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随风而逝》 [楔子] 前年，我来到了美国，竟无意间遇到了我生命中，那个唯一的他——莫言。他也同我，是出国留学。 他长得像个娃娃，玻璃球似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漂亮得像是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嫉妒他的‘美貌’，还是本就抱着一点喜欢的感觉，便上前搭讪。巧的是，我们竟然真的走在了一起。 “言，你会一直一直爱我的，对吗？”我问，仰起头来，仔细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笑，然后揉了揉我飘逸的头发，宠溺地对我说：“小傻瓜。你说呢？” 我也笑。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就这样站在我的身边，爱着我，我是不是很幸福，很幸福呢？ 可是命运总是在捉弄人。 那是阳光灿烂的一天，明明这么好的日子，本不会发生什么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把我的希望击毁？ “言，我们去那边吧！”我拉着他的手，狂奔着，却没有发现危险在一点点的频临我们。是一辆货车。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就看到莫言被车撞了出去。 “啊啊啊！”我反射性地大叫起来，却也因此而昏了过去。我闭着眼睛，无声地哭泣，脑子一片空白。 医院。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手中有一份信。我颤抖地拿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打在了信封上。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信。 请不要纠缠小言了，他已经失忆了，忘记了你。这些钱是对你补偿。 ——他的哥哥【莫远】 那简短的几句话，足以让我心碎。 钱？钱能补偿我的爱？钱能给我温暖和感情吗？还真是可笑。我笑着，笑着，眼眶便溢出了泪水。 我不要钱！我要我的爱情！钱算什么！我的爱和钱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但是，言，言他的确是为了我受伤了，我没有脸去见他。 于是，我又在国外呆了一年。 chapter 1【上】 【part1】 “姐，我回来了。”我轻轻地说道。我的这个家，还算家吗？仅仅，只有我和姐姐。爸爸妈妈没有去世。相反，他们活得很好。可是，那一年，他们无情的把我和姐姐送到了孤儿院。那一天，我和姐姐都哭了。谁能理解，那种无助？我恨他们。 “亦颜！回来了啊！”姐姐笑着说道，连忙帮我放下行李。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姐，明天我就转去你们学校吧。” “好啊！那，亦颜，可不要给姐姐惹事哦！”姐姐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些宠溺说，“快，先去休息休息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卧室，倒下了。 或许是我太疲惫了，亦可能是我因感情而迷惑。总之，我是很困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言……言……”我的泪水和汗水浸湿了枕巾。又梦见他了。我爬了起来，蜷缩着，偷偷地啜泣了起来。我不想让姐知道，我这么狼狈。 爱情中，我那么的渺小，小到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 言，你会记起我的吧。 【part 2】 我跟在老师的后面，规规矩矩的，不像是一个叛逆的女孩。谁又知，我经历过什么呢？苦笑，姐姐亦不知晓。 孤儿院里，我因胆小怯懦而被人欺负，我因长得不错而被那些比我大的男生而调戏。我受不了。这些，并不是姐姐所知道的。那时候，我就会忍了。我知道，一旦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估计我就在这里待不长了。我害怕。 我都是为了什么？ “同学，介绍一下自己。”老师对我说。 我点点头，像个乖乖女似的说：“我叫做顾亦颜，昨天刚从美国回来，很高兴认识大家，真心的想和大家做朋友。”说完后，我还象征性的勾勾嘴角。 “那好，顾亦颜同学就坐到那吧！”老师指了指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位置。可是，我很讨厌那个地方。 我皱了皱眉，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然后看到靠窗的一个座位，满意的笑了，说：“老师，我坐那。” “可是……好吧。”老师显得有些为难，却还是答应下来了。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走了过去。我喜欢那个地方的原因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它靠窗户，另一个便是，那里的两个位子都是空的，正合我意。我不要跟别人同桌，很烦。 我望着窗外，不禁出了神。 “报告。” 一个急促的声音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莫远同学，快回到座位上去。”老师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轻笑地看着他，却因老师叫他的名字而怔住。 莫远……莫言……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留给我钱的人的名字。我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打量着满头大汗的莫远。 他没有说话，直径走到了我旁边。 我愣了愣没有说什么，继续用手托着脸，让风帮我翻书。 “走开。”他冷冷地说。 我挑挑眉，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凭什么！？”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先是一怔，然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对我说：“走开，这是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我脱口而出。 他点点头。 我也有些气愤了：“这里又没有写着你的名字，谁说过这是你的专用座位啊！现在我坐在这里，那，就是我的位置！” “你！” “我很好。”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他不再说话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那个位置上。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chapter 1【中】 【part 3】 下了课，我便准备去学校参观一下。 来到操场，我便被几个女生拦住了。我勾了勾嘴角。看来，她们还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呢。不过，她们人还真不少。 “喂，顾亦颜！”其中一个女生叫道。哦？我的名气那么大了，她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啊。我危险的眯起了眼。 “怎么？你是谁？”我问道。 “本小姐是陌熙儿。”她骄傲地对我说。陌熙儿？不认识…… 噗。我一下子就笑喷了，还有这样损自己的啊！我尽量忍住笑，说：“哦，原来是个小姐啊，怎么，是鸡头吗？” “你！”她恼羞成怒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竟敢骂本小姐，不对，骂本姑娘！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实在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说：“你自己说的啊。” “啪！”她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立刻红了眼，缓缓地低下了头，握紧了手。 她便笑了起来：“原来，是个胆小鬼啊！哈哈哈！！！”她身边的那些女生们也都笑了起来。哼。 “啪啪！”我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她两巴掌。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浅浅的。 “哈哈哈哈哈！”我放肆地笑了，整个校园都回荡着我的笑容。渐渐地，很多人都在围观，却十分安静。 “你竟然敢打我！”她用她又尖又细冲我说道。我停止了笑，冷冷地看着她。 “是你先打我的。”我尽量抬高了头。她本来就比我矮，这样的话，我立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就是愿意打你！谁让你跟莫远少爷抢位子的！”她说道。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我说呢，我刚来，又没有招惹些什么人。莫远，又是这个名字。让我刻骨铭心的名字。 “你还敢笑？姐妹们，给我上，打死她！”她对后面的那些女生喊道。果然，电视剧看多了啊。我无语。 但是，事实证明，我根本不像是电视剧里说的‘全能’。我根本就打不过她们。即使我再厉害，她们的人多得也让我束手无策。 她们有的揪我的头发，有的拳打脚踢。 “那边发生了什么？哥，我们过去看看的吧，人貌似不少哎。”莫言有些兴奋的对莫远说道。 莫远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一看是莫家的大少爷，大家都很自觉的让了一条路，供他们走，使得他们很快就到了最前面，却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够了！滚开，你们干嘛这么对她啊！”顾亦语走了过来，冲她们吼道。我一愣，才发现是姐姐。 “哦？这不是顾亦语吗？怎么，看见你妹妹受欺负了，不愿意了？我告诉你，是她先抢莫远少爷位置的！而且她还打我！你说，她是不是该打？！”陌熙儿倒是理所当然教训我啊。真是不要脸的女人！ “那个，我替她道歉了，放过她，好吗？”我有些惊讶于姐姐的话。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错…… “我不会道歉的！”我冷冷地说道。姐姐也吃惊地看着我，有些担忧。 “是啊，她当然不用道歉了！”莫远走了过来，莫言尾随而来。看到莫远，我一愣，看到莫言，我一怔。我木木地看着莫言。我把这一切都屏蔽了，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我和莫言了。我不知道我见到他竟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没有听到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只是觉得莫言他一点也没有变。那温柔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让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变。只是，他忘记了我。 我该怪谁？ 莫言，莫言。这个带着魔咒的名字让我神魂颠倒，让我着迷。简单的两个字我那么的喜欢。叫一百遍一万遍也那么的好听。 只因为，我爱他。 我不要钱，我只要他一直陪着我！我真的想他一直都爱我浅浅的，时间长长的。可是，我没有资格了。当我拿到莫远给的那些钱之后就没有资格了。 泪水朦胧了我的眼睛，我却要一直咬着下唇，不至于让泪夺眶而出。 “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那么护着她啊！”陌熙儿委屈地说道。先前的一切我都没有听到，只看到了陌熙儿在不停地哭。 “你现在没有资格了！”莫远有些愤怒地说道。周围静静的，气氛有些诡异。资格。又是资格。我真怕了这个词。 “为什么，为什么？远，不是说好了要交往1个星期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3天还不到呢？”陌熙儿惊恐地说道。我轻笑。这，也算是爱情吗？没想到陌熙儿这女人原来也挺可怜的嘛。 一切都是源于莫远的狠。 “你这样的已经被淘汰了。现在，顾亦颜才是我的女朋友！”说完，莫远便嫌恶地走开了。他一把抱起了我。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本来就混乱的我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我呆呆的在莫远的怀中，忘记了挣扎。回头看看姐姐，她竟像是松了口气。又看看莫言，发现他也正在看我，嘴角弯弯，是在笑。当时我就哭了。忍了好久的泪水汹涌迫切的冲了出来。 莫言，我的莫言。请不要因此离我而去。 【part 4】 “啊！”我有些惊讶地叫道。看着那个女孩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下的书，我不禁有些惭愧。是我走的太急了才…… “对……”我刚要道歉，就被她抢先了。 “你长眼睛了吗？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干嘛要撞我啊！有病吧你！”她因气愤而涨红了脸，毫不留情面的骂我。 我低下了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算是我不停地辩解，我也不可能占上风的，因为，我毕竟错了。 我叹了口气，继续听她滔滔不绝的‘教导’。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她愤怒地吼道。 “我……” “你们怎么了？”莫远走了过来，扬着嘴角，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看看那只手，有些难受。 “那个……莫远少爷，是，是她把我的书弄，弄到地下的。”那个女孩一看是莫远，乖巧了很多，不再那么张牙舞爪了。 “是这样吗？”他仔细的看着我，问道。我被盯得不舒服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对啊，就是这样，是我不对。”我说道。我看到那个女孩一愣。是没有想到我没有告她的状？哼，真是单纯。 “哦？”他挑挑眉，继续说，“那，你们要好好相处哦。还有，我警告你，白珞晰，你不要惹我目前的女朋友。” 目前的女朋友？真是个可笑的词。但，我倒宁愿连目前的也不做。 “是，是。”白珞晰使劲点点头。 我无奈地叹气。 “哎？”当我反应过来时，我便已经依偎在了莫远的怀中。我被他稳稳地横抱了起来，不觉一惊。 chapter 1【下】 【part 5】 “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来到学校的一个偏僻的后花园，我淡淡地开口。 “好啊！”他一下子便把我摔在了地上。我吃痛的揉揉我亲爱的pp，不满地瞪幸灾乐祸的莫远。 “你不要那个样子看着我，我可是会误会的。”他把嘴唇贴近了我的耳朵，说道，“你是在抱怨我没有把你放好。” 我无语，一下子反应过来，我们现在的动作很暧昧的。于是，我一下子推开了他。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就像是莫言……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哼。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你吗？以你的姿色和性格，都很令人讨厌。我不喜欢这样的女生。”他有些嫌恶地说道。我却因此一愣。当然，不是因为他讨厌我，只是，为什么他讨厌我还要接近我？难道是……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淡笑着说：“是因为莫言。” 这两个字一下子把我给拉垮下来了。我再坚强，再倔强，最终还是因为这两个字放下。这个人，让我爱到把我的自尊和我的骨气以及我最最需要的骄傲都抛弃了。我爱他，很爱。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见。我感觉自己好累。就像是快要死去了一样。 “因为我爱你。”他忽然这么说道，让我一惊，随即，他的唇便覆盖上了我的唇。我毫无反击之力。 许久，他放开了我，一下子便把我推到了一边。 “啊。”我不禁叫出了声。他一下子便把我推到了石头上，使我的额头不停地淌血。我真的搞不清楚他下一秒要做什么了。 我晕晕的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莫言。 他看到了这一切是吗？ 为什么！我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喊，可是一到嘴边，就被我深深埋在心里的苦涩给压了下去。 莫远是故意的。 我终于明白了，我一直都是很莫远的。 自始至终，我都一直以为着，都是莫远的错。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莫言不是落寞，不是伤心。他甚至都在笑，在嘲笑我的天真和单纯。 【part 6】 一个星期了，我就一直被所有人当作是莫远的女朋友。我承认，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无味和很困扰。我讨厌这样。不过，一个星期，这已经是莫远交女朋友的极限了吧。我冷冷地笑，觉得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 “喂，亦颜，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吃一顿饭吧。”莫远走过来，不容争辩地对我说。我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不过，我很是奇怪，莫远是不喜欢去学校食堂吃饭的，今天却很反常，但，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食堂。 “我们分手吧。”他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猜到是这样了，便没有多么的惊讶，浅浅地笑，没说什么。 “不想知道我的新女朋友是谁吗？”他看我这么冷静，挑了挑眉，问我。我觉得，真的很荒唐，很可笑。他是想让我吃醋吗？ “不想。那是你莫大少爷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觉得我应该是让他失望了。而我，真的是太傻了，根本没有料到他还会这一招。 “呵，我的新女朋友是——白珞晰。”他鬼魅地说道。我一怔。我还记得那个女孩。他为什么要找她？ “你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对她感兴趣了。但是，顾亦颜，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和我分手了你就有资格和他在一起了！”他丝毫不留情面，狠狠地说道。是啊，我也只不过是收了钱的人，我有什么资格？苦笑。 “我可以把钱给你，你让我和莫言在一起吗？”我带着一丝乞求的语气说道。我不奢望多了，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这有错吗？ “没有可能！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受了钱，你就不可以退回来了！”他怒视我，有些厌恶地说道。我有些失落。 “可是，你一开始就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啊。”我轻轻地说道。 “那是因为，这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只有一个答案，而且还是正确的，你选了就对了。”他轻松地说道。 “那我情愿做错。我想要选择第二个答案，即使那是错的，我也要选！”我倔强地说道。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宁愿错一辈子，一直错下去…… “啪！”他扬手给了我一巴掌。五根手指都清晰地印了上去。打完，他便潇洒地扬长而去了。 我感到嘴里有股腥味，一忍不住便哭了。我根本就不坚强。我脆弱得很。我的叛逆，我的倔强都因莫言一点一点磨碎了。连我仅剩的一点小小的骄傲和自尊也被莫远的这一巴掌剥夺了。我还剩下了什么？这个躯壳真的好吗…… 我趴在那桌子上无声地哭着。不是因为莫远的无情，不是因为和他分手，也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让我和莫言在一起。而是因为……莫言他竟然想不起我来了。真是一个可笑的分手理由啊。 “你看，那女人还真是不要脸！不就是和莫远少爷分手了吗，就哭成那样！” “不过，跟莫远少爷交往的女生还真的都好可悲呢。” “真是的，还被扇了一巴掌呢！” “啧啧……” 不一会儿，食堂里的人便都议论起了我。我自动屏蔽了这一切，继续哭。以前的我，最爱装哭，现在的我最会痛哭…… 这道选择题太残酷，我们只想让它更简单，更准确，却忘记了它最最基本的选择能力。失去了选择能力，这还是一道选择题吗？ 是谁说过：爱再深，恨再浓，也会随着时间的逝去慢慢消磨掉。可是，真的吗？为什么 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呢。我觉得，即使那爱淡淡的，也会因为时间消磨而变得令人回忆。恨浅浅的，也会让人刻骨铭心。但是，爱过头了，痛过身了，就真的麻木了呢…… chapter 2【上】 【part 1】 “那个，顾亦颜同学，可以借你的手机用用吗？我的手机落在宿舍了，现在去宿舍来不急上课了，所以……”一个长得清秀的女孩说道。 “哎？你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拿手机的手欲出又止。 她的脸因着急而红了说：“我叫做蓝小染，是你的舍友！你不怎么去宿舍，所以应该不认识我。请你借手机给我，我有急事跟爸爸说！” 看她红着脸的样子，我淡笑。这个女孩不仅坐在我的后面，还是我的舍友啊。宿舍我真的是很少去，却还是教了住宿费。最近我一直都是回家陪姐姐的，所以，我还真没怎么注意她呢。 “喏。”我把我的手机给了她。 她打完电话之后，便一直不停的谢我：“那个，顾亦颜同学，真的很谢谢你！是你帮了我个大忙啊！” 我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浅笑。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还有，叫我颜颜就行了。”我放客气地对她说道。这个女孩，真的是蛮讨人喜欢的。 “嗯！”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使劲点点头。 “对了，颜颜！今晚你就在我们的宿舍睡吧！我领你认识认识那两个舍友。她们人都很好呢！”蓝小染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犹豫今晚跟姐姐交代是一方面，警惕这个女孩也是一方面。直觉告诉我，她的来头远远没有只是我的同学兼舍友这么简单的。 认识一下舍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part 2】 “喂！姐，我是亦颜！” “哦，是颜颜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呢？”顾亦语有些着急地看了看表，略有些不安地问道。 “姐，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带些歉意地说道。 “哎？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不回来啊？”姐姐满是疑惑地问。 “嗯，我今天在宿舍睡，顺便认识一下这里的舍友啊。”我解释地说道，希望不让姐姐误会了。 “哦，也好。”顾亦语想了一会儿，叹了叹气说道，顺便点了点头。点完头之后，她才想起来，我是看不到的。 “嗯。” “对了！亦颜啊，你和莫远怎么了？分手了吗？”顾亦语问道。 “嗯。不过没有事的，姐，你不用担心我了。”我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和他分手没有什么的，甚至是轻松了不少呢。 “笑话！我不关心谁关心啊！还有，被他打了一巴掌还叫好吗？！你当你姐姐我是傻瓜吗？！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憋着气。虽然他和你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打你就是他的错！”顾亦语莫名地发起火来了。姐姐这样，真的让我感到了温暖呢。只不过，在这时候，更多的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真的没事，姐。”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唉……姐就你这一个妹妹，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你不要怪我太唠叨了，我只是怕你受骗啊！”姐姐的语气缓了下来，有些心疼地对我说。 我的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 “姐，我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让你担心了！真的！”我有些哽咽地说道。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忘记了很多很多，受伤过很多很多次。我独自一人哭，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了依靠。我唯独忽略了我的姐姐，只比我大3个月的姐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竟忽略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亦颜……你是个好孩子。”姐姐意味深长地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姐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明白。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明白…… 我淡淡地笑，却还是透露出了凄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chapter 2【中】 【part 3】 回到宿舍，我才发现，我是最后一个到的。虽然这并不是出去吃饭，但，我还是觉得我有些不对。 我带着一丝歉意，羞愧地笑笑，然后说：“抱歉，我来晚了。” “颜颜，做一下自我介绍啊！”蓝小染笑着对我说道。 “顾亦颜。”说实话，我的笑容有些僵了。因为，我发现那两个女孩子根本就是自己忙自己的。一个涂指甲油，一个摆弄头发，根本没有理我。 “柳然。” “珞珉渃。” 她们的声音都很冷漠，让我有些厌恶。我也懒得理睬她们，走到她们给我留的一个床位，收拾了起来。 “那个，颜颜，她们不是故意……”蓝小染有些着急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我解释，显得有些慌乱。 “没事。我没有必要跟一群猪过不去。”我冷笑。我开始防备起蓝小染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柳然和珞珉渃的脸一点点变黑。 “你什么意思！”柳然走了过来，颇为不满地问道。她站着，我坐着，她竟居高临下的挑衅我。 “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的，够直白了吧。”我挑挑眉，一脸不屑地抬起下巴，鄙夷地看着她的脸由黑又变得红彤彤了。 “颜颜……”蓝小染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哽咽地对我说。 “滚开。”我毫不留情面地说。蓝小染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掉下来了。我倒没觉得她可怜，只是感觉很恶心。我讨厌这样子的女孩。 “你tmd找死是吧！”珞珉渃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一巴掌呼在在了我的脸上。哼，下手还真狠。 “你怎么知道的？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我抿了抿嘴，继续笑着说，“tmd，我这几天怎么老是被一群贱人打呢！” “操！你还真的是脸皮厚啊！”说着，柳然也打了我一巴掌。 “是啊，很厚！但是，我怎么能跟您老人家‘媲美’呢？”我嗤笑，用犀利的语言对她说道。 “你！”她扬手还要打我，可是却被蓝小染制止住了。 “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啊！你们都脑子疼啊！”蓝小染完全没有先前的委屈和羞涩了，大吼道。 “小染姐……”柳然有些为难地看着蓝小染。我挑眉。看来，这个蓝小染还是很有来头的嘛。 “染姐，你也知道，是这个女人先惹的祸，所以……”珞珉渃也恳求地说道。我眯起眼，危险地看着蓝小染。 “闭嘴！”蓝小染用女王似的口气说道。 “颜颜，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和陌熙儿跟白珞晰斗的，果然是个厉害人呢！”蓝小染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 “你，还是这样比较讨人喜欢呢。装作柔柔弱弱的，很恶心。”我坦白地说道。没想到，她不仅没有生气，还笑得更爽朗了。 “我也讨厌那样的女生呢。但是，我就是要看看你顾亦颜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不值得交朋友！”她说道。 “那，可以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吗？”我被她弄愣了，撇开那个话题问道。 “我吗？校长的女儿而已。”她有些疑惑地问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说着，她便有些防备地看着我。 我淡笑，说：“只是想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我用手指了指柳然和珞珉渃。她想远了吧。 “哈哈哈！是这样啊！她们，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别的理由。”她这么对我说，脸上流露出了经历过沧桑的淡淡悲哀。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我看看一边的柳然和珞珉渃，轻轻地笑了。当然，不是嘲笑。 “颜颜。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不懂，只是懒得去弄明白。”你明明都让我看得那么露骨，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一种迷茫呢？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很显然，后面那一句蓝小染没有说。 我沉默。我表现得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其实，她错了。我不是不懂，也不是懒得弄明白，只是我根本就不明白。像这样的事情很多。一道数学题是这样，爸妈抛弃我是这样，莫言想不起我来了，亦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是我太笨，还是，我不该明白。 我就这样很狗血的认识了宿舍里面的人。 【part 4】 “颜颜，陪我去食堂吃饭吧。”蓝小染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 “好……”我扶额。真没有想到她的演技这么好，伪装得像是一个纯洁的小朋友，其实内心邪恶的不堪入目。其实，要不是我因为发烧无力反驳她，我才懒得跟她出去呢。不过，她还真是不懂得照顾病人呢…… 食堂。 我无心地吃着，看着蓝小染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显得有些无奈。虽然和我食欲好时不分上下，但是，我还是有些无语。 “啪”的一声，一个饭盒就落到了我和蓝小染的桌子上。我有些疑惑的抬头，正好看到了莫远和她娇艳的女朋友。唉，一看就知道，白珞晰光荣的‘下岗’了。我不禁嗤笑。 “喂，你干什么在这里啊！”我有些不满地说。 “这里不是没人吗？” “…………”我的确是无言以对。 “远，这位小姐她不愿意，咱们到一边去吧。”那女的冲着莫远撒娇，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正在狂吃的蓝小染一下子便把饭给喷了出来。 “你tmd才是小姐呢！你看你娇艳的样子，你看你那副陪酒的样子，不就是小姐吗？说不定，以你的经验还能当‘鸡头’呢！”我一拍桌子，愤怒地瞪她，同样也在不停地嗤笑她。 “你你！”她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挤出泪来了。 “哦，是个小姐啊！”蓝小染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包包里掏出来了什么，说，“来，我这里有‘珍视明’，看你那样就是没学过哭的！” 我暗自在心里夸蓝小染高明！ “莫远，原来你的眼光这么低啊，找一只鸡来养。”我挑衅地看看那个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女人，对莫远说道。 “哦？”他挑挑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那，你的意思是她还比不上你了？” 我危险的眯起了眼，说：“论长相、论伪装，我真的是不如她。但是，我比她清高的很，只少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只能交给一个人的。” “远……”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莫远，欲出又止的样子。那副欲求不满兼受委屈的样子，活像一只哈巴狗！ “滚开！”莫远有些不耐烦地把她推开了。 在她走的时候，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浅笑，忽然觉得头有点晕。 “顾亦颜！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啊？”吓，我一下子回过神来了。 发现是莫远，我便冷眼相对，毫不客气地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害我成了这样你还不高兴吗？！” 蓝小染有些疑惑，却还是安静地在听。 “我告诉你，顾亦颜！别以为我们分手了你就可以和莫言在一起了！你tmd别想！我告诉你，我会不停地一直一直想尽办法让你们不在一起的！”他也毫不留情面，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我一冷。从心底透出来的凉。 “为什么。”我也抑制住自己，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可以冲动。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恨你把莫言伤成那样了，还想要接近他。你接近他，不就是要钱吗？怎么，给你的还嫌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施舍你一分钱了，但是，你也妄想和莫言在一起！”他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我像是当中被人扇了两个巴掌还陪笑的人。他根本就没有留给我反驳的机会。我像一个木偶，呆呆地坐在那里，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我不干眨眼睛，我怕我会一下子忍不住哭起来。 “颜颜……”蓝小染轻轻地说。 莫远的话还在我的耳边荡漾着，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或许是因为我发烧的缘故，我一下子昏了过去。 “言……” chapter 2【下】 【part 5】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揉揉眼睛，看到了蓝小染。 “小染……”我轻轻地说，声音有些沙哑。 “颜颜，来，喝水。”蓝小染给我拿了一杯水，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轻轻地把杯子放到唇边，感到久违的清凉注入了我的体内。昏迷中，我感到了炙热，像是要融化了我。我痛苦的挣扎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像是溺水的人却没有救命草任你抓。 “颜颜，你还真行，生病了也不说。”蓝小染抱怨地说道。我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其实，我想说，我早就告诉你了，可是，我完全没有力气了。 “你知道，是谁送你来医院的吗？120都没打，直接抱着你就奔这了。”我知道蓝小染说的有些夸张，但是，还是淡淡笑了。 “我知道。”我轻轻地说。 “啊？你知道？那你说是谁啊？”蓝小染的表情很滑稽，让我心情大好。 “莫远。”我没有过多的言语。对于这个名字，我无力多说，同样，现在我的嗓子很痛，根本多说不了话。 “哎？你真知道啊。”蓝小染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废话！当我轻轻喊了一声‘言’的时候，他就大吼了一声‘tmd，你现在还想着莫言啊！’。当时，我就反应过来是莫远了。但是，令我费解的是，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折回来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和莫远，还有那个莫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蓝小染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你觉得我现在能跟你说吗？咳咳！” 她不说话了。 啊，世界一下子安静下了了哎！感叹了一会儿，我便又钻进被窝里去睡了。 【part 6】 我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竟发现我的喉咙没有那么痛了。我松了口气。 “小染，小染！”我扯开嗓子喊道。反正这个病房里就我一个人…… “小染！”我又叫了一声。哎，这个时候蓝小染那小丫头能跑到哪里去啊？真是的，我都快饿死了。 “不用叫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莫远。 “她去哪了？”我皱皱眉头，很不情愿地问道。 “你难道不谢谢我吗？”他扬了扬嘴角，鬼魅地笑着，问道。 “感谢你？感谢你把我和莫言拆散？感谢你不停地嘲笑？感谢你不停地恨？如果我感谢你以后你就可以放过我了，那我谢谢你！”我嗤笑着说道。他竟然让我感谢他？ 我看到他的手紧握了起来。足以看出他的气愤。 “你不要太过分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时，他不会吼，他要么压低声音，要么露出甜美的笑容。而莫远，便是后者。 “到底是谁过分！？”我扬起了嘴角，放肆地笑道。我便属于前者。他的话，完全激怒了我。 “顾亦颜！”他咬牙切齿地说，使劲捏住了我的下颌。 “啊。”我吃痛地低吟了一声。可是，我却没有认输。我毫无恐惧的使劲瞪他，同样，他回复我的也是满满的愤怒。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此刻，我也在担心蓝小染怎么样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莫远最终放开了我，走到了一边。我还真的是感谢这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呢！ “姐？” “亦颜啊，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学校？”姐的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畔。 “姐，我在医院。”我有些惭愧地说道。真是的，竟然忘记跟姐姐说了！我暗自在心里责备自己。 “医院？亦颜，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姐姐着急地问我。 “我……姐，没有什么事情！我发烧了，然后是莫远……少爷送我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忙说道。 “莫远少爷？你又跟他在一起了？”姐有些惊讶地问道。 “没有，只是碰巧，碰巧而已！”我使劲争辩地说道。 “唉，算了。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就那样吧。但是，亦颜，你要注意好身体啊，不要爱别人就不爱自己了！”姐语重心长地说道。 “顾亦语！”我抑制住自己的心情，说，“我才没有和他在一起呢！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啪”的一下我就愤怒地挂了电话。我有些郁闷地瞥了一眼背对着我看相外面的莫远，轻轻叹了口气。 “你真的应该谢谢我把你送到这里来。”沉默了好久的莫远突然说道。他的声音轻轻的，竟带着一丝委屈？ “…………” 我沉默。与其说我是沉默，不如说我是无语呢…… 恍惚间，我觉得其实自己不是那么讨厌莫远的，只是……我们之间好像是只有仇恨牵绊着。 chapter 3【上】 【part 1】 出院之后，我便整天和蓝小染黏在一起了。说实话，我的朋友不多，真正能够敞开心扉说的，可能就只有蓝小染了。 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蓝小染了。 “颜颜，可以说你们的事情了吗？”蓝小染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一个天台，我们两个最喜欢在这里了。风，不知不觉吹散了我的头发。我缩缩脖子，却还望向了远方。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莫名的感到了悲哀。 “我们的事情？”我迷茫的回过头去，呆呆地看着蓝小染，问道。我真的不想说太多的话，这个样子吹风，真的很好。 “颜颜，你不是说告诉我的吗？就是你、莫远、莫言的事情啊！”蓝小染立刻站了起来，走近我问道。 我淡笑，说：“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个女孩她出国学习爱上了一个长得妖孽的男人。那个人也很爱她，只是，那个人为了救她而失忆了。那个男人的哥哥便给女孩写了一封信。留下了钱，便把女孩打发了。 后来，女孩转到了她爱的那个人的学校，可是，他的哥哥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为此，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 故事的结局还没有。” “那个女孩就是你，你爱上的就是莫言，而他的哥哥就是莫远吧。”蓝小染轻轻地笑笑，说道。 我点头。 “颜颜这是你的秘密吧？”蓝小染问道。 秘密吗？我也不知道呢。想了一会儿，我又点了点头。 “那，颜颜，我也给你说一个我的秘密。”蓝小染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好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喜欢莫远。” 【part 2】 后来的几天，蓝小染竟然在追莫远。 她张扬的告白，不懈的努力。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打动莫远，但我知道，我已经被她打动了。 “颜颜……”蓝小染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吓！小染，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我有些心疼地看着蓝小染。如此坚强的蓝小染也会这样哭泣啊。 “颜颜，今天，我又去对莫远说，我喜欢他了。他，他竟然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喜欢我！颜颜，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颜颜……”爱情的力量竟然如此伟大。看着泣不成声的蓝小染，我轻轻地叹气。 “小染，要么你就完全放弃，要么你就继续努力。至少，你不要不像蓝小染了！”我对蓝小染这么说道。 蓝小染没有说话。 “颜颜，我们去酒吧，好吗？”许久，她哭够了，恳求地问我。 我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好。” 飞酒吧。 “颜颜，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啊！人家明明都已经不喜欢我了，我还要缠着人家，是不是也讨厌啊！”我和蓝小染都喝多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对我说道。 “不。”我说道。 “颜颜，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懂，我知道。我tmd这不叫做执着，这叫做死缠烂打！”蓝小染的眼泪簌簌往下掉。 我也哭了。 “蓝小染！你个傻逼！你好歹还可以去追求，可以被人拒绝呢！我呢，我连被人拒绝的机会都没有！tmd！我才可悲呢！”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让我壮足了胆，我冲着她不停地吼道。 蓝小染可能是被我这样吓到了，久久没有说话。 我真的很可悲。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为什么没有机会！喝醉了，喝醉了那都是借口！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清醒得很。我看看蓝小染，她已经睡着了。 我也哭累了，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我拿出手机，熟练的按好了号码，便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是熟悉得让我掉泪的声音——莫言的声音。不知不觉便拨了过去。或许，是情不自禁吧。 “喂？” 我‘啪’的一下子便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儿，我干脆关机了。 我倒在那里，又开始无声地哭泣了。 原以为，我的泪水早已流干了。可是，没想到它竟然那么的廉价。忍不住就掉了下来。哭泣、抱怨，我现在也就只会这个样子了。 我昏昏沉沉地竟睡了过去。 chapter 3【中】 【part 3】 “言……言……”我痛苦地挣扎着，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莫言，你在哪里？我真的好害怕啊…… “不用怕，有我在呢。”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那样的贴心和熟悉。听了那声音，莫名的安心。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气息。可是陌生却又熟悉。清雅的风格，淡淡的黑色，空气中还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莫言的身上也有着这种气息。 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愁善感，就开始警惕起来：这是哪里？ 我东张西望，却因头痛而没有下床。 忽然，我看到了蓝小染：“小染！小染！小染你醒醒啊！” “远……莫远你tmd不是个人啊！……”说着，蓝小染便哭了。看来她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呢。我扶额，有些无奈。 “你醒了？” 我愣愣地看着我前面的那个人。那个我朝思暮想，让我流泪的人。可是，现在见到了他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你，怎么了？”莫言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没事。”我的喉咙有些痛，导致我嘶哑地说了出来。 “喏，喝点水吧。头还痛吗？”他把水杯拿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我咬住下唇，怕我一激动便哭出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有些无力地说道。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我还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呢。”他轻轻地笑着说道。 原来，莫远没有替他把手机号换掉，他还没有做的那么彻底。 我惨笑，轻轻地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啊。” 我的眼前一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一下子重新感觉到了希望。我觉得我全身都热起来了，那种感情是无法表达出来的。 “你不是我哥的前几任的女友吗？”他依旧是淡淡地笑，平静地说道。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刚才我抱有多大的希望，我现在就有多大的失望。我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果然，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莫言！你tmd真残忍啊！你一句忘了就可以破灭了我的所有。我知道，我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你呢？你是我的全部啊！”我撕心裂肺地哭着。我自认为是刻骨铭心的回忆，但莫言却早已忘记了。 我那么的悲哀，那么的无力。 莫言，有时候我觉得你这都是装的！你根本就还记得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 【part 4】“唔……颜颜，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惹你了啊？”蓝小染被我的哭声吵醒了，昏昏地对我说道。 我已经哭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莫言一直都沉默着。他低着头，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哭够了，就不难受了；恨够了，就忘记了；那么，爱呢？真的是像一个无底洞，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爱过了，你或许会有许多不懂的。但是，没有爱过，你什么都不会懂的。那种痛，那种绝望，绝对不是看言情小说就可以读懂的。 我从未感到这么的无望。我哭得很急，很悲惨，像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如果哭真的能够拂去我的一切伤痛，我宁愿哭一辈子。 我哭得断断续续，浑身颤抖着。忽然，莫言抱住我了。 “对不起。”他说。 “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我一边抽着鼻涕，一边问道。他的怀抱一点也不温暖，真的，甚至好冷。可是，我却不知从何处捕捉到了一丝炽热。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很伤心的，因为我。”他淡淡地说道，却铿锵有力，一字字的砸入了我的心房。 我更加的想哭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干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随即，我脱离了莫言的怀抱。 ——是莫远。 我无力再解释什么了，只是钻回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莫言！你到底在干什么！”莫远很愤怒地说。我知道，他是误会了，他因为我们又在一起了。可是，真的好可笑啊。为什么，这不是真的？ 莫言低下头不语。 “莫远？！你tmd的好狠心啊！”蓝小染看到是莫远，立刻清醒了。她的脸上也有泪痕，是哭过了的。 “蓝小染！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不要交往！”莫远带着些不耐烦说道。 “你为什么连骗我都懒得用了？你骗我说，你爱我，我们交往还不行吗？不要告诉我事实，一直骗我不行吗！你真的好残忍！真的！”蓝小染到了最后是真的气急了，不顾一切地吼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悲痛欲绝。 她把外衣穿上，就使劲带上门走了。 我懂她的这种愤怒。连欺骗都懒得对自己用了，而自己还那么的迷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还要一直纠缠下去，明明根本没有的爱情还要死死抓住不放手，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蓝小染自嘲地笑着。她一边走一边笑。笑出了声音，笑出了泪水。她就像是一个疯子，在大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着。 她真的在争取，在努力，可是，她面对的那个人是木头。她用了最直接的示爱方法，用了最直接的爱他的方法。他也用了最直接的方法伤害了她，用了最直接的办法让她死心。可是，她做不到。 她已经爱上啊。爱上了，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放弃这段爱情。即使，这段爱情没有风光过，只是她的单恋。但是，她的爱真的很强烈。 她那么用力的爱，那么用力的去喜欢莫远，那么用力的去对他好。他也很用力，只是很用力的伤害她罢了。 这就是爱？真的很希望能够被他带走，到头来却只有自己走。 街上嘈杂的声音她听不见了，商店吆喝的声音听不见了，就连靠近自己的车的喇叭声都自动屏蔽了。 她被撞了出去。 她蓝小染不怕就这么死了，她更怕的是，她死不了，而莫远对她被撞出去的这件事却漠不关心。 她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泪。 此刻，她的心满满的，也空空的。 chapter 3【下】 【part 5】 “莫远，你不应该那样伤她的。”我把头伸了出来，对他说道。 莫远沉默了许久，对我说道：“离莫言远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我不知道。”泪已经被风干了，我抬起头来，直视莫远，毫不畏惧地对他说道。我真的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和自作主张。 莫远这次没有搭理我，对莫言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走了。 莫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沉默的跟着莫远进了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他的嘴角竟然勾了勾。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一瞬间，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 我感觉有些窒息感，没有办法再待一分钟了。我胡乱的套上外面的衣服便狼狈的落荒而逃了。 这一路，我走得跌跌撞撞。 “喂？姐吗？”我一进宿舍便接到了姐的电话，“啊，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去上课。……嗯，你不用担心我了。” 我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手机扑到床上便想休息。不料，手机又很不巧地响了起来。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姐，我真的没事。” “什么？小染在医院？！”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我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我已经哭不出来了。现在学校还在上课，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其他人啊！我觉得我的脑子都快要炸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小染她明明还好好的啊…… 冷静了一会儿，我便决定独自赶去医院。 医院。 “医生，她……”我有些焦急，看着医生出来了，我赶紧说。 “你是她的家人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嗯。我是她的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她这次伤得很重啊。现在还……那个，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那个医生叹着气说道。我颤抖地接过那张纸，吸了吸鼻子。 顾亦颜。 我签上了我的名字。 “喂？谁？”我没有心思听电话了，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我。莫远。” “你tmd还有脸打来电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小染生死未卜，都是你害的！莫远你个王八蛋！”一听是莫远，我便破口大骂。我真的是激动到了极点。蓝小染，我唯一的朋友，她为什么那么傻，喜欢上了那样的一个人呢？是啊，恨是有很多原因的，但是，爱是没有理由的。 我真的为蓝小染感到悲哀。但是，谁又为我感到悲哀呢？ 【part 6】 沉默了许久的莫远说：“我现在就来，你们在哪？” 我叹了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我们在xx医院。你快点。” 说完，我便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懊恼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我好害怕失去小染啊。 “顾亦颜！快告诉我，蓝小染现在怎么样了？”莫远完全就是跑着来的，他满头都是大汗，急忙问道。 我冷笑，说：“还在抢救。莫远，我真的恨你。恨你把她逼到了绝境！她凭什么受那么大的委屈？她凭什么？” 我越说越激动，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难道就不可以爱她一次吗？” “我有喜欢的人。”莫远依旧坚持着。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了。我真的快要崩溃了！蓝小染她什么地方不好了啊？ “那她有蓝小染那么用力的爱你吗？她有蓝小染那么拼命的不放弃你吗？她有吗？！蓝小染她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啊！”我像是疯了一样地吼，完全忘记了现在还置身在医院里。 “小姐，请你安静一点，这是医院！”路过的护士皱了皱眉，不满地对我说道。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滚。” 她轻轻一颤，赶紧走开了。她应该是在埋怨怎么会遇到我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吧。但是，今天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简直是糟透了！ “她没有做错。我爱的那个人也没有蓝小染爱我。但是，我爱她。我不爱蓝小染。这是强求不来的好不好？”莫远平静地说道。是啊，爱与不爱是强求不来的。在爱的世界里，哪有对错？ “你可不可以试着爱她？算我求你了。”我立刻软了下来，恳求地看着他。我现在只能求他了。只能。 “那，我也求求你，你可不可以试着爱我？”他冷冷地笑，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随即凝成了霜。 我一愣。 我嗤笑着说：“莫远，我请你不要装了，莫言，莫言他今天不在。你知道我是爱他的，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你以前不知道我是爱你的，现在你知道了吧。那，请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他也嗤笑地说。 我皱起了眉头。 “那个，蓝小染的姐姐。” “啊？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我立刻走了过去。莫远尾随。 “她……恐怕……”医生欲出又止，让我更加的急躁了。 我忍不住了，问道：“她到底怎么了啊？会不会危及到生命？醒没醒过来？身体现在怎么样啊？医生，你快说啊！” “她还在昏迷。不过，已经不会危及到生命了。但是……她右腿部的骨头已经完全被撞碎了，所以……要截肢。”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呆了。 小染她今年才17岁啊……她以后该怎么办？ “蓝小染她没事吧？”莫言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是什么促使着我，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不停地啜泣。他的怀抱给我一种踏实的感觉。 “不要哭了，乖。”他温柔地安慰着我，而我，哭得更急促了。 小染…… chapter 4【上】 【part 1】 蓝小染醒来是2天后的事情了。我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颜颜，不用这么高兴吧……”蓝小染的脸还泛着苍白，带着些无力说道。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不想放开了。 “小染，你知道吗？我都快要吓死了！” “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她淡淡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我感觉好耀眼啊。 “顾亦颜，我有事情找你。”莫远压低了声音说道。蓝小染的笑立刻僵住了。看着她这样，我不觉有些心疼。 我瞪了一眼莫远，跟着他出去了。 外面。 “说，有什么事情？”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哼。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莫远淡淡地说，停下来脚步。不一会儿，他的嘴角上扬，像是得逞了似的。 我迷惑地看着他，然后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姐姐！ 我一惊，随即把视线移到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人，我是如此的熟悉。他是莫言。 “你什么意思？”我恼羞成怒地对莫远说道。 “你懂。”说完，他不带一丝留念地转身走开了。 而我，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 这一天，我都过得迷迷糊糊。 “小染，我今天下午就回学校了，不能照顾你了。”我抱歉地笑着，对她说道，“我会叫柳然和珞珉渃还陪你的！” “嗯。”她点点头，便又别过头去，失神地看着窗外。我感到有点凉。是从心底透出了悲凉。 学校。 “亦颜！快告诉姐，都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是生病了？！”顾亦语严肃地说道。看着姐，我莫名其妙的感觉悲哀。 “我的朋友蓝小染出车祸了。姐，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可不可以也告诉我呢？”我苦笑着，对她说道。 她一愣，傻傻地看着我，随即笑了起来说：“亦颜，姐什么事都没有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说：“没事。对了，姐，晚上有空吧？我们一起去酒吧吧！好吗？” 顾亦语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无奈地说：“好。” 看着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姐姐，我不禁在心里想到—— 或许，那只是莫远弄出来的假象吧。 晚上•；酒吧。 我不停地喝着酒，不停地。姐也很给面子，和我一同喝得醉醺醺的。其实，我真的没有醉。我觉得竟更加的清醒了。但是姐已经支撑不住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扶着姐回家了。 “呕！”顾亦语跑到了厕所不停地呕吐。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担心了。姐的酒量怎么烂成这样了呢？ 这会儿，姐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想给姐送去，可是，姐却难受得很。没有办法，我皱皱眉，接了起来。 “小语！我是言啊。怎么这么晚了才接我的电话呢？是不是跟顾亦颜缠在一起了呢？”莫言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想起。 我怔了。脑子不停地嗡嗡作响。 “小语？小语？！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小语？小语！小……”我用颤抖的手按掉了电话，随即关了机。 “亦颜啊，我难受死了！先睡了啊！”姐这么对我说了后，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昏昏的倒头就睡了。 我傻傻地看着那个手机，久久地失神。 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莫言他根本就没有失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了。 真的会是这样吗？他说失忆就仅仅是因为他和姐在一起了？ 还真是可笑。真是幼稚。一定是假的啊！ 我嗤笑自己的想法，可是，还是忍不住哭了。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月光下的我显得有些憔悴。 【part 2】 今天，在学校时又与莫言擦肩而过了。这次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说什么了。或许，我真的该放弃他了。 不料，他竟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了回去。 “你先等会。”他说。 我耷拉着眼皮问：“莫言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嗯哼？”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暗淡了一些。他很霸道的对我说了一句“跟我来”，就把我拉走了。我感觉我的思维有些混乱了。 莫言他带我来到了一个异常安静的地方。我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颜颜……”他用涩涩的声音说道。当时我就蒙了。特别是看到他眼眶里的泪水时，我就感到自己好无力。 想放弃的那些想法一下子都飞走了。 想忘记也下了定论——不可能。 “你想起我来了吗？”我轻轻地说道，感觉只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或许，这也只是梦吧…… 他闭上了眼睛很是痛苦，然后点点头。 “颜颜……”他一下子把我抱住了，很轻的动作。但，我的身子是一下子跌入到他的怀中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现在才不要想他在那以前是不是没有失忆。 我现在才不要想他是不是在跟顾亦语交往。 我只要想，这是真的…… 我朝思暮想的人，终于等到了。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颜颜，我们在一起吧。”他的呼吸浅浅的，在我的耳边说道。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仅仅一个约定：在一起。就足够让我满足了。真的。 “言，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了！求求你！”我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不停地求他。他没有点头或是摇头。我害怕我再一次失去他。 但是，我曾经真的拥有过他吗？ 后来，我才明白，我现在是错的。 chapter 4【中】 【part 3】 就这样，我跟莫言在一起了。 当我跟他一起回到学校时，正巧碰到了莫远。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随即讽刺地笑了。我不知道他是在自嘲，还是嘲笑我跟莫言在一起的事实。惊奇的是，他没有阻止我们。我只是看到在我们走过去时，他的拳头在紧握着。隐忍着什么。 我相信莫言不会伤害我的。 不知为什么，我真的又想再一次的声明一遍。 晚上，我独自出来逛街了。闲得无聊，正巧没有什么事情要干。我晃晃悠悠地走着，悠闲自得。 可是，当我走到那边的酒店门口的一个小巷子时，我便再也走不动了。我看到了姐正在和莫言接吻。 我敢确定这一次是真的。 那个小巷子是我回家的唯一一条路。我想，姐也是要回家吧。这就算是告别礼物？呵，还真是可笑。 我觉得我自己快要疯了。我冲了过去，把他们拉开了。动作干脆利落。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潜意识让我这样去做。 姐也愣愣地看着我。莫言则是沉默。 我缓缓地低下了头，扬起了一个笑容，对他们说：“对不起。” 这个笑容真的包含了太多了。那隐隐作痛的心，那令我苦涩的所有，那令我旧伤新伤一起痛的笑容。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只能对他们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我真的是不奢望他们能给我解释。即使解释了，又怎么样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去冲了个澡。 我的那份坚持，换来了什么？ 我的那份执着，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只是我破碎的心……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姐已经回来了。她在低声地啜泣着。我好笑的看着她。该哭的，应该是我吧？该笑的，应该是她吧？ 她这一哭，全都成了我的不对？ 是啊，我错了。 对不起。 对不起。 “顾亦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tmd真是个j货！”她毫不客气地瞪我，用犀利的语言。她的理直气壮竟让我心虚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全名，这是她第一次骂我，这是她第一次当着我的面用脏字，这也是她第一次抢我的男朋友。我真的快要虚脱了。本来快要恢复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弄得乱乱的。我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好累啊。 “我在搞什么？那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你在搞什么呢？”我也有些生气了，冲她吼道。不料，她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立刻冷笑了起来。她呆住了，望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我们扯平了。”我淡淡地说道。 “怎么可能？！要么，你也打我一巴掌，然后我继续出去风流的，你觉得，好吗？！”她像是发了疯冲我吼道。 弄到这个地步，错的人竟然还是我？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对她说：“对不起。” 我没有再看她的表情快速地带上了门。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又错了吗？连自己的男朋友跟别人在一起偷情都是我自己的错，那我还有没有对的时候啊？是不是，我的男朋友跟别人上了床之后，我还要在那里说‘对不起’吗？这都是我的错吗？ 我趴在床上，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发泄一下。却发现眼眶涩涩的，根本流不出什么来。我连一滴眼泪都求不到了呢。 我听到了姐在外面哭。而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人痛苦的时候能够说出来，就不痛苦了。人伤心的时候发泄出来，就不伤心了。就怕，当一个人绝望时，可悲得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啊…… 在爱情中，根本就没有对与错，只有谁会赢。爱与恨，看的都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不管你是懦弱的还是凶狠的，只有你在最后没有输，你才是真的赢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去比，去拼了。 这个晚上的事情，或许是我弄错了，亦或者根本就是真的。我真的不想看结果了。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误会，我们三个人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或许，根本不止这三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在忍让着，只是，我们在最后都忍受不住了。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比一次一次的发火更容易摧残一个人的感情。 我们三个人的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了。这样连亲情和友情都保不住了。其实，我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想想我们，再想想蓝小染和莫远。我们的关系都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part 4】 早上起来的时候，姐已经走了。她给我留下了早饭便匆匆的离开了。我感觉好可笑啊，亲人都到这种地步。 我不紧不慢地吃了下去。 我觉得每一口都那么的难以下咽。 这天，我翘课了。或者说，是逃学了。 我走到了医院，去看了蓝小染。 “颜颜，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我还弄到了这个下场，是不是很没用？”蓝小染自嘲地笑笑。阳光很耀眼，弄得我的有些睁不开眼了。 我沉默着，没有回复她。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了。和她比起来，我岂不是更没用了？ “颜颜，我想去死。”蓝小染的一句玩笑话刺激了我。 “蓝小染，我警告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很是愤怒地看着她。当看到她轻轻地笑了，我才送了一口气。 我开始疯狂的害怕失去了。我怕有一天蓝小染会抛下我，独自离去。即使这是玩笑，我都开不起。 “小染，你很爱他对吗？” 她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爱你吗？”我继续问道，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 她想了一会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该死的是他。你不过是失去了你个不爱你的人，而他失去的是一个深爱着他的人，你说，那他是不是应该想去死呢？” 她认真地看着我，淡淡地笑：“微小说啊。很经典，我听过的。” “可是你不懂。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我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你失去了一个你深爱的人，而他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人，同样都很痛苦啊。” “那，岂不是扯平了？”蓝小染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道。 “你又错了。”我叹了口气，说，“爱情什么的，是没有平局的。输的那个，都是最伤心的那个。即使他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人，又怎么样？他不爱她，对他来讲失不失去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而你呢，你失去的是你深爱的人啊。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爱他的。” “呃？”蓝小染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你可不要扭曲我的话的意思哦！我可不是让你自甘堕落，只是想让你在失去中再找到希望。我说的话，希望对你有帮助哦！”说完，我收拾了收拾便离开了。 离开时，我看到了荡漾在她脸上的一丝微笑。 看着她发自内心地笑了，我不觉也扬起了一个笑容。我何时才能够再扬起如同她那样宝贵的笑呢？ chapter 4 【下】 【part 5】 漫步在街上，我不禁在想：为什么我可以那么轻松的去开导蓝小染，而让自己的事情变得那么不堪入目呢？难道，这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感觉有些可笑。 “啊？！你干什么啊！”我有些措不及防。看着眼前的莫言，我还不及惊讶呢，手腕便被他抓住了。 我踉踉跄跄的跟在他的身后。 终于，他停了下来。 “呼呼……”我不停地大口喘气，还不时瞪他。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拦住了。他把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说：“不要说话，听我说完了着。” 我只好乖乖地看着他，听他慢条斯理的说。 “颜颜，昨天的事情真的只是误会。”他刚说到这里，我便开始冷笑了。 “我知道。”为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连忙说道，“这只是误会。你只是对她分手而已，是她求你的对吗？我都知道。但是，我们真的还可以回到从前吗？” 莫言低下了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竟觉得有些心虚了。是我把话说得太重了吗？ 还没等我再说话，他的唇便抵在了我的唇上面。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他不停地亲吻着我。 我猛地推开了他，使劲地擦我的唇，和残留在眼角的那一滴泪。手忙脚乱的我，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狼狈。 “你觉得很恶心吗？”他笑死非笑地看着我，扬了扬嘴角。 我狠狠地瞪他，说不出话来。 我只觉得，这不是我要的，绝对不是！ 他还是我的莫言吗……我温柔的他怎么会这样？ “你走开！你走开！走开！走开！”我近疯狂地吼道。 他看着我，眼中燃起了一丝怒火。他一点都没有了以前他的味道。他像一只狼，扑向了他的猎物。 他把我压到床上，撕扯着我的衣服。 他听不进去我痛苦的哀嚎，和低声下气的求饶。 这样的他让我怕到了极点。 最后，他仿佛是累了，整理了下衣服便走了。我坐在床上不停地哭。 我抱着自己，感觉无比的冷。 我好害怕…… 【part 6】 那晚，我狼狈的回家了。当我发现姐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送了一口气。 我拼命的洗着我的身体，温水和眼泪融合在了一起，一同向下流。 最后，我瘫在了地上，任由水冲洗着我的身子。我痛苦的哭着，无助地闭上了眼睛。我感觉，不光眼前是黑暗，我的生活也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我狠狠地擦着我自己，想把那些悲哀的淤青擦去。可这都是徒劳。脑子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啪”的一声，门响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立刻匆忙的擦拭了几下，便换上了衣服。 “姐。”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便慌忙地离开了。 “亦颜，对不起。”顾亦语低下了声音说道。我愣愣地看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苦涩地一笑，随即轻轻地问道。我真的搞不明白姐的想法了。她的痛苦，像比我承受的还多。 “我爱他。”她对我说道。 “嗯。我也是。”我轻轻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对不起。姐这次不能把他让给你了。恋爱这种东西，我实在是放不了手。”她走了出去，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 我本来想说“我也是的”，可是，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来，我就感觉有些头疼。他明明是我爱得疯狂的人，怎么会这样啊。。。。。。 姐，为什么你能考虑到自己，就想不到我呢？ “不用。”我说道。 “嗯？”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是说……我不要你把爱情施舍给我。爱情这种东西，我知道的，它不是一切。我想放手却发现自己以前爱得太深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只是，我不用任何人施舍的爱。”我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淡淡地笑。 “亦颜你……”顾亦语惊讶的张开了嘴。姐不可思议的样子还真是不常见呢。 “怎么，是我太伟大了吗？”我的笑意更深了，问道。 “你被人欺负了啊……”顾亦语的声音渐渐地了下去。可是，恰巧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我不可否认的低下了头：“姐，你知道了啊。” “是看到了你手上的淤青和红肿的嘴。”姐顿了一会儿，提高了声音继续说，“亦颜，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啊！” 我立刻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如果，我说是莫言干的，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骂了呢？ “亦颜，乖，别哭了！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姐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揽到了怀中，安慰地说道。我哭得更凶了。我真的是想不明白，莫言他为什么要那个样子对我。他明明知道，我是爱他的。。。。。。 还是那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那一刻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我和姐姐根本没有争吵的时候…… 姐，你的怀抱真让人想念。 chapter 5 【上】 【part 1】 蓝小染静静地看着窗外。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 小女孩对小男孩说了些什么，小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而小女孩则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甜美的笑容，让蓝小染深度痴迷。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便走开了。 看着看着，蓝小染的泪便溢了出来。 “莫远……” 她轻轻地张了张嘴，发出了涩涩的声音。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话了。她淡淡地笑，不停地笑。 “为什么人必须要那么的执着呢？为什么每当想要放弃时都要让我看到一丝的希望呢？”蓝小染自嘲地笑，喃喃地说道。 “怎么又哭了啊？”走进来的小护士有些不满地皱皱眉。这个星期她已经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她，却全然不知。 任泪流淌，任泪风干。 “你来了。”蓝小染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轻轻地说，“小晴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小晴叹了口气说：“蓝小染啊蓝小染！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怎么那么不珍惜呢？才十几岁的个孩子，便落下了残疾，你说……唉，你要出院啊，也得要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要是按你现在的速度恢复啊，怎么也得再2个月啊！” “我可不可以现在就出院？”风一下子吹了过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用手轻轻地按住了。 “不行！这怎么可能！”果断又坚定的声音让蓝小染不觉有些失望了。 “求你了。小晴姐，求你！” “不行就是不行！蓝小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的固执呢？你说，你为了爱情值得这样做吗？为了爱情，你都如此的狼狈了，你为什么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呢？”小晴有些愤怒地说道。她真的是拿这个女孩没有办法。 她的叛逆，她的固执，她的选择，她的狼狈，她的青春。这些，都深深的刺痛了小晴。她没有想到，竟有这样的女孩。 有些女孩是温柔的，有些是张扬的；有些女孩是小鸟依人的，有些则是霸道无礼的。无论是深藏不露还是清澈见底，小晴是都见识过的。可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她是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可是，你却怎么也看不懂她。她的青春疯狂得很，却也不张扬，只是慢慢地刺入心中。 她见过很多女孩哭。有的是委屈，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感动，有的是撕心裂肺。却没有见过这么平静却又悲伤的泪。 “小晴姐，你知道我的性格的。”蓝小染平静地说。说完，她便安静地钻进了被窝里，静静地闭上眼了。 “你！”小晴觉得有些生气却又无奈，便没有管她。 以前的蓝小染有过好多的男朋友，她也受过好多次的伤，和好多次分手的话。唯独这一次，她感受到了绝望。这是她第一次学着去爱人。而她却发现，她的爱情像是一摊烂泥。这算爱情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很清楚，她爱莫远。真的很爱。 爱上了就很难放手了。她不敢放手也不想放手。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片黑暗。 可是，她怎么能因此就放弃呢？她是蓝小染啊！铁打的蓝小染啊！她才不会就这样轻生而放弃自己和她守护了好久的爱情。 不放弃。永远也不放弃！ 即使，这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 chapter 5 【中】 【part 2】 下午，当蓝小染借好了轮椅准备开溜时，莫远来了。 蓝小染怔怔地看着莫远，她感觉自己的心开始一阵一阵抽搐地痛。她咬了咬牙，忍住了泪。泪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转。 “莫远，你来了啊……”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嗯。”莫远很自然地走了过来，把她扶到了床上。当看到她腿上红了一大片时，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要乱动？怎么可以乱动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吗？”莫远有些愤怒地说道。蓝小染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便红了眼睛。在莫远的面前，她真的乖巧得不像她自己了。 她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根本无言以对。 “怎么哭了？”莫远叹了叹气，用手轻轻地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蓝小染此刻真的很警惕。她开始害怕，如果莫远这么好的对她，只是因为以后再狠狠地推她一把，让她血肉模糊。她宁愿现在摔跤。 可是，她却忍不住很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 “小染……”莫远欲出又止，让蓝小染不禁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叫蓝小染的名字。小染，小染。她疯狂的喜欢上别人这样叫她，只因为莫远这么叫过她一次。 “对不起……”莫远一下子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轻轻地说道。蓝小染觉得自己的身子僵了僵，又立刻想融到了他的怀中似的。 让警惕什么的都去他妈的吧！ 即使这是假的，这是在骗她，她也认了。真的，她不害怕自己被骗了，她只要他对她好，有什么的阴谋都无所谓了。 “蓝小染！”门外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随即小晴便走了进来。当小晴看到蓝小染正依偎在莫远的怀中时，还不觉的小小惊讶了下。 “啊？” “是小晴姐啊……。”蓝小染轻轻地说道。 “喂喂！你干嘛要去借轮椅啊！说，是不是要逃跑！”小晴并没有多么的在意莫远的存在，只是咄咄逼人地说道。 蓝小染有些尴尬地笑笑：“哪里！哪里啊！我哪有！呵呵。。。。。。” 当小晴要再发话时，莫远便接过来说：“她不是要逃跑，而是知道我今天下午要来，所以准备让我带她去转转。” 看着莫远冷静淡然的样子，小晴也就不便多嘴了。 “喏，我们出去走走的。”说完，莫远便抱起了蓝小染，把她轻轻放到了轮椅上，推着便走了。 小晴看得怔怔的，许久回过神来，不停嘟囔着：“蓝小染那小丫头不是说自己失恋了吗，那么好的男朋友不知道珍惜吗，真是的……” chapter 5 【下】 【part 3】 “谢谢你帮我解围。”蓝小染伸出手来捋了捋头发，轻轻的笑。 这是医院里最漂亮的地方了。绿树成荫，还有淡淡的花香。风儿吹得很柔，很凉爽，让人不觉想停下来。 推着蓝小染的莫远僵了僵说：“不用。” 那一刻，蓝小染回过头来了，有些失神地看着莫远。莫远的视线也不躲，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 “呵呵……”蓝小染笑出了声。眼底藏不住的悲伤让人看了心疼。 “傻瓜。你到底在笑什么？”莫远叹了叹气说道。 “呵。你不要这样叫我也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误会的。”蓝小染扯了扯嘴角，蠕动了几下嘴唇说道。 “对不起。以前，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是我太傻。我傻傻的以为我的执着可以打动你，我傻傻的以为我这么的努力会让你动心。可是，你简直就是个木头人！我做得那一切都像是在对牛弹琴！是我傻，不是你的错。”蓝小染有些激动地说道。最终，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莫远认真地看着她，说道，“顾亦颜说得对，我爱的那个人终究是不如你爱我。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 蓝小染一怔，随即嗤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她停了下来，冷冷地说：“哼。我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的爱！我得不到的爱，不用别人因为同情给我。” “这不是同情……蓝小染，其实我真的想过了，我觉得我们是应该在一起了。”莫远倒不尴尬，解释地说。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那三个字眼直接扎入了蓝小染的软肋。她完全是败下阵来了。她怎么的努力都敌不过这三个字——在一起。 比我爱你还有实用，比喜欢你还要动听。 那一刻，蓝小染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莫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轻轻地擦去她挂在脸上的泪珠。 “我们在一起吧。无关于同情之类的。” 其实，蓝小染以前是很有信心的面对莫远的。她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何况自己那么的爱他。 可是，自从她出了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那么的想。 她是一个残疾人了，他怎么还会要她呢？如果他们是相爱的，那么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明白，莫远他是不爱她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悲哀。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来看她了。而且，还对她说了“在一起”。那一刻她是震惊且不敢相信的。她害怕这只是泡沫，一旦变成了水，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她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的时候，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忍不住不停地哭泣。这泪里包含了太多的苦。 要在一起。 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这无关于同情。 chapter 6 【一】 【part 1】 想想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蓝小染了。有一个星期？不对不对，貌似还要更长呢！3个星期了吧…… 我无聊地掰了掰手指头，叹了叹气。看着窗外缠绵的雨，我不觉有些失神了。 我以痛经的名义理所当然的请了3天的假。说实话，我这个月竟然没有来月经。这使我郁闷了好久。还有就是，胃老是莫名其妙的泛酸。 想着，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我真的是反常了许多呢。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胃却又开始难受了。 我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遮住嘴，开始干呕起来了。 我有些害怕的蜷缩了起来。 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慌忙的穿上了衣服，撑了把伞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是，却感觉越来越冷了。泪水随着雨水一同的滑落。我显得狼狈极了。 医院。 我坐在外面的板凳上等待着，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我的手被我捏出了冷汗，全身都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这不可能吧…… “顾亦颜小姐，顾亦颜小姐请过来一下！”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把我的思路一下子打断了。 “啊！这就来了！”我慌忙地说道，有些措不及防地走了进去。 “顾亦颜小姐，哎？”那医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个人不认识啊，她到底是怎么了嘛……她这一看，让我不禁有些尴尬了。我扯了扯嘴角。 “您说。” “原来还是个高中生啊。唉，还真是的。小朋友，你怀孕了。”那个医生说完之后，我就踉踉跄跄的站不住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她点点头说：“你还不要真的不相信哈！你已经怀孕近两个星期了。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我真的被这个医生给弄蒙了。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忘记了雨伞到底去了哪里，忘记了我当时的表情到底是什么的样子。 我现在狼狈不堪。 怀孕了。 你说，这叫我怎么淡定的下来？ 怎么会这样啊？！ chapter 6 【二】 【part 2】 回到家里，我一声不吭地钻到了被窝里，用被子捂上了脸，使劲地哭。 哭够了，我便拿出来手机，颤巍巍地按下了那熟悉的号码——莫言的电话，忽然，我便按了下去，挂了电话。 后来，我还是决定给蓝小染打了。 “小染……”我带着哭腔说道。虽然我已经在极力地掩饰了，可是，嘶哑的声音出卖了我——我哭了。 “颜颜？哎？你怎么哭了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蓝小染有些担心地问道，这竟让我安心了不少。 “小染，我，我，我怀孕了……”我咬了咬下唇，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果然，是那种惊奇的声音，就如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 “是真的，小染。已经快两个星期了呢。”我惨笑着，却想起了她看不到，便没有再硬撑，哭了出来。 “谁的？”沉默了许久，蓝小染问道。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便对她说：“我现在就过去，我当面跟你说吧。小染，你要等我。” “嗯。” “啪”一声我便挂了电话。 沉默着，沉默着，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再相信谁了，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把自己的痛苦再和谁分享了。自私的我把痛苦留给了蓝小染，自私的我只把秘密分享给了蓝小染。 我到底要不要跟姐说我怀孕的事情呢？我到底要不要跟莫言说呢？我到底该不该说，该不该说…… 我叹了一口气，泪就溢出了了。 我突然发现，我竟如此得脆弱了。 是谁，让我陷入了这痛苦中，是谁让我连笑的资格都剥夺了？ 是莫言还是姐？是莫远还是我自己？ 我好像发现，错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与别人无关…… 沉默了了一会儿，我深呼吸了一下，便整理了整理，决定去找蓝小染了。为什么，我现在能依靠的，能信任的就只有她一个了呢？ 呵，还真是可悲呢。 我苦笑。 chapter 6 【三】 【part 3】 来到医院看蓝小染的时候，她正悠闲的坐在床上，翻看着小说。但是，足以看出她的烦躁和着急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小染。”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颜颜！你来了啊！快快快，跟我说一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蓝小染立马对我招呼着，急急忙忙地说道。 我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跟她讲了事情的原尾。 当听完说完了之后，蓝小染沉默了好久。这沉默让我不觉有些害怕了。 “颜颜，你tmd真贱。”沉默了好久的蓝小染终于说话了，她开始破口大骂我了。可是，骂着骂着，她便开始掉泪了。 “你tmd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丫的！你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怀孕了呢……”到了最后，蓝小染便泣不成声了。 看着她，其实我心里挺难受了，我也想和她一起哭，却发现我都已经哭过去了，现在一点泪也没有。但是，不哭并不代表着我不会悲伤。 “啪”的一声，莫远手中的杯子便摔倒了地上。他愤怒地冲了过来，一把便拉住了我，狠狠地看我。 我脑子一下子便呆住了。我有些吃惊看着莫远。 “啊。”我吃痛地低吟了一声。 “你怀孕了？告诉我，tmd是那个人的？”莫远气哄哄地说道。 我冷笑了一声，挣脱了他，直视他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嗯哼？难道就凭那个人是你弟弟吗？” “是莫言？md！”莫远低声地骂道。 “好了！莫远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谁干的，而是颜颜她现在该怎么！”蓝小染立刻反驳地对莫远说道。 我开始沉默了。 蓝小染说完那句话后也沉默了。 莫远更是没有话说。 “打掉吧。” 当我冷静地开口说完这句话时，莫远和蓝小染也都没有多么的惊讶。他们大概也猜到我的决定吧。是啊，我仅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我有什么能力抚养一个孩子呢？ “好。”他们都没有反对地说道。 “越快越好。”蓝小染补充地说道。 我点点头。 chapter 6 【四】 【part 4】 莫家。 “小言，你过来，哥有事跟你说。”莫远皱着眉头，对正在悠然自得看电视的莫言说道。莫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笑。 “你说就行了。反正爸妈他们都不在家。”莫言倒是没有莫远那么的多愁善感，只是很随便地说道。 “顾亦颜的事情，是你做的？”莫远冷了冷眼，问道。 莫言一下子就笑了。没有更多的言语。这就足以证明了那一切了。 莫远愤愤地看着莫言，很是受不了地骂了一句：“tmd，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你md竟然干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啊？”莫言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啊！莫言！”莫远彻底的怒了，抡起拳头就冲着莫言的脸下手了。 莫言擦了擦嘴角的血，依旧还在浅浅地笑，可是越笑越邪恶了，他说：“你别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顾亦颜。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顾亦颜她自己，我也能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当然了解的很。” 莫远像是被人戳到了软肋，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莫远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干那种事情，你就不怕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吗？” “哼。我就是要抢走你的所有东西。”莫言霸道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随即又有了浓浓的笑意。 “你真的不是人！”莫远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说道。 “我妈了个逼的真的不是人。”莫言冷笑了一声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关门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莫远气得把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他真的很懊恼。 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他在想，自己的弟弟为什么那么的恨自己。他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那么了解自己。他在想，自己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开心。 他烦躁的想着，一直想。当天都明了的时候，他彻底是在床上呆不下去了。 chapter 6 【五】 【part 5】 第二天我便返校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应该告诉莫言的。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在他们班的门口等莫言。等到很晚了，还没有见莫言出来，我有些疑惑地往里面瞅了瞅。 “你找谁啊？”一个满头大汗的男生喘着粗气对我说道。 “哦，我是来找莫言的。他在吗？”我微微地一笑，很客气的对他说道。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汗流浃背的男生。 “在吧，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叫他的！”他拿着篮球走了进去，还小声嘀咕地说道，“md，这小子真有艳福啊，上午刚来了一个，下午又一个……”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上午刚来了一个，下午又一个……下午的是我，上午还有人来找他吗？是姐吗？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 莫言走出来了，我调整了调整呼吸，使得自己冷静下来。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随即笑了。那个笑真的很诡异，让我看得毛骨悚然。 “好啊。”他淡笑着，走在了我的前面。我没有办法，只好快步的跟上了他。 我跟着他拐呀拐，终于到了一个安静没有人的地方了。那时，我就已经气喘吁吁了。额，干嘛走那么的快。 “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说吧。”莫言他突然停下来了，是我有些措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他。 我揉着额头，轻轻地说：“我怀孕了。” 本来还在微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莫言立刻冷冷地盯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害怕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真的？”他从未那么冷漠的对我说过话。我是真的怕了。 我点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打掉孩子。听到了没有！”他冲我吼道。那一刻，我竟觉得自己的心如此沉重。 我抬起头来直视莫言，同样充满了愤怒。 “我知道！但是，我今天来绝对不是仅为了和你商量打掉孩子的问题，我……”我也气红了眼，可是没等我说完，他便打断了我的话。 “我会付钱的。你愿意说多少都行，等你想好了，我会给你汇过去的。”他冷冷地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屑。 随即，莫言他转身走开了。 钱？ tmd！莫言我在你心目中是那样的一个人吗？我虽然没有钱，但我不需要这个样子。我再贱也贱不到这个地步！ 莫言，你知道吗？我只想对你说一句——我还爱你。 chapter 6 【六】 【part 6】 我回到了家里，一头扎到了床上。 我终究还是哭了。 我tmd根本不是脆弱，丫的就是贱！贱到连泪水和感情都那么的廉价。我在莫言的心中竟然只是一个爱钱的女人？ 我根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那么的悲痛和绝望。 “顾亦颜！他妈了个逼的给我出来！”顾亦语的声音穿了过来。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尖锐。我擦了擦眼泪，走了出去。 “姐。”我轻轻叫了一声。 “啪”！我完全反应不过来了。那一巴掌真的好重。顾亦语她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她那么恶狠狠地瞪我。 “你个贱货！真的他妈的贱！”顾亦语破口大骂。 “是啊，我真的是贱到家了。”我一下子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又溢了出来。我真的感觉被她打得痛快了。 姐她可能被我的样子给吓蒙了吧，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你今天去找莫言了？”她皱着眉问道。 我冷静了下来，点点头。 “啪”！又是一巴掌。 “你是不是去告诉莫言你怀孕了？”顾亦语撕心裂肺地吼道。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激烈。那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又点了点头。 “你竟然去勾引莫言！我还因为你被欺负了呢！tmd弄了半天是你勾引别人啊！你真的是太要脸了，今天还去找人家要钱！我真的是看错你了！顾亦颜，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妹妹了！”顾亦语吼完之后便使劲带上了门。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这些都是谁告诉她的？莫言吗？ 呵，这就是爱情吗？为什么，我连爱情的碎片都找不到了呢？连哭都要被骂作是犯贱，我还要怎么办？ 这就是亲情吗？宁愿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生妹妹？我真的是在绝境徘徊了。要不是还有担心我的朋友，我说不定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呢。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chapter 7 【一】 【part 1】 “你丫的是不是莫言的女朋友！”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头发就已经被揪住了。我皱了皱眉。 “tmd！你管不着！呸！”我吐了她一脸的唾沫，狠狠地闪了她一巴掌。 “你们给我把她带走了！”她说完，后面便出来了几个女生，像是拿了什么东西捂在了我的口鼻上，我一下子昏了过去。 醒来是因为被凉水泼醒的。我狼狈的睁开眼睛，依旧倔强地看着她。却意外的发现，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姐！ “说，你们到底谁是莫言的女朋友！”她恶狠狠地说道，就像是在勒索路边可怜的小学同学似的。 我拿眼横她，不说话。 倒顾亦语，她开口说话了：“是她，不关我的事。” 顾亦语冷静的说完后，我便感觉全身冰凉了。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我觉得，我辩解也是毫无意义的了。 “可以放我走了吧。”顾亦语看着她问道。 “哼。放你走？你就做梦吧！你说，你该怎么证明她就是莫言的女朋友！”她毫不领情地问道。 “她……她怀了莫言的孩子。”顾亦语犹犹豫豫地说道。 “是吗？”她冷笑了一声，看向了我。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什么，没有说话。她会认为这就是默认吧？呵，那就让她那么的认为吧。 “你们过来，给我打！还有那个女的，一起打！”她命令地说道。 于是，那群暴力女便开始对我和姐拳打脚踢的。 我感觉有血液从我的腹部流了下来。我知道，经这样一折腾，孩子是保准不住了。那，我的性命呢？谁又知道。 我已经顾不上姐了，有些难受的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 难道，我们就只有任命的选择？ 真是可悲…… 不知道打了多久，她们停下来了。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觉得没意思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我全身都快虚脱了。 那冉冉的鲜血流了早就不知多少。姐在那一边躺着，像是睡着了。我觉得我自己好害怕啊，下意识的害怕。 “小语！” 莫言冲了进来，可是，他叫的却是顾亦语的名字。那一刻，我崩溃了。我悲哀的抬起了眼皮看着了看他。 “救我，救我……”我发出了轻微的呼救声。 而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直径走到了顾亦语的那里，慌忙的把她抱了起来，冲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依然那么平静的躺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视线渐渐地模糊了，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混着血水，一同流到了地上。。。。。。 原来，我己泪流满面。 chapter 7 【二】 【part 2】 黑暗黑暗，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光明。我寻找着，贪婪向前望去。 我猛地惊醒了，发现自己的枕巾上湿了，早已经分不清哪是泪水那是汗水。 “你醒了啊！” 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不是莫言，不是蓝小染，不是谁，而是最最令我想不到的一个人——莫远。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你不要乱动，会大出血的。你刚流完了产，应该小心着点，身体弱着呢。”莫远温柔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可以这样。 “谢谢你。”我轻轻地说道，却不料声音已经沙哑极了。 “对不起。”他低下头，任头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对不起？我明明说的是“谢谢”。这两句不搭调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我觉得有些辛酸。 “我姐她怎么样了。”我尽量的转移了这个话题，问道。 “她……她……”莫远犹犹豫豫地说道。 我有些急了，冲着他吼道：“我姐她到底怎么样了啊！快说，告诉我！” “她死了。”简单的三个字让我的心一下子狠狠地跌入到了深渊里，不光全都凉透了，还摔得血肉模糊。 我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时间啊，呼吸啊，心跳啊，仿佛都在那一刻静止住了了。什么爱啊恨啊，我统统都忘记了。我只记得，那个和我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姐姐就那样死了。连我哭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死了。 “哦。”我很平静地说道。莫远惊讶地看着我，我也被自己的平静吓到了。我竟可以这么的平静。是伪装得太深了，还是我爱得不够用力？忽然，我觉得，是我被太多的悲伤麻痹了，忘记疼痛和悲哀哭泣。 “都是你害死的小语，都是你！”一个呈疯子状态的莫言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红了眼的气愤，不停地指责我。 我也像是没有看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挺冤的。我实在是没有做错什么东西。要是真的要分得那么分明的话，错的，应该是他们吧。但是，我还有什么力气去跟他辩解了？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换顾亦语的命来！你知道她最后一口气还在说什么吗？她说，‘都怪顾亦颜！’你懂吗？”莫言真的像是疯了。但是，那一句话我真的是有些吃惊。都怪我吗？ “好吧，都怪我。都怪我tmd太傻了爱上了你！都怪我看到了你和她接吻，都怪我让你和我上床，都怪我怀了孕，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我立刻觉得有些恼怒了。错错错，所有的错都出属于我了啊…… 莫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或许是被我吓到了吧。 莫远一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们吵，最后说了一句： “都吵够了？” chapter 7 【四】 【part 4】 “小染。” “颜颜，你和莫远到底是什么关系？”蓝小染她一针见血地说道。她一向都是这样，从不拐弯抹角。 “啊？你是说，我和莫远吗？”我有点想笑。如果说我和莫言的话，我可能还会想很久，可是，她问的竟然是莫远。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那么的严肃，我有点心虚的害怕了。 “我们没有关系。”我也换了一个表情，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tmd在搞言情小说吗？非得弄上一句‘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你，唯独你不知道’你才懂？”蓝小染一下子就怒了，吼道。 不过，这样的她才像是蓝小染嘛。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小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要说。我是和莫远交往过，可是那只是……”没等我说完，蓝小染便顺手拿了桌子上的水杯，用里面的水一下子泼到了我的脸上。 当时我就蒙了。 “我操！顾亦颜，我tmd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虚伪的一人！”蓝小染直接是翻了脸了。是的，她一般不会叫我全名的。 我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既然你是那么认为的，那就是那样了。我怎么跟你解释你不都已经认准了吗？你md干嘛还找我来？”许久，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滚滚！滚滚！你给我立刻滚！”她拿起床上的抱枕，一个个的砸向了我。我苦笑，立刻地转身离开了。 就连我唯一信任，唯一能够依靠的人都抛弃了我，我还能怎么办？ 什么亲情啊，爱情啊，友情啊，我统统都不要了还不行吗？我就是贱，我就是冷血，我就是只会顾虑自己了！ 我什么也不要。我到底还有什么留念的东西吗？ 当然，我不会去死的。死是一种最懦弱的逃避，其实并不是解脱。而有的人死亡呢，便会让更多人伤心。比如说顾亦语。而我呢？就算是死了，也要被定罪。是不是畏罪自杀呢？哼，真可笑。 漫步在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可以信任我的呢？为什么没有一个值得我信任的呢？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连我小小的一个‘家’都被掳走了呢？为什么没有一个我待得安心的地方了呢？ 我这真的不是心虚，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可是再空，也什么也装不下了。 我任风吹乱我的头发。沐浴在这阳光下，我竟觉得有些冷。 chapter 7 【五】 【part 5】 “顾亦颜。”我感觉肩头被碰了一下，反射性的一缩。是的，我真的是太敏感了。 “是我。”莫远看着我警惕的样子，说了一句。 其实我有些疑惑的，却装作静定的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我现在很忙，没有空。” “我知道你是没有事情的。”他坚定地说道。 我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说吧。” “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是真的，请你相信我一次，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的。”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很疯狂的大笑起来。我从未感觉到这么想笑。 “哈哈哈哈哈！” “求你，求你别笑了。”他低声下气地对我说道。 我依旧笑个不停。可是，一激动却吐了出来。 “呕……” 我感觉胃真的很难受，不停地向外倒酸水。 吐着吐着，我便哭了。 莫远一下子拥住了我，让我措不及防，一下子全部都吐到了他的身上。他连眉头没有皱一下。 很多人都在看我们，像是在嘲笑什么。 我根本不觉得羞耻了。我tmd就是个不要脸的人。 “我们走。”莫远说完，便横抱起了我。这是第几次？我没有挣扎，不再哭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因为，我们的心中都怀揣着一个心事。那心事的悲痛在我们的心中疯狂地蔓延着，像是要吞噬了我们一般。 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有一个人说喜欢我，爱我。所谓的爱是什么？其实我挺幸福的。至少我还活着。以前，我总以为，快乐就是等于幸福的。只要快乐了，那么就很幸福了。可是，我现在才明白：痛苦其实是一种更深沉的幸福。 但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吧。 呵。 我感觉越来越冷了，使劲往莫远的怀里钻了钻。 我真的希望这个炙热的怀抱可以把我的悲伤统统蒙住。 chapter 7 【六】 【part 6】 “你没事了吧？”莫远问道。 我刚点了点头，就又一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倒是不慌不忙，拿出了手帕递给了我，往我的嘴角上擦了擦。我呆住了。原来，用手帕的男生真的不止莫言一个。 一样的香味，一样的手帕，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衣服，却有着不一样的性格。 我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呕吐。 “喂！回神了，回神了！”莫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其实，我一恍惚竟把莫远看成了莫言。他安静下来的样子，他不说话的样子，统统都那么的像莫言。唯独，那颗心不是他的。 我一下子低下了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我爱你。”他有些落寞地说道。 对不起，我爱你。这六个字连在一起竟那么的矫情。 “对不起。”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爱你。” “对不起。” “我爱你。” “…………” “…………” 我终于败下阵来了，轻轻叹了口气，疯狂地吼道：“够了！莫远你大爷的！” 他眨了眨眼睛，竟有些天真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觉得他竟像个小孩子，他根本没有我想得那么的可恶，只是有些霸道罢了。他委屈的神情让我觉得他真的很干净。 “我走了。”我头也没回的准备开门回去。不料，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求求你，别走。”莫远他一下子红了眼圈。我竟于心不忍了。md，顾亦语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怎么样，和蓝小染吵架的时候我也没有败，为什么我……靠！ 我耷拉下了脑袋，走了过来，说了一句：“我不走了，还不行吗？真是的……”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叮咚！” 门铃响了，我便有些晕晕乎乎的走过去开门了。当我打开门看到因愤怒和惊讶脸都扭曲了的蓝小染时，我睡意全无。 “谁啊？”那边，传来了莫远的声音。他正在打游戏呢。 蓝小染坐在轮椅上愤愤地瞪了我一眼，便“走”到了莫远的房间里去。 其实我挺惊讶蓝小染她是怎么来的，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惊讶的机会了。 “是你啊。”莫远低下了声音，平静地看着她。 我走了过去，蛮尴尬的。 “顾亦颜你tmd真虚伪！”蓝小染一边骂一边掉了眼泪。那种骄傲且卑微的泪水从她的脸上一滴滴地滑落。不偏不倚，正滑进了我的心房。还没有等我说什么呢，莫远便有些愤怒地说：“蓝小染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就tmd离开这里！” 蓝小染立刻被噎住了。其实，她真的是挺委屈的。可是，她忍着没有说话，只是豆大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莫远！”我也有些急了。 “闭嘴！顾亦颜，我不许你这样对他说话！”蓝小染立刻就反驳了过来。 莫远还想要说话，却被我拦住了。我扯了扯他，示意他闭上嘴。 蓝小染看了一眼我们的手，自嘲地笑笑就用手滚着轮椅离开了。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有些辛酸。可是我现在已经没资格说什么了。 莫远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chapter 8 【引子】 【引】 那晚，我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要离开。 我不管这算不算是逃避了。我真的决定抛弃一切离开这里。仔细想想，我真的没有什么了。一颗会跳动的心？一个会思考的脑子？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吗？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请不要怪我不辞而别。 我承认我是这在逃避。 不要担心，不要伤心。 我不值得你们那样的。 我走了。 在你们看这张字条时。 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顾亦颜***—— 我坐在车上，望着外面，面无表情。 我走得真的很干脆，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说任何的一句话。他们都在悲伤。当他们想起我来时，就看看那张字条吧。 我依旧平静看着那外面。我不记得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就这样来到了北京，认识了我人生中的第二个他。 chapter 8 【一】 【part 1】 三年后。我已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了。 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虽然不是什么清华北大的，但，总得来讲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所学校了。 这三年里，我又交了好多的朋友，和他们一起疯狂。我在放学后便去打工，余下的时间里，我疯狂地写小说，仅为了能赚点零花钱。 我早就不都懂得收敛了。也忘记了以前的生活。其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是很辛酸的，也总是会让我狼狈的抹泪。 “颜子！在想啥呢？”现在的朋友都喜欢叫我“颜子”，以前的“颜颜”早就没有人叫过了。 “哎？没有啊。”我轻轻地笑笑说道，“程朵泠，你怎么不和他们玩的呢？” “根本没有意思嘛。什么校庆活动啊，连一个帅哥都没有看见呢……”程朵泠扁扁嘴，环顾了一下四周，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程朵泠其实是很像蓝小染的。她们同样张扬好动，同样都是敢爱敢恨的。她们的观点一样：要么爱，要么恨！要么爱的很深，要么干脆不爱！她们看起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们的爱真的很浓厚，真挚。她们都爱得用力，用力到无法自拔。 可是我呢？她们真实，而我虚伪。我的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我不喜欢把自己全部的交出去，我一直都防备着别人。即使是别人把心捧在了我的面前，我说不定还会觉得恶心。每遇到一个人时，每每见到一个人时，我都会给自己换不同的面具。我从来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 我也想用力一点爱，也想得到更多的爱，可是，我怕最后受伤的会是我。因为这样的小心，使得很多人都不敢接近我。她们或他们看到的也许只是我的表面罢了。看得最透彻的，是以前和我在一起的人。他们才懂我的脆弱和孤独。 程朵泠真的很好。她总是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虽然我对她一直都是虚伪的温柔，而她丝毫不介意，依旧跟我在一起。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最终是被她感动了。但是，她还是不会了解我的。 “颜子！颜子！”程朵泠使劲晃了晃了，我才一下子走出了自己的思想当中。 “哎？咋滴？”我歪着头，问道 “有帅哥唉！听说是个大少爷！快看啊！”看到程朵泠花痴的样子，我不禁淡淡一笑，没怎么注意那个人。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或者说，我已经绝望了？ “哇！你快看啊颜子！他竟然在看我呢！”程朵泠有些欣喜若狂地对我说道。我不得不随着她的视线转移过去。 噗。 我差点就坐到了地上。 竟然是他！ 啊。天哪！ chapter 8 【二】 【part 2】 他看到了我，走了过来，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我感觉全身冰冷。 “好久不见。”他笑笑，很随便地坐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说道。那声音依旧熟悉，可是却令我不安。 “嗯。”我点点头，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问道，“莫言，你怎么会来北京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莫言说：“如果我是为了你而来的，你说你信吗？” 我呆滞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莫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的相信啊！告诉你实话吧，我是来北京上学的。就是这所学校。” 我没有说什么，晃着酒杯里的酒，轻轻地笑。 “你一定是来报仇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或许你说的对。我是要报仇。” 我拿酒杯的手僵了僵。看着手中那血一般的酒，我竟有些失神了。我竟觉得，这有点像姐姐死时候的血…… 我有些恶心，一下子把酒杯摔了出去。 “颜子。”程朵泠叫了我一声，疑惑地看着我。她不知道太多了，我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她讲。于是，我摇摇头。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我不禁想到蓝小染看着我的那失望和绝望的表情。 我有点想哭，却不能哭。 “小言走了。哎？颜颜？顾亦颜？”莫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调侃地说了一句：“我还没死呢。” “你当初怎么可以……”没等他说完，我便有些不耐烦了。 “够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冷漠地说道。我才察觉出来，原来，现在的我不光是虚伪了，还冷血了很多呢。 他失落地看着我，而我却没有一丝的感动。我到底是怎么了？ “走吧，哥。”莫言说着，转身走了，眼里充满了不屑。莫远走得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着了我一眼，走开了。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呢，竟然在这里又碰见了他们。难道，不论是我怎么躲，他们都会找到我吗？我不觉有些害怕了。 我不知道莫言他到底能怎么报复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莫远。 脑子乱乱的，我觉得自己有些烦躁了。 “颜子。” “滚！别来烦我！”我有些愤怒地对程朵泠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也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失控了。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有些失望地走了。为什么他们看我的时候，眼中总是充满着失落和悲伤呢？甚至能够变得绝望了。其实，我真的是很痛苦的，我只是我不想说而已，却不料伤到了你们。我害怕你们关心我，对我好，害怕那又是骗局。可是，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我真的是受够了。 chapter 8 【三】 【part 3】 我失控地哭了，却没有人在意我，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我。 我把所有的痛苦和失落都通过眼泪发泄了出来。我突然觉得，能哭真好。我真的好幸福。只是我痛苦的时候还能哭。 “哈哈哈！”一个放肆地笑声让我停止了哭泣。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才发现，他是我们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曲连歌。 “不用看我，你继续哭你的就好！”他看我停止了哭泣，连忙“教导”地说道。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想哭了。 “滚！”我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我已经丢人了，那就丢到家吧，反正我又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我第一次发现，我是那么的想把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呢。 “如果我说我就不走呢？”他索性坐到了我旁边痞痞地说道。 我伸手就把手中酒杯的酒泼到了曲连歌的脸上。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笑笑，伸手就要朝着我的脸闪过来。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罢了。 不料，他只是擦了擦我脸上的泪。 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喂喂，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吧！”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绯红。我也没怎么在意，打掉了他的手，拿了张纸丢给了他。 曲连歌没有说再什么，我也静静的。 “顾亦颜，你还记得前一个月你还对我告白吗？”曲连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好戏似的。 “唉？是吗？或许是我对太多人告白了吧，我早就忘记了。”说完，我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说实话，我还是记得的，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拥有着莫言眼睛一般的深邃，拥有着莫远眼睛一般的霸气，和熟悉的温柔。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的眼睛罢了。 于是，我路过曲连歌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漂亮，我很喜欢呢。” 好吧，他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吧。其实，我真的告白过很多次。无非是喜欢他们的某一项。很单纯的喜欢，却被他们自己误解了。分手的时候，我总是漫不经心，而他们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那不是我故意打击他们，是他们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有些头疼地看了曲连歌一眼，说：“好吧，我承认是在好久之前貌似是说了你一句很漂亮，我很喜欢啊。” 曲连歌微微地笑了。他的眼睛更加的澄澈了。 “喂，曲连歌，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呢？”我有些忍不住了，问道。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有些自恋地说道：“一般那些女生们都说我什么地方都帅，何况是眼睛呢？” “那不一样啊。”我叹了口气，没有想再解释下去。 “当然，这是你说的。对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交往啊？”曲连歌挑挑眉问道。 “不要。”我很干脆地说道。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冷冷地瞪我：“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而且还是一切跟我表过百的人？呵，说，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我很简单地说道。我懒得解释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的男生你都不喜欢还交往呢？”曲连歌问道。 “那为什么那么多的女生你都不喜欢还交往呢？”我反问道。 “你！”他有些气急了，捏住了我的下颌。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得不和他对视了。 “我要你和我交往！”曲连歌霸道地说道。 “随便你。”我懒洋洋地说道。 “啊？”他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我。我趁机逃开了，用手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皱了皱眉。 “别露出那副表情。”我厌恶地说道。 “哼。”曲连歌拽拽地说道。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更加认准了那一句话—— 拽，也要有资本。否则那副拽摸样叫做欠揍。 chapter 8 【四】 【part 4】 其实，我挺惊讶这几天曲连歌没有来招惹我的。或者说，我很庆幸，也觉得这样其实不错的。 “颜子！颜子！小泠，小泠她出事了！”冉邱有些急促地对我说道。 “啊？你慢点说，程朵泠她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跑得满头大汗的男生，问道。 “她……算了！颜子，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她的！”冉邱来不及解释了，拉着我的手就跑。我有些无奈，却隐隐有些不安。 麟酒店。 “放开了我啊！”当我和冉邱来到了那个vip房间的外面时，便听到了程朵泠的声音。我一冷，直接踹门进去了。 “谁？”曲连歌反射性地问道，看到是我，他就笑死非笑地看着我。 “颜子？！救救我啊！”程朵泠已经快哭了，看到我，泪就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并且是不停止的。 “曲连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挑挑眉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啊。她输了，就要有惩罚的。”他也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不要！我才不要呢！”程朵泠哭得更激烈了。 “什么惩罚？”我皱了皱眉问道。 “陪我一晚。”曲连歌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你真的是不要脸啊！”说着，冉邱再也忍不住了，上来就给了曲连歌一圈。他彻底怒了。 “冉邱！”我愤怒地说道。 “颜子！”冉邱也很是着急。 程朵泠看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曲连歌，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陪你一晚上呢？”我必须要使自己冷静下来。我这么告诉我自己。 “我们赌，谁会赢。如果她赢了，她便可以得到外面的那辆车，而如果她输了呢，她则要陪我一晚。”曲连歌说得很轻松，最后还笑了笑。显然，是那种冷嘲。 “是这样吗，小泠？”冉邱着急地问道。程朵泠的眼泪簌簌地滑了下来。 “程朵泠！”我吼了一句。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无声地哭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的安静。其实，我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怎么样？现在，我的女朋友，你可以不要管这件事情了吧？”曲连歌挑了挑眉，笑着问我。 而我，也就在那一刻镇定了，说：“既然，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那么我就不允许你跟她上床！怎么样，这样的理由你满意了吧？” “你的意思是，今晚你陪我？”他把脸一下子凑近了，问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赌。”我把他推开，冷冷地说道。 “是吗？”他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虽然表面上我还镇定自如，其实，我的心里早就乱乱的了。 这次，我会赢吧？ chapter 8 【五】 【part 5】 “如果我赢了，程朵泠我就带走。你说，这行吧？”我冷冷地说道，心里不停地打颤。 曲连歌淡淡一笑，说：“那如果你输了呢？或者说，是我赢了呢？你打算该怎么办呢？” “如果我输了……程朵泠我还是要带走的。其他的要求，你可以随便提。”我想了一会儿，犹豫地说道。其实，我这是在害怕。 “好。如果你输了，我就让你……吻我一下，怎么样呢？”他鬼魅地笑了。我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答应了下来。 “颜子，不可以的……”程朵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顾亦颜，你怎么可以！？”冉邱也有些愣了，愤怒地说道。 我知道他们都是在担心我，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别无选择了。叹了口气，我没有看他们。 “那，我们开始？”曲连歌没有去管他们，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 “要大要小？” “大。”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输了。”他淡淡地开口。我怔住了。竟然是——一二三！ “嗯。”我不可否认地点点头，一点点的靠近了他，踮起了脚。 正当要够到他的唇时，我被人拉开了。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跌入了他的怀中。 “不可以！”冉邱叫道，看到我没有吻上，他送了一口气。 ——是莫言。 我现在在莫言的怀中。 我挣脱开了他，有些恶心的躲到了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莫言。 “顾亦颜，想不到你现在竟如此轻浮了啊？”莫言冷嘲地对我说道。我缓缓地低下了头，感觉有些难受。 “她可不是轻浮。”曲连歌一把把我揽到了他的怀中。莫言挑挑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感兴趣了。 “顾亦颜是我的女朋友。”他轻启薄唇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啊，难道我吻我的男朋友就算的上了是轻浮了吗？还有，你管得着吗？” 曲连歌满意的笑了。冉邱皱皱眉头，程朵泠略带些诧异，而莫言则是用他深邃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是要把我穿透了。 “我管不着。但是，今天你要跟我走。”莫言不由分说的抓住了我的左手，曲连歌本想抓住我的右手，可有人抢先一步了。——冉邱。 “不要！”我甩开了莫言的手，抓住冉邱就跑，而程朵泠则是跟在我们的后面，也不停地跑着。 那一刻莫言和曲连歌相对嗤笑。 chapter 8 【六】 【part 6】 终于逃出来了。我松了口气。 仰头望着那天空。漆黑中却又零零散散的星光在点缀。看着看着，我有种莫名的伤感，根本无从说起。 “颜子，你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系？”冉邱淡淡地开口，对我说道。程朵泠也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收回呆滞的目光，扯了个笑容，对他说：“我不想说了。都过去。”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顾亦颜，我真的很搞不懂你哎！你说，你只是想要我们装作你的朋友呢，还是真心的和我们做朋友？”冉邱问道，带着一丝无奈的口气。程朵泠的眼中也闪开了亮晶晶的东西，仔细地望着我。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让我看出了她无穷的期待。 我也搞不懂。 “随你们怎么想吧。”我低下了头，数着自己踩的格子，一步一步的向前移。 “颜子。其实，你这样防备着别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你试着去相信别人的话，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累了。”程朵泠看了我好久，轻轻地说道。 试着相信别人…… 我也曾把我的爱一同的付出，我也曾把我的秘密分享给我的朋友，我也曾用力的，不顾一切的去相信，可是，结果呢？每次受伤害的都是我。我已经伤痕累累了，不愿意把希望寄托给别人了，我只相信自己，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我也相信过一些人。他们像水一般平静，那样值得信赖，可是，一旦那水涌了过来，我便会被淹死，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而有些人像海，我本就对他们有些防备，当他们涌过来时，我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至于措不及防。 比如说莫言，比如说莫远；再比如说顾亦语，蓝小染…… 不论是骨肉亲情还是多么伟大的友情，以至于美好的爱情，它们都是会有邪恶的一面的。也许，你永远也发现不了，也许，你还可以装傻。而我，不得不躲闪了。 “可是，如果我相信了别人，我就会更累了。”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乱糟糟的了。 “颜子。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我都会是你的好朋友的。”冉邱很坚定地说道，没有一丝的犹豫和顾虑。 “我也是。”程朵泠也浅浅地笑了，对我说道。 我的心被慢慢地融化，有了小小的感动。 就算是欺骗，也让我再相信一次吧。 泪水什么的，就融进这浓浓的友情里面去吧。。。。。。 chapter 9 【一】 【part 1】 “顾亦颜！笨颜啊！tmd，我凯旋而归了！”郑素年一把扑上来抱住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怔了怔，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疑惑。 “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问道。 “呜呜呜……你不认识我了吗？亏我还追到了北京！”他用他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觉得可笑又无聊。我真的认识他吗？ “我是郑素年啊！”他有些着急地说道。 “郑素年……唉？你是傻年？”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差点没趴到地上去。他真的是那个满脸雀斑精瘦精瘦的小男孩？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还真没认出来。 “嗯嗯！颜子姐，想起来了吗？”他的眼睛里闪着光，问道。 我点点头，轻轻地对他笑：“好久不见，精神了不少嘛！” “那是！”他也毫不谦虚地说道。 “走，我请你去吃饭！” 饭店。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觉得有点想笑。从小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吃完米饭弄得满脸都是，菜汤还会粘到头上，邋遢极了。 郑素年是我小学时候的邻居。他早上一年学，生日还大，所以比我小了正正的两岁。那时候他还一点也不好看，也不文质彬彬的，像个胡闹的孩子。哦不，那时本来还就是个胡闹的孩子而已呢。 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玩，一起读书。那时候他很调皮的，固执的不叫我姐姐，还老是叫我笨颜。当时很讨厌，于是也报复他，叫他为傻年。 其实那时候他挺讨人厌的，老是惹事，而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后来，青春期的叛逆让我们走在了一起，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合作伙伴。 但是，2年后，也就是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和姐姐搬走了。原因就是这里的房租太贵了，付不起。那时，离别的时候，他还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对我说，总有一天他会来找我的，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很是深沉的点点头。那时我觉得我是喜欢他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知道，那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正常反应。当我遇到莫言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和爱。那不同于那种朦胧的感觉。 “笨颜，我说过，我会找你的。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混到北京来了啊。”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好了，你先吃吧。”我轻轻地笑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安心。 郑素年看了我一眼，继续吃了起来。 郑素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到北京来找我了。 chapter 9 【二】 【part 2】 “涙さえ 流さずに （连眼泪都流不出了）あの日から 待ち続けた （从那天起 ）就在等著夜には想い出す君の音（在夜里回想起你的声音）フォルテの雨音の中 ah-（在加强的雨声之中 ah-）……” 我揉了揉眼睛，拿出了手机。 “喂……”我有些嘟嘟囔囔地说道，“到底是谁啊，大清早的，我都还没有睡醒呢。困死了啊……” “是我啦，笨颜！”郑素年有些气愤地说道，“真是的，现在还在睡觉！快点，我限你10分钟之后下来找我！” “哎？有事情吗？对不起啊，今天还要去学校，没空。”我干脆地说道。困死了，我真的是不想出去啊。 “翘课就好了嘛！”郑素年很随意地说道。 “困死了！”我不满地吼了一句。 “快点下来，我就在你的楼下呢！10分钟！快！已经过去30秒了……又过去10秒，5秒！……”他那疯狂的声音让我头疼。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忙活的了。 楼下。 “呼~~~”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瞪了一眼郑素年。 “喂喂！你是猪吗？干嘛要那么的慢啊？”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吐槽地说道。 “靠！滚！”我皱了皱眉头，打了他一下，“快说，现在要干什么啊？困死我了！妹的！昨晚没睡好……” 我打了个哈欠。 “喂喂！不就是陪我出来一天嘛！”郑素年扁了扁嘴，小孩子气的看着我。我“噗哧”一下就笑了，睡意全无。 “好吧！说，去哪？”我很是精神地问道。 “跟我走。” 我傻傻地愣了愣，然后没有说什么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走了。 墓地。 郑素年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墓碑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看着眼前的墓，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眉。死去的那个人的名字。旁边甚至还有她的照片，已经泛黄了，显然是好长时间了。那上面的人，让我看了之后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和莫名的陌生。 她是谁啊？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看着郑素年，满脸惊讶的站在那里。 这里弥漫着阴森森的空气，以及凉凉的风和几片飘落的黄叶。我觉得现在喉咙特堵得慌，胃也开始泛酸了。我有点想吐。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的。”郑素年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他还依旧盯着那块墓，一直。一直。 “她是我的……妈妈吧？”我轻轻地问。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我的心里已经肯定了，那绝对是。直觉这么告诉我。 “嗯。”他轻轻地点头，终于把视线挪开了，随即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我平静地说道，竟情不自禁地冷笑了起来。那抹笑意一直停留在我的嘴角上。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妈妈在3个月前死了，而你却不知道罢了。”郑素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 含在嘴角的笑意立刻消失了，我开始认真地看着郑素年了。许久，我对他说：“哦。死了啊。很好，很好。” 郑素年猛地抬头看我，红了眼睛。我知道他在容忍，可是，却掩盖不住他的愤怒和悲哀。我装作没有看到。 “你……顾亦颜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呢？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冷血！”他一没忍住，就冲我吼道。 冷血？如果说我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无力了就不冷血了吗？冷血，冷血！姐姐死的时候，也是好多人都这么说我呢。或许，我真的是太冷血了吧。我开始厌恶哭，疯狂的讨厌。可是，我却经常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哭。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恶心啊。 “她不是我的妈妈。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她也死了。”当说到我只有姐姐的时候，我顿了顿，说了句“她也死了”。我只是想澄清我什么都没有了。 郑素年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啊！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她为了你！” 我呆滞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其实，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想知道你考上大学的时候她在哪吗？她就是你学校角落的一个小清洁工。她尽量的躲着你，她怕你见到她。可是，她却是爱你的啊。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够看到你。知道你的银行卡里老是多钱吗？那是因为你的妈妈啊！她仅赚的那一点钱她都留给了你啊！ “当她知道你的姐姐顾亦语死去的时候，当时她都哭得晕过去了。她是那般的伤心却又无力。 “想知道我们还是邻居时她在哪里吗？她就在不远处的庄林小区里。她经常是偷偷地望着你和顾亦语。可是，你们却不曾在意她。她眼底的失落是无法形容的。 “顾亦颜，你现在还觉得她对不起你吗？还觉得吗？” 郑素年一连串的话让我快要虚脱了。 我扶住身边的墓，用近跪下的姿势在那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苏眉的照片。苏眉，苏眉，我的妈妈啊。 照片上的妈妈没有在笑，只有浓浓的悲哀。我读不懂的悲伤。 “妈……”我的嘴唇在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妈！妈！妈！！！”我大吼地叫道，用了我仅剩的一点力气。 我最终还是没有哭。 我全身颤抖着，一遍一遍地喊着“妈”。 郑素年走了过来，把我拥入了他的怀中，宠溺地对我说道：“笨颜！乖，不要再这样了，都过去了啊！乖！” 我无力哭泣，无力回答，无力了。 “郑素年，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最后，我这么问道。 回答我的，是沉默。 我扯了扯嘴角，最终没有力气笑了。 妈…… chapter 9 【三】 【part 3】 “小年，你告诉我，妈妈她到底怎么死的。我怎么害死了她。”我冷静了下来，问道。 “你或许已经忘了呢。那天，你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你妈妈看你这样很危险，便拉了你一下。不料，你一下子推开了她，正好，她撞到了后面的那辆保时捷上面。你连一眼没有看就走了。当时我就冲了过来，可是，全部都晚了。她因抢救无效，离开了。”郑素年带着点轻蔑的笑，对我说道。 我叹了口气，觉得头快要炸开了。好痛。 “那，我的爸爸呢？他不会也死了吧？”我任风吹散我的头发，裙角，望着前方，不知在寻找着什么。我在等什么？ “没有。他活得很好呢。”说到爸爸，郑素年就立刻拉下了脸。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叫做顾强，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只是很平淡的过了几年，他便抛弃了你们。而那年，你的妈妈实在是养不起你和你的姐姐，便把你们送到了孤儿院。当时，她是悲痛欲绝，却毫无办法。而你的亲生父亲呢？后来就再也没有管过你们了。现在，他是公司的老板了。呵。真可笑。”郑素年笑出了声，苦涩也溢了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清楚我家里的事情吗？那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那么的清楚。”我带着我深深地疑惑问道。 “我是你的弟弟。”他轻轻地说道。 “啊？”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弟弟？” “嗯。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跟着妈妈姓。当你的妈妈嫁给了顾强时，顾强还和我的妈妈纠缠不清，后来便有了我。或许是因为我和妈妈，或许是因为我是个男孩子吧，你妈妈和顾强离婚了。而他和我妈妈呢，也是不怎么经常见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没有一丝波澜，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在给别人讲故事似的。 “你恨他？恨顾强吗？”我也不叫顾强为爸爸，直呼其名，就如郑素年似的。 “恨。你呢？”他轻轻地笑了，转过头来问我。 我恨不恨呢？恨？亦或者是不恨？ “不。”我脱口而出。其实，我也惊讶于我的不假思索。郑素年亦是。 郑素年看着我，冷哼了一声。 “其实，我以前早就恨过了。恨之入骨了。可是，随着时间的遗失，好多的什么恨啊，爱啊的，早就被消磨掉了。以前我不相信那一句‘爱再深，恨再浓，也会随着时间的逝去慢慢消磨掉。’可是，现在的我深信不疑了。的确是那样的。时间总会把你的感情磨得很碎，当你还来不及凑齐呢，你就不那么的痛了。”我看着他有些好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爱过，恨过，可都会因时间变得很淡。或许是什么误会啊，或许是什么理由啊，都不想知道了，因为已经过去了，知道了也并没有用。我们永远都回不到以前了。” “呵。你还真想得开啊。我没有那么的多愁善感。我觉得，爱就应该一直爱下去，而恨的，是不可磨灭的。”他冷笑着对我说道。 是啊，我们都想一直爱下去，一直一直的。可是，怎么可能？恨是不可磨灭的？为什么时间长了还是会忘记？什么真理，什么这个那个啊，它们的名字都不叫做生活。 “或许吧。”我淡淡地一笑。 “对了，现在你的妈妈和顾强还在一起吗？”我突然想了起来这件事情，便没有顾虑什么的问了起来。 “在。但是无关于爱。”郑素年的回答真的很简单，可是却让我明白了他们现在的生活。无非是僵持着，无非是想让郑素年做这个继承人罢了。 “那，我今天可不可以去见见郑阿姨，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我随便地问了一句。其实，去不去对于我来讲，真的是无所谓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见见郑阿姨。 “……好。”郑素年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chapter 9 【四】 【part 4】 考虑好了之后，我们便出发了。 郑家？顾家？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地方了，反正我们是到了。 “少爷，你回来了啊！”一个长得慈善的老人说道，说完后还瞥了几眼我，然后问，“这是少爷的女朋友吗？” “不是。”郑素年很干脆地说道。我淡淡地一笑。 “唉？那，她……”那个老人有些不解了，警惕地看着我。 “我朋友。或者说是……姐姐。好了，郭妈，这种事情你不用管了。”郑素年不耐烦地说道。我冷冷地笑。 “啊！是。”一看到大少爷发脾气了，她这个做下人的也就不敢多问了。 “跟我来。”郑素年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跟在了他的后面。他真的是变了。成熟了，懂得什么叫爱恨了，也明白了怎么伪装自己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郑素年•；房间 “你先在这里坐回吧，我去找我妈来的。”郑素年对我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我打量着这个房间。的确是个很华丽的房间。但是，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那种清淡典雅的房间。这里，太耀眼了，不适合我。 “颜颜？真的是颜颜啊！好久不见了呢！”郑阿姨一下子便抱住了我，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 我显得有些尴尬，淡淡地应了一句。 “郑阿姨，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 “是啊，颜颜都长这么大了。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郑阿姨看着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慈祥地说道。 我不反感她这个样子，甚至说是很喜欢的。我的确是太缺少母爱了。真的。 “郑东美，过来下！整天跟素年粘着干什么啊！”外面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明显的感到郑阿姨的手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他回来了。”郑素年淡淡地说了一句。 郑阿姨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郑素年，叹了叹气，走了出去。郑素年尾随，我就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她是谁？”顾强很敏锐地说道。他看到了我。 我淡淡地笑，郑阿姨的脸白了。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呢？”我勾了勾嘴角，挑衅地说道。我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好感。我讨厌他的敏锐和犀利，以及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是谁？怎么这样对我说话！”顾强有些怒了，对郑阿姨和郑素年说道。 “顾强，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抛弃的女儿。”郑素年冷冷地笑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道。 chapter 9 【五】 【part 5】 “你说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平白无故的找上一个女孩来说是我的女儿，我就会傻乎乎的相信吗？你们太天真了！”顾强大怒，吼道，还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 “你以为我想吗？我多么希望我的父母不是抛弃了我，只是逝世了呢？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愿意当你的女儿吗？你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我也毫不客气地吼道。我讨厌这样的爸爸。 “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顾强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是赶不走她的，她真的是你的女儿，这没有错。”郑素年愈笑愈灿烂了，而郑阿姨则是一直都低着头，无话可讲。 “你说你让我该怎么相信呢？”顾强把愤怒都撒在了那一拳上。所幸的是，那一拳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落在了雪白的墙上。 “dna是可以证明那是真的。”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郑阿姨开口说道。她的这一句话惊醒了所有的人。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嘛。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做dna检测。”顾强想了一会儿，说道。 “好。”我当然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我没有理由拒绝的。 医院。 “的确，你们是亲生的父女。”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把dna的检验报告交给了顾强。我看到，顾强的手都在颤抖。 我和郑素年只是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苏眉的孩子……”顾强当时的表情实在是难以表达。惊奇？诧异？不可思议？激动？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冷冷地笑，没有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唇一张一合的，不停地颤抖地说道。 可笑。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顾亦颜，你如假包换的亲生女儿。”我淡淡地开口说道，带着一些讽刺的语气。 “颜颜……”他轻轻地对我说，“走，爸爸带你回家。走……” 我没有说什么，看了看旁边的郑阿姨和郑素年。郑素年正笑死非笑地看着我矫情的爸爸，而郑阿姨则是脸色惨白，淡淡地笑，有些失神。 顾强拉着我，同我一起走了。郑素年和郑阿姨紧跟其后。 家里。（我已经找不到更确切的词了。家？可笑的词。） 一回到家里，我们四个人便都默契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我看到郑阿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我们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颜颜，你恨我吗？”许久，顾强问道。这使尴尬的气氛有些缓和了。 “不恨。因为你不配让我付出任何感情，包括恨。”我轻轻地笑，不冷不热地说道。什么爱啊恨啊，现在在我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简单的感情罢了。有或没有，根本无所谓了。我现在不想再付出什么感情了。 顾强看着我，有些迟疑地说道：“颜颜，对不起。是爸爸以前对不起你啊。” 我摇了摇头，继续微笑着，说：“你应该去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姐，你最不用说对不起的就是我了，真的。” “你妈和你姐现在过得还好吧。”顾强低下了头，缓缓地开口。 “好？是啊，她们在天堂应该过得还好吧。”我嗤笑着说道。这个人难道还不知道她们都已经逝世的消息？噢，天哪，竟比我还要无知。 “什么？她们都……死了？”顾强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 我还是微笑。因为，此刻的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作出其它什么表情了。我知道，现在的我笑起来真的很虚伪，但是，我只有微笑才能证明我还没有倒。 “什么时候……”顾强看着我，悲伤地说道，已经没有了那犀利和愤怒了。 “苏眉是在3个月前，而顾亦语则是在3年前。怎么，你不觉得现在才知道，有点晚了吗？”我冷嘲地说道。 他依旧是悲伤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和顾亦语相依为命，而我是在这几天才知道，原来我的妈妈并没有抛弃我的。你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觉得自己被父母抛弃后，然后再失去唯一的家人的时候，她会怎么样吗？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的！”说到最后，我几乎就是笑弯了腰，我就像是一个疯子。 “颜颜。对不起。”顾强说道。 “呵呵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公司一下子搞垮了，然后对你说了一声“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我笑出了声，讽刺地说道。 我感觉，我今天真的懂得了太多。真是讽刺。 顾强沉默了。 “我先走了。”说完，我便转身走了。 我觉得，如果我再在那里耗下去的话，我就算是没有病，也会被他们逼疯的。 “颜颜，留在这里住下吧。”这是顾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就当作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和同情，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尊严。 chapter 10 【引】 【引】 后来的几天，还算过得平静。我和顾强已经不联系了。其实，我也在想，当初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呢？是因为要告诉他妈妈的情况，还是想刺激他，报复呢？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再去招惹他的了。 “颜子，这几天你怎么没有来学校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程朵泠看到我，有些欣喜地问道，还带着一丝埋怨。 “不是啊，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不要管的好。”我淡淡地说道，程朵泠也很识趣的不再往下问了。我最喜欢程朵泠这一点了，她懂得察言观色。 “给。” “啊？这是什么啊？”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冉邱给我的那个笔记本。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我讨厌做笔记，非常地讨厌。 “这是你落下的，你应当要补上啊。”冉邱说得相当理所当然。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颜子，他们转来了，就在你不在的那几天。”许久，冉邱开口说道。他们？是指莫言和莫远吧。 “呵，那么说我还挺幸运的？没有和他们一个班？”我讽刺地笑了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道。跟他们说话，我总是爱这个样子。 “是啊，很是幸运。”冉邱也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我微笑着，太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无论怎么照，也照不透我那假得恶心的笑容。其实，我现在多么想不笑了。可是，我害怕我一不笑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风吹起来我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我的笑容。 我都已经这么坏了，我都已经这么的绝情了，我还要怕什么？ chapter 10 【一】 【part 1】 “报告。”我又一次的来晚了。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我进去。我无意地瞟了一眼讲台，竟发现了我亏欠了一辈子的人——蓝小染。我顿时便愣住了。 讲台上的她对我诡异地笑了笑。 “快进去！顾亦颜！” 我回过神来，便回到了座位上去，可是，我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蓝小染。 ——她竟然可以走路了！ 我真的无法相信，我开始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但是，那种笑容，是蓝小染独有的。自信，张扬，懒惰，甜美……无数的极点和矛盾演化而来的。 她也一直看着我。 “蓝小染。”她就这么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便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我明明已经那么的无情，明明已经那么的干脆了，明明已经那么的坏了。可是，我还是害怕面对她。面对任何人，我都可以微笑着，假一点，但是，面对她，我真的做不到。我害怕，没有理由的害怕。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却还是不愿意见到她。不是讨厌，不是不喜欢，只是紧张，慌忙，悲痛。百感交集。 当她路过我的位子时，便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假肢。” 我一下子便蒙了，反射性地看了一眼她的腿。 她故意露出了一点儿，让我惊呆了。 真的是假得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我觉得胃有点泛酸了。 我有些狼狈地离开了教室，是跑出去的。 跑出去之后，我便一没忍住，哭了起来。我坐在地上，把脸使劲的埋进两条腿里面去，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腿。 我竟然哭了。 “……”冉邱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抱住了我冰冷的身体。是的，我全身冰凉，从心底透出来的凉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在冉邱的怀里，不停地哭泣。他也不说话，也不安慰我，任我哭个没完没了。我真的是难受极了。不光是蓝小染回来的这件事情。妈妈的死，姐姐的死，莫言和莫远的转来，我的逃避，还有爸爸的出现，郑素年的出现，我堆积了好久的悲伤终于可以全部都发泄出来了。其实，当蓝小染来了的时候，我是彻底撑不住了，连虚伪的微笑我都装不出来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哭累了，依偎在冉邱的怀中，不想动。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我不禁感叹道。 chapter 10 【二】 【part 2】 “顾亦颜。”两个声音一同响起。 我从冉邱的怀中探出了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下一秒，我反应过来了。那两个人是——莫言和曲连歌。 “呀，你哭了啊？呵，还真的是天下奇闻呢！在你姐姐死的时候，都不见你流一滴泪。”莫言冷嘲地说道，嗤笑着。 我漠然。 “你又哭了啊？其实，哭是可以排毒的，对身体好！”曲连歌本是很愤怒的，可是，当他看到我哭了时，怒气就压了下去。 我淡笑。 “你们都很虚伪。”我开口说道，发现嗓子有些哑了。 “我们不会有你虚伪的，假笑的女孩。”莫言嘲讽地说道，挑了挑眉，好像他把这一切都看得很透彻而已。我冷笑。 其实，我也挺怀疑莫言的，他是真的看出来了吗？原来，我伪装的那么明显啊，身边的人不愿意戳穿我，那么就由那个要报复我的人说吧。 其实，我不在乎的。我已经够不要脸，已经够坏，不会在意这些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抽搐的痛了一下呢？短暂且用力。就像是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即使是短暂的，我也付出了我的所有，只是，没有回报罢了。 “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她现在很难受。”冉邱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道。 “哼，像她这种女人也会痛？冷血的动物。”莫言瞥了我一眼，笑死非笑地说道。还真的是讽刺呢。 原来，在他的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她会痛。但是，她想到的只有自己，真的很自私。别人的痛，她怎么会懂？”曲连歌没有了平时的嬉笑，像个文学青年似的说道。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 这让我想到了蓝小染。 我自私。我承认。 我不了解别人的痛，我也懂得。 “我连自己的痛都治愈不料，又怎么去管别人呢？别人再可怜，也与我无关吧。”许久，我说道。我故作冷静，故作冷血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会被谁识破。 我听到了他们不屑的笑。 呵，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或许没有那么的淡定，说不定早就开始骂了。 “果然。” “料到了。” 莫言和曲连歌嗤笑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了曲连歌。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浓浓的仇恨。我不禁一颤。 “颜子，我们走。”冉邱拉着我，走了。 我被他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两眼无神。 我顾亦颜招惹的人还真多啊。 文外话【请点 非正文】 感谢你点开了这一章（声明：非正文）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下。你们可以叫我“杯具”或“土豆”的。我今年12岁了，是某中学的一名学生，上初一了。咳，性别是可以忽略滴！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要写一篇长篇。我想了好久才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的。说实话，我真的很忐忑。 我很希望文章，很喜欢看，也很喜欢写。但，毕竟我的文笔太稚嫩了。描写有些不细致，或许有些地方还过于做作和煽情。 我没有经历过太多了。恋爱？像我们这种青春期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的喜欢无非是最纯洁的感情。 我们会应看到别人写的好文而被感动哭泣，也会被那些让人捧腹大笑的情节深深吸引。很多东西，我都是觉得特别的新鲜和好玩。 现在的我，成熟与幼稚并存。或许今天的我感到兴奋无比而敲出温暖的文章，亦或许因某件事情伤心憋得慌而把故事中的人物也写到不顺的事情。我喜欢这样。 我特别的喜欢用文字来表达我的心情。开心的时候，我会把我开心的事情一点点的叙述出来，写出我内心的喜悦。而伤心的时候呢，我又喜欢用文字来发泄。我把我的感情写出来，我觉得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好多。 回到这篇文上。其实，我想写一个充满奇幻的文，也想写一个充满浪漫的文，亦或者想写淡淡悲伤的文。可是，不知怎么滴，我便敲出了这么一个故事。或许，在你看来，它真的太矫情了，或者说是太做作了，但是，真的费了我好多的心血。 写这篇文章，我挣扎努力了好久。因为学业的缘故，我只有在做完作业后的晚上更新，或者说是在周末里。我坚持每天一更，即使没有人看，没有人评价，没有人观赏、吐槽我还是坚持更新。或许，这是一种傻气吧。 我写文章不为了别的，只因为喜欢。仅此而已。或许你们喜欢写作有数多的原因，而我的原因真的很“单薄”——喜欢。 可是，就是因为喜欢我才敲下了这些字，就是为了喜欢我才坚持不懈的努力。不用求回报，只愿路过的、打酱油的可以留下你们的爪印，或者说是吐槽的同志们来凑一下热闹。我喜欢别人给我的文章提意见。 这篇文章讲述的是一个女孩子在经历了青涩的感情之后，慢慢的长大的故事。以前她的泪，她的爱与恨，她的绝望，她的感情。她敢爱，敢为之努力。而后来的她便不会了。她依旧哭，可是却多了沧桑的感觉。她依旧相信爱情，可她却步步小心的警惕着。她还是会感到绝望，只是，多了一份沉重。她当然会付出感情的。亲情？友情？爱情？竟可以是那样的混乱……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多提下意见，多指教下！ chapter 10 【三】 【part 3】 我被冉邱扶回了宿舍。 当冉邱刚走后，当我看到蓝小染时，我有些错愕。 “很荣幸，我们又是同一宿舍的。”蓝小染轻笑着，对我说道。我竟恍惚觉得，我和蓝小染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的铁。 “嗯。”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冷静地点了点头。 “你也是回来报复的吗？我很荣幸有那么多的人都能够记得我。”想了一会儿，我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微微一笑。 “不是。”她咬住了下唇，好像是隐忍着什么，最后说，“颜颜，我们还做好朋友行吗？我们不要这样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那一刻，我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疼痛。 “我们还会得到从前吗？”我轻轻地问道，声音小的像是在飘。我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听见，还是在犹豫什么。 “颜颜，对不起。” 对不起？或许，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 “对不起。”我说道。 她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我，轻轻地笑。 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吧。 后来，我便问蓝小染：“你这次来是因为……？” “两个原因。第一，我听说莫远和你都在这里，便在医院按了假肢找你们。二是……”蓝小染有些犹豫了。 “难为情可以不用说的。”看着她那个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嗯。”她点了点头。 “你还爱莫远吗？”我问道。 “爱，一直爱，每时每刻都在爱。”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的坚持让我有些小小的感动。3年了，哦不，或许更久了吧。她对他的爱依旧不变，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他会被她感动，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可是，这不是电视剧，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或者说，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只不过，我们都不是导演，只是普通的演员而已。而生活中的导演呢？便就是那个叫“命运”的东西。 生活不是任何一部简单的电视剧可以说明白的。青春，不是可以总结经验的。即使是可以，当你明白的时候，青春便也就缓缓流逝了。 只有抓住现在。 “颜子，你看到我的软皮本了吗？哎，她是谁？”当看到蓝小染的时候，程朵泠眼底泛起了一丝冷光，静静地说道。 “她是蓝小染，我的好朋友。”那一刻，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程朵泠微微低头，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宿舍里呢？” “我们宿舍的人少，所以她便来了啊。”我顿了顿，转过头去对蓝小染说，“这是我在北京的好朋友，她叫做程朵泠。” “嗯。”蓝小染点点头，露出了她独特的笑容，对她说，“我叫做蓝小染，是颜颜最好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程朵泠同学！” 程朵泠僵了僵，淡淡地笑笑，说：“我也是。” 这句“我也是”让我觉得有点深层的意思，但，我没有那个好奇心。 “好了！那今天起，我们都是好朋友了！” 我自以为是地说道。 我根本没有发现，她们都在冷眼相对。 我已经不清楚我到底在生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了。 chapter 10 【四】 【part 4】 “喂？你好，我是顾亦颜。”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接了电话，“哎？是莫远啊？怎么了？哦哦，有时间的。嗯嗯，好的。” 其实，接到莫远的电话，我是有点惊讶的。当他说他今天要约我出去的时候，我就更惊讶了。其实，自他转来之后，我就没有再和他有什么联系了，我们与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答应下来了。嗯，其实就是去学校旁边的一家咖啡厅。今天学校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就不打算去了。 “颜子，今天有空吗？”程朵泠开心地对我说道。我看了看旁边，没有看到蓝小染的影子。果然，只要蓝小染一不在，她就又恢复到了那种癫疯状态。其实，我是很疑惑她为什么在蓝小染的面前那么淡漠的，而蓝小染亦如此。她们好像是水火不容似的，弄得在中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蛮尴尬的。 “没有。”我干脆地说道。 “哦。”程朵泠撇了撇嘴，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 “怎么，你有事情吗？”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有点疑惑。 “啊！没有啦。既然你没有空的话，就算了。呵呵。”程朵泠干笑了几声，说道。她是在故作轻松。但是，我真的懒得管她的事情了。 “那我今天就先出去了。嗯，你要是真的显得没事干的话，你就去找冉邱玩的吧，他应该没有事。哎，不对，他今天要去参加篮球队！要不你就去找蓝小染！反正她闲得没事。”我在那里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像是说给程朵泠听，又像是对自己说。 “嗯。”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咖啡厅。 “莫远，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用勺子一遍一遍地搅和着那咖啡，问道。 “额，其实就是想找你出来玩玩的，没有什么事情。”莫远的一阵尴尬让也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顾亦颜，你，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过了一会儿，莫远问道。 我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你呢？”我反问道。 “我还是喜欢你。”他直视我，对我说道。 “蓝小染也依旧爱你。我希望你能够……。”还没有等我说完，他便接过话去了。 “你是希望我和蓝小染在一起吗？如果可以的话，怎么还会到今天呢？我不爱她，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我不想伤害她。”他淡淡地说道。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是啊，并不相爱的两个人，即使在一起了，呵，没过多久不也会分手的吗？我真的想让蓝小染放手，可是，她的执着是任何一个人都拦不住的。这就是她。 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的手机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冉邱吗？” “顾亦颜你现在到底是在哪里？”那边，冉邱的声音有些怒气。当时我就一怔。其实，他是很少对我发脾气的，最多是调侃罢了。 “我在宿舍呢。”深呼吸了一次，我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程朵泠的生日吗？我今天没空，让她来找你，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啊？”冉邱一下子就烦了，吼道。 我感觉我的头“嗡嗡”作响。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是程朵泠的生日。 “你现在在哪里？还有，朵泠她现在在哪里？”我也有些急了，赶紧问道。 “不用担心，她没有事情，只不过是喝多了。在麟酒吧里。”他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句，“她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过你的朋友呢？顾亦颜，你不要太自私了，付出一些吧。” 我当时就被弄得愣愣的。 当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时，我还在发呆。 自私吗？好吧，我承认。 chapter 10 【五】 【part 5】 赶到酒店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我想都没有想，直接冲了进去。 “颜子！我们在这里！”冉邱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闻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看见喝得醉醺醺的程朵泠了。 “朵泠，朵泠你醒醒啊！”我看着她这样，不禁一急，说道。 “颜子，颜子……你真的来了啊。呵呵，是不是我做梦了呢？我最希望的就是颜子陪我过生日了。嘻嘻，胜过所有的礼物！”程朵泠一边嬉笑着，一边晕晕乎乎地说道。都说酒后吐真言，她的话不禁令我一怔。 我就那么轻叹了一口气，对冉邱说：“我们把她架回去吧。” 冉邱点点头。 程朵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种了。见她醒了，我立马跑了过去。宿舍里，仅只有我和她，其他人都出去了，包括蓝小染。嗯，或者说是整一天都没有看到她了。 “醒了啊？你说你酒量不大吧，还逞什么能？”我有些抱怨地说道，但还是带有宠溺的，“喂喂，生日都不告诉我一声吗？不拿我当朋友？” “啊，对不起啊。”程朵泠见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低低抱歉地说道。那时，我真的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明明错的人是自己，却还要逼着别人说“对不起”。 “唉！喏，真拿你没办法，给！”我说道，把礼物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我去买的。 “真漂亮啊！颜子！”她用星星眼看着我。 我淡淡地笑笑。那是一个在一棵大树下有着两个女孩子的乘凉的水晶挂件。我很喜欢，于是便买了下来。其实，我只不是是想表达我与她的友情可以常青。 “对了，冉邱给你了什么礼物啊？”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个是……” “顾亦颜！你过来下，我找你有事情！”这个时候，曲连歌突然对我说道。程朵泠明显是被吓着了，而我也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就走。 我没有挣扎，就那么跟着他走了。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chapter 11 【一】 【part 1】 “你说，你今天是不是跟莫远在一起的？”曲连歌神秘地问道，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愤怒，已经……悲痛？ “嗯。”我不假思索地就点了点头。 “啪”一声，曲连歌那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脸上。我被他打得怔怔的。我觉得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当你在咖啡厅的时候，小染她就在你和莫远的后面，你知道她当时有多痛苦吗？还有，当你赶到麟酒吧时，当你走向程朵泠时，你怎么知道当时她那种落空的伤心呢？她以为你是来找她，而你却……哼，你还真的是令人讨厌。”曲连歌不屑地说道，可是每当说道蓝小染时，他的眼中都会流露出温柔。 我愣了愣，随即淡漠地应了一声：“嗯。” 其实，当时的我真的不是冷血，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的错却是最多的。我真的无言以对。 “你滚！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小染会教你这种朋友！你们把她害成那样还不够吗？”曲连歌立刻就烦了，狠狠地说道。 什么叫“这种朋友”？呵，是啊，她可真可悲。 我就那么淡淡地看了曲连歌一眼，转身便走了。 “顾亦颜！”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曲连歌一吼。我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即继续走，加快了步伐。我害怕面对。 当我终于逃脱他的“魔爪”时，我松了口气。 “顾亦颜？” 我呆了呆，回过头去，看着他，我弩了弩嘴唇，说：“是郑素年你啊。还好，还好是你。”最后那一句话，我完全是在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郑素年显然是没有听清楚。 我摇了摇头，径自向前走。 郑素年也就那样看着我背影，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我这样，是不是很狼狈呢？ 呵，或许吧。 宿舍。 “朵泠？”当看到程朵泠又不知去向的时候，我有些着急了。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天，我不禁有些担心了。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颜子！”随着这声叫声，我的身边走多了人。灯也亮了，头上还黏上了彩带什么的。 我愣了愣，发现是程朵泠和她的那些朋友们，我才回过神来。 我笑了笑，对程朵泠说：“朵泠，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又老了一岁呢！” “嗯嗯！谢谢颜子呐！我很喜欢颜子祝我老一岁！”程朵泠显得更加有精神了，仅以为我的那一句话。听了之后，我便苦苦地一笑。 那天晚上，或许是最美好的一个晚上了。 我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不去想那些烦恼，不去想那些悲伤，不用极力的掩饰，只要痛痛快快地笑啊，跳啊，玩啊。突然觉得，如果我是一个傻孩子的话，生活会变得无忧无虑，也就会变得快乐起来了。 可是，我竟然忘记了，傻子也会悲伤的。 哦，那我们该怎么样开心呢？ 就这么笑吧，一直地笑，即使已经很假了，即使已经笑得虚伪了…… chapter 11 【二】 【part 2】 “顾亦颜，我现在请你来到xx酒店。” 我皱皱眉，拿着手机的手不禁开始发白了。竟是莫言。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找我。哦，他还没有报仇呢。呵呵，我等着。 我讽刺地笑笑，对电话的那头说：“你放心。我现在就会去的。你等着。” “哼。”随着这一声轻哼，电话那头挂断了。 握着手机，我不禁看出了神。呵呵。莫言。那个从前我一听到就会失控的名字。我是那么的想得到他的爱。可是，现在的我不了。那么，现在我还爱吗？i don’ know。或许是麻木了吧，或许是绝望了吧。我微微勾勾嘴角，象征性的自嘲笑笑。 呼了口气，我突然觉得，要面对莫言，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呵，莫言，我曾经最爱的人。呵，莫言，我恨你。恨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酒店】 “言，言！你会一直一直爱我的对吗？”程朵泠用特别期待的目光望着莫言，很是认真地说道。 他没有别的，只是轻轻地笑笑，然后揉了揉程朵泠乌黑的头发，宠溺地对她说：“小傻瓜。你说呢？” 那一刻，我惊住了。看到程朵泠和莫言在一起，不得不令我吃惊。但是，更令我吃惊的是那一段对话。多么熟悉的一段对话啊。【详见楔子3—4段】 我就那么倚在墙上，静静地望着他们。我不知道我的眼中现在到底是在闪烁着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的确是很冷静。的确。 莫言已经看到了我，故意把程朵泠揽进了他的怀中，挑衅地看着我。呵，真是一个可笑的表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利用朋友来打垮我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 脑中还是不禁回想起了那段没有结果的“誓言”。现在想想，真的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呢。莫言他不也没有说他会一直爱下去的。他只是让你自己猜，而你怎么会想到呢？这又不是什么誓言啊，约定什么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还是觉得有些沉重了。我明白了莫言今天找我来的用意，以及他要报复我的方法。 真的是很卑鄙，很小孩子气的报复方法。但是，我能说幼稚吗？就算我说幼稚，我不一定会赢得的。因为，这一次的赌注是程朵泠。 如果莫言冲着我来的话，我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报复嘛，挺挺不也就过去了？等他腻了，也就那样了。但是，我不想这样伤害到程朵泠。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样子的话，她真的是太无辜了，也不值得的。程朵泠也看到了。当她看到我时，眼神有些慌张却也没有离开莫言的怀抱，就那么和我对视着。而莫言呢？他则在一旁冷冷地笑。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也好熟悉。就像是那一次我看到姐姐和莫言在一起一样。这次，我更认准了莫言是要伤害程朵泠了。 “颜子。”程朵泠低声叫了一声，随即说道，“这是我和莫言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管。嗯，还有，对不起。真的。” 她的一声“对不起”和她的一句“不要你管”让我彻底是心碎了。我终于体会到了顾亦语，我的姐姐以前时的那种挣扎的痛苦了。 “好，我不管。”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走，行了吧？” “顾亦颜是我请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同我们共进晚餐。”莫言很是绅士地笑着，对我们两个说道。我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语。而程朵泠则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于是，我们便开始了我们的“尴尬晚餐”。 我们都怀揣着什么，共同沉默着，像是有着默契似的。在别人看来或许是那样的，但是，在我们自己的眼中，我们其实心中都燃烧着一束火把，正在慢慢地点燃…… 我们三个，或者我们更多人，现在的心中都长着一条毒蛇，它会让我们失去理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而去慢慢伤害别人…… 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chapter 11 【三】 【part 3】 今天程朵泠约了我出来。 我们两个都共同沉默着，一言不发，随时间一点点的好磨掉。 “你是真的喜欢他吗？”许久，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淡淡地开口问道。 程朵泠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头。 呵。我笑出了声，随即又严肃起来。我对她说：“如果，我先现在告诉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而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会不会放弃呢？” 其实，答案我已明了，只想让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程朵泠犹豫了一会，对我说：“不会。就像是当初的你一样。颜子，你知道吗，放弃与不放弃的决定权不在于什么利用不利用，只在于我爱不爱他。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爱他，那么即使是欺骗，那么也就那样吧。颜子，当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请你不要告诉我。” 看着她那副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够说什么了。劝她？怎么可能，她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宁愿被欺骗。如今的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觉得心有股钻心的痛。是为程朵泠惋惜？还是因为莫言的缘故？我搞不清楚了。 或许，这两个人我都爱。假如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真的走到了一起，不掺和任何的表演的相爱了，我会祝福他们的。 “好。”我认真地看了程朵泠一眼，开口。 程朵泠的事情终于是放下了，而蓝小染却又出了事情。哦，倒不是轻生啊什么的，也不是自残。只是，她又向莫远告白了一次。 如果我还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7次了。 “对不起，我不能够接受你。”同样的话让蓝小染还是伤心了一次。不论多少次，她还是不甘心，却还是会有挫败感。 说是不感动，那是假的。其实，莫远也是感动了的。但是，同情与爱情还是差了太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不爱她，那是事实。 “莫远！”当莫远回过头去刚要走的时候，蓝小染突然擦了擦眼泪，不顾那些围观嘲笑的人，说了一句，“顾亦颜她就那么好吗？一个流过产的女人她凭什么值得你这么爱她？我蓝小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如她了？我受伤，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可以讨厌我，不喜欢我，但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爱！我爱你。我的爱难道就比不上一个连初夜都没有了的女人吗？莫远！你好狠心啊！” 当蓝小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刚赶到这里。我一下子便僵住了脚步。远远的望着他们两个，远远的，远远的还是听到了那些刺耳的话。我吸了吸鼻子，觉得没什么打不了了。是啊，我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这都是事实，我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可是，当从蓝小染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竟觉得我好可悲。 所有围观的人一下子便哄闹起来了。他们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指指点点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听了之后恶心。 “啪”！莫远立刻反头给了蓝小染一个巴掌。蓝小染苦涩的一笑。而我却也没有阻止。我竟觉得，我应该把蓝小染她是“腿”其实是假肢的事情说出来。我觉得我变得邪恶起来，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了，没有说。但这次，我感觉到我是真的真的恨蓝小染的。 我突然觉得，莫远打得真好。 于是，我的嘴角便扬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既然我得不到幸福，既然我要忍受着痛苦，那我就不能让别人幸福起来。我要让别人更痛苦。 恨吧，恨吧。所有人都恨我吧。 我只想自己不再那么的痛苦下去。 当天下午，我便找了两个同学去“修理”蓝小染。其实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让她们把她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而已。 那个下午，我笑得邪恶，很恶心。我真的是恨死她了。我讨厌别人把我流过产这件事情说出去。当然，如果是别人，我还可以原谅的，但蓝小染，我亲爱的朋友，对不起，我无法原谅。不可原谅。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第二天，蓝小染来找我。她浑身是伤，眼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是仇恨。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找我并不是因为我打她这件事情。 “顾亦颜！我恨你！我恨你！你太卑鄙了，竟然把我的‘腿’是假肢的这件事情宣告给了全校的人！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可以打我，你可以骂我，你可以说别的，但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我恨你！我恨你！”我第一次看到蓝小染的眼中闪着那么浓的恨。她不止一遍的说她恨我，她恨我，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我也是第一次从她的眼底看到了那么浓的悲伤和绝望。她的痛，她的恨，她的不甘，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愣了愣。假肢这件事情吗？是啊，我是想过要告诉所有人，但是，我没有啊。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莫远？莫言？哦，他们不可能闲得去干这件事情啊。我真的是想不通了。 我淡淡地看了蓝小染一眼，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句：“我没有。” 蓝小染立刻冷笑起来，越笑越疯狂了。她说：“你敢说你没有找人打我吗？呵，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吗？除了你，没有人那么恨我了。莫远和莫远怎么会那么的无聊呢。而且，昨天我当众宣布了你流产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吧？所以，你报复。” 她说的那么的理所当然，而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我真的是懒得解释了。既然都已经分裂了，干嘛还要解释？即使解释了，有用吗？真假。 我弩了弩嘴，说：“是啊，我恨你。我特别的恨你！你为什么要当众说呢？什么朋友，你真假！我就恨你了，怎么样？你觉得我这样做就真的可以出气了吗？这根本就是远远不够的！” 蓝小染瞪了我一眼说：“呵，你还谈朋友？明明就是你抢走了莫远，你为什么还那么做作的跟我谈朋友？你有资格吗？你也配？靠，我真的是看错人了！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是恨你的！你知道吗，我早就恨透你了。从知道莫远是喜欢你的那一天。” “哦。”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觉得自己好悲哀啊。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想哭。哦，我应该微笑的。 于是，我勾了勾嘴角。 蓝小染看了之后，握了握手，攥成了拳头，然后松开了，一只手一下子便扇到了我的脸上。“啪”。特别清脆的一声。 我还是笑。其实，那一巴掌真的是伤透了我的心。我一直都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和蓝小染就想以前那样敞开心扉的说话。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做白日梦了。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突然很想拽住蓝小染，问她：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当然，答案我已经明了了。她绝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翻个白眼骂我一句“白痴”了。她只会很讽刺的笑笑，然后对我说，你真的是个傻逼，我怎么可能和我恨的人做朋友呢？ 说实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恨她。只要她还可以和我做朋友，我干什么事情都可以。但是，我同样也要面子。已经泼出去的水还怎么收回呢？我也知道，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只要我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这一切，蓝小染也并非是这么恨我的。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 蓝小染在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还讽刺的笑笑。但是，我还是看出了，那埋葬在眼底的悲痛。 我真的想对她说一句： 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 真的不是我。 最后我还是哭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疯狂。只是静静地流，只是无声地哭泣罢了。我相信，如果我没有找人害蓝小染的话，我还可以哭得更委屈一些，我还可以哭得更痛快一些。但是…… 呵呵。 对不起。 chapter 11 【四】 【part 4】 送走了蓝小染，我知道就料到曲连歌会找我了。于是，我没有给他机会，直接给他打了过去。记得他上一次给我打的号码是……157xxxxx535。 “喂，呵，顾亦颜，你竟然找上门来了啊？告诉我！你tmd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就那么恨她吗？流—过—产—的—女—人？” “……” “说话啊！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吗？怕了？” “飞酒店见。174房间。现在。立刻。再见。” 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完全不顾他说什么了。收拾好了，我便也出发了。 174房间。 “你早来了啊。”当我到的时候，便发现曲连歌早就到了，菜都点好了。呵，对于蓝小染的事情，他还真的是很积极呢。我嘲讽的笑笑。 “刚到。”曲连歌不给我好脸色地说道。 “嗯。”说罢，我便拜了拜手，示意服务员下去。那个小女孩很是暧昧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走掉了。我知道她是误会什么了，但是我懒得解释。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针对蓝小染？她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呢？你干嘛要把她的腿是假肢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服务员一走，曲连歌就急切愤怒地问道，还很是讽刺添了一句，“流—过—产—的—女—人？”我淡淡地看他。 “你应该很清楚吧。你都知道了。”我轻轻地笑出了声。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卑鄙！你竟然报复她！你知道吗？她哭了多长时间？她都晕撇过去了啊！”曲连歌立刻抓狂了，吼道。 我依旧很平静地说：“是啊，我报复她。她哭多长时间，与我无关。况且，她后来还有打了我一巴掌。”加上后面的那一句是因为我看到曲连歌抬起了手，我知道他是要打我，所以便故意说道。他的手僵在了空中，随后他收了回去。 “真是冷血。”他低声骂了一句，“妈了个逼的。贱人！” 其实我的心里乱乱的，担心着蓝小染她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我不能说。 “吱拗”一声，门开了。我惊奇地看着走进来的人——郑素年。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朝我们走了过来。 “啊，对不起，走错了房间。哎？这不是笨颜和曲公子吗？”郑素年说道。我有些惊讶与他认识曲连歌，但更惊奇的是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出去。”曲连歌很是不给面子地说道。 “哎？笨颜，这是你男朋友吗？怎么没听你说呢？嗯哼？”说完，他还很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这个“弟弟”，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便也懒得解释，倒是曲连歌一下子便怒了。 “去他妈的是我的女朋友！”曲连歌怒视郑素年。 郑素年依旧微笑，而我则是面无表情，继续装我的“聋哑人”。 “不是啊。那你们在谈什么呢？”郑素年故作惊讶地说道，随即冲他笑笑，但却是对我说，“爸爸叫你，我们走。” “嗯？怎么她是你的女人吗？都要去见父母了？”曲连歌调笑地说道，“她可是个流过产的女人。怎么，那孩子是你的？” 郑素年皱了皱眉头说：“她是我姐姐。我们的爸爸是同一个人。” 曲连歌的笑容僵住了。而我则是满脸不屑，对郑素年说了一句：“走了，不要再这里耗时间了。对了，曲连歌，蓝小染的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 说完，我便拉着郑素年走。 郑素年回头看了一眼曲连歌，讽刺地笑笑。 而曲连歌则是对我吼了一句：“对不起有个屁用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那你就当是我放了个屁吧。” 那一刻，我加快了脚步。 chapter 11 【五】 【part 5】 “你流过产？”半路上，郑素年问我。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谁的？”郑素年突然严肃起来，阻止了我的前进，问道。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觉得很好笑，便笑出了声：“现在知道不是晚了吗？孩子都没了，是谁的还重要吗？更何况，那是3年前的事情了。” 郑素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走到了郑素年的车前，我愣了愣，问：“要去哪？有事情吗？” “去看顾强。”他冷冷地说，“快上车，不要在那里磨机了！真是麻烦！” “真的要去啊。”我撇撇嘴。本以为郑素年来找我只是巧合，而他说“爸”找我无非是帮我解围，而现在看来，不是那样了呢。 郑素年点点头说：“遇到你不是巧合，是专门去找你的。在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快点上车吧！”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我没有再和他废话下去，上了车。 医院。 我有些惊讶于郑素年带我来医院。 “为什么来这里？”我不禁问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有人生病了啊。你是白痴吗？你以为来医院干什么？” “哦。那谁生病了啊？”我像是好奇宝宝，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顾强。”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啊！”我立刻傻了眼，问：“他也会生病？到底是怎么了啊？” “他也是人啊。”郑素年说道，没有看我，径自向前走。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只要是人就会生病的。我安静下来，跟在他的后面。 走进病房，看到顾强躺在床上，两眼瞪的大大的却那样的无神。脸色也很是苍白，与我以前见到的他差别真的是太大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颜颜……你来了啊。”他的眼里立刻有了神，看着我，笑了笑。 “嗯。”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身边，郑阿姨在低声啜泣，而我并没有多管。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顾强，你找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了？”郑素年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顾强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有些莫名奇妙地看了看他们。 “颜颜，那个，其实，我活不久了，最多还有1个星期。我希望你能够每天都来陪陪我。以前的事情，对不起……颜颜，我求求你了。你要什么都可以。”顾强用那种低声下气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死你的，我活我的，我不要管。” 顾强立刻失望地看着我，泪水就那么溢了出来。 “我说不可能的吧。”郑素年淡淡开口。 “小年！你怎么到现在了还这么说？还有你，颜颜，怎么可以这么的冷血？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可以……”郑阿姨有些不满地说道。 冷血。我暗自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是啊，我冷血，你们别来找我啊！”我丢下那么一句话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别听你郑阿姨的！颜颜啊，就算是爸求你，求你了！我不要你干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就只让你每天来一次，好吗？”顾强有些悲哀地说道。 我没有看他，直径走了，对他说：“不好。” 那一刻，郑素年勾勾嘴角，自嘲地笑笑。而顾强则是彻底的绝望了，就那么直着身子望着我离开的角度僵住了。 走出去之后，我就失神地走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恨透了自己，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顾强，也就是我的“爸爸”，其实也是挺可怜的。也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现在还在活着吗？ 哇，原来有那么多的人那么的可怜。 那么，我呢？ 我可怜吗？ 呵，或许是吧。 自嘲地笑笑，我才发现眼眶里堆积满了泪水。 chapter 12 【一】 【part 1】 第二天。 上午上完了课，我便回了宿舍。 冷清的宿舍让我觉得害怕。蓝小染在和我吵完之后便搬走了，而程朵泠如今也不在了。宿舍以前就我们三个。 坐在床上，我呆呆地望着前方失神了。 突然，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呵。 我低声笑了一声。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我突然感觉到了空虚，说矫情点就是寂寞。 我依旧望着什么出神。 冉邱恋爱了。这是昨天我刚收到的消息。听他讲是个恬静羞涩的女孩。我对这毫不关心，我现在只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 拿起手机想找个人陪，却发现我根本没有人可找。 苦笑一会儿，擦了擦还遗留的泪，便准备出去走走的。 走着走着，竞走到了医院。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进去了。 走到病房前，我还是犹豫了下，但是，我还是进去了。 “颜颜？”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郑阿姨。而顾强还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环顾四周，发现郑素年没有在。 “嗯。”我点点头，放下了包。来看他，我什么都东西都没有给他带。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走到这里来的。 呵。 我突然笑出了声，对惊讶得不得了的顾强说：“我只是路过而已，不要那么的惊讶。还有，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顾强不再那么的惊讶了，但是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真的想不通，我都说过是路过了，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的开心呢？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会明白，那是一个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希望自己的子女陪着渡过的幸福呢？ 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没有人愿意开口。 其实，我是害怕他们说什么的，那样我会感觉更加的尴尬。 就这样静静的，其实也挺好的。 想着，我的嘴角划过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我便对着顾强说了一句：“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 “那个……”看着顾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些疑惑，便等了等，望向了他。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说吧。”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我说道。 “你明天还会来吧？”顾强看着我，有些难为情地问道。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竟然那么令人觉得心痛。 我愣了愣，想了一会儿，回了他一句：“会吧。” 说完我就准备走了，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顾强，发现他一直都在笑，一直笑着目送我离开这里。我突然觉得，真的好慈祥呢。 我怔了怔，随即调整了一下情绪走了。 “我就说她回来吧。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会那么无情的。”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突然听到顾强带着些自豪地说道。 我突然顿了顿脚步，随即加快了步伐走开了。我害怕我再晚一步便会哭出来。 我承认我是被顾强感动了。 我的……爸爸。 这是我第一次在心里叫了他一声“爸爸”。 chapter 12 【二】 【part 2】 以后的几天，亦如此。很平静的，却也没有了先前的尴尬，说融洽吧，还没有亲密到亲人的程度。总之，我们之间的隐形墙已经不见了。 今天，我与平常一样去看顾强。 与以往不同的是，我到了病房却没有看到顾强的影子。我怔了怔，随即对外面的小护士说：“额，小姐，问一下，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说着，我指了指身后的病房。 “哦，你说他啊！唉，真是倒霉呢，今天早上……竟然被他自己的儿子拿下了氧气罩，抢救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这也是听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看样子，那是个八卦的护士呢。呵。 “……哦。”没有预料到的那么惊讶，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却又从未预料的平静和悲伤。 爸爸。 这个埋在我心里好久的称呼。如今，我却再也叫不出口了。 没有了姐姐，没有妈妈，现在，我连爸爸都要失去了。爱情没有了，友谊开始破碎，亲情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了。 呵。我真幸福啊。 我低下了头，开始往外走。 “不想问为什么吗？”走到医院外面，后面传来了郑素年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低低地说了一句：“都晚了，不是吗？呵。” “你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非常的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素年继续对我说道。 “是！我非常的恨你！恨死你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突然抬起了头来，疯狂地喊道，随即，叹了一口气说，“怎么样，你满意了？” 郑素年看着我，怔怔的。 我笑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的痛苦……”郑素年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我咬了咬嘴唇，最后说：“你都想到了什么？遗产？钱？别人的痛苦？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是啊，我就是很痛苦！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开心？我怎么还会开心呢？我就是恨那些夺走我幸福的人！不可原谅！” 然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换来的仅仅还是郑素年的一句—— “对不起。” 我冷笑，甩了甩头发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我还要讲什么？ 卸下伪装的我还算个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感情，真的让我看不清楚，让我读不明白…… chapter 12 【三】 【part 3】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莫言。 那个让我疯狂的追求的莫言，默默消磨我美好青春的莫言。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之间真的可以摊牌了，什么都不用顾及了。 “这么巧啊！”莫言笑着对我说道。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说：“莫言，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需要再伪装得那么深了。” 他的笑容僵住，随即，他也冷下了脸来。 “怎么样，对我的报复过程还满意吗？”莫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冷笑着问道。 “…………” “莫言，我可不可以认真地问你一句，哦，在你看来或许是废话吧！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付出过真的感情？”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从我的嘴里蹦出来的，只知道说完之后我们两个人都愣了。 莫言张了张嘴，最后说：“大概有吧。” 对于这个回答，我见怪不怪，还好他没有很残忍的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有对我付出过任何感情。我很欣慰的扯扯嘴角。 “谢谢。”我轻轻地说道，“即使你是在骗我，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还有那个心思编造谎话。我知道，你现在恨透了我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想要酿造的结果。我爱她。呵，在你看来，我那么的冷血，应该不可能吧。” 我咬了咬嘴唇笑了出来。 莫言看着我，眼神复杂，说不出的感觉。 “颜子？……和言。”后面传来了程朵泠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失望让我的心一阵阵不停地痛。 “嗯。”莫言淡淡应了一声，而我则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亦颜，你还爱他吗？”程朵泠突然问道。我愣了愣，吃惊地望着程朵泠，又有些心虚地看了莫言几眼。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或是不爱，在我的眼里珍贵的很。我不敢再随便下定结论了。 “呵呵。颜子，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是这个故事中的第三者。或许，这样看起来，你比较像一些，但是，其实我才是。”程朵泠笑出了声，自嘲地说道。 我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完全空白了的，但是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以前，我，莫言，顾亦语之间，我是第三者（哦，或许是姐看起来比较像），而现在，真正的第三者确实程朵泠。但是，我和莫言之间除了恨这种感情之外，还牵绊着其他吗？我真的是不清楚。 chapter 12 【四】 【part 4】 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了家里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清醒了点时，我接了一个电话。——蓝小染的。 “喂。” “顾亦颜，你说，你怎么到处给人家去当第三者呢？tmd，你的脸皮就那么的厚吗？想知道，有多少人都恨着你吗？你是数不过来的。但是，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的幸福？为什么还是有人爱你？我讨厌你！我恨你！为什么当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当我们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了的时候，你还在安心的睡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蓝小染说完了这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就立刻挂掉了电话。其实，最后还有她轻微的一句话，但我完全没有听清楚。 通话的时间还没有到1分钟，而这一分钟内我却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喂”，而其他的时间全都交给了蓝小染辱骂我。 我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看着前方。 “涙さえ 流さずに （连眼泪都流不出了）あの日から 待ち続けた （从那天起 ）就在等著夜には想い出す君の音（在夜里回想起你的声音）……”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我回过神来，接了电话。 “顾亦颜，你，马上立刻现在快点感到xx医院！必须！听清楚了没有？速度点！”那头，传来了冉邱急切的声音。 我迷惑地问：“为什么？” “程朵泠！是程朵泠！算了，你先过来我再给你解释！md！”冉邱急切地说道，最后还不忘低声骂了一声。 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迅速跑去了。 医院。 “到底是，怎么了？”我站在走廊里，很小心地问道。 “呵，还不都是你那个什么‘好朋友’干的？她本想叫你出去的，没想到碰到了朵泠，便把她推进了火场。你去问问她，这样她满意了吗？”冉邱讽刺地笑着对我说道。 我感觉心开始泛酸了。 轻轻地推开门，手已经开始颤抖。走到程朵泠床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流泪了。 我听见她轻轻地说：“颜子，我会保护你的……颜子，我会保护你的……保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保护你的……” 我抓住了她的手，嘴唇抖了抖，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其实，这句话她以前是说过的，而我却没有当真——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树下乘凉的程朵泠突然对我说：“颜子，如果有一天，我们濒临困境的时候，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时的我只是把这当作一种玩笑，没有任何价值的誓言，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示意我能领会得到。 然而，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了那句话的含义和程朵泠的决心。 一直都觉得朵泠像是个小妹妹，需要我去保护，可是却发现，在最最危险的时候，还是她救了我。总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得太天真了；总以为她的生活还处于那种青涩的状态；总以为她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不曾知的是，她其实懂得很多。 有一些事情，真的是完全不懂才令人过得好，而有些东西吧，却是不得不要了解到的。 抓着程朵泠的手，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不敢哭出声，只能无声地流泪。豆大的泪珠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雪白的被子上。 现在的程朵泠真的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她的脸部已经被烧伤了，可是说是毁容了，而且，听医生说，她的腿部和胳膊以及更多的地方都有大面积的烧伤。 我突然感觉她真的好傻啊。 哭着哭着，我觉得全身无力，不知怎么的，竟哭得晕厥过去了。 chapter 12 【五】 【part 5】 梦中的我陷入到了绝境，身边还有蓝小染和程朵泠。我不顾一切的把程朵泠推了出去，又转身把蓝小染逼到了黑暗。我疯狂地笑啊，疯狂的为自己的胜利而喜悦，却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我是摔得最惨的一个，即使她们比我早掉下去。 是我的自私导致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安稳的在那里。为了什么？自己？爱？还是仅仅的想要？我一下子惊醒了，发现枕巾湿了一片。 泪和汗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了。 这个梦让我想明白了，我才是那个把程朵泠和蓝小染逼到那个程度的人。是啊，是因为我，蓝小染才想报复的，是因为我，程朵泠才会受伤的。而到了最后，被人恨之入骨的、最邪恶的我却安然无恙。 我不知道我的报应到底在未来的哪一天。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喂。” “我是莫远！顾亦颜，我请你马上来xx小区！我有重要事情！必须！”莫远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哦？你们都有重要的事情是吧？为什么呢？什么事情啊？又是什么事情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程朵泠就躺在医院里，浑身上下都烧的不成样子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一口气说完，原来越激动，后来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短信的铃声。我连看都没有看，一下子就把手机摔了出去。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子在自己最后的时刻发给朋友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感觉脑子乱乱的，又倒头睡了过去。 醒来时，电视打开了，冉邱就在我的旁边。 我揉了揉眼睛，瞥了几眼电视。就是这几眼让我的视线完全移不开了。 电视上放着蓝小染和莫远以及保安和围观的群众。 莫远拿起电话，播着，——那是他打给我的那个电话。 蓝小染的嘴角有着意犹未尽的笑容，苍白的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她手中拿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 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就只听到莫远着急的说了一句：“小染，你在干什么啊！” 蓝小染没有抬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在发信息。” 随后蓝小染把手机一丢，跳了下去。从高高的楼上一跃而下。那一刻，她的嘴唇在轻轻地蠕动着，像是说了些什么。 我在那一刻才看到电视上明显的两个大字——“重播。” 意思就是说，我知道的晚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去，寻找着已经破碎的手机，一点点的把它们再组装起来。所幸的是，没有完全的损坏。 开机。 我打开了那一条信息。 看到上面仅有的几个字： 对不起。再见。 chapter 12 【六】 【part 6】 不知道她是在对谁说“对不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对谁说“再见”，只是能够感受到她那个时候的绝望。我甚至看到了她用她颤抖的手打着几个字的时候。 我就坐在那地上无望地一笑。 冉邱没有管我，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呵。 其实，还是注意到了，莫言没有来医院。即使他再怎么无情，他也不应该这样吧。我想到，心底泛起了冷笑。 冉邱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朵泠和莫言早就分手了。那天，看得出来她是在强颜欢笑的。她爱莫言，可是她更珍重的是你与她之间的友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住了程朵泠那冰冷的小手。她还是没有醒，一直都昏迷着，轻轻地一遍一遍的重复要保护我。 没有了前几天那么多的泪水，没有前几天那么多的疯狂。可是，心底却还是有一股压抑的悲伤感。心像是慢慢地被撕碎，感情也好似被别人轻而易举的扯烂了。 爱本是自由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像是被强施加上的呢？惭愧，同情，可怜就真的等于爱吗？ 我该怪谁？ 曲连歌来到了医院。 他过来揪住我问：“顾亦颜，你tmd真该去死啊！你为什么要害蓝小染去死？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喜欢跟你在一起呢？” 我默默地承受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冉邱有些看不下去了说：“曲连歌，你……” “我不叫做什么曲连歌！”他突然大吼道。这让我吓了一跳，而冉邱也是怔了怔，就连昏迷着的程朵泠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立刻把他拉了出去，不让他吵着程朵泠。 “你刚才说什么？”走了出来，冉邱问道。 “我说我根本就不叫做曲连歌！我叫做蓝格，是小染的哥哥，而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隐瞒的。”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哀痛地说道。 我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这几天，给我的“惊喜”真的是太多了，令我根本承受不住。而冉邱也很平静，没有多大的反应。 “顾亦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蓝格痛心地说道。他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滴了下来。 我没有资格说话。我能说我理解你？我能说我懂得？我连一句“是我的错”都没有资格说出了，我还能说别的什么？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在病房外静默着，各自怀揣着心事。 孰不知，病房里面的程朵泠已经醒了。她不吵，不闹，不哭，不笑，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她就像是一个人形娃娃，不会动，不会说话，没有任何的表情。 哦，如今变成我们四个人同沉默了啊。 亦同悲伤。 chapter 13 【一】 【part 1】 走进病房里，当看到程朵泠张开眼睛望着前方的时候，我真的是又惊又喜，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朵泠，光泠你醒了啊？！”我连忙走上前去说道。 程朵泠完全不看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愣了愣，伸过去的手也僵住了。 “朵泠，你是怎么了？”冉邱走了过来问道。 这个时候蓝格已经走了。 看着程朵泠，我还是没有忍住，坐在她的床边，无声地流泪了。 程朵泠就那么安静的帮我擦干净了眼泪。 我哽咽地说了一句：“冉邱，你快去叫医生……” 冉邱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出去。 “别哭了。”我突然听到了程朵泠的声音，一吓，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她。那种吃惊，那么震撼是形容不出来的。我觉得当时我的表情一定是滑稽死了。 然而，她还是面无表情的，不再说话了。我的脸上还沾着泪水，狼狈极了。 “医生你来看看她吧。”冉邱就这样带着医生走了过来。 我沉默着，不停地吸吸鼻子。 不一会儿，医生便说：“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身上会留下疤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好好照顾她吧。” 我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同冉邱目送着医生离开。 “颜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沉默了好久之后，冉邱问道。 这个时候，泪水已经被风干，风吹乱了我额前的碎发，我朝向程朵泠那个方向，微微地笑笑说：“不知道啊……会一直陪着朵泠的吧……” 程朵泠还是那个样子，从说了那句“别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过，一直一直地呆望前方，什么也不干，偶尔还会动动手指。 “你呢？邱，你不是还有女朋友吗？”我反问地说道。 “呵，女朋友？什么女朋友啊，现在朋友成了这样，我还能有心情谈恋爱吗？友谊啊会比爱情长一点的。”冉邱自嘲地笑笑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什么也不说，陪着他们两个一同看日落……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其实现在程朵泠的意识是很清楚的，我们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里，她是懂得我们的悲伤和忧愁的。 哦，夜又一次来临了呢。 chapter 13 【二】 【part 2】 第二天，莫言来了。 我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惊讶过后是浓浓的讽刺。他竟然还有脸来啊，他怎么不早来呢？呵，现在才来，真虚伪。 “颜……顾亦颜，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莫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我说道。我看到程朵泠的眼睫毛颤了颤，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好……”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答应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冉邱正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给了冉邱一个安心的眼神走了出去。 “啪”。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竟漏了一拍。我被自己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说吧。”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率先开口对莫言说道。 “颜颜，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程朵泠了，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莫言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md，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啊？朵泠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怎么可以丢下她走掉呢？她成为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啊！”他这一激动导致我也开始愤怒。埋在心底的那份愤怒、伤感我统统都冲着莫言发泄了出来。多少天了，我都压抑着，我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可是，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莫言，是你先挑战我的极限的。 莫言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掩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你离开了她，她会是这样不快乐，但是，你在这里，她就开心快乐了吗？颜颜，我只想认真地告诉你，我可以确定，我这次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疯狂地吼道。 “小姐，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这个样子！”路过的护士很是不满地对我说道。 我完全忽略掉她，红着眼睛冷冷地瞪莫言：“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我只能告诉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不爱你！不爱了！自私的人，你给我滚！” 我像是精神失常了，不停地说道。 “小姐！你要是在这样的话，我们可要把你赶出去了！”那个护士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些威胁地说道。呵，我厌恶了威胁，真的。 我又一次调整了下呼吸，吸吸鼻子之后，我冷静下来说：“莫言，我们不可能了。还有，你是阻挡不了我和程朵泠之间的关系的。再——见！” 莫言依旧是沉默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倚着医院的墙上，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我没有再管他直接又走进了病房里。 走了进去，我就哭了。泪啊就那样止不住的流啊淌啊。 冉邱也不来安慰我。他是很理解我的心情的，他知道即使是安慰我我也会伤心的，亦或者哭得更猛烈了。 程朵泠的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唉，你说你们年轻人，怎么老是闹矛盾呢？小伙子啊，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情啊，她伤心成那样？”那个护士意味深长地说道，叹了口气。 莫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苦涩地笑笑。 chapter 13 【三】 【part 3】 “颜子，不要在自责，不要再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了，走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朵泠的，一辈子。”冉邱看我哭得没有那么激烈了，缓缓地说道。 我的泪一下子停住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也让我离开朵泠吗？这算是浪费吗？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啊！我不自责谁自责去啊！” 他就用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扯远了话题，他说：“我喜欢程朵泠。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她的，我会等到她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倒也没有多么的惊讶，只是张了张嘴，一下子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程朵泠竟然掉泪了。她淡淡地开口：“颜子，离开我吧。你们都走吧。”因为好久都没有开口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了，顾不得惊讶了，我连忙给她拿水。 “走吧。”她再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对我和冉邱说道。 冉邱摇了摇头，而我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不知道我们到底耗了多久了，只听到程朵泠像是下定了决心的声音：“颜子，冉邱，我决定了，要整容。一定。” 我微微一怔，而冉邱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决定了。” 程朵泠的嘴角上扬着，带动着那烧毁了的脸皮，竟有一些恐怖。那漆黑漆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被烧得不剩几根的头发也随着风飘了起来。 我们都没有反对。 “嗯。” “颜子，你说我可不可以快点做那个手术呢？出院后的某天？”程朵泠突然间喜欢说话了，但不是别的，是整容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忘记了就过去了，嗯，或者说是，过去了的就忘记了吧。 “嗯。”我又点了点头。 “那就下个星期的星期一。” 冉邱终于开口了，问：“朵泠，为什么非要整容呢？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整不好的话，你会有危险的！” “美丽总是有风险的啊。不要告诉我那些没有用的了，我只知道，如果整了，我或许会变漂亮了，但是，如果我没有整容，那我一定会很丑的。”程朵泠笑死非笑地说道，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表情。 我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冉邱的肩，对他说：“既然朵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就证明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说别的也就没有用了。朵泠，那就下个星期一吧，我会找郑素年帮忙的，一定会让你变漂亮的。” 说道郑素年，我真的该再苦笑一次了。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我只知道的是，自从顾强死后，他便承接了那个公司。当然，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我笃定郑素年这一次会帮我这个忙的。 会帮的。 一定。 chapter 13 【四】 【part 4】 果然，那一天郑素年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在我最后要走的时候，他突然说：“那个，对不起。” 我顿了顿脚步，没有转头，只是走得更加的急了。 终于走到了外面，我不由的送了一口气。想着，我不禁苦笑了起来。当你不知道有那种东西的时候，你可能不会觉得他珍贵，可是一旦是有了，你再失去的时候就会感觉无比的心痛，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压抑。 走着走着，来到了妈的墓前。哦，对了现在边上还有了爸的墓。那个男人，我一直不愿意张口叫“爸”的男人就那样死了。呵。 张开颤抖的嘴唇，我笑着，不经意间看到了身边的一块新墓。 上面的名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蓝小染。 我就这样缓缓地走了过去。我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曾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昔日，我们是最有感情的敌人。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可是，就连我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我们的心底都藏着一条毒蛇。 我不可以欺骗我们自己，我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张扬，喜欢她的执着，喜欢她的所有……然而，她却被我逼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呢？ 想着想着，我便想掉泪了，可是，我觉得眼眶涩涩的，什么泪啊的，根本没有一涌而下。我预想的那些哭得撕心裂肺的场面都没有出现。 悲伤着，却流不出眼泪。你说过，悲伤的发泄品是眼泪，而如今的我那么痛苦，那么悲伤，却看不到一滴泪。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声：“顾亦颜？” 疑惑且不太相信。 我迷茫的回过头去，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才叫出了他的名字，其他全都省略掉了：“莫远？” —————————————————————————————————————————————— 昨天没有更文，很抱歉哈。那个，因为星期六月考的关系，我可能要到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之后的清明节假期再更文了。 请见谅！ chapter 13 【五】 【part 5】 “你今天是来看蓝小染的吗？”莫远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来。 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是来看我死去的父母的，不经意间发现了蓝小染的墓罢了。你呢？是特意看蓝小染的吧。” 他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你知道吗，在蓝小染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原来是爱她的。我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我自己。呵。”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顾亦颜，你知道蓝小染她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吗？呵，仅仅就这五个字罢了。”他笑了笑，拿出了一张精致的纸。镶着粉色的花边，里面却异常的苍白。 上面的字，我认识，就是我收到的那条信息的字。 对不起。再见。 柔美却又带着些刚硬，潦草却又显得异常的认真。我明白，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肯写下去的，又是多么的悲伤。那张纸的角有些卷了，或许是泪水滴上去的缘故吧。 “……” “……” 尴尬的气氛总是令人有些不知所措，我想了一会儿，便别开那个话题，对莫远说：“莫言他，他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知道莫言现在的情况。 “他走了。”莫远淡淡地说道。 我一愣，问道：“走了？他去哪里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关心他呢？怎么，你还爱着他吗？呵，你真是单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耍着玩。”莫远讽刺地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并不是什么爱与不爱就可以衡量的。这种感情复杂的很。 想起原来我对他说，要一直走下去我就感觉心酸。 “他，到底去哪了？”没有回答他的那么多废话，只是一再的追问，像个傻子，只为想知道罢了。我们到底还有什么吸引着对方呢？ “没有去哪里，只是创业去了。其实，告诉你事实吧，他来这个学校也仅仅是为了你。当然，不是恨。他恍然大悟，发现他是爱你的。呵，是不是很假呢？那种感觉你可能是不懂的，但是，现在的我深有体会。你说，你明明是蓝小染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逼她走上绝境呢？”莫远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吼的了。 “还不都是你吗？你自己伤害了她，为什么还要怪别人？到了最后，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才这样说道。想想，的确是事实，但是，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呢？“对不起。” 最终，我还是道了歉。 不料，他失控地笑了起来，可是，泪水啊却涌了出来。他说：“全是我的错。我好爱她。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一直都骗着自己呢？”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的失控，第一次看到他哭得那么的狼狈。 他说：“以前，我只不过是在利用她的爱。然而，她离开了，最痛的却是我。” 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每当话到了嘴边，都会被哽回去的。喉咙和眼睛都涩涩的，难受极了。 “我……” 什么话都没有了。 什么话都没用了。 可是，就这样过去了吗？ 我们的执着，换来的就是心痛吗？ 谁能看到我们的爱，到底是谁感动谁呢？ 你说，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呢？ chapter 13 【六】 【part 6】 数天之后。 程朵泠的手术很成功，她漂亮的无法形容了。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的烧痕，飘逸的假发，高挺的鼻子和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可是…… 很漂亮是很漂亮，但是，还是让我感觉好假。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程朵泠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了。 “颜子，我打算不要再上学了。”当程朵泠把她这个想法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愣住了。我问她为什么，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我也不上学了，朵泠，我们在一起。”我也这么说道。看到我们两个都这个样子，冉邱也笑着说，我也一样。 于是，我们三个人都笑了。 可是，气氛还是会有一些尴尬。 遥远的明天，我们共同幻想着。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永远的回不去。 青春什么的，或许是叛逆的，或许是疼痛的，亦或许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什么是爱？什么是执着？什么是痛？什么又是真正的悲伤。 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到了某一天，回望当时的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好幼稚。人总是在成长的，说不定某一天，就会长大了。 尾声 【1、2】 [一] “嗨，美女们！我来了！”冉邱笑着对我和程朵泠打着招呼。我同程朵泠已经习惯了，便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欠了欠身子，给他留个位子。 现在的我，已经褪去了幼稚的嫩壳，变得成熟起来。这一年，我25岁。 程朵泠变了好多好多。她现在不再像以前那么的毛躁，她懂得以笑待人。或微笑，或淡笑，或浅笑，或嗤笑。她真的是长大了。 我们现在在某家公司做着小白领，生活还是不错的。而冉邱昨天刚被提官了，心里乐呵着呢。于是，我们三个人便一同请假出来庆祝庆祝。 优雅的拿着手中的杯子，一点点靠近唇边，轻轻抿一口。最基本的礼仪早就习以为常了。面具这种东西，带久了，就真的摘不下来了。比如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莫言。我每天这么告诉自己一边，久而久之的，我竟真的遗忘掉了。呵，毕竟已经好几年了。 丫，又想起来了啊。苦涩的笑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二] 静静地望着窗外，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寂寞。是的，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我出了神。 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莫名的出了神。 嘴角还挂着已经没有了味道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呆滞了，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乱的，或许是因为贴在旁边窗户上的缘故，脸颊上竟苏苏麻麻的。 或许是因为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程朵泠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响亮的高跟鞋声没有吵醒我的梦，就连她那一张精致的脸映在了窗户上面我都没有在意。 “颜子。”程朵泠突然叫了一声，让我有那么一丝的错愕，但随即就被我那暖暖的微笑盖住了。我竟然这么的狼狈。 “不用装了，这里没有别的人，你的笑容……很假。”程朵泠叹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就那么一句话，就让我的笑容僵住了。我耷拉下来眼皮，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无言以对。 “颜子，你可不可以成熟一点了呢？”程朵泠有些无奈地继续说下去，“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担心啊。” 我愣住，有些疑惑地想在程朵泠的眼睛寻找着些什么。或许是昔日的单纯，或许是以前的执着，亦或者说是逝去青春里的那种不顾一切。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是时间，一遍遍洗刷着我们的感情。是不同的境遇让我们变得面目全非。经历的多了，害怕的就多了，麻木的心不想再面对，不想再受到伤害。 “冉邱，冉邱他向我告白了。”程朵泠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说，我是该接受还是拒绝掉呢？真的没有想到唉，竟然会这样……我还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呢……” 呵，果然，她还是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人都是这样的，即使经历了再多，有些东西啊，还是会没有免疫力的，还是会令人不知所措的。 “颜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程朵泠问道。我突然发现，她竟然哭了。厚厚的妆一次一次被眼泪冲刷着，最终还是花掉了。 “你爱他吗？”我问。 程朵泠停止了哭泣，有些迷茫地看着我，带着些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爱吧。亦或者说是不爱……颜子，我真的不清楚啊！我该怎么办？” 尾声 【3、4】 [三] 该怎么办？ “朵泠，对不起。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了里，我希望，你能够作出自己的选择。”我就那么冷静地说道。对于别人，我总会很理智，我明白，既然爱那就不顾一切吧，如果不爱，那么就趁早不要在一起。可是，每当轮到了自己，便也在一遍遍的犹豫。 程朵泠冷静了下来，轻轻地笑了。明明看上去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温暖，可是，眼底还是有化不开的冰冷和悲哀。 “颜子，我不敢爱了。”程朵泠有些悲哀地说，“我们都曾爱过，都曾付出过真心，痛彻心扉过。可是，为什么，当我们搞懂了什么是爱的时候却又不敢爱了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不年轻了。”许久，我才吐出了这么一句看似毫不相关，又看似回答了她的，却令人深思好久的话。 我们两个都怀揣着什么。 爱或者不爱，现在再讨论不是晚了吗？ 没有痛得令人流不出眼泪的感情，没有压抑刻骨铭心的小情事，只有看似平淡的生活，简单的装作对爱情漠不关心。 谁不渴望得到爱啊？ 你我？还是他？ “对不起。朵泠，我先离开一会。”丢下这句话，我落荒而逃。 [四] 独自一个人，徘徊在街角。想了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想的是什么了。我觉得我这个人矫情得很，也很虚伪。想起那些零碎的小时光，我还是忍不住泛酸，然后把气氛弄得很煽情。呵，不是我不想忘记，不是我不想面对，只是觉得那段时光真的很值得纪念。 我的青春。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咖啡厅，我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莫言？”我小心地叫了出来。 那个人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我，随即笑了起来，对我说：“那么巧啊，顾亦颜，我们又见面了。” 我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当我看到他身边的女孩笑意更深了。 那个女孩，不漂亮。没有白皙的皮肤，没有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也没有很好的身材，却有着清澈的眼睛，不掺一丝的虚假。 “这是我的表妹，白晶密。”莫言看到我的视线在她的身边徘徊，连忙解释地说道。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于他的着急。 “你好，我是顾亦颜。”我礼貌地说。 “你就是顾亦颜啊！果然是漂亮的女孩子呢！言哥哥经常给我提起你，他说，你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人！颜姐啊，我……” “小密！”莫言瞪了她一眼。 “干什么嘛，这么凶！”白晶密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呢。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莫言还有妹妹。 “顾亦颜，你可不要在意，她……” “切！在家不都是叫颜颜的嘛！真是的！”白晶密立刻反驳地说道。莫言竟然有那么一瞬脸红了。啊，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无所谓的。”我显得有些好脾气地说道。 “呵呵，颜姐多好！哎呀，或许是应该叫嫂子吧！咯咯！”白晶密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看出了她眼中有那么一丝疼痛。 “小的鬼（滚）了！”说完，白晶密便快速撤离了这里，走出了这个咖啡厅。走的时候，她有些慌忙，没有再回头什么的。落荒而逃？我竟然想到了这个词。无奈地笑笑没有想别的。 尾声 【5、6】 [五] “颜颜，我……”看着莫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是一脸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对于他，我已经没有浓浓的恨意，也没有昔日不顾一切的爱。算是一个老朋友吧。对于他，我是这么认为的。 “请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我搅着杯中的咖啡有些无聊地催促道。或许，这是装出来的吧。我明明很想知道他想说什么的。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他问。 “从前？怎么，你很喜欢被人恨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恨你了。即使你喜欢，那我也要告诉你，我讨厌，很讨厌，我已经累了，何况，我为了那段感情已经付出了我的青春，我不想再那样浪费下去了！”我的语速很快，而且句句咄咄逼人，令莫言一时无言以对了。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许久，莫言淡淡地开口，轻轻地低下头，对我说道。 “不可能了。”我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叫做“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现在才这样，是不是太晚了呢？多久了，8年了吧。迟来8年的一句“为什么”令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原本以为的什么心酸和疼痛，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最后还是哭了，对我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们还在一起好吗？记得以前，我们不是很幸福吗？你还说……” “我求你了，不要再那么的执着。不要认错什么的了。我请你看清楚这结果。我喜欢现在这样，以前，都过去了。”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陌生，但是，我确实不想和莫言再有什么关联了。 “可是，以前……”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接过话去了。 “以前我们针锋相对，很好吗？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说完，我便起身准备走了，却不料被他抓住了手腕。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可能。”我挣脱了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留给他的，仅仅只是背影罢了。莫言，从今天，现在开始，我们便没有关联。没有以后。 [六] 程朵泠接受了冉邱的告白。 意料之外且意料之中。 这种结局没有什么不好的。 风吹啊吹，带走了我们的悲伤，掠走了我们的倔强，还剥夺了我们最最美好的青春。风扰乱了我的思想，让我觉得心里乱乱的。 我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这么快？ 是的，青春就是那么的快，跟随着风儿，静静地从我们的身边溜走了。 青春，随风而逝。 番外 【一】 【蓝小染篇】 [一] <曾经的曾经，我深爱过两个人。 一个是莫远，一直吸引着我的少年。 一个便你，顾亦颜，让我又爱又恨的女孩。> 和你交朋友，是我这辈子做得一点都不后悔的事情。我甚至想过，我爱莫远到底对不对呢？但我却一直坚信着，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嗯，其实，即使是伤害了，我也会好好的保护你的。我不想看到你哭。 其实，那一次，在和你吵架的时候，我就真的后悔了那一次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说出你曾经流过产的这件事情。 你是那般的恨我，让那些女生们拳打脚踢。可是，我却觉得这远远不够。还有，我的“腿”是假肢的这个事实。 那天，我很是疯狂的。 其实，我知道，那一件事情不是你告诉的。是莫远。 我亲眼看到了。但是，我是那般的爱他，我真的不希望他被学校开除。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我想弥补我的过失。而那天，我是想告诉你，我们扯平了。 然而，你却一直都不让步。 我是真的恼了，才红着眼对你说出了“绝交”的。 颜颜，颜颜，我亲爱的颜颜。你知道吗，在我走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等，如果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会立刻原谅你的。 颜颜，颜颜，我亲爱的颜颜。你知道吗，当我快走出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叫住我，只要你叫住我，什么都不用说，我就和你和好，我就认错。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二] <后来的后来，我跳了下去。 你知道，那一句“对不起。再见。”是什么意思吗？ 亲爱的颜颜。亲爱的莫远。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那一天，我看到了莫远着急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安心了。我清楚的看到了莫远一遍一遍的播着你的电话号码。知道吗，遗书我早就写好了，而我一直没有跳下去的原因便是想等着莫远打通了你的电话。第一次，你挂断了，第二次，你便关机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看莫远的样子，就知道是联系不上你。 那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绝望。 我用颤抖着的双手一遍遍的打着同样的三个字：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然而，我还是都清除了。 我把遗书上仅有的五个字，两个标点符号打了上去。 ‘对不起。再见。’ 于是，我跳了下去。 我抛开了所有，只想着跳下去。 那一刻，我一直都在想，你明白那一条信息的含义吗？这两句话，代表着我对你和莫远的爱、愧疚、惋惜、痛。它很短吧？可是，你知道吗？它包含了的所有感情和所有想对你说的话。 ‘对不起’是对你说的。怎么样，我还是把你放在最前面吧？这三个字代表着，我的过错，我的痛苦，我的难言之隐，我的爱。颜颜，你可不要哭哦，你哭起来最丑了。 而‘再见’是对莫远说的。对不起，莫远。在爱情和友情面前，我还是选择了友情。在你和颜颜面前，我还是选择了颜颜。既然你不能给我爱，可不可以把颜颜给我呢？我最好的朋友，顾亦颜…… 呵，你们知道吗？你们都知道吗？ 我的死与你们无关，我只想休息一下了。哭了，笑了，痛了，伤了，恨了，欠了。我没有什么资格再活下去了。 在你们看来，我或许很幼稚吧。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我想哭，却没有一个人接受我的倾诉了。 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了，最后，请容我再说一个冷笑话： 我从这里跳下去，不怕死掉了，就怕死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吧…… 好吧，我承认我自己还是没有忍住，掉了泪…… 然后呢？ 后来的后来，我便不知道了…… 颜颜，莫远…… 番外 【二】 【莫言篇】 [一] <从前，恶魔和一个天使相爱了，而有一个小笨蛋却爱上了一个恶魔。后来，恶魔抛弃了小笨蛋，去找天使，还伤害了小笨蛋，小笨蛋却还是爱他，一直一直的爱，恶魔偷偷的以为那是骗他的。再后来呢，天使死了，恶魔以为自己恨小笨蛋，却没有想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笨蛋。然而，笨蛋说她已经不爱恶魔了……> 我就是那个恶魔，你便是小笨蛋，而她是天使。 我是莫言，你是顾亦颜，她是顾亦语。 怎么，你现在还不知道以前的以前发生了什么吗？ 呵，我亲爱的小笨蛋。 呵，我竟然爱上了小笨蛋。 最早的时候，还记得我“失忆”吗？其实根本就是假的。 还有以前的以前，当看到顾亦语和你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完全不顾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知道，那时候你是恨透了我。而你又怎么知道，其实那时候我和顾亦语是真的相爱呢？ 然后，她死了。你没有哭。 我其实是明白，那时候，并不是你害了她的。我其实是明白，你是多么的爱我。我其实是明白，你是当时那么的痛……我什么都明白。可是，我却一次次的伤害了你。 你的孩子丢了，而我却一点也不懂得宽容。我只知道，我最心爱的人离开了我我很难受。可是，我忘记了，死去的她也是你最亲爱的姐姐。 那个时候，莫远，哦，在这里暂时就先用他吧。 那个时候，他是喜欢你的。他处处护着你，而我并不明白，已经失贞了的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受他喜欢。于是，我就更恨你了。 我并不明白，那种爱啊，是完全说不明白的。 我只知道，我恨你。 [二] 后来的某一天，你离开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你对我的重要性。 但，那时候的我固执的认为，那是恨的力量，我恨你。年少的我真的什么也不懂。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珍惜。我一直都觉得，我已经把世界看得够清楚了，我已经够了解我现在的感情了。可是，现在失去了一切的我，才真的明白了，那是的我错得太离谱了。那个时候我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恨你，恨你。可是，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看到你和莫远在一起，我疯狂的嫉妒，看到曲连歌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时，我会难受，当你一次次逃避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心里空空的，还会异常的难受。 我终于明白了，我是爱你的。 但是，我带给你的却是无尽的痛苦。这一次，请不要再离开，请让我，爱你的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给你痛苦了。 请让我郑重其事的对你说一次—— 顾亦颜，我爱你！ 顾亦颜，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三] 然后，没有想到，在5年之后还会遇到你。我跟我的未婚妻——白晶密在约会。是的，我欺骗你那是我的表妹。好在小密那丫头还是知趣的。 我开始害怕你的误会。 当小密走了之后，我便开始了低低向你认错，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我以为，我以为时间可以带走你对我的恨，却没有想到，连同那仅剩下的一点爱也被这时光无情的带走了。欲哭无泪啊……不对，我记得那时，我是哭了。 我的言语，我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打动你。 你说，我求你了，不要再那么的执着。不要认错什么的了。我请你看清楚这结果。我喜欢现在这样，以前，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那样的你令人陌生，令人害怕。我感觉我失去的不是一部分了，而是所有。 我记忆中的你是那样的执着和倔强。 如今的你真的好令人心疼，好陌生啊…… 你无情的离开了。 当然，你的无情远远不及我的一句话，不及我以前任何一次伤害你的时候干的事情。颜颜，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 好吧，我不想令你为难，那么，我们没有任何的关联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难受了好一阵子。 顾亦颜，我终于体会到了那时候，你痛苦的滋味了。 我爱你。 请你谨记。 番外 【三】 —番外— 【莫远篇】 [一] <小染，你知道吗，最后一刻，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爱你。 请原谅我以前的自私。 我骗我自己，我爱的是顾亦颜，我是不喜欢你的。小染，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的爱，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罢了。 当我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爱你的时候，就什么都结束了。 你对我的爱就如同泡沫，一下子消失在了这世界中。 失去你，竟让我这么痛。> 我不是想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你，我只想向你声明，蓝小染，我爱过你。还有她，顾亦颜，我也爱过她。只是，那种感情有些微妙罢了。 伤害了你们，令你们反目成仇。 看到你们哭，我的心里也很是不舒服。 但是，我却…… 对不起，害你走向了绝路。 当看到你来到楼顶上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揪紧了，我突然发现，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竟然那么的重。我是紧张的。 我不顾一切的掏出手机打向了顾亦颜。而那头，传来的却是她漠不关心的声音。当看到你落寞的眼神时，那一刻，我是那么的恨她。 我劝你，你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站在那里任风吹起你的裙子，缭乱你的发丝。 穿着白连衣裙的你竟那么的美，美得我觉得我下一刻便抓不住你，美得就像是泡沫，随时都可能会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恨那些伤害你的人，也开始同情你。 可是，最后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抛弃了所有所有。 就那么的一瞬间，我的眼泪都凝固了。 心跳漏掉了一拍。 原来，是那么的痛啊。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我一遍遍的重复着，而你，早就已经听不到了。 [二] 后来的某一天，我去看你，偶然间遇到了顾亦颜。 我以为她也是来看你的，而她却很是诚实说，并不是这样的。 于是，我便疯狂的恨她，就像当初我疯狂的爱她一样。我这个人，真的是太鲁莽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朦胧的感情。 于是，我把气全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你说，你明明是蓝小染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逼她走上绝境呢？”我那天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吼的了。我真的很痛。 “还不都是你吗？你自己伤害了她，为什么还要怪别人？到了最后，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她是这么回我的。 我觉得自己终于是醒了。是啊，一直伤害你的人，其实就是我啊。 执迷不悟的人，也是我呢。 自嘲的笑笑，任风把眼泪风干。 小染，现在我再说我爱你，你会不会信呢？ 想起你总是对我说你爱我，想起你一次次的为了我受到伤害，想起是因为我你才和顾亦颜闹得那么僵的，想起…… 我想了好多好多，却愈发愈难受。 你说，不论怎么样，你都会爱我的，一直等到我爱你的那一天。 小染，我爱你，你可不可以再陪我了呢？ 蓝小染！ 我求求你了…… 拳头打在了墙壁上，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流，却觉得一点都不痛。只要想起有你的某一天，我就觉得心一点点的融化。 我是真的爱你。 我是多么的后悔以前没有珍惜你呢？ 可是，就算时光倒流的话，我们又能抓得住什么呢？ 无法治愈的伤换来的是一句—— 对不起。 最后，只想再对你说一遍—— 对不起。 番外 【四】 —程朵泠篇— 【上】 [一]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你傲慢，淡漠，甚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颜子，在你的面前，我总是可以很开心的笑，像是个傻子。你总是说我太天真，太单纯，对人没有防备。你可知道，我只对我认准的朋友才这样？ 颜子，你才是正真的傻瓜。 你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是比你经历多得多的人。我爱过很多的人，也背叛过许多的人。我之所以让你们对我产生一种错觉，那是因为我隐藏的太深了。 请不要怪我，颜子，我是真的真的想保护你的。 你总以为我什么也不懂，你却从来的不知道，我不是不懂，不是不想去尝试，只是累了，只是痛了，麻木了，不想去深刻理解了。 在你的面前，我宁愿像是一个傻子。 当我已经被火烧得不成人样的时候，你哭得那么的激烈，都晕厥过去了。我是真的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你是爱莫言的，而我不爱，我却要装作很喜欢的感觉，让你伤心，痛苦。我真的是个坏蛋！ 看着你哭，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但是，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我已经没有了漂亮的外表，还害你那么的深，你说，我是不是就要失去你这个朋友了呢？ 于是，在你和冉邱已经莫言出去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无声地流泪，低声的啜泣，我真的害怕你在下一刻闯进来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还好，还好没有。 呐，颜子，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理我了你呢？我害怕，于是，我把这个只有我和蓝小染知道的秘密压在了心底。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是怕自己失去你。 知道吗，在你之前，我也有个好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种。可是，后来，我抢了她的男朋友。而她的男朋友便是冉邱。我最终还是害死了她，而她在临死的时候，一句怨言都没有。她说，我不会愿你害死我的，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抢走我最爱的人。当她倒下的那一刻，我才傻傻地溢出了泪水。什么我都挽救不会来了。 于是，我和冉邱离开了那里，但我们最终还是朋友。我知道，冉邱他喜欢我，而我则是装傻。他理解我，也就迁就着我。 我害怕失去你，那样的怕。 知道那一天冉邱再一次向我告白时，我为什么会哭得那么凶，问你为什么吗？因为，我真的很害怕面对他。到底是爱，亦或者不爱呢？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你的回答很淡然，却也很受用：朵泠，对不起。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了里，我希望，你能够作出自己的选择。 于是，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接受他。 我想我是爱他的。 闭上眼睛，我竟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片混沌，没有尽头的黑暗笼罩着我，令我恐慌、害怕，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一切都还好好的时候，我才送了一口气，随即苦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程朵泠也有这样的一天。 番外 【五】 —程朵泠篇— 【下】 [二] 知道蓝小染同我的秘密吗？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把真相说出来吧。但是，颜子，我请你不要怪我，求你…… 那天，蓝小染把我叫去了。 我跟她的情况不一样。她卸下来伪装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而我卸下了伪装却成熟的多。或许，她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她说：“请把颜颜还给我。我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假的，你的朋友多得是，而我却只有她。所以，我请你……” 我嗤笑地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那时候，我是觉得非常难受的。 我知道，我是不能失去了你的。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最最好的朋友，其他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 颜子，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蓝小染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然后，她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求求你不要再害颜颜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抢颜颜爱的人了，我求求你离她远一点。” 而我则是不屑一顾。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即使是伪装我都懒得让别人看到，更何况是一丝的怜惜。我真的不知道她对于你来讲那么的重要，真的不知道……我错了。 “不可能。”我又很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她跪下了。 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惊讶的，却被讽刺嘲笑掩盖过去了。 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她的。不会。我劝你乘早放弃吧，你已经伤了她的心了，你不配做她的朋友。” 她就那么地流泪。 然后，我就坐在她让我来的那个屋子的角落。 那天，不知怎么的，着了火。我才突然地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我给冉邱打过去了电话，去没过一会一会儿便昏过去了。 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这一切都不怪别人，不怪你，不怪蓝小染，不怪冉邱。 知道当我整容时看到自己新的面孔，我就觉得很恶心，很不好受。很漂亮，很精致，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但是，却假的令人不想多看一眼。 我恨我自己。 恨死自己了。 所有的错不怪你们，都来源于我。 对不起。 —————————————————————————————————————————————— 本文快完结了，其他均为番外篇了。【大概还有冉邱篇、郑素年篇、然后加上一篇顾亦颜完结篇，以及后记就完了。】 番外 【六】 —冉邱篇— [上] 曾经的曾经，我深爱着那么一个女孩子。她自私，张扬，冷漠，成熟，明明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女生，却令我着迷了。 有这么大魔力的，只有你，程朵泠。 你是知道我爱你的，而我不说，你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求求你，不要那个样子了，我真的是爱你的，如果你是在试探我的话，我愿意干你让我做的任何事情。 我这不是傻，只是对爱着迷了而已。 知道吗，当你看到了那个叫做顾亦颜时，那纯真的表情多么令我痴醉吗？我真的没有想到，那女孩可以让你改变那么多。 你乖得让我觉得你不是以前的程朵泠了，但是，我还是依旧的爱你。 你开始装傻，装单纯，装什么都不懂得，而那个女孩却根本不珍惜你。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和那样的人做朋友。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了，那的确是一个值得让人交朋友的人。 她看起来坚强的很，也冷漠的让人自动远去，却有一颗温暖的心，和不经意间流露在眼神中的温柔，这都是善良的人才具有的。 你和她真的很像，因为你们都有着坚硬的伪装和一颗炽热的心。 她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那么大的伤害。 你完全的毁容了，脸上也消失了以往的笑容，连冷漠都懒得再装了。你只是一脸的淡然，只是呆呆的望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 我开始恨顾亦颜了。 可是，当我看到她在你的床边哭得梨花带雨时，我竟然恨不起来了。 真的。我知道我是心软了。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值得令人牺牲的朋友吧。 我这样告诉自己。 —————————————————————————————————————————————— 很抱歉好久都没有更文了。 今天是在别人家里，所以就先更这些了。 非常非常的抱歉。 杯具在这个向大家鞠躬了！ 【好吧，杯具在忙别的文，过段时间就会和大家见面了！那是不同于这个类型的文，请大家多多支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