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韵事》 第001章 头上绿了 我躲在绿源宾馆的过道里，注视着404号房间的动静。 老婆李倩出轨整仨月，我有证据。我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但我没勇气闯进去抬脚踹门！我怂，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说到底，我还爱我老婆，只要她能知错就改，好好过日子，我能忍的。 但这一回，老婆的叫床声有点儿大。好像那野男人玩了一个什么新招式，老婆一会儿哭一会儿喊的，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听得我那个揪心啊。 我担心老婆被玩sm，滴蜡捆绑什么的，我不放心，我就蹑手蹑脚地过去，用耳朵凑在门边。 “啊……啊……别……我不行了……你别放两个球进去呀……太……太大了！”老婆大口大口地娇喘着气，好像在求饶。 球？还他妈两个？奶奶的……到底在玩儿什么？” 我熬不住了，我试着拧了一下房门，门竟然没反锁。透过门缝，我看见老婆白花花的大腿张着，一个秃着头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老婆下面捣鼓着什么，嘴里还发出阵阵的浪笑。 我看见那秃头男人从老婆的双腿间取出两个白色的乒乓球！ 顿时，我怒从心起，恶从胆生！ 什么都不管了，我要捉奸！我忍了很久了！这秃头男人我已经瞧出来了，不是隔壁老王说的什么教务主任，而是老婆学校的秃头郑校长！ 郑秃头，四十多岁，小绿豆眼儿，鹰钩鼻，笑起来像老鼠，不笑起来像猫。可就这模样儿，竟然当上了硕风双语小学的校长。郑勇好色，听人说学校里稍有姿色的女老师都被他上过，淫了个遍。 但我老婆是自愿的！奶奶的，奸夫淫妇……老子和你们拼了！ 我不是赤手空拳来的，我手里有武器……厨房里的一把菜刀！我挥舞着菜刀就要冲进去，可一想到我将会为此失业，我还是硬生生地将脚丫子抽回去了。 我是怂货！ 我叫刘射，硕风学校的小保安。老婆李倩是教副科的音乐老师。按理说，李倩师范专科毕业，堂堂在编的老师，吃国家饭的，没道理瞅上我一个看门的保安。 但事情就那样巧。李倩去地市级开会，回来路上，遇见几个歹徒，他们要劫财劫色。正好我路过那里，当兵那会，我学过几招花把式，也会跆拳道，我二话不说，飞起一个扫螂腿，就将那个歹徒打的落花流水。 我没啥文化，职中没混到毕业，就匆忙地入伍参军。家里条件也不好，我妈早死了，我爹是一个老窝囊，老家就两间土坯方，就靠种地，其他啥也没有。 那会儿我救李倩时，我还没工作，在街上瞎混，给人看小摊儿。 救了李倩后，她就嚷嚷着要嫁给我。我就带她回住租房，说我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你到底瞅上我啥了？ 李倩就娇躯一抖，偎在我怀里，说我人长得高大帅气，人品又好，反正就图我这人。我没工作，李倩就将我介绍到学校当了一名保安。 结婚三年多，我们没娃，住的房子也是李倩外婆送她的。 李倩工资高。结婚后，她就是女王，说啥就是啥，我不敢不听。我能做的，就是让她啥事儿都不干，每天晚上在床上将她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按理说，我都将她喂饱了，没道理还出去偷吃呀？ 可李倩在外头偷人，还不止一个，上了瘾了。 隔壁老王说的神神乎乎有鼻子有脸的，我要不去捉一回，不算男人呀！ 第002章 原谅还是不原谅？ 我瞅着床上秃头郑肥硕的肚皮，心里考虑的是在他的肚皮上戳一刀呢，还是在他的屁股上挖两片肉？他取出了球，又扑在李倩身上嘿咻了。 老婆的身子不停地晃荡着，嘴里更是哼哼。看得出，她很受用。 我的心更是悲愤起来了。难道我没这样伺候她吗？她每天一回来，到家啥事儿不干，我伺候她洗澡、洗头，洗衣做饭，就差没抱着她走路了！ 老婆又换了一个姿势。郑校长撅着身子，像狗儿一样地，在我的眼前一晃一晃的，我真的想飞刀了。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度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我呆了。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床上的狗男女也惊了。李倩‘啊……’地尖叫了一声。 我的手机铃声，老婆李倩知道。 郑勇像一只公猪，慌不择路地从床上下来。他腆着肥肚皮儿，可看着也不怎么害怕的样子。我的拳头捏得紧紧的，血管差点儿要爆裂了！ 李倩光溜溜的一把躲在郑勇的身后，哆哆嗦嗦地不敢见我。 我一把将裤衩什么的都扔在她的头上。“不要脸！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我失去理智，真的举起菜刀朝郑勇扑过去了。 “啊……啊……啊……”李倩更是吓得失声大叫。“刘射，别杀我……别杀……”她胡乱地跳着脚儿，胸脯上两只大白兔更是晃个不停。 我狠狠地推开。 我要先对付郑勇。 我踩住郑勇的肚皮，一脚踹在地下。别看他床上凶猛，可压根不是我的对手。“奶奶的，我要剁了你裆下那玩意儿！” “刘射……有话好好说……你要真这样干了，你的工作，你老婆的工作可就黄了！”郑勇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但还在刻意警告我。 这更是激起了我的血性。别拿啥工作压我？老子不稀罕！老子要不是为了能和李倩在一起，早晚能见面，我才不稀罕一个破保安的工作！ 我的刀刃已经往他小腹下切了！ “刘射……你别……你不在乎，我在乎！”李倩一下跳出来，抖抖索索的，说她还想继续当老师呢。“这年头……哪行哪业不搞潜规则？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学校里又招了几个音乐老师，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我要不豁出去，我就会下岗！” 我愣了愣。 李倩就骂我，说都因为我没用，不能养活她，害得她被潜。 妈的，出去偷人还有理了？我骂她水性杨花，见人就睡，就一个公交车，烂货！ “刘射，我睡的也是有权有势的，我又不是瞎搞！说来说去，我还不都为了这个家啊？”老婆更是捂着脸大哭起来了。 她让我放了郑勇。 不放，明天她真得下岗。这年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儿都一样！ 郑勇的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提醒我将刀扔了。“刘老弟，何必呢，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大家逢场作戏而已，又不来真的！” 不来真的？那我刘射就活该被人嘲笑，就活该被戴绿帽？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见我的头低着，闷闷的，李倩更是来劲儿了。 “刘射，我可以辞职不干，但你养我吗？就凭你那点破工资，一月两千块，你养得起我吗？”李倩一边骂我，一边套上衣服，“我又不是白睡。人家郑校长答应我了，从明天起，就给我发奖金，加工资！” 我的牙齿，更是咯吱咯吱作响。 第003章 习惯性出轨，管不住的 老婆已经没有廉耻了！我要是个男人，那就该和她离婚！ 李倩是城里人，我老家是村里的。我那群文盲亲戚都以我能娶一个城里的老师为荣。我要离婚了，甭管啥原因，我乡下的爹肯定要气死。 我老刘家真的丢不起这人啊。 我举起拳头就要揍她。 李倩一点儿不怕，她仰着个头，挑衅地看着我：“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我，我就告你家暴，你得坐牢！” 老婆皮肤白白的，一掐，嫩的几乎能掐出水儿来。老婆身材好，前凸后翘的，哪哪都好，就算她犯了错，出了轨，可我还是舍不得和老婆离婚啊。我以为，只要我好好规劝规劝，她还是会改好的。 我就将紧捏的拳头又松了回去。错老婆已经犯了，我再怎样教训，又有什么用呢？ 郑校长见我怂了，更是得意地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狠狠砸在我的头上。“拿去。你呀，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老婆。” 因为李倩拦着，她不让我嚷嚷，我竟然让姓郑的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我恨啊！ 我一头蹲在地上，嘴里就呜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李倩脸皮厚，她还将郑校长扔在地上的钱，都给收了起来，嘴里美滋滋的：“五千块啊，我又能买一套高级化妆品了。” 听着她嘴里得意的笑声，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大腿一晃一晃的，我真的熬不住，还是甩头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贱人！骚货！” “什么？你敢打我？”李倩没想到我敢真的打她，懵了。然后就躺在地上对我耍赖，对着我又哭又闹的。更要命的是，她还不顾门开着，将穿上去的衣服又扯掉了，脱得光光的，拽住我的手，使劲地挠我：“你打上瘾了是不？你继续打呀！现在这社会，哪哪都是潜规则，我要不答应郑校长约个炮，他处处为难我呀！再说，男女之间的事情就那么回事，你至于这样小题大作吗？说到底，有钱不就行了？” 奶奶的！李倩虽然是教师，但这三观不知歪到哪儿去了！虽然我没文化，但也知道结婚了，夫妻双方就应该互相忠诚，互相信任。 我盯着她光溜溜的的身板，气血上涌，我一下就将她抱起来，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砰地一下把旅馆的房门关上了。我骑在李倩的身上，一面大骂：“老子今天就是要干死你！干得你走不动路，站不起身子，干得你残废，老子我捡垃圾养活你！” 我什么脏话都飙上了。 李倩被我吓住了。她嘴里啊啊啊地叫个不停，不住地求饶。“刘射，求求你，轻点……我受不了啊……你要惩罚我，换个法子行不？” 我紧紧地拽住李倩胸前的大白兔，弄得她嗷嗷叫。哼哼……我就要干死她！如果她真的死了，我甘愿坐牢！ 第004章 再次捉奸 女人就是他妈的贱。 被我几下一搓弄，李倩不叫了，嘴里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了，这到了最后，我快要攀上峰顶的时候，她竟然还发出一阵销魂的声音，嘴里不停地呻吟。“别停……别停……刘射，你太棒了……哦……” 看着我身下的李倩叫唤的像一只发情的母狗，顿时，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我的本意是想惩罚她，可没想把她给弄受活啊！ 一想起刚才她那个骚浪劲儿，让秃头郑在她身上进进出出个不停，我立刻就从她身上跳了下来，不干了。 我要好好冷静冷静，李倩她不正经，不是个过日子的。我不能绿帽子戴个不停。 我还是得离婚。面子不是最重要的。 躺在床上岔开腿儿的李倩见我猛然不动了，还觉得奇怪。“你上来啊！说实在的，我要不是看在郑校长是个领导的份上，我至于和他干那事儿吗？刘射，干这事儿，还是你行！” 这女人越来越无耻了。 我二话不说，套上裤子就走出了旅馆。 “哎，你等等我呀！” “我想静一静，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 一连三天，我都在网吧熬夜，打通宵游戏。李倩找到了我，还给我送了饭，本来我是不理的。可看着李倩亲自做的热乎乎的饭菜，瞧着她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她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儿，极大地满足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不知不觉，我又屈服了。 我在心里劝自己：行啦，刘射，人活在这世上，哪能不犯错呢？谁敢保证人一辈子不出轨呢？何况李倩这么漂亮，有点儿权势的男人都不想放过她呀！只要她改，钱少了，我想法儿出气挣，日子还是继续往下过吧。 就这么着，我硬是被李倩的泪水给拉回去了。 可我没想到，这只是李倩的报复。 过了几天，学校一纸调令下来，李倩竟然当了学校的副校长。 看着她戴着近视眼镜，穿着洁白的裙子，装模作样地站在讲台上讲话，我就觉得可笑。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白不分，是非颠倒。 我想，可能别人也看出来了，我老婆区区一个音乐教师，什么职称都没有，这一下子就跳了好几级，一下当上了学校的副校长，肯定是和领导上床了，用自己的身体做奉献了。 但我看到几个学校老师看着我指指点点的，意味深长而又鄙夷的眼神儿，我就脸红到脖子根，恨不得一头钻到地缝里。 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这天回去，我就去了商店买了几斤白酒，一点卤菜，打算喝个一醉方休。 接连好几天，我就在家喝酒，没去上班。老婆李倩自打当了领导，每天应酬更多了。她还买了辆汽车，每天神气活现的。 “刘射，我看你在学校看门也是丢人。我替你辞职了，以后你就不用上班了。” “什么？”我一听就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摔，眼睛红红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替我擅自做决定？” “一个小保安的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那点钱，还不够我车加油的。现在我是领导了，你还在看门，那就是给我丢人。” 李倩说，她在外面应酬什么的，我别管。我只管在家里，干活做家务洗衣做饭，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行了。 “我是男人，我不是保姆，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我真的火了。 李倩听了我的话，就哈哈大笑。“刘射，你也就嘴巴逞能，除了这个，你还能干什么？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能看得上你，你拉倒吧？” 她说我就是一癞蛤蟆，她就是一天鹅。癞蛤蟆配天鹅，本就是自不量力。 所以她警告我不要不知好歹。 “你算哪门子的天鹅？你就是一个破货，贱货，骚货！” 她听了，一点儿没生气，只是冷笑几声：“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我随你怎么说！”她警告我，她要出去干啥，赴酒局什么的，我不能跟着。 “为啥？” “我现在，都跟教育局长混了。混好了，我还能再往上升，还能当更大的官！” 这女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啊。 “呵呵……你这是又和教育局长勾搭上了？” 她不说话。 “好。我要去举报。” “你敢！教育局长可不是郑校长，他后台很大，来头很大！你要敢举报他，警察头一个来抓你！” “我他妈的就敢！” 李倩认为我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她打扮的浓妆艳抹地走了。她身上穿的，脚上穿的，都是别人送的。姓郑的校长调离了学校，李倩虽然是副校长，但管学校所有的事儿，她一把抓，权力很大。 我看她骚兮兮地套上性感的黑丝，真恨不得把她掐死。 奶奶的，这个教育局长到底是何方神圣？李倩前脚走，我就后脚儿跟。 我跟着李倩来到本市最大的扬子江酒店。前台小姐还吱吱呜呜地不肯告诉我李倩的房号。我火了，掏出一把长长的杀猪刀，就往吧台上一插，恶狠狠的：“给我识相点。我是那骚货的丈夫，今天就是来捉奸的。” 前台小姐被我吓着了，颤抖地告诉我：“王局长和李校长在八楼605号房间……聊天儿呢……” 我如愿以偿地上了楼。 酒店设施豪华，我站在605号放门外，听了一会，没听出里里面有什么动静。呵呵……我才不信他们就在里面聊天，啥都没干。之所以听不出来，那是因为酒店的隔音设施好。 我按捺住了心底的冲动，轻轻敲了下门，声音平稳：“我是酒店里的服务员，给您二位送点免费的红酒。” 门开了。 露出门口的是一颗胖胖的脑袋和肥得像猪一样的五短身材。 我冷笑一声。 教育局长就这幅尊容？ 我就和他对视了片刻。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这才掏出刀子呢，哪里知道这个局长有心脏病，一见了明晃晃的刀刃，呆愣了几秒钟后，就昏厥了过去。 “啊……啊……”李倩赤身裸体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瞪着我，又瞪着倒在地上的王局长，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刘射，你干了什么？你只知道他是什么人？” “教育局长啊。” “不，你不知道。人家全家一家子都是当官的，还有一个哥哥在北京当大官！刘射，你摊上事儿了！” 李倩冲着我哇哇大叫。 她顾不上给教育局长穿衣服，就忙不迭地给110打电话。在酒店员工的帮忙下，王局长被送进医院了。 警察找到了我。 他们认定我故意骚扰，挑衅闹事，把我用手铐铐着，警车呜呜呜地开进了派出所。我被拘留了两个月，在看守所受了两个月的罪。 第005章 咱老刘家丢不起这个脸 我的心里头，那个恨呀！ 我被关进拘留所的事儿，我爹也知道了。他大老远地从乡下赶了过来，带了一麻袋的土特产，打算送给里头的管教，好让我少收点儿苦。 有关我老婆李倩出轨偷人的事儿，我爹已经知道了。现在是网络时代，村村通网。我老婆和本市教育局长偷情上床被丈夫捉奸的事儿，也不知被谁捅刀上了媒体。 本市各大论坛都在议论这事儿。 我爹看着我，老泪纵横地：“儿啊，你要受不住，咱就离婚。离婚了，你回老家去，跟着爹种地放羊，爹饿不死，你也饿不死。” 我爹说我在城里压根没享到福，尽受罪了。他说我瘦的几乎都脱了形了，可怜啊，实在可怜。 “娃子，咱们老刘家不丢这个脸，你要离婚，爹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就咬着牙，把脚一跺：“爹，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出去就离婚！” 我爹就在郊区的小旅店租了个房间，一心等我回去。我从看守所出来，打算去李倩的住处提行李，收拾收拾，可没想到，李倩把房子卖掉了。 她卖就卖，房子是她的，随便她怎样处理。但她竟然将我的衣服全都给扔了，一条内裤都不留给我。我气呀！ 两个月后，我离开了看守所。看着清朗的天儿和朵朵的白云儿，我长吁一口气。 我叫了一辆车，直奔硕风学校。 一推门，正好李倩在办公室里，她正对着镜子描眉涂口红。 我劈头盖脸地就骂：“李倩，你个臭婊子！” 她就将门关上，挑了挑眉，看着我，没说什么。 “我要离婚，这是离婚协议，你赶紧签个字！签了字，你走你的桥，我走我的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心里憋屈透了。 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到李倩这个骚货！ 早知这样，当初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几个歹徒轮奸，大模大样地走过去。 可李倩听了我的话，看也不看离婚协议书，更不用说签字。 我就急了。“你还磨叽个啥呀？爽快点！我不挡你的路！” 李倩就劝我不要冲动，还给我倒了杯水，叫我坐下。“刘射，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急啥？” 废话，看到她我就恶心，我就想吐。“你别和我装模作样的，离婚我是成全你！” 李倩的声音就幽幽的，她在我对面坐下，摸了摸肚皮儿：“刘射，我怀孕了。这孩子可是你的哟。” 什么？我一听，脑袋就炸开了，炸得脑仁儿嗡嗡作响！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凭什么一口咬定说孩子是我的 “刘射，我算过时间了，这孩子就是你的，比别想抵赖。”李倩抬起眼看着我，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那架势好像我不承认是孩子的爹，就将我一口给吞了似的。 对于这个女人，我现在更多的感觉是厌恶和憎恨。 我已经不爱她了，我只想早点逃离。 可是，她这样羞辱我，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不算，现在又整出一个娃儿来恶心我，她还当我是男人吗？我虽然穷，虽然挫，但我也是堂堂正正有血有肉的男人啊。 我气血攻心，咬着牙齿咒骂：“有种，你去验证，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不是那么好糊弄了。三个月内，我刘射就干了你那么一次，而且射都没射，凭什么说是老子的？你当老子是孬种，想怎么欺负老子就怎么欺负老子是吧？” 我瞪红了眼睛。 整整三个月，我在拘留所呆了三个月，那是人过的日子吗？那比监狱还黑暗还丑恶啊！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才遭了那样大的罪。 “骚货，这喜当爹的玩意儿老子可不干！老子回来，就是想离婚！” 没想到，李倩竟然和我杠上了，当着我的面儿，她一下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狠狠地掷到了地上，她一边撕，一边嘴里还发出一阵冷笑。 “老娘我实话告诉你，想离婚，没门！这孩子我铁定得生，你就得给我喜当爹！” “凭什么？我欠你的还是卖给你了？你干了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儿，我还不能离了？”我火了，我说今天你要不肯离婚的话，那行啊……咱们上法院，判决离婚！ 李倩听了我的话，更是嗤之以鼻。“哈哈……刘射，那就别逗了。你知道法院判决离婚得交多少钱的诉讼费？五千，五千你有吗？还有打官司找律师的费用，不花个几万的你打不起！” 她冷冷地嘲讽我。 我一愣。她门儿精。我是真不知道去法院还得给钱，交这么贵的诉讼费！老天爷啊，你欺负老实人，天打五雷轰啊。 “怎么，不说话了？”李倩更是讥讽我，她劝我认命，说我就是一个戴绿帽的命。“你天生没用，养活不了我，也养活不了自己，所以呢……你只能喜当爹，什么都听我的。我听说，你爹也来了是吧？我敢说你请你你爹吃饭的钱都没有，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你去整一桌酒菜。” 李倩说完，就从钱包里掏钱给我。 看着那几张红红的钞票，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凭什么？我刘射要受这样的委屈？凭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我是良民啊，我本本分分做人，区区五百块钱，就能将我收买了？ 难道我刘射就值这五百块？不，我不要！ 我一把将钱捡起来，然后撕得粉碎，狠狠砸在李倩的脸上。 李倩的嘴里不禁发出一阵尖叫。 “刘射……你干什么？这是实打实的钱啊，你……你是疯了吗？”她朝着我，张牙舞爪地扑来。 第006章 胸口像插了把刀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了，原来这女人无耻起来，那是没下限啊。 呵呵……欺负我不懂法没钱，想怎么捏我，就怎么捏我是吧？我气愤到了极点，额上的青筋直跳，“嘭”地一下将桌上的水杯掼倒在地，彻彻底底爆发了。 “李倩，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子成天给你做饭，洗衣拖地，干这干那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好歹我也是个男人，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还想不离婚，我就是二傻子！” 我怒不可遏，脸涨得满脸通红，但心里却淌过一丝委屈，整颗心更是碎如千疮百孔。我只想尽快和这个女人离婚，然后永远地离开，再也不要回到这座伤心的城市。 看到我这样气急败坏，李倩却更是得意地笑，那笑容里满是讥诮和轻蔑。 “哟，现在知道男人啦，早干嘛去了？老娘我供你吃喝供你住，还苦巴巴地给你生娃儿，你就知足吧，换成哪个男人能有这样的待遇？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养在家里享清福，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聒噪啰嗦啊！” 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身体全部的血液仿佛一瞬间，直冲到了太阳穴，血管突突地暴跳起来。我上前一把就扼住李倩的脖子，奶奶的，老子要掐死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哪怕再蹲一回班房老子也心甘情愿！ 李倩不防我突然施暴，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透不过气来了。“刘射，你冷静点，你真要掐死我吗？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宝宝呢，那样可是一尸两命。我知道你有气，想杀了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他也是一条生命，求求你放开我……” 看到李倩痛苦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我虽然气愤到了极点，狂怒到了极致，但也不知怎么，忽然心又软了，掐着颈子的手也慢慢松开了，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和自己生活了整三年，说实话我对她还有那么一丝感情。 一霎时，我只觉得心里痛楚难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没用窝囊？李倩做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儿，而我却完全下不去狠手，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原谅？ 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我咚咚咚地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憎恨自己软弱无用。 李倩被我掐得满脸通红，连连咳嗽，雪白的脖子上青紫一片，格外宛然刺目。 大概真是被吓到了，她的声音一下娇软了：“刘射，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我们不要离婚好吗，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在家带孩子，我好好上班，下班就回来，哪儿都不去了。我们……好好生活？” 呵呵……原来她还是没有悔改。 不，她就从没有改过，她只是怕被我掐死！ 我胸中憋着一股气，只不愿再和这个女人多待一秒，愤恨使我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当即扭头就往外冲了出来。 “刘射，刘射……”李倩还在拼命叫我，而我充耳不闻。我只想离开，离开这个女人，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哪怕在大街流浪。 夜色降临。 我一个人拎着酒瓶子在街上失魂落魄，形如僵尸一样地走着，心里的凉意源源不断地沁往胸口，全身没有一处是暖的，都是冷冰冰的。 胸中无法抑制的痛苦直如一把刀，将我整个心脏都翻着、绞着，剖开来都是血淋淋的痛。我无声哽咽着：刘射啊刘射，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废物，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我提起酒瓶子仰头就是一大口酒，好辣！食道胃里都是火辣辣的灼痛。 “呵呵呵呵……”我哧哧地笑了起来，像是疯了一般吼叫着，想把心底的委屈和痛全都发泄出来。麻麻的醉意又涌了上来，我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醉吧！醉了就不会这么难受痛苦了，醉了就彻底解脱了。 跌跌撞撞也不知走了多久，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苍老的身影颤颤巍巍地扶住了我，他的声音也是酸涩难受：“儿啊，跟爹回山里去，我们爷俩一起种地放羊，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被别人看扁了。” 原来，我爹一直跟着我。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枯槁的双手扶着我，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爹！”我嚎啕大哭，像小时候那样，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 “好孩子，爹知道你受了委屈，想哭就哭出来吧。” 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搂着我。我啜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他的怀抱，好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哭一场了。 泪水也洇湿了我爹的衣襟：“哭完，你就跟爹就回去，我买了车票，咱们明天就走。” 我揩了揩眼泪：“不，我不回去，我要出去闯荡一番，活出一个人样来让那个贱女人瞧瞧，也让您瞧瞧您儿子不是个窝囊废。” 我爹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拧不过我，重重说道：“好，只要是你想做的，爹绝对支持你！”停了一停，他又嘱咐我，“只是在外头，万事要当心，如果哪天闯不下去了，记得赶紧回来，爹永远在山里等你。” “嗯！”我重重点了点头，“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紧紧捏着拳头，挺直了胸膛。我的心里一下想起了小时候，我爹干完农活回来，不顾一身的劳累，给我讲故事，给我煨山芋，还带我去捉知了。 虽然他身上，一直就是羊骚味儿猪粪味儿的臭气，但在我心里，那就是父爱，是家的味道。 我的心里就更难受了。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不管多么难，自己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必须努力活出一个人样儿来。 第007章 被当成了乞丐 送完了我爹，我就在街上胡乱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黑。 我肚子又饿，身上又冷。但是我不敢去买东西，因为我身上没钱了。 从看守所出来，我把仅有的三百块钱，也给了我爹了。 我骗他，说我还有好几千呢。 我当保安，虽然工资低，但只要一发了工资，我都原封不动地交给李倩，自己就留一点儿零花。最毒不过妇人心，我现在是亲身体会过了。 呵呵……不想了……想也没用。 我佝偻着身子，走到街角一个垃圾桶旁，我想去垃圾桶里找点儿东西吃。 我知道我这模样看着就和乞丐差不多，但是有什么办法？我得活下去，活着才是希望。可是我失望了。我连着翻了好几个垃圾桶，里面什么都没有，每个垃圾桶都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我在最后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一点馊馒头，实在饿极了，我也不管了，将馒头就一口塞进嘴里，我不敢细细咀嚼，担心咽不下去。吃完了馒头，我就找水喝。我在一个废弃的自来水管旁，咕咚咕咚地喝着冷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三天，我就靠吃这些东西活下来的。 老天保佑，吃着这些腐臭的食物，我肠胃没半点不适。 天黑了，星星上来了，我得找个睡觉的地方。 我看中了一个小花园。小花园人不多，里面还有一个木制的躺椅。躺椅两米长，一米宽，将躺椅当作床睡，已然再好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被子盖。我的行李箱内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李倩不让我带被子。 我将就着用几件衣服叠盖在身上，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我就进入了梦乡。一个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是不会做梦的，然而我还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回到我五岁那年，无忧无虑，一天到晚都在田野里四处奔跑，如果饿了，我娘会四处叫我的名字，叫我回去吃饭。 花园里不是没人，有一个老人守着看门。 老人在第二天大清早时发现了我。他很不耐烦，踢了踢我的腿，叫我赶紧滚蛋。“小伙子，这里是人玩儿的地方，不是你家。” 我被他踢得疼了，眼睛就睁开了，一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老人靠近我闻了一闻，说我身上臭的不行。“哪儿来的叫花子？” 我这人有点起床气，如果不是他推我，我还做着美梦呢。我就对他嚷了一句：“叫什么叫？老子不是什么叫花子！” 老头见我挺凶的，就有点儿怕。 他将身子往后缩了一缩，嘴里嘟囔：“不是叫花子，整的比叫花子还像叫花子，那你倒是回家、回家睡觉去啊。弄脏了椅子，我要赔钱的。” “赔就赔！”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我身上分文没有啊。 老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马上就对我冷笑一声。 “小子，原来你没钱啊，没钱你对我凶什么凶啊！没钱，你就给我滚！”老人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铁棍子，对着我的大腿就敲了一下，真得挺疼。 我没想到这个矮小老头真的会对我手，我还以为他不过就是嘴上放狠话而已。饥饿、加上疼痛，让我瞬间爆发了。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我不过就在这里借宿几天，又碍着谁了？ “你敢打我？你再打我试试？”没错，我刘射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被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啊。 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老头。 我吓唬他，说自己进过监狱，几进宫了，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了好几件抢劫杀人的事儿，反正我这手上已经是血淋淋的，我不怕再多杀一个人。 “你要再嚷嚷一句，我就把你杀了。” 老头被我的话吓住了。不，是吓得浑身发抖。本来我这人长得也是人高马大的，看上去也有几分吓人的样子，老头就怂了，差点儿跪下来，求我放过他。 我就哈哈一笑，正好肚子饿得慌，我就问他：“你有什么吃的？将我伺候舒服了，吃饱了，喝足了，大爷我高兴了，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老头就说他有吃喝的。他在小公园看门，晚上就住门房。老头说自己刚煮了一锅粥，还买了几个大白馒头。 “行，我跟着你去。” 我顺势将地上的铁棍捡了起来，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老头就耷拉着脑袋恭恭敬敬地请我进去，把粥盛在小桌上，又把大白馒头都递给我，还给我一罐辣酱。 我很满意。 这是我这几天以来，吃过的最好的饭菜。我问老头有没有肉？他说有。老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碗，碗里有几块熏制的黑黑的腊肉。 我咬了一口，虽然看着难吃，但味道不错。吃饱了，我就将嘴一抹，警告他，这几天晚上我还得在这里再住上几宿，你不能打扰我，不能坏我的事儿，不能让我不高兴。 不管我说什么，老头被我吓住了，只管点头，就像捣蒜。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是什么都干不了的。 虽然，我脑子里也有动过要去找工作的念头，可我懒得去。我就想随意地晃荡几天，等晃荡够了，再想辙儿。 就这样一连过了七天。 我吃老头喝老头的，帮他干点儿活，以为相安无事。但没想到，他憋不住了，背着我，暗中叫了街上联防队的人来。 几个膀大腰圆的联防队员就围住我，围得想一堵墙似的，问我哪儿来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问我要身份证，查我的户口。 我一看架势不对，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我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射？这名字真他妈的贱！你妈咋不将你射墙上呢？”一个联防队员看着我的身份证，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 第008章 邂逅一个村姑 此言一出，围着我的人嘴里更是发出一阵哄然的笑声。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猥琐不堪的脸，胸膛真的快要爆了。但是我不敢发作，他们是一群人，我势单力孤。我不能硬碰硬，我答应了我爹的，不管到哪里，都不要受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们一步步逼着我，我就一步步地往后退。 没想到，我这样，在这些联防队员的眼里那就是一个怂包。他们就捋起袖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他们叫我滚开，爱哪哪儿去。 我就火了，我说公园是公众场合，你们来，我也可以来，不管有钱没钱，都可以来。 “你个臭叫花子，仗着会说几句人话，我们就买你的帐了？你可拉倒吧，你这样的，就是这城里的臭虫苍蝇，不，你就是蛆虫，是牛皮癣。现在上头下了命令，到处都在撵你这样的流浪汉。你要不肯走，那爷爷们可就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人更是仗着力气大，往前拖我。 本来，我是要走的，一刻也不想留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这些人实在太欺负人了。他们一个一个地对着我挎开腿儿，叫我跪下来。不，就是趴在地上，从他们的胯下爬过去。 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无聊了，拿我寻乐子，当小丑一样地玩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就和他们干上架了。 不用说，结果可想而知，半个小时后，我像一只死猪一样地被扔在一条臭水沟旁边，我的行李也给扔进了水里，拿都拿不上来了。 头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是伤。但我知道，我没被他们打死，我还活着。如果说，我是蛆虫的话，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蛆虫。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正直的人受苦受难，黑心肠坏心眼的人，龌蹉卑鄙的人，高高在上。这几个联防队员还不算是最龌蹉的。 因为浓烈的血腥气，我的身上爬满了蚂蚁。痒痒的，又麻麻的。 哎……老爹啊老爹，我给你丢人了。 想起我爹，我更不好受了。 我刘射倒霉啊，倒在了李倩这个黑心婆娘的手里。 突然，我的身边经过一个年轻的妹子。 我闻到一股廉价的雪花粉的味道。妹子穿着一件红色的褂子，身材丰满，背上背了一个大筐子，大筐子里头放得都是新鲜的蔬菜。 她是抬着头走路的，一走动，胸前的两个大白兔就不停地晃动。、 就猜得出，她没穿胸罩。想想也是好笑，我刘射躺在草丛里，都成这样了，我他妈的还有闲心来管别人是不是穿了胸罩，是不是抹了口红，呵呵…… 妹子是抬着头挺着胸脯走路的。 她没留神脚下还躺着一个我。 我看着她大步走来，差点儿就要踩到我的脚了，我就大着声儿：“妹子，小心啊……” 她吓了一跳。 这妹子很年轻，反正瞧着比骚婆娘李倩还要年轻。她瞅着就二十左右，水灵水灵的，粉嫩粉嫩的。瓜子脸儿，高鼻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第一眼见了，就知道是一个俊俏的村姑。 “哎呀，你怎么躺在地上呀？哎呀……你……你受伤了呀？”她看着我身上的血，又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有点儿战战兢兢地：“你是怎么啦？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妹子以为我是被高利贷追杀的欠债的人，要不就是混社会的。我听了，就苦笑了笑：“不，你猜错了，我是好人。” “好人？那到底是谁要杀你呀？” 她说，自己带了手机，我这样，她得报警。 我就叫她别报，说报警就是干傻事儿。我说自己是被联防队人的揍的。他们不让我睡在小公园，要撵我走。我就和他们干架了，当然我没打得过他们。 一提起联防队员，没想到这妹子的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儿。“哎……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联防队那些人就是土匪啊，不，他们比土匪还要可恶啊……” 她说那些联防队的人，只要一进菜场，看到那些没用执照的小贩，抡起棍子就撵人儿，抄起家伙就打，那些菜啊果子啊二话不说，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这且不算，还得缴罚款。想罚多少，随他们定。 妹子叹息了一声，说这世道挺黑的。她就叫我起来，说太冷了，躺在这里，会生病。 我就低声说道：“我是起不来，浑身都疼。” 她听了，更加同情地看着我。“那，我扶着你。” 可是我好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虽然受伤了，身子重，但妹子试了好几下，也没能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她就显得有点儿着急。 “那些人真是混蛋。这么揍下去，你会被揍死的。” 她又试了好几下，终于将我扶起来了。 姑娘的身体挨着我很近，我的胳膊肘儿触碰到了她胸前那两陀软绵绵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又不是处男，但是这妹子的胸脯真的又大又软。 我的脸马上就红了。 人家姑娘是好心，是帮我，和我素昧平生。可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我真觉得自己太龌蹉了。 我靠着一块石头站着，妹子就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听了，面有难色，摇着头说不要。 姑娘就想了想，问我是不是没钱？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她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递给我，莞尔一笑：“拿着，去看病吧。我只有这么多了，早知道，我就该多带点儿钱。” 第009章 三轮车夫李猛 我的心里充溢着满满的感动。这钱我不能要啊，人家姑娘和萍水相逢，凭什么非得要帮我啊。再说，我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看着她，我的心里一下又想起了李倩，同是女人，这做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大哥，你拿着吧，别不好意思了，身体要紧，瞅你这岁数，家里一定有老人孩子吧？你躺在这里，他们准得急疯了，对吧？” 姑娘叫我不要推辞，赶紧收下钱。 “我卖菜吧，如果形势好，一天也能赚个好几百块的。五百块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我听了，就知道她在说假话。 可她非让我收下。我要不收，她就不走。 我到底不能耽误人家卖菜。 我只好收了，我问姑娘的名字，我刘射不是个孬种，收了人家的钱，以后我一定还。不，是加倍还上。 “我叫王霞。”她还对着我笑嘻儿的，问我叫什么？ “刘射。” 她就说这名字挺怪的。“大哥，我走了，赶紧去医院啊。” 说完这话，王霞又背着竹筐，大步走了。我看着她健美而又窈窕的背影，低头再一瞅这些钱，我的心里头真是激动。 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在我落魄倒霉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一个陌生的善良姑娘给我帮助，我伸出了援助之手。这份情，我刘射不会忘的。 姑娘走了后，我就挣扎着去了附近的小诊所。我不敢去医院，因为担心会碰到熟人，丢脸子。 再一个，兴许五百块钱还不够。 我在小诊所简单包扎了一下。我受的是外伤，虽然流了血，但医生给我包扎了，也就有点好了。我年轻，身体恢复得快。 一个小时后，我从小诊所里出来，手头还剩四百多块钱。 有了这些钱，我不用再继续睡大街了。我想去租个房子，然后找份简单的活儿。好点的房子我自然租不起，我只敢租郊区里那种最老式最落伍的巷子内的小平房。 那里没啥人认识我。 我的隔壁住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 他谋生的工具就是那辆停在墙角里的人力三轮车。 男人叫李猛，一身的力气，但是因为穷，三十岁还没能娶上老婆。李猛脾气不好，赚了钱回来，全是买酒喝。 起先，我租的房子没人，空着。李猛就一个人喝闷酒。我来了，他见我也单着，有事没事地也叫我过去，陪他一起喝。 李猛酒量大，一喝高了就喜欢骂人，逮什么骂什么，骂得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李猛骂自己没用，三十了，也娶不上老婆，就算蹬一辈子的三轮，也攒不齐在这个城市十平方的房钱。“刘射，你说，我咋这么没用呢？同样都没文化，为啥我们村的混子刘三能就成了本地那样有名的房地产大王呢？” 我就劝他，说这事儿不能比较，越比越发没个活头。人啊，活在世上，也就这么几十年，算起来三万多天，可得好好活。活着，能吃能喝，就不错了。 其实，我说这话就是在安慰李猛。 我比他更惨。 我租了这小平房，租金给了倆月，每月二百，现在手里只剩几十块的零花钱了。我就买了一点面条，明天的饭钱都成问题了。 我就问李猛，能不能跟着他出去蹬三轮？蹬三轮只要肯卖力气，一日三餐虽然粗鄙了一点，但养活自己，那不是问题。 第010章 王霞带我去吃馒头 李猛听了我的话，就瞅了我几眼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背，说道：“兄弟啊，这可是苦活儿啊，我担心你干不来。再说，去街上蹬三轮，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他劝我好好想想。 可是我说，不用想了，我已经想好了。活命要紧，有钱挣就行，反正都是社会的底层，哪儿还敢挑剔？ “行。”李猛就同意了。他说这样，白天我蹬，晚上他蹬，轮流着蹬。 我租他的车，每天给他十块钱租车费，我同意了。 我没想到的是，干这一行还欺生。李猛是熟手，那些三轮车夫都和他混熟了，都和他打招呼，挺热络的，但他们就敢欺负我。 要是有客来了，我刚要上去，那几个老手就抢在我的前头，不让我接生意。我这人吧，脸皮也薄，也不大好意思和人去抢，但一天下来，我一个客都没拉到，还欠李猛十块钱。 我耷拉着脑袋回来，李猛喷着一脸的酒气，问我生意咋样？我摇了摇头，说不好。 李猛知道了原因，就告诉我，叫我别理。再有下次，我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可第二天上街，我就不管不顾地再去拉客时，那几个三轮车夫火了，一把逮住我，将我揍了一顿。我不服气，都凭力气挣钱，你们干啥要拦着我？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就吓唬我，说这里是他的地盘，要蹬三轮，得给他交每天二十块的保护费。保护费？一听这话我就气炸了。 没想到都混底层了，还得受这样的欺负！ 第二天，我还是没拉到客，我不好意思回去，就将车子停在马路一边，找了个矿泉水瓶，蹲在树荫下，灌了一点冷水喝。 越喝，我的心里头就越是颓丧。心里难受，但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 反正，说来说去的，还不都是自己没用，看着街上那些走来走去的衣冠楚楚的行人，我就懊悔小时候太调皮了，没好好读书，错过了读书时间，长大了一无是处，就算当了兵，也是当一个傻兵。 “大哥，你咋在这儿呢？” 我的身边，陡然响起一个清脆如铃的女声。 我就觉得有点儿熟悉，扭过一看，着不是那个卖菜的姑娘吗？叫什么来着的，叫王霞！ 再见第二面，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亲切之感。同时，也很不好意思。毕竟，我拿了她的钱，都过去了好几天儿了，也没提半个还字。 我拿她钱的时候，还问她要了手机号，信誓旦旦地说过要还的。 可现在我说话不算话。 看着王霞真诚的一张俏脸，我的脸就红了红。倒是王霞，看着我落落大方，眼睛闪亮闪亮的。“大哥，你都去了哪儿了？” 她问我，这几天都干了哪些营生？ 一提起这个，我也顾不得掩饰了，我就唉声叹气，指着前头停着的那辆三轮，我说自己蹬三轮呢。 我以为王霞听了，会嘲笑我的。可她却无所谓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这也行啊。我看你一身的力气，生意一定不错。” 这话说的，更是戳着我的痛处了。 我就低了低头，一五一十地告诉王霞，说生意不好做，现在的人都有私家车，再不济也坐公交，三轮车的生意是越来越萧条了。 王霞就问我吃了没？我说吃过了，但是肚皮不争气儿，不听话地咕噜咕噜立即就叫唤了起来，真让我尴尬。 王霞憋不住了，她掩着笑得咧开的嘴：“大哥，如果你没吃饭，去我那儿吃。” “你那儿？”我有点纳闷。 王霞就对我解释，说自己一路赶着进城卖菜，天不亮就得从村里出发，挺累人的，现在又是冬天，一天比一天地冷了，她就一咬牙，在附近一条靠近郊区的巷子里租了一间小屋，把菜都囤积在屋里，卖完了，再回家。要是下雨了，或者遇上啥事儿了，那就睡在出租房里，不回去。 王霞很热情，她说小屋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啥都有。她蒸了大馒头，还热乎着。王霞拉着我的手，叫我过去吃馒头。 我一听，就赶忙推辞，我知道她卖菜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大哥，别走呀……”王霞更是热情地拽住我的胳膊，一点儿不避讳。 我就想推开她，可这一拉一推的，我力道儿大，王霞就栽倒在地上了。 这可吓坏了我，我赶紧蹲在地上将她一把扶了起来。但我不小心，扶的不是地方，大手不偏不倚，正好捏在了王霞的胸脯上。 她的脸刷地红了，嗔怪地看着我：“大哥，你这是干啥呀？” 我的脸也红了。 其实，我不敢说，王霞的胸脯鼓鼓的，一摸上去，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我突然想起，自己差不多有三个多月没碰女人了。我的心里，一下起了躁动。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摸了女人的大胸脯，心里都会起躁动，除非我不是男人。可我都混成这样了，哪里有资格去想女人？ 何况，我狼狈地离开李倩后，也没和她办妥离婚手续。没错，李倩说的对，我是一个窝囊男人，连去法院诉讼交费的钱都没有。就算我想女人，心里躁得不行，也只好憋着。 我将手从她胸脯上移开了，王霞的脸还红得像个番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王霞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还留着一抹绯红，“大哥，再累也不能饿着自己呀。现在拉车的确挺难的。你还不如……”她告诉我，眼前有一条路，就看我愿意不愿意，其实来钱远比蹬三轮要快。 一听有其他营生？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大妹子，那是什么路子？” 王霞卖了一个关子，捉狭地笑了笑：“要我告诉你，好啊，但你得跟着我，去我那儿吃一顿。” 我就无奈地笑了。既然人家姑娘这样坦荡，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总这样别别扭扭的。我就爽快说了一句：“行。” 第011章 雪白雪白的大馒头 王霞更是高兴了。 我叫她坐上我的三轮车，我蹬着她去，省得她走路。我知道，卖菜也是一个力气活，要走远的路，筐子背来背去的，这对一个年轻的姑娘来说，真的挺不容易。 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别人就尊敬，一点也不理会这钱都从哪儿来的，干净不干净。 王霞长得挺漂亮的，如果她要不想走正道，想走别的歪门邪道，去夜总会啊桑拿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来钱蹭蹭蹭的，可是比卖菜快。 我挺敬佩她的。这年头，不怕苦不怕累的姑娘实在太少了。 王霞坐在车上，咯咯咯地笑着。她说坐三轮车挺舒服的。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时间十二点半，离回去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来得及将车交给李猛。我蹬着三轮，王霞的嘴里也开心地哼起了歌。我就问王霞，唱得都是什么歌儿？听着不像是什么流行音乐。 王霞就略带得意地告诉我，说自己唱得不是什么流行歌曲，而是她们村儿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采茶小调儿。 这么一聊天，我知道王霞的老家在本市乡下一百里外的一个叫栖霞村的地方。 “大哥，我租的地方快到了。”王霞坐在车上对我指了指方向，往前、朝左转、再往右，前面一排低矮的梧桐树下露出的几间破败的棚屋，其中一间，就是她的栖身之地。 当我将车停好，跟着王霞走进小棚屋时，我还是被里头的简陋震惊了。王霞的屋子比我住的还要差。屋里的各个角落毫无例外地都堆满了高低不平的菜筐，什么萝卜啊青菜啊南瓜啊土豆啊差不多占了屋子的一大半面积，剩余的空间的就是她睡觉的一张小小的木床。床边，摆着一个小小的煤气灶台。灶台上，真的有一口敞开的蒸锅，露着好几只大白的馒头。 看着粉白粉白的馒头，我真觉得饿了，口水都不禁流出来了。 王霞就搂住我的手：“大哥，坐下吧。我这儿没有酒，只能拿馒头和萝卜干招待你了。” 我一听，就赶紧阻止。“别别别，别忙活，不要去买酒菜，我这人啊，就喜欢吃馒头咸菜疙瘩。” 我不想让王霞为我费钱。 她挣钱不容易。王霞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捋了一把头发，露出一张雪白的鹅蛋脸儿，笑着：“大哥，你真实诚。” 她打开了话匣子，告诉我，一天之中吃的最多的就是馒头和萝卜干。馒头是自己蒸的，面是老家种的麦子磨出来的，不花钱。萝卜干是自己腌制的，干脆，爽口，非常下饭。 王霞给我搬来一张小板凳，我在她对面坐下，一连吃了三个大馒头。我吃得噎住了，王霞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咕咚咕咚地都喝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发现王霞的衣服有点儿不对劲。她身材很丰满，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这么一倒水，胸前的一粒纽扣就掉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我的眼睛都差点儿直了。 王霞身上的皮肤雪白雪白的，浑圆的胸脯饱了涨得几乎要从里面跳出来。我狠狠咽了下口水，说自己吃饱了。王霞不信，还叫我再吃一个。 她不知道胸前的纽扣掉了，还主动靠近我，和我挨得紧紧的。我紧张得几乎坐立不安，几乎要从凳子上滑下来了。 我闻到她身上特有的芳香。这香气挠着我的心，挠得真痒痒。 王霞也就不劝了，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我头上有根白头发，问我是不是愁出来的？还好心地要帮我拔掉。“大哥，别动。” 我真不敢动了。 我规规矩矩地坐着。 因为，王霞的整个胸脯几乎都压在我的脸上了。我的心里，真的禁不住有一种想要摸的冲动。 我想狠狠地摸、狠狠地捏。 我呼吸急促，不停地咽口水。王霞这样就是在引诱我。我真的受不了啊。 我熬不住了，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了，真的就伸手在她的胸脯上揉捏了一把。 她吓了一跳，也生气了，身子往后倒退几步，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她没骂我是流氓，但却是将身子转过去，贴着墙角。 “王霞，对不起。我……我没忍住……你长得太……好看了……” 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其实我是想赞美她，但这话儿一说出口，就有色迷迷的调情意思。我不想越描越黑，干脆就闭口了。 不能再呆了，还是赶紧地出去透口气吧。 “站住……” 王霞捂着衣裳，开口了。 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要骂我了。可没想到，她只是开口叫我带几个馒头回去。“大哥，我知道你没钱，我这桌上还有一点零钱，你先拿着将就着用。” 她不顾衣衫的暴露，非要给我钱。 我呆住了，她的心肠简直就是菩萨做的！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我不能要。”说完这话我就像豹子一样，一头冲了出去。我发誓今天一定要载到客人。 我骑着三轮，没命地在大街上窜，我的运气还真的不错，没什么人抢我的生意，我顺利地带了三名客人，挣了四十块钱。 当我揣着四十元回到我租的那间小平房，就想找李猛，我要把租车的钱还给他。 我就在他的屋子外面叫：“李猛，李猛，今天我睁着钱了……” 可我叫了几声，门里始终没什么人应我。 我就觉得奇怪。 李猛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不怎么出去串门。没事干了，就好闷在屋子里喝酒，喝完了酒，就是憋着睡觉。 第012章 命贱如蝼蚁 我就更加拼命地扯着嗓子大喊：“李猛，李猛，你到底在不在？” 这儿的出租房安装的门，都是那种最普通最廉价最过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最常用的简易木门，门上面只安了一个插销，我三下两下地踢了几下，门就哐当打开了。 我吃惊了，屋子里的确有李猛，但他是躺在地上的，而且嘴里还吐着白沫，地上满是狼藉的一片。什么啤酒瓶子、药片、菜肴、垃圾……横了一地。 李猛到底是怎么了？ 我赶紧将他一把扶了起来，不停地推攘他，但他就是不醒。 我捡起地上的药瓶子看了一看，发现是安眠药，我这才知道原来李猛一直吃着安眠药，一直靠安眠药助眠。李猛喝得酒又是烈性的白酒。 我怔了怔，忽然想起来了，我在硕风学校当保安时，听过校医说起过，说这喝酒的时候，不能和着药吃，如果吃下去了，八成就中毒了。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头就更是慌张啊。我就伸手摸了摸李猛的鼻翼，心更是拔凉拔凉的。 李猛……竟然真的过去了，真的一点儿呼吸都没有了！ 他死了！ 我赶紧就掏手机拨打120急救，可那接电话的一听我住的地方，就说远，说那里是郊区，偏，救护车不方便驶过来。 我急了，对着这接线员就骂了好几声娘。算了，有这等的工夫，我不如自己将李猛送去医院得了。 我就骑着三轮急吼吼地将他送去了医院，可医生和护士一检查，都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还是拉进太平间了，这人没用了。” 我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猛这么一个大活人儿，说没就没了？这一刻，我真觉得生命脆弱。 我送李猛来医院时，带了他的手机。我掏出李猛的手机，给他老家的家人打电话。李猛老家其实没啥亲戚，父母都死了，就一个远嫁的姐姐。他姐姐一听说弟弟没了，就在电话里嚎啕大哭。可哭过之后，却又可怜巴巴地告诉我，说她还是不能来啊。我就问为啥？ 她姐姐就说，自己连生了三个娃儿，都是女的，现在又怀孕了，八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医生说，这一胎是男娃儿，她男人重男轻女，明知自己的小舅子死了，但死活不让她出来料理丧事，说料理丧事还得给钱，李猛是自己喝死的，又赔不了钱，不划算啊。 我听不下去了，不过我也知道，李猛的姐姐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自己的肚皮儿都做不了主，你还能指望她干别的吗？ 他姐姐就哭哭啼啼地嘱咐我，说我既然是李猛的朋友，李猛的后事儿不如我帮他操办得了。算了，我就不想听下去了。 我挂掉电话，去找那些一起在大街上蹬三轮的伙计，没想到，他们平常欺负我，不让我快活，可这回一听李猛死了，需要丧葬费火化费什么的，二话不说，都七拼八凑地给我凑钱。 我的手心里，捏着这些一元五元十元的零票子，还真的是感慨万千。 一霎时间，我觉得他们一点儿都不面目可憎了，反而变得无比可爱。他们相信我，说我为人忠厚老实，不会贪这些钱，一定会让李猛的尸骨入土为安的。 一个星期后，我去了一趟李猛的老家，把他的骨灰盒埋葬在村口一棵大歪脖子树底下。我对着这棵树拜了一拜，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好好地安息吧，能投胎就赶紧去投胎，眼睛瞪大点，脖子伸长一点，去找个好人家，长点志气……有空，我就来看你……” 我觉得李猛这辈子活得是真憋屈真没意思。我看着晴朗朗的天儿，嘴里大吼一声：我刘射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 第013章 房梁上有蛇 李猛死了，我就骑着他的三轮满大街地招揽生意。 一个客人说他住在闹市区，我就骑了四十分钟把他送回了家。回来的时候，我就撞上了一个人儿，是我以前在硕风学校的同事，他也是个保安。他就愣愣地盯了我好几眼儿，嘴里幽幽地说道：“兄弟啊，果然是你啊。” 他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说我太倒霉。说完这话，他还神秘兮兮地问我：“你，想不想知道李倩最近在干啥？” 我一听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恨恨地说道：“别和我提这个女人。” “嘿……有啥不能提的？你不让我说，是不是你心里还有她呀？” 我就吐了一口唾沫，冷言冷语地：“我早忘了，她要识相，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我才不给她的杂种喜当爹！” 我告诉他，没事儿的话，就别挡着我做生意了，我现在混得挺好的，就靠拉车，每天挣几十块的苦力钱，然后回去买点小酒，吃点儿花生米，撒泡尿，睡得比什么都香。 想起以前在硕风学校，那才是人不如狗，学校里所有的人都比我有地位。谁都可以差遣我，谁都可以笑话我，哪怕我娶了李倩当老婆。呵呵，自打我娶了李倩后，笑话我的人就更多了。我知道，他们笑我是接盘侠，背地里数落李倩一共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现在，我离开了硕风，离开了李倩，已经没这些心理负担了。“呵呵……刘射，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开的……” 我就白了他一眼。 我瞪着三轮离开了，回到租住的小平方内，王霞又给我电话，说她从家里带了一点腊肉，味道不错，想送给我。 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不想再麻烦王霞了。因为，她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的。我欠她的五百块钱还没还上呢。 我就一口回绝：“不用，真不用，我这人不好吃肉。” 可王霞听了，一点儿不相信。 “刘哥，咋可能呢？上回你还说要有钱了，就去馆子里开顿洋荤呢！” 我一听就有点儿尴尬。“是吗？我咋不记得？” “刘哥，你不记得的事情还多着呢。” 她说，如果我忙，要出街揽活，那她就给我送过来，反正这会儿菜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白菜茄子土豆啥的，都一齐送给我得了。 我一听，就更说不要了。 “刘哥，你要不拿，我可生气了。我在苏城也没什么亲戚熟人，就认识你。我是拿你当朋友，除非你瞧不上我，瞧不起我是一个村姑！” 王霞生气了。 我赶紧解释：“你扯这些干啥呢？你是村姑，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人儿，咱们都一样。我咋可能瞧不上你呢？我是怕拖累你，毕竟我啥都没有，你和我交朋友，只会不停地送我这送我那，我又没啥能回报你的，我心里受不起呀！” 我说的是真心话。 “行了，大哥，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待，就别说这些难听的。等着我，我半个小时就到。”说完，电话就挂了。 王霞距离我住的地方也没多远，不过就几里的路程。只是她没三轮，也没自行车，来去都是靠两个脚走路。 既然王霞要来，我也不能出去。 我想了想，就将屋子打扫了一下，烧了一壶开水，将床铺啊小桌子啊什么的，也整理整理，免得人家大姑娘进来一看，屋子里乱糟糟的。 说实在的，我这屋子王霞还没来过，她可不想让她误会我是一个脏兮兮不爱整洁的男人。可没想到，我刚扫了地，老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突然就下起雨来了，雨点子还很大，像蚕豆粒儿似的，打在人的颈脖上，头上，挺疼的。 我就赶紧给王霞拨电话，我说下雨了，你来不方便，下次吧。可是王霞非说没事儿，说她已经走在半道儿上了，这要回去，也是得不偿失。 我就叹了口气。 王霞这姑娘是真的不错，谁娶了她谁有福气啊。如果她真的有人了，我可得替她把把关，不要让什么混小子给骗了，这么好的姑娘，得嫁给一户好人家才行啊。 过了一会儿，雨点子就更大了，外面狂风大作的，还打起了雷。我就有点儿害怕。担心王霞背着个大筐子，会出什么事会摔跟头啥的。 我就在角落里找了一把雨伞，打算开门出去。 巧了。当我将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发现王霞气喘吁吁地已经到了，她站在我的屋子前儿，头上身上全都湿了。 我又惊又喜：“你走得好快啊！” 我就让她赶紧进屋歇着，同时将她背上的筐子卸下来。 这时，我才看清了，王霞的身上，因为浸透了雨水，真的不能穿了。湿衣服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她丰满身材的曲线勾勒得更好了。 我的眼睛都不禁看直了。 可是王霞什么都不知道。她见我傻傻地，还笑了，捋了一下头发，笑眯眯地看着我：“刘哥，你没吃饭吧？咱俩一起做饭，你看行不？” 她告诉我，说她打小儿就会做饭，做的饭非常好吃。今儿我算是有口福了。“大白菜炒腊肉，红闷茄子，醋溜土豆，你看咋样？” 我听了，自然连声说好。 可我还是提醒王霞，她该将衣服换掉。要不，湿湿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得感冒了。我可不想害得她生病。但我屋子里也没女人的衣裳，她要换衣服，只能穿我的。 我就叫她不要洗菜了，声音低低的：“王霞，你把湿衣服换了吧，我这儿有一件旧衣裳。” 王霞一听，脸就红了红，说了一句：“好的。”我就将我一件旧衬衫递给她。我就一间屋子，房间既当卧室又兼吃饭。她要换衣服，我只能背过身子去。 “你赶紧换吧，我什么都不看。” “嗯。” 她的声音细得我一点儿都不听见。我就弯着腰切菜，一边听着王霞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我虽然一句话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激动。 我已经在幻想王霞脱光了衣服的身材了。我知道她屁股大，胸脯也大，走起路来，胸前两个大白兔一跳一跳的，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可我必须克制，王霞在我心里，就是妹妹，我不能对我的妹妹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而且，她还帮过我，是我的恩人。 过了几分钟，王霞突然呀地一声惊叫了起来。“蛇……蛇……刘射，有蛇……” 什么？有蛇？ 我也吓坏了，我脑子轰轰轰的，压根就没有多想，赶紧扭过头看了一看。 王霞对着房梁指着的一条黑色的细细的东西，抖抖索索的。 我愣了愣，就笑了。 其实那不是蛇！是一条粗硬的麻绳！ 我没地方放，想了想，干脆就挂在房梁上。用的时候，不用找，一眼就看见了。 “不是蛇，是绳子！”我安慰王霞。 因为慌乱，王霞身上穿的衣服一下又滑落在床上了。 毕竟，我的衣服太大，她穿上去就露领口子。我立马气血上涌。王霞对着我，现在就是光溜溜儿的。她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出性感的小麦色，胸前两个小小的红色蓓蕾含苞待放，好像在对我说话：刘哥，别不好意思啊，来啊…… 她虽然不是在勾引我，但她浑身上下自带一种纯朴的性感气息，泥土里夹杂的性感，才真正诱人。 王霞见我一动不动的，脸也就红了，赤着脚，从床边一下就走到我的身边，脸红成了个番茄，她还对我撒起娇来儿了。 “刘哥，虽然是条假蛇，但我还是受到了惊讶啊……我的胸口疼……不信，你摸摸……”王霞叫我摸她的胸口，证明她没骗我。 第014章 哥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别怨哥！ 我就推开她的手。 她纳闷地问我：“怎么了？” “王霞，咱们是朋友。你还帮过我，对我有恩。我要干了这事儿，我就是畜生啊！”我说得一本正经的，王霞一怔，然后就吃吃吃地笑起来了。 我更觉得尴尬了。 王霞就柔声细气地问我：“刘哥，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啊，你就像山里的野玫瑰，又红又香！”我这样比喻完全不是夸张，因为在我的眼中，王霞就是这样的姑娘。她不化妆，但眉毛又长又黑，眼睛又圆又大，嘴巴红红的，厚厚的，又丰满又撩人。 “你说得是真心话？” 王霞故意说不信，但她还是咧着嘴儿笑了笑。 “当然是真话！” “那你说，我的身材好不好？” “好啊，没话说！前凸后翘的，哪哪儿都好。” “那，你干啥不上我？”王霞说得很直接。村里的女孩都这样，在性事这方面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不会小家子气地扭扭捏捏。 我就低着个头，不说一句话。我是配不上她呀。我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上了她，可就要对她负责任的。再说，我一直把王霞当作我的妹妹，我这当哥哥的，如果饥不择食了，把自己的妹妹上了，我他妈的还是人吗？我连畜生我都不如！ “刘哥……我都说了，我是自愿的！”王霞见我耷拉着个头儿，干脆就坐在我的腿上，突然就伸出胳膊搂住我。 我看着她的一对大白兔还在晃荡，我……我……就告诉她：“王霞，你是黄花大姑娘，不该将身子轻率地给了我，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哎呀，刘哥，有啥啊，我自愿，我乐意！”王霞就闭着眼儿，叫我吻她。她说我要不干她，不吻她，我就不是男人，是孬种，她就会瞧不起我，以后见了我也不理我了。“刘哥，是男人，你就上！”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不出的诱惑。我知道她在故意激我。我不上这个当。但是……毕竟温香软玉被我抱在怀啊！我不是假装正经的柳下惠！ 毕竟好几个月没碰女人了。这下，王霞脱得赤条条光溜溜地来勾引我，我如果真不干，还真他妈的不是一个男人。 算了，我就豁出去了！先干一炮再说，其他的事我都他妈的不管了！ 她要我，那我就上！ 我就问她，眼睛湿湿的。“那你不要后悔！” “哥，我真不后悔！”王霞潮湿的嘴唇已经张开了，她要我伸出舌头，进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那么地一发不可收拾。我就像骑马一样地，意气风发激动难耐。她想知道男女之间到底是咋回事，想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快乐，那我满足她！ 我一边狂吻，一边舔着她的颈脖，顺溜而下。王霞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欢愉而又快乐的叫声。她不停地哼哼，闭着眼儿：“哥啊……我受不了……真受不了哎……” 她真的是第一次，嘴里紧张地胡乱叫得不停。这叫得我的心，更像吃了春药。 我就一鼓作气：“妹啊，那哥就要进去了……你忍着点……” 王霞的身体是真的好。 我看着床单上一抹淡红色的桃花红，心里真的有点儿感慨。这让我不禁又想起了李倩。李倩嫁给我时，并不是第一次，那会儿我能娶上她，心里已经十分激动了，也没在乎这些处不处的事儿。 我激动地把王霞搂在怀里。 我抱着她，嘴里梦呓般地：“霞妹，哥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了，你怨哥不？” 我说，刚才你是失了理智，但哥的头脑是清醒的，是哥对不起你，哥是过来人，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没忍住。你要高兴，就打哥，狠狠打几下子。要不，哥的心里不好受啊！” 我叫王霞打我。 哪里知道王霞还笑了。 她快速起床穿衣，看着我，突然又偎依着我，语气里带着伤感：“我不怪你，是我主动的。这会儿，咱们都饿了，赶紧下床做饭吧。” 今天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我们吃完了饭，也没说话，不过就一个眼神儿，我就又和王霞上了床。算来，今天这一整天，我就和她腻歪在一起，没干正事儿。 事后，我还是狠狠埋怨自己，说好了没下次的，咋一次次地就是忍不住呢？？？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 我累得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 王霞已经走了，临走前，她给我留了一个条儿，说自己还得去卖菜，这时辰不能耽搁了。 我差不多是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才起来的。这种事，男人可比女人要累许多。我下了床，磨磨蹭蹭地穿衣服，洗漱，随便吃了一点昨天晚上的剩饭，就有人来敲我的门。 我以为是王霞。心里还有点儿高兴。我想，这么快她的菜就卖完了？刚将门一打开，原来敲门的是和我一起街上蹬三轮的同行，绰号叫大罐子。 大罐子之所以有这个绰号，就是因为他的脑袋大，远远看着就像一个黑色的罐子。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不清楚。明明李猛在世的时候，我们为了多挣几块钱，为了争一个客人，挣的脸红脖子粗的，差点就干上架了。 不，这架已经干了好几回了。 可现在，李猛死了，我们这几个身处社会底层的同行，早就忘掉了以前的不愉快和间隙，又紧紧地抱团在一起。 大罐子的老家离我老家不远，隔着几个村。 他过来，是来提醒我，该出工了。 可没想到，大罐子提醒完了，却又贼头贼脑地问我，爱笑不笑地：“刘射，你是不是谈了对象了？” 我一愣，赶紧就摇头：“没有啊！” 我不明白干啥大罐子要这样说。 我的破烂事儿，我就告诉了一个李猛，其他人都不知道，都以为刚从老家出来，人还单着，没结过婚。 大罐子听了，更是神秘兮兮冲着我一笑：“你小子还不说实话？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的神气，瞅着还不是太高兴的样子。 “我没隐瞒啥呀？” “呵呵……”大罐子就靠近我，说昨天晚上，他有事儿找我，给我打手机，手机又不通，关着，他就干脆过来找我，要我去打打牌。可没想到，从我的屋子里尽发出一阵一阵怪异的叫声。 “嘿嘿……兄弟我也是尝过女人滋味的。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招的鸡，还是找的女朋友？” 我就不高兴了。 我告诉大罐子，我说我这人一向人品端正，从不干那些不上规矩的事儿。我是没钱，可就算我有钱了，我也不会去嫖娼找小姐，大罐子真的把我给看扁了。 “哈哈哈……不是小姐，不是鸡，那就是女朋友了？” 我听了，一愣，发现自己中了大罐子设下的圈套。大罐子虽然文化不高，但一张嘴皮子挺能说的。看来，他虽然没进屋，但已经知道我在干那啥了。 可是……王霞不是我的女朋友呀。我就是一时冲动。我和王霞到底啥关系我不想告诉大罐子，这是为王霞的名誉考虑。 果然，大罐子就问我，那女人叫啥名字？是不是他也认识？ 我就赶紧摇头，瞎扯了一句，我说那女人是我以前的相好，老家村里的，现在已经回去了。 “嘿……”大罐子就说我这人没意思，说这事儿有啥好隐瞒的？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我就跟着大罐子出来，将门锁上了。“别胡说了，咱们赶紧走吧。” 到了晚上，王霞又给我打电话，说还得找我。 我知道她话里说的找我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我白天蹬车忙，晚上又干了那事儿整宿，我累啊。 我就找了一个借口，说今天不行。 是真不行。我担心大罐子好了奇，更会带几个兄弟半夜三更地冷不丁地来敲我的门。 那样，我就拖累了王霞的名声儿了。 “刘哥……我就是有点害怕。”王霞告诉我，说她租的屋子附近来了几个痞子，白天还敲她的门，她担心到了晚上，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些痞子更加会找她的麻烦。 她说得可怜兮兮的。 算了，过去就过去吧。她单身一人，长得又好看，的确招人觊觎。只要不干那事儿，就过去陪她聊天儿说说话，把漫漫长夜给打发了。 第015章 你这样投怀送抱，我忍不住啊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倒是紧张了，会不会王霞真出什么意外，她那地方破破烂烂的，瞅着实在不怎么安全。“行啊，那哥来陪你。”这回，我答应得很爽快。 电话那头，王霞就很高兴。“哥，那你赶紧来。我又蒸了不少馒头。” “嗯。” 人家对我好，我自然也得对人家好。这就是我刘射做人的原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是，去归去，陪归陪，那事儿真不能再干了。 于是我把门锁了，瞪着三轮，三下两下的，花了十几分钟，气喘吁吁地就赶到了王霞租的那间小平房里。到了门前，我就敲门：“王霞……王霞你在吗？” 出乎我的意料，门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传出来，难道王霞出去买什么东西了？ 我就觉得不那么对劲。 王霞看重我，知道我要来了，就算有事，也会等着我的。我皱着眉头，将耳朵靠在门边仔细听了一听，突然听见一声“呜呜呜”的压得很低的声音，好像她的嘴被死死地捂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想，猛然就掀起一脚，把门踢开了。 门坏了，不要紧，我可以赔。但王霞不能出事儿。进门的那一刻，我一下呆住了。 王霞被一个男人死死地按住，那人的裤子已经脱了，露出两块白白的屁股，王霞被他按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人的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捂住王霞的嘴，不让她的嘴里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奶奶的！实在太不像话了！我要不来……王霞不就真的出事儿了吗？ 我气血上涌，马上就飞起一脚，将这人一下踢在了墙角边。这流氓不妨，躺在菜心堆里直叫唤，他见我人高马大的，但还是有点儿不在乎，想挣扎着站起来，撸起袖子，要和我干架。 我冷笑一声，自报家门，说我当过兵，还是野战兵，你要不怕死，就跟我打几个回合。这人就怂了，提起裤子，想跑。 我觉得不过瘾，不该就这样放他走了。刚才那一脚，太轻巧了。这回教训完了，万一他以后还来骚扰呢？ 我想了想，就截住他，叫他将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这人怕了我了，但别别扭扭地说没钱。 我就火了。 “没钱？没钱我更不能放你走……今天你得掏五千块！要不，我送你去派出所，告你强奸！” 一听派出所倆字儿，这人就吓着了。他说自己家就住在这附近，本意只想逗王霞玩玩，没敢来真的，我是冤枉他了。 我听了，就朝他呸了一口唾沫。呵呵，我和不想上这流氓的当。 我想了想，还是揪着他去了附近的派出所。这人身上没啥钱，但却有好几只挺值钱的手机，我猜想他肯定干了什么偷窃的营生。 这事儿就交给警察吧。 这折腾了半天，我再带着王霞回到她租的小平房，天儿更是黢黑黢黑的了。 我饿了，王霞也饿了，我们进屋，二话不说，就吃馒头、喝水，咕咚咕咚地喝。 王霞就感激地看着我，喘着气：“刘哥，今儿要不是你，我肯定完了。” 我听了，也就叹了口气：“别说了。我觉得吧，以后你不能一个人儿住在这里了。危险啊！” 我说今天走了这混子，明天要来别的混混，可怎么应付？我还得去街上拉客，蹬三轮，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你？ 我这样说，其实有我的目的的。我就想提醒王霞，既然这样，不如交个可靠的男朋友。有啥事儿，都有男朋友陪着守着，多叫人放心啊。 可没想到，王霞误会了我的意思，她的脸就红红的，声音低低的，还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刘哥，你也看出来了。那既然这样，我不如去你那儿，咱俩同居……你看咋样？” 啥？王霞要和我同居？？？ 我的心里，从来也没往这方面想啊。何况，我还没彻底地离婚呢。再说，如果让那骚货李倩知道了，我在还没离婚的情况下竟然和一个女人同居了，肯定会来个恶人先告状，告我婚内出轨，那样的话，我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了。 我不能干这样的傻事呀。 但是王霞见我不答应，就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你是看不上我，不乐意吗？” 我一听，赶紧就摇头，说不是。“你是好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呀。可是我还没离婚呢……万一让她知道了……” 王霞一听就乐了。 “没啥。我们住在一起，别人要看见了，你就说，我是你的干妹子呗！”她说自打和我上了床后，就一心卯上我了。 我的心里，真的是犯难。一方面，我真的不忍心拒绝王霞，不想伤了她的心。我这人一直就挺心软的。另一方面，我是真不想亵渎了她，耽误了她找好婆家。 可是，我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王霞软软的身体往我的身上蹭，蹭的我心里痒痒的。我是过来人。男女这事儿，是有瘾的，有一就有二，有七就有八。 王霞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弄得我的心激烈荡漾。 我忍了又忍，还是熬不住，到底还是伸手去捏住她的浑圆，无奈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缺女人，你这样主动投怀送抱，我忍不住啊。可我真不想害了你……你现在是冲动，但以后肯定后悔的……” “刘哥，我都二十二了，有啥可后悔的，我知道自己在干啥。”她温柔地对着我一笑，起身将坏了门插好，用凳子顶上了。 “刘哥，过了今晚，我就跟着你住。” 第016章 看到李倩像看到鬼 她说完这话，就当着我的面儿，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扒拉下来了。我不敢往下看了，虽然我开垦过她的身体。 王霞叫我坐在床边，然后靠在我的肩膀，和我接吻。她不会接吻，很笨拙，但也很可爱。“哎呀，刘哥，你教教我嘛！” 我看着她吐出红红的舌头，心中真的不忍了。“好，哥教你。” …… 我和王霞……论关系，也就是炮友吧。虽然这样说对她挺残忍的。但这事儿一码归一码，我这样也是为她好。如果我有了钱，我就给她买更多的好东西，补偿补偿。 王霞在我的怀里很快乐，嘴里还不停地哼着歌儿。我的心里，就更是歉疚了。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要不，干脆就和她好得了。没钱，就少点儿花。有钱了，就多点儿花。 我和王霞在这事儿上真的挺契合的。 第二天，她坚持将房退了，收拾收拾，非要跟着我，去我租的小平房。 我看着她把行李铺盖都收拾好了，想想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是，我还是坚持，就算是同居，也得在屋子里搁两张床，哪怕就当是摆设也好。 我去家具市场买了一张钢丝床。 我睡钢丝床，王霞睡我的大床，中间用一个布帘儿隔开。 王霞见了，就吃吃地笑：“刘哥，你太逗了，太有意思了。我就不信，你能熬得住，晚上不来找我。” “我熬得住。”我说这话也是心虚。 “你呀……” 她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儿。 其实我知道，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的确熬不住。王霞很有姿色，身材又那么正溜，只要她一扑上我，我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但是和她在一起，真的让人快乐。 大罐子收工回来又来找我，冷不丁地见了王霞，愣了一愣后，就问我，难不成我的老相好，就是这小妞儿？ 大罐子很嫉妒，就说我交上狗屎运了，这小妞长得也太他妈的俊了。听了大罐子这样问，我脸就有些红。就现在，王霞的颈脖上都是被我吻的红印子，还没消除呢。 王霞似乎不想让我尴尬，就主动和大罐子打起了招呼，落落大方地：“不，你错了，我是刘射的干妹子，我是来城里投奔他的。” “干妹子？” “就是结拜的兄妹。” 大罐子一听，就狐疑地瞅了瞅我，又瞅了瞅王霞，突然就把我房间的门打开，愣愣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自言自语地，“这还真的他妈的邪门了。明明就一间屋子，你个刘射还给我整两张床！” 他说，就算眼睛看到了，心里也不信我的鬼话。 我就请大罐子吃饭，大罐子闷闷地喝了两杯酒，闷闷地啃着馒头。 吃饭的时候，他想讨好王霞，一个劲儿地没话找话。但王霞对他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大罐子就酸酸地看着我：“干妹子说到底是干的，又不是亲的。刘射，你小子要有种，就把干妹子变成老婆！” 说完这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就愣愣地看着王霞，两个人发了一会儿呆。 是呀，王霞现在已经跟我同居了，我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可是王霞叫我别多想，她见大罐子走了，反而更加热络地：“刘哥，咱们好好喝一顿。”王霞说她酒量不错，不管是啤酒还是白酒，都能来几口。 这会儿我没有心情跟王霞喝酒，我就语重心长地告诉她：“王霞呀，你在我这，也只是暂时的。以后啊……你找着男朋友了，还是搬吧……” 我觉得，王霞明白我这话里说的意思。 果然，她一听脸蛋就拉下来了，非常不高兴，语气还有点儿冲：“刘哥，你又来了，咱们不都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吗？如果有一天你要真撵我走，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我找你，真的是那里住不得了，不安全。” 我听了，就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了，咱吃饭吧。” 吃完了饭，王霞在屋子前儿整理菜苗，我就照常蹬车去街上。 走之前，仿佛要和我缓和缓和刚才尴尬的气氛，王霞主动对我说了一句：“刘哥，没事儿早点回来。不要太累了，晚上我给你做臊子面。” “哎。” 今天我蹬车，生意不错，一下午竟然挣了一百块，这和以前比，那是双倍了。 我心里一高兴，就去附近的小饰品店给王霞买点儿啥。 中午我话说重了，希望她别生气。我看了看小摊上花花绿绿的东西，想来想去给王霞买了一只红色的水晶发卡。王霞头发长，乌黑乌黑的，披散下来很好看很浓密，我就买一个发卡送给她，她见了一定会喜欢。 可我没想到，我竟然看见了李倩！！！ 如果不是遇见了她，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一个月过去了，李倩的肚皮又大了一圈。我看见她时，她正挺着个肚子，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漫无目的地逛街。 没错，李倩除了勾搭男人，其余的爱好就是逛街，一逛街一天就得花上几千元。我一看见她，就像看见瘟神似的，本能地，没命地想躲开。 可是李倩眼睛毒，她转了头，一下就瞅见了我。 她和对视了片刻，怔了怔，然后就冲着我，高声大叫：“刘射……刘射……你丫别跑，别跑……” 李倩语气里透着急，那我就更得逃了。 她越扯着嗓子叫，我就越跑得快。我忘了，这条街是她以前常逛的，是苏城最繁忙的商业街。这儿她熟悉，我不熟悉。既然这样，以后我就不来这载客，我宁愿少挣钱，也不想看见她。 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以前的那些噩梦。 这世上啊，有些女人，就是男人的解语花，给人红袖添香，抚慰疗伤的。可有些女人，就是男人的祸水。虽然这样说，有歧视女性的嫌疑，但我气在头上，不吐不快。 李倩毕竟怀孕了，挺了一个大肚子，就算她有四只脚，也追不上我。 很快我就摆脱了她。我到了一个红绿灯口，喘着气儿，回头不见了李倩的身影，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卡，心想：好歹也挣了一百块，不如早点回去，让王霞高兴高兴。” 第017章 出来混，都要还的 当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拐着弯儿，找到了路边靠着的三轮，返回我租的那间小平房时，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王霞已经呆在屋子前儿，笑嘻嘻地等着我了。 这一刻，我真觉得感觉很好。 夕阳西下，金色的太阳将淡淡的金光洒在了王霞的头上、身上，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 “刘哥，回来了，是不是累坏了？”她体贴地给我递上一块热毛巾。 我赶紧接过去，擦了擦汗：“没事，我不累。” 我低头冲她笑了笑，她也迎上热辣的眼神。 “晚饭已经做好了。馒头、小炒肉，臊子面。” “你也别太累着了，以后我挣钱了，我养你。”我头脑一热，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王霞听了，更是笑得眉眼儿弯弯。“哥，那句话我就当真了，我可等着这一天呢。” “那是。” 我们就一起进去，王霞递给我一碗热气腾腾的噪子面。我一把接了过去，哧溜哧溜儿地低头吃得正香。 门突然就砰地一下响了。 我就和王霞对看一眼。谁在外面？难道是大罐子？我就有点不耐烦了，我就想和王霞俩人好好呆着。 王霞就对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又尖又利，带着轻微的颤音，就像床事后的喘息。我一听就知道是谁，浑身起鸡皮疙瘩，头都快爆炸了。 “刘射，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就缩在苏城，又不是天涯海角，你以为老娘真找不着你？” 王霞就低声问我，这是谁，听起来像母夜叉一样？然后就说要去开门，瞅瞅是谁。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嘱咐她：“别开，她就是我老婆李倩。” “啊？她就是李倩？”王霞说没想到老师也挺会骂人的。 我就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哪里配当老师？她又凶，又贱，又骚，根本就不算人！”我这话音刚落，李倩见我拧着不开，更是火了。 她更是咚咚咚地敲，用脚踹，用石头扔，嘴里一个劲地咒骂：“刘射，你个怂货，你要不开，我可就报警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屋里藏着谁，你说，是不是藏着一个骚娘们儿？我都打听过了。你还没和我离，穷得就跟个乞丐一样，还学着别人养二奶，你好意思吗？” 李倩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我紧紧地皱着眉，心中痛苦不堪。 王霞就忍不住了，她低着嗓子，埋怨地看着我，说我实在是太好欺负了，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明明错的人是她，可却将脏水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泼，真的有够不要脸的！“刘哥，我去开门，我替你去骂她！” “别！”我一听，心里就有点儿急，我不想让王霞吃亏，李倩这女人阴毒着呢。 可王霞已经抢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这是李倩第一次见王霞。 两个女人都叉着腰，气势汹汹眈的。 王霞先开了口。“你就是李倩？我刘哥说了，他讨厌你，不想见你，你要识趣的话，就赶紧滚蛋！” “妈的！刘射是我老公，我要见他，还用经得着你的批准？你算是哪根葱呀？”李倩仗着自己是个孕妇，料定王霞不敢把她怎样，甩手就要打王霞的脸。 王霞也不是个好惹的，她就对着李倩叫嚷：“你来打我试试？刘射是我哥，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你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丑事儿，还敢上门来闹？” 她三言两语地就把李倩给挡了回去。 李倩这下可受不了。她就用手戳我：“刘射，你真他妈不是人，真他妈不要脸……你让一个贱货来骂你的老婆，你还算男人吗？” 我听了，真的不禁冷笑了。她真的会搅乱是非颠倒黑白……我就幽幽地：“李倩啊，你当我是你老公了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挺了个肚子，你知道我会干什么吗？我他妈会揍死你！” 当我听到李倩敲门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动手。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这样干，就是要故意赖上我，谁叫我好欺负呢？但我毕竟不是以前的刘射了，我不能任由她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我是男人！ 我就走到李倩的面前，坦坦荡荡地：“你走吧。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再见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现在正在攒钱，等我攒够了五千块，你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李倩没想到我变了，嘴巴儿挺能说的，不禁愣了一愣。 但她还是死不要脸，还是一个劲地咒骂。“那又咋地？常言说得好，夫妻打架床尾合，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咱们好好地继续过日子，以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 哼哼……什么叫既往不咎，难道犯错的人是我吗？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她三观不正，没有正确的道德观，我觉得和她就是鸡同鸭讲，根本就讲不清楚。 算了，我就看着王霞，拉着她的手：“咱别理她。她不走是吧，那咱们走。咱们出去逛街、聊天、散步……” 我就当着李倩的面儿，故意和王霞表现得亲亲热热的。 王霞知道我是故意的，脸上开心得像绽了一朵花似的，也就故意紧紧地挨着我，含情脉脉地，温柔地：“哥，那咱们就走，别理这贱人！” 李倩没想到我和王霞竟这样当面给她难堪，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颤抖，恨不得倒在地上撒泼儿，嘴里更是胡言乱语。 我不得不郑重提醒她：“李倩，这是我的地方。出来混，都要还的。当初你那样对我，就该想到有今天！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你别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 我忍住自己暴怒的情绪，竭力不发作。 李倩见收不拢我的心，也就识趣地想要走了。但走之前，却还是一口咬定了，她肚子里的娃儿就是我的种！！！ 我真的快气疯了！！！ 王霞看出来了，她拱了拱我的胳膊，叫我别生气。“刘哥，就当她是疯子！咱别和她一般见识！” 第018章 女人一旦豁出去，那比男人还奔放 王霞的手就搂着我，紧紧地。 我知道，她这样做，是想给我一种无形的力量。 “刘哥，别想了，就当你以前啊，被狗咬了一口。你这还不算是最倒霉的……” 我们肩并肩地来到了大街上。一路上，王霞又说了不少安慰我的话。其实我的心还是很低沉，我还没走出来。但王霞这样殷勤，我总不能不给她一点好脸子。 我也就勉强一笑。 我没走到一处拐弯口，前面大马路辺有个露天的马戏团。空旷的地上搭了一个大帐篷，两边放着嘈杂的音乐。不时有几个驼背的男人出来吆喝几下，手里敲着锣儿，几只蹦来蹦去的猴子就从帐篷里头出来了。 七八只小猴儿被拴在了帐篷辺的木桩上。它们的手里拿着香蕉，接过人群丢给的果仁，一边吃香蕉，一边吐果仁儿，嘴里叽叽咕咕地怪叫。 王霞很兴奋，说要去看耍猴儿。这会儿城管还没出没，没啥人指手画脚的。大家伙围观着看得正欢。王霞看得很带劲儿。花上几块钱，可以看一小时。可我看着那些蹦来蹦去的猴儿，心里却觉得很悲哀。 我还觉得人不如猴呢。至少猴儿每天不用干活，吃饱了就耍几个跟头，吐吐舌头做鬼脸。可是人呢？人不但要干活，要挣钱养活自己，还得受这样那样的规矩。 小猴儿越是乐呵，我看着心里就越难受。 王霞见我闷闷不乐的，就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就苦笑：“你看吧，我去前头转转。”看着王霞笑得前仰后俯，嘴里发出响亮的笑声儿，我就掏钱给她买了一瓶饮料，还有几袋山楂片儿。 她就朝我眨眨眼：“刘哥，你待我真好。” 我就说一瓶饮料而已。 王霞就叹了口气：“刘哥，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以前我也没告诉你，现在咱们都住一起了，没道理我知道你的情况，可我的你却啥都不知道。今儿，我就什么都对你说了吧。我不瞒你，在我老家村子里，我爹娘重男轻女，我上头有五个姐姐，两个弟弟。我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我们一大家子的九口人呢。我读到五年级就辍学了，我那几个姐姐也都一样。我爹只把成才的希望放在我两个弟弟身上，可他们都好吃懒做，二十左右的年纪了，也没一个娶上媳妇。我爹急了，就撵着我们姐几个出去挣钱。挣了钱，给家里盖房造屋，给弟弟们出彩礼钱。哎……农村嘛，都那样儿。但全村，就数我们家孩子最多，家里条件最差。我喜欢读书，打小儿我成绩也好，可这又怎样呢？还不是说辍学就辍学。为这个，老师也来过我家里好几次，可都被我爹毫不留情地用大扫帚给赶走了。” 王霞对我敞开了心窝，说起她家里的事儿，看耍猴就没啥兴致了。 我听了，心里真的很同情她。农村姑娘的家境其实都差不多，能不能读书，读多少书，完全取决于父母的开明程度，再有一个，就是家里头的经济状况。 “农村的彩礼钱，也快赶上六七万了，你就靠卖菜，能挣到吗？” 我就觉得王霞的爹娘不算人，自己没本事，生这么多孩子，还重男轻女，逼迫着女儿养家，给儿子娶媳妇。 王霞告诉我，说卖菜一年多，也没睁着几个钱，差不多统计起来只有两万多吧。“毕竟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我要不管了，走得远远的，我爹就会对我要死要活的。” “那你几个姐姐呢？她们管不管？” “管。但她们都结婚了，故意嫁得很远，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我一听，就鼓动她：“那你也学你几个姐姐，嫁得远远的。你要嫁得近了，没准儿以后还得受剥削。一辈子苦个没完呀！” 她听了，头就低低地埋了一会。 “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我和王霞又手拉手儿地回去。 反正已经干过那事儿了，我们倒也彼此不害臊了。 王霞烧了一锅热开水，还买了一个洗澡盆。说这几天忙，出了一身的臭汗，可就是没有机会洗澡，现在总算匀出时间来了。 王霞衣着朴素。我这几天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穿的内衣都破破烂烂的。女人家，没一身像样的内衣内裤，也是可怜啊。 这让我不禁又想起了李倩。李倩买起那些昂贵的内衣来，那是眼儿不眨毫不手软啊。 王霞就用煤气灶烧热水。这个当口，我就来了一句：“我出去买点东西。” “买啥？” “吃的。” 没错，屋子里的咸菜快吃光了，是得出去买。但我还想给王霞买一件式样好看的胸罩。我和她干过，看光过她的身子，知道她穿多大号的胸罩。她那大胸脯，最起码得是d罩。 “买啥吃的？”王霞好了奇，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就笑了。 “买点水果，女人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刘哥，你真关心我。看来，我没白和你同住。”她一笑起来，脸蛋就更显俊俏了，“我洗好了，你也洗，我帮你搓背。” “再说吧。”说实在的，我真的喜欢王霞胸前的两只大白兔，更喜欢揉捏她丰满的屁股，女人的这两件东西，王霞都生得好。 “早点回来，我等你。”王霞说今天晚上咱们再喝点小酒，她搂着我睡。 女人啊，如果要奔放起来，那可是比男人还奔放。几个回合下来，王霞在我的跟前，已经完完全全地放开了。 “好咧。”反正，李倩也看到了，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且别管我和王霞是什么身份，但我们就这样实打实地住在一起了。 有种，李倩你去告呀！越告，你的名声儿就越臭！我已经豁出去了，人就活一辈子，图的就是一个快乐！人要不快乐，那活在世上干啥？ 王霞见我要出门了，就过来踮起脚儿搂住我的脖子：“刘哥，那你说说，在你心里，是我好看，还是那个贱女人好看？” 我一愣，王霞怎么拿她和李倩去比？李倩配得上和她比吗？ 我就吻了一下她的脸：“她不配，给你舔脚丫还差不多。” 第019章 半夜里，王霞在哭 王霞一听我这话，就乐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刘哥，今天晚上，咱们再好好弄几回。你也二十五六的人了，还没个娃呢。我给你生娃。 啥？我一惊。王霞要给我生娃？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得很正经。可是……我这漂泊不定的，压根就不想要什么孩子！ 我就赶紧打马虎：“别瞎说了。你还年轻，咱们先挣钱。” 我就出门去了。我去了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挑中了一款红颜色的搭扣无肩带内衣。 铺子老板就问我买了是送给谁的？我就说一个关系好的妹子。老板娘就笑：“那你赶紧买，我就这款卖得好，你买了，我送你一条内裤。” 说着，老板娘还将那条裤子递给我看。我一看就脸红了。这哪儿是内裤呀？压根就是两片薄薄的透明的红色纱布，用一条红色的细绳子系着。这要穿在身上，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但我觉得，这种款式的内裤，似乎李倩有好几条。 凭什么，李倩能穿？王霞就穿不得？ 我就买了两件胸罩，一个红色，一个黑色，老板娘收了钱，附带送我两条内裤。我接过袋子，大踏步地回去了。 进了门，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我就知道王霞在里面洗澡。 她把澡盆放在墙角，中间拉了一块布帘子挡着，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王霞就坐在脚盆里问我：“刘射，是你回来了吗？” “嗯。” 王霞就娇声儿笑了。 她突然对我撒起娇来，说后背痒着呢，自己够不着，叫我赶紧过来给她挠痒痒儿。 我就来了。 我问王霞哪儿痒？透过缭绕的雾气，王霞躺在澡盆里的身体实在是太诱人了。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乌黑的长发盘绕在头上，露出一抹白里透红的颈脖，雪白的大腿儿，粉嫩的胸脯儿，下面更是让人遐想。 我虽然干过她，但看着眼前这副沐浴图我还是觉得热血上涌，想要流鼻血，真的受不了啊。 她就说后面，我就给她挠了。 “刘哥，还有下面，我的下面也痒着呢。”她咯咯咯地对我笑，将**分开了。 “别……这个你自己来。” “哎呀，人家就要要你弄嘛……你要不弄，我可不高兴了……”王霞还对我撅嘴儿了。 “好吧。” 过了半个小时，王霞终于洗好澡了，她叫我拿毛巾给她擦身子，一边问我：“对了，刘哥，你就买点儿咸菜和水果，至于这么长的间吗？”她说，掐算好了我出门的时间，前前后后的，也有半个小时多。 我就实话实说了：“王霞，我见你内衣旧了，就给你买内衣去了。你瞧……”我把购物袋拎过来给王霞看。 王霞的眼睛都放出光彩来了。 她兴奋地一把扑在我的身上，两只手搂住我，搂得我紧紧的。“刘射，你真好！”然后，她就躺在了床上，叫我给她穿戴上。 我一把就将她按在床上。 “现在我就想干你！” “来啊！” 我就扑哧扑哧地喘着气儿，扯掉衣服，用尽全部的力量狠狠地挤压在王霞的身上。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以前，我也干过李倩，但我更多的是为了讨好她，想要取悦于她。我只想让她快乐，但自己却没有体会到多少快感。 但现在不同，我是实实在在地在释放自己的能量，此时的我，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军，我在战场上，挥舞着手里的军刀，身后跟着一大拨为我卖命的人，我说：“冲啊，都给我冲啊……” 想到这些，我更激动，我跨在王霞的身上，一下一下地冲进，冲进那最神秘最深幽的地方撒野狂欢。 我身下的王霞，十分配合我，屁股剧烈地扭动，胸前的大白鸽更是来回地晃荡不停。我就弯腰伸出舌头去舔她胸脯上的蜜露儿。 峰顶到来的时候，我的嘴里更是不停地叫着王霞的名字。 她也在那儿不停地回应：“刘哥，我的哥，我的心肝儿……妹妹我受不了了……好哥哥……好哥哥……” 这几天，我夜夜狂欢，从外表看，有点黑瘦，人也变得很憔悴。 出街蹬三轮，大罐子就说我再这样下去，非精尽人亡不可。 我听了，就觉得奇怪，我和王霞干那事儿也是关上门扯上窗帘儿，别人看不见不知道。大罐子之前也就听过一次墙根，但到底没亲眼见着，他凭什么这样说？ 没错，在他眼里，王霞是我的干妹子，但我们就算上床了，干了那事儿了，也和别人没关系。 我知道，大罐子是嫉妒。 他有欲火没处儿撒，可我有王霞。 白天我出去挣钱，晚上我就回来搂着王霞睡觉。吃饭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顿顿也有小酒小菜，我这日子……还真他妈的美！ 俗话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没忘记要在这座城市出人头地。我醉心王霞的身体，但我的头脑还是保持了清醒。 这天晚上，王霞等我回来，已经做好了晚饭。我就问她：“今天菜都卖完了？” “完了。” 她和我说着话，头却反常地低着，眼睛也避讳着我。 我就觉得奇怪。 “哥，我吃完了，我先上床睡觉了。” 我听了，更是觉得纳闷。 王霞平常都和我睡，睡大床。可今天她却窝在那张形同摆设的钢丝小床上。 我就问她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她就摇了摇头。 “不是的。哥，你别多想，我今天就是觉得累，想自己一个人睡。” “哦。”话虽这样说，但是听了心里还是一低沉。是的，我已经习惯王霞搂着我睡，她这陡然地一分床，我的心里还真是不适应。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勉强她。 我就一个人闷闷地吃着饭，喝着酒。 王霞呢，则将帘子拉下了，作为遮挡用。她这样含蓄我还真的不习惯了。晚上九点，我也洗洗上床睡了。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就是睡不着啊。 我想叫王霞，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我就咳嗽了几声，如果王霞能够领会，那我就抱她过来。如果她没反应，或者已经睡着了，那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毕竟，白天里，她忙着卖菜，也挺累的。 我也困了，也累了，后来……渐渐地就睡着了。这半梦半醒之间的，我突然听见房间里有呜呜呜地低声哭泣声。 我吃了一惊。不用说，这是王霞在哭。 怎么了？ 她哭得很无助，抽抽噎噎的。 我不能当听不见，也就低声开了口：“妹啊，你干啥哭呀？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是。”她听见了，回应了我。 “那，到底是为啥呀？” “也没啥，就是想哭。过几天，我就回村里去了。” “啊？不卖菜了？” “是呀，不卖了。” 我就闷闷地问了一句：“那，你爹娘不催你，问你要钱啦？” “不催了。” “哦。”我想，如果真这样，那她爹娘倒是变了性子了，想通了。“那这样不是好事儿吗？你还哭啥呀？ “刘哥，我这要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我是……我是舍不得你呀！”王霞说完这话，就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可把我吓坏了。 我就赶紧下床，吧嗒一下拉了电灯，房间里一下亮堂好多，我走到王霞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你说的？怎么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呢？我就在苏城，哪儿也不会去，我是发了誓的，从哪儿摔了，一定要从哪儿爬起来的！你要想看我，就来看我啊……或者，我去你家看你！现在交通很方便，想见就见！” 可是王霞听了，眼泪更是流成了断线的珠子。“刘哥，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也不要来找我……” 第020章 霞妹儿不见了 我就觉得，王霞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霞，你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我握住她的手。 “别问了，你别问了。” 她把头伸进被子里，可突然又钻了出来，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叫我吻她，不管怎样必须吻她，从上到下地吻，吻遍她的全身。 “哥，抱我吧。今晚，我还和你一起睡。” 说完这话，她就一股脑儿将身上的衣服都扯光了，扯得啥都不剩。她叫我也扯，不扯她不高兴。 “哥，今晚咱就不睡觉了，咱从现在一直*到天亮，哪怕就是*死了！” 我一听，就更是纳闷了。王霞的确很反常，似乎对我瞒了什么事，但又不想告诉我。可如果她不说，我又猜不到是什么。虽然我们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但要交流起来，又有许多隔阂。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只是，她说要我好好抚弄她，让她快乐，我自然会竭尽全力。行，她叫我扯，那我就扯。我也脱了一个一干二净。我们两个赤条条地拥抱在一起，倒在床上，像两条蠕虫一样地扭动。 我和王霞就像是尘世里两只卑微的蠕虫，在这冰冷的世界，必须要通过抱团取暖的方式，才能慰藉对方的身心和灵魂。只有这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更好的方法。 王霞一边高声叫唤，一边流眼泪。 我不怕她大叫，因为这间屋子的隔壁，是空着的，没人。在这寂静的夜晚，她想怎么喊叫，就怎么喊叫吧。 我和她不同，她越是叫唤得厉害，我就越是喘息得厉害，越发要使出全部的力量大动不休。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撑不住了，快虚脱了。我就摸着王霞的头发，温柔无比地：“妹啊，咱睡吧。这事儿得细水长流才行，要是过分贪了，以后你再怎么想我，我也使不上劲儿啊。” “不行，我就要把你榨干。你要累死了，我也会陪你死的。” 我听了就有些宠溺地笑了。 “霞，瞎说什么呢？咱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实在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的心里头，对她已经产生了感情了。虽然，刚一开始，我并没有那样想。但这事儿就是说不清楚。如果真要找个理由，那就算日久生情吧。 如果我就这样上了她，然后再撂开手了，提起裤子就跑，这是不道德的。只是，我现在没钱，等我和李倩离了婚，再挣出一笔像样的彩礼钱来，我就去王霞家里找她，对她父母提亲。毕竟，人家把第一次都给了我，又对我这么好，我必须对人家负责。如果我和她掰了，那我就是始乱终弃。 “那你就回去歇息几天，养好精神了，再来。”我想好了，蹬三轮只够糊口，我上午出街，下午去工地搬砖干点儿零活，这样一月就能挣不少钱了。 我想给王霞一个惊喜，所以没说要娶她的事儿。毕竟，现在说这话还有点儿早。 “刘哥，啥都别说了。你要累了，那就亲亲我的脸。”王霞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窝在我的怀里，再不说一句话了。 后来，我们都实在太困了，这一觉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竟是下午三点了。当我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跳出的时间，心里大大吓了一跳。 我一个跟头就从床上跳起来。 王霞还在酣睡。 我十分爱怜地给她拉好被子。她嘟囔了一声，头朝床里歪着继续睡。 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出去载客了。 晚上七点，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来，心想，大概王霞这会儿已经醒来了吧，正在屋子里为我做吃的吧？这样一想，我的嘴角边就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霞……霞妹儿……”我就隔着门唤了一声。 可是门里，很安静，没人应我。 难道王霞还在睡觉？如果真这样，她还挺能睡的。可等我把门打开，却是吃了一惊，屋子里空荡荡的，收拾得很干净。王霞把我的被子衣服啊什么的都给重新洗了，窗户桌椅也给擦亮了。 但令我奇怪的是，屋里都我的东西，她的衣服鞋子，一个不见了。屋子角落，她经常放的一只卖菜用的竹筐子，也跟着不见了。 我就蹲在床边，闷闷地想了想。 她说，过几天就回老家去。难不成……她不和我打个招呼，今天就走了？我就觉得怅然，觉得不适应，觉得失落。 我就给王霞拨手机，想问问到底是不是。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手机停了，手机那头传来声讯小姐的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亲切温和，可却更焦灼我的心。 王霞突然就走了，手机不通，我也不知道其它的联系方式，我的心里头就空空荡荡的，吃饭提不起精神，睡觉辗转难测，蹬三轮也是有气无力的。就算有客人找我，哪怕给我十块二十块的小费，去的地方只有三四里的路程，我也提不起精神。 我在后知后觉中对王霞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我不清楚是不是爱，但依恋是有的。在我人生的最低谷，偶然邂逅了王霞，她给了我最纯真的关怀。这份情义，我会记在心里。 没有确切的回复，我就疑惑起来，有没有可能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如果不打听清楚，我的心里总不那么踏实。 王霞模糊地告诉过我，她老家离我老家的村子不远，叫什么栖霞村，可究竟是不是这个名儿，我又不那么确定。要不要去她家一趟呢？离开李倩后，到现在已经俩月了。这俩月里，我吃苦耐劳，早出晚归，也挣了几千块钱。虽然不多，但去看望她，给她家买点礼物什么的也是够的。 心动不如行动，这一天我早早起床，将门和三轮都锁上了，去街上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我坐公车先去郊区，然后从郊区徒步往乡下的村子里走。 虽然苏城是大城市，城市建设的繁华现代，但不知道咋整的，农村一直挺落后的，房子低矮，道路狭窄，村路更是十八弯，到处坑坑洼洼。 第021章 丑陋的换亲 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点，我才打听到了栖霞村的具体地址。 在栖霞村村口的田垄辺，我遇到了一个熟人，绰号叫赖宝。这兄弟以前也和我在苏城一起打过工，那会儿我还没遇上李倩。赖宝看见我进了村，有点惊讶，就问我干啥来了？找谁？ 我就直言不讳地说找一个女孩儿。“她叫王霞。” 听见我找王霞，赖宝就呵呵笑了笑，然后递给我一支烟，叫我坐到前头那棵榆钱树底下和他聊会儿。我就叹了口气，朝他摆摆手儿：“我找她真有事儿啊。” “到底啥事儿？你这样火急火燎的。” 我动了动嘴皮子，想想又吞了回去。 赖宝更是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兄弟，你别去了，他们家我清楚，和我家还沾点儿远亲。王霞的确是个好姑娘，她最近好像要嫁人了。” 我吃了一惊，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要嫁人呀。 “你确定？”我的声音都抖了。 “我骗你干啥？王霞嫁人，我还得给她挑送亲的锣担呢。”赖宝就笑嘻嘻地，问我究竟和她啥关系，说清楚！ 一听她快嫁人了，我的心就从高空一下坠入了低谷，空空荡荡的，七零八落的。 “她怎么就嫁人了呢？”我讷讷地，摇着头，闷闷地自言自语。 “瞧你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她还得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没错，王霞也有二十多了。这样的年纪，在农村人看来真不小了。跟她差不多的人，有许多都结了婚生了娃了，王霞已经算晚婚了。 可怎么……就这么突然呢？这才几天工夫啊！王霞离开我回老家，实打实地，也就那么三天！三天，她就……结婚了？她和我在一起，压根还没谈朋友！我觉得会不会王霞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栖霞村还有第二个叫王霞的姑娘？ 赖宝更是笑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很肯定地告诉我，栖霞村就一个人叫王霞。“刘射，虽然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啥？我还是带你去她家吧，不难为你了。现在是中午，你还能去蹭一顿饭。” 我哪是来吃饭的呀。我就是心里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嫁人。我想知道她嫁的人家好不好，公婆讲不讲理，那男人到底是个啥模样，脾气啊性情啊柔不柔顺？王霞的脾气有点冲，人也直来直去的，我担心她吃亏。 我这琢磨来琢磨去，心里更是乱七八糟的。我患得患失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刘射啊，我问你，你和王霞是不是那方面的关系？”赖宝到底忍不住，还是逼问我。 我一听，赶紧就摇头。我必须得和她撇清关系。就算她和我有点儿啥，也不能够说出来，这是做人的底线。 “嘿，那你到底来干啥来了？” “我就来串个门子的。”我胡扯了一句。 赖宝就对着我，伸出一个手指头，说我没说实话。“要不，你来我家吃完饭再去，王霞的爹是村里出了名的吝啬鬼。你这冷不丁地登门，他哪里会招待你哟！我家有现成的饭菜，我再去村头的小店买几瓶啤酒。” 我婉言谢绝了。 “真不吃？那我回去了。我老婆可是这儿远近闻名的母老虎，一会儿回来晚了，又要劈头盖脸地训我了。” 我就笑笑：“你去吧，别管我。” 王霞家就在村西口的一路茬儿辺。四间破破烂烂的低矮平房，屋前屋后都堆了许多东西，像是垃圾，又像是建房用的砖瓦。看栖霞村的外观，从村东到村西，还就数王霞家条件最差。 我还没走到她家门口，一个身穿红色褂子的姑娘，正低着个头，手里捧了一个簸箕，看样子是要喂鸡。我看见从路前的一簇竹林里咯咯咯蹦出来好几只白色的芦花鸡。 一看见她，我的喉咙就哽咽了。上学时，我曾经学过一句成语，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很激动，怔了怔，大步走向前，冲她热切地唤了一声：“霞妹儿，是我，刘射！” 王霞正专心喂鸡，陡然一听有人叫她的名字，马上就扭过头来。 她看见了我，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深深的惊喜，两眼闪着晶莹的泪光。她站在那里，怔了怔，想朝我走近，可犹豫了一会，终究没有过来。 没关系，我过去。 “王霞，你不打声招呼，那么快就走了。害得我一顿好找啊……” 话没说完，我就哽咽了。 看着王霞美丽略带憔悴的脸庞，我真恨不得将她一头搂在怀里，好好地抚慰个够。 王霞听了，就有些痛苦而又尴尬地看着我。 “刘哥，你不用来。” “为啥？”我告诉她，说我已经知道，你回家是为了办结婚的事儿。我不放心，就想了解了解你找的人家好不好，靠谱不靠谱。 没想到，王霞一听我这样说，眼睛就耷拉着，似乎要掉眼泪。不过她很快转过身去，将泪水擦了擦，不让我看见。 她这样做，更让我揪心了。 “到底怎么了？”我扳过她的身子。 她就轻轻地推开我，说这是在栖霞村，她家的大门前儿，人来人往的，要是让村里人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不避嫌疑地拉拉扯扯的，那肯定会说闲话。 “刘哥，你先放开我。”王霞又四处看了一下，见没啥人儿路过，就叹了一口气，神色凄楚地：“没错，我是要结婚了。大概就这三天吧。” “为什么这么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没透露，这也太赶了点吧。你是不是……被你爹逼着嫁人的？” 在我的追问下，王霞叹了一口气，对着我实话实说了。 我听了，心里简直气炸了。 原来，让王霞赶紧回来相亲、结婚，真是她爹的主意。为的就是给她的一个兄弟换亲。王霞的弟弟出了交通事故，一条腿有点儿跛，走路难看。本来家里就穷，这下坏了一条腿，那更没人做媒了。但隔壁村有户人家，家里的姑娘愿意嫁给王霞的弟弟，但条件就是她嫁过来了，王霞得答应嫁给那姑娘的哥哥。王霞的弟弟只是略有残疾，可那姑娘的哥哥，不但是一个聋子，眼睛更是瞎了一只，实打实的残疾人。我不歧视残疾人，残疾人里也有许多自力更生的，但王霞多好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啊，就算嫁得再差，也不能找一个既聋又瞎的人嫁了呀。 这种几十年前落后乡村还流行的令人深恶痛绝地换亲，不想还存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真觉得悲哀。 我就对她说不行。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一把拉起王霞的手，叫她跟着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得远远的。 第022章 晚上我在小树林等你 “不，刘哥，我不能走！” 王霞急了，见我的力道大，一下推不开我，她就苦苦哀求，“你放手吧，家里都说好了。再说，我弟脚废了，不是正常人了，我挺可怜他的。有人愿意嫁给她，那再好不过了。” 不！那人是个聋子，还是个瞎子，你爹娘不拿你当人，你可得拿你自己当人！”我拽起王霞，将她拖着往小路上走，眼看着已经走出几十米外了。 “刘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啊……”王霞就急了，“那户人家不穷，那男人也爽快，给了我爹六万的彩礼钱呢。” “所以……就为了这点彩礼，你就认命了？” 我不禁悲中从来。 “我不想认命啊，但是我能怎样呢？我家里这么多口人，我爹没本事，他们只有牺牲我。我弟弟一天娶不上媳妇，我就要多遭一天的罪！甭管是聋子还是瞎子，我就眼睛一闭，随便嫁了吧！” 我真的想哭了。我就朝她吼了：“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许你嫁人，因为我想娶你！” 王霞听了我的话，愣了。她很激动，脸绯红绯红的。她握着我的手，手心一直在颤抖。 “刘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我？” 她不信。 我就一字一句：“没错，我要娶你，你跟着我时，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姑娘。我要对你负责，我必须要娶你。咱们走，咱们现在就走……只是，你要跟着我，就是跟着一个二婚头了……我担心你受委屈。而且，我现在还没混出头，你跟着我要受苦，受大苦……” “不不，刘哥，我跟着你不苦……我乐意的！” 一听王霞这样说，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简直就是心花怒放过大年的感觉。 “那，你还愣着干啥？我带你走，咱们走得远远儿的……” 可是，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屋子里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责骂声：“霞子，霞子……叫你喂个鸡，你给老子磨磨蹭蹭的都在外头干了些什么？赶紧给老子进来！给老子扫地！” 我听出来了，这在屋子里骂人的不是别人，就是王霞的爹。一听他爹这口气这声音，我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王霞却畏惧了，她僵直着身子，一下抽开我的手，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了。 过了一会，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在叫唤王霞。“霞啊，赶紧进屋啊，别干活了，一会儿，你弟那媳妇就得来了，还有那后生，虽然他耳朵听不见，长得磕碜，但他可是实打实地带了六万块钱来呢。这年头，只要有钱就行，管他是聋子还是瞎子……” 说这话的是王霞的娘。 妈的，她爹她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逼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啊。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 王霞的爹娘见寻不着女儿，不耐烦了，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他们一看女儿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呆在一处，又是纳闷又是生气。他爹就一溜儿小跑地过来，对着王霞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咋回事？老子在家宰鸡又杀鹅的，忙得团团转。你倒好，两手一撂，说，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 王霞的爹很凶。 我一听，他这样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她爹满脸的麻子，目光凶悍，她娘瘦瘦小小的，还是个龅牙。两个人都其貌不扬，可就这副尊容却生出王霞这样好看的闺女，这是他们的福气，可他们却是这样虐待女儿的！ 这样一想，我的拳头更是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哪儿来的？我咋不知道？” “爹，你别问了。我朋友就是路过这儿，一会儿，他就走。” 不，我不走！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霞往火坑里跳！ 可我没想到，王霞真的想让我走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非常平静，淡漠的就像不认识我：“刘哥，你走吧，我……认命。” 我的心里就觉得非常凄凉，浑身是抑制不住的酸楚。王霞才二十二岁，还是一朵儿的年龄，她怎么就愿意把自己往火坑里跳呢？ 为了父母，为了弟弟，她就这样牺牲自己的一生？我的心里像烧了一团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真的要爆发了。 我梗着喉咙，欲语还休：“王霞啊，这可是你过日子呀，你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呀。” “刘哥，我知道，我啥都懂，可我一个农村姑娘，也就这点本事，就当是为家里做贡献吧。” “不，你必须跟我走！” 王霞的爹娘整明白了，知道我就是个搅合事儿的，也火了，他爹就瞪着个眼儿，一溜儿走到我面前，伸手指着我的鼻梁骂我：“哪儿冒出来的混小子，你是我女儿什么人啊？凭什么管老子家的事？我女儿爱嫁谁嫁谁，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啊！” 王霞的父母挺会骂人了。 他们看出来了，我不是善茬，我找王霞就是想把她带走的，我就是一个搅事精。王霞的爹警告我，我还赖着不走，他可就要操家伙撵我了，叫上全村的人揍我。王霞一听，急得都要掉眼泪，她干脆就推攘我了。“刘哥，你听我的吧，走吧！” 就在这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前面小道儿就走来一男一女。那女的清汤挂面的，看着倒还正常。可那男的，我一眼就瞅出来了，他肯定就是王霞相亲的那个男人。这人就是个独眼龙，左眼眶里镶了一只狗眼，瞅着就别扭。 他们是兄妹，那男的手里拎了个大包，鼓鼓囊囊的，嘴里更是咿咿呀呀，还拿手儿做比划，聊得挺带劲。我瞅那妹子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是太高兴。 兄妹俩人走上前，王霞的爹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线了。他乐颠颠地赶紧和老婆进屋去张罗饭菜，也不管我了。 王霞的手被那聋子拉住了。聋子把包里买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她看。王霞一脸的别扭一脸的不情愿，后退几步，抽开聋子握着的手，那神情就像吞了苍蝇般地恶心。聋子就皱着眉头，瞅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比划着问王霞我是谁？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就低着声音，附在王霞的耳边：“晚上八点半，我在村头小树林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这话，我就大步走了。 王霞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就在栖霞村村头等着，一直等到天黑。如果她还想着我，一定会出来找我。我等到晚上九点，如果她还不出来，那我就死心了。 她听了我的话，眼里就噙着泪花。 栖霞村村头是一簇密密匝匝的小树林儿，我就钻进树林里，找一点野果子吃。我躺在一块石头上，一边憎恨王霞的父母，一边怨恨自己没用。如果我要有钱，当着王霞爹的面，将六万块钱往地上那么一砸，他爹肯定屁颠屁颠地乐得不行。 说来说去，是我窝囊！ 第023章 最穷无非讨饭，不死总会出头 这树林里的野果子挺好吃的，甜甜的，酸酸的，味道有点儿像山楂。 不知不觉，就到下午五点了。天冷了，天黑得也特别得早。如果没事儿，不是农忙季节，干完了农活的村民们就会早早地把院门关上，躺在床上睡觉。 天一黑，我的心也更紧张了。到底……王霞晚上会不会来呀？她爹收了那聋子的彩礼钱，应该不会对王霞严加看管了。 夜晚，树林子里有风，我就捡来几根枯枝，用打火机点上火，就着火堆烤火，烤的手心手背热乎乎的。我又在树林子里捉了几只野鸟，把野鸟剥光了毛，用火烤了吃。 我一边吃，一边等着王霞。 我心里在默默地说道：“王霞啊王霞，你可一定要来啊……我刘射现在是穷，但我人穷志不穷，总有一天，我会出头的。” 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心里就有这样执着的信念。 我在电视上看过香港大佬李嘉诚说的一句话：人最穷，无非就是讨饭，可只要有出息，有志气，不死总会出头。这句话，我一直视作座右铭，刻在心里，睡前醒后，时时提醒。 吃了一点鸟肉，我就觉得心里暖和了，一点也不冷了。再一看手机，只剩下一格电了，时间也快到八点了。 突然，我听见树林外头有什么响动，飒飒的，像是有人在外边走。 我一阵激动，连忙走过去看。 果然，来的人正是王霞。她穿了一件外衣，脸上用纱巾蒙着，鬼鬼祟祟的，弯着腰，走一步看一步的，但还是往树林子里走来了。 我就压低了声音，激动地叫她：“王霞，我在这儿……” 她听见了，小跑几步，一溜儿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王霞在我的怀中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心里疼惜的不行，我一把抱住王霞，把她抱进竹林子里，让她躺在我用枯枝做成的软垫上。“你想好了，要跟我走了吗？” 我说，趁你爹还没发现，要走就现在。 她听了，就苦笑了笑，然后贴紧了我的胸膛：“别急，咱们明天走。” “为啥？”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高兴。毕竟王霞想清楚了，她不糊涂，不去白白地牺牲自己了。 “明天一早，咱们走，这大晚上的，反而不方便。” 我听了，就有点儿纳闷，她这话有毛病。白天，难道就不怕人看见吗？ “早上五点，路上没人，村里人都起得晚。”这就是王霞给我的解释。 她就搂住我，说今晚，和我在这儿野合一次。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儿，开始脱衣裳。我怕她冷。可她说有火堆呢，不冷。 “刘哥，你也脱啊。咱们，今天晚上好好痛快痛快。” 说完这话，王霞就对着我，然后弓着身子，把屁股撅起来了…… “妹儿，那我听你的。明天一早，咱们就走，走得远远儿的。”她这样，我真的很激动，也更是刺激了我。 说完这话，我就拍了一下王霞肥白的屁股，猛然地*进去。 一番运动之后，我就抱住王霞，把她往我身上揽。我喜欢王霞高耸的胸脯，喜欢她丰满的嘴唇，喜欢她在痉挛之前喉咙里发出的忽高忽低的尖尖叫声。 我是真的舍不得她呀。 我舔着她的下巴，嘴里不停地：“霞妹儿，我的心肝儿，小宝贝儿，我一定会发财的，你相信我！” “刘哥，我信。你的话，我从来都是信的……”她的嘴里就呜呜呜地，抖抖索索地回应我。 我和王霞就这样在树林子里来来回回地*了好几次。到了最后，我累的一下瘫倒在她的身上，起不来了。我们就彼此相拥着把衣服穿好了睡觉。困极乏极，很快我就酣然大睡，进入梦乡。 我抱着王霞，就好像自己抱着的，是全世界一样。我抱着她，像抱着一件异常珍贵的古董，一块没经雕琢的璞玉。 王霞的身子真软啊，软的像棉花，柔的像粉条，滑的像丝绸。 第024章 不想再蹬三轮，想干别的营生 当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树林里的阳光极其刺眼。 天都这么亮堂了？ 我一惊，下意识地就摸王霞。 可是怀里空空。我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王霞呢？她……怎么不在？ 我四处看了一下，以为王霞是去方便去了。我没敢叫唤，就搜了一圈，可还不见她的身影。我熬不住，就压着嗓子，低声地叫：“霞儿，霞儿，你在哪儿？你别跟哥闹着玩呀！” 我太困了，睡过头了。这会儿该是早上九点多了。 突然，我在一个树干上发现了一张条儿，那条儿上还写了字，字写得挺醒目，我一瞅就瞅见了。 我颤抖地伸出手，把条儿扯下了，读着那条儿上的字，那字儿写着：刘射，我走了，别找我。我心甘情愿的，他对我很好……” 我没看完，一下就哭了。 王霞她骗了我！！！ 骗了我！！！ 我呆滞了许久，终于痛苦不堪地一步步地挪着出了树林子。转过身，我眺望着她家的方向。这次，我不想去了。太折磨人了，我干脆就对着天空仰着头大吼一声：“啊……啊……”我要用大喊大叫来发泄心里的痛苦。 不就是钱嘛！奶奶的！我刘射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成为超级大富豪！！！ 我噙着一腔热泪离开了栖霞村。 回到出租的屋子里，我闷头睡了三天三夜的觉，什么都不想干。拉车的兄弟叫我，敲我的门，大罐子更是恨不得把我的门都给砸烂了。 我烦了，我真他妈的烦啊。与其让他们折腾个没完，不如自己把门开了。 大罐子就气喘吁吁地一头撞进来了。 一见着我，大罐子吃了一惊。他还倒退了几步，说认不出我了，说我咋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他说我头发得剪、衣服得换、房间里脏兮兮的，全身上下更是臭得不行。大罐子又搜罗了一圈：“王霞哪儿去了？怎么不见王霞了呢？刘射，你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把王霞赶走了？” 大罐子还正气凛然地质问我。 我更烦了，我一把就甩开大罐子捏住我的手。 我狠狠地警告他，我说王霞就是走了。她是自由人，来去自由！我一挥手：“她好看，她年轻，窝在我这儿能有什么出息？她不走，我都要撵她走！” 说完这话，我就在角落里找啤酒喝。但是啤酒瓶儿都是空的。我更烦了，干脆把空空的破酒瓶扔了，扔得老远老远的。 对于我的暴戾冲动，大罐子没说什么，相反他很平静，静静地看着我发飙。 我撒完气儿了，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叹着气，两眼无神地盯着屋顶，木木地：“你是来笑我的吧？王霞是走了，是我没能耐，留不住她。她回去嫁人了，嫁了一个半瞎的聋子，但那样也比我强啊！至少人家掏得出六万块的彩礼钱。可我，都凑不齐他的一个零头！” “啥？”大罐子吃惊了。他挨着我坐下，反而来安慰我了。“刘射，那你还愣着干啥呀，起来！挣钱去！” 大罐子说着就一把拽起我，叫我赶紧上街揽活儿去。 我拒绝了。 “嘿嘿，你不想干？可你除了蹬车，还都会啥？”大罐子故意刺激我。 我就摇了摇头，深深思索了一会：“不，我不能再蹬三轮了，蹬车就是耗力气，就算蹬到死，也不能挣几个钱。我想好了，我得干别的营生。” “别的营生？”大罐子扭着脸，问我想干点儿啥？如果别的营生能挣钱，他叫我也捎带上他。 我就苦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想好。我听说收废铁废铜能挣钱，我不如就干这个。车不拉人了，改拉货。” “随便你。”大罐子提醒我，废铜烂铁也不是那么好收的。现在厂子都不景气，铜铁的价格也不高，我要收了，也赚不了几个差价。 “卖不了几个钱，那就先存着。等价格高了，再倒卖倒卖。没钱花，就去工地搬砖。” 搬砖很累，不是一般的累，工头的脾气又暴躁，动不动就训人。所以我不能白天晚上地都搬砖，会崩溃，让人想跳楼。 我就想干半天工地，下午挨家挨户地回收废铁。 第二天，我将三轮整改了下，就开始了沿街串巷收破烂的生涯。 刚开始，我还挺顺的。 但后来就惹了麻烦。我去一户人家收废铁，顺着收了几斤的旧报纸。刚要走，没想到这户人家的老头截住我的车，不让我走。 他说我手脚不干净，我出他家院门后，他屋里就少了一件祖传的金器。 第025章 命运的车轱辘不停地转呀转 看着老头一副咬定了我的模样儿，我心里就急。 我这人，口才不那么好。就算不是我干的事儿，但别人一指着我，我就脸红。现在我被巷子里的住户堵住了，他们非要搜我的身。 我急得面红耳赤的，但心里很坦然，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呀，我怕啥呀。行，搜就搜！我就把三轮车停下了，把挎着的包也放在车上，打开了，给老头看。“大爷，真不是我。” 老头听了，果真就胡乱地翻起了我的包。“当”地一声闷响，我惊呆了，包里真的掉出一样沉重的东西，一件黄澄澄的大金元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没偷大爷的东西啊。到底是谁放进去的？一时之间，我真的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了。 大爷后头围着的十来个邻居，更是起哄，说要揍我。 大爷身后过来一人，这人三十多岁，小绿豆眼儿，龅牙，一脸的麻子，手里更是提了一根棍子。我在这儿收废铜烂铁，也有十来天了。我认识这人，他是大爷的儿子，三十郎当岁了，不上班，不干活，整天游手好闲，每天从东跑到西，从西跑到东，到处混饭吃，就是一个混混。 我听附近的居民说，大爷和他这个儿子的关系并不好，家里经常鸡飞狗跳。有一次，他没钱了，想去赌钱，问大爷要钱，大爷不给，他竟然去厨房拿了一把剁肉的斧头，架在大爷的脖子上，逼着大爷给钱。大爷害怕，没办法只好妥协了。 大爷的儿子气势汹汹地朝我舞着棍子，又一把扣住我的车子，将我的钱包没收了，数了数里面的钱，一股脑儿都放进他自己的口袋里，冲着我吼：“你这小子，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看老子不揍死你？你们这些收垃圾的，一个个都不是好人，反正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儿。妈的，今天老子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的破车，老子也得扣了。你要不乐意，咱们去公安局走着瞧。” 我急了。他不能收我的车啊。“我真没偷东西。我刘射虽然穷，但行得正坐得稳。” 我恨不得要拍胸脯保证。 “奶奶的，都人赃俱获了，你他妈的还抵赖个啥呀？” 我的包里，放着我辛苦挣来的两千块钱。钱虽然不多，但每一分，可都是我的血汗钱。眼看着围着我的人越来越多，我更是解释不清了。我只好对着大爷讨饶：“大爷，您的金镯子也找到了，不管咋说，也没啥损失，钱和车你该还我呀。” 他儿子不乐意，将嘴里的烟头一扔，使劲在地上踩了一踩，恶狠狠地推攘我。一群人也跟着推攘我。一步步地，我被推出了这条巷子。 奶奶的！我实在气不过了，跳了起来，使出浑身的力气，过去将三轮车夺了过来。谁来挡，我就赤手空拳地揍谁。我豁出去了。似乎他们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爷的儿子挥着棍子就来了，我一脚将他踢了一个狗啃泥，踢得他哇哇叫。 人群给我开了一条道。 我顺利地夺回了车，但包却拿不回来了。我发现，钱包在大爷的的手里，他畏畏缩缩地躲在一个狗笼辺，当我要去拿包时，他甩手儿一扔，扔进了狗笼子里。狗笼子关的是一只藏獒，这畜生正对着我凶猛地叫嚣。 “别过来！这是只疯狗！” 我怔了怔。如果我真的放这只藏獒出来，取回钱包的话，会殃及附近路过的行人。 一霎时间，我就觉得这老头子和他那儿子一样，都他们的是无赖！ 我想了几秒钟，决定放弃，转身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我挥汗如雨地以最快的速度骑车出了小巷子。这鬼地方我以后再不来了！ 我烦闷地撑着头，脑仁一亮，突然明白咋回事了。偷老头金元宝的就是他儿子，要么这就是父子倆人玩的仙人跳。他们的目的就是讹钱。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收破烂，没啥同伙，包里又有几个现钱，我这样的，最好讹诈。 两千块！我辛苦了十几天，这下又白干了！ 命运真的对我不公平！！！刘射啊刘射，你一不偷二不抢，堂堂正正地做人，勤勤恳恳地干活，为啥总有人要和你过不去呢？ 我抹了把泪，跌坐在地上。看着街上的人群来来往往，真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卑微的蚂蚁，谁都可以掐死我，谁都可以捏死我。我无法抗争，只有逆来顺受。 第026章 夜半女人喊救命 可我不是蚂蚁，我到底是人啊！ 想想，我又把眼泪给擦了。这是一次教训，从今往后，我出门一定得小心，留个心眼儿。什么最黑，我认为是人心。 兜里就只剩了几十块零钱，偏偏明天就得交房租了。怎么办？房东是一个拧巴的古怪小老头儿，说啥时候交就得啥时候交，不点儿不通融。我这要交不上，二话不说，肯定得被撵走。 骑车过桥的时候，我发下桥下有个涵洞。涵洞虽然四处透着风，冷得不行，但好歹能靠着过几个晚上。趁着天儿没黑，房东没来收钱，我就将全部的家当往车上一放，一气儿骑到涵洞底下，找到一快长方形的塑料布，把被褥什么的都铺在塑料布上，周围三面对着风口的地方钉上几根木头，用铅丝拴上，挂上一块床单，权当遮风。 我出来的时候，正瞅见大罐子回来。他见我骑车，骑得呼呼的，就扯着嗓子问我干啥去？我没理他。现在，我有点儿后悔，早知道该问大罐子借点儿钱的。不过这小子神神叨叨的，也没个准，我要真借了，他肯定说没钱。 天虽然冷，不过我一人在涵洞底下，也挺自在的。没有电，我用煤气罐烧水煮面。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扯着嗓子唱歌。“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恳恳度过半生，今夜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了那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 这几天，晚上我就睡涵洞，白天我就去搬砖、收废铁。其实工地上有临时的宿舍，但我觉得吵嚷，不习惯。一到夜里，工人们就打牌，看小片儿，要不就是去找鸡。我和他们合不来。大罐子也找过我，问我都睡哪儿了？ “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他试探地问。 我一听，就想挂了。 “别啊，你那房子还住不住了？这几天天冷，房东没来收租，不过明天就该来了。” 我一怔。我住在这涵洞，当着自由自在的野人，都有点儿习惯了。大罐子一提醒，我赶紧掏口袋，一数零钱，已经够付一月的房租了。 那么，不如还搬回去？可我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还真觉得优哉游哉。“房东来了，你告诉我一声儿。” “嘿，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大罐子特精神，他还叫我猜，现在他在哪？ “我不是你老兄肚里的蛔虫。” “刘射，你没劲！我告诉你，我现在在赌场，赢钱呢！一晚上下来，我挣了三千块！你想不想来玩儿一把？”大罐子诱惑我，说赌场外头就是各种桑拿浴室，里头都有特殊服务。“那里头的姑娘，说白了都咱们农村人，热情、实诚！包夜三百，想玩啥花样都行！” “不去！”我冷冷地挂了电话。 本来，我洗洗也就睡了。可刚才我分拣废旧书籍时，发现了一本黄书。无意中瞅了几行，看得我那个热血沸腾啊。我想女人了。一闭上眼，就老想王霞的身体。想她瞅着我甜甜的模样儿，想她搂住我发嗲的娇憨劲儿。我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了十几个来回，还是睡不着啊。 突然，我听到有人喊救命。那声音很尖。因为是在夜里，周围万籁俱寂的，更是刺耳。本能地，我就一把从床上跳起来。听这声音是个女人。她在连续地叫喊，听得那叫一个揪心。 不行，我得看看去。 仔细一听那声音，是从涵洞外头的小路辺传来的。那就是一条小道儿，平时没啥人走。虽然有路灯，但大多都坏掉了。我赶到那儿时，果然，三个小混混正围截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外衣和裤子都都被他们扯掉了，黯淡的路灯照射下，女人头发凌乱，白皙的胳膊和浑圆的大腿瑟瑟地在寒风中不住地发抖。我大喝一声：“你们想干啥？” 我刘射最见不得这种调戏女人的事儿。那三个混混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瞅，见我一个人儿，顿时就不怕了，他们嘿嘿嘿地朝我走过来，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儿。 我就冷笑一声。“你爷爷我这事儿管定了！” 这三个混混，其实就十八九的小年轻。如果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应该能斗得过。想当年，也是这相似的场景，我奋不顾身地救过李倩。那时她也答应以身相许。呵呵……所有的事情我猜得了开头，但猜不了结尾。以为能够长相厮守，却不想是一地鸡毛。 可是我扪心自问：难道受了伤害，我就可以坐视不管了吗？当然不！！！ 我就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呼呼呼地，手里的棍子不停歇。那几个混混本来还不当一回事儿的，可都被我身上的狠劲吓住了。他们进攻我不得，还被我揍了个狗啃泥，就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猎狗一样地窜走了。 既然走了，那我也就不追了。 我赶紧走到那女人的身边，将落在地上的衣裳给她捡起来：“穿上吧。” 第027章 蹬车送陆静回去 我瞅清楚了，这女人瞧着有二十五六的年纪，兴许和我差不多。 她红着个脸，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衣裳时，我的脸也红了。我看到了她胸前明晃晃的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小白鸽。我忍不住，眼睛又顺势着往下瞄了一眼，女人全身上下骨肉匀称，细长的大腿，苗条的小腰身，结实的臀部……我立马将身子转了过去。 女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疾速地将衣服往身上套。 我在后头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咳嗽了一声：“那个，你慢点儿穿，不急。” 过了几分钟。 女人就在后头叫我：“大哥，我穿好了。” “哦。” 我就将身子转过来了。我们一同走到前头一处明亮的路灯下。女人长得挺好看的，瞅着像结过婚的少妇。鹅蛋脸、丹凤眼、秀气的鼻梁，薄薄的小嘴儿、身高不足一米六，瞅着挺小巧精致的。我的心里，就在拿她和王霞比较。这没法儿比。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将眼镜戴上了，这显得她浑身上下有一股子清秀的书卷气。虽然李倩也受过教育，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憋不住的蹭蹭蹭直往外露的骚气儿。 她想了想，拍拍身上的灰尘，就从包里掏出一点钱，说是谢我的。 “不用不用。” “拿着吧，大哥。” “真的不用。”我见她也没事儿了，就想着不如离开算了。可女人又叫住了我。 “还有事儿？”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去？”她说，万一半道儿上还有什么歹人出没呢，她心里还是有点儿怕。我陪着她，可以给她壮壮胆儿。 我就纳闷了。“你没老公吗？”我说，赶紧地，打个电话给老公啊，叫老公来接呀。 女人就苦笑了。“没错，我有老公，可也等于没老公。我就算打了，他也不会来的。” 这是啥意思？ 不过，这是她的私事儿，我也不好怎样过问。行，送就送吧。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我爽快地答应了。 这半夜三更的，天也真怪了，竟然下起鹅毛大雪来了，这可是苏城自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下得纷纷扬扬的，大片大片地落在我和她的身上。 “真冷啊。”陆静缩了缩脖子。 “要不，我蹬车送你回去。”我告诉她，我睡在那涵洞底下，有一辆收购废铁用的三轮车，你要不嫌弃，就坐我的车。 “啊？”陆静对我的职业表示吃惊，“你瞅着不像是干这行的呀？” “那你说说，我像是干哪行的？” “你，像一个干部。” “啥？干部？”我就笑了。 “你这样正派，咋不像个干部呢？”陆静还说得一本正经的。 不过，她还是对我住涵洞表示吃惊，问我是不是遇到啥难事儿了，还坚持要去看看。可我不让，我就让她在这儿等着。 很快，我就回了涵洞，将车支了个敞篷，蹬着车，套了雨衣就出来了。 “进去。” 陆静就乖乖地往里一坐，这样飞扬的大雪就落不到她的身上了。我一边骑车，一边用手呵着气。陡然地，我就想起我爹，我送我爹去车站时，是对天对地发过誓的，这辈子一定要混个出人头地，要不一辈子不回老家。 天虽然冷得彻骨，我虽然穿着单薄，但我身上没有一点的寒意，寒冷和挫折都是催我前进的动力，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 一路上，女人的话就有点儿多。和我猜的一样，女人工作稳定，是事业单位的职工，环保局的。女人的年龄和我一样大，都是属狗的。因为去朋友家聚会，回来晚了，没找到车，就打算走着回去，没想到半道儿上被混子盯上了。 她的名字叫陆静。 陆静可能也喝了点酒，虽然没到醉的程度，她打开了话匣子：“我老公呢，是个做工程的，包工头。一年都在外，也回不来几次。他有了钱，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三儿，我和他的婚姻啊，就是形同虚设。” 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儿怜悯她了。陆静是婚姻里的受害者，我刘射也是啊。 “那……你有孩子妈？” “没有，他都不回来，我哪能怀孕呢？我呀，是随时都做好了离婚的准备，就等着他开口。” 陆静和我说话，一直都是柔声细气、轻言巧语的，很婉转，很舒服。这样的女人是有点儿内涵的。我就和她辺轧马路，辺聊天儿，总算将她送回了家。 陆静家住附近一个小区，她住一楼。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头发稍儿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上，我就有点儿痒痒。 我的心里，又涌起了王霞的影子。 “大哥，不如进去坐坐？”陆静邀请我。 “别叫我大哥，咱俩同岁。你要高兴，就叫我名字吧。”我习惯了王霞叫我大哥，如果是别的女人叫，我会不习惯。好像这个称呼是我特地为王霞保留的。 “好，那我就叫你……刘射。”陆静对着我莞尔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这看得我心里一暖。自从王霞走后，就没女人这样对我笑过。 “我……还是回去吧。” “别，进来吹会空调。哎呀，你的身上脸上，都挂着冰花呢。”陆静不由分说，一把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进屋子里去。 第028章 冲动是魔鬼 我就想着，恭敬不如从命。一个大男人，太扭捏了，也不好。 只是陆静太热情，她靠得我太近。她拉着我进屋时，脱掉了大衣，打开了空调，屋子里的温度立马就高了。陆静穿着紧身的毛线衣，胸部勒得高高的，小腰收得细细的，弄得我还是有点儿心慌。 我是男人，是男人就喜欢打量女人。 陆静的胸脯可比不上王霞丰盈，但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精致优雅。看着陆静忙着帮我倒茶，我就想象着她这样尺寸的胸脯，如果我两手一握，是不是正好一手一个，不偏不倚地捏住了？ 嘿！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我都他妈的都在想什么？瞅着一个年轻女人就想着她脱光衣服的样子，我他妈的还算是人吗？我一定是……太想干那事儿了，所以一有女人对我热情，我就憋不住了。 这是毛病，得改！！！ 趁着陆静不注意，我就狠狠掐自己一胳膊。我就站起来，打量一下她家的环境。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米色的窗帘，蓝格的桌布，光洁的地板，窗户桌子啥的，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窗台上，桌上，陆静还摆放了一个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朵茉莉。 陆静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又说马上就去煮姜汤，再让我驱驱寒。 她这样热情，我更是局促不安了。我帮她赶走那几个混子，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我就拿起外套，说我真的不冷了，你早点儿睡，我还是走吧。 “刘射！”陆静急了，又上来拦我。因为她太用力，也因为地板太光滑，咕咚一声就摔倒了。“哎哟”陆静疼得叫唤了一声。 我赶紧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可她说还是有点儿疼。没办法，我只好扶着她，让她躺在沙发上。灯光下，陆静的眼睫毛很长，皮肤也显得更白。当她侧着身子歪在沙发上，那动人的曲线，妖娆的体形，看得我热血膨胀。 空调温度高，屋子很热。越热，我就越觉得下身起了一股冲动。 陆静似乎很累，她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正好可以离开，借着屋外的寒气驱散我体内的灼热。我悄悄地站了起来，换了鞋，帮她把门带上了。 再回涵洞，我烧了一壶水，洗了手脚，天不知不觉就亮了。天亮了，我就得去工地搬半天砖了。可我总觉得，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把一只新买的钱包落在陆静家里了。没办法，我只好赶紧弯回去，要不然，陆静上班了，我可不想去她单位找。 “陆静……陆静……”到了她家门口，我就唤。 没人应我。可我发现，她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我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水声。我的脑袋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付，竟然直接开了人家卫生间的门。 陆静正在卫生间洗澡，水气蒸腾的，朦胧中，我看清了陆静的身体。她的湿湿的头发用一个白色的发卡高高盘起。当我进去时，她正弯着腰用洗澡巾揉搓着自己的大腿。她擦得很仔细，身上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我呆了，只顾看着她，却忘记了说话。 她擦完了大腿，就开始擦前胸。这时，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赤裸的背转过来了，正好对着我。 “啊……”陆静尖叫一声，没看清是我，但水气弥漫中，她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她吓坏了，抱着胳膊，嘴里嚷嚷地叫我走。 我回过神来，又窘迫又难堪。 可我不想让她吓着了，就硬着头皮，闷了一声：“陆静，是我。” “……刘射？”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匆忙披了一件浴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洗完澡后的陆静脸色绯红，皮肤白里透红，看着就像三月里的桃花，粉嫩粉嫩的。在陆静的身上，兼有少妇成熟的风韵和少女羞涩的纯真。她屋里开着空调，不冷。她身上的浴袍是丝绸的，这浴袍浸了水，穿上还不如不穿呢。 她两只楚楚可怜的小白鸽在浴袍里轻微地颤动，让人不禁心生爱怜，真有一股摸一把的冲动。她的小腿儿嫩的像两只大白萝卜，瞅着我真想去掐几下。 咋整的？夜里没了女人温存，我现在瞅着女人的身体，心里老激动老激动的。 我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野兽一样地就扑上去。胡乱地舔咬一通。 不，我不该这样的！明明我心里还想着王霞啊！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强忍住心里的冲动，心里不停地念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冷静，冷静……” “你有啥事儿？”陆静见是我，一口气就松了下来，拍着胸脯，嗔着对我，“可吓死我了。” “我钱包落了，我来拿钱包的，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我嘴里说这话，可眼神儿还是忍不住往陆静的身上瞅。当她转过身给我取钱包的时候，小腰一扭一扭的，臀部轻微地摆动，本来，我的欲望又按下去了，可现在被她浑圆的屁股一刺激，热血又呼啦一下涌上来了。 不行……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接过陆静手里的钱包，可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的手一下就被我捏在了手心。 陆静的手真的软绵啊，比王霞的不知要软绵多少倍。王霞毕竟是一个村姑，每天都得干活，手心是粗糙的。但陆静会保养，手儿又生得好看，纤长细腻，摸在手里，就像我摸的是她的胸脯。 她的眼睛就和我对上了，目光水水的。 “刘射，你把手放开呀。”她的声音柔柔的，透着一股诱惑的暧昧。 是的，我该松开她的手，这样老捏在手心，不礼貌太粗鲁了。可我又舍不得丢掉。情绪低沉的我，惶惶惑惑，需要女人的慰藉。 第029章 幻觉中，我把陆静当成了王霞 就这样拉拉扯扯的，我终于松开了手。 我想自己一定是邪魔附体了。这下陆静肯定认为我不是好人了。我拿了钱包，扭头就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咋解释。就算解释了，陆静她能明白吗？ “刘射，走啥呀？今天我调休，不急的。” 她非但不让我走，相反也没生气。她抿着嘴儿，返身将门锁上了，将窗帘儿拉上了，立在墙角边，目光幽幽地看了我一会儿，还轻轻笑了笑。 她这个举动，对我来说，是说不出的暧昧。 我的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 “刘射，你……是一人儿吧？”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就苦笑：“我都混成这样了，可不是一人儿？谁他妈的眼瞎了跟着我呀。” 也不对，李倩是要跟着我的，但她只想让我喜当爹，受没完没了的耻辱。 “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只要学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刘射，以后你也能成事的。”陆静有点儿学识，她拿历史上的英雄比拟我，我可不敢当。 她就和我攀谈起来了。陆静没换衣服，还穿着浴袍。我和她同坐在一条沙发上。因为挨得近，她沐浴完后身上散发的清香气息，一直充斥着我的鼻子，让我静不下心来和她说话。 更要命的是，她一边和我说着话儿，一边还拿着把木梳梳头，梳得慢条斯理，一下一下的。我……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夺过她手里的梳子，上前抚摸她的长发。 陆静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几乎拖到臀部。她头发又黑又密，就像一匹炫亮的瀑布。我真的搞不懂了，陆静这样的，已经称得上是很有姿色了，她老公到底包了一个啥样的小三儿，就能让他发狠从此撂下不管了？ 如果，我要是陆静的老公，我还不得咋样疼她呢。可现在，她却孤身一人住着，独守空房，真的也挺寂寞的。 我的心里，就起了几丝怜惜。 “你还住涵洞吗？” “不了，今天就搬了。” “哦。那……你搬哪儿了？”她想知道我的住址。 “我那地方，又脏又乱，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呢。” “瞧你说的！”陆静扭着腰肢站了起来，“刘射，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你现在先看会电视。”她把遥控器递给我，然后就在屋里洒香水儿。 我闻不惯香水的味道，熏人，老想诱惑人干坏事儿。 “陆静，你……你把窗帘拉开，闷。” “我都不嫌闷，你嫌啥？”她摇着头，说不开。开了，香水味儿就都走光了，白洒了。她说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吃完饭再走。要不，就是不给她面子。 然后，她就进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等她出来的时候，我的鼻孔里插点喷出鼻血来。大冷天的，陆静仗着屋里有空调，竟然穿着红色的吊带蕾丝睡裙。裙子又暴露又短，除了遮掩个胸脯，其他哪哪都露在外头呀。 我不是傻子，直觉告诉我，陆静这是在有意勾引我。至于上钩不上钩，她也不强迫，反正就看我的了。 “你……你不冷吗？”我结结巴巴，更觉得呼吸困难。 “有你在，我冷啥呀？”她幽幽地白了我一眼，似乎嗔怨我的呆板。她眼里露出的风情，更让我想起了王霞。 可这会儿，我想她有啥用呢？现在她已经嫁给那个聋子，再也不回我的身边了。我就直勾勾地看着陆静，眼前出现了某种幻觉，就好像穿着睡裙在我面前晃悠的女人，不是娇小的陆静，而是丰满的王霞。 我想象着王霞对我笑，对着我脱下裙子，像野猫儿一样地朝我的怀里钻，和我砸吧砸吧地亲嘴儿，亲个没完，哪儿都亲。她叫我心肝儿刘哥，我叫她宝贝儿霞子。 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使出力道，一把将陆静扯进我怀里，搂得紧紧的。怀里的女人发出一声梦呓，身躯一颤，也娇弱地躲在我怀里，她对着我呵气如兰，一双纤手不停地摸着我的胸膛，摸着我臂上鼓起的腱子肉，不停地叹息着：“真好……有男人真好……我有多久没被男人抱着了？啊……让我想想……” 女人踮着脚儿，仰着小小的脸蛋，嘟着红红的小嘴儿，我明白，她是想让我亲她一口。 女人的胸脯磨蹭着我的胸膛，我真的想一把抱住她，捏住她的小腰，将她扔在沙发上，狠狠地往下压，使出全身的力道去蹂躏她。 我低了头，已经预备好了好好和她接吻，可嘴巴凑上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地清醒了。我怀里的女人，不是王霞。我在陆静的家里，我抱着的，是陆静。 我立马松开了她，退得远远儿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差点，我就要干出格的事了。闭上眼睛，我好像看见了王霞幽怨的眼神。我甩了甩头，退回到沙发上，冷静了下，对着陆静，歉疚地：“对不起，我冒犯你了。” 第030章 刘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是啊，人家陆静和我也不过认识几天，就算她有勾引我的意思，我也不能顺着就上竿子爬啊。 我这样，就是趁人之危乘虚而入。 陆静勾我，是因为她寂寞。 她虽然已婚，但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像她这样一个成熟的女人，身体饥渴，寂寞难耐，需要男人的滋润。一旦她清醒下来，一定会埋怨我，不该就这样上了她。所以，我不能因为陆静头发热，就干了这样的蠢事。 陆静见我松开手了，就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了呀？” “我……我走了。” 可是陆静不让，她柔柔地堵住了我。 “真的，我真得走。”被屋子里热烘烘的空调吹着，我体内燥热不安，喉咙更是焦渴得不行。我想喝点儿冷水，将体内的温度降下来。 她听了，瞅着就有点儿伤心。她幽幽地拉着我的手，语气轻轻地：“难道……你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说这话，她还故意把睡裙往下扯了扯，露出里面大半截雪白的胸脯。她没穿内衣内裤，睡裙里面就是光溜溜的身子。 “不不不……”我口齿都有点儿不清了，“哪能呢？你这样的，在大街上，十个里头找不出一个。” 她就笑了。“我知道，你是害怕了不是？” 我没吱声。没错，我心里的确也有点儿惧。要是……陆静的老公冷不丁地回来了呢？那我在他眼里，就是现成的奸夫。 我刘射不搞人妻，这是我的底线。 再说，我想念王霞，这会儿，我还做不到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就将身子转了过去。没想到，陆静竟然伸手搂住我的腰，用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热血沸腾，嗓子沙哑：“别，真的别……” “刘射，你放心，这儿就咱俩人，不会有第三人。真的，你陪陪我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寂寞的女人吧……你知道漫漫长夜，每天晚上我都怎么熬过去的吗？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怜悯怜悯我……” 陆静说得可怜兮兮的，只差就要掉眼泪的。我这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只要女人一哭，我就有点儿没辙了。 听着陆静哭得呜咽呜咽的，我真不忍心啊。我刚想说点儿安慰的话，可是陆静瞅准了，一头就扑进我的怀里。洗过澡之后，陆静身上香香的，房间里又有浓郁的香水味，两种香混合在一起，极大地刺激我的神经。 更要命的是，陆静因为保养得当，浑身上下王霞还软绵。搂着她……真让我觉得自己陷在棉花堆里了。凭着男人的想象，我就知道，陆静一定会让我很舒服。她是过来人，被开垦过，我不需要教她，这点和王霞不同。陆静就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只要撒上种子，一切就能蓊蓊郁郁地生长。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犹豫，更是用头发磨蹭我的下巴，蹭得我痒痒的。“刘射，就当帮帮我，好不好？你长得帅，身板也好，人又正派。我被你干，我心甘情愿啊……” 我觉得，陆静是卯足了劲儿，不打算让我走了。她当着我的面，闭上眼，颤抖地将睡裙的拉链一把扯下了。我浑身的血都快燃烧起来了。她的身体比王霞更性感更动人。粉色的蓓蕾，深幽的山谷，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醉人的芬芳。这是一个寂寞的女人，然而她又是那样健康，她需要男人，一个正常的能带给她兴奋的男人。 我僵硬地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臀部。 我在心里自言自语：刘射，那么就不要为难她了，让她痛快一回吧。女人都是有自尊的，可她为了得到一点快乐，已经不顾尊严地在求我了。再说，我又没有强迫她，都是她自愿的。既然你情我愿，大家又都成年人，那么不如索性放开了干一回，慰藉慰藉她！ 陆静察觉到了我的改变，更是大胆儿鼓励我：“刘射，我的好哥哥，好兄弟，别犹豫了，真的……”我瞅着她，陆静的眼里水水的，那样子，似乎真的急不可耐。如果我再不主动的话，恐怕她要伸出牙齿来咬我一下。 我闭上眼睛，将心横了一横，咬了咬牙。 拦腰一抱，就把娇小的陆静给托举了起来，将她狠狠地扔到了沙发上。 “啊……”陆静的嘴里尖叫了一声，掺和着疼痛和惊喜。 “怕疼我就不干了！”我喘着气儿，在即将失去理智之前，我还想再确定一次。如果她对我露出一丝丝儿后悔的意思，那我立刻收手，穿上衣服就走人。 可是，陆静一把就搂住我的颈脖，媚眼如丝地，嗲声撒气地：“你说什么呀？我就是怕你不把我弄疼！反正……你看着办吧，我都交到你手里了，随便你，怎么疼你就怎么来！”陆静说完，娇躯微颤了一下，同时又幽怨地看着我，“我是饥渴了太久了。要是真疼了，你也别可怜我……女人么，图的不就是男人的力气么？” 她在我的身下，像条小蛇一样地，来回扭动，可是说出的话又那样地可怜，弄得我真的起了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我一米八朝上，陆静撑足了也就一米六，她在我的怀中，娇小极了。如果说王霞是一个雪白的大馒头，嚼着喷香喷香的，那陆静就是味美多汁的小笼包，各有各的韵味。既然陆静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勇猛威力，等着我汹涌澎湃的攻势，那我要不尽情地挥洒出来，也对不起她的如火热情。 房间充满了浓浓的春情。 陆静不愧受过教育，一点就通。我要什么，她都能及时地领悟，并回馈我惊喜。上午整张三个小时，我就不停地开垦着这片撒满鲜花的肥美土地，忘了饥饿，忘了下午该去收废铁。 最后，还是陆静主动停下了。 她比王霞体贴，更懂得适可而止。她替我擦擦汗，娇柔无限地：“刘射，咱们歇一会吧。把你累坏了，你不能干活了，得怨我了。” 第031章 以后，我要寂寞了，就找你 陆静的小脸蛋红红的，我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 反正已经坦诚相见过了，滋味也尝过了，那啥招式动作的，也都演习过了。我……再面对陆静，也就不害臊了。可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儿不能原谅自己。我刘射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可一旦有女人勾，咋就不能做到心静如水呢？ 和陆静的满足不同，我的心里是遗憾的。 陆静起身，问我喝奶不？我摇摇头。问我喝茶不？我点点头。 她就夸我的身板儿好，干那事儿精气十足在床上生龙活虎的。 我就多问了一句：“那，和你老公比，我咋样？”男人嘛，总是喜欢比较这个。这就和女人老喜欢问男人，我和谁谁谁比，哪个好看一个道理。 陆静就哼了一声，语气非常地不屑：“他连你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以前，我们也好过一年。可十回，他就有八回不行，说难听点，就是一个银样镴枪头，瞧着衣冠楚楚的，其实中看不中用！”陆静说她不理解男人的心思，都阳痿了，怎么还有闲心去包养女人呢？ “你老公……可能有俩钱儿，喜欢显摆吧。” 陆静的目光里更透着一股轻蔑的神色。“反正，你比他强多了。说真的，刘射，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高潮。以前，我都白活了。” 她叹息了一声，调整了姿势，扭过头来，伸手在我的胸脯上来回地抚摸，这让我有点儿不自在。虽然我们干过这事儿了，但我不认为我和她的关系就到了她可以随意摸我全身的地步。 陆静见我的胸口长着一团黑毛，黑毛顺着胸脯一溜儿而下，一直到了肚脐眼儿。她就笑说我是一条青龙，上好的青龙得和白虎匹配，才不生灾祸。我就自嘲：“那依你这么说，我这样倒霉催，都是因为没碰到白虎女人？” 我这话失言了。陆静不知道我的遭遇。就算知道一点儿，但也不了解我具体的婚姻状况。这事儿，我没想告诉她，因为没有告诉的必要。 “你不就是事业不顺，住过涵洞嘛？”她想了想，故意以轻描淡写的方式问我。 “是。”我也就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帮你找份工作？”她嫣然一笑，陡然提议，我不禁一怔。陆静要帮我找工作？ 我就试探地问：“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说这年头吧，除了打工，找份正经活儿可是不容易，尤其是对我这种没学历的人而言。 陆静就幽幽笑了笑。“我虽然也不怎样，但环保局的局长是我闺蜜的老公。我开口找我闺蜜帮忙，还是管用的。” “别别别。”我见陆静说得认真的，赶紧摆手，“我收废铁也挺好的。” 我和陆静还躺在床上呢。女人的床就是不一样，干净、舒适、齐整，被子褥子的都香香的。陆静和我说这话时，一双手还在挠着我胸口上的黑毛，撩拨我呢。 我真的不那么习惯。以前，这是王霞的福利。她老喜欢事后，窝在我怀里，有时淘气了，想耍我了，趁我不备，还会故意拔我几根胸上的毛，弄得我很疼很疼。 同样的工作，王霞可以做，但是陆静不能。很奇怪，我心里就这样想的。 “收废铁能有什么前途呢？你要愿意，还不如去环保局食堂干采购的活儿。” 啥？采购？我觉得挺新鲜的。王霞是卖菜的，合着我要真干上了，我就是专职买菜的。 “你别以为是给普通职工采购啊，这可是给领导。像我这样的，也就是吃大食堂。你采购的是菜肴啊，是给领导开小灶用的。”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我闺蜜说了，小食堂正缺一个采购的人。原来的采购跳槽开餐馆去了。你要真想去，赶紧告诉我。” 我就从床上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 “你考虑不？”她也起来了，穿上毛衣毛裤，戴上了眼镜，瞧着又是一个秀气文静的女人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可是我不想让陆静帮我，不想欠她的人情。出来混，我也有点儿门清了。能有钱搞定的事儿，我决不欠人情。欠下了人情，以后总要还的。 当我走向门口的时候，陆静又过来拉扯着我的衣裳，声音低低地：“刘射啊，咱们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不能撂开手了呀。要不，我可不高兴了。” 啥意思？我心里一惊。 “你懂我的意思。反正我就一个住着，这要寂寞了，想男人了，我就找你。我要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许不接呀。” 我一怔，身体僵硬在那。陆静是要和我当长期的……炮友？是这个意思不？ 她见我不说话，就用小胸脯儿揉蹭我的胳膊肘儿。“你活儿好，人又稳重可靠，嘴巴不会乱说。我呀，就想找个长期的固定情人，慰藉我的寂寞。咱们定个日子行不？一星期里头你匀出三个晚上，留给我。你要不愿意，我就告你……强奸！！！” 陆静说得一本正经的，还说那条沾了我体液的内裤都藏好了，我的心就慌了。 她是在和我谈条件。 我就苦笑：“陆静，何必呢？”我觉得她挺有心机的。这事儿是她主动求我的，我是可怜她才上的。可现在，她却拿住了我的小辫子，威胁起我起来了，这就没意思了。 “叫我小静。打以后，你都叫我小静。” 唉……我就知道这免费炮不是好打的，现在就没法儿脱身了。我就迂回地告诉她：“你还不知道，其实我有老婆的。” “什么？你有老婆？”轮到陆静吃惊了。“那，你咋不说实话？” “你这不没问嘛！” 我知道陆静生气了，趁着她怔怔的当口，我就赶紧换上鞋，溜之大吉了。 陆静没在后头追我。 我蹬着车，一气儿又返回以前租的地方。一停车，大罐子正提着一串香肠，美滋滋儿地从我的面前经过。 第032章 浴室的女人竟是王霞 不，我看错了。大罐子的右手还拎了一壶绍兴黄酒。 他今天没出工。 我不想理会他。和陆静干了整一上午，我浑身发虚，下午也不想去收废铁了，只想关上门好好补上一觉。不过，我不想理他，还是得搭理。 “罐子……”我叫他。 大罐子停下了，他瞅着我，眼圈底下一溜儿浮肿的黑色。我就知道，这小子夜里又去赌博了，没准儿也顺带着去找鸡了。 我问他房东来过没？要想睡得踏实，还是得将房租给了。 “没。”他说得有点儿得意，“刘射啊，你小子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一会儿租，一会儿不租的。算了，我不问了。昨天晚上我手气好啊，一宿赢了好几千，真他娘的运气不错！这不，买了好酒好肉，一人吃了也闷气，我瞅你还没吃饭吧？来，进我屋。咱哥俩好好唠嗑唠嗑。” 我就被大罐子推推嚷嚷地进了他的屋。他屋离我屋不远，隔着五十来米的距离。算了，进就进吧，能捞一顿免费的午饭吃也不错。 我就给大罐子摆桌椅，并坚持要开窗户。大罐子就骂我，说这大冷天儿的，外面零下几度，我要开窗户，不是要把他冻死？ 我就说了一句老实话。“你屋里臭烘烘的，熏我。” 他就揍了我一拳头。“有啥臭不臭的？没个女人打理，光棍可不都这样？”说完，他又奚落我，“我知道，你和王霞干过，虽然你还不认。好几次，我就躲在你屋子门口，竖着耳朵听。哎哟……王霞嘴里叫得那个欢哟……刘射，你是干得她真痛快！女人到这个当口上，玩不了假！” 大罐子又喝了几口黄酒，嘴里越发不干净了。 我能说什么呢？王霞早就走了，已经被别的男人搂着了。 我就接过他手里的酒壶，也往嘴里倒了几口，苦涩地：“咱别说话，咱就喝酒。” “行。” 我和大罐子的酒量都不错。一壶黄酒灌下来，我们都没喝醉。黄昏五点左右，大罐子接了一个电话，非拽着我去外面快活快活。我就坐着不动。他火了，朝我吼。“刘射，我掏钱请你！我有钱！”他从口袋里扔出一千块钱，说既然心里头憋着气，那就去外头潇洒潇洒。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 大罐子不了解我。 上午我就干过了，累得腰酸背疼的。这会儿，我要真的跟着大罐子去了，一定会得肾病。 他就发狠了，说我不给他面子，再这样矫情，朋友就没得做了。我不稀罕和他做不做朋友。相反，我还要劝他一句，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不要送去赌场里输掉。就算能赢那又咋样，那都是赌场里的套路，第一回让你赢，可有九回让你输，输得你脱了裤子都不剩。 “行。我玩荤的，你玩素的。”他非要带我去一个浴室，说那里头都是正点的妹子，水灵，年轻，啥样的都有。“你身上也臭，你去洗澡。我找妹子按摩。” “真的？” “废话，那还有假？有钱了，可不就得花么？” 既然大罐子这样爽快，请完我吃饭，又请我洗澡的，我也不好总拂他的面子。行，去就去吧。我身上累，这大冷天的，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也行啊。 大罐子七拐八拐地，在一个脏污的弄堂里停了下来。 “就这。”他指着门口的招牌，“就这家，春燕浴室，里头好多年轻的姑娘，带劲。”大罐子扯着我，迫不及待地就进去了。 前台一个拿着牙签剔牙的女人认识大罐子，利落地给了他一个房号，女人撇了撇我，问他：“他……玩不玩？” “我不玩，我就来洗澡的。” 可没想到，大罐子这家伙玩我。他冲着我，嘿嘿一笑：“刘射，咱哥俩一起玩。我掏钱，你不玩，就是个傻子！” 他一把拽住我。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前台那女人嘴里就嚷嚷：“二号、三号，有客人来啦……” 很快，大罐子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带走了，那女人瞅着他，立马就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口香糖。大罐子就调笑着说要糖干啥呀？嘴里有东西待会儿还怎么啜你的奶呀？ “讨厌。你嘴巴臭，所以才给你吃糖。” 俩人就扭着腻歪在了一处，大罐子嘴里发出的淫荡笑声听得我起一身的疙瘩。不行，我真得走。我刘射从来不干不正经的事儿，什么嫖娼啊找鸡啊，和我不沾边，我不能被大罐子带歪了。 恶心的大罐子搂着那姑娘走进一个粉色的门前，还冲我眨眼，叫我好好耍。“刘射，别不好意思，你又不是啥处男，害羞啥呀？” 我立马就要逃。可我不熟悉这地儿，我站在走廊上，突然找不到出口了。我懵了。突然，一个女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弱弱地，透着那么一点儿不甘愿。“大哥，往这儿走。” 嗯？我就回了头。粉色的灯光照耀下，一个披着长发的姑娘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往房间里带。我惊呆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灯光下，拉着我的女人，竟然会是……王霞！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没错，就是王霞！虽然她改变了发型，脸上化着大浓妆，嘴巴红红的，眉毛粗粗的，腮帮子粉粉的，身上也只穿了一条黄色的廉价露胸裙子，饱满的胸脯被窄窄的裙子勒得几乎要蹦出来。 我只听了这声音，我就知道，她是王霞！！！ 她……显然也看清楚了，拽着的人是我。一时，她也傻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要干啥了。 我们怔怔了半响。 突然，她就“啊……”地一声，捂住脸，扭头就跑。 我不让她跑。我心里，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她。她……不是嫁人了吗？咋还在苏城，咋进了浴室当……小姐了呢？ 王霞啊王霞，你到底咋地了？ 我死死地抓住她，又心疼又酸楚地问：“你咋来这儿了呢？这儿，你咋能呆呢？” 第033章 刘哥，我不能走，我欠了十万的高利贷 王霞就想挣脱开我的手。这越挣脱不得，她就越急，脸涨得通红。 她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回避着我。 我就搂得她紧紧的。我了解王霞。我话儿说重了。她是一个好姑娘，知道啥叫廉耻。她不到无路可走，是不会干这样的营生的，一定她是遇到了啥难事儿了！ 我的脑子里立马又蹦出一个问题。她……不是嫁人了吗？她干这行当，她那聋子老公能同意？ “霞，你别怕。我啥都不会说。我是被大罐子拽来的。不过，要不这样，我还不能见着你。”既然见着她了，我就不会放她走。“你到底都遇到啥了呀？都说出来，告诉我，不管你咋样了，我都是你的刘哥啊！” 王霞听了我的话，突然就低声儿呜呜呜地哭起来了，可她又担心被人听见，一个劲地压低了嗓子。可这样一来，嘴里发出的声音就更显得怪异了。 我就问她房号。“在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进房间里说。” 她点点头，答应了。 我跟着她，走进一个包间。她叫我坐在一张按摩床上，然后将门反锁住了。我一进去，心里就觉得厌恶。包间的墙壁上都张贴着女人的裸体照片。什么姿势的都有，跪着的，趴着的，掰开腿的，张着嘴的……有些，更是活生生的春宫图。 她朝我走来，我起身一把抱住她。王霞的身体还是那么丰满诱人，胸脯还是那么鼓涨丰盈，屁股还是那样挺翘结实。我喘着粗气儿，心里怜惜得不行，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大脑。 “你在这儿，那男的知道吗？”我心里并不承认，那个又聋又丑的男人，是王霞的丈夫。 “不，我没嫁给他。”王霞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我一听，心里就觉得无边的狂喜。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王霞没嫁人，她还是单身！！！可是，她那样一个家庭，爹娘重男轻女到了极点，压根不会让王霞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干嘛就干嘛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刘哥，你先别问我。”她去了里面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抹去了脸上的口红，然后就紧紧地偎依着我，低声呢喃：“能见到你，太好了。刘哥，你啥都别问我。抱紧我……快……我就想你抱我……” 她像猫儿一样地，蜷缩在我怀中。我的胸膛在扑通扑通地直跳。一闭上眼，我的脑子里又想起了以前和她缱绻的日子。我们在简陋的出租房里，裹上床单，拴上门，什么都不用管，脱得光溜溜的的，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想咋样干，就咋样干。那样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多么惬意啊。 “好，我先不问。”既然她有苦衷，还不想说，我也不好强迫。 “哥，你亲亲我吧。”她抬起头，噘着嘴儿，踮着脚，等着我亲她。 我就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犹豫儿让王霞恼了。她的泪水又滚滚地下来了。“我知道，你是嫌弃我脏了。但我可以发誓，我来这儿，就是给人按摩，没干那上床的事。我来这儿干，就是图个来钱快。可就算这样，还是每天被人揩油占便宜，不过我忍了。” 我的心就更抽搐得疼了。 王霞啊王霞，你何苦和我说这些呢？就算你真的是小姐，我也不会看不起你半分！我犹豫，是因为我不想在这儿和她亲嘴。我不是嫌她不干净，我是讨厌这儿的环境。我要想亲她，我只想去我租的出租屋，狠狠地亲，从白天亲到天黑！ 为了让她知道，我的心里还是有她的。我就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内，来回地搅动。我们的唾液融合在一起，舌头交缠在一起……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我咬着她的耳朵，告诉她：“霞，我想了，想那事儿了……你走了后，我就想你，想你的身体，想得不行……” 反正都亲上了，那么索性就干吧。可我还有疑惑，大罐子不是常客吗？他肯定会遇到过王霞，咋从来没在我的跟前吱个声呢？ 我暂停了动作，喘了口气，想好了不问的，可还是得问。 “我来这儿也不过十来天。大罐子要的是全套的服务，我只给人按摩，他叫不上我。我化了妆，改了发型后，他没认出我。” 我听了，眨巴眨巴眼睛。也对，王霞从外表上看变化挺大的，化上妆后，她就和整容了差不多，看着完全不同的俩人。只有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才能瞅得出来。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了。时间长了，大罐子总会认出王霞来的。我就急急地：“你，不要干了。”我拽着她的手，就想带着她离开。 “不！”她颤抖了一下，摇着头，“刘哥，我不能走啊，我欠了老板的钱呢。” “到底怎么了？你欠了多少？” 她冲着我，伸出十个手指头。 “十万？”我迟疑了一下。 她就凄楚地点了点头，终于对我说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王霞后来想通了，不能为了弟弟搭上自己的一生，她反悔了，死活不嫁那聋子。如果她爹真要逼的话，她就喝药水自杀。她爹也没辙了，就说不嫁可以，但得掏出十万块的现金。六万的彩礼钱退了，剩下的四万得给他们养老。王霞应了。 这天底下咋有这么狠心的爹娘！！！ 可是她哪儿有钱呢？卖菜的钱早给爹娘搜刮去了。她就将心一横，去了城里，找了一家高利贷公司，借了十万。这老板也是有条件的，他另外开了浴室，就叫王霞在浴室里干活，挣的钱，抵债。 听到这儿，我全明白了。 十万块！！！要想带着王霞离开这儿，就得交出十万！！！ “哥，我要走了，老板认识黑道儿上的人，会派人截我的。到那会，我肯定要被逼着去接客了。” 我听了，心更是碎裂成无数片了。 善良的王霞，可怜的王霞！ “你不该就这样答应你爹娘啊，你该找我，给我打电话呀！” “不，刘哥，我不想害你。十万块，多难挣呀！” 第034章 王霞巴望我帮她，陆静却又不停地撩拨我 王霞说着，又是满脸的泪水。 她哭得我心里湿湿的。她弄成这样，全都是她那奇葩的家庭拖累的。世上无不是的父母，就是一句屁话。 可是……十万的巨款啊，我刘射也没有呀。我就算不停地搂住她，说着那些无用的安慰话直到天亮，我还是不能给她想半点的辙儿啊，拿得出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来，才是硬道理。 “我出去想办法。” “不，刘哥，这事和你没关系。” “咋和我没关系呢？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其实，我的心里，也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飞，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借钱，我也很惶然。 王霞松开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刘哥，你走吧。我就在这里熬个两年，也就熬出来了。” “不！就算你不能跟人上床，但每天都得被不同的男人揩油，占便宜，搂搂抱抱的，我是真的受不了啊……” 她听了，就身躯一颤，噙着泪花：“是啊，可是我不这样，我又有什么法儿呢？” 我就一咬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着我……” 说完这话，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拔脚就走了出去。 我知道王霞需要我。可是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你像只鱼儿在我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手机响了，是陆静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在干嘛呢？” “不干嘛，散步。” “你还有闲心散步？你猜，这会儿我在干啥？”她嘴里好像在吃东西。 说真的，我急得火烧火燎的，真没闲心陪陆静聊天解闷。“没事儿，我挂了啊。” 她就生气了。“刘射，你咋这么不带劲呢？我不信干那事儿就那么累？你要累，你还出来散步呀？” 我就叹了一口气。“我这会儿真有事呢。” “我也有事儿。明天一早，你再来……我在床上等你。” 我一听，头皮就发麻了，脱口而出：“不行。” “我说行就行。明天早上七点，我等你。”她说这事儿本来她没啥瘾，可被我撩拨开了，一闭上眼，就老想，心里想得痒痒的。陆静还怨我，说都是我床技太好，害得她贪上了。 嘿，这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从头至尾，都是她主动撩拨我的好不好？不过，我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该和女人争执这个。毕竟，我们在床上也干得挺欢的。 “陆静，你听我说，你每天上班，就坐办公室，不出啥劲。可我是干体力活的，这样下去真受不了。再说，女人就是田，男人才是犁田的老牛，这事儿累的都是男人。” “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了？” 我立马想起她私藏内裤的事儿，心里就有点儿惧，我就强打起精神，勉强说了一句：“你别生气。那，明天晚上，我来就是。” 她就娇声笑了起来，笑得又得意又甜腻。“晚上，也行，我给你做好吃的。告诉你……”她压低了嗓子，神秘地，“我给你看片，咱们……照着小片儿做，那些招式儿咱们也玩一玩。” 我无奈地听着陆静挂了电话。女人就这样，这事儿干上瘾了，可比男人积极。陆静一个寂寞少妇，需要的就是男人的滋润。看来，明天晚上我又要累死累活地干一番了。 可我没这心思啊。王霞还在浴室里受着苦呢，我却背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搞上了，我这样真不地道啊。 我浑浑噩噩地在大街上走着，大罐子也跟出来了，老远地就扯着粗嗓门儿叫我。“刘射……刘射……你停停……走这么快，赶着去撞车好早点投胎呀！”大罐子就这样，说话粗鲁，歹毒。 本来，我就心情不好，有气儿没出撒。听了他的话，我立马就回头，咒骂：“你他妈的每天日女人，你才死得快呢！” 大罐子就问我怎么了？ 他和我不同，干了几炮过后，春风满面，点上一根事后烟，美得不行。“刘射，你到底干没干？”他怀疑我，白花了他的钱，其实就简单洗了个素澡。 我就瞅着他，心里一动。“罐子，要不……你带我去赌场耍耍。” “怎么，你想开了？也想去赌一把？”他小眼儿一亮。 我就咬着牙。“学你呀，万一赢了呢？这事儿就是碰运气。” 大罐子一听，得意的不行。他拍拍我的肩膀：“你老兄早就该这样。行，我带你去。保管你来了一回，还想来第二回。” 就这样，我就被大罐子扯着去了一家叫聚喜的赌场。说是赌场，其实就是几间地下室。一走进脏兮兮的楼梯上，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扑面而来。进了那扇铁门，里面的空气更是污浊不堪，浓烈的烟味儿熏得我差点缓不过气来。 大罐子就拽着我，对赌场的老板打了一个招呼。那老板下巴底下有一颗大黑瘤子，满脸的横肉，胳膊上还纹了条黑色的龙，一看就不像是啥好人，老板叫我先交三百块押金。咋？还得交押金？我还没开赌呀。大罐子就说这是规矩，叫我别计较。 我也油蒙了心了，在大罐子的蛊惑下，糊里糊涂地，就交了三百块给老板。老板很得意，叫我放心赌，说他这儿都和派出所打点好了，一有啥动静，就提前撤。 猛然间，我就想小便，小腹很涨，我想上厕所。我问大罐子厕所在哪儿，他就说我啰嗦。大罐子已经坐下来了，手里拿着牌儿，人模鬼样地发号施令。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一溜儿小跑着进了去。厕所很臭，浓烈的臭味呛得我快窒息了。痛快地小解完后，我提着裤子，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 我就捶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痛骂：“刘射啊刘射，你这是在干啥呀？你在往火坑里走你知道不？醒醒吧，赶紧地回去！” 我决定不理大罐子，三百块钱我也不想去讨要了，就当是交的学费吧。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离开了赌场。一瞅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一想起王霞这会儿还在帮人按摩，被那些猥琐的男人吃着豆腐，我真有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 第035章 咱们这样……就是偷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反正我一宿没睡。 大罐子赌完了回来后，似乎赢了点钱，他不停地敲打我的窗户，叫我出来。我不理他。他敲得响了，我就用被子蒙住了头。这小子以后我得远离一点，他以后肯定会往邪路上走。 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我就困得不行。 手机又响了，我气得想一把扔了。我怔了怔，突然想起来，这该是陆静的电话。伸手一看，果然就是陆静。我无奈地接了：“你等我一会。” “那你赶紧地……现在，我在看片，身上火烧火燎的，就等着你来去火呢。” 哎…… 我套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蹬着车，蔫头蔫脑地就去了。我心里清楚，今天我肯定不行，肯定不能满足陆静。我了解自己，心里一旦藏了事儿，那玩意儿就直不了。 说真的，我很懊悔自己把持不住上了陆静，这下让她过了瘾了，以后越发摆脱不了了。 来到陆静家，她小空调又开得温温的。陆静人躺在床上呢，见我进来了，穿着单薄的睡衣，一把就搂住我。我松开了她的手，可是陆静不让，她撅着嘴儿，捶打着我的胸：“刘射，你瞅着咋不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我是母老虎嘛，能吃了你？” 她叫我赶紧地脱衣服，躲进被窝里，然后就把电视打开了，放了一个碟，屏幕上就现出两个滚在一起的男女。“刘射，那种招式你会不？” 我就苦笑。王霞偎依在我怀里，我推也不是，躲也不是，就伸手僵硬地搂着。“陆静，你先让我歇息歇息。” 她就瞅着我笑了笑：“行，你先喘口气。我也不想让你这头牛累死。” 突然，我就想起了钱的事。陆静工作稳定，又没孩子牵绊，应该有不少积蓄吧。我……不如就问陆静借钱？我就犹豫地看着她，好几次，想开口，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我这人，自尊心强，不好向女人借钱。一旦开口，我怕陆静会看扁我。而且，十万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过了一会儿。陆静就细声细气地问我，好了没？她热乎乎的身体已经贴上了我的胸膛：“刘射，你咋不摸呢？我想你，从晚上一直熬到现在。”见我不动，陆静更主动了，干脆像骑马一样地骑在了我身上。 我没办法，捉住她的的手，试探地问：“陆静，我想问你借钱。” 我的心是忐忑的。我担心一提钱字，陆静会认为是那种靠吃女人软饭混的小白脸儿。果然，陆静就狐疑了，起身将睡衣穿上了：“你要钱干啥？” 我想了想，就胡乱扯了一句，说是做生意，周转用。 没想到，陆静竟然还信了，摸着我的胸毛：“你呀，就该去干别的。说说吧，你想要多少？” 我就吞了一口唾沫：“十万。” “什么？你要十万，这么多？”陆静惊讶了，她也没心情干那事儿了，“刘射，你到底想去干啥？” “做生意啊。” “做什么生意？”她穷追不舍。 “现在还不知道，反正估摸着得要十万块的周转。” 陆静的鼻孔里就哼了一声，她扭着腰在床边走了一圈，瞅着我：“你没说实话。” “我，我真没骗你。” “哼哼……你耳朵红了，这证明你撒谎了。” “是吗？”一听这话，我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果然，两只耳朵又红又烫。我就讷讷地：“这和耳朵红也啥关系呀。”虽然很尴尬，但我的心里还是想搏一把，万一陆静乐意借我呢？为了王霞，为了能将她从淫窝里救出来，我不在乎脸皮厚不厚。 “不，你不和我说实话，我不借给你。”她故意刺激我，说十万块呢，还是有的，但她也不傻，不能凭白无故地就借给我这么一大手笔，还闹不清我到底是啥原因。 我的心里，就在琢磨。我瞅出来了，陆静这人心思挺细，人也挺爱嫉妒的。我要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且和那个女人还有过肉体关系。我想，陆静听了，肯定摇着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那样的话，我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只是这样一来，我更没心情和陆静上床了，我就下床，找鞋，穿衣服，我要离开。可是陆静将房门反锁了，神情幽幽地：“刘射，你别和我翻脸。我不借你钱，你知道啥原因。” “我没和你翻脸，你要不借，就不借呗。”我故意说得轻松。 她就一脸委屈地样儿，从背后抱住我：“可是，你冷落我了。” “没有。” “那你抱抱我呀。” “陆静，我要抱你也行，可我下边直不起来呀。那样，也是没啥用。” “我不管。你要不干，吻我也行。反正我不能让你白来一趟。”陆静的两只小白鸽摩挲着我的后背，弄得我心乱如麻。所以说，别轻易和女人上床，一旦上了床，许多事儿就说不清了。我将身子转了过来，看着陆静仰着个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就木讷地摸了一下：“咱们这样……就是偷情。虽说你老公不着家，我还没离婚，但我们都是别人眼中的已婚男女。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你在单位的名誉就坏了。”我以为，这样说，会让陆静生一点儿怯意。她毕竟是吃国家饭，有正经工作的。 可她听了，却是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刘射，你还活在上世纪呢？领导只管上班的事，下了班，谁管谁呀？再说，知道我事儿的朋友，都同情我，巴不得我也找个男人气气我老公，这样才能扯平呢。” 我就没啥话说了。 见我不高兴，陆静就安慰我：“刘射，你也别急。只要你坦诚，实打实地告诉我，借钱到底是为了干啥，我就给你。”她伸手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使劲儿朝她的一个小白鸽上按，还叹了一口气：“行啦，我也看出来了，你没精神。那……你就摸摸我，咱们接接吻，互相搂着，也能耗上一个上午。” 第036章 应对女人，我不是老司机 陆静越是对我热情，我就越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我应对女人，说白了，还是没啥经验。在这以前，我和李倩结婚之前，我还是一个童男子，实打实地处男。我的第二个女人就是王霞。现在，陆静是和我发生肉体关系的第三个女人。 在有些人看来，上过三个女人，就是老司机了。可我不是。我要那样油滑，早早长个心眼儿，在和李倩的婚姻中，我就不会那样被动了。我和王霞在一起时，起初我有点儿内疚，但后来一想通了，就实打实地想和她好了。对陆静，我的本心真的只想安慰她。可没想到，就这么一心软，就被她粘乎上了。 看着她磨蹭在我怀里，一副发春的撩人模样儿，我就咽了一口苦水。我骂自己：刘射，谁叫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现在就是苦着个脸，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将陆静安慰好了。 没办法，我就提起精神，和她接了一会吻。猛然想起，我还得去工地上结算上个月的工资，我每月干十五天的活，大概有三千多块。我就一把推开陆静：“我真有事儿，老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现在想起来了。” 陆静一听我要去算工资，只好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我。“那，你晚上还来吗？” “你不是说一周三次吧。明天晚上再说。”对她，我就拖一天是一天，能避就避吧。 “行。只要你敢不来，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我就盯着她。我觉得陆静有点儿恩将仇报啊。我帮她打退那帮混混，瞅着她可怜，给了她身体安慰。可她……还是一门心地算计我，硬逼着我和她干。她也是过来人，难道不懂这事儿得两厢情愿吗？勉强干了，没多大意思，也不尽兴。可这样的话，我还不敢说。我有点儿摸准陆静的脾气了。她是那种拧上了就不依不饶的人。除非这事儿，她玩腻味了，主动和我说拜拜，我才能够消停。 离开陆静的家，我马不停蹄就往工地赶。我记得很清楚，今天工头发工资。 一到那儿，一瞅，工地上没啥人儿，空落落的，奇怪了。我正要给工头打电话，就见一个老头儿拎着一个黑色的挎包，慢悠悠地朝工地走来。工地上满是细碎的沙子石头，不好走，老头可能没咋地来，一不留神儿，脚下就被一根废弃的钢管拴着了，摔了。老头咕咚一声就倒在地上，我能感觉他的疼痛。老头就躺在地上哎哟不停地叫唤，工地上陆陆续续也有工人过来了，他们也都瞅见了，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去扶那老头。 毕竟，现在世风日下，大爷大妈们都挺作的。这要谁不要命地敢去扶了，大爷大妈们就会死赖地讹上，敲诈一笔医药费营养费啥的。有那傻不拉几的人，就因为扶了一下，被大爷大妈们敲诈的倾家荡产。还有更惨的，为了自证清白，干脆上吊自杀。 可是那老土躺在地上，叫唤的声音真让我不忍心。我就想起了我爹。算了，别人不扶，我刘射去扶。反正我一穷二白，他就算想讹诈，也讹诈不出个什么来。再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这里头肯定有几个讲良心的人为我作证，这不都有手机吗？ 我就赶紧过去，轻轻地将老头扶了起来。老头看着我，目光中露出感激。“大爷，要不要紧？要紧的话，我送你上医院。” “行。” 我发现老头的一只胳膊的确受了伤，两只脚也蹭破了皮。“大爷，我背你。” “哎……小伙子，谢谢你啊……” 老头要我帮他落在地上的包也给捡起来，套在我的脖子上。 老实说，大爷一只胳膊使不上劲，我背他，挺累人的。当我背着大爷去路边找出租车的时候，工地上几个认识的我工友，就对我吹口哨，嘴里发出尖利的嘘声。 他们有的说我不该管事儿，有的说我这是自找麻烦。 我不管，反正人都背上了，总不能中途撂下吧。我就搏一把，万一这老头还讲点儿良心，进了医院，对着医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我就是一个好心人呢？ 我打了的，急急赶到医院。老头就说口渴，问我要水喝，又说肚子饿了。行，我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去了医院的超市里买了几只蛋糕和水。我挑的是那种价钱很贵很松软的蛋糕，我想着吧，年纪大了，肯定得吃软的。 老头就很高兴，吃了一口蛋糕，喝了水，就问我要手机，他说要给儿子打电话。我一听，心里有点儿害怕。我就不想给他手机。 老头见我磨磨蹭蹭地，就不高兴了。 “小伙子，给我呀。” “大爷……咱可得说好了，我是好心送你来，你可不能讹我啊。”我额头上直冒汗，话也说不利索了。 大爷就笑了。“小伙子啊，我不是讹你，这事我得让我儿子知道。他帮了我，我是让他谢谢你。” 十分钟后，大爷的儿子果然赶来了。我一瞅见那个走起路来挺灵活的矮胖子，这……这不是工地上的工头吗？工头姓王，工人们都叫他王老板。王老板看见了我，也十分意外，他愣了愣：“刘射？你小子搞什么鬼？” 老头就劈头盖脸地骂他儿子：“搞什么鬼？老字在家好好地打着麻将，你非让老子去发什么工资？害得老子摔了个大跟头，要不是这小子，我还躺在地上挨疼呢。” 老头拉着我的手，说非要好好感谢我，叫他儿子，赶紧地，给我一笔感谢费。 我就连连推手：“不用不用。”我只求王老板赶紧地，把工资结算给我。王老板很爽快，除了给我工资，还依照他爹的意思，多给了我两万块钱。 我觉得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王老板就这么大手笔，我受不起。 王老板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刘射，老子给你，你就收，磨磨蹭蹭干啥呢？我在工地上，对你们是刻薄了点，但钱上可一分不亏待你们。我对你呢，印象还不错。你要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没办法，我当然不敢和王老板拧着干，只要将两万块收下了。他爹就笑眯眯地瞅着我，还提醒我回去当心一点。 第037章 她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 不得不说，有了这意外之喜两万块，我的心里头还是轻松了好些。 我的手头零零碎碎的钱加起来快有上万了，加上这两万，就是三万。算来离王霞欠下的高利贷还差七万。不管咋说，明知道还不够，但我心里还是升腾出鼓鼓的希望。 回到出租房，透过窗户，我瞅着大罐子蹬着个三轮，叼着根烟，哼着歌儿，一径朝马路东头走了。我就知道，他是去揽活儿了，没去浴室也没去赌场。我不想让大罐子看见我再去春燕浴室。我瞅着他走了有那么十来分钟了，就把三万块钱用包装了，一溜儿小跑着赶去浴室。 前头收钱的女人见了我，就斜着眼儿笑了笑，那神气好像在说：行，我认识你了，一回生，二回熟。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没女人的光棍儿，耐不住寂寞，还会再来尝鲜儿。 我说想找王霞。可这女人说这儿没有叫王霞的姑娘。我想了想，王霞告诉过我的，她在这儿起了一个别名，叫啥露露。我就说找露露。女人就问我怎么个玩法？ 我说包夜。 “还找露露？” 我点了点头。女人就扯着嗓门儿叫。一会儿，果然王霞出来了。我激动地一把搂住她，凑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霞，我有钱了，包里有三万，你先拿着，其他的我再想法子。” 王霞一怔。 她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一个包间，栓上门，不说一句话，就开始吻我。我也热乎地吻着她。她身上有汗臭味，这一整天肯定都在不停地按摩。我不嫌弃。 我们紧紧地搂着，舌头探进彼此的嘴里来回地搅动。她嘤咛着：“刘哥，我的嘴巴和下面，都替你守着了，再怎样，没和男人接吻，也没让男人摸我的下面。” 我更激动了。“霞，别说话，咱们先好好温存。说真的，我想死你了。”我一把将她摁在按摩床上，扯下她的衣服，脱下她的裤子。可王霞却拦住我：“刘哥，别，我身上脏。你要想，我先洗个澡。” “我不嫌弃的。” “我知道，可我不过意啊。等我洗个澡，把身子干干净净地给你，你想咋样就咋样。”她说一会儿，就和我吻一会，我吻她的头发、脸蛋、下巴、脖子，还有她我最让我迷醉的大胸脯。她被我吻得喘息个不停，“刘哥，你有多久没干了？” 这话，让我的身体一下僵硬了。我……我的脸就红了。 “你离开我，我就一直没干。”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对她说实话，要不她肯定受不了的。说完这话，我真心虚。不过，奇怪的是，一接触王霞的身子，我心内的欲望立马就撩拨起来了。我对陆静可谓勉强，可我对着王霞，却是有浑身使也使不完的力气。只要她乐意，只要她吃得消，我愿意和她干上几天几夜。 “刘哥，你真好！”她更是娇躯一颤，“我现在就去洗，要不你也来……咱们一起……” 说真的，我最难忘的就是和她在一起互相搂着洗澡。她浑身上下，无不让我喜欢。本能地，我更喜欢丰满的女人。我的下体立刻就膨胀了，胀得很大。王霞看出来，更是娇喘着窝在我的怀中。可她马上就钻出了我的怀抱。 “你，怎么了？” 王霞的脸色就哀怨不已，她对着小着声儿：“刘射，你有别的女人了？” “没啊。我不是说过了嘛？” 王霞就凄然地看着我：“刘哥，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香水味儿？我脑子一转，马上就知道咋回事了。这味道自然是陆静沾给我的。她好抹香水，我和她偎依了那么一上午，她身上的香水味自然也熏着我了。可我不想让王霞难过，我……我该怎么解释呢？ 看着王霞嗔怨的表情，我就随口说道：“哦，那是我捡废品时捡到的，不知道香不香，扔了又怪可惜的，就往身上抹了一抹。”我装模作样地也嗅了一下衣领口，故意说道：“是挺香的，刚才怎么没闻出来？” 我也不知道王霞信不信，反正得赶紧把衣服脱了。我抱着王霞，她忸怩了一下，暂且信了我。热水龙头一拧开，我们就像两个粘合在一起的双面胶一样，再也分不开了。我给她洗，她帮我搓。搓一会，吻一会，再抱一会。好不容易洗完了，王霞把按摩床又擦拭了一遍，在分明数月之后，我们……就又干上了。 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好，特别温馨，激情还是次要的。虽然，我的心里还是有遗憾的，我讨厌这儿，在这儿干王霞，老让我有一种是嫖客的感觉。我就想带着她，回到我们欢乐的出租房。在那间房子里，我们随便折腾，哪怕将床折腾散了也不要紧。 当我和王霞准备换一个招式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了。 敲门的是一个男人。 王霞一听这声音，立刻就缩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刘哥，他……他就是浴室的老板，因为姓金，绰号金老鼠，也就是放我高利贷的人。” 我眉头就一皱。 “刘哥，他老想上我，几乎每天都来找我的茬。我……真的很害怕。” 看着王霞颤抖个不停，我的心就揪起来了。“别怕，我在这儿呢。”王霞只是欠他的钱，来这儿上班，是为了还债，她并没有把自己给卖了。不管他是不是浴室的老板，他这样就是骚扰王霞。 我立马套上衣服，王霞也急乎乎地将裙子穿上了。 开了门，果然门外站着一个人。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长得短小精悍，贼眉鼠眼，脖子上套着一个大粗的金项链，瞅着俗不可耐。 金老鼠就瞅着王霞，嘿嘿嘿地冷笑。“我说，你躲在房里干啥？没听出我的声音吗？” 王霞就指了指我，眼睛里透着害怕：“老板，我在干活呢。” “别拿干活儿搪塞我。我今儿就少做一桩生意，没啥大不了的。”金老鼠要撵我走，他大喇喇地往按摩椅上一躺，软硬兼施地要王霞过去给他手推。 第038章 她借我是情分，不借我是本分 金老鼠见王霞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更是拽住她的手，当着我的面，大手肆意地在她身上乱摸一通。这看得我那个气啊。 没错，王霞欠他钱，可欠他钱又咋地了？难不成就可以对着王霞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我热血上涌，上前扳住金老鼠的手，大声警告：“王霞是我朋友！她欠你的钱，我还！” 我说，你别动她，吃她的豆腐。说完这话我就从包里掏出整三万，递给金老鼠：“这三万块，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金老鼠一听，就松开了王霞，一双小老鼠眼儿盯着我，瞅着有点儿吃惊，又有点儿不耐烦，那架势好像在说，我这样不知好歹的浑人，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金老鼠嘴里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我的钱，吧嗒一下就扔在地上：“你小子咋回事儿？这是老子的底盘，你到底干嘛来了？哼哼……还他妈的王霞的朋友？有种，赶紧地，给老子掏出十万块！区区三万块钱，就敢对着老子吆五喝六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行啊，要带王霞走，十万块一分不少，一齐儿交给老子，老子可没那兴趣和你一点一点地扯皮！” 金老鼠的意思我懂。 他见我一时接不上腔，更是两手一推，要把我给推出去。 王霞不想见我吃亏，就低声下气地说道：“金老板，我这朋友，就这性子。他只是想帮我，并不想得罪你！” “哼哼……” 王霞拿眼儿示意我，意思叫我走。 可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咋能走呢？ 金老鼠见我还倔头倔脑地站在那，就斜着眼儿问我：“你小子叫啥名呀？” “本人姓刘，大名一个射字。我说过了，王霞的钱，我来还。” “哈哈哈……你是猪吗？我他妈早说过了，我要一次性的现钱。没钱，带着你的三万块给老子滚蛋！” 金老鼠很蛮横。但我看着王霞的手已经无可奈何地触到了金老鼠那肥厚的脊背，她丰满的胸脯正似有若无地碰到了金老鼠的胳膊，而金老鼠正一脸淫荡地欲伸手去揉捏王霞的胸脯时，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在我看来，王霞迟早要被金老鼠蹂躏！！！ 开这种浴室又在外头放高利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我就朝王霞吼：“王霞，咱别干了！” 王霞畏惧地瞅了一眼金老鼠，手停住了，她抖抖索索地看着我：“刘哥，你走吧，你别管我了，真的！” “哈哈哈……”金老鼠见王霞怕得畏畏缩缩的，更是得意地笑，他的手，真的捏住了王霞的浑圆，王霞闭上眼，皱着眉头，一丝儿不敢反抗。 奶奶的！ 我真的受不了了，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 我要撸起袖子和金老鼠干架！！！可没想到，金老鼠一睁小眼，瞧出我气势汹汹想大闹一场的样子，就大嚷大叫了一声。门外，立马围聚集合了五六个膀大腰圆胳膊上刺着纹身的混混！他们看来是金老鼠的手下，一个一个瞧着痞里痞气的。 王霞见金老鼠来真格的了，急得眉毛眼睛都拧在一起了，她不停地推我，都快哭了：“刘哥，你走吧！” 我要走了，王霞就得继续被金老鼠猥亵，我能这样干吗？我干脆就大吼一声，撸起袖子：“行啊，你们来揍我呀！” …… 半小时后，我被这些混子们扔在了大街上。他们人多，后来又有五六个人加入，渐渐地……我就斗不过了，身上好几处被打坏了。王霞哭喊着追出来，要跟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又被金老鼠恶狠狠地拽了进去。 我忍着疼，看着王霞眼泪汪汪地：“霞，你放心，我刘射就算去卖血卖肾，这钱也得给你凑齐了！” 可我能去找谁呢？我说这些话就是安慰王霞！事不宜迟，我能去求的人，只有陆静！既然她有这钱，那我就死乞白赖地哪怕跪下了，也得让她把钱借我！ 我给她打电话，恰好陆静在家。 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我二话不说，握着她的手就道：“陆静，我还得问你借钱，我告诉你啥原因！” 她静静地听了，脸上很是憎恶，情绪也很激动。“刘射，搞了半天，你是为了一个女人啊！”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说别的事儿还好说，就这个不行！ “陆静，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吧！” “你和她到底啥关系？” 看着陆静咄咄逼人的目光，我不敢欺瞒她了。“我和她上过床，好过。现在她有难，我不能不帮，这是道义。” “道义？”陆静嘴里就冷哼一声，声音轻飘飘地：“你要道义，别来求我呀？” “我，我这不是没辙了吗？陆静，真的，钱我会还你的！”我拍着胸脯保证，“哪怕我去卖肾！” “行了，别和我说得这样凄惨！是你的老相好，你自己想辙儿去！”陆静说要出去上班了，叫我别挡他。 我就气馁了。 是啊，人家陆静凭啥就得借我钱？她借我是情分，不借我也是本分。 我就惶惶如丧家之犬地一步一步地退了出来，心里自言自语地叹息：王霞啊王霞，我刘射没用啊，你不要怨我，不要怨我啊！ 我咚咚咚地捶打着胸脯，将苦涩的泪水压抑在心里，竭力不让它流出来。 我已经走出了陆静的房门，可她竟然又叫住我：“等等！” 我就缓缓地回了头，麻木地看着她。 陆静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义的人！不愧是条汉子！行，我借你七万！”她爽快地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说七万块就在这塑料袋里。 这…… 我怔怔地看着陆静。 陆静就白了我一眼，骂我：“你拿去呀，傻了吗？”她还狠狠掐了一把我的手臂，警告我，“我可不是白借你钱。你得陪我一个月。每天晚上，你得过来陪我睡觉！” 我低着头，盯着塑料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第039章 陆静逼我写保证书 我以为这就完了。我接过了陆静的钱，心迫不及待地已经飞到了春燕浴室了。 可是陆静不让我走。 “刘射，你得给我写保证书。”她又从抽屉里掏出纸笔，放在桌子上，叫我坐下。 “写……啥保证？”我有点儿懵，不懂她的意思。 陆静就在我身边坐下了，她声音儿轻轻地：“你呢，既然已经和我好上了，那么得和王霞断了。那女人是叫这个名儿吧？” 我点了点头。 “我不管你们以前有没有好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帮她，她出来了，你们就没啥瓜葛了。刘射，我的意思你懂不？” 懂！我咋能不懂呢？ 说白了，陆静是提醒我，不能再和王霞上床，再发生啥肉体关系！ “你要做不到，那这钱我就再收回来！” “别……”本能地，我就捂住了钱。 陆静的要求，我都答应。行，那我以后就不找王霞，随她去哪儿。通过这事儿，我也整明白了，关键时刻，我保护不了王霞，一丁点都帮不了她。她还了高利贷后，人也就自由了，老家的爹娘也不会再逼迫她了，她长得也好看，正正当当找份工作，会有不少男人追她的。 行！“我答应你。”我看着陆静，问她要笔。她说啥，我写啥。 陆静就狐疑地瞅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地：“刘射，这么快你就应了？”她眨巴眨巴眼，站了起来，声音幽幽地，“你为了她，不惜放下尊严来求我，可见，她在你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哎……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在我之前，你还又认识了一个女人！我的心里头，还挺嫉妒她的！这要有一天，我也没路可走，也被逼着进了那些污秽的地方，刘射，我问你，你也会帮我吗？” 这……真的让人挺难回答的。 “陆静，你聪明，工作又好，你不会落魄的！”我就缓和了一下。 “刘射，从今天起，叫我小静！”她不高兴了，一张俏脸也拉下来了。 “好，那我就叫你小静！” “你倒是回答我呀。” 我就叹了一口气。“我也一样帮你，没有二话！” 我干干脆脆没有任何犹豫爽爽朗朗地态度，让陆静一下开心了。她就搂住我的肩：“我信你。那你……照着我的话儿，赶紧把保证书写上！以后啊，如果你违背了条款，我可拿你是问啊！” 哎，女人啊！ 我就一笔一划地照着路径的意思，把保证书写满了整一页。 陆静很满意，她把保证书收好了，还顺带夸我字写得不错。“你赶紧去吧！”陆静提起王霞，言语之间有点儿倨傲，她自认比王霞有文化，有固定收入，又是一个城里人，就算王霞对我还有什么想法，她也有本事把我从王霞身边拽回来！ 我就有一点儿好奇陆静了。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凭什么就认为王霞比不上她！ 我就琢磨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既然已经写下了保证书，那我肯定会言行一致。在出门前，我就看着陆静，还是幽幽地来了一句：“你让我陪你一月，我陪。可是……咱们这样到底不行啊。好歹，等我处理完了王霞的事儿，回去离婚再说。你呢，也痛快地把婚离了。” 陆静就也幽幽地看着我，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你以为是我不愿意离婚？” 难道不是吗？ “是他不愿意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原来是这样！那这男人也太可恶了！自己找了小三风流快活，却让原配妻子夜夜守空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就学我，去起诉！” “先别说这些，你赶紧走！别耽误了事！”她倒还催起我来了。 “嗯。” 我大步离开陆静家里，蹬着车，风驰电掣地就朝春燕浴室赶。没错，我就担心王霞会被金老鼠强了。那人一看，就是混过黑道儿的。王霞要真的出了啥事，我……我…… 事情没有我想象的糟糕。当我一脚踢开门进去时，金老鼠还没走。他正大摇大摆地坐柜台前，一手叼着烟，一手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账。 我瞅着他，将装着钱的袋子，重重地往柜台上一扔，对他说道：“钱都齐了。” 金老鼠很吃惊，他不禁站了起来，眼睛眯了一眯。“你怎么又来了？”他瞅着柜台上的钱，愣了愣：“事儿……真的搞定了？” “金老板，整七万。上午我给了你三万，一共十万，你放人吧！” 我不想和他多废话。 这会儿，我就想见到王霞。金老鼠就数了数钱，果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想了想，竟然请我坐下，还吩咐里头一个打杂的女人给我倒茶。 我说不喝茶，领王霞出来，我就走人。 没想到金老鼠又一把拦住我，说我有信用，愿意为了朋友受累插刀，仗义，可结交。我有点儿愕然，瞅着金老鼠这意思还想和我交朋友？ 不不，我刘射虽然穷，但也有自己的原则。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还是懂的。金老鼠这样的，我还不屑于结交。 可是，既然钱已经给了，我也不想和他磨啥嘴皮子了。“你先让王霞出来。” 王霞也就出来了。 金老鼠悻悻地从我身边走了。 我紧紧地盯着王霞，我想通过她的神情举止，看看她有没有被金老鼠猥亵。王霞已经知道我带钱来了，她满眼的惊喜、激动。还好……王霞换了一套衣服，眼睛虽然红红的，但情绪还算平静。 她一头扑进我怀里，哽咽地叫了一声：“刘哥，你到底咋有这些钱的？” 我就捏捏她的脸蛋，轻声儿问：“金老鼠没拿你咋样吧？” “没。你走了后，我就一直哭。金老板骂了我一顿，但没为难我。” 我就搂着她，从春燕浴室走了出去，这个鬼地方，以后我再也不用来了。王霞被我紧紧地抱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和疯了一样。“刘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就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这都是真的。” 第040章 我这人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更受不了女人撒娇 我的霞妹子啊，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王霞没地儿可去，她想跟着我回出租房，就和以前一样。我的心里犹豫了一下。 我没忘记，自己在陆静那儿做了保证，白字黑字地，写下了保证书。如果我再和王霞有那啥儿，那陆静肯定得和我翻脸。我……我真是左右为难啊。 她要跟着我回去，那就是同居了。 我就按住她的肩膀：“霞儿，我帮你另找一个地方。”我问她是不是还想呆苏城？ “刘哥，你在这，我肯定也跟着你呗。” 她依旧热切地看着我，目光火辣火辣地。王霞不知道我的事儿，认为我离开她后，就一直单着，还干着蹬三轮的营生。 我明白，她还想和我在一起。 “好。”我说得有点儿僵硬。我这点细微的变化，王霞瞅出来了。“刘哥，我咋觉得你有点变了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都是咋有的钱？” “一个朋友的，我问一个朋友借的。” 王霞就说，那我得受大苦了，这么多钱，要都还上，不知要受多少的累。“刘哥，这钱我来还。我现在啊，等于和我爹娘断绝了关系了，一身轻松。白天，我出去打工，晚上，我睡你屋里。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亲亲热热地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我就是怕王霞说这个。 “不，霞，你听说我，你得另外找地方住，我帮你找。” 这话，我已经说了第二遍了。王霞非常郁闷。“咋地了？为啥呀？刘哥，我为啥非得另外租房呢？”她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拽住我的胳膊，一本正经地问我：“是不是，你来找我，我没跟着你走，你心里记恨我？” 她说，一定就是这个原因。 我就笑着摇头。“哪儿啊。我都忘了。” “我不信，你的心胸真的这么大？” “要不，你摸摸……”救了王霞，听着王霞如铃的笑声，我的心情也非常好，我就情不自禁地和王霞开起了玩笑。 果然，大马路上，王霞就挠我的胸口了。 我一把捉住她的手：“霞，今晚上，你先住我屋里，找房的事儿我帮你。” 她就嗔怨地看着我：“为啥你非不让我和你住一起呢？真是奇怪？”她半真半假地问我，是不是这些天，我另外找了女人了？ 我一惊，赶紧就摇头。“咋可能啊。” “真的？” “我还骗你干啥呀？”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把陆静的事儿告诉她。王霞好不容易离开浴室，应该让她缓一缓，高兴高兴。 我蹬着车，打算去农贸市场买点儿菜，做一顿丰盛的饭。可王霞让我先回去。我就纳闷了。她就问我有没有零钱。 “刘哥，我想去改个发型。把这头发捋直了，还和以前一样。” 王霞的头发染了一点黄色。这是金老板逼着她去染的。王霞的手指甲、脚趾甲，还抹了鲜红色的指甲油。这些，都是她曾经坠入风尘的印记。她说讨厌这些，讨厌得不行。 “行啊。那我送你去。” “不用。街上的理发店多得很。理完了，我直接去你屋。” “也行。” 一个小时后，当我乒乒乓乓在出租房里不停地切菜在煮饭，忙得不亦可乎时，王霞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我。 “好香啊……刘哥，你做得啥？” “鸡汤。你气色不好，我给你补补。”我一把将王霞扯了进来。她头发又染黑了，手上的指甲油也除掉了，看上去，她又和以前一样一样地了。 她听了，就一头窝进我怀里。“刘哥，吃完了，我给你补补。我知道，这些天，你也很苦。”她说，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上床。“我好好给你补补。你身体好，力气大，这没女人的日子一定难熬。”说完这话，王霞温柔无比地摸着我的脸，说想吻我。 她闭了眼，口中的丁香小舌已经伸了出来，红红的，十分诱人。我……我必须承认，我的心里头还是有她的。她这样主动，我已经按捺不住，下身陡然地膨胀起来了。 是的，跟王霞在一起，搂着她丰盈饱满的身体，我才有一个男人真正的欲望。只是，当我将唇凑近王霞的脸，心里，陡然地想起了陆静。我惊异地发现，我对陆静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我一直以为，对陆静，我都是被迫的，都是勉强为之的。即便我达到了高潮，一次次地冲向顶峰，那也是出于本能，我的心仍旧在王霞这儿的。但我现在却不能确定了。 可是，我又不能让王霞失望。最终，我还是吻了她。只是这吻蜻蜓点水，浮于表面，我没有将舌头伸入王霞的口中，和她忘情地纠缠。 王霞有点儿不满意了。 我就叹了口气。“咱先别接吻，咱先吃饭吧。鸡汤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也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王霞冲我撒娇，坐在我的大腿上，一会儿喂我饭，一会儿喂我汤。我是被她喂饱的。刚吃完饭，我还没消停，王霞就急急地洗了一下身子，躺在了那张大床上。 “你……” 我想了想，赶紧去把门锁上。一个转身儿，王霞已经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得赤条条的。“刘哥，快来呀……”说完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会，我终于舒坦了。你说得对，还是在床上，将门一拴，就咱俩人，啥都不担心，想咋地干就咋地干！” 我盯着她的身体。毫无疑问，这具丰满的肉体对我来说仍旧充满了不可遏制的吸引力。我身上的血急促地往上涌，下体已经在勃发鼓涨。 王霞瞧出来了，见我还傻站着，一动不动地，跳下床，光溜溜地就往我的怀里钻。“刘哥，你咋不动了呢？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肝儿，宝贝儿疙瘩的吗？” 她对我撒娇，柔声柔气地，身体贴得我紧紧地。 我这人，第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第二受不了女人撒娇。 她丰盈的胸脯一接触到了我滚热的胸膛，我……我真的按耐不住啊。我明知道愧对陆静，违背了写下的保证书，但王霞的热情如火，我真的抗拒不了。 她的手，不停地乱摸我的身体，从我的小腹一直往下。我……我……我颤抖了一下，终于伸出胳膊，按住她，就把她往床上扔。 第041章 白天晚上不停歇，我疲于奔命 既然这是她要的，那我就满足她！ 暂时抛开一切，就和从前一样地满足她！ 要不，她会伤心，而我也会不会快活！ 她在床上扭动的像一条丰满的大白蛇，那我就是一个技艺极高的驯蛇人。这样的比喻其实也不怎么恰当。但我们分别了数月，彼此肌肤一接触，以往的那些缠绵情愫一下又在灼热的体内奔涌。 这一刻，我忘记了陆静。 下午一直到天黑，我们一直腻歪在一起。 我搂着她，她搂着我，我们不停地说着蠢话。夜幕降临，我依然搂着她难舍难分。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这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我即刻明白，给我打电话的是陆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而我却还没有赶来。陆静不耐烦了。 我呼啦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通来电瞬间浇灭了我体内的热情。我的体温都下降了。当着王霞的面，我不能接陆静的电话。可要不接，陆静会执拗地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拨打。 怎么办？我就找了一个借口。我说要出去小解。王霞就松开了我。“谁来的电话？” “广告。”我说完随手就把电话掐了。 我打开门，去外面的一个公共厕所，赶紧给陆静回了一条信息，说我马上就到。不想，小解完了，陆静却又回拨了过来，她带着疑惑和懊恼问：“你咋还不来？” “我这就来。” “王霞，她咋样了？” 我就知道陆静会问这个。 “她……出来了，我给她找了一个出租房，她一人住着。” 陆静不知道我租在哪儿，只要我咬紧了唇，不告诉她我的租地儿，陆静找不到的。她找不到，自然也就看不到王霞，彼此可以相安无事。 陆静沉默了一会：“那你快点。” 五分钟后，我回到屋子里。王霞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她没套上衣服，还等着我恢复力气再和她温存一番。 我就有点儿愧疚：“霞，你不知道，我现在不蹬三轮了。白天我去收废铁，晚上我去工地搬砖。”我故意往反了说。我要说晚上去收废铁，那王霞肯定会跟着我一起去。“工地有点儿远，那地方脏，嘈杂，吵闹，工头为赶工，晚上都让我们加班。那地方女人去不得。”我特地加了这一句。 王霞没疑心的话，却有点儿懊恼。“刘哥，你不用这样拼命啊！” 我见她信了，就柔着声儿：“看你说的？我哪能不拼命呢？那十万块钱，三万是我自己的，七万是借别人的，我白天晚上没命地干，就是想着能将钱早点儿还上！” 王霞的脸就红了。她讷讷地：“刘哥，你都是为的我！打从明天起，我就出去找活儿干！我有手有脚，我决不让你一人受累！”她似乎很惭愧，想了想，把衣服穿上了。 我可不想看到她内疚。替她还钱，救她出来，我认为，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本分。我就赶紧安慰：“你千万别多想。你赶紧睡觉。我呀，浑身上下一身的力气，不使出来，也是浪费了。晚上我出去，白天睡觉，下午去收废铁，你不在我身边，日子就这么过，一点儿没觉得有啥。你也瞅出来了，我还和以前一样地结实，对不？” 我对着王霞，故意将腱子肉练得鼓鼓的。王霞就笑了。她爱怜地看着我：“那……你早点儿回来。” “行。我早上六点就回来。” “那我给你做早饭。” “好。” 王霞放我出去了，就着夜色，我急急地蹬着车，几乎顾不上呼吸喘口气儿。从今天起，我就得对着两个女人撒谎了。 陆静，我晚上陪她。王霞，我白天陪她。 我白天黑夜不停地转，为的就是不让事情有任何的破绽。可是，这样一来，我也好累。长期这样下去，我肯定吃不消。不行，我还是得劝王霞搬离我的屋子。她可以租在我屋子的附近，我想去看她了，走几步也就到了。这样实打实地同住着，我的心真的悬着。 到了陆静那儿，我已经累得不行了。陆静瞅着我，一脸的埋怨。我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么赶？来，喝口水吧。”陆静的脸有点儿黯淡。她穿着一件粉色的丝绸睡衣，低低的v形领口，露出小半个粉嫩的胸脯，看样子已经等我很久了。 我咕咚咕咚一气儿喝完了。我真的有点儿惧。我刚在王霞那儿贡献了精华，这会儿，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瞬间就勃发，还真的做不到啊。 我就想着把时间往后拖拖，让我恢复一点体能再说。我发现，陆静虽然等得焦灼，但也没有立即要和我到床上去的意思。我看出来了，她有问题要问我。 “刘射啊，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一瞅见陆静不同于以往的严肃目光，我就觉得有点儿紧张。“好啊。你对我当然好。”我尽量挤出一丝微笑。 她就继续问：“钱我也借了你了，保证书你也写下了。我既然对你好，那你预备怎样对我？”说着这话，她却又拿一把梳子，递给我，叫我给她梳梳头。 我自然遵命。 “我……也想对你好。” “呵呵……想可不行。我要的是你的实际行动。”她说得冷冰冰的。 我帮陆静梳头，陆静背对着我。可她突然非要坐在我的大腿上，说坐我身上舒服。她坐就坐吧。她个子娇小，体重九十几，坐我腿上，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重。 “我这不……来了吗？”我说得小心翼翼的。 陆静嘴里就冷哼一声，一下就转过身子，脸色阴沉：“你别和我捣鬼，我问你，王霞出来后，晚上她住在哪儿了？” “我给她租了房，她住在出租房里呀。” 说这话，我不敢看陆静的眼睛。 “真的？” “那还有假？” “好，这个我先不问你，以后我自然会知道。”她叫我别梳了，冷不丁地又问，“我没见过王霞，就想知道她的模样。她……到底长啥样？” 第042章 陆静折腾了我一晚上 陆静说她就是好奇了。 “你说说！” 陆静的眼睛犀亮犀亮的，看得我头皮发麻。“她……也就那样。女人嘛，除了过分丑的和过分美的，往大街上一站，可不都差不多嘛！” 可我越这样说，陆静就越是冷笑。“刘射，瞅你这样儿，就是在和我瞎扯。一个没啥文化的女人，把你给迷得神魂颠倒的，肯定也有两把刷子。我倒真想看看，她长得啥模样。不如，你把她的住址告诉我，我去找她。” 我一听就慌神了，这哪行啊。陆静要真的去，这不就露馅儿了嘛。“看你说的？啥叫神魂颠倒呀？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嗨……反正都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就是……可怜她……” 我说这话，心里虚得不行。 我就在睁眼说瞎话。陆静就按住我的肩膀，静静地盯了我好几眼儿，突然嘴里就发出一声叹息来。“刘射啊刘射，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凡事都得有一个分寸。” 我的心里就更紧张了，陆静是不是知道啥？我的手心都快沁出汗来了。 “好了，你赶紧洗洗，我去床上等你。”她伸手在我的鼻子上按了一下，又不往下逼我了。“反正，你要瞒了我，我总会知道。” 我就身不由己地进了卫生间。她给我扔进一双男式洗澡拖鞋来。“我老公的。” 见了这拖鞋，我就脱口而出：“你……打算离婚不？”我说，我这天天晚上来的，时间长了，你左右隔壁就会看见了，会说你闲话的。 “看见了，又有啥呀？”陆静仰着小脸，满脸的不在乎。 “可……你是女人，女人总得重视名节呀！” “呵呵……在我看来，就是这名节将全中国的女人害苦了。我已经想开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事事都被别人牵着走，多没意思？” “那你就更该离婚呀？”既然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是。我会离。”陆静就伸手搂住我的背，声音低低地，“要离，咱俩一起离。” 我有点搞不懂陆静的意思，就怔怔地看着她。 “我要离了，你还没离，我可不成了破坏你婚姻中的第三者了吗，虽然是你老婆先出的轨？” 我就看了她一眼。 我没钱。赚的钱替王霞还了高利贷，目前还欠了陆静整七万。我不好意思告诉她，我拖着，是兜里没有去院交诉讼费的五千块。 陆静不懂我的心思，还以为我是害怕她催我还钱。就温柔地搂住我的背：“刘射，那钱不急。你别有压力。” 我咋能没有压力？ “你要弄得我舒坦了，那钱，你可以不还的。”陆静见我洗好了，开始对我撒娇了，张开手臂要我抱她。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抱住了。“不，我要还的。” 她就在我怀中咬牙：“要还，也是王霞还。” “别别。陆静，是我问你借的，当然由我来还。” 她很不高兴。 “刘射，我不是说了吗？叫我小静、小静！”她还抬高了声音，特意强调。 到了床上，陆静并不急于躺下来。她的废话很多，扯来扯去的，无非都是王霞。她摸着自己的胸脯，问我：“我和王霞，谁的胸大？” 她还不许我撒谎，说我要是说了谎话，就咋样咋样倒霉。 我就低着头。我是不想撒谎。我就憋着个脸：“你的大！” 陆静就笑了，她捶着我的胸膛：“比我还小，那不是旺仔小馒头吗？” “是啊，就是小馒头呀。”我顺着她的话。 既然来了，也签了保证书了，已然没有退路了，我能做的，就是把陆静伺候好。她高兴，我就高兴。她要不高兴，我心里就不踏实。 她除了是我的炮友，还是我的债主。我还真不敢得罪。 “她皮肤有我白吗？” “黢黑黢黑的。” “到底是多黑？” “就和泥炭一样地黑。”陆静想和我扯，那我就陪她扯。 她就噗嗤一声笑了。“你逗我玩的吧？一个搓衣板身材，黑得像黑人，有这样的吗？这样的人，就算去浴室桑拿倒贴，也不会有男人上呀？” 她让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呀。” 陆静就对着我，咬了咬牙。“不跟你说了，你不老实，反正男人都不老实。”她将窗帘拉上了，打开电视又给我看小片儿。我不想看，但陆静非让我盯着。这种片子，只要是男人，看了那么几分钟，身体本能地就会起反应。“你看好了啊，五种招式，我要一样一样地试。那种舒服，以后啊，咱们就做哪种。” 我听了，浑身不禁颤抖。 我知道陆静不会放过我，但她这样，非得将我榨干了不可。白天，王霞不放过我。晚上，陆静又拿我当试验品。 过不了多久，我想我真的会筋疲力尽而死。 第二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陆静已经把房间的窗帘打开了。外面灿烂的阳光从窗内照射进来。可我发现，太阳是白的，阳光也是白的。 这让我心里大为恐慌。我家的村里，流行一句话，只有死去的人，才会看见白的太阳。昨晚上，陆静搂着我，逼着我，一次又一次。最后，我真的不行了，扑通一声倒在她的身上，就沉沉地睡过去了。我迷糊地记得，陆静还不让我睡，见我一动不动，还死死地掐我的胳膊。 虽然疼，但我还是睡得像头死猪。 我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门是开着的，从厨房里飘来的食物的香味，一直从我的嘴里灌进肠胃里。累了，吃点儿东西也许能恢复。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厨房辺儿上，陆静正专心煎蛋，没看见我。她素面朝天，将长长的头发束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露出优雅的颈脖。突然地，我就不想打扰她，默默地看着她忙活。 她虽然一人住着，但被她布置得很温馨。虽然她有点儿心机，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好女人。如果哪个男人能拥有她，一定会很幸福。 仿佛意识到身边有人，她一下就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醒了？” 第043章 我没脸活世上了啊！ “是啊，我醒了。 看着她对我微笑，我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柔软的温情，一丝异样的悸动，不知道是为什么。 “喏，早饭做好了，你先吃吧。”她指了指厨房里的小圆桌。我瞅了一眼，桌上放着火腿肠、煎蛋、鸡蛋，还有热气腾腾的白粥。 我的胃瓢更是咕咕咕地直叫。 陆静告诉我，她一人住着，平常吃饭不去客厅里的大餐桌，就在厨房，这样方便。我就乖乖地坐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你也吃。” 和陆静一起吃早饭，总让我想起以前，想起和李倩度过的三年婚姻生活。其实，我和陆静一样，也爱干净，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干家务，将房间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里一切的活儿，都是我干。说来，我的厨艺比陆静还要好。我的生活，是完全没有自我的，都是以李倩为重心。 我一直认为，我和李倩就这样了，从年轻一直能过到年老。可是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人心太过躁动，李倩第一次出轨的消息传来时，我就知道……在这场不对等的婚姻中，我刘射会输得一败涂地。哎……还想以前干什么呢？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不能回头，而我也不想回头。 看着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陆静就停下了筷子：“怎么，还在想王霞？” 我就哭笑：“没有。” 她就郑重起来：“刘射，我可告诉你啊，你不能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我这，就得一心在我身上。一个月呢，这才只是开始！” 我就闷闷地：“那，一月以后呢？” “我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陆静还和我卖了一个关子，这更让我忐忑了。她……会不会不想放过我，让我一直当她的炮友？ 过了一会，陆静吃完了，要上班了。“刘射，我给你钥匙吧，省得你每回来都敲门。给！”不由分说，一把钥匙已经塞到了我的口袋里。 半小时后，我再回到出租屋，就见门口有人吵架，吵得很凶，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的。咋地了？我一瞅，是大罐子和王霞吵架？？？我赶忙停了车，走上前去。 王霞见着了我，一头就扑进我怀中，紧紧地搂着我，噙着满眼的泪水。 “罐子，咋回事儿呀？你和王霞有啥可吵的？”我截住大罐子，真的搞不懂了。大罐子满脸的酒气，冲着我直喷直喷的。不用说，他肯定输了钱，心里头不痛快，去喝酒了，醉醺醺的，回来逮捕谁骂谁。 “嘿嘿……刘射，你小子……够可以的啊……拐弯抹角地，又把王霞给骗回来了……”大罐子被我拽着，有些站立不稳，晃悠了几下，可他马上就改口，嘲讽我：“嘿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王霞干啥去了？嘿嘿嘿……都他妈骗不了人，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不是我今天撞着了金老板，我他妈的还真的不知道，王霞竟然也在春燕儿浴室干过，还他妈的叫啥露露？哈哈哈……露露，是叫这个名吧？” 大罐子借着酒劲，嘴里一个劲地胡扯，说王霞就是鸡！别他妈的装啥清高，装良家妇女！一日是鸡，一辈子就是鸡！大罐子就推攘我的手，说都当鸡了，我能上，那他也能上！大罐子的嗓门儿大，这吵吵嚷嚷的，弄得整条巷子里的租户都听见了。大家伙儿都围聚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他们瞅着王霞，更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好像王霞真的当过鸡一样。 我见了，心里就一凛。 这个当口，我不能让大罐子随意地侮辱王霞。今天要不辩解清楚了，王霞就洗不干净了。她是在浴室干过没错，但她是被迫的！最要紧的，她有底线，她没当鸡！ 我就一把揪住大罐子的衣襟，恶恨恨地骂：“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鸡？有种的，你就给老子再说一遍？” 一时之间，我先声夺人，大罐子还被我的气势怔住了，酒也醒了一大半。他就冲着我，讪讪地笑：“刘射，你这样激动干啥？王霞……本来就当了鸡嘛！金老板还说了，整个春燕浴室，就数她的奶子最大嘛！这要没上过她，金老板也不会那样说！” 这围观的人越多，大罐子也越来劲儿了。 我真的是气坏了。王霞听了，已经低了头，理亏似的，捂着脸儿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我想了想。不，王霞不能哭，有理讲理，她哭啥哭呀！ 我就一把拉她起来，对着大罐子，冲着围观的人群，嗓子又响又亮：“大罐子，你别红口白牙地诬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王霞当鸡了？就凭金老板？那人就是一个混子，一个放高利贷的，他的话能算数？王霞就因为借了他的高利贷，被他硬逼着进了浴室，可她只是当服务员！也就干了那么十来天儿的服务员！你要不信，去找金老板过来，我刘射和他当面对质！大罐子，事儿不能乱做，话儿不能乱说！人家王霞还没嫁人，不能让你一个酒疯子给毁了名声！” “放屁！你嗓门高，你就有理呀！进了浴室，女的还能干啥，不就是当鸡吗？”大罐子冲着我的脸，还喷了一口唾沫。 我火了，我真的火了。我当即就抡起胳膊，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了几拳。大罐子摇晃了那么几下，就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我就踹着他的胸：“你把话再说一遍？王霞要是鸡，你他妈的一家都是鸡！” “刘射……你……”大罐子被我踹的很疼，又不能动弹，“我知道你和王霞好，你不计较，那是你的事儿。可我说不说，那是我的自由。” 我更气了。奶奶的，大罐子再这样嘴欠，我非……揍死他不可！ 这时候，就有人从人堆里出来了。这是一个老头。这老头就走到王霞面前，还笑呵呵地问了一句：“姑娘啊，你认识我不？” 王霞见了这老头，吃了一惊，浑身更是发抖。 “刘射啊，我也去过浴室，上一回，就她给我按的摩。在浴室里头，她化了妆。大罐子一说露露啥的，这才提醒了我。嘿嘿……还别说，这人化不化妆，瞅着还真不一样，我也差点没认出来。不过，这姑娘的奶子的确不小！啧啧……”老头还一脸回味地说，王霞在浴室干过，但没当鸡，不过被人捏捏揉揉的，那是免不了的，不是我说的那样清高，是啥服务员。 完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臭不要脸的猥琐老头。 “哈哈哈……”大罐子的嘴里更是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笑得差点儿要背过气去，一颤一颤的。“刘射啊，你就别提王霞遮挡了。既然都干了，又有啥不好意思的？反正，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嘛！” 围观的人明白了，一齐儿都在嘲讽我和王霞，说啥的都有。 大罐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说我和王霞压根就不是啥正经的干兄妹关系。这年头，干兄妹还能有干净的？说白了，王霞和我就是那种关系，床上关系。 “哇……”王霞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捂住脸，快速地奔进我的出租房，“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我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瞅着大罐子：“大罐子，你非得要把王霞往绝路上逼吗？她得罪过你吗？以前，她不也好酒好菜地招待过你！做人要讲良心！你知道她干啥要去借钱？那是因为她爹要把她卖给一个又聋又瘸的人，就为了那六万块的彩礼钱！她不想当父母的牺牲品，所以才死活地逃到了苏城！可没想到，落进了高利贷的圈套！可她到底没有卖身！你，你还要她咋样啊！是不是……把王霞逼死了，你就满意了？” “刘射，你别激动嘛。谁叫以前，王霞不拿正眼儿瞧我，心里眼里都是你，我不是嫉妒嘛！”大罐子见我不停地喘着气儿，似乎还想再暴揍他一顿，有点儿怯了。 “呵呵……嫉妒？嫉妒你就这样干？你这样，是把她往死里整！”我越说越恨，又踹了他两脚。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痛，情不自禁地朝屋里看了一眼。不行，我得赶紧进去！说不定王霞真的会想不开，会寻了短见？ 我狠狠地踹了大罐子一脚，拨开人群，赶紧推开了门。 一看，我惊呆了。王霞已经踢翻了凳子，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颈脖正拴在绳索上。我的心痛到了极点，扯着嗓子就叫：“王霞，霞，霞妹儿……” 她不能想不开啊，人生的路还长着呢。这点子事，不算啥！ 围观的人也吓坏了，一起过来帮忙，松开绳子，把王霞从屋梁上放下来。我一摸她的鼻息，谢天谢地，王霞的鼻孔里还有气，她还是活着的。 我赶紧抱着王霞，把她放到了床上，将门关上了，把看热闹的都给赶了出去。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里异常沉痛：“霞啊，答应我，轻易别寻死。人死了，可就再也活不来了。”王霞在我不停地呼唤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吐了一口气儿，幽幽地看着我：“刘哥啊，你……你让我死吧。我做了这丢人现眼的事儿，我没脸活世上了啊！” 第044章 刘哥，你说啊，你要不要我走？ 王霞说完，又不禁捂着脸，背对着我，哭了出声。 哎…… 我就拉着她的手，轻轻地：“那……我们就离开，离开这儿，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你说好不好？” “走？“王霞就怔怔地，“刘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知道，反正天下这么大，你我有手有脚的，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不成？” “好，那我跟着你。”她娇躯一颤，搂住我的脖子，一头扑进我怀里。我就给她擦泪，给她洗脸，喂她喝水。 这会儿，我满脑子都是王霞的事儿，陆静已经被我忘掉了九霄云外了。 王霞还难过着，还躺在床上。我就陪她说话，宽她的心。“霞啊，这都是小事儿，就当是被几只老鼠啃了，没啥大不了的啊。” 过了一会，眼瞅着到了中午了，我就做饭。 “砰砰砰……”有人敲门了。我以为是大罐子，就没好气地嚷了一声：“还想进来被我揍是不？”可门外的人没回我，还是一个劲儿地砰砰砰地敲。 我一把就将门打开了。 我呆住了，手中的萝卜咕咚咕咚地就掉在了地上。门外站着的不是大罐子，是……陆静！ 陆静精心打扮了一下，一身白色的套装，裸色的高跟鞋，头发靓丽地披在肩上，手里拎着一个小包。她见我慌得不行，就眯着眼儿：“刘射，你搞什么鬼啊？” 没错，我的确慌，慌得不行。我……我没告诉陆静我住这儿呀？她……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的？可她只要一进来，不，只要我将身子挡开，她可不就见着了床上躺着的王霞了吗？ 不行，我不能让陆静进来！ 我就推着她，推了出门。“小静，你来干啥呀？” 陆静铁青着脸，冷若冰霜。似乎……她猜出了什么。我就将脸儿一瞥，只见附近一颗大树底下，大罐子正不怀好意地站在那儿，抱着胳膊，腿子一晃一晃的。 我更是心里一凉。 我就知道，虽然我揍了他一顿，王霞也闹过一回自杀，但大罐子压根就没收敛的心思。一旦王霞出来了，他准还得讥讽调戏。 我真的害怕，这家伙会和陆静说点儿啥。 不过，看他那副表情，似乎已经将我的事儿，都和陆静说了。 果然，陆静就开口了。“刘射，你这儿真难找啊，多亏我不停地打听，有人主动告诉了我。你说，王霞是不是在你屋里？” 完了。 陆静更是推开我的手，非要进屋看个究竟。 我拦不住。 看来，今天就是我的噩耗，我逃也逃不过了。她和我在外辺说话，想必里头的王霞，已然听到了。陆静知道王霞，但王霞不知陆静。 我懊丧无比，无力地松开了拽住陆静的手，一副听天由命的无奈：“是，我骗了你。王霞就在屋内。” “哼！”陆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想想不解气，又重重踩了我一脚。她的高跟鞋底硌在我的脚趾上来回地踩动，还真的疼啊！ 她大模大样地就进了门去。 王霞怔住了。她看着我，又看了看陆静，一脸的错愕。好像不知道这个女人干啥要闯进我的屋子，而我又为什么不拦着，像犯了错一样地让她进来？ “刘哥，她……她是谁呀？”王霞指着陆静。 我一见两个女人打上照面了，头皮更是麻得不行。一场大战肯定在所难免。想了想，我赶紧将门关上，有什么，门里说。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又瞅了大罐子一眼。 大罐子眼里冒出的妒火几乎要喷到我的眼睛里。他笼着袖子，蹲在树底下骂我：“刘射，你个混球！表面上装得跟个圣人似的，可背地里，女人玩得一堆一堆的！还他妈都是美女！！！你小子这是要气死我呀，都他妈的一样卖苦力，一样蹬三轮，咋你就比我高贵呢？女人们咋都瞎了眼了，一个个都瞅上你了呢！”大罐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越说越气，更是对我扔小石子儿。 我忍住气，这个时候，我懒得和他计较。等这事儿处理完了，我好好地修理他！ 门里。陆静就仰着个头，倨傲而又不屑地：“你，就是王霞？” 王霞茫然地点头，说是。 陆静更是走近王霞，把王霞上下前后又仔细地看了个遍。“你长得还真挺不错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胸脯呢，不是刘射说的啥飞机场，鼓得像母牛。皮肤呢，也挺白的，不是刘射说的啥黑人。”陆静说完这些，就愠怒地转过头，伸手捶我的胸部，嘴里一个劲地臭骂：“刘射，你个骗子，你个撒谎精！你个杀千刀的！你干啥要骗我？明明……你就和她同居在一起！你是怎样答应我的？你别动，别躲！”陆静说我违背了保证书，要甩我几耳光。 是，是我不对。 她要打我，如果能解气的话，尽管打吧，我受得住。 我嘴笨，这下被她抓了一个正着，理屈词穷，真的不知道该说啥。 陆静就挠我，挠着挠着，眼泪就下来了。 王霞受不了了，她从床上下来了，走到陆静的身边，还是纳闷地问我：“刘哥啊，她……到底是谁呀？” 在王霞的认知中，我刘射认识的女人，除了李倩，就她一人了。这下，凭空又钻出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王霞的心里，说不狐疑，那是假话。 我无比抱歉看着她。我本就不擅长处理女人之间的关系。 “霞……是我不好。她……她叫陆静……是在你走后，我……我回苏城又认识的一个女人！” 王霞一听，脸色更是苍白了。 她踉跄了一下，身子一步步地往后退。“我……我明白了。” 可陆静对我这样含蓄的解释，一点儿都不满意。当着王霞的面儿，她故意攀着我的胳膊，身子和我挨得紧紧的。 我就想推开陆静，这样不妥。 陆静就掐我的胳膊。“刘射，我不管，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说着，她从包里把我写的那张保证书“啪”地一声丢在了王霞的脚下。 王霞弯下腰，颤颤巍巍地接过，看了起来。王霞就看着我，一脸的凄楚：“刘哥啊刘哥，想不到，你变起心来，还挺快的啊。我以为……我们之间啥都没变呢。呵呵……看来是我错了。” “不！”我不忍她伤心，张口就接茬，“霞，我没变！” 她就凄苦地笑笑：“那……这是咋回事呢？要没变心，你干啥给她写保证呀？” “我……我……我那是为了借钱，没办法。” “啥？那钱……你是问她借的？”此言一出，王霞的气就像短了一截。 “不错。钱是我借给刘射的。他对我保证过，以后就只和我好，你和她就是过去式了。你要识相的话，现在……就给我走！” 王霞深深吸了口气，她对着我：“刘哥，你说啊，你要不要我走？” 她摇晃着我的胳膊，一定要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王霞现在情绪不稳定，刚从死亡的线上拉回来，她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一点都不能。 我就哽咽着：“霞，我当然……不要你走啊！” 第045章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是的，我要让她走了。她的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一个劲地抚摸。王霞在我的怀中，一直低低地哭个不停。 陆静呆了。 她没想到，我会一点儿不顾及她的面子，这样给她难堪。 陆静对着我破口大骂：“刘射，你这样到底算咋回事儿呀？说，你是不是就想玩我？” “不，小静，你听我说，现在，我不能不顾及王霞的感受，你……能不能先回去？”我示意陆静冷静。 可她更愤怒了。 “刘射，今天我就不走了，我告诉你，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真的搞不懂了，我哪儿不如她呀，你说，你说啊！” 我的脑子里真的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我不想得罪陆静，可是言语上，我已经得罪了。 “小静，你没啥不好的。你们都很好，是我不好。” “废话！王霞有啥能和我比的？她就是一只鸡！进浴室呆过的，甭管再清白，都是鸡！” 我一听，浑身就冒火了！我恨恨地瞪着陆静。别人说王霞是鸡，我揍他，我揍他个半死！！！但……陆静也说王霞是鸡，我就觉得憋屈得不行。她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呀，为什么也这样嘲讽王霞呢？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王霞听了，一把松开了我，怔怔地，目光中露着浓浓的痛苦之色，对着陆静：“我当然比不得你。你是城里人吧？瞧你这穿戴也是。你能借刘哥七万块，可见也不是一个穷人。”她抹了一把眼泪，“你命比我好，我真的很羡慕你。行……我退出……为了刘哥，只要刘哥高兴，我退出……” 王霞说着，就转身继续收拾行囊。 我不干了。 我一跺脚，就对着陆静咬牙：“你说完了吗？你还有点儿同情心吗？王霞是个苦妹子，她多不容易啊！是，我欠你钱，但我会还你！但从今天起，我就不去你那儿了，你别想再要挟我！”我捡起保证书，哗啦一下撕了个粉碎，狠狠地揉在地上。 陆静呆了。 “刘射，你……你真的要……” “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你！你为了王霞，真的要赶我？” “没错！”说完，我就一把抱起陆静，将她推出了门外，然后狠狠地关上。 陆静发飙了，就在门外砰砰砰地继续敲门，嚷叫着：“刘射，你别后悔！你不让我叫她是鸡吧，我非说，我偏要说，她就是鸡、鸡、鸡！” 行了！我恨不得捂住耳朵。 王霞就凄然地看着我。 我咬住唇，静静听了陆静又骂了一会，然后声音停歇，似乎……陆静走了。 我一下瘫倒在地。 没想到当初救陆静，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有违我的初衷。王霞就过来扶我，我痛苦地撑着头：“我没事。” 王霞就靠在我的胸前，低语：“刘哥，我害了你了。要不是我，你和她还好好的！” “不，你没有害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当初，你帮了我，难道现在我不该帮你吗？你别多想，还是躺下睡觉。睡不着，就闭目养神。明天……咱们就走。” “好。刘哥，我听你的。” 陆静大闹一场之后走了后，王霞就显得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孩子。我说什么，她都照着做。她这样，更显得楚楚可怜。 天很快就黑了。 今天我的心烦乱之极。晚上，一挨着王霞的身边，我就睡着了。 半夜里，我感觉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王霞要去上厕所。我本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的，可太困了，我试着睁了好几次，都没有睁开。 再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见了。我以为，王霞大概又上了床吧。我没有搂她。 晚上，躺在床上，整个人平静下来之后，我的心里，还是涌起了对陆静的深深内疚。可是，我必须在她们之中做一个选择。不管哪个选择，都会伤害另一个女人。 陆静生活安稳，王霞相比就坎坷多了。所以我的天平就倾向了王霞。 心力交瘁，我失去了搂王霞的力量。 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房间一片大亮。一转眼，床里头空空的。王霞呢？我的霞妹子呢？ 我陡然意识到了不好。昨晚上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莫非是王霞想穿衣服走人？我就给她打电话，手机不通。 我就在房间里检查，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纸条。也没有。 王霞，到底哪儿去了呢？我注意到，属于她的行李已经都拿走了，就和上一次她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回老家一样。 我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用说，为了不给我增加麻烦，她选择了离开。 这时，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一看，是一个电话固定号码。 谁？ 一接，我就欣喜万分。是王霞！给我打电话的是王霞！ 我的声音都说不利索了。 “霞，你在哪儿呀？你咋不说一声，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呢？你干啥要走呢？”我说，咱不都说好了嘛？离开苏城，随便去哪儿，天南海角地都行。 “不，刘哥……你听我说……”王霞的声音充满了酸楚，“刘哥，我不回来了。我决定去南方打工。你欠陆静的钱，我打工还你。你手机不要换号，我赚了钱，就打到你的卡上。” 说完这话，她就挂了。 “喂喂喂……”我急促地说了好几遍，“霞，霞……” 回馈我的，只有手机那头嘟嘟嘟的盲音。 我顿觉沮丧万分，失望万分，难过万分。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她的声音。她去了南方，她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像被抽空了一样。 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不能怨恨任何一个人。我能怨恨的，只有我自己。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在感情上的犹豫、被动、拖沓，造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局面。两个女人都好，孬的是我刘射。 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差不多到了中午吧，我才像僵尸一样地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门外还有人喊我，是死不要脸的大罐子。 他真好意思，说问我借米，忘了买米。 我心里郁结的怒火正没处撒呢。他倒是脸皮厚，完全忘记昨天都干了啥了。王霞走了，大罐子就是罪魁祸首！ 我一把就推开门。行啊，昨天我没好好修理他，今天我补上！把他打死了，我刘射一命抵一命！ 第046章 咱俩的事儿，我老公发现了 我一拳头就揍向大罐子的后脑勺了，我下手狠，没错，我就是要揍死他。 可大罐子真他妈的嘴贱啊，就算趴在地上，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说屋里咋不见王霞了？是不是我有了新的女人，把王霞给气走了？ 嘿！那我更是不客气了，我咚咚咚地挥着老拳，不一会儿的工夫，大罐子被我揍得躺在地上哀嚎，已经不能挪一点步子了。 我恶狠狠地警告他，从此以后，他要再嚷嚷，我见一次，就揍一次。心情不好了，揍他，没挣着钱了，揍他。哪哪都揍。说完，我就一把将他背起来扔了出去。大罐子躺在我门前的地上，不时有路过的人经过，就问他怎么了？ 大罐子就哼哼着说喝醉了，摔了一个大趔趄。我更鄙视了。有种，你就说是我刘射揍的，我不怕去派出所，不怕被警察拷着走。 我闷在屋子里，脑子里满是王霞的影子。我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床上似乎还隐隐有王霞的体香。仿佛一闭上眼，就听见王霞柔柔的声音，她叫我刘哥，问我饿了没，今天又挣着了多少钱？然后，递给我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叫我擦脸，招呼我坐下，又递给我碗筷。 我无比地懊恼，昨天晚上我就该睡得警醒的！如果我看得紧一点，她说啥也走不成。我想飞奔出去，想去一个没人找得着的地方，最好就是空旷的山谷，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上几声，发泄心里的痛苦。 王霞的离开，大罐子是炸药包，围观的人是引线，陆静是最后一根导火索。缺了任何一关，王霞都不会走。可我又觉得，真正逼着王霞离开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一双无形的罪恶的手，这双手很巨大，藏在浓黑的阴影处，只喜欢欺凌柔弱，太阳一出来，这双手就及时地隐没了去，让人觉得这世间还是充满美好。 一晃就到了晚上。 明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还是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吃饭。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 砰砰砰…… 我烦得不行。 大罐子就在门外扯着嗓子叫我，说知道我没吃，带我出去吃饭。呵呵……这家伙肉挺皮实的，挺经打的。三天一过，倒是忘了被我暴揍一顿的糗事了。 “刘射，你我是兄弟。我干了错事，你打我该。王霞呢，反正也走了。不过她要不走呢，呆得也难受。这事儿都算过去了，你心里的气也该消停了吧？走！我请客，请你吃火锅！” 我心里燥郁的不行。 我就对他吼：“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谁他妈和你是兄弟？谁他妈稀罕和你吃饭？你滚！给老子滚远一点！” “刘射，看你说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小子饿了怕是有三天了吧？再这样折腾自己，不吃不喝的，给你收尸的人就是我了！不过就一个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天，上门找你的女人是谁？那脸盘儿，那身条儿，可是比王霞好看多了！” “滚！” 我更是暴喝。 大罐子就有点儿怯了。“好好好……我走，我走！门口啊，我放了一块熟牛肉，还有一点冷菜，你一定要拿啊……时间长了，我担心有狗叼走！” 他走了。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 差不多天黑了。我知道这样下去的确不行。 王霞肯定也不希望给我这样。 我扭亮了灯，开门一瞅，大罐子给我的东西还在门口放着呢。我想了想，还是把东西拿进去了，就着冷馒头，一点一点儿啃着牛肉。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 知道我手机号的人并不多，我的脑子里仍希望是王霞。 我看了一眼，心里很失望。给我打电话的，是陆静。 我就想掐了，也这样做了。 可是我一掐，电话又执着地响起。我再掐，对方又再打过来。 如是这样有七八次，我终于按捺不住了，我按了接听键，开口就骂：“你烦不烦？你说你烦不烦？你知道王霞走了吗？王霞走了！不声不响地，一脸地伤心，走了！你高兴了，快活了？” 我骂陆静就是一个骚女人。离开男人，女人就不得活了？非得晚上有个男人快活着？ 陆静也很吃惊，她承受着我的怒骂：“刘射，我真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可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你骗我在先……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我听了，长叹一声。 “好了，我不说了。” 是的，这事儿，是我没处理好。我一个大男人，总是迁怒于人，算什么东西？我就想给陆静道歉，可是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口。我就沉默了片刻，问她找我还有啥事？反正，王霞走了，我没啥心情再和她上床。欠她的钱，我会还。 “刘射，刚我接到了老公的电话，他马上要回来了。”陆静的声音抖抖索索的。 我一怔，随即就道：“这不是……好事儿吗？他回来了，看来是舍不得你，想和你和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能带过去的就带过去吧。” “不……”陆静的声音里更是藏着害怕，“不，刘射，他是听说了我和你的事，回来找我算账的！他要肯离婚，我们早离了一百八十回了。” “我们的事？”经她一说，我也有点紧张了。 “是啊。刚才他给我电话，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 “可我要去了，这事儿不等于坐实了吗？我这样，不是更害了你？毕竟，你老公没见过我呀！你不要怕，一口咬定没啥人，都是别人风言风语地瞎传，他拿你没辙的。” 陆静就呜咽地哭起来了，她哽咽着：“不，刘射，他有。” “有证据？” “嗯。现在谁都有手机，我也不知道是谁，拍下了我和你的照片。刚我老公传给我看了，待会儿发给你。也怪我，以为别人不会多管闲事，和你在一起，大大咧咧的，没咋样注意。” 不一会儿，我果然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中，我正一手推开陆静家的房门，陆静的手正搂住我的脖子，任谁看了，都是一张证据确凿的通奸照。 “刘射，今晚你一定要来啊，不管咋样都要来，是男人你就得来！”电话那头，陆静惊慌而又恐惧地叫了一声，我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摔东西。 我就大声：“喂喂喂……喂喂喂……” 可是陆静不说话了，几秒钟后，她挂了。 我突然不放心起来，赶紧回拨过去，她手机关机了。 第047章 你他妈的倒是和我干架啊！ 怎么办？要不要过去？ 陆静陡然地关机，肯定是被迫的。难道说……她老公已经回来了？ 没错，在他老公眼里，我是奸夫，陆静是淫妇。可他自己又干净吗？如果不是长期冷落陆静，在外头包小三儿风流快活，对陆静不管不问，她也不会在寂寞之下，和我上了床。 我是不地道，但始作俑者是陆静的老公。如果我要不去，陆静肯定会被她老公暴揍一顿，揍得伤痕累累。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她意识到不好，情急之下，提前给我的信号。 我……我当然要去！！！ 二十分钟后。 我刚到陆静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乒乒乓乓地乱响，还不时伴有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咒骂。不用说，哭泣的人就是陆静，咒骂的人是她老公。 我就急促敲门：“陆静，是我。” “啊……刘射，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高亢，可她话还没说完，又“唉哟”叫唤了几声。我听到几声清脆的啪啪响声，心里头一揪，那是她老公甩的耳光。 门也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男人，年纪也差不多，但是满脸的虚肉，瞅着挺凶狠薄情。男人涨红着脸，撸着袖子，一手开门，另一手却是揪着陆静的头发。 我朝陆静盯了一眼，惊了。她老公为了狠狠地揍她，已经将她身上穿的都给扒拉下了。陆静在我的面前，就是赤裸裸的，毫无任何尊严可言。 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让她把衣服穿上。” 她男人的嘴里就发出一声冷笑：“你，就是那个奸夫，叫刘射吧？” 没错，我刘射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既然赶来，就不怕有啥后果！陆静是女人，既然和我好过，那我就要护着她！ 我点点头。 “哼哼……行啊……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强奸！” 什么？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他如果要告，就告我通奸，告我强奸是啥意思？见我纳闷地皱着眉头，陆静的老公更是冷冷一笑：“中国法律没有通奸罪，但有强奸罪！你小子玩我老婆，我就告你强奸！” 说完这话，这人当着我的面，更是用皮带抽陆静的屁股。顷刻间，陆静粉嫩的大腿变得青紫一片。陆静不停地哀嚎：“刘射……刘射……救我啊……” 妈的！男人打女人，算个什东西？有种，冲我来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你再打，你再打试试？你以为你是啥玩意儿？别不知道你在外头都干了啥？你包小三养情人，那你老婆陆静也能出去搞男人，这才能扯平。要不，你享风流快活，她在家委屈的像怨妇？凭啥呀？” “你，你还有理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背着我，搞了一回又一回。这可是我的家，我的家！”他越说越气，就想拿皮带抽我。 呵呵……那我刘射可不是吃素的！ 我警告他：“老子当过兵，还是特种兵，老子一身的力气！老子就喜欢搞你老婆，搞得你老婆嗷嗷叫唤！有种，你和老子对着干，我们单挑！” 我撸起袖子，瞧陆静老公戴着个眼镜，虚胖虚胖的，我就知道他干不过我。 果然，当他看着我鼓起的腱子肉，再瞅瞅自己扁塌塌的肚皮儿，就有点儿怂。我就推了他一把：“你打啊，你打我啊，你不打我，我浑身痒痒啊！” 没错，我就是要激动他。 同时我不忘吩咐陆静，赶紧地，把衣服都给穿上了。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仓皇地套上衣服。 陆静老公就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琢磨，如果真的和我开打了，他能有几成的胜算。我见他有点儿畏惧了，更是激将：“我说，你快点儿动手啊。老子真的好久没和人干过架了，今天，你让老子过把瘾！” 可他还怔怔地不出手，还对我示意，叫我不要激动，有话儿好好说。这可真邪门了！刚才他对着陆静，那可是凶神恶煞，横起来不要命啊。 这种男人就是欠揍。 我就推了他一把，要激起他的血性。 “别不好意思。实话告诉你，我和你老婆干了有二十回，回回带劲儿，美得不行！”他听了，虽然气得脸上青筋直跳，但还是迟迟不还手。 我可火了，我真的火了。 “你他妈的倒是和我干架啊？我是奸夫啊，是上了你老婆的奸夫啊，你动手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陆静穿好了衣裳过来了。她幽幽地看着我，声音轻轻地：“刘射，你别……打他。他回来了，正好。以前，我盼也盼不回来呢！刘射，你让他答应和我离婚。说真的，都这样了，我只想离婚。” “就……这个？” 我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做梦都盼着离婚！”说完这话，陆静就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协议，叫她老公签上大名。“建军，一场夫妻，我也不想多难为你。你包小三在先，我出轨再后。不过，你要不包小三，我也不会出轨。可事情都这样了，再说有啥意思？不如痛痛快快地，咱们把婚离了得了，省得越拖下去，让街坊邻居看笑话。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就觉得，陆静真挺有脑子的。这个当口，她男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份上，她就适时地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书，给他老公一个台阶下。 如果这是台阶的话。 “真的，建军，签吧。签完了，我们做不成夫妻，还是能当朋友的。” 说完这话，陆静更是拿眼示意我。可是我迟钝，我不知道她冲我眨眼到底啥意思。她男人拿着笔，软塌软塌的，一副不想签字的为难劲。我就在心里叹息了。我看出他对陆静还是有感情的。可既然这样，当初为啥要耐不住，出去乱搞呢？ 陆静见我不懂她的意思，只好又催她老公：“建军，你要不签，刘射的拳头可要揍过来了！” 啥？ 我顿悟。原来，陆静是要借我的拳头，完成今天签字离婚的任务。 第048章 小静是好女人，你好好待她 我当然知道她想离婚。 看着她瞅着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期盼神情，我也就索性将心一横，打算恶人做到底了。 “你小子离还是不离？”我对着她老公的胸膛，想咚咚捶上几拳。 “我说，这是我的家务事，不该归你老兄管吧。”陆静的老公叫王建军。王建军哆嗦个手，拿着笔，但就是迟迟不下手。相反，他还哀求陆静：“小静，我没想和你离婚啊。我是男人，又在外承包工程，这时间久了，总会耐不住寂寞，男人嘛！可我心里是有你的。你等等我，我去和她断掉，然后我回来，不去外头了。我就守着你，我们生个娃儿，好好过日子。” 王建军说得热乎热乎的，我不禁有点儿犹豫了，常言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我这样，似乎有点儿过分了吧。 我就瞅着陆静，看看她咋说。 “呵呵，王建军，你真的……要我捅破吗？你在外头，不是早和那三儿生了一个女孩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啥？那这就不能原谅了。有老婆，还在外头搞女人，已经是错。现在搞出孩子了，那就是错上加错。我一下就能理解了陆静心里的委屈。 王建军没想到被陆静戳破了，瞅着就有点儿急躁，想发作，但又怕我的拳脚，就叹了一口气，还厚着脸皮解释：“小静，那不是我的错。我和她在一起，一直很小心，每一回都不忘避孕。可她有心眼儿啊，背着我，把避孕套戳破，死活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孩子带回来，归到咱的户口本上，你来抚养。以后，我让孩子叫你亲妈。” 我听了，真的想冷笑。合着这王建军真够无耻的。他拿陆静当什么了？ 我忍不下去了，我就对陆静：“你还离不离？我可告诉你，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但两条腿的男人，那是好找得很！” 陆静痛快地回我，声音又响又亮：“离啊！脑袋抽了才不离呢，不理我干啥写离婚协议书呀？” “好。”我就放心了。如果我是陆静，我他妈也得离。 王建军还提醒我别瞎掺和：“老兄，你上了我老婆，看在我老婆守着空房寂寞难耐的份上，我大人大量，可以放你一马，以后你别再扯我老婆就是，但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啊，好歹我也是男人。我和陆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儿，你一个外人不懂的。” 我的拳头还抵在王建军的胸口，他说一会儿，瞅我一会儿，看看我是不是生气动怒。 呵呵…… 陆静就火了。看得出，她实在是受够了，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了。她激动了，就冲王建军吼：“王建军，有你这样无耻的吗？孩子也生了，那你就踏踏实实地和那女人过日子去呗！你还来纠缠我干啥？你是不是想学别的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告诉你，你别做梦！” “小静，可是……我对你真的还有感情。你知道我为啥要在外头包女人吗？谁叫你在结婚的第一天晚上，你就不是处女了呢？你谈过恋爱，贞操在大学里就给了别的男人，你说，我的心里能好受吗？我就想平衡平衡，故意报复你，故意冷淡你，让你也尝尝受煎熬的滋味。”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呢，陆静长得娇小玲珑的，相貌身材一点都不差，干啥她老公铁了心地要在外头胡来，原来根子出在了这。 可，我又觉得不对啊。现在都啥年代了，王建军的思想咋那么陈腐呢？就说我和李倩吧。我铁了心地要和她离婚，那是因为她婚后不守规矩，绿帽子给我戴了一顶又一顶。她婚前也不是处，但我一点儿没计较。男人计较女人这个干啥？每个人都有过去，谁他妈都不是一张白纸，只要婚后和和气气地过日子就行。 王建军的心眼儿还真他妈的小，就为了老婆不是处，从结婚那天开始，就折磨到她现在。陆静就静静地听着，完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建军，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今天，我总算弄明白了。那我就更得离婚了。要不，你心里永远记恨这件事，想起来还是不痛快，何必呢？人就活一辈子，算来不过两万多天。你，放过我吧。” 这次，轮到陆静哀求了。 我瞅着自己，真的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了。 好吧，那么就让他们静静地说话。 我对陆静：“我先出去。” 陆静没有说话。王建军也没吱声儿。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我靠在一旁的树干辺抽着烟，门开了，我一瞅，是王建军出来了。 他耷拉着个脑袋，一脸的灰心丧气。 我想了想，还是过去搭话了。“怎样？弄好了吗？” 他就叹了口气，眼睛里竟然还有一点泪花，他过来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他要揍我，警戒地握起了拳头。“刘射，我打你干啥？我就想告诉你，小静是个好女人，我不懂珍惜，你好好地待她。” 王建军走了，走得很快。 我就愣了一会，看来，陆静……这婚是真的离了？ 我赶紧推门进去。门内，陆静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协议书，她看上去没啥表情，木木的。 我只好开口了。“小静，那……你婚也离了，王建军也走了，那……我回去了啊。” 我觉得，陆静这会儿该好好静静，捋一捋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 可她叫住了我，声音柔柔地。 “我都离婚了，你还走啥呀？” 我一怔。是的，陆静恢复单身了，她不用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可是……我不行啊。我还背着一个该死的已婚身份。 “刘射，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婚前财产。我父母都过世了，我很孤单……打从今天起，你就搬进来，我们一起住，怎样？” 她将协议书收好，上前拉着我的手。 我反弹地就抽了回去。 “干啥呀？”她皱着眉头，表示不解。 第049章 别为难她了，我不如就和她……好了吧 这会儿，我真没这个心情。 我的心里很乱，七上八下的。我想王霞，想她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小静，不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可以在你寂寞的时候慰藉你，但我不能和你同居。你有文化，工作又好，在城里又有房子，你该找个和你匹配的。我差你太远了。” 做人该有自知之明。我就觉得王霞衬我。我们都农村来的，都没啥文化，有共同语言，也聊得来。我不想高攀陆静。在我看来，陆静的背景其实和李倩差不多。虽然陆静和李倩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是真的惧了。 陆静就幽怨地盯着我：“刘射，你出身低，但刘备还卖草鞋呢。你咋这样不自信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不定，你这以后啊，老有钱老有钱了！” 呵呵……这个也是我梦想的。只可惜，梦想很宽，现实很窄。 我现在只想弯腰做人，像毛毛虫一样蜷缩在树干里，不敢谈以后。 见我不答应，陆静就哭了，还哭得很伤心。“我知道，你是为王霞的事儿怨我，对不？” “不，我不怪你。” “那你还有啥可纠结的？她不都走了嘛？在我看来，她还是走了的好，省得有人在她后面指指点点的。她长得不错，在外面，只要好好地打工，一定会遇到好男人的。” 这也是我想的。 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因为，她是被迫离开我的，我没把她给照顾好。 陆静不理解我心里的歉疚。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已经离婚了，更应该好好好地把握人生。你以后要找到合适的对象了，可以请我喝喜酒啊，我真心实意地祝福你。” 没想到，我的话大大刺伤了陆静，她更是捂住嘴，哇地一声哭起来了。她拽着我的膀子：“刘射，你就这样绝情吗？我到底哪点儿不好？你告诉我呀！” “不，你哪儿都好。可是……可是咱俩不合适呀？我一名不文，还欠了钱。在这座城市，啥啥没有，是底层的最底层。你跟着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是……我就觉得你人好，心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读过高中，我不过大专，咱俩也不差多少。你没钱是吧，以后可以挣啊。没房子是吧，先住我的呀。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没想到啊，王建军一回来，说要捉奸，却让我那样快地就离了婚。这婚，也早该离了。刘射，我觉得吧，你该自信一点。人啊，总会有高峰低谷，你不要太自卑了。” 她还粘乎着我，真让我进退两难啊。 “陆静，你到底都看上我啥了呀？” 我真觉得她脑子不清楚。 “我不是说了吗？你人善良，心眼儿好。我跟着你，放心。” “没用！那都是我装的！其实我的心蔫坏蔫坏的！” “瞎说！就算你心坏，我也要跟着你！” “为啥呀？” 我真的想哀求她了。 “因为你那活儿好！我带劲，喜欢！” 啥？ “你让我活得像个女人！刘射，在你的怀里，我才活成了女人的样子。你说，我不跟着你，跟谁呢？” 她一把将门反锁了。“你还没吃，是吧？我这就做饭，咱们好好吃一顿，明天，你就将你的行李啥的都给搬过来。不！那些东西你还要它干啥呀？被王霞用过的，我不喜欢！” 陆静说明天干脆和我去街上，置办新的被褥。“你呀，也不用再去收啥废铁的了，那车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给扔了，能值几个钱啊！” 我一听，就急了。“你别看不起它，你可是我吃饭的本钱！” 陆静就笑了。“用不上了！明天，我就给我闺蜜打电话，环保局小食堂采购的工作，我还给你留着呢！明天，我就给你买几身像样的衣裳，你长得帅气，人又高大，换身衣裳，你瞅着一定人模狗样的。” 陆静是个细腻的女人，已经把所有的路子都替我铺好了。 我要是不领情，就是拂了她的心。 哎……这真的让人为难啊。 “我，好好想想。” “你还想啥呀？采购，说白了，就是去买菜。可你是给市里环保局的领导买菜，多大的面子啊。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她这样一说，我的确动心。 我明白，在这个世上爬，不认识几个有权有势的，还真的不行。可我刘射不想吃女人的软饭，这样腰杆儿站不直啊。 “反正，你让我先回去。” 再这样和她拉拉扯扯的，兴许我熬不住，又会一头钻进陆静设好的温柔乡。 我觉得，陆静就有这个本事。 果然，她见我拧巴着不肯答应，就说自己身上疼。“刘射，你帮我揉揉，搽点儿药水，疼……是真的疼啊。”陆静对着我，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是装的。刚才，王建军下手多狠，你也看见了……现在他走了，这才觉得身上好疼好疼啊！” 当着我的面，陆静就去房间找红药水，打开了空调，把身上穿的衣服都扯掉了，就这么赤条条地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我……就道：“小静，你把衣服穿上。既然疼，要再冻着了，多不好啊！” 她不穿，我帮她穿。 陆静就哀怨地看着我，跺着脚儿：“刘射，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怎样嘛？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别这样说！我们就是炮友！”我纠正。 我觉得，我对王霞是存了感情的，但是对陆静……我觉得还要捋一捋。 她就不干了。和我来真格的了。陆静不说话了，索性就往我怀里一钻。我看着她身上还青紫的一片，娇嫩的胸脯上也被王建军掐得红红的，颈脖上更是一块血红的疤痕。 陆静啊陆静，你这是何苦呢。 她自降身份，只为了留下我。 我……我真的心软了。反正王霞已经走了。似乎她的走，真的为陆静打开了一个空挡。算了！何必要为难陆静，为难自己！ 既然她瞧得起我，那我就……和她……好了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她觉得我不合适，又瞅上了别的人，那么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我就揉着陆静的后背，僵硬地抱住了她：“你，不要后悔。” “不，刘射，认识你，我就从没后悔过！” 她在我的怀里乖得像一只小猫。我就抱着她，让她躺在沙发上，给她抹红药水。抹完了，我又抱着她上床，让她先睡觉。至于这屋里摔的满地的狼藉，我来打扫。 陆静躺在床上，还不忘提醒我：“对了，明天上午，你先去找李倩，我都离了，你也赶紧离了，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我一怔。 没错，陆静提醒了我。 第050章 女方怀孕和哺乳期间，男方不得提离婚 我既然答应和她好了，那么肯定要以一个离异的身份面对她，这才显得真诚，也是对陆静的尊重。 “行。明天我就去。” 这事儿，的确不能再拖了。 没有诉讼费五千块，我听说也能去请律师，找司法援助。 陆静不让我走，我只好留下了。 反正都答应她，和她同居在一起了，早住晚住又有什么区别？ 但我坚持今天晚上睡沙发，因为担心和她睡一起了，一个翻身，会压住她受伤的地方。陆静也就同意了。哇晚上十点，陆静本来已经安静地睡下了，但到了后半夜，不知咋地，又突然地兴奋起来，小声儿叫我。“刘射……刘射……” 我困得不行，以为陆静又有哪个地方疼了，赶紧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没想到，扭亮灯后，她就对着我水水儿地笑。 我顿时一个激灵。 “刘射，我……我想那个了，你懂的……我下面痒痒了……” “不，小静，你需要休息……干这事儿不急，真不急。” “我也不想的，但这想头一来了，我就忍不住了啊……”她脸色绯红，巴巴地看着我，见我犹豫地不动，更是起身拽住我的胳膊，“来嘛。你小点心，我就不疼的。” 我叹了口气。这一心软答应了她，以后天天夜里可都要受她的折磨了。陆静比王霞还贪这事儿。 …… 我上了床，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无奈地摸着她的脸蛋：“弄疼了，可一定要提醒我啊……” …… 第二天早上七点，陆静先起的床，打电话对了一个同事，请了假，然后又倒头呼呼大睡。 我知道，她累。 在她睡回笼觉的时候，我也浑身酸麻地醒了。 我瞅了瞅身旁睡得正香的陆静，看着她被我吻肿了的唇，就叹了一叹，伸手在她唇上摸了一摸。我现在是被她粘乎上了，不得脱身了。可如果时间能再重来，陆静还是遇到那样的危险，我还会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揍那些混混，但绝不会再和她上床了。 陆静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动作，就撅了撅嘴儿，又一个翻身，嘤咛地叫了一声，往床里睡去了。想了想，我就把被子给她拉好，又俯身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 不为别的，既然她做了我刘射的女人，那我肯定得对她好。 我去厨房做了早点，给陆静留了个条儿。 八点一过，我就出门了，我必须要找李倩，这事真的拖不了。 越拖，越会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当我硬着头皮，躲着熟人的目光，赶回那个我曾经和李倩一起住过三年的小区时，却被门卫告知，她搬走了。 我就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换号了。 我找不到她的地址，就试着拨了一下她父母的电话，没想到也不通。没办法，我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回了一趟硕风学校，但令我奇怪的是，李倩并不在。 其中一个和李倩要好的老师，看着我一副苦巴巴的模样，有点儿不忍心，就叫我跟她去一个角落。她压着嗓子，瞅了下四周：“李倩啊，现在住在海润小区三号单元楼。教育局长双规了，她靠山倒了，人缘儿又不好，只好辞职不干了。” 这老师还说李倩的肚子大了，快九个月了，马上要生了。完了她又神秘地问我：“刘射，你到底是不是她肚里娃儿的亲爹呀？” 我斩钉截铁地摇着头，大着嗓门：“不是！” 半小时后，我已经赶到海润小区三楼3号门前，咚咚咚地敲门。李倩果然在里面，她还问我是不是送快递的？ 行。 我就干脆装成快递员。“有你的快递，请签收。” 李倩信以为真。等打开门，见是我，吃惊得倒退了好几步：“刘射，怎么……是你？” 她真没料到是我，有点儿呆。 几个月没见，李倩的肚皮儿是越来越大了，看起来真的要生了。我就幽幽讽刺：“你还真挺把这野种当回事呀？” “刘射，别往死里逼我！” “你别咋呼！我哪是逼你，我这是给你活路！我找了法律援助，没钱也可以离婚！” 我不知道这房间里不单住着李倩，还有她的父母。 李倩父母一改以前那种瞧不起我的神情，变得非常异常温和。尤其是我岳母、我老丈母娘，以前是正眼儿都不带瞧的。 可她现在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殷勤又热络地讨好我：“刘射啊，好久没看到你了。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女婿。反正，我就瞅你一人顺眼儿！” 她笑嘻嘻地请我坐在沙发上，还给我倒茶，叫我吃榛子，给我切水果。 我老丈人也过来了。 他身板没以前好，手里还拄了根拐杖，颤颤巍巍地，看见我更是装亲切：“刘射啊，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我家小倩一直想你啊。做夫妻的，哪有隔夜仇啊。现在小倩肚子快生了，待会要到医院去剖腹，就缺你这个当丈夫的签字哟。” 我就觉得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挺会表演的，挺无耻的。李倩也得到他们的真传，她也一改我刚进门时的狂妄姿态，变得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 她摸着自己浑圆的肚皮，哀求我：“刘射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以前的事儿是我的错。可人活在这世上哪能没犯错呢，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 我冷冷地推开她，毫无表情：“晚了。废话少说。不要磨磨唧唧的，给我一个痛快吧。” 李倩见我软硬不吃，不尽有些气恼，她柳眉倒竖：“我到底要和你怎样说，才会心软？难道我以前就没有好的时候吗？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肚里的孩子就是你的。我把他生下来了，见了你，我会让他叫你一声爹。” “无耻！” 李倩见我生气了，反而愈发得意，她仗着这是在自己的屋子，仗着有父母撑腰，就叉着腰咒骂：“刘射，我随你怎样，反正这婚我铁定不离。我怀孕了，马上就要生产了，按法律规定，女方怀孕和哺乳期间，男方不得提离婚。” 她拿着法律做幌子，更是得意洋洋：“我知道你和那个叫王霞的村姑打得火热。我就要让你难受，让你们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让王霞永远做小三儿。” 她不知道王霞已经离开我的事。 妈的！我忍不了了！我干脆掏出口袋里的匕首吓唬吓唬她。可我还没掏出来，李倩脚下突然一滑，她穿着拖鞋，没站稳，咚地一声就朝门边栽下去了。 第051章 三个月后，我再来找你 这下，陆静的爹妈可就不干了，他们齐刷刷地过来了，手指着我，一个劲儿咬定我，是我把李倩推倒的。“刘射，你心真黑呀！” 我就觉得，这家人都三观不正，完全没有再扯下去的必要了。李倩这骚货还他妈的拿法律来压我。这个，我得好好回去咨询律师。 李倩被她爹娘扶着站起来了。她怨毒地瞪着我：“刘射，这都是你自找的！等我生下了孩子，以后再生第二个，第三个，我要让你头顶的绿帽一辈子都摘不下来！” 奶奶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毒妇就他妈不放过我！到底，我倒霉催的前世里到底欠了她什么债！没辙了，实在没辙了。文的不行，我只有来武的了。 我口袋里的匕首在李倩倒下那一刻，本来预备藏起来了。可这会儿，我身上的热血呼啦啦地上升，我非得要给李倩一个厉害瞧瞧！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扔掉刀鞘，用明晃晃的刀刃对准了李倩的颈脖：“你到底离不离？你他妈的到底离不离？老子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耗！” “啊……啊……”李倩真的给吓住了，她不停地摇晃着手，示意我千万别失去理智，“刘射，咱有话好好说！你……你等我把孩子生下了，再离行不行？” “不行！这绿帽老子一刻都不想戴！” “可是……我真不是骗你，这会儿你真的离不了。除非我同意。”她叫我别冲动，提醒她爹去拿一本婚姻法，给我看。“刘射，这婚姻法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呢。你瞧！” 我知道她的诡计。我要去翻看了，就只能将她给松开了。 “爸，你快翻给刘射看啊，快！”李倩焦急地催。 我老丈人就哆哆嗦嗦地过来了。呵呵……李倩这副德行，和我老丈人放纵的教育分不开。“刘射啊，我给你念……” 他真的念起来了。 我听了，心里懊恼得不行！ 我不能和法律对着干！但我不打算放过李倩，我还是架着她，叫她先草拟一份离婚协议，申明在她孩子生下一月后，就和我去法院！ 我已经是后退一万步了。 可没想到，李倩竟然还得寸进尺：“刘射，一年行不行？” 什么？还一年？？？ “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啊。” “我有啥要你管？” “咱们到底是夫妻。我这怀了娃，我周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定孩子是你的。所以，你百口莫辩啊。我要还在待产，还在坐月子，你就不管不顾地死劲儿闹离婚，以后……就算离了，也没啥人愿意嫁给你，都认为你这人性子冷，没人情味儿。你呀，哪哪儿都麻烦。” 我呸！ “不用你管。只要能和你离，我不怕被人戳心窝子。” 清者自清。时间长了，我背的锅总会扔掉的。 “反正，我就是为你好。就一年，行不行？这一年中，你随便干啥，咱们互不干涉。”说着，她还竖了一根手指头。 我就在思考她的话。 只要她认离婚，我可以等。 “李倩，你最好不要和玩花招。要不，我手里的刀子可不认人。一命抵两命，值当的人是我。”一年太长，我等不了。“三个月。你生下孩子后三个月，我再来找你。” 她的脖子上已经被我的刀刃刺出一点血印子了。她也觉出了痛感，嘴里不停地乱叫。“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乱来啊……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吓坏了，还在我面前跪下了，对着我拱手作揖。“刘射，你放过倩倩吧。行行……都按你说的办。” 我老丈人退休前还是一家啥企业工会的干事，算有点儿文化。他替代李倩签下了协议。 我松开了李倩，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是惊魂未定。 我揣着协议，折在口袋里，想想，又不忘警告：“三个月之后，你要再有什么花头，你、你爹娘，我都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恨恨地离开了。 半道儿上，陆静就问我事情办得咋样了。 “还得等她生下孩子，三个月后。” “也行。你也别急。”她反倒安慰起我来。 挂了陆静的电话，大罐子就急吼吼地给我连打了八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找我，准没好事，我不想理。我蹬着车回到出租房，想告诉房东我要退房了，再将屋子里那点桌椅啊什么的，能卖就卖了，不能卖就送。 从此以后啊，这儿我就不来了。 说真的，我对这儿有感情。大罐子又不知从哪儿蹦跶出来了，他一瞅见我，一把拽住我的手，嘴里不停地哀求：“刘射，你有钱吗？帮帮我……” 我厌烦地一把推开他。 可他还是像癞皮狗一样地，又抱住我的腿：“刘射啊，你真的要帮我。我钱全输光了，还借了赌场两万块……明天就得还啊，要还不上，就得剁一只耳朵！” 我一听，就冷冷一笑。 我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大罐子玩火必自焚，早晚的事。 “你可以去问你那群狐朋狗友借呀？我哪有钱借你？我自己还欠了别人七万！我比你还穷！” “呜呜呜……”大罐子一听，更是哀嚎，“刘射，反正你都借了七万了，再多借上两万，也不是啥事儿，对不？” 我真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你是我啥人啊？我压根就和你不对付。剁耳朵就剁耳朵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要你的命！”我讥讽他，说剁了耳朵了，就成了个残疾人了。当残疾人，去民政局申请，月月还能领补贴呢，好事儿。 大罐子就骂我心狠。 “刘射，你小子，就是……见死不救，见死不救啊！” 我真想踹他一脚。可是，我不想和他再多说废话了。待会，房东就要来了。 可他滚在地上嘴里还是一个劲儿地啰嗦个没完。 我烦了。 “我就见死不救。妈的！我有这义务吗？”他再啰嗦，那赌场的人不过来剁他的耳朵，我都要剁了。 第052章 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这时，有几个我认识的熟人路过，大罐子想了想，又像一条疯狗一样地，窜过去哀求了。哎，这人啊，黄赌毒，就是个死穴，沾了一样，这人就废了。 大罐子他也不过一个农村的屌丝，和我一样，没根没基的，没一点儿家底，他这样的，一脚踩进赌窟窿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会儿，房东就过来了。我退了钥匙，交给房东，再清点清点东西，真的就准备走人了。 “刘射……刘射……”我听了，头皮真的发麻啊。 “他妈的，你还有完没完？” 大罐子的神情比刚才看起来更仓皇。“我……我接到电话了，赌场的人，马上就杀过来……刘射啊，我这耳朵要废了啊……你帮帮我，帮帮我……” 他已经一点儿不顾及尊严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就不停地给我磕头，咚咚咚……咚咚咚……实打实地磕，磕得挺带劲儿。嘿！他不去求别的人，专门赖上我了。 我真觉得，有一只巨大的苍蝇盯上了我。 “你别这样，真别这样。”我叫他起来。快下班了，巷子辺儿有人经过，这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我把大罐子咋样了呢。 “刘射，你心好，我求别人没用，我只好求你了。你要答应我，我才能起来。” 我火了。“你别威胁我啊！我最烦别人威胁！” “刘射啊！你是没钱，但我知道你有办法，你路子多。你放心，只要你借了给我，我三倍还你，还你六万，你觉得咋样？” 呵呵，大罐子这种没信用的人，他说十万我都不信。 为求脱身，我就告诉他：“要不你回老家去吧，躲一躲。赌债不受法律保护的，等过了这阵风声，你再回来。” 可是大罐子说没用。现在不是以前，信息闭塞。赌场的人既然敢把钱借给他，已经把他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刘射啊，除非我死了，这钱才能了了呢！” “那你就去死呀。喏，前面不远就有河，你去跳河，去跳啊！” 突然，我就听到巷子外传来嘈杂的声响，还有狗的叫声。我一惊，大罐子也一惊。他大叫不好，死死地拉扯住我的手：“刘射啊，就是他们……他们提前来了……” 果然，有几个身材粗壮的大汗，牵着狗，拿着棍子，玩着刀子，腋下夹着收账的包，过来了。这阵仗，唬得周围的人无不绕道而行。一看，谁都知道，这些人就是赌场的混子，专门替老板出来收账拿提成的。有一两个人，我觉得面熟，上次我跟着大罐子去聚喜赌场，似乎见过。 大罐子吓得立马躲在我的身后，拽住我的手儿，瑟瑟发抖啊。这也是一个怂货！ 混子们早看见了大罐子。他们见我挡着，叫我别多管闲事，爱哪儿凉快去，就去哪儿凉快去。我当然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啥。“我没想多管闲事，你们想咋地，就咋地。” 我看见一个戴大粗金链子的混子一把揪住大罐子的衣襟，手里玩着一把刀子，用刀子比划着割他的鼻子耳朵，在吓唬他。我闻到了地上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瞅，奶奶的，大罐子真不是个男人，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可是大罐子不让我走。 他可怜巴巴战战兢兢，拿我当唯一的救命稻草。“刘射啊，你，你不能走啊……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虽然我捉弄过王霞，但我也有好的时候儿。你想想，我请你洗过澡，请你吃过饭，还陪你打过牌……做人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 可是，收账的混子不许他瞎嚷嚷，叫他闭嘴。 “兄弟，欠债还钱。你既然打下了借条，就得按规矩来。”那混子好像是个头儿，嘴一歪，示意他们把大罐子整个人提溜出来，提到不咋碍眼的地方去。 大罐子就像一只猪一样，真的被提溜走了。我看见巷子最东头，那一棵野枣树底下，大罐子首先被那伙人暴揍了一顿。这伙人揍得既准又狠，看得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大罐子起先还杀猪一样地嚎叫，可渐渐地，嘴里就不发出一点声音了。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他们这样，真的会把大罐子打死了的。 我头再一扭，一个混子正带着满脸的狞笑，真的用刀子去割大罐子的耳朵了。 “慢！”我开口了。大罐子该得的教训已经得了。这事儿，我还是不能不管。我认识他，是李猛介绍的。李猛死了，我这才和大罐子走得近了。都是一起在街上出苦力蹬过三轮的。他不慎走了邪路，我好歹就帮一帮他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法子去借两万块钱！ 大罐子被按在地上，嘴巴又被捂住了。他看着我过来了，眼泪吧嗒吧嗒地不停地淌。 “他欠的钱，我给！” “你给？”几个混子一听这话，就住了手。他们放开了大罐子，像发现了一个新鲜的猎物一样，闻到了新鲜的血液，呼啦啦地全围住我了。 大罐子就趔趄着嘴儿，哭得不成腔调：“刘射，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我……真他妈的混啊……” 他作势要抽自己的嘴巴子。 这会儿，我没空理他。 “你，帮他还钱？”混子头儿问我，嘴里悠悠地叼了一根烟，上下打量我，冲着我吐眼圈儿。 “我帮他还。但我也没现钱，可我既然出面管这事儿了，肯会定把钱还上。”我说，等我三天，现在我给你们写张借条，三天一过，要筹不上，你们剁我的耳朵。 我挺着胸脯，说得干干脆脆，掷地有声。 既然决定管了，那就要管到底。 我豁出去了，也不管这伙人信不信。没想到戴大金链子的混子听到我的话，想了想，点了点头，还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你替朋友两肋插刀，我敬你是一条汉子！那就这样办，你在借条上先签个字，三天一过，我再来找你。” “行。” 这伙混子见我签了字，又耀武扬威地横着走掉了。 他们一走，我就立马揪住大罐子的的耳朵，揪得他唉哟直叫唤。“大罐子，你是非得把我也拉进坑里去，和你一起跳对吧？你他妈现在就给我起来，去挣钱去，赶紧的！” 大罐子求我放手，嘴里唧唧歪歪地：“刘射，我的好兄弟，求你别揪我了，我知道错了！” 我更气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只猪啊！” “是是……我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犯了糊涂。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再不这样干了！”大罐子不顾身上的伤，一骨碌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嚷嚷着说要我剪他一根手指头，立此为据。 我把他的债揽上了，看得出，他很轻松，也有点儿得意，只是不敢露出来。 “滚！滚走！打从今天起，你每天都得给我挣两百，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不能少一个子儿！” 他不走，我就把他推得远远的。 两万块！这钱我再不能对陆静开口了，要不真成了吃软饭的了。 怎么办？ 第053章 别人问你咱俩啥关系，你就说亲戚 我觉得这大罐子就是祸害我啊。 他给我撵走了后，我双脚沉重地回到了陆静的住处。陆静做了许多好吃的，满满地堆了一桌子，但我一点儿也提不起精神。陆静说，今天算她和我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务必要把菜做丰丰盛盛的。她特意化了妆，身上抹了香水，两个手指也做了美甲。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挡不住的少妇风情。 门关上了，空调开上了，陆静对着我，已经没了羞耻感。她大大方方地换上了一条无肩的暴露裙子。裙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陆静的胸脯不大，但是挺。“刘射，今天我要坐你身上喝酒！”她准备了一瓶红酒，脸蛋儿红红的。 “别！” “怎么了？是我做的菜不好吃？还是我这身裙子不好看？”她就幽怨地瞅着我，问我心里是不是还想着王霞？ “哪儿呢。小静，我都搬来了，心里……也就没她了。” “我不信！”她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真的一屁股坐上来了。她的屁股火热火热的，贴着我的下面灼烫。我无奈地搂住了她。 她就喂了我吃了一口肉。“那你到底咋回事儿？等吃完了饭，我还得带你逛街去买衣服呢。工作的事儿，差不多就算定下啦！” 陆静有点儿得意。 可想想，却又不悦地告诉我，说局里新来了一个局长，五十多的一老头，瞅着挺色的，来报道的第一天，就专门瞅女员工。今天开会，她坐下面第三排，局长的眼睛就老往她身上瞅。 “我可不搞潜规则那一套。要不，我早升迁了。”陆静非常不屑。 我就闷闷地喝酒吃菜。三天一过，赌场的那帮混子，可不是和我闹着玩儿的。我要拿不出来，那真得剁耳朵。 “哎呀，你到底怎么了？”陆静撒着娇儿，见我下面还会死软绵绵的，一点儿不冲动，就耐不住了，将身上穿的裙子脱下了，就剩了里面的内衣内裤。 “干啥呀？待会儿可要着凉了！” “不怕。房间温度三十呢，就和夏天一个样。”陆静的身上香香的，她的一对小白鸽更是紧紧地触着我的胸膛。我当然是有感觉的。 陆静热切地瞅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就轻轻地捉住了，揉捏了几下。陆静的脸更是涨得通红，她像一只鱼儿不停地扭动，敲打我的后背：“刘射，我……我想那个了……” 她说，有了那欲望了。 “哎呀，刘射，你咋这么勉强呢？拿出你第一次干我的劲儿来啊，快啊！”陆静干脆将腿儿岔开，低了头，在扯我的裤子拉链了。 “小静，我自己来。”她是成熟少妇，欲望比王霞还厉害。既然都同居了，那我作为男人，当然要满足她。我就将裤子扯下了。 陆静娇喘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大腿儿贴着更紧了。 “别急，我们还是去床上吧……我这人说来还是挺保守的，干这事儿，还得去床上才行。”陆静就嗔怨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这人保守。“哎呀，这是我家。啥地方不能干啊，厨房啊，卫生间啊，客厅啊，沙发啊，这不是情趣嘛？老是在床上，你腻不腻呀？” 陆静现在离婚了，她已经完全放开了。她就想好好弥补，弥补一下荒废的三年青春。如果是平时，我也一定急不可耐地回应了。我会吻陆静的嘴儿，从她的嘴儿一直吻到脖子、胸脯、黑黝黝的森林花径里的蜜露里。只要她开心，我乐意的。 说着，我一把抱起她。 陆静就噘着嘴儿，伸手拧我的耳朵。“这么快，就不听我的话啦？” “不是。我有事儿，我一个朋友欠了赌债，过来求我。赌场的人一登门，他吓坏了，嚷嚷着要我救他。我脑子一抽，就答应了。” 我忍不住了，还是将大罐子的事儿告诉了陆静。 陆静一听就叹了口气，要我把她放下。 “你真的答应了？” “可不是？” “你呀，傻！”陆静问我顶了多少？ “不多，两万。” “两万还不多呀？刘射，你发觉你干事儿真挺冲动的！一点儿不计后果！”陆静瞪了我一眼，无奈地进卧室要给我拿钱。 我不干了。 我干啥要她的钱啊？ “别别，小静，我不是这意思。我还欠你七万呢！你这样，不是亏大发了吗？你不用给我钱。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我就不快活。” “你，真的不用？” “嗯。”我刘射顶下的事儿，我干啥要陆静帮我撑着？人家就一上班族，老老实实上班，老老实实下班，挣的都是死钱，不容易。 陆静想了想，也就不问了。 这一晚，我没都没啥劲儿干那事儿了。到了后半夜，陆静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到床上，才有了一点儿兴奋。她按了台灯，两腿岔开着叫醒我，叫我先用嘴儿吮吸她下面。 我有点疲惫，不过还是照做了。 渐渐地，我也起了兴致，一把坐在她的身上，分开她的腿儿，呼哧呼哧地干起来。 早上，陆静就领着我去环保局了。 老实说，我很紧张。我来城里也好几年了，但一直没见过啥世面。陆静就说我穿得崭新的一身西装，很帅气，很周正，到了局里，不会让人反感。再说，面试我的人并不是啥局长书记，局长书记只会面试新进的公务员。我这样的，只要负责后勤的一个啥副科长点个头，这事儿就算行了。 “刘射啊，有一件事我可得嘱咐你。别人要问你，咱俩啥关系，你就说亲戚，知道不？”她说得很郑重。 “干啥呀？” “你别管。反正，你按我的说就是。白天，咱俩也别走得太近。” “行……吧。” 说实在的，我弄不懂陆静到底啥意思。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别和我同居呀？万一……被她同事和朋友撞破呢，我看她咋说？ “平常，没啥人来我家。”她好像猜着了我在想啥，又多了一句嘴儿。 行吧，她想咋样就咋样吧。 第三天，我就上班了，正式的。 面试结果挺顺利的。我又不是啥公务员，只是一签合同的临时工。那副科长装模作样地把局里的规章制度说了一通。“你的工作，说重要也重要，因为你管的是你领导的胃。当然，你不是厨师，但你是领导身体健康与否的第一环节。我这样说，你懂么？你挑选的菜，务必要健康、环保、养生……价钱嘛，瞧着办！我们环保局虽然不是啥富的流油的单位，但就靠收罚款，也有几个小钱。刘射，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好好干……”副科长还装模作样地拍拍我的肩膀。 第054章 单位的人都精着呢！ 说实在的，干这工作，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累。 我的心里，真的感激陆静。 这工作，和我蹬三轮儿，在工地上搬砖，走街串巷地收废铁，那真是舒坦了去了！ 反正钱是公家的，我的任务就是挑菜。挑完了，就送到局里的小厨房，里面有专门聘请的厨师。我曾经问过陆静，干啥不让厨师兼职出去买菜呢，这不省事儿吗？ 陆静就说我不懂这里头的门道。 我真的不懂。我让她给我解释解释，可是陆静戳着我的脑袋，叫我自己悟。 我只是远远地见过局里的三个主要领导。他们都是油腻的中年人，我想这样的人一定大鱼大肉也吃腻了，所以去菜市场尽挑一些新鲜的山货买。什么野蘑、竹笋、金针菜，战战兢兢地送去小厨房时，厨师也没说啥。 工作让我忘记了赌场的人收账的事儿。等我再想起来，心里顿时吓出一声冷汗啊。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们……咋一直没找我呢？ 我不放心了，就给大罐子打电话。 “刘射，你别操心了。钱不用给了。” 听口气，大罐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声音里透着飘忽，让我很不爽。 “到底咋回事儿啊？” “嗨！刘射，我就是运气好啊……你走了后，第二天，赌场就被人举报了！老板啊伙计啊啥的，都被警察一窝端扭送到了派出所啦！这下，我啥都不用还啦！” 大罐子得意个不行。 不用还了？这对我来说，的确是好事儿！本来，我就不愿意给他顶缸！ “刘射啊，没事儿了，我还得再出去玩两把，挂了啊！” 这小子看来还是死性不改啊。我不禁火了。这一回是他运气好。但常在河边走，失足了是常有的事。他咋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看来你是还想死啊。” “嗨！刘射，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你，你小子帅，又有能耐。上回找你的那女人就是你的新相好吧？”大罐子醋溜溜的，说嫉妒我，王霞走了后，又能被富婆瞅上。 他竟然说陆静是富婆？ “你能攀到高枝儿，我不能啊。所以，我还得去碰运气！” 我被他的逻辑气坏了。“你少给我胡扯！” 大罐子就说我别不好意思承认。他都在街上撞见我和陆静好几次了。说陆静小小的个子，长长的头发，穿戴真挺时髦的，小胸脯儿挺挺的，屁股翘翘的，透着一股骚浪劲儿，那都是被我滋润的。 “你在哪儿？看我不过去打死你！”就凭他那张欠揍的嘴，大罐子以后还会惹事。“你好自为之吧。” 不过，不用还钱了，我心里也一阵轻松。 我就将在环保局底楼的过道儿上，将这事告诉了陆静。心情舒坦了，瞅着陆静鼓鼓的胸脯，我真的蠢蠢欲动了。 这一高兴，我就想搂住陆静亲嘴儿。 “别。”她看了下周围，小声儿推开我。“真别。单位的人都精着呢。” “那有啥？” “你别忘了。我对人都说，你是我的表哥。” 我就有点儿怨：“啥表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瞒多久。” 那会儿，我不知道陆静的苦衷。局里新调来的局长，已经瞅上了陆静，私下里找过她好几回，明里暗里的，就有和陆静有那啥的意思。 单位都知道陆静离婚了，单身，她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有点儿实权的男人都瞅上了她。她不许我公开，其实是在保护我。 在单位，我和陆静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可一旦下了班，回到她家里。我们卸下伪装，就像两只快活的鸟儿一样，一下就缠绵在一起。 陆静在我的滋润下，面容是越来越妩媚了，更显年轻了。好几回，我都提醒她上班的时候，该注意下走路的姿势，不要总是无意识地扭来扭去的，那样……勾人。 “我勾我的，干你啥事儿呀？” 她故意撩拨我。我就骑在她的身上，准备大动了。她搂住我的脖子，语气幽幽地：“你那老婆还真的麻烦。这会儿，她该将那娃生下了吧？” 我一听，就有点儿蔫。 陆静不该这会儿提这个。这事虽然和我没关系，但一想到李倩，我还是很丧。奶奶的，还得再过仨月。“刘射，你不会离不了婚吧？” 陆静有点儿担心，她躲进我的怀里，要我换一种姿势。 “哪能呢？这不有协议吗？” “那她要说话不算数呢？” “我揍死她！” 这个当口，我希望陆静别和我扯李倩。这不扫兴吗？我就低了头去吮吸陆静的乳房，弄得她痒痒的。我知道，这是她的敏感地带。吮吸了一会，陆静就开始呻吟了。 “刘射，你继续啊……让我坐你身上……你托住我屁股……快啊……”她坐在我大腿上，不停地晃动着屁股，一颠一颠的，胸前两只小白鸽也跟着上下颤动。 我沉浸在陆静带给我的快乐中，渐渐地，心里真的不咋想王霞了。我很惆怅，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薄情。毕竟，王霞才走了一个多月，我就这么快地移情了。难道我刘射的本性是凉薄的吗？又或者，我压根并不喜欢王霞，我只是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和她上床？ 这天是周六，按照规定，我和陆静都在家休息。 但局长也不知咋回事，偏偏叫我和陆静都去加班。 其实，我看了周局长第一眼，我就瞅他不顺眼。周局长没啥本事，能当上局长，是因为有一个连襟是地级市的领导，这就是裙带关系。 陆静闺蜜的老公，在我进环保局时，已经调走了。这也算是陆静的靠山。现在靠山没了，陆静的日子也有点儿不好过。 “刘射，你帮我请个假吧，我不想去！” 她皱着眉头，还光溜溜地缩在被窝里。 “为啥？”我就搂着她，揉捏她的乳房，说真格的，我也不想去啊。 她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也没啥……” 陆静是会计。我是小食堂的临时工。一进环保局大门，我们就各就各位。 中午十一点，厨师突然告诉我，他家娃儿病了，要回去一趟。“到了点，你直接上五楼提醒局长下楼吃饭。记住，进门一定要敲门。” 十一点半，我果然就上五楼了。 走在寂静的走廊上，我瞥了一眼陆静的办公室。她不在，门是开着的。我走到周局长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毕恭毕敬地说道：“周局长，您该吃饭了。” 奶奶的！当官就是好！我整得就像古代的仆人一样！ 可我连敲了几下，里面没人应我。不对啊，局长就在里面啊！我试着推了推门，门没关，轻轻就打开了。 办公室里也没人。 我就觉得奇怪。 但我知道，局长办公室左侧还有一道门，门里有个房间，那是他休息用的。 难道，局长睡着了？ 我就想走，等过会儿再过来提醒他。可我听到了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的粗重喘息声。没错，就是喘息声，还伴着低低的呻吟。 那呻吟声，一听就是女的。女的叫得挺可怜的。听起来，有点儿不情愿，委委屈屈的，但又不敢不从。我听着，还有点儿耳熟。 瞬间，我就明白咋回事了。 周局长这是借用公权，逼着女下属搞潜规则，满足自己的兽欲！！！ 第055章 我周某，就是王，就是霸！ 这一刹那间，我真的有强烈的不可遏制的踹门冲动。 突然，我浑身一怔。我听见那女的呻吟声咋那么像是陆静呢？再一听，真是陆静！陆静在受不了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辺身影辺哭。 现在，这女的就在哭！低低的哭声和陆静是一模一样！但我还是能从哭声中听出来，她的委屈，她的不情愿！ 瞬间，我浑身的热血呼啦啦直往头顶窜！ 陆静和贱人李倩不一样。 李倩是为了往上爬，为了利益，为了想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才不顾廉耻地搞潜规则，上一个又一个老屁股的床。陆静在工作上却是规规矩矩的。她没想到要以身体的利益为代价，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明明知道，将门踹开了，我会因此失去工作！但为了陆静……我不能不管！ “砰”地一声响，门几乎被我踹破了。 周局长脱得浑身光溜溜地正在床上揉捏陆静的胸脯，陆静的胸脯差不多被他揉捏的变了形。周局长正跨坐在陆静的身上，当我踹门的瞬间，他正用手拍打陆静的屁股。陆静在他的逼迫之下就像一只安静的小母鸡儿，懦弱得丝毫不敢反抗。 他们……看见了我。 表情当然是各异的。 周局长恼羞成怒。他看清了是我，压根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厨房帮伙，竟然敢直闯他的局长室，还踹了他的门！周局长提起裤子，气势汹汹地用食指指着我，指头一戳一戳的，很激动，他要训我。 我哀叹了一声。陆静从床上爬了起来，跟在周局长身后，低着头，扭过去，也快速穿好了衣服。从床上凌乱的床单，还有陆静一脸呆滞而又羞耻的眼神中，我就知道……我踹门晚了。 周局长这淫虫已经将事儿给办了！ “刘射！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这是我的上班时间，你竟然敢……扰乱我的工作！你到底想干啥？说！”周局长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可我看出来了。他只是愤怒我不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了他的办公室，让他丢了面子失了高高在上的尊严。对于他威逼女下属，逼着她们跟他上床，蹂躏她们的肉体，周局长的脸上可没有半点的惭愧。似乎认为，不干白不干，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不想干啥。你强奸了陆静，我就要……揍你！” 我冲着周局长挥出了老拳！ 奶奶的，大不了这工作不干！这工作是陆静介绍的！现在她忍气吞声地忍受着周局长的蹂躏，只为了保我这一份寻常工作，那我真的受不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我必须帮陆静出头啊。 可是，陆静穿好了衣服，见我要揍周局长，急急地一把拦住了我。 “刘射，你别！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她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哀求我：“你先出去！这儿，没你的事。听我的话！” 她眼睛红红的，一副不敢得罪周局长的架势。我他妈的就更火了！我的脑子里，立马想起捉奸李倩的场面。那也是一个局长。这人啊，咋都是衣冠禽兽人模狗样的坐在位置上，正直的、善良的，反而就这被这些人渣给欺压得死死的，连喘口气儿都那么难呢？ “你别管我！你出去！” 我力气大，一把将李倩推出了房间，推到了办公室门口，拽了她一下，她就被我拽出去了。我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李倩急得在外面砰砰砰地直敲门。 “刘射啊，你千万别惹事啊！你误会……周局长了！我……都是自愿的！” “别说了，我不信！” “真是自愿的……你得想想后果啊……你要得罪了周局长，不管是我的工作，还有你的……那都完了！”我就知道，李倩想说这个。 这要和她扯上了，那我就会分心。现在，我只想好好给周局长一个教训。有种，他叫警察抓我啊！反正我也是进过看守所的，现在一点儿都不怕！ 周局长浑身上下没有敖肉。他很会调理身体，喜欢健身。局里有健身房，都是他用公款花大价钱买来的昂贵器材。见我撸起袖子要干架，周局长并不怕。 “刘射，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干傻事！” “你敢强奸李倩，我还不能揍你？” “呵呵……我这是强奸吗？混到我这位置，都是女人找我！”他一脸的不屑，“在环保局，我周某想玩哪个，就玩哪个！” “你就靠国家给你的权力干这个？”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 “这只是业务爱好……工作之余的调剂品而已。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他问我陆静和啥关系，干啥对她的事儿这样上心？ “你别管。” “哼哼……刘射，你要真敢揍，我立马把陆静开除！在环保局，我周某就是王，就是霸！” 瞅着我挥舞的拳头，周局长大肆叫嚣，一点儿也不怕。 我被他的这句，气到胸膛快爆！！！ 我知道陆静在乎这份工作。她这样的女人，是需要一个稳定而又体面的工作傍身的，这点，我了解她。可是，如果我不为陆静出口气，而就这样放了周局长，我真的做不到！ 突然，我有了一个主意。我让他写一份声明书，声明刚才对强奸陆静的事，供认不讳。然后，签字画押。可我也看出来了，周局长不是我之前揍的那些大肚皮儿软塌塌的货，他有几下子力气。 我眼珠一转，在部队时，一次野外集训，我认识一个民间高人。那人是中医，会把脉，更会几招点穴的工夫。我跟着他学了几招点穴之法。 我冷哼了一声，趁他不备，一把按住周局长的下肋，点住他腰间的穴道，他愣了几秒，身躯立马不能动弹。 “刘射啊，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招？”周局长恼怒得眉毛眼睛都拧在一起。 “少他妈废话。”我就在他的办公司里胡乱翻起来。我找了一张纸，还有一支笔，放在他面前，让他给我写声明书。 “真的……要写？” 周局长很圆滑，知道被我点了穴，就不和我来硬的。可他装作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更让我恶心！ “马上就写。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门外，陆静还在那儿砰砰砰地敲门，还在扯着嗓子。这要搁在平时，就凭陆静这激烈的敲门声，整个局里的人都会被引来。 那，真是一场好戏。 很快，在我的威逼之下，周局长写好了声明书。 我很满意。“你要报复，我就把声明书复印了，满大街地发。到时，你官位不保，还得坐牢。” 末了，我让他签上自己的大名。 周局长很配合，很快就签了。 他签得很潦草。我没细看。因为陆静在等我。 “刘射……我这穴道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开？”见我要走，周局长很急。 我就冷笑：“五小时之后。你要熬不住，想撒尿了，就撒在身上！” 第056章 四十岁的女人虽然老了一点，但花样多懂得疼人 门一打开，陆静就冲着我，狠狠推攘了一把。 我就拽着她，急切地解释：“小静，我是为了你好啊……你就甘心吃这个亏，身子白给别人上？” 她急得不行，一把又拉住我，我就抓着我的手，进了电梯。在电梯内，陆静就掐我，一边掐一边哭：“刘射，我要你管我的闲事啊？我就自愿的，我乐意！你得罪了周局长，等着吧……下周一一到，咱俩铁定双开！” “开就开！”我恼火陆静，就为了一份工作，她至于这样低声下气连原则都不要了吗？ 她就呜呜地一把哭开了。 出了电梯，陆静就抹泪：“可我要出去了，找份好工作不容易的。女人的工作，就是她的脸面。难道你要我辞职，跟着你，一起去捡垃圾呀，那我还要脸吗，还要不要活了？” 她这话可戳到我的痛处了。 捡垃圾又怎么了？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做人，不用献身，不用虚伪逢迎！“我就知道，骨子里你瞧不起我！行啊！我只想替你出头！可你不但不领我的情，还他妈的奚落我嘲笑我！陆静，好，那你就滚回去，继续给他干！” 说完，我头一甩，将手里的声明书扔给陆静，就不理她了。 陆静说我冲动。我冲动个屁！这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反正，我得罪了周局长，这份工作也干不了了。既然陆静还想赖在这儿，那是她的自由。反正，她有声明书在手，周局长应该不敢再上她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住在陆静那儿了。 我就蹬着车，想来想去的，虽然极度不愿，但还是给大罐子打了电话。 “今天晚上，我能去你那儿方便一晚上吗？”我说过了今晚，明天我就走。 “刘射？你小子到底搞的哪一出？咋……你被富婆踹了？”他顿了顿，才接了我的电话。 “我就问你行不行？” “行，当然行，只要你不嫌我地儿脏。不过，你过俩小时再来，这会儿不行，我在……干事儿。”大罐子一边说，一边嘴里踹着气儿，似乎在干什么吃力的活儿。 可我就在路上，压根不想再等俩小时。 等我到了那条巷子，停了车，走到大罐子家门口，刚要喊他，可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就往门缝里一瞅。好家伙！房间内正一出好戏！ 大罐子躺在船上，四仰八叉的，浑身光溜溜。他的身上，正骑了一个同样也脱得光溜溜的肥胖女人！我就知道，大罐子好胖女人。他对我吹嘘过，出去搞鸡，都点肥胖的臃肿的女人。像王霞那样的，他瞅着还嫌瘦！我看着那个胖女人压着大罐子的大腿儿，嘴里不断地高声呻吟，浑身的肥肉更随着她一上一下的运动，不住地颤抖。 大罐子的床是横着放的。那女人的前面部分正好对着我。我看着她晃悠着两只鼓鼓的面口袋一样地胸脯，大罐子更是死死地捏住一个，又用嘴儿啜另一个胸脯。女人被大罐子啜的嗷嗷叫唤。大罐子更是兴奋地像一只狗一样地，嘴里也嗷嗷地叫唤。 我一下明白了他干啥提醒我俩小时之后再来。他果然在干好事，就干得这好事！ 我心情差到了极点，突然想捉弄一把大罐子。我就故意敲门，将门敲得邦邦响。 果然，大罐子吓坏了。 他抖抖地，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谁……谁在外面？” “警察，查户口的。” 门内，大罐子和那肥胖女人就忙不迭地松开了，下了床，胡乱找衣服穿。可是，衣服都落地下呢，搅拌在一起。因为慌忙，大罐子身上穿的，是那肥女人的红裤衩，那女人却又套上了大罐子的上衣。 我真的想笑，大罐子穿着红裤衩，瞅着真滑稽。 我就径直进去了。 大罐子看清了是我，愣了有三秒，这才一拳头打着我的胸膛，嘴里骂骂咧咧的：“好你个刘射啊，竟敢玩儿我？老子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那胖女人见了我，突然羞红了脸，“啊……”地一声就逃出去了。我也愣了三秒。刚才在门外，我就注意她的胖身材了，她长得啥样，我可是没咋在意。 这女人我认识啊……这不是房东的老婆，我们这些租客都喊她一声菊花姐的吗？在我眼中，四十岁的菊花姐就是一咋咋呼呼的家长里短的中年妇女，除了做饭，就是打麻将。还真没看出，原来这样的女人也搞红杏出墙。我有点懵。大罐子啥时候和菊花姐搞上了，还送给房东一顶绿帽？ 菊花姐走了。大罐子就把门关上，喘了一口气，埋怨地瞅着我：“刘射，都你小子搞的好事！我正在兴头上！”他说以后要阳痿了，就找我要钱看病。我得负责到底。 “菊花姐比你小子大了十几岁啊，都能当你的姨了，这样的女人你也上？”我有点儿不了解大罐子。 谁想到大罐子听了，就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还美滋滋地抽起了烟，满足地吐了一口眼圈儿，得意地告诉我：“你呀，你还不懂。我告诉你，干十八九的，除了身材好点，但没啥滋味。三四十的，一个一个在床上都是老手，经验丰富，骚得不行。房东在外头养了一个小的，菊花姐都干熬了好几年了。这遇上我这个身强力壮的，她喜欢的不行！这不，每回来，都白送我钱！” 大罐子还得意洋洋地给我看他床边的一叠钞票。 他说，有一回菊花姐收房租，天下了雨。为了躲雨，她进了大罐子的屋子。雨点子落在菊花姐的身上，衣裳湿润润的，里面啥都看见了。大罐子正好在换衣裳，脱得光溜溜的，下面的小牛也胀得鼓鼓的。也不知咋地，菊花姐嘴里就发出一声嚎叫，就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大罐子，就这样好上了。 “哎，这四十岁的女人啊，虽然老了一点，但花样多，玩得过瘾，懂得疼人！和菊花姐干，还真他妈的比在外头找小姐强啊！”大罐子更是一脸的回味。 我听了，真的不知该说啥了。 突然地，我就不想住他屋了，这不脏吗？ 大罐子的床上，脏兮兮的。枕头上床单上，都是他流出的下流东西。 我兜里还有几个钱，和他住，还不如出去住宾馆！ 第057章 原来“叫车”是这么回事！ 见我要走，大罐子一把拦住了我。 “干啥？”他嘿嘿地问我，又滋滋地数着钞票，告诉我，说前前后后的，和菊花姐也没干几次，但每一回尽兴后，菊花姐都满足地像狗儿一样地直喘气，忙不迭地给钱，鼓鼓囊囊的钱。给一次，那就是小几千。就凭手里的这些现钱，他已经不用出去揽活儿干苦力了。 我一听，就嘲笑：“那你这样，不就和街上的牛郎差不多？” 他就不高兴了，对我甩了脸子：“刘射，你小子就他妈胡扯？我咋是牛郎呢？我就是心疼菊花姐，心疼她没男人伺候。我出力，她给钱。我们就是买卖关系。牛郎能跟我比嘛？牛郎一晚上要伺候多少人？” 大罐子这人一向没有逻辑。行，我不和他挣，我和他挣这个干啥呀。 “刘射，别扯我。说说你的事儿呗！你不是和那富婆同居着吗？看你这个落魄的丧气样儿，肯定是被她甩了，对不？”大罐子故意挖苦我。 听见他叫陆静富婆我就来气。 我就纠正：“陆静不是啥富婆，你别乱叫。” “嘿！这不都被她赶出来了嘛？咋还这样维护她呢？你小子想想也真好笑，想以前为了王霞，也是恨不得要和我动刀动枪的。可现在屁股一扭，尝到了别的女人滋味，还不是立马就将她丢在脑后了？” 大罐子嘲笑我，说我现在已将将王霞都忘得差不多了吧，她的屁股乳房长啥样，一点都记不得了吧？ 我不想让大罐子提起这些。 老实说，王霞的确是我心里的痛。 有时候，想不起来，但并不意味着忘记。王霞，还藏在我的心里。我相信有一天，她放下了包袱，还会回来找我的。 “别说了！”我真的要走了。“是我自己要走的。我的事儿，你不懂。” 大罐子和我三观不合，我不想被他带歪了。 可他今天就不想放过我，听了这话，嘴里还是嘿嘿地笑：“是啊，我不懂你。但我拿你当兄弟看啊。你心情不好，我就陪你出去喝酒，咋样？喝完了酒，撒一通猫尿，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人活在世上，不就拿回事嘛？” 喝酒？ 我就咬咬牙。行啊！喝酒喝！我心里憋了气，今儿还非得喝酒不可！ 我就一把拽住他的手，大罐子就说我力气大，往后躲了一躲，捉狭我：“刘射，你别掐我，别拿整女人的力气对付我呀！” 瞅着他油腔滑调的，我更是狠狠瞪着他。“今天，老子要喝最好的酒，你不是有钱吗？那我花光你！” 晚上，我当然喝得醉醺醺的。 凭着残存的意识，我一把推开大罐子，独个儿晃荡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交了钱，开了房，晃晃悠悠地就进了去。我不知道，这家旅馆还做着暗门子的生意。 我拿着房卡进门的时候，老板娘就跟着过来，笑嘻嘻地一边嗑瓜子儿一边问我要不要车耍耍？ 车？ 我就喷着酒气，问她都是啥车呀？ “看你想要哪一种了？”老板娘的一张小嘴皮儿不停地报着车名，有我听说的，也有我没听过的。 我急着想倒在床上，就胡诌了句：“那，三轮车有没有？” 老板娘一愣：“三轮？有有……” 我就进去了，走进卫生间，因为胃里涨得难受，我哇哇地全吐出来了。再走出卫生间，门开了，房间里就多了一人。咋回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瞅着年纪有五十岁的老女人。反正，她这模样瞅着比菊花姐要大上十岁左右。这是旅馆的保洁员吗？如果她是，那我就叫她出去，现在不用打扫。 可这老女人就盯着我，笑嘻嘻地瞅着我，还过来摸我。顿时，我浑身上下起一层鸡皮疙瘩。 更让我吃惊的是，当着我的面儿，老女人竟然还慢慢脱下了衣服，脱得很自在。我看着她把外衣脱下了，还要往下扯裤子。我以为这保洁阿姨神经不正常，急忙就问：“阿姨……你咋了？” “我不咋呀。我就是伺候你，伺候你睡觉的。”老女人还拉着我的手，叫我先躺在床上。“我先脱我的，然后帮你脱。” 啥？帮我脱衣服？伺候我睡觉？ 这……都是怎么回事？这老女人的年纪当我的妈还差不多！ 她就不高兴了。“你咋说话不算话呢？不是你叫的三轮车吗？” 是啊。可我那是胡扯啊。再说，我叫的是三轮。三轮车不是人。 见我一副懵懂的样子，老女人想想就笑了。“哎呀，看来你这个后生，是啥都不懂哩！老板娘叫车，就是让你叫小姐啊。便宜的小姐，就是国产普桑，贵一点的小姐，那就是进口车。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那就是三轮电瓶车，禁不止几年折腾了！” 原来，叫车……是这么一回事！ 老女人见我明白了，还亲亲热热地问我：“那，你到底还叫不叫呀？你也别嫌我老，上了床，眼儿一闭，也就那么回事！” 她还想蛊惑我，当着我的面还想脱，我就急急止住了。“别别，阿姨，我是误会了，误会了老板娘的意思……她问我要不要车，我就随口和她扯几句，没想到是这回事！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我要干了一个比我大二十多岁，和我娘差不多的女人，那我真不叫刘射了。 “你这样，没劲儿啊。我要出去了，老板娘见我留不住客人，会怨我，把我打发走的！”老女人哀哀地看着我，“要不，我给你按摩！” “阿姨，真不用！”我还是想推她出去。 老女人就有点儿伤心，叹了一口气，沮丧地：“我呀，也是家里出了点变故，老头死了，儿子瘫痪了，所以才出来挣点外块钱，补贴家用！我已经好几天没接着客人了，老板娘说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我要还接不上，那真得走人了！” 她一边说，一辺还抹着眼泪。 哎！我瞅着这老女人也不像是撒谎。这世上的苦人儿多呀！想了想，我就将身上剩下的三百块递给她：“阿姨，拿着！” 第058章 你一笑春光现，像百花惹我怜 她就讷讷地接在手里。 老女人出去了后，我担心老板娘再塞别的女人进来。想想，我怕了，也不想睡觉了，我将门关上，交了房卡，离开旅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晚上差不多九点半，我接到了陆静的电话。说实在的，这电话我并不想接。但要不接，我又有点儿担心她。整一天了，不知周局长有没有给她穿小鞋。虽然有那份声明书，但如果陆静懦弱，不敢拿出来公布于众的话，那么声明书等于一纸垃圾。 “找我……干啥？”我压抑着嗓子，但还是很激动。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在等她的电话。我拉不下面子，就等她主动找我。 “刘射！你叫周局长写的声明书压根就没用！”她的声音冷冷的。 “咋没用呢？” “刘射，他签的字儿，压根不是周全，而是闻金。” “啥？”我一听，更是气愤，周局长这老狐狸，弄文字游戏来玩我？ “你先回来。我有事儿告诉你。” “电话里说不行吗？”我觉得，我和陆静之间，有一条深深的隔阂。这条隔阂，是因为出生、家庭背景、受教育、为人处世的不同，在共同的生活中，逐渐现出来的摩擦。 我不想说，我的行为就是对的。人活在世上，首要的就是生存。陆静选择了对现实妥协。然而我刘射却是做不到。 “不行。”她压低了嗓音，透着一点儿神秘。“是大事儿。” 我就更糊涂了。听她的声音，已经放下了对我的怨气。我就深深叹了口气，何必要和她顶真呢？何况，她的本心是为我好。 “好，我回来就是。” 一说回来，我的心就急切了。我快速地在街边奔跑。这一刻，我的心里就只有陆静。什么李倩、王霞……都在我的脑子里过滤掉了。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莲沁小区。远远地，借着朦胧昏黄的路灯，我看见一个娇小的女人正踮着脚在楼下等着我。她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毛衣。寒风瑟瑟中，陆静像一朵小小的红梅，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她似乎等了我好一会儿了，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焦急。 我疾快地赶过去，冲她叫了一声：“小静！” 她猛地回头，看见了我，脸上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我奔过去，脱下外衣，套在陆静的肩膀上，低着头，爱怜地说道：“看你，在外面也不多穿点衣服，冻了就感冒了！” 她就抿着嘴儿，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这一拉，我更觉得陆静的手拔凉拔凉的。“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我的心里，已经忘了上午和她的不愉快了。虽然我憎恨周局长，但陆静在我的心里，依旧是白玉无瑕。虽然她离过婚，虽然她被姓周的拱过，但这些，我刘射统统忽略不计。 “屋里说。”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脸颊上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好像心里真的忍了一个大秘密。 我就情不自禁地，摸了一把她的脸。然后……一下子抱住了她，抱着她进了房间。陆静在我的怀里，像一条蛇一样地扭动，她捶了我一下，伸出丁香小舌，闭上眼，要我吻她。 好吧，我吻。 这一吻，可就整整吻了半个小时多。我想透口气儿，就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静，差不多了吧。我口渴……” 她就笑了，然后松开了我。“刘射，我们啥也不用担心了。” “你……什么意思？”我有点儿不解。 她就咯咯地笑，然后继续搂住我的腰，要我亲她的脸。“刘射啊，周局长被双规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 惊讶过后，我就是喜欢。“真的？你消息可靠吗？” “呵呵……内幕消息，百分之百真的。”陆静说，周局长双规的消息是她闺蜜透露给她的，叫她现在先别说出去，等下周一纪委正式发通知。“有人举报他贪污、挪用公款，生活腐败……现在他人已经被纪委带走调查了。” 陆静重重地舒了口气，哽咽着：“刘射，你说是不是老天帮我们？” 我听了，就摇了摇头。我一点儿也不高兴。姓周的双规了，合着陆静就白白给他上了？奶奶的，这只猪在台上，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女人？我就握着她的手：“我也要去举报。” “不急。” 在我眼中，环保局的领导在我的眼中，真的像走马灯一样地，来回转。周局长被抓之后，局里又调来一个姓马的。姓马的局长人如其名，也长了一张长长的马脸，为人阴沉，一点到晚，没个笑脸。他走路有个毛病，时不时地摸着胸口，好像肠胃不舒服。这姓马的来了后，一把将小厨房撤了。 那我就尴尬了，小厨房里的厨师也尴尬了。 姓马的说这就是腐败。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必须将姓周的小灶一锅端了。姓马的打发我和厨师去大食堂打杂。不过，可笑的是，这位姓马的局长自己不住环保局的宿舍，每天晚上却下榻五星级宾馆，有事没事的，更是去高档的馆子，吃的喝的都是环保局的公款买单。 姓马的上任之后，陆静的工作就变忙了。我要等她，等她一起下班。但每回，陆静都说不用。“刘射，你别管我。你先回去……” 她说，不敢不好好干。“这马局长啊，原来死了老婆，去年又死了儿子。他就是孤家寡人，变态了，喜欢虐别人。越是虐，他越是高兴。这些事儿，都是我打听出来的。” 过了半个月，姓马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将小厨房恢复了。他还找到我，特意嘱咐我，说他是个老胃病，出去挑的菜得对他的胃口。海鲜不能吃，鱼肉不能吃，太素的又不行。 他这样一说，我可犯了难。 马局长像是为了监督我的工作，还叫他的亲信司机每天跟着我，出去采办。如果我挑的不合适，他的亲信就狐假虎威地训斥我一顿。 一回两回的，搞得我很没尊严。 第059章 年轻人嘛，就该闯一闯 时间长了，我真的气馁了。 虽然我没啥文化，但知道人活在世上，图的就是一个自在。古人还不为五斗米折腰呢？ 司机叫吴能，小人一个，好整人，跟了马局长七八年了。他除了开车，就是在局里狐假虎威地耍威风、吹牛。行啊，他整我，我就故意瞎买菜。 果然，没几天，司机就凶神恶煞地找到我，说马局吃了我买的菜，拉肚子了，拉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在医院挂水。 “刘射，你小子故意的对不对？”他的指头差不多都戳到我的脸上来了。 呵呵……照我以前的性子，听了他这话，我的拳头已经上来了。但我听陆静的。陆静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要告了状，我的日子更难过。 我就装无辜：“我故意啥呀？我挑的菜，你每天不都跟着的吗？再说，马局长吃小灶，你也跟着他小灶，可你咋没事儿呢？” 他听了，一时哑口无言。 马局在医院里，可每天竟然还提醒司机，让我买菜，然后让厨师做了，给他送医院去。马局不吃医院的饭，外头饭馆的也不吃。 我就纳了闷了。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呀？ 行，他让买，我就买。我还是去菜市场买灰灰菜荠菜野蒜头。我们老家的人说，野菜伤胃，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可几天一过。马局长出院了。他红光满面，一改平时的倒霉样儿，见人脸上还挂着笑，这可是难得。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马局长出院后，当即开大会，当众表扬了我。说我挑的菜，治好了他多年的老胃病，我是功臣。现在，他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啥？这还成了以毒攻毒了？ 我的心里就懊恼得很。陆静悄悄走到我身边，她抿着嘴儿，看样子是替我高兴。“刘射，局长一高兴，你可就要交好运了。” 呵呵…… 我不奢望什么好运，只要没有啥麻烦就行了。 陆静不知道，说实在的，我在这个所谓的机关已经呆得腻了。 接下来，局长就宣布要提拔我。我一听，没觉得半点的喜气，就是觉得头皮发麻。不过，我还是好奇，这姓马的到底想让我干啥？马局长拿着麦克风，精神抖擞地，说他的病能好，都得益于农村生长的无污染野菜。他有一个决定，为了能让全体职工吃上新鲜的蔬菜，远离疾病，不如去农村，盖个大棚大搞有机蔬菜。“刘射，出于领导对你的信任，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家鼓掌！” 马局的声音不怒自威。 大家迟疑了片刻，也就稀稀落落地鼓起掌来。 我瞅了一眼，吴能的脸都气歪了。 啥？搞有机蔬菜？我刘射可是个外行！在老家，我就只会种土菜。农村种菜，那就是撒种，浇点水，然后就撒手不管了。后来去了部队，我先进的是炊事班，养过三个月的猪。我虽然是农村来的，但我不懂农业科技。 “刘射，待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马局还冲我招招手，一副拿我当心腹的样子。 我……我真觉得不适应。 散会的时候，陆静很高兴，她说，马局知道我是她介绍来的，还把她的工资加了几百。“马局叫你干，那就去干呗。” 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要是……地方很远呢？我，我想你了呢？” “有啥啊，远，我去看你！”趁着走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陆静再也忍不住，扑上前，就搂住我的脖子，猛地在我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会出头的！” 我觉得陆静的话里，充满了黑色幽默。 我即便能出头，也是靠我自己的努力。马局这所谓的提拔，就是……出头了？ 不过，自从我进了环保局，我也深刻地体会到，中国的确是一个权力至上的社会。中国人，都很崇拜权力。每个人都是权力脚下的奴隶。 即便我不愿，但我也身陷其中。 几分钟后，我进了马局长的办公室。 他看见我，就对我招手，装模作样地叫我坐下，给我看一张地图。“这地方叫螃蟹村。你去搞有机蔬菜，就去这地方。” 我就觉得奇怪。 要想种蔬菜，苏城郊区哪儿不能够呀？为什么非得去离苏城一百里外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呢？我说出了我的疑惑。 马局就站了起来，对着我踱步，卖起了关子，严肃地：“你听我的就是。螃蟹村，是我二十年前呆过的一个小村子。人嘛，都是念旧的。我就喜欢那个地方。” “我……具体该怎么做？” “呵呵……这个不急。你先去。下周你就去，拿着我的介绍信，和村里接洽接洽，划个地儿，将房子盖起来，菜园子建起来，再说。” 我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挺琐碎的。 “怎样？不行？”他就不悦了。 “我，还不知道。” “年轻人嘛，就该闯一闯。”他还拍拍我的肩膀。 那时候，我天真地认为马局是真想为局里的职工输送一点新鲜的蔬菜，做一点好事。却不想，无意中，我当了他洗钱的工具。 马局是死了老婆，是没了儿子。但他早就包养了一个二奶，二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马局就给他们办了假身份证，在澳门买了房定居，打算退休后就去团聚。 他非法获得的来源不明的财产，必须要通过一个合法的方式洗白。而且，洗白的周期要长，要不引人注意。在他的任期内，环保局办一个自创自收的有机蔬菜基地，一个环保的绿色项目，听来也具有正能量，不至于令人怀疑。既然马局要洗钱，选的地方当然不能在苏城本市内，周边的郊区、乡下都不行，必须要离得远一点儿，这才方便他操纵。 既然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了，我也就大胆问了一句：“那，局长，你打算拨给我多少资金？” 他就笑了笑，冲我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 我的心里在犹豫二十万够不够？ “不，二百万！” 我一惊。二百万不是小数目，可马局长就这样爽快地拨给了我。虽然这钱是公款，我只是拿去做项目，可心里还是很激动。 第060章 今晚我们都疯了 有那么一刹那，我真的想对马局表忠心了。 可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死死地忍住了。我干啥那么激动，这又不是他自己的钱。再说，他没贪污还说不定呢？ 虽然数目不小，但我要去了那莫名其妙的螃蟹村，可不也得从头干起？不知道顺利不顺利，难不难？现在我的心里是真的没底。 不过，这事儿是马局命令我干的，而且只我一人去，一个苏城的人都不带。而且，提前出发。本来说好了三天之后，但马局兴致一来，叫我明天就去。到了那儿，就地招募员工。这就是军令状，意味着我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三天之后，我就要出发去金光镇螃蟹村，一个崭新的未知的地方。想想命运也是可笑，我曾经立下誓言，要在苏城大干一场的，可我到底还是又回到农村了。 呵呵，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离开马局的办公室，陆静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声音柔柔地：“刘射啊，我已经下班了。现在在做饭。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啊……” 她的语气里是，是充满了不舍的。呵呵，不舍又能怎样？ 她卯足了劲儿，就是不想让我辞职。在她看来，吃国家皇粮就是高人一等。在事业单位呆着，才是正经工作。这种想法，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我真的没法儿改变。 回到她家，陈小静果然给我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可我提不起精神，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喝了几口酒，又将筷子放下了。 陆静倒是高高兴兴的，她说距离不是个事儿。要想我了，就去看我。“我呀，是比谁都指望你有出息。”她的手在我的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脸颊红红的。说着，她的身躯就故意挨着我。陆静的胸脯瞧着比平时大，虽然知道她戴了海绵胸罩，但我还是禁不住伸进去摸了一把。 “离开你，去那个螃蟹村，我又要寂寞一阵子了。”揉着揉着，我又心不在焉了，将手抽离了。 “那你心里是……舍不得我了？”陈小静笑了一笑，目光幽幽地。她脱掉了紧绷的羊毛衣，换上了性感的睡裙。“别，小静，我怕你冷。” “不冷，我身上火热火热的。”她还是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红葡萄酒，眼睛水水地。一瞅她这样，我就知道，陆静发情了。她说，葡萄酒能刺激人的身体，增加欲望。 没办法，我拗不过，只好喝了一小口。 “明天啊，你就要走了，今天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慰劳你的嘴巴，身上啥都慰劳，让你舒服舒服像做皇帝……” 我就捉住她的手，温柔地：“小静啊，我这走了，你也别多想我。”我说的这意思，她懂。果然，陆静的脸就拉下来了。 “怎么？想趁这机会脱身？离我离得远远的？” “不是！我是说……我毕竟是个屌丝。你不要为了我，瞎等！” 她就恼火了，拍了一下我的脸蛋，半真半假地威胁我：“刘射，你想甩了我，没门！你要真那样绝情，那我就告你强奸！” 哎…… 我当然舍不得陆静。我对她……已经有了微妙的感觉，反正理不清。她紧紧地偎依地在我怀里，浑身已经脱得光溜溜的。我自然地起了反应。 好吧……既然明天要走了，那我今天一定会好好满足她。很快，我也扯得光溜溜的。亲吻了五分钟后，我们就滚到了床上，激烈地滚动，弄得床吱呀作响。 说好了，是她抚弄我的。可最后，还是变成了我啜她。今天晚上的陆静很疯狂。她不住地大叫。我担心会楼上的邻居听见，就伸手捂住她的嘴。陆静不乐意了。“你干啥呀？我就叫，就叫……”我真的无奈了。我将电视调到最大声，企图用声音遮盖。 陆静在我的怀里滚来滚去，一会儿被我捏得疼了，可还要我下手再重一点。一会儿又呻吟着，嚷嚷着要换一种姿势。好吧……只要她喜欢，我随便她。我就是她床上的猎物，既然被她逮到了，那当然应该顺从与她。何况，这离开苏城了，以后要再干，就不这样方便了。 说真的，如果她真的背着我，遇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和我渐行渐远了，我这心里还挺难过的。她疯了，其实我也疯了。我在她身上呢喃：“小静……小静……别嚷累，再让我干一次！”我又岔开了她的腿。 她就抱住我的头，不住地捏揉我的头发，也在不停地说疯话：“刘射！那今晚上咱俩就干死！哈哈……干死！认识了你，我才知道生活是啥滋味儿！反正我父母都死了，就自己一人儿，你也没啥牵挂吧？哈哈……要死咱俩一起死！” 我听了，更是在她身上酣畅淋漓地大动。 “别，别说疯话！咱们都得好好地活着！这事儿得干到老，干到干不动了……”我低吼一声，将体内的灼热全部刺入她的体内。 她长长地吟哦一声，浑身颤抖。颤抖过后，她窝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终于安静了。 天亮的时候，我们才精疲力竭地昏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醒来。看着酣睡的陆静，我就捉住她的手，来回地抚摸。她和王霞一样，在我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里，给过我帮助，给过我温情。她对我有恩。而我也会积极地回馈。 可是，我知道该走了。行李什么的，都已经收拾好了。 或许是我的动静声太大，陆静一下就醒了。她睁着困倦的眼睛，伸手从背后搂住了我。“刘射，我会去看你的。记得，要给我电话。” “一定。”我转过身，摸着她的头发，柔情万种地：“我现在呀，也就和上战场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打胜仗。要是搞得一塌糊涂，那局里的人可要笑掉大牙了。我呀，更该收拾行李滚蛋了。” 第061章 你得去找龙哥， 凡事和他通气 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陈小静的家，我的心又变得低沉。 因为我想起了……王霞。 王霞有意地躲着我，离得我几千里远。我知道她心里有疙瘩，觉得身子脏了，心里起了自卑感。兴许，还怨我背着她那么快地又认识了陆静。她离开我，有气有怨…… 算了，不想了，想了又有何用？ 下午两点我就带着行李，到了车站。从苏城到金光镇，行程大概仨小时。我买了票，看着车上人满为患，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聊天儿，我就强打精神看着路边的风景。 我以为，今天马局会痛快把钱拨下来的。斗胆一问，他却和我打哈哈，让我再等几天，反正我吃饭住宿啊啥的，都会给我报销。现在的开支，我先自己垫。 我听了，就更撑不起精神了。 唉……在苏城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这座城市。以前一直忙于挣钱，从来都是低着头汗流浃背地干活，很少抬起头去欣赏这座城市碧蓝的天、湛蓝的江、整齐的街道、和大街上那些修剪得的优美高大树木。 才发觉这座城市的美丽，可一眨眼就要离开。 我没有想到，马局叫我去的地方，虽然在金光镇。但是最终目的地螃蟹村，地理位置却在镇东头最偏。马局给我的看的地图位置有偏驳。 之所以叫螃蟹村，是因为这座村在长江边，在那些江边的长长水岸线上，一到晚上，潮起潮落地，江岸上全是从水滩里爬上来的红色螃蟹。但那些螃蟹其实并不是螃蟹。它们的体型小，只有普通螃蟹的三分之一大，全身连带爪子都是毛乎乎的。这玩意儿的学名叫蟛蜞。但村民们坚持叫螃蟹。 螃蟹多了，村民们就不管这儿叫螃蟹村，管叫八爪村，意思是螃蟹只有八只爪儿。明明螃蟹十个钳子，但村民们就认死理，认定螃蟹最大的一副钳子不是爪。如果有外人进村了，问这儿是啥地方？村民们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这儿是八爪村。 我坐着车，在路上足足颠簸了四个钟头。上车时，我还特意问过司机的，看来司机没说实话。好不容易长途客车开到金光镇汽车站，我拎着行李，一溜儿赶紧下来。宁愿走路，再坐下去，背咯得疼，太受罪了。 我就在车站细细瞅，看看有没有通往八爪村的乡村公交车。其实，说来，这金光镇建设的还算不错，四处建设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城镇安置房，马路也修得很像样。但空气中传来一种咸湿的江风味儿，让我真的闻不惯。很奇怪，苏城也临江。金光镇更是靠江。同样都毗邻长江，我却对这儿的空气呼吸不惯。 可是瞅来瞅去，我找不到去八爪村的公车。我就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向老板打听。这老板就问我哪儿来的？ “苏城。” “那去……八爪村干啥呀？”小老板提起八爪村，言语之间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同时一双眼睛更是上下打量我。 我不隐瞒，径直说道：“种地去。” “啥？种地？”小老板一听，就更好奇了，说我和他开玩笑。“八爪村的地也不算咋肥美。其他的嘛……”他想和我往下扯。 我就补充：“我是去种菜，上头指派的。” “这年头，种菜还得受指派？小老板就瞅着我，再次打量我，试探地问，“你，是公务员？当官儿的？”可说完又摇头，“不，你瞅着不像。” 他说我瞅着啥都不像，搞不清我的来路。我看他总也猜不对，就笑了笑：“我真是去八爪村种地的。不过，我是给机关种地。”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他就叹息，吞出一口烟雾。“这年头啊，果然当官的就和平头百姓不一样。” 呵呵……从古至今，当官的什么时候和百姓们一样过？ “啧啧……专门找块地方种地，还种无污染的绿色蔬菜，这不就是搞特供嘛。我们普通老百姓吃的菜都有毒，这样那样的毒。这些当官的倒好，其他的就算了，就嘴里吃的菜还都有人专门种。奶奶的，都是大便，拉出的屎还不一样！” 这老板就愤愤不平，不停地摇头，我听了也很无语。 我就扯开话题，问他，咋没看见通往八爪村的公车？ “10路公交车，不就在你后面吗？”说完就指着对面马路的站台。我愣了一愣。原来站台标志被一个摩托车修理铺遮挡住了，我一下没瞧见。 我就对小老板道了谢。他见我要走，就叫住我，嘴里幽幽说了一句：“兄弟，你去那村子得……悠着点儿。” 悠着点？ 这是啥意思？ 我停住了脚，想了想，又递给他一支烟，想套套他的话。那地方我也不熟悉，能多了解了解情况，少走弯路，总是好事一件。 小老板就点着头：“实话告诉你吧，八爪村的村民呢，比较野蛮，不太……好对付，这个，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就说不懂。同时又掏出钱说还得买一只打火机。 小老板就会意，打开了话匣子：“我就和你说一件事。这些年头，从镇上调去八爪村当村长的人，前前后后，也有十来个儿。可不管有多厉害，只能在那待十来天。过了期限，就得被村民们给赶回来。” “还有这事儿？”我不禁好奇了。 “怎么，你不信？”小老板撇了我一眼。 “我……我当然信啊。只不过我是外人，一听觉得奇怪呀？” 老板就叹了一口气：“兄弟，你要去那村子，立足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得使出十八般武艺，还得样样精通。首先，你得去找一人人，叫龙哥的，凡事和他通气。” “我找他干啥呀？龙哥是……村长吗？” “不是！虽然龙哥不是村长，但村民们都听他的。” “那，如果我要不找他呢？” “你如果不找他呀，他就会来找你！”他说得重重的。 我即刻明白着这小老板说的啥意思。可是，我这初来乍到的，受着上头的指令，我干我的活，不和他有过节，他凭啥一定要找我，和我过不去？ “那你就得问龙哥本人了。” “这个龙哥到底啥来头？” “说白了，龙哥就是八爪村的黑社会头子，他手下有一帮小兄弟，个个都听他的安排。八爪村没有村长，村里的治安就靠龙哥，什么都是龙哥一手安排。你要是去那儿种地，第一得交保护费。可要是龙哥拿了保护费，还瞅你不顺眼的话，那你可就预备好了天天挨揍了。” 一听老板这话，我心里就异常气愤。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小小的村子，整得乌烟瘴气，就和旧社会的土匪差不多似的。我刘射偏偏不信这个邪。等进了村子，我还真的想会会这个龙哥。 第062章 带路费五百 不过这小老板一说，我的心里还真有点儿没底。 从金光镇通往八爪村的道路并不好走。到了黄昏时分，天不知怎地就阴暗下来了。红艳艳的日头早不见了，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得我心里惨兮兮的。 10路公车果然开来了，但却延迟了将近有半个钟头。我肚子里陡然就憋了气，想发作。因为天气不好，开车的司机态度也很烦躁，瞅着上车的乘客，横挑鼻子竖挑眼嘴里啰啰嗦嗦的。我上了车，却找不到位置坐，不是说没有空位子，而是公交车的座位大都是坏的。我就靠着司机的后座，硬撑着站着。 司机彪彪地开着车，瞅着又憨厚又痞。他的胳膊光溜着，肩膀上还纹了一条黑色的龙。 我就靠近他，随口问了一句：“师傅，你……认识一个叫龙哥的人吗？” 他一听，有点儿警觉，然后快速扭头，上下瞅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啥？” 我就陪笑：“我要在八爪村做点儿生意。听说龙哥是个管事儿的，我就想去会会他。” 司机一听，随口就道：“在金光镇八爪村，谁不认识龙哥呀，他可是个人物。”一说起龙哥，司机就悠悠地开车，和我聊起家常来了。他说那地方就是水泊梁山土匪窝啊，家家户户几乎都有混子，都是混黑社会的。 我就说自己是奉命行事，苏城环保局的领导要我去村里找个地方盖个菜园子，将种的蔬菜特供送到城里去。就这么个回事。 司机一听就骂了一句：“这些当官的，个个养得肥头大耳的，不干正事，包小三，贪污。果然当官的比平头老百姓高一等啊。” “这世道可不就这样？大哥，你就别说了，安心开车吧。”车上乘客上上下下的，我注意到除了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奶奶还坐在一边，就剩我一人了。 “别担心，这条路我熟悉，就算闭了眼也能把你给开到八宝村。”说着，他真的给我模仿了一下，闭起眼睛看车了。 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赶紧提醒：“别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就睥睨着眼睛，瞅着我：“你不是说要打听龙哥的吗？不过我告诉你，龙哥你真的惹不起，我劝你啊，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我就苦着脸：“我也想啊，但这是领导的规定，他就认定八爪村了。” 司机听了就呵呵笑了一下：“龙哥呢，外人眼中瞧着是可怕。不过呢，他也是一条血性的汉子。只要你投了他的眼，他喜欢你了，那也没啥麻烦了。” 司机不无自豪地告诉我，说他曾经和龙哥在一张桌上打过牌。那会儿他输了很多钱，手抖得不行，差点尿裤子了。龙哥豪气，随手甩给他两千。他说龙哥是条豪爽的汉子，我要跟他交往，我也得爽快，别别妞妞，像女人一样地，扭扭捏捏，那可是不行。 我就告诉司机，说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儿。 “你要见龙哥，人家和你不熟，头一回，你的手里不能空着，得有东西拎着。” “那……龙哥都喜欢什么呀？”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真的有点儿懵。领导随便在地图上一指，画个圈圈，我就得来。我是真没想到，八爪村这么复杂。 那个老奶奶提着篮子下了车了。车上只我一人了。 司机就看着我，笑了笑：“你会抽烟吗？”我说会，但不常抽。 “你喝酒吗？”喝呀，但也不常喝。 司机继续问：“那，你会打架吗？”打架？这个我会。 “我当过兵，会几招花把式。但我一般不和人打架。除非这人欺负得我不行了，我熬不住了才揍。” “你抽烟也会，喝酒也会，打架也行，那你……喜欢女人吗？” 他问得这样详细，我就猜测他会不会也是龙哥手下的混子？开车当司机只不过是他的兼职？也对，那个小卖部的老板不是说过嘛？八爪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出村痞。 他的话有点儿多余。我刘射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喜欢女人呀，他这不是白问吗？ “不，兄弟，你误会了。我是问你喜欢……玩女人吗？龙哥的女人可是一抓一大把。你要跟他套近乎，除了出手大方，还得会玩女人！” 司机说龙哥既然是混道儿上的，可不都喜欢玩女人？ 我就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了：“我是个正派人，从不瞎玩女人。” 司机听了就呵呵地笑起来了：“看出来了，你是个实诚人。我认识龙哥，知道他住哪。你要真想去找他呀，就给我点儿钱。”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明目张胆地，意思是叫我给他五百，就当是领路钱。 呵呵……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敲诈？ 可想了想，一时半会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大哥，你可不能骗我呀，我也是农村人，老实憨厚人。” 我心想，领导的眼睛都是瞎的，我老家山清水秀的，那儿多好啊，种出来的菜，一点污染都没有，碧绿碧绿水灵水灵的，何必哪根筋不对，大老远的，来这偏僻的八爪村呢？这里穷山恶水，恐怕尽出刁民。 但是我已经带着行囊过来了，已经不能回去了。回去了我怎么说？同事们会笑话我。笑我胆儿小。陆静更会怨我。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我咬咬牙，一狠心就把钱递给了司机大哥：“那你说，我啥时能见到龙哥？” “这样……待会等我们进了村，你先请我吃晚饭。吃了晚饭，我就带你去他家。” 奶奶的，花了五百不说，还得请他一顿吃喝，我真觉得有点冤。 我就靠在司机后座朝窗子外看。天灰蒙蒙的，雨点子淅淅沥沥的，八爪村的外观看起来更是破破烂烂，村里几乎没有像样的屋子，一溜儿的平房，要么就是破烂土砖房。村里村外的，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公交车经过一幢低矮的破房子前，司机告诉我，这就是八爪村的村小。 我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破？” 这学校瞅着就和我小时候上学时的一样。可我那会儿都十年前的事了。哎！这地方比我老家还不如。 第063章 到了晚上，她们就像发情的野猫 我就问司机大哥，说村子破破烂烂的，就算想去外头吃晚饭，可也找不着一家饭店呀？ 他就神秘地告诉我：“我们这村子是破，但是饭店却多得很。饭店呢，并不在村里，都在江边儿停着的那些小船上。” “什么，船上？”我越发听不懂了。 “呵呵……我们这儿的饭店都是有特色的。饭店都开在一条条废弃的船上，用船舱当房间，懂不？” 一听这个，我还觉得挺吸引人的。看来八爪村的村民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落后愚昧，还挺懂商业头脑的。 “大哥，那你想吃点儿啥？”我诚恳地告诉他，身上带的钱不是特别富余。来到这，肯定还得再买些生活用品。一下花光了，那就不好了。再说，领导给我拨的款子，还没下来呢。我更得省着点用。我要真是有钱人，可不都开小车飞飞地来了，还用得坐公车？ “你这话有理、实在。”他说，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八爪村子的人就靠江吃江。待会进了饭馆呢，其他的别整，就整点鱼、虾、螃蟹啊啥的江鲜，吃得带劲儿。 我听了心里就起一个疙瘩，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啊。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只有硬着头皮点头：”大哥，行啊，我请你吃就是。” “你……到底带了多少零钱？” “三千。”其实我裤兜里有五千。 他一听，就笑容满面，笑得皮肉一抖一抖的。“三千？不错，很好很好。” 我听了心里忍不住开骂，操你妈，难道我的钱就是为了请你吃饭的呀？我欠你的吗？如果不是要见龙哥，你算哪根葱啊？ 只是这话我憋在心里。 很快，司机就把车开到规定的站台边儿。他说江边的路不太好走，他领着我去。“那家饭店做的菜滋味可真是不错，保管你吃了上顿还想着下顿。” 我听了，心里就呵呵……我刘射也尝过美味，但是我不好吃那些大鱼大肉。人活在世上啊，吃一些家常饭菜，青菜豆腐的就好了。顿顿饕餮大餐，我的肠胃可受不了。 果然，我跟着他弯弯曲曲地沿着小路走。前面不远处就出现了一条开阔的长江，长江的水是幽蓝色的。在长江的边缘，暗色的苍穹之下，真的排着一溜一溜儿的木船，零星密布，看起来很热闹。仔细一听，船上还不时传来女人的笑声、小孩的嬉闹声、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江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 我很纳闷，难不成在这没有任何工业的八爪村，家家户户都天天下馆子？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钱从哪来呢？ “吃饭的都是啥人？都村里人吗？” “村里的人？他们不过充当上菜的服务员而已。来这儿吃饭的，都是全国各立慕名而来的游客。” 游客？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他们的没事儿干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瞎转悠呀？这不是脑袋抽了吗？我就认为司机大哥在骗我。他就是两瓣嘴地瞎说，将我绕晕。 没想到司机见我心不在焉的，脸就拉了下来。“兄弟，我可没骗你，你别以为我们这是个穷嘎啦。八爪村从不缺游客，来的都是高档次的人。我说这话你别不信，我们这儿的江鲜，可以说全国各地没有第二个地方能比得上。再说……”他压低了嗓子，更神秘了。“我们这儿，还有另外一项招揽客人的活招牌。” “那是啥？”他这样说半句留半句的，我很不耐烦。 我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女人！” 啥意思？ 司机见我懵懵懂懂的，就笑：“我们这村子，有很多女人，都他妈贼年轻贼好看贼骚。白天里，不见她们一个影儿。可到了晚上啊，她们都像春天发情的野猫，呼啦一下全钻出来了。” 我一时没明白。“这些女人晚上出来都干啥呀？” “干啥？接客呗！” 司机拖长了音调，得意个不行，一边吧唧嘴儿，好像尝过那些女人的味道。我不傻。一听这话我就懂了，原来是八爪村就是个暗娼集聚的地方。 “八爪村村民不干重活，白天睡，晚上吃，好吃懒做。闲来无事就在船上开饭馆，你看那些客人吃得肥腻肥腻的，吃完了还不得休息，那休息的时候要不要人陪？要不要人按摩？要不要干那啥？嘿嘿……这时候女人们就派上用场了。” 司机越说越得意，说八爪村的女人是全国各地跑来的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俊的丑的都有，全是慕名而来。八爪村的游客出手也是有名的大方。女人们白天都窝在出租屋里睡觉、看电视、聊天、嗑瓜子儿、化妆，一到晚上，就像孤魂野鬼一样地窜出来，做皮肉生意。 原来是这样的猫腻！ 那我在这儿，可真算异类了。当地男性村民开饭馆，女的就在家奶娃、当下手儿，还得管理一波一波的暗娼。我却在这儿要找地方盖菜园子，这听起来多可笑多荒谬，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呀！我真觉得姓马的脑子里进水了，真他妈欠抽！ 可我转念一想，这事也和我没关系啊。 暗娼怎么了？她们接客，惹不着我。我就一外地人，进八爪村，只要找到龙哥，交点保护费，然后买上一块地，盖上菜园子，自己招募人，谁给我干，我就给他发工资。我不接触人，这不就完事儿了吗？我想起了我爹说的：人啊，到了外头，那就是条毛毛虫。实在不行呢，就将身子缩进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权当认个怂。 司机见我低着头不言语，还当我后悔了，舍不得花钱。 他不高兴了，一把将烟头扔地上，极其不悦：“你还想不想请我？” 我连连摇头：“不不，当然不是……我就觉得太奇怪！” “哈哈……这就奇怪了？奇怪的事还在后头呢！” 司机笑我大惊小怪。 第064章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没错，任何一个不知底细的听了，都会奇怪。 知道了这些，我对八爪村真的有点儿望而却步了。 司机不耐烦了，他指着江口那条刷红漆的船：“那家馆子不错，螃蟹够大，虾子也鲜。最妙的就是捞上来的鲤鱼，啥佐料都不放，清蒸，保管吃了还想吃。”一听这话，我倒是有点馋了。 中午我就吃了一点快餐，没饱。我想晚上来到八爪村，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再泡点方便面啥的充饥。这一路上和司机唠嗑，话说越多，肚子越饿。 我就跟着他上了船。司机说店老板是他熟人儿。果然，店老板见了他，大嚷一声：“老包，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我就明白，原来司机姓包。 我就称呼他一声包师傅：“你随便点。”我接过店老板递来的菜单，看了一看。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好贵！远比我想象得还贵！一条鱼三百，一盘虾米二百，螃蟹一百一只。这还没吃上几口就得花好几千呀，只怕我兜里的钱还不够呢！ 包师傅没有我说实话，我有点不悦，他有宰我的意思。趁他去上厕所，我就斗胆问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给打个折啥的。他听我口音不对劲，就问我哪儿来的？ “苏城的。来这儿，承包个菜园，种点菜，捎回去。” 这老板一听，嘴里就啧啧啧，说我想法挺新鲜的。说他们这八爪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啥都好。但就是家家户户的人懒，懒得种菜。害得他要想进点儿菜，还得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到城里去进货，真挺费劲的。 “不过要打折呢，得看老包的意思。” 为啥？难不成包师傅领个吃客来，还有回扣拿？ 不一会儿，他小便完了进来了。店老板和他耳语了一阵，然后就拿着个计算器，啪啪打了一通，告诉我：“一口价两千。我再免费送你们一瓶酒。” 两千？?这么多？ 这八爪村真的像土匪窝呀。 但是我已经夸下海口了，我一咬牙，狠狠心，不管多么舍不得，还是掏出一沓钱来，数了数，将钱爽快地给了：“老板，拿着。” 包师傅就满意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刘射，刘伯承的刘，射箭的射。” “好名字啊。等咱吃了饭，我就去带你见龙哥，绝不虚言。” 我提起筷子，尝了一口鱼，又吃了虾。八爪村的江鲜儿还真是好吃，原汁原味，入口即化。尤其是螃蟹里的蟹黄，那滋味真的是太绝妙了。虽然自己被宰了，但我又觉得这钱花得也挺值的，毕竟我吃了一顿像样的人饭。 我就和老包喝着酒，他就天南海北地和我瞎聊起来了，一会儿说八爪村的来历，一会儿又说这村子的奇闻异事，一会儿又说什么男女八卦。 听着他啰里啰嗦的说个没停，我的心里就玄乎了，这样撤下去，只怕要扯到天亮。“大哥，咱们要吃喝个没完，还咋见龙哥？”再说，晚上还不知道睡哪呢。八爪村有饭馆不错，可没下脚的客栈呀，我总不能就睡路边的玉米地吧。 没想到包师傅一听，拉着我的手，非常热切：“兄弟，今天……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心里感动啊，我高兴啊。多久没遇到你这样的实诚人了？你没地方睡是吧？那有啥要紧的。你跟我走，睡我家去。我家虽然破了一点，但我老婆收拾得还是干干净净的。” 老包对我吹嘘，说他老婆比他小整十岁，今年才二十出头。身材好，脸盘子好，去年年底刚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儿子，就有了底气，整个人得了滋润，也更显得出挑儿了。老包吹嘘他老婆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比那些暗娼村妓啥的不知道美多少倍。 提起老婆孩子，老包更是得意，我心里就更慌了：“大哥，我真没时间耗啊，你可千万不要耍着我玩呀。 三杯酒下肚，他就和我卖起了关子。“知道你想见龙哥！不急，真不急！时间还早着呢！我先给龙哥打个电话啊，看看他在不在。龙哥喜欢神出鬼没地，谁也拿不定的。” 我操！ 刚你不是十八九稳地信誓旦旦地保证，龙哥就在村子里呆着了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 我就看着包师傅拿着个电话装腔作势的，好像真的在跟一个什么人通话。电话很快挂了。“龙哥明天早上才回来，明早我再带你去。”老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真是气坏了。 “刚你打的电话，真的是龙哥？”我憋住气。 “那还有假？” 我就吃不下去了。“你慢慢吃，我先走。” “兄弟，别！”老包一把拦住我，打着酒嗝，坚决地，“今天晚上你非得睡在我家去，我回头就给我婆娘打电话，叫她把房间收拾收拾。你要不领我的情，就是和我过不去！今儿你请我吃了饭，你这个朋友，我老包交定了！” 虽然他热情挽留我，但我心里还是藏了一点小九九。就人在江湖上飘啊，哪能不挨刀呀！我必须留一个心眼儿。我就说还是得走，不能再麻烦你。我指着江边一块空地，说晚上就在那儿随便躺下，明天你来找我就是。 老包就急了。 “你睡外面咋行？这天多冷啊，你要冻着了，这不是遭罪吗？睡个现成的屋子有啥不好的呢！” 哎！反正不管我咋说，大刘就非把我拉着朝他家走。这拉拉扯扯的，还没个完。我刘射是个软性子，索性就答应他吧。老包家是普普通通的三间小平房，进了他家的院子，门还没开，我就听到几声狗吠，让我吓一跳。 门开了，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娃儿，朝着老包嘻嘻地笑。她告诉老包，说孩子今天挺乖的，没把屎尿拉在裤子上。 老包接过女人怀里的娃，啜了一口，嘴里不停地叫心肝儿宝贝。 第065章 晚上寂寞了，我叫我婆娘来陪你 我一瞅老包，虽然他看起来膀大腰圆，胳膊上还纹有刺青，凶巴巴的。但一抱起儿子来，还真的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我也笑了。老包的儿子还不会讲话，咧着缺牙的嘴儿咿咿呀呀地不停。 老包的婆娘发现了我，就问我是谁？灯光之下，我就打量了一下老包的老婆。还真别说，老包没有吹牛，他老婆真的挺漂亮挺水灵的。在我看来，她跟王霞陈小静长得不差什么。只不过，这女人一身上下灰颜色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儿寒酸。 瞅着他家的环境，我就知道老包的经济不怎么宽裕。想想一个开车的司机，能有啥钱啊。我就被他老婆领着去了堂屋隔壁的卧室。老包的婆娘前头走，我后头跟。我瞅着她走起路来，屁股一晃一晃大腿根一颠一颠儿的，心里头就有些上下浮动。老包的儿子还没断奶，他婆娘在哺乳期，胸前的乳房涨鼓鼓的，瞅着比王霞还大。 进了屋，我瞅了瞅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屋里还有一张米黄色的破沙发，看起来还挺干净的，我也觉得很满意。我就把行李放在沙发上，老包的老婆就撅起屁股，殷勤地给我叠被铺床。她动作很利索，但一动起来，胸前的大奶子就不停地颤悠。她穿的毛衣，领口低，也没戴乳罩，这是为了方便喂奶。可她弯着腰，我能透过她的衣领，看到她整个一览无余的大白乳房，还有乳房上镶嵌的饱满的红红的蓓蕾。我的脸刹时红了。 我就止住她：“别……嫂子……”我说自己来，我自己会铺床。她身上有奶香味儿，更刺激我的神经。 可是老包的老婆偏不让。她还笑话我，说男人哪能干家务活儿，这些活就是留给女人干的。她说，在他们家，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不挣钱，就干活带娃儿。 她就叫我坐下。还叫我坐在她的对面，聊会儿天。这对我来说，真的是煎熬。我不得不继续盯着她。虽然我竭力提醒自己，朋友妻得尊重，只看她的脸，不能往颈脖底下溜。但这对乳房实在诱人，我实在忍不住不看，也真的有想捏一把的冲动。可我马上又觉得不妥，所以还是站了起来，佯装伸个懒腰，将身子转了过去。 “大哥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嫂子。” 老包的老婆一听我夸她，就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一笑起来，她的嘴角边就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看得我有点儿失神。 过了一会儿，老包的老婆帮我收拾完了床单之后，就出去干活了。老包又进来和我聊天，他的手里拿了一个苹果，叫我吃苹果。我就说不吃，喝点儿水吧。 老包就给我倒茶，他就把门关上，压着嗓子问我：“兄弟，你结婚了没？” “一言难尽。”想起我糟糕的婚姻，头痛啊。 老包见我叹气，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哎！人在他乡，想起这些，心里真得不爽快。既然老包对问，那我也就不遮掩地说了。我说我不离婚，但也相当于离了。我说我那老婆不是人，我就是被她逼着，一步一步走到这个田地的。 老包听了我的事儿，也气愤得不行，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黑心的婆娘。“兄弟，你可真是倒霉。”他问我我孤单了多久了？ 我就说前前后后也触过几个女人，但也不敢太来真的。没想到老包一听就来劲了，他对我贼兮兮地笑：“大兄弟，晚上睡觉一人寂寞，不如我叫我老婆来陪你。”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耳朵出毛病了！！！ 我……我真得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老包。他说的这是啥意思？他……是在故意试探我吗？我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说不行不行。 “有啥不行的呀？我老婆在床上可会疼人呢！”他还略带骄傲。 可我浑身更是惊出一声冷汗。 “大哥，再好也是你老婆呀。我咋能当着你的面，干这畜生的事呢？？？”我怀疑，老包是不是脑仁儿有点问题？ 他就笑了笑，摇着头幽幽告诉我，说我不了解八爪村的风俗。他们这村野蛮是野蛮，但大家都讲义气。男人们要是遇到得可信的朋友，那就是甘愿为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男人的婆娘们对此也不会有啥想法，还觉得能为老公办事儿。倍感光荣。 呵呵……还有这样的事儿？？？我怎么觉得还活在几百年前的宋朝呢？不，宋朝也没这样操蛋的事！ “使不得，使不得啊……现在是文明社会，不能这样瞎搞。” “啥瞎搞？我老婆她也乐意的呀！我可是啥都说了……嘿嘿……”老包还拍拍我的肩，“我看重你，所以才让婆娘陪你。” 妈的！他老婆是傻子吗？没人格？没自尊吗？被丈夫逼着，真的心甘情愿就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上床？ 我就说我不信！“一定是你逼着你老婆了！老包，你千万不要逼她！我没半点这样的心思。我要有这样的心思，我还是人，我不是畜生吗？” 这八爪村的村俗也实在太奇葩了，我真的招架不住了。 “兄弟啊，我老婆呢，陪着你也是睡觉，不陪着你也是睡觉。我就是看你孤单，想让她陪着你。在我家里，最贵重的不是钱，不是我娃儿，而是我老婆。我就要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你。你看着办吧，你要不赏脸，那就是看不起我老包！” 他还说得一本正经的，冲着我摆起脸色来了。我的心里真的是叫苦不迭。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真的有这样的稀罕事儿？可如果我不说出来，又有谁相信呢？ 第066章 咱先热热身，互相熟悉熟悉，行不？ 老包一个劲儿地诱导我，劝我答应，说她婆娘为了我，还特地拿热水又清洗了一遍身子。 我听了，真的脑仁发涨啊。老包……这就是在逼我犯错啊。“别多想啦。再拖时间，我老婆可等不及，要怨我了。” 我就紧紧地捏着手腕。闭上眼，我的脑子里一下又涌上老包婆娘汹涌澎湃的大白鸽。热血呼啦涌到了头顶，我的心里在起激烈的斗争。 这要真干上了，那就是畜生行为了。我恢复了理智，还是一个劲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老包，你不要难为我……” 老包就不高兴了：“我咋叫难为你呢？我是热情招待你啊。大兄弟，你要不愿，那我就叫你嫂子过来，叫她脱得光溜溜的，一头钻进你的被窝，我看你动不动心！” 我靠！老包说着说着还生气了，说我是不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他老婆？他都把自己最宝贵的给我了，我还要咋滴？ 我就叹了一口气，老包和我不是一国的啊：“老包啊，我们都是文明人。虽然我没啥文化，但基本的伦理道德我还是懂的。你是要逼我干畜干的事，那我立刻就走。” 我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老包一瞅，立马拦住了我，还把门栓上了，他较了真：“你干啥？这么晚了，你走啥走？我可告诉你啊，你今天要不干我老婆，不和她睡，我就不带你去见龙哥！要见龙哥，就得睡我老婆淑芬！” 嘿！老包还用这种法子逼我，我真的没辙了。这都啥逻辑啊。 无奈，我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大哥，咱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把老婆给我睡，这事真的干不成，没得商量啊！” 我说你老婆还得带娃呢。我想用孩子做挡箭牌。 没想到老包一听就摇头：“这不碍啥事儿，今天晚上我带娃儿，你和我老婆随便搞，只要你们尽兴。你快活了，我就有面儿了。我现在就让我老婆过来啊。”说着，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包就唤他老婆。 我真的傻了。 如果，我的脚下能呼呼生风；如果我能长出一双翅膀，我立马就逃。人是复杂的。人除了有人性，还有本能地兽性。老包这样，就是要召唤我身上潜伏的兽性啊。 听到喊声，他老婆淑芬很快就出来了。淑芬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件水红格子的紧身褂子，还化了点妆，脸上的粉扑得白白的，闻着香香的。她是真的洗过身子了，头发还没干，用一个发卡别着。我一瞅她鼓鼓囔囔的大胸脯，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老包他老婆瞅着我的眼神儿也是水水儿的，我看出来了，她真不是被逼的。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我现在虽然没离婚，但我和陆静也算同居了。我们没分。我这样……就是背叛陆静啊。 她要知道了……那还不得杀了我？？？ 我这胡思乱想的，都没发觉老包已经出去了。门“砰……”地关上了，我才回过神来。 门外，老包还叮嘱他婆娘，说一定要伺候的我快活，将她的拿手绝活儿都使出来。我要不快活，那明晚儿上还得陪。我……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的，行了，快出去吧！” “嗯。明天我带你去集市上，给你扯几件衣裳。”他老婆一听就更高兴了。 老包走了，去带娃儿睡觉了。可耻的是，他为了预防我出去，还将门反锁上了。 我闷在屋子里，真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上，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老包的老婆就站我身边，低着头儿，告诉我：“大兄弟，别不好意思，咱们八爪村就这样。你就当是喝了一顿酒吃了一回肉，喝过吃过了，别往心里去就是。我家男人就这样，他心眼真不坏。” 说着，她的那对大白奶就紧紧贴着我的胸口。顿时，我浑身像触了电，真的叫人受不了啊。我怨陆静，这会儿，她该给我个电话。这样，我就能安心打电话了，把老包的老婆晾在一边了。可奇怪的是，我下午从苏城车站出发，一直到这会儿，不说电话，她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我就拦住老包老婆：“嫂子啊，咱们是人，不是畜生。我敬重大哥，也敬重你，我们真不能这样干啊。” 我说得正儿八经的。没想到老包婆娘一听，还“噗嗤”一声笑了。“大兄弟，你真有意思！” 他不管我的话，三下两下的，就把自己的衣裳给扯下来了。她脱得光溜溜的，一点儿不害臊，没觉得半点廉耻。我就疑心，是不是老包以前也叫老婆这样干过？要不，她咋瞅得轻车熟路的？ 灯光之下，老包婆娘的皮肤真是白得晃眼儿啊。她的胸又大又挺，两颗硕大的葡萄不停晃荡我的眼，我真的有点晕了。刚才我就发现，老包婆娘的奶子，不管是王霞的，还是陈晓静的，还是李倩的，都比不上她。这就是巨乳。 我，我真的看直了。 老包婆娘犯骚儿了，她就用巨乳贴着我的胳膊，热乎乎地问我：“大兄弟，是不是很喜欢呀？喜欢就上来摸呀！这大晚上的，不上床，不是浪费时间呀吗？”她说，如果我要高兴，还可以啜几口她的奶。她的奶甜的，有营养。 真看不出，老包婆娘穿上衣服，见外人时，瞅着是挺贤惠的。可这一关上门，那就是一个风骚撩人的妇人啊。 我是男人。我知道，老包女人贴着我，已经呼吸急促，按捺不住了。 我艰难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被她勾得失去了心智。老包婆娘有办法，她见我不动，更是拉过我的手，将我的手按在她的大胸脯上，叫我揉搓。“大兄弟，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咱不急，咱先热热身，互相摸摸，熟悉熟悉，行不？” 第067章 我决定缴械投降反客为主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声音就颤颤抖抖的：“嫂子，你别逼我呀，真不要勾引我呀！”我说我是男人，勾上了，就会来真格的，到时就没有退路，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悔也来不及了。“嫂子，你要还不停手儿，那我可就真的开干了！” 她不停地撩拨，我已经噗嗤嗤地喘着粗气儿了。 老包老婆就咯咯地笑了：“大兄弟，你……真可爱！”她还说我可爱。 “嫂子，你快把手拿下！” 我低声哀嚎，感觉身体真的起了一阵难言的悸动，小兄弟鼓鼓的，就要羞耻地翘起来了，这可真的不行了。如果她的手还不停地往下捏，知道我起了反应，更会笑话我假正经。 可令我更为羞耻的是，我承认：老包老婆的奶子，摸着真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我浑身上下真的翻起奇异的感觉，像在云端飘，像躺在棉花堆里。咋样舒服，我就咋样飘着，就咋样躺着。 她不让我的手松开，就让我死死地按着。我……不由自主地搓着奶头，老感觉老包婆娘会玩野的，会把她的奶头往我的嘴里塞，让我啜。 既然，今晚不管咋样都逃不过去了，我就横了横心，咬紧了牙：“嫂子，你要这样玩，那我就陪你玩。其他的……咱可就别干了。咱就正正经经地睡觉，要不就聊天儿，只要骗过大哥就可以了。” 没想到老包老婆一听，还吃吃地笑起来了，这声音，怎么有点儿像王霞？我的心不禁为之怦然一动。老包老婆就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大兄弟啊，其实你不懂我们女人。” 我就苦笑，一摊手，说我当然不懂女人啊，要不我怎么会混到一个离婚的下场呢？ “这女人啊，甭管在外面装得多贤惠，多正经多顾家多勤快，可是在背地里啊，如果有机会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话，没一个女人不喜欢干的。这是女人的秘密事儿，事关女人名声，女人们一般不会说出去。谁要说出去，谁就是傻子。” 这是……真的吗？任何一个贤惠的女人，只要有机会出轨，在老公默许的情况下，都愿意去偷腥？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看着我错愕的眼神，老包老婆更是笑得桃花乱颤：“大兄弟，这事儿我老公都同意了，你还怕个啥呢？他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这八爪村的村规就是和别地儿不同，整得就和那原始社会一样一样地，但有啥办法呢？刚开始我嫁过来的时候，也挺不适应的。但时间长了，觉得这样挺好。老公开心，我也开心。现在，只要你开心，那就三全其美了。” 呵呵，她还用了三全其美来形容。 老包老婆有点儿急了，见我还扭扭捏捏地放不开，干脆就骑坐在我的大腿上。我被她压得一动不敢动。她的声音柔柔的：“大兄弟，时辰不早了。赶紧地来吧，做完了我还得去奶娃儿呢。”一听这话，我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我试图推开她的身子，可老婆娘突然嚷胸脯疼，这下可把我吓着了。我看她揉着一对丰满的乳房，眉头皱得紧紧的，就问她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开门？叫包哥进来？ 没想到她听了，更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用。“大兄弟，我是涨奶了，反正我的奶多得吃也吃不完，不如给你吃一点。” 一听这话我脸就红了，我娘死得早，从小没尝过奶，不知道奶是啥滋味。现在认识了一个老包，睡了他的屋子，还叫老婆来伺候我，现在他老婆还让我吃她的奶。天哪！我是真想不到，人生之中，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 我的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嫂子啊，我不能吃你的奶。奶水是给娃吃的，我一个成年人吃啥奶呀！” 她就嗔怪地看着我，揉着奶子，一把将涨涨的奶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我刚要说话，可是嘴里已经充溢了甜甜腥腥的奶味。乳汁在我的喉咙里流淌。我已经喝了一半了。 突然地，我就想流泪。 我不反抗了，乖乖地喝完了。老包老婆及时地抽出了奶头，还体贴地给我擦了擦嘴，轻声问我：“大兄弟，咋样？我的奶好喝不？还想喝不？我这边还有呢！” 她指了指她另一侧的奶子。 我都说不了。哎！原来乳汁是这样的味道！ 老包老婆见我乖了，就将我挤压到了床边，啪嗒一下，把灯关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我脸红到了极点，可又只能任由老包老婆干。黑暗中，她已经蹑手蹑脚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怀里躺下了。 她躺下了，还将两只白白的腿儿分开了。我……我就缩在床角，还是不主动。她就哭丧着个脸，哀求我：“大兄弟，来吧！你干了，和我男人才是真朋友呢。以后你结婚了，有了女人了，你也把你女人带来，给我老公享用呗。这不就扯平了吗？” 天啊！这不就是搞原始社会的群婚吗！ 可是我终究抵不过自己的欲望，我决定屈服。老包老婆已经捏住了我的小牛牛。她夸张地喘息，说我的牛牛好大。是的，我下身的小兄弟已经在不可遏制地昂扬勃发了。我知道害臊，但我的小兄弟他不知道。 算了吧！既然她都拿出了这样的诚意，那我要一味地假装正经，也确实是在伤她的心，搞得她像没一点儿女人的魅力一样。 我决定豁出去了。 我的手，就主动捉住了她的奶。老包老婆身躯一颤，她明白，我这样是她对她热情的回应。她就嗷呜叫了一声，一下骑在了我的身上。一只手在我的胸上乱摸，另一只手更是掐住我的屁股。我……我决定缴械投降反客为主了…… 看着窗外一轮圆圆的月，我闭上了眼睛：老包兄弟，你对我的好，我记住了。这是我欠你的人情。我刘射虽然不能拿女人和你分享，但你放心，以后你要有啥难事儿尽管来找我。 第068章 这是大白天儿，你是我嫂子 老包家的木板床瞅着挺大，没想到不结实。 整一晚上，这床在我的运动下，那是不停地吱呀作响啊。 伴随着老包老婆绵阳般地叫唤声儿，我真感觉自己飞到了云端。其实，我想捂住老包老婆的嘴的，但又不好意思，同时也觉得有点儿多余。我知道隔壁屋子里就睡着老包。他婆娘咋样叫唤，咋样呻吟，他耳朵一竖溜，就能听得个一清二楚。 如果他老婆淑芬不叫唤，屋子里静悄悄的，老包不放心了，兴许还会过来敲门。见他婆娘还不能勾上我，说不定还会上去揍两拳。哎…… 另外，我也不想隐藏自己真实的感受。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个晚上。在人家老公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地干这事儿，真是比偷情还带劲儿。没想到结了婚的奶了娃的女人身材，才是真正的销魂诱人。我对老包老婆已经完全没有抵抗力了。一整晚上，我们干了三回。 这不是我要求的。是老包婆娘说我比她老包带劲儿，有力气，像个真正的男人。她还抱怨说，别瞅着老包五大三粗结实有力的，可一到了床上啊，那就是软绵条，说她也觉得奇怪，都软绵条了，咋还生了一个儿子出来呢？我担心这话被老包听见，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 “大兄弟，今天晚上，我终于受活一次了。”她还叹了口气，“这事儿，说到底我还得多谢他呢。”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亮得刺眼儿。下意识地瞅了床里头一眼，老包老婆已经不在了。我摸了一下床单，湿湿的，粘粘的，我知道那上面是什么。老包房间里没套。为了避免让她怀孕，更为了尊重老包，每回在最后关头，我都竭力抽了出来。 我穿上衣服，呆呆地坐在床边。昨天晚上，真像一场春梦啊。可我宁愿这是春梦，也不希望这是真实的。一旦出了这房门，我……我还真的没法儿去面对老包啊。 突然。 房门一下打开了，一股诱人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老包女人站在门口，不用说，她身上洒了香水。她看着我，脸上笑盈盈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更是透着一股水儿。她整个人，就像三个月的桃花那样灿烂妩媚光彩照人。 我的耳朵里，不禁又想起了老包老婆叫床的声音，嗷呜地，断断续续地，高高低低地，像一只发情的肥胖小母狗。说真的，站在男人的角度，干老包老婆真的很带劲儿。 经过昨夜的滋润，她胸部变得更大了，屁股也更圆溜了。老包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碗，还有一双筷子。她把碗筷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笑吟吟地对着我，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捋了捋头发：“大兄弟，趁热乎，快吃吧。” 她说给我下了一碗面条，又卧了两个荷包蛋。我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心内真的很惭愧。 我怔怔地，目光避开了她的眼睛：“老包哥呢？” “哦，他一早出去买菜去了。” “买菜去了？” “是呀，中午还得留你吃顿肉馅饺子呢。我男人性格粗犷，但是一个实诚人儿。他今天上午歇着，下午才去上班呢。” 可我的心里还记挂着龙哥呢，我不知道龙哥在哪。不如，我就问淑芬，也是一样。“在八爪村，龙哥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呀？” 她听了我这话就呵呵地笑，然后实诚地告诉我：龙哥在咱们这八爪村，难听点说，就是一个吃喝嫖赌俱全的土匪头儿。从古至今，你见过有几个土匪能得好下场的？就算那及时雨宋江，到最后还不是被老皇帝赐了毒酒喝下了肚？ 嘿！老包老婆还说得一套一套的。她嘴里的龙哥，和老包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我就有点奇怪。 “可包哥却把龙哥夸的像一个真皇帝似的！” 淑芬就笑了，身子贴着我坐下了，和我腿挨着腿的。我觉得不妥，毕竟这是大白天儿，毕竟这事儿已经干完了。淑芬是我嫂子，我得有分寸。她朝我贴，我就往床角挪。 淑芬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儿，就故意地磨蹭我：“咋地了？你大哥他又不在？你咋这样别扭呀？”她说我头发乱了，要给我梳头。 那就更不行了。 我用手挡着她，咳了一下：“嫂子，都白天了，咱得守规矩。” “你怕啥呀？这事儿你大哥不都默许了嘛？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呀。只要他不在，咱们就能再来几回！”她瞅着我，一副轻车熟路的架势。 “不不不，嫂子……昨晚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那样。这事儿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提了。要再提，待会我见着了包哥，我可真没脸见他呀！” 昨晚我已经在本能的驱使和淑芬的攻势下，当了一次畜生。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得改。这畜生我可不能当个没玩没了地呀！ “嗨！刘射，你呀！我男人都不说啥，再说不都干过了嘛，你还有啥好顾忌的呀！”淑芬就皱着个眉头，说不理解我心里咋想的。 我就扯话题，问她娃儿呢，还睡着的吗？ “没醒呢。我就爱娃儿好睡懒觉。这不……他要没醒，我就不敢去喂奶。这不……又涨奶了……”淑芬捏着胸脯，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儿。 我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哆嗦。淑芬的眼睛会勾人，莫不是，她又要让我给她吸奶吧？ 果然，她就开口了。“我呀，一天得涨好几回奶，真是难受死了。大兄弟，我男人不在，那就你了……你就和昨天一样，吸上几口，让我好受一点！” 农村女人的做派一向豪放。我老家的那些女人也都这样。当着我的面儿，淑芬就解纽扣了，她速度快，我是拦也拦不住啊。 第069章 你以后要是想女人了，还来找我呗 我觉得，她这样，也有点儿侮辱我的意思。 我刘射不是种马，不是牲口，我是人，我有感情的。昨天晚上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希望再见到老包老婆时，和她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 可我瞅着她这意思，好像开了这头，就不想结束了？就算不和我上床，但有事没事儿地就过来撩拨我，拿我开涮？ 这样一想，我还有点儿生气了。毕竟她是有妇之夫，行为得有分寸。要不……我和老包也没得朋友做了。就算她的奶再好吃，我也坚决不吃。 “哎呀，大兄弟，叫你吃奶，又不是害你！你这样别扭干啥呀？” 我就严肃地，一本正经地：“嫂子，你要实在涨得难受，那就挤了吧。” “那多可惜？我宁愿给你吃，也不能挤了浪费呀！” “那，你就挤到碗里。等娃儿醒了，你再热热给他吃，不是一样吗？”老包老婆立马被我的话给噎住了，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非常不自在。 我就咳了咳，站了起来：“嫂子，你要不想出去，那我先出去。” 老包老婆就瞪了我一眼，没趣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并没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你呀……太多心了！” 她扭着屁股，将衣裳的纽扣一粒粒地系上，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可是，我也不想和她把关系弄僵了。我就自嘲陪笑：“你哪儿是吃我豆腐呀？我是男的，我是怕你吃亏。这事儿，终究是女的吃亏。” 她就白了我一眼：“我吃亏？那也是我自愿的呀。” 一听这话，我就不敢继续和她扯下去了。 等她挤完了奶，我也吃好了早饭。老包老婆就嫖了嫖我，叫我过来给她晾衣服。晾衣绳高，她够不着儿。我瞅着老包老婆踮着脚儿，两手吃力地举着床单，衣裳褂子随着胳膊肘儿一上一下地，露出腰间那一截白生生的肉，还是让人看得心突突突地跳。想起昨天晚上，她骑在我的身上，我躺在床上，紧紧搂住的就是她的小腰。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小腰来回地扭动，奶子也有韵律地上下晃动，像两只淘气的大白兔。我看着她，脑子不禁又走神儿了。 见我呆着不动，她就不耐烦了。“大兄弟，你咋地了？你个儿高，快过来帮我呀！” “好。”我走过去，刚想接过她手里捏的床单角儿，只见老包老婆脚下一滑，身子就直挺挺地朝后倒去，我担心她栽倒，立马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搂住了。 老包老婆倒在我怀里，吃吃笑了笑，然后就一把将我推开了，故意地说道：“我可得离你远一点，免得你又不高兴。” 我就替她把床单晾起来了。“嫂子，我没不高兴。” “别叫我嫂子，论年纪，我还没你大呢。” “那，我不叫你嫂子，该叫你啥？你倒说给我听听！” “嫂子妹子的，听得别扭死了！我没八爪村的人，不好说这些。你呀，还是干脆直白地叫我的名字得了。” 她晾好了衣服，说这也是她男人老包的意思。 我瞅着都过了快一个小时了，老包咋还没回来呢？心里不禁有点儿急。 “别急。集市上那卖肉的老蔡，是他牌桌上的哥们儿。他回来晚，肯定是和老蔡有啥事去了。”淑芬还安慰我。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不让淑芬再起别的歪心思，我就搬了一个小凳，帮着淑芬剥豆子，一边继续和她聊天。 “你那样说龙哥，不怕他不高兴？” “这有啥？我又不是当着面说！龙哥这种人是挺讲义气的，但他搞的那一套，太封建了太嘚瑟了。时间长了啊，肯定会出事。到时候，什么公安啊检察院啊法院啊，都会来咱村找麻烦。” 淑芬说的，也在理儿，反正我挑不出啥毛病。 她告诉我，龙哥早在十几年前，在八爪村就成立了一个什么帮会，他就是这个帮会的头头，村里干啥事儿，都得给他交保护费，不管事白事儿还是红事儿，都得给龙哥封大包。要怠慢了他，怠慢了他手下的兄弟，那龙哥这一辈子就和你杠上了，除非你离开了八爪村，离得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再回来。 “那这样说，是挺黑社会的。” 她就点头；“没错。但龙哥呢，和我男人算远房的表兄弟，所以龙哥有时候也给他几分面子。”老包老婆说这话有点儿得意，“你要真想见龙哥，我有一个法子，不用等我男人。龙哥只要进了村，第一脚就会去村里一家赌场。那赌场是他开的。” 什么？八爪村还有……赌场？ “是呀！咱村赌场、饭馆、妓院、暗娼什么都有。你别看我们这地方小，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 我想了想：“还是……等包哥回来吧。”我要和老包女人一起去什么赌场，我怕别人误会。 “行。那你先歇息，我去后头洗菜。”我以为她说完了就要走了，没想到她又提着菜篮瞅了我一眼，压着嗓子，试探地问：“大兄弟，你要在我们八爪村呆多久啊？” 我就涩涩笑了笑：“干得行，兴许能呆半辈子。干得不行，几天就会卷铺盖滚蛋。” 老包老婆也笑了，嘴里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瞧你说的，事情还没干呢，咋就知道不成呢？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这儿人都懒，你要建个菜园子，或许真的能挣一笔钱呢。卖了菜，你就拉了去城里。剩下的，也可以自己卖呀。你别看卖菜听起来挺低级的，但是我也经常看电视，那电视里不都说嘛，现在都搞环保、搞绿色生态。大兄弟啊，你要搞成了，就是一个有钱人了。” 还别说，老包老婆虽说没文化，年纪也轻，但说起话来还真的一套一套的。 我就看着她笑道：“我也是替人打工啊。不过，我要盖好了菜园子，你来这上班行不？我给你发工资！”当地的年轻妇女，是很好的劳力。 “行啊！”她很开心，但又叹了一口气，“我就在家带孩子家务，虽然吃喝不成问题，但手里终究是没钱呀。你包哥他人豪爽开销大，一年到头也余不了几个钱，我正愁这日子怎么过呢。” “你要来上班，还可以把娃带过来，只要能种菜，带娃聊天的都行。” 她一听更笑个不停。“大兄弟，你以后要是想女人了，还来找我呗。这事儿，我们就瞒着你大哥，谁都不说出去，行不？”说着，她还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的心再次抖了一下。 我就怕她说这个。 “嫂子，其他的都行，就这事儿，你别为难我。” 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啊。 “叫我淑芬，我没名呀？刚才我咋说的？叫我淑芬！” 老包老婆变了脸，脸色黑黑的，只差叉腰了。 我就妥协：“好，淑芬，咱就这样聊天唠嗑，不是挺好的嘛？”干啥要扯那些话，听着像黄段子。 “大兄弟啊，你以为……你包哥虽然没啥钱，但他在外头就没女人？只不过这事儿他不说我不问，都当哑巴。过日子么，就得越过越糊涂，才能过得长久啊。” 我还真的是说不过她。 第070章 女人得男人喜欢，那不叫搞破鞋，那叫万人迷 我听见屋内老包的男娃儿醒了，哇哇地哭叫个不停。 淑芬一听有点儿急。她在水池边洗菜，两只手是脏的。“大兄弟啊，要不你帮我进屋抱一下？” “行嘞。”我把老包的娃儿用小毯子裹了，从屋里抱了出来。小娃儿软软的、香香的、皮肤粉嫩粉嫩的。睡醒了之后的娃儿，一边瞅着我，一边就咧着没牙的嘴儿笑。他不认生。 老包老婆见我逗娃儿，也很开心。她就撅着个屁股坐在板凳上，清洗完了菜叶帮子，手里又多了一件老包油腻腻的工作服。八爪村村子里还沿袭着上世纪的生活状态，这家家户户的，都没啥洗衣机（不是说买不起，是习惯，是生活的惰性使然）女人要洗衣服不是院子里的井边，就是去河边。然后拿着个盆儿倒点水，放点洗衣粉，用搓衣板使劲儿搓洗。 老包老婆洗衣服的姿态真的挺动人，她的身体颤巍巍地震动，屁股撅着，胸脯晃晃悠悠的。昨天晚上我可是没少揉老包老婆的胸部。女人浑身都是宝，大自然造物就造的这样恰如其分。男人有小弟弟，女人就有大胸脯。女人的奶给男人吃，男人的小弟弟就给女人揉。 我将眼睛抽离了，抱着老包的儿子坐在井口边。逗着他，给他讲笑话，嘴里说着不伦不类的顺口溜儿。 老包老婆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就笑：“大兄弟，你要有了娃，一定是个好爸爸。” “是吗？我看老包哥，也是一个好爸爸呀！” “他呀，他哪好呀！他都是装给你看的。平常他在家啊，娃娃哭着滚着躺在地上，他连都看不看的。油瓶更是倒了也不扶。说真格的，我嫁到八爪村，嫁给他，也是遭了罪了。”淑芬就一边洗衣服，一边数落着自己老公的不是，反正老包包勇的缺点，她说了一大堆。 “老包哥已经算不错了。” 哄了一会，娃儿就在我的怀里，渐渐地又睡着了。我轻轻唤了好几声儿，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小鼻子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我就低声问淑芬：“娃儿睡着了，咋办呀？” “把他抱到床上去呀，用小被子盖好，就行了。我衣服也快好了。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赌场。那地方叫钻石赌场。我带你走小路，走小路儿快。” “行。”我也不能这样老等着包勇。他要一晚上没回来，我也就等一晚上呀？他没事儿干，我有啊。 跟淑芬去，其实也一样。身正不怕影子歪，跟多少女人在一起，都不怕。 老包老婆干活儿很利落，她又和我扯开了话匣子。“大兄弟啊，你的事儿早上我老公也和我说了。你瞧着也是一个憨厚老实人，怎么你老婆咋是那样一个人呢？” 没错，昨天晚上在船上喝酒，扯着扯着，就扯到我的婚姻上去了。酒热脑酣，包勇问我的家事，我也就爽快说了。 我就无奈地告诉她，那会儿我年轻不懂事，见一个女的长得漂亮，我这一头栽进去了，可结了婚我才知道，原来全不是那回事儿。这婚姻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要过日子才能体会的。婚姻里头，女人漂亮不漂亮，一点儿作用也不起。 “确实，结了婚就得过日子，老在外面不守规矩，给男人戴绿帽子，那算是啥回事？这样的女人不如不要，要回来就是灾星啊。” 她说得重重的。 过一会儿，淑芬啥活都干好了，她见进去看儿子。我就弯着腰去了水池边，再洗了把脸。等我洗好了脸，却发现淑芬猛然从后面抱住我，将她两只大肥奶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 这……这怎么还有完没完啊？？？ 我又急又臊。我高估了她的自制力。合着一上午的告诫，我全白说了。 “淑芬，你……你放开我。” 可她不但没有任何收敛，脸皮反而更厚了。她拽住我的腰，偏说不放。“你比我老公强。我是个过来人，这尝到了甜头，咋肯轻易地放过你呢？大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无语凝噎，只想蒙头大哭。 “大兄弟啊……下午……今儿下午，咱们可再来呀！”她说，下午老包出去打牌，晚上才回来。下午有的是时间。奶奶的，这话题绕来绕去的，又绕在这上面了。 “你以后要想来上班，我举双手双脚欢迎你。但咱……真的不能给老包哥戴绿帽了。” 谁知，翠芬听了我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我这样就是给他戴绿帽呀，这压根不叫绿帽，好不好？在我们八爪村，女人得男人喜欢，那不叫搞破鞋，那叫万人迷。同样的，男人招女人喜欢，也不是啥风流下作。” “那是啥？” “我不告诉你。”她说完就躲在晾衣架的另一侧，和我躲起迷藏来了。隔着薄薄的床单，我能看见淑芬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一对重量级的大奶。她轻轻地笑，胸脯就跟着轻微的晃动。 顿时，我邪魔附体，真的想掀掉床单，狠狠捏一把她胸前两只迷人的大白兔。但我忍住了。淑芬从晒着的晾衣架上取下一件红大衣，一边穿一边告诉我：“走，大兄弟，咱们走玉米地。过了那茬玉米地，再上一座桥，就到了龙哥开的钻石赌场了。你别看现在才早上八九点，那赌场的人多得你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究竟是什么人去赌博？” “什么人？村里人呗，村子里的懒汉呗！还有外村的懒汉，还有慕名而来的外地懒汉，反正说到底，他们都是懒汉！”淑芬说得毫不客气。 “怎么都是懒汉呢？” 她就撂下脸子：“看你这话说的？谁好端端地抛妻弃子的，大老远地来赌博，那不都是那些不务正业的懒汉吗？哪个正经男人这样丢下一家老小昏天黑地出去？” 第071章 这架势，瞅着和港片黑帮一样一样地呀 我就不和她争辩了。 好男不和女辩，何况淑芬能言善语的，说的也在理。 我就跟着她，走玉米路，走小道儿。看着面前一茬一茬茂盛的玉米地儿，我的心就有点儿感慨。我老家的玉米地，结的棒子也老大了。田里的红薯也该挖了。农活儿都靠我老爹一人，我不说心里愧疚，那是假话。 突然，一阵飒飒地风吹过，我陡然听见玉米地里有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又有啥人在里头呻吟。我就觉得奇怪，转身看了淑芬一眼。 淑芬就尴尬地瞅着我。不用说，她也听到动静声儿了。 “到底是啥呀？”我轻声问了一句。 她就对我伸了一个食指，用手对着嘴儿，对我嘘了一声。意思叫我别说话，也别动，继续往下听。 我就站直了。玉米地里传来的呻吟声儿，渐渐地还大了。我听出来了，不止一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在喘息，女的在浪叫。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钻在地里野合。 这事儿，在农村说来挺多挺常见的。田间地头，总有一些狗男女熬不住，不在屋子里，非得出来干。反正，正经夫妻都在家里，在床上，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只有私下勾搭的姘头，喜欢搞这些花头。 听着听着，我就想走了。 这对野鸳鸯，还是别惊扰了吧。 我就朝淑芬使眼色。她就笑了笑，等过了那茬地儿，才告诉我：“你猜他们是啥关系？” “反正不是啥正经夫妻。正经夫妻是要脸面的。” “你说的对。他们的确不是夫妻，他们是母子！” 我震惊了！合着八爪村的村风真不是一般的开放呀！不，这不是开放！这是龌蹉下作没人伦！我一个劲地摇头。世风日下，尤其八爪村尤甚。 “他们是母子，但不是亲的，是继母和继子的关系！”淑芬又给我解释。“这女人是个寡妇，进村那年，她继子刚十五岁。她对这儿子挺好的。村里的人还夸她！可没想到，过了一年，她丈夫死了。她也没改嫁，就公然地和继子睡上了，不知道是谁勾的谁！” 淑芬说这对母子已经睡了十年了。这男的今年二十六了，也没想着娶个女人，就一天到晚地就和他继母腻歪。以前还避讳着人呢，见着人还不好意思呢。现在时间长了，也不管了，当着我们的面，也拉拉扯扯的。” 过了玉米地，上了一座半椭圆形的拱桥。淑芬说这座桥的历史有一千年了。她对着我，往桥下一指。我果然看见桥下不远处，有一座造型奇特的房子。不是我说得夸张，那外形看起来就像美国的白宫。而且，房子也粉刷成了白色。只是，房子的面积当然没有白宫那样大。 整个八爪村，家家户户的，都是灰暗不起眼的瓦房平房。可到了这儿，看到这幢醒目的建筑，实在叫人眼前一亮啊。 “这就是钻石赌场。看到那几个大字了吗？这是龙哥为了图个吉利，为了显摆，特地找了一个啥书法家写的！” 我也看清了那四个金光闪闪的鎏金大字“钻石赌场”，在太阳底下发出张牙舞爪的威风。 赌场一共四层。底楼是赌场大厅。二楼是贵客厅。三楼是餐厅和休息玩耍的娱乐厅。四楼是龙哥和手下开会整人用的。 到了赌场门口，我看见门口停了几辆高级的汽车，有些还是红牌。大厅大门是紧闭的，门边站着七八个一声黑色衣服的村痞，他们剃着一溜儿的光头，来来回回地巡逻着，手里都挥舞着一根棍子。村痞们的脖子上，还套着工作牌，手里还拿着对讲机，一个一个人模狗样的。 我心想，这架势，瞅着和港片里的那些黑社会帮派一样一样地啊。 淑芬努着嘴儿，说这些人不好惹，跟着龙哥在赌场混的，都是他亲信中的亲信，就是嫡系。“你等着，我是老包的老婆，他们认识我。” 淑芬就叫我靠在一棵树旁，她径直走了过去。我就看着淑芬给那些人陪笑脸儿，说殷勤话儿。过了几分钟，淑芬喜滋滋地朝我走过来了，对着我拍手：“龙哥在呢。” 我听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这个小小的八爪村，地图上找都找不到的地方，就被龙哥这样的人，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 我跟着淑芬进去了。赌场里有电梯，正要进电梯，一个混子用双节棍拦住我，问我干啥？“经过通报了吗？” “这是我亲戚，找龙哥有点事。” 淑芬在这些人眼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至少，他们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怎样为难。 “先等我请示龙哥，包嫂子，你等等……”这混子就瞅着我，问我到底什么来路？可他也不用我回答，又笑嘻嘻地和淑芬开玩笑，“嫂子，几天不见，你咋又变水灵了呢？这……奶子瞅着也比以前大多了嘛？是不是，都是包哥撅着屁股每天晚上没日没夜苦干出来的？” 淑芬听了，就打了他一下，叫他嘴巴干净一点。 “咋不干净？你要不信，你先给我摸一把！” 另一个混子过来了，他好像是底楼的一个小头头。他一脸严肃地打量我：“龙哥叫你上去。”淑芬一听，就也要跟着我。 “嫂子，你就别去了。” 淑芬只好对我说：“那，我在底下等你。别怕，龙哥是人，又不吃人。” “谁说龙哥不吃人？他现在正干好事儿，四个女的，一齐吃！”那个揩油淑芬的混子一脸的羡慕。 我就咯噔了一下。那……他这会儿要见我，不方便吧？ 我当然知道那混子嘴里说的啥意思。龙哥一人御四女，正快活着呢，我冷不丁地，不是冒然打扰吗？不妥不妥！ “哎？你这人咋回事，龙哥叫你，你咋不听话呢？”他们还推我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第072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说实在的，我的心是忐忑的。 当我从电梯里出来，脚步还有点儿抖。我没见过龙哥，不知他啥模样儿，是不是传说中的凶神恶煞不可一世。那个混子小头头说，龙哥在办公室左隔壁的休息室里。 我不敢走错房间。 虽然知道里面一男对四女，正酣畅淋漓地干着好事儿，但我还是敲了门。门内是隔音的。我没听到有啥声音。 无奈，我又继续敲了几下。 这一回，房间内有了反应。有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们经过我身边都带着不屑的眼神。我瞄了一眼，她们……都很年轻。最小的那个，不会超过十六岁。 这几个女人走了后，我又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龙哥……” “嗯。” 我看见房间里一个身材很彪悍的男人。房间很亮。到处都是镜子，都是灯。耀眼的灯光刺着我的眼睛。 可即便这样，龙哥的脸上还是戴着墨镜。他光着上身，露着一簇浓密幽深的胸毛。这倒是和我一样。我刘射也是胸上长毛。不同的是，我刘射浑身都是精炼的肌肉，可龙哥体壮，看起来有二百斤，他浓密的胸毛下，就是肥厚的肚腩。 “进来！”他低声命令我。 我就进去了。我的心里实在奇怪。大白天儿的，房间里弄这么几十盏灯挂着实在很奇怪啊。就算要看清女人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也不用这么亮堂啊。 房间内除了一张豪华的宽大的水床，还有一张超长超宽的沙发。墙壁上，挂着几张虎皮，还有一个羚羊的头骨。龙哥示意我坐在沙发上。近距离地，我又打量了一眼龙哥。此人年纪三十五六，脸膛黑黑，皮肤黑黑，浑身上下自带江湖霸气。 但他毕竟不是什么江湖大佬。相反，我觉得龙哥装逼，觉得他虚张声势。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他有点儿恼怒，认为我不听话。 我不知道，八爪村村民见到龙哥都是一副怎样的畏惧态度。但至少，我没觉得他可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亲眼见到了龙哥，我就觉得他只是一个嚣张的村霸，靠着所谓的义气和积累起来的人脉，外加大棒和恐吓，统治着这个人口不足五百的村子。 离开了八爪村，他并不算什么。 毕竟，法治社会，由不得这些村霸嚣张。 可我人在八爪村，我不能和他硬干。我就坐下了。“你，听说是从城里来的？”他靠近我，肥厚的肚腩上，肌肉一抖一抖的。我看清了，他胸毛上，还沾染了一点白色的东西，那是女人体内的分泌物。 “是的。我从苏城来的。” “呵呵呵……城里人嘛！”龙哥冷笑一声，从茶几上扔出一个啤酒罐头给我，“喝！一口喝光了！” 我怔了怔，也就拧开盖子一气儿喝完了。 “爽快！”他就拍了拍手，然后慢悠悠地摘掉了眼镜，露出一双小芝麻绿豆眼儿。我一愣……这样，我就觉得更装逼了。他这一套做派，明显地，是和电影上那些黑帮大佬学的。只是人家那大佬是演员演的，人不说英俊，至少也长得周正。可龙哥，一旦没了眼镜后，他整个人就不显得那样气势汹汹了。相反，还显得猥琐。 哎！他这双小眼睛给他减分不少啊！我微微觉得失望。 龙哥又对着我转了一个身，露出他背后刺着的纹身。他刺的纹身是雄鹰。乍一看，瞅着是挺害怕的。纹身面积大，几乎覆盖了他整个后背。如果这刺青是真的，那我佩服他。纹这样的刺青，人挺遭罪的。反反复复的，要全部刺好了，得一个月。 但这也能作假。如果怕疼，可以去市面上买一种贴膜，贴在后背上，瞅着就和真的一样。我不知道，龙哥的刺青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他故意地转过来，有对我炫耀的成分。 这……更拉低了我对他的敬畏。 “来这儿，干啥来了？”他又递给我一罐啤酒。 喝还是不喝？喝了，大不了就是多撒一泡尿。我知道，龙哥是在试我的胆子。我再次接过，又一气儿干光了。 龙哥就有点儿高兴。 “我来，就种菜的。” “种菜？”他以为听错了，又认为我耍他，神态极度地不耐烦。 我瞅出来了，就小心翼翼地：“就是……种有机蔬菜，没有污染的绿色蔬菜，我们……领导的意思。”我简单介绍了一下。龙哥的态度和缓了一些。 他就挑了挑眉头，一屁股坐在水床上：“你，会不会剪指甲？” “会啊。“是个人都会啊。他……干啥要这样问？突然，我明白了，和我说话时，龙哥故意地瞅着自己的脚趾丫。他……难道是想叫我帮他剪脚趾甲？” 他就装逼地伸了伸脚：“哎呀，最近忙啊，忙得脚趾甲也没空修理了。你要租地是不是？这租地啊，不难，只要价钱谈好了。可我这人，心情不好，就不想和人谈价钱。我为啥心情不好？脚趾甲没人修理啊！” 呵呵……这是啥谬论？ 但现在，我要还不心领神会的话，我就是一个傻子。可要我一个大男人卑躬屈膝地给龙哥修剪脚趾丫，做小伏低，还真的难为我啊。更要命的是，龙哥已经对着我，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将腿伸开了。他是一个臭脚，脚一伸，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忍住臭气。我知道，要不给他剪，不顺从他的意思，我别想在这村子里多呆半小时，轰都要轰出去。 奶奶的！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剪就剪！ 我看见茶几上有一个修趾甲的小搓刀，一咬牙，径直就走到龙哥身边。我本想弓着腰，捏着龙哥的脚丫，一下一下地搓。 可没想到，龙哥给我下马威了。 “跪下！不跪下，你怎么好搓呢？” 什么？他……叫我跪下？我刘射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果要跪龙哥，算咋回事呀？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我不能跪！ 第073章 扯蛋就扯蛋，找啥玉米呀？ 我就捏着修趾甲的锉刀，不弯腰，也不跪下，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 龙哥就纳了闷了：“咋地呀？你是……跪还是不跪，给老子爽利点啊？” 不过，他从我的表情上，也看出点端倪来了，眉头拧了拧，鼻子抽了抽，他“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到我的脸上。这可就是羞辱了。 我憋住气，慢吞吞地拿手抹了一下。我不能发作，至少现在不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龙哥的地盘，我要和他翻眼了，那就是傻。 但我今儿说啥也不能跪！工作可以丢了，菜可以不种，陆静要不了解我，那就断了！士可杀不可辱，我刘射不会对一个横行霸道的流氓村痞摧眉折腰！ “小子，你到底叫啥名字？” “刘射！”我说得虎气堂堂中气十足。 “哼哼！这他妈地想射啥呀？射洞呀？我就问你，跪……还是不跪？你一个外人，来我马飙龙的地盘，就得懂规矩，就得给我下跪！我没让你磕头就算给你开恩了！”躺在床上的龙哥非常非常地不悦。呵呵，他真拿自己当皇帝了，还开恩？ 我瞅出来了，他本以为，我会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乖乖地给他修脚，可没想到我却是一个刺儿头。 他这干躺在床上，就有点儿尴尬了。 可是，龙哥又不想起来。要起来，就证明他输了、丢脸了。 他乎乎地喘着气，发作了。 “梆”地一声，一个手机朝我砸过来了。“咚咚”两声响，龙哥朝我扔两只大橙子。我躲过了。 “你他妈的是跪还是不跪？”龙哥气鼓鼓地，在床上活像一只剥了皮的青蛙。 “不跪！”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他。 “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揍这小子！” 我就知道龙哥会来这个。不一会儿的工夫，房间里呼啦啦一下涌进来二十来个混子，瞅着都是龙哥的手下。他们的手里不是拿着刀，就是握着匕首，反正没一个空手的。 我闭了闭眼。 我拿不准龙哥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要给我一个教训？但是话已经开口，覆水难收。我说不跪就不跪！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跪！ “你们，把他按住，死死地按住。这小子横，给我脸子看！赶紧地开打！”龙哥叉着腰，气急败坏地，“妈的，好长时间了，老子没碰到一个搅事儿的了。” 龙哥一声令下，我就被那伙人一把拽住，压在地上了，混子们的大脚踩住我，踩的我不能动弹。 龙哥就拿一把刀，一把划拉开了我的裤子，挑出我的内裤，露出里面的那玩意儿。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是要废了我？ 尖利的匕首凉飕飕地划过我的肌肤，虽然没出血，我还是一个哆嗦。 “刘射，说，你是要你的蛋，还是要和我对着干？”龙哥神情还十分激动。 “就和你对着干！你要扯我的蛋，我也扯你的蛋！” 我豁出去了，人活在世上，不就图一个痛快嘛？ 我这人不禁激，吃软不吃硬。别人越是吓唬我，我越是脊梁骨挺得直直的。就算这会儿我被压着，那也要憋一股劲儿。 我这话，龙哥手下的混子们也听见了。他们有点儿尴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好像还有点儿想笑。 ”你奶奶的龟孙，竟敢占老子的便宜……”龙哥扭着脸，咳嗽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气鼓鼓地，拿刀子在手里翻了个跟头，突然就戳我的胸脯。 我就知道，完了，他要给我出血了。 我忍着疼，我的胸上被龙哥划了一个大大地“z”字。没出血，但是泛血丝儿了。 “你，真的想扯蛋蛋？”他还问了我一下，停下了刀。 “扯了，你得坐牢，我不是八爪村人，只要活着，有一口气在，我会报仇！” “报仇？你报啥仇？我扯下你的蛋，泡酒一口吞了，没证据的事儿，你还咋报？”这话一出，这些压住我的混子们一个一个地就憋不住了，全他妈的都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俯的，有得撑不住，还跑到外面笑。 那我就趁机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龙哥，要扯，就快点！”这伙人一笑，我脑子更是发热，胡话就说出来了。 龙哥听了，小芝麻都绿眼儿就一眯，他叫人去找玉米棒子。我懵了，扯蛋就扯蛋，找啥玉米呀？一个混子把一个棒子递来了。龙哥就冲着我，嘿嘿地狰狞一笑，命令混子们把我翻了个身。 好疼！ 我的菊花猛然收缩了一下。 我没想到，龙哥竟然会把玉米棒子插在了我的菊花里！ 顿时，因为疼，因为屈辱，我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爆菊，对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比阉割还要丢人还要痛苦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这帮混子们笑得不行。 太疼了……我是在没有力气把棒子给抽出来。龙哥的手还戳在我的脸上，唾沫四溅地：“哪天来向我请罪了，哪天我就让你去看地！”他一身胳膊，几个混子就把我扔出了屋子。 我伏在墙壁，任泪水打湿我的眼。一咬牙，一抽搐，我把棒子拔出来了。我狠狠地把它扔到了楼下。“马飚龙，你别得意！你这个恶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狼狈不堪地下了电梯。 淑芬一直在等我。“大兄弟，事情办得咋样呀？”她还一把热切地拉住我。 我一言不发，狠狠地推开她。“别管我！” 我从乌烟瘴气地赌场离开了。正因为受了龙哥的羞辱，反而更让我下了决心。本来，我还想着，要实在呆不下去的话，就走吧，走为上策。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能白白地受辱！他怎么对我的，我也要他怎么还回来！ 淑芬追不上我，急了，她就扯着嗓子在后面叫唤。但我走得快，她跟着跟着就跟不上了。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我不认识八爪村的路，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一片油汪汪的红薯地边。 第074章 流氓到老了，就是老流氓 突然，我听见红薯地里有人喊救命。 我一惊，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姑娘的叫喊声，姑娘的年纪并不大，透着一股稚嫩的恐慌凄厉。红薯地不大，周围又没啥建筑物挡着，四下里也没有一棵树。眼睛一转，我就看见红薯地的东头，有一个老头。老头光着上身，撅着光腚，往地里死死摁着一个姑娘，在扯那姑娘的衣裳。姑娘的手脚更是不停地在地里挥舞反抗。 扭打得很激烈。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姑娘，瞅着不过十四五岁，正是上初中的年龄。我一看就火了！这老头还是人吗？这不是禽兽畜生吗？这姑娘的年纪可以当他的孙女！ 我三下两下地就跑过去，一拳头将那老头揍翻在地。老头不妨背后有人偷袭，结结实实地栽倒在地。老头身上穿了条内裤，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露着恶心的脊背和胸脯。红薯地里躺着的小姑娘，更是全身赤裸。看着小姑娘蜷缩在地里，瘦小的胳膊紧紧抱着胸脯，全身更是瑟瑟发抖。 “小妹妹，没事了。”我赶紧安慰。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露出的全身惊恐，我对她立马生了怜悯之心。 同时，我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小姑娘会不会已经被这畜生老头……糟蹋过了？不行，我得试探问问。“你，没咋样吧？” 她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然后就对着我，去拿地里被老头扯掉的衣服穿上。我见了，立马将头转过去。她虽然是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儿的，但身上还是现出已发育的征兆。 老头被我揍了一拳，咧着嘴儿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爬得起来。那我更不客气了，我又抬起脚对着的老头的屁股又很踹了几下。 小姑娘把衣服穿上了，不安地又瞅着我，见老头嘴里叫唤个不停，她突然一下转过身，疾速地跑掉了。 “哎，你等等，等等……”看着小姑娘单薄瘦小的背影，本来我想叫住她，想问问她的一些情况，比如住在这八爪村哪个地方，父母是干什么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她的父母知不知道。 这老头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我本以为他是要对我求饶。可没想到，老头的嘴巴还挺厉害，他冲着我气急败坏地叫嚣：“小子，真他妈不知好歹，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吗？？？”他说要报复我，狠狠地报复我。“老子干老子的，老子要你多管闲事？” “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是禽兽，是畜生！” 没想到老头还冲我冷笑：“老子大不了给点钱！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老子咋在这八爪村没见过你？”老头还用一个手指头戳着我。 我更火了。这没廉耻的老东西猥亵强奸未成年少女，不但没一点儿羞耻之心，相反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我真的受不了了。何况，他这样已经就是犯罪了！ “你再说？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这天底下，善良和蔼的老人很多，但作恶多端的老人也不少。 我就对着他，再次抡起拳头警告。 “你敢！”老头有些怂，但还是对我咆哮开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整个八爪村都知道我的来路。认识龙哥吗？我是他……老丈人！你小子今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怔。难怪这老头这样嚣张，原来他是龙哥马飚龙的老丈人呀！奶奶的，所以仗着龙哥是他女婿，就在这村子里横着走，想咋地就咋地了？ 这样一想，我更来气了。 “刘射……大兄弟……大兄弟……”是淑芬的声音，她看见了我，焦急地朝我走来了。 淑芬一眼瞅见了这老头。可让我纳闷的是，淑芬压根就没理睬这老头。不是龙哥的老丈人吗？淑芬应该给点儿面子呀？可淑芬看着他，就想没见到这人似的。 还是这老头主动舔着个脸叫了淑芬一声“侄女儿”。 “我不是你啥侄女儿，你别乱叫！” 我瞅着淑芬轻蔑的眼神，好像这老头就是苍蝇就是蛆虫，不值得她正眼儿看一眼。老头见势不妙，就想走。 我猜他八成去找马飚龙告状去了。 呵呵，去啊！ 我一点儿不怕！ 老头见我没拦他，步子就跨得更大了，一边走，他还伸出食指远远地指着我，意思叫我小心，很快我就要倒霉了。 淑芬就觉得奇怪：“你和他……认识？” 我冷哼了一声，把这老头欺负幼女的恶劣行径告诉了淑芬。 “你说的是阿莲吧？” “那女孩叫阿莲？” “是啊。她在村里是五保户。可咱村没村长，她就算五保户也拿不到一分低保。”淑芬告诉我，阿莲今年十四岁，但已经不上学了，她家里还有一个瞎了眼的奶奶。她是她奶奶捡来的。阿莲的奶奶是村里积年的老寡妇。“那老头可不是龙哥啥丈人！龙哥不认的！马飚龙有正经老婆，只是他们感情不好，龙哥老婆一直在外头陪孩子上学。这老头啊，是他其中一个姘头的爹！这老头绰号杨倔头，她闺女原先在城里跟人学裁缝，可学着学着，就不学好，跟人去马路上站街拉客了。有一次，她拉到了龙哥，两人一看，立马就瞅上眼了。杨翠就被龙哥带回来了。村里人都称呼她是龙哥的第五房小妾，绰号杨五姨。这老倔头年轻时候就是个流氓，到老更是老流氓。自打他女儿攀上了龙哥后，在村子里更是咋咋呼呼，嫖娼、调戏妇女、坑蒙拐骗，尽做些没出息的勾当。我们平常都不鸟他一眼。” 我就对着淑芬叹了口气：“嫂子啊，我倒霉了。我得罪了龙哥，现在又惹了他小老婆的爹。可我不想逃，逃跑是孬种，但你说我……该咋办呢？” 我把自己咋地和龙哥不对付，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淑芬。 淑芬一听，又气恼又愤怒。“这也太侮辱人了！那你赶紧……走啊！龙哥对付人的手段那是不带重样地呀！” 第075章 大兄弟，要不这笔钱，我去替你拿！ “我不走！他不能想咋捏就咋捏！我不信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真的就由这种人胡作非为！” 我的心里真的憋了一团火，没处儿释放。 我要走，就是孬种，就会被人不停地笑话，沦落成一个笑柄。 淑芬就紧张了。“杨倔头人倔得很，虽然他女儿不受龙哥的宠了，但她到底是龙哥的女人。杨五姨肯定要替自己的老爹出头。这会儿啊，杨倔头人已经到了龙哥身边了。” 淑芬还是劝我先躲一躲，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我就叹了一口气：“嫂子，我不能躲。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啥躲呢？早晚还不是要面对？” 她听了，就不吱声儿了。 回到老包家，老包已经回来了。他瞅着我，神情恍惚，脸色煞白。不用说，他已经听说了我的事儿了。想想也是好笑，老包呢，看着也不是一个怂人，臂上纹着一条小黑龙，乍一眼看去，也是高大威猛，不是好欺负的。可他现在，坐在凳子上，那是一脸的慌张烦恼啊。 “刘射，你……乍这么快就得罪了龙哥呢？他哪是好得罪的嘛！我不是前后都交待了你嘛，你乍还拎不清呢？”我注意到，老包说话时，腿儿一直抖啊抖的。 我反倒想笑了。 “你别怕。有啥他冲着我来，我的事儿，和你没关系。” “咋没关系呢？你是我领进村的，昨晚儿你也睡在我家里不是？” “我现在就走。”我进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想想，到底不该白睡人家老婆，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两千块钱，递给淑芬，“嫂子，你拿着。” 老包就不乐意了。“你啥意思呀？合着我婆娘睡你，是卖淫嫖娼？” 我急忙解释，摆着手儿：“包哥，我真不是这意思。我就觉得内疚啊。嫂子真是好嫂子！贤惠、热情、周到……这就当我是给嫂子的礼物。” 正说着话，老包家的院门突然被撞开了。 撞门的力道声很响。 门外，呼呼啦啦地进了好几个人。不，应该有十来个，都是龙哥的手下。这伙人气势汹汹，煞气沉沉。老包一见这伙人，赶紧地就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哈着腰，殷勤地给他们点烟。 其中一个混子头儿，接过烟，吐了口眼圈儿，拿手在老包的肩膀上使劲儿拍了一拍，幽幽哈哈地说道：“包哥，你……别怕！龙哥都交待过了，我们来你家，就为了对付这小子！”这混子头儿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赶紧地，跟我们走一趟！” 见了这架势，我就安抚包哥，神情冷静：“我不会害你的。我这就走！” 老包一把拽住我，拽得我死死的：“大兄弟，你不能走哇！” 他好像要对我说啥话。我就觉得奇怪。 他叫淑芬给这伙人倒茶，上点心，拖延时间。然后就对着我耳语，递给我手机：“大兄弟啊，你早上出门，手机落了。有人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我没敢接。后来，他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就偷看了一下，说往你的卡里汇款了，说先汇二十万，说这钱是给你租地用的！”老包一改之前的怂状，他和我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的光像天黑里歇在树上的猫头鹰。 我一听，心里好一阵激动。翻开手机一看，给我电话和短信的，是陆静！她本身是环保局的出纳会计，汇款这事儿，也经由她的手。陆静告诉我，二十万块钱已到我的私人账户，务必妥善管理。 终于……有钱了！虽然只到账二了十万，但我整个人还是很兴奋。 老包就瞅着我，给我建议：“大兄弟啊，要不，这笔钱，我去镇上替你拿！” “不行啊。你不是我，又没我的身份证。” “没啥关系啊。我在镇上的银行认识几个熟人，只要你把身份证给了我，啥都包在我的身上！” 我当然需要用钱。可是这事儿我不想麻烦老包。 但这伙混子已经不耐烦了，急吼吼地在催我走了。 我就告诉老包：“不用，真不用。等我回来再说。”我知道，第二次去见龙哥，等着我的，只会是更大的羞辱。 “那你……身份证在房间里不？” 干啥老包老是关心我这事儿？我就点了点头：“在呢。” 老包一听，腮帮子就吁了口气，瞅着满脸的轻松快活。 我就觉得奇怪。可是还没来得及多想，我人已经被押出去了。 “我能打电话吗？” 我摇晃着手里的手机。 这伙人就冲我冷笑：“让你小子先快活快活。” 我就给陆静拨电话，电话通了。“小静，是我啊。”他抬起头，深呼一口气，竭力把声音调整得平稳，不让陆静听出任何的不对劲。 “刘射……是你啊……我……这会儿……我有点儿不大方便。”她支支吾吾地，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惹什么人不高兴。 “小静，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在上厕所呢。对了，钱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这不，不放心你嘛，想你了。” 她的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压在了她的小腹上，压得重重的，让她吃了一惊，嘴里发出一声闷响，但又没法儿抗拒。“哦……收到……那就好……” 突然，陆静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这听来似乎她很痛苦。 “小静，你到底咋了？” “没。我闹肚子，我在拉肚子……不方便说话……你安心在那边，有啥我会和你联系……”电话挂了。 我就觉得懊丧。 我被这伙人簇拥着。我在前，他们在后，我瞅着真像一个押赴刑场即将就义的英雄好汉。他们没带我去赌场，相反领着我去了江边的一条铁船上。 我注意看了一下，这条船很大，是所有八爪村的江边停靠的一条最大的船。 第076章 有种的， 你去保护钓鱼岛，去捍卫南海啊，欺负一个小女该算怎么回事？！ 现在差不多是中午了。 红艳艳的太阳高高照在江岸辺。照得岸边的芦苇啊、苔藓啊、野草啊，都红红亮亮的，像滚了一层金边。八爪村的江岸远比村子里热闹。岸边用石棉瓦一溜儿盖着长达二里的小卖部。十来个女人正嘻嘻哈哈地笑着，从小卖部跟前经过。 她们无一例外地衣着暴露，浓妆艳抹。我记得老包说的，八爪村往难听点说就是卖淫嫖娼村。江边的船上开着饭馆，也开着暗门子的妓院。白天的八爪村死气沉沉，可天色一暗，夜幕降临，村子辺的江岸儿上，那可是灯红酒绿热热闹闹的一片啊。 这真他妈的怪异。 这些女人晚上要陪客，所以白天里睡醒了，就出来散散步儿，聊聊天儿，养养精神，预备晚上战斗。 年轻女人们就对着押我的混子们搔首弄姿，不停地飞媚眼儿。混子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女人身上。他们背对着我，想从甲板上下来，随便搂上一个亲个嘴儿。 我心里就发出一声冷笑，晃悠了一下悬梯，使出几招扫螂腿，从背后偷袭。混子们不妨，一个一个就像跳水的鸭子一样地，扑通扑通地掉在了岸辺的水里。 这下，女人们就笑开了。她们扭着腰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好看了，还踮着脚儿，拍着手儿，嘴里嚷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呀！” 混子们都是会凫水的。很快，他们就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了。见这架势，我就加快了速度，上了船，把甲板上按的悬梯卸了。只要是个人，谁他妈的没有脾气？我心里有气，那就要撒出来！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有气就得撒，这才是真男人！ 当我转过身时，身后就有人在鼓掌。 鼓掌的当然不是岸边看好戏的女人，而是……马飚龙！ 上午没还没过，马飚龙又换了一身行头。他上下一身米黄色的唐装，手里摇着扇子，对着船头的冷风，故意作出一副潇洒不羁的神态来。 这个季节，穿单薄的唐装并不保暖。 他妈的，说真的，我佩服马飚龙的装逼。 我看着江面上滚滚的江水。心里寻思着，这回马飚龙又会搞出什么花头？ “刘射，你他妈的真不让人省心啊。是不是玉米棒子玩腻了，再想搞个胡萝卜啥的？”马飚龙大手一挥，一个混子就从船舱里钻出来，手里提了一根棍子。 “嘿嘿……我又改主意了，胡萝卜算啥玩意啊？对付你，得用棍子，大铁棍狠狠地戳！要多过瘾儿有多过瘾儿！” 一霎时，悬梯又按上了，那些落在水里的混混们都气呼呼地上了甲板了，船舱里又呼呼啦啦地冒出二十来个混子。我瞅着龙哥这意思，是把自己的手下，都拨弄来了。 今天这劫，我是在所难逃啊！ 马飚龙就训斥掉在水里的混子们，骂他们是饭桶、蠢货。 “扯！赶紧扯掉她的衣服！” 我一惊，不免胆颤地看着前面的大铁棍。这要扯掉了我的裤子，一棍子捅进去，这屎啊尿啊，可都得从我的嘴里吐出来了。这就是古代的骑木驴！ “啊……”一声锥心的稚嫩叫喊，嗤啦一声响，我发现甲板上陡然多了一人。是阿莲！那个被杨倔头欺负的阿莲！ 阿莲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了，扯得光光的，寒风中，她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剥光了羽毛的小雏鸡，咋瞧咋可怜。我这才明白，马飚龙要扯的是阿莲的衣服！！！ 恶心！巨恶心！恶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个混子已经抓住阿莲的胳膊，对着她狰狞地扑了上去。混子的身后，已经齐刷刷地排了几个人了。 “这可是老子给你们的福利！老子就知道，你们搞船上那些烂货，已经没啥兴趣了是吧？阿莲嫩，嫩的就和菜叶芯子一样，好好弄，下回再搞！” 马飚龙一边说，肚腩上的肥肉就一颤一颤的。我……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们……还是人吗？ “有种的，你们冲着我来！想捅我是吧，尽管来吧！”我一把扯掉外裤。 “哈哈哈……”马飚龙大笑，“刘射，你他妈的还想上天了不是？你坏老倔头的好事儿，那我就把阿莲溜出来，一个接一个地上。” 马飚龙说从今往后，他养着阿莲，让她当村里的雏妓，供手下的人发泄。 “马飚龙，你还是人吗？？？”我一把又扯上了裤子，踉跄着上前，把压在阿莲身上的混子使劲儿推开，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我是故意揣在了他的命根子上，那混子受了疼，哎哟地叫唤，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刘射，你小子是不是今天就想死？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 马飚龙扔掉手里的扇子，一声令下，五个混子就拽着阿莲，把她拖到了甲板的沙发上。“赶紧地，一个接一个地！都给我上完！” 这真的是没天理了！我身上所有的血管都快炸裂了！奶奶的！ 我使出全身的劲儿，把那几个混子推开，我搂住阿莲，将她护在我的身下。不管怎样，我都要护好她！霎时间，我身上的皮肉就炸开了。 几十根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我几乎昏厥过去了。我身下的阿莲睁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睛，眼里满是大颗大颗的泪水。我强撑着还对她笑了笑，忍住疼，安抚：“阿莲，我……不会有事的……” “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阿莲还叫我一声叔叔，这更是激起了我的同情心。 我仰着头，对着马飚龙咆哮：“马飚龙，打啊！继续打啊！你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有种的，你去保护钓鱼岛，你去捍卫南海，你去解放台湾啊！” “刘射！别他妈的拿这话压我！老子不吃这一套！我就问你，你服不服？”马飚龙走了过来，伸出一只脚，踩在我的手背上，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阿莲失声尖叫了起来。 我想抽回，手背已经被他踩得血肉模糊。 我紧紧咬着牙，怎样也不嚷疼。 第077章 好，阿莲，我愿意当你的干爹！ “妈的！撒盐！再用鞭子抽！” 马飚龙说我是块硬骨头，是他打十来年没见过的硬骨头。 我越是硬气，他就越是兴奋。 阿莲受不了了。她哀哀地看着我，弱弱地：“叔叔，你不要护我了。你会被……打死的！”阿莲说被这些混子凌辱，虽然疼，但忍忍也就好了。“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这是什么话？我刘射要听了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这么说，还无动于衷的话，那我也枉为男人了。“不！”我死死地堵住阿莲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要再说，我的心就碎成几瓣了。太沉痛了，太残忍了！ 当粗重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时，我很清醒，十分清醒。我数着抽了几鞭子。 我惊讶于自己的体格之好，没有因疼痛昏厥过去。 马飚龙发泄完了，将我和阿莲一起扔在了一条废弃的小渔船上。临走之时，他用扇子指着我：“刘射，你小子先养伤。打一个废人没劲儿！老子等着你再来！” 这伙人刚走，阿莲就紧紧地搂着我，嘴里呜呜地哭着：“叔叔，都是我害了你……” “傻孩子，只要是个人，都不能不管你这事！” “叔叔，你跟我回家吧。虽然我家穷，但我照顾你，照顾你养伤！”阿莲要搀扶我起来，她说为了报答我，要给我磕头，认我当干爹。 干爹？ 我就忍痛笑了笑。 “不，阿莲，我不能当你的干爹！我二十六，你才十三四岁吧。论年纪，我咋能当你的爹呢？”我就摇着头说不行。 “叔叔，我就要你当我的干爹！我是个孤儿，被狠心的亲爹亲娘扔在了江水辺，是奶奶收养了我。奶奶没儿子，很小的时候，我就盼望着自己能有一个爹，可以保护我！”阿莲缩在我的怀中，说得可怜巴巴的。 我就摸摸她的小脸，心里叹息了一声。 虽说我这年纪，当人家的爹，有些荒谬。但是我不忍心让阿莲失望。不就是干爹吗？点个头就行了。 “好，阿莲，我愿意当你的爹！” 阿莲听了，就咧着嘴儿笑了笑，一脸幸福的样子。 一路上，马飚龙的人并没有再跟来。只是我被打，停靠在江边船上的那些嫖客、船老板等人，一个一个地都看见了。他们虽然敢怒不敢言。但我下船的时候，他们远远近近地看着我，都朝我竖大拇指，恨不得要鼓掌。 还有江岸辺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见了我，更是冲我热切地打招呼：“大兄弟，好样儿的！以后，你要来寻乐子，我们姐妹算你免费！你要想啥花样都行，我们一毛钱都不收你的！” 我就苦笑了笑。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伤。我想去老包家一趟，把我的行李拿来。既然答应阿莲当她的干爹了，那我这人也得住进她家去。我担心阿莲还会受欺负，和她住一块，既能养伤，又能保护她。 和我想的一样，阿莲的家虽然离江边不远，但是整个村子最破旧的。 推开残破的院门，就是两间歪歪扭扭的小矮屋。我看见一个驼着背的瞎眼老人，靠在墙角，手里颤颤巍巍地拿着个簸箕，一粒一粒地捡着里面的豆子。“奶奶……”阿莲一头扑进老人的怀中。 老人家就问孙女哪儿去了？阿莲很懂事，啥都没说，说去捉螃蟹去了。“今天运气不好，一只都没捉到。”阿莲故意叹息了一声。 “不要紧不要紧。” 我不知道，阿莲的瞎子奶奶，这会儿已经得了绝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因为没钱医治，一直瞒着阿莲。 阿莲告诉奶奶，说家里来了一个客人，要在家里住几天。“奶奶，他是位叔叔，昨天帮了我一个忙。他受了点伤，我让他来咱家养伤，好吗？” “好啊，好啊。” “奶奶，我认他当了干爹，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 不管阿莲说啥，她奶奶都说好。她很虚弱。一会儿，阿莲做好了饭，她就摸索着上床了。 阿莲让我睡她的床。她和奶奶睡。 阿莲烧了一锅开水，用红药水，给我清洗身上的伤口。我躺下了，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似睡非睡时，我的脑子里啊，就想女人。我想陆静，也想王霞。我想偎依在她们温暖的怀抱里，让她们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胸膛。 “刘射！大兄弟！我……我对不起你呀！”一声女人的哭喊，立马惊醒了我。我的手，立刻被一个女人拉住了。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凭着感觉，我知道这是淑芬。 她……说对不起我，到底咋回事？我被马飚龙狂揍，是我咎由自取，关淑芬啥事呢？ “大兄弟啊！我……我真不知道该咋说！”淑芬恨不得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被我拦住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慢点儿说！” “大兄弟……”淑芬就呜呜地，懊悔个不行。她说老包不见了，他拿了我的身份证和卡，去镇上取钱了，但取完了后，人就没回来。“他就打电话告诉我，说拿着你的钱，先去做生意，等赚了，就将本钱还你。大兄弟，我真没想到啊……我老公是这样一个人……我一听，急得火燎火燎的，再打过去，他就关机了……” 什么？老包拿了我的钱，跑了？二十万啊！ 这真的是一次打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莲做了一碗鱼汤，给我送了过来。 淑芬就握着我的手，无比歉疚地：“大兄弟，你挨揍了，我照顾你！” “不，我就住阿莲家。你一人，还得照顾孩子，不方便！” 淑芬就更是咧着嘴儿：“大兄弟，你说……老包这不见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他的心是有多狠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担心陆静继续给我汇款的话，这钱就被老包截留了。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得赶紧注销卡号，联系陆静叫她暂时别汇款。 只是……这话我咋开口呢？二十万呀！陆静要知道我弄丢了二十万，不知该怎样怨我？还有，马局要知道了，更会认为我诈骗！ 第078章 我抱着阿莲，是没有任何私心的 一想起这些揪心事，我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 怎么办？怎么办？ “淑芬，你回去吧。不用内疚，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可你就不担心，万一我和老包是一伙的呢？毕竟，他是我男人呀？”淑芬的脸色还是很愧疚。 “我相信你。”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大兄弟，你先养伤……打今天起，我天天给你炖汤。你伤好了，一定要来找我，你想咋地就咋地。老包欠你的债，我肉偿……”淑芬更是哭得呜呜呜地。 她的话，让一旁的阿莲听见了。她不小了，淑芬话里头的意思，阿莲懂。但她没说话，头一低，还知趣地把门关上，先出去了。 阿莲的懂事，让我脸红。 淑芬走了后，我就赶紧给陆静打电话，我朝她说谎：“小静，我……身份证和卡丢了。” “啊？”陆静吓了一跳，她怨我，“刘射啊，你别骗我啊，二十万啊！我看你不是一向很稳重的吗？咋这么不小心？” “小静，这是真的。” “那，怎么办呀？”陆静告诉我，说还有三天，马局要出国一趟，所谓的出国，其实就是拿着公款，四处旅游观光。“马局把钱都拨给我的了。以后，你要钱，直接问我要。可他要问起来，我咋解释呢？” “你，先帮我糊过去，反正实话不实说呗。”我厚着脸。 “你咋这样？不过……这事儿说来还是我做主。”她沉默了几秒，语气轻悠悠地。 “你……真能做主？”不知咋地，听着陆静一副笃定的口气，我老觉得虚。在我看来，虽然陆静是出纳，但马局和她，不过就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二百万都归陆静管，这对她已然是极大的信任了。马局和陆静没啥特别的关系。在我看来，管钱的事儿，马局的秘书、司机，更合适。 我已经忘了，陆静上回被周局长潜规则的事儿。我是刻意选择忘记的。陆静本不情愿，我要老记着，就是对陆静的难堪，是对她情感的不尊重。 “是啊，我做主。”她加重了语气，“你别着急啊。二十万虽然不少，但我可以做点儿假账，把这个窟窿填上。”她叫我早点儿回苏城，注销卡号，重办个身份证，这比啥都重要。 我……我当然想回去啊。可是……我不想让陆静看到我身上的伤。她会担心的。 “我，三天后回去！我正在和村里的人谈判，现在正有眉目。”我想了想，就算回去了，也是悄悄地回，不和陆静见面，避着她。 “好，随你。”电话那头，陆静像有烦心事一样地，重重叹了口气，搁掉了电话。 这一刻，我就觉得内疚。 我该安慰安慰她，和她好好聊聊的。 我要回苏城这事儿，虽然只告诉了阿莲，但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以讹传讹的，结果传成了我要去公安局报案，要把马飚龙置于死地。这天，阿莲脸红红的，刚给我的后背抹完了药膏，替我穿上衣服，就听得门外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门外的人大吼大叫，说要逮我，逮我上西天。 阿莲的瞎子奶奶受了惊吓，听了一下瘫倒在地。 门板被卸掉了。 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他们的手里提着麻袋、麻绳，要绑我。不，是连带阿莲一起绑上。“刘射！你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腻味儿了，想早点见阎王是不是！还他妈的想报案？打十来年了，在八爪村，就没瞅着一个警察进村！谁在外头，提起八爪村，一个一个地不是翘大拇指儿，一车子的好话都说不完？你小子要敢败坏八爪村的名誉，哼哼…… 我受了伤，身子虚。阿莲更是瘦弱。不过几分钟的工夫，我就被这些混子们扔进了大麻口袋里，像抬着一口祭祀的猪一样地抬着出去了。我在大口袋内不停地挣扎。我听见阿莲的哭喊声，她在叫她的瞎子奶奶。 似乎……瞎子奶奶受了惊吓，嚎哭了一声。这听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我和阿莲被这伙人扛着，扔到了一个八爪村外的一个江滩上。我以为自己会被捆绑着扔进长江里喂鱼的。当我从大口袋里钻出来的时候，阿莲也在另一只口袋里竭力地挥舞着胳膊腿儿。 我过去把绳子解开了。她呼了口气，喘了口气，从口袋里出来一把抱住我：“干爹，我们还活着……还没死，对吧？” “嗯。” 我就环视了一下江滩。我发现我错了。这是一个孤岛，其实又不是岛。这地方四面环水，远远地，我瞅着水岸的那一边儿，就是八爪村。 确切点说，这里算是一个小小的江心滩。江心滩的面积不大，估摸着也就三百多平方米。我看着滩头辺江水拍起的浪涛，心想：现在是初春，天乍暖还寒的，这要到了晚上，一个浪头掀过来，我和阿莲说没命还就真得没命。 更何况，这儿到处都长得衰败的杂草，没有可吃的东西。想出去，也没条船。没船就靠两条腿游泳的话，水里这么冷，还没游多远，就得冻僵，一样没命。 看来，马飚龙是要让我和阿莲在这儿活熬着饿死。 我很忧愁。口袋里的手机虽然没被扔，但也没电池了。身上也没个打火机，要不还可以取点儿干草，点燃了取暖。果然，冷风四下一吹，阿莲就觉得冷。她蜷缩在我怀里，头埋进我的胳膊肘儿。 我迟疑了一下。 她不是小孩子了，发育了的女孩就算少女了。阿莲的身上已经散发出少女特有的体香。 可她现在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保护。阿莲又拿我当爹看。既然是她爹，那我就得拿出个爹的样子。我抱着阿莲，是没有任何私心的。有那么一刻，我搂着她，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是真的拿她当女儿看。 她单薄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这让我觉出了几分暖意。本来，人和人之间的依偎就能互相取暖的。我就深叹了口气：“阿莲，你放心，干爹一定有办法，带着你从这儿离开！” 一个小小的江心滩，困不住我刘射。 没打火机是吧，我就学古人钻木取火。没吃的喝的是吧，我就拔野草，嚼野草的根茎，这能解渴。但最重要的，我必须要找到食物，可以吃的东西。 黄昏一过，天色就暗沉下来了。 幸好，今天晚上月色很好。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江心滩上，看啥东西都一清二楚。当我弯着腰，看着石头缝隙里爬回来的毛绒绒黑乎乎的小东西时，我不禁笑了。 第079章 纸老虎，风一吹就坏的 这东西能吃。体型比螃蟹小一点，我老家的人叫它蟛蛴。捉几只来，放在火堆里烤，也能吃个半饱。其实生吃也可以，但当我捉住一只，洗洗干净，往嘴里塞时，阿莲见了害怕，嘴里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我就笑了。“阿莲，这个真能吃的。” “不不，我不吃。”阿莲不停地摇着头，她说自己害怕虫子，螃蟹啊蟛蛴啊她都怕。 我就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夜空。就算能捉到蟛蛴，可我也不能一天到晚老吃这玩意儿呀？吃多了，会拉肚子的。马飚龙真歹毒，他是存心要饿死我。可怜阿莲也跟着我倒霉。 半夜里风大，耳边更是江浪拍打滩头哗哗的水声。我升了一堆火，可阿莲还像吸铁石一样地，紧紧地缩在我的怀里。我觉得热，可她说冷。我想了想，可能她单薄瘦小，身上没肉的缘故吧。不像我，我人高马大，肌肉厚实，能扛风。 我就这样抱着阿莲靠在一块石头辺。石头虽然硬，但是好歹能遮挡一点儿风。 我就在心里发誓，只要能够离开，我一定要举报，去公安局举报，我要让马飚龙那一伙人坐牢，都他妈的统统坐牢。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后半夜，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我立马警醒起来，竖耳一听，是淑芬！阿莲睡得正香，我就把上衣脱了，给她披在身上。我循着声音，走到滩头辺，只见月色下滩头辺停泊着一条小船，船上摇橹的女人正是淑芬。淑芬戴了一个斗笠，身上披着蓑衣，瞅着就像是撒鱼的渔翁，这要不是认识她，乍一眼看，还真认不出来。 “大兄弟……赶紧上船！”淑芬低声催我，她告诉我，说是特意化妆成这样的。“阿莲那丫头呢？” “淑芬啊，你娃儿呢？” “在家呢，我喂了他半粒安眠药，一时半会地不会醒。”她很焦急，低着头，左看右看的。 “啊？你给娃儿吃安眠药？”我一听，头皮就发麻。 “不要紧的。就这一次。”她说反正我不能回八爪村了，干脆就趁夜里把我送的隔壁一个镇上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好！” 我就转身去叫阿莲。阿莲也回不去了，只有跟着我。 阿莲一把被我拉醒，见我急吼吼的，还以为马飚龙的人也上来了，吓得嘴巴咧得好大。我拉着她的手，一把拖到淑芬的船上。 淑芬摇橹的技术不错，她说她娘家那地方，水多，桥多，她大约七八岁起，就学会了摇橹了。我真的感谢淑芬。可淑芬一边摇橹，一边使劲儿跟我说对不起，她替老包道歉，说老包并不是有意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大兄弟，你等着，他挣了钱，一定会把本儿给你的。” 我就怜悯地看着她。老包拿了钱，甩甩屁股就走人儿，让淑芬和孩子在家里苦熬。可淑芬善良，都这样了，还替包勇辩护。 我真的不知说啥好。我只跟包勇对付，这事儿我不连坐淑芬。 半个小时过去了，江面一直很平静。 阿莲突然哭了出声。“我想我奶奶……我奶等不到我，一定急死了……” 是啊。那是一个瞎了眼的孤寡老人，相依为命的人不见了，可不得急死？怎么办？？？可阿莲要熬不住，跟着淑芬一起回去的话，更会遭到龙哥那伙人的轮奸。 “阿莲，我帮着你照应。” 淑芬已经知道我收阿莲为干女儿一事，虽然她觉得奇怪，认为我们年纪不适合，但在这紧急关头，她还是点着头，嘱咐阿莲：“我照顾你奶奶，你好好照顾你干爹。” 天还没亮，淑芬十分顺利地就把我们送上了岸。这里已经不是金光镇的地界，这地方叫丁香镇，地理位置在金光镇东侧。 淑芬盯着我，对我招手：“大兄弟，千万不要回村！” “你也赶紧回去，照顾娃儿要紧！” 晨雾霭霭中，淑芬又急急地摇着橹转回去了。我长吁一口气，心里充满了恨。我恼恨干啥马局要选这么一个土匪村！我恼恨自己干啥脑子一热腿儿一抽，屁颠屁颠地也就来了？我恼恨这朗朗乾坤之下，为啥有一个乌烟瘴气肆意横行的地方？ 阿莲可怜兮兮地瞅着我：“干爹，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从江心滩一直到丁香镇，阿莲的手就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胳膊肘儿。她信任我，依赖我。 “阿莲啊……”我郑重地看着她，“我要去省城，我要找省城的公安局。”我和马飚龙结上仇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只要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受法律的惩罚，这事儿才算完。“阿莲，你愿意一路跟着我不？” 她听了，头就像啄鸡米儿地啄个不停：“干爹去哪儿，阿莲就跟着去哪儿！” “嗯！” 我用身上的余钱，买了两张长途客票，买了几桶方便面，就这么着和阿莲上了开往省城的车。在车上，我就掏出纸笔，把我的遭遇、马飚龙的恶行都写了下来。有的是我亲眼看到的。有的是阿莲转述的。 我写了满满十页纸。 有些事啊，只有豁出去干，才知道行不行。 马飚龙瞅着让人害怕，但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风吹吹就坏的。 我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顺利。这让我的心生出一丝安慰，这世上毕竟还是有光明的。到了省城公安局大门口，我瞅着门前两只巨大的石头狮子，对着警卫室的值班干警，开口就说我要报案，我要告一个恶霸土匪，他在一个村子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了多年了。 公安局的人很重视，真的很重视，这不是我吹嘘。他们接待了我，认为我写的告发信，不像是捏造诽谤。但为了郑重起见，他们还是决定联合地方上的警力，再排查走访一番。 “刘射，为了保护你这个人证，这一段日子，你和阿莲只能呆在省城，没有我们的命令，不能私自离开。” 第080章 这个小狐狸精，装得可怜兮兮的 公安局的说这个案子很典型，有代表性。 “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打。苍蝇堆里混进的臭蛆，更要打。” 我听了，悬着的心几乎就放下了。可我不能呆省城啊，我还要回苏城一趟。我要重新办身份证和银行卡。他们同意了，但叮嘱我，每天晚上必须给他们汇报情况。 省城离苏城二百公里。当我带着阿莲坐在返往苏城的车站，心潮真的是起伏不定。我离开苏城，到了八爪村，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但这几天里，我就像过了几个月一样地疲累。 当我带着阿莲出现在陆静家门口的的时候，她是震惊的，无比震惊。我掐准了点，下午五点，正是陆静下班的时间。她呆呆地盯着我，怔了好半天儿，这才愣愣地：“刘射？你咋……这是咋回事儿呀？”她的目光里也流露出看见我的惊喜。但是她的震惊，大过了惊喜。 我让阿莲叫陆静一声“阿姨”。 “小静，她是阿莲。” 陆静更是狐疑地盯着阿莲，看着她偎依着我，畏畏缩缩的，眉头更是拧成了疙瘩：“阿莲，她是谁？我怎么……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把钥匙扣儿往桌上一摔，提醒我进门不要忘了换鞋，然后就抱着胳膊，朝沙发上狠狠一坐，审视地瞅着我。 “坐下啊！站着干啥呀！”她叫我坐下，还有阿莲。 “干爹……”阿莲怯怯叫了我一声。她不敢坐。 “啥？干爹？”陆静眨巴眨巴眼睛，更弄不懂我了，“刘射啊，你到底都弄得啥呀？” 既然都报了案了。当着陆静的面，我也什么都不隐瞒了。我将去八爪村的遭遇都一股脑儿地对着陆静端出来了，除了隐去和淑芬上床的那一段。 这个我掂量过了，要是和盘都托出来了，陆静一定不会放过我。 她听了，异常吃惊，似乎不信，认为我是编造的。可她又喃喃：“你都报了案了，还去了省城，那可不就是真的了？”她拍拍胸口，“幸好马局还没回来，这事儿他不知道。八爪村那样乱，听了真够让人悬心的。不过那些痞子混混啥的，的确是个麻烦。你做得对！” 陆静就叹了口气，问我吃了没有？ “没。” 她就站了起来，要进厨房做面条。 “我来。”不知为啥，再一次见陆静，我总觉得她有啥变了。但具体啥变化，我又说不出来。但陆静的言语之间，透着一股拽劲儿，有点轻浮，带点儿淡然的世故。以前的她，不那样的。但我自认犯了错，不敢跟她扯这些。 饭桌上，陆静就揶揄我：“你年纪轻轻，真好意思让这么大的一个女娃叫你爹！” 阿莲一听这话，就吓得不敢吃面条了。但她还是替我申辩，声音细细地：“阿姨，是我主动叫他干爹的。” “呵呵……” “真的。他帮了我，我要报答他！” 阿莲虽然瘦弱，但她身上有股天生的倔劲。她和陆静说这些，两只眼睛又大又亮。阿莲还小，不过十三岁，我想送她去上学，等再过几年，阿莲就是一个大姑娘了。她长得水灵，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阿莲，赶紧吃吧。”我提醒她，吃完了，换上阿姨给的睡衣，赶紧去洗澡。陆静面冷心热，虽然不待见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所谓我的干女儿，但还是给阿莲收拾了一个房间，把旧的床单被子都换成了新的。 阿莲觉察出来了我和陆静的关系不一般，啥也没说，闭口乖乖地吃面条。其实，还没下车时，我告诉过她的，说我要去一个朋友家里。阿莲就问是不是我女朋友？我点了点头。她听了，就露出不大开心的样子。 阿莲话不多。这在陆静家里，她更是拘谨。她听了我的话，也就洗好了澡。可是她不肯进房，我就问她为啥？ “干爹，我要你陪我、我害怕。” 一听这话，我的脸立马红了。 陆静就在一旁轻轻地冷笑，白了我一眼。 “听话，阿莲，自己睡。这儿没啥怕的。”我只好轻声安慰。谁让她是我干女儿呢？ “干爹，我……我就是怕！我就……想搂着你睡！” 我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茄子。 陆静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训斥：“阿莲，你都这么大了，咋还好意思抱着你干爹睡？今晚上，你干爹要和我睡，你听话！” 阿莲还怔怔地，她在等我的回答。 我就摇着头，叹了口气。看来，阿莲没爹没娘的，就跟着一个瞎子奶奶，不懂大了要避讳，身子不能随便碰男人，就算自己的干爹也不可以。 可现在，我没法儿和她讲这些道理。等有空了，我再好好可她聊聊这事儿。 “阿莲，你自己睡吧，我和你陆姨……是真的有事要商量。” 阿莲的眼睛就红红的。看得出，她有点儿伤心。我就觉得这是一个麻烦。这有事没事的，她总叫我搂着她睡，时间长了，这叫咋回事儿呀？ 往好了说，这是我刘射心疼闺女。可往坏了说，我这样的行径，和猥亵未成年少女又有什么两样？ 阿莲进房间后，陆静忍不住了，一手揪住我的耳朵，另一只手捶我的胸脯，压着嗓子狠劲儿骂：“你搞得啥呀？还干女儿？她这样不就是在勾引你吗？哼哼，这小狐狸精儿，装得可怜兮兮的，可骨子里媚得很！你看不出，我可看得出，这就是一个骚蹄子！”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陆静这是扯到哪儿去了？ 阿莲一个孤女，苦出身，才十三岁，被马飚龙欺负成了那样……这事儿不管咋说，都是一道厚重的心理阴影。我只想等马飚龙那伙人快点儿入狱，阿莲好正大光明地上学。 “小静，别瞎说。”我捂住她的嘴。 当我的手贴在她的唇瓣上时，我心里的欲望，那种久违的冲动，刹那间又回来了。 第081章 告诉我，在八爪村，有没有偷腥？ 是的，我的心里一下又勾起和陆静美好的过往。 和淑芬的那一晚上，我宁愿是一场梦境。梦醒来了，给我的除了尴尬，还有难堪和歉疚。老包干的事，我不算在淑芬的头上，说来她也是受害者。 可只有和陆静，摸着陆静柔滑的肌肤，触着她茂密的长发，我才能感到心灵的安逸。这是别的女人不能给我的。她嘤咛一声，身子一软，也就扑进我的怀里。 我就知道，她是想我的。女人的眼睛骗不了人。 我一把将她抱起，是那种地道的公主抱。 “小静，我想你！”我低头亲吻她的唇。 她就推开了我，轻轻地：“我还没洗澡呢？” “那有啥？” “你也没洗。”她说我身上臭。 没错，我身上是臭。我风尘仆仆地回苏城，心里堵了一大堆的事儿，我哪有心思洗澡呀？可现在不同了，这是在陆静家里。我对着的是一个花朵儿一般鲜嫩的女人。她心里有我，而我心里也有了她。她说要我洗澡，我怎么能不遵从呢？我要让她舒坦，让她快活，让她在床上呻吟叫喊，我必须将身上收拾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这是对心爱的女人的尊敬。 曾经，我以为……我会和王霞好好呆一块的。 但我倔不过命运，倔不过命运啊。 不过我知道，该珍惜已拥有的。“行，我们一起洗，我帮你洗！”我殷勤地帮她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吻她的后背。不一会儿，陆静的身上就被我扯得光溜溜的了。 我忍不住，低头就轻啄了一下她保养的粉嫩的蓓蕾。这弄得她痒痒。“讨厌！”她拍着我的手，拧着我的腮帮。“告诉我，在八爪村，有没有偷腥？” “没。”我不敢看她的脸。 “真没？我不信！！！” “真没有！” “咯咯咯……”陆静就笑，“刘射，我量你也不敢！” 我把自己也脱得光溜溜的，拍着她的屁股，抱着她进了卫生间。陆静看着我身上残留的伤痕，细细抚摸着，心疼的不行。我不知道，这一幕不小心被阿莲看在了眼里。阿莲把房间的门拉了一个细缝，我和陆静怎样接吻，怎样调情，阿莲躲在门里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进卫生间，我和陆静更是急不可耐地搂在一起。我们深情地互吻，舌头缠着舌头，唾液搅着唾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舔着陆静的小白鸽，舔着她幽深的密林，舔着她光滑的大腿根……她体轻，娇小，轻盈，我抱着她，想咋样就咋样。就这样，还没洗完澡，但我和陆静已经老汉推车地做了两回。陆静不停地高声呻吟，一声儿比一声儿急……我担心阿莲听见，就叫她请一点儿，注意影响。 陆静就掐着我的屁股，报复性地又大叫一声。 我没辙了。算了。她想叫就叫吧。阿莲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如果她没睡着，真的听见了，相信也知道我和陆静在干啥。这是大人干的事。相信她能理解我的吧。 我记不得到底是咋样和陆静滚回到了床上的。身上还没干，还湿漉漉的，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一下就骑在陆静的身上，昂扬着要冲刺了。 陆静满脸绯红。她在我的身下忸怩，说还没准备好。刚才坐了两回，我就知道陆静也饥渴得厉害。“还想干啥？”我按着她的蓓蕾，喘着粗气儿不住地扭动。 “套……” 我一听，即刻明白她说的啥。陆静指指抽屉，说抽屉里有套，她让我带套，以防怀孕。我照做了。可当我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已经躺了一个拆了封的避孕盒，这让我的心里极度不舒服。而且，避孕盒的套套有几个已经被抽走了。不用说，这是陆静拿去用了。以前，我和陆静干这事儿，从来不用任何的避孕设施。这是她在我离开之后买的。 难道，除了我之外，陆静还有别的情人？ 想到这些，我的心不禁一抖，身下的小弟弟差点儿软绵了，情绪也变得很低落。我将揉捏在陆静胸脯上的手移开了。 “怎么了？” 我不想掩饰，就拿了一个避孕套，问这避孕盒啥时买的？男人在这事儿上，都是小心眼。陆静必须要回答我，要不我心里不好受。 她也愣了一下。可马上就告诉我：“哎呀，你多心了。”她说，这还是和前夫刚结婚时买的。这一段时间她打扫，也不知怎地，一下就翻出了这些避孕套，她想着以后和我还用得上，干脆就塞在了床头柜子里。 “刘射，你该信我的！”陆静噘着嘴儿，伸手搂着我的脖子，身子紧紧地贴着我，“不许冤枉人。” 她这么说，我就信了。 陡然之间，我的小弟弟又硬了。不，比刚才更涨得粗大。我一把将陆静压在身上，酣畅淋漓地运动……我们时而在峰顶，时而在山谷，时而在温柔的水里，时而在平坦的草原上…… 这一晚上，我差不多干了五六回。最后一次冲刺后，我累得趴在陆静的身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陆静不在。她给我留了个条儿，说她上班去了，早饭已经做好。我打了个呵欠，振作了一下精神，带着笑意慢慢地穿衣服。 男人就这样，欲望得到满足了，心里就高兴。 我想起了阿莲。 “阿莲？”我敲她的房门。阿莲没应我。 怎么？阿莲不在？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间里果然没人。我就暗叫不好，难道她偷偷回八爪村了？？？我就想打给淑芬打电话。可刚一个转身，我就看见卫生间的门敞着，阿莲扯下裤子，露着白嫩白嫩的细长腿儿，正坐在马桶上。 我的脸就红了。 我想走，可又觉得不能。“阿莲，上卫生间，记得一定要关门。”说完我把门关上了。 陆静在留的条儿上说，今天她只上半天班，中午她就回来。那么……中饭就由我来做。隔着卫生间的门，我再次提醒阿莲：“阿莲，洗漱完了，赶紧吃早饭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当爹，但这样关心女儿，总没错儿。 第082章 想想……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这几天，我就在陆静的家里等省城公安局的消息，如坐针毡。 我巴望着一觉醒来，就能听见马飚龙一伙被抓的消息。这样，我就带着阿莲立马就回村。是的，我讨厌八爪村，无比地讨厌。但是我在哪儿跌倒的，也得在哪儿站起来。 包勇偷的二十万，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得像钉子一样地铆在八爪村。包勇他老婆儿子都在，他有牵累，走不远的。哪怕是守株待兔，我都要抓到他。 早上十点我就做饭了午饭。我让阿莲在房间里看电视，自己去街上重新办身份证和银行卡。当我揣着崭新的身份证回来时，一开门，却发现阿莲穿着陆静一条暴露的睡裙，对着镜子在屋子里转着圈儿。阿莲的脚下，还换上了陆静的一双裸色的高跟鞋。阿莲虽然瘦弱，但她已经发育了，陆静这条低胸的v形领的睡裙，没遮住阿莲的小胸脯，也没遮住她的大腿根。更要命的是，阿莲还偷抹了陆静的口红。她描了眉，涂了粉底，脸儿抹得白白的。她这个样儿，就和街上那些拉客的妓女差不多！ 看着阿莲这样，我真的吓了一跳。我很生气。 “阿莲，赶紧把衣服换了，脸上洗干净！” 阿莲见是我，也吓了一跳。她没料到我这么快回来。她就低着头，穿着别扭的高跟鞋走到我的面前，声音低低的：“干爹，我就是……好奇！” 我就叹息了一声。“好奇也不行啊！阿莲，你这个年纪，还是得学习。等马飚龙的事儿解决了，干爹就送你上学！对了，你就在苏城上初中，行不？” 金光镇也不是没有初中。但我不想阿莲置身是非中，远离是最好的方法。说来，阿莲这样大的孩子，接受的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是不能叫她辍学的。但八爪村那地方，似乎女孩子上不上学，也就那么回事。既然我管了阿莲，既然她也叫我一声爹，那她的的事儿，我也就管到底了。 她就哀怨地看着我。这眼神儿让我很不自在。 她就冲我摇头：“干爹，我不想上学。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干啥不上学？不上学能有出息吗？”我说，我不好好念书，就和我一样，到处没人欺。 “干爹，我不是读书的料。你不是要在村里租地吗？我……就跟着你，帮你干活煮饭！”阿莲这女娃儿，和我熟悉了，其实也挺能说的。 “不行！”原则问题，不能退让。再怎么，她得把初中、高中都给念完了。 阿莲见我生气了，吓得身子往后一缩，脚下不稳，差点儿就要摔倒，我赶忙把她扶住了。阿莲就躲在我怀里，小身子骨儿磨蹭着我的胸膛：“干爹，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实在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奶奶！” 我就推开她一点，然后摸着她的头发，重重说道：“人生还长，我是为你的以后做打算啊！” 这时，门被推开了。陆静回来了。 她进门一瞅我和阿莲，脸色立马阴了。“刘射，你……你……”她指着我，似乎要拿鞋扔我。她真的拿了。 我赶忙躲了。这下，陆静看清了阿莲的穿着，更气得不行。“阿莲，你个小狐狸精！谁允许你穿我的衣服穿我的鞋的？你知道这鞋多贵吗？赶紧地，脱下！” 陆静看着阿莲瘦巴巴的身躯几乎全暴露在外，更是扭着个脸，骂我是畜生。“我要不是回来早了，你和阿莲不就干上了？还他妈的骗我？” 陆静说着，又脱下另一只鞋，想继续扔我。 我再次躲过。不，这一次，是阿莲帮我挡了。陆静的鞋扔在了阿莲的大腿上。阿莲揉着大腿，忍着疼儿，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我急了：“阿莲，赶紧去换啊！” 阿莲进屋去了。陆静就冲上来，对着我，就要甩耳光。我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急急地解释：“不，小静，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不听！”陆静捂着耳朵，激烈地跳着脚。 “阿莲只是摔倒了，我扶住了她，正好被你看到了而已。” “呵呵……摔倒了，多老的桥段啊！”陆静到底没揍我，“刘射，你听我说，这个阿莲就是个搅合事儿的。她还小，这要长大了，铁定是个狐狸精！” “你说到哪儿去了？” “哼哼，你别不信！我提前回来，是想告诉你，马局要回来了，就明天。你的事儿估计瞒不过他，好好想怎么应对马局吧？” 我就这闷着头：“小静，这事儿是我办砸了，钱是我弄丢的，不管怎样我都给赚回来。” 她再次冲我冷笑：“刘射，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七万块呢？想想……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你瞅着不像是个窝囊废呀，咋干啥啥不顺，做啥都倒霉呢？” 陆静皱着眉头，一脸的憋屈。 是的。她说得没错。她也有理由怀疑我。毕竟，我啥事儿都没干成，反惹了一身的毛躁。她咋样说我，都是该的！ 气氛就陷入尴尬之中。 无言的沉默。 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声打破了尴尬。 我一瞅，电话是省城公安局的李姓警察打给我的。他告诉我，说是马飚龙一伙已经于今天上午十点被抓获！警察已经进村，把马飚龙开设的赌场全给一窝端！李姓警察叫我带着阿莲，赶紧返回八爪村，我是受害者，也是证人之一。 听得这个消息，我一下兴奋得不行！ 不，我兴奋的高高地蹦了起来。我的头已然触碰到了客厅顶部的天花板！很疼！但我摸了摸头，还是冲着陆静咧嘴儿笑。我抱着她，不停地在客厅来回地转着圈圈。“小静，那伙人被抓了！！！他们被抓了！！！” 陆静虽然替我高兴，但还是叫我赶紧把她放下，她头晕。 可我不放。 我抱着她，情绪激动地，一字一句地：“小静，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都是有人整我，我真不是窝囊废！！！” 第083章 男人么，不就是犁田的牛，不就该一天到晚地受累么？ 我是想借着心里的热腾劲儿对陆静发誓。 请她千万不要对我失望。 这对我很重要。女人的鼓励对男人尤为重要。女人是水做的，水是无形的，也没有颜色，但水滴石穿，柔能克刚。如果她对我灰心了，失望了，那我也真的要放弃自己了。 “刘射，你别激动，我不是不信你。我要不信你，干啥那样帮你？你这人啊，就是喜欢冲动。好几回了，都是冲动误的事。这个，你要改！” 她语气重重的。 她似乎话里有话。然而我也没想那么多，我抱着陆静，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真的，我去了八爪村，心里老想你，想你想得……痒痒。” 她听了，就推开了我，垂着眼睛问了一句：“你，不想王霞了？” 我的心口就涩涩的，我埋怨地瞅了她一眼。她就不能不提吗？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尤其是男人。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陆静，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完全忘了王霞。但同时我也知道，做人应该忠诚。我现在正试图一点一点地将王霞的痕迹从心里抹去。 “好了，我不问你了。真是的，我一说王霞，你就老浑身的不自在，像做贼似的。我就说说不行了？”陆静告诫我，既然马飚龙这事儿有结果了，那接下来我就该好好打腹稿，应对马局的问话。“你既然报了警了，也等于捅了马蜂窝了。环保局这些人每天吃饱了没事干，最喜欢嚼口舌。你虽然不是啥正式工，但在别人眼里，也是马局跟前的红人。二十万呢？你丢了这二十万，就是让马局丢了脸面，他不光火才怪呢？” 我就苦笑：“我算哪门子的红人？” 陆静就叹了口气。“我也没料到，马局那么早回来。哎……二十万，说多不多，但到底是红红的钞票啊。我就担心马局心情不好，拿你做文章。” 陆静说事业单位就这样不好，凡事勾心斗角的。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当枪使，更会被人带了往沟里去。真的处处需小心！ 我一听，懊丧的不行。 但事儿毕竟是在我身上出的，我难责其咎。 “好了，你也别难过。明天，我去找马局求求情。” 一听这话，我就有点不舒服。我是男人，遇事儿应该站出来，让一个女人替我求情，算咋回事儿？自尊心促使我立马拉住陆静的手，坚决地说道：“不，不用。” 她就幽怨地：“说真的，刘射，我也不知道前世里欠了你什么，遇事儿老是得给你擦屁股。你真不用去，你去了，就是火上浇油。你这人性子臊，不会说话，又禁不起激。我和……马局……关系还算不错！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吧！” 我一听，心里更加惭愧了。 陆静是好女人啊。我刘射必须珍惜啊。 我啥都没有，可她对我这么好，没有目的，没有图谋。这样的女人我要还不懂珍惜，我不是傻子吗？ 陆静对我咬牙，警告我：“这事儿就这样了，等明天。”她盯着房间对门，用手戳我的脑门，压低着嗓子，“你呀，没事儿瞎认啥干女儿？你自己还是火烧眉毛一大滩的事儿呢！你得答应我，以后和阿莲保持距离。” “当然！” 在陆静面前，我总是被她的气势压制住。 虽然她身形娇小，说话轻柔，但我总是臣服于她的气场。这真是奇怪，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以前，王霞在我的面前，一直就是咋咋呼呼的，可关键时刻，她总是没有注意，总是听我的。我的气场盖过了她。可一换了陆静，我就颓了，就成了一个没啥主意的人了。 我听陆静的。 她说的对。阿莲过几年就是一个大姑娘了。我不能拿她当小孩子待。这要不注意，和她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了，也容易说三道四。 “我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下午，陆静执意要和我再亲热亲热。阿莲在屋子里就成了一个阻碍。有她在，陆静不能随意叫唤。 “我得让她先出去。” 我就硬着头皮给了阿莲一点钱，叫她出去买点衣服，逛逛街，但不能走远了。阿莲接过了钱，但却努着嘴儿，眼睛潮潮的：“干爹，阿姨，我知道你们是嫌我碍眼了。” 说完她就要开门。 “等等！”陆静心细，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她备用的手机，递给她，“有个电话方便，天黑前回来。你干爹随时联系你。”这就是陆静的善良之处。虽然她看不惯阿莲的某些行为，但还是关心她的。 我的心口一热，当着阿莲的面，就紧紧搂住了陆静的腰。 阿莲不悦地出去了。 “小静，阿莲身世可怜，她奶奶是瞎子，忙于生计，没时间教育她。但她心眼儿不坏，是个好孩子。” 陆静转过身：“她的确欠管教！” 房间就剩我和陆静俩人。她见我还不行动，还傻站着，就嗔怪地撒娇：“赶紧，抱着我，上床啊！” “嗯……”我像她的奴隶似的，托住她，脱衣服，从上到下地亲她。她就躺着不要动，出力的活儿都我来。男人么，不就是犁田的牛，不就该一天到晚地受累么？ 陆静在床上快活地像一只小母鸡儿，在我殷勤的伺候下，她的嘴里开始呻吟叫唤了。她要和我玩一种新招式。“啥？” “我教你。” 她让我把腿跨开。 我照做了。 我涩涩地问：“你……咋会的？” 我的脑子里，又想起那个拆了封的避孕盒。一个多月了，陆静难道真的一直独守空房？可她玩这种新招式，技巧还挺娴熟的。这大大地刺痛了我。 她……不是第一次玩。 在我离开苏城的日子里，她也没闲着，也找了别的人填补寂寞。 见我身躯僵硬，陆静就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你干啥呀？人家正玩得带劲儿呢！” 我就摸着她的奶，迟疑地问：“小静，你……心里真的只有我，没别的人？” 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没，只有你！”她含糊地说着，红艳艳的唇凑了过来，同时对着我伸出了丁香小舌。陆静没看出我有啥不对劲。她热情高涨，这种侧面相交的新式玩法，让她很快就起了情欲。 行！只要她心里有我，我可以容忍她出去找男人，排遣一下寂寞！ 再说，我有啥理由责备她？我自己呢？我不也熬不住，和淑芬干过了？ 第084章 漂亮的女人，总是不可避免地成为有权男人的玩物 我和陆静这一快活，就快活到了天黑。 我忘了阿莲了。 阿莲在苏城人生地不熟，我有点儿担心。一骨碌，我就从床上下来了，陆静拦也拦不住。“看来，你对阿莲这丫头倒是真上心啊！ 我就冲她笑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人，不好揽事儿，但要揽上了，轻易不撂担子的。”一诺千金，就是我刘射做人的原则。 陆静就叫我别动。 “干啥？” “啥呀？她回来了。你听听……” 果然，我听见有人开门。陆静就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赶紧穿衣服，整理头发。 阿莲逛街累了，一进门，就看着我：“干爹，我想早点回去。”我当然明白阿莲在陆静家里呆得不自在。 “好。” 晚上相安无事。阿莲没再提要我搂她睡觉。 白天和我陆静干得也累了。一到夜里，我们就互相搂着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静还酣睡着，我就起来做早饭。我熬了一锅红枣银耳莲子汤。可陆静没吃。她起床后，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化妆、挑衣服。 八点一到，她就拎着包，穿上高跟鞋，往身上洒了点香水，要走了。 “小静，不吃早饭不行啊，喝点儿莲子汤！”我叮嘱。 “不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就觉得不对劲啊。今天是双休啊。她上啥班呀？我琢磨了一下，把莲子汤又煮了煮，煮的银耳软烂软烂的。阿莲睡眼惺忪地起床了，知道陆静上班去了。阿莲就拉着我的手：“干爹，我们咋还不走呢？” “等下午吧，和你陆姨通个气。” “干爹，你很喜欢陆姨？” 我就笑了，一边洗碗：“是啊。” “干爹，可我不想让她当我干妈！” “啊？”我愣了。 “干爹，阿莲喜欢你找个农村女人当我的干妈。陆姨是城里人，她挑剔，看我很不顺眼。” “阿莲，你还小，还不懂大人的事。” 没想到，阿莲竟然哭了。“干爹！你知道昨天我多难受吗？一个人孤零零的，就为了你和陆姨快活！干爹，你要真想要女人了，还不如……就等阿莲长大了！阿莲长大了，阿莲嫁给你。” 我真的呆住了，眼睛睁得老大。这真是人小鬼大啊！小小年纪的阿莲，脑袋瓜里到底想的什么？ 没想到阿莲见我不说话，更认真了。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真的，干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今年十三，还有五年，我就十八岁了，十八岁了，我就可以嫁人了。干爹，你只要等我五年！” 她还对着我伸出五根手指头。 我回过神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叫她别乱说。“阿莲，我是你干爹！你说这话，不是让干爹当畜生吗？你还是孩子，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干爹也不能娶你呀！”我连连摇头，又气又燥：“不行，干爹还得送你上学！” 阿莲就对着我跺脚了。“干爹！我讨厌上学！我一上学，村里的男生就骂我野种，笑话我是捡来的！干爹，我就想跟着你，难道这都不行吗？” 我真的生气了。 阿莲可怜归可怜，但她挺任性的。 “不行！！！你必须要上学，接受教育！考上大学了，离开八爪村，离得远远的！”我很激动，马飚龙已经被抓了，阿莲没啥危险了。她该往上走，力争上游才对啊。 但我不想和她吵。和孩子吵架于事无补。 为了让阿莲静一静，我把莲子汤放在一个保温瓶里，打算去环保局一趟，送给陆静喝。 果然，到了环保局，大门虽然开着，但里面稀稀落落的，停车场上没啥车。我就好奇，陆静到底在里面干啥？可我决定给她一个惊喜。 陆静的办公室在二楼。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每一步都有闷沉的回音。陆静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倒数第二间。走到门口，发现门是紧闭的。奇怪！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还是反锁的。陆静到底在干嘛？我就想扯嗓子叫了，可嘴巴刚一张开，我就听见了门里有人在……喘息。我呆了。 这是男人的喘息声。 本能地，我就紧紧握住拳头，打算破门而入。这是哪个该死的男人？可如果陆静是被迫的，她为啥不叫唤不反抗？除了喘息声外，我还听到了一丝细柔的呻吟。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发现窗户边儿的窗帘没拉好，隔着窗帘的一角，我啥都看见了！陆静趴着，她撅起屁股，裙子褪到了后腰，裤子也扯下了。在她后面捣鼓的人……是马局！马局一手托着陆静胸前的白兔，另一手拍打着她的屁股，陆静看上去有点儿被动，有点儿木讷，但她还是顺从了马局。 马局抽了出来，让陆静跪在沙发上，将那玩意儿往她嘴里那么一塞。我看不下去了！肌肉激烈抖动！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陆静啊！当初她被迫潜规则周局，那是怎样的激烈反抗？可现在呢……她已然麻木了。她这样顺从，自然是因为在马局身上得到了好处。 看来，她骗了我。 在我去了八爪村后，她就成了马局的床上新欢。 漂亮的女人，总是不可避免地成为有权男人的玩物。可我一直认为陆静是一个例外！ 可她，还是在权和钱的面前，妥协了。 就算我踢破门，一把将马局拎起来，那又怎样呢？算了，我还是给陆静留一点面子吧。我把保温瓶轻轻放在窗台上，但想想，这样又何必呢？何必让陆静难堪呢？不如还是带走吧。 出了大门，我再也熬不住，一把捂住脸，就哭开了。我躲在一棵树下，嗷呜地哭个不停。 我不怨陆静，也不怪她。 电话就在这时响了。是陆静的。可我不想接。 她似乎也没怎么执着，没再拨，只是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刘射，我对马局求情了，事情搞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树，就大声地嚎叫起来。 第085章 我对她依旧……痴心？ 我没脸再留在苏城了，我也没脸去八爪村。 可是我不想去，也得去。 毕竟这事儿没完。陆静也为了我，用身体付出了代价。虽然，和马局上床，是她自愿的。但是在巫山云雨之际，她没忘了我，心里还是想着我的事儿。这就够了。 我没资格再对陆静品评什么。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的心有千斤重。 回到陆静的家，我看着阿莲，就告诉她：“咱们现在就走。” “干爹，就现在吗？”见我这样急迫，阿莲反而不确定了。“不用通知陆姨吗？” “不用，她知道。” “哦。” 半个小时后，我就带着阿莲进了车站。一路上，我的眼睛都是湿湿的。我没淌眼泪，但眼眶里老是有水。有水就得不停地擦。“干爹，你哭了？” 我就哽咽着嗓子：“没，干爹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没想到开往金光镇的长途客车半路上抛了锚，司机怎样发动也发动不走。司机是个躁脾气，急了，一跺脚，就叫车上的乘客全都下车，就近找一个旅馆，随便住一晚上，等明天……明天有最早班的客车会经过这儿，我们这一车的乘客改乘那一俩车。 我倒是无所谓。其实我想何必费钱住旅馆呢？车子既然坏了，不能发动，那晚上就窝在车上胡乱睡一晚呗，能省一个钱是一个钱。 但是这司机不干。乘客们中有我这样心思的人也有不少。 他趁我们下车方便，赶紧地，将车门反锁上，气得乘客骂娘。没办法，我只好带着阿莲去附近找小旅馆，随便捱一晚上。当我带着阿莲去一家小饭馆吃完饭，准备付款时，我赫然发现柜台边那个低着头拿着笔算账收钱的年轻女人，竟然会是……王霞！ 真的是王霞！！！她瘦了，整个人也黑了点，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王霞给我留的条儿上说，她南下打工去了，可现在看来，她撒谎了。 我忍着激动，哽咽着，低声叫了一声：“王霞……霞妹儿……” 她听见了，手一抖，身子一颤，手里的笔都掉在地上了。她抬起头看着我，也很吃惊。 “刘射！！！” “你咋在这儿？你，你这不是骗我吗？”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我要她说清楚。 她轻轻推开我，看了下四周：“现在我没时间，我在上班呢。” 也是，我不能干涉她上班。我就告诉她，我住在饭馆隔壁的迎春旅店。“你几点下班？” “这……可说不定，有时七点，有时候九点，有时候要上通宵的。” “是吗？那我等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和我说话，神情太过专注，她没有留意到我的身边，阿莲一直紧紧跟着。 “一言难尽。王霞，晚上我在旅店208号房等你。”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阿莲离开了。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阿莲！我以为，以后再也看不见她的。命运还真的是难以预料啊。 “干爹，那女人是你啥人呀？” “一个老朋友！” “干爹，她叫啥？” 我就看着阿莲：“这是干爹的事，你别问。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懂。虽然我说你是小孩子，你不高兴。” “干爹，她今晚真的会过来吗？那……我睡在哪儿？” 阿莲提醒了我。是啊，王霞要来找我，我们肯定要单独处一屋。有阿莲在，不行的。 “干爹给你再订一个房间。” “干爹，你这是乱交！” “啥？” “乱交！昨天你还和陆姨上了床，今天你就找了这女人……” 我的脸有点红。阿莲人小鬼大，懂得挺多的。“不，阿莲，你错了，刚才我遇到的女人叫王霞，是我以前的相好，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今天遇上了，就想好好聊聊，没想干别的。” 我觉得，就这个问题对十三岁的阿莲解释有点儿羞耻，也很多余。但看着阿莲抬起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这让我又不得不说。 要不，小丫头的问题就会更没完没了。 “干爹，你说谎！”阿莲噘着嘴儿。 “啊？我撒谎？我干啥撒谎？” “明明刚才，你看到那个姐姐，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话都不会说了！” 是吗？呵呵……可能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对王霞已经忘情了？可当我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我还是一样地热血沸腾。 这一回，阿莲很乖，没有刁难我，要和我呆一间房。 我就从晚上五点一直等到八点。王霞没有来，房门外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响声。我真的……不确定了。万一……她不来呢？ 万一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呢？我这样……是不是多此一举？ 砰砰砰……有人敲门了。 我穿着短裤一个健步就过来开门。 我失望了，门外的，是阿莲。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红橘子。“干爹，给！” “哪儿买的？” “我用零钱买的。”她透过门缝，不停地左看右看。“那姐姐还没来呀？” “阿莲，你睡你的。” 阿莲的眼睛就忽闪忽闪的。“干爹，你真痴心！” 她用了一个“痴心”形容我。我一时呆住。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对王霞……依旧痴心？？？ “干爹啊，你好好等吧。” 我就站在门口。我和陆静还没断，如果王霞真的找来了……我真的能把持得住？？？可是，我的心里又是那么想念她，强烈的思念让我非见她不可！ 我豁出去了！我穿上衣服，出了宾馆，就去她打工的饭馆。饭馆的灯已经熄了，可见已经打烊了。 我呆了片刻，试着拿起手机，拨打了她以前的号码。 没想到，手机一下通了。 “你，在哪？” “我在……你身边。”她的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啊？” 我转过身，愣愣看了一眼，发现王霞正拎着包，站在我后面，挺着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打了一天的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第086章 我不知道是怎样和她腻歪着进旅馆的 我朝她慢慢走去。 她似乎在对我微笑，一阵冷风袭来，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由僵硬变得妩媚不少。她整个人一下就鲜活了。 当然，王霞在我眼里，一直是丰韵而又诱人的。 我就是对她的微笑着了魔。陆静没对我摊牌，她和我的关系还在不温不火地持续。虽然今天她在马局的怀里当着咩咩叫的小绵羊，可昨天晚上她在我的抚弄下，也温柔的像个乖乖小母猫儿。而且，她帮过我不止一次。对她，我的情感是复杂的。可既然没有摊牌，那明面儿上，我就必须还得对陆静忠诚。可是，现在我瞅着王霞，往日的情感呼啦啦地像潮水一样地涌上来，我真的想把她狠狠地搂进怀里，好好地抚摸个够，亲吻个够。 “刘哥……”她好像冷，颤抖了一下。 就是这声“刘哥”让我的心像团火，在炙热地烧。这声“刘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得甜甜的，润润的，像山野的春风，吹进我的胸膛，吹醒我一颗晦涩低沉的心。我喜欢她一甩长发，抛个媚眼儿，转身叫我“刘哥”；我喜欢她干活儿时，一辺洗菜，一边吩咐我打下手时叫我“刘哥”；我更喜欢她窝在我的怀里，手缠着我的腰，在高潮到来时，她受不住了，抖抖地娇弱地呻吟地叫我“刘哥”。 一闭上眼，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浮上我的心头。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霞妹儿……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她就颤抖地、顺从地，扑向我的怀里。 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 她指指前面的小树丛，我一言不发就抱着她进了小树丛。进了小树丛，我就急不可耐地脱她的衣服，摸她丰盈的大白兔。我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但现在，我真的脑子热乎了、晕乎了。或许是陆静背着我，暗中和马局偷欢，伤了我，现在见了王霞，我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或许是久别重逢，我对她又余情未了？就像阿莲冷不丁说的，我对王霞还存了痴心？？？ 可是，我不想多思考了，我的本能已经容不得我多思考。当王霞甜蜜的舌头缠绕着我的唇，当她丰满的乳房不停地磨蹭着我的胸膛，当她的手已经在往下游移，开始撩拨我的小弟弟时……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思考了！ “霞，外头冷，咱们还是回旅馆吧！”我不想在外头和她亲热。一来，把她冻了不好。二来，我担心会有巡逻的人经过，以为我们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刘哥……你再吻吻我……”她听我的，但是不允许我的手离开她的身子，她喜欢我的触摸。她没问我陆静的事儿。也没问我这一段时间，都干了啥了。 我知道，她现在只想被我干，狠狠地干。她这样激动，肯定在外头还没男人，她一直干渴着。好！既然她想要，那我自然义不容辞地给她解渴！ 我不知道是怎样和她腻歪着进旅馆的。我只注意到旅馆的老板娘鄙夷而又略带无所谓地瞅着我们。我知道，她是将王霞当成了暗娼了，我自然就是嫖客。 我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在老板娘的眼中，我们显然在外头干过一回了，觉得不过瘾，所以又拖着进旅馆过夜。当我抱着王霞经过走廊的时候，老板娘咳了咳，问我要不要买套？ 我刚要说话，可是王霞的嘴又堵了过来。仿佛一有人看见，王霞就格外来劲儿，格外放纵。 老板娘就提了个醒，声音拖得长长的：“得了病，可就要花大价钱了……” 当我不抱着王霞进了208号房门，突然听见老板娘在背后惊讶地喊了一声：“啊？你不是那个饭店里收银的吗？我说咋瞅着这么脸熟儿呢？你要卖，也找个远点儿的地方啊……找这么近的地方卖，明天看你有啥脸上班？” 王霞已然听见了。 她好像变得清醒了，迟疑了一下，一把推开了我。 我喘着气儿，知道她想说啥，我就握着她的手：“别理，大不了你离开这儿。” “不，刘哥……刚才我们太那个了……我们都太冲动太不理智了……我不能，我们不能这样！”她低着头，将身上的纽扣又一粒粒重新系上了。 “何必呢？” “刘哥！遇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很开心！我在这儿打工，过得还行。”她眼睛亮亮地，“我不能破坏你和陆静。那女人是叫陆静吧？我和你，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我就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没错，现在我和陆静在一起了。于情理上说，我不能辜负陆静。可是……我是十分想把王霞带走！我要去八爪村，那我干脆把王霞一起捎带上！要不，我会揪心，会不放心，会老想她！ 王霞提醒得对！我错了！我真的不能再上她了！ 男人果然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精虫上脑，做事情不计后果的！如果我要真的干了她，那……面对陆静，我就…… 我抱着头：“我对不起你。你走了后，我难过了一阵子，后来……陆静找到了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她就叹了气：“刘哥，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走错了路。我不该借高利贷，更不该进浴室帮人按摩。路是我自己选的，要怪，我只能怪我自己。世上的路千千条，我偏偏就选了一个最差的。”王霞说她自己没脑子。说她及不上陆静，人家城里人，又有文化，工作好，关键时刻又能帮我。“换我，我也选她。” 她这样一说，我更心疼了。 “王霞，说这些干啥呢？人啊，是朝前走的。但前面的路又是黑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的路我们小心点儿就是！” 汹涌的激情停止了。 我和她之间还是有着难言的尴尬。 “以后，你还是拿你当干哥哥待吧。”她咬着唇，因为竭力抑制着心里的激动，胸脯还是一鼓一鼓的。 第087章 许多事，一旦上了床，就说不清楚了 不！ 我不想当她的什么干哥哥！以前她叫我干哥哥，那是为了遮人耳目，忽悠人编出来的假话！按着我的本心，我哪里想当她的什么干哥哥？我要当她的男人，我要一辈子都保护她！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出现，我还是吓了一跳！！！我还没离婚啊！我身边还有陆静！这个时候，我咋能想这些呢？越想，不是越搅合事儿吗？ 我自诩不是滥情的男人，可我也不是一个会处理感情事儿的男人。 算了，不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顺其自然，我想老天爷自有安排！ 不管怎样，不管王霞说她在这儿打工如何如何快活，既然我遇到了她，我就要带着她。她孤身一人的，我就是不放心。这世道黑暗，她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无依无靠的，她不惹男人，男人会惹她！ 我一把捉住她的手：“行。我听你的。干哥哥就干哥哥！那我既然是你的哥哥，你这个当妹子的，就更该听我的！你随我去八爪村，咱们兄妹有啥都可以互相照应，这多好的事儿啊！” 我希望她能答应，真的。 就算陆静知道了，见到了王霞，我也不怕。不过，有一个禁忌之地，我不能越过。那就是，我的确不能动不动地再和她上床了。既然是兄妹，那就不能干乱伦的事儿。要不，天打五雷轰的。 “刘哥……我……我……”她神情激动，语句哽咽，“能当你的妹子，我也满足了！” 说完这话，她就扑在我的肩头，痛哭出声。 我就安慰她，不停地拍她倒还后背：“霞妹儿，别哭了。我不是一人来的，我还带了我的干女儿。” “干女儿？”她喃喃地，“就是吃饭时，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女娃儿吗？” “是的，她叫阿莲，身世也挺可怜的。” 我对王霞说了一点阿莲的事情。王霞是我的妹子，那她就是阿莲的姑姑。我正想寻一个人好好教导教导阿莲，免得她日后走上了歪路。王霞确实是个最好的人选。 一霎时，我就觉得满足。我刘射虽然混的不咋样，但我有干女儿，还有妹子，身边一点儿都不孤单啊！啥时候，要是把老爹接过来，团聚团聚，喝点小酒，聊点儿家常，那这日子就已经是美滋滋儿的了。 王霞听了，非常同情阿莲。“刘哥啊，她睡了吗，那你带我去见她。她长得瘦弱，但挺水灵的，我还挺喜欢她的。”我听了，心里更是宽慰。 阿莲是农村人，王霞也是。她们之间处着，容易沟通。 等我推开阿莲的房门，她已经睡着了。阿莲有个不好的睡觉习惯，上床睡觉，喜欢脱光了裸睡。她的睡相不好。床单皱巴巴地都揉在了一边，阿莲光着身子就睡在被子上，也不怕冻着不冻着。 说真的，当我走过去替阿莲盖好被子的时候，我的脸很红。她身上啥地方，我都看过了。虽然我是她干爹，不会对了存了非分之想，但到底男女有别啊。刚才我替她盖被子，真的担心她一个翻身，伸手一把就搂住我的胳膊，撒娇地叫着我陪她睡。 好在，这些王霞都没看到。我将门关好了，特意对王霞多说了一句：“以后，我就让她跟着你。” 阿莲睡着了，王霞冷不丁地，不方便跟她睡。可她要继续和我一个屋子，那……我憋不住，真的又会想那事儿。不如，我就出去散散步，熬过这一夜，只要回了八爪村，一切都好说。 “霞，我出去买包烟，你先睡。” “我陪你。” “我抽烟呢，你闻不惯的。”我朝她笑笑。 见我快要走出走廊了，她就叫住我：“刘哥，那你跟陆静咋说？” 我明白她问的啥。 “没事，我来八爪村，你就来不得？她要问起，我就说你也来八爪村打工了呗。放心，陆静不来这儿，她自己不还上班呢吗？” 王霞就朝我走了几步，轻声问我：“刘哥，那你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这……叫我咋说？这男人啊，最是不能和女人上床。还是那句话，一旦上了，好多事儿可都说不清了。我和陆静是上床了后才有的感情，这和王霞相反。 我没忘了陆静，可我也关心王霞。 “有她。”我还是坦诚地说出来了。 王霞的脸色即刻晦暗下来了。我能感觉得到。我可以不说的，但我还是不能不说。是的，我对陆静依然有情。只是，这段感情的主动权始终不在我的手里。我是被动的。 “我明白了。”王霞幽幽地。 我的心就很纠结。 我不想伤害她。 “我……出去了……没事你早点休息……” “嗯。” 我快步走到迎春宾馆外，买了两包烟，旅店老板娘跟了过来，问我咋又出来了？ “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你这人真有意思？那么个水灵的大姑娘跟着你……难道你是太监？”老板娘还笑了起来。 “你弄错了。那姑娘是我的干妹子。” “干妹子？是妹子你还亲她搂她，糊弄谁呢？”老板娘磕着瓜子，一点也不信。 我就正色：“我喝了酒，手脚有点儿不规矩。现在清醒多了。这事儿你可别乱说，我心里也悔得很。” 见我说得一本正经的，老板娘就皱着眉头，“真的假的？不过，我只管开我的店，哪管你们这些破事，我也真是多嘴！”老板娘咕哝着，抱着孩子又进去了。 我就走到路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这是乡村公路，坑坑洼洼的，没有浇柏油沥青。 昏暗的路灯下，一辆大卡车就歪歪扭扭地朝我驶来。我眼尖，一眼看到路中间不知谁缺德地横了一块大木头，这卡车要越过去，肯定得摔一大跟头，弄不好车毁人亡啊。想了想，我就奔到路中间，挥舞着手，大声说道：“停车……停车……” 第088章 龙哥就是肥蛆，把他喂那么大的，就是你们这帮孬种！ 司机听见了我的叫喊声，嘎然地一声巨响，将车停下了。 “地上有根长木头。”我又提醒了一下。我发现卡车很沉重，车上载了许多大石头，可能是盖房用的。 司机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嘴里骂了一句：“奶奶的！这不是祸害人吗？这是哪个缺德干的？” 我一听这声音，就怔住了。这声音听着咋那么熟悉呢？这不是……不是……？我越想，心越跳动，我就一把揪住司机的胳膊，他非常的不悦，问我想干啥？ 灯光下，他也看清了我。愣了几秒，就想躲，想逃。 我不让他走。 我看清了，这司机就是老包！！！ 好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以为老包拿了二十万，会溜得远远儿的！原来他就这点能耐，也不过就出了八爪村一二百里的地方，呵呵……不开公交车，改开卡车，搞运输了？？？ “老包！你很会躲呀？亏我那么信你！没想到你藏了那心思？钱呢？我问你钱呢？”我拽住老包的胳膊肘儿，他半点不能动弹。这一个多月，老包在外面，人瘦了，也黑了，没以前那样粗壮了。 再一瞅，他胳膊上纹的那条黑龙也不见了，我就更是讽刺：“你身上的龙呢？哪去了？你倒是偷了钱快活去了！你可是把淑芬和娃儿害苦了？亏我还当你是好人，可你就他妈的这样当好人的？你，赶紧回去，把钱还我，对着老婆孩子赎个罪！” 见了老包，我的心里真是非常非常生气。 “你要不合作，那我就报案。你还不知道吧？八爪村，龙哥，那伙人完蛋了。龙哥整我，就是我报的案！果然邪不压正啊。我赢了！就算他是你靠山，你靠山也倒了！” 我瞅着老包那张丧气脸，真的想好好甩他几个大嘴巴子。 老包以为我在开玩笑，还不相信，嘴里吧唧吧唧地：“龙哥？咋可能啊？公安局的把八爪村掀翻个地儿，也不能把他揪出来呀！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一听这话，我就更气了。我踢了他一脚，他一个趔趄，像软脚虾一样地，就朝前扑，扑在了车门上。“龙哥就是一个蛆！一个肥蛆！把他喂那么大的，就是你们这帮孬种！你爱信不信，不信，找个八爪村的人随便打听去啊！” 说完这话，我又对着老包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要不，我不解恨啊。这还是轻的。 老包就哭丧着个脸：“你……别老揍我啊！” “妈的！我不揍你揍谁？还钱啊，赶紧地！”我见老包驾驶室的座位上有一个挎包，二话不说，我就夺他的包。没想到，老包见状一把哭开了。 “刘射，我的好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了心窍！你的二十万，我给弄没了！” 什么？我一翻包，里面除了一个账本，一个手机，一瓶矿泉水，几个钢镚，就没其他的钱了。“二十万啊，说！钱到底给你弄哪儿去了？” 这二十万，虽说陆静可以帮我做假账，但以后还是要挣了补上的！ 我揪着他的衣领。他被我揪得不停地喘气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射，好兄弟，你听我说……你这样，我话都不好说啊……” 行！那我就放开他。我倒要听听他的理由是什么。 老包一下就蹲在地上，嚎哭着告诉我，说他的本意不坏，无非就想拿着我的钱，弄个现成的本儿，他听说捣鼓玉石生意挣钱，于是乎专程去了一趟江西，采买了一车子的石头。可没想到，当他拉着一车的石头，去找人鉴定，却被告知，他拉的石头压根就不是啥玉料原石，就是山凹凹里用来盖房子打地基的石头，他被当地的人忽悠了！“这车上的石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一万来块钱，大兄弟，我被忽悠了，我亏了！我弄砸了你的二十万！本来，我想一挣了钱就还你的……” 我听了，更是气得不行。 妈的！钱有这么好赚吗？？？老包没啥经商的头脑，一个外行，傻不拉几的，还想学别人卖玉石？？？那些人不骗他，骗谁？？？ 第089章 鸡贼 没想到，我还没开骂几声，老包就对我跪下了。 他不停地对着我磕头，说自己就是一时油葫芦蒙了心，现在知道错了，也晚了。“刘射，大兄弟啊，我对不住你啊，那二十万……我还不上了，我真的还不上了啊！这车石头，虽然不值二十万，但到底也值个万儿八千的。我就拿着车石头抵二十万块钱，行不？” 我一听，简直肺都气炸了。 合着那是我的钱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填补那二十万的亏空呢！老包真他妈的……无耻！我越想越气，又拿脚狠狠踢他。老包就抱着个头，任我踢打。我打得累了，就靠在一棵树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老包见我住了手，就指着前面路头上，嘴里一个劲地嚷嚷：“刘射，大兄弟……那不是龙哥的人吗？你瞅瞅………你仔细瞅瞅……” 我一愣，龙哥？他们那一伙人不是被公安局逮住了吗？难道，还有漏网的鱼儿？我就大着胆子朝路头上走去。我瞅了有几分钟，哪儿有龙哥的人呀？路上差不多就是空荡荡的，已经是半夜了，除了几个附近夜钓的人，拿着鱼竿优哉游哉地在路边走，我真的看不到其他人了。 突然地，我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了！好你个老包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迅速往回跑，果然，小树林辺，空空如也，老包瞅了这机会，将卡车一扔，逃走了！ 我就在附近搜索起来，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是天儿就快泛出鱼肚白了，我没逮到老包。他一见了我，脑子里开始琢磨逃跑的事儿了。鸡贼！ 我看着停在路边的卡车，瞅着卡车上的笨重石头，心里真的是……堵到了极点！我在部队学过开车，但开车的技术并不咋地，也没拿到驾照。我硬着头皮上车，试了几次引擎，没有发动成功。就算发动成功了，我也不会开着一车子的石头运到八爪村。我得就地解决！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又折回了迎春旅店。 推开房门，王霞已经睡下了，但是睁着眼睛，床头的台灯也没关……她似乎在等我。我就涩涩地，坐在她的身边：“我现在还不能去八爪村，我得耽搁几天，处理一些事情。” “咋了？发生啥事了？”王霞一下就坐起来。她离我近，丰满的乳房紧紧贴着我的胳膊，这是无意识地。我想抽身离她远一点，但我发现自己失却了力气。我就拉着她的手：“有人骗了我二十万，钱不是我的。现在他溜了，用一车的石头抵债。我得将石头处理了。” 王霞听了，似懂非懂。 “刘哥，那二十万，是苏城环保局局长拨给你建菜园子的款子，对不？”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刘哥，别难过。要是遇上再歹毒的，和你起了口角，一刀把你戳死，也是有的。”王霞安慰我，说我人没事，就行了。 我心里就感叹淑芬母子。老包溜走，绝对不会再回八爪村，再和我打照面儿。他是能走多远走多远。妈的！淑芬那么好的女人，老包说丢下了就丢下了，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更是恨恨叹了口气。 房间里开着空调，嗡嗡嗡地，有点儿热。何况我刚才在外头一直地奔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我就一把脱掉了外衣，见外套放在床头的衣架上。这一扭头，我才发现，因为热，王霞也早脱去了羊毛衫，她身上穿的就是一件贴身的薄内衣。红色的内衣里，隐隐地露出红色的胸罩。我看了，心里一热乎。这款胸罩我熟悉，还是我买的。没想到，王霞一直带着，还穿在了身上。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拿她当亲妹子看。以前的那些风花雪月就当是一场美丽的幻梦。梦醒来了，那就了无痕迹。 可我心里憋屈，老想发泄。 是喘息声儿，就有点儿重了。王霞感觉出来了。她的眼神怯怯，似乎不敢挨近我了，身子往床里缩了一缩。“刘哥，天就快亮了，你胡乱睡一会吧。醒来了，我给你买早饭去！” 她问我，那辆卡车停在路边哪个地方？天明了，她倒要看看车上装的到底是啥石头。 一听这个，我就黯然：“废石料呗。” 我真的很累。虽然知道和王霞再继续躺在一张床上不妥，但要起身站起来，真的没啥力气了。算了，睡就睡吧。反正床也不小，我睡里头，王霞睡外头，中间还能躺一人儿。我不会对她干啥的。没几分钟，我真的呼呼睡着了，还打起了沉重的鼾声。 第二天。天亮了。 我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窗外的光线亮得刺眼。不用说，王霞为了透气，把窗帘拉开了，将窗户还打开了一个小角。我以为王霞走了，可一挪眼儿，吓了一跳。王霞在房间里呢。她背着我，赤裸着身体拿着一把梳子在梳头。 我搞不懂干啥大白天儿的，王霞不穿衣服。她身上真的是不着寸缕。在外打工这么些天。她瘦了，身材没以前那样丰腴了。可从后面看，她还是很性感，浑身充满了那种健康、朴实的性感。她头发留长了，浓密地，像瀑布一样地，垂在了后腰。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这一黑一白，极大冲击着我的视线，冲击着我的心房。 一刹那，我不禁又想起了陆静。陆静也有这样的一头长发。想起陆静，我更是觉得这样窥视王霞是一种罪恶了。没错，当我还不认识陆静时，我和王霞在床上那是怎样地欢愉。我最满足最愉悦的性体验，来自于王霞。 我真的想提醒王霞，让她早点儿把衣服穿上。 她的身体，我不能再去触碰。可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要老不穿衣服，我……我担心自己还是会把持不住，有上前搂住她的欲望。这无关于情感，这是男人的本能。 第090章 哥求你，快把衣服穿上，行不？ 我竭力屏住呼吸，不让王霞听见我急促的喘息声。 可是这没用。房间很安静。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很快就转过身来。她扭身的速度很快，一霎时，我来不及闭眼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 王霞呢，也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热辣而又躲闪，不舍而又克制。眼眸中还夹杂着心碎的伤感。这真看得我不忍啊。 可一移眼，她光溜溜的前身就在我跟前展露无遗。这是一具我十分熟悉的身体，芬芳温暖，甜蜜诱人。她柔柔的锁骨，我无数次地摸过，她胸前那两只晃荡的大白兔，我更是吮吸过品砸过。王霞虽然瘦了点，胳膊大腿也没以前圆润了，但奇怪的是，她的两只大白兔却一点儿没有缩水，还是那样的白皙丰盈。我的心里真起了梦幻一般的感觉。感觉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已经起身，我的手没在被窝里，而是已经搂住了王霞的细腰，嘴唇已经俯在她的大白兔上，开始尽情地品味了。 王霞的脸绯红滚烫。看得出，被我看光了，她很不自在。毕竟，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赤裸相见了。可尽管如此，王霞并没有穿上衣服的意思。似乎，她有点儿故意。 我愣了愣，赶紧上前把窗户关了，把窗帘儿拉上了。我担心她这样一丝不挂的，要被人看光了可咋整？现在人手一部手机，这要哪个经过的人看见了，拍下来，发到网上去，那还得了？ 王霞看着我下床，不禁握着两只大白兔，身子怔怔地朝后退，眼神纠结又期待！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下床，并非丧失理智，一定要搂着她干啥。而是，我关心她，担心她走光。 见我只是把窗帘拉上，王霞就有点儿颓丧，她轻轻吁了口气，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我就朝她尬笑：“妹儿，快把衣服穿上吧，当心着凉。” “不，我不冷。” “那……也不行啊！一会儿，要是阿莲起床了，推门进来，看见你光着身子，那……” 王霞就苦涩地笑笑：“门，我反锁上了。” “啊？”我一惊。反锁上了？王霞到底想干啥呀？一大早地，脱着光光的梳头，和我丝毫不避嫌疑。我真是不敢再看下去了。尤其是她下身，那一层幽密的森林，无时不刻不在诱惑我……我用被子蒙着裤子，我不想让王霞看到我的小弟弟，其实已经在勃发昂扬了。如果她过来一扯被子，就会看见我的秘密。 可是，事易时移，我和她中间，夹杂着一个陆静。我要上了王霞，那就是对不住陆静。我真想求她了，求她别这样了。王霞就叹息着走到我的身边，拿着梳子对着我：“刘哥，我帮你梳梳头，咋样？” “不。我自己来。”我想接住她手里的梳子。可是王霞又不给我了。 “刘哥，我就要帮你梳。” “好，妹儿，我拗不过你，听你的。但哥求你，快把衣服穿上，行不？”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和她说话，我的眼睛老是忍不住朝她最私密的地方看。 她在诱惑我！我呼啦一明白过来。她不甘心当我的干妹子！她还想……和我干那事儿！ 我赶紧背过身子，选择回避。 “刘哥！你干啥呀……干啥要这样呀？”王霞突然就哭了出声，哭得呜呜的。我慌了。到底该怎样安慰？ “不要哭，不要哭。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子。这哥啊妹的，就是一家人啊！你，懂我的意思！”我干脆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刘哥！”王霞就把手摸进被子，想要捉住我的手。我不让他摸。王霞的手更在被子里乱抓。突然，她抓错了地方。王霞的手，一把捏住了我的牛牛。我的牛牛已经很长很肿了。 王霞吃了一惊，她似乎被我牛牛的炙热滚烫吓坏了。我就蒙着脸：“王霞，你……你不要这样，赶紧松手吧！” “不！刘哥，我不松！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 我更是违心：“不，我心里没你！我就拿你当妹子！” “我不信！”王霞还和我倔上了。 “你爱信不信！” “那，你干啥还翘？你可以不翘的。你要不翘，我也拿你没办法。”王霞更和我较真了。 我的心就在抖个不停，她越说，我的意志力就越是在崩塌。“霞妹儿啊，你咋不懂呢？”我还是执着地把脸藏在被子里，不看她，“我是男人啊，男人见了女人的身体，都会激动的！你让我……冷静冷静，你快把衣服穿上，我过几分钟……就好了！” 是的，我有这个自制力。只要王霞规规矩矩的，坐在我的身边，我会即刻歇火。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霞捏着我的牛牛不放，也就算了。她……竟然一头也钻进了被窝，用嘴含着我的……我真的惊呆了！从来……没有女人对我做这个！虽然听说男人做这个很爽，但为了尊重女性，我从来也不提这样的要求。这真让人受不了啊，天啊，这是怎样的感觉啊！真的，真的是好受活啊。 我感觉我的小牛牛在王霞的含啜下，变得更大更热了。我不禁痛苦地嚎叫一声。王霞啊王霞，你就是要故意折磨我，以我为乐吗？你明明知道，现在我没这样的心情，也不能够这样做！ 可是你偏偏要引诱我！一步错，步步错！我在被子里，用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胳膊，掐的胳膊几乎要出血。我在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 可是，我有力气掐自己，竟然没有力气把王霞推开，叫她把嘴松开，钻出我的被窝。 王霞善解人意地就摸着我的屁股，语气急促地，又娇声儿哀求：“刘哥……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我答应你，咱俩就干这一回！干完了，咱俩拉钩，这事儿就当是秘密，以后再不许提了，行不？” 第091章 既然想要我，干啥又要离开我？ 我的心，立马被她的话勾得痒痒啊。 我痛苦地用手捶床，可是嘴里却发出一声销魂的喘息。 王霞会意，身子一扑，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紧紧地搂着我，让我一点儿都不能动弹。王霞的嘴里呜咽着：“刘哥，真的，就这一回，再没有下次了。我心里想你，又见着了你，你要我熬着，就傻傻地光看着你，我心里头难受，我做不到啊！”她搂着我的肩膀，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我的肉里。 我的手就抖抖地，我想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头。王霞的身子软绵的像一团棉花。当她一挨近我时，我的骨头也变得软软的了。“刘哥，咱就做一次。我发誓，就这一回。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咋样都不会！” 她的热烘烘的嘴唇已经凑到了我的下巴，只要我头一低，只要她嘴巴一张，我们的舌头就会搅在一起，身子更会粘合得分不开。要这样吗？要这样干吗？只要踏出了这一步，我和王霞的关系又会变得暧昧不清！ 我心里清楚，她嘴上说的就是安慰我的话，不算数的。可是……我现在处于劣势。她的攻势太猛烈了，我不得不缴械投降啊。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当一个女人脱得光溜溜的紧紧挨着你，乳房啊屁股啊也紧紧地磨蹭你，她已经在你的怀里，她不安分，小动作一个又一个。她刚撮弄完了我的小弟弟，吮吸了一会后，又开始攀到我的身上，玩别的招式。如果我还不动心，还不想要了她的话，我就是真正的和尚了。 更何况，我和她好过，她身上的美妙滋味儿我尝过。既然开了这个荤，有了这个瘾君，要让我再无动于衷的话，神仙也办不到啊！我的手抖抖索索的，还是覆上了她的浑圆。“小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实在是……我控制不了……我混账……” 我赎罪完了后，就长叹一声，一把将王霞翻在了身下。王霞又惊又喜。 我就捏着她的蓓蕾，嘴里狠狠地说道：“既然想要我，干啥又要离开我？你不离开我，又哪能有后头发生的事儿？你说呀，你说啊……”我要让她说话。 如果王霞一直在我的身边，那我绝对不会和陆静上床。如果她在苏城呆得不自在了，那我就带着她去别的地方，走得远远儿的。 她的嘴里就呜呜了几声：“刘哥，哥哥哎……你怨我，我也怨你！干啥你要那么快地就认识了陆静？你就不能等等我嘛？” 我听了，又觉得不能怪她。要怪，还得怪我自己。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我要她的时候，她不在。我想她的时候，她不来。我要丢开她了，找别的女人了，她又软乎乎地一头扑进我的怀抱。女人啊，女人啊……你们到底是什么物种？ 算了。何必你怨我、我怨你的，既然都上床了，都搂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地受弄一回吧。我就拉着她的手儿，低声细气地：“好妹子，好霞儿，那说定了……以后，你千万不要说话不算数。以后，咱可就不干了啊！我帮你找好婆家，找个能干活能挣钱的老公，你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刘哥，我答应，我答应你，我啥都答应……”王霞的嘴里更是呜咽个不停。不，她流泪了。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一边吻她，一边给她擦眼泪。我心里酸酸的：“好妹子，你哭啥呀？这是在床上，咱们好不容易见着了，就干这一回，要乐呵！记得，要乐呵啊……” 说完这话，我更是拨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炙热的昂扬一把刺了进去。 “啊……”王霞不可遏制地大叫。她说疼。“哥哥哎……你走了后，我就没和男人上过床……我真的疼……” 她说疼，我相信。王霞不会撒谎。她一旦撒谎了，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眨呀眨地，耳朵也跟着红。一听她说疼，我就更心疼她了。我不再那么激烈了，将动作弄小了一点，一下一下地运动。 就在我们忘情地往更高的山头奔跑的时候，突然，门开了。我一怔，我身下的王霞也一怔。下意识地，我们赶紧用床单搂好了自己。开门的是阿莲。她睡醒了，想看看我到底在不在。 我的心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我咋忘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宜干那事儿。现在都早上八点多了，阿莲肯定要过来的。我以为阿莲看了一眼，肯定会出去的。就算她懂这事儿，但也应该避嫌，该给我和王霞留几分面子。 可是，阿莲没有想走的意思。她就那样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目无表情地瞅着我，瞅着王霞。我发现慌乱之中，王霞没有把床单裹好，她只是裹住了自己的大腿和小腹，却是对着阿莲露出一对饱满浑圆的大白鸽。 就是这对大白鸽刺激了阿莲。我发现阿莲的眼睛一直盯着王霞的胸脯看，这让我又尴尬又恼火。我就大喝一声：“阿莲，出去！” 阿莲就咬着唇，脸色阴了下来：“干爹，我明白了，你是喜欢她的一对大奶子！我还小，等我长大了，我也会有的！我会比她更好看更粉嫩！”说完这话，阿莲就一甩门，将门扣上了，走了。 啥？阿莲的嘴里到底在说啥呀？啥叫我等她长大？啥她的奶子会比王霞的好看？阿莲这孩子，心里咋能这样想呢？看来，陆静骂的没错，阿莲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心思越想越歪了！ 门关上后，王霞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穿上衣服。穿好了，却又一头窝在我的怀里，一只手揉捏我的下巴，闷闷地：“刘哥啊，你那干女儿……咋瞅着不对劲呀？她那么小，可听着咋是一副大人的口气呀？” 第092章 亲爹是爹，干爹也是爹！ 我也就快速地穿衣服。王霞说的没错，阿莲就是一副大人的口气。 本来，我还想着等她和王霞处熟了，让王霞好好约束约束她。可现在，我等不及了。穿好衣服，我下了床，告诉王霞：“我现在就去找她。” “刘哥……你等等我……”王霞说要和我一起去。 “别，这事儿你不用管。我是她的干爹，她是我的干女儿。我到底是咋样和她认下的，这事儿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去！”没错，这要不好好管束的话，等她大了一点，遇到个啥男人一勾，不知会惹上啥事。哎！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那样轻率地答应当她的干爹。 亲爹是爹，干爹也是爹！既然是爹，那我就要拿出一个爹的样儿来。我急吼吼地就要开门，可王霞却一把拦住了我。她动作很快，一下挡在我的前头，两只大胸脯不停地在我的面前晃悠。“刘哥，你要去骂她吗？” “是啊。”难不成我还要夸她？ “可她也不是有意的啊。她又不知道咱俩在干啥。她没被吓着，就算好的了。”王霞的眼神儿幽幽地。 “不，她知道。这丫头鬼精着呢。” 王霞就垂了垂眼眸：“刘哥，你可以开导她，但不要骂她。我可瞅出来了，这丫头虽然小，但她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你没听她刚才说的话儿？她嫉妒我奶子大，嫉妒我和你干那事儿。” “瞎扯！” “我哪是瞎扯？你没耳朵听嘛？刘哥啊，你才二十多岁，就当她的干爹，这让人看了本来就不妥啊。你要再大几岁，她也就是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了。你说你三十，认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像话吗？” 王霞说的也在理，我听进去了。 可我也苦恼啊。咋办？这干爹认下了，我也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这要半道儿上就告诉她，说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当你的干爹了，你爱咋地咋地去吧。以后你的事儿就和我没干系了。阿莲听了，还不得哭死？现在，她那个瞎眼了奶奶身体又不好，也不知能活多久，她奶奶要不在了，阿莲可不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如果村里又有哪个不三不四的混子想欺负她，那多让人揪心呀？ 虽说马飚龙那伙人逮住了，以前仗他势的人，也一个一个地像缩头乌龟，再也不敢在八爪村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了。但这不等于说，从今往后就没有凌辱她、觊觎她的人了。而且，随着阿莲越长大越大，想她心思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这都是让我担心的地方啊。 哎！就算她说出再过分的话，我也不能和她较真啊。可是……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提醒提醒她，我这心里头又堵得慌。到底，该咋办啊。 “不行，我还是得骂她去。她要怨，就让她怨我吧。”想想，我又一把拽住王霞的手，郑重地，“到了八爪村，我让她跟着你，行不？”我也是没辙了。有些话，还是女人对女人说方便。 “再说吧。”反正王霞就是拦着我，说让我静一静。有些话如果在气头儿上说出去，效果肯定不好。 哎！我叹了口气。我没有孩子，教育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女孩，我真是一筹莫展。 “刘哥，我去看看那车石头，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谁家要买。”王霞自告奋勇。 “行啊。”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老包那混蛋欠了钱不说，还给我留一摊子让我收拾，一想起这个，我就恨不得拿刀把他那玩意儿给剪了。不，剪了还算便宜他了。我就该一刀捅死他得了。 看着王霞出去了后，我想了想，还是进了阿莲的房间。 砰砰砰……我敲门。 门里没啥反应，但我知道，阿莲在里面。“阿莲，我干爹啊。” “嗯。” 我就直接开了门。阿莲坐在床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对着我扑闪扑闪的。我和她对视了片刻，她就冲着我笑了笑，露出两个很好看的酒窝，做了一个鬼脸。“干爹，我就知道你们大清早上的……很带劲。” 我就扭着个脸：“你……偷听？” “是啊。”阿莲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干爹，我啥都听见了。你们叫得真欢。” 我的脸就黑红黑红的，有些臊，有些生气，还有点儿尴尬。阿莲是我的干女儿，我是她干爹，干女儿和干爹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儿没大没小忒没规矩？ 我就咳了咳：“阿莲，你还是个孩子，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就算是好奇，也不能说。”我虎着个脸，装作非常生气。 阿莲就挪了挪身子，靠在我的胳膊肘儿上，我赶紧推开了。 “你大了，是个大女娃娃了。别老往干爹身上靠，注意一点啊。” “干爹！”阿莲就撒起娇来，“今天早上，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们都起来了。不过……你和王霞姐干，我高兴。反正，我就是不待见陆姨。” 我一听就皱眉头，我觉得阿莲嘴里叫的辈分挺乱的。一会儿姨，一会儿姐的。从今以后，都改口吧，都叫姐姐得了。还有，她嘴里说的话很粗鲁，什么干不干的。一个十三四的女娃儿，老往男女那方面想，正常吗？“阿莲，记住，我是你干爹，还记得当初我认你，我咋和你说的？爹就是爹，女儿就是女儿。干爹认你，就是图照顾你。你说说，早上你说的那是啥话呀？能那样说嘛？” 我以为，阿莲听了，会低着头，嘴里承认错误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大模大样地反问我：“干爹，你嘴里不说，但心里想吗？你有想过，阿莲长大了后，会拿身子报答你吗？说真的，我嫉妒王霞姐，嫉妒她比我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勾引你！”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等卖完了石头，不管她愿不愿意，哪怕就是哭着嚎着，我砸锅卖铁都得送她去上学、去读书，不让她再粘乎着我！ 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第093章 这车废石料能值十万？ 我呼啦一下站起来，就朝门外走。出了房门，我头也不回地告诉她，吼吼地：“等到了八爪村，干爹就送你去上学！”本来，我听了阿莲的话，是真的想重重甩她一个大耳光。她到底是咋学会了这些的？在我的印象里，阿莲一直就是一个瘦弱的乖女娃儿，懂事、听话。 她咋变成了这样？我的心，真的是弄不明白啊。 “干爹，我不想上学！” “你不上也得上！”我更火了。 “我不是上学的料！” “不是那块料，也得给我磨成那块料！你要读书，上高中，读大学！” 忍住心里的怒气，我就出门找王霞。走到底楼大厅的收银台前，发现老板娘怀里抱着个娃儿，又大模大样地坐在那一边看店，一边奶着娃儿。见我经过，肥硕的老板娘就冲我眯眼儿笑了一笑。我明白那笑容里头的意思。 我在旅店附近的马路边，找到了王霞。她蹲在卡车辺，锁着眉头，见我来了，告诉我，说这车石头，还是建房子用的最下下等的石料，别说一万了，一千都不值。我一听，心更是拔凉拔凉地啊。老包坑我，是坑到没底洞去了。 “你咋看出来的？” “我之前吧，在一家采石场当过保管员。看他们整天搬弄石头，我就留心听了几句。买主来采买石头，我就帮着记账，啥是好石头，啥事不值钱的石头，我也能看出个七成来。” 听了王霞的话，我的心那个沮丧啊……我哀哀地靠在车辺，那不如把石头送人，要么就干脆扔在路边。至于这辆车嘛，瞅着也是快报废了，我不如找个人便宜点儿卖了。 “刘哥，别难过了。”她过来抚摸我的肩膀。 我不难过咋可能？我就强打起精神：“妹儿啊，你要有力气，就帮我把石头卸了。”可刚说完这话，我就连连摇头，要王霞卸石头，我咋忍心？王霞一个女人，我咋忍心让她干力气活？“别，你就站着，我去请人。” 这堆石头，就卸在路边附近的垃圾场得了。谁要要，谁就过来拿。反正我是免费的。我已经被老包骗了二十万了，就不在乎这零头一千了。 但没人帮我卸。我出钱也没人愿意干。阿莲也过来了。一时之间，我真急得汗流浃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算命先生模样的人，慢慢地朝我走过来。他戴着墨镜，手里拿了一根敲路用的竹竿，可是眼睛又不瞎。他来到路边，指着路边我卸掉的一块小石头，看了又看。这还不够，算命先生摘掉了眼镜，还又把石头托在手里看。这就让我奇怪了。 “这……石头都你的？”他扭头问我。 “是啊。” “打算都卖了？” “我有事儿赶着离开这儿呢。这车石头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扔了。” 算命的，就冲着我笑了一笑，然后对我竖起一根手指头。 啥意思呀？ “我出十万，你把石头全卖给我。” 十万？一个算命的能有这么多的钱？更让我诧异的是，这车石头能值……十万？如果真能卖到十万，那我二话不说，肯定卖呀！ 王霞说这车石头是废料，不值钱。但这算命的手指一竖，就是十万。这其中的差价是五个零啊。我真想找王霞好好问问。可我左转右转，转了一圈，发现王霞不在。不但她不在，阿莲也不在了。难道是吃饭去了？ 那算命的见我左瞧右瞧地看着有点儿磨叽，就问我在找啥人？ “一个朋友。” “懂行的？” 王霞算懂行吗？当然不是。她文化还没我高，初中都没毕业。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一听算命的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是啊，她算是个懂行的。” 这算命的一听，就有点儿急：“你到底……卖不卖？” “卖啊……可我得等她来呀！” 这时，算命的身边就来了一人。这人是个光头。光头拎着一个黑色的挎包。他把挎包的拉链打开，里面露出粉红粉红的厚厚钞票。“这包里，不多不少，整十万。你要卖，这钱就拿着。你要不卖，那我们现在就走。” 嘿！这是啥意思，我真的不懂了。 算了，我考虑了几秒钟，心里在快速地做决定。 卖了就卖了！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十万就十万！这是瞎猫撞上死老鼠，我不要白不要。如果我开价再高一点，胃口再大一点，兴许人家又不要了呢！ 那算命的又问：“咋样啊？” “行。”我咬着牙。 “我们石头要了，车也要了，行不？”光头问我，他说自己会开车。 “车也要？”我糊涂了，这车就是个报废品呀？ 一时之间，我也没想那么多：“你们要要，我也同意，但得加上五千。”其实这卡车不值五千，我这要价有点儿高。没想到算命的和光头一下就同意了。 “行，五千就五千。”光头把挎包给我，又从口袋里掏出整五千，然后就带着算命的上了卡车，一溜烟儿的，就将车开走了。看着卡车后扬起的灰尘，我的心就更是闹不明白了。 这俩人到底咋回事儿呀？不是说买石头的嘛？可那算命的刚才看中的那块石头，压根就没要，还直挺挺地扔在路边的一棵树旁。 难不成，这伙人是为了骗车，给我的钱是假钞？可我随便抽几张，检查了又检查，不像是假的。我就呆呆地站在路边，半天也想不出这俩人给我巨款的目的。 王霞带着阿莲过来了。阿莲的手里提着一个快餐盒。看着她们一路走来，和和气气的，我真的不禁佩服王霞。她也才认识阿莲。但一个上午，王霞似乎和阿莲建立了一种亲密的和谐关系。阿莲跟在她身后，真像是她的妹妹。 “刘哥，你怎么了？”王霞说从饭馆里出来，老远地，就看着我石膏一样地，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干爹，你吃饭！”阿莲似乎忘记了早上我是咋样教训她的，还殷勤地递给我餐盒。 我就看着她们，顿了顿，把挎包里的钱，佯作镇定地抖给她们看。 第094章 再回八爪村，我竟成了英雄 王霞和阿莲都吓了一跳。 黑色的挎包内，粉红色的一叠叠钞票格外晃人的眼。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尤其是阿莲，眼睛瞪着一眨不眨的。 “刘哥，你……哪来这么多钱？”王霞已经注意到了，我身后那辆大卡车不见了。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说，到底人家都看上啥了？这钱你也瞅了，不是假的呀。” 这心里弄不明白，总觉得不踏实。这钱，也就拿的烫手。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王霞也是一脸的困惑。“那人就算是骗子，没道理主动给你钱啊，那不就傻了吗？” “他们也没拉完石头。”我指着路边的一小堆石头。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是啊，按理说，这些石头好歹还能卖点钱。可那车就是一个报废车，扔回收站，封顶至多五百。”说着说着，我肚子也饿了，就蹲下来，接过阿莲递过来的餐盒，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干爹，会不会那些人就瞅中了车？” 我没说话，王霞接口了。“那他们就真傻了。”王霞劝我不要瞎想了。“反正这就是买卖，愿买愿卖。买亏了，也是他们的事儿。” 也对！我不该瞎想！因为钱也收了。那俩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他们的人。 不过，看着挎包里沉甸甸的十万块，我的心还是十分喜悦。我记得陆静的账号。我欠她的七万块钱，先还上。“王霞，你和阿莲先呆着，我去找家银行，汇个款子。” 这钱，我往陆静的工资卡上打。我不告诉她，等她看到了再说。 王霞很聪明。她一下就猜中了，我这是给陆静汇款。王霞就很愧疚，低着头：“对不起，刘哥。这钱该我来还。但我出去打工这几个月，除掉房租和生活费，其他也没剩什么。” “不要紧。我借的，本来就该我还。你在外头，正正当当地，靠一双手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霞的眼睛就湿湿的。当然，我没告诉她，我还背着二十万的亏空。 第二天，我带着王霞和阿莲，从金光镇坐公交车，到了八爪村的地界。我陡然发现，我竟然成了英雄了。全村的村民见了我，欢呼声不停。我的名字也被打上了大红横幅，咋回事？ 我有点儿懵。 所有的人，见了我，都热情得不行。这热情不是虚的。我不得不问。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淑芬。淑芬抱着孩子，一双眼睛闪闪的。可过了几分钟，我就明白了，八爪村的村民将马飚龙一伙被抓的事儿，功劳记在了我的头上。他们知道是我报的案。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告诉我，说我干了一件大好事儿，这是无量功德，要记在村里功德碑上的，从此他们在村里就不用交啥保护费啊每天提心吊胆地看着马飚龙的脸色过日子了。 呵呵…… 人性中所有欺软怕硬的成分，在八爪村的村民身上表现的一览无余。想想，我被龙哥那伙人揍得那样凄惨，有谁帮过我，有谁为我说过话求过情？不对，有！有一个人，这人是淑芬！ 想起淑芬，我的心里更是涌起一阵暖流。等村人走了，我得告诉淑芬，别等老包了，他就是不是个人。有空，你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再找个好男人。 村里没村长。大家伙儿就推举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头，老头以前当过村里的会计，老人说我来了村里，也没个像样的旅馆住。不如就叫我住进龙哥开设的赌场去。自从龙哥一伙被抓了，赌场就封了，门口贴上了两张大红的封条。但村民们不管这些，前脚警察刚走，后脚儿他们就把封条撕了。 他们让我住进赌场里去。一楼嘛，就是大厅，我可以当办公的办公室。二楼嘛，我当卧室用。三楼嘛，放点儿杂物蔬菜种子的，先堆着，反正以后用得上。这赌场是马飚龙建的，现在充了公，我没所有权，但我有使用权。 我弄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连说不行。我拧可租差点简陋点的房，我也不住赌场。我不能和法律对着干。警察要知道了，肯定认为我阻挠执法，我不背这口锅。 但是村民们的热情出乎我的想象。我走到淑芬面前，淑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大兄弟，去住呗。你是好人，是村里的大救星。他们忍了马飚龙十来年了，但就是不敢伸张。可你不同。所以他们佩服你。你要不去，可就是拿架子啊。” 我看着淑芬，本想说，我不如还继续住你家里得了。但想想又不妥，话儿塞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老包溜了，我要住进去了，村人会说淑芬的闲话。再说，这一回，我还带着王霞，还有阿莲，三个人呢，淑芬家的屋子也不够住。 我逗了逗淑芬怀里的娃娃儿，轻声对她道：“等我安顿下来了，一会儿我找你有事。”我得告诉她老包的事儿，这事不能瞒。越瞒越是对淑芬的伤害。 “阿莲呢？”淑芬问我，她有点儿急。 “在后头呢。” “她奶奶……走了。”淑芬叹了一口气，说阿莲的奶，早在我被马飚龙那伙人扔在了滩涂第二天，就犯了心脏病，等她划船赶回村子的时候，她奶奶躺在地上，因为救治不及时，已经走了两个多钟头了。 我一听，心头就一酸。 “我去叫她。” “刘射，大家伙儿都说，跟着你来的，除了阿莲，还有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她是谁呀？” 这是说的王霞。 “我干妹子，叫王霞。人很好相处，就和你一样。” 淑芬就笑了笑，却又带了点苦涩：“我是个苦命的女人。老包这一去也几个月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的心……真狠啊……” 淑芬说完，转过身去，抹了抹泪。 我看了，真狠难受：“淑芬，我找你的，就是老包的事。” “他……他有消息啦？”淑芬一脸的惊喜。 我就竭力装作平静：“有。” 第095章 沉寂和繁华共生 看着淑芬的高兴劲儿，我的心里更是难过。 但及早告诉她，也是让她及早清醒。淑芬才二十出头，年纪和王霞差不多。离开老包那没人皮的劣货，完全可以找个男人另过。 我不让村民们老围着我。这让我很不习惯。王霞跟着我，一进八爪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头疼，疼得不行。要不是阿莲扶着，走路都成问题。 行吧。暂时我也找不到住宿的地方。赌场就赌场吧。反正封条也不是我撕的。再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时半会的，警察也不会再来八爪村，该调查取证的，已经取证了。我先把王霞安顿好，等她头不疼了，再挪别的地方。“大家伙散了吧，真散了吧。我刘射来八爪村，就想找个地儿，种点儿菜，对上头交代交代。马飚龙那是干多了恶行，不是我，也有别人，总有人收拾他的。” 村民们热烘着我，一直围着不走，我嫌烦了。 好说歹说的，到了黄昏头上，村民们终于渐渐地散去了。今天我事儿多。先去赌场，安顿好王霞，再带着阿莲回她家，去她奶奶坟上磕个头。天黑了，最后去淑芬家，都是正经事儿。 王霞就搂着我的手，说她这是给鬼相了。 “相了？”啥意思？ 她就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虚弱地对着我解释：“按我老家那种迷信的的说法儿，就是我身上的魂儿和这村子里哪个死去的鬼魂撞上了。待会儿，你给我买点儿纸，放在路江烧烧，然后找出一块平滑的镜子，还有一个一元的硬币，对着那硬币说几个字‘是你相的吧？相的话，就站起来，阴间路上，我给你烧纸，以后别吓我了’，要是那硬币真的竖着站在镜面上了，那就是他相的。我的头疼就好了。” 我听了，心里是觉得可笑的。只要镜子平滑，空气里没风，硬币是能够竖立地站在镜面上的。但她既然和我说得郑重，那我听她的就是。 这就是一个心理安慰，如果她头还疼，那我就带她去镇上的医院瞧瞧。 进了赌场，早有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了。二楼有好几个卧室。王霞选了最东头的一间。阿莲进去帮她把被褥铺好。“霞姐，渴不？” 王霞点了点头。 我让阿莲去收拾她自己的屋子。阿莲故意地选了中间一个房间，左边靠我，右边靠王霞。 我取出电热水壶烧开水。不一会儿，水热了。我就给王霞倒水，轻声告诉她：“我就这去买纸。烧完了，我得带着阿莲回她家去一趟，她奶奶没了，阿莲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的心里就在琢磨，该怎么将这事儿告诉阿莲。 “直说吧，刘哥，直说了好，反正瞒不过。”王霞就涩涩地，“我这也是老毛病了，在路上吹多了风，就犯头疼，你别担心我。” 我进了阿莲的房间。她正背着我，铺着床，撅着屁股，干得挺欢的。 从背影看，她更具有一种少女的苗条姿态，真不是小孩了。 如果她不是喜欢对着我说那些没大没小胡扯的话，将身子故意紧紧地挨着我，阿莲勤快、灵巧，真的挑不出啥毛病。 “阿莲……” 她回了头。 “你想不想回家去看看？” “想啊。” “那……咱们就走。” “好，干爹。” 出了赌场底楼大厅，我回头看着赌场三楼顶部还铆着的几个鎏金大字，就觉得该改一改。赌场是马飚龙占用的村里的集体用地盖的，他一被抓，这盖的楼就被充了公。等马飚龙一伙的案子结了，如果我还想住在这儿，那我就得向村里缴纳房租。 只是新任的村长还没来，我得等等。 “干爹，饿不？”阿莲揽着我的胳膊，像变戏法一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薯，递给我：“给你吃！” 我就说不饿。赌场内部有厨房。以后要做饭什么的，很方便。等我从淑芬家回来，我就随便煮个面条，三个人凑合吃一顿。 从明天开始，我就得认认真真在八爪村选地了。村里人都同意了。我可以先选地，后付租金。期限是一年。这真的是优待了。 “干爹不饿，你吃。”我看着阿莲，拉着她坐在附近路边的一棵树桩旁，沉痛地，“阿莲，干爹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奶奶……走了。淑芬说，你奶奶被当做村里的五保户葬在了村西的集体墓园里。” 阿莲就怔怔地看着我，呆呆地，沉默了半天。 我知道她难过，手紧紧地拉着她。 她“哇……”地放声大哭起来。“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奶奶活不长了……”她一边哭，一边撒腿儿狂奔。等到了她家门口，我呆住了，阿莲更是瘫软在地。 原来，她家的房屋已经倒塌。破旧的土屋只剩下了几面残败的墙壁，上面立着几只乌鸦。在我们进村之前，八爪村经历了一场瓢泼大雨。阿莲家的屋子，就是在那次大雨中轰然倒塌的。 “干爹，我奶奶死了，阿莲没家了……” 她扑在我怀中大声嚎哭。 我正因为知道了阿莲的奶奶没了，她家的土坯房不能住人，所以才坚持带着她，跟我一起去赌场住的。当然，阿莲也死心塌地要跟着我。 我认了她，整个村子都知道她是我的干女儿。虽然村民们对此看法不一，但毋庸置疑的是，阿莲在村里的地位一下变高了。 “我是你干爹，你跟着我，就有家……”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给她以安慰。 一个小时后，阿莲带着我去了村西的墓园。这条路我不熟，但阿莲是当地人，她熟。 天色渐渐暗了。我能看到远处江滩辺的停泊的船只，依旧是热热闹闹，灯红酒绿的。船上的酒家照常营业，吃喝完了，男人们再去岸边的简陋棚屋、水上的小船上找女人。 马飚龙一伙人被抓了。村里无人收保护费，饭馆的生意变得更好了。但奇怪的是，那些靠卖肉为生的女人们却也因此更矜持起来。 她们不再大模大样地在江辺招摇，招揽客人，反而低调地只等待吃饱喝足的客人主动寻上门来，在门边谈好了价钱，再进来办事。价钱谈不拢，她们就哐当一声把门闭上，再不开。女人们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就算白天睡不着，她们也绝不会踏进村里半步。她们只卖肉，不和村里有家室的男人谈情。 白天里，人们看到的是破旧不堪沉寂的小村。夜里，这儿就是繁华的寻乐之都。白天和黑夜，互相交织，如此不同，但因为各自守着泾渭分明的界限，竟然也能奇妙共存。 墓园到了。 阿莲寻到了奶奶的坟墓。 对着坟头，她凄凉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第096章 我的一点心意 我的心里，也很伤感。 阴阳相隔，生死之事，她想哭，那么就让她哭个够吧。看着阿莲奶奶的坟墓，这让我一下想起了我的娘。一想起娘，我的心里头也是酸酸的。 “阿莲，你奶奶没了，我照顾你。不管咋样，我都照顾你。照顾你读书，直到你工作、嫁人。”这也是我在阿莲奶奶的坟头立下的誓言。 虽然我和阿莲的年龄只相差十二岁，当她的哥哥其实比干爹更合适。但海口已经夸下，唯有去兑现诺言。再说我刘射并不是口齿浮夸之人，答应了的事，一定说到做到。 阿莲听了，一头扑进我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干爹，阿莲真的什么都没了……阿莲只有干爹你了……以后不管遇到啥事，干爹你可都不能丢下阿莲不管啊……” 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会这样？ 就算她对着我做了一些出格的举动，说了一些出格的话，我都不往心里头去。我就当她是进入青春期，一个懵懂少女对成人世界的好奇。而且，更令我欣慰的是，虽然她差点儿被老倔头和马飚龙的那伙手下侮辱，可这件事似乎没给阿莲留下什么恐惧的阴影。 “干爹哪会不管你？干爹只有你希望你好，希望你啥都顺顺当当的。干爹要丢下你，还会让你跟着住赌场？”我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额头。 我的心里，真的对阿莲产生一种近乎父女之间的亲情。 她抽抽噎噎地哭了快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地黯淡下来了。我搀着阿莲的手，慢慢离开了墓园。“是我不好，忘了带点纸钱来烧了，明天我们买点蜡烛水果糕点，再过来。” 阿莲点了点头。 离开墓园，走了一段小路，不远处，就是淑芬的家了。 “阿莲啊……这里离赌场也不远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去看看你霞姐，给她煮点儿面条。”我的心里头也记挂着王霞，我希望她的头疼病赶紧地好起来。 如果真的要继续住在那赌场，等到了明天，我会在那挂一个牌，上面写个xx局xx蔬菜公司种植基地办事处。名字不是我自己想的，是以前马局就这样嘱咐我的。 “干爹，你是要去找淑芬嫂子？” “是啊。我有点儿事，要是晚回来了，你就和王霞先睡，不用等我。” 她听了，就抽了抽鼻子，擦了把眼泪，声音涩涩的：“干爹，你和淑芬嫂子……没啥吧？” 我知道她问的啥。说实在的，阿莲人小鬼大，对男女这方面的事情，嗅觉挺灵敏的。她这方面早熟。“小孩子的，别问那么多。我和她，说的都是正事儿。” “哦。” “回去吧。”我朝她挥手。 阿莲走了。我转过身，瞅着淑芬家的屋子，两条腿就有点沉重。 我到了她家院门前，轻轻敲了下门。门里透着灯光，时间才晚上七点多，淑芬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觉。何况，我嘱咐过她了，今天晚上说好了要来的。 “淑芬……我刘射啊……开门……”我把嗓子扯大了一点。 门里没有狗叫。看来老包养的那条看门狗已经不在了。很快，门就开了。门内，是淑芬一张等待得迫切的脸。“大兄弟……我就等着你呢……” 我见淑芬身上穿了一件单薄的红毛衣，怀里空空，就问她孩子呢？ “睡了。你要来，我特意早早地哄娃儿睡下了。”淑芬叹了一口气，眉梢眼角透着一股疲惫之色，看起来也像老了几岁，也瘦了许多。 还是一样的红毛衣，她以前穿着，胸脯勒得鼓鼓囊囊的，像两只圆滚滚的大皮球。但现在，毛衣松垮地穿在她身上，大胸脯缩水了不少。我就知道，她一个女人，单身带着孩子日子过得不容易。 她叫我进来，然后把院门关上了。一进屋，我的心里头就热烘烘的，淑芬真的懂疼人。堂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大兄弟，这是嫂子替你准备的。你包哥不在，我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家里没啥好东西，还得给孩子买奶粉，能招待你的，只有这几只鸡蛋了。” 这就让我很感动的。这是她特意为我做的。可我哪能吃得下呀？ 这么一个好女人，老包那劣货不懂珍惜，真的该天打五雷轰！“淑芬，你吃吧。我不饿。”说完这话，我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到她的手心，请她收下：“你日子艰难，这点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我不能收……大兄弟，我男人拿了你的二十万，还没还上呢？欠了那么多，我咋好意思收呀？”淑芬说这钱烫手，她说啥都不能要。 话儿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就扯上正题了。“淑芬啊，你收下吧。我来，就是告诉你包勇的下落。他啊……以后你就别指望了……他就不算是个人啊……” 我这样一说，淑芬身子就一颤抖，她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我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她也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大兄弟……到底……怎么了？” 我就咬着牙，将遇见包勇的事儿，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淑芬。“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看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来了。” 淑芬听了，愣了半响，然后嘴里就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她扑在桌前，用手捶打着桌沿。她苦自己命苦，哭自己跟错了人，哭包勇没良心，要她一人带着娃儿受罪。“我咋就这么倒霉呢？大兄弟……我咋就摊上这么一个人了呢？” 我就叹息一声：“这不是你的错啊！”她不收钱，我就悄悄把钱藏在桌子的抽屉里。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淑芬。遇上这么一个男人，任何女人都得捶胸顿足地咒骂一番。 “淑芬，包勇不值得你等。你脑子里，别想着那些封建的一套，什么三从四德的，那是祸害人。你就赶紧去起诉，起诉离婚。” “大兄弟，你别和我说这些。越说，我这心里头就越是乱啊……”她呜呜呜地又哭开了。 “淑芬，我走了。别难过，有空我常来看你。” 第097章 霞妹儿，你发热了？ 可是淑芬非让我吃了荷包蛋再走。 “大兄弟……”她拉着我的手，哀哀地，“你要不吃，就是心里头记仇，就是把包勇的仇都记在了我身上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急急摆手：“哪能呢？你是你，他是他。这我不早说过了？我要再见了他，我也不要他还钱，一拳头揍死算了！” “大兄弟，揍死他，你也得坐牢！算了……就当我以前被狗啃了，替狗生了个娃！”淑芬不哭了，咬着牙，目光充满愤恨地，“你不恨我，那我就放心了。” “真不恨！我被马飚龙一伙人扔在江滩，可不是你救了我？阿莲的奶奶，也是你帮着下葬的。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上呢。” “真的？”她的眼睛，顿时明亮了几分。 “真的。淑芬，你是个好女人，包勇配不上你。” 我说得重重的。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娃儿的哭声。 “我真走了，这鸡蛋给娃儿吃。”趁着淑芬进屋哄娃，我一头离开了她家，阖上了院门。 说真的，村子里没了乌烟瘴气的那群人，我突然觉出八爪村的可爱来了。这村子的水碧绿碧绿的，绿的见底。花儿草儿也比别的地方长得明艳，不知是不是毗邻长江边，得江水滋润了的缘故。 晚上八点，我回到了赌场。上了三楼，我就直奔王霞的房间。 “霞妹儿……”屋里亮着灯，王霞躺在床上，头倚在枕上，脸红得吓人。见我回来了，她就冲着我笑了一笑。 我坐在她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滚烫。 “你发热了？” “发热，就代表好了。” 我怔了怔，就问她吃了没？“吃了。阿莲做的面条，还别说，真挺好吃的。吃完了面条，她就去洗澡了。”王霞说，卧室里的每个卫生间内都装了淋浴的水龙头，洗澡真的挺方便。“等我出完了汗，我也洗个澡。” 我这才注意到，阿莲除了脸上热，额头上、身上、手上，都是汗。本能地，我就道：“这么热，咋还蒙在被窝里呢？” 她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刘哥，虽然热，但我浑身使不上劲儿。试了几次，衣裳老是脱不下来，我也急啊。” 一点力气都没？ 我就想叫阿莲。但王霞叫住了我，声音低低的：“她……在洗澡呢！你……别去！” 我就停住了脚。 “刘哥，要不，你帮我脱。” 我帮她？ 我就有点儿迟疑，迟迟不敢动手。不是我不想脱，而是我们已经逾矩了，越过雷池了，答应的好好的事，我们都没做到，又破了戒。这要再不检点，那真是在玩火啊。 何况，这是在八爪村。当着全村人的面，我说王霞是我干妹子。这要还拉拉扯扯藕断丝连的，让村里人看出什么蹊跷来，那我也别做人了。 “你……还是等一等……等阿莲洗好了澡，叫她帮你吧……”我能做的，就是拿毛巾帮王霞擦头上手上的汗。她就幽怨地看着我，咬着唇儿，一言不发。 气氛真的有点儿尴尬。 “刘哥，又不干那事儿，就脱个衣裳，你就忍心看我热死吗？” “可是……” “没啥可是的。我答应你，进了这村，我就拿你当亲哥待。可就算是亲哥，遇见妹子这样着急，帮脱个衣服其实也没啥啊。” 是吗？？？ “脱吧！”王霞的额头上又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我真的不忍心了，脱就脱！ 我一把掀掉被子，看着王霞身上穿的粉色毛衣和绒裤。“怎么个脱法？是留个内衣内裤睡觉，还是都……脱光了？”这个，我听她的意思。 “全脱了吧，我里面都湿透了。”她更是哀怜。 这可不好。汗水湿了，冷了，黏着皮肤睡觉，会感冒的。 我就低着头，伸手给她剥纽扣。她这毛衣扣子还真的挺难解的。我的手不可避免地触到了她的胸脯上、腰上、屁股上。尤其是给她脱裤子的时候，我的脸更是臊了。虽然我们以前好过，就在昨天还急不可耐地干过。对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隐私的地方，我都很熟悉。 但我没法儿不臊。害臊是我的本能。她被我脱得只剩下汗啧啧的红色胸罩和短裤。“霞妹儿，我继续脱了啊。” “嗯。” 身上轻快了，王霞感觉好受了一点，她喘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褪去不少。 我十指灵巧地给她掰开胸罩的搭扣，一对饱满的大白鸽在灯光下，弹跳着蹦出来，粉嫩粉嫩地晃着我的眼。我想了想，还是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脱掉她的内裤。 可王霞叫我别替她盖被子，真是热得慌。“刘哥，你要高兴，就从我的行李包里，找出一件薄点的睡衣，帮我穿在身上。” 我就给她找了。 可是，她身上还是得用热水擦拭擦拭，要不，就算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是黏糊糊地难受啊。 “霞妹儿，我帮你擦擦洗身子，你……愿意不？”这事，还是得征求她的同意。 “好。” 我就去卫生间接了热水，放在一个盆里，然后用毛巾蘸了蘸，拧干。我先给王霞擦后背。看着她的后背上还有一抹淡淡的抓痕，那是我昨天晚上的杰作。我的脸更是红成了番茄。 王霞的嘴里轻哼了一声。 “疼？”我这下手不重啊。 “不。是舒坦。热水敷的我身上好舒服。”她又哼了一声儿。 后背擦的也差不多了，该到前面了。“霞妹儿，你把身子转过来，我给你前面擦擦。” “嗯。”她嘤咛一声。 我憋住气。不管怎样，今天我一定要把持住。今天要能把持住，以后就能把持住。 她听话地转过身，四仰八叉地躺着，胸脯高高地翘着，雪白的大腿也分开着。我……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合适。王霞不至于连擦身子的力气都没！她，她就是在骗我！ 见我僵直在那，王霞就纳闷地问：“刘哥，你咋不动了？快啊！” 第098章 她的身体，对我而言，还是有深深的魔力 她越是催，我就越是不动。 可我不想伤害她。我就含蓄地，声音轻轻儿地：“霞妹儿，你有力气了不？要有力气，还是你自己来吧！”说着，我把热毛巾递给了她。 但是王霞没接。 我就把身子转过去，不看她的身子。再看一眼，我的心就更添燥热。她这褪了热，却把热气儿移到我的身上来了。说句实话，我对王霞……要说完全地泯灭掉了欲望，那就是在瞎扯，在说假话。 她的身体，对我而言，还是有深深的魔力。正因为还是一如既往地吸引我，所以我更要克制忍耐。 “你要真没力气，我就去找阿莲。” 我估摸着，阿莲这会儿也该洗好了。要没洗好，我就去外边走廊里等她。反正，王霞的屋子我不能呆了。我怕我受不了，又会一头扑上去，对着她浑身上下地抓摸一通又搂又亲啊。 “刘哥……你……”她说我误会了，“我是真的没力气！” “我信。可是，还是让阿莲来帮你吧。”说完话，我就一头走了出去，把房门关上了。 我听到门内传来王霞的哭声：“刘哥……你，不带这样的。你真误会我了！” 哎！我误会就误会吧。但是这擦身子的活儿，是真不能干下去了。擦个后背还行，擦前面，免不了还要触碰她的奶子，揉揉捏捏的，这样，和亲热又有什么不同？ 我这样，就是在刻意点燃王霞的欲火。我们都弄得欲火燃燃的，这个晚上，又得翻云覆雨地折腾个不停了。我就是不想让自己往坑里跳。非但我不能跳，王霞也不能跳。 我就靠在走廊边的窗口边透气。我想抽烟，但是又不想点打火机。 我离开苏城，陆静回家肯定看到了。可一直到现在，陆静没给我来一个电话，信息也没有一个。我不辞而别，没打一声招呼，按理陆静该生气的，该质问我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很安静。她当然不知道，我已经撞破了她和马局的好事。我觉得吧，她不主动联系我，我也就不要烦她。我和马局比，我当然是弱势的一方。如果陆静不想再婚，只想找个情人的话，那马局显然比我更合适。我能做的就是等，就是耗。 又过了几分钟，还没见阿莲出来，我有点儿急了。 因为，我听见王霞低低的哭声了。我就敲阿莲的房门：“阿莲……我干爹啊……” 连敲了几声，阿莲没回我。我一时急了，也没想那么多，一把就推开门。门内，阿莲洗好了澡，头发湿漉漉的，但还买来得及穿衣服，身子光光的，似乎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她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毛巾，见我径直进来了，有点儿愕然，僵直在那。 我赶忙转过身去，命令她：“阿莲，赶紧穿上！” 她听了，手忙脚乱地就开始穿衣服。 “干爹……我……我不是有意的……”她低着头，咬着唇，像犯了错。 我当然不忍心责备她。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自从那天我训过她以后，阿莲的言行也收敛了很多。她奶奶没了，她心里头难受得不行，哪有心思“逗”我？ 是我不小心，应该再敲门等等的。 “我知道。你霞姐出汗了，身子热，你赶紧帮她擦擦身子，我不大方便。” “哦。” 阿莲一听，就规规矩矩地把湿头发扎了一个辫子，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嗓子涩涩地：“干爹，霞姐没事了吧？” 我就瞅着阿莲。心想：她正因失去亲人难受，还是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休息休息。兴许几个月，这孩子的心里都不好受。算了，既然我都给王霞擦了，那就擦到底吧。 “没事了。阿莲，你早早睡吧。”我拍拍她的肩膀。 “干爹，你不是……？”阿莲有点儿弄不明白，她挠挠头，“不是你让我给霞姐擦身子的吗？” “这事，你不用干了。干爹来就行。” “啊？”不过阿莲很快就点了点头，“干爹，你和她好过，你比我合适。”她头低着，说还要进卫生间洗脏衣服，她让我把王霞的衣服也送给她洗。 在我眼里，阿莲又变成了那个善解人意的懂事孩子。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回到王霞的房间。果然，不出我所料，王霞的脸上淌着满满的泪。一见我又进来了，她扭了个身，脸朝里床，不看我。 我就叹了口气：“阿莲呢，她奶奶没了，我也不想支使她了，还是我来吧。”我从柜子边拿过毛巾，“还……要不要我擦？” “不用。” “真的？” “真的。” “生气了？” “没。” “那，你把脸转过来。” “转过来，让你看着我光光的，你又说我勾引你，我别扭。” 我只好再次叹口气。“霞，咱不说这些。你要有力气，那就自己擦。没力气，还是我来！” “刘哥，你要当正经人，我成全你，现在我有点儿力气了。等会儿，我自己擦。” 我就站了起来。“那，也行。”她出了这么多的热汗，一定也口渴。我就在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床头柜边凉着。“我去睡觉了。” “嗯。” 这一晚上，我睡得很沉。一路的折腾，进村又跟着折腾，我困倦的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一大早，一睁眼睛，我瞅着窗外透亮的阳光，估摸着现在快八九点了吧。我想去看看王霞醒了没？热都退了没？还有阿莲，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可是，我还没下床，就发现外面很吵。有人在赌场楼下吵架，吵的声音还很大。我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往楼下瞧。 好家伙！ 这不是吵架，这就是在打架！反正，两方人马，各站一边，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棍子钉耙锄头等农具，气势汹汹地各不相让。村里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骂战这是常事，不稀奇。 可我就纳了闷了。要吵，尽管去别地儿吵，在这儿吵，这是啥意思？ 第099章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他们一边吵，还故意抬着头往赌场看，好像要引起我的注意。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我不是八爪村的人，我不淌村里的浑水。 我的身边，不知啥时候起，站了王霞。“你，身体好点了？” 王霞挨着我，目光也注视着楼下骂架的人。“刘哥，我好点了。” 我就转身看了她一眼，她瞅着神清气爽眼睛晶亮晶亮的，和昨天晚上满脸绯红相比，的确判若两人。那么我就放心了。“霞妹儿，你就跟着我。下午，我们就去看地。” 昨天晚上，我帮她脱衣服擦身子的那尴尬一幕，在我心里已经淡忘了。这要老是记得那些尴尬的事，以后还怎么相处？ “刘哥，底下的人干啥吵架呀？” “不知道。”我皱了皱眉，“咱们别问了。对了，阿莲起来了没？” “她早起了，做了早饭，下了楼，说是买点儿东西，去她奶奶的坟地了。” “哦。” “她挺懂事的。除了说话有点那啥，其他还真的挑不出啥毛病。” “嗯。我手头还有三万块，等过几天，我就给她找个学校。她读到初二辍了学，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必须给我去上学！” 这时，我就听见赌场下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就和王霞对视了一眼。 “啥意思？他们叫我？” “叫你，那你就去呗，去看看啥情况，一大早地，吵个没完！”王霞推了我一把。可不知怎地，她脚跟没站稳，身子直直地朝我的怀里扑。 我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刘哥，我没啥毛病，热也退了，这会儿就是脚软，不是故意的。” 我信。 王霞的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就像抱一团棉花。“那，你就继续歇着。”我缓缓地松开了她。 “不用，我跟你去下去看。”她说，不知道啥事村民们叫我，但我不想看我吃亏，毕竟她是我的干妹子。做妹子的，理当要帮哥哥。 出了赌场，吵架的分成两拨的村民顿时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我，他们把手里挥舞着的钉耙锄头全扛在了肩膀上，对着我行尊敬的注目礼。 “你们……”我很纳闷。 那个当过代课老师兼敲钟人的老头又从人群里钻出来了。他的身边，挨着一个年纪轻点的老头。这老头就对我抱怨，说他家院子里的一棵油桃树，因为今年雨水充足，树上的油桃结了不少，树也更是长高了不少，树上的枝条儿就越过界限，岔到隔壁人家的院子里去了。岔过去的那几枝枝条上结的油桃，也就顺手被隔壁人家摘了吃了。老头不服，说那些油桃都是他自家的。夏天里，为了治虫，农药也打了不少，平时也给树木施肥。自家结的桃，凭什么要给人家摘了去？这不是偷是什么？ 我听了，就顺口问了一句：“那，住你隔壁的，是哪户人家呀？” “孙寡妇。” 孙寡妇？这名字咋有点熟悉。想起来了，淑芬告诉过我的。我刚进八爪村那会，跟着淑芬抄小路儿，经过一个玉米地，那玉米地和继子野合的女人就是孙寡妇。 “刘射，刘老板，咱村没村长，没个主事的人。以前，这些芝麻蒜皮的，我们都找龙哥解决。现在他被抓了，村里人是六神无主，想来想去，只有找你了。龙哥是你送进监狱去的，你也接过他的担子。” 说这话的是那当过代课老师的老人。我觉得他说得不对，完完全全地不在理啊。龙哥坐牢，是因为犯了法。他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把几任村长都给赶跑了，这事儿，村里该对镇上反映。再怎么，我也不该管八爪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我一听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可不是啥老板，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再说，八爪村不是土匪村，遇上事儿你们该找村长。没村长，你们去镇里调解。我不干涉你们的内政。” 我这话一说出口，两方打架的都不干了。他们又把钉耙锄头拿在手里。不管是支持孙寡妇的，还是支持那物主老头的，都一概指着我，说都是因为我，弄得八爪村没个管事儿的人。我要不管，那他们就去省城，拉横幅，去给马飚龙伸冤，死活让公安局的人放了马飚龙！ 我听了，心里真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村里的人，真的没啥基本的是非观。 那姓孙的寡妇见我一副犹犹豫豫不想惹事的架势，就一抹眼泪，把鼻涕往身上一撸，干干脆脆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是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个寡妇，对不？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对不？李老歪子家的桃树，岔在我家那么多年了，吸了我家那么多年的地气，一到春夏，树虫啊苍蝇啊蚊子啊，绕在树旁飞个不停，可不都往我家院子里头飞？这笔账，老歪子，你可咋跟我算？” 原来这老头姓李。我瞅着他的嘴有点儿歪，难怪叫老歪子。农村里的人，给人起绰号，一般都根据长相上的缺点。 “怎么算？树是我家的树，虫子不是我家的虫！” “没树哪来的虫？难道虫子是从我家钻出来的？” “那可不是？要问树上咋那么多虫，那可都是你家小剑从床上射出来的卵虫！母大虫孵卵虫，儿子媾和老娘，都他妈的一窝不要脸的杂种！” 我听了，脸倏地红了。 老歪子挺会指桑骂槐，嘴巴挺毒的。他借虫发挥，暗指人家孙寡妇和继子小剑乱伦。 农村有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他这话可戳着了孙寡妇的痛处了。孙寡妇的继子不在场，去镇上不知办啥事儿去了。孙寡妇顿时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几乎跳到了老歪子的身边，尖着嗓子：“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有啥不敢说的？我老歪子行得正坐得稳，哪像你，开门守寡装正经，关门扭屁股搞儿子，你还有脸出来嚷嚷了？小剑年纪轻轻的，被你搞得脸黑黑，走路比我这个歪子还歪，就像个软皮虾。有这浑身的骚气就去村边的船上接客，不要死不要脸地祸害一个年轻后生！祸害老王家断子绝孙！” 第100章 干爹，阿莲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把阿莲忘了！ 老歪子的话，激得孙寡妇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我咋祸害老王家了？小剑是我亲儿子？是从我屁眼儿里爬出来的吗？老歪子，你心毒，嘴毒，我一个寡妇怎么祸害你了？就吃了几家几只油桃，你就说了一车子这样歹毒的话！行啊！说我和小剑乱搞是不？等小剑回来，我这就去镇上和他扯证去！我和他扯结婚证，明明白白地当夫妻，我看你老歪子有啥话说！” 我真被孙寡妇的吓住了。她……她要和继儿子扯证？ 此话一说出口，围观的人那是哈哈大笑。说从古至今，没见过娘和儿子扯证，只怕到了镇上的登记处，也要被那些工作人员笑死。 有和孙寡妇关系好的，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劝她住嘴，不要丢丑了，不就几只油桃吗？算起来也不过几十块钱，赔他就是。 没想到，孙寡妇不干了。她走到我的面前，郑重地问我：“大兄弟，我和王剑不是亲母子，当初稀里糊涂嫁进老王家也没扯证。我到底能不能和王剑结婚？” 我知道，孙寡妇比继子大十二岁。可不管是十二岁，还是二十岁，只要不是亲生母子，没有血缘关系，就能结婚。我也不想让老歪子继续吵下去了，屁大的事，也跟了这么多的人掺和。“能啊。嫂子，你吃人家油桃是不对，至少该给人家打声招呼。老歪子叔，树是长在你家院子里的，既然岔出去了，那就该及时修剪。天热，树上结了桃，的确会生虫子！树是死的，人是活的。孙嫂子吃下去的油桃，这钱，我替她给了，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别吵了，行不行？” 我是奔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没想到，我一说“能”，老歪子的心思就不在树上了。他说损失几个桃不管事儿，但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孙寡妇和王剑去扯证。 “我和他扯证，碍着你啥事儿了？” “当然碍着我了。我是王剑的表叔。他爹不在了，我替他做主！” “就算是亲叔，我也不怕！刘射大兄弟说能，我听他的！”一不留神，孙寡妇把我摆出来祭旗了。 这下，村里人都瞅着我。他们不吵架了。 “不是你们让我管的吗？去翻翻婚姻法，看看孙寡妇能不能和王剑结婚？”我觉得，孙寡妇如果真和王剑有了感情，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扯个证得了，闭上村里人的嘴，反正王剑的爹也不在了，爱咋咋地吧。她要如果只是想瞎搞，那另当别论。 王霞站出来了。 “现在不是村村通网了吗？上网一搜不就行了？” 她的话，提醒了村民。他们一个一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认认真真地搜了起来。很快，他们就沮丧了。孙寡妇得意个不行。她当着村人的面，甜甜蜜蜜地给王剑打电话，叫他早点儿回来，有大事商量。 这事耗到了下午。 到了黄昏头上，孙寡妇果然打扮一新，拉着王剑的手，坐上摩托车，突突突地去镇上办证了。 晚上五点。 王霞在赌场的厨房做饭。 她笑着给我做了一盘鸡蛋炒辣椒：“刘哥，你这开了头，往后啊，八爪村里出了啥事，可都找你公断了。” 我听了，就苦笑着摇头。 吃饭之前，我已经把赌场几个鎏金大字撤下来了，改换了一块木头做的标牌，遵照马局的意思，上写：苏城环保局蔬菜种植基地试验点。 吃饭的时候，阿莲一直闷闷不乐。因为，我已经告诉她了，明天一早，我就送她去上学。不想去金光镇初中是吧，那去别的镇上寄宿学校。每周回来一次。 阿莲的眼泪还吧嗒吧嗒流个不停。不知道是哭她奶奶，还是不肯去上学。 王霞就安慰阿莲，摸着她的头发：“不上学咋行呢？你是命好，遇上了你干爹。我那会儿，爹娘就是横竖不让上，有钱也不给我念。我啊，就是吃了读书少的苦。我要有点文化，一定找坐办公室的工作。” 阿莲就低着头。 “干爹，吃完了饭，你来我房间一下。” “有啥话，不能饭桌上说吗？” “不能。” 我就叹了一口气，这进去青春期的小姑娘，人小鬼大。我一个做干爹的，真的没法揣测她的内心。 吃过晚饭，王霞一边洗碗，一边就冲我挤眼，意思是我，该进阿莲的房间了，她在等着我了。 “刘哥，这丫头就是暗恋你。” “胡说啥呢。”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陆静也说过。但是陆静和王霞对此态度迥异。陆静是生气，王霞是不当回事，有时还调侃我。 “呵呵……反正我看得出来。” 见我不进去，王霞还在后头推我。 我进了阿莲的房间，她呆呆地坐着，还是泪眼婆娑。 我就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干爹是为你好。现在你怨我，以后你会感谢我。” “干爹！阿莲就是舍不得和干爹分开！”她说完了，控制不住，一头又扑进我的怀中。 我想推开她。 “干爹，不要推我！阿莲就想抱抱你！你让阿莲抱一会，行吗？”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我的心，也有点儿酸楚。 只要她没有歪门杂念，我愿意抱抱她，就像爹抱女儿一样。 “阿莲，你到底有啥话要对干爹讲？”我真的像一个慈父一样。 “干爹……”她的声音就哽咽了，“阿莲希望，阿莲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把阿莲给忘了。” 这傻丫头，说的啥话？ 我就摸着她的头发：“干爹怎么会把你忘了？每周放完学，你就回来找干爹呗！再说，你也是八爪村的人。对了，干爹得给你买个手机，有啥事儿，你找干爹！” 阿莲还是抽抽噎噎的的，但渐渐地哭声也停了。 她粘乎在我身上，差不多也半个小时了。这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的，弄得我还是不大自在。“阿莲，可以将干爹放开了吗？” 第101章 大兄弟，多亏了有你 她的脸就红了红，然后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我。 本来，我是想着等明天带着阿莲去隔壁的栖霞镇，给她办好登记住宿后，再去镇上的移动营业点，给她买个新手机的。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现在就想去金光镇给她买一个。再进八爪村，我买了辆二手的摩托，办了手续也就花了五百块。王霞见我现在就走，就感叹了一声：“刘哥，你待阿莲真上心。” “我待你也一样。” 我说得实诚，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惹王霞不高兴了。她一扭屁股，转过身去：“我才不要你这样上心呢。我和阿莲咋能一样？” “咋不一样？” 她就恼了，又转过身来：“这能一样吗？她是你干女儿，我是你啥人？” “我妹子啊！” 她一听，就顿住脚，有点儿悲怆地看着我，然后低了低头，语气哀哀地：“也对，我是你妹子，说到底也和阿莲一样。” 我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走了。 半道上，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停下来，一看，是陆静打来的。 我的心，一下就紧张起来。我一直在等陆静的电话，可又怕接到她的电话。这种矛盾两难的心情，一直撕扯我的心。我没对王霞提起陆静，这并不代表我的心里，不想她。 “是我。” “当然知道是你啊。”陆静的语气有点儿怨，“干啥不打电话给我？干啥啥也不说就走了？有你这样的吗？” 她气势汹汹的，一个劲地指责我的错。 我就咬着牙，随她怎么抱怨。我不想戳破她和马局的奸情，除非她愿意主动告诉我。 “小静，我往上你卡上打了七万块，你知道不？”这事儿我还得告诉她。 “啊？我不知道啊！”她很吃惊，同时语气也和缓了许多。“你，咋有这么多钱？是不是那给人骗走的二十万，要回来了？” 我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不管陆静信不信。我就是遇到两个奇怪的人，一个半瞎子，一个秃头，是他们非要塞给我十万块钱，要买那车石头。 陆静沉默了一会。“真的？” “我真不骗你，直到现在，我还恍惚着，还弄不明白呢。” 她再次沉默了一会。 “你地选的怎么样了？” “明天，我把阿莲送去学校，回来就选地。” “嗯。马局说了，等地选好了，后续的费用会陆续汇过来。等过一个月，马局会带人过来参观你的蔬菜基地。”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就顿了顿，声音柔柔的：“说真的，我很想你，想你在我身边。” 她的声音酸酸涩涩，我也不好受。只是……她身边有马局滋润，嘴上却又说想我。她说的……是真话吗？还是，就是为了忽悠我的？ “真的？” 她叹了一口气：“刘射，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我干了什么，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嗯。有空，我回去看你就是。” “好。” 挂了电话，我的心难受得不行。我觉得自己和陆静之间隔着一条河，一条无法逾越的河。这条河会把我们越推越远，河水也会暴涨得越来越宽。就算我和陆静站在河岸的边上，两两相望，也一定看不见对方。 我继续骑着摩托车，眼瞅着就要越过淑芬家门口的那条小路了。可就在这时，我发现她家院门没关，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院门口进去了。 我放下了骑车的速度。天色还没暗。 我看清了这人是谁！老倔头！马飚龙小老婆杨五姨的爹！ 自从马飚龙一伙被抓了后，杨五姨知道村里人不待见她，一咬牙，又去了城里一个浴室，干起了老本行。杨五姨知道马飚龙失势了，知道避着人。可这老倔头一把年纪真活在狗身上了，我瞅着他偷摸着溜进淑芬家里，肯定不干好事！想想以前这个老畜生可是连十二三的女娃儿都不放过！ 顿时，我热血上涌。我停了摩托车，跟在老倔头身后，也进了淑芬家的院子里。黄昏雾霭的院子里，淑芬正低着个头蹲在井口辺，一下一下地洗着娃儿的尿布。 老倔头没提防到背后有人。他冲着淑芬嘿嘿一笑，猛地扑在淑芬的背上，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胡乱地摸。淑芬吓了一大跳，待知道搂她的人是老倔头时，淑芬的嘴里更是一个劲地骂：“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赶紧，赶紧滚出去！” “我就不滚！你男人溜了，没日没夜地守着空房，我老倔头可怜你，瞅准了晚上来陪你，你瞎嚷嚷个啥呀？我虽然老了，但那玩意儿还好使着呢！你别叫，让我弄上一回，你受活了，保管你明天还想我！” “呸！”淑芬一口唾沫就淬到老倔头的脸上。 这下老倔头恼了，要伸手打淑芬。我看不下去了。我蹭蹭几步，一把上前，揪住老倔头的胳膊，使劲儿扭。老倔头没防到身后有我偷袭，疼得嘴里杀猪般地叫。 淑芬一脸的惊喜。嘴里叫了一声：“大兄弟！” 是的，今天我要不凑巧经过，老倔头这畜生真的会非礼淑芬！ 不管老倔头如何叫唤，我就死扭住他的胳膊不放。大不了，我废他一条胳膊。 “刘射……刘射……你放手！我就是想和淑芬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没想干真的呀？”老倔头说只要我放了他，他愿意跪下来，给我磕头，叫我三声爷爷。 “你叫我亲爷爷、亲祖宗也不行！”这个老倔头，我看着就来气。我被马飚龙一伙痛打，扔在江滩儿挨饿受冻，说来，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老倔头。 我叫淑芬进屋去找剪刀。 老倔头吓得哇哇大叫：“你，你要割了我的命根吗？” 淑芬也有点懵：“大兄弟，你要真割了，就是犯法，要坐牢的呀！”她提醒我，没必要为一个村里的垃圾去蹲监狱，吓唬吓唬就行了。 淑芬心软，凡事总是往好处想。 “把剪刀给我再说！” “好……”她不敢违拗我。 我接过剪刀，按住老倔头的脑袋，给他剪了一个阴阳头，又在他的脸上划拉了一个口子，“我这是给你放点血。以后，别让我在村里看见你，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我松开了他。 老倔头捂着流血的脸，鬼哭狼嚎地，一溜儿跑了。 淑芬就喘了口气，看着我：“大兄弟，多亏了有你。”她说，想想还有点儿后怕。虽说老倔头是老头，但她一个柔弱的年轻妇女，老倔头要发起强来，真不是他的对手。 她问我哪儿去？我说去镇上给阿莲买手机，阿莲明天要去上学了。 “这是好事啊！”淑芬也很高兴。“阿莲遇到你，是她烧了高香了。” “别这么说，我也是个苦人。” 她就站在廊子下，收拾干净我剪下来的老倔头的头发，扔在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你，吃了没？” “吃了。” “你干妹子做的饭？” “是啊。” “她叫啥名来着？” “王霞。这名字特好记。” “嗯。她……真是你干妹子？”淑芬有点捉狭地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抹不信。 “真是我干妹子。” 她就不问了。 我顿觉，气氛有点儿尴尬。淑芬没事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要不，再晚一会，镇上的手机店就该关门了。 “大兄弟，别急着走。村口就有卖手机的。” “是吗？我咋没注意到？” “新开的。” “那我……去看看。” “别。”淑芬请我进屋坐坐，“我想……洗个澡。有娃儿在身边，身上总没时间洗干净。你来了，正好。大兄弟，你帮我进屋看会儿娃，我好去里屋痛快洗洗！” 第102章 我啥都不图，就图你人好 “行。”我抬了抬头，“你帮你看娃。” 淑芬的娃儿是挺可爱的，肥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手儿，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就陷在肉里去了。我竭力不去想老包。毕竟，这娃儿也是老包的孩子。一想起老包，我担心自己对娃儿会有憎恶的情绪，会狠狠捏他几下。淑芬就掀开柜子，从里头拿了一件替换的衣服，轻轻地出去了。“大兄弟，我要没洗好，你可不能就走呀！” “咋能呢？我不得帮你带娃吗？” 她就笑了一笑，目光水水的。灯光下，淑芬的眼神显得特别地妩媚动人，我的心，不禁快速跳了几跳。很快，我就听见了后屋里，淑芬哗哗的洗澡声音。 她洗得时间挺长的。为了打发时间，我就把电视打开了瞧，将声音调到了最低。娃儿还睡着，一点儿没被惊动。我调的是电影频道，一按键，我就看见屏幕上一对男女在热情拥抱，深情地接吻。我以为这亲热的镜头一闪就会过去的，可没想到，时间老长，足足有十来分钟。 我听见了一声咳嗽。一回头，发现淑芬已经洗好了澡。本能地，我就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淑芬的头发用一根塑料大夹子夹住了，身上穿了一套水红的睡衣睡裤，浑身透着一股肥皂的清香之气。可我眼儿一瞥，很快发现她穿的睡衣不对劲。因为，淑芬就纽了靠胸的一粒纽扣，其余几颗压根就没扣上。她没穿胸衣，睡衣又短，这么一走进来，靠近我，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细腻的颈脖，雪白的胸脯，丰满的奶子，全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不禁吞了口唾沫。我上过淑芬。但仅有一次。还是在老包的蛊惑之下。或许在老包看来，我上了她的老婆，他拿走我的二十万，也算一笔交易。可是事情不是这样论理的，我压根就没想着上淑芬，一切都是老包逼的。那种环境下，我不干淑芬，他还不放过我。 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老包到底啥心思，难道那会儿他就想在我身上捞一笔，所以拿老婆麻痹我？毕竟，我上过了他的老婆，那和他就亲如一家人了。我心里想啥、嘴上说啥、手上干啥，也就不会避着他了，是这个理吗？？？当然，上过淑芬之后，我也品出了她身上的美好。这么一个好女人，理当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护着宠着，哎…… “大兄弟，你瞅我这身衣裳好看不？”她轻盈盈地关上门，就这么热辣辣地看着我。 “好看呀……”我的心头像爬过千万只的蚂蚁。我是过来人，一瞅她这眼神，我就知道她想干啥了。果然，淑芬的身子就挨过来了，洗了澡后的她，皮肤粉嫩中带着一点红。当她的手，一搂住我的脖子，我更是觉出她身躯的娇软。淑芬闭上眼睛，对着我喃喃：“大兄弟……你是好人……老包走了后，我这日子也难熬，差不多忘了男人是啥滋味了。可你来了……你一来，一下就勾起……不说了，反正一见了你，我又想起那事儿了。反正娃儿也睡着，今晚，咱俩就好好呆一处，快活快活。” 这话，淑芬说得不紧不慢的。可我听完了，手心都快出汗了。 “不行啊……嫂子……” “别叫我嫂子。老包那畜生都走了，我不是你的啥嫂子。” “淑芬，咱们别这样。我不叫你嫂子，你是我妹子行不？” 她就笑了。“我才不是你妹子，你妹子不是那王霞吗？”一提起王霞，她的眼儿抬了一下，想说啥，又没说啥。 “咱们……就好好说话，真的，你别这样……” 我想轻轻推开她。可我越推，淑芬搂我越紧。她把头偎依在我的肩上，眼神幽怨地：“你怕啥呀？这是我自愿的。你要想女人了，熬不住了，就来我家里，找我呗！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洗干净了，上床了陪你。” 她说得热热乎乎实实诚诚的，见我还站着不动，就想来脱我的衣服了。 “别！”我一把扯住他的手，叫她别动。 “干啥呀？是不是瞧不上我，嫌我生过娃儿，肚皮垮了？” “不是！”我叹了口气，“咱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说话么？咱非得要干这事儿么？” “可是，以前你都干过了。这干一次和干几回的，有啥不同吗？” “不同，当然不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咱们犯了迷糊，现在不能继续犯。淑芬，你帮过我，我心里感激。我要再上你，我这心里头，过不去这个坎呀！” 她就颤抖了一下，声音哽咽地：“都说了，我是自愿的，我乐意。你还想啥想呀？难不成，你和你老婆感情又好上了？” 我一听就别扭。“没有的事！” “那，你是另外又有了相好？” 淑芬不知道陆静。我不能说我的相好是王霞，但说陆静可以。事实上，陆静在我的心里占有很重的位置。 “淑芬啊，我以前没告诉你。我在苏城，的确有一个处的还不错的女人。” 我这话打击了淑芬，她的手一下缩回去了，神情黯然地：“这么说来，我真是自作多情了。我以为，你身边没女人热乎，心里头寂寞，主动给你暖身哩。” 我回避她这话，因为不知道该咋样接茬。我就指着床上熟睡的娃儿。“你照看娃儿，我……走了，还得去买手机呢！” 说完这话，我已经走到了她家的大门口。 没想到淑芬也跟着出来了。她一把搂住我的背：“大兄弟，就算你有女人，那也没啥。男人嘛，旧社会还都三妻四妾的呢。我不介意当你其中一个女人，你也不用天天来，隔三岔五地就行。反正只要你一来，我就把你给伺候的舒舒服服周周到到的。我啥都不图，就图你人好……” 我被淑芬的话呆住了。她的思想还挺落伍的。 我就语重心长地：“淑芬啊，你不能这样想。女人要想过得好，脑子得进步。咱们明明白白地当朋友不好吗，非得三句话不离地就得扯到床上去？” 第103章 马飚龙栽了，你就是我们的新老大！ 我是真的想走。 如果有时间，我真的想和淑芬好好唠嗑唠嗑，提醒她不要步我的后尘，赶紧地，去派出所报个老包失踪，方便她以后离婚再找男人。“以后，我还来看你。” 我不能因为淑芬的言语举动就和她生分。 她就苦笑着低了头，默了默，颓然地看着我：“大兄弟，我也没脸皮了。我想起来，上回你还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塞了一千块钱。我对你是不错，可你对我也好啊……这事儿说到底得你乐意，我不能强逼着你呀！要不，我成了啥人了？” 她这样一说，我的心里头更是敞亮了。 “淑芬，你要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行了，进屋去吧，别着了凉。” 我轻快地走到院子门口，替她关上了院门。 到了村头，果然有家手机店。手机店的手机虽然品种单一，但阿莲用这种单一的学生手机，打打电话发发信息也行了。手机店还兼卖一点零食。我给王霞买了她爱吃的话梅，又要了几包薯条，这是给阿莲的。 我挑了一款粉色的手机，小女孩嘛，应该都喜欢颜色好看的。等我再回到赌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可没等我进去，赌场大门口就有好几个人围住了我。 顿时，我有点儿害怕。 借着大厅里折射出来的一点灯光，我看出来了，他们是马飚龙的手下。虽说法网恢恢，但也有漏网之鱼。这几个人跟着马飚龙做过恶，但因为警察来搜村时，他们凑巧地去别的地方要债去了，躲过了这一劫。 我深呼一口气，看来他们是要对付我，找我算账来了！ 我已经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其中一个畏畏缩缩的，朝我走来，我二话不说，上前就飞起一脚。这家伙立马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发出惨叫。其余几个，见同伙倒地，不但不火冒三丈，合伙揍我，相反还畏畏缩缩地，还想过来靠近。 我就觉得不对劲啊。他们这是有话和我说。 果然，其中一个看起来个儿最高的男的，弯着腰开口了。他和我说话，表情还特别恭敬。“刘哥，龙哥栽了。我们兄弟几个，自打离开学校混社会，就一直跟着他。现在他进了局子，兄弟们没了挣钱的路子，不知道咋好了。我们就想找你，请你带着我们哥几个，给我们一口饭吃。” 什么？我没听错吧？ 见我愣愣地，手支在车架上。那人就低着头，语气颓丧地：“我们不想出去打工，整天被人吆五喝六的，没意思。既然你收了这赌场，那我们就跟着你混。” “不不，这不是赌场，已经改成了蔬菜种植基地了。”我连忙解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态度软和了，我也会跟着软和。毕竟我是外来户，没必要再惹上这帮本地混混。“你们跟着我，没钱赚啊。实在不行，就去村边船头的饭馆里，随便找个差使呗。” “那哪行？以前我们哥几个，过去是收保护费的，那是耀武扬威神气霍霍的。现在低三下四地去打工，他们能不把我们往死里踩嘛？”这五六个人冲着我唉声叹气挤眉弄眼的，有点逼着我答应的意思。 我要答应了，我就犯傻了。我一个种菜的，身边收几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像话儿吗？而且，我自己手头还紧呢，后续款还没拨下来，他们跟着我，不说没钱，连饭都没得吃。 我就好言好语地劝他们：“真的不行啊，我也是一个打工的，你们千万别难为我。当初我也不想报案，实在是被马飚龙逼得无路可走了。我不想和你们结仇，也请你们别为难我。” 说完这话，我主动掏出三百块钱，说这钱拿去，你们吃顿宵夜。 可他们不收钱。其中一人哀求：“刘哥，你住这么大地方，白天晚上没个人咋行呢？总得要几个人看守着，要不，东西偷了，咋办？我们就先免费帮你看几个月，你给我们一口饭吃就行。等你手头活泛了，再发也不迟啊！” 我一听，更是头痛。 这几个小年轻，有手有脚的，干啥不行，为啥偏偏要跟着我？为了打发他们走，我顿生一计：“要不，你们看这样行不？等我盖大棚的时候，请你们过来帮工，我按天算钱。现在啊，别说一口饭了，我自己都饿肚子！” 为了让他们相信，我也豁出去了，把口袋里的钱夹子掏出来，递给他们看：“我就这么点钱。现在房租还欠着呢。你们要想拿去，尽管都拿去吧。” 我衣服里藏了两万，钱包里零钱七千多。我就想试试这几个人，还有没有未泯的良心？钱包里躺着的七千块钱，他们会不会呼啦过来一下抢了？ 果然，他们的眼睛就红了，争先抢后地扑过来，吵吵嚷嚷的，粉红的钞票散落一地。 钱能试出人心。看着他们跪在地上捡钱的狼狈模样儿，我的心就更鄙夷了。正当我掉头要进去，突然这几个人又一把围住了我。这可让我不高兴了。贪心不足是不？七千块还嫌少是不？ 没想到，这几个人是跪在地上把钱捡起来了，高高地奉上，还我。他们的脸上现出殷勤讨好的神情：“刘哥，这钱我们不能要。既然你是我们的新老大，那我们当小弟的，自然什么都听老大的吩咐，你让我们干啥就干啥。” 我接过钱，藏在皮夹里。他们是不要白不要，那我不客气了。 “别！啥老大不老大的，瞅着像黑社会！一个马飚龙栽了，你们想让我刘射也跟着栽进去？是这个意思吗？”我这一口气先声夺人的，他们就有点儿怕，怂了。 “不是，刘哥，您误会了！” 我就板着个脸：“你们叫我一声刘哥，我可以接受。那叫了，就得听我的。现在，你们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活儿了，我叫你们。没活儿了，你们就让爹妈养着你们，只要你们脸皮厚。” 说完这话，我就大步进去了。 他们虽然面面相觑，也没再追我。 第104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上了三楼，我就觉得，这地方住不得。 树大招风，这才惹得他们寻上了门。早知如此，我就该找个破烂点的地方，能住不塌就行。阿莲快睡下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手机，递给她看。阿莲很欢喜，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可她接过手机，又不舍地看着我：“干爹，阿莲要学不进呢？”她早说过，自己不是块上学的料子。 “没有读不进的，就看你用心不用心了。” 她低着头，玩弄着手机，没接我的茬。 “早点睡觉，明天一早干爹叫你。” 我把门关上了。其实我心里也挺不舍的。毕竟她跟在我身边，也有几个月。我是真的拿她当女儿待了。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这话说得不错。 上午，我和王霞一起把阿莲送到了栖霞镇，帮她办了入学手续，交了学费，亲眼看着阿莲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的女生宿舍，我的心，才像落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地舒坦。 我就瞅着王霞笑：“你瞧阿莲，背上书包，还是个学生娃的样子，我心里喜欢啊。” 王霞就道：“你是高兴了，阿莲可难过了一个早上，就现在，眼睛还红红的呢。” “那没办法。她必须要读书。”我将身子转了过来，“咱们回去吧。我这样，也算给阿莲的奶奶一个交待了。” 下午我和王霞在栖霞镇上的小摊儿上随便吃了一碗捞面条，然后就从金光镇赶回八爪村。我得赶紧去看地。王霞不熟悉这儿，一路上紧紧地跟着我。 有好几回，她走得慢了，我想伸手拉她，可想想，又将手缩了回去。既然当她的干哥哥，那就得有个干哥哥的样子！我要行得正坐得稳，那王霞心里自然也会断了那念想！ 不知不觉，我又绕到了那茬玉米地里。玉米棒子已经收了，就剩光秃秃枯黄枯黄的玉米杆子还摇摇晃晃地长在地里，没人收割。 “刘哥，你渴不，这玉米杆子是甜的！非得长成这样了，根才甜呢！”王霞说着，就要过去掰一根。她真的掰了两根，一根递给我，一根她自己拿着，坐在玉米地旁，喘了口气。 突然，我听见玉米地里有啥动静声，王霞也听见了，她愣了愣，就靠近了我，低声儿问：“里面到底是啥呀？会不会是黄鼠狼呀？” 这声音哼哼唧唧的，王霞有点儿怕。 我就安慰她：“不是啥黄鼠狼，这村子没那物儿。” 我定了定，细细听了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我以为王霞能听出来的，毕竟她是过来人。我猜这玉米地里哼哼唧唧的，还是孙寡妇和她的继子王剑。 不，他们呢已经领了证，成了夫妻了。后来我了解到，这茬玉米地就是孙寡妇家的。时不时的，她和王剑干完活，就会顺势在玉米地里闹腾几下，当做是干活后的调剂。 上回，淑芬带我经过这儿，我听到的是他们高声的喘息。现在，这喘息声没了，变成了低吟的哼哼唧唧。可听起来，他们还是一样地快活。 我就瞥了王霞一眼，声音低低的：“走吧，有人。” 王霞也是个聪明人，听了我的话顿悟：“是吗？” “可不是。就是那孙寡妇和王剑。” 王霞就眨巴眨巴眼睛，弯着腰，我以为她要走的，没想到她还小心翼翼地朝里头走了几步，想凑近了挺墙根，我就有点儿急。 “你别啊。人家这正……快活呢，你别吓了人家啊……”我觉得，这样不好，挺失分寸的。 可王霞就笑着冲我挤挤眼儿：“没事儿，刘哥，我就再听听。” 她不走，我也不能走啊。 我就只好站在那儿，勉强听着玉米地里继续传来的声响。还别说，孙寡妇的外表看起来咋咋呼呼的，第一眼瞅着，是一个挺厉害不好对付的女人，没想到对她继子王剑，还真的听温柔的。这也难怪她比王剑大上十二岁，王剑还粘乎着她，一点儿不嫌她老。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孙寡妇如今正好三十七八的年纪，那是坐在地上都能吸土。她姿势儿花招儿还挺多，也不知道她怎么学来的。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个年轻后生王剑累得嘴里嗷嗷嗷地叫唤，嘴里嚷道：“娘哎，你让我歇歇，歇歇行不？” 孙寡妇就窸窸窣窣的，好像在给王剑擦汗，只听她嗔怪说道：“啥娘啊，咋还叫娘，改不过口来呢，这不都领了证了，我可是你老婆！”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孙寡妇，这对着自己的小丈夫，说话声儿那是比蜜水还甜。 王剑也就服了。“是是是，你是我娘，也是我老婆，你就是我的老婆娘！”这俩人歇了一会，又噗扑哧扑哧地滚在一起了。 我听着动静这么大，担心他们滚着滚着就会滚出来，一扭腰儿就看见了王霞。我就上前拉着王霞的手，轻声嘱咐：“行啦，还没听够？以前，你又不是没干过？” 说完这话，我就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我，我说错话了！！！ 王霞是被干过，但就一个我。 她听了，就抬起头来，将一双黑黑的幽深的大眼睛看着我。“你，还记得呀！” 这我咋不记得？ 她就幽怨地瞅着我，拉着我的手，离开了这茬玉米地。 “刘哥，我还记得，以前你对我说过，说只要地方合适，咱们也来个野合啥的，你瞅人家多痛快？”王霞说这话，似乎和在赌场比又是判若两个人。 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 我不确定这时她的玩话，还是说真格的。 玩话，我可以一带而过。可她要来真格的，那我真不知道该说啥了。 是的啊！那些话我说过，我没忘。那会儿我和王霞你侬我侬的，恨不得要对天对地发誓，一直粘乎在一起。男人嘛，对在意的女人动情了，就喜欢说那些不过脑子的混账话。我是和她提过，老躲在房间里，干着不痛快，不如去外辺，天为盖，地为席，来几次痛痛快快的野合。 第105章 霞妹儿，咱们不能一错再错啊…… 一想起以前说的山盟海誓，已经成了一句过往云烟的屁话，我……我真的是愧对王霞啊。 我松开握着她的手，手心里攒的是满满的湿汗。 “霞妹儿，别说了，越说我越惭愧。你没错，做错的都是我。”我不敢看她的脸，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就凄然地笑笑，又拽住我的手儿：“刘哥，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真的？” “那还是煮的呀？不过，你要乐意，咱俩就在这儿野合一次，你看怎么样？不，这儿不好，不如咱们去那边的番薯地？”王霞还给我提起建议来了。 “霞，你咋……还这样说呀？”除了她欠了高利贷，在那家浴室短暂地呆过，我认为她的经历都挺单纯的。 “那你乐意不？没啥人看见，而且我瞅出来了，八爪村的民风挺彪悍的，男女这事就不是个事儿。孙寡妇给王剑当娘，又给王剑当媳妇，我就不能当你的妹子，又当你的情人？” 王霞的嘴里，还蹦出“情人”二字。我呆呆地看着她。看到她一双渴望的眼睛，我的心里豁然明白，原来……从始至终……王霞的心里一直有我。就算身在八爪村，就算她勉强当着我的干妹子，但她心里的最深处，还是渴望拥有我，当我的女人！！！ “怎样？刘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她半真半假地又偎依过来。 顿时，我热血上涌。我不善于处理感情，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早知道她的心还这样活泛，说什么我也不会带她来这儿。这朝夕相处的以兄妹相称，不但无损于王霞的止步，反而更勾起她想要我的欲望。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已经有点儿晚了。我要再提出让她离开八爪村，离开我的身边，那就是赤裸裸地伤害她啊。 我这人一向心怀仁慈，对女人尤其心软，又何况是王霞？ “这不是胆子不胆子的事儿！” 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我，丰满的嘴唇更划过我的脸庞。王霞更是伸出一个手指头，用指心儿挠我的胸脯。她在诱惑我。而事实上，我对她的诱惑一般无法抗拒。就算强撑着坚守着自己的堡垒，可到了最后，还是会缴械投降。 “你不怕，那就来啊。这大好的天，天那么蓝，草那么绿，我们就往上面一躺，多惬意多舒坦啊……”她的嘴里，还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手指灵巧地就要解我的皮带了。 不，不行，真的不行！ 我紧紧地扣住她的手，神情也充满痛苦：“霞妹儿啊，咱不能啊！咱可都说好了啊。一回两回三四回地，哥都和你说过了呀。你不能一次次地勾引哥啊，哥是人，是男人，不是神，你一撩拨，哥会把持不住的。这样，你说是快活，其实是伤害你呀。” 她就在我耳边的梦呓：“哥，我不在乎。阿莲走了，咱俩干啥，不会有人知道。晚上关起门来，白天在一处小点儿心，怕啥？” 她蛊惑我。 我的心真被她蛊惑的潮潮的。不，我的心如海水一般，在翻涌，在澎湃。 我不是对王霞无情。可一旦再牵扯不清，我就负了另一个女人。宁可她负我，不可我负她。 “霞妹儿，咱们不能一错再错……及时回头，这对你我都好啊！” “刘哥，这都犯了错了，想回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她胸脯鼓鼓地摩挲着我，要命！看着远处绿油油的番薯地，真的是野合的好地方啊！ 看出了我的眼里闪过的刹那犹豫，王霞就轻声地问我：“刘哥，我知道，你是怕陆静看出啥不对劲来，对不？” 是啊。我在乎的就是陆静的感受。 “刘哥，那就不告诉她，就当是咱俩的秘密。” 她已经拉着我的手，将我往红薯地里拽了。 “刘哥，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兴许陆静身边也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这不是我故意说她坏话啊。”提起陆静，王霞的口气还是酸溜溜儿的，“这么长时间，你不在她身边，她肯定找了一个相好的了，只是不告诉你。” 王霞无意猜测的话，却是击中我的要害。 事实真的如她所说。我的脑子就晕晕乎乎的，是啊，陆静找了相好，凭啥我刘射不能？她在苏城快活，凭啥我刘射就不能在八爪村快活？她有男人舒坦着，那我也有女人搂着，大家扯个公平。或许，我要真这样干了，心里还真的得到了某种平衡了。 一进番薯地，王霞就躺下了。绿油油的红薯苗儿一下将她丰满的身躯遮盖住了，将她的大腿儿、屁股儿、胳膊肘儿，全盖住了。她开始三下两下地扯衣服，将衣服都扔在了我的脚下。 王霞闭着眼儿。她不敢睁。 “刘哥，快来啊……”她说大白天儿的，刺激，真刺激。 突然，我的脚下被番薯藤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她身边。我低着头，看着王霞。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头发，鲜红的嘴唇，粉嫩的蓓蕾……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了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身体，都不可能不无动于衷。 事实上，我也不能例外，我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了，底下的昂扬开始勃发。我扑通一声跪下了，伏在王霞的肩膀上，嘴里呜咽着：“霞妹儿……你不要逼我……我这心里头难啊……难道你要让我做个负心人吗？当初，你是图我这个人实诚，我现在要不实诚，背着陆静和你乱来，你心里就当真快活吗？霞妹儿，我刘射还是以前那个刘射，我一点儿没变！如果你实在难受，那就忍一忍。要真憋不住，哥给你介绍对象！” 她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了我半响。突然，她一把搂住我的头，在我的颈脖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我没防备，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唤起来。 第106章 你要不解气，那就再咬我 她咬得我是真疼。 可我不怪她。我心疼她，心疼得不行。王霞咬完了，松开了我，眼睛里贮着汩汩的泪水。那是她伤心了。 她伤心，我也难受啊。 “霞妹儿啊……”我的心里头酸酸的，“你要不解气，那就再咬我。哥不怕疼。来，咬呀……”说完这话，我就一把将袖子撸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腕，“来，咬这儿，使劲咬，哥保证这回一声不吭……” 她听了，真的握住我的手腕，低头要啃了。 我就闭上眼，做好了准备。 可是等了几秒钟，我讶异地发现手腕没动静，王霞没咬我。她就势抱住我的胳膊，然后滚进了我的怀里。我们又一同滚在了红薯地里。 “霞，你……你到底咬不咬啊……”我没辙了。 “不咬了，我干啥咬你呀……我是疯了吗，要咬我心爱的刘哥……”她在我的怀里偎依了个够，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只好任由她搂着，一动也不敢动。 好半天过去了。我和王霞的脸上，不停地有小虫子飞来飞去，这种虫子，俗称飞飞虫，别看那个儿小，但叮在人的臂膀上，不是一般的痒痒，真的得起来了。 “霞啊，要不，咱继续去看地吧！你想说啥，你要干啥，哥心里头都了解！”我见她没有起来的意思，就一把抱她抱起来，然后像给娃儿穿衣裳似的，一下下地给王霞穿衣裳。 我从内衣内裤给她穿起。她变得很乖，不再和我拧着干了。穿完了，我又用手给她擦干净眼角的眼泪：“霞啊，你忍忍啊。哥就是块烂石头，你丢了这块烂石头，就能找到好的。以后啊，什么宝玉啊黄金啊白银啊，可都尽你挑！” 我说这话，不全是安慰。王霞哪儿不好？人勤快，长得俊，身材一级棒，她人其实也上进。之前打工在石料场，她忙里偷闲，就为了算账，学过一点会计课程。现在跟着我在八爪村，知道我要建绿色大棚，她虽然卖过菜，知道种菜是咋回事，但还是在金光镇的书摊儿上淘过几本关于如何培育大棚菜苗的书籍。 这样的好姑娘，我认为她以后会找到一个美满的归宿。她就是太念旧情，不容易放下，一颗心老在我的身上，这其实对她不好。以后啊，我寻着机会，还是让她帮着我跑跑业务，选购一些优良的种子，我要那种原生态生长的，什么转基因的一概不要。她要多接触了男人，没准儿心思就移了。 “刘哥，你哪里是臭石头，你才是宝玉。你的好，我知道。” 我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 “起来吧，起来吧。今天的事，咱就当时一个笑话，你同意不？”这事儿必须得过去，要不以后我也别和她坦诚相对了。 她就幽幽地看着我：“刘哥，你知道不，你哪儿都好，但就有一个缺点。” “啥缺点？” “胆小！” 我知道她说的啥，就干笑了笑：“我一直都胆小，你又不是才知道。” “不，我是才知道！”她站在我身边，看着绿油油的红薯地，一字一句，“刘哥，我不会放弃的。是我先认识的你，凭啥我要把你拱手让人？” 啊？ 第107章 错过了时机，也错过了缘分 我就知道，打一开始，王霞心里就没停止过对我的想法。是我疏忽了。我以为，这重逢了，认个正儿八经的哥啊妹儿的，我和她就真的能保持界限，再不越雷池半步。可我错了，人是复杂的高级动物，有感情，不比畜生，闻着气味儿就能干上，那些过往的事情，都在脑子里存着呢，一刻儿也没忘。 我没忘，王霞更忘不掉。 “可是，霞妹儿……现在情况不同了啊！” “有啥不同的。你还是以前那个刘射啊，我知道你婚还没离成啊……” “不，霞妹儿，不同，真的不同。那会儿，我还没认识陆静。” 王霞就凄楚地一笑，甩了甩头发：“刘哥，我问你，你心里真的就百分之百地有她，没有半点我的位置？”她眼光热辣，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一定要我说实话。 “霞妹儿……你，你别为难我啊。”说真的，王霞和陆静，一个算旧爱，一个是新欢。这两个女人到底谁在我的心里，占据的位置更重要一些，这个……我还真的难以甄别。我绝不是滥情。但我很确定，这个当口上，不能屡次犯错。感情的事儿我弄不清楚可以丢在一边，以后再想。但在道德上，我不能有瑕疵。 “你要真为我着想，就先尊重尊重我，不要老这么勾着我。不说以前咱俩好过，就算咱俩是仇人，我瞅了你的身体，也还是把持不住地要扑上去啊……男人嘛，都这样。精虫一上脑，啥都忘着了。霞妹儿，说真的，就算哥求你了。咱在这八爪村，就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说话行不？” 没错，我真的想哀求她了。 王霞就幽幽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然后就长长地叹了口气，沮丧失望得不行：“刘哥，我明白了。虽然你这样说，但我已经清楚，我在你的心里的位置不及……她。” “不，霞妹儿，你听我说……”我想辩解。 她就拦住了我：“行了，你啥也别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咱俩错过了时机，也就错过了缘分。都怪当时我意志不坚，傻傻地跑回去，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别。霞妹儿，不管咋样，你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霞妹儿。”我拍拍她的肩膀，指着平静如波的江水边儿：“咱们去那看看。” 王霞就朝远处眺望了一会。 “这村子也真奇怪，江边咋停那么船？那船边儿咋盖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矮屋子？”她好奇心起来了，反而拖着我的手，主动要过去看一看。 我说完了这话，就后悔了。 这是大白天儿，虽然卖春的那些女人们一个一个大都关在屋子里睡觉，还没起床，但还是有几个打扮得妖娆的年轻姑娘抹着大浓妆儿叼着香烟，在江滩上散步。 她们身上穿的就是平时接客的衣服，暴露、低俗、大胆、充满诱惑。以前我听老包说，虽然八爪村的外在条件差，但还是抵不住外地的野鸡们朝这里涌，其中固然有美食江鲜的诱惑，还有比别处高的嫖资，更重要的一点，这些野鸡们说，呆惯了大地方，难得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这用鼻子一嗅，鼻孔里都香香的。 现在，我看着这些姑娘们放浪形骸大摇大摆地在江边招摇，就停下了脚步，告诉王霞：“霞妹儿，咱们走吧。” “为啥呀？”她已经看到那些女人了。 “不为啥。”说完我就转身。 但王霞不乐意了。她拽着我的胳膊，眼睛又冲着停泊的船儿瞅了瞅，想了想，脸色僵硬地告诉我：“我明白了，她们就是来卖的，那些船就是花船。” “也不全是。” 王霞就低了低头，神情有点儿低落：“我以前，也差点走上这条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我也被逼着走到水边了。” “别再想这些。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被逼的，她们那是好逸恶劳自愿的。再说，你还是守住了底线。”其实吧，我觉得江边的土地就挺好的，灌溉方便，方便运输。可是我要真的把地选在了这里，那每个白天晚上，我面对的就是这些卖笑的女人，早不见晚见的，这还……真的不适应啊。 王霞看着那几个女人朝着东边一个小卖部走去了，就试探着问我：“刘哥，你不是要在这儿选地吧？”她农村人，一个地道的村姑，知道什么地肥，什么地瘦。 “没。我就带你来看看，熟悉熟悉地形。” “刘哥，以前你来过这儿没？”王霞突然捉狭地看着我，要我立刻回答。 “吃过一次饭而已。”想起和老包的那顿饭，我这心里就憋气儿。“走吧，这儿没意思。”我说这村子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这些畸形的产业。什么时候这些小姐走了，买春的嫖客不来了，开饭馆的渔船儿能正儿八经地下江捕鱼了，八爪村才能得到真正的清净。 王霞见我不愿意细说，也就提醒我：“刘哥，虽然这儿地是挺肥的，但咱们还是另找别的地方吧，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呢。” 她这样说，正中我的下怀。 “好，咱们去村里的小学校看看。”八爪村的村小学，早几年废弃了，虽然凋敝的不成样子，但到底还有几间现成的屋子，还有那破桌子烂板凳，这可以改作办公室和睡觉的卧室用。 说真的，赌场我住不惯，装修太过豪华，不接地气，住着住着，老让我产生一种幻觉，就好像马飚龙的魂儿在我身上附体了。虽然他没死，在大牢里蹲着，但我就是有这样强烈的直觉。 这用着他用过的东西，盖着他盖过的被子，说不定要那洗漱的牙膏上还沾着他的唾沫星子，恶心不恶心？ 第108章 这是盗墓用的铁铲子 现在是初春了，一路朝八爪村的小学校走，我看到路边长有不少矮矮的桑树，那树木的枝间已经结出了许多红红的桑果。“霞妹儿，你吃不吃？” 我像猴儿一样，灵活地攀上一根树枝，给她摘下一串又黑有大的桑果。 “不吃，刘哥，你快下来！”王霞说吃完了，手上脸上都得沾上那些黑黑粘粘的汁水儿，挺没意思的，还得去洗手。 “你不吃，我吃！” 我小的时候，家里穷，没钱买水果吃，可这难不倒我。我是男孩子，我有法子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只要冲出家门，我总能找到好吃的。什么油桃、野香蕉、野樱桃、桑果啦，那是想要吃多少就有多少。吃着吃着，我就想起我爹来啦。我发誓过，我要出人头地的，可现在看，我这就是在说大瞎话吹牛皮啊。 我吃桑果不沾手，我有绝招。 “刘哥，你看，学校里有人哎！”王霞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指给我看。我就瞅见校门口的一棵矮槐树下，有个人影儿鬼鬼祟祟地，这人的手里握着一个大铁锹，好像要来学校挖啥东西。他头戴一顶古怪的黑帽子，嘴上捂着一个大白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认不出脸。难道这是……贼？如果他真是贼，那他也傻了。这破烂学校，年久失修，有啥值钱的玩意儿？ 不过，大白天的，其人来者不善，我还是大吼一声：“干什么的，什么的来路？” 那人没注意附近有人，慌了，手一抖，四下一看，见我大踏步威威武武地走上前来，吓得腿脚发端软，哐当一声，手里的铁锹也掉在地上不要了，撒腿儿就要跑。 我更奇怪了，这要没点啥，他跑什么跑呀？这人前头跑，我就在后头追。追了大概小半里路，这人往茂密的小树林一溜，一下看不见了。 我寻不着目标了，不禁颓然地叹了口气，只得又返过了身。 回到学校，王霞就把铁锹扛在肩膀上，比划了几下。“刘哥，这可是个干活的好物什。只可惜，在这村里不咋能用上。”也是，八爪村的土质松软，黑中发红，干农活儿啥的，压根用不着这样大的铁锹。 王霞就和我开玩笑：“刘哥，你说这人是不是来挖宝的？” “挖宝？”我就又低头瞅着这铁锹。越瞅我就越觉得，这像是盗墓用的铁铲子啊。为啥我知道呢，那是以前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驻地附近有一个村落，那村落里埋了一个诸侯的坟墓，也不知是谁，不听考古队的警告，将这个风声放了出去，第二天晚上，就有一伙贼来盗墓了。不过，那几个人贼人也蠢，明知附近有军队驻扎着，掘墓的时候竟然还敢点火把，也算胆儿大，有半夜起来撒尿的村民老远地看见了，一溜儿告诉村长，村长又一溜儿地去找驻地的营长。营长一听半夜三更盗墓贼捣乱，竟然不当回事儿，说见得多了，只是指派养猪连炊事班的几名战士去捉贼。那会儿我刚调进炊事班，就这么给班长叫醒，哧溜哧溜地拿枪去墓地了。 现在看来，这把铁锹和那掘墓的铲子，还真是像啊。不，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地啊。 王霞见我愣愣地出神，就问我咋地了？ 我沉浸在思考中，没听见王霞的话。 她干脆朝我伸手，将五根手指头竖在我的眼前晃呀晃的，一边晃一边说“刘哥，你到底咋地了？你莫不是中邪了吧？”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按住王霞的肩膀，一字一句：“霞妹儿，这可不是铁锹啊，这是盗墓用的铁铲子啊。说不定，这个破旧的不起眼的小学校，地底下不知埋着一个啥人呢？” “啊？”王霞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刘哥，你确定？” 我重重点了点头：“我很肯定。这把铁铲，瞅着也有点儿年代了，反正不是最近这几年生产的，有可能是解放前打磨的，你看这铲子上还刻了几个繁体字。”我更是把铲柄递给王霞看。 王霞不认识繁体字。我之所以认识几个，那是因为我爷爷。我爹虽然穷，但我爷爷小时候可不穷。听我们村里老人说，在我爷爷小的的时候，我们老刘家可算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有房产有田地，还有几个长工。我爷爷上过私塾，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小时候，我家里藏着一些线状的古书，都是爷爷留下来的。闲来无事，放了学，我找不到闲书看，就会去柜子里翻那些古书。就靠着看古书，我也颇识得几个繁体字。 但是王霞认出了，这铲子柄上刻了一个繁体的刘字。“刘哥，是你本家哎。” “这铲子要不是一个姓刘的买的，就是在一家姓刘的作坊里生产的。” “那咱们要不要进去？” “既然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 学校果然是年久失修。我和王霞刚推开院墙的小拱门，门就吱呀一声响，从门禁上掉下一根木头。“小心！”我发现那根木头有芒刺，一把推开王霞。 “好险！”王霞也吓了一跳，搂住我，低头瞅了瞅，拍了拍心口，“这要戳了人，要咧一大口子啊！” “咱们还得小心。” 进去之后，我观察了一下，与其说这是一所小学校，还不如说是解放前某个大户人家三进三出的院子。虽然，隔着一道残破的围墙，从远处看，看不出什么。 “刘哥，这要卸掉这围墙，把这几间屋子粉刷粉刷，我看真的能住人。” “我们再走走看。” 学校有六间教室，一间办公室。最东头一间孤零零的小屋，我看像是灶屋。一走近，果然屋顶还支了一个烟囱。 第109章 箱子里装了五百个银元 我的脚后跟也不知咋回事，不由自主地，就朝灶屋里走。 灶屋的门早倒塌了，一走进去，我的头上身上就扑了满满的灰。王霞“哎呀”叫了一声，原来她的头发上粘了一块又大又稠的蜘蛛网。 “刘哥，咱们还是出去吧，灰尘也太呛人了。” “我再看看。” 很奇怪，我有一个直觉，如果说要有宝贝的话，这宝贝也只能藏在灶屋里。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一个缘由来。我的眼睛就紧紧盯着灶屋里的那一口大锅灶。这是用泥巴垒成的土灶，在我老家，家家户户也都支这样的灶台。我把几乎快烂掉的锅盖揭开，灶台里嵌里的一口大铁锅早就锈迹斑斑。 “刘哥啊，这真没啥好看的走吧……我怕蜘蛛……” “霞妹儿，要不，你先出去。”我话还没说完，脚下就一个踉跄，好好的泥地突然往下坍塌了，我吓了好一大跳。这当然不是整间灶屋往下坍塌，而是我脚踩着的地方，朝地里陷进去了有那么半米的高度。王霞也吃了一惊，急忙过来要搀扶我。“没事，我没事。”我踩着的是一块腐烂的正方形木板，木板破裂了，现在我踩住的的是一个黑乌乌的箱子，硬邦邦的，一眼看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王霞，你看。” 我指给她看。 “真的……有东西！”她的眼睛陡然地也亮了。 我们就弯腰，一起将这沉甸甸的箱子从凹地里搬出来。箱子竟然没上锁。轻轻一掰，就掰开了。没想到乌黑的箱子里面，竟然堆了满满的银元。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王霞也傻了。她怔怔地，张着嘴巴：“刘哥，这么多……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我就强迫自己镇定，伸手取了一块银元，正反面一瞧，银元上铸造的是袁世凯的头像，这就是俗称的袁大头。“刘哥，我们要不先数数？” 我想，这也行。我是无意中发现破旧的灶屋下面藏了宝贝，既然被我发现了，那干脆就清点清点，看看到底多少个。 “一，二，三，四，五……”数完了，不多不少，一共五百个银元。我盖上了箱盖，心里就犯了难。王霞说的没错，这一箱子的银元的确是宝贝，这要转手卖到城里的哪家古董行，到手就能变现，少说也有十几万。这是我自己的估测。这到底是谁留下的？我是外来户，不是八爪村当地人，究竟这村里出过哪个大户人家，本地上了年纪的人应该知道一点。 “刘哥，这箱银元，咱带走行不？”她说，这是老天爷让我寻到的，那就归我了。我要不拿走啊，还原样儿地放在这儿，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个贼指不定就窜进来，二话不说地提走了。 我就蹲在地上沉思了一会。 王霞见我一动不动地：“刘哥，你心里到底咋想的呀？” “霞妹儿，咱不住那赌场，咱就搬过来住这儿，你说咋样？”这个，好歹我得征求王霞的意见。毕竟，这儿的条件和赌场比，那时差得太远了。 “住……这儿？” “是啊，你乐意不？”我看重她的意见。 “刘哥，你想住哪，其实我都没意见。但这地方不能住人啊。” “能。这儿就是脏了点破了点。找点儿水泥，把这墙壁上角落里都给抹上，那些破桌子烂板凳的，拼拼凑凑，我看还能将就着用。至于床嘛，咱们去镇上买几张，不费几个钱。“ “刘哥，你到底啥意思呀？” “我就想租这儿。这儿自在。老实说，马飚龙的赌场，我呆得不习惯，到处都是他的气味。再说，以后要交房租了，这儿肯定便宜得多。” 王霞就幽幽地：“不用再说了，你说啥就是啥。只要你答应的事儿，我二话不说就去干。” 我就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在这一点上，王霞是懂我的。 可是，我这心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没告诉王霞，那就是，我想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住在这儿，这户人家到底姓什么。如果他们在村里还有后代的话，那这箱银元我刘射会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他。现在，我就是个代为保管的。 我们说干就干，行动很迅速。 我告诉村里那个最年长的老人，说我不住赌场了，改租学校了。这老人就说我疯了。“那地方不能住人啊。为啥村里不办学堂了呢？那是因为里头闹过鬼。一到晚上，就有一个穿白衣裳的女鬼披头散发地坐在水井旁，一辺哭一边唱歌……”他说得很逼真，脸上的表情很生动。 我就问：“那你亲眼见过女鬼吗？” 他就忙不迭地摇头：“那没有。” 既然没有亲眼见过，何必说得这样神乎？老人年轻时候也当过村里的代课老师，按说有点儿文化，不是睁眼瞎的文盲，可他对着我，那就是吹胡子瞪眼的说得异常肯定。 “年轻人，虽然我没见过，但不代表其他人没见过。我真没有必要骗你。你要真想住进去啊……”他就往后退一步，告诉我：“你得请个懂风水的先生，看看要不要布个阵法，放一个什么辟邪的东西挂着……那女鬼才不会缠上你……” 我觉得，他说得越来越邪乎了。 我就笑笑：“好，我请。”我又问他，如果我租这儿，一年该交给村里多少钱？虽说村里没村长，但费用什么的我都会记在账本上，到时算总账。 他听了，就两手一抽：“你要阳气盛，能帮着驱鬼，村里人还得谢你呢，哪儿会收你的钱？你先粉刷粉刷，收拾收拾，把那些墙窟窿都给堵上，屋顶有哪儿漏雨的，用沥青浇上。”说完，他又拍拍我的肩膀，“不过啊，我还是提醒你，要是真听到哭声，吓得魂都丢了，可别怪我老头子没劝你！” 第110章 陆静突然袭击 我花了两天的工夫，也就将村里的小学校修好了。 七间屋子，还得留三间当卧室。虽说阿莲上学去了，但好歹也得给她空出一间。剩下的四间，其中一间兼作厨房和吃饭的地方。灶屋早晚要塌，只能堆放一些杂物。剩下的最后三间，可以用来堆放蔬菜种子，处理琐事。我将行李都搬运了过来。我干这些活计的时候，村里人都过来像看那耍猴儿一样地围观。 他们有的说我会盘算，像个干正经事儿的人。有的说我脑袋烧糊了，做的就是傻事。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爱谁谁谁说去。更多的是夸我能干，说我能在两天之内，将一所破败不堪、乞丐都不来的村小学修缮一新，确实不容易。我用白色的涂料刷墙，一个下午过后，斑驳的墙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的是一处簇新亮眼的老式板房，远远看去，还有一点儿古色古香的味道。我更是因地制宜，在村学校附近的空地上，就地搭建大棚。围墙也被我粉刷一新，周围一溜儿地都种上了花。 就在今天上午，陆静已经把第二笔款子打到我的账户上了，这一次是上次的一半，整十万。 “刘射，地选好了吗？”她声音幽幽地。 “好了。” “都种了什么菜？”这也是陆静好奇的。 “家常菜,不过市面上也不常见。”说真的，我是农村娃，种过菜。但那都是瞎种。严格来说，我就是一个门外汉。王霞也是外行。说白了，我这就是给马局一人种菜，拍他一个人的马屁。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这就是在拍。我张罗着他的胃，陆静就负责给他暖床，充当发泄的工具。 这虽然难听，但话糙理不糙。 想想，我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在干啥？我既然发誓要出人头地，那就不会在马局手下干很久的。至多一年，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时间。我总觉得，我现在干的这个行当，不是白干。虽然看着土鳖，但不知哪一天，就会变得高大上。对于挑选什么蔬菜种植，我也是细细揣摩了很久。 金针、野菇、野木耳、灰灰菜、马齿苋、臭菜、番薯藤、红花草……这些菜，都是我小时候在村里见过的，农村人不把它们当回事，自己吃不完了，都扔进猪栏里喂猪。 农村人见了瞅都不瞅一眼，但城里人却当个稀罕玩意儿。 “还有五天，马局要来八爪村一趟，你做好接待工作啊。”陆静不紧不慢地提醒我。 这是早晚的事儿，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几天，那些非得要认我当老大的小混混们，还挺忠心的，见我一人忙不过来，还帮我接个零活。我买来塑料板、钢架、竹架、水泥架、普通膜、长寿膜、无纺布、遮阳网、防虫网、滴水罐和喷灌装置等等材料，他们也帮我搭。这几天，我通过看书，了解熟悉了蔬菜大棚种植技术的流程。冬季培育茄果、豆瓜类。初春定植。夏季培育秧苗，比如十字科甘蓝花椰菜。深秋栽培黄瓜芹菜葱蒜。爬蔓植物要搭支架，温室内要有适当光照。冬季更要懂得预防冷害、冻害。 我看书，王霞也就跟着看，我们一起学习。 陆静的态度越是冷淡，我的心里越是酸涩。 接到她的电话那一刻，我的心却还是是欣喜。“那，你也会来吗？” “会。我会跟着马局一起来。” “哦。” 种植培育蔬菜，我是外行，但马局更是外行中的外行。陆静拨给我的款子，其实多了。我询问过市场价，搭建一亩大棚的成本最多也就两千元。可他足足拨了我十万啊。不，前后加起来就是三十万了！ 租金有限，人工其实也有限，因为我没招人，就我和王霞俩人儿。如果跟着马飚龙的小混混们愿意静下心来，帮我种菜，那我当然会发薪水。 这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改邪归正了。 “刘射，现在马局不查你的账。你得赶紧想法子把被骗的二十万挣回来啊。” “我会的。”不是我的钱，我刘射一分不会要。 “你呀，得学会借鸡生蛋。马局的钱不是那样好拿的。到时候你就知道，现在我先提醒提醒你。”陆静欲言又止。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听出了一点猫腻。 “反正你来到八爪村，除了供给局里，还得自创市场销路，这个就看你的能耐了。” 我听了，心里一个咯噔。马局不会这样傻。我早就料想过，这拨给我的钱，兴许我还得双倍地还回去。可我现在去无退路，只有硬起头皮干了。或许，马局叫我来八爪村，就是一个坑！ “小静，我会记住你的话。” 三天一过，温室大棚基地已经搭建好了，品字形的结构，看着又舒适又大方。这几天，王霞确实太辛苦，整个人都累得黑了瘦了。我很心疼她。 可是我心里也犯愁，陆静这要来了，肯定就瞅见王霞了。她们要一见面了肯定各不相让。咋办呢？到底该想个啥法儿呢？本来，我以为带着王霞来八爪村没啥，就当是和她巧遇上了。但陆静不是那么好糊弄。 越想糟糕的事儿，糟糕的事儿就越会赶上。 我没想到的是，陆静竟然提前两天来了。她是一人先来的。当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现在人已经到了八爪村村口时，我的心里头，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可是又痒痒。 王霞瞅出了不对劲，就问我：“刘哥，你咋了？” 我不好瞒她。“陆静来了。这会儿我得去……接她。” 王霞一听，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她拎着一包蔬菜种子，有气无力地撂在地上：“那你赶紧去吧。我现在不是你啥人。她才是你的女朋友。” 第111章 无限的娇柔 我知道王霞生气了。 但这会儿，我没办法哄她。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咋哄。咋哄呢？都说好了，我们不是情侣关系了。这几天，因为活儿累，每天吃完晚饭后，都累得四仰八叉地摊倒在床上，没几秒钟的时间，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得很酣沉，连梦也不做。 过分疲累反而好，这让王霞再没了撩拨我的精神头儿。要不，她肯定还会闹腾我。“我先去接，没想到她提前来了。霞妹儿，等她来了，如果她说了点不中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啊……”我必须好好提醒提醒。 王霞是个烈性子，可陆静也很倔。这锄头碰钉耙的，免不了磕磕撞撞。我就担心她们怼起来。更何况，为了我，真不值得。 她的眼睛就酸酸的：“刘哥，我不会的。你赶紧去，别让她久等了。” “哎。” 我就驾着摩托车突突突地驶到村口那棵高大的柏树下面，瞅了一瞅，没看见有人啊。路过的，只有一个没精打采戴毡帽的干瘪老头。难道，陆静告诉我的地方错了？还是，她遇到了啥事？这样一想，我不放心了。陆静一城里女人，细皮嫩肉，娇小玲珑的，这单身一人地走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啥人盯上了，遇上了骚扰咋办？ 不行，我得再打电话。 “刘射……”远远地，有个女人叫我，声音如铃。 顿时我精神一振！ 陆静！我一转身，她正在我的身后，戴着一款深咖的遮阳镜，手里挥舞着一顶时髦的咖啡色帽子，朝我招手。看到她，我眼前一亮。陆静打扮的真漂亮！米白色的长裙，搭配一双裸色的高跟鞋，手里拎着同色系列的小挎包。 我怔了怔，赶紧奔过去。这要不是她叫我，就她这样戴着墨镜，我一下子还认不出她来。我很兴奋。她也很兴奋。似乎……在我跑过去的瞬间，我和她之间的隔阂因为想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忘记了，我背叛过她，和王霞上过。我也忘记了，我离开苏城以后，她床上的男人已经换成了马局这一事实。这真的很奇怪。现在，我一点儿不生气。她也紧紧地朝我奔来。 我担心她跌倒，村口不是平整的水泥路，穿高跟鞋脚很疼的。 “刘射……”她一头扑进我怀里。 无限的娇柔。 我也搂得她紧紧的。久违的感觉又重新涌上了心头。我真的忘记了，最后一次，撞破了她和马局的奸情，我是怎样垂头丧气地走的…… 她在我怀中哽咽了一声。 “小静……” “你，想不想我？”她偎依在我怀里，像一只随时需要保护的兔子。 “想啊……”我摸着她的头发。这种强烈的感受和我遇到王霞不同，截然不同。真是奇怪，当初陆静勾引我，我还一个劲儿地逃避，死活不想碰她。可现在呢？我恨不得把她的身体揉进我的心里。 “你，有多想？”她更是撅着嘴儿看我，就像一个不通人事的二八少女。 “很想很想。”虽然我舍不得分开她，但现在是大白天儿，又是在路上，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和她有多亲热。可她就是窝在我的怀里，不肯钻出来。我低头瞅了一眼，陆静闭着眼睛，嘴里还自言自语，“真好……还是你好……窝在你的怀里，我才像一个女人……” 这话，让我听了可是大不对味。 我的脑子里，立马涌起马局跪在沙发上骑马驰骋的场面。 当官的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好色。我想，这阵子，大概马局没少骑陆静的马儿吧。我缓缓地松开了她，叫她上车。“走吧。我带你去看大棚，都搭建好了。” “嗯。” 她坐在摩托车后面，伸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刘射，你瘦了。” 我开得很快。从村口到村小学，也有四五里的距离。不，那已经不是村小学了，现在我挂了牌，改叫xx蔬菜种植培育基地了，乍一听，还显得挺高大上的，呵呵。今天风很大，我呼呼地开着车，戴着头盔，一时听不清楚陆静在后面说什么。 我就扭了扭头，大声问：“你说啥？” “我说你瘦了！！！”她也跟着大声。看得出，陆静来找我，她很快活，她用手拽住我腰上的衣服，拽得我浑身痒痒。如果不是在开车，我真的会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亲个够。 我自认不是滥情的人。可是这会儿，我的心里，满满当当地都装着陆静。 “能不瘦嘛？” “你是……想我想瘦的吗？”她继续大声。 “是啊。”我说谎了，不过我很乐意这样说。“别说话了，我开车呢。你觉得这村子咋样啊？” 我要她回答。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我一听就笑了。陆静说得没错。 可是啊……人就是这样奇怪，我觉得八爪村这鬼地方就像腌制的皮蛋一样，外表看着破破烂烂，闻着也臭烘烘，可一旦蘸了点儿酱醋调料，吃在嘴里，那还真算美味儿。至少，我不会觉得难吃。 八爪村就是这臭皮蛋，需要来点儿外来的刺激，注入一点活水一样地新鲜玩意儿。要不，时间长了，真的会烂了臭了。 很快，就到了村学校。我停下车，让陆静下来。 她就朝围墙里头瞄了一眼，一脸的诧异，一脸的不敢相信。 “行啊！刘射，你这弄得挺像回事儿的呀。” 是的，我以为没这个能力的。但事实上，我有。映在陆静眼帘里的，是新搭建的一格一格的不锈钢膜棚，有的大棚里，已经撒下了种子。 陆静说她闻到了新鲜的泥土气味。 “我讨厌这地方。但这地方的土，真是好土啊。” 没错。八爪村的土是田园土。红棕色的土，最适合种菜。就这点，使我最满意。 “刘射，你能单枪匹马地盖大棚，以后也能一人开公司，办企业。”陆静的眼睛亮亮的。 第112章 她尖着嗓子，骂我劈腿、不忠 我知道，陆静这话说，就是在夸我。 可是我没法儿高兴。因为，我已经看见了，王霞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大棚里慢腾腾地走出来了。她是故意走得这样慢故意摆出这样的姿态的。毫无疑问，她已经知道陆静来了。 她这样做，是故意要在陆静跟前显摆。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糟了！ 陆静吓了一跳，她本来和我亲亲热热的，没想到眼皮子底下一下蹦出来个王霞，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非常地震惊！她一下松开了我的手，怔怔地问：“刘射……她……怎么在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陆静捏着拳头，要我解释。看到王霞，陆静的反应非常激烈，她伸手掐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嵌进我的肉里去了。 我咬咬牙，忍住疼。 “小静，你别这样。王霞……我们是半道儿上碰到的，不是成心非要在一块的！她……反正到处打工，我就说，既然这样，那你不如跟着我来八爪村呗，咱们兄妹相称，一块儿照顾得了。”我指着蔬菜大棚东边的那几间粉刷的雪白雪白的屋子。“王霞睡东屋，我睡西屋。我们啥事儿都没有。村里人，也都知道王霞是我的干妹子，我和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陆静就盯着我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我知道自己在撒谎。陆静知道我的弱点。我要说假话了，不实诚了，脸腮就会红，耳朵会发烫。她就伸手过来，捏了一下我的耳朵，摸了摸。 “刘射，你……你气死我了！你，你干啥要这样？” 她尖着嗓子，骂我劈腿、不忠。 我有点蔫巴，也很丧。这叫我咋说？如果我也像她这样，当着王霞的面儿，将她和马局的事儿捅了出来，我看她好不好受，脸子难看不难看？ 我，我憋不住，真的要说了。 我的嘴巴抖了抖，眼睛红红的：“别说我，别扯我！你就说说你自己吧？我走了后，你……你有没有男人？我不清白，你……就是清白的？”我这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但吼得非常自然。我憋了许久了。也许在每个寂寞的夜晚，我浑身发燥，一想起陆静的身上爬着马局那瘦瘪精干的身体，我就想吼叫。 陆静呆住了。 我的话，像一道雷电一样，猛然地、毫无预料地、猝不及防地，一下击中了她。 她脸色撒白、僵若木鸡。 不但她呆住了，王霞也呆住了。 空气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突然，陆静就捂住脸，“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哭得非常非常伤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嚎啕着，小跑着，朝屋子里奔去。 我很难受。 我不想说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王霞叹了口气。她瞅着我，冲我伸伸手指头，示意我赶紧进去安慰安慰。 第113章 你抱抱我，亲亲我…… 我自然是要进去的。 可是进去了，该咋说呢？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刘哥，你进去，我出去走走……”王霞指指外边，说她去外面散散步，溜达溜达，好让我和陆静安心说话。王霞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待见陆静，可却又为陆静说好话：“你别怨她，我瞅她是个正经人。要不当初也不能瞧上你。你想啊，当初你有啥呀？我看啊，她八成是迫不得已，你千万不要凶她。” 我就看了她几眼：“霞妹儿，那我就……进去了。陆静在这儿呆一天，你就多忍让几天，行不？” “嗯。”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我知道，王霞的心里也不快活。 我啊，实在是左右为难啊。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安慰屋里哭得正伤心的陆静。 “小静，别哭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出来！”她这样一哭，都成了我的错了。我给她递毛巾。她不接，脸还是伏在桌子上。 “真别哭啦。你要再哭，哭得我的心都碎了！”我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可她还是不肯起来。“你不说出来，不代表你不知道！我，我是没脸啊！刘射，你到底是咋样知道的？”陆静小身板儿哭得一抖一抖的。 我就轻轻地：“就那一回，你去得早，没吃早饭，我给你送莲子汤。你办公室窗帘没拉好，我站在外边，就看见了。” “啊……呜……”陆静怔了一会，又吧嗒吧嗒掉眼泪了。“你，你知道，干啥不早说？” 我就苦笑，手轻轻地摩挲着陆静的后背：“小静，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和马局……是自愿的，还是有苦衷？”这句话对我而言十分重要，陆静必须要回答。因为这涉及我的原则。作为一个弱女子，屈服于有权男人的权威，无法反抗，这个我可以原谅。但她要是自愿，并且乐在其中的话，那就证明，陆静这是享受到了好处，并且自甘堕落了。 她将脸慢慢地抬起来。 “你，真的要说实话？” “嗯。” 她不擦泪，我帮她擦。 她乖乖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刘射，是，但也不是。” 她的话让我揪心，啥意思？莫非，她真是自愿的？ “刘射，我不乐意又能咋办？以前那个周局，他要不是被抓，我不得一直受着他的淫威？呵呵……调来这个马局，也是一样。我呀，是有点想通了。马局给过我不少好处，拿我当心腹待。我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马局骑我的时候，我只管闭上眼睛，脑仁里只想着他给我的钱。我一咬牙，就当自己被狗操了！”说完这话，陆静又猛地抱住我，伏在我的肩头哀哀戚戚：“但我的心里还是想你的！我要不把他当成狗，我就把他当成你！” 我被陆静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我明白她说的啥。这事儿，要是不从，一旦和马局闹翻了，那她只有穿小鞋的份，而且还得不停地穿小鞋。陆静又好面子，又不想去私企打工，那就只有委委屈屈地服从了。 我的心，真的很沉重。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和悲哀。 悲哀过后，我又惊讶地发现，其实我并不在乎陆静的肉体上对我有多忠诚，我更在乎的是她的心。只要她的心里有我，似乎其他的都能一带而过。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样大度了？ “刘射……”陆静偎依在我的怀里，“你不要介意好不好？我不介意你和王霞，你也不要介意我？”她说我们就算扯平了。谁也别揭谁的丑。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一样。 王霞那是诱惑我，只要我保持冷静，她慢慢就会熄火的。 但马局是啥人啊。在苏城环保局，不管他对上如何逢迎拍马，可对下，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啊。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马局不同周局，周局没背景，算草根出身，一路摸爬上来的。但马局有亲戚在省城，亲戚的亲戚据说还是北京一个什么委员。他不怕。朝中有人好当官。 过几天，马局要来了，晚上再让陆静伺候，我能咋办呢？马局不知道我和陆静的关系，以为是表兄妹。可就算他知道了，我看还是会仗着权势逼陆静过来。 “小静，一个事业单位的工作，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我表示不理解。 “现在还是重要的，以后我也不知道。你别怨我，我是从小被父母洗了脑了，这要拧，真拧不过来。” 我就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 陆静就对我耳语：“刘射，我来月经了。我告诉马局我一月要来两趟月经，前后间隔七八天。他也没咋样干我……” 一听这话我就心酸。我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下去了。可陆静偏要说。“刘射，我给你用嘴。” 我摇摇头，说不行。“你一路颠簸的，一定很累了。我去给你摘点儿果子，你先休息休息。”可是陆静不放过我走，她冲我撒娇：“我才来，不想休息。你，你抱我，亲亲我……” 好，抱就抱，反正她的身体也不重。 她的眸子还是闪过一丝幽怨：“不行，我要走了，你和王霞还粘乎在一起，我不放心！” “就那一次，以后我就没碰过。” “不行！你们干柴烈火的，很快就点着了。王霞一定要走！” 我就为难地：“她要走，去哪里呢？老家，她是回不去了！” “那我管不着。” 我就埋怨地：“人家心不坏啊。刚才你哭，她就使劲儿推我进来。真的，她心眼不坏的。我睡我的屋，她睡她的屋。你要不信，我可以对你发誓，发毒誓！” 第114章 女人的心事你别猜 陆静没再生气，反而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给她介绍男人，越快越好。就在这八爪村，或者附近别的什么地方，让她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我就放心了。” “这也要她愿意才行啊，我做不了她的主。”何况王霞的性子那样倔烈。”我搂着陆静的小腰，“你要不放心，你也申请调过来，咱俩在一处，天天守着，你说可好？” 看着陆静亮晶晶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儿，我真想上去亲上一口，狠狠地亲。 她就白了我一眼，用手指摸着我的嘴唇，声音轻轻地：“我呀，才不来呢。要不是为了你，这儿我呆一天也呆不惯！” “你不是说这儿空气好吗？” “看你说的，我就为了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啥都不要了？”话虽这样说，但陆静被我搂着搂着也情动了，主动地解起了纽扣，拉着我的手，让我伸进她的衣裳领口里去。 我顺从了她的意志，这也是我想要的。很快，我就搂着她倒在床上了。当我俯身上去亲她脖子的时候，陆静突然推开了我，幽幽地问：“你门不锁上，大白天儿的，要是有啥进来咋办？” “说真的，这儿一般没人来。来的都是不怕鬼的。” “啥意思？” “村里人都说，这学校闹过鬼，闹得人心惶惶，学生不敢来上课，所以开了不久就关了，这些年一直荒在这儿。”我拨弄着陆静的头发丝儿，贪婪地吮吸她唇间甜美的芬芳，“不过，我住了几天，没看到什么女鬼。” 陆静就笑了笑：“我呀，倒真的有个什么女鬼怪物地闯进来，把王霞吓跑了！”说着，她就推开了我，从床上起来了，前去把门反锁了，又拉上了窗帘儿，问我，“王霞不会来敲门吧？” 听了这话，我就叹了口气。王霞是个好姑娘，她知道我心里的为难，所以选择眼不见为净，远远地走开了，好让我自在。她这份情，我……只好记在心里了。现在不是旧社会，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将喜欢得都娶了在身边。况且，我是一个尊重女性感受的男人。爱一个女人，就要专注认真，不能心猿意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不叫，充其量只能叫自私的占有。这样的事，我刘射是永远也不会做的。更何况，我一名不文，就算口袋里有钱，但不是自己的。我有什么资格像如今社会上的土豪们一样仗着有俩个臭钱地左拥右抱呀？ 但王霞这样，弄得我心里就更歉疚了。我和她分开，有我的错，有她的错。但要认真追求起来，却都怪不到彼此的头上去。 “怎么了？不开心了？一提到王霞，你就一副丧着脸的样子？可见，你心里啊，还是有她！”陆静生气了，转过头，背朝床里，不理我了。 陆静已经被我脱得光光的，我的情欲已经撩拨起来了。我是男人，心里既然已经憋得一团火了，又哪会轻易地熄灭呢？看着陆静白嫩的皮肤和纤细的小腰，我受不了。我大手直朝她的大腿摸上去。上次我和王霞，虽然我被她勾得憋不住，但是在心里，我觉得排斥。在道德上，我会有犯罪感。 可是陆静不同，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认为陆静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就是情侣，想怎样亲热，就怎样亲热，我不会觉得任何的拘束。陆静的嘴里嘤咛了一声，她被我的热情感化了，不和我较劲儿了，将身子转了过来，热辣辣地看着我：“算了，先不管什么王霞不王霞的了，这会儿，我们先快活快活吧……” 王霞差不多是黄昏的时候回来的。她在外面溜达了好久。因为，我和陆静小别，这在屋子里一干也干了好久。我屋子的胳膊就是厨房。王霞在厨房里做饭，因为我闻到了晚饭的香味。 虽说我手里有后续的十万块，但一日三餐，我和王霞吃得都很简单。稀饭、馒头、咸菜……前期的安装已经结束了，现在该做的就是买种种菜。如何让播下去的种子，长出最鲜嫩最肥沃的绿叶，这成了我目前唯一的功课。 我听到了敲门声，当然是王霞。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酸涩：“刘哥，你们好出来吃晚饭了，我又新蒸了几个馒头。” 她只叫我的名字，故意不提陆静。 我就觉得有点儿尴尬：“我，知道了。要不，你先吃吧。别管我。” 我不认为，当我和陆静赤裸裸地穿好衣服，打开门，一起去厨房，和王霞面对面地坐下。这气氛该有多别扭啊。在我看来，王霞和陆静最好不要单独见面。 我是故意要把她们分开。没想到，陆静还不干了。 她一骨碌就穿好了衣服，用手推了我一把：“刘射，你干啥呀？我也饿了，我现在就要吃。” “别……我们待会儿吃。” “不！我就要和她一起！你这样，倒显得我怕她一样？我至于吗？”陆静的眼睛更是狠狠地剜着我。她说完了，已经把门打开了。 王霞就挺直着身子，和陆静来了个面对面。 两个女人的眼睛里，都冒着丝丝的火花，往大了说，那就是火星撞地球。她们互不相让，这是自然。可令我错愕不解的是，她们各自盯了一会，竟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了。 这让在旁看得毛骨悚然啊。 “王霞，这些天,你跟着刘射，照顾他，真的是辛苦了。” “不。一点儿也不辛苦。他是我刘哥，照顾他，是我的本分。”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既然你认他当哥，那我有一句话可要警告你，我才是刘射的女朋友，你说话干事儿可要注意分寸！” 她这是在给王霞下马威了。 王霞自然毫不示弱：“啥分寸的我懂，但用不着你来教我。毕竟，刘哥还没离婚呢！你呀，也就是个搞地下情的婚外情人！” 第115章 进步村成了黄村 这么一说，陆静就不干了。 我见势不对，赶紧一把拉开。“干啥，这是干啥？都好好说话不行吗？我的事，你们不是知道吗？知道还说？王霞，你咋样答应我的？小静，你不要和她计较。你们就和和乐乐地不行吗？” 王霞紧绷着个脸。陆静就朝她翻了个白眼儿，当着王霞的面，故意装作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刘射，咱们一起吃饭！吃饭了，咱们再回房间，继续亲亲热热地搂着，想咋样搂，就咋样搂！” 我想松开陆静的手，但是她不让，还拿眼睛狠狠地剜着我，语带警告：“刘射，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惹我不高兴！” “好好好，我不惹你。” 但王霞不干了，她两手一叉，拿出村姑骂街的架势来，气势汹汹地、泼辣地：“凭啥给你吃？我做的饭，我乐意给你谁吃，就给谁吃。我这饭，是做给刘哥的，又不是给你的。你的脸真大！” 我急了。不是说好了不吵了，咋还这样激动个没完？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吗？ “呵呵……还你做的饭？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卖苦力的，刘射跟前的小工。刘射有多少钱，我知道。他口袋里的公款，都是经我的手打上去的。可以说，要没我，刘射就没钱。你使的，都是他给你的。说白了，你使的，就是我的钱！” 陆静得意洋洋。 王霞一下就爆发了。她一把揪住陆静的头发，狠狠捏着她的肩膀，嘴里不听骂：“你个不要脸的！干了对不起我刘哥的事，还这样神气霍霍的！有你这样贱的吗？饭是我做的，我就不给你吃！有种，你来打我呀！来呀！” 说实话，王霞高大丰满，陆静娇小玲珑，要论干架，陆静不是王霞的对手。很快，陆静就被王霞按着倒在了地上。王霞死死往陆静的小腹上一坐，扯着嗓子：“你服不服？我就问你，你揍你，骑你，你服不服？” 陆静的嘴被王霞的手堵住了，不能说话，嘴里就发出呜呜呜的哭叫声音。王霞撒出来性子，有点儿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了。她说要给陆静一个厉害瞧瞧，当着我的面，就要扯陆静的衣服。这是农村妇女干架的常见方式。有矛盾，就对骂。骂不过，就打架。赢的那方以扯掉对方的衣服为荣。如果扯掉了对方的胸罩啊内裤啊，那就更要满村地拿着，炫耀一番了。 这是旧风陋俗。我火了。我上前一把将王霞拽开：“有多少的仇你要这样？不就拌你句嘴吗？”王霞被我推得一下摔倒在地。我在气头上，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摔。 我一把将陆静扶起来，搂在怀中。陆静在我的怀里，一直不停地哭泣。 我安慰她：“走，咱出去吃。咱去外边吃，去村边的船上，要不就去镇子上。” “嗯。”陆静柔顺地点了点头。 说完，我就带着陆静骑上摩托一溜儿烟地走了。 我没注意到，地上的王霞被我推得半天起不来。看着我撇下她，和陆静离开了，王霞的脸上挂满了盈盈的泪珠。 “刘射，我不想去镇上，远呢，路也不好。我们去村边，江边，好不好？”陆静显然对村岸排着的一艘艘红红绿绿的小花船起了兴趣。她自言自语地：“这个村子还真的奇怪呢？村子这样安静，江边又那样热闹！” 是的，现在江边的确热闹。因为是黄昏了，天色就快黯淡下来了，江边住着的廉价小屋内的妓女们，打扮一番，就要游荡着出来了。还有那些慕名运来的嫖客们，已经都乘船过来了。八爪村有路。但是这些夜晚寻乐的嫖客们似乎达成了一致，绝不会在大白天走陆路从金光镇绕道八爪村，大模大样地进村。他们很自觉，还是很懂避嫌的，一般都是从栖霞镇走水路乘船过来，直达村岸水边。他们是熟客，熟客有熟客的方式。但也有不懂路子的生手，进村之后还急吼吼地逮人就乱问。村民们虽然会把路指给他们看，但还是拿他们当瘟神。 “这就是八爪村的特色，也是村民们的生财之道。”我淡淡地告诉陆静。 她听了，十分惊异，还认为我和她开玩笑。“刘射，这不可能。马局说，这个村子在抗战时期，可是立过功的，几乎每个村民，都和鬼子搏斗过。这是进步村，觉悟村啊，怎么成了卖淫嫖娼堕落的黄村呢？” 我被陆静的话，逗得笑了。 “现在又没鬼子。” 陆静就很郁闷。“刘射，那我不想去了。” “别。既然来了，就去吃一顿。渔船上的饭馆各个生意都不错，有点农家乐的意思。可惜他们招待的不是游客，而是嫖客。八爪村的江鲜的确不错，鱼虾比别处的鲜嫩可口。” 陆静就狐疑地：“你不会也来这儿嫖过女人吧？” 我连连摇头。“我刘射不至于。就算再煎熬再憋屈，也不会嫖娼。”我将摩托车开到江边。江边的风柔柔的，吹得挺令人舒爽的。 “是，我该信你。我多疑了。”她突然温柔起来，将身子紧紧地偎依在我的怀里，我就顺势抱住了她。 我和陆静选了一家规模最小的渔船。很奇怪，自打马飚龙被抓了后，渔船上的老板们不用交保护费之后，江鲜的价格也降下来了，而且是大幅度下降。比如一只螃蟹，以前卖一百，现在只要十五。我才知道，原来陆静喜欢吃江鲜。我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鱼虾，陆静非常高兴。 包厢的门关上后，她喝了点酒，有三分醉意，来劲儿了，干脆就拉开椅子，一把坐在我的大腿上，搂住我的脖子，还撒起了娇来：“还是你好！你疼我！我跟着马局，他就拿我当女奴使唤！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 她把红艳艳的嘴凑过来，要我吻她。我照做了。我也喝了酒，也起了兴意。我就一把掐着她的胸脯，沉着脸：“别和我提马局。上次是我孬，再要我让我看见，将他揍个半死，揍成残废！” 第116章 我好好给你揉揉 “好！不提就不提，是我不好！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我是身不由己，可要怪就怪这个男权社会，啥事儿都是男人说了算，女人就是附属品。我也想反抗呀，但是我知道结果，鸡蛋不碰石头。”陆静哀哀地，更是提醒我一定要出息，“我也不是爱慕虚荣，在乎什么地位不地位的。等你有钱了，我就把工作辞了，痛痛快快地跟着你！” 说来说去的，陆静又把话题绕到我的身上。她盼着我早点有能耐，成为一个大树，能给她遮挡风雨。我的心里就深深地叹了口气，更是将她搂得紧了。陆静说得没错。我是男人，是男人就得有出息，而且得是大出息。我还没离婚，陆静啥都不在乎，事事都为我着想，就算有点儿小心思，那也是因为心里头有我。可我刘射有啥？我就一个草根、屌丝，我什么都不能给陆静。我能做的就是及早奋斗，让她早点离开马局的淫威。 其实我清楚，在中国这样的大环境内，像陆静这样外表体面，实则却是充当单位实权人物泄欲工具的女人很多。极少数是自愿的，绝大部分是被迫的。身为女人，谁愿意去舔那些肥硕的肚腩，被那些老屁股拱呀？人都是有自尊的。抱着陆静，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出头，誓不为人！ 包厢里有一只小型的沙发，那是为了客人喝醉后休息用的。我也吃饱了，我就抱着陆静靠在沙发上，然后把包厢的门反锁上了，和她缠绵一番。我们都喝了酒，不免忘情，叫唤的声音有点儿大。上菜的服务员没想到我们在里头就干上了，以为不知出了啥事，赶着过来敲门，问要不要续茶？这提醒了我，我就赶紧提上裤子，帮着陆静拉上裙子的拉链：“咱不干了。这儿是饭馆，这沙发也不咋干净。” 我付了钱，和陆静离开了渔船。夜幕幽蓝，繁星点点。陆静被吸引住了，她看着江边的芦苇丛，有点儿感慨：“星星真的好漂亮啊。在苏城，天上哪里会看见星星？” “苏城是城市，城市有工厂就有污染。” 可是陆静的感慨没有多久，前面一条小路上，就走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的身边都像苍蝇一样地吸附着嫖娼取乐的男人。这是夜里，他们又是正大光明地嫖娼，那做出来的举动和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目，不能入耳。陆静的脸红了。我就拉着她的手，离这些人远一点儿。可没想到，其中一个猥琐的男人余光一瞥，误以为我也是同道中人，也是嫖客。陆静呢，就和他们怀里的女人一样，也是个鸡儿。 一个嫖客嘴里就唧唧歪歪地，用手指着陆静的胸脯：“妈的，你们这些骚娘们儿，个个奶儿大的都和口袋似的，一点儿都不俊气！” 一个妓女就还嘴：“哎哟喂，我说奶大不好吗？你们男人不都好这一口吗？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在你熟客的份上，就今天晚上一夜，我得给你加五十！女人没奶，那好意思叫女人吗？要不现在的隆胸医院都是吃屎的？你倒是给我瞧瞧，有哪个女人的没奶，还敢干这一行的？” 另一个妓女就笑：“你这话也说错了。女人的奶小，那是因为没男人揉。只有每天不停地被男人揉捏，是个飞机场都能捏出个大坟包来！” 这话一出，这些妓女嫖客的嘴里就在浪笑。 那个猥琐男人不高兴了。“那你瞅瞅她，小胸脯小胳膊小腿的，可走起路来，要多多水灵多诱人？”这猥琐男人说的是陆静。陆静愕然，那猥琐男人就过来拉陆静的手，嘴里胡言乱语：“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干这样的女人，带劲！小美人儿，说，你跟这男人一晚上多少钱？老子可以出双倍！”他一拍胸脯，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沓沓的钞票。 我气坏了，气得拳头捏得咯咯地响。这男人见我不说话，更是挑衅起来了。“难道，你是白玩？”这话一说完，他更是捏住陆静的腰。我冷眼一瞥，咚咚两拳，就将这男人打倒在地。 “啊……”围着的几个男女都尖叫了起来。这男的同伙不干了，见我一人，说我多管闲事，既然是鸡，啥人都可以玩。他们要揍我，抬脚儿踢我。 呵呵……我刘射当然不是吃素的。他们一个个色欲熏心，除了对付女人，身上没啥力气。我嘱咐了陆静一声，叫她走开，抬脚就是一个扫螂腿，旋风扫落叶一样地，就将这几个男人都踢得趴下了。几个女人一见，知道我是异类，立马吓得套散开了。我刘射不会对付女人。她们出来卖，不过混几个钱。我只是想给这几个男人一点颜色看看。我摁住一个男人的肚皮，厉声教训：“你们出来寻乐子，是你们自己的事。可你敢侮辱我的女人，那就是死定了！以后，来八爪村卖春，可得给我小心点！” 那人听了，趴在地上就抖抖地问：“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本人姓刘，大名一个射字！” 我松开他，拉着陆静的手，扬长而去。 在往回去走的时候，陆静就很兴奋。她搂住我的脖子，吧嗒地猛亲我。“刘射，你一出招，又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儿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救了我，我真不敢想以后的事。” 我就笑了笑：“你不说，你都忘了。” “那，如果唤做别人，你救不救？” “救啊！”这还用迟疑吗？ “换作是男人，也救？” 我一愣，还是点了点头：“男人干男人，这不就是变态嘛！我就更要救呀！” 陆静就躲在我怀里，又问：“那，如果你救了别的女人，她要想勾你，和你睡觉，你也乐意吗？” 我就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你真会多想。” “没啊。你救了我，咱俩认识了，不就勾上了吗？” 我走到前面一棵大叔下停了下来。“换作别人，我不知道。这世上的事儿没有如果。你说这些没意思。”揍了那几个人，又走了一点路，加上喝了酒，又干了那事儿，我有点儿累了。“小静，那咱们去树下坐坐，歇歇。反正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先把酒醒醒再说。” 陆静就说好。 我就带她去大树底下。这儿不是一棵树，五六棵。这要在树底下干事儿，借着树叶的浓重阴影，真的不会让人发现。我的胆儿就大了。我抱着陆静，叫她坐在我的大腿上，然后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面，揭掉胸罩，大手覆上她的浑圆，来回地揉捏。陆静叫我轻一点儿，疼呢。 “不过，也真是怪。女人的奶，男人越揉越大，这话没错。可这么长时间，我看你的奶也没啥变化呀？”灌下几口黄汤，我的嘴里也有些不干净了。 陆静一听，就伸手捏我的耳朵：“让你乱说！” “没乱说。今天我给你好好揉揉。”我的脑子有些晕糊，忘了王霞这会儿正伤心呢。我也忘了，除了我，还有马局，也揉过陆静的奶。 “嗯。”陆静见真的没人，胆子真的打起来了，她拉下拉链，将衣裳脱下来，卸掉了胸罩，只穿着裤子。朦胧的月光之下，我看着陆静一对小小的、挺拔的、粉嫩的、白皙的乳房，心里真的醉了。我干啥要揉啊。我干脆就一口啜住了，含在嘴里轻轻地品砸一番。女人浑身上下，最吸引我的，就是乳房。我十五岁发育，夜晚躺在床上，没来由地，就开始想女人。看到天上的月亮响，做梦也响。女人的乳房对于男人来说，是天底下最最不能抵抗的东西。 在我的轻啜之下，陆静的嘴里不停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刘射，我有点儿受不了，又想要了。你……你还行吗……” “嗯……”她想要，那我就给。我当然行。反正她就骑在我的身上，想要，那还不是易如反掌。虽说女人三十如狼，但二十几岁的成熟女人，性欲也不是不强烈。今天晚上我们都太亢奋了，亢奋得过了头了。当我们精疲力竭地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我一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第117章 我的心不好受 “小静，咱回去吧。” “我累了，刘射，你得背我。”春潮过后，她小脸绯红绯红的，更是对我撒起娇。 “好，我背你！”我弯着腰，让陆静上来。 当我背着她，慢慢地朝着村里的学校，我的大棚蔬菜基地走去时，我发现，里面乌漆墨黑，没有一盏灯光亮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啊。因为，不管啥时候，不管有多晚，王霞都会给大棚通电，一通，就是一整宿。她也不知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夜晚的光照更有利于菜苗的生长。 我就叫了一声：“王霞！” 可不管是大棚，还是屋子里，都没人应我。 王霞呢？莫非是睡着了？ 我就去她屋子前敲门。不用敲，轻轻一推，门就推开了。扭亮电灯，王霞的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衣服啊鞋子啊已经不见了。糟糕！我的预感顿时不好！联想到今天晚上，她和陆静吵嘴，我袒护了陆静。她心里肯定伤心！她一气之下，会不会不打招呼地就走了？我赶紧蹲下身，弯着腰，去床底下瞧瞧。果然，王霞的那个大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陆静走进来了。 “刘射，到底怎么了？” 我无力地坐在床边，心都揪起来了，哀哀地：“王霞……她走了。” “什么，走了？”陆静就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她怎么就走了呢？我……我也没咋生气啊！她的气性还真的大！”陆静说吃了饭，走了一点路，她的心里已经把对王霞的气忘了。 我就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陆静：“这事儿，和你还没啥关系，是我做得不好。你不是她，她打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是父母棍棒打骂着长大的。越打啊，她的性子就倔烈，遇到事儿，爱钻牛角尖！” “那……那咋办呀？我看她也没走多远，要不咱们去找找她！” 是的，这大晚上的，王霞一个女人，交通不便，走不了多远的。可没想到，我带着陆静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把八爪村找了个遍，又去了金光镇，还是没王霞啥消息。遇人一问，他们都说没看到这样的姑娘。 时间很快过去，天已经亮堂了，泛着一抹鱼肚白。现在是早上六点。我将车停靠在路边，累得双脚几乎站不起来。陆静也在我身边喘着气儿：“要不，咱们先吃点早饭，我是真没力气了。” “好。” 我找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壶豆浆，几根油条，和几个包子。陆静猛喝豆浆，她是渴了。我嚼着油条，心里却是提不起半点精神。王霞又和我闹别扭了。她没生陆静的气。她气的是我。 陆静喝完了豆浆，又连吃了四个包子。她打了一个饱嗝儿，安慰我：“你也别急。兴许她是和你闹别扭呢，其实也没走远，只是躲起来了。” 这样一说，我就觉得有几分道理。是啊，八爪村的人歇得早，但金光镇的人睡得晚。如果他们看见夜深人静，街上走来这么一个单身的漂亮大姑娘，提着笨重的行李，是一定会留下印象的。可见，王霞压根就没出现在镇上过。那么，她真的还躲在八爪村，只是因为生气，不想见我？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开心了。 “刘射，真别担心。她心里有你，就一定不会走远的。”陆静说这话，脸上还是酸溜溜的。 她吃完了，掏出纸巾擦了擦汗，挎包的手机就响了。 陆静低着头，把手机拿出来，一看，脸色就有些不好。她郁闷而又无奈地看着我：“刘射，是马局打来的。” 我的心立马就不好受了。“你，还是接一下吧。” 我没食欲了。 可是陆静竟然把电话掐掉了。我怔了一下：“你……” 她无所谓地朝我笑笑：“不要紧。待会我回苏城后，哄哄他，就没事了。” 听她说起马局，这口气里透着一股不以为然的随便，我的心更像被刀子割了一下。“你，这就要走了？”短短的相聚，现在就要分开，老实说，我的心里是不舍的。 “是啊。电话可以不接，但人不能不回啊。”她苦笑地把手机又放回包里，站了起来：“我真得走了。王霞你继续找，找到了，告诉我一声。” 我点点头。我送陆静进了镇上的车站，看着陆静上车。她坐在车上打开车窗对着我挥手，叫我回去。 “小静……”这话我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她回去，自然是去当马局的胯下宠物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别的男人床上的宠物，这叫我的心咋好受呢？？？ 她倒很坦然，当着全车人的面，大声告诉我：“不管怎样，我的心在你身上呢！” 她说的是实话，然而我听了，更觉惭愧和羞耻。 我眼睁睁地看着陆静走了，我这才颓丧地靠在一根电线杆子上，拼命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咚咚咚……咚咚咚……我的脑袋被我捶得晕晕乎乎了，可是我还不想停手。 有几个人，觉得好奇，就围着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精神病。 我就冲他们吼，心里郁闷自然要发泄出来：“你们干啥？就不许自己打自己呀？老子是废物，老子就要揍自己！”说完这话，我更是拿脑袋朝墙上撞。 这些人就被我粗暴的手段吓住了。 “大兄弟，你……你到底咋地了？”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柔柔的。我立马抬起头，停下了拳头。和我说话的女人，是淑芬。她的背上还背着娃儿。 “淑芬……”我叫了她一声。 “大兄弟，你咋揍自己呢？”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明白。 “你别问。”我苦涩地一笑，转过话题，“你咋在镇上，有啥事儿？” 她就说带娃儿来镇上买几件过夏的小衣裳。娃儿虽然小，但长得快，去年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一听这话，我就想往口袋里掏钱。淑芬连连摆手：“不用，真的不用。上回，你给我的钱还没用完呢。” 第118章 越是禁忌，越是放纵 “都那么些天了，早该用完了。真的，你不用客气。”我还是坚持往淑芬手里塞五百块。 淑芬就和我急了。“大兄弟，你这样我可生气了！”她告诉我，说一个女人家带着娃儿固然辛苦，但真的花不了几个钱。 “娃儿的奶粉、衣裳不都是钱？”我反驳她。 她就笑了。“娃儿已经断奶了。都快走路了，还吃奶，我活儿也不用干了。”淑芬说，还是断奶后，她手头一下就不那么窘了。“娃儿也不用吃啥好的，反正肉鱼的，他还不能吃，就吃些米粉啊面条啊红薯的，也挺养人。我在院前屋后随便种了点菜，想吃鱼虾了，自己去河里捞。田里我自己种了一点红薯和玉米，算来也够了。” 我沉默了一下，想着王霞刻意躲我，暂时不会出来。我就问她：“淑芬，我干妹子有事儿出差了。大棚里没人照应，你愿不愿意暂管几天？我给你算工资，一天都不会少你的。” 淑芬一听，嘴巴就咧开笑了笑，一口答应：“行啊。大兄弟，我乐意啊。” “那就说定了。” 淑芬是外村嫁进来的，当初当闺女时，就是一个干活的好手。都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她和王霞是一样地能干。念起淑芬的贤惠，我的心里更是痛骂老包，这家伙也没个钱，不知道在外头混个啥？有淑芬这样的好老婆还不知足，活该找罪受。 当天，我骑着摩托，带着淑芬回到村里。淑芬背着娃儿就帮我料理了。她很聪明，一听就懂。我交待的话，她都记在心里。我将阿莲住的那间屋子，给她放孩子用。娃儿睡着了，就躺在阿莲的床上。说来，都快一个月了，阿莲也不知咋回事，还没回村里一次。 我忙，也没咋给她打电话，不知她在学校究竟是啥情况。我希望她不回来，是因为看重学业，自愿留在学校里苦读。要是阿莲能考上个高中，我会在村里放鞭炮庆祝。我想着，等这些杂事都完了后，我亲自去栖霞镇搞个突击抽查。 淑芬是真的能吃苦。她比王霞还要能吃苦。 这一天，天阴阴的，到黄昏头上就落雨了。娃儿吃了我买的牛奶，睡着了，还没醒。淑芬从大棚一出来，就赶上一阵迎头雨，豆大的雨点啪啪啪地搭在她的身上，她浑身上下立马就湿了。淑芬回到屋里，抱着孩子，打着孩子，就要回去。 我上前拦住了。“别。娃儿睡着了，你这样不是折腾他吗？再说，你淋了雨，走这么远的路，回去会感冒的！我烧了水，要不你洗个澡，等雨停了再走。” 淑芬想了想，就道：“大兄弟，你说的是。可我家里，鸡还等着我喂呢！” “几只鸡而已。到底是鸡重要，还是你重要啊？”淑芬不爱惜自己，让我生气。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我就一把把孩子抱过来，继续放在床上。 我刚转过头，身子一挨，刚好淑芬要走过来给娃儿盖被子，迎面就一撞，我和她的身体就紧紧地撞在了一起。不疼。疼的应该是淑芬。我是男人，身体刚硬。淑芬是女人，身子软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分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这才注意到，大雨把淑芬的衣裳都给淋透了。淑芬衣裳里面穿的啥，我看了个清清楚楚。白色的胸罩，红色的内裤…… 她奶子本就大，这下被雨水粘着，更显得饱满诱人。奶上戴着胸罩，这让她胸前像镶嵌了两个大大的寿桃。我的呼吸就急促了一下。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头一低，脸涨得通红：“哎呀……” 房间里除了睡熟的娃儿，就我和她俩人。我当然见识过淑芬的身体。春风一度之后，她还勾引过我。不过我没答应。 “淑芬，澡盆在我屋里，你跟我来。” 她满脸潮红地跟着我。我打开房门，往澡盆里注上热水：“你洗吧。没衣裳换，我给你拿阿莲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啥。等我去了阿莲的屋子，把替换的衣裳找出来时，床上的娃儿啼哭了一声，我赶紧哄了一哄，耽搁了几分钟。就这么几分钟，等我再推开门，猛然发现澡盆里的淑芬已经把衣裳脱得光溜溜的了。我意识到不妥，赶紧把衣裳放在床边：“你洗……我这就出去……” 澡盆很浅。透过氤氲的水雾，我已经看清了淑芬晃荡的两只大奶子，还有她丰满的屁股。我不敢看下去了。只看了一眼，我的心里已经升腾出鼓鼓的欲望。被我看光了，淑芬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当我进来时，她还故意地叉开腿，让我看清腿内的一簇幽密森林。顿时，我体内一股沸腾的热血在不可遏制地上升。 她的身体，我是尝过味道的。滋味很不错。就那稀里糊涂地一次，以后我绝不会再造次。可我咋感觉，淑芬有意无意地还在勾引我，虽然她眼神幽幽的，一直没说话。 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可即便这样，我的脑子里，仍然不可遏止地回想和她的那一夜。那是怎样癫狂的一夜！真是越禁忌，越放纵。越放纵，就越是欢腾！ 在我将门关上的那一刻。 淑芬就冲我开口了。“大兄弟，我娃儿还睡着吧？” “睡着了。刚我去拿衣服，他醒了。我哄了一下，又睡着了。小孩子，真的好睡。”我和她说话时，眼神是回避的。 “哦。” “那，我出去了。”我真要关门了。 可淑芬的嘴里就发出一声叫唤。“怎么了？” “大兄弟……我……我腿抽筋了……疼……”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她不像在胡说，身子猛然地抽搐了几下，看来是真难受。我立马走过去，没有多想，摸着她的大腿：“别急。我帮你拉拉筋骨，很快就好。” 第119章 你要实在臊得慌，就把窗帘拉了 我的本意只想帮淑芬。但我疏忽了淑芬的感受。 腿抽筋了，固然很疼，可也只是一会会的工夫。“淑芬，还疼不疼了？”我都捏了十来分钟了，淑芬低着头，不说疼也不说不疼。这我就弄不懂她的意思了。我只好又轻声地问：“淑芬啊，你到底啥感觉？”我想着是不是她腿麻了，这才说不出个好歹来。 老实说，这样面对面地揉捏着她的腿，我的心真是激荡。我不敢看她，可又不能不看。她就这样赤身裸体地坐在澡盆里，我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高耸的胸，肥硕的臀部，修长而又结实的大腿，白腻的手腕，无不在我的跟前晃荡。陆静离开了好几天，也没给我打一个电话，按理说，今天就该是马局来八爪村考察的时间。但我从早晨等到黄昏，也没见一队人马开进村口。没了陆静，我就没了女人滋润，这五六天过去了，作为一个男人，我又禁不住想女人了。 “大兄弟……”淑芬哑着嗓子，抬起了头，“大兄弟啊，你，是啥感觉？” 啥意思？她……干啥还问起我来了？可我一接触到她的眼神儿，脸色立马潮红了。淑芬是问我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她突然伸出手，往我的下身猛然地一掏，准确无误地一下就捏住我的小牛牛。我大大地吓了一跳，吃惊地：“淑芬，你，你干啥？” “我不干啥，就想捏捏。我记得那一晚，就是这小牛牛，弄得我那个快活啊……”她还感叹了一声，像是在回味。“直到现在，我一有空，闭上眼睛，就还想。” 淑芬说得很实诚。的确，那一晚上，我能感觉到她的快活。女人在这方面受活不受活，伪装不出来的。就算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是我控制不住身下的小牛牛。淑芬的手像能通电，当她的指尖轻轻一触，我的小弟弟就愚蠢地不可遏制地迅速膨胀起来。从一个蔫巴的小麻雀一下变成了厉害威武的小狗。小狗的头啊，还在淑芬的手里轻微地跳动。 “淑芬，你别这样……”我想推开她的手。 可她捏得紧。 我急了。“淑芬，你……你到底要我咋样啊？” “不咋样。”她喘了一口气粗气，一下就从澡盆里站出来了，“大兄弟，如今我没男人，晚上身子空虚，累了一天，带完了孩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老想这事儿。我就希望一个健壮有劲的男人过来搂搂我，抱抱我，亲亲我。大兄弟，我就认准你了。这地方，村里人都说有鬼，不管是大白天儿，还是晚上，没啥人敢进来。你女朋友走了，你这心里也怪寂寞的吧？我也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既然大家都寂寞，那我们时不时地就干几次，反正没啥人知道。”淑芬快速地用毛巾擦干了身子，大喇喇地，就往我的床上一跪。我吓了一跳，不知淑芬到底要干啥？ 她跪下来后，双腿屈膝，背对着我，把肥硕的臀部高高地翘着。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怕我不好意思，善解人意地让我从后面进去，玩个老汉推车。淑芬真的在引诱我。她的嘴里轻轻地发出呻吟：“来啊，大兄弟，别不好意思啊……你要实在臊得慌，那就把窗帘拉了。”配合着她说话，淑芬的屁股还在一左一右地扭来扭去，胸前的两只大肥奶更是上下晃荡，红色的蓓蕾像两颗红红的枣儿，看得我真的忍不住，一把就扑上去，解开裤子，将我煎熬的肿胀的小牛牛一把塞进她的屁股里去。 不知怎么回事，我真的走到了淑芬的身边。 淑芬见我站着不动，急了：“大兄弟，你咋不上啊……快啊……不关你咋上我，都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现在我的，就和村里的寡妇差不多。可是寡妇都想男人啊……”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还是提醒自己，不能为了一点兽欲，一而再、再而三地干下错事。淑芬见我竟然把持住了，就叹息了一声儿，将身子转过来，脸对着我：“大兄弟，你别紧张。按时下话说，咱俩干这事儿，就是炮友。我不干涉你的生活。可你女朋友不在，你总得有个发泄的地方呀？要不，你熬不住了，去村边的那些花船上找女人，花钱了不说，还得一生的脏病，我就问你值不值？” 见我不动，淑芬干脆就下了床，弯下腰，张开嘴，一下含住了我那玩意儿。顿时……我感觉整个人都飘荡在半空了，真的是欲仙欲死啊。淑芬的口活儿很有技巧，她肯下工夫又极有耐心。我闭了闭眼睛，摸着淑芬的头，幽幽提醒她：“淑芬啊，咱可都说好了。你要实在难过，那我就帮帮你。你是好女人，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有女朋友。我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淑芬就将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地：“大兄弟，我懂，我啥都懂。你不要往下说了，我只是寂寞，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你放心，我的嘴儿紧。只要你不说，不会有啥人知道。” 我一听，心里更是不听使唤了。淑芬的嘴巴紧，那就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咱们只是互相安慰。你缺男人，我缺女人。除了安慰，咱们可不扯感情啊……” 这个，我得说好了。 “行。大兄弟，我听你的。”她熬不住了，喘息着一把将我拉上了床，急吼吼地就给我脱衣服。这真是干柴烈火。很快，我就骑在她身上，拱着她的屁股不停地晃动。淑芬有点受不了了，我知道，自从老包走了后，几个月了，淑芬一直没找男人泻火。她的身子，像贮了一团火，真是憋得慌啊。我仅仅用手一摸，淑芬的下面就淌水儿了。 第120章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想那事儿 这个时候，如果我还要矫情地忍着，那就是折磨淑芬。淑芬对我不错，又帮过我，她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忍心折磨她。 “我的话，你记住就行啦。我就是给你去火，其他的咱不扯。” 淑芬的脸潮红得都快淌汗了。我知道，她身上热，体内也热。正当我真的决定帮她一把时，睡在阿莲屋里的娃儿又大声啼哭了起来。起初，淑芬还不管不顾地，仍旧死死搂住我的脖子，要往床里靠。可小娃儿将妈妈不理，哭叫得更大声了。娃儿的哭声，一下把我从沉醉的欲海中拽出来，我的脑袋瓜子倏忽变得清醒了。 我就制住淑芬：“别。咱别做了。娃儿哭得不停，要不你赶紧去看看。”可她还一个劲儿地往我的身上靠，我就把她甩开了。 “真得去看看。”说完这话，我就把衣服穿上，打开门。淑芬没辙了，只要也披上衣服。一进阿莲的屋子，我惊呆了，只见小娃儿的嘴里不停地哭叫，是因为床上有一只蹦跶的老鼠。老鼠在床边拖着尾巴不停地窜来窜去，小娃儿从没见过老鼠，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心疼地抱住孩子，把孩子递给了淑芬。淑芬接过孩子，面带惭愧地哄着。 这就是我唯一不满意的地方。这是老屋，是旧居，墙角屋檐里藏有老鼠。前几天，我还去镇上买了十多包老鼠药，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灭鼠行动。我以为，老鼠都被毒死了。可没想到，还有幸存的。 外面雨也停了。“大兄弟，那我……回去了。” “好。”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果然是雨过天青了。 淑芬的脸色还是红红的：“抱住娃儿，我也不想那事儿了，不过……” 看着她打着把伞，欲言又止的，我就问：“你想说啥？” 她就低着头：“大兄弟，不过我到底是个单身的女人，总有想那事的时候。你要也想了，记得一定要找我。” “行。” “说定了？” “那可不。” 淑芬就告诉我，说娃儿哭叫主要是认生。他认床，躺在自家的床上就不哭了。“你不是去过我家吗？我家后头不是有个土窑洞吗？窑洞里冬天才有人进去烧砖，其他时候就荒着。你要想干，就给我发短信，我们去窑洞。”她说，去窑洞前，就把娃儿放在家里。娃儿睡得舒坦，她来去也方便。 我听了，就深深看了淑芬一眼。看来，这事儿在她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好几天了。 “好，我答应你。” 她就笑了。“大兄弟，你别笑话我。我不是骚，但一个女人，只要是正常的，都会想那事儿。” “那是。” 我可从没认为淑芬骚。说实在的，我还可怜她。老包一直没消息，淑芬一时半会地也不能离婚，这就是守活寡，不但要操持家务挣钱带娃，还要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苦楚。她要真想滋润滋润，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快乐，我刘射肯定二话不说义无反顾地去满足她。 淑芬走了。我提醒她路上当心一点。 又过了几天。我终于接到陆静电话，她告诉我，马局今天下午到，但不是以环保局局长的名义，他来八爪村，只是自己的私人行动。这我就不理解了。 “刘射，你该明白的。马局投给你的钱，都是他私人的小金库。” “小金库？” “你还不知道啊。这钱说白了，就是马局贪污受贿来的。现在上头查得紧，那周局是咋进了局子的？不就是受贿了被人告发吗？所以马局学乖了，也学精了。要想让这些钱看起来光明正大，那就洗钱啊。你这蔬菜种植基地就是马局用这些钱，以局里的名义，搞的一个四不像。距离远，上面不知道，更不会来查账，所以马局才这样放心。”接下来，陆静说的话，更叫我惊心。“马局这次来，会给你五十万现金。你帮他，用你自己的名义存在银行账户里。存好了，办个网银，把卡还给马局，银行密码也告诉他。” 原来现在的贪官都这样精明！ 这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顿时我脱口而出：“那，我要不给呢？” “啥？不给？”陆静显然吃惊我的话。她说我必须办成这事儿。 “我要就是不办呢？” “你别啊！”陆静的语气里透着惊慌，“他路子多，你要不听他的，会找人修理你。何必呢？你当他的白手套，自己也借鸡生蛋，挣点儿钱呗。” 哼哼。 “好，这一回我就听你的。奶奶的，现在当官的，有点权，那真是有钱的不行。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小静，我看他最后也要进监狱，他和周局都一样的下场。” 陆静的声音就幽幽的：“我只这样告诉你。你盖的大棚蔬菜啥的，马局压根瞅都不会瞅一眼，你只要定时给局里送蔬菜就行了。下午你去金光镇随便哪一家储蓄银行，带上身份证，马局会在车里把现金给你。” 我听了，心里更是郁闷的不行。 我给贪官跑腿儿，我自己在人格上也有污点了。可是陆静说我现在胳膊扭不过大腿，别和马局硬着来，要不倒霉的是我。哼哼……行，我刘射会自己保留证据的。 下午两点，马局果然带着陆静开着一辆十来万的车，不声不响地到了金光镇了。从头至尾，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按着陆静说的地点，在一家茶馆前等。车开来的时候，陆静打开车门，我就上车。马局戴着墨镜，将一只装钱的小箱子递给我，我接过去，随即去了银行。他们就在车上等我。 半个小时后，我办完了，将银行卡密码啥的都递给马局。他点点头，满意地接了过去。 “刘射，马局长走了，我也走了。” 陆静的眼光透着不舍，可是又一脸的无奈。陆静坐的是副驾驶位置，她穿着一件低胸的红色蕾丝裙子，看着性感又诱惑，细嫩的颈脖还有一抹鲜明的吻痕。 我的心，好一阵抽搐。 我什么也没说。 马局哼了一声，那是提醒我关上车门，不用废话了。 车子疾驰而去。我冷笑三声。陆静不知道，我买了一个无线针孔摄像头安装在手机上，见到马局后，我就把手机开着，一个不落地全都拍了下来。 第121章 三歪子家的狗，把我的‘小甜\’强奸了！ 我黯然地回到了八爪村。 因为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堵得慌，好几回，我骑着车，脑子走神，好几回都撞在了前面的树干上。进了村，就看见许多人在村口围着打架。自从龙哥一伙蹲了大狱之后，村里干啥活儿，没人收保护费了，但治安也变得越来越不好了。时不时地，就总有人打架。说起来，都是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小的微不足道，可是两句话不合，那就甩开胳膊干上了。 我看见前面吵得乱哄哄的，就不想参与。村里吵架，不管有理没理，向来都是打赢了的人说了算。打赢了的，耀武扬威；力气不如人输了的，垂头丧气。也就上一回，在赌场门口，我帮着老倔头和孙寡妇调解了一回，以后他们再找我调解，我就缩在大棚里，任凭他们把嗓子扯破了，我也不伸个头。不是我没有正义感，实在是绝大部分的村民都很奇葩。 但这一次，我绕不过去了。他们听见了摩托车突突的声音，都转过来看着我。好几个人就停下的拳头，朝着我跑过来了。看着他们笑得谄媚的样子，顿时我头皮发麻。 “刘射，刘老板，你来的正好，帮我评评理呀”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紧身裤的麻子脸的中年男人扭着腰，一脸的委屈。 “我不是啥老板。” “你干事儿，就是老板。”麻脸男人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把一只肥胖的母狗抱在怀里，嘴里絮絮叨叨的，比女人还啰嗦。他告诉我，今天带着家里的亲戚出来干架，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说“天大“俩字，我心里更是一哆嗦。 我就苦笑：“你找我没用啊。我一不是村长，二不是警察。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想甩手走人。 可他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弄得我猝不及防，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我就有点儿火了。 我急了。“你咋回事？我不想管你的事，你还上竿子逼了？” 麻脸男人一听，嘴巴一歪，就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抹泪，瞅得比女人还像女人。更要命的，他还冲我伸出兰花指：“刘射，你是不知道，我家后头住着的是徐三歪子家。他全家都狠，养的狗也凶。我为啥要和他过不去啊，我为啥要没事找事干啊，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为什么吗？” 他连说了好几个为什么？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我突然想起了这麻脸男人是谁了？村里有名的娘娘腔，四十的人了，也没个老婆。听人说他家里有八个姐姐，他是老九，从小姐姐们宠他，把他当女孩打扮。没想到这就种下了祸根。娘娘腔长大后，也喜欢上了男人。有事没事的，还老喜欢穿女人穿的衣裳鞋子。前几年他还留了一头长发，马飚龙的一个手下看不过，拖住他的辫子，咔嚓一剪刀剪了，娘娘腔不敢反抗，躲在家里闷在被窝里哭了十来天。 我烦了。“你有完没完呀？那是为什么，你倒是给我说出来啊！” 他听了，更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色的手绢儿，细细擦了眼泪：“刘射，那是因为……三歪子家的狗，把我家的小甜强奸了！你看，小甜的屁股都肿了！”娘娘腔抱着母狗，掰开它的屁股，非让我看。 娘娘腔给自家养的母狗取名小甜，真让我心里滴汗啊。我明白是啥事儿了。 “我一人过，小甜就是我的女儿。可是三歪子可恶啊，平常欺负我不说，连带他就家的狗也横得不行！我家小甜不能白给他的狗上啊。狗虽然是畜生，但也有感情啊……这事儿不也要自愿才行吗？我找三歪子论理去了，可他一锄头把我打出来啊！” 娘娘腔说这话时，气得浑身发抖。 干架的两方人马，一方是娘娘腔的姐姐姐夫，另一方是三歪子家的亲戚。 娘娘腔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三歪子家赔偿母狗的精神损失。对此三歪子家的人是嗤之以鼻，说一个畜生而已，懂啥感情不感情的？上了就上了，畜生懂啥？畜生不是人，人被上了，求个精神赔偿无可厚非。 三歪子家的人就骂娘娘腔多事，说他吃饱了没事干。“你不就欠男人操吗？我知道，你看上的男人是龙哥，可龙哥瞅都不瞅你一眼。现在他坐牢去了，你心里憋屈得慌，对吧？” “我操你娘的驴粪蛋！”娘娘腔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是拽着我的胳膊，要我给主持个公道。“上回，你评判来倔老倔头和孙寡妇，判得好，我服气！咱村没一个敢伸头的人。刘射，你要帮了我，我……我选你当八爪村的村长！” 嘿！他还挥舞着拳头，一点儿都不娘娘腔了。 没想到，三歪子也跟着起劲了。“刘射，我是个认死理的人。畜生的事儿，那不该归人管。娘娘腔的要求就是无理取闹！不过，你要敢给我住持公道，我也选你当村长！” 我听了，顿时额头一阵冷汗。我压根就不想管事啊！可是他们围聚着我，我压根不能从人群的缝隙里出去。而且，娘娘腔和三歪子一说，别人都跟着起哄，也说村里没村长，许多事儿不方便。确实，该选个村长了。 我就急得大声儿嚷嚷：“你们听我说，我不是村里的人，我户口不在这！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这有啥？你这村长不是上头派下来的，不拿皇粮，就是我们自己选的，算是民选村长，挂个名，又不打衙门的卯，不吃衙门的俸禄。你不是村里人，没枝没叶的，没亲戚熟人，评断事儿，反而公道！” 说这话的，是那个当过代课老师的老人。 他的话有一定的威信。此话一出，更多村里人都响应号召了。两方人马也不吵架了，全部围着我，逼着我去村委废弃的食堂签字，让我答应当村长。 第122章 刘射，你不会趁机溜了吧？ 我不想去，说啥也不想去。 可他们竟然把我架起来了，祭祀一样地把他拖到了村委会，白纸黑字的，非逼着我签字。我就觉得，和他们理论不清楚。“你们听我说，都冷静冷静！就算我签了，也没啥法律效应！只有镇上派下来的才算数！” “我们不管！签了字，你就是我们的调解人。我们遇到啥事都找你，正大光明地来找你！”没想到，村民们更不干了。 我就叹了口气，对着他们摆手：“行行行，调解人我愿意当，我愿意当还不行吗？调解不公正了，你们别怪我就是！只是这签字，就免了吧！” 但是村民们嚷嚷着说口说无凭，怕我变卦，好歹还是要我签个字。我要不想签也行，那就在纸上按个红手印。我真是没办法了。就算我不想按也得按。因为我是一个人，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早就拽住我的胳膊，拽得我一动也不能动，然后在我的大拇指上印上印泥，狠狠地在纸上按了又按。那个当过代课老师的老人说，还得把我的身份证号码写在纸上，这样才完善。 我就苦笑：“这个就真不要了吧？” “没身份证，没个名字，这就还没完啊？”这老人告诉我，说他懂法律。虽然只有初一学生的水平，但到底当过几年代课老师，是个懂法的规矩人。 没办法，现在的我只求快点脱身。我就下意识地把手往口袋里一掏。哎呀，我想起了，身份证我还在陆静的手里，没收回来。上午我把银行卡交给陆静后，顺带着也我把自己的身份证给她了。 “身份证不在我身上，你们要信我，让我回去拿行不？” “刘射，你可别骗我们啊。我们是真心待你，所以才让你当这个民选的村长。在我们心里，你说话可是比共产党还硬气啊……”一个村民更是语重心长地提醒我。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真的不知说啥才好。 “虽然你不是上头派下来的，可在我们看来，你说的话就是算数，我们就听你的。” “好好好，你们说的我都听着呢。你们说得对，你们说得好，说得呱呱叫。”我真的是举双手投降了。老天哎！我自己的事儿还是一塌糊涂呢，哪里有时间来问村里？“我得回苏城拿身份证，上次回去，没带来。我在八爪村，料理大棚，时不时也要和人签个合同，出个差啥的，没个身份证，实在不方便啊……” 不管召集书上要不要登上的身份证号码，我都得回苏城一趟。 娘娘腔不让我走，他扭在一边，脸上还是哭哭啼啼的，说我既然当了村长了，那就必须管他家母狗“小甜”的事儿。三歪子也拦住我：“刘射，你走之前，给我们断个公道。”他说，也不是要争个理，就是得一个结果。哪怕我判他赔娘娘腔的钱，他也认了。要不，这事儿扯个没完啊。换谁，心情都会不好。 三歪子和娘娘腔一左一右地牵制着我。我急于脱身，就大声说道：“这是你们要的，那我就说我的理由！狗虽然是畜生，但也不能随便那啥。三歪子，你家的狗的确把娘娘腔的狗弄伤了。”我指着三歪子手里牵的一条摇晃着尾巴的大黄狗，“你的狗是土狗，个大，性子凶猛。娘娘腔的狗是宠物，宠物嘛，都是娇生惯养的。既然你家的大黄狗确实把人家的宠物狗给上了，那你这个当主人的，没做好监管工作，当然要赔钱。这样吧，当着我的面，你就给娘娘腔三百块钱，咋样？就当是给宠物狗的营养费。” 三歪子听了，还是有点儿急。认为三百块太多，顶多五十。 “去城里的宠物医院，打一支消肿针，也不止五十了。三百块不多不少，正好。”我没养过宠物狗，但是李倩养过。那条狗叫闹闹，被小区里的一只大黑狗咬伤了，抱去宠物医院，打了三支针，一支五十，我还记忆犹新。 娘娘腔很高兴，说我判得公正。三歪子没法，只好不甘不愿递往口袋里掏钱。 兴头之下，娘娘腔说话就有些不搭调了，她尖着嗓子，娇娇地：“你帮了我，我可就认你当朋友了。有事没事的，你来我家坐坐。我给你洗衣服织毛衣。哎呀，你不知道，我织毛衣的本领老好老好了！对了，我现在就给你织一个围脖，过几天我给你送来！还有啊，我做的包子也老好老好吃了，明天就我蒸包子，白面大葱的肉包子，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包多少！你要不好意思啊，我喂你吃！” 我听了，真觉得头皮发麻。围观的村民，嘴里更是发出一阵轻快的哄笑声。 “娘娘腔，你就算是在刘射跟前脱光了衣裳，撅着屁股，人家也不会瞅你一眼。” “娘娘腔，你包再多包子也没用啊。人家要的是细皮嫩肉的真包子，吸一口，有奶的那种。你这算啥？” 围观的人更是拿娘娘腔开涮。 “讨厌！哼！不和你们说了，没劲！小甜，我们回家！”娘娘腔说完这话，得意洋洋地接过三歪子递给的三百块钱，扭着屁股走了。 我知道三歪子不高兴，就按住他的肩膀：“听我说，三百块不多。不信，你去镇上问问。” 三歪子听了，鼻孔里哼了一声。他被村民奚落了几句，有点儿怂，牵着黄狗要走。我提醒他，既然养了狗，就要记得给狗打狂犬疫苗。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我无辜地被拉了进来，被迫当了他们的土选村长，以后可有得忙了。 我说要赶紧回去拿身份证，村民们也就渐渐散去。 “刘射，你不会趁机溜了吧？”那老人还不信。 我就苦笑，我叫他叔：“叔啊，咋可能呢？我辛苦盖的大棚都在这呢，菜苗还没长开，订购的菜种还没去拿，我就算瘫了，我也得爬回八爪村呀？” 老人就笑了。 第123章 你私闯民宅，赶紧报警！ 他问我，说这几天了，怎么看不见我那能干利落的干妹子？ 我知道，他说的是王霞。 提起王霞，我的心就酸，就不好受啊。“她回老家看亲戚去了，过一阵子才来。” 没想到，老头听了我的话，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刘射，我看见过她。” 啥？我愣住了，盯着老人的眼睛，非常激动：“你，看见过她？在哪？”我以为老人是骗我，和我开玩笑。 “就在村后江边的芦苇滩上。那天我有事请人吃饭，正好看见了她。” “真的？”我是恨不得要揪住老人的衣襟。 “是你干妹子，我不会认错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不花。” 我怔了怔。看来……王霞真的在。她没走远，她就是生气，不想见我，所以把自己藏了起来。她还在八爪村，存心了躲我。这就好，这就好。我的心里就在喃喃：“霞妹儿，你出来吧。是我不好，你出来见我……” 说实话，这几天我一边干活，一边继续打听王霞的下落，整个人真的憔悴了许多。现在老人肯定地告诉我，说王霞就在村里，这让我的心，一下由阴霾变成了阳光。就算她不想见，但她就在八爪村。我肯定能把她找出来的。我要向她道歉，说对不起。 但现在我顾不上寻找她。我得赶紧回苏城一趟。 回到大棚蔬菜点，我就忙忙地收拾包，骑摩托去镇上转乘客车。在车上，我本想给陆静打个电话的，但不知道为啥，我这电话到底没拨过去。 万一，我打过去时，她正和马局在床上翻滚个不停呢？我这样，岂不是败坏了人家的兴致。做人，归根结底还是要识趣儿。 等到了苏城，我想先去陆静家，在她家里等她下班回来。我有陆静的钥匙。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黄昏头上了，我略带疲惫地来到了陆静的家门口，想也没想，拔出口袋里的钥匙，将门轻轻地打开了。我看了下手机，此时正是五点，是陆静下班的时间了，但她还在路上，过个十分钟的就回来了。我不如……给她做点儿好吃的，省得她回来还要自己做饭。 可当我换了鞋进入客厅后，我猛然发现了不对劲。我发觉陆静家里有人。我看见鞋架上，有一双男人的皮鞋。这皮鞋看起来很高档，棕褐色的，鞋内还贴着商标，上面一圈英文标识。我看这鞋有四十三码大，当然不是我的。难道……是陆静的前夫王建军的？不对，自打陆静离婚后，她就把有关王建军的东西统统打包快递给了他，还有些旧衣裳，一、下全扔光了。她和王建军早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真奇怪了，那么这鞋子是谁的？ 能穿得起这样高档皮鞋的男人，肯定是有钱的人。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我听见卧室里面传出一阵销魂刺耳的声音。这是一个女声，很熟悉，熟悉的不行。我的心，瞬间一抖。我明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看来，陆静今天没去，她请假了。 心内热血汹涌，我想……拔腿过去开门。 可走在门边，我却停住了脚。这个时候，我当然知道和陆静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了。马局！马局有权有钱，能穿得起那样贵的鞋的人，想当然只能是马局。 我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毕竟我已经得到了马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证据。等我再收集几个更有利的证据，我就去省城纪委告发。老虎那样的大贪官我看不到，但苍蝇臭虫之类的小贪，我是见一个报一个。我只恨我认识的贪官不多。 我就驻足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一阵娇长的喘息过后，陆静说话了。“下次别再后面拨弄了，我疼……” 马局笑得十分猥琐：“哈哈哈……疼？你个骚货不就喜欢我弄疼你吗？” “马局……我说得真的……” 陆静的声音里透着娇弱，这让我的心再次一抽。 “疼啥疼？”马局不高兴了，“老子看上了你，是你的荣幸！局里那么多女人，等着老子宠幸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呀，就知足吧！快，躺下，让老子再弄一回！”马局的声音喘息得像发情的公狗。 我在外边，也呼吸急促，喘息个不停。虽然我的拳头紧紧地捏着，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听见马局一边大动，一边还逼陆静吃什么性药，他说要看到陆静的下面，淌水水儿。说女人有了水了，才是真正的到了高潮。 哼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哐当一下，我就拿脚重重地踢开了门。 “谁？”床上交织在一起白花花的男女同时吓了一跳。 “我！”我阴沉着脸，大喇喇地来到床边，看着不着寸缕的陆静和马局。 “刘射？”陆静抖抖地用床单裹紧住胸脯，缩在床角，她又羞耻又愤怨，“刘射，你……你干啥呀？”我明白她为啥怨我，因为这事儿我知道。可我既然知道，还故意地给她难堪。她难受、不舒服的是这点。 马局也认出了是我。他怔了几秒钟后，愤怒而又狂暴地穿上衣服，伸出手，抖抖的，要教训我。我注意到，陆静说得没错，马局胯下那玩意儿果然很小，短短的，细细的，也就比大拇指、口红强一点儿。我的嘴里，情不自禁地冷哼了一声，这声音里透着嘲讽。 马局察觉到了，他也低了低头，脸涨得像猪肝。抛开身份不说，作为男人，仅这一点就够让人嘲笑了。马局发了癫狂，对着我劈头盖脸地痛骂，唾沫星子全吐在我的脸上：“好你个刘射！谁允许你进来的？这是民宅，你私闯民宅！陆静，你……赶紧的，给老子报警！” 第124章 我不信胳膊拧不过大腿 马局非逼着陆静报警，要陆静拨110，赶紧地。 我就冷笑一声：“私闯民宅？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和陆静到底是啥关系！” “你，你们什么关系？”马局吓了一跳，他指着陆静，“你们……难道……在玩仙人跳？” “仙人跳倒不是。我不是陆静啥表哥，我是她的男朋友。这么长时间，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仗着有权，想咋样玩陆静就咋样玩陆静。我……我忍了很久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马局听了我的话，呆了一呆。他狐疑地看着陆静：“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一直不说？” 陆静发飙了。她套上衣服，对着我大叫大嚷：“刘射，你干啥要回来？回来之前干啥不给我打个电话？你是成心要让我难堪吗？你这样，和马局撕破了脸，对你有啥好处？刘射，我告诉你，你完了！” 马局见陆静激动地吼我，以为陆静向着他，更是来了劲儿，本来他还有点儿畏惧，这下立马神气了，他冲着我冷笑：“刘射啊刘射，你真是完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人，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捏你，就像捏一条蚂蚱！就算你是陆静的男人，那又怎么了？你是和她领结婚证还是咋了？你没和她结婚，老子就能玩她！”说完，马局更是叉着腰，对着我盛气凌人气势汹汹的，“就算你和陆静结婚了，只要我还是陆静的领导，我当她领导一天，就能玩她一天！这世道就是这样，这就是中国的国情！你要不服气，就别在中国呆，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是嘛？我不信朗朗乾坤就任何你们这样的蛀虫胡来？”狠狠地将钥匙扔在地上，转过身，换上鞋，我一刻都呆不住了，我要上省城，我要带着证据去告他。 “刘射，回来，你回来！”陆静突然走过来拦住我，她不让我出去。“刘射，你别激动！”她说，被我撞着了，确实难堪，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不是告诉你嘛，我的心只在你身上……我的心里只有你……” “陆静……”我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我到底是个男人啊。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被他玩弄在手掌心吗？这些天在八爪村，一想起这些，我的心就疼啊，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啊……”我激烈地拍打着胸口，拍得邦邦响。 陆静就苦痛地低下了头，她喃喃地：“刘射，我知道你难过。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干了，不这样干了。我和马局保持距离……” “陆静，一个刘射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马局警告她，“你要真敢不听我的话，那从今以后在局里，你的日子可就不这样舒坦了。” 马局话里有话。 奶奶的！玩女人还有理了？他的权是谁给的？无非是政府。奶奶的，我现在就去省城，我要告状，我有确凿的证据。“马局，你不让陆静舒坦，我也不让你舒坦。你不放过陆静，那我就去省城纪委告你揭发你！”狂暴的激动之下，我就把老底儿兜出来了。 马局顿时紧张了。他抖着手：“你，你敢揭发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你等着看好了。” “刘射，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呀？你干啥要扯这些？对，你身份证在我这儿，你是来拿身份证的吧？我给你！”她立马儿从包里掏出我的身份证，递给我：“拿去，赶紧回八爪村吧，该干嘛干嘛。马局只是在气头上，随便说了些气话。他大人大量，不会真和你计较的。” 陆静说完了，就使劲儿推我，要把我推出门外。 那我更要表明立场了。我很严肃：“不，陆静，我说得是真的。我要揭发他，我……有证据！” 陆静一声惊呼，她瞪着眼：“你有证据，你有啥证据？”她要说清楚。 “刘射，你到底干了什么？我有什么把柄让你捏的？”马局抑制住慌张，还对着我虚张声势。 我就冷笑三声。我不傻。他这是在套我的话呢。我要都说出来了，就处于被动的位置了。这是我干倒马局的法宝，我要说，也是去省城对着纪委的人，在紧要的关头说。“你想知道，我还就不告诉你。我就要吊一吊你的胃口。你说我是蚂蚱，我看你才是蚂蚱呢。等着吧，你蹦跶不了几天了。” 说完，我狠狠地推开了拽住我的陆静，扬长而去。 “刘射……刘射……你回来，回来！听我说，你胳膊拧不住大腿的……”我走得快，很快陆静的哭喊声我就听不见了。 我义愤填膺地走在大街上，打了的，就要赶往汽车站，去买直达省城的长途车票。买票的过程中，我就预料了潜在了危险。马局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让我轻轻松松地离开苏城的。陆静对我说过，马局和苏城一些混黑道的混子头头们私下里称兄道弟过。为了阻拦我，他一定会请这些江湖上的混子出马。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当我背着包，准备在上车前去卫生间小解，还没系上裤子，我的身后就有几个汉子拽住我，左一拳右一拳地猛揍我。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揍我的人长得啥样儿，小腹又被死死地踩住。我想呼救命，但奇怪的是，大白天儿的，竟没一个乘客进出洗手间。我知道，这些混子们把门堵上了。他们这是要关门打“狗”。 其中一个混子头儿，那更是对着我，连甩了几个耳光：“你小子还横不？还想去省城不？还敢不听马局的话不？”很快，我的嘴角就淌出了血。鲜血滴在我的手上、胳膊上、大腿上、地上，殷红的一片。 “说！还敢和马局对着干不？跟着我们回去，去见马局。见了他，你跪在地上，磕仨响头，手腕上放点血，再敬一杯茶。要想还一条道儿地走到黑，那别怪我们送你上西天！”这混子头儿嘴里放着狠话，但我知道，这不是玩笑。 第125章 我虽然混黑道，但凡事都得将良心不是？ 我会去对马局求饶？还跪下给他磕头？还傻不拉几地给自己放血？ 我就算现在死了，也绝不会这样做。“上西天就上西天！有种你们杀了我！”虽然身上疼，但我嘴里能够吼叫咆哮。我还真不信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在人来人往的汽车站，这几个混子真的能把我给杀了。老子只要有一口气，老子爬也要爬到省城。 “嘿！你这小子，还真的挺倔的啊？”那个混子头子见我被揍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嘴还这么硬，就伸手使劲儿薅我的头发。这比揍我还疼。我感觉头皮都快被他薅下来了。 如果不是被偷袭，就凭他们几个，我还是斗得过的。但我现在被制住了，没法儿还击。可我刘射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虽然我文化水平低，但也知道这三句古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也不是第一遭被挨打。在我看来，一个人的肉体能够被打倒，但是精神永存不灭。 “嘿嘿，你小子还嘴硬，你以为我们不敢吗？”这混子头子就骂我，说我白活了二十几岁，一点儿看不透这世道。他说这世道，那就是有权有钱人说了算。不管谁当政，从古至今，这个道理不变。“你可以跟马局对着干，但前提是得有人罩着你！你得有后台背景！你啥都没有，你说你拿鸡蛋撞石头，不是脑袋抽了吗？” 我就冷笑三声：“朗朗乾坤，邪不胜正，随便你怎么说。真想把我打死，行。我只求一桩事，把我的尸体首送回我的老家，葬在我娘身辺。” 或许是我这无畏的态度，震住了这帮混子。还是因为洗手间的门被反锁了，想进来方便的乘客不得进来，他们就在外边猛烈地敲门，问里面到底咋回事儿？说再不开门，就叫站长来了。 但我也看得出，这几个混子就想教训我一顿，没将我整死的意思。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手上，猛然多一条人命。但是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不管咋样，都不让我上开往省城的车。 混子头儿就把门打开了，对着一下就涌进来的乘客嚷嚷：“干啥？干啥？我兄弟晕了，腿抽筋了，我们在帮他按摩。”他也怕乘客们看出不对劲，叫几个手下赶紧拖着我，一边捂着我的嘴，快速地拖出了车站大厅。 他们把我扔在一个废弃的书报刊亭子里。 我以为，周边没了人，他们更要抡起拳头肆无忌惮地揍我。 可没想到，这个混子头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几个手下：“拿去，买点烟抽，去找女人寻寻乐子。老子替你们看着这小子。” 这些混混没想到老大自愿留守岗位，还都很激动，接过钱，哧溜一下，溜得老远。 我就靠在角落，冷笑着告诉他：“你太大意了。就剩你一人，我就可以对付你了。我现在就可以走，你信不信？” 一对一，就算我受了伤，但我也未见得会输。 没想到，令我吃惊的是，这混子头儿竟然还递给我一支上好的烟，亲自给我点上火，靠在我身边坐下，悠悠地看了我好几眼。“你是叫刘射，对吧？”他拍拍我的肩，“你小子有种！是个硬骨头！” 他主动给我烟抽，那我不抽白不抽。我吸了几口烟，吐出一口眼圈，点了点头：“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本人大名刘射！” “今天，我算是交你这个朋友了。虽然我下手狠了点，但不打不相识！”此人又从口袋掏出手机，索要我的电话号码。我真的有点儿惊异了，歪着头瞅着他。这到底是啥意思？他……不是马局派来的嘛，咋偏向我了？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耍手段。 “你别这样瞅着我。我虽然混江湖，但也看重江湖义气。谁不知道这世道黑白颠倒啊？以前我给马局办过事，出过力。他呢，也给过我几笔钱。可我知道，那些钱都是他贪污得来的，没一分是清白挣的。花那些钱啊，说句实话，我的心里，也老不踏实。”这混子头儿抽完了烟，将烟头狠狠地掐灭在地上，摁了又摁，像是在下决心，“待会儿，你烟抽完了，我就放你走。你还去车站，爱干嘛干嘛。” 啥？他自愿放我走？我要和他单打独斗，兴许能赢，但还得挂彩添红。可他二话不说，就改了注意。我就想知道原因。 “兄弟！”我也拍拍他的肩膀，重重地，“你放我走，马局能放过你？” 他就嘿嘿一笑：“有啥？人都有失手的时候。见了马局，我就说打不过你，让你跑了呗！” “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条汉子。” “就这些？” 这混子头儿就不高兴了。“我虽然混黑道儿，但凡事都得讲良心不是？马局的确是贪官，你去告，是干正义的事。我跟马局称兄道弟，无非是图他俩钱。可他又不是啥大官儿，能在台上干一辈子，早晚还不是得下来？这要真有啥，还得牵累到我。再说，我心里最看不起的人就是那些当官的。就算捡垃圾拉三轮，都比当官的强。那些人，肥头大耳，衣着光鲜，其实都是衣冠禽兽。我看不顺眼马局很久了。” 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这混子头儿还拿解放前的土匪做比喻。“解放前，打小日本鬼子那会，山里的土匪们也出过不少力。你们恨贪官，我们也是老百姓，我们就不恨了？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苏城里大小贪官都给揪下来。” 说完了这话，他更是催我快走。 第126章 你是人，你是有感情的，你不是农村里的牲口！ 他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中听了。 也对，抗张时期，土匪也抗日。土匪也有爱国的情怀。换句话说，黑道儿上的混混们，痞子们，虽然干着不光彩的和法律打擦边球的边缘事儿，但是骨子里也愤世嫉俗，也看不惯社会上贪官们欺压百姓肆意横行。“兄弟，走吧，不要误了时辰。”他掏出手机，指指时间，说下一班开往省城的车还有十分钟就出发了。 一听这话，我赶紧爬了起来。很奇怪，明明浑身被揍得很疼，但这混子头儿一坐下来和我交谈后，我立马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这人还觉得不过意，见我要走，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非要塞给我。我说不收。他就急了。“我揍了你啊，我给你放了血，于情于理，我都得赔偿你。两千块，并不算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客气干啥？我也不能白白地被挨揍。 我快速走向汽车站，心里还是有点儿慌神。左看右看四处地看，发现再没啥人跟着我，我悬着的心，总算彻底地放下了。 买了票，上了车。我靠在车子最末的椅子上，又觉得紧张。陆静对我说过的，她说马局不同于周局，他在上头有人。如果当官的都沆瀣一气，如果纪委正好有马局的人，那我咋办？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管不了那许多了。我怀里揣着证据，正儿八经的原始证据。如果实在撂不倒马局，那我就直接将证据捅给媒体，让事情曝光。 我去省城找纪委的事儿，因为涉及众多敏感的地方，原谅我，我就不一一地在文中写出来了。反正前后我只在省城呆了一天时间，比上回去告马飚龙的时间还短。马局的性质显然和马飚龙不一样，虽然他们都姓马。马局是官员，是体制内的人。我去告马飚龙，找的是公安局。可是要告马局，我还是在别人的点拨之下，意识到该去找省城的纪检部门。 我记得，那个负责接待我的面无表情的纪委工作人员，在看到了我递交来的证据后，进入一个房间。不到半个小时，他又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我们会秉公办理，不会让老百姓失望的。”然后就叫我回去，说我路费要是不够，他以私人的名义送我点钱。 我当然说不用。依着我的初衷，我当然希望就呆在省城哪个不起眼的宾馆，等候马局的消息。而且，这会儿我也不敢回苏城。八爪村，我也暂不敢回了。那混子头儿私下放了我，马局不知道。但马局知道我已经到了省城。想必他现在也正如坐针毡。不，应该是无比地恼怒。我要回去了，马局肯定得往死里整我。那混子头儿不动手，不代表他不认识别的痞子。还有陆静……我这义无反顾地去告，不知道马局会不会把我的事儿迁怒于陆静？ 一想起陆静，我的心立马不踏实了。不不，一码归一码。这个当口上，马局决不会给自己添乱，他该做的是安抚陆静，让陆静死死地和我对着干。 我就大着胆子说，我不回去。我就在省城等你们抓马局，我好作证。 “怎么回事？你这样，是干扰我们办案。马远是公务员。公务员有公务员法，不同于你们一般的老百姓。有些程序性的问题，我告诉你，你也不懂。” 这名工作人员，四两拨千斤的，就把我堵回去。 衙门难进，话儿难说。没办法。他们没收了证据，现在我也没法儿再要回来。这些森严壁垒的地方，真不是我一个底层老百姓该来的。一切……听天由命吧。 离开纪委办公大楼的时候，我的心非常的沮丧。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我的心从来没有过的沉重。民告官，真的是难啊。 我非常不想再回苏城。可是我不放心陆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买了票，在第二天早上踏上回苏城的路。还没下苏城汽车站，我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就接到了陆静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对我是怨气冲天。仅仅听了几句话，我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不同于陆静的埋怨，我的心是……惊喜的，无比的惊喜。 陆静在电话里告诉我，就刚才半个小时，省城里来人了。二话不说，这几个人去了马局的宿舍，就叫他赶紧穿衣服，带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坐车走人。“刘射，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聪明！你要想法儿整他，拐弯抹角地用别的法子，借力打力的，你躲在背后，这才安全！马局走的时候，还是找到他的司机，放话出来，说都是你害的他！说你恩将仇报，辜负了他对你的栽培！现在整个局子里都知道了！咱俩的关系也被捅出来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呆不下去了。局里一伙马局的亲信。我完了。马局被逮了，我肯定得天天穿小鞋，这工作还干了有啥意思呢？”陆静说她今天就去辞职，办个辞职报告。 我听了，沉默了半响。就算陆静怨我，但我认为这事儿干的没错。 “你现在在哪？”因为激动，陆静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儿变异了。 “车站，苏城车站。” “你回来！” “我当然要回来，我不放心你。” “谁要你不放心？谁要你惹这事儿？马局和人积了怨，自有人整他。我不是提醒过你的嘛？你至于这样急吼吼的嘛？” 我就听不下去了。 我发飙了。“怎么了？我就想去告！越早告倒，我越开心！你干啥要委屈自己，白白给他上？你是人，你是有感情的，你不是农村里的牲口！” “刘射……你……你……你拿我作牲口比？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你傻兮兮地去告了，就真的能把马局告倒？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太天真了！” 陆静说我，这一趟就是瞎跑，没意思。虽然马局是被带走了，但不过形式一下而已，过几天，肯定会放回来。那时候，我就惨了。 对此，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淡淡地：“惨就惨。但我不信就凭他一个环保局长，真的就能一手遮天。小静，说真的，有时候你真的夸大了这些人的能力。反正一句话，我还是相信邪不压正。” 陆静就长长地叹息一声。“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赶着写辞职报告。” 她的电话刚挂掉，我却又接到省城纪委的电话。他们要求我，在马局的事情没有得出一个结果之前，我不得离开苏城。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去当地的信访局备个注。 这是啥意思？我揣摩了半天，还是揣摩不出来。离开汽车站，我打了一个的，还是闷闷地去了陆静家里。走进小区门口，我还是提起精神，在一家烧烤店买了一只鸡。 第127章 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小静，开门啊……”到了陆静家门口，我才发现钥匙丢了，可能是被那几个混子揍的时候，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了。我受的伤，都在身上。虽然脸有点儿肿，但不仔细瞅，瞅不出来。 门一下就开了。房间里的陆静一脸的哀怨。我就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我买了一只鸡。” “谁要吃鸡？” 她接过烧鸡，啪嗒一下，扔在了地上。 “你干啥？”我弯腰要捡起来。 可是陆静不让，她更是教训我：“谁要你买一只鸡来哄我？我就缺吃一只鸡？我辞职报告已经递交上去了。现在我已经没工作了。” “没就没！有啥可稀罕的！不就一破工作吗？还得你卖肉卖身，我想想就来气！”我说，你没工作了，小事一桩啊，我刘射养你啊。 陆静就激动了。“你养我？你说得轻巧？你拿啥养我？你以为，你还能去八爪村，还能热热闹闹地去种菜？你拉倒吧！”陆静说我太急躁了。现在，冷不丁地去拱马局，她工作黄了，我也没地方可呆了。“你傻呀？纪委的人肯定去八爪村查呀？你盖大棚租地花的所有的钱，都是马局贪污来的。那地方，很快就会被封了。” 我一怔。我意识到，陆静说得没错。是的，我去告马局，等于将自己的路也给堵死了。现在，我和陆静就是两个无业游民。 可是，我真的不后悔。 我就平静地：“小静。事儿呢，我反正干了。纪委的人通知我，在马局的事儿没明了之前，我不能离开苏城。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马局的后台真的硬气，我真的告不倒他，行，我认栽，我离开苏城，离得远远的。”从此以后，苏城就是我的伤心地，我再不会踏足半步。 陆静就冷笑：“你说这些气话又有什么用？我认识你，说来真的倒霉透了。” 她这话可是大大地伤了我。“是吗？好，那我走！”我转过身，只管往门外奔。 “回来！站住！” 我不回。 “刘射！你去哪儿？”陆静扯着尖利的嗓子，在后头追我。 “你别管，老子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烦透了。我一把甩开陆静的胳膊，气呼呼地。没想到，我力道大，就这么随便一甩，她就跌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痛楚的声音。 我只好回了头。 陆静就捂着脸，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低声哭泣。 我就压低了嗓子：“有什么好哭的？我说……你咋这么没骨气呢？马局要真倒了，这不是好事儿吗？你还年轻，又有文化，哪里就找不到工作？至于要在一个地方吊死吗？朗朗乾坤，多的是地方要人。以后啊，你兴许比现在混得好呢！” 但我的安慰没用。相反，陆静的哭声反而更大了。路过的行人就转过头来，对着我侧目。 我就把她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小静，你要真的怨我，那……我们就分手吧……”我只能这样说了。 她就低着头，半点不言语。 我倒急了。我刘射就不喜欢女人磨磨唧唧的，心里有什么话，嘴上痛快说。 “你到底咋个想法？你说要分，我二话不说，立马点头。我决不祸害你。我刘射做事，向来都是一人当！” 她听了，就拨了一下乱发，露出憔悴的半张脸来。她瞅了我一眼，目光幽幽地：“你干的是好事。我心里拎得清。可不要认为这个世界除了黑，就是白，其实还有很多不黑不白的东西。你不要妄想除去这世上不好的东西，把自己当作英雄，因为这世界本来就不美好。” 是吗？ “现在，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能去哪儿呢？何况，纪委的人也不让你走。咱俩就只能闷在家里听消息了。” 然后，她就拉着我的手，叫我跟她回去。半道儿上，我和她默默无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纪委放出来的消息。 这日子就真过得煎熬。 陆静顺利地办完了辞职手续，社保医保的都拿回来了，以后自己交。我呢，反正是临时工，自打去了八爪村后，我就没收到环保局的工资，我就一张合同，不续约就视为自动离职。 人在心情焦虑的时候，干啥都不提不起精神。就这三天里，陆静就打碎了五只碗。我知道，她就是害怕。害怕马局啥都没有地放出来，继续回到局子里，那样他就会大肆报复了，我一条小命就更是堪忧了。 一连五天时间过去。 我没想到，八爪村的人瞅不见我，以为我不来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竟然叫了以前那几个跟着马飚龙的混子们，叫他们来一趟书城，专程找我。 这几个小混子们，都是小年轻，但还挺有本事的，我没告诉村里的任何一个人，我住在苏城哪个地方。村民们没有我的电话，淑芬也不知道。但他们快速地找到了我。 瞅见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第一句话就是：“刘哥，村里人都说你出事儿了，非得叫我们过来打听打听。” “我没事儿。”我想请他们进屋，但一瞅屋子里陆静冷冰冰的眼神儿，我就改主意，请他们出去喝茶吃饭。我告诉他们，我啥都没事儿，就是暂时不能离开苏城，回村的事儿，以后再说。” 说这话，我心里也惆怅啊。还真别说，这几天已过去，我心里还真的挺惦念八爪村的，我更惦念我种的菜苗。我这不去打理了，菜苗恐怕早就萎死了吧。 我就询问了一句。 “刘哥，淑芬嫂子帮你看着呢。她是个精细人，小菜儿替你照顾的绿油油美滋滋儿的。” “哦。” 马局的事儿还没个着落呢，但这他一声令下用来洗钱的蔬菜培植基地，命途多舛，恐怕存活不了多久了。真到了那一天，我就给淑芬打电话，叫她把种的菜苗能卖的都卖了，卖不掉的，就大家伙儿地分了。 第128章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他们就问我，干啥呆在苏城，干啥不能去八爪村？ 我不想说实话。 我就扯了个谎：“我女朋友……最近闹脾气，我得哄着。女人嘛，可不就得哄？等我哄着她没脾气了，我就回来。” “真的？”几个小混混不信我。 “有啥不信的？你们不都知道我住哪儿了嘛？过一会，我给淑芬打个电话。”我领着他们去了一家馆子，好好吃了一顿。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的心，更是乱哄哄的。 我想起了王霞。如果王霞真的躲在八爪村没走，想必也听说了我的事儿。她也会为我着急。还有阿莲，我的干女儿，上回我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没想到手机关了。以后我再拨，手机就不通了。我懊悔自己从省城回来的时候，该绕道儿去栖霞镇看看阿莲。算起来，我已经一月没看见她了。 小混子们将我既然请得起他们吃饭，吃完了，就挨个儿问我要钱，说手头紧。 “刘哥，上回你就答应过我们，同意让我们跟着你混。你这不回去，钱到就行。”他们一共四个人，一人问我要五百。我得出两千。 我就来气了。 “别，刘哥，我们也不是白拿。回了村子，还是会帮你料理菜棚的事儿。淑芬嫂子毕竟是女人，还得带娃，时不时地，还得支唤我们。” 我一听，觉得也在理。行，我刘射是个爽快人。蔬菜大棚只要一天不被查封，那能拖就拖。我刘射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正好我口袋里两千块钱，我痛痛快快地给了。小混子们很高兴，纷纷给我敬酒。 “记住啊，帮我找找我的干妹子王霞。”我特地嘱咐。 “刘哥，我们都记住了。” 我带着满嘴的酒气，回到了陆静家里。推开门，她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我就觉得奇怪。陆静一向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她认为看电视就是纯粹地浪费时间。再有，因为不知马局到底啥下场，她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心情忐忑的，更没有精神和闲情去瞅什么电视。 我就讷讷地：“看啥呢？” 她一听，好像才回过神来，眼睛亮亮的，然后指着电视屏幕，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激动，声音亢奋得都发抖了：“你自己看！！！” 我就过来了。 这是本省的新闻直播时间，电视屏幕正弹放一则消息，虽然是文字版的，但在播音员清晰圆润的吐字之下，我听了个一清二楚。马局真的栽了！！！他现在正羁押在某一看守所，等待纪委进一步的调查。马局已经失去了自由。 字幕报完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和陆静四目相对。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们静默了好久。然后我一把搂住她，把她搂紧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小静，我怎么说的？这世上的事，你就是想得太复杂了。邪不压正，就这四个字。” 她也温柔地像一只小猫，这几天的恐惧和忐忑一下不见了。她窝在我的怀里，虽然开心地笑个不停，但还是不赞同我的话。“不，是因为马局赶上了风头。我听说，上头正在打苍蝇。马局这是撞在了枪口上。他上头的人，已经被他当作一个弃子，顾不上他了。” 我就皱眉：“你捡我爱说的，不行吗？”我不管什么枪口不枪口的，马局被抓，我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他出来后打击报复了。我就吻着陆静：“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她就幽幽地提醒我：“刘射，你别忘了大棚的事儿。他要真坐牢，大棚就得封。你辛苦投下去的心血，也就没啥用了。” 我就苦笑：“我知道这个理。我虽然恨马局，但对种的菜还是有感情的。” “不过，都好几天了，纪委一直没找你，或许……马局没提这茬子事儿？”她想了想，就点了点头，“也对，他们也没找过我，毕竟有些账，是我经手的。要找你，肯定也得找我。” 她说得重重的。 陆静说，马局贪污受贿的钱，远比我想象的多。或许上头已经在盯着他了，正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马局呢，自然也不傻，纪委不问，他当然不会主动供出洗钱的事儿。 她突然捶了我一下，捶得我很疼很疼：“刘射，你算是因祸得福了！”她问我，她经手拨给我的钱，我还有多少？ 我如实说了一个数字：“都在我卡里，大概还剩九万多。” 她就给我算账：“之前，我拨给你二十万。虽然你弄没了，但也不用还了。现在这九万块误打误撞地就成了你的了。” 我的心被说活了。是啊，陆静说得没错儿啊。马局不会主动坦白自己的赃款，肯定是尽最大可能地往小了说。这样一来，我的确占了便宜。 陆静突然微笑起来，她告诉我一个更加吃惊的事儿。 “刘射，我没告诉你。其实我用你的身份证给马局办了两张银行卡。另外一张卡上的钱，我敢说，马局一字都不敢吐出来，这就是当贪官的悲哀。” 什么？ 我惊异地看着陆静。 “那张交行卡，是你的名字。虽然卡不在你手里，但你是户主啊。我猜，那张卡也不在马局手里，应该在他香港的情妇手里。”陆静还感叹了一句：“为了那个情妇养的私生子，马局的嘴也算紧的了。”陆静让我赶紧去银行取，以银行卡挂失为由，把钱全都取出来。 “这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本来就是赃款，要等他的情妇把钱花光了，你才甘心啊？”陆静恨恨地，“兴许他还不止一个情人，卡兴许在其他女人手里。” 我就看着陆静。女人……真的有意思。当她畏惧权势的时候，说话做事无不战战兢兢。可一旦强权者倒下了，她马上就会奋力地上前踩踏。 不过，陆静当然有权利这样做。因为，她也是被侮辱和损害的女人。 第129章 刘射，你坏 陆静还是鼓动我，赶紧去银行，办个挂失，注销卡号，把钱取出来，能取多少就取多少。 “反正，能求马局办事儿的，也不是啥好人。这些钱，来头都不干净。”陆静说，环保局管的啥，不就管城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工厂嘛？能给环保局交保护费的，都是那些污染企业。那些私企的老板，为了赚一点钱，成日成夜地排放废水废气，祸害的是谁？还不是周边居住的居民？ “你让我考虑考虑。” 我这样一说，陆静就急了。她说我没脑子。 “就算我取出来，也是拿这些钱去做好事，比如捐款啊做慈善啊啥的。”不是我刘射挣来的钱，我不会要。要了，心里也会不舒坦，睡觉也会不踏实。“小静，我觉得还是捐了比较好。” 这个，陆静倒是没什么异议。“这个随你，反正你得尽早取出来。”她说，马局的那些小情人儿，一旦知道他出事了，那肯定慌不择路地将钱财就卷了走路的。那些女人，图的不就是一个钱嘛？ 这么一说，我就点头了。马局隐了那么多情人，但精力充沛，在单位还不放过陆静。我想起来就火，想起来胸膛就爆，想起来就恨不得他赶紧死了。 “行。我听你的。” 陆静见我这样乖，就笑着亲了一下我的嘴。“刘射，等取回来了钱，晚上一定要好好快活……”陆静说，我去银行她就去附近的街上买几件情趣内衣，再买一点催情的药，我想咋来就咋地来。 “别。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陆静长得娇小玲珑，只要脱光了，浑身上下雪白地一片。她只要往床上一躺，嘴里娇喘几声，我就兴奋了，我就硬了，这还用得着什么催情药？ “不嘛，我就要，我想玩点儿刺激的，新鲜的。” “好好好，我随你。” 吃过午饭，我就和陆静上了街。当我去银行销户的时候，陆静却又要说跟着我。“刘射，我就想看看里头还剩多少钱。”她说，虽然钱是她经手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我听了，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当初你在这卡里存了多少？” 陆静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轻地捏住我的手：“你猜猜看。” 我就靠在银行外的墙壁上，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压着嗓子问她：“我真猜不着，你告诉我。” 她就对着我笑了笑，对我伸出四根手指头。 “四万？” 她立马摇头，叫我再猜。 “四十万？”这个数不少了吧。 “你再往上猜。” “四……百万？” 如果真是四百万，但真的不少了。 陆静急抿了抿唇：“不错，不多不少，就是整四百万。但现代到底还剩下多少，我是真不知道。”我和她进了银行，我拿出身份证，摇了号，对着柜台说要办理销户。 “确定？”柜台员工目无表情地看着我。 “嗯。” 她就主动告诉我，还剩下五十万的余额，是不是都要取出来？ 什么？五十万？虽然这个数字离陆静的猜想有点儿远，但我“空手套白狼”地，手里一下就多了五十万，已然是一笔极大的意外之财了。 陆静就拽拽我的袖子，叫我别激动，稳住。 半个小时后，我办了一张新卡，将五十万块钱全部转到了新卡上。当我压抑着兴奋，一步步地从银行走出来时，走到台阶下的一棵树旁时，陆静一把抱住我，猛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就有些飞飞然，不过还是提醒她：“说好的啊，这钱要拿去捐的。” “知道。但你迟点儿捐，先让我乐呵几天再说。” 我突然改主意了。陆静没了工作，她得生存，得吃饭。我说过要养她，这个承诺没变。但如果她一天到晚地就闷在房间里，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我记得，陆静说过，说有那么一天，要不上班了，她想去开一间花店。 这个想法，我是支持的。 “小静，不如从这钱里拿出十万，你开个花店。” “真的？”陆静很开心，说我开窍了，懂得讨女人欢心了。 “你先选个地方。” 我和陆静又开开心心地逛街。我陪着她逛了好几家专卖内衣的女性用品店。陆静买了一件黑色蕾丝的轻薄睡裙，又买了两款式样别致的红色胸罩。 逛完了店，我和陆静回到家，迫不及待地就关起门来，三下两下地脱光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哗哗的热水氤氲中，陆静仰着头，尽情地对着我撒娇，她一会儿叫我给她洗头发，一会儿让我吻她，一会儿又让我给她揉大腿。不管她什么吩咐，只要我有力气，我都照做。 呵呵……我当然有力气。我没有了精神枷锁，浑身上下都充溢着一股力量。 我揉捏着陆静小巧而精致的乳房，抚摸着她的臀部，和她时断时续地接吻。陆静有些受不住了，让我就在卫生间里先干一次。 可我说不。 “别急。今天晚上，我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绝对让你满意。” 洗完了，我一把将陆静抱起，抱进卧室。洗完了澡后的陆静，诱人的就像春天山谷里绽放的百合。我一把掰开她的腿，狠狠地就刺了进去。 陆静吓了一跳。她埋怨我，用手推攘我：“刘射，你坏。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玩的嘛？干啥这么快就进去了？” “想干一炮。干完了，咱们再好好玩。”十来天我没泻火了，男人嘛，总得泻完火，才有情趣。 我虽然进去了，但我不会鲁莽完事儿。床事干过了，我也领略到技巧了。可以说，在这方面我算是一个老手了。陆静新买的一款胸罩的罩杯，瞅着有点像铜钱，中间一个小孔，这让我想起我在八爪村的蔬菜大棚内藏的一箱子的银元。 我的动作就慢下了。 陆静觉察出来了，一边哼哼，一边问我怎么了？ 第130章 瞅着挺本分的一个人，原来骨子里那样骚气！ 我就亲着她的耳垂：“没什么，我就想缓一缓。” 我在八爪村里藏了那些银元，陆静也知道。我在等几天，如果纪委的人还不找我，那我就去八爪村了。到底我辛苦种下的蔬菜不能不打理，老是让淑芬帮我干活，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 只是……我这心里头是明白陆静的心思的。她绝对不会同意跟着我去八爪村，在那里先安顿下来。她住不惯农村。而我也答应她，给她开一个花店。 这么一来的话，我们还是分居两地。就算现在享受着暂时的欢愉，但清晨醒来，还是会依依不舍地分开。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啊。 我就在她胸前的蓓蕾上轻啄了一口，试探地问：“宝贝儿，你要不要去金光镇上开间花店？”我觉得这是折衷之举。她要在金光镇，我看她也方便，等于在一起。 可没想到，陆静对我的提议一口拒绝。这让我有些泄气，小弟弟刚才还硬鼓鼓的，在她的身下动个不停，但现在立马就萎靡了。 我趴在她身上，抽了出来。“没事儿，过一会就好了，我是太激动了。” 陆静就了然地笑了一笑：“我心情好，待会你洗一洗，我给你用口。”她把身子靠在我怀里，声音低低地，“你干你的事儿。我倒是觉得不远，距离才产生美感嘛！有空了，我就来看你呗。我不上班了，转开花店了，如果效益好，我就雇个人，想啥时间来看你，就啥时间来。” 我就苦笑了笑：“哎……算了，我不勉强你。” 马局栽了。这大棚生产基地，就成了我刘射一人的了。我在八爪村种菜，这事儿苏城环保局的都知道。没错，就是我把马局撂倒了。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白眼儿狼。可他们没法儿告我。因为马局给的钱，没有一分是从局里的公账上出的。他们没证据。再说，这些小头头们谁都不屑去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接手我办的大棚蔬菜基地。在他们看来，放着好好的大城市不呆，来到农村跟一帮农民混在一起，那是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 “你别难受嘛。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反正王霞已经走了，我啥都不怕。”陆静一边说，一边拨弄着我的小弟弟，“就算你被那村子里的女人勾引，也只是暂时的。我自信比起她们，可是要强上许多。” 这就让我心里一哆嗦。我马上想起了淑芬。 我和八爪村一个叫淑芬的女人干过。这些，陆静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我和淑芬没那方面的感情。虽然老包不算人，但我拿淑芬还是当嫂子待。我上她，就是安慰她。年纪轻的，身体健康充满活力的女人，到了夜里，总是需要男人慰藉的。 看着我的眼睛躲躲闪闪的。陆静就狐疑起来了。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问我：“你到底有没有背着我，去干那村子里的女人？”她说，本以为我老实，不会背着他偷吃的。但自从出了王霞这样的事儿，她害怕了，不放心了，不踏实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手头有几个钱，人也长得高大。村子里的那些年轻女人，真的就没一个勾引你的？”陆静要我老实交代。 “没！真的没！” “就算现在没，不代表以后没。这话，我可得说在前头，时不时地，我会去八爪村搞突然袭击。你可得给我悠着点！” “是是是！” 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揉着我的小弟弟，我浑身上下又有劲儿了。我换了一种招式，这招式果然过瘾，陆静被我干的非常地受活。 本来，我以为马局这事儿就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这天正是陆静花店开张的日子。我刚放了几只鞭炮，就来了几个环保局的人。他们看见我，很不友善，当着我的面就吐唾沫，吐口水，说我发的是难财。发这样的财，我以后要遭报应的。 本来，我不想理这些人。忍忍也就过去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更何况，陆静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还招呼他们喝茶。但其中一个人，瞅着陆静，就将茶杯哐当一下掼在了地上，嘴里奸兮兮地笑着：“陆静，你是一人占两个码头啊。丢了马局，又上了刘射，你挺能耐的啊，我们都没看出来。瞅着挺保守本分的一个人，原来骨子里那样骚气！” “你们……说的……啥意思？”陆静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第131章 反正我的名声坏在你手上，我就不原谅你！ “啥意思？”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就猥琐地冲着陆静一笑，“你一个失婚少妇，在人前尽装可怜，可背地里，你和马局干的那些龌蹉事儿，都以为我们不知道？马局干了你几次，你捞了多少好处，心里清楚！” 另一个胖胖的脸上有雀斑的女人更是骂陆静下贱，得了马局的好处，还把马局往火坑里推，说陆静的心眼儿毒，说她和我玩的就是一个仙人跳，设套儿让马局钻。这女人我认识，是马局的一个远房的啥表姐。 这女人的嘴里还在嚷嚷着不停：“刘射，你说，是不是你让陆静去勾引马局的？就算陆静有几分姿色，但在咱单位，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是没有？干啥马局就瞅上了她？你说，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鼓的？当初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这人心术不正，不像一个好人。” 她说这话，我就火了。“谁不像好人，你才不像好人呢？” “我当然是好人！你就和陆静，都俩个贱人！马局那么拉拔你，你却背后捅他一刀子！你说你干得这是人事吗？”胖女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溅到我的脸上，更是恨不得要伸出胖手打我。 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今天来这儿捣乱的人，都是平常马局的心腹。不过这人走茶凉的，他们的心还挺齐。就看在这份儿上，我忍了。 但是陆静不干了。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陆静没骂这些围观的人，却是抹着眼泪骂我：“刘射，我和马局的事儿，他们咋知道的？你说……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啥？ “这我咋知道？反正我没说出去半个字！” 那个胖女人一听，来劲儿了，她脸上横肉抖动，嘴里喋喋不休地：“没错！这事儿，就是从刘射的嘴里说出来的！你傻啦吧唧地倒贴刘射，可人家就把你当船板使！” 什么？这女人根本就在信口胡说？我可以对天发誓，陆静和马局的事儿，我什么人都没告诉，就生生地闷在心里。我发飙了，她这样瞎说，不是故意地离间我和陆静的感情吗？ “你再瞎扯，你再瞎扯试试？”我对着她伸出拳头。 没想到，胖女人一点儿不怕我，她仗着身后一帮男人撑腰，一把脱掉外面的罩衣，挥舞着拳头，也说要和我干架。奶奶的！ 我咬着牙：“这事儿，就是马局自己捅出来的！” 对，他狡猾，审讯他的时候，马局一定避重就轻，回避自己贪了多少钱，只是一个劲儿地往生活作风上扯。这扯来扯去的，肯定会扯到陆静身上。但到底是什么人把陆静的名字透出来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但我知道，在环保局，马局要和陆静的那档子事儿，除了我，是真的没其他人知道。要有人知道，也不会这个时候，等马局出事儿了，才传出风声来。 “刘射，你别抵赖了，就是你！陆静是你女人，你不服，你不甘心带绿帽，就背地里使坏儿。当着陆静的面，你就承认吧！反正马局也栽进去了，你还怕什么呢？”这女人又阴阳怪气地，“只是啊，陆静的骚名声儿可就在你的嘴里传开了。现在，整个苏城都知道马局栽了，都知道他栽在一个骚气的女下属叫陆静的贱女人手里！” 顿时，我明白了他们的用心。 我认为，陆静肯定会相信我的。我再咋样憋屈，也不会去刻意败坏她的名声！可没想到，陆静竟然相信了。她哭得浑身颤抖地看着我：“刘射，真的是你吗？为了撂倒马局，你真的……也不顾及我的名声？” “不！没有！小静，你听我说……”我走过去，试图安抚住陆静，“没有的事！我一直替你保守秘密！我啥也没说，真的不是我！” “你别不承认。马局不会那样傻，主动把我招出来。毕竟，我又没干犯法的事儿。一定是你，你不是去纪委告了吗？你肯定顺带着把我和马局的事儿说出去了。” 那胖女人一听，就哈哈大笑：“陆静，你猜得不错。刘射这小子鬼精着呢。农村男人，心眼儿就是多！你说你上杆子倒贴一个坏心眼儿的小白脸，你值得吗？” 我火了。我这人不擅解释，性子是直来直去的。我说话做事不会拐弯抹角。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辩解。我抄起一根棍子，就朝胖女人的身上揍去。胖女人一跳八仗高，她尖着嗓子，警告我：“刘射，你要打我，我就报警！” “我就打你！你现在就可以拨110！” 我不但要揍胖女人，还要揍跟着来的几个男的。我舞着棍子一顿地乱挥，许是他们被我的气势吓倒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拽着胖女人，快速地跑了。 陆静一直蹲在地上哭，嘴里呜咽着：“刘射，这下好了，我的名声出去了，谁都知道我和马局有一腿了。你说你，干啥要这样祸害我？我是被逼的，你不是知道嘛？” 她哭得我心乱如麻。 “小静啊，你动动脑子想想，我会这样干嘛？我坏了你的名声，我的名声儿不也完了吗？” 我觉得，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想到哪儿是哪，头脑里没有任何的逻辑。 “你不完呀？我名声臭了，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王霞呀！你们旧情复燃，又可以在一起呀！”陆静怨恨地瞅着我。 这还真的越发没个完了。 我火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问心无愧！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去省城，没吐出你半个字！” 她就哼了一声。“那就怪了。” 整整一天，就在陆静开花店的第一天，我们都在冷战。我受不了了。我刘射啥都能受，就是不能受冤屈。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穷，我爹攒了一篮子的鸡蛋，打算去集市上卖了，卖的钱买一个电饭锅。早上鸡蛋还有的，晚上就不见了。我爹以为是我嘴馋偷吃了。二话不说，抄起板凳就揍我。不是我干的，我死都不会承认。后来还是邻居家的孩子说漏了嘴，说那篮鸡蛋是她娘偷了。我受的不白之冤才清了。 现在，同样地，陆静冤枉我，我也不会辩解，清者自清。“小静啊，要不咱俩先冷静冷静。你消消气儿，我呢去一趟八爪村。流言蜚语地，那都没啥。反正你开你的店，别人也不知道你叫啥。” “别人认不认识我，我不管。反正我的名声坏在你手上，我就不原谅你！”她哐当一下把店门关上了，不让我进来。 “你是中了他们的计了！哎……这会儿不管我咋说，你也听不进半个字。我还是先走一步！” 女人在生气的时候，都是失去理智的。 我不能和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计较。 我现在真得回八爪村一趟。不，我得先去看看阿莲。这孩子这一月到底在学校都干了啥。虽然事儿多，但我的心里，从来没忘记她。 第132章 干爹，找家可以睡觉的饭馆吧 当我赶去栖霞镇，风尘仆仆地去看望阿莲的时候，阿莲没让我失望。一个月没见，她长胖了，白了，个儿也变得比以前高了。 我就像一个父亲一样地呵呵呵地笑着。虽然二十几岁的我，脸上挂着一副慈祥的笑容，和我的样貌并不匹配。我是故意找的放学时间。放学时间，不耽误阿莲上课。我打不通她的手机，就问学校的门卫。他就带着我，进了女生宿舍。 当我透过洁净的窗户，看着女生宿舍里的床铺，我发现，宿舍里阿莲一个人。她穿着校服，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当我猛然叫她名字的时候，阿莲还吃了一惊。 当看见了是我，阿莲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干爹，是你啊！” 我就笑呵呵地：“可不是我！”我埋怨她，说一个月了，咋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的手机是咋回事儿？咋停机了呢？我不是给了你零钱的嘛？那些钱难道都花光了？” 阿莲就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她拉我进宿舍，让我坐在她的床铺上。“干爹，手机坏了，浸了水。我上街修了，但没修好。”她说，不忍心让我再买一个手机。 “你这孩子？手机坏了，就借同学的的手机告诉我一声儿啊！”我又埋怨自己，“还是怪我。最近我事儿多，一句两句地说不完，忘了来看你。” 说着，我就将沿途买的一些零食啊水果啊都一股脑地放在宿舍的桌子上。“等你同学进来了，记得都分掉吃了啊，别小气。” 阿莲就冲我笑了笑：“干爹，放学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这正合我意。晚上我就在栖霞镇随便找一家旅馆歇了，明天早上再去金光镇。两个镇相距不远，我来到栖霞镇，就等于半只脚踏上金光镇了。 “行。学校的伙食哪有外头的馆子好。干爹……有钱，干爹带你去吃！你想吃啥只管张个嘴就是！”我故作豪气，一边说话，一辺拍着胸脯保证。 我是有钱，只要我不把赃款捐了，我就是一个实打实地有钱人。 我想好了，先将这钱焐一阵，等钱生钱的，我的菜园子盈利了，我就想法儿一笔一笔地慢慢地捐了。 “干爹，那我不客气啦！”阿莲亲亲热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又像以前一样。 一月没见，阿莲变得更秀气了。读书就是好，我在她的脸上闻到了一点书卷气。她一天天地读书，一天天地长大。我就有点儿激动：“阿莲，好好读书，干爹供你。大学读完了，想继续考，干爹支持你！” “干爹！其实我读书，都只为了让你高兴！”我和她走过一处僻静的街角。见四下无人，阿莲突然将身子偎依的我紧了一些，“我想通了。只要干爹高兴，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你这孩子！咋这么说呢？干爹就吃了没文化的亏！但我没文化不要紧，只要我的干女儿有文化，我也一样高兴！”我指着前头一家餐馆，“咱们就去那家，咋样？” 但阿莲摇了摇头，轻轻地：“干爹，找家可以就宿的饭馆吧。吃完了饭，你就可以上楼睡觉，省得再去别的地方找！”阿莲说她认识一家，就是有点儿远，但价格便宜，地点在栖霞镇的最西边，靠近318国道的地方。“那里安静，人少。明天一早，你离开旅馆，可以直接在路边拦车去金光镇，很方便。” 第133章 你热不热？ 我听阿莲的。她说的有道理。 金光镇在栖霞镇西边，国道那头，就是金光镇了。 阿莲见我答应了，就笑得甜甜地握着我的手：“干爹，其实阿莲一直很想你。” “干爹也想你。” 我就顺了阿莲的意，进了这家饭馆。 说实在的，一进去，我的心就不咋地高兴。老板冷头冷脸地不说，饭馆里头到处都是苍蝇。才五月的天，屋子里就这么脏，到了夏天还得了？ 我打量了一下，里面除了我和阿莲，就没其他的人。 但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想再出去了。毕竟，这里离金光镇近，我就将就一晚上。老板懒洋洋地过来，问我要吃什么？ 我就问菜单呢？ 老板瞄了一眼墙上，让我自己看。 墙上挂了一块黑板，粉笔写的菜单，时间长了，几乎看不清楚了。 阿莲就对着我：“干爹，咱随便吃点儿啥。吃完了，咱就进房间，阿莲好好和你聊天。” “那哪行？干爹就想让你好好吃一顿，给你补补身子。” 那店老板见阿莲一口一个地叫我干爹，不免好了奇，过来瞅我到底是多大的年纪。一瞅了我，眉头更是皱紧了。“要说好吃的，我们店里也有，但你恐怕吃不起。” 我这人啊，就是不禁激将。我口袋里有钱，吃顿饭而已，只要不敲诈勒索，吃不成天价。 老板就说，厨房里有鳗鱼、桂鱼、河豚、大虾螃蟹…… 我就笑了。“每样来一盘。” “一共七百。” 不就七百嘛？阿莲这样懂事，变得这样上进爱学习，我心里高兴，就花七百块钱好好犒劳她，我舍得的。很快，菜就上桌了。我要了一瓶酒，美滋滋地喝着。 我问了阿莲许多学习方面的事儿，可她总是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她只叫我快点儿吃，她压低了嗓子：“干爹，我脖子有点儿酸，也想进房间躺一躺。” 这么一说，我就赶紧走到柜台前问老板，楼上的房间住一晚多少钱？ 老板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 我就掏出身份证，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老板接过去了。他迟疑地看着阿莲：“这小姑娘到底是你啥人？也跟着你上楼睡觉？” 我就笑笑：“她是我干女儿。我来栖霞镇，就是来看望她的。” “哦。”老板就瞄了一眼我的身份证，“你才二十六，咋有这么大的干女儿？”他就狐疑地：“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你不要搞不正当的交易。我看这个小姑娘还没满十六岁。” 我一听，就有点儿生气。我知道这店老板嘴里说的啥意思。阿莲也听出来了。 她从口袋里卡掏出一张学生证，甩给老板看：“我是学生。他真是我干爹。我十五，他二十六，那又咋地了？我就喜欢他当我干爹！” 她这副气冲冲的态度，倒是让店老板一怔。“我问问而已。以前我这店里，常有几个男人领着一个小姑娘进来，鬼鬼祟祟的说要开房包夜。我问他们啥关系，那小姑娘都说是干爹。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干爹！最近镇上打击卖淫嫖娼，我这样也是好心提醒你们。免得警察敲门，你们没啥准备。” “老板，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干爹和干女儿，有许多事，没你想的龌蹉。”我不耐烦了。 老板听了，也就没说啥。 阿莲吃饱了，接过老板给的钥匙，和我一起上了楼。 进入房间，阿莲就说热，忙忙地找遥控器，又打开了电视。她站在空调下面吹了一会：“干爹，你热不热？” “热啊。”我正琢磨着洗个澡呢。 洗完了澡，洗得干干净净的，再和阿莲好好聊聊，听她讲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干爹，那……我们一起洗澡！”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瞪大了眼。 她，要和我一起洗澡？我又生气又惊愕。我以为她改了。可没想到这一个月过去了，她心里头藏着的那些龌蹉的想法，还是没丢呀？ 我就狠狠地将毛巾往地下一甩：“阿莲，你这是说啥？我让你进学校，让你受教育，是为了啥？你是我的干女儿，那和亲的就没啥俩样？你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是的，钱我还会打到她的卡上，但我不会看她了。 阿莲一听，就委屈地噘着嘴儿，眼睛眨巴眨巴地：“干爹，你错怪我了！我只想帮你搓搓背！” 是吗？可我刚才明明听她说要和我一起洗。但愿，是我的耳朵听错了。 我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干爹不用你搓背。你乖乖地坐着，看会电视，干爹马上就洗好了。” “嗯。” 看着阿莲又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遥控器调了一个音乐频道，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就放心了。进了卫生间，我拧开哗哗的水龙头，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我不去想和陆静的事，这种事勉强不来。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儿，我问心无愧。 我用一条大浴巾将下半身裹着，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打算找个吹风机吹吹。不知这房间里有没有备着，我就叫阿莲帮着找找。 头一扭，我吓了一跳。阿莲没有坐着看电视，她已经躺到床上去了。 “干爹，我累了，想躺在床上睡一会，不要紧吧？”躺在床上的阿莲脱掉了外衣，露着里面粉色的衬衫。衬衫是v型领的，开得比较低，这让我一下看见了她粉嫩柔滑的胸脯。我赶紧将眼移过去，本能地，就想叫她下床。 但她对着我打了一个呵欠，看着真有点倦倦。 我又有点不忍了。 她只要不胡乱脱衣服，就这样躺着，其实也没啥事儿。 “干爹，你也上床来啊。阿莲帮你捶背。”她热络地按住遥控器，啪嗒关掉电视开关，朝我咧嘴儿一笑。 第134章 我真的……好疼…… “不用。你累了，就歇一会。”阿莲躺在床上，那我绝不会染指半个床边。 我就坐椅子好了，靠在椅子上，也不是不可以休息。 她的声音就幽幽地：“干爹啊，你真的不要阿莲捶背？” “捶啥捶？干爹的后背又不痒。” 我就知道阿莲“贼”心不死，还想勾我。说实在的，一月没见，她个子又窜高了，身材也更水灵，乍一眼看，真的是一个鲜嫩如花的少女了。 “干爹，你是从村子里来，还是从苏城来？” “苏城。” “你和……陆静姐还好着？” 我就沉默了一下。 “咋了？你们吵架了？”阿莲很敏感。 “没啥。”我不愿和阿莲说这些。 没想到，阿莲就下了床，一把坐在我的大腿上。我想推她，可就是推不开。阿莲的胳膊紧紧地箍住我的颈脖。“你，你干啥？”我又气又臊，阿莲穿的衬衫很宽松，我已经透过她的衣领子，瞅见她里头的粉色胸罩了。 “干爹，我就是想你了，想坐在你的腿上撒撒娇。” “不行！你是大姑娘了，得懂避嫌！”我希望她主动下来。 “大姑娘又怎么了？我还没满十六呢。你是我干爹，我就想和你亲热亲热，又怎么了？”阿莲还一脸的委屈。 我就叹息一声，盯着阿莲的脸：“礼义廉耻，学校的老师没教吗？就算是亲闺女，也不能这样缠磨她爹！女儿大了，就该避嫌。你这样，会让干爹很尴尬！” “干爹，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看见的！”她和我较上劲儿了，横竖就是不下来。更要命的是，她还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火了。一把抱着她站了起来。她不想下来是吧，那我继续把她扔到床上去。“你好好躺着，想啥时候回学校，就啥时候回学校。这房间就留给你了，我找店老板再要一间。” 可阿莲不让我出去。她立马从床上下来，在背后抱住了我。“干爹，阿莲就想和你撒个娇，阿莲不会和你干别的。阿莲明白自己还是学生。阿莲能上学，能有零花钱，都是因为干爹。阿莲是懂得感恩的。” “你大了，不能再撒娇了。” “谁说的？教我们语文的老师，都快五十了，她老公来找她，当着学生的面，她还撒娇呢。” “哎……我和你说不清。” 我只求阿莲赶紧松开我。她在背后紧紧地勒住我，饱满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让我如芒在背。她不松，那我只有推了。阿莲没想到我真的会推，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阿莲躺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地嚷疼。说她胸上蹭了皮，手也疼。 “你要不抱我，不就没这事？”我赶紧把她拉起来，拉到床边坐好。 她就哀怨地摸着胸：“干爹，我真的……好疼……” 咋整？她蹭破的地方是胸脯。就算我有红药水，我也不能掀开她的衣服，往她的胸上抹红药水。我就皱眉：“要不，你忍一忍，我送你回学校。进了宿舍，你请一个女同学帮你抹药，行不？” 可她瞅着我，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莲非常委屈：“干爹。你不疼阿莲。你帮我抹药又怎么了？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当爹的给女儿抹药，有啥不行的？”她说，如果不是手摔疼了，肯定就自己抹药了，绝不麻烦我。 我就有些迟疑。 我在房间的柜子里翻了翻，还真的找到一瓶治跌打损伤的红药水。我捏着药瓶，心里真的犹豫不定。真要……把阿莲的衣服脱了吗？ 第135章 那个背影像足了王霞 那样的话，不知这丫头会不会又想勾引我？ “干爹，我真的好疼……好疼啊……”她见我还不拧开药瓶子，就抖抖索索地把药瓶子打开了。 “你的手还能动，那你就自己抹……”我见阿莲要解开衣服扣子了，连忙把脸转过去。 阿莲就呜呜地哭起来了。“干爹，我这已经费了好大的劲儿了，手疼得不行，哪还有力气抹药啊……”阿莲说我心狠，不像以前那样疼她了。 我就豁出去了。 “那，待会儿脱了衣服后，就坐在椅子上不动，乖乖地让我抹。抹完了，我帮你把衣服扣起来，送你回学校。” “嗯。”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我就深呼一口气，将阿莲的衣服慢慢解开了。 她发育的真好，皮肤又白又嫩，胸脯更是……可是我提醒自己不能往歪道儿上想。我是她干爹，正儿八经的干爹。她是我干女儿，正儿八经的干女儿。 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她没撒谎，这一跤，真是跌得疼。 阿莲嚷疼，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你忍着点啊，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她就捏住我的手：“干爹，我瞅你不高兴。告诉我，你到底咋地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给她抹药上。听了这话，就道：“我能有啥不高兴的？我高兴，高兴得很。以后啊，你要有出息了，干爹就更高兴。” “这个星期天，我回八爪村一趟，看看你种的菜苗。对了，王霞还跟你在一起吧？” “嗯……她有事儿走亲戚去了。” “啥？走亲戚？她那么粘乎你，咋舍得走？”阿莲摇着头说不信，“干爹，你没说实话。” 我就叹了一口气。“你呀，别太关心干爹的事，你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干爹，会不会王霞已经走了？”她抓住我的衣襟。 我想了想，算了，这事儿瞒不过阿莲，不如说实话好了。“王霞……生我的气，躲起来了。她不想见我。有人在村子里看到她，但她就是不露脸儿。” 阿莲听了，嘴里就嘟囔了一声：“我猜，肯定是陆静把她气走了。干爹，到底是不是啊？” 我就苦笑：“你是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刚不是说了嘛？是我把她气走的，和陆静没关系。” 阿莲就把嘴儿一噘：“我就知道干爹你会偏袒陆静。说实在的，陆静哪儿有王霞好啊？我最烦城里女人，娇滴滴的，又有心眼儿。” “好了，你别说了，我给你抹好了。你再忍点儿疼，我帮你把衣服扣上。” 阿莲终于没再勾引我。 天黑了。我提醒她早点儿回学校。 “我送你。” 可她说累了，今晚就和我睡了。“干爹，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 她像小猫一样地又爬到了床上，盖起了被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她还睡得挺沉的。床上有两卷被子。我就拿起其中没盖的一卷，放在床边的沙发上。 这一晚上，我就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醒来，我正开始惺忪的眼睛，往床上一看，阿莲已经走了。 她还给我留了一个条儿，说这周回八爪村，回来时，给我带一瓶酒。纸条背面，阿莲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孩子…… 我没吃早饭，拦了一辆途径金光镇的长途客车，急急回到了八爪村。 一进村，我就骑上那辆停靠在瓜棚的摩托车，想赶紧去大棚瞧瞧。 可是半道儿上，我看见了淑芬。淑芬抱着娃儿，手里提着一大串新鲜的小鱼，没看见我。当她走到路边拐弯处一棵枣树下时，一个戴着草帽的女人，帮她接过了手里的鱼。两个女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一起往西边的玉米田里去了。 当我见了淑芬身边的那个女人，我是……激动的！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真的足够让我激动了。 因为，那个背影像足了王霞。 我的心里涌起一个念头。王霞的确没走，我之所以没找到她，那是因为她一直躲在淑芬家里。淑芬也帮她瞒着，不告诉我实情。 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我就将摩托车停放在路边，锁了起来。 我悄悄地尾随着淑芬和王霞，看着她们绕过玉米田，却又进入村里的一簇浓密的树林里。我记得树林里除了一条天然的小河外，没有人在那里开荒耕田。 她们到底想干啥？ 第136章 这处密林，是我以前最陶醉、最乐于驰骋的地方 我继续尾随。 走进幽暗的树林里，只见淑芬把小鱼串儿挂在一旁的树干上，又把背上睡着的娃儿放在一块平缓的青草地上。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我的耳朵里不时听见鸟儿的叫声，鼻间还闻到花草的清香。 淑芬的孩子真乖，哪儿都能睡。 我看见淑芬和王霞低语了一阵，两个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慢慢地开始脱起衣服来了。她们……到底要干啥？明知男人不能躲在暗处偷窥女人脱衣服，可我又不能闭了眼睛不瞧。 这两个女人，往难听点说，都和我有一腿，我都尝过她们的滋味。这女人啊，就和鲜花一样，不同的花，滋味是不一样的。有的男的好这一种花，有的男的喜欢另一种，有的男人则是恨不得把天底下的花儿都尝个遍，雨露均沾。 王霞的滋味和淑芬是不同的。 在我心里，王霞是野玫瑰，虽然香，但是带刺儿，弄不弄就扎人，扎得人遍体鳞伤。淑芬呢，就是山里长得紫云英，不用施肥，自自然然地就能长得茁壮。紫云英虽然廉价，但在荒年，那也是正儿八经能当食物吃的。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女人先后脱掉了衣服。她们走进没腰深的小河中，赤裸的上本身正对好了我。两个人都是长头发，白皮肤。 耀眼的阳光下，淑芬和王霞身上的皮肤闪闪发光。 说是美人沐浴，一点儿不为过。这两个美人，都不是弱不禁风风吹吹就倒的。她们是农村里的女人，不光是手臂还是大腿，都充满了青春健康的力量。 相比她们的手臂和大腿，更诱惑我的，自然是王霞和淑芬那形状不同但同样饱满丰盈的乳房。我记得有个作家把女人的乳房比作月亮。他说，饥饿的时候，想那事儿的的时候，就会抬起头，想对着月亮咬上一口。咬住了月亮，就等于咬住了一块大饼，咬住了女人的粉嫩的乳头。 现在，在我眼里，王霞的乳房就像两只巨大饱满的鲜桃，当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搓洗时，一下又让我回想起和她度过的那几个疯狂激烈的夜晚。王霞没生过娃儿，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淑芬和她比，是正当华年的少妇。淑芬的乳房甚至比王霞的更大。奶孩子的女人，因为乳房浸润了奶水，大的会让人觉得怪异，缺少一种美感。而且，淑芬的乳房没有王霞那样挺拔。可从远处看，淑芬的身材已经算完美了。她虽然乳房不及王霞美，但臀部却生得比王霞结实上翘。 我上过淑芬两次。这两次，可以说，都是她勾引的我。但她床技好，口活儿也好，和她干一次，真的让人欲仙欲死，难以忘记啊。 小河里，王霞和淑芬以为四处无人，就互相帮着搓背。一会儿，王霞摸摸淑芬的乳房；一会儿，淑芬又拍了一下王霞的屁股。 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体内热血喷张。 她们不自觉地做着这样的动作，其实就在撩拨我。 看着王霞笑得咯咯咯的声音，我的心里更是哀怨。这么好几天的，她一直躲在淑芬家里，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我甚至沮丧地想，如果她跟在我身边，一天到晚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话，那她真的不如离开我。 她们笑得这样开心，我反而有点担心起来，生怕这笑声惊动了这附近经过的男人，这要被男人们看见了，他们精虫上脑，就会做出出格的事。 我四处观察了一下。好在，并没什么人路过。 我足足看着她们玩耍了一个多钟头。王霞和淑芬从河里上岸了。她们躺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开始拧头发。我藏在草丛里的这个方向，正对着王霞的大腿。当她将大腿岔开，一下一下地拧着头发上的水珠时，我……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我看到了王霞大腿内侧一抹幽深的躺着露珠的密林。 这处密林，是我以前最陶醉，最乐于驰骋的地方。只是，自打进了八爪村以后，我一直提醒自己，不管咋样都要控制住，不能再干以前干的事儿。 可这会儿，我在陆静那里受了伤，就突然幻想自己能得到王霞的抚慰。王霞虽然热辣，但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这样想很自私。 可是看着王霞丰满诱人的身体，我真想拨开草丛扑过去，扑进王霞的怀中，摸着她软软的胸脯，哭那么几下。可那样的话，我和她之间又旧情复燃了。 而且，我要朝王霞扑过去，我就是利用她了，利用她的感情。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所以不管咋样，我还是得死死地忍住。 第137章 感情的事儿是说不清楚的 我看着王霞和淑芬穿好了衣服，淑芬抱着娃儿，王霞拎着鱼串儿，两个人还有说有笑地出了树林，绕过玉米田，慢慢的回到了村子里。 我继续尾随。 我不想惊动她们。 淑芬家院门没关，她们走的是后门，我就绕到前门来，躲在她家院子前的一棵茂密的桃树下。 我看见淑芬把孩子放在床上，就和王霞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王霞喜欢吃江鲜，就对淑芬说这些小鱼用面粉裹了炸了吃。 透过厨房的窗户，我看将淑芬上灶台煎鱼，王霞这帮她打下手。两个女人处得还挺和谐的。我的心里，就不禁起了感慨。 看着王霞一边炸鱼，脸上挂着笑的样子，我何必要惊扰了她呢？就让她继续在淑芬家里住下去好了。淑芬没男人，有王霞帮衬着，干起活儿来还不那么辛苦。 我想，正因为不在八爪村，所以王霞才又大模大样地出现在村民们的视线里。她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如果知道，是不是又会隐匿起来，躲在淑芬家里，除了带娃，咋样都不出来了呢？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过得憋屈。就为了躲我，何必呢？ 我不知道淑芬家的桃树上有一个鸟窝。我也不知咋地就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大鸟簌簌地从树上飞了出来，发出欢快的鸣叫声。淑芬就回头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了立在树下的我。 她叫了一声。 没办法，我只好慢慢地走过来了。 “王霞！”淑芬叫王霞的名字，“你刘哥回来了！你快出来看啊！” 我的重心只在王霞身上。王霞猛然知道是我，身子还一缩，本能地想躲，想躲到厨房后头的柴屋去。淑芬一把拉住了她，眼里笑笑的：“王霞，你不是整天念叨刘射大兄弟吗？他都看见你了，你还躲啥呢？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就出来见他好了！你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他一辈子呀？我只知道，刘射大兄弟见不到你啊，干活儿就像丢了魂似的。那天你躲到我家，我本想着吃完饭就告诉刘射大兄弟的，但你求我啊，求得眼泪都下来了……我心一软，就听了你的。可这回，真的不行啦。你看刘射找你人都瘦了一大圈了……你要还这样折磨他，你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啊……” 淑芬许许多多的，一个劲儿地劝王霞出来。 我是瘦了许多。淑芬也有好几天没见到我了。她对我的印象仍旧停留在拼命寻找王霞的时候。我人瘦了二十来斤，一方面是心系王霞，另一方面也是被马局的事儿折磨的，更重要的是，我是为陆静而憔悴。 最终，王霞期期艾艾地出来了。 但她不看我，故意地将身子扭过去，用屁股对着我。 淑芬就笑：“你们去堂屋里聊着，一个是干哥哥，一个是干妹子，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嘛！”淑芬说，既然我来了，而我也是她的贵客，她干脆就去集市上一趟，割点儿肉，中午包饺子吃。然后，她就嘱咐王霞看下娃儿，如果他醒了，拍几下。我明白，淑芬这样做，是为了让和王霞自在地说话，不在里头当电灯泡。 淑芬是个聪明人，她早就看出来，我和王霞不是那种单纯的干哥哥干妹子的关系。只是，从头至尾，她没多问我一句。我失魂落魄的眼神，欲说还休的表情，都证实了她的猜测。我和王霞，其实就是情人关系。或者说，以前是情人的关系。反正不管咋样，淑芬能一眼看出来，我和王霞发生过肉体关系，要不，眼神不会这样缠绵。 “我走了。十点半回来。” 她走到院子前儿，还体贴地关上了院门。 堂屋里很安静，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是我想开得口。我是男人，我必须得开口。“霞妹子，对不起。那天，我真不是有意的。” 她就笑了笑，低着头：“别说了。我知道。” “你……干啥要躲我？” “我就想躲你几天。” “那，你还躲我不？” 她就叹了口气，面带苦涩：“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住在淑芬家里挺好的。我帮她干活，帮她带娃儿，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刘射，你知道我老家虽然有几个姐姐，但都不亲。淑芬虽然和我没啥血缘关系，但我们真的要好。” 王霞说，暂时不想回大棚。 我就闷闷地：“也好。这事儿我不能勉强。不过，我等你回来。” 堂屋虽然安静，但是气闷。 有沉闷了几秒。她终于问我：“我回去了，陆静咋办呀？我们要看不顺眼，又扭起来了，你又打算帮谁呀？”她幽幽地抛出这个问题，看得出，她心里仍有芥蒂。 我就深深地叹了口气：“霞妹子，我和陆静吵架了。她，暂时不会来大棚。” “啥？你和她吵架了？你们不是挺好的嘛？”王霞吃了一惊，还怨我，说一定是我不体谅陆静，把她气走了。 “其中说来话长。” “到底……咋回事？”情急之下，王霞就握住我的手，要我一五一十地全告诉她。 我就都说了。 事已至此，还是说出来畅快。 “刘射，还真被我猜对了。我就说陆静背着你有男人，只是我也没想到她是被逼的。现在她不信你，你到底想咋办？” 王霞问起这话，神情有点儿紧张。她在等我的回答。 “霞妹子，我不知道。主动权不在我这里。” “你是说，如果陆静想和你分手，你也会同意？” 我就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总不能强迫她。” 王霞就盯着我，盯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她很少这样看我。我被她这样看着，浑身地不自在。 她突然激动起来，身子站起来了。“陆静算啥呀？刘哥，你别自轻自贱，她不喜欢你了，没啥。这天底下，有的是大把大把的好女人！你听我的，她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她！凭啥呀？错的又不是你！是她误会了你，该道歉的人是她！这都是你把她给惯的！” 王霞紧紧地捏住我的手，再次叮嘱我：“刘哥，你要让我回去，行。但你得答应我，除非陆静找你，我不许你去找她！你依了我这个条件，我就跟你走！” 这会儿，我没想更多。 我不想再让王霞从我的身边溜走。陆静的事儿，就先缓缓吧。 所以我一口答应，立马点头：“行。” 我的话刚一说完，王霞的脸上就绽放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许久没见她这样笑了，这一刻，真是心潮激荡，差点抑制不住，就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曾经，我已经将她当妹妹待了。可是感情的事儿是说不清楚的。只要合适的机缘一到，一点春风拂过，一点雨水浸润，就会死灰复燃。 “刘哥，你说话可要算数！” “算数！我可以发誓！” “行啦，我相信你！”王霞的脸上立即泛起一丝红晕，她整个人在我眼里，光彩夺目极了。 第138章 男人可以穷，但不可以渣 有了我的承诺，王霞就撂下心里头的那些不快。 她的脸上飞着红晕，要我搂他。这让我有点儿犹豫。我只想让她跟我回去，其他的……我还没想好。我不想骗我自己。 王霞叫我搂她，显而易见地，是想和我恢复从前的亲密关系。 刚才，她和我说那些话，虽然委婉，但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既然陆静这样作，那我不如干脆和她分手算了。我和陆静分手了，她依旧和我好。 见我站着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霞就不悦了。“刘哥，你咋不搂我呀？” “霞妹子，你听我说……我现在和陆静还没分手呢！我这样，就是脚踩两条船啊……”我不想做渣男，玩弄两个女人的感情。在我看来，男人可以穷，但不可以渣。 王霞就白了我一眼，面含哀怨：“就知道，我刚才是白说了。你心里，压根还有她。” “我对女人都是认真的。以前对你，现在对陆静。我的心很乱……你让我静静……”我和她说得都是实诚话。我厌恶那些欺骗女人感情的骗子。如果，有朝一日，我也成了这类人，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好。”王霞深呼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桃树，“我不逼你，我了解你，啥时候你把陆静放下了，啥时候你告诉我。” 她说这话，真叫我心里感动，同时也更充满了愧疚。 我的霞妹儿是一个多好的女人啊。 淳朴、大度、善良…… 说句实话，我真的配不上她。 “哟，你们咋站着说话啦？”吱呀一声，院门开了，淑芬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拎了满满的东西，很沉。王霞眼睛活，一把就走上前，接过淑芬手里的东西。 淑芬就擦了把汗，她看了我几眼，眼神儿透着点酸楚。“我去剁馅，包饺子，你们继续聊。” “不用。淑芬姐，两人包饺子，快。”王霞似乎要故意撇下我，让我一人呆着。不容分手地，就推着淑芬一起进了厨房。 淑芬就回了回头：“大兄弟，要不你喝点茶？” 我就尴尬地笑笑：“我去房里帮你看娃儿，咋样？” “这个好。等娃儿会说话了，大兄弟，你要不嫌弃，我让娃儿认你当干爹咋样？” 干爹？ 我已经是阿莲的干爹了。以后再加一个淑芬的儿子，似乎也没啥。我只认娃儿是淑芬的孩子。在我看来，老包应该不会回来了。看在淑芬的面儿上，我给她娃儿当干爹，也没啥不好的。 “行啊。” “那……这事儿说定了？”淑芬拖长了尾调。 “嗯。” 淑芬开开心心地和王霞包饺子去了。我就进了卧房，看着睡在床上的孩子。娃儿醒了，甜甜地咧着嘴巴看着我，眼睛笑得眯成了线。 淑芬的孩子认识我。 我想了想，就抱起他，到院子里走走。我抱着娃儿在院子里转着圈儿。突然，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喊。嘈杂的叫喊中，我听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 我回八爪村，村里有人看见，但不知道我人在哪。 我又听了几遍。没错，村里人在找我，好像出啥事儿了。 我就抱着娃儿，走进厨房。淑芬和王霞把门关着，一心一意地包饺子，似乎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我就推门进去：“外面的人，是在喊我吗？” 她们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活计，也都走进院子里，四下听了听。 “大兄弟，是不是……大棚里出了啥事儿？要不要去……看看？” 第139章 着火了！ 淑芬这话提醒了我。王霞也跟着紧张了。 我的心也一动。 我就跑出院门，走在附近的一条小路上。许多村民都围住我，七嘴八舌地、吵吵嚷嚷地，说不好了。 “咋个不好了？” “你的大棚，就是小学校里，有人放了一把火，烧起来了！房子、菜苗啥都烧起来了！” 啥？放火？ 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因为马局被纪委的人控制了，眼下这情形，我还真成了蔬菜种植基地的老板了。这儿，不会有人来查我的账，但也不会有人给我打投资款了（如果马局不被抓，这款子还是得还的）。从今往后，我就得自创自收，靠自己的能耐和本事挣钱了。 现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真是灭绝了我的希望。我本想靠着种植绿色蔬菜，想着能够杀出一条捷径的。这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才不信所谓的放火是一场意外，这一定是有蓄谋的人为。 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大棚，看着眼前的此景，真的……惊呆了。这火势比我想象的还要猛烈。学校里的房子已经在大火中倒塌了。搭建的钢结构的架子，也烧成黢黑的一片，在漆黑的浓烟中露出苍凉的骨架，摇摇欲坠，凄凄惨惨。 王霞也惊呆了。她挽住我的胳膊，低声安慰我。“刘哥，咱别伤心，也别生气。咱人没事就好。”王霞说，火儿这么大，要是大棚里有人，这会儿指不定就被烧死了。不烧死，也得被浓烟给熏死。 王霞说得也没错。 我的心一片凄惶。一切还得从头来起。 淑芬就对着围观的村民，嘴里一个劲地骂：“大棚好好的，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儿？谁干的，给老娘我站出来！让老娘看看，这是哪家有爹生没娘养的夯货！看老娘不打死他！”她以为，放火烧大棚的是谁家哪个不省心的熊娃。 淑芬猜错了。 八爪村的人不会这样干。他们信任我，还让我当了不盖章的村长。没必要，私下里这么整我。我和村民的关系还挺好的。 能干出这事儿的人，我的心里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不是八爪村的人，而是苏城环保局的人。 淑芬的话，让围观的村民非常气愤。他们嚷嚷着，嘴里一个劲儿地辩解，说要是他们干的，让天上的雷公雷婆们马上劈死他们，劈个死无全尸。 “刘射，我们都巴望你在咱们村能挣着钱。你是老实人，我们看得出来。这事和我们真没关系！”村里，有几个以前和我不对付的村民，有点儿紧张了，高着嗓门辩解。 他们希望我说一句公道话，解除嫌疑。 我就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他们能早点离开，让我蹲在这里静一静。 我就强打精神：“大家伙儿散了吧，都散了吧。火烧光了，没啥，我重新盖就是。不是村里的人，我心里有数！”他们一听，就欢呼起来了。少数几个村民自愿留下来，帮我清理灰渣废料，大部分都一哄而散地离开了。 第140章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王霞的眼眶里就湿湿的。 毕竟，她也投入了劳动和汗水。现在，大棚化为乌有，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我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但被火烧去的痕迹，压根抹不掉。我累了，就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三四个热心帮我清理废渣的村民：“你们回去吧，谢谢了。” 他们说不要钱，但我这人就是不愿别人白帮我。我刘射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村民一走，王霞就呜咽地哭出声儿来了。 淑芬就安慰王霞：“别哭。刘射大兄弟都没哭，你也别哭了。” “可是，我心里就是难过。”王霞红着眼眶看着我，“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当然知道。十九八九，就是环保局里嫉恨我的人。但我不想去找他们。而且，这事儿我也不想让王霞知道，我就自己消化得了。 “可能是电线短路。我好几天没回这儿了，忘了修检电路了。” “就是这样？”王霞抹了下眼睛，表示不信的话，“刘射，你是不是有啥瞒着不想告诉我？” 我就勉强挤出一笑：“哪能呢？” 我拍拍王霞的肩膀，告诉她：“别急。我手头还有一些钱。盖大棚不花几个钱。” 淑芬就插了一句嘴儿：“是啊，大棚是不值几个钱。就是学校的房子烧光了，烧塌了，你得重新修盖。要不，晚上你就没地方住了。” 淑芬说了一句大实话。是啊。学校已经改建成了蔬菜种植基地。为了方便照顾侍弄，我得在周围重新盖屋子。盖屋子的钱，那可不是小数目。我琢磨着，不管好歹，还是要盖上几间。二层的小楼我盖不起，那就先盖几间石棉瓦的平房。 其实，我身上有钱。我听了陆静的劝，去银行取了那剩下的五十万，给了她十万开花店后，我手头还有四十万。加上以前的九万，我差不多还是有整五十万。这笔钱，放在农村，就算是巨富了。 但是我不愿意显摆。再说，这些钱虽然是赃款，但归根结底，都是从老百姓的头上抠的。等我稍微挣了点钱，我就还出去捐出去。 “是啊，今天晚上先熬一熬，明天我就去镇上买石棉瓦，先盖几间平房，能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淑芬一听这话就热情起来了。“大兄弟，王霞，那你们都去我家住。” 我想了一想，也同意了。 “都因为这场大火，害得我们都没吃中饭。”她一边拍打着儿子，一边说家里的饺子还等着下锅呢。 老实说，这场大火并未让我生出多少的沮丧之心，反而让我更加保持了警惕。盖上平房后，我打算在大棚四处都安装上监控摄像头。这样，就算我外出不在，回来后，也可以及时调控。 我让王霞跟着淑芬先走。 “你还有啥事儿？”王霞问我。 我想起了藏着的那一箱子的银元。银元都是老银的，大火烧不坏，但箱子肯定烧糊了。之前，我把那一整箱的银元藏在了我睡觉的床底下。房子塌了，床烧没了，银元肯地还压在那些黑乎乎的木板底下。我出钱叫帮我忙的村民先回去，也是不想让他们看到那些银元。 对这箱意外之财，我没有任何侵吞的打算。我只想找到老屋的旧主人，哪怕他们的后代，亲手将银元交还给他们。如果银元落到了村民的手中，十有八九，会被一抢而空。 王霞就盯着我，似乎明白我心里就在想什么。她就接过淑芬手里的娃儿：“那，我们就先走。” 她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进废墟里扒拉。几百枚银元一个不少，还好好地躺着。但它们一个一个地都被大火烧红了，都很烫手。我给银元浇上一盆冷水，等着它们冷却。然后重新找了一块旧布，挖了一个洞，小心翼翼地将银元放在了洞里。干完了这一切，天就黑了。 看着幽蓝的雾霾，我的心里就升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一次算小劫，以后我刘射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我一溜儿小跑走进淑芬家里。推开院门还没进去，我就闻到饺子出锅热气腾腾的香味。王霞捧着饺子碗，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扭头一看见我，就甩了下头发：“来了？赶紧吃。” “哎！” 淑芬也过来了。她抱着娃儿，说已经吃了。“王霞饿着肚子，但偏要等你回来一起吃，真是一个实心眼。”淑芬说帮我整理了一下房间，晚上我就睡在以前我睡过的那间厢房里。 王霞一听，就问：“咋？刘射，你以前就住过淑芬姐的家里？” 我就有点儿尴尬。“是啊。那会我刚进八爪村，找不到就宿的地方，就住了淑芬家。” 和我的尴尬不同，淑芬倒是落落大方。“他住了一晚上，我还给他做了一碗鸡蛋茶。”她说得很自如很轻松，可的脸却倏了红了，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瞄了瞄堂屋东边的厢房。 我没忘记和淑芬在厢房里尴尬而又激烈的床上运动。太难忘了。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是一句民间俗语，虽然透着对女性的不尊重，但也表达出男性对已婚妇女的难言情愫。 那一晚上，淑芬搂着我，又亲又咬的，我整个人一直处于癫狂迷乱的状态，干了一次又一次，几乎要把木板床干塌了。 看出我怔怔地出神，淑芬就幽幽地来了一句：“刘射，饺子吃不饱，锅里还有啊。记得不管身边有啥好吃的，都别忘了嫂子家里的粗茶淡饭和热被窝啊。” 淑芬这话是一语双关，我知道她想提醒我啥。 “我，我不会的。” 我答应过淑芬，如果她寂寞了，想男人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会满足她。 但现在恐怕不行了。有王霞在我身边，我要再想安慰淑芬，行动上有点儿难。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淑芬对我好，我又念恩。只要她说上一声，说身子骨痒了，我刘射一定会想法儿挪出时间，让她享受享受。我又对着淑芬添上一句：“嫂子，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天热了，那窑洞肯定呆着也跟更舒服了。” “啥？你们在说啥？”王霞听得云里雾里的，看看我，又看看淑芬，一脸的怔怔，表示听不明白。 王霞不明白，淑芬心里门清。 她说过，和她干那事儿在家里不方便，不如去她家后头的废弃窑洞里干着自在舒服，又没人瞧见。果然，她就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了一笑：“大兄弟，算你还有良心。” “你们……到底在说啥？”王霞有些狐疑，非让我说个明白。 这个，是我和淑芬不能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王霞。我和淑芬没男女方面的私情，我就是怜悯她夜长孤单，无人陪伴，所以给她的身体滋润滋润，让她受活受活。除此之外，我们再没别的牵扯。 这也不叫啥偷情，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如果我说出来，告诉王霞，她肯定不能理解，肯定会说我故意占淑芬的便宜。 “没说啥。淑芬家后院子不远不是有个窑洞嘛，天热了，把红薯芋头放进阴凉干爽的窑洞，几年都不会坏。” 淑芬听了，就冲着我微微一笑。 王霞的嘴里就“哦”了一声。像是不甘心被我冷落似的。她吃完了饺子，马上就凑过来对着我咬耳朵：“刘射，今天晚上我和你睡。” “啥？”我心一惊。我认为王霞应该和淑芬一床睡。毕竟，在八爪村人的眼睛里，她是我的干妹子。在我眼里，她还是我的干妹子。我要和她睡了，她肯定会熬不住，又要逼我…… 不行，白天我很累了。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和她那啥。而且，我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没想到，王霞的话被淑芬听见了。 淑芬竟然还帮着王霞说话：“大兄弟，要不，你就和她挤一挤。我要带娃儿呢，晚上娃儿醒了，吵着了她，大家都睡不好。” 我觉得，凭着女人的敏锐直觉，淑芬似乎看出了什么。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就算看出了我和王霞之间的暧昧，也没说什么，足足地给我留了面子。 有了淑芬帮腔，王霞就有些高兴：“是啊。刘射，你是我的干哥哥。咱们就将就一晚上，又有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想为难淑芬。 算了，就将就一晚上吧。只要我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坚决不再干那事儿，王霞也拿我没啥办法。我拒绝她，不是对她没情意。要没情意了，我不会那样想着她，那样发了疯地到处去找她。只是……直到现在，陆静没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们还在冷战中。她没有和我提分手，那我绝不会主动去伤害她。事实上，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我对王霞还有情，可是我又那样在乎陆静。 两个女人，我的内心，都是有感觉的。我很清楚自己，绝不是朝三暮四的滥情之人。但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觉。两个女人，我都不想伤害。这个时候，我要把持不住，继续和王霞干了那事儿，就是对她的亵渎，也是对陆静的不尊重。 淑芬就干笑了笑，说她洗碗，叫我们那瓶开水洗洗脸，洗洗脚，赶紧躺下睡了。 “不，淑芬，我洗。”住在人家家里，白吃她的，白喝她的，还要她帮我干活，我实在太不过意了。王霞说脚上有点儿痒，就先拿了一个热水瓶拎进厢房去了，进去之前，还不忘提醒我，“刘射，你也别洗太晚啊。”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我和淑芬，发生过激烈的肉体关系。她信任淑芬，是真的拿淑芬当亲姐姐看。这样一想，我就觉得挺惭愧的。 如果有一天，王霞知道了呢，会不会因此气愤？会不会骂我脚踏三条船？会不会再次离开我？ 可这会儿，我已经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进厨房去洗了。淑芬见王霞进了厢房后，就悄悄地跟进来。朦胧的灯光下，我洗碗，淑芬就给我涮。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大兄弟，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这干妹子，和你关系不一般。” 我听了，没有多吃惊，只是也将嗓子压得低低的：“你看出来了，我就知道瞒不过。” “你和她，到底咋回事儿？”淑芬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我布满她。“你猜对了。我和她啊，是一句两句地说不清楚啊。反正就那个几个字，不是有缘无分，就是阴差阳错。” “瞧你说的。都啥年代了，喜欢就说出来呗。”淑芬的嗓子哑哑的。 我迟疑了一下，就苦笑：“以后，我再告诉你。” 淑芬听了，就把厨房的门拉上，突然就从后头抱住我。我吃了一惊，连忙推开她。“别。你别急。等以后有时间，我好好安慰安慰你。这一会儿，王霞要进来了，那就不好了。” 我不愿意让王霞看到这一幕。 “她不会进来的。她想你，想让你干她。女人的眼睛最实诚，女人也最懂女人。她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淑芬说，王霞这会儿，已经急急忙忙地洗干净身子了，兴许已经脱得光溜溜儿的，就等着我赶紧进去呢。 我的脸再次红了。 我连连摇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我也不会动她。”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心里能够想起我一点。她们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不会忘了。” “那，现在咱们先亲个嘴。”淑芬松开搂住我的手，转到我面前，张开嘴巴，要我亲她，来个热烈的舌吻。 这……这是为难我。 我愿意给淑芬以一个男人本能的安慰。但是我不愿意和她舌吻。在我看来，接吻是情侣之间才会干的事儿。我可以捏淑芬的奶，捏她的屁股，把她干得死去活来，但我不愿意和她亲嘴。不知这个到底，淑芬懂不懂。 可是，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舌头，等着我进去呢。见我不动不动，淑芬就睁开眼，幽怨地看着我：“咋地了？不就是接个吻，你咋还不愿意了？晚上你和王霞想咋地干就咋地干，我就想让你亲下我，这也不行吗？”淑芬说，如果我要不乐意，那她干脆就找王霞，将我和她的事儿都给捅了出来。大家伙儿的，谁也不瞒着谁。她也躺在王霞的身边，也脱得光溜溜的，让我挨个儿干。 天啊！ 瞧淑芬的嘴巴里说的都是什么呀？ 我这样，和妓院会所里的那些嫖客，又有什么区别？ 我真的生气了。可是我又不能发作。 没办法，我只好抱着淑芬，在她的脸上亲了那么两下。淑芬不满意。我就将心一横，俯下身，伸出舌头，和淑芬的舌头纠缠起来。纠缠了好几分钟，淑芬也没有放开我的意思。相反，她有些急吼吼的了，在我的耳边，轻声告诉我，说时间来得及，不如就将她先干了。“咱们就在灶台上，我躺着。” “不行啊。”我了解王霞。我要真还不过去，她肯定就会找来了。“咱们今天真不能。你放心，我不会碰王霞的。我很累，累了一天了。王霞也累。兴许，这会儿她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淑芬就笑了。“你不用对保证，对我保证干啥？”说着，她就解开了衣服扣子，对着我笑盈盈地，“算了，看你急得汗都下来了。这样，你先啜我一口奶，我就让你走。” “好。”我喜欢啜淑芬的奶。 我就低下头，先揉捏了一把她的肥奶，然后俯身伸出舌头轻轻含了起来。淑芬的嘴里就发出低低的销魂的声音。她搂住我脖子：“大兄弟，咱们就明天……明天去窑洞……你让王霞去镇上先买石棉瓦，这样，不就有时间了……” 淑芬还挺会算的。 我一时兴起，就答应了。“行，就照你说的。” 淑芬听了，就很高兴，手一下捏住我的牛牛。“那我就等着你的牛牛。” 我出了厨房后，就提着一颗忐忑的心，进了厢房。灯光下，王霞虽然眼角泛着疲惫，但还没睡。见我进来了，更来了精神。“刘射，你也快点儿躺下。” 我就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我不敢再碰王霞，我也不会再碰。别看王霞的身子用被子盖的结结实实的，可我知道，只要我一掀开被子，她准没穿衣服，准脱得光溜溜的诱惑我。 “霞妹儿啊，今天我们都困，都累，你赶紧睡吧。我这眼皮儿也耷拉得不行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啊。”我告诉她，明天，还得辛苦她去一趟镇上买石棉瓦，先把价格定下来。再有，拉砖头，盖大棚，买菜种，都是很累人的事啊。 “我懂。” “那你赶紧睡啊。”我注意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我要脱了外衣，钻进去，那身体又得和王霞粘乎在一起了。我要熬不住，在她的撩拨下，不用说，还真的和淑芬说的一样，又满床地打起滚来了。这样的话，我就是食言了。 “那你也脱衣服啊。”王霞见我不动，还推了我一把，然后幽幽地告诉我，“刘射，我觉得，咱们不用再去买啥菜种了，反正你那啥局的局长不都被控制了嘛？你种了菜，去孝敬谁呢？再说，人也是你去告的。这还要种菜，不嫌心里瘆得慌么？” “那你说，不种菜，我种啥？” “种花卖啊。现在人生活条件好了，都时兴在家里栽花种草的。一盆花，都卖好几十块钱呢。你听我的建议，大棚是要盖的，但那是为了种花。咱们就在这里静心侍弄花花草草的，养好了，就联系人来买。要不，我就在大棚种花，你出去跑业务，我觉得你肯定行。” 我觉得，王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比如陆静，她就好在家里养花。卧室、阳台、走廊、客厅……到处都是她养的花草。我记得有一盆君子兰，陆静说好几百块钱呢。养花的利润的确比种菜高，可我刘射是外行我。这刚在种菜领域摸索了一点技巧，就要转行去种花，我这心里啊，有点儿没底气。 “哎呀，你别磨叽，种花肯定行。” 王霞说有点儿渴了，叫我起身帮她倒一杯开水。可我找不着杯子，王霞说杯子就在柜子里，可我打开柜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王霞着了急，就掀开被子走过来了。果然，她身上啥衣服都没穿，脱得赤条条的。我立马不敢看了。“刘射，我说的是一次性杯子。” 她不用我倒了，已经拿着一次性杯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了。 喝完看水，王霞有了一点力气。她的眼睛闪着熠熠的光，猛地把我拉进被窝，将头紧紧地靠在我的怀里。我……我……我想起来，想推开她。但是王霞不让。 我的手就抖抖的。“霞妹儿，你靠就靠，不许干那事儿啊……” 她就冲着我咬牙，摸了一下头发：“我就干，就干。陆静又不在你身边，你怕啥呀？再说，以前她还背着你偷吃，你就不能自己也偷吃几回？”反正，王霞话里话外的，还是认为我该何陆静分。“我不是挑拨。实在是你们是不合适。不合适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早该分了，反正这拖到最后啊，你们早晚还是分。” 其实，我的心里也隐隐地担心这个。这样冷战下去，十有八九，肯定是分道扬镳。 可我不想让王霞提起这个，提起这个我心里烦啊。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因为本能的冲动，搂着别的女人，兴奋地干着那事，但心里还是寥落的。男人的性和爱可以分开，但性代替不了爱。 可王霞又不同。她算我的前女友。我和她是有感情基础的。如果她就这样不停地将热烘的身体往我的身上挤，那我……我……不一定做到能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第141章 躲不开，避不过，逃不掉 王霞这样，就是在煎熬我，就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啊。 这一幕很熟悉，以前她就屡次这样干过。她可以说是屡试屡赢。到了最后，我总是不能抵抗她。我没能抵抗得过，这不是说王霞的身体就成功地诱惑我了。而是因为我和她以前谈过恋爱，我们有过绝妙和谐的感情生活。我能抗拒得了她的肉体，我真正妥协投降的是，她仍然对我炙热如热恋的感情。我是不忍看她伤心失望，所以才甘愿和她再次沉沦。 “霞妹儿，我真的太困了，我睡了啊。” 我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不同于以往，王霞真的趴在我的怀中一动不动，她没有半点强迫我干哪啥的意思。她这样安安静静的，我的心里反而有些疑惑了。突然，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滴在我的胸脯上。一摸，湿湿的。再一低头，我才发现，王霞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她……哭了。 我的心更软了。我摸着她的手，轻轻地：“好好的，你哭啥哭啊？” 她就哽咽地：“我没哭，我是眼睛里揉了沙子，难受。” “这是在屋里，哪里来的沙子。”明明哭了，却还想瞒着我，我的心更不忍了。 “我不管，我说有沙子就是有沙子。” “好，你说了算。”我就起身，给她找纸巾擦眼睛。 王霞接过纸巾，还是抽噎着：“刘射，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的心，真的贴在陆静的身上，再也抽不回来了？” 我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霞妹儿，你听我说，我的心里还是有你的，我还是关心你的。” “不！就算我相信，可一旦陆静站在我跟前，你的心就会飕飕地飞到她的身边，我在你眼里，就成了一个陪衬！”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和陆静毕竟还没分。” “你就不能主动去找她，提出分手吗？这事儿有这么难吗？”王霞幽怨地说，一定是我心里舍不得她，还盼着陆静回来，所以甘愿这样一天天地耗。 “王霞，你别逼我。陆静是好女人。我还是想和她冷静冷静再说。”我一边冷静，一边忙着重新该大棚。如果她真的心真不在了，那我绝不会勉强她半点。 可是王霞很激动。她不理解我。 “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好你的事就行了。”被她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的心里有点儿火。“这还不是你？当初你要铁了心地跟着我，不回你老家去，我能认识陆静？我说啥也不会来八爪村！现在你又怨起我！” 我睡不着了，心里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我抽了根烟，心里又烦又闷。 她就不说话了。 “说到底，你还是怨我。” “那你就别提陆静的事！” “我，我能不提嘛？她是活生生的人呀？” 我就将烟头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现在，我不能干对不起陆静的事。你得理解我。唤作是你，身边也认识了一个男的，这男的还对你有恩有情，如果我也去逼他，你心里会咋想？” 王霞的神情就有些蔫巴。 “你先睡。我想出去走走。”说完这话，我披上衣服，将门关上了，真的从淑芬家的后门出去了。 “刘射……”王霞想叫我，但她欲言又止，生怕惊醒了隔壁屋子里睡觉的淑芬母子，眼睁睁地看着我出去了。 我闷闷地坐在后门的台阶上，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天晚上，月色很好，繁星满天，清风徐徐。王霞没有跟着我出来，但我知道，这会儿她也睡不着了。她兴许还在等我进去，兴许过一会儿，也会披着衣服出来，陪着我。 我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惆怅。我在想陆静。想她这会儿到底在干啥？人就是这样奇怪，起先我第一次见到陆静，打心眼儿里只想帮助她。知道她婚姻不幸，被丈夫冷落，我还想替她打抱不平。她单身寂寞，想勾引我，我还一个劲儿地回避。那会儿，我真不想和她扯上啥。可是命运就这样奇怪，你意想不到的人，往往会在你的生活中担当重要的角色。 好，不说陆静，就说王霞吧。我认识王霞，这一开始，也只想和她交个朋友。我没想到会和她扯上啥感情。可是，该发生的，还是都发生了。躲不开，避不过，逃不掉。或许，认识王霞和陆静，是我刘射这一辈子里逃不掉的事。或早或晚，我还是会认识她们的。 我的脚边，响着几只蟋蟀的声音。这还没到夏天，更没到秋天，田野的旷地中，却有了蟋蟀的声音。不远处的吃糖里，更是响起了时断时续的蛙鸣声。 王霞还是轻轻地过来了，她轻轻地挨着我坐下。 她摸着我的手，我没躲。“你的手，咋这么凉？刚才我说的话，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就摇了摇头：“是我不好。将心比心，我实在不该这样逼你。你睡不着，那我就来陪陪你。”这一瞬间，王霞又成了我眼里善解人意体贴温柔的好姑娘了。 “你很好。都是我不好。” “刘哥，别说了。你不愿干的事儿，我不会强逼你的。现在，我就当你的干妹子。明天，我就给你去订石棉瓦。”不过，她绕来绕去的，还是那句话，她建议我养花。 “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打工的时候，认识一个姐妹。她家里也劈了一个地方，专种花卖钱。过几天，我去看看她，向她取取经。”我就知道，为了我的事，王霞在所不惜，甘愿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哪怕肝脑涂地。这样形容其实也不妥当。 “你这样说，那我就决定改行种花了。” “刘哥，你……这么快就决定了？”见我不带任何一点犹豫，王霞反而疑惑了。 “是啊。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听你的呢？反正，菜苗也毁了，那么不如干脆改行算了。”我朝她微笑，夜空之下，我并不怎样看清楚王霞的脸，但我知道，她也在朝我微笑。 第142章 那窑洞里凉快，想咋地就咋地 这一刻，我和王霞之间的相处又变得和谐。 王霞回屋睡去了，我就随便在淑芬家屋后的台阶上靠了一夜。我这人觉少，一晚上，要是不睡也没啥，第二天照旧能够抗得过来。 但我知道，王霞不能欠觉。这以前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好的时候，白天里她累了，到了晚上，一挨着床，那是睡得喷香喷香的，任谁也叫不醒。 她累了一白天，到了晚上，这大半夜的，还能拿出这样的精神头，不生气我的气，反而陪我聊天，已经不容易了。我知道她都是强打的精神。 果然，她回厢房后，不过一会会的工夫，隔着窗户，我就听见她从鼻孔里传出来的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 一大早地，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推后门进去。我在厢房门口轻轻叫了一声王霞的名字，房门内没有声音，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我就推开了。 王霞不在了。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她留着的条儿。她说天刚亮就去镇上了。我的事儿，她从来看都是放在心上的，比她自己的还要看重。 我想了想，就给她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霞妹儿，注意要吃早饭。 我爹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一味地干活，像牛一样地干，一大早上的空腹干，到了晚年，就落下了严重的胃病。一想起我爹，我就更觉得愧疚了。好长时间了，我没回老家去看看我爹了，也没咋样给他打电话。不管他问我啥，我就说过得挺好的。虽然我给他寄去了几千块钱，给他家用，但到底要回去看看，心里才踏实，才放心。 发完了短信，我就去看看淑芬醒了没。 靠在她的房门前，房间里静静地。我就透过门缝瞧了一瞧，淑芬抱着娃儿，睡得挺香的。她也累了一天了，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算了，我就不叫醒她了。我就去厨房，洗漱了一下后，先做早饭。 我做了油汪汪的大饼，还有面条。昨晚上淑芬剩下来的肉馅儿，还有一点饺子皮儿，我就捏了几个饺子，然后放在油锅上煎了，做成煎饺，给淑芬的娃儿吃。 许是厨房里传出来的阵阵香味，飘进了淑芬的卧房，她闻到了。 淑芬就站在我身后，朝我轻轻地笑：“大兄弟，咋好意思让你忙活？做早饭，是女人的事！” 她说不过意，我是客人，啥事儿，该她这个当主人的忙活，这才是正理儿。 我也笑：“没事儿。” 我问她娃儿醒了没？ “没呢。”淑芬说她的孩子好睡，一般要睡到早上十点才醒呢。她就站在走廊上梳头发，一边问我，“王霞呢？不是还睡着吧？昨晚上，你们都做了啥？我咋啥动静都没听出来？”淑芬还笑我和王霞两个人太拘谨了，这好歹也是干柴烈火啊。 我就摇了摇头：“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和王霞，昨晚上啥事儿都没有。” “啊？你们啥事儿都没？咋可能？”淑芬表示不信。 可是她必须相信。我郑重地说道：“真的没有啥事儿。这不，一大早地，王霞就说要赶去镇子上买盖屋子的材料，忙活去了。” “她……走了？”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王霞是个好姑娘。其实啊，我希望她赶紧找个好小伙子嫁了。” 淑芬就幽幽地，她将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辫子，问我好不好看？ “当然那好看啊。”淑芬是不打扮，她平常穿得都是最普普通通的衣裳，这要像个城里人一样地打扮，她模样不差的，可以说在八爪村还排得上前三名。 她就笑了笑。“王霞心里有你，舍不得下你，就算你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她也不愿意看一眼的。” 我就沉默了。 早饭做好了，淑芬就吃了一碗面条。我呢，连吃了三个饼。我们都吃得很饱。还有剩下的面条、饼，如果王霞想吃，我等她回来。 一大早上的，淑芬就显得没啥事儿可做，就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搓着一根绳子，有些无聊地看着我。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淑芬弯腰搓绳子的时候，丰满的身躯就随之轻微地晃动。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圆形的领口，衬托得淑芬的脸色也鲜活了好些。 我认为，淑芬年轻，平常就应该多穿一些亮眼的衣裳，就和王霞一样。 搓完了绳子，淑芬就瞅着我，自言自语地：“接下来，干啥好呢？农村人，上午如果不忙，田里不敢的话，一般没啥要紧的事儿可做。” 我就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们老家那会也是。现在当农民，日子没以前那样苦了。” “是不苦了，但还是一样地穷。”淑芬又转过问题，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将这些红薯放在窑洞里，会不会太早了？”她指着堆在桃树下面的几只红薯。 我本想说，红薯太少了，不值得储存，过不了几天，就能都吃光了。但我不是傻子。淑芬是话里有话，只是她说得含蓄。言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不……早。我看正好。我帮你搬。” “真的？”她就抬起头，艳艳地看着我，“你说咋样就咋样，我听你的。” “嗯。” 我知道淑芬是想那事儿了。现在正是好时候。王霞不在，娃儿又没醒。窑洞就在她家后头，不远。一切都是天时地利。我就拿了一个篮子，把红薯都放在里面。 淑芬就跟在我后面，将远门栓上了，轻轻地在我后头告诉我：“大兄弟，我新换了内衣内裤，都是红的。昨晚上，我也认真洗赶紧了。” 她的话，更让我脸红心跳。虽然我和淑芬也算是熟门熟路，但的心还是咚咚咚地跳。 到了窑洞。淑芬就用一把稻草将窑洞的小口堵上了，从外面看，不知道里头有人。但人在里面又不觉得气闷，反而觉得无比的阴凉畅快。 淑芬的嘴里就哼哼了一声。这声音里透着干涸的焦渴。 她不是空手来的。我提着红薯篮子，她就夹带了一床毯子。说人躺在地上，硬邦邦的，不舒服，还是躺在摊子上，舒坦，自在。 我听她的。我既然来到了窑洞，那自然是要给淑芬安慰，让她好好受活的。 她铺好了毯子，一下躺在了上面，大腿敞开着。我就喘着气儿，在这狭小闭塞的空间内，我忘记了王霞，忘记了陆静，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我躲在里面，就是让淑芬快活的。如果她快活了，我自己也快活。 人啊，真的是复杂而又多面的。每个人的性格都不是单一的，都是多面立体的。我现在对着淑芬，心里没有任何的负疚感。这不涉及任何一种感情。我就是纯粹地出乎本能地想要让她快乐高兴。 淑芬就在脱她的衣服。她没骗我。她是个实诚人。淑芬今天一身红。上衣是红的，裤子也是红的。脱下了外衣外裤，里头的内衣内裤更是鲜艳夺目的大红色。 在鲜红颜色的映衬下，淑芬的皮肤更是雪白的晃眼。我的血脉即刻喷张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脱去了全身的衣物。淑芬就那样脱得赤条条地躺在我身边。 我的手就揉捏了上去。我喜欢女人的乳房，尤其是女人丰满的乳房。“真好……”我轻轻地揉捏，不急不缓。淑芬的乳头大得像红枣儿，这和王霞的一抹小樱桃虽然不能比，粗糙了一些，但更有原始的风情。 “大兄弟，你先啜一啜……”淑芬的嘴里一直在呻吟，虽然我没碰她，但她一脱光了，嘴里就叫嚷个不停。她说自己是太想了，有时候，睡觉做梦，在梦里也想。“你说，我这样是骚吗？” “不，这不是骚，女人都这样。”我就听话低下头，将嘴唇啜了上去，轻轻地吮吸。我这样，看着真像淑芬的儿子。淑芬也就顺势摸着我的头发：“大兄弟，今天你要可劲儿要我快活啊。这一干了，一月我也就不想了。” “嗯。” 淑芬说啥就是啥。我明白，在床上，男人啥都要听女人的，要不然不和谐。 现在是早上八点，整整两小时，我都要一刻不能歇地对着淑芬上下大动个不停，我要拿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让她得到作为一个女人最原始最本能最欢愉的快乐。 淑芬起先是低低的呻吟，但很快嘴里就像一只发春的野猫那样尖着嗓子可劲儿叫唤。“啊……啊……啊……”她叫个不停，我也动个不停。 太激烈了，真的是太激烈了。 激烈的我以为撕坏了淑芬那一簇幽密森林。可她说没事儿，叫我可劲着来。说她不是城里人，皮实着呢。 突然，窑洞里面扔进来一块尖利的小石头，我吓了一跳。 我盯着地上的石头，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这样干的。谁？ 我立马从淑芬身上爬起来，心里有点儿恐慌。淑芬说这里一般没啥人进来，但不代表不会有人来。刚才这人显然是在提醒我，里面的一切，他都瞧见了，扔一块石头故意地让我警醒警醒。 我就没兴致了。毕竟，在外人眼里，我这样算是和淑芬偷情。要是被村里啥人发现了，那淑芬的名誉可就不保了。本来，因为老包失踪，村里人都很同情淑芬，说她一个年轻女人，拖着个孩子，怪不容易的。这要知道本本分分的淑芬私底下是一个骚货，是一个背着老公偷汉子的女人，那些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肯定得朝她飞过来了。就算八爪村民风粗俗豪放，但不管咋样，这样一来，淑芬身上就有污点了。 女人啊，名节上一旦有了污点。躲在暗处的那些猥琐肮脏的男的，知道她是一个有缝的鸡蛋，就会都嗅着过来骚扰她了。我当然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 我得保护淑芬。 我就快速地穿好衣服，叫淑芬就在里面，别动。我自己出去看看。 淑芬倒是没我着急，反而淡定地告诉我；“没啥，兴许就是有人经过，故意地扔一块石头玩，你别多心眼儿。” 我就摇摇头，这不像。 等我走到窑洞外面一看，四处空荡荡的，都是茂密的田地，远处是一簇簇的小树林，并无一个人经过。我就甩甩头，看来，我是多想了。 第143章 我和淑芬，是见不得光的 等我再进去，淑芬拉着我的手，说还想再干一回。 我就摇着头：“不了。”虽然没瞅着有啥人经过，但我的心里，到底有点不踏实。万一，那人看见了我，故意地躲在红薯地里，不让我发现呢？ 可是淑芬不让我走。她说不满足，再说时间还来得及。 我还是摇头：“不了。咱回去，说不定娃儿醒了呢。”我拿娃儿说话，是找借口。除了窑洞口，很奇怪，我心里的负罪感又满满地升起来了。 我感觉对王霞愧疚，对陆静也愧疚。 看来，以后干这事儿，还真的只能去窑洞里干。 我和淑芬之间，说白了，是见不得人的，见不得光的。 淑芬就叹了口气，无奈地穿上衣服：“大兄弟，那你说，以后咱俩啥时候？” “我，我也不知道。”出了窑洞，我的心就立马在大棚里了。王霞说不种菜了，改种花得了。其实这种花啊，也和种菜差不多。花儿比菜苗还要娇嫩难伺候。花儿也得盖个大棚。 “好。我知道你是守信的。以后有空了，我提醒你。” “哎。” 淑芬就往前走，我就在后头跟着，和她保持几米远的距离。淑芬受活过了后，她走路的姿势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屁股一扭一扭的，透着一股不自觉的浪劲儿。 进了她家，我就听见娃儿在床上哭叫。 淑芬赶紧进屋把娃儿抱在手里哄着。我就瞅了一眼娃儿，我就觉得不对劲。娃儿哭叫得很厉害。而且，娃儿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刚被人掐过。 “淑芬，你看娃儿的脸……”我提醒她。 她也看见了，心疼地：“应该是撞在床上的木板上了。” “不，这是有人掐的。” “啊？”淑芬吓了一跳，她抱着娃儿走进堂屋里头，就着上午明晃晃的太阳，仔细看了看，尖叫起来，“你说的没错，就是有人掐的！”她瞪着眼瞅着我，“有人进了我家！” 她以为是贼，叫我先抱着娃儿，说是不是有贼溜进屋子里，房间里是不是少了什么？然后她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我没拦她。但我觉得，淑芬家里不会遭啥贼。她家穷，贼溜进来要找不到啥值钱的东西。 淑芬翻了好一会，终于喘了一口气，告诉我：“没丢啥，我家里值钱的，就一个镯子，但镯子还好好地放着。” 我就皱着眉：“那到底是啥人溜进来？”不找到答案，我不放心。 淑芬就道：“兴许……是娃儿自己挠的吧……”她说娃儿醒了，见不到我，急了，就挠自己的脸。“以前，娃儿也这样挠过。” 我正要说话，就听淑芬家的院门外，有人叫我。 有人咚咚咚地敲门，敲门声儿还很响。淑芬把门拴上了，他们不得进来，更是咚咚咚地敲个不停。 淑芬就忙着过去开门。 门开了，外头站着的是那几个一心要跟着我的混混。 我就皱着眉头：“你们，干啥找我？” “刘哥，你大棚烧了，兄弟们正好不在村里，不知道这事儿。要知道，肯定替刘哥你出气！”原来，他们嚷嚷着来找我，是来问我，到底这事儿是谁干的，他们要替我出摆平。 呵呵…… 烧我大棚的是城里人，是体制内的人。他们一般都四十上下，在城里有房有车，算中产。要替我出气的，是几个村痞，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无房无车的农二代。这就显得有点儿滑稽。这力量也是不对等的。 “不用，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那……兄弟们去给你查。”几个混子更是自告奋勇的，说只要我出几百元的路费，天涯海角地都愿意替我找仇人。 我想了想，就幽幽地：“真不用。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活儿。很快，你们就有活儿了，只要你们愿意跟着干。” “啥活儿？”他们马上来了劲。 “你们也知道，我这大棚烧了。但以后呢，我也不种菜了，我种花。你们要愿意跟着我种花，就是当村里的种花匠，愿意不？” 小混混们就有点儿犹豫。 “这个……这个……刘哥，这养花儿可是比种菜还要精细啊！这活儿女人能干，我们男人……还真是不行！” 我就冲他们笑了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每人一支烟：“没干过，就咋知道不行呢？你们好好想想，反正这会儿我也不急，毕竟房子啥的，都还没盖上呢！村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以前你们是收保护费的，现在马飚龙早进监狱了，你们也早没啥保护费可拿了。你们都年轻，但家里呢，都不算富。以后还得找对象、结婚、生娃啥的，哪儿不要钱啊？养花，兴许就是一门出路。我现在也在摸索，一旦有了气候，你们也学到了本事，可以在自家的院前屋后，自己搞。” 我这说的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这几个混子一听，脸色儿就更犹豫了。 “这个……刘哥你让我们好好想想……我们一个大男人儿，窝在棚子里种花，这说出去，咋就那么别扭呢？”其他几个混子就跟着笑了起来。 淑芬就在旁道：“有啥别扭的？正正当当地干活，正正当当地挣钱，多好的事儿啊。亏你们遇到了刘射，你们要真帮着他干活，我敢说，一分钱都亏不了你们的。” “那是！”其中一个混子立马儿点头，点头如捣蒜一样地，“我们可不就是冲着刘哥讲义气，说话算话，这才跟到了今天？” 他这样一说，倒像显得和我有多深的交情一样。 这会儿，我要赶着去大棚了，还有一些需要整理整理的。我就对他们道：“等你们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几个混子离开了后，我也预备着要走了。 淑芬就嘱咐我，中午一定要来吃饭。 “再说吧。” “你这说的啥话？那地方都烧了，你拿啥做饭吃？中午我给你做臊子面，还有我自己做的粉条，做好了，专等着你来。”淑芬白了我一眼。说我要不来，她可生气了。生气了，以后就不理我了。 我只好朝她笑笑：“好，我来，我来就是。” “嗯。那还差不多。” 等我离开淑芬家，走到前方的岔道儿口，前面的树丛里一下钻出一人来，堵住我的路，把我唬了一跳。 第144章 老倔头想讹我 我停住了脚，看清了，堵住我去路的人，是猥亵过阿莲的那个姓杨的老头，绰号叫啥老倔头的。 一看见他，我就来气了。 上回，我不是警告过他，没事儿别在村里蹦跶的吗？而且，马飚龙早失势了，他被判了十五年。老倔头的女儿也溜去城里继续干老本行了，这老倔头不是嚷嚷着要跟着女儿进城去养老的吗，咋又回来了？想起他这么大岁数，还干那些没皮没脸的事儿，我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朝他吼：“你咋还有脸进村？” 没想到，老倔头一点儿也不怕我。他就腆着个脸，笑嘻嘻儿地：“刘射，你不是八爪村的人，都能进村安家。我还是本地的，土生土长的，为啥不能回？” 我就冷哼一声：“没事我懒得和你扯。”反正，阿莲已经进了学校了，只要她用心学习，以后前途一片大好。不过，瞅着老倔头这样不知羞耻的，我这心里还是一沉。要是那天，我跟着老包，不理会阿莲的叫喊，是不是……阿莲现在已经自暴自弃，破罐破摔，成了村里人人都可以上的村妓？ “站住，刘射，你给我站住！”我不理睬老倔头，老倔头还冲着我阴阳怪气儿的，“你走啥？老子话还没说完呢？”老倔头当着我的面，自称老子，可是惹火我了。奶奶的，这个老畜生，窝在村子里，还这么嚣张！今天，看我不教训教训他！为了阿莲，为了我被马飚龙的那一顿痛打，今儿我非补上不可！ 我就冲他挥着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地，说完了，我就往死里揍你！” 我以为老倔头见了我的拳头，会怕的。毕竟，他尝过我拳头的滋味。可没想到，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神气活现地：“刘射，你自己……干的那些没屁眼的事儿，还不及我呢！” 我听了，一惊。 老倔头话里有话的，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和老子拐弯抹角的！” “好。刘射，这是要我说的。那我可就说了！”老倔头就冷笑一声，“你比老子我又好到哪点？你和老包女人淑芬干的那些的事儿，我都看见了！你小子窝在八爪村，原来尽干和女人通奸的事！你说你，咋不检讨检讨你自己呢？” 什么？ 果然，我就知道今天早上那从窑洞外扔进来的一块石头，绝不会是哪个村里的熊娃儿耍着玩儿的。可我却想不到，干这事儿的人，却是老倔头！ “嘿嘿……刘射……你们可是在里头叫得欢呀。嘿嘿……老包女人瞅着一脸正经本分的，没想到叫唤起来那就像圈里的骚羊儿！我呸！”说完这话，老倔头更是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反正，这事，我就知道了。我等于拿捏了你的把柄。你以后呢，干啥事儿，得给我小心一点！” 我就咬着唇。我倒霉，这事儿被老倔头看见了。但我不会听他的。 我考虑了三秒。 “我小心个屁！你爱说去，就说去！” 我豁出去了，我绝不会让老倔头这样的恶棍拿捏我。 “你，你……你真的不怕？”老倔头不服气。 “我怕个屁！你以为，就凭你这抽名声儿，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人相信？我要听见了啥风声，我就倒打你一把，说你是故意栽赃！我看村民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老倔头听了，一愣。 他对我伸出一根手指头：“你，你这是逼着说，可怨不了我！本来，我只想找你敲点儿小钱花花，你别不识好歹……”见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老倔头的态度就有点儿软了。 啥？我眼睛一亮。 我就盯着他。他是想借着捏住我的把柄，问我讹几个钱。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讹钱的话…… 我的心里，就在掂量。 其实，我这人吧，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真的，如果这件事能用钱解决了，那我肯定乐意往外掏钱。但就怕……用钱打发了，老倔头的嘴里还是会胡言乱语。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一个无底洞了。 很显然，老倔头只是想借此要挟我。 “我没钱，一个子儿也没有。你要告诉村里人，那我也没办法。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去吧。”说完这话，我将手一摊。 我的态度，大大地惹怒了老倔头。 第145章 我这张破嘴，啥都不会替你说出去 老倔头就发飙了，他嘴里冲我嚷嚷：“好，好你个刘射，你是不怕是吧。你以为别人不信是吧？那我就一家一家地说，逢人就说。反正，我老倔头不亏啥。你刘射兴许也不亏，亏的是淑芬。嘿嘿……除非你不把她放在心上，随便别人咋样议论她，那我就服你！” 老倔头说完，告诉我，如果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头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欢迎上他家里喝酒去。“虽然我女儿不风光了，但我老倔头不落魄，毕竟这些年，我也跟着马飚龙捞了不少。只要你肯赏光去我家里一趟，我老倔头还是会好酒好菜招待你的。” 说完这话，他就猫着腰，一下又窜到林子里了。老倔头虽然六十岁往上数了，但走里路来，贼利落，贼精神。 我就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呆。咋办？ 老倔头这样的人，不要脸面，只图实惠。他反正没脸没皮地过了几十年了。他不会顾及淑芬的面子的，肯定会将我和淑芬有一腿儿的事情放风出去。 不行，我又转道儿折了回去，我得和淑芬商量商量。 淑芬正在院子里洗菜，见我又回来了，就觉得奇怪。“大兄弟，你不忙了？” 我就叹了口气，对她正色：“淑芬，咱俩的事儿，老倔头知道了。” 她愣了愣，才明白我说的啥。 “啊？不可能啊？” “就是他。扔石头的也是他。是我们不小心，偏让老倔头看见了。” 淑芬脸上就显出烦恼的神色来。她没心思洗菜了，用毛巾擦了把手，皱着眉头看着我：“那，咋办啊？” “老倔头刚才拦住了我，问我讹钱。我要不顺着他，他就一张破嘴地满村说咱俩的事。我倒不要紧，我主要担心你。毕竟，你是一个女人家……我担心流言蜚语地一上来，你吃不消……”八爪村的风气本来就不质朴，村民们最爱干的，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众捶的事情。他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要不，我就去老倔头家一趟，给他点钱，先堵住他的腿……” “大兄弟，他就是在讹你，这窟窿你是填不完的……”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淑芬就埋怨她自己，说都是她不好，非看上了什么破窑洞，早知道不保险，还不如在自己家里自在呢。 “我还是去一趟。” 淑芬没拦我：“你别激他。” “这个我知道。” 我就撂下手头的事情，绕过一个路口，去了老倔头的家。老倔头的家不算近，过了那条路口，还得经过一个小小的集市。我想了想，还在集市上买了一点牛肉。我提着牛肉，一边走路，一边骂自己。老倔头没想到我真的来了，还有点儿意外。他歪着嘴巴一笑，说刚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两只喜鹊，这两只鹊鸟一路上跟着它，看来今天是有喜事儿。 我听了，心里就骂一百遍的“你奶奶的”。 我把熟牛肉递给他：“老倔头啊，我这人呢，其实你也清楚。我是外乡人，来八爪村呢，就是来干点事儿的。” 老倔头赶紧接过我手里的牛肉，一双三角绿豆眼笑咪成了缝儿。“嘿嘿嘿……现在的后生真懂事儿，你来就来，还带啥吃的呀。” 我就朝老倔头的屋子里瞅了一瞅，一股熏人的恶臭扑鼻而来。 我就不想进去了。我径直对他说道：“其实，我来你家，你就知道我是为啥来的了。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好好好，你说。” 老倔头接过我手里的牛肉后，就没了刚才的无赖劲儿。 “我和淑芬的事儿，按正理说，你也没亲眼看见，是吧？”我要他回答。 “那是。”老倔头点点头。 “我和她呢，其实在窑洞里储红薯。这个你不知道吧？” “啊？”他不知是计，想了想，就道，“也对。那窑洞冬暖夏凉，的确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你看你，又没看见，就凭耳朵听了点啥，就瞎猜我和淑芬的关系，这个……说不过去吧？” 老倔头眨巴眨巴眼睛：“我没瞎猜啊。我就是觉得……嘿嘿……你们孤男寡女的，在里头不弄点事情出来，不正常嘛！” 我就笑了笑：“有啥不正常的？淑芬帮过我，我记她的恩情。有啥事儿，我都愿意帮她干。早上，她在窑洞里不小心摔着了，哼哼了几声，我帮她抹了点药水，是不是你路过正好听见了，还往里头扔了一块石头？” 老倔头没想到我这样问，还冲着我笑：“你咋知道的？没错，扔石头的人就是我。” 我就皱眉：“你扔啥不好，非得扔石头？万一砸着了人呢？” “这不扔石头带劲儿吗？不过，淑芬叫得声音那样大，一浪一浪地，你们……真的啥事儿没有？”老倔头说他，还是不信。就算没干那事儿，但亲嘴儿啊，搂抱啊，还是有的。 我就正色：“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老没个正经啊！我和你说，马飚龙既然坐牢了，我和你的事儿也算过去了。我这人，不好记仇，就好记别人的恩情。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和淑芬是没有的事，你一张嘴可不能瞎说。” 老倔头见我说得一本正经的，就狐疑地：“那，你刚才咋承认了？” 我就装糊涂：“我啥时候承认的？” “就刚才，在半道儿上，你在道上走，我从小树林里窜出来那会。” 我就笑笑：“我那是在起头上。人在起头上说的话，还能当个准啊！” 老倔头一听，就有些玩不过我的样子，搔了搔后脑勺儿：“你这一会儿说有，一会儿又说不承认的。我……我到底该咋听？” “没影儿的事，你就别瞎说。”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到他的手里，“这钱，你先收下。我知道你生活困难，龙哥倒了，你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老倔头看见粉红色的毛爷爷，那是激动的满脸红光啊。他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一把揣在口袋里。 他对我打包票：“刘射，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爽快人。管你和淑芬有没有那事，你给我钱了，那我肯定守着我这张破嘴，啥都不会替你说出去。我要说出去，你揍我，随便揍。” 我就冷笑：“我揍你干啥呀？把你揍死了，我还得坐牢。” “那是。你是要干大事儿的人。因为我一个不中用的人，祸害了自己，这多不值当！” 我不想和他扯。老倔头死命地要拉着我，让我跟他进去，喝几口。 “我还有事，这是抽空找的你。我给你钱，那是可怜你。我和淑芬，那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你不能祸害了她的名声。我要听到半点风声，老倔头……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刘射，尽扯那些没意思的干啥？我收了你的钱，那肯定不往外头吐半个字……”老倔头使劲地拍着胸脯，打包票。 “反正看以后。”说完这话，我就走了。 回到淑芬家，淑芬一直等着我，瞅着心神不定的。见了我，她就问事办得咋样了？老倔头没再和我杠上吧？ 我就摇了摇头：“没。钱我给了。他需要钱，一时半会的，不会说出去。” 淑芬就叹了口气：“大兄弟，我的名声不要紧，我就担心把你给祸害了。” “不，淑芬，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名声可顾的？我主要担心你……”我的话没说完，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霞从外头回来了。 第146章 我担心她看出来啥 她瞅着我，又瞅了瞅淑芬，想说点儿啥，可又没说啥。 “王霞，你回来了，事儿办得咋样？”淑芬还挺热络的，一边给王霞递上一块毛巾，叫她擦擦汗。 王霞接过去了。 她就半开玩笑地：“你们，刚才都说了啥？我咋听半句没半句的？” 一听王霞这样说，我的心里就有点儿紧张。该不会，我和淑芬在院子里说的话，让王霞听见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糟了。我就小心翼翼地瞅了瞅王霞的脸色，她看着和平常没啥俩样，但一双眼睛却有点二躲闪，似乎不想正眼儿瞧我。 我就琢磨着，她从镇上急匆匆地回来，应该不会呆在外面听我和淑芬的墙根。她这个人直来直去的，肚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肠子。王霞不是陆静。我和淑芬说话的声音也不咋地响，她进门的时候，可能听了那么支零破碎的几句，但绝对不知道我和淑芬的全部谈话内容。 为了打消王霞的疑虑，我就故意对她道：“我和淑芬在说玩笑话呢。” “玩笑话，咋样的玩笑话？“王霞不看我，一双眼睛仍旧定在淑芬的身上，这让淑芬很不自在，“淑芬姐，我不懂，也不明白，你给我说道说道。” 淑芬就讷讷地笑：“就是随便扯呗。我和大兄弟在聊，这村子里啊，看看有没有哪个不错的小伙子，要是有，肯定头一个介绍给你。” 王霞就淡淡地：“呵呵……我不想嫁人。我就呆在刘哥的身边，挺好的。刘哥，你说是不？” 我就硬着头皮：“是挺好的。但你总要嫁人的。如果要嫁，不如就早点儿嫁，省得拖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姑娘。” 王霞就不高兴了。“老姑娘又咋地了？老姑娘不也一样地吃喝？这世上的老姑娘也不知有多少！反正也不缺我一个人！” 她涨红着脸，又弯腰喝了一口自来水。 王霞就是这样，就喜欢吃冷的自来生水。她能喝，喝了也不闹肚子，我就不行。我喝下去，铁定得肚子疼，得疼上好几天。 虽然知道她没事，但我还是叮嘱一句：“霞妹儿，没事儿不要喝冷水，屋子里头有热水呢。” “呵呵……刘哥，这是别人家啊。我瞅你说得这样自在，倒真的像在自己家里呢。”她的语气里，含了一点讽刺的意思。 我微微一惊。 看来，王霞还是看出来我和淑芬有那么一点不妥。 “这是淑芬家虽然是作客，但我拿她当朋友，所以才这样不拘谨。” “刘哥，你拘谨不拘谨的，咱不说这个。不过，你知道自己是作客，那就好。”她四两拨千斤的，“有时候，这客人就是客人，别以为时间呆久了，就把自己当主人，那就不好了。” “咋可能呢？你不是去镇上看材料了吗？都啥价钱？买好了材料，盖几间石棉瓦的屋子，不费劲，很快的。”说着，我看了一眼略显尴尬的淑芬，“到时候，我们就不麻烦淑芬了。毕竟，她带着个娃儿，我们还来打扰，真挺不好意思的。” 淑芬明白我这样说的意思，就故意地附和我：“其实，大兄弟和妹子你，一直住在我家里，也没啥。我一个人带着娃儿，黑灯瞎火，冷冷清清的。你们来了，反而添了热闹。不过，我知道大兄弟这人，他不好麻烦别人。妹子你呢，也是一样。所以，我也不好多挽留你们。” 一直到中午吃饭，王霞和淑芬两个人，嘴里一直就皮里阳秋，针尖对麦芒的。 我一个男人，插在两个女人身边，也不好说什么。 吃完了饭，我觉得有必要打消王霞心里的疑虑。淑芬带着娃儿睡午觉去了。堂屋里挺安静的。我就硬起头皮对王霞道：“霞妹儿，咱去大棚里走走，顺便消消食。” “好。” 我和她一起走出淑芬家的院子。我就看着她，叹息一声：“今天你不高兴，我看出来了。” “是吗？”王霞抬起头反问我。 “我了解你。而且，我知道你不高兴的原因。” “那你说说，我听听。”王霞抱着胳膊，距离离我远了一些。 “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淑芬之间有啥？也对，淑芬年纪和你差不多，家里的男人又溜了。我要老和她单着说话，的确会有人说闲话。可是，我和淑芬真的没啥。”因为这是谎话，所以我说着说着，心里很虚。而且，压根就不敢看王霞的眼睛。 第147章 你听说过野金香吗？ 王霞就幽幽地笑了一笑。 然后捋了捋头发：“刘哥，我又没问你，你这样急吼吼地向我解释干啥？” 她这样淡定地一说，我的心里，就有点儿慌神。 “我以为你不高兴，是不高兴在这上头。看来我弄错了。” “不，我没不高兴啊，我心情挺好的呀。” “哦。”我就不敢多说啥了。我就问她材料的价格打听得怎样了。她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说金光镇上，有三家卖石棉瓦的，价格呢都有差距。“刘哥，这事儿还得你去。我一个女人家，他们不咋听我的，说我做不了主。” “不，你能做主的。” “可我不想做你的主。我呀，就帮你干跑腿的活儿。”王霞说她的兴趣在买花苗上。“天热了，你赶紧找几个人把房子盖了，盖个石棉瓦的屋子，不费多少时间。我就觉得，咱们不能老住在淑芬的家里。” “你说的是。” 散完了步，王霞就说还得去一趟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好姐妹家里，看看她家咋培育的花房。 “不要这么赶。” “不能不赶。你一旦盖了房子，花棚的事儿可不得赶紧弄？” 王霞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 我拗不过她。不过她这样积极，也确实是感动了我。一下午的时间，我已经买好了所有搭建石棉瓦房屋的材料。我将那几个混混都叫了过来，叫他们帮我盖房子，我给工钱，还管饭。 不出两天的时间，原来被大火烧得漆黑的废墟上，立马又建成了无间低矮但又结实的石棉瓦屋子。虽然简陋，但到底能住人了。我又去镇上买了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又买了煤气灶煤气罐，反正，看起来和以前也差不多了多少。 渐渐地，我就发现一点微妙的事情，只要淑芬过来帮我的忙，王霞就铁定呆在我的身边。她好像不愿意看到淑芬和我单独相处。 花棚也搭建好了，比以前的蔬菜棚更具规模。 王霞告诉我，说现在的花卉市场，一些廉价的花比较好卖，也比较好养活。八爪村的土地是润湿的花苗土，在棚里先种上一些绿萝、兰花苗儿、茶花，培育一些水仙之类的，先挣一些小钱。 我一听，就觉得这些花儿都太普通，没有竞争力。我种的，别人也种。我有的，别人也有。我得种一些稀罕的，别人没有的东西，这样才能突出。 “刘哥，你这想法是好，但那些稀罕的花儿都比较难种，而且花种又贵。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并不认同她的话。任何花，不管贵贱，都是人养出来的。与其说花难养，不如说人没尽到力。在我老家，有一种黄色的六瓣花，一年开三季、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黄色的一片，很香，很气派。花开季节，我总喜欢摘一点六瓣花插在喝光了的可乐瓶子里，点缀点缀老房子的气氛。 村里有点水平的人，说这些花叫野金香，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它是一种可以治疗哮喘的中药材。以前，还有外地的商人专门来村子里收购，按斤论价。 我就问王霞，听没听说过野金香？ “知道啊，那不就是药材吗？刘哥，不要告诉我，你不想种花，改种药草了。”她说，如果真这样干，那本就大了。 “我连养花都是外行，就更谈不上种药草了。” “你想在这儿种野金香？” “是啊。花香，花瓣儿也好看，肯定有市场。最主要的是好种植，除了冬天，剩下三季一直不败。” “你的想头是好。可是在咱农村，野金香遍地都是，不值钱啊，人家不会去买长在野外的野花。” “那花，就咱苏城乡下有。你看八爪村就没。我问过淑芬，她听都没听过野金香的名字，更不知道花瓣长啥样。” 第148章 女人的心事你别猜 “哦，这你也问淑芬啊。”王霞的语气酸酸的。 我一愣。 “我和淑芬是朋友啊，就这些话题聊天儿很正常啊。” “我也不是那意思，可你就算和她是朋友，也得注意一点儿身份。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而且年纪也和你差不多，身边没男人，长得也有几分姿色。说真的，刘射，时间长了，我真担心淑芬会喜欢上你！” 王霞总算憋不住了，将这些话儿一口气地憋出来。 我听了，心里既缓了口气，可又觉得愧疚王霞。看来……她啥也不知道，现在只是猜测。 “霞妹儿，哪能呢？你多想了。咱们别提她，咱们说咱们的事儿。” “我就提她咋地了？你紧张啥啊？”王霞嗔怨地。 “我，我没紧张啊……” “你还没紧张？我了解你，你一紧张，就喜欢抖小指头，你瞧瞧你的小指头，是不是在一抖一抖的？” 我一听，就不自觉地赶紧低头。嘿！还真别说，小指头还真的一翘一翘的。这个毛病我以前咋没发觉？瞧我愣愣地，王霞就叹了口气：“我是关心你的人，你身上的毛病，你看不出，但我知道。” 听了她这话，我的心里真的涌起满满的感动。想着李倩好歹也跟过我三四年，但她不知道我有啥喜好，不知道我爱吃啥爱喝啥。 想想，王霞是真的对我上心啊。 “霞妹儿，你别老关心我，你也关心关心你自己。” “我关心你，你还不知足啊？” 看着她一双眼睛亮亮的，这一刻，我真的有把她搂入怀中的冲动。我的霞妹子，不管经了啥事儿，心里永远有她的刘哥。可我呢，在王霞离开之后，心里又有了陆静，还和淑芬保持了肉体关系。一想到这，我真觉得……挺愧疚王霞的。 “霞妹儿，你关心我，我也关心你。” 这是我和王霞在新建的屋子里第一次做饭。午饭很简单，就一样，土豆炖白菜。但王霞的烹饪技术好，还是把菜做的有滋有味的。 人在饥饿的的时候，一口白饭，一口土豆，很香。 我和王霞都饿了，差不多都是狼吞虎咽。吃完了，我打了一个饱嗝儿。“今天下午咱啥都不要干了，就歇一会，休息休息。” 王霞表示同意。 早上我将家具啥的买齐全了，王霞就去淑芬家里搬行李。 淑芬还挺舍不得的，还送了王霞一块腊肉，说这块腊肉是她冬天里腌制的，一直存着，越存越香。 吃完了饭，王霞才想起墙角上挂着的淑芬送过的腊肉。“刚才应该割几块放在锅里的炒炒的。” “没啥，晚上再吃。” 下午的时间就很惬意。五间石棉瓦的房子，中间的那一间，算是办公的地方。东西两间，是我和王霞的卧室。中间两间，一间是阿莲的屋子，一间就是厨房。 我的心里，始终没忘了阿莲，到哪儿都想着她。 阿莲这孩子，越大，就越是说话不算话。上回，她说双休日回来的，可还是没回。这周又没回。我就问她咋地了？她回我，说要中考了，时间赶，同学们都在闷头复习。她也不能落后。 “还有一个月，阿莲就要中考了，时间真快啊。”我悠悠地看着王霞。 “可不。” “我听人说，现在中考也挺难考上的。” “考不上，那就上职中呗。” “职中不好。我还是希望阿莲上高中，以后读大学。” “你说这话，倒像把阿莲当作你的亲闺女一样。”王霞一边说话，一辺在屋子里看书。“刘哥，我看……我去这间花卉培训中心进修一个月咋样？” 她把书上的地址指给我看。 王霞身上有个优点，那就是喜欢看书。干个保管员，她去学基础的财会知识。干个收银，她专门去学打字。帮我种菜，她没少看有关蔬菜种植方面的书。现在，为了养花种草，她还提出要去进修培训。 这对于初中没毕业的王霞来说，真是难得。 还别说，正因为学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让她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文静的书卷气，不像以前那么土了。 我就接过书，看了看，花卉学校的地点不远，就在苏城隔壁的一个城市。“你，真的想学？” “想。我想帮你，那就得有真才实学。”她说，我应该出去跑市场、跑业务，种植花卉的事儿就她来。 “你想去，我当然不拦着。” 本来，这话题也就从阿莲身上绕过去了。但是王霞也不知咋地，又扯回来了。 “我要去了，就担心你会被别的女人勾去。” “哪能呢？” “哪儿不能？你人长得帅气。你和陆静，又没分手，她随时能来找你，你俩随时又能好上。八爪村还有一个淑芬。虽然她和我情同姐妹，但搞不好也会勾引你。更要命的，还有阿莲。阿莲年纪虽小，但不止一回想勾你了。” 我一听，赶紧纠正。 “不，阿莲变了，她很听话。” “现在她是要上学，你把她往学校里关着，有老师管着，她也不能胡来啊……还是看以后吧……我总觉得，阿莲要过了十八岁，准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这样说，分明和陆静口气一个样。 我就纠正：“阿莲可是对你印象不错，这要让她知道了，准得伤心。” “我这不只告诉你嘛？反正，看以后吧……”王霞皱皱眉，“但愿阿莲不要喜欢上你。” 我这还没接上口呢，王霞又说虽然陆静是她的情敌，但陆静清高，不会在背后玩阴的。搞不好，这个玩阴的人，就是淑芬。 我真觉得她多疑，女人的心事真的难猜。她越说，真是越扯越没辺了。 但她叫我闭嘴，让她把话儿说完：“不过，我又不算啥。现在我只是你的干妹子。你不管和哪个结婚，也轮不到我。” 第149章 有人敲我的房门 她的话，叫我无言以对。 王霞始终纠结于心的，就是这件事。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允诺她。 我不想对她说，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好男人，他们个个都比我刘射强。这话，对王霞来说，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无用。 她是一个执拗而又死心眼的人。 既然认定了我，是真的想一辈子都跟着我啊。王霞对我刘射的一片深情，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暖暖的午后，空气中还隐隐有栀子花的香味。我不知道这香气从哪儿来的。王霞见我不回答她的话，就苦涩地笑了一笑，对着我：“那这件事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就去滨城培训一个月。” 她说要是想我了，会给我电话。 且不说我和王霞本就有情在先，而且余情未了。她说得这样伤感，我这心里头也实在不好受啊。 晚上。 王霞和我继续吃中午吃剩的饭菜。和中午不同的是，她将淑芬送的那条腊肉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了，放在锅里蒸熟了，拌上酱油。这样，我就吃得更香了。 我虽然嘴里吃得香，但心里却是苦的。 王霞心里有疙瘩，但我解不开。 吃完晚饭，很快天就黑了。 我睡东屋，王霞睡西屋。中间隔着三间屋子。 “霞妹儿，早点睡啊。” “刘哥，你也别太熬夜。” “嗯。” 王霞磨磨蹭蹭地，离开了厨房，回了她自己屋里。 我就重重地叹了口气。今天天热，我洗漱了一下，就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裸睡。 关上灯，拉上窗帘，我将手撑着后脑勺，明明很犯困，但我就是睡不着。饱暖思淫欲。也不知咋搞的，我挠了一回痒，下身的小弟弟立刻就肿胀起来。 我就知道，我的小弟弟想女人了。 想我这个年纪，按正常来说，一个星期干个六七次是正常的。但就上次和淑芬在窑洞里做过一次后，算到今天，已经有十来天了。 我的小弟弟饿了。 哎…… 我的脑子里，一下又想起了陆静，想着陆静的小腰，想着她雪白的屁股，小巧圆润的乳房。都这么些天过去了，我一直没接到陆静的电话，哪怕是一个短信。 她不回我，本能地，我也不敢去找她。要这样拖下去，我和她还真得分了。 咚咚咚…… 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一惊。 “刘哥……我房间里有条蛇……”是王霞抖抖的声音，“你快开门，开门啊……” 有蛇？我听了，二话不说，立刻就跳下床，打开门，拉着王霞的手，让她进来。拧亮灯，灯光下，王霞的脸吓得惨白：“刘哥，真的有蛇……蛇绕在我的床边……” 我突然想起，以前，她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她曾将我挂着的一条草绳当成了蛇，当时把她给吓得呀…… “霞妹儿，你坐着，我去你房间，把那条蛇捉住。” “别！别去！”王霞又使劲捉住我的手。 “我给你捉蛇啊！” “那条蛇已经……游走了……”王霞说得期期艾艾的，一头就窝进我的怀中，“你别去了，去了也找不到。反正我就是怕，怕得不行，今天晚上我就和你睡了……” 第150章 桃花一样的妩媚笑容 说着这话，她更是搂紧我的腰。 我就疑心，王霞的屋子里到底有没有蛇啊？我还是想瞧个究竟。 可她就不让我去。“刘哥，我真不骗你，那蛇真的走了。可是，万一半夜三更里它又游来了呢？所以我的心里还是害怕啊……就今天晚上，你陪陪我……” 王霞抱得我这样紧，我也推不开她。算了，就让她搂着我吧。 “可是，今天蛇不来，明天又游来了咋办？我到底还是要去看看，万一蛇就躲在墙洞里呢？” 王霞就拉着我的手：“你要去也行，反正，我得跟着你。我不怕老鼠蟑螂啥的，我就怕蛇。一见了蛇，我的半条命都吓没了。” 王霞的神情这样紧张，躲在我怀里，一个劲地颤抖，她不像是在表演，耍我。 “霞妹儿，那你就跟着我。”我就在房间里找了一个长棍子，捉住王霞的手，小心翼翼地去了房间的屋子。一进门，我惊呆了。王霞她真没骗我，灯光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条两米多长的菜花蛇盘绕在屋顶，嘴里还肆无忌惮地吐着红红的长舌头，好像在对着我示威。’ 王霞一见，嘴里更是“啊”了一声，差点晕倒在我怀中。“刘射，它没走，它又游回来了……”王霞的身子软软的，看来是真吓得不轻。 有王霞在身边，我打蛇不方便啊。可她非粘着我，一刻儿不想离开我的身边，咋办呢？我想了想，只好对她说道：“要不，你还是进我屋里去吧。你在我身边，我容易分心。”这条蛇可怕就可怕在粗大、长，王霞是农村人，也知道这类蛇是无毒的。 “刘哥，没事儿，我就站在你身边，看着你把它打死了，我才放心。” 我就摇了摇头：“不行啊，霞妹儿，这蛇不能打啊，赶走就行了。”我说，天气热了，农村里，田多，地多，蛇也多。我要打死了这条，兴许明天还会来另外一条。蛇是有灵性的动物，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王霞就点了点头：“那……好吧。” 我就开始撵蛇了。我用一根棍子挑着它，很轻松地，就挑了出去。我看着附近不远的红薯地，想它多半也是从红薯地里游进来的，莫如还是放回红薯地里去。‘ 王霞最近肠胃不好，我去镇上给她买了几瓶蜂蜜。没想到，卖蜂蜜的小店老板不想继续经营了，想回城里的女儿那养老，就劝我不如将他店里剩下的最后一桶蜂蜜也给买了，不贵，给我半价。老板态度很诚恳，我想了想，算了，不如就索性买下得了。我发现，这条蛇的身上沾了一些黄黄的油油的蜂蜜，心里恍然大悟。这条蛇就是溜进来偷吃的。 我就看着王霞：“蛇也喜欢吃蜂蜜，蜂蜜被蛇吃过了，看来只好倒掉了。” 我把蛇放掉后，就好言好语地安慰王霞：“霞妹儿，没事儿了，你继续睡吧。” 可没想到我王霞还是不肯放过我走。她的眼眶湿湿的：“刘哥，但我还是怕。一想起来，我这心就扑扑地直跳啊，要不，你摸摸……” 我没有摸，我知道她不会撒谎。 “刘哥，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吧。”她几乎在哀求我了。 哎…… 如果我还不答应，那就真的太不近人情了。 “好。睡就睡。” 她一听，脸上即刻绽开了一朵像桃花一样的妩媚笑容，然后紧紧地牵着我衣袖，又跟着我，去了我的房间。 我的床很窄，就一米二。老实说，王霞要真跟我睡，挺受罪的，身子得挨到床板边，我刘射又是一个大个子。但我已然答应了她，那就互相挤挤睡吧，熬过这一晚上再说。 王霞就叫我熄灯。灯拉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可王霞又说屋里这样黑，她不习惯。 “那……咋办？” “你，把窗帘拉开，不就有点儿亮光了吗？” 我搞不懂王霞的意思，但还是听了她的话，下床去把窗帘儿拉开了。果然，屋里亮堂了一些。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就看见王霞在缓缓地脱衣服。睡觉，当然要脱衣服。可王霞脱完了外衣，又扯里面的。 我就有点儿急了。我怕她……再…… “霞妹儿，就这样胡乱睡一宿吧，很快，天就亮了。” “刘哥，我脱我的，你睡你的。这天热了吧，我喜欢裸睡。”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王霞这是说的啥话呀？我就结结巴巴地：“天热了，我喜欢裸睡，你……也喜欢？” 她就轻轻地笑：“是啊。男人喜欢，女人就喜欢不得？” 是，也是这个理。 但我不想让她脱衣服啊。本来，我已经脱得光溜溜地睡着了，为了给王霞撵蛇，我又重新套上了外衣外裤。有王霞在我身边，不管我有多热，我也不脱衣服了。 但是……王霞要脱光了，肯定会过来粘乎。要不她大可以和衣而睡。 我的心，就开始咚咚咚地跳起来了。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我不会和王霞像上次在淑芬家里，彼此睡个素净的觉。很快，王霞就脱光了。但她没粘乎我，而是自顾自地躺下。 “光着身子睡，果然舒坦啊……”王霞夸自己的眼光好，给我买的被子床单啥的，又便宜又舒坦。 “嗯，你买东西那是向来不会差。” 她既然想和我聊天，那我肯定不能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总得陪她聊点儿啥。其实，我倒愿意王霞就这样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儿地聊天，聊着聊着，睡着了，肯定也就不想那事儿了，一晃，天就亮了。 但是王霞是光着身子躺在被子上的。没错，她没钻进被窝里去。就着月光，我看不清王霞的胸部以下，但她两只高耸丰满的乳房却是瞅得清清楚楚。王霞的乳房真是越生越美了。 我移过眼睛，不想去看。这些天，我对陆静的思念减轻了一点，但这绝不意味着我就可以和王霞胡来。作为一个男人，我见过李倩的、王霞的、陆静的、淑芬的乳房。女人的乳房就和男人底下那玩意儿一样，形状大小各不同，但各有各的美。我早说过，王霞的乳房鲜嫩得像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仙女们刚采摘下来的仙桃儿。尤其是桃上的那两只红红的小尖点儿，让人瞅一眼都有俯下身咬进嘴里的冲动。 我就轻轻叹息一声，王霞感觉到了。 她就问我，到底在叹息啥？ “霞妹儿，这天虽说不热了，但你光着身子，要不盖上妹子，这睡到早上，肯定得着凉啊。” “不用你管，反正……这会儿我热得不行。” “你……真的热？” “怎么，你不信？” 王霞就瞥了瞥我，突然捏住我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腹上：“你摸摸，是不是很热乎。” 是的，我不想否认自己的感觉。王霞的身上，滑滑的，但也滚烫滚烫的。我的手赶紧缩了回来。没想到，王霞按住我的手，不让我的手移走。 我的手就抖抖地：“那，霞妹儿，你的身子都这么烫了，我再摸着你，你不是更烫吗？” 她就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刘哥，你呀，你的手不烫，你的手啊，能给我去火呢。” 哎……我不是傻子，不是蠢蛋，更不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王霞这样说，就是在赤裸裸地勾引我。和以往不同，今天的王霞显得很自信。就好像被我勾着勾着，我这只鱼儿很快就能上了她的钩。 她越是自信，我就越是紧张。 “我又不是冰块，能给你啥火啊。你要是在热得慌，那就起来去洗个澡呗！”我这话，其实是反话。王霞的身上淡淡散发出的幽香，让我闻着很舒服。我能克制住不去干她，但也希望她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我身边。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眷恋她的。毕竟，我和她那样地好过。 “都半夜了，洗啥澡啊。”她幽幽地，然后就伸手摸她的头发。 “你又咋地了？” “刘哥啊，我都这样热乎了，你咋不热呢？你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比女人更热乎呀。”王霞说，感觉我手心里都沁出热乎乎的汗水了，既然我也热，干啥不学她，也一气地将衣服都脱光了呢？她光着，我也光着，这样躺着，挺有意思的。 呵呵…… “不，我不脱。”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要真脱了，让王霞看见了我下面挺翘的小兄弟，她……会笑我的，然后说我假正经，然后就会猛地扑上来，恶狠狠地逼我搂她。 “干啥不脱？”她很执拗。 “就是不想脱，你脱你的就行了。别管我。” 可是王霞哪能不管我。“刘哥，你不想脱是吧？那没关系，你不脱，我帮你脱！”说着，王霞就朝我凑过来。这更让我清清楚楚看见她雪白的胸脯，和胸脯上的一粒粉红的痣。 我的心跳更是加速了。我就抱住自己胸脯，不让王霞靠近：“别呀，霞妹子，你自己舒坦就好了。我和你不同，反而觉得穿上衣服舒坦多了。” 王霞就不说话，看得出，她有点儿恼怒，她歪着头，却又更像是在思考。突然，王霞就伸手挠了一下我的胳肢窝。我受不住，立马就嚷痒痒。 “哈哈……刘哥，你还知道痒痒啊……我以为你是木头人，啥感觉都没有呢！”王霞故意的奚落我。 她挠了我的胳肢窝，就挠我的颈脖，挠我的小腹，挠我的脚底板。我是个大男人，但我怕痒痒。我就求王霞：“别，霞妹子，你玩够了没？玩够了就撒手儿吧。” 我一边求饶，一边被她咯吱得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笑着笑着，我就有点儿兴奋。我就吓唬王霞：“你别逞能，别逞能啊。你挠我，我也挠你！” 王霞就笑得嘻嘻的，笑得胸上的两坨肉不停的颤动，她捏住我的脸：“那你挠啊，我敢说我就不笑！” “真的？”我来劲儿了。 “还是煮的呢！” “哼！那我可不客气了！”我就呵了一下手掌，然后将手伸进王霞的胳肢窝里。王霞就缩着身子，死活不让我的手伸进去。但这没用。很快，王霞就被我制得躺在我的身下了。为了防止她动弹，我用手摁住她的大腿。她急得双腿乱蹬，急得伸出舌头吓唬我，说要咬我。 “你咬啊……哼……你还不笑？” 我就这么拨弄了一下王霞的头发，想低头看看王霞的脸上是不是挂着笑。她可以不笑出声儿，脸上挂着笑就行。可没想到，我一揍近，王霞就立马伸出舌头，在我的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就像一条蛇一样，用胳膊死死地缠住我的颈脖。 顿时，我的心里焦渴不已。我想喝水，我不想喝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我就想喝王霞舌头里的蜜水儿。我……我的脑子有点儿晕乎，明知不该和她这样嬉笑亲热，但现在和她这样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说啥都晚了。我真的……不想抗拒了。都这样了，要还抗拒，我都觉得自己矫情了。 “刘哥，你说我舌头上甜不？”她靠在我怀里，将丰满的两只大白兔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问我。 “甜啊，咋地不甜。我不是买了蜂蜜让你补补身子嘛？”我顺势捉住她的手，让她贴着。但我的手，还是不敢上前去捏住她的乳房。 “那你猜猜，我的奶甜不甜？” “你还是大姑娘，奶咋能甜呢？别说傻话了。” “刘哥，我就问问你嘛。万一，我的奶甜呢，你不是说错了嘛？” “那，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的意志力在一点一点地崩溃，一点一点地消失。 “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嘛？”王霞就说我笨。“真不知道，你这种男人，是咋地让女人喜欢上的？” “我，我不能尝啊。”我说得软弱无力。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我逃不过了。到了最后，肯地地，我会上了王霞，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明天早上，一旦醒来，当我发现窝在我怀里睡着正香的王霞，我……我真的的去找陆静，和她提出分手了。管她怎么骂我，怎么说我劈腿，我都认了。 “我叫你尝的，你怕啥啊？”王霞还蛊惑我，她半跪在床上，将高耸的乳房对好了我的嘴：“张开嘴啊，我的刘哥，你就咂咂甜不甜？我就想知道一个结果。” “好。”我闭上眼睛，决定顺从王霞。 “甜不甜？我的刘哥，我就问你……甜不甜啊……啊……啊……”王霞的声音在梦呓。当我的舌头一下触着了她荒废了许久的花园，当她在久旱之际一下尝到了雨露的滋润，她快活得就像三月天里在森林里叫唤的黄鹂鸟，又像是河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我真的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这么一两秒，我的霞妹子，在我舌头的吮吸之下，整个身心一心一下就达到了高潮。 她这突然至来的欢愉的高潮不是伪装的，不是假的，是出自心底的兴奋。“刘哥……啊……啊……你继续舔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的奶到底甜不甜啊……”她微微向上仰着脖子，竭力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叫声。 我彻彻底底的沉沦了。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心里全都是王霞。我忘记了陆静。 “霞妹儿，你的奶甜……哥爱死你的奶了……哥以前就爱死了……”我想去了和王霞的以前。想起我和她之间的第一次。那是怎样地天雷地火啊。 “啊……啊……你要喜欢，那就继续啊……”王霞激动得身子在剧烈地晃动，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紧紧地捏住我的颈脖，像在对我求援。她就在前方最畅快的入口处，已经看到了前面无与伦比的好山好水好风光，但是对于咋地进去还需要我的引领。 我当然乐意引领她，事实上，以前我就这样引领过。那时候的我们，是何等地快活！虽然关在一方狭窄的小天地里，虽然周围的环境都是那样地嘈杂和污秽。可是我们彼此都贡献出了最真诚的感情和有待开发的技巧。 算了。不管了。统统都不管了。我要的就是现在，现在的欢愉。明天，醒来后，我不管。就让我享受这一刻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一把将王霞搂在我的怀中，掰开她的大腿，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 我感觉到了石棉瓦的房顶在晃动。它们似乎不堪承受我和王霞上下的摆动，而显得摇摇欲坠。这一晚上，王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而我，也竭力给她激情和欢愉。 到了第二天，看着窝在我怀中酣睡不醒的王霞，我就在平静地思考。以前的事儿，我可以当作是王霞诱惑我，勾引我，但经历了昨天晚上的疯狂，我真的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我必须要对王霞负责。她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白干。王霞不是淑芬。她以前就和我好过。我们之间有最炙热的感情。只是……为了对得起王霞，我必要辜负另外一个女人，这是我心里不忍的。我刘射宁愿女人伤害我，我也不愿去主动伤害女人。 只是……有些事越往后拖，就越是不好。我不管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在王霞和陆静中间做一个选择啊。在我看来，选择就意味着分别，意味着割舍，意味着伤害。 可是这选择我必须要做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越拖到最后，不管是王霞，还是陆静，受的伤害就越是大。 我就轻轻地起身。这会儿，我该起床做早饭了。王霞精疲力竭了一晚上，今天我得给她做点儿好吃的。虽然厨房里也没啥好吃的，但米面鸡蛋还是有的。我想给她煮几个鸡蛋，再做几个鸡蛋饼。 半个小时过去，我已经将鸡蛋饼做好了，放在碗里，打算叫王霞起来吃。可我推门进去，透着门缝一瞧，王霞躺在被窝里，还睡得正香呢。算了，我就不叫她了，让她睡到自然醒吧。但我估摸着，王霞这一睡，可就要睡到下午。还有两天，她就要去滨城报名参加种花的培训了。这虽然是她的爱好，但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我。 我就悄悄地回到厨房，坐在一张小凳上，吃起早饭来。吃完了早饭，我就洗碗。可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我……非常地吃惊。因为，我背后有人！站在我背后的人，不是王霞，而是陆静！ 陆静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脚下还有一个行李箱。不用说……她是专程里看我的。乍一看见了我，陆静非常地兴奋，她上前一把抱住我，抱住我的颈脖，嘴里叫着：“刘射……你这个黑心的……这么长时间，竟然不找我……” 我一怔，身躯就十分僵硬。 看陆静的表情，听陆静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心里已经原谅我了。或者，她已经搞清楚，我的确不是捅她篓子的小人。“刘射，你的脸上咋不高兴？告诉你，我花店的生意可好了，客源不断。哎……原来当一个自由人比在体制内快活多了。我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看你的。” 她这样高兴，那我当然不愿意扫她的兴。 我就捉住她的手，略带生疏：“那你生意这么好，这一来看我，不是少挣了钱嘛？” 陆静就呵呵地笑：“我请了一个人。让她先帮着我看几天。刘射，我错怪你了。那事儿不是你传的，就是那些人故意祸害你，想挑拨我们。他们见不得马局倒了霉，而我啥事儿没有，不想让我高兴呗！” 我就问陆静，她到底是咋知道的？ 陆静就对着我撒娇儿，说不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那就不问了。” 陆静主动来找我，让我既高兴，但又觉得忐忑不安。我没忘记，隔着三间屋子，王霞还赤裸裸地躺在我的床上呢。昨晚上，我和她太兴奋了，前后干了五次，我一次都没带啥措施。只要陆静仔细一瞅，准能在我的床上发现那些暗黄色的浑浊的精斑。本来，我还想趁着这天好，等王霞醒来后，就赶着把床单洗洗晒了。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第151章 掏心掏肺，费心巴力 “刘射，你这儿，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呀？”陆静说，进来才发现，围墙不同了，那些老屋子也不见了，就连我搭建的棚子也给挪了位置，瞧着比以前新。陆静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该咋说？我不想告诉她这儿曾经着过火，不想告诉她放火的都是啥人。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将事儿闹大。 我心里更希望的是，她最好不要和王霞碰面，不要问我，我的卧室在哪。可我知道，这些话题，陆静肯定要问的。 “这儿我重新整过了。” “你……你干啥要这样？”陆静就说她不理解，说我会折腾，是不是口袋里有几个钱，急吼吼地都要花完？ “当然不是。” “我看你就是。”陆静喘了一口气，幽怨地盯着我，“你住哪间屋子，我要放一下行李。八爪村的路，实在太难走了。” 完了。 我想把陆静带往王霞的屋子里。但她那屋子，都是女人的衣裳鞋子，陆静更是起疑。可要把她往我屋里带，门一开，她就会看到赤裸着身体睡得酣畅的王霞。 真是哪儿都不行啊。咋办，咋办啊！ 我急得后背上是满满的热汗。 陆静见我犹犹豫豫地僵持着不动，就问我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呢？” 不由分说，陆静就甩开我，说我不告诉他睡的地方是吧，没事儿，她一间一间地找。我就急了。我就拖住陆静，不让她走。陆静就踩了我一脚：“刘射，你别和我玩啥猫腻啊。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指不定，你在这儿又找了一个女人！” 说着，她走出厨房，往最东头一间走。我的心，几乎都要揪起来了。 可我拦不住陆静。她已经打开了房门。我跟在她身后，已经预料到了最坏发生的结果。 王霞已经醒了。她正不慌不忙地穿衣服。我看着她穿上内衣内裤，套上外衣，在床上伸了一个美美的懒腰，这才发现了陆静。 呆怔了片刻。 “啊……”王霞尖叫了一声。 陆静气愤地咬着牙，跺着脚，浑身颤抖，她将手里的包狠狠地朝床上的王霞扔了过去，然后转我骂我：“好你个刘射！有你这样的吗？王霞……这不是又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心不在焉，你无所谓。是不是你一回到八爪村，王霞又粘乎上你，你们俩又好了？”陆静哭叫着，非要我一个解释。“刘射，你说，你说话呀？我对掏心掏肺，费心巴力的，你……你拿我当啥？当球吗？” 说完这话，她更是伸手捶打我的胸脯。我任她打，任她骂。 虽然她没亲眼看到我和王霞在床上翻滚，但看着王霞赤身裸体地睡着我的床，这已然够了。 王霞镇定了一会。她就走到陆静跟前：“你激动啥？有啥好激动的？你打刘哥干啥？这么长时间，你们没联系，刘哥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就昨晚上，我和刘哥又好了，好的不行，好的不要不要的。你……瞧着办吧！” 王霞还对着陆静叉起了腰，竭力做出一副先声夺人的架势来。 我就想把王霞拉开。有啥话，我对陆静说。 但王霞不让。 她还白了我一眼儿。“陆静，这事儿你不能怪我。一报还一报。当初，刘哥就是我的。被你撬走了，我不怨你。可现在你和刘哥不好了，刘哥又回到了我身边，你也别看不惯。谁叫你不好好珍惜刘哥，非和那啥坐了牢的局长上了床呢？你别和我说，你是被逼的，你不情愿。不情愿你可以不干，可以辞职。人家也不能硬拉着你强奸。说到最后，还是你自己不好。可就算你这样了，刘哥也没嫌弃你，也没说你半个不是，你还要刘哥咋样？刘哥又和我好了，只能说你们感情不深！我看刘哥早想放手了，就是怕你想不开。今天，正好你来了，撞上了，那我就代表刘哥，把这事儿和你说清楚！陆静，你还是和刘哥分手了吧。你那儿来的，还从哪儿回。以后，你见了刘哥，还是可以和和气气地当朋友处着！你要背着我请他喝茶啥的，我不介意的！” 王霞俨然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了。 第152章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我最爱的原来是她！ 我就想插嘴。 王霞不能这样说。她这样是帮我的倒忙，越帮越乱。 当然，我明白王霞的意思。她就是想让陆静知难而退，抓住陆静犯的过错，给她一个狠狠地打击，她是要逼着陆静主动对我提分手。 陆静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刘射！你说句话啊……我只在乎你说的！” 我深呼一口气。我一把将王霞拉开。 “霞妹儿，你别这样。你这样会伤了她的！” 王霞就气愤地看着我：“刘哥，你咋能这样说？她和那啥局长玩偷情，可是一点没想到你，没顾及到你的颜面。她干了不要脸的事儿，我还不能说道说道了？” “可你，上回说，不是理解她吗？这咋又变卦了？”我不满王霞的这一点。 她的脸就涨得通红：“我就这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你这和我又好了，我就不想让你回到陆静的身边！别忘了，昨天晚上，你可是和我在被窝里打滚，一个劲地亲我，搂我，叫我心肝儿亲亲宝贝……你瞅瞅，床上都是你流的哈喇子……” 这哈喇子当然不是真的哈喇子，是我下面流出来的精液。王霞这样，只是比喻。 可她手快。马上就将床单掀起来，给陆静看上面的精斑。顿时，我的脸红到了脚脖子根儿。是的，王霞说得也没错，昨天晚上意乱情迷放肆缠绵的时候，我的确这样叫她了。以前，我和她好的时候，我也老这样叫她。而且，还有比这更亲热的。但是，这经王霞的嘴里一说出来，这就完了。 我紧张地看着陆静，陆静听了，小脸儿已经一片煞白。如果论斗嘴皮子，她不是王霞的对手。王霞是村姑，村姑们大都干活伶俐，嘴巴能说会道。 陆静颤抖着身子：“刘射……你……你真的和王霞干了？”她说这话时，身子微微朝后仰。似乎，王霞的话，给她以最严重的打击，她真的支撑不住了。 我一把抱住了她。我无比抱歉地看着陆静：“我不想骗你。你也看到了。但……一句两句地我说不清楚，就算解释了，你也不会听，更不会相信。” 抱着陆静的那一刻。我对她的怨念已经荡然无存。 我错了。我以为，我对王霞和陆静都存了一样的感情。这两个女人，在我的心里，不分彼此。我曾认为，在男人的心里，喜欢的女人可以不止一个，是可以平行存在的。 我大大地错了。此时此刻，看着陆静眼角滑落出来的眼泪，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我的内心，陆静的分量一直比王霞重。是的，在没认识陆静之前，我心里最最重要的女人，非王霞莫属。可自从邂逅了陆静，王霞的身影一直在渐渐地淡去。虽然我对她仍有感情，仍然放不下她。可是，我惊觉，一旦失去了陆静，我的心里才是最最痛苦的！ 我陡然地明白了这点，更是不自觉地搂紧了陆静。 她满脸的泪水，像刀子样凌迟我的心。 我想给她擦泪，我也轻轻地擦了。 第153章 你不要哭，是我不好 “小静，你不要哭，是我不好。” 我对陆静这番温柔的举动，彻彻底底地让王霞发飙了。她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当着她的面，我还是将陆静搂入怀里，还给她擦泪。“刘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和陆静之间，你必须要选一个！” 又来了，又来了……同样的，重复的话题，她问过多次。 可我知道，这一切必须认真地回答。 就在我启口的瞬间，陆静就高傲地转过头，一把推开我，声音冷冷地：“刘射……今天我来错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来。我来掺和你们什么呢？没有我，我看你们过得好好的。” 她说要走，说这是最后一次来，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了。 我的心骤痛。“小静……你别赌气。” “我没有赌气。我在和你说认真的。我早该料到，我这一走了，王霞肯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是我大意了，太大意了。我高估了你，高估了你啊……”说完这话，她就大步走了出去，“我这就走。” 然后，她就去拎行李。 我不让，我堵住她。陆静就冲我冷笑，拨了下头发，站在墙角：“你堵住我又能有啥用？王霞这可是在急吼吼地催你呢？我陆静最不屑的就是和人争男人。王霞，记住，刘射是我让给你的！” 她低着头，拎着行李，匆匆离开。我就跟在她身后。 她火了。 “刘射，别跟着我！” “不，小静，我要对你说实话，也是对我的心说实话。你和王霞，我最……最……喜欢的……”话没说完，王霞也在后头跟来了。她见我要拦陆静，心急，一下就跌倒在地上，疼得嘴里呜呜地叫。 我只好停住了。 看出我的犹豫，陆静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我身上狠狠地一掷：“别找我，永远！我看你和王霞挺配的，都是渣男贱女！” “刘哥……刘哥……我疼……”王霞是真摔着了，朝我拉手，让我扶她一把。 我只好走过去。 陆静见了，更是一劲儿地狂奔。真不知道，她小小的个子，拎着并不轻松的行李，心里是憋了怎样的气才走得那样快的。王霞紧紧地拽住了我。“刘哥，你要再去……那咱俩也完了……昨晚上，你太兴奋，又没用啥措施，我瞅着会怀孕……” 我听了，心更是一沉。王霞说她会怀孕，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刘哥，你要再去找陆静，我这边怀孕了，挺着肚子，要人照顾，可怎么办？”她挽着我的胳膊，看着陆静消失在村口，就幽幽地叹息一声：“刘哥，她就是和你没缘分，你忘了她吧。你们男人，忘记一个女人，不是啥难事儿。咱回去，早饭你做，午饭就我做。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多久没吃臊子面了？我给你做这个。”她就和我扯，说过几天再蒸馒几个雪白的大馒头，挂在房梁上，饿了就此。“刘哥，想想咱以前那样好，你对陆静还有啥放不下的？陆静就是插曲，我王霞才是主旋律！” 她还这样形容。 我失魂落魄地被王霞拽着又回去了。这一路上，我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心如死灰。做晚上，在和王霞激情过后，我还幻想着和陆静摊牌的。可现在想想，我有多幼稚。原来，只要我再见陆静一眼，我的心里，对她所有的怨都会放下。现在，我总算悟出来，我真正在乎的女人是谁，但胳膊却被另一个女人一步一步地拖着往回去。 陆静，难道……我们真的就分手了？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不不！我不想让你就此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想啊！ 我去了厨房，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寻找，我想找酒喝，酒越烈，越好。厨房里没有啤酒，没有黄酒，但是有炒菜用的白酒二锅头。我就拿着一瓶二锅头，咕嘟咕嘟地全往嘴里灌。 王霞见了，一把就要夺过去。她嘴里惊呼着：“刘哥，你是疯了吗？” 我一把推开她，我不要她管：“我没疯！你少管老子的事！”陆静走了，我不想把一腔怨气全往王霞的身上撒，这也不公平。但我就不想王霞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不好吗？我就推她出去，但是王霞不走。 我火了，受了酒精的刺激，我的嘴里更是絮絮叨叨：“老子就不想让你管？老子是男人，干啥要让女人管？” “刘哥……这是炒菜的酒，兴许就是假酒，你喝了，眼睛要瞎的！”王霞还想过来夺。 哐当一声，酒瓶子掉在了地上，一下摔了个粉碎。我就骂王霞：“没干啥不让老子喝？以前，你要走就走，要留就留，老子有说过半句不是吗？老子还去你家看你，老子得到了啥？这会，陆静走了，你也走呀！你们都走！就让老子一个人呆着！老子早一个人他们的呆惯了！” 王霞就跪在地上，替我收拾破碎的酒瓶，她说怕地上的废渣子戳到我的脚。 “那就戳，老子不怕疼！老子的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老子不怕！”我就故意地脱下鞋，故意地要踩在玻璃渣子上。 王霞急得嘴里更是哭起来了。 “刘哥，陆静难道就对你那么重要？那我算啥？我就问你，我在心里重不重要？”王霞拍着心口，眼泪扑簌簌地，“其实，我也没对陆静说啥？都是她自己心眼小，是她想不开！说到最后，她不像我，没我那样在乎你！你要这样赶陆静，她早走了！不，你不赶她，她也走！可我王霞不走。我在乎你，我喜欢你，就算你骂我打我，我也要死死地粘乎着你，咋样都不走！” “你！”我眼睛通红，盯了她半响。她也盯着我。 我的嘴里就发出一声叹息，无比地颓丧，蹲在角落，捂住脸：“我到底有啥好的，值得你这样！” 第154章 你耳根子软，你不找女人，女人来找你 王霞也就学着我的样儿蹲在墙角，用手揩掉眼角的泪，语气幽怨哽咽地；“刘哥，你当然好啊。你要不是好人，我能这样地对你死心塌地？” “可世上好男人那样多。你为啥只盯住我这一棵破树呢？”我的心，非常非常地疲惫，我很累，真的很累。这会儿，我只盼着王霞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呆着，让我好好捋一捋，陆静走了，下一步我该干点儿啥。是去苏城一趟，再把她追回来呢？还是就这样放任自己，随意这份感情在我心底慢慢地消逝？ 但是我了解王霞，我越是这样，她就越会不走。 我只好将苦痛藏在心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着她：“你不是要去滨城培训吗？过了今天，明天你就该动身了，那些行李啥的，你也该好好整理整理。” 王霞就道：“刘哥，你是嫌我烦，对不？” “不。我是怕你来不及，赶不上车。” “赶不上，你就赶下一辆呗。”她说，培训的事儿是小，我的事儿才大。 “我……能有啥事？不就是陆静走了吗？走了……走了倒好。她又不愿意住在八爪村。我和她，还是存了很多问题。哎，一句两句地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这似乎成了我的口头禅。 “那你这分手是对的呀。”王霞又抓着我的手，“我明白，我不逼你。你和陆静毕竟好过，你对她付出过真感情。这人心可不都是肉长的嘛！你把她忘掉，也要一个过程。这一个月，我就去滨城，你在这儿先料理料理，大家都冷静冷静。不过，我可和你说好了，一个月后，等我回来，见着村里人，你可再不能说，我是你的啥干妹子啦，我就是你正正经经要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了！” 我没吭声。 王霞就继续清理碎玻璃渣子，然后出了厨房。 她走之前，我让她把厨房的门带上。她就叹了口气：“这还整得和电视剧里一样一样地。”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关上门，厨房里的光线立马阴暗下来了。 我就将头伏在膝盖上，心里想着我和陆静发生过的种种。像过电影一样地，在我的心里慢慢地一闪一闪。小静！我的小静！我……我……我是混蛋……我伤害了你……我渣，我怂，我蠢，我孬……你，你忘了我吧！我希望你花店的生意越来越好，然后你再找个好男人嫁了，不用一个人这样辛苦…… 虽然我忘不掉陆静，但我仔细想了一个上午后，还是觉得，分开比再一起更合适。 中午吃午饭，王霞见我的性子不像上午那样暴烈了，就咧嘴儿一笑，问我臊子面好吃不？她说肉都特地在锅里油炸过了，喷香喷香的。老实说，这会儿就算给我人参鲍鱼吃，我也没心思去品尝啥味道。王霞端给我面，那我就哧溜哧溜儿地吃，吃完了，吃饱了，算完事。我不会因为陆静这事儿就自杀，就去寻死。 十岁那年，我娘病死了。我爹要我在我娘的坟前发誓，说这一辈子，不管再苦再难，都不许想不开，不许心眼儿窄，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到八九十岁，子孙满堂。我娘没活到的寿数，得在我的身上补回来。 王霞见我顾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吃面，脸上非常满意。 “刘哥，还要一碗不？锅里很多呢！”我听了，想说不要了，我想喝水。王霞今天做的臊子面，其实很咸。可王霞眼疾手快，已经抢先一步，夺过我手里的碗，又盛了一碗满满的面，递到我的手心，还略带遗憾地：“刘哥啊，这这要走了，你就吃不到我亲手做的臊子面了，你也只好将就将就一个月了，好歹等我回来。” 我就闷闷地无意说了一句：“没啥，淑芬也会做。” 没想到，就这句话，让王霞上心了。她立马站起来，盯着我，似自言自语地：“对啊，陆静走了。我咋忘了村里还有一个淑芬呢？这真是走了狼，后面的虎还得提防着呀！” 我听出了她话里说的啥意思，就将碗筷一撂：“啥虎啊狼的，你这都是啥比喻？好好的活人，又不是动物？那她们是虎狼，你又是啥？” “哟，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扯这么多！她们是虎狼，那我就是狮子啊。狮子才是森林之王！”王霞还有心思调侃。 我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刘哥，我可提醒你啊。不要我走了后，淑芬瞅着有空子了，就往你身边钻啊，那我可不乐意了。” 我烦，我就没应声儿。 王霞就不踏实了。她闷闷地：“淑芬虽然有孩子，老公也不在。但她终归是一个年轻女人，也还漂亮。女人最了解女人，我早就看出来淑芬对你有点那啥，反正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她的眼睛常对你放电。她这要寂寞了，想男人了，来勾你，你可不能答应啊？” 王霞就伸手轻轻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将她的手拿掉了。“你烦不烦？唠叨不唠叨？” “不烦啊，啥话我都得对你交代好，你耳根子软，你不找女人，女人来找你。” “你这整得就像我老婆一样一样地。” “嘿嘿……我就是你老婆。咋地，不行啊？”她来劲儿了。 “我到底还没离婚呢。”陡然之间，我想起了李倩，说好了三个月的，现在距离仨月只差二十来天了。二十天一过，我就该找她去，把离婚手续痛快办了。这日子还真的快。当初我从李倩家蔫蔫地出来，心里寻思她就是故意拖着我，耗着我，让我不得好过。本以为这痛苦的日子没个完的，可一转眼，也快到头了。我就对着王霞：“还有二十天，三个礼拜，我就找李倩去。这是她和我定下的日子，仨月一到，我和她就办离婚。” 第155章 黑痣婆 我说得斩钉截铁的。 就算李倩给我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也绝不会让半点步。王霞就幽幽地：“刘哥，这么说来，李倩的孩子这会儿都生下了不是？” 我就哼了一声：“那就是野种。” “都俩月了，孩子的名儿也该起了吧。万一……她让孩子姓刘，你这可咋办？” 这是没想到的。我一怔，王霞提醒了我。 我就狠狠地：“她敢！” “她有啥不敢的？姓氏自由。你不是说，你户口本还在她身边吗？她要带着户口本去民政局报户口，真的让那娃儿跟你姓，你还真半点法子都没有！“这个理儿，王霞也懂。 我这心里就有点儿急。这样一想，我真的迫不及待地要去找李倩了。 “不过，就算跟你姓也没啥。孩子不是你的，我知道就行。”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别多想，“要我是你，我就不去找她，等她来找我。” “为啥？” “她这样的，不可能不找男人。等她找了男人，肯定要结婚，到时候，反而会倒过来求着你，求你和她离婚。” “但愿吧。” “这会儿，我们先忙事业。结不结婚的，其实我也不急。” 下午，王霞还是闲不住，又在四处忙活起来。其实她也不忙啥，就在屋子辺儿种点儿大葱大蒜，说让我炒菜的时候，有个现成的作料。 王霞对我是真好。人心是肉长的。她对我的好，我不能不领情。 也许，王霞和我才是最合适的。我老爹肯定也更喜欢王霞。农村出身的儿媳妇，朴实，好沟通。 王霞种蒜，我就在附近的小河边钓了一点小虾。王霞爱吃虾米小鱼，我想做给她晚上吃。“别，你送给淑芬吧。大棚着了火，那些天，多亏了淑芬收留咱。这份情，咱不能不念啊。” “也好。” “等等……”王霞又过来给我整整衣领儿，“你去淑芬家，还是要注意一点儿。毕竟人家男人不在，注意一点儿闲言碎语。” 我就提着虾篮子，一溜儿小跑。二十分钟后，我到了淑芬家院门口。 还没进去，但淑芬家的院门敞开着，她家里有人。我就瞅了一眼，淑芬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胖胖女人坐着在院子的小凳上说话。我本不想偷听的。但奈何这女人我认识。她是八爪村里有名的媒婆，加上脸上有一颗醒目的大黑痣，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叫她一声黑痣婆。 黑痣婆一般不出门，出门就是给人做媒。 我就好了奇，她来找淑芬干啥？难不成，也是想给淑芬做媒的。但淑芬的情况我知道啊，她只是去镇上的派出所挂了一个失踪，两年以后，如果老包还没回来，淑芬才可以去办缺席离婚。这大白天儿的，黑痣婆找淑芬到底有啥事儿？ 我就拎着虾篮，站在门辺听。原来，这黑痣婆还真的是给淑芬说媒的，但又不是正儿八经地说媒。黑痣婆说，隔壁村有一个男人，近年在外做了一点生意，手头有点儿钱，就嫌家里的老婆笨手笨脚的，又绝了经，越发像一个老女人。这男人一次赶集，瞅上淑芬了。就打听这是哪家的女人。一打听，知道淑芬男人溜了，一人带着娃儿过。这男人就想通过黑痣婆，让她去和淑芬说道说道，就是让淑芬做她情人的意思。他知道淑芬生活困难，时不时地接济一下淑芬，然后带着淑芬去镇上开房，睡几次。 “淑芬啊。我看你别犹豫。你现在又不好和包勇离婚。可是娃儿越拉越大了，张嘴就要吃饭，钱从哪儿来？人家看上你，让你当他的相好，这是给你面子。”黑痣婆还挺会说的。 我听了，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那……男人多大年纪？老婆都绝经了，他怕不是也上了岁数吧？”淑芬的声音很平静。 “嘿嘿……男人嘛，有啥岁数不岁数的，有钱就行！男人只要有钱，七老八十也还是有女人眷顾！” “那他有五十了不？” “算你猜出来了。不过人家有钱，打扮得好，显年轻，看着也就和四十的人差不了多少。”黑痣婆巧舌如簧。 淑芬就幽幽地：“那女人是他的原配，也是苦日子里过来的。这男人啊，就是薄情，有钱了，就嫌家里的老婆不好看了。可见，这男人也不是啥好东西。”我看见淑芬站了起来，把身边那几只红红绿绿的盒子递到黑痣婆的手里，笑着说，“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不干。” 我一听，心里就大觉宽慰。我果然没看错淑芬。 黑痣婆就不高兴了，撂下一张马脸：“淑芬啊，你不能这样傻呀？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啊！只要你点头答应，我保管这事儿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黑痣婆拍着胸脯保证，“你别和钱过不去。那男的说了，每个星期找你睡两次，一月就是八次，但他一月给你三千块。”黑痣婆伸着三根手指头，告诉淑芬：“三千在咱村不算少了。你也不想想，你一个结过婚的，又带着娃，人家不嫌弃你，你该高兴。” 淑芬就冷笑：“我还得上竿子贴不是？” “也不是。我就是好心。你要不乐意，人家马上就会找别人。你别犯傻，你又不会啥黄花大闺女，头一回。见了那男人，闭上眼睛，心里想着那些钱。有了钱，可以买好看的衣裳，给娃儿买吃的。也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腿一伸，心一横，就完事儿了。你别不好意思，我可给你透个底。在咱村，不止是你，好几个女人瞒着自家男人在外面有相好呢，都是我给介绍的。现在她们手头滋润，一个一个都感激我呢。” 黑痣婆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淑芬继续冷笑：“啥叫不止我？我又没答应你啥！我还有事儿了，不和你说了！” 第156章 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干啥？ 淑芬说完这话，真的要往外撵黑痣婆了。 我这心里，真的不禁为淑芬的话叫好。这黑痣婆哪儿算一个正儿八经的媒婆，她这样干，就是一个拉皮条儿的。我觉得，淑芬对她已然就算是客气的了。这要是我，二话不说，赶紧推走，能推多远是多远。可没想到，这黑痣婆还真的挺不要脸的，听了淑芬的话，竟然还拉下了脸皮：“你这是不打算给我脸面了？好歹我也做了二十年的媒，你就去见一见，对方掏钱请你吃饭，兴许还给你买衣服，又咋地辱没你了？” “这叫做媒吗？你这样，不是损我的名声吗？虽说这社会开放，但我丁淑芬是一个要脸面的。你老啊，你少替我操心吧。”淑芬就找借口说，待会儿还要出去收红薯，实在忙，就不留黑痣婆聊天儿了。 黑痣婆的脸就拉下来了，她说闹不明白：“我说，淑芬啊，你莫不是还傻兮兮地给包勇守节？也不对，他还没死，也不用守。可他都那样了，丢下你们娘儿俩的，说跑就跑，你还真的像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地等他回来呀？人家王宝钏好歹等的是薛平贵，那薛平贵说来也是当皇帝的，你你们家包勇算啥？他能跟薛平贵比吗？我劝你啊，还是别傻了。女人啊，就该趁着年轻，借着有点儿模样，能捞多少钱，就捞多少钱。在我看来，男人的钱啊，那是最好捞。可别守着清高，等到了我这把年纪，想出去乱搞，也没男人瞅上了。” 反正，黑痣婆还是一个劲儿地给淑芬洗脑。我在门边听了，真的听不下去了。有这样的吗？淑芬是村里的年轻媳妇，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和经年的老寡妇骂，我好意思。我刘射一个外乡人，没啥顾忌。 可我刚要大声儿开口，淑芬的脸果然也撂下来了。“婶子，看你说的？我也不是为哪个男的守着，我守的，是我的心。我就不愿意，你老还是省省心吧。” “哼！我说，淑芬，你左一个不愿意，右一个摇头，莫不是，你家男人走了后，你背里地偷着和哪个男人好上了？” “婶子，没证据的事儿可不要瞎说！我还要做人呢！” 黑痣婆就冷笑：“你这样激动干啥？我不过就随便问问你！”她知道淑芬不会动心，自己讨了个没趣儿，就扭着肥硕的屁股，慢慢地走到门口，转身对淑芬道，“你信不？你这不乐意，不出今天，我就又能给那男的找一个相好？” “那随你。” 黑痣婆走到门口，一下看见了我。她也认识我。我和她打了一个照面：“有你这样说媒的吗？淑芬嫂子好歹没离婚。你这样，要多没意思有多没意思！” 我就多了这么一句嘴儿，黑痣婆不干了。她停下来，不打算走了。 “我说，你一个外村人管啥闲事儿？”黑痣婆打量我，又瞅着我手里拎的篮子，瞅着篮子里的小虾米，突然就对淑芬冷笑：“淑芬啊，你还说没相好，我看你这个相好，就是刘射！”她问我，是不是给淑芬送东西来的？ 我没否认。我对媒婆不反感。在我们老家，家里穷的男人挺多，为了能讨到媳妇，大家伙儿对媒婆都是恭恭敬敬的，轻易不敢得罪。但我就是看黑痣婆不顺眼。 “刘射，你倒是说话呀？” 淑芬看见了我，也过来了。 “淑芬，你说，刘射是不是你的相好？” 淑芬就眉头一皱：“看你说的？刘射就是我兄弟，他帮过我，我心里记他的情，你可别想歪了。” “嘿嘿……我想歪了？他专给你送吃的，咋不给村里别的女人送，单单就是你呢？”黑痣婆一脸的不信。“淑芬，你也别不好意思。我看刘射手里也有几个钱。你能傍上他，的确比我介绍的那个男的好。这别的就不说了，头一个，刘射的年纪也轻啊……”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我刚稳住了老倔头，可不能在黑痣婆的手里栽了。我就先发制人：“你说啥呢？马飚龙把我扔在江滩上那会儿，就只有淑芬出面救我。她和我非亲非故，为啥敢这样做？那就是良心！她有良心！她掏出良心对我，那我刘射也掏出良心对她！”我警告黑痣婆，淑芬和我没啥血缘关系，但就是我的嫂子，她要敢给淑芬出那些不三不四的主意，扰乱淑芬的心，祸害淑芬的名誉，那我可不客气！“包勇是个怂货，没出息！我巴不得淑芬嫂子赶紧离了，越早越好。她这样一个好女人，我巴不得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 黑痣婆竟然还说不过我，许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嘴里结结巴巴的，竟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儿来。“刘射……瞧你说的？我和淑芬，那就是玩笑！你不了解我这人，我就是无聊，就喜欢开玩笑！”黑痣婆要开溜，说今天很忙，不耽误我和淑芬说话儿了。 看着黑痣婆狼狈而走的背影，淑芬就幽幽地：“大兄弟，你不该和她对撞上的。” “她的话，我听不下去！”我把竹篮递给她，“这是我下午钓的虾，你回头煮煮。” 淑芬就过篮子：“黑痣婆不是老倔头。老倔头你给他钱，他兴许会乖巧两天。黑痣婆平时就是一个好搬弄是谁的人，因为她有一张巧嘴，村里的人一般都让着她，不和她顶针。就算我和你没啥，这经了她的口，也会把咱俩说得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我就叹了口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都啥年代了，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干啥？人就一辈子，一会儿要顾这，一会儿要顾那的，活得多累人啊！” 淑芬也就叹了口气：“大兄弟，你说的是。随她怎么说吧。就连老倔头那，你也别胡乱塞钱了。他想说，就让他说吧。” “嗯。那……我回去了。” 我告诉她，王霞明天就要去滨城了。“她好学习，这是优点，我该支持。” 第157章 梦里还在想她 “她倒是真舍得一个人留下你！”淑芬笑得眉眼儿弯弯的。 “她放心我。”我欲言又止。 淑芬看出我脸色并不好，气色晦暗，眼皮浮肿，就觉得奇怪：“咋地了？大兄弟，好几天没见你，你咋瞅着这样……黑瘦？”她一会儿就取笑我，说一定是晚上和王霞干那事儿，干多了。 我就苦笑：“淑芬，你还不知道，我和陆静分了。” “分了？”淑芬大吃一惊。 “是啊，分了。这事一句两句地说不清。”我的心事，不能对王霞倾诉，但对淑芬可以。 淑芬就替我惋惜。可又说，这样一来，王霞就顺理成章地当我的女朋友了。“难怪她不盯梢你了。可是，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开心，你这心里还想着陆静？” 我就不说话。可沉默就表示默认。 淑芬就有点儿同情我了。“大兄弟啊，你也别难过。男人呢，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事业。王霞呢，也不错。反正，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地。” “我走了。” 淑芬就叫住我：“王霞要去滨城几天？” “一个月。” “那从明天起，我帮你料理花棚。你是想改种花是不？”淑芬说，不管我干啥，只要在八爪村，只要我有事儿，她都愿意来帮我。就算帮我做点儿吃的，也行。 我答应了。 走到半道儿上，那老倔头又像鬼魅一样地，又在前头挡着我。我的心里有点儿火。不用说，老倔头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我给他的钱，他花完了，又想问我讹了。我听人说，老倔头这人混账了一辈子，从年轻一直混账到年老。没钱了，就满村里偷。有了钱，那就每天大鱼大肉好酒好菜。钱不花完了，他还心里不踏实。 “刘射……”老倔头对着我，点头哈腰地。 我就冷冷地：“你还有啥事儿？” 老倔头不知道，就上回，我和他说的话，我都故意用手机录下来了。好歹也是一个证据。 “我……我找你，还能有啥事儿？”老倔头的脸皮挺厚，“最近啊，我手痒了，想去城里赌上几把。这想来想去啊，村里能借钱给我的人，除了你，可再没别人了。”说完他更是笑嘻嘻儿地，对着我伸出五个手指头。 “你要五百？” 可没想到，老倔头竟然摇头，把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不不，我哪能就要五百呢？现在这社会物价飞涨，五百块，一天就能花完了。刘射啊，这会我问你借五千！” 呵呵……他的胃口很大嘛！ 我就冷冷地：“你确定要五千？” “那可不。我知道你有钱。五千块，对你来说，真的是毛毛雨了。”见我站着不动，老倔头竟然还不要脸地将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掏。这可恶心了我了，大大地恶习了我。 我一把把他推开：“你干啥？” “我不想干啥啊。我就想拿钱啊。” “我的钱，你干啥拿？” “嘿！你……你……”老倔头非常生气，生气得几乎要跳脚：“我说，刘射，你这小子，是耍我不是？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你小子咋说变卦就变卦了呢？”老倔头气得眼睛鼻子都拧在一起。 我就冷笑：“啥叫说好了？我啥时答应过你？我是银行，是银行里的取钞机吗？你想要钱，我立马就能给你变出钱来？天底下哪有这么轻松的事儿？再说，我凭啥要给你钱？你是我爹呢，还是我岳父？” 老倔头被我这话气得不轻。他狠狠地跺一跺脚，一跳八丈高地：“刘射，行啊，你要不给我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就开了口，要你五千而已！本来，老子还想要五万的！”老倔头警告我，说我要不顺着他，那就满村地去嚷嚷，说我和丁淑芬有一腿。 我不怕了。既然淑芬都不怕了，我刘射还怕啥？ 我是男人，敢作敢当。 “你去说吧。”我大步就往前走。 “刘射……”老倔头的声音就抖抖地：“你，你可要仔细想想？别只图嘴上高兴！我这要捅出去，你的名声儿就完了，丁淑芬也完了。” “我不怕，你说去！你爱咋说就咋说！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老倔头还不放弃，还是想让我恐惧，好继续拿捏我，问我讹钱。我在老倔头的眼睛，那就是一块能生钱的摇钱树啊，老倔头实在不想错失了我这颗摇钱树。“我可告诉你啊，我不但要满村地转悠，告诉每一个人，我还要去镇上，我要让你和丁淑芬的大名，把你们俩偷情的事儿，让全镇人都知道。” “你去吧，我都说了，我不怕。”我就直白地告诉老倔头，说上一回，我和他说话，我都用手机悄悄地录下来了。我有证据。“我和淑芬怎样，你又没看见。你要是满大街地瞎说，就是败坏我的名誉，就是栽赃陷害。我二话不说，就可以去镇上的派出所告你。到时候，你可得要坐牢。” 老倔头吃了已经，没想到我棋高一着，留了一手。 他就气得不行：“好啊，刘射……你敢耍我。你以为我就是软柿子吗？别人不在乎，那没关系。我只要告诉一个人，她知道了，肯定得……” 我就眉头一皱，本能地问：“你，你要告诉谁？” “我不告诉你。老子也留一手。”老倔头气呼呼地走了。 黄昏头上回去，王霞已经把行李整理的停停当当的了。她看见我，就埋怨我，干啥给淑芬送一篮鱼，就送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就说中途遇到一点事，耽搁了。 “啥事儿？”王霞不放过我。 我不想把老倔头的事儿告诉她。我要说出来，我就傻了。王霞啥都好，就是小心眼儿，遇事会胡思乱想。我不会给自己添乱。她都要走了，我只想让她开开心心地走。 “就是帮助村里的人解决纠纷呗。你知道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农村人，都是琐事。” 我这样一说，王霞也就不问了。 她说忙了一天，困了，累了。她想早点儿休息，要我也早点儿休息。 “刘射，明天早上七点，你可得把我送到镇上，我好转车。”她说，在国道边拦开往滨城的车便宜，价钱是车站里的一半。王霞就是这样，只要一出门儿，想尽方法地就是省钱。这是她的优点，可是我不忍心。我递给她三千块。“培训费一千，生活费一千，你拿着。” 可是王霞说不要。“刘哥，我咋能要你的钱呢？我有钱！”她说我帮了他还掉十万的高利贷，这笔债一直没还上呢。“就算以后你娶了我，我嫁给了你，这钱我还是要给的，一码归一码。” 王霞的嘴里，说起这事儿来，那是毫不含糊。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但我哪里会要她还？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女人用男人的钱，天经地义。”不管王霞咋样地不收，我都将钱放进她的口袋里。 王霞就过来搂住我，将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刘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可你不高兴，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陆静走了，把你的魂儿也带走了。换句话说，就算我在你身边，成日地哄你，可你也还是一样地不高兴。你就是失恋了。一时半会地，你对我的心，也热乎不起来。这样我也别扭。所以我还不如找个事儿做做。一个月后，你要再见了你，可不许你用这张冷脸对我了。” 王霞说着，还故意用手撕我的脸。 我就任由她撕。她说得没错，她算是了解我的人。我对她所做的，都是强颜欢笑。其实我的心，在滴血在流泪。就在昨天晚上，我做梦还梦见了陆静。梦中，她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岗上的风很巨大，很猛烈。我在山脚下看着，心里非常非常地焦急。因为，稍有不慎，陆静就会从高高的山岗上，摔下来，摔个七零八落，摔个支离破碎。我就在下面高声地吼叫，我要她小心。我不知道她是咋地上去的。山岗太高了，没有阶梯，又陡，我爬不上去。 可是陆静像聋了一样地，不管我咋样吼，就是一点儿听不见我的吼叫。我急了。我恨不得浑身飞出一对翅膀，好让我在一瞬间就飞身上去，把陆静搂在怀里，放她下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道理我懂。 王霞看着我怔怔地，更是幽幽地提醒我：“有一件事，我可得和你说好了。不管咋样，陆静就是和你分了。我这走了，你可不能背着我，又回苏城找陆静！我要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我一听，心里就在苦笑。但同时又很不悦。王霞管得也太多了，她毕竟还没嫁给我。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被一个女人从头到脚地管着。但我不想反驳她：“就算我想找，她也不会见我的！” 我了解陆静的气性。她的气性比王霞高。 我的话，立马让王霞不悦了。“刘哥，说来说去的，你还是有这个想法！”她就不放心了，说改主意了，不去滨城了，改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就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我。 第158章 女人的身体，各有各的好 “这哪行啊，这不都是说好了吗？” “要我去，也行。这一月，我去培训，你去找李倩，咱俩各办各的事儿。你的事儿，可是最重要。”王霞说，虽然没到约定的时间，但我可以起提前去。 我的确想去找李倩，这个不用王霞说。我要想开启新生活，当然要摆脱掉一个离异的身份。王霞见我答应了，声音就柔柔地：“离了，可记得要告诉我一声，让我高兴高兴。” 晚上，王霞特别激动。洗漱完了，一进被窝，就搂住我又咬又亲的。自打那天陆静走了之后，一到夜里，王霞再不回她自己的屋，就专睡我床上。起先，我也说这样不好。我说我鼾声大，怕吵了她。但王霞不干，非说陆静也走了，这事儿反正也被她撞见了，反正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搂着睡觉得了。 一回两回地，她总不走，我也不好赶。王霞那方面的欲求强烈，到了晚上，总要缠着我要。一回不够，她总要第二回、第三回。我就说她：“你这要去了滨城，身子可要荒一个月，你真的能熬得了？” 王霞很不高兴，说我小看她了。“我是人，又不是畜生。我只对我喜欢的男人动情，这个道理你都不懂，我真是看错你了。”她嘴巴虽这样说，但身体却还是一如即往地热情地拱着我。我要一直对她冷着脸，又不好。可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还是将她当成了陆静的替代品。当我搂住她，干那事儿的时候，我差不多真的要从喉咙里叫出“陆静”这俩字儿。这让我吃惊。我一直认为，我对王霞是有情的。可我悲哀地发现，人的感情果然不同于动物，是专一的。女人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我爱陆静，其次才是王霞。虽然都是爱。但面对两个女人，我爱的定义又有所不同。 对陆静，我是出于心灵的想念。对王霞，我更多的是生活上的相濡以沫。 “睡吧。”我闭上眼睛。 “真的不干一次？”王霞已经在扯胸罩了。 “不了。明早这不还得送你吗？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是田，男人是牛。我要累坏了，明天就爬不起来了。”我说得半真半假的。 王霞听了，就想了想：“你要真累，我当然不会勉强你。那你抱我睡觉吧。” 我不想抱。一来是没那心情。二来，我怕说出来了，王霞会恼。她身体丰满，一晚上要搁在我的胳膊上，我肩膀酸疼。自打我们又见上了面，陆静走了后，王霞一整天，都是眉开眼笑的，饭量也大了，人也胖了七八斤。她要再不停地胖下去，就真的略显丰腴了。 女人都怕胖。不是纯粹地为了取悦于男人，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形体苗条。 可今天，我不知道咋回事，嘴里没熬住，嘴里就道：“你变肥了，我要抱着你，胳膊疼。” “啥？”王霞一时没听清楚我的话。 我只好又说一遍，如实地：“你肥了。你瞅瞅你的胳膊，是不是变粗了？” 王霞听了，怨气地瞪着我，脸红红地，果真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几下：“我……真的变胖了？” “可不。陆静不到一百，但你兴许有一百二十。” 王霞就捶打我一下。“胡说！胡扯！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胖！你就是瞎说！”王霞更是气呼呼地叫我搂住她，“胖有啥不好的？胖了，奶儿也就更大了，屁股也就更圆了。你们男的不都喜欢大奶大屁股的吗？”王霞还不服气，说以后干脆就吃胖了，当一个大肥婆得了。 “也不是所有的男的都好这一口！”我试图将胳膊抽回来，可王霞按得紧。 她一听，立马就警觉了。“啥？我懂了，你是喜欢陆静那种小屁股小奶儿的，对不？”她嘴里不以为然地哼了几声，“哪有啥好的？要多鸡柴有多鸡柴。没奶，那和飞机场有啥两样？刘哥，说真的，我真可怜你，你和陆静在床上干那事儿，要摸没个摸的，要搓没个搓的，这要多没劲有多没劲儿啊！” 我就想咧嘴笑笑，但我没法儿笑出声儿来。 我不想当着王霞的面，品评陆静，这对她太不尊重。而且，我们……已经分了。那她就是我的前女友。 “你说这些干啥？人生百种，各有各的好处。好了，我真的累了。”就算睡不着，我也只闭目养神。可是，因为提到了陆静，我的脑子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陆静小鸟依人躲在我的怀里，撒娇粘人颤抖激动的情景。其实女人的奶不管大小，揉揉就有。陆静的奶头像娇嫩的樱桃，比王霞的大红枣要精致秀气许多。我想，这会儿，我和王霞同处一个被窝，那边陆静正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孤孤单单地伤神吧？ 我这心里头，就更是有浓浓的犯罪感了。 我就对王霞正色道：“你要还不睡，那我去睡你的房间了。” “别啊，刘哥……”王霞一把揽住我，“行了，我不说了。我知道，陆静找个名字我提不得。”她终于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我心里叹息了一声，闭目沉睡。 这一晚上，我没再做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身边的王霞已经不在。房间的窗户被王霞打开了。透过打开的窗户，我闻到了煎饼的葱花香味儿。 我立马起了床，拿手机一看，现在才早上五点半，天刚刚亮呢，离我送她去镇上，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得及呢。我就想出去叫王霞，不用那么早起床。可我马上就明白，王霞干啥起这样早。那是因为她节省，她这做的煎饼，不是单为了吃早饭，而是要做上十个八个的，带去路上吃，带到培训点吃。 我走进厨房，声音轻轻地，透着我都觉察不到的温柔：“天早，你再去睡一会，我来做煎饼。” 第159章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转 王霞没听见我的声音，弯着的腰，还是热络地忙活。 老实说，厨房里很香。葱花香，蒜香，八角茴香。这就是女人的巧手。同样是干活，可我在厨房干活，虽然一样地叮叮当当，可厨房往往杂乱无章。菜屑啊葱头蒜末啊，搞不好满地都是。 “我来干。”我提高了嗓门，王霞听见了。她就冲着我笑：“别，我从没有睡早起的习惯。”厨房的案板上，已经摞了十来只煎饼了。 “你还真想带煎饼吃上一个月啊？”我说天热了，煎饼做多了，得坏。 “坏就坏。” “那你这不是白干吗？” “白干就白干。”她笑得牙齿又白又亮：“刘哥，我不是自己吃，我是特意给你留的。” “给我？” “是啊。我了解你。我这走了后，你肯定不按时做饭，时间长了，胃可就坏了。这煎饼啊，其实放不坏的。待会儿我再油炸，风干了，你放在篮子里，晾在屋檐下，这样就不坏了。而且老鼠啊野猫啥的，也够不着。” 王霞是个精细人儿，她啥都替我想到了。她是一个好女人。按说，我不该辜负她。我黯淡地想：反正，这会儿陆静已经和我分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和王霞在一起。 我刘射这人，没多少文化，但也读到了高中。我记得高中的课堂上，老师给我们讲解《红楼梦》，说到一句诗：纵然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那会，我不好好上课，也不理解这话到底是啥意思。但现在……我陡然地明白了。 我和王霞，就是这样。虽然我们相处不错，但我这心里，到底藏了遗憾。但人生在世，又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就算少的了。 “那我给你打下手。”两个人干活，总是比一人轻松。 王霞没拒绝。她告诉我，这盆里的面，够做三十个煎饼。 “做太多了，我也吃不掉啊。” “咋会？你个子大，力气也大，一个大小伙儿，这点煎饼都吃不完，还像话儿吗？”她话锋一转，提醒我，“反正，你得将我做的煎饼给吃完了。我不希望淑芬常给你送吃的。” 她又提到了淑芬。 我就叹了口气：“王霞，咱别提她。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帮过我，还不止一次。我帮她也是该的。互帮互助，这才正常嘛。” “我没拦着啊。” 一会儿，三十个煎饼也就做好了。还别说，王霞做的煎饼，个头不大不小，不蠢气，圆圆整整，就像一个受过正规培训的厨师做的，看着都能上城里的酒席桌，宴请宾客了。 吃完了早饭，我就得王霞走了。到了金光镇，王霞就显得有点儿依依不舍的。“刘哥，就到这儿吧，别送了。”她依从了我的建议，进出车站买了长途车票，没去过道儿上拦车。 半个小时后，王霞上了车。她坐在客车的后座上，冲我挥手，对着我：“刘哥，记得我的话，千万别去找陆静！” 我听了，心里真的禁不住苦笑啊。她的心里总是惦记着、盘旋着、萦绕着这事儿。她紧紧地盯着我，希望我朝她点头，做一个保证。我就将手插在口袋里。“霞妹儿，我有分寸的。”她听见了，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绽放的桃花儿。 王霞走了后，我就在金光镇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家一家店铺地看着。金光镇其实很大，但我转遍了所有的店铺，也没发现有一家卖花的。我不盲从。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有我转，这个道理我懂。 虽然镇子上没一家花艺店，可其他店铺，店主们又喜欢在门口摆上各式各样的花。有成对的铁树，有繁茂的富贵竹，有幽雅的兰花，更有开得绚烂的茶花……可见，随着生活条件的好转，人们在吃饱穿暖之余，还是有精神追求的。我对放弃种菜，改而种花，有增添了几分信心。 王霞去了滨城学习，那我也赶紧回苏城去找李倩。 中午十二点，我回到了苏城。我的心，是七零八落的。苏城，住着我憎恶的李倩，但也住着我挂念的陆静。我不敢给陆静打电话，怕惊扰了她。 我盯着手机屏幕，缓缓地、沉痛地、将陆静的手机号删了。虽然删了，但她的号码，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我不会忘记的。我下了车，走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给李倩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了。 “李倩，是我。”我的声音冰冷如霜。 电话那头，似乎闷了一会儿，我听到一声孩子的啼哭。这啼哭让我无比的厌烦。李倩生下孩子了。这孩子也快俩月了吧。“刘射……”李倩将我名字的尾音拖得很长。 “你住址没变吧？”我不想登门扑个空，所以还是提前和她通下气比较好。 “没。怎么……你要找我？”她很警觉。 “不错。我找你，是离婚的事。还有一个月了，我们可以办了。”我尽量平缓声音，不和她起任何的冲突。离开李倩后，我先后经历了数段感情。在我心里，已经将对李倩的恨意看得渐渐地淡了。我只想痛快地、彻底地和她了结。 “那……还有一个月啊，你急啥？”她话没说完，我又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现在可以准备了。” “你……你……我没空！”她想撂电话了。 “你又不上班，咋没空？”我最担心的，就是她耍赖。 “没空就是没空。孩子今天不舒服，我得带他去医院！你要来，那也正好。孩子也是你的。你带着去医院。” 我就咬着牙：“别信口雌黄地瞎说！” “刘射……真是你的！我生了个儿子，这也是你儿子！你过来，只要瞅上一眼，就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的种了！”李倩还很激动，说这孩子的眉毛眼睛下巴就和我一个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少来！你干的事儿你知道！赶紧打住……”我压根就不承认，永远不会承认。 “好好好，你不信，那你就来一趟！我爸身体不好，我妈去医院照顾他了。家里就我和孩子俩人。”说完，她挂了电话。 事隔俩月多，我和李倩又联系上了。可笑的是，她还是一口咬定，肚里的野种是我的。她就想将这事儿弄成板上钉钉，弄得我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我的心里，真的起了深深的悲叹！ 第160章 儿子绝对是你的种！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李倩家里。 她没骗我。家里除了她，就那个躺在摇车里的孩子。她那势利眼儿的爹她妈不在。 我不想看那孩子。这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羞辱。我受过的那些羞辱，这孩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明。房间里很乱。尿布、卷纸扔了一地。我进门后，几乎无从下脚。 也是。一直以来，李倩就没有独立的生活能力。结婚前，是她爹娘照顾。结婚后，家里的琐事都是我，啥事儿都我来。我闻着房间里的尿味儿，就皱着眉头忍耐：“孩子你也生了。咱俩的事儿也该了结了吧。” 我打量了一下李倩，心里吃了一惊。眼前的李倩，穿着打扮就和农村里的妇女没什么俩样。头发乱蓬蓬地遮在头上，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脏兮兮的，她身上穿的裙子看着有六七天没换了。看来，一旦没了人伺候，她活得就像一个乞丐婆！ 我看得出，没了工作，李倩变得很落魄，再不比以前。她这样儿，可以前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前我觉得她漂亮，那都是靠化妆。现在的她，素面朝天的，我真觉得她的模样儿和王霞啊陆静啊，那真是没法比。真不知道，那会我是猪油蒙了心，像被下了蛊一样地，就被她牵走了。 没想到，李倩没接我的茬。她反而叫我看孩子的脸，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这孩子和我如何如何地像。“刘射，你一个大个子，堵在门外干啊，进来啊。” 她抱起孩子，非让这孩子的脸正对着我。 我心里烦躁的不行。“别给我看，给我看啥？你干的事儿，你心里清楚。” 这野种不是我的。李倩让他姓刘，就让她姓好了。我心里不认就行。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再说了，因为多说无益。我对她的感情早就已经枯竭，枯竭的已经不见一滴水。 “不！”李倩见我露出一副厌恶透顶的表情，急了，“你看看啊，只要你看一眼，你就知道，儿子绝对是你的种，你的真种！” 我就想推开她。我是来谈离婚的，等她去签字的。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看到，不想听到。 “屁话！”我吼了一句。 “哎呀！你看啊！”李倩就把怀中的孩子凑到我的眼前，不得已，我只好瞅了他一眼。我心里隐隐地一动。还别说，孩子真和我挺像的。尤其那双眼睛，真和我满月拍的一张照片一模一样！ 可就算像那又咋怎样？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这孩子，说白了，就是她众多情夫中的一个。她乱交，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所以死乞白赖地赖在我的头上。 “看了又怎样？” 她就瞪着眼睛：“刘射！你不认你的亲生儿子，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少他妈吓唬我！” “我没吓唬你！我……你不信是不？那我们走，去一趟鉴定机构。”她还要拉扯我的胳膊。我手一推，李倩不妨，脚后跟没站稳，抱着孩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孩子虽然还在李倩手里，但受了惊吓，就哇哇地大哭起来。 李倩就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哄，用手轻轻拍着娃儿的屁股。“宝贝，别怕……别怕……” 第161章 娃儿啊，你咋有空回来了？ 这是我见过的李倩最具温柔母性的一面。可是孩子是她自己要生的，她对自己的孩子好，那是天经地义。 “李倩，你别拖拉时间，这没用。” 没想到，李倩就抱着孩子坐在地上，不起来，嘴里嚎哭着：“刘射，这孩子真是你的。我……我改主意了，除非你认这个娃儿，我才和你办离婚！” 啥？一时半会的，我没明白李倩到底啥意思。 “你得认你儿子，让他跟着你姓刘。只要你认了他，我就和你办离婚去！” 我的心里，就冷笑一声。我不信李倩的鬼话，这肯定又是她的计谋。“我们的事儿，你少扯孩子！” “我能不扯吗？孩子就是你的！你瞧他长得，活脱脱和你一个模子刻下来的！我爸我妈也都说是你的种。是，我在外头是瞎搞了，但也就搞了那么几次。而且，在外头，我都吃了药的，都做了预防措施。你是我丈夫，干那事儿，我还是和你次数多。” 我不想听这些。 “我说，这扯了半天的，你就是不想离是不？”我真不耐烦了。 “是！我不想离了，我干啥离呀？现在我没了工作，爸妈又有病，我……我日子过得一团糟！这孩子就是你的，你这个当爸的不能不闻不问！你得给儿子抚养费！”李倩嘴里说着抚养费仨字的时候，那是咬牙切齿。 “你想得美！”既然她不想协议离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立马去法院，要求诉讼离婚，出多少都行。 “我这是正当理由！” “好了。我去法院了。我没工夫和你闲扯。” “站住！”李倩声嘶力竭地不让我走，“刘射，你没良心！就算我干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但……你的儿子，你不能不问！你不想给钱是吧？行，你去诉讼，那我也找律师，我告你不养娃，遗弃！” “你爱告就告吧。” 出了李倩家，我的心里，堵得不行。这个贱女人，是存心要拖死我。她不好过，但也不让我好过。妈的，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了，这辈子要这样折磨我！ 我打了个的，半个小时后，我去了法院，交了五千诉讼费，起诉和李倩离婚。签完字后，我不忘给她一个电话：“我已经起诉了，收到法院传票，希望你不要觉得奇怪。” 电话那头，李倩就对着我破口大骂：“行啊，刘射，你真行啊！有种的，你就回来，抱着你儿子去医院做鉴定！不是你儿子，我给你磕头谢罪。是你儿子，你一年得出二十万抚养费！” “你做梦！” 这一趟回去，果然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的婚不会这么快就能离成。不过，好在我已经提起诉讼。至多再耗半年，我还是能恢复自由身。 从法院出来，我鬼使神差地，就想去陆静的花店看一看。我本想去她家的，但又怕惊着了她。可是，我还是不能抑制住心里对她的想念。我还是轻轻给她拨了一个电话：“小静，是我。” 出乎预料地，陆静的声音很平静，对我的电话，她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在哪？” “我在苏城。” “我就知道，你如果人在八爪村，是没胆量给我电话的。”陆静的话语里，不无讽刺。 我就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小静，我想来看你。” “不用，我很好。”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她就显得非常的不耐烦。“不用多说。我和你的事儿就算过去了。现在，我刚结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对我挺好的，很负责，很体贴。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是吗？那我恭喜你。”我的心，瞬间沉没了下去。陆静离开我，不乏人追的。只是……这也太快了点。她离开八爪村前后也不过两个星期，这么快……就结交新男友了？我的心，还是不能接受。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仍将陆静当作我的女人看待。 “不用你恭喜。我挂了。” 手机那头就传来嘟嘟的盲音。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看来，我和陆静的这一页，被她翻过去了。 始作俑者是我，作茧自缚也是我。是我不好。分手怪不得陆静。 我就在街上盲然地游走。现在，我不想回八爪村。我……突然想回老家一趟，想去看看我老爹。虽然我依旧没混出个人样儿来，但迂回曲折的，我身上还是有近二十万的钱，都在我的卡上。我从银行里取出三万块，揣在怀里，叫了个车，差不多在黄昏头上，一路颠簸的，我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老家。 吱呀一声，推开我家那扇残破的院门。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爹养的那只大黄狗，看着我嘴里一个劲儿地旺旺地叫。因为我回家少，大黄狗不认识我。我从院门走进屋内，大黄狗认为我是贼，一直紧盯着我不放，就差点扑上来咬我。 我心情欠佳，狗的叫声使我心烦，我真想狠狠踹这畜生一脚，但我忍住了。这只狗给我老爹带来了不少欢乐。没它，我老爹只会更寂寞。 我朝屋后走去。屋后，是我爹新翻的一块高粱田。我猜我爹这会儿应该还在地里忙活。我就大声儿唤：“爹，爹……” 我爹终于听见了，扛着个锄头慢吞吞地从高粱田里出来了。几个月没见，我爹瞅着更老了，背也更驼了。他听见我的声音，十分高兴，扔下锄头，一把拉住我的手，左看右看的。“娃儿啊，你咋有空回来了？” “我有空。”我拉着我爹的手，一起回了堂屋。 我爹就坐下了。可想想又站了起来，问我吃了没？可嘴里又自言自语地说：“天快黑了，你当然没赶上吃饭，我也糊涂了。了。”我爹说，这就给我做饭去。“娃儿，爹给你炒一碗蛋炒饭，咋样？撒点儿小葱，满屋子都香！”我爹说我小时候就好吃蛋炒饭，说我赖学，躺在家里，说啥也不肯上学，除非给我做一碗蛋炒饭，我才会小屁股撅撅地拿着书包吃饱了饭不情愿地上路。 第162章 你娶农村的媳妇，爹才踏实！ 可我不让。 我不忍心让我爹受累。 他刚干完农活，就要给我做饭。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的，真够辛苦的了。 我就拉着我爹，叫他继续坐下。然后，我从包里掏出三万块钱，殷勤地递给他：“爹啊，这些钱，你拿着。别省吃省喝的，人就活一辈子，可别委屈了自己！” 我爹就憨憨地笑，说他这一辈子其实也没受啥委屈。心里头唯一难过的，就是我娘不在了。这要我娘还在世啊，我爹说他整天都乐乐呵呵地像个活菩萨活祖宗。 听他这样一说，我还是心酸啊。 我爹不要我的钱，他问我在外头到底干啥生意。“儿啊，三万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抵咱庄稼人干两年的活了。” “干能挣钱的，哪行挣钱，我就干哪行。” 我这话说得糊涂，我爹就想细细询问。他讷讷地张着口：“听你这话，你都干过哪些行当？”我爹说我黑了，瘦了，在外头，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啊。 我就呵呵地笑：“不苦。爹，等我攒到五十万了，我就在城里买房，不够的先贷款，咋样都要接你来城里养老。” 我爹听了，就吃一惊，不停地摇头：“我的乖乖，五十万？咱村盖个房子，满打满算，也只要十来万。五十万，可以盖五幢楼了。你给爹的钱，爹都存着呢，一分都没花。” 我一听就急了。“你咋不花呢？儿子挣钱，可不就得给爹花嘛？”我埋怨他，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就活一遭，不要白白在世上受苦。 我爹听了，就嘿嘿地笑，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娃儿啊，你那婚离了没？” 我怕我爹闹心，就扯了个谎，说离了，早离了。 我爹一把拉住我的手：“那，你给爹的这些钱，够给你置办彩礼的了。你出去打工，挣钱，当老板的，咋样都行。但爹希望你，找媳妇还是得找农村的。农村媳妇憨厚，可靠，勤快，身板好，最重要的不会给你耍啥心眼儿。” 我爹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样的，就得找个相同出身的女人当媳妇。咱农村人就和农村人结亲，门当户对。不找城里人高攀，弄得灰头土脸，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自找罪受，白让人笑话。 “爹，我的事儿，您别管。您就在家养老，拿着我给你的钱好好逍遥。早上，去集市上吃，豆花油条饼子捞面条的，也不是不滋润。午饭么，就随便一碗臊子面，一海碗的猪肉馅饺子，隔壁老钱家老孙家也不是不羡慕。晚上嘛，那更好打发了，去卤菜店里买点儿小鱼小虾牛肉干啥的，下酒，慢慢地嚼……您说这日子多美！爹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可我爹的重心不在我这话上头。他就是一门心地不忍见我在婚姻上再栽一个大跟头，所以非让我听他的劝。 “娃儿啊，你给爹的钱，爹都攒起来了，前后也有七八万了。有这些钱，你真可以娶个亲了。只要你乐意，爹明天就给你去打听。就算你离过婚，那也没啥，你没娃儿，这就等于谈了个恋爱，现在告吹了一样。我还得再找人给你算算命，算算你命里有没有儿子……” 我爹农村人，封建思想也挺严重的。我是他的独生子，他就想早点抱个大胖孙子，满村的转悠显摆。 “爹，咱先做饭啊。” 家里就我我爹和我。我爹牙口不好，不能吃蛋炒饭。我就给他下了一碗面条，撒上葱花儿，再卧一个鸡蛋。二十分钟后，我和我爹各自捧着一个大海碗，我狼吞虎咽，我爹哧溜哧溜地吸面。我们只管吃，不说话。 第163章 我爹瞒着我，给我相亲 农村人吃饭说话都喜欢大声儿。 我在城里呆了那么几年，已经将这些毛病都改得差不多了。就算进了八爪村，说话我也没再高声大气，吃饭嘴里也不呼噜呼噜。 第二天。我爹就说心口又犯疼了。“娃儿啊，你不赶着走吧？” “我不赶。” “那好，你就留下家里陪爹过几天，行不？” “行啊。”我想着，过几天也行。回头我给淑芬打个电话，叫她帮我料理料理我刚买进来种在土里的绿萝。那花好养活。扯下一根细茎，放在水里，不几天就能长根。长了根，我再埋进土里，又能繁衍一大片。这会儿，花棚里除了绿萝，就是水仙。水仙更好养活。这些活儿交给淑芬，我放心。 我没想到，其实我爹没病。他的心口疼，是装的。我更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村里的马媒婆就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登了我家的门。 我心里是吃惊的。我有点儿怨我爹瞒着我。 早上，我在家里闷闷地呆着不想出去。我爹非支使我，叫我去集市上割肉买菜。“离婚没啥丢人的，不是你偷人就行。”他还以为我这回来了，怕路上遇见熟人，问起我离婚的事儿，怕我丢脸。 马媒婆很热情。起先，我不知道她拖着个姑娘，来我家干啥。我以为，是来找我爹的。 可我爹一见了那个马媒婆啊，热情的不行啊。进厨房又煮鸡蛋又倒茶，又下面条又拿瓜果点心的，真是比待亲戚还周到。马媒婆大模大样地坐着，那姑娘却是低着头害羞得不行，脸上红红的，但嘴角边却又抿着笑。 我爹就叫我陪马媒婆说话。陪说话之前，他扯着我的袖子，叫我跟他去厨房一趟。进了厨房，他就拉着我，低声儿问：“爹瞅那姑娘挺好的，你觉得咋样？” 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本来，我还想问他，不是说心口疼的吗，疼的不能下床的吗？咋见了马媒婆儿，浑身上下啥都来劲儿，腿脚不酸了，胳膊也使上力了，说话也精神了。 见我还傻傻的，我爹就呵呵地笑，他推攘了我一下：“马媒婆就是给你说亲来的。那姑娘就是她介绍给你的。咋样？爹瞅那姑娘挺白净挺苗条的。反正，爹看着还行。而且，人家姑娘是孤女，从小没爹，上月刚没了妈。家里又没个哥哥兄弟照应。马媒婆说，人家姑娘只图对方人好，离不离婚的不在乎。更主要的，她只要三万元彩礼。儿啊，只要三万啊！只要你点头答应，剩下的钱爹立马叫瓦匠盖一幢二层的小楼房。”我爹对着我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这亲事定下来了，你就去城里，继续干你的事业，爹不拦着。小芳呢，就留在咱家，操持家务。以后，等小芳生一个大胖小子，那爹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小芳？合着这头一回见面，我爹就知道她的名字？ 我就疑惑地盯着他。我爹没给我实话。“爹啊，我不在家，你到底都干了啥了？” 我爹就对我招认了。说堂屋里坐着的女娃儿，姓丁叫小芳。“你不认识她，可她认识你。” “到底咋回事儿？”我更糊涂了。 我爹就说，这就是缘分啊，我做好事积下来的缘分。“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救了一个小女娃儿么？在隔壁村一个池塘子里？你救的那个女娃儿就是小芳啊。她长大了，正好我央求了马媒婆给我说媒，可巧小芳家屋后就住着马媒婆一家。马媒婆的男人在世的时候，和我关系还行。所以我这一说，她立马就上心了，就拖了小芳到了咱家。” 我的心里头，实在记不起来了。 反正，在我小时候，几乎每一年，村里都有小孩儿掉进水里。有的捞上来了，有的就被淹死了。我爹说，那个叫小芳的姑娘，我小时候把她从塘子里捞上来过，可我心里没半点的印象。 “人家一听马媒婆介绍的是你，二话不说就点头，愿意到咱家看看。刚才，我和马媒婆通了会气，我看那姑娘心里，十有八九是愿意的。”我爹说这话时，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爹啊，你咋不先告诉我一声呢，这弄得我多被动啊！”我还是埋怨。 “爹怕你不乐意，不敢吱声儿啊。” 嗨！这是啥话！我就闷在厨房里，我不想去堂屋了。我就想回来看望老爹，可没想到要在家里相啥亲事儿啊！说来，也怪我。我的事没跟我爹说清楚。可这会儿，客人在堂，也来不及和他说了。 “马媒婆你可不能得罪啊，这回不成，下回咱还得请人家。”我爹神色很郑重，他交代完了，又把我推向堂屋。“先陪人家聊会天。你在外头也见过世面，可比你爹会聊天。” 第164章 刘射哥，你是不是嫌我丑呀？ 我叹了口气。 没办法，我不想替我爹得罪人。 进了堂屋，马媒婆就对着我眉眼弯弯地笑，她主动对我介绍：“人家姑娘愿意着呢，她说你人好。” 啥？这么……直接？ 我就瞅了那姑娘，正好她也抬起头来，将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儿对着我。老实说，这姑娘长得不丑，一张鹅蛋脸挺周正的，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有点儿小，单眼皮。 可这姑娘的丑俊，和我刘射没啥关系。出于客套，我还是给马媒婆倒了茶，请姑娘吃核桃。 “刘射，我问你话呢？人家姑娘说了，她愿意。”马媒婆就笑我，说我是不是个聋子。 “我听见了。” “听见了。这是啥话儿？你爹呢，反正是中意的，现在这社会都开放，不兴包办，所以我才特意问问你。其实不问也没关系。”马媒婆自说自话地。 “我……我暂时不想。我忙事业呢。这次回来，就看看我爹，没想到他背着我把您老给请来了。”我笑嘻嘻四两拨千斤地。 “啥？”马媒婆一听我这样说，眉头就拧成了个疙瘩，“我说，刘射啊，你小子可别犯浑。人家小芳可是一个黄花女。你是啥？你好歹离过婚，是个二手货！” 我注意到，小芳听另外的话，脸儿立马变了。她讷讷地看着我，一双眼好像要哭的样子，两手儿不停地绞来绞去，似乎在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我还没吱声呢，马媒婆的嘴里又说个没完：“你说，你还想要啥样的？你是不是嫌弃人家是个孤女，家里没个臂膀撑着？本来，小芳还告诉我，说只要你点头，她明天就搬过来。可没想到，你的架子大得很啊！你莫不是还想找个城里女人？我劝你啊，癞蛤蟆就别想着吃天鹅肉。你这辈子，没有娶城里老婆的命！”马媒婆说，看在我爹的份上，不嘲笑我挖苦我就算好的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要错过了小芳，我保管你在咱村附近五十里外，不会再有啥姑娘嫁你。” 我爹似乎在厨房里听见马媒婆发飙了，吓坏了，赶紧过来瞧。 “老刘啊，你儿子心气高啊，今儿这回我白来了，他压根瞅不上小芳啊。” 她这话一说完，小芳就对着我“哇”地一下哭出来了。“刘射哥，你……你……是不是嫌我丑呀？” 哎！她叫我一声刘射哥，我可压根就记不得她是谁。 “小芳，你不丑。” “那，你咋这样说？” 我这心里头真是憋气啊。我就狠狠蹬了我一眼我老爹，瞧瞧他都给我办了啥事儿？ “老妹儿啊，你别生气。”我爹又请马媒婆坐下，嘴里还叫她一声“老妹儿”。我爹又叫小芳吃点心，说我说的，就是玩笑话，不当真的。 “刘射！爹在你办正事儿。别的事，爹不管。可你的终身大事，爹非问不可！”我爹发狠了，在地上狠狠一跺脚，“爹就瞅小芳姑娘不错！不管你乐意不乐意，这个媳妇爹都要定了！”说完这话，我爹更是“啪”地将三万块现金往桌上一拍，对着小芳：“这钱，你拿着。就当是给你的彩礼了。你要乐意，明天就能带行李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再过几天，我就给你们办亲事！” 我爹告诉马媒婆，说他有钱，这些钱都是我陆陆续续给的。反正，小芳姑娘搬来住后，他立马就修缮屋子，盖楼，也扬眉吐气地过日子。 农村人就这样，只要相了亲了，收了彩礼了，不管以前认不认识。这做长辈的，就可以替小辈做主，将女方领进家门，当儿媳妇一样地待。买几样家具，放几挂鞭炮，宴请媒人，摆酒请村人亲戚吃一顿，这就算结婚了。至于去不去城里登记，领个结婚证，那在农村人眼里，不算个事儿。 “爹！”我朝他吼了。他这样，和包办又有啥两样？ “你……你小子是想不听爹的话了，是不？你说，马媒婆这样诚心，小芳也不嫌弃你离过婚，你说你……还想干啥呀？”我爹继续朝我吼。 “我不乐意啊！”我心里有陆静，还有一个王霞粘乎着我。在感情方面，我处理得乱七八糟的，我哪有心思在村里相亲啊？ “你……你要气死你爹啊……爹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孝顺的娃儿，没想到……你……你……”我爹说不下去了，突然捂住了胸口，咕咚一声，就栽倒在地了。 第165章 咱农村人也讲究脸面 这下，我真的慌神了。 我赶紧蹲下身，抱住我爹，急切地问道：“爹，你没咋样吧？” 我爹就将脸背过去，不看我，嘴里一个劲地哼哼。“娃儿啊，你就瞧在你爹也这么大岁数上，让爹省点心吧。爹有病，爹活不了多久了。爹就瞅小芳这孩子挺好的，咱是农村人，农村人就得守本分。只要你答应，让小芳住进咱家来，爹就从地上起来！” 我爹说，就算我将他扶起来了，可他心里生气，有疙瘩，还是会一屁股地坐下。马媒婆见我爹来真格的，就说我是一个不孝子。“刘射啊，人家小芳有啥不好的？你瞅不上她，村里好多打光棍的大小伙子，可是一个个地都喜欢她，拽着我的胳膊，扭着我的手，非要我给他们说亲呢？我呀……”说完这话，马媒婆一拍大腿，说自己也是油葫芦蒙了心了，“你说你这人儿，咋和你爹那么不一样呢？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和和美美地，多好？小芳不贪钱，就图你这个人。今天，你给我一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你赶紧告诉我！” 马媒婆说她时间紧，走了我这家，还有其他好几家，请她吃面茶呢。 我就叹了口气。我爹这样，就是在逼我答应啊。可是，我真不想违拗了自己的心。我想告诉他，我还没离成婚，还在等法院的判决。我身边有女人，走了陆静，回来了王霞…… “爹啊，我在外头，有一个相好的……” “啥？” “我说，我有女朋友……” 我爹听了，眼睛亮了一亮，却又将头扭了过去：“这个爹不管，反正爹就瞅上小芳了。” 我就看了一眼小芳，小芳听说我有人了，神情就很失望。马媒婆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拉起小芳的手，就对着我骂骂咧咧的：“好啊，好你个小子，你这是忽悠我啊……你有人了，你还相啥亲啊……” 我爹就急了，坐在地上连连地招手：“大妹子，这事儿我不知道啊……这混小子也才张了口，要不我还被他蒙着……”我爹不要我搀扶，驼着个背，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了。 “大妹子，你先回去。小芳啊，你也别生气。你们走了，我关上门，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管他在外头谈了啥妖精，都过不了我这一关！” 小芳听了我爹这话，就看着我，欲言又止的，不过啥也没说，还是被马媒婆牵着走了。 院门哐当关上了后，我爹就开始训我了。 他就问我，这在外头谈的女娃儿，是城里人呢，还是农村出来的？ “农村人。” “啥地方的？你们是咋样认识的？”我爹站着，叫我对着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就隔壁村的，不远。” “啥？那这姑娘的爹叫啥名？家里都有啥人？”我爹说，虽然隔壁几个村，都很大，但只要打听打听，一准儿就能知道人家女娃儿的家底。 “隔壁王村的，她爹叫王富贵，她她家五个姐妹，两个兄弟！”我一股脑儿地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心里压根就没多想。我忘了，王霞爹的名声在那村子里可是一直不咋好。王霞和自己爹娘闹掰了，离家出走，生死不往的，在农村肯定是大事儿，我爹兴许压根就不用打听，就能知道王村王富贵家的底细。 果然，我爹一听王富贵这个名字，那对着我瞪眼儿：“你咋惹上了王家的女儿？王富贵啥人，四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他养女儿，那就是卖女儿。养一个卖一个。他家的闺女，彩礼钱那是天价。”我爹就将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你和那姑娘，赶紧给我断了。咱家虽然穷，但农村人也要脸面，也图名声。我老刘家不和他家攀亲！” 糟了。完了。我不该这么嘴快。我这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捅了篓子。 我爹就问我和网下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想了想，琢磨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就是先处着。” “你们……没那啥吧？”我爹有点紧张，担心我把王霞弄大了肚子，以后不好收拾。 “没。哪能呢？”我继续扯谎。 以前，我去过王霞家，但因为去她家提亲的媒婆很多，时间一长，她爹也忘了我，更想不到去打听我，到底是啥来历。这要真花心思打听了，或许还会来我家，特地骂上一回。 “没有就好，你是年轻娃子，血气方刚的，爹就怕你把持不住啊！”我爹还语重心长地。 我听了，心里就觉得更是苦涩了。 王霞是农村人，就因为她那奇葩的爹，我爹就已经在这里拦了一杠子。幸亏我没说出陆静来。我爹要一听她和李倩一样，也是啥城里人，肯定得找把刀子，把我的眼珠子给剜下来，骂我有眼无珠，在一个坑里还敢栽两回。 不过，我是不会说出陆静的名字的。毕竟，这都分了。 我爹以为我和王霞没啥，就改了态度，苦口婆心地劝起我来：“娃儿啊，你就和那姑娘断了，在家里多呆几天，你和小芳成了亲后，你再去外边。” “爹啊，我见那小芳也是头一回啊，我心里对她啥感觉都没有啊……爹，你这样就是在逼我啊……” “娃儿啊，爹这不是在逼你啊。你头一次婚姻，是你自己做的主，结果咋样，你知道。你是个男人，一辈子不能不结婚。这一回，爹说啥也不能不管。爹就你这根独苗苗，爹不能让你长歪了……” 我爹不听我的。他说，现在时辰还早，待会儿他亲自去一趟马媒婆家，赔礼谢罪。然后，再拿三万块钱去小芳家里，这就是给她的彩礼。“小芳虽然是个孤女，没了爹娘，但咱该咋样还得咋样。” “不，爹，我对她没感情。我不想娶她！” “感情不感情的，有啥用？能当饭吃？晚上熄灯了，日上几天，这不就日出感情了？”我爹气得不行，嘴里就飙出粗话了。 第166章 小芳是个好姑娘 我真觉得我爹，不可理喻了。 我的倔性子也上来了。“爹，你要再逼我，我连夜就走人！” “你敢走？”我爹一听，又握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你要不听爹的，你就是一个忤逆子！”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他有他的看法，我有我的立场。 我爹就老泪纵横地：“爹也苦了一辈子了，你娘去得早，是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我养了你十几年，你就不能听一回爹的？”我爹叫我去点香，对着我娘的遗像下跪。 我回来，本意是给我爹一点儿钱。不用他说，我也会给我娘的遗像磕头点香。可我爹成心要让我有愧疚感，用我死去的娘，让我心生愧疚。婚姻大事，是原则问题，我哪能退让呢？再说了，这段时间，在感情上，我处理的乱七八糟的，心里一锅粥似的，这个当口，我哪儿有心情去成亲呀？ 于法于理于情，我都不能。法律上，我还没离成。情理上，我又丢不掉王霞，我又负疚于陆静。还有一个淑芬，虽然和我不谈感情，但也时刻提醒我，不要忘了她。 我不想因为激烈的言辞，再把我爹气得躺倒在床上，我得冷静地琢磨琢磨。 “娃儿啊，你也不是头一回见小芳姑娘，你小时候不是救过她吗？她念念不忘你的情，就像嫁给你，说来，这就是缘分。” “爹啊，我和李倩，还没离成婚呢，诉状还在法院，法官还没判呢。”这个，我得实话实说。 可不想，我爹听了，一点儿也没当回事：“这有啥？婚你总要离的。你现在就和小芳先办酒，领不领证的，以后再说。在咱农村，办了酒，放了爆竹了，就是结婚了。” 我爹是法盲，我不和他挣这个理。 我就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虽说这媒是马媒婆做的，但当事人是小芳。如果小芳不同意，马媒婆说啥也没辙儿。我就觉得，这事儿吧，该和小芳通融通融。 没想到，我爹抢先一步，一下又拉着我的手，手腕子还挺有力气的：“这会儿，你就得跟爹走一趟。”他把三万块钱揣在了兜里，非要我跟着他，去小芳家里。 我真觉得，我爹没救了。 我决定，以退为进。“爹，我答应你，以后找个农村媳妇，王霞除外，中不？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真没心思和小芳有那啥……”我刘射是人，有人的感情，一个陌生的丁小芳，才不过认识了几个小时，这就要住进我家，晚上还要躺在一起睡觉，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i啊…… 可是，我拗不过我爹。 我要把他气坏了，他兴许真的背过气去。 咋办？我跟着他，一路走着，也没多远，真的到了丁小芳家的大门口。她家我不认识，但我爹熟悉。我就打量了一下丁小芳家的院落，说真的，挺破的，比我家还破。我爹说，她爹她娘在世的时候，就是整个村子里最穷的一户人家。我爹就叫我敲门。 门很快开了。 小芳出来开了门。她两只眼睛红红的，明显刚才哭过。见敲门的人是我，我的身边，还跟着我爹，小芳的眼睛就亮了亮，同时脸上飞过一朵红云。她擦了擦眼，瞅着我，声音低低的：“刘射哥，你们……咋来了？” 她又请我爹进去，说屋子里破破烂烂的，没一件像样的家具，只好请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刚才，走在半道儿上，我爹就对我唠叨，说小芳是个好女娃儿，一直伺候到父母去世，端茶倒水的，屋里屋外地忙活，诊所医院地跑个不停，十足地孝女。为了给父母置办像样的丧事，她把家里稍微好点的家具都给卖了。小芳有一个叔叔，但这个叔叔很早就出去谋生，又当了外村的上门女婿，对小芳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大来往。她倒是有几个舅舅，但都无一例外地穷，生儿的娃儿也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以，小芳的婚事就她自己做主了。 我听了，心里的确对她存了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我绝对没有就此妥协，把小芳接来我家，和我一个床上睡觉，那我刘射成了什么人了？ 总之，我不会和没有感情的女人睡觉，这是我刘射的原则。 我回老家，本想呆上一两天就走人的，可没想到我爹给我揽上了这事儿！哎！ 小芳赶紧烧茶款待我们。 她对着我含情脉脉的，我真觉得别扭。如果我爹不在，我一定告诉她，我没有啥优点，将眼光放向别处，有的是大把大把优秀的小伙子挑选。 我爹就夸小芳，说她孝顺，又说她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家里虽然破旧，但屋前屋后，没荒一点地，都种上了绿色的蔬菜瓜苗，是个会过日子的女孩儿。小芳得了我爹的夸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刘伯，看您说的……” 我爹就瞅了我一眼，将三万块钱递给我，让我转交给小芳。我就不动。我爹有点儿火。他又把钱拿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小芳：“小芳啊，今天，我就不再去找马媒婆了，这三万块，就是叔给你的彩礼，你收下。” 小芳就很惊惶，她摇着头：“不不，叔，这钱我不能要……”她看向我，目光黯黯地，“这事儿，我不想勉强了刘射哥……”小芳也看出来，我并不愿意。 我爹就堵住她的话头：“不，小芳，在我老刘家，我的话说了算。我儿子的事，我这个当爹的能做主！三万块彩礼钱少了点，你不要急，等成亲后，叔会再补三万块给你！” 我爹说的掷地有声的，我在旁，真的听不下去了。 行，我爹是铁定了心要我娶小芳。我明着反对，那肯定是不行。反正，这还没离婚，就算小芳来我家住了，就算我爹叫人热热闹闹地办酒，但我不碰她，在法律上来说，她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女。改主意了，想嫁谁，还能嫁谁。 我就哀叹了一僧，颓丧地说道：“小芳，你一人住着也不安全，不如先搬到我家去，你就当我的妹子！” 第167章 一婚是劫二婚是福 我爹听了，起先很高兴，认为我听话，顺了他的意，懂他的苦心了。可一听我只将小芳当妹子，我爹就不乐意了，对着我瞪着眼儿地纠正：“你这孩子，尽说傻话？你是她亲哥吗？她这进了咱家，马媒婆那我会再去送礼，有了明面上的媒人，剪个喜字，请村里的人来喝酒，放个鞭炮，你和小芳去扯几身像样的衣裳，置办几桌酒席，小芳啊，就是我老刘家的人了。” 我爹说着，嘴里还透着一点儿伤感。他说前几天，还专门请算命先生算过了，我命里就是一个二婚的命，逃不过的。一婚是劫，二婚就是福了。“小芳不嫌弃你，这就是你的福气。” 小芳得了我爹的夸，脸儿就红红的。可她表情还是讷讷的：“刘伯，你喜欢我，我心里也高兴。可……刘射哥，他对我真没那方面的意思，这强扭的瓜不甜啊，这个道理，我懂。” 我爹一听，更是瞪着我，拿眼示意我，要我改口。 算了。我要再不改口，我爹真会给我气得半死。情急之下，我的心里，突然想了一个主意。反正，小芳是个孤女，在村里也没个牵挂。这要留在村里，也不过就是早早嫁人了事，生几个娃儿，这一生就这样了。她真要进了我家，过几天，我干脆带上她一起走，送她去工厂打工，要不去学个手艺啥的，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啥样，这比一辈子留在村里强。 这就是我的心思。我的心思，当然不能让我爹知道。 “行，爹，我听你的。” 啥？ 我爹就很激动，手一抖一抖的。“娃儿啊，你真的……愿意听爹的？”他还不信。 我就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你又不是坏心，我干啥不听？” 我爹就哽咽了，眼里还闪着泪花儿。但更激动的，是小芳。她满脸绯红地问我：“刘射哥……你咋转了性子？你要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你救了我，我的心里始终记得你的情，我说啥也不会怨你的。” 我就对她笑了笑，我心里藏的话，我想单独对她说。“小芳，你是个好姑娘，我爹说得对。我就是转性子了。” “真……的？”小芳羞得几乎都不敢看我了。她抿着嘴儿，还又情不自禁地咧着嘴儿甜笑。这样一笑，就显得她的眼睛又大又亮，还真挺俏丽的。 “真的。”我朝她违心说了一句。 她就信了我。 这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我爹乐呵得不行，逢人就说我要成亲了。这事儿要搁在城里，不声不响地就要结婚，邻居们肯定要诧异。但这是农村，农村人在啥事儿上都慢，唯独在子女成亲上。交了媒，谢了礼，办了酒，放了鞭炮，卖了家具，这事儿就成了。我估摸着，要顺利地带小芳走，至少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跟我爹通气，把小芳带走，说通小芳，做痛她的工作，都需要时间。 今天，我将在镇上买的大床拖回了家，瞅了个空儿，就给王霞打电话。王霞发了好几个信息，问我这几天都在干啥？我都忙着没时间给她回电，哪怕是一个短信。这会儿，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说我在老家呢，在老家陪我爹呢。 王霞听了，就笑，说好。“我在滨城，你在老家，这个好。我就不担心陆静啊淑芬的去找你了。” 我听了，就叹气。 陆静是永远不会找我了。王霞这样说，是在我还在滴血的伤口上，再狠狠地戳上一刀。 但她又不放心，说种的花儿咋办？ “淑芬帮我料理呢。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不进新的花苗，就等着你大显身手呢。” 我不经意地“恭维”，王霞听了，就很开心。她咯咯咯地笑着：“刘射，你就安心在老家呆着吧，陪你爹唠嗑。以后……等咱稳定了，你再带我去见你爹！” 第168章 我不想害了你 王霞一点没觉察出我的异样，她还兴兴冲冲地挂掉了电话。 第三天，我爹真的把小芳接到了我家。白天，我硬着头皮出去招待村民，到晚上累得精疲力尽。我爹太高兴了，他喝醉了，客人走了后，他就一个咕咚倒在了床上，还打起了鼾声。 我爹睡着了，于我当然是好事一件。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和小芳说方便话了。今天，小芳还特意请人化了妆，看起来真像一个新娘子，她一身红，红裙子红鞋子，头上还戴着一朵红色的花儿。 当我提醒小芳进卧房的时候，她明显地脸红了，红成了两只番茄。“刘射哥……我还得去外面收拾……地上脏，桌子上也脏……” “等会儿吧。” 她听了，头就埋得更低了。显然，小芳错会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干那事儿了。 “刘射哥……你先洗洗……” 我就对她道：“小芳，我是有正经话和你说呢。一会儿，我来收拾。” “啊？”她就有点搞不懂我的意思，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我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我就赶紧将门关上了。小芳更是羞得不行，紧紧地夹着腿儿，抱着胳膊。 我就站在她对面：“小芳，现在就咱俩人。我爹也睡下了。我就对着你掏心窝子里的话了。” “刘射哥，你要……和我说啥？”小芳抬起了头。 我就深呼了一口气：“小芳，咱这门亲事，其实不算数，就是假的。我还没离婚呢。虽然办了酒，但这没啥。法律上不承认。” 小芳一听，即刻就哭了起来。“刘射哥……我早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你别哭啊……我的意思是……反正你来我家了，我也不会撵你走。这对你的名声儿也不好。我想过了，过几天，我就带你走。我带你去城里，帮你找个工作。在外头，我和你就以兄妹相称。在外头，人只要正派，勤劳，肯干，肯定能嫁一个不错的男人的。”我说，像她这样的，在村里没啥依靠的大姑娘，一人呆着，反而危险。与其别不三不四的人骚扰，不去外面闯闯。 小芳听了我的话，不吱声儿，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你别哭。我知道，现在你心里很乱。你先寻思寻思。反正……我不想害了你。” 她就哽咽地：“刘射哥，我知道你没离婚，可我不在乎。现在村里人都知道我嫁进了你家，你要我咋说啊？” “你啥都别说。到了外头，好好打工，找个好小伙子，可比在村里呆着强。” “可……可……我就觉得你人好，别人我也瞧不上！” 这话我听着似曾相识，似乎有好几个女人对我说过。 我就扳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小芳，我是为你好。但你得答应我，这事儿，不能告诉我爹！” 她就擦了擦眼泪，低低的：“行，我不说。” “那我去堂屋了，你好好睡个觉。” “别……你去堂屋干啥？”小芳不顾害羞，一把拉住我。 “你一个人睡屋里。我这是……保护你的清白。”我解释。 她就摇着头：“别。你就在屋里。你睡那头，我睡这头。”小芳说虽然天渐渐地热了，但春天的夜晚，到了半夜，气温说降就降，不盖被子的话，还是会冻感冒的。 我想了想，也行。在一个屋子里不怕啥，反正我不会动小芳。 好在我买的床够大。我睡外头，小芳睡里头，我们挨不着一块。 屋子里亮着灯，我不想熄掉。明知小芳累，我还想再说一句：“小芳啊，人啊，就活这一辈子。什么前世来世的，我是不信的。从前，我也和你一样，只想安安分分地在村里呆着。但时间长了，我心里憋闷啊。既然只能活一辈子，干啥不活出一个精彩来！如果在外头混不下去，大不了再回村呗！我听马媒婆说你也读到高二，这些水平也不差，也该去外头见识见识了。” 我就给她讲苏层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什么游乐场啊，摩天大厦啊，美食城啊等等，果然，小芳听了有点动心了。 “刘射哥……我不是不想去外头，就担心人生地不熟，被人欺！” “只要正正经经地劳动，没啥人敢欺负你。”我对她保证。 第169章 她的心被我说活了 小芳听了，就半信半疑的。 今儿个晚上，我必须要说动她。“现在经济好，那城里的开发区，工业园，大量招女工呢。” “可是我啥都不会干啊……” “那不要紧。有人培训。只要身体健康，没啥遗传性疾病，眼睛不近视就行。”我说厂子里都有专门的女职工宿舍，只要去上班了，吃的住的都免费，每月还有工资，还给交保险。“这可比在村里强啊。” 她听了，的确有点儿动心。“我……我也不是不想出去，以前吧……我爹娘身体不好，我哪儿也不得走。” “现在去也不晚啊，你好歹读到了高二，也算半个文化人了。像你这样的，在厂子里可以做保管员，统计员啥的。”我就问小芳会不会电脑？ “有点会吧。以前村口一个网吧，我去上过网。” “就算不会也不要紧。城里有的是电脑培训的地方。”像我，是在部队里学会了最基础的电脑。像王霞，那就是在卖菜的空隙，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再一个培训班学会的。 说着说着，时间就到了后半夜了。小芳本来是困倦的，但被我说着说着，就有点儿兴奋了。“刘射哥，那我听你的。你说得对，这人啊，不出去闯一回，也算是白活了。” “是啊。”我一高兴，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那过几天，我就去对我爹说，把你一起带走。” 她就低着头，迟迟疑疑地：“那……到了城里后，我要找了工作，你就……走了？” 我一愣。我当然得走啊。 “小芳，我会常来看你的。” “刘射哥，你到底在哪儿挣钱？” 我犹豫了一下，当然不能让小芳知道我在八爪村。我担心她会跟过来。在感情上，我是一团乱麻，如今又带了个小芳，我这是挖坑给自己跳。 “我就在苏城附近一个镇上，干点儿小买卖。等你在苏城安定下来，我就带你去我那儿。”我就是在说谎，然而小芳信了。 “好，我听你的。” 大概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小芳终于睡着了。而我，也因为心事已了，胸口畅快，也跟着睡了。当我醒来的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我和小芳都是和衣而睡的。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小芳已经不在了。 我就下了床，打开房门。一瞅，我爹正笑眯眯地端坐在堂屋的一把椅子上，嘴里抽着烟。我爹一般不抽烟，他要抽上了，要么是高兴，要么是难过。不用说，他现在正是高兴的头上。 我就叫了他一声。 他听了，就冲着我点头，指了指桌子上：“这些，都是小芳做的。” “小芳人呢？” “在院子里打扫呢。啧啧……真是个勤快的姑娘……”我爹提起小芳来，那是赞不绝口。 “坐下来吃早饭吧。我和小芳都吃过了。虽然十点了，但到底没到午饭点，所以这早饭还该吃。”我爹递给我一双筷子。 这是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饭。油条、大饼、鸭蛋、咸菜炝萝卜、酱黄豆、小葱拌豆腐…… 我的确饿了，接过碗筷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爹就很满意，他笑得眼睛眯眯的：“昨晚上……爹睡得死，没听见你房里有啥动静……你把小芳受活了不？”我爹用了“受活”俩字儿。他说早上起来，见小芳屁股比昨天大了，身条儿变水灵了，肯定是被我受活过了。“你可不要告诉爹，你就和她睡了一个素净觉，没破她的身子啊？” 第170章 你想当保姆 我爹见我不答话，只顾呼噜呼噜地喝着粥，就有点不耐烦了。 “娃儿啊，你到底上没上她？”我爹压低了嗓子，担心让院子里的小芳听见。 “上了。” “真的？” “那可不。”我继续喝粥。 “这就好……这就好……我看小芳虽然瘦，但屁股挺大的，这样的女人会生养。”我爹说他急不可耐地要抱一个大胖孙子了。 “爹啊，这才啥时候？最快你也要等上一年。” “你这小子，十月怀胎，干啥要一年？” 见我爹高兴了，我想了想，就趁机告诉他：“爹啊，昨晚上，我和小芳商量过了。我想把她带到我打工的地方，一来呢，也有个照应。二来呢，我们这在一起了，她也容易怀上。小芳答应了，现在就问你的意思。” “啥？你要把小芳带走？” “是啊。” 我爹就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走到院子里，对着洗衣服的小芳说道：“别洗了。爹有话问你！” 我也走过去。“小芳，昨晚你睡得晚，一大早地你就起来了，你该再睡一会的。”我发现她洗的，是我的衣裳，我这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 我的心，就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她带去苏城。很快，就有条件不错的小伙儿追她的。 我爹见我体贴小芳，就很开心。“小芳啊，你真的要跟着刘射走？” 她听了，一愣，就看着我的眼睛。我就冲她眨眼儿。 小芳心领神会，就笑：“是啊，如今年轻人都兴出去。我老呆在村里，也没啥意思。” “也好。你跟着刘射，也是一个照应。” 我和小芳配合得好，我爹是半点破绽没有看出来。 第二天，我就和小芳整理了一下行囊，打算离开村里了。我爹就显得依依不舍的，一会儿交待小芳，一会儿交待我。 “爹，别送了。一会儿车就要开来了。” 村口，有通往镇上的公交车。临上车前，小芳要将我爹给的三万块彩礼钱，还给我爹。我制止住了。“小芳，这钱你先拿着。不管咋样，给了你，就不会收回来了。” 到了镇上，我和她继续转车去苏城里。肚子饿了，我就和她找了一家小面馆儿坐下。 她还是坚持要把钱还我。 “不，你拿着。” “刘射哥，其实……昨晚上……我没睡着……我想通了。你没碰我，这就是假结婚，说来就是过家家，没啥意思。你心里有人，我不能勉强。这事等过会儿我再告诉你爹。” 她说啥也不要三万块。 我想了想，就从三万块里抽出五千：“这是我送你的，你身上没啥钱，找到工作前，总要开销。出了村了，你就是我妹子了。以后，找到男朋友啊，带给我把把关。” 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 小芳没有胡搅蛮缠，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女孩儿。 “也行。就当我欠你的，我挣了钱就还。” 到了苏城，我就带小芳去新建的开发区。看着开发区新崭崭的厂房，进了一回人力资源市场，小芳就告诉我，说她改主意了。 “咋了？你不想去？” “刘射哥，我不想去工厂，我觉得没意思。我想当……家政服务员！”她递给我一张粉色的单子，单子上写着某家政招聘服保姆、月嫂、打扫人员，包吃住，工资瞅着也不低。 我就有些不理解。“小芳，你真的想好了？” 第171章 刘射哥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说实话，我真不明白小芳的想法。 她好歹也读到了高二，这水平，不至于就去干保姆。 “我想好了，我觉得当保姆自由。” “为啥？” “我也说不出为啥，反正我有我的理由。”小芳说完了，还冲着我笑。 她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提啥反对的意见。我就带着小芳一家家地去找家政公司。小芳这长相，这学历，在填表格的一拨上了年纪的女人堆中，挺出挑的。 一个家政公司的女老板，就笑眯眯地请小芳坐下，叫她填了个表，问小芳是不是真的想干家政？小芳就使劲儿点了点头。 “为啥啊？姑娘？我看你好手好脚的，长得也俊，脑子也不笨，这要进了工厂没准儿还能当个小干部啥的？”女老板胖胖的，瞅着一脸的富态，看起来挺和善的。 “那电视上说，家政行业，是朝阳产业。以后，越来越多的家庭，都会用到家政服务员。这就是一个潮流，一个趋势。我就寻思着，先干着试试，等以后瞅准机会了，我自己也开一家。” 听了小芳规规矩矩的回话，我在旁听了，心里真的惊讶了。 真看不出，小芳平常也不咋说话，一说话两个脸蛋儿就红红的，没想到，这说出来的话还挺有水平的，她挺有想法的。我……还真的低估她了。 不过，小芳这样说，我心里替她高兴。 “大妹子，你这话说得没错。”女老板告诉小芳，说她以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岗工人。也是因为一个机遇，干上了家政。 我就在旁插了句嘴儿：“那，你们家政公司包培训，也包住宿吗？” 这是我必须要问的。要不，小芳面试上了，还得去租房子，这就很麻烦。当初我设想的就是带小芳出来，找个提供食宿的厂子。 “包，我们全包。”女老板就瞅着我，问我是谁？ “我是她哥哥。” 我没留意到，小芳听了我的话，脸上还是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小芳填完了表格，女老板就让小芳提着行李，跟着小芳走。我的心里，忽然就有点儿不舍。我就想跟着小芳，也过去看看。毕竟看过了，心里才放心，才有底。但没想到，小芳不让。“刘射哥，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到底亲眼看过，才踏实。” 那女老板就不高兴了。“小伙子，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家政公司，市里表扬过的，我还好几次上了报纸。” 我不是不相信女老板，我就是出于本能地关心小芳，想知道家政公司的地址，以后找小芳也方便。“大姐，我就跟过去看看，知道地址了，以后就过去看看她。” “不远，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女老板说她还要进去招聘，就给我一张名片，叫我们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儿，你们找一个叫花姐的人。” 我就接过了名片。这是小芳第一次出门，出门就找了个干家政的活儿，虽然不是我认为理想的，但只要小芳高兴就行。 第172章 大厅里人来人往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所谓家政公司的女老板，就是个骗子。她开的家政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明里，她们装着正儿八经的招聘。暗里，却是帮着一家见不着光的夜总会招姑娘。这女老板名叫红姐，她和她的一个姐妹，叫花姐的，说来都是给夜总会拉皮条儿，拿抽成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真的相信了这个叫红姐的女人。当我跟着小芳去所谓的家政公司，亲眼目睹了宿舍、食堂，也没觉得有啥不好的地方。叫花姐的女人，一见到小芳，更是亲热得不行，一口一个妹子长，妹子短的，就好像不是头一回见到小芳，倒像和小芳有八百年的交情一样。 当然，那会儿我看了，心里头还替小芳高兴。家政公司的员工就和那些工厂啊公司不一样，透着浓浓的人情味。现在这世道，有人情味的地方可是大大地少了。小芳呢，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上嘴巴。“刘射哥，你走吧，我真觉得这儿挺好的。” “你觉得好，就行。” “嗯。” 过了半个小时，花姐就进宿舍提醒小芳，说家政公司下午还提供免费的点心。“你来得巧，正赶上这个点。走，我带你去吃点心。” 花姐见我站着，还是一副不想走的样子，就打趣我：“哎呀，小伙子，可惜咱这地方不招男的。我瞅你也长得一表人才，你该去的地方啊，是城里那些按摩房，桑拿中心，富婆们来的地方……” 我听了，只笑了笑，还觉得花姐说话挺幽默的。 既然……没我的事儿了，那我也的确该走了。“小芳啊，有空给我打个电话。” “行嘞。” 我从家政公司出去，心里还觉得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浑身的轻松。我觉得，带着小芳进城，这一招是走对了。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的脚步更轻快了。很快，我就要赶去苏城汽车站，坐车去金光镇。苏城，短时间内我不回来了。 可我没想到，苏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压根没有预料，就在车站偌大的候车厅里，我竟然又遇到了……陆静！陆静的手上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沿帽。看样子，她是要去坐车去哪个地方旅游。以前，陆静曾告诉过我，说要想出去绿幽灵，她不喜欢去旅行团订票，跟着一大帮游客走。她喜欢一个人清清静静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大厅里响着一首老歌，这歌我还会唱，歌词大致是：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我说情人却是老的好，?曾经沧海桑田分不了。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此时，歌声一遍遍地回荡在候车大厅，我的心里真是别有感触。像心有灵犀一样，陆静本来是看不见我的，可她不知怎么回事，伸手摸了一下头发，头就不自然地偏了过来，正好看向了站在大厅一角的我。一个多月没见，我没觉得陆静的容貌有任何的生疏。相反，她的相貌，在我的心里，镌刻的更深了。 今天，陆静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裸色的高跟鞋，更显得她整个人苗条.轻盈。陆静虽然离过婚，但因为没生过孩子，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说实在的，仅从外表上看，她就和一个二十四五没结婚的大姑娘一样一样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候车大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在我刘射的眼睛里，除了陆静，其他的人我都视而不见，我只看见她，我忽略了任何人。我的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掉。不要说一个月，哪怕就是一年、十年……只怕陆静在我的心里，仍旧有不同一般的地位。 她注意到了我，一动不动。她没躲，没闪。相反，还礼貌地，对着我点了点头，笑了一笑。 就是这一笑，便让我觉得酸楚。礼貌，就意味着生疏，意味着客气，意味着……不再将我放在心里，而克制自己做出来的矜持。 我鼻子一酸，似乎有一点凉凉涩涩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滑落。 第173章 醉过方知酒重爱过方知情浓 我到底是怎么失去了陆静的，我心里知道。 有我的错，有她的错。 可是，现在我的心，就是充满了不舍，浓浓的不舍。越是失去，才越觉得不舍。醉过方知酒重，爱过方知情浓。因为经历过陆静，二十六岁的我，才知道，以前和李倩的那一段，不是爱，只是凑合着的将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和王霞的，更多的是荷尔蒙分泌爆发的激情，是生理性的冲动。只有和陆静，我是全身心投入的。当初只是想着安慰她，勉强答应和她上床的。却不料，我会这样深深地喜欢她。想这世上许多事，都是猜得了开头，猜不了结尾。 可当我明白这一切的识货，我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已经离开了我的生命，成了一个过客。 在见她的第一眼，其实我想猛然地走过去，一把将娇小的陆静紧紧地搂在怀中的。我差点儿就这样做了。但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我不能。 大厅里的音乐终于结束，换了一首节奏快的桑巴。 我对自己说：“刘射，你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当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嘛。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要装看不见，就这样大大方方地上前，和她问个好。” 此外，我还是有点儿小心思，我想知道她这一个月以来过得好不好。 在我看来，女人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出去旅游。一就是开心，二就是痛苦。陆静显然属于后者。上回，在电话里，她冷冷地告诉我，说叫我别再烦她了，因为她已经谈了一个男朋友。现在看来，陆静说的就是假话。一个沉浸在一段崭新恋爱中的女人，是不会形单影只，丢下热恋中的男朋友，独自四处去旅行的。更何况，我不认为仅仅一个多月，陆静能完全地放下，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段恋爱中去。陆静是什么人，什么性格，我刘射还是清楚的。 “小静……”我叫了一声。我的声音里还是含了充沛的感情。 除非她内心已经完完全全地不爱我了，否则她一定能感受到我强烈的情感。我紧紧盯着她，似乎，在听了的声音，陆静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仅仅只一下，却被我捕捉到了。 她……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小静，你过得好不好？” “一般。” 我就苦笑了笑。她虽然对我微笑，但心里还在恨我，恨我的薄情，恨我的寡意，恨我的三心两意。 “你一个人出门？”虽然明知道，但为了打开话匣子，我还是得明知故问。 “是啊。出门，四处走走，看看。”她将头转过去，看向买票的地方，“我要去买票了。” “哦。”可我不想放弃，还是想和她套近乎，就紧紧地跟着她，“你去哪儿散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情。 是啊，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在她眼中，我已然成了前男友。她没有必要对我透露她的感情生活，甚至没必要理睬我半点。她能心平气和地看着我，和我说话，已然就是十分大度宽宏的了。 第174章 神秘的买花人 “好，我明白了。”我深深吸一口气。 不是所有的情人在分手后，还能当朋友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就往后退几步，远远地再看她几眼。可当我要转过身，我又听到了陆静的声音：“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我一惊，顿即就回了头。她……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心里，不免又升出几分希翼。 “小静，你和我有话说？” 她就淡淡地瞅着我：“刘射，你裤子的拉链没拉上。” 啊？我赶紧错愕地低下头，看了看。哎呀！还真忘了！难怪刚才我从厕所出来，几个男的看着我，笑笑的。我即刻低下头拉上了。 “我走了。”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她真的走了，留给我一个美好窈窕的背影。瞬间，我心痛无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八爪村的。我只记得，但我到种植园地时，我屁股就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怎样也不愿睁开了。现在正是大好的五月天气，我能闻到耳边鸟儿的鸣叫，听到不远处村民们不知为何事而发出的呼喊声。一只鸟儿飞过来，歇在我的臂膀上，嘴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我担心鸟儿在我的肩上拉屎，只好睁开了眼。 我看到了淑芬。淑芬站在我的对面，眼里充满了对我的关切。是的，我没忘记，当我滞留在老家时，这养花的园地，都是淑芬早早地过来精心打理。 “娃儿呢？”我看着她的肩膀上空空的，没绑着孩子。 “去他姥姥家了。”淑芬告诉我，说她娘可怜她，见她瘦了，非要帮她带几天娃，让她休息休息。 “这几天多亏了你了。你妈心疼你，我回来了，你就不要干了。”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钱，递给她。淑芬见了，连忙摇头说不用。 “大兄弟，就在昨天，也不知咋搞的，来了一个人，看见花棚里栽的兰草，二话不说，全都买走了。”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起身，连忙走进去瞧。果然，花棚里就剩绿萝了，一盆兰花都没了。这真是太奇怪了。究竟是谁？我认为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帮我，帮我打开销路。 我就问淑芬这人长得啥样，男的女的？操啥口音？ 淑芬就笑：“一个老头，大概六十多岁，穿戴得挺讲究的，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反正吧，瞧着也是一个挺有文化的老人。他说最喜欢兰花，见咱们这儿的花侍养的好，心里高兴，一股脑儿地都买下了。” 淑芬说完，还把钱递给我。我接过去一数，六十盆兰花，足足卖了三千，很不错了。我的脑子里就在估算利润，利润是200%。可淑芬马上又告诉我：”大兄弟，不过这老头也挺奇怪的。他这一进来，就左看右看的，几乎把咱们这儿瞧了一个遍，嘴里还念念有词，说啥房子都不像了？反正，我听不大懂。” 我一听，心里不禁一动。“他到底说啥了？你再好好回忆回忆。” “我那会儿忙着帮他搬运花草，这老头挺时髦的，开着一辆大越野车来的。他问我，这儿是谁料理着？我就说出了你的名字。老头问我，说原来的房子咋不见了呢？咋盖上了石棉瓦的房子呢？他好奇，我也没多想，就说这儿着过火，火势大，老房子不禁火，都烧没了。这老头一听，就很痛心，连声说可惜可惜啊。” “是吗？”我就问淑芬，这老头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淑芬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他留了一个名片给我。我给你拿去。” 我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刘许儒，嘉上古董商行的总经理。这么说来，老头是一个古董商。 “他还说了啥？” “没有了。咋，你要去见他？”淑芬就觉得奇怪，她拦着我，“你别去啊。万一他觉得花买贵了，找你退货咋办？” 我就笑笑。“淑芬，人家是有钱人，不在乎这几个小钱。没错，我是有事要去找他。” “啊？” “淑芬，你先回去，我给老人打个电话。” “大兄弟，你莫不是看上他有钱，想巴结巴结？” 我笑而不语。 “那，大兄弟，我先回去，晚上我做面条疙瘩丝瓜绿豆汤，等你来吃。这会儿天热，我得回家洗个澡。还别说，我老娘帮我娃儿接走了，我还真觉得轻松了好多啊。” 淑芬走后，我就去那棵做了记好的树底下，拿铲子一挖，果然，那一箱子的银元还在。直觉告诉我，这老头兴许就是老房子的主人。这银元就是他家的东西。现在，他回祖屋，是想寻宝来了。按照八爪村老人的说法，六几年村里土改那会，这户人家溜香港去了，村里就将房子充了公，将房子改作小学校用。但改了学校后，房子里老是闹鬼，把上学的娃儿们吓得不轻。一来二去的，渐渐地，娃儿害怕，就不想来上学了。老房子就彻底地废弃了。直到我来，才将这房子重新利用起来。但一场火灾过活，老屋烧没了，就连残留的桩基也被我铲平了。 我给老人拨了电话。电话通了。 我很礼貌，在电话里先自我介绍了一番。老人就很高兴。 “我觉得我该见见您，如果我猜得没错，您就是老屋的旧主人，对吧？” 但在电话里，老人没给我一个具体的答复，没说是，或者不是。 “小刘，咱们有缘，都姓刘。正好，我也想见见你，如果你愿意，就来金光镇一趟，我还在镇上，没走。” “好。 我就强打精神，换了一身衣服，骑上摩托车，突突突地开出花卉园地，去了金光镇。 刘许儒在镇上一家新开的茶馆里等我。六十盆兰花都齐排排地放在他大车内的后备箱里，竟然也都能放下。刘许儒比我想象的年轻。六十岁的人了，但看着就和五十左右的差不多。我想我爹也和他差不多的年纪，那乍看第一眼，可是比刘许儒要老上许多啊。 “请坐。”刘许儒很热情，他带着我上了茶馆的二楼一间雅座。 我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小刘，您想喝点什么？”他说，金光镇虽然是镇子，但也没见得有多落后，超市啊茶馆啊饭馆啊公园啊一应设施齐全，“十年前，我回来过一次，那时的金光镇，看着还挺落后，远远不及现在……” 刘许儒还感慨了一番。 我就尊称他一声刘先生。可刘许儒听了，连连摇头：“不用。你我不用客套。人和人的相遇都是缘分。我既然叫你一声小刘，那你不如叫我一声老刘好了。” “不不不。”我觉得这样不太恭敬。且不说别的，就论年纪，也长我三十多岁。 “你叫我老刘，我才高兴。”他还主动给我斟茶。 看得出，刘许儒是随性之人。这样一想，我也不和他客套了。 “老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花房里的兰花都买光了？” 他就幽幽一叹：“想闻闻泥土的清香。” 我就试探：“那，您老家就在八爪村吧？” 他就看着我，目光有点儿潮湿：“小刘，这么和你说吧，我不是村里的人，但我的父亲是。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房子是我父亲家的，但却也算不得是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观点，父亲的，不就是儿子的吗？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小刘，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其实说来并不让人快乐……”在这间小小的包房内，刘许儒就对着我，缓缓地说起了他父亲的旧事。 原来，刘许儒的祖父，是前清的一个举人。大清亡了，但举人这个身份还是很有地位。虽然不能当官，但靠着几百亩的田地和城里的房产，刘家的日子并未随着民国的建立，就此破败下去。回到村里，刘许儒的祖父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乡绅。刘许儒的父亲，行事却和父亲大不一样。他读过新书，学过医，但都半途而废。二十左右，家里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结了婚后，刘许儒的父亲不久就冷落了妻子，却看中了一个家里新买来的丫鬟。时间一长，就将丫鬟的肚子弄大了。丫鬟虽然大了肚子，但因为平时穿着宽大的衣服，肚皮儿又用束带勒得紧紧的，居然没让人看出半点的破绽来。 也许是刘许儒的妻子看出了一点破绽，还是那会儿日本人入侵，不少大户人家都忙着清减家里的佣人人数，以便逃亡。这个叫小桃的丫鬟也在被清退之列。但就在清退的第二天晚上，小桃腹痛，提前生下了孩子。这下可是惹怒了主人，询问小桃，这是谁干的？小桃就说是少爷。刘许儒的祖父一生最重视的便是名声。他容不得儿子染指家中丫鬟，败坏门风，一怒之下，就将小桃连同新生下来的孩子，一起打发了。 刘许儒的父亲于心不忍，就背着家里，依旧在接济小桃母子的生活。一九四九年，国民.党军队撤退台湾，许多大户人家惧怕共.党，都带着金银细软离开大陆，转道去了香港。临走之前，刘许儒的祖父却找到小桃母子，允许她的孩子姓刘，也算认祖归宗了。他命小桃帮着管理村里的祖屋田产，等时局稳定下来后，再回来。可谁也没有想到，刘家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祖父死在了香港，父亲因为不善经营，在香港的生活也极度不如意，极度潦倒。 “我的父亲，和他的妻子也生下过两个孩子，但都在三十多岁生病去世了。我父亲跟随我祖父去香港之前，给我母亲留下了一箱的银元。我母亲也认为，终于可以不必在外吃苦，可以回到刘家的老宅享享福了。但很快田产房舍就被没收了。母亲因为不是父亲法律上的妻子，村里不承认她的身份。母亲被赶走之前，将那箱子的银元埋在了厨房的地板之下。后来，母亲改嫁，嫁到了上海。临死的时候，才嘱咐我，有机会一定要回八爪村看一看，如果银元还在的话……” 果然，刘许儒还是提到了银元。 我刘射不是贪财之人。听了这话，我即刻就道“老刘，实不相瞒，那箱子的银元的确还在，有一天被我无意中挖到了。” 他就很激动，脸色泛出一丝红润。 “一共六百个。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回村，把银元送还给你。” 见我这样爽快，刘许儒就笑了。“不要这样急。我就是问一问。” “我一直在等房子的主人上门。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老实说，守着那几百个银元，对我来说，心里也是一种负担。 “不。”刘许儒见状，更是拦住我：“小伙子，我改主意了，那箱银元我不要，都送给你。” “啊？”我一听，就将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不过他也好奇，说银元藏在厨房的地板下，时间长了，地板就会腐烂，银元很容易被发现。按理说，不应该这么长时间，才会被我看见。应该早二十年前，就被人拿走了。 我就对他解释：“那是因为，村里有人说，在老房子里看见过鬼。老房子后来被改成了学校，但上学的娃儿都说，晚上在学校，老是听见有女人的哭声。老师也认为房子里有女鬼，不敢来上课，娃儿们更不敢来，房子就废弃了。” “原来是这样！” 我当然是不信有鬼的。毕竟，我是无神论者。 但刘许儒却对我叹息：“我信佛。或许……是有鬼的吧。我们刘家的人，就是风流。风流是有种的。我听我母亲说，我爷爷生前买过一个戏子。买回来后，却又不好好地对待她，高兴了，拿她当宠物。不高兴了，关在房间里，对她又掐又打的。后来，这个女戏子，受不了，就跳井自杀了。” 我听了，心里还是一惊。“那，尸体被搬上来了吧？” “我不知道。但我母亲说没有，应该还在井口里。” “那为什么不埋了？”我觉得，这样太不人道。 “井口太小，不好拆。那是一口古井。我爷爷说为了一个下贱的戏子，大费周章地找人拆井，不吉利。” 我就问了井口所在的大致位置。不问则已，一问，我的心顿生凉意。那口井的位置，就在花房的一口大水缸下面。只是，井口早就被人用泥土填满了。刘许儒不说，我也不知道，那露出地面原形的轮廓，是残留的井沿。 第175章 他想打听翠莲的下落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心里，不敬鬼神。等我回去后，我一定会在井口边，烧点纸，燃点香烛，权当祭拜。 刘许儒就看着我：“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小刘，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热心人，我希望你帮帮我。”他告诉我，在上海呆到九零年，就乘火车去了深圳，从深圳潜水偷渡到了香港。先打黑工，后来棚屋改造，他有了香港公民的身份，近况才好了起来。说在香港的公司业务繁忙，虽然前几年将工作的重心搬到了深圳，但还是没空回来。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只要我刘射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 “好。当年，我在深圳并不是立刻就偷渡去香港的。前前后后的，我在深圳也呆了两年。那会，深圳刚改革开放不久，我在深圳打工，认识了一个女人。我和她不久就同居了。我答应过她，等去了香港，安定了，就将她接回来的。可没想到，去香港容易，再回来难。那时候，我穷的浑身上下都掏不出去深圳的船票。等日子好了，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深圳打听，一问，这才知道，翠莲在我去香港的第六个月，就回老家了。房东说，她走的时候，是挺着大肚子走的。不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哎……” 刘许儒说到这里，眼眶更是湿润了。看得出，提起往事，他心绪难平。 我就递给他一块纸巾：“擦擦泪吧。” 他就对我叹气：“我只知道，翠莲没地方可去，她父母都不在了。她要走，只会去一个地方，苏城乡下她的一个姑妈家里。可具体哪个镇，哪个村，我就不记得了。” 我脱口而出：“我老家，就是苏城乡下的。我帮你打听。” 他一听，两眼就放出亮光，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激动地问：“真的？” “刘叔，虽然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但也不是太远，我帮你打听就是。”虽然繁难，但我一个镇子一个镇子地打听，总会打听出来的。我想，那个孩子长大了，应该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我觉得，他是长辈，还是叫一声“刘叔”比较妥当。 “好，小刘，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刘许儒说等回到深圳，他要寄几件古董给我。我摇头说不要。 “小伙子，看得出，你不贪财。要不，你完全可以说箱子里的银元全都取出来卖掉，然后告诉我说没看见。但你没有。我和人交朋友，最看重的就是人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刘叔，银元我也不要。您把您深圳的地址告诉我，我寄给你。”他不想当面收，那我寄给他。 “真的不用，一箱银元其实也不值几个钱。” 我就皱眉。 “可我要着也没啥用。”去哪儿还老不放心，老担心被人偷走。 “就当我送给你，当作你的传家宝。”反正，不管我咋说，刘许儒坚持要我收下。“反正，按照政策，老家的房子已经收不回来了。我也不是房子的主人，也没这个权利。不过，有你这样品德高尚的年轻人，在我家老屋的宅基地上，盖房养花，我还是很高兴。你慢慢地搞事业，如果有困难，缺钱了，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等时机成熟了，我会给你拨一笔钱，给你一张图纸，你去请人，把刘家的老宅再模仿着建出来。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念想。” 他说，自己虽然是刘家的私生子，但骨子里也流着刘家的血脉，都是一脉相承。 “对了，小刘，我是老房旧主人的儿子，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诉别人。”走出茶楼前，他又嘱咐我。 “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离开金光镇，不想刘许儒又给我电话。他告诉我，他去香港后一直没成家，但在四十岁的时候，在深圳收养了一个女儿。女儿学的是美术，刚毕业，现在正忙着四处采风画画。“小刘，我介绍她去八爪村。八爪村虽然民风彪悍了一点，但自然风光很是不错。” “行。”我满口答应，我乐意做这个向导。 第176章 你要臊了我也就臊了 到了黄昏头上，淑芬就来叫我。她说面条疙瘩汤都煮好了，汤里加了虾仁和河蚌肉，又鲜又香。 我跟着淑芬进了她家的厨房，一揭锅盖，果然满屋子的香气。她让我就在厨房里坐着，给我盛了一大碗的面汤，又从碗柜里拿出两个腌得黄黄的大鸭蛋递给我。 “淑芬，够了。你要坐下来吃吧。”看得出，，娃儿不在身边，淑芬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我就问她娃儿在他姥姥家啥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呢。” 我就“哦”了一声。我的心里想起了老包。这老包可真是绝情，一晃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愣是没回村里冒一个头。男人女人中，都有奇葩心狠的。但心狠归心狠，虎毒还不食子呢，毕竟娃儿是自己的亲娃，就算愧对淑芬，对淑芬没了感情，自己的娃儿就不能回来看看？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包这样的，乍一看，真是看不出肚子里有那样多的道道来。他可能料定我又回到了八爪村，一心在等着他，想来个守株待兔，所以咋样都不回村。 淑芬做的疙瘩汤的确好吃，我吃了两大海碗。 “大兄弟，还要不要？” “不了，我真的饱了。”说完，我就拍拍肚皮儿。天本就热，面疙瘩汤容易排汗，更是让我出了一身的汗。我也没多想，就将上衣脱掉了，露出里面穿的背心。 “大兄弟，要凉快，去后院去。” 淑芬在后院子里种了两棵桃树，坐在桃树下，歇一歇，吹吹风，我也就打算回去了。淑芬吃完了，也挨着我坐下了。令我诧异的是，她也学着我的样儿脱掉了衬衫，露出里面红色的小背心。小背心里面，就只剩下一个胸罩了。我就觉得不自在……莫非淑芬又想那事儿…… 虽然我答应过她，只要她想了，我有求必应。但这个当口上，我失恋了，根本没这个心思。更何况，我还必须对王霞负责。我希望淑芬能体谅我一点。可没想到，我刚将身子往外挪了挪，她就低低地告诉我：“大兄弟，院门我已经关上了。这个点上，不会有人找我。” 淑芬说，都是因为我提的建议，让那些没事干的村民们在村子后不远的荒田上挖鱼塘。这一下就挖了几十口鱼塘。家家户户都买了鱼苗撒进了鱼塘。鱼塘里既然有鱼苗，那就要有人日夜看守着。所以，一到晚上，八爪村就出现截然不同的迥异现象。村子边的江滩上，依然是灯红酒绿的买欢客。可村子的另一头，却又呈现出一派繁碌兴旺的情景，那清澈透明亮如镜面的正方形鱼塘边上，家家户户都搭建了看守的鱼棚，晚上一家子就睡在里头。这样一来，大多数村民的屋子，一到晚上就空了，怎样叫唤，家里都没人吱应。要找人，得去鱼塘。 淑芬的左右邻舍，就承包了鱼塘。白天晚上地都不在家里。 淑芬本来也要去承包的，虽然老包溜了，但村里给她留了名额。可是淑芬说不想要，一来，她没那个精力，二来，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娃儿的，反而没有在家里安全、方便。淑芬就将自己的名额转让出去了，得到了一笔转让费。 淑芬一把抓住我，不让我走。她的意思已然再明白不过了。她是一个健康的女人，她的确又想了。距离上次，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碰过她的身子了。说真的，我觉得这样不道德。虽说我现在暂时稳住了老倔头，但只要是偷情，时间长了，不管咋样小心，总还是瞒不过的。 我只想安慰淑芬，毕竟她饥渴。可在别人眼中，我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偷情。 “淑芬……这阵子……我没那心思……”我说事儿忙，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淑芬就不信。“有啥忙的？你就那点儿花，又没再进。棚里的兰花都卖光了，就剩一点绿萝，你说你有啥好忙的？” “不是，我是心累。” 她听了，就定了定，看着我：“你……还在想陆静？”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本以为，淑芬听了我这话，会知难而退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又主动靠近我，将我的手捉着，嘴里热乎乎地冲着我：“我知道你难过。没关系，今天你就将我当成陆静，拿我当陆静一样地干！” 我听了，更是苦恼。 淑芬就瞅了下后院四处，茂盛的桃树枝叶掩映下，加上有一睹残破的墙挡着，她的胆儿越发大了。“大兄弟，我看咱也别进去了。咱就在这儿。我去屋子里拿一床凉席来，铺上毯子，放在地上。” 啥？ 外面？ 我就不自禁地看了四处，的确，没啥人。加上黄昏上头，野外的雾气快速地氤氲进来，出了后院，白茫茫湿润的一片，啥也看不见看不清。 “淑芬，我……” 我想摇头，但淑芬已经殷勤地从屋子里出来铺好了毯子，还拿来了一个枕头。我瞅着毯子上那一朵鲜艳欲滴的大花，心里还是动了一动。淑芬就笑盈盈地躺在毯子上滚了滚，告诉我：“挺舒坦的，大兄弟……你要不要来试试？” 说实在的，男女这事儿上，一回生，二回熟，我和淑芬也干过两次了。对她的身体，我也熟悉。可我们干那事儿，都是躲起来，悄悄的，偷偷的。这会儿虽然有雾气，但到底是白天，天还没黑。我看着淑芬慢慢地脱衣服，瞅着她脱掉了小背心胸罩，还有裤子，眼瞅着她身上就剩一条内裤了，我就走上前去，捉住她的手，说道：“别。” 她就幽幽地对着我笑，将两只肥白的大腿，伸在我的膝盖上。“大兄弟，你别害羞。这事儿害羞不得。你要臊了，我就也臊了。”淑芬以为我不干她，是臊了，她就低着头，一劲儿地往我怀里钻。 第177章 女人啊 这弄得我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 “淑芬，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你……你就别勉强我了。” 她听了，一下抬起了头，神情就黯然地：“我知道，大兄弟，你是厌弃我了。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 我就不知道该咋说。 没错，陆静的离去极大地打击了我。让我在二十六岁的年纪里，体会了一把真正爱情的滋味。虽然这结出的果子是酸的，是涩的。但好歹不管啥滋味，我尝过了。 “不，淑芬，我没忘记和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好女人。但咱俩这样长期下去，其实也不行。” “有啥不行的？我都不在乎了。就算让人知道了，那也没啥。八爪村里，我这点事不算啥，奇葩的多着呢！”她告诉我，说那个和继子结婚的杨寡妇，最近也怀上了，一查，还是双胞胎。” “双胞胎，这不是好事吗？杨寡妇也快四十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 淑芬就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往她的胸脯上放。“是啊，但她那继子一从医院里出来，就和杨寡妇干上架了。” 我有点儿错愕：“这又是为啥啊？老婆怀上了，还是个双胞胎，多好的事儿啊？” 淑芬就吃吃地笑：“那是因为，杨寡妇怀的娃儿不是她继子的，而是别的男的。你没想到吧，杨寡妇表面上和继子恩恩爱爱的，但背地里一直在和别的男人偷情，兴许这男的还不止一个！” 我就闷闷地，不动声色地，将按在淑芬大胸脯上的手拿下来了，问了一句：“这也是猜测，万一她的娃儿就是她男人刘洋的呢？” “刘洋那小子，告诉杨寡妇说他自十八岁上就起，就得了无精症。和谁干，都不会让人怀上。想想也是啊，毕竟杨寡妇和继子刘洋都好了十年了，这样长的时间，竟然没搞出个孩子来，确实说不过去啊……”淑芬啰里啰嗦的，她的目的就是一个，无非是让我放下负疚感，不要背上啥包袱。 天色渐渐地暗了，田野四周的雾气也越来越重了。 淑芬见我还是坐着不动，不禁有点儿不耐烦了。她干脆扯下内裤，脱得光溜溜的，一下坐在我的大腿上。然活就伸手摸着我的胡须，说王霞不在，陆静又分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没个女人搂着，早晚只会憋屈得慌。“行了，大兄弟，你就别别别扭扭地了。来吧……这会儿干最带劲。” 淑芬的手也开始不规矩了，扯下我的裤子拉链，一把就探进去。 “别……淑芬……”我盯着她的两只大白鸽，盯着她胸脯上的两粒红红的枣儿，心里还是起了一点冲动。“我就摸摸你，那事儿就别做了。” “啊？那哪行？不干那个，也不算完事儿啊！” 淑芬就说，虽然娃儿断奶了，但说不定乳房里还有点奶，让我用嘴巴啜啜。“那，你先把裤子穿上。”我可以用嘴啜，她衣服可以不穿，但内裤得套上。 “哎呀，穿啥啊，这天就算脱光了在家里走，也不冷。” 淑芬已经托着乳房，将乳头伸进我的嘴里。“好兄弟，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她还扭住我的手腕，对我撒起娇来。我这人，有个弱点，那就是最怕女人撒娇儿。 女人一撒娇，一露出可怜的神色，我刘射心里就不忍了。这个毛病，我想自己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算了，淑芬不脱就不脱。我先帮她啜啜再说。我就伸出舌头，吮吸着淑芬的乳房，也没咋样使劲，淑芬的乳房里真的有奶，奶水微微地有点儿甜，滋味儿不错，我竟然还有点儿上瘾了。 我舔淑芬的奶，淑芬就摸着我的头发，说她下面湿了。 哎…… 女人啊…… 第178章 我请你干爹给我挖红薯 我不想让淑芬难过，可是又不想违拗了自己的心，真的是左右为难啊。 我就懊恼自己，当初不该轻易地就答应了淑芬，这弄得自己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瞅淑芬这架势，已经黏上我了。虽然我和她不扯啥感情，但这一来二去的没个完，也极易动感情。本来嘛，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就不能弄上床了，只要上过床了，暧昧模糊的，扯也扯不清了。 我估摸着奶水也舔得差不多了，嘴唇就离开了她的乳房，淑芬就有点儿急了。“大兄弟，我下面已经开始痒痒了啊……” 我的心里就在叹气。她面色潮红，轻声儿喘气，显然一副快到了高潮的状态。可是……我的下身还是没啥反应，瘪瘪的，干干的。淑芬就疑心地伸手往的裤裆里一摸。 “大兄弟，合着今天你就是硬不起来啊！”淑芬的嘴里是不无哀怨的。 我就轻轻地推了淑芬一把，还是极有耐心，好言好语地：“淑芬啊，你是一个好女人。我今天实在没心情，你放了我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外有人敲门，一个脆生生地声音叫着：“淑芬嫂子，我干爹在你家吗？” 我一听，心里一喜，这是……阿莲的声音，这孩子回来了。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周五。我被我爹困在老家，又忙着忙那的，真的差点将阿莲忘掉了。 我就赶紧吱应：“阿莲，我在呢。”我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赶紧朝着淑芬使脸色，叫她穿上衣服，免得让阿莲看出来啥。淑芬没办法，只好捏了一把我胳膊：“大兄弟，我明天还找你。” 我一听，心里就叫苦连连。早知如此，当初我不管咋样，都不碰淑芬一根汗毛。 “那……干爹，你咋不开门呢？”阿莲见还不开门，就有点儿急。 “来了，来了……我帮你淑芬嫂子在后院干活呢！”我打开了门，淑芬跟在我身边。阿莲就瞅着我，上看下看的。看完了我，又瞅淑芬，也是上看下看的。 这丫头这样瞅我，我真不自在。“看啥呢，天快黑了，还不快进来！”我就拉她。 阿莲就开玩笑：“是啊，天都黑了，今天又这样大的雾气，你和淑芬嫂子在屋后能有啥活干啊！” 淑芬就过来笑：“活儿还是有的。我请你干爹给我挖红薯。” “哦。”阿莲进了屋，放下了书包，一屁股坐了下来。“干爹，淑芬嫂子，我饿了，有啥好吃的没？” “有啊，面条疙瘩汤，你喝不？” “行。”阿莲说饿了，吃啥都香。当淑芬进厨房端碗的时候，我就问阿莲最近成绩咋样，又进步了没？还有月考，在班里排了第几名？ 阿莲就笑笑地看着我：“干爹啊，月考都过了好几天了。那会你咋没问？” 我一听，脸就有点儿红。“干爹事情多，但心里还是惦记你的。没给你打电话，也是怕干扰你学习。”这话，我说得还是言不由衷的。 “干爹，我考了第七名。反正这成绩，在班里也是不好不坏吧。” 一听阿莲考了第七名，我的心就一阵惊喜。第七名不错了。第七名也算尖子生了。我的阿莲，考高中有希望了。不，她兴许能考一所重点高中。看着阿莲狼吞虎咽地吃着疙瘩汤，我的心里欣慰不已。 阿莲吃完了，就拉着我的手，说想睡觉了，让我跟着她回大棚去。“干爹，我回来的时候，经过那儿，我咋觉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呢？那些老屋子咋变成了石棉瓦的矮房子了？里头的菜也不见了，都改种上花儿了？” 阿莲不知道失火的事儿，我一直没告诉她。现在，我还是不想告诉。我就简单地：“是啊，老房子容易生虫蛇，不如重盖。” 淑芬见天黑了，也知道不能挽留我了，就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拿着，晚上照路容易走。”她依依不舍地送我到院门口，话里有话地：“大兄弟，明天我还得挖红薯，你还是得来帮帮我……” 阿莲不知就里，听了就道：“嫂子，我帮你挖。” “不用，你安心学习。你干爹有力气，挖点红薯不算什么。”反正，我也瞅出来了，淑芬卯足了劲儿，非要我答应。 “好吧，明天我再过来看看。” 淑芬一听，脸上这才笑成了一朵花儿：“大兄弟，那我可就等着你来哦……” 我点了点头，嘱咐她把院门关上，早点儿睡觉。 走在半道上，我打开手电筒，阿莲挽着我的胳膊，突然就说了一句：“干爹啊，我咋瞅着淑芬嫂子对你有意思呀？兴许，以前她就对你有意思？” “哪能呢。你这孩子，尽瞎想。” “不是啊。干爹，我不是孩子了，我早说过，我不是孩子。”阿莲不满地嘟哝了一声，偎依得我更紧了。 “阿莲，在学校里认真学习，可不要学别人谈啥恋爱啊。”四十五岁的女娃，已经进入青春期了，我不希望她因为早恋啊啥的，干扰了学习。这个，我这个当爹的还是要提醒提醒。 第179章 我们一起看流星雨吧 阿莲听了，就不高兴了，将嘴儿一噘：“干爹这是不相信我了？” “不是不信。但你是住宿生，干爹不在你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看不到你，当爹的总是不放心。”对着阿莲，我不免还是唠叨。 她就笑了。“干爹，你总是看扁我。” “不是，干爹没读过大学，就希望你能替干爹争口气。” 阿莲就笑：“干爹啊，你这说话的口气，真像我班上的班主任老头。” “老头？有二十六的老头吗？” “有啊。”阿莲说完了，就借着手电筒的光影，走在我的前面。这丫头胆儿挺大的。 到了花棚，阿莲这才问我，说咋不见了王霞？ “她去滨城培训了。” “培训啥？” “栽花种草。” “王霞姐真挺上进的。” 我就领着阿莲，给她看她的新屋。虽然阿莲一直没住过，但屋子里面有桌有床，有柜子有椅子，还有电视。 阿莲就摇着头：“我不住。” “为啥？盖了屋子不就是给你住的吗？你是不是嫌丑？”我有点儿不悦了。 “不是啊，干爹。阿莲不想睡觉，想陪着干爹聊天。”她打开书包，从书包里掏出瓜子花生果糖啥的，说要进我的卧室，坐在床上和我聊天。 “你当干爹是和你一般大的女娃儿啊？干爹不好吃瓜子，也没空和你聊天。”我故意打了个呵欠，提醒自己要睡觉了。 但阿莲非缠着我，非要让我陪着她去看星星。 哎…… “星星有啥可看的？” “干爹，我听同学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要干爹陪我去看流星雨。”阿莲说得一本正经的，告诉我流星雨具体滑落的时间。 “流星雨就有那么好看吗？流星雨不就是扫把星吗？” 我真觉得阿莲这上学上着，人是没有以前那么土了，但脑袋瓜子里，也有些变了，喜欢那些虚幻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就差追星了。 “反正，我就要你陪我！”阿莲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去花棚前一个空阔地方，找了两个板凳，挨着我坐下。她一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眨啊眨的：“干爹啊，流星雨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许个愿，你说好不好？” “有啥可许的。许愿还不如烧香呢。” “哎呀，干爹，你听我的，真的很灵的。” 她没坐稳，板凳一歪，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可就在这时，花棚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呻吟，我和阿莲都吓了一大跳。 阿莲胆小，一下就扑在我的身上，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我的颈脖。有人呻吟？我的脑中，立马联想起，八爪村的村民口中说的女鬼。阿莲和我坐着的位置恰好离水缸不远。一霎时，我的心，真的在扑通扑通地跳，我也感到了强烈的害怕。 “干爹……”阿莲弱弱地，声音低低地，“花棚里，到底是什么人呀？” 第180章 躲在花棚里的人是老包 阿莲害怕，其实我也害怕。 但我好歹是她干爹，关键时刻，我得撑着，就算是吓破了胆，也还是得撑着。阿莲就抖索着手指头，叫我过去看看。我就大着胆子，拿着一个手电筒，打开了照了一照。这一照，可就在花棚里的一个角落里照出一个人影儿来。手电筒的光线太过强烈，那人用胳膊挡着，不想让我看清他的长相。那我就更要看了。 这人是个男的。我吩咐阿莲打开花棚里的电灯开关，雪亮的灯光下，此人更是避无可避了。我惊讶地发现，这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竟然是老包！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儿。没错，就是老包！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脏兮兮的，结着泥饼子，老包在我眼里，就像一个乞丐。想到他干的那些渣事儿，想到他把淑芬母子丢下不闻不问了这么久，我这心里头那个气啊！我拿了一根放在角落辺的棍子，冲着老包的屁股就狠狠地揍了起来。 阿莲不知就里，还焦急地冲着我嚷：“干爹啊，人家兴许就是躲一躲，你不要往死里打啊……你要往死里打，要坐牢的呀……” “阿莲，你别管我，这人坑了我，我非得往死里揍！”我让阿莲走开。 阿莲一听这话，也不禁过来瞧。这一瞧，她也瞧出来了。“你，你是淑芬嫂子的男人！”这下阿莲就和我同心共气了，她也找了一个竹杖，劈头盖脸地对着老包就是一顿好打，打得老包不停地在地上求饶。 阿莲一边打，嘴里一辺咒骂：“你算是男人吗？你卷了我干爹的钱，去外头快活逍遥，淑芬嫂子在家吃了多少的苦？” 阿莲其实不会骂人。如果王霞在，那一定会将老包骂得即刻就投河自尽去！不！老包脸皮厚，他不会去寻死的。这样一想，我的信了就更恼火了。 我要让他还钱，去给淑芬赔罪，然后和淑芬痛快地离婚。这样的渣滓，不值得让淑芬等！ 我打累了，也骂累了。老包见我停了手，这才呜咽一声，自己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一边骂自己。“行了。你赶紧滚蛋。” 老包一听，还真的就想滚。 我立马就叫住了他。“你滚回去，赶紧找淑芬离婚，不要妨碍淑芬再嫁别的好男人！”我告诉他，淑芬已经去镇上的派出所申请宣告他失踪了，不过他已经已经回来了，那就去撤回，爽快地和淑芬办理离婚。 老包听了，就一声儿不言语。他还厚着脸皮，问我要水喝。喝完了水，竟然还问我有没有吃的？ “没有！”我突然想知道，老包在外躲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啥回来的？看他呻吟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就扔给他一块面包，老包即刻就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你干啥又回来了？” “哎……刘射大兄弟，我对不住你，钱我是不可能还你了。我啊，是在外头实在混不下去了。我被人骗进了传销，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二楼跳了下来，没想到……这一跳，腿就跳瘸了。我想着，还是老家好啊。不管我干了多少的坏事儿，淑芬总还是会原谅我的，所以我就厚着脸回来了……我不敢白天走，怕别人看见了笑话，就趁着晚上一步一步地回到村子里，走累了，就想进村里的小学堂歇息歇息，刘射大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这儿干养花的营生……我要知道，一定……” 我就冷笑：“你一定逃得远远的吧？” 我就觉得，这人没救了。就从他说的那些话里，我就知道。他伤了淑芬的心，竟然还指望淑芬能够不计前嫌地收留他，还和他好好地过日子？老包真他妈的想得美！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给自己使唤的！奶奶的！我是越想越气！不行，不管今天天有多晚，我都得叫淑芬过来一趟！老包现在就和她签离婚协议书！ 我就对着阿莲：“阿莲，天黑了，你敢去叫淑芬过来一趟吗？” “敢啊。” “那就就去。手电你拿着。淑芬得尽快和这人渣离婚！”这事，我得给淑芬做主！ “好咧。”阿莲很听我的话，一转眼人就出去了。 花棚内，就剩下我和老包。老包就鼓着眼睛，问我叫淑芬来干啥？“过会儿，我就家去了，刘射，你不要没事找事！” 我一听，心头恨又起，再次狠狠踹了他一脚，我警告他：“淑芬早铁了心想和你离了，就是找不到你。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刘射，我是欠你的钱。但我和淑芬离不离婚，这和你没关系！”老包唧唧歪歪的，说我一个外人，没资格议论他们夫妻间的事。“我和淑芬的感情好着呢。她来了，也行。我说说好话，哀求哀求，女人嘛，都是水做的，再加上我们还有个娃儿，她看在娃儿的份上，肯定会原谅我的。” 呵呵…… “你的娃儿倒了八辈子霉了，我看他长大后，恨不得你现在就死了，省得给他丢脸！” “那也不关你的事！” “是吗？待会等淑芬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虽然不是八爪村的人，但我是村里签了合同的民间调解人。村里出了啥事儿，村民们都会来找我。你和淑芬这档子事儿，我他妈的管定了！” 老包一听，更是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想了想，突然就指着我的鼻子骂：“刘射，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你和淑芬又勾搭起来了？哼！淑芬那贱货，离开男人，肯定熬不住，肯定会对着你投怀送抱的！你说，你和淑芬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偷情来着？” 他说，如果真有这事，那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他急吼吼地说个不停，这个当口，淑芬竟然也走过来了。她是骑着电瓶车载着王霞过来的，要不没这么快。淑芬一瞅蹲在角落里的包勇，咬着牙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嘴里就呜呜呜地哭了出声。 第181章 你要干了淑芬你就是不要脸的奸夫 我担心淑芬心软，心里不禁有点儿急。 淑芬要真原谅了老包，还选择和他过日子的话，那我真的会看轻她。合着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非拉着一个渣男老包不放手？至于吗？值得吗？ 老包就急不可耐地哄骗：“淑芬啊，你不要怨我啊。这些日子，我在外头，心里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啊。可是我欠了大兄弟的钱，我不好意思啊。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干啥都行。让我在地上学狗爬，学猫叫，学老鼠打滚，都行……” 淑芬听了，就一直在抹眼泪，不说话儿。 老包见状，更是上前一把握住淑芬的手：“淑芬，我想你，我想娃儿。欠刘射的钱，我慢慢还。我走了一趟岔路字，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想走正道儿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还干以前的营生，开公交车。开不了车，我就在附近打工，找点儿活干着。虽然我的脚瘸了，但找个工作，还不是啥费力的事！” 淑芬听了，有点惊讶，不抹泪了，她看出老包的一条腿果然有点儿问题，更是叹息了一声。老包就以为淑芬心软了，原谅她了，就想去拉她的胳膊。 没想到，淑芬一把推开了他。“别。我和你的情分，从你离家那会已经没了。包勇，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杨淑芬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你的娃儿，我会帮你养大。不改姓，还跟着你姓包。”说完，淑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包勇，“这是一张离婚协议书，你赶紧写上你的大名。” 我见了，心里这才欢喜起来。原来淑芬有备而来！ 我的眼睛就亮晶晶的：“淑芬，这事儿，你做得漂亮！” 她听了，就冲着我凄苦地一笑。“大兄弟，这张离婚协议书，我早就叫人写好了。就等着这人渣回来……” “我不签！淑芬，凭啥我要签！我不想和你离婚！死都不想！”老包瞅都不瞅一眼协议书，就对着淑芬大喊大叫起来，他的情绪十分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在了淑芬的脸上。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淑芬将脸别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多看一眼，都让她恶心。 阿莲就过来对着老包：“人要脸树要皮。我淑芬姐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要是个男人，就痛痛快快地签了呗。” 我就接过离婚协议书看了看。协议书写得很专业，似乎是出自哪个专业的律师之手。协议书里声明，老包净身出户，房子宅基地都是留给娃儿的。包勇也就过来瞧，一把扯下了我手里拿的协议合同，他愤愤地看完了，更是劈头盖脸地对着淑芬：“我净身出户？凭啥老子要净身出户？我光屁股地滚蛋了，好让你再招一个小白脸？” 淑芬就冷冷地：“包勇，咱俩是自由恋爱。结婚前，你家啥都没有。我不嫌弃你穷，掏钱给你买了宅基地，又问我娘家兄弟借钱给你盖房。我哪点儿对不起你？行啊，你要房子，可以，你把钱掏出来。我立马带着娃儿走人。” 听淑芬这样一说，我这才明白，原来在这桩婚姻里，一直是淑芬在倒贴。淑芬家的宅基地是问村里买的。包勇原来并不住那儿，婚前他其实也是有房子的，但因为好吃懒做，又嗜赌，把房子赌没了。当然，在婚前，这一切都是瞒着淑芬的。结婚后，包勇似乎也改了一点性子，在镇上开起了公交车。这不知就里的人，一眼瞅包勇，真的以为他是一个老实可靠的正经人。所以，当初我才会那样轻率地被他骗了。 可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安稳日子过了三年，包勇又想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了，这才偷了我的钱，四处去外头逍遥，又过起了以前的日子。后来是干啥亏啥。实在没路可走了，这才想到回村。 “淑芬啊，你这情况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你要来干啥？” 淑芬就冲着我苦笑：“大兄弟，这是家丑。村里人其实也知道。” 包勇就认为我一个外人在挑唆他和淑芬之间的夫妻感情。“刘射，我是真心悔改的。你不要火上浇油行不行？” “我说过了，我是村里的调解人，谁家有繁难的事情，我都有这个权利调解。告诉你，淑芬的事儿，我刘射管定了！” 包勇被我的话，激得暴跳如雷。 “你有权利调节？行啊，你去把村里人叫来，我要亲口问问！要不，我肯定认为，你和淑芬有一腿子！你们以前不就有一腿吗？当然，那是我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顺利地拿走你的钱。但现在不一样了。淑芬是我的老婆。只要一天不离，她就一天是我的老婆！你要干了淑芬，要和淑芬有啥，你就是不要脸的奸夫！” 阿莲在旁听了，就认为包勇在栽赃我。她就和包勇怼上了。“我干爹行得正，坐得稳，你要再瞎说，我就去告你诽谤！” “你个小丫头片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包勇嘴里骂骂咧咧的，柿子拣软得捏。包勇打不过我，就想揍阿莲。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我一把挡住阿莲，指着包勇的鼻梁：“赶紧的，废话少说，把离婚协议书签了，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去！” 我一定要让天亮之前，让包勇在八爪村消失。钱，我就不想问他要了。就他这样的，压根就不会还我。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打搅淑芬的生活。 “好你个刘射，你说，你这样帮淑芬，到底和她有么有没有奸情？”包勇又激动地车主淑芬的胳膊，非让她说个清楚。“你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偷野汉子！嘿嘿……我这话也是白问，你只要一沾了床，嘴里就犯骚。只要你老实交代，都背着我和多少男人上了床，让我了解个清楚明白，我会离婚！” 他这样，是要故意问淑芬套话。淑芬可不能上他的当啊！淑芬就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就有点儿缓。可没想到，这时，花棚外突然钻进一人来。这人是窜着进来的。一不留神，真把我吓了一跳。这窜进来的人，是流里流气不务正业的老倔头！！！ 老倔头就得意洋洋地瞅着我，又装模作样地瞅着包勇。我的心一紧。不好，恐怕老倔头已经躲在这儿有一会工夫了。只是我忙于让包勇和离婚，没注意到外面有人。 第182章 你要再敢提离婚咱俩就同归于尽 直觉告诉我，老倔头进来，不用说，肯定就是来搅合事儿的。 上回，我拒绝了老倔头向我要五千块的无理要求，他上心了，来火了，心里憋着气，一定要给我一个好看。他就是故意地盯梢我。如果让包勇知道，我的确和淑芬干过几回，那…… 但我又不怕。毕竟老倔头没抓着实锤。可要万一他对着包勇胡言乱语的话，那也一样地能搅合事情。我的心不免又揪了起来。 “刘射啊，今天你这儿好热闹啊。哎呀，包勇，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你老婆给你戴的绿帽，可就从裤腰戴到了鞋底板了呀……”老倔头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的话，自然是激起了包勇极大的怒气。他就扯着嗓子和我嚷嚷：“刘射，你这杂种，你这婊子养的！都有人证了，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包勇又骂淑芬，骂她是贱货，是娼妓，是个男人都能睡的母猪！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我就蹬老倔头：“你是来添乱的吗？”我记得，淑芬说过，老倔头其实是她娘家妈的啥表弟，论辈分，老倔头是淑芬啥不出五服的表舅。“包勇走了后，淑芬过得啥日子，村里人不都看见了？你还是淑芬的表舅，有你这样给外甥女泼脏水的吗？” 但是我这话说的就是多余，老倔头如果会为这样的事儿上心，那他就不是老倔头了。在他眼里，看重的只有钱。我就加了一句：“明天银行的利息要到了，我这手头就不紧了。”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老倔头闭上了嘴。他从我话里听出了信息。老倔头就瞅着我，嘴里呵呵地笑：“刘射啊，我就知道你有钱嘛！” 虽然我厌恶老倔头，厌恶得不行，但这个时候，还是得让他闭嘴。 “那是。”我故意地又哼了一声，老倔头即刻心领神会。他就倒戈了，真的帮着淑芬说起话，开始数落起包勇了。老倔头就喋喋不休，一副正人君子的长者模样，说淑芬可怜，说淑芬眼瞎了，说淑芬找啥样的都比包勇强。老倔头明明是流氓，偏偏还装得一本正经的，看着真让人觉得滑稽啊。 但是我忍住了。可是阿莲忍不住，她一直在旁，低低地笑。 包勇就很困惑。“我说，就算你是淑芬的啥舅，这还是我的家务事啊？要离婚，行啊，好歹得让淑芬的娘家人知道。我包勇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稀里糊涂地离了。老倔头，刚才你进来时，嘴里是咋说的？你说淑芬和刘射有一腿子，现在你咋不敢承认了呢？是不是，看在刘射有几个臭钱的份上，你想的点儿好处，不敢吱声了？” 老倔头听了，更是夸张地跳起脚来：“你这混小子！我说过刘射的大名吗？我说戴不戴绿帽子，绿帽子戴到腰的，和淑芬又有啥关系？嘴是我的，我想咋地说，就咋地说！你瞅瞅你，你这混样子，配得上淑芬吗？啧啧……你小子的腿还瘸了一条，你……你这都干得啥？今天，你要不离婚，我都瞧不起你！” 包勇就冷笑：“老倔头，你个老流氓，在村里，没一个人瞧得上你的！你算是哪根葱，竟然还瞧不起我？老子就算混得孬，就算瘸了一条腿，也比你老倔头强一百倍！”包勇被激上了，彻底地发飙了。 我不想让老倔头和包勇扯下去。我就示意老倔头：“你还扯啥？赶紧走人啊，你是不嫌事儿大，是吧？” 老倔头就讪讪地笑：“刘射，那我就走了啊，明天我再来找你。” 老倔头闪了人后，包勇突然就对着淑芬，一头跪了下来，一边跪，一辺磕头：“淑芬，求求你了，不要和我离婚。我要真离了，就啥都没有了。”这还不算，包勇更是死死地拽住淑芬的脚趾丫，非让她答应不可。 淑芬就急了。“你干啥啊？” “我不干啥，就想让你回心转意！”包勇的眼睛真是尖，我还没注意到呢，他却早就注意到花棚里的一个凳子上，我放的一把锋利的尖刀。这尖刀是我用来割绳子的。包勇一骨碌上前，把尖刀柄握在手心，对准淑芬的颈脖，就作势要狠狠地抹上去。“淑芬，你要再逼我，再敢和我提离婚，咱们就同归于尽！” 我瞪大了眼睛，我真被惊着了。阿莲也吓坏了，嘴里尖叫了一声。 “包勇，你干啥？你不能胡来！”我想要稳住他，我不能让淑芬受半点伤害。 第183章 淑芬不想和你过了你放她一马行不行 包勇就瞪着血红的眼睛，叫我走开。“刘射，这都是你逼我的。要没你挑唆，淑芬不会和我离婚！” 淑芬被包勇制着，脖子不能动，嘴里也不敢说话，但我看出来了，她还是想反击。可包勇在暴戾失去理智的头上，淑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果稍有不当，就会有生命危险。 淑芬很被动。但是我也不是找不到破绽。包勇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一个瘸子，走路不快。只要我趁他不备，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身子，淑芬就能逃脱了。 我就故意地瞅了一眼花棚顶上，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啊……蛇……” 包勇一听有蛇，不知是计，不禁也放松了警惕。阿莲也吓坏了，她不知道我是故意使诈，阿莲紧紧地搂住我的手臂，声音颤颤的：“干爹……我怕……” 我悄悄推开阿莲，上前绊了包勇一跤，包勇不妨，果然就摔倒在地，我心里一喜，蹲下腰按住他，对着淑芬说道：“淑芬，你没事吧？” 包勇手里的那把尖刀，已经落在了淑芬的手里了。 包勇气急败坏，对着我尖叫：“刘射，你给我玩阴的……” “就和你玩阴的，那又咋样？淑芬不想和你过了，你放她一马行不行？” “老子的事儿不用你管！你敢这样按着老子，按一辈子试试？” “包勇，你要再逼我，那我就死给你看，我……我也不想活了……”我陡然抬头，只见淑芬拿着那把刀子对着自己的胸口，泪水涟涟：“你放过我行吗？当初你溜出去，拿了刘射的钱不说，还将家里的一点储蓄都拿走了。你有想过我和娃儿该咋样过日子吗？你知道我还背着娘家兄弟的债，每月还得从牙缝里一点一点地抠钱去还债吗？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我吃的啥吗？包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你的娃儿，我照养。你要要房子宅基地，行，我都让给你。我和娃儿随便在村子哪头搭个破棚子，将就地住着。你要想娃儿了，可以来看娃儿。我不会不让你看。一句话……就是咱俩的情分没了，被你耗光了。你要真的想改，我当然也替你高兴。以后，我们就做朋友吧……” 淑芬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我看了，真的于心不忍。 包勇看着淑芬，憋了好几分钟，没说话，也没吼她。 花棚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艰涩。 “刘射大兄弟，你松开我。” 我不松。 “你非得松开我，你不松开我，我咋签字？” 啥？包勇愿意签字了？怔了怔，我还是让他起来了。反正，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还想对淑芬干点儿啥，我立马扑过去。 我看见包勇慢慢地从地上把离婚协议书捡起来了，还问阿莲：“你有笔吗？” “有。”阿莲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黑笔。 包勇就大笑几声，然后很爽快地，在协议书上签上了大名，递给淑芬：“别哭了。你想要离婚，我离了。明天你就拿着协议书去镇上办吧。” 说完这话，包勇就一瘸一瘸地走出花棚。 “你，要上哪儿去？”淑芬还是问了一声。 包勇没有回头，但还是回她了。“我干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甘愿受罚。这没啥好说的。你好好地过吧，带着娃儿。我要出去挣钱。挣钱了，帮你把房子再修缮修缮，盖个大楼房。” 我就上前问：“你要去哪儿？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又能去哪儿？” “刘射，不用你管。我不是欠你钱了吗？好歹我得还啊，要不淑芬一辈子看不起我……” 我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递给他：“你拿着。你要真的想走正路，那啥时候都算不上晚。这钱，就当我送你的，当路费使。你要有出息了，还可以来找我。” 我这人，不把话说死。而且，刚才我也听出来了，虽然淑芬死了心地要离婚，但心里对包勇还是存了一丝丝残余的感情，她没全然地将他往绝路上赶。毕竟，包勇是她娃儿的爹。 果然，听了我这样一说，淑芬就开口了，她哽咽着：“包勇，刘射的钱你就先拿着，我替你还。只要你走正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老天爷不会亏了你的……” 淑芬就说了这么多，但我瞅着包勇有点儿激动，虽然他背对着我。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没有回头。他听从了淑芬的话，接过了钱，一步一步走出了花棚，消失在夜幕中。 第184章 我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吗 我的心里，终于缓了口气。 淑芬也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情绪中缓过神来。我就安慰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淑芬，没事了。包勇他都签了字了。” 淑芬就呆呆地看着我，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扑在我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她将刚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全然地都释放出来了。淑芬将我搂得很紧很紧。阿莲都看得诧异了。 我就想将轻轻推开淑芬，不让她离我太近。但淑芬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她还在尽情地发泄：“大兄弟，我这真离婚了吗？我咋还不敢相信呢？” “淑芬，你真离了。拿着协议书，你明天就可以去办离婚证了。”不对，不管结婚离婚，都得拍照。淑芬手头没有包勇的照片，只怕要拿个离婚证，还有点儿难。“淑芬，你有包勇的照片吗？” 淑芬说有，她轻轻点了点头，身子还是紧紧地贴着我：“我家里都藏着。协议书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写的。我找过她，知道该咋样咋样。包勇不去，我一人拿着协议书，也能办成。” 淑芬是个有心人。那么，我也就不说了。我就叫阿莲找个毛巾，给淑芬擦擦脸。“那么就别哭啦。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我打心眼里，是替淑芬高兴的。 阿莲听了我的话，果然就给淑芬递来一块毛巾：“淑芬姐，你就听我干爹的话吧。你要再哭，可是将我干爹的衣裳都给打湿了。” 阿莲的话，一下提醒了淑芬。淑芬的脸儿红红的，赶紧从我怀里抽出来。阿莲就暧昧地笑，语气里透着点儿酸：“淑芬姐，你躲在我干爹怀里的样子，倒想我干爹才是你正儿八经的老公一样呢。” 我就轻轻地反驳一句：“阿莲，你说啥呢？淑芬这才刚好一点，你不要和她开玩笑！” “我没有啊，你们瞅着就像夫妻啊！” 淑芬擦干了眼泪，一把站了起来，她深深地穿了口气，看着我：“今天，多谢你了。”她说，要不是我，兴许这婚还不会这么快地就离成了。 “我也没出啥力。说到最后，都是包勇自己醒悟了。他也知道，这样拖着你不好。” 她就苦笑了笑，没说啥话儿。“大兄弟，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夜已经深了。本来我是想叫阿莲送送她的，但我改主意了，我觉得这当口，还是我送她回去比较好。阿莲毕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虽然懂事，但说话也显得幼稚。她未必能懂淑芬的心思。 “不用，我不怕走夜路。” “我说送你，就送你。” 阿莲听了，更是在一旁笑：“干爹，那你好好地走啊。从这儿到淑芬姐家，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这一个来回，顶多也就耗半个小时的。我可等着你回来啊，我一个人，也怕着呢……” “你等干爹回来就是。” 就在我打开手电，和淑芬肩并肩地走出花棚时，我突然听到阿莲一声惊叫。又……怎么了？这一晚上，我真的禁不起折腾了。 我就回头看着阿莲。阿莲没啥事儿，她只是抬着头，看着夜空中的一道流星真的一闪而过，她赶紧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默念有词。 我就笑了笑。 淑芬就问我，阿莲在干啥？ “看流星呢。她说流星划过，许个愿，以后就能梦想成真。都是小孩儿家家的玩意。”淑芬如愿离了婚，我的心也一下轻松了许多。 没想到，淑芬听了，竟然也认了真，对着我：“那我也要许个愿。” “你是大人，这事儿哪有准啊。” 淑芬不听我的，她学着阿莲的样子，也闭起了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默默说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我就问她：“你都许了啥？” “不告诉你。”淑芬瞅着我，一双眼睛亮亮的。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呗。反正我知道是好事儿。” “不是好事，谁还许愿呀？” 走到半道儿上，我就不说话了。淑芬也默默地低着头，只管走路，不吱声儿。突然，在经过一个树荫下时，淑芬转过身，一下就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啪嗒”就亲了一口。她看着我，眼神异常地温柔和亲昵：“大兄弟，我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吗？” 我明白她嘴里说的“找”是啥意思。 “淑芬，我还真不知道。”她要离婚了，就是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我要再去找她，再和她干那事儿，那到底算个啥？再说，我的心里，已经有隐隐的担心，淑芬……和我日久生情，她怕不是真的对我动了感情了。 不行不行。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对付那么多女人。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 我就握住淑芬的手，一本正经地：“淑芬啊，这事儿……咱们就到此为止吧。你看，阿莲都看出点苗头来了。明天，老倔头还得找我，我还得想法打发他。我不想这事，让王霞知道。” 因为我意志不坚定，和王霞干了，陆静才这样决绝地提出分手。那会儿王霞的说辞也是孤单寂寞，只想让我陪陪她。可结果呢…… 同样的套路，我刘射不想再往里头钻第二次。 我要再和淑芬不清不楚的，兴许就会被王霞逮着了，王霞要一生气，弄出的风雨可是比陆静还要激烈…… “大兄弟，这没啥。你谈你的恋爱，结你的婚。我不拖累你。” “这也不行。你自由了，碰到啥好男人，就赶紧地嫁了，趁着年轻。” 她听了，就叹了一口气。“我啊，遇到的好男人，就是你。但你不会娶我的。我不干涉你，干涉你的家庭。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有空了，随时来找我。你要不想干，我也不会逼你。” 我觉得，淑芬不是那么实诚。就像今天下午，我明明说不想干那事儿的，可她还不是滚到我身上逼我，脱光了诱惑我？ “别。你眼光放在别处，我帮你打听留意，这世上，肯定有好男人，我刘射不算啥。” 第185章 谁让你和我睡的 我想我说得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但是淑芬就是装傻，装糊涂，一个劲儿地保证，说绝对不会让王霞知道。这就有点胡搅蛮缠的意味了。当初说好了，只是安慰她。别的啥都不涉及的。可现在……淑芬的要求是越来越多了。 我真懊悔，当初不该那样心软就答应了她。“不，在我眼里，再没有比你好的人了。这样行不，王霞当你的老婆，我就当你的情人。我让你婚礼婚外都有女人疼，你说这样的日子美不美？” 我听了，心里一惊。 “不不，淑芬，这不好。” “有啥不好的？你情我愿的，别人管不着。” “王霞能乐意吗？”依她那样的性子，只怕要和淑芬来一场撕逼大战。那场面的激烈程度，是我不敢想的。 “我知道她不乐意啊。所以咱俩就瞒着她啊。你不说，我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行，这对王霞不公平。” 我觉得这个当口，淑芬该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将明天去镇上办理离婚的资料都给带齐全了。淑芬的神情就黯黯地：“大兄弟，我知道，归根结底，你是瞧不上我。” “不，这是没有的事儿。虽然你带着个娃儿，但你年轻，长得又好，肯定有未婚的大小伙子看上你。” 淑芬就苦笑：“哎……虽说包勇同意和我离婚了，但你以为他真的就会放过我？”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嘴上说出去打工挣钱走啥正道，但暗里还会来盯梢我，看看我和你到底有啥没啥？毕竟他和我生活过几年，他的性子是啥，我知道。既然他疑心上了，那我索性就跟了你，一心一意地当你的情人。我看得出，包勇有点怕你。有你罩着我，他以后不敢和我找茬了。” 我就觉得，淑芬说的话，其实也矛盾。 如果包勇真抓住了我和她的把柄，他还不得满村地嚷嚷，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样一来，王霞又岂会不知？ “淑芬啊，你听我的。我这是为你好。”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淑芬家的院门口了。 淑芬叫我进去喝口茶。 “不了。我也累了，想早点回去睡觉了。时间长了，我担心阿莲害怕。”我告诉她，阿莲这还是从学校头一次回来，花棚的面积也不小，她还不知道花棚的泥土底下埋过一个死了七八十年的女人。我不信世上有啥女鬼，但我还是不放心。 “好的。”淑芬终于不再挽留我。 回到花棚，阿莲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回来，她把所有的电灯都拉亮了，站在门口，脖子伸得直直的，一直眺望着路口。我叫了她一声。 阿莲就过来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臂，问我：“淑芬姐……没啥事儿了吧？” 我就摇了摇头：“没事了。今天真累。” “我烧好了热水了。” 阿莲甜甜地看着我，让我先洗脚。“干爹啊，我先躺在床上等你啊。” 啥？ “你……” “干爹啊，不是都说好了吗？今天晚上，我还是和你睡一张床啊。” 我生气了。“这么大的姑娘，就是亲爹也该懂避嫌啊。不行，你睡你的屋，我睡我的屋。” “不嘛！”阿莲还和我撒起娇来。 “听话！” 她就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进屋去了。 这天晚上，我还是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淑芬的离婚大事，不管咋样，总算解决了。晚上睡觉我就打起了呼噜，这呼噜一打，就是一整晚上。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可一睁眼睛，赫然发现，阿莲这死丫头趁我睡着了，又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和我睡一张床，躺在我的身边。她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裙子里面隐隐露着红色的胸罩，粉色的裤衩…… 这么一看，我一下子睡意全无！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衣，对着阿莲大叫：“阿莲，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和我睡的？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吗？” 第186章 干爹的床真香就和女人的床一样 可是阿莲比我睡得还沉。 我朝她吼了几句，她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反应。 我真恨不得上去把她拉起来，让她滚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我真想这样做了，但我又忍住了。毕竟，阿莲是我的干女儿啊。我虽然年轻，但拿她可是当亲闺女一样地待。就算我以后结婚了，生了娃，也不会嫌弃阿莲半点。她能当我的干女儿，说来都是缘分。 床上的阿莲，睡得很沉，但也很香。她的小嘴红红的，小脸蛋儿也红红的，鼻翼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想了想，就上去帮她把被子盖好，免得着了凉。 然后，我轻轻关上了门，在花棚附近溜达一圈，就去厨房做早饭了。 阿莲难得回来，我这个当爹的，自然得给她做点儿好吃的。昨天晚上，她也就在淑芬家里吃了一顿疙瘩汤。阿莲十四五岁，是正长身体的个儿。不管女娃儿男娃儿，在这个年龄段，都很能吃。俗话说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今天的早饭很丰盛。 鸡蛋、葱油饼、面条、稀粥、火腿肠、卤牛肉。我把厨房里好吃的都拿出来做了。大概到了早上九点半，阿莲醒来了。她进了厨房，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见我还在忙活，嘴里就自言自语地：“哎呀，真是奇怪啊。昨天晚上我明明是一个人睡的，怎么醒来的时候，咋睡在了干爹床上了呢？” 我听了，就给她一个白眼，不诚实！ 阿莲见我不说话，更在自言自语：“不过，干爹的床真香啊，就和女人的床一样！干爹，你的床，王霞姐也没少睡过吧？” 我听了，还是不说话。今天晚上，不管咋说，都不能让阿莲再偷偷过来和我睡了！这个规矩得提前定好。过了今晚，到了明天，我就送她回学校。 “阿莲啊……”我开口了，“干爹琢磨着，你学习这样忙，以后就两星期回来一次啊。要缺钱了，和干爹说一声，干爹给你打在卡上。” 说完了，我就叫阿莲赶紧洗漱，吃早饭。吃完早饭，我想去集市上买点鱼肉，做中午的饭菜。反正只要阿莲回来一趟，我绝不亏待她就是。 “干爹，这也太多了，我吃不下。”阿莲说吃两个葱油饼喝点稀粥就够了。“最近我胖了，得减肥了。” “减啥肥？干爹还嫌你瘦呢。”我瞅着阿莲的小身板，“你得再胖上二十斤，你得使劲儿吃。” “哎呀，干爹，我真的吃不下！”阿莲就对着我噘嘴，说出一句让我生气的话，“阿莲要变胖了，干爹你就抱不动了！” 我一听，就把手里拿的筷子放下了。 “阿莲，说正经话。你大了，马上都上高中了，干爹咋还能抱你？” “可是昨天晚上，干爹你还抱上淑芬姐了。她岁数不比我还大？” 我就叹气：“一码归一码。包勇要拿刀子威胁她呢，她是吓坏了，受惊了，我不得安慰安慰吗？” 阿莲就撅着嘴巴：“那也不用那样安慰呀？淑芬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你的身上，她奶儿又大，干爹，你老实说，淑芬的大奶贴着你粘乎着你，你身上又反应吗？” 阿莲的话让我发慌、发臊。 “你瞅你，也算一个大姑娘了，咋能说出这样的话？亏你还考第七名，在班里算好学生呢！你要再说，干爹可去你学校，对着老师告你状了啊……” 现在的阿莲，对着我，早没了以前的羞涩拘谨，虽然还是一样地勤快，但瞅着也比以前顽皮了。 第187章 凄厉而又痛苦 时间真快，早饭一过，就是午饭了。 午饭是我和阿莲一起做的。红烧肉，蒸鱼，大蒜炒鸡蛋……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其实，我有心叫淑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我想知道，她去镇上办理离婚的事儿顺利不？正想着淑芬，淑芬就来电了。从她口气里的欢愉，我就能听出来，她离婚的事儿挺顺当的。“大兄弟，我去一趟娘家，将娃儿接回来。” “行啊，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行啊。” 我和淑芬的关系就是这样说不出的奇怪，明明昨天晚上，我婉拒了她，按说她应该有点儿尴尬的。我呢，也应该尴尬。但事实又不是这样。当我拿起手机，联系淑芬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又忘了。我的脑子里心里记得的，都是淑芬的好。淑芬也挺有意思。她一开口，似乎也真的忘记了昨晚对我说的话。我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在我眼里，是我的好嫂子。我在她眼里，依旧是她的刘射好兄弟。 事实上，我要的就是这样和谐的关系。 男女之间，除了爱情，除了激情，还有一种类似亲情的第三种感情。也不是现在流行说的友情以上，恋爱以下。我和淑芬都是农村人，不好这些城里人文绉绉的调儿。 挂了电话，我是浑身的轻松啊。我就问阿莲双休的作业都做完了没？她听了，就笑：“干爹，我早做完了。下午啊，你得陪我出去钓鱼。” “啥？钓鱼？“其实这天儿热了，已经不兴钓鱼了。八爪村临水，如果想钓鱼，就得去水边，那村子边的江滩那儿，是最适合钓鱼的。但我不想让阿莲去那儿。虽然如今的八爪村，家家户户几本都承包了鱼塘，但江滩边儿上，那饭馆开的和以前相比，只多不少啊。村里的人忙起来了，不经营馆子了，就把饭馆转手，让外地来的人继续经营。那些外地人带过来的，除了厨师，还有他们自己打出来的招牌菜。所以，流连八爪村的外地女人，也跟着多了。我听人说，最近江滩边又来了几个女人，都很年轻，由一个老鸨带着，住在一条红色的花船上。这新来的几个姑娘又替江边的饭馆招揽了不少的生意。 曾经，作为八爪村的民间调解人，我曾经想过让这些流莺离开，让饭馆们一家一家地都关闭掉。但我刚透露出一点意思，村里的人，老人年轻人，男人女人，都一个劲儿地死劲摇头。他们认为，开个饭馆也没啥，要不江滩边的那些超市可不就也得一家家地关门歇业了？再有，那些女的，别看着出来干这些不要脸的营生，但都是有难处的啊。女人要没难处，要实在没办法了，谁愿意出门当野鸡，整天被一帮男人日？ 我刚要争辩，马上，就有几个女人对着我数落，说认识哪个哪个女人，老公瘫痪了，家里又要开销，只要将孩子丢给公婆，自己出来卖。又有哪个女娃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爹娘都不在了，弟妹却又很小。他们要上学，要吃饭，亲戚邻居们又不问，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不出来卖，还能咋地？其实，我明白，八爪村的女人虽然彪悍，表面上虽然看着瞧不起江滩边那些卖肉的女人，但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同情的。她们这么一说，我只好作罢。 但我不让阿莲去那儿钓鱼。我没有歧视那些女人的意思。妓女这个行业自古就有。有时候，出卖灵魂比出卖肉体，更让人觉得可耻。我就觉得吧，阿莲才十五岁，这个年龄段，不该知道那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我就问阿莲：“你要钓鱼干啥？” 她就看着我，唉声叹气地：“干爹，都是老师布置的一篇作文，叫写啥钓鱼的趣事。从小到大，我没钓过鱼，要不，这作文我写不出来啊！” “可你刚才不是说，作业都做完了吗？咋还又冒出一篇作文来了呢？” 她就闷闷地：“老师说我作文写得好，有真情实感，所以推荐我参加学校的作文比赛。作文的题目是定好了的，就是写一件钓鱼趣事。”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我为阿莲高兴。“行啊。干爹陪你去。” “那，咱们就去江滩边。”阿莲兴致勃勃地。 我就摇头：“随便去哪条小河边吧。” 但阿莲不乐意。“钓鱼也是要看风光的。江滩边的风光可比小河好看多了。”说完这话，阿莲又冲着我狡黠地一笑，“干爹，我知道你为啥不带我去，不就是怕我见到那些女人吗？其实这又有啥？从我跟着奶奶，记事儿的时候起，我就见过那些女人了。再说，那些女人晚上才出来，白天只是窝在房间里睡大觉。你怕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是怕阿莲看到，主要是我自己不想去那儿。但是我拗不过阿莲。我疼她。 到了那儿，果然饭馆都关着门。江滩附近一排矮矮的房子里，卖肉的女人们都还在睡觉，一切都是诡异的寂静。我就拿着鱼竿带着阿莲挑了一个地方。阿莲一直在学校住宿，现在冷不丁地出来钓鱼，就显得很兴奋。“干爹，你说这江滩里，到底什么鱼多？” “鲤鱼吧。” 我就在滩边的小洞里，找了几条蚯蚓，我把蚯蚓拴在鱼竿的钩子上，示意阿莲：“你就随便钓。等到鱼竿一颤一颤的，那准时鱼在吃蚯蚓。”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身后不远有个女人凄厉的叫喊：“啊……” 在这寂静的乡村下午，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尤其刺我的耳朵。我就回了一下头。似乎……这阵叫喊是从江滩边某一个矮房子里传出来的。发出这声叫喊的女人，不用说，就是那些外地来八爪村卖肉的流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我熟悉。 这声叫喊让我不安。阿莲见我蹲在一旁，闷闷地，就问：“干爹，你咋地了？”这声叫喊，阿莲也听见了。她问我，大白天儿的，那些女人都在睡觉，到底是出了啥事？“我咋听着，这女人好像在挨打呀？”没错，这声音，听着就是被人打了，凄厉而又痛苦。我听不下去。女人还在哀嚎。我有些熬不住，想过去看看。 第188章 被打的女人是小芳 阿莲也有些不安，她将鱼竿缩回去了，轻轻地问我：“干爹……你说那个叫喊的女人，会不会是被人骗来的呀？”阿莲说的没错，完全有这个可能。 按照八八卦村女人的说法，这些出来卖肉的女人，都是自愿的。但我觉得她们说得也不对。万一里头就有被骗来的呢？我一下想起了王霞，她欠了高利贷，说好了只是来浴室上班的，可到后来，还不是被老板逼的给人按摩？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的事儿，我刘射肯定管定了。 “阿莲，你先回去。” “干爹……你要……”阿莲愣愣地看着我。 “我要去看看。” “那，我跟干爹一起去。” “别。你去不合适。”我拿眼示意阿莲赶紧走。但阿莲不走，我就有点儿着急。 “干爹，没啥，我可以帮你。” 我说不过她。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理阿莲的话了。因为，那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让我揪心。我发现了不对劲。我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咋那么像是……小芳呢？我的心都抖起来了。我知道小芳这个时候在苏城一家家政公司当家政服务员，她再咋都不会到八爪村的村面上来。但是里头女人的声音实在像小芳，这让我不得不去亲自看看。我就停顿了一下脚步，发现这声音从最左边的一间平房里传出来。我就走过去，拿手咚咚咚地敲门。 没人理我，也没人出来开门。但是将耳朵靠在门把上，我还是听出来了，这里面的女人就在欺负那个声音似小芳的女孩子。除了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我还听见了棍棒的声音。不行，这样的事儿我刘射不能不管！ 我就对着门边大声嚷嚷：“你们在干啥？大白天的，干啥打人？这是要弄出人命来？”我的嗓子扯得这样大，我不信里面的女人听不见。 果然，就有一个女人扯着泼辣的嗓门骂了：“你谁呀？老娘教训自己的妹子，干你啥事儿？”说完这话，门就哐当一下开了。我吃惊地看着屋子里头，我真是吓坏了。 地上，躺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女孩子的脸被长长的头发遮着，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我发现，女孩子很年轻。她的身上，背上，全是用棍子打出来的淤青和伤痕。屋子里围着女孩的，就有那个刚才教训我的女人。她们大概五六个人，年纪在二十多岁往上。“你是谁？” 这些女人不认识我。 “你们……干啥打她？” “哟呵，这干你啥事儿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要打死人才过瘾吧？”我看出来了，地上躺着的女孩子，肯定是被骗来的，不想跟着她们卖淫，所以就被暴揍一顿。只要她不想卖，那肯定还得挨打，直到打得这个女孩服服帖帖为止。奶奶的，这不就是逼良为娼吗？ “打死了就打死了呗。你以为，在这村子里，就没有被打死人的女人吗？”和我说话的女人，留着短发，举止轻浮，眉眼儿里露出来的骚气，那是挡都挡不住啊。我听她身边的一个女人唤她一声杏花姐，看来她是这屋里的头儿。 “妹子，你起来！”我不管这个叫杏花姐的女人了。我一把将地上的女孩子拉了起来。女孩子就不停地用双手遮盖着裸露的胸脯，嘴里呜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突然，这姑娘的嘴里尖叫了一声。她透过头发间的缝隙，一下看清了我。“刘射哥……” 我惊呆了。我一下拨开她遮挡住脸的乱发。果然是……小芳！天啊！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小芳会出现在这里？我就紧紧地拉着小芳的手，轻声地：“小芳，你先穿上衣服。” 她就抖抖地点着头。但屋子里其他的女人不让小芳穿衣服，她们仗着人多，一个劲地要赶我走。“别再唧唧歪歪的。你是村里的人，是吗？可这规矩都定了多少年了？我们干我们的营生，你们干你们的农活，一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你到底是啥意思？”这个叫杏花姐的女人说，小芳不听话，不肯接受调教，自打她将小芳带了来八爪村，小芳就闹情绪，不管咋说都不肯接客。“为了买下她，我花了整整五万块呢！她不给我挣钱，我白养着她呀？” 奶奶的，一听这话，我的心里头更是气愤。原来，小芳竟然是被这女人买来的？这不对啊。她是去了家政公司应聘去了啊。不管咋说，都落不到杏花姐的手里啊。难道说，在我走了之后，小芳压根就没去应聘，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进了火炕？这些事，我一定要弄个清楚。但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将小芳平安地带走。 在我身旁一直站着的阿莲开口了。她也很气愤：“你们这是干啥呀？你们这样做，就是犯法！” “哈哈哈哈……”阿莲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女人更是齐刷刷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说话真有意思、啥叫犯法？啥又叫不犯法？这规矩是人定的。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 “狗屁！”阿莲骂了一句。 杏花姐就不高兴，叉着腰，指着阿莲：“你这小丫头是没被男人干过是吧？嘴巴这么横？我买来的姑娘，她就得给我听话，就得被我弄得服服帖帖的。你呀，我看下面的毛儿还没长齐吧？没长齐，没资格和我说话！” 阿莲气坏了，气得浑身一抖一抖的。我就一把拉住她，叫阿莲冷静：“你回去。”我指着小芳：“她是我老家村子里的，名叫小芳，算是我的妹妹，她有事，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管啊！” 阿莲一听，更不肯走了。“干爹，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儿啊。你放心……”她压低了嗓子，说要去报警。 我一听，还是摇了摇头。“小芳，对付几个女人，你干爹还行！” 我和阿莲的对话，就让这几个女人都听见了。她们见阿莲一口一个叫我干爹干爹的，嘴里就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啥干爹啊，啥干女儿啊，你们就是那种干的关系吧？现在这社会，干爹干女儿的，可不都是床上关系！哼哼呢……小丫头，我看你八成和你干爹干过了！” 阿莲的脸气得发紫，她发飙了，扯着嗓子，指着杏花姐：“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第189章 话说得那么横不过我就喜欢男人这样 “咋地？难道我还怕你了不成？你要不是和你那干爹有啥，心里有鬼，你啰嗦个啥呀？”杏花姐这女人恶心，一边挑衅阿莲，一边竟然暗地里又狠狠踢了小芳一脚。 这我就可不干了。这可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小芳的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叫阿莲扶着小芳，将她先带进花棚去。但是这几个女人不让小芳走。她们倒是齐心，团团地围了过来，扯住小芳的胳膊，不许她走。 我就火了。我朝她们撸起袖子，大声吼：“你们敢拦试试看？”我刘射一直有一个原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打女人，咋样的女人都不打。但是今天，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几个女人就是渣滓，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我要打得她们趴在地上嗷嗷叫唤。我就朝她们挥出拳头，很快，这几个女人就被我打得倒在了地上，对着我不住地求饶。 我就踩住杏花姐的屁股，厉声质问：“你说，小芳的事，和你还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杏花姐也是一个横女人，她被我打得不能动弹，但嘴里还在哼哼：“我的钱……不能白耗进去……得还……” 我就顿了顿：“你等着。等我回去问清，如果真是欠你的，我替她还！” 说完这话，我就要走。 没想到，除了杏花姐，其他四个女人见我甩开胳膊腿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竟然趴在地上扯住我的脚。我一愣。她们难道还嫌不过瘾，非要我揍死才行？可是这些女人竟然娇滴滴地说我，刚才揍人的姿势实在是太帅太帅了！她们不顾受伤的身体，还一个劲儿地扯光了衣服，要我跟着她们进屋去，四个人，一齐上来伺候我。 “不要脸！”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哎呀，我们都是出来卖的，哪里还有什么脸？都要脸，我们还活不活了？帅哥，你这么有力气，一定能把我们干得死去活来的……来啊……进去啊……”她们见我不动，就用手来撩拨我的下身。 奶奶的！我去！ 杏花姐看见了，就在地上恨恨地骂：“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老娘我带你们出来见识，让你们挣钱，罩着你们，让闭门少走老娘以前走的弯路……你们咋这么没骨气……” 我狠狠甩开这几个女人，警告她们道：“你们要想乖乖地呆在这儿，别他妈的再惹事。小芳是我的人。你们要再敢动她一根汗毛，小心我五马分尸了你们！” “话说得那么横，不过……我就喜欢男人这样……过瘾……”其中一个女人就问我，叫啥名儿，说像我这样的，在这村子里肯定是一个人物。 我就冷笑三声：“本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大名刘射！” “哎呀，你就是……你就是刘射啊……你的名字我们听过哎……”她们看着我，一下就变得十分崇拜。“今天你打我们，但姐几个不记仇。以后啊……你要想来找我们……我们给你免费啊……” 第190章 她就是我的亲妹子 这女人啊，贱起来，还真的是没办法。 我一路奔跑，一口气回到花棚。途中，我遇到淑芬抱着个娃儿从娘家回来了。她远远地看着我，问我干啥这样急急吼吼的？我心里急，只是对着淑芬摆摆手，啥话都没说。淑芬就惊异地看着我，娃儿在她怀里哭闹也不管了。 到了门口，我就听见小芳的嘴里还在哭。“小芳，你不是去了家政公司了吗？咋和那伙女人认识了？”我看着小芳，拉着她的手，着急地问。我就想知道一个水落石出。 阿莲就给小芳递水，抹药。“干爹啊，那些女人真的可恶。干爹，你要想法儿把她们给赶走！” “现在，我想知道小芳到底咋了？” 小芳就愧疚地看着我，声音低低的：“刘射哥，我是被骗了，咱们都被骗了。”小芳说，那家看起来正正规规的所谓家政公司，其实就是一个拉皮条的。你前脚赶走，我后脚儿就被她们控制了，连着夜里，把我送进一家夜总会，逼着我穿暴露的衣服，化妆，喝酒。小芳说到这里，又伤心地哭起来了。“可不管咋样，我就是不从。我心里恨啊，恨我没听你的话，我该去工厂，那样啥事儿都没有了。后来，夜总会的老鸨见我总是哭哭啼啼的，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也没辙了，就转手把我卖了杏花姐。杏花姐掏了五万块转手费，我就被她逼着来了八爪村……不过，当时她只是说，带我来一个村子转一转，看看风景啥的。我还以为我遇上了好人了。可哪里知道……杏花姐还是不肯放过我。她们都是一伙的，也都是自愿出来卖的。但我不愿意啊……不愿意，那就打啊……她们打我，比在城里的夜总会更狠呢……”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在逐渐地发冷。没曾想，我带小芳离开老家，是干了一件坏事。虽然小芳不怨恨我，但说到底，是我祸害了小芳了。我真是对不住她啊。“小芳，现在啥都过去了，别怕。那五万块，我替你还。” 小芳一听，就扑进我的怀里，泪水涟涟的：“刘射哥，幸好我遇到了你，这要不是你……我肯定被她们打死了……”哎……这是小芳第一次从老家出来，就惹上了这样的事儿，我的心里头，真是不好受啊。我就哽咽着：“你不会死的。你咋会死呢？晚上，我就把钱还给她。以后咋样都不怕了。” 在我老家人眼里，小芳是我明面儿的第二个媳妇。可在这儿，在八爪村，在阿莲眼里，我真拿小芳当成了妹妹。不，这妹子就是亲的。我就告诉阿莲：“小芳是我老家的一个妹子。在我这儿，就别计较啥辈分不辈分的。你不用叫小芳姑姑，就叫她姐姐吧。她和你一样，也没爹没娘的，是个孤女。” 阿莲就很高兴。或许是小芳的遭遇触动了她，让她一下想起自己以前的事儿。阿莲就拉着小芳的手：“小芳姐，我叫阿莲，现在上初三。你跟着我干爹，肯定没事了。” 阿莲是个精明的丫头，她一眼就看出来，我对小芳没那啥。小芳呢，也早就想开了，对我，也真的规规矩矩地当哥哥待。所以阿莲虽然和小芳第一次见面，但真的比对王霞亲热很多。“小芳姐，晚上你跟着我睡啊……” 我一听，不禁露出微笑。这个好。阿莲和小芳一个屋子睡觉，晚上她就不能来骚扰我了。要不，我这心里头还真的是害怕…… 小芳身上抹完了药膏，她说感觉疼痛好了一点。这也真是奇怪。小芳抹药膏，几乎就是光着身子。可奇怪的是，我一点儿没觉得有那啥。我对小芳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欲望。因为，我给阿莲做对手，帮着她捧药膏，不可避免地也会接触到小芳的身体，可我除了害臊，心里真不会想别的。 阿莲给小芳替换上王霞的衣服。她看着小芳穿着王霞长穿的一件红色的衬衫，就笑；“小芳姐，你猜猜，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 小芳听了，就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就不打算瞒着小芳了，也实在没有瞒着的必要。“小芳，你这身衣服，是一个叫王霞的姑娘的。她去了滨城培训去啦，一个月才回来。” 第191章 多钓几条鲢鱼回去煨汤喝 阿莲就笑，我还是没有把王霞的身份说清楚。她就自告奋勇地，同时表情也不是那么愉悦地；“小芳姐，知道不？王霞就是我干爹的相好。” 小芳听了，就愣愣地看着她，“那……我知道了。” 没想到，阿莲狡黠，又对着小芳耳语：“其实啊，我干爹身边的女人多着呢。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的，我还不能说全了。总之我干爹的感情生活啊，那是丰富的不要不要的……除了王霞呢，我干爹还喜欢一个叫陆静的女人……但说到底呢，现在她们又不能和我干爹结婚，只能同居，因为我干爹还没离婚呢……” 阿莲说得绕，但是小芳都听懂了。 毕竟，有几点我没瞒她。她知道我还没离婚，知道我在外头有个相好。对此，小芳一点儿也不吃惊，相反还笑了笑。“好啊，可惜王霞不在。这要见上了，我们肯定能当好姐妹。” 阿莲就说天要黑了，没钓成鱼，这作文该咋写呢？“算了，不写就不写了。我先去做饭。”阿莲这话刚一说出口，小芳就说也要进厨房帮忙。这哪里使得？小芳还要养伤。我就一把握住小芳的手：“你坐着，先把伤养好了。” 她就闷闷地：“刘射哥，可养好了伤，我也不想回老家去啊。” “不回就不回，我也没想过让你回。反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妹子，我就是你哥，你就在我身边呆着吧……” 她听了，连连点头。 晚饭是午饭吃剩下的，但还是很丰盛，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我突然想起来，我叫了淑芬来吃晚饭的啊。想想，还是给淑芬打个电话吧。可没想到，淑芬说娃儿发热了，她买了药片，照顾娃儿早点睡，没空来了。“大兄弟，白天里那样急急吼吼地，到底是干啥呀？”淑芬还是又问了一句。 我就简单回道：“不那啥，就是我一个老家的妹子来了。从今往后，她就跟着我了。” “啊？又来了一个妹子呀？”淑芬的语气里透了点吃惊，还有点哀怨。 “这个妹子，不是王霞，她正儿八经地拿我当哥哥，我正儿八经地拿她当妹子。” 淑芬就笑了。她声音轻轻地：“大兄弟，你是一个热心人。” “淑芬啊，没啥事儿的话，我挂了。” “哎。” 小芳似乎饿坏了，一捧过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狼吞虎咽。我看了，心就更疼了。那个叫杏花姐的该死的女人，不但在身体上虐待小芳，更是不给她吃饱饭。哼哼……干啥要去还五万块？钱又没落在小芳的口袋里，更何况，她给小芳造成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也得赔。 吃完晚饭，到底不能不让阿莲写作业。小芳睡下后，我就带着阿莲去了附近一个小池塘，拿着手电筒，叫她钓鱼钓虾。阿莲困得不得了，揉着眼睛：“干爹，我们回去吧，我有灵感了。” 可我突然就想再钓几条。这野塘子里的鲢鱼挺多的。多钓几条鲢鱼，回去给小芳煨汤喝，她身上的伤也能好得更快一点。“阿莲，再等等啊。” 她听了，勉强点了点头，就起身去翻鱼篓，数数都钓了几条鱼。 第192章 草丛中受伤的人 阿莲边数边就告诉我：“干爹啊，够了啊，都十二条了。” 我就笑笑：“不够呢，我想钓了给小芳炖汤喝。”还别说，八爪村的野塘子多，只要想钓，塘子里的鱼儿就很多，钓真的钓不完。渐渐地，我真觉出八爪村这地方还是有许多的好处。 我钓得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忘了身边是啥动静。阿莲就偎依着我，一双眼睛似睡非睡。现在差不多是夜里十点了，周边静静的，唯有塘子里青蛙的叫声，呱呱呱……呱呱呱……让人陡然听起来，还有几分清脆，也还提神儿。突然，阿莲就“啊……”地惊叫起来。 她对我叫嚷：“干爹啊，有人偷鱼……” 我听了这话，也没回头，还是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执钓竿。“你说啥？” “干爹，有人偷鱼……”阿莲又叫嚷了一遍。 偷鱼？我这才转了头。我也吓住了。阿莲刚才就打了一个小盹儿，没想到手里抱着的鱼篓子一下就不见了。阿莲一把抱住我；“干爹，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刚一迷糊，就觉得手里空落落的。有贼……干爹，这儿有贼……”阿莲说完就害怕起来了，她战战兢兢的，只是一个劲儿将身子往我怀里靠。阿莲的害怕，不是假的。 我就放下可钓竿，拿着手电四处打量了一下。塘子附近都是密密麻麻的野草，高高低低，一茬又一茬的，要是有啥人躲在里头，一时半会的，还真的看不出有啥来。我的心也就有点儿慌了。毕竟是一个大鱼篓子啊。里面不是空的，有我花了一个小时钓的十二条鱼。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我宁愿是有人捉弄我，也不愿看到附近真的有贼。 我就大叫一声：“谁？谁在这儿？有种的，给我出来！”我弯着腰，一边搜寻，一边提防着这暗处真的有啥人一下从阴影中跳出来，给我来个突然袭击。而且，我的身边还带着阿莲。 “我……我在这儿……你……你别踩我的手……”有人说话，虽然声音有点儿微弱。他说我踩着他的脚了。下意识地，我就将脚一松。 我就瞪着眼睛，看着这个躺在草丛里的人。我似乎闻到了一点血腥味。我叫他起来。 “我受伤了，暂时不能起来。”听这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而且说话口齿也挺清晰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就纳了闷了。听口音，这人肯定不是八爪村里的。他到底是咋回事？被人打了，还是不小心摔了？ “你到底哪儿受伤了？” “我的腿……” 阿莲一听，就过来问：“那鱼篓子是不是你偷的？” “你看我都这样了，哪能偷鱼呢？不过，我知道刚才来了一个老头，猫着腰，趁着你不注意，一下抱走了鱼篓。” 这人还将那老头的具体形貌描述了一下。 我一听，心里就起了狐疑，嘴里脱口而出：“老倔头？”没错，整个村子，只有老倔头是个光头，头上没一根头发。顷刻之间，我就想去找老倔头，但阿莲拉住了我：“算了，干爹，一点鱼而已。没了，咱们再钓。” 我知道，阿莲不想见到老倔头。以前，老倔头试图侵犯阿莲。想起老倔头的猥琐行为，阿莲觉得恶心。 第193章 原来他身陷传销 阿莲说得没错，为了一点鱼，我犯不着深更半夜地去找老倔头算账。但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等明天，等阿莲离开八爪村回到学校，我肯定要去找老倔头。 我想起来了。老倔头给我打过三个电话，但我没接。想都不用想，他是问我要钱来了。见不到我的人，就出来寻我，一找，就找到这儿来了。 “干爹，我们不如把他扶起来吧。”阿莲看着趴在草丛中的人，裤腿上还流着血，更是懂了恻隐之心。 “好。”我就把手电筒支在一个树杈上，当电灯一样地照明。我看清了这人的模样。他顶多就比我小两三岁，一张脸虽然瘦弱，但瞅着还挺清秀的。 我扶他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的嘴里还说了一声：“谢谢。” “你……到底咋回事儿？哪儿来的？” 他就冲我苦笑：“我叫王健，我是一个大学生，我是暑假打工，被人骗进了一个传销窝点。我被控制住了，身上的钱掏光了不说，我家里也为我的事，四处借了二十来万。我实在不想让我爸妈苦兮兮地问人借钱，来赎我。这帮人狠着呢，不榨干我父母，是不罢休的。所以我就想逃跑。一次两次的没成功，但我不气馁。终于，我瞅准了一个机会，跳下窗台，爬上了一辆大卡车。”王健告诉我，他就是跟着大卡车进了八爪村的。没想到，八爪村的路不好走，不平，高高低低，路上的坑洼很多。开车的司机将车开进了一个小水塘，车身一斜，他就从车上掉下来了。本来腿脚就有点骨折，这下更是彻底地断了。 他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虽然腿断了，但我还是高兴，毕竟我人身得自由了。”他说，本打算今天晚上就在这水塘子附近睡一觉，休息休息，等天亮了，如果有人经过，他就喊人。没想到，碰到我在这儿野钓。 “原来是这样。”我感叹了一下。从王健的话里，我得知，他今年二十二岁，读了一个自费的大专，还没毕业，就被传销的人骗到了金光镇。 我就问他想不想回去？王健就低了下头，闷闷地：“都是我没社会经验。我爸妈为了我的事，花了几十万。我半年没去学校了，估计也被学校开除了。”王健一提起父母，就一脸内疚的表情。 “不会开除你的，你又不是故意不去的。”我安慰他。 他突然就拉着我的手，恳切地：“大哥，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好人。你帮人……不如就帮到底。你带我去你家里，养伤行不行？伤养好了，我打工，挣钱，还你。王健沮丧地说，既然离开学校了，就不打算回去了，反正也是一个自费的大专，出来也还是一样地找不到工作。上学就是白费钱，当初我就不乐意上。“我就想还父母的钱。只有钱还上了，我才有脸面回家。” “你别这样。你父母联系不上你，肯定着急。” 他突然就叫我借电话给他，说现在就跟父母联系，谎称自己已经平安离开了传销，现在正在深圳一家公司实习，过年了再回去。如果加班，忙的话，那就留在深圳过年。 我就笑笑。“你父母会信吗？” 第194章 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 王健听了，就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我可怜他。他的腿受伤了，必须要及时地治疗。不然，伤口溃烂了，化了脓，说不定还要截肢。而且，天热了，这水塘子附近一时有飞来飞去的虫子，要是叮咬了伤口，还会有别的并发症。 “干爹，现在的传销是真的可恶，咱们把他扶回去。”阿莲同情地看着王健。我听了，也就点了点头。既然被我发现了，我不能置之不理，假装没看见，然后就带着阿莲回去。 王健非常感激，可惜腿不能动，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老实说，虽然我是一个大男人，但要一路拖着一个成年男人回去，而且路途不近，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我的旁边，有阿莲帮忙，但她也不能使上多少力。 王健也看出来了，嘴里更是说着抱歉。 我就懊悔，出来的时候，没骑摩托车。这要骑车出来，将王健往车背后一放，让阿莲扶着，这就轻松多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莲也累得满头大汗，我们终于把王健拖回了花棚、 许是这一路上，我不小心挪动了王健的腿，他熬不住，嘴里就发出不断的呻吟声，这呻吟声儿还不小，以至于把睡在最西边屋子里的小芳都吵醒了。小芳就披着衣服，过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只见厨房中央，半靠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小芳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叫。阿莲就道：“小芳姐，这人是我和干爹半道儿上钓鱼发现的。他被传销的人骗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是摔断了腿。” 这个时候，阿莲仍没忘记，自己还有作文要做。她让小芳给王健抹药膏。可是我不让。小芳遭了打，身上也有伤呢。这会儿，小芳需要休息。 阿莲虽然懂事，但到底是个孩子。 我就临时用木板做了一张床，铺上被褥，扶着王健躺上去。 他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开的花苗基地。” 他就点了点头：“难怪我一进来，就觉得里头有浓浓的花香。” 到底是女人细致，小芳虽然没有帮王健抹药膏，但却王健饿坏了。就对着我道：“刘射哥，我去给他做点儿吃的。” 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给他下碗面条吧。” 王健听了这话，更是连连点头，又对着小芳说谢谢。 我就给他抹药。但我不是医生，这都摔断腿了，我得给他找个医生。本来，我想用摩托把他捎带去镇上的医院的。但是王健一听，连连摇头，说不想让我费钱，又担心，传销的人或许还会找到他。 “他们没那个胆。”老实说，我对传销也是深恶痛绝。 抹了药膏，王健又捧着小芳下的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吃得眼睛都冒出了眼泪。他不是烫的，他是激动的。小芳的心真的善，还故意地在面条下面卧了一个鸡蛋。 王健吃完了面条，我就递给他一块毛巾，意思叫他擦擦脸上的污垢。这下，我才真正看清了王健的长相。他长得斯文清秀，戴着眼镜，文绉绉的。 我就对小芳嘱咐：“小芳啊，你去睡觉吧。”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如果王健不想去医院，我就问淑芬打听，哪儿有会接断骨的乡村郎中。上次，我恍惚听淑芬说起过，在八爪村隔壁一个村子里，似乎有一个挺有名气的会正骨的郎中，收费不贵，医术也挺高明的。 我就给淑芬打电话。淑芬还没睡，手机很快就通了。听我说捡了一个逃离传销据点的大学生，有些意外。“我知道他的电话。我帮你问问啊。要不，明天我请他过来一趟。” “那……咋好意思？” “你是我兄弟，都一家人。你这样热心，我就帮你跑个腿，也是应该的。”淑芬想想又改口，说要请那位郎中来，得有车。普通的三轮不行，最好得雇一辆汽车。 “那我去镇上找找。”出于人道主义，王健的腿伤我不能不问。我寻思着自己身边还有点钱，口袋里还有没过期的驾照，要不，就去买一辆二手的汽车。二手车也不贵，好点的四五万，差点的一二万。我不如去买辆旧车，也好方便接阿莲回来。再说，以后要给客户送花啥的，也方便。 到了夜里十二点，王健也睡着了。我就将厨房的门关起来。 我盖的屋子不多。卧房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要想腾一个房间，还真的找不到地方。在我将厨房的门关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不妥。想想，还是扶着他，进了我的卧室。他和我睡。 这要夜里有啥，我也方便照顾他。反正，我刘射就抱着这样一个原则，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这要半途而废，撂下手不管了的话，那反而不好。 王健看着我，更是一脸的感激。 我就叫他放心：“等你的伤好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拦着你，也不会问你要一分医药费。” 王健就叫我哥。说他是独生子，没哥。我救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叫我一声哥。 我听了，就笑笑：“我也是独生子。我没弟弟。这叫哥啊弟的，其实也没啥，你要叫就叫吧。” 这一天，我很困，困得眼皮都睁不起来了。王健已经睡着了。但我知道，这会儿阿莲还在屋子里写作文呢。阿莲和小芳合用一个房间。阿莲没睡，兴许小芳也没睡。她俩虽然才认识，但感情不错。 我就悄悄出了房门，悄悄走到阿莲卧房前的窗户底下。我看到了这样一幕。阿莲正凝眉苦思着作文题目，小芳呢，在一旁给她倒水，还帮她扇扇子。 我本想提醒她们一声，不要晚睡，身体重要。 可想了想，我一句话都没说。等王健的腿骨接上了，我得抽空，再加盖两间房子，以作备用。 第195章 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 王健听了，就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我可怜他。他的腿受伤了，必须要及时地治疗。不然，伤口溃烂了，化了脓，说不定还要截肢。而且，天热了，这水塘子附近一时有飞来飞去的虫子，要是叮咬了伤口，还会有别的并发症。 “干爹，现在的传销是真的可恶，咱们把他扶回去。”阿莲同情地看着王健。我听了，也就点了点头。既然被我发现了，我不能置之不理，假装没看见，然后就带着阿莲回去。 王健非常感激，可惜腿不能动，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老实说，虽然我是一个大男人，但要一路拖着一个成年男人回去，而且路途不近，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我的旁边，有阿莲帮忙，但她也不能使上多少力。 王健也看出来了，嘴里更是说着抱歉。 我就懊悔，出来的时候，没骑摩托车。这要骑车出来，将王健往车背后一放，让阿莲扶着，这就轻松多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莲也累得满头大汗，我们终于把王健拖回了花棚、 许是这一路上，我不小心挪动了王健的腿，他熬不住，嘴里就发出不断的呻吟声，这呻吟声儿还不小，以至于把睡在最西边屋子里的小芳都吵醒了。小芳就披着衣服，过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只见厨房中央，半靠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小芳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叫。阿莲就道：“小芳姐，这人是我和干爹半道儿上钓鱼发现的。他被传销的人骗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是摔断了腿。” 这个时候，阿莲仍没忘记，自己还有作文要做。她让小芳给王健抹药膏。可是我不让。小芳遭了打，身上也有伤呢。这会儿，小芳需要休息。 阿莲虽然懂事，但到底是个孩子。 我就临时用木板做了一张床，铺上被褥，扶着王健躺上去。 他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开的花苗基地。” 他就点了点头：“难怪我一进来，就觉得里头有浓浓的花香。” 到底是女人细致，小芳虽然没有帮王健抹药膏，但却王健饿坏了。就对着我道：“刘射哥，我去给他做点儿吃的。” 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给他下碗面条吧。” 王健听了这话，更是连连点头，又对着小芳说谢谢。 我就给他抹药。但我不是医生，这都摔断腿了，我得给他找个医生。本来，我想用摩托把他捎带去镇上的医院的。但是王健一听，连连摇头，说不想让我费钱，又担心，传销的人或许还会找到他。 “他们没那个胆。”老实说，我对传销也是深恶痛绝。 抹了药膏，王健又捧着小芳下的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吃得眼睛都冒出了眼泪。他不是烫的，他是激动的。小芳的心真的善，还故意地在面条下面卧了一个鸡蛋。 王健吃完了面条，我就递给他一块毛巾，意思叫他擦擦脸上的污垢。这下，我才真正看清了王健的长相。他长得斯文清秀，戴着眼镜，文绉绉的。 我就对小芳嘱咐：“小芳啊，你去睡觉吧。”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如果王健不想去医院，我就问淑芬打听，哪儿有会接断骨的乡村郎中。上次，我恍惚听淑芬说起过，在八爪村隔壁一个村子里，似乎有一个挺有名气的会正骨的郎中，收费不贵，医术也挺高明的。 我就给淑芬打电话。淑芬还没睡，手机很快就通了。听我说捡了一个逃离传销据点的大学生，有些意外。“我知道他的电话。我帮你问问啊。要不，明天我请他过来一趟。” “那……咋好意思？” “你是我兄弟，都一家人。你这样热心，我就帮你跑个腿，也是应该的。”淑芬想想又改口，说要请那位郎中来，得有车。普通的三轮不行，最好得雇一辆汽车。 “那我去镇上找找。”出于人道主义，王健的腿伤我不能不问。我寻思着自己身边还有点钱，口袋里还有没过期的驾照，要不，就去买一辆二手的汽车。二手车也不贵，好点的四五万，差点的一二万。我不如去买辆旧车，也好方便接阿莲回来。再说，以后要给客户送花啥的，也方便。 到了夜里十二点，王健也睡着了。我就将厨房的门关起来。 我盖的屋子不多。卧房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要想腾一个房间，还真的找不到地方。在我将厨房的门关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不妥。想想，还是扶着他，进了我的卧室。他和我睡。 这要夜里有啥，我也方便照顾他。反正，我刘射就抱着这样一个原则，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这要半途而废，撂下手不管了的话，那反而不好。 王健看着我，更是一脸的感激。 我就叫他放心：“等你的伤好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拦着你，也不会问你要一分医药费。” 王健就叫我哥。说他是独生子，没哥。我救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叫我一声哥。 我听了，就笑笑：“我也是独生子。我没弟弟。这叫哥啊弟的，其实也没啥，你要叫就叫吧。” 这一天，我很困，困得眼皮都睁不起来了。王健已经睡着了。但我知道，这会儿阿莲还在屋子里写作文呢。阿莲和小芳合用一个房间。阿莲没睡，兴许小芳也没睡。她俩虽然才认识，但感情不错。 我就悄悄出了房门，悄悄走到阿莲卧房前的窗户底下。我看到了这样一幕。阿莲正凝眉苦思着作文题目，小芳呢，在一旁给她倒水，还帮她扇扇子。 我本想提醒她们一声，不要晚睡，身体重要。 可想了想，我一句话都没说。等王健的腿骨接上了，我得抽空，再加盖两间房子，以作备用。 第196章 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 王健听了，就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我可怜他。他的腿受伤了，必须要及时地治疗。不然，伤口溃烂了，化了脓，说不定还要截肢。而且，天热了，这水塘子附近一时有飞来飞去的虫子，要是叮咬了伤口，还会有别的并发症。 “干爹，现在的传销是真的可恶，咱们把他扶回去。”阿莲同情地看着王健。我听了，也就点了点头。既然被我发现了，我不能置之不理，假装没看见，然后就带着阿莲回去。 王健非常感激，可惜腿不能动，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老实说，虽然我是一个大男人，但要一路拖着一个成年男人回去，而且路途不近，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我的旁边，有阿莲帮忙，但她也不能使上多少力。 王健也看出来了，嘴里更是说着抱歉。 我就懊悔，出来的时候，没骑摩托车。这要骑车出来，将王健往车背后一放，让阿莲扶着，这就轻松多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莲也累得满头大汗，我们终于把王健拖回了花棚、 许是这一路上，我不小心挪动了王健的腿，他熬不住，嘴里就发出不断的呻吟声，这呻吟声儿还不小，以至于把睡在最西边屋子里的小芳都吵醒了。小芳就披着衣服，过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只见厨房中央，半靠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小芳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叫。阿莲就道：“小芳姐，这人是我和干爹半道儿上钓鱼发现的。他被传销的人骗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是摔断了腿。” 这个时候，阿莲仍没忘记，自己还有作文要做。她让小芳给王健抹药膏。可是我不让。小芳遭了打，身上也有伤呢。这会儿，小芳需要休息。 阿莲虽然懂事，但到底是个孩子。 我就临时用木板做了一张床，铺上被褥，扶着王健躺上去。 他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开的花苗基地。” 他就点了点头：“难怪我一进来，就觉得里头有浓浓的花香。” 到底是女人细致，小芳虽然没有帮王健抹药膏，但却王健饿坏了。就对着我道：“刘射哥，我去给他做点儿吃的。” 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给他下碗面条吧。” 王健听了这话，更是连连点头，又对着小芳说谢谢。 我就给他抹药。但我不是医生，这都摔断腿了，我得给他找个医生。本来，我想用摩托把他捎带去镇上的医院的。但是王健一听，连连摇头，说不想让我费钱，又担心，传销的人或许还会找到他。 “他们没那个胆。”老实说，我对传销也是深恶痛绝。 抹了药膏，王健又捧着小芳下的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吃得眼睛都冒出了眼泪。他不是烫的，他是激动的。小芳的心真的善，还故意地在面条下面卧了一个鸡蛋。 王健吃完了面条，我就递给他一块毛巾，意思叫他擦擦脸上的污垢。这下，我才真正看清了王健的长相。他长得斯文清秀，戴着眼镜，文绉绉的。 我就对小芳嘱咐：“小芳啊，你去睡觉吧。”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如果王健不想去医院，我就问淑芬打听，哪儿有会接断骨的乡村郎中。上次，我恍惚听淑芬说起过，在八爪村隔壁一个村子里，似乎有一个挺有名气的会正骨的郎中，收费不贵，医术也挺高明的。 我就给淑芬打电话。淑芬还没睡，手机很快就通了。听我说捡了一个逃离传销据点的大学生，有些意外。“我知道他的电话。我帮你问问啊。要不，明天我请他过来一趟。” “那……咋好意思？” “你是我兄弟，都一家人。你这样热心，我就帮你跑个腿，也是应该的。”淑芬想想又改口，说要请那位郎中来，得有车。普通的三轮不行，最好得雇一辆汽车。 “那我去镇上找找。”出于人道主义，王健的腿伤我不能不问。我寻思着自己身边还有点钱，口袋里还有没过期的驾照，要不，就去买一辆二手的汽车。二手车也不贵，好点的四五万，差点的一二万。我不如去买辆旧车，也好方便接阿莲回来。再说，以后要给客户送花啥的，也方便。 到了夜里十二点，王健也睡着了。我就将厨房的门关起来。 我盖的屋子不多。卧房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要想腾一个房间，还真的找不到地方。在我将厨房的门关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不妥。想想，还是扶着他，进了我的卧室。他和我睡。 这要夜里有啥，我也方便照顾他。反正，我刘射就抱着这样一个原则，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这要半途而废，撂下手不管了的话，那反而不好。 王健看着我，更是一脸的感激。 我就叫他放心：“等你的伤好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拦着你，也不会问你要一分医药费。” 王健就叫我哥。说他是独生子，没哥。我救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叫我一声哥。 我听了，就笑笑：“我也是独生子。我没弟弟。这叫哥啊弟的，其实也没啥，你要叫就叫吧。” 这一天，我很困，困得眼皮都睁不起来了。王健已经睡着了。但我知道，这会儿阿莲还在屋子里写作文呢。阿莲和小芳合用一个房间。阿莲没睡，兴许小芳也没睡。她俩虽然才认识，但感情不错。 我就悄悄出了房门，悄悄走到阿莲卧房前的窗户底下。我看到了这样一幕。阿莲正凝眉苦思着作文题目，小芳呢，在一旁给她倒水，还帮她扇扇子。 我本想提醒她们一声，不要晚睡，身体重要。 可想了想，我一句话都没说。等王健的腿骨接上了，我得抽空，再加盖两间房子，以作备用。 第197章 蚂蝗和老中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镇上找车，顺带着还得去菜场一趟，再买点儿猪肉猪骨头啥的，王健身体虚，需要补身子。吃过了午饭，阿莲就要回栖霞镇的学校了。我还得买点儿零嘴给她。 这一大早，是真够我忙碌的。淑芬的电话不停。说那老中医都是上午接单，下午不出门，她叫我快点儿。大概八点钟，我租到了一辆二手的桑塔纳，交了押金，急吼吼地开着就走。车主说我开车的技术不错，如果我想要买的话，给他一万五就行了。十年的桑塔纳了，不值钱。我听了，就有几分动心。 “师傅，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这会儿，我有急事呢。”我给他留了我的手机号，说我下午还车的时候，和他详谈。 我开车先去接淑芬，淑芬给我指路。我花了一个钟头，终于找到了那位老中医的家里。老中医正在门口晒太阳，他留着山羊胡子，懒洋洋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淑芬就提醒我，说这老头的医术高明，但就是为人古怪。就算我亲自请了，但他要看不上我，也是白来。 我一听，就急了。 不过，有一句说的好，心诚则灵，救人一命，胜似七级浮屠。我看着老中医虽然古怪的，但是一个面善之人。我就叫淑芬进车里去，等我。 “大兄弟，不管老头儿说啥，你都不能生气，和他对着干啊。”淑芬想想不放心，嘱咐我。 我就点了点头。淑芬说这老头儿不但脾气古怪，而且更喜欢在院子里养一些古怪的鸡。那些鸡，都是市场没见过的。而且，别人给鸡吃鸡食，他给鸡吃的，却是蚂蝗。 淑芬躲进车里，也是因为怕见那些黄黄的，令人的蚂蝗。 一听蚂蝗，我不免也感到害怕。农村人都怕蚂蝗。这东西要是盯上了人的皮肤，一口咬下去，会出大血。而且，蚂蝗还会钻进人的皮肤里去，得用白糖或者盐，才能将它们化掉。可是，我不能因为惧怕蚂蝗，就选择转身走开，让王健又在床上不停地哀嚎。我刘射也被人揍过，往死里打过，我知道被人揍被人打的滋味。 我就轻轻走进了院门，做好了被蚂蝗叮咬的准备。我对着晒太阳的老中医说明了来意。他听了，依旧眯着眼睛，压根就不睬我。但我相信，我说的话，他肯定听见了。 可我不能这样耗费时间啊。我就想上前一步，但是前面的地上就游着几十只巨大的蚂蝗。“慢着……”老中医突然睁眼了。 我心内一喜。 我问他，有什么吩咐？ “我啊……”老中医悠悠叹息一声，告诉我，说他年纪大了，一年不如一年了，一个人在乡下住着，也喂不动鸡了，但他上了年纪，偏偏又喜欢吃鸡肉。所以，他让我帮他喂鸡。 我一听，就有点儿抖抖的，我问他怎么个喂法？“你用筷子挑着蚂蝗，每只鸡给我喂一只蚂蝗。” 啊？我听了，更是头皮发麻。我觉得，这事儿我做不了啊。只要低着头都瞅一眼蚂蝗，我就觉得想呕吐。看出我面有难色，老头儿就不高兴了，嘴里哼了一声：“年轻人，说漂亮话没用。你说你想救一个人，时辰耗不得，但却不敢喂几只蚂蝗，真让我瞧不起。难道，一个人的性命比蚂蝗还不如？” 我怔在那里。这老头说得没错。是啊，我怕啥啊。蚂蝗好歹就是虫子，我刘射是堂堂一米八的汉子。我就半蹲了下来，将心一横，用筷子夹着肥大的扭动着身体的蚂蝗，嘴里学着鸡的声音，咯咯咯地叫着。果然，小鸡们一看到蚂蝗，就围着过来了，争先恐后地吃了起来。我在心里数了数，我整整喂了五十只蚂蝗，地上的蚂蝗已经不见了，全在小鸡的肚子里。 老中医看了，这才觉得满意，他对着点了点头，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桌子上放着一个诊盒，他叫我帮他拎着。“八爪村，是不是？” “是是。”老中医仰着个头，一步步地从院子里走出来，瞧着很气派。我赶紧尾随其后。后来，淑芬告诉我，老中医已然九十岁了，但我愣是没看出一点来。我以为他就七十岁。后来，我和老中医有了一点交情，从他的嘴里我知道，老中医可是一个文化人，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不但精通中医，而且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 淑芬也很高兴。她见我请动了老中医，激动的赶紧下了车，扶着老中医进车里。我心情轻松，恨不得马上开到花棚。老中医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给王健接好了骨头，用夹板夹着，告诉王健：“一个月就能好。年轻人，安心养伤，不要着急。” 诊治完毕，我就寻思着该给老中医多少钱。 他听了，就淡淡一笑，摇着头，说不用。可是我坚持给。老中医就不高兴了。他说，我要给也可以，给他买点儿鸡蛋。我一听，即刻去村口问人买了两大筐的鸡蛋，然后送老中医回去。 这一来一去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时间可就到中午了。我很饿。加上没吃早饭，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了。可我在花房没看见阿莲。我就问小芳，阿莲去哪儿了。本来，我还想着开车送阿莲去学校，然后和车主谈价钱，将车盘下。 小芳就看着我：“阿莲走了。她一个同学给她发啥信息，说提早去，给一个同学过啥生日。”小芳说完这话，又给我看样东西，只是一个围巾，“你干女儿给你织的，一直没告诉你，她说等你天冷的时候戴。”我就看着红色的围巾，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 小芳是个利落的姑娘，不多时，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淑芬还没走，我就请淑芬一起坐下来吃饭。“刘射哥，王健不能动，我给他盛饭去！” 第198章 我也想养鱼 小芳给王健盛饭后，自己也端着饭，进房间陪他。我知道，一会儿王健吃完了，小芳还得给他递毛巾，擦嘴巴，把空的碗端出来洗了。 淑芬看着小芳的背影，就看着我：“大兄弟，她看着倒像是你实打实的妹子。”淑芬就问我咋认识小芳的？上回，想问我的，但有事儿耽搁了。 趁着小芳不在，我就将我和她的事儿，都告诉了淑芬。 淑芬就淡淡地笑：“你是怕王霞吧，小芳虽然没王霞好看，但还算标致。”想想，淑芬却又话题一转，说那几个卖肉的女人太可恶。明天，她一定故意地经过那里，叉着腰，指桑骂槐地骂一个下午。虽说八爪村的女人和江滩边卖肉的女人，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来不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之间没有交集。也有几个女人，因为一些事，认识了，结拜成了姐妹。 我就叫淑芬不要多事。“她们不敢来找我。”我说，我不是怕王霞。是小芳在我的劝解下，也想开了。她是真心实意地想当我的妹子。她在村里是孤女，正缺个可以给她撑腰的哥哥做靠山。认我当哥哥，小芳其实还是开心的。 但淑芬听了，还是摇着头笑：“如果你没王霞，没恋过陆静，我看依你的性格，八成已经从了你爹了吧。” 我一怔，会吗？但生活没有如果。我很清楚，我对小芳没有任何的男女情爱之情。淑芬就幽幽地：“大兄弟，现在你忙，事儿也多，又得照顾一个腿脚不好的人。咱俩的事儿，就往后拖一拖吧……” 我明白她说的事儿。我觉得淑芬不该这样执着。 “淑芬……你已经离婚了，是个自由的女人了。真的……眼光放长远一些，你跟我，没有以后的……”就算我离了婚，我也不会娶她的。 “我不想以后，我就图现在高兴。” “不。你不要这样想。你还年轻。以后你准会后悔。” “有啥后悔的呀？我想通了，就这样一个人带着娃儿过日子，挺舒心的。这要再找个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万一还不及包勇呢，那又咋地说呢？” 我觉得，淑芬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你要不想找，那就别找，好好把娃儿带大，以后享娃儿的福。” 她听了，就呵呵呵地笑，喝了一口汤：“享啥福呀？好了，我不和你扯了。上回，我不是说过，不承包鱼塘的吗？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也想养鱼。” “好啊，那我帮你挖塘。”我告诉淑芬，养鱼其实挺划算，鱼塘里还能养珍珠蚌。虾啊蟹啊甲鱼啊都能养，茨菰啊水芹啊莲藕啊也能种。为啥我这样说呢？那是因为，我在部队当兵，跟着部队到过福建一个地方，那地方家家户户门前也都是一口大池塘，家家户户都靠一口池塘致富，家家户户都盖着漂亮的小别墅，院子里都停着漂亮的小汽车。我跟着班长去问村民买莲藕，从村民们的嘴里，知道了他们的致富秘笈。 第199章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淑芬就说，她是有这个打算，但也不急，挖塘的事儿过几天再说。 “哎，这不行，想做就赶紧去干。” “大兄弟，那挖塘可不是个轻松活计，我是怕你受累。” “不累。给你干活，我乐意，哪里扯上累。”淑芬听了我这样一说，脸上就很开心。一会儿，她吃完了饭，说娃儿还在家睡觉，没人照应不行，还是赶紧回去。她站了起来，可又告诉我：“明天，我妈要来我这住几天。她知道我忙，要帮我带娃儿。说来，我妈虽然快五十了，但瞅着身板可是比我好啊。”淑芬还感叹了一下。 “好啊。”淑芬的妈既然要来，那我肯定也得买点儿啥，过来见一下，以示礼貌。 淑芬走了后，小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我：“王健还挺能吃的，瞅着挺文静的一个人，竟然吃了两大碗的肉汤。” 我听了，就笑：“能吃是好事儿啊。他瞅着虽然瘦了一点，但也是一个大小伙子，咋地不能吃呀？”想了想，我就对小芳道：“明天，我去镇上再采买点石棉瓦，我瞅着还得盖几间屋子备用。你帮我照顾照顾王健。” “哎。”小芳一口答应。 下午，我就去镇上找桑塔纳的车主了。车主真的很爽快，见了我，就掏出一份和同：“一万五，一口价。” “行。” 我也不想还价。给了钱，拿了车钥匙，这辆车就成了我的了。我的心里还美滋滋的。我在镇上买盖房子的材料，花棚那边有小芳照应，不用再麻烦淑芬，我这心里头还真的挺踏实的。 陡然地，经过一个路口，我发现有个姑娘长得挺像王霞的。想着王霞要回来了，乍一眼看见小芳，兴许会生啥误会，我想了想，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歇一歇，给王霞打电话。我告诉她，我回了八爪村了，我不是一人回了，我还带了同村子的一个叫小芳的姑娘。王霞一听，就很生气。 “刘射，你又招惹谁了？”她骂我这人尽爱招惹桃花。 “我是和你通个气。小芳我拿她当妹子待。”同样地，就和对淑芬一样，我对着王霞，一个不落地说了我的小芳的事儿。 王霞就缓了口气：“你呀，你要咋信你？”她说人在滨城，没见过小芳，不知道她长个啥样儿？ “你放心。她真拿我当哥哥，我也真拿她当妹妹。我不过让你宽心宽心。”想着王霞的醋劲儿，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头还是发怵。 “刘射，你要真想着我，那有空就来看我。”她说培训课还挺紧的，上课的老师都是从大学里请来的，精彩着呢。王霞说待会挂了电话后，给我发一个老师上课的视频。 “我……我真没空啊……” “我不管。不管你忙不忙，你都抽空来一趟。”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再说吧！ 我开着车，谈好了买材料的价钱。想想，又给几个之前跟过我的混混打电话，叫他们抽空帮我盖房子，我给工钱，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本来，他们都打算一直跟我混了。但村里开挖了鱼塘，这几个混子都被父母叫回去看鱼塘了。看鱼塘，也算是正经的事儿，一来二去的，他们也就不常来了。 几个混子一听，满口答应。 只要他们来帮我一天，我就好酒好菜地招待一天。我不会亏了他们。 大概黄昏头上，所有的材料就都运回来了。混子们也都来了。我打算现在就盖。我把棚子里的电灯都点亮了。盖两间简易的屋子不费事儿，几个大小伙子，累上几天，兴许就盖成了。 房子是第三天下午完工的。我给了混子们工钱。他们说不要，但我一定要他们收下。小芳扶着王健，把他挪进了新砌的房子里，王健十分激动。几天过后，他的腿有点儿能走了，但是不利落，歪歪扭扭的。反正王健一要运动起来，小芳就准出现在他身边。有时候，王健还帮着小芳挑菜，他们配合得还挺默契的。在小芳的照顾下，在我每天好茶好饭的供应下，王健很快就长胖了。长胖了的王健，看起来有几分小帅。因为和小芳熟悉了，他还时不时地和小芳开玩笑。 这天，我买了几条鱼打算送给淑芬。淑芬的妈我见过一次，挺好相处的。淑芬和她站在一起，两个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同的，就是一个年老一些，一个年轻一些。淑芬接过鱼，要留我吃饭，我婉拒了。“不了，最近我又进了几十盆兰花，时不时地就要浇水，些国兰挺娇贵的。”我没忘记要给淑芬挖塘的事儿。事儿已经定下了，就从明天开始。挖塘是个力气活，持续时间要一周。这几天，我得养好精神。 我离开淑芬家，嘴里还轻轻哼起了歌。走在一簇树丛下，那老倔头又像鬼魅一样地跟着我，堵住了我的路。我的心里，已经不怕他说啥了。“老倔头，前几天我那鱼，是你偷的吧？” 老倔头一口承认。“刘射，啥时候给我钱？” “不给了。” “为啥？” 我就故意激他：“包勇已经走了，淑芬已经离婚了，我还怕啥呀？你爱说就说去，反正你没实锤。” 老倔头就光火了。“刘射……合着你耍我玩啊？” “就耍，咋地了？你要再惹我，我找人修理修理你！”在我看来，老倔头就是欠修理。 “呵呵……刘射，你行啊……我老倔头现在在村里就是一滩狗屎，我知道我的话别人不会听！可你等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总有一天，你小子会栽！”说完他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看着老倔头的背影，冷笑三声；“那我就等着！” 怼走了老倔头，我的心情更是好。我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途中看着几棵野桃树已经结果了，我就找了一个塑料袋，摘了一袋子，带回去给小芳吃。 第200章 野桃 我提着野桃子，一溜儿小跑，返回花棚。我刚进去，我就扯着嗓子叫：“小芳……小芳……过来吃桃！” 我记得那老中医说起过，王健的腿伤没好之前，尽量不要吃桃儿杏儿这种水果。所以，我就不叫王健了。但我叫了几声小芳的名字，她没理我。 我猜她会不会睡着了？但这咋可能？小芳是个勤快的姑娘，她一天到晚只是忙活个不停的。不到天黑十一点，不会上床睡觉。我就去了小芳的屋子。一推，门就开了，但是里面没人。小芳屋子隔壁的，是新盖的两间屋子，其中一间住着王健。这个时候，我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正从王健的屋子里传来。声音低低的，像猫儿叫，我也确实以为是猫儿也叫。我想着，会不会王健睡着了，野猫从开着的窗户外头跳进来了？ 我就轻轻地走到王健屋子门口。声音变得更大了。突然，我就停下了脚步。瞬间，我明白那像猫儿叫春一样的声音，是从哪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是小芳。 小芳在王健的屋子里。我的心……砰砰地跳。我似乎撞破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为了不惊动他们，我就轻轻地推开了一下门，让门透一点小小的缝隙。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小芳和王健在床上。小芳比我想象的大胆。或许是我的疏忽，我真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天里，小芳照顾王健，竟然照顾出感情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竟然好到了床上去了。我的心，是复杂的。 因为王健的腿还没好，所以，我看到了这样一幕：小芳就撅着屁股坐在王健身上，一下一下地运动着。小芳的身体瘦瘦的，但瘦归瘦，骨肉还挺匀称的。王健的手熟稔地在小芳身上摸来摸去。我看了，脸都红了。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这样，绝不是第一次！我是真的太疏忽了。 不过，我的心里还挺高兴的。王健虽然受了伤，但他一旦能走，还是一个正常人。而且，他读过大学，如果不是玩玩小芳，是真心对小芳好的话，我愿意成全他们。小芳和王健正在兴奋的当头上，都没注意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他正闭着眼睛，抬起头，想啜小芳的奶。小芳主动配合王健，将胸脯朝他身上紧紧地贴着。 我就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人家正在鸳鸯戏水，我不该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我一声不吭地把门关上了，然后进了花棚。小芳以为我没回来，在淑芬家吃饭，我等了两个小时，小芳这才从王健的屋子里慢慢地走出来了。 小芳去水池边洗衣服去了。她还是没发现我。经历了男女之事的小芳，身段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像三月里的桃花。她的嘴巴红红的，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水汪汪的，有股子媚劲儿。小芳一边洗衣服，一边嘴里哼着歌，看上去，她十分快活。 第201章 我对小芳是认真的 看着小芳这样快活，我就觉得，这事儿吧，我在小芳面前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去和王健说。我觉得，王健这小子看着文文静静，清清瘦瘦的，其实胆子也大着呢。我好心好意收留他养伤，他的伤还没好呢，暗地里就和小芳眉来眼去的。当然，说眉来眼去也不合适，毕竟他们都是未婚男女，谈恋爱啥的都行。但是我得警告王健，小芳是个纯朴的农村姑娘，和王健应该还是第一次。王健在腿伤痊愈离开我的花棚前，白白把小芳玩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肯定不会让他吃饱了兜着走，我得给小芳讨说法。 小芳洗着洗着，不知想起了了啥，突然又去了王健的屋子，扶着他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王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就搂着小芳的脖子，那神气劲儿，可比我在着的时候，自在多了。我就有一股冲动，想上去叫王健把手拿开。小芳是爹没娘的，她跟着我，我就是她的保护人。 我刚要想从花棚里出来，小芳闻见了野桃的香味，瞅见了我放在凳子上的一袋子的野桃，小芳很高兴，连忙去水池边洗了。我就走出来了。“刘射哥……”小芳见我早就回来了，一直在花棚里忙活，一怔，同时脸上也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站在那儿，身子一动不动。王健就也跟着小芳叫了我一声“刘射哥”。我听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小芳的脸上飞着红云，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些啥。她怕和王健干的那些事儿，被我察觉。毕竟，他们干着干着，弄出的动静声儿就很大。王健也很窘迫。我想了想，就对小芳说道：“小芳，你来料理料理花，我和王健有话说。”我这四两拨千斤的，语气里透着郑重，王健已经感觉到啥了。 “刘射哥，我……”她看了看我，又瞅了瞅王健，想说啥，可又不敢说啥。 我就对小芳笑了笑，口中说道：“小芳啊，我是你哥。你和王健啊……处着好，我已经看出来拉！”我说得含蓄，没说看见她和王健在床上搞活塞运动，这样说，已经是给她留面子啦。“你是个好姑娘，你要和王健处对象，那不是啥丢人的事儿。但是……我得问问王健，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我自认，说的话一点也不过分。小芳的脸就更红了。“刘射哥，我……” 我就瞅着王健：“你有啥话说？” “刘射哥……”王健就对着我，说得直直白白的，“没错，我和小芳是在处对象。我没，我是认真的，没想着耍她啥的。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不想瞒着了。本来，我还想再等上几天告诉你的。现在不说，就是怕你生气。” “不，我不生气。”看王健这副态度，我的心，有点儿缓下来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刘射哥，我想好了，只要我的腿伤一好，我就带着小芳回家，回家见我父母，把我和她的事儿定下来。” “你，怎么又敢回去了？还有，你真的不打算上学了？” 王健就苦笑：“我是独生子，父母就我一个儿子，不管好歹，还是得回去。躲在外边，也不是个事儿。我上的学校，也不是太正规，学校就是搂钱。刘射哥，我知道小芳没爹没娘，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王健的话，都一字不落地停在旁边站着的小芳嘴里。本来，我还想着单独和王健聊几句的，但现在看，也不用了。我就语重心长地走过去，拍拍王健的肩膀，实实在在地说道：“说实在的，我让小芳照顾你，可是真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和小芳来这一出……不过，这也算是你们的缘分。只要你实实在在地对小芳好，小芳的终生有靠了，我这个当哥的，心里头还是高兴的。” 我絮絮叨叨的，心里想说的就有点儿多。没错，那会儿我带着小芳出来，是想希望她踏踏实实打份工，然后遇到一个可心合意的小伙子，规规矩矩地嫁人生子。可没想到，这事儿还来得挺快的。 “好。你先养伤。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刘射哥，我的腿伤差不多就好了。我已经能一点一点走路了。”说完，王健就站了起来，蹒跚地走了几步。小芳一见，担心王健被摔着，也顾不上害臊了，赶紧过来扶着他。我在旁看了，不禁笑了笑。看来，小芳是真的喜欢王健。 这天下午，我拿着铁锹，离开花棚，去了淑芬家里。淑芬和她娘正在吃饭，见我来了，就问我吃了没？我就说吃过了。小芳做的蛋炒饭。“蛋炒饭吃油，你得多喝水。”淑芬一听，赶紧给我倒水。只要我来她家，她一准儿对我热情。她对我不同于对别的男人的热情，这几天一过，她娘都看在眼里了。 淑芬的娘就对着我缓缓地笑。我就猛喝了几口水。我当然渴。一般情况下，我不知蛋炒饭。小芳做的蛋炒饭，其实是为的王健。蛋炒饭炒多了，吃不完，她还要忙活我的午饭，我就说不必了，反正饭多，我就将剩下的蛋炒饭都吃完了吧。 我一坐下，淑芬的娘就抱着娃儿，说去院子前儿透透风。她是故意地要让我和淑芬单独说话。我的心，就有点儿慌。淑芬是个嘴紧的人，这个我信。可是，她对别人不说我的事儿，对她自己的娘肯定会说。我就猜，其实淑芬的娘，已经知道了我和淑芬的关系，至少，知道我和淑芬上过床。 “大兄弟，那过会，我们就去挖塘。” “嗯。” 就算淑芬也要去挖，我肯定不愿意让她多出力。我宁愿她在边上干些琐碎的事，比如拔些野花野草的，挖塘这是男人干的事。我就告诉淑芬，说小芳谈了对象了。 “啊？”淑芬就表示惊异，“大兄弟，你给她介绍的？” 我就摇了摇头：“我每天忙里忙外的，哪有那心思？小芳啊，是自己谈的！” “自己谈的?”淑芬就说不信，说小芳是一个内向的姑娘，整天也跟在我屁股后面忙活，哪有那时间？ 第202章 突然袭击 “有呢，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淑芬是个聪明人，一听，马上就想到这人应该就是王健。她愣了愣，就笑得眉眼儿弯弯的：“这是好事儿啊，这不让你省心吗？我看王健那小伙子和小芳也挺配的……” 淑芬说我看着不高兴，是不是吃醋了？ 我就笑：“我是小芳的哥，我那会吃醋？虽说王健对我做了保证，但这毕竟一辈子的终生大事。我这心里头，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啊！” 淑芬就道；“你要不放心，那有空就去王健的老家看看，附近的邻居走访走访。” “嗯。” 我就说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去村西边。淑芬就叫她妈：“妈，妈……” 她妈没回应，我猜是抱着娃儿，串门子去了。八爪村民风很开放，村子里的人，不会瞧不起离婚的妇女。村子里的人，更多的是瞧不起懒汉、流氓、吃软饭的人。比如老倔头那样的，就被村里的人看扁了一辈子。村里人都知道包勇不算人，听说淑芬爽快地和他办了离婚，包勇净身出户，淑芬得到了房子和宅基地，都还夸她有用，说没窝囊，没给女人丢脸。 她妈既然没回来，淑芬也就不等了，她和我，一前一后地，肩上扛着铁锹，慢慢地朝着鱼塘那处走。村里开辟了鱼塘，家家户户几乎都往鱼塘住，在鱼塘边搭建棚子，村子就显得跟寥落了。繁华的是两处、一处除了村子西边的池塘，另一处就是狭长的江滩饭馆，以及饭馆附近毗邻搭建的外地女人卖春的矮房子。 现在差不多是夏天了。我就对淑芬说，夏天挖塘，这时节赶得好啊。挖了趟，引进了活水，就可以放鱼苗进去，还可以在水里种菱，种荷花。秋天到了，可以收菱角，捞肥鱼，荷花谢了，可以挖长在池塘里的莲藕。荷花一身都是宝啊。花开可以当中药材卖进镇上的药材铺子，莲子的价格也不便宜，藕节可以卖往超市。“淑芬啊，你早点说，我也就可以早点给你挖塘了。” 淑芬的心，真的被我说活了。“大兄弟，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那可不。”我说，自己观察过了，现在在八爪村，家家户户虽然开辟了池塘，但他们也是懒，只想着养鱼，没想到在池子里养别的啥。我就问淑芬想过好日子不？想把平房改建成楼房不？想让娃儿过上好日子不？淑芬一听，不暇思索地就说：“当然想啊，谁不想啊，我做梦都想发财！” “想发财，那就不要嫌累。鱼养大了，可以在塘里养珍珠蚌。反正，一步一步地来吧。” 到了村子西边，淑芬用手指着前面一块空地，告诉我，那块地就是村里划给她养鱼的地方。之前，她转别别人了。但那人又说没空，又退给淑芬了。八爪村至今没村长，有啥事儿都靠村民自治。我虽然是村民选出来的调解人，但不是上头正儿八经派下来的村长。给每家每户圈划鱼塘这种事儿，也是村里每家每户都排出人来，去村委会抓阄搞出来的。我这个所谓的调解人，一般只帮着调解难事。只要涉及啥利益的事，我刘射一般是不过问的。我虽然不过问，但也会在旁提出一些切实有效的建议。 挖着挖着，淑芬就说累了。“累了，那就歇会，我来。”我估摸着，还有四天工夫，这口塘子才能挖好了。现在差不多黄昏头上了，但我身板好，真得一点不觉吃力。 淑芬怕我口渴，说刚才出门的时候，没拎个水壶。“现在再回去也来不及，我去找点野果子。” “不用，我刚在你家不是喝了水？这会儿，我还不渴。”但是淑芬不相信，非说这儿的杏树多，那树上结的杏子，比梨儿还大呢。 “那你小心点。” 淑芬很快就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杏子，洗了洗，递给我吃：“味道有点儿酸。但吃酸的东西，提神儿。”我的手是脏的。淑芬就不让我拿杏儿吃，她说要喂我。 我想了想，也就张着嘴巴，让淑芬把杏儿塞进我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淑芬见我的鼻子上又沾了泥巴，更是笑盈盈地，说用袖子帮我擦擦泥。可没想到，淑芬擦完了，竟然一把捧住我的脸，在我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我不知该说啥好。淑芬就吃吃地笑：“大兄弟，你别这样瞅着我，我亲你有啥啊。虽说现在咱俩没干那事儿了，但我只要一想起咱俩好的时候，我就熬不住，老想摸摸你，亲亲你。” “刘射，丁淑芬……你们……你们在干啥？”突然，水塘边，一下就过来一人儿。听了这声音，我吓了老大一跳。这是……王霞的声音！ 淑芬一下呆住了。 王霞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来，她瞅着淑芬，又瞅着我，气喘吁吁的，咬着牙，想想，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掷在我的身上：“好你个刘射，你是咋样答应我的？”说完，王霞又骂淑芬，说她就是一个骚包女人。“我就知道，我去了滨城，你就会背着我勾引刘射。果然被我猜中了。”王霞说她提早结束完了培训课程，就为了早点回到村子里。她心里对素未谋面的小芳好奇，所以背着我，悄悄地回来，不吱声儿，就为了看小芳。她知道小芳在处对象，和那个我收留的断腿的人。王霞也没和小芳说上几句话，但从小芳嘴里得知，我在给淑芬挖塘。她想想，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 第203章 你们到底啥时候有一腿的 一时之间，我就张口结舌，因为，我觉得自己理亏。 王霞见我不说话了，更是拿脚踢我：“刘射，你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你咋哑巴了？你说……我不在村里，你是不是背着我又何淑芬搞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我就在村里听过你们的传闻。只是，我信你的人品。那些流言蜚语的我一概是没往心里去。可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瞅你和淑芬就是有一腿！”而且，更要命的是，王霞告诉我，她躲在这儿有一回了，但我和淑芬愣是没瞧出她来。刚才，淑芬和我说的那些调笑的话，王霞在一旁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呵呵……刘射，你行啊……你忘了，走之前，我是咋交代你的？合着你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啊。你说，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多早和淑芬有那啥关系的？你的胆儿真大啊，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愣是没看出来……我这是有多笨有多蠢啊……”王霞不提供地数落着我，说着说着，就一屁股蹲在地上，嘴里嚎啕大哭起来了。她哭得非常非常的伤心。我就在旁一言不发。我当然想安慰她。可是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什么话安慰。我担心，只要我一开口，王霞听了我的声音，反而更会生气，更会暴跳如雷。那样，事情也就更糟了。她哭完了，又继续骂我：“我以为，陆静走了，你会安分一点的。毕竟，我看出来，你心里有她。可你们男人究竟是咋回事儿？咋能一边心里想着一个女人，又能一边儿地和别的女人调情，和别的女人上床？刘射啊刘射，我真没看出来，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王霞说她被我骗了，说我是个混蛋，是个王八，说我和其他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我比其他男人更坏。其他男人坏在表面，让人瞅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我坏在骨子里，这叫蔫坏，没得救的。可我这不说话吧，王霞更是推我，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地上推。“我叫你说话，你听见没？今天，这事儿，你说，怎么办，怎么个收场！”她说我怂，敢和女人上床，不敢把这事儿挑开了明说。哎…… 我就看了一眼淑芬。我以为，淑芬会和我一样，看着王霞这样，至少心里会内疚的。可我错了，淑芬很平静，不管王霞咋说，她都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而且，她还挑衅起王霞来了。“王霞，你说够了没？说够了，赶紧地，给我闭上嘴巴！我和大兄弟上床咋了，我就和他搞出几个娃娃来，也和你没关系！” 王霞就吃惊了。 她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真的是从淑芬嘴里飙出来的。我急了，我真的急了。她这样……就是不嫌事儿大啊！我赶紧上前，拦住淑芬，不让她继续往下说。王霞要骂，就让她骂个够吧。 淑芬也学着王霞，推了我一把：“大兄弟，你怕啥呀？你有啥好怕的？王霞……也不算你啥人，你干啥一副理亏了做了错事的样儿？” 第204章 大兄弟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淑芬就替我抱不平，说王霞没资格这样骂我。“没错，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丁淑芬，就是和刘射有一腿子！” 我真是被淑芬的话给惊着了。她不能自己招认啊，不管是啥，都不能招认了。她要一招认，那我就彻彻底底地栽进去了。我就懊丧地叹息了一下，我想告诉王霞，我和淑芬没那事儿，她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和你开玩笑呢。可没还没张口呢，淑芬更是一五一十地都对着王霞兜出来了。“王霞，你骂刘射，那是没资格，你骂我，那是更没资格。我和刘射大兄弟的关系早了。那会儿，他刚进村，我们就好上了。这事儿，说来我前夫都知道。我和刘射大兄弟好得不要不要的。我知道你，我就问刘射大兄弟，我和你比，谁的奶儿大，谁的身子长得好？哈哈哈……你猜我刘射大兄弟咋说来着，他说我比你的奶儿大，比你更会叫唤，更懂得床上疼人儿。” 啥？淑芬就是在瞎扯啊。没错，我和她的确在王霞来八爪村之前，就有一腿子了。可那会儿淑芬压根没见过王霞，更谈不上认识她。淑芬嘴里说的什么奶儿大，奶儿小的，那就是在瞎扯。 我就对淑芬：“你别胡说了，你难道不嫌事儿大吗？” 淑芬就激动起来了。“大兄弟，我是在帮你啊。你是个男人，不能白白地被一个女人骂成了这个怂样儿！你干啥怕她啊。她是你老婆呢，还是你娘啊。你还没离婚呢，你心里最在乎的女人也不是她。她乍呼个啥劲儿啊，倒真的把自己当成你的正宫娘娘了。”淑芬更是直白地告诉我，说干脆就和王霞掰了，女人婚前就这么凶，要真和她结婚了，以后得管死我，我干啥都不自由。“大兄弟，你要不嫌弃我有一个娃儿，你考虑考虑我呗！反正，那事儿上，你也很受用，咱俩只要一沾床，那就是快活得不要不要的。大兄弟，我可不会像王霞这样凶，我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的！”淑芬一面说，一面还搂着我的手，继续给我擦脸上的泥。 她这个举动，在王霞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赤裸裸地和她抢男人啊。瞬间，王霞就爆发了。“刘射！好……你们狠……你们牛……”她说，不管淑芬说啥，她都可以不往心里去。就算我和淑芬干过，那也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一时的冲动。毕竟，那个时候的我，正和陆静好着呢。我没道理不爱陆静而去爱淑芬。她说，说到底，都是淑芬不要脸，一回两回地勾引我。 “刘射，今天，你就给我一句话。是选我呢，还是选淑芬？”她说给我五分钟，要我在五分钟内做出选择。 我就深深地叹了口气。“王霞，我选你。”这事儿不用考虑。反正我已经失去了陆静，其实选谁都没啥关系。只是，今天我觉得，确实王霞有理由激动，有理由生气。毕竟，我已经对淑芬说过，以后不干那事儿了。可她不甘心，还想和我保持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我答应过王霞，以后会娶她。但这话我从没对淑芬说过。一码归一码。 “霞妹儿，你回去吧。我选你。”这话我又说了第二遍。 王霞就崩溃了。她脸上紧绷的所有情绪都垮下来了，她不生气了，捂着脸，哭个不停。我知道她委屈。她是个实心眼儿，从始至终，心里就只有我。她不管干啥事儿，心里都想着我。包括这次去滨城培训，也是为了我的花苗事业。我是实在不忍心伤王霞的心。 淑芬一见王霞哭了，又听我说了这样的话。她受不住了，想了想，一把推开我，将我往王霞的身边推：“好啊，大兄弟，你既然选了她，那就别粘乎我了。这是我的鱼塘，你赶紧走，我宁可雇人挖塘，给工钱，我也不要你挖！” “别，淑芬，我早和你说过那些话了，只是你总是不听。我早说过，咱们还是正正经经地当朋友处着好！”淑芬听了，更是气得要赶我走。王霞就一把拽住我，警告淑芬：“我可警告你啊，刘射是我男人，我可不许你欺负他！” 哎…… 这两个女人，为了我，那是针尖对麦芒，一刻不消停啊。 我就一把拉着王霞的胳膊，叫她不要说下去了。“霞妹儿，我和淑芬……之前是中了她前夫下的套儿，后来是因为可怜她一个人，不忍心，所以就陪了一次……这事儿，我也不该咋和你说。好了，你不要嚷嚷了，回去吧。” 淑芬就在一旁冷冷地笑：“大兄弟，合着我丁淑芬就是白给你干啊。干完了，可是一句好话都没落着啊。行……你选王霞，这个我不拦你，这是你的自由。但这是在八爪村，你要和王霞好，你只管带着她走。可只要你的人还在村子里一天，我就要阻着你和她好！” 我呆呆地看着淑芬。我知道，淑芬是来真格的了。我以为，淑芬是憨厚的，纯良的，可我错了。其实我不了解她。自打她离婚后，就一直不放过我，明里暗里地提醒我，暗示我，让我放弃王霞，娶她。 “刘射，你伤了我的心。不用提防老倔头，不用他四处瞎嚷嚷。我去说！我要告诉满村子的人，你强奸了我！刘射！我要让你名誉扫地！” 说完这话，她一把扛起铁锹，恨恨地走了。 我怔了怔，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了。想了一想，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淑芬，你冷静冷静，你不要这样冲动。你告诉村里人，说我强奸了你，这不是莫须有的事儿吗？咱俩到底是咋回事，你心里一清二楚啊！” 她就对我冷哼一声：“是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上了我，骗了我的感情。要想让我不四处嚷嚷，除非……除非你娶我！” “呸！不要脸！”王霞听了骂了淑芬一声。 淑芬就仰着个脖子：“我哪里不要脸！我喜欢刘射，我就想让他娶我，光明正大地。我都离婚了，我怕个啥呀？” “你这是逼他！逼他干他不愿干的事儿！” 第205章 你还和多少女人有过一腿 我不能让淑芬和王霞再次争吵起来。 这个时候，我必须再次表态。行，淑芬要对满村子的人宣扬，说我强奸了她，那她就去宣扬吧。“淑芬，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干，那我不会拦着你，随便你咋说吧！但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咋说，我都不会娶你！” 说完，我就大步离开了鱼塘。 我走得快，王霞跟不上。 王霞一边走，又忍不住一辺骂我：“刘射……说到底，这都是你惹出来的桃花！淑芬要真这样干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她说，到了最后，我恐怕会被八爪村的村民们用棍子赶走。 我就长叹一声：“实在不行，只有走人了。” 老实说，我认为淑芬真的会这样干，我没想到她那样说只是为了撒气，胡乱嚷嚷着让我害怕而已。回到花棚，小芳正在厨房做晚饭。我瞅着王建虽然走得一扭一扭的，但好歹也算能走了。我就有心和王霞带着小芳去王建的老家看看。说不定，八爪村我就呆不长了。我是个男人，随便去哪儿无所谓，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我想如果王建家瞅着还行的话，就让小芳嫁给他吧。 我想，小芳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肯定也想跟着回去看看。我就把心里的想法对着王建透露了一下。他很高兴，同时，又很忐忑。“我当然想回去。可是我老家不比八爪村强多少。我怕你们见到了，会失望，会带着小芳赶紧走掉。” “不会的。只要你人好，对小芳好就行了。” 心动不如行动。在我开着那辆二手车出发之前，我还是忍不住，给淑芬发了一条短信，我告诉她，我走了，去王建的老家了，提亲。行的话，小芳就不回八爪村了。 一路上，小芳和王建坐在后排，他们一直很兴奋，买了许多的东西。只有我和王霞，强作欢颜，强打精神。就在昨天晚上，小芳和王建都歇息了后，王霞想想还是生气，大概在午夜十二点钟，又悄悄推开我的房门，一头钻进我的被窝。我没睡，有心事，当然睡不着。王霞就过来，二话不说，一头捏住我的鼻子，又张嘴狠狠地咬了我的下巴，咬的我差点儿流出了血。 王霞咬完了，就恨恨地压着嗓子骂我：“疼不？你背着我，和淑芬干的时候，咋想不到疼呢？哼哼……别和我扯啥同情她可怜她？她要不是二十几岁，长了两个大奶子，你会疼她疼到了床上去？别老说淑芬勾引你，你裤裆里那玩意儿要是不翘，她说啥也不能让你上了？刘射，你给我老实交代，除了李倩、陆静、淑芬……你还和几个女人上过？”王霞骂我，说没想到我这么受女人欢迎，“这村子带呆不得了。就算淑芬不去嚷嚷，我也不让你呆了。”她说，我这在八爪村呆了也还没有一年，这要时间长了，兴许一半的女人都来勾搭我，都和我有一腿子，那她可受不了，要发疯的。 第206章 你是不是一定要扯个没完 老实说，其实我心里受不了王霞。是个男人，时间长了，真的受不了她。 但是我不能发作，我要发作了，要是露出点儿不耐烦，王霞每天晚上都得咬我。就现在，我开着车，手腕心还疼着呢。王建的老家在隔壁一个省一个叫作徐县的地方，从金光镇出发，大概三百多公里。一天是赶不到的，晚上就带着王霞小芳和王建在路边一个小旅馆就宿。王霞可是没少给我脸看，说话更是阴阳怪气的，她话里带刺，弄得小芳和王剑很不自在，都以为自己得罪了王霞，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哪处得罪了她。 到了晚上，我就在路边找了一家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几个小菜，还有烤串，四人团团坐了下来。王建要去上厕所，我趁着小芳扶着王建上厕所的时候，压低了嗓子告诉王霞：“霞妹儿，我知道你挖苦我。但你要挖苦，只管当着的面，私下里。小芳和王建在的时候，你能不能闭上嘴巴不要说？” 王霞听了这话，就冷笑一声。“咋地？自己做了没脸的事儿，还不许我说呀？” “反正，当着他们的面，你别说行不行。小芳聪明，兴许这会儿已经猜出来了。” 王霞一听，就幸灾乐祸地：“猜出来好啊。我就巴不得他们不知道呢。幸亏你没动小芳，你看这一路王建对小芳体贴的跟什么似的。你也学着一点啊。别一天到晚地怼我啊。” 一会儿，大排档的老板过来上菜了，我听她这样一说，心情更不好了。我就拧开了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酒力上涌，我就借着酒劲，有点儿发飙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扯个没完没了？以前，和陆静，你也不是这样。为什么要在淑芬这个当口过不去？你明明知道，我对淑芬没那方面的意思……你这样，很没意思你知道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反正我就想发飙。我得将憋在心里的闷气一股脑儿地撒出来。 “没意思？这话你真好意思说出来？没意思，你干啥上她啊？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承认，其实你也喜欢淑芬，你喜欢她的大奶，喜欢她的大屁股，喜欢她对你亲亲热热地叫大兄弟，喜欢她整天围着你转！”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我熬不住，哐当一下把啤酒瓶子扔在了地上，这一声啤酒瓶响可是吓坏了大排档的老板，也吓坏了王霞。王霞就哇地哭了一声，瞪了我就几眼，然后呼啦一下就跑了。 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跑的。没错，本来我是想使劲儿追的。但我不想追。我的腿子刚挪了一下，我就站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想动了。没错，我不想去追王霞，我想让她冷静冷静，同时也让自己冷静冷静。我就这样看着王霞消失在了夜幕里。过了一会儿，小芳扶着王建过来了，见我一人呆坐在凳子上，地上是破碎的啤酒瓶，就惊异地问我，到底咋回事儿？我就长叹了一声，闷闷地说了一句：“你们别管我。” “王霞姐呢？”小芳左看右看的，看不见王霞，就问我。 “她……走了，和我闹脾气了，你们别管。”我摆摆手，又拧开一个啤酒瓶，一仰脖子，将瓶子里的啤酒一气喝了个干净。 “刘射哥，到底你和王霞姐怎么了？虽说我头一回看见她，但我总觉得她和你有啥矛盾，有事没事的，说话总是冲着你。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就长叹了一声：“小芳啊，这事你别管，你管好你的，就行了。我和王霞经常这样，她这人没啥坏心眼儿，但就喜欢随便发脾气，过一会儿，等她冷静下来，也就好了。”但小芳说这样不行啊。这不是白天，这是晚上。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啥坏人，想对王霞干啥坏事儿，那不可糟糕了？ 我听了，心里就一动。没错，其实我也担心这个。但我还是了解王霞的。她……实际上不会走远的。她只是生气，只是想躲我，没准儿她就悄悄地躲在附近哪个地方，哪个小旅馆里，又或者她干脆背着我，坐车又回到了八爪村。总之，只要她还喜欢我，还关心我，她就不会离开我。 这样一想，我真后悔，真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冲了王霞。想起王霞的号出来，我心里的内疚感更重了。但是，我已经带着小芳出来了，这半道儿上的，我不能一人让小芳跟着王建回去，不管咋样，都要跟着去看一看。我就强打起精神，对着小芳和王建：“你们不要担心，真的没啥事儿。在我心里，小芳你的事儿才最重要，我更关心你。” 王建赶紧就保证：“刘射哥，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小芳受苦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从小旅馆里出来，吃过了早饭，再开两个小时的车，下了高速，真的就到了徐县了。其实我开车的时候，我就注意打量徐县的外部整体环境。徐县是一个小城市，农村的大环境就和我老家差不多，都是低矮的平房。王建看着家乡，心里就有点儿激动，一会儿看着小芳笑笑，一会儿又盯着自己的腿叹息。 “干啥？是不是怕见到你父母？”相比于王建，小芳倒是表现的坦坦荡荡的。 “也不是。我父母要见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肯定高兴，高兴得都快要哭了。”王建紧紧地握着小芳的手，一点儿也不避讳我。 在王建的指点下，我将车顺利地开到了王建的老家。他爹他娘都五十左右，第一眼瞅着就是两个老实本分人。当王建下了车，看着自己的父母，哽咽地唤了一声爸妈后，王建的父母就哭成了个泪人儿。 第207章 小芳的终身有靠了 王建的父母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叫的，听着真让人心酸。毕竟，这几年来，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就是在寻找儿子。现在，儿子果然就回来了，这为人父母，哪能不激动不高兴呢？ 王建就对着父母说自己没事。他妈问他腿是咋回事？咋走起路来别别仄仄的，瞅着有点瘸啊。她妈就哭着，捂着眼泪说这一定是在外头被别人给打的，说她的娃儿在外头肯定遭罪了，遭了大罪了。王建听了，就一副不知道该咋说的模样儿。他父母只管问儿子，却是把我和小芳晾在一边儿。王建就撒谎，说自己是在外头打工，不小心摔着了。从传销窝里逃出来后，他就四处打工。这不，还认识了一人，就是我。王建把我介绍给他父母，说不但认识我了，还认识了我的妹妹，就是小芳。他在外头和小芳产生了感情，这才把她带回来，认识认识父母。末了，王建没忘记说一句，说他只想打工，不想再回学校上学了。 我不知道王建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没提我救了他，小芳照顾他的事情。大概，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吧。更多的，是不想让父母知道更多他在外头受屈的事情吧。这要一坦白说出来了，那啥事儿都得说个明白。我以为，王建的父母听了，肯定会摇着头反对的。可是，没有。他们对于上学啊将来能够光宗耀祖一事已经看淡了。王建的爸爸拍着王建的肩膀，说他已经当了一辈子的农民，就不在乎儿子跟着走他的老路。“娃儿啊，我们做梦都盼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知道你陷进了传销窝里，我们那个急啊……爹已经不指望你啥了，好好过日子就行！”王建的父母十分高兴，毕竟，他儿子在外头还认识了一个姑娘，这姑娘瞅着感觉还不错，挺踏实挺本分的人儿。他们的心里，已经把小芳当做自己的儿媳妇一样地看待了。把我呢，也当成了大舅哥。 中午，王建的父母在自家的院子里，杀鸡宰鹅的，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借着这工夫，我就打量王建家的环境。我感觉他家在村子里，不算穷，但也绝对算不得富裕，反正，就是一般家庭吧。但我觉得，小芳没爹没娘的，这个这样踏实朴素的家庭已经不错了。王建是独子，父母的，也就是他的。他又没个姐妹，没个兄弟，小芳在他家不会发生什么大姑子小姑子找麻烦，妯娌吵架啥的在农村司空见惯的事儿。 这么一想，我的心就宽了。 中午，王建的爹不停地给我敬酒，我也几乎喝了个半醉。不用说，我看出来了，这家子人靠谱，实在。小芳的终身啊，终于有了着落了。我终于给小芳一个交代了。小芳也很开心。王建的娘已经迫不及待地送了小芳一件金首饰了。“小芳，咱家就这样。我也没有啥好的给你。但只要我有的，全都给你。”王建的娘没有王建的爹会说话，但每一句都很朴实。 我在王建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但打开门，发现小芳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陪着王建的娘说话。他们虽然才认识两天，但瞅着真的像一对和睦的婆媳。我就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小芳。“小芳啊，你就不用跟着我回去啦，好好地跟着王建过日子吧。” 一会儿王建也出来了，他拍着胸脯保证，说这辈子不管咋样，都要让小芳过上好日子。我就笑笑：“反正，小芳我已经交给你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要是以后小芳哭着又回来了，说你咋地咋地不好，在你身边受了委屈了，那我可不放过你。” 我说得一本正经。 “大舅哥，咋能呢？”说话的，是王建的爹。“等过几天，等王建的腿完全好了，我就盖楼房。没钱，我去借，也得盖，盖好了楼房，就是娃儿结婚的日子，到时候，我请你来喝酒。” 我听了，很满意。虽然王建的爹因为寻找王建，四处借债，家里欠了不少的亏空。但是他有手艺，他是一个木匠。如今，木匠这个行当又吃香起来了。一个手艺不咋地的木匠，在城里木材家具店，一个月的工资少说也有五六千。这还是少的。王建的爹，说娃儿不读书了，就跟着他学木匠，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比读书还要强。“大舅哥，我家很快就能翻身。我可以对你发誓。在我心里，已经把小芳当成我的儿媳妇了，我喜欢她。” 小芳依依不舍得地把我送到了村外，我不让她送。她扶着王建，来去不便。小芳的终身有了依靠，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小芳是个细致人，她安稳我，说王霞姐肯定已经回到八爪村了。“哥，她心里有你。女人啊，只要心里有一个男人，不管咋样，都会围着那个男人团团转的。”小芳让我见到了王霞姐后，好好地哄哄她，女人嘛，说到底，都是要男人哄的。 “嗯。你回去吧。”我朝她挥挥手，看着小芳和王建王剑消失在村口的竹林子里。等他们大喜之日，我一定来。 一路上我开着车，途径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我就试着给王霞拨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关了。我只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传来的盲音。我不气馁，又拨了几次，电话还是不通。我明白，王霞这是成心气我，故意把手机关了。但她总会有开机的时候，想了想，我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霞妹儿，别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发完了短信，我就继续开车。三百公里的路程，我在半夜十一点的时候还是赶回了村里。我开着车，把远光灯打开，发现花棚里亮着灯。灯光还不止一盏。我的心里不禁一喜。难道小芳说的没错，王霞果真悄悄地回来了？ 第208章 王霞躲在了阿莲那儿 我抑制住激动，把车熄了火，停在路边。 真的是王霞回来了吗？还没进去，我就试探着叫了一声：“霞妹儿，是你吗？” 可是里面没人回我。我不禁纳了闷了。难道这开灯的人是小偷？可小偷哪儿有那样的胆？我就走进花棚去看。原来，在花棚里弯着腰侍弄花草的人，不是王霞，却是淑芬。看见淑芬，我就有点儿别扭。她不是已经和撕破脸了吗？我就生涩地叫了一声：“淑芬……” 她听了，一下抬起了头。“大兄弟……”这声大兄弟，可是叫得我心里复杂难平。淑芬脸上堆着笑，说话声儿也还和以前一个样。可是，我和她分明回不到以前了。她已经嚷嚷着要告诉整个村里的人，说我强奸他，要败坏我的名誉。这个当口，她还来干啥呀？她不尴尬，我都替她尴尬。 但我不想再提起那茬子事了。嘴巴长在她身上，她想咋样就咋样吧。这会儿，我心累啊。我只想快点找到王霞。“淑芬，你回去吧。谢谢你替我照顾花草。” 淑芬就看着我，欲言又止地。然后就叹了口气，对着我：“大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今天我等了你一整天，为的就是对你道歉。真的，我不该那样说的。”她说，那会儿在气头上，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听到王霞那样骂，她也非得强势地怼回去。“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你喜欢的是别人。我真不该那样说的。你放心，你和我的事儿，我就算疯了傻了，我都不会告诉别人。我呀，那样说，就是在气你。你是一个好人，又帮了我那么多事儿，我我要就为了这点事，就为了争一口气，我就不顾惜你的名声，让你在别人面前没脸面，我……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你名声坏了，我的名声就能好了？” 是吗？好吧……我选择相信她。我相信她只是出于一时的激动。毕竟，现在八爪村风平浪静，我的名声儿还是好好的。我就问淑芬：“淑芬啊，我只问你，你在这儿守了一整天，看没看见王霞来啊？”我告诉她，昨天我开车带着王霞小芳去王建的老家了。小芳就算嫁给王建了，不跟我回来了。但在半道儿上，王霞为了我和你的事儿，还是吵吵嚷嚷的，心里头不痛快，一个话语不对头，就撂下我走了。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希望淑芬能够看见。 淑芬听了，立马就摇头：“我没看见。她……真的不见了？”说完淑芬的嘴里就一个劲地说抱歉，“我没想到，我就图了一时的嘴快，王霞就这样上起心来。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她一劲儿地拍着大腿，说这事儿都怪他她。 “你别自责了，说到底，她气得也不是你，是我。”这个，我心知肚明。出了这档子事，我就告诉淑芬，以后不管咋样，都得保持距离了。 我让淑芬赶紧回去。找不到王霞，我也并没有心急如焚。她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或许就在金光镇，或许就在附近别的什么地方。但我没想到，王霞离开我之后，却是去了阿莲的学校，找阿莲去了。我之所以知道王霞的下落，是阿莲在放学后，背着王霞，偷偷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干爹啊，王霞姐来找我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阿莲说，王霞的眼睛红得像两个桃子似的。 我一听，心里头那个激动啊。原来王霞躲在了阿莲这里。 “阿莲，你给干爹稳住啊，啥都别说，过会儿，干爹就过来，把她带回去。”我说和阿莲没啥事儿，“你也知道的，你王霞姐就是那个脾气。只要稍不如意，就会冲我发火。” “你们的事，我不管。”阿莲说，这会儿，她正带着王霞在她们学校的饭堂吃饭呢。”干爹，你要么赶紧来。一会儿我上课去了，就看不住她了。她要还想去哪儿，肯定不会告诉我。” “行，我马上就来。” 第209章 你是人贩子吧 我就加快了速度，几乎是一气儿的，从金光镇赶到了栖霞镇。到了阿莲的学校门口，没想到新来的门卫不让我进去了。我就急了。我说自己是初三一个学生的爹。那门卫瞅着我，就笑了。他上下地打量我，嘴巴歪在一边，问我：“小伙子，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六。” 这门卫听了，就哈哈大笑。“二十六？那你闺女多大啊？不过，念初三了少说也十五六了吧。” 我就说：“十五岁。” 话刚要说出口，这门卫更是笑个不停。“你闺女十五，你二十六，小伙子，你这婚可不是一般的早啊！”他说我心术不正，说我兴许就是个人贩子，来学校拐卖人口的。他要我走，说再不走的话，他可要报警了。我更急了。“大哥，我是真的有急事儿啊。”我告诉他阿莲的手机号，如果他不信，可以给阿莲打电话核实核实。没想到这门卫说自己压根就没那工夫，那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这会儿，我听见学校里头想起了钟声，那代表上课了。我来这儿，就是堵截王霞的。这要被门卫耽误了，我扑了空，这白跑一趟固然是小事儿，但我要想再找寻王霞的下落，那就更难了。 算了，我干啥要听他的，我直接进去呗。没想到，门卫扯着我，朝我嚷嚷，恨不得和我扭打起来。我就朝他吼：“你干啥不让我进？你知不知道，我有急事儿，我有要事儿。我这闺女不是亲的，是干的，你懂不懂？” “奶奶的，你和我嚷干爹也没用。”拉扯之中，门卫的衣服纽扣就被我扯掉了，他就躺在地上拼命地叫嚷，“来人啊，来人啊……” 我就本能地想捂住他的嘴。这个时候，学校都上课呢，四周静悄悄的，他叫得这样大声，肯定教室里的老师都听见了。一转头，我陡然发现学校门口似乎晃动着一个红色的影子。这影子躲在学校的铁门边上。这影子我熟悉啊！只看了一眼，我认出了王霞。王霞离开的时候，正是穿着这身红色的衣裳。我就本能地大叫一声：“霞妹儿！” 影子听见了，一颤，随即就往街上跑。我急了。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让王霞消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正当我想追赶的时候，门卫又叫了几个人，扯住我，拼了命地不让我走。他们要扭送我去派出所。我急啊，我急得跳脚，我急得恨不得身上伸出翅膀来，一下就飞到王霞的身边。 他们人多势众，把我压得死死的，我一动都不能动。 “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子不是啥人，老子找的人就在大街上，你们……放开老子！”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一根棍子就狠狠地打在我的腿上，疼，真他妈的疼……又是一根棍子敲在我的头上。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突然，我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叫喊。是王霞！她终究不忍心我被挨打，快速地转过身来，给我解围。 第210章 我啥都要买 听到王霞的声音，我的心里充满了激动。几个门卫一下停住了手。王霞冲着他们：“他是找我来的，我刚从学校看我妹子出来。”王霞说出了阿莲的班级和名字。我不顾疼痛，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使劲儿拉住她的手：“好了，别再走了。” 几个门卫就有点搞不清楚了，这架势，王霞和我瞅着就像恋爱中吵架的情侣，可在我嘴里，把学校上学的阿莲称作干女儿，但王霞又叫阿莲妹妹。王霞怕几个门卫再打我，顺势拉过我的手，从马路的另一边儿走了。“你干啥知道我在这儿？”马路的附近不远，有一家小吃店，王霞进去坐下了，依旧气呼呼的，将身子背对着我，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就陪笑：“我是瞎找来的。”我不能将阿莲供出来。 她听了，就冷笑：“刘射，你真会瞎编，当着那几个门卫的面儿，你不都说出来了吗？” 我一听，就一纳闷，情不自禁地就问：“是吗？我都说了什么？” “你说，你是来找干女儿王霞的。平白无故的，你干啥来找她？肯定，她背着我，告诉你，我在她学校！”王霞的嘴里又唧唧咕咕的，说阿莲这孩子嘴碎，保守不了秘密，以后有啥事儿，都不告诉她了。 我就拉着阿莲的手，笑道：“好了，别瞎猜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但王霞还是不买我的账。她站了起来，走出了这家小吃店。然后，故意地，去了对门一家首饰店里，嘴里自言自语地：“我活到这么大岁数，也没戴过一个好看的戒指。”她就低着头，在柜台上左看右看的，营业员就过来问她，想挑什么首饰，是戒指呢，还是项链，还是镯子？ 王霞走进了首饰店里，当然我也得跟着进去。 王霞听了这话，就看着我：“刘射，你说……我挑什么戴好？你说说活，我听听你的意见。” 幸亏我身上带了钱。她话儿都说到了这个当口上，我要还不明白，我就是一个傻瓜。不过，想想，我的心里也挺愧疚的。毕竟，以前她跟我好的时候，我啥值钱的东西都没给她买过。我记得，就给她买了几个发卡，还有一套内衣。 “你要喜欢，那就都买。” 她听了，就盯了我一眼，皱着眉头，可却又笑：“你是傻子吗？你能有钱，把店都给买下来？你就不要和我说大话了！”王霞就说我吹牛皮。 她一笑，营业员也笑起来了。 我的脸就有点儿红，我对她解释：“我是说，你要喜欢，一种首饰，咱就都各买一件。”项链、戒指、镯子，还有啥……对，还有耳环，都买。 她就继续盯着我：“刘射，你是疯了吗？” 我被王霞的话问住了。疯？我没啊。瞬间我明白她不过再说气话，她舍不得让我费钱买这些金银首饰。她要的，只是我一个诚恳的态度。“霞妹儿，我是真想给你买。反正……早晚不都得买么？” 她这样强悍，非我不嫁，我能有啥办法？既然早晚都得娶她，哪这些金器啊银器啊肯定少不了要买。晚买，不如早买。我就肯定地对着王霞点头。“霞妹儿，你挑吧。” 女人挑首饰，男人不能做参谋。我就在一边站着，等着她慢慢地挑。她就回头对我笑；“好，既然你不心疼钱，那我就买了。我要不买，肯定也有别的狐狸精缠着你，要你给她们买。我王霞可不当这个傻子！” 又来了，这是在首饰店，来往的人虽说不多，但也不少。她这样说，我很脸红。“霞妹儿……”我的声音轻轻地，“你瞎说啥呢？我要买首饰，就单给你买。” 一个小时过去，王霞总算挑到了称心如意的。我请营业员算价钱。一算，一个镯子，一个戒指，一个项链，一副耳环，竟然一共四万。营业员告诉我，说最近经济不景气，别的不涨，工资不涨，金子银子的都涨了。 我不能让王霞看出我瞬间的一丝犹豫。买！我掏了卡，付了钱。王霞拎着首饰盒子，笑得眉毛眼睛弯弯的，一脸的心满意足。她一改刚才冷冰冰的姿态，主动挽起了我胳膊，我们在大街上走着，真的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只是……我的心终究觉得苦涩。我不能告诉她，其实我心里最在乎的女人，并不是她。不过，就这一点，似乎王霞本人也知道。 还是那一句话，所有的事情，我猜得了开头，但我猜不了结尾。如果时光回到一年前，那会儿我离开李倩，正仓皇在苏城打工，如果，没有那些后来发生的事，我和王霞没有分离，一直就在一起，我相信，如果那时候有人问起我：刘射，这辈子你最爱谁呀？我肯定毫不犹豫地会说出王霞的名字。 那个时候，真的，在我的心里，我的眼里，甚至我的五脏六腑里，想念的，都是她。可是一步错，步步错。后来的后来，一切都变了。这就是生活的残忍之处。我不是以前的刘射了。而她，也不是从前的王霞。我虽然依旧珍惜对她的感情，但我心里，还是住进了另外一个叫陆静的女人。不过，既然决定和她共度此生，那我不管怎样，都会做一个负责的男人。是的，除非她离我而去，我是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王霞坐上了我的二手桑塔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娇嗔地说道：“知道你今天大出血了。没啥，回去我好好补补你。” 我明白王霞口中说的“补”是个啥意思。 我就苦笑：“我给你买，那是天经地义。早晚不都得买吗？”我说我刚寻到了她，也累，真的累，一会儿回到八爪村，不如好个睡睡午觉，歇一歇。 第211章 像她这样的女人 “我不！累了我也要！”她就热乎地搂住我的脖子，这让我紧张。 “霞妹儿，我开车呢！”她梗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动弹，这影响我开车，如果半道儿上出了啥事，那就不好了。在我的不断提醒下，王霞终于将身子调整好了，却又问起我小芳和王建的事儿。“他家咋说？委屈不委屈小芳？” 我就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她：“不委屈。王建的父母还都挺通情达理的。小芳啊，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王霞就调侃我：“呵呵……你是不是见小芳得了好归宿了，心里又不舍了？” “这说哪儿的话？我巴不得看到她好。小芳就是我妹子，以后她要生了娃儿，那娃儿可都得叫我一声舅舅！” 王霞就笑：“鬼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你这人啊，越和你在一起，就越知道你其实是一个闷葫芦！你能说出口，能告诉我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她说，那些重要的大事儿，我是绝不会对她吐出半个字的。 “哪能呢？” “哼！我就问你，你现在心里还想她吗？” 我听了，看见前方的车道拐了一个弯儿，就将车子放慢了速度，故意装作啥也不知道的问王霞：“我心里想谁？除了你，还有谁？” 她就呸了一声：“不就陆静吗？你说出来又不会死，瞒着啥呀？”不过，她说完了，却又笑了起来，“也是，现在我还和你计较啥呢？反正，不管怎样，是我赢了。” 王霞的话让我大大地不悦。我最烦这些输啊赢的说辞。感情这东西，哪是什么输赢能够论定的？王霞这人吧，虽然待我好，虽然为人热情，但也真的没啥肚量。 车子刚开进金光镇上，王霞就说口渴了。问我车上有水不？我就说没预备水。 她就叫我将车停在路边，她去路边一家冷饮店来买水。王霞再上车的时候，手里不是提着一瓶矿泉水，而是拿着一根冰棍。她咬了一口，瞅着凉丝丝的，然后就叫我张开嘴。 “干啥？” “我喂你。” “别。我要口渴了，我自己去买。” “不嘛，我说要喂你，就一定要喂到你的口里。”不容我反驳，她就将咬下的一口冰棍用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但王霞的舌头没伸出来。就在我咽下冰棍之后，王霞就顺势和我舌吻。 可以说，这一回是她强吻了我，五分钟后，我们一边接吻，一边吃冰棍，彼此的嘴里都是凉飕飕的。 “刘射，你还渴不？”她打趣我。 “不了。”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下和王霞接吻完了后，下身真的有点儿躁动不安。我的小弟弟有点儿立起了，只是王霞不知道。如果，回到八爪村，她真要一把扑倒我，和我干那事儿的话，那我肯定也充满了本能的激情。接吻完了后，王霞就让我继续开车，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打盹。我就将车里的音乐开了，让她放松放松。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八爪村。但王霞靠在车上，却已经睡着了。我扭过头，看着她闭着眼睛，脸红扑扑的，嘴巴也红红的，颈脖以下雪白雪白的，我不禁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美妙的时刻。 既然到了，她不能不下车啊。就算要睡觉，也得去床上啊。我就捉住她的手，将嘴巴凑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唤：“王霞，霞妹儿……到啦……快别睡啦……” 第212章 原来她是装睡 王霞睡得很沉，反正就是叫不醒。我有点儿急了。 我打开车门，干脆抱着她，把她抱着进了铁栏门，到了屋子里。可我没想到，我一把王霞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就睁开了，咧着嘴儿，吃吃地对着我笑。看她笑得那么得意，我这才明白，原来王霞骗了我！她早就醒了，但就是装睡，目的就是让我抱。还别说，王霞身材丰满，我抱着她，真的很吃力。 她就用手戳了我的鼻梁，声音轻轻的：“刘射，你去洗澡啊……” “我……不脏。” “咋地不脏？你这来回了一趟，身上脸上都出汗了，还不脏？快去洗！”见我不动，王霞有点儿恼火，她干脆扔给我一块毛巾，“你不是在厨房后头装了一个卫生间，装了热水器吗？那就去洗啊！” 她催我。说要我先洗，然后她再洗。“你要不洗，那咱俩可一起洗了！”王霞说，这样的话，还可以省下不少的洗澡水。算了，洗就洗吧。既然和她在一起了，肯定还是要经常干那事儿的。而且这会儿，我的小弟弟的确要翘起来。我就接过了毛巾，顺从地去了卫生间。但我离开她屋子的时候，我分明听见王霞的嘴里在哼着歌，看得出，她很高兴。 我就进卫生间洗了一个哗哗的热水澡，再去找王霞，只见她把身上的衣裳都脱得光光的，我就走过去，问她：“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啊！” 没想到，王霞说不。“你先干完了，我再去。”她说自己熬不住了。我是光着身子出来的。我刚躺到床上去，王霞就像饿虎扑狼一样地扑住我，让我浑身不能动弹，她咬住我的耳垂，“刘射，我现在就痒痒了，你现在就得干！”王霞三下五除二地也将身上的衣服扯光了。这个时候，我真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酸臭味儿。“刚才你和我一起洗不就得了？” “反正，你先干！”她说，就是要我忍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儿。然后，她就舔我，从上到下地舔我。我就忍不住了，掰开她的大腿，猛然地就刺进去。王霞没想到我这样迅速猛烈，受不住，嘴里就“啊……”地尖叫一声，然后挠我的肩膀，“刘射，咋这样疼啊！” 她说不对劲，以前没这样疼啊。 我就喘着粗气告诉她：“你都一月没干了，你说疼不疼？” 她听了，咋了眨眼，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也是啊！女人长时间不干，下面就紧了！刘射，我紧不紧？” “紧……”我继续闷哼一声，继续大动。 王霞的声音就幽幽地，说她对我就是这样死心塌地，死心眼儿，在外头，一点花头都没找。可我呢……什么苍蝇蚊子的飞来，都要，都赵丹全收。我知道，王霞嘴里说的苍蝇蚊子都是谁？ 她说的，就是淑芬。淑芬已经和我打过招呼，对我解和了。王霞不该这样说她。我就停下了动作，盯着王霞的脸：“淑芬后来找我了。” “啊，找你了？”王霞一惊，以为淑芬又和我粘乎上了，也不和我干那事儿了。她一把推开我，靠在床边，“她找过你，那是啥时候？” 我就叹息一声，说她不必这样紧张。“就在你失踪的这几天。她来找我过，说不该那样说你，也不该那样说我。本来，我啥都没答应她，她说自己是自作多情。” 可是，王霞听了，还是嗤之以鼻：“她的话，能信吗？我宁可信陆静，也不信她！” 第213章 首饰不见了 “你不信她，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没兴致了，这会儿，洗了澡后，只想好好睡个觉。 可王霞见我将胳膊一枕，一脸的云淡风轻，就不干了，她又朝着我嚷嚷：“看你说的？淑芬她离婚了，身边没男人。我看她压根就不想再找男人。她就盯着你，只要我和你有那啥，你不好了，她就会想苍蝇蚊子一样地盯着你不放。我敢说，自打你和她睡了后，她的心里就起了歪心思。”王霞提起淑芬，还是忿忿：“可她也不想想，论长相，我胜过她。再说她身边还拖着一个娃儿。她这样的，就该也找一个离过婚的，这才般配。” “你当人人都是你啊！”我脑子也没多想，即刻反讽一句，又道，“我也是离过婚的啊，和她也算般配啊，半斤八两……”不，我还没离婚，但很快，法院的判决书就快下来了。 没想到，我的话大大刺激了王霞。她没学着我快速地穿上衣服，却是将床上的衣服都往我身上扔：“好你个刘射！我就知道，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就是……贼心不死！想一会儿和我上床，一会儿去找她！” 我就急了，嚷了一句：“话是你说的，我就说了一句实诚的，你又不干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每一句话都得讨你的喜欢！” “没错，我可以说淑芬，但你只有听的份！你不能帮她说话！”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嘛！”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呵呵……我就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巴不得我滚蛋。上回，当着你的面，我将你最心爱的女人陆静赶走了，你的心里，一直记恨我，对不对？”王霞冷哼一声，说我想报仇，尽管来啊。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我觉得王霞这样像……泼妇。“我没嫌弃你，这都是你瞎想。本来，你认识我时，我就是一个要离不离的状态。淑芬干事儿还是有分寸的。我说她不会粘我，就不会。你要不信，真正我没办法了！” 我就坐在床头，低着头，抽着烟，赌气。 如果以后，我和她在一起了，像这样经常吵架的话，那我真的受不了。 房间里就很安静，气氛也很焦灼。我们谁都不开口主动说话。 突然，她大叫一声。我一听，赶紧就问：“怎么了？” 她就瞪着我：“刘射，你车门锁上了没？” 我想了想，就道：“没。这不急着将你送进来吗？忘了锁了。” “我的首饰还在车上呢。你车停在路边，车门没关上，会不会有人经过，把首饰给偷走了？”我一听，也有些慌神。毕竟也是四万块钱买的。 我就不和王霞争执了，她也不和我怄气了，我们赶紧走到铁栏边，我的车门关上了。我的心，就一紧。看来，真有人动过我的车子。王霞比我抢下一步，已经将车门打开，低着头，细细地寻找。“刘射，真的没了！不但首饰袋不见了，还有我的包！”王霞变了脸色，拉着我的手，嘴里呜呜呜地哭了出声。 从我抱着王霞从车里出来，到进屋子，以及我洗了澡，和王霞上了床，前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确不能保证路边没有一个人经过。不用说，看来东西的确被偷了。本来，重建房子的时候，我安装了无线网络，也想买几个摄像头安插在铁门附近监控监控的。但后来事儿一多我，我就忘记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懊悔。我只得安慰王霞：“没了就没了。别伤心了。”大不了，有钱了再买。 可王霞不干，她说首饰丢了，是件不吉利的事，证明和我的婚事不顺利。“别这么迷信。”我继续安慰。可王霞不依从我，非要我赶紧地，在周边寻找起来。我不是警察，真的拿捏不准是谁偷了？每天，经过这路边的村民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而且，还有进村卖鱼的人，一些外地的小商小贩，偶尔也会路过这里。花钱消灾，真的只能这样想了。 “刘射，你不是村里的民间调解人吗？我瞅你对别人的事挺积极的，可临到自己，咋就这么不上心呢？你只管在晚上召集全村的村民，都到这儿来，好好问一问，肯定会露出一丝蛛丝马脚的。”王霞说，八成就是八爪村的人干的。这个点儿上，村民大都在鱼塘看鱼。大白天儿的，绕过这里的，都是那些不干正经事游手好闲的人。“正经人不会干缺德事，肯定是……跟着你的那些混子！” 第214章 不是那几个混子干的 她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 我也疑惑了，会不会就是那些混子呢？说实在的，那几个混子虽说被父母赶着去鱼塘看鱼呢？但一天到晚地，还是会挤出时间，互相聚一聚，有事没事的，来我的花棚，为的就是我唠嗑几句。我呢，见他们这样热情，也不好赶他们走，相反，还得给他们烟，要不就是买些水果。 “你别急，也别冤枉人。好歹等我过去问问。” 我觉得，如果真是哪个不长眼的混混拿了，我也不生气，也不责怪，只管交出首饰来，也就行了。是人都有爱占便宜的心理。谁都有啥都不做，盼望着天下掉钱财的美事儿。我就让王霞回屋呆着，她不能跟着我一起去，这要去了，准会将事儿闹大。在我的劝说之下，王霞总算平息了一点怒气：“那你去，我等着你。” 等我开着车到了村西边的鱼塘，远远地，第一眼就瞅见了那几个混子，躲在一个草堆前，凑在那里抽烟呢。我下了车，他们看见了我，都热情地围上来，问我这车是啥时候买的？虽然瞅着是二手的，也旧，但都恭维我，好歹也是有车一族了。其中一个混子就给我敬烟。我说不抽。“刘哥，我咋瞅你有点不高兴？”一个混子机灵，就问我。 我就压抑着暴躁的情绪，我何止是有点不高兴，我是很不高兴。我就单刀直入地：“你们今天，没干啥坏事儿吧？比如，偷了啥金子银子的？老实对我交待！我保证，只要你们和我说实话，我绝不为难你们半点！” 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这几个混子就不高兴了。他们的脸涨得通红，对着我吼天吼地，拍着胸脯脑袋地发誓。“刘哥，我们一整天都在池子边儿，哪儿都没去！”他们就问我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这几个混子都很生气，说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有人故意使坏。“刘哥，放心，这人我们兄弟几个肯定帮你找出来！”他们还拍着胸脯，对我保证。 “你们，真的有把握？”我不禁疑惑了。 这几个混子就对着我七嘴八舌的，说这偷首饰的人，肯定缺钱，肯定就是一个无赖，而且以前就有偷东西的老毛病。 “那要不是无赖，就是临时起意，一时起了贪心，就顺手牵羊地拿走了呢，你们怎么找？” “刘哥，反正这事儿我们兄弟几个给你盯着。如果这偷东西的人缺钱，首饰不能当饭吃，他肯定得去变卖。镇上有一家典当行，保不定他就会去典当了。就算不卖，时间长了，风声过去了，也会拿出来显摆显摆。” “时间长就算了。好了，我相信你们，我不过就问问。你们继续干你的活儿去吧。” 回到花棚，王霞的情绪还懊丧着呢。我就拍拍她的肩膀：“赶紧做晚饭吧。我饿了。”其实，我可以自己做饭，不差使王霞。但我怕她多想，存心要给她点儿事做做，让她分分神，不要心里老想着这事儿。 第215章 我是刘芸芸 不但如此，我还在王霞的嘴边唠叨，问她都在滨城的花艺培训点，学了啥呀？明天，赶紧地，趁着天好，咱们就出去四处转转，几个花木市场地都挑选挑选。“我是依照你的意思改种花的，我都听你的。咱现在就靠这个盈利，咱好歹都得上心。” 但我这话，说的没用。因为王霞还沉浸在沮丧的情绪中，没有出来。她一会儿埋怨自己不该装睡，一会儿又骂小偷太可恨。这要让她知道是谁干的，肯定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然后扭送着去派出所。 “好了，做饭吧。你不做，我做。”今天晚上，我要做一顿合心合意的晚饭。没菜是吧，我去超市买。村里当然没超市，但是镇上有，我不怕麻烦。 王霞就拦住我：“你干啥啊？我就想让你陪陪我，一顿饭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啊。你这不是回来了嘛？我就为了你，买点儿好吃的！” “不用。四万块都没了，你就别再费钱了。”她说啥都不想吃，除非能把那小偷捉到。 “小偷没捉到，你就不吃东西了啊？为了一个小偷，为了四万块，值得吗？”我说不吃东西人可是要饿死的。 “饿死就饿死。” 我就搂住她，轻轻地说道：“你还真想饿死呀？要真这样，那小偷更得意了。” 我的话，一下激了王霞，她赶紧进了厨房，手上拿着菜刀：“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切葱。你要买菜就赶紧去，一会儿，天黑了，就买不着了。”金光镇上虽然有超市，但关门早，不出晚上八点，就歇业了打烊了。 她改了主意了，还催着我赶紧去。 我就赶紧开车，车子还没出村口，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声音挺好听的女孩打来的。我一怔。我不知道她是谁。 “您是刘射吧？”女孩的声音很甜。 “是啊，您是……”我有些错愕。 “您不知道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芸芸，是刘许儒的女儿……我爸不是对我说起过你吗？”顿时，我想起来了，刘云云是刘许儒的女儿。刘许儒和我分别的时候，对我说起过，最近他的女儿刘芸芸会来八爪村采风画画，她人生地不熟的，叫我接待接待。当时我一口答应，可现在却是忘了。一想起刘许儒，我这心里头还有些惭愧。他坚持要将一箱子的银元送给我。我不想收，只说替他保管。可他要一辈子不拿，这箱银元说到底还是我的。再说，他托我打听他的旧情人翠莲和孩子的下落，我也没再回老家去。 “是刘小姐啊，您是不是要来八爪村？” “是啊。别叫我什么刘小姐，叫我芸芸吧，就和我爸一样。”刘芸芸说，刘许儒夸我，说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她在八爪村采风这几天，我一定能把她照顾的好好的。 “我就一普通人。”我问刘芸芸，现在她人在哪？如果真的到达金光镇了，我反正要买菜，可以顺道儿接她一起来。 第216章 没想到你是一个大帅哥 “我到了金光镇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刘芸芸说她没带啥行李，天热了，就带了几件随身的单衣服，但是她带了画架，就这个分量重。 “行啊，我马上来。” “好，我在福临门超市门前等你。” “好，你等二十分钟。”正好，我要去福临门超市。 刘许儒把女儿托给我照料，那是对我的信任啊。我刘射一定要让刘芸芸开开心心地来，高高兴兴地走。每天抽空带她去采风，然后一日三餐地供应好。 二十分钟后，我果然在福临门超市见到了刘芸芸。因为，天擦黑了，超市门口没啥人。我一眼就瞅见超市外面站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姑娘。我猜这就是刘芸芸了，因为她的脚下放着行李，还有一个笨重的画架盒子。我真没想到，刘许儒的养女这样漂亮。反正，出现在我面前的刘芸芸一头长长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苗条的个子，白色的衬衫，米色的牛仔裤，又时尚又清新。我真的不禁多看了几眼。男人嘛，当然都爱看美女，毕竟，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喜欢欣赏的事物，包括人。 我就停了车，走向刘芸芸。她一脸惊喜地盯着我，迟疑地：“您就是刘射……” 我点点头，礼貌说道：“我就是，让你久等了。” 刘芸芸就很高兴，她和我拉了拉手。“没想到，你是一个大帅哥。”刘芸芸夸我长得帅，这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就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帮她提着画架盒子，说道：“你先上车等我，我去超市买菜，给你接风。” 她点了点头，很快，我就在超市里买了鸡腿、牛柳，还有一条大黄鱼，还有一点卤菜，付了钱，我又回到了车上。刘芸芸说话很快，她有点儿自来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一点儿不拘束。“刘射，我不觉得金光镇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啊？”她怀疑，会不会他爹说错了。“我知道八爪村是他老家，他有强烈的思乡情结。这个我能理解。”刘芸芸就说，她爹是把老家美化了，一谈起来，记忆里，都是美好的东西。可事实上，金光镇实在不咋地啊。金光镇要不咋地，那八爪村就更差了。可是，刘芸芸又很高兴：“不过，能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希望，一会儿去了八爪村，能见到不一样的惊喜吧。” “肯定会的，美是需要去寻找的。” 刘芸芸就夸我会说话。“没错。美是需要发现的。” 二十分钟后，我带着刘芸芸回到了村子里，此时村子里正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雾气，天边的晚霞早已不见，幽蓝的暗夜已经氤氲了全部的夜空。刘芸芸看不清附近的景色，干脆就将头一抬，看着夜空的星星。“刘射，乡下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星星比城里见过的亮、大。” 第一次见面，刘芸芸就直呼我的名字，我反而觉得这样自然。“那是。其实月亮也大。” 她听了，就留神看了看，笑道：“是的。月亮好像大了一圈。农村没啥污染，空气新鲜，我坐在车上，吹了一会风，真觉得神清气爽呢。” 第217章 王霞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花棚外的铁栏门前。 刘芸芸耳朵灵敏，还没下车，就闻到了里面扑鼻而来的花香。她问我这是什么花香？我说是茉莉花。王霞从滨城回来的时候，带了几盆茉莉。我下车后，也闻到了。没想到茉莉花白天开着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香，反而是在晚上，随着清风阵阵，空气中夹杂的花香，那真的是醉人啊。 我就在门口叫：“王霞……来客人了。” “来客人了？”王霞赶紧就走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诧异。她赶紧走到了门口，乍一看我左手提着一个袋子，右手又拎着一个箱子，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大姑娘，王霞的脸立即拉下来了。“刘射，，这是……” “她叫刘芸芸。”我又给刘芸芸介绍，“她是王霞，我……女朋友。”我叫王霞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但对刘芸芸的到来一点儿也不热情，甚至还有点敌势，她没请刘芸芸进去，反而当着我的面，大声问我：“她谁呀？这大晚上的，你咋带一个年轻姑娘进来呢？你不是说就去买菜的吗？合着你去干别的事儿了？”王霞就是这样，嫉妒心很强。她的心裂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老是担心我被别的女人抢走。 我怕刘芸芸听了不高兴，就王霞这种态度，任谁都不高兴。我赶紧解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刘许儒的事儿吗？咱们呆的这块地方就他原来的老家。刘芸芸就是刘许儒的养女。她大学毕业了，来咱们这儿采风画画，兴许呆上几天。刘许儒让我好好照顾她几天。毕竟，在八爪村，就我和他算熟悉。” 王霞听了我的解释，还是耷拉着眼皮儿。这我就不高兴了，我在她身边耳语：“王霞，人家好歹是客人，你不能怠慢啊！” 每曾想，我的话被刘芸芸听见了。她就笑，调皮地看着我：“刘射，看来你女朋友不欢迎我来啊，我是不是换个别的地方呆着？” 我一听，赶紧就摇头：“不用，不用。”我告诉他，我一个妹子跟着她未婚夫回老家了，她的屋子空着，“你就住她的房间。虽然房间里简陋了一点，但床啊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现在就带刘芸芸去小芳的屋子，将她带的行李都放到房间里去。王霞也跟着来了。 刘芸芸就道：“房间是简陋了点，不过无所谓，我住过比这差的屋子。”她说，以前去一个山上写生，还住过山洞，和一个修行的女人挤过一晚上。 “刘小姐，那你先歇息歇息，我去给你做饭。” “刘射，不是说好了吗？叫我芸芸，我爸就这样叫，你也这样叫呗。”她再次提醒我。 王霞就在一旁酸酸的：“我家刘射第一次见你面，叫你一声刘小姐是礼貌，这第一回见面，就叫你芸芸，也太亲热点了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儿生气。王霞咋这样不识大体呢？人家就来村里住上几天，然后就走人了。我就拉了一把王霞：“你去厨房，赶紧的。” 她就瞅着我，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刘射，待会进了厨房我再问你。”她说，我买的菜多，我必须给她打下手，她一个人，做不来这许多菜。 “我知道，你只管洗菜去，做饭的事儿，我来。” 王霞这才出去了。 刘芸芸家就瞅着王霞的背影，坐在床边，幽幽地对着我笑：“刘射，你女朋友真挺会吃醋的啊！我来你这儿，她不会真的不高兴吧？”刘芸芸的嘴里嚼着口香糖，还递给我一个。 我就摇头说不要。 她就笑笑：“刘射，其实……她有点儿配不上你……” 我就憨憨地一笑：“只有我配不上她，没有她配不上我的，你先歇一会，一会儿饭做好了，我来叫你……” 到了厨房，只见王霞拿着菜刀在奋力地剁着鱼头。我就觉得奇怪，我叫她停下：“你剁鱼头干啥啊？鱼我要红烧，鱼头也是可以吃的！” 王霞就冲着我，手里还在不停地砍：“我不管。反正我就看鱼头不顺眼。” 我就急了，我一把将她手里的菜刀夺下：“你咋回事儿啊，动不动就发脾气。我知道，你这样是冲着人家刘芸芸。可人家刘芸芸是咱的客人，她大老远地过来，也没得罪过你啊，你干啥给人家摆臭脸子啊！” 瞅着王霞这样，我真怀疑，是不是她更年期提前到了。 王霞就冷冷一笑：“我摆臭脸子？是，我就摆臭脸子，那又咋样？还有，她是你的朋友我管不着，可她不是我王霞的朋友！” “你说你说的这是啥话啊？八爪村是她爹的老家，咱住的这地方是她爹的旧址。这人嘛，总有思乡的情怀，人老了，总是眷恋故土。刘芸芸来村里画画采风，说白了，还是替她爹还愿，虽然刘许儒人没有来，但有女儿带回去的乡村风景图，也可以一解思乡之苦……” 王霞就讽刺我，说我挺会说话的啊。 “反正，刘芸芸在这呆一天，你都不许给她摆啥臭脸子。” 我脸黑黑的，王霞就有点儿害怕了。她叹了口气，说道：“行行，我知道。人家是有钱人的女儿，又是大学生，长得又好看。反正她也看不上你。她要看上你，就是天鹅看上了癞蛤蟆……” 我不理她这话，只要她待刘芸芸和和气气的，她怎样讽刺我，我忍着。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为了招待刘芸芸，我拿出了自己最高的烹饪水平。我嘱咐王霞：“你去看看饭好了没？” 说完这话，我就去小芳的屋子前儿，叫刘芸芸来吃饭。 屋门半开着，但我发现刘芸芸坐在床边，一脸的不开心。她的脸上还沾着泪水。咋地了？ 我不敢问她出了啥事，我就轻声说道：“该吃饭了。” 第218章 少在这里唧唧歪歪 刘芸芸低着头，好像没看见我，更没听见我的话，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掉。我就有点儿不忍心了。“刘小姐，吃饭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村里转转……” 这回她听见了，抬起了头。然后就纠正我：“刘射，不是说了嘛，叫我芸芸。你要这样见外，我可不高兴了。” “好好，我叫你芸芸。” 她听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睛还是红红的。进了厨房，我请她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刘芸芸抽了抽鼻子：“刘射，你做的都是我爱吃的。” “是吗？” “是啊。红烧鱼，红烧肉丸，青椒鸡蛋，麻婆豆腐。”她好像真的饿了，忘记了心里藏的伤心事儿，拿起筷子，尝了一个肉丸，更是猛地夸我，说我做饭的水平赶得上厨师了。 王霞就在旁瞅着她，低声说道：“就一顿饭而已，你至于这样夸吗？” “可是，他做的的确好吃啊。我夸几句，不过分吧？” 我就盯着王霞，拿眼示意她：“你去盛汤。”王霞就撅着嘴儿，老大不情愿地去了。当她把汤盛过来时，王霞没再说一句话。我知道，她在竭力地克制。 吃完饭，刘芸芸就提出要帮我洗碗。 “别。你是客人。这哪有客人洗碗的道理啊？”我提醒她，如果觉得身上热，想洗个啥澡的话，我这儿有卫生间，里头装的热水器有现成的热水。 刘芸芸听了就很高兴，说她到达村里的时候，别的不担心，就担心洗澡不方便。“我真想洗个澡没，太好了……” 刘芸芸去洗澡的时候，我就进厨房收拾。王霞就在一边看着我，坐着不动。“霞妹儿，要不，你帮着把这几个菜放进碗柜子里？” 可她听了，还是坐着一动不动。我真的搞不懂她了。 “你啥意思啊？” “我没啥意思，我就累了，想歇一会。” “那你早点睡觉呗！” “可我也想洗澡啊。你让刘芸芸先洗了，我只能干等着啊。总得她洗好了，我才能进去啊！” 我听了，不停地摇着头儿。“说到底，你还是没把她当客人。” 没想到，她一口承认。“是啊，她是你的客人，又不是我的。” “行了。我不和你磨嘴皮子了。幸亏刘芸芸脾气好，不和你计较。人家虽然是有钱人的女儿，但浑身上下没沾一点娇气的坏毛病，真挺难得的。” 可我就这么夸奖了几声，王霞又不干了。 她拽住我的衣袖，问我：“有钱人的女儿就有这么了不起吗？我问你，是不是你开始喜欢她了？哼……也不就读了个大学，兜里有几个臭钱，就装模作样地学啥名人，玩什么采风！”说完她话题一转，瞪着眼问我，“刘射，你说说，抛开这些不谈，就相貌，我和她，谁长得好看？” 听了她的话，我真觉得头痛啊！ 我抑制着怒气，问她：“你无不无聊？啥都不想干的话，给我出去散步去，不管哪儿，给我随便溜达去！反正，少在这里唧唧歪歪，让我听了上火！” 第219章 你给我留的桃儿你倒是给别人吃了 我知道，王霞爱吃醋，可没想到，她这醋吃到这份儿上。我真觉得她变了，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的王霞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温柔和善。现在的她，我说句难听的话，她压根就是一只母老虎。 她听了，就冲我冷笑：“呵呵……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嫌弃我是一个农村人，嫌弃我皮肤糙，脸蛋黑，手粗大。是啊，你瞅人家刘芸芸真长得细皮嫩肉，跟个妖精似的……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她啊……” 但她又笑我，说我就算喜欢刘芸芸，心里也没那个胆儿，你也只配我呆一处。我就算想骚动，想骚，也只能骚在心里，半点不敢露出来。她朝我冷笑，我也朝她冷笑。“那你错了，王霞，我刘射的胆儿可大着呢。”我也是气到了极点，故意激她的。没料想，王霞听了我的话，又是一跳八丈高。“是吗？呵呵，你总算说实话了吧？这下说出大实话，心里头痛快透顶了吧？行啊，我就走。我不当碍眼的绊脚石，我让你和刘芸芸那个小妖精呆一处，哪怕……你们现在就躺在床上打滚儿，我都闭着眼睛，权当看不见……” 天啊，我惊愕得张大了嘴巴。真不敢相信，这些恶心的龌蹉的话，是从王霞的嘴里蹦出来的。她……咋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了呢？我真觉得，她是神经错乱，更年期提前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嫉妒刘芸芸，也是因为紧张我。 凡事，我都爱往好处想。即便现在王霞激得我浑身暴躁，我还是死死地抑制住了情绪，平静地看着她：“好了，你说这些有啥意思？刘芸芸就算是天仙，就算七仙女下凡，我也不会有那方面的心思！人家是客人，我这个主人，理当招待好客人，你不会这点礼数也不懂吧？” 王霞终于被我的话逗笑了。 “真的？” “那还能是煮的吗？这天底下的漂亮女人那么多，我要一个一个地都喜欢上，那我成了啥了？你该自信一点！” 王霞就叹了口气，说不和我计较了。“行，你会说，我说不过你。我不过就是担心，哎……不过，如果你要真的变了心，我也没啥办法挡得住！” “我发誓，我不会。” 在我的好说歹说下，王霞去花棚里料理话草了。我长吁了一口气，继续洗碗。很快，刘芸芸就洗好了澡。她穿了一件吊带的黄色睡衣，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我。“刘射，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我怔了一下。刘芸芸洗了澡后，头发湿漉漉的，长长的，披在脑后。这身吊带的黄色睡裙，其实很合她的身体，衬托的她皮肤雪白，身段窈窕。睡裙好看是好看，但就是暴露了一点。我觉得，吊带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刘芸芸小半个雪白的胸脯，其实有点儿不雅观。当然，当作睡觉穿的睡衣，还是不错的。只是，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大街上走，那还是会引来不少回头率。 “好看啊。” “真的？” “那可不。”我想了想，厨房里还有几只没吃完的野桃儿，不如拿出来，给刘芸芸吃。刘芸芸见了又红又大的野桃，就很开心。她咬了一口，说味道甜，不比那些进口的水果差。 “你要喜欢，那我明天就去采。这八爪村里，一到夏天，什么野杏子啊，野桃子啊，野梨啊，那是格外地多，吃得吃不完。”刘芸芸一听就来兴趣了。她说到了明天，一定要我带着她，去村里采摘野果子，然后顺道儿找个地方画画。 “行啊，我听你的安排。”反正，我的宗旨是让刘芸芸开心而来，开心而去。 我一边喜欢，一边和刘芸芸在厨房里说话，王霞听见了说话声，就从花棚里过来了。她看到刘芸芸嘴里吃的野桃，就冲着我说了一句：“刘射，那不是你给我留的桃儿吗？我还想着当夜宵吃呢，你倒好，先给别人吃了。” 我一怔，合着王霞还是死性不改，还是这样小心眼儿啊。刘芸芸也很尴尬，她看着王霞，干笑了笑：“那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刘射给我，我就吃了。” 我就看着王霞：“野桃值啥钱？村里村外的，你随便采。几个桃子，你还看不过去，你说……你叫我说你啥好？” “你说啥？证明你心里没我啊。是，桃子是不值几个钱，但你总该和我打个招呼，或者留一个给我。” 刘芸芸一听，赶紧就道：“那……不好意思啊……王霞姐，我都吃光了……我不知道你也爱吃……” 我就赌气地看着刘芸芸：“没事儿。明天我给你摘一筐子的桃子。” 刘芸芸听了很开心，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啊。”她吃完了桃子，洗了手，就说困了，要睡觉去。 “行，那早点睡吧。” 刘芸芸走了，王霞就发飙了。她怕刘芸芸听见响声，把厨房的门关上了。“这小狐狸精，还穿着一件骚里骚气的裙子，真不知道害臊！”王霞说刘芸芸那样的睡衣，只能穿在卧室里，露胳膊露胸脯露大腿的，太丢人了。说她这样穿，分明就是想勾引我，想探我的底。“那是在试你呢？你瞅刘芸芸的眼神儿，小眼睛盯着他的胸脯，一刻儿不眨眼。哼哼……我看你就是迷上了……” 我就压低了嗓子：“我不和你胡搅蛮缠！和人说话，当然要看她的眼睛，这才显得有礼貌、尊敬！” “鬼才信！反正我警告你，刘芸芸呆在这儿的几天，你可别和我弄出啥幺蛾子！要不，我饶不了你！”她哼哼唧唧的，转身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我终于可以消停片刻。 看着王霞离开的背影，我紧紧地皱着眉头。我在想，是不是，赶紧和她结婚了，她有安全感了，是不是整天就不会这样地疑神疑鬼了？ 第220章 我可不想睡个素净觉 我没洗澡，我心里郁闷，就去了花棚拧开水龙头，街上水管，往身上浇冷水，权当洗澡，反正这天儿也不冷，洗冷水澡舒畅。冲完了凉，我就回房间睡觉了。我这脑袋里就想着，明天该给刘芸芸做什么早饭？到了下午，该带她去村里哪儿转悠？哪儿的风景才算不错，哪儿处地方的果树长得高大茂盛？ 一开门，我发现，王霞穿了一件红色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呢。“你睡你的房间。” “干啥？想赶我走？”她翘着个腿子，“今天我就和你睡。” 我就叹了口气。“你还是睡你屋吧。我睡觉要打呼噜，怕吵着你。” 她听了，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盯着我：“刘射，你变了。以前我不都和你睡吗？咋今天就不行了呢？” 我不想和她吵。行，她要睡就睡吧。 我就拿了一个枕头，背着王霞躺了下来，我不想看王霞的脸。一看她，我心里烦，烦得不行。她见我这个样子，就不干了，过来拽我的胳膊。我就道：“别闹啊。我困了。” “刘射，你啥意思？我和你睡，可不想睡个素净觉，啥都不干。”她三下两下地扯掉了衣服，非要我摸她的身子。我不干。 “我手累了，又烧鱼又切菜的，累得不行。”我依旧不想将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 王霞就恼了。她奋力掀开我的被窝，将手伸了进去。她猛地掐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张口“啊……”地叫了一声。我也怒了，掀掉被子，冲着她：“你干啥啊？你是成心不想让我睡觉是不？” “是！我就不想让你睡觉！”她说我要睡觉可以，但前提条件是干她，把她干满足了，才放过我。王霞说这话的时候，因为激动，身子一颤一颤的，两只大奶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我觉得，必须要给她一点惩罚。我就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乳头，捏得紧紧的。我觉得，王霞应该嚷疼。果然，她就说疼得受不住了，叫我轻一点。“可以，但你给我闭嘴！” 她点了点头，眼睛含水地看着我。我的手还一直捏得紧紧的。王霞就摆了一个姿势，对我撅着屁股。顿时，我身上又起了躁动。我按住她，老汉推车地干了一次。她不就要我干吗？那我就干她一个痛快。痛快了，累了，就给我闭嘴，赶紧睡觉去。 这一次，我在她身上使了很大的劲儿。她又兴奋又嚷疼，嗷嗷叫的像一只大母狗。完事儿了后，我疲惫地躺下睡觉了，王霞的声音就甜甜地：“刘射，看来你的心思还在我的身上。我错怪你了。” 她又将头凑过来，非让我伸开胳膊搂着她。老实说，我没有这么好的精神头了。“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你不累，我累啊。” 王霞就笑了笑，用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又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睡吧，我不烦你了。明天，我起来做早饭，你多睡会啊。” 第221章 香喷喷的茄饼 这个时候，她又变成了从前体贴我的那个王霞了。我就冲她笑了笑：“不用。”同时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不行，你听我的。我呀，就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屈了别人。”她说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劳碌命，旺人不旺自己。因为心情好了，王霞又和我开玩笑，“我心疼你，拿你当亲儿子地疼。” 听了她的话，我就有点儿激动，一把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生气，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我知道，女人都是要名分的。你放心，月底法院宣判了，我拿到了离婚证，立马和你结婚。”是的，前几天，我接到苏城法院民事庭的电话，法院的人通知我，月底之前，带上所有的资料，赶来法院一趟。 王霞就紧紧地搂着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你放心，我不生气了，也不吃醋了，你爱干啥就干啥吧。”她说，男人和女人要互相信任。 一霎时，王霞又变成了一个明理的女人。我心里安慰，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一摸身边，王霞已经不在了。不用说，她是去厨房干活做早饭了。因为稍一吸气，就闻到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那味道是真香。王霞在厨房里做的是茄饼。茄饼是我家那地方初夏到来的时候常吃的点心。茄子切成扁扁的饼状，再用刀切一个不到底的口子，把切细的肉末啊、鸡蛋啊、韭菜啊，都塞进去，然后裹上面粉，放进沸腾的油锅中煎炸，两面炸的金黄时，茄饼就烙好了，可以出锅了。 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穿上衣服，去厨房里看看。 王霞见我进来了，就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咋这么早就醒了？快去睡个回笼觉去！” “不睡了。闻到了香味，哪里还睡得着？”说完这话，我就拿起一个茄饼，使劲咬了一口。“好吃！”小时候，我吃过我娘做的茄饼，那滋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我娘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现在，我真觉得王霞做的茄饼，有我娘的味道。 “看你那馋样！”王霞就过来打了一下我的手，“算了，起来就起来了，赶紧去洗漱，坐下吃早饭吧。”她从锅里挑了几个大点的茄饼，撞在盘子里，递到我的面前，又给我盛了一碗粥。 “别。大点的饼子留着给刘芸芸。人家是客人。”我小声提醒了一句。 王霞就冲我撅嘴：“知道呢，你看！”她揭开另一个锅盖，我看了一眼，果然，锅里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五个烙得金黄香酥的茄饼。 我就对着王霞的脸亲了一口：“这样就好了。过几天，刘芸芸也就走了。咱热情招待她一回，人家开心，咱心里也开心，和和气气的，多好啊。” “行了，你不要和我啰哩啰嗦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讨好刘许儒。人家是有钱人，你就想伺候好了他的女儿，日后好沾点便宜！”“你说啥呀？想到哪儿去了？”我奇怪王霞的脑回路。 “我就随口说说，你又当真了。真正以后我玩笑也不能和你开了。”王霞这样说，但人并不生气。她洗了手，说早饭做好了，茄饼，鸡蛋，腌萝卜条儿，雪里红腌菜炒青豆。“我去叫她。” 我想了想：“要不，等她自己睡醒了吧。” “也好，那……咱自己先吃。” 洗漱完了后，我就和王霞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吃着茄饼，喝着粥。 第222章 她怀疑那是自制的土炸弹 王霞做的茄饼实在对我的胃口，我一气吃了五只。 “你喜欢吃，那以后我天天做。” 说话间，门外突然进来一人。我一抬头，见这进来的人是淑芬。我一怔。想起淑芬和王霞干过嘴炮，我的心……还是有点儿紧张。我担心她们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说干上那又干上了。 王霞意识到背后有人，赶紧回了头。这一看，她就皱紧了眉头。 淑芬也有些尴尬。她好像没料到，这会儿王霞已经被我找着了，已经回来了。淑芬虽然尴尬，但还是主动朝王霞打招呼：“听说……你和刘射大兄弟怄气，看来你们现在和好了。” 我想了想，就请淑芬坐下。但淑芬说不坐，就站着说话。 王霞就冲淑芬冷笑道：“你很关心我嘛？告诉你，我事儿不用你管。” “王霞……我和淑芬的事儿不是对你说清楚了嘛？你不用这样……”我轻轻地提醒王霞。这人啊，活在世上，不能一辈子不和别人吵架。吵完了，也没啥，彼此解开心结也就行了。 淑芬就笑笑：“王霞，其实我不是坏人，我没啥坏心。虽说人都有私心，但我已经想开了。听刘射大兄弟说你怄气走人了，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听了，心里比大兄弟还急。” 王霞就幽幽地：“是吗？” “可不是！我心急如焚，也帮着找。那次，我就是瞎说。我当刘射大兄弟的嫂子，他当我的兄弟，就挺好的。” “是吗？”王霞再次反问。 淑芬站在那里，脸色就有点儿难看：“我知道，上回我把话说重了，伤着你的心了，你不待见我了。你要不信，回头等你和刘射大兄弟结婚时，我给你当伴娘，送你一份大礼。” “这我也不稀罕。我只知道伴娘都是没结婚的人当的，你一个离婚的单身女人，在婚宴上当我的伴娘，不大合适。” 淑芬的脸就黑了。 我就打圆场：“王霞，别说了。我看淑芬是实心实意给你道歉的。”说完这话，我就问淑芬：“一大早地，你过来，是有啥事儿？” 直觉告诉我，淑芬肯定发生啥事儿了。 果然，她不瞒我，当着我和王霞的面，语气焦灼，神情慌张，刚才的掩饰都卸掉了：“大兄弟，包勇找我来了，说在外头挣了五万块，要和我……复婚！” “那你的意思呢？” “我不想啊。可他赖着不走，非让我点头。 王霞就问：“你离婚了几月了？” “俩月。” 王霞就悠悠地：“俩月，就赚了五万块！看来他本事不小啊！” 这提醒了我，五万块，平均一月两万五。他找的是啥好工作啊，工资这么高。包勇没啥文化，腿又瘸了，也不懂上网炒股。我就疑心，他是不是干啥违法的事儿了？ 我就对淑芬道：“你不想的话，那就叫他走啊。” 我觉得，包勇挺会忽悠人的。离婚那会儿，又是拿刀子威胁淑芬，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又说以后一定走正道，不当老板不开公司不回来的。我觉得他说话就是放屁。 淑芬说她有点怕包勇。因为她无意中发现包勇的口袋里有硬邦邦的东西，她怀疑那是自制的土炸弹。 王霞一听，赶紧就拉着我的手：“那你不要去！这又不关你的事，你去干啥呀？” 第223章 你咋像个榆木疙瘩地不动了呢 王霞担心我的安全。 她说我要去，那她再次出走，去一个我咋也找不着的地方，急死我。 她又冲着淑芬：“我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你前夫回来了，找你复婚，你娘家的人都死光了吗？别有事没事的，都扯刘射。他又不是你正儿八经的亲兄弟！”王霞叫淑芬去娘家找人，什么七大姑八大舅，爱扯多少人就扯多少人。 淑芬的眼睛就红红的，她泪眼汪汪的：“可是，我娘家离得远，这个紧急当口，我只能找刘射帮忙啊……” 王霞更是冷笑：“这叫帮忙吗？你都知道是土炸弹，知道害怕，躲出来了，合着刘射就不是人，他就不知道害怕，他的命就不值钱？” 我陡然一想，不对啊，淑芬有娃儿啊。她这出来了，娃儿还在家里啊。还有她老娘呢，不也在吗？ “淑芬，你娘家妈呢？还有你娃儿呢？” 没想到，我这话一下戳了淑芬的痛处，她的声音就抖抖的：“大兄弟，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我妈抱着我娃儿还在屋子里呢。也不知道，包勇不见了我，会不会逼着我妈干啥不好的事儿？” 我一怔。虎毒不食子。包勇的娃儿肯定没啥危险。但淑芬的娘兴许就不自由了，兴许会被包勇钳制。这样一想，我的心也慌了。淑芬的娘是个和善的人，对我不错。只要我去淑芬家，她总是笑吟吟地过来给我倒茶，要不就是递给我一块热毛巾，叫我擦擦脸上的汗。 我刘射就是这样一个人，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我坐不住了，我看着王霞：“不行，我要赶紧去一趟！我不信包勇的胆儿就这么大！” “刘射！你……你不要命了吗？”王霞死死地拽住我的手。“丁淑芬，你赶紧走！以后，不管有啥事儿，你都不许过来告诉我家刘射！你勾引过他，你们上过床。你尝到了滋味，就不想撂开手了，一天两天地，找话题，弄借口，来撩拨他，是不是？”说完，王霞又骂我，骂我意志不坚定，看见女人哀求就心软。她骂我吃女人的亏也吃了好几次了，咋就不汲取教训呢？ “王霞，你听我说，你不要激动，我就过去看看，看看到底咋回事。如果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我刘射肯定不能不管。”我狠狠甩开王霞拉着的手，对着淑芬：“走，我跟你走。” 王霞没法，就呜呜呜地哭起来了。她骂我是傻子，大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随她骂好了。 淑芬见王霞又哭又骂，也就扭着个脸，神情不安：“大兄弟……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再找找其他人……” 我断然否决。“淑芬，你是来找我的，我要不管，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是非得去。如果王霞要和我闹分手，再次离开的话，那就离开吧。 没想到，我这样一说，王霞就改了主意，说要跟着我一起去。一时之间，我就不知道说啥好了。“霞妹儿，你能理解我就行了。淑芬家里，如果真的有啥……你就呆在这儿，一会儿刘芸芸就要起来了……你招待招待她……” 王霞的声音就透着哽咽：“刘射，我要不去，我哪能放心啊？你要有啥危险，我还能活得下去吗？”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紧紧的，咬着牙对着淑芬，催她：“走啊，赶紧地走啊。你不是担心你老娘，担心娃儿，你咋像个榆木疙瘩地不动了呢？” 第224章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她这样一激，淑芬一怔，随即挪快了步子。 我跟着淑芬，王霞紧紧地跟着我，很快，我们就到了淑芬的家里。进了她家的院子，很安静，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就疑惑了，就瞅着淑芬。 淑芬还是一脸的惊惶，她说刚才还见包勇站在门廊边儿，一边威胁她，一边按着口袋，咋现在就不见了呢？她更急了，说包勇为了让她妥协，肯定是去找娃儿，拿娃儿做人质。 “我瞅着没看见你娃儿啊？他又不会自己走路，要不见了，也只能是你老娘抱走了。如果包勇真想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当人质，你老娘头一个有危险。”王霞悠悠地分析。 这时，我听见屋子后头有娃儿的笑声，同时还有几声电子音乐传开：“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妈妈叫什么？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妈妈的爸爸叫什么？妈妈的爸爸叫外公……”这音乐类似于两三岁的小娃儿骑的碰碰车发出的声音。 我就纳闷了。淑芬家里咋会有这样的声音？淑芬也很纳闷，她和我对看了一眼。王霞却是脚快，她已经走到了屋后，猛地推开门，一看，只见包勇手里拿着一个毛毛熊一样的玩具，在逗儿子玩。淑芬的儿子被她娘抱在手心里，没看出有啥不对的表情。电子音乐唱个不停，毛毛熊的眼睛也就眨个不停。 霎时间，我突然明白了，兴许包勇口袋里藏的，不是啥土炸弹，而是这个玩具熊。 我把心里的想法，低声告诉了淑芬。淑芬也一怔。 “肯定就是这样的。包勇来看娃儿，没道理会故意吓着娃儿。” 包勇一转头，就看见了我。他的目光讪讪的，但却又上来和我搭话。我先开了口，声音缓和地：“你，就是回来看娃儿吧？” “不。”他赶紧摇头，“我回来，是想娃儿了，想的不行。也是来找淑芬复婚的。” 我就叹了口气，问他：“包勇，当初你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等混出个人样儿来，在回来的吗？你现在……真的发财了？” 我想探探包勇到底在外头靠啥挣的钱。 “发了。这不，我挣了五万。”他得意洋洋地从衣服内衬的一个暗袋里，将五万块钱掏给我看。 “不错啊。这是……咋挣的？”我得问清楚，不然也是冤枉了他。 他就支支吾吾的：“你问那么多干啥，反正就是出力挣的呗！” “你说具体一点也不要紧啊，俩月挣五万，多好的事啊，你告诉我，我跟着你挣钱！”我故意套包勇的话。 他就左顾而言他，一脸的烦躁：“刘射，我挣钱了，给淑芬花，关你啥事？就算离婚了，我和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这话没说完，淑芬立马叫他打住：“包勇，我只认你是娃儿的爹，我没说要和你复婚，哪怕你挣了五十万，五百万……我都没这心思了。你要真挣了钱，我倒希望你找个女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包勇就咬牙：“不。外头女人没你好。夫妻是原配的好！这钱你收下，我过几天再回来！” 包勇的钱，淑芬哪里肯收。 我就再次问淑芬：“你，是真的不想和他复婚了？” 淑芬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就对着包勇：“淑芬的意思你也看见了。你要见娃儿，她也不拦着。可你这胡搅蛮缠地就没意思了。现在，你和她都是自由身，都有再嫁和再娶的自由。人家不乐意，你就别剃头担子一头热！这夫妻做不成了，还是可以当朋友的！”站在我的立场，只希望包勇和淑芬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说会话，就走人。其实，按照我的性子，我还想再痛骂包勇几句，都离婚了，还扯个啥劲儿？既然知道有朝一日依依不舍的，当初干啥说走就走？这就是报应，就是活该！ 但我忍住了。 包勇也没说啥，就低着头，一脸的哀愁。 淑芬就开口了。“包勇，你不要逼我，我就烧了高香了。我知道你，你还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条去，吃完面条，你就走人。” 淑芬说完真去厨房煮了碗面。包勇一边吃一边流泪啊。 淑芬还给他的碗里卧了一个油汪汪的荷包蛋。 包勇就哽咽着：“淑芬，你是一个好女人，我不逼你了。这钱你还是拿着，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包勇，你这钱……我猜来路不正经吧？”这话，我却熬不住问。 他虽然态度软和了，但却死咬着就是不肯说出这五万块是咋挣出来的。一会儿，包勇吃完了面，在娃儿的脸上亲了一口，看了淑芬一眼，就走了。 淑芬长长地吁了口气，瘫坐在院子里。王霞嘴里却是冷笑：“得了，不过一场虚惊。丁淑芬，你太会来事儿了。我看包勇也没拿你咋地吧？” 王霞就催促我，叫我赶紧跟她离开。 “淑芬，那……我走了。”我也觉得，以后包勇再回到八爪村，再和淑芬有啥的话，我真不方便露面了。 “王霞，刚才我是真害怕，不是故意来找刘射。”淑芬皱着眉头解释。 王霞听了这话，就从地上捡起毛毛熊，使劲儿捏了毛毛熊的屁股，儿歌又刺耳地响起来了。“丁淑芬，以后啊，你动一点脑子，别小题大作咋咋呼呼的！” 第225章 睡得晚醒得也晚 王霞说完了，然后就拉着我，叫我赶紧出淑芬家的门。 一边走，一边她还叽叽喳喳：“以后，和我少管闲事，你说这样多没意思？” 淑芬还想解释，王霞就冷笑：“行了，你啥都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反正……以后你要正正经经的，正正经经地找刘射，正正经经地干活，正正经经地聊天儿，我也不会说啥，我王霞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和刘射以前那事儿，我就当被狗啃了。” 王霞拿狗比喻淑芬，这不恰当。我就皱眉，想纠正。但淑芬愣了愣，但没说啥。到了半道儿上，我就冲王霞叹气：“你说你，一天到晚地尽得罪人，你就高兴不？” “高兴啊！干啥不高兴！”王霞还白了我一眼儿，声音冷冷地，“反正，我是啥话都藏不住的人，心里有啥，嘴上就说啥。再说了，我是你女朋友，我就冲她警告几句，也是该的！”王霞啰哩啰嗦的，又说我以后要有啥不好的事儿上身了，都是爱管闲事惹的。 “行了，别说了。”包勇都走了，他也没带啥土炸弹，那事儿就算了结了。至于他心术不正，挣的钱不干净，那也和我刘射没关系。我不是圣人，不是啥人都能帮。有些话，王霞说的也不无道理。 到了花棚，推开铁栏门，我就听见有人在里头唱歌。这歌唱得还怪好听的。不用说，刘芸芸已经起床了，在花棚外唱歌的就是她。我就停住了脚，细细听了一遍。王霞就用手供我的胳膊，阴不阴阳不阳的：“呵呵……这是听住了不是？又会画画儿，又会唱歌儿，这该迷死多少男人啊？” 我就瞪了她一眼，像是故意刺激她：“人家是城里人，又是学艺术的大学生，画画唱歌的当然不在话下，你是不是不服啊？不服，你去和她比啊？” 王霞的脸就黑了，她捶了一下我的胸膛：“刘射，我看你八成对刘芸芸有那意思。是啊，我当然比不过她……” 王霞这话没有说话，刘芸芸似乎听见了什么，停止了歌唱，走过来动静了。“刘射，王霞……你们起得好早啊……你们都去了哪儿了？”刘芸芸不习惯叫啥哥啊妹的，见了我和王霞，就是直呼其名。 从淑芬家里出来，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不，就快十点了。 “大学生，马上就快吃中饭了，你这真是大太阳晒到屁股盘了，合着两顿省着一顿吃啊！”王霞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好。 刘芸芸似乎没听出王霞不友善的语气，还是笑：“我习惯了。睡得晚，醒得也晚。我……没打扰你们什么吧？”她又似乎有点不安。 “没有，你就算睡到大太阳落腰，睡一天一夜也没啥。在这儿，别拘束。”我拉了一把王霞的腰，示意她进厨房，别在这里瞎嚷嚷，惹人不快。 王霞拗不过我，到底进去了。一会儿，厨房里又响起了菜刀梆梆的声音。 刘芸芸就问：“刘射，王霞在里面忙啥呢？我听着这声音挺瘆人的！” “别理她。”我问刘芸芸洗漱了没？要洗完了，赶紧吃早饭。虽然距离中饭还有一个钟头，但早饭还得吃，早饭不能省。 第226章 想出去透透气吹吹风 刘芸芸就冲我调皮地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刘射，你和王霞吵架了吧？你俩怎么老是吵架？我这才刚来，你们就吵了好几回了。”我听了，只好尴尬地一笑。幸亏，刘芸芸不知道，王霞和我争执的大部分因由，都是她。 刘芸芸洗漱了，进去吃早饭了。我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真是奇怪的景象。小小的厨房内，王霞一只手拿着一把菜刀，左右开弓，梆梆地切着白菜。刘芸芸呢，则随意地坐在小桌子旁，耳里塞着耳机，一边吃粥，一边轻声地哼着歌。 我就对着王霞叫了一声：“我出去了。” “哪儿去？”王霞的警惕性极高，听了我的话，立马放下了菜刀，看着我。 我就咳嗽了一下。“镇上，买花去。”其实我说的镇子，并非金光镇，而是别的较远的镇子。“中午不用等我，我在外头吃。” 王霞就嘱咐我，将她的那个本子带在身边。“你按照我本子上写的花苗买，别瞎买。” “我会参考。”我甩下这句话，想想，又对着刘芸芸：“明天我带你去村里转转。”今天，我就想出去透透气。 刘芸芸戴着耳机，一时半会，没听见。王霞就上前用胳膊拱了拱她：“刘射和你说话呢！” 刘芸芸愕然地抬起了头，摘掉了耳机，笑眯眯地看着我：“刘射，你说什么呢？” “我说，明天我陪你去村子里转转。” “好啊。其实我不急，就当来这里度假。对了，我有个事儿还得请你答应。”她藏了关子。 “啥事儿？”我脱口就问。 “让你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这个我懂，就是在刘芸芸面前端端正正地坐好了，兴许要做上几个钟头，让她好安心对着我画画。我满口答应。刘芸芸就加了一句，问：“刘射，你真的答应了？” “有撒不答应的？不就画个画嘛？只要你不嫌弃我长得丑就行！” 刘芸芸听了，就又笑。 王霞就走过来，怼我：“刘射，看把你高兴的？画个画而已，又不是拍照，让你当明星！”她催我赶紧走。 “刘射，那这事可就说定了啊！” “哎。” 我拿了王霞的本子，走出铁栏门，发动引擎，开车就走了。说实在的，我这心里实在气闷。倒不是一定要出去为买花而买花，而是出去散散心。 我将车子加满了油，开了足足一百里，一直开到了一个叫如镇的镇子。这个镇子是著名的花木之乡。花木便宜，而且品种齐全。我将车停在一个花木场的路边，打算进去看看。这个时候，我就听到后头有人叫我。没错，就是叫我，那声“刘射”叫得清清楚楚。我觉得奇怪，我是头一回来，在这儿可不认识啥人啊。 我赶紧回头，奇怪，身边没人啊。 “刘射，我……我在地上呢。”我听了，吃一惊，赶紧就低头，原来叫我名字的人是一个爬在地上靠双手行走的流浪汉。 第227章 大罐子苦苦哀求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流浪汉的头发很长，长发板结，遮盖住了他的脸。但我觉得声音熟悉。这人，我肯定见过，肯定和他说过话。流浪汉有脚，但双脚不能行走，但蜷曲着，像是被人打瘫了。他拨开了遮盖住脸和眼睛的头发，脖子抬着：“刘射，是我啊。” 我吃了一惊，大大地一惊。 因为，我也看清楚了，这个靠双手的力道支撑着爬行的人，是以前和我一起在街上蹬三轮的大罐子！他，到底是咋回事？我弯下了腰，大罐子喘了口气：“刘射……我这脚是被人打坏的。” 他拨开了头发后，满脸都是伤痕刀疤。看来，大罐子不但被人打残了，还毁了容。 “你，咋在这儿？” 他就冲我叹了气，将后背靠在一棵树旁：“我欠了高利贷，被高利贷的人打的。” 一听这话，我就皱眉：“那钱，后来不是不用还了吗？” “我又赌上了。这人啊，别的好改，就是赌博难改。”他告诉我，说他饿了，想吃点东西。“刚才，我就盯着你了。你一下车，我就瞅着这人我熟悉啊，这不是刘射吗？哥们，好哥们，我就知道，看见你，我有救了。”他说想吃馒头，馒头就着一罐啤酒，就行了。 “这儿哪有馒头卖？”我瞅着附近有一家超市，“要不，给你买点面包和矿泉水，咋样？” “行，很饱肚子就行。”大罐子咧着黄黄的牙冲着我笑，似乎没觉得自己的境遇有多悲惨，还和以前一个德行。 很快，我就去了马路另一边，给他买了几袋面包和几瓶水：“拿着，够你几天吃的了。”说完这话，我就要走。 “刘射，好哥们，别走……”他急了，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的裤腿。“好哥们，我一直在找你。我就知道，你是好心人。你见了我这副惨样，肯定不会不帮我。” 他不让我走，将我的裤子扯得都快裂了。 我就叹息一声，看着大罐子：“我真的帮不了你，当初，我劝了你多少回？你这样，是自找的，神仙菩萨都救不了你。”我让他松开手。 “刘射……你真的不帮我？那我……这辈子可是要当乞丐当到死了。”大罐子见我不理他，突然就伏在地上，用手扒着地上的土，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土。我就弄不准他这样是要干啥？ “你别吓唬我，不要说吃土，你就算吃屎，也和没啥关系。”我觉得今天挺倒霉的，早来一会，晚来一步，肯定不会遇到大罐子。但是他就扯着我，死活不松开，我想想，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扔给他：“这钱你拿着。” 他快速地借了钱，但嘴里又呜呜呜地嚎哭起来了。“刘射，我就知道你心好，你……能把我带走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做梦！我要去死，大罐子，你也跟着我死吗？” “刘射，你小子会死吗？我看你也买了车，穿得也人模狗样的，肯定是发达了。你这样的，会去死？说出去，鬼才信！”说完，大罐子又可怜巴巴地哀求我，说好歹看在以前我和他一起出街干过三轮车夫吃过苦的份儿上，不能撒手儿不管他啊。 大罐子是个残疾人，瘫子，不管他咋样和我较劲儿，只要我使出五分力道，我还是能脱身。不过，看着他这副丧样儿，想起以前他也有好的时候，我的心又软和下来了。 我当然不会带他走。但我想找个地方安顿，这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当地的收容所了。 第228章 收容所里黑着呢 我就弯着腰，好心好意地对他说道：“你也别急。这每个地方不都有收容站吗？我送你那儿。” 没想到，大罐子一听，那是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啊。“不行，刘射，我不去那儿，我死都不去！”看着大罐子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就纳了闷了。“你干啥不去？我听说，收容所是专门收留像你这样无家可归的人的。你去了那里，什么都不要做，吃现成的，穿现成的，就等于是养老院啊。”我没去过收容站，不知道里头到底啥情况，但看电视，那电视上不都那样放着嘛，只要一进收容站，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场面，被收留的人笑容满面，收容站的工作人员也是亲切温和，让人看着真觉得收容站就是流浪者的家啊。 “刘射……实话告诉你，我去过收容所，那里不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啥？”我吃惊了。我就说大罐子瞎说。 大罐子听了，就对着我赌咒发誓地死命地敲地面。“我真没瞎说，我去过，而且还不止去过一家。”他就露出惊恐的神色，说收容站里杀人。有人专门捡一些身体健康内脏没啥问题的流浪汉，捡了来，弄死他们，然后把他们的器官割下来卖给医院，黑市，赚大钱儿。“刘射，像我这样的，他们最好下手。我走不远，就靠两只手爬。他们想要我的肾啊眼睛啊，那是分分钟的事啊！” 我真的心惊。我不知道大罐子说的真假，也有可能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既然他们都想弄死你，那你是咋样儿逃出来的？” “我……我都是半夜趁他们不注意，从窗户上溜出来的！好几次，想想真的后怕啊……幸亏我机灵，他们以为我腿脚不灵活，人也看着蠢……呵呵……其实我警醒着呢。那帮人打着慈善的旗号，其实都吃人不吐骨头……我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娃儿，七八岁大点的娃儿，好心人傻兮兮地把他们朝里头送，以为能住上不漏雨的房子，穿上干净的衣服，可哪知道这些娃儿又会被人高价给买走了呢？哼，这买走了还是好事儿，兴许到了买家，命好的话，还能过上好日子。就怕啊……有人买了他们，是打瘸了当乞丐，弄瞎了迷昏了，身上有用的器官也一样地给割下来……刘射啊，这世上的最黑的，是啥？人心啊！”大罐子张着满是泥土的嘴，瞪着血红的眼睛，眼眶里的血管似乎要爆裂开来。 其实这些事，我当然也有听过，但没亲眼儿见过。世风日下，现在的人，为了挣俩钱儿，真会干出不要王法心狠手辣的事。我就问大罐子：“你不想去收容所，那也随你。要不……我送你回老家，你回老家这总行了吧？” 没想到大罐子一听，更是对我哭丧：“我哪能回老家呢？回老家我这不是送死吗？高利贷的那些人知道我老家在啥地方，他们啥都知道。再说，我没还上钱，老家的房子也给抵押了，我爹娘也死了，我是有家不能回啊。就算能回去，我能干啥呢？我都这样了……还有脸见人吗？” “你也知道啊。” 他听了，不吭声儿。 “你总有亲戚的吧？我送你去亲戚家。” “你说，我都这样了，还有亲戚愿意和我来往吗？” 那我也没辙了。我和大罐子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很普通的交情，在法律上，我没有义务给他养老送终。这不是我的事。 第229章 你愿意去福利厂不 我就说我爱莫能助啊。 可没想到大罐子身子残了，但是脑袋还机灵，他竟然提议，说既然我不想带着他，也行，不如送他去我的老家，我爹那儿。“刘射，我就跟着你爹，替你孝敬你爹，你看咋样？” 我真的惊呆了。大罐子一向不是啥好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无耻。“你拿啥孝敬他呀？我爹身体不好，下田赶农活的，回来还得照顾你……没得我爹让你给拖累死。”我就觉得，这人没得救了，无可救药了。 说完这话，我更得走了。我掏出车钥匙，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花卉，打开车门，刚要上车，没想到大罐子扑过来，死死地扳着车门，不让我阖上。“刘射，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说啥我也不让你走！” “你想干啥？” “不干啥？要么一起带着我走，要么送我回你老家！两条路，你选一条！” 呵呵……这还威胁上我了？ 我就拔掉了钥匙，看着拽着车柄的大罐子：“两条路我都不选，你想怎样啊？” “都不选，那你……你轧死我好了，我不活了……反正我这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的声音就悠悠地：“是呀，看来你还清楚，你这活得的确不如一只狗啊。你要让我轧你，我不干这傻事儿……”说完，我就掏出手机。大罐子就问我要干啥。 “报警，我叫警察。”这事儿我必须得报警。我出来，是为了看花卉，买花苗的，可不是接济大罐子，带他回去养老送终的。如果是别人，或许我会发一点善心，但大罐子不同，他是那种一遇到血就吸个没玩没了的人。我被他讹上了，那是真要把我敲骨吸髓的。 “别，刘射，你别来真格的啊！”大罐子有点儿怕了，不威胁我了，反而低声下气地哀求我了。我看着他这副怂样子，也就叹了口气。我不是那种将人往死里逼的人。我做人，始终怀了仁慈之心。 “我不想啊。你放了我行不行？”我还是劝他找一家收容所。“我不信，收容所都一个鸟样，都他妈的一样黑心！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送你去收容所。” 大罐子听了，就低着声音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哭他命苦，哭他从小没个正经的人管教，所以长大后才歪成了这个样子。反正，他走上邪路，不是自己的错。 我就皱着眉，突然，我想到了一条路子，这路子适合大罐子走。 他腿坏了，但是手利索，脑子也没问题。我应该将大罐子送进哪家残疾人福利厂，干点儿简单的活计。一来，有工资，可以养活自己。二来，积攒下了钱，日后也可以给自己养老。只是，这条路究竟怎样，还得看大罐子的，看他自己想不想走。“大罐子啊，我实在不能带你走。但你可以去福利厂。要知道，现在很多工厂愿意招残疾人，招残疾人可以减税免税，你觉得咋样？你要愿意，这附近厂子多的是。” 第230章 要在屋子里画画 大罐子听了，就愁眉苦脸地瞅着我。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我知道，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我是铁了心的不会带他这个累赘走，最后的结局，他也只有去福利厂这一条路。这要是别的残疾人，一听有地方呆，有工作干，还有钱，别提多高兴了。但大罐子不一样啊。没错，他原本是一个勤快的人，但后来染上了吃喝嫖赌，早他们的不愿干正经活计了。我这样做，在他看来，就是把他往火坑里送。 我就警告他：“你别以为，你嫌三丢四的，人家福利厂也不是慈善机构，兴许还不要你呢。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大罐子最终上了我的车。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给他找了一家螺丝厂。拧螺丝的活儿只需动动手，不要动脚动腿的，挺适合大罐子干的。老板也同意了。我走的时候，如释重负啊。大罐子新换了衣服，新剃了头，也洗了个澡，瞅着和以前真不一样了。他坐在一辆老板给他的电三轮上，看着我要走了，还有点儿依依不舍的。“刘射，大兄弟，以后要常来看我啊……” “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吗？先安顿下来，好好上班，有钱了，再去看看腿，兴许你那腿能治好……” 离开这家福利厂，我就继续在如镇转弯，看了几处花苗种植地，我最终选了成批量的茶花和铁树。茶花和铁树这两种花苗，不管农村人，还是城市人，都喜欢。农村人盖房子，一旦建了新居，就喜欢在大门口摆上两棵枝繁叶茂的大铁树。铁树在农村人看来，象征着吉祥、如意。至于茶花嘛，就因为它好养活，一年之中，会开上三次，也不用咋浇水，夏天晒不死，冬天冻不死，开的花儿又好看。茶花和铁树比较实用。 我预付了款子，三天之后，这些花苗都会按时送到金光镇八爪村。我只想找点赶回去，免得时间长了，王霞又会啰哩啰嗦的。说实话，我真觉得她变了，变得和任何一个庸俗不堪的农村妇女一样一样的，略有不同的是，就是她还爱学习，爱看书。中午我肚子饿得直叫唤，但我还是赶紧开车开回去了。等回到八爪村，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一进去，我就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霞妹儿？” 没人答应我。我就奇了怪了。一会儿的工夫，刘芸芸从屋子里出来了，她刚洗了头发，长头发湿漉漉的。我就问她，王霞呢？你们吃了饭没？ “吃过了。王霞做的面条疙瘩汤，挺好吃的。” “那，王霞人呢？” “她说去镇上买衣服了，不，除了衣服，还有换季的床单啊被子什么的，反正她说要买很多东西，说到晚上黄昏头上才回来呢。她还叫我和她一起去，但我有事情啊。” “哦。你有啥事情？”我顺道在井口边洗了一把脸。 刘芸芸就走到我跟前，看着我笑嘻嘻的：“刘射，你怎么忘了呢？我不是让你当我的模特的吗？”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啊。你……要现在就画？” 她就点点头：“反正就今天吧。我想画几幅表现农村男人风貌的肖像画。我觉得你最合适了。早上吧，我也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他们不认识我，都盯着我，一个一个猥琐不堪。刘射，只有你，看着精气神还行，人又帅气。” 我听了，就笑了笑：“别夸我了，我也就一普通的男人。”我又提醒刘芸芸，没事儿，少一个人去村子里转悠。我担心她去村后头的江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虽然我不是八爪村人，但我还是希望刘芸芸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想的，脑子留下的，都是关于八爪村好的印象。 我是一个爽快人，既然她要拿我当模特，那么就赶紧地画吧。反正王霞天黑前才回来。“你想咋画？”是站着，还是坐着，我得问好了。 “等一会儿，刘射，你吃饭了没？王霞说，你要没吃的话，赶紧去厨房，她为你留了一碗臊子面。” 我一怔。我心里还在怨气王霞呢，抛开她的小心眼儿，王霞对我那是没话儿说呀。刹那之间，我又感动了。我就对刘芸芸笑笑：“是啊，我没吃呢，担心你王霞姐不高兴，一溜儿往回赶啊。” “那你赶紧去吃啊。我不急的。”刘芸芸告诉我，说在作画之前，有许多东西都要准备好。等我吃完了，她也准备就绪了。 我就去厨房，一看，果然，王霞特意留了一碗油汪汪的面条，用罩子罩着。这碗面条，我吃得极香。吃完了，我打了饱嗝，看着空地上，刘芸芸啥都没准备，就觉得奇怪：“芸芸，你的画架呢？” 她就对着我笑：“都在屋子里呢！” 这我就不解了。她……要在屋子里画画？ “外面也一样啊。”我说外面吧，畅快，敞亮，光线又好，这在屋子里吧，还得开灯呢。 她就笑得嘿嘿的。“刘射，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模特，得脱衣服，我要画的是人体。你得在我面前脱光了，但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呀，万一有人找你，那多不好意思？所以，你必须进屋子，这样，你自在，我也自在。” 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芸芸要画的，可不就是裸体画吗？不行不行。这个裸体模特儿我不当。我一口拒绝。“刘芸芸，你还是找别人吧。” 她就不高兴了，说我迂腐，说我封建，说都啥年代了，我还忌讳这个干啥？“刘射，这是艺术。在解放前，民国时代，学校就兴画裸体，画人体了。男女老少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脱光了，坐在学生的面前，学生想咋画就咋画……”刘芸芸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我不接受啊。反正，我就是死脑筋，榆木疙瘩。刘芸芸就赌气：“刘射，你要不画，那我去找别的男人。我看，只要我一开口，这八爪村，肯定有男人乐意。” 第231章 这是艺术 刘芸芸说的不是假话。她长着这样漂亮，只要嘴巴一张，肯定有男人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但我怕刘芸芸吃亏啊。八爪村的男人，大都素质差。说白了，一个一个都是村痞。就算不是痞子，见了刘芸芸这样的漂亮女生，肯定得动歪心思。我可是答应过刘许儒，一旦刘芸芸来了村里，不管咋样都要好好招待她保护她的安全的。如果有啥图谋不轨的男人，真的在刘芸芸的面前扯掉了衣服，我担心他们会朝着刘芸芸扑过来。 眼瞅着刘芸芸要走，我就急了。“别走！” 她就白了我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刘射，没想到你的思想观念这样落伍！你不让我出去，你倒是给我脱衣服呀？” 我就叹了叹：“非得这样吗？” 她就瞪我：“人体也是美学。人身上啥东西都能画。我和你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干什么这样抗拒？” 我想了想，也觉得刘芸芸的话有几分道理。是啊，我脱光了衣服，又不是上她。她是画画，我是给她当人体模特儿，没啥见不得人的。再说，王霞又不在，只要我将外边的门关上，啥人都不会看见。 “行。” “你答应了？” “嗯。” 刘芸芸就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把我拽进屋子里去。我一看，房间里她真的啥都准备好了。画架后有一张椅子，椅子旁边有一个小柜子，小柜子上摆满了各种颜料和画笔。刘芸芸很熟稔地叮嘱我，叫我脱完了衣服，躺在床上，然后给我模仿了一个动作，类似于扔铅球，“这动作挺累人的。你放心，半个钟头你就可以休息一下。” 我听了，就皱眉：“干啥一定要在床上？” 刘芸芸更是白了我一眼：“如果让你站着，你更累啊，我是为你着想。”我一听，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要我一个大男人在一个不大熟悉的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面前，将衣服全都扯光了，我这心理上还真的有障碍啊。我就磨叽地问刘芸芸，是不是可以只脱外衣，保留内裤。 “哎呀，刘射，你不脱光了，我也不好画呀？” “非得要脱得干干净净的？” “那可不？你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吧？你也上过学，学校里也有美术课，那美术课本上画的人体可不都是光溜溜的？你就别矫情啦！我找你，是因为你身体线条好，身上也有肌肉，这样画出来的图会有美感。” 行了，我示意刘芸芸啥都不必往下说了。既然答应了，那就做到底。我就背着刘芸芸，将她屋子里的窗帘儿都给拉下了，然后磨叽地脱衣服，当我的手碰到内裤边时，我还是不那么好意思啊。刘芸芸察觉出来了，就对着我：“刘射，别拖拉时间啊，要不要我替你脱啊！” “不要不要！”我用力一扯，内裤就掉下来了，现在的我，在刘芸芸的面前，真的就像光溜溜的拔了毛的雄鸡。刘芸芸就赞叹地看着我，叫我转过身：“刘射，你的身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她更是伸手摸了一把。我就像触电了一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可她的眼睛，又往我的下身看了一眼，嘴里低低地笑：“你是真不错啊。比我前男友强多了。”她话锋一转，告诉我，其实她大老远地从深圳赶来八爪村写生，是因为失恋了。她来这里，就是治疗失恋的创伤的。但她说我下身的那玩意儿比她前男友的可是大多了，瞅着就和唇膏一样大小。我一听这话，也没多想，就道：“我这样在男人中很正常的。你前男友一定有病。” 刘芸芸就痛骂了一句：“这家伙可还玩劈腿呢。：” 我就笑了。“那这样的话，那个女生也是傻子。” “不说了。反正我已经不难过了。”刘芸芸继续给我做模范动作，给我一个塑料的圆球，让我按照她的动作半躺在床上，我照做了。经过刘芸芸的洗脑，我不觉得给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当人体模特儿有啥不自在的了，相反，我很配合刘芸芸。人家就是来采风的，我得让她尽兴。房间里很安静。刘芸芸戴上眼镜，一丝不苟地作画。为了不让她分神，有几回，我想打个喷嚏，但都熬住了。画着画着，我瞅着两个小时的时间该过去了吧，我就小声提醒刘芸芸：“该画完了吧？” 虽说这事光明正大，但王霞是肯定不会理解的。要让她瞅见了，那还得了？肯定以为刘芸芸把我勾着了，我们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以为，这会儿，她也该画完了，刘芸芸就说：“别急，再等半个小时，我不会拖延时间的。”我听了，也就不好说啥了。 半个小时过后，刘芸芸果然将画笔一扔，疲惫不堪地也倒在床上，对着我：“好了，画完了。刘射，你赶紧穿衣服吧。”一听这话，我就下床找衣服。 第232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衣服还没穿上呢，这时我听到屋子外头有人叫我的名字，是王霞。她扯着嗓子：“刘射，你在哪儿？快帮我拿东西！我手上太多东西了，手疼！”听了这话，我更想快速穿衣服了，同时心里也更慌张，左眼皮儿也跳个不停。我没想到，我这人还没出去呢，刘芸芸却抢先一步，将门打开了，嘴里笑着：“王霞，我帮你拿，刘射在穿衣服呢，他来不及！” 一听这话，我的脑子就嗡地一声，炸了。 刘芸芸咋能这样说呢？她这样说，是坏我的事儿啊！刘芸芸闯了大祸事儿了！我闻到了空气中一丝焦灼而又浓郁的火药味儿。沉闷了片刻，我听到王霞响如雷的咆哮声音：“刘射……你给我滚出来！” 我已经穿上了衣服了，我知道王霞生气，但是她不知就里，这是误会，我好好解释解释就没事儿了。“王霞，你别听刘芸芸的，她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你他妈的少哄我，你们趁我不在，果然就滚到床上去了！刘射，你咋对我赌咒发誓的，你咋对我说的，合着你们男人都他妈的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王霞说完了，就要扑上来打我的耳光，我推开了，她就嗷呜一声转身朝刘芸芸扑过去，要厮她。我就跺脚，对她大声喝道：“王霞，刘芸芸和我啥事儿都没有，刚才……我在她屋里，是给她当人体模特儿！这事儿你不是知道的吗？” 王霞听了这话，显得更暴躁了。她真的像河东狮吼一样地叉着腰：“刘射，这事儿我当然知道啊。但我让你脱衣服了吗？我让你滚传单了吗？如果画画还得脱衣服，你可以不答应啊，你可以走人啊？可你……你们……说……你们还背着我干了几回？”王霞顺手拿了一把扫帚要打我的脚。 不同于我焦急的态度，刘芸芸却显得云淡风轻。她抱着胳膊，似乎还想煽风点火：“刘射啊，我真的替你不值，多大点事儿，不就画个画，你女朋友就和你撕成这样，我看你们三观不合，还是早点分手算了！我给你介绍好的！” 我就叹了一口气。刘芸芸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这样说，就是搅合，就是添乱，就是瞎掺和！本来，只要我说清了，等王霞气消了，也没啥。“芸芸，别说了，你赶紧解释啊。” 她就笑，一扭头：“不，我就不解释。就让你屈死好了。”刘芸芸说完，将门一关，说想进屋给老爸打个电话，不理我们了。王霞还想上去敲门，我止住了。“王霞，你有完没完？天地良心，我要和刘芸芸干了啥不好的事儿，现在就让雷打死我！”我说起先我也不知道刘芸芸要我脱光了衣服画人体，我以为就画脸蛋，素描呢，但不是。“可既然都答应了，她也将画架啥的都准备好了，我也不好临时拒绝。反正，就让她画一回。” “呸！我才不信你的话！” 我就生气了。“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大白天的，我至于吗？”我这人其实不爱解释，自己没做过的事儿，咋样儿都不会承认，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我就告诉王霞，再过三天，就会有如镇的人送茶树和铁树的花苗过来，到时你接个单，我已经把钱付了。然后，我就拿着车钥匙，一副要走的样子。王霞见我要出去，就有点儿急。“你，你上哪儿去？” 我头也不回：“我去看小芳。不知道这几天她咋样了？” “小芳过得好好的，你去打扰她干啥呀？” “不去小芳那，我回趟老家，将前后经过告诉我爹。”我说这会儿我爹还不知道小芳另外嫁人的事儿，这我得和我老爹说清楚。 “你去不是更添乱吗？再等几天！” 王霞一径说，一径跟了我出来。我不让她跟着我。我就想随便开车兜风，尽管这村里也没啥可去的地方。 “刘射，你不要躲着我！咱有话没说清楚呢！你不要每次闹了矛盾了，都用这样回避的办法！” “有啥话说不清楚的？我压根就没干那事儿！我又不是个畜生，不至于见了一个女人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呵呵……反正我是亲眼看着你没穿衣服从刘芸芸的屋子里出来的，我没冤枉你！”王霞还在计较这个。 我就长叹一声：“我真他妈的受不了了！王霞，你要再这样，那咱就分手吧！你一天到晚地疑神疑鬼，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我做出一副无语问苍天的姿势，“你好好想想，要不……我们就分了吧？再这样下午，对你我来说都是痛苦，都是煎熬！” 王霞一听，就在我身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也没用。反正你就不信我，叫我说啥好呢？本来，人和人之间就是靠互相信任的，朋友是这样，夫妻是这样，恋人更是这样！” 说完，我已经打开车门钻进车内，预备发动引擎了。 可我这还没走呢，就见铁门内，刘芸芸提着笨重的行李踱着出来了。我和王霞见了，都一怔，同时问道：“刘芸芸，你这是要走吗？”说完我赶紧下车。刘芸芸本来说要在八爪村呆上两周的，但这一周还没到呢，她现在就走，肯定是不想王霞再误会我，将事儿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她自觉地离开了了。 王霞就讷讷地：“刘芸芸，你真的要走啊？” 刘芸芸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她点了点头：“是啊，我想好了，我在这儿，老是闹得你不愉快。我还是自觉点儿好。”刘芸芸又看着我：“刘射，我刚才和我爸通电话了，说想早点回去，八爪村没啥好画的，我爸也答应了。你要乐意啊，就将我送到金光镇上去，我可以乘车去车站。” 我就很愧疚，觉得自己非但没好好招待刘芸芸，反而让她受了不过意，我的心里真不过意。“你要真决定要走，那我就送你去镇上。” “嗯，我想好了，还是早点去深圳，我还要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呢。” “那我不耽误你。”我帮刘芸芸接过行李，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王霞，我在这儿几天，真的打扰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声，我和刘射真的啥事儿都没有。刘射是个好男人，你该好好珍惜。”刘芸芸见王霞也跟着上车，就又加了一句。 王霞的脸儿就红红的。“别这样说，是我不好，是我心胸狭窄。我不该那样骂你，我……我向你道歉……” “没事儿，你只是太在乎刘射了，所以口不择言，这个我能理解。” 气氛一时又和谐了。但我不让刘芸芸不带点儿啥就走，我还是送了许多八爪村的土特产，让她带给刘许儒。到了镇上，我看着刘芸芸坐上车，在车窗内对着我和王霞摇手，示意我们别送了，我这才停下了脚步。 刘芸芸走了。我终于可以释然了。只是，当我转头看着王霞，心里还是泛出一丝苦涩的感觉。 第233章 李倩找上门来 不同于我的沉闷，王霞的表情却是欢喜雀跃：“好了。刘芸芸走了，一个大麻烦终于甩掉了。” 听了这话，我就不高兴了：“她咋是一个麻烦呢？你咋还这样说呢？刚才，你和她不都和好了吗？”女人心，海底针，我真的越来越弄不懂王霞心思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热情的霞妹子了。 王霞就笑：“是啊，和好了啊。但我心里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啊。这一回我是信你了，但你都脱光了，保不定下次就真干上了。” “别再瞎扯！”我一把甩开她，脸黑黑。 “我可没瞎扯！你没上刘芸芸，一来呢，是你和她不算熟，二来呢，你是还没那个胆儿，但你们要混熟了，你敢说，你就不想上她？” 我听了，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 一路上，我都不说一句话，不管她咋地逗我。王霞知道我生气，但瞅着还是很高兴。“反正，一个潜在的情敌被我赶跑了，我就高兴，嘿嘿嘿……” 回到八爪村，刚进村口，就见村子里的许多人都瞅着我的车，对着我指指点点的。这是咋地了？我买了车，他们知道的呀。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许多的不对劲，但我没问。 到了花卉种植场，和以往不同，更有许多的人围在了门外。我就纳闷了，到底咋回事儿？我就和王霞下了车，不会这么多人都来买我的花苗吧？人群中，我见到了原先当过代课教师的那个老头。老头就拉着我的袖子，问我：“刘射啊，原来你是有老婆的啊，还有个大胖儿子，现在你老婆带着娃儿来找你……”老头给我指了一指，说我老婆就坐在花棚内的凳子上。 今天，我匆忙送刘芸芸去镇子上，却是忘了锁门。 啥？我老婆，还有儿子？ 我脑袋轰然一响，这说的……不就是……李倩吗？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找到这儿来了？还有几天，法院的离婚判决书就要下达了，这个当口，她来找我？不过，到底是不是李倩，我还想确认一下。 这老头就又瞅着我，意味深长地：“刘射，不过我真瞅不出来啊，你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陈世美一个啊！” 完了。 王霞听了，就替我打抱不平。她咋咋呼呼地扯着嗓子：“别瞎说。刘射不是这号人。他是没离婚，但就这几天了。他离婚，都是他老婆逼的……刘射戴了好几顶绿帽子，现在她老婆带着和别的野男人生的野种，来找刘射，还求复婚，天底下又这样可笑的事儿吗？你们说是不是？” 这个当口，我看出村民们对我都有点儿鄙夷，幸亏王霞这样大嗓门地一说，多多少少还解释了一点缘由。王霞让村民们都回去，说这是刘射自己的家务事儿。是的，被村民堵着，我不得进去。我看不见里头来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李倩，但我分明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我的心，更是烦躁。 看好戏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走了。王霞就拽着我，说道：“进去啊，大大方方地进去啊，这是你的家！别猜了，这来找你的女人要不是李倩呀，我往下倒过来走路！难怪我老觉得，今天怪怪的，像是有啥不好的事儿发生，却原来不是你和刘芸芸，而是来了一个不要脸的李倩……” 第234章 亲子鉴定书 我没心思和王霞斗嘴了，我就想知道，这呆在里面的不速之客，到底是不是李倩。 走进花棚，看着面前背着我的一个身穿花裙子的女人，我的心就一抖。不用说，仅看这背影，不是李倩还能是谁？她好像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猛然地转过身来。 废话，外头的动静闹得这样大，大家伙儿尽叫我的名字，她不知道我进来了才怪呢。她非带知道我，更知道王霞。她能找到八爪村，肯定都打听清楚了。我在这儿弄了一个花苗种植点，我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王霞。我和王霞就是未婚夫妻的身份。李倩来，不用说，是来搅局的。 果然，她看见了我，还一脸的激动，尖着嗓子：“刘射，你这儿真是难找啊……我打听了老半天，才知道八爪村原来就是螃蟹村！” 我冲着她，声音冷冷地：“你来干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同时我提醒她，法院就快下离婚判决书了，请自觉一点。 “刘射，我改主意了，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她这话刚说完，怀里的娃儿就哭闹了起来，李倩只要闭了嘴，从包里掏出奶瓶，问我屋里有开水吗？ “没有。”我压根懒得多看她怀里的野种一眼。 “刘射，娃儿饿了，你没热水，可以烧啊……” “那是你的事儿。”我希望李倩赶紧走，现在就走。我不想多看她一眼儿。说真的，她带着娃儿，一脸的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旧得掉了颜色，她这模样儿，和王霞一比，王霞远胜了她去了。 “刘射，娃儿也是你的……你要不信，你过来看看他的脸，眼睛，鼻子……哪哪儿都像你啊……”她抱着娃儿，站了起来，硬是要让我看。行了，我不想看，真的不想看。上次，我去找过她，她就给我看过这娃儿的脸，像又咋样？但毕竟不是我的种。俗话说得好，爹不可以乱叫，儿子不可以乱认。 见我不搭理，李倩就急了，就将娃儿抱着给王霞看：“王霞啊，你瞅瞅，你瞅瞅娃儿像不像刘射？” 王霞也不想看，但出于女人对娃儿天生的怜悯之心，就扭过头看了一眼。她好像呆了一呆，但没说啥。 “王霞，你说，你摸着良心说，娃儿是不是就和刘射一个模子上刻下来的？”李倩让王霞承认。 “我承认啥呀？就算像又咋样？只要是中国人，就有三分相像！”王霞一把拽住我,“刘哥，你说这事儿咋办？”王霞建议我报警，只要报警处理问题干脆利落。 李倩一听，就哇哇地大哭起来了，她早没了以前的风骚和矜持。“刘射，你好狠的心啊，你不能报警……你干啥报警？这娃儿就是你的！” “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给我拿出证据来！” “好，我给你看！”李倩忽然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我看，“我在我们结婚的房子里找到了一根你的头发，我拿着这跟头发去找医生检测过了，你就是娃儿的生理上的父亲……” 啥？我本能地接过看了看，看见亲子鉴定书上，那白字黑字的几行，还戳了一个大大的章，我的心顿时抽痛起来。 第235章 娃儿真是你的 “不，我不信，这是假的！”我觉得，这一定是李倩为了套住我，为了不想离婚，想出来的一个计谋。“这肯定是你花钱找人做的！” 愤怒之下，我一把将鉴定书撕了个稀巴烂。 李倩就对着我：“你撕吧，撕了不要紧，反正鉴定机构有备案。刘射，我告诉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我和刘局好上之前，我就已经怀了你的种，只是我不知道！” 呸！亏她这话好意思说！“上过你的人多了，你该找他们去，找他们要抚养费去！” “这要不是你的种，我还真不会来找你。实话告诉你，现在我父母都去世了，亲戚什么的也不待见我，我也没个工作，一个人带娃很困难。我当然要来找你，毕竟你是娃儿的亲爹！” 气氛就僵直了。王霞就过来叫嚷：“李倩，就算娃儿是刘射的，但你都干了啥？你欠刘射的，你搞出那么多事儿，你就该一人养娃儿。” 我就叹息一声：“王霞，你别激动。这事儿不一定就是真的。我还得去苏城的亲子鉴定机构去问问。” “刘射，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你去一百趟，都是这个结论，改不了的。” “反正我要去问问。”说完这话，我又情不自禁地盯了李倩手里的孩子看了一眼，这小家伙估摸着有半岁了，虽然穿的衣裳脏兮兮的，但瞅着很胖，很健康。不知咋地，他的一双大眼睛就和我对上了。孩子无邪清澈的眼睛看得我心里一颤，顿时，我的心就打了一个突。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我倒霉，在最后干李倩那一炮时，真的往她的身体里撒下种了。如果我想要一个孩子的话，我宁可王霞给我生，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能是李倩啊。 王霞就说我要和我一起去。“别，你留下来看着她。” “刘射……”王霞就皱着眉头，有点儿哭丧着脸。“万一，娃儿真是你的，那我咋办？” 听了这话，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该咋办咋办。婚照样离。孩子要真是我的，我可以给抚养费。” 王霞就放心了，同时狠狠地瞥了李倩一下：“你带着娃儿到这儿来也没用。刘射心里的人是我，不是你。早晚走的人还是你，不信咱走着瞧。” 说实在的，这会儿我的心很乱，乱得不行。 “王霞，那我……走了。” 王霞送我到铁门外。我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不过，在没得出结果之前，你不要惹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说，如果李倩饿了，你就给她做点儿吃的，大度一点。 她听了，就有点儿哽咽，拉着我的衣袖，有点儿依依不舍的。“刘射，那……你的心真的有我？” “嗯。” “可我老不放心。虽然我知道你讨厌李倩，但她手里有法宝啊……”王霞指的是那个娃儿，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那也不能要挟我。我走了。”我拍拍王霞的肩膀，叫她别多想，打开车门，发动引擎，快速地开走了。也只有一个人，我才能好好地静静地想一想事情。是的，王霞说的对，李倩手里的孩子是个麻烦，如果他真是我的儿子。那我这个当爹的，肯定不能不闻不问。李倩就可以借此拖住我，拖延离婚的期限。这一刻，我真觉得头疼不已。老天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非要给我弄出一个亲生的儿子？老天啊老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36章 李倩是李倩孩子是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了苏城的。我浑浑噩噩，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可是命运是真的会跟我开玩笑啊，根据李倩的地址，我真的找到了那家据说在苏城最具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当我拿着那张提醒我和李倩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物遗传概率，我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时，我的心一下降到了冰窟窿里，完完全全地没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八爪村的，只记得一路上我闯了n个红灯，就差点被警察抓住。到了八爪村，其实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肚子很饿，也很渴，但我的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压根就忘了吃喝，什么都王忘了，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李倩的儿子，那个我称之为野种的小家伙，真的是我的亲儿子。我知道王霞在眼巴巴地盼着我回来，盼望我带给她一个好的消息。事实上，一路上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王霞的n个电话了。但我不敢回电，也不敢给她发短信。之前我对她说过的，我说就算李倩的儿子，是我的种，我也不会抚养这孩子，至多给抚养费的。但我错了。既然知道他是我的儿子，那我是肯定要直接抚养他的。因为，他不仅是李倩的儿子，用来对付我的武器，还是我老刘家的孙子。我想我爹要是知道他已经有了孙子了，肯定高兴。有了这个孩子，就算我还能顺利和李倩离婚，但我到底不愿委屈了王霞，让她一个大姑娘嫁给我直接当娃儿的后娘。 我失魂落魄地推开铁栅栏门，王霞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就出来了。见我这幅颓丧的样子，她就怔怔地，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轻声问：“刘射，是不是……那孩子真是……”她没有说完，因为说不下去，王霞的眉宇间也藏着深深的痛苦之色。我就深深叹了口气，扳住王霞的肩膀，愧疚万分地说道：“王霞，对不起……那孩子真是我的……李倩没有骗我。” “是吗？”其实王霞从我的面部表情之中已经猜到了什么，听了我的话，她的手随即就从我的肩膀上垂了下来，万般无奈地，“刘射，那我该怎办？你又该怎么办？我们这好日子才刚开始啊……” “王霞，你要给我信心，要对我有信心。李倩是李倩，孩子是孩子……这是两码事。” 她就苦笑：“那孩子是你的，但也是李倩的。老实说，要我喜欢他，还真的喜欢不起来。” “你放心，婚我肯定会离的。今天我就和李倩谈判。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这是我和李倩的事儿，你别跟着掺和行不行？”我宁愿王霞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要不就去淑芬那儿，只要她愿意，淑芬还是欢迎她的。 “好，我不干扰你。”她说我和李倩谈事儿，她就出去转悠转悠。末了，她又提醒我，说早饭做好了，很丰富。“虽然我讨厌李倩，讨厌到了极点，但我一点儿没亏待她。”说完王霞还叹息了一声，说李倩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的是生活和打扮上，吃饭一点儿也不讲究，狼吞虎咽的。“我看她日子过得挺艰难的，带着个孩子，也没工作，父母都死了，也指望不上了，她名声儿又臭……哎……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混到了这个份儿上，想那会儿，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师……”王霞低着头，叮嘱我不要忘了吃早饭，然后就低着头，又抬头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出去了。 王霞离开后，我就直接去了厨房吃早饭，我要把自己吃得饱饱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谈判。 我知道，李倩带着孩子就坐在我的卧室里。我的卧室就在厨房隔壁，但房间里很安静，兴许孩子睡着了。一想到这个娃儿真是我刘射的亲生儿子，我的心里还是涌起了强烈的异样的涌动。我想去看看他。吃完了早饭，我就推门进去了。李倩靠在床边打盹，见有人进来，还吓了一跳。睁开眼，看清了是我，就调整了一下坐姿，声音轻轻的：“刘射，你去苏城是白费力气，结果和我说的一样的吧？” 我想点头，但我又不愿意点头。 她就给我看娃儿睡着的小脸蛋。“你看，他多像你。” 我就闭上眼，深叹一口气，咬着牙：“当初我和你在一起，也二三年了，你就是怀不上，咋偏偏就在那当口怀上了？那会儿，你就该将孩子打掉的。” “不！我不打！”她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要打？医生告诉我，说有的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怀一次娃儿，我就是这种女人。要打掉了，以后我就不能怀娃儿了。”说完，她又淡淡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就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想要你的孩子？实在是……如果我不生，以后就再也不能生了。” “行了。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现在，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说吧，你想怎么办？”我抱着胳膊，很不耐烦地看着李倩。 “我……我不想怎么办啊……”她还一脸的凄惶，“刘射，我们现在又没离婚，我们还是夫妻啊……而且还有了可爱的孩子……只要你肯回头，我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儿……”李倩说她来八爪村之前，都细问过了，“你正在干事业，现在经营花苗也挺挣钱的。反正你这样的性格，就适合单干。刘射，你以后肯定会发财的。” 呵呵……她的话，和以前讽刺我的，形成多么强烈的反比啊。有那么一刹那，我真想好好提醒李倩，别忘了你以前是咋样说的。但我现在已经没了力气。我不想扯啥废话，我只是希望她能在今天离开。至于孩子的事儿……我现在就和她商量。我将“谈判”改成了“商量”，语气已经和缓了，一切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一切以孩子为大。 第237章 我一人哪儿养活得了他呀 “李倩，请你不要为难我。你很清楚，你我之间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了。我的身边，有王霞，我和她的感情很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和她结婚的。”我将手插在口袋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被李倩的胡搅蛮缠弄得心烦意乱，失了方寸。我以为，李倩在王霞离开之后，更是会对着我撒泼，甚至满地打滚，为的就是阻止我离婚。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有点儿捉摸不定。“别说了，我知道。但我愿意退一步，只要你不离婚，我可以默许你和王霞在一起，也就是旧社会人说的二女共侍一夫，真的，刘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可以这样。” 我很吃惊。 “不。我不会的！” “我都愿意了，你还介意什么的？” “这是对王霞的侮辱，她是一个好姑娘！” “刘射，我要求的不多，你要不好意思去说，我去！我也算无家可归了，之前我炒股，亏了很多钱，已经把房子卖掉了，父母给我留的也抵债了。刘射，我真的是无路可去了，要不我不会低声下四地来找你。晚上，你和王霞睡，我不会打扰你们。我就带着孩子。孩子是我的指望，可是……我一个人哪儿养活得了他呀……你是娃儿的爸爸，我当然带着娃儿来找你……反正，我和娃儿是不能分开的，他是我身上割下来的肉……如果你心疼儿子，就一并儿也心疼心疼我……毕竟，女人十月怀胎，生个娃儿不容易啊……” 我不为所动：“这天底下每个女人都生孩子，不单是你！” “我知道！但孩子这样小，你就忍心他没有妈妈吗？” “你可以带孩子走的，我给抚养费。说，你要多少！” “你说得轻巧！你就算给我钱，我还得去找地方租房子，多麻烦啊！你这样有现成的屋子，我为什么不住呢？” “李倩，你的三观真奇葩，好像我刘射在这儿盖的房子就是预备等你来住的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这儿有很多空屋子嘛！你能给王霞住，为什么不能给你儿子住？”她还质问起我来了。 “你要不带儿子，可以啊，你把孩子留下，我自己抚养，你给我走人。” “你，你……我都说过了，我不能离开孩子，孩子也不能离开我！” 我就知道，和李倩“商量”，事情就不会顺利，对此我做好了准备。我想了想，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李倩：“李倩，咱们也是一场夫妻，好聚好散。这样，我给你五万块钱，孩子归我。你啥都不用问。以后，想看孩子了，尽管过来就是，我半点不会为难你！你觉得怎样？” 李倩听了，立马就摇头，说她不稀罕，说孩子才是她的心肝宝。 行啊。我倒要试试她所谓的母爱有对伟大。 “五万你是嫌少是吧？行呀，再加三万，八万，你看咋样？”我瞅着李倩，眼睛一眨都不眨。 她就轻轻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皱眉？“你，真的有八万块？” 我就轻轻笑了一笑：“废话，我自然有，要不我不会提！” 她就看着我，思索了半天。“刘射，孩子我也不是舍不得，只要你给我十万块！给了我十万块，我立马走人！” “真的？”我怕她反悔。 “一言为定。反正你也对我没感情，再说你是娃儿的亲爹，你肯定能将他照顾好。再说，你不还有王霞吗？她也会帮着照顾，娃儿……我是放心的……”她低下了头，神情似乎有点儿难过。 她这副模样不像是假装的，我的态度也就软了一软：“好，只要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王霞心里善良，她对娃儿肯定就像对自己亲生的一样。只是，你拿了钱，可要说话算话，想看孩子可以，但不能带孩子走了。” “知道。” “行。那我们还是要签订一份协议，免得你反悔。”我就去抽屉里找纸笔，手写了一份协议，李倩在上面签了大名。“放心，刘射，只要你给了钱，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再说，没了孩子羁绊，我还可以轻松一点，好再找人结婚。” “嗯。” 我让李倩等等，我这就房间的柜子里取钱。 等我真拿了十万块钱递给李倩，她的眼睛就湿湿的。“刘射，那我走了。现在娃儿还没醒来，醒来了，要看不见了我，会哭。他要哭了，也没啥，你就赶紧给他冲奶粉喝，就能堵住他的嘴了。” 我点点头。 李倩就将钱放在包里，说趁着天还不晚，真的决定走了。 我想了想，就道：“要不，我送送你。” “别。你还是看着娃儿吧。”李倩说，村子里也有不少小三轮车，来回转悠地做生意拉客。她就乘坐小三轮去镇上，然后坐车返回苏城。“刘射，答应我，一定好好照顾娃儿。” “我会的。” 她的眼睛就红红的。“以前的事儿，确实是我不好。那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像油葫芦蒙了心一样，尽干傻事儿。其实，我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这天底下，有几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嘴里骂的烂货啊？”李倩又不停地对着我解释。 其实，我不想听。但我忍着。 “好了，我走了。”李倩更是一副忍不住要哭的样子。 我朝她挥手，这是我善意和解的表现。她也领悟到了。 十分钟以后，李倩已经哭哭啼啼地乘坐三轮车走了，我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进了铁栅栏门。一进去，我就听见床上的娃儿哭起来了，咿咿呀呀地哭着。我赶紧把他抱起，轻轻地拍打，但这没用，在娃儿的眼睛里，我刘射不是他的亲爹，就是一个令他恐惧害怕的陌生人。我越是抚摸，娃儿的哭声还越大了。他一直哭个不停，我真的有点儿没辙了。 “刘射……”是王霞的声音，这么快，她就在外头转悠回来了，她回得正好，女人总是比男人会哄孩子。她进来了后，就问我：“怎么李倩走了？她咋肯走的呢？我看见她走了，你到底是咋和她说的？” 第238章 你这毛毛躁躁的还不及李倩呢 王霞一脸的疑惑，似乎不得我的亲口回答，不相信李倩真的已经走了这一事实。但这会儿，我的重心都在娃儿身上，我一边哄娃儿，一边对着王霞：“你来抱他试试？你是女人，兴许你哄一会他就不哭了。”王霞听了，就接过我的手将娃儿抱在怀里，但这无济于事。娃儿知道抱着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妈妈，更是扯着嗓子大哭。一回两回地，王霞就有些不耐烦了，她把孩子又放回到我的手心里。“刘射，孩子太难哄了。我没当过妈，真的不会哄！” 我就有点儿急，原来带娃儿是这么一件费劲的事儿。我想起了李倩临走前交代的，赶紧给他喂奶粉，喝上奶，他就不哭叫了。我就叫王霞帮我。但没想到王霞不会调和奶粉，她奶粉调烫了，娃儿喝了一口，被烫着了，更是哇哇地大哭个不停。我就急了。一边吹着奶粉，一边对着娃儿：“桃宝不哭了……不哭……”从李倩的嘴里，我知道孩子还没取正式的名字，李倩说孩子的脸蛋鲜嫩的像两只水蜜桃儿，就叫他桃宝。 孩子哭累了，但因为奶粉烫了他的小嘴，说啥也不肯再喝奶了。 我看着孩子的舌头有点儿红，心里有点紧张，我想带着孩子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开点儿消炎药。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心疼。但王霞过来看了看，却说不必，孩子嘛，都有烫伤都有磕磕碰碰的，不要大惊小怪。“还是去一趟，要不我不放心。”我让王霞快点准备孩子的尿布啥的，她一时半会地在李倩留下的包里找不到，就有点儿着急。我心急，见她左找右找地，就是掏不出来，我就说了她一句：“咋这么笨呢？你这毛毛躁躁的，还不及李倩呢？”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言，却是让王霞毛了，炸了。她对着我柳眉倒竖：“刘射，你搞清楚，我只是关心你，我干啥要关心你的孩子？他又不是我生的！你要爱找，还找李倩去！”王霞就对着我甩脸子。 我也爆了。“你说啥？我明白了，你是讨厌我的娃儿是不是？压根，你就不想当他的后娘对不对？” “是！”王霞的情绪也很激动，“你说对了，我就讨厌给人当后娘！凭啥我照顾你还不够，还要伺候你的娃儿？我王霞的命可不是这么贱！” 这个时候，我只想带着娃儿去医院，我不想和王霞争吵。大家都在气头上，免不了说一些丧气话。她不帮我找，行，我自己来找。李倩的包就这么大，我还不信找不到娃儿的尿布。但纳闷的是，我将包里的衣物翻了一个底朝天，邪门了，还真的找不到尿布。我就盯着包，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李倩没给娃儿把尿布，现在都啥年代了，有啥纸尿布。我翻开一个塑料袋，果然在袋子里找到了几片纸尿布，我摸索了半天，终于给娃儿穿上了。 王霞就站在墙边，瞅着我，阴阳怪气的。“好了没，好了就走啊。现在的孩子都金贵，小时候我爹娘可是没这样精细地照顾我一天！” 我就冲了她了一句：“你爹是你爹，我是我！再说，你不是都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么，还提他们干啥？” 王霞一下闭住了嘴：“我不过比方比方，你朝我吼啥吼？！” 第239章 一股无名火 “比方也不行！你那畜生爹都干了啥，你不知道吗？他都把你卖了，半点不认父女之情，你还叫他爹？“我也飚上了。 “我爱叫就叫，我要你管！”我忘记了王霞是一个火爆的脾气，她这脾气要爆发起来，一时半会儿地还真的不能灭火。但我不愿意退步，我也在火大的头上。我就和王霞顶针上了。 “王霞，你要不愿意带娃儿，行，本来他和你也没啥血缘关系！我不要跟着我，我去！”说完这话，我抱着哇哇大哭的娃儿，将娃儿抱进车内，开着车走了。要吵下去，争的面红耳赤的，其实一点不能解决事情，带娃儿去医院要紧。但王霞不让我去，她拽着我的车，非让我把话说清楚，这叫我咋说？ “刘射，你要走，就将车从我的身上轧过去！” “你有病啊，轧过去你不就完了吗？”我已然在发动引擎了。 “我不管，反正你让我不好受了。” “你有啥不好受的？李倩不都走了吗？让你带个娃儿，你就这样墨迹，你不乐意，我又不勉强你！你到底还想怎样啊！” 她听了这话，突然就哭起来了。“我知道，我恼了你了。你带娃儿从镇上的医院回来，肯定要和我提分手。刘射，你说，你回答我，你的心里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 我的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团浆糊了。听了她的话，我的心里更是冒出一股无名火。“王霞，你好好地呆着，一切都没你的事儿，你要还想跟着我，还愿意跟着我，那你就跟着。除非你厌弃了，你想离开了，那你也可以走。总之，你的来去是自由的。娃儿是我的，自然是我带，我想我也不能勉强你，拿道德绑架你。” 我自认为这话儿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可是王霞还是哭个不停。“你这样说，显然就是和我生分了，你要还和我好，心里还拿我当回事，你肯定不会这样说。刘射，你说，你是不是想借这个由头赶我走呀？” 我真觉得王霞的脑子里有病啊，而且她还病得不轻啊。“啥话都是你说的，我半句没插嘴啊，我要愿意让你走，我干啥给李倩十万块钱啊。你知道李倩为啥肯走吗？那是因为我给了她钱！你说，在我的心里，你和李倩谁重要？”我冲着她气呼呼的。 我以为，我这是退了一步，王霞也该知道我的心意了。毕竟，十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她听了，果然就闭了嘴。我就轻轻地：“你就在家里吧，哪儿也别去。你没怀过孕，没生过娃儿，你要帮我，肯定越帮越忙。” “好，我就在家。”可她马上又说，不如去找淑芬，淑芬生过娃儿，她肯定有办法。王霞的话一下提醒了我。但我的目光幽幽，我并不愿意去找淑芬，因为，我对淑芬说过，她的事儿我以后尽量不掺和，我的事儿，也叫她别管，这话都说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了，这个当口，我要再去找淑芬，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吗？而且，王霞和淑芬的关系已经弄成了别别扭扭不尴不尬的了，我不愿意王霞为了我的事儿，让她去低三下四地求淑芬。一句话，我刘射自己能干的事儿，我尽量不去求别人。 第240章 再哭就成一个哭赖宝了 但是王霞非不让我一个人带娃儿去医院，她非要去找淑芬：“你多想了。我和淑芬那不叫矛盾，那顶多叫吵嘴儿。女人和女人嘛，哪还有不吵嘴儿的！再说，那事儿过了后，我已经和她和好了。我是一个大度的人，淑芬的肚量也不小。你等等……要不你开车去淑芬家，带淑芬一道去……我现在先给淑芬打个电话，和你通通气！” 我就皱着眉头，我想告诉王霞，真不用，一点儿也不用。但是，看着王霞急急吼吼的，全然地都是为我着想，我的心里又充溢了满满的感动啊。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女人，心里没有半点自我，她对我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像王霞这样地对我了。所以，就算她脾气不好，就算她无理取闹，就算她多疑多心，我都没有半点的理由去责怪她。因为，她爱我。在我还是一无所有一名不文的时候，她就喜欢我，爱上我了，将宝贵地处女之身给了我。我就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别说了，我来打电话，你上车歇一会。吼了这么多话，你嗓子疼不疼，累不累？” 王霞一怔。她呆住了。知道我这样说，是在关心她。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又下来了。我就安慰，就对她笑：“怎么又哭起来了？今天，你就哭个没完没了！再哭下去，你就成一个哭赖宝了！”我们住在农村的人，习惯将爱哭的人叫作哭赖宝。她听了，果然就揩了揩眼泪，止住了哭声。王霞就接过我躺在座椅上的娃儿，哄了起来。不过娃儿不买账，小家伙似乎很抗拒王霞，王霞越红，桃宝就哭得越发厉害。随便王霞怎么哄，反正我不说话了。要说，她有啥不同的意见，她听了，肯定又不高兴。再说，我知道她也是好意。 到了淑芬家，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上回我说得那样义正言辞的。但淑芬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知道是我来了。一点儿也没觉得有啥，更没觉一点儿尴尬。她大大方方地开门，见我和王霞抱着个娃儿从车里别别扭扭地出来，更是大大方方地问我们吃了没有。我这还没开口呢，淑芬就打趣，高着嗓门：“大兄弟，王霞妹子，你们这是咋回事儿？咋几天不见，手里就多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娃儿？这是你们自己生的呢，还是在外头捡来的？”我听了，怔了一怔。淑芬这是和我开玩笑儿呢，还是真的啥都不知道？ 毕竟，今天李倩来过一次，在这八爪村，啥人都知道我刘射婚还没离干净，还有一个老婆，老婆还带了一个娃儿，这娃儿是我亲生的。淑芬虽然没露脸儿，但我不信这事儿她就一点不知道。 “淑芬，你……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我生的，但不是和王霞……” 没想到，淑芬听了，一脸的惊诧和意外。她问我咋回事？她说早上她带着娃儿一直睡到现在，没串门子，啥地方都没去，现在才刚把午饭做好了。至于有关我的啥消息，说好的，说歹的，淑芬更是半点不知道。她只是愣愣地问我：“那这娃儿……到底咋冒出来的？” 第241章 闷闷不乐 淑芬说她有点儿糊涂了。 我就将事情简单地说了。淑芬就明白了。“合着你老婆生的娃儿，真是你的种啊！”她就有点儿欲言又止的，又问我娃儿到底咋进村的？是李倩抱来的呢，还是有人专门送来的？ “李倩抱来的，现在她拿了我的十万块走了。” “哦。” 淑芬就没多说什么，赶紧接过孩子，哄了一哄但这似乎并不奏效。淑芬是过来人，有经验，按道理会哄娃儿。但不知李倩平时咋带娃儿的，反正淑芬前后哄了有足足二十分钟，娃儿还是哭个不停。淑芬知道娃儿的舌头烫伤了，但却告诉我说，这样的小伤不必就去医院，这要真去医院，只怕我以后要去个不停呢。“我有土方子。”淑芬说小娃儿的舌头烫伤了，只管找一种树叶，用这种树叶剁碎了，将汁水去掉，抹在小娃儿烫伤的地方，保管过一个钟头，就好了。 “真的？”我当然也不希望带着娃儿去医院，打针挂水的，娃儿肯定更会哭个不停。 “我们这儿，都这样干。”淑芬就抱着娃儿，把娃儿放到床上，自己去了屋后，找一种叫野树叶。 我就叹了口气。以后，我少不了既要当爹又要当妈了。李倩拿着钱逍遥去了，却把累赘给了我。不，我猛然地一摇头，责怪自己咋能这样想呢？我的娃儿，身上流有我的血，他咋可能是累赘呢？而且，娃儿多可爱啊，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蛋，哭叫起来，声音更是惹人怜爱。 淑芬家里有现成的烫水，我就赶紧和了奶粉，喂给桃宝喝。淑芬家的娃儿满了一岁了，已经会走路了。他听见家里有娃儿哭，就蹒跚地走过来看。王霞一把扶住了他。淑芬家的是男孩儿，我的也是男娃儿。两个娃儿的眼睛一对上，一笑，桃宝就不哭了，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打量对方不停。 王霞过来了，就看着我：“小孩儿和大人一样，也得有伴。你看，娃儿已经不哭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淑芬、王霞、我，都没能耐将娃儿哄不哭，却是淑芬的孩子一过来，就能让孩子停止哭声。看来，有空我要多多带着孩子来淑芬家里玩耍。 这一段时间，我过得很平静。平常我要忙了，要赶着送花苗了，都是王霞带着桃宝。其实我看出来了，王霞带桃宝依旧还是勉强。她也不是不上心，但就是培养不起感情来，说难听一点，就是应付。不过，这孩子和他半点血缘关系，她肯应付替我着想的话，我的心里已经很感激了。时日长了，村里人渐渐也知道我真实的婚姻状况。他们对着我，不再说啥了。有的村民，见了我，还会热情地问我，我的婚到底离没离成呀？ 我已经拿到了离婚证了。我和李倩的那一页已经彻底地翻过去了。李倩说过有空就会来看孩子的，可她食言了，自打那天她走了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幸亏孩子小，对李倩还没有记忆，这样再大一点，就不好办了。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王霞很辛苦。但再过几天，她就能熬出来了，学校放假，阿莲马上也要回来了。我电话里问过她，中考有多大的把握？这丫头可是给了一个痛快的回答，说考得很好，叫我啥也不用担心，就等着安心收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吧。 阿莲回来，就能帮着王霞带上两个月的娃儿。我呢，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一旦阿莲回来了，我就要在花棚后面开辟一个鱼塘，再在鱼塘边上盖几间鸡棚，养一些土鸡。再有一些空地呢，就种果树。我要将这里建成一个纯天然的绿色生态园。鉴于种植的花苗已经盈利了，我就将明年的房租费一并交给村里新任的会计。村里来了一个大学生村官，刚上任，很年轻，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瞅着很嫩生，但我和他聊过一次，小伙子不是混日子的，是真的想在村子里干点儿实在的事情。他很谦虚，有事儿没事儿的都我请教。一来二去的，我和他就成了朋友。 阿莲一回来，瞅见了我的孩子，很开心，但还是有点儿酸溜溜的。吃饭的时候，她看着我：“干爹，你这有了亲生的儿子了，肯定不待见我这个干女儿了吧？” 我一听，就放下筷子：“阿莲，你咋这样说？我刘射虽然混的不咋地，但有儿子有女儿，这一辈子已经很满足了！”说完这哈，我就看着王霞。我希望王霞能和我结婚。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单身的身份了，但奇怪的是，当我对她提起要不要去户口所在地登记结婚时，她却含有地摇了摇头。这就让我不解了。结婚难道不是王霞一直渴望的事儿吗？她咋变了呢？ 吃完饭，娃儿睡着了。阿莲乖巧地进厨房去洗完。我就站子门边看着王霞：“霞妹儿，明天等鸡棚搭建好了，鸡崽子买来了，咱就去领证，我把你领回去，给我老爹瞅瞅……生米煮成了熟饭，我老爹肯定一口答应……”这么一段时间，我老爹已经知道小芳另外嫁人的事儿了，他听了，也没说啥。我就又告诉他，我还是和王霞在一起，这姑娘人真的挺好的，啥事儿都替我着想。“爹啊，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娘，就数她对我最好了，她对咱好，咱也得珍惜不是？买猪看崽就行了，我又不是买圈。反正，这事儿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都认定了她了。”当时我爹听了，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也没说啥，只说天要下雨了，让我没事儿早点回八爪村去，事儿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王霞听了我的话，声音就幽幽地：“刘射，我不是这意思，结婚的事儿我是真的不急，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可我不信。 “和你结婚，也是对你负责啊。” 第242章 你心里最喜欢的女人不是我 我觉得这样是对王霞好。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姑娘是不希望结婚的。结婚了，意味有个依靠，意味有个归宿。我婚离了，啥羁绊都没了，我认为王霞是会欢欢喜喜和我一起回苏城领证的。但我错了。她听了，还是淡淡：“刘射，你别问，我真觉得这样挺好的。” “好啥呀？合着我们就这样男不婚女不嫁地一起凑合着过一辈子呀？”见她不紧不慢的，我倒有点儿火了。 “那也不是不行呀。现在不都流行同居不婚嘛，你看那电视里放的？” “电视是电视，生活是生活。”我纠正。 “可电视里放的不就是生活嘛！” “那是两回事儿。走，要不咱今天就走！”说实话，我觉得王霞真有点儿不同了。虽然她白天里帮我带娃儿，但天黑了，一到了晚上，她说啥也不会和我一个被窝了，说还和我睡，会吵着我，吵着我带娃儿，本来一个大男人带娃儿已经够辛苦的了。她还是睡自己的屋。有时候，会去和阿莲一起睡。反正，自打李倩来过之后，她和我再也没发生那事儿了。这事儿，只要是成熟的男女，都会想。但这些天，我被娃儿羁绊着，白天干活，晚上受累，我已经不想那事儿了。娃儿一睡着，我也赶紧睡。干那事儿，是要有心情和体力的。但我不想，不代表王霞不想啊。她以前那样粘乎我呢，咋能做到说不想就不想了的呢。是不是，其实她心里另外有人了？只是，怕我伤心，不想告诉我想瞒着我？ 她听了这话，想了想，也就靠近我，瞅着我的眼睛，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刘射，你问问你的心。你的心里当真有我吗？是，以前我巴不得要嫁给你，做梦都想当你的媳妇，给你生娃儿。但现在你有娃儿了，我看你也不急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等你哪天真正喜欢我，我再嫁给你吧。” 王霞的话儿，让我出一声冷汗。我马上就道：“我当然喜欢你呀？我不喜欢你，娶你干啥？”我觉得，她说的就是废话、蠢话。 “呵呵……不错，你是喜欢我，这个我承认。但你心里有更喜欢更在乎的人……只是你藏在心里，不敢再说出她的名字！只要你心里有她一天，我就不会嫁给你，做她的替代品！” “我心里哪有别人呀？你就不要再瞎猜了！” 她就盯着我的眼睛：“刘射，你摸摸你的心，扪心自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心里当真就忘了……陆静？”冷不丁地，王霞一下说出陆静的名字，瞬间就将我的心，击中了。 我感到了浓烈的痛苦。陆静……其实我一直没把她忘掉，但在王霞的面前，我从来都没提起，一句都没提起。王霞是咋看出来的？既然我没亲口说出，那我当然要抵赖。这么长的时间，陆静肯定再婚了。她条件那么好，不再婚也对不起自己。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找的男人肯定比我强。兴许，这会儿已经怀上了。我和她的那一段过往，在她心里，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不想当着王霞的面儿，承认，我的心里依旧是想陆静的，我依旧是对她有感情的。因为，得不到的感情，想了也没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王霞相信：我的心里只有她，再没别人。 我就搂住王霞：“霞妹儿，你看你，还在瞎想。我喜欢你，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就深深叹了口气：“你别骗我。刚才，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惆怅。”王霞还用了“惆怅”这词儿形容。我就笑：“我惆怅啥呢？我有你，有儿子，有阿莲，我已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是的，等日子安稳下来，我一定将老爹接过来享享福。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我真觉得老天没亏待我，还是善待我的。 第243章 黄明的心事 “刘射，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昨天晚上，我经过你的屋子前，你屋子的窗户开着，你搂着桃宝，打着呼噜在睡觉。你做梦了。我听见你梦里头叫陆静的名字。呵呵……我就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的心里头一直在想她……” 听了这话，我吃了一惊。真的……像王霞说得那样吗？我在叫陆静的名字？当然，白天里，干活的时候，我肯定会克制住自己，再不让自己去想她。可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不过，我还是不想承认：“王霞，就算这那又咋地？再说这只是一个梦，醒来后，我早忘了。” 她的声音就幽幽地：“刘射，你的心里很痛苦。尽管你一直在掩饰，不让我察觉。可感情这种事是怎样瞒也瞒不了的。我觉得……咱俩还是先冷静冷静……等你心里捋清楚了，我们再领证……”她说，反正她也不会离开，也和我一起住着，白天该干啥干啥。到了晚上，那就别粘乎在一起了。“以前，我太不自重。但现在我也成熟了，为了想得到你，占有你，总是不管不顾地对你疑神疑鬼地咋咋呼呼，以后啊，我再不这样了……” 王霞说完了，就去鱼塘干活去了。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失落不已。但我又不能说什么。王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确猜中了我的心思啊。没错，我心里最想要的，的确就是陆静啊。但她已经多日不和我联系了。我们早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了。如这个当口上，陆静真的找我来了，我要借此抛弃王霞的话，那在别人眼中，肯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而且，我的良心上也过不去。总之，一句话，今生今世，我和陆静彻彻底底地无望了。既然无望，那就不要多想。想了也是白白痛苦徒增烦恼 日子就这样在紧张忙碌的气氛中过去，不知不觉，俩月已经过了。阿莲果然顺利地拿到了城里的高中通知书，我很高兴。在阿莲开学之际，我和王霞忙里抽空，给她买了新手机，新衣服，反正，啥都是新的。想想，阿莲也快十六了，身上得戴点儿贵重的首饰，虽说，学校里也不咋赞成学生戴值钱的首饰。但这丫头争气啊，我要奖赏她。我花了几千块钱，给她买了一条24k的黄金项链。阿莲见了，高兴的不行。她美滋滋地戴上了，对着镜子前后照个不停。这丫头是真懂事了，对着我，私下里，再也不说以前常说的那些蠢话了，什么长大了要嫁给我之类的。 她现在是实实在在地将我当爹，亲生的爹。我没想到，阿莲考上高中这事儿，大学生村官黄明也来了。他的手里拎着一条鱼，说是他自己在八爪村的沟沟里钓上来的，专门送给我，用来祝贺阿莲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我听了，就故作谦虚地笑了一笑，但还是接过了黄明手里的鲜鱼。阿莲就很开心。看得出，她对新来的大学生村支书很有好感。“黄明哥，你这鱼是咋钓上来的？我听说，你不是不会钓鱼吗？上回，我听谁说的，你鱼儿没钓成，却把自己栽进水沟里了！” 黄明听了这话，脸上有点儿红。“一回生二回熟。阿莲，我就是替你高兴。咱村里的女娃娃儿，考上那么好的高中的人，可就你一个啊。现在这行情，变了，高中难考，大学反而容易。考高中，可比大学还难啊！”说完这话，黄明还感慨了一下。我知道，其实他说得是事实，现在这教育行业，老师不好好交，却要学生送礼，害得学生老要出去补课，补课费又死贵……阿莲不一出去补课，二不给老师送礼，就这样，也顺顺当当地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这心里头啊，还真的替阿莲感到骄傲啊。 我就叫王霞，说村支书来了。王霞就过来招呼了一下。她将鱼接过去剖了。黄明就搓着手儿，笑嘻嘻地王霞：“啥时候，我吃你和刘射的喜酒呀？”黄明也知道我和王霞的事儿，但不知道就里。 王霞的神情就淡淡地：“早着呢。” 黄明一听，就表现出一副吃惊的神色：“咋回事儿？咋还早着呢？我刚进村，就听说你和刘射是一对啊。咋地？你们感情有变了？”黄明就不理阿莲了，对着王霞，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 “是啊，有变啊。”王霞说得半真半假的，更是把黄明的胃口吊上来了。 我就过来插了一句嘴儿：“黄明，你别听她瞎说。我们，肯定是要结婚的，早晚的事儿。只是现在我事儿忙，结婚还没筹划好……” 黄明的嘴里就“哦”了一声，透着一股我察觉不到的失落。 没想到，我这话刚说完，王霞赶紧过来申明，声音轻轻地：“黄明，我还是单身……我和刘射可是各睡各的……我和他的关系，可是你们想的不一样……” 我就叹息了一声。我觉得王霞这样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何必呢。虽然现在不睡在一起了，但我没吃住可都在一块，在别人眼里，还是实打实地同居。我知道，她就是要气我，要摆出一副矜持的态度。所以，我想了想，也就不解释了，将说到喉咙里的话儿又缩回去了。黄明却对着王霞追问了一句：“你说的真的？” 王霞就白了他一眼儿：“废话，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呀？”黄明虽然是村支书，也受过大学教育，但因为我们都是年轻人，都岁数差不多，所以熟了以后，在一起开开玩笑，互相调侃一下身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儿。我们反正都习惯了。 当着我的面儿，黄明一下就正经起来：“王霞，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追你的呀！” 我听了，没觉得有啥，因为这样的玩笑，黄明以前就说过。王霞就咯咯地笑起来了。“你要真想追我，得问刘射同不同意。毕竟，现在我的心里头还有他呢……” 这个时候，桃宝在屋里哭起来了，我就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不知道黄明又对王霞说了啥。 一会儿，鱼做好了，我就留黄明吃饭。黄明是个大方的人，听了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了。天热了，桃宝要洗澡。阿莲和王霞带着桃宝进卫生间洗澡去了，孩子小，洗澡最好两个人帮衬，有个对手，总好过一个人手忙脚乱。正好，我也有事儿要单独对黄明说。我给黄明倒酒，有点儿焦灼，有点儿语重心长：“我说，黄明啊，你进咱村也有一段日子了，村子辺的饭馆和那些女人，你是咋打算的呀？” 我这话是问到了黄的痛点上了。自打一进村，他就已经了解到了八爪村在建设中发展中的特色。江边的饭馆，那些花枝招展卖肉的女人们，那些前来潇洒挥霍的男人们，是每一任村支书上任以来最棘手最头疼的事儿，也是他们呆不长的原因之一。但黄明是个特列，至少，他已经打破常规，在村里呆了快三月了。我猜，现在村里的村民也都在猜测，对于这些棘手的事儿，黄明到底咋个做法？一些等着看他的笑话，希望他灰溜溜地和以前的支书一样，找个借口低调走人，可有些，还是希望黄明能够留下，找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还八爪村原本的清静面貌。可要干城这些，都需要魄力啊！黄明也不过一个无根基的年轻小伙子，他有这个胆儿吗？ 这就是我要说出来试探他的原因。 黄明听了这话，就接过我杯中的酒，大口饮完了，深深叹息一声：“刘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早就看不惯了。这搞得什么玩意儿？一边走社会主义，一边走资本主义……” 我听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什么设想？只要是我刘射能帮的，我肯定帮你！”我对着黄明拍胸脯。 “设想是有的。我想在江边开农家乐，将那些饭馆都改成农家乐的形式。至于那些女人们，可以改行当农家乐的服务员招待员什么的。” 一听这话，我就觉得黄明还很幼稚。我提醒他：“人家来卖肉，为的是赚钱。当服务员能挣几个钱？” “是啊。这个道理我懂啊。但我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酒过三盏，黄明问我有没啥好的想法？ 我这酒也喝得热乎了，说话有些不计后果了。我就给黄明做了一个手势：“当服务员也不是啥技能，是个健康的人都能干。那些女人啊，对咱村也是眷恋上了。你要不嫌麻烦，就掏钱，带着她们学手艺，比如开理发店啊，裁缝店啊，要不去城里学正儿八经的按摩……第一，你得动员，做好思想工作，强求。第二，干这些事儿都得掏钱啊。” 我知道村里的公账上压根就没几个钱。但只要黄明拿出这个魄力，我刘射愿意自掏腰包。事实上，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养花还是挣了不少钱。刘许儒虽然没再和我见面，但一直问我订购花草。其实，他不用这么远地问我订购，我侍养的花草，品相也不是最美最好看的。但刘许儒偏偏说，他最爱的，不是花草的长相，而是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家乡的味道。花草的身上，特有的泥土清香，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回到了老家。刘许儒说他不是买花，而是买的一种情怀。叫我不要多想。反正他有钱。只要我不停地栽种，他就会不停地买花。我听了，想了想，觉得无话可说。我当然不想得罪他。人家是大主顾。每卖一次花苗给他，我都能赚不少钱。另外，我挖的鱼塘里的鱼儿也养肥了，也上市卖了。我养的鱼和八爪村村民养的鱼苗不一样。我养的是河豚鱼。这种鱼昂贵，一条鱼苗的钱抵得过一斤普通鱼苗的钱，但我乐意。河豚鱼一身都是宝、鱼肉鲜嫩，是长江三鲜之一。鱼皮还能入药，当中药材用。起初，八爪村的人不知河豚的贵重，还嘲笑我养的鱼古怪，说这鱼一入水，两个腮帮就鼓鼓的，瞅着像气球，挺吓人的。我听了，只是笑了一笑。现在，正是河豚上市的季节，就算我这河豚不是野生的，是统一养殖的，但一卖去餐馆，价格还是很贵。养鱼，我又赚了一大笔。 毫不客气地说，现在我的手里，真的攒下了不少钱。“黄明，你要缺钱，问我拿。”黄明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最难搞的还不是钱的事儿。“做女人的思想工作，最最困难。”听了这话，我就笑了笑：“你是村支书，你还不会做思想工作？” “别的还行，但这个难啊。我没结过婚，不懂女人的心思。其实我想把她们召集起来，开个会啥的。但又怕话没说好，冒犯了她们，惹得她们不高兴。”黄明就建议我，不如我站出来，我住持会议。我负责给那些失足女性“洗脑”。“刘射，在这个村里，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你熟悉这块，我听人说，也和她们交过手。我看你比我还能说会道。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我真没想到，黄明送我鱼，留下来吃饭，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能行吗？” “你行的。刘射，只要干成了这件事，从此以后，八爪村的名声儿也就响了。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实事儿，积功德呀。” 我就笑笑：“你就不怕，这事儿我给你办砸了？”现在，我已经能够想象，但给我提出要驱散那些女人时，她们的情绪会有多么的愤怒激动？在那些女人看来，黄明和我那样干，无疑于断了她们的生路。是的，有些女人是自愿入行的，有些女人是被的，但时间长了，她们都一个德行一个样了。毕竟，靠肉体吃饭，比出卖汗水劳力要舒坦得多。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说服她们，让她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第244章 惹恼了失足妇女 说实在的，我真觉得黄明挺狡猾的，他四两拨千斤的，却是把和这个难题交给了我。我不是八爪村的人，虽然帮着村里人管事儿，但这毕竟不是我的主业。我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黄明：“还是你唱主戏，我给你伴奏。”黄明就摇着头，露出一点和年纪不相称的成熟，看着我：“刘射，我相信你比我更有号召力。” 他这样说，我真的只好硬着头皮上架了。今天下午，黄明真的将村里的会议挪到了江边一艘空着的船上开，这可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啊。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大家伙儿都不去鱼塘了，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个不落地都赶去江边的船上。这要在以前，村里人一听开会，家家户户都不愿意去，能躲就躲。可现在一听说要去村子辺的船上，去那儿的禁区，村民们就猜着准有事儿，准有大事儿。到了下午五点，村子里的人全都来了，男女老少，带着个板凳，将船上下挤了个人满为患水泄不通。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看黄明究竟要讲啥。 黄明看着人都到齐了，就提醒我该上前讲话了。这下，人群里更是炸开了锅。我就对着大伙笑了笑，示意他们安静。黄明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首先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前来参加会议的村民，按人头，每个人可以领一袋洗衣粉……听了这话，村民们就起哄，说嫌少。我就幽默地补了一句，说一袋洗衣粉肯定太少，别急，村支书话儿还没说完呢……除了洗衣粉，还有五十块一个人。这下，村民们就高兴了。 大家不嘻嘻哈哈了，气氛难得地安静下来了。 我就开始讲话了。我说现在村里人都富裕了，不像以前了，大家伙的精气神和以前相比，只是更好了。我拿着麦克风，也学着黄明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大声儿说道：“我是代表村支书和大家说几句话的，我的话不多，请大家耐心一点。”其实我的心很紧张，所以我提前准备了稿子，现在我就照着稿子念。“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刘射是一个外来户，但我这个外来户，自打进了村子里，可就把自己当作村子里的一份子，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毫不含糊，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啊。”这话说完了，我就喝了一口水，村民们就鼓起掌来。他们夸我，为人实诚，的确是个好人。 “其实这个会，黄支书并不是针对你们开的。” “那是为啥？”人群中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就笑了笑，坦率地告诉他们：“是给村子辺那些外来的女人开的。” “啥？”大家伙都纳闷了，他们闹不准我到底要说啥。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说白了，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和你们通个气，因为支书想整顿江边。” “啥？咋个整顿法？”村民们知道这个会议是针对那些失足妇女的，一个一个都很激动，都睁着眼睛，想看我到底能使出啥招术，让那些女人自动离开。 “很简单，组织她们去培训，学个一技之长。至于饭馆嘛，可以改个形式，弄个农家乐，也照样吸引人。” 我的提议立即招到了村民的哄笑。他们笑我幼稚，说卖肉，赚男人的钱，和男人上床，就是她们的一技之长。一个泼辣的妇女扯着个大嗓门讥笑我是没事儿找事。“刘射，人家干得好好的，你这冷不丁地，捅了人家吃饭的碗，她们不急，不恨你才怪？”这妇女叫我少惹事儿，谁活着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嘛。 我就轻轻笑了笑。没错，村里人持这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在女人们看来，与其担心男人出轨，还不如花钱让他们去嫖，反正，那些女人只认钱，完事儿了，穿上裤子就走人，自家老公不会和她们产生啥感情。男人们呢，当然更乐的屋后有个耍乐的地方。自家老婆都愿意，别人自然更不能说啥。我认得这个女人人称桂花嫂子。我就叫她的名儿，叫她别激动，听我好好说。“你是女人，女人最能了解女人。你想，有几个女人甘愿这样？毕竟干这行当，名声儿也不好听，见了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我不信她们都是天生愿意的，总是有个由头。只要她们有技能，有了能养活自己的营生，我就不信了，她们还愿意干这样的营生！人和畜生到底有啥区别？不就是要个脸面嘛？”我这话，只是引起了人群中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大部分的人，还是持啊保持意见。 “难啊。刘射，你这出发点是好的。但她们都习惯了。人活在世上，除了要脸面，还得要钱。没钱，那只有死啊。”这时，船外就很喧哗，似乎有人在外面叫嚷，这叫嚷声儿还都是女的。有人趴在窗户上看，又吃惊又激动又高兴地大喊：“哎呀，那些骚女人在外面呢。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她们也知道了。知道村里要整治她们，赶她们走呢，都来闹了。”我听了，心里一惊，所谓百密一疏。黄明和我都忘了一点，那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会议既然是关乎失足妇女的，那理当请全部的女人都过来开会。即便她们不能全部来，也得派出几个代表，这才显得有诚意。 我这样背着她们开会，说白了，是对她们的轻视。可等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晚了，她们在船外叫嚷不停，嚷着要进来，要和我对峙。黄明有点儿紧张。“支书，要不就让她们进来。总是要拿出我们的诚意来嘛！” 黄明就说要都进来了，里面坐不下。村民们来得就够多了。黄明就示意，一家子派出一个代表，其他的人都出去，让失足妇女进来坐下。但村民们不干。门锁不牢，很快就被打开了。呼啦一下，乱哄哄的，像鸟雀乱飞一样地，村子辺江滩辺儿，几十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涂抹着廉价的化妆品香风阵阵地就涌进来了。 第245章 没办法我放了一声鸟枪 这就乱了。 会场完全失去了控制。吵吵嚷嚷的，乱哄哄的，说啥的都有。 她们有代表。这代表我认得，就是和我干过一架，绰号叫桃姐的女人。她是这帮女人的头儿。她瞪着我，知道这个馊主意是我想出来了，就叫嚷着要揍我一顿。可是，我当然不会让她揍我。黄明火了。“你们……刘射是为你们好……为你们的长远打算……都坐下，坐下！”黄明让人又搬来了几十张小凳，让村民们往角落里再挤挤。 这下可就更热闹了。村里的女人本质上还是瞧不起这帮卖肉的女人，嘴里讥讽个不停，难听的话说了一大篓子。男人呢，可就不安分了，反正挨得近，有些男的就趁机调戏她们，捏她们的胸呀，搂她们的腰啥的。不堪入目。我真的看不下去了。黄明就警告男性村民们都规矩一点。“你们要再不规矩，就是触犯法律了啊，这是猥亵，猥亵罪，也要坐牢的！”没想到，一个男的抽着烟哈哈大笑：“猥啥亵？这个词儿我咋不懂呢？这些骚货又不反抗，都自愿的，我就摸个奶而已，至于坐牢吗？” 我就涨红着脸，提醒坐着的人都安分一点。 桃姐就要挠我，抓我的脸。她骂我：“刘射，你别坐在台上，给我整的一本正经的，老娘的账可一直没和你算呢，今天，老账旧账一起算！”说完这话，桃姐就示意其他几个女的都来抓我。我当然不干。我知道她们不会理解我，但没想到她们这样难对付。 黄明就朝她们吼：“坐下！都说了，是为你们好！” “好啥呀？既然是为了我们好，干啥不提醒我们过来开会？合着我们不是人呀？你们想咋地弄就可以咋地弄呀？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是我们的失误。可你们也来了。那就坐下。” “老娘们偏不坐！我们又不是村里的人，我们是外来户，想咋地就咋地，要你管呀？你以为你是个村官，就把自己当干部使呀？奶奶的，老娘伺候过的官老爷，比你大了去的多了！”桃姐说完了，还对着黄明啐了一口。 黄明和我一样，一样的年轻小伙，一样的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比我更受不了激。当下，他抡起拳头，真恨不得要揍桃姐了。男人终究不是女人的对手，只要他命令开会的男性村民制住这几个挑事儿的女人，那三五分钟过后，这些女人肯定都被驯的服服帖帖的。但我示意黄明不要那样做。事儿不要闹大，闹大了，不好收拾，更是白费力气。 黄明忍住了，但没想到，桃姐不干了，这女人有办法啊。她一面掏出手机，一面命令跟过来的你女人，毫无例外的，当着者村里人的面，也不管污不污那些小孩儿的眼睛，三下两下的，将身上穿的衣服都给脱下了，脱得光溜溜的，脱得一个不剩。 这下，人群更是骚乱了。桃姐更是恬不知耻地将两个晃荡的奶子，对着黄明的眼睛，淫荡地笑：“支书，你说我这奶子美不美？可我要不愿意，你非但不能摸，连看都不能看一眼！”桃姐见黄明躲避，更是抓住黄明的手，使劲儿地让他的手碰她的乳房。黄明的脸已经臊得像两副猪腰子了。桃姐本以为黄明是个经历过风月的，可没想到黄明还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儿一般，就笑：“哎呀呀，我没想到，咱们的支书还是童男子呢！好啊，你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懂，那姐教你……就在这儿，当着这儿这么多的人，你给姐躺下，姐给你破身……” 桃姐胡言乱语的，加上又脱得光光的，弄得全村的男人都兴奋上了。大家伙儿还一个劲地起哄，说这是活春宫啊，实在太有看头了。“黄支书，你是男人，一个大老爷们啊，可别给我们怂，要给我们做个表率啊……”他们还鼓励黄明，将骚货桃姐拿下。不拿，那就不是一个血性的男人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这还像话吗？我发话了，我命令会议结束，马上结束。不管大人小孩，男女老少，赶紧地，给我出去。我将船舱的门打开了，命令他们在十分钟内都鸟雀散地给我走光。但是会场的秩序早就乱了，村民们不听我的。其他几个女的，更是趁机会勾村里的男人，说要嫖的话，赶紧谈好价钱，待会儿就办事。女人们见自家男人不顾脸面，，在这个场合，就公然地谈价钱了，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就和男人闹，闹得不可开交啊。 实在没辙了。我想起了黄明藏在抽屉里的一把打鸟用的枪。那会儿黄明告诉过我，听说八爪村很乱，所以他上任的时候，那是啥准备都准备好了，这把枪，是备不时之需用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派上了用场。我也没多想，一把将鸟枪掏出来，朝着船舱顶放了一枪。 砰然地一声枪响，终于让船舱里的人恢复了安静。大家伙惊叫一声，终于逃了出去。“散会！”我及时地大喝一声。很快，人都走光了。不光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小孩，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都一哄而散地走了。我长长喘息一声，看着瘫软在地的黄明，垂头丧气的说道：“以后……别再整这样的事儿了，没用！” 但即便如此，黄明还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说自己不颓唐，这事儿还得继续干。“刘射，既然你开了这个头，那就得替我结这个尾。明天，你再去找那个叫啥来着，对，叫桃姐的女人。明天咱们和她们开个专门的会议。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可行。” 一听黄明这样说，我的脑仁都快炸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我受不了！”枪响过后，我和所有人一样，也都出了一声的冷汗。 第246章 我又入了黄明的套 我真觉得黄明再出这个馊主意就是坑我啊。 “刘射，你别这样，我认识的你，可是越有困难，就越是迎头赶上呀……”黄明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一定不要泄气。 我就赶紧澄清：“别。我认识你也没多久。您是支书，您自己拿主意。我还是该干啥干啥。”是的，我很沮丧。八爪村的破烂事儿说出来一大堆。我觉得那帮女人根本就没啥觉悟，既然她们觉得靠身体挣钱，不觉得有啥没廉耻的，相反还很乐呵的话，那我干啥要阻拦？毕竟，现在经济形势总体不好，走正道也艰难。人生短短几十载，图的不就是一个痛快吗？黄明将我拒绝了他，就显得软了吧唧的，沮丧着脸，垂着脑袋：“刘射，这事儿的确和你没关系。我是支书。说实话，我也的确不该拉你下水儿。” 他说要向我道歉。这就言重了。 “别。你做的对。只是她们觉悟太低，一帮村民又闹哄，有时候，想干正经事儿还真的难。”我心里很清楚，会开不下去，压根不是黄明的错。事实上，作为一名村官，他已经很合格了。现在世风日下，一般的村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就是不管事儿，混到人齐满了就走。像黄明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才说对他另眼相看。 没想到，黄明这是故意使坏，让我往套子里钻啊。 他一听我这话，立马就对我道：“是啊，既然你也认为是正经的事儿，干啥要打退堂鼓呢？那几个女人一闹哄，咱就怕了？有这个理吗？”黄明非继续鼓动我，说明天晚上，还得去找那些女人，一个一个地劝说。 我就叹气：“不过这工作量也大啊。你是村支书，平常有事儿，管得过来吗？” 黄明就诡异地顺坡下驴：“是啊，我管不过来啊。这不有你嘛？你是我的好兄弟呀！你帮我去说和说和！” 我的心里就呸了一声。奶奶的，这绕来绕去的，又绕到我的头上来了。但我改了主意了。算了，我决定再帮黄明一回。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毕竟，这是行的正事。既然开了这个头，不管有多复杂，我都得将它干好了。确实不能够半途而废啊。细细一想，我的心里头还有点儿惭愧。“好。我去。这事我管到你了。说真的，村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其他的其实都还好，就除了江边这个大毒瘤。人都是向上的，没道理天生就喜欢犯贱。我们的方法不对，我回去后再好好想想，找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 “嗯。”黄明冲着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今天开会，淑芬和王霞都没来。她们一起送阿莲去城里的高中报名去了。报完了名，更可以带着阿莲去各处逛逛，买点儿东西，是女人都喜欢买东西，哪怕是那些不中用的东西。两个娃儿们也跟着她们去了。淑芬带自己的娃儿，王霞抱我的桃宝。小孩子长得快，也确实要去买点儿过季穿的小衣服。娃儿不在了，听不见平常惯哭的声音，我还有点儿不习惯。我回去后，就烧了一壶水，凉了凉，一口气喝了一大壶。洗了澡后，我的脑子就在转，在想到底能用啥好法子，能让桃姐那个女人听我的话儿，乖乖地去培训，去上课，学点儿技能。说真的，我刘射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这要王霞在，兴许还能说上一点。像桃姐那种十五六就出来混的，现在虽然和我差不多大，但已经混成了人精了，要想把她的心思说活络了，能听我的话，跟着的我走，难呀，比登天还难！ 第247章 下了军令状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王霞就给我打电话，说带着娃儿逛街晚了，敢不回来了，今天晚上，她就和淑芬带着娃儿在城里一家旅店开个房，睡下了，明天早上再回来。“行，随便你。不过娃儿你得带好了。” “刘射，你这样说，可是提醒了我。反正娃儿也不是我的，我一不高兴了，还真的会将他卖给人贩子，得一大笔钱，然后走人，再也不回来见你。”王霞这是在和我开玩笑，话儿说得半真半假的。 最近王霞说话总是和我一板一眼的，时不时地，老喜欢怼我，说实在的，让我听了，心里真的不大舒服。现在她用一种轻松诙谐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听了心里真的舒畅。 “霞妹儿，你辛苦了。带着娃儿逛街肯定辛苦。我呀，啥话也不敢多说，就等你消气儿。”这个时候，我还不敢对王霞说，还想和她领证结婚的话。我怕再惹她不高兴。 “我啥时候生过气？没有啊，一直以来，我都高高兴兴的啊。”她又一口否认，说本来和淑芬预备今天就回来了，但临时黄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着买两件过季的t恤。“人家是支书，平常也忙，忙得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再说了，他和咱也是朋友，我想一个支书穿的也不能太寒酸，小摊子上的衣服还是别买了，等明天去正规的店里买。说来，我是为了黄明耽搁了回村的时间。”我了解王霞，王霞就这样，实诚人儿，只要别人对她好，拿她当朋友，她也就对别人掏心掏肺的。可一旦别人要惹怒了她，那她也会毫不客气地迎头痛击。王霞虽然文化不高，但爱憎分明。 “行，你慢慢逛。”我告诉她，说累了，想早点儿睡觉了。 一挂了电话，我的眼皮就睁不开了，睡意立即涌了上来。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但即便睡着了，我脑子里还没忘记黄明嘱托的事儿。明天一大早啊，我还得硬着头皮去江滩辺，去找那个叫桃姐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个煎饼果子，喝了几口水，黄明又找我来了。他急急呼呼的，说要赶着去镇上开会，叫我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将那些女人的思想工作给做通。听了这话，我就叹息：“黄明啊，这我可不敢保证啊……我反正尽力就是。” “哎，反正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摇了摇头，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无奈地一边啃着煎饼果子，一边往江滩那头走去。 一路上，我没看到啥人。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八爪村的村民是睡得早，起得晚，他们一般得到早上八点多才起床。路上没人，我正好可以走快一点。要不，尴尬。虽然我不知道或者尴尬从何而来。 煎饼果子啃完了，我也终于到了江滩。看着前面一溜儿低矮的房子，我就想上前去敲桃姐的门。不管她咋地对我，反正我刘射是真心为她们好。我走到桃姐的屋子门口，就轻声敲起门。我估摸着，昨晚她们大闹会场，耽搁了做生意，晚上回去也就洗洗睡了，睡到七点多，也差不多该醒了。 第248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敲了几声，门里没反应。但我估计，她们肯定是听见了，故意躲在里头，装作啥都不知道。我又不停地敲，今天我的任务是务必将桃姐等女人的心思说活络了。 一个女人就在门里吱声了，她隔着门对着我吼：“你叫啥？这屋子里没叫桃姐的女人，你在喊魂，小心我叫几个人把你痛打一顿！你以为你长个吊就有啥了不起的了？刘射，你别凶，我们虽然是混风尘的，但我们也要脸面的。昨天气儿不通，就将我们架在或炉子上烤，有你这样的吗？刘射，你这样干，是一点都不地道！” 我随便这女人咋样地骂我。我忍功还是不错的。这都是在生活中磨练出来的。 “是，我是不地道，我承认，昨晚我和支书没想好。疏忽了你们，怠慢了你们，我道歉！”既然登门了，我觉得就应该拿出一副诚恳的态度来。态度是最最重要的。 “呸！这会儿说道歉，早晚了。” “不晚，这不还一天吗？说真的，我真的是为你们好。难不成，等你们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干这一行呀？” “那也不用你管！刘射，你自己的头上还狗屎一片的了，少掺和我们的事儿。再说，你一个外乡人，你跟着瞎掺和啥呀？我们碍着你发财了还是碍着你干女人了？” “是，我是外乡人。但我这不是掺和。我就希望你们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女人说我是黄鼠狼，那她就是承认自己是鸡了。这比喻很蠢，但我不揭破。我还是那句话，桃姐是个管事儿的，我必须要和桃姐对话。“你先开门，让我见桃姐。” “我说过了，这儿没桃姐！” “咋可能，昨晚上脱光了衣服，怼黄明的不就是桃姐吗？”我忍了忍，没说以前为了小芳，桃姐叫人揍我的事儿。总之，这女人挺泼辣的，不好惹。 门里的几个女人听了我这话，就笑起来了。这笑声就更是让我纳闷了。 “难不成，我是眼睛瞎了？” “刘射，我叫你充能，你就是眼睛瞎了。你是记错了，她叫花姐，哪儿来的桃姐？” 顿时，我恍然大悟。是的，我将名字记错了。这女人叫花姐。我就陪笑：“哎呀，我记性不好，老了。花姐搞成了桃姐。反正花儿桃儿的，都是花朵儿，都一样。”我不知道，混风尘推里的女人，整天和男人周旋，嘴皮儿已经混得十分之好了。 “进来吧……” 我一愣。门果然开了。一开门，我就看见桃姐，不，花姐，正凶神恶煞地对着门坐着，挑衅地看着我。 “花姐，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的名字搞错了，向你道歉。” 她听了，就冲着我冷笑，同时叫屋子里的其他几个女人出去。看这架势，她是要单独和我说话。行啊，单独就单独。单独说话还方便呢。 花姐就对着一个叫小红的女人说道：“你们先去船上吃早饭，吃完了，记得给我带一份豆浆油条，不要加糖。” “哎。”那个叫小红的女人一听赶紧脆生生地答应了。我就知道，花姐在江滩，那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大姐大。她有权威，女人们如果遇到了无赖，上完了，不给钱，或者是收到了价钱，都找花姐给她们出头。这种女人虽然凶蛮，但挺讲义气的。本来，我对她印象应该挺好的，但出了小芳那桩事儿，让我觉得花姐这女人，其实不好对付。逼良为娼这事儿她干得出，那其他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第249章 陪我睡一晚我啥都答应 花姐叫我坐下。那我当然坐了。 小红走了后，花姐就起身将门关上了，贼兮兮地瞅着我：“我说，刘射，你的脸可真大啊，敢管到老娘的头上！”她警告我，说我不要这样没事找事，她混了十来年，黑道儿上白道儿上的人都认识，叫我不要不识好歹。我要还狗拿耗子地多管闲事，花姐说我会死得很难看。 我听了，还是呵呵地笑。 “你不用对着我笑。你既然要管，那你把我那会儿买小芳的五万块，一并还了。”花姐说完就问我伸手要钱。“你要管闲事，可以啊，但你少我的钱，我可一直没问你要呢。要说，我已经够宽宏大度的了。”呵呵……她的嘴里还飚出一句成语。 我的心里就在斟酌。为了小芳，我的确和她结下了梁子。她这样说，摆明了是要我出血。 “咋地了？不舍得？不舍得掏钱就别跟着黄明那个鬼头鬼脑的瞎掺和。“不舍得立马给老娘滚蛋！” 我不生气。 “我给。不就五万块？”但我有条件，一旦给了，她非得答应我的条件，说动这些女人们，结束皮肉生涯，赶紧去学门手艺。要说，这真的算仁慈了。毕竟这些女人不是八爪村本地人。她们能豁出去出来卖淫，在八爪村久居，实际上早就和家里人脱离关系了。好些女人，和家里已经是六亲不认的了。她们要离开了八爪村，也算没地可去。去了不熟悉的地方，大不了又得重操旧业。“不过，我给你了钱，你就得帮我鼓动。”说完我叹了一口气，“其实，这行说来也是吃青春饭的，村里给你们指明一条光明的路，你们应该感激才对。何况，去培训，去学手艺，又不要你们掏钱，一切村里全都包了……” 花姐听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着我的面，还点了一根烟。她幽幽地吐着烟圈，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刘射，俗话说得好，干一行怨一行。这这一行，我还真的不想怨，因为……习惯了。走正道，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呀，谢谢你的好心了！” “花姐，走正道，可比走邪道儿容易。相信我……” “你叫我咋地信你？”花姐扔给我一支烟，问我抽不抽。 这会儿，我没心思抽烟。但为了进一步说动她，我抽。我就跟着花姐，也吞云吐雾起来。 花姐就笑：“刘射，其实……要我答应你也不难。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就纳闷：“除了给你五万块，你又有啥条件？” 不过，气氛难得平和下来，我自然不愿意破坏。 她就冲着我挤眉弄眼的，同时将本来就低的衣领口又往下拉了拉：“刘射，你是我在这村里见过的相貌最周正的男人。我呀……啥男人都上过了，但我就想上你……要我答应不难，但你得和我睡一晚。” 啥？我真的愣住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花姐的要求就是要我干她？？？ “我就想和你干一炮，咋样，赏不赏脸？告诉你，我们这些女人有事没事的，常聊到你，都说你在床上准行。我呀，也馋了……咋样，愿意不？你要愿意，就今天晚上，你在江滩辺等我。我当然不会勾着你在我屋子里干，人多，不痛快。我们就去那边的小树林……”花姐还给了我一个确切的地点。我的心，就有点儿哆嗦。 第250章 晚上不见不散 但我也明白了，这就是花姐提出的条件。这条件叫我咋说才好？看着我一脸的诧异和疑惑，花姐就不高兴了，她甩了脸子对着我：“咋地？你不乐意？反正，我就这个条件。其他的，我暂时想不起来！” 我不想让缓和的气氛陡然地又紧张起来。今天，我必须要让花姐听我的，要拿下花姐。我就故意装作和她开玩笑：“花姐，你要啥男人不行，干啥一定要瞅上我？” 她听了，就朝我瞪了一眼，眉眼间带着一点不耐烦：“奶奶的，老娘这是瞅上你了吗？老娘不过就是不想白便宜了你，一定要让你和老娘睡一次！说来，这是老娘占了你的便宜，懂不？”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问花姐，问她多大年纪了？“二十三。” 啥？她才二十三？瞅着不就和王霞差不多吗？可我第一眼见了她，只以为她满脸沧桑的，以为一定有三十多岁呢。我就慢慢地：“那你，这……一路也吃了不少苦头吧？”我想和花姐套近乎，想找到她的软肋，让她信任我。 没想到，花姐软硬不吃：“老娘一直挺顺的，没吃过啥苦头。刘射，你别和老娘兜圈子了，只要你让老娘我开心一次，那五万块，老娘我可以不要！” “真的？”我当然不是在乎钱，我只是想确定，花姐这人，到底啥性格。她肯定有伤心的事儿，只是伤口已经结成疤了，轻易地不愿意说出来。就算想说，也肯定不会当着我的面儿。因此，花姐压根就不信任我。她说要睡我，虽然不是调侃，但也透着一股轻视我的成分。骨子里，花姐认为我是瞧不起她的。那好，我瞧不起她，她也做出瞧不起我的举动。这就是隔阂。这个隔阂还没消除。 我揣摩了花姐的心理活动后，就淡淡地对着她笑：“好，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爽快的人。我答应你了！” “真的？”花姐见我痛快应，嘴上还有点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今天晚上，就在那块小树林，我和你不见不散。” “好！”花姐很开心，咧着嘴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刘射，那今天晚上你可一定要让我尽兴才行！你要也是一个银样镴枪头，那老娘不但不听你的，还非得四处宣扬你就是一个太监！”听了花姐这话，我的热血不禁上涌了。 “是不是太监，能不能让你受活，今天晚上，你不就知道了？”我说，我已经答应了你了，我也该走了，休息休息，预备晚上在树林里等你。“对了，你别忘记，去鼓动那些女人。你是她们的大姐大，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要点头愿意去学手艺，其她的人肯定都跟着你。” 花姐听了这话，脸上不免得意，嘴里说了一句：“那是。她们当然都听我的。” 离开花姐的屋子后，我就觉得有点儿荒谬。晚上和花姐去小树林这事儿我觉得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但今天王霞就要回来了，大晚上的，见我不在，我该咋地解释才好？还有，晚上娃儿睡觉只习惯让我抱着，王霞不大会带孩子睡觉。可我要告诉王霞，我不睡觉，是去找花姐干那事儿，王霞惊诧之余，肯定抽我一大嘴巴。咋办？到底咋办才好？ 我想了想，就给王霞电话：“霞妹儿啊……你能在城里再转悠一天吗？帮我看看那城里人都在家里养些啥花，调查调查市场呗！”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王霞和淑芬今天仍旧呆在城里，不要回来。所以我得给王霞找事情。 王霞就诧异：“咋地了？那城里人爱养啥花儿，你不都知道吗？不外乎兰花啊水仙啊牡丹啊啥的……” “是啊，但我觉得还不够啊，你最好再观察观察……”我说，今天晚上最好也别回来了，就明天早上，明天一早，我开车来接你们回去。 王霞就说搞不懂我在干啥？“刘射，你是不是有啥事儿想支开我呀？我给你带了一天的娃儿，累得不行，你还得再让我累上一天？你明明知道，我不咋地会哄娃儿，要是方法不当，虐待了你的宝贝疙瘩，你可别心疼……” “哪能呢？你心眼不坏，你是好人。反正，不还有淑芬在你身边的吗？你们可以互相拉拔拉拔……” 王霞就笑了。“刘射，好，那我就在城里再玩上一天。实话告诉你，今天城里有两场好看的电影……我可是好长时间没看电影……”她说着说着还感叹了起来。 我就赶紧接上话茬：“那敢情好啊，喜欢就看啊……我就不给淑芬打电话了……反正，你们俩好好地玩耍。想买啥，都买足了。别担心放不下，我不还有车呢吗？”我告诉王霞，不管你买了啥，等回来，都是我报销。 “刘射，你到底是怎么了？平常也不见你对我这样好呀？” “啥呀？平常我就好。我要不好，你咋能跟着我？” “呵呵……行了，我知道了，我，转告淑芬。她和我不一样，难得去城里玩，压根今天就不想回来呢。你这样说，倒是合了她的心！”王霞说完挂掉了手机。 回到花棚，时间快到中午了。和花姐磨嘴皮子可是花了我一个上午的时间。我想吃点儿啥，补充补充体力。然后再睡会儿觉。毕竟，晚上我要出大力气活呢。花姐阅人无数，身经百战，她要一有点啥不满意，黄明和我的计划那可就泡了汤了。可等我吃完了午饭，想睡下休息一会，黄明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说实话，其实我不想接，因为我知道黄明要对我说啥。但我要不接，我手机就响个不停，也是一件烦事情。 我就问黄明，有啥事儿呀？ 他就问我事儿办得咋样了？有没有去找过花姐？如果找了，都咋说的？ 我不想让黄明知道，我和花姐的私下交易。因为，黄明要知道了，兴许就会告诉王霞去。王霞要知道了，那还得了？ “晚上接着谈判，事情有进展了。花姐被我说得有点儿心动了。” “真的？”黄明一听就很高兴。 “那可不。” 他就问我到底咋谈的？在他看来，花姐是一个彪子，一个软硬不吃的彪子。这样的人，并不是好对付的。 我就四两拨千斤的。“其实也不难。是人嘛，都有缺点和软肋。我就看准了花姐的软肋下手了。” “她有啥软肋？” 我不想细说。就说女人嘛，不外乎都有两大毛病，一是心肠软，二是没主见。花姐也不例外嘛。黄明就不相信我的话。“刘射，我不信！那样彪的一个女人，能心肠软？” “反正爱信不信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好好地在镇上开会，等明天一到，我报告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我命令自己必须得睡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头上了。这一觉我足足睡四个钟头，睡得我真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当然，我没忘记花姐的叮嘱。但想着这样一个女人，如果干那事儿的时候，不弄点措施，不戴上安全套的话，我肯定会得病。幸亏，以前王霞买了一盒避孕套。我就拆开盒子，取出几个套子，揣在了口袋里，然后就将铁门关上，信步走到了小树林里。这一路，我都没遇上啥人。很安静。黄昏当口，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呢。很快，我就走到了小树林里。天气很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野花香气。我就坐在地上等。我没有花姐的手机号。如果她真的没和我开玩笑，她会来的。 果然，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我听见树林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我就试探地问了一句：“是花姐吗？” “刘射，你倒是很守时呀！”这说话的果然是花姐。她拨开树林里斑驳的枝条，径直冲着我走过来了。我发现，花姐今天着意打扮了一下，瞅着年轻了许多。她是一个老手。我以为，花姐一见了我，就要我扑过来，干她呢。没想到，花姐又提了要求。“刘射，我可要玩东莞十八种招式，就是那种男人伺候女人的招式。以前，男人咋样玩我的，今天老娘我都要弥补过来。” 听了花姐这样，我的心里头就在哀嚎。我明白，花姐这是拿我当鸭子使了。可我是正经男人啊，我不知道男的伺候女人有啥十八种招式呀。看着我愣愣地，花姐更是对我飞了一个媚眼儿：“刘射，你别急呀。我带来了书……待会儿啊，你就照着这书上做……”她说，刚来的时候，她身上都洗过了，很干净。：“干那事儿，真刀真枪的，你可不要给我戴套啥的……老娘玩的就是一个痛快……” 我就说不行啊。戴套不是安全嘛，你安全我安全。 “不行，老娘身上没病！”花姐说她一直定期去医院体检，她身上没啥妇科病，就和正常的良家妇女没什么区别。 可我还是不放心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花姐真的惹上了啥，那要传染给了我，被王霞瞅出来了，她肯定对我失望透顶，然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马上就会离开我。虽然我答应了花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真的就是一个鸭子，可以让她为所欲为啊……自我的保护还是必要的。 花姐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了。她认为我的心不诚，想耍滑头。“刘射，到底行不行，给个话儿！反正，我是不戴啥套的！要戴上了套，还能尽兴地玩儿吗？” 那我就开口了。“花姐，你……做生意时，戴不戴套？” 花姐听了，立马点头儿：“当然要戴，那些男的都啥玩意儿，能是啥好东西？我要不戴套啊，我挣的钱还不够我看病的！” “是啊，既然你做生意时戴套，那干啥现在不戴呢？” 花姐接下来的话，就有点儿让我感动了。”那些臭男人是那些臭男人，你是你。刘射，在我心里，你可要比那些吃喝嫖赌的臭男人好上几百倍！” “这么高看我？” “呵呵……刘射，知道我干啥高看你吗？因为你身上有人情味儿。那会儿，你为了一个小芳，那是说啥都要带她走啊。我虽然很不高兴，毕竟你这是让我没脸子。但小芳的确不想干皮肉生意，的确是我逼了她。现在想想，那会儿我是真的不该打她……不说了，我就是猪油蒙了心……做了蠢事儿……但我也瞅出来了，你这人有情有义，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花姐啰啰嗦嗦的，“行了，咱不说废话了。要干就加紧干吧。这十八种招式说来也不难呀……平常你和那啥，对叫王霞的，不也在屋里干的吗……”说到这儿，花姐就利落地扯掉了衣服，一下儿全都扯得光光的。 说实在的，看着花姐的身体，我没起半点的欲望。裸体的女人我也见过好几个，花姐是最不让我起欲望的。现在我的小弟弟压根就没勃起。不是贬低她，实在是，花姐的身体不咋样。虽然她乳房丰满，屁股肥大，皮肤也白，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风尘气息的油腻味道。这味道让我很不舒服。就算她仔仔细细地洗过澡了，也没用。女人被多少男人操过，身体的味道就能让人嗅出来，更何况是当鸡的。 花姐见我坐着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头一样的。不高兴了。她催我，叫我脱衣服。 “刘射，你先帮我按摩。”花姐大剌剌地对着我就背朝天地躺下了。 我想说我不会按摩。但是花姐都这样可，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大手朝她的背部使劲按了按。花姐就说舒坦。她嫌不过瘾，还叫我力气更大一点。 “再大，你的肋骨可就断了啊。” “老娘我身板好，吃得消。”花姐说完这话，突然将身子翻转过来，叫我继续按摩她的乳房。 第251章 我想孩子 我对花姐这样的，压根就没兴趣。 但我既然答应了，那不管咋样，都要硬着头皮让她快活了。要不，在她看来，我就是不守信用，就是瞧不起她。那样的话，再和我翻起脸来，就是前功尽弃了。我既然答应了黄明，那是真想将这任务痛快地完成掉。我的主业可不是干这事儿的。我就是一个栽花种草的小生意人，现在花市的行情好，我这个小生意人还是有奔头的，只要肯吃苦，肯钻研，我这日子还是会越过越好的。对此，我有足够的信心。 花姐会折磨人。她将那些男人对付她的招儿，全都用在了对付我身上。反正，我被花姐逼着将自己会的所有的法宝都使出来了，我已经都精疲力尽了，浑身上下都像散了架的木偶。我都快昏过去了。花姐是第二天早上五点走的。她在我身上得到了满足，走起路来啊，屁股一扭一扭的，活脱脱一个修成了精的妖精。不过临走之前，花姐也答应了我，那就是回去后啊，一定给身边的姐妹们做工作，她还撂下了话：“刘射，你说对了，有谁他妈的愿意犯贱啊？好好的人不做，做鬼做鸡呀？你是好人，我听你的。我还年轻，学门手艺开个店啥的，刚刚好。我呀，一直以来有个愿望，那就是混到二十五岁那年，能找个老实男人嫁了。” 呵呵……这世道，妓女总期望自己能嫁个老实人。 “是啊。只要你学好了，走到了正路上，肯定有老实人愿意娶你。”我附和花姐。 花姐听了，就十分开心。“刘射，我就希望遇上的老实人儿，和你差不多就行了。” “那肯定的。我算啥？你能遇上比我更好的。”我更是给花姐打气。 花姐走了。我一下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必须要睡觉，必须要休息。本来我想支撑着回去的，但熬不了了。我就在树桩旁，又打了一个盹。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有人颓然我。我很烦。我想睁眼看看推我的人是谁？但眼皮沉重的就是抬不起来。 我的身边就有人说话了。“刘射，有人找你。” 这说话的，是一个小孩儿。 我就用手使劲揉眼，总算眼睛睁开了。这是一个十来岁大的男娃儿，我瞅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村里磨豆腐的老李家的孙子。我就问他：“有啥人找我？我咋就只瞅见你呢？” 这孩子听了，就将手一指，对着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声音脆脆地：“就是她，她找你。” 我就顺势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我看清楚了，那站在树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倩！我的心里一阵恼怒，她不是拿钱走了吗，逍遥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真想过去痛骂她一顿，但双腿软软的，使不出啥力气。我就慢慢地朝前走，李倩也慢慢地朝着我走来。 她瞅着我，一步一步地，怔怔地，慢吞吞地开口了：“刘射，我……我……想桃宝……想看看他……我真的舍不得他……所以……我又回来了……” 第252章 我把钱退你行不行 李倩的话叫我生气。我就觉得她不守信用。是的，她可以来看娃儿，这个我是同意的。也是当初掏了钱说好了的。可李倩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她想留下。 我真急了。“你看他可以。但看完了，还得回去，回城里去。”如果她真的这样出尔反尔的，我又何必给她十万块钱？“难道，你是嫌钱太少？”这是我心里唯一想到的。 没想到，我这话刚一说完，李倩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哽咽个不停，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刘射，我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得，桃宝一直跟着我，是我一直带着，现在冷不丁地，他离开了我，每天肯定哭个不停。我每天也想他，想的心都痛。刘射，真的，你行行好，就让我带着桃宝，也住在你身边，行不行？”她面带祈求，差不多就要跪下来求我了。此时的李倩，早没了以前趾高气扬的架势。 那个提醒我说有人找我的娃儿还没走呢。我担心小孩儿看见了，在村里乱说。我就给了五块钱给这眼睛瞪得好奇的不行的男孩，将钱递给他，对他道：“拿去，买糖吃。” “好嘞。”他接过钱，一蹦一跳地就走了。 大树底下，就我和李倩俩人。我觉得，王霞和淑芬还没带着娃儿回来，人还在苏城。那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和李倩好好谈谈。现在的我，就将她当作一个母亲看待，心里暂时忘记了她干过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儿。“你这样是说话不算话啊。娃儿也没咋地哭，他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还是希望李倩回去。 “我孩子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李倩还有点儿警觉起来，尖着嗓子问我，问我是不是背着她，把孩子偷偷地卖掉了？“我知道，一直到现在，你还是不信他就是你的孩子。你把他卖人了，是不是？” 我烦得不行。“李倩，既然他是我的孩子，我会这样干吗？好了，今天孩子不在我身边，王霞带着去城里玩了，你来得不巧。下次来吧。”我生硬地抛出这样一句。 她就苦笑，嘴里喃喃地：“看来，王霞这个后娘当得挺称职的吗？刘射，你准备啥时娶她？” “管你啥事？” “怎么不关我事，好歹我是娃儿的娘！” “王霞是个好女人，我的娃儿，跟着我这个当爹的，半点儿委屈不会受！” 她就张着嘴：“刘射，我……我不能让你娶王霞！你不让我在这村里，行啊，我就随便找个地方租着住下来，一天三次地，上门找娃儿。我的娃儿我心里有数，只要一听见我的声音，哪怕爬在地上，都要找我这个亲妈！” “不都说好了吗？你是嫌事儿还没结是不是？既然收了我的钱，那就赶紧走人！”我真是没闲工夫和她瞎扯了。我推开她，径直想离开。但李倩竟然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刘射，这样行不行，我把钱退你。钱我不要了，你想拿就拿回去！我只想我的娃儿！”李倩又泪眼汩汩的。 第253章 我错了只有你对我好 “不行！”我真的不想和她磨叽下去了。 但我在前头走，李倩就不要脸地在我后面跟着，可谓是亦步亦趋。我要赶她，她就扯着嗓子大哭。这哭声很响，甚至于惊动了半道儿上路过的八爪村的男男女女。他们是认识李倩的，见她小心翼翼而又顽强地跟在我身后，像贴狗皮膏药地一样地，有个嘴快的女人就故意和我打招呼，又故意地问我：“刘老板，你不是离婚了吗？难道又复婚了？” “复个屁！” 我说这话时，李倩就讪着脸儿笑，不过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她一路跟着我，一直到了铁门前。我要进去了，要抢先进去，然后一转身，把门关上，反锁上。但李倩机灵，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故意咋咋呼呼地对着我手往左边一指，大惊小怪地：“刘射，娃儿回来了！”听了这话，我自然就扭过头去了。李倩就顺脚儿一捋，走进了门里。当我发现这是她耍的计谋时，心里更是气得不行。那谁说的，男人要是不爱一个女人，那就从头到脚，她说的话，穿的衣服，走路的姿势，都讨厌的不行。还真的是这样。我就憋着气。这儿是我刘射的地盘，关上门来，我想吼她，可以尽情地吼，别人不会听见半点。 我就发飙了，我真的发飙了。我就用手戳着她的脑袋：“你说你，给我整这么多事儿干啥？你到底想干啥？想跟着我是吧，想利用娃儿也赖在这儿是吧，想坏我和王霞结婚是吧，不走是吧，我把你提溜进车里，塞进去，随便送到哪个地方！”我就想这样干了。不行，为了保险，我还是将她绑起来，手脚都绑着，这样她就不能动了。我真的想在角落里搜绳子了。 李倩很警觉，她跳着脚儿，缩在了角落里：“刘射，我就想看娃儿，我有错吗？” “没错啊。但你按照协议来。你要赖在这儿不走，就是你的不对了。” “协议？那早被我撕了。现在我无家可归了，什么城市农村的我已经不管了。我就想跟着娃儿，跟着你……” “没门！”天底下没这样便宜的事。 “真的！以前我不会干家务，不会做饭，我可以学的。以前你伺候我，现在换我伺候你。刘射，我真的错了……我不是天生水性杨花，我是结交了几个坏女人，被她们带坏了。我有脑子的，我知道，这世上，除了我父母，就你对我好。”说完这话，她突然像一只狗一样地，对着我跪下来了。她不但跪下了，还给我磕头，头磕的如捣蒜，泪流满面地：“刘射，你行行好吧。我不碍着你和王霞。我就想带娃儿，看着娃儿一天天地长大……这些天，没了娃儿，我的魂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娃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医生对我说过，我就是葡萄胎，一辈子只有一个娃儿，以后我也生不了了。孩子不见了我，以后肯定和我生分。这要长大了，肯定就不认识我了。我这一辈子可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刘射，你可怜可怜我吧……好歹……我是娃儿的亲娘呀？娃儿我带着，肯定比王霞带着好一千倍一万倍呀？” 第254章 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更是泣不成声。 这这人最烦女人哭。我不想让她再嚎下去了，我就一把将她拽起来，把她拽在了床边，我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你现在和我扯这些，有啥用呢？咱俩不早完了吗？这不都是你作的吗？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见过人下棋吗？这人啊，干的事儿，就和那下棋一样一样的，落子无悔！” “我知道，我懂！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行不行？”她扯着我的裤腿，说一定要我原谅她。这个当口，她和我扯这个，原谅不原谅的那又咋样？我和她的确回不到以前了。 “李倩，你不要胡来。这天底下离婚的夫妻那么多，也没像你这样的。听我说，娃儿是你的，是你生的，你始终是他的亲娘。以后，他长大了，读大学了，结婚了成家了，我还是会请你来喝酒。平时，你有空了，想来看就来看，我不会挡着你，我刘射不是那不讲理的野蛮人。” 但是李倩不听。她还是哀求我，说让她住下。“你这儿屋子也多。我不占你的屋子。我就带着娃儿住那最东头的一间空屋子。”李倩眼睛尖，她发现里面有空余的房间。 “不行！” “为啥不行呢？我都说了，愿意改。我给你洗衣做饭，干家务……只求能和娃儿在一起……” “呵呵……干家务啥的不用你，有王霞呢。不过，我疼她，家务啥的我自己来。” “那……我就只带娃儿……你们干你们的事儿。” 我就觉得李倩是真不懂事儿。她要真的住下来，那算个啥？算个啥？王霞在村民们的眼里，就和未婚妻一样一样的。这会儿，李倩……我的前妻又住回来了，这在村民们的眼睛里，就等于我刘射有两个老婆似的。这不行，真的不行。一来，这对王霞不公平，很大的不公平。她要回来了，咋一听李倩又被我收留着住下了，指不定要气成啥样呢？说不定，一气之下，又会离家出走了。这样我真受不起了。二来，李倩这和我离婚了，又黏糊着我，离婚不离家的，更会让人误会，我和李倩是复婚了。 “我得为王霞考虑。你这样，叫我难做人。而且，舆论也难听。” “刘射，我就带着自己的娃儿，管啥舆论不舆论的？别人爱说去，说去呗！” “李倩，你是揣着明白假装糊涂对不对？你明知道，你这搅合进来了，王霞肯定生气，肯定不高兴，你还偏要这样干？你是想把王霞踢走，好和我复婚对吧？我告诉你，那是做白日梦！这天底下的其他女人都死光了，我刘射也不会再娶你！” 我注意到，李倩听了我的话，手似乎颤抖了一下，拽着我裤子的手也松开了。她的脸色就很颓唐：“刘射……没想到，你的心还真的狠……真的狠啊……” “是，我就心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李倩的嘴里就哈哈哈地大笑：“我这是自作自受啊……你骂我，骂得对，骂得好……”她哀嚎了一声，突然一头栽倒在地，身子一动不动了。 第255章 李倩癫病犯了 我以为她是使诈，一时也没在意。 可没料到，李倩躺下后，过了十来分钟，身子还是直挺挺地僵硬着，我陡然想起来，李倩有癫病，不能发作，一旦发作，就会昏厥，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的。以前，和我结婚后，她也发作过几次，都被我及时地送进医院。不用说，李倩这又是癫痫发作了。可我真的不想理她，更不想送她去医院。其实她这病也不用去啥医院。以前，我那是娇惯她，毕竟进医院好得快。 现在我也没这个心情送她去啥医院，就连诊所也不愿意，但我知道，如果不理，就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李倩会死，会没命的。我……当然不希望她死。毕竟这是一条人命。虽然我讨厌她，厌恶得不要不要的，但她要死了，我还有见死不救的嫌疑。算了，我忍着厌恶，将李倩从地上拽起来，拽着她，扶在了床上。我听淑芬说过，在八爪村，也有几个得癫痫病的人，要是犯病了，就用一种土方子，找点地里长得赖宝草，洗干净了，放进锅里，烫一烫，然后挤掉汁水，把汁水倒进碗里，给李倩喝下，她就能慢慢地醒了。 我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在附近的空地上找赖宝草了。可是给李倩服下汤汁，她还是没啥反应，还像死人一样一样的。我不禁有点儿急。伸手一摸李倩的鼻翼，还好，鼻翼还是温热的。我想了想，可能是汁液太稀了，找的赖宝草不够多。那我再去找找。正当我要关门，突然听见李倩的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唤声，虽然低，但我听见了。 她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没好气地：“你是犯了癫痫了。” “我知道，刘射，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我可不想背上杀人这个罪名。” “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知道的，犯了癫痫，我就得躺在床上，躺上一个四五天的，才能好。你想赶我走，也不能够啦。” 呵呵……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反正，她脸皮挺厚的。 “行。我度量大，不会为难你。那可说好了，四五天后，你就得走。” 过了一个钟头，我在花房干活，就听李倩在房间里嚷嚷。我骂了一声：“奶奶的！”走到窗户前就问，“你还叫个啥？” 李倩的声音就低低的：“刘射，我口渴，你能给我倒杯茶吗？” “只有冷水。” “冷水，也行。这会儿，我的嗓子像冒了烟一样的。” 我没好气地给她倒了一杯冷水，递在李倩的手心，李倩接过去，一气儿咕咚咕咚全喝光了。她微微喘着气儿：“刘射，我饿了，你这儿有啥吃的吗？随便吃啥都行，我现在不挑嘴了。” 奶奶的！这还伺候上祖宗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让她一路跟着我，打都要打回苏城去！ 我就紧紧绷着个脸，告诉她：“啥也没有，除了一点剩下的稀粥。” “那行啊！我就爱喝粥，不过有啥菜？”她的眼里还闪着光，一副饿极了急不可耐的样子。奶奶的，喝粥还要有菜搭！ “就一点酸菜。” “酸菜？”李倩听了微微失望，但还是强作高兴，“酸菜也行，酸菜吃得开胃，我喜欢吃！” 第256章 她拿你当朋友心里就有你 这女人脸皮厚的已经没救了！ 可我正要去厨房，却听到她不要脸地问我：“刘射，真的……就只有酸菜吗？我看你屋外也散养着鸡，有鸡也就有鸡蛋，对吧？”她说，要真有鸡蛋，最好我给她煮几个蛋。 见我不答应，李倩又继续小声儿哀求：“真的，我就想吃几个鸡蛋。我身子虚，没啥好的补，就吃你几个鸡蛋，也不过分吧？再说，我身子虚，也是因为生了孩子。我生的可是你的孩子……” “想吃鸡蛋是吧？那你给老子起来！”我告诉她，我这儿是有鸡蛋，很多。但得自己一个一个地去寻，去拣。她都能力气说话了，那也能下地活动了。现在不是以前了，别给老子装娇滴滴的大小姐。我觉得，李倩不是不能起来。她就被人伺候惯了，自己娇惯自己。”不想起来，那就酸菜吧，本来老子这儿也压根没让你呆！” 果然，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倩真的下床了。过了一会，她开门了。我瞅了她一眼，虽然瞧着气色不好，但为了找鸡蛋，她还是支撑着下了床，可没等走几步，李倩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吃鸡蛋你会死吗？” 我把她拽了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我去鸡窝附近找了几个草鸡蛋，放在电热水壶里煮熟了，告诉她：“冷冷再吃吧。”李倩就很高兴，说我还是关心她的。呵呵……我关心个屁！ 我只希望她病好了，赶紧给我滚蛋！今天，王霞回来了，少不得我又要解释解释了。 想想，我的头就痛了起来。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王霞。一打开，发现是黄明。黄明从镇上开会回来了，他告诉我，现在就往我这儿赶。我知道他想干啥，不外乎就为了江滩边那些妓女的事儿。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李倩还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就提醒她，要吃粥和鸡蛋，端去那空着的一间屋子里。算了，这四五天里，我就将那空着的屋子让给她住了。 她迟疑着不动，说腿脚没力气，这不刚才还昏着吗？我不想让黄明看见她。我就自己进了厨房，将鸡蛋捞出来，将粥盛好了放进屋子里，提醒她：“给我老老实实地带着，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出来。” 她就问我：“那我要上厕所咋办？”她还警觉地问我，问是谁要来？“是王霞吗？可这事儿你也瞒不过呀？再说，我还想看娃儿呢！” 我嫌她罗嗦，更是不耐烦了：“就你话多，我问你，你还进不进去？”李倩怕我，听了这话，乖乖地进屋去了。 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儿，黄明就进来了。他的手里提了一些吃的东西，都是从镇上带回来的卤菜。“刘射，来，咱们喝点酒！”黄明这回在镇上开会，开得那个畅快。“镇上知道八爪村的事，支持我，鼓动我早点将这个有碍城镇发展的毒瘤早点割掉。而且，镇里还给我拨了款。刘射啊……这回我可不孤单了……” 我听了，就笑。“那，的确是好事儿啊，值得喝酒。” 他就眯着眼儿嘿嘿嘿地笑，然后跟着我进了厨房。这时，从李倩那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喷嚏声，黄明就觉得奇怪，问是不是王霞回来了？“哪儿那么快？她和淑芬俩人，是疯了，说还要再玩一天，晚上才回来呢，现在时辰还早着呢！” 黄明就幽幽地：“我嘱咐她帮我买衣服的事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忘掉了？” “哪能呢？王霞的心地最实诚，这你也知道。她拿你当朋友，心里就有你。” 黄明听了我这话，猛然地喝了一口酒，似乎有点儿欲言又止。他羡慕我，说我好好福气。王霞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知冷知热啥都能干。 我就笑：“你是没看见，她吃醋的时候呢。” “那有啥？吃醋也是因为喜欢你在乎你啊。我啊，就巴不得有个女人吃我的醋呢。” 这说着说着，黄明就问我，那些女人的事儿咋说了，有眉目了没？“那些女人，都是经历过几百个男人，都是江湖上混过的，说白了，其实一个一个都是女油子。将这事儿交给你，其实我这心里头一直过意不去。但我总觉得，你比我要有能耐。你要干上了八爪村的书记，肯定比我强。” 我就道：“别取笑我了。你是大学生，正儿八经考上来的村官，我算啥？” “现在大学上不算个啥。就算考上了也不过是死记硬背背出来的。论做工作，我还真的不如你。点子也没你多。” 我就笑了笑，没说啥。 “那事儿基本可以了。花姐被我说动了。她答应今天晚上，最迟到明天，就会给我答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过几天，花姐这拨人就会彻底地离开咱八爪村。” “真的……这样？你，到底咋说的？”黄明听了，有点儿小激动，“你是咋做工作的？” 我当然不能告诉黄明，我是牺牲了自己的身体，被迫和花姐干了那事儿，说白了是用肉体换来的条件。我就悠悠地：“花姐也是人，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软肋。总之，我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第257章 这是我的秘密 黄明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他试探地问我，又夹了一块肉：“花姐那样一个德行，真能听你的？是不是你还有啥保留了，没告诉我？要真有啥，我拿你当兄弟，你就不该有啥瞒着我的？” 黄明虽然进村不久，但入乡随俗，已经学会了一口地道的八爪村方言。他说的方言比我还要地道。 我当然不想让黄明看出有啥，就故作镇静：“真的就这样。你要不信啊……你去问花姐……”早上，花姐走的时候，我也是提醒过她的。这就是一桩交易，就是我和她的事儿，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第一，是不值得。第二，也是别没事儿找事。这要让王霞知道了，知道了我干了一个妓女，这闹得许比我“收留”李倩还要厉害。花姐听了，就对着我笑，说她占了我的便宜，自然不会说出去，这谁说出去，谁傻呀。花姐的话，我信了。 黄明就拍拍我的肩膀：“嗯，我该信你的。好了，不说了，咱们继续喝酒！” 这喝了一会酒，我就差不多忘了，李倩还在我这儿的事实。我以为她不会出来的，因为我在她的屋子里放了痰盂，但如果要大便的话，还得去卫生间。我就看着李倩摇晃着身子，慢悠悠地从此从厨房的窗户前儿经过。因为天热，窗户门是开着的。李倩又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黄明坐着的方向又正好对着窗户。所以，他不想注意李倩都难。 黄明就瞪着眼，问我：“她……是谁？” 黄明听说过李倩带着孩子来闹的事儿，但他没见过李倩本人。我见了，只要硬着头皮解释：“她，是我前妻。” “啥？她咋又来了？我不是听王霞说过，你前妻已经走了，将孩子给了你的吗？” 我就苦笑：“这事儿说来还有反复。反正我前妻这人就是反复无常的。”我和黄明的对话，李倩没有听见。但她竟然回了头，隔着窗户问我：“刘射，你卫生间在哪？我想上个厕所。” 我没好气地瞪着她：“在你屋子左后边。”就为了王霞和阿莲洗澡方便，所以我特地装了一个卫生间，卫生间就在厨房的后面。但李倩非说不知道，说要让我带她去。 “自己早！”说完这话，我就将窗户关起来了。 回到凳子上，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让你见笑了。这事儿我没处理好。都说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可没想到，今天她又来找我，还说非要在我这里住下。我当然是不答应的。这样我欠王霞一个交代，可她有癫痫病，说着说着就昏过去了，没办法，我只好等她将病情稳定下来，再让她走。”我告诉黄明，说这事儿王霞还不知道呢。总之，又是逃不过一场争执去。 “你，真的对你老婆，不，你前妻没有感情？”黄明又问我一句。 “我要还有感情，就不会和她离婚了，实在是她伤透了我的心。”我说要还有感情，那我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和她复婚。不过，这也是扯淡。我要还对她有感情，我就不会又喜欢上陆静，又粘乎上王霞。我肯定会对李倩保持忠诚，不管是情感还是肉体，我都不会放纵自己。 第258章 爱得我反反复复虚虚实实 黄明就叹息一声，说我在感情上，也挺坎坷的。 “行了，不说了。我只希望她快点儿离开。”我又猛地喝了一口酒。 “刘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对她就厌恶的不行？”黄明又试探一句。 “呵呵……就是看在这情面上，我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说着说着，李倩上完了卫生间，又走出来了。她到底有些虚弱，晃荡着腿，扶着墙壁，突然又摔倒在地，嘴里发出哎呀一声叫唤。黄明听见了，就看着我，示意我：“你该去扶一把！” 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放下筷子，走到门前，拉着李倩的手，将她从搀扶起来了。她一下顺势就躺在我的怀里。我就推她。黄明看见了，就在我背后吃吃地笑。 “刘射，扶我，我真的很虚弱。你是好人，不会见了不管的，对不对？”李倩头一歪，整个人更是朝我怀里靠。我心里立刻像吞了几十只蚂蝗一样地恶心，恶心的让我想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但我忍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我这刚搀着李倩要走到屋子里去，无巧不巧地，铁门一下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女人。她们的手上都抱了孩子。这两个女人，自然就是王霞和淑芬了。 我的心顿时大为紧张，紧张的不行。黄明也诧异了。好像没料到，这个当口，王霞真的就回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一会儿又看着王霞，似乎想打圆场，但又意识到这个时候不应该多嘴，就当个看客一样地看着就行。 我真感觉到空气窒息了。 很自然地，李倩也看见了王霞。 她非但不解释，还死不要脸地冲着王霞笑了一笑。那笑容，是满满的得意。 王霞的眼睛都直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眼前看到的都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这不是真的，完完全全不是真的。李倩，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她不是走了吗？ 这一刻，我感觉王霞有千言万语想要质问我。 我已经等待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我估错了。李倩固然得意，但王霞却不似以前那样冲着我，不管不顾地就叫嚷了起来，就过来推攘我，要我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相反，她很平静，平静的让我以为这不是王霞。她只是看着淑芬：“你先回家吧。我和刘射也没啥事儿。” 淑芬也看见了李倩。她就皱着眉头，想过来指责。虽然她和王霞吵过嘴，但面对李倩，她俩从来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好姐妹。淑芬的声音就低低的：“刘射……大兄弟……到底咋回事儿呀？你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然后淑芬就狠狠地剜了李倩一眼，骂了一句“不要脸。” 李倩即刻就还击。“管你屁事！”呵呵……她虽然虚弱，虽然犯了癫痫，但还能骂人。这一刻，我就火了。我就知道今天李倩来者不善。我扔下她，她没站稳，猝不及防，一下就栽倒在地。 她立刻哇哇大叫。活该！ 但我还是估错了。桃宝听见了李倩的哭喊声，怔了怔，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亲妈，当即就张着口也哇哇大哭起来，并且做出要她抱的姿势。 李倩想抱儿子，但是摔在地上，够不着，更是嚎得厉害。她嗓门儿一高，娃儿的嗓门也高。这哭声此起彼伏的，听的我的头有两个大。 第259章 不放走一丝甜蜜 王霞就将孩子抱在李倩的怀里，还将她搀扶了起来，同时对着我：“刘射，好歹她是娃儿的亲娘。”说完这话，她就进厨房去了，没在理睬我。 王霞这副态度让我慌神。我情愿她骂我一顿，也好过这样的冷漠无声。冷漠，就意味着隔阂，意味着误会越来越加深。她不质问我，行，那我主动对她解释。我就上前拽住她的手，诚挚的，一字一句的：“霞妹儿，今天我是实在不知道李倩会回来。她是看桃宝的，但犯了癫痫，不得已再在这儿住几天，和你通个气，希望你不要生气。” 她听了，就转过身，对着我笑了笑：“不，我不生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可是……” “刘射，没什么可是的。这些天，其实我的心，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太多的时间，我都忘了我是谁了……你就让李倩好好呆几天吧，我出去一下……”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紧了。“霞妹儿，你要去哪儿？” 她这样说，是要离开我吗？ 她竟然对着我微笑：“刘射，你别紧张，我就去收拾收拾，然后出去旅个游，在外面玩上几天。”王霞说，反正李倩在这呢，娃儿的亲娘来了，也用不着她带娃儿了，她可以腾出时间处理处理自己的事儿了。我真觉得，王霞变了。尤其是听她现在说的话。她显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儿不一样了呢？现在我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她想法变了。 “我知道，但也别现在，别这样赶。” “刘射，我还没嫁给你呢。我有权决定自己的事，这个你不要干涉。”她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进屋。黄明就过来了。他是站在王霞一边的。“王霞，我支持你的决定。”完了他又问王霞，到底没帮他捎带几件衣裳回来？换季了，他真的没啥衣服穿了。 “带了，在那。”王霞随手朝地上一指。 黄明的脸上就笑了一朵花一样地。“王霞，就知道你没忘了我。”他这话有歧义，不过我也没想许多。 王霞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淑芬面前，又说了一句：“淑芬姐，我没啥，你不用骂李倩。不管她是啥人，但在孩子面前，她就是一个母亲。你回去吧。” 淑芬讷讷地看着她，又看看我，就低着头，抱着娃儿走出去了。 王霞进屋就想收衣服，我以为黄明会自身事外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帮王霞收拾衣服。这让我生气，但这气又只能憋在心里头，不好发泄。毕竟，黄明是我和王霞共同的朋友。 “黄明，村委会不是有宿舍吗？今天晚上，我睡你宿舍那里，行不行？”王霞询问黄明。 这让我听了，极度不舒服。是，村委会是有几间空着的房间，也有几张床。但黄明是没老婆的单身汉，王霞又是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就算不是一个房间地睡着，但这合适吗？ 黄明像知道我在想啥似的，主动对着我：“刘射，你要尊重王霞。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也不会让人说啥闲话的。” 我听了，身不由己地就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就来了一句：“嗯。” 一会儿的工夫，王霞就收拾好了，她提着行李，走到我的身边，轻轻地：“刘射，我就去住一晚上，想想该去哪儿玩，想好了，明天就去。” 我的心里有点不舍。“钱够不？”我要掏钱。 但王霞制住了。“不用，我也攒了不少钱。一个星期后我再回来。” 她这话里，是含了深意的。只有我和她明白。一个星期，恰好一个星期后，李倩的癫痫也好了。她是借旅游借离开，来看我的具体行动，看我的诚意。 我就深深呼吸了一下：“好。”言简意赅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王霞跟着黄明走了，走出了铁门，一切就都恢复了安静。桃宝在李倩的怀里，也不哭了，很快就睡着了。我的心，却觉得痛楚，无法言语的痛楚。这一刻，我所有的意志都快崩塌了。 第260章 原来他对她早有好感 我支撑不住，重重地坐在一块板砖上。 板砖面积小，又硬，膈得我的屁股生疼生疼。我想哭，但是又滴不下一点眼泪。李倩抱着娃儿，脸上的暴戾表情已经换成了甜蜜和温馨。她看着娃儿，眼眶里还湿湿的。 这一刻，就算我想发火，也发不了了。我的意志力已经崩塌，剩下的，只有颓唐和深深的沮丧了。这个孩子，从我内心来说，我并不欢迎他的到来。我只喜欢让我喜欢的女人生我的孩子，我们一起繁衍后代。但既然是意外，那我也只有接受。 我就冷冷地：“李倩，王霞的话你听见了吗？一周之后，我希望你立刻滚蛋。” 她没回我的话，相反还刺我：“刘射，你是傻子吗？王霞离开你，要去这村子的村委会住。我看她和那个叫黄明的人关系不一般呀？是不是他们两个早背着你，给你戴了绿帽子了？” 李倩的话，我真的是听不下去了。我叫她闭嘴，赶紧闭嘴。“再说，我叫你立马滚蛋！”我吼的脸红脖子粗的，王霞似乎被我的粗暴态度吓着了，闭上嘴不敢再嚷嚷了。 这几天，于我而言，真的是度日如年一般地煎熬。王霞到底出去旅游去了。更让我觉得疑惑的是，黄明竟然也放下村里的事务，跟着她一起出去了。临走之前，黄明还给我一个电话，说花姐那帮女人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等他回来再说。 我听了，情不自禁地就想质问黄明，他这样干，不是一个妥当的行为啊。好歹王霞是我的女人啊。朋友妻，不可欺呀。但这话一直梗在我的喉咙口，想说又说不出来。我知道，黄明此举也算是善意的。毕竟，王霞一个大姑娘孤身旅行的，也不是那样方便。万一半道儿上遇到啥人出了啥事儿咋办？所以，黄明还是细致的。 晚上，我闷闷地胡乱做了一点面条，也不招呼李倩吃。如果她有脚，她自己会跑来吃的。言者无意，闻者有心。我仔细分析了一下，陡然觉得王霞和黄明的关系还真的有点那啥，反正超过寻常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瞅着不那么正常。黄明是单身。当着我的面儿，他可不止一次地赞美过王霞，说她虽然文化少点，但是个好女人，会做这样，会干那样的，言辞之间，都是说不尽的好话儿。他和王霞，男未婚，女未嫁，仅仅看外表，也不是不匹配。 如果……王霞能够嫁给黄明，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一句话，王霞跟着黄明，可是比跟着我要强。一来，我离过婚，身边拖着个娃儿，还有个李倩和我牵扯不清。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大姑娘，都不喜欢我这样的男人。但王霞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一头栽进去了。我应该感激她的。可这做人啊，不能这样自私。我必须要为王霞的幸福考虑。在整整思索了三个晚上之后，我的心里终于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那就是：王霞旅游回来后，我就劝说她，不停地劝说她，让她一定要接受黄明的感情。是的，其实傻子都看得出来，黄明对王霞有那么点意思。不，他对王霞有很强烈的好感。这好感掩饰不了的。以前，我只是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看来，只怕黄明对王霞的感情已经深了。 至于王霞喜不喜欢黄明，这个我真不知道。但他们是朋友。男女之间，能当朋友，就证明彼此的关系不错，至少不是厌恶对方的。有了这个基础，我想让王霞接受黄明并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我的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黄明，你好福气啊……” 一晃过了三天，李倩的癫痫病已经好了。我真的熬不住了。今天，她必须要走人。 可是李倩压根就没有走的意思。她还四处放风，也不摆架子了，这村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搭讪，说什么王霞和我掰了，刘射啊，还是决定和她破镜重圆。一回两回的，我听过一次，真的忍不了了。我警告李倩不要瞎说。可她压根不听我的。我错了。王霞的主动离开，在李倩看来，等于给她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接近我的机会。毕竟，花棚里事儿多。我不可能一个人都能忙得过来。有时候，我还真的需要她的帮忙。有她在，桃宝一天到晚地也不咋样哭，很乖，我的确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做事。 第261章 一股强烈的渴望 可是我压根不想让李倩帮我的忙，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十万块我已经给了，事实上我也不欠她的。可让我生气的是，她既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没有还我十万块钱的意思。我越想越恼火，恼火得好几回要揍李倩。但我刘射有底线，就算再渣，我也不打女人。 今天李倩鬼鬼祟祟的，说要去镇上买啥东西，让我带娃儿。我也不管她。到了黄昏头上，她又神秘兮兮地回来了。我本想问她，干啥买个东西，要耗这么长的时间？但想想，我问她干啥？都离了婚了，她又不是我啥人，我懒得理。李倩买了东西，见我还在忙活，就主动提出给我做饭。“我记得，你最爱吃臊子面。其实，你的爱好我都记住了，但我以前爱玩，就算会做饭，也不好好给你做，我现在补偿你。” “我不要你做饭。”我提醒她最好安分一点。 “你还在忙，我不好意思闲着呀，再说娃儿也不吵不闹的。老是让你做法，你多累啊……”不由分手，李倩还是快步进了厨房。算了，我停下了脚步。她要忙活就让她忙活去吧。反正她做的面条我也不吃。李倩厨艺有限，压根不能和王霞比，想也不用想，她做的东西压根就不能吃，不过白浪费食材。 我就继续忙活去了。大约晚上五点多钟，天快黑了，桃宝还在睡觉，我觉得口渴，就去厨房倒了一碗水喝。喝了这碗水，我就觉得身体有点儿不对劲，很大的不对劲儿。李倩在我这儿，到了晚上，我压根就不想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可今天不一样，我的下身已经鼓鼓涨涨地翘起来了，这顶的我的裤子很难看，就像有一把小蘑菇伞撑着一样，不雅观。我命令小弟弟赶紧缩回去，但它就想故意和我开玩笑一样地，就是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我真的急了，同时心里也升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我想要女人，想干女人！想搂住女人的腰身，轻吻女人的嘴唇和饱满的乳房。天很热，但我的身体更热。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如果王霞在我身边，我一定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搂住她，按在床上，浑身上下乱摸一通，痛痛快快地亲热个够。一回不满足，那就再干一回，直到筋疲力竭身上的力气都使光了为止。就算王霞不在，淑芬在我跟前的话，我也同样把持不住。现在的我，真的就和欲火焚身了一样，我想泻火。我搞不懂这突如其来的情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憋了太久呢，还是刚才喝的那碗茶有点问题？我喘着粗气，想了想，不如去卫生间，浇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好熄灭我的欲火。我就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不用说，是李倩在洗澡。奶奶的，这个点上，她偏偏在洗澡！ 我不该进去的，但我受不了了，不管不顾地就进去了。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咋样就咋样。 第262章 水里下了药 但我进来的这一刹那，我的心里就后悔了。 李倩是故意踩着这个点洗澡的。说白了，她就是故意勾引我的。她的身体我也不是没看过。我不会对讨厌的女人起任何身体方面的欲望。她在洗澡是吧，行，那我出去。我出去找水龙头灭火。我拔脚就要走，可是我挪不开腿。似乎……体内更涌起一股异样的悸动。我真觉得我是被下药了。那杯水一定有问题。 我仅仅只看了李倩一眼，我的眼睛红得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疾速奔跑只为求偶的猎豹，我需要女人，强烈地需要女人。我讨厌李倩的身体，讨厌她的声音，讨厌她的一切。可我是个男人。卫生间蒸腾的水雾中，我看着李倩白皙的身体，饱满的乳房和浑圆的屁股，我真的很想上去掐一把。李倩正在哺乳期，那对乳房不可谓饱满，屁股不可谓不结实，大腿不可谓修长。而且，更要命的是，李倩似乎觉察到了我不对劲，将身子转过来，头发用夹子夹在头上，正对着我。她的眼睛，是含了勾引和挑衅的。那双眼睛好像再说：刘射，咋样，你不是说讨厌我的吗？恨不得立刻就要赶走我的吗？可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嘴张着，嘴里还噗哧哧地喘气，就像犯了骚劲儿。你有种，你就对老娘扑过来呀？拿住你男人的真本事呀？ 没错，我了解她，现在她心里就这样想的。我恨不得拧过头即刻就要走。可是李倩一把拉住我，不知廉耻地将我的手死死地往他的胸脯上按。我像触了电一样。我觉得恶心，觉得我这手恶心。但是李倩的大奶摸着还真舒服。那里面含了乳液，含了脂肪。自打王霞不让我碰她后，好久我没碰女人了。而且，一旦手儿触到了李倩的乳房，我下身的昂扬可就更大了。这一切自然都被李倩尽收眼底。她更不要脸地伸手摸了我的下面，一边摸，一边嘴里还淫荡地说道：“刘射，你瞧你，多丢人……既然想啊，那就来呀……是不是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体是啥滋味了？” “滚！不要碰我！”我的理智还没有丧失干净，我朝她吼。 “哈哈哈……刘射，你真有意思！这儿就你我，你想干那就来呀！”她竟然蹲下来，张开嘴，舔了几下。这对我来说，就是痛苦的折磨。一面，我厌恶她。另一面，我需要发泄。当她的舌头灵活地来回搅动时，我的大脑一片空开，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任由李倩给我吮吸。后来，我就反客为主，一把抱着湿漉漉的她，滚到了床上了。我动作粗鲁，为的就是发泄。当我掰开李倩的腿，将自己的昂扬挺进之后，我看着李倩的身躯扭动个不停，嘴里也嗷嗷叫个不停，我恨不得很抽自己几耳刮子。 李倩很快乐。她竟然说，这还是她生下孩子后，第一次做爱。我信。因为她骚。我干她时，床上都是她的骚水。 第263章 她本就是一个无耻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在干一件错事，一件非常可怕的错事。我知道起了这个开头，带给我的噩运会是什么？我现在也很确定，我的确被人下了药。这故意害我的人，想也不想，就是李倩了。她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只是我疏忽大意，忘了这点了。这事儿完了后，她肯定会没完没了地纠缠我。不，她现在已经在纠缠我。 李倩嘴里哼哼，对着我露出得意而又亢奋的神情。“刘射，以前你弄得我也很舒服。但不想，现在还是这样好。”她告诉我，这事儿经了后，再也不离开我了。“你看，我们孩子都生了，就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离婚了，是因为误会啊。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都很爱在乎你的，虽然有时候我有点儿瞧不起你。但为了孩子，我们不如还是复婚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大汗淋漓地发泄完了，便痛苦地蹲在角落里抽闷烟。抽完了，看着李倩淫荡地提着裤子，晃着奶，我按捺不住，还是上前狠狠地抽了她两个大耳刮子。她猝不及防，没想到我会打她。一时，脸上就做不出啥表情。“别嚷嚷，我打得就是你。你说，你是不是在我喝的水里下药了？你最好赶紧承认，要不去镇上的药店打听！” 李倩开口了，她没否认，一手摸着脸，一手指着我：“是的，我就下药了，我就下药药你了。你爱咋咋地吧？我是见你可怜，王霞不让你碰，我主动让你干，你得谢我！你不好意思碰我，那我只有给你下药了。你打我干啥？你瞅你刚才有多兴奋，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的！” 她说这两巴掌，就算扯平了。 “我就算干你十次，你也得给我滚蛋！”我将李倩房间里的衣服全都扔在地上，命令她，情绪万分激动地，“赶紧给老子滚蛋！老子多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你！” 她就哈哈大笑，冷冷地告诉我：“刘射啊刘射，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呀！我好不容易又回来了，我怎么舍得再走呢？” 我和她争执的时候，突然，门外就闪进来一人。 我惊呆了。门外进来的人是王霞。她看着李倩，又看着我，毫无疑问，我和李倩说的话，完完全全地听在了王霞的耳朵里。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更是说了一句愚蠢至极的话：“霞妹儿，你咋今天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外面呆上一个星期的吗？” 王霞就叹息一声：“是啊，我是不想回来，只是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想回就回了。” 我还买开口呢，李倩就得意洋洋地对着王霞：“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说什么废话了。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这还没到三年呢。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刘射啊，对我还是余情未了。我们刚才干的很带劲。今天晚上继续干。至于下药没下药的，那是刘射的猜测。我要勾引刘射，我至于那样龌蹉吗？一个眼神就够了。王霞，反正我和刘射又好上了，也算破镜重圆吧。我们又有孩子……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走了吧……” 第264章 晚上跟我去鱼塘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我要和她破镜重圆，除非我刘射眼瞎了，疯了。不，我就算疯了傻了，我都不会让李倩的如意算盘得逞的。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刺激我，都是在伤害王霞。 我一把将李倩推倒在地，抬脚狠狠地踢她的屁股。李倩被我揍得嗷嗷叫唤，但我不想停手。今天，我就要打死她，然后坐牢！她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刘射，你别打了。你将她打死了，又能怎样呢？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王霞的眼神充满了幽怨，看得出，她很痛苦。李倩的确就是一根搅屎棍，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我和王霞的关系才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汇合点无以复加。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的话，回到当初李倩被几个歹徒强暴之前，我看到了，一定不管不顾，谁她怎样，就让她被轮奸致死好了。如果不认识她，我的人生绝对不会这样颠簸坎坷。 “可是，霞妹儿，这的确是误会，我真的被下了药。我有多厌恶她，你也是知道的。我就算去干一头母猪，我也不会去上她呀！” “刘哥，别这样说。李倩到底是人，她不是一只母猪。” 地上的李倩听了，更是得意地大笑：“刘射，王霞不帮你说话呢。看到没，她是怕了我的。哈哈哈……王霞怕了我了！刘射，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和我复婚！”她说话的声音够响，一下把睡在隔壁的桃宝吵醒了，桃宝躺在床上哇哇大哭。可我站着不动，我就是不想动。就让他哭一会吧，哪家的孩子不是哭着长大的。 李倩还在冷笑，说那是她的娃儿，反正哭也哭不死，这会儿没空去管他。倒是王霞不忍心了。她轻轻地看着我，无比温柔而又无比怜惜地：“刘射，去抱抱娃儿吧。晚上，你跟我去村西头的鱼塘，我和你有话说。”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要去村西头？有话为啥不能就在这儿说呢？她都回来了，难道不该住在家里吗？听她这话，似乎还想住在村委会的宿舍。突然之间，我就苦笑。我咋忘了？王霞已经搬离了这儿了。她是和黄明住在一起。不，当然不是同居。但一到了晚上，村委会就她和黄明俩人，时间长了，也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儿。虽然我已经看出来了，黄明暗恋王霞，喜欢王霞，但我还是有私心，我不想看着王霞一点一点地离我疏远，而日渐和黄明走近。 我不甘心，是男人都不甘心。 “霞妹儿？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干啥还要出去？” 她听了，就低了低头，幽怨地看着我：“你别问，反正去了就知道。晚上六点，鱼塘边不见不散。”说完这话，她就走了。刹那间，我就想拦住她。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啊。 可是，与此同时，桃宝的哭声更向更亮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挪着僵硬的脚步，一步步地去了隔壁。走出门的时候，我听见李倩一直在不停地笑，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得几乎快岔了气。 第265章 那天晚上我喝酒了 她当然有理由得意，当然有理由笑。毕竟，她的奸计得逞了，王霞真的给气跑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六点，我只想去村西头的鱼塘，我要去见王霞。直觉告诉我，王霞和我说的，一定是要紧的事，而最坏的，就是和我分手。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抽痛了。其实，我的心里一直藏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王霞也知道，那就是我心里最爱的，并不是她，而是陆静。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奇妙固执。明明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可这仍旧阻碍不了我对她思念，这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转淡，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王霞也是我在乎的人。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在我的身边。那谁谁说的，其实习惯也是爱的一种。反正，我的心里，已经舍不得王霞了。晚上我随便吃了个馒头，喝了口水。李倩在旁定定地看着我，我以为她要阻拦我，我厌恶地对着她，从角落里举起一根扫帚。她就冲着我：“你干啥呀？我又不拦着你，你去找王霞，顶多也是干个分手炮。”李倩又说我这儿的地方打，空屋子也有好几间，她已经想好了，要在这儿办个补习班，教初中的娃儿或许水平不够，但教几个小学生，那是没有半点的问题啊。我听了，冲她大喝一声：“你想得美！” 李倩没再吱声儿。我就大踏步地去了鱼塘边。王霞和我约的地方在鱼塘附近的一棵大皂角树下。那棵皂角树，真的大，枝干繁茂，树叶蓊蓊郁郁的，人躲在里面，外边的人半点瞧不着。我就给王霞发了一个信息，意思是我到了。这会儿，黄昏擦肩，天快黑的时候，守着鱼塘苗的人都进了棚子吃晚饭了，不会有啥人看见我，毕竟外面已经昏黄昏黄的了。王霞很快回了我一个信息，简单的两个字：知道。 她回我就好，就怕她不回。果然，等我走到那棵皂角树前面，王霞已经坐在树桩上等着我了。她似乎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干，人瞅着挺精神的。我就叫了她一声，因为，她是背对着我的。王霞听了，就僵硬地将身躯转了过来，一双眼睛惆怅地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似乎藏了许多心事。 我就轻轻地：“霞妹儿，你在村委会的宿舍，住得还习惯吧？” 她就点了点头：“还行。反正，黄明心挺细的。一日三餐，他单独给我做饭，给我开小灶。” “哦。”听了这话，我就觉得不大舒服。当然，我知道，一旦王霞搬了过去，黄明对她肯定悉心照顾。我的心更是酸溜溜的。 “刘射……我找你吧，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还想瞒着你的。但想着……这样瞒下去也没啥用，不如对你坦白一点。”王霞说这些，一双手不停地捏着衣角，她很紧张，但这些话又不得不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我也找了一个树桩坐了下来。 “刘射……就在前天，我不是去外面散心，黄明一直跟着我嘛……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然后……”她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头还是低着，没抬。 第266章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 听了王霞的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很不好，相当相当地不好。接下来，王霞说的话，想告诉我的，一定不是我爱听的。不，她说的话，对我来说，肯定会是一个噩耗，大大的噩耗。可是，好奇心又驱使我，想继续听她都会告诉我什么。 我就僵硬着身子，呆滞地：“哦，你喝了酒了。喝酒也没关系，你酒量也不错。” 她听了，还是低着个头：“是啊，我酒量不错，但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几瓶，真的醉了，醉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我的心就狠狠地抽了一下，很疼。 我就苦笑：“是吗？那……你喝醉了后，都干些啥了？”她迟疑着不想说，照顾我的情绪，行，我替她说。 王霞没想到我这样直接，有点儿发呆，讷讷地：“刘射，事情不是我想这样的，但就那样发生了。黄明一直跟着我，他劝我不要喝，可是我不听啊……后来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一下子就抱住我了。他是男人，力气很大，三下两下的我还真的甩不开。那会儿，我眼有点花，要命的，我把他当成你了……”说到这里，王霞就捂着个脸，又难受又难为情地：“我就把他当成你了。虽然你们长得不像，声音一个粗一个细的，身高也有差别，可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就是把他当成了你。” 王霞说，到了后来，她就不拒绝黄明了，而黄明呢，也就顺势把王霞抱到了床上去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和黄明干了那事儿了。“刘射，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但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的心里就长叹三声。 真的被我猜着了！我不怪王霞，但我迁怒黄明。他是男人啊，这种事儿，不该王霞这样难堪主动地告诉我啊。他自己应该主动站出来，而让王霞在他的后面！ 我就问王霞：“黄明心里咋想的？” “他，他不敢来，说怕你揍他。” 我听了，心里就呵呵呵。王霞是喝醉了，可他黄明从头至尾都是清醒的呀。他有力气有能耐，强了王霞，把那事儿办了，却没能耐来见我？毕竟，我还是王霞正儿八经的男朋友，王霞还没和我提分手。 我的脸就阴着：“他来就行，我不会揍他。” 这种事，也不是打个人图个痛快就能解决的。 说真的，我感到头疼。主动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我很被动。我只能幽幽地说一句：“这是一次意外，没什么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但我也不会再让黄明碰你！” 当着王霞的面，我不说什么，可背过她，我还是得去找一趟黄明！这种行径很可耻很卑鄙！ “刘射……”王霞继续低头：“我觉得，黄明这人也挺不错的。他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劝解了我不少。刘射，我想……我想试着和他发展发展……所以想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 我预料过黄明喜欢王霞，会去追王霞，但我没想到的是，王霞已然决定放下我，放弃我和她的感情了。她的情感天平已经倾向了黄明。我伤心的是这个。 第26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深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我不怨王霞，没法儿怨她。 又没和我结婚，她是自由的。她想跟谁好，就可以跟谁好。何况，是我不对在先。只是……一想到她的新男朋友就是黄明，我的心里还是不大好受。我宁愿这和她好的男人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样，我除了遗憾难过之外，也就不尴尬了。 偏偏是黄明。 他是这儿的村支书，我是这儿做生意的。大家都是熟人，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 真的很尴尬。 我想这事儿，理当是黄明过来跟我解释。用不着王霞开口，用不着她主动找我。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 “晚上，我想和黄明喝酒。” “啊？”王霞一听，有点儿惊异。 我就苦涩一笑：“霞妹儿，那天，我就是被李倩下了药了。我讨厌她，憎恨她。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可是……现在我说这些又又什么用呢？你终究是离开我了。当然，也的确是我伤害了你，伤了你的心。但我和李倩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过，我也想通了。黄明的确比我强。他是村干，有提拔的空间和机会，又受过教育，会说好听的话。最重要的，是他也真心喜欢你。所以，黄明真的是你的良配。” “不，刘哥，你不要这样说。我……我也是因为不忍心拒绝黄明的好意，所以一心软就答应先和他相处着试试看。这只是开始。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是啥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离开你，不是因为李倩。虽然我脾气躁，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力。我离开你，是因为都这么久了，我失踪走不进你的心里。你真正爱的人，不是我啊……” 她语带凄凉哀婉。 我们同时低下了头。不用说，王霞是懂的。 她的离去，对我来说，是赋予了一种新的选择，新的使命。可是……虽然王霞决意退出，但她忘记了，陆静已经不会再跟我好了。说白了，我是两头扑空。 “好了，刘哥，话我就说到这儿了。黄明肯定会来的。只是他现在忙，不是要处理江滩辺那些女人的事吗？他去了江滩辺了。晚上，我再通知她。” 王霞说着，就从树桩上站了起来，还是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看来，她真的是心意一下。 这就是王霞可贵的地方，也是当初我不顾一切爱上她的地方。虽然她有诸多的毛病，但她身上有两个最值得赞赏的闪光点——真和诚，却是无人能及的。 她是个好姑娘，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黄昏之前，我想了想，又去了镇上买了点卤菜。李倩见晚饭这样丰富，还以为我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很高兴，抱着桃宝一个劲地哼着歌。我就冷冷地说了一声：“你吃完了，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我这是给黄明备着的。”可李倩听了，还是很高兴，因为她白天里在把八爪村溜达了一圈，好像也听得了一个最新消息：那就是，王霞真的和我掰了，她决意和黄明好了。 这个消息在村子里传得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村里人都明白，都看出来了，这事儿弄成了这样，就是因为我的前妻回村搅局了。 我和王霞就是被她搅合的。 李倩还不好不歹地刺激我：“等黄明来，打他一顿呢，还是骂他一顿？刘射，要我说啊，他就是一个傻子，傻不拉几的，王霞哪里还是一个大姑娘？她下面的那张嘴儿不早就被你捅烂了吗？黄明要王霞，那就是自己给自己绿帽戴！” 第268章 先干为敬 李倩啰嗦地说了一大气，反正意思就哪一个，那就是黄明是个傻子。他不管要这八爪村的哪一个女人，那都比王霞强。听了这话，我就想骂她，我要把她撵出去。可是，此时的我，蔫蔫巴巴的，沉浸在苦痛中，已经失去了打人的意志。随她去吧，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不往心里去就是。和这种女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我看出了来了，李倩也怕我发火，见我的情绪不对，赶紧抱着孩子就往村子里溜达去了。我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给黄明打电话，请他吃饭，王霞也会知会，但我还是自己再给他一个电话比较好。 黄明的电话也就通了。听了我的声音，果然，他有点儿尴尬。 “刘射……你请我吃饭，好啊……但我不一定有空啊……我正忙着呢。花姐那帮女人明天就要离开村子了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我明白这事儿也挺重要的。但就在今天晚上，我就想见到他。反正他挪挪时间，一定要给我个面子。“黄明，我是为了王霞的事儿，你必须来。你要不来，行啊，我把刀架在你的头上，我看你来不来？”我故意说得咬牙切齿的。 黄明就知道我不高兴，我生气了。 他就小着声音，试探性地：“刘射，我可以来，但你不能动粗，不能生气。我来了，咱就喝酒，咱就说话，咱不干别的事儿！” 嘿嘿，我真觉得黄明挺机灵的。 “我找你就是喝酒，要不你他妈的以为我找你干什么？我刘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呀？” “那行，一言为定。” 我和黄明通话，真是半点没提到王霞的名字。他是故意不提，我是刻意躲避。反正，各怀心思。 黄明是晚上七点多钟来了。其实有点儿晚了。至少，李倩抱着孩子都进屋子休息了。很安静。而我就需要这样安静的气氛。我给黄明倒了一碗酒，白酒。以前，我都喝啤酒。但自打来了八爪村以后，我就不喝啤酒，改喝白酒了。村子里的男人都喝白酒，我也只得入乡随俗。时间长了，习惯了，我也觉出了这白酒的烈性气味真的是啤酒不能比的。 我先干为敬。黄明一直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举着筷子但就是不敢吃菜。我就有点儿火了。我对他低吼了一句：“你他妈的像个娘们干啥？你他妈的到底吃不吃呀？老子花了钱，特意请你的，你要不吃，老子不高兴了！”我重重地一甩筷子，给他一个下马威。想着他强王霞，蹭着王霞上床的那些事儿，我的心就不好受。说真的，我真的想揍他。这小子说白了，不就是在撬我的墙角吗？ 黄明赶紧解释：“刘射，我是看你不高兴。你不吃，我也不吃啊。再说，我刚处理完了事，就朝你这儿赶，我也累啊，你容我休息休息！”说完这话，他真的狠狠喘了口气儿。 第269章 提起她我就伤心 “我知道你辛苦，所以特地买了好酒好菜地招待你。”我冷着脸子，又给自己的碗里到了点酒，喝了酒，话题一多，我还是不可遏制地说到了王霞。王霞，是我和黄明之间无法回避的话题。我的声音就湿湿的：“黄明，你小子行啊。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小子对王霞有意思。但我以为，你小子也就敢嘴上说一句俏皮的话，不敢给我来真格的。但我低估了你小子，你倒是真的给我来了一出霸王硬上弓啊。”我见黄明听了我的话，畏畏惧惧的，似乎想说啥，我又立即用手挡住了，我不让黄明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别开口，反正你这样就是不对。你这样，就是拆我的台。你明知道我心里烦，可你还……当然，我不怪你。毕竟，你和王霞是男未婚女未嫁。你们看着也很般配。但我为啥不高兴呢，那是因为你不该背着我……不该这样快……黄明，你知道你这样搞，让我很被动吗？王霞什么都和我说了，她愿意试着和你好。这是你的福气，你一定要珍惜，你要只是玩一玩她，让我知道了，我肯定打断你的推！不，我会一刀杀了你！” 我故意说得恶狠狠的，我让黄明听了，真的有点害怕。他放下筷子，赶紧拍着胸口保证：“刘射，看你说的！事儿是我不对！我承认，我不该那样！但是……这男人一旦喜欢上哪个女人，那就是想上她呀！想上，朝思暮想。我说这话你别不待见我。男人心里不都这样想的嘛？你敢发誓，说你不是？”黄明吞了扣唾沫，更是举着手指头对着天，对着我发誓：“刘射，我要不对王霞好，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现在就死了！让我老黄家绝后！” 我听了，不耐烦，就喝了他一声：“谁让你说这个！我只希望你对王霞认真，你们人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你的人品我还是肯定的。要不，我肯定上竿子不管咋样都要拦着王霞。她找你，不是入火炕。” 黄明就说明白我的意思了，叫我不要往下说了。说了，伤兄弟感情。“刘射，其实我也犹豫，也挺惭愧的。你该生气，你有生气的道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撬你的墙角。你不知道，那晚上，王霞喝醉了酒，哭得有多伤心啊……是个人见了，都不忍心啊……” 黄明的话，瞬间让我抽痛。 “刘哥，说来，这的确是你那前妻搅合的事。要不，你俩肯定好着呢。” 我就幽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我和王霞其实已经有问题了。早晚得分。这事儿说来也不怪你。你不过是加快我和她分手的导火索。就算没有你，也迟早会有别的人。逃不了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见我这样伤感，黄明反反客为主，反倒安慰起我来了。他就拍拍我的肩膀：“刘射，别难过了，不是说好了只喝酒，不扯别的嘛？你自己倒破了戒了？” 第270章 和我掏心窝子 我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我不想让黄明看到我的难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算不那么爱王霞，但毕竟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感情。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比谁都好。这人啊，就是这样的奇怪，王霞在的时候吧，我心里老想着陆静，可王霞要真走了吧，我的心里还真的依依不舍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了，这是命运。李倩这搅局搅的正是时候，她真的间接改变了我和王霞的命运。 但是现在，我没有精力再去骂李倩了。或许，王霞一开始跟着我就是错的，她一直错到了现在。现在，她发现了这个错误，想亲自纠正这个错误了。那我当然愿意放她回到正确的路上去。毕竟，她跟着黄明远比跟着我好。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头就平静了，许多萦绕在心里放不开的事情也就陡然地放下了。我就对着黄明微笑：“好，不要再说了。我恭喜你们，你要真的和王霞结婚了，我给你送一份大礼。” 黄明听了，还不敢相信我的话，愣愣的，傻傻地站在那儿。我就再次说了一句：“黄明，大胆地去和王霞好吧。我啥也不说了，喝酒！” 他也就真的不紧张了，和我掏心窝子了。“刘射，我就知道你这人是宽宏大量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应该是我敬你才对。”他也对着我，一气儿喝了一杯酒。那么，这就行了。酒对男人和男人来说，一直有着特殊的意义。许多搞不定的事情，但是能通过一碗酒搞定，从古至今就是这样的，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酒和战争，和女人，和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关。 喝完了酒，黄明就有点儿醉了。他借着酒劲没，嚷嚷着说要赶紧回去了，王霞还在村委会里等着他呢。他的话，让我听了，有点儿伤心。“好……”我的心就酸酸地，“那既然这样的话，早点回去吧，我不拦你了。” 黄明走了后，我即刻放松了，看着酒瓶里还有酒，我又继续喝。现在，我的身边一个人没有，我才能面对真正的自己。我可以卸下面具，什么都可以不管，尽情地释放心里的痛苦。没想到，这个时候，门开了，门外进来的人是李倩。她告诉我，说孩子睡着了，她出来看看我，看看黄明走了没有。 李倩的话，让我心路无比的讨厌。我就瞪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走。可是李倩非但不走，反而在我的身边坐下了。“刘射，你朝我吼个啥呀。我是怕你出啥事儿，特意过来看看你，你瞧我的心里还是关心你的嘛。”李倩啰啰嗦嗦的，更是让我不耐烦了。我就冷笑三声：“老子要你的关心？你要知趣一点，现在就给老子滚蛋啊！” 可是我也知道，李倩这人脸皮厚，她是压根不会滚的，除非我拿大棍子撵她，但这会儿，我不想这样干了。我要真撵她，她肯定哭闹啊，这一哭闹，就得把孩子惊醒了啊……孩子一哭，那我得哄，就很烦，我不想没事儿找事。反正，我酒也喝完了，也吃饱了，她不走是吧，那我走！ 第271章 除非你学狗叫 我是真的想朝外走了。看见这女人，我的心里就来气儿，生好大的气儿。那谁谁说的，什么有爱就有恨，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有多爱一个人，就有多恨一个人，我觉得这就是屁话。我恨李倩，我讨厌李倩，可是和喜欢她扯不上半点的关系！可没想到的是，李倩不让我走。她见我要走，上前死死地拽住我。我就质问她要干啥？ “刘射，你说我要干啥？现在天也黑了，大晚上的，孩子也睡了。你一个女人，你一个男人，你说我要干啥？”她还冲着我眉眼飞飞地笑。什么？我真的被李倩的话怔住了，这女人到底是啥玩意儿做的，她咋就这么不知廉耻呢？我……我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骂她了。但更让我惊异的是，李倩竟然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裤子了。我明白，她是要勾引我了。我就大声儿道：“你干啥？你给我把衣裳穿好了！”但是李倩不听我的。她还是没脸没皮地继续脱衣裳，我真的火了。我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命令她停止在下作的动作。但她不干。李倩的上衣已经脱下了。她故意没穿胸罩，露出两只肥硕的大奶。其实，以前她的奶儿不大。但她在哺乳期，要喂奶，所以一对奶儿鼓涨鼓涨的。如果我不是那么恨她，不是那么厌恶她。她这冷不丁地脱下了，这身材，这屁股，这奶儿，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但我不会上她。她故意下药害我，故意勾我和她干那事儿，这笔账我没没和她算呢。这旧账不去，又添新账啊。但李倩淫荡，见我不继续推攘她，更是快速地脱裤子。她没穿内裤，脱下了外裤，整个人就光溜溜的了。我吞了口唾沫，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起。我干啥这样傻？王霞已经被她气走了。我干啥放过她？我就应该骑在她的身上，撒撒气，拿她当牲口一样地撒气。有了这个念头，我就不再撵她了。我就对她说道：“你，真的要被这样干？” “刘射，看你说的。你要是男人，就赶紧来吧！”她更是不知廉耻地过来摸我的下面。奶奶的！ 我就命令她，赶紧地，把门关了。今天晚上，我要把她给干死！干得她像母狗一样地哇哇叫！干得她在我身下求饶！干得她以后不敢和提这件事，拿着行李，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李倩一见我答应了，还得意的不行，屁颠屁颠地将门关上了，问我咋样干？是在床上呢，还是在地上痛快？如果不想在地上，那也行，随便哪个地方，反正，她回来八爪村，就是给我干的！ 呵呵…… “那你给我躺下，像狗一样地叫唤……” “啊？你，真的要让我学狗叫呀？”李倩对我的提议一愣，她本以为会是别的什么。 “你到底叫不叫？不叫的话，给老子滚蛋，老子不稀罕！”我狠狠地甩开她，铁青着脸。 李倩怂了，点头如捣蒜。“你不要生气嘛？我这就叫！给你叫，又不是给别人叫，我乐意！” 第272章 梦见了她 她对着我，真的要张口了。 我见她跪下来，对着我的那副贱样儿，心里突然改了主意。我干啥要让她学狗叫？这样有意思吗？半点意思也没有！是的，李倩凌辱过我，让我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是，我突然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这没意思，非常地没有意思。我叫她学狗叫，等于拉低了我的层次，将我和李倩拉到了同等的位置上。 在她要开口叫唤的时候，我冷冷地开口：“行了，别叫了。” “啊？为什么？”相反，她还很诧异。 “不为什么。你叫不叫的，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和狗其实也差不离。”我抛下这一句，就去睡觉了，剩下李倩一个人傻站在那儿。 进了房间，我上了床，蒙上被子就睡觉了。我睡得很香很香，从未有过的香。王霞还是跟着黄明好啊，这要跟了我，指不定日后还要受委屈。我是为了王霞能得到日后的永久安逸而感到高兴。 这天晚上，我不但睡得香，而且还做起了梦。梦中……我竟然遇到了陆静。陆静站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小巷子里，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头发还是那样长，身材那是那样窈窕，一双眼睛还是那样地美丽动人。显然，她远远地，已经看见了我。然后就咧开嘴，对着我微笑。她叫我的名字，叫的声音是那样地轻柔。我真的陶醉在陆静温柔似春风的声音里。几分钟后，她就滚在我的怀里了。我们接吻，激动地搂抱在一起…… 我记得我是听见了自己的笑声所以才醒来的。醒来之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预备要回去一趟。是的，我要去看我老爹。虽然我拿不准究竟做梦到陆静和回去探望我爹，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我就是决定要回去一趟。我想我老爹了。我要告诉老爹，王霞还是跟了别人了，但是你有孙子了。 没错，我想把我爹接来，让他看看他的孙子。我想我爹虽然不管咋样讨厌李倩，但是对自己身上流下来的骨血，对于自己的亲孙子，那还是喜欢的。 这天一大早，我刚拿了车钥匙预备出门，我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阿莲！我就对她笑，我忘了今天是双休，阿莲冷不丁地，也不和我打招呼，就从城里的学校回来了。 “干爹……你这是要去哪儿？”阿莲放下书包，眼睛忽闪忽闪的。 阿莲回来了，我要去老家的打算暂时落空。但我觉得阿莲来得不是时候啊。因为她虽然知道我的孩子在屋里，却不知道李倩又跟着来了。我想了想，就如实地告诉阿莲：“李倩在这。” “啊？”她听了，就很不理解，“她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阿莲告诉我，说她之所以从学校里赶回来，是因为王霞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王霞说，她和我分手了，现在和村支书黄明在一起。 阿莲说不信，说一定要赶回来看看，这就是她回来的目的。 第273章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她问我是不是真的，王霞是不是真的和黄明好上了？ “干爹，我问你呢？到底都咋回事儿呀？你和王霞不是好好的吗？”阿莲说，李倩要是真的赖在这，她就算赶也得把她赶走。“干爹，在我的心里，我的干妈只能是王霞，这要是李倩……我就和你断绝关系！”阿莲一急，嘴里就在瞎说了。 我就斩钉截铁地告诉阿莲：“傻孩子，我当然不会娶李倩。她就暂时住在这儿，很快就会走人了。” “真的？”阿莲抬起头，一脸的不高兴。 “干爹啥时候骗过你？” 但阿莲听了，还是摇着头：“不，干爹，我瞅着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李倩要没你撑腰，就凭她一个人，，她不是王霞的对手啊？可王霞现在说和黄明好上就和黄明好上，这个时间点也掐的太准了。” 我就深深叹了口气：“阿莲，你还是一个孩子。其实我和王霞，很早就出问题了。只是，这些问题一直被我忽视。一旦爆发出来，就没有退路了。” 阿莲听了，当然就问我，所谓的问题是什么？“我咋没看出来呢？我倒是觉得你和王霞关系一直很好啊，你俩好的就像从蜜罐子走出来一样一样的！” 第一次，我对阿莲有了大人一般的严肃的的谈话，这一刻，我将她当成了大人。“阿莲啊，王霞离开我，有她的道理。女人嘛，总要在男人身上寻找一种安全感。如果得不到，或者男人给的不够，那么女人就会失望，就会离开男人呢，去寻找新的归宿。动物就是这样，人更不例外。” “那干爹你为啥不能给王霞安全感？”阿莲同样严肃地问我。 “你真的想知道，那干爹就告诉你。那是因为，在我的心里，虽然看重王霞，但我一直没忘掉陆静。是干爹不好，是干爹辜负了王霞。所以，她伤心了。现在，她选择了黄明，干爹的心里很为她高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我不是那样爱她，那么就不该那样自私。放手，是最好的决定。” 阿莲听了我的话，就沉默好一会。“干爹，你说的，我懂。” “那你……见了李倩，也不用再和她争执。这儿是农村，她是一个享受惯了的女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自动走人的。” “真的？” “这一点，我看的很准。” 我就和阿莲又回到屋里。李倩恰好出来了。她就和阿莲打了一个照面。 “阿莲，回来了啊。”似乎知道阿莲是我的干女儿，所以李倩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敢对阿莲怎样，相反还客客气气的。 阿莲就瞅了我一眼，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回不回来，不用你问。” 李倩吃了一个闭门羹，但并未显得多不高兴。“不问就不问，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看见了我，应该叫我。” “干啥叫你？” “你不该叫我一声干妈吗？”李倩还质问起阿莲来了。 第274章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力气大 这下我看在心里头真是火大啊。 阿莲是我的干女儿，李倩要是还敢挑衅，我真的要撵她走人了。我叫她闭嘴。李倩也不知哪儿来的胆，竟然和我杠上了。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我这样袒护阿莲，肯定有猫腻，再说，阿莲这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用着着叫我干爹吗？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能这样叫呀？“刘射，我看你肯定和阿莲上了床，干了那事儿了吧？”她还恬不知耻地瞎说一气，说王霞之所以离开我，之所以那样决绝，并不仅仅因为是她在里头从中作梗，更重要的，是我和阿莲有一腿子，这才是王霞真正伤心的缘由。 我听了，头都要大了。我朝她大喝一声：“李倩，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再敢瞎说，老子……老子我就把你扔出去！”我绝不是说大话，看着李倩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一股将她整个人扔出去的冲动，大不了我去坐牢。 李倩就讽刺我：“刘射，我就说了一句，你这样激动干啥？你有啥好激动的？你要和阿莲没咋地，你随便我瞎说啊！我想咋地说就咋地说啊！”呵呵……还真的是入乡随俗，此时的李倩因为受了八爪村妇女的熏陶，说话的语气，行事的姿势，真的和一个农村泼妇没啥两样了。李倩这在村子里呆得时间长了，因为她有点儿文化，毕竟以前当过老师，会一些小学基础的文化知识，加上会唱歌，又会弹钢琴，所以，常常地，有事没事地，村里的妇女都请李倩去她们的家里给孩子辅导辅导功课。对此，李倩十分得意。加上她四处瞎说，说她以前之所以出去偷人，和别的男人不敢不记得，也都是因为我那会儿太没用了，我窝囊，既不能干活，又不能挣钱，反正，啥啥都不好，这逼得她不得不出去找点儿外快，补贴家用啊。她的初心是好的，但无奈现在这社会上，坏人太多。所以，她是被坏人勾着，干了一点出格的事儿，但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好女人，而且，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是有我的。 李倩口才比较好，毕竟当过领导，她这样一回说，两回说的，的确把八爪村的妇女哄得一愣一愣的，有好些人，真的相信李倩也是迫不得已，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经女人。舆论对我很不利。我听说，淑芬知道了，还专门和李倩打过一次嘴炮。 “刘射，我就不信，阿莲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和一朵花儿似的，你就对她一点儿都不心动！呵呵，现在这个社会，你以为干爹是啥好听的称呼吗？”李倩说，这干爹干爹的，不应该发第一声，而应该发第四声儿。“你就敢拍着胸脯子保证，阿莲没想过勾引你？”她又说，她是过来人，第一次见阿莲，就觉得这姑娘不对劲啊，她瞅着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亮，这哪里是看干爹的眼神，这分明就是看自己心爱的人的眼神。 “够了！”我朝李倩大嚷一声。她就是成心让我不快活是吧？ 李倩絮絮叨叨说的这些，阿莲都听见了。她的脸刷地红了。因为，李倩瞎说的，有些的确猜在了点子上。但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那会，阿莲不懂事，所以对我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为此，我也教训过她，但现在不一样了。阿莲受了知识的熏陶，已经认识到错了。她自从上了高中后，和我说话，一直规规矩矩的，是打心眼里将我当她的亲爹看待。她不是我亲生的，又怎么了？这世上，有多少亲爹对自己的亲闺女干了畜生不如的事？我只比阿莲大十岁那又怎么了？只要我的心地纯良，哪怕阿莲就比我小三岁，我也乐意让她叫我爹！ 果然，阿莲听不下去了，她激动了，对着李倩就狠狠骂了一声：“你不要脸，不要脸！明明偷了那么多的男人，明明我干爹对你压根就没感情了，你还好意思赖在这里，赖着不走，你比癞蛤蟆还不要脸！”阿莲骂李倩，说她叫嚷的都是屁话。“我和干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一个龌蹉的人，所以心里的都是那些龌龊的事，我和你没说的……我只希望，你赶紧走人！你知道吗？你在外干爹的眼里，连个屎壳郎都不如！” 阿莲说了一句屎壳郎，这可戳到了李倩的痛点了。 “你这个小婊子，你这个臭婊子，你才是没人要的屎壳郎呢？我就算是屎，也比你香一万倍！你以为我是不知道你的来历吧？哈哈……村里的人都告诉我了，你也就是一个小雏妓，只要人掏了钱，谁都以上的！这要不是刘射捡了你，拿你当成个宝贝，你比那马路上站大接的都不如啊……” “你才是老婊子老骚货呢，你才是马路上站大街的呢……”阿莲到底年轻气盛，说几句就憋不住，就想对着李倩动手，看着李倩留了一头长头发，阿莲就死死地拽住李倩的头发，将她死死地往地上按。你还别说，虽然李倩二十几岁，王霞只有十五六岁，但是十来岁地姑娘，发育好，身体好，真的是一身的力气啊。很快，她就将李倩制住了，制得李倩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嗷呜的叫唤声儿。这一幕，都被我看在眼里。本来，我是有心拉一把李倩的。但我觉得李倩就该得到校训，她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要编排，都不放过，她还算是人吗？是人，都比她有人匹啊。 李倩见阿莲的拳头已经伸出来了，不，已经劈头盖脸地对着她揍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对我求饶啊，要我帮她。“刘射……你的干女儿，真的要打死我呀……我……我被打死了，你们……你们都得坐牢啊……” 她越叫嚷得凶，阿莲就越是揍得凶。阿莲很得意，很开心，她还主动告诉我：“干爹，忘了告诉你，在班里，我可是体育委员，班里的女生，就数我的劲儿大，男生也比不过我，体育老师就更别说了……” 第275章 王霞来送饼子 阿莲一边说，一边更是对着李倩挥拳头，李倩的嘴里，已经被打出血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想了想，我就上前制止阿莲。恰好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大声叫唤，问屋里有没有人？叫了几次，阿连终于停住了手。 我就按住阿莲：“让李倩起来吧，别打了，毕竟，孩子还得靠她呢，抛开别的不说，李倩把自己的儿子照顾的还是挺好的。”“干爹，难道这不应该吗？” 阿莲是真的生气了，她还不解气。 李倩一被松开，嘴里还在不停地嚎。我担心她的哭声会让门外的啥人听见。我就对着李倩：“别哭了，嘴巴放干净点。这就是一次教训。赶紧地，进屋去看孩子。”我扔给她一条毛巾，让她把嘴角的以一点血擦干净了。我看出来了，经过这一拳头，李倩似乎怕起阿莲来了。 呵呵，想想也是可笑。她不怕王霞，不怕我，却是怕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李倩乖乖地进屋去了。为了不让外面的人久等，我就去铁门外开门，门一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我陌生的人，这人有四十多岁。瘦高个，长长的脸，脸上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不认识这人，心里就很疑惑。他是来买我的花苗的吗？就问是不是？可这人听了，想了想，就对着我摇了摇头。“不是。” 他就扶了扶眼睛，对着我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镇上的一个什么什么老板，最近手头有一点闲钱，想和我做生意，做花苗市场的生意。一听这话，我就有点来劲，老实说，我这一人单打单干的的确需要有个帮手，女人们只能做后勤，做生意在我看来还是得靠男人。这人来得还挺是时候的。我就想和他详谈。 但首先，我对他不了解，我得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人品咋样，挣的钱到底干净不干净，这我都得打听清楚了。鉴玉以前吃过亏，我现在一般不轻易何人交朋友。 我就问他，你的名字。 他说自己叫李大全，家就在金光镇上，今年四十岁，有个女儿，但因为结婚早，女儿也结婚早，也嫁人了，去年老婆死了，被车撞死了，他赔了几十完块钱，给了女儿二十万，剩下的五十万就自己存起来。他听人说，钱能生钱，就想着和人做生意。他说自己没经验，以前不过是一个厂子里的职工，听人说我在八爪村种花，就想过来看看。他说找我，主要是因为我的名声不错，虽然是外乡人，但人和善，正义，反正附近的人都这么评价我。 原来这个人是这么一个来头。他是想用老婆的钱做生意。这虽然听上去也没啥不对劲，但毕竟他手里的钱，是他老婆的一条命换来的。“明天，我和你说行吗？” 说心里话，我有点儿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多交往。五十万块钱，在我看来，不如都给他老婆的娘家人来得合适，毕竟人家养大了女儿。而且，我听人说，按照法律规定，女方有父母的话，的确要出一笔赡养费。可见，这个刘大全也没给。虽然他说要和人品好的人合伙做点生意，可他自己瞅着也不怎样啊。 我就有点想让他走人了，但是刘大全这人很有意思，他磨磨唧唧的，知道我说明天再和他碰头，其实就是婉拒的意思。他还站在那儿，一手撑在门框的边上，眼神还尽量露出一点诚挚：”刘射，我真的是诚心的，你能让我进来看看吗？看看你的花苗？” “不能，我这会儿有点儿事儿，真的不行。” 刘大全听了，就有点儿无可奈何，无奈地走人了。阿莲过来了，她问我：“干爹，你干啥不跟他合伙呀，你没听他说嘛，他有50万呢？” “五十万？一百万也不行！你也知道他那钱是咋来的，他老婆的一条命啊！这样的男人不靠谱！” 到了晚上，阿莲就煮了一锅面条，她也不招呼李倩过来吃，李倩脸皮厚，抱着儿子自顾自地拿着碗就进了厨房了。我也不搭理她，她的嘴角早就不流血了，眼睛也不肿了。 阿莲见李倩还挺能吃的，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呀，要不是看在你是桃宝的妈的份上，下次见你我还得打你！”阿莲是抽空回来的，明天就到学校去了，高中跟初中不一样，功课更紧，每天晚上一直要上到十点钟，学生们还不得睡觉。很苦。我已经偷偷地在阿莲的书包里放了一千块钱，就希望她吃点好的，营养跟上。 李倩真的怕了阿莲了，真的不敢回嘴了，就算脸上还是忿忿的神情，但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没想到，晚上八点，还有人过来敲外头的大铁门。没想到，这敲门的人是王霞。她不跟着我住了，言行举止的，就变得很客气了。当然了，除了客气之外，还透着说不出的生疏。王霞是来看望阿莲的。她知道阿莲爱吃饼子，自己特意在村委会的小食堂里，做了十来张肉馅的烧饼，用袋子盛了，专门送来给阿莲带去学校的。阿莲的眼里就充满了感动。 她接过王霞手里的饼子，哽咽了一声：“好姐姐。” 她知道，这辈子，王霞当不了她的干妈了。可是这无损她们的情意。 王霞的声音也哽咽了。“阿莲，我做的饼子有点儿不好吃，你别介意啊。 “不，姐姐，这是你的一份心，就算再难吃，我也认为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 我就提醒王霞进来，但她听了，摇了摇头，说不进来了，就在外头站着，反正，她只是给阿莲来送东西的，送完了，就走。要不，迟迟不回去，黄明得担心了。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就黯然了几分。没法儿不黯然。 “那，我不勉强你了。” 她也同样黯然地看着我：“李倩……还没走？” 虽然分手了，但她的心里还没放下，还是介意这个的。 我只好如实地：“还没。” 她听了，就对着我苦笑：“我看，你也不要让她走了。就让她留下得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彼此都改一改脾气，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将就这过算了。” 第276章 我宠她还来不及呢 我的心再次跌宕了一下。 王霞说的话，除了让我觉得苦涩之外，还让我有点儿生气，她这样说何必呢？明明知道我是那么厌恶李倩，让我和李倩，不就是让我跟一只疯狗有什么区别吗？我是人，是人都有感情的，她那么了解我，不应该这样说的。 但是我和王霞的一切既然已成过去，那么，好不容易和她的关系变得平缓从容，又何必让她增加不快呢？我就淡淡地说道：“霞妹儿呀，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早点回去吧，要不然黄明真的会赶过来了，你要再不走，他真以为咱俩有啥呢。” 这还别说，说曹操曹操到。漆黑的外面，黄明竟然真的赶来了，他手里拿着个电筒，另一个手里也领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走近看了看，原来是两只肥大的野生甲鱼。黄敏就瞅着王霞，语气宠溺言语温柔的：“东西都送了吧。”王霞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王明就将手里的甲鱼递给了我：“刘哥，这是我专门为你钓的甲鱼，给你补补身子，别和我客气。” 我只好将甲鱼接过去了，当着我的面儿，黄明就将手搭在王霞的肩膀上，这无声的行动中透着那股亲密劲儿，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霞妹儿和我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我对黄霞，以后不管见不见，说话还是聊天，都得注意点分寸，朋友妻不可欺呀。 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不好受的，我很难过，难过得想哽咽了。但是我又不想让王霞看出来，所以使劲绷着个脸，使劲儿憋着。我的干女儿阿莲那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已经看出我的不对劲来了，轻轻地地对着我说：“干爹，别难过了。晚上我给你讲笑话听听。” 我发现在闪耀的电筒光芒的照射下，王霞的眼里也露出点点的泪花。毕竟，我和她一起度过了一段令人难忘的艰难岁月。我们在这一段岁月中，都付出了珍贵的诚挚的感情。那时候，世界很小，天地很窄，我们是真的相爱过的。她发誓要也一辈子待我好，而我也发誓要一辈子拿她当心尖儿上的人。可是……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我和她变成了这样？从朋友变成了恋人，又从恋人变成了朋友？ “刘哥，我走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嗯。” “好好保重自己啊。” “我会的。” “以后我常来看你。” “你想来就来啊。”我故作轻松，“反正，这不都在一个村里吗？多远的路啊，你不来找我，我想你，我就主动去看你啊。要是黄明欺负你了，你就找我啊。我是你永远的后盾。” 我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是故意说给黄明听的。果然，黄明就开腔了。“刘射，我哪会？我宠她还来不及呢？以后啊，只有她打我，没有我打她的份。” 气氛一时就欢快起来了。王霞听了，呵呵呵地笑着，而我，也只好呵呵呵地笑着。 第277章 干爹你真的很痴情哎 过了一会儿，王霞就和黄明肩并肩地走了。从他们的背影看，真像一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 我在心里，就默默地替王霞祝福。 第二天，阿莲收拾完了书包，也说要回城里的学校去，我就说送她，正好我也要回老家一趟。临走之前，我忍住恶心，嘱咐了李倩几句，我说要回老家了，这儿你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就给我走人，反正，你别给老子生事。老子要知道了，还得揍你。李倩听了，就对着我谄媚地笑：“我哪会呀？我这不还得带儿子嘛？” “你知道就好。”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就带着阿莲离开了。 一路上，我因为心情郁闷，不怎么想说话。本来，我是想把儿子一起带着，带回老家，给我爹看看的。但出发的时候，我却改变了主意。而且，昨天晚上，差不多在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刘许儒给我打来了电话，他问我，有没有帮他打听翠莲的事？他说自己年纪大了，也是一身的毛病，心里是真的想念他们娘儿俩啊，要是这辈子真的找不到翠莲和她儿子的话，那自己就算有万贯家财，也还是遗憾啊。我听了刘许儒的话心里是惭愧的。我答应过他的。但这事儿老是被耽搁，不是被这事儿牵扯，就是被那事儿牵扯，总是不能如愿。这一趟回老家，不管咋样，我都要好好找找，这附近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王翠莲的五十出头的女人。 找到找不着是一回事，但我既然答应了，那肯定要用心去找。我手头只有刘许儒给我的一点点线索。但愿能够顺利吧。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如果不是身体特别差，不是出了意外的话，应该还好好地活在人世上。 见我开着车闷闷的，阿莲却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她一会儿给我讲她学校里发生的笑话事情，一会儿又告诉我，班上哪个老师比较凶，哪个老师比较和善，同学们都喜欢哪个老师。可不管阿莲咋地说，我都提不起精神。“干爹，你别老是绷着个脸了。王霞姐和黄明哥还是蛮配的。” “我不是难过的这个。” “那……你是想陆静姐了？” 我不否认。我送阿莲去她的学校，会经过陆静家不远的那个小区。陆静……这个萦绕在我心头的名字，一想起来，还是痛啊。 “干爹，你真的很痴情哎。” “这是好事，还是不好？” 她就笑了，笑得哈哈哈的。“干爹，你问这个问题很天真啊！” “黄毛丫头，哪里天真？” “痴情，当然是好事啊。你要对她还是痴情的话，那就赶紧去找她啊。”阿莲蛊惑我。 我就叹了一口气：“傻丫头，别这样说了，兴许人家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再去打搅她平静的生活，这不道德。” 阿莲就撇撇嘴：“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万一她还没结婚呢？万一她找的男朋友又告吹了呢！干爹，我已经长大了，我很懂事，有事没事的，我不会再去搅合你和陆静姐了，只要你们高兴，我就高兴！”阿莲还说，我实在要不敢去，可以偷偷去她的花店瞧瞧嘛？ 第278章 所谓事在人为 我明白阿莲，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这话里头，还是在鼓动我，让我争取争取。 随着年龄的增长，阿莲也觉得自己以前做了一件错事，她认为既然我真心喜欢陆静，那的确就应该大胆主动的去追她。虽然分手了，但分手后又成情侣的也不是少数。她对我异常郑重地：“干坑爹，其实我早看出你的痛苦，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么喜欢王霞姐，但是你就不说，那会儿我想我也不敢说，既然现在王霞姐姐有了归宿了，那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呢？想做就去做吧，不要等老了再后悔。”阿莲像个老大人一样的教训起我来。 我就笑了笑：“阿莲，别管干爹的事，干爹自己会处理好，你还是赶紧地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给干爹脸上增光添彩吧。” 阿莲就不服气：“考不考大学是我自己的事，和给您争光、给您添彩也是两回事。我想上学，可不是你出于你逼迫，主要还是我自己喜欢上学，对吧？” 我想了想，就笑了笑。我想起和阿莲度过的那些时光，那时的她真的就是一个可怜的孤女，一个凄惶的人，但这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欣喜地看到她成为一个充满阳光身上洋溢着正能量的女孩。我认为，我已经把她培养成才了，我也为阿莲感到骄傲。 等我把阿莲送去学校，转弯的途中天就下雨了，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了，雨落得也不冷，只是空中有微微的风。 但我的心就凉了，惆怅了起来。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糙汉子，我从来不会多愁善感。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心真的是充满了惆怅。除了惆怅，还有失落。我又再次想起了陆静，她就在这座城市里，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 只要我开着车，不出三里远就能找到她，找到她开得那个花店。我真的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她结婚了，我会真诚地送上一份礼物，希望她过得幸福。如果她没结婚……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仍旧有希望？有隐隐的期待？我看了看天空，没人给我答案。 我明白，这世上的事还是要考自己去争取的，天上不会掉馅饼，所谓事在人为。与其相信命运，不如相信自己的努力。好吧，我觉得应该听阿莲的。我调转了车头，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附近陆静开的那家花店的地址。 可等我走到跟前，我就失望了，花店关门了，确切地说已经是转让了。门外写着陆静的电话号码。她关门转让的缘由，很任性——她要出国旅游一趟。我发现陆静的的手机号已经换掉了。我赶紧将她的新手机号记了下来，存在了手机里。 其实，不见她也好。这要陡然地见了，我会尴尬，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是最适宜的时间，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很快我又上了车，现在是下午两点，开车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能到老家，见我爹了。 第279章 爹我有儿子了 以前啊，我打拼的时候，也时常想起我老爹。但那种感觉没有现在强烈，我还在开着车，还在路上，但我的心已经飞到老家了。我想起老爹那满脸皱纹的脸，那沧桑、而又茫然忧愁的面孔，他稀疏的白头发，佝偻着的背，还有忙碌了一辈子也带了一身的疾病。 我的心里，早忘了和老爹的那些不痛快的事儿了。所谓父子没有隔夜仇。 想起这些，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孝子啊，是孝子就不应该一个人独自远游，不管去哪也都要时常回来看看父亲。这点，我真觉得自己做得不顾。父亲一个人，很孤独。我知道他想我。可我一旦忙了起来，真的都会忘了给他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更多的时候我只是给他钱。 可钱又算个什么呢？年纪越大，我越来越发现，钱不是生活中最金贵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用钱买不来的血缘亲情。开车开到了村口，我惊异地发现，和上次相比，村子的变化挺大的。 首先，马路浇好了，宽敞笔直的大马路，和以前那窄窄的铺满了小石头，一走就让人皱眉扭脚的小路而言，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这壁纸齐整的马路看得人满心舒爽。马路边栽种的是一排排高大碧绿的水杉树，更让人赏心悦目。村里还造了桥，还翻修了一所新的学校。看着这些崭新的变化，我心里更是洋溢着激动。 很快我就开车到了家门口了，停下车，打开车门，一推开我家那些小小的院门，我就大声叫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可是院子里没啥人支应我，我就干脆继续朝里走。院子里杂草丛生啊。一推开我爹房间的门，我发现他正躺在床上呢，他在咳嗽，咳得很难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捶着背，看样子病得不轻。 我的心立马就慌了，我差不多要在他跟前差不多要跪下了，我觉得愧疚。我颤抖地握着他粗糙枯瘦的手：“爹，你是病了吗？你病了咋不告诉我呢？” 我爹看清了是我，很高兴，喘了口气，又咳嗽了一会，然后就勉强地对着我笑：“不用，爹的病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得去医院。”他不走，我背着他。 我爹就坚决地摆手摇头，坚持道：“娃儿啊，你回来了，爹很高兴。爹真的只是小毛病，你不要大惊小怪。”“不行啊，爹……你不能老这样咳嗽啊……” “爹没啥，爹就盼着你……早点结婚，小芳呢，到底给你撺掇的嫁了别人了。那……爹也不排斥了，王霞那姑娘和你还一直好着，是吧？那你俩赶紧结婚，生个大胖小子……爹就啥事儿都不担心了。” 我就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地告诉他：“爹啊，我和王霞也是有缘无分，我和她分了。” “啊？”我爹听了我的话，显然又吃了一惊，身子剧烈地一抖。 为了让他高兴，我就道：“爹啊，王霞虽然走了，但我还有个儿子。” 第280章 你是她的儿子 我爹对我的话更是感到吃惊。他认为我在骗他，我在说假话。“儿啊，王霞都走了，你咋会有一个娃儿呢？可我算算，她也来不及给你生娃儿啊……”我爹说我不要为了安慰他，尽扯些没有的事，“爹不想听，王霞走了也就走了，没啥，爹还活着呢，爹会继续给你寻一个好的姑娘。”给我找媳妇，就像成了我爹的使命一样一样的。 我听在耳里，看在眼睛里，心里真是充溢着满满的感动。这就是我爹，一个纯朴的农村老头，虽然有时候封建愚昧了一点，但他是全然地爱着我的。当然不会对着我说一个“爱”字。这我就更是要对着他说清楚了。“爹，我真是有个儿子的。那儿子是李倩生的。” 我爹听了，就叹息了一声，说我大概也是想儿子想疯了。李倩的孩子不是一个野种吗？他咋又真的成了我的儿子呢？“儿啊，你莫不是有啥把柄捏在那女人的手里？还有，上回你打电话告诉我，不是和她离婚了的吗？你们……是不是又粘乎在一起了？”我爹说，如果我真要这样没志气，那他就生气了。 我就对着我爹微笑：“不，爹啊，李倩的娃儿的确是我的种。我也不知咋回事，为这事儿我还特地跑了好几次医院，医生说的确是我的孩子。爹，那孩子小名儿叫桃宝，长得和我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本来，这次，我想把桃宝带来给你看看的，但临了又改变主意了。反正，你以后有的是寄回家见他。” 我还是坚持带着我爹去医院，但我爹一听他真的有了孙子了，高兴得了不得，咳嗽一下子就好了。他一改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精神一下变得好了起来，还利落地下了床。“儿啊，爹没事，爹真的没事。你看看你爹……不就和平常一个样子吗……” 看着我爹兴高采烈像中了大奖一样地，我知道，我不能勉强他去医院了。我就干脆和我爹聊起天来。陡然地，我想起了刘许儒交代的事儿，我就问我爹，认不认识一个叫王翠莲的女人？我爹没听清楚，听成了王银莲。他就感伤地看着我：“你这娃儿，王银莲不是你娘的名字嘛？” “爹，她叫王翠莲。”我说，我受了一个人的嘱托，专门来老家寻找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早年南下过深圳闯荡过，回来的时候，因为和男朋友失去了联系，还挺了一个大肚子。她老家就在我们这一带。“爹，你到底听没听过？二十几年前，去深圳的女人，肯定不会多多少！”我让我爹好好想想。 在我老家，女人取名儿，叫啥莲的特别多，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就那个单姓，什么姓刘啊，姓王啊，姓李啊，所以，同名同姓也不少人。我爹听了我的话，真的陷入了思索之中。他喃喃自语，掰着手指头：“儿啊，叫这个名字的女人不少啊……”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刘许儒给我发过一张照片，是王翠莲年轻时候的半身照。我就把照片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来了，递给我爹看。我爹视力不好，我就将屋子里灯开起来了。“爹啊，你看，她就是王翠莲。” 我爹也就眯着个眼睛，细细看了一遍。看完了，他就很不对劲，一双手儿抖抖地。“爹，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他就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了一遍让我诧异不已的话。“儿啊，这照片上的女人我认识。我想起来了，她还来过咱家呢。” “啥？”这么好？既然这样，那我爹肯定还和她有交情，这对于我寻人来说，更是方便不过了。 “儿啊。这女人已经死了，难产死了。” “死了？”我张着嘴，心里微微地难过，原来这女人死得这么早。如果刘许儒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挚爱的女人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只怕心里也不是滋味吧。可是，我的心里又升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是难产死了的，那么，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咋样了？是死了还是活着？这个问题我想搞清楚。我觉得，这事儿我爹肯定知道。 “爹，那个孩子呢？他还在吗？” 我爹就重重地盯着我，做出一副沧桑的样子来：“儿啊，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爹也不瞒你，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了，那个生下的孩子，就是你！” 什么？我真的……呆住了。原来，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不，这咋可能？就从容貌上看，我和我爹也是长得很像啊。我就觉得，我爹是在骗我，和我开玩笑来着。 “爹啊，你别哄我了。你要不是我爹，难道真是那刘许儒是我爹？从小，你和娘不就说这辈子你们就一个儿，这个儿就是我嘛？为了我，你们放弃了生第二胎的打算。再说，你和娘都那么疼我，奶奶也是……”真的，在我刘射二十七年的人生中，我真的无比相信，我就是我爹我娘的亲生娃儿。 “不，刘射，我真不是你亲爹。爹说的都是真的，爹没骗你。爹本以为，这个秘密可以守一辈子一直带到坟墓里去的。但没想到，还是有人找来了。那爹也就不想隐瞒了。爹很高兴，你的亲爹还在世，他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而且还很有钱。娃儿啊，你这一辈子是啥都不愁了……”我爹看着我，还笑容满面的。 我真的呆住了。刘许儒真的是我爹？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爹，那么当年到底是咋回事？”我紧紧地握着我爹的手，我要他老人家说清楚。我爹就盯着我，叹了口气，说他口渴了，要我给他倒一杯茶，然后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茶。我爹就慈祥地看着我，靠在床边：“那事儿，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281章 那是一个大雪天儿 我爹就看着我，一边拉着我的手，缓缓地告诉我，说自己第一次见到王翠莲，是一个在大雪纷飞的晚上，记得那天特别冷，雪下得有两米深，整个村子都恨不得埋在厚厚的大雪之下。要想顺利地从屋子里出去，非得扒开那层厚厚的雪。什么鸡呀鸭呀猪啊，都被冻死了，整个村子万籁俱寂。 我爹说，黄昏头上，他和我娘睡了一个舒服的小午觉，懒懒地起床了。这时候我爹听到外头有女人在呻吟，没错，就是女人的声音，不是猫呀狗。他听得很警醒。 我爹就催我娘起床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但我娘就是提不起精神，并且嘱咐我爹说晚饭也是他烧，她这冬天里头就得躺在床上，啥事儿也不干。我爹没办法，本来他也心疼我娘，他就让我娘继续睡。因为外头那声音不停地叫唤，我爹害怕，不知道外头出了啥事儿，就大着胆子，走出门，好不容易推开院子院子里埋的雪。乍一眼看，我爹真的呆了，只见院子外的雪地上真的躺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穿得很单薄，浑身瑟瑟发抖，我爹眼睛尖，第一眼就发现这女人的肚子挺大的，差不多八九个月的感觉了。他吓坏了，赶忙回头进屋找我娘，说见着个大肚子的女人躺在地里，要不要去帮帮她？ 我娘也是个善心人，本来就信佛，一直喜欢做事，一听这话也就骨碌从床上起来了。就这么着，我爹和我娘两个，把王翠莲搀扶着，进屋子里来了，我爹去厨房烧水，我娘给她洗身子，我爹说，我的亲娘王翠莲，非常瘦，一米六五个儿，瘦得都没有九十斤，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的确挺让人害怕的。 王翠莲一见我爹我娘都是和善人，都这样客气。眼泪更是哗哗地流下来了，她告诉我娘，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儿，她说她家住在村子附近，可是有家不能回，因为家里的房子都被兄弟占了，就算有亲戚愿意收留，可是她未婚先孕，做出这没皮没脸的事儿，挺着个肚皮，也是让亲戚没脸，所以也不愿打扰亲戚。这都快年三十了，她是真的没地儿可去了，孩子的父亲也失了踪，早就丢下他们不管了，又远在千里之外，她身上又没钱，是真的想投河自杀，死了算了。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大了，她要死了，娃也得死，王翠莲说自己不忍心啊，更是嚎啕大哭。我娘听了也就更加同情。这说着说着，王翠莲就捂着肚子使劲儿嚷疼，说走了这么远的路，动了胎气，只怕孩子要提前出生了。我爹我娘大吃一惊，我娘和我爹结婚整五年，肚子从来没个动静。她就催我爹出去找稳婆，可是，这冰天雪地的，哪有稳婆愿意出来找罪受呀？ 我娘见王翠莲这样难说，就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自己给王翠莲接生。他叫我爹去烧火，说要磨剪刀，剪娃儿的脐带用，一面又安慰王翠莲，叫她别怕，也不是所有的女人生产都找稳婆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女人自己来。 第282章 原来我另有身世 我爹说，我是横在王翠莲的肚子里的，难出来。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辙。王翠莲疼得哇哇叫，我娘也急得快哭了。后来，总算王翠莲将我生下来了，但是血流了一地，她也因血崩而死。顺理成章地，也是王翠莲的遗言，我爹也娘也没个孩子，自然而然地就收养了我，这一瞒就瞒了我二十几年。我爹就说，这世上的事情啊，其实都是瞒不住的，总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暴露出来。“儿啊，你跟着我们，从小就吃苦，而且，爹也没供你读大学，的确亏了你。一想起来，爹的心里，还是不好受啊。好在……你的亲爹是个有钱人，从此以后，我就放心了，你以后说啥也不会吃苦了。”我爹说完了，还对着我微笑，说当年收养我，的确是做了一件好事，要不，这世上也没我了。“儿啊，你亲娘的坟墓就在屋子后头不远，你要不要去看看？给你亲娘磕个头，告诉她，你啥都好，叫她不要挂心。” 啥？王翠莲的坟就在我家不远？ 我爹就叹息了。“是啊。想她来到这世上一遭，其实也是可怜。她的坟墓离你娘的其实也不远。我想，她们就在地下当姐妹，也是开心的。” 我听了，心里真是无限的酸楚。原来，我的亲爹竟然是刘许儒！这真是万万叫人想不到啊！等我回到八爪村，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呢？我的心里还是没底。我不知道自己该咋地做。我真的不知道。 但我爹虽然没生我，好歹养大了我，这份恩情我刘射还是会深深记在心里的。不管咋样，都惦记着。我就听了我爹的话，去村里的商店买了香烛纸钱，在我娘的份上磕了头，又去了王翠莲的坟上。我对着我亲娘的坟墓磕头，一边嘴里喃喃：“娘啊，刘许儒不是一个负心汉，你们只是运气不好……娘，你在九泉之不要恨他了，一切都过去了。” 从坟地里回来，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无限的悲戚。我爹就问我饿了没？他要给我下我爱吃的臊子面。这时，我哪有心情吃东西？我就说不饿。 我的心里，充溢着满满的对我娘的思念。 我爹就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能不吃东西呢？不吃东西，人要生病的。”说完了这话，他又变得兴奋起来，他真的想跟着我去八爪村看看，看看他没见过面的胖孙子。“哎……儿啊，这就是你的命！既然李倩怀的是你的孩子，现在又都这么大了，你不如就和她重新圆起来，好好地过日子吧！相信，隔了这么久，她的那些毛病也都改了。” 我爹竟然也这样劝起我来了。 但我刘射不是一个妥协的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什么好说的。 “爹，这是我的事儿，你别管。” “咋地？既然她都愿意陪你来村子里，那你就好好地过呀，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放在心上了！你是个男人，肚量要大一点！” 第283章 舐犊之情 在这种事情上，我跟我爹说不通，我们有代沟，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所以我就避开这个话题，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我啥也不想。我就想着把娃儿带好。”但我爹不同意。“可是李倩已经过来跟着你了。我想到村里的人，人前人后也都看到了，你得做人啊，以前固然是她不对，但这人活在世上，哪有不犯错的，更何况她是城里人，那作风开放一点，也没啥。现在孩子也生了，她能够安心踏实地跟你过日子，这就够了。” “爹啊，咱别扯这话题了行吗？你要不想做饭，我来做。”我知道我爹爱吃啥，不是臊子面，而是饺子。我爹最爱吃饺子，只要包了饺子，那是能吃好几盘呀，烧酒就着饺子，再沾点儿醋，那真是赛过活神仙。吃完了饺子，他能肚子溜圆溜圆地美滋滋地睡上一两天。 我就去屋后，割了一点白菜，然后又去村头买了一点肉，回到家爱，就拿着菜刀在厨房里咚咚咚地切起来。我爹怕我受累，就过来给我打下手。我说：“爹啊，这点活你儿子还受得起！这压根不算啥呀？包个饺子而已！” 饺子吃完了，洗了碗，我就和我爹一人拿着一个小凳儿，坐在小院子前，看着天上的星星开始聊天，我们聊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什么小时候我调皮啦，躲在一棵皂角树上不肯下来了，结果摔的差点骨折。又是什么我考试考得差呀，老师来我家家访呀，我爹护着我，还怼老师，结果把老师给气走了，再也不来了呀。又什么，我当兵那会儿，我爹冷不丁你不见了我，对我是朝思暮想啊，但又怕我分心，就憋着不给我打电话，一直等到我复员回了村。听我爹说这些，我就想笑。我明白，一个人衰老了，才会愿意回忆过去，因为过去都是他美好的时光缩影。然而，人生也就这样了。 我爹聊了一会天，又对着我语重心长地：“儿啊，你心里别有啥疙瘩，回到城里，或者去那村里，赶紧地和你亲爹联系上。他要知道你是他亲儿子，肯定乐呵的都不知道说啥了。你也说过，他今天就收养了一个女儿，没有钱，而且也没再结婚，可见他这个人念旧，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也别去辛辛苦苦地再养花啥的，你就跟着你亲爹踏实地做生意，继承他的家业，这多好的事啊。只要你愿意这样做，我现在就算就死了，都心甘情愿。”“爹，你这都说些什么呀？您老还没享福呢，你儿子还没赚大钱呢？你一定会活到一百多岁，活个儿孙满堂，看见重孙子灰孙子的。” 我爹就咧着没牙的嘴笑了，笑得呵呵呵：“娃儿哎，农村人可不敢这样想，爹这一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你，只要你混好了，叫我干啥都愿意啊。” 知道我的身世，我就预备要带我爹一起去八爪村看看，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我爹不肯跟着我走。他说：“知道你有了儿子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儿子肯定长得像你。等他再大点儿，你带回来给我瞅瞅，我给他做许多好吃的。” “爹，你真的不去？”我表示不能理解。 “是啊，不去了。一来，我知道李倩也不想见到我。二来，你还得去找你的亲爹，这个当口，你忙，我不想让你分心，给你添堵。”我爹说他得自觉。 “嗨！爹，你真是多想了。李倩她怕我，她早不是以前的她了。见了她，她肯定对你赔不是，对着你恭恭敬敬的。” 我爹听了，还是摆手：“那也不行。我就呆在老家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说来说去的，我爹还是那个意思，认为我当务之急，应该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一门心地去和刘许儒联系。 既然我爹不愿意跟我走，那我也不勉强了。至于我到底去不去找刘许儒，那是我自己的事。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想联系他，但是我愿意告诉他王翠莲的下落。 第三天，我爹将我送到村口，瞅着我依依不舍的，看着我爹蹒跚的背影，我不忍心了，再次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我爹冲着我笑：“行了，娃子，你赶紧开车吧，爹就是瞅你开车技术好不好？” 看着我爹温和善慈祥的笑容，我就哽咽了一下：“你儿子开车，那当然是没说的！爹，那我就走了，不过我答应你，下个月再回来看你。” “好咧。”我爹就冲着我摆摆手。 我开着车，行驶在卷起飞扬的路上，一颗心还是觉得沉重，在这个世上我有两个爹，一个亲爹，一个养父，但对我而言，真正有感情的，当然是我农村的老爹。 我是一个俗人，当然羡慕财富，当然渴望成功。但是，与其当一个啥都现成的富二代，我更愿意自力更生，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人生。 车子开着开着就没油了，当我经过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我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然后拿着手机去附近，给刘许儒打了个电话。 刘许儒就问我，急切地问，这事寻找的怎样了？ 我就隐瞒了我的身世，只是告诉他王翠莲二十几年前就死了，难产而死的。 “那，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吗？”刘许儒的声音里已经有着难以抑制的悲伤了。 我就低沉着声音：“大人小孩都没了。” “真的吗？我，我不信……”他还不相信，声音抖抖的。 “刘老板，我真没必要骗你，这是也是我爹告诉我的，当年他见过王翠莲，只要是村里的老人，都知道二十多年前王翠莲因难产而死的事儿。您节哀顺变吧……” 刘许儒就哽咽着哭起来了，这让我的心也不好过。我的一颗心，也是沉甸甸的难受。 “原来翠莲都过世了这么久了？我真的是混蛋，早知这样我还去什么香港呢，我就该留在深圳，陪着他们娘俩好好过日子。翠莲啊……我的孩子啊……” 我就安慰：“刘老板，刘老板，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人啊，还是要朝前看。” 第284章 心两难 是的，这人活在世上，可不得朝前看啊。 以前，我对刘许儒只是客套，只是尊重。我就算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到他是我的亲爹。现在，见他在电话那头哭得那样伤心，我真的是于心不忍了。我觉得刘许儒其实一个很可怜的人，就算他有花不完的钱，但这又咋样？这一刻，我突然想告诉他，您儿子没死，他还好好地活着呢，您儿子就是我。 刹那间，我真的想脱口而出的。但我又不能说，我怕我说出来了，会让刘许儒在激动之余，会怀疑我的动机，更不相信我的话。他肯定我贪图他的钱财。 “刘老板，您真的……不要难过……”我也不知咋安慰好了。 他就哽咽着对我：“刘射啊，你是个好人，我想见你。不过，你要没有空，我来八爪村一趟。”他说我是好人，要感谢我。 “不，刘老板，我不要你的钱，我啥都不要。” 可是刘许儒坚持要见我，而且还要我带着他一起回我老家，他说要找王翠莲的坟墓，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要去王翠莲的坟头上扫墓，磕头认错。 我听了，就不置可否。我明白在刘许儒的心里，王翠莲真的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可这样一来，他就会认识我爹。我爹知道他就是刘许儒我亲爹的话，一定迫不及待地，急吼吼地，将我的身世告诉他。这就没意思了。一句话，我刘射如果想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有钱人，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奋斗。我不想做一个吃嗟来之食的人。 “刘老板，其实……我也不知道王翠莲的坟墓，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爹也只是一个大概。” 他听了，就不言语。 “刘射，不管怎样，你和我有缘分，我决定给你投资。” “别，真的不用……”我立马拒绝。 “别拒绝我，别拒绝我的好意，事情就这样定下了，过几天，我就从深圳回来。对了，我女儿芸芸也来。她很喜欢你，将你当一个可靠的大哥哥。” “刘老板，您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的心真的非常复杂。我不知道是怎样把电话挂掉的。虽然他没有养育过我一天，但他不是成心，更非有意。相反，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回到村子里，李倩就一脸喜气地迎了过来，说有人给我送东西了。 送东西？谁？是黄明吗？ 我就不耐烦地一脸纳闷地瞧了瞧，在角落里，放着几张贵重的檀木家具。我就问李倩：“谁送来的？” “不认识不错，这人说他叫李大全。” 李大全？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死了老婆拿了老婆抚恤金的男人。我觉得奇怪，那天我不是都拒绝他了吗？他咋还给我送东西？无缘无故的，我不会收。我就给李大全打电话，那天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个号，那号我还没扔呢。 可是李倩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她说我何必再退回去呢？毕竟，是人家诚心诚意地送来的。一会儿，她又讽刺我，说只要回一趟老家，我整个人就变傻，傻得不行。 “我傻，那你走啊。这儿没人想睬你，从来我就没拦你，你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 第285章 思念如潮涌 可她竟然不怕我了。 “刘射，我干嘛走呀？我呆得好好的？孩子离不开我，村里女人也喜欢我……我是为你好啊。人家送你东西，你就收呗！”李倩还说我大惊小怪的，反正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 我一听，更火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李倩自作主张。但是我不想和她斗嘴皮了，我得赶紧联系李大全，将这些檀木家具退回去。这世上的活计，三百六十行，他真的不必和我干，入我的伙。但是匪夷所思的是，李倩不让我送，还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出去。我就觉得纳闷，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李倩还瞒了我什么。 果然，在我的追问下，李倩终于道出了实情。“刘射，李大全还送了一个金链子呢，”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光闪闪的链子，这可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李倩认识了李大全呢？ “刘射，你别傻了，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你知道吗？李大全告诉我，其实他老婆的赔偿款有一百多万呢，因为加上两边老个老人的赡养费用。他可比你有钱……只要让他把钱掏出来入股，这钱就是你自己的了。你要不想还啊，就可以说做生意亏了呗。”她还鼓动我，该主动找去李大全，商量入伙的事。 我听了，就瞪着眼睛看着李倩。呵呵……这女人还和以前一样，一颗心尽在歪门邪道儿上走。她真是半点不上路子啊。我想了想，突然就这样对她说：“好啊，那李大全不是有钱嘛？你既然想他的钱，那就干脆嫁给他呀。嫁给他，你不就舒坦了吗？嫁给李大全，可是比在这儿舒坦……” 李倩被我激住了。她怔怔地：“刘射，你这是啥意思？我这是在帮你呀？” “老子不要你出馊主意！” “这哪是馊主意呢？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呀……” 我不理她。这女人尽会给我坏事。“好啊，做生意可以啊。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月内，尽快给我找个男人嫁了。老子不想看到你，看到你老子窝心！” “刘射，我找不到啊……” “李大全可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他也不过四十岁，又死了老婆，还送你金链子，可见你对你有点意思……你该抓住了不放啊？你离过婚，又有孩子，现在又这样落魄，你别指望还有啥人愿意娶你？这个李大全，你就该抓紧了……” 李倩说不过我，就回屋闷头睡觉去了。 到了晚上，花棚里就挺安静的，静的只让我听见蟋蟀的叫声。 突然，我又想起了陆静，想的悲从中来，想的不可遏制。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毫无睡意，赶紧拿起来就瞧。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这个号码并不陌生。这是陆静的新号码，我刚存了的。 李倩，给我打电话！ 没错。我心里一抖，赶紧就拨回去。 电话通了，但是对方的嘴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这会让人以为，电话已经挂了。 可是我不灰心，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问：“陆静，是你吗？回答我？” 第286章 能不能诱惑我一辈子 她还是不说话。 这我就更不能搁掉电话了。我总觉得，这个时候，陆静给我打电话，有事，一定有事。好，她不回我，没关系，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月黑风高的，反正我有车，我不如开车去苏城。是的，这是我心血来潮，这也是我突发奇想，这也是我情不自禁。 我要去看陆静。我真的忍不了了。就算现在下着瓢泼的大雨，就算现在漫天飞雪，就算现在冰天雪地，哪怕外面就在打仗，我也要去。这份压抑已久的情感因为陆静的电话爆发了。 心动不如行动。 我以为自己起床很安静的，不会惊动到李倩的。没想到，就在我拿着车钥匙，预备走出铁栏门时，李倩却也起来了，她还是听出了动静，出来看看到底咋回事，见我要走，就觉得奇怪：“刘射，深根半夜的，你这是去哪？” 这几天，自打王霞跟着黄明好了，而且还搬到了村委会，以半公开的男女朋友相处，李倩就自感少了一个威胁，还以我的妻子自居。她堵住我，说半夜三更的，不安全。说我出去就是游魂，要出事的。 “走开！”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李倩不防，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她嘴里叫唤了几声，说脚崴了。 我就冷冷地：“脚崴了，是吧？那你继续崴去吧。”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我去见陆静的决心。 李倩见劝说无效，就狠狠地咒骂：“刘射，你说，你是不是出去嫖娼？”她以为，我肯定是不干正经的事去了。 “关你屁事！” 我还是走到了门外。 李倩就对着我咬牙切齿地：“好啊，刘射，你要出去嫖娼，那我也去找男人！你以为，你算个啥？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会来找你吗？你要找女人，那我肯定也找男人！” 我听了，本想发作的。但一想，不如将计就计。“是啊。我当然要去找女人。王霞走了，我当然要找一个新的女朋友，要不我心里头憋得慌。你别以为，我会和你复婚，告诉你，永永远远都不可能！” 李倩听了，仿佛受到了打击，面容开始变得扭曲：“好啊，刘射，算你狠！你以为真的找不到男人吗？就算我一无所有，可就凭我的条件，分分钟都能把男人勾引上！” “好啊，你去勾引啊……只要你敢勾引，我刘射给你敞开大门！” “你等着……” 我已经打开车门走进车内了。我开始发动引擎，一溜烟地将车开走了。车子一离开八爪村，我的心啊，就已经飞到了陆静身上了。我觉得，陆静的来电，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暗示。她……一定还想着我，一定还对我余情未了！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我决定要给她一个惊喜。就算看见她身边已经有了男人，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我也不会难过。毕竟，我尽力了。是的，以前，对于陆静的执意离开，我没有过多的挽留。现在想来，我的心还是追悔不已。 这是我一生最深切的爱。我不该这样大意这样莽撞这样浪费的，我太任性了。 第287章 将我锁进你的双眸 深夜开车，肯定要多多注意安全。 但我发现，今夜风清月明，月亮又大又圆，亮如白昼。我就算不开远光灯，也能一气儿开出很远。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进入苏城地界。只要再通过五个红绿灯，我就到了陆静所在的小区了。希望她没有出去旅游。是的，我就是来碰运气的。我不相信，陆静真的出去旅游了。不过，她真要出去的话，那我顶多不过惆怅而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我已经开着车到了陆静小区门口了。多日不见，我发现小区里的法国梧桐生长得更加繁茂高大了。当我下了车，提着钥匙，心思缱绻时，抬头一看，我发现陆静屋子里的灯光是亮着的。这让我惊喜，足够地惊喜。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小区灯光昏暗，万籁俱寂，可一切都很安静。可是……可是陆静还没睡着，因为屋子里亮着灯！果然，她没出去旅游，她就在家中！ 我激动了，抑制不住地激动，我走上前，想伸手敲门。可是，当手心叩上门的一刻，我又畏缩了。正所谓近情情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陆静……”这低声哽咽着，心里十分难过。 五分钟后，我依然没有战胜自己，我还是僵硬地笔挺地站在陆静家的门外，任凭夜晚和煦的风吹着我的衣襟。突然，我听到一点动静。恍然抬头，我发现门动了一下。是的，的确动了，这不是我的幻觉。门开了，走出来的女人，正是陆静。她穿了一身红色的睡衣，手里拿了一个垃圾袋。 她见门外有人，吃惊的吓了一跳，嘴里“哎呀”叫了一下。 我深呼吸一口气，想也不想，一把就揽住陆静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下子，陆静没看清是我，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劫匪，更是吓得哇哇大叫，就差嘴里喊“救命”了。 我就低声：“陆静，是我。” 可她处在极度的慌乱之中，压根没挺清楚我的声音，还在一个劲地反抗。我的心就觉得惆怅。看来，陆静不认识我了，她连我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我就颓然地松开了手。这下，她真的注意到了我。 “你，是你？”她讶异着张着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就苦涩地看着她：“小静，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就是刘射，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不放心，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深更半夜地都要来找你。” 她听了，似乎受了感动。然后就苦叹了一下：“刘射，我没给你打电话。真的没有。” “不，你有。”我一下将手机掏了出来，给陆静看上面的来电显示。 她见了，想了想，就如实回我：“真的不是我，号是我的号。我养了一只猫，大概是猫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真的不好意思啊！” 不，我不要听陆静对我说道歉。我不想听这个。 我是来表白的。这份表白已经迟来了几个月。我是一个笨蛋，一个近情情怯的人。我是混蛋。这样一份真爱摆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知珍惜，任凭时光将它无情地溜走。我不是混蛋，谁才是混蛋？ 第288章 往事不要再提 我是天底下最最愚蠢的人。 因为一些生活的挫折，造就了我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我很怯弱，我很犹豫，我总是在关键时刻拿不定主意。我是混蛋，我是孬种，我是笨蛋。反正……只要陆静让我进去，随便她怎么骂我。不，就算她狠狠揍我也行。 我就是欠揍，欠一顿暴揍。 不管是不是那只猫做的手脚，还是陆静不想承认，反正……我就是不想走了。我开着车跋涉了一个多小时，熬着睡意，扛着疲倦，就为了来找她，为了对她表白！ 如果，我错过了这个机会，再为此窝囊地走了话，那非但是事半功倍，更是无功而返。而我，也更不会原谅我自己。我要将藏在心里，那些不曾对陆静说过的话，都一股脑儿地，统统地说出来，不带任何的遗留。 从来，我都是将她放在心里的。这份感情，随着岁月的推移，并未在我心里淡忘。那么，这就是真爱，肯定是真爱。只要真正的感情能够禁得住岁月的考验，能够在岁月的折褶中绽放出娇美的花来。 “小静，我就是一个傻子。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头里，浸入进了骨髓里。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的……真的能够的……但我还是低估了自己……我，我真的忘不了你！小静，你能让我进去说话吗？我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反正我不管不顾的，就是对你表白的！你可以不接受，可以笑我傻，笑我是呆子……这对我统统都不重要，我最想让你看到的，是我的真诚和真心！” 我激动地说着这些话时，真恨不得用一把刀，将心口剖开，给李倩看我的一颗红心。 我真的想自残了。 我听到了陆静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声叹息似乎穿透了岁月，温柔了时光。我听到这声叹息里透出来的款款深情还有……无奈的遗憾。 我的心已经在抖了。 我在等着陆静的审判。 她终于开口了。“刘射，你……你这样冒然地……叫我说什么才好呢？你，你还是走吧！”她抬头看了一眼夜色，温柔而又恬淡地，“真的，回去吧。” “那，你有没有结婚？”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她微微不悦。 “你结婚了吗？如果你生活得很幸福，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好老公，那你就当我说的，全是废话。你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当作耳旁风。” 她就瞪着我，突然地，对我笑了笑。不，其实也不是笑，不过是似笑非笑。 “我结不结婚，是我的事。” “可是……小静，我喜欢你啊……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够忘了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就是个懦夫……” “呵呵……你也知道呀？刘射，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来得太晚了。我……我差不多真的将你从脑子里忘掉了。说真的，更多的，你让我吃惊。” “仅仅是吃惊吗？”我不甘心，我还想搏一搏。 她就苦笑：“刘射，你伤了我的心，伤得透透的。为了你，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刘射，我好不了了，都是你祸害的我。现在，你还好意思求复合？你身边的醋罐子王霞能答应吗？”她更是出言讥讽。 第289章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她提起了王霞，而且是她主动提起的。 这让我看到了希望，虽然这希望仍旧很渺茫。但这就一点曙光已足够让我再次鼓起勇气，再次对她表白。今夜，我要拼尽全身的力气，倾尽我的所有，都要将她打动。 一旦到了明天，当太阳冉冉升起，天朗气清的时候，我或许会失却勇气，，我将又会被怯弱打回原形。我将灰头土脸地开着返回八爪村，从此再不和陆静见面。 “王霞不在我身边。”我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她听了，猛然地一怔。其实，我就知道，她如果愿意和我谈话，王霞这个名字始终绕不过去，扯来扯去的，还是要扯到她的身上。既然如此，那我不如主动告诉她，对她坦白：“陆静，王霞已经离开我了。” 是的，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爱她，那就不能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将她禁锢在我的身边。这不道德，这也不是爱情的本质。陆静走后，我对王霞说过一些言不由衷的情话。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感情的世界里，真的来不得半点的勉强。 “她，为什么离开你？”陆静略显迟疑。 我就深呼一口气；“你能让我进来说话吗？这大半夜的，我们站在外面，看起来很怪异。”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陆静还淡淡地反问一句，似乎在竭力驳斥我的话。 “好，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王霞离开我，自然是有原因的。很大的原因，是她终于醒悟了。与其爱一个不那么爱她的人，不如潇洒放手。放手了，才会寻到属于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你是说，王霞离开你后，又找了新的男朋友了？”她对我的话，仍旧不信。 “是的。她已经搬离了花房了，现在和八爪村的村支书住在一起。我绝没有骗你。这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她就怔怔地：“这是真的吗？刘射，我到底还该不该信你？” 我深呼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又搂住她的腰：“陆静，你当然要相信我。在感情的面前，我犯过错。我不是一个爽快的男人。我知道，离开我时，你心里很痛苦。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来一次？” “刘射，我觉得你好天真，好幼稚。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你却半夜三更地吓唬我……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陆静避重就轻地，说我吓唬了她，真的将她吓着了。 “可是，我……”我知道她冷漠。但气氛一冷漠，我就有点口结，不知道怎样说好了。从来，我就不是一个擅长语言表达的人。 “别可是了。真的，回去吧。”陆静说完了，到了垃圾，就要进门了。 我不想她进去。但她打了一个喷嚏，又让我于心不忍。我就犹豫了片刻，陆静趁机关上了门。 我就对着门，说的一字一句的：“陆静，你睡吧。反正我不会回去，我就呆在门外，我就外门外睡。”说完这话，我真的躺在地上，打算和衣而睡了。 第290章 吻过你我才能够入睡 晚上，陆静始终没有开门。但我的内心没有绝望。是的，我还在等待。我的心里仍旧充满了希翼。我不放弃。因为，如果她真的没有任何没有感情的话，见我还赖在门外，大可以报警的。可她没有这样做。这就足够证明在她的心里，依旧对我存了温情。虽然，这点温情摇曳在风中，微弱的就像是一个快要熄灭的蜡烛，但情根不死。 果然，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门又轻轻地打开了。我一怔。毫无疑问，当然是陆静。她的手里夹着一床被子，眼睛深沉地看着我。“给你。”她递给我被子，说躺在地上肯定要着凉的。 我就睁着通红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此刻，我就像是一个无赖。我不满足于一床被子，我要……我要进去，进房间里去，然后将陆静狠狠地抱起，再次抱到床上去。是的，我肯定，此刻我就想这样做。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她应该还是单身，她没有男朋友，更不用说结婚了。“不，我不要被子。” “啊？那你要什么？”她显然还很诧异。 “我要你。” 她怔了怔，然后脸就红了，将被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不要白不要，我进去了。” “别，别进去！”我及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及时地握住了陆静的手。我的力气大，陆静被我握得一动也不能动。她急了，脸更红了，但是又不敢大声，担心惊动了附近的邻居：“刘射，你胡说什么呀！” “不，我没有胡说！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后，就搂着陆静，趁她的门开着，一转身，就抱着她进了屋子里，然后将门关上了。在我的怀中，陆静紧张得瑟瑟发抖。她紧张的像一只兔子。她当然想反抗的，但是扭捏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反抗了。其实，门一关上后，她就不大反抗了，至少不想出力，所以我很快就将她压在了沙发上。我的手在乱动，我的嘴唇在亲吻她的脸。她的嘴里呜呜呜地，发出令我觉得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里含混着我听不懂的内容。但我很肯定，她不是在抗拒我，而是我动作快得令她手足无措，令她不知道怎么办。 我就喃喃地：“小静，在我的心里，从来也没有忘记你。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刘射就是一个大写的渣男。反正……随你怎么想……我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说完这些，我就急吼吼地脱衣服，三下两下地，将衣服都脱光了。我不但给自己脱，也给陆静脱。她几乎像一个木偶一样地，一动不动。女人真是奇怪。她只是提示我关灯。“刘射，关灯……”可当我关灯之前，我发现，陆静地脸上蓄满了泪水。我心疼极了。 “宝贝，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太想你了……想你想的都要疯了。现在我才确定，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我就喜欢你……只是我后知后觉，我反应迟钝……我分不清喜欢还是爱……” 黑暗中，陆静不说话，只是伸出胳膊将我的颈脖紧紧地搂着。这对我来说，更是一种暗示了。我不停地吻着她，吻得自己嘴都肿了。“宝贝，我会轻点的……” 第291章 只用一颗真心默默爱我 第二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睁眼的。真的很累，说不出的累。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奇怪的响声。虽然累，但我的心又是愉悦的，又是心满意足的。 我的怀里还搂着陆静，她乖巧的像一只猫儿。这是我刘射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因为，兜兜转转的，反反复复，虚虚实实的，我终于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此刻，我最爱的女人，就在我的身边。 曾经我以为自己失去她了。可是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不管以后什么样子，但我可以掌控现在。现在掌控好了，又何愁以后？想到此，我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 从前的已经过去。我还有未来可以把握。 阳光懒懒地照进打开的窗户内。她想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一起都是自由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不必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不必看别人的脸色，更不必为了一份工作委屈地奉上自己的身体。我宁愿她是一个自由自业者，就这样保持现状，已然再好不过。 她终于醒了。干这事儿，男人累，其实女人也累。她虽然累，但精神却又极好，看着神清气爽神采飞扬。她偎依在我的怀里，问我现在几点了？昨天晚上，我和她真是太疯狂了。我似乎恨不得要将一生的力气都用在她的身上，不遗余力，倾尽所有。女人当然希望男人这样。越是用力，越是不顾一切，才越代表他爱对方。 “刘射，现在几点了？”陆静问我时间。 “不知道。不管它，你继续睡。”我安抚陆静，同时伸手在她的脸上温柔地触摸了一下。 “嗯。” 陆静似乎又睡着了。但我不想睡了。我想，过会儿，我得说服她，说服她跟我回八爪村，我们一起创业。不，如果她眷恋城市，不愿意跟着我，那也没关系。爱的本质就是互相尊重。我尊重她，她尊重我，我们互相包容，互相理解，这样的爱才能足够新鲜长久。不一会儿，我也睡着了。我们差不多是黄昏时分才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互相笑了一笑，真的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突然之间，她就问我：“我听说，李倩去找过你？” “嗯。” 一提到李倩，我就有必要对她解释一下。是的，李倩的确是个麻烦，大大的麻烦。而且，我还有一个儿子。这些……不知陆静能不能接受？一想到此，我觉得我的步子还是迈得太快了。 可此时此刻的我，实在不想再瞒着李倩。我就将李倩和孩子的事儿说了出来，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她听了，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相反，只是叹息了一声。 “哦，你离婚了，但她又跟着来了。你有一个儿子……” “对不起。” “不用和我对不起。从头至尾，这并不是你的错。” “真的？”我怔怔地，我以为陆静在对我说反话，心里大为紧张。因为，当初王霞知道了，可是对我大发雷霆气得不行的。但是，陆静的表现真和王霞不一样。她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听见隔壁家的老奶奶因为咳嗽又生病住院了那样习以为常。 “刘射，你是好心收留了她。但我希望你记得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还有……有件事我也要告诉你……” “你有什么事？”我担心她会从嘴里蹦出来，其实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只是不想让我知道而已i，和我上床，也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叫我不要想太多。 “刘射，其实我不能怀孕。我不能生孩子。以前我就知道。但是我一直不说。” 我搞不明白了，这就是她要告诉我的？能不能生孩子，在我心里，这不重要啊！是的，一点都不重要！我有点迷糊，不懂陆静为什么，要这样说？是的，农村人的观念，就是无后为大。不管贫富，每个人都是执着而又愚蠢的繁殖狂。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一生生许多，以后孩子长大了，就指望着孩子过活。可我不是这样想的。当初，我不知道自己就是刘许儒的儿子时，虽然也知道老爹急于想抱孙子，但我总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的真正意义不是生孩子，而是怎样让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得有价值。 如果我爱一个女人，我爱的是她的身体和灵魂，我不会去考虑她是不是能给我生个孩子。这不重要。不重要的，我可以忽略不计。我爱的是人，而不是什么生育机器。就算陆静不能怀孕生孩子，那又怎样？ 所以，她这样说，真让我奇怪。 我就搂着她：“这不要紧。你不必说出来告诉我。” “真的？”她似乎不信我的话，认为我只是安慰。 “当然是真的，为什么不是真的？要求女人一定要生孩子，这观念又土又落后。” 她听了，眼睛里不禁泪光点点。 “刘射，我离过婚，又不能生孩子，其实内心是自卑的……”她终于对我吐露真言，“当初我离开你，也是因为心里藏着这个秘密。我想，王霞不是我，她肯定要生养，给你生许多许多孩子……既然，我不能带给你什么，那我不如走了干净。” 陆静的话，让我心疼。 我更是搂她搂得更紧了。 “宝贝，不要说了。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只要你，只要你愿意继续跟着我，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她就幽幽地提醒我：“可是，刘射，你有孩子的。你不是说李倩的孩子就是你的吗？虽然你不相信，你纠结了好久？” “是的。”我皱了皱眉头，“天知道我有多么希望没那个孩子。但他已经生下来了，而且是无辜的。我会带好孩子的。那个孩子是跟着我的。只是……陆静，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要做好了当一个一岁孩子继母的心理准备……” 话题都摊开了，那就什么都说，不要有任何的隐藏，不必有任何的顾忌。 第292章 一些些温柔一些些任性 “刘射，你先回去吧。是的，我们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但我等你，等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她起床穿衣，还对着我微笑，“我相信，你能处理的很好，我信任你。” 她信任我。这让我感动。我们的关系既已缓和，那就不能要求她更多。事实上，我半点也不敢要求。我觉得错的人是我，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是我造成的。我是罪魁祸首。 陆静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再来找她。 我知道，这是她出于一个女人所能给予我的最大自由。我必须好好利用这三个月，珍惜这三个月。我知道自己一旦让她失望，那将前功尽弃。，粉身碎骨。 我回到了八爪村。 停了车，推开铁门，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奇奇怪怪的声音，这声音一声高一声低的。凭着男人的直觉，我知道这声音是什么？谁……谁在里面干那事儿？ 难道是李倩？也只有……李倩。我这儿，除了她，再没别人住在这。 我就轻轻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走到李倩房间的床沿地下。只看了一眼，就够我热血上涌了。我的儿子桃宝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边的摇篮里。而床上呢，却是不堪入目的景象。床上滚着两个男女。这对狗男女都是赤身裸体的。李倩撅着个屁股，嘴里喘着气儿，她的身上滚着的男人我认识，就是李大全。 李大全一面大动，一面叫着李倩心肝肉肉，奶奶的，真的肉麻极了，肉麻的我真恨不得大喝一声，找跟棍子，将这对狗男女赶下床来！李倩可以去找野男人，可以去偷。这和我没关系，反正她都和我离婚了。我巴不得赶紧去找野男人。只是，别在我这儿，爱上哪儿哪儿去！ 我不想让他们再这样无耻地翻滚下去了。我担心吵醒了桃宝。他醒来了，看到这个样子，一定会哇哇大哭。我也没找棍子，因为用不着找。我就大剌剌地进了房间，镇定地看着床上的狗男女：“可以起来了，我们谈判谈判。” “啊？”正在激烈大动的李倩一扭头，看见我推门而进，吓得嘴里不停地大叫，然后就推李大全。但李大全是背对着我的，他啥都看不见，还以为李倩这样叫唤，是出于亢奋，出于到高潮的情不自禁。他似乎没听见我在说话声。那行，我就干脆走到李大全的身边，轻言细语地：“我说，兄弟，我想和你聊聊，你先穿上衣服。” 李大全大大吃了一惊，愣了愣，以为我要揍他，一个箭步，躲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一面抱着个头，一面不停地对我求饶：“刘射，我……我……你要多少钱？” 这个怂货！ 我就将衣服扔给他，叫他赶紧穿上衣服。我嘴里不紧不慢地；“你先给老子起来！老子说过了，老子不揍你，老子不过要和你谈谈事儿！你这样，可不像个男人！”说真的，李大全这个德行，我心里真的非常非常鄙视。 第293章 你没权做主 李大全一听这话，也就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我手里没有家伙，但我攒着拳头，李大全还是担心我会揍他。他忘了戴眼镜，扑通一下，没站稳，又摔倒了。 我就冷冷地讽刺：“李大全，想不到你的胆子这样小！不，你的胆子也不小！敢来这儿，私会李倩，我看你的胆子不小！”我就叫李大全给我一个解释。可他真的怂了，嘴里哆哆嗦嗦的，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我就看着李倩，李倩穿上了衣服，她倒不像李大全，瞅着挺镇静的，而且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神气，就好像这事儿不算啥。再说，这种事我也不是头一回撞见，我真的不该大惊小怪。李倩就抱着娃儿，说要出去兜风。我就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刘射，你不都看见了吗？还叫我干啥？你又不碰我，还不许别人不碰我呀？再说，我都和你离婚了，你也用不着这样管我！” 我就沉住气，今天我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管咋样，都不发飙。我要干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非得干成了不可。我就幽幽对着她：“叫你别走。我在……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和我商量？啥事儿？”李倩瞅着我，有点儿狐疑。 我就叫李大全坐下，还亲自给他一杯茶，可他不敢喝。“你喝！”我示意。 他听了，只好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地喝了。 “李大全，这事儿我既然看见了，那就得过问过问。毕竟，李倩是我的前妻，这事儿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我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管。我这样说，你心里没意见吧？” 此时的李大全完全没主意了，我说什么他就说是什么。 “好。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继续发表我的一点看法了。你也死了老婆，是吗？一个女儿也大了，也不用你照顾了，是吧？李倩呢，也是一个离过婚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城里人，她虽然娇气了点，但只要你好好待她，她会和你踏实过日子的。再说，你不是有钱吗？拿出你的钱来，给她买这买那的，她一开心，就会和你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嘛……总是离不开钱，总是要人哄。李大全……我说这些，你心里都明白了吗？” 是的，我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要李大全扛起这个责任，不要和李倩搞一夜情，而是干脆直接娶了她算了。不管是谁娶了李倩，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我见李大全低着头，不吭声，就以为他不乐意，我就不高兴了。我真恨不得想踢他几脚：“你别光顾着上，扯上了裤子就不认人啊……只要你愿意，我刘射愿意当你们的证婚人！” 李大全还是不吭声。李倩听了，却赌气地对着我：“刘射，怎么什么都要你管啊？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又不是我爹妈，又不是我哥！我想和谁上床，是我的事！我想嫁给谁，更是我的事，你没权做主！” 第294章 你没权做主 李大全一听这话，也就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我手里没有家伙，但我攒着拳头，李大全还是担心我会揍他。他忘了戴眼镜，扑通一下，没站稳，又摔倒了。 我就冷冷地讽刺：“李大全，想不到你的胆子这样小！不，你的胆子也不小！敢来这儿，私会李倩，我看你的胆子不小！”我就叫李大全给我一个解释。可他真的怂了，嘴里哆哆嗦嗦的，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我就看着李倩，李倩穿上了衣服，她倒不像李大全，瞅着挺镇静的，而且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神气，就好像这事儿不算啥。再说，这种事我也不是头一回撞见，我真的不该大惊小怪。李倩就抱着娃儿，说要出去兜风。我就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刘射，你不都看见了吗？还叫我干啥？你又不碰我，还不许别人不碰我呀？再说，我都和你离婚了，你也用不着这样管我！” 我就沉住气，今天我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管咋样，都不发飙。我要干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非得干成了不可。我就幽幽对着她：“叫你别走。我在……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和我商量？啥事儿？”李倩瞅着我，有点儿狐疑。 我就叫李大全坐下，还亲自给他一杯茶，可他不敢喝。“你喝！”我示意。 他听了，只好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地喝了。 “李大全，这事儿我既然看见了，那就得过问过问。毕竟，李倩是我的前妻，这事儿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我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管。我这样说，你心里没意见吧？” 此时的李大全完全没主意了，我说什么他就说是什么。 “好。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继续发表我的一点看法了。你也死了老婆，是吗？一个女儿也大了，也不用你照顾了，是吧？李倩呢，也是一个离过婚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城里人，她虽然娇气了点，但只要你好好待她，她会和你踏实过日子的。再说，你不是有钱吗？拿出你的钱来，给她买这买那的，她一开心，就会和你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嘛……总是离不开钱，总是要人哄。李大全……我说这些，你心里都明白了吗？” 是的，我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要李大全扛起这个责任，不要和李倩搞一夜情，而是干脆直接娶了她算了。不管是谁娶了李倩，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我见李大全低着头，不吭声，就以为他不乐意，我就不高兴了。我真恨不得想踢他几脚：“你别光顾着上，扯上了裤子就不认人啊……只要你愿意，我刘射愿意当你们的证婚人！” 李大全还是不吭声。李倩听了，却赌气地对着我：“刘射，怎么什么都要你管啊？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又不是我爹妈，又不是我哥！我想和谁上床，是我的事！我想嫁给谁，更是我的事，你没权做主！” 第295章 虚情假意的话不说 我不想听李倩瞎扯，她说的对我不重要，我就想听李大全的话。我认为，如果他要是个男人，就该对这件事负起责任。毕竟，捉奸在床，而且成双，我都看到了。我就叫李倩给我闭嘴，然后我就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对着李大全说道：“你说，怎么办吧？一句话，要么你把李倩给领走，要么你就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八爪村。” 为了佯装我的愤怒，我转身去厨房抄了一把磨的尖利的菜刀，我把菜刀插在桌面上，故意吓唬李大全。李大全真的被我吓住了，他战战兢兢地问：“刘，你是要我真的把李倩给领走，可她不愿意咋办？不是我不愿意娶她呀！你也听到了，是她不愿意嫁我呀！” “没事，这事我说了算，只要你愿意，李倩这儿我来说。” “那好，那好……” 刘大全就点头如捣蒜，他又走到李倩的跟前，笑嘻嘻而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原来你前夫这么好说话呀，那我就放心了。李倩，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把我的钱全都给你，你想咋花就咋花，你哪怕要天上的月亮，地上的金疙瘩，我都给你。” 听了这话，李倩就有点犹豫，是真的犹豫。她低着头，认真地琢磨。因为，她也瞅出来了，我这里是绝对容不下她了。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娶她，那这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更何况，我觉得她跟着李大全也不亏，至少李大全手里，也有百八十万，还是能过好好日子的。我觉得我对李倩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反正好话歹话都已说尽，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李大全就说自己得先走了。 我就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正正紧紧严严肃肃地看着李倩，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赶紧给我句话，是走，还是留？要走，我风风光光地送你，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子，给你出嫁妆。你要想留下，也行，从此以后你就得当我的奴隶，而且我根本不会再跟你复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静听了，就站在角落里，耷拉着眼睛，唉声叹气地说了一句：“你让我想想。” 我一听这话有转机，更是吓唬她：“你别犯傻，你不心动，别的女人心动。” 李倩就一咬牙一跺脚地：“行，那我就嫁给他。但我有一条件，我的孩子，我得一星期回来看他三次。”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事情办得这样爽快，连我也是预料不到的。 总之，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李大全通了电话之后，李倩就提着行李，屁溜屁溜地跟着李大全走了。 看着李健和李大全的背影，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这麻烦解决了，真不容易。 我希望李倩和李大全从此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以后别他妈的再来找我的麻烦，老子真的受不了了。一个李倩已经将我的生活就全打乱了。以后有啥的，她尽管就麻烦李大全吧，我不伺候了。 陡然之间，李倩跟着李大全去金光镇的消息，就像翅膀一样地在八爪里传开了。有些女人不理解，还专门为过来问我，说是不是我把李倩给气走的？说这女人挺好的呀，虽然脾气有点怪，但是有文化有知识，会弹琴。还有的女人则认为李倩水性杨花不改，又犯老毛病了。 淑芬就抱着孩子过来轻声问我：“大兄弟，你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就讲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淑芬。 她听了就替我高兴，还拍着我的肩膀，乐呵乐呵地：“大兄弟，行呀，就让她跟这个李大全呗，人家看她长得好看，李倩看上他的钱，这两个还挺般配的。” 说完淑芬又拉着我走出人群，拉着我在一棵树下坐下了，对着我嘀嘀咕咕的：“刘射大兄弟啊，你看王霞呢，现在也跟了黄明了。李倩的也走了，现在就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还带着个娃儿。你想找媳妇儿的话，我帮你找。” 淑芬说，这世上两条腿的女人好找，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 她问我想找啥样的。 我知道淑芬是一片好意，可这个当口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找别的女人。更何况，我已经和陆静暗暗地圆上了。我心里喜欢她，我这一辈子爱的就是她。 除了她，我不想找别的女人，我也没那个精力了。所以我就对淑芬实话实说：“我和陆静又好上了。” 她听了，就表现的很惊喜的样子：“大兄弟，这是啥时候的事啊？你这保密工作真是做到家了。” 我就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告诉她：“这也才刚刚……说实话，我也是厚着脸皮对她磨叽磨叽又磨叽的，把人家磨的都没脾气了，这才放我进去了。” 淑芬就嘿嘿地笑：“大兄弟，我就知道，你还是有能耐的。男人嘛，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得厚着脸皮，学那猪八戒。” 我知道淑芬是真心地替我高兴，但同时我也牵挂她的终身。 我就对他语重心长地：“淑芬啊，你如今也是单身，一人单了有一会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好男人呀？” 淑芬就笑了笑，爽快地告诉我：“大兄弟，我要真找了男人，头一个就来告诉你。我是啥人啊？就算瞒着别人，也不能瞒着大兄弟你呀。你就是我娘家兄弟，我要再婚了，头一个请你来喝酒。” 淑芬心里已经放下了对我的眷恋，将我单纯地当成了兄弟。 “好，一言为定。” 渐渐的，村里的女人们看着李倩真的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李大全过日子去了，也就不说啥了。 这流言嘛，总是一阵风来一阵风去的，今天是你有事，明天是他有事，后天又是谁是谁？只要心里淡定，只要不往心里去，就算流言满天飞，其实也没有啥，我反正是看得淡了。 我现在只专注两件事情，一个就是我的花苗事业，另一个就是陆静。还有，阿莲的学习成绩是我牵挂的。不过，我也不必太多牵挂，这丫头挺自觉的，我觉得她就这样保持努力，不费力就能考个好大学。 这天黄昏，我干完了一天的活，打算走到村口的小路边歇一歇。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姑娘，大踏步地朝我走来。 这不是王霞吗？看到她，我的心里还挺惊喜的。她也看到了我，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 “霞妹儿？” “刘哥？” 只看到了王霞的第一眼，我的心就暖暖的。我和她又回到了过去，她是我永远的霞妹子，我是她永远的刘哥。在我心里，王霞永远是那个淳朴善良的可爱农村姑娘。而在王霞的心里，我永远是她坚持可靠能遮风挡雨的刘射大哥。 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猜得到开头，猜不了结尾，比如我和王霞。曾经，我们也是那样地相爱，曾经也以为就这样相依相偎，能活到地老天荒。 可是这世上的许多事都是难以预料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珍惜所拥有的，不能当恋人了还能做朋友。其实，当朋友比当恋人更能使友谊永恒。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更加不觉遗憾。 第296章 做不成夫妻做朋友 我就微笑地看着王霞，我就问她找我啥事儿？其实啊，我这心里头，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王霞。这些天，她和黄明相处的咋样呀？他们有没有吵嘴呀？我知道王霞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嘴巴一向就是这样。 她就挨着我坐下，就近打量我，然后微笑着看着我：“刘射，你还是老样子。” “看你说的，我当然是老样子。”我说自己又不是孙悟空，又不会七十二变。 “刘哥，别谦虚了。在我心里啊，你比孙悟空还行呢。” “你说这话可是要当心黄明生气啊。”我说，你的心上人现在不是我了，是黄明，说话的时候，还是得注意啊。这真的是奇怪，我和王霞恢复成了朋友的关系，但我们又能坐下来轻言巧语地说些俏皮话，轻松自在地聊着天。这是我以前未曾想过的。不过，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我就有意无意地问王霞：“王霞，你啥时候和黄明结婚呀？” “你问这干啥？我就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说完，王霞还捉狭地问我，“咱俩可以一起举行婚礼呀？热闹不说，还能省钱。” 我就苦笑：“别说我，就说你吧。” 没想到，接下来她说的话却是让我微微吃惊：“刘哥，其实你还不知道吧？我去找过陆静了。” “啥？”我听了，心里顿时觉得恍惚。“你……去找过她了？啥时候的事儿？” “就是昨天。我和她聊得不错，看得出，她还是爱你的。” “呵呵……”我只用呵呵。 王霞就说我瞒着她，说陆静脸上神采飞扬地，一点也不像是失恋了之后憔悴的模样，她就问我：“刘哥，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去找过她了？当我对着她提起你的时候，陆静一点儿都不反感。这让我觉得不对。要是你们没见过，她应该恨你不知恨成啥样了？” 我就觉得吧，和陆静应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不要早，不要晚，瓜熟蒂落了，就行了。我不是故意瞒着王霞的。事实上，我和陆静的事儿淑芬也知道了。 我就觉得，实在没这个必要。 该怎样，还怎样。 “她其实也是恨我的。”我故意说得模凌两可的。 王霞就不高兴了。“刘射，你还瞒着我，这样有意思吗？我早就想通了，说实话，我巴不得你和陆静又和好了。你俩挺配的。” “别老是说我，说说你和黄明吧。”今天，李倩进村将孩子带走了，说去过几天。我也没拦着。不过这也让我有了空余时间，我可以休息休息了。 王霞就笑得飞飞地：“他……当然对我好啊……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不过，我也是个念旧的，你对我的好，我的心里也记着呢。只是啊，咱俩这一辈子还是没缘分当夫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点惆怅，不过很快就被欢愉的表情遮盖住了。 “不过，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啊……刘射，你拿你当一辈子的朋友，你愿意不？” “霞妹子，我愿意，愿意的。”我俩的手又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第297章 他说我狠心 这是最好的友谊，这是最好的爱。 此外，我不能说别的。我很满足。当我回去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刘许儒打来的。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记得，他说要为了答谢我，要送钱给我。我当然不会要他的钱。 一直到现在，刘许儒也不知道我是他亲儿子的事实。我嘴巴紧。啥人都没告诉。但我漏了一人。我老爹。自打我回到八爪村后，我给老爹打过几个电话，电话里，无一例外地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啥时去找我亲爹呀？我爹有些不耐烦了。说我现在啥事儿都不重要，就除了找刘许儒说出我的身世。我爹的话，我只是敷衍。我觉得，这个当口上，我要去找刘许儒，那就矮了一截了。气势会短。还不如当我和刘许儒当忘年交的朋友自在。 我爹不懂我，但我懂我自己。我不会强迫自己干不愿干的事情。但更让我诧异的是，当刘许儒找到我，下车的时候，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我爹。我真是吓了一跳。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了。可这是真的，实实在在是真的！我没有看错，当我老爹下车的时候，正对着我笑得呲牙咧嘴的，笑得那个开心。 我一时失言。这俩人啥时认识的？看着刘许儒盯着我，那泪眼婆娑的眼睛，我的心更是一个咯噔。我低估我老爹了。我老爹虽然一农村老汉，虽然不识啥字，但还挺有头脑的。他见我支支吾吾的，再电话里总是不给个准信儿，坐不住了，背着我就去打听刘许儒的下落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和刘许儒联系上的。但他肯定下了足足的工夫。我爹就拉着我的手：“刘射啊，这是你亲爹啊，你见了，咋不热情一点呢？” 老爹的话，让我置若罔闻。此时，我更在乎的，是刘许儒的感受。 刘许儒哽咽地，摘掉眼镜，不停地擦着眼泪，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刘射，你……你就是我的亲儿子……我可真的没想到啊……要不是你爹托人辗转地找到我，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啊……” 他拉着我的手，恨不得要搂我。说真的，这一刻我也很感慨，当刘许儒落泪的时候，我也忍不住要流泪了。我不是被感染的，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哭泣。我就交刘许儒不要哭了。哭什么呢？大老远地，还捎带了我爹，真的挺不容易的。我就请他们进去，进去说话。不管咋样，都要好好坐下来，好好说话。 刘许儒就看着我，嘴里还是叹息：“刘射，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亲爹，你为什么……不找我呢？你……你……虽然你娘不在了，但这个世上还有你……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念想啊……”刘许儒还说我狠心。“我想问你，就这样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是啊，瞒他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的确不想伤害他。到了合适时机的时候，我还是会说出来的。 第298章 父子情深 我还没开口呢，我老爹就跟在后面，对着我不停地唠叨，说我不懂事，说我虽然二十几岁了，其实还是一个半大孩子呢。我爹赶紧给刘许儒打招呼：“刘老板啊，真的不好意思啊。这都是我教子无方……我们农村的老汉，不会教娃儿，只会溺爱娃儿。但农村条件差，又溺爱不了啥，毕竟，要吃没啥好吃的，要穿没啥好穿的……就知道瞎疼，说来也让你见笑……” 反正，当着刘许儒的面子，我爹那是将我贬得一无是处，想咋说就咋说，完全没有任何的避忌。我就张口：“爹啊，你就别说啦。再说，嘴巴渴不渴？想喝水不喝水？” 刘许儒倒是比我爹话少。他拉住我爹的手，连连摇头：“老哥，不要这样说娃儿。毕竟，刘射是你带大的，你们父子俩感情深。我没养过刘射一天，他拿我当陌生人，也不是他的错。我能理解。” 他说自己也渴了。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就让他进来，进屋喝口水。刘许儒和我说这话，分明是带着一股乞求的神情。这眼神看得我真是于心不忍啊。何况，在我看来，刘许儒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就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我事情多，我忙不过来。我想再等等……等等以后……”这些话，我本来说得慢条斯理的，但不知咋地，看着刘许儒颤抖着嘴唇，我就心软了，我就难受了，难受得不行。我就叫他坐下，赶紧坐下。要喝水是不？没有现成的，但我赶紧烧，立马烧去。 当我进厨房烧水的时候，我老爹就跟着我，对着我叮咛；“我说，娃儿，那是你亲爹啊……你咋这样不冷不热的呢？你瞅他虽然那么有钱，但他比我可怜啊……” 我就深深地叹了口气。“爹啊，我没说他不可怜。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我能不可怜他吗？我对他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但我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刘许儒呢？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早点认他，然后多要点钱吗？爹啊，如果你的想法是这样，那我真的没啥好说的。”我要的是自尊。我不想让刘许儒以为我图的是他的钱。 但我爹不管我的感受，背着我，步子快了一点，让我有点儿难受。 “爹，我是不会贪他的钱的，不管你咋样劝我。” 我爹听了，脸膛子就黑黑的，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刘射，爹是一片好心啊！爹就担心你这个榆木脑袋，如果爹要不去活动，爹敢说，你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我就轻轻地：“不，爹，我会去说的。刘许儒没有孩子，也没结婚，我当然要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一个儿子。但我告诉他的目的，始终很简单，那就是我希望他快乐，而不是图别的。” “好好好，爹说不过你。总之，你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带来了，你不管咋样，也得叫他一声爹！”我爹说得重重的。 我听了，想了想，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爹啊，你可小心……我要认了，以后就再不认你了啊，你可别伤心啊……” 第299章 弄潮儿 我爹听了，就装作生气一样地捶了我一把：“你这孩子，瞧你都说啥呢？爹哪会生气，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爹说，这件事一直就像心病一样地挂在他的脑壳子里。有时候想起来，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香。他告诉我，那会儿，王翠莲临死前，念念不忘的，还是刘许儒。“那天，你说一个叫刘许儒的男人在咱村附近打听王翠莲，其实我不看照片，心里一对，就对上了。”我爹还感叹了一下，说我到底和刘许儒认上了，王翠莲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我爹说完了，眼角也是湿湿的。“我对不住刘许儒，没让我你读书，没让我学文化，一直让你受苦，你要早点和他认上了啊，这学业上了，不，这会跟着他学做生意，也已经是大老板了。” 不一会儿，水烧好了。我爹鬼灵精，说头一回来，还没好好看呢。他得看看去。我明白，他这样是想让我和刘许儒单独呆一起，想让我们单独说话。我也不阻拦。我就沏了茶，进屋到给刘许儒喝。我在他对面坐下。我知道刘许儒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刘许儒是那一代的弄潮儿，没有背景，没有学历，但就凭一股闯劲，也在外地闯出了一片天下。在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那会，像刘许儒这样的弄潮儿是很多的。倒不是说他们的道德多么高尚，更多的，是他们敢想敢做，胆子大。俗话说的，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失败了。成功者只占少数。而且，就算暂时地取得了成功，也还是会失败，因为投机者没有掌控守护自己财产的能力。刘许儒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但生意却是越做做大，这固然有他勤奋聪颖的一面，但更多的，是他后天的不断学习。 他轻轻喝了一口茶，无限感慨地看着我：“刘射，我很高兴。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我还有一个好儿子。你别多心，更别多想。今天，今天爸爸就是来看看你，我们父子俩个聊会天。” “嗯。” “你……就不想说点别的？”他告诉我，只要我张口，就能得到他的一切。比如我喜欢养花是吧，那好啊，他会给我买地，给我盖房，给我一切现成的设备，我只需要当个现成的管理人。不，我也不要当啥管理人，我只需要出去洽谈业务就可以了，就和他一样。刘许儒说完了，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期待我的回答。我的回答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我就想了想，声音轻轻地：“不，我什么都不需要。我现在过得很好。和拿现成的相比，我更崇尚的是自我奋斗，自己奋斗出来的，才走得稳健。” “我明白，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年轻人。这从我们第一次的交谈中，就看出来了。”他有些慌乱，好像为不明白我的心而羞愧，而不安。 第300章 轻柔像阵微风 其实刘许儒不必觉得不安，因为我完全地了解他，同是男人，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我知道他的辛苦，也能体会他成功后的荣耀和得意。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一万人中才能成功一个。从某种形式上说，我是为他骄傲的，以他为荣的。毕竟我的身体里流有他的血，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正因为如此，我发现，其实也和他一样地要强。以前，我还一直纳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和我老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我爹，那是窝囊了软弱了一辈子。可是我呢，从小就懂得要出人头地，想立志长大以后干一番事业，虽然现在我的事业还是没有成功，但是我内心丝毫不改初衷，我相信奋斗的力量。 我就看着刘许儒，声音轻轻地：”您先喝茶，有话慢慢说。”这是安慰，也是鼓励。有时候，男人之间不必说太多，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够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许儒听了，目光还是哽咽，还是泪光闪闪。其实他不知道，我为他感到骄傲，他本来一无所有，但却通过打拼，拥有了不菲的财产。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想我并不如他。我赶上了好时候，可显然他的时代背景，更比我艰甚。 能互相理解，当然是好事，总比隔着一层又一层的冷漠，要好许多。我就对着刘许儒微微一笑，：“喝完了茶，我再陪你聊会天。”他听了，就露出惆怅的颜色。“刘射，我是你的父亲，不知有多少年，我渴望听到有个人叫我一声父亲。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 他试探地问着我，有点胆怯，有点不自信。看着他这样说，我真的不禁想流泪了，本来我这个人就情感丰富。刘许儒的要求很简单，就一声“爸爸”而已。他已经盼了，等了二十几年了。我的生母王翠莲已经永远地死去了，他等不到了。可他还有盼头，那就是我。我为什么要让她伤心呢？而且，他也不是有意的，在那个年代有很多无可奈何的地方，我应该理解，应该原谅，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比王翠莲更可怜。 我就握着他颤抖的手，以无限理解的姿态告诉他：“我愿意叫您，您是我的爸爸，我怎么不愿意叫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的心里，充溢着满满的感动，我哽咽地叫了一句：“爸爸……” 还没叫完，我就被刘许儒紧紧地搂在怀中，这未免有点肉麻，但又足够情真意切。刘许儒更是哭得涕泗横流，我不得不再次给他拿纸巾。“爸爸，别哭了，别难过了……” 过了几分钟，刘许儒这才停止了哭泣。等到神色平静了一点，他更是对着我：“我对不起你的母亲，我自责了几十年。我想给她一个消息的，但总是造化弄人……” “爸爸，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在我看来，既然认上了，那就是一件好事儿，该高兴。 第301章 爹我爱你 我不知道，就在我和刘许儒聊天说话的时候，我老爹竟然悄悄地走了。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现在他已经在苏城的车站了，叫我不必去找他，既然认了亲爹，那就陪亲爹好好地聊聊吧，想说啥就说啥吧。我爹说刘许儒今年也六十多了。一个人年纪越大，就越是想得到儿女的陪伴。 前二十几年我就陪伴他了，那么以后的二十几年，就让我陪伴刘许儒吧。我爹是文盲，其实他不会发短信，我猜这是他在车站哀求哪个识字的人代发的。乍一看，短信内容很多，他说自己的身体没啥大毛病，小毛病那死有，但每个人身上有点小毛病，那是再正常不过，很常见。他说自己就在老家住着，吃着自己种的菜，种的瓜果杂粮，心里踏实。我要有空了呢，就可以回来看看他。其他的，他就不管我了，我爱娶谁谁，他已经不干涉了。因为我都有亲爹罩着了，这以后呀，只有大姑娘小媳妇不管不顾地往我扑着来的。我可以随便选。他说我可以像那个古代的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地选。 看着我爹的短信，我真的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我能体会出来，他请人发这种短消息的时候，别人是怎样的一种逗趣的心情。我爹爱我，这份爱是淳朴的，农村人爱儿女从来不讲爱，从不说出来，只是就放在心里。我就哽咽了，我想给我爹回短消息，他不识字，看不懂，咋办呢？ 我就给他打电话，我说了几个字：“爹，我爱你。”说完这句话我就挂了，电话挂断之前我已经听到，我爹在电话那头轻微的啜泣声。 其实他何必感到悲伤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幸福的。我有两个爹，一个亲爹，一个养父。他们都对我很好，我真的心满意足。 我平静了一会，告诉刘许儒：“我爹走了。” 刘许儒很讶然：“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想和他好好唠嗑唠嗑呢？”他极力模仿着八爪村人说话的语气。 我就叹了口气，笑了笑：“您别理他，我爹就这样，他挺幽默的。你别以为他现在就走了，搞不定，他只骗我。到了明天又冷不丁地冒出来了，突然地就在我身边。打我小时候起，他就这样，老顽童一样地。” 刘许儒听了我的话，也淡淡地笑了一笑：“但愿吧。其实啊，这次来，我除了和你商量之外，还想把他带出去四处转转，跟着我一起去旅游旅游。他已经憋在村里憋了几十年了，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刘许儒说我爹是个直性子，只要自己一开口让他跟着去旅游，我爹肯定乐意，肯定乐得不行。“你爹是个好人，他照顾你不容易，我想好好谢谢他。”刘许儒说着说着，又扯到物质的层面上来了。他说我爹得离开村子，住城里。我爹要不嫌弃的话，可以和他住在一起。“呵呵……两个老头一起住着，也是互相照应。” 第302章 大结局 我的人生之路迎来了新的惊喜。 原来，只要奋斗过，洒下过辛勤的汗水，不管经历怎样的波折，也不轻言放弃，上帝始终不会亏待你。上帝是无处不在的，他看得见。 我认了刘许儒，他心满意足而又略带遗憾地走了。我婉拒了随他去深圳的计划，同时也婉拒了他临走时给我留下的一笔巨款。这笔巨款是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大到令人吃惊。 我有一个富豪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李倩已经和李大全领了证了，一听说我手头有一笔将人吓得要死的巨款，就整天地在村口跺脚，说她不该和李大全结婚，不该上了我的套。说她是要当富豪夫人的，一个小小的李大全哪里能禁锢住她的野心？从此以后，李倩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精神不那么正常了。所幸的是，就算她疯了，李大全还将她当成了心肝宝贝，李倩前脚走，后脚李大全就找来了。她神志自从出现了问题，就不来看桃宝了。不来看也行，反正桃宝是我的孩子。我把他当宝贝一样地看待就行了。 这人啊，一旦有了点钱，还真的不一样了。很快，就有大客商指名道姓要和我合作，提的条件还都挺诱人。我就问，你们干啥看上我呀？我其实不具备啥实力呀。这些老板们就说听了我的故事，认为我是一个正派的好人，这年头，谁都愿意和正派人合作。我听了，就呵呵呵…… 谁说这个世界物欲横流纸醉金迷？我看，朗朗乾坤，邪始终不压正。做一个善良、热情、正直的好人始终不过时。王霞也听说了我的事，有时候就和黄明开玩笑，说她也和李倩一样，没长眼睛，我瞅着就是一个沾了土疙瘩的金元宝啊。那会儿王霞已经怀孕了，她常和黄明晚饭后传来散步，偶然见到了我，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开着玩笑，黄明一点儿也不介意。每次王霞这样说，黄明就笑：“你呀，也就只有跟着我，当村支书的命！”王霞听了，也不争辩，也是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几月里，淑芬也找了一个男人。这男人虽然比淑芬小几岁，但瞅着挺老实挺本分的。我打心眼儿里替淑芬高兴。 渐渐地，我的生意真的做大了。周围附近城市周边，都有我开的花苗市场。我的确不缺钱。反正，我亲爹刘许儒留给我的钱，我都不分不差地存了。等有时间了，我打算用这些钱做做慈善，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这一天，我就觉得空落落的，心里难受的慌。我就去江滩辺走一走。现在的八爪村江滩，可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在黄明的治理下，俨然成了风景区。风景区的附近，就是热闹的农家乐。今年夏天，村民们包养的池塘大获丰收。这人啊，有钱了，就会要求精神文明的建设。每到了黄昏时分，就会有村民来江滩辺散步聊天。 我看着热闹的江滩，突然想起，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我和陆静约定的日子。这天，她说会来八爪村找我。带上所有的行李，一心随着我在这儿安家落户。 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就在人群中寻找。 江滩人很多。但乍一眼，我就搜寻到了陆静的倩影。 我欣喜而又深情地走上前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听见了，笑容满面地朝我走来，不带一丝沧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