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河畔》 第1节:初恋终就只是初恋1 我叫楼学枝,二十二岁,住在据说有广阔发展前景的一小城里,是一私企的小职员,除了上班,偶而逛逛街看看电影和朋友聊聊天,每天波澜不惊地过着我的小日子。虽然平淡无奇,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偶而掉头看我以前的生活,难免会惊出一身冷汗,除了那场同样平淡无奇的恋爱,我似乎什么也没让我的青春刻下明显的记号。 每当我扮成熟感叹人生的时候,蒋贝棋就作一呕吐状,大叫: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装林黛玉,不就失恋了吗,用得着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吗? 真不愧是我的最佳损友,哪壶不开她就爱提哪壶 不过,我的确是失恋了,而且是被人甩,说起来面子真是挂不住。 我跟我的男朋友邬刚,不,应该是前任男朋友,从16岁开始早恋,谈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在这长长的六年当中,我不知道抵御了这个花花世界的多少诱惑,回绝了不下几十个暗送秋波心怀鬼胎的电波,为他洁身自好到现在,他淡淡一句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就把我们宝贵的六年青春盖材定论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特想哭,最好哭死算了。但眼泪总跟我结了仇似的,一滴也不给我留出来。 蒋贝棋说我死撑,哭就哭呗,大哭一场之后又是一番新的天地,这世界的男人又不只是一个邬刚。 我真恨不能掐死她,我们从小光着脚丫一块长大,一直都是特要好的朋友,但我们似乎缺乏某种好朋友才有的默契。 在我和邬刚分手之前,我从没考虑过要跟其他的男孩子交往。 我们很早就认识双方的家长,虽然没明说,我妈跟他父母都知道我和他的那种关系。他们家买新房的时候,邬刚的父母还特意问了我的意见,我随意说了句城南的地段不错,果然他们家就英勇地奔向城南了。 新房装修完之后,邬刚鼓动我一起搬进去,我倒也无所谓,如今的小情侣对待同居的态度就跟平常吃饭没两样,更何况我早就认准了邬刚,非此君不嫁。 这个时候一向对我持放任态度的妈妈和姐姐却站出来反对,根据她们的经验,我就这么轻易地住进她们家里,等于是羊落虎口,只有挨宰的份。 只要一进他们家的门,到时候煮熟的鸭子它飞不了,谁都不会重视你的。 既然妈和妈都开口了,我就跑去告诉邬刚,说家里人不同意,借口是影响不好。 当时邬刚的脸在一秒钟之内就臭得跟咱们的国脚似的,还破记录地连续一个星期没理我。 第2节:初恋终就只是初恋2 要知道,在我们交往期间,除非特殊情况,从没超过二天没见面的。 从那时起,我们的关系就隐隐有些变化,最显易见的就是他本来能一天给打好几个电话,而且一说就好久,每次去付话费的时候,就痛下决心下回一定少聊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为几天一个电话,到后来索性就不主动给我电话换我打给他,当时,迟钝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细微的变化是他对我感情转淡的前奏。一直到我们经常莫名其妙地为一些小得我怎么也记不住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次,我俩在大街上就扛上了,完全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 正在气头上,谁都不让步,我还把手上喝剩的半杯牛奶扔在他那条新买的牛仔裤上了。 我有一特别不好的习惯,谁惹我生气,就想往他身上砸东西,即使我手中拿是的原子弹,我也是那种完全不顾人间疾苦照砸不误。 为此,邬刚曾笑称他是我的物品回收站,因为我砸他次数最多。 邬刚当时没动也没说话,只冷冷了哼了一声,斜视着我,发出一声令我毛骨悚然的冷笑后,特酷特帅头也不回就这么扬长而去。 我差点没晕过去,一个人傻愣愣地还以为大白天梦游呢。现在想想,这可能是报应,一真只有被我扔的份,如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活生生地就被他扔在了大马路上,什么血海深仇都报了。 经过这么一扔,我已然开始生锈的脑子突然一夜之间变灵光,六年以来我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我和邬刚可能会完蛋。 果然,半个月之后,邬刚向我提出分手。 我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分就分呗,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伤心,一万条舍不得,但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事我楼学枝可不会做。 我把我和邬刚分手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到蒋贝棋,她完全没当回事,哪对小情侣吵架生气的时间不提分手的这词的。 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聊了几句,就赴她自个的约会了,完全不尽作为好朋友安慰的义务。 刚分手那几天,我特别不习惯,做什么事都会想起邬刚。 提起电话自然就会拨他的号,一到下班时间就巴眨着眼睛等他来接,打开qq总先看看他在不在线,吃饭总去我们以前常吃的小餐馆,惹得老板娘直问,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吓得我都不敢在那方圆百里内活动。 这六年当中,邬刚完全入侵我的领地,洗劫一空后却不种下果实,只留我一个人在那惆怅再惆怅。 第3节:闪电相亲1 蒋贝棋最恨别人半死不知的样,她再三警告我,我要还敢在她跟前摆着一幅人生了无趣的呆瓜样,就跟我绝交。 她最见不得一个女的为一个男的伤心,认为那是最最最没出息的。 她的话对我没起任何化学反应,我脸上该阴云密布照旧还是见不着太阳。 蒋贝棋把我的神情研究老半天,这才颤悠悠地说:“该不会是真的吧,不过是真才好呢,就你这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都没问题,别在邬刚那一棵枯树上吊死,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她继续说:“我明天就给介绍几个特有钱的帅哥,你睁大你的眼睛,有一个比邬刚差的,我把头给你当球踢。” 蒋贝棋双手插腰,骄傲地伸长着脖子,摆了一个自以为是名模的甫士却像极了长舌妇的标准姿势。 这回,轮我吐她了,“睢你臭美的,那些富得漏油到处包二奶的主我可消受不起。” 蒋贝棋特大反应,对我吹鼻子瞪眼,“你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慌忙转换话题。 她对二奶这词特敏感,因为她姐姐蒋红棋传说中就是某某企业老总的二奶。这事大家似乎都知道,我没亲眼见过,但人人都说有这事,我也就相信有这事。 有时候,流言说多传久了就没人相信那只是流言。 红棋姐人长得漂亮,那是远近闻名的。 我妈常说我和蒋贝棋跟红棋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绝对是是麻雀和凤凰的距离,老说得我们心里酸酸的,但又没底气去反驳。 别看平日里我们老以美女自居,也就占了青春和可爱的便宜。 蒋贝棋做人做事一贯的雷厉风行,在帮我找男朋友这事上她也绝不例外,在我失恋半月后,她硬拉我去相亲。也不管我脸色有多差,把我丢在一大一小的男人前,自己却拍屁走人。 那个时候,真是下了几万个决心写血书和蒋贝棋绝交。 我用冷漠而稍带有高傲的表情斜视着眼前两个人。 大的约摸二十几岁,蓝色t恤浅色牛仔,穿得有多阳光就有多阳光,但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真睡着了还是装的,不管怎么样,居然如此傲慢无礼,真该拖出去打他个八十大板。 小的大概十二三岁,胖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笑呵呵的流着口水。 “请问是谁跟我相亲呢?” 第4节:闪电相亲2 我原本是想给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小男孩很不识时务地说:“我和端木叔叔都不是姐姐,不不,应该叫阿姨,我们都不是,我们是经纪人,姐姐听说过经纪人是干什么的吗,像she、twis那几个姐姐都有经纪人。姐姐,你长得真漂亮啊。” 然后摸着自己肥胖过度的头,懊恼地说:“又忘了,该叫阿姨的。” 我敢肯定这小子将来一定是花心色鬼,光听他姐姐、姐姐的叫着,就能打击一大片温柔善良的女性心灵。 他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了,“姐姐怎么不问我,我们是谁的经纪人?” 我真是快要抓狂了,“我为什么要问?” 小胖墩像是困惑极了,转身去摇醒他旁边的端木叔叔,“这位姐姐好酷哦,我很喜欢她,叔叔你觉得呢?”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让爸爸跟这位姐姐结婚吧!”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后背像有一股凉气吹着,完全不能把这孩子的话当成是一句玩笑,拯救众生的神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既便造物主额外开恩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硬要给我碰到呢? 端木叔叔极不情愿地睁开他那双熊猫眼,打量了我几秒,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小顺的眼光不错哦,可是不知道你爸爸会不会喜欢。 小顺撇撇嘴,“我对姐姐一见钟情。我喜欢的女人,爸爸肯定也会喜欢的。” 狂晕,这什么世道。 失恋的我日子已经悲惨得无以加复,还让我碰到这俩疯子,行,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为了不至于让他俩小瞧了我更为了发泄吧!我把饮料通通倒在桌上,当然没敢往他们身上泼,给点颜色就行。 小顺傻呼呼用嘴往桌上去舔,端木并不阻止。 他俩是那么的不动于衷,而我却像个气极败坏的公鸡,随时都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端木伸了伸懒腰,呵欠连天,“楼学枝,肚子饿了吧,吃点什么吧。” 居然还知道我名字,我可一秒钟都不想跟这俩怪物呆着,“你们自个好好享受你们的晚餐吧,我就不奉陪了。” 任凭小顺姐姐叫个不停,我只当是耳边飞,急冲冲地往外走,这个仇我一定要找蒋贝棋好好地报。 走到街上,心情立马就平静下来,为了不相识的两个人,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第5节:失恋的老把戏晕倒 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天也黑了,各式各样的灯光急切地向人们展示他们所能发出的光芒,告诉人们他们的存在,我努力地回忆着今天和前几天是怎么过的,除了刚才那一段,脑子空空如也。 不想回家,又无处可去,只能四处瞎逛。 好久没一个人这么无拘无束了,一个人也好,永远不需要向另外一个人报告自己的行踪,也不需迁就,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可以跟不同的男人约会,为什么不呢,现在我是一个人,一个人真好,比什么都好。 可我好像在自欺欺人。 我拼了命地告诉自己自由的好处,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不算喧哗也不冷清的街边电话亭内,一男一女狂热地拥吻着。 根本不用看脸,我就知道那个男孩是邬刚,他甚至还穿着我给他买的牛仔裤。 我的心冰冻到极点,连续掰了几十次的手指头,才数清直到今天为止,离邬刚向我提出分手的日子刚好满二十天。 远处那对男女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以前我和邬刚甜蜜幸福的片断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逐一闪现,这个人真的是我爱过并且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的那个人吗? 虽然一样的脸庞,却是两颗不同的心。 我看见许多人朝我飞奔过来,慢慢地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我像连续剧的女主角一样,因为受不了旧情人另投怀抱的打击,在大马路上昏倒了,还住了好几天的医院。 我感到撕心裂肺地疼,像是什么都思考不了,但却又少见的心如明净。 我终于清醒我和邬刚不管是在形式上还是内心都要彻底地划清界限。 不管我愿不愿意做到做不到。 以后再也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邬刚,被抛弃的一方总是要多受一点同情 。 虽然这种同情往往让人更加加深悲惨的程度。 失恋的代价还远远不到这些,因为我无故旷工达半月之久,结果被老板炒了鱿鱼。天知道,现在的工作有多难找。 可是妈和姐眼都不眨一下,异口同声地说:“咱们学枝早该换份好工作了。” 出院后,我傻不拉机在家呆了一个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而还是会想起邬刚,觉得那是一个离我非常遥远的一个人。 有几次还梦见自己对他拳打脚踢,质问他是不是在我们分手前就跟别人鬼混了。 第6节:失恋后的狂欢 日子就在我时不时想起邬刚然后慢慢淡忘中飞逝,要不是那天被蒋贝棋逼迫去ktv唱歌,估计这种日子还得持续一段。 蒋贝棋的狐朋狗友多得数不胜数,虽然都打过照面,可不怎么能记住他们的脸,更别提名字了。 ktv包厢里十几号的人,却被我一个人霸占着话筒。 我使尽吃奶的力气狂吼,幸亏那些人有涵养,没把我当成神经病给赶出去反而还一个劲地拍手称好。 只有蒋贝棋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我。 我好像还看见了端木,又想起还要对蒋贝棋报的仇,但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睡在一个陌生的摆了很多书,很凌乱却又显得极有品味的房间。 我闭上眼,想再睡会,有蒋贝棋在的地方我总是很安心,既便她昨晚把我卖了,我可能还会帮着她数钱。 但我眼睛余光看到的一幅真人大小的照片让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天,这居然是那个端木的房间。 照片上的端木笑得贼灿烂,还真别说,人家真是一帅哥,有棱有角有气质。 不过真是变态,一个男孩在自己房间挂巨幅照片不是说不可以,总让人觉得有点那个吧。 我顺手抓了本书朝他扔过去,想起那天他的傲慢无礼,对我不屑一顾的神态,就让我火冒三丈。 等我拿起第二本书刚要出手的时候,赫然看见真人端木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我涨红了脸,地洞啊,快快拯救水生活热的我吧! 他“假装”大方地说:“没关系,这屋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玩,不过不要动别的东西,一会,吴荷会来拿走她的东西。除了书,其余都是她的。” 我问他吴荷是谁?他笑笑不回答。 忽悠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妥。 隔着门缝,客厅里昨晚那帮人横七竖八不分男女躺在地板上。 心里一阵久违的温暖,记得上学那会,经常一大帮人在外而疯玩,晚上没钱睡旅馆,随便找户家长不在的同学家,也这么乱躺着。 后来慢慢长大,渐渐懂事,早已没了这幅有趣的画面。 我自顾自地一个人陶醉,端木冷不丁砸过来一句,让我又想找个地洞钻。“你不穿衣服吗?” 第7节:莫名其妙的窘境 我这才发现,我只穿了了件紧身的小背心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 我赶紧钻回被窝。 端木真是好不要脸,我穿成这样,他还敢进来,还敢这么厚脸皮地站着我旁边。 更难堪的是,这时候又进来一个女孩,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然后像是读懂了这个房间的气氛,暧昧地朝端木笑,那一笑有点倾国倾城的味道,除了红棋姐,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打忧到你们了吗?那我下次再来带走我的东西。”她慢声细语的说着,拍拍端木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走了。 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端木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出声。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整个人缩成一团,快要断气的样子。 端木的脸更红了,极不自然地递给我一根牙刷,“她就是吴荷,以前住我家。” 我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同居嘛!” 端木拼命地摇头,“才不是呢,她只是借住我家而已, 我怀疑并且鄙视地看着他,“干嘛不敢承认呢?最讨厌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端木笑笑不回答,难道是默认了。我的脑子现在怎么这么笨,以前我可是非常善于察颜观色。 我没用手去接牙刷,因为那样势必又要露出整个胳膊,虽然现在不是古时侯,但男女有别终就还是铁睁睁的事实。 他把牙刷放在桌子上,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那本书,故意在我面前晃了几下,这是一个发育健全的成年人能出来的事吗,看来他的头脑完全还只是一个中学生的水准。 对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我本能地觉得讨厌。 端木表情又开始怪异了,变回初次见面昏昏欲睡的傻样。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汪端木,以后我们可能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所以呢?” “没有所以,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好好相处吧。”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盼着最好永远都别让我再见到他还有那个吴荷。 可是心里越不想见到的人反而往往越容易碰到,这不,刚从汪端木家里出来,在红棋姐的婴儿专卖店就和吴荷撞个正着。 第8节:未婚妈妈的第二春1 说起来这都要怪我姐姐学美,她老人家和何亮八百年前就登记结婚了却死活不举行婚礼,说是再存点钱,办个风光的婚礼,但一个不小心怀孕了。 这下,两家都慌了,选日子,买家具装修房子,每天都跟打仗似的。 结婚可是一项烦琐浩大的工程,有些看似毫无实质意义的程序却也是非做不可的。 姐姐已是一名孕妇,母凭子贵,像祖宗一样被供奉着,所有杂活都得我来干,她逛街我提东西,累了,就到红棋姐的店里去歇歇脚。屁股还没坐热,她又想起来下午说好了跟何亮去监督房子装修的进度,扔下大包小包一个人先走了。 没想到吴荷也会出现在红棋姐的店里,要早知道,不管多累,我都该跟着姐姐。 吴荷和红棋姐似乎相当的熟络,碟碟不休像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是养眼,红姐成熟中透着韧性,吴荷俏丽中带着古典美。 吴荷时不时地看我一眼,我没敢对上我的眼神,刚刚的事让我极度心虚,虽然我根本没有可以心虚的实质内容,但我知道,她好像误会了我和汪端木的关系。 她买了一大堆婴儿的衣服和一些可爱的育儿书籍,购物完毕后东西没法自己带回去,红棋姐让我帮她送吴荷回家,我说我自己还有一大堆东西呢,红棋姐说你送吴荷回家后再回来拿不就行了,好好照顾吴荷,她肚子里可是有小宝宝不能累的。 又一个孕妇。 我只好乖乖地帮着吴荷提着婴儿用品,这年头怀孕的人越来越娇贵,这个不能做那个太累了,要换以前,我妈生我的前几天都还在山上干农活,我不照样生得好好的。 吴荷把我带到一个小公园的僻静处,说:“我们谈谈好吗?” 她一开头,就说自己快三十岁了。 还真看不出来,她的皮肤吹弹可破,齐刘海显得少女味浓厚。 “端木只是我的一个弟弟。以前我只是借住在他家而已,他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关心他。”她说到汪端木这个名字的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要不是他们的帮助,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一个很恐怖的女人…………。他都23岁了,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第9节:未婚妈妈的第二春2 看着吴荷满心期待的脸,真不忍心让她失望的,可是,还是得向她澄清我和汪端木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吴荷显然很失望,“你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吗?” 我用力点点头。 她咬了咬嘴唇,“上次你见的小顺,他是我的孩子。那孩子还没出生,父亲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苦苦的寻找,找啊找,但就是没一点消息。整整十年,我一个人带着小顺,受够了白眼,多少次,我都已经把小顺送人,都是端木把小顺帮我抱回来的,要不是他,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我试图阻止她再把自己兜出自己的隐私。 她还是说:“可是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我的爱的人,人一辈子,总会有芝麻开门的一天,我觉得还是很幸运的。” 她的手指有些糙了,掐着自己的大腿,红丝向外扩散。 我收起我的笑容,本能地去握住她冰冷的手。“像姐姐这么漂亮温柔的人,如果不幸,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 吴荷低下头,“可是我的幸福,连累了端木。”她眼泪已经在打转,极力忍住,才没留下。“他,自己还是孩子的人,说要我帮助我照顾小顺。” 我想起那天,小顺口中声称的爸爸,花了很大的力,才忍住没问。 只安慰她说:“小顺长大了,也会理解他的妈妈。” 吴荷倒吸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跟端木真的~~” “真不是,姐姐,我跟端木一共也才见二次面。” 吴荷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可能啊,端木从来不让女孩子进他的房间的。如果不是,还真是可惜呢。” 脑中闪过汪端木帅气玩世不恭的脸,确实,好似自己认识了他很久似的,但男女朋友,也太扯了一些吧! 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 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吧! 她说她要走了,坚持不让我送,“我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终就还是不死心,“如果你还没有男朋友的话,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端木,我向你保证,他会是一个比谁都专一可爱的男朋友。” 我哭笑不得。“我们真不是…。。”我的否认显得多苍白呐! 她叹了口气。 我目送她离开,她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呢 这些都怪蒋贝棋,要不是她,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第10节:冤家路窄1 蒋贝棋在本城一家酒店餐饮部上班,在离她下班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我准备搭乘电梯,心里还盘算着如何痛宰她,可是还没走到电梯口,天要亡我地居然让我遇见了邬刚,还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好像就是电话亭里的那一位, 看着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 邬刚见到我的时候极不自然,想甩开她的胳膊,她却像个胜利者握着战利品一样把邬刚搂得更紧。 我想起来了,她是邬倩倩,曾经跟蒋贝棋一起跟她玩过几次。 后来不知道蒋贝棋从哪听来,她是一个背景极复杂的人,蒋贝棋怕影响她的形象,就再也没见过面。 可是做梦也想不到,她居然和邬刚~~~~~ 我笑脸迎人,一定得让他们觉得我不是做作,“好久不见了,两位,倩倩最近怎么没见你和蒋贝棋一起出来玩呢,原来是跟邬刚谈恋爱呢?” 我又把笑脸转向邬刚,还特风骚地拍拍他的肩膀,邬刚像个惊弓之鸟迅速弹开。 我心里一阵无法比喻的凄凉。 “邬刚,咱们什么关系啊!找了个邬倩倩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呢,我们这些老同学可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邬倩倩露出狐狸的笑,“你放心,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你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赏光。” 电梯门开了,邬刚拉着邬倩倩进去。 邬倩倩叫我一起。 走就走,谁怕谁。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凝结过后,总会慢慢融化。 以前我总觉得邬刚跟我分手的原因虽然没明说,但电话亭内的那一幕实实在在告诉我是他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他爱上了别人,是他对不起我,而邬倩倩是狐狸精第三者,一顶顶大帽子可以扣在她的头上。 可是我现在并不是那么的痛恨他俩了,是邬倩倩牲牺了自己的名誉,让我看清邬刚的庐山真面目,让我明白让我清醒,我的幸福并不能维系在邬刚这种男人身上,换一种角度看,是邬倩倩拯救了我和我往后漫长的人生。 我以后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相处,让他们看着没有邬刚的楼学枝是如何幸福地生活。 我一定可以做到。如果能做到,我楼学枝就是最棒的前女友代表。 第11节:冤家路窄2 但老天没有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电梯门一开,汪端木那小子突然就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给了端木一拳。 其实这本和我没关系,可是当时当下不说别人连自已都觉得我和汪端木是一伙的。 两人差不多高,彼此恶毒地注视着对方。 他俩应该以前就认识,陌生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有那种恨到极致想把对方融化的眼神。 两个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起来。 我和邬倩倩吓呆了,只顾着瞎叫。 他俩却越打越起劲,我从来没见过邬刚打架,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说:“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邬倩倩你想想办法吧!” 邬倩倩说:“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以为端木是我叫来教训邬刚吗?” “不是你叫来的,他们俩打个什么劲啊?” 这妖精还能真往人身上贴标签呢! 我扭头看见蒋贝棋领着一帮人向我们冲过来,大喜过忘,蒋贝棋总是及时出现在我危难之际。 我说快快快,快把端木和邬刚拉开。 蒋贝棋却大步流星朝邬倩倩走过去,干脆利索重重给了邬倩倩一巴掌,“你行你啊,连我蒋贝棋朋友的男朋友都敢动。”大手一挥,她身后的那些姐妹哗啦啦像领了圣旨,对着邬倩倩一阵拳打脚踢。 这下,我知道,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蒋贝棋不要这样,快别打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堪而已。” “你就是心软,你知道邬倩倩是干什么的吗?她想勾引一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我不管她是干什么的, 既然我跟邬刚已经分手了,我就不想再多事,求求你,快停手!” 邬刚和汪端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帅气的脸上青红交替,那血鲜红鲜红的,我恍惚看到它们在冒烟。 我吓傻了,特严肃地告诉蒋贝棋,再不叫她们住手,我就跟你绝交。 蒋贝棋悻悻地说:“小样的,就知道压迫我。姐妹们,停了吧,过几天我请各位吃饭。” 第12节:最悲惨的事情1 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把人打了,还得送人去医院。 邬倩倩整个人就瘫在地上,显然心灵受到的创伤比身体更严重。不让蒋贝棋碰她,只得出动我,半扛半扶着坐上出租车,邬刚坐在前座,邬倩倩坐我左边,汪端木坐我右边,司机叔叔看着这情况,一直从头到脚地叹气。 我快要抓狂,这叫什么事啊。 医院的医生怪怪地看我们:“得住院,先去交3000块押金。” 我狐疑地看着三个遍体鳞伤的人,“三人都要住院啊?”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医院指着汪端木说,“就他一个可以了,其他人涂点药水消消毒就行了,你说你们怎么不懂事呢,这么大人了,还打架。” 蒋贝棋追着赶到,大口喘着气说我们没钱。 医生说那先把通知他们家长。 邬刚轻轻地说,“我带钱了。” 蒋贝棋说:“既然你带了就去交钱吧!” 邬刚跌跌撞撞走出去,邬倩倩看到蒋贝棋怕,露出惊恐的表情,跟着邬刚像受伤的小鸟飞出去。 等他们一走,蒋贝棋对奄奄一息的汪端木说,“看不出啊,你汪端木还会打人,可是你怎么会认识邬刚,你不说来小城才几个月嘛。该不是替学枝打抱不平吧!” 汪端木微闭着眼,难得脸上还能笑呵呵的,“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蒋贝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哦,那能不能告诉我。” 汪端木:“都告诉你了,我还怎么做人。” 蒋贝棋:“切,你怎么那么多秘密,家里有什么人是秘密,是哪里人也不能告诉,吴荷也是秘密,你难道不累吗,整天抱着秘密过活。” 汪端木转换话题:“如果我知道邬刚就是楼学枝的男朋友,今天就该是把他打死而不仅仅是打扒下。” 蒋贝棋:“别吹牛了,虽然我现在也很想让邬刚死在我面前,可是就你刚才那二下子,谁知道是谁被谁打死。” 汪端木:“你不要小看我,刚才我是怕吓着了你们,所以下手才没那么狠。” 我没力气听他俩胡扯,想溜,反正这里是个非之地,要真等家长来了,我可有得受的。 但可能今天真是我的受难日,医院的走廊,邬刚的妈妈焦急地向别人打听她的宝贝儿子。 第13节:最悲惨的事情2 我硬着头皮上去跟她招呼,邬妈妈慈爱的看着我,眼泛泪光,“是我们邬刚没福气。” 我当作没听见,告诉她邬刚在几号病房后迅速跑回汪端木的病房,不管以前邬妈妈有多疼爱我,即使现在也还是,我都失去了这个权利。 一进门,蒋贝棋就尖酸的讽刺我:“还装什么孝顺,做不了人家的儿媳妇,想做干女儿啊。” 蒋贝棋这人绝对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否则我有九条命也不够被她气的。 我埋怨蒋贝棋太不冷静,经过这么一闹她那份工作肯定玩完。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打架传出去名声多不好。 蒋贝棋苦笑,“如果怕被人家说长道短,我们家早该移民去非洲了。”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最近我老觉得词穷,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总找不着合适的词表达,更怕万一用错台词,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这也是长大的一种标志,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万不能去捅破那层皮。 早秋的阳光柔柔地铺在病床上,汪端木蜷缩着,刚才因为太混乱了,没仔细注意他的伤。 他的脸肿成面包形,嘴角溢着血丝,左手白色袖口上渗着点点缀缀的鲜血,像染了一朵红色玫瑰。 这都是邬刚的杰作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也许这只是冰山一角吧,越到后来,我越能发现邬刚跟我所认识的有非常大的不同。 “你们两个干什么都一幅参加追掉会的表情,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病人吗?”汪端木像个孤独的孩子叫嚷着,我想到了吴荷和她说的话,虽然和他俩认识不久也不深,不过,他们的身上都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古怪和神秘。 汪端木见我目不转睛观察他,非常不满地瞪我,“楼学枝,你在看外星人吗?” 我说他要是外星人才好呢,带我离开这可恶的地球。 蒋贝棋重重打了我一下,“真是没出息,邬刚都这么对你了。”她用手捶胸,也不知道是替我不值还是替邬刚不值,“邬刚这个大混蛋,什么人不好找,偏找邬倩倩那乌鸦,真是气死人了。” 汪端木说:“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观点来看,邬倩倩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如果跟楼学枝比起来话,那她的好处就更多了,这没什么奇怪的。” 我气结,最悲惨不是被甩,而是被甩了之后,还要被拿去跟别的女人比较,更惨的是,从另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不如那个女人的话。 第14节:双向选择题1 蒋贝棋看我一眼,想了三秒,“邬倩倩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这话怎么听觉得怎么恶心,会勾引男人算不错吗?抢别人男朋友不错?” 汪端木发表他的高论,“虽然同是女人,不过楼学枝可没邬倩倩拥有的女人最原始原有用的功效。” 我认识他才多久啊,他为什么要装做好像认识我跟邬倩倩超久的样子。 蒋贝棋呆了一会,忽然又暗自偷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真该搬个贞洁牌坊给你。” 汪端木跟着狂笑,我像个呆子一样完全听不懂,他们这是在嘲讽我吗? 管它呢,反正我现在已经够丢脸了,丢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分别? 在医院陪了一会汪端木,说了一会话,就打道回府了。 走的时候,汪端木突然依依不舍地说,“你要常来。” 蒋贝棋问:“叫我常来还是楼学枝?” 汪端木的脸刹那间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两个,,,,都要常来。” 装什么纯情呢?难道又是一个蒋贝棋的裙下之臣。 我忙拉蒋贝棋出来,说实在虽然我对汪端木没什么好感,可是也不想他落入蒋贝棋这个魔女的手掌。 出来后思量半天,没敢回家,怕老妈听到某些经过加工的风吹草动,又要对我大力教育一番,更怕她为我担心所以就打电话给家里告了假,说是到蒋贝棋家借住一天。 姐姐骂我无情无义,在这关键当口还到外面疯玩,妈妈在一旁说你就随她吧。 学美这丫头还真好笑,我又没吹捧过自己是那种情义两全的好人。 蒋贝棋住在红姐的三室一厅,红姐最近闹离婚,这房子都是以蒋贝棋的名义买的,估计是怕丈夫分走了半。 说起红姐的丈夫,又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在十年前红棋姐正值花样年华的时候,美得跟天仙似的,每天在她们家门转悠的男孩成打成打的,但我们的红姐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心里早有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岁的穷学生。 后来红姐的父母听说了这事,大发雷霆,用了很多别人只能在电视上看的招把她们这一对有情人给拆散了。 估计红姐也做了些抗争,毕竟是一辈子的幸福,可后来没坚持住。 因为那穷学生告诉她:我们家供我上学不容易,我不能因为恋爱耽误了学习。如果你们家给你找的那个人还不错的话,你就跟他好好过吧! 第15节:双向选择题2 红姐一气之下,还真跟家境富裕的周鹏结了婚。 红姐常说,在男人的选择题当中,女人永远是摆在最后一个位置。 我觉得这话不怎么在理,女人怎么会是最后的呢,不然不会有红颜祸水那词。 而且,我觉得红姐当时自己也可以选择。 听妈妈说,周鹏在婚前是挺乖挺孝顺的一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婚后性情180度转变,所有坏男人会干的不会干的他都干,整天游手好闲把父母留给他的钱都挥霍光光,还时不时地拿着红姐的血汗钱到外面去鬼混。 红姐的父母现在后悔的要命,但已是覆水难收。 有了这个深刻教训,他们再也不过问蒋贝棋的事,任凭她现在在外面上天入地的。 蒋贝棋也真没让他们二老失望,男朋友换了成打成打的,虽然他们的身份年龄职业不同,但身价只会节节高。 我们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蒋贝棋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后来实在顶不住了,她就跟我说她先出去会马上回来。 马上马上,二个小时后她都没回家。 幸亏我对蒋贝棋的这个陋习早已习以为常,要不然,超怕等人的我肯定把这房子都给烧了。 我躺在蒋贝棋的床上看着她家的天花板,久久难以入睡。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稀奇古怪得好像不太真实,虽然有够倒霉,但比起原来的平淡刺激多了,看看电视上播的,情节越是千转百回越吸引人看,唯一的不同人家的结局是大团圆,而我跟邬刚恐怕是两根不同目的地的平行线。 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过了好久却不见蒋贝棋进来,我爬起来准备去看个究竟,多亏我开门的动作不大,否则就糗大了,客厅里红姐正和一个男人火热朝天的聊天呢? 深更三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哇塞,用脚趾头想想那是什么样的情况。 虽然他只赏我一个结实的背影,不过看红姐从未有过的神采就知道,这男人肯定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我躲回房间,急得跳脚,如果让红姐发现我在这里,那场景有多尴尬啊! 而且以后我们的关系肯定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时刻注意外面的声响,等到听见他们像是走进了房间,才敢探头探脑看看情况,确定他们都不在客厅时候,迅速作出的撤离的准备。 第16节:免不了俗的我1 因为过于紧张,蒋贝棋家的门我开了三分钟,那三分钟可真是胆战心惊的,只要稍微听到一丁点动听,我从头到脚都要被吓上一遍,手发抖脚发软头皮发麻,后来想想我真是够无聊的,好像是我自己偷情被别人发现而不是我发现别人偷情。 因为爸妈离婚的关系,我对背叛婚姻的人简直可以说是厌恶痛恨之极。 虽然红姐的确是很凄惨,可是她大可以等到离婚之后再找别的男人啊。 不过红姐的丈夫实在是太混蛋了,也难怪红姐会红杏出墙。 不想了,自己的事都乱七八糟的,别人的事就别操心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知道红姐的那个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长什么样子干什么的有多大,有没有结婚还是已经离婚了,所有的一切都想知道。 这倒并不仅仅只出于对红姐的关心,不能免俗的,我也有平常人有的那种八卦心理。 不能免俗,那是多棒的一个借口! 因为失恋被甩不能免俗的我对邬刚的痛恨远比想像的还要大;因为心痛不能免俗地要在家像猪一样过活;不能免俗的为了在和邬刚的比较战中处于上风,我要尽快找个比他好上千倍万倍的男朋友,因为不能免俗的,我也虚荣心,我不能想像被邬刚耍了的我,境遇比他凄凉。 楼学枝,振作起来吧,如果再这么消沉下去,只能丰富别人口中的八卦内容,虽然从小就对那种自命清高心存崇拜,但要知道自己生活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不能免俗的世界,那我也只能那样不能免俗的过。 很多时候,千万不要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虽然那样挺伤自尊也挺平庸。 我从没想过也从不向往我会有一个轰轰烈烈的人生,我只需要平淡和平凡的幸福。 因为我觉得太灿烂和太复杂的人生产生的幸福,会把头脑并不发达的我给湮没。 可是现在我的人生当然还是很平凡,可是却越来越往复杂的方向走。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这话真是真理。 看着熟悉的门,依偎着熟悉的墙,还有把自己当成心肝宝贝的妈妈,任何疲倦都抛到九宵云外了。 学美一见到我就偷乐,话里有话地说:“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这是我家,我不回家里来你让我上哪去。 学美习惯性地抚摸一下肚子,像是提醒别人她是个尊贵的孕妇。 第17节:免不了俗的我2 以前她总嚷着这辈子就是杀了她也不生小孩,可一知道自己怀孕的当下居然喜极而泣,我郁闷极了,这么表里不一的女人居然是我姐,而且还是唯一的。 老妈从厨房捧出一碗冰绿豆汤,我一口气喝下,冻得我牙齿格格作响,毕竟现在不是夏天了。 学美说她到红姐家找过我。 我说你一孕妇晚上瞎跑什么,万一摔个跤我不成千古罪人了,以后我还有脸见江东父老吗我。 老妈连呸三声让我说话注意。 我舔舔舌头,只好遵命。 学美催老妈睡觉去,都快十一点不早了。 老妈有些不高兴,说我们俩姐妹说话干嘛不让她在场。 话虽如此,她还是识趣地回自己房间了。 我觉得事有不妙,学美肯定要对我严刑逼供了。 果不其然,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今天找人把邬刚给打了。” 我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往我身上推。 我让她说话轻点,让妈听见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你干的?”学美吃惊地看着我。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只有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通通都告诉了她,连带吴荷是个未婚妈妈和红姐的那一段都报告给了学美,也不管她消不消化,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学美像是听傻了, 呆呆的只管出神。 我起来想去睡觉,她如梦如醒,拉住我的衣角,奇怪地嘣出一句:“那个汪端木是不是想追你?”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跟他才见了二三次而已。” “我只是给你打预防针,这个人挺怪的,你少跟他接触。明天姐带你去见一个人,怎么说你也不能落下了。” “什么落下了?” “别装傻,你跟邬刚的事半个小城的人都知道,现在人家找了个女朋友,你当然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而且一定要比邬刚长得帅,还要比他有钱。” 虽然我也有这种想法,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难道我的人生是用来呕气的吗?“我的事你少管。” 学美伸手就我的头一拳,“以前我和妈都太纵容你了,所以你现在弄得这种下场,以后凡事都得找姐商量,可不许随便在外面找男朋友,得慎重,懂吗?” 第18节:免不了俗的我3 “姐,你现在说什么大话呢?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吹捧邬刚是你亲弟弟来着,还说人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我那是看你喜欢才说的,要不是你喜欢,多好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是个空气,也是啊,怎么我们都瞎了吗,居然没看出来邬刚是个小白脸的料。” 我的心有点疼,嘟着嘴学妈妈的语气:“姐,你说话注意点。” 学美连连摆手,“好好好,二小姐,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明天你一定得跟姐见那个有钱人,万一要真成了,你往后可就真的是吃香喝辣的。”说完一副陶醉样,她如果真的那么爱钱的话,怎么找了个何亮呢?还是她倒追的。 我说我一定去,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学美,因为不如她的意,我在家别想有好果子吃。 第二天一早醒来,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失业了大半年,存折上那原本就可怜巴巴的数字早已冒泡化为空气,早前许诺送给姐姐的结婚礼物也没了,靠着妈妈的救济过日子,连想买个漂亮的发夹都要掂量好几天,没钱比失恋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吃完早饭后早早地从家里溜了出来,无任如何得赶紧找份工作,坐吃山空那我不成了周鹏了。 没下楼梯,迎面就撞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何亮,他在的那个派出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越临近婚期他就越忙,这不,我都快几个星期没见他了,就上次他跟老姐说一起去看婚房装修进度,都放老姐鸽子了,这会肯定来负荆请罪的。 何亮憨厚地笑着,黝黑的皮肤,九十年代的球鞋,泛白的夹客,仿佛是不同时空走出来的怪物。 何亮以前可是一时髦的小伙,“姐夫,你是去拍电影了还是去做卧底了?” 既便现在提倡廉政建设,也用不着打扮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吧,再说了,像他这种位不高权不重的有必要做这种面子工程吗? 何亮被我盯得怪不好意思的,“怎么样?姐夫帅吧,什么衣服穿我身上都。------ 我狂笑,“姐夫太丢你们警察的脸了。” 说完,飞也似的跑下楼。 何亮还在后面叫着:“我买了你和邬刚喜欢的绿豆汤,你不尝尝吗?” 又是绿豆汤,昨晚吃的今天我还牙疼呢。 邬刚邬刚,死何亮真是一点记性不长。 学美老早听见声响,冲出来朝何亮喊道,“邬刚是你亲爹还是亲弟,怎么一天到晚念叨他,你要是敢邬刚一样,我可饶不了你。” 第19节:免不了俗的我4 我本来心情一直控制的还不错,可一连面试了三家公司,人家都是笑呵呵地告诉我,请等我们通知。 根据我的经验,一般情况下等通知就是没戏,又不是什么大公司需要很多程序。但也许,人家跟大公司接上轨了。 我像个无头苍蝇在小城四处乱飞。 穷则变,变则通,在今天第四次面试无望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有个小学同学小艾是一酒店部门经理,见多识广,广交天下之友,兴许能找她帮些忙。 虽然平时很少联络,不过老同学总该还有些面子。 迅速从包里找出她的号拨过去,我还没说过想说的,小艾在电话那边就兴冲冲地说:“学枝吗?真的是学枝吗?我找你都半年了,我们酒店缺个总台,我一早就想到你,怎么样,有兴趣吗?待遇你放心,有我在亏不了你,你不反对这么定了,明天过来上班。哦,听说你跟邬刚的事了,哎哟没什么好伤心的,天底下比邬刚好的男人多得是,邬倩倩那丫头是人精,对付男人有一套,败她手上不亏,你啊别伤心了,听说你上次还住院了是不,我最近忙得连我妈都管不了,也没抽空到医院看你,哎哟,老总叫我呢,记得明天来上班,可千万别迟到了。” 等我回过神,小艾早把电话给挂了。 我这会心里没别的念头,就强烈地觉得这小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四周邬刚的痕迹太重,不利我以后的长久发展,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邬刚的伤怎么样了,肯定被他父母骂惨了吧,我听姐说因为跟我分手,邬刚差点变成无家可归的人,这会肯定受着思想教育呢?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忙了半天,一无所获,还是夹着尾巴回到自家草窝。 家里还真喜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何亮把他家的三姑六婆都请到们我家里来了。 学美特勤快,又是削水果又是帮妈弄点心的,脸上笑得跟喇叭花似的,何亮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生怕摔了她们的宝贝儿子。 简单打过招呼后,我原想躲回自己房间,这些人的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躲着点,只能自认倒霉。 何亮的姑妈及时拉住了我,眼睛睁着大大的,“学枝真是越长越漂亮啊,这会没再找男朋友吧,学美妈妈,你家二女儿我可先预订了,别让别人家先采了去。” 第20节:免不了俗的我5 老妈从厨房里出来,陪笑说:“我这小女儿就拜托给姑妈了,这丫头可不像她姐那么懂事,往后啊还要您多费点心呢?” 何亮姑妈说:“瞧您说的,现在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了么?李宇翔的人品您尽管放心,要说各方面的条件,那邬刚是没得比的,以前他妈一跟他提相亲的事,他就只打哈哈,可我一说是学枝,他居然高高兴兴就答应了。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想宇翔大概早就认识你们家学枝了,他们家就宇翔一个孩子,都盼着他早点结婚,可以早一点啊抱上孙子。” 姑妈眉飞色舞,口水尽往我脸上喷,她跟我们家老妈刚好凑成对,姐姐才刚说要结婚,她们又猴急着把我给嫁出去,我可才23岁呢! 自从听了姑妈那番话,老妈这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这些日子,虽然有姐的婚事点缀她的情绪,可是为了我犯了不少愁,伤了不少的心,都快满头白发了。 为了不让妈妈再操心,我对那个什么宇翔的倒起了好奇心。 现在我孤家寡人一个,任何男孩的名字都让我提起兴趣。 再说好像我身边没男孩在晃悠,就显得我势单力薄逊邬刚一筹了。 而且我琢磨着,像这样正儿八紧的亲戚介绍的对象,怎么也比蒋贝棋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靠谱多了。 还是人家小蒋那句话:这年头感觉最靠不住,爱情最留不住,真爱咱不否认存在于人世间,但让真爱砸中你我的脑袋,那机率等同中500万彩票,只有做梦的份!所以广大革命女同胞,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的爱情。 所以即使看在宇翔是个有钱主的份上,我也该去会一会人家,既便不成,跟这样家世的男孩相亲只能提升我的行情。 第二天早上,我便接到通知,中午十一点半,可可咖啡厅11号座餐位准时和宇翔见面。 何亮姑妈的办事效率还真不低。 学美从接到电话那刻起,就开始帮我打扮,我觉得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学美睁大眼睛,郑重地告诉我:“这是你再世投胎的绝佳机会。”还说这次会面关系到她往后在婆家的地们问题。 这我可就想不通了,但没敢再问,要不然不知道从学美嘴上还会跑出什么更加危言耸听的话来,那样的话我的压力就更大了。 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10分钟。 至于我的心情,怎么说呢? 第21节:免不了俗的我6 我完全不紧张也不期待,只觉得挺有意思的。 说白了,这次相亲完全是做给三姑六婆看的,也有讨妈妈欢心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对即将要见面的李宇翔感到一丝的抱歉,用他的宝贵时间来陪我一起演戏。 可当我一见到11号的宇翔,我怀疑,妈妈和姐姐是疯了。疯狂地对我的一切有信心。 李宇翔有一对宽厚的肩膀,浓浓的眉毛,深邃的眼睛,还有保留得极好的皮肤和浑身散发的甚至可以说是迷人的成熟气质。 眉宇间的淡定,让人特别有安全感,对,最重要的安全感。 对,就是这个安全感让我仿佛坠入地狱,我忍不住低头看下自己,脑子忍不住蹦出那句低到尘埃的名言来。 不是我自卑,而是,差太多。 这个时候,真的恨起父亲来。如果我从小就生长在完整人家里,我的教养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应该听学美的,穿的淑女一些,而不像现在,一身要去郊游的打扮。 “您好!我是楼学枝,让你久等了吧!” 他漠然地看着我,“楼学枝!?”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爽,连名字都没记住。没诚意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先前也不是特别有诚意,打平。 “我一直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但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大不少,我家的情况你肯定知道不少吧,我姐就快结婚了,如果我们互相觉得合适的话,你是要去参加我姐婚礼的,要包一个超级大的红包,如果你觉得冤的话,你就跟何亮姑妈去说,我们不合适!”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脸都快烧起来。 不知何时,蒋贝棋出现在后边推了我后背。她带了一个带眼镜的斯文男。 指着李宇翔说,“这位是?” 李宇翔站起来伸出手,“你好,我是陈雨翔!汪端木的哥哥!” 蒋贝棋张大眼睛,惊喜过望的样子,“原来你们老早就暗度陈仓了。” “什么陈雨翔,你不是李宇翔吗?”我再确认,这是可可咖啡馆的11号座位,没错啊。 蒋贝棋戳我头,“真正的猪头!”她指着斯文男,“他才是李宇翔。” 第23节:谁是谁的他2 红姐的话让我感触颇多,这世界上又有谁能够理解她的委屈跟无奈。 蒋贝棋向我撒娇,“难道你忍心看着有情人劳燕分飞吗?” 有情人,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会喜欢闷葫芦。但我还是问了他们需要我怎么做。 这会李宇翔总算是完整说了一句话,“请你帮我们瞒着我妈让我和贝棋见面。” 我说我又不认识你妈,怎么帮。 蒋贝棋说:“你笨啊,这也想不到,今天不是你跟宇翔相亲么,你回去就说对对方的印像还不错,以后偶而约出来先做做朋友交往看看。” “你们早就预谋好了的。” 李宇翔郑重地说了一句,“拜托你了。”蒋贝棋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我可不管啊,学枝你要不帮我忙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难道就没拒绝的权利的吗?” 蒋贝棋肯定地说:“没有。” 呜~~~~,我怎么会有蒋贝棋这么阴险又不要脸的朋友。 李宇翔感恩戴德的向我鞠了一个躬,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憨厚地笑笑,这一笑我仿佛看到他对蒋贝棋的真心。 我把心一横,谁叫我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呢,而且不是别人,而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亲近的好朋友蒋贝棋。我只好说:“好吧,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蒋贝棋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头,“你不想活了,敢跟我谈条件。” 还是李宇翔人好,“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哈哈,以后就多了一个可以奴役的人了。 他俩的计划一告成功,蒋贝棋就要赶李宇翔走。 李宇翔可怜兮兮地请求说,让他跟我们一起吃完午饭再走行不。 蒋贝棋想了想觉得也对,我们都还没吃饭呢?就答应让他跟我们一块吃饭,但吃完饭他一定得走。 可饭才吃到一半,蒋贝棋就开始催他走。 他显然是舍不得离开,却又不敢违背蒋贝棋的意思。 我对他深表同情,哪个男孩会是蒋贝棋的对手。 蒋贝棋挽着我的手,得意地对我说:“我们去看汪端木去。” 汪端木,想陈雨翔,脸又烧起来,我死命地摇头,“不行不行,万一碰到陈雨翔就太丢脸了。” “丢脸?如果一天之内,二次巧遇,那代表你们是命中注定!” 第24节:谁是谁的他3 蒋贝棋生拉活拉,非推着我往医院去。 不过,汪端木这小子还真行,在医院睡得跟猪似的,轻遥几下也没见醒。 蒋贝棋把水果往我手里一扔,“你在这等着,我先走了。” 我说要来在大家一起来要走当然也是一起走。 蒋贝棋坏坏地笑,“这不给你制造机会呢?人家可是陈雨翔的弟弟,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要亲呢!”说完,扬长而去。她大概对我心存愧疚就乱点鸳鸯谱了。 我现在是走也不成,留也不成,蒋贝棋就尽会给我找麻烦。 病房里干干净净,任何吃的和补身玩意都没有,汪端木的家人呢,都没有来吗? 不知道那个小胖墩小顺有没有来过,想起哪天莫名其妙的相亲,跟今天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陈雨翔,肯定以自己没什么好印象。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没一会小顺嘣嘣跳跳地顶着他胖胖的头一口一个“端木叔叔”叫着像是横空出世的胖孙悟空。 他一到我,就亲热地往身上爬,也不见生。 我赶紧推开他,他的重量一般人很难承受。 “姐姐,咱们总算又见着面了,姐姐,我可想死你啦,爸爸老说忙,没时间,没空带我去找你,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好吗?唉,我最近快被闷死了,妈妈的肚子里的小宝宝还要过很久才出来,端木叔叔又病了,都没人跟我一起玩。”嘴还是一样甜得贰人。 汪端木总算是被喋喋不休的小顺吵得醒过来,他迷蒙着眼睛,说:“小顺来了,爸爸呢?” 小顺指指外头,老大不高兴,“他们在说秘密,不让我听。” 汪端木捏着小顺的脸蛋,“小顺的爸爸来了,我们就可以把位姐姐介绍给他认识了,对不对。” 小顺拍着后脑勺,懊恼地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然后准备拉我走,“姐姐,我爸爸可帅了,他是全世界最帅的爸爸。” 真新鲜,儿子替老子介绍女朋友,而且现在他爸还跟他妈在一块。虽然不是他亲爸! 我快疯了,但中午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要冷静,冷静才能处理好事情。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和关系真是太妙了。 吴荷见到我很意外,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慌张,陈雨翔倒很是淡定,温柔地扶吴荷坐下,然后自我介绍说他是汪端木的哥哥陈雨翔。 第25节:谁是谁的他4 我见他不认识我的样子,说我是楼学枝。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久仰大名。” 切,我又不是明星,久仰他的头啦。 不过总算他修养还不错,绝口不提中午的事。 他看汪端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就说:“你打的那个人叫邬刚,我们一会给人家道歉去。” 汪端木的脸色骤变,“我不去,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向邬刚低头。” 陈雨翔语气变得严厉,像极了没有温度的雕塑,“你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万一人家去告你,,,,”汪端木冷冷地说:“告我干什么呢?我又没钱。”陈雨翔气到不行:“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再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就完了。” 汪端木一头栽进被子里,“我的人生与你无关。” 谈话进入僵局,我想说几句,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邬刚是我的前男友,你们放心,他不会去告汪端木的,这好像不妥吧,再说我根本不知道汪端木和邬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荷更不安了,两只手紧握在一起,额头渗出的冷汗把刘海都弄湿了。 我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听到我说话身子惊了一下。 她这么怕我干什么呢?上次她还那么和气地跟我聊天呢? 也许是她自己有什么事。 陈雨翔原本想要去掀汪端木的被子,好好训斥他一番,听到我跟吴荷的谈话,就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过来问吴荷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家。 他跟吴荷说话的语气眼神跟刚才完全不同,让人觉得是那么的温暖,就像秋天午后懒散的阳光,恰到好处地照进悲伤的心里去。 吴荷勉强挤出一些笑容,“我很好,雨翔哥,其实今天,,嗯,雨翔哥你工作那么忙,就别管我们的事了,其实我们都可以照顾自己的。” 她看了我一眼,“小顺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你老带着他对你的名誉不好。”也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想好了,以后我会自己带着他们俩个,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选的,就像你说的,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虽然我并不知道吴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她坚定的目光,从容的神情,还有母性的光辉让她越发的美丽。 吴荷又对小顺说:“小顺跟爸爸叔叔还有这位姐姐再见。” 小顺猛摇头,“我不要,我要跟姐姐一块玩,我也不要跟你走,我要跟爸爸一起住。”现在的孩子早熟,该懂的不该懂的他全都知道。 第26节:谁是谁的他5 陈雨翔再向吴荷确定了一遍,似乎用了泰山压顶的力气,吴荷艰难地点了点头。 病房的气氛很沉重,我都不敢随便呼吸。 吴荷带着不情愿的小顺离开,陈雨翔慈爱地朝小顺挥手,“要听妈妈的话,不许顽皮哦。” 小顺流着泪,却不哭,“爸爸记得来接小顺,还要帮我把我的玩具放好。” 陈雨翔用力点点,用力不让眼泪飘出来。 病床上的汪端木一动不动,忱巾却湿了一大片。 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心里酸酸的,却不怀念。 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过了片刻,汪端木突然发起脾气来,叫我们都给滚出去,我又没惹他,凭什么要忍受这种待遇,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陈雨翔的情绪很低落,可能是为了小顺也为了汪端木吧,他想狠狠教训跟他抬杠的端木,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汪端木和小顺在一起的时候提到他是那么亲切,当面却一幅六亲不认的模样。 我觉得今天我真不该来。 陈雨翔默默地坐在端木的旁边发呆。我不敢打挠他们,只好也这么默默陪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说了一句,“你还在啊。” 什么话嘛,真让人不舒服。我嘟着嘴不回答,以示我的不满。 可能他也觉得他说的不像话,就邀请我共进晚餐,我自然是不敢去的。 他又说有事要请我帮忙,想起中午我跟讲的莫名其妙的话,想着该跟她解释一下。 可要命的是,晚餐地点居然是在汪端木的家里,可能这也是他的家。 我想起上次我们一大帮人在这里鬼混的时候,只我一个是躺在床上的,其余的人都睡客厅,另外两个房间门关得紧紧,端木说他没钥匙,但今天房间门却都是开着的。 我们到的时候,保姆已经把饭给烧好了,我一看表,时间过得真快,六点了。 保姆阿姨因为还要给医院的汪端木送饭去,所以屋里就剩下我跟他两个人。 我心里很是便扭,吃这顿饭肯定会害我消化不良。 他大概是看我紧张,就开玩笑说:“你怎么不说话,在咖啡厅的时候你可是很伶牙俐齿的。” 我就知道肯定逃不过这个话题,“这事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坐在11号呢。” 第27节:谁和谁的缘份1 陈雨翔哈哈大笑,奇怪,为什么他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是演员的关系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也这么回敬着我,我跟着也笑了,心里顿时放松不少。 他走到靠左的房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给我,说里面记着他的电话号码。 还说:“我怕随便给你一张,你会弄丢了。” 我伸手接过来,虽然不重却觉得沉甸甸的,“你为什么要给我号码?” 陈雨翔神秘地笑着,却转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边吃边聊好吗?”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用筷子夹菜都显得困难,心里狂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一个名人嘛,电视经常可至于这么穷紧张吗。 陈雨翔突然又说:“如果上次,。我不迟早的话,今天中午就不会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 我的头快要低到地上了。 “上次,就是,,,,小顺和端木先到的那次,原本约好我们见面的,如果我们见到面,今天?” 我从椅子上跳起,狂叫,“辣死我了,菜怎么这么辣,给我倒杯水好吗,我舌头快断了。” 陈雨翔对着即将狗急跳墙的我镇定如初,试吃了一口我刚吃的菜,“辣吗?我今天特地嘱咐过阿姨,请把把今天的菜烧得清淡一些的,最近我的胃不太好。” 谎言当场穿帮,这人怎么不给人留点余地呢?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没办法,我只好乖乖坐回去,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 蒋贝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是她拉我去相亲,可是却肯本不认识陈雨翔。 陈雨翔也真是,中午为什么偏偏就坐我要去相亲的位置呢,那个李宇翔又偏偏是蒋贝棋最新的猎物。 乱透了! 陈雨翔笑着说:“那天本来我应该能及时赶到的,在半路上看见一个女孩子晕倒了,没办法,只好先送她去医院。” 我脑门被轰了似的,他救的那个女孩子不会就是我吧!“那后来呢?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你现在能认出她吗?” “当时太着急,没看清楚她的脸。”陈雨翔努力回忆着,眼神在我脸上留连。 我避开他那令人窒息的关注,老天,千万别让他想起那天的情况来。我当时什么知觉也没有,妈和姐也没告诉我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我自己又忘了问,虽然出于道义我应当跟他说一声谢谢,可是那种丢人的事我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了,想到这,又恨起邬刚来,自始至终的罪魁祸首都是他。 不过,他肯定是记得我的,中午他听我的名字时,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第28节:谁和谁的缘份2 没心思再吃下去了,我说我要上厕所。 我原想一个人在厕所里好好抚平自己的情绪,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想要平静下来,就越难以平静,眼泪就跟水龙头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叫自己不要哭,不许丢人,不想别人同情。 我倦缩在马桶上,肚子和脑子同时一片空白,我是怎么了,我已经不喜欢邬刚了,真的不喜欢了,我现在已经不会每天都想起他了,这就证明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像丢失了好大一块东西,无法用任何力量去填补它。 亲爱的爸爸,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想到女儿现在悲惨的生活了吗? 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有宝贝儿子陪在身边,少了两个女儿又有什么要紧的。 你肯定很奇怪我今天怎么会想起你来,我不是在你跟别的女人结婚那天发誓永远永远要把你忘记,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陈雨翔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小顺都可以那么慈爱和关怀,我跟姐姐都是你的血脉,你却能做到对我们置之不理,我真的很佩服你那独特的紧硬的父亲的心肠,我想,如果那怕我只遗传你的十分之一,恐怕现在我依旧活得好好的。 陈雨翔在门外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过了1个钟头了。 我把门打开,我样子当然要把他吓一跳,但我不可能永远呆在厕所不出去吧,就是今晚都不行。 我说我要先走了,有什么事要帮忙就快说吧。 陈雨翔紧张地问:“我惹你伤心了吗?”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再不说要我帮什么,我可要走了。”在他面前,我好像只会是做丢脸的事情。 陈雨翔这才放心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好了,你不舒服的话我先你送回家。” 我摇摇头。 他说:“我今天本来想拜托你,如果以后端木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跟端木认识不久,他的事我并不知道多少,不过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的。”我把他送我给的笔记本拿在他的眼前晃荡。“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无论我怎么拒绝,他坚持要送我回家,可是这会我这幅模样,怎能让家里那两个女人知道。 我只好去蒋贝棋家,把自己变回正常的才行。 第29节:谁和谁的缘份3 陈雨翔叫了一辆出租车,我疑惑地看着他,问:“演员不都很有钱吗?怎么连车都没有。” 他肯定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呆了一会后又马上大笑,说:“你可真可爱。” “可爱吗,你心里其实觉得我俗透了对不对。” 陈雨翔乐开了花,笑得更大声,“俗,清新脱俗。” 我瞪了他一眼,认真地说:“不许讽刺我。” 他说:“这怎么是讽刺呢?这是对一个女孩子最高的赞美,你要不信的话可以问司机师傅。” 我心里突然美滋滋的,人就是爱听好听的话,不管说的是真是假。 但我的得意和兴奋没能持续多久。 司机也掺和进来,他大发感叹:“现在清新脱俗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就算是大学生也不见得有你旁边这位小姑娘的水灵,先生真是好福气啊。” 我一听司机说话的瞄头不对,刚想出言阻止,但来不及了。 “我的女朋友要有你这位女朋友的一半,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什么,女朋友,我那里看起来像陈雨翔的女朋友了,虽然他英俊潇酒玉树临风,可怎么看,他都比我大的一大截,兴许,他都可以做我叔叔了。 陈雨翔显然极得意,居然还问司机:“你看我们俩个很般配吗?” 司机说:“配,绝配,清纯单薄的女孩子就该找像您这样有个宽厚肩膀的人,俩字安全,如今值得女孩子信任的男人也不多见了。” 陈雨翔的得意劲更足了,跟司机更觉得异常投缘,狂聊天,从国家时政到眼下女孩的道德变化,天文地理无所不谈。 我郁闷之极,只好装睡,时不时偷偷地瞄陈雨翔一眼,司机师傅说的没错,他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和感全感的。 可是,人不可貌相不是吗?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说:“小姑娘,好好珍惜,这位先生人很不错的。” 他真是爱管闲事还自以为是。 我极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师傅,要不你别开车回家开个婚姻所介绍吧,顺便帮我这位叔叔介绍个好姑娘。”我挑畔地看着他,他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司机惋惜地说:“我明明看着像情侣,你看你俩多登对啊!” 我迅速从车上跳下,再跟他解释下去,我怕我连砸人烧车的念头都该有了。 陈雨翔也想从车上下来,我把他推回去,生硬地说:“我到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顺便跟这位好心的司机师傅好好的聊一聊。” 陈雨翔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失望。我收口,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第30节:谁和谁的缘份4 这个时候蒋贝棋家的一位邻居突然从后头拍了一下我的背,急冲冲地说:“是学枝吧,刚才周鹏拿了一把菜刀气冲冲地说要把自已的老婆杀了。” 我不以为然,“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周鹏真要有那个胆,红姐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邻居却不无担忧,“他今天还喝了酒呢?听说他赌博输了几十万,要逼着红棋把房子卖了帮他还债,这会正在童装店大闹呢?你快把给何亮打个电话吧!只有何亮才能震住这个混蛋。” 我大叫,“输了几十万,天啊,他是不是想把红姐往绝路上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想着红姐的劳动成果就要在顷刻间被周鹏给输光,就觉着自己要是个男的那该有多好,最起码还能狠狠地替红姐揍他一顿,不行,揍他也没用,他这赌性不改,红姐就没安生日子过,可是我又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帮到红姐,真是郁闷。 说话间,出租车开走了,陈雨翔却没走,他拉着我的手,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邻居告诫我们要小心,特别强调了周鹏手里有把菜刀,还是从他家偷偷拿的呢,他说他可不想他家的菜刀变成凶器。 凶器,周鹏不会真把红棋怎么样的吧,别说他没那个胆量,就算有,没了红姐他上哪再找个可以让他随时随地剥削的人。 红姐的店离她家不远,来不及细想,和陈雨翔一起拔足狂奔,虽然他不是我熟悉的人,但身边有一个人可以跟你一起面对一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感觉还不差。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红姐披头散发的挡在收银处的前头,显然是为了保护她的劳动成果,她的脸红肿着,手臂上一块青一块紫,最让人不忍心的是她的眼神,绝望凄凉中又带着一股倔强,看来她这次铁了心不让周鹏再为所欲为下去了。 人们围着红姐的旁边安慰她,摇头叹息,当然也有人痛骂周鹏根本不是人,把自己老婆打成这样。 陈雨翔问我哪个是周鹏。 我找了一圈,没发现周鹏的影子,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周鹏居然拿了一根拳头一样粗的木棍发了疯似的把柜台砸得稀巴烂,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贱女人,叫你不给老子钱,哼,叫你不给。” 木棍飘过之处咻咻地作响! 人群纷作鸟兽散。 第31节:怦然心动1 陈雨翔让我呆在店外,他自个却走进去,我惊慌地抓住他,“你要干什么?周鹏正犯浑呢?” “没事,你放心,这点场面我还镇得住。” “可是万一伤到……” 这会周鹏暂时停下他的破坏行为,对红姐说:“老婆,我呢也不是存心不让你过日子,你还是趁早把钱给了我,让老子去发财,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要是再也翻不了身,老婆你还会是老婆吗?从结婚到现在,你有哪一天是真心对待我了,这几年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也忍了,这点小忙你要还不帮着你老公点,我们今天就一块死在这里。” 红姐冷冷地说:“你别做白日梦了,今天就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再拿走我一分钱。” 周鹏突然又向红姐跪下来,“老婆,怎么说我们也做了那久的夫妻,这次你要不帮我,往后……” 红姐抢着说:“要我帮你,那谁来帮我呢?” 周鹏站起来,脸部扭成一团,“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今天老子就宰了你,省得以后你再给我戴绿帽子。” 红姐冷笑,“周鹏,你说话可要讲良心,这世界上不管哪一个人都有资格骂我,唯独你周鹏不行。” 红姐的话让我感触颇多,这世界上又有谁能够理解她的委屈跟无奈。 虽然漫天流言包围着她,我也亲眼见过,但我仍相信,红姐是一个有人格的女性。 陈雨翔走到周鹏的跟前,伸出他的手,以不可置疑的口气说:“把棍子给我,你这样会伤到人! 时间仿佛停止了,虽然有些夸张,但此时此刻,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小小的童装店“咻”的一声就亮了,好似天上的某位神仙光临了地球,把幸福跟温暖传递给所有不幸的人们,真是个怪念头,又怪又俗,但得承认,是个好念头还是个挺可爱的念头。 周鹏推开他,涨红的脸,扔了木棍却从兜里亮出了用厚厚的棉布包着的菜刀。他对陈雨翔说:“哥们,闪一边去,刀可不长眼,万一伤了你,我老婆可要心疼。” 我暗叫不妙,周鹏把陈雨翔当成红姐的…… 我跑进屋里,对周鹏解释,“鹏哥,你别误会,他是我的朋友,他不认识红姐的。” 第32节:怦然心动2 周鹏阴阳怪气地笑,“臭丫头,这没你的事,你平时跟蒋贝棋合计怎么算计我,你别我以为我不知道。” 陈雨翔把我拉到他身后,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先跟红棋离开,这儿交给我。” 他叫红棋叫的那么的亲切,显然,他们本就认识。 我告诉他说不行,他在这里周鹏就更下不了台。 我俩没说两句话,周鹏正一步一步向红姐走去,红姐平静地看着丈夫,却不打算作任何反抗。 陈雨翔一个箭步冲上去,跟周鹏扭打起来。 周鹏根本不是陈雨翔的对手,这让我稍稍放了一点心。 所有人都看着他俩,不出声也不劝架,就像是看一出戏,一出打架的好戏。 菜刀流光闪闪,让人毛骨悚然。 终于,陈雨翔的胳搏被刀划过,炽然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人们终于清醒,上去把周鹏拉开并拿下他手中的刀,红姐的眼泪狂奔而出,随后乱抓了块布包住陈雨翔的伤口,又从收银台抓了一把钱塞我手上,语气去出奇的平静,“快送他去医院!”尔后,复杂地看着周鹏,“今天,我一定好好的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周鹏吓得嘴唇都在发抖,两只手像弹簧一样摆着,“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冲上来的。” 我的腿直打哆索,在别人的拥簇下我们上了出租车,司机看这情形,也不问就知道我是上哪? 上了车我仍旧七窍缺了一窍,周鹏往日里顶多也就是一装腔作势吃软怕硬的主,怎么今天愣是动了真格砍了人家一刀,要命的事,砍的还是跟我一起来的好心的神仙陈雨翔。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流过那么多的血,他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身体无力的瘫在了座位上,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却仍对着我作强颜欢笑。 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让我泪流不止,就像小媳妇般的默默哭泣,无声的哭泣,唉,最近我的眼泪越来越不值钱了,逮着机会就往外窜。 虽然是他受伤,反倒他来安慰我说:“别哭了,我没事的,让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孩子这般为我掉眼泪,会折我寿的。” 我被他逗笑,有点犁花带泪的效果,“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更想哭了。”病人的声音比任何事物都更具杀伤力呢! 他吃力地笑,低沉着声音,“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快要死了吗?” 我嚎啕大哭起来。 第33节:怦然心动3 冷静,任何事情冷静才不会出错。 我伸手帮他理了下他额头被汗浸湿的头发,我也知道这个动作不大合适但还是不由自主就做了,“人那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有点安慰他的的意思却让自己更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闭目养神,“所以你不要那么伤心。” 我的心狂跳,脑子里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天上的神仙,该不会是爱神吧。 天啊,我不要,虽然他长得帅,又有一个光彩照人的职业,但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淘气的月老肯定搭错线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喜欢他,绝对不可以,月老也好爱神也好,千万千万要保佑我和我的爱情,与陈雨翔划清介线。 可是我现在看着他就能让我暖暖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他所带给我的暖意更让我觉得幸福。 幸福,多久没接触的一个名词。 如今却只要看着他就能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天啊,我在想些什么,就刚才还在为邬刚痛哭呢,怎么马上就变心了,这跟薄情寡义的邬刚又有什么区别,可是是邬刚变心在先,我这会喜欢别人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可是我真的可以喜欢他吗?他会喜欢我这样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片子吗? 我心里怪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可是表面上可不敢让他看出什么来,极力装自然,要换平时,我肯定会觉得累,但现在所有的伪装和突如其来的烦恼我都觉得那是幸福的副作用,只要让偷偷的喜欢他也没关系,哎呀,说白了就是暗恋啦,我真的是没得救了,连暗恋都觉幸福,他一定是施了魔法要么就是贿赂了天上众神。 我这样算不算朝三暮四呢! 到了医院,我小心翼翼地扶他下车,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是过度的疼痛吗? 我流露担心,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能够认识你,是我这次回家最大的收获!” 这么抒情的话听着真怪让人不自在,“收获,我又不是稻谷!” 话出口后又追悔莫及,我说话该成熟点才好! 陈雨翔想笑但笑不出来,胳膊疼着呢! 极其凑巧,医院值班的医生就是上回替端木和邬刚看病的那位医生,他怎么好似一天24小时都在医院,一见了我就皱眉,“又是你。”记性还真是好。 我偷瞄了一眼他的工作证,姓李,名字没看清。 第34节:谁是祸害1 从李医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准是认为我是那种三不五十就乱闯祸的社会祸害。 我也没闲工夫去跟他解释,“李医生,你先别管我,看看病人吧!” 他不仅记性好,眼也尖,一眼就认出整个人就差挂我身上的是陈雨翔,“陈雨翔,他是电视上的那个陈雨翔吗?他在我们小城可是一个名人呢?” 方圆百里一阵骚动,医院里人气怎么跟个菜市场似的,一大堆的七姑八婆。 别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有几个人一边议论说:“陈雨翔在拍戏呢?”另一个说:“瞎猜什么,你看到摄影机了吗?”“陈雨翔是谁啊?”“你不知道啊,演电视的,不红。”“他旁边的小姑娘是谁?他女儿吗?”“嘿,又瞎说不是,陈雨翔压根就没结婚,哪来的女儿,再说他年纪应该不大吧,说不定是女朋友吧。”“啊,不会吧,女朋友!看她的样子跟个黄花菜似的,还没发育呢!” 过了一会,几个护士过来总算把陈雨翔架到手术室,我这才有空回头瞪着刚才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可他们仍完全不顾我已经是暴跳如雷,把我当成猴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用他们的手指指点点,完了还莫名其妙地笑,我要有法力,全把他们吹到北极去受冻,看他们还有没有八卦的心思。 二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陈雨翔被缝了十几针,输了些血,躺在床上挂点滴。李医生说没大碍,住几天医院就行。 他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但仍很虚弱。 我坐在病床边,后悔极了,如果我今天不让他送我,如果我不跟他一块吃饭,如果我不去看端木,如果我不出来相亲,哪来这堆麻烦事,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世上没后悔药,所以现在后悔也没用,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后悔啦,后悔的滋味,真不好受。 但让我郁闷的远不止这件事,等医生和护士都走了,陈雨翔突然说他不能住在医院里,不管别人见了还是让端木见了,都要出事,所以他不能住院也不想住院要溜出医院。 我早已被吓破了胆,现在这会反倒没那么容易被吓着了,我问他为什么,这会能有比他的身体更重要的事吗?不过,我也不想呆在医院里,万一碰到邬刚也挺让人伤神。 而且现在陈雨翔身边又没有别人,我也不好丢下病人不管,那可太没道义了。怎么说,人家还好心救过我呢! 陈雨翔在作逃离的准备,拨了点滴,穿上衣服,不管我同不同意我好像我也没资格同不同意,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我能怎么办?只有跟着呗! 第36节:谁是祸害3 她转个身,好久没回话,过了一回,又泪眼汪汪:“为什么,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端木一听说雨翔哥被周鹏砍伤,不顾一切地跑去找周鹏算帐,结果周鹏没找着,一气之下就把红姐的店给烧了,现在人还在派出所里。” “什么,他把红姐的店烧了,他怎么那么那么冲动,那可是红姐辛辛苦苦,他他他……” 打架放火,汪端木就是个十足的小混混! 我说我要先走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待去看看红姐,更待去安抚安抚蒋贝棋,现在的她就跟定时炸弹似的,随时会爆。这会她肯定特想杀人,除了周鹏还有就是汪端木。 临走前,我告诉吴荷,我不想也没本事伤害汪端木和陈雨翔,昨天发生那样的事,谁都想不到也不想的。 吴荷冷冷地笑,“只要你们离他们远一点,事情就不会这样。” 我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但我绝不会他们是你的什么亲人或恩人就跟他们断绝往来,绝不。 头发一甩,特潇洒的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的女人业已形成的成见最好还是以事实来说明,其他的什么解释都是白搭。 我刚从屋出来没二分钟,陈雨翔又阴魂不散跟上来。 我对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哥,求求你了,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吗?你知道你昨晚流的血都快成河了,现在你还要跟着我,万一再出什么事,可不是烧烧店那么简单了。” 陈雨翔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衣服,蹦出个特荒唐的问题,“我今天比昨天年轻吗?” 简直晕倒,“自我陶醉什么呀,还有心情开玩笑,就证明你没事,昨天快不行的样子根本就装的,好让我伤心内疚。” 陈雨翔大笑,露出深深的酒窝,“你昨天不是说我是你叔叔吗?今天却改称我大哥,年轻了一辈,我该高兴的。” 我脸发烫,心里像有毛毛虫在爬。为了掩护自己,对着他作鬼脸,“演员都是臭美王。” 陈雨翔微笑不语。 稍后他问我带手机没,我说我的手机被卖了。 “卖了?”陈雨翔又装做了解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是你男朋友送的。” 第37节:水深火热1 我朝李宇翔吼:“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等我六小时啊?” 李宇翔吓了一跳,脸都青了,说话的声音特小,“我想找你帮我劝劝蒋贝棋,她要跟我分手。”他干扁的脸上两粒牛大的眼珠子暗淡无光,我心软了,态度也变友善了。 让他别着急,慢慢地把事情说清楚了,然后我才能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或怎么帮忙。 李宇翔精神为之一振,说有你帮忙蒋贝棋肯定就不跟我分手了。 我在心里直摇头,这傻小伙根本是一点都不了解蒋贝棋,她要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没一分钟我就听明白了,蒋贝棋在李宇翔毫无预警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突然就提了分手,他们既没吵架也没便扭,蒋贝棋突然就不接他电话也不跟他见面,就算他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去找蒋贝棋,蒋贝棋也当他透明,完全不搭理他,想破头皮,他也想不出蒋贝棋为什么这么对待他,前不久他们还商量怎么瞒天过海私下偷偷地谈恋爱呢? 我故作镇定,轻描淡写地解释:“是啊,我之前被男朋友狠狠地甩了,我姐把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卖了,她说摆着闹心扔了可惜还是卖些钱划算。” “你姐倒是很实在一个人。” “实在,你不如说她现实吧。” “嗯,其实…其实那天我看清你的脸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我故意的?” “昨天你为什么不当面拆穿你送到医院的那个女孩就是我?” “我以为你还没有从失恋当中恢复过来,你看你昨晚那样子哭,真把我吓了一跳,如果我把话点破了,还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真的阴险哎,还试探我。” “我不是试探你,只想跟你变熟而已,我平时很忙,端木和我的关系又很僵,他这个年纪最容易变坏,我听吴荷说他是为你才跟邬刚打架的,所以有点不放心,没想到,你是那么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就想如果以后你能帮我多看着他一点我可能会更放心一点。” 善良可爱,嘻嘻,他对我的印像应该不差吧,可是把可爱两字去掉了就更好了,因为那样才能跟他匹配啊,清醒清醒,楼学枝,一大早的发什么春梦呢,红姐和蒋贝棋现在正水深火中,把自己小算盘给收起来,看着别人痛苦只有自己幸福那不是善良的我该做的。 不过,现在让我先小小的幸福一下吧,我只要一想把我和陈雨翔的名字摆一块,天,距离可不是就十万八千里,虽然他现在就站我旁边。 大片的乌云在头顶飘过。 “说来说去还是动机不纯,其实我也纳闷呢?端木到底为什么跟邬刚打架,论交情,我跟端木认识既不久也不深,而且我看他们两个好像本来就认识的样子,我还从来不知道邬刚原来这么会打架的,我那六年的恋爱是白谈了,现在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我对邬刚根本就不了解。” “六年! 你现在才多大啊,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早就谈恋爱的吗?” “什么小孩子,17岁也不小了,你初恋的年纪呢?肯定比我还早呢?” “我的初恋?网上都可以查得到啊!” “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干嘛的。再说你我又有那么红吗?我还真没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陈雨翔微笑着,“以后会红的。” 他倒是讲的云淡风清的,我心里又骂了几句臭美王之类的话。 第38节:水深火热2 陈雨翔双手插在裤袋里:“你昨晚没回家还没有给家里电话吧?” “嗯,没事,我妈跟我姐对我放心得很,这会她们大概也在红姐的店里了,小城的消息传得可是很快的,他们要知道昨晚我是在照顾你,不会怪我反而还会夸我呢?可是你也没有带手机吗?” 陈雨翔耸耸间,说:“我从不用手机。”然后又问:“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你家人都不管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做坏事。” “就算你妈不担心你爸也会放心吗?” 我瞪了他一眼,“我们家就我妈我姐我三个人。” 陈雨翔呆了呆,“哦,原来是这样。” “感觉你在调查我们家祖宗八代似的,真讨厌。” 他不好意思的笑,“那我不问了可以了吗?” “嗯,但如果换我问你问题,行吗?” “可以,只要别是什么初恋的年纪就行。” “我才没那么八卦呢?我想的问就是上次,你怎么会跟我相亲的?”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提那事了呢?我父亲他非常不喜欢娱乐圈的女孩子,私底下帮我安排了无数的相亲,他认为我们的根在小城,所以我也该找一个小城的妻子,刚好那天端木说有一个失恋的女孩等着我去救赎,我父亲二话不说逼着我去,我没办法只好……你别在意,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简真快疯了,失恋的女孩等着他来救赎,什么话嘛。 他说得轻松,如果时间倒流,我当然可以不把那件事当回事,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明知自己是痴心妄痴人做梦不自量力自找罪受,我已经把我爱的目光牢牢的紧紧的盯在了他的身上,来的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还是带着点恍惚,可是他让我产生的幸福感是那么真实,既便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这是这么盲目却也很神秘。 陈雨翔见我呆呆的,便问:“是不是昨晚被吓着了,又没休息好,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摇头,“我没事,你说端木真的会做放火那种事吗?” 笑得灿烂却掩盖不了伤感的端木,为了陈雨翔会不顾一切,会激动得以放火形式替他报仇吗? 陈雨翔低下了头,脸色沉重,“到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雨翔谈到汪端木总是无限伤感,这对表兄弟的关系看上去似乎亲密却带着某种很深的深得解不开的裂痕。 第39节:水深火热3 半小时后,我们一起见到了吴荷所说的被端木放火的现场,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吴荷对放火理解的偏差,除了门前的广告有几处被火熏黑的现象,虽然童装店内一塌糊涂惨不忍睹,我睁大眼睛也没发现被放火的其他后遗症,吴荷也真是的,也该说清是放火未遂吧!。 陈雨翔放下心中大石,表情轻松不少。 蒋贝棋独自一个人在默默整理,见我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却对陈雨翔不理不睬,视而不见。昨天她还兴奋成那样呢?可能自家有事,也顾不上其他了吧,可是她不该问问陈雨翔的伤势吗,好歹人家也是替她姐姐出头啊,蒋贝棋一向恩怨分明,为什么今天这么异常。 蒋贝棋把童装收进大箱子里,说:“我姐准备把这店给卖了,和我姐夫回乡下我爸我妈那好好过日子,学枝你别担心了,先回家去吧,昨晚你妈到处找你,我跟她说你跟我在一块,可别说漏嘴了。” 我不明白,昨晚我们又不是去鬼混,为什么不能把事实告诉我妈,还有蒋贝棋太不正常了,以前一有什么活,她都巴不得我能做她奴隶,现在却主动赶我走。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但却被她脸上的不耐烦所打消。 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端木呢?” “他很好,已经从派出所出来了,我想大概又跑医院去了吧,他说呆医院比在家里舒服。” 陈雨翔很是窘迫,浑身不自在,蒋贝棋好像知道了端木和他的关系。 一阵逼人的沉默,我很难过,因为今天的蒋贝棋对我很是疏远。 满腹心事的回家去,学美兴高采烈地告诉我相亲的那家家长对我甚是满意,约我们一家人明天下午一块晚餐。 奇怪了,他们家长又没见过我,怎么会满意呢。 我央求姐姐说能不能不去,再说这也太快了点。心里可更是像急得跟热锅的蚂蚁,人家李宇翔早有中意的人了。 已经晕头转向的两个女人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到了第二天晚上,一人一个胳膊,又推又撵的架着我。 到达约定地点,我两条腿直晃悠,本城最牛的世纪酒店,也是的,早就听说李宇翔家有钱,约人吃饭自然也要摆摆阔的,可苦的我,经过上次那一架,估计酒店里人认识我的不少。 我尽量躲着,不让别人看到我,可我越是躲躲闪闪越是引人注意,好几个人都看着我心照不宣地微笑,还好,不是嘲笑。 第40节:水深火热4 服务员领着我们上了1108号包厢,一个穿着休闲的老先生坐在正中央,我不禁感叹也难怪人家急,都这把年纪了。 老妈笑呵呵问:“您是宇翔的父亲吧!” 老头点点头,起身请我们坐下,趁机仔细看了看我,不住点头。 席间他们三人相谈甚欢,开头还说些客套话,可到后来,这老先生越来越是直率,饭局将散的时候,满心期待地说:“虽然有些唐突,我想尽快帮他们俩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不知道学枝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 我们母女三人俱是一呆,齐刷刷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伸长脖子看着他。 老妈说:“这个是不是太急了,我们都还没见过宇翔这孩子呢?怎么说结婚之前双方都该熟悉熟悉。” 老头连连摆手,“来不及了,我下个月就70了,而且身体又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了阎王,我是老年得子,再不赶快,我可抱不上孙子咯。” 学美发觉有些不对劲,“可是何亮姑妈,不是我姑妈说您不是才刚过五十吗?” 老先生微笑,“何亮是谁?” 学美问:“您不是李宇翔的父亲吗?何亮姑妈是您的堂妹啊!” 老先生“啊”了一声,扫视了我们仨,不紧不慢地说:“我是陈雨翔的父亲。” 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搞错了,他不是李宇翔的而是陈雨翔的父亲。 可老妈和老姐哪知道我跟陈雨翔的那段渊源。 老先生仍旧笑容满面,“没事,今天啊是我太唐突,见谅啊。” 妈和姐茫然地看着我,我很想跟她们解释清楚,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服务员领着端木来了。 他的伤完全好了,人也特有精神气。 老先生问:“端木,怎么你一个来人,你表哥呢?” 汪端木不回答却把眼直直盯着我妈,妈突然激动地又跌又撞走到了端木的跟前,眼泪“哗”的流下来,“儿子,是你吗?妈这不在作梦吧!” 我和学美惊的站起来,只有老先生一副置身度外的淡然。 老妈的脸扭成了一团,眼睛直直地盯着汪端木,那眼神溢的来的全是爱。 汪端木迟疑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眼泪飞溅出来,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把老妈揽入怀,用了极平静的语调却足以使世界震动,“妈,我是学致。” 短短的五个字,说出了老妈一辈子的梦想,她18年未见的儿子,朝思暮想的儿子,她最最最思念的心肝宝贝。 恍如白日梦般的饭局。 第41节:骨肉重逢的戏1 陈雨翔给了我这个家的一大串钥匙,仔仔细细地带着我把门都开了又关,冰箱里的食物也是满满的,零食全都放在客厅的抽屉里,还有一个新款手机,里面存了三个号,一个司机一个饭店,另外就是他自己的。 我问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买好的,又是谁买的。 陈雨翔说:“是马茄。” “他是你的经纪人?” 陈雨翔闪过一丝紧张,立刻又恢复正常,“你怎么知道?” 我把陈雨翔给我的东西全扔沙发上,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接的人不是你?他说他叫马茄,我当时很生气?所以~~~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凶。” “就是上次你把笔记本扔掉的时候?”陈雨翔笑得很得意很开心,他的目光也变得很温柔。 接着两个人抱头痛哭。我和学美不禁皱眉,这唱得是哪出啊。 学致他是我在五岁时就被爸爸带走的双胞胎弟弟,十八年来没一点消息,我们这不是在做梦吧。老妈眼里的慈爱和骨肉久别重逢的喜悦那可没有假。 我和姐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学致走的时候才5岁,妈怎么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和我是双胞胎,怎么跟我一点都不像。” “端木,不就是跟邬刚打架的那个人吗?既然他早就认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见妈呢?” “姐,学致走的时候你已经8岁了,你记得他模样吗?” 学美摇摇头,就算记得以前的模样,但当一个5岁孩童长成快23的时候,任是火眼金星恐怕也得思量半天才能确定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吧。 老头仍是稳如泰山地坐着,我的心却吊在半空,如果端木就是学致,那这里头的关系可真是有点那个了,陈雨翔是端木的表哥,那他也就是爸爸的什么亲戚,可是照理说妈应该认识他们才对啊,而且我可不愿陈雨翔真就也变我表哥了。 而且,学致是被爸爸带走的,那么,爸爸现在在哪里? 母子相认以后,端木就搬我家来了,妈把家里最好最大的房间也就是我的房间腾出来让他住,而我只能跟大肚子学美挤一间,可怜的何亮来我家过夜只能睡客厅。 而且自从端木,现在叫学致,自从学致回来以后,妈的眼里只能看到他,我和姐完全被打入冷宫。 虽然我们也高兴他能够和我们团聚,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是担心,怕这当中会有什么差错。 照学致所说,他因为受不了继母的冷言冷语,十六岁那年就离家,一直在外流浪,后来被陈雨翔的父亲陈枣东收养,为了堵住别人的闲言碎语,陈枣东对外宣称学致是他农村表妹的儿子。只言片语便把他十八年的经历给介绍完了,更加细节的东西他从不提起,既便我们问起,他也草草应付,要不就直接借肚子饿想吃妈做的东西搪塞过去。 我和姐心里难免嘀咕,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们问起爸的情况,他便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而且老妈坚决不让我们问。 可是最奇怪的是,他长的跟我可真不像。好歹我跟他也是双胞啊。 妈到处带着学致窜门走亲戚,急着宣告天下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 看着妈脸上的笑,我和学美真不敢说,这个学致来的很点怪的话。 第42节: 骨肉重逢的戏2 爸妈离婚的时候我才5岁,其间的恩怨情仇我并不十分清楚,只听学美说过,爸爸非常重男轻女,生了她之后,一心还要生个儿子,为了躲计划生育,他带着妈东奔西跑走遍了大江南北,妈不喜欢长时间在外漂泊,在一次和父亲的争吵中她独自赌气跑回了家,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可是直到我和学致5岁的时候爸爸才回来,同时还带了一份离婚合同书 和一个洋气的女人,就这样爸妈迅速办理了离婚手续。 原先说好孩子都跟妈妈,但爸爸趁妈妈出外工作的机会,偷偷抱走了学致,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无音讯。 那个时候离婚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不像如今人们早已见怪不怪。 因为这个原因我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幸运的是我认识了蒋贝棋,她总会在我需要帮助的帮助我,需要吵架的时候帮我吵,需要打架的时候冲在我的前面,我们的革命感情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我发过誓我一直会把蒋贝棋当成最好最珍贵的朋友,直到永远。 心情乱哄哄,首先就想到该找蒋贝棋聊聊天,排遣排遣郁闷,却叫我撞见到她家派发喜贴的邬刚。 蒋贝棋正拿着扫把对着邬刚晃,“你当初追学枝的时候我帮了你多少忙,这会要跟别人结婚了还让我帮你送请柬,你脑子没进水吧,你快走我家不欢迎你这种朝三蓦四的人。” 邬刚也不忘反击,“朝三蓦四用我身上不准确吧,我顶多才交才两个女朋友。” 我在蒋贝棋的扫把落到邬刚头上之前,拿过请柬,轻松地说:“难为你有心了,我真怕我们以后形同陌路。” 邬刚涨红了脸,“怎么会呢?曾经我们是真的……。。” 我哈哈大笑,现在的邬刚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认识很久既将远行往后难再见面的老朋友,只有怀念和回忆洋溢,绝无任何仇恨和不快。 蒋贝棋说:“看你们两个跟没事似的,倒叫我做坏人了,邬刚,你难道不怕我们去了搞破坏吗?” 邬刚笑说:“我相信学枝!”蒋贝棋说:“肉麻,恶心!” 竟是如此容易我们就冰释前嫌。 邬刚走以后,蒋贝棋问我为什么表现这么大度,我脸红红地告诉她因为我也喜欢上别人了,我现在没有兴趣再去追究邬刚是不是劈腿,为什么离开我,其它等等。 人的心最难看透,如果我和邬刚没分手之前,碰到他,我也会喜欢他吗? 第43节:谁都有的初恋1 我告诉蒋贝棋我的喜欢的人,然后又把他赞美的天下最帅的样子。 蒋贝棋拉长声音,“陈雨翔,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他比你大整整10岁呢?” “干嘛大惊小怪的,年纪大比较有安全感嘛,而且~~~我都不知道他多大,你怎么他比我大10岁啊?”我记得,他可不认识陈雨翔。不对,应该是认识,当初是她介绍我们相亲的啊。 “不可以,学枝!”蒋贝棋以少见的严肃口吻说:“你不可以喜欢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说我当然知道他是谁,虽然有难度,不过并不是没有希望,他的父亲还当着我家人的面提亲了呢? 蒋贝棋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说:“如果当初我知道陈雨翔是谁,我肯定不让你去相亲。小城太小了,这么几个人,绕来绕去的,那关系啊,能把人搞晕。你知道陈雨翔是谁?我姐的初恋?” 我还未回神,红姐回来了,和前几天不同,她脸上洋溢着的是快乐,就跟那天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的神采。 她见了我忽然停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说:“学枝,你在这啊!”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整天就把她家当成自个家似的,一天不来心里就闹得慌。 从她身后钻出一个人,西装革履精神焕发成熟潇洒,还有让人恨得痒痒的两只酒窝,是陈雨翔。 我的头像被一只塑料袋套住了,脑袋咣当一下就联想到那晚跟红姐在一块的男人,结实的背影,宽厚的肩,初恋,传说中红姐的情人不会就是~~~~~~~深呼吸~~~~~~红姐的情人就是陈雨翔。 我感觉到气有些急,先前所有美好的愿望和对幸福的憧憬被蒙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影,怪不得他不顾自己的安全替红姐出头,怪不得周鹏说伤了他红姐会心疼,怪不得~~~ 陈雨翔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拨开他的手,说:“我没事。”讨厌,他没事干嘛对人家那么亲切,人面兽心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坏蛋混蛋,我把所有能骂人的词都在心里骂了陈雨翔一遍,如果他真是那么坏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喜欢他了。 陈雨翔笑着说:“原来你也会难为情!”他像发现了新大陆,接着认真地说:“你是学致的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关心你一下也很应该的。” 我瞪他,“你早就知道端木是学致对不对,你干嘛不早跟我说?” 蒋贝棋惊呼,“端木就是你双胞胎弟弟。”呆了呆,然后脸转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45节:谁都有的初恋3 我把原来放在周鹏跟前的食物全都抱走,我真是吃错药了,居然还在同情他。 周鹏用手摸着他光秃秃的头,说:“学枝,别怪鹏哥没提醒你,如果你是看上了陈雨翔的钱,趁早趁快搜刮走人,可别一头栽进陈雨翔的温柔乡里。”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眼里只有钱。” 周鹏啧啧了几声,又叹了口气,“看吧,又给陈雨翔迷住了,鹏哥问你,陈雨翔抱过你吗?亲过你睡过你吗?” “可是~~~~可是~~~”我关紧房门,终于鼓足勇气,“贝棋,你老实告诉我好吗?陈雨翔跟你姐是什么关系?以前的我不管,我是问现在?” 蒋贝棋嘴一斜,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哭是因为发现陈雨翔和我姐不同寻常的关系对不对。” “你快告诉我嘛?现在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你这是让我出卖我姐呢?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姐原来认识陈雨翔,而且,而且他就是我姐青梅竹马的恋人。” 我低下了头,“我早就猜到了。” “猜到什么啊,青梅竹马怎么了,那并不代表现在他们有什么啊,就算我姐有心我看陈雨翔未必也有那个意思,我反倒觉得他是来向我们家示威的,当初我父母那么反对他们交往,都是因为他穷,可现在呢,虽然他并不十分的出名,但已经是个二三线的演员,偶而还能出现在电视里面。把不成器的周鹏硬生生地比了下去,不,周鹏根本就不配跟他比,这是给我父母最致命的一击,周鹏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所以他们现在才会不计前嫌把周鹏和我姐接到自己身边去,再不管管周鹏,别说我姐的前辈子已经被周鹏搅得一塌糊涂,估计后辈子也要毁他手里。” “陈雨翔不会是那种记仇的小人的。” “啧啧啧,女人心海底针,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对陈雨翔~~~,我再背叛我姐一次,学枝,如果你真喜欢他的话,就要懂得主动出击,人家可不是邬刚,身边美女环绕,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明星最擅长的就是分分合合,你幼小的心灵承受得住吗?有时候男人是女人的救命稻草,也是一根可以令女人上吊的绳子。” 我笑蒋贝棋的比喻太怪,蒋贝棋正脸说:“等着瞧,以后有你受的。” “你刚刚不是不让我喜欢人家嘛,现在又让我把握机会。”蒋贝棋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现在想想也不错,而且,汪端木怎么会你是弟呢,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觉得,他长的跟我一点都不像,但,我妈都那样了,我跟我姐也不好说什么。” 蒋贝棋不屑地说,“你们有钱还是有势啊,人家干嘛冒充你弟弟,陈家可比你家有钱多了,我听说啊,陈雨翔的老爸可有钱了。陈雨翔跟我姐一分手,他老公就变富翁了,你说我姐命多苦!” 第46节:谁都有的初恋4 红姐叫我们出去吃饭,蒋贝棋给了我一建议,当着她姐的面向陈雨翔告白,这样被接受的机率要大一些,我问她为什么?蒋贝棋以情场老手的经验说:“首先,陈雨翔对你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还是非常呵护你的,再者,在旧情人面前拒绝别人那不是一个极大暗示吗?” 我摇头说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实话告诉你,我一直怀疑我姐心里有一个人,现在谜底揭晓了,那个人肯定就是陈雨翔,他至今未婚,这已经让我姐浮想联翩的,再拒绝你,对我姐来说,那这一切就是真的了,我想陈雨翔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男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原谅的,更何况当时根本就是~~~~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得趁早,万一被我姐占了先机,你可别后悔啊。” 红姐在外面叫:“学枝,你姐来电话了。” 我跑到客厅,接起电话就听学美叽哩刮啦一大堆骂人的话,她最近超不顺心,婚礼马上要举行,事多,原来还有妈帮着,现在学致回来了妈的心思全都扑到他身上了,她又老见不着我人影,何亮又忙,她现在想找个商量帮忙的人都没有,也难怪她脾气变暴燥。 训了我一顿后,终于言归正传,“那个李宇翔现在正在我们家,你快点回来。” 我看了一眼蒋贝棋,“他在我们家干嘛。姐,你让他接一下电话。”然后我把电话递给蒋贝棋,蒋贝棋不经思考就说:“学枝马上就回来,你好好慢慢地等着吧。 啪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你吃完饭就回家去吧,别让李宇翔等急了。” 她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红姐问李宇翔谁?蒋贝棋说是一小丑,看见漂亮美眉就嘴馋。 我从吃饭到吃完饭一直就在作心理斗争,要不要该不该向陈雨翔把话挑明了。 红姐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她对我越是客气我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这种客气是疏远的最高境界,她不再当我是自己人了。 虽然都是我爱吃的菜,但现在觉得都是淡然无味。 饭后陈雨翔告辞,蒋贝棋把我推给他,还向我挤眉弄眼的,我偷偷看了红姐一眼,她表情并没有什么,我们走的时候,她也只淡淡说了句再见,并没有和我有眼神的交汇。 有些事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47节:失恋少女的告白1 陈雨翔回来已是四个小时后,还是在马茄的陪同下。 我想要是我真的碰上劫匪,估计早被撕票了。 马茄告诉我接电话的是他,当时陈雨翔正在拍戏,不方便说事。完了,还问我有没有受到惊吓,他知道周鹏还挺会装腔作势的。 女人之间如果多了一个男人,怎么能相处自然呢! 红姐与我,就像是另外一个姐姐,学美作风凶悍,以独特的方式护卫着我,而红姐善解人意,把两个姐姐合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姐姐了。 陈雨翔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我不答,他问我学致这几日过得如何,我仍旧不说话,他问我是不是要回家,我摇头,咬着嘴唇,轻轻的请求说:“你能和我单独呆半个小时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可怜兮兮的模样打动了他,我们坐车沿着小城的外轮廊一路出去,不出片刻,已是另外一片天地,古老而残破的河水亘古不变地流向前方,河边的树因为人为破坏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挺立,但风韵还在,河的对岸是一座矮山,不伟岸不陡峭,却恰到好处地保护着前沿饱经风霜的不是很整齐的民宅。 我指着最南边的一座旧宅,说:“解放北路3弄得38号那里本来是我的家,因为妈爸离婚,所以把房子卖给别人了。虽然我很小就已经不住那里了,但每次我从房子外面走过,我都一种幸福的感觉。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肯为我为我买回那幢房子的话~~~~~我就嫁给他。” 陈雨翔看着我,“所以也就是说不管什么人,你只想嫁那幢房子吗?” 我笑,“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 “你们之间没有感情没关系吗?” 我满怀信心地说:“我相信我只要住进那幢房子,我就会幸福,很幸福幸福。” 陈雨翔想了想,“那房子真的那么神奇么,万一不能幸福怎么办?” 我摇摇头,“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我们家以前发生很多事,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不幸福,我想了想没有别的原因,只能是那幢房子带给我的。” 陈雨翔笑了,“十多年前如果我也那样一幢神奇的房子,我想我的人生会很不一样。” 切中要点,我等着就是他这句话,虽然时间上有差异。 “这房子很棒吧,那你想不想把它买下来!你应该有钱的对不对。”我没想到我能轻易的就说出我想说的话,不过确实我是挺喜欢那房子的。“那房子不贵的,十几万就可以买回来了。”陈雨翔大概感到很意外,眉头皱了一下,转过身没发表什么意见。 我默默地等着,心想万一被他拒绝的话我该怎么办,是跑着走,还是保有风度慢慢地走,还是伸手给他一巴掌,咬他一口解恨。 过了一世纪那么长,他仍旧还是背对着我,声音明显比刚才沉重,“你为什么要让我买?” 第48节:失恋少女的告白2 我话说那么白了,难道还要我亲口把“我喜欢你”四个字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吗?还是他不想明着拒绝我只好装傻。 眼泪倔强地停在眶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那你干嘛叫你父亲来我家提亲,还那么突然,虽然知道你很牛,可是也是你先挑起我的希望的啊。”我有些恼羞成怒。 “希望?什么希望?” “你这人真的很过份很讨厌哎。”我不顾形象大哭,在他面前我本就没形象也没脸面,只不过今天又添一笔而已。 又过了一世纪,我的泪止住了。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滚滚。 陈雨翔突然抓我的手,像领一只小动物似的领着我到公车停靠站,两个人并排坐着。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么自然,以至于让我产生错觉,幸福的错觉。 可是他的手冰一样的冷,还带着一丝颤抖,他既紧张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只迷路羔羊。 他的成熟沉着镇定瞬间就消失了,虽然我还是喜欢以前他给我的印像,但心里也偷偷的高兴,是我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这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 天真的我自我陶醉在自我绘制的想像当中,根本无暇研究当下陈雨翔复杂的表情所赋予的含义,我想当时我就算只多一个心眼,后来事情就不至于那么的复杂纷呈,我也不至于需要经过九重炼狱脱掉几层皮。 陈雨翔开始解释说他并没有喜欢的女人,他也说到了他和红姐关系,他只是出于朋友的道义帮她一把,反正他什么都撇清,乐死我了。 当他说到可是的时候,我拦住了他,一般可是的后面没什么好话,有的时候,人生一点点不经意的过失,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 反正当时我高兴坏了,想得到的东西没费多大的劲就让我实现。 陈雨翔虽然没有说任何温柔甜密或者承诺让我幸福的话。 我当然也没指望那样,让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还像个小年青似的说着些肉麻的情话,确实也不现实,画面也挺尴尬的。 我们一直坐到天黑,陈雨翔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幢房子。 我心虚地说:“其实也不一定要买那房子,只要~~~只要~~~”我咽了口气,实在没勇气接着往下说。 陈雨翔把我拥入怀,“你想买就买吧。” 第49节:失恋少女的告白3 我兴奋得跳起来,告白成功,又可以把家买回来,天下真这等好事。 我脸烫手热心更暖,拉着他说要带他去见我妈。 因为太顺利了,我怕到时候变成一场空,我岂不万劫不复,所以趁热打铁,得把事办牢靠了。 他的脸有一丝疲惫,“我会请我父亲明天到你们家去,上次他私自去找你们家,把你妈吓坏了吧。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跟我在一起的话,就得马上结婚,也许一个月以后吧,学枝,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 说心里话,结婚的问题我真是没想过,别说我们认识才不久,互相了解也不深,我才23岁哎,就要变成黄脸婆吗?可是这情况能说不想吗?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也应该体谅他和他的年纪,唉,谁让我喜欢33岁的男人呢,要有下辈子可千万选个年青点的,这辈子就将就点,我想跟着他应该是可以衣食无忧吧,以后我也不用上班,随便活着就成,别说我没出息,我也很佩服那些独立自主的时代女性,可一想起职场的勾心斗角,饶了我吧,还是做个贤妻良母实在。虽然我这程度充其量就只能混个贤妻当当。 我狂点头,充分展示我的赤诚之心。 他很高兴,送我回家的路上一直握着我的手,他双眼之间的明朗让我感受到他的快乐丝毫不亚于我。 我有点后悔,我应该沉住气,先等他来向我告白,我再趁机捉弄捉弄,那样的话他才能体会到我的珍贵,像现在主动权全落他手上了,真郁闷。 我刚觉得他好像对我也有点那意思,立马又让我觉得那是一错觉。 好死不死的李宇翔居然还在我家楼下像个小偷似的东张西望,我尽想我自已的事,早把他抛九宵云外去了。他一见了我也不避避嫌,冲上来就激动地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半天了,整整六个小时呢?你姐不是给你打电话说我在你家吗?” 奇怪为什么他说话变那么流畅了。 陈雨翔特有绅士风度地说:“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他一点都不关心李宇翔是我的谁?我多希望他既便只是小小的皱一下眉我心里也觉得舒服些,我有点摸不透他。 我把气全洒李宇翔的身上了:“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等我六小时啊?” 李宇翔吓了一跳,脸都青了,说话的声音特小,“我想找你帮我劝劝蒋贝棋,她要跟我分手。”他干扁的脸上两粒牛大的眼珠子暗淡无光,我心软了,态度也变友善了。 第50节:好朋友的男朋友1 我心想,蒋贝棋也真行,刚刚拜托我帮忙瞒天过海的,她老人家这会就已经跟人分手了。 我让他别着急,慢慢地把事情说清楚了,然后我才能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或怎么帮忙。 李宇翔精神为之一振,说有你帮忙蒋贝棋肯定就不跟我分手了。 我在心里直摇头,这傻小伙根本是一点都不了解蒋贝棋,她要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没一分钟我就听明白了,蒋贝棋在李宇翔毫无预警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突然就提了分手,他们既没吵架也没便扭,蒋贝棋突然就不接他电话也不跟他见面,就算他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去找蒋贝棋,蒋贝棋也当他透明,完全不搭理他,想破头皮,他也想不出蒋贝棋为什么这么对待他,前不久他们还商量怎么私下偷偷地谈恋爱呢? 蒋贝棋那个坏胚子就会让人伤心。 一狠心觉得还是绝了他的念头为好,本来他跟蒋贝棋就不合适。 “既然你家里人不同意你跟蒋贝棋交往,这样下去你们两个人都累,还是好聚好散吧,蒋贝棋最讨厌死缠烂打的男孩子了,就算我想帮你,这种事情别人使也不了力啊。” “你都不能帮我吗?”李宇翔绝望的表情就跟当时我看见邬刚和邬倩倩在接吻的时候一样,“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她,真的很久了,她说她也喜欢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一下子就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除了她让我失去什么也没关系,只要有她。” 李宇翔恍恍惚惚地过了一阵子,我也说了一些天下何处无芳草的废话,总算是把他送走了。 我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心里哇凉,为什么失恋总让人那么悲惨。 也暗暗下决心,以后我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幸福。 学致在后头拍了我一下,惊得我大声,学美从三楼窗户往下看,“二小姐鬼叫什么,快上来吃饭了,这么晚回家也不打个电话。” 学致说:“二姐做什么亏心事了? 难得他叫得这么顺口,二姐这名词听着真是~~怎么说~~~反正不是顶好的舒服。 “二姐,李雨翔是蒋贝棋的男朋友么?” “现在已经不是了。” 学致“哦”了一声,我说你哦什么啊,绝不允许你跟蒋贝棋有任何瓜葛。 第51节:好朋友的男朋友2 我是随便说说,那想到学致的回答差点让我从楼梯上摔下来。 “二姐,蒋贝棋现在的男朋友是我哎。” 简真难以致信,两个人怎么又搭上了,而且还那么快。 怪不得知道学致是我弟之后,她就不反对我跟陈雨翔了,原来是怕我破坏她跟学致,女人心,真是太恐怖了。她还是我最好朋友呢。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块的?” 学致推我进屋,“二姐,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先想想要些什么彩礼吧。” “彩礼,什么彩礼,学美老早不是已经弄好了。” 一进屋,就看到慈爱无比的陈雨翔的父亲笑嘻嘻看着我,何亮坐他老人家旁边递烟敬酒,学美无限深意地看着我,仿佛就在说,臭丫头片子,还挺有手段。 妈妈见我人都僵了,就推我进厕所洗手,偷偷地问我,“你跟那个陈雨翔什么时候开始的, 妈也觉得急了些,可是陈伯是学致的恩人,他亲自来提亲,妈不好推,学枝你告诉妈,你跟陈雨翔的感情好吗?你待让妈心里有个底啊?陈伯的意思是先让你跟陈雨翔登记,婚礼倒可以晚几年。” 我傻了,急,也待看看怎么个急法啊,那有像这样前脚才刚说定后脚就来家长的。 陈雨翔也没个诚意,什么事都让他父亲出面。 “怎么,你对陈雨翔没意思,那个李宇翔~~,唉,妈都给你们搞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嘛,现在没功夫把事都说清楚了,妈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跟陈雨翔在一块。” 我反问妈同意我跟陈雨翔在一起么? 妈说这事我自己决定。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人家,要不是学致坚决同意,她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呢!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妈还是没听明白,“就哪样?” “我和陈雨翔去登记呗。” 老妈喜出望外,“学致啊把陈雨翔的情况大致都告诉我了,真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年纪比你大了点,不过也好,年纪大,可以照顾你让着你点 。” 事情决定的太快,总会让人的头脑来不及反应,有时候一觉醒来,仿佛觉得那一切都是在做梦。 接连两天,陈雨翔都没有任何消息,他父亲倒是每天到我家来聚餐,还说要送学美一套名牌沙发,美得她跟宠物狗似的一天到晚追着人家。 第52节:光速的爱情进度1 妈是实在人,说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能收呢?学致说能收,妈就不再说什么了。 后来学美悄悄跟我说,他们家那么有钱,以后她买房子的时候我待借他二十万。 慢慢地我也觉得我快变成一有钱人了,不,准确地说我以后将变成有钱人的一寄生虫。 我找出上回陈雨翔给我的号拨过去,我算明白了,我要不主动找他,甭想见到他的人。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柔软的中年人,“你好,我是陈雨翔的经纪人马茄,请问您是哪位?” 我咽了口气,“我叫楼学枝,请你转告他,如果他还能呼吸的话,请他打个一个电话给我。” 我整个人气得格格发抖,顺手把陈雨翔送我的笔记本从窗户扔出去,如果他今天不出现或让我听不见声音的话,我以后永远都不理他了。 几分钟后,学美拉起眼睛红肿得跟桃子似的我,说陈雨翔来了,这会在客厅正跟妈聊天呢? 我死活不肯出去,学美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了,还说我最近越来越难伺侯了。 外面热火朝天的说笑,看样子我妈对陈雨翔极为满意。 我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那些没良心的根本就把我忘记了,早知道就乖乖跟姐姐出去了,现在台阶也撤了,我又不好意思自个出去。 百无聊赖,索性躺下装睡,三下五除二还真睡着了。 我依稀看见陈雨翔坐在床边摸着我的额头却在哭,我傻笑,好端端的他哭什么啊,准是在做梦。 我醒来的时候学美怪我发烧也不告诉她,我赶紧退了几步,“你离我远点,孕妇没权利感冒。” 我的脚踩到一块硬东西,我拿开枕头一看,是笔记本,陈雨翔送我的被我扔的那本。 学美说陈雨翔在我旁边看了我好久,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她妹妹太漂亮把人家看傻掉了。 陈雨翔来过,那么他哭说不准也真是~~~不会不会。 梦境跟现实分不清了。 翻开的笔记本的第一页,二排小字,“我们可爱的学枝,连睡觉都让人感动呢!” 第53节:光速的爱情进度2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忙碌而快乐了十一,我姐结婚,十月六日,邬刚结婚。 我姐的婚礼陈雨翔和他的父亲都来参加了,亲威朋友都很捧场,气氛愉快而热烈,我和蒋贝棋是伴娘,忙着给各位亲威长辈倒茶,给各方神圣当丫头使唤,反观学致,正儿八紧的坐正上堂,像个人物。 何亮很惨,因为他的风头完全被陈雨翔和我弟盖过,大家难得见到在电视上的人,虽然不红,但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来说,也算是个上过电视跟明星有个接触合作的强人了。自然就多注目了些,学致呢,因为刚回来,大家都很好奇,他这段日子的传奇经历,更好奇他和陈雨翔的关系。 好多女孩子围着他俩旁边,叽哩呱啦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 蒋贝棋挖苦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世上10个狐狸精九个见了陈雨翔都想粘上去,就凭我这身段,要想接连抵挡几个狐狸的进攻,恐怕有些困难。 我倒是想回敬一下她和学致的事,但一想这场合,不太合适就忍住了。 酒席过后,蒋贝棋因替我姐挡酒喝得铭汀大醉,学致自告奋勇说送她回家,我因为事忙,也没功夫去管他们。 这一夜我和妈妈一直到深夜四点钟才睡,睡前我们讨论婚礼办得不错,妈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红姐没来参加婚礼。 对喔,红姐怎么没来呢,老妈说也许跟周鹏闹便扭呢。 六日邬刚的婚礼,那就令人哭笑不得了。 因为他们家好多亲戚不知道我跟邬刚的事,见了都奇怪我怎么没穿婚纱。 当我告诉他们新娘不是我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就变得更怪了。 婚礼致词的时候,主持人也是我一位高中同学起哄说让我上去说几句。 当下,邬倩倩那女人的脸就变了。 僵持了一会,见躲不过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仨一块站台上,台下就笑翻了,我胡乱说了几句祝福成语就狼狈地跑下台,跑得越慌越要出事,下台阶的时候咣当就摔了一跤,邬刚想下来扶我,但回头一看邬倩倩又把手抽了回去,这下笑声更是振耳欲聋。 新娘来向我敬酒的时候,又是一婚礼高潮。 旁边的人都起哄说该联碰三杯,还找来一牛大牛大的杯子。 我们大口大口吞酒的时候,别桌的人都跑来加油助威,就跟看世界杯那样兴奋。 三杯过后,那些人意犹未竟,还想玩下去,没办法,只好又喝了二杯,接着我就醉得不醒人事了。为此,我头痛了整整一个礼拜,感冒也加重了。 第54节:光速的爱情进度3 十月底,陈雨翔要回f城。 他父亲催着我们去办结婚登记,还跟我妈商量让我一块跟陈雨翔回f城。 一想到要追随一个人去另外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莫名的恐惧和不确定就让我想要放弃,可是当我一看到陈雨翔的脸便又生出莫大的勇气来,我想这就是爱吧。 在我们去民政局的路上,陈雨翔说:“因为我父亲太着急,没有时间让你考虑,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我想了半天,说:“我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这样结婚太快了,所以~~~ “那我们先不登记?” “你自己反悔了对不对,你不想跟我结婚?” “不是我反悔,我看你好像还在犹豫,要么我们先这样,我们暂时不领证?” “可是我们都答应你爸了。” “我们可以跟他说我们已经领了。”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等你考虑成熟了再做决定。” 我也觉得这样挺好,可是万一不是我后悔而是他反悔了呢? 两个人在一起挺两个互相喜欢才行,我一厢情愿那是不会幸福的。 唉,我对自己严重没信心。 好在陈雨翔给我了一串钥匙,河畔旧宅的钥匙。 为了这钥匙我眼睛都哭都肿了,心也安了。那一纸婚书,什么都不是。 回到家妈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房子的事告诉她,她又喜又忧,“陈雨翔是真心对你的,可是你太小了,妈又什么都没教会你,以后怎么好好照顾人家呢。” 10月底,我就跟着陈雨翔去f城了。 一大家子和蒋贝棋都来送行,奇怪的是我竟然没哭,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去远方(虽然从小城开车到f城只需三个小时),伤感和离愁笼罩,但是对未来的信心让我觉得离开是另一种幸福的开始,人生在世,永远追求的便是幸福。现在幸福近在咫尺,我没理由退缩。 看着学致和贝棋,想要对他们说些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情的事,只能是他们自己处理。 我一上车,就睡着了,一睁眼就到了f城,陈雨翔取笑我说昨晚肯定哭了一晚,所以一路上尽说些奇怪的梦话。 陈雨翔家在郊区,独幢的三层建筑,前后左右都没有房子,最近的邻居也要开十分钟的车。 第55节:光速的同居生活1 房子的外观不显眼,但里面装修得非常漂亮,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典雅大方,客厅非常的中国味,而且大得吓人。 我楼上楼上跑了一遍,对我的“新家”感到非常的满意。 可是这么大的房子就两个人住太浪费了,而且这里还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感觉。 而且这么多房间,我睡哪一间好呢? 陈雨翔把我的行李拿到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我跟着进去,房间里放着很多的陈雨翔的照片,我的脸烧起来,“这,这是你的房间吗?” 陈雨翔让我别紧张,在衣柜后面还有一张床,是通往隔壁的书房的,以后他就睡那张床,我睡外面的大床,因为他父亲随时都会搞突然袭击,我们不在一个房间睡的话会露相。 “你放心,在你没考虑成熟之前我不会勉强你任何事的。” 对于他的贴心我该高兴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根本不像是那么回事。反正衣柜后的床让我觉得怪怪的。 陈雨翔给了我这个家的一大串钥匙,仔仔细细地带着我把门都开了又关,冰箱里的食物也是满满的,零食全都放在客厅的抽屉里,还有一个新款手机,里面存了三个号,一个司机一个饭店,另外就是他自己的。 我问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买好的,又是谁买的。 陈雨翔说:“是马茄。” “他是你的经纪人?” 陈雨翔闪过一丝紧张,立刻又恢复正常,“你怎么知道?” 我把陈雨翔给我的东西全扔沙发上,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接的人不是你?他说他叫马茄,我当时很生气?所以~~~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凶。” “就是上次你把笔记本扔掉的时候?”陈雨翔笑得很得意很开心,他的目光也变得很温柔。 我情不自禁上前抱着的胳膊想跟他撒娇,他突然我把我整个人深深地拥入怀里,抚摸我的秀发,我听见他在我的耳畔轻轻地说:“我们会幸福的的,你说是不是?” 他抱我很紧,我的头贴着他炽热的胸只觉得整个人都热起来,有一股冲动在体内上升。 他轻吻的我的额头,我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便自己先挣脱,然后,跺起脚尖,轻轻的吻他的唇。 我红着脸说:“你的动作很慢!” 第56节:光速的同居生活2 他被逗笑,两只酒窝深深地挂着,我伸手去摸,“我想我只是爱上了你的酒窝,这两只酒窝让我忘了失恋,忘记了仇恨,看到了幸福,让我发现世上原来还有可爱的你。” “可爱?你忘了你还管我叫叔叔呢?”他真的很会记仇。 我大声说:“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好不好,干嘛老提。” 他双手作投降状,笑着说:“好好好,不提。” 我拉他坐在沙发上,我的头靠着他的脚躺下,“我们今晚就这样睡吧。” “你不饿吗?” 我调皮地说:“饿啊,可是我又不会做饭。” 陈雨翔夸张地说:“那娶了你的人岂不是全家都要饿死了。” 我格格地笑个不停,他说我的笑声就像悦耳的风铃。 我突然想到红姐的房间也挂着一个风铃,心里觉得酸酸的,快乐一会就不见了,我站起来说:“我还是睡楼上去吧!” 陈雨翔见我突然就变了脸,以为我不舒服,“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我将错就错,“嗯,上回实在喝太多酒了。” 陈雨翔抱着我上楼,我在他的怀里不肯下来,看着他问:“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用激动过度而有些颤抖的手摸我的额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的眼里泛着泪花,他总想要给肯定的答案,却总显得底气不足,我现在不是在他身边吗?为什么他好似觉得我们随时会分开?为什么他刚显露幸福却又马上颤抖呢? 那颤抖代表了什么?像他那样的一个男人不是应该意气风发对自己充满信心吗?为什么总让我察觉到他的不安?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不安,天上的诸仙,求您了,接下来让我把这些疑问都搞清楚,然后让他尽情地抱着我笑,笑到海枯石烂。 我们到f城的第二天陈雨翔就去拍戏,他的经纪人马茄来接他。 马茄长得非常俊秀,四十岁左右,比陈雨翔矮了半个头,戴一幅黑框眼睛,对陈雨翔及他的家极熟悉,眼也特尖,一进屋就瞅见陈雨翔的衣服有根头发随手就给取了下来。 陈雨翔向他介绍我的时候,他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我刚想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陈雨翔介绍今天的行程,和一些导演与女主角的八卦,陈雨翔皱着眉头听着,眼神不时往我瞅一眼,我故意把电视开得很大声。 第57节:光速的同居生活3 我咳嗽了几声,马茄滑稽地“ou”了一声,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药递给我,“给,雨翔让我给你买的药。” 我接过,义务性地说了声谢谢,却狠狠地瞪了陈雨翔一眼,他为什么什么事都让马茄去做。 马茄冷冷说:“楼小姐,尽量不要生病,万一把感冒传给雨翔那可是要影响他工作的。艺人可没有没生病的权利。” 他不喜欢我,为什么?因为那个电话?还是他这人先天性的冷淡。 我说:“生不生病那可不由自己。” 陈雨翔见我们话不投机,就叫我上楼帮他拿一下他的外套。 马茄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小姑娘哪知道你今天该穿什么衣服。” 头顶冒烟,真是火,毕竟是第一次见,忍住。 陈雨翔说:“马茄平时就这样,相处久了慢慢就习惯了。” 我说但愿吧! 可美好的愿望总落空,我送他们了出去时候,我挽了陈雨翔的手,马茄紧张兮兮地把我们分开,说是被别人看见要传绯闻。 我说这方圆十里根本没人住,再说他又不是周杰伦刘德华,谁关心他的私生活,再说我跟他本来就是~~~~,就是什么~~~我向陈雨翔求救,陈雨翔笑着说:“法定夫妻。”还用手拍拍我额头。 我说我爱上他的酒窝,他反倒对我的额头情有独钟呢! 嘻嘻~~~~~~~~~ 马茄不满地看着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一个人呆在大房子里像个孤魂野鬼,从楼上走到楼下,再从楼下跑楼上,富丽堂皇的装修没个人气也真是倒人胃口。 这时学致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见到马茄没? “别提了,这鸟人。” 学致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见到吴荷和小顺他们了吗?” “没有啊,怎么啦,他们也在f城吗?” “也许吧,你要是见到吴荷,让她回小城吧! “学致。小顺和吴荷现在肚子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是谁?”这事我老早就想问,但现在事一多,就忘了。 “你怎么不说话?” “这是人家隐私。” 他的嘴是撬不开的,不浪费口舌,跟他拜拜! 第58节:光速的同居生活4 陈雨翔拍戏彻夜未归,期间他只打了一个电话。 我总能相当快地适应陌生的环境和床,虽然对未来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 因为害怕黑夜,所以早早地躺下了,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 我就这么跟着陈雨翔来f城是不是太草率了,甚至我们连经过都省略了,他看我的时候,虽然总是那样温暖,笑容也死命地吸引着我,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觉得是那么空幻呢?我觉得我像踏进了一个层层迷雾的云彩里,不知道要经这几光年才能看见灿烂的颜色。 我的身体突然颤抖,我到底做了什么? 陈雨翔,一个比我大了10岁的男人,将会成为我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或许是决定了我80%的喜怒哀乐的最大因素,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我了解他吗? 他的初恋,我只听说过一点点,他和学致,我也只知道一点点。除了这些可怜的一点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还没有机会更加了解他的时候,我便爱上了他,并且差点就结了婚。 这样的爱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有时候甚至会问自己,我是爱他的吗?为什么呢? 有人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这是我现在的注解吗? 可是当确定我是爱他的时候,并且也决定跟他一起生活了,为什么这个人又让我觉得离我是那么远,就好像我不认识一样,我想和他成为正常的情侣,想和他亲近,想和他交心,想和他做一切平凡的情侣间该做的事情,可是他已经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状态。 用被子蒙住头,我真要睡觉了。 忧愁总是让人睡不着觉,经过几次努力还是倍清醒,终于放弃。 床是好床,可惜了。 以前听蒋贝棋说过男生睡不着觉总是会玩数羊的游戏,“一个羊、二个羊、三个羊…”如果一直数到一千羊,还是没睡不着,那就趁早别睡了,把晚上当白天夜用。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四十五分,就当是作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的话,这个时间我应当已经是吃好午饭,睡午觉了, 晕,还是得睡觉。 一觉醒来,收拾昨夜的不快,准备好好的过日子。 胡乱吃了东西后,拖了把椅子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大门,想就这么静静地等着陈雨翔回家。 第59节: 光速的同居生活5 恍惚中,陈雨翔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喃喃地,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是他的女儿呢?” 我想着睁开眼,跟他说话,眼皮却像被铁块压着。 等着我醒过的时候,陈雨翔已经在厨房忙的一塌糊涂。香味沁入心脾。 马茄笔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他朝我挥手,示意过去。 “你今天有没有在房子周围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摇头,径直往厨房走去。 陈雨翔一见了我,表情有几丝怪异,赶我出去,“出去等着,午饭就马上就好。” 几份幸福飘浮,我不顾他身上的油烟味,窜入他的怀里,“你真坏。” 我听见了他猛烈的心跳声,手悬着,身体僵硬。 马茄知趣地说,“我先回家,下午四点半我再来接你。” 麻婆豆腐焦味渐渐地散发,等我回过神要去看锅里的时候,陈雨翔眼疾手快地把灶台的关掉。他左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眼神炽热,我被他看着脸烧起来,想要挣脱,他却把我抵在门上,冷不防狂风暴雨般地吻我。狠狠地带点暴力的压迫感,我脑袋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他争促的呼吸,男性的身体,有一点让人意乱情迷。可是当他解开了我的内衣,随着宽大的睡衣掉了下来之后,我猛然惊醒,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了他,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就这么看着我哭,哭着上气接不下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不好意思。我告诉自己,不能停继续哭只能继续猛哭,停了会尴尬。 过了好久好久,陈雨翔柔声安慰,“不哭了,我们学枝不哭了。”帮我擦去脸上的眼泪,一张内疚又无辜的帅脸就贴在我的眼上。 “我们真的结婚好不好?” “为什么?” “唔!”他的嘴凑到我耳边,“因为,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女人,完完整整属于我的女人。” 我血往上冲,捡起来bra,往楼上跑,把睡衣换掉,在镜子面前把自己弄得整整齐齐,羞云朵朵的我决心把心底的话跟陈雨翔和盘托出,可是,听蒋贝棋说,男人们是把性看做第一位,陈雨翔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真么着急着要结婚的吧!想起刚才的一幕,我心脏又骤然紧张。 以前跟邬刚谈恋爱的时候,顶多是蜻蜓点水式的,还是他得求我半天,陈雨翔跟邬刚不一样,如果我拒绝,他是不是就真不理我了呢! 第60节:光速的同居生活6 忐忑不安地和陈雨翔吃着饭。不敢正眼瞧他。 左思右眼绞尽脑汁地想拿出一句合适的的词组,该从哪里开始谈呢,先问他是爱我的人还是身体,不不不,太直接有点露骨了。不好。问他喜欢我吗?应该是喜欢的吧,可是谁知道呢?~~~~红姐的事情,过去了,再问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吴荷,跟我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唉,到底该怎么开口好呢。 终于还是陈雨翔先开了口,“你,跟你的父亲没有任何联系吗?” 就像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原先那么多想说的话,全抛诸脑后,我冷冷地回答,“没有!” 父亲是我最不愿意与人提起的话题。 陈雨翔还是紧追不放,“这么多年了,你们家就跟他没一点点联系?” 我还是摇头,“他虽然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但,他的存在,对现实的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我严肃看着他,“我不想以后,再提到他!” “可是,如果我们有一天举办婚礼的话,不是该请他来参加吗?” “学美结婚也没请他啊,不要想这些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好不好,你看学致不也不愿提起他,不过,汪端木是不是真的学致,倒叫人有点说不清。他跟我是双胞胎,为什么一点都不像。” 陈雨翔笑了,“这事,你妈说了才算,孩子是她生的。” “可是你不该也知道吗?18岁以后,他可是跟你们一块生活的哎。” 他显然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该找一下你们的父亲,端木是不是真的学致,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拿着筷子狠扎米饭,“不管真假,只要我妈幸福就好了,茫茫人海,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找得他们呢!” “可是,不试过怎么知道,要不要我通过~~~” 我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都说了,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你还没完了。” 陈雨翔用手抿开我皱着的眉头,“好好好,不谈不谈!”冲我一笑,笑容里含着宠溺,无奈和一声叹息,想起睡梦中他依稀说的话,他为什么对我的父亲这么感兴趣。 我问他,我在阳台上的时候,是不是跟我讲过话,陈雨翔笑着说没有,他一回来就做饭了,“这几天,你都没吃几口饭,我如果再不补救,回头让你家人看见了,她们定不放过我。” 一个人的委屈又重上心头,“你都不理我,老让我一个人在家。” “乖,以后不会了!”他起誓说,“我都会陪着你的。” 第61节:光速的同居生活7 我和陈雨翔的谈话仅到此为止,马茄一通电话,他就又得走了。 我拉着他,惨兮兮地看着他,作无赖状不让他走。我知道这样拦不住他,便坐上副驾驭座,又央求他带我一块去。 他好话说尽,我就是不答应。他突然把座椅往后拉,我随之躺下,他整个人凑上来,“如果你再不走,我可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喔!” 我直直迎着他的目光,“我不怕。” 他的身体又压进了距离,舌头轻舔我的耳垂,“真不怕吗?”从一个一身正气的帅哥突变成一个魃惑的男人,我不甘示弱,咬了他的下巴,“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 他的气息和味道就在我周身回绕,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已经镇定了很多。他的手从我的小腿一路向上游移,“那现在可不许哭喔。” 我身体一阵阵的酥麻,心开始不安起来,“你要干嘛?!” 他的眼直勾着我的眼,手也开始越来越大胆,我试图坐起来,他哎哟了一声,身体撞击到车顶之后,反弹后整个人就把我压住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如此的亲密。 虽然隔着衣服,我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穿透力十足心脏几乎要震破般跳动。像着了魔,我无法有任何的反抗。 他倒停住了。 “我被你打败了!”他整理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好,表情就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木了一会,觉得他没生气,像打仗胜利似的雀跃,我觉得,我已经有了跟他谈判的底气。 他启动汽车,无奈地说,“其实我去的地方,特别的无聊!” “那总比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好!” 他幽幽地说,“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看着你!” “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看你!” 他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我问他,“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问吧?”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我是想问,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身体~~” 陈雨翔大笑,酒窝深深地,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摸我头,“真还是孩子呢!” 第62节: 光速的同居生活8 蓝天白云。浅浅的风。秋意未明。 “我们可不可以先谈恋爱,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喜欢你,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你离我好远,若即若离的,心里总不踏实!虽然我们跟家人都说,我俩已经领了结婚证,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我说,“只是觉得我们该先谈恋爱!” 陈雨翔笑,“我可听说,你跟邬刚谈了六年的恋爱了,只是因为你太矜持,把人给吓跑了。” “对啊,这就说明他不是纯粹爱我的人。” 陈雨翔摇头,“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只跟我谈恋爱,不允许身体接解。” 我抛开害羞,“也不是所有的都不行,只是不能~~~不能~~”下面的话实在是不能从嘴里出去。 陈雨翔已经笑喷了,我怒视他,他稍收敛了一些。 他想了一会,“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个期限吧?一个月还是二个月?” “这个,看情况再定!” “行啊!”他倒干脆。 “你答应了!” “没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一般男的,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嘛?” “你不高兴?” 我不说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看不透他,有时候,他的眼神温暖,有时候疏离,有时近有时远。 像现在,看不清他的真心。 陈雨翔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店,我看着他,希望他给我解释或者说明。 “雨翔,你怎么现在才到呢?”马茄从酒店里冲出来,见到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你不知道~~~”声音小的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他跺着脚,“快把她打发回去啊,让别人看见了,你可就完蛋了。” 他真陈雨翔当刘德华了。 陈雨翔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她来了也好,兴许有她在,我们会有好运!” “哎哟,我的老天,这事你们得听我的,雨翔你快下车,人家美枝堂的人可不好惹,我送楼学枝回去,哎哟,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他把陈雨翔拉下车,也不顾我脸色,呼咻又把我送回了家。 第63节:风雨欲来1 我又开始了我的等待! 不过陈雨翔没等到,却看见周鹏在落地窗外探头探脑,眼神凶得紧,我立马想躲回房里,周鹏已经咆哮着大叫:“快开门,老子今天一定跟陈雨翔好好做个了断。”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我乖乖地去开门,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由自主就害怕起来,因为从他嘴里可能听到让我伤心的事。 周鹏把房子粗略地打量了遍,看见那个又肥又大的鸡,倒抽了一口气,又把目光移向了冰箱,口水随着他呼吸的动作留了下来,看样子,他是很久没好好吃饭了。他的裤角卷至膝盖处,左脚的袜子都没穿,头发倒是挺整齐的,就是秃得更厉害了,前额贼亮贼亮,快赶上清朝人了。 我忽然觉得周鹏很可怜,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无儿无女,事业无成婚姻不顺,换了谁脾气都不会好。 狼吞虎咽后,周鹏说:“别以为你给我吃的,我就会对你客气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不客气,鹏哥,我又没惹你。”我尽量把气氛缓和。 周鹏歪头想了一会,“没错,你是没惹我,可陈雨翔他惹我了啊,学枝,鹏哥以前觉得你不错,最起码不像蒋贝棋那俩姐妹那么势利,可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傍上陈雨翔了,也幸亏是你,要不蒋红棋那娘们还不知道演什么戏呢?” 我脸色开始不好,他竟然说我是傍上陈雨翔,“红姐和陈雨翔早就没什么?” 周鹏邪恶而又不好怀意的盯着我,大笑:“当然是没什么!” “既然这样,你要跟陈雨翔算什么帐啊?你把人家砍了,他都没支声,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嘿,真把陈雨翔当一家人,就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明白,红棋跟陈雨翔没发生肉体关系,可是我老婆这十几年来心里装的可都是他这个活生生的男人,我们就这么算,以一个月3000元的精神损失费,我够道义吧,也不跟他多计较,一年3万 6,我吃亏点,就算10年好了,陈雨翔待付我36万的精神损失费。”周鹏说到钱的时候,眼睛的亮度不断攀升。 我哭笑不得,“什么精神损失费?” 周鹏认真地说:“我老婆精神外遇的损失费。” 现在我觉得无赖痞子混蛋蠢蛋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周鹏这个人,他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索性就把任何场面上的东西都撕碎了,一个人到了这份上不仅可恨更是可悲。 我把原来放在周鹏跟前的食物全都抱走,我真是吃错药了,居然还在同情他。 第64节:风雨欲来2 周鹏用手摸着他光秃秃的头,说:“学枝,别怪鹏哥没提醒你,如果你是看上了陈雨翔的钱,趁早趁快搜刮走人,可别一头栽进陈雨翔的温柔乡里。” 我气结,“你以为谁都像你啊,眼里只有钱。” 周鹏啧啧了几声,又叹了口气,“看吧,又给陈雨翔迷住了,鹏哥问你,陈雨翔抱过你吗?亲过你睡过你吗?” 我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羞得跺脚,“鹏哥,陈雨翔今天不会回来,你还是走吧。”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没有女人可以得到陈雨翔的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有时间在这里关心我,为什么不回小城好好地对待红姐呢?你们结婚以后,红姐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赚来的钱的都被你输光了,家里的事情你从来都不管,甚至还要逼着红姐把房子卖掉替你还赌债,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应该这么对红姐。” “你可以同情任何人,但千万别同情你的情敌。” “红姐和陈雨翔现在清清白白的。” “清白!”周鹏发疯似的大笑,一字一句地说:“陈雨翔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他不说我也知道。” 周鹏笔直站起,拿起椅子就摔起东西来,嘴里不停地念叨:“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陈雨翔当初为什么和蒋红棋分手吗?蒋红棋又为什么跟我结婚,陈雨翔又是怎么从一个穷学生变成现在这体面模样,你知道为什么他以前连看一眼蒋红棋他都觉得恶心,现在为什么又这么好心地帮着我还赌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一直单身吗?你知道他跟马茄什么关系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找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吗?这所有的一切你知道吗?你要是能告诉我你知道其中一个,我他妈的就不姓周。” 我手心哇凉,他每字每句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周鹏边说边砸,他能拿得动的几乎无一幸免,我哭着求他冷静,他丝豪不为所动,表情越来越狰狞,像失控的一匹野马,肆无忌惮地发泄,歇斯底里地辱骂。 我趁他背对我的时候,拨了个手机给陈雨翔,我还未来得及开口,手机就被周鹏夺了过去。 “喂,陈雨翔,老子现在就在你家里,我告诉你,马上给我准备36万精神损失费,给你2个小时时间,动作最好快点,我可不想把学枝吓得昏过去了。”说完,他随手把手机一扔,继续砸他的东西。 第65节:风雨欲来3 我想拉住周鹏,没料到他力大无穷,二三下就把我反手绑起来。我知道他一向混蛋,却没料到他真能动手。 我又气又急,“鹏哥,你疯了,你这是绑架,要是我去派出所告你,你会坐牢的。” 周鹏把一个花瓶砸我身上,从我侧身飞过。 “坐牢之前我也要和陈雨翔同归于尽。” 此时的周鹏褪去了小混混的装腔作势,露出那种黑社会混混真正凶狠的一面。 我意识到我的处境极不妙,我从不怕周鹏耍横,可现在我真的是怕得要命,因为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只有在心里祈祷陈雨翔快回来救我,不,还是不要回来,万一两个人又打起来,那怎么办?呜呜,谁来帮帮我。 求人不如不求己,现在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好歹我对周鹏也算有些了解,如果我能把他在陈雨翔来之前支走,就可以避免一场血光之灾。 “鹏哥,有话好好说嘛,你也累了,先歇歇吧!” “你给我闭嘴,陈雨翔让我活得不像个人,我也不让他住得舒坦。” “其实现在最不舒坦的人是你,你不就是要钱吗?我可以想办法拿给你啊,一会陈雨翔回来,你认为他会乖乖让你把钱拿走吗?” 周鹏说:“他敢不给,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那你就变成纵火犯了,到时候你被警察抓走,既便你拿到钱,也可能花不了吧!” “我说过,我要是坐牢,一定会拉着陈雨翔当垫背的。” “可是如果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用付出代价,又能拿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周鹏看着我,“两全其美,说说看,怎么个两全其美法。” 我让我先帮我把手解开,周鹏哼了一声,嘴角一斜,“别打歪主意,我和他,绝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对,我是需要钱,可是为了让陈雨翔的睡不安稳吃不下饭,我宁可变成穷光蛋,老子他妈的又不是没穷过。” 鬼才信他不要钱,他以前一听到钱都会流口水的。“那钱你到底想不想要。” 周鹏眼睛一闪,“要,当然要,我不仅要钱,还要他的命。”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为,为什么?” 周鹏拖着沉重的脚步到楼梯下,紧握拳头,脸扭曲成一团,眼眶也红了,“因为他是我老婆喜欢的人,这个理由够不够?”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东西,“不,现在还不到时候,学枝你说说,你的两全其美是什么?” 第66节:风雨欲来4 我心底燃起希望,觉得周鹏还是有被我说服的可能性。 但我的主意也只是,“就是~~就是~~,你先走,钱的事我想办法给你。” 周鹏沉默了好大一会,然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学枝,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脱口而出,“我们赌什么?”周鹏说:“赌陈雨翔喜不喜欢你。” 看着他一脸阴谋的样子,我觉得我不能往他设的圈套里跳,可是,好奇好胜的因子在我心里蠢蠢欲动。“不需要,我知道陈雨翔是喜欢我的。” “那你心虚什么?在小城的时候,你跟邬刚交往都那么久了,也没见你住他家去,你跟陈雨翔才几天的功夫,就唱起夫唱妇随的把戏了,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满脸涨红,“邬刚能跟陈雨翔比吗?以前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子……” 周鹏打断我的话,“废话少说,如果你跟我赌一局,我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们,36万呢我也可以晚几天再过来拿。” 仔细想想,周鹏的建议其实也值得一试,不仅避免冲突的目的可以达到,而且我也可以知道我在陈雨翔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一举二得。 我问:“那要怎么赌。” 周鹏得意地说:“很简单,你只要对陈雨翔说我被高利贷抓走就行了。” “就这样,可这跟陈雨翔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吗?” “至于后续动作,你等着瞧好戏就行了。我要走了。”周鹏找了个袋子,几乎把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临走前,周鹏警告我好好配合,要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落得跟红姐一样的下场,我忽然想起蒋贝棋说的一句话,“难道你想变成跟我姐一样吗?” 红姐的不幸都是陈雨翔造成的吗? 陈雨翔回来已是四个小时后,还是在马茄的陪同下。 我想要是我真的碰上劫匪,估计早被撕票了。 马茄告诉我接电话的是他,当时陈雨翔正在拍戏,不方便说事。完了,还问我有没有受到惊吓,他知道周鹏还挺会装腔作势的。 我拿眼横他,不接他话茬,不用说,周鹏红姐陈雨翔三人之间的来龙去脉他比我更清楚。 陈雨翔的眼里倒有几分心疼和担忧,可是不知道他是在忌讳还是什么,并不像以前温柔地对待吴荷那样对我,想到这层,我就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完全没形象而言的那种哭。 陈雨翔和马茄只得看着我哭 。 第67节:风雨欲来5 马茄说,“真被吓着了,看看这屋被他搞得,唉,以后我们还真应该当心这人,雨翔,你们还是搬家吧,呆会我找人来收拾收拾,楼小姐,你也真是的,怎么给这种人渣开门呢?” 说完后他就忙着给人打电话。 我觉得他俩同时在我跟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呼吸困难,好想用个氧气罩让自己呼吸顺畅。 我赤脚跑到二楼房间,想给妈妈和姐姐打电话诉苦,提起电话又没了勇气,唉,出门在外的,已经不能孝顺孝敬他们,哪能再给她们添烦呢? 陈雨翔也跟上来,仍旧是他的招牌表情,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处变不惊的,以前我觉得那是沉稳和成熟的表现,可是我今天真是恨死他这副模样了。 我说:“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雨翔“假装”诚恳地向我道歉,“但是请你相信,我跟红棋之间并不是周鹏说的那样,我们的感情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之所以帮红棋夫妻还赌债,纯粹是出于故人的情谊。” “我并不在乎这些,既便以前你们藕断丝连,因为你的过去我是无法参与其中的,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跟我在一起呢?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认识并不久也不深,如果不是陈伯伯的坚持,你会答应跟我交往吗?你把我带在身边,只是为了尽你孝子的责任吧,我来f城的第一晚,你就出去拍戏彻夜未归,周鹏把我当人质,你也一点都不紧张,以前,你对吴荷多好多温柔。” 我觉得自己快成这个世界最不幸最可怜的人,想我对他一片痴心明月可鉴,等等,我怎么也像别人似的把自己弄得跟个怨妇似的,我把眼泪擦干,又丢了一句话:“你是真的在乎我吗?” 陈雨翔看着我,一语双关,“在这个城市里,是没有人敢伤害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你的心已经不相信我了,我说再多也没用的,我们走着看吧,真心只能让时间来作裁判。” 他连哄人的把戏都不做,我想我以后可有得受了,怎么先前的好感觉跑掉了很多,郁闷,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反正本大小姐有的是青春。 我把我跟周鹏套好的词的告诉他,陈雨翔很惊讶,说高利贷怎么知道周鹏在我们家。 我说也许是跟着他来吧。 陈雨翔这才真的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学枝,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那个高利贷长什么样吗?” 我不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没人敢伤害我吗?” 第68节:风雨欲来6 陈雨翔脸上渐渐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你看清跟着周鹏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长~~什么~~样?当时,我吓坏了,没看清楚,只觉得两个彪形大汉驾着鹏哥就走了。” 千万别再问下去,一句谎话可得用一车谎言来掩饰,神仙知道,我一向是好孩子不说谎的,说多了心里特别不踏实。 “那些高利贷没说什么话吗?”陈雨翔对周鹏还挺关心的。 我摇摇头,“高利贷倒没说什么,只是周鹏叫你付精神损失费呢?” 陈雨翔极尴尬,两片霞韵飞上酒窝,可爱死了。 我低头,两人都不再说话。以后几日的日子都过的极不安。 某日红姐突然找来了,当然,还是为了周鹏的事,他大概也听说周鹏被“架走”的事了。 她见了我很不自在,勉强挤了一丝苦笑,算作打了招呼,就一个人站在窗户口发呆。 我敢肯定,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家,因为她跟马茄一样,对这里非常熟悉。 陈雨翔一天24小时中有16个小时不在家里,我也不敢问红姐有没有告诉陈雨翔她今天来,不过,看她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犯不着为她担心。 我泡了杯茶拿给她,没话找话,“贝棋最近还好吗?” 学致每天都会打电话,向我报告他和蒋贝棋的形踪,听他的口气,他对蒋贝棋男性朋友遍天下非常不满,所以两人常常吵架,我有预感,他俩可能跟蒋贝棋以前的恋情一样,不能长久。反倒是蒋贝棋这妞,自我离开小城后,从没跟我联系。 红姐单手接过,“老样子,我听说她最近跟学致走得挺近的,你对她们的事有什么看法。” “那是她们的事,我能有什么看法。” 红姐不以为然,语气里有一丝责难,“一个是你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他们两个人交往,你难道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我说:“感情的事别人很难有想法。” 红姐怪怪地笑了一声,让我觉得她变得有点可怕,“照你这么说,你对别人的事没什么想法,对于你自己呢?你不觉得尴尬吗?我们两家万一真的成了亲戚,那可是要闹大笑话的。” 我只有装傻,“会闹什么笑话,我们两家又不是近亲。” 第70节:纵横交错的关系网2 今天她对我似乎少了过去那种提防,所以我们找了块僻静处,准备聊聊她的近况。 她打发小顺到别处玩,抽出一根烟,却不点着。 她一开口把我给震住了,“我觉得我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可能你不知道,今年我只有29岁,在我19岁的时候就怀了小顺,当我成为未婚妈妈5年后,又去勾引比我小6岁的端木,被识破后端木反而以德报怨,主动照顾我和小顺,后来又认识了雨翔哥,他又认了小顺作干儿子,我常常想,他们要是真的是我的家人该有多好,真的,什么东西都可以缺少,但唯独不能少了家人。” 我没有问“那你的家人呢”那种白痴问题,只乖乖地歪头听着。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端木他并不是你的亲弟弟,他只是为了搓和你跟雨翔哥才那么做的,我怕事情闹到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想早点让你知道,也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我早有了,那个汪端木我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我弟弟,哼,把我妈唬得一愣愣的,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终于,吴荷说出了她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端木不是你弟弟,你和雨翔哥~~~~ 后面的几个字她倒是没说出来,不过,那意思路人皆知,我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这辈子,我还真就认准了陈雨翔,你如果也想来插一脚,双脚欢迎,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红姐,也不差你一个!” 她还挺会绕,从未婚妈妈绕到端木,陈雨翔,亲弟弟,接着又绕到我和陈雨翔的关系上面。 吴荷被我气得活蹦乱跳,吐了个“你”字后,但她忍住了发火机会。她保持了她淑女的风范,“你真的不能跟雨翔哥在一起,我知道,端木和他都在玩火,你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也许我该我告诉些什么,但我不能也不敢,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你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却拥有一切!”她的眼神像冰一样看着我,“你一定要离开雨翔哥,要不然,他永远不可能成功更不可能安生,你只能选择一个平凡的男人,那样才能幸福。”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但肯定的是,我不会离开他的。” 吴荷叹了口气,紧张地四下张望下了,“美~枝~堂,你听说过吗?” “美枝堂,是什么东西啊,化妆品吗?” 吴荷说,“美枝,可是你和你姐姐名字当中各取一个,不觉得亲近。”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因为美枝堂,你一定要离开雨翔哥!”说完,她飘然离去。 美枝堂,不是化妆堂难道是药店,这名字好像从马茄嘴里听到过。 第71节:什么才是真相1 我提拨起精神,要解决的事太多,首先就得武装好自己的心。 他们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计,我别入套就行,妈妈多可怜啊,满心欢喜找到儿子,没想到居然是假冒。 我五分钟后到了天空娱乐城,一到门口,学致就像个贼似的把我拉到收银台后躲着,我刚要开口,他就捂了我的嘴,用手指指前面墙角,居然是邬刚和邬倩倩那对新婚夫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学致说的好戏就是他们吗? 我和学致紧贴着,我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稍稍动一下,身体之间微妙的磨噌就像火一样的蔓延,他不停地擦汗,我的两只耳朵也像火烧一样,也许今天,我才发现他也是一个男人,不是弟弟也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呢? 一群蜜蜂飞过,~~~~我是昏了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无聊问题。 邬刚拿着一个杯子眼看就要摔地上了,终究还是没摔,他以非常痛苦而又极及悲壮地说:“那我们离婚吧!” 我没听错吧,离婚,他们这才结婚几天啊,唉,终究年轻,冲动! 邬倩倩说:“你的阴谋得逞了,就想把我甩一边是吧,我告诉你,你父亲背了赌债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房子可以卖了,可是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要你偿偿戴绿帽子的滋味,让别人说你没出息,我付出我的真心,换来什么了,你竟敢为了楼学枝把我当成一个傻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学枝根本就不知道,你不要把她也扯进来,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啧啧,真是世界上天字第一号的大情圣,你为了让她离开你,把我当作人肉盾牌,你爱人方式可真是伟大,你说现在如果告诉她因为你不想让她跟你吃苦,迫不得已找别的女人结婚,她还会继续的爱你吗?哼,你别大白天做梦,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已经攀上有钱人了,对你这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躲还来不及呢。因为你实在太爱她,你没有办法背负着父亲巨额的赌债让楼学枝跟你一起过,那我就可以吗?如今木已成舟,你又后悔了,又想追回楼学枝,邬刚,我告诉你,我邬倩倩既便化成了灰,也要用灰把你砸死。” 邬倩倩身上的每个毛细血管都竖立起来,邬刚则无奈地看着邬倩倩,半晌说不出话,我多希望他替自己辨解几句。 我和学致听得心惊肉跳,好像听懂了几分却又还是觉得稀里糊涂的,我想应该是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 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邬刚的爸爸会赌博,也难怪邬倩倩会生气,万事好商量,除了钱跟赌。 偌大的娱乐城大堂就只有我们四个人,连服务员也没一个。 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两个人,我真是要晕倒了,猜到哪两个人是谁了吗? 第72节:什么才是真相2 没错,外面进来的就是红姐跟陈雨翔,学致看见他俩之后,就不准备躲着了,我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你要敢吭一声,我就告诉我妈和姐夫你是假冒的。” 学致乖乖就范,虽然他是假的,不过,他对妈妈还是非常真诚的,我看他也正在享受温暖的家庭生活当中,所以轻易不会泄了自己的底。 外面那四个人围坐着一张桌,原来邬倩倩他们是在等红姐和陈雨翔。 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挺和气的,好似两对情侣在聊天,可一听内容,能把人吓疯掉。 原来邬刚的父亲就是周鹏口中所说的高利贷,邬伯伯的钱又是问另外一个高利贷借的,整个形成了一高利链,具体多少钱没说,反正看他们像是开国际会谈的那个庄重,数字肯定是天文的。 邬刚说他爸的债主都已经强行住他们家去了,可既便把房子给抵了,也还差69万,再加上红姐的房子,缺口也还有二十万左右,钱还是不是最棘手的,邬伯伯和周鹏好像惹了一些道上的人,他们上哪都被人跟踪,昨天中午,邬伯伯说他外出买点酒,就再没回来,到了晚上,一个叫胖强的人给他们家打了一个电话,说如果不想让邬伯伯缺胳膊少腿的话,就让他们找陈雨翔去。 奇怪的逻辑,据我所知,邬伯伯和陈雨翔并没有沾亲带故的,为什么胖强会这么说呢? 邬刚说话的声音特低,年轻的脸显然因为家里遭遇突变而有点肌肉萎缩,他说话的时候宁愿斜头看着墙角也不愿把脸对着陈雨翔。 红姐说她也接到相同的电话,打电话的人也叫胖强。 陈雨翔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这件事他会想办法。 邬倩倩兴奋得不行,你的意思是说你会解决钱的事。 邬刚拉了她一把,邬倩倩说:干嘛,他俩的关系谁不知道啊,网上都登了他们的照片了,再说,楼学枝不是你前女友吗?一向又是那么善良,总该帮帮你吧! 陈雨翔的脸色刷一下就阴了,眼珠子黑得发亮,暗得发狠,我第一次看到他居然也有这么阴森的一面。 邬刚真是忍无可忍了,他气极坏败地说,如果你想让大家都不安生,你尽管闹去吧! 还是红姐出来打圆场,大家出来是想好好解决事情,至于旁的什么前女友现男友的,各人的事各人回家解决去。说话在时候她瞟了陈雨翔的一眼,也不知道她想怎么解决。 第73节:什么才是真相3 我忽然觉得很泄气,我这个怎么也算是正牌女友的人只能躲着偷听,而红姐却可以光明正大与陈雨翔出双入对,这不仅显示的我的地位不牢靠,陈雨翔这人也不怎么可靠。 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让陈雨翔去解决,也没人问怎么解决,但他们好像都非常非常相信陈雨翔,听到他答应,他们仨都一个表情,如释重负,当然邬刚还是觉得比较尴尬的。 四个人分成两拨走了,剩下我们这一拨也不知道要干嘛,找了个舒服的椅子相对而坐,却无语。 学致先忍不住,一开口就替陈雨翔解释,说陈雨翔心里绝对绝对只我一人。 我说你这人累不累啊,为了搓合别人,竟可以假冒别人的儿子。 学致耸耸间,像只是随便撒了一个小谎似的轻松:“我是孤儿,我想报恩,也想有个家,一举两得的事我自然不可不做,而且你妈不也是很想找回儿子吗?事情很简单,希望你不要复杂化,破坏现在大家幸福的生活,雨翔哥活得很累,希望你不要让他更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别无选择,你很喜欢他不是吗?如果我不是你弟弟,妈还会答应你们在一起吗?报恩虽然是一个很老套的行为,但我们得承认,它很管用。到时候妈妈因为受到欺骗而冲昏了头,我可以一走了之,雨翔哥可不行,他是名人,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会扛下所有的一切,与其到时候你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不如维持现状,等雨翔哥摆平周鹏那件事,你俩就去过自己逍遥的日子。” “可是没有谎言是可以永远瞒下去的。” 学致冷笑一声,“是吗?我不信。我的话你自己考虑考虑吧,别让那些芝麻小事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我先把你介绍给雨翔哥的,可是要让他接受一个女孩跟他住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的。” 学致的话像是一根引路的绳子,表面是一片锦锈,实则玄机暗藏。 我告诉他我是一大人,不会随着别人起舞停舞,再说我要怎么相信他呢?他做的还不够玄吗? 学致的眼神暗了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脸突然布满忧伤,即使是阳光也难以溶化,厚厚的嘴唇轻轻的颤动。 我是小挺,你说过,让我做你的亲弟弟! 小挺,那个小时候被寄养在我们家的小挺。我的脑子里立即嘣出一个大头大脑大眼虎虎生威的小男孩,我妈以前帮人家带过一计划生育外的小孩。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第74节:什么才是真相4 那个时候在农村生个男孩的愿望比现在强烈好几十倍,管计划生育的也是一帮牛人,凭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能直捣你的老巢。 一般人要是连生了两个女儿,就会偷偷摸摸的把第二个女儿花钱让别人带,死活非生第三胎,要是生运不好,还是个女的,除了极少数人大多都放弃了,要知道,为了生这第三个,提心吊胆不说,还得东躲西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幸被逮到,还是逃不了流产结扎,危险性极高。 小挺他们家更牛,他是第六个小孩。 当时我跟学美小,妈妈一个人赚的钱自然不够我们三人花销,所以就有好心人介绍这生意让妈做。妈原先不肯,听说是个男孩,才勉强答应下来。因为一般托人带的肯定是女孩,也不知道那家子那根筋不对了,舍得把男孩子让别 人养。 小挺来我们的家时候已经六岁了,比我还小几个月,可是特不讨人喜欢,整天里除了结民怨没干过什么好事,跟我也是老打架,妈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下宠着,把我和学美妒忌的眼珠子都能珠地下了。 一年后,他的叔叔把他接走了,我哭得那个昏天黑地,追了那辆大客车整整好几百米,一路上还喊着小挺别走,我让你做学致,让你做我亲弟弟。 我被妈和姐像拉牛一样拉回来后,整整两月没理她们。 想想,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都快记不起来了。 记忆里的童年总有点模糊,连带现在我的眼睛也模糊了,有时有些片断又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我假装揉眼睛,可是泪水像开了的水龙头,止不住了,我想我即使见到了亲弟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激动感动,你想啊,一个你6岁时候的玩伴,等你长大了,中间一直没找过你,突然又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虽然还算不上什么狗屁奇迹,可是那种冥冥之中的缘份情谊,真的是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见我的反应那么激烈,他突然就笑了,撇撇嘴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当初我替你揍邬刚的时候,我一心以为你一定会认出我,可是你并没有,后来我们见了那么多次的面,你仍旧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当时我就在想,我该用什么方法惩罚你,我刚想好点子,就听说雨翔哥很喜欢你,我还来不及实施我的计划,妈却把我误认成学致,那一刻,我就像被500万彩票砸中了一样,兴奋得快要疯掉。离开妈和你们之后,我几乎每一天都在做梦,同样的梦,如果我是真的学致那该有多好。 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的璀灿,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阴,阴得连我们老家被墙遮住的那棵枯草都觉得汗颜。 第75节:云里雾里1 在本人的固定印象里,久别重逢的人应该热火朝天的叙旧,拥抱,眼泪横飞。 学致却只管发笑,笑得有点得意,有点淘气,有点撒娇,有点捉摸不透,有点让人心酸,他倒是想给我一个拥抱,被我挡回去了,男女授受不亲,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真的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因为我觉得虽然我们只做了一年的朋友,可是他还不至于想害我,想害我们家,现在他不解释那么多,可能是他还不想告诉我吧,以前他就是不爱解释的家伙。 突然想起来,蒋贝棋不是也跟一块来的吗,人捏。 学致说:“蒋贝棋没脸来见,所以先躲开了。” 我一头雾水:“没脸来见我,怎么啦,她做什么亏心事啦?” 学致耸耸间,说:“也没什么事,我们分手啦。” 意料之中的意外,想过他们会分手,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学致说的还这么轻松,以前蒋贝棋的男朋友分手之际死活总要闹上几天的。 我轻轻“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想话题,赶快没话找话聊, 本来有很多话问他的,可是知道他是小挺后,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你干嘛皱眉,是替蒋贝棋可惜吗?放弃我这么好的男人,其实这事最终说起应该怪你的。” “怪我,我没听错吧,你们的事吹了,难道是我的责任啊。” 学致点点头,说:“我跟她交往,纯粹是因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没想到,蒋贝棋真的只适合做一个好朋友的人。” 我伸手给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却反被他把我的手牢牢抓住。 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为蒋贝棋抱不平吗?我想她不需要吧,有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像她那种花心的人怎么跟你这个死心眼的人是好朋友呢?” 学致痛心嫉首的样子像是我误交了什么损友,我说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他还想跟我辩论下去,陈雨翔的经纪人马茄突然就像个迷你型火箭嗖地被发到这里,他满天大汗气喘吁吁被憋的满脸通红,见着我们臂头就问,“雨翔呢?我的雨翔呢?” 我的雨翔呢?天,他也不怕他的话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学致见到马茄,可震惊了,嘴巴久久合不到一块。他用颤抖的手指着马茄,“你,你不是走了吗?” 第76节:云里雾里2 马茄哼了一声,“想赶走我,你这毛孩子还不够道行,行了,别废话,快告诉我雨翔在哪,今天还要去拍戏呢,楼学枝,你说,雨翔去哪了?” 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就凭我是他经纪人,如果不想看见他的负面新闻,阴碍他的事业,就赶紧找人,剧组等得都快发疯了。” 拿这个来吓人,我很生气也很不服气,可是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我说:“陈雨翔和红姐他们一块走了,具体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 马茄像个暴怒的公鸡,大声咆哮说:“蒋红棋,你说雨翔和她在一块,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脑子里到底清不清楚,她和周鹏会活生生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局面给毁掉的。” 现在的马茄看我们像看魔鬼,恨到极度却又无法把魔鬼怎么样。 他转身冲了出去,学致眼珠一动,让我自己回家,自己却跟着马茄跑了出去,我也要跟着,他坚决不让,我坚决坚持跟他一块跟着马茄去,因为我觉得好像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们来回坚决了几次,马茄早已不知去向了。 从见到马茄后,学致都是忐忑不安天快要塌下来样子,我想问他为什么,手机却响了,我心里一紧,电话是周鹏打来。 “学枝吗?怎么样?听说我老婆也来是不是,嘿,对我还是有点夫妻感情的,他妈的,陈雨翔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想过他背景不一般,可没想到跟黑道大哥关系那么亲近,高利贷都怕他,他一句话,就全搞定,这天上还有这等好事,我老婆的眼光不错啊真他妈的,明的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暗的黑白两道都走得通。不过,你放心,我们的赌局还算数,如果想知道自己在陈雨翔心里有几斤几两重的话,就到山水街15弄36号,鹏哥自有妙计。”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轻轻地念着,山水街15弄36号,琢磨着去还是不去。 去了,就真能知道陈雨翔知道对我的心意吗?万一闯祸呢?管他呢,反正周鹏就是看准了陈雨翔不喜欢我,我偏要让人知道,人家陈雨翔对我是真心的。对,是真心,一定是真心的,没错啊,~~~~~~~真的是真心吗? 多问自己几遍,信心从高到低一路往下掉,唉,我自己也糊涂了,过后我就着了魔地下定决心,不管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去。 学致自然是不能带去,反正他自己好像也有自己的主意。 跟他分手后,就朝人打听山水街15弄36号,一路走一路问,辗转了几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地方。 第77节:谁试探了谁1 山水街15弄36号在汽车站的隔避,外面都是现代化的宾馆,穿过几个弄堂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群后,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小型尼姑庵,这个地理环境选得真是别致,外面车水马龙,里面烧香念佛,经济精神都有寄托了。 我一跨进大门,就有俩小尼姑替我把门给关上了,我警觉地问她们要干嘛?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女的份上,我一早就喊人。 她们说鹏哥都吩咐好了,让我到二楼等他,今天她们不营业。 营业,对对对,市场经济嘛,佛门清净地也难免擦上铜臭味。 这个尼姑庵真的是好小,除了少数几尊不大不小的菩萨,好像就刚才那俩女菩萨了。 我数了下,这里大概有十几个房间都是空的着,我猜大概是让厢客住的吧。 她俩把我带到最中间的一个房间,忽然起了一阵风,刮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等我好容易能开眼,屋里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我心里打了哆索,我不会是中了周鹏的奸计吧,不会不会,好歹鹏哥也是小城的人,再怎么痞,也不会痞到我身上来。 我窝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周鹏到底要怎样试探陈雨翔的心。 过了很久很久,久得我肚子也咕咕叫了,仍旧是不打雷不下雨的。 我想起来我该找手机,跟谁联系一下,陈雨翔也好学致也好。 自从跟邬刚分手后,我的生活有够乱的,每天总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来考验我的智商。 跟邬刚的恋爱平淡无奇,可是却让我有安全感。可讽刺的是,却也是邬刚破坏了那份安全感,让我爱上了看上去超有感全感的陈雨翔,虽然这个逻辑有点滑稽,但确实是因为邬刚让我喜欢上陈雨翔的,哪里知道想拥有这份安全感的不止我一人,现在,规矩如我这样的小孩子,居然也为了爱情玩起了心计玩起了阴谋。 我想甩掉失恋的伤痛,找回平凡的幸福,我想独占他的爱,让他的心里除了我,不允许还有别人一点点的空间,我对红姐和吴荷的虎视耽耽感到不安,对陈雨翔的似近又远感到恐惧,这一切,铸就了现在荒唐的我,我怎么可以和周鹏串通来试探陈雨翔呢?他是我爱的人啊! 第一次,觉得我自己坏透了,既便现在陈雨翔的心对于我来说好像还不牢靠和坚定,我也该靠着自己的努力和真诚,把他拉近我的身边,让我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生生不息,世世不忘,那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