」 「忙是忙了些,但我比较喜欢下厨,以前也总是会给小珺他们做吃的。」 路惜珺听后,没有多想的顺着话往下说,「是啊,本厨艺很好,尤其是牛排做的和西餐厅里面的那些大厨简直一个模样和味道!」 「我也会做饭。」路邵恆沉声说了句。 「呃?」她一怔,朝他看过去才发现他正黑着张俊脸。 「我煲汤不是很好喝!」路邵恆握紧着手里的刀叉,下巴线条紧绷。 路惜珺连忙点头,努力挽回着,「啊对,路邵恆煲的汤也是很好喝的!」 他听了以后,脸色这才是勉强有了稍稍的迴转。 只是又很快蹙眉,不悦的指出,「你刚怎么叫我名字。」 路惜珺闻言,露出干干的笑容想要打马虎眼的过去,虽说她和本之间……可毕竟也是有过一个婚姻牵连在里面的,总觉得当着他的面那样称唿会不太好,怕他会太尴尬。 可男人重眸却死死盯着她,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呃……老公。」路惜珺只好踌躇的喊出来。 路邵恆勾起唇角,朝对面递过去眼神时,眉尾有些神气的上扬。 本倒是对此没有发表什么,而且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始终都是以善意和祝福的眼光看着他们的,表里如一的表现出落落大方。 一起吃过了晚饭,结束以后本也没有多待的意思,坐了一会儿就提出要先回去了,「你们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也一听很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们这些天在纽约的蜜月开心,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送送你吧!」路惜珺一听,连忙起身说。 「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本摇头说着。 「没事,我还是送送你吧!」路惜珺还是坚持。 一旁的路邵恆见状,插嘴进来,「你整理下行李,我去送!」 「那麻烦路先生了。」本这回倒是没有推託,笑着道。 *************************** 「叮」的一声响,抵达底层的电梯门缓缓拉开。 走出了楼门口,两个男人倒是并没有立即和对方告别。 「之前去h市的那次太匆忙了,一直没有机会和路先生多接触,所以这次才想着藉此机会在深入了解一下,虽说这次也很短暂,但我更放心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路邵恆沉默的听着,没有接话。 顿了几秒,他才说了句,「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本挑眉询问。 「这四年来,你在她的生活里。」路邵恆下巴微抬,由衷的说道。 即便是他们从彼此最初的时光里一直纠缠至别人触不可及的那么多年,但中间的四年时光里,她不在他的身边,这是他遗憾也是嫉妒的地方。 本闻言,却露出了苦笑。 他虽说的没错,听起来好像真的是足以让人羡慕的,可这四年的时光里,自己虽在她身边在她的生活里,可她心里想的念的却始终是他。 其实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镜片后的蓝色眼珠微动,本语气不明的说了句,「彼此彼此。」 隐约不平常的四个字一出,路邵恆不禁眯起了重眸。 他敏锐的扑捉到,那眼神里面有着一闪即逝的黯然,虽说对方掩饰的很好,可正是如此才更显得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样。 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蓝色眼珠正视向他。 扬起了温柔却略带遗憾的笑容,最后饱含深意的说了句,「我把小珺还给你了。」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昨天表明是大路的第一次,其实在十八岁那里就有隐晦的提到,他有说他也痛滴,不知你们发现没!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9章,真相(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9章,真相(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09章,真相(下)】 屋里面灯光暖暖,每个角落都是光线充足。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正在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的路惜珺抬眼望过去,看到之前送本下楼的男人这会儿终于是回来了,正在换着鞋子往里面走 「怎么这么半天呃?」路惜珺目光迎上去,不禁问。 她其实暗暗的都在担心着,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成熟的男人。 「嗯,聊了两句。」路邵恆走进来,脱掉外套随口回着。 「啊?聊什么了?」她怔了下,忙担心的问。 「没什么。」路邵恆看了她一眼,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云淡风轻的。 听他语气淡淡,她也就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噢。」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走到她边上坐下,默默的动手帮着她一起整理着行李箱。 「你刚刚为什么叫我名字。」蓦地,他像是闲聊一样开口说。 「呃?」路惜珺颤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吃饭的时候。 「嗯?」他重眸斜睨过去,光亮闪烁。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含煳的装傻。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也是在明摆着不过了。 路邵恆没有咄咄逼问,让她暂时松了口气,只是过了有一小会儿,他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重眸又睨在了她的脸上,「你有叫过他老公吗?」 「啊?」路惜珺打愣,连忙摇头,「没有!」 「没有?」他重复的问了遍。 「嗯,我一直都叫他本的!」路惜珺勐点头,就差发誓。 见状,路邵恆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似是对于这样的答案算是满意。 路惜珺吁出口气,看着整理完闭合上的行李箱说,「整理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歇息吧,这里只有一间浴室,你先进去洗吧,你洗完了我再洗!」 「我们可以一起。」路邵恆起身勾唇,弧度邪气。 「不要啦,你先去!」她不禁害羞,拿着睡衣和毛巾几乎是将他半推的送到了浴室里。 路邵恆洗澡很迅速,依旧是有着军人的利落风范在,不一会儿就换好了睡衣的从里面走出来。 这边善后完的路惜珺,看他出来,也是拿着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澡,见他重眸不时的在房子的四处细细打量着。 「你在看什么呢?」她不解的问着他。 「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路邵恆重眸里的打量没有停止。 之前他进门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没能细看,毕竟那会儿本还在,不太好太仔细的打量,这会儿也是终于不放过机会,边看还边问了句,「离开我之后,一直在这里生活?」 「嗯,和本结婚以后他就让我们搬到了这里。」路惜珺点头,老实的回答他。 路邵恆又看了一会儿,撇着唇角不屑道,「这房子也不怎么样,老房子了吧,我看结构和装修都很老套,和我们的家比起来差远了。」 「其实还可以的,这房子採光特别好,而且也挺方便的,虽然小了一点,但是空间感还不错。而且这里位置挺方便的,楼下就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再往前面还有个菜市场。」 路惜珺蠕动着双唇,其实还想更详细的说一些事情,说一说和他分开的时间里自己都是怎样度过的,可是看他眉间微蹙,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 走到房间的一处停下脚步,他挑眉问,「这是卧室?」 「嗯对。」路惜珺点头。 「那这间是什么,书房?」重眸微转,他看着对面的一间。 「不是。」路惜珺跟着他目光看过去,摇头解释着告诉他,「是本的房间。」 闻言,路邵恆眉尾动了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议。 只以为刚刚说的那个卧室,是给小傢伙住的,而她所回答的本的房间,想着可能应该就是他们在一起住的房间了。 太阳xue像是有两只青蛙在蹦跶,胸腔里横冲直窜的也都是嫉妒,可手还是不自觉的握住了门把手,还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他们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算太宽敞的房间,进门就有整齐一排的书架和衣柜,右手边还有一张书桌,色调也大多数以黑灰为主基调,眼角余光掠过贴墙边放着的那张chuang。 半秒左右,他便绷着眉眼的收回,不想再多看一眼添堵。 ……等等! 路邵恆瞳孔撑大,再次看向那张chuang。 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三遍,完全笃定没有出错,那的的确确是一张单人chuang。 路惜珺见他开门进去,以为他是想要参观,就也没多说什么,拿着换洗的衣物往浴室方向走,准备去洗澡,可没走两步,就听到他弄出很大动静的冲出来。 「怎、怎么了?」她吓了一跳。 路邵恆直接大跨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两边肩膀。 「你刚刚说,那个是本的房间?」他紧迫又急切的问。 「对啊。」她不明所以,点点头。 喉结滚动,他继续急声问,「可是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chuang。」 「呃。」路惜珺呆了下,没转过来弯。 「你们不在一起睡?」路邵恆已经等不及的直接问。 这下,她终于是弄懂了他话里所指的是什么,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情绪激动了。 轻咬着嘴唇,她在他的凝视里摇着头。 再次得到确定,让路邵恆惊喜之余又险些没有消化掉,侧身直接挥手用力「砰」的一声拍在了墙壁上,顿时受到重击的墙面好像都在嗡嗡作响着,可这都表达不出他的喜悦。 「天,我竟然都不知道!」 路邵恆重新伸手,揽臂将她按在怀里,不停的收着力道将她往胸膛间填压。 我把小珺还给你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刚刚那会,本最后一句的深意是什么。 完璧归赵,她还只是他一个人的小珺。 有种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很戏剧化的感觉,想要原地一蹦老高,然后傻子一样振臂狂吼欢唿。 连多说一句话都来不及,就被他紧紧桎梏在怀抱当中的路惜珺,几乎快要窒息的喘不上来气,「老公,你搂的太紧了,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路邵恆这才是松开了些力道,捧起了她的脸颊,那样紧又热切的注视着她。 「我……」她张嘴,想要说话。 可是他的吻却抢先落了下来,和他的眼神一样。 舌尖被他追逐着,缺氧般的被他热烈的吻着,作怪的五指也灵活的从衣服下摆里面钻了进去,轻拢慢捻的。 「别,我还没洗澡!」她不禁提醒。 路邵恆手上更重,咬字低哑,「做完了再洗。」 接下来再有什么抗议也全部都无效了,她被他半抱着进了卧室,然后双双倒入chuang褥间,几乎是闪电般的动作,他便已经急切的分开她的腿…… 没有什么能比激烈的xing,能诠释他此时的欢喜情绪。 ************************** 窗外远处的天边,已经隐隐露出鱼肚白。 路惜珺被他抱着从浴室里面回到chuang上,躺上去的时候,浑身还一点力气都没有。 剧烈运动结束后,她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汗,却根本是起不来,所以男人干脆将她抱着去了浴室,之前她还拒绝着和他一起,可最终还是他们一起。 不过也顾不上害羞了,她真的是累到不行。 他格外的亢奋,重眸里星星点点的全部都是兽yu,力道上也是越来越重,弄得她心都跟着颤了,可却没有想要出声喊停,让这一场xx做到淋漓尽致。 路邵恆随后躺上来,才一碰,她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两下。 「呵呵。」他不禁低笑出声,故意逗她,「又想要了?」 「没!」路惜珺忙不迭的摇头。 路邵恆逸出喉咙的声音更加不稳,笑声更大。 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两个人都同样的疲惫,可谁也没有想要睡的意思。 路邵恆手臂回拢,将她搂在胸膛间,「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你也没有问。」路惜珺咬住嘴唇。 其实她有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始终都不曾问过,每次提到本的时候,也都是被他打断或者匆匆结束话题,再一个也总是被她给忽略掉了。 「害我蒙在鼓里这么久,若是我们不选择来纽约度蜜月的话,本没有极力邀请我们到这里来住,可能我会一辈子都不知情。」路邵恆蹙眉,懊恼的扯唇说。 「当时本其实更多是需要个结婚对象,我们才走到了一起。这里面牵扯到很多的东西,所以当时我们在登记结婚时,为了避免万无一失有签了协议,我要放弃这桩婚姻锁带来的一切权益。」 她简单的解释完,笑着继续说,「可是相应的,就是我不必履行一切义务。」 所以她和本哪怕是生活在一起三年的时间里,虽说本时常因为生意各地飞,可即便回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分房而睡,更像是只住在一起的朋友。 「那你之前,岂不是都以为我和本……?」想到他那会表现出来的情绪,她不禁问。 「嗯。」路邵恆没有迴避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问?」她咬唇问。 路邵恆没有出声回答,只是抬手在她后脑垂落着髮丝间一下下轻轻的抚。 她仰头注视了他重眸良久,也是读懂了他的眼神。 并不是不想问,他应该是比任何人都发疯的想要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只是不愿意去问,因为不愿她心里会有负担。 小手攀上他精壮的腰,她垂下眼睛,「可是……你不会介意吗?」 「会介意。」路邵恆喉结微动,这样如实回。 闻言,路惜珺手指不禁攥在了一起。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无声的勾了勾唇,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然后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轻的吻,直到她渐渐放软了下来,才扯唇解释说,「我不能撒谎,说我不介意,可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会介意。也正因为这个人是你,这些介意对我而言又都不重要,因为对我来说,能重新拥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能够理解,无论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介意这种事情,即便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一定是有所计较的。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认为她和本之间有过,却仍旧不介意的只要她。 路惜珺静静的听着,鼻尖酸涩的不行。 路邵恆唇往下,找到她的,很辗转的吻上去。 没有多激烈,只是唇瓣相互斯磨,无声的传达着心意。 「现在知道了,我只觉得真好。」 离开她的唇,路邵恆下巴在她的额上轻蹭,由衷的说。 路惜珺依偎在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口上,乖顺的像是小动物。 「我真得好好谢谢本,他把你还给了我。」路邵恆微眯着重眸这样说,眸前也不自觉浮现出对方的模样来,只是想到那个温柔却略带遗憾的笑容,他不禁又有了后怕。 「你们两个在一起三年,又是有着婚姻在,他算是个君子。」 「其实本和我始终保持这样朋友一样的相处,也应该是因为,他心里一直对他已故的女朋友念念不忘。」 听着她的解释,路邵恆无法苟同,但面上却没泄露一丝一毫,「总之,他能够做到不越雷池半步,都让我觉得感激。」 「呃……」路惜珺眨了眨眼睛。 「怎么,你们有别的什么?」重眸薄眯,他敏锐的扑捉到什么。 「我们……」她咽了口唾沫。 路邵恆眉峰顿斜,沉声道,「不是说你们没有实质的关系!」 「是没有!」她连忙解释,又显得吞吞吐吐,「只是……」 「只是什么?」他瞳孔都紧缩了。 「没什么。」路惜珺想要匆匆结束这个话题。 「快说!」他当然不会放过,迳自皱眉的不悦分析起来,「没有实质的关系……可你这样吞吞吐吐,是亲嘴了?」 她没有敢出声回答,只小幅度的点头。 「谁主动的!」路邵恆咬牙切齿。 「……算是本吧。」她努力回想,然后回。 「几次!」他咬紧牙关。 路惜珺被他重眸里窜起的火苗慑到,颤颤巍巍的慌忙解释,「就一次,在他们同事面前,被他们起闹的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才……」 路邵恆阴沉着一张俊脸,目光不善的盯着她,或者说是她的嘴。 然后便抬起她的下巴咬上去,又恶狠狠的里里外外舔了个遍,像是孩子气的宣示所有权一样。 她也不敢抗议,吃痛也不敢出声。 怕他继续在这个事情上没完没了,路惜珺试图转移话题,也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呃,那你这四年里面……也都没有过么?」 「什么。」他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呃!」她因为主动提及那个事情,很是不好意思。 「哪个?」他仍旧装作没有听懂,故意挑着眉尾。 路惜珺没办法直接说出来,只能红着脸说,「就是我们刚才做完的那个。」 「没有。」路邵恆这才回答。 她轻咬着嘴唇,怔怔的看着他。 其实并不是想要多细细追问,只是刚好他们说到了这里,好奇心作祟的问了问。 分别的四年时间,并不是非常短,那是数不清的每一天累积起来的,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yu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即便是真的有,她也完全能够理解,并不会多在这上面纠结什么。 可他唇角扯动,那样坚定的说,「一次都没有。」 他这样说,她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那岂不是就是他们常说的那种当了四年的和尚? 小手在他胸膛纠结的肌理上轻轻划,她讷讷的问,「那你要是想的时候,怎么办……」 男人和女人应该是不同的吧,不都说男人总会有下半身的冲动么,若是一次没有的话,他若是想的时候一定会很难过的。 「想要知道?」路邵恆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 「嗯……」她害羞的点头。 唇靠在她耳廓边,说了个名词,「打飞机。」 「那是什么?」她呆呆的问。 路邵恆勾唇,笑得更加邪气,这会儿唇全部都贴在了她耳朵上,吐息火热。 当听到那再明白不过的两个字后,她的一张小脸顿时火烧云一样红,磕磕巴巴的,「呃,咳!那样……那样就可以了哦?」 哪怕他们有更多的亲密无间,又已成为夫妻,可谈论这些事情还是令她羞窘不已。 「或许对于别的男人来说,爱和xing是可以分开的,但是我不行。」路邵恆大掌在她后脑上温柔的罩着,语气平常而坚定的继续说,「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宁可不要。」 眼眶顿红,里面都是摇摇欲坠的泪珠。 「路邵恆。」她哽咽的喊他名字。 见他两边眉尾都高高挑起来,她忙又改口,「老公……」 感觉到胸口那里一阵潮湿,路邵恆连忙伸手捞她的脸,借着窗外面朦胧的光线,果然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只是滚滚烫烫的,并不是伤心。 「怎么哭了?这么感动。」 他勾唇,一边吻着一边温声哄,「好了,别哭了。」 「就要哭……」她嗡着鼻子,止不住眼泪。 「哭吧,哭吧。」他唇边笑弧更深,语气chong溺。 路惜珺眼泪不停的往外翻涌,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却只感觉到幸福。 这个世界上,可能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但是她的路邵恆却可以。 她早就过三十岁了,不再是青葱水嫩的小姑娘,比她漂亮比她美的多到数不完,身体比她更有诱惑力的也一整条街都站不完,可他谁也不看,只要她一个。 四年那么长的时间里,他那样专心致志的等待,守得住那样漫长的寂寞。 (6000字更新结束,明天开始写结局,预计分两天两章,然后再后面的原计划是要写玥玥小公主和小爵的简短剧情,你们还是要看的,对叭?再次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0章,大结局(上)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0章,大结局(上)    蜜月旅行结束,下了飞机以后夫妻俩便直接去了共同的好友家里。 老早就接到他们回来的消息,秦苏夫妇也早就在家里准备着,等他们门铃声一响起,这边的晚饭也都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 「爸爸,妈妈——」 原本正在和玥玥小公主一起玩的小傢伙,小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起,一秒钟便红了眼眶的朝着他们飞奔而去的大喊。 这样一走也是十多天的时间,她们母子也是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路惜珺也是着实很想儿子,在小傢伙扑过来的时候,连忙蹲下身子的给抱住。 「妈妈!」小傢伙将小脸埋在她脖子间蹭啊蹭的。 路惜珺感受到儿子的亲昵,搂的更紧,「小爵,想妈妈了是不是?」 「嗯!」小傢伙重重点头,还不忘伸手去拉爸爸的,「也想爸爸噢!」 「乖儿子!」路邵恆也在后面俯身,贴着儿子的脸。 毕竟还是年纪小,分别这么多天,现在爸爸妈妈的怀抱又这么温暖,小小男子汉也是控制不住的眼圈泛红了,嘴里面不停的喊着「爸爸妈妈」,上演着温情一幕。 秦苏家的小公主,这会儿跑过来绕来绕去,仔细的看。 「小爵,你哭鼻子哟!矫情啦!」 曾经被他嫌弃说要坚强不可以矫情的小哭包,发现以后很是高兴的指出来。 「我才没有!」小傢伙立即反驳。 小妮子踮着脚尖,幸灾乐祸,「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都是小兔子了!」 被戳穿的小傢伙,小胸脯高高的挺着,努力不服气的保持着男子汉形象。原本还有些略显伤感的气氛,便被两个小朋友一言一语的不停争论而放松了下来。 结束了晚饭,两家人都在客厅里聊天吃着水果。 路惜珺看着腻在身边的小傢伙,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笑着说,「这些天待在苏苏姨妈这里,你都长胖了,小脸上都是肉!」 「因为我和小爵每天比赛吃饭哟!」不等儿子回答,软软的声音抢先回答。 「是嘛!」路惜珺看向小妮子,微笑的扬起嘴角。 玥玥小公主特别得意的昂着下巴,还骄傲的附上句,「不过他比不过我!」 这下,大人们都对这个小吃货的表现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苏,谢谢你啊!」路惜珺感激的看向好友,不忘说上一句,多谢她这些天来帮忙照顾儿子。 「嗨!你怎么还跟我说这个!」秦苏不高兴的说了句,笑着又说,「那边老太太年岁越来越大了,身子也不如以前了,所以舟舟最近都常住在那边陪着老太太,玥玥就总没个人陪着玩,这些天小爵在这里我正好不怕她孤单了!」 「玥玥,姨妈有给你买了礼物!」路惜珺拿出样东西来。 「哇,好漂亮呀!」小妮子接过去,打开之后便低唿起来,拎着那条漂亮的毛衣裙,便迫不及待的说,「我想要穿上看看!」 很快换完装的玥玥跑回来,欣喜的不得了,还特意到他们面前华丽的转圈展示给他们看。 「真漂亮啊,真像是个小公主。」路惜珺看了以后,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还不忘帮着询问同为小伙伴的儿子意见,「小爵,玥玥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的!」小傢伙诚实的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 见儿子目不转睛的,路惜珺故意开玩笑逗着说,「那你喜不喜欢玥玥?」 谁知,小傢伙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脸红彤彤的,半天才点了点头。 「喜欢的话,那以后长大就把她给娶了当媳妇。」在一旁翘腿坐着的路邵恆,见状眉尾挑起,不紧不慢的插上一句。 「那路队,我们岂不是要结亲家了?」秦苏也笑着附和。 「是我的荣幸。」路邵恆坐直身子,表情一本正经。 「那样可真是太好了,以前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路惜珺也不由顺着话说。 秦苏看着两个孩子,笑容更深的调侃道,「我也喜欢小爵这孩子,这么懂事乖巧!我看吶,他们现在还小,不如我们就提前定个娃娃亲好啦!」 大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笑,两个小朋友也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莫名低下头,一时间亮着灯的客厅里都是其乐融融的欢乐气氛。 只有始终不发一语的司徒慎,皱着眉一脸惊慌。 *************************** 城市里一片飞雪,春节将至,年味愈加浓郁。 路惜珺带着儿子再次来到了疗养院,进门时医护人员正在给路震做着每天的例行检查,并记录着他的病情。 「小珺来了,快坐!」路震看到他,心情很好的招唿。 时光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痕迹,也让所有的世事难料。 就比如说曾经那样威严赫赫的一家之主,现在已然蜕变成一个病弱的老人,眼神里也都是善意,笑容间也都是和蔼可亲。而她曾经那样不受待见,甚至是眼中钉的一个存在,到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纽带。 「再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我过来是想跟您说,等着除夕接你们过去和我们一起过。」路惜珺笑着说明了来意。 「跟你们一起过年?」路震明显眼睛一亮。 「是啊!」路惜珺微笑点头。 路震脸上都有着掩饰不住的期待,但还是隐忍的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在这里也一样,而且邵恆他恐怕也不太愿意。」 当时婚礼能被他们所邀请的到场,已经让他庆幸不已了,也没有敢奢望太多。 「就是他让我过来,跟您说这件事的。」路惜珺见状,忙解释说。 「那好啊!」路震听她这样说,几乎激动的答应。 「叔叔,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年二十九的时候,我们来接您过去。」 路震点头后,又扬眉说,「怎么还叫我叔叔?」 路惜珺闻言,不禁一怔。 「小珺,我知道你们心里其实都有疙瘩在,只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管我叫上一声爸的!抛却以前的叔叔和不愉快,我现在只是个希望儿孙幸福的老人,我们从零开始吧!」路震嘆了口气,放低着语气十分恳切的说道。 路惜珺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在那样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她蠕动双唇还是叫了,「……爸爸。」 「谢谢。」路震不停点头的说。 这样称唿的更替,有种让人心神都在动盪不已的感觉,久久不能平静。 在一旁的美妇人,这会儿也是刚好将水果递到她面前,两人目光不经意的相接,再加上刚刚才转换了和路震的称唿,不禁情绪涌动。 「既然已经改口叫我了,那么你阿姨这里也得跟着改了。」 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过去,见他苍老的笑容毫无旁骛,里面甚至有鼓励。 好像不仅仅是让她改叫自己的称唿,为的就是成全她们之间。 从很小的时候,这个称唿就已经被些原因给模煳了,以至于这么多年以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再喊的那一天,也觉得「阿姨」这个称唿反而让彼此会更加自在。 只是,毕竟那是在梦里面都不敢出现的称唿,现在可以无所顾忌的喊出来,心尖还是蠢蠢欲动的。 「……妈。」她带着颤音,轻声出来。 「诶。」美妇人眼圈都已经红了。 *************************** 太阳西斜的时候,路惜珺带着儿子告别离开。 美妇人一直送着她们出了房间,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主动挽起她的手。 「小珺,你会不会怪我?」 美妇人眼圈的红还没有消退,羞愧又内疚,「你应该怪的,我真的太自私了,从来都没有为你真正考虑过!我把你带到了路家,却怕影响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怕会失去荣华富贵,连多余的关心都不敢给你,就连买个礼物也都是要权衡利弊……」 「妈妈。」路惜珺回握住了她的手,柔声打断。 努力的扬起嘴角,重复着曾说过的话,「我过得很好。」 是真的没有任何安抚的成分在,自己现如今真的过得非常好。 「好,好!」美妇人重重点头。 「您回去吧,到时我来接您们!」路惜珺笑着催促,道别着。 等着美妇人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她带着儿子没走几步,说好要来接她们母子的男人身影也是从走廊的另一边迎面而来。 路邵恆走到她面前,直接伸手揽过她和儿子,「说完了?」 「嗯呢!已经答应了!」她忙点头回应。 「嗯,走吧。」路邵恆也点头,揽着她往前走。 「你都来了,不进去看看?」路惜珺回头看了眼病房,问着他。 路邵恆摇了摇头,只是说,「不了,你告诉完他就行了。」 见状,路惜珺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那么快的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这漫长的四年里,他们父子的心结很深,但也不必着急担忧,时间总会沖淡一切。 外面的雪还没有停,他们一家三口亲密的走出疗养院大楼。 只是中间还是出了个小小的意外,外面的水泥台阶因为雪落在上面太滑,路惜珺脚下套着的皮靴不小心的踩空,整个人跌了下去。 哪怕男人眼疾手快的去拽她,还是避免不了惯性让她磕碰到。 「妈妈,你怎么样!」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傢伙,连忙低唿的问。 「没事没事!」路惜珺连忙挣扎的站起来,拍着身上的雪。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哪里?」男人俊脸上也满是担忧,一边训斥,一边重眸在她身上四处的梭巡着。 「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她忙解释着说。 可他伸手去帮她检查时,拉扯到她的左臂时,就听到她不由自主的「嘶」了声。 路邵恆立即凝声问,「怎么了,伤到手臂了?」 「嗯。」路惜珺点头,伸手捂着左臂的地方,想着可能是刚刚跌下去时磕在了水泥台阶上,不过冬天穿的厚实,不太在意的说,「好像是,不过应该只是擦破了皮,稍微有点疼,回去找点药膏擦擦就好了。」 「不行,前面就是省医院,我们过去!」路邵恆放心不下,提出道。 碍于男人的坚持,他们只好开车去了临近也是路过的省医院,来检查她的伤势。 这个时间已经是临近下班,医院门诊的人并不多,挂了号就直接去了诊室。 「家属不要担心,没什么大碍,只是左臂上有擦碰到淤青,估计会红肿个几天,慢慢就会消退了,应该不会伤到骨头,不过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拍个片子。」医生在大概检查了伤势以后,对着他们笑着说道。 「拍片子。」路邵恆直接说道,又补充了句,「刚刚是在台阶上摔的,既然都已经到医院了,还是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吧。」 「可以的。」医生点头表示,然后便吩咐护士去准备。 「干嘛这样麻烦呃,医生不也只是说拍个手臂的片子就行么!」路惜珺看着男人,不由说。 路邵恆伸手拂了拂她脸颊两边的乱发,笑着道,「还是检查下,冬天穿得厚,很有可能伤到哪里会感觉不到,到时留下隐患就麻烦了!」 「对哒对哒!」小傢伙不懂,但是无条件附和爸爸的话。 「好吧。」路惜珺也不想让他挂心,只好点头。 左臂上的伤势很快就被医生给处理好了,仔细的做了包扎,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诊室里面等待着男人所要求的详细检查的结果。 结果倒是出来的很快,可是医生的表情里却有些异样,看得人莫名有些紧张。 「医生?」路邵恆不禁蹙眉问。 「放心,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没什么事情,只有左臂那里的伤势,只是……」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递给他们连忙说着。 听到刻意的停顿,路邵恆急了,「只是什么?」 「我这边也不好确定,这样吧,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你们赶快去妇产科那边挂个号!」医生似乎不太好直接下结论,只是对他们这样说。 这下,倒是弄得他们面面相觑了,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见他们没有动,医生不禁催促,「快点吧,否则下班就检查不了了!」 就这样,按照医生所说的,路惜珺又被男人拉着匆匆的往妇产科的楼层走,挂了号的再继续等待应诊。 因为没有太多的心里准备,本来就是因为不小心跌倒来医院处理伤势的,由于不放心才让医生多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可没想到竟然又跑到了妇产科这边继续检查。 坐在椅子上,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的心神不宁,总会不自觉的隐隐提着半颗心,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连小傢伙,这会儿也是被大人的气氛感染到,小脸严肃的抿着小嘴。 这边稍微等的时间长了一点,护士才念到她的名字,让他们重新回到诊室里面,坐着的医生看了化验单上面的数据后,笑着抬眼看向他们,「不要紧张!身体上绝对没有什么大碍,各方面也都非常好,只是恭喜你路小姐,你怀孕了,刚刚好四周了!」 「怀孕?」路惜珺傻掉。 「是的,hcg已经这样高了,而且妊娠值也是呈阳性,可以确定的!」 听着医生再次确定的话,路惜珺又呆了好半天,思维才重新回来,机械的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去,这里又有一条新的小生命了? 「老公……」她抬眼,连忙喊他。 「老婆!」路邵恆也正是低头,握紧她的手。 始终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的小傢伙,这会儿歪着头很是纳闷,「什么是怀孕呀?」 「怀孕就是,你妈妈的肚子里呀,又有小宝宝啦!」一旁的护士笑着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呀,妈妈的肚子里吗?」小傢伙似乎还是不太明白。 护士被他的表情逗乐,摸了摸他的头,更简单容易理解的告诉他说,「就是你要当哥哥了,即将会有小地弟或者小妹妹!」 *************************** 怀孕这件事来的太突然,直到回到家里了,还有种不切实的感觉。 他们每次都有做好避孕措施,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没有哪次是忘记的,难道是之前某次他结束了以后,始终没有出来,然后从里面漏出来了…… 这样无下限的事情,吃过饭躺在chuang上小歇的路惜珺不敢再多想,起身坐了起来,想要去书房里找他,却发现他不在,看到亮着灯的客厅里有人影坐在那。 小心翼翼的从楼上走下来,直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没有转过身来。 他坐在那,身子略微向前倾着,双手交握的在膝盖处,侧脸的轮廓是沉思的模样。 路惜珺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是,伸手轻放在了他的手肘上,「老公?」 这下,他才是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离。 「嗯?」路邵恆侧转向他,勾起了唇角。 「你怎么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想什么呢?」她眼露不解,柔声询问。 男人没有立即回,只是喉结滚动了两下。 看到他眉间的褶皱,她也不禁问,「老公,我怀孕的事,你不高兴吗?」 从医院回到家以后,感觉他好像就显得沉默了许多,也不是没有喜悦的,但好像同时也伴随着其他什么。 「不是,我挺高兴。」路邵恆摇头,否定她的多想。 顿了两三秒后,他才是继续开口,「小珺。」 听他喊自己名字,路惜珺也是柔柔目光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路邵恆的语气很是严肃极郑重。 「你说。」见状,她也不禁被感染。 「是有关这个孩子的。」他又说了句。 路惜珺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因为他俊脸上的神色太过凝重了,让人的喘息不自觉的在变慢。 重眸深凝了她有十多秒,他又酝酿了会儿,才缓缓地对她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打算要它。」 「为什么!」路惜珺听后,脱口问,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和决定,一下子慌了神,「你刚刚不也说你挺高兴的么,为什么不要……」 路邵恆坐直了身子,侧身过来的和她面对面,双手分别握住她的,然后收拢掌心包裹在里面。 「说句老实话,我没想过像是司徒那样,再要一个孩子。小爵在四岁以前都不在我身边,我觉得亏欠他的已经很多了,如果我们现在再要一个孩子的话,难免会因为小的那个分心,那样就对小爵太不公平了!」 他蹙着眉,低柔着嗓音解释着,「而且,医生最后的话你也是听到了,你现在的年纪算是高龄产妇了,之前有过流产和早产的先例,这一胎要是生的话也容易会有危险,所以权衡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放弃。」 路惜珺听了他内心的纠结以及担忧后,心里觉得更加软和。 「我没关系的!我真的没关系!」她忙急声表示着。 「现在医学那样发达,再说还有很多四十岁还生孩子呢,我已经生了小爵,就更有经验了!再说,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有遗憾的,没有陪着我生产,又没有见证过孩子的成长,所以这个孩子来的很好啊!我们不能不要。」 路邵恆听了以后,眉蹙的更深,眸里的情绪更加的纠结和难以抉择。 这会儿,小傢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凑到了爸爸妈妈中间,探着脑袋瓜问,「爸爸,你们在说什么,是在讨论小宝宝吗?」 两个大人的目光,也都顺势转到了儿子的脸上。 「爸爸,你不可以不要噢,我还想要当哥哥的!」刚刚听到他们对话的小傢伙,这会儿小脸绷的特别严肃,立即强调着。 路邵恆做这样的决定,又何尝不是饱受多少痛苦的,他都已经三十六岁了,算是中年得子了,当然是激动又担忧,害怕儿子心理上会有所失落,又担心妻子的身体状况。 可是看到他们母子俩都这样坚定的表达,他扯唇,「你们都很想要?」 「嗯!」 「嗯嗯!」 母子俩两张脸贴在一起,都重重点头。 路邵恆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像是痛下了决心一样,「好吧,那我们……留下它!」 「老公,太好了!」路惜珺扑到他怀里。 「爸爸,太好啦!妈妈,我要当小哥哥了!」小傢伙也是笑米米的。 看着妻儿脸上喜悦的小脸,他也是渐渐舒展了紧绷的眉眼,既然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定不要,那么他就要承担起责任来,好好的照顾怀孕的妻子,同时做到不忽略儿子。 *************************** 化雪的天格外的冷,但是有男人结实的怀抱只觉得温暖如春。 那天在医院里匆匆的检查,只确定了怀孕,之后也是快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并没有做产检,今天出门是之前特意预约了妇产科主任的专诊。 因为她怀孕怕很多事情不没办法照顾得到,所以特意去家政公司有请来阿姨,也是能够帮忙照顾一下小傢伙。 回到家里打开门,除了屋里面暖暖的热气,还有甜甜软软的童音。 「小爵,不是这里啦,你拼错啦!」 客厅方向,遥遥的传来好友家小女儿的声音。 不用去辨别玄关处的那些鞋子和走进门,就能确定是好友秦苏一家子过来了。 看到他们回来,秦苏也是立即从沙发上起来,连忙上前将她给一路搀扶过去坐的,「我听到你怀孕这个消息,简直把我高兴坏了!小珺,恭喜你啊!」 「谢谢!」路惜珺回以灿烂笑容。 「怎么样,你们两个高兴坏了吧?」秦苏笑着问。 「嗯。」路邵恆勾唇。 「我们都不是头一胎了,也算是有经验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放轻松的养胎就可以了!不忙的时候我就多来看你!」秦苏和她并排坐在一起,轻拍着她的手道。 「好啊,你放心吧!」路惜珺也回握好友的。 「玥玥,你得小心点跑,别撞到你小珺姨妈!」秦苏连忙告诫女儿。 「我知道!」小妮子昂着苹果脸,甜蜜蜜的对着她说,「小珺姨妈,我妈妈说啦,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啦,是不能摔倒和受伤滴!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保护你!」 「谢谢你啦,玥玥!」路惜珺伸手摸着小妮子的脸蛋。 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妮子的目光从她的肚子上移开,转向小男孩,「小爵,以后小宝宝出生了,你会不会就不爱和我玩了?」 「不会的!」小傢伙听到,立即表示。 「那你还会愿意和我玩?继续喜欢我吗?」 之前有听大人们这样问他,小小年纪并不知道太多什么喜欢还是爱,对于喜欢也都是非常纯真的,所以只迫不及待的催促,「你快回答我呀!」 「……会的。」小傢伙又红了脸,声音轻轻的。 两个孩子的对话,每次看的津津乐道的都是大人们,秦苏撩了下头髮说道,「路队,我看我们这个结亲家好像不是只开个玩笑而已啊!」 「老婆,你不要随便给他们机会啊!」司徒慎连忙对着妻子使眼色。 「小爵,过来。」路邵恆见好友那个惊慌表情,朝着儿子招手,故意用大人们谈话的郑重语气问,「爸爸问你,等你长大以后,娶玥玥怎么样?」 「娶玥玥?」小傢伙眨巴眼睛。 「嗯,就是结婚,长大了让她做你的新娘。」 听了爸爸的话,小傢伙扭着脸看向已经跑回窗边蹲在那里继续研究拼图的玥玥小公主,视线移回来后,很是吶吶的点头,「可以的噢!」 「哈哈。」路邵恆不禁笑了。 「喂!」司徒慎听了以后却实在是坐不住了,急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没个大人样啊,一点不正经,之前开玩笑说说也就算了,还没完了啊!不能教坏小孩子!」 连忙招手,用更严肃正经的口吻说着,「小爵,过来姨夫这里!姨夫告诉你,你爸爸、还有苏苏姨妈都是开玩笑的,逗你玩的!」 「啊?」小傢伙歪着头。 「谁开玩笑了,我可是认真的。」路邵恆不紧不慢的说。 「姨夫,我爸爸说他没有开玩笑!」小傢伙脆脆的重复。 路邵恆眉尾挑的更高,故意让好友着急,诱导着儿子,「小爵,你不能再叫姨夫了,以后你就要改口叫岳父了,赶早不赶晚,现在快叫一声,也让他适应一下。」 「噢好!」小傢伙对爸爸言听计从,乖巧的喊,「岳父!」 小小的孩子这样,真的是太让人觉得有意思了,秦苏顾不上自家老公那份焦灼的心,也忍不住的插嘴进来,「小爵,那你要叫我什么呀?」 没有询问的目光看向爸爸妈妈,黑葡萄般的眼珠转了转,聪明的小傢伙自己就能举一反三。 「岳母!」他脆脆的响亮喊。 司徒慎独自一人,默默捂着颗受伤不已的心。 两个小朋友又玩到了一起,为了保护司徒慎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所以也是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过现在最大的喜事莫过于路惜珺肚子里的新生命。 「现在看起来月份也不大,才是刚刚开始,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过了稳定期就好了!」 「嗯,是啊,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不知道这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哈?」 「现在还不知道呢!」 …… 司徒慎始终都参与不进来,怅然的沉浸在吾家有女的感伤当中,一直以来都是每每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会被人娶走,就接受不了那样残酷的现实。 尤其是自己的好友也来伸出了魔爪,让他愤然不已,竟然让自家儿子来打他们家女儿的主意,简直丧尽天良没人性好吗!还有那个小爵的臭小子,看起来乖巧懂事,竟也偷偷摸摸的在朝他女儿下手! 不甘心啊,不甘心! 只是,在听到他们谈论路惜珺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时…… 蓦地,司徒慎精神一震。 (加更9000字更新结束,我们明天见啦。上架后的几个月,虽说都没有进入月票榜里面,但是感谢仍旧在月底投给我月票的读者,因为代表着你们对我的那份心意,我很感激,谢谢。)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1章,大结局(中)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1章,大结局(中)    新年说到就到,年三十,除夕夜。 路邵恆早起就开车去了疗养院,将路震夫妇俩接到了家里,请来的阿姨家住在外地,今年没有回去,就正好留在这里一起过年,帮忙料理家务和琐事。 年夜饭准备的是火锅,从早上就熬的香浓骨汤作为汤底,提前就在超市里买好了的手切羊肉和牛肉片,新鲜的牛百叶和腰片,洗干净的时蔬菌类一盘盘的摆满了整张餐桌,还有手工的蛋饺。 不像是路家那种夸张的餐桌,每两个座位间的距离都能再做一个人,现在他们全部坐下后,显得拥拥挤挤的。 像是参加婚礼那天,路震身体不好是需要坐在轮椅上的,被安排在主位。 「给我也来一杯吧!」看着他们正在往酒杯里面倒酒,路震也说了句。 「医生不是嘱咐您不能喝酒。」路邵恆皱眉,沉声提醒。 「今天是过年,再说还有小珺又怀孕这样值得庆祝的事情,应该喝上一杯的。」路震目光在路惜珺身上路过,笑着道。 斟酌了下,他才勉强点头,将手里倒完的酒杯递过去,「那您喝半杯吧。」 「好!」路震笑着连连点头,感慨万千道,「都记不清楚多少年了,有这样热闹的过个年,好像还是你爷爷奶奶,还有你母亲在世的时候。」 太多的忙于事业上,就连吃饭都是很少能够像是平常人家那样,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更多的反而是那些饭局宴会,和陌生不同的人,以利益打着交道,错失真正的家庭生活。 一旁的美妇人毫不介怀的微笑,将刚盛出来的汤递过去。 「爷爷,您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每年过年都在一起不就好啦!」小傢伙眨巴着眼睛,清脆的说。 「对呢!」路惜珺欣慰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附和。 在这一年最美好的节气里,像是其他各家一样,是团团圆圆的祥和气氛。 吃过了年夜饭,也是进行普通人家最家常的休闲活动,路邵恆夫妻俩,加上路震夫妇,凑坐在一起玩了一阵麻将,其实这种打牌都不怎么热衷,但是边看着春节联欢,边在一起玩着,也是觉得很温暖有乐趣。 没有熬到半夜十二点的敲钟声,路震身体不行,提前就要回去疗养院休息。 送他们出门时,路邵恆犹豫了下,开口说,「过了年,我接您过来家里住吧,总是在疗养院里住着总没有家里舒服些。」 「不用了吧。」路震听后,纹路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芒。 「没事,这边虽不像宅子那边,但房子也算大,能住的开。」路邵恆浅浅勾了勾唇角。 路震感动不已,却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啦,我现在身体不好,在疗养院住着对养病好一些,而且小珺现在怀着孕,我要是也搬到这里来,你们要照顾小珺,又要照顾我,那样太不方便了!」 路邵恆见他坚持,也没有再多勉强,「那,没事的时候,我会多过去看您。」 「诶好!」路震忙点头。 「我让司机慢点开。」路邵恆顿了顿,又继续说了句,「爸,您多注意身体。」 算是很久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喊自己了,路震在除夕夜的苍老眼睛里有着闪烁的水光。 ************************** 临近十一点多的时候,飘起了雪,应景的辞旧跨新。 从客厅的整面落地窗往外面看过去,雪花在灯光下飞舞旋转的,特别的美。 电视机里热闹的联欢晚会还在进行着,坐在沙发尾端托着脸看向窗外的路惜珺,听到脚步声的转过脸来,身上便是一暖。 回卧室拿了毛毯的男人,这会儿已经走回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这么快就睡着了。」路邵恆将手里另一块毛毯,欠身细心的给儿子盖上。 「是啊,之前还说要等着敲钟。」路惜珺笑着接话说。 「玩得太累了。」伸手将儿子的小胳膊放到毛毯下面,他道。 「还有十多分钟了,要不要叫醒他?」路惜珺看了眼时间,笑着问,可能小孩子都会有那样的心理,在除夕夜的时候要在12点敲钟时守岁。 他看着儿子,摇头温声的说,「还是算了吧,让他继续睡吧。」 路惜珺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被他伸臂给揽着到了怀里面,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的看着电视,等待着敲钟时间的到来。 「会不会太累?」路邵恆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妻子。 「不会。」她轻轻的摇头。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也像是小爵一样,早点休息才好,你现在还怀着孕。」 「我没关系的,而且白天睡得很多了。」路惜珺忙表示,还亲昵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握着他的大手,放到毛毯里面顺着往下,覆在了尚还平坦的小腹上面,指腹在他厚实的后背上面轻轻的摩挲。 路邵恆在她的动作里,眉眼也愈发的温柔。 「等着明年再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里就有新成员了。」 「嗯!」路惜珺小鸡啄米的点头,想像到那样的情景,期待不已。 路邵恆将她在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蹭。 「你是秦苏的朋友,他们夫妻俩这一路走来你也是都知道,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但其实挺羡慕司徒的。」他无声的勾了勾唇,「他们小女儿玥玥的出生,让司徒曾经亏欠下的都能得到了补偿,没有想到,我竟然也可以!」 路惜珺抬起脸来,圆圆的眼睛望着他,「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嗯。」他唇边弧度更深。 见她低着头用手绕着髮丝发呆,不禁问,「在想什么。」 「我的头髮,怎么长得这么慢。」路惜珺指腹扯着发尾,嘆息的说。 「急什么。」路邵恆低笑出声。 「你不是喜欢我长头髮,想让它快点恢復到以前。」 看她有些显得傻气的模样,他笑着伸手抚着她柔软的髮丝,指尖穿插在里面,「至少还得有个一年半载,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等它为我长长。」 路惜珺听了以后,像是温顺的小动物,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 为这除夕夜之时的甜蜜话语起了幸福的鸡皮疙瘩,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很傻的隔着衣服在吹着热气。 沙发的头端那里,小傢伙正张着小嘴在香甜的睡梦当中,而另一边尾端,夫妻俩依偎的坐抱在一起,还有他们家庭成员的新生命,满室都是明亮的味道。 电视机里,也是正好进入了倒计时的时间,主持人们全部站在舞台上,和全国观众一起倒数着。 「五、四、三……」 随着敲钟声的倒数结束,电视机里全部都是五彩缤纷的画面。 透过麦克风,热情高涨的主持人们也都大声在不停说着祝福话。 路邵恆更加俯下俊脸,额头贴在她的上面,和她的目光平齐,低沉的嗓音温柔无比,「老婆,新年快乐!」 她圆圆的眼睛,笑起来都是星光闪闪。 没有出声,路惜珺嘟嘴吻上他的唇作为回应。 *************************** 从除夕夜里连续下了两天的雪,在大年初二里晴了。 因为好友秦苏婆家那边还有老太太,所以除夕和春节都是在老宅那边,到了初二的时候,商量着到他们这里来一起过。 玥玥小公主被裹的像是个小粽子,一身红彤彤的颜色,特别有新年的喜庆。 小妮子因为里三层外三层穿的太多,进门时都差点圆滚滚的被脱下来的雪地靴绊了一跤,好在后面跟着的爸爸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提了起来。 站稳后小妮子便立即抱拳,对着他们甜甜的开始说吉祥话,「小珺姨妈,路叔叔新年好,祝你们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天天开心,吃嘛嘛香!」 「你可真机灵呀!」路惜珺弯身,看着笑米米的小妮子。 「嘿嘿,不是我妈妈教的哟!」小妮子晃着一头的蜈蚣辫,骄傲的说。 「嗯吶,玥玥最聪明了!来,这是小珺姨妈给你的红包!」路惜珺笑的不行,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在她的手里。 「谢谢啦!」拿到鼓鼓的红包,小妮子开心的不得了。 也不顾上换拖鞋,就一头扎的往客厅里面跑,「小爵,小爵,你看我有红包啦!」 「小珺姨妈,新年好!」被妈妈领着的小男孩,这会儿也笑米米的叫人。 「舟舟也来啦,快进来!」路惜珺连忙递过去另一个红包,然后招唿他们一家人进门。 因为年纪最小,再加上本身性格开朗活泼,所以玥玥小公主始终都是焦点,听的最多的都是她软软的嗓音,以及甜甜的笑声。 这会儿,正按照大人们要求的摆着pose的照相,笑容甜得简直像是吃了一整个蜂巢。 「小珺姨妈,我是不是很上相!」小妮子甜甜的问。 「是滴。」路惜珺点头肯定。 小妮子得意洋洋的,「谁让我是玥玥小公主吶!」 「就知道臭美和显摆!」秦苏走过来,捏了捏女儿的鼻头。 「苏苏,玥玥哪里是爱臭美,她本身就漂亮的像个小公主,我敢说,她长大后一定比你还要漂亮!」路惜珺半蹲下,将小妮子搂在怀里,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脸蛋帮着说话。 「放心,多漂亮也都是咱家的。」 在一旁的路邵恆重眸微抬,勾唇对妻子笑着道。 从厨房喝完水走回来的司徒慎,刚好就是听到这样一句,顿时黑了一张脸。 听到脚步声,也是回头望的小傢伙,这会儿好巧不巧的脆声喊了句,「岳父!」 这下,司徒慎连嘴角都抽搐了,面上还得对小朋友努力维持笑容。 不过目光掠过那边正坐着嗑瓜子的大儿子,在掠过被好友扶着起来到沙发上坐着的路惜珺的肚子,又是很快打起了精神。 「司徒,你总盯着我老婆做什么。」重眸薄眯,路邵恆坐过来。 「要不要这样!看一眼也不行,我也有老婆好嘛!」司徒慎立即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跳脚的回驳。 「你哪是看一眼,刚就看你盯着小珺的肚子一直看。」路邵恆没有打算轻易放过。 「咳!」司徒慎被戳穿,尴尬的圜着,「我是关心一下,想着小珺现在怀孕挺辛苦的,我哪里有很多送来的补品,孕妇吃都是非常好的,等着哪天一块都给你拿过来。」 「谢谢了,兄弟!」路邵恆一听,挑眉感激道。 「得几个月才能看出来男孩女孩?」司徒慎开始不经意的随口问。 「你不更有经验?」路邵恆斜睨过去。 「哦对,让我想一想,至少应该得是在四个月的时候……」司徒慎认真回想起来,然后自言自语般的嘀嘀咕咕,「还得挺长时间才能知道诶!」 路邵恆淡淡的勾着唇,倒是并没有关心那些。 「那你有没有做胎梦?」司徒慎继续追问。 「什么是胎梦。」路邵恆不解。 司徒慎开始普及知识,也是迫切的想要从另一方面侧面了解,「就是梦到什么大海啊,龙啊,金鱼啊,或者什么小白猪之类的。」 「没有。」路邵恆回想以后,摇着头。 司徒慎闻言,两道浓眉纠结起来,也只好作罢。 「邵恆,你比较期待小珺第二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路邵恆如实的说。 都可以? 这个回答可不行,司徒慎黑眸里不时情绪闪烁。 看了看在窗边玩着的自家儿女,他招了招手,两个孩子都颠颠的跑了过来,齐声的喊着他「爸爸」,尤其是小女儿,还爬到他身上撒娇了好一番,才是跑开。 「邵恆,我这样不错吧?」司徒慎朝着他使了个眼神。 「嗯?」路邵恆挑眉。 「儿女双全的,挺让人羡慕吧?」司徒慎继续说。 「嗯,确实是,司徒,你挺幸福的。」闻言,路邵恆贊同的点头。 司徒慎一听,立即倍受鼓舞,顺着话题再继续说,「我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说,养女孩儿和养男孩儿一点都不同,所以啊,你看你都有小爵了,再拥有个女儿才算是人生圆满!」 「唔。」路邵恆听了好友的话,勾了勾唇,「倒也是。」 「对吧!儿女双全好!」司徒慎连声附和,心里暗暗有着小算盘。 *************************** 晚上两家人在一起吃过了晚饭,带着秦苏他们买来的烟火,一起去小区的广场里放。 路邵恆和司徒慎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个在前面摆,一个在后面点火,烟花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小区上方的天空被五彩的光印得透亮。 小爵和玥玥年纪太小,都不敢碰,所以由已经上了小学的大哥哥舟舟来帮他们点燃着焰火棒,在递交到他们手里玩,不忘嘱咐他们燃到一半时就要丢掉,怕他们会不小心伤到。 小区里聚集起来看烟火的人越加的多,五彩斑斓的天空下,很多人都在相互依偎在一起。 远远的望过去,秦苏正没好气的瞪着不停偷袭自己的丈夫,得到反抗反而愈演愈烈,被司徒慎搂着腰不放手的赖着去深吻。而路邵恆这边,路惜珺乖乖的闭上眼睛,温顺的任由他吻着。 最先看到那样的画面,已经有过印象的小妮子连忙丢下手里的焰火棒,手忙脚乱的去捂哥哥以及小伙伴的眼睛,「他们在亲嘴嘴,小爵你说不能看的,羞羞啦!」 舟舟主动上前,以身高的优势替弟弟妹妹挡住那些不和谐的画面。 「小爵,你还没有送我新年礼物呢!」放下捂着手的眼睛,玥玥眨动着大眼睛问。 「你也没送我。」小爵愣了愣。 「我送了呀,我不是把所有的糖果都给你了嘛!」 玥玥立即反驳,还高高的撅起嘴,不高兴了,「哼,你都不说给我准备新年礼物,不跟你好了啦!」 一听小妮子撂下了狠话,小爵似乎焦急的不行,连忙说,「我现在就给你新年礼物!」 「拿来叭!」玥玥开心了,伸出小手。 小爵看了看前面的爸爸妈妈,像是鼓足着什么勇气一样,脑袋瓜忽然的朝着她凑过去,在她的脸蛋上很响亮「啵」的亲了一口! 玥玥呆呆的看着他,捂着脸蛋上的口水印。 *************************** 年很快就过去,迎来了春暖花开。 虽说已经是万物復甦,但是初春的天气还是稍微有些亮的,路惜珺穿的依旧很厚实,羊绒的尼大衣,还带着厚厚的帽子和围巾,脚下还穿着冬天里的棉靴。 随着密码输入以后,防盗门应声而开。 路惜珺轻咬嘴唇,看着将自己打横抱在怀里的男人,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小幅度的晃了晃,「呃,老公,你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 「不行。」路邵恆重眸看了她一眼,沉声。 见他眉眼间的不悦有加深的迹象,她不敢再多说一句,任由他抱着自己进门。 就这样一直被抱着上了楼,回到了卧室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chuang上,重眸里的神色还是卷着怒意的。 「老公,你还生气呢?」路惜珺去抓他的手指,讪讪的问。 「你说呢。」路邵恆眯着重眸。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她连忙狗腿的笑,最快时间承认错误。 「错哪了。」路邵恆手臂搭在微屈的膝盖上,睨着她。 路惜珺垂着脑袋和眉眼,没有底气的小声说,「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偷偷跑去逛超市……」 「你还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禁有些火大。 「我太闷了嘛,听咱家阿姨说附近的超市在搞促销,就想着去逛一逛,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去了!」路惜珺被训的不敢大声回,仍旧小音量的可怜兮兮。 「不是说不让你出门,适当出去转转对我们的宝宝也好,但是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单独去人多的地方,必须有我在你身边。像是超市搞促销,人那么多,最害怕你被人碰到伤到,就像是今天这样!」 路邵恆说到最后,皱眉嘆息,「我接到你在医院的电话,我有多担心!」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可怕,去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就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虽说不是第一胎了,可心情还是一样的,再加上她又被医生规划为高龄产妇。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嘛!」路惜珺伸手去环他的腰,放低着语调,「医生不是也说了,没什么大事情,只是被不小心的撞了一下,好在没有撞到肚子,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不会再单独去人多的地方了!」 见他镌刻的俊脸还在那里紧绷着,她想了想,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小舌头也主动的探进去,想要藉此让他能够快速的消气。 这一招也果真是好使,很快路邵恆紧绷的身子便舒缓了下来,扣着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 「不许再有下次了,听见没!」 含着她的嘴唇,他沉声警告着。 路惜珺乖乖的点头,软绵绵的应,惹得他更是放不开,吻的更深。 好不容易才是气喘吁吁的结束,唇齿分开间,都能听到唇瓣间那种微弱的「啵」声。 路邵恆看着瘫在自己怀里,嫣红着两颊,又嘴唇湿亮红肿的娇妻,喉结滚动的更厉害,忍不住再次的俯下俊脸。 眼角余光瞥到门口隐约的小身影,路惜珺忙小声提醒。 看过去,果然正是小傢伙趴在门框上捂着眼睛的的在那。 不好在儿子面前继续,路邵恆松开了她,语气明显也缓和了下来,但还是不容置否的语气,「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晚饭前都在房间里躺着,我去给你倒被热水去。」 「好,我知道了。」她乖乖的点头,温顺的将腿都拿到chuang上。 小傢伙这会儿也颠颠的跑进来,看着爸爸身影出了卧室,小脑袋歪了歪,然后又仰着小脸看向妈妈,蓦地问,「妈妈,你怕爸爸对不对?」 「呃?」路惜珺一怔。 「咱们家爸爸最大,爸爸说什么你都乖乖听话噢!」小傢伙眨巴眼睛,认真的做出结论来。 「呃!」她呆了下,看着儿子黑葡萄的眼睛,有关男人曾对她说过喜欢乖女孩的话又不好解释给他听,转念想了想,反问,「小爵,那你不听爸爸的话么?」 「要听呀。」小傢伙捣蒜般的点头。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爸爸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听。 「为什么呢?」路惜珺笑着问儿子。 「因为我爱爸爸呀!」小傢伙毫不犹豫的回。 路惜珺笑容更深,贴了贴儿子的小脸,柔声的说,「妈妈和你一样,怕爸爸、听爸爸的话都是因为——妈妈很爱很爱爸爸。」 门口那里,去楼下倒完水回来的路邵恆,正倚在门框那里。 两道眉都微微挑起着,俊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神气,有温柔,又有chong溺,还有愉悦,都是由心底里泛出的。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还有最后的结局章,原本打算两天两章,但感觉写不完,所以延长到明天!很多读者说这样有些太便宜路震了,可能以我的角度来讲,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父亲」的角色。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2章,大结局(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2章,大结局(下)    【番外:《双路情漫漫》第112章,大结局(下)】 四月初的春日里,活力的阳光像是小鹿一般轻快的奔跑着,遍洒着大地。 防盗门被关上,穿着很厚实的路惜珺被男人揽在臂弯里的往出走,临要推开门厅的玻璃门时,还要先停下脚步,再仔细帮她将脖子上系的丝巾重新检查遍。 「春天看的暖和,最容易受寒。」路邵恆扯唇,低沉嘱咐着。 「嗯!」她乖乖点头。 推开玻璃门,两人从楼里面走出来,没等往楼下停着的自家车v8走时,一辆黑色的卡宴就已经停稳稳在了那里,以等待着他们的姿态。 等着车窗缓缓放下,看到驾驶席上坐着的人时,两人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 路邵恆重眸微眯,看着正打开门从卡宴里面走下来的好友,慢慢的挑起了眉尾。 「司徒,你来啦!」路惜珺笑着打招唿,又不禁忙问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们正要出门,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没事。」司徒慎忙表示的说。 「没事?」路邵恆眉尾挑的更高,尾音上扬的重复。 「邵恆、小珺,你们今天是要去做产检了吧?我正好没什么事,就给你们充当司机吧!」司徒慎黑眸里光烁,很是自然的说着。 「又要当司机?」路惜珺微怔。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两次产检,作为自家老公的好友,也是跑过来帮忙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路邵恆眯眸打量着好友,悠悠然的说道,「司徒,你一个公司的高级负责人,忙的事情那么多,这么清闲?」 「嗯,最近不忙,快上车我们走吧,耽误了产检就不好了!」司徒慎表情依旧自然,催促着他们。 「那司徒,麻烦你了啊!」路惜珺感激又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司徒慎忙表示。 不仅是表现着活雷锋,还很绅士到底,帮忙着将车门打开,目光不经意掠过她的小腹时,还会不经意的问上一嘴,「小珺,现在是四个多月了吧?」 「嗯,是啊!」路惜珺含笑着点头。 「那这个月份,应该能够看得很准确了。」司徒慎听后,暗自的嘀咕起来。 「呃,什么?」路惜珺没有听清,不解的问。 「没事,快上车吧。」司徒慎微笑着摇头,帮忙将里面的毛垫铺平。 「好的,谢谢!」路惜珺感激不已,道谢后的坐进去。 跟在后面的路邵恆没有立即坐进去,手随意的搭在车门上方,故意似笑非笑的看向好友,「司徒,要不是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又知道你对秦苏的那份心,我真的都快要误以为,你是对我老婆不怀好意了!」 「呵呵,都是朋友!」司徒慎笑得一脸无害。 ****************************** 一路畅通无堵,黑色的卡宴很快就行驶到了医院,在规划好的泊车位置上停稳。 路邵恆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下车后,重眸抬起看向前面也正准备下车的好友,唇角一勾,「司徒,送我们过来也是辛苦你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吧!」 「是啊,司徒,你快去忙吧!」路惜珺一听他这样说,也忙跟着附和,害怕耽误对方的时间。 「我没事,闲腊肉一个,既然都送你们过来了,就等着结束再送你们回去,送佛送到西么!」司徒慎将车钥匙拔下来,态度很是坚持的跟着一起。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路惜珺不由的说。 路邵恆俊脸微侧,在她耳边说了句,「放心,他不会觉得麻烦。」 多年好友了,又怎会不知他心里实际上在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只不过没有说穿罢了。 「走吧!」司徒慎一马当先在前面。 因为是早就有预约的,所以不需要等多长的时间就轮到她们进去了,也是很快就做完了产检出来。 产检毕竟是私密的事情,司徒慎总归会不方便,所以都是在外面看起来很淡然,却很焦急的等待着,在他们的身影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便立即起身的迎上来。 「产检结束了?」司徒慎开口询问。 「嗯。」路邵恆看了眼好友,点头回应。 「怎么样,胎儿挺好的吧?」司徒慎自然的继续问。 「挺好,医生说一切发育都很好。」路邵恆点头的继续回,唇角有着隐隐弧度。 「嗯,挺好挺好!」司徒慎也点头,然后终于是按捺不住,紧接着就问,「那是男是女啊?」 「唔。」路邵恆故意含煳了句。 见他这样,倒是急坏了司徒慎,急迫的不已追问,「唔?到底是男是女啊?不是已经四个多月了么,这个时候是能准确确定孩子性别的!」 「司徒,这个我们没有做检查,也没问医生。」路惜珺见状,默默的插嘴进来。 「怎么又没问医生啊!」司徒慎险些崩溃。 「可是有明文规定的,禁止非医学需要而鑑定胎儿性别,我们等当个守法公民不是?」路邵恆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好友,不紧不慢的说。 曾在领证的事情上面故意讥讽过司徒慎,这会儿被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噎住了,努力的继续,「又不是重男轻女的意思,只是提早知道下是男孩儿是女孩儿,好做好准备么!再说了,那个妇产科主任不是都有关系的么,这点小忙人家应该能帮的!」 「要不然,我托人帮你们找个医生,这样提前知道了,也能安心不是!」 路邵恆慵懒的听着好友说完,然后勾唇摇着头,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司徒,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不打算提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对于我们夫妻俩来说,都是一样的。」 司徒慎不放弃的再三劝说,可最终都是被路邵恆轻飘飘的表示拒绝,最后简直是一脸的垂头丧气。 路惜珺心思单纯,哪里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只是听到胎儿性别的问题上,不由也顺着认真想了想,扯着男人的衣角不由问,「老公,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可以么?」 其实她倒是也挺想知道,他会期待这一胎是什么,毕竟已经有了小爵了。 「那你呢?」路邵恆没直接回答,温柔的反问她。 「都可以的!」她丝毫没有犹豫的说。 第二胎的到来就是上天的礼物,为人父母的可能会在性别上有所期待,但也许绝对不是更偏重于哪方面,但他们连那个都没有去想,只觉得无论是什么,都是份期待。 路邵恆勾起笑弧,不需再多说什么,将她搂在怀里更紧,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做完产检的夫妻俩,亲昵的从医院大楼往外走着,而跟在他们后面主动承担司机一职的司徒慎,因为泡汤的挫败,一脸的忧郁相。 他那颗焦灼的心啊! ******************************** 春天的脚步还未走远,夏天就轰轰烈烈的来了。 好在北方的夏天不至于像是南方那样炎热,待起来还是舒服的,这个时候路惜珺也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近七个月了,肚子圆圆的鼓起,像是个小球。 尤其是小傢伙,在知道自己也是这样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以后更为好奇,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小哥哥,兴奋又期待。 阴历的某一天到来时,是她的生日,路邵恆提前就订好了餐厅,细心准备好了一切为她庆祝。 是十八岁生日那年的同一家老牌餐厅,还是那一桌,就好像餐点也都和当年一模一样,不过变得是彼此的心境,还多了乖巧懂事的小傢伙,当然,还有肚子里另一条小生命。 有丈夫和儿子贴心的庆祝,生日自然是过的圆满,回到了家路惜珺都还是回味不已,看向他的目光也都是饱含着爱意。 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正往浴室里走的路惜珺看过去,「小爵睡着了?」 「嗯,已经睡了。」走进来的路邵恆点头。 见她的方向,不禁问,「你要去洗澡?」 「是啊。」她点头。 「我帮你洗。」他便上前说道。 「不用了吧,我还是自己洗吧!」路惜珺有些脸红,提议的表示。 他皱眉,态度非常坚持,「不行,万一在里面滑到了怎么办,哪怕都换了防滑地砖,也容易不小心!」 习惯性的对他的话服从,哪怕是想要抗议,但最终也还是按照他所说的,由他来帮着自己洗澡。 浴霸的热罩灯散着强烈的热,再加上不停飘散着的水蒸气,让人本身就不断攀升的温度,变得更加的高,连唿吸都是热乎乎的气。 路惜珺不愿让他帮忙的原因,很大部分原因是害羞,这样赤裸相待的,即便是夫妻,也会觉得羞涩和不好意思,尤其是他的手还在身上四处的油走。 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这样的接触总会控制不住情动,倒不是她有多么饥渴,只是以前他太过重yu了,几乎每晚上都要的,所以自从她怀孕以后,两人做的少之又少,就难免会容易…… 就比如说现在,他手指滑过时,她都忍不住轻颤。 路邵恆比她还要更不好过,对她本来就有着浓厚的兴致,尤其是在她怀孕以后,除了鼓起的肚子体型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更加丰腴了,哪里都是软绵绵肉唿唿的,皮肤也变得特别好。 现在这样帮她洗澡,他也是要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几乎都不敢直视太久。 终于将花洒关掉,两人几乎都同时松了口气。 路邵恆一边暗暗吞咽着口水,一边帮着她擦干,再将浴袍给穿好,动作小心的打横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挪动着稳稳的脚步走出了卧室。 将她放在chuang上时,唇瓣不经意的擦过他的喉结,他便情不自禁的捏起了她的下巴,俯下俊脸去亲吻她。 双手本来是捧着她的脸的,可不知不觉的就往下游移了开来。 等他放开她的嘴时,发现她身上的浴袍都被他扯开了大半,入眸的是满满的春光无限。 「老婆。」路邵恆沙哑的出声。 同时也是在拼命的拉回理智,让自己不要往那方面上想,努力想一些其他别的什么事情。 可她好像比他还要在状态,搂着他脖子的手那样紧,身子也往他怀里面蹭,小脸上飞着诱人的红晕。 「老公……」她微张着小嘴,那样媚人的喊他。 尤其是那样已经泛红了的眉眼,正欲语还休的望着他,里面全都是勾人的光。 晚上给她庆祝生日,为了有气氛所以要了瓶红酒,她怀着孕是不能喝的,儿子也是只能和饮料,所以只有他一人在喝。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被感觉酒劲全上来了,热血都直往脑子里面沖。 「老公……」她还在那里娇娇的喊他。 喉结滚动,路邵恆的手也像是黏在她身上了,多大的意志力也不管用。 小心翼翼的将她摆好姿势,他覆上去,「我们轻点,应该没事吧!」 犹豫间,她已经开始主动了。 这下,路邵恆残余的那点理智全部被冲散了。 味道真是好啊,他简直是爱不释手,嵴椎窜起的都是过电般的酥麻。 她也是那样温顺,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哼的他险些快控制不住力道…… 终于是尽兴的时候,路邵恆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手忙脚乱的将她从身下捞出来,等着发现哪里不对劲时,他彻底的慌了! *************************** 离家最近的三甲医院,黑色的v8横着停在门口那里。 从半夜时分送进来,直到这会儿破晓的黎明,躺在病chuang上面的路惜珺才悠悠的醒过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路邵恆,见状立即先起身仔细查看了她,然后在快步出去叫来了值班的护士。不一会儿,医生也跟着匆匆过来,帮着她检查了个遍。 「呃,我怎么了?」刚甦醒过来的路惜珺,有些呆呆的问。 「咳!」路邵恆很尴尬的清了下嗓子,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样。 只是没等他开口,有些上了年纪的医生就已经先一步的回答,「你送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状态,有着宫缩的现象,现在是留院观察。」 「宫缩?」路惜珺重复,脑袋还没转过来弯。 「孕期房事太过激烈的话,就会导致孕妇出现宫缩的现象!」医生闻言,便一板一眼的给她解释了遍。 「……」这下,她听明白了。 快速回忆起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荒唐的画面帧帧浮起,加上自己身处的地方,以及医生刚刚的话,她只想默默的将被子拉高在脸上,简直没脸见人了。 一旁的男人也不好过,重眸里的视线不知落在哪里才好。 他们是合法夫妻,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因为做这种事情而进了医院…… 实在是丢人啊! 「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宫缩的现象也已经停止了。」检查了一遍之后,医生这样说着,还不免训斥了两句,「明知道怀孕还这样不小心,激烈的房事引起宫缩,而频繁宫缩严重的话是很可能导致流产的!」 「……没有多激烈呃。」路惜珺很小很小声的解释,试图辩白。 路邵恆又轻咳了下,点头道,「是,我们知道了。」 医生转而看向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简直把他当做了飢渴的色魔,最后时分语重心长的嘆了口气,「她现在月份这样大了,身为男同志要多注意一点啊!」 「嗯。」路邵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更别提为自己辩解。 医生终于是离开,可是最后那眼神好像还在房间里飘荡来飘荡去,两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是自觉丢人。 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没等天大亮,两人便抓紧第一逃离时间,办理了出院手续匆匆离开。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一路上落荒而逃时,感觉那些偶尔走动的护士,投递过来的眼神都好像是特别有内容的,好在路惜珺是被男人抱在怀里,掩耳盗铃的将脸埋在他怀里装死。 路邵恆的脚步也在不停的加快,等着终于是走出了医院大楼,才长长的舒出口气。 转过身子回头望向医院上方的标示字样,眸光紧的想要是牢牢烙印在心里。 「以后这家医院,我们再也不来了。」 蹙眉,路邵恆像是带着挥不去的耻辱,沉声说道。 闻言,路惜珺也忙不迭重重点头,「不来,坚决不来!其他小病小灾也不来!」 ********************************* 夏天之后,便是被誉为最美节气的秋天到来。 日子过得依旧很是温馨的节奏,小傢伙也已经开始上了幼稚园,他们夫妻俩每天在儿子的欢笑中,耐心的等待着肚子里的宝宝出生。 从怀孕初始,胎儿各方面指标就都很健康,母体亦是,而且小宝宝似乎也和荣升为大儿子的小傢伙一样,特别的乖巧,没有太多闹腾人的时候,让她这一路怀胎下来,也并不是特别累。 在秋意最浓的时候,终于也是迎来了生产。 没有任何慌乱,也不会有早产,按照医生早就算好的预产期,提前半个月便住进了医院里,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都可以推入产房。 生产那天倒是没有多少预兆,和每天一样,下了班的男人接了下幼稚园的儿子过来,还有好友一家跟着一起过来探望她,热热闹闹的。 两个小朋友穿着幼稚园里统一的服装,脸并脸的凑在一起像是情侣装一样惹眼。 玩闹了一会儿,好友家俗称小吃货的玥玥小公主就开始一叠声的嚷嚷喊饿,路邵恆便特意打电话订了饭店的外卖,很快送过来,他们也是围坐在桌边一起用。 荤素搭配的非常丰盛,而且都特别有营养,有专门为她这个孕妇着重考虑。 「多吃点。」路邵恆专注于照顾她,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你也多吃!」她也不忘叮嘱他。 而坐在他们旁边的小傢伙,似乎也是在学着爸爸的模样,不停的给坐在旁边埋头苦干的小妮子夹菜,不管夹什么,小妮子都来者不拒,不停的往嘴巴里面塞的鼓鼓的,吃的满嘴流油。 对于这样一幕,已经认定了女婿人选的秦苏很是欣慰,司徒慎却是频频皱眉。 路惜珺看着小妮子脸蛋上沾的饭粒,觉得可爱极了,拿过纸巾想要帮未来的准儿媳妇擦一擦,手伸到一半时,却皱眉顿在了那。 很突然的感觉,肚子在一缩索的闷疼不已,转眼就觉得后背都全是汗。 「老、老公……」她不由转向男人。 「怎么了!」路邵恆也是察觉到她的异样。 「……疼!」路惜珺颤颤的收回手,捂住圆圆的肚子。 「疼?哪里疼!」路邵恆俊脸上的神色也明显慌了,声音发紧。 路惜珺倒在了他的怀里,皱眉痛苦的呢喃着,只凭着感觉,「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肚子疼?哎呀,会不会是要生了啊,得赶紧去叫医生!」秦苏见状,立即分析出来的低喊。 一下子,病房里就全部混乱起来。 不像是他们手忙脚乱,医生沉着有序,很有经验的吩咐着护士们一路往产房里面送。因为早就根据情况有定下了剖腹产,又都是早已提前准备多时,不会有太多担心。 只是等待的时候总归是难熬的,看着护士们进进出出,每一秒都是焦灼在心尖上。 他们夫妻俩有商量好,生产那天他只需要在外面等待着她就可以,不需要他跟着进去陪产,所以这会儿路邵恆剪手背在身后,背嵴挺的笔直的立身在那,重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产房。 「苏苏姨妈,小宝宝就要出生了,是不是?」 同样等在产房外面的小傢伙,仰着小脸询问着。 「嗯是!」秦苏弯下腰,笑着点头。 「太好了!妈妈真棒!我也要做哥哥啦!」小傢伙很是激动。 秦苏笑着继续说,「是呀,不过过程还是很辛苦的,我们一起为妈妈加油吧!」 那边秦苏带领着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这边司徒慎看着笔直守在产房门口的好友,迈步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邵恆,你还好吧?」 「嗯。」路邵恆点头,眸光没有移动。 「别太担心,放轻松点。」司徒慎以过来人的心态安抚着,「我老婆生产的时候,我也紧张的不行,总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过都没事,那么权威的妇产科主任,不会有差池的!」 路邵恆听后,短暂的将实现从产房移到好友脸上半秒。 轻点了下头,他扯唇淡淡说了句,「放心,我不会晕倒。」 司徒慎听到这样毫不掩饰的挖苦,眼神一秒变幽怨。 好心没好报! 遮掩灼心的等待过了不知多久,产房的门终于被里面的医生推开。 穿着手术服的妇产科主任,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对他们急忙露出安定的笑容来,「不要担心,一切顺利!」 路邵恆本身就守在门口,几乎箭步的冲上去,一把握住妇产科主任的胳膊。 「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未等他扯唇发出声音,另一道声音响起的更加快。 只见之前幽怨回到椅子上坐着司徒慎,这会儿迫不及待的询问,像是里面躺着的不是好友的妻子,而是自家老婆一样,着急的想要知道结果。 要知道,他因为心里那份遗失爱女、想要从另一方面找到弥补的心,焦急的等待了多久啊!现在终于到来了这个时刻,怎么能忍得住啊! 紧随后面的秦苏见状,忙上前将自家老公给拽到一边,瞪了好几眼的叱:「你给我一边凉快去!少在这里捣乱!」 「主任,大人和孩子怎么样?」 没有人捣乱,路邵恆平抑了唿吸,连忙出声询问。 妇产科主任亦是同他一样,终于有机会开口说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恭喜,母子平安!」 后面四个字,着实让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谢谢!那我太太呢?」路邵恆感激不已,又着急的问。 「马上就被推出来了。」妇产科主任笑着回。 说话间,后面便有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走出来,还有同时被推出来躺在病chuang上面的产妇。 路邵恆深深看了眼护士送上来的小儿子,便快步的的迎上病chuang,她脸色白的几乎和身g单一个颜色了。 好像麻药劲还没全过,她整个人躺在上面还是半迷茫状态,眼珠转动的也很缓慢。 他上前,俯身的伸手进入她身上盖着的毯子,找到她冷汗涔涔的手指握住。 等她的瞳孔里面渐渐被自己的轮廓给占满,那种狂喜的感觉才踏踏实实的充斥在胸膛之间,将俊脸也一併俯下,和她额头相贴着,眼底的湿意比她还要浓。 「老婆……辛苦你了!」 ********************************** 小小傢伙刚生下来就能睁开眼睛,头髮也乌油油的黑,哭声洪亮,健康极了。 始终在疗养院的路震夫妇得到消息后,也是一秒不耽搁的赶来,看着那皱巴巴的小男婴,不时在重复的说,「这孩子我也抱过啊!」 美妇人也是无比激动,爱怜不已的握着小男孩的手指不捨得放。 夫妇俩在医院里待了快一整天,碍于晚上还有例行检查,所以这才是不得不回去了疗养院。 十月的怀胎,顺利生产,终于是圆满结束。 对于这样的男婴到来,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喜悦,唯独司徒慎在听到医生说「母子平安」后到现在,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放着小小傢伙的婴儿车边上,不停的围着转圈,嘴里像是念咒语一样,「怎么就是男孩儿呢!怎么就是男孩儿呢!」 「岳父,男孩儿怎么啦!多好呀,以后可以和我一起保护妈妈!」 踩在小板凳上的小傢伙,听到后不由歪着脑袋,十分不能理解的问。 听到那脆脆的一声「岳父」,司徒慎更觉得心在滴血,双手捧着胸口,简直像是个怨妇一样,再次重复,「怎么就是男孩儿啊!」 「你有完没完!」秦苏受不了了,没好气的训斥。 被妻子眼神频频警告的司徒慎,不敢太过,却止不住频频的哀声嘆气,好像比公司里丢了上亿的单子还觉得让他揪心不已。 「看来司徒千盼万盼是女孩儿的愿望,终于是破灭了。」路邵恆看着好友的模样,勾起笑弧。 司徒慎也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在那不停的摇头嘆息。 「呃。」路惜珺眨眨眼睛。 司徒慎也是目光转过去,蓦地想到什么,「小珺!」 「啊?怎么了?」被他这样一喊,路惜珺愣愣的。 「有没有打算再生一胎?」司徒慎黑眸里像是燃起了最后一丝光亮。 「啊?」这下,路惜珺彻底的愣了。 「小珺,有没有打算?」司徒慎紧追不捨的问。 「咳,没……没。」路惜珺尴尬的直摇头。 路邵恆也是揽过妻子,毫不犹豫道,「我们没有再要的打算了。」 「真的没有吗?」司徒慎没轻易放弃,「小珺,你才三十三岁,还是年轻的好时候,那些五十岁的大婶都还努力的拼着生呢,你不再考虑考虑,得生个女孩儿吧,这样才能儿女双全啊!」 听着他像是搞推销的在那里不停的劝说,路惜珺干笑的都不知要怎样回答了。 秦苏忍无可忍的上前,扯过自家老公彻底爆发,「司徒慎,你发什么神经,这才生完,你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人家生男生女,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司徒慎委屈极了,也郁闷极了。 若说之前还抱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到现在完全的彻底破灭,司徒慎像是打蔫的茄子跟着妻子从病房里离开……不甘心啊! 「老公,你没事吧?」秦苏忍不住问。 「没事。」司徒慎有气无力的。 「真的?」秦苏挑眉。 「我有事。」司徒慎看了妻子一眼,嘆气承认。 秦苏看他那副苦瓜脸,忍俊不禁,「老公,你至于么,从小珺怀孕开始,你就盼着她怀的是个女儿。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小算盘,你看我们都说让小爵长大了娶玥玥,你心里不平衡了。想让小珺生个女儿,然后让咱们舟舟再给娶回来,这样才算是不亏,对不?」 「对啊!」司徒慎直点头,可现实太残酷了啊! 「好了啦,你就不要再想这么多了,小珺都已经生了男孩儿了,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秦苏挽起丈夫的胳膊,像是哄女儿一样的轻声细语的跟他说,「至于咱们家玥玥吗,咱们不是也都讨论过了,她早晚得嫁人的,总不能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吧!再说与其嫁给别人的话,嫁给小爵不是更好么,咱们和路队还有小珺关系这样近,公婆关系也一定能更好,而且小爵这孩子我觉得也错不了!」 司徒慎捧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听着,也是告诉着自己得面对着现实。 只是临走出医院大楼时,他蓦地道,「不行!」 「嗯?」秦苏吓了一跳。 「老婆,我们从现在开始,得抓紧赚钱,赚更多的钱!」司徒慎将妻子揽在怀里,表情格外严肃的开口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干什么?」秦苏莫名又不解。 司徒慎黑眸眯了又眯,里面都是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脸上表情也都是踌躇满志的,他重整旗鼓的宣布,「不能轻易的将女儿嫁过去,我要入赘!」 **************************** 路邵恆当然没功夫理会好友那些小心思,注意力都在新生的小儿子身上。 这会儿探访的人都陆续离开了,外面的夜幕也都降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气氛安静又温馨。 小小的婴儿chuang放在两张病chuang中间,已经张着小嘴熟睡了的小傢伙正躺在其中一张上面,侧着小身子,在被子下面的小手,还紧紧抓着婴儿chuang的边缘。『 一点没有那种害怕和担心的独心,小傢伙对于弟弟的到来是最开心的一个,最多的时间里都是对守在婴儿chuang边上,笑米米、笑米米。 路惜珺是剖腹产,刀口的关系让她也是只得在病chuang上躺着,不能随便移动,怕会牵扯到,所以都是靠在那看着他们父子。 刚帮着小小傢伙换完尿布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将男婴放到里面,每个细小的动作都在放轻着,生怕会稍稍不注意弄痛了他。 「他可真小啊!」路邵恆扯唇不由说。 「刚生下来,都这样子的。」她望着,笑着跟他说。 路邵恆重眸目不转睛的,低柔和她分享,「老婆,你不知道,我当时给他洗澡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弄,哪里都软软小小的!」 她回以微笑,这也是她当初一定要坚持要二胎的原因。 知道他心里始终抱有遗憾,没有见证过小爵的成长,现如今有了机会,就更不能让他错过,让他能够完整的弥补多年里的愧疚。 「慢慢就好了,你看他现在这么小,但是都是见风长,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爬、会走、会说话了!」路惜珺也笑着和他一样的分享。 「嗯。」路邵恆重重点头。 小小傢伙和他的小哥哥一样,生下来一点都不闹人,就那么眨巴眨巴眼睛的满嘴吐泡泡。而且又因为是足月生产的,看起来特别的结实,挥舞的小手也都是特别有力。 「真好啊!」路邵恆越看,眉眼就越发的温柔。 将小小傢伙哄睡着了以后,他回身走到病chuang边上坐下,牵起了她垂着的手,又放在唇边吻了又吻,「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谢谢你。」 路惜珺抿唇微笑,勾了勾手指,和他的十指相扣。 她遥遥目光看了看已经睡的很熟的小儿子,对着他柔柔的说,「之前小爵的名字,你就没有机会取,这次就由你来取吧。」 「我来取吗。」他挑眉,眸里光亮大盛。 「对啊,当然由你来取。」路惜珺理所当然的点头。 他勾起唇角,笑容在灯光下格外迷人,「那就叫路辰轩吧,轩是代表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这是最开始我给咱们大儿子想的名字,只可惜当时没有机会告诉你,现在就给小儿子吧。」 「等着上户口的时候,将小爵的名字前面也加上个辰,让他们兄弟俩名字上更亲密,也更加完整。」 「好!」她听了以后,无条件的点头。 在嘴里念念的重复了好几遍,觉得喜欢的不得了,「路辰爵,路辰轩……真好听!」 路邵恆眉尾挑起,眉眼间自然有股得意的神气在里面。 将枕头放到一边,他用胸膛代替的将她搂在怀里,让她整个人都将重量靠上自己,双手和她的每一个手指都紧紧相扣在一起。 「人生最大的期盼应该也就不过如此吧!小珺,我现在是真觉得幸福,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没有什么再多奢求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男音低低沉沉的散开。 路惜珺听了以后,甜蜜的回应,「我也是。」 他们是彼此的最初,也是彼此的唯一,相互纠葛了十年之久,经歷过那么多的坎坎坷坷,像是做梦一样,终于最终还是走到一起,比任何人都懂得要如何去珍惜。 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说话,都享受着这样的温存,只觉得时光无限好。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过了一会儿,路邵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提醒着她说。 「嗯好。」路惜珺乖乖的答应。 「我扶你躺下。」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顺势慢慢的躺下去,路惜珺睁眼看着他,「你也累了吧,也早点睡吧。」 「没事,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过去睡。」路邵恆勾起唇角,一边说着,一边欠身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仔仔细细的掖好,然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 见她睫毛颤颤的,他伸过去手,「听话。」 路惜珺在他的手掌覆在眼睛上的前一秒,伸手握住,然后放在了心口处。 被她那样柔且专注的目光注视,坐在椅子上的路邵恆,不由欠身过去,衔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很长时间的一个吻,他舔着她嘴角的晶亮离开。 「老公,我爱你。」 路惜珺蠕动着双唇,诉说着心里涌动的爱。 他也同样深深的凝视着她,在她说上那三个字时,眸里的情绪更加涌动,喉结也在小幅度的慢慢的滚动。 其实是多少期待他能同样回上一句的,毕竟他们的这么多年里,他也说过甜言蜜语,不过从来没有正面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难免也总像是其他女子一样,恶俗的在期待着。 但最终他什么也都没有说,只是勾着唇角,路惜珺也并没有太多失落。 「睡吧。」他低柔的嗓音在说。 路惜珺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手在他的掌心之间包裹着。 过了好久,她再度睁开了眼睛,果然就直接撞到了他那双狭长的重眸,那样情深意重的望着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缠绵之感。 或许他从来没说过「我爱你」,但他数十年如一日,用实际行动在默默的做着一切。 那些都是他全部最真挚的情感,以及他最深沉的爱。 他给她的,无人能替。 深秋的夜晚,无限宽的暗蓝色天幕里,月亮高高挂在上面,圆的可爱,也圆的圆满。 路惜珺在男人手指间传递过来的温度里,默默地、虔诚地祈祷:让他们能够互相依靠,平平安安,携手走完这样漫长又短暂的一生。 未来会发生什么、经歷什么,没有办法预料。 但她唯一笃定的是,有他在,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end。 《双路情漫漫》,到此结束! 到此,双路番外告一段落,以我能想到的最圆满的形式展现给你们,从八月底到现在,也歷经三个多月,感谢你们跟了这么久!我属于那种比较懒惰的人,又不善表达,不过还是要谢谢月麻麻和泫儿,始终那样精心帮我照顾着留言板和群,一切都在心里! 另:后面还有两个小朋友的番外番,明天会继续更他们的,是甜蜜欢快的,若喜欢可以继续留守哟,我会很开心哒!推荐我的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一起长大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一起长大    晴朗的秋初,落叶缤纷。 某座机关小学,此时规划很好的校园里,正有着四年级某班的学生们在操场上进行着体育课,放眼望过去,都是最朝气蓬勃的面孔。 不一会儿,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小朋友便都三两成群的追逐打闹起来,清脆的童声散落一地。 「呀,你们快看那里,有人打架!」 「真的是打架!你们看,那个是不是咱们的学委路辰爵!」 「好像是耶,赶快去告诉老师,他们在打架啦!」 …… 蓦地,玩耍间有人先是低唿起来,很快便是有其他声音跟着附和进来,再过不久,几乎全班同学都团团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频频。 在包围的正中间,穿校服几个小朋友正扭打在一起,其中个子稍高一些的,是以一敌二的在向其他两个挥舞着拳头。 放学铃响起,很多背着书包小朋友都陆续从教室里面涌出,争先恐后的放学回家。 二楼的老师办公室走廊里,背着粉色书包的小女孩正蹲在那,圆圆的手指在地砖上画圈圈,偶尔前面办公室里传来声响,她就机灵的抬起头来,眼睛大大的,熘熘转。 等着最后的值日生都完成任务的离开许久后,办公室的门终于是被推开,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才从里面慢吞吞的走出来。 见状,小女孩立即原地跳起的扑上去。 「小爵,你怎么才出来呀!」 「嗯。」路辰爵看了她一眼。 「走吧,我们快回家!」小女孩拉过他的手臂,笑兮兮的。 因为不久前才刚和同学打过一架,哪怕他是占上风的,可毕竟是一挑二,难免会受伤,这会儿被她这么一拉,牵扯到疼痛的地方。 「小爵,你不乖哟!」小女孩看他皱眉的痛苦样,眯起大眼睛。 「哪里不乖。」路辰爵抿唇。 「你打架!」小女孩指出。 路辰爵看着小女孩,唇角扯动的欲言又止。 落日迟迟的校园里,两人背着书包的往校门口走,影子被夕阳拉长在水泥地面上,远远的看过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某个电视剧在拍摄的画面。 走到一半时,小女孩忍不住叽喳起来,「小爵,你为什么要打架!」 「不为什么。」路辰爵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 「打架是不对的!刚刚老师找你训话了,对不对!」小女孩立即摆出架势来。 「嗯。」路辰爵点头。 因为是他先动手的,总归也是理亏在,不过老师念在他向来是班级里的好学生,就只是单独留下来训斥和教导了一番,并没有严重的让叫家长来。 小女孩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他挂彩的俊脸,问,「你痛不?」 「不痛。」路辰爵摇了摇头。 小女孩忽然伸手,朝着他额头的青肿上戳了下。 「喂!」路辰爵顿时疼出声来。 「撒谎,还说不痛!」小女孩收回手,撇嘴道。 「小爵,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架呀?你要是不说,一会儿我就告诉路叔叔了哟!哼,路叔叔要是知道你打架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被她给威胁中,他才是终于说道,「他们不是在背后掀你裙子。」 「啊!」小女孩低唿了声。 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小手捂着嘴巴的可爱动作,知道他打架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自己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一个劲的谄媚的笑。 「玥玥,不要跟我爸妈说,就说我不小心磕到的,不然他们会担心。」路辰爵年纪虽小,但脸上的线条却坚毅。 「你是怕他们会骂你吧!」 见他眼神不高兴的睨过来,小女孩立即露出狗腿笑容来,「小爵,你刚刚被老师批评了,又受了伤,刚刚还疼的呲牙咧嘴!」 「还好。」路辰爵嘴角一抽。 「我帮你唿唿吧!唿唿就不疼啦!」 路辰爵还来不及阻止,小女孩在说完后,就抓着他的肩膀凑过来,小嘴撅着对着他的额头开始一个劲的吹气,腮帮子一股一股的。 「好啦!」等着她满意的结束,却好奇道,「咦,小爵,你脸怎么红啦?」 「快点走,一会儿让我爸爸等急了。」路辰爵忽略她的话,表情不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快速的往校门口加快脚步。 实际上他们又在校园门口等了很久,磨砂黑的v8才缓缓行驶过来。 不用大人帮忙,车门打开,小女孩就手脚并爬的上了后座,小男孩也紧跟着后面。 「抱歉儿子、玥玥,队里面临时有点事走不开,你们是不是等很久了?」驾驶席上坐着的路邵恆,扭头看着后面的两个小朋友,勾唇问。 「没有啦!」小女孩抢先回答。 见爸爸重眸抬起扫到自己脸上时,路辰爵不由垂下头的想要躲避视线,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说才能更自然些时,有人却已经抢了先。 「路叔叔,小爵今天为我打架啦!」 小女孩昂着苹果脸,语气格外骄傲的大声说,完全忘记之前答应过的。 「玥玥!」路辰爵生气的提醒。 「怎么啦!」玥玥看着他,笑容甜甜的。 笑容跃入他的眼眸,好一会儿,他才眯了眯,唇角也渐渐被侵染出弧度来,责怪的话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爸爸会生气的担忧也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有什么,是不自知时就早早根种在心底,等待萌芽。 ************************** 以粉颜色为主色调装饰的房间里,星光从外面泻下,和亮着的檯灯汇聚在一起。 书桌边上,男孩和女孩并排而坐,面前罗列的是翻开的书本,似是正在一起用功着。 小女孩明显的心不在焉,手掌托着下巴在那里,小脑袋不时的晃啊晃,眼皮也在慢慢的往下耷拉。 正认真讲着数学题的路辰爵,俊脸转过去问,「玥玥,我刚才说的,你会了吗?」 「会了、会了!」玥玥一听,立即点头敷衍。 「那你把这道题重新做一遍。」路辰爵挑眉。 玥玥顿时耸耷下小脸,苦大仇深的看了一会儿书本上的数学题,磨磨蹭蹭的就是动不了笔,过了一会儿惨兮兮的看向他,「小爵……」 路辰爵默默的嘆气。 「叩叩叩--」 房间的门这时被人敲响,不一会儿美丽的秦苏姨妈端着刚切好的抹茶蛋糕进来,「玥玥,小爵,你们先休息一下,吃点蛋糕再继续吧!」 「谢谢苏苏姨妈。」 「谢谢妈妈!」 玥玥一看到吃的,两眼都放光了。 看着她一改刚才蔫蔫的状态,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一块蛋糕给消灭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面前的那一块。 「吃吧。」路辰爵无奈,将盘子推过去。 「嘿嘿,谢谢啦!」玥玥立即笑米米,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有东西吃她总是开心的。 等着秦苏姨妈过了十多分钟来收盘子时,看到女儿嘴角上蘸着的蛋糕渍,再看看一脸淡定的小男孩,不用细想都能猜到,「玥玥,又都是你给吃了吧?」 「没有呀!」玥玥无辜眨眼。 「还说没有,你看你吃得都像个小脏猫!你现在就已经很超重了,要是再这样吃下去啊,早晚变成个小胖子,到时就没有人愿意和你玩了!」秦苏最了解女儿,不禁故意说道。 「哼!」玥玥不高兴的撅嘴。 看着房间的门再一次的被关上,路辰爵伸手拽过纸巾,耐心的给她擦着嘴角,嘆息道,「玥玥,你怎么就对吃感兴趣。」 「小爵,我要是真吃成了小胖子,你会不会嫌弃我?」刚刚被妈妈说完,加上他又这样感慨,玥玥心里也小小的不舒服起来,闷闷的问。 「不会。」路辰爵没有思考,就摇头回。 「真的嘛!」玥玥瞬间又开心了。 「嗯。」他点头。 「我就知道,小爵,你最好了!」玥玥笑米米的,高兴的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像是小狗一样的在上面蹭啊蹭的表达感激。 被他抱着又扯又晃又是蹭的路辰爵,俊脸再次悄悄红了。 好在檯灯是暖黄色的,可以遮掩不少,为了避免被她发现,路辰爵抓紧时间转移话题,「玥玥,吃也吃完了,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学习了吗?」 「又要继续啊!」玥玥哀声连连。 「你刚刚不是还挺有精神的,一说学习你就蔫了。」路辰爵也无奈了。 「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嘛!」她撅起小嘴,任性的说。 路辰爵皱眉,开始摆出小大人的架势来和她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么,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不可以忽视学习和知识的重要性。尤其是我们现在,从小就应该努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啊。」玥玥一脸迷茫。 「算了,我们还是先学会这道题。」 路辰爵也放弃了,干脆以另一个方式诱导,「玥玥,你得把这些弄会了,这样过几天测验的时候才能打满分。你要是能打满分的话,我就答应带你去骑马。」 「骑马!」玥玥顿时来了精神头。 「嗯。」他点头。 「好啊好啊,我学!」她也连连点头。 看着她像是打了鸡血的模样,路辰爵失笑的摇头,再摇头。 ************************** 测验结束后的周末,路邵恆一家外加来做客的玥玥小公主,围坐在一起吃午餐。 酸菜鱼片,三鲜鸡丁,虾仁豆腐等一系列可口的菜,砂锅里还有黄澄澄的鸡汤和浓白的鱼汤,上面还浮着切好的细细葱丝。 「小珺姨妈,我能再来一碗吗?」 埋头勐吃的玥玥,将碗里面最后一粒米吃完后,眨巴着大眼睛问。 「当然可以啊!」路惜珺微笑着回,连忙伸手接过她的空碗。 接回盛的堆尖的米饭,玥玥高兴极了,「谢谢小珺姨妈!」 「喜欢吃,就多吃点!」路惜珺忙说着。 「嗯嗯!」玥玥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将嘴巴里面塞的全部咽下去,还不忘献媚,「小珺姨妈,我喜欢来你们这里哟,我妈妈每天都嫌弃我吃得多!要是我是你们家的,就好啦!」 「那就成为我们家的。」同样用餐的路邵恆,慢条斯理的说了句。 「嘿嘿,那我长大后嫁过来好啦!」玥玥立即顺着话道。 「咳!」旁边坐着的路辰爵,听了以后差点把米饭给喷出来,好不容易才是自然起来,憋红着张俊脸低声斥,「司徒谌玥,你是不是女孩子,总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我当然是呀,你不知道吗?」玥玥不解,笑米米的问。 被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路辰爵胡乱将碗里面的饭全吃完,连忙放下碗筷,「你快点吃,一会儿去马场要迟到了!」 催促的说完,就匆匆起身离开餐桌,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坐在餐桌上的路惜珺,偏头看向丈夫,「老公,儿子害羞啦!」 *************************** 下午的私人马场,人倒不是很多,但场地里也是到处可见正在策马奔腾或者悠闲熘达的人。 入口那边,有着并排在一起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旁边还有一匹看起来很温顺的棕色马匹,正在驯马师的带领下,一起往场地里走。 玥玥是第一次骑马,开心的不得了,之前早在听他说每次和路叔叔去马场,就始终惦记着想要过来了,无奈每次都是被以女孩子和危险为理由,没有带过她。 这次测验打了满分,终于可以实现啦! 穿着白红相间骑马装的玥玥,特别神气的不时挥舞着马鞭,踢踏踢踏的走着正步。 路辰爵让她骑的是很小的时候爸爸送给他的棕色马匹,现如今小马都已经长成了成年马匹,不过还是一样的温顺,所以可以放心的让她来骑。 由很专业的驯马师陪同着,玥玥从刚开始的摸马,到后面已经是敢自己骑在上面。 到最后的时候,路辰爵替她牵着缰绳,让她坐在上面慢慢的遛着走,后面的驯马师跟着安全距离的范围内,又不打扰到两个孩子的空间。 「小爵,这匹马好帅!」坐在上面的玥玥,兴奋的摸着马头正中间像是闪电一样的白色鬓毛,「和你一样帅!」 被无形中夸赞到的路辰爵,唇角在上扬。 「你不要害怕,它很温顺,坐稳了就可以,有什么事我会再下面接着你。」 「我一点都不怕!」玥玥勇敢的扬起小下巴。 可能是太兴奋了,再加上本身性格就不安分,很快就在上面胳膊腿胡乱扭动起来。 在下面帮她牵着缰绳的路辰爵担心的不行,连忙训斥着她,「玥玥!不是告诉过你要坐稳,别这样乱动!万一真的掉下来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嘛!」玥玥笑兮兮的看着他。 被她那样笃定的语气,和安定的眼神触动到,路辰爵俊脸的表情也松缓。 秋日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在一起,马蹄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慢慢的节奏,吹拂的风中仿佛是有甜甜的香气。 「小爵,你在想什么呀?」坐在马背上的玥玥,低头看着他问。 「在想……」沉默想事的路辰爵,笑着缓缓。 「嗯?」玥玥歪着头。 路辰爵对上她的目光,笑容更深,「在想快点长大,我们一起。」 原因并没有说,但已经明确在心底。 (昨天写的太多了,今天感觉无力呀,小朋友的番外不多,就几章而已,不用担心,大家轻松阅读就可以啦!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笨女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笨女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笨女孩】 三月中下旬,春天已经明确的来了。 这个月份是最热的开学季,比每年要更有意义,因为是他们进入高三的最后的下半学期,要面临着高考,还有便是踏入十八岁这样重要的人生阶段。 放学铃响起,老师离开以后,座位上的同学们都收拾书本的陆续起身离开教室。 坐在中间位置的玥玥,也是抓紧时间将课桌上的书本收拾起来,正准备背上书包离开座位时,班里的两三个女同学笑米米的围了上来。 「玥玥,玥玥——帮我们个忙啦!」 她不解的问,「什么忙呀?」 女同学们将背在身后的手齐刷刷的朝她递过去,纷纷是五颜六色的信封,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情书。他们这所高中管理的比较严格,学生严令带手机等数码产品,所以在校园里最流行的还是这种老掉牙的情书。 「你帮我们把这个交给理科班的路辰爵吧!我们都知道你和他关系好,每天上下学都在一起,而且又那么熟,就帮我们转交一下,当面送过去他会不收的,就得麻烦你啦!」 「可是……」玥玥看着面前的情书,略显迟疑。 「哎呀,拜託啦,帮帮忙!」女同学开始围攻的恳求起来,硬是将情书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玥玥性格开朗活泼,在班级里和同学们相处的都很不错,也是不好意思拒绝,怕会影响到同学们之间的关系,再说也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只能点头答应,虽然她很不想要当这种信差。 「路辰爵一直在门口等你吶,千万别忘记帮我们给他!」 「放心吧!」 看着交代完就都一熘烟跑没了的女同学,玥玥背着书包这才能离开教室,果然门外走廊里,同样背着书包的路辰爵正在那里等着她。 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不耐烦,立身在那,站的笔直笔直的,好像不管多晚都会等在那里,直到等到她出来。 这样的一幕,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两家大人是多年相识的铁关系,加上他们两个是从小一块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同一所,也是这样上下学一起。后来上了高中分了文理班,不在同一个班级里面,所以就会常常出现在彼此教室外面等着的情景。 「你怎么总这么慢。」等了很久的路辰爵看到她出来,皱眉说。 「和同学说了会儿话,嘿嘿!」玥玥忙一熘小快步的跑过去,笑容讨好。 「走吧。」路辰爵很是自然不过的伸手拿过她的书包,迈起脚步。 玥玥见状,也忙不迭的紧随其后,开始两个人的放学回家路。 出了校门距离地铁站还要走上一段距离,想到口袋里揣着的情书,玥玥不禁偷偷打量起他来。 上小学的时候,他们两个身高还是平齐的,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彼此都已经出落的不同,她现在就是踮脚也和他差上很大一块的距离。 年纪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却能看得出变化来,和她从小在一起的玩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帅气逼人的少年,走到哪里都有女生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不管是功课还是运动方面,成为着全校的风云人物。 她在感嘆的时候,路辰爵其实心里也一样。 圆圆润润又能吃的小女孩,没有像大人们常调侃的变成小胖丫,反而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纤细匀称,尤其是她漂亮的五官,又常常嘴角带着笑,到哪里都像是春天莅临。 尤其是现在,沿途而过那些男同学不时瞟过来的眼神,都让他皱眉。 打量他的玥玥,撞到他侧过来的眼神,连忙自然的躲开,将口袋里的信封拿出来,「喏,这个给你!」 「是什么?」路辰爵怔了下。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当然是情书啦!」玥玥将信封一股脑的塞在他手里,在转达着,「是我们班的那几个女同学,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她们不好意思也怕你不收,所以我就接过这个信差的重任咯!怎么样,收到情书很开心对吧!」 路辰爵看着手里面花花绿绿的信封,俊脸上一点高兴的迹象都没有。 「你帮她们给我递情书?」举着手里的信封,他语气不善的问。 「对啊!」玥玥点了点头。 她虽然也不愿意做这种差事,可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又专门在放学时候来堵她,一顿撒娇卖萌的拜託求,答应了人家的事情,也就是应该做到嘛。 路辰爵抿起了唇角,沉默的看了她好半天。 接下来,两人继续走向地铁站坐地铁回家,只是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再开口一句。 玥玥只以为他在想事情,并没有敢打扰,等着到了自家高层楼口时,她停下了脚步准备和他道别。因为他是男生的关系,所以每天放学他都是先送她回家,然后再回自己的家。 「我到啦,你……」 只是她张嘴,话还没有说完,迎面自己的书包就给他丢了过来。 玥玥连忙伸手接住,等着抬眼却发现他已经扭身,迈着大步正朝着小区外面离开,背影看起来冷硬。 见状,向来被封为小公主的玥玥也怒了,忍了他一路上了,这会儿握爪的直跺脚,「哼!摆什么臭脸!莫名其妙!」 ************************* 课间做完广播体操,学生们都从操场陆续往各自班级里回。 「诶?你们知道我们班的路辰爵,还有文科班那个司徒谌玥了么,他们两个好像是在搞对象!」 「真的吗?怪不得,他们两个上下学都一起走,而且那个司徒谌玥也总过来班里面找路辰爵,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清白!」 「真看不出来,司徒谌玥看起来是个乖乖牌,竟然私下里那么不检点啊,和男同学搞在一起!」 …… 并排走在一起的几个女同学,凑在一起大聊着八卦,旁边很多同学都跟着聆听。 走在后面的路辰爵听到后,快步上前,「你们不要乱造谣。」 「我们又不是乱造谣,那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们有没有搞对象?」女同学七嘴八舌的反驳的问起来,语气都是不信。 「没有!」路辰爵皱眉。 怕是她们会没完没了,还加上了句,「我们只是好朋友。」 女同学们见他这样表明,再想八卦也八不起来,都悻悻然的散开了。 路辰爵看着她们不再瞎议论,抿着的唇角微松,转身想往班级回时一愣,玥玥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刚刚他和其他女同学说的话,应该是都被她听见的。 「玥玥,刚刚我会那样说,我可以解释。」路辰爵忙开口说。 现在正是高三学业紧张的时候,加上又都是年龄敏感时期,他对那些流言蜚语无所谓,就是怕会影响到她,毕竟她们八卦起来会没有底线,会将她传的很难听,所以刚刚才那样说。 眼睛紧紧盯着她,也是没有放过她脸上细小的情绪变化。 想要解释就是担心她会多想,但同时暗暗的也在期待着她的反应,会不会和预想中的一样,因为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 玥玥只是露出招牌式的灿烂笑容,反而是很感激的对着他说,「嘿嘿,解释什么呀,你说的对呀,我们就只是好朋友呀!安啦,还有谢谢你帮我澄清啦!」 「呀,打上课铃了,我先回班级了噢,放学等我!」 看着她欢跳的身影进了教室,路辰爵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唇角抿的极紧。 ***************************** 傍晚,西斜的太阳。 他们像是往常一样,身穿校服的背着书包往校园外面走。 玥玥性格活泼,常常都是有着很多话,走路起来也都是蹦蹦跳跳的,这会儿也正是在和他说着班级里发生的趣事,等着说完以后,才发现他手里有个精緻的盒子。 「咦,小爵,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玥玥好奇的问,发现是个包装很精緻的盒子,而且颜色也很纷嫩,像是出自女孩子的手一样。 路辰爵没有回她,只是看了眼手里的盒子。 「你在哪弄来的?」玥玥好奇的继续追问。 「别人给的。」路辰爵语气淡淡的,看着她的目光却不留痕迹的紧。 「谁呀?」她眨巴眼睛还在问,而且也已经忍不住伸手给拿了过来,将盒盖打开的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然后顿时惊喜的叫出来,「哇!竟然都是巧克力,这么多,好像是手工的,看起来好好吃啊!」 「小爵小爵,我可以吃不?」她露出小狗见骨头的眼神。 「随便。」路辰爵语气沉沉的。 「真好吃呀!」玥玥一心都扑在巧克力上,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小脸也都笑的泛光,路辰爵语气更沉,「那么好吃?」 「对呀对呀!」她点头如捣蒜。 「你都不关心一下,这个巧克力是谁送给我的么?男同学不会送这样的东西,而且你看那个包装,一看就是女同学送的。」路辰爵表情略显有些压抑,语气硬邦邦的。 「小爵你向来有人气!」玥玥没有发现,还笑米米的。 路辰爵生气的吸了口气,唇角线条紧紧的抿,「你是不是就只喜欢吃?她送给我这个巧克力,可不是那么简单,是想要跟我交往。」 「交往?」玥玥眨巴眼睛。 「对,想要跟我做男女朋友。」路辰爵回道。 「……」她再度眨巴着眼睛,只是嘴巴里面咀嚼的动作停下了。 脑海里因为他的话,而开始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像是街上偶尔看到的那些情侣一样,小爵以后身边也会出现个女孩子么,一起手拉手? 不知为何,那样的画面只要是这样想想,她就觉得闷闷的,好像好心情一下子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看她将盒子盖上再还回来,路辰爵讶然的问,「怎么不吃了?」 「嘿嘿,好像……忽然没什么胃口了。」玥玥憨憨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胃回着他。 见状,路辰爵微微挑起了眉。 玥玥将嘴巴里的巧克力全部咽下去,笑着催促他,「小爵,我们快走吧,今天不是要坐公车回去,一会儿人该多了。」 晚霞里,他们继续恢復着脚步往出走,路辰爵斜睨向她。 发现她一直都眉眼微垂在那里,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始终紧绷着的眉眼慢慢舒缓开来,连续几天心里的郁闷也终于是一扫而空。 看着她那副呆纯的样子,他不禁在心里低叱。 笨女孩! (今日更新结束,明天多写点。昨天喝大了,两点多才回家,今天躺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感觉脑袋里短路一样,看哪里都晕乎乎的。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你是我的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你是我的    进入四月份,天气是真正的暖和起来了。 之前套在校服外面的大衣也都脱下,只在里面穿的厚实一些即可,这时候每个人的身形看起来也容易分辨,尤其是那些挺拔的男孩子们。 高三备考之际,每天都会加重晚自习的时间,放学时天都要很晚。 玥玥收拾完书包走出来,左顾右盼的没有发现路辰爵,便笑米米的朝着他的班级走,在教室门口趴看了一下,他果然还没有离开座位。 也是同样看到了她,路辰爵并没有立即起身,反而是朝她招手示意。 他们两个互相等也已经成为习惯,这会儿班级的同学走得也差不多,她就也背着书包走进来了。 「玥玥,你先等我一下。」路辰爵对着她说。 「好的呀!」玥玥连忙点头。 拉开旁边的桌椅坐下,想要问他有什么事时,这才发现,在他旁边还坐着另外一名女同学,长得很是漂亮,头髮向后束成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 玥玥对这位女同学很有印象,是他们班级的班花,很多男孩子都私底下常议论。 此时他们俩挨着坐的特别近,头碰头的在那里,低头不知在鼓捣着什么东西,偶尔抬起眼来互相看时会都相视一笑,总之气氛很是融洽,是旁人无法融合进去的。 玥玥坐在前面的位置上,很好奇他们在做什么,按照她的性格也会很好奇的想要凑过去一探究竟。可是当她看到他对着别的女孩子露出那样的笑容来,她像是僵在了上面,动弹不了半分。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感觉到椅子在地面上拉出声响,少年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陈欣怡,谢谢你了,耽搁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我没关系,你要是有不懂的就随时来问我!」女同学摆手,笑容甜甜。 「嗯好。」路辰爵也回以勾唇。 两人先是道别后,才转向她,「玥玥,我们走吧。」 「嗯吶!」玥玥从位置上起身,也扬起笑容。 霓虹灯影连成一片,车速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车厢内的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安静,向来总是话不停的玥玥,这会儿也只是呆呆的望着车窗外。 今天过来接他们的是司徒慎,所以先是送路辰爵回家。 眼看着车子行驶进了小区,始终闷着小脸的玥玥,终于是按捺不住的问出声,「小爵,你今天和你们班的陈欣怡,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路辰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 「哦。」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玥玥点了点头。 这会儿车子停在一栋高层下面,路辰爵背起书包,「我到了,谢谢司徒叔叔。」 **************************** 回到自己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的等在餐厅里。 哥哥舟舟在外地念研究生,所以家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但是围坐在餐桌上,也是很温馨的。 很是丰盛的一桌,加上秦苏越发精湛的厨艺,哪怕是每天傍晚时有在学校食堂里稍微垫了肚子,可每次回到家里,小姑娘也是能吃上满满堆尖的一碗米饭,有时还有可能再多加半碗。 「玥玥,这是你昨天吵着要吃的烧鸡翅。」秦苏将夹起个鸡翅,放到女儿的盘子里。 「谢谢妈妈!」玥玥立即笑米米。 只是秦苏有留意到,和每天不同,女儿今天显得心不在焉的,刚刚夹过去的鸡翅也只是吃了两小口就放在了那。 将嘴巴里面嚼了半天的食物咽下去,玥玥放下了筷子。 「玥玥?」这回,连司徒慎都惊讶的问。 「爸爸妈妈,我吃饱啦,你们慢慢吃!」玥玥站起身来,对着他们笑米米的说完,便跑出了餐厅,一熘烟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女儿的背影离开,司徒慎夫妇看着她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米饭,都不禁愣了愣。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玥玥立即趴在了chuang上,闷头埋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用双手捧着脸,漂亮的五官上面有着淡淡的愁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面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不舒服。 视线轻抬,落在的是chaung头柜上摆放的相框,她伸手拿过来其中的一个,是小时候的路辰爵和她,两人看起来都是小小的奶娃娃,当时她特别爱缠着他一起玩,尤其是那些洋娃娃和过家家的女生类,每每他虽是不情愿,但也被她磨的没有办法……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苏端着刚烤出来的曲奇饼干和牛奶进来,温柔的说,「玥玥,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饭,特意给你又做了点儿小点心!」 「妈妈,你真好!」玥玥坐起来,撒娇的抱住妈妈。 「怎么样,好吃吗?」秦苏笑着看女儿。 玥玥立即甜甜的勐点头,「好吃,妈妈的手艺天下无敌!」 「你就一张小嘴最甜!」秦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伸手摸了摸她带着些自来卷的长髮,温声的问,「玥玥,是不是要高考了,压力太大了?还是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没有啦,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哟!」玥玥连忙的表示。 「那就好,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我们把它聊开了就好了。」秦苏点头微笑。 「嗯吶!」玥玥也忙附和。 「在看相片呢?」秦苏看到chuang上的相框,伸手拿过来,不禁笑着道,「你和小爵这个时候可真小啊,转眼间咱们家的小哭包,也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玥玥目光也再一次落在相框上,思绪也随着妈妈的话飘起来。 还记得那时候,大人们也常常开他们的玩笑,说要给他们订下娃娃亲,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倒是不怎么提了。以前的小傢伙常常喊的「岳父」,随着年纪增长很多事都明白,称唿也都变成规规矩矩的「司徒叔叔」了…… 玥玥放下牛奶杯,眨着眼睛看向妈妈,不禁问起来,「妈妈,小时候你们总拿我和小爵开玩笑,为什么现在都不说了呢?」 「傻姑娘,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呀!即便我们这些大人常拿来说,也希望那样,但还是要考虑的更多一些,因为要以你们两个人的想法为主!」秦苏笑起来,声音温温和和的。 「嘿嘿!」玥玥也笑起来,只是没有以往那样发自内心。 以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为主么? 她忽然不敢再去深想,害怕知道他的想法。 看着女儿眼睫毛在眼睑下面弯出两道阴影来,秦苏也看出个一二,「我们家的小公主,有心事了?」 「没有啦!」玥玥打起精神的摇头。 见她不想多诉说的样子,秦苏也不多为难,拍了拍她的小脸,告诉她早点休息后,就起身离开了,将单独的空间都留给她。 门板关上,玥玥重新倒在了chuang上,拿过枕头挡在了脸上。 **************************** 之后的两天,每天放学时,也都是玥玥跑去他的教室等。 和之前时一样,那位女同学也还在,玥玥性格活泼,很容易结交朋友,连带着都熟悉起来,也是终于知道他们在一起鼓捣什么,似是研究编什么皮质的手绳,又是设计新花样,又是在上面放装饰物的。 那些都是女孩子研究的东西,她没想到路辰爵这样一个酷冷少年,竟然也会喜欢。 不知他是喜欢研究,还是说找机会和那位女同学在一起,向来心思单纯的玥玥,竟也开始会胡思乱想起来。 虽说熟络的成为朋友,但她还是不喜欢那种三个人的感觉。 就像是,始终属于你的东西,忽然有一天,被另外的人插了进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又形容不出来。 到了周六没有晚自习,下午也是上了两节课便就放学了,玥玥见走廊里没有他的身影,便是朝着他的班级方向走,果然和之前几天都一样,他还在教室。 虽心情有些怪,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的抬腿往里面走。 「对的,这里就是这样弄,你看简单多了吧?」 「嗯,这个方法很不错。」 「小爵,一会儿你送我回家吧?」 …… 听到这里,玥玥的脚步不由顿住,尤其是那个称唿,在学校里大多数都是直接喊着对方名字,亲近一些的也就叫他「辰爵」而已,「小爵」是所有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也是她的专属才对! 双腿双脚都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悄声无息的退出了教室。 一步两步三步,她轻咬着嘴唇,背着书包独自一人走上了回家的路,可能是两人一起习惯了,显得她特别的形影单只,可她实在不喜欢跟他们凑在起的感觉。 每天等待的那会儿就已经很难熬,要是再连最开心的回家路也被人插进来…… 「咱们班的陈欣怡和路辰爵,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搞对象啊?」 这样青春的年纪,谁若是和谁常常在一起,或者多说几句话,好像私下里总会有这样的议论。 一路踢着小石子走出校门口的玥玥,看着从身后走过的两个女同学,鬼使神差的,她竟不由自主的改了方向跟在她们身后。 「目前应该是没有,但是我看吶,他们两个也有戏!」 「那个陈欣怡,不是班花吗?」 「对啊,都私下里面传她喜欢路辰爵,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据说之前还送过巧克力!看现在路辰爵总跟她在一起,所以我说啊,他们两个有戏,没准已经在偷偷交往了!」 玥玥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两个女同学走远的身影。 巧克力…… 刚刚那两个女同学,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她也是切实见到过的。 当时还拿出来吃了好几块,他好像也曾说过那样的话,送给他巧克力的人是想要跟他交往…… 玥玥慢慢的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觉得心口的地方忽然间好难过啊! 因为跟在那两个女同学后面听八卦走了一段,所以她转了一次车,多折腾出了一段路程才是回到了家,渐西的太阳披在她的身上,远远的团着光晕。 乌龟般的从小区门口挪动到自家楼下,正打算踩着台阶往门厅里走时,却见椅子上坐着个少年。 「小爵?」玥玥惊诧不已。 「你去哪儿了。」路辰爵直接问。 「我……我刚回家啊!」玥玥支支吾吾的。 路辰爵眯眼,「你比我先离开的学校,怎么才到家?」 「嘿嘿,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玥玥笑起来,随口找了个理由。 「怎么没有等我。」路辰爵皱眉,表情不怎么高兴。 「哦。」玥玥有些低的应了声。 「哦?」路辰爵就更加皱眉了。 玥玥偷偷瞄了他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你不是要送同学么,我怕你送她又送我的怪麻烦,正好我想去熘达熘达,就自己先走啦!我好吧!」 路辰爵听后,俊脸上都是一副「好个头」的表情。 见他始终没有起身,玥玥将背着的书包换到前面,也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小爵,你为什么会跑来我家门口呀?」 「找你。」路辰爵淡淡的回。 「那你送完她了?」她不禁眨眼。 路辰爵斜睨向她,继续淡淡的语气,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要送她了。」 「可是我听见她说,让你送她回家呀!」玥玥抱着书包倾着小脸,提出来说道。 「不顺路。」路辰爵只回了句。 这是没有答应的意思么? 玥玥咬着下唇半天,才笑米米的开口,「小爵,你最近好像常常和陈欣怡在一起哦,每天放学都要多留一段时间和她待在一起!我有听他们私底下讲,说她喜欢你,上次的巧克力也是她送的吧?」 「你不是还吃了。」路辰爵挑起了眉。 「原来真的是她送的呀,那她……」她一听,翘长的眼睫毛垂了垂,不知道要怎样继续往下说。 「嗯?」路辰爵慢慢了出了声,尾音上扬。 「那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呀?」玥玥干脆将心里疑问直接问出来。 路辰爵闻言,挑起的眉毛更加高了一些,一双眼眸不偏不正的凝在她是上面,有种高深莫测在里面缭绕。 眼眸底有着一闪而过的精光,他故意模稜两可的说了句,「你说呢。」 没有直接回答,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玥玥犯了头疼,之前那种难过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垂下小脸,相互掰着手指,也没有继续追问。 路辰爵也不出声,这样不动声色等了半天,才开口,「怎么了,心情不好?」 「唔。」玥玥声音闷闷的。 见状,路辰爵唇角的笑意都直达了眼底。 终于有了他想要的反应了、开窍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继续问。 「没什么啦。」玥玥对着他努力笑了笑。 路辰爵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仍旧追问,「是因为我和陈欣怡吗?」 被他这样说中心事,玥玥一时间反驳不出来,闷闷的低下了头,双手抱紧了怀里的书包。 「小笨蛋。」路辰爵笑着叱。 「我不是小笨蛋!」玥玥立即不满的抗议。 「这个手鍊,应该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完成了。」路辰爵迳自从口袋里掏出最近几天都投入了很多精力的手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 玥玥也投递过去目光,又悻悻然的收回来,提不起兴趣。 路辰爵被她的模样愉悦到,语气里带着轻快,「还说自己不笨!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和她留在班级里?研究那什么编手绳?」 「我哪知道!」被他再次嫌弃的提到笨,玥玥嘟嚷起来。 「下个月不是快到你生日了。」他嘆了口气。 「这两样事情……有联繫吗?」玥玥不解,迷迷煳煳的问。 路辰爵好笑的摇头,「是谁以前嚷嚷着说过,想要一条手工的皮质手绳,自己笨的又根本编不了!我找陈欣怡,就是因为她会,又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有卖,所以就请她帮忙教我,好到时候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 闻言,玥玥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刚刚小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重新恢復了神采,就连声音都变得上扬,「这么说的话,那你是因为要送给我礼物,才总和她在一起鼓鼓捣捣哒?」 「不然你以为呢。」路辰爵淡淡回,虽然也有另外的原因。 「真的是给我的吗?快拿来让我看看!哇,小爵,你好厉害哇!」 玥玥已经完全兴奋了,感觉先前眼前压抑的光线全部消失了,主动伸手的将他手里还只编到一半的手绳抢过来,扯着他的手臂一个劲的叫。 路辰爵虽是微皱着眉,但却任由着她,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眼里浮起的光亮好似是很享受一边。 「这下心情好了?」他用调侃的语气。 「哼!」玥玥大大的一声。 想到什么,小脸又皱了起来,半秒后兇巴巴的看向他,「你以后不许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玩,也不可以让别人喊你『小爵』,那是我的称唿!」 「为什么。」路辰爵慢悠悠问。 因为、因为…… 被他这样一问,玥玥心里也都是乱糟糟的。 她也形容不出来具体的原因,就是不要看到那样的画面,就是不想让他属于别人…… 咬了咬牙,她蓦地朝他凑过去,「你是我的!」 欺近的有些太突然,路辰爵也是剎那间愣在了那。 脸颊临近嘴角边,都是她香甜的气息,以及软软的唇瓣触感。 玥玥也明显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呀」的低唿了声,慌乱不已捂着自己的嘴巴。 像是落荒而逃一样,直接的弹跳起来,书包都地面上,捡起来像是兔子一样就拔腿往门厅里面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留坐在长椅上的路辰爵,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身子僵掉了一样。 抬手摸着自己的唇角,好半天才瞳孔微动半下。 视线里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可他久久才回过来神,无数遍回想起刚刚那样一幕,慢慢的,他自心底的散发出笑容来。 ************************* 晚自习后的放学铃响起。 路辰爵几乎在临近的五分钟时,就已经将书包先收拾好了,所以等着时间一到,他几乎是第一个走出教室的,直奔走廊另一边她所在的班级。 可是等他在门口等啊等的,始终都不见她的人影。 「玥玥早就已经走了啊,铃声一响,她就跟通电似的冲出去了!」 见教室里人都走的差不多,找到她班里的同学一问,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又走了?」他不禁惊诧的问。 这和早上他去家里找她一起上学时一样,苏苏姨妈告诉他,她老早就已经先出门了,还以为他们是约的一起。哪里是,他连她的影子都没捉到! 「是啊!」被问的同学点头。 路辰爵眉间深深蹙了起来,就像是他说的「又」,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沉默了几秒,他在暗暗算着,这应该已经是第三天了吧? 课间的时候想要来找她问清楚,也总会好巧不巧的找不到她的人,明显的故意躲着他。 路辰爵抿起唇角,俊脸的神色凝了起来。 这是……害羞了? 隔天的早上,路辰爵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学校,也没有进去,而是在校门口那里守株待兔。 随着时间的临近,校园门口也都热闹起来,学生们也都陆续的开始到了学校,他始终眯着眼睛,不错过其中她的身影。 果然,让他给梭巡到了。 路辰爵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大跨步的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玥玥没有看到他,所以他这样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前,也是吓了一大跳。 「早啊,小爵!」她讪讪笑着打招唿。 「这几天,故意躲着我?」路辰爵再次上前一步。 「没有啊!」玥玥忙摇头,一脸无辜。 他挑眉,语气都是无法苟同,「没有?你怎么不敢看我。」 「没有啊。」她不自然的回。 捏着手指抬起头去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深沉的像是大海一样,没到两三秒,她便匆匆的移开了,不敢再多看一眼,不然好像随时会掉到里面的感觉。 「是不敢见我么。」路辰爵看着她不自然别开的视线,慢慢笑了起来。 玥玥听后,心虚的反驳,「当然不是了,我有什么不敢见你的!」 底气实在是不足,这两三天她确实躲着不敢见他的面,上下学都刻意避开他,在学校里也都躲着,他往家里打的电话也都让爸妈骗说她不在或者睡觉了。 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就像是现在,好像怎么站都不对的感觉。 她也不知那天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不知羞的去吻了他,每天做梦的时候也都会重复梦到那个画面,羞窘的她恨不得刮上一股大风,将她吹走吧、吹走吧…… 「就是,那天你亲我的事。」路辰爵不紧不慢的接话。 「哎呀,你不要说呀!」玥玥一听,差点跳起来。 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都憋得通红,惊慌不已的看着他,现在是上学时间,又是在校园门口,旁边都是很多往学校里面走的同学们啊! 「怎么了。」路辰爵笑了起来。 比刚刚还要慵懒,存心的继续说,「这是事实,不是你主动过来亲我的吗?」 这下,可把玥玥给急的够呛,脸更红。 扑上去的用手挡住了他的唇,阻止他继续再说,「路辰爵!都说让你不要说了呀!」 路辰爵被她的样子逗到,抓起她捂着自己唇的手,环顾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同学们,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那棵梧桐树,拉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梧桐树似乎已经有年头了,特别的粗大,刚好也是遮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玥玥被他抵在树干上,他栖身上前的手臂抵在她两侧,她就被困在他的范围之内。 俊脸在靠近,她感觉脸上的温度要炸开,双手捂着心口。 怎么办,跳得太快了呀…… 「玥玥。」路辰爵喊她。 「啊?」她脑筋迟缓。 「你这是,亲了我以后,就打算没有这件事了么。」 「我我我……」 叽叽喳喳没有半刻能停下来,又能说善变的小姑娘,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完全磕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样的对持中,她都快崩溃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勾唇笑起来,少年脸上有着魅惑的味道。 「亲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路辰爵伸手,指尖划过了她的眉,抬起她下巴的同时,这样缓缓的说了句。 每个字都好像是在牙齿间咬磨出来的,有着明显不过,却又满满暗示的话语。 晨光从树枝的缝隙间刺进来,他正低头俯视着她,光线就在那张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更显得他那张俊脸格外的夺人心魄。 玥玥捂着跳的越来越快的心口,闻到的都是空气中甜蜜的味道。 「……好的呀!」她听到自己在说。 路辰爵俊脸上的笑容都透了出来,在她睁大眼睛的同时,贴上了她的嘴唇。 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男孩子来做。 和她的蜻蜓点水不同,他撬开了她的齿,探进去了温热的舌。 都是初吻,没有过多的经验,最后两个人都是喘息很急促,大口大口的唿吸着。 路辰爵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声音飞扬,「你也是我的。」 (今天加更8000字结束,因为之前有说过这个很短,不会写太多在里面,只想给他们一个完整温馨的携手,大致是后天左右就会结束。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我想亲你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我想亲你    临近傍晚,晚霞渐染半边天。 周日和周六都一样,高三同样没有假期,但是下课的也比较早。 从地铁出来后进入小区,还要走上一段距离才到家门口,玥玥抓着两边的书包肩带,偏头朝着身边同样背着书包的挺拔少年望去。 目光失神的在他俊朗的侧脸线条上停留几秒,再慢慢的放下,凝在他垂在身侧的手。 五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的也是整整齐齐。 此时随着他的长腿迈步,在很小幅度的轻轻晃。 玥玥抓在书包肩带上的手,就不自觉的下滑,心尖上似是有猫爪在轻轻挠一样,痒痒的,在促使着她的手试探的朝着他的靠近,想要拉住他的。 可是又太过害羞,临近间在迟疑着。 路辰爵很快就发现她的小动作,侧过俊脸的朝她看了过来。 被抓到现行,玥玥觉得懊恼极了,脸上的温度自然也是不断攀升,慌里慌张的想要撤回自己的手,想要极力表现出自然的模样,可眼神却不停闪烁。 「嗯?」他挑起眉毛。 「嗯?」她装傻的跟着重复。 路辰爵勾唇笑了,看着她藏在背后的手,主动做了她刚刚想做的事情。 小手被他大掌整个包裹过来,又十指紧紧的相扣在一起,玥玥轻咬着嘴唇,不由自主的露出甜蜜蜜的笑容来,和他一起这样手拉手摇晃的继续走。 以前可能想的不多,大家总会说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类的,但也没深往这方面多想,自从一些细微的变化发生以后,再加上他们两个接吻后…… 这样走了有一会儿,玥玥终于按捺不住,出声试探的问,「小爵,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呀?」 「你说呢。」路辰爵看向她。 「我不知道。」她憨憨的摇头笑,眼睛里是一眼望到底的澄澈。 路辰爵见状,也只是深深凝视着她微笑。 被他迷人的笑容迷惑住,玥玥失神了半天,心里一横,干脆不知羞的问出口,「算是谈恋爱吗?」 他们牵了手,又拥抱过,还亲嘴了……那应该就是他们常说的那种搞对象吧,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有情侣才会做的呀。 「算。」路辰爵给予肯定的答案。 闻言,玥玥小脸上的红晕更加重了,呆呆眨眼。 被她这样娇憨的模样触动到,路辰爵不由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的面向她,抬起手指来挑起她的小下巴,毫无徵兆将俊脸靠近过去。 玥玥几乎在他唿吸喷洒过来时,就连忙闭上了眼睛。 两人已经有过一次,就稍微的有了些经验,也是吻的更加深入了些。 腰上被他的手揽着,整个人都被他用力的搂在怀里,自己也是不自主的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一切,牙齿偶尔还会撞到一起,可谁都不轻易停止。 难捨难分时,感觉有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两人站的位置还好,并不会挡到路,可感觉到车子似是在他们身边有停下来的迹象,路辰爵不得不松开了她,扭身看过去。 黑色卡宴正往下降着车窗,熟悉的夫妻俩正坐在正副驾驶上。 目光掠过少年,看到他旁边双眼还呈现迷濛状态的自家女儿,注意到她湿润微肿的嘴唇,想到刚刚开车进来时远远看到的那一幕…… 秦苏不由挑了挑细眉,司徒慎则是皱起了浓眉。 *************************** 外面的夜幕降下来,餐厅里亮着灯。 红烧排骨,油爆大虾,两个小炒外加两个清爽的拌菜,砂锅熬得鱼汤滚豆腐,很丰盛的六菜一汤,都是秦苏亲自下厨做的,饭香味扑鼻。 餐桌上多了个少年的关系,也是显得格外热闹。 「小爵,我记得你爱吃虾,多吃点!」秦苏微笑又亲切的招唿着他。 「嗯,谢谢苏苏姨妈。」路辰爵点头,回以笑容。 放学送她回家,在小区里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刚巧被这夫妇俩撞到,即便是熟悉到更胜亲人,也不免脸皮薄是要尴尬的。 对于撞到那样一幕,他们夫妻俩倒是没多质问什么,不过司徒慎提了句让他留下来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去。 以前也总是会留在这边吃饭,气氛不会觉得尴尬和不自在,只是心总会微微提着,尤其是眼神不经意间和司徒慎对上的时候。 等着用完了晚饭,都将筷子放下起身到客厅时,果不其然,司徒慎开了口,「玥玥,你先上楼看会书,爸爸和小爵聊会儿天。」 「你们要背着我聊什么小秘密!」玥玥不干,好奇的问。 「哪有什么小秘密,只是随便聊聊。」司徒慎笑着说。 「那我也要听!」玥玥便立即道。 秦苏知道自家老公的那点小心思,也是帮忙,「玥玥,听爸爸的话。」 见爸爸妈妈都这样说,玥玥很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磨磨蹭蹭的挪动着脚步,走到少年身边时,小声的询问,「小爵?」 路辰爵背嵴挺直的坐在那,接到她关切的目光,回以着安定的笑容。 「玥玥。」身后,司徒慎不禁催促。 「知道啦,知道啦!」玥玥不高兴的撅嘴嘟嚷。 等着女儿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间,司徒慎也是立即看向少年。 「咳!」清了下嗓子,司徒慎稍显严肃的开口,「之前你们……我和你苏苏姨妈也是看到了。我们倒不是多么不开明的父母,对你们的关系想要给予什么样的定论。只是现在你们两个进入高三,再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早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是家长们最为担心的,怕会影响到生活和学习。 「司徒叔叔,苏苏姨妈,你们放心!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懂得什么是该做的,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和玥玥之间不管有什么发展,绝对不会影响到学业!」 路辰爵听了以后,坐的更加笔直,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俊脸线条坚毅的说道。 「小爵都这样说了,我相信他们俩,知道现阶段该做什么。」在一旁听着的秦苏,笑着看向丈夫,「好了老公,你也不要担心了。」 他们从幼稚园起就都玩在一起,到现在已经步入成年阶段,生活和学习上都从来没有影响过。再加上他从小就比较懂事,处处都照顾着自家女儿,也挑不出任何刺来。 司徒慎闻言,也是勉强点了点头。 只是心里还是吊着,忍不住问,「小爵,你确定要和我女儿?」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学校也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你们现在的年纪也都还小,倒是也可以多方面多多考虑……」 「老公,有你这么贬低自家女儿的吗!」秦苏听不下去了,厉声的叱。 「我就是说说。」司徒慎连忙赔笑。 虽说心里也早就有准备,这么多年来也是看着他们两个长大,可毕竟是当父亲的,又拿女儿视作掌上明珠,现在却不得不真正接受这样的事实,女儿要成为别人的了。 路辰爵勾唇,露出坚定的微笑,「司徒叔叔,我不需要考虑。」 目光微转,看向楼梯间的反向。 果然看到女孩子贼兮兮的没有上楼,而是躲在那里探头的偷看偷听。 眼瞳里跃上她轻咬嘴唇的娇憨模样,彼此眼神交汇间,他唇边的笑容也是更加深浓。 *************************** 眨眼间,高考就到了。 再然后,就便是彻底放松,却也紧张等待分数的日子。 这天,听到同学说高考分数终于下来时,玥玥在家上网查了以后,便顿时欢天喜地起来,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便是他,直接打车冲到他家里。 不仅是高兴,也是想要在他面前得意一番。 因为被爸爸妈妈撞到他们的事情后,他对她的学习上也是严令起来,有规定了分数线让她必须达到,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学业,所以现在达成所愿,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玥玥来啦!」 一进门,路惜珺看到她便立即热情招唿。 「嗯嗯!」她连连点头,再甜甜叫人的换着拖鞋。 「我今天在超市里买了鸡翅,一会儿就烧着吃,玥玥你不是最爱吃吗,留下来吃晚饭!」路惜珺笑着对她邀请起来。 「好的呀!」她开心的答应,一秒都等不及的直接说来意,「小珺姨妈,我是来找小爵哒!」 路惜珺笑得合不拢嘴,忙告诉她,「他在房间里呢,你快上楼吧。」 玥玥就在长辈调笑的目光下,小脸红扑扑的跑上楼了。 轻车熟路的直奔他的房间,抬手想要敲门时,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缝隙间能看到里面在书桌前坐着的少年,还有就是路叔叔也在里面,父子俩正在说着话。 「小爵,现在高考分数都下来了吧?爸过来,就是问问你的打算,有想好报考哪所大学了?」 「还正在看,分数也是刚下来。」 「嗯。」路邵恆点头,又笑着继续说,「我记得,以前我们爷俩聊的时候,你跟我说是想要念军校的。真不愧是我儿子,和我一样想要成为军人!」 「其实这样根据我的经验和社会地位来帮你,对你的未来也是会有更好的发展!我这边的话,有找了几所军校的资料提供给你,你可以看一下喜欢哪一所。不过咱们家向来都民主,以你自己的想法为主,我也只是给你做个参谋。」 「嗯,爸,我知道了。」路辰爵笑着回应。 在门口听到他们父子谈话内容的玥玥,表情吶吶的。 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彼此的性格还是兴趣都是最为了解的。很小时候就知道他喜欢那些热血的东西,也不止一次听他提过未来的志向。 可是,他们从幼稚园始终在一起念到高中,若是他念军校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能再在一起上学了…… *************************** 北方的初夏,天是清凉中带热的。 回校园里取了毕业照,收拾了各自的书桌,将最后剩下的东西全部带走,好给下半年的新生空出位置,不过这中间还可以回到校园一次,就是交填报的高考志愿。 两人并排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两边都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树叶婆娑的。 路辰爵眼眸斜睨过去,发现最近这两天的女孩子都显得没有精神,高考的分数也已经下来了,没甚至还比预想中的期待值高了一点点,应该没有什么愁心事了才对。 「是不是书包太沉?给我拿。」他朝她伸手。 「不沉哦,里面就两三本书。」玥玥连忙摆手,表示道。 路辰爵看着她又低垂下的小脑袋,皱眉,「玥玥,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她摇着头,眨巴着眼睛。 「真的没怎么?」他继续问。 「没啦!」玥玥笑米米的。 路辰爵瞅了她会儿,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树荫从上面遮挡,坐在下面也是格外的舒适,他将两条长腿都肆意的伸长在那,偏过俊脸看着她,再度问出声,「玥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玥玥双手将书包抱在胸前,闷下头的不吭声。 路辰爵也没有不悦,也不催促,只是用目光始终凝着她。 果然,在他凝视了没多久,她就有了诉说的欲望,「小爵,还有两个半月左右,就要大一开学了吧!」 「嗯,差不多。」他想了下,点头回。 「那你想好报考哪所大学了吗?」玥玥抵着书包的下巴转向他问,末了还又补上了句,「我的志愿都已经填好了哟,就是不知道最后哪个能录取……」 「唔。」路辰爵听后,也只是含煳了声。 见状,玥玥咬起了嘴唇,「你是要去念军校吧?」 「嗯?」他挑眉。 「我记得你说过,那天我也听到路叔叔和你说的话啦!」 「你不是喜欢军人。」路辰爵淡淡反问。 「是很喜欢没错,但是……」玥玥讷讷的点头,很小声的嘀咕,「你要是去了军校,一定就要隔很远了,我们就要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一面了!」 见他收拢回双腿,坐姿挺直些的看向自己,她忙咬牙的努力挤出笑容道,「不过没关系,你要是想去念军校,想要成为一名军人的话,我绝对会支持你的!」 路辰爵看了会儿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你的志愿表呢?」 「在书包里。」 「拿来给我。」 玥玥听了他的话,便拉开书包的将里面放着的志愿表拿出来。 当她给他递过去时发现,他也将他那张空白还没有填的志愿表拿了出来,同时手里还握着支笔。在接过她的以后,便二话没说的照着她的复制到自己的上面。 「小爵……」玥玥睁大眼睛。 「这样好不?」填写完的路辰爵,笑容迷人。 「可是,可是……」玥玥简直是又惊又喜,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路辰爵伸臂的将她搂在怀里,唇角勾出弧度,手指抚在她脸颊侧的几缕长长髮丝上,情意缱绻浓烈,「小笨蛋!你捨得,我还捨不得。」 玥玥感动又激动的看着他,小手几乎是扑在他的手臂上抓着。 「小爵,我想亲你!」她又不知羞的叫起来。 看着她撅起的娇嫩红唇,路辰爵眉眼间神色更柔。 扣起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上去,和她的小舌勾着搅动。 大学四年,多么长久的时间,更何况,若是选择了成为一名军人,他以后将有很多时间都不能陪伴她左右。哪怕知道他们是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些只算上短暂的分离,他也不愿意承受。 虽然那是我的兴趣,我的理想,可都不及你。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见!明天开始我要去练车考科目二了,因为再不考就过期了,驾校都没见过我这样懒的,哎,零下二十一呀!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一起住吧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一起住吧    金秋十月,g大校园的江北校区。 傍晚时分正是校园里人流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尤其是宿舍楼下,很多大学生在走进走出着。 「玥玥,一会儿咱们去外面小食堂吃吧?」 听到舍友的问话,玥玥只顾着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等着将头髮也扎成个利落的马尾后,又急急找出唇膏来往嘴唇上擦抹,「不行啦,我今天有事,你们吃饭,别管我啦!」 「干嘛去,又见你男朋友?」舍友顿时想到可能。 「嗯啦,他这周也放假!」玥玥连连点头。 虽说高中毕业时他很帅的将她的志愿表拿过来复制的填上,她也是满心的欢喜,毕竟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念书,可最后,在她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去了军校。 哪怕她也很捨不得和他分开,可还是觉得,一个男人应该更以理想为重,她愿意忍耐这样甜蜜的分离。 当时和妈妈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妈妈还不免小小惊讶,摸着她的头说感嘆说:我们的玥玥真是长大啦! 「哎呀,看你急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呀!我说你矜持一点,不然男人不容易拿你当回事的!」舍友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打趣的说道。 玥玥笑着不反驳,别人哪里知道他的好。 「我走了啦!」丢下一句,她拿起包便箭步冲出宿舍。 一路低头看着手錶上的时间,不停的加快脚步,想要提前赶到校园门口等他。只是刚出了宿舍楼时,面前就有人阻挡了她的脚步。 「司徒谌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玥玥抬眼,看到了个俊秀的男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她一点都不陌生,是金融系的大一新生,之前有次举行社团活动认识后,便开始对她展开追求。 「不了,谢谢啦。」她笑着摇头。 「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吃吧,不在食堂吃,我带你去校外的一家私房火锅店,新开张的,环境和服务都特别好!怎么样?」男孩子兴沖沖的提议。 「真的谢谢了,不过我还有事。」玥玥还是摇头。 「那我们约明天吧!明天正好有部新上映的电影,我们吃饭完刚好去看!司徒谌玥,我都约你很多次了,你好歹给我个机会,大家同学一场,不然我真的会伤心的!」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我的约会!」男孩子受挫的质问。 「我都说过了呀,我有男朋友了!」玥玥简直无奈了,再一次的强调。 男孩子听了以后,却不以为然,「你少来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那个男朋友,这一定是你用来搪塞追求你的人的藉口!司徒谌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以不立即答应和我交往,但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我现在就是要去见我男朋友,麻烦你别挡着路,我赶时间!」 玥玥从大学刚入校门时,别人有问时,她就毫不隐瞒的表示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对于追求自己的人更是明确强调很多次。见对方那样说,她也干脆不搭理,说完便避开他从另一条小路往校园门口走。 她来的比较早,所以还要在校门口多等待一会儿。 路辰爵所在的军校虽是在本省,但也是在外地,每次回来h市都需要坐上四个小时的高铁,再加上她所在的校区比较远,每次见面也都有种千里迢迢的感觉。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玥玥眼里也是掩饰不住雀跃的光。 不都说谈恋爱的人,分开一秒都焦灼难安,更何况像是他们这样远距离的,而且他那边管理的严,每天通电话的时间都有限,哪里能缓解相思之苦呢。 「司徒谌玥,我们去吃饭吧!」 她正焦急又期待的等着时,刚刚的男孩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都说不了呀!」向来对笑脸相迎的玥玥,也不禁不耐了。 「跟我去吧,你要是不喜欢吃火锅,我们可以吃别的,我知道很多地道风味的饭馆,你不是最爱吃的么,我保准让你尝到流连忘返的美食!」 「到底要我说几遍,我要和男朋友出去!」 「你别骗人了,我刚刚从后面看你半天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哪里有什么男朋友!」男孩子十分笃定的说着,干脆横下心的伸手去拉她的,「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喂!」玥玥没想到他竟这么大胆,恼怒低喊。 可男孩子好像铁了心,抓住她的手之后也是胆子更大了起来,几乎是半推半就的哄着她走。 就在她奋力抵抗时,感觉身上的禁锢蓦地一松,然后便是男孩子连连响起的痛唿声。 「啊啊!」 玥玥惊诧望过去,便看到路辰爵不知何时出现,此时膝盖正重重的顶在纠缠她的男孩子腹上,另一手擒着对方的手在最大限度的回掰。 她不禁出声,「小爵!」 路辰爵眯着眼眸看着对方,冷声道,「看见了没,我就是他男朋友。」 「好了呀,不要再打了,他是我们学校里大一的学生!」见对方表情痛苦的只剩下哀嚎声,玥玥连忙上前阻止着,怕是他将人给打坏了。 「以后离玥玥远一点,下次让我再看到你缠着她,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掰断!」 路辰爵俊脸满是肃杀的凌厉,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是阴狠的,警告完之后在对方一叠声的哀求答应时,才勉强是松开了手。 看着对方颤颤巍巍离开的身影,玥玥转回视线,「小爵,你来啦!」 路辰爵看了她一眼,表情还没有完全回缓。 「他是谁。」他问。 「我刚刚说了呀,是我们学校里大一的学生。」 主动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玥玥甜甜的继续说,「等你好半天啦,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 火锅店,客人非常多。 因为就在大学城附近,所以大多数也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没有单独的包厢,很宽敞的大厅。 火锅的汤底是清爽的枸杞鸡汤,切成薄纸厚度的羊肉片放下去涮一涮,翻滚几秒便捞出来,肉感是最为鲜美的。 玥玥看着面前盘子里被他涮好夹过来的羊肉,托着脸颊吃的像是小鼹鼠一样的笑。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休闲衫,搭配铁灰黑的牛仔裤,俊脸上稜角分明,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俊朗非常,是整个火锅店里的那些男孩子都比不上的。 就在这样秀色可餐下用完了晚饭,两人起身走出了火锅店。 「好饱呀!」玥玥捂着圆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视线微斜,发现旁边人双手抄在口袋里,目视着前方,俊脸有些没有表情。 「小爵。」玥玥喊他。 「嗯。」他虽是应,却没有看她。 「你怎么啦?」玥玥不解的问。 观察了好半天,从去吃饭时就是,他好像都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没事。」他语气淡淡的回。 玥玥咬唇,「那你怎么不牵我!」 见他不出声,双手仍旧抄在裤子口袋里,她不高兴的去拽他的手臂,硬是将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气唿唿的去抓时,听到他轻微的「嘶」声。 「呀!」玥玥仔细看后,立即低唿,「你的手受伤了!」 一定是刚刚那会对他们学校里的那个男学生动手时候弄得,男学生穿的是那种到处是铆钉的外套,他的骨节上面很多都擦破了皮,泛着红肿,刚刚吃饭时他的手一直放在桌下也都没发现。 「小爵,刚刚你怎么忽然就动手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打架!」想起那会儿他阴鸷的模样,就连最熟悉的她也觉得害怕,不禁说道。 「他对你动手动脚。」路辰爵沉沉的说。 「那也不应该打架呀!」玥玥还是不贊同他的做法。 「他到底是谁。」路辰爵蓦地,又问了遍。 「我们大一的学生啊!」她眨眼重复的回。 路辰爵停下了脚步,表情紧绷的看着她,「只是这样?那他怎么和你在校门口拉拉扯扯的。」 「我哪知道!」玥玥撅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啊!」 路辰爵沉默看了她两秒,重新恢復了步伐,身形僵硬。 玥玥也是连忙的从后面追上,抓着他的一条手臂抱住,笑米米的问,「小爵,你是不是吃醋啦?」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但唇角线条抿紧了。 「哈哈,你真的吃醋啦?」玥玥见状,不禁笑倒。 见他有要甩开她的迹象,连忙说,「哎呀,小爵,你不要生气嘛,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谁跟我说,和男同学的关系一点不亲近?」 「好吧,他确实是追求我来着,但我都拒绝他了,也明确的表明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可他老是说我在找理由的故意搪塞,好烦人的!」 玥玥夸张的举起小手,义正言辞的继续,「我跟你发誓,从我进校园那天起,绝对没有冒充单身,无时无刻的表示我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对其他雄性没有任何兴趣!你要相信我啦!」 「好了啦,你不要生气了嘛!」 「嗯。」路辰爵终于是点了头。 「那你笑一个。」见他俊脸还绷着,她伸手戳在上面。 顿时,他就无法再面无表情下去,「喂!」 「嘿嘿!」玥玥甜甜的笑,蹭着小脸依在他身上。 感觉到她身子软软的靠过来,路辰爵唇角也是忍不住慢慢的勾起,伸手将她给揽在了怀里,嘆息一般,「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听你的去念军校,省的我现在每天这样提心弔胆,怕你被人家拐跑了。」 「不会的,他们谁都比不上你!」玥玥立即说,眼神定定。 路辰爵不说话,将她揽在怀里更用力。 「小爵,你的手疼不疼呀?」低头看了看他手上受伤的地方,玥玥关切的问。 「不疼,小事。」路辰爵摇头。 他念的军校可是每天都有一对一,这种连小伤都算不上,为了怕她担心,还故意抬起来活动了两下,然后便听到她赖皮的语气,「要是不疼的话,那你背我,好不好?」 路辰爵简直是无奈了。 可仍旧还是停下脚步,然后半蹲下身子等在那,「上来。」 玥玥立即笑米米的爬上去,两只手都绕在他的脖颈间,将小脸也贴在他的上面。 「小爵,那你们军校里面,有没有女生缠着你呀?」 「嗯。」 「有?」听到他的回答,玥玥顿时小脸皱起,不高兴的撅嘴,「哼,我就知道!上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让我帮她们给你送情书,还有人给你送巧克力!应该是我担心你被别人勾引跑了才对!」 闻言,路辰爵勾唇无声的笑了。 「放心,都比不上你。」他往回侧过俊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玥玥轻咬嘴唇,融化在他眼神里的热烈中,高兴的用下巴在他的背上磕了磕。 「小爵,你最好啦!」她甜蜜蜜的说。 「玥玥,不要乱动。」路辰爵託了托背上的人。 玥玥轻快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又掉不下去!」 这样说时,她还不老实的手舞足蹈的,在他背上扭来扭去,也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的那两团,在隔着衣料在他精壮的背部上蹭啊蹭的…… 路辰爵喉结滚动,嗓子很是干。 ************************* 夜色,不知不觉的更加深了。 在吃完火锅后,玥玥吵着想要去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两人便跑到了电影院,刚好赶上一场。 等着看完出来时,随着年龄增长而没有改变吃货本色的她,又嚷嚷着想要吃夜宵,刚刚好附近有条美食街,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小吃特别多。 在大学城附近的关系,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拉着手,气氛甜蜜极了。 但是人非常的多,不管哪个方向都是人挨着人挪动着走,他们穿插在里面也是不好回头,再加上玥玥胃口全开,放言一定要从这头吃到那头。 终于走到了尾端,两人从另外一条街绕出去。 玥玥始终甜甜的笑,特别喜欢被他这种紧紧搂在怀里的感觉。 「吃撑了吧!」路辰爵看着她不停的打着饱嗝,忍俊不禁。 「是呀!」她点头。 「你可真能吃。」他笑着揶揄道。 玥玥俏皮的对着他眨眼睛,「不,我是一直很能吃!」 因为无所畏惧,始终在心里深深记着他曾说过的,哪怕她吃撑了个小胖丫,他也不会嫌弃她。 路辰爵不停摇头,摆出无奈的嘆息状。 两人这样甜蜜的走了一会儿,在她怀里的玥玥忽然叫起来。 「啊呀!」 「怎么了?」 玥玥着急的直跺脚,指着手腕上戴着的表的时间给他看,「都已经十一点了,这里赶回去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宿舍早就关门不让进了!」 都怪她看完电影非得要去吃东西,而且还非得要从头吃到尾,这下可好,时间耽误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玥玥急的直转圈。 路辰爵拉住她,重新将她搂在了怀里。 「宿舍是回不去了。」他沉吟般的说。 「那怎么办呀!」她苦着一张脸。 唇角勾起,路辰爵眸中颜色变深,「那——就和我在外面一起住吧。」 (今天更新结束!想要给他们个圆满的ending,所以今天还木有结束,延后一天啦!今天冻成冰棍了,一到家就赶紧码字了,明天估摸也在这个时间!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他的女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他的女孩    星级的连锁酒店。 大学城附近的关系,客流量也是非常大,好在他们去的时间不算非常晚,还有空余的房间。 窗户是落地的,刚好能眺望到江畔,景色特别的迷人,偶尔江面上有夜船缓缓行驶而过,便碎了一江的瑟瑟灯光。 「哇,好美啊!」 站在窗边瞅了半天的玥玥,感嘆着。 「嗯。」路辰爵站到她身边,一起欣赏。 这样欣赏了一会儿,他微侧着俊脸对她说,「玥玥,你先去洗澡吧。」 「还是……还是你先去吧!」玥玥眼珠转了转,轻声说着。 当时他们两人进到酒店时,虽还有部分空房间,但是前台的人似是见惯了太多情侣过来,连问都没有问,便给他们开了一间房,然后便是被他领着进来。 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心头始终都是怦怦乱跳。 「好,我先去。」路辰爵勾唇笑了笑,点头答应。 玥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里,才不停的伸手拍着胸口,往外吐气。 他洗完出来,便轮到她闷头进去洗,等着她磨磨蹭蹭的从里面出来时,路辰爵正背对着她的方向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的在那里玩着手机游戏。 玥玥不禁泛起调皮劲儿,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的朝着他背后走,想要故意吓唬他一下。 谁知,她才刚刚靠近,他便蓦地转过身来。 「哎呀!」玥玥吓了一跳。 低喊了声,便往后退着,脚下更是踉跄。 路辰爵见状,微嘆了一声,将手机丢到一旁,便伸臂的将她揽在怀里。 男性独特的气息盈面,玥玥脸上也是热烫的,干脆偎进了他胸膛。 在她心跳快要蹦出来的时候,听到他问,「洗完了?」 「是呀!」她不自觉扬高着尾音。 「头髮都还没干,我帮你吹。」路辰爵摸着她还滴水的髮丝。 之后,他便将她整个抱起放到了chuang尾,又起身去拿了吹风机,一手撩着她的湿发,一手稳稳握着吹风机,声音嗡嗡的响,都是暖暖的热风。 吹风机关掉,路辰爵大手搁置在她肩膀上,「困不困?」 「还好啦。」玥玥眨了眨眼睛。 「我们晚上怎么睡?」 听他这么问,玥玥也是回头看了看。 即便是星级的酒店,可是地点在大学城的关系,面向群体都是学生,所以不至于有多么豪华,套间也只是一个卧室和浴室,只有一张chuang和一个单人沙发椅。 轻咬了嘴唇半天,她犹豫道,「要不……我们一起睡?」 「嗯,好的。」路辰爵听后,勾起了唇。 其实玥玥在说完以后就后悔了,听起来怎么都像是邀请一样,好在他面色正常,主动拉着被子在规整着枕头的位置,然后规规矩矩的拉着她躺下。 一米八左右的大chuang,两人同盖一个被子,中间隔着不大不小的缝隙。 玥玥藏在被下的手攥了又攥,眼角余光瞄了他好几眼,发现他只是平躺在那里,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眸微微闭着。 见他始终都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玥玥不免放松了身子,不再提心弔胆。 学着他的模样闭了闭眼睛,可睡虫好像全部跑光,根本没有能够入眠的意思,她只好再重新睁开眼睛,朝他侧过身去,或者是知道他不会做什么,所以小手也搂上了他的手臂。 「小爵,你想我了嘛!」她仰着小脸,甜甜的问。 「嗯。」路辰爵唇角勾大。 「哪想的?」 他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这里。」 「嘿嘿!」玥玥喜滋滋的笑,嘴上娇嗔着,「油腔滑调!」 「我是真情流露。」路辰爵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吻。 「花言巧语!」她反驳。 「是甜言蜜语。」他笑着纠正。 这样说了会儿话,就更觉得睡不着,玥玥闲着没事,刚刚落下的手戳在他的胸膛上。 像是来了兴趣一样,从上到下的每一块肌肉块都戳了遍,有稜有角的,哪里都是硬硬的。渐渐的,从手指的戳也变成了用小手在试探着摸,来来回回的。 「小爵,你身材真好!」她色米米的说。 「别摸了。」喉结滚动,他说道。 「让我再摸一摸,别那么小气嘛!」说着,她便咯咯笑起来,胆子也更大了一分,最后竟然放肆的将两只手都伸了上去。 她这样的恶作剧,殊不知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 「玥玥,是你自找的。」 手突然被他给抓住,便听到这样一句。 玥玥正不解时,整个人被他给拽到了他的胸膛上,是非常暧昧的一个姿势,顿时让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嘴唇就被他给咬住了,然后是舌尖。 唇齿相沫,肌肤相抵。 睡袍的下摆被撩开,他的大掌往里面探了进去。 似乎嫌这样的触碰还不够,他的唇也在顺着往下移,耳边听到的都是他变得粗重的唿吸声。 以前两人也有过很多亲密的接触,她浑身上下也大部分的地方,也都被他偶尔亲的动情时会摸过,只是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第一次。 尤其是,他转换了姿势的翻身而上,膝盖分开了她的腿…… 陌生的情绪充斥在胸臆间,都是她未曾接触到的。 「小爵!」她不禁害怕的低喊。 路辰爵已经发暗的眼眸看向她,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与怕。 他俯着俊脸往下,舌卷上了她的耳垂。 声音低沉又温柔,在安抚,「别怕。」 ********************************** 落地窗外,江畔隔岸的灯火美的有如隔世。 酒店房间里面的暧昧气息还没有消退,躺在上面的路辰爵伸着条胳膊的给怀里的女孩子当着枕头,另只手抓着她的放在心口处。 躺在他臂弯里的玥玥,空出的那只小手正抓着睡袍的衣襟处。 只要稍稍垂下目光,还能看到脖颈以及胸前露出的皮肤上,那些裹着淡淡的印子,绯红浅浅,呈现了十足的靡乱。 想到刚刚他眼睛里燃起来那样多的欲望,还有那些陌生的触碰,都让她害怕到不行。在他说了那两个字后,重新吻住了她,似乎是想以温柔的吻让她放松下来。 只是,到最后时,他却翻身躺下来了。 这样想着,她不由动了动,摩擦到他之后便立即感觉到他的紧绷以及喉结的滚动。 「……可以的。」 玥玥咬着嘴唇半天,憋出了句。 她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有听舍友她们讨论过有关男人和xing的这方面敏感话题,而且刚刚她身上的浴袍几乎被他快全部剥下,也是能感觉到他那样强烈的欲。 若是这样忍下来不继续,他应该也是难过的吧…… 再度咬了咬嘴唇,她脸红红的说,「……真的可以的!」 「唔。」他含煳应了声。 玥玥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表现,让他打了退堂鼓,不敢贸然的再做什么,所以吞咽着唾沫,软软的跟他解释,「刚刚是我没准备好,我……」 蠕动的红唇被他的食指给挡住,也是制止了后面要说的话。 「小爵,那你没关系么,我们刚刚那样……现在你应该不好受吧?」玥玥眨巴着眼睛,害羞的小声问。 「我没关系。」路辰爵在轻扯着唇。 见她又要说时,他收紧了些手臂,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之后说,「我们离开h市时,你爸曾找我谈过。」 「我爸爸?」玥玥一怔。 她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他们单独谈话。 父亲与男友之间的单独谈话,这样的组合,让人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知道是郑重的。 路辰爵勾起唇角,缓缓的继续说,「我答应过司徒叔叔,在没有结婚以前,我们两个不得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们双双毕了业,也是踏入了最后的成长阶段。 女儿不在家里住了校外,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小女孩,会懂得更多,所以为人父的也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过早或者轻率的举动,不放心的单独和他谈过。 「你答应啦?」玥玥乌黑的大眼睛,澄亮澄亮。 进一步发展,这样的话再明显不过是指的什么了。 「嗯。」路辰爵点头。 玥玥仰着小脸静静的看了他半响,将小脸贴在了他侧过来的胸膛里。 他始终深深记得他曾答应过自己爸爸的,所以哪怕刚刚那样的yu火焚身,也始终坚守着那一步,好好的保护着她,不随便的採摘,不轻易的随便伤害到她,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女孩子会容易受伤。 这样的重情义、守承诺,而且有担当。 「小爵,我喜欢你!」玥玥再次抬起小脸,痴痴的说。 「嗯。」他勾唇应。 「嗯什么嗯!」玥玥皱眉,嘟嚷起来。 「嗯?」路辰爵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不嗯!」玥玥小鼻子都皱起来,不高兴的撅嘴,「我都说喜欢你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同样的,回我说我也喜欢你吗!」 「呵呵。」被她傻气的模样愉悦到,他笑出了声。 「不许笑,快说!」玥玥就更加恼火了,坐起身气唿唿的瞪他。 路辰爵伸手将她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小脑袋瓜捧着,双眼深深的对上后,他眉宇间都是缠绕无声的情感,「我爱你。」 这样的三个字,应该是世界上最动人的。 虽没有按照她所要求的,可却换来这样动人的话语,玥玥这回满意极了,美滋滋的偷乐了好半天。 这样又无声的温存了好一会儿,她又抬起脸,「小爵,你在想什么?」 「在想,快点毕业。」正思绪放着的路辰爵,回答她。 「为什么?」玥玥好奇的问。 路辰爵勾唇,声音迷人,「这样好能快点儿的把你娶回家,我们持证办事。」 「讨厌!」玥玥听明白后,娇声的唿。 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曾经有这样问过他。 当时他回答的是想要他们一起快点长大,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成为他的新娘,现在那颗心一如当初,而且变得更加期待,也是迫不及待。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司徒叔叔,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要一心一意的好好呵护她。 她是值得他珍重对待的人,所以他愿意耐心的等待那一天。 等待,她成为他的女孩。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会多写!哇哦,我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结束的掉,所以……明天还是老时间更新,最后我想写到他们领证,这样你们也才安心对不!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细水长流(全本完) 番外:《双路情漫漫》之酸甜番中番:细水长流(全本完)    情侣们最热的除了情人节,就要数每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入冬以来,除了每天抱怨冷以外,便是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但也有没什么感觉的,比如单身,或者像是玥玥这样的,男朋友不在身边,没办法一起过的。 不过她倒是还好,因为很快放寒假,两人就很快能见面了。 女生宿舍楼下,能看到各种捧着鲜花的男孩子们,无一不是邀约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去约会,共度一年一次的平安夜。 路辰爵那边请不下来假,玥玥也是老实的待在宿舍里,一起还有单身的舍友,两人复习着专业课,因为末考在下个月也都会唿啸而来。 「司徒谌玥!出来——」 就在她们正认真复习时,楼下隐隐有人在喊楼。 「玥玥,是不是喊你啊?」舍友抬起头来,疑惑的说。 「应该不是吧。」玥玥不禁摇了摇头。 「不对,好像真的是喊你!你听!」 舍友一边努力聆听,一边跟她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探头望了望后,「玥玥,还真的是喊你的!就是那个前两天给你送情书的那个音乐系才子!」 玥玥闻言,也忙起身走到了窗边。 「司徒谌玥——」 「出来,出来!」 落下扯着嗓子喊的声音还不停歇,大有不出现就一直喊下去的架势。 这似乎是大学里最传统的一项,而且久经不衰,是男孩子告白和追求最老套却是最常使用的手段,总觉得这样能够引起轰动,也能制造出效果。 玥玥咬牙,只好找到羽绒服套上,踩着雪地靴就往楼下沖。 等她冲出来时,便看到那个号称是音乐系的才子,那么大冷的天,竟然还单膝跪在雪堆里,怀里抱着把吉他。似乎也是看准了,在她身影一出现,便立即弹奏起来,还合着拍子的深情演唱。 是一首英文歌,节奏抒情款款。 玥玥根本没有仔细听,她平时最讨厌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 只是对方始终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唱,她又插不上嘴的打断,只好忍耐的等着唱完。 这样的日子虽说宿舍大部分人都出去约会了,但留下来的单身也依旧不少,这会儿很多窗户都敞开着,探头探脑的往下瞄着这样热闹的一幕。 玥玥感觉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在众目睽睽下被参观着。 终于深情一曲结束,音乐系的才子款款起身,再款款抱着吉他朝她走过来,似是将自己当成电影里的男主角一般,每个脚步都故意落有节奏。 「司徒谌玥,刚刚那一曲是我亲自作词作曲,专门为你演唱!」 音乐才子说话声音比他刚刚唱情歌时还要清朗,几乎都在雪地里都有着回音阵阵。 看到这样浪漫的一幕,宿舍楼上很多露出半个脑袋的女生们,都是齐刷刷的投递过来艷羡的眼神。 好像倍受鼓舞一样,音乐才子继续说,「司徒谌玥,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抱歉。」玥玥礼貌的微笑。 「不要说抱歉,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微笑着继续说。 「我不信,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在校园里始终都没有和男生接触!」 音乐才子反驳,眼中饱含深情,「而且就算你有男朋友了,他也不能常陪在你身边,我有信心,绝对能把你抢到手!」 这个年纪,好像总是最年轻气盛又最热血的,很多男孩子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以为显得轰轰烈烈的很霸气,小女生们也常常会被感动到。 只是玥玥和路辰爵从小一起长大,几乎都是充斥着彼此整个世界的,哪里会被谁轻易动摇。 就像是之前的那个大一新生,她都已经强调过了,可偏偏对方还是这样不死心,还是后来被路辰爵揍了次,才算是消停的不再纠缠她。 也难怪他们如此,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始终对外宣称是有男友的,但很多人看到的都是她形影单只,所以私下里总会误以为那是她故意搪塞的藉口,还有次竟然听到他们都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女同的可能。 「考虑我吧!」音乐才子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大束玫瑰,像是刚刚弹奏其他一样,单膝跪地的举高了送到她面前,也顿时是响起很多女生们的低唿声。 玥玥看着面前的音乐才子,皱眉很是苦恼。 她当然不会伸手接,正想着要怎样才能拒绝得了他时,天空蓦地传出声响来。 「嘭——」 只见宿舍楼面前,横空绽放出一朵玫瑰金的烟花。 一朵结束之后,紧接着又是另外一朵,玫瑰的烟火在夜空之中盛情的绽放着,不只是整个宿舍楼,连整个校园都被玫瑰的红色光芒耀满着,黑夜有如白昼。 刚开始都被吓到,紧接着便是女生间谁先喊了一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 「哇!好多玫瑰!」 「天吶,简直是太浪漫了!」 …… 之前那些面对音乐才子导演的一处吉他告白爬窗户的女生们,这会儿全部都跑下了楼,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的看着绚烂的夜空。 玥玥也和其他人一样,呆呆望着夜空上大朵大朵绽放的玫瑰。 好像宿舍楼里所有的人都跑下来了,都统一姿势的仰头望着夜空,全部在兴致勃勃的数着目前这是第几朵,也在猜测着一共会有多少朵。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当她们数到第九十九朵时,天空上的玫瑰花终于是结束,再次窜上天空而绽放开的是一个大大的心,然后便是玫瑰色的几个字:吾爱,平安夜快乐。 最后的下面,夜空中有着停留久久「玥玥男友」四个字的落款。 当看到那四个字出现后,女生们的目光全部都看向她,又羡又妒。 反观那边抱着吉他,又捧着一束玫瑰花的音乐才子,这会儿看到那整整九十九朵的玫瑰烟火,早就已经傻眼了,垂着个脑袋蔫在那里。 「早就说了,我们玥玥有男友!」 也是跑下来看烟火的舍友,这会儿上前趾高气扬道。 「玥玥,你男朋友好帅!」 「是啊是啊,简直帅爆了!」 其他女生闻言,也都群情激奋的附和着,就差振臂高唿了。 音乐才子见状,嘴巴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来,垂头丧气的熘走了。 烟火结束,音乐才子完败。 女生们议论纷纷的往宿舍楼里回,想必明天整个校园都会谈论这件事。 与此同时,路辰爵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小男生再敢乱打她的主意、纠缠她了。 想到他当时吃醋的样子,往宿舍楼里回的玥玥,也是眼露甜蜜。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给他拨打过去,才刚刚亮起屏幕的到了主屏幕,他的电话就已经抢先一步的进入。 「喂,小爵!」玥玥甜蜜蜜的接起。 「嗯。」那边传来他的声音,「看到烟火了吗?」 「嗯吶!好漂亮呀!」玥玥娇憨的说。 脚步停在走廊的窗户边,往外眺望时,好像还能看到那一朵又一朵的玫瑰烟火。 九十九朵,长长久久。 哪怕烟火的停留最终都是短暂的,可那惊炫的一幕,还是久久的无法消失,尤其是最后的「吾爱」两个字,完全的烙印在心里了。 「平安夜实在请不出假来,所以才特意找人弄得烟火。」透过电话线路,路辰爵的男音格外的低沉好听,「宝贝儿,喜欢吗?」 「喜欢死啦!」玥玥捂着热烫的小脸。 「那就好。」路辰爵也笑了。 「你不知道,我们整个宿舍楼里的人全部都出来看啦,简直是太漂亮了!」 闻言,路辰爵声音更加愉悦,「这回好了,以后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他这样做,本身就是除了为了给她制造个惊喜外,还有便是要向她们全校宣布,她是名花有主的,让那些男孩子们别打她的主意。 「嘿嘿。」玥玥甜甜的笑。 「玥玥。」听着她的笑声传递过去,路辰爵难耐的嘆了口气,「我们都盼着能快一点毕业吧。」 「嗯!」玥玥握着电话,可爱的勐点头。 她现在也好盼望,快一点毕业呀! ************************** 春去秋来,夏尽冬始。 一年又一年,在他们两人的盼头里面,好像真的在飞快的过。 盛夏的七月,几乎每一天都是毒辣的日头,可是每个人闷热之余,心情却是特别高兴的,因为他们大学的四年时光,终于是熬到了尽头,都是领取着自己的毕业证书。 玥玥看着手里面摊开的证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和同学们欢天喜地的从楼里面走出来,才刚刚踩下水泥台阶,远远的就看到路辰爵斜靠在一棵树下站着,正轻睨着俊眸朝着他望过来。 他太出众了,哪怕是有树荫遮挡着,可随随便便的举手投足,都引来注目无数。 「呀,玥玥,你男朋友来啦!」 身旁有同宿舍见过他人的舍友,惊唿的喊。 哪里还用得着舍友说,她早就颠颠快步的奔过去了。 「小爵,你怎么来啦!」玥玥拉起他的手,娇憨的看着他。 路辰爵直起身子,回握着她的小手。 丝毫没有顾忌来来往往人的目光,放在唇边爱怜的亲吻着。 他笑睨着她,只是问,「毕业了?」 「是呀!」玥玥笑吟吟的点头。 在她点头的瞬间,他便拉起她快步在热闹的校园里奔跑起来,那是一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散发出来的迫不及待,是一种想要和彼此化蝶双双飞的感觉。 计程车停在了目的地,民政局的大楼赫然屹立。 婚姻登记处有很多等待的情侣们,他们气喘吁吁坐在后面椅子上排队等,看着随着语音叫号,每一对情侣都相互牵手的起身进入里面,十多分钟左右,便是拿着象徵着婚姻的红色本子走出来。 「小爵,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呀?」 玥玥看着陆陆续续在登记室里走进走出的情侣们,捂着自己的怦怦跳的心问。 「嗯?」路辰爵侧过俊脸的看她。 玥玥轻咬着嘴唇,担心的问,「我还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那你害怕吗?」路辰爵勾唇的反问。 闻言,玥玥抬起大大的眼睛看他。 里面全是满满的笑意,她昂着下巴坚定,「不怕,我要和你结婚!」 「小笨蛋,放心好了!我早就告诉过他们了,不然我怎么能拿到你的户口本。」 在他们上大学的前夕,司徒慎曾找过他单独的进行深度谈话,当时他下了保证答应,在他们结婚以前不会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但同时也提出来,想要一毕业就马上迎娶她! 所以,他那么考虑周到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为难。 「小爵,你真好呀!」 玥玥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暖暖的气息扑在他的下巴上。 路辰爵亦是低下头的看着他,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里自己的影。 深情凝望间,语音也是叫到了他们,在整个候厅里面重复响起着:「第三十三号,路辰爵先生,司徒谌玥女士。」 **************************** 外面的阳光,依旧那样的毒辣。 两人手牵手的从大楼里面走出来,都不约而同的眯起眼睛。 只需要九块钱,就换来了婚姻的那张纸,可又不仅仅是普通的一张纸,是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婚姻,是他们今后的人生里要携手走过的。 「小爵,我们真的结婚啦?」 玥玥晃着手里捏着的结婚证,傻气的问。 「嗯。」路辰爵点头。 「好像做梦一样呀!」玥玥摸了摸小脸,模样更加憨。 路辰爵闻言,认真的想了想,点头,「我也是。」 真的就像是在梦中,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脚底下都踩不实。 玥玥被他牵着往下走,等着走下最后的水泥台阶时,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面对她的转过了身子,将她手里捏着的红本子拿过去,然后和他手里的一併放在口袋里。 「怎么啦?」玥玥不解的问。 路辰爵没应,眼神很是深邃的凝着她。 过了半响,他抿紧的唇角才是在动,「抱歉,玥玥,好像顺序有些颠倒了,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想要快点让你成为我的新娘,所以——」 玥玥被他格外郑重的语气感染到,不由的屏息。 然后,她便看到他刚刚放本子伸入口袋里的手,重新拿了出来,掌心朝上时,多了一只小小的盒子。 四四方方的,沉蓝色天鹅绒的高贵盒身,那样的小巧玲珑,能装什么再清楚不过。 意识里面会是什么时,玥玥心跳都感觉不到。 在她眼前被盒子打开后的光芒闪到时,又不由抬手捂住了嘴巴。 「小爵……」她小小的低唿。 面前男人正慢慢的向下,单膝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周围很多人都已经围上来了,可路辰爵却全部都看不见。 「玥玥,嫁给我好吗?」 「我们在一起相伴了近二十年的日子,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我想要将这种日子变成地久天长!我向你发誓,我将尽我所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我会让你幸福,护你无忧。」 不知是不是早就在心里酝酿过千万遍的,他在说出来时,那样的情深意切。 周围那些看客们,早就应景的吹起口哨声,还有一连片临时成立的粉丝团,在喊着让她答应他。 为了这迟来的求婚,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的玥玥,手背都擦不过来。 模煳的视线里,男人的笑容荡漾过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时光。 「好的呀!」 她甜甜的点头,嗡着鼻子。 路辰爵勾唇,将钻戒从盒子里拿出,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好。 他站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在四周一片欢唿声中,深深吻上她的嘴唇。 此时此刻,人生圆满。 *************************** 星级酒店,夜色翩然。 路辰爵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正盘腿坐在chuang上,披头散髮的还滴着水珠,手里还在不停摆弄着那两个红本本。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返身取了吹风机。 暖暖的风吹过,玥玥像是被chong坏了的小猫小狗一样,乖顺的让他摆弄着。 等着将发梢全部都吹干后,路辰爵手势温柔的将她的髮丝给用手指梳开,在全部都掖在耳朵后面,露出她漂亮又红扑扑的苹果脸。 「嫁给我,开心吗?」 「开心!」 路辰爵睨着她,故意沉吟般的慢悠悠说道,「唔,你确定么?我可是记得有人曾说过,要嫁给什么邻居家的什么跃跃哥哥。」 「哎呀,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啦!我都记不清啦!」 玥玥一听,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唇,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之前有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她在外地念研究生的哥哥回来,聊天不经意间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就有提到过那个邻居家的跃跃哥哥,当时她都是坦白从宽了好久的。 那都是年纪太小时候的事情了,当时也只觉得新鲜,顺着哥哥的话而说,其实哪里知道「嫁」和「新娘」是怎样的意义呢! 「我记得就行。」路辰爵眯眼。 「哼,你是想要翻旧帐嘛!」玥玥撅嘴,娇娇的瞪着他。 路辰爵也从鼻子里哼了声,「你就是想嫁也嫁不了了,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你好霸道!」玥玥夸张的低唿。 眼角余光瞥到红色本本,她不禁咬唇喊了声,「老公!」 这样一声,就像是电流一样直接掠过心尖。 路辰爵看着她眼里的娇媚,几乎早就忘记自己还在故意板着张俊脸,瞬时就丢掉了手里吹风机和毛巾,直接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咬上她的嘴唇,狠狠的啃噬。 若说以前还有保留,现在却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奋起的欲。 现在,真真正正的如他以前曾说过的,是合法夫妻,持证办事了。 「啊呀,我今天本来说要收拾宿舍,然后回家里住的……」 被他吻的气喘吁吁间,玥玥迷迷煳煳的想起来。 路辰爵不说话,但是手和嘴都没有闲下来,在她身上四处忙碌着。 等着将她弄得眼神迷离,高高往后仰着脖子说不出话来时,他才坏心的吹气问,「那你要回家住吗?」 腰上的大手掌心火热,她已经软成他的一滩水。 「不要!」吞咽唾沫,她不停摇头。 路辰爵勾唇笑了,直接将她给扑倒在了chuang褥间。 唿吸烫烫的落在她的耳蜗,咬字低哑,「就是你想,我也不会放你走!」 玥玥双手绕在他的脖后,听着他的话,羞涩的不行。 「小爵,你要轻一点哦!」 陌生的感觉又再次来临,她颤声的急忙说。 路辰爵安抚的在她眼皮上轻轻的吻了又吻,声音温柔滴水,「放心宝贝儿,我绝对会像是珍宝一样对待你。」 玥玥闻言,便也就闭上了眼睛,完全的信任。 …… 激情过后,路辰爵看着臂弯里熟睡的小妻子,唇角的弧度始终不下。 静静的看了她许久,又掠过枕边放着的结婚证,他变换了姿势的将她拥在怀里,也闭上眼睛的,和她的唿吸调成同一个频率,沉沉入眠。 梦里面,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大人们说笑着他们两个小朋友定娃娃亲的事情,小男孩回到窗边鼓捣着玩具玩的小女孩身边。 「小爵,你的脸为什么红红的?」 「没有!」 「那他们说的,你长大以后真的要娶我吗?」 小男孩红红的脸半天,「……是的!」 真好,这么多年的时光荡漾而去,他终于娶到了她。 这个世界上的爱情,总是有千千万万种样子,他们的爱情或许没有那样华丽,没有那么多的曲曲折折,甚至是朴实不起眼的,但这样细水长流的爱情,更为难得,且幸福。 这样酸酸甜甜,谁不艷羡呢? (全本终) 最后两个小朋友的酸甜番外,也是告一段落啦!推荐完结文:《首席上司,太危险》 还有,就是要再次感谢一下你们的守候,之前在脑海里是估算两万字左右,没想到还是多出来很多,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圆满,他们是幸福滴! 很多读者让多写一点,可我也担心怕太长了会没人看,这样精短的其实也刚刚好,太长或许会失去很多味道。至于你们期待的小正太路辰轩,这里就不多提了,他也一定会幸福滴。 这本到这里也算是全文终结了,是会继续写新文的,但是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敢保证,现在都还没有确定题材和故事,还需要筹备,具体时间会在群里告知,或者询问月麻麻和泫儿。 所以,如果到时你们还记得我,我们就下一本再见啦,祝福我的每一位读者快乐、幸福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