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之召唤崛起》 第一章,太子扶苏 公元210年,大秦国君嬴政,在第五次巡游天下之时,不幸暴毙,亡与沙丘,病逝之余,立下遗诏,命长子扶苏回咸阳登基为帝,怎奈中车府令,赵高、同丞相李斯早起叛心,不仅未曾依照秦皇旨意行事,反密谋作乱,理矫诏,立十八子胡亥为帝,并赐太子扶苏死。 上郡,一顶顶秦军大营,拔地而起,一面面黑色“蒙”字大旗宛如怒涛巨浪般随风舞动,战旗间发出的巨响,如同被士卒吹起的号角般震动人心,与吹过清晨的第一缕微风,传向四野。 三十万大秦精锐,从上郡一直驻扎至长城一带,除修筑长城外,更重要的是以武力镇压全国强征过来的百姓,以绝对性的武力,迫使他们加快工期的步伐,同时以防发生暴乱。 一晃三年,扶苏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这对于一个来自现代人的灵魂来说,无疑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好在时机将至乱世将起,他在也不用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至从三年前,一次闯红灯的行为后,付苏的命运就彻底大变,待他睁开眼后,已是后悔不已,好在来到秦朝后的身份,微微弥补了一下,一个弱冠少年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心情。 说实话,扶苏对于秦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百家争鸣,英豪辈出,一柄三尺长剑了却一生事的古代,无疑是让一位身为二十一世纪面对各种束缚的现代人,有一种毒瘾般的憧憬。 身为秦皇嬴政之子,又是泱泱大秦的继承人,扶苏本应高兴,好好听从命令修筑长城,不去想哪些勾心斗角之事,但,已是灵魂现代人的扶苏,很是清楚他的命运。 他这位在百姓心中位置胜过秦皇的太子,并没有等到登基九五的一天,反而因他凛然正值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最后更是被赵高一旨矫诏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所料不错,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近在眼前,对于这一天,扶苏心有害怕,亦是兴奋,毕竟皇命难为,就算这是赵高、李斯等人的阴谋,当然,从三年前成为扶苏的那一刻,就注定历史的齿轮,即将改变。 中军大帐中,一位少年不经心起感慨。 “赵高啊赵高,我父皇待你不薄,视你为左膀右臂,你却因为一已私心,夺我大秦基业,这份狼子野心一藏便是几十年,也是辛苦你了。” 扶苏大为感叹,或许是因思想不同,心里却未对赵高心起太多的痛恨,反而对他那便宜的父皇,起了不少讽刺,想想秦皇一统天下,刚刚结束华夏分裂的场面,转眼就是付之东流,一夜回到解放前,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中军大帐中,扶苏一人坐立,仔细盘算着日后的道路,却不知营外已是风云突变,剑拔弩张。 一队百人骑打着“阎”字旗号的人马,从南方疾驰而来,直冲秦军大帐,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还个个面带凶相,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这一幕被正在带兵巡防的蒙恬,看的一清二楚,本是不愿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看着一群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情,蒙恬就大为窝火,特别是前方一骑上的男子,让他感到一缕不好的感觉。 打着追问一番的思绪,蒙恬跨步而来,八尺高的身躯雄壮有力,线条分明,让一观就知此人不凡,在加上不苟言笑不威自怒的神情,更是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霸气。 “陛下有旨,何人敢拦,还不快快将鹿角移除,耽误了某了大事,尔等负担的起吗?”阎乐纵马大喝,嘴里说着让开,手上却做着拉缰顿马的动作。 原先蒙恬不在,阎乐还敢放肆,一见蒙恬之后,立马就怂了,说实在的,作为赵高的亲信又是女婿,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但如今蒙恬还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他就算心中再是不屑,也不敢真带人强闯。 他很明白一不注意,就是人头落地。 伴随着阎乐拉缰顿马的动作,他身后驾驭飞驰奔来战马的士卒,同时纷纷效仿,手中的马缰猛拉不停,丝毫不敢托大,齐齐停在横在官道上的鹿角之外,不敢雷池一步,与阎乐静静等候起来。 马蹄刚落,一席黄沙,随风而来,龙卷蒙恬身前,颗粒大小的黄沙,如绵绵不绝的细雨拍打在他身上,至始至终蒙恬半话未说,只是瞪着一双虎眼,巡视在百骑之中。 停下战马,阎乐也不翻身下马,觐见一番,反而纵马绕过鹿角,十分无礼的来到蒙恬身前,说道:“大将军,该不会是领军在外惯了,把陛下的旨意,不当回事吧。” 对于阎乐的讽刺,蒙恬嗤之以鼻,倒是他的态度让蒙恬心中一惊,自己虽远离咸阳多年,但还是一直当任大将军一职,手握大秦一半命脉,按照他多年对秦皇的了解,万万不会派此等傲慢之人,前来报旨,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天大之事,而且还是一名宦官。 蒙恬越是琢磨,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有一股杀机从远方蔓来,使他浑身不自在,宛如泰山即将垮塌一般,颇有些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好在从军多年,这些对于历经无数泥潭陷阱的蒙恬来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眼便消失在了心中。 蒙恬收回思绪,双眸在百骑之中一扫,不苟言笑,道:“既然是陛下旨意,蒙恬自然不敢多做阻拦,身为臣子,自当要有身为臣子的觉悟,但是…”蒙恬突然的一顿,把阎乐吓了一跳,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蔓延在四周紧张的气息,亦是沸腾开去,沉寂片刻,蒙恬才道:“此乃军中禁地,从不放行闲杂人等,你虽手持皇谕,但是真是假,还需查实,既然陛下指派你来传旨,想必过关信物亦不可少,不知能否拿来一观。” 这… 阎乐一下便被蒙恬问住,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场面再度陷入寂静,暗中,阎乐也开始紧张起来,有皇旨在身,他可谓是一路通行无阻,无人敢拦,没想到跋山涉水,日夜兼程抵达目的地,会被蒙恬如此刁难。 阎乐不得不紧张,秦皇薨殁,他一清二楚,遗旨更是被篡改,说白了,今天他来就是奉赵高的命令,解决对皇权威胁最大的太子,还有手握重兵的蒙恬,本是歹心,岂会有秦皇赐予的信物? 蒙恬不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把阎乐给难住了,顿时心生不妙,瞬间做下决定,就算冒着顶撞皇旨的大罪,也不能将此人放进营去,内心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将会带来毁天灭地的灾害。 场面寂静如默,阎乐却是急的发火,咬牙半响,抬起低垂头颅,冷笑道:“大将军果真快人快语,不失英雄二字,这皇旨小的不送也罢,就此告辞,不过圣命难为,将军可不信我,但这旨意却是陛下亲理,还请将军暂送一番,交给太子殿下。” 阎乐言出即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是没有细心考虑行径,便将诏书呈放在鹿角之上,带着一百秦骑勒马离去,留给众人满眼怒火。 蒙恬脸色阴沉如水,四周大军亦是怒火冲冲,不是怪阎乐对他等无礼,而是指责阎乐此等行径,分明就是没有把当今陛下放在眼里,对于死忠秦皇的秦军士卒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蒙恬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按照正常程序来走一次,居然会将传旨之人,给吓的落荒而逃,恼怒的同时,则是对咸阳的阵阵不安,虽说阎乐隐藏的很好,但眼底那抹冰冷的杀气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郑重叮嘱了四周士卒几句,蒙恬就再也呆不下去,急忙跨步前往不远处的中军大营。 大帐中,绞尽脑汁为未来图谋出路的扶苏,正在回忆着前世对大秦的了解,以及在接过死诏后,用何办法来保全自身。 突然,脑海之中传来一阵刺痛,一大片光幕从识海深处腾云而起,锥心之痛过后,扶苏被脑中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尼玛对扶苏来说,可谓是在熟悉不过了,一个巨大的手机光幕,上面呈现着同王者荣耀一样的商城,一个个古代英雄,栩栩如生的依次排序,上面还标注着尼玛钻石的价格。 在往下看,扶苏又是被吓一跳,尼玛皮肤商城赫然在下,本着一探究竟的好奇,扶苏意识一动,就想深入其中,不想很人性化的弹出几个大字“不够解锁资格。” 扶苏十分郁闷,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脑中就响起一声宛如机甲外星人一般的金属声。 只听见刺耳的金属声,道:“王者农药,即将植入,三、二一……植入开始,系统绑定宿主,绑定宿主成功,即将开始激活农药精灵,农药精灵激活成功,当前版本s8召唤时代。” “这尼玛几个意思?”扶苏彻底懵了,不就是穿越一次嘛,咋把王者荣耀也搞过来了,还尼玛s8召唤时代,坑比呢。 第二章 农药系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沉寂了三年的扶苏,变的躁动,就如沉寂的大海,被人投下了一块巨石,翻起层层波澜。 正准备追问的扶苏,还未开口,脑海中就响起一道,撩人浴火的女声。 “恭喜主人成为王者农药召唤系统第一代穿越测试人,您的任务是在二十年内,统一天下,接下来,您的妲己宝宝,将全程记录主人的光辉一路,并且陪主人走上巅峰,请主人尽情吩咐妲己。” 脑海中陆陆续续响起的声响,听的扶苏吃惊连连,那充满邪魅的挑逗,更是让他浴火不安。 不过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傻楞道:“按照你的话说,三年前你就同我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曾与我一见,还有这农药系统到底是什么,怎么会选我,而且尼玛,劳资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只配做一个测试人?你当这是打体验服呢。” “主人莫要动怒。”感受到扶苏恼怒的心情,妲己宝宝开口解释,道:“之所以三年来没有激活系统,是因为系统本身存有自定,农药召唤系统,本就是为乱世而生,试问主人,秦皇一日不死,乱世岂能生成,所以要想系统复苏,唯一的条件就是,没人能够束缚主人,只有这样,您才能剑指天下,一统大业。” “若是照你所说的,如今这天下确实没了束缚我之人。”扶苏瞬间醒悟,点点头道:“胡亥继位,乱世必起,项羽、刘邦,逐鹿天下,堪比封神一役,我贵为秦国太子,好比姬发,岂能让大秦基业,流入他手,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可项燕又哪里知道,秦虽百破,扶秦必苏一事,不过要想重振大秦江山,却是不易之事,还需大量人才。” 扶苏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他将要面临的最大的困境,大秦虽说有蒙恬、蒙毅、王离、章邯,算的上是人才济济,但同项羽,刘邦比较起来,却显得十分窘迫,莫说其他,光凭项羽一人,便可一挑大秦四将,更不用说手下的龙且等人,当然这只是以武力来论,若是带兵打仗,扶苏还真不怕他,可关键是,项羽身边有一个范增啊,那可是玩阴谋论的行家,两相比较起来,秦国无疑是落与下风。 “既然你说我是这个农药系统的代言人,那么我在商城中所见的英雄人物,都应该奉我为主吧。”扶苏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着妲己,不是他小心,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可没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事发生,就算有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砸在他的头上,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理论上来说,商城内英雄,都属于主人,但有一点,需要主人谨记,每个英雄,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对万物的看法,死忠与您,还是转投他人,就要看主人拉拢人心之数了。” 话音刚落,扶苏就看见,他的脑中出现了一名,身穿粉红色比基尼,长发飘飘及腰,脚踩恨天高,手持一根纤细的木棍,抖动着两朵白色的玉峰,对着排挤整齐的英雄版,道:“如图所示,只要是在主人眼前的英雄,都能成为主人您召唤的对象,唤醒英雄有两个方法,第一钻石购买,第二点券召唤,英雄属性不同,所需的钻石、点券,亦是不同,跟随英雄的能力升高,一起升高,碍于系统尚未升级,其余召唤方式,我就不一一作答。” 经过妲己的简单叙述,扶苏明白了,这所谓的召唤系统,就跟前世他玩的王者荣耀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少了金币购买,和多了许多前世没有的英雄而已,看着琳琅满目,手持各种巨刃的英雄表,扶苏按耐不住了,渴望道:“大家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否给次免费抽取的机会?” “这是自然。”精灵妲己宝宝,福身一礼,露出大片春光,回应道:“主人有所不知,根据系统第一百条,第二十三条例规定,初次绑定宿主,系统可免费给予宿主一次召唤机会,主人请看。” 对话间,只见妲己二指一弹,农药登录主页上方,右上角处,钻石框内,突然一变,原本零的框内,猛然变成了一百。 扶苏惊呆了,彻底被如此人性化的系统给震了一跳,咽了咽先因某些春光,储存在口内的唾液,惊道:“这尼玛黑科技啊,有木有。” 望着扶苏这幅乡巴佬的莫样,妲己没有过多关注,淡淡道:“钻石获得的方式,以及点券获得的方式,分为以下两种,第一通过自己的语言,让别人产生喜悦,或是让别人产生仇恨,都会转化为钻石,注,能获得喜悦仇恨数值的人,中合实力必须有一项达到系统下线70为点,为了统一每次获得钻石的上线为10,注,每人身上只准获取一次,超出无效,第二,战役获取,不管大战役小战役,只要宿主一方取胜,皆能获得10点卷,反之亦然。” “一人只能获取一次?” 扶苏暗暗一惊,剑眉微皱,开始心中盘算起来,假如真入系统所说,一人只能获取一次,那就和漏斗没有任何区别,伴随着获取的次数,这东西将会越来越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获取的要求,虽然他不知道妲己说的70点下线是什么,但很清楚,这就和前世的石油一样,能是属于不可再生能源。 唯一能支配系统运作下去的,或许只有她说的第二个办法,通过战役来获取,否则凭现在的这点实力,很难取得最后的胜利,一统天下,重铸大秦。 “末将蒙恬有事求见。” 就在扶苏沉思之际,账外传来了蒙恬洪亮如虎的通报声,扶苏立马回过神来,急忙挺坐在案,喝道:“大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进。” “多谢太子殿下。” 账外,蒙恬听到扶苏的传唤,再次作揖抱拳一番,没有丝毫托大,拉开帐幕,手持皇旨,跨步来到账内,双手将皇旨平举与肩,跪拜道:“此乃一名宫中宦官传来,说是陛下亲理,有要事传与殿下,末将觉得此人其心不善,所以善自做主将其拦下,还望殿下责罚,请审阅。” “这么快就来了。” 三年了,扶苏一直在等着一天,一直在心中对自己说,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丈夫,不在覆公子扶苏的后尘,苦等三年,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却没有了当初的豪言壮语。 看着蒙恬的手中的皇旨,扶苏一言不发,他清楚这份皇旨早已不是嬴政病逝前口述的那封,而是赵高、李斯二人谋合的矫诏,为的就是除去他这位本应登基帝位的太子,也是最具说资格的人选。 如今有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一条一马平川,却是通向死亡,一条蜿蜒曲折,却可化茧成蝶,重获新生,改变大世,甚至能将华夏走向盛幸的步伐,提升百年,铸造铁血王国,无人敢犯。 可那些都是未来,扶苏知道,他始终逃不过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抉择。 “将军先起。” “多谢太子。” 蒙恬并未对扶苏迟来的免礼,而心生不满,起身之后,抚剑而立,静静等候扶苏的下一步传唤。 看着蒙恬手中的死诏,扶苏沉默不语,双眉紧蹙,张口欲言,神色纠结。 这一幕,清晰的落入蒙恬眼中,处事多年,蒙恬还未见过扶苏如此纠结,心中不由一沉,试问道:“殿下可是身体有恙,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接下此旨?若有不免,臣可代劳。” 说罢,蒙恬就要展开旨诏。 “将军且慢。” 事已至此,扶苏也为有直言相告,不在隐瞒,按照历史的轨迹,蒙恬肯定会力挺与他,想到这点,扶苏便不再纠结,赶忙伸手阻下蒙恬,撑案而起,转身望着帐幕上挂着的长城社稷图,背负蒙恬,道:“将军可知,此诏非彼诏,父王传与孤的那封,早已被赵高、李斯二人合谋篡改,此时将军手中握着的,不过是一封死诏,乃赵高的奸计,为的就是抹除孤这位对皇位最有威胁的继承人,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一观。” “怎么可能。”蒙恬细细品味着扶苏这话,埋头望着手掌间的旨诏,充满不信,道:“太子怕是过虑了,陛下虽表面对您刻薄,但心里一直都对您给予厚望,否则也不会让末将听令与您,将三十万大军交负您手,赵高、李斯二人,就算有天之大胆,也不敢做出此等忤逆不忠之事,您怕是误会了。” “误会?”扶苏面露死灰,郑重的望着下方蒙恬,失落道:“泱泱大秦,能人无数,父王虽贵为九五之尊,统一天下,但也免不了生老病死之铁律,实不相瞒,此事就是将军之弟,蒙毅差人来报。” 蒙恬还是不信,更多则是不愿,匆忙打开诏书,奢望和他预料的一样,可惜,造化弄人,只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道:“朕巡幸天下。祈祷名山诸神以延寿。然公子扶苏督师多年,仍无寸功,反屡屡妄议朕之为政,实属不孝。见诏之日,即刻自裁,不得有误。另着蒙恬立即解大将军印,自缚待罪。” 第三章 不如意的召唤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蒙恬失态大叫,脸上怒火中烧,盯着手中死诏,咆哮道:“赵高、李斯真是好大的狗胆,如此之事陛下岂会不知,怎会容忍乱臣误国,除非、除非…不可能……陛下他是九五之尊,他是……” 蒙恬不敢再想,失望的情绪瞬间充斥与胸,突跪在地上,宛如失去玩具的孩子一般,双目通红的盯着旨诏,希望看出一丝端瑞。 可惜造化弄人。 蒙恬这个时候才想起先前扶苏的话,九五之尊也难逃生死的铁律,可对于他来说,秦皇嬴政,就是一尊让人仰慕的神,可悲的是这尊横扫六合的神,居然在一瞬间突然崩塌,这无疑把蒙恬的信仰击碎。 事到如今,蒙恬也不得不承认,秦皇驾崩西去,不然凭赵高、李斯的胆量,还没大到在神龙下拔毛,可蒙恬还是不解,蒙毅身为秦皇最宠爱的大臣,巡游共乘一车之人,为何没有阻拦李斯、赵高的毒计。 他的弟弟,蒙恬是了解的,虽然远离朝中十年之余,但对于一些大事,他还是一直给予关注,特别是他的亲弟蒙毅,凭借在秦皇心中的地位,以及百官心中的威望,就算秦皇驾崩,赵高、李斯作乱,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花,怎么会就演变成如今这结果,这是蒙恬最想不通的一点。 见着昔日的战神,逐渐秃废,扶苏知晓时机已成,急忙用最诚恳的礼仪,跪倒在蒙恬面前,痛恨道:“木已成舟,此刻不时悲伤之时,我泱泱大秦,岂能落入一群乱臣贼子之手,将军乃我大秦战神,大秦江山社稷还需将军守护,扶苏不才,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破而后立,再铸大秦,扬我国威。” 渲染九霄的豪言壮语,并未在满帐的失落中,秃废中,翻起一丝涟漪,蒙恬就这样跪蹲在地,静静的望着扶苏不语,唯有哪血红的双目中,述说着他的悲情。 时间仿佛重叠,蒙恬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初见秦皇的一刻,又回到了哪个折戟沉沙铁未销的时代,在这瞬间,他如梦初醒,蒙恬明白了,秦皇终究落幕,但他蒙家,却不能歇息,因为还有一位位圣明的君主,等着他去扶持,等着他的帮助,更有大秦百姓,在夕阳下盼望,他们心中的战神带领他们披荆斩棘,走向盛世。 这一刻,蒙恬下定决心,扶持扶苏,虽然他没有秦皇那般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帝王血腕,但他却有一颗爱民之心,蒙恬相信,他才是万民之中,最具资格登基帝位的一位,至于赵高之流,不过是一群聚众取丑的小人而已。 “末将何德何能,能受太子大礼。”蒙恬瞬间归心,心中热血直耸云霄,搀起扶苏,一字一顿道:“殿下剑锋所指,就是末将攻陷之处,末将不敢保证什么,但只要有这条命在,终有一日,定会护太子重回咸阳,登基帝位,铸我大秦。” “好,好、好。”扶苏一口连说三个好字,欣慰道:“将军此话,实乃孤之幸,万民之幸,我相信在孤同将军的带领下,我大秦必将再次走向巅峰,向天下别有用心之人证明,我大秦之威,硬如钢躯,忤逆之人,必无善终。” “末将义不容辞,只是…”蒙恬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宇之间满是焦急之色,担忧道:“末将只怕赵高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倘若恼怒之下,派遣大军来此,那就麻烦了,到时候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六国余孽,恐怕会借此机会揭竿而起,再度形成七国争雄之场面,内忧内患,也不知抵不抵的住。” “这…” 蒙恬的担忧,十分准确,扶苏很清楚,到时候整个天下将会乱成一锅粥,内有吴广、陈胜、项羽、刘邦,外有匈奴、赵佗,不过好在,这些事,暂时还不需要他来担忧,大秦的覆没,归根结底还是,繁重的徭役,兵役,沉重的赋税负担,以及严酷的刑法,与秦王胡亥的残暴。 而更重要的原因,实乃大秦主力,从战争之初至最后的灭亡,皆镇守在长城,还有一支兵力高达五十万的大军,却因为秦皇的一旨死诏,命这支大军不管国内发生什么,皆不可率兵回援,不然恐怕就连拥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也只能望而兴叹,落个乱臣贼子的下场。 至于破釜沉舟一役,只能说天亡大秦,二十万秦军看似浩大,则多数为奴隶组成,论战力自然同横扫六合的大秦精锐相差甚远,不可否认项羽、刘邦手下能人众多,但若真遇大秦精锐,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论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蒙将军还是担忧担忧眼下才是。”扶苏斜睨向蒙恬的面孔,道:“赵高必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还未极端到用兵戎相见,毕竟孤还是太子,他不会那么傻,更别说将军手里还握着三十万大军,若我所料不错,赵高一定会断了我军粮草,从而来摧垮对他的威胁,这才是我们该防备的。” 三年时间,扶苏可不是白过的,甚至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三年,每分每秒,都在想着他违抗皇旨后的出路,以及赵高杀他心切的手段,经过反复的思考,最兵不血刃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粮草,只有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被动是被动了一些,但也比主动强,扶苏想过,若他一怒之下,带着蒙恬领兵赶去咸阳,讨一说法,必然会被赵高强盖上乱臣贼子的帽子,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毕竟他可不想有朝一日统一天下,有人说他是弑君夺位的小人,因为凭借赵高的嘴脸,很有可能给他来个秦皇是被他气死的。 与其因主动而被动,还不如坐等赵高出招,寻一时机,得一主动更稳妥一些,外加上,各路诸侯齐聚,不好好交锋一番,证明下实力,日后又怎能服众,登基帝位呢。 “原来太子早已看破。”蒙恬不经有些羞愧,暗叹自己这个一军主帅不称职,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将立刻准备,传令全军,在原有的基础上,减少一些粮草供应,并全军戒严,需进不出,派遣斥候密回咸阳,监视一切,把一切消息掌握在我军手中。” “不愧是我大秦战神。”扶苏再度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态,端坐在案,手间把玩着发号军令所用的令旗,眉宇间却是透露着缕缕悲伤,道:“想得就是周到,本应高兴,怎奈父王突逝,孤心如刀绞,军中之事,就暂且交由将军全全做主,不过切记,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造成大军动荡。” “太子放心。”蒙恬抱拳,脸色严肃,叹道:“末将自有定论,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还望殿下保重身体,莫要过于悲伤,我大秦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蒙恬走后,帐中便只剩下扶苏一人,对于嬴政的逝去,他也没有那么悲伤,转瞬即逝而已。 开始把心神沉寂与脑海之中,望着100召唤钻石,扶苏异常激动,吼道:“妲己何在,速速给我启动系统,用100钻石,给我召唤名谋士出来。” 伴随着话音之落,一阵天旋地转,在扶苏脑中形成,翻江倒海的感觉,差点让他开口呕吐。 只听见妲己诱人的声响,带着几分歉意,道:“根据规定,主人当前召唤范围为武将范围,谋士、政治内人物,还有待解锁,解锁要求之一,用钻石召唤最起码满三位武力在70的武将,否则不允许召唤其他类型人物。” 听到妲己的话,扶苏脸色都黑了,在这紧咬关头,他已经有了统军的蒙恬,就差一名算无遗策,精通各种阴谋阳谋,为他出主意的谋家,没想到带着满心欢喜而来,却是被一盆凉水给泼的透心凉。 扶苏十分窝火,这不是摆明了完自己嘛,还说的如此冠冕弹簧,本想发火,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苦着个脸,强露一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道:“罢了、罢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孤我忍了,武将就武将吧,把吕布或是赵云给我招来。” “对不起,吕布赵云属于高级武将,您还不满足召唤要求。”妲己直接无视了扶苏杀人的目光:“召唤开始,系统会随机出现五名候选名单,可召唤武力值70─85之间的武将一名,现在开始召唤,取其最小数,此次召唤共计消耗钻石点70。” “我靠,我要的是吕布、赵云,谁叫你开始了。”扶苏觉得十分蛋疼,没有就没有,你好歹再次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吧,岂能如此草率从事?这不是坑爹吗。 “第一名武将名单,东汉末年,平定黄巾起义将领,皇甫嵩,武力75,统帅76,政治50,智力90。” “皇甫嵩?你有没有搞错,别人都是要卸甲归田的人了,你还给我来他?”扶苏咬牙切齿,急的心慌,真真的原因还是暂不需要统军的能人。 “第二名武将名单,梁山好汉武松,武力78,统帅46,政治40,智力90。” “你怎么随随便便来个人,都有90的智力值,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扶苏大为无语,好歹自己前世也看过几本历史召唤小说吧,咋别人的就不一样了。 妲己宝宝露出鄙视的目光,撇了眼扶苏,解释道:“人类的智力,在140以上为天才,120-139 是聪明人,110-129 是较聪明人,90-109 属于正常人,75-89 介于正常人与弱智之间,55-74 轻度智障,40-54 中度智障,25-39 重度智障,25以下严重智障,按照咱们现代的话说就是煞笔一个,主人你别那么智障行嘛,能在青史留名的人物,智力难道还没智障高?” 第四章 女将妇好 “行,行、行,你继续。”被妲己一顿鄙视后,扶苏不在多言,将思绪收拢,认真的望着脑海中诱人的小人,看她到底要坑自己多少。 召唤继续,妲己的语气却是冰冷如水。 “第三名武将名单,南宋抗金名将,中兴四将之一,韩世忠,武力82,统帅80,政治60,智力90,统率值有待提升。” “这个到不错,不仅统帅值较高,还能带兵冲锋,更值得一提是,还是一名水战人才,综合而论,确有纳入中兴四将的资格,可惜,不太适合现在的局面。”扶苏不经一叹,否决了召唤想法。 韩世忠,扶苏还是比较了解,虽比上不历史学家那般深刻,但也是略有所知,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可惜,现如今天下并未暴乱,基本没有让韩世忠提升统率值的机会,与其召唤出来,浪费他的光阴,不如等到日后再说。 召唤还在继续,妲己宝宝的声响再次响起:“第四名武将名单,明朝名将,杨洪,武力79,统帅84,政治59,智力90。” “我靠,这谁啊。”扶苏满是疑惑,十分不解,明朝名将,他还是知道一些,如常遇春,徐达、汤和,蓝玉,至于这叫杨洪的,他还真没听过,一时间,不由怀疑起来,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过这统帅值,可是有些高的离谱,居然超过了韩世忠。 然而召唤,却没因扶苏的疑惑所暂停,妲己宝宝的声响再次响起:“第五名武将名单,商朝女将,妇好,姓好,武力85,统帅82,政治30,智力90。” “妇好?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扶苏揉额想了想,总算想起了此人是谁,此人便是武丁的妻子,而且还是一名悍将,为商王朝开疆扩土,是一名了不得女英雄,只可惜死的早,去世之时刚满三十岁。 可以说,开创了女将这词的序幕,怪不得武丁敢将全国一半的军队交由她统领,扶苏现在才明白过来,不是她是武丁妻子,而是她真有这份能力,85的武力,和82统帅,已经是少有能及了,最起码能胜过史上一半男将,甚至更多。 然而,就这样一位巾帼英雄,却被世人遗忘,永远沉眠与黄沙之中,从未被人提起,如此下场,不免让人唏嘘,感慨。 召唤完毕,五名武将名单历历在目,扶苏一时间却犯了难,不知从何择起。 “五名武将名单已经全部召唤完毕,请主人筛选,名额保存十秒,十秒后若没做出选择,系统将视为召唤作废,请选择。” 扶苏挠挠了头,目光不舍的从韩世忠身上划过,道:“罢了、罢了,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日后的重聚,先把女将妇好给孤召唤出来,其余的你拿回去吧。” “召唤完毕,恭喜主人获得女将妇好,此次召唤共计耗费钻石点70,另获得英雄碎片,狄青碎片一枚,已为其存储。” 闻言,扶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为了证实还是忍不住一问道:“这,这英雄碎片该不会和前世坑爹的荣耀一样,需要集齐一定数量才能对兑换吧。” “不错。每次召唤,或战役,都能掉落英雄碎片,集齐相同英雄碎片十枚,便可兑换英雄,若满主人可自行前往兑换商城中给予兑换。” 这话顿时让扶苏脸色一苦,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心中愤愤不平,这尼玛都叫什么事啊,难得老天让我穿越大秦,就是让人折磨我的? 扶苏越想越怒,不经感慨人生处处是坑的道理。 就在他恼怒之时,帐外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脚步之声,借住帐幕间的一缕光线,扶苏看到了一名身穿石甲,腰悬长剑的士卒,正在朝着大帐处飞奔而来,神色还有些着急。 “所谓何事?”扶苏赶忙端坐在案,对着帐外一喝。 “禀告太子殿下,营外突来一女,非要觐见太子一面,说什么也不肯离去,几经交涉不听,反而胆大妄为和守营将士交上了手,看样欲要攻入大营,小卒不敢善自做主,所以特来禀明太子,不知是否派遣人马将其拿下,依法论罪。”传信秦卒,立马跪倒在地,禀明一切。 “这暴脾气,一来就刀兵相见,倒是抛了个难题给我。”扶苏捏着下巴,有些无语道:“暂且不用,你先去转告蒙将军,此事孤亲自处理,让他无需操心,另为派人回去,告诉大军不可妄动,孤随后便到。” “诺。”秦卒立马抱拳起身,朝大军后方疾驰而去。 “真是有意思。”扶苏也不拖延,双手将蟒袍整理一番,带着账外几名卫士,赶去前营。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阴阳交替之初,两轮神态不一的圆轮,各自悬挂与东西两方,红与白的较量,吓退无尽白云,咆哮的大风从北而至,吹的树梢呼呼作响,叶舞远方,夕阳的余晖,清晰的照耀在远方长城一侧,不知是光线的因素,还是人们的错觉,让这一座宏伟蓝图,呈现出一条金色巨龙的神态,与一股威严之气。 秦军前营,一条鹿角已被劈作两半,横飞在十步外的军帐之上,好在此时秦卒皆在操练,帐中无不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金属的交锋之鸣,传遍四野,闻讯而至的秦卒正在赶来,数有百位。 待扶苏赶来之时,双方已经交手三十回合,放眼望去,身披黑甲,手持长戟的大军,已对一名女子形成包围之势,外围一队手持青铜长剑的秦卒正在伺机而动,五十步外的瞭望台上,也有数名弓弩手手持大弓注视着圈内女子,可谓是严阵以待,不动如山,动如烈火,整个场中皆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扶苏打眼望去,只见她身高七尺,唇红齿白,两眼英气勃发,鼻梁高挺,素手持着一柄金黄色凤翎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金色战袍,宛如凤凰羽翼,腰间还悬挂着一口箭壶,两腿笔直的跨坐在一匹纯白色战马上,与秦卒对峙。 见着双方,剑拔弩张,不知何时,就要大战一团,扶苏赶忙上前两步,喝道:“尔等贵为我大秦勇士,又是百战之师,却欺负一名女子,此等行径同市井流氓有何两样,还不收回兵刃,速速退下。” “殿下。” 见扶苏亲至,一队士卒立即分剥两旁,让出道来,其余士卒则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这样一幕,让扶苏颇为恼怒,脸色一沉,欲要发火之时,统领百卒的将领百将过来,道:“太子有所不知,此人虽然女子,却战力无穷,从开始至今,已经打伤我麾下二十多名将士,倘若将人马撤去,恐有不妥,我等战死,到不为过,关键是您……” “够了。”扶苏阻断了将领的担忧,欣慰道:“尔等忠心为国,我很欣慰,将军且看此女,虽是屡屡出手,但却从未动过杀机,从这一点,孤便敢肯定,此女并无伤我之意,孤相信凭将军一人,护我周全还是不成问题,难道你就那么对自己没信心?” 男子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腾云而起,一股不服之色,环视众将喝道:“此地有我足矣,尔等暂且退下,把守营门,以防此女出逃。” “诺。”一群秦卒齐声同应,向营门退去。 望着军纪严明的大军,扶苏很是高兴,不经拍着男子的左肩道:“我大秦儿郎,就是要有这种气吐山河的豪气,明知是死也不惜一战的精神,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不负尔等横扫六合之名,你叫什么名字。” 扶苏这话就像惊雷轰在了他们心中,沉寂多年,再次回望当初,秦军早已对横扫六合的记忆才生了模糊,现在再次被提起,如同像一块巨石沉入海底,翻起了他们沉眠许久的热血。 这一刻,他们昂首挺胸,互相对望,回忆着当初的凌云壮志,横扫六合的不世之功,确实没人能与复制,但在他们脑中,更多的还是对昔日同袍的思念之情,他们清楚自己只是勇士,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才是英雄,这一点永不会变。 “末将张灵,咸阳人氏,现居百将一职,这群将士就是末将的麾下。”百将张灵抱拳禀道。 融合了扶苏本身的记忆后,他对百将一职,并不陌生,说简单一点就是一个称呼,百,表达的意思就是他能统领一百名将士,在三十万秦军中,其实便是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官职,一抓一大把,但作用却是很大。 “末将奉陛下之令前来护驾,因路遇山匪,所以来迟,请殿下恕罪。”场中,妇好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向扶苏施礼。 扶苏急忙搀起妇好,神色疑惑,道:“妇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只是孤王有些纳闷,既然你说你是奉陛下旨意前来,为何不向士卒禀明,非要强闯呢。” 妇好脸色一红,俯在扶苏耳旁,轻语道:“太子有所不知,我乃陛下亲卫,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护其安全,却在一月前,被陛下遣走,并暗中派人传旨给我,命末将赶赴上郡,护佑太子周全,特别叮嘱此乃绝秘,不可传扬。” 第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咸阳,位于九嵕山之南、渭河之北,山水俱阳,背靠大山,南临渭河,乃秦皇居住之所,亦是大秦疆土之中心,商贾贸易之所。 赵氏府邸,赵高之所,便坐落在皇城之南,府中各处,皆同皇城遥遥相对,示意仰望臣服之态,宽大奢华的府邸,本是人们瞭望之所,却在今日兵甲林立,不知吓退多少过往行人。 只见府邸内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穿黑衣,脸色凝重的赵府奴婢,人人带剑而立,护在四周,将府邸围的水泄不通,给人感觉,在酝酿着什么惊天阴谋一般。 赵府密室,赵高、李斯二人隔案而坐,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态,双双陷入沉思之中。 “先帝遗旨,乃高同丞相一齐篡改,我负责派人传达,丞相负责杀人灭口,一内一外,天衣无缝,不可能泄露出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蒙恬宁愿违抗皇命都不接旨?”赵高眼神飘忽不定,话语中透露着深深怀疑,说话间拿起酒盏,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要忘了你我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之际,不是相互猜忌,而是该想办法如何除去太子与蒙恬的威胁,扶持胡亥殿下上位,只有这样你我才能高枕无忧。”国字脸的李斯,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恼怒道。 “我倒是有一计。”赵高双眼半开半合,嘴角上弧,放下酒盏,邪笑道:“只是不免有些冒险,稍有不慎你我就将永不翻身,留下千古骂名。” “这话倒是让我有些看不透你,事到如今,没想到你赵高还在乎后人之谈,既然想要高风亮节,又何必做出叛主篡位之事?”李斯直言不讳,开口讥讽,道:“当婊子,就莫要立牌坊,历史的史书只有胜利者都够篡写,是想在自己笔下名垂青史,还是他人手中遗臭万年,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丞相不必激我,高已有定论。”赵高突发不悦,起身拂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断其军粮,逼迫蒙恬不得不遣散大军,沦为孤家寡人,在施行下策。” 李斯这才松了口气,欣然一笑,举杯道:“有赵兄出马,我就放心了,料想一个小小的蒙恬,还不能影响我等不世大业,来,饮了此杯,预祝你我旗开得胜。” “甚是,甚是。”赵高傲然一笑,又恢复了万事不惊的神情,亦是举杯一饮而尽。 密室之中,只回荡着两人桀骜不屑的笑声。 —————— 上郡军营。 经过妇好一闹后,沉静十余年的秦军大营,又恢复了它平静却不失威严的面容,扶苏在妇好与一众秦卒的护卫下,回到了寝帐内。 刚一回到寝帐,扶苏便下令士卒,让其通知伙房,准备了两份美味佳肴,给妇好接风洗尘,实则是为了好好表现一翻身为君主的大度。 美酒、美食。外加上一位英姿飒爽的美人,使得整个大帐暧昧不少,一股难以言欲之色更是充斥在帐中,炙热的气息亦是攀升而上。 扶苏几经开口欲言,却是不知从何而起,外加上本是弱冠少年,心智还未成熟,偶有害羞之色,自然在所难免,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位凹凸有致的风韵女子,不免有些强他所难。 进帐多时,一直见他闭口不言,脸色微红,妇好心中发笑,脸上却是平静如水,不经惭愧,道:“末将善闯军营,铸下弥天大祸,按律当斩,以儆国法,承蒙太子宽爱,不予追究,已是感恩戴德,岂敢共与一膳,理应帐前请罪,但想如今天色已晚,末将又是女儿之身,此刻请罪多有不便,还望太子容臣暂退,明日清晨定来领罪。” “将军过虑。”扶苏这才放下久端不放的酒盏,道:“将军善闯军营,打伤士卒,虽是有罪,但却身负密旨,为其不被泄露,犯下大罪,于情于理孤都应当给予宽恕,何况将军千里迢迢前来护驾。” “承蒙殿下厚爱,但至古以来,功过不能相抵,臣有罪便是有罪,怎能凭殿下一人就能化去,应该按照军法处置才妥,唯有如此,方能彰显殿下公义,服众全军。”妇好义正言辞,根本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跪地道。 “将军严重了。” 扶苏暗暗头疼,身为一名现代青年,确实很难理解妇好的执着,一时未能转变过来,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两人生活的时代,处事的方式皆不一样,自然存在着某种分歧。 试问在二十一世纪这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时代,有几人能做到妇好这点,看似迂腐而又执着的坚持。 事情发展到现在,扶苏知道,他若在不定罪妇好,必然会让她失心,功过相抵不如定一大罪来的实惠。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孤已不便在劝。”扶苏走下案几,端是严肃,对外喝道:“速传蒙恬,来帐见孤,孤有要事相商。” “太子无需派人传唤,末将早已恭候多时。” 门外突然响起蒙恬的应答之声,这是扶苏没有想到的,亦是没有想到,帐幕突开,五名士卒,掌持利剑冲了进来,宛如饿虎扑食一般,瞬间将妇好拿下,其中两名士卒,同时把利剑抵在她咽喉之上,仿佛若有异动,就会立即处死一般。 扶苏怒火瞬起,指着一群秦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孤王面前妄动刀兵,简直放肆,还不速速退下。” 扶苏又惊又怒,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同时心中大为后怕,一群手持杀人之兵的士卒就在帐外,他却一无所知,居然还无人向他通报半声,这若是有别有用心之徒,恐怕被抓的就不是妇好那么简单。 “殿下莫怒,此事末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不过听令行事而已。” 此时蒙恬才空着双手进帐,没带半兵,他知道扶苏必会震怒,所以早就卸下兵刃,以免发生误会。 “蒙将军,此事你想作何解释。”扶苏脸色阴沉,语气不悦道。 “臣自知冒犯。”蒙恬双手抱拳,脸色无奈,道:“稍后末将定会请罪,但眼前之事,末将以为还是先行解决这个奸逆为重。” 早在先前,蒙恬便从士卒口中得知,有一妖女胆大妄为,不仅善闯军营,还将营中将士打伤,犯下杀头大罪,却被太子救走,还款待有嘉,丝毫没有责备之意,不经让他联想到阎乐一事,心怕扶苏会受到蛊惑,遭人毒手,便立马带兵而来,不料刚到此地,就听见扶苏传唤,所以才会发生现在一幕。 “奸逆?”扶苏怒火更盛,望着不曾反抗的妇好:“既然将军说她是奸逆,孤自然相信,但万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不知将军从何得知此事,又或者证据确凿,能证明她的诡心?” 妇好是不是奸逆,扶苏自然一清二楚,但为了让蒙恬心服口服,他自然不会独断专行,只是心中的怒火却是难消。 “事发突然,末将不曾派人细查。”蒙恬亦是尴尬,知晓这话定然不能服众,又道:“但末将认为,此人来此未免太过蹊跷,应当严查身份,确认无误之后,再做定夺,这样也能让末将放心,将士安心,将一切心存歹意之徒,从殿下身边去除,还望殿下恩准。” “事出有因,此事陷入这般局面,孤可谓是难辞其咎。” 扶苏心中明白,要不是他将妇好带来此地,蒙恬也不会做出如此极端之事,可一边是自己倚重的大将,一边又是他刚召唤出来的人才,舍去谁都不是他想看的结果,顿时让他为难不已。 “看来唯有负妇好一次,方能解决此事,否则此事万古难成。”一番的权衡利弊,扶苏相视她歉意一笑,叹道:“爱卿远道而来,本应先休疲惫之身,奈何近日营中变动,还得委屈与你,待蒙将军查明实情后,孤定为你赔罪。” “殿下放心,臣定严查此事。”蒙恬同时转向妇好,道:“本将向你保证,待此事查明之后,倘若尔是清白,我必亲自谢罪,若真是别有用心之徒,就莫怪本将剑下无情。” 虎啸之势如聚山林,如乘舟破浪般轰压而去,宛如一条蛟龙起舞,蒙恬眼中的杀机,直刺而出,妇好却毫不惧色,双眸都未成一眨,道:“将军办事,我自然放心,想必还不会因为一些不悦之事,欲加些罪在小女身上。” “哼,巧舌如簧。” 蒙恬亦是没被妇好美若天仙的容颜所动容,语气声冷,道:“将其带走,有话待去本将帐中在说不迟。” “诺。” 五名士卒立马领命,押送妇好出帐而去。 硝烟弥漫的大帐之中,君臣二人各自沉默,谁也不语。 在帐外平息下来后,蒙恬突然跪倒:“末将该死,还请殿下降罪。” “将军一心为孤,孤岂忍降罪与你。”扶苏赶忙将蒙恬搀扶起身,忧道:“如今天下,暗流涌动,杀机四伏,赵高必誓不罢休,军中粮草,已不够维持大军所需,当断不断,定受其乱,经过几日抉择,孤决定遣散大军,唯有此,孤才能龙游大海,虎藏深山。” 第六章 意外袭胸 光阴似箭,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歇,硕大的秦军大营,已是失去了从前的生机凛然,从裁兵制颁布之初,直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三十万大军,陆续被遣还乡。 十年前,他们背负皇命,铸造长城,一住便是十年,十年后,为了江山社稷,他们再次远走,解甲归田,等候重临。 昔日的大秦帝国,在短短时间失去四壁,秦皇的驾崩,大军的溃散,宛如镜花水月一般,预告着大秦的灭亡。 辕门一处,最后一支被遣还乡,褪下战铠的秦军士卒举步不前,静静凝视在大营之中,三百人的队伍,虽褪下战袍披上戎装,但眉宇间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杀机,却表露着他们还是大秦强军。 “离别难,他们都是将军曾经的部将,今日一别,或许在不想见,真的不去送别一番?”扶苏透过帐隙望着百将,对蒙恬言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与其徒增烦恼,不如在此落个安静。”蒙恬手扶帐幕,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角不由一湿,双眸中闪烁着不甘的神采。 望着三十万一起南征北战的士卒,蒙恬又何尝不想一送,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总归要走,婆婆妈妈,不如快刀斩乱麻,对双方都好,蒙恬很清楚一点,他是一军之主,必须把铁面无私的一面显露在外,不能心出不忍,否则对国对民,皆是不利。 扶苏没有在劝,早在裁兵制刚出之际,他便亲自送别过三千将士,知晓那种锤心之痛,特别是跪地向他告别的瞬间,简直就是万箭穿心,堪比炮烙。 一句“我等何时归来。”表露着数万将士的心扉,与对未来的渴望,但却无人能给予答复,这才是扶苏不愿相送的原因。 扶苏也想拥有三十万大军在手,剑指天下,早日回归咸阳,拨乱反正,重铸泱泱大秦,可时不待他,只有将他们遣走,他才能得一与赵高相争的资本。 扶苏也很无奈不舍,但这乱世之争就像对弈一般,尔虞我诈阴谋百出,舍得方能取得成功,从泥潭陷阱之中,搏一生机,一子落下,便是扭转乾坤。 神思片刻,扶苏还是忍不住劝道:“将军爱兵如子,他们亦是将你当做父亲、兄长看待,孤看你若不送行一番,恐怕他们是不会离去。” 半响后,蒙恬才从思绪中,恢复过来,埋首叹道:“殿下所言极是,若在如此下去,必然军心动荡,于情于理,末将都应送别一番,也好斩去那丝不舍之情。” “将军明白便好。”扶苏转身相视,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孤就不去了,还劳将军转告,今之分别,乃不得已而为之,或许来日不久又是相见之日。” “殿下是指…”蒙恬惊呼一声,目光中透出明悟之色:“怪不得殿下会令他们将兵刃战铠带走,原来早有打算,看来末将先前并未空悲一场,我这就去把这群小兔崽子轰走,免得他们乱了军心。” 说罢,便出帐而去。 帐中,扶苏一人独立,双眸浮现出智慧之光,嘴角自信上扬,喃喃一笑,道:“赵高啊赵高,此事不过刚刚开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戏可还在后头。” 同时,咸阳,赵府密室中。 “人人都说扶苏公子仁厚,特别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经过此事,我却看出,这扶苏野心不小,与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还好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赵高手握一卷书信,望着近在眼前的皇城,脸色讽刺不已。 “好了,如今三十万大军也散了,下一步你可准备好。”一旁品着酒的李斯放下酒盏,不悦道:“此事越早动手,对你我越有利,在拖延下去,先帝病逝的消失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朝野上下,都无你我立足之地。” “哼,这是自然。”赵高冷哼一声,眸中浮现起阴冷的杀气:“若不出意外,一场杀机即将降临上郡,我就不信,凭借仅存的三万大军,蒙恬还能翻了天,丞相放心等候便可,相信不用多久,太子的项上人头就会呈在此地,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未擒获蒙毅,不然岂会有这般局面。” 直到今日,赵高还一直认为,扶苏抗旨一事,同蒙毅有直接关系,否则凭借他对扶苏的了解在看过皇旨之后,必然自刎谢罪,岂能做出抗旨不尊之事。 只是任赵高如果聪明绝顶,也不会想到,此扶苏早非彼扶苏。 上郡军营,就在赵高李斯二人讨论扶苏之际,农药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扶苏随即一查,却是没有任何收获,后来细心观察一番后,在右上角的邮件中了解到了,从赵、李二人的身上,各自获得了十点仇恨值,换为钻石后,使得钻石总数增加到了50枚,距离下次召唤更近一步。 时光飞驰,又是一天之中,阴阳交替之时。 入夜,扶苏寝帐中,已是酒香四溢,肉香弥漫,一片通明。 扶苏煞是高兴,想着即将迎来第二位武将,就夜不能寐,打着宣泄一番激动的心情,他二话不说,令人在帐中摆下酒宴,一来是了庆祝下次召唤的来临,二来则是履行上月对妇好的承诺。 “孤上月处事不当,让你受苦,实乃孤之过罪,今日这杯酒孤王敬你,来,妇好,咱把它干了。”扶苏心情大好,端起酒盏敬向妇好。 一方面他确实对自己处事不满,表达歉意,二来则是打算在她身上获得些喜悦点,用来召唤。 打着这个目的,扶苏频频向妇好敬酒,却造化弄人,剧情不仅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开展,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十几盏酒下肚之后,扶苏已是醉意朦胧,四肢无力,妇好却还是常态,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分醉意。 “酒乃穿肠毒药,殿下贵为太子,应当保重贵体才是,岂能嗜酒如命,走吧,末将扶你回寝休息。”妇好郑重叮嘱,玉膊轻松一用力,便如提小鸡一般把扶苏轻轻提起,扶向后帐。 醉的路都走不动的扶苏,根本没有反抗,任由妇好一路拖回内室,只是嘴里嚷嚷着:“那么能打,还那么能喝,堂堂女子,居然同男人一般,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殿下,你莫要胡言。”妇好神色不悦的轻喝一声,脸色顿红如血,没好气的把扶苏扔在榻上,作势就要离去。 不料,正在妇好准备松手而逃之际,扶苏突然起了挣扎,双手一把抓住她的双臂,用力一拉,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她始料未及,下盘一下不稳,硬硬生生的朝着他正面倒去。 随后一双傲然的双峰,一下砸入扶苏面部,瞬间一阵软绵绵,香喷喷的气息,立马汇入他鼻洞之中,还未等扶苏好好感触一翻,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时被他袭胸的妇好,已是恼羞成怒,俏脸一变,喝道:“太子,请你放尊重一点,莫要如纨绔子弟一般,我只是你部将,不是你妃子,希望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否则休怪末将剑下无情。” 恼怒之下妇好,并未发觉她还爬在扶苏身上,脸上不由闪起红霞,匆忙从他身上爬起,等了片刻,本以为扶苏会解释一番,没想到回应她的只是一阵打呼之,心中不免失望,更多的则是后悔,送他入帐。 妇好大为失望,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褥不遮体的扶苏,犹豫片刻,重新回到榻边,咬着嘴唇将扶苏抱起横放躺好,为他盖上被褥,最后才转身离去,临行前还不忘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接触,心中升起少许异样。 扶苏吓了一跳,不明所以:“这妇好脾气还挺大,竟敢扬言要杀我,孤又不是有意如此,真是冤枉。” 在她走后,扶苏才重新爬起身来,回味着那团波澜,心中早是凸个不停,不经被自己英明神武的决断给深深折服。 脑海中,感受到扶苏的抱怨,系统精灵,妲己道:“早就告诉过殿下,召唤出来的武将,都有自己的思维,只是默认效忠与您,谁叫你举止过分。”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扶苏愤愤不平,心里抱怨,道:“此事并非孤之本意,实乃一次意外事件,岂能草率判定,还有,这事孤该如果解决为妙,还不出个主意?” “滴,妇好本就是一身刚烈,刚才要不是殿下假装睡去,说不定还真被一剑劈了,我劝殿下还是用官位来收服她稳妥一点。” “想想别人穿越,都是虎躯一震,天下臣服,左拥右抱好不快意,怎么了我这里就一切都变。”扶苏感慨万千,叹息,道:“咋就没有一点主角光环伴随吾身,好歹孤也是堂堂一国太子吧,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殿下难道还不知足?”妲己白他一眼,道:“一顿骂换一次吃豆腐,简直是千值万值。” 第七章 匈奴来袭 “雁门急报,匈奴来袭,禀告太子,雁门被袭。” 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扶苏被门外士卒惊慌失措的叫声吵醒,双眼立马一睁,睡意全无,从榻上一跃而起,急忙穿上蟒袍,跑了出来,赶往雁门一线。 此刻他才想起昨日之事,就像一场梦境,那般真实的柔软,令他难忘。 闻讯的妇好早就带着五千秦兵,赶去雁门,待扶苏来时,她正在关上指挥着大军布防。 呜呜呜—— 整个军营瞬间沸腾,急促而又沉闷的号角,从四处响起, 跟随扶苏而来的三万秦军,个个鲜衣怒马,昂首挺胸,披甲带剑,人手一块盾牌而立,等待着出击号令。 一面面“蒙”字旗帜宛如怒海波涛一般,飞扬在空,汇聚成一片黑色旗海,白晃晃的刀剑,在烈日的照耀下,爆出耀眼光泽,杀气直冲云霄。 壮志凌云,团结一心,不动如山,动如烈火,这是三万秦军将士给扶苏的感觉,而视觉上的冲击,已经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号角一扬,三万秦兵立马分为三队,奔赴关头三处。 蒙恬,妇好同时赶来抱拳,道:“殿下。” “嗯。”扶苏立即将目光扫向蒙恬身处,沉声问道:“战况如何,长城可曾失守,匈奴大军兵力多少。” 面对扶苏一边串的问题,蒙恬冷静作答:“末将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战况如何暂且不知,但从斥候传回的情报看,匈奴大军最少十万之众,而且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逼临雁门,想必长城已破。” 扶苏暗暗皱眉,不妙道:“近年来,匈奴一直不曾犯我边境,相安无事多年,怎会今日来犯,想必其中定有蹊跷,不然岂会得知长城防守空虚。” “此事尚且不知,不过。”蒙恬极为忧道:“我军如今虽只有四万之数,但凭借雁门之险,抵住匈奴还不曾问题,但却粮草无多,若和匈奴正面交锋,时间一长,则必败无疑,依末将看,太子不如先行退去,我来率军御敌。” “一群莽荒之辈,犯我大秦疆土,孤身为太子此时退去,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扶苏直接否决了蒙恬提议,看向关外,只见一团黑云滚滚而来,数以万计的匈奴大军,步伐统一,浩浩荡荡的向着雁门关方向逼近。 片刻的功夫,十万匈奴便杀至南门一处,百步之外,列阵矗立,摆出一副攻城之势。 见着这般阵势,扶苏不禁双眉一凝,没想到匈奴被驱十年之久,还能如此强盛。 长城边境,虽有匈奴出没,但最多以是搜刮民财,打家劫舍,侵扰侵扰,很少有直接攻打长城一事。 没想到扶苏刚刚下令裁少兵源,匈奴大军便乘虚打下长城,而且还是秦军遣去九成之后,这确实有些巧合。 就在扶苏暗暗沉思之时,敌阵之中,一面“匈”字旗帜下,飞出一员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武将,纵马关下,横刀立马,扬刀一指关头,厉声喝道:“素问秦军骁勇善战,今日高阿朵在此,谁敢出关一战。” 高阿朵? 扶苏搜索记忆,蓦然想起这高阿朵是匈奴左大将,可根据扶苏自身的记忆,却是从未见此人,那为何会突然出现,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的原因,触动了某种禁忌? 扶苏一阵害怕,集中意念,向系统问道:“妲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此人的出现,和系统没有任何关系。”妲己冤枉,道:“另扫描到高阿朵各项属值如下,武力87,统帅80,政治0,智力90。” 这个高阿朵的武力值怎么会这么高,直接高出妇好2个百分点,况且她又是女性,你叫我拿什么打? 高阿朵的武力超出扶苏意料,不禁让他吸口冷气,但面对强敌,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淡定自若,道:“高阿朵,你好大狗胆,本王在此岂容你放肆,还不快快下马受缚,跪地请罪更待何时。” “黄口小儿,焉知天高地厚。” 高阿朵撇了扶苏一眼,狼目中掠起几分杀气,手中狼牙棒指他,高声道:“扶苏,实不相瞒,今日攻打雁门,就是为取你与蒙恬老狗项上人头,来报我匈奴族人十年食不果腹之恨,识相的就自刎了断,否则我大军攻下雁门,就不止是死你一个那么简单。” “狂妄自大。”扶苏眼珠一转,闪着机智,扶在女墙之上,手指高阿朵,不屑道:“孤麾下猛士如云,能胜你者数之不尽,用之不竭,有胆你就站着别跑,孤选一个最弱的来取你项上人头。” 一番狂言传四野,关内关外,两军无不闻之变色,早被打的丢盔弃甲的匈奴大军,皆是一颤,对于单于兵发雁门,更无信心。 “哈哈——” 一阵狂笑从敌军之中传来,掺杂着诸多不屑,头曼纵马而来,并肩高阿朵而立,道:“公子如今手中兵马不过四万,又无粮草,拿什么与我十万大军一战?你若真是宅心仁厚,便开门投降,本王保证只取你与蒙恬人头两颗,否则夷平雁门,屠城三日。” “你倒是对我军情了如指掌,哼。”扶苏冷哼一声,望着整个身子骨埋入黄土苟延残喘的头曼,道:“只可惜,你未免太过听信他人,孤劝你趁早回头不晚,不然定叫尔等沉尸在此。” “贵人相助,匈奴自当涌泉相报,扶苏,我头曼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可要考虑清楚,是牺牲你一人换取一个太平,还是仗着你的执着,让秦国伏尸万里。”头曼浑浊的双目中满是自信道。 “好一个贵人相助,你匈奴涌泉相报。” 听了头曼这话,扶苏立马打定了心中猜想,这必是那贼子赵高,一计不成,在生一计,故意将他兵力裁少的消息透露出去。 早在先前,听闻匈奴来袭时,扶苏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想,可却没有重视,毕竟赵高是秦人,在想杀自己,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卖国之事,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灭除自己决心。 现头曼麾下有十万大军,且还有高阿朵这样的悍将,按照这般情形,头曼想要攻下雁门,简直是易如反掌,绝不是口出狂言。 反观自己,手下兵员不过三万,唯一一员武将妇好,武力值还弱于高阿朵,虽有蒙恬之才,却已结局早定。 蓦然间,扶苏才意识到,已经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大秦之将,不过也是一群缩头乌龟之辈,空有虚名,实无才干,竟无一人敢出关同我一战,尔等若是心怕,便褪下战铠,莫要辱了武将一词。” 关外,苦等良久的高阿朵再次高声叫骂,态度端是嚣张之极,跋扈无比,显然对自己的武力信心满满,没将大秦众将放在眼中。 扶苏大怒,煞是难忍,目光扫向蒙恬身前,集中意念,对妲己道:“妲己,立马给我查询一下蒙恬武力值多少,看能否与高阿朵一战。” “滴,蒙恬各项属值如下,武力92,统帅96,政治40,智力93。”妲己立马答道。 我的个乖乖,扶苏被吓一跳,着实被蒙恬这般华丽的属值惊了,三项属值都超90,统帅更是达到96的高度,直逼临界点,战神之名果然非虚。 早知道,直接派蒙恬迎战了,还和高阿朵废什么话。扶苏亦是悔恨,只怪一直没有查询过蒙恬属性。 “殿下莫怒,末将这就出关斩了这个狂徒高阿朵。”君主受辱,蒙恬同样大火,提剑便走。 扶苏瞬间大喜,激动道:“孤便在此等候将军凯旋而归,请,为将军擂鼓助威。” 关外高阿朵欲要叫骂,忽见原本紧闭的关门,轰然打开,吊桥也被徐徐放下,只见一员武将,手提长剑,纵马狂奔而出,直冲其大军阵前。 随后百名手持青铜长剑,手举盾牌强弩的秦士,陆续赶来,一方面为其压阵,二则保护关门,倘若防匈奴突袭,必在第一时间合上大门,护雁门周全。 高阿朵脸上明显一愣,来时头曼可跟他说过,秦军不过三万,断然不会出关迎敌,只需挑衅一番,挫挫秦军锐气即可,没想到,还真迎战来了。 不过只是微微一惊而已,高阿朵随即反应过来,年轻的脸上,涌现出傲然之色,狼牙棒一指,喝道:“来将可敢报上名来,我高阿朵不斩无名之辈。” “我乃扶苏殿下麾下大将蒙恬是也,尔等一群蛮荒之辈,不知苟延残喘,反而大言不惭,犯我边境,实乃送死。”纵马而至的蒙恬,大声喝道。 蒙恬? 听见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高阿朵不由一惊,他虽才入军中,却也知晓,蒙恬就是打的匈奴溃不成军的秦将,甚至一度让匈奴至今胆寒,不敢侵犯秦土,没想到被自己遇到了。 “怎么?汝怕了?”感受到高阿朵眼中的胆怯,蒙恬讥讽道:“怕就下马受缚,获取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蒙恬,你莫要欺人太甚,谁输谁赢,还未可知。”高阿朵闻言大怒,纵马提兵,就要杀来。 第八章 千古一箭 “且慢。” 关外在生变故,一匹黑色烈马从敌军当中驰骋而出,横挡在高阿朵身前,一名身高九尺,体格消瘦,面色冰冷的武将开口喝住他。 高阿朵大为不爽,先前储存的气势,被这一生暴喝,震散的干干净净,本欲发火,却在看过男子之后,低下了高昂的头颅,畏惧不语。 容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刚才还目中无人嚣张之极的高阿朵,小腿间正在轻轻颤动,可看出他对来人的畏惧。 “你不是他的对手,莫要逞一时能,丧我军心。”这员武将,丝毫没有想过高阿朵的感受:“滚下去吧。” 这一幕,被关头上的扶苏,看的清清楚楚,让他咋舌的是,面对青年男子的辱意,高阿朵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爽,反而从他的神情中,望出一缕如释重负。 “蒙恬,久仰久仰,一直听父王说,你是大秦守护神,有你在一日,我匈奴就永远没有踏足秦土的一天,今日看来,也无什么过人之处吗,若有不妥之处,还恕冒顿冒犯。”这名自称是冒顿的青年,瞟了一样蒙恬不屑道。 “此子好重的杀心。” 蒙恬敏锐的感觉到,在冒顿看过来的瞬间,爆出一股刺人心弦的杀意,宛如山岳般轰杀而至,使得他胯下战马都差点失去控制,不由警惕起来。 “不好。” 扶苏顿感不妙,急忙集中意念:“妲己,快快查一下冒顿各项属值多少。” “蒙将军有危险。”护在身后的妇好突然来到女墙边上,忧道。 “将军此话怎讲。”扶苏立即询道。 “我也不知道。”妇好摇了摇头,苦笑道:“但我感觉,此人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若我对上,恐怕难在其手中走上一招。” 既然连武力值85的妇好都难在他手上走过一招,这冒顿到底有多强。 扶苏不敢在想,只能再次询道:“妲己,你在搞什么,到底查出来没有。” “系统检查如下。”半响妲己的声音才在扶苏脑中响起:“冒顿,头曼单于之子,武力92,统帅94,政治80,智力91。” “还好,还好。”扶苏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扶苏星眸一闪,望向关下,嘴边掠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奸笑,喝道:“冒顿,你之名孤已久仰,今日一见,却让孤好生失望,虎毒不食子,子却要噬父,你还下不去手?” 这番对话,顿时就让双方士卒,把目光聚集在了两人身上,从扶苏的话语中,匈奴士卒看冒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一股追问之色。 之所以怎么说,是扶苏曾看过他的事迹,大约秦二世年间,也就是他弟胡亥继位年间,冒顿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之后他统一了北方草原,建立起了庞大强盛的匈奴帝国,是匈奴族中雄才大略的军事家、军事统帅,亦是一名心狠手辣的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把头曼的许多姬妾作收做的妻子,给予享用。 愤怒,愤怒到极点,扶苏此话无疑刺中了冒顿所想。 “狗东西,胆敢诽谤小王,今日不杀你,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 “殿下小…”妇好惊慌大呼。 惊慌失措的妇好一个“心”字还未出口,冒顿已是暴喝一声,弯弓搭箭,箭矢射出。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支纯黑色羽箭,闪烁着寒冷的光泽,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便撞至扶苏胸前。 “不好,殿下小心。”蒙恬急的失声大吼。 可惜为时过晚,从取弓,搭箭,射出,冒顿一气呵成,不过须弥之间的功夫,蒙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咻———— 一双双目光,在这一刻都平息下来,静静的望着这幕。 宛如堕落冰窟的气息,立马蔓延扶苏全身,他没想到自己一句之言,会换来一箭杀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扶苏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呆在原地,瞳孔中,只有那枚利箭,越来越近。 “噗。” 静,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却又如流逝,伴随着那抹四散飘去的血花,关头上后仰不见的身影,彻底让三万秦军动荡。 “殿下,殿下……” 山呼海啸的哭喊声,犹如九霄惊雷,巨响在雁门关上,三万七尺男儿,无不跪地,痛哭流涕,以此来诉说心中悲情。 “冒顿纳命来。” 见着扶苏倒去,蒙恬已是失去理智,纵马狂杀而出,胯下大黑马,如惊鸿射去,直杀冒顿身前。 冒顿还未喜悦一丝,蓦然察觉整个身躯已被一股怒火冲天的杀机所包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一般,令他直感窒息。 心神恍惚间,蒙恬手中厚半指,宽二指的长剑,已化成一道扇形之面,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冒顿颈部横扫而来。 剑势来得太快,比他先前一箭还要快上三分,冒顿来不及多想,急忙稳定身形,提气在胸,手中大刀擎起,运尽全身之力格挡。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交击声,在空中炸响。 冒顿只觉,蒙恬那一剑,犹如一匹高速飞驰的战马撞在身上,蕴含着无坚不摧的暴力,雷劈般的狂力从双臂灌入体内,如带刺的鞭子一般抽打在他五脏六腑之上,让他难以喘气。 而且双臂又痛,又麻,不受控制。 “好霸道的力量,这蒙恬果然不俗,武力丝毫不在我之下。”交手瞬间,冒顿大惊失色,诛杀扶苏的喜悦,顷刻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蒙恬却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立马拔马而回,纵剑杀来,如一头陷入疯狂的野兽咆哮扑来,狂风暴雨的攻势,一下打的冒顿喘不过气,只能一直防守,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冒顿的武力虽然和蒙恬一样,皆是92,但显然在交手的瞬间,被蒙恬压住,加上蒙恬又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他更是不敢轻易还击。 密不透风的攻势,使冒顿苦不堪言,不经开口,吼道:“蒙大将军,你这是作甚,凭借你的才能,何处不能去,何必同我来个两败俱伤,如今扶苏已死,你就是斩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依我看不如入我匈奴,做个开国功臣,岂不更好。” “我蒙氏,世代忠良,若投入匈奴门下,与畜生何异,今日就算舍弃性命,吾已定斩汝项上人头,以慰殿下在天之灵。”蒙恬嘶声咆哮,剑上招式,猛然巨变,力道翻倍。 耳听畜生一词,冒顿倍感受辱,心中异常恼火,只恨被蒙恬死死压制,别说冒险反击,就连最后的喘气机会也消失不见。 二人你来我往,马走连环,交战百来回合,不分胜负,期间不断有匈奴士卒前来解围,皆被两人交手散发出的余波,震碎心脉而死。 “走,为殿下报仇,屠光这群匈奴贼子。”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三万秦军,顿时寻到了个目标,拾起地上兵器,鱼贯而出,携带滔天恨意,冲了出来,犹如一群猛虎下山,瞬间冲出关外,杀至匈军面前。 “不许慌乱,弓弩手准备。” 见着身后大军,一见秦卒便不成器的畏惧起来,头曼恨铁不成钢,道:“尔等怕甚,不过三万敌卒,不需交锋,一人一箭,就能灭了他们,慌什么。” 一顿喝斥,一半士卒立马安稳下来,可头曼还是低估了秦卒在他麾下心中的恐怖程度,特别是前阵匈军,不仅未成平静,反而异常慌乱,煞是头脑一慌,将箭矢射了出去。 咻咻咻—— 片刻的功夫,成千上万支箭矢飞上天空,宛如蝗虫过地一般,瞬间将折射下来的光线遮挡,让人伸手看不到五指。 箭羽倾斜而下,犹如绵绵细雨轰在三万秦军之中。 一道道惨叫声,立即而起,箭矢收割着一条条性命,中箭身亡的秦卒如小麦般片片倒下,眨眼的功夫,便血染黄沙,横尸百具。 “好恨得心,明知我在同蒙恬斗武,却令大军万箭起发。”交锋处,同样受到箭矢光临,缠斗中的两人,不得不服暂且分开,各自挥舞兵器,劈飞射来箭矢。 “蒙恬,今日之辱,我冒顿暂且记下,咱们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丢下一句狠话后,冒顿便头也不回,径直闯入自己军阵中。 “蒙恬有愧先帝。” 蒙恬一心想追,但却被满天飞驰而来箭矢挡住了追击的步伐,不经两眼泪流而淌。 而十万众志成城,自信满满的匈奴大军,同样傻了眼,没想到他们族中第一勇士,单于之子,会这样败在蒙恬手中。 眼见罪魁祸首逃走,正在遭受重创的秦军,恨得咬牙切齿。 蒙恬蓦然惊醒,见着不断倒下士卒,提剑暴喝:“尔等莫慌,先给本将列阵,一决胜负不迟。” 瞬间,群龙无首的秦军,又找到了主心骨,顶着飞驰的箭矢,三万秦军立马组成一个方形大阵,半人高的铁盾,人手一面被矗立而起,互相相交重叠,须弥间,一个钢铁阵型,便成立在雁门关外,匈军面前。 第九章 再得良将 关外,秦军固若金汤的军阵,转眼便将匈军狂射而至的箭矢尽数耗尽,纷纷折在地。 一轮箭羽的轰炸下,秦军死伤千人,溅落的鲜血,彻底让三万秦卒恼羞成怒,恨意冲天。 “放,给我狠狠射光这群蛮夷。” 一员百将浑身染血,纵马而立,手中长剑,直指敌军之处,厉声喝道。 弥漫云霄的杀机疯狂流转在双方大军上空,伴随着百将一声令下,秦军盾阵,立马从中央打开一个缺口,早已拉开大弓准备就绪的五千的弓弩手,随机双指一松,把数千箭矢飞射而出,直飞匈奴大军上空。 数千支箭矢如雨点般洒落,洋洋洒洒降在匈军之中,因为太密,大多数箭羽在脱弦之后,便撞在一起,顿时偏离轨道失去作用,或是掉落在地,落入匈军的不过三千之数,却携带着势不可挡之力。 刚刚得胜的匈奴士卒,大多数还陷在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秦军变阵,待回过神来已经太迟,满天箭矢早已而至,逼近他们头顶,千钧一发之际,反应快的骤是从背间取下大盾,躲过一劫,则更多的是措手不及,纷纷被诛在地,片刻的功夫就死伤二千之众。 伴随着,络绎不绝的箭矢,匈军伤亡还在骤降增加。 其实这也不能怪罪他们,只因秦军太过悍勇,压制了他们整整十年,换做是谁,恐怕也难免一静激动之情。 归根结底,还是匈军太过平穷,穷困潦倒多年,除个别大将外,其余匈人皆还是一身兽皮裹身,没有半点防身之物,面对强弩的暴射,自然死伤惨重,反观秦士,却个个身披石甲,全身武装,除非被洞穿面门,否则很少有性命之忧。 从这一点就可体现出,一个国家的强盛兴衰,同财力,打仗靠的不是人多,亦不是凭借一人自勇扭转乾坤,要想取得一场战争,除排兵布阵,后援,在到谋划,关键时刻将领的发挥外,更重要的还是兵甲战刃,当然还看大军的整体实力如何,几者缺一不可。 一轮互射后,秦军已是逼近敌军面前,不足二十步之远,剑拔弩张的气息,瞬间浓烈腾腾,铺天盖地的杀机,白晃晃的刀兵,预示着一场血战即将来临。 “大秦儿郎听令,给某杀。” 蒙恬瞬间驰骋而动,胯下战马宛如一匹暴怒中的蛟龙,长嘶一声,飞奔驰出,阵型大乱的匈军,尚不及重组阵型,蒙恬已是挥剑纵马飞来,剑刃所过之处,如屠猪斩狗一般。 片刻间,一众前阵匈军便被杀得鬼哭狼嚎,惨叫四起,血肉横飞,哪里还有一战之心,纷纷丢盔弃甲,悔恨父母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往阵型中央慌忙奔逃。 随后,三万秦兵望着一众匈奴被蒙恬一人杀的溃不成军的场面,亦是目瞪口呆,一下士气大震,举剑猛追。 从始至终停留在关门外的五千弓弩手,同样觅到时机,见匈奴败退,齐齐弯弓在射,给予致命一击。 后有秦军追赶,上有箭矢索命,一众匈军算是士气全无,在也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心,只顾亡逃。 辽阔的官道上,四处可见逃窜的匈兵,前阵同胞的溃败,直接影响了在后压阵的他们,一股骚乱之气,逐渐开始在匈军各部蔓延。 “我匈奴一族颜面何存?”“匈”字旗帜下,一直稳居而立的头曼,只感一脸辣疼,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左右喝,道:“望着作甚,还不速令轻骑出击,给我荡平秦军,一血耻辱更待何时。” 左右这才回过神来,拔马向后,边奔边开口,喝道:“传单于之命,令五万轻骑,立马荡平秦军,不得有误。” 铛铛铛~ 金声鼓起,一直列队大军尾部的五万名匈奴轻骑,如潮水般分两面然开,抽打的马臀,极速出击,浩浩荡荡从大军两旁飞驰而过,成一弯月围杀至秦军阵前。 五万轻骑声势浩大,煞是有股毁天灭地之威,滚滚马蹄,震动厚土,一时间,飞沙走石,黄云漫天,在加上狼嚎的嚎叫,硬是给人一种天崩地裂的压力。 见着远处黄沙滚滚,人影飞腾,三万秦军顿感不妙,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停下步伐,将目光扫向蒙恬一处,带着询问之色。 “怕他作甚,今日本将同尔等拼死一战,就算折戟在此,也不枉陛下栽培之恩。”蒙恬豪言一喝,提剑立在众将身前,叹道:“盾兵在外,保护长戈手,结鸟翔阵型,记住,没本将命令不可冒头露身,戈手负责斩马腿,盾兵誓要顶住,我大秦威名,全系尔手。” 语气虽壮志凌云,蒙恬却没有一丝底气,哪毕竟是五万匈骑,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旦被围,则必败无疑,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若是平时,蒙恬早下令撤退,不会做这等自取灭亡之事,可是伴随着扶苏逝去,他一颗扶国之心,已是支离破碎,天下虽大,却没他容身之地。 蒙恬很是清楚,战于不战,皆是一死,与其回朝背负骂名而死,不如落个壮烈之名,沉尸沙场,得一清白。 唯一让他不甘的是,他这个大秦守护神,没有为万民守住最后一关。 望着三万秦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曼大呼不屑,双眸之中已是傲意,道:“小小蒙恬,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必要令他折戟于此,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随即,却目光一转,瞟向冒顿,沉思起来。 头曼虽老,但却不傻,凭借他对扶苏几年的了解,他很清楚,扶苏不是一位挑拨离间之人,既然那么说,便必有此事,从冒顿的反应中,便证明了这一切。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对于冒顿的秉性,头曼还是一清二楚,知晓他是一个不甘平庸之人,对权利有着魔般的渴望,心中一直想取自己而代之,以此来实现胸中伟望。 “匈奴若真能在他手中走向昌盛,单于之位给他又如何。” 在一瞬间,头曼不由生了退位之想。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起,便久久不散,如同梦魇缠身,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不敢在胡思下去。 见着头曼,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定,额间大汗连连,高阿朵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担心道:“单于可好?此处风沙甚大,要不末将先带你回营歇息?” “不用了。” 头曼感激的望了这个大汉一眼,叹道:“本王终究还是老了,也是时候退位,享几年安逸时光,这天下,终归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单于万万不可有退位之想。”高阿朵悄悄扫了冒顿一眼,见其没有关注,才细语,道:“匈奴还需您来主持,末将不是诋毁小王,实在是他太过年幼,恐怖担负不起此等大任,望您慎重。” 高阿朵瞬间将这事怪罪在了扶苏身上,心中打定主意,待入关之后,誓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泄心头之恨。 “滴,检查到高阿朵对殿下产生10点仇恨值,系统已将其存入邮件,殿下可随时领取,转换钻石点。” “咳咳——我靠,冒顿这个挨千刀的,差点要了爷小命,给孤等着,待孤召唤出吕布、黄忠、李广后,非令人擒下你,日日射你一次。” 关头,四脚朝天满脸恼怒的扶苏,被妲己一声提醒,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感一阵刺痛,被烈日射的双目犯晕。 艰难忍着浑身的酸痛,强撑而起,入眼之处,已是大惊,只见脚下,血聚成池,武将妇好,正面对面躺在血泊之中,一支血淋淋的箭头,穿心而过。 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妇好,扶苏心中一阵刺痛,急忙蹲地感受了一下她的鼻息:“不好,妲己你快出来,看可有方法救她。” “没有办法。”妲己直接一盆凉水下来,又道:“但殿下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她的状况,或许还有救。” “好、好、好。” 扶苏急是手忙脚乱快速检查一番,道:“孤查了一下,她口唇苍白,皮肤在出冷汗,手脚冰冷、并且呼吸急促,不知可救?” “殿下莫急,按照人体的失血量计算,妇好失血最多800毫升,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过具体伤势还得找位医匠来查,我只能给个判断。”妲己无奈道。 “医匠皆在上郡营中,你叫孤去何处寻?”扶苏瞬间恼火,失声大吼:“你能为孤召唤千古诸将,难道连她都救不了?我还怎能信你。” “殿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别忘了你如今有60钻石,只需在收集十点,便能开启召唤,到时候直接召唤一名神医,岂不解了这燃眉之急?” 第十章 神医扁鹊 “对呀。” 扶苏暗骂自己愚蠢,恨不得狠狠捏自己一下,他现在可有60钻石,只要在获得10点,便能开启第二次召唤,妲己说不能召唤其他人才,不代表可以不召唤医匠啊。 想通这点,扶苏立即扶在女墙上,举目望去,只见远方黄沙滚滚,人影如风,密密麻麻的匈奴轻骑,如堤坝中倾斜而出的滔滔大水,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蒙恬这是要决一死战啊。” 扶苏半是欣慰,半是惭愧,想他何德何能,有此荣幸让三万秦军给他陪葬,一时间双目不由一酸。 沙场处,三万秦兵早已集成大阵,一个如同鸟翼的阵型,正在蒙恬的指挥下,统一旋转,宛如一支黑色大鹏展翅翱翔。 一柄柄散发着寒光的长戈,从盾牌之上崭露出头,伴随着大阵的旋转,组成一个杀机弥漫的龙卷,煞是将空气都给搅碎。 五万匈骑挥舞着手中弯刀轰然而至,风驰电挚般扑杀进鸟翔阵中,他们眼中闪耀着勃勃杀机,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眉宇间掺杂着缕缕激动,瞬间将整支秦军淹没。 三万铮铮铁骨,同仇敌忾的秦军,虽是满心豪言壮志,决一死战,但在五万匈骑面前,无疑是弱的渺小,交手瞬间,便陷入包围。 “给我杀。” 乱军中,一名匈奴百将,厉声暴喝,随即大刀一扬,带着麾下百员士卒,杀向秦阵。 “给某转。” 三角阵型中,矗立在顶端的蒙恬蓦然发令,指挥着大军御敌,在匈军撞向大阵的一瞬间,他就下令全军暂且放下手中刀兵,帮助盾手一起抵御着泰山压顶般的冲击力。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三万秦军众志成城下,算是勉强没让大阵破碎,可付出的伤亡也是巨大,光是一次匈兵战马的冲击,便令三万秦军死伤千人。 眨眼间,两军相杀而遇,秦军一方是为君主报仇,匈骑一边是为十年仇恨,两种不同的心理,蔓延两军,但无一例外,皆是为了心中之恨。 突然间,血光一闪。 十名最快的匈兵,纵马赶至鸟翔阵处,还未来得及扬起刀兵,瞬间划便被携带无坚不摧之锋的长戈,开肠破肚,惨死落马。 伴随着匈兵的死亡,场中各处也在同一时间发生着这幕。 才一交锋,匈兵就为他们的狂傲不屑,付出了千尸血海般的教训。 战局上看,秦军一直处于上风,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战败的趋势。 望着寒芒四舞的戈兵,匈骑大军,不得不暂停攻击,纵马围着秦军旋转,以此,不但可以减少伤亡,还能兵不血刃的消磨秦军。 阵眼处,蒙恬凝眼环视,心中大骇,他何尝不知匈军的歹心,却只长叹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敌军戏谑的面容,无力而为。 纵使最终结局皆是全军覆没,蒙恬也不想,视三万将士如炮灰般反击,死是死的憋屈点,但凭借鸟翔阵的掩护,杀他个一万八千,壮烈而死却不成问题。 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保全大秦威名。这便是蒙恬的想法。 见着双方交手不过半个时辰,就陷入僵局,特别是五万骑兵,拿秦军没有办法,团团转时。 “匈”字大旗下的冒顿怒火冲冲,怒吼道:“一群废物,敌阵在固若金汤,也是人力维持,岂能耐住马匹的冲击,传令全军,不必斩敌,先将敌阵攻破。” 随着冒顿一声令下,十名匈奴斥候齐齐纵马奔至四方,大喝着这一消息,传遍全军。 怒火与号令的双重打压下,五万匈骑,再度向秦阵发起潮水猛兽般的攻击,里三层,外三层的杀来。 面对一群恼羞成怒的狼豹,蒙恬也不畏惧,一挺手中长剑,高昂道:“区区匈奴,不过鼠辈尔,今日本将就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三万秦兵,群起怒吼,对匈奴铺天盖地的杀气,消失的干干净净,震东云霄的杀声,瞬间压过滚滚马蹄,让纵马中的匈奴闻之变色。 阵前一线,蒙恬亲率一万盾牌手矗立于前,其余副将,合率一万长戈手与持长剑的士卒,分列阵中,三种兵马布置的十分有序,层层叠叠的形成一个三角铁壁。 千步外,冒顿听到秦军震天的喊杀声,顿时不屑:“今日,除非你蒙恬三十万大军尽数在此,否则皆是垂死挣扎,多喘几口气的时间。” 不过对于秦军的结阵之势,冒顿却不得不给予赞扬的目光。 冒顿在不屑,扶苏却是在冷笑。 “冒顿,今日孤就给你们来个扬旗击鼓,吓退尔等匈奴十万,不过在此之前,孤还需你奉献10点仇恨值。” 诡异一笑,扶苏脸上机智顿起,看向关内墙角,自信满满的喝道:“尔等听着,立即去寻找九百旗帜,一百战鼓来,待孤令下,便扬旗击鼓,大肆喊杀。” “谨遵太子吩咐。”一千多员,镇守雁门的秦军,纷纷抱拳应道。 这一千多员秦兵,之所以没随大军出战,是因蒙恬吩咐他们,让其将太子遗骸保护送走,避免城破之后,遭受匈奴残害。 一千秦兵却是没有想到,刚刚将一切准备就绪,逝去的太子,又生龙活虎的站在他们身前。 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再次响起,激战双方,无不同时停下手中动作,朝号角的方向望去。 “你们看是太子殿下。” “真是太子殿下……” 见着哪关上熟悉的身影,三万秦军沸腾开来,挥舞大吼着扶苏的名字。 “我就说嘛,太子殿下乃万金之躯,受万民拥戴,若真死在了一名小霄的手上,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末将,身体可经不起您这般折腾啊。” 蒙恬愁眉苦脸的瞟了一眼扶苏,煞是有种被忽悠的感觉,早知如此,他已令大军撤了,这下倒好,太子没事,却即将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上天是佑我大秦,还是愚弄众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