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 一 她好像确实感觉到了害怕。似乎只是突然之间，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变得与想象之中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分歧。看着眼前这个原以为熟悉的男人，感受着他现在所带来的一举一动。她的心里仿佛一下子格外的迷茫，再也没有了曾经清晰的思路。她开始想知道此时此刻所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依然还是一种真实。一切的情节感觉上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有着说不出的虚假还有遥不可及的模糊。她一直都想睁开眼睛看一下那高高在上永远都只能仰望的蓝天。可是眼光在穿越了层层林叶的繁密斑驳过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支撑，所能接触到的始终还是那张摇晃不定的脸庞，曾经的熟识，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寻不见了的一种感觉。 她觉着自己一直以来所对爱情的向往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坍塌的支离破碎。脑海中想起了以前跟着室友们说过的话题。柏拉图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种象征。他的存在仿佛真的就是一种希望。现实中的不可实现就在那里终于有了生长的条件。可是事情到了最后却还是需要变成真实，到时候想起来，所有的故事真的就要显现的残酷。可是我们除了解说却再也没有了别的办法。也许这就是生活与意识中的区别，不管愿意与否，它的存在也是不容任何质疑。若是太过于信任，最后得到手的就只能是一份失落。因为无论怎么努力也终归还是掩藏不住它的自欺欺人。等到柏拉图式的建筑终于有一天在生命中坍塌，我们所见到的也许就只能是遍体鳞伤。可是依然如此，它的存在却还是会与世界长存，因为我们都对它有着依赖，它的出现就是希望，就是我们可以生活下去的支撑。 那次谈话不知不觉的仿佛已经长存在生命里面再也没有了褪色。可是后来再次忆起，却也已经不再是当时的一种感悟。一直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好像那时的感受，与其说成是一种迷茫，似乎还不如说成是恐慌更为确切也更为接近真实。 二 似乎真的没有人会预见到他们两个人此刻的结合，似乎就连自己也是一样。生活中的故事仿佛带来的永远都是太多的意外。料想到的情节一般都在半路还未完全展开就已经彻底夭折。其实自己和他在那整整一个一年级的过程中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往来。甚至就连说话仿佛都还在可以计数的行列之中徘徊。真正可以说成是接触的时间虽然也已经记不清楚，但是它的出现却真实的是一个极其年轻的概念。 说起来也许真的已经不会有人相信，有时自己想来也都觉着像是一场玩笑。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在现在这个时刻也许最具权威的评价就应该出自自己。可是每当别人拿着这样的话题来向自己询问，她甚至开始发现自己对他的理解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清晰。按照当时的印象，他的形象仿佛简单的用两个字就可以完全形容。平凡的相貌，平凡的身材，还有平凡的成绩。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自我评说，可是日常中只有几套衣服的无休止轮换已经将他背景的平庸显露无遗。平时说话稀少的仿佛已经可以计数出来。是那种典型的多做事少动嘴的人，性格内向的显然也已经不必进行任何解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按照常理推算，明显就属于那种根本不可能在求学期间谈起恋爱的类型。可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这二年级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投身进了恋爱的洪流，而且还竟然是跟着自己。有些时候想想，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值得的其实也不是自己对他的俘获，而应该是自己会拥有这样的经历。 其实自己跟他的爱情对于自己而言也还是有着清楚的理解。这个人毕竟不是那种可以给自己带来浪漫满屋的白马王子，他所想到的大都是一些生活中真正令人无奈的繁琐细碎。热烈拥护的也只能是现实。也许他并不会记着给自己买礼物过生日，可是在真正长久的去考虑将来所要度过的生活，仿佛也就是这种人才可以让人感觉到内心的安宁与祥和。有时候看着宿舍里面其他人在恋爱过程中的热烈和轰然，自己心里面其实隐约也会产生一丝向往。或许这也就是生活的本来面貌，当你真正决定去拥抱一种事物的时候，其实也在同时也已经宣告了自己对于其他事物的一种必然舍弃。可能这就是一种真实，这样也才是人生。 三 他叫王瞭远。父亲希望儿子日后能够志向高大，目光长远，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在他的心中似乎一直都有着一个放不下的事情。这种模糊的感觉伴随着他的成长，一直都是不离不弃，几乎影响了王瞭远的一举一动。可是每当他想要看清这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却怎么也找寻不见那能够令人觉着满意的答案。这样的情形长久持续，他总是觉着有些心力交瘁。终于有一天，王瞭远开始明白，这其实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解释的问题，它的存在追根接结底似乎也就是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所形成的性格，根本就是改变不了，或许能做的也就只是适应。可惜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并非明白了道理就可以告别烦恼。总还是会有很多忧伤的情节萦绕在身边，剪不断，理还乱。 很多事情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可是感觉起来却又像只是发生在昨天。 来到学校的时间早已不短，但他却好像永远也忘记不了离家远行，出外求学的那个瞬间。父亲的背影，还有那在眼前正在进行中的一举一动，仿佛无一不在心里产生着无比巨大的震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感动，但是在以前却并没有如此真切的得以体现。也许真的就像是那句话里所说，人们只有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真正懂得珍惜。看着父亲将行李一件一件细致的搬放到车厢之中。默默然，自始至终都似乎没有一句言辞。他突然间仿佛感觉到了对此情节的似曾相识，好像就是朱自清笔下那篇《背影》的真实再现。其实自己在原来对文学作品中的感人场面总是鄙夷，可是这种不屑竟然也像是在此时消散而去，仿佛浮云飘飞。或许也就只是一瞬间的感悟，他发觉自己的思绪竟然就像是洪水般泛滥汹涌。许许多多发生在日前与父母之间相处的画面接连而至。他想到了自己的任性，想到了自己的纵容，与父母之间几乎所有的不快和分歧。这些在平日里面也许无论如何也不得解决的问题似乎在此时此刻就像是走进春天里一般冰雪消融。或许就是因为即将远行的缘故，伴随着列车离去的一声轰然。这家乡里一切的景象也就真正的变成了一种永久的记忆。他仿佛突然在心中感到了一种不肖，不知为何还伴有不明所以的感伤。除此而外，他竟然又感到了一份迷茫，似乎自己当年对出走所抱有的决绝也变得动摇，好像在潜意识之中，自己真的对家乡留有着抹杀不掉的留念。说来自己必定不会相信，原来自己其实并不想真的出走。 火车的最终离去终于截止了这份无声胜有声的画面。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临，想着抵挡毕竟也只是徒劳。前方的景象一点点走近然后又一次次远离而去，留下了只有来去匆匆的感悟和永远也没有清晰的思绪。他确实想望向窗外来好好地观赏一下这远去的路上所不断过往的景象，可是眼光的触碰在那最后的时刻却变成了完全的模糊。仿佛就是一阵风一般，来与去的过渡竟然留不下一丝痕迹。 前方的景象隐藏在夜幕的笼罩之中，越发显现的令人神往。也许就是因为看不见也到不了的缘故，它的存在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份象征，像是天上的繁星皓月，高高在上却永远指引着自己前进，即使拼死累活也无怨无悔。也许这就是人生中的追求，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拥有着投身其中的理由。 夜色的朦胧终于将整个车厢带进了睡梦。暖湿的气流似乎也在不知觉中就加重了适宜睡眠的气氛。也许白昼的确带给我们了太多的劳累，那是一个集中了人们思想和不停劳作的时段，无论体力还是脑力几乎都在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还有无休无止的苦恼。远方的朦胧依然似真似幻，任其列车怎样疾驰，却始终保持着如初的样子，不见遥远却也不见清晰。望着这一车厢沉沉入梦的人群，他竟然发觉自己似乎睡意消无，仿佛完全接触不到睡眠来临时那种不可阻挡的感觉。想来自己在以前对这样的氛围不知抱有着怎样的企盼。静谧的气氛，身边几乎所有的陌生人，不用带有任何顾虑，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可是当这种一直梦想的时刻终于来临，自己竟然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似乎一切就只是平平常常的一种延续，没有激动，也没有欢呼。 但是在这原本闲聊无事的时候，的确是一个进行思考的好时节。他确实想到了很多东西，开心的，悲伤的，有关以前还有不久的将来。其实自己也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了起来，似乎一切的出现就都只是一种纯粹的自然。可惜这些存活在意识之中的一直也挥之不去的情节却并不是能完全令人欣愉。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过去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令人欣欢。自己的高考最终名落孙山，家庭的贫困不堪。有时候他也不愿意一直生活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回忆里面而不得自拔，他觉着这些都已经变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怎样也完全没有了更改的可能。我们所需要做的其实不是回顾而是应该正视现实。很多实在可为的东西也就在我们不停的思考中而最终丢失了实现的机会。就像是朱自清在《匆匆》里面所书写的一样。所以很多时间里，在想到了过去，他也就想到了将来。他说自己其实还是可以让人生变得美好起来，现在的年轻也就是所有可能变为现实的基本。仿佛生活也就是这样，在给了我们许多无奈的同时也带给了我们同样的期盼，自始自终，我们其实也不会对生活绝望。那里面虽然充满了我们所有的感伤，其时也充满了我们所有的希望。 前方的道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呢？也许有关的答案就只有等到我们走到了那里才可以真正的得到。 想着想着，王瞭远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累，靠在座位上慢慢地模糊了意识。道路上，那疾驰的火车还在不知疲倦的想着前方进发，碰撞路轨发出的轰鸣，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一直传向了更远的空间。 四 她叫张闻静。 母亲逢人就说这个名字起的有水准，就像是那已经被吟诵了上百年的唐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美妙的意境，当然也会造就出美妙的人。张闻静确实长得文文静静，可爱怜人。可她也是典型的这个时代的女儿，每天早上要等到太阳走至正当空时才见起床，梳洗打扮结束，其实就连午饭也已经变成了过去。和其他同时代的姑娘一样，她其实也是追随潮流的，不落伍也不超前，总是喜欢走在这时代发展的前端。 走进大学校门，这样的生活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变成一种正统。没有人追究其中的对错，大家不发表个人见解，也不太追究其中的所以然。可是无论什么事情在进行的久了，也都会生出些令人觉着生厌的情形。也许我们大家也就都在等着这样一天的来到。 五点过半，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一天的进程其实也就这样宣告了结束。剩下的时间必定又要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下演绎着那仿佛大学校园里面独特的生活方式。每天如此，无始也无终。 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的光景。结识了很多本不相识的人群，熟悉了原本生疏的地域。当然也在不知不觉间就理解了那一直被外界传说但却不容一见的大学时光。百闻不如一见，当真的身处其中，她终于有些开始明白，那道听途说的东西毕竟不足以完全相信，但是它的存在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只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而已，现在的自己似乎真的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在高考中扬眉吐气可以连续面对书本不眠不休的女生了。虽然也是每天都在看书上课，但是那进行的读书也许就只有自己才可以知道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低效行径。也许在原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意识到终归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情节。就算堕落，也不应该就发生的如此迅速，仿佛连准备都丝毫没有就已经完全的陷落，而且还没有任何可以跳脱的征兆。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是这样的一种状况，每天就要带着愧疚来打发那时光的流失。可是当她终于有一天发觉几乎所有人都在遭受着这样的一份境遇后，她所抱有的担忧也就在此刻开始不知不觉的就变得淡化，直至最后也就几乎再也找寻不到曾经存在的痕迹。有时候她就在想，也许这就像是一阵风一般，来的没有预兆，走的也没有留痕，完全就是一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的境界。等到我们终于有一天感觉到它的真实，可是此时此刻所剩下的只怕连影子也已经西斜的快要步入地平线下，完全已经没有了努力寻求更改的价值…… 这样的生活也许在高中的时候确实是让人产生这巨大的向往。记着那时的自己一想到快要告别中学而一步进入大学是多么的兴奋与喜悦，但是等到自己真的坐在大学的教室里，所具有的感觉却又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的令人振奋。甚至在有的时候，她竟然还会真切的感觉到一种对以前那种生活的留念。也许即使就在一年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连自己也不会相信，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奇妙，越是听起来像是谎言的东西其实也就越是有可能在日后变为真实。现在的自己也许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而无法自拔了。 记着有人是这样来讽刺着现今大学生的生活状态，虽然感觉上有些言语粗俗，可是细想起来仿佛也不能否认，似乎的确就是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悲哀。那句话好像是这么说得“猪等于睡觉加吃饭，大学生等于吃饭加睡觉加谈恋爱。要是大学生不谈恋爱，就跟猪没有什么分别。”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的时候，好像自己除了笑笑之外还觉着异常气愤，大学生的名誉就这样被销毁的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但是时间变得久远，当时的那种感觉仿佛也随着而消失不见。昨天又一次听见了室友们在谈论着这同样的话题。好像自己在参与其中的过程中还产生了一种格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却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理清出一个明确的头绪。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又一次的变得消无。她有时候也在想，也许这也叫做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只是古人的劳作真有其事，可是我们现在的作为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所有人都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根本就好像没有任何值得惊讶的因由。难怪在刚刚到来的那段日子里 ，她总是觉着学校里高年级的学生就是有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区别，可以不经介绍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时不明白，可是现在却好像真的有点理解了。 室友说她看上了一条裤子，想让自己帮忙参考一下。 张闻静是有小姐妹情意的，这情意或许还会伴随她们一生，甚至超越其他任何一种让人割舍不下的情感。无论到了何时，他们到了一起，就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有着做不完的事情。其实这种情意并不是患难与共，也不是相濡以沫，它无恩也无怨，没有他多的纠缠。没有家业相攀，没有羁绊，是真正的纯洁。这之间没有多少隐藏，几乎就是真正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原来我们每天的生活就原来已经变得只能用购物花钱来打发，家里人抱着那么大的期望，却不知我们就在这里如此度日。室友说其实这也不能责怪我们，你看一下这校园里面来来往往的同学，哪一个不是在一开始满腹理想的人，难道有谁生来就想着要堕落？若要责怪的话，当然我们也有责任，可是却也不能把责任完全都推到我们身上来承担。要怪也要让那教育来担当一部分过去。我们这样的生活的确不对，有时候我也觉着过意不去，但是大家都这样也就没有了什么对错的区别。我还真就不相信在现今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境界。要是有的话，也不会有人来真心赞扬你，有的也就只是在背后如何嘲讽你。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一时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一番精彩言论。但是此时的室友明显已经有些等待不及，拉起她的手就迈开步子向着外面走去。她觉着自己还是有些不太明了，就又问了一句话来作为刚才的补充。她问，可是我们终归也不能每天就这样进行着，应该有点事情来做，要不然终于等到毕业的时候回头想想这度过的大学生活，岂不是要留有很多的遗憾。“有啊，事情多着呢，不过最好的还是谈恋爱，既打发了时间，又告别了单身的生活。等到有别人来疼你，你也就不会再觉着生活无聊了。你说我们班长怎么样，我看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五 也许这就是生活，原本拥有的抱负似乎一点也找寻不见实现的可能。学习，这原本是一个学生最为应该投入的领域竟然在来到大学里面才两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就已经完全失去往昔的风采。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一切却又似乎出现了偏差。想想自己家里面的境况，回忆起自己的父母在家里不停的劳作可是却又一直也摆脱不掉贫困的命运，王瞭远真的觉着自己现在的举止行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愧疚，而且还越来越变得有些膨胀起来。望着其他人同学每天生活的潇洒自在，他的心里竟然真的也有着些许失衡。他一直觉着自己应该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对此激动，家里的情况自己也是明了不过，虽然一直都是这样丝毫也找不见改观来到的影子，但是父母的辛劳却真的已经不能不让自己感动。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家的境况并不是什么人的过错。他所一直想的其实并不是指望着父母，而是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来让生活开始好起来。可是这样的心理存在在心中已经很久，却始终也不能得以实现。 虽然说自己的高考不尽理想，可是终归也还算得上是重点一个。在自己离家之前也有了一段风光的经历，那时候的父母在人前人后似乎终于也找到了扬眉吐气的理由，有意无意间就要将说话的主题引发到自己的身上来。记着自己就在这件事情上还与他们闹得极不愉快。到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时间的不停流失也同时把许多从前的不愉快也一并冲散，沉淀下来的更多的就变成了理性的思考。等到现在他终于也开始明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望子成龙。他是父母所有的希望，是他们一切行为最为根本的出发点。只有自己生活的好起来，也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这是一个道理，可能也就是那种所有人都知道也都会说的道理。但是与许多其他的事情一样，虽然是最为简单可是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能够做出来。有些时候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不停挣扎，生活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失落，它们就像是两个不断征伐的武士，一个手持利剑，一个身背大刀，不停厮杀，就在心灵这片广阔的原野上不断战斗。有时候他就在想这样的情节是不是可以有一个更改，至少也可以让我们见到一些自主的驱使，可是等待的过程似乎真的就变得无始无终，漫长的仿佛就已经能够支撑起几个世纪的过渡。 也许真的就是远离家乡的缘故，现在看来很多片段都已经渐渐的被还原成了事情应该拥有的面貌。他开始明白自己当时的做法似乎的的确确不是一个本为人子的角色所应该演绎的。好像意识里面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故事，他只是隐约记着自己有过一次经历，在静下心来的时候，自己曾经真的是站在父母角度进行过过一番思考。他觉着如果自己有一天成为人父，所作所为应该也与它们无异。想起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道理。他觉着自己之所以会与它们那么不和，应该是因为心里认定他们的不能理解。可是紧接着他又在脑海里见到了他们为生活不停奔波劳碌的画面。脸上的无奈还有对生活的期待其实都要在自己的心里留存下难以割舍的感伤。他知道自己真正应该思考的事情已经不是如何才能让父母理解，而是应该尽其所能减轻他们所担当的负担。这是一种责任，是自己无论何时也不能推托的义务。 其实在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后，他在学习之余也确实做过不少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生活的不如意，也许真的是希望可以减轻家里的沉重负担。当然原因会有很多，可是有时候我们却真的不能够完全表达。也许就是觉着应该如此，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述说。回想一下这些天来自己的所作和所为，他觉着虽然没有什么结果可是也终归没有虚度。要是给别人说起他也可以使用一种底气十足的腔调来加以描述。他想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真正的对得起家人，真正可以坦然的面对父母或是直视自己。可是事情的过程一直都是这样，规划的不错，实行起来却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当自己真的开始，无论是给人家送酸奶还是到旁人家中做辅导，心里面却一直也找寻不到那意想之中的安慰。似乎这一切正在投入的经历完全都是一种对生命的浪费，根本就没有怎样的热心来支撑自己继续进行下去，他似乎终于开始明白，对于一个人的行为，并不是一时产生了想法就可以为此奋斗的无怨无悔，我们其实还需要一份兴趣来作为背后的支撑。 仔细想来。其实生活终并没有太多的柏拉图来供我们不停的挥霍。理想中的故事永远就只能在想象中找到展翅亮羽的空间。我们一直希望可以让其变为现实，明天也就堂而皇之的变成了两者交汇的聚合所在。可是这种希冀终归还是被自欺欺人的光彩所彻底地覆盖，越是对此深信不疑就越是容易在日后遍体鳞伤。 我们始终还是要保持着清醒，绝对不能一味的迷茫。可是清醒却又与迷茫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了多少区别。其实最为清醒的时候对于一个人来说又何尝不是最为惶惑的瞬间。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转糊涂更难。一句难得糊涂就已经道出了几百年来的人生悲哀。我们有时候还是需要想象一下将来，过去的已然不能更改，而今天也马上就会成为昨日。只有明天才是我们永远向往的土地。它汇聚了我们所有的希望，能够让大家为之奋斗的废寝忘食可也无怨无悔。对它仰望的过程无非就是我们一生中最为永恒似乎也是最为漫长的一段时光。可是所得来的除了劳累却再也没有了其他。完全就是年复一年的感怀伤逝。周而复始，就像是四季里面，世界上的景象迁移。绿飞红瘦，人比黄花，叶落知秋。 记着自己在来到大学之前曾经所做好的打算，他开始觉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极其可笑的因素。本来是信心满怀，打算在这里开展出一片别样的天地，想要借此来填补一下自己因为高考失利所产生的落寞。可是一切故事情节的发生似乎没有一件真正的可以让人心满意足。学习呈现出了一种极其令人厌烦的面貌，不知何时开始就显现的极为无聊。他明白现在已经再也不是原先可以让自己无条件投入的那个时期。想着用兼职工作来缓解一下这所有情形所带来的出现在心理中的缺陷，可是在尝试过后却依旧也就只是得到了满眼的荒凉。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要开始着类似的思考。他说自己本来十分相信柏拉图，可是生活中的情节却已经再也没有了可以让我们抱有同样信仰的理由。 六 其实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整件事情会进行的如此迅速。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要是去钓鱼，也许自己也会满载而归。 已经是晚上，整间宿舍完全沉浸在了一种宁静之中。室友们轻轻的打着鼾声无疑已在宣告着大家睡眠的香甜。外面的空气浊重潮湿，有雨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本来这样的气氛极其适宜着睡眠的来临，可是失眠的情绪有时候也会像流水一样无孔不入。她躺在床上，聆听着窗外细小却又显得清晰的声音，心中却不知不觉也开始了许多似乎就是无意识的思考，好像电影画面，一幅一幅，没有中断。 那句来自室友的玩笑确实也就只是被当作玩笑来进行了处理，可是玩笑过后却并不是完全可以被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也许真的就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有的时候，仿佛自己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往这个方向上考虑，甚至想着想着还会忍俊不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一时之间，自己就已经无形中与那人缩短了距离，不再像以前一样的疏远，至少也会在一起玩玩闹闹，说说笑笑，俨然就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的感觉。许多以前所没有办法知道的事情也开始伴随着交往的增多而日渐清晰。也许她也不想刻意去了解，似乎一切的出现也都只是一种自然。 记着有一次与朋友在逛街。漫无目的的穿梭来往于各个大街小巷，在一个又一个店铺商场中走进走出。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闲下来无所事事也就总想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上的充裕。好像也没有人觉着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值得指责的地方。她有时觉着这样的生活其实真的挺好，要是能够一直这样的持续下去恐怕就更加的完美了。但是这样的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己也明白里面包含了多少的不切实际。大家说笑着又一次从柜台前离开，看着那服务员送走他们时表现出来的憎恶，好像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种喜悦。 不远处看见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坐在地上不知所为何事。一群人围观并且指指点点，好奇一下子就开始变得浓烈，不自觉的就走过去看一下究竟。这两人说自己是离乡在外的学生，本来是到这里游玩，可惜不小心钱财被人骗走，现在需要几元钱作为路费回家，希望可以得到过往行人的帮助。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同情，不由自主的就驱使着自己掏出了钱包里面的钱财送了上去。本来以为围观的行人会投来无数称赞的目光，可是大家的反应似乎无一不是透露着漠然，甚至还有一种嘲讽。并且就在那两人接到钱的时候，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两人脸上呈现出来的笑容。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极为明显，原来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在最后被证明是一种愚蠢。事情的转变似乎有一点突然，她觉着自己那时就想着要尽快离去，等到走的无影无踪的时候她竟然才开始想到，自己应该回去将刚刚送出去的钱再索要回来。 回来后也不知道是谁向外做了透露，似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似的。她开始觉着很丢脸，虽然在人前总要显现的满不在乎，可是次数多了起来后也变得十分不耐，就再也不想出现在别人面前。后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又一次提起，似乎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如何引起的开头，其实能够记起的也就只是一些很模糊的一种印象。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口吻来说话，至少自己没有感觉到那种开玩笑一般的语气。他说整件事情已经过去其实也就再也没有了追究下去的必要，不论别人说什么，到底那还是自己当初作出的决定。既然做了也就说明自己并不认为那是一种错误。一个人可以从事很多事，关键还是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现在确实觉着有点被欺骗一样的感觉，可是去想想那个拿了钱的人，他其实也是像在市场上一样与你完成了交易。也许他连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他出卖的其实是自己的尊严。如果让我们也去做着同样的事情，估计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说他们的行径虽然不光彩，但也不至于遭到唾弃，应该说那也是一种勇气。你并不是被他们欺骗，其实你还是帮助了他们，应该感到欣慰而不是应该感到脸面无光…… 时间过的有时候很慢，但有的时候却又显得很快。有时候自己就盯着钟表的指针，可是一分一秒的度过也没有跨越。可是稍微出现一点分神，似乎它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这就是真实，没有道理也没有解释。不知不觉间，一个学期的过程就已经变成了过去，回头想来却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好像就是昨天才入学而今天却又要离开。放假的钟声似乎还未敲响，整个校园里就已经弥漫的到处都是。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本来她不想出来，可是刚刚跟宿舍里那个女的吵了一架，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低沉。怎么想似乎也没有自己的过错，她就在想为什么自己刚才不跑过去打她两巴掌，好让她明白这世界上并不是她就可以为所欲为。越想越气，看着那熙来攘往的人流，她也感到这些人的无味，如此的大好时光也不知道加以利用，每天也就只知道到处闲逛来虚度光阴。 看见他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的石凳上，也是无所事事，好像在欣赏着流云飞燕，人来车往。 说出来保存在心里的不愉快之后，确实感觉到了轻松。可是在见他忍俊不禁的样子后就又变得开始躁动起来，仿佛有些后悔刚才的全盘说出，好像又有着一种莫名的气愤。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形容当时的心情，总之就是十分的不自在。有点想马上离开但似乎又有点不忍如此走掉。 事情的存在其实只能通过自己才可以解决，听凭别人的劝慰其实根本也还是于是无补。每个人都要保持着自己的判断，谈话结束也就又一次回归到了以前的样式。也许每个人都觉着自己道理突出，事实上谁也不可能劝服谁去改变。真正可以完成这件事情的可能就只有时间的离去，等到度过了一定的期限，一切也就变得淡然，也就可以真正的得以解决。那次谈话的结束已经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似乎在各自散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开始感到其中所包含的道理。可是现在再去想象一下，她感觉到的也许就只是剩下了一种十足的可笑。 你笑什么。要知道这样就不跟你说了。 没有笑什么，我只是觉着你们现在好像实在是太空闲了。整天没事可做，现在就开始找人吵架。 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那女的无理取闹，就像是疯子一样。我要是什么也不说，就好像是我害怕了似的。 谁也不会说你害怕了，但是生活在一个宿舍里，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吵得不可开交，也没人会说你的所作所为就是英雄的表现。大家都会觉着你跟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我也不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忍气吞声呀。 那不叫忍气吞声。应该说这才是最有效也是最明智的反击方式。她在那里大呼小叫，无非也就是想让你生气，要是你能够置之不理，那么更加生气的就变成了她。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之所以这样也还是因为大家整天的无所事事，就想着要找到一些事情来填补而已。 好像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呀。 那不就是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你那么厉害，就饶了那女的吧。 既然有你替她求情，那就先饶了她吧。 …… 不知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往来的人就已经悄悄的走的近了起来。在自己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的时候，流言就已经像是风吹一样到达了大街小巷。她不知道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似乎以前也没有这个方面的考虑。就是上次在宿舍里有过一次玩笑而已，没想到竟然就已经快要成真。开始的时候可能还觉着兴奋，可是他的反应似乎就变得很让人琢磨不透。不冷不热。想起一句话，十年之前我不敢表白，因为我怕拒绝，十年之后，我不再害怕，因为拒绝了也无所谓。她突然变得很担心，如果他丝毫也没有这种意思，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就再也没有面目出去见人了。想来想去，越来越觉着这种考虑的正确无误，她开始憎恨这些制造流言蜚语的人，都说人言可畏，简直就已经可以吃人了。 七 事情的来临似乎真的有一些令人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只才到了二年级，就完完全全的被卷了进去。已经说不出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好像总有一些矛盾存在，仔细想来，又仿佛还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夜深人静，望着满天的星星，他开始觉着心里面越来越有些纷乱繁杂，不知所以。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境况，应该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一种乐观的态度。未来，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十分迷茫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可以从事什么样的事业，又会有着怎样的命运。无论是拥有的背景还是保持的成绩，似乎都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真正的心无顾虑。对现状的分析，其实并没有能够让心绪变得清晰，反而更加促使了举棋不定，丝毫也感觉不到心底的坚决。 虽然一点也没有准备，可是他却还是觉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给她或是给自己一个答复。感觉上不能一直就在躲闪中进行，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点解脱的迹象。可是越是希望清醒就越是感觉着迷茫，迎合还是拒绝就像是两个手持利刃的武士在心理的这片旷野上不停厮杀，互相占尽着上风，可是却又不能一直保持着最后的胜利。时间的流逝并不因为有什么事故就会变得缓慢，每时每刻也都表现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是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场毫无结果的思考，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无比的劳累，但是事情的存在却依然不改，哪怕就只是一丝一毫。也许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早就有了结果，之所以还会如此悬而未决，其实也就只是为了在心中找寻到一种安慰，即使在最后被证实是一种错误，或许也能给自己一个解脱的理由…… 五月一日凌晨，一个短信的来临彻底的结束了整个矛盾的过程。这些天来所一直希望到来的时刻终于出现，他不知道一会儿过去到底会见到一个怎样的结局，不觉间好像心里面也开始发慌。事情的发生其实真的很奇妙，有时候经过了漫长思考所等待的结果，却往往还没有一瞬间的感悟来的深具效果。想起一句话，比起我们的个人见解，公众的意见其实就只是一个虚弱的独裁者。可能在自己的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定，满怀的矛盾也只是想让它变得更加清晰起来而已。 祝你五一快乐。 谢谢。你怎么还不去睡？ 我睡不着。好像心里面很烦。 怎么了？到底是谁又在惹你生气，别去理她不就行了。 是我们宿舍的人。她们刚才又提起了你跟我之间的事，弄得我现在心里十分的烦乱。 其实我也知道应该是这件事，好像说起来我应该还有一些推卸不掉的责任。 哦？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谁也都看的出来，这些天来我对你的反应似乎是越来越有点殷勤。 好像是有一点吧，不过殷勤好像不是很确切。 我知道那几天里你的心情不好，记着你说面对着那些流言蜚语觉着很伤自尊，我想对于这点我应该可以帮你找回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替我找回自尊吗？ 其实应该说对于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我却又有点不忍拒绝。 对不起。你现在说的话好像我一句也听不懂了。 那估计就是我理解错了一些事情。就当作刚才那些话从来也没有说吧。 也许没有理解错吧。我只是觉着你很想表达什么，可是我却又总是似懂非懂。 唉！其实我十分不希望我们以后见面变得很尴尬。看来这样的状况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们以后不尴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要是在以前我应该知道，可是现在确实变得迷惑了。你别难为我，还是告诉我吧。 为什么还来问我，你明明知道的。 我想我应该是知道了。那你是想秘密的进行还是想公开呢？ 你想怎么样呢？ 要是由我来选的话，我想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因为我一直都喜欢正大光明。 好吧。那就光明正大。 好了。整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怎么说也应该是一种圆满。明天你还要出去玩，还是快些睡觉吧。 好的，晚安。 没想到整件事情最后就这样有了收场。想想看，好像也就唯有如此也才是最容易让人接受。有时候他觉着要是那时候她丝毫也没有答应的意思，自己到底会是怎样的失落。不需要自欺欺人，虽然没有怎样见到，可是想象中就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全部。 人间的故事好像真的很有一些怪异。就只是一个夜晚的过去，好像整个天地也都变化了样貌。昨天还是互相躲闪，可是今天就已经开始对相见有些迫不及待，似乎说话举止间也都开始透露出无限的关心，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很多东西也在一夜之间有了性质上的不同，可是终归说来还是一种愿意接受的方向，换句话来也许这就可以被叫做幸福。 她想让他跟着一起出去爬山，可是最后他还是拒绝。不能说自己不喜欢，好像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很盼望着出游。仔细想来，似乎还是应该给她一点考虑的空间。并不是昨晚答应就可以说明全部，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能像是其他人一样大作儿戏来对待。考虑到自己的现在和未来，好像还有很多隐患在前方等待。他不希望让她在日后的哪一天再次回想起今天的故事，心里面就只有悔恨在无止无休的发酵。 八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却也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喜悦还是淡漠。想不到整个故事就好像在一瞬间就已经出现了结局，以前所有的过程似乎就只是一种铺垫。也不知道自己日后是不是也会有后悔的时刻，似乎怎么说来当时的决定也都渗透着一些鲁莽。其实自己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了解，就这样确定了一种关系。要是以后真的能够可以长相厮守，恐怕这也就真的要被归结为缘由天定。想来想去竟然就笑了起来，好像也确实像是一场玩笑。就这样答复了自己辛苦得来的大学生涯，找一个人相伴，与我同行，然后最有可能的结局还是一拍两散，不知道是生活玩弄了自己，还是自己玩弄了生活。珍惜每一天。所有人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分子。想来就好像是一场戏，上演的其实越逼真越好，或许最后还真就成了夫妻，也说不定。 也许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有了开始，也就会随带着出现很多在以前没有发现的缺陷。交往的久了，也就有了更多深入了解他的机会。在事情发生之前或许见到的全是优点，可是现在却好像再也没有了那种必要，感受到的已经完全转换成了从前在心里面所意识不到的那种缺失的状态。不知这个人到底在想着是什么，若是换作旁人进入到恋爱阶段恐怕早就已经欢呼雀跃，但是他却怎么也不会开窍。虽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花言巧语，可是感觉上终归也还不是那么与想象中相符。仿佛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浪漫主义的情怀，拥有的完全都是一些由于过于现实所带来的优柔寡断。已经正式的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在这些岁月中出自他口中的所有话语竟然完全就只表达出了一个意思。也许他真的是有些害怕我日后后悔，将今天的一切演变成一部闹剧。有时候其实她也可以感受到一种真诚，甚至还有一种感动，我知道他终归也还是很在乎我的感受，并不是想玩笑一场然后就各奔东西。他总是在找机会来暗示着自己的平庸，以及日后的艰辛。这样的事情当然自己也有过思考，虽然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点忧伤，但终归也还是没有那人一样的悲观。 他说，要是以后养不起你怎么办？ 真是笑死了。养不起怎么办？一个人活着能这么没有自信恐怕也确实是一种悲哀。每个人都会有一种生活的状态，以后怎么样谁也没有办法预料。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退缩的如此彻底，还真就不知道以后还能指望他能干出来一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心中的话一般很真实，可是它们却并不是每一句都可以说出来给别人听。有句话叫善意的谎言，恐怕无非就是这样的一种体现。记着小时候老师叫我们写日记，并且按时批改。发回来后总是先翻一下找到老师的评语来欣赏。那时候就觉着有了红字的每一页似乎都很值得珍藏，仿佛那已经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可是后来有一次，老师叫学生们自己互换着批改作文，她手中的那篇写的天马行空，似乎毫不知所云何事。后来老师在自己身旁进行了一番讲解，最后含笑说了一句，看来这名同学的情绪里面多少有点绝望，你适当的给点评语吧。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希望见到作文本子上有任何的红色出现。现在想来好像还觉着有点可笑，但是事情可能往往也就是这样的发展。本以为永远也不会见到同样的事情发生，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然还是要再给出一点的评语，就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自己当年一样热烈期盼着发下日记的时刻。 记着第一次出去约会的时候，是到学校后面的一个公园。月亮已经不知道躲藏在了哪里，黑夜的街面上车灯闪烁，不时还会在身旁疾驰而过，光照的影子在身前身后变长又缩短，好像他的拘谨，无始无终的循环。看着当时他的表情，她开始觉着有点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加以缓解。 这样的情形在出去几次之后终于彻底得到了改善。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依旧还是会选择那个公园来作为约会的地点。也许是那里见证了太多故事发展的情节，也可能就是因为学校周边可以选择的地点本就寥寥可数。有时候两人坐在长凳上观望着往来的人群，三三两两，来后又走。他还是习惯的说一些没有情调的话题。他说这些过往的人群，看起来大家都很相似，可是每个人的背后都可能隐藏着我们所见不到的担忧。可能到了日后我们也会如此，只是不清楚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是不是依旧还有心情坐在这里看风景。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感觉到特别的不耐烦。可是这听见的每一句话也都似乎有着令人反驳不出的道理。虽然厌烦，可也只能接受。 回去的路上，出现了许多分岔的路口。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确实每一条都可以走到想到的地方。他说你决定吧，怎么走都听你的。本来似乎自己应该因此而感激的痛哭流涕，可是这时在心中的感觉却反倒有些荒凉，好像丝毫也没有高兴的影子。她说本来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可是现在我怎么觉着无论什么你都要来让我作决定。也许你真的是在乎我，可是因为如此你却放弃了自己的决定，你说我能安心吗？面对着这样的一种质问，他的反应明显透露出了措手不及。沉默终于又一次上演，不知是在躲避还是在掩盖。其实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由谁来决定还不都是一样。 可是你每次都这样。你就是想让别人来决策，无论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你都一点责任也不用担负。 似乎我确实就是想要着这样的一种样式。你说的听起来完全就是正确无误的一个表述。 但是无论是谁做了决定，他也就在同时肩负起了一种责任。你不愿承担，其实我也不愿意。现在你就开始这样的推托，那以后还能怎么让人产生依靠。本来我不想说出这些话，就只是忍受，等到哪一天终于忍受不了，也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可好似这次我真的不想这样，我还是无论怎样也要说出来。要么是你为了我改变，要么就得我为了你调整。 可能真的是我的方式有了问题。其实这同样的话，已经不是你第一个说出来。那好吧，我尽量的做到让你满意，不过能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就不好说了。 我不是想让你怎么样，其实就只是希望你可以像平常一样的做事，并不要因为有了我的缘故就委屈了你自己。那样我也会不安。 …… 回到宿舍里面，看见大家都还没有回来。大家各行其是，这样的现象已经变得司空见惯。她突然觉着十分无聊，刚刚的场面似乎依旧也没有在头脑中完全消失。她不知道这样的一次谈话到底可以起到一种怎样的效果。可能谈话结束也就只是结束，什么也不会改变。随手又拿起昨天看的《林肯传》，想不到翻来翻去竟然也还找到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也不知是一种偶然还是因为这本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 这是林肯给自己的女友玛丽的信。 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一个女人曾跟我聊过一次天。我也没有去过教堂，而且将来也不打算去。因为在那里我感到无所适从。我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向往在斯普林菲尔德的生活。但我认为也许这里并不适合你，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乘着马车沿街游逛，而你却没有马车。我贫穷的根本买不起一架像样的马车。你跟我在一起，只会过一贫如洗的日子。你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吗？当然，如果有人心甘情愿与我一起同甘共苦过着清贫的生活，我很愿意与她终生为伴，并让她幸福。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那我就是糟糕透顶的男人。如果你是这样的女士，而您跟我共同生活时又不会感到麻烦。我将会为此感到幸福许多倍。但是你或许只是在跟我开个玩笑吧，或初时我没弄懂你的真实想法，假如是这样的话，我也请您考虑清楚了再决定。我的承诺我都会实现，只要你愿意我这样。我还是请您三思而后行。因为你还不懂得贫穷生活是怎样的艰难。而在我这里，这样的生活或许要比你想象的更加让人不堪忍受。我明白，经过一番思考你会以恰当的方式对待这一问题的。倒时我将会尊重你做的任何决定。我期待这你的回信，并希望在心中你能告诉我你对此事的真实想法。对你的信我会仔细阅读。也许你会觉着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但是这样的一封信对我现在一团乱麻的贫困生活来说就是意义非凡。 九 大三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想来白驹过隙，留给人间的只怕真的就只剩下了感慨。转眼而已，两年的光阴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历史，里面尘封了这些年来近乎所有的欢歌和笑语。不清楚自己在日后有机会想起来是不是可以平和对待，就仿佛光阴流逝如同流水一般的顺理成章。 又是一年的秋天，黄叶纷飞，撒满校园。古人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好像这个时段无形中就已经拥有了一种特定的荒凉，就是一个适合人们感怀伤逝的季节。真的不知为什么，心里面似乎也确实有意要迎合这样的一种氛围，变得说不出所以来的烦躁。想起在以前的某一天里所看见的一篇文章，里面说的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学生本应拿到奖学金可是在最后评选中与其失之交臂的故事。回宿舍的途中，见到落叶飞落踩在千万人脚下，不禁就有一点悲从中来的感觉。写信向同学倾诉了自己的愤懑，回信中见到的是一段极有蕴味的话语。“也许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当你高兴的时候，吃一碗五块钱的阳春面，而等到抑郁的时候，就吃一碗两块钱的阳春面。其实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都很容易满足，不要总是让自己生活在一种劳累之中。事实上，很多东西对于我们而言都不是不能放下，我们所需要知道的也就是怎样才可以做到这样。” 事情似乎也就是这样的一种体现，我们之所以会觉着这么劳累，大多还是因为拥有了太多放心不下的东西占据着心灵中的空间。可是和许多其他的事情一样，我们虽然知道事情的起因可惜还是没有办法能够彻底的将其解决，留下在心中就变成了越来越多的郁积。似乎习惯于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多都是存在在阴雨连绵的时候。他眼望一下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仿佛就是一直也晴朗不起来的心理活动。 应该说他真的很希望可以和她一起做成一件事情。他觉着两个人现在能在一起也许并不是什么情投意合。在大学这样一个特定的阶段，谈恋爱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在毕业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其实也同时要宣告着这段感情的终了。似乎也不能说大家当年的投入都只是进入了一场玩笑，至少在那段过程里大家都付出了真心。只是感觉起来，到了特定的年岁，男婚女嫁就已经变成了本能驱使的行为。可能感情的存在还要归功到好奇心的牵动。在开始的时候大家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一种热烈袭来，就像是盛夏里盘旋在头顶的太阳，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所有人的心灵。不可阻挡。可是在这种几乎就是建立在一见钟情基础上的感情无论如何也还是不能坚持到天长地久那么遥远，那么浪漫。终归会有一天，当我们将可以做的事情尽数完成，再也没有了什么值得投入精力的理由，似乎分离也就从此走进了个人的心里，并且随着日期的延长，甚至还会越来越剧烈，就仿佛是那尘封在坛的美酒，不仅不会挥发，反而更加浓烈。不知到底是出于一种怎样的考虑，也许真的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忍舍弃，也许就只是为了给心里找到一点安慰。他觉着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解决之道就应该是找到一件事情需要两个人共同投入。如果大家可以为了一个目标一起努力，成功的时候一起高兴，失败了也可以一起失落。这样下去的情形才会是真正变得越来越好，即使最终依旧也还是不得不分离，留存在心里的回忆也终归还会是甜蜜多于苦涩。 想法是好的，可是实施起来却总也会生出许多意外。那时两人一起进入了学生活动中心，他觉着也许连老天也在暗中进行着帮助，心里这么想着竟然就真的有了实现的可能。可是美好时光在坚持了半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继续。不知为何，学校宣布所有类似活动中心的机构全部要裁员。似乎也是很顺理成章的自己就被裁减了下来。想来这终归也还是出于情理之中，自己初来乍到，没有资历也没有成绩，遇见了这样的时候首当其冲的似乎也就只能是自己。本是一种淡然，可惜在她的最后留守面前就再也不能保持着原先的漠视。仿佛无形之中，就变得像是自己低人一等一样。 虽然他从此对此事绝口不谈，可好似她终归也还是要有意无意的谈起里面所进行的事情。每次听见相关的内容，其实他都可以十分真切的感受到心里的不痛快。他觉着这样下去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存在，无论怎样也需要找寻到其他的一些事情来进行着弥补。 学校楼前通常会张贴出许多招收学生兼职的广告。在从活动中心退出以后他就开始关注起了这里的每一个成员。可是出现在里面的东西大多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价值。几乎每天他都要前去查看一番，可是每天的结果也都还是有着极其的相似。高兴而来，失望而归。这句像极了广告词的一句话竟然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对自己极为贴切的形容词。这样的状况一天一天继续，他觉着自己的心里也在一天一天愈发烦乱起来，甚至连看书的心情也仿佛受到了难以回避的影响。 那天是星期六，她又走进了活动中心去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留下一个人在宿舍里面只能面对着无聊发呆。不知是谁最先提议要去逛街，总之到了最后他确实是出现在街面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以前真的想象不出为什么那些女生总是对逛街这一行业那么热衷，原来大家可能真的是一样，本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就只是因为大家的生活实在是再也找不见了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借口。没想到这种纯粹是为了散心的举止竟然也还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一个手拿大打传单的女人走过来，压低声音询问他是否愿意在假期过来发发传单，以便可以赚得一些零用钱。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烦心的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用以解决事情的途径，可是整个过程来的似乎始终透露着神秘气息，心里面无论怎样也觉着有点深不可测。但是如果就这样放弃也还有些心存不甘，一时间心中反反复复的做着讨论，去与不去相继占据着上风可是又很快败下阵来。最后做出的决定虽然是前去打探一下，可是心中终归也还是没有底气支撑。 跟着那人左转右拐，终于在九曲十八弯过后进入了一个阴暗破旧的写字楼里。里面简单的摆放了几套桌椅，有几个人正在手拿传单在滔滔不绝地做着讲解。他一下子感觉到无比的失望，仿佛还有一点后悔。接下来就有人走过来进行着招呼。来人说你假期可以过来，我们负责将你推荐到各大商场里面。每天工作也就几个小时，具体安排还需要根据各个商场的情况来定度。工钱大约是五十左右，不过要是有意需要先交付一定金额的中介费用。他问可不可以在每天工作结束后拿到了钱再从中扣除。得到的回答是决不可以。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最后他虽然心存怀疑可还是交上了费用。走出那栋渗透着阴森的大楼，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就是对整件事情的完整答复。 回到学校后仍旧保留着一丝期待。可是等待的心境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耗散的所剩无几，丝毫回应也没有得到。他打过电话前去询问。回复说商场正在安排，等有了结果就会通知过来。他渐渐证实了自己最初的判断，毫无疑问是被卷进了一场骗局。想来好像也是正常不过的结局，本以为自己遇见了这种情况会愤怒难当，可是现在的感觉却似乎也并无什么异样，就仿佛是一觉醒来发现窗外多了一地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开始时他觉着或许还应该做些什么来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可是时间的推移也慢慢的淡化了心中的所有感触，无论是喜悦的还是愤恨的，都在这一过程中变成了远去的一份回忆，就好像是黄叶跟随着秋天一起远走了天涯。 一次的失败显然还不至于就让一个人彻底地失落。有了闲暇，他依旧还是在搜寻着可以出去兼职的机会。这样的尝试也不清楚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一种驱使，心里似乎总是有着一个声音不停的诉说，好像只有如此才可以给自己找到一个生存下去的最佳理由。见到了隔壁学院的同僚，在了解了他的苦恼过后，竟然表现出了一种格外的兴奋。使用着分外神秘的语气告诉他眼下就有了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并且约下他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出来洽谈。 时钟的指针终于走到了指定的方位。尚未走到约定的地点，就见到那人一身职业装束从远方走来。黑西装，扎领带，一双擦得不停闪光地新款皮鞋。他突然间觉着十分得惊异，这种在校园里毕竟少见的穿着似乎也真的就强烈刺激了他的眼睛。来人说不要惊讶。仿佛突然有点胆怯，他问到底要做什么。那人只是说跟着走，什么也不要问，等到了也就可以知道，并且到时候也必定还是会得到意外的惊喜。糊里糊涂地就走进公交车，一路颠簸，心里也在一路忐忑。左拐又右转，在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路边的站牌前钻出了汽车。可是丝毫也看不出已经到达目的地的意思，那人拉着他又开始了一路狂奔。街道两旁的车流人马在身边闪过，他的心里又开始了不安的思索。询问的话语在风中飘走，得到的回答却还是接触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终于在一幢相比较还算上眼的茶楼前停下了脚步。原来这里就是那一路走来却还不得而知的终点。 走进去之后，他也就开始了解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找到一个靠近窗边的桌子，两人相对坐下。那人拿出一打材料，还有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在心里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开始渐渐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竟然是传销。面前的人滔滔不绝的讲着，可是传进到耳朵里面的却已经所剩无几。他开始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还有很多与自己情况相似的人被几个讲解的人围在中央。讲了些什么听不清楚，因为自己面前也有一个但也还是没有记下什么东西。记着后来又来了两个成分比较高些的人，也参与了这场漫长的谈话。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已经对此进行了定位，任其怎么劝说其实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相比较自己的心里，别人的言辞必定显得柔弱无力。那些人终于也感觉到了这种举动的徒劳，也就放慢了前进的脚步。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一点也没有迟缓。他再一次抬头望向窗外，竟然已经夜幕来临。 电话的铃声响起，悦耳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整间空荡的房屋。这个铃声几乎每天都要响起来几十遍，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喜欢它的来到。果然是她的声音，可是听到的信息却是说大家要打牌，还差一个人，问是否有时间。他觉着这个电话似乎有点滑稽，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 听说有事要走，围在周围的人又开始活动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没了，好似一阵阵冷风吹过，他只知道有它们存在却不清楚存在的具体形象。站起身，可是却又被拉了下来。那些人嘴上说着客气之极的言语，却始终也还是要显露出来一点本质上的凶恶气焰。也许真的是受到了惊吓，他离去的坚决竟然也就在瞬间变得像冰雪一样融化的干干净净。坐回到桌子前，他的一切似乎也就只剩下了听凭摆布。想起了以前从电视里或是从旁人那里听见的关于传销的传言。他甚至开始感觉死亡也许就正在靠近。也许已经到了考虑遗嘱的时候，幸好自己现在一无所有，需要考虑的情节也就少了许多。想来自己一生做事也没什么不安心的地方，即使这样走开其实也不需要害怕。一直以来都在说不如死掉算了，没想到真的与它靠近，却也还有许多的不安。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恐慌，或者是解脱。 他拿起的电话发起了短信。也许在心里真的还有着对她的一点惋惜。没想到事情在尚未完全展开就已经走向了终结，有时候想起来似乎还不如一场戏。 我这边有了事情，走不开。你们去玩吧。 我们已经玩起来了。你有事就去做吧。 事情的存在也许有时候就是有些天意弄人。原本是希望最后听些等待在心中的声音，可是期待的很高却得到的只有失望，明显一个越来越被延长的落差。只是事情又是可能也真的习惯性被夸大。在听完了那群人内部的座谈会过后，他竟然就被告知可以离去。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得到的却还是这样一种平凡的结局。坐在返回的公交车上，他的脑海里面似乎又一次空白，好像窗外过往的风，没有了一点痕迹。 十 怎么说交往也有了一段日子。自从那次进行了一番谈话，他的表现应该说也有了一定的改观。生活还是很平淡的进行，似乎就是身边经常多出来一个人而已。他的脾性当真是平和的很，这么长久了似乎也没见到生气的样子。有时候她故意做出点事情打算激怒一下这个身边的人，可是一般情况也都只是失望而归。 记着那个时候，自己在他面前跟班上的另一名男生说笑打骂。当时他的反应是扭头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语。其实自己觉着也没什么关系，就只是玩闹一下。后来他说他不愿意看见这种场面的时候，仿佛自己的心里隐约终于可以见到一些欣悦的成分在滋生。那次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来了气愤。后来想起来，她甚至还会有点忍俊不禁，她觉着看着他生气时的样子其实也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其实生活的一直平淡，终归让人感觉到无聊。就算是找到了一个人来充当男朋友，似乎也还是没有改变掉事情的本质。好像她真的很希望找到一些新奇的情节来改变一下。可是连这种招数都已经使用过了，以后还真的不清楚能够再找到什么新的方式。 记着那个时候他说，以前只是觉着我们之间的事情在最后会慢慢演变成一部《伤逝》，可是没想到首先上演的竟然是《玩偶之家》。这两部书她都看过，后面那句话似乎没什么深究的意义，不过前面那句话却真的有了一点触动了自己的心灵。想起娟生和子君开始时那么轰轰烈烈的结合，后来又是那么一个凄惨的结局。她知道在他的心里，这样的生活图景是一种必然。似乎也已经不止一次听见类似的言语，每次她都在说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事情过后其实自己的心里也还是需要进行着类似的思索。现实有时候就是很无奈，不管大家愿意与否，其实也还是不能够丝毫不去考虑。 后来心平气和了，他开始问，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希望争吵一次。其实自己也不是就想着要跟他发生争执，她觉着生活中有点打打闹闹其实才显得正常。如果来两个人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风平浪静，似乎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她说自己明白他其实很努力的在维持着大家辛苦建立起来的感情，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时候两人谈话，也会讲起这些相关的话题哦，似乎在他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像只是一种无理取闹。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希望事情可以慢慢的走向理想中的情景，只是大家的手段有些不同而已。她觉着自己的想法无论从哪个方面上将来也都没有什么过错。虽然他的反应已经明显的反应出了不赞同，可是在自己的心中，她依旧还是打算继续下去。 也许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就连跟其他男生一起疯闹都没见到他怎么生气，竟然这次会变得如此严重。已经将近两天没见到他与自己说过一句话了。其实她感觉到有些迷惑，似乎这些天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有理由塑造出这样的一个结局。记忆里面是那天傍晚，大家都在上学的路上匆匆忙忙的走。跟着同宿舍的好朋友混杂在人流之中也在不停的迈着脚步。好像很突然，室友暂停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的严肃。她回头望见了他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这人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同样收敛了脸上的象征喜悦的表情，她以一种相当夸张的温顺打着招呼。“你怎么才开始去上课呀？”“好像现在去也并不是特别晚呀，你们也还不是走在路上。”说完，他竟然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留下她和自己的室友一脸惊讶，不知道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会让他表现的如此不礼貌，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走的杳无踪迹。室友问是不是闹了矛盾。她说不知道那人发了什么疯，不必理他。 走进教室后她找了一个距离他相对遥远的地方坐下。这些天来第一次没有呆在一起上课。她觉着自己又没有过错，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走过去，就好像是自己低头认错了似的。课堂上似乎再也没有了心情继续听讲，心里面仿佛狂风大作，思绪纷飞，烦乱无比。她看见有同学指着自己在窃窃私语，心里面更加的开始变得荒凉。她觉着自己似乎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想着想着竟然就有了一些想哭的感觉。努力的进行着克制，她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么丢脸，而且也绝对不可以轻易的饶恕了他的无理取闹。一节课就这样走向了终了，不仅没有掌握任何知识，反倒还在心里增加了难以计数的烦闷。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上这堂课，若是留在宿舍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没想到这样的情形一来就持续的无有归期。一连三天也没有与那人说过一句话，而且除了在课堂上就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平心静气时她也开始在心中进行着思考，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场面，似乎从各种方面来讲都没有成立的理由。每天都感觉到心里特别的压抑，好像缺氧，呼吸也仿佛有着困难。但是自己毕竟还是要表现的欢快欣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就连自己也都搞不清楚。说来好像有点奇怪，要是换作以前，可能自己也不会变得像是现在一样，仔细想来，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生气的价值，无非就是那人无端生气也惹得自己压抑。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感情，有可能真的是爱上了他。也不知道现在他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很想询问一下，可是又不愿放下那个所谓的尊严。两天来的生活似乎真的有些劳累，不仅心里沉重，还要演戏做给旁人来看。想起那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以前只是觉着好听，从来也不知使用，想不到时隔这么久远，竟然也还是见到了它的用武之地。生活真是奇妙，似乎想去否认也没有了底气。 夜晚，终于等来了他的短信。大家所一直期待的时刻终于就要上演，不清楚过后会见到一种怎样的结局，可能从此烟消云散，也可能就此分道扬镳。 你睡了没？ 还没有。白天睡足了。 那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呢？ 随便吧。什么都行。 心烦。 你呀？ 是呀，我有什么值得心烦的。 你现在很忙吗？ 没有，就是发发短信，然后就是在说话。 看来你过得也不像是心烦呀。 我突然间就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我本来还是有些话想要说得，可是现在也仿佛没有了。那你就睡觉吧。 你还是说一下吧。似乎我现在还不想睡。 没什么想要说的，我现在其实就只是想破口大骂。 那你就骂吧，要不我就打电话过去听你骂人。 我以为你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呢。似乎这是还能正常一些。 难道你就不觉着你也有什么过错。 我还真的就不觉着。 枉我这些天还在自我反省，可是你却在那里一直理直气壮。 那你就说说看到底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现在说还有用吗？ 你总是这样，不管有什么事情也不来告诉我。你说是你不对还是我不对，我到底有没有值得理直气壮的理由？ 别的就不说了。你就说那天上课路上你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把我扔在那里不管是怎么回事吧？ 你那时跟着你的朋友一起走，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本来你俩人疯闹自在，见我之后却立刻换成了另外一副样貌。你是演戏给我看还是给自己看呀，难道我就一直也不能见到你的真实面貌吗？ 但是你就那么走了，就连她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本来就反感一群人围在你周围，既然你前呼后拥，我又何必再过去凑热闹。 我又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私有物品，凭什么别人就不能出现在身前身后。要是我和朋友的友谊与和你之间的爱情产生了冲突，我宁愿选择友情。 我从来也没有干预你什么事情，从我们开始的那天开始，似乎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想不到到头来我的一切努力竟然就只换回来了这样的一种评价。真实可悲。 哼！你的一切努力？就好像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做似的。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很好笑吗？ 行了。这么说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等着什么时候你心平气和了，我再跟你好好的说说心里话吧。 现在行吗？要不就明天，什么时间都可以。 那就现在吧。反正也已经睡不着觉了。我下去等你，你快些下来吧。 走下宿舍楼，晚风拂面而过。她仰望天空，漆黑幽暗，没有一丝光亮。看见校园门口围了一群人不知何事，走过去看见一个陌生女性坐在人群中央的凳子上低头不语，显然喝酒过量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从旁走过，望了一眼身旁的他，发现他竟然也在观望着自己，突然低下头，她觉着自己此时真的已经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来填补那无边无际的沉默。 原本灯红酒绿的街面此时此刻竟然也似乎悄然入睡，偶尔几辆晚归的汽车在身旁驶去，被打破的沉寂却瞬间就又已归来，像是河水中的石块，渐渐沉入心底，就再也没有了漂浮起来的可能。 很多从前的片段不知何时就像风一样刮起，充满了心中那整片的旷野。着那人在前看面抱着双手摇来摆去的行走，她觉着心里面就更加的躁动。有一种先要痛哭的感觉，仿佛洪水一样制止不住。 你还是说句话吧，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 话虽然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到了这样的时刻，大家又能够说一些什么呢。她觉着这样的感情经历似乎真的经不起什么风浪的冲击，甚至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可能提前见到夭折的发生。心里面慢慢形成了一个名词，她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它的生长，那个词语也许早就存在，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就等在前方，现在大家终于有了与它相见的机会，一切都已清晰，她见到的是脆弱，可能真的就是脆弱。 那天晚上两人说了很多话，记着仿佛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才重新回到了宿舍。那个盘踞在心中的结似乎在一番交谈过后真的消失不见，可事情的本源却好像依旧留存。其实大家各自相劝，终究也还是没有改变多少现存的问题，都想劝说对方，心里始终就是只有自己正确。无论怎样也还是会找到很多的因由来说服自己。毕竟需要有人最后低头认错，其实就算那人嘴上赞成了你，可是心中却似乎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和对方变得同步。 十一 古人都说是多事之秋。不知为什么有此一说，但是想来好像却也不是完全就是没有道理。也许以前想也不会想有朝一日竟然会与她发生争吵，可是这样的事情终究也还是发生了。虽然最后两人都表示了自己的不对，可是真正说起来自己似乎知道现在也不觉着有什么过错。不过那几天心里确实难过，他说不出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在最后归结起来就只是两个字，可能就是在乎。若是自己对她或者是她对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煎熬的岁月。这么想来心里面仿佛还挺高兴的，全然没有了吵架所应具备的气闷。这个世界的事情其实真的是奇妙莫测，有些时候，本应是愤怒的场合却让人欣愉，可有的时候，本应让人高兴的时刻却又格外的烦闷。 大学生涯想来就要成为过去。每天查看着日历上时间离去的留痕，他越发觉着自己的迷茫。似乎以前对于毕业的那个瞬间是抱有了极其巨大的期盼。想着终于可以结束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终于可以真正融入社会去实现自己的报复。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时候，心里面反而是十分的不安分。虽然现在还只是三年级，乐观的说法是还有两年的时间才到毕业。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尤其是处在了这样一个急需表现自己的时刻。关于这些话题也于她有过交涉。他说以后有可能日子会很艰难。她说没关系。她说在她的头脑里大多还是随遇而安的思想。以后有钱了，可以雇用一个小保姆。无聊的时候大大麻将来消遣时光。要是没钱了，也可以过着一种小市民的普通生活。每天朝五晚九，上班，挣钱，生活。也可以到乡下承包下来一块田地，自己耕耘，自己收获。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子，无论是哪一种也都有着令人向往的色彩。听着这样的话，他觉着自己甚至可以听见心中的感动，此时此刻，仿佛再也没有了什么质疑，似乎所有的思想就只是幸福。 这样的谈话其实也是反反复复的进行了很多的次数。每次都已经知道了回答的内容，可是他却还是想要进行。仿佛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反复，是想听见她的理解，还是想感受心中的震动，他其实已经完全说不清楚。有时候感受的到她口气里面透露出来的厌烦，也就适可而止了。他想面前的这个女人也许真的就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宁的那个人，她的善解人意有时候带来的似乎就可以平息心中一切的烦恼。记着那时候是两人刚刚开始的一个清晨，尚未起床的他接到一条短信，上面说的话虽然已经时隔见久，可是他觉着也许那将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内容。 外面的天气很凉，下来上课时记着多穿件衣服。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至极的关怀，却成了他心中最大的安慰。那天早上，他感觉到的心灵震颤似乎真的就是前所未有。也许也就是这句话的出现，才真正的唤醒了他对这段恋情的渴望。他当时感觉到的温暖可能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其相提并论。事后他也总是找机会旧事重提，可是得到的反应却总也不能于自己当时的可比。事情的发生似乎也就是这样的令人难以捉摸，往往是一件极其细小的细节就可以促进整件事情的升华，而到了事后，真正做过整件事情的人却甚至还不晓得当时的举动到底是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现在她的生日已经近在眉睫。他觉着这对自己而言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尽其所能的做到最好。也许换作以前，他还不会有着如此强烈的期待，其实原本他并不是一个具有多少浪漫情怀的人，而且家庭的平凡也决定了他的不可铺张。可是一年多的时间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几番风雨，现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中对她快乐的企盼。正好到了奖学金下发的时节，虽然也没有完全的达到预期的成绩，可是终归也还是可以拿到一千块钱左右的资金。他说这下子终于有了绝佳的机会，既可以不用父母的血汗，又有了资本来成全自己心中的计划。似乎生活有时候看起来还真是有些美好。然后他就开始了筹划，一连几天的思考，终于也还是成型了几个打算，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的时刻。他想着一定要给她带来一个惊喜，要让她觉着选择了自己就将是一生中最为不会后悔的事情。 可是天意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一次觉感受到这真的是一个相当无奈的事情。 那天是星期二。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早，可是他觉着留在宿舍里大有一种虚度光阴的感慨，就背起书包向教学楼走去。在即将进入教室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身后说了一句话，还是找一个人来问一下吧！回过头来他望见一个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样子，满脸的焦急掺杂进了无限的劳累。那人问电子工业大厦的所在。他说不清楚，因为自己在这里读书却没怎么有机会走出去。那人继续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是外地出差来这里的。没想到出了车祸，撞倒了一个女孩，现在生命垂危，在医院抢救，可是身上带的钱远远不够，医院不给做手术。恰好电话又没电了，真是急死了人。你的电话借给哦我打一个电话回公司要些钱来吧。 他觉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顺手拿出电话递了过去。然后就径自走开，在一个相对适中的地方站住，既可以看见那人又听不见那人的说话。可是那人却似乎不愿意这样，还未说上两句话就跑了过来。似乎天上真的下起了小雨，他就将伞递到他的手中。接过来这把看似破旧的雨伞，他也只能撑起来了。 你现在在香港呀，那怎么办？我在这边撞倒了人，现在急需钱来，用你能不能打点过来？ …… 谈话终于有了结束。只是那人要借用他的银行卡来接收公司的汇款。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遇见了一个传说中的骗子，而且他的手段还不高明。马上就回绝了。可是那人却又表现出了一脸的真诚，继续着说辞。看看上课时间尚早，他最后还是答应回来拿出存折来借给那人用一下。 后来那人又接了电话，说是那边的经理不在可是那秘书也不在，钱提不出来。需要等待。这时交通队的队长又打来电话询问钱的事情，还有医院也来电话崔促着钱的到来。那人似乎真的时焦头烂额。 最后的结局仿佛已经可想而知。他终归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积蓄扔进了骗子张开的口中。积攒了三年才拥有的资产，现在就只成了一场空幻，一下子就变得一无所有。 事后想想，他觉着自己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虽然几乎已经断定了那人的属性，可最后却还是没有摆脱掉被骗的命运。并不是那人的骗术如何高明，他觉着自己当时好像有些劳累，甚至还有些怜悯。也许真的还是像自己事后所言，是心存一丝希望，幻想着整件事情的真实。 那天晚上，与她见面。他觉着自己心里面变得无比愧疚，似乎并没有多少对父母，反而更多的是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突然觉着自己真的有些可笑，四千说多不多，可是却真的不少。竟然交给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要知道这些可全部是来自于自己这几年来在吃穿和住上面的节省。当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思考，为什么就会如此的糊涂。虽说是得到了一个心安的结局，可是这个代价的惨重似乎一年也别想着翻身过来。幸亏听完叙述，她没有丝毫的责怪，可是这样的局面反而比打骂一顿还要让人不堪忍受。从那晚开始，她就真的一直出现在身边，帮着出谋划策。他说现在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为艰难的岁月，只要顺利的挺过去了，自己一定要尽其所能的补偿回来。 第二天上网，遇见了姐姐，并且告诉了她有关自己的这段感情。也许换作以前，自己还不会说出这些故事，可是现在在他的心中就似乎已经把她当作了日后的新娘。姐姐问你喜欢她吗？他说喜欢。可能以前还不明了，但是现在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她。事情似乎就是这么的让人难以理解，上天仿佛也在玩着各种各样整人的游戏。几天前还闹得不可开交，几天后竟然就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想来还真的有点可笑，可是真实往往也要带着一点伪装。 他开始感觉到了恋爱的奇妙。以前一直也想象不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投身其中甚至还乐此不疲。现在似乎自己也有了一些粗浅的理解。他开始明白其实并不是因为激情才让人心欢，而是因为这个过程带给了人们一种家的温暖。记着以前看王安忆的书，里面说生活很辛苦，要工作，还要工作的好，要理家。谁也不甘心比别人差。为了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吵了无数次嘴，掉了多少眼泪还罢了工。可是最终还得过下去。这日子也吸引着人们过下去。每逢烦恼的时候，都会想到这就是生活。有着永远也无法解决的矛盾，却也有同样令人不舍的东西。 十二 又到了放假的时候。平日里面熙攘喧嚣的校园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 搭载上回家的火车，就像以往一样，只是多出了对他的思念。走出站台，看见母亲还有姨姨在外面等待着自己的回归。记着上次好像也是这个样子，那是自己的心里就只有回家来的欢快，可是如今却仿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没有具体的影像，可以看见的其实也就只是一些模糊的感觉。 本来他也想跟着一起前来，只是大家丝毫都没有准备，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等着下一次再说。一路上就在想着整件事情，也许真的觉着已经到了可以想家里坦白的时候。可能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这一天的到来。仔细想想，好像当年两人的结合就只是因一句玩笑而起。望见校园里面恋人的分分合合，似乎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估计任何人也不会预计到今天的这个结果。记着离校的前几天还跟着室友们谈论起这些故事，大家的口气里面明显多了许多羡慕，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就可以清楚的听见心中有幸福在歌唱。 回家听见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三姨家里的小表妹在校谈恋爱被她母亲给骂的跑到自己家里来逃难。当时她本能的仔细看了一下坐在床边的表妹，小自己四岁，今年十七。似乎这半年没见到，她已然变的亭亭玉立。想想自己当年还在教室里面一心读书，每天都在与题目相伴，好像永远也没个终结。等了这么久远才开始涉猎进来的事业，竟然在旁人那里看来根本就是一个落伍的行径。人家已经在家中闹得不可开交，而自己却还要为此遮掩，尚在找寻一个脱口的机会。也许自己真的是有点落后于时代，估计给表妹说起自己的经历一定会被她大加嘲讽。 果然在说完小表妹的事情过后，大家就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三姨就很神秘的悄声问道，“你在学校里应该也耍了朋友吧？”“嗯。”“那你快说说那人是一个什么情况。”“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他家住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钱呀？……”“三姨，你干什么呀？问得这么多，我还没问过呢。”三姨立刻就表现出了一种略显惊讶的表情，“这些你都没问过呀？那你终归还是应该知道一些吧。”“嗯。从外表上来看，他的家里应该还是挺一般的，不像是富有。”“这样子呀！”她似乎感觉得到三姨口气中的失望。当时她觉着这些人心中的想法真的开始落伍了，是自己要跟着那人一起生活又不是别人，而且看中的应该是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要是就为了这样一个不光彩的目的，那以后的日子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这时候母亲从屋外走了回来，三姨立马就将刚刚谈及的内容加以转述，并且不时还要加进去几句自己的个人见解。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三姨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八卦，可是有了这样的一个人也好，省去了自己向父母表白的过程，也就减省了那个思考如何开口的艰难。似乎母亲的表现要理智的多，并没有多少惊讶，仿佛这情节早就已经知晓。她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关于那人的样貌，脾性等个人。最后的评价是这样的，“这事情是你自己的，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别人也不会反对。但是这毕竟是一件关系到终身的大事，不可以草率行事。其似乎现在就想着这种事情还是为时尚早，应该再等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做打算。” 这次回家的第一项事宜就将这在路上一直为难的事情完成，她虽然还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的同意，不过她也没有反对。似乎这样的结局就事最为符合清理，可是自己的心中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母亲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支持还会是抵触，到现在还就只能算作是一个谜团。也许是等待着自己来解答，可是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困惑。如果心中早觉有了决定，恐怕也就不会还又那么多的顾虑。其实做一件事情，一个人最容易得到的同盟就只是自己，无论是什么决定，心中都会找到赞成的身影。可是这种支持的得来太过容易，有时候还会见到更多的担忧。是呀，自己真的也很担心，担心这个似乎就是一生中最为重大的决策在度过几年或是十几年之后变成自己一生最大的悔恨。 本来是觉着自己的心中已经早就有了答案，此次回家也就只是转告一下整件事情的存在。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心里已很坚决，可是在经过了三姨还有母亲的谈话过后，似乎一切又开始转变的动摇起来。事情有时候真的显现的奇特，让人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参透，可能这也就是众人所一直传颂的博大精深，以前虽然也有些明白，但是毕竟没有正在经历时那么深有体会。 躺在床上。满天的黑暗像是海浪一样漫过了沙滩。透过窗户，她望见遥远的天边，那些闪烁不定的星。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却又显得那么的空幻。她发觉这个世界也许已经分不出什么是真还有什么是假。无论原先多么坚决的想法在最后也都会变得摇摆不定，也许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也会在哪个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出现，带来一个有一个的惊讶。生命里面充满的都是意外，不知道它所表达的是不是一个真实。就像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许多事情，可能以前也就只是在电视或者是书籍之中才会见到的报道，亲身经历了传销，充当好人结果被骗的几乎倾家荡产。这些情节有时候就觉着是一种离自己十分遥远的故事，可是它们的存在却真真切切的就只在我们身边。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些，她才觉着这个最近生活在身边的男人应该就是一个值得自己依靠的港湾。可是现在的情形是谈婚论嫁，需要跟着他一起签订一个一辈子的诺言，自己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其实越来越变得模糊。就像是盯着一个东西看的久了，眼神也就变得涣散。 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竟然在仔细的回想起自己与他的一切故事过后，似乎感觉到了许多的不确定。想不到在这个需要感受他的温存的时候，在心中更多见到的却是这个人的缺陷。夜凉如水。望着天空中闪烁不定的星光，她记起了很多和他一起度过的日子。想到了开始的时候，这个人所表现出的畏缩，还有平日里他一直挂在嘴边的消极的话。她想以后真的就要与这个人结成夫妻，好像到了真正需要考虑的时候，心里面却似乎早已经没有了昔日一直以为的坚决。好像一点也没有做好准备。可能以前真的是愿意，可是今天在听到了三姨还有母亲的一番问话，好像很多日前所没有想到的因素就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她开始渐渐地明白，原来现在大家都是在真实中生活，里面所包含的大都就是一些令人无可奈何的东西。要是以后真的跟着他一起闯荡起这个有些冷酷的社会，难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会后悔，她觉着自己可能真的已经不能确定。 跟着这个人好像终归还是理想多于现实一些。虽然他的嘴里所说的一般都是一些令人听起来有些倒胃口的事情、像是很了解人间疾苦的样子，可是真的融进了社会，他还是表现的过于幼稚。这个人进过传销的据点，也有过被欺骗的经历。其实这些都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事情，想不到他也还是相信。跟着这样的人可能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会比较安心，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会看错了他的面目。但是对于生活而言，这样恐怕远远也没有办法满足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家庭的需要。恐怕大家以后所能见到的也就只剩下了困苦。 十三 大四的来临也同时带来了很多事情。人们突然间好像就被分化成了许多个模块。考研还有找工作一下子就变化成了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两件事情，占据着大家几乎所有的精力。有时候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他觉着这样的生活似乎很不值得。自小到大，好像就只是生活在了一个谎言之中无法自拔。学习，读书，可是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一直读到了大学，才渐渐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所一直坚信不疑的事业到头来所证明的竟然就是一文不值。一个人竟然甘愿就将一生托付给了一个只是存在于意识形态中的信念。大家都说读书可以让人找到一个好的出路，用句老一辈人的说法就是可以出人头地。他本来以为这种已被无数前人引用甚至已被证实的一种道路可以让自己死心塌地的前行，可是在最后他还是发现恐怕这也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现实与理想之间似乎隔绝了一道永远也逾越不了的篱笆墙。我们只能站在这边望向那边，虽然一切都很清晰，可是却永远也就只能存活在眼睛里面。这就像是希望和绝望的征伐，各持利刃站在空旷的原野上尽力厮杀。交替占据着上风，可是却没有谁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我们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奈，可是毕竟也还是可以见到许多美好的事务在像阳光一样在心中闪烁不定，尽管短暂，但它却也能照亮那笼罩于心的阴霾。我们不能诉说这个世界满是希望，可是透过那道稀疏零散的篱笆墙，终归也还是见得到它们的存在。有时候就听见很多人都在说，不可以一朝风月昧却万古长空。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