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秦灭楚》 第一章 大红人 传说战国时期自从那次的商鞅变法之后,秦国不但是在经济上,或者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和发展,一时之间使得本来面貌萧条颓落的秦国迅速强大起来,咸阳城内外四处繁华一片,主持全面变法的商鞅宰相也迅速成为朝野之间的大红人了。为了表彰他的功勋,秦王特地为他修建了一座高大绚丽宏伟占地万亩的“商鞅宫”,而且赐予他良田千亩,金银数万,后宫三千,佣人八百,子孙后代世袭宰相之职位。为此,他整天得意不断,逢人就向别人吹嘘说,我就是商鞅变法中的商鞅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天,他到城外去买菜做饭,走到了市场上的肉案前,卖猪肉的屠户孙看见这个穿着华丽,气宇非凡的中年人来到了他的跟前,盯着他案桌上的光滑白嫩的猪肉。他就知道,生意来了。 他迎了过来,显出一副小人谄媚的嘴脸问道:“这位老板,您想要多少斤猪肉?想要哪个部位的?有猪大肠,有猪肝,也有五花腩肉……想要肥的,还是瘦的?随可挑拣。” 商鞅在挑选着肉桌上的五花腩肉。以前在乡下生活的时候,最喜欢吃的是五花腩肉,那时候他家生活状况窘落潦倒,五花腩肉比较便宜一些,惟一能吃到的肉类就是最便宜的之需一文钱一斤的五花腩肉了。直到他在秦国当了宰相有了钱财以来,他也一直没有改掉这个好习惯,仍然吃的肉都是五花腩肉。不仅是因为它的价钱便宜划算,更重要的是这肉与芹菜蒜子混合生炒很是美味可口,他已经和这种味道有一种解释不清的缘。 屠户孙看见他挑选的是最便宜的猪肚五花腩肉,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不屑一顾,心里暗暗骂道:“看他也是朝中的富贵人家,却是这样小气的。” 商鞅手里提过一块半肥半瘦至少有三斤猪油的猪肚五花腩肉,说:“就要这块,半肥半瘦的,炒起来才好味。” 屠户孙娴熟的拿过秤勾上肉,做着这个重复了千百次还是没有丝毫厌倦的动作,嘴里还喃喃的说:“来买肉就买肉,还噜嗦其他做什么。” 商鞅不以宰相之胸而去度这个屠户之腹,心里想,我没有必要和他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怎么说我也是当朝的宰相嘛,于是只是陪笑着附和说:“是是是。” “六斤九两,算你七文钱,这么重的肉,不足的算是称肉麻烦费。”屠户孙一边说道,一边帮商鞅把肉用塑料袋子装起来,拎过递给商鞅,同时向商鞅传递着付钱的提示。 商鞅掏钱付费的时候,特意地皱起了衣脚,佯装出不经意的把自己裤腰间的宰相令牌露过了一眼,屠户孙看到了,所以,他的目的,他的虚荣心也可以说是达到了。 屠户孙立刻变得如奴才谄媚君主的语气说:“原来您就是当朝的商宰相哪,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我这个猪肉佬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商鞅倚着老生常谈的模样说:“现在时代变了,话要说得文雅一些嘛,那叫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请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屠户孙这时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相貌不扬的中年人更加像是文官了,连声的答道说:“是是是,商宰相说得对极了。” 商鞅把十文钱递过去,说:“不用找回了,剩下的三文是本相赏赐给你的。” 屠户孙现在哪里还敢收商鞅的钱,一不小心,生怕惹毛了当朝宰相,脑袋离开了身体,他的心里暗暗叫苦,自认倒霉,嘴上却说:“小人哪里还敢再收商宰相的钱了,您老人家能来我这里买肉,已经让我子孙三代有幸了。” 商鞅一脸不论贫富买贵贱卖公平叟幼无欺的表情说:“哪能这样子的,前段时间的变法改秦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我怎么能依仗自己宰相的身份而乱了国法呢。你收下去,这就是命令,你得听。”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屠户孙半推半就的接过来,连声说:“谢谢商宰相了,欢迎商宰相以后多些来这里买肉。” 商鞅说:“好,要给我多留些猪肚五花腩肉喽。” 屠户孙一边提过一只至少二斤多重的猪耳朵,一边说:“好的,这个猪耳朵商宰相也拿回去吧,和萝卜熬汤,最好味不过了。” 商鞅首先推却了一番,最后还是佯装出推却不恭受之有愧的样子接受了屠户孙的人情贿赂。他还不忘记卖弄了一句:“记住,刚才的话应该叫作日后望商宰相多加关照。”说着,他走了,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如云烟一般轻快。 这里的菜摊街头似乎比刚才那头的肉市更加热闹,买青菜的人永远比买肉的人要多,无论在那个时代街上都是穷人的天下。他走到了一个身材如如来佛祖般胖墩墩的老妈子的菜摊前,顾看着街上满目琳琅各式各样的芹菜,高蕊菜,空心菜,还有用竹筐盛装的一筐筐新鲜出土的白嫩萝卜。这时,他立刻想到了屠户孙对他说的那句话:“猪耳朵商宰相也拿回去吧,和萝卜熬汤,最好味不过了。” 那个老妈子摊主拉开嗓子吆喝着:“上等好的鲜芹菜,刚出土的嫩萝卜哟。” 商鞅的心里热乎乎的,痒痒的。于是他走到了菜摊子吆喝着买卖的老妈子跟前,问道:“老婆子,给我来几斤芹菜。还有,加上这两个肥萝卜。”他的手里拿着两个又白又嫩的肥萝卜,舍不得放下。 “好嘞。”她转身用几条干枯的稻草把几颗芹菜扎了成一小捆,用秤钩勾着稻草,再把白嫩萝卜扔到秤盘里一齐称。 老妈子一边抓秤,一边口中自言自语的说:“放心,这些芹菜萝卜绝对管包安全,完全没有使用过催长剂喷的,都是我儿媳妇挑担鸡屎猪尿牛粪粪水淋大起来的。” 商鞅对她说:“现在已经普及了私塾教育,说话应该要文明些,那些粪类统一都叫作农家料,懂吗?” 顾客就是上帝,就是对的,她也只好迎合附和着说:“对对对,是农家料。” 商鞅吃惊的问:“老妈子,怎么~~~不是分开称的吗?” 老妈子说:“都是一个贱价,还用拿它们分不分的哪。” 她使了惯用的三角眼拨准了秤砣,说:“四斤六两,三文钱一斤,六三十八,三四十二,零碎的不算,收您十三文钱。”她的乘法口诀并不烂。 突然有一个士兵匆匆的跑过来,气急败坏的对他说:“商宰相,宇文太师征西凯旋而归了,现在回到了距离辕门十里之外处,大王亲自下令吩咐秦朝上下文武百官出到辕门之外恭候太师凯旋归来。” 商鞅问道:“现在就去?” 士兵说:“是的,就现在,现在就得去。” 商鞅说:“好的。” 卖菜蒜的老妈子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面貌瘦削淡黄的中年人就是通过变法使得秦国迅速强大起来,使得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好生活的当朝名声热得大红大紫的商鞅商宰相。 老妈子吃惊的感慨惊叹说:“我靠~~~,原来你就是朝野中的商鞅商宰相喽,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商鞅背后的侍卫立马上前大声叱喝说:“放屁,竟敢对当朝宰相这么无礼,宰相的名字也是你们这些没有文化的人随意叫的吗?来人,把这个不懂得基本礼节的老妈子拖出午门去,斩了。不对,应该是先奸后斩。” 老妈子马上被吓得面如土色,爬满着皱纹的脸上一时之间没有了活人的表情,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说:“对不起,刚才老妪一时太过兴奋,失去了形象,在宰相面前失言了,宰相哟,无量天尊,饶过我这块老骨头吧,我家里还有十二个孙子要照顾,二十四亩青菜地要耕种,理会着呢。” 商鞅大喝一声:“退下~~~”还没有待商鞅说完下去,老妈子已经跪着连连退到了隔着三丈开外的柏油路边去了。 商鞅连忙过去双手扶起不知所措的老妈子,对旁边这个侍卫说:“刚才你这混蛋小子此般嘴贱,还不快快向老妈子赔礼。” 侍卫很不情愿的连忙向老妈子赔礼谢罪,深深的敬下了三个鞠躬。 老妈子感激得涕泪横脸嘶声的说:“谢谢商宰相了,真是太感谢商宰相了,这些菜蒜商宰相随便拿回去,拿多少都可以,不要您的银子了,丝毫不要。” 商鞅急忙的说:“那怎么可以呢,这是您老人家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种出来,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哟。”他手里的碎银子硬往老妈子的裤囊里塞,老妈子却坚决不要。 老妈子急了,说:“你看你,商宰相,这么唠叨絮絮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似的。”最后,在老妈子刚想伸手过去接钱的时候,商鞅却由于刚才几轮推辞不过而把银子收了回去。 第二章 相府遇娇(上) 咸阳城辕门内外响遍了简直可以震断神经破坏系统比新年节日还要热闹的鞭炮声,了望国城四处,都是火药爆发般时的乌烟瘴气。内宫里的乐队伶工擂着锣打起鼓吹着大喇叭,排着比路边行树还要整齐的队列走出辕门口。 在队列前面骑着一匹浑身纯白鬃毛的高头壮马头戴太子锦鸡冠浑身全副白银铠甲生得熊腰虎眼的中年人就是那个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宇文太师宇文明。在烈日的照耀下,浑身金刚闪灿,凛气缤纷。 秦王走了上前,紧握着宇文明的双手,说:“恭喜太师征西凯旋归来,今晚本王命人在金星楼摆设宴席相候,以表功勋。” 宇文明感激的说:“大王这么厚爱,可要扼杀臣子这把贱骨头了。” 秦王说:“太师不必这样过谦的,这也本是满朝文武百官的意思。” 宇文明只好说:“那贱臣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秦王说:“理当这样的。” 宇文明突然问:“怎么不见宰相大人出城来,他到哪里去了?”经过他怎么一提,大家才想起宰相商鞅果真没有在场。 秦王自己也不知道商鞅到底是什么原因而没有出来迎接太师,但他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商鞅宰相,甚至有些偏爱他,所以替他找了个理由说:“这两天里,商宰相的家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没能抽得出空来迎接太师您,希望太师您能体谅商宰相的苦心。” 宇文明说:“商宰相一直以来为国为民操了不少心,吃了不少苦,真是太难为他了。” 突然背后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他家里有事要处理就可以随意不来,他的面子还挺大的嘛。”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小矬子,大王的舅父嬴崇。他在朝廷中担任着相国的赫职,为相十二年来,好色好斗,天天都只知道仗势欺人,夺他人的娇妻,无恶不作。众人都怨恨他极深,但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如果他敢独自一人出到市井江湖之外,百姓们手中臭鸡蛋至少足以把他掷死一百零一次,再上前把他踩成了个大烙饼。因此他的声望并不好。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他的面子再大,总不会比大王老儿您的还要大吧,大王您都可以亲自驾临相迎,他却要在家里耍大牌。”这个年轻人就是宇文明太师的二儿子宇文旗,他门下供养着的斗士闲杂流氓之人,至少就有二三千。 秦王出来解围打圆场说:“各位爱卿,商宰相他那小子平日的表现也很不错,这样吧,明天待我叫他写一份检讨书上来,让他反省反省一下今天的怠慢态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子。”既然秦王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子上了,大家谁都没有了异议,齐声夸说:“大王英明。” 晚上,大王因为白天大家对商鞅耍大牌不平的这件事,床头床尾抱着搂着垫着十二个后妃在二十个平方米宽敞的寐房里也睡不着觉,于是抛下了后妃,爬了起龙床,走到商鞅的“商鞅宫”来了。 商鞅宫门前,种了许许多多的柏枝和桂叶,秦王心里想,难怪商鞅这厮小子的鬼点主意这么多,回去之后我也叫人在我的大庭后院里种些这种鬼东西,以保佑我圣明的治理国家,使得国家更加繁荣昌盛,百姓们能够更加安居乐业,生活过得更好,这样就不会辜负我在王位上坐上几十年了。 相府的门顶上设置着雕刻有龙凤戏珠如此精致的一块横匾,上面用毛笔字写有和人的头颅一样大的“鞅相宫”这三个篆体字。木匠佬这三个大字上抹了金粉,使之显得金光灿烂,凛气逼人。他心里想,孤王我为他商鞅这个兔崽子造这么宏伟壮观的一座宫城,现在他的心里肯定要把孤王我感激得无法用语言表达得出来了。只要他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坎肺胆各个器官部位都乐得甜滋滋的。 两个女仆提着大红麒麟灯笼走开门了出来,看见了秦王,但是她们平日根本就没有机会进过大王殿宫,更别说能够见得着秦王了。其中头顶扎着头髻,插着银珠莲子,面貌生得如樱桃花般粉白娇嫩的那个年龄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处女走过来,一口惟人是问轻蔑孤傲大家闺秀的语气问秦王:“你这小厮,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乞讨的吗?” 秦王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他的双眼睁得又眼又大,如饿狼遇见猎物般色咪咪的直盯着她的缭绕的头髻,迷人的美貌,挺立丰满若隐若现地展览在眼前的胸膛,他的心里甚至淫想到了她那白净的乳头和其他属于女人的根据地。他的眼睛看得出了神,一片片在躺床上淫秽的镜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心里暗暗骂着,商鞅你这混蛋,竟然家里藏着这么美艳的女娇,也不送给孤王我一个,太不够意思了。 那个女孩子看见秦王竟然如此痴呆,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你这小厮,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乞讨的吗?”秦王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说:“是…是…是,我是…是来找…找你们的商宰相的。” 那个女孩子看见了他慌张得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又好笑,终于忍不住用手抿着性感的小嘴笑了,笑得如樱花绽放一样的好看,迷人。她继续问:“你是他的亲戚吗?”秦王回答说:“不是。”女孩子说:“他从来不见不是他亲戚以外的人,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也想来高攀我们的宰相啊,真的是那句叫什么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女孩子替她说了出来,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有刚才那个的美艳,但她那属于女人的根据地同样是那般的感人,同样是那般的让人流涎三尺。原来的那个女孩子微笑着说:“对对对,就是那句话,正说着他了。” 如果她们这两个女仆都是老妈子,秦王肯定要气得七窍流血,大骂她们祖宗子孙十八代三百零一遍。但是现在面对着说这些话的是两个如天仙下凡的美女,他的心里早已经充满了热乎乎爱慕,早已经在打划着如意算盘。他心中帝王与生俱来特有的愤恨还未来得及冒出,就消失得完全没有踪影了。 秦王一直陪笑着,说:“我是他那帮猪朋狗友啊。”两个少女听过这句话后,都更加大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说:“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我都见过,宇文明太师哪,国舅爷嬴崇哟,镇远将军石天萧呗……这些人我都认识,就是没有一个像你长得这样丑的。” 秦王笑了,说:“哦?是吗?”长得不怎么漂亮的少女说:“我们家的宰相他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坏脾气不好。”她故意没有说下去,等着秦王再往下问。秦王果然继续问下去:“是什么坏毛病?”那个美若天仙般的少女眨着二十少女如春水秋波般迷人的眼睛说:“我不说。除非~~~嘿嘿!”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烂漫,那样的迷人心醉。 秦王急着追问:“除非什么?”那个美若天仙般的少女的双眼一直在眨着,娇气的说:“我有一个条件,除非你能满足。”秦王不假思索的说:“什么条件?我这么的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旺盛,是绝对能行的。”两个少女如花似玉般的脸颊“嘤咛”的一下子红得像个熟透的大苹果,羞臊的笑个不停:“你这个流氓,想到哪里去了,净是知道往那里想沾你姑奶奶家的油水哟。” 那个长得不咋样的少女继续说:“一千两白银换取知道个毛病,哼哼哼!”秦王丝毫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说:“好的。”这个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本来只是想通过这样子开出个无理的天价,来摆脱秦王那些烦人的纠缠。 她摆出一副江湖卖老的模样,向秦王伸出了手,说:“还是江湖上的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秦王一声答应:“好,看清了哦。”说着,他果真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大沓实实在在的银票来,而且是国城中高老头的“天宝银号”发行出来天龙海票。这家银号是当时信誉最好的,无论去到哪里都可以十足十成的兑现出来,据说它的分号至少有一两百多处,分布在齐,燕,楚,吴,韩,中山,安陵等几十个诸侯国家。 那两个少女看看又摸摸,摸摸又看看,看得眼花缭乱,实在是像极了两个守财奴在点数着那些属于他们的金银财宝一样舍不得放开,大叫了一声:“我晕~~~,是真的耶,我发了。”秦王把它拿了回来,点清了不折不扣的一千两银子给过他们说:“现在可以说了吧。”“还有一千两呢?”漂亮的那个少女问。 秦王眼睛瞪得更大,大惑不解的问:“不是说好了吗,一千两银子换取知道一个毛病?”长得不咋样的那个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的两个脾气。”秦王说:“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一个毛病,多的我就不要了。”漂亮的少女说:“我说出他的毛病时,同时涉及到了两个方面,所以你想听的话,当然要付双倍的价钱了。” 秦王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直到现在才觉得女人是多么的叼蛮,多么的无理,多么的爱财,多么的狡猾。他的脸色始终没有变,说:“好。”说着,又递上了一千多两银子。她们笑了,脸颊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漂亮的少女说:“我们家的主人他的坏脾气就是他的亲戚之外的人不见,还有他的那些猪朋狗友之外的人也不见。”秦王说:“还有一个毛病在哪里?”漂亮的少女说:“我已经说了啊,两个都在里面了,一是他亲戚以外的不见,二是他那些猪朋狗友之外的不见,怎么能说只是一个呢。”秦王无奈的笑了,他的心里嘀咕着:“商鞅你小子家的丫鬟也太会勒索钱财了,明明只是一句话,硬是可以拆成两句话来说,明明只是一份价钱的货物,她们却赖着要收双倍的价钱。这商鞅宫里都是狐狸,这商鞅是条老狐狸,他的丫鬟仆人们是些小狐狸。商鞅啊商鞅,真有你这厮小子的。” 第二章 相府遇娇(下) 秦王是个财大气粗的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继续说:“难道就连皇宫里的钦差大人他也不见的吗?朝里的大王老儿来了他也不见?”她们都笑了,摇着头说:“不见。” 这时候里面又出来了一个老妈子,看见了秦王,仔细的看了很久,就想是怀春少女在看着自己暗恋的意中人那样。似曾在哪里见过他,却又想不起来。它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转过身去,把老皱的嘴角贴到了漂亮少女的耳边,嘀咕着轻声的问:“这个小子好像是当朝的大王啊,你赶紧回去通知一下商宰相。” 那个少女听说后,顿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冒出了不少,“哎哟”的大吃了一惊,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了,什么人的钱不好去骗取,竟然偏偏勒索起国家最高长官权势最大的钱银子来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秦王没有听清楚,把“大王”听成了“混蛋”二字,直被激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暗暗骂着:“这个该死的老妈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这么不识趣的来坏孤王的好事,侮蔑了老子的人格尊严。” 那个漂亮的少女匆匆忙忙如一缕轻烟般的跑了进去,秦王的眼睛一直离不开她那苗条婀娜的身态和那丰圆的臀股,实在像极了一条禁欲了多年的色狼。 那个漂亮的少女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商鞅的书房,立刻惊醒了熟睡中的商鞅,商鞅的心中立刻火冒三丈,但在于她这么一个漂亮女生的面前,又怎么好意思把火山爆发出来。他只是平静的问:“有什么事吗?看你猴急猴急的,没有一点淑女的形象,以后嫁不出去可要在相府里和我这个老头子呆上一辈子了。” 漂亮的女生大气喘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个…那个大王老儿来了。”商鞅不解再加上不厌其烦的问:“什么大王老儿?是那个大王老儿?”“就是当朝的秦王啊。”商鞅笑了:“神经病啦,那种富贵显赫的人家怎么可能来我这猪圈狗窝里呢,你肯定是眼花看错人了。”“可是……”“没有什么可是了,你告诉他,哪怕他是真的秦王老儿,我也不去迎接了。”还没有等她说下去,商鞅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同时也一口否定了来的人绝对不是真正的秦王老儿。 漂亮的女生没有再说什么,退了下去,走了出去,心里想道:“既然商鞅小子都说他不是秦王,那他就不会是秦王了,幸好他不是秦王,不然的话,我们闯下的罪祸就大了,那可是敲诈君主的滔天大罪,依秦国法律是要让朝廷上下官员统统轮奸过久久八十一遍,再剁成八八六十四段,扔进七七四十九条江湖里面喂王八的。”这就是秦国对待女犯人的残酷无比的处罚手段,她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后怕得冷汗都渗透了内衣。 她一出到相门,那个老妈子就上前问:“怎么了?宰相不在里面吗?”她说:“在啊。”老妈子又问:“那他怎么不出来相迎秦王,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她说:“宰相他说……”老妈子忍不住的问:“他说什么,快说啊。”她还在吞吞吐吐的说:“他说……”这时她又顾不了自己的身份,问秦王:“你真的就是秦王?牛逼无敌万人之上的秦王嬴馗?”老妈子责备她说:“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的和大王说话的。”秦王说:“是啊。”她自上至下往秦王的浑身打量了一遍,露出满脸不相信的脸色。秦王继续补充了一句:“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她这才说了:“他说,哪怕他是真的秦王老儿,我也不去迎接了。”秦王不禁在心里默默骂他:“商鞅你这小子,竟敢如此的怠慢孤王,想不要小命了啊。” 老妈子总算见多了人情世面,了解到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害怕态度怠慢得罪了秦王老儿而使得自己的五官在屠刀之下离开了身体。他亲自回去叫商鞅竖子出来,免得招来了麻烦。 商鞅看见了郑老妈匆匆忙忙的走近来叫他,这时候他才相信在外面边喝着西北风边等待着他的竟然是真的秦王老儿。因为郑老妈以前是在宫里呆过的,曾经当过服侍老太后的丫鬟,当然也就见过秦王老儿了。商鞅真的不知所措了,喃喃的说:“怎么不早说,搞不好的话,我们满门都得抄斩了。”郑老妈从来也没有怕过商鞅,于是顶上了嘴说:“刚才我不是叫月环来叫你了吗,你现在嚷什么嚷?”她作为一个下人,顶嘴说话的声音比主人还要大。商鞅知道了自己理亏,也就不再狡辩,于是匆匆的披上件外套就跑出去了。 商鞅终于出到相门来了,秦王迎了上去,商鞅匆忙的行下跪礼,高呼说:“我主万岁。”秦王佯作不悦的批评了他一句:“商鞅啊,你这么一个芝麻般小的宰相,怎么也耍起大牌脾气来了,连孤王都敢无视了,真他妈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这种习惯不好哦,以后一定得改,知道吗?”商鞅连连称是:“实在是不好意思,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改。”秦王说:“不,这次我就得重重的罚你……”他一搂过商鞅的胳膊,说:“罚你今晚陪我喝酒……”商鞅听了,呵呵大笑起来,秦王也笑了。 秦王让商鞅叫月环月青和郑老妈下去,自己亲自抓镬铲下厨,商鞅则在一旁帮烧火,时而叫商鞅把火候加大些,时而又让他把火候减小,君臣二人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香喷美味的夜宵做好了。 一条糖醋蒸鲤鱼,一碟花生米,四五只生煎肉鸡腿,一个大面盘的炖狗肉,还有几坛二十年陈的上好江南女儿红。商鞅满满的倒下了两盅酒,细细的品味着,是好酒。秦王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夜宵上了,而是一直在惦记着刚才的丫鬟月环。商鞅看见秦王心不在焉,便知道他得了心病,有了心事。于是他就开口问:“大王,你在想什么?” 深深陶醉在其中的秦王现在才回过神来,回答说:“宰相大人,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商鞅的心里暗暗骂着:“这个死大王,宫院里这么多后妃贵人,竟然还不满足,也不想放过我家的月环,真是条大色狼。”嘴上却佯作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问:“是哪个?”秦王说:“就是生得比较标致媚艳的那个啊。”商鞅说:“哦,她叫月环。”秦王一副陶醉于其中的样子:“她还蛮好的嘛。”商鞅说:“大王贵为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后宫里后妃贵人多的是,怎么会看得上这么样的一个小村姑呢。”秦王说:“烧鸡烧鸭吃得多了,总想换一换口味,品尝一下辣椒炒田螺的鲜味喽。”商鞅说:“她很刁蛮不讲理的,简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秦王说:“我就是喜欢去征服这么样的一匹野马,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商鞅实在无法可施,说又说不过,论权力又没有他的大,只好又施出一计:“大王啊,后宫里的妃子们这么多,让你一晚去折磨一个,都折磨不过来了,还是注意些自己的身体要紧,还有很多的国家大事等着你去处理呢。”秦王发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说我的身子不行了。”商鞅急切的解释说:“没有没有,臣子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天上的明月已经高高的挂到了树梢上,庭院前一排排一行行的鸡丹竹,大叶松和长青柏整齐的屹立在那里,月风轻轻拂过,树叶枝头婆娑般的肆意拽摇乱摆,实在令人在心里有一种森严可怖凄凉的感觉,秦王仰首望着夜空,心情似乎很沉重似的。秦王继续道:“你知道吗,朝中的臣卿们对你没有出城相迎宇文太师征西凯旋而意见很大,他们都说要让孤王处罚你,这实在令我很为难。”商鞅说:“那天我真的有紧急的事情要做,所以才不能去出城远迎太师大人。”秦王说:“他们都说,难道你商鞅小子的架子比大王老儿的还要大吗?”商鞅问:“那大王打算怎么样处理我?”秦王说:“那你想让孤王我怎么样去处罚你?” 商鞅不假思索了一番,说:“我想大王您已经处罚我了,对吗?”秦王吃惊的问:“我怎么处罚你了?”商鞅说:“罚臣子陪您大爷喝酒,哈哈哈哈!”秦王眉开眼展了,说:“你这个死小子,简直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又让你猜对了。”商鞅说:“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了,而且是最靠近心脏的那条,所以大王你有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哈哈哈哈!”说完,两人都“哈哈哈哈”的大开胸怀爆笑开了。 君臣两人在那里罗哩叭嗦的谈到了凌晨深夜三更了,沉重的困意已经疯狂的向秦王袭来,秦王深深的伸了几个慵懒长长的猫腰,哈出了几个无精打采的哈欠。 他终于要离开了,说:“我要走了,今晚太感谢你商宰相的美酒和夜宵了。”商鞅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大王太过夸奖了。”秦王早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不过……不过你府中的美女倒是刁蛮泼辣了些。”商鞅连连附和着说:“是是是,竟然大王你的银子也敢勒索,一会儿我一定会为大王你出口气,教训教训她们这些无知自大的美人胚子。”秦王说:“那就不用了,告诉她们,凡是你商鞅相府中的美人,谁想进王宫的话,直接和孤王我说就可以了。”商鞅说:“是是是,大王还是回去了吧,要不然妃后这条母老虎性气一发,又要拿臣子问罪了。” 商鞅平时说话经常带出“母老虎”这个词,这个时候也不小心的说漏了嘴。为了分散秦王听到刚才那句话的注意力,他急忙的再说:“大王,还是臣子送你回去吧。”秦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商鞅心里刚想说:“那怎么行,现在是深夜三更了,难免会有些乱贼山贼在路上找你的麻烦,还是我送你回去的好。”但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地盘,如果说这里的社会治安不好,那就是自己的管理不得力了。所以他只是说:“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就绝对没有多说第二句,以免产生出错,官位不保。秦王再也没有拒绝了,两人一道谈着笑,唱着古歌离开相府回去了。 第三章 烽火边关(上) 这些天来秦王的心情一直都很烦躁,不是为了前几天在宰相府中看到了月环这个美人胚子而烦躁,而是因为一沓沓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而烦恼,他的心情几乎沉到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糟糕过。 五月二十六日报:“今天上午,敌营里来了一个浑身赤裸身段魁梧高大的半兽人,很是厉害,手中的那杆画戟也很神奇,威力强大无比,只要往前一划,我们的军队就倒下了一大片,简直就是无人能敌。” 五月二十七日报:“昨天下午,敌人已经杀破了我军的防守线段,主将哈哼将军阵亡了,副将焦庆山将军率城中残余军队的八万将士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去了,庆丰关失守陷落。” 五月三十日报:“临潼关外,敌军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披杀过来,秦国守城将士被吓得屁滚尿流,心灰意冷,无心恋战,十万守城士兵弃城而逃到相邻的韶关去了,齐军不费吹灰之力而又攻取下了韶关,城中的黎民百姓遭受了残酷无比惨绝人性肆意的杀害。” …… …… …… 秦王看着这些情报奏卷,身子都发凉得冷汗都淌了出来,渗湿了背心。他气得拍案大骂:“一群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窝囊废,焦庆山,封子龙这些没用的东西,简直是坏了孤王的统一天下诸侯的大计,宇文太师,你急速派人到韶关去招封子龙回朝来见孤王。”宇文太师一声应答说:“是,老臣立马就去办。” 这次的早朝上,朝中的每一个官臣都不敢吭声,生怕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触怒着秦王,那时自己的脑袋是怎么离开身体都不知道了。几千个平方米宽敞立着上百个人的宫殿上,竟然静得可以听得见苍蝇蚊子飞来游去的翁嗡声响。 秦王发飙了,大声的说:“有谁愿意主动的请缨出战?”仍然是一片死寂,谁也没有出声。他们之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秦王有些失望了:“你们让孤王失望了,平时我花了比其他诸侯国家多几倍的俸禄来养你们,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却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你们平时就知道嘴上说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现在,要用你们一时却没有人站出来了。” 这时候有人小声的说:“宇文太师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他故意不说下去了,只是两眼小心的看着秦王。朝廷官臣,谁都知道宇文世家在朝廷中的地位,自从先王嬴毅的时候开始,就开始重要了宇文明的先祖宇文廷,攻东夺西,南征北战,为国建立了屡屡功劳。直到宇文明时,已经是第七代了。秦王只要一提及到宇文世家,就会骄傲的说,他们家是我们大秦王国的半壁江山。 “宇文太师……又是宇文太师,什么事都是让宇文太师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去了?”秦王大怒,“你们这些都是饭桶,没有用的东西,废物。” 这时内有一员大将站出来,上前说:“臣子愿意请缨出战,生当为国效力,死当为国捐躯,即使是马革裹尸,臣子也万死不辞,以报国恩。”秦王看去,是一个生得熊腰虎背,身材高大魁梧走着一对x型腿脚的大汉,虽然身着朝廷早朝悠闲官服,但也没有掩饰过他那剽悍威凛豪迈的猛将气概。他就是三年前镇守五龙,嵇山,莲塘三关的主帅孟云龙,有着“入云斗白虎”的传奇故事。 秦王往他的身上投去了赞许的眼光,上前拍了拍他宽阔结实的肩膀说:“这才是我大秦的猛将,国家的栋梁。”秦王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孟将军够胆识,这次的任务非常的艰难而且又十分的重要,我大秦临潼,韶关的命运就靠你了。”孟云龙说:“大王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众望的,保证力斩敌将,杀敌报国,收复我大秦王国的临潼,韶关二关。” 秦王喜出望外的大赞说:“好好好,我大秦就是需要像你这样的将才,孟云龙听令……”孟云龙大声应答:“是。”秦王说:“孤王现在就封你为守韶征潼的大元帅,给你十万精兵,撤消韶关总兵史太郎之职位,韶关总兵之职由你担任。”孟云龙大喝一声:“末将领令。”秦王说:“明日午时,正式出发,赴往韶关。”孟云龙说:“知道了。” 第二天午时,咸阳城外热闹腾腾人山人海的一片,一列长龙般的宫女队为秦王顶撑着华盖,宇文明太师,商鞅宰相等朝中文武百官都出来相送。一个全身上下白银闪灿金刚铠甲的将军骑着一头巨鹿走在军队的前面,显得特别的精神醒目,犹如是一只白鹤站立在一群野鸡的中间一样。 秦王命令朝中的宫女满满的斟了整个青铜酒盅,手举着青铜盅,说:“这是孤王敬孟将军的,祝孟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废话不必多说,所有的一切弄情都融进了这盅淡酒里。” 宇文明太师,商鞅宰相同时走了过来,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说:“孟将军,收复前阵的临潼关,韶关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你的肩上了,你的担子不轻啊。”孟云龙感激的说:“请大王,宇文太师,商宰相等人放心,我孟云龙一定不辱使命的。” 一支十万精兵的队伍在闷热烈日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一前去将要带走了多少血和泪,多少的骨肉分离和怨妇的深夜寂寞。城门外,前来相送队伍出发的有白发苍苍的父母,有泣不成声的妻子,也有一个个哭着要父亲一个最后拥抱的小孩子。他们目送队伍直到出了自己的视线之外,消失在天际之间。 去韶关的山路崎岖难走,恰巧又遇上了多雨的季节,路上都是湿漉漉的淤泥,行军的速度至少比平时减慢两倍以上了,队伍从出发的那天起,走了十二天的泥路才赶到了边区的韶关地盘。 距离韶关还有几十里的山寨,溃败的秦军在那里建了个临时的城池,稀稀落落的搭了几十个蒙古帐座,孟云龙走了进中军的帅帐。韶关的临时总兵张吒傲慢的说:“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出兵过来支援韶关?” 孟云龙大拍桌案,怒气的说:“我还没有数落你的不是呢,你倒是先点说老子的不是了。”张吒说:“在这里我是总兵,哪里有你这小子说话的地盘呢,也竟敢如此的放肆。”孟云龙大呼侍卫说:“陆广成,把张吒给我推出去,摘下了他的乌纱帽,永不录用。”旁边的侍卫说:“是。” 张吒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瞪圆着大眼睛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孟云龙小子竟敢以下犯上……”他气得说不下去了。侍卫陆广成说:“大王已经撤消了你的职位,他才是大王钦点的韶关总兵,从今天开始他才是这里的主帅,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罢了。” 次日,孟云龙带了几百个骁勇善战的精兵将才来到了被齐军攻占的韶关城楼底下,向齐军讨战。齐军守城的士兵匆忙的回到营里告知齐军主将司徒毛。司徒毛问报情的士兵:“前来挑战的人是谁?”士兵说:“他说他叫……”司徒毛问:“叫什么,平时见你谈恋爱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直接利落,现在怎么娘娘腔腔拖拖拉拉起来了?”士兵说:“叫…叫司徒毛的爷爷孟云龙。”司徒毛大喝:“气死我了。”士兵说:“他确是这样说的。” 司徒毛当然知道这个孟云龙的名堂了,五年前齐国大将田忌率领齐军攻打平壤时,他只率领了三万精兵就重创了齐军三十万的军队,田忌只得带领几千人的残部落荒而逃,那一次是齐国损失军队最严重的一次,司徒毛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司徒毛问众将:“有谁愿意给我出城去取孟云龙项上的头颅回来。”立马就有一人走了出来说:“小将愿意前往抓拿孟云龙这厮回来,以立战功报国。”说这话的原来是前天刚刚从国都……过来支援前线的铁人贵将军。此人自幼就在牧人山向张天师法师学习法术,出道后几乎从来没有败过,有着“牧人山小白豹”的霸王之称。 司徒毛打量了他一遍,赞成的说:“好,但铁将军也要多加小心,孟云龙这厮也绝非等闲之辈,如果打不过他的话,就退回来从长计议,绝对不可以单逞那匹夫之勇,以免丢失了小命。” 铁人贵听了司徒毛的这句话心里很是不愉快,就说:“难道主帅是瞧不起我铁某人不成了?”旁边的白眉侠也说:“主帅怎么只是知道长别人的志气,灭了自家的威风呢。”司徒毛说:“好,有大家这些不可磨灭的信心,我军一定能够战胜秦贼。”他举起了桌上的酒坛,继续说:“这坛酒,是我司徒某人专门敬铁将军的,祝铁将军杀败敌将,为我们扫清前路的障碍。” 铁人贵站了起来,豪迈的说:“不急,待我出去杀了敌将回来再喝。”说着,他提起了桌旁的大链锤,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孟云龙旁边的侍卫周科问铁人贵:“来人是谁?如果不是司徒毛那贼子的,就请你快快的离开,以免伤了无辜。”铁人贵大怒说:“你这贼子竟然敢这样骂我家的主帅,先来吃你的铁人贵爷爷的一锤。”说着,他手中的链锤已经向周科用力抡打过来,周科使开了双刀,迎了过去。 两人身影迅速而轻捷,周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绝杀,杀向铁人贵的身体各点的要害之处,铁人贵使的链锤虽然是一种沉重武器,至少有二百斤之沉,但是他已经练成了非凡体之身,非凡人之力,这么沉的武器由他的手中打出,犹如只是他拿着的是一根枯枝那么轻捷灵活。 约莫战了十几招着,铁人贵大喝一声:“就打你的天灵盖。”话刚说完,他的巨锤已经到了周科的头颅上,“嘭”的一声,周科的脑袋瓜子开了花脑浆飞溅得满地都是。 孟云龙旁边的鲁直通拍马而出,大骂说:“你这竖子,也敢杀我兄弟,快快把命赔上来。”说着,便使开了手中的双鹰铁爪,杀向铁人贵的心口之处。铁人贵轻蔑傲慢的说:“我的命就在这里,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它拿走了。”说着,一锤打开了快到他心口的那支鹰铁爪。 鲁直通大呼一声:“好锤。”孟云龙也不怠慢的说:“能打仗杀敌的锤就是好锤。”锤来爪往,风啸飒飒,寒气逼人,直入透骨。杀了几十个来回,仍然没有分出谁胜谁负。天色已经渐渐沉下去,双方鸣鼓收兵回营帐。 回到营帐里,司徒毛大骂了铁人贵:“为什么不用你的法术杀了那个鲁直通?”铁人贵已经杀了一个敌将,不但没有得到赏功,反而一回来就被主帅责备了,心灵好不舒服,说:“鲁直通是一条好汉,我要和他比真艺实力。”司徒毛大怒,说:“铁人贵,你要明白,这是战争,不是比武。” 第三章 烽火边关(中) 这晚他怒气冲冲草草的吃过晚饭就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司徒毛为什么要这么的绝情,也许司徒毛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正直的敌人也是能让人惺惺相惜的。 孟云龙一个人在山头上安静的享受着静谧的夜空,他真的是太疲倦了。四处而起的蛙声,让他的身心感到愉悦了很多。他一个人在想什么?他一定是在想远在京城中的父母,妻子,子女吗?还是在想着明天的战事?总之,现在他的头脑真的不能够停下来了。 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说:“主帅,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啊。”孟云龙回过头看时,是鲁直通将军。他说:“是啊,在这里。”鲁直通看见他一直低沉着,便问:“主帅,你在想什么?”孟云龙说:“没什么。”鲁直通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是在想敌营中的那个铁人贵,对吗?”孟云龙感慨的说:“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将军。” 鲁直通的目光仰视着夜空,说:“是啊,武艺也很了得。”孟云龙说:“而且他还懂得法术,一种很厉害的法术。”鲁直通怔住了,吃惊的重复了一遍:“他懂得法术?”孟云龙自己也是学习法术出身的,对其他不同别派的邪术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孟云龙说:“只是他没有施法出来罢了。” 鲁直通点了点头,说:“其实如果今天他要下杀招的话,现在我的脑袋瓜子早已经离开身体了。”孟云龙说:“这些你也看出来了。”鲁直通说:“和他交手,我真的不知所措,根本猜不着他要攻击哪里,出什么招数,破绽百出,他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子。”孟云龙再次发出了感慨:“他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鲁直通的神情显得有些伤感的说:“是的,但是他终究是齐国的人。”孟云龙深沉了片刻,只是说:“两将相争,总有伤亡,但愿……”他没有说下去了,但是鲁直通还是能够猜得到他想说的是什么,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第二天,秦军早早的就来到了齐军的阵前呐喊着讨战,敌军出营前来应战的已经不是昨天的力王铁人贵了,而是五月下旬领军大破临潼关手持神奇化戟横扫秦营的半兽人。 孟云龙等随从侍卫上了前阵,开口问了他:“来的莫非就是人称‘天山雪狼’半兽人的天狼子吗?”半兽人说:“正是我,看你这副模样,想必就是前几天咸阳派来镇守边关的孟云龙这厮小子了,对吗?”孟云龙身旁的侍卫燕子秋大喝一声:“怎么有你这么无礼的和我家主公说话的,先吃你燕爷爷一刀。”天狼子说:“来咧,来得好。” 燕子秋手中的黑风鬼头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极速一刀往天狼子的勃颈横扫过来,大呼一声说:“着。”说着,他的刀已经割过了天狼子的脖颈,他的刀虽然是吹毛断发的利器,但是现在明明割不断下去,他的人也没有死,仍然完好无缺的立在那里。天狼子笑着说:“你的刀怎么这么没有分量的,还是孟云龙那小子专门派你出来帮我松筋抓痒的呢,要是那样的话,那我真是应该谢谢孟帅的好意了,哈哈哈哈!” 这时候孟云龙心里想,前些天我就猜想那小子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术的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的容易就把威震时代的哈哼将军打死了。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差错,不是凡体,当然就没有凡人的鲜血流出来了。 孟云龙心里暗暗的叫苦:“不好,看来我也早晚要栽在这个天狼子的巨锤之下了。”他连忙命令家将鸣鼓收兵回营,这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结果唯一得到的好处就只能是减少军队肚子吃饭问题了。 燕子秋回到营帐里,不平的说:“孟帅,为什么要鸣鼓收兵?为什么不待我擒了那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天狼子回来再收兵?”孟云龙低沉了一会,说:“他能够如此的狂妄自大,那是因为他已经具备了狂妄自大的资本。”燕子秋不服:“你是说我们都打他不过,和他交手只能是白白送了小命不成吗?” 孟云龙说:“我想……现在我们军营中至少还没有人打得过他的。”燕子秋说:“元帅怎么净是知道长他人的威风,而忽略了我们的锐气呢。” 鲁直通走了过来对燕子秋说:“现在元帅的心情也许比我们当中的谁都急,燕兄弟你就不要再给元帅大哥添烦恼了,目前之下,敌强我弱,和他们交手死战垂死挣扎也不是办法啊,我和大哥出生入死南征北战二十几年来,又有谁比我更了解大哥呢。”孟云龙深沉了半天才开了口:“他的法术也很高,而且绝不逊于铁人贵。”燕子秋大叫了起来:“真他妈的,难怪我砍不死他。” 孟云龙一直在那里走过来踱过去,已经兜了好几个来回了,他的心情很烦躁,征战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次的不知所措。鲁直通和燕子秋看见元帅大哥这个样子,心里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已经有七天没有睡觉了,这天晚上他刚坐了下来,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条天路直延伸到长白山上,从虚无缥缈的白云间下了了一个须发花白手持蒲葵扇的老者,他惊讶的喊叫:“师傅,是您老人家来了。”原来这个老者正是深居长白山自幼把他带大传授给他法术的师傅,长白真人。 他的师傅长白真人向他招了招手,唤过了他:“徒儿过来,跟为师的回长白山去。”孟云龙说:“不能,万万不能,徒儿还没有完成大王交给我镇守边关收复领土的任务呢,怎么可以擅自离去?”长白真人说:“你近来在与齐军交战中是不是遇着一个生得狼面人身的半兽人?”孟云龙吃惊的问:“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长白真人继续说:“他是东海独孤岛铁扇岛主的二弟子天狼人,此人使一杆青铜画戟威力无比,这件画戟是当年铁扇岛主用精铜炼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了,传说那时铁扇岛主刚刚炼成从炼炉取出时,天地都为此马上变了颜色。”孟云龙发出了赞叹声:“我的妈呀,真有这么厉害牛逼的利器。” 他接着问:“难道就没有了什么法宝可以对付得了他的青铜画戟吗?”长白真人说:“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孟云龙惊喜的说:“难道师傅已经想到了破解他的魔法画戟了吗?”长白真人点了点头,说:“有了。”孟云龙高兴得跳了起来,急切的说:“师傅说来听听。”长白真人没有直接回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神鼎给孟云龙看。孟云龙一看只是一个拜神用的神鼎,脸上立马露出了不喜之色,说:“师傅,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们拿来拜神求佛用的神鼎而已。” 长白真人笑了,说:“我的徒儿啊,这就是你不识货了,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祭坛神鼎,而是一件非常有用的法宝。”孟云龙将信将疑的问:“真的是件法宝?”长白真人说:“是一件足以降服东海独孤岛天狼子那杆带着神奇力量威力无比的青铜画戟。”孟云龙兴奋极了,把它拿在手里,这边看看鼎孔,那边看看鼎底,就是舍不得放开。他的心里想,这回我又要立大功了。 长白真人继续说:“我的徒儿,当你拿着这个法宝和天狼子对峙时,千万不能硬对硬的正面和他的青铜画戟对抗,这样就是最多十个神鼎也打他不过。”孟云龙问:“和他交手时,我应该怎么去使用这个神鼎?”长白真人说:“你和他交手时,要在他上下交换力量的那瞬间,快快的掏出法宝,大呼一声‘青铜神戟,快快归我神鼎’这句话,那青铜画戟自然就会被神鼎吸了进去。”孟云龙说:“真有这么神奇的啊。” 长白真人说:“为师走了,徒儿再见。”他的话声刚落,他的人在眨眼之间已经不见踪影了。孟云龙说:“师傅你别走……”他急切的想把师傅挽留下来,但他老人家已经走远了。 他梦呓的大喊着,突然间惊醒了过来。他傻笑了笑是自己多想了,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他急忙的往身旁四处看了看,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真的在自己的身旁找到那个能够收服天狼子那杆青铜画戟的那个神通广大的神鼎,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荒谬可笑了。 突然他的结把义弟燕子秋走了进帐来,口中喃喃的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一大清早就有人到祭坛去上香求佛,却竟然把上香的祭鼎弄丢落在外面的军营前。这人哪,真是够粗心大意的。” 孟云龙一听燕子秋说在军营前拾到了个祭鼎,就高兴得发疯似的问:“在哪里?现在那个祭鼎在哪里?”燕子秋感到十分莫名其妙,说:“还在外面军营前呢,大哥这么紧张一个求神拜佛的祭鼎做什么,真是的。”孟云龙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在营帐前四处寻找。 刚从旁边山丘上走下来的鲁直通看到孟云龙这个样子,也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便问他:“主帅,你在找什么啊?”孟云龙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鲁直通又问元帅身后的燕子秋:“主帅是在找什么的?”燕子秋说:“大哥在找一个百姓们日常中拜神用的祭鼎,刚才还在这里呢,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看到了吗?” 鲁直通大吃了一惊:“什么?是那个神鼎啊。”孟云龙急忙的问:“是啊,你看到它在哪里了。”鲁直通说:“我把它拿到了上面山丘上的那个破庙去上了几炷香,祈求天地神灵保佑我军克服前进中的重重困难。”孟云龙说:“什么?你已经把它拿到了上面山丘上的那个破庙了。”说着,又顾不上满身的疲倦,跑往山上去了。 孟云龙冲入那个破庙时,映入眼睛的赫然是一个上面插着三炷香的神鼎,上面的香还没有燃完,还在那里缕缕的冒着淡烟。正是那个神鼎,和他师傅在梦中送给他的那个一模不样,丝毫不差。“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他兴奋得大叫起来,匆忙的冲了上前就拔掉了正在燃着的香支,把它紧紧的搂在怀里,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他那个兴奋的劲儿。燕子秋和鲁直通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在说,元帅大哥疯了。 第三章 烽火边关(下) 次日,孟云龙早早的领了五千精兵来到了齐营阵前在讨战,天狼子立马手持青铜画戟出到阵门前来。坐在他的怒吼神豹上,高傲轻蔑的说:“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还要前来送死吗?”孟云龙说:“老子今天要擒的就是你这个无知小子,识时务的话,就快快投降我大秦,我不但可以保住你的小命,还可以为你向大王申请一个官儿做做。”天狼子被激怒了,大叫一声:“你这小子休得嚣张,看我的神戟。”说着,直打向孟云龙的胸膛心口来。燕子秋刚想上前阻挡,却被孟云龙阻住了:“你们先退下,这小子交给大哥我来处理好了。”鲁直通担心的说:“可是元帅……” 还没有等他说下去,孟云龙已经以闪电那样快的一杆白银枪顶了上去,天狼子的青铜神戟已经距离他的胸前不到一尺之远,他连忙使手中的白银枪一横,党住了天狼子的戟锋。天狼子手起戟落,刹那之间,已经使出了六六三十六枪。一道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斗转星移,龙卷风刮起,气象万千,天地已经改了颜色,他们现在是在斗法了。 整个世界好像就在这个时候凝住静止了,他们两人也不动不动,嘴里喃喃的念着咒法。突然“爆”的一声,笼罩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法气消散了,孟云龙故意向他卖出了个破绽,天狼子知道有机可乘,一戟刺来。孟云龙一个筋斗翻出,闪过了眼看就要刺穿他招子(眼珠)的神戟。 他的心里捻出了一把冷汗:“好险的一招。”身后的燕子秋和鲁直通等众人也为他捻出了一把冷汗:“好险,好险的招术。”天狼子见一招不中,急忙调转戟锋,再施杀招。孟云龙心里十分惊喜:“机会来了,天助我也。”就在天狼子调转戟锋的那一瞬间,他急忙掏出藏在怀里的祭坛神鼎来。 站在身后的燕子秋和鲁直通等众人感到莫名其妙,心里着急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元帅大哥怎么还把这种把戏。”只见他手持祭坛神鼎,对准天狼子手中的青铜神戟,大叫一声:“青铜神戟,快快归我神鼎。” 说话的声音刚落,天狼子手中的青铜神戟马上化成一到白光,犹如龙卷风般在瞬息之间被吸进了这个神奇的祭坛神鼎里。孟云龙转手一枪刺去,正中他的心口之处,他就立即毙命了,转眼之间化成了一条身白毛洁净的白狼。众人这个时候直到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个祭坛神鼎有这么大这么神奇的威力哟。” 孟云龙苦笑着说:“原来只不过是一条修炼成半人半仙的白狼精。”燕子秋说:“大哥,我们马上可以趁这个时候杀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收复回我们的韶关。”孟云龙说:“不可以这样的,我的这个祭坛神鼎只能是在和天狼子交手的时候才是一个法宝,和别的人交手时再把它掏出来,那就是垃圾了。” 守韶关的士兵看见他们的将军天狼子被孟云龙杀死后,慌慌张张的跑回关内报知主帅司徒毛。司徒毛大吃了一惊,几乎魂离了身的说:“有这样的事情?是谁杀了天狼子将军的?”士兵说:“是敌军的主帅孟云龙杀死他的。”司徒毛几乎一点也不相信,说:“孟云龙?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士兵说:“小的只看见那个敌帅孟云龙和天狼子将军交手了一阵子,就趁着天狼子将军换力之隙,掏出了一个节日时百姓们通常用来上香拜神的祭坛神鼎来,大呼一声什么什么‘青铜神戟,快快归我神鼎’这句话,天狼子将军手中的神奇画戟就立马变成了一道白光,被吸了进他的那个祭坛神鼎里,孟云龙那厮这时再一枪刺来,就结束了天狼子将军的小命,倒在地上的天狼子将军就立马变成了……” 司徒毛急切的问:“变成了什么?”士兵说:“就变成了一条死白狼。”司徒毛吃惊的说:“不好,那是他的师傅长白真人的降妖法宝祭坛神鼎,是一件极其厉害的伤人武器。”司徒毛说:“天狼子将军的死去,犹如让我军失去了半个城池,幸好他们没有乘胜追杀进来,不然的话,韶关可要保不住了。”士兵说:“我在城顶上面只听到他们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话,就拔转马头率军回去了。具体他们在说了什么,小的也不知道。”司徒毛听到他们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感到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秦军的收获已经不小了,至少对主帅孟云龙的收获不少了。不但力挫了敌军的一员猛将,而且还连他的坐骑怒吼神豹虏获了过来,他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了。鲁直通问主帅孟云龙:“元帅,那个祭坛神鼎是怎么回事的?”孟云龙笑了笑,没有说。燕子秋也问:“大哥,那个祭坛神鼎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孟云龙俏皮的说:“是…是…是……”鲁直通急得尿都憋出来了:“快说呗!”孟云龙笑着摆了摆手,说:“佛说(yue)不可说(shuo)!”说着,大笑的离开了。 鲁直通连忙追了上去,对孟云龙说:“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孟云龙说:“我们是朋友。”鲁直通说:“朋友之间是不是不可以隐瞒事情的?”孟云龙故意要激怒他,说:“本来是这样的,现在不是了。”鲁直通气得大跺脚跟,说:“好你的这厮死孟云龙,以后…以后……”他果真被气得说不下去了。孟云龙说:“你这个莽汉,以后什么呢,是不是以后结婚生子不请我去喝喜酒,哈哈哈哈!”燕子秋也追了上来,说:“大哥,打完仗回去到我家去喝几盅,我家有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其实呢,也不是白喝的,是要有交易的……”他故意不说下去了。 孟云龙本来就是个酒鬼,一听说有好酒喝,就高兴得忘形了,于是把嘴贴到了他的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话。燕子秋听过后,心想他的这几坛酒也算花得值,脸上立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有这么神奇的事儿啊。”他接着转过脸对鲁直通说:“看见没有,我这才叫做智慧,哼哼!” 鲁直通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刚才他说什么了?”燕子秋说:“你想知道吗?”鲁直通说:“想想想,我睡觉做梦都想,你快告诉我啊。”燕子秋摆了摆手,说:“佛说(yue),不可说(shuo)!”听得到了这样的回答,鲁直通简直被气得半死:“我的妈呀,这算什么好兄弟啊。”燕子秋又继续说:“告诉你也行,除非……” 鲁直通已经等不及了,急切的问:“除非什么,我都答应。”他知道燕子秋刚才为了知道这其中的奥秘,花了几坛好酒的代价才换来的。现在,他肯定又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向自己勒索些好处了。所以,如今他已经做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心里准备了。 谁知道鲁直通突然心血来潮,虚荣心油然而起,一脸坏笑着说:“除非你肯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上我三声大爷,我就告诉你。”鲁直通简直让他给气死了,却因为十分想知道这祭坛神鼎其中的奥秘,还是很不情愿的跪了下来,马上磕了三个响头说:“大爷!大爷!大爷!” 燕子秋摆了摆手,说:“这么勉强的,一点诚意都没有,重来,重新来过。”鲁直通更加无可奈何了,心里想,燕子秋你这个该死的小子,今天竟然“仗势”来侮辱我,他日我一定要加倍的还给你。 燕子秋看过了他的神色,说:“怎么了?你不想知道了啊,唉!那算了。”鲁直通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却有十万分想知道这个神鼎那其中神奇的奥秘,还是乖乖的再磕下三个响头,恭恭敬敬说:“大爷!大爷!大爷!”燕子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脸,在鲁直通的眼里却是笑得那样的狡黠。 燕子秋说:“这还差不多呢,够诚意了。”说着,他在鲁直通的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话,鲁直通听过了,十分懊悔,唉声抱怨的说:“就这个也是奥秘啊,真不值得的。”本来这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奥秘,但现在他们三人都勒索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而使这个奥秘公开不存在了。 这天晚上,孟云龙一直在营帐里想着要用什么方法去攻取韶关,夜半三更他帅帐里的灯火还亮着。朝廷今天中午已经下了命令,攻取韶关的计划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的心情很沉重,和铁人贵的巨锤那么重。他想到了铁人贵,这是一个正直的敌人。他甚至不想和铁人贵交手开战。 铁人贵在军营帐中,一直在那里挑灯夜读着师傅张天师法师临终前给他留下的那卷兵法。过了好久,他就走出来看看星空,感受着夏夜的热闹和静谧。当他经过司徒毛的帅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两个人在里面说话,原来是元帅司徒毛和他的副将郭纶霸,于是他就停下脚步来。 郭纶霸说:“元帅,你前天实在不应该对铁人贵发这么大的脾气的,这么会做影响到我军军心的。”司徒毛说:“哪有像他那样打仗的,要比比武还要求公平交手。”郭纶霸说:“但我们还可以适当的引导他,和他调解一下。别忘记了,他虽然从小在我们齐国长大,但他终归是秦国人,若是让他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不好办了。别忘了,现在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来实现达到我们攻关破城的目的,一旦成功后,我们也得及时下手铲除这个棘手的祸根。” 铁人贵听到了这里,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想:“幸好今天我及时知道了这个秘密,不然的话,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出卖国家的举动来,要酿成终生遗憾了。”他突然想起了师傅张天师临终前对他说的话来:“贵儿,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做出对不起自己祖国的事情来。”那时候他只知道自己是齐国的,当然就不能做出对不起齐国的事情来。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师傅说的“自己祖国”实际上是指秦国的,他感到了一丝惭愧和遗憾。 司徒毛和郭纶霸谈到了最后散开的时候,郭纶霸说了一句:“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情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一旦让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就破灭了。” 第四章 破关(上) 孟云龙一直都想不出对付“牧人山小白豹”铁人贵的法子,于是这几天来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造成损失,而朝廷上面又催得很紧,战事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孟云龙的心思已经烦恼到了极点,他整整几天都在帅帐里踱来走去,半步也不出去。 突然,外面守关的士兵进营帐来说:“主帅,外面来了个人,他说想见你。”孟云龙知道是朝廷派下来催战的钦差大臣,没好气的说:“告诉他,我们会尽快攻取收复回韶关的,叫他不要再过来罗哩巴唆的了。”士兵说:“来的不是朝廷里的钦差大臣啊。”孟云龙急切的问:“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那会是谁?”士兵说:“是前几天用大链锤杀死周科将军的那个敌将啊。” 孟云龙自从那天见到了铁人贵后,就从心底上深深的敬佩他是一条好汉了。现在听到了他要来找自己,不管他的来意是善是恶,都更是万分兴奋了。孟云龙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就要出去了。燕子秋担心其中有诈,慌忙拦住了孟云龙说:“大哥,恐怕其中有诈,还是让我先去看过明白先吧。” 孟云龙说:“不,我知道,至少我能感觉得到,他不是那种奸诈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是一条汉子。无论是敌是友,我都要以对待贵宾的礼仪来迎接他,贤弟不必多说了。”燕子秋说不过他,就只好说:“好,我陪大哥一起出去,这样也好以防万一有什么不测。”说着他和孟云龙一道出去了。 孟云龙和燕子秋出到了营门阵前,看见站在那里要见自己的赫然正是齐军那个力大无穷的骁将铁人贵。孟云龙欢喜的说:“是铁将军哪,欢迎,请进!”铁人贵显然是一个不善言辩的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不客气,谢谢。”于是他们三人就一起进了营帐里去,孟云龙还亲自帮他斟了一盅酒。 孟云龙心里想,这么厉害牛逼的一条好汉,要是能够归顺我大秦那该多好啊。燕子秋虽然也打心里喜欢上这条汉子,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敌人,就挖苦的说:“铁将军不会是专程来我军营窥探我军军情的吧。”孟云龙听到了他这么的和铁人贵说话,心里很是不满,生气的大喝说:“休得无礼。”他继续说:“今天我们只是朋友之间的相叙尽兴,不问公事,不谈军情。” 铁人贵深深的为他的大度不拘小节的胸怀感动着,说:“我是回来为自己的祖国效力的,但却不是过来投降秦军的。”孟云龙和燕子秋都让她的话搞得懵懂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铁人贵继续说:“我本来就是秦国人。”孟云龙大吃了一惊,就是砸破了他的十个脑袋也不会相信,问:“你是秦国人?”铁人贵说:“是的。”他把昨晚无意中听到司徒毛和郭纶霸的谈话统统说了一遍。 孟云龙听过后,心里高兴极了。他心里想,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是赢回韶关,临潼二关的天大的机会。他于是就对铁人贵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为国出力,生有何欢,死有何惧。”铁人贵说:“做男人就应该这样。” 孟云龙感到攻取韶关,临潼二关的时机成熟了,于是斩钉截铁干脆利落的说:“我们明天发兵,攻取韶关。”铁人贵说:“不可。”孟云龙问:“为什么?你不是他们营中最厉害的角色了吗?”他十分的大惑不解,一直都以为铁人贵是敌营中最牛逼的角色。铁人贵说:“不是,司徒毛和郭纶霸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这么说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说,自己不是好对付的,自己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孟云龙说:“那怎么办才好?”铁人贵说:“等待时机,再议良策。”孟云龙说:“这样甚好。”他接着说:“我马上叫人摆设宴席,今晚就为铁将军接风洗尘,大喝三百杯。”铁人贵说:“今天就不行了,我还得回到齐营去。”孟云龙说:“你还要回去?为什么?”铁人贵说:“我回去做卧底,探取一些有关齐军的作战计策情报。”孟云龙说:“这样做是很冒险的,齐军向来都是万分谨慎行事,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你的举动了。”铁人贵说:“但是,我们祖国就有句老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孟云龙再三顾虑,说:“但是,万一真的让他们发现那就不好办了。”铁人贵说:“没有什么但是了,男人做事就应该当机立断,这么唠叨噜嗦就像个女人似的。”孟云龙说:“好就按照铁将军的去做,万一有什么异常变动的话,我马上率军拼杀进去,去接应你。”铁人贵说:“好,就这么办。”话别告辞之后,铁人贵又神秘的回到齐营去了。 铁人贵走后,燕子秋和鲁直通仍然不太放心,问孟云龙:“你说铁人贵他是真的有心归秦效力吗?说不准他是司徒毛这厮派过来窥探我们军情的奸细。”孟云龙丝毫没有犹豫的说:“是,他一定是的。”燕子秋说:“大哥这么相信他?”孟云龙说:“他是一个讲义气,讲信用的男人,而且他还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鲁直通说:“但是上古以来,我们就有一句话叫做:兵(兵法)不厌诈。”孟云龙说:“他不是兵(士兵),他是一个讲义气,铁铮铮的将才。” 齐军,毕竟是行事谨慎察觉灵敏的齐军,果然知道铁人贵已经出过去,而且还去了敌营中。铁人贵回到了营帐中,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尽管现在处处都有人在盯着他,甚至要上个茅厕,也有人跟着在屁股后面,但他还是那样的自如应对。 孟云龙一连几天下来都没有了铁人贵的消息,心头急得如热锅上爬动的蚂蚁。燕子秋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他知道自己的意料没有错,铁人贵是来秦营探军情的。他已经再也按捺不下去了:“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么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孟云龙淡淡的说:“等,等下去。”燕子秋说:“等他?那个大骗子?会误了我们军情的。”孟云龙对铁人贵还是那样的怀着信心,绝对没有放弃过,大声的叱咤说:“住口了,难道我就不急吗?我比你们还急。” 这晚铁人贵趁着那个随从的转身之隙,一缕轻烟般的溜开了,准备从后山赶回秦营那边去。突然,眼前有无数支火把哄然亮起,铁人贵朝前方看去,是齐军上百号人马在这里,其中为首的正是齐军主帅司徒毛和副将郭纶霸将军。郭纶霸冷笑的说:“怎么样?没想到吧,哼哼!” 铁人贵说:“真的没有想到,你们来得好快啊。”郭纶霸说:“哼,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别以为你勾结秦军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刚从那里回来那晚我就知道了。”司徒毛对他大吼的说:“一直以来齐王和本帅都待你不薄,你却要瞒着本帅去勾结敌人,来谋划攻打自己的国家,糟践自己的国土,侮辱自己的同胞。真是太无耻了,真是太卑鄙了。” 铁人贵轻蔑的说:“我本来就是秦国人,怎么可以说是和秦人勾结来攻打自己的国家,这么多年来,国家为了战争,受苦的是老百姓,我们的大王(秦王)深深的感受到老百姓着的痛苦,所以努力去实现天下诸侯的统一,让天下的百姓们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那像你们齐威王那样,只顾着自己奢侈淫逸醉生梦死的生活,却完全把百姓们抛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 司徒毛简直不敢相信,吃惊的问:“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铁人贵重复了那晚郭纶霸和他说的话:“别忘记了,他虽然从小在我们齐国长大,但他终归是秦国人,若是让他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不好办了。别忘了,现在我们只是在利用他来实现达到我们攻关破城的目的,一旦成功后,我们也得及时下手铲除这个棘手的祸根。” 司徒毛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只是气大喝左右侍卫:“马上给我拿下这个逆贼。”旁边的两个侍卫都拿着一把青龙偃月刀直向铁人贵的脑袋瓜子劈过来。铁人贵提起手中的巨锤就往他们的胸膛抡去,两个侍卫马上从腰间那里分为两段开来。司徒毛连唤身边的带刀侍卫一齐蜂拥而上,十几把鬼斩刀直向铁人贵的全身各处劈来。铁人贵手提巨锤空中飞舞,凌空跃起,抡着这把巨锤来就专门打他们的天灵盖瓜子。巨链锤所到之处,脑浆迸裂,飞溅四处,形成了一幅幅凄美的壁画。郭纶霸扬起手中七尺长的钩镰枪,直刺铁人贵的胸膛心口而来。好快好狠好残酷的郭家枪法,郭家枪法一直以来都是社会上众所周知最快最狠最残酷的枪法。 这时候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划破了夜空,直刺郭纶霸的喉咙,白银枪!是孟云龙的闪电白银枪,孟云龙来了!铁人贵高兴得不得了:“孟帅,你来了!”孟云龙后面的几百横军呼天喊地的杀出,吓得很多在后山守营的齐军的双腿都瘫软了。孟云龙的白银枪扫来,郭纶霸的钩镰枪头立即改了方向,格开了孟云龙的白银枪头。 郭纶霸的钩镰枪犹如一条软蛇,伸缩自如,灵活轻捷,招招刺向孟云龙的浑身要害之处。孟云龙的枪法也不逊,直逼得郭纶霸手忙脚乱,节节败退。孟云龙的孟家军勇士们已经杀进了齐军后山的营帐之中去了,杀得齐军那些将士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第死章 破关(中) 郭纶霸的坐骑突然惊恐失措,“呜”的长嘶一声,险些把他从身上翻抖下来,郭纶霸急忙的用力勒住了绳缰,才稳住了惊马。孟云龙趁机提枪往他的胸膛心口闪电刺入,郭纶霸大叫了一声:“不好,我命休了。”说完,他心口的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抖落马,死了。原来这一招正是孟云龙在行军打仗中惯使的绝招,名叫:杀人先毁马(唐代诗人王维的诗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精髓)。 这晚孟云龙在营帐中看到了敌军的后营突然间火把燃起,以为敌军在调兵派将要从后山夜袭他们的阵营,于是他急忙的调了几百号精兵勇士们以神兵之速赶到了与敌军交界的防护城,这时才发现原来是他们已经知道了铁人贵弃齐投秦而要对付他,于是他就率军杀上来为铁人贵解围了,可谓了一队及时兵。 “唰”的一阵刀风疾飞而过,司徒毛一把圆月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过了孟云龙的心口之处,他的刀虽然不是天下最快最狠最残酷的刀,却是一把在交战出手时最稀奇古怪,攻其不意,让人无处可防的刀,一把出道以来从没有失手过的刀,一把死亡的刀,一把无人能够躲得过的刀,一把接近于神话的刀。他的刀只要一出手,就会有人倒下。 他也躲不开司徒毛的刀,所以他倒下了,孟云龙倒下了?不是孟云龙倒下了,是燕子秋倒下了。燕子秋为什么倒下了?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由于刚才是紧急调兵,孟云龙没有来得及通知燕子秋就出来了。燕子秋过到帅帐来找他商议战事时,旁边的士兵说:“刚才敌军的后营突然火光照天,主帅恐惊敌军战事有变,于是就匆忙的点了几百号精兵们到敌军后营和我军交界城的那个松林做好埋伏,以防敌军夜袭军营。” 燕子秋吃惊的问:“主帅也去了?”士兵说:“是的,是主帅亲自率领他们过去了。”燕子秋大叫一声:“不好。”就匆忙的又点了三千人马赶往交界线防护城的那片松林来。当他看见了孟云龙正和将士们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时,就大喝了一声:“大哥,燕弟来迟了。”便率后到的三千人马杀入敌营来。司徒毛的圆月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过了孟云龙的心口之处时,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小心”二字,便使劲的撞开了就要走入死亡边缘的孟云龙,自己却没能躲得开这一刀,他死了。他死得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凄美,那样的惨烈,那样的可敬可畏。 司徒毛取出了他的看家法宝,是一个外观精致底大口小的青花瓶,这是他的祖师天山道人传给他的出师之物,这个青花瓶威力无比强大,几乎可以把一切无论大小不管长短的东西吸到里面去,三个时辰之后让他吸进去的东西就会融化为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阴恻恻的说:“你们死定了。” 孟云龙看见了他掏出了这个百变金刚的青花瓶,大叫了一声:“不好,我的小命完了。”司徒毛扬起手中的宝瓶,嘴里喃喃如念咒语的说:“秦军这些无知小子,快快归我宝瓶……”后面的就听不懂他说什么了,也许只有那些学过咒语的人才知道。 顷刻之间,整个松林犹如刮起一阵猛烈的龙卷风,那些久经沧桑的青松拼命地在风中挣扎,所有的秦军都撞进了司徒毛手中那个神奇的青花瓶里。司徒毛的齐军却不个也没有被吸进去,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在这战之前,司徒毛已经发给了他们齐军中每个战士一道咒符,他们把这道咒符挂在身上,就会对司徒毛那个威力无比的青花瓶产生了绝缘体的作用,即使它的威力再强大,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威胁。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整个松林里的秦军消失得不留一个,剩下的只要军装青绿一色的齐军了。司徒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就你们这种水平也想和本帅相斗,真是不自量力,哈哈哈哈!”他转过身后,说:“走,回营去。” 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哼哼哼哼,司徒元帅,怎么还没有会见到我就急着要走了吗?”司徒毛转身看去,是一个只有十多岁,身着纯白闲衣,头发扎成双髻的小伙子。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份天真烂漫幼稚可爱的神情,嘴上微笑的看着司徒毛。 司徒毛看到他这副模样,觉得可笑极了,打仗本来是一件大人们的事情,是一件无可奈何而且非常残酷的事情,这个小孩子却把打仗当做把戏玩。他想这孩子肯定是军中哪个好色之徒在之前行军打仗中奸淫了别人的良家妇女,生下了他的孩子,现在跑到这里寻找父亲来了。于是他上前去轻柔的问:“小孩子,你是来这里找爸爸的吗?你是谁家的孩子?” 谁知那个孩子扯着一个鬼脸说:“是你太祖父的儿子。”司徒毛笑了,他觉得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他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没有反应过来:“你真会逗本帅开心的。”小孩子说:“是啊,你爷爷我就会逗孙子开心的。”司徒毛这时才反应过来,脸上被气得青一块紫一处,旁边的士兵们都让他逗得忍不住的笑了。 司徒毛简直气得受不了了,化羞为怒,大喝道:“来人,把他抓起来,给我五马分尸。”他旁边的侍卫刚要过去把他提起来,却不见着人了。司徒毛定神看去,他已经坐在了对面的一块巨石上,春风得意般的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心里想,阴公哟,又遇到对手了。他的心里一恼火,扬起手中的百变金刚青花瓶就喃喃的念着咒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去死吧。” 怎知道这个那么厉害的法宝,用在这个毛头小孩的身上却了一点用处也没有,司徒毛使劲的在那里喃咒语,毛头小孩仍然俏皮的坐在那块巨石上使劲的朝他微笑,拍手大笑的说:“呵呵,奈我不着,哼!” 司徒毛知道这样也奈何不了他,于是施展开了他最厉害的魔法“天魔之斗”。他的嘴里默默的念着法语,眼睛突然一眨,从他的乌珠招子里击出一道闪电,直劈毛头小孩而来。只见那毛头小孩迅速出手,两指一张一合,就夹住了那道急速而过的闪电。司徒毛吃了一惊,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快的手法,好快的招法。毛头小孩顺势把夹住的那道闪电朝回司徒毛的胸膛心口一弹,司徒毛倒下了,他的心口只留下了一点红痕。 齐军见到自己的主帅已经被杀死了,就一个个慌乱的逃回中营去。那个毛头小孩也不追赶他们,而是拾起了敌帅司徒毛直到死时还紧紧握着的那个百变金刚青花瓶。他轻轻的把那青花瓶往地上一摔,青花瓶碎裂了,而里面所有的人都摔倒在这个松林里。里面的将士们被摔得头晕脑胀,一时找不着天在哪里,地在何处。 所有的将士们都懵懂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给司徒毛那厮小子用百变金刚青花瓶卷到瓶子里面去了吗?现在怎么又在这个松林里了?”那个毛头小孩说:“那个破花瓶让我不小心给摔碎了,就看到你们从瓶子里面摔出来了。”毛头小孩这样的回答简直让人哭笑不得,那个百变金刚青花瓶乃是用精瓷烧炼而成的,曾经有多少人用尽了戟,锤,刀,铛,枪等一百八十般武器来破坏它,但都对它毫无损毁,怎么可能是让一个十多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孩随随便便就摔碎了呢,没有会相信这样荒谬无理的说法。但是现在地上还残留着那个青画瓶的碎砾,又让人不得不信。 毛头小孩对孟云龙说:“孟大帅应该马上回去调集精兵良将,趁着敌人军营里的空虚,今晚夜袭韶关,一举拿下韶关,临潼二关。”主帅司徒毛,副将郭纶霸的死,已经几乎让韶关和临潼关成为两座高大宏伟的空城了。鲁直通听到这个毛头小孩以这样孤傲轻蔑带有指挥性的语气跟主帅说话,觉得很没面子,心里好不舒服,没好气的说:“你小子算是哪根葱,竟敢这样的和主帅说话。” 毛头小孩没有理会他这样的乡巴佬莽夫,只是继续对孟云龙说:“现在敌军主帅副将已经死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实力抵抗了,但如果让他们的救兵一到,你们再要去攻城,那就麻烦了。” 孟云龙听过后,大赞的说:“好,是个好计策,想不到阁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卓越的军事思想,将来必定能成大器。”毛头小孩说:“我学什么都学不精,但是对什么事物都知道一点点,皮毛多的一点点而已。”鲁直通“哼”的一声说:“就这些,也是一点点啊,自鸣得意。”毛头小孩说:“我救了你们,你非但知恩不报,还要责备起我来了,你真是没药可救了。”鲁直通大怒的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真他妈的。” 看到鲁直通恼火了,毛头小孩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惧,反而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当的,一点道德修养都没有,真不知道有多羞耻,我都为你感到悲哀了。你凶什么?你嚣张什么?我只要在当今大王面前告你一句,你小子就是再多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了。”毛头小孩离开了,孟家军回营了,孟云龙布置着明天攻取韶关的事项,准备发起大总攻。 第四章 破关(下) 经过了昨晚的一次重创,齐军的兵力已经衰弱了很多,死去的死去,逃跑的逃跑,剩下的那些大多数都是不禁作战的老弱残兵了。大将军齐毅的心绪沉了下来,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城破人亡的惨景,曾经动员过他们弃城解散离去,但是他们因为从小就受到了儒家“知恩必报”封建思想的灌输,誓死守住好不容易从大秦国土中侵略得来的韶关,临潼二关。 一缕缕的轻烟布遍了整个山头上,齐毅的心渐渐的往下沉,他手中的指挥刀已经抽出,明天秦军必定乘胜杀来,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对付得了这些来势汹涌的孟家军,孟家军自从十年前孟云龙统率以来,几乎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的刀已经到了胸口前,只要轻轻的往前捅去,他的所有的痛苦就会随之消失而去了。 突然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你来了。”齐毅说:“是司徒元帅,你还没有死?”在他身后伫立着的人果真是司徒毛,浑身黑衣头发蓬乱飞扬的司徒毛,不折不扣的司徒毛。司徒毛说:“我是来了,但我不是来看你自杀的,我从来没有想到齐将军你会是这样的人。”齐毅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司徒毛说:“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现实只知道逃避现实的弱者。” 齐毅已经彻底的失望,甚至已经彻底的绝望,仰首望着夜空兴叹不嘘,脸上的表情比斗败的雄师还要沮丧,说:“大势已去,还有什么值得垂死挣扎的呢。”司徒毛说:“将军不上表奏告朝廷,让大王派兵过来支援吗?”齐毅说:“来不及了,明天秦军一定会乘胜追杀过来的,而我军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根本抵挡不了孟家军的那些精兵勇将。”司徒毛说:“本帅尚有一计,可以暂守韶关,临潼二关。” 齐毅的眼前一亮:“什么计策?”司徒毛说:“明天秦军攻城的时候,必定是从西门冲进去,那里的地势很险要,进攻难,守更难,因此我们必须要关把好西门这一关。”齐毅说:“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营里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必然抵挡不了他们的那些精兵健儿。”司徒毛说:“和他们拼命,当然拼不过,但是我们的脑袋是生来做什么用的,是用来想问题的。古代兵法中就有‘一分长,一分强’的说法,所以……” 齐毅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过来,说:“大元帅莫非说的是,让我军先在那里埋伏下大量的暗器,等待他们这些飞蛾主动前来‘扑火’?好,不愧是一个好计策。”齐毅接着担忧的说:“但现在时间这么急迫,明天秦军就要攻打进来了,我们怎么能够赶做得出这么多的暗器机关来?”司徒毛说:“这个齐将军就不用担忧,明天早上在天亮之前自当有人去为你们布置好那里的一切。”齐毅说:“好,一切尽听元帅安排。”司徒毛大笑的说了句:“我走了,齐将军照本帅说的去做就是了。”说完,他的人已经在弥漫云烟中消失不见了。 齐毅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晨曦已经渐渐破晓,天色渐渐的光亮了。他心里想,这只是一场幻觉的梦,司徒毛那厮自身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能耐来保韶关,临潼二关呢,他打心里头笑自己实在太愚蠢可笑了,竟然司徒毛那小子冤魂的话也去相信,简直是无可救药了。但他突然又想,商周之争的时候曾经就有过“飞熊(姜尚)托梦”的事儿,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了,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突然帐外的战士进来报:“外面有两个面相生得稀奇古怪年龄约莫在三十几岁左右的中年人说要见将军。”齐毅心里头有种奇妙的感觉,难道真的是“魂魄托梦”了,他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上,就急忙的往外跑了。 果然有两个面相生得稀奇古怪的中年人在外面要见他,齐毅说:“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他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他:“你就是齐毅齐将军吗?”齐毅说:“对,本将军就是,你们找我?”其中身子生得较矮的一个说:“我们是奉师傅之命前来为齐将军守关的。”齐毅吃惊的问:“你们师傅?你们师傅是谁?”长得高个子只是淡淡的说出三个字:“司徒毛。”齐毅说:“是他?他不是挂了吗?”生得矮小的一个轻声的问高个子那个:“师兄,‘挂了’是什么意思的,我怎么都没有听过这么潮流的话的?”高个子的轻声的回答他:“‘挂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师弟你这么孤陋寡闻的。” 高个子的说:“是的,昨晚五更时候他托梦给我们说,自己身受国恩这么多年,就应当宁死为国效力,于是叫我们师兄弟二人前来助齐将军的一臂之力,守住韶关,临潼二关,以等待朝廷军队的支援。”他接着说:“我叫飞虎,我的师弟叫飞豹。” 齐毅欢喜的说:“原来是司徒元帅的两个高徒啊,失敬失敬,请,请进营帐来说话。”他们师兄弟两人毫不客气的跟着齐毅进帐里去了。齐毅亲自的为他们满满的抖了两盅酒,接着问:“先生有什么良策能够守住韶关,临潼二关?”飞豹说:“就按照我们师傅说的去办,在西门那里埋伏了大量的暗器机关,等待秦军这些飞蛾自己前来‘扑火’。”齐毅吃惊的问:“现在去办?已经不可能来得及了。”飞虎说:“不,我们师兄弟二人已经为齐将军布置好了。” 齐毅听到了这句话,高兴得不得了了,简直不敢相信的说:“两位先生把它们已经布置好了?”他们说:“对,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他们这些无知的鱼儿前来撞网了,哼哼哼哼!”他们的笑,是那么的狡黠,那么的开心。齐毅说:“走,去看看。”他们说:“好。”于是他们三人来到了石山险峻的西门城门口。 这是一条崎岖的山路,旁边有一大片松林,天色微暗微暗的,交错相加的一棵棵大叶松密密麻麻的耸立在那里,树影婆娑飘拂,看上去实在有些吓人可怖。他们走到了一个狭隘的关口停了下来。齐毅说:“这是一个险要的关口,韶关,临潼二关能否能够支持得住就靠这关了。”飞虎飞豹说:“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把所有的暗器机关都埋伏在这里了。”飞虎继续说:“主帅请看,对面山口的那块只有巴掌大的花岗石就是这些暗器机关的开关,我们只要轻轻的往石上一按,那些进入了关口的秦兵就永远回不去了。” 齐毅随着他们的手势看去,对面十余丈开外的山口旁边果然有一快看起来比旁边其他山石醒目一些的花岗石在那里。他们三人就走了过去,齐毅轻轻的把手往上一摁,立马有数不清的利箭“嗖嗖嗖”的密密麻麻地射向四面八方,纵然是飞鸟也不可能闪得过去,何况是庞然大物的人呢。他又轻轻的往上一按,所有的乱箭立即停止了射出,真的是神奇极了。 齐毅非常高兴,大夸的说:“好,这个机关做得好,够绝!”飞虎飞豹说:“我们有了这些机关,他们秦军就是再多几百万也是无济于事了,哈哈哈哈!”齐毅说:“对对对,这回准保让他们有进无出,有来无回,什么孟云龙铁人贵,你们统统都见鬼去吧。”他兴奋极了,叫嚣的说:“即使你们是会飞的苍蝇,这回也逃不出我们的‘乱箭穿心’关了。” 孟云龙已经在操场上调兵谴将布置进攻部署了,他的手里持着一根铁条,指着背后那壁破墙上的行军地图说:“这里,是韶关的西门,也是攻取韶关唯一的通道,我们必须要从这里杀进去,才能直抖韶关的软肋之处,现在他们肯定会派重兵把守在这里。但是,大家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打探好了,现在敌营里虽然有十万兵力之多,却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不经拼杀是老弱残兵来苟延残喘气息等待援兵的到来而已。所以,我们要迅速,千万不能拖拖拉拉,让敌人的重兵赶在我们的前面占守了韶关,临潼二关。”鲁直通嚣张的夸下海口说:“主帅大哥放心,你就在城楼上用千里镜看着我们是怎么把敌人打垮,收复韶关,临潼二关吧。” 和他出生入死的这么多兄弟们,他最放心不过的就是鲁直通了。这人好斗,他的武艺比很多将军们都要牛逼,若是攀比单人匹马的打斗,他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在他们这些兄弟们当中,吃了最多败仗的还是他了呢? 孟云龙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小子,又在这里夸口吹牛了,别忘了,吃过败仗最多的还是你呢。”鲁直通不服的说:“以前的都是意外,纯粹的意外而已。” 孟云龙于是下令:“鲁直通听令,你率领两万先锋军从西门杀入,为后面的接应大军开条血路。”鲁直通大应一声:“是,小将现在就去。”他继续叫出铁人贵:“铁人贵听令,你随本帅率领剩下的六万精兵随后冲破防线杀入韶关,直抖临潼关去。”铁人贵大应一声:“得令。”孟云龙吩咐了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向韶关的方向去了。 第五章 神秘怪异的老人(上) 鲁直通一直从崎岖的西门杀入,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的,他率领的两万多人马已经几乎都进入那个松林了。突然“嗖嗖嗖”的尖锐声响起,密密麻麻的乱箭从四面八方射入整个松林里,鲁直通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他急忙扬起手中的那支鹰铁爪格开了射过来的箭,但由于一爪难敌八处,他的臂中箭了,他的腿,身,腹,头也中箭了,瞬眼之间立马变成了一只大刺猬,他旁边的大刺猬也一批批的倒下去。齐军喜悦的笑声,秦军悲哀的哭声,将军的悔叹声,士兵们的哭爹喊娘声,响遍了整个松林里。整个两万多的先锋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三几十人侥幸的落荒而逃保住命回去了。 孟云龙看到了这般的惨败,大吃一惊的问保命回来的战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喘喘的说:“我们上当了,韶关西门城那边埋伏了很多的暗器机关,除了我们这几十人能够回来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死在里面了。”孟云龙听过后,大受刺激得险些倒了下去。铁人贵慌忙叫旁边的侍卫扶孟云龙回营帐里去,来日再商良策。 齐毅,飞虎,飞豹高兴得不得了了,齐毅叫嚣的说:“有这个暗器机关在,就有韶关,临潼两座城池在,哈哈哈哈!”飞虎飞豹说:“有我们师兄弟两人在,主帅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了。”齐毅说:“日后待我班师回朝,必定上奏大王,叫他封个官儿给你们当当,赐几个宫女给你们爽爽,过几把欲仙欲醉的瘾儿去。”飞虎飞豹说:“那我们就在这先谢过主帅的美意了。” 这天,孟云龙独自一人到秦营下面的小商河去散心,突然遇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虽然那块布满皱纹的面容显得有些沧桑,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显得炯炯有神。老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说:“这不是大秦的无敌孟将军(孟云龙在朝廷中有着‘无敌孟将军’的称号,是先王嬴明亲自封赐给他的)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孟云龙吃惊的说:“老人家,你识得我?”老人说:“以前我在朝廷为官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穿着开裆裤子的三岁毛头孩子呢,现在你却成为家喻户晓的大将军大人物了。”孟云龙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稀里糊涂了:“你是哪位叔叔?伯伯?” 这个老人没有说出他的身份,只是说:“我的名字已经成为过去了,世人也没有必要知道再去我的去处了。”他继续说:“我是特地来帮助你攻取韶关,临潼二关的?”孟云龙吃惊的问:“你知道我的事情?”老人说:“老朽虽然隐居深山多年,但是对于外面世界的情况我还是很清楚的。”孟云龙迫切的问:“老人家您有什么法子帮助我们破了韶关,临潼二关。”老人也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只是说:“孟将军明天就率领大军前去攻关,我在韶关的西门城外接应你们。”孟云龙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好,就听您的。”孟云龙刚把话说完,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神秘怪异的老人如风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孟云龙回到军营里和铁人贵说起遇到一个须发花白行踪神秘的老头子这件事情,铁人贵也觉得很奇怪,说:“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孟云龙说:“我觉得,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了似的。”铁人贵说:“却不知道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孟云龙说:“我们再不进攻,待齐军的援兵到来,就会更麻烦了。赌,我们就赌这一注。” 次日,孟云龙率领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韶关西门城开来,那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他了。他和孟家军来到了这片神秘可怖怕得吓人的松林里,林间没有一个守关士兵,只有几个人在对面的那个山口前一直对他们狡黠的微笑,伫立在前面的是齐毅这个卑鄙小人。他狡黠的对孟家军说:“来啊,有本事就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飞过来的。” 那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对孟云龙铁人贵他们说:“我先过去,一会儿你们再过去。”说完,他跃身进了这片龙潭虎穴般的松林里。齐毅那厮小子的手往石上一摁,数以万计的乱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须发花白的老人那处来。又有一个大刺猬要倒下了,孟云龙和众人们的心里浮现了种种遭遇不幸的镜头。 谁知道那些乱箭刚要接触着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数以万计的乱箭也停止发出了。铁人贵往对面刚才齐毅小子伫立的山口看去,齐毅和那几个侍卫的头颅瓜子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好快的身手!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是怎么出手的。他向这边的孟家军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冲杀过去,孟云龙率领过三万精兵勇士们呼天喊地的杀了过去。 前阵的士兵慌忙回到飞虎飞豹的营帐里,大叫:“二位将军,不好了……”飞豹不慌不忙的说:“出什么事情了?看你们一个个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士兵说:“大量的秦军从西门城冲杀过来了。”飞虎大吃了一惊:“什么?他们从西门城那里杀过来了?是怎么杀过来的,齐毅那厮不守城池到哪里去了,真他妈的。”士兵说:“他死了,被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割下了头颅去了。”飞豹说:“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我们所有的暗器机关都失灵了吗?”士兵说:“当那个死老头子踏进暗器机关的控制范围之内,元帅迅速的打开了机关,万箭向他乱射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元帅和他旁边几个侍卫的头颅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去了。” 飞豹的心里悚然起来,自言自语的说:“有那么神奇的事?难道那老头懂得法术不成?他的法术比我们的还要高不成?”飞虎说:“师弟,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会会他,看过他是什么来路和虚实情况。”飞豹说:“好,我们走。”他们刚出到了营帐的外面,孟家军已经杀到了这里来,其中为首的一位正是那个为他们破关的老头子。 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师兄弟傻呆了眼了,他们从来也没有想到原来竟然会是这样子的,出现在眼前的这个须发花白浑身长袍打扮的老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师祖。须发花白的老人气愤的说:“你们这两个逆子,竟然敢和司徒毛那厮勾结来对付孟将军,真是太让我生气了。”他们不知道师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明明一直都是在齐国的地盘居住修行,现在却帮起秦军来欺负我们的祖国来了。于是飞豹的心里愤愤不平的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当为国出力,生有何欢,死又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师傅哪里做错了,我们又哪里做错了?”老人大喝一声:“你这个逆子,司徒毛那厮助敌作乱,已经让我赶出玉竹门,也不再是你们是师傅了。”飞虎飞豹不服,说:“好,你这个老头子倒要说说,我们师傅是怎么助敌作乱了?我们这样做又在哪里不对了?”他们已经对自己的师傅彻底的失望了,甚至连对他老人家最基本的尊敬都不存在了。 老人简直被他们的愚蠢气得不得了了,说:“你们和司徒毛那厮本来就是秦国人,现在却勾结起别的诸侯国来攻打自己的国家,难道这样做也是对的吗?也是天地所能容忍的吗?简直是天地不容。司徒毛那厮一意孤行,我曾经多次劝告点化他,但他却是迷恋官场执迷不悟,硬是要逆天行事,所以才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五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秦朝的陆延平将军因为看到了当时在任宰相大王身边的大红臣呼延八的小儿子呼延吹胡作非为,竟然大街头上调戏奸污了一个良家女子,心抱不平就上去抽了他一顿,谁知道他一出手没有衡量力度,三几把巴掌就把呼延八的宠儿打死倒在地上了。当晚,呼延八那厮小人就来到了秦王的殿上去告状,向秦王谗言上几句,要求大王抄斩他的全家,诛连八族。陆延平叫自己的结把义弟司徒毛拼命把他的两个刚满月的孪生儿子连夜逃出城外去,传授他们十八般武艺,以待将来复仇。司徒毛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师傅修行的深山来逃避仇家追杀,一躲就是几十年,嗷嗷待哺的婴儿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么多年来,司徒毛始终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就勾结起齐军攻打起自己的祖国,糟践自己的同胞来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里的仇恨有多深,他已经没有了家,两个刚满四五岁的儿子就被呼延八这厮恶贼残酷的杀害了,他恨呼延八,恨整个呼延府的人,恨完所有在秦国的人,他要报复,狠狠的报复,以一偿百的报复。 司徒毛不想给这两个孩子带来更多的仇恨,所以一直来都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兄弟俩,也没有告诉过他们,其实他们不只是师兄弟,更是不折不扣的孪生双胞胎兄弟。直到他死去了才叫他们去帮助齐军攻打大秦。 众人听到了老人说的这些往事,已经热泪满腔了,孟云龙铁人贵他们也觉得他们师徒兄弟三人也很是无可奈何的,他们的身世是多么的悲惨可怜,他甚至已经原谅了司徒毛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不为他们那悲惨的命运而流泪的。 飞虎飞豹已经泣不成声了,向天大吼:“天哪,这叫我们兄弟二人如何是好啊。”他们的心里矛盾极了,一方是可以为自己报仇雪恨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亲人的齐人,一方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而又是自己国家的大秦,这叫他们怎么做才好了。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人生在世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第五章 神秘怪异的老人(中) 须发花白的老人知道司徒毛的叛逆是由于他曾经受到过的刺激实在太大了,所以他没有给他太多的惩罚,面对他如此的所作所为,只是把他赶出了玉竹门就了了事,现在他想极力劝说飞虎飞豹他们兄弟俩随孟家军返回秦国,以图报效祖国。他们是不可能再回秦国了,但也不能助纣为虐去残害自己国家的兄弟姐妹骨肉同胞们。 飞虎飞豹拔出了师祖曾经赠送给他们做生日礼物的一把精致锋利雪亮的匕首,仰天高呼:“仁义忠孝自古以来就不能全,今天我们兄弟二人便以死明志,以谢父母师祖师傅和一切关心爱护过我们的人。”说着,他们兄弟二人刀中的匕首用力向喉咙刺去,直没过匕首的把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倒地而死了。 孟云龙感慨的说:“他们虽然不是胜利者,但却是永远的英雄,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鬼雄。”大秦的战旗已经插遍了整个韶关,临潼关,但孟云龙铁人贵和所有的将士们都没有一点兴奋喜悦的气氛,为了这场仗,他们付出了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来的时候十万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赴而来,现在留下的只有不到五万人和漫山遍野双方军队的死尸。他觉得很可笑,这一仗到底谁是胜利者?秦军真的赢了吗?不对,其实他们双方都输了,输在了一个“战”字上。这一仗足以让多少的新婚妇女成了寡妇,多少的小孩成了孤儿,有多少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又自我安慰的喃喃的说:“战争本来就是这样,有人活,有人死,有人胜,有人败,有横尸遍野的战败者,有高唱凯歌回乡的胜利者。国家衰弱,那么他们就得受到别人的虐待,蹂躏;国家强大起来,他们就有理由肆无忌惮的霸道横施一切的恶行。这就是世道,实实在在的社会。” 班师回朝的那天,咸阳城内外十分热闹,笑声欢呼声一片,似乎整个咸阳城都沸热的翻腾起来。城门口的红毡拉到了五里之外,秦王,吕不韦,商鞅,宇文明,嬴崇,石天萧等朝里的文武百官都出到城外来迎接他们的征战边关的军队。秦王紧紧的握住孟云龙的双手,激动的说:“孟将军的这次出征,实在是辛苦了。”孟云龙听到秦王的这般夸他,简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热泪满腔的说:“臣子生是秦国的人,就应该为过出力,值得的,值得的。只要有我这把骨头在,就有韶关,临潼二关在。”秦王立马拍着他马屁说:“是是是,孟将军乃是我们大秦的栋梁啊。” 秦王立马下了圣旨:“孟云龙将军听旨,本王为了表彰你的功绩,特地赐你良田三千亩,佣仆二千人,黄金白银十万两,宫女三千五,官升丞相之位,以后子孙世袭丞相之职。钦旨!”孟云龙说:“是。”就接过了那卷金粉塑身的圣旨。秦王轻声的说:“你这个草莽大丞相,真是不懂得礼仪,还没有谢过恩呢。”孟云龙说:“是是是,看我这记性……谢大王厚恩。”秦王说:“这还差不多,礼仪方面你以后得多向商宰相学习。”孟云龙使劲的点头,几乎把脖子都折断了的说:“是是是,知道了。” 他突然轻声的和秦王说:“大王,至于所恩赐的佣人和宫女呢,能不能减少一些,我想没有必要要那么多的。”秦王说:“怎么了?你害怕这么多宫女会把你折磨得肾亏了不成?本王又不叫你天天晚上都‘战斗’的。”孟云龙听他误解成这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说:“大王你也一向都知道我的为人的,平时生活不好追赶潮流奢侈淫逸,总是一副节俭朴实的生活习惯,若是你一下子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的佣人和女仆,不把我的俸禄花光,不把我的粮食吃光才怪呢。” 秦王听了他这番话后,对他的为人简直拜服得五体投地,大夸的说:“你们看看,孟将军这才叫做良好的生活作风,是大家学习的好榜样哦。”在场的文武百官附和的说:“是是是,确实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他们口头上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头却暗暗的嘀咕着,这厮小子,真是不懂得享受人生的精髓哪。 孟云龙这时候才开口说:“其实这次能够收复韶关,临潼二关,最大功劳的还是另外的两个人。”秦王有些吃惊,问:“是什么人?”孟云龙说:“两个不明来路,行动神秘怪异的人,一个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孩,另一个却是须发花白的老头子。”秦王觉得十分奇怪,更加不相信的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议了!”他继续问:“他们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孟云龙说:“臣子也不太明白,至少不是同时出现,也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秦王吃惊的说:“这就更奇怪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孟云龙把他们的一些基本情况都说给了秦王听,包括那和神秘奇异的老人在秦朝当过官儿,还有那厮不明来路的毛头小孩在鲁直通面前吹的大话,和见到大将军陆延平的后代飞虎飞豹的事情统统都抖了出来。 秦王更加大惑不解了,自言自语的说:“他在大秦朝廷做过官儿?那个毛头也的确是这样吹出大话牛皮的?”孟云龙说:“是的,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秦王喃喃的说:“他们到底是谁呢?” 秦王深深的追悔先王听进奸诈小人的谗言而犯下的过错,同情陆延平大将军一家所遭到的悲惨命运,于是他立马追加了相应的封号给他们父子三人:封陆延平为镇远大神,飞虎飞豹分别为左右关神,享尽后世关庙烟火。众爱卿们高呼的拍他马屁说:“大王英明,无量无边。”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个魏国的使者带着魏王亲笔的信函要求进见秦王。秦王亲自出去迎接,并且还以贵宾的礼仪接待了他。秦王问:“是你们大王叫你过来的?”使者平静的说:“是的,大王的亲笔信函还在这里,请大王您过目。”说着,他把魏王的亲笔信函递上去给了秦王。 秦王拆开了信函,里面写道:尊敬的秦王嬴馗,我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和与臣卿们热烈的讨论决定,我大魏诚意的和你们大秦建立友好之交,以共议天下大计。我代表我大秦十分虔诚的邀请大王和大秦的众位爱卿们在下个月的初五到我大魏京师大梁来筵席相乐,以表示在下真诚的心意。致此敬礼,魏王安厘奉上! 秦王看过信函后,大怒的说:“魏安厘王这人素来老奸巨滑,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哼!”他立马大喝一声:“左右侍卫,给我把魏国的来使绑出去砍了。”站在门外的带刀侍卫马上健步走了进来应声说:“是。”魏国的使者立马被吓得面如土色,两腿都瘫软得站立不住,跪在地上了。 商鞅连忙上前阻止说:“大王千万不可以这样对待来使的,这样做会有损大王的声威,若是日后传了出去,都不知道外面的人会说出有多难听的话来评价大王您了,还望大王三思而后行哪,再说了,我们文明的华夏大族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句经典牛逼的话儿: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那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魏国来使连忙应答说:“是是是,商宰相说得对极了。”商鞅对秦王说:“我们非但不能虐待来使,而且还要以来招待,这样才能显出我们大秦的友好真诚,才能得到四面八方的能人贤士来投奔相助。如此一来,我们大秦距离统一天下诸侯就指日可待了。” 孟云龙赞成的说:“商宰相就是有远见,说的对极了。”于是秦王就按照商鞅说的办,果真把魏国的来使留了下来,而且还设宴以礼相待,亲自派人护送他返回魏国。 次日早朝,秦王问众位爱卿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吕不韦,白起,商鞅,宇文明,石天萧等众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人主张秦王前往魏国赴宴,也有人极力的反对。当前魏国的军事实力与秦国的不相上下,如果秦王胆怯气馁不去的话,这样就会触怒了魏王安厘,他就会以这个事情为借口,相约天下诸侯以‘代天伐纣’的名义发兵来讨伐我们大秦王国,这样就会对我们大秦十分的不利。若是我们去了呢,又害怕他们不顾江湖上的道义,押留了秦王下来做人质,这样对我们的军心不利啊。一个早上的早朝,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应对这件事情。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束,秦王就不了了之的宣布今天的早朝到此解散了。 这几天商鞅也在为了这件事情而伤破了脑筋,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外面冷清淡白的明月早就挂到了树梢上,突然从门口外进来了一个须发花白浑身长袍打扮的老人。商鞅问:“阁下是谁?怎么会到我的相府这里来了?”须发花白的老人说:“商宰相不必知道我这老骨头的来路,只知道我是来帮助你的就行了。”商鞅吃惊的问:“你真的是特地来帮助我的?”老头子说:“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商鞅傲慢的说:“那你是想怎么帮助我的?” 这时候老头子走了过来,轻声的对他说了一些话,遍问他:“就这样去做,你明白了吗?”商鞅疑惑的问:“这样做真的能行吗?”那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说:“保证可行,你招办就是了。”说完,这位神秘怪异的老人如清风云烟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商鞅过后想,反正现在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就碰一碰运气吧,可行的话,自己以后的官运就更加亨通了;但他反过来一想,万一这一计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我就人头落地了。他一想到了这些,心里就冷冷的。最后他还是决定干了,搏一搏命运,赌一赌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