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荣耀》 1 不信咱们走着瞧 女友出轨了，很早就有这些风言风语传入我耳朵里。一开始我还不信，直到一次酒局，和我同寝室的四眼拿出视频给我看，我才确定。 视频女主角就是我女友，视频中的女友卖弄风情，简直都不是平时的她了，我只想说，真他妈浪。 而男主角，则是我们系的老师。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在这老师的课上，我就给他揍了。 这老师叫李军，平时上课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班上大多数同学都讨厌他。 我一脚给他踢了个跟头，李军见我揍他，带着一种奸情被发现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他往日当老师的神气。指着我说，你敢打老师？你他妈还想不想念了？ 我念你妈了个腿！ 拎起讲台上板凳就往李军脑袋上砸，完全抱着要砸死他念头去的。 不过没砸几下很快就被同学拉开了，李军头破血流的，摇摇晃晃的就跑了。 隔壁办公室的老师赶紧拉着我，了解情况，我根本没有理他们。而是看着一直坐在教室角落里的那个女生。那是我女朋友，阿朵。 我问她，为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跟李军？他都快大你二十岁了！你不是说你要把你的第一次给你结婚后最爱的人吗？我他妈和你在一起一年了，老子也没碰过你。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让李军糟蹋你？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初心？ 我很明白我当着这么多人面质问这么避讳的事情，让阿朵很没面子，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阿朵显然也接受不了我这赤裸裸的逼问，表情极其复杂，有愤怒，有绝望，失望，但我就是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 阿朵沉默了一会，带着哭腔对我讲，小灰，我和你在一起一年了。你说，我快乐吗？我不快乐！你要我和你一起坐一辈子的公交，挤一辈子的地铁？热的浑身都是汗，然后在跑去路边摊陪你去吃个三块钱凉皮当午饭？我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我宁肯不要这样的爱情！我们分手吧，我和你没有爱，也请你别来骚扰我男朋友，这次我可以让他不计较。 阿朵的话字字诛心，说完这些话我就起身走了。对了，拿着课桌上一个崭新的苹果7走了。这应该是她的新手机吧。 这一天我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知道，我没有输给李军，而是输给了钱。 晚上我刚吃完一碗凉皮准备回学校，就被一板砖拍趴下了。接着棍棒抽我身上，钻心的疼，我感觉我这辈子第一次挨这么严重的打。 很快我没知觉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走廊里，我睡在地上，我奶奶在旁边一个劲的哭着，和我同寝室的两个哥们站在旁边。而旁边的小护士则在催促着手术费。 我奶奶给那小护士跪下了，说娃儿从小爹娘就没了，我这一个老太太给他拉扯长大，实在是没我钱，娃儿的性命要紧，求求你们发发好心，快点手术吧。 小护士没有回答。无可奈何的走了，只剩下我和奶奶，以及过往路人的目光，有装作视而不见，也有同情。 我奶奶见我醒了，连忙问我怎么样了，我醒是醒了，但是连话都说不了，就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仍旧躺在医院的走廊里。不过这次我挂上了吊瓶，眼镜紧张的询问我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点头，问我奶奶呢。 眼镜说回老家借钱去了，你这手术费是奶奶还有哥几个给你凑的，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接着我手机接到一个电话，说我奶奶横穿马路被车撞到了，特别严重，抢救是抢救不过来了，在第一医院里的太平间，让我赶紧来见最后一面吧。 我脑袋一片空白，内心世界已经崩塌了。眼镜把我背到了太平间，没错，就是这家医院的太平间。 奶奶被白布盖着，脸上还有残留未擦干净的血迹。她闭着眼睛，气若游丝。 我当时就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混杂一起，奶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非常非常小，仿佛说一句话就非常痛苦似的对我说，小辉，你没，。事吧。你没事奶奶就放心了。哎，到时候了。你要听奶奶的话，好好的把书读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没文化是不行的。还有，奶奶没能耐，一分钱没给你留下，不过咱们家的祖屋你千万不要卖，就算再缺钱也不要卖。 仿佛奶奶能撑到现在完全是为了和我讲这一番话，话毕，奶奶终止了呼吸。 旁边医生告诉我，奶奶是被一台轿撞死的，被拖拽了足足有十米！ 轿车司机当场逃逸，不知所踪，警察正在紧急立案抓捕。 我用仅余的钱和眼镜还有柱子的接济，还有一些班上好心同学的捐款，我给奶奶尸体火化了。 阿朵给了我两千，我没要，扔在了她脸上。我奶奶怎么死的？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她？ 我指着阿朵，让李军给我小心点，老子要杀他全家！ 谁找人揍的我？不用想，肯定是李军！如果我不被揍进医院，接下来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这些天我一直在寝室疗养，吃喝都是眼镜和柱子接济。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被崩塌了，短短几天，我什么都没了。 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离开我了。 我现在脑海里迸发出无数个想解脱的念头，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死，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对狗男女后面！ 这些天我们学院的院长都来给我做思想工作了，知道我奶奶死了，我成了孤儿，连经济来源都没了，下学期的学费就不用交了。 这无疑是对我来说天大的好消息，可我真的不想再读下去了，三流的野鸡大学，给我带来的只有社会上的病态畸形价值观。 而眼镜见我没理院长，着急的连忙帮我答应下来了，用嘴型和我讲，你忘了咱奶奶临走跟你说的话了么？ 又过了两天，我感觉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拿着眼镜平时切西瓜的水果刀就去教学楼找李军。 我绝不会放过他，就算不让他死，胳膊腿儿什么的也要给他弄下来！ 李军是教乐队排练的，我们是一个三流的音乐学校。我感觉他今天心情不错，居然亲自敲架子鼓，和学生一起排练歌曲。 李军在看到我的那刹那，脸都绿了。我举起刀就冲了过去，心里的怒气沸腾到了顶点。可是，我还是挥不出这一刀。 归根结底还是怂。 奶奶，您孙子我是个废物啊。面前这是我的仇人，我居然下不了手。 刀没挥出去，不过我的拳头却招呼上去了。一拳砸李军鼻梁上，李军鼻子喷血，我把刀一扔，骑在他身上继续揍。 从小到大我打架没虚过，也有可能这个年纪的我真的没接触过刀子，才会怂。 不过我还没打几下，我就被李军一脚踢开了。 接着一大堆的学生来拉架，他们都拉着我，而不拉着李军。很明显啊，他们不敢得罪李军，得罪了他，他还用心教你？ 我如同被按在案板上的羔羊，被李军抽着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骂我，听说你从小没爹没娘，老子就当你爹了，好好的管教管教你。怂货，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拎着个刀吓唬谁，有能耐你捅老子呀！就你这样的，以后结婚了老婆还得跟别人跑，不信咱走着瞧！ 李军的话狠毒异常，我现在真后悔没有拿刀宰了他。 我感觉我的脸都快被抽爆炸了，嘴巴里全是血，我狰狞的看着李军，你等着，你今天弄不死我，我明天就继续来找你！ 2 李老 李军听到这话直接笑了，抓着我头发，俯视的看着我说，穷逼，知道你下学期学费是怎么来的吗？ 接着话变小声，趴在我耳朵上说，是阿朵让我同情同情你，毕竟你奶奶挂了，我也有点连带责任。现在我变卦了，你可以滚出这学校了。 我被李军和几个学生抬着，扔到了寝室门口。让宿管大爷催我收拾行李，走人。 李军他还真有这个能力，毕竟我们院他既是老师，也是个系主任，和我们学院院长称兄道弟的。 很快眼镜和柱子赶到了，当他俩知道我要被赶出学校了，柱子赶紧去求李军。都是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的铁哥们，他们真是为我尽心尽力。 眼镜比较明智，知道求也没用，递给我根烟，问接下来我打算去哪里。 我说找工作，有个落脚地方再说。 眼镜笑了，拍着我肩膀，算你想明白了。为这种人搭上一辈子不值得，而且，杀人这种事情你敢吗。不为你自己想，也为奶奶想想，她可在天上看着你呢，她期望你过得好。 仇一定会报，我绝不会让李军好过。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 我找了个群众演员的工作，一天60，吃喝拉撒都在剧组。这样挺好，最起码不用睡大街。 剧组的活很累人，群众演员的活就是每天给主演们搭搭景，混吃等死的工作。 这几天心里没前阵子那么难过，那么生无可恋了。最起码心情能好一点。晚上剧组收工了，我吃过剧组饭准备回旅店的时候，遇见了好几个男的。 我能认出来，领头那个是我们学校我们这一年级挺吃的开的一号人物。叫豪哥。 豪哥眯着眼睛打量我问，你就是刘辉？ 我点了点头。 豪哥也是干脆，一拳头砸过来，给我砸一歪。我捂着脸满脸疑问，豪哥也挺热心的跟我解释，是李军老师花钱让他来的，李军老师原话说了，你在这个城市一天，它就不舒服一天，赶紧滚，要不见一次打一次？ 明显，李军还是害怕我找他复仇。 我站直大声的说道，我不走！ 豪哥有点无语说，兄弟你也挺让我为难啊，成心给我找工作啊？你不走，我们还得每天揍你，很累的。 说完，豪哥拽着我头发狠狠抽两个嘴巴子，他身后的兄弟一起拥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也还手，但是终究不成气候，三下五除二的给我打趴下。 豪哥下的都是死手，每一脚都奔我脑袋上来。我那护着的手都快被他踹的没知觉了。 很快剧组的人来了，剧组虽然坑的一比，每天起早贪黑的折磨群众演员。但是见自己人被打，绝对帮啊。副导演一指挥，几十号人还没冲过去，豪哥就吓得领人跑了。 我被搀扶回了旅店，第二天副导演给我了这几天工资，让我收拾行李走人。 剧组也怕事，毕竟人家不是黑社会，人家还得拍戏呢。 我能理解。 ‘小辉，出去好好赚钱，别惹事。就算惹事，也等有钱了再惹。你小伙不错，挺勤快的，加油我看好你。’副导演临走对我叮嘱。 我对副导演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副导演的话也算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李军欺负？我奶奶为什么会死？归根结底不也都是一个钱字吗？ 从那一刻起我心底就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有钱！ 带着剧组给的三百块钱工资，我蹲在马路边上抽着烟，思考着接下来要去哪里。心里也在发出疑问，李军是怎么知道我在剧组工作的呢。 估计是眼镜柱子不小心和其他同学说漏嘴，李军打听到的。 一根接一根忧郁的抽着烟，很快就剩下瘪瘪的烟盒。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去找下一个剧组。 过红绿灯的时候，一台轿车飞奔而过，很明显闯红灯的架势。可能由于我奶奶刚刚死于车祸，我现在对车很敏感。我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大步，却看到后面一个老头根本躲闪不及。 出于本能，我冲上去把他一推，而我的整个身体则暴露在轿车面前。 一阵如呼啸般的紧急刹车声音，以及砰的一声撞击声同时响起。 我感觉我在天上飞，接着狠狠的落地！ 我只感觉我后脑勺流了好多黏糊糊的东西，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 再醒来我躺在了医院，面前一个干廋干廋的老头映入眼帘。就是我刚刚救的那位。 老头连忙询问，小伙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救了我这条老命。 我装作挺痛苦的模样说，难受，浑身难受。 站在旁边的一位年轻医生冷笑道，别装了，我看过了，没多大问题。李老，你别真信他话，讹你点钱怎么办？ 哎我说同志，你怎么这么多嘴呢？我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问候着这个小医生。 李老摆摆手说不碍事，他救的可是我这一条命啊，还受了这么多苦，给些钱是应该的。 李老的一句话立马让我对他有好感，原来这世界上的好人也很多。 小医生不敢多说什么，去给李老倒了杯水，又给我倒了杯水，接着和李老告别忙活工作去了。临走还说让李老有事喊他就行，特别的殷勤。 我瞄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眼李老。心里想这李老不简单啊，穿的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却让我住豪华病房，再加上这小医生这么殷勤的，估计是个人物。 接着李老给我削了个苹果问道，小伙子你家人呢？我通知他们来吧，毕竟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家人？ 听到这两个字，让我心里有些刺痛。 我有点苦涩，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全没了，孤家寡人一个。 李老听了有些惊讶，同情的说，如果没地方住，来我那里吧，地方偏了点，穷了点，不过挺干净的。 我发现李老真的很细心，他居然能看出我无家可归。 李老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大概一个礼拜吧，伤好的差不多了。李老这阵子每天都在陪着我。我也了解到，李老的儿子是这医院的副院长，怪不得那小医生一个劲的巴结李老。 出院了，李老他儿子叫那小医生送我们回去。临走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一万，是我应得的。 我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人生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李老的家在郊区，二层小房子，房子挺破烂的。 我有点不信这是李老住的地方，他儿子是个副院长啊，他怎么这么穷？ 进了屋，滔天的酒气熏了过来。天啊，李老酿酒的？ 只见李老一脸愁容，给我安排好房间以后，去厨房坐饭了。我帮着李老忙活饭菜，都是一些青菜，够清淡的。 开饭的时候，从二楼我旁边房间走出一个满脸大胡子，头发乱糟糟特别邋遢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双眼呆滞无神，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前吃饭，一边吃一边对李老讲，爸，你给我一笔钱，咱造假酒吧！我喝一大半再兑上水，你拿出去给我卖。卖完有你分成，我10，你0。 李老脸色平淡，仿佛早就习以为常，给我夹了一块土豆说，吃吧，别理他。 中年大叔继续喃喃自语，怎么能赚到钱呢？要不爸，你和我抢银行吧，我给你看门，你去抢？ 饭桌上的对话就是这样，中年大叔一个劲说，我和李老二人默默无语。 饭后，李老神情严肃的对我说。 3 警察 3 李老说，忘记交代了一下我家庭情况了。刚刚那是我家老三，瘾君子，抽太多了脑袋不好使了。已经送戒毒所两年了，不复抽了，就是每天傻话太多了，你介意吗？ 我挺无语的，但我又不想放弃这里的住处。我摇摇头说，不介意。 夜深了，隔壁房间就是不消停。李老三李安龙砸墙，砸门。接着传来开门声，李安龙踉踉跄跄的跑出去。 真是够吓人的，我赶紧跳下床把门反锁。 两个小时后李安龙回来了，安然入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这样，仿佛就那个点。我也习惯了，有时候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就爬到阳台抽根烟，任凭寂寞包围着，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再流着眼泪。 不知道奶奶在天的那一边过得好不好，你的孙子现在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这天李安龙又失心疯的犯病了，撞出了门，但是就过了半小时他回来了。他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跌跌撞撞来到阳台。 他的眼睛无神，但却特别凶狠的盯着我，问我有没有钱。 我当然说没钱。 李安龙也是干脆，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一脚就给我踢趴下了。然后他扑到我身上翻我的衣兜。嘴巴里一个劲嘟囔着，钱钱钱。 我兜比脸都干净，那装着一万块的银行卡被我塞进内裤的里兜里，累死他都找不到。 李安龙找了半天没找到，瞪了我一眼，接着他冲进了李老的房间，大声喊着，钱呢！钱呢！ 李老好像早就醒了，递给了李安龙一打红彤彤钞票，李安龙拿着钱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李老的全部家当。因为自从那晚以后，家里连青菜都吃不起了。 我直接拿出我的一万块来给了李老，让他先用着。李老对我不薄，这个时候理应尽一份力。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一万块还没在李老手里待上一天，就又被李安龙抢走了。李安龙晚上又犯了失心疯，大喊大叫，乱砸东西，就是要钱。 李老满脸忧愁，眼角都含着眼泪，可能在叹息自己儿子不争气吧，但是最后还是把钱给李安龙了。 李安龙走后我问李老，李安龙是不是还在吸毒，根本就没有戒掉！李老这样不行啊，你不要继续惯着他了！ 李老说，没办法啊没办法，不抽这个东西他会死掉的！ 现在家里身无分文了！ 第二天我们吃的全是前一天的剩菜，而且这剩菜仅仅能当个早饭，午饭和晚饭我们全都挨饿。 我要找工作了，我感觉我现在的压力更大，养的是一家子的人。至于李老干嘛不问他当二儿子那个医生要生活费，我不得而知，我也不好意思问。 李安龙也没有酒喝了，但是整个人还是疯疯癫癫的。不过晚上他倒像是正常了点，当时我正在躺床上摸着肚皮，忍受着饥饿摧残。 李安龙问我，你他娘有没有工作可以做，赚钱快的。 我现在还有点害怕他，这家伙太吓人。我回答他，哪里有赚钱快的，抢银行快，你敢吗。 李安龙说敢。 我无语。不过我感觉他好像要找工作了，这样挺好的，总比在家颓废要好。 我说，明天你跟我跑剧组吧，一天六十左右，演死人还有红包。 李安龙说太少，转身就走了。 当天晚上李安龙没有在家，天一黑就跑出去了。还好没在家，要是在家毒瘾又发作了，像疯狗一样跑来找我和李老要钱怎么办？ 第二天我五点多就起床了，准备出去找工作。一打开我吓了一跳，李安龙正在门口，瞪大个眼镜看着我。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身体也很是疲惫，身上还和往常那么脏，又脏又长的头发铺在脸上，让人看了特别难受。。 显然，李安龙是出去忍毒瘾去了。 你他娘的出去找工作？李安龙问我。 我点了点头。 李安龙又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可以。 我和李安龙找了个古装剧组，化妆半开玩笑的对李安龙说，你这样的都不用粘头套了，真省事。 一上午我都和李安龙找地方躺着，等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跑去给主演搭个景，来回的走动，没办法群众演员活就这样。 李安龙全程一言不发。晚上七点多才收工，给了八十多块钱，加上演死人的红包。托着疲惫的身体，我们准备回家。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遇见李军了！ 距离我们十米远，李军双手插兜满脸嘚瑟，在他身后有些豪哥他们。大概七八个人的样子。 李军一脸奸笑，呦，还不回家，你是真不怕打啊！我这阵子一直在各个剧组蹲你，没想到还真蹲上了。 曹尼玛的，李军这条狗真是阴魂不散。等老子有钱了，绝对天天雇人揍李军！而且要雇一百个！ 我看了眼李安龙说，叔你先回家，他们是来找我的。 李安龙哦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有点落寞，但还是释然了。毕竟一个李安龙也帮不上我什么忙，他如果被揍了，我总感觉挺对不起李老的。 李军笑了，说我还挺仗义的，这是和你一起捡破烂的队友吧？ 我没废话，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李军扔了过去。肯定我会被打的很惨，不如先出手，让李军也吃下苦头。 石头不大，随手找的。扔的还挺准，砸李军脸上了，李军嗷的惨叫一声，接着整个人冲了上来，豪哥他们看李军动了，他们也开始跟上。 我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被踢倒，我捂着脑袋，蜷缩身体，忍受挨打。 让我想不到的是，还没被踹几脚，他们就不踹了。我有些奇怪的抬头，惊呆了。 月色如刀，泛着银光。微微的月光以及昏黄的路灯下，我看到了李安龙在人群中冲撞的身影。 李安龙很高，最起码有个185，虽然吸毒，但他还是蛮壮的。 李安龙进入人群如同虎入狼群，这群大学生被李安龙左一拳，右一脚的全部放倒。没错，李安龙放倒一个人只需要一拳或者一脚。 三下五除二就全趴下了！ 李安龙皱着眉毛看着我说，你让我先走，我他娘以为你多强呢？以后不行，就别装大尾巴狼了。 我汗颜。 李军躺在一个角落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苦叫。我跑了过去，骑在他身上就是乱打乱揍，疯了一般。 李军的鼻子，嘴巴都被我砸出了血，牙齿也没砸出好几颗。这种感觉好极了，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李安龙拉了我一下让我停止，说你他娘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还是回去吧，明早还有工作呢。 我恢复了意识，对李军吐了口吐沫，指着李军留着狠话，看到没，那是我叔，你给我等着，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回了家，李安龙匆忙的出去了，估计又是忍毒瘾去了。我把今天工资给了李老，让他暂时度过难关。 李老眼眶湿红的对我千恩万谢，说真的对不起我，我真是他们家的大救星啊。 我同样感谢着李老，如果没有他，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心里却想。我可不是他们家的大救星，大救星是他二儿子那个大院长啊。 第二天一大早，李安龙回来了，特别的沧桑，手里还提着一瓶啤酒。看到他每天这样，我还有点心疼了。他看到我看到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眯着眼问，你他娘的看个屁啊，喜欢上老子了？ 这话一出，我特别的尴尬。老子再怎么寂寞也不会喜欢上男人啊。 我们坐公交到了剧组心里同时盼望今天还有死人可以演。可一到剧组就看到两个警察朝我们走来。 我还有点奇怪，李安龙则大喊一声快跑，跑的飞快。 4 浑身是血的李安龙 我都懵了，李安龙则已经跑出了十米远。另外一个警察开始追，剩下那一个则跑到我身边问，你就是刘辉吧？跟我走一趟吧，你把李军给打坏了！ 我擦，李军报警了？ 就这样，我被警察推进了警车。李安龙看到我被抓，大骂了一声傻逼，停止下了脚步。 一直追李安龙那个警察气喘吁吁的，还有点生气上去踢李安龙一脚说，跑啊，继续跑？拒捕？信不信我能多关你几天？ 李安龙啪的一声把手里还有小半瓶酒的啤酒瓶砸到面前警察脑袋上，嘴巴里骂着，你算个毛，追了老子这么远，老子还想揍你呢！ 那警察哼了一声，栽了过去。 我去这么狠？ 长这么大，李安龙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居然有这么能打的人，居然有敢打警察的人！ 我感觉继续和李安龙再相处几天，他都快成我偶像了！ 李安龙砸倒警察后，朝警车走了过来。 和我在一起的警察也有点懵，可能很少遇见敢袭警的人。李安龙接着爬上了警车，看了眼小警察，开车吧，好久没去那里了，老子还他娘有点想念。 小警察更懵了，反正最后我们二人被送进了警察局的拘留所里。在拘留所里，我看到了浑身缠绕纱布的李军，和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的阿朵。 阿朵看到了我，眼神挺复杂的。阿朵有点生气的说，刘辉，你怎么能这样？虽然李军他也有错，但是你也不能把人照死了打啊！ 我心里一阵刺痛。我过分了？不，这不叫过分，李军被我杀了，我都感觉不过分！ 听完阿朵的话后，我还没有太大的反应，李军则怒了，眼珠子瞪的特别大看着阿朵说，你他妈是谁女朋友？我有错？老子那么多钱都给狗花了？到头来你说我有错！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这个小穷鬼？ 阿朵低下了头说，没，没。 警察开始作笔录，最后问私了吗？ 李军不答应，我也不答应。李军想让我蹲局子，我则是没钱赔李军，因为私了肯定会赔很多钱。 最后结果出来了，我要蹲二十天，李安龙两个月，因为他袭警了，再加上五万块医药费。 阿朵这次没有帮我说话，被李军骂了一句的她现在很乖，低着头站在李军身后一言不发。 这个拜金女也知道哪里轻哪里重，为了我根本不会放弃自己前途的。我早就看透了阿朵，只是我现在居然还有点希望阿朵帮我说上一句话，不为从轻处置，只为让我心里能暖一下。 我会不会有点太多情了？我是不是到现在还忘不掉阿朵？我自己都不知道！ 毕竟是我的初恋，毕竟这一辈子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 五万块？哪里有钱啊亲！ 警察根本不管这方面事情，直接联系了李安龙的亲人赔偿商量医药费的事情。当然警察也要给我家人打电话，但是听到我说，我是孤儿后还是报以同情。李军则嘿嘿的坏笑着嘲笑我，说我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 李老接到警察电话以后，显然李老没有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和李老好像说通了。 半小时后，李老和他二儿子来到了警察局。李老二儿子叫李安志，一身西装革履，气度不凡。 李安志一眼都没看李安龙，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把钱交给了李军，笑眯眯的说会请他们医院最好的医生给李军治疗，问问可不可以私了。 李军当然不答应，拿着钱一瘸一拐转身就走。 李安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话给李安龙，这真是帮你最后一次了，看在咱爸的面子上。以后惹事了别想我来给你擦屁股。 当天晚上，我和李安龙出了警察局。 我还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拘留二十天？ 回到家以后，我看到了李安志，李安志脸色阴沉质问李安龙，钱呢？家里怎么成这样了！ 李安龙还是痞气十足的回答，关你屁事？一个月给咱爸这么少生活费，花没了呗，你他娘太抠了，还是院长呢？ 李安志则冷笑回复，给这么少生活费，当然是防着你这个废物！ 李老则赶紧打圆场，让他们两兄弟别吵了。解释说家里钱没了的原因是李安龙出去打架，全赔给被打的人了。 我能看得出来，李老在掩饰李安龙现在依然在吸毒这件事。 李安志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话说三天后咱爸七十大寿，大姐会回来，这三天你不能再惹事，寿宴上必须出现！ 接着转身就走。 半小时后，那次在医院遇见的小医生开了个面包车，送了好几箱子蔬菜瓜果和生活必需品来。不过这小医生战战兢兢的，一眼都不敢看李安龙。送完拔腿就跑。 当天晚上李安龙又出去忍毒瘾了，我爬上窗台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微信发来几个消息，是阿朵发来的。没有消息，只有几个视频。点开视频以后我愤怒的都要砸手机！ 是李军和阿朵的那种视频！视频上的阿朵早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那放浪的模样让我看了只觉得痛心！ 接着阿朵的微信发来了语音，是李军。李军声音非常放荡，你女朋友真不错，真的很不错！听说你托人出局子了，送几个视频恭喜一下你。 我的怒气都快点燃房子了，我语音大骂李军不是人，阿朵就是个表子，但是说到一半我把语音取消了。 我已经看清了阿朵的本质，知道李军想让我生气，而且他们两个人在做这种事情是我不能阻止的，我干嘛要生气的着了李军的道。 我面带微笑的发了另外一条语音说，李老师真是宝刀不老呀，别闪到腰。语音发完，我就删除掉了阿朵的微信。 下半夜李安龙跌跌撞撞的回来了，我纳闷，通常在家伙不是第二天早上回来吗。我出去看了一眼，透着淡淡的月光，我看到满身是血的李安龙。 李安龙仿佛是用最后一口力气爬上了楼，刚到门口还没进去就倒下了。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跑过去呼唤李安龙，叔，叔，你没事吧，别吓唬我！ 李老也走了出来，我怎么感觉每晚李老都没有睡觉，因为我即使呼唤李安龙，声音也很小，我自然是怕吵醒李老，怕李老担心。 李老一言不发，让我叫救护车。二十分钟后，李安龙躺在了他二哥的医院里。那个小医生找来几个医生做手术。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李老把小医生叫来，让他别把这事告诉李安志。小医生答应了，手术费也是他垫付的。 手术做完李安龙就醒了，嘴巴里嘟囔着酒，酒，白的，辣的。 我连忙跑到楼下跑到楼下买了几瓶酒，接着飞速拿上来。李安龙要喝，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刚做完手术，现在喝酒真的好吗。 李安龙见我慢吞吞的，骂了句，你他娘墨迹什么，快给老子喝。 李老也在旁边，说你就给他喝吧。 既然李老都这么说，我也没废话，打开喂李安龙。李安龙支撑坐起来开始喝。我惊了，这货被砍成这样还能坐起来？ 李安龙喝了一大口，呼了口气似乎感觉很舒服。 当天晚上我们出院了，回的李老家。我问李安龙说，叔，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被伤成这样？ 李安龙嘿嘿一笑说，没大事，小事。 见李安龙不想回答，我也没多问。毕竟李老也没问。估计李老也懒得问了，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 5 那你跟我走吧 三天后，李老七十大寿。一大早李安志就领着一家老小来了，小医生也在，屁颠屁颠装扮屋子。李安志两个孩子，最大的女儿上高二，长得挺水灵的，也很有礼貌。小的儿子才上小学，特淘气，来到屋子里就是乱跑乱玩。 半小时后，李老大女儿从别的城市飞了回来。李老大女儿李慧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很好，完全看不出这个已经四十岁了。穿的衣服也特别的高端，最起码比李安志所穿着高端西服要高一个档次。 李慧身后跟着一个女孩，这女孩一身朋克范儿，穿着露肩的上衣以及白色偏摇滚的裙子，打着唇钉，眼睛大大的，特别漂亮。 不过她好像不开心，一直低着头。 李安志见李慧来了，叫了声姐，其乐融融的聊着天。李安志的两个孩子也跑去和那个朋克女孩说话。 朋克女孩完全把他们当空气忽视了，找地方坐了下来玩起了手机。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朋克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很吸引眼球。 我削了点水果端给朋克女孩，不知为何，我总想和她接近一下。 离近了我的心里砰砰砰的狂跳，也不知怎么就是紧张。我对那女孩说了句，吃点水果吧。 朋克女孩头也不抬，只是疯狂在手机上打字回复人家消息。我有些好奇，撇了眼。她在给一个人发信息，长长的好几段，但是对面根本没有回复。 朋克女孩察觉到了，抬起来瞪我一眼。 我看到的是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她哭了？ 然后还没等我多想，一巴掌朝我抽了过来，负心汉！你还敢来找我，找你的阿玲去啊！ 朋克女孩骂了一句。 我捂着脸满脸尴尬，因为这清脆的耳光声惊动到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我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安志站起来问了句，曦曦，怎么回事。 朋克女孩没有理李安志，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嘴里喃喃的，你不是他？ 我擦，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吧，我是谁啊，我是刘辉啊！ 我无语的摊开手，表示无奈，走开了。 不一会，一直在楼上睡觉的李安龙下来了。皱着个眉毛骂道，你们可真他娘的吵。 李安龙的出现，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那个小医生的腿肚子不自然的抖动着，李安龙老婆的脸色也很不自然，如同看到阎王般。 接着走到曦曦旁边的果盘吃了起来，曦曦见到李安龙非常开心，直接扑到了李安龙身上，叫了声舅舅，在李安龙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三舅，终于见到你了！我妈说你死了，我还不信！ 李安龙呛了一下，看了眼李慧，没说话。 李安龙没怎么理曦曦，把曦曦轻轻移开，摸了摸曦曦头说了句好好学习。接着李安龙满屋子找酒喝，我递给了李安龙瓶酒，李安龙很开心，说你小子他娘的真是越来越会做人了。接着拿着酒上了楼。 曦曦要跟上去，但被李慧喝止住，说了多少次了，少和那个王八蛋接触。他有什么好的。你看看你二舅多成功，现在都做副院长了。来，和你二舅聊聊天。 曦曦说不，我三舅是真男人，才不是王八蛋！ 曦曦敲着李安龙的房门，喊着三舅长三舅短的，活脱脱的小迷妹般。而里面没有一直要开门的迹象，曦曦只能下了楼。 李安龙的出现让曦曦开心了一下，但也阻止不了她的难过。她回到沙发上点了根烟，继续摆弄手机。 曦曦一根接一根的要抽着，这点和我很像。一烦恼的时候就喜欢抽烟。中途李慧骂了好几句，说屋子里全是烟味。 我很想和这个曦曦说上一句话，于是我又走了过去，问了声，你在烦恼什么呢。 曦曦刚开始没理我，愣神中，我又问了一句。 曦曦啊了一声，抬头看我一眼说，关你屁事啊。 我挺尴尬的搓着手说，我不是负心汉，我真的和他那么像？ 曦曦笑了一下，说你没他帅。 我摸了摸脸，心想我还是挺有自信的，我还是有点帅的。要不然当初阿朵怎么会追我？ 没错，当初和阿朵在一起，是她先追的我，毕竟我有点内向，那时候和女孩子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 接着就蛮尴尬的，站着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怕尴尬，只能说了句，你刚刚打了我一巴掌，还没和我道歉。 曦曦有点厌烦说你怎么这么娘们，和他差远了。对不起，行吗？ 我灰溜溜的走了。 下午开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坐了一大桌子。孩子的吵闹声，大人们的聊天声音，我感觉此刻很温暖。 李安龙也下了楼，曦曦坐在李安龙身边问东问西，李安龙干巴巴喝着酒，一句没有回他。 李安志为李老的蛋糕特别大，李老吹蜡烛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踹门的声音。声音很大，门没撑住几下就被踹开了。 几个社会汉子拎着刀就出来了，领头浑身纹身的胖子大骂一声曹尼玛的李安龙，老子贡你抽了两百多万的粉，你他妈不还钱，还砍伤我七八个兄弟！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单挑王，一手遮天？我去你娘的吧，没用的废物！今天钱再拿不出来，我砍你全家！ 李安龙蹭的一下站起来，拎着个酒瓶子就冲上去了。 胖子轮着刀和李安龙打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李安龙就用酒瓶子茬在胖子身上戳了好几个窟窿。而胖子丝毫没有伤到他！ 我观察到，坐在我旁边的曦曦挺激动的，眼里全是仰慕之情。 胖子被揍的憋屈，骂了句，你们他妈的倒是上啊，李安龙可是单挑王，看着我被打死？ 我发现胖子身后的汉子全程都是战战兢兢的，从来到现在都是。但听到胖子的呼救，他们鼓起了勇气冲上来。 住手！ 这是李慧的声音，虽然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却充满了威严。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李慧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扔在地上说这里有三百万，拿好，给我滚！ 说真的，这一幕真的帅到我了。 那胖子捡起来银行卡屁话不说，转身就走。 接下来，整个屋子充满了沉默。 终于，李慧爆发了！ 她指着李安龙，你居然还敢吸毒！你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戒毒所管的了你，那你就进去给我待一辈子吧！我和老二一直不敢给咱爸生活费，你也知道咱爸最疼的就是你，你如果要钱，他肯定会给你去复吸。你居然敢去借高利贷，你可真有能耐啊你！是不是他们知道你是单挑王，不敢不借给你？你那个破名头现在还能唬住几个人！现在时代变了，你已经不是什么神话了，你现在就是个没出息的啃老族。明天赶紧给我进戒毒所，在里面待着别出来了，让咱爸省省心。 李安龙沉默的一言不发 反正第二天，李安龙就消失了。 谁也找不到他，当然，他们也没想找。曦曦问过几嘴说三舅去哪里了，李慧说他死了才好，跑的倒快。 曦曦再也没多问，而是一直再给一个人打着电话，打了好多遍那人才接。一接电话，曦曦就大骂起来，说你就是那个阿玲吧，你可真有本事啊，肖鹤也不知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挖老娘的墙角，就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你死定了！ 挂掉了电话，曦曦直直的盯着我，我被她看的发毛，有些不自在。 曦曦问我，你是干嘛的，一直住在我姥爷家。 李老已经和他的儿女介绍过我了，那时候曦曦也在，可能一直在想着她那出轨的男友吧，所以没听到。 我说我救过李老，我在这城市没地方住，所以李老让我搬过来住了。 曦曦哦了一声，特别霸道的说那你跟我走吧，在我家你就得听我的 6 孤独的心 我情不自禁的跟在了曦曦身后，只想和她接触多一些，只想离她近一点，可能我太寂寞了。 我们上了出租车去了一个小区，曦曦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找着门牌号，很快在五楼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曦曦看了我一眼说，阿玲就住在这里，我要打她一顿。 我点头说我明白了，接着曦曦闪到一边，我来敲门要把阿玲叫出来。对于这种第三者我是非常痛恨的。 很快开门了，一个染着金毛的短发女孩睁开睡眼走了出来，问我找谁。 还没等我回话呢，曦曦就已经冲上去了，拽着她的头发就抡了两巴掌。金毛玲被曦曦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反映过来，把曦曦推开，接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打架能怎么打？无非是扇耳光拽头发，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解。 我推了金毛玲一把，金毛玲就倒下了。曦曦骑在了金毛玲身上疯狂撕打。金毛玲的衣服被撕扯掉了，雪白雪白的皮肤暴露出来，曦曦还不解恨，看样子要扒她全身。 金毛玲已经无法反抗了，因为曦曦骑在她身上，她那点小力气根本无法把曦曦推开，曦曦占尽了优势。 金毛玲只能捂着脸，捂着身子保护着自己。但是嘴巴却不饶人，骂骂咧咧的说，是你自己没本事，管不好自己的男人，你倒来怪我了？难道肖鹤再换个女人，你还要继续去打那个女人吗。自己的男人自己看不清楚，你真他妈的失败。 曦曦停手了，发着愣。 金毛玲看准机会把曦曦推开，对曦曦踢了两脚。我又把金毛玲推开了，虽然打女人有点无耻，但我最起码不能看着曦曦挨打。 曦曦哭了，泪花挂在脸上，让人心疼。 金毛玲知道自己吃亏，赶紧跑进了屋里，临走骂了句傻13。 我扶着曦曦走了，曦曦全程一言不发。我安慰着曦曦说，不要这么伤心啦，你那么漂亮，什么样男孩找不到。 曦曦眼睛看向了我，我们两个人的眼睛交汇在一起。我感觉这是曦曦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我。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就这么对视了有五秒，曦曦说你陪我去看个球赛吧。今天是伊朗对日本。 我点头。 到了现场，我们入座坐好。曦曦一直在张望，似乎在寻找一个人。根本就无心看球赛，我也不懂足球，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曦曦看，没有移开。 她在想什么，她在想着谁，而我此时的世界只有她。 散场。 月亮露出个尖儿，晚风轻轻的吹在我们脸上，曦曦的头发被风吹的带着些许香气，几根发丝划过我的脸颊。 我多么希望球赛还能继续，我还想在这种状态下多待一会。 曦曦的眼神空洞，她找的那个人不会再来了。 半晌，曦曦说，你知道吗，他最爱看的就是球赛，每次球赛他都要带上我和他一起看，虽然我不爱看球赛，但是我爱他。 我递给曦曦一根烟，给她点上。下了阶梯座位，我张开双手迎着风，我大喊了一句，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青春，我不爱这个世界，不爱这个年代！ 可能触动了曦曦，曦曦也学着我的动作大喊着，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青春，我不爱这个世界，不爱这个年代！ 有时候大声的呐喊确实能释放不少的压力。 出了足球场，曦曦说要去喝酒。 进了一家酒吧，我们在前台卡座坐了下来。曦曦好多了，但还是不自觉的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 点了一打啤酒，我和曦曦喝着。两个人都是干巴巴的喝，偶尔会碰一碰杯。我喝的很快，曦曦喝的也很快，可能都想一醉解决所有忧愁。 突然我发现曦曦眼光定格了，我顺着方向看去。发现一个浑身是纹身，带这个大耳钉的板寸男正和一个女孩拥吻着。 曦曦拎起了一瓶酒走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打女孩，而是把啤酒瓶砸在了纹身男的头上。 砰的一下，啤酒瓶四分五裂，纹身男惨叫一声，瞪大的眼睛看着曦曦，林曦你他妈有病啊！ 话刚说完，又一个啤酒瓶砸在纹身男身上。 那是我的啤酒瓶！ 我又顺手拿起个凳子，对着纹身男就是乱砸一气。纹身男被这一连贯打懵了，再想还手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占尽了优势。 很快旁边冲出几个年轻人，对我挥舞拳脚，曦曦搬起来凳子砸向那几个年轻人。 我把凳子对那几个人一扔，拽着曦曦就是跑。 酒吧现在一大堆人看热闹，我们挤进了人群，很快挤出了一条出路。 跑出了酒吧，我又带着曦曦绕进了几个胡同，感觉后面人找不到我们了，这才停下来。 我们呼哧呼哧喘着气，靠在一棵大树下。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问曦曦，爽吧。 曦曦说爽，拿出纸巾也在擦着汗。 大树下的我们靠在了一起，感受着她的体温。我的手不自觉拉住了她的手，那一刹那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曦曦没有反抗，反而把头靠在了我的肩旁。 两颗孤独的心触碰在了一起，在用各自的温暖相互来驱赶寂寞。 我把头埋下，嘴唇贴着她的嘴唇。曦曦下意识后退一下，我又向前了一下。 这个吻很长很长，很暖很暖。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又会去管？ 我听说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东西是不会过期的，爱情也是同样。曦曦肯定会忘掉肖鹤的，他们的爱情应该很快就会过期了，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最快过期的，是我。 我送曦曦回了李老家，李慧已经入睡，她根本不会去管曦曦回没回家。 第二天李慧因公司有事，就飞走了。曦曦留了下来，说还想在姥爷家多待几天。我以为她还想和我在一起，才会选择留下来，可是一大早曦曦就出门了，根本没看我一眼，仿佛又回到了之前。 我在家躺了一天，满脑子还在回忆昨晚和曦曦发生的事，真的很美好。 到了晚上，曦曦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我问李老，曦曦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李老不是很担心，说这个疯丫头啊，经常这样，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穿上外套出了门，我联系不到曦曦，只能慢慢的去找。先去了昨天的足球场，这个点已经结束了比赛，但我还是进去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 我又去了昨天的酒吧，里面乱糟糟，依旧看不到曦曦的身影。这里是酒吧一条街，我又串进了其他酒吧寻找。 看曦曦的打扮我就感觉她应该经常出入这些地方，果然，在一家酒吧里，我看到了曦曦。 她正在舞池里跳舞，旁边还有几个男人在努力的往曦曦身边凑，趁机搭话。 曦曦完全不介意，一边跳一边和那几个男人聊着天。我叫了声曦曦，曦曦看了我一眼，我问她几点了，还不回家。 曦曦有点不耐烦，你来干嘛，你先回去好了，我今晚不回。 我有点失落，没有走，站在一边默默的看。 曦曦跳累了，走下来休息。刚刚在舞池和曦曦聊的挺嗨的那哥们递给曦曦一杯酒，二人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最后，那男人搀扶着曦曦出了酒吧走了。 我看这两个人明显是要去开房的架势啊。我叫了下曦曦，曦曦喝的有点多，说你快走吧，别来烦我。 那哥们瞪了我一眼，我冲了过去，把那哥们推开，搀扶曦曦就要离开。 那哥们急了说，我他妈凭本事泡的妞，你来捣乱干什么？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