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样的主角》 ☆、穿了? 顾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镂空雕大床上,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闭上眼睛甩了甩脑袋,再睁开,他还是躺在那,摸不清楚状况,他脑中一片混乱。 屋门突的被打开,就看见一个妹子缭缭婷婷朝他这边走来。 顾肖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异常激动,这一定是梦吧,虽说不知道自己的梦里为什么妹子穿着古装,但也挡不住人家娇俏可爱啊。 “宗主,你醒啦!” 什,什么鬼,这是在叫他吗? 那妹子见他面上怔忡,以为他还未睡醒,又道,“宗主昨夜未睡好?可要再躺躺?” 顾肖狠掐了把大腿,方才悟了过来自己大概可能或许是……穿了? 他支起身,偷偷打量四周,这间卧室可比他以前租的房子大多了,内部的摆设样样都极致奢华,简直就是古代豪华版总统套房。 “什么时辰了?” 妹子往旁边立定,躬身道,“回宗主,现下已是辰时,宗主可要用些早膳?” 顾肖不知这前身是个什么性格,但既然是个什么宗主,想必也应该是个高贵冷艳的人,“我……本座今日有何安排?” “前几日宗主将那清风门少门主擒回,一直关在地牢中,不知宗主作何打算?” 清风门,怎么听的这么熟悉?他看了一眼妹子,迟疑道,“这清风门少门主叫什么?本座一时倒记不起名字了”。 “宗主,这清风门少门主名叫楚柯黎。” 楚柯黎?!!! 这不是昨天看的那本小说《卫道》男主角的名字吗?所以说他现在是穿进这本书里来了? 顾肖吸了口气,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前几天发生的事。前天是周六,老妈带妹妹过来看他,结果妹妹走的时候就将这本书落在他那,他昨天无聊的很,就拿起来看了。 翻了几章,发现这本书其实就是一本披着起点种马外衣的玛丽苏言情小说。男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门少门主,家世显赫,为人正派,温文尔雅,妹子们对他的爱慕之情宛如滔滔江水。然后男主一路上对各种妹子拔刀相助,妹子们自然芳心暗许,但是!男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众多妹子的求爱,为什么?因为人家心中已经有一抹白月光——女主。 说起来这个女主还真是让顾肖大跌眼镜,因为她一没有绝色的脸蛋,二没有玲珑窈窕的身材,那她有什么,人 家有一颗火热的心和不羁的风情啊,而且小说里面还交代了,女主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虽然没有古代女子的娴静淡雅,但是人家活泼调皮,文采出众,与那些平日里见到的女子很是不同,引的一干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当然也包括反派。 他翻到结局,果然男主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男配们都为了女主终身不娶了,全书完。 顾肖记得当时看完结局之后,一气之下就将这本书扔到垃圾桶里面去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自己穿进书里面了? 那这个什么宗主不会就是书中最大的反派,歃血宗宗主顾司邈!!!!! 他急忙往洗脸盆的水中看去,便见那水中倒映出一张出尘绝俗的脸来,这张脸上最出彩的就是那双凤眼,不比别的凤眼的威严,这双却是深得桃花眼的精髓,即使眼中尽是冷酷,依然带着一丝轻佻,配着那高挺的鼻梁和形如樱花的薄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出奇的性感,好吧换句话说,这是个极具禁欲气质的男人。 顾肖此时已是欲哭无泪,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然穿到反派身上了,反派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啊,这本书当然也不例外,反派因为做尽伤天害理之之事,最后被男主将其武功全废,终身囚于清风门。 他悄悄探察了一下身上的武功,很悲催的发现,他这具身子好像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书里面不是说反派的武功极高,最拿手的便是歃血功吗?难道说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吗? 他摸不清自己这具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有些着急,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妹子,他咳嗽了一声,“去将侍阳叫来。” 原著中侍阳对反派最为忠心耿耿,他自幼与反派一起长大,算是反派的贴身保镖,反派对他极其信任,遇事都会找他商量,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先将侍阳叫来。 妹子听罢,退了出去,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顾肖现在这具身体的个子也不算矮,大概有1米80左右的样子,但是到他面前一比,就有些不够看了,这家伙恐怕有1米90了。 “宗主,叫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顾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眉眼与顾司邈的精致不同,长得倒是颇为结实俊朗,极具男人味,顾肖看着就很羡慕,这才是真男人啊!! “咳,侍阳,本座有些事记得不大清了,为何本座觉察不出身上的功力?” 侍阳抱拳朝他做了一揖 ,回道,“宗主莫不是忘了,几日前宗主与那楚柯黎打斗,虽将他擒获,但是宗主也伤的不轻,前日宗主运功疗伤时突然走火入魔,昏迷不醒,现在怕是功力尚未恢复,宗主切莫太过担心。” 听他这么解释,倒是合情合理,顾肖也放下心来,他踱着步走到门前,“随本座去地牢。” 地牢 顾肖慢悠悠来到牢门前,心情很是复杂,前身将主角抓来到底是做什么,那本小说他只知道开头和结尾,中间的过程根本就没看,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剧情进行到哪了,但是现在他既然穿成反派了,为了避免重现自己最后悲惨的命运,还是将男主放了最好,至少可以刷一下主角的好感┈┈ 却说楚柯黎在这牢中已呆了数日,顾司邈一直未来找过他,还以为已经被他忘了,哪知他今日却来找他,倒是有些意外。 顾肖很是高冷的瞅了男主一眼,嗯,不愧是这本书的男主,面如冠玉,剑眉星眸,偏偏还自带一身书卷气,好一个芝兰玉树的佳公子啊,可惜现在也只是阶下之囚了。 “本座未曾想到,即使身处地牢,楚少门主也是如此淡定自若,倒叫本座好生开眼。” 楚柯黎从那张简陋的床上跳下来,神情很是散漫,“你将本公子擒来已有多时,一直未来审问,今日可是闲来无事,要来查问这菲华丹一二了?” 顾肖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背过身去,半晌才说道,“本座今日心情甚好,不与你一般计较,”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侍阳,“将他放了吧。” 侍阳听罢,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宗主这是发的什么疯,不是向这家伙要菲华丹吗?怎么又突然要将这家伙给放了?宗主的脑子里面想的什么啊? “宗主,万万不可啊” 顾肖闭上眼睛摆摆手,“本座意已决,不必再多言,将他放走,本座不想再说第三遍。” 侍阳见顾肖不像是开玩笑,只好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楚柯黎在一旁也被他这番话给惊到了,这顾司邈不问自己要菲华丹了?难道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啧啧啧,本来还想和他好好玩玩呢。 他掸掸身上的灰尘,“那本公子这就走了,可不要后悔了。” 顾肖看都未看他,径直走出了地牢,一旁的侍阳一脸懵逼,谁能告诉他,他家宗主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把脑子烧坏了? 待那两人走出地牢后,楚柯黎嘴角玩味 儿的翘了起来,这顾司邈还真是有趣┈┈ 顾肖出了地牢,觉得有点饿,早上起床就没有吃早餐,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都快要到中午了。 “本座有些饿了,让厨房端来膳食吧。” 侍阳答了声便去通知厨房了。 顾肖不急着回房,反正那些吃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快就端到他房里,倒不如往周边转转熟悉一下这煞血宗的环境,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这歃血宗地方还挺大,他转了一圈,沿途没看到一人,书中不是说煞血宗人数众多吗?他不觉有些奇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侍卫,他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结果人家一看到他就吓得直往后躲,哪里还敢近前来。 顾肖心存疑惑,便对他温声道,“你且过来,本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哪知那个侍卫吓得腿发软,连看都不敢拿看他,“宗┈┈宗主,可,可是在找阳护法,小的,小的这就去帮您找来。” 话一说完便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顾肖在那里一时摸不着头脑,便按原路返回, 回到住处之后,发现侍阳站在门外,桌上的饭菜也都布好,就等着他了。 他净了净手,坐下来准备吃饭,他抬头看了一眼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侍阳,觉得让别人站在那看着自己吃饭挺过意不去的。 “侍阳,你可是也未用膳,要不坐下来与本座一同用些,这么多本座一时也吃不完。” 刚说完,顾肖就觉得不妥,自己可是高贵冷艳的反派,怎么能这么接地气呢,他赶紧去看侍阳,就见那家伙一脸饱受惊吓的模样,好吧,自己这是不是算ooc了。 好在侍阳很快淡定下来,他木着脸回道,“多谢宗主,属下现下不饿。” 顾肖叹了口气,这反派不好演啊,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来,真是遭罪。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第一次发文,请多多关照 ☆、宗主好奇怪 顾肖的反常让侍阳觉得奇怪,他与顾司邈自小在一处长大,虽说不上是情同手足,但是也比外人要亲的多,顾司邈自小就是捂不热的性子,待谁都是那般不近人情,当然这也与前任宗主教养他的方式有关。 可是今日宗主先是将那楚柯黎莫名其妙给放走了,后又在刚刚用膳时允他坐于桌前与其同食,虽然宗主依然冷着脸,可是侍阳还是觉得他与以前不同,好似多了一些人情味。 见顾肖已经吃过,侍阳心里面憋着事,一时不吐不快,躬身上前问道,“宗主今日为何要将那楚柯黎放走?” 糟了!果然是要问的,怎么办?怎么办? 他面色淡漠如常,偷偷扫了一眼,侍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不好判断对方是否怀疑他们的宗主已经被掉包了。 “本座做事,还需与你汇报!” 侍阳立刻抱拳跪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宗主莫怪,属下只是担心宗主的身体,宗主将那楚柯黎放走,莫不是已经得到菲华丹了?” 担心这身体,为什么?他不是好好的吗?当然,除了现在武力值为零以外,而且他与男主口中都提到了那什么菲华丹,都是什么鬼? 顾肖虚抬了一下手,“起来回话,”这动不动就跪得习惯真让他一个现代人看不下去。 “本座前日走火入魔,现下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你莫要觉得奇怪,不过你口中所说菲华丹是何物,本座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想不起与之有关的记忆了,你便与本座说说吧”。 侍阳站起身立在一旁,听他这么一说,甚觉有理,走火入魔确实会使人丧失部分记忆,更有甚者还会使人精神错乱。 “宗主,您自小便天赋过人,老宗主在您十岁那年就将这歃血功传授于您,盼您能重振咱们歃血宗。您不负老宗主厚望,终于在您十七岁那年修成第七重功力,咱们歃血宗也终于在江湖上有了点名头。” 说到这,侍阳叹了口气。 听他叹气,顾肖有些不解,既然前身这么厉害,这侍阳为何还眉头紧锁? “接着说。” 侍阳看着顾肖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能记起多少,便继续说道,“歃血功虽然功力强劲,但是也有弊处,修炼此功之人在练至第八重时,极易控制不住自身的功力而遭到反噬,既使侥幸躲过,每到月末时,也会控制不住功力,需与人交合方能将其压下去,可是长此以往,若无法得菲华丹服 用,终有一日会因压制不了歃血功遭到彻底反噬,轻者精神失常,重者┈┈性命难保。” 尼玛,与人交合?原谅他太纯洁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歃血功副作用这么大,岂不是说就算没有男主,他也活不长? “你是说,本座现下已是第八重境界了?” 侍阳目露深意,点了点头,“宗主现在初入第八重,也就只有这几个月是这样的,属下都会安排人服侍您。” 所以说,这个前身已经不是处男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他顾肖二十六年的处男之身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结束在这么个鬼地方?关键问题是!他都没有享受到啊啊啊!!!! “本座也需要用此种方法才能缓解?” 侍阳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才回答,“属下送去的那些人宗主并未碰过她们的身子┈┈” 太好了!就说一个禁欲系的怎么可能这么早节操就没了,那以后还怎么和男主去争女主啊?可是这货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见自家宗主等着他继续说话,他有些犹豫,“┈┈只是她们进了宗主房间之后,送出来时她们的身上的血液已被悉数吸尽┈┈” 我去!!!难怪会能压制住身上的功力,都把人的血全喝光了,能不好吗?所以说这前身是得有多凶残啊,怪不得江湖人称歃血老祖,人人得而诛之,这特妈谁见到这号人物都害怕啊! 怪说晌午那个侍卫见到自己会吓成那副样子,原来是怕自己会吸干他身上的血啊。 “所以说,本座要想继续修炼歃血功,必须要拿到菲华丹?” “确是不错” 他心下暗恼,早知如此就不放男主走了,这下好了,又得想办法去拿药。不过男主说他想要菲华丹,难道男主也知道? “本座这病有多少人知晓?” 侍阳见顾肖口气突然着急起来,便道,“没几个人知道,只有宗主和属下以及去世的老宗主知晓此事,不知宗主为何如此问?” 顾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早上观那楚柯黎好似知晓本座需要菲华丹,所以本座以为江湖上人人都知此事。” “宗主放心,江湖上无人知晓此事,菲华丹乃是清风门秘药,并非随处可见的普通药材,况且宗主在江湖中下发悬赏令,言明只要能拿来菲华丹,便赏给他一万两黄金。” 所以说江湖中人人都知他这前身要那菲华丹, 这倒是不用担心了,反正只要没人知道他这身子的毛病,那还是能活一段时间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去那清风门拿药了,要不然这个月月末他岂不是要喝血,如若不然呢,大不了就是贞洁不保呗,呸!呸!想什么呢,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在乎这些?“如此,本座需得赶往清风门,不除此症,本座心下难安。” 侍阳单膝跪地,“宗主,您现下武功尚未恢复,恐是不妥,属下愿与您一同前往。” 果然是前身的好基友啊,看看这心忧之极的样子,真羡慕前身有这么一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好下属。 “不妥,本座武功虽未恢复,但是只要装成是普通人,相信也不会有人认出,若是你与本座同行,武功高强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习武之人,恐生事端,这样反倒不好。更何况这歃血宗总要有人坐守的,本座一走,你需得打理宗内事务,如何与本座一起?” 侍阳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终究放不下,“话虽如此,宗主如今武功全失,若出什么意外,属下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宗主啊?” 顾肖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对不起你家老宗主了好吗?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你家宗主了。 “本座自有分寸,你若担心,不如派一些暗卫跟在本座身边,这样岂不是两全。” 侍阳见无法劝阻他,只能作罢,“便也只能这样了,宗主如果有事定要通知属下。” 顾肖不耐烦的摆摆手,将他打发出去,这侍阳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婆婆妈妈。 烈日当空,路上的行人只有三两,不远处的茶铺子里坐了不少人,其中一些人聚在一起大声交谈着,神情很是激愤。 “要说这歃血老祖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将人家清风门少门主给掳到歃血宗,这也太不把武林正道放在眼里了!” “说的是!不过我怎么听说那楚公子被安然无恙的放回来了?” “你看你,竟是道听途说之言,谁不知那歃血老祖嗜血如命啊,我听说啊,楚公子这次能回来,是因为他爹楚泗阳应允了要送与那魔头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唉┈┈想来那些美人必是香消玉损了┈┈” “歃血老祖如此残害无辜生命,为何正道中人还放任不管,任其为所欲为!实在可恨!” “这歃血老祖确实可恨,不过我们都未曾亲眼见过,不知他生的何种模样。” “哎!哎!我倒是听我那身为太恒宫外门弟子的 侄子说,那魔头目若牛眼,血盆大口,着实丑陋不堪,若是寻常人见到,定会一眼就能认出!” 顾肖喝了口茶,耳边听到这些人的话瞬间觉得好笑,这就和现代的八卦差不多啊,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成了被八卦的对象。不过前身的这张脸有那么可怕吗?他在这个世界待了有四五天了,都没见过有谁比前身好看,即使是男主,也只算平分秋色而已。 顾肖从茶铺走了出去,再赶一段路便是清风门的地盘清风镇了,到了那里,先好生休整一番,再前去打探。这么一想,脚下的步子不觉就加快了。 傍晚时分,顾肖终于赶到镇子上,进了家客栈,先将自己清理了一遍,待收拾完之后,他就想出去逛逛,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他还没有真正出去转过,这几天赶路怕遇上前身的仇家也一直是绕着小路走,沿途就没见着什么热闹的集市和镇子,现在好不容易来这清风镇了,怎能不出去好好溜达溜达呢? 换了身天青色外袍,他便摇着扇子出门了。 已是天黑之时,街道上的行人依然不减,到处挂着灯笼,热闹的像是现代城市里的夜市,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打闹声,还能看到少年男女躲在角落里互诉衷肠,民风淳实的让人忍不住喜欢,看来这清风门治下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会是这般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顾小受在下一章就要和他家老攻见到了!!! ☆、捡了个妹子 顾肖沿途一路看了过来,古代的集市没有现代集市这样卖的东西品种繁多,大多只卖些吃的、字画,不过那些吃食倒是看着挺不错。 站在一家卖糕点的摊子前,顾肖随手买了几样点心,虽然说没有现代制作的那么精致,但是这些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啊,这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吃到了,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不尝尝那真是太对不住自己了。 “公子!这糕点味道如何?” 顾肖正吃得开心,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点心吃完,然后扫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妹子,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大美女呢,结果就是个身材干瘪的假小子,以为打扮成这样他就看不出来是个女人了,所以说许多小说还有电视剧中的女扮男装别人认不出来那都是瞎啊,就算外表看不出来,声音也听不出来啊,真是当观众都是傻子。 厉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男子将手中剩下的点心包好揣到袖中,玉白的脸颊在那些灯笼的照映下,竟好似在闪闪发光。 他没有看她,那双凤眼微微下垂,纤长的眼睫毛安安静静的将他的眼睛遮掩住,鼻梁很是高挺俊秀,不似时常见到的那种鹰钩鼻,他的鼻梁似一条直线倾泻而下,鬼斧雕刻方能如此精致。他的头发也未像一般男子那般高高束起,只是用一根缎带绑于身后,恍似谪仙临世。 穿到这个世界都好几天了,她怎么说也是时髦的穿越者,却混的这么惨,就没吃饱过一顿饭。本来以为会很快就会遇到什么王爷啊,皇上啊,再不济也是什么世家公子啊,可是老天爷对她就是这么不公,别说王爷了,她连一个收留她的地方都找不到。可是现在面前这男神一样的存在,这不是妥妥的男主配置嘛,哎哟妈呀!她是不是很快就能迎娶男神走向人生巅峰了? 顾肖本来以为自己不理她,她很快就会离开,结果这妹子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盯了半天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很是不解,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人家对着他正一脸傻笑,那眼中的万丈光芒让他浑身一哆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花痴目光,虽然前身长的很帅,但是妹子你在大街上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犯花痴真的大丈夫? 顾肖侧过脸,眼睛定在不远处的红灯笼上,口气中带着些许不自然,“咳咳┈┈小兄弟何至于如此看在下?” 厉卿听到身旁男子低沉略带一丝沙哑的嗓音,神魂立刻归位,不行!不行!怎么能在男神面前犯花痴呢? “啊 ?奥,我见公子相貌堂堂,定是人中龙凤,不由心生仰慕。” 大妹子,你这么□□裸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顾肖一脸黑线,僵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厉卿见那男子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这可是在古代,还没有开放到当街表白这个程度,她一时尴尬,怕对方着恼,赶忙道歉,“额,是我莽撞了,公子莫见怪。” 顾肖摇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袖子却被拉住了,他耐着性子将袖子从妹子手中拽出来,“小兄弟可是还有事?” 厉卿一时想不出什么方法留住他,可是又舍不得他走,只得可怜巴巴的说道,“公子,不瞒您说,我离家出走多日,现在举目无亲,公子可能收留我一二日?” 就说没好事吧,这妹子果然是离家出走的,要是个貌美如花的,他顾肖也就能欢天喜地的收留了,可是┈┈他在妹子周身视察了一番,这姑娘她长得实在是有点太磕碜了些,唉┈┈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可是吧,人家可怜兮兮的求自己,如果不收留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这可和他的绅士形象不符啊。 “┈┈也罢,你便随我一道吧。” 厉卿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男神就是这么温柔啊,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人家面冷心热,这么好的男盆友不抓牢实,要是飞了怎么办? 顾肖见妹子又是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便不予理睬,转身向前走了,反正她肯定会跟上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厉卿眼珠一转,三步做两步快速走到他跟前,“公子,我叫李清。” 小说里面不都是这样描写的吗?女主女扮男装遇到男主,男主没看出来以为女主真是男人,所以男主就和女主称兄道弟起来,然后两人朝夕相处,□□滋生,等到男主发现女主是女人时,那时男主已经对女主情根深种了。所以现在不告诉他自己是女人,等以后时机到了,再让他惊喜一番。 顾肖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何时到这镇子上的,可知在哪能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 “我也不过这几日才来到这小镇,到是不太清楚,不过公子到是可以去酒楼坐坐,那里人多,想必定能听到公子想要的消息,”当然她也想吃一顿饱饭啊┈┈ 顾肖低头思索片刻,这妹子说得很有道理,古往今来,这吃饭的地方都是消息最灵通的,他看了看身侧妹子饿得有些发黄的脸, 还是先让她吃顿饭吧,这要是饿死了,他都觉得罪过。 他将袖中的点心递给厉卿,“吃些点心先垫垫肚子,咱们找家酒楼去吃饭。” 厉卿急忙接住,顾不得对面那人还在看着她,只拿着点心就往嘴里面塞,就说这公子心善,自己得好好表现,好不容易傍到大款,可不能让他跑了。 聚贤楼 顾肖要了个靠窗位置的桌子,既能听到那些客人说话,还能看到外面镇上的风景。 “哎!兄弟,现在已经是八月了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再过几日,江湖上这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是不是就要开始了?” 试剑大会?听起来好高大上啊。 “不过听说今年由清风门主办,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必是真的,再怎么说这楚泗阳楚门主也是武林盟主,到时候各门各派都汇聚到咱们这清风镇,那是何等幸事啊!!” 怪道这小镇连晚上都这么热闹,原来是因为试剑大会啊,那到时候四方云集,混进清风门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顾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见妹子埋头苦吃,竟然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这是饿了多少天才能饿成这样啊? “咦┈┈顾公子,许久未见,倒是风采更甚以往啊。” 听到声音,顾肖朝门边看去,身着玄色外袍的青年朝他这桌走来,竟然是主角,看他见到自己这副欣喜的模样,要不是知道前身与他曾结下过梁子,还真以为是相知好友。 “彼此彼此” 楚柯黎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微微观察了一下对面那人,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即使是在与自己说话,也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和不耐烦。 “不知顾公子前来我这清风镇所为何事,莫不是也为这试剑大会而来?” 顾肖看向窗外,沉默片刻才慢慢说道,“本座所为何来,你不是一清二楚,何必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忒的让人生厌。” 楚柯黎看了眼坐在一边狂吃的厉卿,笑着说道,“此话从何说起,在下还真不知道,不知顾公子可能为在下解惑一二?” 这主角是不是没事找事啊,自己来这里什么目的他会不知道,这不是笑话吗? 顾肖瞪了他一眼,口气也跟着冷了下来,“哼,莫要装那无知小儿,那日本座不过是一时糊涂,惹恼了本 座,你可承担不起!” 楚柯黎“咳”了一声,顾司邈刚刚瞪他的那一眼,眼尾含魅,眼中也是光晕涟漪,若不是了解他的为人,怕是会误会这人在勾引他。 “顾公子说话还是那般直爽,这位小兄弟到是面生,顾公子不给在下介绍介绍。” 厉卿刚刚就已经注意到楚柯黎了,长的眉目俊朗,颇有现在江湖上流行的那股侠士风范,最难得的是他身上还揉和了一丝书香气,一看便知是世家公子,与公子也是不遑多让的,只是双方好像不怎么对付。她今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遇到两个大帅哥,那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啊?会不会其实他们都是自己的男主?越想越开心,连吃东西的速度也跟着快了不少。现在突然听到人家提到自己,她不好再接着吃下去,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物。 “路上捡的。” 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有没有,原来这公子只是当自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看自己可怜所以就顺便带回家,想她也是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顾肖看了她一眼,见小姑娘因为自己的话脸上很不高兴,便又加了一句,“她叫李清。” 楚柯黎在一旁看的好笑,这顾司邈竟然还会发善心收留无家可归之人,不过那明明就是个小姑娘,想来顾大宗主定是没有发现吧。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一下,顾司邈22岁,楚柯黎24岁,顾肖26岁。 ☆、主角光环作用 “顾公子只身前来,定是还没有找到安身之处,若是不嫌弃,何不到在下家中做客几日,也不委屈了顾公子。” 顾肖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的回他:“本座在你们武林正派人眼里不过邪魔外道,你让本座入住你家,就不怕本座一时发狂,误伤他人?” 楚柯黎“嗤”的笑出声,摇了摇头,“在下自是不会看错人。” 顾肖抿了口茶,未做回答,主角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他真看不明白,难道说是因为上次自己将他放了,所以他心生感激? “你要本座去你家做客,不怕本座被别人认出来?到时侯那些武林正派说你与本座勾结在一起,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楚柯黎合拢手上的扇子,看着他微微笑道,“这个顾公子且放心,相信这当今武林见过顾公子的人也没几个,世人皆道歃血老祖形似恶鬼,见人就杀,绝对不会想到竟是如顾公子这般朗月清风,倒比我等正派人士还要正经几分。” 这主角到是胆量挺大,竟然还想将他这么个□□带回家,这是真的对他存了结交之意呢,还是说另有阴谋? “本座已有下榻之处,不劳楚公子费心了,”又侧头对着厉卿温声说道,“可是吃好了,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厉卿妹子在一边听他们的对话早已经吓呆了。 #收留自己的公子突然变成嗜血魔头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麻麻,我感到来自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我想回家# 见妹子坐在一边捧着茶杯发呆,顾肖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回神了!” 她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迅速喝完手中的茶,点了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算男神是魔头那又怎么样,他对自己那么温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一旁的楚柯黎忍不住笑出声,“呵呵,顾兄,这小兄弟倒是有趣得紧。” 顾肖冷着脸从板凳上站起来,将手上的扇子别在腰间,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窗外一眼,夜深了些,街上也不如之前那么热闹了,他不甚在意的对着楚柯黎抬了抬眼,说道,“楚公子若是无事,本座就告辞了。” 楚柯黎也站了起来,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冲他点点头,“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顾公子请多保重。”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顾肖住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了,他洗漱一番之后,睡在隔壁的妹子还没有醒,便拿着本书看起来。这时候出去,外面热的很,而且人又多,不宜打探消息,还不如先在客栈休息,等到晚间再出去晃悠一圈,想必会比昨晚还热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艳遇几个美女。 吃过午饭之后,顾肖躺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外面突然传来打闹声,间或夹杂着女子的谩骂,本来不打算理会,可是听声音又觉得有些熟悉,他一下子惊醒了,不会是李清那丫头出了什么事吧。 打开门一看,就见妹子正叉着腰凶巴巴的骂着站在一边的两个大汉。 “我去你奶奶个腿!你们打架就打架!干嘛闯到小爷的房间里来!” “你们不知道这样是侵犯别人的隐私吗,啊?懂不懂什么是尊重人啊!!!” “我去!你们这样的在我老家那就扰民!,是要坐牢的!!!” 他听到了什么?这是假的吧?李清丫头是穿越的?不对啊,他记得《卫道》的女主角名字是叫厉卿啊,李清?厉卿?李清==厉卿?妹子其貌不扬,但是性情比较泼辣,吻合度99.99%。 他不过是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结果就这么狗血的将女主捡回来了,难道这也是所谓的剧情效应?怪不得昨天晚上男主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男女主角之间的主角光环作用啊,就没他什么事,他顶多就是一神助攻。 顾肖扶着脑袋走到三人跟前,有气无力的问道,“何事如此喧哗?” 厉卿一见男神还是睡眼朦胧的样子,赶紧将叉在腰间的手放下来,躬了躬身子,“公子对不住,竟是将您给吵醒了。” 顾肖打了个哈欠,“无妨,这般吵闹所谓何事?若是打扰到其他人便不好了。” 她点头称是,随后指着那两个大汉,“这两人不知怎的,打架打到我房间里来了,所以一时气不过就将他们给骂了一顿。” 顾肖脸上不显,只装作不在意的摆手,“既然无事,就散了吧,大家都在休息,莫要再喧哗。” 他还得感谢这两个人呢,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会发现女主就在自己身边,这可是个真正的□□啊,还是威力无穷的那种,得想个法子摆脱她。 傍晚时分,顾肖将女主留在客栈,一个人出去溜达了,不是说他要躲女主,而是因为他今天要去风雅阁一趟,那地方多是喜欢附庸文雅的书生和侠士。他虽然只看 了小说的前几页,但是当时男主有提过说女主“满腹经纶”,便是一般男子也比不得,这要是将她带来,那他隔日就要出名。 顾肖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今天晚上街上的人更多了,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他转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见那些面具做得精巧,便付了银两,拿起一张刻有金龙的面具戴在脸上,街上戴面具的人有不少,处处都有红灯高挂,倒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他走了一会,见摊边的小吃煞是可口,便让小贩捡了几种口味包起来,等下回去的时候带给女主尝尝,刚刚出来不带她,她就很不高兴,这要是回去了再不带点吃的,到时候人家心生恨意以后倒霉的还是他。 “哎!”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他往后一看,就见一个姑娘和他一样带着面具,她穿着一身红色短打,腰间别着鞭子,看着他眼里尽是笑意。 顾肖从小贩手中接过点心,然后转过身看着对面那个看起来很是俏皮的女子,轻声问道,“姑娘有何事?” 那女子掀开脸上的面具,对他眦了眦牙,“你把面具掀开给我看看。” 顾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手上也并没有动作。 见他没动静,女子一下子就怒了,“本姑娘让你揭下面具,你听到没有?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好吧,今天出师不利,遇上的尽是些泼辣货,但是他顾肖堂堂男子汉,在大街上被一个女人吆五喝六的,这以后传出去他颜面何存啊! 他铁青着脸,理都未理她,抬步就要走。结果迎面就是一鞭子打来,他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脸上的面具碎成两半掉到地上,下巴一阵刺疼,不用摸也知道定是伤着了。 四周本来还挺闹腾,可是现下也都安静下来,路人全聚过来看热闹。 顾肖霎时就红了眼,死死的盯着她,额头青筋暴起,那张玉白的脸也跟着微微扭曲,正是盛怒的迹象。 女子一看见他的脸,面上尽是惊艳之色,“你长的真好看,可愿做我的夫君?” 顾肖挨了一鞭子就有些怒气上涌了,结果又听到这话,立刻爆发了,“哼,不知廉耻!”然后不打算再和她纠缠,疾步往人群中走去。 “啪!” 后背钝痛,他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疼的差点在地上打滚。心中陡生无力,若不是他现在功力尚未恢复,怎会任人欺负? 蓦地腰间一紧, 竟是那鞭子缠了上来,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闭着眼任由那鞭子将他拖走。 突然肩膀被人搂住,腰间的鞭子也跟着松开,顾肖睁开眼以为看到的是那个女人,结果却看到楚柯黎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让顾公子受惊了。” 他转头去看那女子,却见她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鞭子被扔在地上,上面还占了他的血。女子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幽怨之色,倒好像是他的不对。 顾肖从他怀里退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冷冰冰的看着他,“你二人认识。” 楚柯黎摸了下鼻子,瞅着他那完美的下巴上突生的伤痕,颇有些触目惊心,若是自己没及时赶到,怕是还要遭更大的罪,“顾公子莫要生气,这位是在下的表妹何琦月。” 顾肖扶着肩膀,背后的伤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也止不住微微打颤,“本座自问到你这清风镇来未曾闹过什么波澜,你兄妹二人唱这么一大出戏是要给谁看?” 楚柯黎拉着何琦月到他跟前,歉意道,“是在下管教不严,让顾公子受累了,还不快给顾公子道歉。” 何琦月走到他跟前,盯着他下巴上的伤疤,一脸心疼,“这么好看的脸被我给打坏了,你别难受,只要做我的夫君,我保证会将你的脸治好。” 顾肖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大骂道,“你!你!恬不知耻!!!” 他骂完,也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大步往反方向走,结果胳膊被人扯住,他后背本来就疼得受不了,这一扯,他浑身的力气也跟着被扯没了,脑子昏昏沉沉的顺势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何绮月:夫君…… 顾肖:老子不喜欢泼妇 楚柯黎:对,你喜欢我 顾肖:…… 何绮月:我听到了什么? 楚柯黎:真理 ☆、本座怕污了眼睛 顾肖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便见自己趴在一张床上,后背隐隐作痛,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便发现这不是他入住的客栈,外面的天色大亮,想来已是过了一夜。 这间卧室虽比不上他在歃血宗的房间大,但是可比那客栈要好多了,四周的墙上贴满了字画,靠东北角还立着几排书架,窗户不知道是谁开的,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外的桂花开得烂漫之极,还有几枝偷偷伸了进来。他跪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楚柯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那人已经醒了。看模样应该还没睡醒,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苍白的面上也是少有的懵懂,墨色长发柔顺乖巧的垂至他的腰间,那身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从背后看,还有点点血迹印了出来,却是一种凌掠的美感。 “顾公子醒了?将这碗药喝了吧。” 面前突然伸来一只药碗,顾肖立刻清醒过来,拉紧身上的里衣,他接过碗一口喝完,看也不看楚柯黎,急急往床下走。 楚柯黎一把拉住他,“公子背后的伤在下刚上过药,还是莫要乱动为好” 顾肖侧过脸见对方脸色与平常无异,可是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却大得出奇,他冷笑一声,“呵,本座素来最不喜被人摆布,不想却被你给摆了一道,你真是好手段啊!” 楚柯黎松开他的肩膀,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神情散漫非常,“顾兄此话怎讲?在下昨日将你救回,虽说不计回报,但也不想被无缘无故误会啊。” 顾肖没理会他,先去将自己打理干净,然后直接无视对方打开门就想出去。 楚柯黎坐在椅子上倒是未动,只是抬起手朝他一弹,便将他定在原处,然后起身走到他跟前,将他扶到床边坐下,“顾兄还是不要出去了,过几日便是试剑大会,如今门下来了许多客人,若是顾兄被认出来了,在下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顾肖此时动弹不得,只恨不得要将楚柯黎扒皮抽骨,若还猜不出来,那当真就是蠢了,虽然不知道这人将自己掳来是做什么,但是总归是没有什么好事。“枉你楚柯黎是名门正派,昨日串通你那所谓的表妹来挟持本座,今日又将本座困在此处,难道你们武林正派就是这样的行事作风吗?” 楚柯黎走到书架边随手从上面拿了本书,翻了几页又放回去了,他走到窗前将窗门轻轻掩上,然后又重新坐到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笑意,“顾宗主果然聪明,还以为在下昨日的那场戏你看不出来呢, 当然,看出来也没事,因为那场戏本来就不是演给你看的。” “不过宵小鼠辈,若真有胆量,何不等本座养好伤再比试一番,暗地里搞这些动作真是让人耻笑。” 楚柯黎听到骂声也不在意,他靠在椅子上,嘴角含笑,“顾宗主当真确定你伤好之后便能与在下比试一场?在下再不济,怕是也能打得过一个功力尽失的废人吧。” 顾肖的心突然一跳,他听到什么?主角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功力尚未恢复?明明那日他只跟侍阳说过,为何会被他知晓? “哼,本座功力尽失?真是笑话,莫不是你不敢应战?” 楚柯黎将椅子搬到他跟前坐下,以肘撑腮,看着他的神情像极了猫在看垂死挣扎的老鼠,“顾宗主这临危不乱的魄力在下很是佩服,不过在下刚刚说的也没错,顾宗主怎么也骗不了在下的。” 顾肖此时才是真正觉得如临大敌,他闭上眼睛想了想,问道,“何人告诉你的?” “顾宗主这是承认了,在下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辈,便给你个提醒,在下可是在宗主身边放了些人呢。” 说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不知道的,侍阳┈┈怕是楚柯黎的人,无怪他赶往清风镇这一路上没有暗卫出现,即使昨天被挟持也没人赶来救自己,歃血宗难道已经是被他给控制住了吗? “你想要做什么?” 楚柯黎伸手在他肩膀上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从桌子上拿了杯茶捧在手上,眯着眼睛摊在椅子上,“这个顾宗主还是不知道为好。” 顾肖从床上走下来,背对着楚柯黎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粥吃起来。 待他吃完,楚柯黎方才说道,“这几日,顾公子就在寒舍养伤吧,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可与在下说。” 顾肖放下碗,忍气问道,“与本座一起的孩子现下在哪?” “公子放心,在下将她安排在客房。” 他突然就觉得无助起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天,他刻意避开可能会是剧情的走向,可是这一段时间却莫名其妙的和男女主纠缠到一块了,若说这是无缘无故,他肯定不会相信,可是为什么男主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小说中有提到说男主是一个温和谦逊的君子啊,为什么站在面前的这一位却是满脑子的阴谋诡计。 “你要将本座关在你这书房到何时?” 楚柯黎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笑得 满面春风,“顾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是请公子来舍下做客几日的。” 顾肖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谁他妈做客住在主人家的书房里啊?趴到床上将脑袋歪到里面,再也不想理他。 楚柯黎勾着嘴角摇摇头,随后便出了书房。 顾肖在书房安安静静的待了两日,这两日主角好像很忙,没来书房找过他,一日三餐都是小厮送过来。反正之前本来就是要想办法混进清风门,既然如今已经身在其中,这几日的试剑大会想必也不会有人顾及到他,到时候找个机会躲过这些小厮,必能摸出菲华丹的藏匿之处。这么一想他干脆也就什么都不管了,身上还有伤,不如先将伤养好,等到时候再想办法出去。 第三日晚间,顾肖叫住来送晚膳的小厮让他送些水过来,三日未洗澡,对于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况且现在背上和下巴的伤也开始慢慢痊愈了,他只要小心点,应该没多大问题。 不得不说,这主角手下的小厮办事速度相当快,不过一会儿,就将东西全准备好了,还细心地放了些药材在水里面,这服务相当到位。 顾肖迫不及待的跳到水里,果然还是洗澡舒服啊,这三天没有洗澡,他都感觉身上好像要生虫了,整天浑身不自在,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洗一下了,真是舒服。 清风门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各方英雄豪杰都汇聚于此,作为东道主不仅要好好款待,还要防止有人会在这段时间内制造混乱。晚间楚柯黎刚刚忙完突然想起书房里还关着个人,这都三日了自己都没有去看过,不知这顾司邈现下如何了,这么一想,他脚下的步子就转向了书房。 楚柯黎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床上没有人,地上还有湿哒哒的水迹,沿着水迹的方向便见那人歪着脑袋靠在沐盆里睡着了。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那人生的极白,肌肤在晚间灯火下白的有些剔透,墨发顺着他的脸蜿蜒至胸前,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弧度,睫毛长的有些过分,上面沾了些水珠,颤颤巍巍的抖动,映的眼睛下方出现一片黑影,花瓣唇微张,那种无言的诱惑也仿佛从中发散出来引诱他人过来品尝。这人如果不做什么宗主,就是靠这相貌也不会落魄到哪里去。 澡盆里的水已经凉透了,顾肖冷得一哆嗦,就给冻醒了,睁开眼时,眼里一片雾气,眼尾也微微有些发红,朝楚柯黎看了一眼,瞬间就警惕起来,冷着脸斥道,“谁准你进来的!没看到本座在洗澡?给本座滚出去! ” 殊不知顾肖刚刚那一眼,眼尾好像带了一个小勾子,直勾的楚柯黎心底控制不住发颤,他快速扇了两下扇子,僵着身子走出去了。 待门合上之后,顾肖躺在水里一时觉得奇怪,今天主角怎么会这么听话,这要是之前的话,肯定是不将他当回事,难道说是最近受到什么刺激了? 待穿好衣服打开门,楚柯黎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见顾肖脸色不豫,抱着拳对着他拱手道,“在下并不知道公子在洗澡,还请原谅则个。” 顾肖一个侧身,让了过去,“哼!你都已经闯进来了,本座还能怎么样?” 见他不受礼,楚柯黎只好说:“顾公子既然这般在意,要不下次在下洗澡时,顾公子可以看回来。” 顾肖走到屋里,先喝了口茶,然后绷着脸道,“本座怕污了眼睛!” 楚柯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公子想看在下哪里就直说,在下丝毫不会介意。” 顾肖一口水喷到桌子上,气得牙根发麻,若不是打不过他,恨不得将他暴揍一顿。 “无耻!!!” 楚柯黎眉毛一挑,“顾公子何故这般暴躁,在下也没说什么污言污语,怎能这般出口伤人呢?” “┈┈” 作者有话要说:楚柯黎:听说你想看我洗澡 顾肖:不看,辣眼睛 楚柯黎(解裤腰带):不就是想看吗?来来,让你看看你下半身的性福 顾肖(捂眼睛):……贱人 ☆、贱人!!! “你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再不说,本座便不留你了。” 楚柯黎踱步到他跟前,敛了笑,“明日便是试剑大会,公子可随意进出,但若是公子坏了我这清风门的规矩,那在下也不会轻饶了公子。” 顾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少门主如今倒是舍得放本座出去了,就不怕本座搅了你这试剑大会?” 楚柯黎顺着那人目光看向他的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若不是知道他手下曾染过多少鲜血,还会以为他只是个书香世家不谙世事的公子。 “既然在下敢这么做,那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 “如此,本座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少门主请便吧,”背过他,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倚在床上看起来。 楚柯黎见此情形,也知他是不打算与自己说话了,识趣的退出去还顺手帮他将门关上了。 等外面没有动静之后,顾肖突然将手中的书扔到地上,任人拿捏还不能反抗,无论自己想什么对方都会猜到,这种无力感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第二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顾肖悄悄观察门外,发现前几日守在附近的那些小厮今日都撤了,看来主角昨天晚上没有骗他,可以松口气了。 出了房门,顾肖直奔后山而去,他昨日翻看了楚柯黎的书房,并没有什么密室,不过到是让他找着了一张清风门的布局图,那什么制药房就建在后山。 他沿途一路走来,偶尔能见到三两个人,多是与前身年纪一般大的青年男女,本来还担心有人会认出他,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白担心,因为他们都急步向前,哪里还有时间去注意他这个陌生人? 越走越不对劲,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顾肖心里觉得奇怪,这些人不去看试剑大会全跑到这里做什么? 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布局图,细细看了一遍,对啊,这个方向确实是制药房的方向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往这边赶,难道说是制药房出事了? 顾肖拉住经过的一个妹子,对她做了一揖,问道,“请问姑娘你们都急着赶去哪里?” “公子你竟不知?试剑大会快要开始了,我们都急着赶过去怕占不到好座位!” 什么意思?这个方向不是制药房?那这张图是假的? 他站在路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聚来,心里陡然就明白了,这张图定是楚柯黎故意给他看到的,目的就是要将他引到试剑大会这边来。 不行!他得赶快回去!绝不能让楚柯黎得逞。 刚转过身,腰间便被突然勒紧,低头一看,果然一条鞭子缠在腰上,再往身后看去,就见何琦月握着鞭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夫君,我们又见面了。” 顾肖转过身,双眼赤红,“住口!没想到本座竟会栽在你这小小女子手中!” 不少人都朝他们看来,不知谁喊了一声,“歃血老祖!他是歃血老祖!!!” 不过一会儿功夫,人全聚到这边,个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才开心。 顾肖看着这些怒气滔天的武林正派,心里突然之间就有些难过,在这个世界的十几天里,接连受到打击,现在又被主角设计,这众叛亲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魔头!拿命来!” 人群中一声大喝,随后楚柯黎从中间冲了出来,举着剑直朝他心口刺去,他此时心灰意冷,已经不打算反抗了,却见那家伙对着他悄声说道,“快!挟持我!” 顾肖顺势往旁边一闪,然后五指成爪径直扣向他的喉咙,接着迅速退到人少的一边,扫了众人一眼,“尔等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下吧,要是本座一个不小心伤了少门主那就不好了。” 楚柯黎眨眨眼,很是配合的怒气冲冲道,“魔头!有种你就杀了我!要不然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手刃你!” 顾肖勾了勾嘴角,看着对面不动声色的楚泗阳笑道,“楚门主,本座今日只是凑巧路过,不宜在此久留,但尔等这般本座也很是心烦,只能借你儿子一用了。” 楚泗阳看着他并未答话,倒是周围的那些人纷纷说道,“魔头!速速放了楚少门主!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顾肖无语至极,当他傻是不是,这要是放了,他今天还能离开这? 楚泗阳慢慢放下手中的佩剑,默不作声的盯着对面二人,周围人也跟着纷纷纷纷放下了武器,让出了一条路。 楚柯黎靠在他怀中,轻声提醒,“扶住我的腰。” 顾肖一只手乖乖环住他的腰,面上也显过一丝不自然,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处多别扭啊。 楚柯黎纵身一跃,便带着顾肖飞到不远处的树上,顾肖吓得赶紧双手抱住他,整个人都躲到他怀里去了,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这也太吓人了吧。头顶传来笑声,他抬头一看,就见主角低头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歃血宗 侍阳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两人,未有一点惊讶,“宗主,你回来了,” 即使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顾肖还是忍不住难过,这唯一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都是别人派来的卧底,苍天果然待他甚薄啊。他斜眼去瞄楚柯黎,果然那家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本座累了,你带楚公子去客房休息吧,”话了,就丢下那两人独自离开了。 楚柯黎看着他的背影未说话,侍阳让到一边,对他行了一礼,很是恭敬有礼道,“楚公子,请随属下来客房。” “你这宗主最近性情倒是变得挺讨喜,”若不是还冷着脸,差不多会让人以为是两个人,这走火入魔还会让人性情大变至此?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顾肖回到卧室之后,关上门倒在床上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如今的情形对他很不利,他的身边除了侍阳不知道还有几人是主角安排的卧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歃血宗宗主之名只怕是一个虚名,现下他功力尽失,身边也无一人可用,即使自己想要逃,怕是也逃不出主角的手心,必须要想好对策,再不可胡乱轻信他人,当务之急还是先让自己恢复功力,这样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这么一想,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连日来四处奔波,身边还跟着个疑似变态的主角,就是睡觉也未安稳过,事已至此,倒不如先好好休息,总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翌日一大早,顾肖还在睡,就听楚柯黎推门进来,见他还未醒,便笑道,“顾宗主这都日上三竿了,竟然还未起,真是让在下甚觉惊讶。” 顾肖此刻还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到门前站着个人,未看清长得什么样子,还以为是在做梦,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顾宗主,在下在你房里你竟然还能高枕无忧,在下佩服之极啊。” 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到顾肖耳朵里,他噌地坐起来,就见楚柯黎正站在桌前倒茶。 做为一个十分注重隐私的现代人见到有人不敲门就进自己的房间,那是极其震怒的。顾肖瞪着那人骂道,“谁准你进本座的房间的,,给我滚出去!” 楚柯黎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盯着他,“宗主这就不对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在下还救过宗主的性命,宗主这么说倒是伤了在下的心了。”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顾肖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下床 ,浑身气的发抖,冲到他面前,举起手就往他胸前推去,嘴里还不停喝叱:“你给我滚出我的房间!滚!滚!” 楚柯黎一时不查差点被他推翻在地,他赶紧将胸前的这两双手钳住。 双手被缚,顾肖自然就挣扎起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这一挣扎,里衣的领口自然也就慢慢拉大,那精致秀气的锁骨就这样无辜的呈现在楚柯黎眼前。 楚柯黎个子本就比他高,这下一看到那漂亮的锁骨,眼睛都有些发直,偏那人还不自知挣动,领口越开越大,从他的角度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皙胸膛上的两个可爱的小红点,他眼睛也就跟着黏在上面一时转不开。 “你给我放开!放开!你看什么!下流!!!” 顾肖见他看着自己脖子以下眼睛都不眨,连忙低头看去,中门打开,竟是被他给看光光了,顿时怒急于胸,想都未想,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 眼见身前这人的脚就要踹过来,楚柯黎赶紧一个闪身,逃出门外,“顾宗主脾气还是这般急躁,在下向来大度,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顾肖站在地上,气得破口大骂“贱人!!!!” 楚柯黎听到骂声蛮不在乎,他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盯着屋里暴走的某人,笑得一脸灿烂:“顾宗主还是快快穿好衣服吧,要不然再被别人看到你我这般模样,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 作者有话要说:楚柯黎:最近食欲不振。 顾肖: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楚柯黎:唉┈┈ 顾肖:要不吃一片江中牌健胃消食片 楚柯黎:没用 顾肖(担忧脸):那怎么办 楚柯黎:晚上能多飚几次吗 顾肖:┈┈贱人 ☆、夫人来了? 顾肖从净室出来时,原以为楚柯黎已经走了,却不想他正靠在一旁的榻上,手上还拿着本书看的非常认真,见他从里面出来,便从榻上下来朝桌边走去。 “顾宗主你终于出来了,在下还担心你出不来了,快来用膳吧,都快到晌午了。” “本座从未说过要与你一起用膳,这些膳食是为本座准备的,你要吃自己叫人去做。” 楚柯黎拣了块如意糕扔进嘴里,“在下这不是有事要与顾宗主商谈吗,想必顾宗主也不会介意与在下同食的吧。” 顾肖也坐到桌前,将那碗碧粳粥端到自己手边,“本座十分介意与你这种人同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听顾宗主说话真是要少十年的阳寿,幸亏在下是个胸襟十分宽广的人,自然不会斤斤计较。” 顾肖将粥喝完,斜着他道,“本座素来不爱招惹他人,但是招惹本座的本座也自然不会手软。” 楚柯黎摸着下巴,十分意味深长的说道,“确实,顾宗主一但被惹急了,那手段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有事说事,本座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里和你干耗。” 楚柯黎立刻收起调笑,正色道,“顾宗主可否先留在下借住两日?” 呵,这是说的什么话,他这歃血宗不已经是他楚柯黎的囊中之物了吗?这般惺惺作态是演戏给谁看呢? “楚少门主这话从何说起?本座这歃血宗不是已尽在少门主手上吗?何必还要问过本座。” “这是说的哪家话,在下何时将你这歃血宗收入门下的,怎的一点都不知晓?那倒是说顾宗主是想将你这歃血宗赠予在下,那在下倒是受宠若惊了。” 顾肖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本座不知楚少门主又想耍什么花招,楚少门主想住多久本座都不管,只是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楚少门主不要再来打搅本座。” 见他这么爽快,楚柯黎也痛快的很,“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顾宗主且好好休息。” 楚柯黎走后,顾肖在桌边坐了许久,直到有侍女进来收拾桌子的时候他才惊醒,他踱步来到榻前,上面还放着本书,拿起来看,却是一本手记,记载了一些药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将它放回书架上,他侧头叫住收拾完要出去的侍女,“将侍阳叫来。” 那侍女出去片刻,侍阳就推门进来了,“宗主找属下有何事?” “将门关上 ,”顾肖伸手指向旁边的板凳,“坐下说话。” “是!” 待侍阳落座后,顾肖看着手中的杯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落寞,他没看他,只轻轻问了一句,“你二人是何时认识的?” 身旁的人久久未回话,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顾肖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自己时,那人却说话了,“┈┈宗主,对不起。” 他心中唯一的一丝奢望也跟着这句对不起破灭了,前身在这些人眼里大概就是一个可以牵着鼻子走的傀儡,现在他功力一直无法恢复,更是好拿捏。 “本座这歃血宗怕是都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吧,侍阳,你好手段啊。” 侍阳听罢突的起身跪了下来,“宗主,属下绝没有要害宗主之意。” 顾肖让到一边,心下一片荒凉,“阳护法这声宗主我可担待不起,你还是起来吧,可别折杀了我。” 闻听此话,那人只跪着不动,一脸焦急,额上也跟着冒出汗来,“宗主莫要这样,属下从未有伤宗主之意。” “哼!说得好听,”顾肖一甩衣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这都攀上高枝了,说不准明日就要将我五花大绑送给那些正派人士做见面礼。” 他垂着脑袋,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暗淡,“┈┈宗主放心,阿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您分毫。” 阿黎,叫得还真亲,亲的让他听着竟然有些作呕,“呵呵,你二人还真是兄弟情深啊,侍阳本座带你不薄,你为何要窜通楚柯黎?” 侍阳突然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已是微微泛红,“宗主对不住,如今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属下不会将您怎么样的,这歃血宗也还是您的。” 歃血宗还是他的?是!至少在外人看来还是他的,这二人既然摊了牌,想必之后还会有大动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恕属下不能说。” 顾肖站在那不动,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知道之后这些人还会借歃血宗做出何事,而他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左不过一死,“我功力全失是不是你在这中间动了手脚?” 侍阳摇了摇头,“属下再混蛋,也不会舍得伤害宗主┈┈” 他顿了顿,又说道,“宗主功力全失乃是那日与阿黎缠斗受伤之后,运功疗伤一时不查走火入魔所致┈┈” 顾肖看他脸上的神色不像是骗人,“那为何我总 觉得我现在这身子还不如一般人?” “┈┈歃血功本身极耗精力,宗主这些年来虽然看起来很是强悍,其实已是强弩之末,那日之事,宗主的身子已到了极限。” 什么意思?是说自己现在这般不过是前身造的孽,身体算是全毁了。 “除了你,还有谁” 侍阳身子立时有些僵硬,不过片刻之间就恢复正常,“属下若是有事不在宗主身边,宗主可找妍荷。” 原来这些人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他这个程度了,连他身边的侍女竟然都是他们的人,手段真是高明的可怕。 “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是。” 侍阳走后,顾肖瘫倒在床,如今的局势对他十分不利,侍阳已然是楚柯黎的人,自己又功力全失,接下来他们还要做什么自己根本无从知晓,这么大一只网,而自己却是这网中的猎物,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这歃血宗必然是待不得了。 已经是八月中旬了,楚柯黎在歃血宗也呆了有两三天,这几日老实得很,没有过来找他,让他轻松不少,自己这副身子已经是伤神疲惫之象,恢复武功也怕是寥寥无期,倒不如先安闲几日,等到时候瞅准时机再逃出去,那还不是天大地大任尔行。 世人常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可这都八月份了,还时不时的会突然下暴雨。这日顾肖刚用过午膳,外面燥热不堪,天上云也乌压压一片,等不了多长时间一声巨响,雨就跟倒下来差不多,他将窗户关上,准备小睡一会儿,这具身体极易疲倦,坐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些犯困。 妍荷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全身湿透,眼眶也红成一片,“宗主你快去外面看看吧!” 顾肖冷冷瞥了一眼,见她这么狼狈,心里暗爽,面上却是装作十分惊讶,提着嗓子问道,“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咱们大厅前来了两位姑娘,性格颇有些暴躁,言说,言说是您的夫人。” 顾肖沉吟片刻,开了窗望外面看了看,外面的雨下的大好像没有要停的迹象。披了件衣裳便打着伞出去了,地上湿滑一片,他小心翼翼的走在青石铺成的台阶上,雨下的大,带起一阵阵雾气,离得远些就看不到前面的景象,行动十分不便。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个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大厅方向走去,墨色长发只用一根蓝色的缎带绑住,身上披着件白袍,离得太远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整个人合着这漫天的雨竟像是从 水墨画中走出来一般。 刚进大厅,他还未搞清楚状况,面前就突然扑来两道人影。 “夫君!” “公子!” “一边去,夫君是我的。” “说什么呢,我家公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夫君了,真是不知廉耻。” 顾肖揉揉太阳穴,看着面前吵得吐沫星子漫天飞的两人,“都给本座闭嘴!” “┈┈” “┈┈”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侍阳,结果却见他面色僵硬,身上还带着条鞭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妍荷连忙给他倒了杯茶。 “你二人怎会走到一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厉卿先说道,“试剑大会那日,公子走后,我在他们清风门一时之间也就不受待见,所以打算来这里找公子,没想到在路上遇到这个泼妇!” “骂谁泼妇?”何琦月一鞭子就甩了过来,“吃本姑娘一鞭子!” 厉卿身形一动便躲到顾肖身后去了,可怜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鞭子就朝他脸上呼了过来,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那熟悉的刺痛竟没有感觉到,他睁开眼一看,就见侍阳黑着脸将鞭子抓在手上,手背上已是紫红一片。 “谁准你在本座这撒野的?”顾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厉声喝道。 何琦月见打错了人,心里一时委屈,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谁让你护着那个丑八怪的?” “说谁丑八怪呢?就你长的清丽脱俗美若天仙是吧!” “闭嘴!”顾肖冲身后斥了一句,又转头看着面前这位,“本座还没说几句话,你就上手了,还怪到别人头上,简直不可理瑜!” 作者有话要说:妍荷就是第一章出现的那个可爱妹子。 何琦月:夫君┈┈ 顾肖(面瘫脸):┈┈本座已有家室,莫要乱喊。 何琦月:说!又是哪个小妖精勾引你? 楚柯黎:表妹,说谁小妖精呢?嗯┈┈ 何琦月:┈┈ 顾肖:┈┈ ☆、本座喜欢女人 一听他这么说她,她立刻就不干了,身子一矮,就坐到地上骂开了,“你这个负心汉,有了新欢是不是就忘了我了?本姑娘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顾肖听她说出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抬头去看两边站着的侍卫,果然见他们看着自己的脸上都是鄙夷,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些,“何小姐,你先起来,地上凉,免得到时候生病可就不好了。” 何琦月听他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便乖乖起身,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夫君,我今日来一是看看你家是什么情况,二是看看我表兄在这里可曾受过什么罪。” 顾肖冲妍荷招手,“去将楚少门主请来。” “本座这歃血宗不是女儿家该来的地方,等你表兄来了之后,便随他一起走吧。” “不行!”何琦月指了指他身后的厉卿,“为什么她就可以呆在这儿?” 厉卿冲她做了个鬼脸,“我和你能一样吗?我可是公子一直带在身边的。” 何琦月气得又想抽她,“这是我夫君!你这个不相干的女人给我闪一边去!” 顾肖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看着厉卿很配合的做出惊讶的表情,“你竟是女人?” 厉卿一听自己身份被揭露,再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跟着就有些小兴奋,男神知道我是女人了怎么办,会不会爱上我?她赶紧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来,“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女儿家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所以才女扮男装的。” 顾肖表示听完她的话,他竟无力吐槽了怎么破?大姐,你要钱没钱,要色没色,谁他妈脑残闲的没事干来打劫你啊,做人不要太自恋啊! “咳,本座并未怪罪与你,但是既然你是女人,那就不便多留你了。” 他刚说完,厉卿就差不多要哭了,不是说好的女猪穿越定律吗?不是说好的美男都会爱上她吗?为什么现在剧情会神转折,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公子┈┈” “哈哈哈!臭女人!活该!” 厉卿羞愤交加,一下子扑到何琦月身上和她扭打到一处,顾肖赶紧起身躲到一旁,神色散漫的看着地上拧在一处的两坨,心里不由感叹,世界上什么生物最可怕——母老虎。 楚柯黎进了大厅就见到这样的画面,一边的顾肖悠闲地品着茶,丝毫没有要将两人拉开的意思。 “何琦月!你们在干什么?”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听到呵斥声,立刻将对方松开,起身的时候还互相瞪着。 “表哥,这女人要抢我的夫君。” 楚柯黎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看戏的某人,叱道,“胡说八道什么!女儿家的一点廉耻之心全被你丢尽了。” 何琦月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背对着他,“我不管!我就要他做我夫君!” 楚柯黎不理会她,走到顾肖对面的椅子前坐下,“顾宗主不要在意在下表妹所说的话。” 顾肖睨视着他,“楚少门主说的是哪里话,何小姐这样的倾世佳人本座可是高攀不起的。”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你来高攀。” 厉卿斜眼睨着她,“真是不要脸。” “你骂谁呢!” “我就骂你怎么样!” “贱人,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说完撸胳膊就要上手。 楚柯黎“啪”的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给我安静,再吵都给我出去!” 又别过头对顾肖说,“表妹年幼,请多担待。” “既然你二人已经见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本座这歃血宗也不是什么出息的地方。” 楚柯黎笑得一脸荡漾,“顾宗主这说的哪儿的话,在下这几日在你这歃血宗过的甚是舒坦,你看这脸上都长了些肉。” 顾肖寒着张俊脸,讥讽他,“你这长肉速度可比家畜快的多。” “咳咳┈┈”楚柯黎四处一扫,就见站着的几人嘴角直抽,他灌了口茶,问何琦月,“你从家里出来,舅舅知道吗?” 何琦月摇了摇头,没一会儿,又点头道,“我走的时候给我爹留了封信,跟他说了我要来这儿。” 她话一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顾肖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摔到地上。而楚柯黎脸皮子直犯抽,表妹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歃血宗庙小,容不下二位这两座大佛,,明日一早你兄妹二人便速速离去吧,”想了想,又扭头吩咐妍荷,“将这位陈清陈姑娘送到客房。”再不走,走的就是他了,净招些祸害来。 何琦月又跳又叫,“我就不走!为什么这个丑八怪可以留在这?我就不可以!” 顾肖不予理睬,起身走了出去,个个都是人精,再和他们周旋自己总有一天 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次日拂晓,外面的雨停了,顾肖起床之后在园子里用了早膳,转到亭子处见周围葱翠欲滴,空气中还有淡淡花香袭来,清爽非常,便让妍荷端了些果品香茶,他则坐在石凳上眯着眼欣赏这雨后的风光。 “顾宗主好雅兴” 耳边传来那令人讨厌的声音,顾肖原本舒缓的心情也变得郁结起来,“本座好像说过,今日楚少门主该回你的清风门了吧。” 楚柯黎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人的自觉,撩起衣服的下摆便在他对面坐下来,“这不是才刚起床吗?顾宗主这么急着赶在下走,难道在下的身上就真的没有一点值得宗主留念的?” 妈的!这不是废话吗?老子又不搞基,在你身上留念个毛啊!恶心! 顾肖一脸面瘫,“本座喜欢女人。” 楚柯黎刚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正准备喝,听到那人的话,手忍不住一抖,杯子的水溢出来撒了他一身,“在下刚刚说了什么?宗主为何如此刻意强调喜欢女人,难道说┈┈。” 顾肖嘴角一抽,“你还是早点走吧。” 楚柯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回聪明了,他先喝了一口才说道,“其实顾宗主喜欢男人在下也不会歧视你的,相信以顾宗主这样的相貌,就算是男人也不会拒绝的。” 顾肖一脚踹到他腿上,阴恻恻的看着他,“再说一句,本座现在就废了你。” 抱着腿跳到一边,楚柯黎见他又要发火,也不再揪着话不放,连忙说,“在下只是开个玩笑,顾宗主莫要生气。” “哼!” “宗主!门口聚集了许多武林人士!” 侍阳疾步走到亭前,看了眼还抱着腿的楚柯黎,面向顾肖单膝跪地,语气也有些急。 顾肖皱了皱眉,“随本座去看看,”又对一边的那人说,“快将你那表妹叫来。” 二人来到宗门前,便见门口围了许多人,为首的他不认识,但看那通身的气派,也知肯定不是普通人。他们见他出来,个个怒目而视。 “魔头,还不快快将楚少门主和何小姐交出来。” “顾司邈,今日不将楚少门主与何小姐交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顾肖看着他们,心里叹了口气,这些正道人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到哪都是一伙,关键是侠肝义胆的让人发指啊,叫什么来着,充分发扬 了优良的团队精神。 他理理袖子上的褶皱,神色依然如往常那般冷漠,只扬声道,“哦!诸位想要如何对本座不客气啊?” “顾司邈!你!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顾肖站在石阶上低头俯视着这群人,眸中冷光溢出,“呵呵,诸位都追到本座家门口了,还好意思说出这欺人太甚四字,莫不是本座近日太好说话,让你们觉得本座很好欺负?”他抬起双手,交迭在一处,曲指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去大开杀戒。 那为首之人见顾肖脸上已是嗜血之态,连忙台前一步,抱拳道,“顾宗主稍安勿躁,老夫等人今日来此只是希望顾宗主能将楚少门主与小女交还,顾宗主还请见谅。” 何琦月的爹叫什么来着?奥!对了,何琨!他虚瞄了一眼,原著中没说这老头什么属性啊,不过好像是个妻管严,但是能生出何琦月杀伤力这么大的武器,那肯定也不简单。 “看你们一路赶来这么辛苦,本座也于心不忍,”他侧头对一边的侍阳说道,“去将楚少门主与何小姐请来。” “是” 没一会儿,从门里便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楚柯黎与何琦月,经过顾肖的时候,楚柯黎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结果顾肖很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终于滚了。 “爹!” 听到声音,顾肖顺着方向就见何琦月撅着嘴走到何琨跟前,一脸的不高兴,“你怎么来了?还带这么多人。” 何琨一指戳到何琦月的额头,“还不是因为你离家出走,跑到这歃血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娘还不得杀了我啊。” “既然你们要的人本座都放了,就不要再聚到本座门前,免得本座一个心烦意乱,又要不小心染上些鲜血。” 那些人素来在江湖上就听闻歃血老祖歃血成性,再闻此言,都不免有些害怕,个个都面面相觑。 何琨打量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外甥,见没受什么伤,拉着女儿的手,沉声道,“既然人没事,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又面向众人道,“大家散了吧。” 众人听何琨都说了这话,也都不好再说什么,都准备往回走,哪知何琦月却不干了。 “爹!我不走!” 何琨一愣,问道,“你不走呆在这干嘛?” 结果就见他家宝贝女儿含情脉脉的盯着那顾司邈,“我要他做我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何琦月:爹,我要顾司邈做我的夫君 何琨:乖,咱再挑一个吧 何琦月:不行,就这个 何琨:你喜欢他什么 何琦月:肤白貌美大长腿!!!! 楚柯黎:英雄所见略同啊 顾肖:┈┈ 何琨:┈┈ ☆、逃了 何琦月这一声真是平地起惊雷啊,那些刚刚还准备走的侠士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两父女,乖乖,这何小姐口味真重,竟然喜欢歃血老祖!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何琨尴尬不已,赶紧将她拉到一边,“孩子,咱们今日先回去找你娘商议商议,若是你娘也同意了,我们再说也不迟啊。” 何琦月小手一摆,颇有侠女气魄,“不行,今日我们若是走了,那不是就会让那个丑八怪有可乘之机了,爹,你帮我把他抓回去吧┈┈” 何琨眼皮一跳,往顾肖方向看去,结果两人视线刚好对上,他慌忙去看其他地方,这女儿是要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啊,说的那般容易,人家又不是什么小白兔,有那么好抓吗?那可是冷冽嗜血的歃血老祖啊,一个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阿月啊,你娘在家说给你找了个俊俏的小郎君,你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何琦月将信将疑,“真的?” 何琨擦擦脑袋上的汗,“真的,你表兄也知道。” 说完,赶紧将楚柯黎拉过来,对着他挤眉弄眼,“阿黎啊,之前你舅母说给阿月找个小相公,当时你还看到那小相公的样子了对不对?” 楚柯黎本来还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自家表妹那渴望至极的目光,立刻心领神会,“是啊,那公子俊俏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可比这顾司邈好看多了。” 何琦月立刻就开心了,“那赶紧回家吧,要不然夫君跑了,我又要追。” 然后几人就开开心心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楚柯黎特意去看站在门边的顾肖,就见那人呼了口气,拿着袖子往脑门上擦,竟是有一丝说不出的可爱。 顾肖见这些人终于走,端着架子的身体也跟着垮了下来,准备一屁股坐下来,但想起来现在自己可是反派大人,赶紧端正身姿,转身进了门。 自楚柯黎与何琦月走后,顾肖也就少了些紧绷之感,无奈侍阳时常跟在他身后,拉着张怨男脸,看得他倒尽了胃口,本来是他背叛了自己,如今自己不愿理他,若是一个正常思维的,必然是不愿出现在他面前的,他倒好,时不时在他面前刷一把存在感,想忘记都难。 眼看着日子就要到八月底了,那病十有□□还会再犯,没有菲华丹,他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歃血宗上下已经不知道还剩多少是完完全全忠于前身的,可是他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宗内的暗卫和弟子大多都是以侍阳马首是瞻,而他 这个宗主做什么事还需向阳护卫请示,如此这般,前身其实只有一身的武功全是自己的,可惜的是,他却沦落成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顾肖叹了口气,将门从里锁上,既然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那他何不让自己活得开心些,他在这里呆的不开心,那就换个地方。 这样一想,他心情也跟着好上许多,便什么都不管爬到床上睡大觉。 第二日大早上,顾肖被敲门声吵醒,他皱着眉将门打开,就见厉卿穿了件黄裙子,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他板着脸问道,“你有何事?” “公,公子,我是过来服侍你的,”说完还羞涩埋下头,时不时偷瞄一下他。 顾肖那张俊脸就止不住抽起来,这是神马情况?为什么女主要一脸娇羞跟自己说这个,他不需要这样的特殊服务啊,就是要起码也要给他找一个漂亮的妹子吧,这样的他难以下咽啊,好吧,原谅他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不用。” “啪”的关上门,躲到被子里面。 被拒之门外厉卿心下不免有些气愤,但是又一想,刚刚公子那么急着关门会不会是因为害羞了,对,应该就是这样,平日里公子对他可都是很有礼的,想通了之后,她就欢欢喜喜的回了房间。 若是顾肖听到她这些肺腑之言估计又要呕上一些日子。 这一天,顾肖在宗内转了一圈,发现侍阳好像不在,然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妍荷,妹子垂着脑袋很是敬业跟在他身后。 顾肖不动声色的转了个方向回到卧室,将房门关上之后,赶紧将那些值钱的东西包好放到一处,刚好堪堪两只手握在一起那般大小,然后吩咐外面的妍荷妹子,让她去厨房给他拿些点心过来。 妍荷听他口气与平日无异,也没起疑,乖巧的去了厨房。支开妹子之后,顾肖将包裹塞到袍子里面去,一路畅通无阻,那些侍卫低着头都不敢看他,他行走速度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常人又哪里会以为他要逃,只以为他是出去转一圈。 出了歃血宗,顾肖一路只敢走小路,路上半点不敢歇息,生怕会被追到,太阳落山之前,他终于找到一个小村,进了村子之后,家家都飘出一阵饭菜香,他赶了一天的路,身心俱疲肚子还饿,便厚着脸皮去敲其中的一家院子的门。 “叩、叩、叩┈┈” “谁啊!”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突地门打开来,便从里面探出来一张看起来十 分老实的黝黑面孔。 顾肖朝他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三分温和,“这位老伯,晚辈赶了一天的路,这附近也没有看到客栈,可否让晚辈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 那老伯见他斯斯文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便让到一边,冲他招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顾肖道了句“多谢”便跟着进了院子。 “他爷爷,这么晚谁敲门啊?”老婆婆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手上还捧着个碗。 老伯指着顾肖笑道,“这个后生没地方借宿,今晚就在咱家歇息一宿。” 老婆婆眼神大概不是很好,她招招手示意顾肖走近,顾肖往她跟前走了两步,任她打量。 老婆婆盯着他看了半晌,放下手中的碗,双手一拍,“哎呦!这后生长的可真俊。” 顾肖忍着笑,弯腰道,“婆婆过奖了。” 一旁的老伯就有些不开心,“整天就知道盯着年轻小伙,当年老头我那可是这十里八村第一俊。” 顾肖弯弯嘴角笑道,“老伯便是现在也是宝刀未老,颇有气场。” “哈哈哈,看看,看看,”老伯对着婆婆啧啧嘴,笑得甚是爽朗,“还是后生有见地。” 婆婆眯着眼,招呼他做到桌边吃饭,“别理这老头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 顾肖笑笑并未答话,他想,若是能有一日自己与爱人归隐山林过着这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生活,那必定也是十分美好的,只可惜,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 翌日黎明时分,顾肖告别了那对老夫妇便上路了,他心情很是畅快,昨日一天一夜都没有人追来,所以现在他算是自由之身了吧,那未来的光明还会远吗? 日头有些高,他擦了一把汗,继续赶路,早上听老伯提起过,这附近有一个什么思源镇,应该不会太远。 一炷香之后,果然见不远处有一个镇子,进镇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正是思源镇,他朝后看看,确定没人跟过来,便放心进去了。 这个镇子的人倒不是很多,不过面积还挺大,他找了家衣铺子买了几身衣裳,又去当铺将那些贵重物品全换成了银票,早就想这么做了,银票多方便,那些玉石虽然不多可是到底咯腰。 等弄完之后,顾肖便随便找了家客栈先吃顿饱饭,然后再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就是有可能 短了点。 吃罢晚饭,顾肖见小镇上的灯都点起来,便想出去转转,虽说没有清风镇那么热闹,但是也聊胜于无,白日里睡得多了,到了晚上都睡不着,这又不象是在现代还可以看看手机,玩玩儿电脑,古代的娱乐生活相当匮乏,基本上一到晚上就熄灯睡觉。 转了一圈,买了些零食打算回去,一个转身就看到楚柯黎侧对着自己站在一个卖字画的摊子前,低着头在看那些字画。他憋着气一步一步往后退,等到离得远了,立刻撒开腿跑起来,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可怕,遇上谁他都可以装上一装就能将对方吓跑,可是如果遇上楚柯黎,那他选择狗带。 而这一切却全被楚柯黎看在眼里,几天前听阿阳说顾司邈跑了,当时还觉得惊讶,以顾司邈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刚刚见他那急慌慌逃开的样子,楚柯黎便知,这人大概一开始就存了要逃的心思的,藏得还挺深。 顾肖跑回客栈之后,躺在床上想了想,楚柯黎应该不是过来追他的吧,要不然之前一天为何自己没有差距到他,他应该是刚好经过这镇子,这大晚上的也没处跑,真要是来追他的,他就认了,没被逮到,那先过了今晚再说,明日起得早点上路,到时候就能躲开他了。 次日外面的天还有些黑,顾肖就动身上路了,他这次聪明了许多,专往草深处走,走了大概几个时辰,见没什么异常,就走上了小路。 还没走一会儿,一个身影纵到他跟前,大喊一声,“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楚柯黎:你为什么要逃 顾肖:本座觉得过得不幸福 楚柯黎(阴森森的看着他):今晚我一定会让你性福的下不了床 顾肖:┈┈ ☆、真是阴魂不散 那大汉一个高跃想横在路边,但是不幸的是,落地时下盘不稳,一跟头栽到路边的草丛中去了,顾肖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怕身后有人追来,遂直接掠过继续赶路。 那大汉从草里爬起来一看,哎!这小白脸儿竟然敢不将他当一回事,这岂能忍,大踏步追了上去,将顾肖拦住,“大爷我让你站住,没听到是吧!” 顾肖停下来,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大汉,只见他手上拿着两把斧头,生的倒是虎背熊腰,脑门上还顶着几棵草,面上也是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他面上未变色,只冷眼看着大汉,看他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 大汉来回划了两下手中的斧头,接着伸脚一跺,朗声念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树,留下买路财!!!” 这是遇上打劫的了?顾肖再环顾四周,这附近河流挺多,处处都是平地,小土丘不少,可就是没看到一座山,还有大兄弟,你词也念错了,不应该是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吗?这劫打得他这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不过看他念得这么声情并茂的,也不好打断他。 大汉说完出场词,见他面色冷峻,丝毫没有被吓到,他停顿几秒,又喝斥一声,“小白脸儿!你爷爷我乃是龙卷风宋武,还不快快将手中的财物交出来!” 顾肖冷漠脸,大哥打劫能不能专业点,龙卷风我还黑旋风李逵呢,不过看着身形还蛮像,“我要是不交出来,你待如何?” 大汉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在路口皱着眉想了想大声道:“要是不交出来,哼哼,那就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顾肖扭扭脖子,双手伸直,提步摆了个大鹏展翅,在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对面的大汉就像一个死人,“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好好领教领教你龙卷风的厉害。” 大汉一看这情形,不对啊,这小白脸儿竟然是个会武功的,今天第一次打劫就遇上高手了,真是出师不利。他猛地咳嗽,“咳咳┈┈算了,算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大爷我见你这小子是个实在人,就当是交个朋友。” 顾肖很给面子的握拳,“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 汉子挥挥手上的两把斧头,“你大哥我还要赶下个场子,后会有期!” 说罢,一个纵身又跃进了草丛里,突地“哎哟”一声传来,顾肖满脸黑线,刚刚那草丛里好像有个坑来着。 他脱力坐到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如今竟然也会 演戏,错了,他一直都在演戏,他不是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名叫顾司邈的反派角色吗?不过好在平安将那大汉骗过,再过几个镇,等到时候安定下来,再买套房子,那他顾肖可就是个有钱有房的钻石王老五了。 “咴咴咴咴┈┈” 耳边突然传来马叫,顾肖抬头看去,就见楚柯黎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果然昨天晚上就被他看到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冷声道,“没想到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被你抓到了,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楚柯黎笑道,“在下方才刚发现原来顾宗主除了长的出挑,这演戏也是一绝,连在下都差点相信了,顾宗主这以后若是没处去了,唱戏也必能唱出个名堂来。” 妈的,当他听不出来是吧,“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比起你本座可是自愧不如,你这演技直接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了,这戏子还是你当的合适。” 楚柯黎愣住,“傲似咔影帝,这是什么东西?” 嘿,不知道了吧,你个老古董敢跟他内涵,那他就尽说些他听不懂的,看你怎么办,“你猜。” 楚柯黎见他虽然面色冷漠,但是那凤眼里流光溢彩,泄露了一丝笑意,便猜到这什么傲似咔影帝应该不是好东西,不过他也不在意,打马上前来到顾肖身侧,伸手将他身上的包袱抢去,“顾宗主这一路上大概很是辛苦,这包袱在下先带你背着吧,顾宗主也可好好休息。” 包袱被抢,顾肖自然不干,伸手去抓,“那是本座的东西,本座自会妥善保管,何须要你多管闲事,拿来!” 楚柯黎举高包袱,见那人跟个猴子似的去够,嘴角笑得直抽筋,“顾宗主注意你的言行,虽然此处无人,可是你这般,要是在下不小心传出去,那可就是颜面扫地了。” 顾肖够不到包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到马屁股上,狠声道,“去死!” 马屁股突然被袭,那马嘶的一声,前蹄抬向空中,楚柯黎连忙勒紧缰绳,将其制住,“顾宗主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般真是有失了君子风度。” 顾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对你这种人,君子之风不适用,唯有使小人手段方能制的住你。” 安抚好了马,楚柯黎俯视着他,“如今这样,顾宗主不介意与在下一道同行吧。” 顾肖将头撇到一边,“本座介意,速速将本座包袱还来!” 楚柯黎轻笑道,“ 这个大概不可能了,顾宗主还是乖乖跟在下一道吧。” “哼!” 顾肖扭头往一边的草丛中走去,铁了心要和他杠上,还没走几步呢,腰间忽的横出一只手臂,将他勒住,他身子掌不住力,就随着那臂膀坐到了马背上。 后背贴着那人,还被他揽着腰,这么屈辱的姿势,顾肖哪里忍得,片刻就挣扎起来,“谁准你这么对本座的,放开,你给老子放开!” 那马本来就已经受了惊,现在顾肖还这么折腾,它很不给面子的抬抬前蹄,便撒开脚丫子狂奔。 顾肖在现代那是标准的宅男,什么日常运动那全部是他的兴趣范围,更别说骑马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打开新世界大门啊,突然被这么颠一下,屁股还没坐稳,又跟着奔起来,简直比过山车还要刺激,心脏简直就要升到嗓子眼儿了,他立刻老实下来,绷着脸紧紧抓住身后那人的手臂,可是嘴里还不服输,“你给本座停下来!你以为这样本座就怕了!有种下来单挑啊!” 楚柯黎勾起唇畔,说话的口气也故意装作很害怕,“顾宗主这样的胆识让在下心生畏惧,在下真不敢贸然停下来,宗主要是执意要下去,就自己跳下去吧。” 真是贱人啊,贱爆了,他顾肖这辈子遇上他也真是命中带衰,特么问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上一世自己造了什么孽啊。 “你真当本座不敢!松开!” 楚柯黎很给面子的将手臂从他腰间撤了回来,眉毛上挑,“顾宗主果然是英勇,在下都不得不佩服。” 顾肖小心翼翼的将一只腿从马肚子一边转移到另一边,他将两条腿并到一处,身子也慢慢侧身,楚柯黎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只手悄悄摸到马尾巴上,随便一扯,那马就象发了疯似的,前后来回的跳,顾肖本就发怵,这么来一下魂都被颠飞了,两只手想都未想抱住楚柯黎胳膊,连脸都吓的有些失色。 楚柯黎眼看着将他吓得差不多了,将他往跟前拉近一点,一只手依然搭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紧抓缰绳,双腿死死的夹住马肚子,等它安静下来。 马腹受制,很快镇定下来,驮着两人慢悠悠的在小道上走。 顾肖生平第一次被吓懵,过了老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之后也学乖了,在马背上一句话都不说,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柯黎蓦地笑了,“自顾宗主走火入魔以来好似忘记了不少东西,现在竟是连骑马也害怕 上了。” “关你什么事!” 楚柯黎淡笑不语,顾肖抿着嘴也不再说话,一路走来,竟也相安无事。 黄昏时分二人赶到一个镇子上,顾肖死都要从马背上,之前是在荒郊野外,小道上也没多少人,现在两个大男人这么招摇的同骑一匹马进镇,那明天就能火速出名。楚柯黎很是体贴的让他下了马,还嘴欠道,“顾宗主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啊。” 顾肖冷脸斥道,“闭嘴吧你!”大步向前,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楚柯黎摸摸鼻子,便跟上去了。 两人走进一家客栈,那老板一见二人这通身的气派就知是贵客上门,急忙迎了上去,“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顾肖站在一边没吭声,楚柯黎道:“老板,住店。” “不住客官要几间上房?” “一间” “两间” 两人同时一呆,顾肖听他说一间房气得双眼冒火,“你什么意思!本座为何要与你住一间房?” 楚柯黎从怀中拿出钱袋,在手中掂了掂,“因为是在下付钱。” 顾肖冷脸看着他:“本座自己付,你将本座的包袱还来。” 楚柯黎侧头看他,翘起嘴角,“你来抢,抢到了就给你,在下绝不失言。” “┈┈卑鄙小人” 楚柯黎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那老板也是个极有眼色的,吩咐小二,“将这两位客官领到天字一号房。” 作者有话要说:顾肖:骑马对于我这个死宅来说太要命 楚柯黎:你要习惯 顾肖:为什么 楚柯黎:以后要是不骑马了,骑骑我也不错。 顾肖:┈┈ ☆、做人不要太无耻 进了房间,顾肖一屁股坐到床上,“本座要睡床!” “嗯”楚柯黎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肖被他嗯的措手不及,现在这么好说话?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放心,在下从来不会食言而肥。” 用过晚膳,顾肖草草洗了个澡便爬上了床,差不多快睡着的时候,突然身旁沉下去一块,他立刻惊醒过来,往身侧看去,就见那人闭着眼和他躺在一处,他忽的坐起身,踹了他一脚。 楚柯黎本来都快要睡着了,忽然被人一脚踹醒,他睁开眼皱眉看着坐在床上的某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为何要踹在下?” 顾肖瞥了他一眼,心里的火气直往上涌,僵着脸问他,“你不是说让我睡床么?” 楚柯黎侧了侧身子,正对着他,“是啊。” 顾肖恨不得扇他两个大耳光,“那你跑上床做什么?” “睡觉。” 就说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可你明明说好让本座睡床的,怎能转身就忘记了?” 楚柯黎朝他抬抬下巴,“你不是睡在床上吗?” 顾肖忍无可忍,伸脚就想将他踢下床,“本座要一个人睡床!” 一手抓住那只脚,另一只手打了个呵欠,楚柯黎眯着眼动了动,平躺在床上,“顾宗主,你这一天精力旺盛的让在下都忍不住羡慕啊,你若是不满意,那你自己去找老板再订间房。” 顾肖一只脚被他抓在手里,还待往回抽,现下又听他这么说,立时另一只脚也踹了出去,“本座怎的就信了你的鬼话,枉你出生名门,却行这等小人之事。” 楚柯黎张手一握,他的两只脚都被他给擒住了,整个身体也被拖得摔到床上,顾肖此时哪里还能想其他,脑子里循环着要将这家伙揍一顿,没了脚,还有手,挣扎着起了身,顾肖也不顾及他那高贵冷艳的形象,十指成爪抓向楚柯黎的脸。 楚柯黎一见这重型武器都用到他脸上来了,赶紧松开那两只脚,快速抓住那两只爪子,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别闹了,你就不能将就一下?” 顾肖此时也悔不当初,妈的,他这么笔直的汉子虽然没有压过妹子,当然也没被妹子压过,可是被个男人压是怎么回事,问题还是这么蜜汁尴尬的姿势,“你,你先松开,本座不动手总行了吧” 楚柯黎看他躺在那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再见两人现在这姿势,也颇为不好意思,飞快松开他,躺到一边再不说话,顾肖也纠结不已,两厢都未作声,四周慢慢形成一片诡异的气氛,顾肖一个侧身躲得他老远,至此一夜无话。 卯时楚柯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有什么东西在怀里蹭,他掀开眼皮就见某人缩在他怀里睡得不亦乐乎,那两只手并窝在他胸前,像极了刚出生的幼兽,这可比平日的模样顺眼多了。 他轻轻将自己的手臂从他脑袋下抽出来,结果顾肖长睫微颤,“嗯”了声,眼睛便睁开了,看着他明显有些怔忡,随即反应过来,往后一退,里外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好像没什么事,才厉声道,“你干什么?” 楚柯黎施施然从床上起身,活动活动那只麻掉了的手臂,“是你爬过来的。” 顾肖看了一下刚刚睡觉的痕迹,确实是外面的那一块,瞬间觉得羞愧难当,嘴里的话也说得有些不利索,“你,你不,不知道将我推开吗?” “在下若是推开了顾宗主,恐怕顾宗主定是不会轻饶了在下。”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赶快收拾吧,在下今日还要赶路。” 顾肖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何事如此着急?” 楚柯黎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一时倒未答话,只上下左右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半晌摸着下巴如有所思的问他,“顾宗主平时也不会对在下的事情感兴趣,今日怎的会打听?” 顾肖拿着袍子的手一顿,很快恢复过来,接着往自己身上套,“本座向来不爱关心他人之事,若是少门主愿意让本座单独上路,本座定不会再过问。” 楚柯黎将脸洗完,吐出口中的漱口水,在桌前坐下,看着他收拾,“既然顾宗主对在下这么感兴趣,那在下也就不瞒你了。” 顾肖口中刚好含了一口漱口水,听他这话,一怔,就不小心将那口水给喝下去了,他怒指着他,“谁他妈对你感兴趣,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啊,否则小心本座对你不客气。” 楚柯黎看着炸毛的某人,忍着笑对他说,“顾宗主可有听闻那西山村被人给屠了村,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连日来赶路,只提防侍阳会不会派人追来,哪里还留心这个,顾肖摇头道,“本座这几日忙着赶路,倒是未曾听到。” “几日前,在下父亲收到玄花宫飞鸽 传书,将此事告知了父亲,希望在下的父亲能够派人过来调查。”楚柯黎手指一下一下敲到桌子上,得得作响。 顾肖弯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脑子里回忆着书中关于玄花宫的情节,这玄花宫好像提到的不多啊。 不过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主角的未婚妻就是玄花宫少宫主,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玄花宫在书中也没被描述多少,好像就是主角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女主,然后去玄花宫退亲。倒是对那个玄花宫的宫主记忆颇深,好象叫木宓华来着。主角退亲惹恼了宫主,那宫主一气之下,要主角自断一臂来为她女儿赔罪,主角自是不肯,双方大斗一场,最终宫主落了下风,然后那宫主便在玄花宫宫规里加了一条,玄花宫女子不得与外界男子接触过多,若是被发现,逐出玄花宫。 当时顾肖看到这的时候,心里还挺气愤,自己打不过人家却将怒气全撒到人家妹子的身上,这不跟那灭绝师太有的一拼吗?就是可怜了那些貌美如花的妹子,以后想谈个恋爱都不可以。 “信中可有提到其他?” 楚柯黎调了个身,正对着他,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阴阳怪气道,“据说,那些死人身上没有一点血液,像是被吸光了。” 尼玛,这么看着他干嘛?这还怀疑到他身上去了?顾肖郁闷不已,虽然前身是个嗜血魔头,但是人家也只是在每月月末那几天啊,而且也不可能需要那么多血啊,再说了,现在这个身体里的魂魄是他,他功力又没恢复,哪有那么大本事去屠村。 “这么看着本座干什么?本座如今这样难道还能取人性命,你还真是高看本座了。” 板凳坐的有些不舒服,楚柯黎起身在屋子里来回活动,“在下也没说是顾宗主你啊,只是在下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可能是顾宗主做的,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顾宗主歃血之名可是威震整个武林,就算是不懂武功的女子想来也是听过顾宗主的鼎鼎大名的。” 所以说,虽然他顾肖什么事都没干,但是这次屠村事件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他干的,毕竟谁都知道歃血老祖那可是个嗜血成性的怪物,正常人谁会闲的没事儿干将人杀了之后还会吸干他身上的血,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此,本座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本座不去了。” 楚柯黎踱到床前,将那枕头拿起来放到椅子上,惬意的坐了下去,舒服的叹出了口气,才说道,“顾宗主你就这么随便别人诬陷 于你吗?在下都看不过去了,顾宗主这脾气近日也变得太好些了吧。” “哼!说得好听,本座现在这样,去了也只是送死,还不如远离这些是非好生度日。” 楚柯黎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正准备说话,就见身旁那人盯着他手中的茶杯喝到,“这是本座喝过的!你要喝,不会自己倒吗?” 楚柯黎面色被他吼得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将那杯茶放回原处,“在下也不是故意的,顾宗主何必如此生气?” 顾肖闭了闭眼,重新换了个茶杯,“本座不与你计较,今日你我就在这镇子上分开吧。” “好说,那顾宗主的包袱就送与在下吧,在下刚好身上的银两不够花了。” 顾肖一把抓住楚柯黎,咬牙切齿道,“楚少门主,做人不要太无耻!” 任他抓着自己,楚柯黎不做挣扎,看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下从来都是谦谦君子,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到了顾大宗主的嘴里就变成了无耻之徒,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松开楚柯黎,顾肖忍着气说道,“本座与你同去那玄花宫,若是被人出来如何是好?” “这个顾宗主不用太过担心,世人有几个见过歃血老祖的?不过是靠着口耳相传和脑中想象,而且顾宗主之前虽然在试剑大会露了面,但是当时玄花宫的人并不在场,所以说顾宗主这担心是多余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老攻有一日给顾小受补数学,顾小受有一道题不会,就问道,“老师,这道题我不会算。” 楚老攻:让我看看,哦,这要设x啊。 ┈┈ 半晌,一旁的顾小受没搭理他,他侧头一看,他家小受在看小说,想都没想就往他脑袋上一敲,手中的笔直往纸上戳,“你给我看好,我要设了!我要设了!哎!你这家伙!你不看我我怎么设啊!” 顾小受:┈┈ 这是在贴吧里看到的笑话,芋头改了一下若是有人觉得我侵权了,请告知我,我会删掉的。 ☆、相见恨晚 见说不动对方,顾肖只好作罢,“本座不想再和你同骑一匹马了,你去给本座拉辆马车过来。” 楚柯黎也很好说话,当即答应,还愿意和他一起坐马车,不过顾肖倒没反对,反正只要自己坐上马车就行,楚柯黎坐不坐都跟他没关系。 协调好了之后,二人也不再耽搁便上路了,两人一路未在出什么问题,不过半日便赶到了玄花宫。 那玄花宫宫主木宓华还挺客气,领着众位妹子将他们迎了进来,“柯黎可算是来了,本宫都快等不及了。” 顾肖看着这么多妹子,那小心脏当时就有些激动地差点要罢工,当然他是个拥有着强大心理素质的男人,于是很高贵冷艳的将脑袋扭到一边,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花小树。 楚柯黎朝那宫主行了一礼,“让宫主久等了,晚辈在路上遇到点事就耽搁了,还望宫主见谅。” 木宓华摆摆手,“来了就好。” 言罢转头去看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就是这一看,眼睛却蓦地不受控制的有些湿润起来,他身旁的男子神色淡漠,眼睛里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进去,那双凤眼威严不足倒是风流有余,眼波流转煞是好看,只是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却不似那风流之徒,面上并无一丝轻佻,反倒不苟言笑,他身后的墨色长发并未像楚柯黎那般用发冠束起,随意披散下来,只是将脸颊两边的鬓发用一条缎带绑在脑后,俊逸非常。这却是与她记忆里的那人重叠在一起了,她情不自禁喊出声,“┈┈阿鹤。” 楚柯黎在一旁早看出有些不对劲了,玄花宫宫主对一般男子素来面无好色,可是今日见到这顾司邈却露出这么一副怀恋的表情,还喊他什么阿鹤,这也太奇怪了,忍不住打断,“宫主┈┈” 木宓华被这声惊醒,脸上带着些许僵硬,不过好在立刻就调整过来,“这位少侠是┈┈” 被她盯了那么长时间顾晓虽然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是心里早就提心吊胆了,还以为是被她给认出来了,不过现在看样子应该是暂时没什么危险。他朝她躬身道,“晚辈肖顾,见过宫主。” 木宓华听到肖顾二子眼睛有些黯淡,看这孩子的面貌还以为是那人的子孙,不过既然连姓都不相同,又怎么可能是呢,自己竟是痴心妄想了。 “如此,”木宓华将从一旁招来一个妹子,上下看了一遍,觉得很是满意,便向楚柯黎介绍道,“柯黎,这是你婉蓉妹妹,你们小时候还见过,现在可还记得?” 木婉蓉一脸娇羞的低着头,“黎、黎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哟!楚柯黎的未婚妻啊!顾肖在一旁偷偷瞄了一眼,长得还真漂亮,一看就知是那种养在深闺人不知的大家闺秀,顾肖立刻就有些羡慕楚柯黎,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当然了,虽然只是个炮灰。他又悄悄看了一眼楚柯黎,人家那眼里没有丝毫惊艳之色,还是如之前一般,好吧,主角他不是个外貌协会的,人家注重内在美,要不然就穿越妹那张脸怎么可能吸引到他。 他眼珠一转,不过若是楚柯黎以后还要退婚,这未婚妻他是不是也可以娶啊?这么好的老婆人选可不能就这么放了,要不然以后可就不好找了。啧啧啧,可以和楚柯黎商量商量,他不要的话,让给他顾肖也是可以的嘛! 楚柯黎看了木婉蓉一眼,从容行礼道,“自然记得,少宫主别来无恙。” 木婉蓉立刻羞红了脸,站在她母亲身旁不做回话,木宓华也不忍让女儿太过尴尬,解围道,“柯黎与这位肖少侠一路赶来想必已是疲惫非常,不若先休息,之后再做商讨。” 顾肖和楚柯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随着一旁的侍女各自去了客房歇息。 晚间众人用罢餐,木宓华将楚柯黎留了下来,顾肖见他二人神秘兮兮的,也不好多问,就先回了房。 这边木宓华带着楚柯黎来到书房,她关上房门之后,对楚柯黎道,“柯黎,本该等你休息妥当谈此事,然此时实在是匪夷所思┈┈” 楚柯黎点点头,“宫主如此担忧,晚辈很是理解,不过难道说事情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木宓华叹了口气摇头道,“西山村全村被屠尽,活着的那两人也是因为当时到山上打猎才逃过一劫,他们来玄花宫报案时,本宫跟着亲自去村里看了,那些人死相极其可怖,面部的表情都扭曲的渗人,他们身上的血液被吸干,心脏部位也空出了个大洞,全村六十多口人个个都是这样,就是本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 楚柯黎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片刻问道,“宫主,不知如今那活着的二人现下在何处?” “他们被本宫带回了宫中,你可是要见他们?” 楚柯黎未答话,又继续问道,“不知那些尸体现在何处?” “本宫留了一具尸体将之封在玄花宫的冰窖中,将其余尸体埋在了西山山脚下,死者为大,早日入土为安,”木宓华道。 “那明日一早,晚辈想先去那西山村看看,不过晚辈还是要看看那尸体到底是何情况才能再做打算。” 木宓华点头道,“嗯,明日本宫让那两个人来为你指路,不过┈┈” 楚柯黎听到不过二字一怔,“宫主有话请讲。” 木宓华也不扭扭捏捏,“那肖少侠好似不是你清风门中人,明日你也要带他前去吗?” “顾┈┈肖顾确实不是清风门弟子,不过与晚辈相识已久,值得深交,而且这件事晚辈或许还要请他帮忙一二,所以还望宫主见谅,”楚柯黎对她握拳躬身道。 木宓华向来豪爽,听他解释之后,也表示理解,“莫怪本宫多心,这肖少侠在本宫看来好像是不爱多管闲事之人,而且看他那副模样,本宫还以为他是不沾江湖的。” 楚柯黎笑道,“宫主有一句说的对,他确实是不爱招惹是非,这江湖他也不像一般侠士那样喜欢闯荡,平日里只喜欢喝喝茶,看看书,若不是知道他身在江湖,就那骄奢淫逸的样子还会让人误会是哪家的公子呢?” 看他说到那位肖少侠那么高兴,倒是觉得有些惊讶,“柯黎与这肖少侠关系甚好?” “晚辈确实与他相见恨晚┈┈”楚柯黎勾着嘴角道。 第二日,顾肖一大早被楚柯黎从床上拉起来,然后一头雾水的跟着他就出发往那西山村去了,路上他二人未说话,倒是楚柯黎时常向前面的引路的两个人问些问题。 “二位兄弟,请问当日出事后,你二人从山上回去可有看到有人还逗留在村里。” 那二人显然是被屠村事件吓的有些阴影了,听他问起,脸上止不住变色,细看他们的腿还有些发抖。 “那天我们兄弟两人一大早就上山打猎去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村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当时觉得奇怪,这要是在平时,那个时间家家户户都会点上油灯,还能听到屋子里人的说话声,但是也没太在意,进了家门之后才看到我媳妇儿和爹娘全躺在地上,胸口洞上的血迹也干涸了┈┈” 说到这他们忍不住痛哭起来,这样的惨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好一会儿两人控制好情绪,其中一人接着道,“我们便冲到其他人家里面,发现都是这样,只是并未看到凶手┈┈” 顾肖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不是说全被吸干了血吗?怎么又说在胸口多了个洞,这凶手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这可比前身要可怕多了。 “ 这样┈┈”楚柯黎沉吟道,遂再不说话。 四人一路无话,径直走到村里,这小村里没有一丝纷乱,那些死者的家里都是整整齐齐的,有的桌上还摆着碗,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些村民当时大概都在准备晚饭,却不想被人闯进来杀害,顾肖想了想,转头问楚柯黎,“凶手也太奇怪了吧,将人杀了之后,吸了他们的血,这还不过瘾,还把人心给掏走了,难道说是与这些村民有仇?” 他这一说,那兄弟二人立刻摇了摇头,“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从没有听说与外人结仇┈┈” 顾肖皱着眉,“那就更奇怪了,这又没仇没怨的,做这事的人难道说真的只是心理变态,就想杀人?” 楚柯黎看了看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或许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顾肖当场就想往他脑门上拍一巴掌,以为这是仙侠小说还是修真小说,妈的不是人干的,那是鬼干的啊,冲他放了个白眼,退到一边道,“本座倒是未想到,楚少门主竟然也会信这鬼神之说。” 楚柯黎木着脸瞥了他一眼,“在下也没说是鬼啊。” 顾肖走出门外,哼道,“故弄玄虚!” 楚柯黎不予理会,跟着出了门,身后的两兄弟将他们都出门了,赶紧跟上,虽说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任谁都会心中有些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楚柯黎:你爱上我了吗? 顾肖:┈┈滚 楚柯黎:没事,我爱‘上’你就行 顾肖:┈┈ ☆、发烧? 回到玄花宫,顾肖走的脚痛,想回房休息,哪知楚柯黎拉住他拖着就进了冰窖中。 八月份的天气还有些燥热,时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进了冰窖之后,顾肖就冻得浑身发抖,而身旁的楚柯黎有内力护身却不觉得有多寒冷,见顾肖冻得直跳脚,便笑道,“顾宗主今日怎的这般不淡定,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岂不是要笑话?” 顾肖狠狠地瞪着他,冷得止不住打颤,“楚,楚柯黎,本座与你无怨无仇,莫非你想今日将本座冻死在这冰窖之中。” 楚柯黎见他快支撑不住了,那两只凤眼此时也慢慢闭住,一副快冻晕过去的样子。伸手将他揽到怀中,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背给他输送内力。 内力入体,一股暖意将自己周身保住,他不由自主将双手也贴了上去,舒服的一秒都不想离开。 楚柯黎被他那两只冷飕飕的爪子一碰止不住一抖,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让他离自己更近些。 顾肖的身体慢慢暖了起来,脑子也跟着清明了些,睁开眼就见自己被楚柯黎抱在怀里,顿时羞愤难当,伸手推他道,“还不快快松开本座,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处做什么,让人看到了定会误会。” 楚柯黎紧紧揽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的手也没有撤走,口气很是不以为然,“以为什么,这冰窖又没人,你怕什么?还有你最好不要离开,要不然过会儿又会变成冰棍,在下可就不管了。” 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而且想想也确实是这样,顾肖作为一个聪明人很快就选择暂时放弃他的节操,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到是不是?等出去之后谁还会知道他们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冰窖一路顾肖就这么被楚柯黎抱在怀里走了一路,因为他低着脑袋,所以没有看到楚柯黎低头看他时脸上划过的一丝笑意。 到了冰窖深处,那里放着一个棺材,顾肖一头雾水,抬头问道,“这棺材里放的不会是西山村遇难的村民吧?” 楚柯黎挑眉道,“顾宗主难得聪明一次。” 顾肖一噎,拉着脸看向那棺材,“本座聪不聪明关你屁事,操心的还真多。” 楚柯黎低头看他,“过去看看?” 说着也不等顾肖答应,便走到棺材跟前探头去看,顾肖好奇心一直就很重,跟着他也看去,这一看倒好,吓得他小心脏抖三抖,只见那具尸体面部扭曲,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遭遇太痛苦,他的十指成爪状朝下,手背青筋暴起,现在被摆在身侧, 胸口被掏空了一块,还可以见到里面其他的器官,身上其他部位都还算完整。 楚柯黎将顾肖推到一侧,拿了颗药丸递给他。顾肖没接,疑惑的看着他。 “暖心丹。” 一听这药丸的名字,顾肖半信半疑接了过去,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没什么怪味,便放心吞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身体即使没有楚柯黎给他输内力也渐渐适应了冰窖中的温度。妈的,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故意看他出丑。 “楚柯黎,有这暖心丹为何不早拿出来?” 楚柯黎正从怀里拿出一副手套,听到声音,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唇上“嘘!” 然后不再理他,将手套戴到手上,又拿出一把小刀对着尸体左右比划了一下,找到血管处慢慢割下去。顾肖在一旁见他一脸认真,倒不好打搅,站到棺材另一侧看他手下的动作。 顾肖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看些警匪片,一般凶杀案的时候,法医会给那些受害者进行尸检,其中就会有些细节要注意,比如说伤口啊,血液啊,指甲啊等等,现在楚柯黎沿着死者血管切,刀刃上没有沾染上多少血迹,切开的血管里也没有凝固的血块,竟是一点血都没有了┈┈ “┈┈这尸体上除了胸前的伤,好像并没有其他伤口,凶手是如何将他体内的血液取走的?” 楚柯黎没回话,一只手轻轻在尸体的肌肤上面细细摸索,摸到脑后时,他有稍许停顿,随后撤开手。先将手中的小刀用布细心的包起来放进腰侧的袋中,接着一只手扶住尸体的脑袋,另一只手托在脑袋的下方,大概尸体在冰窖中放的时间有些长,有些过僵,他双手使劲,将那脑袋慢慢扳到一侧,后脑勺便露出来了。 顾肖看着他手下的动作很是不解,凑过去看,见他将那脑袋后脑勺的头发扒开,那处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手指大小的小洞,洞口很是均匀,像是用细铁棒戳进的。顾肖瞪目结舌,这凶手太变态了吧,还以为是和前身一样直接上嘴就吸,没想到人家竟然先将人杀了,然后在人脑袋上凿个洞取血,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这凶手要想吸血直接吸就可以了,为何如此麻烦?” 楚柯黎松开手中的脑袋,将手套取下,漫不经心道,“顾宗主怎知是杀人者需要血液?”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凶手需要血液为何要杀死这么多人,还将那些人身上的血取走?况且那两个活着的村民不是说了吗,他们并未与人结怨。 “此话何解?” “或许那凶手只是被人派来取血呢,真正嗜血之人会不会从始至终都藏于暗处?”楚柯黎道。 顾肖被他说的一顿,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啊,这些如何能够找到凶手呢? “但是现在这般,毫无头绪,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楚柯黎望着他弯起唇畔,“顾宗主怎知这只是最后一起?在下相信他还会再出现。” 顾肖默了,楚柯黎说得对,凶手或许还会再犯,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杀人,实在让人心惊,若不早日将之抓到,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无辜生命命丧其手。 “┈┈那凶手杀人手法这般残忍,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人会死在他手中。” 顾肖不知不觉就将心中的想法给说出了口,他眼皮一跳,立刻去瞅楚柯黎,果然见那家伙一脸的惊奇,“顾宗主,在下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善良之人,真是让在下佩服,佩服啊!” 顾肖见不得他那一脸的嘲讽,甩袖道,“可是已经看完了,若是看完了,本座就上去了,”随后便打算往外走。 楚柯黎拦住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顾宗主这么急着走做什么,等等在下啊。” 顾肖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袖子上的爪子,突然将他一推,暴怒道,“你他妈刚刚碰过尸体就往我身上蹭,脏不脏啊!!” 楚柯黎讪讪松开手,“在下这不是戴了手套吗?顾宗主何必如此讲究?” “哼!” 他一阵风冲出了冰窖,不用想也知道是回房间洗澡了。楚柯黎站在原处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这么爱干净,这以后怎么受到了自己啊┈┈ 却说顾肖一路疾奔回房,脱了衣服就冲进浴桶里,再上上下下四处狂搓,恨不得搓一层皮下来,心里不知将楚柯黎给骂了多少遍,妈的,这么不讲卫生,真是半分钟都不想和那货呆在一处。 洗完澡之后,他终于觉得全身都放松舒畅了,从屏风上将里衣拿下来穿上,呼出了有口气,打开窗户朝外看去,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差不多过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歪在榻上,将手中的书翻了几页,不知不觉就有些困了,他侧耳去听外面的声音,好像还没人叫他出去用膳,不如先睡会儿。立刻将书扔到案几上,翻身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有些发热,闭 着眼睛往脸上摸了一把,好像确实有稍许发烫,应该是刚刚洗澡的时候受了凉,身上大概发烧了。脑子还不怎么清醒,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身上又热了些,嘴巴渴的厉害,便颤颤巍巍下了床,往桌边走去。他腿上着不住力,脚步虚浮,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 顾肖嘴里实在渴得紧,端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待将壶中的水喝完后,那渴还是没有缓解,身上热得跟火炉似的。他想回到床上去,可是此时手脚无力,刚站起身,就支撑不住身体差点摔下去。他一手撑到桌子上,忍着心里的那股燥意,倚到墙边,扶着墙终于爬到床上去了。 若说之前还以为是发烧,此时顾肖却丝毫不敢这么想了。他心里就好像憋着把火,直直往上蹿,可是身上又没多少力气,之前喝的水丝毫没什么用,他还是觉得渴。这症状虽然像发烧,可是正常人哪有这么快就烧成这样的。今日难道已经是八月三十号了?莫不是那病犯了? 顾肖此时欲哭无泪,犯在今天,这不是要断他活路吗?他要在哪里给自己找个妞或者说喝到血?身上越来越热,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摊在床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女声,“肖少侠,出来用晚膳吧。” 顾肖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身上一波一波的热潮,眼睛也都快睁不开了,听到声音自然是无法回她。 那侍女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回声,又喊了一声,“肖少侠,时候不早了,请快快出来用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编不出段子了,将就着看啊 ☆、被吃了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侍女犹豫片刻,往门上推了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走进去,往里一看,就见床上躺着个人,正是顾肖,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脸上赤红,见她进来,眼睛睁开时,眼里满是血丝,忒地吓人。那侍女一见情况不妙,转身跑了出去,顾肖在她身后刚刚抬起的手臂又无力的垂下去了,妈的,好不容易来了个妹子,就这么跑了,难道说这是天要亡我吗? 楚柯黎和木宓华等人都已经坐到饭桌前,等了半天没等来顾肖,却见那侍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慌不择言道,“宫,宫主,肖少侠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木宓华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奴婢刚刚去叫肖少侠,结果发现他躺在床上浑身发红,连眼睛都红成一片。” 楚柯黎一下子站起身,坏了,这几天刚好是月末,那家伙不会是发作了吧?他疾步往外走,又想到什么,回头对木宓华说,“宫主不必担心,晚辈过去看看就好,宫主请继续用餐。” 木宓华虽然疑惑万分,但是楚柯黎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不好跟着过去,遂道,“如此,柯黎需照顾好那位肖少侠,若是有事定要与本宫说,本宫自会全力相助。” “多谢宫主” 楚柯黎一路小跑,赶到顾肖的房间时,就见房门打开,屋里漆黑一片,连灯都没点,他摸到桌边将灯点着,屋子霎时亮起来。 楚柯黎将门关好,举着灯来到床边,只见顾肖侧身朝外卧躺在床上,眼睛似闭未闭,长睫盖在眼睑上不停地抖动,下唇此时被他可怜兮兮的咬住,整张花瓣唇像涂了胭脂般,娇艳欲滴,偏那口中还能听到微弱的喘/息声,简直就是在邀人品尝,脸颊映着灯光微微泛红,他的皮肤素来就十分白净,此时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白里透红。身上唯一的一件里衣也被他扯得歪歪斜斜垂到胳膊上,露出大片的胸膛,长发有些凌乱的搭到胸前,秀气的锁骨和那嫣红的小红豆在其中若隐若现,实在是魅惑至极。 这一幕看得楚柯黎都忍不住想品尝一番,伸手抚到他脸上,温度确实稍稍烫手,“可还记得我是谁?” 听到声音,顾肖费力睁开眼睛,见是楚柯黎,皱眉喘气道,“去┈┈去给本┈┈本座找个女人来┈┈” 抚在他脸上的手一顿,便听楚柯黎道,“顾宗主这般情形,要女人能做什么?” 顾肖闭上眼睛再微微睁开,抬起手推他道,“你不用知道,只管给我找来就 行。” 楚柯黎抓住那只爪子,轻轻捏了一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从他脸上撤下来,慢慢钩起他的下巴,“顾宗主如今这模样,就是那些女子看了也会自愧不如的。” 顾肖浑身没劲,下巴被他捏在手中也挣扎不得,脑袋随着楚柯黎的动作无力的往一边倒,脑后的发丝也跟着铺到他的胳膊上。 “楚┈┈楚柯黎┈┈本座┈┈本座现在没精力与你开玩笑┈┈”才说了几个字,顾肖便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柯黎将他的手松开,探到他腰间将他搂住,眯着眼冲他笑道,“在下刚刚也没有开玩笑,顾宗主现下这般就是君子见了也会把持不住的。” 顾肖被他揽在怀里时就觉得不对,再听他说这话,登时脸色微变,接着就在他怀里开始挣扎,一双手使劲推他,脑袋也开始挣动,想逃过他的钳制,殊不知他如今的这点力道在楚柯黎看来不过是和刚出生的小猫差不了多少,不过是徒增乐趣罢了。 楚柯黎勾着嘴角,任他挣扎,“顾宗主还是歇歇为好。” “你┈┈你┈┈松开┈┈松开本座┈┈”顾肖动了半晌,身上剩下的那点力气也终于耗尽了,只能由他抱着,心里却是将他痛骂了一千遍。 见他像是累了,楚柯黎抱着他坐到桌边,“顾宗主可是累了?要不要喝点茶?” 顾肖此时累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心里的那股燥意却一直在往他胸腔上蹿,嘴上也渴的快要冒烟,被楚柯黎抱在怀里虽然浑身不痛快,但是又睁不动他,听他问自己要不要喝水,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楚柯黎这时倒没想再捉弄他,规规矩矩的倒了杯水递到他唇前,见他十分配合的微张着嘴,便小心翼翼凑上去让他喝。 顾肖见到嘴边的水,哪还顾得上其他,急忙喝了一口,待要再接着喝水,却见楚柯黎将杯子拿到一边,他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干什么,便问道,“你干嘛将杯子拿走?本座还要喝!” 楚柯黎眼巴巴的盯着顾肖那沾了水的唇,喃喃道,“在下也觉得有些渴了,顾宗主不介意在下也解一解渴吧。” “你渴了,盯着我作甚┈┈唔唔┈┈” 顾肖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柯黎给堵了上来,可怜他一个二十六岁还没有拉过妹子手的纯情处男,就这么被楚柯黎压在怀里吻住了,他整个大脑都处于死机状态,睁大双眼看着贴在他唇上正吻得起劲的家伙,还能感觉到这家伙得寸进尺的将舌 头伸到他的嘴里,重点是他竟然还被他给亲的有些犯晕。 迷迷糊糊间顾肖身上的那股燥意突然席卷而来,身体不安分的开始扭动,他的手不知不觉就攀到楚柯黎的脖颈上。 刚触到他的肌肤,顾肖就禁不住叹气,真舒服啊,这点凉意哪够?他还要更多,两只爪子沿着楚柯黎的脖子一路摸到他的衣服里面去了,身子也往他身上猛蹭起来,“嗯┈┈” 楚柯黎身子猛的一抖,看着那两只爪子在他身上作乱,只慢吞吞的用一只手将它们抓住,“顾宗主可知道在下是谁?” 顾肖感觉嘴巴被松开了,意识也有些回笼,他晕乎乎睁开眼,就见楚柯黎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顾肖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便又推他,“你┈┈你给本座松开┈┈” 但是不消片刻,身上热意袭来,脑中又是混沌一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本来推搡着的手又开始在楚柯黎身上乱摸,身子软的一塌糊涂,靠在他身上还不安分,一直在动,“热┈┈好热┈┈” 楚柯黎看了一眼怀中人几近半裸的身子,喉结忍不住动了动,哑着嗓子道,“乖,别动。” 顾肖此时哪里还听到这些,顺着感觉将脑袋趴到楚柯黎的肩膀上,张嘴往他的脖子上咬,关键是他现在没多大力气,说是在咬还不如说是在挑逗。 楚柯黎脖子陡然被袭,不疼,但是酥酥麻麻的,连着他的身上都有点打颤。他侧头瞥了一眼埋在颈窝的脑袋,那家伙还在锲而不舍的咬着他的脖子,真是磨得他恨不得就将他就地给办了,“再动在下可快忍不住了。” 顾肖听到这话,虽然还懵着,但身体立刻就不敢动了,不过浑浑噩噩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硬邦邦的顶着他,被顶的难受,他挪了挪,可是那东西还是顶在那儿,他脑中一闪,清明了一些,睁眼去看身/下,就见楚柯黎那处正精神抖擞的戳着自己。同是男人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顿时觉得一阵恶寒,“我┈┈我不动,你┈┈你松开本座。” 楚柯黎没理他,还将他往身上带了带,站起身往床边走。 顾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直打鼓,盯着他一动也不敢动,见他将自己放到床上,闭上眼终于松了口气。再睁眼时,却见楚柯黎整个人覆到他身上,他一惊,立刻就要跳起来,可是被楚柯黎压得动弹不得,手也被他控制在床头,此时要是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就真是蠢的无药可救了。 “乖,别闹,要 是伤着了就不好了┈┈”楚柯黎一边说着一边将两边的帷帐散下来,跟着俯下/身与他亲到一处。 顾肖被他亲的晕头转向,口中还断断续续骂道,“畜生┈┈嗯┈┈你┈┈唔┈┈卑鄙无耻┈┈” 楚柯黎没理他,专心致志的吻着那已经肖想多时的薄唇。 顾肖的脑子渐渐糊成了一盆浆糊,“嗯┈┈不┈┈不┈┈别碰我┈┈混蛋┈┈嗯┈┈” 楚柯黎撑起身俯视着他,这人双眼迷蒙,眼中雾气弥漫,眼角周围微红,嘴唇泛着水泽,让他有点怀疑刚刚是不是蹂/躏的过度了。 楚柯黎覆身其上,与他纠缠在一处┈┈ 外面的夜色深了些,屋里的那张床上时时传出几声呜咽声,“嗯┈┈嗯┈┈滚┈┈啊……轻点┈┈” 床帐摇曳,混杂着男人的沉重的低喘在这个夜晚显得极其暧/昧┈┈ 翌日清晨,顾肖幽幽转醒,脑子痛的跟炸了一般,他揉揉太阳穴想起身,一动就查觉到身后的那股不适感。 他皱眉回忆昨天发生的事,立刻脸色大变,他顾肖昨晚竟然被楚柯黎给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肖:老子竟然被上了 楚柯黎:嗯,被我上了 顾肖:滚!!!! 楚柯黎: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顾肖:┈┈ ☆、咬舌自尽很痛苦的 昨晚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顾肖的脑子里回映,他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他顾肖二十六年的处男身竟然就这么交代在楚柯黎手里,问题还不是个妹子,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卫道》不是一本玛丽苏言情小说吗?主角不应该是笔直笔直的宇宙第一直男吗?重点是为什么每次遇上主角他都这么倒霉? 顾肖摊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柯黎走了进来,见他已经睁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的那件衣服大开了一个口子,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看得他一阵面红耳热。 楚柯黎咳嗽一声,连忙走过去坐到床沿上,探手去触他的额头,“烧可退了?” 顾肖思绪正不知道飘到哪处,突然一只手摸到他脑袋上,一个激灵,掀开眼皮就见楚柯黎温和的看着自己,他唬得往后退,无奈那处实在不舒服,稍稍一动就酸酸胀胀,“啊┈┈你要干什么!” 楚柯黎见他很是纠结痛苦的表情,自知是自己昨夜将他伤了,“是不是不舒服?” 顾肖冷脸对着他,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本座舒不舒服与你何干?” 楚柯黎手一顿,又探到他脑门上,见他还要让,伸手将他抱到怀中,才轻轻摸到额头,发现不烫了,才松口气道,“我昨夜粗鲁了些,你不舒服的话我给你擦点药吧。” 顾肖被他搂在怀里浑身不自然,现在听他说要给自己擦药,立刻从他怀里退到床角处,“本座说了,舒不舒服与你无关,本座现在累了,要休息!你给我出去!” 楚柯黎见他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笑道,“昨晚匆忙,没给你沐浴,你身上大概还难受得紧,不若沐浴一番?” 本来还不觉得,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感觉浑身粘糊糊的,哪儿都说不出的难受,“你出去,本座要沐浴。” 楚柯黎坐在那儿不动,只笑着不说话。 顾肖一看他那张神似笑面虎的脸,立刻气不打一出来,“你笑什么!本座现在这样你开心了!” 楚柯黎回他,“我没笑啊,我这是天生笑脸,谁看着都像笑。” 顾肖懒得和他胡搅蛮缠,喝道,“你给我出去!本座不想看到你!” 楚柯黎摸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吃成功的猫,“可是我想看到你啊┈┈” 顾肖想都未想就 扇过去一巴掌,嘴里骂道,“卑鄙小人!亏你还是武林正派!竟对本座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楚柯黎抬手抓住那只手,轻轻一拉,顾肖便又被禁锢在他的怀中,随手一点,他便乖乖的窝在他怀中动弹不得了,“乖,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顾肖身体没发动,心里的那股怨气一是无处可以发泄,便赌气道,“楚柯黎,你敢洗试试,本座立刻咬舌自尽!” 楚柯黎抱起他,往内室走去,“咬舌自尽很痛的,你这么矫情肯定受不了。” 顾肖气结,一时无计可施,只道,“楚柯黎,昨日之事,可有惊动木宫主?” 楚柯黎脱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宫主事务繁忙,哪有心思管我们?” “你将本座穴道解开,本座自己可以洗,”陡然被人扒光衣服放进水里,顾肖闭上眼睛不敢看站在一旁的那人。 楚柯黎见他突然闭上眼睛,脸上还露出些许羞涩,觉得有趣,蹲下/身,看着那□□在空气中细腻的皮肤,蓦地就想起昨天晚上它在手下的触感,“我来给你洗,这样快点,”也不等对方回答,伸手就摸上去了。 顾肖还准备说话,忽然多出一只手在他身上四处滑动,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嘭的断了。睁开眼,就见楚柯黎正仔仔细细的给他清洗,他气急败坏道,“你!你!你给我┈┈啊!” 那处骤然探进一根手指,顾肖身子一紧,可是却无法动,只好狠声骂道,“禽兽!你竟敢这么对本座,有朝一日┈┈本座┈┈定要┈┈嗯┈┈” 楚柯黎手下的动作未停,抬头见他靠在沐桶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上也慢慢布上红晕。他心里被带起一丝悸动,口中却是正经道,“忍着点,不弄出来对身子不好。” 顾肖喘着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这具身体太不争气,被那手指捉弄的直发颤,索性将脑袋侧过一边去不理他。 一炷香时间后,楚柯黎将顾肖抱到塌上,拿起放在旁边的浴巾给他擦头发。 顾肖躺在那儿,有些昏昏欲睡,待他将自己收拾好后,再不管他,打了个滚躲到里边便蒙头大睡起来。 楚柯黎摇摇头,伸手去拍他,“先吃点东西再睡。” 顾肖不理他,将脑袋埋到褥子里一声不吭。 楚柯黎等了会儿,见他还是那副德行,便起身出去了。 半晌顾肖从榻上坐起身,发 了会儿呆,便下榻去收拾自己的衣物,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么被动的被人给采了菊花,还是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遇到主角以来,他从没遇到过一件好事,凡是和主角沾了边的,他都要栽好几个跟头,主角对他顾肖来说那就是瘟神。虽然说之前自己存了抱主角大腿的想法,可是现在闹成这样,他只想离主角远远地,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虽然自己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楚柯黎提着食盒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顾肖正在打包什么东西,一见他进来,急忙将那包东西藏到身后,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楚柯黎没在意,冲他招手道,“过来吃饭。” 顾肖看他神色没什么不对,手悄悄往后一仍,将那衣物书架后面,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到桌边,“楚少门主今日不用查案吗,何故总是在本座这里周旋?” 楚柯黎虚瞥了一眼顾肖刚刚站的位置,将饭菜摆到桌子上,“你先吃饭。” 顾肖嗤笑道,“本座自会吃饭,不过楚少门主这般,到让本座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知道你如今很不快活,但是昨天晚上不是没有办法吗?大家都是男人,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楚柯黎盛了一碗粥放到他跟前,“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顾肖一听当即火冒三丈,“你当然不在意!被压的又不是你!” 楚柯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大不了下次让你在上面。” “┈┈” 顾肖抖着手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刷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再要和他坐在一处,他真怕自己会疯了。 楚柯黎追过去,将他拦在门边,“别生气啊,我就开个玩笑。” “楚柯黎,本座现在心里很乱,你能不能容本座静一静?” 楚柯黎靠在门上,俯视着他,“这大概不行,今日咱们还要出去一趟,你还是先吃点吧,到了路上可就没时间吃东西了。” 顾肖扭头道,“本座哪儿都不去!” 楚柯黎拉住他的手往桌边拽,“这可由不得你,若是你不乖乖听我的话,那我只好和木宫主好好聊聊你顾大宗主的事了。” “你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顾肖推开楚柯黎的手,坐到桌边,“本座从前真是小瞧了你,这拿捏人心的手段当真高明。” “过奖,过奖。” “哼!” 玄花宫正 厅 “柯黎,这件事查的如何了?”木宓华坐于上首,神色透着些担忧。 “宫主,此事能够查到的线索太少。”楚柯黎弯腰行礼道。 木宓华点点头,随后又目露深意,“本宫素闻那歃血老祖喜食人血,是否有可能是其所为?” 顾肖心上一颤,藏于袖中的手心里尽是汗,面上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楚柯黎侧头一瞥,就见他虽然装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可是脸上却绷得紧紧的,心里一时想要逗他,便道,“宫主此话倒是给了晚辈一点提示,这起事件确实与那歃血老祖的手段颇为相像。” 他喵的,竟会睁眼说瞎话,歃血老祖明明就坐在他旁边,竟然当着他的面诬陷他,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晚辈认为,此事不一定是歃血老祖所为。” “┈┈肖少侠有何见解?” 顾肖还欲说话,见楚柯黎盯着自己笑,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道,“虽说没有见过这歃血老祖杀人时的手法,不过这次事件中那些受害者除了被吸干血还被掏走了心脏,晚辈行走江湖多日还未听闻那歃血老祖杀人时还会取人心脏┈┈” “肖顾说的在理,晚辈刚刚也是这么想的,虽说此事大有可能是歃血老祖所为,但若不是,那凶手岂不是要逍遥法外,晚辈认为此事不能妄断。” 顾肖此时恨不得送他一顿暴栗,现在说的真好听,刚刚谁把这事往他身上推的,现在他一说,就开始转风向了,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说的有理,那既然此事如今查无头绪,柯黎打算如何?”木宓华问道。 ☆、那位是在下的夫人 “此事重大,晚辈不好做决断,需报与家父,看他是何打算,”楚柯黎面色凝重,起身道。 木宓华思索片刻,叹了口气,走下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也只能如此了,你欲何时启程?” “晚辈想今日就走,此事早点告诉家父,方能心安。” “也罢,那本宫就不留你了。” 二人正说着话,厅外突然探出个脑袋,却是那木婉蓉,她盯着楚柯黎一脸不舍,“黎哥哥,怎的这么急着走?” 木宓华看到她,将她拉到身边,伸手往她脑袋上一拍,“这么没有规矩,你黎哥哥本就不是到咱们玄花宫来玩儿的,这么毛毛燥燥的,不怕他笑话。” 木婉蓉往她身后一躲,两只眼睛怯怯的看着楚柯黎,“黎哥哥今日一别,他日有空可定要来我玄花宫做客┈┈” “若有时间,定会再来拜访。” 木宓华拍拍女儿的手,在她和楚柯黎脸上流连,扑哧一声笑道,“做什么这般依依不舍,这日后有的是时间相见┈┈” 木婉蓉被她说的脸色泛红,时不时偷看楚柯黎,嘴里嗔道,“娘,你就爱拿我开玩笑┈┈” 楚柯黎不答话,站在那儿装做什么都没听见,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风采。 听他们三人在那儿说话,顾肖恨不得送他们几个白眼,在他这个外人面前秀亲情,秀恩爱,以为他看不见是吧,还有他楚柯黎倒是风光无限啊,未婚妻那一脸的娇羞和爱慕之情,一定让他内心的虚荣达到沸点了吧,还装作一副我很高洁,我很优雅的样子,给谁看啊!特么就一大尾巴狼,恶心! 楚柯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某人,就见他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这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打断面前两人的对话,歉意道,“时候也不早了,晚辈就先行告辞┈┈” 木宓华眼带笑意,颔首道,“路上一切小心。” 二人出了玄花宫,顾肖抱着包袱跟在楚柯黎身后,心里骂了他几万遍,知道要外出,也不知道雇辆马车,这大太阳晒的他都快化了。 “楚柯黎,咱们雇辆马车吧,今天太热了。” 顾肖正说着话,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他一时没注意,猛地便撞上去了,“嘶!”这人吃什么长大的,身子板这么硬。 楚柯黎转身看着他,“马车太慢。” 顾肖立刻跳脚道,“本座不管,今日你不让本座坐马车,本 座就,”他朝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凉亭,抬步往那边走,“就不走了。” 楚柯黎摇了摇头,跟着进了亭子,见他白腻的俊脸上晒得有些红,忍不住有些心疼,这家伙皮肤向来白净,今日天气又热,不知会不会晒伤。 他脑子里这么一想,手就不知不觉摸到顾肖的脸上去了,掌心的肌肤温热细腻,他悄悄捏了几下。 顾肖正热的头昏脑涨,以肘做撑扶着脑袋闭目养神,脸上一下子多出一只手,他急忙睁开眼,就见楚柯黎正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的脸,爪子还在自己脸上揩油,想都没想,拂开他那只作怪的手,指着他骂道,“你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管好你的手,本座可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 楚柯黎收回手看着他正色道,“这不是以为你中暑了吗?既然没中暑,那就继续赶路吧,”说着,就做势要起身。 顾肖急忙按住他的手,冲着他僵硬的笑了笑,“你,你可不可以去雇辆马车?” 楚柯黎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眼底暗沉,反手将他的手抓住,“顾宗主竟然会口气这么温和的和在下说话,真是不容易啊┈┈” “松手,”被他抓住手,顾肖心里陡然发慌,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去,无奈这人抓得太紧,他挣不过他,只好温声道,“咱们这样被人看到不好,你先放手。” 楚柯黎手指慢慢摩挲着他的手背,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重点是对面那人一脸纠结中带着涩意真是好看的紧,他一时不想放开他,只拉着他道,“既然已经出了玄花宫,那接下来咱们就去百草庐吧,正好我还需要几味药材。” “本座不想去那什么百草庐,你要去你自己去,咱们今日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顾肖伸出另一只手去扳他,可是他纹丝不动,只低头看着他笑,“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分道扬镳?” “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你给我松手,”顾肖见他还是不松手,便将手按到桌子上,身子往后使力,想借此挣脱。 楚柯黎笑眯眯的看着他在那儿挣扎,手下轻轻一松,就见他刹不住力,整个人往身后跌。长臂一伸,便将他搂到怀中,口中还指责道,“你看让我松手,差点摔到地上。” 莫名其妙被楚柯黎抱到怀里,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被他一脸坏笑的胡说八道,火气立刻就不打一出来,“你怎么这么无耻!亏你还是名门正派!” 楚柯黎美男在怀,心情那叫一个 畅快,恬着脸道,“我怎么无耻了,要不是我,你大概就要摔个狗□□了。” 顾肖被他锁在怀里没法动,气得差点吐血,“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要不要脸了啊!” 楚柯黎在他脑袋上摸了两把,哄道,“乖,又生这么大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到时候可没处找人去。” “你!卑鄙下流!”顾肖无处撒气,心里直堵得难受。 两人在亭子里闹,周围霎时间多出许多人,顾肖听到声音赶紧去看亭外,就见那些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啧啧啧┈┈这大白天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长得倒都是人模狗样的,怎的这般伤风败俗?” “真是世风日下┈┈” 顾肖此时才真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他抬腿一脚跺到楚柯黎脚上,疼的楚柯黎立刻松开手,抱着脚跳到一边,“你谋杀亲夫啊!” 顾肖瞪他一眼,径直走出了亭子。 楚柯黎连忙追了过去,见周围人看着,便弯腰施礼道,“让各位见笑了,那位是在下的夫人。” 众人一听,原来刚刚那个是女子啊,这就难怪了,都七嘴八舌道,“没事,没事,公子一表人才与你那夫人相配极了。” 楚柯黎看着他们笑道,“多谢各位,多谢,在下告辞了,要不然夫人待会儿又要闹脾气。” 众人很是上道的让出了一条道,楚柯黎施施然突破重围,往顾肖方向走去。 顾肖站在一旁早将他们的话听到了,气得咬牙切齿,他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见过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偏偏他还得闭嘴忍着。 楚柯黎站到他身旁,低头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可还生气?” “哼!” 顾肖一甩袖子,往旁边退了几步,随后道,“你离本座远点,本座怕被污染。” 楚柯黎晃着步子到他跟前,弯腰贴近他,“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顾宗主何必这般在意,莫不是真的对在下有些意思?” 顾肖不耐烦的伸手推开他的脸,“本座就是对榴莲有意思也不敢对你楚少门主有意思。” 楚柯黎听到他话里提到的名字,心猛地收紧,“榴莲是谁?” 顾肖往前走了几步,“关你什么事。” 楚柯黎一把拉住他,将他带到面前,口中不着调道,“怎么能不关我的事,那个叫 榴莲的女人是你歃血宗的?” 这家伙竟然不知道榴莲,顾肖眼珠子一转,讥笑他,“本座的事与你有何干系,榴莲是不是我歃血宗之人又与你何干?” 抓着他的手一紧,接着又一松,他抬起头看他,就见他慢慢低下头与他对视,嘴角吊出一抹坏笑,“在下今日才知道,原来顾宗主这记性也不大好,再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顾宗主当真是薄情啊┈┈” 一想到昨晚那事,顾肖肝都被气得疼,“你!你!下流!” “顾宗主这说的哪里话,在下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救你吗?顾宗主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骂在下。” 顾肖伸脚往他身上踹,“昨晚本座明明叫你去找个女人来,是你这无耻之徒乘人之危,如今竟好意思说出这话,你不觉得汗颜吗?” 楚柯黎躲到一边,看他在一边气急败坏,脸上笑的像朵花,“昨晚那般情形,在下到哪儿去给你找女人,玄花宫的弟子怎能让顾宗主随意染指,要不然让在下将顾宗主扔到那勾栏院中,那不是太糟蹋顾宗主了吗?” “染指?你他妈还染指了老子呢!”顾肖暴跳如雷,追着他打过去,恨不得将他立时就地□□。 楚柯黎一边跑一边逗他,“顾宗主在大街上追着人打,与那泼妇有何异处?” 顾肖此时也学得聪明了,抿着嘴不理他,见追不上他,便停下来往街道上走,打定主意不和他多话。 楚柯黎见他不理自己,便故意道,“顾宗主现在休息好了?刚刚在下还在想要不要雇辆马车,但是顾宗主现下这般生龙活虎,那这钱就省下来吧。” ☆、本座乃是堂堂七尺男儿 顾肖停在原处踌躇道,“本座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楚少门主莫要放在心上。” 楚柯黎快步走到他身旁,一手伸到肩膀上将他揽住,嘴里吊儿郎当道,“在下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况且顾宗主和在下关系非浅。” “本座要坐马车,”顾肖木着脸无力吐槽,什么关系,谁跟他有关系都倒霉。 楚柯黎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个身子都倚到他身上,斜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侧颜,“这天气确实热得很,在下都觉得热得受不住,头昏脑涨的,这马车还是得买的。” 他离得近,说话时差不多快贴到顾肖的脸上,热气熏到脸侧,他耳朵止不住发热,便稍稍偏过脑袋与他拉开点距离,“你站好,贴我这么近做什么,不是说要去买马车吗” 楚柯黎看着眼前已经红透的耳朵,站直身子,抿嘴笑道,“走吧。” 上了马车,顾肖坐在一旁不吭声,突然肚子“咕咕咕咕”叫起来,他尴尬不已,只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瞅了眼楚柯黎,发现他好像没听到,便放下心不再理会。 楚柯黎听到声音也不觉得奇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只喝了碗粥,还是被他压着喝的。刚刚在驿站附近看到有几家卖吃食的铺子,便进去买了些提防着他会饿,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让他垫垫肚子,这人素来讲究,自己要是不管的话,他肯定也会忍着,这要是饿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顾肖饿得有些难受,十分后悔早上不应该和这家伙赌气只喝了碗粥,现在好了,受苦的是他自己。正这么想,就瞥见楚柯黎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东西,随手放到旁边那方小案几上,他慢慢解开结,就见里面是些糕点。 “饿了吧,这里还有些糕点,你先吃些,咱们现在出发,要到下午才能遇到镇子,不吃点到时候撑不住。” 见他面色正常,不像是耍着自己玩,便捻了块放进嘴里,还别说,这点心真挺好吃的,便也不端什么架子了,趴在案几上吃起来。 楚柯黎看他吃的急,怕他一会儿噎着,便将腰间的水袋接下来递给他,“慢点吃,喝点水吧。” 顾肖接过水袋猛灌了几下,放到一边接着慢慢吃。 平日里到哪顾肖都是一副淡然若画,冷漠非常的样子,可今日突然这么不修边幅,看的楚柯黎觉得别有一般趣味,他含着笑伸手将他嘴边的点心屑抹掉,“今日第一次见你这般迫不及待,倒比平日里多了些人气。” 顾肖嘴角被突袭,一巴掌拍掉那只作乱的手,撑起身子将身上的衣服理齐,方道,“那百草庐可是医舍。” “嗯,这百草庐主人乃是江湖第一神医岩陀,经他手的病人无论病的多么严重皆能治好。” 顾肖心下一喜,这神医这么牛,那自己身上这什么歃血功后遗症是不是也有可能只好,“如此┈┈” 楚柯黎见他低头沉思,便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不过,歃血功所留之症还未听说能被其治好,当日,顾大宗主不是将那岩神医请去了你歃血宗吗?怎的顾宗主贵人多忘事,竟将这件事给忘了?” 什么!前身竟然已经请过那岩陀诊治了,所以说,这后遗症在现在的江湖上是没有人能治好了,那不是说服用了菲华丹就可以治愈吗? 看他满脸纠结,楚柯黎又道,“那岩陀素来性格古怪,要想让他治病必须满足他提出的一个条件,也不知当日顾宗主是怎的让他开了口说顾宗主所犯之症只有我门中菲华丹方可治愈?” 他也想知道前身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虽然说知道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这菲华丹是他清风门密宝,以他现在这样又怎么能拿到手呢?说来说去,他顾肖只有等死的份了。 “这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小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楚柯黎挪到他身侧,盯着他道,“那菲华丹可是我清风门的秘药,顾宗主竟说不关在下的事。” “你离我远点,菲华丹是你清风门的不错,但本座的事当与你无关,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老盯着本座的事不放,”顾肖一脸的不耐烦,起身坐到对面去了。 楚柯黎没追过去,翘起二郎腿道,“再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下关心一下也不为过啊。” 顾肖恨不得撕烂他的嘴,“谁跟你是夫妻!趁火打劫竟然也能被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本座平生从未见过的无耻下流之徒!”随后拿起案几上的水袋灌了几下,方才将那股怒气堪堪压下去,“本座不与你计较,那事本座已经将它忘了,还请你日后莫要再胡说八道,毁了本座的清誉。” “顾宗主说得轻松,昨晚顾宗主可不是那样说得,在下又没有逼迫与你,可是你自己缠上来的,如何现在却是一副被我□□了模样。” “你!你!本座不和你纠缠,”顾肖说不过他,只好憋着气不再说话。 楚柯黎见他将脑袋扭到车窗外,也不再闹 他,拉起缰绳开始赶路┈┈ 日落时分,二人赶到了洪崇镇,这洪崇镇背靠洪崇山,那岩陀的百草庐就在此山中,如今到了这洪崇镇也算是离那百草庐不远了。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又没吃什么东西,早累的够呛,楚柯黎还好些,顾肖是进了客栈后躺床上就没起来过,就连楚柯黎什么时候出去了都不知道。 楚柯黎回来的时候,顾肖还在睡,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走到床边坐下来,见那人睡的昏天暗地的,一侧的脸颊上还被压出来几条红印,却比平日里多出来几分可爱。他勾着唇在那张粉色的花瓣唇上亲了一下,方才不舍地轻拍他的脸,轻声唤道,“起床了┈┈” 顾肖正是好眠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唤他,闭着眼睛滚到床里去了。 楚柯黎眼里含着宠溺,将他身子扳正,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起来吃饭了。” 顾肖鼻子被捏住透不过气,一下子被憋醒,就见楚柯黎那张放大的俊脸挨着自己,差不多快贴到一处去了。 “你干什么!”顾肖身子朝旁边一挪,警惕的看着他。 楚柯黎直起腰,摆摆手道,“起来吃饭,要不然饭菜就凉了。” 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顾肖下床先将自己打理干净。坐到桌边时,楚柯黎将盛好饭放在他面前道,“明日早点进山。” “本座也要去?”顾肖道。 楚柯黎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在下一人上路甚感寂寞,顾宗主还是屈尊陪在下走一遭吧。” “你寂寞的话,去找几个红颜知己来陪你即可,何故要本座与你一起进山,劳心劳力还讨不到半点好处,本座可不是那等善良之辈。”顾肖哼道。 “将顾宗主一人放在客栈在下不放心,若是被某些好色之徒盯上了,那在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肖一听这话,便讽道,“楚少门主莫不是将本座当作女子了,这世间的男子大多爱那温婉可人的美人,似楚少门主这般口味独特的,恕本座直言,还是少数。” “顾宗主此言差矣,以顾宗主这般殊颜,放在何处不是会引得众人追捧,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也会忍不住想亲近一番。再说这好色之徒又不仅仅指的是男子,莫不是顾宗主将在下表妹给忘了?”楚柯黎挤眉弄眼道。 不提他表妹还好,一提他表妹,顾肖便将脸拉了下来,“本座曾听过一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 进一家门,你和你那表妹当真是一家人。” 楚柯黎给他舀了碗汤,“在下虽说与表妹一样都爱美人,但是在下向来怜香惜玉,断不会像表妹那样动不动就出手伤人。” 顾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斥道,“本座乃是堂堂七尺男儿,如何到你嘴里就成了香玉,楚柯黎你未免也太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 桌子被他拍的一晃,楚柯黎连忙将桌子稳住,温声道,“是,是,在下也没说你不是啊,你看,这汤都洒下来了。” “哼!”他端起手边的汤碗喝了一口,又说道,“本座明日不与你一起上山,在这客栈等你便是。” 楚柯黎眉毛一挑道,“不去也可,不过明日在下走之前将行礼也带走,顾宗主要是需要什么银钱,到时候可找不到人的。” 顾肖这会倒是没炸毛,只挑衅道,“本座会在乎那点钱,你只管走,本座自不会来求你。” 楚柯黎点点头,“如此,顾宗主到时候莫要后悔才好。” 顾肖沉默不语,心里却暗喜非常,明日这人一上山,他就赶紧逃,幸好之前没将那些玉器全当掉,身上还留了块玉佩,等到时候逃出去了,就将这玉佩当掉,还怕没有银钱。 楚柯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人,他脸上虽然没显露什么,但是却能感觉他心情很不错,这是已经计划好明天怎么逃跑了?那自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楚柯黎:听说你缺钱 顾肖:缺钱也不会找你要 楚柯黎:那你准备怎么办 顾肖:老子卖肾去 楚柯黎:那你卖给我吧,一夜四次怎么样 顾肖:┈┈滚 ☆、百草庐 一夜好梦,顾肖醒来的时候楚柯黎已经不在了,他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他的行李也不见了,不过还好自己藏了块玉佩,他往怀里摸了摸,登时一愣,玉佩明明就放在里衣的口袋中,怎会不见得,昨晚睡觉前他还特意查看了,急忙在床上四处翻找,连枕头底下都不放过。 “顾宗主可是在找这个?” 听到声音,顾肖抬头看去,就见楚柯黎靠在门边,一只手冲他晃了晃,细看那手上拿着的东西正是他的玉佩。顾肖下了床,走到他跟前,冷声道,“还给本座。” 楚柯黎冲他一笑,将那块玉佩塞到怀中,双手一摊,“顾宗主想要的话就自己过来取啊。” 顾肖看着他那得瑟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伸手就往他怀中探去,“真当本座怕了你不成!” 楚柯黎摊着手看他袭过来,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在下最是欣赏顾宗主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顾肖摸到他胸前,见他确实没有耍诈,便松了口气,顺势探进他的怀里,搜素片刻刚好碰到玉佩,心下一喜,就要将它拉出来,但他却未曾注意到,自己已经与楚柯黎挨得极近。 楚柯黎俯首看他,见他一脸惊喜,便很不给面子的一把将他搂住,另一只手按住那两只在自己胸前作乱的爪子,沉声道,“顾宗主这么热情在下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顾肖正高兴着,现在突然被他搂在怀里,顿时怒气冲天,“楚柯黎,你此般作为简直就是小人所为,本座竟然信了你!你给我松手!无耻之极!” 楚柯黎浑不在意,“顾宗主这说的哪家话,难道不是顾宗主先招惹在下的?” “本座不与你争辩,你速速放开本座,本座不与你计较便是。” 楚柯黎的手慢慢将他的腰收紧,逼着他将身子贴到他身上,手指游离在他的腰际,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这衣服下的肌肤是如何的细滑,“招惹了在下,现在就想跑,在下难道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顾肖被他困住动弹不得,心里禁不住腹议,他楚柯黎还好欺负,每次都是他将自己欺负的半死,现在却在他面前卖惨,真是好大一朵大白莲啊! “本座自遇上楚少门主以来就恶事不断,件件都与楚少门主有关,本座都未说被你楚少门主欺负,现在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要不要点脸了。” “那不是说明了顾宗主与在下很有缘吗?”楚柯黎笑道。 “本座不 想与你纠缠,你先放了本座。” 楚柯黎变本加厉的将他往身上拉,“可是在下就想和顾宗主纠缠在一处,顾宗主难道还想始乱终弃不成?” 顾肖挣不过他,现在又整个身子都与他贴在一处,一时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嘴里只道,“本座与你没什么关系,忒地胡说一通,你离本座远点,本座见到你就心里发堵。” 楚柯黎见他眼睛到处乱飘,手下的肌肤也微微紧绷起来,便知他很紧张,随后低下脑袋,与他的额头靠在一起,“你若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老是折腾你。” 顾肖身子一顿,半晌才道,“你,你他妈果然是个基佬!” 楚柯黎没听懂他那句话的意思,问道,“积老是什么?” 顾肖将脑袋往后仰,试图离他远点,“你,你喜欢男人!” “我不喜欢男人,”楚柯黎回道。 顾肖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你即不喜欢男人为何说出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顾宗主还是乖乖随在下上山吧,要不然在下可不知道待会儿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楚柯黎心里免不了叹口气,到底还是怕吓到他啊。 顾肖急于脱身,连连点头称是,楚柯黎也不再为难于他,遂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开,在他转身之际,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他的腰上,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被自己白白浪费了。 进了洪崇山,两人一路都未与对方搭话,走的这一路倒也相安无事。直至晌午,顾肖体力不如楚柯黎,早已经筋疲力尽,他不情不愿的拉住楚柯黎道,“这百草庐还要多久,本座走不动了。” 楚柯黎看他确实一脸疲态,便道,“前方便是了,可要我扶着些?” 顾肖连忙站直身子,往前走去,嘴里犟道,“不过这么点路程,本座岂会累,你还不快快跟上来。” 楚柯黎也不拆穿他,低笑道,“是,是,顾大宗主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往前又走了一截,便见不远处坐落了一座屋舍,四周被院子围起来,不过让顾肖甚是奇怪的是,这院子周围竟连一棵树木都没有,便是这一路随处可见的小花小草也没有,光秃秃一片,倒似被洗劫了一般。 “这便是那百草庐?” 楚柯黎点了点头,“嗯,此处正是岩陀居处。” “既是百草庐,为何连一棵草都没有?” “进去一看 便知,”说罢,楚柯黎站在原处十分恭敬的对着那屋舍门的方向做躬,“在下清风门楚柯黎,前来拜会岩神医,还请岩神医开门一叙!” 他话说完,门里并未传出声音,顾肖还准备笑话他,却听“吱呀”一声,那门竟慢慢打开了,楚柯黎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见他一脸惊讶,伸手朝他脑门上轻轻一敲,“发什么呆,还不进去。” 顾肖瞪他一眼,“本座的脑袋岂是你这等人可以敲的,若是敲坏了,你赔的起吗?” 楚柯黎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确实,本来就不甚聪慧,这要是被在下敲笨了,那可如何是好?”说着抬眼看他,见他脸上隐隐有动怒的迹象便拉着他道,“咱们还是快快进去吧,莫让人家神医等久。” 顾肖本欲发火,现下被他拉着进了屋舍的门,倒不好再发作,只好憋着不做声。 进到院子里,顾肖便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只见那院子里面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红红绿绿的,娇艳非常。他在那些花里细细辨认了一番,竟还有罂粟花,开的颇为招摇,比他在现代看到的那些要艳丽多了,也不知这岩陀施了什么肥料。 “这院子怎么这么奇怪,墙外无花无草,这墙内竟是百花齐放,好不精彩。” 楚柯黎未答话,拉着他进了屋子,屋中的摆设相当低调,只在正中央放了个小方桌并几条板凳,一点装饰都没有,若不是说这是岩陀居所,顾肖还真会以为是到了哪家的农舍。 他们两人在屋中站了会儿,正百无聊赖,那一角的墙体突然陷进去,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绿袍的青年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长相十分妍丽精致,嘴角还勾着一抹邪笑,手上拿着把羽毛扇轻轻摇动,竟比那些贵公子要风流百倍。顾肖此时脑中将将就冒出一句话--勾人的小妖精,这可不就是说的他吗?。 他侧头扫了眼楚柯黎,这人身形未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见他从那密道出来,只拱手道,“岩神医┈┈” “楚少门主来我这百草庐有何贵干啊?”岩陀摇着扇子来到两人面前,上下将楚柯黎打量了一番,又转过脸去看顾肖,“这不是顾司邈吗?你二人何时勾结在一处了?” 顾肖冷声道,“岩神医此话何解?本座不过是与楚少门主途中遇到。” 岩陀凑到他跟前,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顾肖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皱眉想要躲开,腰上忽的被人一拉,便躲开了那家伙,他顺着腰上的手,便见 楚柯黎正僵着脸看那岩陀。 “在下今日前来是想向岩神医讨要一味药材。” 岩陀看了眼顾肖,皱眉道,“顾司邈,为何我会在你身上闻到楚柯黎的味道,莫不是┈┈” “你,你住口!”顾肖想都未想指着岩陀喝道。 楚柯黎颇为不自然的将他拉到一边,对岩陀道,“岩神医平日都是这般待客的吗?”又对着顾肖哄到,“莫要生气,他是在胡说八道。” 顾肖不欲理他,将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岩陀冲楚柯黎抛了个媚眼,“楚少门主不愧是武林中的青年才俊,竟能使顾大宗主雌伏于身下,”随后又故作幽怨的看着顾肖那张黑云密布的俊脸道,“我可是羡慕的紧呢┈┈” 顾肖听到他的话已是忍无可忍,正待要发作,蓦地被他这么幽怨缠绵的盯着,不由菊花一紧,正欲说话,身前突地一暗,竟是楚柯黎将他给挡住了,“过奖了,在下今日来是想请岩神医讨要一株封禾草,岩神医有什么条件皆可提出,在下自当尽力去办。” 岩陀打着扇子来回走动,看着对面的两人笑道,“楚少门主醋劲还真大,我不过是稍稍贪看了顾大宗主的美貌而已。罢了,罢了,”他踱到门外,指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草,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些宝贝,还被你给惦记上了,不过这封禾草现如今可只有一株了,你要是想要,那可得想好代价┈┈” ☆、你害的本座少吗 楚柯黎道,“岩神医只管开条件。” 岩陀双手负于身后,眺望着远处的一片绿色,“我的这些宝贝几日来都没有吸收到什么营养,既然楚少门主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废话,楚少门主只要帮我送些肥料过来,那封禾草就归你了。” “便只要些肥料这么简单?”顾肖问道。 岩陀一愣,接着将手中的扇子遮到脸上,只露出两只笑弯了的狐狸眼,“呵呵┈┈怪道我一直觉得奇怪,原来顾司邈你竟是变傻了。” 顾肖莫名其妙被他骂,懊恼非常,便准备回呛他,却被楚柯黎一把捂住嘴巴,“莫恼,等出去了之后,我便将玉佩和行李还给你。” 顾肖立刻点头,不就是忍忍这个花孔雀吗,他顾肖气量大还犯不着与这个妖里妖气的家伙较劲,等过了这一阵,拿到钱,这些什么神医啊,门主啊,宗主啊还跟他有毛关系,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我二人就告辞了,明日定会送来肥料,还请岩神医也莫要食言。” 岩陀摆摆手,转身便进了密室,屋内又恢复一片宁静,顾肖和楚柯黎出了院子之后,那院门便自动合上了,看得顾肖好一阵嫉妒,这什么神医虽说说话不怎么中听,性格也古怪得很,不过就这机关造的倒是一绝,起码他是挺羡慕嫉妒恨的。 楚柯黎见他一脸艳羡,目下一沉道,“顾宗主咱们还是早些走吧,要不然日落时分咱们可就下不了山了。” 顾肖回过神,双手往他面前一摊,“你不是说好要将本座的东西还于本座吗?还不速速拿来。” 楚柯黎斜眼一瞟,侧过身沿着原先的道路往回走,“在下将那些钱财存到钱庄里了,顾宗主现在找在下要的话在下可是拿不出来的。” 顾肖跟在他身后,讥讽道,“不就是不想还给本座,说这些有什么用” 楚柯黎缓步向前,侧头道,“在下自问与顾宗主相交以来,从未伤害顾宗主分毫,为何顾宗主总是对在下多有猜疑?” “哼!”顾肖瞪着他,“你害的本座少吗?” 楚柯黎停下步子,转过身问道,“在下有害了顾宗主什么吗?” “你抢了我歃血宗不说,还夺了我的┈┈”还没说完,顾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他忽悠了,赶紧闭上嘴巴对他翻了个白眼,“论口舌之争,本座不如你。” “在下也没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顾宗主在指责在下,”楚柯黎道。 顾肖不再理会,越过他朝前走去,楚柯黎站在那处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便不觉笑出来。 入夜,顾肖从床上坐起身,将身上的腿轻轻移到床上,见他睡得甚香,时不时还啧吧几下嘴巴,可比平日里乖巧多了。 楚柯黎摇摇头,在他身上一点,便放心下床,出去了。 顾肖一夜无梦,睡得香甜至极,而且醒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床畔有人,不觉心情大好,楚柯黎不在他身边,那真是看什么都舒心多了。 他还没高兴多久,门就被楚柯黎推开了,顾肖的心情立刻就晴转阴,脸色跟着冷下来,所以说,运气这东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顾肖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倒是时时倒霉的很。 “既然已经起床了,那顾宗主就赶快收拾吧,咱们今日还需上山一趟,”楚柯黎坐到桌边看着他。 “今日还要本座去?本座去那儿也没什么用,”顾肖试图跟他商量。 楚柯黎翘起二郎腿,脚尖来回摆动,“这可由不得顾宗主了,在下若是将顾宗主一人放在这客栈,到时候顾宗主趁机逃了,那在下怎么给阳护卫交代?” 这才是真心话吧,那日自己从歃血宗逃出,想必他就已经知晓,侍阳之所以没有追来,怕是这人的主意吧,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逃出这些人的包围圈,人家早就已经将他的意图看出来了,耍着他玩儿呢。 “你既然已经将本座找到了,那何不通知侍阳让他来接本座” “那怎么成,在下与顾宗主相处甚欢,还想与顾宗主多多独处呢,要是通知阳护卫了,那在下今后都没时间与顾宗主你好好培养感情了。” 这人素来脸皮厚,说什么他都能绕回去,顾肖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怼他,便道,“那本座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见他已经收拾好,楚柯黎站起身道,“顾宗主已经收拾妥当了吧,先下去用餐吧。” 顾肖点了点头,便跟着下楼去吃饭了。 “哎,你们可曾听说昨夜的事了?” “昨夜又有何事?” “看你们这样就知道一个个昨夜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去去去,还不快快说来听听。” 顾肖与楚柯黎坐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听到声音顾肖顿了顿,昨夜有什么事吗?他去看楚柯黎,就见对方正埋头喝粥,看样子应该没有听到那些人的谈话。 “昨夜出了件大事,前阵子咱们洪崇镇不是出了一个采花贼吗?可还记得,哎哟,不知道有多少闺女儿被糟蹋了,这不,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将那采花贼的脑袋给送到镇长家了,可把镇长高兴坏了。” “哎,兄弟,我怎么和你听到的不一样啊,我听说昨夜有人将那洪崇山上十几个土匪的脑袋送到镇长家了。”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莫不是道听途说的吧?” “虽说不是我亲眼所见,但咱们镇子上知道的人也不少啊!” 顾肖听他们在那边争吵,也有些好奇,这为民除害的竟然还不留名,想必应该是个高风亮节的大侠,将粥喝完,推了把楚柯黎,“你可吃好了?” 楚柯黎颔首,便坐起身出去了,顾肖在身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绕过那些还在争论不休的人跟出去了。 沿着昨日的小路,顾肖跟在楚柯黎身后,见他在前面走着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咱们今日可是空手而来,那岩陀昨日不是说了要你送来些肥料吗?你怎么什么都没带?” “┈┈今早已经送过去了。” 顾肖快步走到他面前,“既已送去了,为何不顺便将那封禾草带回?” 楚柯黎脚步未停,目不斜视道,“那封禾草须在正午阳光充足时方能拔出,否则,出土片刻便会失去药效。” 原来是这样,“如此┈┈” 两人赶到百草庐,却见那院子周围都被白雾所笼罩,隐隐约约掩在其中,倒颇有意境。 顾肖抬步往那雾中走去,胳臂突然被楚柯黎拉住,他甚是不解的盯着他,“拉着本座做什么?” 楚柯黎没松手,脚步后移,将他往后带去,“那些是瘴气,沾上立时没命。” 顾肖瞪大眼睛望着那些缥缈的雾,这瘴气怎么跟雾这么像,不过主角的话还是要听的,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柯黎见他站在身边没动,便将手放开,对着那百草庐扬声道,“在下已将肥料送来了,岩神医是否也该信守承诺将封禾草赠与在下?” 他话刚完,蜿蜒在院子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去,那院子的门便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楚柯黎朝后去看顾肖,见他正发愣,伸手在他脑门上一拍,道,“进去了。” 二人进了院子,便见岩陀正蹲在地上给那些花草松土,优雅温和。 “你们看看,我这些宝 贝今日是不是又活泼了许多,”岩陀站起身,从腰间拿出来一条帕子擦手,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那些花草像是蓄足了力量,皆明丽非常,顾肖也觉得那些花开的过于艳了些,连那些叶子也绿的扎眼,楚柯黎送来的那些肥料效果竟然这么好,也不知道那些肥料从哪儿弄来的,这要是在现代,可得狠狠赚上一笔了。 看了一眼一旁神游天外的某人,楚柯黎点头道,“那就有劳岩神医了,”然后拉着顾肖进了屋。 没一会儿,岩陀便过来了,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株通体碧青的植物,慢慢将它放到桌子上,一脸肉疼道,“我就这么一株封禾草,真舍不得就这么给了你。” 楚柯黎将那株封禾草收到袖中,站起身对他道谢,“多谢岩神医赠药。” 岩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扔到他手中,“我今日心情舒畅,再多赠你们一瓶倾花露。” 顾肖见楚柯黎手中的那个小药瓶,外观倒是挺精致的,名字也别致,便伸手想从他手中抢过来,“这倾花露是医治什么病的?” 楚柯黎手快的将那瓶子塞到怀中,摸着鼻子道,“咳咳┈┈这东西你日后就知道了。” “哈哈哈┈┈”岩陀放声大笑,冲顾肖挤眉弄眼道,“说得对,日后你便会知晓的。” 顾肖被他二人一唱一和弄得一头雾水,垂下手道,“谁稀罕!” 楚柯黎只摸着下巴不说话,岩陀的那两只狐狸眼笑得快滴出水来,“楚少门主不是稀罕的紧,”随后正色道,“既然已经拿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那就速速离去吧。” “告辞……” ☆、本座不吃这一套 回去的路上,顾肖问楚柯黎,“你送的花肥如何这般有效,其中可有什么玄机?” 楚柯黎将那只袖子攥在手中,防止封禾草会溜下去,眉梢抽动,“在下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送了几具尸体给他罢了。” 顾肖愣住,那些植物竟是靠人的尸体吸取营养的吗?这未免也太过血腥了吧,“昨日岩陀口中的所说的花肥指的就是尸体?你┈┈杀人了?” “顾宗主自走火入魔之后,竟连性格也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武林中人杀个把人又有什么打紧,”楚柯黎道。 是啊,他现在已经不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和谐社会了,这是在江湖中这里每天都会发生打打杀杀的事件,这些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不过是正常现象,他这样反而会让人生疑。 “本座不过随便一问,如何就成了你口中所说的婆婆妈妈。” 抖抖身上的灰尘,楚柯黎道,“在下已经拿到封禾草了,顾宗主若有想去的地方就一并说了,要不然到时候回了歃血宗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能再出来了。” 这是要打算回歃血宗了? “本座现在说什么还能算数?楚少门主还是不要再耍这小聪明了,本座不吃这一套。” “既然顾宗主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启程回去了,”楚柯黎冲他一笑道。 顾肖黑着脸快步走到前面,“随你。” 歃血宗 “宗主,您回来了┈┈”侍阳上下巡视着顾肖,见他虽然面上黑云密布,但是身上好像没怎么受伤,便放心下来。 顾肖不看他,抬起脚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本座累了,楚少门主就由你来招呼吧,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本座。” 侍阳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叹,宗主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原谅自己了,“是┈┈” 一旁的楚柯黎充当背景板静静地观察着两人之间的暗涌,待顾肖走远之后,才在侍阳肩膀上一拍,“阿阳,你猜这次我出去一趟找到了什么?” 侍阳面上带着一丝沮丧,回他的话也有点漫不经心,“┈┈找到什么了?” 楚柯黎从放在一旁的行李中将封禾草拿出来,对他道,“此乃封禾草。” 侍阳本还心里难受,一听面前的这株植物是封禾草,立刻阴转晴,激动的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这,这是封禾草?那宗主顽疾是不是可以除了?真是太好了!” 见他这么兴奋,楚柯黎面上并未有多高兴,看着顾肖卧房的方向眸色越发深沉,“阿阳,没想到你对顾宗主竟是这般关心┈┈” 侍阳光顾着高兴,哪里能察觉到他的异样,“宗主少时待我也如同亲兄弟一般,我如何不将他视如手足,现下可好了,宗主这症若是能够祛掉,那他定会与我和好。” 楚柯黎收起封禾草,将行李交到他手中,只道,“这事不急,你需听我安排,莫要急着告知于他,若是被他人知晓,那咱们今日所做之事皆为空。” 侍阳深以为然,点头道,“你只管照着计划去做,我有分寸。” 楚柯黎打了个哈欠,“如此甚好,且先让我休息一晚,明日再从长计议。” 侍阳见他面露疲乏,也不好再多说,便引他去了客房休息┈┈ 连日赶路,顾肖早就身心俱疲,倒到床上一夜酣睡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转醒,虽说又回到这歃血宗,让他觉得恐慌,不过不得不说,他在外面转了一圈,就这歃血宗的日子过得最是奢侈糜烂,穿衣吃饭皆被人伺候着,若不是这地方与他小命相克,他真挺愿意在这儿当一辈子的米虫,吃穿不愁啊。 “顾宗主可是休息好了?在下特来与顾宗主请辞,”楚柯黎推门进来正好见顾肖站在镜前,由着他旁边的侍女(妍荷)服侍更衣。 顾肖看着镜中模糊的人影,对着镜子一笑,“楚少门主客气了,既然楚少门主贵人事多,那本座也就不强留了。” 楚柯黎冲他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停下手冲二人福了福身,弯腰退了出去,顺手将门捎上。 “你这侍女倒挺善解人意的,”楚柯黎有一声没一声的敲着桌子。 顾肖在镜子里将自己检查一遍,确定已经穿戴好之后,方才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楚少门主说的哪里话,楚少门主的人遍布我这歃血宗,我哪还敢说是我的人。” “在下今日一是来请辞,这二嘛,”楚柯黎眼珠转了一圈,最终落到顾肖的脸上,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来,冲他晃晃道,“在下这有个好东西,想让顾宗主尝尝,不知顾宗主可愿意?” 顾肖看到他拿出的那个瓷瓶时,就觉得不对,现在再听他这话,赶着是要给自己灌□□啊,“楚少门主这是何意,本座不明白。” 楚柯黎拇指一挑,将瓶口的塞子给拔了,然后一步步往他面前走,“顾宗主不明白也没关系,不过嘛,这好东西顾宗主 还是得品尝一番。” 顾肖偏不想如他意,绕着桌子就想往外面跑,楚柯黎一掌拍到桌子上,将那桌子移到一边,伸手便将他拉到怀里,不待他挣扎,便捏住他的下颚将那药悉数灌进他的嘴里,嘴上还调笑道,“顾宗主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顾肖推开他,扶着桌子弯腰不停地咳嗽,“咳咳咳┈┈你给我┈┈咳咳┈┈吃了什么?” 楚柯黎见他咳得脸都红了,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顾宗主若是不听话,还要往外面跑的话,那倒时候在下可就只能为顾宗主在异乡收尸了。所以,顾宗主只要好好待在这歃血宗,每月在下都会派人给你送解药,也便无甚性命之忧。” 顾肖猛地拂开他的手,怒道,“本座自问从未对你做过什么缺德之事,然你却次次捉弄本座,若是觉得本座碍眼,何不将本座杀了!” 楚柯黎收回手,见他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便笑道,“在下对顾宗主很是欣赏,但是顾宗主时时想着逃走,在下也不想伤害顾宗主,只是想让顾宗主安分点。” 顾肖此时恨不得杀了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闭上眼睛道,“本座不想看到你,你给本座滚出去。” 楚柯黎站起身,朝他俯身道,“那在下就告辞了┈┈” 顾肖闭着眼睛只作不理,待身后门关上之后,方才脱力般靠到椅子上,如今他这具身体算是彻底毁了,连人身自由也被剥夺了,怎么办,他好想回家,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森森的恶意,这简直是逼着他去自杀的节奏啊,别人的人生都那么美好,为何到他这里就被搞得一塌糊涂,剧情君难道一点点都没被他感化?非要让他死在主角的手上才觉得圆满是吧,他也是条人命啊!!! 楚柯黎走后,顾肖便一直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这一日,顾肖刚用过早膳,靠在榻上看书,却见厉卿轻手轻脚的爬到榻前,抬起头去看他,结果刚好与他眼神撞到一起。 “公┈┈公子,你是醒着的啊。” “本座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没想到你还在我这歃血宗中,找本座有何事?”顾肖扭了扭脖子,长时间靠在一处,脖子也有点不舒服。 厉卿见他面上虽有不耐,但是却没有将她赶走,便细声道,“我┈┈奴婢听说公子回来了便想过来看看,公子可是脖子酸,奴婢会些推拿功夫,公子可要奴婢为你推拿一番?” 顾肖扶着脖子的手放了下来,脑中忽的想到,面前的这位可是现 在这个世界的女主,十八般武器样样都会(当然身为现代人比古人懂得东西多也是正常的),放着这么现成的智能按摩器不用,简直是浪费啊。 “嗯┈┈” 厉卿心里喜不自胜,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这位性格喜怒无形于色,若是着恼了他,肯定是扔出去了事。 她走到他身后,在肩膀上缓缓按动,不一会儿,便觉掌下的肌肉放松下来,悄悄去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神态舒缓,两眼看着手上的书甚是认真,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下这样真会让人错以为是书本网的贵公子。 屋内一片安静,气氛也十分温和融洽,二人都认真的盯着手中的事,未曾注意到门边已经站了许久的人┈┈ 晚间顾肖沐浴过后,让妍荷摆了些水果放到榻上,晚膳有些油腻,他吃过之后一直觉得肚子难受。等妍荷妹子将东西摆好之后,他便上了榻,一手拿着梨,一手抱着白日里没有看完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书上,并没有发现从那窗户外闪进来一个人影,待那人影逼近,他方感觉灯光被遮住了,正要抬头,脖颈一痛,他便倒在榻上没了意识。 那人慢慢俯下身,灯光慢慢印到他脸上,正是楚柯黎,他看了眼一案几的垃圾,不由抿嘴笑着摇头,白日里收到妍荷给他的飞鸽传书差点没将他气坏,这家伙竟然敢让女人近身,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反而又不生气了。 ☆、本座有些上火 楚柯黎上了榻将顾肖搂在怀中,细细抚着他的脸,看他睡得安然,不由叹了口气,若是平日见到他不是那副冷心冷面的模样,那他又何故这么操心? 夜色浓了些,屋内的灯火照得人脸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楚柯黎的手指在那张玉雕似的脸上缠绵相依,当触到那薄唇时,手指一颤,便流连在上面不舍离去。 楚柯黎平素便不是能忍的人,现在这人靠在自己怀里,任自己摆布,是谁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与他亲近,当下便顺着自己的心意托起他的下巴,俯首去亲他,手指也不受控制的沿着那纤长的脖颈滑到他的背部,最后徘徊在他的尾骨处。 正意乱情迷时,怀中人突然身体微颤,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声音,“嗯┈┈啊┈┈” 听到声音,楚柯黎定了定心神,方松开他的嘴抬起头去看他,便见他脸色坨红,睫毛毫无规律的轻颤,嘴唇因为刚刚被他亲得太久,也微微肿起,带着股孩子气。 顾肖的身子还在发颤,楚柯黎犹豫片刻,方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指从他身后的那张小嘴里撤出,摸到腰间轻轻捏了几下才肯罢休。 将他抱下榻放到床上之后,俯身在他额头烙了一吻,便隐到夜色中去了┈┈ 第二日醒来之后,顾肖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不觉有些奇怪,昨晚自己好像是在榻上看书的,之后好像就不知道了,唉┈┈年纪大了,隔天的事就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佩服自己啊。 这个揭过之后,他就觉得嘴唇有点发麻,连忙起身凑到镜子前去看,妈呀,他这是上火了吧,嘴肿得这么厉害。这几天得吃点什么降火的东西, 他端起桌上的茶狠狠漱了几次口,这时便听到妍荷在外面的敲门声,“宗主,可是起身了,奴婢进来了。” “进来吧。” 妍荷推门进来时,就见自家宗主坐在桌边正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将膳食摆好,见他还在发愣,便道,“宗主,请用膳吧。” 顾肖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午膳不要太油腻,本座有些上火。” 妍荷连忙答是,偷偷去观察他的脸,果然见他嘴唇红肿,比她们这些涂了口脂的女儿家还要好看,想必就是上火所致。 大概是昨晚吃的太多,喝了一碗粥之后肚子就饱了,便让她撤走。今日天气不错,正是个可以出去勾搭妹子的好日子。 起身换了件月白色长袍,内搭绛紫里衫,腰间束带,平日里那 松散的长发也用一根紫色发带绑成了一个高马尾,更是显得那张脸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翩翩佳公子。 顾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觉得满意之后,便带着妍荷出了卧室。 刚出了院子,还没走几步,侍阳急匆匆往这边赶来,顾肖避无可避,只好站在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侍阳往这边过来时,便见妍荷跟着个男子,带走近时,才认出来是自家宗主,一时愣神,宗主平日里不喜欢收拾自己,今日这么稍稍一弄,倒真是俊俏的撒不开眼,“┈┈回宗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顾肖冷声道,“阳侍卫何须禀报于本座,本座可没那个能耐来管。” 侍阳眼神一暗,“宗主┈┈” 顾肖见他满脸沮丧,揉了揉太阳穴道,“罢了,快说是何事?” “目下那些武林人士突然聚到咱们歃血宗门口┈┈”侍阳看着他犹豫道。 这些人又来了?这每天没事就往他这来一趟,当他这里是茶馆酒楼是吧,“所谓何事?” “前几日,属释冶观管辖的孝和村死了九个村民,当地的村民说是那些尸体都没了血液,那些武林人士皆以为此事乃是宗主所为┈┈” 顾肖真觉得哔了狗了,只要是坏事都是他干的,那些人以为他是什么,混世魔王啊,他要是有这么大本事就好了,如何还要呆在这受这些人的累? “既如此,少不得要过去看看,妍荷不必跟来,你随本座过去吧。” 侍阳拦住他,“宗主,你现下武功尚未恢复,那些人若是一言不合,属下担心┈┈” 顾肖眼角的余光瞥过他,嗤笑一声,“本座便是武功全失也不会被那群乌合之众所伤到。” 话毕,顾肖提步向前,不再理会,侍阳跟在他身后内心却不甚平静,宗主如今这样,是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吧。 出了宗门口,顾肖便见那群人个个怒气冲天,见他出来,皆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为首的那人一身道士打扮,想必就是那释冶观观主,也正拿着手中的拂尘直指着他。 “魔头,今日你若不给那些惨死的村民一个交代,我等定让你不得好死。” 顾肖眉梢上挑,斜睨着那些人,“本座从不会为没有做过的事负责,尔等不问青红皂白便认为这件事是本座做的,未免也太过妄断了吧!” 那观主见他否认,大骂道,“魔头 ,休要狡辩,武林中谁人不知你顾司邈嗜血如命,杀人如麻,你如今说出这话,真当我们这些人是好骗得吗” “如此说来,今日尔等来此是要本座如何交代?”顾肖勾唇问道。 “魔头,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们便留你一具全尸。” 一旁的侍阳一听这话,立刻拔出刀,顾肖按住他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后看着那些人道,“你们这些人莫不是当本座是傻子了,本座为何要束手就擒,即是要本座死,那本座又如何让他活?” 言罢,他便目露杀意,嘴角带起邪笑,双手成爪,做势就要杀过去。 底下的那群人本就惧他,现在看他那要大开杀戒的模样,个个胆寒,手上的武器也跟着摇摇晃晃,纷纷往后退去,那观主见周围的人都面露胆怯,便壮着胆子朗声道,“魔头,你,你给我等着!” 随后便带着那群人迅速遁去,速度之快,让顾肖忍不住瞪目堂舌,妈的,刚刚还那么威风,一言不合就逃了,就这样还想逞英雄?当今武林如果都是这些人的话,那凭他顾肖的脑子都有可能当上武林盟主了。 侍阳看得都不得不佩服他,自家宗主虽然没了武功但是却如此足智多谋啊,不过宗主脸上的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宗主┈┈” 顾肖立刻回过神,面无表情道,“如今没事了吧,真扫兴,本来还想出去转转。” 没等身后的侍阳说话,他便自顾自的往回走,“去给本座买些话本子,整日无所事事,本座都快懒出病了”。 顾司邈卧房中存的那些书大多是什么武林秘籍和一些药书,他在那些书里面只找到了一本传记,貌似讲的是顾司邈老爹生前的一些事迹,要不是他机智从外面带回了几本插画书,那他的夜间生活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是,”所以说失了忆的宗主大人实际上连爱好都变了也是很正常的是不是? 晚膳后,顾肖看外面的天色尚早,白日里想要出去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便命妍荷将侍阳招来。 “宗主┈┈” 顾肖抿了口茶,“本座想要出去走走。” “宗主身体未好,何不在宗内修养,这几日外面不太平,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伤了宗主该如何是好?” 顾肖起身走到他跟前,“阳侍卫这话真叫本座感动,只是就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属下此话 自是真心的,宗主到底是要为自己考虑的,”侍阳嘴里发苦,宗主每每与他说话都话中带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想到坏的地方去。 “哼!”顾肖瞪他道,“你若不放心,跟来便是。”不等他便径自往外面走。 侍阳见劝不住他,只好跟过去,自家宗主脾气素来不好,如今他又不信任自己,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不在身边,所以才让他逃了,如果这次放他一人在外面的话,那又不知道要逃到哪儿去,他现在功力全失,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顾肖走在街道上,侧头去看后面的那只跟屁虫,装的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给谁看啊,他都被下了毒,逃又逃不掉,何必还要跟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都板着两张棺材脸,路上的人见到他二人都不自觉为他们让路,气场太强人家见了都躲啊。 “本座自失忆以来,对许多地方不太熟悉,这里哪处场所是可以玩乐的?” 顾司邈这人虽说是个杀人狂魔,但是人家从来只对武功感兴趣,哪还在乎什么玩乐,故当顾肖说出此话时,侍阳瞬间便被惊呆,白日要自己找话本子,现在又要找地方玩乐,这真的是以前的那个醉心于武学的宗主大人么?人设好幻灭啊,说好的高冷禁欲就这么崩了。 “宗主,再往前走一截,便到了婧月坊。” “那是何处?” 侍阳面色有些尴尬,“是,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奥,就是妓院嘛!妓院好啊,妓院的妹子多啊,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美女花魁不都是在这些地方出现的吗?今日他顾肖也要当这寻花人,“如此,就是那儿了。” 侍阳锤头闷声道,“是。” ☆、就敢给他出墙! 顾肖才不管他为何意志如此消沉,现在前方有一大批妹子在等着他,他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脚下步子迈得飞快,看得身后的侍阳又一阵唉声叹气,他家宗主怎么一个走火入魔就成了如此急色之人? 二人行至那婧月坊前,但是门前客人极少,顾肖觉得奇怪,便问道,“如何人这么少?”别是妹子质量不高啊。 “天还未黑,等黑下来人自然就多了,”侍阳解释道。 顾肖唇角一挑,眼中笑意大盛,“没想到阳侍卫懂得可真多,想必阳侍卫时常来此吧。” 侍阳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抬手往后脑勺挠了挠,“没,没,属下从没来过┈┈” “没来过?来过又如何,本座还会笑话你不成?” 侍阳一脸认真道,“属下真没来过!” 顾肖见他认真了,也不好再逗他,“嗯,本座今日便带你逛逛这婧月坊。” 侍阳的脑袋埋于胸前,顾肖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只听他道,“宗主,纵欲伤身,您切莫深陷其中。” 在妓馆面前跟他讲禁欲?真当他顾肖是顾司邈那个不懂享受的武痴啊,“本座还没进这坊中,你便给本座泼冷水,本座倒不知,阳侍卫的手都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侍阳见他神色不豫,不敢再劝,“宗主切莫动怒,属下不该顶撞您。” 顾肖也不再为难他,提步进到坊中。 那些坊中的姑娘一见到他,都纷纷拥到他跟前,毕竟从事服务业这么多年,还没见到几个有面前这位公子俊俏的。 “公子,要奴家来服侍您吗?” “公子,奴家伺候您吧!” “公子,您点丁香吧!” 顾肖在现代是标准的宅男,虽说他自身条件也不错,但见到妹子从不敢上去搭话,他妈当年就说他和他妹妹两个人的性别生错了。现在突然被这么多妹子围住,而且人家还主动往他怀里面靠,他立时就想说一句话,幸福来的太突然! “都给妈妈我站好,莫要惊扰了公子。” 那堆妹子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大家瞬间都安静下来,规规矩矩走到两边站好,便见原地站着一个约莫二十□□的女子,眉眼不是很出挑,但颇为犀利,与他在后世见到的那些女强人挺像的,就是和电视里面见到的那些浓妆艳抹的老鸨大相径庭。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儿吧,可有想要找的姑娘。 ” 顾肖将两排的姑娘审视了一遍,没找到喜欢的类型,便问那老鸨,“你这婧月坊的姑娘就这些?” 老鸨捂着帕子娇笑,“公子,我这坊间的姑娘除了这些,还有几位都躲在房中。” 那几位想必就是花魁了,顾肖悄声问身后的侍阳,“这婧月坊的花魁叫什么?” 侍阳在他身后僵着脸道,“牡丹,海棠,芙蓉。” 都是花名?他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吊起,尽是风流韵味,“那就请牡丹、海棠、芙蓉三位姑娘过来陪在下一同鉴乐吧。” 侍阳在他身后早就觉得没脸见人了,来妓馆找姑娘就算了,还一次性就找了三个,这还是以前那个不准任何人近身的宗主吗? “公子,楼上厢房请。” “有劳,”转头去叫侍阳,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便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发什么呆,上去,”兄弟,对不起了,不小心让你家宗主破戒不要怪他啊。 厢房中 顾肖侧卧在榻上,那位牡丹美人将他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爱不释手的摸着他脑后的长发,“公子这头发如此顺滑,看的奴家都有些妒忌了。” 顾肖睨着她,调戏道,“我这头发现在不就在美人的手中了,美人难道还要跟自己置气不成”又张开嘴盯着坐在身旁的海棠道,“姐姐手中的葡萄可否赏我尝尝?” 那海棠姑娘一脸娇羞,拣起一颗葡萄放进他的嘴中,口中却道,“你叫牡丹美人,叫我却是姐姐,难道我很老吗?” 顾肖在牡丹腿上调了个舒服的位置,哄到,“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和牡丹姑娘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海棠被他哄得开心,丢了个媚眼过去,“你们这些臭男人嘴里总是这么不着调。” 顾肖就着芙蓉的手一杯酒下肚,抬起头去看盘坐在下首的侍阳,见他跟木头似的坐在那儿一直未动,起了捉弄的心思,冲芙蓉努嘴道,“有劳芙蓉姑娘去陪陪我兄弟”。 又对着侍阳道,“今日有如花美人在场,你怎的还板着脸?” 侍阳瞄了他一眼,见他此时衣冠不整的躺在人家姑娘的腿上,脸上还带着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的口脂印,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色润红,唇上还沾着些酒水,那双凤眼像是含了水般,盯着人的时候让人恨不得化在其中,一副浪荡风流的姿态,可比他身旁的那两位美人要美的多了。 他正要说话,突然从窗外窜进来一个人,还未看清是什模样,那人便冲向榻上。 侍阳急忙略过去,拔出腰间的剑刺向他,本以为他会躲,哪知那人竟不管身后的危险,直取顾肖胸口处。 顾肖还躺在那假寐,陡然有人往他这边袭来,他一个翻身摔下地,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侍阳背后。 那人一招未得手,转了方向抓向他,侍阳手中的剑也跟着刺过去,那人却不管不顾,直取顾肖门面,正好被侍阳刺了个对穿,顾肖在他后面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一抖,不过眨眼间便恢复正常。 本以为这人已经受了伤应该会跑,却不想他一心只想抓到他,那只手绕过侍阳,直抓向他的肩膀。 顾肖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抓到,那指上皆是锋利的指甲,根根刺进他的皮肤里面去,顾肖疼的额头直冒冷汗,瞪得浑圆的眼珠直直得盯着那人。 他肩头痛极,可是面前的这人却让他觉得害怕,不是因为他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让他的心底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那人的手抓在顾肖的肩膀上,面也朝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还有这种人,那双眸子黑沉沉的盯着他,从那里面看不到一丝折射的光,他甚至在那里面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他的皮肤苍白的看不出一点血丝,胸口受伤的地方流着大片大片浓黑如墨的血,可是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面上连一丝疼意都不显。若不是这人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点的生人气味,无端的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侍阳先反应过来,拉过顾肖退到门边,随后警惕的盯着那人。 顾肖以为他还要攻击自己,正提心吊胆间,那人却反身没入黑暗中,室内安静下来,若不是地上打落的水果和酒杯,还以为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侍阳扶着他坐到榻上,他疼的两眼一阵阵发黑,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昏了过去。 做为一个忠于自家宗主大人的好侍卫,侍阳一见顾肖晕过去,连忙撕开肩膀的衣衫,那处伤口泛黑,却是中毒的迹象,不再耽搁,抱起顾肖赶回歃血宗,他不善解毒,只有找楚柯黎方能施救。 楚柯黎赶到歃血宗的时候,就见侍阳守在顾肖床前,脸上担忧不已,见到他来了,方才散去一些。 “阿黎,可算来了。” 楚柯黎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顾肖时,不由一 愣,没一会儿便火气上涌,这般衣衫不整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脸上为什么还有女人的口脂?肩膀的衣服也被撕裂了,这副样子就算说是被人强了恐怕也有人信。 “顾宗主这面上的口脂是┈┈” “这,这宗主今日突然来了兴致想去那婧月坊看看,我拦不住他,所以就┈┈”侍阳面上有些难堪。 好啊!顾司邈好得很!他不过这几日不在他身边!就敢给他出墙!看来这家伙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啊! “顾宗主果然是风流人物。” 侍阳摇摇头,苦笑道,“阿黎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宗主走火入魔之后,整个人都与从前不同,我现在也看不透他的心思了,罢了,不说了。” 楚柯黎看他一脸的无奈,也不打算追问下去,回头等这人醒了,在找他算账也不迟。 “今日突然遭那人袭击,我猜,他想必已经知道顾宗主这歃血之症已经治好了。” “你的意思是,今日这事并不是偶然。” “嗯,今日只是第一次,日后他定会再来,顾宗主近来最好不要外出,这歃血宗的防备还得加强,”楚柯黎俯身查看顾肖肩膀上的伤势,“这毒中的不深,对方没下死手。” 侍阳松了口气,“如此最好,可要我帮忙?” “取些热水来,”楚柯黎道。 等侍阳将沐桶灌满之后,楚柯黎从怀中拿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将之混于水中。 “我去将宗主抱过来吧。” 楚柯黎嘴角隐隐一抽,“这毒只有我会解,不过人多了解毒之法不一定会完全挥发出来,阿阳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就将顾宗主交于我┈┈” 侍阳立刻会晤,“我自然信你,那我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坐了23个小时的火车刚回来,芋头祝大家中秋快乐!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将侍阳打发出去之后,楚柯黎抱着顾肖一起蹲到沐盆中,盆中的水浸湿两人身上的衣服。 楚柯黎抱着顾肖让他坐到腿上,轻轻扶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就着灯火将他那身湿衣扒下,伤口处还在断断续续的流着黑血,楚柯黎捧起水慢慢往上面淋去。 那水刚触到顾肖的皮肤,他便闷哼一声,身子也不安分的开始扭动,想要避开。 两人本来就贴的近,现在顾肖一动,楚柯黎看着他那肌理分明,莹白如玉的身子,心里便有些蠢蠢欲动,不过好在他自制力强,空出一只手栓住他的腰,温声道,“乖,再忍忍┈┈”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顾肖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直到他将他肩头清洗干净,方才又安静下来。 楚柯黎摸了摸胸前的脑袋,按着他的肩膀探下/身,张唇吸那伤口处的毒血。 顾肖便是在这个时候醒的,朦胧间感觉到肩膀处有什么东西正软软的吸附着自己,他心里不觉一阵恶寒,脑中也清明了些许,睁开眼就见自己浑身赤/裸的靠在楚柯黎怀里,而楚柯黎的嘴唇贴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吸吮着。 “你┈┈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楚柯黎从他肩头起来,朝外吐出一口毒血,缓声道,“可好些了?” 顾肖看着他唇上还残留的黑血,再往自己的肩头一瞧,伤口地方的血液已经变成正常的红色了,刚刚定是他把毒血吸出来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在这么晚的时候赶来救他,还真有点感动。 “你┈┈怎么来了?” 楚柯黎擦去唇畔的毒血,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听说今日顾大宗主去婧月坊玩乐时遭人暗算,在下便来瞧瞧热闹。” 顾肖被他说的面露窘迫,口中偏还振振有词,“这世间哪有男人不爱那温柔乡的,本座这般实属正常,楚少门主的语气何故如此古怪?” 他说完这些话,就发现楚柯黎的脸沉了下去,很是不解道,“楚少门主面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要不就起身早点休息吧。” 楚柯黎眼睛沉沉的盯着他,手下一使劲,就将那人压住不得动弹,“在下怎么会累呢?顾宗主精神头也不错嘛┈┈” 顾肖现在身上没穿一件衣服,作为一个笔直笔直的汉子,和兄弟在一起袒胸裸背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可是面前的这人曾采了他的菊花的黑历史一直是他心头不可名状的痛,而且他身上至少还穿了件 衣服。这么不对等的面对面方式,让他心底的危机感biubiu上窜。 “本┈┈本座累了,若是没什么事,本座要休息了。” 楚柯黎握着他腰的胳膊力气极大,虽然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顾肖却觉得他此时应该很生气,因为他的腰被那臂膀勒得发疼。 “你┈┈你松开本座┈┈” 看他一副急于逃命的样子,楚柯黎心上的火猛地往上窜,不再控制,将他推到桶壁上,狠狠的吻下去。 “你,唔,不要┈┈唔,唔唔┈┈”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顾肖就这么可怜的再次被身上的家伙吻得喘不过气来,不过手上却还在不住的挣扎,楚柯黎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那两只不停动弹的爪子,将之安在水里,凶猛的像是某种野兽,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迷迷糊糊间,顾肖突然觉得自己被抱起身,扑到对方的怀里,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嘴巴因为刚才被肆略的缘故,显得格外红肿,整个人还好像不在状态,楚柯黎拖着他的屁/股让他靠的近一点,正打算俯下身,一只白皙的脚就踢了过来。 “你┈┈畜生!” 楚柯黎抓住他那只脚,手指轻轻在他的脚底板上划动,顾肖现在的这具身子似乎格外怕痒,脚底的异样让他身体一颤。 “快松┈┈松开本座,本座不与你计较便是。” 楚柯黎放开他的脚,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以后不准再去那些烟花柳巷。” 顾肖被他亲的一愣,可是又不敢挣扎,直点头道,“好,好,本座应了,你先松开本座┈┈” 哪知楚柯黎却痞痞的笑着,托起他的臀/部往他身/下已经硬的发疼的地方摁去,顾肖开始还发愣,突地被托起身,他止不住心慌,口中大喊道,“不!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楚柯黎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手下的动作也缓下来,哑着嗓子哄他,“乖,我轻点┈┈” 顾肖哪还听得进他的话,疯了似的挣扎,“不!不要!救命!救命!” 侍阳守在外面突然听到里面自家宗主的声音,隐约好像在叫救命,便敲了敲门,提声问道,“阿黎,宗主怎么样了?” 楚柯黎听到外面侍阳的声音,顿了顿,便松开了他的腰,口气中难掩失望,“┈┈算了,今日便饶了你吧。” 顾肖一见他放了自己,便起身想要跑,但是 不幸的是,他之前中了毒,身子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刚站起身,腿就掌不住力差点摔下去,顾肖欲哭无泪的看着对面那人,怕他还要侵/犯自己,吓得缩到水里,只露出一个头。 楚柯黎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兜不住,“放心,说放了你就放了你,日后可要好自为之。” 随后不等顾肖躲闪,便将他抱起来出了内室┈┈ 侍阳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室内的气氛十分诡异,他往床上看了一眼,宗主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脑袋都看不见。 “阿黎,宗主的毒可是解了?” 楚柯黎看着躲在被子里装乌龟的某人,笑道,“这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这几日还得注意莫要多食油腻的食物,那什么烟柳之地还是少去吧。” 侍阳懊恼道,“若不是我大意,宗主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好有阿黎你在,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柯黎拿起一旁的竹签将灯火挑亮些,语气近乎温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侍阳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帮他,遂感激道,“多谢。” 楚柯黎知他会错意,也不多解释,见床上的家伙还在装睡,想他此时定不会乐意与自己说话,便拍着侍阳的肩膀道,“阿阳,天快亮了,我得赶回去了。” “嗯” 等那两人走了之后,顾肖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跪在床上,心下一片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男主是女主的,而他和男主是仇敌吗?为什么男主现在会对他这个反派加男人的菊花感兴趣,男主的性取向难道是女+男=双性恋,omg!男主真的是这么重口味的,可是之前男主明明说他不喜欢男人的,所以说,男主现在到底是闹哪样啊? 顾肖烦躁的在床上打滚,愁得睡不着觉,反派混到他这样也真是悲催,一没武功,二没势力,还被男主夺了贞操,呸呸,还被男主弄得三观不正,他只是个小市民,干不起大事啊┈┈ 第二日清晨,顾肖起床时,就发现他的卧室外站了七八个侍卫,个个面容冷峻,见他出来,立刻挺胸抬头,齐声道,“宗主!” 顾肖被这架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面上一派冰冷,沉着嗓子道,“去将侍阳叫来。” 片刻,侍阳在门外敲了敲,“宗主,您找我?” 顾肖打开门让他进来,“坐,”随后默不作声的将手边的一杯茶端给他。 侍阳刚坐下,就见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个茶杯,他有些呆,“宗主┈┈” “拿着,”顾肖不耐烦的瞥他道。 侍阳赶紧接着,捧在手里不知该怎么办,“宗主,您有何事要属下去办吗?” 听到他的话,顾肖皱眉道,“本座有点事要问你。” “宗主请问,属下定会知无不言,”侍阳将茶杯放在一旁,看着他。 顾肖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冲他勾唇道,“昨晚刺杀本座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侍阳身子明显一怔,他有些慌乱的去看顾肖,“宗主,属下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雇人刺杀您啊!” “莫慌,本座并未说昨晚刺杀之事是你主使,只是昨晚那人武功委实诡异,便想问问你。” 侍阳松了口气,对他道,“宗主,这事属下不能和您说。” 顾肖瞪着他,“哦,你和楚柯黎两个人在密谋什么事?现在瞒着本座莫不是想将本座也扯进去?” “宗主┈┈”侍阳慌了神,焦虑的看着他。 顾肖哼道,“怎么被本座猜中了?要不然怎么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属下绝不会伤害宗主,属下自会将宗主稳妥保护,”侍阳慌道。 “本座不爱听那些好听的话,你就告诉本座,昨日那人你可认识?” 侍阳眉头紧皱,犹豫片刻才道,“┈┈属下认识,但属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肖点点头,“如此,可否跟本座说说此人?” 侍阳一呆,问道,“宗主为何对他如此感兴趣?” “昨晚没看清楚,只记得气息太过可怕,若不了解一番,恐会有后患,”顾肖道。 ☆、鬼降 侍阳脸上满是抽搐之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肖在一旁看的都替他纠结,这事和他说了难道说还有什么坏处不成?如果牵连过深,那是否已经说明了自己也被牵涉其中了。 “为何不答话?本座问你,你二人所谋之事是否已经将本座也算进去了?” “┈┈” 顾肖见他垂着脑袋不说话,心下一沉,他大概早就在他们布下的棋局之中了,怪不得要将他看得这么牢实,不过是看他还有利用价值,那这次的刺杀事件,他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即是算计了本座,那本座是否也该有权利知晓些事情?” 他话说完之后,室内一片寂静,就连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半晌之后,侍阳艰涩的看着他的道,“┈┈既然宗主想要知道,那属下便说与您听吧┈┈” 他的眼中流露出很浓重的悲凉,压的顾肖都有些喘不过气,只听他接着问道,“不知宗主可曾听说西域鬼降术?” “未曾,”顾肖摇了摇头,西域鬼降术?这是什么鬼?一听就觉得是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 “宗主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江湖中知道的也大概没几个,”他微微一笑,又道,“这鬼降术十分阴损,施术之人需得有强大的精神力方敢行此术。” 顾肖听得一头雾水,“鬼降术是什么?” “鬼降既是鬼将,施术之人需得找寻阴历阴月阴时出生的幼儿,亲自抚养到七八岁时,将其杀死,再把幼童的尸体置于棺木之中,烧香祭拜,每日喂给那尸体一滴自己的精血,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时,鬼降即生,施术者可任意操纵它做任何事┈┈” 顾肖听得毛骨悚然,这法术这么邪门啊,不过明明《卫道》是一本武侠言情小说,他现在说的这个什么鬼降术在这个世界有存在的可能么? “你说的这个和本座问你的问题有联系吗?” 侍阳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空洞的可怕,“昨日刺杀宗主的便是鬼降┈┈” 顾肖顿住,昨晚那人┈┈便是他口中的鬼降? “你是凭什么认定那就是鬼降?” 侍阳垂下脑袋,低声道,“鬼降者,身上所流得血液皆是近乎黑色,它们没有意识,所以无法感觉到痛,施术者让它完成任务,它只会盯着目标,不对其他人产生攻击┈┈” 对啊,昨夜侍阳刺到那人身上的时候 ,他身上留下的就是黑色的血,而且也确实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被剑刺伤时的疼痛状。 “依你之见,这幕后之人是想置本座于死地?” 侍阳慢慢摇头道,“属下以为他并不是想置您于死地,这次刺杀其实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罢了。” 想试探他?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顾司邈乃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试探他有没有武功?还是试探他是不是假的? “试探本座什么?” “┈┈试探宗主的歃血之症是否已经治好,”侍阳道。 这侍阳说的什么啊,他身患此症不是说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的吗?为何现在又这么跟他说? “本座曾记得本座身上的毛病没几个人知道,侍阳你现在这么说是何意?” 侍阳见他面露疑惑,只道,“宗主,此事属下不能再透露┈┈” 顾肖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来了,突然被他来这么一下,顿时恼火,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喝道,“好啊,本座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了是不是?现在本座是不是就只能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侍阳嚯地跪到地上,眼里尽是恳求,“宗主,属下真的不能再和您说了,求您不要再逼属下了!” 顾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忿忿道,“本座逼你,是你们这些人在逼本座,本座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搅进来了,现在连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权利都没有,你竟好意思说本座逼你!” 侍阳跪在那一动不动,“属下办事不周,连累了宗主,可是属下定不会让宗主受到伤害的!” 顾肖侧头见他满脸焦虑的看着自己,心里也被他说的有些动摇,可是却转头就想起这家伙串通楚柯黎偷偷蚕食掉了歃血宗这件事。 “本座再不济,也无需你来保护,也是,本座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歃血宗宗主,您才是这歃血宗的掌舵人。” 顾肖急得额头出汗,就着膝盖跪到他面前,红着眼睛道,“属下对宗主的心日月可表!无论如何也不敢越过宗主去,请宗主不要误会了属下!” “罢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本座再如何责备你也是无济于事,”他停顿了一下,冲他抬了抬下巴道,“你起来回话。” “是┈┈” 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巴都有些干了,顾肖先喝了口茶,等他站起来之后,说道,“你刚刚是不是跟本座说,本座身上的病治好 了?” 侍阳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顺着那句话答道,“是的┈┈” 顾肖立时就懵逼了,这也太扯了吧,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好了,难道说是剧情君被他的真诚感动了? “本座怎么不知道?” “啊?属下听阿黎说他已经将您的病治好了啊,”侍阳疑惑道。 顾肖皱着眉回想和楚柯黎之间的回忆,越想越觉得糟心,每次与楚柯黎呆在一处都是他被捉弄的极惨,可是这其中好像就没有楚柯黎认认真真给他治病的场景,难道说是昨晚吗?他脸色禁不住发黑,死贱人,以后见到他都绕着走。 侍阳看他越来越愤怒,还以为是自己又惹到他了,诺诺道,“宗,宗主,属,属下说错什么话了吗?” “┈┈楚柯黎是何时与你说他治好了本座?”顾肖回过身,脸色掩不住难看。 “回宗主,就是在您与他从玄花宫赶回来之后的几天。” 那几天啊,那几天楚柯黎对他做了什么来着,奥!对了,他那天早上逼着他吃下去一瓶□□,那照现在看来,想必那瓶定不是他所说的□□,应该就是解药了。 “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阳抚着胸口缓出一口气,这下是饶过他了吧,与宗主对话真累啊,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动怒,悄悄查看他的脸色,见他若有所思的发呆,不好再说话,便默默退了出去。 顾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内慢慢踱步,现在他这歃血症已经治好,那为何他的功力却没有恢复,之前侍阳曾和他说过,只有将这病治好,他方能继续修炼歃血功,可是现在他还是废人一个,这样下去,即使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也不保证之后被他们利用完之后会不会被杀掉,而且没有武功,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江湖根本是无法立足和自保的,前身的仇家这么多,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那时他的下场才真叫惨。 顾肖愁眉不展,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被炮灰的,看小说的时候觉得反派死掉很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他成了反派,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坐吃等死,现在主角变得这么阴险下流,谁知道他下一步棋要往哪儿走,得赶紧想办法让自己恢复武功,还不能被这些人知道┈┈ 他踱到书架前,往上面随意一瞟,登时脑中灵机一闪,现在没有武功有什么关系,没武功不是可以再练吗? 他摸着书架上那几本武功秘籍,从中抽出一本, 嵩鹤剑法,这嵩鹤二字好熟悉,顾肖往脑门上一拍,将顾司邈老爹的那本传记拿出来,翻开一看,可不就是这里有记载了──歃血宗在顾司邈的老爹顾晏梓时还不叫歃血宗,而是叫嵩鹤宗,后来他老爹去世之后,顾司邈一门心思修炼歃血功,终于让他闯出点名气,所以江湖上的人便都叫歃血宗了。 他将那本秘籍翻开,细细观摩,这嵩鹤剑法一招一式都挺简单,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如今这情形,只要学了点东西,至少他还可以吓唬吓唬别人┈┈ 自那日之后,顾肖每日都抽出点时间偷偷躲在屋内练功,虽说没什么变化,可是身体却不怎么容易感到疲劳了,也算是一个好处吧。 一日,中午用完午膳之后,顾肖关起门正要休息,却听外面有人敲门。 “公子,公子┈┈” 顾肖一听这声音就不想给她开门,可是那门被拍的啪啪作响,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停下来,他揉了揉眉心,将门打开,皱着眉头去看站在门口的女子。 厉卿见他只穿着一件里衣就出来了,面上一红,扭扭捏捏道,“公,公子,奴,奴婢打扰您休息了。” 顾肖看她那扭得像麻花的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你若是没什么事,本座要休息了。” 厉卿娇羞的冲他抛了个媚眼,语气也嗲声嗲气,“公子,奴婢都在您这歃血宗带了一个多月了,您对我有什么打算啊。” 顾肖被她那媚眼吓得心上一跳,声音都不自觉有些打颤,“你,你想让本座怎么安排?” ☆、满嘴放屁 厉卿羞答答的看着他,口气中也带着那么一点嗔怪,“奴婢现在这么没名没分得呆在歃血宗多不好,公子您看┈┈” 顾肖立时秒懂,女主现在这样是要跟定他了啊。可是,宝宝心里好苦啊,男主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就算了,现在女主还要跟他要名分,不说他还没把她怎么着,就是能把她怎么着,他也没这个胆子跟男主抢女人。 “你若是在本座这里不想住了,本座也不会强留你,何时想走都可以。” 厉卿听他说完,顿时傻了眼,这剧情怎么顺着正常方向来啊,现在公子不是应该顺理成章的给她名分吗?再不济就是个姬妾也对啊,然后再来个虐恋情深什么的,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顾肖看她站在那发愣,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本座要休息了。” 随后趁她没说话,啪的一声关上门,拍着胸脯舒了口气,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厉卿看着面前突地关紧的门,很是难过,这顾司邈简直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就听说歃血老祖嗜血无情,现在这样看来,可不就是个不懂情是何物的石头,看来她这追夫之路还是遥遥无期啊,不过没关系,她厉卿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相信总有一天公子会被她感动的。 离她不远的拐角处,妍荷静静的观察着她的动作,眉头不自觉地便跟着皱起来了,看来宗主这狗皮膏药一时半会儿是甩不掉的了,少门主又得头痛一段时间啊。 是夜,顾肖差不多快睡着时,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本来不予理会,这时却听有人在他门前说话,“此事关系重大,阳侍卫瞒着宗主到底不好啊。” “宗主受了伤,现在不告诉他不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么?”另一个声音说道。 那人听了话叹气道,“唉┈┈这几日实在不太平,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是啊,咱们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吧┈┈” 顾肖躺在那,听他们的话里话外都在瞒着他在做什么秘密活动,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将门打开,就见前厅处灯火通明,他的门前守着许多人,个个都面色凝重,见他出来了,都乍舌道,“宗主,您怎么出来了,这更深露重的,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顾肖冷冷的看着他们,淡声道,“本座休不休息还轮到你们来管了?” 转过身问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浑身发抖,颤颤巍巍道,“宗,宗主,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您还是问其他人吧┈┈” “呵,”顾肖低声轻笑,抬头细细打量站在他门前的那群人,“去将侍阳给本座叫来。” 他话说完,那侍卫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不过片刻工夫,侍阳领着一队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见顾肖黑着脸看他,连忙单膝跪地冲他抱拳道,“宗主,您怎么出来了?” “┈┈”顾肖负着手一时没答话,只冷冰冰的盯着他。 侍阳的手心全是汗,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便道,“宗主,刚刚得到消息,伏罗镇被人突袭,目前已有二十二名死者┈┈” 顾肖怔住,伏罗镇是他歃血宗的管辖之地,现在被袭击,难道说那帮武林正道已经快坐不住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本座!” “还望宗主恕罪,属下也不想让这种事打扰到宗主,”侍阳沉声道。 顾肖嗤笑一声,口气中难掩怒气,“阳侍卫这话说的本座都要被感动了,算了,当下本座不与你计较,速速与本座前往那伏罗镇看看。” 他提步要走,侍阳伸手将他拦住,急道,“宗主,您还是不要去了吧!” 顾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斥道,“侍阳!本座看你是越来越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这等大事竟然还敢拦着本座!” 侍阳捂着被踹的地方跪起身,脸上急切万分,“宗主,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担心┈┈” “住口!” 顾肖喝住他,见他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心里也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口气也不知不觉中缓了下来,“本座现在要去那伏罗镇看看,你带些人跟过来吧。” 然后也不看他的反应,急急朝外走去,侍阳在他身后急得跟那灶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飞哥传书给楚柯黎,随后带着队人跟了上去。 顾肖赶到伏罗镇时,那里已经有些人在处理尸体了,他疾步走过去,那些人见他过来,都恭敬的退到一边。 已近夜半的时间,四周都打着火把,映的这些尸体甚是狰狞可怖,顾肖看到时也被吓得没忍住直打哆嗦。 这些尸体身上所受的伤和他在玄花宫那会儿看到的尸体的伤很像,胸腔的心脏都不被掏走了,手法十分残忍,这些尸体的眼睛都睁得很大,想来死前见到的东西和所受的罪都让他们 觉得可怕,顾肖看的不是滋味,伸手将他们的眼睛合上,起身看着那些侍卫问道,“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那些人皆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胆大一点的抖着嗓子说,“小,小的们什么也没看见。” 顾肖顿时额头冒黑线,感情这些人都以为这事是他做的啊,好吧,谁让他是歃血老祖呢。 侍阳赶到的时候,就见他家宗主大人此时正黑着脸瞪着那些侍卫,他走过去问道,“宗主,您怎么了?” “没怎么,”顾肖咬牙道。 侍阳盯着他看,见他脸上尽是黑云密布,说出的话里带着那么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宗主,这些尸体属下之前已经查看了,他们身上都没有血了,脑后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锥出了个细小的洞,杀人手法相当残忍。” 顾肖点点头,“这与那西山村以及孝和村事件的凶手是一个人,此事幕后怕是大有文章,本座担心是有人想要嫁祸于本座。” “宗主为何会这么想?”侍阳问道。 “江湖上谁人不知,本座善食人血,而这几个村子死去的村民死法不仅相同,身上都失了血,桩桩件件都指向本座,本座怀疑对方是想借此事激起整个武林正道对本座的愤怒,而他则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顾肖看了他一眼,又道,“这般良苦用心,真是让本座都不得不佩服他。” 侍阳在他刚刚看自己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一听他这话,立刻就心酸不已,“宗主,您难道是怀疑属下吗?” 顾肖甩了甩袖子,看也不看他,“本座只知道,目前谁对本座最不利本座就怀疑谁。” “宗主┈┈”侍阳整个人都蔫了,“属下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谁知道呢,就算不是你,楚少门主不是也厉害的‘狠’吗?”顾肖道。 “在下刚来就听到顾宗主在叫在下了,没想到顾宗主这么想念在下,”楚柯黎从暗处走过来,见顾肖满脸的不可思议,又笑道,“顾宗主这么看着在下,在下可是要脸红的。” 顾肖狠狠瞪了他一眼,往旁边退了几步,打定主意不理他。 楚柯黎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胳膊想搭在他身上,顾肖一躲,他搭了个空,尴尬的摸着鼻子道,“顾宗主刚刚不是还念叨在下吗?怎么现在在下在你跟前了你又不理了?” 顾肖不做声,往那群侍 卫的方向走去,楚柯黎这人猥琐又下流,和他斗嘴又斗不过他,还不如离他远远地,这样起码耳朵边要清净点。 “哎!顾宗主这是要去哪儿啊,”楚柯黎一把拉住他,往自己跟前带。 顾肖被他拉的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稳住脚之后,一巴掌拍到他的手上,恶狠狠道,“本座去哪儿还用不着跟楚少门主交代,楚少门主还是管好你自家的事情吧。” 楚柯黎揉着被拍红的手,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在下现在不就是在管自家的事情吗?” 顾肖气结,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忍着怒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楚少门主你我正邪不相两立,还请你自重。” “顾宗主不是说了要将歃血宗送给在下吗?这彩礼这么多,还有什么不同道的,”楚柯黎眯眼看他。 哈啊?彩礼?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将歃血宗作为彩礼给他的,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了。 “满嘴放屁,本座懒得理你。” 楚柯黎委屈道,“你说过的话难道就这样食言了,我好命苦啊┈┈” 顾肖眉心直跳,伸手就要打过去,“无耻!” 侍阳在一边见他二人一来一回说的话,自家宗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直在那炸毛,此刻突然一巴掌要抽到楚柯黎脸上,他急忙抓住那只手,劝道,“宗主,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好好商量,何必动怒?” 楚柯黎看着侍阳手中那只在夜晚的灯光中透着润白的手腕,目光沉了沉,伸手将拉过顾肖,对他道,“就是,顾宗主这脾气也太急躁了。” ☆、你给本座闭嘴吧 顾肖从楚柯黎手中挣开,对着侍阳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现在竟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与他串通一气!” 侍阳纠结的看着他,“宗主,属下担心您会出事,所以才通知阿黎过来的┈┈” “顾宗主不必如此,阳侍卫确实是担心你出事,毕竟上一次的事情大家都心有余悸,”楚柯黎在一旁劝道。 顾肖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楚柯黎上前几步,蹙着眉头道,“顾宗主这话就不对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睡┈┈” “你给本座闭嘴吧!”顾肖当机打断他,径直朝灯底下走去。 楚柯黎被他打断话,也不好再说,倒是一旁的侍阳一头雾水的问他,“阿黎,你和宗主睡什么?” “┈┈没什么,”楚柯黎看他一脸茫然,不好在他面前说,只好打了个虚晃子。 这伏罗镇四周树木环绕,一看便知定是个风景气候养人的好地方,但是在夜色笼罩下这片地区却出奇的诡异,印着那些村庄总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都在忙着处理尸体,并未注意到顾肖这边。变故陡生,从顾肖所待地方的左侧蓦地钻出来一个人,直冲他袭来,顾肖定睛一看,竟是那日在婧月坊袭击自己的鬼降,他转身朝楚柯黎方向跑去,口中惊呼道,“救命!楚柯黎!” 楚柯黎和侍阳听到呼声,都往那方向掠过去,可是到底迟了一步,那鬼降速度快的惊人,顾肖刚呼出那声,便被他抓在了手中,随后往那丛草中一跳隐去了身形。 侍阳眼看着顾肖与那鬼降消失在面前,急得团团转,忽的听耳边“碰”的一声,回过神看去,却是楚柯黎一拳打在了他面前的树上。 “阿黎,现在如何是好?”侍阳担忧道。 楚柯黎放下拳头,沉思半晌方道,“我先追过去,你随后带人赶来,事不宜迟,需得立即行动!” 不等侍阳点头,他便朝着顾肖失踪的方向追去。 侍阳等他走后,召集歃血宗的所有暗卫,跟在其后立刻赶去┈┈ 顾肖从昏迷中醒来,见那鬼降此时正面无人色的站在自己身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它绑在椅子上了,四周有些许昏暗,只了几颗蜡烛,那烛光照在它的脸上霎时可怖,若不是顾肖习惯了面瘫,也会被吓的失色,他忐忑不安的打量着这屋子,看起来应该是一处密室,没有几样摆设,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塌和几把椅子。 没过多长时间,从上面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这密室,片刻功夫间,就听着屋子的右壁轰隆作响,竟慢慢开出了一道门,顾肖心里惊慌,面上也不禁凝重了几分。 从那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人,那人从暗处慢慢移过来,最先看到的便是那身灰白色的袍子,看出来这人的身形很是修长,等到他整个人完全暴露在烛光下时,顾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面上更是惊惧交加,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那清风门门主楚泗阳对,就是楚柯黎的老爹! 楚泗阳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细细看,半晌才伸出手往他脸上摸去,口中喃喃道,“萝儿┈┈” 顾肖眼见他要摸到自己的脸上,赶紧将头摆到一边,“楚门主,没想到你竟还有这一手!” 听到说话声,楚泗阳手下的动作顿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手指摸到他脸上细细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什么名贵的器具。 顾肖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心里却止不住犯恶心,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先是遇到楚柯黎,现在又被他老爹抓到手上,关键是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变态。 “┈┈楚门主,你这是做什么?” 楚泗阳痴迷的看着他,“像!真是太像了!” “楚门主请你离本座远一点!”顾肖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人这么对待,早就浑身不自在了。 楚泗阳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手指一路抚到他的脖颈处停下,然后将脑袋凑过去深嗅了一口气。 顾肖早在他将脑袋凑过来时就觉得情况不妙,现在见他还在自己脖子旁嗅来嗅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来了,要不是被绑在椅子上,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所以只好将身子往后仰,口中喝道,“本座一直以为你光明磊落,没想到你楚泗阳竟然也会行此卑劣手段!你将本座掳来到底是何用意?” 埋在他脖子旁的脑袋听到他的喝声,明显一顿,不过一会儿便慢慢抬起头恢复成人前的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老夫听闻顾宗主身上的歃血之症已经被解了,所以便将顾宗主请来一探究竟。” “呵,本座倒是不知,原来这请人还有这种请法,”顾肖道。 楚泗阳坐到椅子上,将手边的茶端到他面前,“顾宗主这一路赶来应该有些口渴了,老夫伺候顾宗主用茶┈┈” 想都未想顾肖将脑袋一撇,“本座不与你卖关子,你有什么阴谋想使 在本座身上,尽管来,本座难道还怕你不成?” 楚泗阳将茶放回原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顾宗主这歃血之症是何人为你解的?顾宗主若是告知老夫,老夫或许心情一好便会将顾宗主送回去也不定。” 咦,这老家伙竟然不知道他这症是他儿子给自己解的,看来楚柯黎身上的秘密真的相当多。 “你当本座傻吗?若是真告诉了你,那本座还能活着回去?” 楚泗阳见他不吃这一招,两边的嘴角对着他缓缓翘起,“顾宗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以血换血┈┈” “何意?”顾肖问道。 “既然顾宗主不愿相告,那老夫也只好将顾宗主身上的血全抽出来查看查看了。” 顾肖实实在在被他吓到了,这变态好像说的不是什么假话,而且他那个鬼降不是最擅长抽人血吗? 见他不做声,楚泗阳知他吓着了,放缓语气道,“顾宗主若是能告诉老夫当然最好,毕竟老夫也不舍得用这么粗暴的方式。” 顾肖眼珠一转,问他,“你为何对此这么感兴趣?” “┈┈,”楚泗阳淡笑不语。 顾肖见他不回自己,又问道,“莫非┈┈你也患了此症?” 楚泗阳腾的站起身,面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顾宗主这般牙尖嘴利,到是让老夫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反正现在这般局势,本座必定是无法活着出去了,还不如在临死前开心开心。” 楚泗阳那张看似严肃温和的脸冲他诡异一笑,“顾宗主倒是看得开。” 随后又凑过来,眼里的痴迷一闪而过,“这张脸长到你的脸上真是可惜了┈┈” 顾肖顿时危机感四伏,可是又挣扎不得,只好道,“本座的脸关你什么事,楚门主未免有些为老不尊了。” 听他说自己老,楚泗阳浑不在意,双眼盯着他的脸不放,“是啊,老夫已经这么老了,可你还这么年轻啊┈┈” 说着便又将手摸到他脸上去了,眼里的迷恋不加掩饰,看得顾肖不寒而栗,绞尽脑汁想要躲开他,可是他如今的状况哪里能挣开。 楚泗阳突地回神,眼中也清明了几分,可是他的手指还是停留在顾肖的脸上,“老夫取你身上一半的血,今后你就呆在这服侍老夫吧。” 什┈┈什么?他没听错吧,这特么楚柯黎阴 险狡诈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老爹还好这口?关键是为什么要看上他?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吧,这老东西也太能恶心人了吧,想让自己做他的禁/脔,还是在要取他身上一半血的情况下,奶奶的,真是欺人太甚! “滚开!离老子远点!真他妈恶心!”顾肖顿时就爆发了。 楚泗阳见他发飙,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挑眉道,“恶心?小儿,老夫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 “滚!” 楚泗阳的眸子危险的盯着他,掐着顾肖下巴的手越来越紧,他都能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老夫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宠物,既然老夫说了要收了你,自然会好好教你怎么服侍自己的主人。” 顾肖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这楚泗阳已经满面阴沉,他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楚泗阳,本座虽不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但本座也知道什么是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本座做那等下贱之事,还不如杀了本座!” 下巴上的手一松,室内一时寂静无声,顾肖闭着眼睛看不到对面楚泗阳脸上的神情,但是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正心惊胆战间,就听他道,“呵呵,没想到顾鹤的儿子这身上的骨气也不输他,真叫老夫不得不高看了几分,”他停了停,又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先让自己舒坦舒坦再杀你也不迟。” 顾肖惊得挣开眼睛,就见那只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缓缓往下滑去,顾肖被冰的一颤,恨不得杀了他,“楚泗阳!你敢!本座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饶了你的!” ☆、那就多谢顾宗主了 “哼!待会儿看你还能不能骂得出,”楚泗阳狞笑道,随即单手挑开他的外衫,看着他挣扎不得的样子,惬意非常。 密室里的气氛紧张的像是点上一把火就会爆/炸,顾肖眼看着自己的外衫已经被他拉开,心下一片悲凉,这样的处境怕是没有人能来救自己了┈┈ “轰”的一声爆响,楚泗阳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去看门边,那处的门已被炸开,烟雾还未散尽,便飞过来一个遮面的黑衣人,提剑向他刺来。 泗阳躲到一侧,对站在一旁的鬼降道,“以汝之躯护吾之身,杀了他!” 那鬼降闻声之后,五只尖利的爪子冲那黑衣人抓去,黑衣人见势不妙,斩断顾肖身上的绳索将他抱起纵身一跃,跳出鬼降的攻击范围之外,见顾肖还在愣神,俯下头在他耳边低声嘱咐: “待会儿我引开它,你先跑出去┈┈” 是楚柯黎的声音?!他赶紧放下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又朝楚泗阳的方向看去,见老家伙正在盯着他们,便不动声色的悄悄往门边移。 那鬼降一击不成,又迅速冲过来,楚柯黎提剑一挡,随即避开它,飞身挽出一个剑花直直得冲楚泗阳刺过去。 楚泗阳本在一边观战,突然见他刺向自己,立刻伸出一只手将之擒住,“小子,敢袭击老夫,你活得不耐烦了吧,老夫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吧,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抓向他,楚柯黎手中的剑被他箍住,眼看着那只手就要碰到自己,立刻侧弯下/身一脚直直得踹向对方的脸上。 楚泗阳只好向后退去,待站定之后,又倾身以双手之势划过去,而一旁的鬼降也跟在其后与之一同攻击楚柯黎。 楚柯黎双手提剑挡去,不待他们反应,反身一个跟头跳到角落的踏上,再单腿一跃,借着那踏的助力整个人便似一只鸟般飞速的冲过去,若是此时顾肖还没逃走,看到这副情景,定会觉得惊讶,因为这楚柯黎现在使得这套剑法不就是他这些日子里一直在练的嵩鹤剑法吗?。 楚泗阳轻笑一声,弹身让到一侧,道,“顾鹤那小子果然奸诈无比,竟然会在自己儿子身边安排这么个高手,还将嵩鹤剑法传给你,老夫不得不佩服啊┈┈” 楚柯黎不作声,旋身接着冲他刺来,那鬼降陡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到他胸前,他躲闪不及,被拍了个正着,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狠狠地盯着对面。 楚泗阳哈哈大笑,伸手在 那鬼降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小子,既然你的主子跑了,那你就留在这给我的孩儿做个伴吧!” 楚柯黎硬撑着没咳出来,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两颗□□向他们扔过去。 一阵烟雾过去之后,刚刚站人的地方此时只留下了一滩血,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楚泗阳一巴掌拍到椅子上,那椅子霎时间便颓然倒地,“中了鬼降之毒,看你能跑多远!” 顾肖逃出来以后,方才发现这间密室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义庄的地下,正是夜最深的时候,四周都静悄悄的,那些棺材整齐的排成一列,供着牌位的案前那些蜡烛,一阵风吹过,便影影绰绰有要灭的迹象,身处这不祥之地,顾肖即使身为一个男子,在之前的遭遇之后,也对这完全可以拍鬼片的地方产生恐惧。 他不再逗留,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刚出了门,就见侍阳带着一群暗卫往这边赶来,“宗主,您可有受伤?” “本座,没事,你快带些人过去救楚柯黎,他与那鬼降缠斗起来,本座担心他会受伤,”顾肖双手撑着膝盖,粗喘着气对他道。 侍阳此时也焦急万分,他冲他握了握拳,对身后的那些暗卫扬声道,“留下些人护送宗主回去,剩下的虽我一道去救人!” 顾肖等他们走后,方才终于放下心,由着那些暗卫将自己送回了歃血宗,回来之后,他身心俱疲,倒床便睡,直到第二日方才知道楚柯黎伤的极重。 若说之前还因为一些事对楚柯黎怨怼,现在他对他是半点也恨不起来了,人家因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还怎么能恨得下去。 楚柯黎的房间里,侍阳此时正站在床前一脸焦虑,楚柯黎此时尚在昏睡当中,顾肖进来的时候便是这一幕,他疾步走到床边,探头看去,楚柯黎闭着眼面无血色的躺在那,胸前的里衣也透着血迹。 “侍阳,楚柯黎现下如何了?” “┈┈之前阿黎放了些药在属下这,属下喂了些让他服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侍阳皱眉道。 看着那家伙躺在床上没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顾肖终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为何不让宗里的药师过来医治?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可,可阿黎昏倒前和我交代了一定不能去让那些药师来医治┈┈” 顾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仍然很是不赞同,“这不是胡闹吗?都伤成这样了,还继续耽搁,这是不想活了吗” “没┈┈没想到,顾宗主竟然如此关心在下┈┈” 耳边忽的传来楚柯黎那些许微弱的声音,顾肖喜不自胜,冲他道,“你醒了!”随后又故作不屑道,“本座还以为楚少门主就这么倒下去了。” 楚柯黎看他面上那副明明想关心自己却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笑着摇头道,“让顾宗主你失望了。” 侍阳在一旁见他终于醒过来,早就激动非常,“阿黎!你可醒了!” “嗯,倒是让你担心了,”楚柯黎笑道。 侍阳还要再说什么,顾肖的声音蓦地□□来,“┈┈不管怎么样,昨日之事还是多谢你。” “无事,”楚柯黎艰难的撑起身,顾肖急忙塞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 “你身上现在怎么样了,胸口的伤可碍事” 楚柯黎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这伤在下还是能治的,不过┈┈” 顾肖最讨厌人说话说一截,当即催促道,“不过什么?你若有什么需要的,本座定当竭尽全力帮你。” “不过嘛,在下这胸口的污血需要人帮忙吸出来┈┈” 顾肖顿住,正想着该说什么,侍阳突然在旁边说道,“这好办,阿黎,你若不嫌弃,我愿来帮你将这污血吸出。” 顾肖嘴角一抽,脸上的肌肉都跟着微微抽动,好吧,憋笑真的很痛苦啊。 “阿阳,这如何劳烦你,上次是我与顾宗主一起逼毒的,想必顾宗主应该熟悉怎么解毒,顾宗主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楚柯黎淡淡瞥了一眼一旁憋笑的某人。 顾肖被他一瞥,立刻身后一紧,那日的情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下意识就要摇头,结果却见侍阳此时正一脸“求求你”的表情看着自己,只好道,“本座最见不得那些阿猫阿狗死在本座面前了,就当是本座还你的人情吧。” “那就多谢顾宗主了,”楚柯黎笑得一脸荡漾。 将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侍阳便退了出去,顾肖木着脸将楚柯黎从床上架起来靠在身上,蹑手蹑脚的扶着他进了浴桶中,随后自己搬了个板凳做到桶前,等着他指示。 楚柯黎见他坐在身旁一脸的不愿意,便皱着眉道,“顾宗主,你这是做什么?” 顾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等你洗啊。” “你这样如何帮在下解毒?若是不愿的话,何苦过来,”楚柯黎故作生气状。 顾肖见他生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病人计较,便软着嗓子对他说道,“你莫要生气,本座听你的便是,你说要本座做什么?” 见他态度随和,楚柯黎板着脸看他,“你也进来。” 顾肖立刻整张嘴张成o状,“你开玩笑吧。” 楚柯黎瞪他道,“在下现在重伤在身,哪有时间开玩笑?顾宗主若是总是推三阻四的话,怕过不了多久,在下就要毒发身亡了。” 看他一脸正色不像是在逗他,便犹犹豫豫问道,“就不能不进去吗?本座在外面照样可以啊。” “上次在下是怎么帮顾宗主解毒的,难道顾宗主都忘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顾肖立刻黑了脸,指着他道,“你还有脸说,本座差点就,就┈┈” 楚柯黎靠在桶上,挑眉看着他,“顾宗主这记性真好,在下现在这样还能把你怎么着,顾宗主未免也太胆小怕事了吧。” 看他面色苍白,胸口还留着个手掌印,说话都差不多有气无力,顾肖想了想道,“本座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不过,待会儿本座进来之后,你不许对本座动手动脚,否则可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顾宗主放心,在下现在这样子,就是想要对顾宗主做什么,也是力不从心的。” 得了他保证,顾肖也不再磨磨唧唧,扶着桶跳了进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很聪明的避开楚柯黎的身子,靠到另一处。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本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他还是那副躲躲闪闪的样子,楚柯黎倒没打算继续揪着这个事不放,冲他虚抬了一下下巴,“把那把刀拿过来。” 顾肖背过身去将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匕首递给他,“你要做什么” 楚柯黎接过匕首,看了他一眼没吭声,随后拿着手中的匕首慢慢将胸前的那块受伤的地方划开。 顾肖在他对面看的都觉得疼,虽然他的动作没有迟疑,但是面上青筋起伏,紧抿的嘴巴泄露出此时他是在承受着多大的痛。 那匕首所到之处,有黑色的血液慢慢溢出来,楚柯黎喘着气将匕首扔到一边,有气无力地跟对面还在走神的顾肖道,“┈┈过来,帮我把里面的毒血吸出来┈┈”。 顾肖看他一副快要死的样子,到底于心不忍,缓缓浮过去趴到他胸前将那层湿衣挑开,嘴唇贴了上去替他吸吮。 已经被水浸湿的衣裳紧紧贴在顾肖的身上,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白皙细腻的皮肤,楚柯黎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花瓣唇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吸毒血,蒲扇似的长睫时不时的刷过胸上的肌肤,连带着他的心上也好像被撩到一般。 楚柯黎手下情不自禁的就环上了顾肖的腰部,轻轻一带便使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顾肖本来还很专心的帮他逼毒,突然腰身一紧,被托起来坐到两条大腿上,立刻抬起头,撑在楚柯黎胸前的双手一用力就想要将他推开,“你┈┈你干嘛?” “嘶!”楚柯黎虚白着脸看他,可是圈在他腰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你轻点,我可是伤者┈┈” 见他脸上因为自己的动作确实浮起了一层虚汗,手下不自觉便放轻了,嘴里啐道,“活该,谁让你动手动脚的?还不快快放开本座!” 楚柯黎眉梢微蹙,“我这不是看你离得远,要是毒除不干净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顾肖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见他面上一本正经,不像是胡说八道,乱占自己便宜,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对方现在都伤成这样了,哪还有精力来做其他事。 “本座也不是那等疑神疑鬼这人,可是你我这样到底不好,不若让本座下来,这沐桶容纳也不小,何必要这么叠在一处?” “顾宗主,现在是在下受伤,你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不想帮在下治疗,在下真是看错了你了,”说着面上立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 直看得顾肖也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太过分了 ,便软声安慰他,“你,你莫要难过,本座不说了,还是先将你体内的毒吸出来吧┈┈” 楚柯黎装作恢复过来,“顾宗主现在可不能再用其他理由来搪塞在下了。” 顾肖连连点头,不待他说话,便整个人偎到他怀中继续之前的动作。 楚柯黎揽着他的手指悄悄抚摸着他那细滑柔软的腰,惬意的将脑袋微微仰靠在桶壁上,感受着怀中那人在自己身上清浅触碰时所带来的酥麻感。 半柱香时间之后,楚柯黎胸前的毒血差不多都被吸出来了,顾肖缓过气从楚柯黎胸前将脑袋抬起来,见他闭着眼嘴角带笑,好似晕过去一般,伸手在他脸上轻拍道,“楚柯黎,楚柯黎┈┈” 猝不及防间,顾肖的手被一把抓住,那人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今日真是要多谢顾宗主的救命之恩了。” 顾肖挣了挣,没挣开,便板着脸道,“既然楚少门主的毒已经解了,那还是先让本座出去吧,这水也差不多快凉了,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顾宗主急什么,不如陪着在下在泡一会儿吧,”楚柯黎道。 顾肖看他又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索性不管他,手上使劲就要挣出去,“本座没那个闲功夫和你在这里耗,若是楚少门主还想泡的话,那本座就不奉陪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柯黎另一只从他腰间突地撤出,迅速在他胸前一点,又缠到他腰上,“顾宗主真是不解风情,罢了,在下就委屈顾宗主陪在下再泡些时候了。” 顾肖被他点了穴,无法动弹,顿时气极,“本座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楚少门主竟然还有心思在本座身上耍小手段,真是心机叵测!” 楚柯黎拢着顾肖两只手将它们放到自己的胸前,看着他盛满怒气的俊脸,微微笑着,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不急不慢的揉搓着那衣服下的皮肤。 顾肖感觉到那只手在自己作怪,它碰到的地方使他控制不住酥麻,他急忙将嘴巴咬住,方才能稍稍克制一些。 “楚柯黎┈┈你个┈┈不要脸的家伙┈┈嗯┈┈” 楚柯黎看他已经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一片殷红,玉色的面颊渐渐印出两片粉色,眼含幽怨的望着自己,随即伸过去,将他吻住。 “妈┈┈妈的┈┈你他妈给┈┈唔唔┈┈滚开┈┈” 良久之后,楚柯黎松开怀中家伙的嘴巴,便见他还处在失神的状态,俯下身又亲了亲他,“昨晚, 他可有碰了你?” 顾肖被他亲的脑子正迷糊着,突然听他问自己,一时犯傻,只愣愣的看着他。 楚柯黎脸色一沉,昨晚他赶过去的时候,就见顾肖被绑在椅子上被那人轻薄,现在看他这样子,八成有可能是被占了便宜,“乖,我定会替你讨回来。” “┈┈呸!”顾肖缓过神,大骂道,“你个贱人,都这样了,还敢对本座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楚柯黎抚着他的肌肤的那只手没有停,顺着前胸摸到后背,直直一路向下。 顾肖的身子顿时僵住,哭丧着脸求他,“楚,楚柯黎,你别这样好不好?” “别怕,我只是帮你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楚柯黎哄着他。 “我,我已经洗过澡了,不用,不用再洗了┈┈” 楚柯黎的手指还在往下,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沉声道,“那老东西碰了你的地方,我帮你一一洗干净,以后┈┈你还是我的。” 本来以为是这家伙又要占自己便宜,现在听他话里有话,急忙问道,“什么老东西?你别往下了┈┈” 听到他的话,楚柯黎的手指停在腰处,将他往自己身上又带了几分,“他,没碰你?” 顾肖一顿,立刻明白楚柯黎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当即甩了个白眼给他,“当时你不是赶过来了吗?就算他有那个心,也没时间吧。” “这样啊┈┈”楚柯黎的手指在他腰上来回狠摸了几把,方才抽了出来。 顾肖这具身子腰部的肌肤极敏感,被他这么一摸,顿时身子跟着打颤,“你怎么这么无耻啊!还不快快把本座的穴道点开!” 楚柯黎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一路直下,停在那处已经硬挺挺的地方,在他耳边哈着热气道,“你看,都这样了,要不帮帮我吧?” 耳边被他的气息突然笼罩,顾肖浑身不舒服,只想避开他,可是无奈自己现在这样好像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终是气不过,狠狠道,“你要是敢让本座做这种事,本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吃得了” 说着就要抓着顾肖的手开始动作起来,急得顾肖大喊“不!放开本座的手!侍阳!侍阳!” “┈┈”楚柯黎一把捂住顾肖的嘴巴,“喊什么,要是闯进来看到咱们这副样子,顾宗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侍阳敲了敲门,“宗主,阿 黎,你们可是好了?” 楚柯黎欲求不满的瞪着顾肖,泄气的对着外面喊道,“稍等片刻!” 接着松开捂住顾肖嘴巴的手,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顾肖穴道一点开,想都未想就一巴掌拍到楚柯黎的伤口处,“世间竟有如楚少门主这般世所罕见的下流之徒,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了!” 楚柯黎被他拍的险些喘不过气,“咳咳┈┈有美在怀,谁还能当那柳下惠不成?” “┈┈” 再与他呆在一处,顾肖觉得自己会有杀人的冲动,直接不管他,起身跨出浴桶,朝外屋走去。 “在下现在这般模样,顾宗主莫不是要将在下丢下?” 顾肖转过身狠瞪了他一眼,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打开门之后,就见侍阳此时正一脸急切的来回走动,见他出来了,急忙问道,“宗主,阿黎怎么样了?” “死不了” 丢下这句话,顾肖便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只留下侍阳一人站在那摸不着头脑,宗主这是生气了? 他急忙走进屋内,便见楚柯黎已经换了身衣裳靠在床上,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总归精神好了些。 “阿黎,你怎么样了?” 楚柯黎冲他笑了笑,“好多了,今日多亏了顾宗主,要不然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了。” “我见刚刚宗主好像很生气,是怎么了?” “呵呵,”楚柯黎笑道,“我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就把他惹生气了”。 侍阳点点头,确实,自家宗主这脾气一直很暴躁,“原来如此,宗主素来脾气不太好,阿黎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美人 楚柯黎垂着眼,低声对他说,“昨晚之事现下虽然得以解决,但是不能保证下一次还会不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咱们需得抓紧时间了。” 昨晚那事确实让人不得不后怕,宗主如今这样子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而且又被对方发现了他已痊愈,不得不担心还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阿黎说的在理,不过,昨晚他有没有怀疑到你?” 楚柯黎摇摇头,缓声道,“昨晚我并没有使出清风剑法,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不过我得赶回去了┈┈” 见他要起身,侍阳急忙将他按住,“你现在身上有伤,这么贸然回去,要是他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楚柯黎拂开他的手,坐起身边穿靴子边对他道,“我昨日本就是在外面办事,不过今日得赶回去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问,到时候顶多试探,放心,我自会蒙混过去的。” “无论如何,你定要当心!” 楚柯黎点点头,在他肩膀上轻拍了几下,“我走了,这几日切记不要再让顾宗主往外面乱跑,这一次之后,他想必还会有动作。” 侍阳也明白这个道理,遂道,“嗯,你的话我记下了。” 话了之后,楚柯黎与侍阳便告辞了┈┈ 清风门 “柯黎,这次衢灵山匪首被缴你可是功不可没啊,”楚泗阳坐于上首一脸欣慰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楚柯黎,不住的冲他点头。 楚柯黎先微微一笑,恭敬道,“孩儿这次能够将那些匪徒剿灭,全是因为平日里父亲的悉心教导。” 楚泗阳被他的话逗得开心,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臭小子,还能记得你爹,不错。” 楚柯黎被他拍的脸色发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楚泗阳看他脸色不好,拍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底下突然有些粘稠,拿起来一看,那处已经渗出了一片暗红色,急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怎么伤的这么重?” 楚柯黎按着肩膀,面上一阵懊恼之色,“孩儿与那恶匪缠斗时,一时不查,被他偷袭所致。” “如此,快快回去休息吧,”楚泗阳若有所思的绕着他的胸前看了一圈,“待会儿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那,孩儿就告退了” 楚泗阳笑着摆摆手,“去吧。” 待楚柯黎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还没坐 下,就听到敲门声,“少门主,门主给您请来的大夫到了。” “进来吧” 门被推开,就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绿袍的人,那人手上拿着把羽毛扇,妖妍的脸上笑盈盈的看着他,正是那岩陀。 “楚少门主,咱们又见面了。” 楚柯黎慢吞吞走到床边靠下,见是他,眉心不禁蹙起,“父亲真是待我太好了些,竟然将岩神医请来为我疗伤”。 岩陀打着扇子摇摇摆摆走到床侧的凳子边一屁股坐下,伸出一只手指颇为嫌弃的拉开他肩膀处的衣衫,在他那伤口处戳了戳,皱着鼻子道,“啧啧┈┈你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吧,这一刀切得可真够深的。” 楚柯黎被他戳的身子一颤,咬着牙道,“岩神医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这伤明明是在下被人偷袭所致。” “若不是看了你这伤口,我都要被你给骗了,”岩陀将扇子别到腰间,细细观察着他的伤口,“这伤是今天才造成的吧,这口子切得可真够深的,不过,你这胸口也伤的不浅啊┈┈” 楚柯黎将身子挪了挪,避开他的手指,沉声道,“我父亲给了你什么条件?” 岩陀撤回手指,拿起腰间系的帕子擦着,“奥,你爹说赠我一颗菲华丹。” 菲华丹,哼,好大手笔啊,“就为了给在下治伤?” “你这伤可值不了那个价,我来此那是另有原因的,”他停下来看了看他,又苦恼道,“不过,我大概是拿不到了。” “原来如此,不过,岩神医可有兴趣与在下做个交易?”楚柯黎道,岩陀此来必定与那老东西身上的伤有关。 岩陀看着他,笑道,“我最爱与人交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兴趣的吗?” 楚柯黎没说话,一只手费力的探进怀中,摸索了半晌,才慢慢拿出来一粒药丸,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可值?” 岩陀盯着那只手中的药丸,两只狐狸眼直冒光,“值,怎么不值,你这菲华丹可比几年前我偶然见到的要精纯的多啊,闻着这味道就知是极品了。” 楚柯黎将它扔到他手中,咧了咧嘴,“既然如此,岩神医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岩陀将它宝贝似的放进自己的药瓶子里,拿起扇子扇了两下,“自然,我岩陀最是重承诺。”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一声娇脆的女音传来,“表哥,姑父 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挤到他这来凑热闹,来一个也就算了,这何琦月怎么也跑来了? “嗯,你有心了,”楚柯黎揉着太阳穴,闷声道。 却说何琦月跑进来之后,绕着四周看了一圈,立刻就见眼睛定位到床边坐着的妖孽身上,随后便一脸兴奋的扑过去,“美人!” 岩陀被她吓了一大跳,躲闪不及,直接被她给抱住了,只好捏着一指嫌恶的抵着她的额头不让她往自己脸上凑,“离我远点,身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啊。” 何琦月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也不在意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随后才不舍得将他松开,拉着他的一只手深情款款的问道,“美人,你可娶妻了?” 岩陀将手抽出,拿着帕子不停地擦拭,“没,不过你肯定没有机会。” “美人,随我回家吧,我家爹爹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喜欢的,”何琦月盯着他满眼星星。 岩陀不耐烦的将她推开,从凳子上站起身退到一边,“虽然呢,我知道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你这样的不大对我胃口,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何琦月一听这话,立刻眼冒怒火,一脚踩到凳子上,指着他道,“哼!本姑娘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一句话!跟不跟我回去!” 岩陀送给她一个白眼,“口气还挺大,我岩陀在江湖上还没遇上几个怕的人。” 何琦月登时抽出腰间的鞭子就要冲过去,不想被一只手给拦住,她俯首去看,就见自己的表哥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对着她一字一句道,“要打可以,出去打。” 何琦月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拉开他的手,便一鞭子卷向岩陀的腰身。 岩陀身体不动,单手一抓,将鞭子抓在手中,慢腾腾的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子,将那瓶塞取出,朝着何琦月的面上撒了过去。 何琦月被撒了个正着,身上都布满了那白灰,她将眼睛上的白灰抹掉,对着他大喝一声,“你这点小把戏可拦不住本姑娘!乖乖跟我回去吧!” 岩陀松开那鞭子,往门边退了几步,冲着她邪笑一声,“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中了我的麻痒粉还能嚣张多久。” 何琦月一愣,突然身上就奇痒无比,她急忙扔下鞭子,双手在身上四处挠,“你这美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我不过是想让你当我的夫君,怎的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 “就你这样的也叫香玉,让世间的美貌女子怎么活?”岩陀讥笑道,看她上蹿下跳,在身上四处乱挠,脸上也被抓出几条红痕,煞是有趣。 一旁的楚柯黎本来看戏看的正过瘾,见她脸上已经抓伤了,便对岩陀道,“还望岩神医莫要与我表妹计较。” 岩陀“哼”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扔到何琦月的手中,“我这是看在你表哥的身上才不与你多做纠缠的。” 何琦月服下药之后,身上的痒也消失了,觉得甚是奇特,跑到他跟前道,“美人,没想到你还有这好本事,以后若是嫁到你家,那我可就不愁吃穿了。” 岩陀看着她那满脸的红印,嘴上的话还这么不着调,鸡皮疙瘩起了一声,冲着楚柯黎说了声“告辞”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何琦月见他逃了,也立刻追出去,“美人!你跑什么啊!等等我啊!” 楚柯黎躺在床上看着这场闹剧终于消停,他也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好笑,之前表妹一直纠缠顾司邈,当时的顾司邈可被欺负的够惨,弄得一身伤不说,还差点给毁容了,现在又来一个岩陀,虽说没吃到什么亏,但是看样子也要被她缠到怕。不过也好,若是以后顾司邈再遇上她,那也少受点罪了。 歃血宗 “侍阳,楚柯黎可是走了?”顾肖问道。 侍阳站在他身侧,看他面上好似不再生气,方才放心道,“回宗主,阿黎有事先走了。” 顾肖点了点头,又道,“本座这次被那鬼降掳走,你们都好像是在意料之中,这也是你们的计划吗?” 侍阳小心翼翼的观察他,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回道,“宗主多虑了,这次的事完全出乎属下的意料之外,属下无论如何也不敢拿宗主的性命来开玩笑。” ☆、你与楚柯黎是孤儿 过几天芋头要考试,所以周六周日不更,各位不好意思啊! (=^▽^=)(*^w^*)(*^w^*)(*^w^*)(*^w^*)(*^w^*)(*^w^*)(*^w^*)(*^w^*)(*^w^*)(*^w^*)(*^w^*)(=^▽^=) 顾肖轻哼了一声,两只狭长的眸子斜睨着他,“本座不过是想知道在你们的计划当中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要不然进了棺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侍阳看他一脸冷漠,甚觉头痛,自家宗主这性子着实让人吃不消,不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堵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如今这情形若是不告诉他,想必又会多想,本来他就对自己忌惮,这次事件又让他吃了苦头,再这么瞒着他,确实不好┈┈ “宗主莫要着恼,您想要问属下什么,属下定会知无不言。” 顾肖转过脸,“如此,那本座可要细细拷问一二。” 接着又问他,“你可知昨晚谁将本座抓去的?” “┈┈属下知道,”侍阳心中揣揣不安,说起话来不免带着些犹豫。 顾肖一顿,转瞬间恢复自然,抬起手往眉间轻轻戳了戳,“嗯,本座也猜你们早就知道┈┈” “宗主,属下真的┈┈” “急什么,本座话还没说完,你与楚柯黎所谋之事是否与那楚泗阳有关?”顾肖打断他。 侍阳一脸纠结,眼中含着难色,好一会儿才道,“属下与阿黎所图不过是想要后半生安稳。” 顾肖面露诧异,这些日子以来看他们神神秘秘的在计划什么东西,还以为这两人所谋之事有可能与整个武林有关,毕竟主角的野心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这人现在告诉他,他们其实真没做什么大事,这是忽悠他吧,真没想其他,为何又偏偏与那楚泗阳牵扯到一起了?问题是,他顾肖还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拉进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在一起,特么告诉他,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开玩笑吧。 “没想到阳侍卫竟然还有此想法,本座都不得不佩服你这淡泊于世的情怀了。” 这话一出,侍阳便知宗主大人这是不信了,他一时心累不已,皱着眉头对着面前一脸鄙夷的人道,“┈┈宗主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属下却不曾骗过宗主。” 顾肖眉梢微动,两只眼睛定在他身上未动,“煽情这种东西用在本座身上是不管 用的,时至今日,你所说之事,在本座看来只能信之一二,本座自问没有伤害你半分,可你做过的事情可有对得起本座留与你的情份?” 他的话句句带刺,根根刺进侍阳的心窝中,那些苦水突地倾然而下,连着嘴巴里面也仿佛能尝到那苦涩的味道,“宗主教训的是,属下欠你良多┈┈” 顾肖不愿看到他那副苦瓜脸,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与楚柯黎何时相识的?” “┈┈属下在被老宗主带回来之前,一直是与阿黎生活在一处的,”侍阳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不过也不瞒他。 原来是在他之前就与那楚柯黎在一起认识了,怪不得这胳膊肘会往外拐。 “哦┈┈没想到阳侍卫竟然会与楚少门主自幼居于一处,想必即使没被本座的父亲捡回来,你如今怕是已经是那武林正道中的翘楚了吧。” 侍阳喉头一紧,装作浑不在意接道,“属下与阿黎不过是两个孤儿,哪里当得什么翘楚,若不是老宗主心慈,属下大概早已魂归黄泉了。” 咦,孤儿?这话有蹊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楚柯黎是楚泗阳的儿子,如何在这厮口中竟变成了弃儿? “你说,你与楚柯黎是孤儿?” 侍阳点了点头,看他面上尽是不解,遂解释道,“是的,当今武林只怕没几个人知晓,阿黎与我不过是二十几年前何家村全村被灭之后侥幸活下来的两个孤儿。” 所以说这中间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楚柯黎竟然不是楚泗阳的儿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接着道来。” “那楚泗阳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仗义仁慈之辈,见到属下与阿黎,当即当着一干人的面要将我二人带回去收养,而那时我们不过是襁褓中的两个婴儿,”侍阳低着头,虽看不到他面上的神色,可是却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异常沉重。 顾肖走到桌边坐下,抬了抬首,示意他接下去说。 “他将我们带回去之后,也是好吃好喝的将我二人养着,那时只知他对我们极好,有事没事都会亲自做东西给我们吃。”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不过是不懂事的孩子,哪里能想到其他,只当他是真的将我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所以自是在心底对他充满崇敬。” 顾肖双眉耸动,问了一句,“那楚泗阳当时可有妻子?” 侍阳叹了口气,道,“自是有的,我们被他 带回来时他的妻子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 “那就奇怪了,他不陪着自己的妻子,对你们两个这么上心做什么?” 听他问出此话,默了默道,“属下那时尚是懵懂无知,并不知其中有什么秘事,待属下开智1之后,那时的阿黎却忽的变成了他的儿子。” 这就让人不解了,明明有妻子,而且妻子还怀着他的孩子,为何会认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儿子,若说是因为看年幼的楚柯黎可怜,那是不太可能,毕竟若真如此,为何这侍阳却没被他认成儿子,可见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莫不是那楚柯黎是楚泗阳在外面的私生子?” “怎会?”这宗主脑子里面都想得什么东西啊。 见他摇头否定了,顾肖托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便道,“你且说说是何缘故?” “这个就要从老宗主说起了,”侍阳道。 哎呦,果然,就说为什么会牵扯到他这歃血宗,这要是说与顾司邈的老爹有关,那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与本座父亲有关?你速速说来。” “那楚泗阳与老宗主年少时曾是莫逆之交,老宗主素来淡泊名利,不爱争夺,可楚泗阳却恰恰相反,极重名利,而且为人也颇有些轻浮,老宗主当时与他交好,自然也会对他劝解一二,可他面上答应了,背地里面又会故态萌发。” 还有这等秘事,倒是让他吃惊不小,“本座的父亲竟与他是好友?你是如何知晓的?” “属下也是后来听夫人说的” 原来如此,顾司邈的娘亲叫什么来着?这一时还记不起,不过那老东西当时将他捉去的时候,对着他喊什么“萝儿”,这会不会就是他娘亲的小名? “本座的娘亲小名可是‘萝儿’” 侍阳点头道,“宗主自走火入魔之后,竟是忘了这么多事情,夫人名为萧萝。” 萧萝,萧萝,一听便知是个极清雅美貌的女子┈┈ 他回过神来,问道,“昨晚那老贼问了本座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要以血换血,他是不是也与本座一样,身患歃血之症?” “那楚泗阳确实患了此症” 卧槽,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竟然与他一般,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本座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也练了歃血功” 侍阳一顿,宗主果然聪明,只是被自己一点拨竟就猜到了,不愧是老宗主的孩子! “宗主英明,楚泗阳确实在练歃血功” 我了个大擦,就说那老东西给人感觉阴森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妈的,竟然还偷学歃血功,也真是够恶心人的。 “他怎会有此功法?” “老宗主去山上打猎时,不甚坠下山崖落入到一个洞中后,从那处拾得了歃血功法,带回去之后交给了夫人,便一直没有与别人说,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被楚泗阳知晓了,嚷嚷着要练它,老宗主这人重情义,便与夫人商议,把那本功法给他,夫人不同意,认为此人居心叵测,让他得了功法,极有可能会危害武林。” 这顾司邈的娘亲其实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功法的利害,若是以顾晏梓的想法,大概为了不伤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就顺势给了。 “这楚泗阳一直都对夫人暗藏爱慕之意,可是这次却遭到她的回绝,因爱生恨,将老宗主与夫人打伤,抢了那功法便逃之夭夭了。” 好吧,这楚泗阳竟然这么渣,也真是没谁了,也得亏是顾晏梓,若是常人哪里还能与他相交莫逆,不与他成仇家就不错了。 侍阳见顾肖一脸深沉,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知他在听自己说话,便接着说道,“楚泗阳抢走功法之后,老宗主懊恼不已,哪知夫人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告诉他,说抢走的那部功法其实是假的,真的早被她藏起来了。” “本座的娘亲确实有先见之明,若是一点防备都不做,那真是不知道找谁喊冤了,”顾肖插了一句道。 侍阳深以为然,“宗主说的有理,夫人向来聪慧。” 顾肖一只手指敲着桌子,冲他道,“说下去。” “是,那楚泗阳将那假功法练下去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颇像走火入魔之兆,便带着功法去找老宗主夫妇,待他回到从前生活的地方,方才发现,那处已经人去楼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1开智:就是记事的意思大概5,6岁左右吧 稍后还有一更 ☆、放本座离开 顾肖不得不佩服这萧萝,如此机智,倒是比一般的男子要强上许多,若是没有她,那顾晏梓不知道要被那楚泗阳坑成什么样子。 “娘亲倒是早早就谋划好了一切,那楚泗阳不过是一个自以为将他们二人唬得团团转的傻子罢了。” “若不是夫人识破他的嘴脸,不知道老宗主还要被他蒙骗到何时,可见夫人的胆识与智谋,”侍阳说到此处,声音都不觉微微提了提。 听他这赞颂之词,虽说顾肖现在这具身体是属于顾司邈的,但一想到前身竟然还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妈,他也颇有几分颜面,“在理,之后呢?” “练了那错误的功法,自然是往错路上走,而且那功法也想上了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最最可怕的是,练了那功法之后,使女人受孕的机会极小,即使已经怀了孕,也逃不过胎死腹中的下场。” 这么厉害,那假功法是萧萝所造,没想到这萧萝手段还真有些恶毒,不过他喜欢,这种人,让他苟活在世间都觉得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只是可惜了他妻子和那未出生的孩子。 “所以说他妻子肚子里面的孩子并没有生出来,而楚柯黎不过是个替代品?” 侍阳点了点头,“阿黎只是他害怕世人眼光的遮挡物,他的妻子小产之后身体每况愈下,不久便去世了。” 好一段恩怨纠葛啊,怪不得那老东西看到他时恨的咬牙切齿,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些缘故,不过前身练的那歃血功既然是正确的功法,为何还会出状况呢? “如你所言,为何本座的身体也会出问题?” 侍阳一顿,后又冲他伏了伏身,道,“宗主虽然自幼聪慧异常,但是宗主的身子其实并不适合学武,老宗主当是将歃血功传于您时,只当您与他一般,没想到练到第七重时宗主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老宗主与夫人逝世前曾特意叮嘱属下,一定不要再让您练下去了,可是您当时根本听不进去属下的话。” 前身这具身子现在的力气还不如一般人,身体也比一般人差上许多,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没想到竟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苦了顾司邈这个武痴了,一生都耗在武功上面,却得不到一点的回报。 见他不吭声,侍阳赶紧道,“宗主莫难受,属下有生之年定会护你周全的。” 顾肖一噎,这他妈得混的有多差,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要别人保护,说出去还不被别人耻笑。 “本座还没 落魄到那个时候” 侍阳讪讪住了嘴,这马屁好像拍到马腿上去了,宗主好难伺候啊┈┈ “那本座与他实为不同症状,何故要抓本座来为他换血,这不是有病乱投医吗?”见他不做声,顾肖问道。 侍阳笑了笑,道,“他不过是见宗主您也每月月末便要饮人血,以为您与他一般,换血之法是最有效的医治方法,只是他怕是找错人了。” 难怪了,原来楚泗阳自己也有要饮血的毛病,可是这家伙不是说能治本座的唯有菲华丹么,他什么时候吃过菲华丹了? “本座之前听你说,能够让本座痊愈的只有菲华丹,既然那菲华丹可以除此症,为何楚泗阳还要将本座擒去?” “宗主有所不知,这菲华丹其实本为歃血宗所有,那清风门的菲华丹不过只是些皮毛罢了,哪里能治重症,世人却将其当成宝贝般供奉着,实在是可笑。” 顾肖斜着眼看他,你家宗主也就是一介可笑的世人。 侍阳一时说的得意忘形,侧边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向他射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方才想起刚刚的话里将他家宗主也骂进去了,“宗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顾肖收回视线,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才道,“既然那菲华丹是本座这歃血宗的东西,如何本座还不知晓?” “菲华丹乃是夫人所创,后被楚泗阳偷学了去,不过他只学了个皮毛,后来菲华丹药方被夫人记进《宗门药典》中,属下这几年一直都在暗地里搜寻炼制菲华丹的药材,却缺了一样封禾草,不过还好阿黎将它带回来了,说起来,宗主还得谢谢阿黎呢。” 这其中这么多弯弯曲曲,可他竟被瞒在鼓中这么久,“本座并不知这些,你若早点与本座说,本座也不会整天疑神疑鬼了。” 宗主说的还真在理,这段时间他时时发脾气,弄得他们这些人都有苦说不出,现在将话说出来了,想来误会也就能解开了,“属下只是不想将宗主拖进去┈┈” 顾肖摆摆手,对着他道,“你且说说你二人被楚泗阳养在府上之后罢” 侍阳立刻回神,垂着脑袋道,“属下与阿黎一直相安无事的过到七岁。” 说到这,顾肖陡然发现侍阳的嗓子哑了些,像是压抑了什么在身体里面,他拍拍一旁的板凳,“坐下说吧。” 侍阳也不矫情,顺从的坐了下来,面前递来一杯茶,他抬起头便见自家宗主大 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喝吧。” 侍阳心里煞是暖意四涌,宗主这是在关心他啊。 他赶紧接过那杯茶,急急抿了一口,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顾肖笑道,“多谢宗主。” 顾肖不自然的撇过脸,别扭道,“本座可没关心你,你莫要想太多。” 侍阳“嗯”了一声,见他忽然错过脸不看他,知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遂转移话题道,“宗主可要属下继续说下去。” “说吧,”顾肖拧过脖子,撑着腮道。 侍阳放下杯子,想了想道,“楚泗阳待属下极好,一有时间便会来亲自陪属下,当时属下真的觉得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就连阿黎当时也十分嫉妒于属下,每每与属下一处玩耍时,便会抱怨楚泗阳对属下太好┈┈” 侍阳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那时年幼,一直觉得只要有个人可以陪着属下一起玩耍那真是世间最开心的事了,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所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以其他代价才能获得。”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肖,见他听得仔细,冲他笑了一下,“在他家中,属下整整七年没有与外界接触,唯一的玩伴便是阿黎,他待属下是真的好,时常偷偷给属下带来好玩的东西,给属下讲些外面的趣事┈┈” 对一个孩子来说,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来自亲人的关心,楚泗阳当时待侍阳那么好,后来反目可知他心里有多痛,说到底,是苦了他。 “七岁那年,楚泗阳便将属下关进一处暗室中,那时属下什么都不懂,只以为他在跟属下玩游戏,便等着他来将属下放出去,可是等来的却是阿黎┈┈” “阿黎不知是怎么摸进那道暗室,见到属下的时候,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属下从记事起就从未见他哭过,他平日性格稳重的像个大人,而那日却泣不成声,拉着属下边哭边跑,待跑出去之后,从一个狗洞中钻出了清风门,他将属下推得老远,让属下赶紧走┈┈” 见他说到此处的时候,眼圈微红,声音也带着哽咽,顾肖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若是难受,就别说了吧。” 侍阳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道,“宗主可知为何阿黎要让属下走?” 这个,保不住那老家伙又在暗地里面搞鬼,把一个小孩关进暗室中,还让他七年里消失在众人面前,怎么想都觉得不合常理,绝对是有问题。 不等他回答, 侍阳自顾自道,“属下是阴历阴日阴时生的,阿黎也是┈┈” 顾肖立时手指发颤,他听到什么了,这两个人竟然都是阴历阴日阴时出生的,再想想之前他告诉自己的西域鬼降术,这楚泗阳竟如此歹毒,不过是两个幼儿,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那何家村全村被灭大概也与他有关系。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心肠着实狠毒。” “┈┈”侍阳没回他,只点了点头。 顾肖不免也有些同情他和楚柯黎,这两人一出生就是伴随着死亡与计谋,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既然侍阳逃了出去,剩下的楚柯黎为何还是好好的样子,变成鬼降的另有其人,莫非那老家伙是一时心软,竟将他放了过去?这主角光环的力量也太强大了吧。 “你二人如今能够好好活着便是比什么都强” 侍阳点点头,“属下明白” “你二人现在是打算将楚泗阳扳倒吗?”顾肖问道。 侍阳展颜一笑,“我二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除之难消心头只恨。” 这能理解,那楚泗阳如此毒辣,他与楚柯黎战战兢兢能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既然有了能力自然是报仇。 “如此┈┈” 侍阳见他皱着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坐在那充当木头人。 “本座愿意倾歃血宗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事成之后,放本座离开。” 这场仗若是要打的话,自然是站在主角这边,这个世界可是以主角为尊,无论将来整个武林是否会变成腥风血雨,站到主角的阵营一定是安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各位慢品 ☆、招蜂引蝶的家伙 侍阳顿时哑声,原来不是他以为,宗主是真的想要离开,可是这歃血宗本就是他的家,他离开此处是要到哪里去? 等了半晌,身旁那人还是未说话,顾肖便又提醒道,“本座不过是想要过段安生日子,你们并不吃亏,这歃血宗的一切本座也承诺不带走,有利无失,何不考虑考虑?” “宗主,就这么想走吗?”侍阳问道。 顾肖站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空气涌进来吹散了些沉重,他转过脑袋冲他微微一笑,“本座自走火入魔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本座不知往日里本座都想做什么,可是如今本座不过是想要平安度日,闲时看书钓鱼,忙时能够自给自足┈┈” 他这一笑如三月春风拂过侍阳的心扉,顾肖甚少在他们这些人面前笑,即使笑也多是讥笑或冷笑,可是今日这一笑却暖如朝阳,温和的让人不忍打搅,他心头一阵悲伤,宗主是真的想走啊┈┈ “┈┈这事属下不能做主” 顾肖放在床边的手一顿,随即自然的收回来,将脸颊上的头发拨到一边,温声道,“你可与楚柯黎商议,本座自不会逼你。” 侍阳呆在原处,不知该作何回复,他答应老宗主与夫人要好好照顾宗主,可是现在这要照顾的人却想要走,而他竟无力阻拦┈┈ 顾肖见他未说话,也不再咄咄逼人,冲他道,“下去吧,本座要歇息片刻。” “是┈┈” “他真是这样说的?”坐于榻上的楚柯黎面色还微微有些泛白,不过精神头却好了许多。 侍阳点了点头,目色沉重,“宗主是存了心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柯黎脸色微沉,他不在这几天,那人又给他做妖,非得自己亲自教训一番他才能收心,若是真如他所愿放了出去,那他大概是不会回头的,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就有多诱惑,这人向来不抵诱惑,招了他的眼球,那他还不跟着屁颠屁颠就走了。 “阿阳莫难受,等我伤好之后且去开导开导顾宗主,想必顾宗主定会想开的。” 侍阳听到他的话面上的担忧之色未能消下,只急切道,“若是宗主与你说起这事,你莫要答应,他要是走了,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宗主啊┈┈” 楚柯黎拍了拍他,安慰道,“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自不会将他放走。” 侍阳的脸色才好了些。 此事揭过暂不提┈┈ 如此过了几日,顾肖一直在等他们的消息,可是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他又不便再去问,只得慢慢等着。 又一日,顾肖闲的无聊便将厉卿招来,对她道,“这几日没事可做,你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能解解乏?” 厉卿一听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上前一步道,“公子若是闲的无聊,奴婢这里倒是有一个有趣的物件可玩。” 就怕你说没得玩,“说来听听。” “在奴婢的家乡有一种好玩的游戏,叫做打麻将。” 乖乖,不愧是女主,这打麻将也能搬过来,只是就他们两个人怎么玩啊。 “如何玩?” 于是就出现顾肖拉着侍阳并妍荷几人坐在园中的亭子处搓麻将。 侍阳和妍荷闷的看着对面的某人,虽说他面上与平日一般没有表情,可是侍阳却发现他看着桌上这些四四方方上面刻着字的玩意儿两眼直冒光,所以说,宗主现在是极其兴奋了。 “一饼”顾肖抽出一块至于桌中。 对面的厉卿大喝一声,“碰!” 顾肖面部一颤,妈的,早知就不打这张了,还不如将东风打出去呢。 侍阳见顾肖面露惋惜,一时不忍,便道,“宗主可是不愿放那个,属下这里也有一个,要不您就先将这拿去吧┈┈” 顾肖顿住,皱着眉看他,这货到底知不知道打麻将的规矩啊,还要将他的给自己,真没意思。 遂腐朽拂袖站起身,对他们道,“你们不知道怎么玩,那这就不好玩儿了,”又冲厉卿挑了一下眉,“除了此物,可还有其他乐子?” 厉卿连忙起身道,“奴婢这里还有一样,叫扑克,比这麻将要容易的多┈┈” 扑克,他怎么没想到,想当初他顾肖可是打便天下无敌手啊。 “速取来。” 厉卿小跑着出去了,一旁的侍阳苦着脸看着他们二人在那里折腾,宗主如今竟然已经不思进取到这地步,成天只知玩乐,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宗主,您若没事的话也可多看些书,何必倒腾这些没用的东西?” 顾肖对着他一瞪,“本座房中的书早看完了,那日让你出去买些,你可有给本座买,如今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你让属下去买那些话本子,属下倒是去了,可是 有的简直不堪入目,属下如何能将它们带回来荼毒你,”侍阳心中忍不住腹议道,面上却不敢如此说,只轻声道,“宗主身子素来不好,何不多多休息,做这些事情容易伤神。” “哼!”顾肖鼻腔出声,冷冷瞥了他一眼,“本座这几日精神乏得很,玩些东西不过是解乏,怎的到你嘴里那些玩意儿就成了祸害?” 侍阳见他动怒,立刻跪下来,闷声道,“宗主恕罪,属下只是担心宗主┈┈” 顾肖一看他跪地,瞬间气就消了,抬手道,“罢了,本座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你起来吧。” 侍阳诺诺起身,退到一旁站定不敢再说出半句话,可是心里却又焦躁了几分。 等了片刻工夫,厉卿便赶来了,手上拿着一打白纸,上面画着些红的黑的图形,顾肖拿在手里都不免要赞叹她一句,实在有想法,这样都能想出来怎么做,真是不得不佩服! “这便是那扑克?” “是的,公子,”厉卿笑着答道。 一旁的侍阳心情就更不舒服了,这女子心机叵测,总是将他家宗主往沟里带,这样下去,宗主与那只知寻欢作乐的平庸之辈有何不同? “如此,你便为我们演练一番吧,”要不然过会儿那两人又出问题那玩了有什么意思。 三人自是以他为尊,不敢不从,坐在凳上自行练了数遍。 侍阳本还在心里推拒,这样过手几遍之后,竟觉察出不一样的滋味来,渐渐也融了进去。 顾肖在一旁见他们玩得起劲方才放心玩下去,这打扑克就是这样才能玩得够意思嘛,老是畏畏缩缩的成什么样子,还有,跟个老夫子一样那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一天玩下来,几人之间也不免亲近了几分,晚间用餐时,顾肖特意将他们一起叫到桌边坐下用餐,他们初时自然不肯,但是在看到顾肖眼里的不耐时,皆规规矩矩坐了下来用饭。 顾肖看着这一桌子的人,难免高兴,便多用了一碗饭,只把妍荷和侍阳高兴坏了,要知道宗主平日只吃的半碗饭,多用那些零嘴填肚子,今日难得竟多用了这么些饭,怎么让他们不高兴。 侍阳放下筷子,给他舀了碗汤,笑道,“宗主今日心情不错,竟吃了这么多饭。” 顾肖夹了一筷子肉丝放进嘴里,待吃完后,才回道,“今日玩得尽兴,肚子不知不觉就饿了,确实贪吃了些,日后还需得注意。” 侍阳将汤端到他跟前,见他吃的嘴上还占了一些油,觉得有趣,却不敢明着笑出来,“宗主多吃些对身体好,何必要节食?” 顾肖抬头看他,“本座又不是猪,吃那么多做什么?” 好嘛,若是平日那些零嘴少吃,又怎会就吃这么点饭,比那些女子都不如,现在想让他多吃点饭,他还好意思推,算了,算了,谁让他是宗主呢,这要是再劝他,免不了又会生气。 “明日宗主若是想玩,还可让属下来陪同,那扑克看着像是个不足为道的小东西,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么多需要算计的地方,当真是个既好玩又能长见识的东西。” “嗯,明日自会叫你,”顾肖嘴角一勾,小样儿,大□□的东西那自然是好的。 一旁的厉卿见他二人全然将她和妍荷遗忘在一边,着实心有不甘,连忙插了一句话,“公子,其实这扑克还有很多种玩法,若是公子感兴趣的话,奴婢明日再教上两种,那就更好玩了。” 好玩是好玩,关键是现在他们都对自己存着敬畏之心,一心只想让着他,明日玩得时候,可得好生说道说道,要不然多没意思,总是他赢。 “如此最好,明日你就将其他几种玩法再练一遍给我们看。” 厉卿心里窃喜不已,果然是古人多好骗,没想到公子竟然喜欢这种东西,自己到底没白钻研。 坐在她身侧的妍荷一直默默注意着她,此时见她面露喜意,便不动声色的记了下来,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宗主欢心,有必要禀报少门主┈┈ “招蜂引蝶的家伙,”楚柯黎捏着从鸽子身上取下的纸片,心下顿怒,自己每日惦记着他,可那人倒好,整天只知道胡闹,这要是再不过去看看,怕是已经忘了他这个人了吧! ☆、成何体统 第二日上午,几人便凑到一处开始研究新的玩法。 顾肖与厉卿两人挨得近,厉卿此时正手把手的教着另外两个人玩,顾肖看的有趣,伸手从厉卿手中接过牌,“这个好玩儿,咱们来试试这个。” “顾宗主好雅兴啊┈┈” 几人听到声音,全转过头去看,便见楚柯黎摇着扇子,朝他们走来。 侍阳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牌招呼他道,“你今日怎么有兴致过来?” 楚柯黎瞄了一眼顾肖与厉卿两人放在一处的手,漫不经心道,“这几日闲来无事,在屋里都快呆的发霉了,这不想来转转。” 顾肖一看到他来,立刻脸色就变了,他拢着袖子站起身,对站在亭外的人道,“楚少门主这闲来无事就要来本座这歃血宗转一圈,莫非真当本座这儿是你清风门的后花园不成?” “顾宗主此言差矣,在下这不是当顾宗主是朋友,所以才来探望吗?”楚柯黎走进亭子里,径直坐到石凳上。 顾肖此时哪还有要找乐子的心情,闭了闭眼才开口说话,“把这收拾一下吧,本座有些累了。” 说罢,便起身出了亭子。 楚柯黎等他走后,默了默,眼珠子在厉卿身上打量了片刻,方才对侍阳道,“虽说顾宗主为人外冷内热,可这尊卑有序还是必须得遵从的,要不然这以后还怎么服众?” 侍阳站在一旁早就见气氛不对劲了,现在一听此话,哪里还不明白,阿黎这是生气了,可是刚刚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啊,而且,什么时候,阿黎这么关心歃血宗了? “┈┈话虽如此,但是宗主难得如此开心,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不好扫了他的兴。” 楚柯黎面上表情一收,起身道,“罢了,我今日还有要事要找顾宗主,便不再此多呆了,”他又盯了一眼厉卿,话中的声音稍显严肃,“不过,阿阳你可要小心点,这要是顾宗主某日被人给勾走了,那可就没地方后悔去了。” 厉卿一下子脊背发凉,当即低下了脑袋,这楚柯黎莫非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 “┈┈”侍阳满头雾水,什么意思?这耍个乐子还能出事情,阿黎未免也太多心了点。 楚柯黎不再管亭中一干人,勾着嘴角晃晃悠悠朝顾肖的卧室走去┈┈ 顾肖此时正抱着一罐蜜饯,嘴里嚼的不停,手下拿着本插画册看得津津有味。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顾肖头都没抬,扬声道,“进!” 楚柯黎推门进来就见顾肖正一本正经的盘着腿坐在榻上,案几上放了许多小点心,他手中也拿着个小巧的罐子,时不时从里面拿出点东西塞到嘴里,看得他忍不住想笑,果然阿阳说得对,这简直就是将这些东西当主食在吃啊。 顾肖见他进来,也不惊讶,将手上的罐子放到案几上,拿起上面的帕子将嘴巴擦了擦,向他示意道,“楚少门主坐吧。” 楚柯黎挑着眉踱到榻前,坐了下来,“顾宗主这喜吃零嘴的小习惯真是与众不同。” 顾肖瞪了他一眼,以为他不知道这话是在讽刺他,“本座的习惯如何还轮不到你楚少门主在这里指手画脚。” 楚柯黎夹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迎着他的目光拿起案几上的茶给自己倒了杯,仔细品了品,才回他,“这点心确实不错,难怪顾宗主这么喜欢吃了?” 废话,若不是好吃,他干嘛爱吃,“过奖了”,又装作不甚在意的问道,“你今日来我歃血宗可是有什么事?” 楚柯黎连吃了几块点心之后,才停下来对他笑了笑,“许久未见顾宗主,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对顾宗主甚是想念。” 顾肖最不待见的便是他这副浪荡样,哼了一声道,“你若再这么嬉皮笑脸,那本座这里不欢迎你,还是去找侍阳罢。” “顾宗主这脾气还是未变,磨人的狠” 顾肖瞪着他,“少给本座兜圈子,本座没那个耐心和你在这里打嘴仗。” 楚柯黎往后一躺,整个人睡倒在榻上,懒声道,“可在下这次确实是来看望顾宗主的,顾宗主为何就不信呢?” 顾肖端着身子嗤笑一声,随即道,“那日本座与侍阳说的话想必楚少门主定是听了吧?” 楚柯黎抬起脑袋冲他方向点了点,“不过顾宗主这么确定在下就会答应吗?” 这都将整个歃血宗的力量贡献出来了,难道还不顾,这家莫不是还想狮子大开口? “本座觉得,这笔交易于你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在这其中你们所占的便宜还不少。” 楚柯黎“腾”的翘起身,凑到他跟前一笑,“之前顾宗主不是说了要将这歃血宗送给在下做嫁妆吗?” 顾肖忍着怒气将身子向后退了退,待与他隔开之后,方道,“楚少门主真是会开玩笑,本座何 时说过此话,楚少门主只需回答这笔交易你们要不要与本座做。” 楚柯黎站起身,朝门边看了一眼,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尽是戏谑,“与顾宗主的数次交流,都让在下觉得顾宗主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在下还真不舍得就这么将顾宗主放走呢。” 妈的,特么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答应的吗?这是要将他这个大boss磨死吗? “你在这么嬉皮笑脸,本座便不想与你再废话了。” 楚柯黎忽的贴近他,在他脸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唬得顾肖连忙起身往下跳,这楚柯黎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多了,一被他接近,这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楚柯黎一把拉住他,将他按在榻上不能动弹,“顾宗主跑什么,在下有那么可怕吗?” 顾肖被他箍住没法动,一时挣扎不得,口中冷冷道,“还不放开本座!这样成何体统?” 楚柯黎却没放开他,反而变本加厉的将整个身子全压了上去,凑到他耳边道,“这有什么,正所谓清者自清,莫非顾宗主还在害羞不成?” 顾肖此时真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死,无奈手还被他压在榻上挣不开,气得他大叫,“你离本座远点,本座一看到你就来气!” “可是在下却十分想见到顾宗主,尤其喜欢看到顾宗主这样跳脚的样子,”楚柯黎缓声道。 顾肖说不过他,心中的气又撒不出去,只好道,“楚少门主,你到底想怎样?” 楚柯黎想了想,将脑袋贴到他胸前,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自从与顾宗主亲密交流之后,在下总是对顾宗主恋恋不忘。” 顾肖的嘴角犯抽,少年,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为什么感觉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能不要老是将那件事挂在嘴边好吗?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践踏他的男性尊严。 “你闭嘴好吗?”顾肖僵声道。 楚柯黎抬起头,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腾出一只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顾宗主这性子还是不讨喜。” 老子一大老爷们儿被你这么压着,你还要老子对你讨喜,真特么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好捏是吧? “楚少门主,请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还有本座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楚柯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下也没说顾宗主不是男人啊,要不在下给你检查检查?” 说着,便伸手作势往他衣服里面 他,吓得顾肖浑身一颤,登时便大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敢碰老子!老子和你没完!” 楚柯黎手下的动作一停,俯下脑袋堵住了他的嘴巴,“唔┈┈卧槽┈┈唔唔┈┈” 厉卿一路跟着楚柯黎走到顾肖卧房前,等他进去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前透过那门缝看着里面,不知怎的,就见那楚柯黎将公子压倒在床,凶狠的亲了上去,直看得她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这都是什么事啊。 #自家男神被男人压倒在床怎么办--急在线等!!!# #男神有可能不是我的官配!!!!# #我的情敌是男人--求支招!!!# 厉卿见屋子里面那两个人还缠在一起,顿时一片失落,转身便离开了┈┈ 屋子里,顾肖还在那挣扎,楚柯黎牢牢的将他拴在身/下,在他的唇上一遍一遍的描绘,直到他的力气耗尽,意识开始神游天外才将他放开了。 侧脸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那里的人已经走了,楚柯黎心情陡然变好,垂首去看顾肖,只见他眼睛微眯,脸颊泛着红晕,躺在那轻轻喘着气。 楚柯黎将他捞起来翻了个身,让他坐到自己怀中,一只手将散下来的鬓发夹到他的耳后,在他鼻子上重重戳了一下,“就知道嘴上逞英雄。” 顾肖缓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竟坐在对方的怀里,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推着面前的胸膛,故作冷静道,“楚柯黎,本座当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竟总是做出这等下流之事,真是丢武林正派的脸!” 楚柯黎看他一脸憋屈懊恼的样子,倒没在意,笑道,“这怎么能叫下流呢,偷香窃玉实是风流至极的雅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大家将就着看 ☆、你给本座滚出去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最重要的是,这特么时不时就上演强吻戏码,真当他是那些纯情少女吗?还有,不是说好的男主是女主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男女猪之间的火花,反倒是他莫名其妙的老是被带进去了,这真的不是搅基文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当本座是傻的不成!” 楚柯黎松开他,往身后坐了坐,“在下也没说讨厌男人啊,顾宗主这般品貌的,就算是男人在下也难免要心动啊。” 好!好!好!他算是明白了,这人是以逗他为乐子了,越是看他痛苦,就越开心,表面装得正义凌然。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你!本座已有心悦之人!你这般难缠,着实让人心烦!” 楚柯黎脸色一沉,阴森森的看着他,“哦,顾宗主这心悦之人莫非是那厉卿姑娘,啧啧啧,那顾宗主这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再怎么样,顾宗主也要找上一个与你相称的啊。” 他都听到什么了,男主竟然在他面前这么贬低女主,虽说女主长相有些平凡,但近日在一处接触也觉得这妹子是个聪慧的,机智灵敏,真如那书中所说的一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当然,这个好女子是他面前这位的官配。 所以说,现在这位到底是真的在说女主的坏话,还是说,因为自己与女主过于亲密,引得他迁怒自己,实则是警告自己不要动他的女人? “你┈┈此话何意?” 楚柯黎看他狐疑的盯了自己半天,一时也猜不到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便道,“就话里的意思呗,不过在下之前曾听顾宗主说你对一名叫榴莲的女子很是喜欢,怎么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换了新欢了,顾宗主是不是也太薄情了点?” 顾肖正往嘴里塞了块莲蓉糕,听到榴莲二字时,一不小心给呛到喉头上,没忍住撑着床咳嗽起来,“咳咳咳┈┈谁,谁同你说本座喜欢榴莲的?” 楚柯黎看他呛得厉害,连忙将手中的水递过去,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拍,“吃个糕点也这么急急忙忙,上赶着投胎是不是?” 顾肖接过水连忙灌了一口,才微微缓过来,等他想再喝一口那杯中的水时,才发现这被子不就是刚刚楚柯黎喝过的吗?立刻将后背的那只手拂开,指着他道,“你怎的将你的杯子拿给本座,忒的过分!” “在下刚刚不是看你呛得太过厉害,一时着急就递过去了,你不感激在下也就算了,现在 还好意思指责在下,再说了,这都亲过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顾肖眉心直跳,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到他身上,怒道,“亏本座之前还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尽会坑本座,你给本座出去,本座与你犯冲,一遇到你就霉事不断!” 楚柯黎被砸了一下,当即沉下脸,“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了,竟教的你敢这么放肆了,啊?” 顾肖眼看着他脸色不对劲,脑中警铃声响,想都未想就跳下了塌,想冲出门。 楚柯黎自是不会让他逃走,单手一捞,就将他捉到怀中,先是一巴掌拍到他的脑门上,随后扒了外衫,往他屁股上打去。 顾肖脑袋上和屁股上都挨了一下,直接被气得面红耳赤,当然这中间也有可能还含了些羞耻的成分。 他伸手去推那只放在他腰上的手,又气又急,“你,你竟敢如此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会儿是真的急了,连“本座”都忘了自称了,楚柯黎抱着他倒到榻上,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又轻笑道,“顾宗主现在这是狗急跳墙了?” 顾肖气急败坏的将手伸到他脸上,“你才是狗!放开老子!小心老子让你毁容!” 楚柯黎抓住那两只手,看他气得昏了头,煞是有趣,便将脑袋往他脑门上蹭了蹭,“可不就像只狗,像只随处乱咬人的狗。” 竟敢骂他是狗!这还了得?顾肖看他将脑袋与自己的靠在一处,拼着必胜的精神抬起头狠狠地撞过去。 “碰” “哎呦!”楚柯黎被砸的晕头转向,立即放开他,倒在那儿半天起不来。 顾肖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被放开,就站不住脚跌在地上,脸色煞白,也是晕的不知南北方向,看起来比楚柯黎还严重。 楚柯黎缓过来之后,扶着脑袋撑起来,往地上一看,就将顾肖摊在那儿还没回魂,他笑着摇摇头,蹲下去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半晌,顾肖从晕眩中醒来,就发现楚柯黎此时正坐在床头看着他笑。 噌的起身,冲楚柯黎喝道,“你给本座滚出去!” 楚柯黎掖了一下他身上掉下来的被子,温声道,“气性还是这么大,顾宗主不是说要在下考虑考虑与你合作之事吗?” “你这人出尔反尔,说话从不着调,本座如何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是真的,”顾肖道。 楚柯黎耸了耸肩,音调 一个上扬,“在下还没说什么,顾宗主何必急着就将在下一棍子打死呢?” 顾肖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来道,“你且说说。” “顾宗主开出的条件着实丰厚,在下也不得不为之动心” 就说这么大的助力他怎么可能不接受,之前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只是,不知道这歃血宗现在听他的还有多少。 “如此,你是答应了?” 楚柯黎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就看到时候顾宗主能否帮助在下一举翻身了。” “那是自然,”听这口气应该是答应了,只要帮他扳倒楚泗阳,那未来自由还远吗? “不过,近来顾宗主怎的贪上那灯俗乐之事,没的辱没了顾宗主这高雅的品味。” 顾肖没想到他还会管这事,只一愣,方道,“这世间之事,何来高雅,何来低俗,不过是世人对其的主观评价罢了,有几个是公道的。” 楚柯黎听得这一番话,不禁对面前的这一位刮目相看,就这境界,都可以参禅了。 “顾宗主说的是,不过顾宗主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玩物丧志’?” 所以说这些古人没甚乐趣,他这不过才摸了把扑克,就被这些人左一句念叨右一句劝说,倒弄得他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真是没劲。 顾肖蔫着脑袋闷声道,“你们这些人好没意思,本座不过是一时觉得好玩儿,怎的个个都到本座面前说教,弄得本座还以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楚柯黎也知一时半会儿想将他扳正过来大概是不能,但又不放心他这样下去,毕竟这要是被那女子给拐跑了,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遂道,“顾宗主真是胸无大志,整日只知道玩乐,这歃血宗上上下下若不是还有阿阳撑着,大概早就成了一盘散沙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奥,现在弄成这样倒是他自己的缘故了,当初是谁告诉他这歃血宗被他的势力所侵蚀,现在又在他面前装好人,要不要这么碧莲啊? “本座发现,楚少门主不去那朝廷当官真是可惜了,这么能说会道实在是让本座佩服。” “在下这不是将顾宗主当自家人嘛,若是顾宗主走上了邪路,这歃血宗上下得有多伤心啊!” “本座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顾肖闭着眼靠在枕头上。 楚柯黎看他一副要你管我的样子,不觉就有些来气,这人怎么劝都不听,耳 朵根子还软,若是那女子稍微在他面前装装好人,他立刻就能将自己卖给人家还倒贴钱的那种,这要是不管,迟早要跟着人家跑路。 “顾宗主┈┈” 顾肖听到耳边的声音,只做不理,朝里别过脑袋。 楚柯黎将他脑袋转过来,覆身压上去,默不作声的亲了上去,直亲的顾肖措手不及,“你,你怎么还来这招,唔唔┈┈” 楚柯黎没回话,一只手顺着顾肖的脊背摸到腰处,狠狠在上面掐了几把,接着游离到他的臀畔处,在那上面若有似无的画着圈圈。 顾肖整个人神经紧绷,那只手放肆的游走在危险地带,直吓得他身体发颤,可又打不过他,一时着急,趁着这家伙吻得正痴迷间,一口咬到他的嘴巴上。 “嘶!” 楚柯黎连忙松开他的嘴巴,一只手往自己唇上摸了一下,不出所料,嘴角果然被咬破了,他皱眉看着身下那人躲闪的眼睛,“属狗的不是,这么喜欢咬人。” 接着便不管不顾又亲了上去,顾肖左右躲避,但是还是没逃过他的魔爪,被他抓在怀里狠亲了个够。 也不知是不是被亲的有些迷糊,身/下那人竟渐渐软了身子,两只手不知不觉便攀上了楚柯黎的脖子,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与他紧贴到一起,喉间偶尔还溢出几丝呻/吟,着实勾人的紧。 楚柯黎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悄悄将这人的衣服解开,双手控制不住在那玉色的身体上轻轻的抚摸,直到这身子上都慢慢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他方才抬起头去看身/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推新文《饕餮谭》,受是一只吃货饕餮,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本座说到做到 只见他双眼紧闭,长睫微颤,上面还挂着些雾气,印着整张俊脸竟在不经意间带上了点脆弱,让人忍不住升起怜惜。 楚柯黎在他的脸上轻抚着,眼中也透着一股迷恋,这人就该是自己的,他这一生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喜欢的人,只要在他身边,便是宠上天那又如何? “不给你点教训,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肖听到声音之后,方才敢将眼睛睁开,见身上的家伙正摸着他的脸,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挂在了人家的脖子上,暗暗唾弃自己竟然也是个没节操的,竟被对方亲的不知道反抗,还任他为所欲为。 急忙从他脖子上撤下来,颤声道,“┈┈你给本座起,起开。” 楚柯黎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一手将他两只手制住,低声问他,“还敢不敢顶嘴了?” “哼!” 顾肖将脑袋一撇,直接不看他。 “死鸭子嘴硬,以后离那厉卿远一点听到没有?”楚柯黎拍拍他的脸。 “你若对她有意,与本座说一声便是,本座自不会与她有交集,何故要这么折辱本座?”果然是因为自己与女主交往过密,引得他嫉妒了。 楚柯黎头痛不已,这就是个不开窍的,竟然还以为他惦记上人家姑娘了,“顾宗主怎么这么妄自菲薄,在下自然是钟情于你了。” 顾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他的话给激起来了,虽说他不歧视搞基,但是前提别拉着他啊,妹子多好啊,身娇体软易推倒,还自带撒娇萌音,何苦要拉着他进火坑呢? “楚少门主你这是走上邪路了,女人才是你的终生追求,何必要在本座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这是什么话,女人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追求,这人整天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不给他好好纠正纠正,这以后越走越歪。 “顾宗主怎么会是歪脖子树呢,这世间那还有如顾宗主这般俊俏的歪脖子树,若是有,吊死在上面也算是无憾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顾肖算是明白了,这人是跟自己对上了,打算纠缠到底啊,“别压着本座!一边去!” 楚柯黎只当没听到,笑道,“你且先答应我,不要再与那厉卿纠缠不清。” 顾肖不耐烦的点点头,“是,是,本座应了你便是,你先让开,本座要起来。” 楚柯黎见他答应了,自然也很给面子的翻身下床,“顾宗主要说到做到,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能怪在下没事先提醒你啊。” 瞧那得瑟样,不就是远离厉卿妹子吗?搞得他好像饥不择食一样,妹子何其多,他又不单恋一枝花,怕个屁啊! “那是自然,本座说到做到。” 于是楚柯黎便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就是顾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这都被人亲了多少次了,他又不能像人家黄花大闺女一样哭着求人家负责,也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能憋屈的装作不在意,天知道他有多哀伤啊。 一个月之后 “宗主,昨日传来消息,那些正道人士好像在密谋一件大事。” 看着面前一脸深意的侍阳,顾肖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与本座有关?” “那些人自从西山村屠村以来,便一直对宗主,”侍阳看了他一眼,见他好像不甚在乎,便又道,“恨得咬牙切齿,私底下早就在筹谋除去宗主┈┈” 这些武林人士整天疑神疑鬼,什么事情都不查清楚就知道打嘴炮,现在还来上劲了,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他做的,竟全算到他头上去了,这得有多大的脸啊,这些人简直就是有病。 “可曾打探到他们私底下的活动?” “玄花宫宫主召集众位武林人士打算办一场屠魔盛宴┈┈” 屠魔盛宴,呵呵,他顾肖何德何能劳这些人惦记,竟特意为他准备这场宴席,看来他若不死,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这玄花宫宫主名叫木宓华,你可曾听过?” 侍阳倒没想到他会问起过这个,不过还是答道,“嗯” “你可知这木宓华好像与本座的父亲有什么纠葛?” “这个属下倒是没有听过,”老宗主这风流史竟然这么丰富,真是没有想到啊。 “那日本座与楚柯黎一同前往玄花宫,那木宓华看到本座之后,一时恍惚不已,竟叫出‘阿鹤’二字,可不就是父亲的名字吗?” 可这和那屠魔盛宴有何联系呢?“宗主的意思是┈┈” “要是让她知道本座便是顾鹤的儿子,那得多有意思啊,你说是不是?”顾肖抬起头微微笑道。 为什么他感觉自家宗主这笑得好阴险啊,“是┈┈” 第二天一大早,顾肖便被冻醒了,屋子里面的碳都烧尽了,他 起身将那窗户开得大一点,这一晚上都烧着碳,要是不通风,中毒了可怎么办? 这几日天都冷得很,时不时的飘着雪花,还有两天就要到除夕了,年味也越来越浓了。 顾肖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在这么冷得天那是绝对不会出门的,整天窝在榻上,抱着话本休养生息,日子过得怎一个舒坦了得,而且自从答应楚柯黎不再耍那些东西之后,虽说日子过得挺没劲的,但是这整天不愁吃不愁喝可不就是他想要过得米虫生活吗? 吃过午饭之后,侍阳进了屋子,暖气迎面扑来,他家宗主大人正歪在床上打瞌睡。 走过去轻推了一把,看他眼睛睁开,方才道,“宗主,可有兴趣出去看属下训练暗卫?” 顾肖这几日都快懒得发霉了,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当然!” 说完,便起身要出去。 他身子素来不好,这么急着出去,一不小心染上风寒了,到时候可又要受苦。侍阳拿起放在一旁架上的戴帽斗篷,给他披到身上,方才放心带着他出了门。 进了武场之后,那些暗卫一见到他,整齐划一的喊了一声,“宗主!” 顾肖自来到这世界以来,从未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而且那些人还对他充满敬意,一时感慨万分,上了主位之后,对侍阳道,“开始吧” 侍称是便下了台走到那些暗卫面前,喝到,“开始训练!” 那些暗卫听到命令,皆挺直脊背,随后面对面分成两排,以对方作为对手开始练习。 本来顾肖还以为应该挺精彩的,现在一看就是相互打架,便没了兴致,冲侍阳招手道,“本座累了。” 侍阳看他一脸倦色,不好让他多呆,走到他跟前附身道,“属下送宗主回去吧”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武场。 进了房间之后,顾肖走到书架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侍阳,“这本书你看看。” 侍阳不解其意,接过那本书,书面上写了兵道两个字,竟是本兵书。 “本座刚看了一下那些暗卫的训练方法,觉得颇为老套,何不稍微革新一下,暗卫的职责是在暗处保护人,所以,本座觉得你应该在训练他们的时候更要训练他们的智谋,身在暗处本身就是一种优势,若是将这优势再多加利用,想必定会事半功倍。” 侍阳翻了一下书,见那里面讲的多是用计之道,到是与宗主 刚刚的话不谋而合,“宗主此话倒点醒了属下,属下下去便将训练方案改一下。” ┈┈ 大年初一早上,歃血宗的人都早早起来了,就连顾肖都跟着起了个早,他穿好衣裳出门后,屋檐上早就挂好了灯笼,不远处还能听到妍荷的声音。 “往这边一点,不对,是往左边一点!” “对对对,就这样,别动了啊” 他朝声音处走去,就见妍荷正指着一个侍卫在贴对联。 “这一大早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他调笑了一句,见周围人看他来了之后,都不敢作声了,便笑道,“今日是大年三十,便不必拘束了。” 那些人见他面上挂着笑容,语气也颇为温和,都松了口气,接着做手里的活。 妍荷走到他面前,见他只穿了件夹袄就跑出来了,忍不住责备道,“宗主身子本就不好,怎的就穿了这么点,这外面冷的狠,还是先进屋子去吧。” 顾肖面色一沉,瞪着她,“本座没那么虚,你莫不是觉得本座已经病入膏肓了。” 眼看着他要生气,她也不敢再说,便道,“宗主可是来找奴婢的?” “本座就是随便看看,今天过年,再怎么说也要感受一下年味。” 好吧,她自作多情了,“奴婢刚刚炸了丸子,宗主可要尝尝?” 顾肖闲闲的瞥她道,“真当本座是个馋的?” 妍荷一听,心里便忍不住鄙视,素日里最爱吃些零嘴的都是谁啊,现在在她们这些人面前到是一副我从来不会因为那点吃的而折服,咦┈┈也就他能做的这么顺溜了,偏他们这些下人还不好说。 “既然你诚心邀本座尝,那去端点到本座的房间吧。” “┈┈” 作者有话要说:芋头更了新文《饕餮谭》,有喜欢吃货受的可以去看看 ☆、喝多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实在是冻得很,这古时的天气要比现代冷得多,再加上他没穿多少衣服,有点熬不住也实属平常。 抖着身子回到房间,那丸子已经送来了,他捞起来一个送到嘴里,确实芬香可口,正待再尝上一个,窗边突地传来声音:“顾宗主怎的如此贪吃,在下每次过来都见到你在吃东西,啧啧啧┈┈” 顾肖听到了并未回头,将手中的筷子置于桌前,拿起一旁的杯子漱了漱口,方才转过身看他:“本座没什么爱好,唯有这美食不相负也,难道这是什么可耻的事吗?” 楚柯黎从窗户外跳进来,嘴角一歪,“这倒不是,不过顾宗主切不可因此而总是不吃米饭吧。” 早就听到妍荷抱怨说,这家伙整天不爱吃饭菜,这么下去,身体早晚受不住。 顾肖从书架旁拿出来一叠棋盘,这些日子一直没事做,他在现代时曾学过围棋,古人多善棋,想来这楚柯黎应该也会。 “楚少门主挑今日来本座这儿,莫非你清风门都不过年吗?” 楚柯黎看他低头摆着那些黑白棋子,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家父今日不在家中┈┈” 顾肖将那盘白子递给他,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先在棋盘当中落了一子,伸手接过一边茶几上的茶,小品了一番,“没想到楚门主如此忙碌,竟在这年节时分还在外面奔波。” 楚柯黎将手中的白子反复翻转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顾宗主好气魄,在下不得不佩服,这年后日子怕是不大好过吧。” 顾肖等他落下子后,两指夹着黑子迅速紧随其后,“这是什么话,本座没听明白,年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谁又能说的清呢?” “罢了,咱们好好下棋吧。” 侍阳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其乐融融的对弈场面,他们的面上皆呈沉思状,手下的动作却不曾慢过一份,他一时竟恍惚觉得两人相配至极,只可惜自家宗主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要不然,与阿黎做个亲家也是不错的。 若是顾肖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绝对要炸毛,什么叫做“可惜自家宗主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为什么不是那个楚柯黎可惜了。 “宗主,阿黎你来了。” 楚柯黎冲他微微一笑。 顾肖头都没抬,低声道,“何事?” 他俯身一弓,“外面已经都准备好了,只待宗主前去了。” 顾肖一手拍到棋盘上,盯着对面洋洋得意的家伙,咬牙切齿道,“本座输了。” 楚柯黎:“顾宗主这水平实在不够看,在下都让了几回了,还是惨败┈┈” 顾肖:“┈┈” 侍阳:“┈┈” 好吧,这两人都没听到他说的话,还是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好吧,他的存在感原来这么差是不是? “宗主,外间都收拾好了,只等你前去就餐。” 顾肖扭头轻瞟他,“嗯,本座这就随你过去,”又扭头对楚柯黎道,“楚少门主若是不嫌弃的话,便随本座一起去用餐吧。” 哼,他顾肖虽说是输了棋,但是这人品可没输,这不是看他大过年的竟然没地方吃顿团圆饭,挺可怜的,便赏他在这凑合一顿。 楚柯黎翻身下榻,朝他做了一揖,“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顾肖忍住没送他一个白眼,切,还却之不恭,来他这蹭饭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真是没谁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顾肖巴不得请他过来的,早知道刚刚就不做声了。 一行人来到前堂,底下摆了两排长桌,那些宗中的弟子皆坐在旁边,见到顾肖他们来时,都站起身:“宗主!” 顾肖冲他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坐于主坐上,一旁的楚柯黎也跟着坐在他旁边,倒让顾肖一愣:“你跑到本座旁边来做什么?” 楚柯黎朝下努努嘴,“你看,这下面可有地方坐了,只你这桌子大,能容得下在下啊。” 顾肖不理会他,举起桌上的酒杯,往前一抬,高声道:“今日乃是年节,大家不必拘束!” 言罢,便仰头将那酒水喝了下去,直冻得他一个激灵,不过这酒是真的醇香,可比他以前喝过的要正宗多了。 站在一旁的侍阳对着楚柯黎低声嘱咐道:“阿黎,你在宗主身旁注意点,他吃喝没个度,那酒让他少喝些,叮嘱他多吃些菜。” 楚柯黎当先闻得话还点头,这听到后面,颇觉得他有些婆妈,真把顾司邈当成小孩子了,不过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只答应道:“你且放心,我会提醒的。” 有他的话,侍阳自然放心了,便下了台,坐到左侧的长桌旁与那些弟子吃做一团。 宴席开始,堂前一派和谐融洽的景象,顾肖甚觉满意,拿起一旁的酒壶又斟了一杯酒,朝一旁的楚柯黎敬道:“楚少门主,本 座敬你一杯。” 楚柯黎扬了扬酒杯,冲他笑道:“顾宗主今日心情不错。” 顾肖喝了那杯酒,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语气温和:“今日过年,不宜生气,当开开心心。” 楚柯黎看着他那精致分明的侧脸,轻笑了一声,“嗯,今日该高兴。” 顾肖低头吃菜,不做他理。 堂上堂下都气氛温馨,可厉卿这一块确实身如寒冰中,她沉着脸看那上首的两个人,相互敬酒,好不恩爱,直看得她的肺差点气炸。 说好的穿越女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无论男猪男配都会围着她转,为什么现在那两个人勾搭到一起了,还被她给撞见了,这不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吗? 楚柯黎早就在上面看到她了,见她脸上满是怒气,便故意拿起筷子给身旁的顾肖夹了一些菜,还凑到他跟前带着一丝宠溺道,“尝尝这个,你酒喝得多了,吃些菜垫垫肚子。” 顾肖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醉了,看了看碗里的菜,竟是些他不喜的,便推到一边:“你夹的这些本座不爱吃。” 厉卿在底下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又好像燃起了希望,哼,得瑟什么,她家公子就没将她放在心上。 楚柯黎被下了面子,到底有些难堪,不过他很是聪明的没显出来。从善如流的将顾肖碗里的菜吃掉,又夹了他爱吃的菜放到那儿:“这个应该合你口味了吧” 这会儿,顾肖倒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几口,他刚刚空腹下了酒,胃早就有些难受,现在吃了菜,倒好上许多了。 楚柯黎等他吃了后,才侧头去看厉卿,果然见那女子此时一脸怨怒,他不禁笑了出来,跟他抢男人,还嫩了点。 他这一笑,引起了顾肖的注意,“你笑什么?” 楚柯黎慢慢收住笑意,目光在他晕红的脸上打量,良久才叹了口气:“顾宗主长得太好,总是有人惦记,在下真是防不胜防啊。” 顾肖一听他嘴里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拿起手边的筷子一下子敲到他的腿上,低声喝道:“今日过节,你怎的老是说些有的没的,尽会败人兴致。” 楚柯黎身子一抖,随即又恢复正常,一手摸着被他敲过的地方,淡声道:“在下这是在夸你啊,顾宗主这听话从来不听音。” 顾肖哪还不知道他的德行,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本座要多谢楚少门主的夸赞了。” “来,在下也敬 顾宗主一杯。” 顾肖端起杯子与他碰到一起,微一点头,便施施然灌进口中。 酒过三巡之后,桌子上的菜也差不多都吃尽了,顾肖伏在案上微醺,楚柯黎还好些,与侍阳对酌的几杯后,除了脸色红润些,说话动作与平日无异。 “宗主醉了,咱们先将他扶回去吧。” 楚柯黎侧头去看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顾肖,笑了一声,“顾宗主真醉了。” 除了今日,从未见过这顾司邈醉过,当然也极少听到消息他喝酒,看来今日他是真的高兴,要不然也不至于醉了。 侍阳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子止不住晃了晃,“他喝多了。” 楚柯黎扶住他,将他按到座位上,“还是我来吧,你看你这都晕了,怎么扶他?” “┈┈好吧,我也确实醉了,那宗主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嗯,”随即给坐在一旁的妍荷打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起身从他手中接过侍阳,扶着出了门。 待他们走后,楚柯黎方起身扶着顾肖回了卧房。 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后,楚柯黎才做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等缓过来,准备起身离开时,鬼使神差的走到床前想看他一眼。 这一眼便使他不想离开,只见那人躺在那睡得甚是香甜,脸上还挂着两坨晕红,竟无端的带着股娇懒之色。 他俯下身凑到唇畔前偷了个香,但到底不觉得满足,便一点一点捻了上去,滋味好的他不想放手。 却不想,那人竟张开嘴任他进去,舌头跟着他一起纠缠,比平日里主动多了,楚柯黎一个激动,整个人便覆了上去,手下的动作自然也连贯起来,一拉一扯,便将他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 ☆、始乱终弃 顾肖身上被脱了衣服,陡然间一股冷气往他身上袭来,他本能的凑到楚柯黎怀里,躲避那股寒冷,楚柯黎见他冻得发抖,连忙拿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待温度回升,才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掐着他的腰一点一点的往下压。 顾肖本来与他吻得难舍难分,身子软的只能任他摆布,当身/下突然传来钝痛时,他眼睛忽的挣了一下,看着底下的楚柯黎,撇嘴道,“疼┈┈” 楚柯黎慌忙在他后背上抚了抚,唇下更是放软了力道,轻声哄他:“忍一忍,过会儿就不痛了。” 大概是酒喝多了,他脑子不是很清楚,上上下下被那人抱着动作了好一会儿之后,竟觉出其中的滋味来,喉间情不自禁的发出呢喃:“别┈┈嗯┈┈啊┈┈轻┈┈轻点┈┈嗯┈┈” 底下的楚柯黎被他声音刺激的狠舔着他的唇,手下的动作却加速了许多,只做的身上的那人撑不住力道伏在他怀里微微喘着气:“你┈┈轻点┈┈嗯┈┈” 他单手抱着他一转身,将他压在身/下,拉起早已掉下去的被子将两人的身体盖住,其间趁机观察了一下还在那犯糊涂的某人,便见他唇口微涨,从中溢出声声引人心悸的呻/吟,长睫上也不知何时挂上了水珠,既脆弱又美丽,瞬间便能刺激起他人的肆虐感。 那被中时时蠕动,还能在其中传来顾肖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难受┈┈嗯┈┈呜呜┈┈” 室外不知何时已经细细密密下起了大雪,而室内却温暖如春┈┈ 顾肖是在被楚柯黎的骚扰中醒过来的,他在睡梦中总觉得嘴巴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四处扫荡他的唇腔,最终不堪其扰睁开了眼睛,面前压着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楚柯黎的那张大脸,此时正一脸销魂的贴着他的脸一遍一遍的亲,顾肖立时伸手想将他推开,却被一把抓住放到了胸前。 “你醒了。” 顾肖冷眼看着他:“你怎么跑到本座的床上来的?” 听到他话,楚柯黎松开他的手,幽怨的看着他的脸:“你昨天晚上让我留下来的,你不记得了?” 他什么时候让他留下来的,这是他的做事风格吗? 顾肖嘴角终是没忍住直发抽,他浑身酸痛,刚刚撑起身,便觉腰处一片酸软,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此时竟带着一丝火辣辣的胀痛,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这家伙昨晚趁人之危,又将他给┈┈ 他甩了甩还发晕的脑 袋,有气无力的看着躺在那面上一脸满足的楚柯黎:“┈┈你走开,我要下去。” 楚柯黎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你身子不舒服,我抱你吧。” 顾肖狠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将他拍开,扶着床畔下了地,刚站稳,那腿便止不住发抖,腿间也淅淅沥沥流下来一长串白色液体,激的他差点没站住。 当然这场面让还躺在床上的楚柯黎也颇为有些尴尬和得意,这可都是他的杰作,眼看着他身子打颤,便下床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抱起,“逞什么能,这样哪能走路?” 顾肖靠在他怀里不吭声,良久才闭上眼睛任他将他抱进水中。 楚柯黎一边给他擦洗,也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他,虽说昨晚也是你情我愿的,但终究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这会儿酒醒了,还不知道怎么怨他呢,但是吧,这昨晚的滋味确实妙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不小心把人做成这样,这小脸都煞白煞白的,得亏自己下的去手。 顾肖此刻脑中一片混乱,昨晚的情形他虽记得不太清楚,可是却也感觉自己并没有被强迫,甚至还主动的很,这难道是说,他骨子里并不排斥楚柯黎的触碰,还是说,他竟有搞基倾向?这是被男主带的开始三观不正了吗? “是不是很不舒服啊?要不我给你上点药吧?” 见他一直在发呆,楚柯黎小心翼翼问他,接着便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肌肤一抖,某人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能先消失一段时间吗?本座现在见到你就烦。” 嘿,怎么说话呢?这昨晚还郎有情妾有意的,现在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是吧? “你莫不是要将我始乱终弃了?” 顾肖额间青筋直跳,冷眼看着他,“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柯黎本来心头还一片涟漪,对他也是柔情蜜意,这下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浇下,那是什么滋味都没了,只剩下一片苍凉之感。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顾肖别过头,侧颜成雪,声音里也透着冷酷,“有区别吗?一直以来可都是你在纠缠本座,本座可从未回应你半分。”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全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四周寂静一片,楚柯黎在那僵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发现他还是那副表情时,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走了出去。 半晌外面听到关门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都好象静止不动了, 顾肖坐在那木着脑袋等了很长时间,那人到底没有回来,他叹了口气,歪在水里,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 这几日侍阳已经加紧时间训练暗卫了,那什么屠魔盛宴虽说坊间还没有消息传出,可是难保那群人不会有动作。 他虽没有顾司邈的武功,但是这脑子还是够用的,这屠魔盛宴十分有可能就是那楚泗阳在背后一手策划的,目的也相当的直白简单,明里便是要拿下他给那些惨死的无辜人一个交代,这暗里还是与楚泗阳身上的病有关,现在这么加快速度,大概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二月二龙抬头,天气也稍暖了些,外面的阳光正好,他让人抬了张榻放在院子里,自己则躺上去眯着眼晒太阳。 这些日子以来,楚柯黎那个缠人的家伙竟然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那日的话大概确实是伤到了对方,可是他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怎的那人却偏听偏信,倒弄得自己好像有多对不起他似的,这任谁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连一个缓冲期都没有,叫他如何回应呢? “宗主┈┈” 听到声音,顾肖睁开了眼,面前的侍阳满面严肃,腰侧挂着佩剑,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冲锋陷阵。 “来了?” 顾肖从那榻上起来,一手按到那榻的外侧,瞬时那处便陷了下去,空出来一个暗格,他从里面抽出来一柄剑,轻轻弹了弹,那剑的韧性极好,弯成一圈也没什么问题,他随后便将那剑绕插在腰侧,恰如一条腰带。 “走吧” 两人一路没有逗留走了出去,外面早已被人层层围成一圈,一见他出来,都怒睁着眼拔剑。 那青年寒着脸冷视着众人,若不是早知他是那魔头,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人如此丧心病狂。 一旁的楚泗阳见他出来,早就内心激动万分,这会儿看他还能跑到哪儿去,有了他身上的血,又何愁治不了自己。 而那玄花宫宫主木宓华早在见到是他时明显一愣,“肖顾?” 却见那人朝她递来一笑,口气清冷异常,“没想到木宫主还记得本座,那可还知道本座叫什么?” 木宓华自然知道歃血老祖叫什么,顾司邈,这个名字听起来飘渺俊逸,但是又怎么能想到会是个杀人魔头的名字呢? 而站在人群中的男子此时却一脸嘲讽的看着她,说出的话竟能轻飘飘的砸中她的心扉,“当日,木宫主在看到本座第一眼时,好像对 着本座喊了一声阿鹤,也不知你怎么还有脸叫出这个名字?当真是可笑!” 她听到了什么,这人,这人竟真的与阿鹤有关吗? “顾司邈,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嗤!”他斜斜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嘲弄,“也不知你口中的阿鹤九泉之下若是知晓,你今日带人来杀他的儿子,会不会下辈子也不愿意原谅你呢?” 木宓华手中的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颓然掉到地上,他真的是阿鹤的儿子,难怪,难怪会这么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木宫主!切不可被这魔头所迷惑!”楚泗阳在一旁早就发现这女人和那小子之间不对劲了,一见她丧失斗志,连忙大喝一声。 顾肖见效果已经达成,也不多做纠缠,冲着楚泗阳道,“楚门主下的一手好棋,本座不得不佩服,但是本座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拿到了本座的血,你身上那病也治不了。” 他的话就跟炸雷一般,在那些人中间炸开。 “盟主身上竟然是有病的吗?” “会不会是顾司邈这魔头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注意力。” “盟主要他的血做什么?” 顾肖周围一片乱哄哄的,便又对他道:“你可心慌?” 楚泗阳自然不会心慌,他在这武林中闯荡了近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是这小子区区的几句话,如何能使他自乱阵脚,这小子只怕是故意说出这段话想扰乱众人的视线。 ☆、他这种人 “这魔头向来狡猾,诸位不可轻信,老夫是何禀性,难道诸位还不了解,”楚泗阳轻抚下巴上的髯须,说出的话里没有一丝在意。 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正气凛然,那些人此时听到他发话,都停下来议论,其中一人上前对着顾肖长剑一指:“魔头,休得挑拨离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其余的人随着这一声,也纷纷附和。 “就是!还不快快求饶!” “到时也让你免受折磨。” 顾肖凝视着那群人,面上未见一点慌乱,外人看来,他是没有一点胆颤的,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侍阳却瞧得清清楚楚,他的那双手在身后攥的死紧,足以见得此时他有多紧张。 楚泗阳站在对面看不清顾肖脸上的神色,不过看他身形却是笔挺利落,并不为那些人的话所影响,心里不免也对他颇有些刮目,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在下一眼便脚尖轻点,从身侧拔出一柄细如柳叶的宝剑,旋身朝顾肖刺过来。 顾肖没想到他突然来袭,不过好在他这几日来自己都在练习那嵩鹤剑法,身体素质增强,对这种攻势还能应付,他往旁边一躲,不等喘息,便从腰间将剑拔出,不做其他修饰,单手侧身指着对面老奸巨猾的中年人。 四周的人也因为他们这一进一退打破平静,又躁动不安起来,但又不敢上前,只好在一旁看他们观战,只等顾肖一败就冲进去。 侍阳被顾肖这一让也惊到了,之前一直以为宗主身上一点功力都没有了,可是今日看来,他至少恢复了点,要不然他又怎么会退得这么干净利索。 楚泗阳心里也微微一惊,之前将这小子绑来时,明明是没有武功的,可是他刚刚那举动分明是习武者才有的灵敏,莫不是之前一直装作丧失功力,引他入瓮? 顾肖持着剑,直直的指向他,脸上虽是麻木冷漠,可是心里却忍不住为他自己捏了把汗,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这老家伙擒住。 单是这么一想,他就头疼,落到他手上那还有什么好下场。 那边,楚泗阳虽心有余悸,不过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这么对武林同道在看着他,他自然是不能撤下,况且那小子就算没有废了武功那又怎么样,就凭他这身精湛的功力,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小娃娃? “哼!老夫来领教领教你这小儿的武功。” 他手中的剑很是柔软,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弯成了螺旋,周围人还 未看清,下一瞬,他就一个跟头侧翻,带着那剑向他刺来。 顾肖提剑迎上,歪着脑袋向站在一旁的侍阳打了一个眼色,侍阳会意,他看了一眼那些武林人士,他们此时都紧盯着场中缠斗在一起的人,都未注意到他,这倒给他打了一个掩护,他悄悄向空中招了招手,不过刹那间,在这些人周围都悄悄逼近了一群暗卫,他们手拿弓箭,直指着场中,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那些还一无所知的人射倒在地。 却说顾肖与楚泗阳缠斗在一起,他本就是会点皮毛,又怎么敌得过面前这人,能撑到此时,已经是差不多耗尽了力气。 楚泗阳也早就看出来了,他一面使剑缠住他,一面从旁一掌击了过去,直直的打在顾肖的胸前,直接将他打得飞了出去,侍阳忙飞身上前将他接住,又急急向后退去。 那些人又怎会准他们逃走,都持着剑向他们刺来,顾肖闭着眼喘息了会儿,他口中泛着腥味,不用想也知是被打出了血。 侍阳看他满嘴是血,扶着他的肩膀急唤道:“宗主!” 顾肖睁眼冲他摇摇头,才借着力站稳身子,看着眼前的数柄宝剑,唇角微勾,“各位,你们都不看看四周的吗?” 那些人一愣,随后都讥笑他:“顾司邈,大难临头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顾肖伸手冲着空着打了一个手势,“咻”的一声,一只箭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插在当先一人的发髻上。 这忽然的变故,使他们都赶忙转向后方,却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 顾肖看他们从最开始的洋洋得意到现在满脸惊慌,瞬间觉得说不出的舒爽,妈的,让你们整天想要暗算老子,哼!现在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了吧。 他把手上的剑重新插回腰间,负着手晃到黑衣人的面前,“如何,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本座玩儿的熟练吧。” 那些人此时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个个垂头丧气。 当然这些人里自然是不包括楚泗阳的,因为那老东西此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莫名其妙的和他那鬼降打得难舍难分,而且还是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别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是一脸懵逼,因为他此时也是一脸懵逼啊,这窝里反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正在稀里糊涂,混乱不已的时候,楚柯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他走到木宓华身旁,先是对她行了一礼:“多日未见,木宫主还是如此光彩照人。” 木宓华扯了扯嘴角,“柯黎如何来了?” 楚柯黎未答话,走到还在打斗的两人跟前,冲他们摇摇扇子,“父亲,可要孩儿帮忙?” 楚泗阳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自然巴不得他来助上一助,“还不快快将这家伙制住!” 楚柯黎也不含糊,将手中的扇子扔到一边,五指成爪,动作迅速的扣上了楚泗阳的脖颈,另一只手直入他肩膀,竟是成了个对穿。 楚泗阳被他制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当肩膀一痛时,方才将他拉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还一脸笑容的人,颤着声问道:“畜生!你何时与那魔头勾结在一起的?” 楚柯黎朝着顾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轻轻笑道:“父亲,这是哪里的话,孩儿再不济,又怎会与他这种人勾结在一起呢?” 他这种人┈┈ 这种人┈┈ 种人…… 人┈┈ 被冠以“他这种人”的顾肖此时很想吐槽一句,老子他妈的是哪种人,你倒是给老子好好说说啊!!! 此时大戏上台,围观的群众那都是满脑子问号,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父子相爱想杀?好刺激的赶脚有木有? “那你这是为何?” 为何?楚柯黎忽的皱起了脸,眼中尽是忧伤:“父亲,孩儿不忍让您再这么错下去了,您还是收手吧。” 嘚,这什么情况?吃瓜群众好迷茫。 顾肖看着那群已经傻了的侠士,默默的为他们掬一把泪,弟兄们,不用怀疑,你们现在不过是这场家庭伦理剧中的龙套而已。 “老夫犯了什么错,竟让你这个不肖子亲自对付我!” 楚柯黎还是那副我为你好,可是你还是死不悔改的表情对着他:“父亲,那西山村、孝和村还有伏罗镇可都是你做的?” 这,这都是什么?那事难道不是这歃血老祖所为?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他们这些好打抱不平的正道中人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决断? 楚泗阳因这话明显太阳穴一跳,哼!没想到放来防去竟然会被养在身边的狼崽子咬了一口,不过,想要这样就让他承认,那也太小看他了。 “逆子,竟敢拿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污蔑我,老夫真是后悔啊!” 哼!后悔什么,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他吗?那正好,他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当然这么做就有点太便宜他了。 “父亲不承认也没关系,孩儿一一给你上证据如何?” 他转头看向一旁静立不动的鬼降,“去将东西拿来。” 那鬼降便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只留下那群叹息的人,好快的轻功啊。 顾肖在一旁看的不甚明白,这楚柯黎何时竟已经将那鬼降控制住了?他侧头去看侍阳。 只见对方的脸上正明明白白显露着“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肖狠瞪他一眼,当他瞎是不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妈的,你他妈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他一个人是蒙眼瞎,说好的带他一起玩的,怎么能丢下他玩起了二人世界呢?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场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对父子,等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楚柯黎朝众人扫了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面前还是那副刚正不阿模样的人:“父亲这定力够佳,您若是过会儿还能这么巍然不动的话,那孩儿真是不得不佩服您了”。 “哼!”楚泗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在这些人面前他不能失了面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东西。” 楚柯黎笑而不答,目光远眺着远方,待会儿,就能揭穿你的真面目了,想想都热血沸腾啊。 一炷香时间过去,那鬼降如来时一般,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却多了个匣子,它上前一步,将那匣子推到楚柯黎面前。 ☆、杀了他 楚柯黎将那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并着一个神位,他将那本书提到手里在楚泗阳面前晃了晃,“不知父亲可知道这是什么?” 楚泗阳早在他拿出那本书的时候脸色就变了,他伸手去夺,无奈此时要害之处被他一手栽培的鬼降掐住,只要他稍微动弹,那鬼降就会收紧爪子。 “你这逆子,拿着本书就想害老夫吗?哼!” 楚柯黎将那书正面的几个大字摆到那些看戏的人面前,故作不知的问道:“诸位前辈可知这是什么?” 只见那本书册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三个大字“歃血功”,而且只要是与楚泗阳相熟的人都能辨别出,这三个字绝对是他所写的。 那些人里霎时间又是一阵沸腾。 “这┈┈好像是楚门主的字迹啊。” “阁下没有看错吧?” “不会错的,我少时便对楚门主甚是崇拜,他这笔迹我是不会认错的。” “那┈┈难道说楚门主竟也是顾司邈的人吗?难道他也练了这歃血功?” “不,不会吧!” 顾肖在一旁听得头大,什么叫做他楚泗阳是他的人,他歃血宗可不敢要这种变态。 楚泗阳眼看着群心不稳,众人都对他产生了怀疑,便做大义禀然状:“诸位难道没有听说字迹也是可以模仿的吗?老夫这么多年虽说没有做出什么大事,但也未曾坑害过别人,诸位怎能就凭这逆子的几句话就对老夫产生怀疑呢?” 此番话倒是稳了不少人的心,就连楚柯黎都不得不赞一句,这老家伙当真是能装,不过他也不着急,又捧着神位正对着他们,笑道:“诸位可知这是在下从哪里搜出来的?” 那神位上用红色朱砂书写着“以鬼之力供楚泗阳驱使”,好不猖狂,恰恰同样是他的字迹。 人堆里有一人喊道:“你拿出的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我等不能信服。” 楚柯黎笑笑,先是扭头看了自己的好父亲一眼,随后从身上摸出一粒丹药,冲他扬了扬手:“父亲,可知这是什么?” 楚泗阳一见到那丹药,两眼都泛红,心中对楚柯黎更是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哼!” 楚柯黎将那粒丹药摊到人前,对着他们道:“诸位大概听过菲华丹吧,在下掌中的这粒便是。” 一听到菲华丹三个字,四周的人都免不了咽了咽口水,江湖谁人不知这菲 华丹,得了一粒,那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性命之危了,虽说传的神乎其神,其实也没几个人真正见过。 顾肖在一边忍不住鄙视他,妈的,臭显摆什么啊,那菲华丹还是他歃血宗的东西呢,到被他抢了先了,真是臭不要脸。 “父亲,可知孩儿手中的这里丹药有什么用?” 楚泗阳阴着脸看他,不做答话。 他也没打算等他回话,将那丹药往上一抛,又接住,再一抛,又准确的接住,直看得其他人胆颤心惊,担心他将那药丹给真的扔了。 “孩儿手中的丹药可是真正的能治您身上的顽疾啊,不知父亲见到了可有心动?”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楚泗阳虽在最开始心里动摇了几分,不贵片刻工夫,就又稳住了心神,他故作不屑道:“你说的未免可笑,若老夫真的需这菲华丹治疾,那老夫还会被说身染顽疾,这菲华丹可是我派中秘药,当今武林有谁不知?” “父亲,大概还不知,这世间能治你的病的只有我手中这一颗了,若是我一个不小心丢了,那父亲您就只好等死了。” 楚泗阳身上的歃血症比顾肖要严重多了,他时常发作,近来更是发作频繁,只能靠着人血来压制,可是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那功力反噬,所以他才加紧步子围剿歃血宗,只是没想到半路却杀出这么多意外,他心中是一万个不甘的。 “任你怎么说,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老夫是不会认得。” “希望父亲待一会儿还能这么嘴硬。” 楚柯黎向后招了招手,那方向便有三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却是清风门弟子的着装,另外两个,畏畏缩缩的低着脑袋,看不到脸上长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不用怕,可认识他?”楚柯黎指了指楚泗阳,低声问道。 那两人听到声音便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了此时犹如瓮中之鳖的楚泗阳,瞬时眼中冒火,就要冲过去杀了他,“恶贼!我兄弟二人今日就要替我们村报仇!” 楚柯黎拦住他们,好生劝道:“两位莫急,我还要盘问一二,之后再为你们报仇如何?” 那两人虽说怒火攻心,但是还未丧失理智,都点了点头站到一边,等他问话。 “二位兄弟可否给诸位在场的武林侠士讲讲为何会对我们楚门主如此仇恨?” 那二人相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我兄弟二人生活在伏 罗镇,那日晚上,我兄弟上山打猎归来,就见这老畜生在大肆屠杀镇上的人,我们当时害怕的狠,只得躲到林中,幸亏楚公子救了我们,要不然早就命丧他手了。” 此话一出,立时掀起轩然大波,那些武林人士此时看楚泗阳的眼神更是带了怀疑。 楚泗阳见大势已去,一掌拍到那鬼降身上,乘机逃过它的爪子,然后翻身朝楚柯黎袭来,想要抢走他手中的菲华丹,楚柯黎哪里会如他愿,迅速后退,将手中的菲华丹扔进了嘴里,很是嚣张的冲他挑眉,“父亲,这是要干嘛?孩儿好生害怕啊!” 楚泗阳火冒三丈,十指抓向他,恨不得将他当场撕成碎片。 他一直躲避,笑看着对面的人像疯子一般攻击他,趁他已近癫狂之时,抽出腰间的折扇展开朝他直直一扔,那扇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与他缠斗到一处。 楚柯黎退到鬼降身旁,轻声念到:“以汝之力,将其擒获,不可伤他。” 那鬼降听到密令后,动作极快的掠了过去,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爪子抓了过去。 楚泗阳身形一闪,从身旁一人腰间拔出一柄剑,一剑就将那鬼降的胳膊给削掉。 “父亲真是狠心啊,再怎么说也是您养了十几年的孩儿啊,”楚柯黎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那鬼降左臂受伤的地方留着浓浓的黑血,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作呕的味道,多数人都忍不住将鼻子捂住,顾肖在闻到那味道时,脑子竟也有些晕眩,若不是靠着侍阳,他也早就倒下去了。 楚柯黎早就看到顾肖那边的情形了,面上虽不显,心里总归不痛快,这人浑身上下哪处不是他的,偏四处给他勾搭人,真是恨不得折了他的腿,看他还敢到处勾人。 却说那血腥味一出来,一下子就刺激了楚泗阳,他双眼赤红,脸上青筋暴起,看起来甚是吓人,忽然他将手上的剑丢到一边,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口中高喊:“啊!啊!啊!疼死老夫了!!!”、 楚柯黎溜达到他跟前,俯身在他身上一点,他便停止了挣扎,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诸位,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在下父亲做了如此多的错事,还请诸位让在下带回去,由我清风门自行处理。” 人群中安静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罢了,罢了,既是已经真相大白了,那咱们就不操这个心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其他人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这事虽 说有些匪夷所思,可这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所以都跟着一一附和。 “随你吧” “只要不失公道便可” “贤侄可莫要藏私” “我等也能心安一回了” 目的达成,楚柯黎赶紧弯腰朝他们道谢:“那就多谢各位前辈了。” 那边一派和平风光,顾肖这里也安静下来,他受了那老家伙一掌,还吸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怪味,早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现在那些人误会已除,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了,他拉了拉侍阳:“咱们回吧,本座有些撑不住。” 侍阳应了一声,便扶着他准备离开。 “顾宗主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楚柯黎那清扬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进两人的耳朵里,顾肖从侍阳的怀中站起来,冷眼看着他:“既然这事与本座无关,本座不便在此多留,这就告辞了。” 楚柯黎将手中的扇子一收,先对身旁的各路豪杰说到:“今日本来就是屠魔盛宴,这魔还未被抓住,诸位觉得这么走了就甘心吗?” 本来许多人都已经快将这事给忘了,现在他一提,才想起来今天本就是要来抓这歃血老祖的,众人自然是又一番激动。 “贤侄说的是!” “顾司邈,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杀了他!” 顾肖此时恨不得将楚柯黎扒皮抽骨,这人实在用心歹毒,除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将他也除之后快,当初真看错了他,亏他竟然会,会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真是瞎了自己这双狗眼了。 “顾宗主,如何?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吧。” ☆、这粥挺好吃的 顾肖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没有半分情绪:“楚柯黎,想让本座投降,没那么容易!” 他话刚说完,忽然脖颈微凉,低头看去,一把剑不知在何时已经横于此,他身子止不住微颤,侧头去看身边那人,果然见侍阳一脸自责的看着他:“宗主,对不起┈┈” 顾肖突然就想笑,这些人原来一个个都将他当作棋子在玩弄,而他竟不能反抗,实在是可恨之极。 他一掌拍到侍阳的胸前,脑袋向后一仰,脖间微痛,不过却是躲过了侍阳的那把剑,他晃了晃身子,一脸嘲讽的看着楚柯黎:“本座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落入到你这种卑鄙小人的手里!” 楚柯黎在他挣出时,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在看到他颈间新出炉的一条伤痕后,更是又沉了好几个色:“顾宗主何必再作垂死挣扎,不如乖乖投降,也少受些罪。” 顾肖惨然一笑,狠狠的瞪着他:“本座就算是死,也不会落到你们的手中!” 从腰间抽出剑,忍着胸口的疼痛,笔直的朝楚柯黎刺过去。 那些人早在他刺过来时,就蠢蠢欲动,纷纷想要拔剑将他围攻起来。 楚柯黎也发现了他们的举动,连忙对他们温声道:“诸位今日给晚辈一个面子,就让晚辈来与他切磋一二,晚辈定不会败北。” 说罢,掠身飞过去,一只手掐住顾肖持剑的手腕,稍一用力,便使他松开了手中的剑,不过顾肖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下腰,另一只手接住剑,不等面前的人反应,便一剑刺到他胸前。 楚柯黎两指将剑头夹住,随即一弹,将那剑弹出老远,他低头看着顾肖,试图与他交谈:“顾司邈,你现在投降,我不会伤你分毫的。” 顾肖冷笑一声,一掌就想拍到他身上:“滚!” 楚柯黎让了过去,擒住他的手:“你不要再做挣扎了” 顾肖不听,双手被缚,他还有双脚,一脚就要踹到楚柯黎的身上,楚柯黎单手将他的两只手夹住,另一只手挡住那条长腿的攻势,再趁其不备,搂紧了他的腰。 其他在场围观的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二人打架怎的这么缠缠绵绵,比人家小夫妻之间还要暧昧许多,看的他们着实有些不忍直视啊。 顾肖此时算作是入了那网中的鸟,怎么挣扎也没法逃开,只好恨声道:“楚柯黎,你言而无信,定会有报应的!” 楚柯黎揽着他身 心一通舒畅,浑不在意他嘴里的谩骂:“那又如何,不是还有顾宗主在陪着在下吗?” 他不想再与他纠缠,张嘴要上了对方的┈┈胸。 直痛的楚柯黎立马撒了手,跳到一边揉着胸口,这牙口未免也太好了吧。 顾肖捡起剑,不等他反应,又冲了过来,直把楚柯黎逼得向后退了几尺远,才一折扇拍了过去,哪知顾肖这货此时已近疲怠,他这一扇子根本没法接住,直接被他给拍了个正着。 “噗!” “宗主!” “┈┈” 一脸懵逼的楚柯黎被侍阳推到一边,就那么傻不拉叽的看着顾肖倒在了侍阳的怀里,嘴角还流着血,他颤着手在顾肖鼻尖一触,还好,还好,还有气,这要是被自己这一巴掌拍死了,他要找谁去再要这么个宝贝啊!!! “阿黎,你怎能伤了宗主?” 楚柯黎木着脸从他怀里抢过顾肖,“一时失手,没想到他未能接住。” “┈┈”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我家宗主太弱了么? 顾肖是在一阵口渴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了,四周点着蜡烛,应该是晚上了。 他动了动身子,全身上下都疲软没劲,可是口中实在是太干了,他咬了咬牙,赤着脚下了床,强忍着头晕慢慢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先给自己漱了漱口,然后才将那茶壶提起来灌进嘴里,方才解了口渴。 楚柯黎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此时仰着脑袋闭着眼往嘴里面灌水,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衣,玉润的脚上也没有套鞋,真真是单薄的可怜。 顾肖扶着桌子正打算坐下来,蓦地身子被抱起来,他转过头去看那人,就见他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怎么不穿鞋子就下了床,你身子不好,冻不得。” 顾肖垂着头,不作声,任他将自己抱回床上。 “睡了这么久,应该是饿了吧,可要吃些东西?”看着他比平日里安静的样子,楚柯黎心也微微有些发软。 顾肖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没发出一点声音。 见他不理自己,楚柯黎心中难免有些气馁,拉了拉床上的被子,试图让他回应他:“你睡了两天了,再不吃东西是想要饿死吗?” 那被子里还是没有声音,楚柯黎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打算出去。 “你何时放我走?”被子里传出的 声音带着许久未说过话的沙哑。 楚柯黎重新坐到床边,将他身上的被子拉到下巴处,使他露出了脑袋,看着他苍白的脸温声道:“用点饭再说吧,你身体太弱了,再不吃的话,会撑不住的。” 顾肖忽的笑了一下,闭着眼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他听:“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怎么就信了呢┈┈” 楚柯黎在听到这话时便愣住了,又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时来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曾骗过你了?” 床上的那人却是不愿再理他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只当身旁这人不存在。 楚柯黎在很早以前就特别讨厌顾肖这不爱理人的性格,若是不理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每次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说的话,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一时火大,楚柯黎伸手掐起床上那人的下巴逼着他睁开眼睛看他,“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我那日不过是不小心伤了你,这气就这么大吗?” 作为一个已经两天没有进过食的人来说,顾肖此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被他掐起来的时候,身子只能顺着那力道上扬,可却带动了脖子上的伤口,那里又开始慢慢渗出血来。 “你不如杀了我!!!” 楚柯黎看着那脖子上的血迹,连忙松开手,扶着他躺了回去,嘴上却一点也不饶人:“杀了你做什么,我可要好好折磨你呢。” 顾肖想都未想,抬起身畔的手朝他脸上打去:“滚开!” 这一巴掌自然没有打到楚柯黎的脸上,他抓住了那只手,将之压到床上,“现在还这么有力气,看来不将你的力气耗尽,你是不能消停了。” 他脱鞋爬上了床,整个人撑在顾肖的上方,朝着他一脸□□:“咱们做些有趣的事情,活动活动筋骨。” 顾肖在他爬上床时就开始害怕了,他试图挣开他的手,跳下床去,可不幸的是,他好像没那么大的本事能逃过身上的这人,只能嘴上给自己出气:“畜生!你给我滚开!!!” 楚柯黎一面抓着他的两只手,一面又放软了力道怕伤了他,然后一口吻住那还在喋喋不休的花瓣唇,压着他不让他有半分挣扎的机会。 “你┈┈妈的┈┈恶不恶心啊┈┈” 楚柯黎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按着他死命的亲,直亲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将他放开了,拍拍还在喘气的某人道:“ 现在舒服了吧。” 顾肖躺在那喘的厉害,根本没办法回他的话,心里却是将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 见他闭着眼一时大概缓不过来,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急忙跳下了床,出门去了,片刻工夫后,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他把那些菜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又从盒子里取出来白粥,那粥上还冒着热气,看来应该是才煮熟不久。 他走到床前俯下/身,顾肖以为他还要来,吓得直往后退,结果人家却是先扶着他靠到自己怀里,然后竖起枕头让他靠在上面。 接着又回到桌前,端起那碗白粥,夹了些清淡的小菜放到上面,便急匆匆端到顾肖跟前,“吃些吧,要不然这饿死了,我还要陪一副棺材,多不划算啊。” 顾肖“哼”了一声,本是不想吃,可是看到那白粥时,就感觉肚子里空的难受,竟是饿得慌。 楚柯黎舀起一勺子白粥递到他嘴边,轻声道:“这粥挺好吃的,你何不尝尝?” 他等了等,那人还是没有反应,正要在劝时,却见他皱着眉张开嘴将那勺粥吃了下去,直把楚柯黎高兴坏了,连忙又递过去一勺子,那人还是闷不做声的吃进去了,这时他才放下心给他喂食。 等到喂了一半,顾肖推了推他的手,极不情愿道:“我自己吃。” 楚柯黎也不跟他争,小心的将碗放到他手上:“小心烫。” 这人碗一落到手,便又不理他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愿意吃饭就好了,总比之前一直僵着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大概还有几章就结束了,还是推荐一下芋头的新文《道长辛苦了》,仙侠类修真文,攻是道士,受是凶兽饕餮,没什么本事,就是能吃,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一定要去捧场哦,还有,多谢各位小天使的一直光顾,谢谢大家了! ☆、只能信我 屠魔盛宴后,楚泗阳一败涂地,不过由于楚柯黎大义灭亲的举动,倒是挽回了清风门的不少颜面,而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也是一战成名,人人称颂。 顾肖在这场战争中,算是最倒霉的一个,先是被整个武林众人冤枉,后又被侍阳捅了一刀,还搭上了整个歃血宗,歃血宗归顺清风门,从此江湖上再也不复存在歃血宗,而清风门的势力在一夕之间迅速壮大,隐隐有江湖第一大门派的趋势,怎不叫人羡慕佩服,当然了,这中间自是不包括顾肖,他此时对楚柯黎真真是恨到骨子里面了。 顾肖被楚柯黎关在他卧室里的密室中,之前他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被他安排在什么厢房当中,毕竟这密室中灯火通明,他只当是夜晚时间,可等到他再次醒来时,那些蜡烛还是点着,而且仔细观察,会发现这间屋子竟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他这时才慌了神,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房间。 他靠在床上心乱如麻,这样的情况是他没有算到的,这部小说的最终结局是顾司邈被清风门囚禁起来,所以现在这样算是按着剧情发展吗?难道他要照着剧情在这里呆一辈子吗?不!他不甘心!他不是顾司邈,为何要代他受过? “醒的还挺早,昨晚睡得可好。” 楚柯黎把饭菜摆上桌,见他靠在床上发呆,面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怔忡,好像还没有睡醒,便走到床边,伸手掖了掖被子。 “┈┈”一看到这家伙站到自己面前,顾肖心里那股气就不打自来,他没有说话,只闭上了眼睛。 “要不要用膳,现在应该饿了吧。” “┈┈” “要我扶吗?若是脱力的很,我来喂你。” “┈┈” 楚柯黎说出的话完全就是对牛弹琴,顾肖躺在那不听不说话,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你要这样对着我一辈子吗?” 当他不知道他此时不愿见到他,可是再怎么样,又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这么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拿他该怎么办? “你放我走!”顾肖睁开眼睛,紧盯着他。 打得这个主意,呵,放你走以后到哪找你去,“顾宗主难道忘了,就算在下将你放了出去,你还没走远,大概就会被人杀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遵照之前的约定放了我就行。” “在下什么时候答应要放了你了?” 顾肖一下子坐起来,他瞳孔大睁,脸上的表情也转为震怒:“你!当日你我明明做了约定,现在你竟不认帐了吗?” “在下当日可没亲口说出此话,完全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楚柯黎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顾肖脱劲般靠回去,他早该知道的,与虎谋皮,又怎么能讨得好处,可是这样怎么叫他甘心?楚柯黎见他靠在那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心里叹了口气,只当他认清了现实不再挣扎,走到桌边端了粥过来,舀起一勺子递到他嘴边,等他吃。 那勺子一放到顾肖嘴边,他便狠狠一推,将那粥连着碗一起推到楚柯黎身上,直烫的他跳起来:“你干什么!” 顾肖趁他不注意,慌忙跳下床,地上全是碎片,他脚一下地,就踩了上了,可他那还注意到这些,只一心想想跑出这密室。 楚柯黎顾不得身上被烫,追过去将他拦腰一抱摔回了床上,口中喝道:“跑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了。” 顾肖紧抿嘴唇,双手攥的被子死紧,下一刻便朝他一脚踢过来,“枉我误以为你是重承诺的君子,你竟是这种小人,与其被关在这里,不如直接给我一刀的痛快!” “我又没说不让你出去,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若是放了你,会让别人误以为你我是串通好的。” 楚柯黎抓住他的脚踝,那只白皙的脚上都是碎片划出的伤痕,看得他心疼,便连声跟他解释。 可顾肖被他耍了几次,心里已经不愿相信他,他冷冷一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让我信你吗?我歃血宗都被你给吞并了,要我如何信你!” 好吧,顾肖说对了,可是他真的没想要关他一辈子啊,等他将事情解决了之后,定会放他出来啊。 “你现在这样,只能信我。” 顾肖撤回脚,哼了一声:“我落得这般境地,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 他悄悄向后摸去,抓起枕头砸了过去,然后跳下来,继续锲而不舍的往门边跑。 楚柯黎连遭偷袭,早就没了耐心,他一把将那人拉住,反手一巴掌打到他脸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将他按回床上去了:“再给我跑!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那一巴掌没使出全力,但还是打得顾肖嘴角溢出了血,脑子也被打懵了,浑浑噩噩间,就被楚柯黎压回了床上。 顾肖这人颇有些脾气,他自小到大爸妈都特宠他,所以别说被打耳光 ,就是磕着碰着他家母上大人都会心疼好长时间,而且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他从来都是被人当祖宗供着,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是整个人躺在床上了,而楚柯黎正用绳子在绑他的手,他立刻胡乱挣扎,心里眼里恨不得要撕碎了他:“你竟敢打我!放开!妈的!你给老子放开!” 楚柯黎当没听到,将那两只手绑好后,往自己脖子上一挂,然后眯着眼道:“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一手掐住顾肖的腰,另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以防他挣扎,整个人使了力压住那身体。 顾肖被他这么对待,自然不肯罢休,在他舌头伸过来的时候,一口咬了上去。 “嘶!” 他抬起头摸了一下舌头,果然被咬出血了,低头看这家伙,就见他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看来这不狠狠教训一下,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乖了。 他不顾舌头疼痛,又压了下去,顾肖见他又贴到自己嘴巴上,张嘴就要要上去,可是突然下巴一痛,楚柯黎抓着他的下巴根本不让他动弹,所以顾肖此时就像是那砧板上待宰的鱼,半点由不得自己。 室内安静一片,只能听到床上两人接吻时吸吮声,暧昧非常。 顾肖在这种强压下,早被亲的糊了脑子,身子也慢慢软了下来,微眯着眼睛想是太阳底下的猫咪,直看得楚柯黎心都酥了一块,连忙加紧手下的速度,松了他的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整个人贴了上去。 却说顾肖虽然脑子已是半浆糊状,可是意识还是强撑着,等楚柯黎将他的手解开之后,使了吃奶的力气猛将他推下了床,然后捡起地上的碎碗片,喘着气跪到他跟前,划上自己的脖子。 “放我出去!” 他脸色苍白,被他打过的半边脸此时微微发肿,那双腿还在发抖,脖子上刚刚才好些的地方又被碎片划破,鲜红的血液沿着脖子一路流了下来,竟是别样的凄美。 楚柯黎看他这样,真心怕了,连忙哄道:“你,你别做傻事,我放,我现在就放┈┈” 那血越流越多,顾肖管不了许多,扶着床随便在身上套了件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楚柯黎在里面等了会儿,才慢慢走了出去,就见他靠在墙边喘着气,一只手不停地在墙上摸找,四处铜墙铁壁,他没找到路逃出去。 楚柯黎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在他腰侧 轻轻一点,他便软了身子摊到楚柯黎怀中。 “┈┈你说好的放了我!” 楚柯黎往身旁的一块突起的小石粒一按,那墙撤开,成了一道门,然后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走了出去,待两人出来之后,顾肖才发现这里竟是楚柯黎的卧室,当真是心机叵测。 楚柯黎将他放到床上,从他手上拿走了碎片,接着端了盆清水来,细心的将他脖子和脚上的伤口擦了一遍,随后再上了药,才叹气道:“我都说了,等过段时间就放了你,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心疼你妹!妈的!简直就是一牲口!顾肖抿着嘴,看着他的眼里皆是戒备。 楚柯黎看他不说话,只警惕的盯着自己,也知之前是自己太粗鲁了,便对他道:“刚刚我不该这么对你,你别气了。” 顾肖垂下眼睛不再看他,那长睫不停地颤动,他脸颊白的有些透明,平日里润红的唇上也褪尽了颜色,看得人触目惊心,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你现下应该饿了吧,我出去给你拿些吃的,你切莫乱动,小心伤口。” 楚柯黎看他没有动静,便起身去了厨房。 却说楚柯黎走后没多长时间,门口处传来敲门声:“阿黎,在吗?” 是侍阳的声音,顾肖看着门外的身影,恨上心头,双眼差点冒火,就是这个人,他和楚柯黎两个人联合将自己置于这番险地,怎叫他不恨! “我进来了啊!” 楚柯黎出去的时候,门只是带上去的,他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他走进去转到床边,见床上有人,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睡着,还不快快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套路了,下章飙车!!! ☆、我的宗主大人 侍阳看床上那人没有反应,便掀起帘子想要叫醒他。 “宗┈┈宗主。” 侍阳手指微颤,自那日他被阿黎带走后,自己就没有再见过他,没想到再见到时却是这般场景,他脸色很不好,半边脸上有明显的红痕,显而易见应该是被打了,脖子上的白纱布掺出血,一看就知道是刚冒出来的,单只这样,就知道这几日他过的不好。 床上的人自是顾肖,他一看到面前站着的人,顿时满脸厌恶,皱着眉道:“滚开!” 侍阳的眼神暗了暗,他放下帘子,站在那看着帘子里的人,喉间微动,却说不出话来,是他背叛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喊他宗主呢? 两人都沉默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柯黎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侍阳跟根木头一样杵在床前,“你来了。” “你,宗主怎么会在这?” 楚柯黎笑了笑,走到床边将两边的帘子挂好,伸手解开顾肖的穴道,对他温声道:“我拿了些你爱吃的点心,可要吃?” 顾肖穴道一解开,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未说一词。 侍阳拉了拉楚柯黎,板着脸道,“宗主这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很不好,你是不是对他施刑了?” “这是什么话,我怎会那么对他?”楚柯黎脸色一沉,虽然知道侍阳只是关心顾司邈,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之前,我一直问你宗主在哪,你总是不告诉我,现在宗主成了这副样子,你这么说要我怎么信?” 他这一句话说完,楚柯黎的脸全黑了,“我之前说过,不会伤害他。” 侍阳见楚柯黎脸都黑透了,也不好当着顾肖的面再与他争,只好道:“宗主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你若是嫌麻烦的话,就让我来看着他吧。” 楚柯黎眉心直跳,但是又得忍着不能发火,“呵呵┈┈我岂会嫌弃顾宗主。” 侍阳无动于衷:“宗主脸上是怎么回事?” “我┈┈唔┈┈。” 侍阳顿时急怒攻心,宗主自小养尊处优,就是老宗主也是不舍得打他,如今却被他打成这样。他一拳打到楚柯黎的脸上,斥道:“你怎么能打他!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竟然也能下的去手!” 楚柯黎自知理亏,被他打过后,并没还手。 床上的顾肖不耐烦的斥道:“都给我滚出去!” “今晚练武场,”侍阳丢下这句话,朝床上的背影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室内在他走出去之后,迅速安静下来,楚柯黎在原地站了会儿,对顾肖道:“顾宗主这魅力真是不小。” “┈┈” 顾肖没回他,这么明显的讽刺当他看不出来?哼!这两个人明明蛇鼠一窝,却在他面前唱双簧,如今若是还信他,那当真是傻得够可以了。 接下来,楚柯黎喂他吃东西,他也没挣扎,现在这样敌强我弱,他不养好身体,到时候怎么伺机逃跑。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色暗下来时,楚柯黎却突然进了房间,这倒是让顾肖觉得奇怪,这两人做戏竟然不做足全套,还真稀奇。 楚柯黎看了一眼床上的某人,他正靠在那瞪着床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动作利索的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去了。 顾肖在他爬上来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了,他眉头一皱,“你爬上来干嘛?” 楚柯黎动作流利的钻进了被子里,笑着道:“这是我的床,我上我的床难道不可以吗?” 跟这人根本说不清楚,顾肖也不是傻得,他掀开被子准备跳下去,恰恰被他一把抓住了,身子一轻,就被他抱到怀中去了,口中的语气甚是散漫:“往哪儿跑,人都是我的,能跑哪儿去?” 顾肖一脚踢到他身上,狠声道:“再碰老子,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啧啧啧,那我一定要碰一下” 他扑过去,与顾肖身子贴身子,不等他反应,就将他吻住,等双方都气喘吁吁时,迫不及待的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然后在他要反抗的时候迅速扒了那件可怜的里衣,当真是急不可耐。 顾肖被他制的死死的,只得骂道:“你怎么这么无耻!离我远点!” 当然楚柯黎是不会听他的,他双臂紧紧圈住顾肖,在他身上好一阵揉搓,直折腾的他没力气挣扎了才坐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从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慢慢伸指进去沾了点,便试探着要探到顾肖的腿间。 “这,这是什么?”顾肖惊恐的看着那只瓶子,身后的那处敏感地带忽的被手指侵袭,竟然只有一瞬间的不适,下一秒就张开来怯怯的吸着那手指。 楚柯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他十分满意顾肖的反应,将手指撤出 来后,在他还晃神时,就冲了进去。 “呼┈┈” “啊┈┈你┈┈恩恩┈┈啊┈┈” 先前的几次性事都是在顾肖迷迷糊糊的时候进行的,可这一次却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那里被强烈的占有,有一瞬间使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要被劈成两半,他的手使劲推着身上的人。 “啊┈┈出去┈┈你,嗯┈┈滚┈┈” 楚柯黎此时哪还有心思接他的话,抓着他的手往两人交/合的地方按,动作极快又粗鲁,撞得顾肖控制不住身体,只能随着他摆动。 “不!你┈┈啊┈┈停下┈┈” 室内迅速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身上的人一下一下的顶到深处,顾肖的体内随着这顶弄,慢慢升起一股酥麻,电的他浑身发软。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所以作为下半身动物的顾肖很自然地顺从了身体上的反应,两条长腿紧紧的缠在楚柯黎的腰间,额头靠着他的肩膀,随着他一起晃动,喉间时时飘出一声声惑人的呻/吟:“嗯┈┈” 楚柯黎在他主动缠到自己身上时,就更加激动了,他抓着他的腰猛送,覆身在他耳边喘着粗气道:“真没想到,顾宗主在床上还有这等风姿,这是要缠死我啊┈┈” 顾肖身/下猛地收紧,双眸带水的盯着他,哑着嗓子斥道:“┈┈闭嘴!” 楚柯黎一手摸到他脸上,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狠狠一顶,直顶的他浑身哆嗦,“轻┈┈轻点┈┈” “呵呵┈┈遵命,我的宗主大人。” 侍阳在练武场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楚柯黎过来,这在以往都是不可能的,楚柯黎自来重诺,绝不会无缘无故不来,这般情况,不免使他对楚柯黎有些不满,莫不是自觉羞愧,不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又等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等来,便出了练武场,赶到楚柯黎的卧室去找他。 他走到门前准备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人的说话声。 “你┈┈我疼┈┈” “乖┈┈呼┈┈” “轻点┈┈嗯┈┈” “啊┈┈慢┈┈呃┈┈” 他听到了什么!那么柔软黏腻的声音竟分明是宗主的声音,他自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宗主撒娇的声音,而现在却在阿黎的房间里面听到了,那声音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心里便情不自禁的跟着 悸动,身上也好像过了电似的,这是从来都没过的,可是他的心底随着那一声声的呢喃,竟莫名的涌起一股悲伤,就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一般。 再也听不下去,他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第二日晨起,楚柯黎睁开眼抚了抚怀中还在沉睡的某人,他昨日又做的过分了些,直将人给做晕了,不过,这不是高兴吗?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起身下了床,收拾妥当,便出门去寻侍阳了。 却说他一路走到侍阳房间门口,向里面敲了敲门:“阿阳,是我,我能进来吗?” 房间里面沉寂的好像没有人,他站了会儿准备离开,门却忽的开了,侍阳脸色不是很好,看到他时也没露出笑容。 “阿阳,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侍阳抬起眼看着他,那眼里隐藏的悲伤任是谁都能看出来,“你┈┈和宗主┈┈” “┈┈呵,你都知道了啊。” 楚柯黎提起衣摆坐到板凳上,话里也没有刻意避着他。 侍阳眼神一暗:“他呢?他愿意吗?” “他若不愿,我自然不会强迫他。” 是了,若是不愿的话,昨晚又怎么会那么甜腻,又怎么会愿意和他做那事? “┈┈阿黎,你要好好照顾他。” 楚柯黎面色严肃,对着他道:“嗯,你且放心交与我。” 放心,又怎么会放心呢?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如今却已经走到了尽头,对面的人是他的好兄弟,他相信他能照顾好宗主,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啊┈┈ 楚柯黎坐在那一直观察着他的面部变化,也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他突然笑道:“阿阳是不是舍不得?以后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他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当面戳破了,到时候又得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这个明天结局啦!谢谢各位小天使能够追到现在,再推一下芋头的新文《道长辛苦了》,你们若是喜欢鬼怪灵异的可以去看看,受是饕餮,攻是道士,谢谢大家啦! ☆、我要你 “┈┈怎会,有你在他身边我自然是放心的。” 楚柯黎眉梢一挑,又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侍阳顿了顿,摇头道:“尚无。” 就知道这个答案,楚柯黎拍着他的肩膀:“你觉得那玄花宫少宫主木婉蓉如何?” “┈┈”怎么又扯到木婉蓉身上了,这女子不是他的未婚妻吗?难道说,他还想要娶她不成? “我没有其他意思,他想出去走走,我打算把清风门交给你,木婉蓉温婉娴静,与你的性格极配,不过你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当我没提过。” 宗主想要出去吗?可惜陪着他的人却不再是自己了,他垂眸半晌,方道:“┈┈你看着办吧,我没什么意见。” 目的达成,可是楚柯黎却没有半点开心,他的所有幸福全是面前这个人给他的,说起来有点残忍,可是,若是让他放弃那人,还不如让他去死。 现在将整个清风门送给他,也算是弥补吧。 楚柯黎回到房里的时候,顾肖还没有醒,看着那人安安静静躺在他身边,他忽然就觉得欣喜的想要流泪,情难自已的抚上了还在沉睡的人的面容。 掌下的肌肤细腻的让他不敢加重力道,可是却意外的烫手,莫不是发烧了,他撤开手,才发现他的面色比昨天还要苍白,慌忙拍了拍他的脸:“顾司邈!顾司邈!醒醒!” 楚柯黎这会儿才是真的慌了,怎么都拍不醒。 他不敢耽误,慌里慌张跑了出去,没一会拉进来一个人,却是岩陀,拖着他来到床前,道:“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楚少门主,奥,不对,楚少侠你自从上次将我从百草庐请过来研制了歃血引,可再没这么慌张过,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表哥,你把我家美人拖到这干嘛?” 何琦月从门外追了进来,跳到楚柯黎面前,将他与岩陀隔开,又舔着脸对岩陀道:“美人别怕,我来保护你!” 岩陀身子一抖,暗暗摸了一下胳膊,果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我谁都不怕,就怕见到你。” 何琦月嘴巴一撇,就是一脸哭相,揪着他的袖子道:“美人,我的一片痴心你都看不到吗?” “抱歉,我只看到满眼的污秽,”岩陀使劲儿扯出袖子,拿着帕子将她碰过的地方仔仔细细里里外 外擦了一遍,然后手一抛,将那帕子扔了。 何琦月赶紧抓住帕子,喜不自胜道:“美人这帕子都是香的。” “何琦月你先给我闭嘴,”楚柯黎实在忍无可忍,他拉过何琦月,一脸焦急的看着岩陀,“岩神医,快帮我瞧瞧他吧,烧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何琦月跳到床边往那一看,连连惊呼道:“夫君!” 她也不管身旁站着的两人已经傻眼儿了,扑到床上抱着顾肖的脸左右看了看,怜惜道:“唉~可怜见的,怎的瘦成这般模样了,若是娶了我,我定要将你喂胖。” 楚柯黎黑着脸将她拉到一边,对着一脸八卦的岩陀道:“还请岩神医相看一二。” 岩陀瞧了顾肖一眼,“啧啧”两声,又对着楚柯黎上下打量,在他下腹停了停,用扇子遮着脸狂笑不止:“楚少侠,你够厉害的啊,这顾司邈都被你做成这样了,哈哈哈哈┈┈” 楚柯黎尴尬不已,咳嗽一声道:“怎,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失血过多,还日夜□□劳,不晕才有鬼,我真是佩服你,这么俊俏的人,竟然能被你弄成这样?啧啧啧┈┈” 楚柯黎被他越说越不好意思,只厚脸皮道:“你不开点药?” “呶,我给你的那瓶倾花露你不是用了些吗?回头再给他抹点,不过这几天可不能再做了!他受不住的,啧啧啧┈┈” 一旁的何琦月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便凑过去问道:“我夫君怎么样了?” 楚柯黎一听她喊“夫君”,脸又控制不住刷了三层黑漆,岩陀捂着脸笑眯眯看着他,随手一巴掌拍到何琦月的脑门上,颇为嫌弃的甩了甩手:“叫什么夫君!叫表嫂!” “美人你是不是吃醋了?夫君性子好,不会介意的,”她摸着脑袋讨好道。 楚柯黎顿时后悔将这两人请到房里来,他侧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睡的顾肖,便拉着岩陀和何琦月将他们赶了出去:“他要静养,便不留你们了。” 岩陀出门前一扇子拍到他头上,狐眼微眯:“真是会过河拆桥,唉~顾司邈这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楚柯黎当即“碰”的关上门,坐上/床揭开顾肖下半身的被子,拿出倾花露倒了点在手指上,便探进那有些红肿的穴口四处都轻轻抹开。 顾肖便在这时醒了过来,他头疼欲裂,身/下的异样使他不得不朝下看去。 这一看登时让他怒羞交加,楚柯黎此时趴在他腿间直直的盯着那处,手下还动作不停。 想都未想,急冲冲推他道:“滚开!” 楚柯黎忙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别动,我在给你上药。” 可顾肖哪还听见他的话,指着他大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龌龊不堪!” “我怎么龌龊了?”他拉着他的手板脸道。 顾肖玉白的脸气得发青,不欲再和他啰嗦,他抓起被子盖住双腿。 看他气成这样,楚柯黎也心疼,连忙搂住他轻声哄着:“这不是怕你受不住,我才想给你擦点药吗?别气了,啊?” “┈┈” “我下次会注意的┈┈” “谁跟你下次!无耻!”顾肖看他那双眼睛黏着自己,不耐烦道。 楚柯黎白讨了个没趣,他撇嘴道:“你不是想出去吗?” 出去?顾肖两眼发亮,紧盯着他道:“你答应放我了?” “嗯,”他垂眸笑看着他,又道,“不过,先将你身上的伤养好。” “┈┈” 一个月后,楚柯黎依约放了顾肖,等他走了,他便昭告整个武林,将清风门门主之位传于侍阳,并在侍阳大婚后,马不停蹄的追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顾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楚柯黎,皱着眉警惕道。 楚柯黎走过去,笑道:“我路过。” 顾肖面瘫脸:“那真巧。” “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缘分你妹啊,当他不知道是尾随着他来的。 “你不会还想抓我回去吧” “┈┈”楚柯黎看着他但笑不语。 顾肖朝后退了几步,梗着脖子道:“没想到你┈┈” “你缺个伴吗?我来给你作伴如何?”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印在楚柯黎的脸上,晕染的面颊微红,他唇角上勾很认真的打断了他的话。 “┈┈缺,缺了,也不要你┈┈” “呵呵┈┈没事,我要你。”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各位小天使能够追到现在,还是向大家推荐一下芋头的新书《道长辛苦了》,如果喜欢仙侠灵异的可以去看看,这本书里面将会出现许多妖怪,道士以 及和尚,攻是道士,受是凶兽饕餮,攻宠受,受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家伙,大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