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之后宫之战》 我是年素颜!1 “我是谁??在我心里,我一直爱着他,他却不爱我,四阿哥,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女了的为了你,你去只为了皇位而活,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没心没肺的对我……” “我爱你!”“我想说多次,看着你喜欢别人,看着别人成亲,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一位长相美貌的女人在窗前王者窗外盛开着的梅树……慢慢的沉默着……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秋天还未真正褪去,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已经悄悄的降临了。因着天气寒凉,院里的红梅开了,如丹如霞,似火如荼。花枝斜出横逸,映衬着亭台楼阁还有地上的落雪……远远望去,仿佛一幅名家描摹出的红梅图。图中的亭子里那抹娉婷的身影,与红梅白雪映衬着,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微风带着寒凉轻轻地拂过,她不觉身体微微有些泛冷,轻轻咳了几声。自己到不觉得什么,只是微微的紧了紧领子。倒是静姝在旁边提醒道,“格格,咱们还是进屋去吧,郎中说你的身子不经寒,要是再冻感冒了,老爷夫人又该怪我照顾不周了……”素言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手里的书递给丫鬟,“走吧,回屋去……”。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陌生的生活却让她感觉十分之惬意。。 穿过廊子拐角处,远远的看到微澜急匆匆的跑来,待站定了,方气喘吁吁的说,“格格,夫人找你过去……”。 素言略笑了笑,因在风里坐久了,脸上愈加的苍白的没有一星血色,只淡淡道,“知道了……” 素言扶着静姝的手,早已有丫鬟替她掀开了厚重的门帘。。 屋子中央一盆炭火哔剥有声,采苓走过去拿火钳拨着火,随手扔进了几块木炭。本是不想火碰到木炭灰堆里,可那木炭却是乌沉沉的触不动……。 静姝将素言身上的雪狐连帽袍子退了下来,袍子上沾了少许的雪星子有些微微的湿意,原本柔顺的狐狸毛也因为雪水而凝聚在了一起。“哎呀…怎么办?”她赶紧将袍子拿去了火炉边烤着……。 只穿着一件月白色锦缎苏绣长裙,素言朝着炕上的夫人行了个礼。“夫人好……”炕上的年夫人手上正剥着栗子,只朝素言点了点头,素言便起身,坐到了东边的红木椅上。而年夫人继续和身边绿绮说笑着。 采苓从刻有灵芝吉祥符的乌木茶盘里端出一盘精致的菱角桃仁酥并一盘软玉桂花糕放在素言身旁的黄花梨小几上。又拿出一个定窑镶银边的青瓷碗,里面的姜汤悠悠升着热气。 素言用小勺舀了一口冰糖姜汤水,身上恢复了点热气,便又拿了一块桂花糕,只一小口便觉甜而不腻糯香满口。 堂前正中央立着的赤金牌匾上四个镏金篆刻大字,素言慢慢的读着:“悦山以仁”,下面便是一副黑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提:“家藏千卷书,不忘虞廷十六字。 。” 下联提:“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 紫红枣木几上随意摆着几个墨黑色定窑的圆盘,一对素三彩菊花耳瓶分列两边。 年夫人斜倚着炕上红底金丝缎靠背,只着一件鸦青绣牡丹羽缎棉袄,虽说已过不惑之年,却只一层薄薄的脂粉便不见岁月痕迹。一旁的绿绮像极了她的额娘,凝脂般的肌肤上,透着健康的红润,眉眼中倒跟素言有几分相似,狡黠的眼神顾盼生姿,发髻上别着一串簌簌作响的鎏金步摇,唇上一抹鲜艳的桃红,更显得娇媚可人。。 年夫人只跟素言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又跟绿绮聊着之前打断的话题。素言倒也不觉得冷落,只坐在一旁捧着姜汤暖着手心,一面听着母女俩的对话。无非就是京城里的哥哥年羹尧府上的一个小妾新添了个小阿哥,恰巧大嫂子生病了不能照顾周全,哥哥又整日忙于公务无暇顾及,便要额娘跟素言姐妹俩赶去京城帮忙打理。。 我是年素颜!2 绿绮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一心向往着京城,不时从额娘打听着京城里的情况,素言面上依旧淡淡的,反正不管去哪里她的生活都是一样的,一壶清茶一本史书便能打发掉一天的功夫。 姜汤半凉了,采苓过来给素言换了一碗,年夫人方想起晾在一边的素言,“这几日便收拾下贴身衣物,过几日你哥哥便派人来接咱们进京……”。 “知道了……”素言站起身来躬身上前行了礼,坐久了有些腰酸背疼,又想起方才没有看完的那本棋谱,“如果没什么事,素言先告退了……” 年夫人微微颔首应允,却忽然想起来嘱咐她,“这几天让陆叔带润铭绸缎装的师傅来家给你做几套像样点的衣服,你那几套衣服过于素淡了,毕竟是去京城……” 素言只扯了扯嘴角,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衣衫除了颜色有些素,材质还是很好的,但是面子上还是应允了 “放心吧,额娘,过几天我陪姐姐去挑布料去,保准能让您满意……”绿绮甜甜笑道,年夫人欣慰的点点头。。 出了堂门口,守在门外的静姝赶紧替她披上披风,跟在身后问道,“方才夫人说了些什么?” “进京……”素言心里盘算着,恐怕去照顾嫂子什么的是假,给绿绮和自己疏通进宫的关系是真。毕竟又到了一年选秀的时节,各家里都关心自己家的女儿进了宫能不能有所作为。想到选秀,素言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如果,年家注定逃不过抄家的劫难,只能奢求自己不是那位名垂千古的敦肃皇贵妃。 京城的冬天比南方的果然是要更清冷一些,素言生性本怕冷,坐在马车里哆嗦嗦的捧着小手炉,马车颠簸的七荤八素的,靠着嘴里含着的干乌梅才没吐。。 绿绮却是不怕冷的,只着一件藕荷色的小夹袄,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的小肩褂,脸上虽然冻得通红,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不时地掀开马车遮掩的厚棉布的帘子,张望着外面的景象。 年夫人半眯着眼睛养神,心里却忍不住叹道,这一对姐妹真是让人操心。姐姐性格太寡淡了,一副对什么都搭不上心的模样,家里的事情一概不予理会。妹妹虽是活泼有余,却又未免不够沉静了些,不像大家里出来的闺秀。 思考间,马车吱嘎的一声戛然而停,原来是已经到了京城门口。年羹尧早已派了小厮们守候在城门前,见她们的马车到了,速速的跑来迎接。由于早早便跟官守打了招呼,为此也省了下车检查的麻烦,坐在马车中又行了半日,待到府上时,已是掌灯时分。。 后面马车里的丫鬟婆子早已经提前下了马车,上前来搀扶着自己的主子。二门里,三四个丫鬟已经迎了上来:“老夫人,两位格格一路辛苦了。。 “给额娘请安。”早已有丫鬟进去通传,年羹尧的几个福晋小妾赶紧整理了衣衫从里间跑出院子迎接。年夫人扫视了一圈,唯独不见羹尧在场,嫡福晋斯茹猜测出她的意思,慌忙跑来亲自搀着年夫人,道,“额娘您一路上累坏了吧,爷他一大早临时接了差事去了京郊,恐怕晚些才能回来……” 年夫人只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斯茹进了屋。其他几人与素言绿绮二人寒暄攀谈着,也一并进了里屋。 来到京城!!1 屋外寒冷的很,内屋却是格外的温暖,正屋角落里一连排摆了三个火盆,冉冉火苗呲呲发着温暖的光。丫鬟婆子们赶紧端了铜盆热水伺候三位主子净了手,斯茹几个一直站在年夫人的身前不敢落座。 年夫人刚啜了一口茶,外面院子里一阵嘈杂,马声嘶鸣,待放下茶碗,见年羹尧着一身绛色贡缎长袍跑了进屋。。 转手将头上戴着的黑绒结顶帽递给了一旁侍立的下人,急匆匆的走到年夫人跟前行了礼,年夫人赶紧笑着让他一旁落座。。 素言上下打量着这位他日必运筹帷幄驰骋沙场高官显爵的哥哥,他身材魁梧,宽肩方脸,眉目间说不出的英气飒爽,声如洪钟,谈吐洒脱。。 正出神间,对方也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几年不见,素言和绿绮倒是出落得更明丽动人了。”绿绮噗哧一笑,嘴里的茶水喷出了多半,“几年不见,哥哥倒是变得油嘴滑舌了……” “你这丫头,嘴还是不饶人……”年羹尧在一旁弄得满脸通红,不知怎么回答,果然绿绮这伶牙俐齿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再看素言,虽然也跟着在笑,眉眼中却依旧郁结不开。虽说以前的素言也是一样的不喜热闹,心里却不住有些疑惑,为什么总觉得面前的她有些许陌生? 下了一宿的雪还未来得及融化,阳光斜射来,映出刺眼的光,走在软软的雪地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静姝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缩在衣袖里,一路碎步走到素言门前。透过窗棂,隐约见她坐在书桌前,才轻敲了门进屋。。“真的好冷……” 素言没有抬头,仍旧静静看着手中的琴谱,静姝方把食盒放到桌上,小心从里面取出了一碟椰丝芙蓉糕并一碗玫瑰露奶茶放到素言跟前,然后走到床边整理起被褥。 银勺子轻轻搅动着珐琅碗里的奶茶,院子里传来的吵嚷声让素言不觉皱了眉头,自己走到窗前带上了窗,“外面做什么这么吵?”静姝一面擦拭着青瓷花瓶上的灰烬,一面答道,“今儿个是小少爷满月,他们估计在准备晚上的宴席,听说不少宫里的权贵都会到场……”。 素言揉了揉额头,尝了一小口玫瑰露奶茶又皱了皱眉,这里府上的厨子口味过于浓厚了,不似原本在家喝到的那般清淡。静姝见了忙问道是否要去重新换一碗来,素言摆了手说不用了,虽说是自己哥哥家,但到底还是寄人篱下,何苦招别人厌烦。便合上书放回书架,走到妆镜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从妆匣里随意抽出了一支白玉雪兰簪随意的别在脑后。。 来到京城!!2 静姝忙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帮她重新梳理了头发,小心地问道格格可是准备出去。素言让她把自己新做的那件雪貂小披风找来,让静姝陪她去外面逛逛,算来到京一晃快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没有出去过门,今日家里有宴席肯定不得消停,索性出去逛逛。。 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果然比湖北繁华热闹的多。虽说飘着清雪,路上的人依然不见稀少。各家店铺的老板也异常的热情,从进了门就跟在客人的身后,一直不停介绍着自家的宝贝,倒让素言颇有些不习惯。在庆陵书斋里挑了几本书后,跟静姝走在街道上倒有些茫然不知所去,静姝抱着一大摞书跟在身后也不做声,两人只静静的在路上走着。走到街尾,只剩一家名为荣宝斋的古董店。素言抬眼瞅了一眼招牌,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偌大的店面显得颇有些冷清,见有人进屋,店里的伙计十分热情的过来招呼,利落的嘴皮子功夫又耍起来了,介绍着店里的各种宝贝。素言没有理他,只客气的笑了笑便自己一个人浏览起来。小伙计显然有些失落,朝后面的静姝吐了吐舌,便又走回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发呆。店里的掌柜见她们似乎也没有购买的意图,索性都没有起身,只举着放大镜对着一个新收来的玉佩辨别着真伪。 忽的,素言的目光被最里面货架上的一支金簪吸引了过去,她走到跟前,小心的从紫色绒布盒子里取了出来,精致的镂空蝴蝶展翅图案,簪尾上隐约还刻着个什么字,字迹太小了,店里面光线又昏暗,瞧不太真切。不知怎的,素言觉得这簪子非常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却想不清来历,捏在手里抚了良久不愿放下。。 掌柜的起身走到素言跟前,问姑娘可对这簪子感兴趣,素言点点头问价钱,掌柜略想了想说,“姑娘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瞅上了这簪子,这簪子在这个角落里已经搁置了许多年了,具体年头连我都不清楚,只知道祖父当年开这家店时就存在这里,所以,这价钱我也不好说。” 静姝凑了上来看了看素言手里的簪子,雕工固然精致了些,可似乎是年代久了又没有擦拭过,上面竟蒙了一层灰暗,并不十分闪亮。素言爱不释手的捏着手里的簪子,被这掌柜的一说倒不知道该怎么个价钱了。掌柜令小伙计去泡了茶,招呼素言到店后面去坐。。 见素言似乎有些拘谨,掌柜自己笑了喝了口茶,悠悠说道,姑娘为何一眼看上这角落处如此不起眼的它。素言咬着嘴角摇了摇头,只低声问道,“您开个价吧!”掌柜又笑了起来,忙说,“不急不急,放心,我不会漫天要价的,只不过从小祖父给我讲了个关于这簪子的传说,姑娘听了再做决定要不要买。”素言忽然提起了兴致,掌柜遂把他听到的关于这簪子的故事讲了出来。 传说中这簪子是当时明成祖朱棣准备送给最宠爱的权贤妃的寿诞礼,从民间寻得铸造金饰的名家铸造了这题名蝶恋花的金簪。却不曾想,这簪子刚铸完,贤妃却因为难产而亡。朱棣痛苦万分,触物生情,便将这簪子作为陪葬品与心爱之人一起下了葬。而那个铸造簪子的工匠却因为这簪子惹祸上身,无辜被朱棣赐死。。 洛晴川 百年之后,盗墓者又让贤妃陵墓中这枚簪子重现世间。恰巧被一家大户人家的年轻公子相中,于是花大价钱把它收入囊中。只是这位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公子性格却孤僻的很,听说因为青梅竹马的恋人嫁了别人,便一生未娶。后来辗转几手,这簪子便落得掌柜祖父之手。 掌柜言罢,忽然抬头直盯着素言的眼,见她面露沉思,便问,“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是很多人都觉得这簪子不甚吉利,不知姑娘是否还想买下?”素言手里把玩着这金簪,才想起这簪子应该是以前在书上见过,难怪如此熟悉,没想到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悲欢离合,她是不信邪的,反而更坚定了买下的意愿,遂将簪子放到桌上,“帮我包起来吧……” “胤禩,陪我去这家店瞧瞧。”看着眼前的荣宝斋,晴川心里不禁起了一丝兴趣,拖着身边的胤禩便往荣宝斋里拽。脚还未踏进门槛,晴川便一眼瞧上了小伙计手上的那支蝶恋花。小伙计放下手中的丝绢,正准备将这支簪子放入锦盒里,却冷不丁被人从身后直接抓过去。。 “这簪子不错,真漂亮……”晴川已经将簪子夺过,在面前转着,以前她们家里也是开古董店的,但是这么漂亮的簪子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总觉得这簪子很面熟,似曾相识…… 虽说看不出有什么名贵之处,但见晴川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金簪,胤禩走了过去直接对小伙计喊道,“这簪子给爷包起来……”胤禩说着,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腰带,却发现自己居然没带钱袋出门,尴尬地回头,看着才踏进门槛的的胤禟和胤俄:“今儿个我没带钱,老九老十,你们谁有,先给垫上……” 刚站稳脚的胤禟听到了胤禩这话,二话没说的将一张银票子拍在了柜子上,“八哥,您又没带钱啊,”胤禟邪邪的笑道:“看来我回家得要记个帐,把八哥你欠我的一笔一笔的给记下来,加上利息……每年年底就去你家收账。”。 “少在这儿给我耍贫嘴,”胤禩见老九当着晴川的面子让自己尴尬心里还是不痛快,只红着脸吼那小伙计,“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爷包起来,难不成嫌银子少?”。 “回两位爷,这支簪子已经被人给定下了,”小伙计歉意的笑了笑,心里默念今儿个还真是邪了门的。自己自打进了这家店铺,这簪子就一直放在那儿,平时别人都不瞧上一眼。倒是这会子,两个姑娘一起看上了这支簪子……。 “定下了?”胤禩狠狠地拍了下柜子:“爷要的东西还有被定下了的?”看着眼前一身华服的人,小伙计有些哆哆嗦嗦的,倒是晴川看出了小伙计的为难:“算了算了,人家的东西我不要。”说着,将手上的簪子重重地放到了柜台上。“晴川说的是,毕竟已经是别人的东西了。”胤禟看了看那支簪子笑道:“这支簪子除了做工比较精细外,其他的都只是一般。如果晴川想买簪子,不如去我的锦珍阁瞧瞧,若是瞧上了什么,你就尽管拿走,就当是爷送你的。”。 第一场战争的燃起! 一直□晾在一边的胤俄,拿起了一边的象牙八宝扇瞧了瞧,又拿起了一只血鹅石把玩了会儿。正被一只做工精致的定窑粉彩青花瓷瓶吸引时,胤禟的话让他放下手中的瓷瓶,赶忙凑了上来:“九哥,不如也让我去你的锦珍阁挑几只簪子吧?”“你跟着添什么乱啊!”见胤俄一副贪小便宜的样子,胤禟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切,我还不稀罕呢。” “不要了,不要了。我又不缺这些东西。”晴川挥了挥手,准备拉着胤禩离开却被胤禩给挣扎了开来:“爷看上的东西哪还有得不到的理,别说这支簪子只是付了钱,就算她已经插在了头上,被爷看上了,也照样的给我摘下来。”说话间,已经掀开了里间的门帘。 “这簪子是你买的吧!”素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身旁的小几上,打量着眼前这个约摸二十来岁的男子,一件鸦青色的棉锦雪缎袍,领口袖口处皆围了一圈油量亮绒滑的雪狐皮毛,隐约露出了里面的一袭宝蓝色的琵琶襟马褂……当看到马褂上的四爪龙花样,素言不禁揣摩起眼前人的身份…… 静姝看了看胤禩,又看了看自家主子,见自家主子半天没吱声,便抢先道,“ 是我家格格买的又怎样,你这人怎么……”“喂,堂堂大清朝的八贝勒爷,居然在这儿丢人现眼……”静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晴川给打了断:“走了,我都说不要了。”说着便把胤禩向外拖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男子的身份定是尊贵,原来是八贝勒爷胤禩,素言在心里笑了笑。再抬头却是当场石化,眼前的女子一身墨绿色裘鸾绒修身窄袖长裙,腰间系着一块芙蓉缨络佩,发髻上排满了玲珑玉玛瑙扶摇,双耳间一对浅蕊色琉璃耳环叮咚作响。眉不描而黛,唇不绘而朱,腮不染而粉,一双玲珑杏核目,流转顾盼间,销魂的美。虽然装扮大相径庭,可这女子,分明竟是洛晴川的翻版……素言的心跳加快了几倍,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还是…… “喂,晴川,你拉我做什么?”还未来得及发威,就被晴川拉走,显然老八有些懊恼,老九便在旁边劝道,“罢了罢了,额娘还在宫里等咱们呢,何苦跟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老十嘴里嚼着槟榔也在一旁连声附和,晴川气鼓鼓的走在最前面,把他们几个落下很远。。 刚出荣宝斋的大门,正好碰上刚才有事借故离开的十四,晴川对他也没有好气,只恨恨的蹬了他一眼,丢下句话来,“你们都是尊贵的皇子,别人都是没用的草芥……”十四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被晴川这么一数落更加茫然了,正要跟晴川急眼却被老九拉了下来,朝他挤了挤眉,悄声趴在十四耳朵边上指了指身后,“刚才他跟八哥置气呢,你别理他们,咱们慢慢走……” 十四撇了撇嘴,心想看在八哥的面上懒得跟你个女流之辈斤斤计较,索性放下脚步悠悠的跟老九走在一排,忽然好奇问道,“刚才不还兴致勃勃的要去逛古董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红了眼的公鸡了?”老九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给十四讲了,十四才笑着说,“八哥平时挺冷静一个人,怎么一碰上晴川就毛躁起来。”又回头的往荣宝斋里瞅了一眼,好奇是什么人居然跟八哥抢簪子。 他们的命运! 彼时素言匆匆付了钱,接过装着蝶恋花的盒子递给静姝,正准备跟在晴川他们身后去探个究竟,刚才依稀听到老八嘴里唤着的名字应该是晴川,这应该不会又是巧合吧?退一步说,自己既然都能从现代的于素言变成年羹尧的妹妹,那么晴川会不会……。 十四回头时,隐约见着一个白色雪貂披风的身影,虽然瞧不太真切,却能感觉对方通体非同一般的瘦,近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刮倒似的,皮肤也是非同一般的白皙,白皙的仿若路边树上挂着的冰凌般,透彻的不带一丝杂质。眉眼虽然模糊些却能感觉到一丝由心而发的清冷,下巴却是扬得很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正往后瞥着,却不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磕了一下,一个趔趄,若不是老九在身边下意识的扶了他一下险些摔倒,还让老十旁边一阵抢白,“十四,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走路还晃悠悠,要不要十哥我去把你小时候学走路的牵引绳索找来?”“去,少胡说八道……”十四把老十凑过来的身子用力推开,再回头,却发现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或许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走到门口,素言说自己忽然想起有个地方要去让静姝先自行回府,倘若别人问起她的行踪便帮她遮掩过去。静姝当然不依,她们在京城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小姐又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倘若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怎么担当的起。素言却没工夫跟她磨叽,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静姝,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走出老远。“等等我……”静姝抱着一大摞东西哪里跑得动,追了几步素言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踪影,静姝大口喘着气满心懊恼,却不觉有些狐疑,一向弱不禁风的格格怎么行走如此飞快。 素言走在他们几个的身后,既不敢跟的太紧怕被发现又唯恐跟丢了,索性只能跟着他们几个走走停停。从身后来观察,不管是走路的姿势抑或者说话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当年系里风光无限的洛晴川。越证实自己的想法,素言忽然觉得一丝莫名的雀跃,果然命中注定的逃都逃不掉,哪怕跨越三百年历史的银河。。 逃不掉的命运! 暮色渐深,又飘起鹅毛大雪来,天色昏暗。快到年府门口时,素言不觉加快了脚步,门口的侍卫见了她赶紧拉开大门,迎接她进去,还说静姝在门口等了她好久才刚进去。刚走到院子里便见静姝神色慌张的一张脸,拉着她回房里去换宴服,不住的嘀咕埋怨着刚才一直忐忑着格格能不能按时回来,如果老夫人发现没有在晚宴上露面,恐怕一顿板子又是难免了。 一面换着衣服,素言从静姝那里打听着都来了些什么人,静姝掰着手指报了一堆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名字,临到最后才说到四贝勒和十三两个人。素言静静的望着铜镜中微微笑着的自己,头脑里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跟着他们几个七转八绕了半天,转了几条街道,终于到了目标的终点,几人都说笑着走了进去。素言这才从墙角后闪了出来,打量着面前这座深宅大院,看架势应该是皇亲贵族的府宅。正好身边有个卖杂货的货郎摇着手鼓的货郎,便走了过去打听这家的身份。结果,自然是让素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宅子的主人就是安亲王家格格的额附明尚,而刚才进去的那个酷似洛晴川的姑娘竟然就是他唯一的宝贝格格郭洛罗晴川。再联系到旁边那位不可一世的八阿哥,素言头脑中迅速的描绘了一张谱图,舒了一口气。 待素言到达大厅时,席上已经坐满了人,台上花大价钱请来的戏班正演着昆曲《游园》那场皂罗袍,一个粉墨装扮的戏子悠悠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素言悄悄坐到绿绮身边空缺的位子上,绿绮当时正在跟身旁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说笑,见素言过来便指了指对面的年夫人,悄声说如果你再不回来额娘该发怒了。 大厅里用屏风隔开了两边,年羹尧在外面照顾着几桌男客,席间觥筹交错,笑声朗朗。里面的隔间坐着的都是女眷,只品着茶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素言努力往外张望着,却不见外席上有阿哥模样的客人,回头却见绿绮也不时地朝外张望。。 小秋子从厅外跑来,直奔年羹尧身边,在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年羹尧便笑着举杯敬了在座的一杯酒,便推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没过多久惜锦也进来了,远远的给绿绮使了个眼色,绿绮起先没看懂,惜锦只能拼命的用手往外指,绿绮方明白了便说不舒服出去透透气。上座的年夫人看在眼里显然十分不满,这两姐妹一个晚来一个早走,哪里像主人待客之道。而且两个人还都是一副七魂丢了六魄的样子。 席上的人素言大多都不认识,只勉强笑着跟大家敷衍着,好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众人退了席才得以离开。喝了酒脑袋不觉有些昏沉,出门透了风方才缓过劲来。在园子里没人处找了处石阶坐了会儿,站起身来,依稀前面不远处躲在廊子柱后的,竟然是精心装扮的绿绮。。 初见老四! “绿绮?你不是先回去歇着了吗?”“嘘,小声点……吓死我了。”绿绮转身见是素言,慌忙把她拉到了柱子后,眼睛紧张的盯着房门。素言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灯影萦绕下,依稀见门前站了两个人影,一个像是哥哥,另一个却不知是谁,正揣测时房门被从里面推开。。 来不及闪躲,绿绮抓着素言的衣角准备逃开,“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干嘛?”年羹尧的声音已经传入她俩耳中。素言应声回头,见哥哥身边站着那人,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硌黑缎绒绣福长袍,一双及踝明黄短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深邃的眼眶微微带些浅灰的瞳,虽比一旁的年羹尧略显单薄些,身材却是挺拔的很,甚至略带些僵硬。。 素言正揣测着他的身份,年羹尧在一旁已经发话,“既然见着了,还不赶紧给四贝勒爷请安,傻站那里干嘛?”双颊有些微红,绿绮怯怯地行了个礼,“给四爷请安”,说话间已经抬起了头正对上对方不见深浅的一双眸,又慌忙垂下眼。素言跟在绿绮的身后也躬身请了安,起了身才发现老四的眼神全集中在绿绮的身上,便也不再说话只站到二人身后。这时园子门口进来了个小厮过来说门外的马已经备好了,十三爷在门口等着呢问什么时候过去,老四说这就过去,年羹尧便说那咱们就送四爷到门口,四爷交待的事情属下一定办好。。 并排走在胤禛的身边,绿绮不似平时那般活泼开朗,只低着头羞红了脸一言不发。“你可还记得我?”老四见她不说话便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绿绮……当然能记得四爷。”不似平时,说话有些结巴,绿绮暗自懊恼,生怕胤禛因此而疏远了自己。看着眼前双颊郭玉红润的绿绮,胤禛不禁在心里暗笑那个几年前因为捕不着蝴蝶而哭鼻子的小丫头居然生的如此亭亭玉立。 素言跟着走了半天,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意思,再加上跟在这样的主子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喘,遂走到拐角处偷偷的想要趁人不备溜走,却忽然被年羹尧拽住手腕,狠狠地使了个眼色,素言方断了逃走的念头,从一旁拽了根光秃秃的树枝用手捋着解闷。。 夜沉如水,长长的廊上晕黄的光照耀着脚下的三寸青石板小路。三寸的青石板拼贴无缝,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年羹尧刚想要行礼已被胤禛扶起了身来,正待说什么被个清脆的男声打断,“四哥,你还磨蹭什么,再不走,宫门可是要下匙了。”月光下,胤祥正往大宛名驹上套着缰绳。素言不自觉地躲到年羹尧的身后顺便偷偷打量起对方,却只看到他月光下挺拔的背影和那紫貂端袍子正中间的四爪金龙……。胤禛接过了一旁小厮递来的缰绳,边往马上套着边说:“难不成你还怕没地睡,若是宫门下匙了,你就住我府上好了……”“哼,才不要,”胤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了断去:“一会子让四嫂看到了,又要给我递白眼嫌我横在你们中间……”“咳咳……”绿绮下意识的轻咳了两声,让正准备上马的胤祥不自觉侧过了头,眼前这个玉雕般精致的粉衣女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自觉地又多瞅了几眼,总觉得以前见过又想不起在哪里。绿绮瞪大眼睛回盯着十三,心想好端端的我脸上又没有写字你盯着我干嘛。“十三弟,你怎么又不着急了,若是宫门下匙了你进不了宫,我府上可没多余的房间招待你,只好让你睡马房了……”胤禛已经骑上了马,见十三半天没有动静便去唤他。“来了来了。胤祥笑着跳上了马,临走不忘对绿绮留了淡淡的微笑。。 面熟的姑娘——晴川 “四哥,你不觉得刚刚那个姑娘子好生面熟?”胤祥夹了夹马肚子,让身下的坐骑跟上前面胤禛的速度。“哦,你是说绿绮啊?她是年羹尧的妹妹啊,当年咱们去湖北住在年府上的时候,不是有个小姑娘整天缠着你给扎风筝动不动就哭的,不就是她。”老四的脸展露出淡淡的笑意,忽然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哦!原来是那丫头。”胤祥扯了扯缰绳,清爽愉悦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对了,四哥。我倒记得她还有个姐姐的,总是怯生生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咱们,叫她过来,她也只是跑开了。”胤禛淡淡地哦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抹雪白的身影,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容颜…… “四哥,你快回去吧!不然下次见到四嫂,四嫂又要折腾我了。”胤祥的笑容如同突然绽开的阳光一般:“四哥,明天你早点进宫,额娘的小厨房里来了个新厨子,咱们明天去饱饱口福。” “恩”胤禛轻应了一声,扯了扯缰绳忽然说道,“这个绿绮,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十三自然是满心疑问,其实他本来也只是对她略略有些微的好感,被老四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只点点头,心里盘算着估计四哥对她有想法吧,便只笑了笑说,“放心,四哥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去抢……”言罢便笑着策马进了宫门。 老四也调转马头,脑袋里不时浮现着绿绮那恬美可人的笑脸,她应该会是他计划中最适合的棋子。。 随后的几天里,绿绮的行踪变得神秘。常常是早上素言还没起她便打扮好出了门,过了亥时才回来。绿绮自己不说,素言也懒得打探,每天只悠闲的看书弹琴。。 距离满月宴那日过了几天,一大早的绿绮便又习惯性的早早离开,素言被她关门的声音吵醒翻了个身正准备再眯一会儿,却听门外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素言以为是绿绮落了什么东西回来拿,便只得随便披了件外衣去开门。启了门却见门外站着的是年羹尧,对方见了她衣衫未整发丝凌乱的模样赶紧背过身去,素言也吓得吐了口气赶紧把门带上进去整理好了衣衫才重新开了门。 进了屋,年羹尧径直坐在了书桌前,翻了翻桌上堆着的书,净是些历史谋略之类的,再就是琴谱棋谱甚至于八卦易经之类的,便把书推开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那日见了四贝勒爷为何要躲?”素言正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听他这话手忽然缩了回来,坐到床边拿起床头的七巧连环心不在焉的摆弄起来,不否认却也不肯定。年羹尧瞥了眼素言又接着说道:“我记着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四贝勒的吗?”素言心下一惊,原来之前的自己居然会喜欢老四这种冰山,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摆弄着连环窍。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绿绮,因为她自小就比你讨人喜欢,但是……”年羹尧犹豫了一下,摸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低声道,“这次,恐怕四贝勒爷看上绿绮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素言没有抬眼,心里冷冷的笑,原来他是担心自己搅了绿绮的好事。。 “素言,你知道哥哥还是最疼你,但是,你的性格到底是要改改的,眼看转过年来你俩便要进宫了,眼看着绿绮已经有了靠山,你倒是要为自己打算了,或者说,是为咱们年家打算打算,”年羹尧也察觉到素言心里似乎有些不快,也觉得刚才自己话说得有些过分,态度便又缓和了下来,“虽然说咱们家能有今天靠的是四贝勒爷的抬爱,但是,咱们到底也要考虑的长久些,眼看着太子爷那边恐怕是很难有气候,四贝勒虽然说才华能力卓著,但现在看来恐怕还是八爷那边占了上风……” 注定对立!姐妹相残!? “原来哥哥费了半天的口舌,是让素言去跟八爷搞好关系?”素言微微笑着说道,心里盘算着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年羹尧,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居安思危,而且居然让他猜到了未来老四和老八对峙的局面。年羹尧也不否认,双手叉到一起,身子微挺了挺,笑道,“所以说,我更喜欢你的原因就是,你比绿绮有慧根,一点即通,咱们年家未来的祸福贵贱就压在你们两个身上了,无论将来哪边得了势,咱们家都不会……”。 素言忽然起身走到年羹尧面前,脸色忽然冷的骇人,“哥哥,你可曾想过,如果这样,我跟绿绮未来便注定要对立,闹得个姐妹相残?”年羹尧避开她的眼神,阖了眼斜靠向椅背,忽觉得一股酸水从脾胃中逆流窜上喉中,素言的话正好碰击到了他的软肋。见他这反应,素言忽然笑了起来,“我刚才不过逗哥哥罢了,你怎么还这么认真?”年羹尧苦涩的笑,睁开眼,忽然觉得眼前的素言陌生的让他恐惧。。 遥遥的,银霜望见假山亭台前的一角上稀疏几枝寒梅开的正艳,便凑上了前,果然一股清冽之香迎面,便笑着伸过手去叭的一声脆响,一支红梅被折了下来。起身忽见那斜出横逸的花丛里,一抹袅娜的纯白影影绰绰,周遭皑皑白雪映衬下更显得清丽秀美。反正闲来无事,银霜忽然萌生了某种邪恶的念头。“姑娘,这大好的时光,何苦耗费在这无用之书上,倒不如让小生陪你解解闷?”银霜清了清喉咙,故意装做男声戏谑着调戏对方。素言抬起头,只见对方一顶藤竹丝编成的瓜皮帽,帽上用捻金线施绣,加缀一块碧绿的珠玉,玫瑰紫色的及脐马褂,左右及后开禊,袖口平直,袖长过手。打眼看去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仔细瞅她眉眼身段完全是个调皮的姑娘。 素言懒得搭理她的挑衅,直接合上了手中的书,正待起身却又被对方拦了下来,“美人,来,让爷香一个,爷就让你走。”银霜脸上的痞子笑意更加浓厚起来,素言抬眼白了她一眼没做搭理。 银霜这边自讨了没趣,脸上挂不住了,便直接伸手要去摸她的脸,素言心里笑着这丫头倒是个急脾气,便一个低腰让对方扑了空。“喂,你躲什么……”银霜更加不满了,便腾的起身又要去抓她的胳膊,素言懒得跟她耗下去,直接灵活的从她胳膊下钻了过去,并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伸手将她头上的瓜皮帽摘下来扔下一句话,“下次穿男装,记得要穿小一号的。”及腰秀发散落开来,完全露出了女孩装扮,银霜倏的红了脸。 “银霜,怎么不在我房里等我。”姐姐的出现恰好解了银霜的尴尬,便跑到灵若的身后,让灵若挡在自己身前。素言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混闹的那个丫头就是大家经常提到的嫂子那个鬼机灵的表妹,便微微欠身告退了。 皇家赛马! 灵若看着滑稽装扮的表妹,头疼的紧,便牵着银霜的手走到了亭子里,“你怎么会招惹上素言?”银霜吐了吐舌,自顾自的把帽子重新扣到脑门上,大咧咧的笑着,“她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怎么就不能招惹?”。 “她从小身子便不大好,自从会吃饭便没断了药,是年家有名的冷美人,”刚停下了手,身边的嬷嬷递了她一个珐琅手炉,灵若摇了摇头,示意将嬷嬷将手炉给银霜:“因为她一生气便常常卧病不起,所以咱们府里上上下下都没有敢招惹她的,你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银霜抱着手炉,在一旁思索着灵若刚才的话,素言,这个名字,果然也跟她的性格符合的很,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的是,刚才她的身手却是矫捷的很,怎么都不像姐姐嘴里所说的那般柔弱无力……望着远处素言模糊的背影,银霜忽然对她起了兴致,“我倒是很喜欢素言姐姐的,不如你带我去找她赔礼?”。 皇家狩猎场里,马蹄腾飞,黄沙飘扬。一只受了惊的梅角小鹿为了逃命,拼了全力狂奔,却终是没有逃脱被猎杀的命运。利箭划过,鲜血染红了它光洁的颅,挣扎了几下徒劳的倒地。 “十四,好箭法……”老九收起手中的弓箭,策马跟着十四到了猎物跟前。十四得意地下了马走到倒地的小鹿跟前,一把拽了起来递给身后的小厮,并吩咐道,“去把这鹿血放了分成三碗送来,再将皮剥了拾掇妥当了给额娘宫里送去,肉腌好了准备烤了作下酒菜,让他们把桌子布到町銮阁,那里地势高,赏梅刚刚好……”小厮应声正要下去,老十方骑着马慢悠悠的过来,老九见他空着手便笑他一上午的光景白搭进去什么也没猎着,老十白了眼老九哼了声,爷是有慈悲之心不舍得杀生。 老十下了马走到十四跟前,笑道,“十四弟真是好箭法,也难怪皇阿玛偏心,咱们也就认了,可是凭什么好差事都便宜了老四和十三那小子,哼,十三也就那三脚猫的功夫,只不过会说些奉承的话……”老九牵着马走过来,撺了老十一下,让他不要胡说八道,这种事情被人听到可是又犯了大忌的。十四无所谓的笑道,“十哥,我还以为你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想到对这前朝的事情还这么清楚……”老十抚了抚马头耸肩道,“算了,你们不让我说我就不说,难得皇阿玛离宫几天,今晚一定要去九哥新开的丰宝酒楼喝个不醉不归……”说着便又去瞥老九,老九便笑着说道,“正好今晚银霜说要带个神秘嘉宾出场,听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美女?”老十刚凑过脑袋便被老九推开,又去问十四晚上要不要出宫,十四应付的摆了摆手,“今天被你们拖了来狩猎,魏师傅那边的功课还欠了一大堆,不去不去了……”老九还要说些什么直接被老十挡了下来,“他不去刚好,省得每次风头都被他抢去了……”老九拍了拍他的脑门,“你这家伙还真是见色忘义,一听见美女连兄弟都不要了,看来是该回去求额娘给你定门亲事了,省得你整天丢人现眼……”老十听这话急了眼,大了嗓门喊道,“哪次你说要给我介绍姑娘最后不都被你自己领到床上了,哼,等银霜成了我九嫂,有你好受……”十四横到他俩中间,坐了个暂停的手势,指了指小厮端上来的鹿血,笑眯眯的问道,“两位哥哥,咱们先尝尝这鹿血?”。 等待…… 丰宝楼二楼楼梯最拐角处的滁蕴阁内,硕大的包间里只稀疏坐了三个人。老八坐在正当中的位置,一言不发的接连的灌着烈酒,腮上已经泛着青红,眼神微微有些迷蒙。老九挨着门,边跟老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边不时地往楼梯口瞅着。老十坐在里面窗口处,举着筷子在桌上挑着菜,“八哥,你慢点喝,不就是晴川那丫头放了你鸽子吗?待会儿喝完酒弟弟我带你去倚翠楼逛逛去,听说从西域来了两个美女,那才真叫惊艳绝伦啊……”老九听他这话,赶紧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下去了,老八重重的将杯子拍向梨花木桌,满满摆着的一桌佳肴摇晃着洒了满地,再看老八一脸铁青。老十不知所谓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便去看老九,老九无奈的揉了揉鼻子,心想这个没脑袋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老八就是因为撞上晴川跟老四暧昧不清的场面恼羞成怒跟晴川吵了一架才会借酒浇愁,便喊了伙计进来把桌上的旧菜都撤了,再换上一桌新的来。老十尴尬的坐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捉摸着刚才那句话惹了老八的毛。老九连忙赔笑着走到老八跟前,拿起酒壶给老八又添了盅酒,赔笑着说怎么新来的厨子不合八哥的口味。老八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接过他递来的酒又是一饮而尽,依旧为白天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一幕耿耿于怀。 老九碰了没趣,便拿着酒壶悻悻的准备回座,楼梯口一阵急匆脚步声,月见草浓郁的芳香气隐隐传来,接着便是银霜标志性尖高的嗓门,一如既往的调侃口气,“来晚了来晚了,呦,九阿哥真是客气,亲自来做这跑堂的活,今年寿诞礼我算不用费尽脑袋想了,直接送你个搭肩的白毛巾好了……”老九转过身去正撞上一脸兴冲冲的银霜,她身后站着的那个姑娘仿佛在哪里见过,正疑惑间,银霜已经眯笑着拉过身后的素言窜到老九跟前,伸手在老九眼前晃了晃假装生气嘟着嘴说道,“就知道你这家伙就这德行,见了漂亮姑娘都不会说话了,”老九还未来得及插话,银霜便又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本姑娘不跟你生气,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听到漂亮姑娘,老十一下子起了兴致,猴急着去看银霜口中所说的美女,却在见到素言的那一刹大吃一惊,手里的酒杯晃悠悠的洒了一身也来不及去擦,笑着对一旁的银霜说,“京城还真是太小了,你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银霜有些不知所措,素言却是一脸淡定,低头对着老九老十微微福了身,“民女年素言见过九爷十爷,之前在荣宝斋唐突多有冒犯,还恳请两位爷不罚之恩。”银霜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老九也回忆起了那日荣宝斋内的情景,便调笑着倒了一杯酒横在素言跟前,“既然姑娘诚心道歉,若我们还耿耿于怀倒显得太没有气量了,咱们不妨学学江湖里的规矩,所谓一杯泯恩仇,姑娘饮下这杯,咱们之前的纠葛便一笔购销……”素言微微咬了咬唇,抬眼正对上老九一对灰褐色略带挑逗的眸,便大方的从他手里接过酒杯,略撇了撇嘴便准备抬手一杯饮下,却忽然感觉身后被人狠狠地拉住胳膊,酒洒了一地…… 老十的兴致! 身后传来浓浓的酒气,素言心里隐约感觉一丝不妙。“八哥,你?”老十见老八站立着已有些不稳,便过去扶他,老八却推开老十自己支撑着桌子站稳了身体,一脸嘲弄的笑。银霜脸上已经明显察出不悦,正要冲出去却被老九拉了回来,朝着门外的小厮们喊道,“你们愣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八贝勒送碗醒酒汤……”老八没有理会老九的插科打诨,直奔主题的走到素言面前,眯着眼睛呼着酒气道,“既然姑娘诚心道歉,那么老九你也未免太小气了些,这么小的酒杯怎么能行,还不赶紧把丰宝楼里最好的九酝春端上一坛来?”老九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只能任由着小厮们把酒搬了上来,又瞥了眼对面脸变得刷白的素言,不觉扼腕叹息心道,老八虽然素来以好脾气见闻于皇宫内外,但是一旦惹他发起脾气来却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银霜却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老九,怒气匆匆的横到老八和素言跟前,拍着桌子道,“我不知道素言姐姐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但八阿哥你也不要太欺人太甚,你想找人陪喝酒,就找我来陪你,犯不上欺负一个弱女子……”老十也在一旁不明就里的跟着附腔应和道,“算了八哥,我来陪你喝……” 见到他们几个都来替素言讲情,老八面子上更挂不住了,直接从旁边抓了个碗来晃悠悠倒满了酒推到素言跟前,直盯着她的眼睛让她自己选择。素言微红了脸,轻抚了身边银霜的手越过她走到桌旁,略犹豫了下便端起酒碗,双手举着齐过自己的胸前略停了下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抬起一饮而尽,烈酒穿过唇舌进入喉间火辣的很,又喝得急胸口灼烧一半。她大口喘着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接着又倒了满满的一碗酒几乎都要没出碗口,毫不犹豫的又饮了个碗净,第三碗时刚举起又要一饮而下时却很意外的被老八抬手拦了下来,便抬头水汪汪的一双眼回盯着他,却见对方将碗夺了过来自己灌入腹中,又将碗拍到桌上摆了手,“老九老十咱们走!” 老九见情况有了转机,赶紧拉着一旁傻站着的老十去搀晃悠悠的老八走,临出门时不忘回头对银霜使眼色让她去照顾素言,心里暗忖这么一海碗烈酒下肚哪怕是个壮汉子都难禁受的,更何况如此弱不禁风的姑娘,一面朝着前面疾步而行的老八喊着,“八哥慢点走,等等我们……” 他们几个前脚刚出门,素言舒了一口气便狠狠的跌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银霜赶紧倒了茶水来给她喝,便埋怨着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刚才强硬着不喝老八也不敢拿她怎样,便诅咒着老八老九老十三个男人都是混蛋。素言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水,胃里才算降了点温,用手抹着火辣辣的嘴唇。银霜见素言脸色变得煞白,也害怕的很,毕竟是自己偷偷带着素言溜出来的,如果出了好歹姐姐肯定不会饶了她,便给她捶着背问她要紧不。素言只摇头说没事,让银霜扶她下楼乘马车回家,嘴上虽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阴谋—接近晴川,老八? 自从上次荣宝斋一别后,素言一直都在寻找某个可以接近晴川或者老八他们的机会却一直不得,并在心中暗暗懊恼,怎么就这么莫名的为了个破簪子跟老八结了梁子。于是,当银霜咋呼呼的跟她说要带她去见见世面介绍几个阿哥给她认识的时候,她飞快的意识到这是个天赐的好机会。她佯装不知晓他们几个身份的跟着银霜来了宝丰楼,后面的一切其实基本在她的预料当中,索性来之前还服了一丸护胆保心丹…… 下了马车,静姝见到满身酒气的素言吓了一跳,慌忙过来扶她并问一旁的银霜发生什么事情了。本来快要缓过劲来的素言忽然着了风,胃里翻腾的很,倚着身旁的墙便对着树边吐了起来,因为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倒也吐不出什么实物来,都是些白色的粘液,唇上都没了颜色。银霜在一旁自责的很,对着静姝自我检讨没照顾好素言,让素言喝醉了酒。静姝只顾给素言擦嘴捶背没工夫理会银霜,银霜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吐个差不多了,素言觉得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便努力挤出笑来推银霜说干嘛像个受气包似的站在那里,说自己也没事了让她赶紧回府省得家人惦记。静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便扶着素言往府里走,银霜红着脸也不说话,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找机会替素言讨个公道。。 进了屋内,静姝便给素言铺好了床服侍她躺下,又拿了热毛巾给她擦着脸和手,自小便跟在素言跟前的静姝见素言一副虚弱的模样,心里不觉一阵酸涩,忍不住泪珠在眶里打转,见素言快要睡过去了,怕扰了她便扭身拎着素言换下来沾了酒气的外衣准备去洗,走到门口恰好碰上绿绮推门而入,便小声说主子身体不舒服歇下了让她明天一早再来。绿绮本来是准备有事找素言商量的,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离开了。 晴川!素颜!之间的命运! 依然是宝丰楼,依然是滁蕴阁,依然星星散散的坐了三个人。只是不见了老八,换成了十四。老十边嚼着花生米,边用筷子敲着碟子,打着楼下大堂内唱小曲的姑娘的节拍。老九斜倚着窗台,空洞兀然的盯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十四坐在最里面,欣赏着屋内的格局布设,瞄了一圈不由得心内感慨,外人或许都认为腰缠万贯的九阿哥应该是满身铜臭之流,实际上他才是哥儿几个中最有品位最懂得高雅的。 鹅黄色一个瘦削的身影从眼皮底下滑过,老九茫然的瞳忽然找到着力点,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便转身唤老十和十四过来看。十四俯过身随着老九的指点看去,见楼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不过是老四罢了,便扫兴的白了老九一眼嫌他少见多怪便回了座位。老十凑在老九身边,眼神却被老四身边一身凝玉色棉缎裙的姑娘勾了去,窈窕的身段,无瑕的脸蛋,甜美可人的气质,风铃般玲珑的笑声,虽说小家碧玉了些,却恰是男人喜欢追逐的类型。老十叹了口气,佯装生气捶了老九的后背,说道,“九哥,你这不是吊我的胃口吗?难得见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却是人家的口中食,心头肉。” 老九笑着反捶了老十的胸口,弯笑着眉毛从桌上拿了杯酒一饮而下,眼神却没离开窗外的那对目标,只见那姑娘手里握着个面人笑得像朵要盛开了的鲜花似的几乎将身子全依偎在老四的怀里,老四的脸上虽没有太多笑意却也不似平常那般冰冷紧跟在那绿衣姑娘的身后。老九心里捉摸着没想到老四也好出来偷食这口,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直到他俩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回了座位。 老十见老九不怀好意的笑,便问,“不就是见到老四出来泡妞嘛,有什么可笑的?”老九摸了摸鼻子,回道,“你个呆子,我这不是在替八哥高兴嘛,原本以为老四那家伙是铁了心和表妹的,才几日,他身边有多了个甜腻美女,估计他没有心情跟八哥争了……”十四不以为然道,“我看到未必,他之所以去抢晴川八成看上的是郭络罗家的地位和声望,我倒不相信他会真心喜欢上什么人。”老九不置可否的笑,接着原先话茬说下去,“而且,最巧的是,你们猜猜他身边那个姑娘是谁?”用眼神瞟了另两个人一圈见没人答话,便接着说道,“就是前天晚上被老八硬灌酒的那个年素言的妹妹……”“啊哈?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啊?”老十挠了挠头,不觉满心疑问。“前些日子我的沁露香里进过一批西域的上好水粉,银霜便带着她姐姐和这位年姑娘来过,正好碰上我那天在铺子里查帐就碰过面……”“乖乖,这个京城还真是太小了……”“年素言是谁啊?八哥好端端的为啥要灌她喝酒?”见他俩一唱一和的说着,十四不觉好奇的问道,老十便将之前的事一股脑的讲给了他听,描述的绘声绘色。十四才忆起原来他们说的应该是那日在荣宝斋门前见过的那抹雪白,听着老十唾沫星乱飞广寒宫仙女般的评价,不觉又多添了几分好奇。。 什么鬼把戏?? 老九满脑袋里都在琢磨着老四搞的什么把戏,并饶有兴味的在头脑里比较着素言绿绮两人。十四心不在焉的喝着酒,心里还反复惦念着他们刚才形容素言的话。老十见他们不言语,也懒得去搭理。三人各怀心思,倒也没有什么趣味,坐了会儿便散了。。 寒风凛冽,老九索性也放弃了骑马,让随从准备了马车,便招呼老十和十四上车送他们一路。老十跟着上了车,十四说自己要回宫中跟他们不顺路,便自己骑马走了。先送老十回了府,老九才掉头往自己府上走。。 快到府上时,变了天飘起细雪来,地上蒙蒙的一层潮湿,四周的树杈上淡淡的洁白。老九从马车内探身向外瞅了瞅,想起好久没赏过雪了,便在门口下了车,也不用随从跟随,一个人踱步进了院子。。 府宅的布置其实都是顺着老九自己的意愿设计的,虽然不大却雅致的很。进了大门左转到第一个岔口处有一处假山,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实际上穿过中间那道小径,外面又是别有洞天的一片景象。成片的梅林正是艳放的时候,沾了雪的蕊瓣更显静雅。。 老九在前面走着,却感觉身后似乎跟着什么人,他走身后那人也跟着动,他停对方也不行,不觉有些恼怒,刚才吩咐了让所有人都退下,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跟在身后。便停下身来,低沉的语调却不乏愤怒,“过来!”身后的脚步迟疑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老九回身靠在树干上,阴天薄雾的又加上他一直低着头走所以瞧不太真切,只隐约从装扮看像是做粗活的小厮,一身黑灰色麻布长褂,头戴同色翻毛瓜皮小帽。忽闻一抹熟悉的清香,虽然参杂在淡淡梅香中,却还是没躲过老九的鼻子,老九扯了扯嘴角抿了嘴,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待对方要走近时,老九挺直了身子,用鼻子哼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干嘛?”对方依旧不说话,只是脚步加快了许多,走到跟前时,忽然将手中拎着的灯笼扔到一旁,飞快的抬起另一只方才紧攥着的手将手里一包白色粉末猛地朝老九扬去,抬起脸原来竟是银霜,伴随而来的便是老九一阵刺耳的尖叫,跟着便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大声的呛咳着。 见自己偷袭得了手,银霜忍不住内心的兴奋,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粉末,便笑着过来准备收获胜利的果实。听着老九的呻吟声,银霜心里开心的很,便用脚踢了踢老九,“没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吧?”话音还未全落,忽然地上的老九跳了起来,就势抓住银霜的腿,一个倒栽葱将娇小的她反着身子抓了起来。银霜没有准备,忽然大叫起来,“你,你松手,混蛋……”见她挣扎的厉害怕失手摔着个好歹,老九才将她身在转正了回来,捏着她的肩膀和腰直抵上身后的假山上,凑近脸去阴笑着道,“你也没想到,会落在我手上吧?”原来刚才他早有准备,她扬手的一瞬间,便用双手挡在脸前,药粉早就被他挡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银霜!! 银霜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怀里压根动弹不得,只能大声骂他阴险无耻,老九却不未所动,唇抵在银霜的脖颈靠耳根处微微哈着气,舌尖不时探出摩擦着对方的耳唇。一只手使劲的控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活动,另一只手已经在她腰间上下摸索起来,暧昧的气息攒动在他微红的眸中。 银霜只觉热血逆窜到头顶,浑身上下麻酥的不能动弹,身下隐秘处暖暖的痒痒的,虽然打小便跟老九相识,这种大胆的举动他还是首次。她不知道他想对她做什么,却只觉得浑身很舒服,甚至很享受。老九是情场上的老手,看着银霜被自己一点点的引入状况,动作也放肆了许多。。 她不自觉的呻吟,腮间芙蓉般的红润,腿不自觉的加紧,咽下不觉灼烈的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心跳慌乱没有节奏,瞳孔迷乱的失了性。他脸上残留的胡茬蹭过处,留下真实的痛楚,才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见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他,她忽的害怕下来,他的气息变得浓重,动作变得急促一副要将她吃掉的样子。忽然联想起小时候从姐姐那里偷来的禁书中描写的内容,她才意识到自己惹了火。 她不再享受他的抚摸,便央求着对方让她离开。老九不去理会她的哀求,用舌尖在她颈间贪婪的吸着她的芬芳,慢慢的解开她的纽扣,从下面摸索着探进她的亵衣,她颤抖的温暖让他更加无法自拔。他的面目忽然狰狞,眉间纠结呼吸急促,她心内害怕了起来,便佯称天气太冷,老九眉梢挑起,便坏笑着说,“穿过前面那个廊子有个破废了的储间,咱们去那里咋样?”银霜赶紧一连串的点头,老九便笑着放她下来,却不料刚一松手,她便用尽全身力气退开他撒腿便跑,老九心里气恼的不得了,却因为身下欲望直挺的厉害根本跑不动追不上她,便只得任由着到嘴的猎物跑掉了。 这是命运吗??老天的安排吗?? 银霜不敢有一丝怠慢,跑出去很远才停下身来,见身后早没有了老九的影子才停下身来,大口喘着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觉脸上更加的羞红,又在心里懊恼起自己偷鸡不成反蚀米,本来打算来替素言讨个公道的,却被老九占了便宜。。 老九怒气哼哼的进了屋,侍妾悦兰见他脸色难看的很,也不敢多问只上前来准备给他更衣,却猛地一下子被他抓进怀里随即又被扔到床上。老九三两下的扯开悦兰的裙钗,随即胡乱的将自己身上的衣退了下来。悦兰从来没见老九如此心急粗鲁过,虽颇有些不解却还是努力迎合着对方,他的动作粗猛而不似从前温柔,只一心发泄着内心的欲望。良久,随着他一声低沉的嘶吼,才绵软的倒在床上。悦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起身替他倒了杯茶温柔的倚在他的怀里,嗲嗲的羞道,“爷您今天好厉害啊,妾身被您刚才的样子吓了一跳。”老九喝了口茶方勉强笑了下,躺到绣枕上闭了眼,头脑中依旧全是银霜那身男装模样。 前夜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早起推开窗户,窗棂上晶莹的全是冰棱。院子里也安静的很,只偶尔有觅食的雀儿来回在台阶上蹦跶着。。 素言醒的很早,却一直赖在床上没有起,只捧了本汉书随意翻着。静姝进了屋,将水盆放到桌子上,又去收拾桌子上散乱的笔墨书纸。这时候素言也起身披了薄纱棉袄,自己走过去洗了脸,静姝方放下手中忙活的来帮素言来盥洗梳发。这时候绿绮从外面进了来见素言正忙活着便自己找了地方坐下,静姝这边给素言简单束了发便准备出门给绿绮倒茶,却被绿绮拦下了,说有事跟素言单独说让她出去避一下,静姝也不讨没趣,将手炉给了素言便带门出屋了。 素言笑着坐到绿绮跟前,绿绮不自觉的向旁边挪了挪,神情不似平常那般自若。素言揣测她肯定有心事,而且这难言之隐恐怕还与那位四爷脱不了干系,便也不催她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桌上棋盘昨晚与年羹尧剩下的残局,思索着还有没有挽救的法。。 绿绮咬了咬唇,终于下决心开口,“姐姐,你能原谅我吗?”素言便把眼神收回到她身上莞尔道,“过去的事情又何必耿耿于怀?”见她手微微有些哆嗦,便把手炉放到她怀里浅笑道,“何况,既然他选择了你,我尊重他的选择,也祝福你们。”。 见素言满眼真诚,绿绮反而无地自容起来,联想起之前对她的猜忌,起初还偷偷的与四爷来往,怕她知道坏了自己的事,眶里不觉有些红润。素言依旧淡淡的笑,心想原来全年家的人都认为自己垂涎着那位主儿。绿绮释了怀,便将这些天来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一股脑的朝素言倒了出来。 姐姐!祝福你们! 其实那晚在年府偶遇之后,第二天晚上年羹尧便依着四爷的命令,带着绿绮出来见了四爷。开始是三个人坐在茶庄雅间里品茗,不多会年羹尧便识趣借口有事离开了,只剩她跟老四两人对面坐着。一向活泼开朗的绿绮面对心中所爱慕之人时也羞涩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四坐在对面品着茶也不说话,气氛安静的僵硬。绿绮用力握着茶杯,低着头掩饰内心的紧张,还是老四的话打破了尴尬,温柔如水般萦绕在她的耳边,“丫头,你怕我吗?”绿绮不自觉的点头又摇头,娇羞的摸样着实好笑,再抬头却发现四爷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俯身,双臂绕过她的肩膀从身后将她环在怀里,轻抚过她光滑的额,他嘴中哈出的热气触到她冰凉的后颈上让他不自觉的一个哆嗦,她紧紧收缩着自己的身子不敢乱动,眼睛不自觉的闭了起来,刚要张嘴却被对方用手指挡上。她回头,昏暗的灯光下,梦寐中他的那张脸真实的停在自己跟前,幸福夹杂着不真实感让她的心扑通跳个不停,他的声音蛊惑而坚定,“跟我在一起,好吗?”她没有拒绝,也无力拒绝,大胆的揽过他的颈,在他微微翘起的唇上留下少女最宝贵的印记。。 他便时常约她出来,她也从来不会拒绝,只是两人约会的地点总有些隐秘,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而且也在暗示着她不要跟别人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多少有些失落,却抵不过内心的兴奋。她知道他的府里有很多女人,她不想跟她们争名分,她想拥有的只是他而已。在一起的时间里,他依旧如往常般沉默,常常都是她绞尽了脑汁来讨他开心,他往往也会配合的笑,却不难看出心中难以纾解的心思。。 素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岔开她的话题,直到绿绮说累了自己停了下来,素言这才开口懒懒的问道,“我觉得你们进展的很顺利啊,那么,到底是什么在让你烦恼?”绿绮也感觉自己刚才描述的过于兴奋了,仿佛在炫耀一般,其实她并没有这个意思,犹豫了半天才把心中最隐秘的烦闷说了出来。。 大约是在他们相识后的第七八天的样子,绿绮依旧精心打扮了奔赴之前约定好的地点,推开酒楼的包间先闻到的是浓浓的酒味,接着便是瘫倒在桌上的老四,便赶紧跑到他跟前去扶他。他身子沉重的很,娇弱的她拉起来很费劲,好容易将他拽起来,却不料对方突然猛一用力将她连带自己都倒在地上,他忽然微眯起眼,眼神里闪烁着迷蒙而诡异的神色,她有些慌张轻声唤他四爷,却不料对方发了狂一般在地上搂着她粗暴的吻起来,她越挣扎他的动作越狂野陌生,完全不似她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胤禛。趁着他松开她的瞬间,她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刚才的动作足以让她窒息。她正要挣扎着爬起身,却被他死死地从身后拖住,猛按在地,一个茶碗从旁边的桌子上掉了下来砸了个粉碎,她的手指被瓷片划破的口子隐约渗着血,血流的不多却钻心的痛。他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撕扯起她的衣服,呼吸越来越急促,守在门口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敢进屋只在门口紧张的望着风,如此失去理智的四爷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绿绮渐渐放弃了挣扎,开始顺从他的举动,他的体温他的气味让她有种莫名的期待,她将他手背上被划伤的部位含在口中吮吸着,并充满怜爱的看着他。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扔到房间角落处的榻上……。 什么?晴川? 云雨过后,他趴在她的身上,头昏沉的很意识却清醒了许多。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反弹般从她身上弹开,急匆匆的转过身去披上了散在地上的外衫便要朝屋外走,要开门时忽然停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会给你个名分的,但不能是现在……”便推开门匆匆走了将绿绮一个人扔在屋里。身体的痛抵抗不过内心的酸,绿绮躺在榻上久久没有起身,泪水湿润了双瞳。刚才在他抱着自己要自己身体时,他的嘴里分明喊着的是“晴川……” “什么?晴川?”听到这里素言才真正起了兴趣,不可置信的重复道。绿绮虚弱的点点头,眼角又是雾蒙蒙的一片。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让素言的心中莫名兴奋起来,果然清穿小说中俗套的三角恋情节又出现了,晴川果然不愧是晴川。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对劲,素言才平复了情绪转而将关注点转移到了绿绮身上,“就是说,你跟四爷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绿绮点点头,这几夜没休息好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神也不似往常般灵动,呆滞的盯着桌上的摆设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绿绮,忽然让素言心怀愧疚,以及深深的怜惜,并让她联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所以,第一次,素言将自己真正当成了她的姐姐,而不是过去那个游离于他们生活之外的看客。她轻轻揽过绿绮的头,将她埋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一切都会过去的,傻丫头,既然你选择了做他背后的女人,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而且,姐姐相信,四爷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幸福的生活,现在的困难都只是暂时的……”素言心里思忖着,将来她便会成为宠冠六宫的年贵妃,所以并不为她的未来担忧。 绿绮在素言怀里尽情宣泄着几天来的憋闷情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必须认真的走下去。素言用帕子给她拭着泪水,便用手给她理着后背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晴川是谁吗?”绿绮摇摇头,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在四爷心中的地位应该很深,而且那晚四爷也应该是为了这个晴川才喝的酩酊大醉,而自己不幸就成了她的影子。 “听银霜说,晴川跟八爷感情很好,所以,她不会成为你跟四爷之间的障碍……”素言淡淡的说道,头脑里浮现的是晴川风光无限的模样。绿绮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原来,一个属于别人的女子在四爷的心目中居然如此之重,那么我在他的心中到底算什么?”素言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四爷他应该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绿绮握住素言的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狡黠而灵巧,“姐姐,我逗你的。我知道四爷是一个成大事的人,所以,我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我想通了……” 素言朝着她的脑门轻弹了一下,见她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心里舒展了许多。心中不觉思忖道,绿绮,既然你选择了胤禛,就注定掉进了皇门深渊,往后的路长着呢,后面还会出现无数个晴川。 晴川! 腊月初九,是银霜及笄的生辰,董鄂府上热闹的很,除了自家的亲戚,还有不少皇宫内的贵戚。老八他们几个素来与银霜关系不错,又碍于胤禟的面子便推掉了其他的安排。董鄂七十曾在上书房当过几日差,算是十三阿哥半个师傅,老四也随着十三接了邀约。胤褆是银霜的表哥,当然更少不了捧场。一场普通的家宴便演变成了皇室聚宴的宫外延续。府里上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早在半个月前便为这场宴席做准备。 素言绿绮跟着灵若坐在席间不起眼的角落里,素言本是不喜参加这种宴席的,早早的派人给银霜送了寿礼推托有事不想来的,银霜素知素言的脾气秉性又想起上次素言跟老八他们的摩擦也同意了。谁知年夫人听说了却不同意,非逼着灵若带绿绮来参席。素言倒也揣测出几分额娘的心思,如今绿绮算是找到了门好亲事省得他们挂念,自己现在应该是他们手中另一个砝码,所以来祝寿是假,让自己跟王孙权贵们搭上关系倒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素言向来不喜热闹,只静静坐在绿绮跟灵若中间喝茶,席上的饭菜不似自己家中那般清淡,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绿绮心中夹着诉不出的心结,也不似平常般说笑,只应付着身边其他府上的女眷。。 不巧董鄂七十偏偏前天忽然得了风寒,连着喝了几天草药今天才勉强爬得起床。在席上还未敬上一圈酒便又因身体不适只能下去休息。内阁雅席上,只剩银霜和她的两个哥哥招待着在座的各位阿哥。大阿哥坐在最里面的上座,老八他们四个跟老四和十三分别坐在左右两旁,晴川坐在老八和老九之间,银霜坐在靠门口的位子上。十三先敬了酒,大家一团和气地客套着喝了,接着便冷了场。老八的心思几乎都在晴川身上,目光不离。老九跟老十低声笑侃着,十四只管自己喝着酒,不时跟老九他们插着话。老四似乎有些失神,十三跟他几次说话他都没有注意到。这种尴尬气氛下,银霜的两个哥哥更加如履薄冰,不知如何调缓,只能偷偷捅着银霜让她出来活跃气氛。。 银霜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自己的生日被这群假模假样的人搅得如此无趣,索性也不说话,只旋着转桌将席上的菜肴尝了大半便放下酒杯,推辞说去外面敬酒去了。。 出了内阁,银霜便让丫鬟雪凝将冠上沉重的繁饰取了下来,脱下腕上叮咚作响的一副络鸾翡翠手镯递给雪凝,又拿了帕子将颊上一层粉腻的胭脂抹了才来了外面的散席上。众人见寿星到了便又纷纷起来寒暄,银霜免不了又敬了一圈酒才来了素言她们桌上。绿绮便笑着拾杯正要说寿词,却被银霜拦了下来,瞅着素言笑道,“你们可饶了我吧……”灵若恰巧被人拉到别的桌上喝酒去了,银霜便就势坐到她的位子上,见桌上一个玲珑玛瑙碗里盛了半碗雪梨银耳羹,便直接捧起来喝了个光。素言问她怎么不在里面陪着,银霜朝身后努了努嘴,附在素言耳上说了两句,素言便莞尔想象着里面的诡异气氛。 胤禛和晴川。。 正跟素言绿绮说着话,雪凝便匆匆跑了过来,歉意地朝素言绿绮笑了,便拉银霜起身低声说她哥哥让她回内阁去。银霜当然不会同意,却对雪凝的聒噪不胜其烦,便假装答应了借口自己要回屋换身衣服让她先回去复命。雪凝便满意的离开了,等了半天不见银霜过来才知又上了她的当,再回去找哪里还能见她身影。 彼时,银霜素言绿绮三人早已偷偷离了席。银霜想起寿礼里有个西域进贡的玛瑙杯,这杯子与众不同的是装了不同的液体便会映出不同的图案来,便觉得新奇准备带她俩去看。素言绿绮听着银霜的描述倒也颇觉新奇想一探究竟。三人走在路上正说笑着,绿绮却忽然顿下脚步,脸色倏的刷白,银霜不明就理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素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原来不远处树林里撕扯在一起的两个人正是胤禛和晴川。。 方才晴川坐在席上的座位上便觉着浑身不自在,对面的一双眼神似乎要将她洞穿般冰冷。身旁的老八在桌下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坚定而温暖,她抬头正对上老八微澜般明润的眼神,对方用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手腕,让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晴川投以老八默契的笑,身子朝他的位置稍微移了移头刚好靠在他的肩上,再看向对面,老四故意将脑袋转向了一旁,眼神却更加凌厉了。晴川不觉心内苦笑,早知道就不应该去招惹他。。 不觉间,穿越到清朝已经一月有余,虽然时常还是会怀念起现代的日子,但是她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如今的身份。荣耀显赫的身份,娇纵宠溺的阿玛,温润情深的恋人,围绕周遭的朋友,这样的生活,任谁看来都应该是幸福的无与伦比。只是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发泄的处所,因为她是郭络罗家唯一的格格,也就是未来流传史册刁钻跋扈擅妒的八福晋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正是因为它无法躲避。以前她不相信,现在她不得不信。穿越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不偏不巧便是老八,最可怕的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竟然不知不觉地爱上他。她犹豫了,恐惧了,懊恼自己偏偏学的是历史,对九龙夺嫡那段历史了解的如此清楚,挫骨扬灰。 在一番理智的思考过后,她选择了逃避,她甚至想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永远不懂她的痛苦,不懂她的反复无常,不懂她为什么前一刻还偎在他的怀里说着甜言蜜语,下一刻便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可是,每次当他站到自己面前,面对他炙热的眼神,他的浓情深爱,她便再次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每次都安慰自己,再享受一次他的宠爱,明天,明天一定会离开他的,只是明日复明日,每次深陷都像一次毒品,让她沉浸进他的蛊惑里上了瘾。所以当她开始发觉自己无可救药的时候,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老四。。 他的承诺:晴川,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她刻意的接近他,根据史书上对他的描述制定的计划进展的非常顺利,他变成了她垂手可得的猎物。就在她准备庆贺自己顺利改变历史,即将成为雍王府的福晋时,老九的出现击碎了她所有坚定的决心。躺在床上的老八已经憔悴的几乎辨认不出来,满脸的胡茬,浮肿不堪的脸,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的光亮,甚至在她坐在他的身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他都没有一丝反应。老九说,自从她离开后,老八便日复一日的喝酒,喝醉了便摔东西,摔完东西再喝酒,不进宫不上朝不见人,甚至于良妃在他的面前哭成泪人一般他都没有感觉。。 她抱着他,她哭他也在哭,她和他的泪涕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他慢慢清醒过来,喃喃呓语般,“晴川,我们以后都不分开……”她抱着浑身瑟缩的他,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会脆弱成这种模样,她抚着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脸,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们以后都不分开……” 难得晴朗的夜空,月明星不疏,枝影摇晃间,衬得树下两人看不清对方脸色。晴川一身青梅色印花锦缎旗袍,外披一件雪狐领獭兔毛皮马甲,脚上是一双浅紫色翻毛皮靴,头上简单的别了枚流岚翡翠镶金簪,颈脸均是清透的白,微微衬着桃蕊般的红。胤禛一身灰白细麻长袍,腰间只简单挂了枚空心琢玉佩,两只手掌对握在一起,后背微微显得有些伛偻。晴川忽然开口,淡淡道,“对不起,四爷。”便低下头不去看对方表情,却忽然被抓住手腕,老四的眼神依旧冷峻,太阳穴处却暴起青筋,手上的力气也不断的加重,“对不起?我跟额娘都已经提了要你进府了,你现在才跟我说对不起?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只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晴川被他裹在怀中动弹不得,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拼不过对方,便也放弃了挣扎,只重复着对不起。。 银霜这边早已按耐不住了,她向来便不喜欢晴川,受不了她矫揉造作恃宠而娇的模样,只是碍于老八的面子不与她正面冲突,私底下都免不了冷言暗讽,现在见了她背着老八还跟老四勾搭不清的,不禁替老八不值觉得她水性杨花配不上老八的深情,只是这种情况下如果出面反而尴尬,便小声朝素言嘀咕着,“晴川这死丫头也太恬不知耻了吧?真不知道她给这些男人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的都为她着了疯……”素言的心思都放在晴川身上,没听全银霜的话,只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忽然想起被晾在一旁的绿绮,回头看却见她神色平和的很,脸上仍保持着若无其事的笑。 其实绿绮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苦涩的如同饮了黄连汤般。自从那晚意外事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胤禛,她偷偷的徘徊于他跟她约会过的地点,奢求假装不期而遇,他却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好像从来不曾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晴川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了无数个日夜,她想象着她的模样,她的身材,她的声音,她的动作,绿绮的头脑中模拟过无数个假想的晴川,想象着用怎样的方法击败这个强大的敌人。见到真人的一瞬间,她忽然有种完全溃败的感觉,她的美丽她的气质都不是重点,真正让绿绮没有信心的,是胤禛看她时那执著的眼神,还有刚才那番声嘶力竭的告白。她彻底输了,只是,她不甘心,输给了一个根本不爱胤禛的女人 何必在一起…… 胤禛用胳膊紧紧箍着晴川,仿佛稍一放松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晴川被夹得生疼,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来补偿对他带来的伤害,只说道,“你喝醉了,放开我吧,待会被别人看到……”“我没醉,”胤禛极力反驳道,虽然他喝了很多酒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喝醉,他只不过借着酒劲缓解伪装已久的固若金汤。真正的喝醉其实只有一次,就是他知道晴川又重新回到了老八身边并给他写了决绝的一封信,而那次醉酒也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忽然,他的头脑中蹦出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拼命的摇头想要驱散那个影子,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松开胳膊,蹲在地上捂着头,或许自己真的喝醉了……。 对方忽然的松手,让晴川毫无防备的被甩到地上,见老四的模样很痛苦又试探性的过去看他的状况,老四没有抬头,只低声道,“不用你来看我,你走……”晴川犹豫着没有动,老四更加暴躁了朝她喊道,“让你走你没听到啊?”抬头见对方的眼里噙满了泪,他的语调便又强硬不起来了,“求你了,你走吧……”晴川的心里也很纠结,她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看到他最脆弱的这一面,她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于她的自私造成的,便没有再犹豫转身离开了 “好了,戏收场了,咱们没得看了,走吧,银霜,带我们去看你那个宝贝去吧……”绿绮看着月光下晴川袅娜的背影,虽然心里像堵了层泥巴却还是若无其事的调侃语气。银霜撇了撇嘴拉着素言的衣袖,“真扫兴,无聊的戏码……”素言望了眼绿绮,知道她是强颜欢笑,便走过去把她拉到一旁。绿绮苦涩的笑,眼神却依旧停留在远处蹲着的胤禛身上,“我是不是很傻?”素言略思索了一会儿,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相信我,晴川只是四爷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你才是那个可以陪他半生的人……”绿绮只觉得素言是在安慰自己,茫然的点头,她的确不甘心就此放弃。“现在,是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相信我,你会成功的……”素言从对方的襟下取下绣着翠竹花样的锦帕塞进绿绮的手里,眼神里充满鼓励。“为什么要帮我?”“傻丫头,因为我是你姐姐……”绿绮盯着她的脸,不觉有些迷惑,眼前的姐姐真的是当初暗恋过四爷差不多十年的素言吗?。 素言在前头走着,银霜跟在她身后不时驻足向后张望,“素言姐,咱们真的不等绿绮了吗?”素言没有停脚只说道,“不用等了,她刚才说头痛,估计是回去歇着了……”银霜心里虽然还是觉得疑惑,但是听素言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再回头张望了,加快了脚步追到素言的并排。 “这倒霉生辰过的……”银霜边走路边抱怨的嘀咕着,想起晴川那张如花般的笑靥心里便觉得厌恶。或许,潜意识里是由于嫉妒吧,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优越的女孩,处处都在抢自己的风头。素言便笑道,“及了笄就是成人了,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的,况且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为你庆寿,你还不满意啊?”银霜扯开嘴露出整齐的一排白牙,“满意?哼,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号召这么多人来,别让我折寿!这些人要么是奉承惠妃娘娘的,要么就是有求于玛法和阿玛的,除了你们几个,有谁是来真心为我祝寿的?他们求的都是自己的前程富贵……”想来素言也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只是这番话出自平日里疯癫的小丫头嘴里,不觉对她刮目,“好了好了,我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何苦引出你这番长篇大论?”银霜便吐舌笑道,“只允许你随口说,就不允许我随口发表下我心中的不满了?”素言便笑着去挠她痒,银霜最怕痒了便笑着连连求饶,素言也罢了手。。185c29dc243259 笑闹够了,银霜便拉着素言到了一旁廊子上找了块干净处坐下,素言嫌石板凉不肯坐只斜倚在一旁柱子上。银霜整理着方才闹乱了的头发服饰,摸索到耳际时忽然顿了下来喊道,“完了,耳环少了一只。”素言凑上来看,果见她的左边耳垂空落落的,右边却挂着一枚幽蓝色蝴蝶兰形状的耳环。“完了,这下死定了,这对耳环是昨天我进宫时赐我的,才带了一天就不见了……”银霜窜起身来上下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又借着微淡的月光四处寻了半天都不见踪影,便一屁股坐在廊子上左怨右叹起来。素言想起方才在屋子里时还见她戴着一副耳环,便说,“别着急,应该是掉在刚才的路上了吧,咱们沿着原路再找找看……”银霜便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去找耳环,却见刚才被哄骗了的雪凝正朝这边的方向赶来。。 雪凝气喘吁吁的跑到银霜跟前,不容银霜狡辩直接拉住她的衣摆,“大公子和二公子派人满世界找你呢,你还悠闲的在这聊天,赶紧跟我走……”“喂,我没聊天,我的耳环……”银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雪凝阻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拽着她走,“我管你什么耳环,反正你现在不跟我走,我回去肯定是要等着挨板子的,格格,你别想再耍花样……”雪凝自小便跟着银霜,素知她的脾气,刚才又被她涮了一顿现在更觉得她是在耍诈,“喂,你要造反啊,别以为我不会发火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银霜,偏偏雪凝是她的克星,在雪凝跟前她只有招架的力,根本反抗不得,心里急得要命也挣脱不开。素言见这架势,便道,“你放心去吧,我替你找耳环去……”银霜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雪凝拽走老远。 —————————————————————————————————————————————— 这篇加更哦!!大家要给挚爱爱的动力哦 ! 赶快收藏!赶快留言! 这些都是促使挚爱充满动力的方法哦!(本文以更2114字) 惊心动魄的场面! 晴川满脸通红跑进屋里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轻声喘着气,脑袋里浮现的还是方才后院里那惊魂的一幕。方才晴川出去不久后,老四也跟着出门,而且等了很久都不见两人回来,老八已经有些生疑,正准备出去寻找时晴川又如此狼狈的样子更让老八加深了方才的疑虑。老八倒了杯热茶水递给惊魂未定的晴川,失神的晴川去接茶杯时失手将杯子撂倒,热水洒了自己一身,也洒了老八一身。晴川慌张的用衣袖去给老八去擦,老八没有阻拦反而就势握住了她的手,晴川扫了四周众目睽睽便不动声色的从老八手里抽走。。 这时,银霜也在雪凝的押送下狼狈的进了屋,正好瞅见晴川跟老八捏着手情意绵绵的模样,心里更加重了对她的厌恶,便没好气的踹了下老十的椅子,老十正端起杯来准备喝酒,被她这么一踹吓了一跳,“银霜,你不能借着寿辰发疯啊!”银霜白了老十一眼,阴声道,“我发疯,总比某些发春的好吧,还见一个发一个!”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晴川,一副挑衅的模样。老十不明就里,以为银霜在骂自己,正要发火被一旁的老九拦了下来。老九起身绕到银霜旁边空闲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若有深意的盯着她笑道,“难怪银霜格格出屋这么久,原来是去观摩雌猫去了,只是现在离春天还远着呢,格格府里的猫这么早就行动了?”见他那副大胆探索的眼神,银霜忽然想起那晚的尴尬,又揣摸到了他话里调戏的意味,便唾了他一口背过脸去。。 十四坐在两对打情骂俏的人中间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又见胤褆也不在位子上,便捅了捅老十暗示他出去,老十也早就待的难受,便作势跟着十四出了门。十三见他们都借口出了屋,只剩自己跟他们四个人在屋里,虽然觉得别扭但这时再出去反而尴尬,便只能假装看不见只自己喝着酒,心里盼着四哥赶紧回来。 胤禛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中,寒风拂过,刀割般的疼痛。他恨晴川,恨她如此的决绝,她只知道老八因为她痛不欲生的潦倒数日,又怎知表面如常的他心中难忍的伤。为了她,他甚至伤害了另一个女子,这些天他一直躲着绿绮,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8df707a948fa 忽然,一阵熟悉的清香,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居然是绿绮?他揉了揉眼睛,此情此景,虚幻的梦境一般。绿绮没有说话,只是并排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的靠向他的肩头。他有些紧张不安,她见到了方才他与晴川的纠缠?她知晓了他心头的秘密?他不习惯于这般的被动,便决定询问清楚,甫一张口却被她温暖的唇堵了上来,只是蜻蜓点水般便又迅速的分开。他忽然觉得手上一阵冰凉,她的泪决堤般蜂拥,他的心头忽然翻腾起来,心脏痉挛般疼痛,眼眶也蒙蒙的起了雾,他拾起她散落的帕子去拭她的泪,她喃喃道,“银霜格格府上的厨师真坏,菜里放了那么多的洋葱,害得咱俩都辣出泪了……” 遗失的耳环! 银霜她们走了之后,素言便沿着去时的路去找遗落的耳环,走到刚才那处森林时停下脚步,趴在树干后小心的张望着,只能隐约见到一对男女的背影,两人紧靠在一起,仿佛一对多年的伉俪。悄声抬步转身离开,素言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思忖,算来此时距离绿绮嫁入四贝勒府应该还有几年的样子,不知这几年里还会生出多少风波。。 素言仔细的搜寻着,经过方才路过的一座矮木桥时,忽见水面上一点晶莹,凑近仔细瞧了,原来正是银霜遗落的那枚耳环。心里一丝窃喜,窃喜过后又开始思索,这水面已经冻起了一层冰,耳环恰好嵌在冰表面上并不随波浮流。素言小心的低下身去,伸手试了试冰层,仔细的敲了敲依据回声来思考冰层的厚度。冰层应该不薄,想起小时候在冰冻河面滑冰的经历,又想起现在自己虽然已是花样年纪,由于身量不足,应该还是豆蔻般的身材。权衡再三,又伸了脚来回试探了半天,终于决定扶着桥身的栏杆下冰去拾耳环。。 十四跟老十两个人出了门沿着小径无所事事的走着,老十心里很不痛快,“银霜那个死丫头,真是被九哥给惯坏了,要不是看在九哥的面上,我非揍她不可……”十四随便跟着应了一声,不经意的一瞥,却正好看见素言准备下水的一幕。远远的望去,十四忽然认出这个身影应该就是那日荣宝斋外错过的那个仙姝般的姑娘,便兴奋的对着老十喊道,“十哥,那个就是年素言吧?”老十还没来得及回话,联想到几天前御花园的一口井中打捞出来的那具泡的稀烂的宫女的尸体,十四心里腾的一沉,她,她这是要跳湖?来不及多想,十四使出浑身力气朝着素言的方向跑去,老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摸不清头脑的跟着十四的身后跑着,“喂,你等等我,干嘛去?”。 素言已经将碍事的花盆底脱了下来扔到一旁,穿着袜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冰,脚底的冰凉瞬间沁入体内,便想速战速决,只一手扶着木桥,蹲下身去努力探身。不行,还有一段距离,素言咬了牙完全的松开手又往前挪了几步,才终于拿到了冰面上的耳环,便揣进怀里准备起身回到桥上。此时十四已经跑到了素言身后的木桥上,夜色昏暗,他没看清素言是跪在冰面上,倒以为她已经陷入冰水中了,心里一急便慌忙跟着跳下桥去,嘴上还喊着,“素言姑娘,你别动……”。 北风呼啸得紧,素言听不清对方喊着什么,回过头才见原来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也跳下了桥,对方扑腾了几下靠向自己抓住自己的手,像是要拉她回桥上。“搞什么鬼?”素言心里咒骂道,这不是帮倒忙吗?这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还差不多,再加上他……果然,冰面上出现一道裂缝,素言用力甩开他的手,俯下身躯在冰面上增大与冰面的接触面积。十四却以为素言摔倒了,又赶紧过来去拉她的手,素言忍不住狠狠朝他喊道,“你松开手,我自己能爬回去,你自己小心……”十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脚下的冰面已经开始松动,便赶紧松了手,素言赶紧趁着这工夫手脚并用的往回爬,待好容易爬回到桥上,才发现对方已经几乎完全的陷进了水里。 腊月寒冬的冰水浸在里面,刺骨般的痛,十四眼瞅着自己陷入冰窟中,虽然熟悉水性,但还是被周遭的冰箍的难以移动。池底是厚厚的淤泥,脚尖已经缓缓陷了进去,他大口喘着气,却越晃动陷得越深。他绝望了,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这倒霉的冰水中。耳畔忽然传来文弱却沉静的呼喊,“抓住我的手,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伸到面前的那只细瘦的胳膊,对方吃力的拽,他也拼命的往上爬,渐渐的,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清晰起来,他盯着素言的脸,嘴角不觉绽出了一丝笑意……。 (加一更哦)哈哈! 待老十拖着笨重的身躯跑到桥边时,十四已经被素言从水里拖了上来,仰面躺在桥上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素言坐在他的身边,胸前起伏着,身上渗出的汗已经湿透了两层衣服。老十跑到十四的跟前将他扶了起来,又大声招呼了附近举着灯笼的下人们赶了过来。。 待银霜老九他们急匆匆的赶来时,十四已经恢复了一半的气力,素言却虚弱的站不起来了。银霜赶紧跑过来要扶素言起来,老九在一旁见素言已经精疲力竭的样子,直接走过去将素言拦腰抱起抱着她往附近的卧室里去。银霜又赶紧让下人去烧姜汤倒热水传太医,十四让老十扶着跟在他们的身后。老九先抱着素言进了屋将她放在床上便走到银霜跟前说,“好了,交给你了,赶紧给她换身衣服……”银霜感激地朝他笑了一下,便从他身边进了屋带着丫鬟们去伺候素言。老九反手带上了门,出了屋却见十四还守在门外,十四瞅着来回穿梭打水送药的下人望屋里看了看,又问老九,“那个,素言姑娘要紧吗?”老九上下打量着落汤鸡一般的十四,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又赶紧让人把十四带到隔壁屋去换衣服去。待一切安排妥当了,老九才倒出功夫来问老十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十断断续续拼凑着把自己见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老九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大体明白了,只心里思忖道,“其实,十四也到了成年的时候了。”。 下人们给十四换了衣服擦了身子,又准备了热水让他泡澡。十四泡在沐浴木桶中,心里却在惦记着素言有没有事,回想起来,刚才自己真是太冲动了。不觉心头又一丝暗涌,原来,年家的格格素言,竟是这般的模样。。 我是洛晴川 感谢各位童鞋滴支持!!之前是一些,晴川、素言、八阿哥、四阿哥、十四阿哥等等的前生。现在终于可以开始正文了……晴川,穿越到了古代?会好奇?还是稳重?是会大大咧咧?还是文静委婉? 现在的她,还和前世的洛晴川一样吗?一样能经受的住后宫的考验吗?? ——————————————华华丽丽——分割线——————————————————————— 繁华的大街上,在上海最大的东京花园里的意见小屋里…… “滴滴滴滴滴滴滴~~” “呃……”我一手按住了闹钟,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一本看了无数遍的书《雍正皇帝》看了起来。 “晴川?晴川?起来了!!快快快!知道今天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哦哦哦!还有几页,马上看完了……”我懒懒的说。 “你还看,你看你那本破书集遍了?再看我拿出去烧了!” “哎哎啊!别别别!我马上起床……” 合上书,走进卫生间,拿出那件新买的衣服,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画出化妆盒,打自己变得更加漂亮。 “看看,看看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嘛!”看见我走出了,妈妈连忙站起来。 那这mp3。穿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横着歌词,慢慢悠悠的和妈妈一起走出了家。 而……书桌上的书《雍正皇帝》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可是……我却浑然不知…… 转弯十字路曾经的美好 转弯十字路曾经的美好 我就喜欢你说你的命是我的 我就喜欢跟你在书店玩5岁小孩的迷宫 我就喜欢你背我是肋你的脖子 我就喜欢跟你提冰块 我就喜欢跟你在公用电话打110然后马上挂掉 我就喜欢跟你在车把上粘口香糖然后跑掉 我就喜欢跟你在雪地里踩心 我就喜欢跟你用瓶子砸大钟 我就喜欢跟你在中央大道来回的走 但是, 或许, 这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全给了别人…… 这一切, 只是曾经 曾经留下的伤痕…… ————————————————————————————————————-----————————原创小说!!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