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诡事》 第一章 离奇车祸 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飞速行驶着一辆军绿色解放牌的大卡车。车头很大,后面是披着帐篷的货箱,靠后一点拴在货箱上的帐篷被风吹得扬起,像似一块横着的船帆,更像是一张被风撕破的鬼脸,而风也带着鬼吟。 转角处,年轻又消瘦的男子看见飞速朝自己驶过来的大卡车顿时愣住了,赶紧将未熄火的摩托车减档减速刹住。环抱着男子的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女子背后是刚从镇上集市买回来的蔬菜和猪蹄。 巫子佑站在家门口正好可以看见这一场完美的“邂逅”。巫子佑看见大卡车仍然不减速度的朝男子驶去,男子张着嘴不知道嘀咕着什么,而清秀的女子只是惊讶的看着不转弯的大卡车,然后嘴越张越大,最后清秀的女子用原本环抱着男子的手使劲儿的拽着男子的衣服。夏天衣服本来就只是一件短袖,而且质量不太好,感觉男子的衣服就要被女子撕破似的。 “爸!!!”巫子佑见男子跟大卡车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却还没有避让的意思,吓得巫子佑从家门前坝子边上的板凳上一跃而起,直接从两米多高的田坎上一跃而下。 “爸,爸!真的是你,爸!”刚掉在田地里的巫子佑便听见耳边传来他爸爸惊喜的声音。 “天齐,天齐……”接着是他妈妈焦急的在呼唤他爸爸的名字。 啊。听到女子的惊吓声,巫子佑顾不得双脚传来的疼痛朝田坎边上跑,可是双脚传来巨大的麻意还是使巫子佑站不起来,巫子佑一个踉跄神奇的滚到了五米开外,全身趴在田坎上的巫子佑看见大卡车毫无顾虑的撞向自己的爸爸妈妈和摩托车,然后撞在公路边的小山坡上这才熄了火。 田坎离崖下的公路可有五米多高,崖上长满了带刺的植物。 “爸爸~妈妈~”巫子佑奋力的哭泣奋力的叫喊,奋力的朝距离巫子佑还有两个田坎距离的车祸现场跑去。双脚麻木的巫子佑站不起来只好在地上滚,后来由于身上裹了太多的泥,巫子佑便只有奋力的爬。顾不得指甲缝里挤得肉生疼,顾不得擦破皮的手指。 “爸!”巫子佑的头上全是冷汗,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这才愕然从梦中惊醒,整个房间里还回荡着巫子佑的声音。 “子佑……子佑。”刚从门口进来的姓茗担心的看着巫子佑。 “我没事儿。”巫子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胡乱的说,然后掀开已经半湿的被子穿上拖鞋。 “又梦到巫叔叔和阳阿姨了?”姓茗关心的声音再一次传入巫子佑的耳朵。 “恩!”巫子佑没有否认刚才做的梦。 “你怎么来了?”巫子佑回忆着刚才梦里没有发生完的事情随口询问姓茗。 “怎么了?我是你女朋友难道都不可以来看你吗?”姓茗开始傲娇的看着巫子佑,一副“给我好好说话”的样子等待着巫子佑回答。 的确,她的问题肯定只有一个答案:“可以!”巫子佑的回答没有异议但也没有生气。 姓茗习惯性的坐在椅子上跟巫子佑讲了很多东西,可是巫子佑的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个没有做完的梦,那场诡异的车祸。其实刚才发生的事情既是梦也不是梦。梦里的事情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候巫子佑才十二岁,刚小学毕业。巫子佑已经无数次从那个梦里惊醒,而且每次都在巫子佑准备从最后一块田坎上跳下去的时候被吓醒。 巫子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大卡车撞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躲,更加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会在最后一瞬间叫“爸”。巫子佑没有亲眼见过他爷爷,巫子佑唯一能见到他爷爷的机会只能通过一直挂在家里客厅的那张遗像。 爸爸出车祸的那年爷爷已经死了十多年了,爸爸怎么可能在大卡车里看见爷爷。这个问题困惑了巫子佑一段时间之后,巫子佑的奶奶给他解释说他爸爸能通过阴阳眼看见他爷爷。可是不久之后新的疑惑又出现了在巫子佑的脑海:爷爷都死十多年了,为什么鬼魂还没有离开人世呢? 巫子佑爬到最后一块梯田坎边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已经被压得稀碎的摩托车还有那看不清是蔬菜还是猪蹄的东西,或者两者已经混合在一起。巫子佑努力的在车祸现场寻找自己爸妈的踪影,直到在大卡车的后轮旁边才发现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爸爸,妈!”巫子佑想也没想从五米高的田坎上跳了下去。他眼睛里全是泪水,视线模糊得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觉得耳边的风会打人,眼前的风让眼睛很疼,身边的草割在身上很疼很痒,还没等巫子佑难受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致使他昏了过去。 后来听村里人讲大卡车上根本没有人,车祸现场只有巫子佑死去的爸爸妈妈。从那之后巫子佑每天夜里做梦都会梦见他爷爷。梦里的爷爷那么真实,那么和蔼可亲,怎么会是致使爸爸妈妈死去的凶手呢? 后来他奶奶告诉他“爷爷的魂魄听了恶鬼的谗言被利用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来村子里都是这样传,巫子佑也就这样认为了。 大卡车是巫子佑爷爷当兵的时候开的车,也是雾滃村里第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听说巫子佑爷爷死后,大卡车便捐给了村里,谁家有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开。还好巫子佑爷爷生前将开大卡车的本事教给了村长的儿子二狗子,这车子才没得以荒废。 伤好过后巫子佑还去问过二狗子有关于大卡车的事情,可是二狗子说那天之前刚下了几天的雨,他根本没有开过车,车一直停在村口。二狗子说巫子佑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可以挂在树枝上,还安慰巫子佑说让巫子佑的奶奶做个法事,让巫子佑爷爷和爸爸妈妈的魂魄都早些投胎。 二狗子还告诉巫子佑“其实类似巫叔跟阳阿姨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隔壁金花村老猎户的妻子也是这样死的,虽说不是被无人车撞死的,但是却是被没有人没有子弹的空枪打死的”。 巫子佑的奶奶叫巫金云,是雾滃村有名的巫师。 还真同二狗子安慰巫子佑的那样,没过几天巫子佑的奶奶在家里为他爷爷和爸爸还有妈妈做了一场法事。后来巫子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他爷爷了,再后来巫子佑大多数梦都只是爸爸和妈妈的车祸,而且出现在巫子佑梦里的爸爸妈妈越来越模糊,巫子佑每次惊醒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 “子佑。子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巫子佑看见姓茗双手拉扯着他的衣角,样子也很着急。 “恩……”巫子佑下意识的回答姓茗的话,心里还在想姓茗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当巫子佑看见站在门口的巫金云便全都明白了。 巫子佑好像犯错的孩子看着巫金云:“奶奶!” “又想起你爸妈了?”巫金云从来没有这般慈祥过。 随即只见巫金云从背后取出铃铛站在门口“胡乱”的摇了几下。突然屋子里阴风四起,桌子上一次性的杯子全被吹落在地上。姓茗的头发被吹得凌乱,眼睛也被风吹得睁不开。坐在椅子上的巫子佑惊奇的看着从自己身体里出去的黑影:“这是什么鬼魂?” 直到黑影消失在楼梯间,巫金云手里的铃声也消失了,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回暖不少。巫子佑跟姓茗只是呆呆的立在原地,巫金云却很淡定的看着巫子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爸妈十年的忌日。”巫子佑不知道何时巫子佑叫爸妈再也不是叫爸爸妈妈了。 巫子佑看着姓茗希望她也跟巫子佑一起去祭拜爸妈,姓茗也好像看懂了巫子佑的意思接着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看向巫子佑的奶奶。可是巫金云还是同平日里一样:“茗子,你家里应该有事儿吧。你快回去吧。” 巫子佑走到爸妈的坟前都还在疑惑巫金云为什么这么讨厌姓茗,还想着刚才的鬼是因为什么而闯了进来。可当巫子佑看见两堆黄土之后眼泪终于将刚才的疑惑全部代替。 吾儿巫天齐之墓。 儿媳阳彩之墓。 潇潇洒洒的笔锋像刀割一样木板上刻下了巫天齐跟阳彩的名字。原本黑色的字迹经过时间的消磨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像水中鲜血一样的红。 第二章 头七 巫天齐和爱人的坟是在麻连树湾,这里有很多的麻连树,也是巫子佑族人的“专属”坟地。说这里是个湾其实只是因为它的地名,实际上这里是一个小山坡,而且地方不大。巫子佑听巫金云说爷爷极其以上辈分的人全都葬在这里,可是巫子佑看这里加上他爸妈的也就五座。 说是来祭拜,其实巫子佑除了带了点水果之外什么都没带。巫子佑一直在跟父母的坟堆说话,巫金云也一直站在身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巫子佑。巫子佑将两支点燃的香插在苹果上低头对着木碑好像忘了刚才从自己身体里出去鬼魂的事情:“奶奶,你说小欣怎么还没来?” 转身的巫子佑正好看见巫金云脸上的皱纹都是不悦:“可能是她忘了吧。” 巫金云刚说完,巫子佑就看见从一棵大树旁边走过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小欣。” 小欣是跟着爷爷姓的,全名林可欣。林可欣是巫子佑的妹妹,虽然只比巫子佑小一岁,但是从幼稚园都是跟巫子佑一个班,而且和巫子佑还是同桌。不过林可欣一直都是在舅舅家长大,跟巫子佑除了上课的时候经常见面之外,就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见面了。 林可欣脸上原本的笑意在听见巫子佑说话之后也消失了,然后低着头看着巫子佑:“哥,奶奶!” 巫子佑感觉到林可欣还是不怎么待见自己只好将给林可欣准备好的香递给她,林可欣拿过香便跪在了地上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巫子佑站在奶奶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巫天齐夫妇去世之后,林可欣对巫子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似乎巫子佑就是杀害她爸妈的凶手。 巫子佑的舅舅叫阳奎,是画龙镇派出所的所长。因为巫子佑舅妈死的早,自然也没有后人,所以没有再婚的阳奎将巫子佑跟林可欣一直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 十二年前在巫天齐夫妇死于车祸当天,巫子佑受伤之后一直在画龙镇上的卫生院养伤,一直住在阳奎家的林可欣自然肩负着照顾巫子佑的责任。 “小欣,你怎么了?”已经伤好之后的巫子佑忍不住询问这五天来一直没有露出过笑脸的林可欣。林可欣没有回答巫子佑,只是埋着头走在巫子佑前面。 “小佑,小欣,你们回来了!”阳奎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好像两塑小雕像,脸上带着歉意,“你们看看我,本来说要去接你们的,但是所里有事情走不开,刚到家准备出门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巫子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敲门,门自己就打开了。林可欣还是没有说话在巫子佑之前进了阳奎的家。 “你们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阳奎见他们没有说话想要打破这份寂静。 舅舅做的饭超级好吃,不过怎么会这么好吃呢?估计是舅妈离开很久的缘故吧。 巫子佑刚想爆出一大串菜名见林可欣直接走进了卧室,所有的菜名到嘴边成了:“都可以。” 晚饭是死一般的沉静。阳奎努力的找话题,可是除了巫子佑偶尔搭一句话之外,林可欣是一个字都没说。阳奎好像知道林可欣是怎么了,也没有故意逗林可欣开心而是看着巫子佑:“小佑,后天就是你爸妈的头七了。” 阳奎的这个消息才将巫子佑从梦里拉回来,夹了一块土豆片的筷子好像散架似的掉了一支,被夹着的土豆也跟着掉在了桌子上然后落在地上,巫子佑刚想弯身捡就听见阳奎的声音:“不要紧,我待会儿收拾。” 一下子无神的巫子佑看见林可欣哭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巫子佑也带着泪低着头走了出去。阳奎在厨房不知道忙碌着什么,噼里啪啦的声响好像在给巫子佑和林可欣的哭泣打节奏。 第二天阳奎的同事帮忙将巫子佑和林可欣送回了雾滃村,晚上的时候阳奎才赶到。已经一天了,林可欣没有跟巫子佑说过一句话,当然也没有笑过一次。以前都是淘气的林可欣逗巫子佑开心,虽然自己的爸妈不在了,可是巫子佑也想逗她一次,但每次换来的都只是更大声的哭泣。 不过林可欣很怕她奶奶,在巫金云看了她一眼之后,哭得再伤心再投入的她都会立马停止哭泣。 都说女生早熟,这是真的。这一天林可欣一直待在家发愣,而有些难受的巫子佑还在村里到处转悠,在村民们的口中还听到一些关于他爸妈死的事情。都在说他爸妈死的蹊跷,甚至还有人说他爸妈在他爷爷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对待老爷子,被老爷子惩罚了,有其甚者还说巫子佑是孤儿。为了这些事情巫子佑还跟村里的很多小孩包括大人打了架,不过最后都是以巫子佑失败告终。 巫子佑带着淤青,回到家发现家中客厅摆放着贡品,自己房间门口摆放一碗清水和一碗五谷粮…… “干嘛去了?”只见巫金云已经换了一件长衫,可巫金云的脸比长衫更加严肃,语气中也带着责备。 巫子佑就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他们说爸爸妈妈对爷爷不好,然后爷爷回来怪罪……” 巫金云并没有因为巫子佑委屈而安慰巫子佑而是大声呵斥:“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管他们干嘛。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别把门口的东西碰到了。”再听见巫金云说话是阳奎来了之后。 巫金云带着巫子佑他们去到麻连树湾。见到自己爸妈坟头的林可欣和巫子佑放声哭了起来,不过阳奎硬拉着巫子佑他们没让两人扑上去。 巫金云左手拿着铜质的手掌大小的铃铛,右手拿着一根她这么高的银杖。嘴皮不停的在动,念叨着什么:……各路鬼神且让道…… “呜呀!”巫金云将银杖插在地上,足足陷进泥土十厘米,然后巫金云左手的铃铛也不动了。 巫金云看着天空好像在感悟着什么,突然巫金云深吸一口气看着巫子佑的身后:“你们来了!” 巫子佑一直觉得背后很凉,被巫金云这么一说巫子佑哭都不敢哭了跟着阳奎和妹妹一起扭过身子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时巫子佑感觉到身边的野草开始摇曳,麻连树湾两边的山谷呜呜作响,好像是鬼叫。 巫金云没有解释他们三人的疑惑,而是走到巫子佑面前在巫子佑额头上不知道画了什么,然后巫子佑看见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飘在巫子佑左边。巫子佑惊讶的大叫:“爸爸,妈妈……” 巫子佑发了疯的想要挣脱阳奎的束缚。阳奎脸上的疑惑尽在巫子佑的眼底,接着巫子佑又看向巫金云。巫子佑在阳奎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后直奔自己的爸妈而去,巫子佑以为自己会一头扎进爸爸妈妈的怀里,结果巫子佑没有一点阻挡的冲了出去,要不是巫金云拽着巫子佑的衣领,巫子佑直接翻下了山坡。 从巫金云手上传来的凉意袭遍全身,回过身的巫子佑只看见飘在空中的爸爸妈妈身上泛着光,还有自己奶奶无神的目光以及阳奎和林可欣惊讶又疑惑的眼神。 第三章 冰窟 要不是巫金云手上的冰冷,巫子佑还会沉静在阳奎和林可欣的疑惑之中。 奶奶的手真的很冷,这完全不是一支正常的手,就像冰棍一样。 巫子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另外两人都紧张的望着巫金云,阳奎将林可欣搂得更紧:“他……他们回来了?” 巫子佑奇怪的看着阳奎。舅舅说的他们难道指的是爸爸妈妈?他们就在这里呀,舅舅看不见吗?不对,爸爸妈妈怎么这么模糊,怎么是飘在草上面的? 奇怪的是飘在草丛上面的巫天齐跟阳彩只是看着巫子佑,就连他们对面的巫金云都不看一眼。巫子佑警惕性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二人:“爸爸妈妈,你们……” …… “啊!”巫子佑听见自己的爸爸竟然说话了,吓得巫子佑赶紧挣脱了巫金云的束缚跑到阳奎的怀里窝着。阳奎还是像刚才那样把巫子佑搂在怀里,不过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巫子佑刚才叫的地方:“姐姐,姐夫……你们在吗?” 巫子佑看着阳奎盯着爸爸妈妈稍微放心了点,可是听完阳奎说话之后,巫子佑变得更加害怕,也窝的更紧,抓的更紧了。 “小佑~小佑……”巫天齐的声音很缥缈。 巫子佑根本听不清楚自己的爸爸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他爸爸在叫他的名字。巫子佑尝试从阳奎的怀里走过去,可是脚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 “小佑~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给我们报仇~”巫子佑盯着他爸爸妈妈所飘在的地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又听见他爸爸好像在给自己讲什么事情,巫子佑慢慢的半步半步的朝他爸爸妈妈移动。 “呜……啊~”一声铃响,巫天齐跟阳彩一下子就消失了。巫子佑快步冲上去,可是任巫子佑怎么舞动自己的手都是徒劳:“爸爸,妈妈……妈妈!” 巫金云左手拿着铜铃,右手搭在巫子佑的肩膀上。巫金云的手也没有刚才的那种冰冷,有的只是粗糙,好像干瘪的树皮。阳奎拉着林可欣和巫子佑来到刚才巫子佑站过的地方看着巫金云:“他们走了?” 巫子佑像刚才想扎进自己爸爸妈妈怀里那样一头扎进了阳奎的怀里:“舅舅,爸爸……爸爸妈妈走了,爸爸妈妈走了……” 林可欣刚才一直都很惊讶,现在又听见巫子佑的哭声,木讷的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走吧。明天头七,去给你爸妈准备一下。”巫金云将旁边插在土里的银杖拔了起来走在前面,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看见爸爸妈妈了?”挂在阳奎怀里的林可欣看着阳奎背上的巫子佑。 巫子佑并没有听见林可欣叫自己,只是一直盯着刚才巫天齐跟阳彩所站的地方。不知道是离得太远还是阳奎走得太急,巫子佑总感觉背后有人看着自己,仿佛从脸边刮过的风都带有自己爸爸妈妈的味道。还好阳奎走得很快,致使巫子佑留恋的心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所替代。 回到家,巫子佑没想到自己家里也是寒气阵阵。巫金云坐在大厅,眼珠都不转一下,像极了一个木头人,要不是她手里的银杖一直在转动,挂在银杖上面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巫子佑真的会以为自己的奶奶正睁着眼睡觉。 阳奎将林可欣从脖子上放下,巫子佑也从阳奎的背上滑了下来,阳奎拉着二人站在门口,自己一直看着屋里坐着的巫金云,直到巫金云停止转动银杖:“都进来吧!” 听到巫金云的话,阳奎才赶紧将巫子佑和林可欣提到大厅。因为巫子佑的爷爷去世很久,老爷子的遗像一直挂在大厅的左侧,正面是挂着巫子佑爸爸妈妈的遗像。巫金云正是坐在爷爷的遗像下面,阳奎拉着两个小孩儿与巫金云正对着,巫子佑在阳奎的怀里看着从来都没有如此紧张过的阳奎,林可欣还是不理自己的哥哥,只是闪动着大眼睛惊恐的贴着阳奎的身子。 突然外面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巫子佑感觉自己爷爷的遗像动了一下,接着看见巫金云取下挂在银杖上的铜铃,拿在手里不停的摇,闭着眼的巫金云嘴里念叨着巫子佑听不懂的语言。一阵铜铃过后,刚吹进来的风又从老爷子的遗像周围好像长了脚似逃了出去。屋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巫子佑想起刚才的事情以为只有自己看见了,接着听见林可欣的叫喊,直到阳奎惊讶的看着门口:“这……” “没事儿,孤魂野鬼罢了。”一直在摇铃的巫金云突然将眼睛睁开,“阳奎,这丫头也长大了,以后就住在家里吧。” “啊?”阳奎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回忆起刚才巫金云缥缈的声音,“哦!” 巫子佑听见巫金云说林可欣可以留在家里有些高兴,可是林可欣听到阳奎答应了之后一直在拽阳奎的衣服,揪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不过在看到巫金云笃定的眼神之后,林可欣只是把阳奎的衣服拽的更紧了贴的更紧了。 巫子佑家房子是青砖瓦房,一楼有两个卧室,二楼有两个卧室。阳奎带着巫子佑去了二楼,林可欣自然是跟着巫金云住在一楼的房间。也许是累了,伴随着外面的风叫巫子佑很快就睡着了,梦里爷爷开着一辆大卡车撞向爸爸妈妈,然后巫子佑自己拼命的跳下两米高的田坎又从五米高的田坎跃下:“啊!” 坐在床边、脸上挂着两轮黑眼圈的阳奎直接将巫子佑搂入怀里,还摸着巫子佑的头倒像是在理顺巫子佑的头发:“别怕,别怕。” 巫子佑一直以为自己的舅舅会问自己昨晚是不是看见爸爸妈妈的事情,可是他爸爸妈妈的头七已经过完了阳奎也只字未提。阳奎因为派出所事情多便回家了,巫金云又去了巫天齐跟阳彩的坟地,家里只有巫子佑和林可欣。巫子佑想要跟林可欣拉近关系,可是不管巫子佑说什么,她都是一字不吭。 下午巫金云很晚才回来,巫子佑以为自己的奶奶会关心他们吃饭没有,可巫金云却问道:“昨天看见你的爸妈了吧。” 在巫子佑猛的点头之后巫金云才继续说:“想再见到他们的话你就得学习巫术,只有学习了巫术之后才可以再看见他们,而且还可以救活他们。” 巫金云虽然平时很严格,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巫子佑确信自己奶奶说的都是真的。还没等巫子佑说话林可欣好像憋了很久似的:“真的可以救活爸爸妈妈吗?”巫金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要学……”林可欣露出必胜的眼神,可是巫金云听完只是摇头。 两人都将目光看向巫子佑。“好了,你们跟我走吧……”巫金云一句话三人就从天亮走到了天黑。 巫金云的步伐很大很快,巫子佑和林可欣在后面只是一个劲儿的追,根本不知道走过哪些地方。巫金云在一块大坑边停了。 这不是跟狗儿哥一起来抓过兔子的陨石坑吗,奶奶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没等巫子佑多想,巫金云又疾步走了起来。直到巫金云又在一个山洞门口停住,见巫子佑二人跟了上来之后才缓缓走了起来。 山洞口是密密麻麻的荆棘,不过却有一道平坦的路。山洞是往下延伸的,进去之后很像一个地窖。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巫金云手里的火把都快燃尽了,三人才到了底。 山洞的底很宽,有巫子佑家房子那么大。正中央是一块类似棺材的东西,上面发着银光,里面躺着两个人。已经冻得发抖的林可欣紧紧的拽着巫子佑的衣服,可是巫子佑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巫金云左手的铜铃一响,然后手指在巫子佑的额头上画了个圈接着又在林可欣的额头上画了个圈,巫金云几句咒语之后巫子佑二人身上一阵暖意升起,从额头布满全身。 恢复精神的巫子佑和林可欣看见躺着棺材里的人大叫起来:“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巫金云看着冲上去的二人赶紧呵斥:“别碰他们。” 第四章 阴阳眼 此刻已经夜深,不过由于棺材发着银光,在最底部三四米高之下都可以看见。 巫金云刚叫住巫子佑二人,巫子佑就被棺材周围的台阶绊倒摔在冰冷的台阶上,顿时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只见林可欣听到声响后转过身看着巫子佑,眼中的关心一扫而过。 “别动!”巫金云“飞”向巫子佑。三米多的距离在巫子佑还没爬起来之前巫金云就已经到了巫子佑的身边。突然感觉冰冷的巫子佑见到巫金云只道:“奶奶!” “别动。”巫金云在巫子佑的额头上再一次画了个圈,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过巫子佑确定念得东西跟刚才不太一样。巫金云动作刚结束巫子佑就觉得身上没有那么冷了,而且再一次摸到台阶的时候也没有了凉意。 林可欣楞在棺材旁边:“爸爸,妈妈……” 巫子佑也走到棺材的旁边,即使刚才身上没有寒意的巫子佑站在棺材旁边也会觉得冷。 巫金云只是站在一边:“这是冰窟。距离地面一百多米,因为里面极其寒冷,所以才将你们的爸爸妈妈放在这里。” 巫子佑二人哪里还顾得上巫金云说了什么只是在不停的哭泣。大约又过了几个小时,巫金云才说:“走吧,他们需要休息了。” 巫金云的话像暂停键一样,让一直在跟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二人说话的林可欣停止了说话。三人直到远离了冰窟,身体才恢复正常。巫子佑跟林可欣身上都被冻得僵硬,刚才在下面除了巫子佑摔了一跤的时候感觉到寒冷之外,一直都感觉正常,现在都已经出了冰窟反而还感觉到寒冷。 七月的夜晚陨石坑景色迷人,有萤火虫陪衬,有银色月光铺垫,有两个冻得发抖的小孩儿牙齿都开始打颤。巫金云还是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巫子佑和林可欣不停的搓手不停的发抖。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天空的一轮弯月刚好过头顶,巫金云让有些起色的孩子们走在前面。 由于晚上光线不好,三人走的很慢,可是走过的地方都会激起一阵风。身后的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跟着三人,后面三人越走越快,直到到了家巫子佑还感觉到身后有人看着他们。 “啊!”林可欣也一直觉得后面有人看着他们,转过身一看吓得尖叫起来。 巫子佑好奇的转过身开始也吓一跳接着看向林可欣:“怎……怎么了?” “没,没事儿……”林可欣看着巫金云消失在黑夜里跟巫子佑一样变得结巴。 晚上因为害怕,林可欣和巫子佑睡在一个房间,估计还在生巫子佑的气,还是很少和巫子佑说话,。一直到了凌晨天快亮才睡觉的巫子佑,可以感觉到身边的林可欣身体不停的在发抖,不管巫子佑怎么拍她手臂她都不变,最后在巫子佑拍她背的时候她才慢慢变得缓和。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巫金云才回家。但是巫子佑已经习惯了巫金云晚上经常不在家。已经起床的林可欣将巫子佑也叫了起来说是巫金云找他。还以为是自己妹妹的恶作剧,巫子佑不耐烦的起床就看见巫金云站在门口,巫子佑便低着头悻悻的从巫金云的身边溜走。 等巫子佑都收拾好,林可欣已经在厨房开始做饭去了。巫金云把巫子佑叫去她的房间,这是巫子佑第一次进巫金云的房间。 巫子佑刚在门口的时候就感觉里面不对劲儿,刚踏进房间一步一阵凉气一下子传遍全身,这透心凉的感觉巫子佑太熟悉了。在爸妈坟头的时候奶奶接触到我的脖子,在见到爸妈“尸体”的时候我接触到地面的台阶,这冷的感觉一模一样。 只见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黑黢黢的啥都开不见,不知道巫金云在巫子佑身上捣鼓了啥,即使是黑黢黢的巫子佑也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房间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竹质的老爷椅,还有奇奇怪的东西,叮铃叮铃的不知道是一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 “奶奶?”巫子佑不知道巫金云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坐吧!”巫金云将门关上,门便像被焊在门框上一样,外面一点光亮都看不见了。 听了巫金云的话巫子佑只是蹲在原地。 “天齐和彩儿死的很冤枉!”巫金云走了两步背对着巫子佑站着,“上次也跟你说过,你爸爸妈妈是因为你爷爷受了恶鬼的驱使才……可是他们只是肉体死了,所以我将他们放在后山的冰窟里,目的就是让你将他们救活。”从来没有伤心过的巫金云有了些伤心,开始将巫子佑拉到自己身边摸着巫子佑的头发。 巫金云猜到巫子佑惊讶的眼神继续说到:“我这里有一本书,可以帮你练成起死回生之术。就看你想不想救活他们,想不想学了。” 巫子佑哪里还管得了巫金云说的是什么,只要能救活自己的爸妈:“怎么救?我要救他们。” “我先帮你开阴阳眼,剩下的你自己看书自己体会吧。”巫金云转过身拿过一本泛黑的黄皮书,上面写着《五臧山x册》,文字是小楷很好辨认,不过中间那个字有些模糊实在看不清楚。 巫子佑更加好奇:“阴阳眼?是什么?有了阴阳眼我就可以救爸爸妈妈了吗?” 巫金云和蔼的继续摸着巫子佑的头发:“傻孩子,阴阳眼只是让你可以看见他们,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看见他们,你要救他们的话,还得好好练习,好好看书上的知识。” 巫金云立马制止了巫子佑正在翻书的巫子佑:“看书你就自己去看吧。我先给你开个阴阳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巫金云的手里多了一张符,接着嘴里念着不同于巫子佑听过的咒语,在巫子佑惊讶之时巫金云便将一张黄符贴在巫子佑的额头上然后两只手指在巫子佑的额头正上空摸了三下。 巫金云说出“好了”慢慢重新睁开眼的巫子佑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结结巴巴的指着巫金云身后:“奶……奶,你……后面……” 一个黑影飘在巫金云的身后,又好像是个人,不一会儿巫子佑看的更加真切了。这就是一个人。 巫子佑以为巫金云转过身看不见他又或者转过身会被吓一跳谁知巫金云像没看见似的:“这是小善。你叫他善叔就行了。” 巫子佑还不能确定巫金云口里说的小善到底是人是鬼比刚才更加结巴的说:“善……善善……叔。” “佑少爷好!”善叔向巫子佑问好接着还是谦卑的站在巫金云身后。 “好了,你现在已经有了阴阳眼。”巫金云很是淡定,“今天去村里的黄老爹那里寻一只黑狗,再等晚上一直烦那黑狗,直到让它很怨恨的盯着你,然后让你的黄老爹从后面砍死那条狗,再把黑狗的眼睛挖出来带回来就可以了,记不住的话你黄老爹会帮你的。” 没等巫子佑说话,便就看见巫金云身后的善叔擦着地飘过来,在地上的巫子佑害怕得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巫子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善叔,而且在巫金云给巫子佑开阴阳眼之前在房间里也没有见过。 善叔一直在向巫子佑靠近,在巫子佑以为善叔会拎起自己的时候只见善叔将房间门打开了。突然一束光亮射进房间,之后善叔便消失不见了。巫子佑刚想说话就看见善叔已经站在了巫金云的身后。 巫子佑赶紧跑去厨房找林可欣,可是林可欣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巫子佑,巫子佑只好将泛黑的黄皮书送回二楼卧室。 等巫金云出门去之后,巫子佑赶紧问林可欣:“小欣,你知道善叔吗?就是奶奶房间里的那个。” 林可欣一脸的惊讶:“什么?你说你进了奶奶的房间?”林可欣想起几年前因为顽皮跟巫子佑二人怎么弄也弄不开巫金云的房间,后来还被打了一顿。 巫子佑见到林可欣一阵寒颤赶紧关心:“小欣,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真的进了奶奶的房间?”林可欣又想起阳奎告诉自己的关于巫金云房间的事情。 “是的。”巫子佑一直怯怯的指着巫金云的房间,“就是那里,善叔就在那里。” 好奇的林可欣带着巫子佑想要一探究竟,二人很顺利的进入房间,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不光是林可欣没有看见什么,就连巫子佑都没有看见刚才的善叔。林可欣将巫子佑一顿埋怨便之后二人又恢复了冷战。 第五章 大堰新魂(一) 没过几天巫子佑被村长的儿子二狗子叫去大堰上放羊。村长虽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官,可也只是半官半农,家里的劳务还得自己做。 二狗子是村长的儿子,也是跟巫子佑比较要好的哥哥。别看二狗子都会开大卡车了,可也比巫子佑大不了多少。年仅十九的他上完高中便在家里守着。村长家有三头老羊,五头小羊,二狗子每天早上都会将羊牵出去,天黑再牵回家。 二狗子喜欢叫上巫子佑一起放羊不仅仅是因为巫子佑喜欢到处跑、闹腾,而是喜欢巫子佑抓螃蟹的技术。在去往大堰的路上,巫子佑看着二狗子:“狗儿哥,怎么跑这么远,你放羊怎么要跑到大堰那边去呀?” 的确,要是平日里二狗子放羊顶多四里路就算远的了,可大堰离二人的家至少八里路了。二狗子露出洁白的牙齿摆弄着挂在身上的铁壶:“看!这是什么?” 巫子佑见二狗子一脸的得意洋洋立马会意:“我们去抓螃蟹呀。那我们快走!” 说起抓螃蟹,二人赶紧加快了脚步。雾滃村别的野味不多,可就大堰旁边的小溪沟里螃蟹、虾、鱼多了去了。所以抓螃蟹,扑鱼摸虾变成了雾滃村村民必会的本领。恰好巫子佑抓螃蟹的本领是村里小孩儿里最强的。 其实来的路上羊都已经吃得很饱,不过待了几个小时后这些羊反倒吃得津津有味。天色渐渐变得暗淡,巫子佑提着铁壶在二狗子面前晃悠:“狗儿哥,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呀?” 二狗子转身抓着一直肥硕的螃蟹看着天边似羊的云朵:“那好吧,也够吃了!” 二狗子刚想抬脚,一阵疼痛立马袭遍全身:“啊!” 巫子佑看见二狗子提起脚,二狗子的脚上连着三只螃蟹,有一只螃蟹竟然死死地夹住二狗子的小脚拇指:“二狗哥,快甩掉呀。” 在巫子佑对着二狗子大喊的时候,二狗子已经将手里的这只大螃蟹扔给了巫子佑,弯腰便使劲儿的甩,希望可以甩掉脚上的螃蟹。二狗子知道被螃蟹夹住的时候可不能用手扯,越扯螃蟹夹得越紧。 “二狗哥,你把脚放水里试试。”巫子佑按住二狗子扔过来的大螃蟹顺利的塞进旁边的铁壶。螃蟹太大了,巫子佑只好将两只大钳子掰掉,这才勉强将大螃蟹的身子放进去。 什么声音?风声? 可是大螃蟹怎会老实得让巫子佑折腾自己,巫子佑在塞上塞子的时候又掰掉了大螃蟹的四支脚这才勉强可以塞上塞子。 什么声音?这么惨! “不行呀。啊!”二狗子刚把脚放进水里,脚上的疼痛突然加剧。 “狗儿哥,你的脚。”在二狗子将脚再一次抬起的时候,巫子佑惊讶的看着二狗子的脚。 “啊!”看见自己脚上突然多出一只螃蟹另一只脚也产生了疼痛,“快跑,佑子,快跑。” 哪里还容得下巫子佑停留,巫子佑拔腿就跑。跟着巫子佑一起跑到岸上的二狗子刚踏上岸就被巫子佑瞪大的眼神吸引:“怎么了?” 巫子佑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指着二狗子身后翻腾的溪水。巫子佑抬着发抖的手,二狗子缓缓的扭过头,嘴巴张大:“还看什么,快跑,快跑呀!” 被二狗子吼回神,巫子佑再一次拔腿就跑。 “铁壶,铁壶!”二狗子在后面叫着,拿起巫子佑吓得忘拿的铁壶。巫子佑转身看见二狗子拿着铁壶又回过身跑了起来。 二狗子毕竟比巫子佑年长几岁,在巫子佑身后的二狗子很快就追上了巫子佑。而二狗子脚上的螃蟹也因为二狗子大幅度的运动和同大地的接触在二狗子跑了几十米之后掉在地上。 小溪沟到大堰可有十来米的高度差。以为自己都已经摆脱危险,可是看到从小溪沟源源不断爬上来的螃蟹,二人刚停下又跑了起来。 两人在大堰上拼命的奔跑,身后几百只螃蟹像排着队似的跟了上去,而且速度非常之快。 “狗儿哥,羊子,羊子还在那里。”巫子佑指着二狗子身后十多米的几只羊,因为刚才二人去小溪沟里抓螃蟹,将一只带头的老羊拴在一颗小树上。 咩咩~咩咩~ “我去。你拿着铁壶。”说完二狗子就将铁壶朝巫子佑扔过去。 哐当。铁壶摔在大堰上一声巨响,壶塞也被摔落。里面爬出来成人手掌大小的大个螃蟹,而且螃蟹的钳子在风中疯狂的一张一合,两只凸出眼睛瞪着巫子佑。 “唔哦!”想去捡倒地铁壶的巫子佑看到刚才被自己掰断钳子和四支脚的螃蟹吓得直接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把它的大钳子和四支脚都掰断了,怎么会,怎么会完好无损。 以为铁壶已经安全到达巫子佑手里的二狗子已经在小树上上将拴住老羊的绳索解下。 咩咩~咩咩~ 重获自由的老羊两只羊眼一只瞪着快速前进的螃蟹军。 “走,快走。”二狗子拉着拴住老羊的绳子往巫子佑那边拽。 可老羊的性子这时候变得像牛一样倔,不管二狗子怎么拽,老羊一步都不走。倒是螃蟹军快到大螃蟹身边的时候老羊像发疯似的朝螃蟹军冲过去。老羊身边另外两只成年羊和五只小羊咩咩的跟了上去。 天空中电闪雷鸣,八只羊丝毫没有畏惧,两只成年羊一左一右在老羊身边奔跑,五只小羊像小弟似的跟在后面。最后面的是拴在老羊脖子上的绳子还有摔倒在地的二狗子。 “狗儿哥,你怎么了?”看着发疯的羊群巫子佑又看见羊群后面奔跑的二狗子。 “佑子,快跑。”二狗子看见自己刚抓的那只肥硕的大螃蟹已经慢慢的朝巫子佑移动。 被二狗子的叫声拉回神,巫子佑看着眼前的大螃蟹吓得直往后跑。巫子佑在前面跑,大螃蟹带着螃蟹军跟在后面,其后是发疯的羊群,最后是惊住的二狗子。 “佑子,别跑了,佑子!”添了几分惊吓的二狗子愣在原地。 虽然听见后面二狗子的叫声,巫子佑还是拼命的跑,直到跑了十来米之后巫子佑这才停下。 “哇!”巫子佑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六章 大堰新魂(二) 八只羊像在跳迪斯科一样在大堰上“跳舞”。要不是有死在羊蹄下的螃蟹作证,这八只羊的羊癫疯已经坐实。不一会儿羊蹄已经被蟹黄染成黄色,草地被羊血染成红色。 螃蟹军被八只羊这么“残酷的踩踏”。突然大螃蟹发出嘶嘶如蚊虫般的叫声,螃蟹军全部停止追巫子佑,变后排为前排,后排在大螃蟹的带领下分成两路,螃蟹军形成一个五米长的爱心图案朝八只羊“涌去”。 羊群也不甘示弱。领头羊瞪大羊眼看了一眼巫子佑之后,随即发出嘶吼——咩~咩。领头羊再一次抬起两只前蹄如千斤之重踏碎离自己一米远的两只螃蟹,蟹黄四溅,落在领头羊的脖子上,然后慢慢滑落。 咩~咩……领头羊如同视死如归的壮士,朝最后面的大螃蟹奔去。另外两只老羊一边护着五只小羊一边“跳舞”。而五只小羊好像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动作开始变得缓慢,大半个羊蹄都被黄色和红色包围。有两只小羊的身上还挂着几只螃蟹。 咩咩~小羊发出撕心的叫喊像发了疯似的跟着领头羊冲上去。领头羊只是将头一扭,身子却依旧向前,见小羊们都冲上来之后,瞪大的羊眼好像带着些许忧伤,又将头转回继续奔跑。 嘶嘶~大螃蟹再一次发出瘆人的叫声。突然两半“爱心”从最外围向中间移动。一个螃蟹叠着一个螃蟹,最中间的足足叠到了半米之高。 领头羊离大螃蟹只有两米远。领头羊再一次像鱼跃龙门一样跃起,将两米长的螃蟹堡垒击破。奇怪的是螃蟹堡垒并没有因为领头羊这一击散掉,只是领头羊的羊蹄没入堡垒之中。 咩咩~领头羊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咩咩~后面的羊群从四周包围螃蟹堡垒。 “佑子,佑子。”二狗子被这颠覆世界观的景象吓住将已经哭成泪人的巫子佑抱在怀里。 螃蟹堡垒已经被羊群击破,而已经有三只小羊倒地不起。领头羊看着地上抽搐的小羊落下了“干涩”的泪水。 咩~咩~ 嘶~嘶~ 领头羊带着受伤的羊疯狂的踩踏螃蟹军。而大螃蟹已经逃到十来米高的崖边。 咩咩~领头羊猛地踏出一蹄。好像地动山摇似的,大螃蟹直接从崖边摔到河里。而螃蟹军也四处逃窜。大堰也恢复了平静,有的只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雨打叶落的声响。 “狗儿哥,狗儿哥。”巫子佑将二狗子抱得更紧。 半个小时之后,二人恢复了平静,两个吓傻的人如梦初醒般看着倒下的五只小羊和两只老羊已经满眼柔情的领头羊。 “走,走~”二狗子拿起一根刚才准备打螃蟹的树枝催赶着领头羊。 二狗子知道其他七只羊已经弄不回去了,只能先将能走的老羊牵回去。二狗子使劲儿拽着领头羊,巫子佑拿着二狗子的树枝不停的打着领头羊的尾巴,可是十多分钟领头羊一动不动,瞪大的羊眼盯着身后被巫子佑二人放在坝上的七只羊。 “快走!”转眼间巫子佑跟二狗子已经换了位置,二狗子再后面不停的打着领头羊的尾巴。 走了十多米之后,领头羊像失了神一样打了个颤。 咩咩~这不是心痛的声音,这是身体疼痛发出的呐喊。 噗通。羊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呼~领头羊摔倒在地大喘气,将落下来的雨滴吹得高高的,将被雨水润湿的青草吹得弯弯的。 “鬼,鬼~”二狗子发了疯似的跑掉。 “狗儿哥,等等我。”巫子佑在后面拼命的追。 转眼间二狗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巫子佑停下来朝后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被满头的黑发盖住了整个脸。 第七章 大堰新魂(三) 回去之后,巫子佑便大病一场。等巫子佑恢复神志已经是两天之后,而且巫子佑跟二狗子在大堰遭遇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听说二狗子和小佑遇到鬼了……” “肯定是二狗子瞎编的,这世界哪儿有鬼呀。” “肯定是二狗子瞎掰的,你看看他那个怂样,你见过螃蟹还有幽怨的眼神?” “也对,羊癫疯倒是听过的,羊踩螃蟹谁信呀。” 短短一天的时间,巫子佑和二狗子在大堰遇鬼的事情已经在村里小孩中传遍。 …… “你说二狗子真的遇到鬼了?” “你就听他说吧,年轻人不出去打拼却留在村里,整天无所事事的,还说遇到鬼了,倒不如说遇到神了。” “他大婶儿,你还真别说,我早就听说大堰闹鬼了。” ……一位中年妇女身边坐着一胖一瘦年纪相仿的女人,二人将板凳凑了过来,三个人说起了关于大堰的恐怖往事。 你一言我一语,你添油我加醋,村里两个小孩放羊的故事硬生生被改编成了“渡劫”。 当时巫子佑看见远处的鬼魂之后,也仓惶的跑了起来。好在刚开始下雨,路上不是太滑。两人跑的也是十分顺利。 刚过小溪沟十来分钟二狗子越想越不对劲,带着对鬼魂的恐惧还是又跑了回去。 这小溪沟和刚才抓螃蟹的小溪沟是一条,不过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而下游才是往村里去的方向。 “佑子,佑子!”二狗子一边跑一边喊,最终在小溪沟对面看见了正在哭泣的巫子佑,“佑子,佑子你没事儿吧。” 巫子佑已经被吓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埋着头哭泣。二狗子只好又淌着水到对面将巫子佑抱起。 “呜呜呜~”巫子佑躺在二狗子的肩上还是在哭,“狗,额……儿哥,你……” 刚准备说话的巫子佑看见自己刚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她被满头的黑发盖住了整个脸。 “怎么了?”二狗子见巫子佑欲言又止,转身看见全身好像没有一点骨头的女人,吓得飞快的在水里移动。 二狗子可以埋着头拼命的跑,但是巫子佑的眼睛可正对着那个女鬼,巫子佑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嘴巴也越张越大。白衣女鬼多次想要通过小溪沟都没有成功,好像溪水之上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壁阻挡着女鬼继续前进。幽幽的鬼吟随着溪水传到小溪沟的源头。 直到女鬼被溪水无数次反弹之后,巫子佑这才深深睡去。要说除了巫金云相信二人的遭遇之外,也只有雾滃村的村长二林了。 二林听完二狗子着急的解说立刻带着语无伦次的二狗子前去巫子佑的家里,希望找巫金云做一场法事。可在去的路上二狗子是越来越没有精神,最后还是二林扶着二狗子,二狗子才勉强可以走动。 二林带着二狗子抵达巫子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外边寒风阵阵,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今晚有大事发生。 刚回家的巫金云见到二林之后,便起身到门口迎接。二林在见到巫金云之后更加的谦卑,大声问候道:“巫老太太。”声音还带着急促。 “进来坐吧!”巫金云挥舞着长袖好似仙人泼墨,只是看了一眼在二林背上的二狗子便转身回屋。 刚坐下的二林抱着有些失神的二狗子,二狗子像个孩子躺在二林的怀里,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 突然二林直接跪在巫金云的面前:“巫老太太,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狗子。” …… “奶奶。”林可欣从巫子佑的房间里闻声赶来,被正在给巫金云下跪的二林吓住了,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看着二林,将拿着的胶盆抱在怀里,“林叔!” 林叔为什么会给奶奶下跪,狗儿哥这是怎么了? …… 巫金云只是点了头示意自己听见了,而二林赶紧带着颤音:“诶!” “你哥醒了?”巫金云看着林可欣很是严肃。 “没有,嘴角还是不停的抽搐。”林可欣看着跟巫子佑一样动作的二狗子有些担忧。 “那你上去继续看着他。”巫金云看着林可欣眼里没有一丝心情的波动,“醒了来告诉我一声。” 见林可欣端着盆去了厨房,巫金云又将目光投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二林:“林子,起来吧。” 二林心怀感激颤颤巍巍的站在二狗子的身边。巫金云看二林这么紧张心里一有着别样的滋味:“把狗子带到我房间里来吧。” 二林又开始颤颤巍巍的扶着失神的狗子跟在巫金云的身后。巫金云老手一挥,房间门吱呀吱呀缓缓打开:“进来吧!” 已经是晚上九点,屋外飘着瓢泼大雨,偶尔电闪偶尔雷鸣,原本昏暗的房屋被突如其来的闪电照得明亮。屋里什么都没有,至少没有一点生气。 二林一进房间身体便传来一阵寒冷。在巫金云的指示下,二林将二狗子放在角落里的老爷椅上,自己只身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巫金云也走了出来。 “巫老太太,狗子没事儿吧?”二林一直守在巫金云的房间门口,一见巫金云出来赶紧询问二狗子的情况。 “没什么事儿,就是吓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巫金云又坐在离自己房间门最近的椅子上,头上还是巫子佑爷爷的遗照。 这时候每过半个小时就会给巫子佑换水的林可欣又拿着盆去了厨房。 虽然巫金云说没事儿,可刚才一直看着时间的二林现在满头汗珠。 在二林给巫金云介绍二狗子和巫子佑发生的事情之后。突然巫金云脸色一变:“记得大堰的事情吗?” “大堰的事情?”二林被巫金云反问到言尽。 “就是几年前,你弟弟在大堰发生的事情。” “啊?”不知道二林想起了什么,如晴天霹雳,“不会是村尾的秀才又来找我们家麻烦了吧?” “是不是秀才的鬼魂我不知道,不过狗子和小佑肯定是看见了脏东西,而且和你弟弟几年前一模一样。” 听完巫金云的话,二林再一次被吓到。仿佛自己弟弟那年就是遇到了恶魔。二林又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弟弟二森惨死的样子。 第八章 大堰新魂(四) 虽然是一家人,可是二林从政,二森从商。五年前,出门赚了些小钱的二森从镇政府捞得建设大堰的工程。大堰已经建好一个月,傍晚时分二森带着几个一起搞工程的朋友来到大堰旁边的小溪沟抓点野味搞点螃蟹吃。 二森带着三个朋友从家里出来之后,半夜都没有回家。开始二林还以为是二森带着朋友跑到谁家去玩了或者回到镇上去了,可是到了第三天夜里二森还是没有回家。 有些着急的二林从家里找到大堰,一路上都布满了二林的声音:“森子,森子。” 找到二森的时候是二森四人去抓螃蟹的第四天清晨。经过大堰之后刚过小溪沟两里路,从这条布满荆棘的小道走到小溪沟里再过去便是金花村村口了。 早上三点钟黄老爹去隔壁金花村里买猪。借着月光,黄老爹走的很快。小溪沟里有一个很大的石头,要不是这个石头,安全过到岸对面那可比登天还难。也是因为这个石头,在石头的上游这里围起了一个小水塘,大约一米多深。 黄老爹猛的一口香烟下肚,低着头踏上了石头。 “哎呀!”一不小心,黄老爹从石头上滑倒在水塘里,“真特么晦气。” 黄老爹噗通了两下大骂一顿之后便被手碰到的冷硬吸引了目光:“啊!” 一只白皙的带着臭味的手挂在黄老爹刚才掉下来的地方。经常走夜路去金花村的黄老爹这下才明白自己走过几百次的地方为什么会摔倒了。 黄老爹开始吓了一跳,不过立刻回过神,从离大石头两米远的地方慢慢靠近尸体。黄老爹捏着鼻子试着用树枝移动尸体,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鼓起勇气用手搭起尸体埋在水里的头。 尸体已经被泡得腐烂,裸露在空气之中的部分已经生了肥蛆。虽然尸体已经被泡胀,但是黄老爹搭起尸体头的时候便认出了死者:“啊!” 怎么会是小森? 带着疑问黄老爹再一次搭起刚才被自己仍在水里的头,确认之后又缓缓将二森的头放到水里。来不及思考,黄老爹放下二森发胀的头飞快的逃跑。跑了二十米,手上被划破了四五处,头上几乎快布满了蜘蛛网。得知自己跑错方向之后,黄老爹又折回大石头,这次黄老爹又看见了三只白皙又发臭的手。 “啊~啊~”作为屠夫的黄老爹也忍不住疯狂的奔跑起来。小溪沟里还呼啸着河风,月光也是如此的惨白。 得知消息的二林带着几个村民赶到小溪沟,将被溪水泡得发臭的四具尸体带回了村里。这四具尸体正是二森和三位朋友的尸体。因为四人死的蹊跷,二林找来了巫金云做了一场法事。二林也知道了自己弟弟死的全过程。 在四人去到大堰旁边的小溪沟之后,一直觉得小溪沟里阴气阵阵。胖子担心的问到:“森子,这边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儿,你担心个什么!”瘦子对胖子的胆小十分不屑。 胖子因为害怕走在最后面:“竹竿儿,你打我干嘛。” 在最后面抓螃蟹的胖子以为瘦子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当他把话说完看见瘦子在自己正前方的时候,胖子身后一凉。 不会是鬼吧? “鬼呀!”瘦子听到胖子叫自己,刚转过身就看见胖子朝自己跑来,嘴里还喊着鬼。 以为是胖子的恶作剧,瘦子大骂:“胖子,你有病吧。你要是不想抓螃蟹你就在旁边看着。” 胖子转过身发现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以为真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胖子肩上的血手印。 “竹竿儿,你说不会是上次意外死在大堰的那个人回来报仇了吧。”胖子担心的跟在竹竿儿身边。 竹竿儿听了胖子的话只是白了胖子一眼便继续抓起了螃蟹。 一会儿一双血淋淋的手搭在竹竿儿的肩上,竹竿儿又以为是胖子的恶作剧:“胖子,我说你有完没完!” 刚说完,竹竿儿便转过身看见自己肩上血淋淋的手,又回过头看见胖子和二森三人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啊!” 四个人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秀才,秀才,不是我害死的你,真的不是我。”二森一边跑一边念叨。 二森三人是跑掉了,可是刚抬腿的竹竿儿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到水里,然后扑通两下挣脱了血手又快速的奔跑起来。 第九章 大堰新魂(五) 夜晚的小溪沟不仅仅是傍晚的那种黑暗,此时的小溪沟还多了一份深邃,没有一丝的光亮。竹竿儿拖着血淋淋的大腿朝二森和胖子他们移动而去:“别追我,别追我!” “竹竿儿,你别跑了,你再跑鬼就跟过来了。”跑在二森前面的健硕男对着溪水吼叫。 还好小溪沟里的残枝败木极少,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四人在小溪沟里也是跑的极快。 “森子,你说不会真的是上次死在大堰的那个人吧?”跑了几里路,胖子实在走不动靠在大石头上面气喘吁吁。 健硕的男人用寒冷的目光看着胖子:“你说什么呢,肯定不是的。”健硕的男人知道秀才的死跟在站的三人都有关系,虽然已经摆在眼前,可是健硕男还是不肯相信。 二森极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垂着头压低了嗓子:“不,就是他,肯定是他。秀才死时穿的衣服和这衣服一模一样,而且在他死之前还被砸断了腿,刚才追我们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啊!真的是秀才,秀才回来找我报仇了。” 激动的二森一想起死去的秀才心里尽是害怕,全身被血洗礼后的秀才一下子浮现在二森的眼前。二森像发了疯似的抱着头痛苦不堪,然后转身准备逃跑。 “森子,森子。”胖子看见二森因为着急一个转身直接撞在大石头上晕了过去,赶紧拉着二森想要叫醒他。 “森子,森子!”竹竿儿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小溪沟。 二森晕倒,胖子跟健硕男相继死在大石头旁边的水塘里。腿瘸的竹竿儿摔倒在水塘里再也没有起来,而晕倒后的二森再也没有醒过来。 二林通过二森附身巫金云知道了二森死亡的全过程。在水里挣扎,被泥沙灌满整个头部,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二林自己经历过一般。 二林心有余悸的看着巫金云:“巫老太太,你说狗子和小佑跟我弟弟五年前一样,难道上次抓的鬼不是秀才?” “是不是秀才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再过去一次不就知道了!” 在二人商讨的同时,二狗子跟巫子佑也相继醒来。二狗子是已经完全恢复正常,除了刚恢复时的无神,并无其他。而巫子佑还是像刚才没有治疗过的二狗子一样在抽搐,神志也不清。 二林也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没有用,随即带着二狗子回了家。巫金云也将巫子佑治疗之后出了门。二狗子和巫子佑二人在家养了两天,这才恢复意识。 第三天是二林跟巫金云商量好的抓鬼之日,经过巫子佑的回忆,他见到的女鬼虽然都是被长发盖住了整个脸,但是两次见到的女鬼有明显的不一样。为了小心行事,二林带了村里的几个壮汉一起跟着。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从大堰往上游走。因为巫金云在这里,有没有鬼也就知道了大概,很快便到了大石头所在的地方。而且还遇到了一个大家的熟人。 “狗子哥,你看那是不是我们看见的鬼?”巫子佑指着大石头躲在大石头后面的长发白衣鬼。 “真的耶,就是她!”二狗子上次也只是看了个大概,觉得有些像便认了下来。 “那不是鬼,是人。”巫金云很淡定看着害怕的众人。 本来有些担心的众人听了巫金云的话立刻大胆起来。不过出于对鬼的害怕,四个大汉踌躇着朝长发白衣鬼移动。 “呜呜……啊啊……”长发白衣鬼转身就跑。 “别让她跑了,追。”二林跟着村民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长发白衣鬼直接被石头绊倒在水里。二林跟上去看清了面目,大惊:“秀才!” 秀才的脸上有厚厚的泥垢,泥垢下还带着几丝血丝。蓬松的头发掩盖不了他的害怕:“呜呜,啊啊,咦咦……” “好呀,原来你还没死,原来就是你在这害我儿子。”二林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指着秀才,“五年前你害死我的弟弟,现在又要害死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谁知秀才突然发笑:“hai害死,咳,害死你弟弟的是我,我就是要让他们死,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空气……”不知道秀才多久没有说过话了,虽然后面说的通顺,可是字字之间都透露着别扭。 二林气得准备打秀才,谁知秀才又说话了:“可是我没有害过你的儿子,虽然当天我在场,可是我也害怕的躲在林子里,等他们走了我才出来。” “不是你!”二林气得手都在发抖,“谁信呀?”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没有要害他们。”秀才随意的看着前几天见过的两个小孩儿。 在场的人只有巫子佑最先相信秀才的话,因为巫子佑看见的第一个长发女鬼就是秀才这个样子,可是在小溪沟里见到的女鬼并不完全是秀才这身打扮。秀才虽然很像女鬼,可是身上没有一点阴气。 第十章 大堰新魂(六) 尽管二林再三的逼问,秀才还是只字不改。没有多留,秀才被带回村里锁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除了一张破烂带着血迹的长桌和更加破烂的几把黑椅之外什么都没有。而秀才被关在储物室里,储物室里偶尔会进进出出几只蝙蝠,成群成群的蜘蛛网遍布整个储物室。 “狗儿哥,你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吗?”经过了几次遇鬼事件之后,巫子佑变得尤其的谨慎和成熟,更多的好奇心。 “本来觉得他说的就是假的,毕竟他和我们看见的鬼打扮是一模一样。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当天的鬼吟声是怎么发出来的呢?”二狗子坐在村头的乌鸦树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巫子佑慢慢回忆起当天的情况,“你把我抱着的时候我还看见女鬼被溪水反弹回去,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弹到岸边,好像溪水上面有一堵厚厚的墙壁,连鬼都过不了。” “哎,不管他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巫子佑盯着二狗子,“你说秀才叔真的会被祭天吗?” “不知道,我长这么也只是听说过,还没有见过。”二狗子对巫子佑挑了一下眉,“我们去看看秀才叔吧。” 二人走后乌鸦树上又飞来几只乌鸦,呱呱的哀嚎。二人见到秀才的时候,秀才已经像是一个植物人,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不过嘴里还念叨着“不是我害的你们,真的不是我”。 “秀才叔,你和我三叔究竟有什么恩怨?”二狗子对二森的印象还停留在经常不回家的层面。 秀才一下子回过神盯着二狗子像要吃人,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二狗子以为秀才要打自己,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巫子佑也跟着后退两步。 “五年前,我跟森子还是关系一般。我在外读书,他又经常在外打工,见的面自然很少。可是我读书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在搞大堰的这个工程。我就寻思着可不可以去他那里工作。 谁知道他因为我是个读书人,没什么力气就没要我。后来跟尾巴儿喝酒的时候,尾巴儿告诉我你三叔不要我去的原因是小学的时候你三叔喜欢的人喜欢我。” “尾巴儿?我们村里的尾巴叔?”巫子佑想起村里的瓦刀——修房子的能人。 “是的,你三叔喜欢的人就是我们村里的草儿。”秀才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二狗子听得入迷:“草儿?不会是何婶吧。” “何小草。那时候可是我们村里的村花呢。” 二狗子一惊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转移话题:“秀才叔,您继续。”看着屋内的蜘蛛网好像快要压迫所有人的神经。 “好吧,其实你三叔这样想的原因也没错,当时谁不喜欢草儿呢。可就是当时我没想过来,脑袋没有转过弯来。我觉得很气便去工地上大闹。 有几次去你三叔也没在,只是有一个强壮的监工在那里。闹了几次,监工就把我打了。 后来越来越气,有一次去的时候你三叔在那里,我就坐在工地上不让动工,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烦了。有一个胖子直接扬言要打死我。他们好像叫他竹竿儿,这名字还挺符合他的,正在拿石头,便朝我砸了过来。在我闪躲的时候,我被石头绊倒,然后滑下来很多石头直接将我腿砸断了。 后来我还在骂,他们直接将我抬着扔到了小溪沟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当时我也以为我会被淹死,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然后我一直等待着机会找他们报仇。直到……” “秀才叔,当时你腿是瘸的,你是怎么杀死他们三个健全人的呀?”巫子佑直接脱口而出。 “做贼心虚,他们见到我的时候都已经吓了个半死。哪里还用得上我动手。”秀才讲的好像不管自己的事情。 “那你真的会被祭天吗?” 突然秀才像发疯似的:“我不要被祭天,我不要被祭天。我不要……”秀才的最后哀嚎吓掉了几只蜘蛛,一只蝙蝠也装在蜘蛛网上然后撞死在发霉的墙壁上。 要不是秀才被拴在柱子上,非得挣脱了不可。 巫子佑二人被吓得跑出了村委会的大门。大门黑黝黝的,好像一张鬼脸。外面的夜也是黑黢黢的,能够吞噬一些的力量。 “狗儿哥,何婶和草儿婶是谁呀?” “她们是一个人,是尾巴叔的老婆!” 第十一章 大堰新魂(七) 半个月之后,秀才已经被拖得更像鬼了。 按道理说有吃有喝的,不应该瘦成这样。脸上没有一点肉,腮都被时间消磨得不见了踪影,两只眼睛凹在里面失去了神色,成人的手臂也瘦成了猴臂,肚子憋得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皮肤不再是皮肤,倒像是缺水的树皮。好在今天秀才就要被抓去祭天了。 乌鸦树下有一个祭天台。祭天台正对的方向方便大堰的方向。昏黄夹杂着暗黑的色彩是整个祭天台的主色。九九八十一节台阶是祭天台唯一可以站立的地方。 祭天台上有一鼎,鼎面上龙蛇相间,鼎中间插着一束黄旗,威风的在空中飘着,又像是神,又像是灵。整个祭天台中有一个大坑,坑里是燃尽的灰尘。 作为村里的村长,自然要主持这种大事。将秀才的罪行交代清楚之后,便宣布绑在祭天台上秀才的死刑。站在后面八九七十二步台阶上的村民表情不一。有个一身石灰的男人弯着嘴角表情却十分凝重,有个长相俊俏的女人惊讶却带着哭腔。 秀才死了,最后在火中一点挣扎都没有,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巫子佑的方向。 后来几天,村里还找了很久大堰的鬼,可是依旧没有收获,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二狗子还是在村里放羊,而巫子佑却迎来了他的初中生活。巫子佑所在的初中叫画龙中学。说是新的生活,其实不然,巫子佑在这所学校已经待了六年。画龙中学和小学是一个学校,只不过分为初中部和小学部罢了。 因为镇上只有这一所中学,而巫子佑小学也是在这里上得,固然有很多的熟人。巫子佑新的生活跟小学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走到哪里都是熟人。而且在一起六年的同桌,到了初中还是同桌,只不过林可欣还是不和巫子佑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 巫子佑还在郁闷自己站在楼梯口怎么还会被撞的,耳边就传来悦耳的女声。 一头长发被蓝色发绳约在背后,一身蓝色牛仔裤,一身白衣,胸前衣服微微隆起,纤细的玉手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书的书。 怎么会这么漂亮? 巫子佑还没来得说出没关系,便被人喝住:“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呀?” “啊?哦。” “啊什么啊,我告诉你,快让开,要是挡住我去报名,我饶不了你。” 原来我们是同学。不过这个同学好凶,算了,以后看见了绕着走。 巫子佑怯怯的给女生让路。 走就走,干嘛推我。巫子佑看着远去的倩影心里嘀咕着。 今天只是分座位拿书,很快就放学了。而巫子佑也如愿了,刚来的女生因为身高的原因,坐在了后面一排,离巫子佑可有四排之远,不过巫子佑知道了女生的名字——姓茗。 因为镇上到村里有十多里路,巫子佑跟林可欣便住在阳奎家。晚上的时候巫子佑跟阳奎说起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阳奎听完也是惊讶。 “你说你在大堰那里遇到的?”阳奎将刚夹的肉悬在空中。 “是的,大堰那里。”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阳奎想起螃蟹军和发疯的羊心里都是震撼。 突然阳奎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心的看着巫子佑:“小佑,你看那鬼像不像你舅妈?” 阳奎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钱包递给巫子佑。巫子佑看了好久,突然眼睛瞪大,好像从这照片里看见了一个月前的女鬼。 阳奎见巫子佑失了神继续说到:“你舅妈的死得早。那时候你们还只有两岁。可是后来大堰建好了,上游围了一个水库出来,你舅妈的坟便被移到了大堰上面,也就在你爸妈死之前。” 阳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有继续说而是看着巫子佑和林可欣。巫子佑也停止了吃饭,林可欣直接扔下筷子去了房间。 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巫子佑寒假回到雾滃村特意去大堰看了他舅妈的坟,可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一头长发盖住整个脸的女鬼。 即使巫子佑再怎么坚信他舅妈的魂魄还尚在人间,可是这么久的找寻都没有结果,也使巫子佑失去了信心。巫子佑跪在他舅妈的坟前细细诉说,缓缓道谢。 第十二章 大堰新魂(八) 巫子佑父母坟前的杂草已经布满了整个麻连树湾。呼呼的风声在山谷循环,好像在呼唤,是旧人对新人的呼唤,是死人对活人的呼唤。 “哥,哥!”林可欣给巫天齐夫妇上完香准备要离开,可是看见陷入沉思的巫子佑赶紧叫道。而巫金云只是背对着二人只字不提。 “啊?”巫子佑从思绪中回过神。 “走了!”林可欣畏惧的眼神看完巫金云又看着巫子佑。 “哦!” “奶奶,我回舅舅那里去了。”刚到家,林可欣便寻求离开。虽然大学是在市里读的书,可是林可欣的衣服还是全部放在阳奎的家里。 巫金云只是点头,一个字都没说。相比十年之前,巫金云的话更加少了。 “奶奶,我也跟小欣过去,正好有些衣服没拿。”巫子佑看着要走的林可欣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先把那只猫弄走再说。”巫金云指着门口大坝边上的一只黑色野猫,一脸的不悦。 怎么奶奶还是这么不喜欢猫。巫子佑嘀咕着还是出去将猫抱出了村。 在巫子佑上高一的时候见过巫金云多么不喜欢猫。那年暑假有只花猫看见巫金云便冲了上去,不过最后被巫金云用银杖弄死,从那以后巫子佑知道巫金云除了不喜欢姓茗和林可欣之外还不喜欢猫。 巫子佑二人赶到镇上的时候,阳奎并不在家。林可欣只是将门打开直接去了房间收拾东西。留下巫子佑在客厅看着四年都没有改变的地方思绪万千。 “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在大堰遇到的事情吗?”巫子佑拿着客厅阳奎与二妹唯一的一张合照。 “舅妈救你的事情?”林可欣从房间出来站在饮水机旁边。 “嗯。”巫子佑摸着记忆模糊的人的照片,却是那般熟悉。 十年前,巫子佑十二岁,也正是他舅妈十周年的忌日。春节前第五天,阳奎带着巫子佑去大堰给二妹上坟。也正是这天,巫子佑知道了二妹的死因。 “你舅妈长的很漂亮。”阳奎抽着烟看着远方露出幸福的笑容,“你舅妈姓二,叫二妹。是雾滃村村长二林的妹妹。” 巫子佑惊讶的看着有些无奈的阳奎,好像阳奎并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是村长的妹妹或者说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二林的妹妹。 “二林说她是意外摔倒的,可是我当时检查了她的尸体,她是被利器所伤。”说着说着阳奎开始哭了,“我早说了跟我一起回去一起回去,可是她偏偏不听。唔……” 巫子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开始哽咽的阳奎只是盯着阳奎一字不吭。 在春节前的第五天,阳奎本来就只有阳彩一个亲人,而且二妹也是雾滃村的,自然阳奎要带着二妹回到雾滃村过年。当时阳奎还是只是一个警察局队长,手里有忙不完的案子,于是二妹便先回村里。可是等到阳奎再次见到二妹的时候,只是见到二妹的尸体。 二妹在死的那天夜里,出来找二林商量春节安排的二妹发现二林并不在家里。想要到处溜达一圈的二妹在深邃的夜里走着,夜很黑,好像可以吞噬任何的生命。 二妹意外的在破旧的村委会发现了一丝光亮,黑夜中突然出现一丝光亮更像是鬼火。怀着好奇二妹鼓起勇气前去一探究竟。 “啊?”二妹看见屋内的二林跪在巫金云的面前吓得叫了出来。 二林从地上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外面:“谁?” 仓皇逃跑的二妹摔倒在地结果被追出来的二林发现。二林像一个行走的僵尸,根本不认识二妹。这时巫金云杵着银杖走了出来:“你没事儿吧?” 只听铜铃一响,二妹便失去了知觉。昏迷的二妹被这黑夜吞噬。 后来阳奎想要带回镇上仔细检查,可是第二天二妹就被“入土为安”这样的话给火花了。阳奎的怀疑也这样不了了之,可是二妹头上被利器所伤的伤痕死死的烙在阳奎的心里。 “都过去这么久了,都该忘了!”林可欣接了杯水喝了起来。 “后来我见到舅妈的魂魄了,就在金花村的道观里。” 第十三章 跳楼 巫子佑的一句话彻底的将林可欣又引入了深思,不过巫子佑没有过多的言语,林可欣也没有继续追问。 阳奎的家本来就是三室一厅,而林可欣和巫子佑的房间也是正对着。两扇开着的门相互对望着。 林可欣收着衣服突然提起初中毕业前第二天的事情:“哥,你还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巫子佑还在好奇林可欣为什么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可当巫子佑看着林可欣手里拿着的一小块窗帘顿时明白了林可欣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情。 这块花布窗帘是巫子佑他们初中班里的窗帘,从开学的第二周开始一直到毕业前夕。作为班里的公共财产,班长决定将花布窗分成56份,每位同学都可以留个纪念,而且每一块半米长的花布窗帘上都只有55个同学的名字。 毕业前第二天,班长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将窗帘分成了56份。而就在大家准备在花布窗帘上签字的时候,翁兴祥突然像鬼迷心窍似的直接走出了教室。 讲台上的老师都只是一脸的懵逼:“翁兴祥,翁兴祥?” 外面的风声很大,无情的狂风席卷了整栋教学楼。虽然小学教学楼跟初中教学楼是挨着的,但是小学早早的就放了学。就连初中部的初一初二的也都下了课,这节课是初三的最后一节补课,偌大的学校只有这57个人还在灯光之下。 老师担心翁兴祥会出什么事情便跟着走了出去,可当老师发现翁兴祥只是在小学部跟初中部相接的地方站着,老师便又独自返回了教室。 “同学们继续吧,翁兴祥没事儿。”老师重新回到讲台将班长叫了上来。 “好了好的,大家继续吧。”班长露出一统天下的气势。 很快四十分钟的上课时间都结束了,而翁兴祥也像没事儿人一样跟着人群出了教学楼。 “柚子,你说不会是翁兴祥撞鬼了吧?”傅献明看着巫子佑开玩笑的说。 傅献明是班里的班长,也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更加是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人。一副颇高度数的黑框眼镜彰显了傅献明的精明之气。 巫子佑自然知道傅献明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附和着:“哎呀,有鬼呀!” 说完巫子佑就朝宿舍楼跑了过去,而傅献明只好气呼呼的冲了上去。 二人跑到宿舍直奔翁兴祥的床位而去。而翁兴祥只是一句“刚才我知道我自己走出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将二人的所有言语都堵在了嘴边。 可是到了后半夜,一直没有深睡的巫子佑将精神绷到了最紧的状态。一直注视着翁兴祥的所有情况。 晚上十二点,刚好过一分钟,紧绷住神经的巫子佑“彻底放松了”。 巫子佑看着从噩梦中的翁兴祥:“祥子,你怎么了?” “啊,呼呼,哎哟。” “祥子,怎么了?” “柚子,还没睡呀?”翁兴祥斜卧着,擦着一头的冷汗。 “没有,祥子,你是不是梦到不好的事情了?” “没有。” “祥子,你知道我是干什么了。你不用骗我。” “柚子,真的没有什么。” “你觉得骗我有用吗?如果你对我都不说真话,我还能帮你什么?”巫子佑从架子床的上床走到翁兴祥的床位边上。 “柚子,我梦到鬼了,就在我们教室窗外。” “梦到鬼了?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特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窗外很黑,我很害怕。” 在翁兴祥的害怕之中,二人一直熬到天亮,没有人说话,夜无比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像宿舍外面的灯光都消失在黑夜之中。 ”祥子,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吗?”第二天的黑夜,也就是毕业前第一天,巫子佑坐在翁兴祥的后面一排很是担心。 因为今天白天一直在忙拍毕业照,合影的事情。自然将昨晚没有做完的事情安排在了今晚。同学们都在签名,翁兴祥很认真的看着巫子佑:“柚子,我去厕所。” “你去厕所干嘛?”巫子佑十分担心翁兴祥的安慰。 “没关系,上个厕所而已,没问题的。” “好吧,你去吧。” 教室前面有一块钟表,巫子佑看着分针走到零的时候,心里一紧:“柚子,柚子。” 时过十分钟,,巫子佑害怕的蹬开木凳子站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 刚站起来的巫子佑愣在原地,飞快地跑出教室。 第十四章 夺命窗帘(一) 看着巫子佑出了神,林可欣赶紧将巫子佑的思绪拉回现实,林可欣知道初中发生的事情对于巫子佑而言那可是噩梦:“哥。哥!” 巫子佑从思绪中惊醒:“啊,哦!” 林可欣也猜到巫子佑想起了初中的事情,想安慰点什么,可是巫子佑直接走到林可欣的房间将花布窗帘那在自己手里:“祥子都走了七年了。” 接着巫子佑开始抽泣,林可欣赶紧做出无力的安慰:“哥,别想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长大了,好像林可欣也没有那么讨厌巫子佑了,虽然表面是不喜欢巫子佑,可是心里最关心的就是巫子佑了。 “是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可是祥子一直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巫子佑拿着花布窗帘回到自己的卧室。 巫子佑可以算得上是翁兴祥初中最好的朋友了。性格孤僻的翁兴祥不喜欢和任何人一起玩,除了巫子佑。 翁兴祥儿时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冲动杀了人,被判了十年。在那之后,翁兴祥便一直一个人生活,他妈妈只是偶尔给他一点生活费罢了。 在翁兴祥小学的时候,因为有人说他是个孤儿,他还拿刀伤了两个同学。到了初中翁兴祥跟巫子佑的关系越来越好,可翁兴祥孤僻的性格也越来越严重。 还有三年翁兴祥的爸爸就出狱了,他没有理由会跳楼。这些思绪在翁兴祥跳楼之后便一直存在巫子佑的脑海里。 巫子佑看着同样愣在原地的林可欣:“你还记得祥子跳楼的那晚吗?” “记得,我记得你刚站起来准备去找他,外面就有人在喊有人跳楼了。”林可欣走出门给巫子佑接了杯冷水。 “是呀,我刚意识到不好,我真笨,我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上厕所呢。”巫子佑痛苦不堪,眼泪已经流到了下颚。 …… 巫子佑站在原地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 这一句接一句的话一直在巫子佑的脑海里回想。即使班里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巫子佑也是呆在教室里久久无法平静。 转眼间傅献明已经从外面了解情况回到教室,看着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巫子佑,傅献明走到巫子佑的身边拍着巫子佑的肩膀。 巫子佑感觉到动静抬起头看着傅献明,然后又低下了头。 “柚子,没事儿吧?”傅献明不仅知道巫子佑是翁兴祥唯一的朋友,也知道翁兴祥是巫子佑的好朋友。 “祥子死了,祥子死了,是我害死他的。”巫子佑使劲儿的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桌面。 傅献明赶紧制止了巫子佑对自己的伤害,等巫子佑停止过后,傅献明一巴掌扇在巫子佑的脸上:“你清醒一下,祥子死了,没有人会高兴,你还是看看案发现场吧。” 极度自责的巫子佑听出傅献明的言外之意:“现场怎么样了?”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傅献明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指着案发现场的方向。 巫子佑擦拭着眼泪急冲冲的跑过去。可是已经人满为患的现场哪里还容得下巫子佑,走廊上早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去女生宿舍吧!”傅献明出现在巫子佑的身后拍了一下着急的巫子佑的肩膀。 傅献明的话好像打通了巫子佑的思考系统,巫子佑飞快的转身跑去天台。 男生宿舍是挨着教师宿舍的,可是女生宿舍只是在教学楼的最上面两层四楼五楼。女生宿舍上面这里是不允许男生出入的,可这里也是能够看清教学楼后面乒乓球场的地方。 “干什么的?”巫子佑刚踏进女生宿舍的范围就听见女生宿舍宿管阿姨的声音。 暴力的声音直接将二人的步伐定格在原地。 “快走,快走,不是在说我们!”跑在巫子佑后面的傅献明因为巫子佑突然停下反而冲到了前面。 正如傅献明所说,女生宿舍宿管阿姨吼的人是一个身材消瘦的身影。看着宿管阿姨跟着一个瘦子进了一个女生宿舍。巫子佑跟着傅献明再一次奔跑了起来…… “怎么样,能看见下面吗?”巫子佑跟在傅献明后看着已经到达楼顶边的傅献明询问到。 “能,你快来!”傅献明的声音很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乒乓球场…… 巫子佑大步提前走到围墙边,来不及嫌弃天台奇怪的味道和数不清的胶纸袋子,巫子佑只是看着乒乓球场:“祥子,祥子!” 傅献明对着被鲜血染红整个身体的翁兴祥,心里一万个策马奔腾。 “祥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巫子佑看着飘在空中的翁兴祥着急的说。 傅献明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巫子佑,又看着被警察围住的尸体。 “祥子,祥子你要说什么,祥子……”巫子佑拼命的想要靠近飘在翁兴祥尸体上方的暗影。 “柚子,柚子!”被巫子佑的举动吓到,傅献明赶紧拉住差点跳下去的巫子佑。 “祥子,祥子!”巫子佑嘴里不停的念着翁兴祥的名字,六神无主,双脚自觉的超楼下奔去。 害怕巫子佑出事的傅献明追了上去,可是又好奇巫子佑看见的东西折了回来。 傅献明看着楼下的班主任田宗娟遮住了翁兴祥的整个尸体,不明白巫子佑在嘀咕什么,赶紧又追了上去。 “喂,是谁,谁让你上顶楼的!”在巫子佑冲下楼的瞬间走廊里再一次响起了女生宿舍宿管阿姨的声音。 “喂,你又是谁?我……”女生宿舍宿管阿姨刚从板凳上站起来又看见傅献明的身影从楼梯口飘过。 “两个男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女生宿舍宿管阿姨走到铁门口将上去的铁门锁住看着行才溜下去的两个男生的身影不停的嘀咕着。担心天台有女生宿管阿姨忍不住去天台看了看,一无所获之后又嘀咕起了两个男生上天台的事情。 “祥子,祥子!”双眼模糊的巫子佑赶到楼下只看见了翁兴祥的尸体,而刚出现的那个重影早就不知所踪。 “柚子,怎么了?”刚赶到三楼的傅献明看着立在人群之外的巫子佑关系到,可是傅献明刚立住,巫子佑又奔跑了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 巫子佑跑到乒乓球场的时候,只是被警察驱赶。巫子佑看着跟随警车而去的翁兴祥的尸体还有班主任田宗娟心情落入谷底…… 祥子变成了鬼,可是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第十五章 夺命窗帘(二) 林可欣见巫子佑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也没有故意想要打断巫子佑的思考,只是坐在巫子佑的身边,一字不吭。 可是事实并不是林可欣这样想的,林可欣看着桌上的手机不停的响,即使不想打断巫子佑的思绪,可是见到来电显示为“胖子”之后,林可欣还是叫醒了出神的巫子佑:“哥,你电话。哥!哥!” 见巫子佑还是没反应,林可欣只好上前轻打了一下巫子佑。 “啊?什么?”林可欣站在巫子佑的身边指着桌上“跳动着”的手机。 巫子佑也看清了来电显示,只是眉头一紧拿起电话直接按了拒接。 正在林可欣郁闷的同时,电话再次响起。巫子佑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嗯……” “柚子,你在干嘛,你干嘛不接我电话,你不知道我又有新发现了吗?我发现了一些关于祥子死的消息……而且前两天我们又有一个同学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们又有同学死了……” “啥,什么,你说什么!”一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的巫子佑听见又有人死了,着急的拿起手机。 “我说我们又有同学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傅献明气喘吁吁的声音。 “啊?又有人,谁?”巫子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自从翁兴祥去世之后,那年暑假又有一个同学死了,而自那一年之后每年都会有一个09级同学去世。时隔七年,画龙中学09级毕业的学生已经去世八位。不知道这是人为鬼做还是诅咒。 “王昌金!”或许是休息的差不多,电话里传来傅献明笃定的语气。 “王昌金?你是说王昌银的哥哥王昌金?”巫子佑紧张的从地上弹起来。 “嗯!” 作为班上的宣传委员,巫子佑自然知道王昌金是何人。 王昌金是雾滃村二队的人,而巫子佑是雾滃村五队的人。两人虽然不是一个队,但村里只要有啥事儿没人不知道。 王昌金死了怎么村里不知道呢? “你听谁说的?”巫子佑开始怀疑傅献明给的消息的可靠性。 “什么听谁说的,我自己见的我还能不知道吗?”傅献明也猜到了巫子佑会不相信。 原来在昨天的时候,王昌金找到傅献明。傅献明在巫城县第三中学当数学老师。傅献明刚刚下课,从教室到办公室的路上手机便响起。 傅献明所在的班是第三中学高三四班。自从傅献明从画龙中学毕业之后,一直受到县城和市里的重视,在巫子佑他们上大二的时候傅献明便已经本科毕业并且已经实习一年,不然以傅献明二十二岁的年纪怎么可能进巫城县第三中学任教。 第三中学一共有四栋教学楼,高三两栋教学楼,高一高二分别一栋教学楼。高三一班二班在深圳楼的最高一层,高三三班四班在中山楼最高一层。 虽然教学楼的最高一层只有三个房间(两个教室,一个办公室)。但是刚下课,傅献明的手机铃声根本敌不过学生下课后的兴奋。 接着傅献明又在办公室里指导了几个学生的数学问题。这才草草收拾东西准备宿舍楼。 夜晚的第三中学并没有白天那么喧闹,而是另外一种相反的景象。寂静,寂静的可怕。好想任何风声都可以让人联想到可怕的东西。 滴滴滴,滴滴滴。被傅献明放在兜里的手机再一次发出震动的声音。 “只怪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喂?”傅献明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傅献明作为高三的数学老师,早就习惯了陌生电话。 转弯处两个模糊的身影听见铃声后立马消失在傅献明的视野当中。 “喂,是献明吗?”电话里传来傅献明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嗯,你是哪位?”一直以为是某个学生家长打来的电话,一听和自己这么熟悉的称呼,傅献明的疑问提到了最高。 “我是王昌金,你还记得我吗?” 傅献明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终于想起王昌金是谁:“原来是昌金呀。当然记得了,最近好吗?” 几句寒暄之后,王昌金终于露出打电话的目的:“班长,你最近手头宽裕吗?我,我……”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傅献明早就猜到王昌金的心思。 王昌金说出自己的要求,傅献明也答应了借一千块钱给他。两人约好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见面,并把钱给他。傅献明也没有问王昌金为了什么,更加不知道王昌金不支付宝和微信偏要现金。 挂完电话,寂静的可怕的教学楼再一次恢复了神秘。 “傅老师好!(傅老师好)” 傅献明刚到转角处,还在怀疑刚才从自己视野消失的是什么,传来两声傅老师好将傅献明吓得身体一颤。 仔细一看原来是三班的学生,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小家碧玉。傅献明立即回过神:“姜帅,涂碧彤,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扭扭捏捏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傅献明也猜到了二人在这里谈恋爱。见二人支支吾吾的:“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记住别影响学习哈,不然我就给你们班主任说!” 见傅献明不追求,二人赶紧道谢问好离开。 “都怪你,我说了走吧,你非得留在这里。” “傅老师刚才都看见我们了,再说了傅老师不没有说我们什么吗?”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争吵着消失在黑夜之中!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滴滴滴!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滴滴滴 第二天傅献明打了五个电话王昌金还是没有接。傅献明以为王昌金还在睡觉便直接去了约定的地点,好在傅献明有两个学生住在这个小区,不然傅献明还真难找。 “阿金,阿金!” 在门外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 “这孩子门怎么没锁。” 傅献明心里嘀咕着,可是手已经推开了房门:“阿金,阿金!” 以为王昌金还在睡觉的傅献明身体一颤,瞳孔放大。 怎么会? 王昌金坐在沙发上,可是头却埋在地上。地上的血迹足以证明王昌金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十六章 夺命窗帘(三)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傅献明打了电话报警,等警察来之后傅献明才看见王昌金的整个死相。 王昌金的死相极其残忍。脑袋被削去一小半,脑髓和鲜血融为一体,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傅献明紧紧将一千块钱拽在兜里,咬紧后槽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两行清泪崩落在脸上。 后来警察从王昌金的衣服里搜出一块花布窗帘。上面的字迹已然不清,不过还是可以看见花布窗帘上只有四十八个人的名字。 正在巫子佑怀疑事情真伪的时候,被林可欣的尖叫声吸引过去:“哥,你快看!” 巫子佑顺着林可欣手指的方向看见刚才自己抚摸过的地方呆滞在原地:“看来胖子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自己拿着这块花布窗帘,王昌金的名字在我手里的窗帘上消失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对,在我们几年前就断定这不是人为,如果是人为的话,我们用炭黑墨水笔写的字该如何如此干净的消失。而且就算可以让这字消失,又是如何做到五十多张窗帘布上的名字一起消失?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难道这鬼已经厉害到我无法察觉了吗? “胖子,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巫子佑极度想知道缘由,也极度的担心下一个死亡的是谁。 “我就在巫城县第三中学,进学校的时候你说找我就可以了。” 知道了地点,二人等到下午三点半唯一的一趟从画龙镇到巫城县的班车才赶到巫城县。等二人找到傅献明的时候刚好赶上学校吃下午饭的时间,自然傅献明将二人带到学校门口的饭店坐着。 “老板娘,给我们一个包厢!”傅献明的声音跟他的体型一点都不像。 学校门口本来没有饭店有包厢的,消费群体是学生,哪里还需要什么包厢,即便是有,那也是几桌学生拼在一起。而傅献明所选的光明饭店可不一样。 开始只是简单的寒暄,等服务员上完所有菜品之后,巫子佑这才说到王昌金身上。 傅献明又将从前天开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巫子佑,巫子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度害怕的可能性:“胖子,你说王昌金的怀里藏了一张花布窗帘?” “是的,就是我们的那块窗帘,那花色,那字迹肯定没错。" “你还说那块窗帘已经被染上了血迹,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窗帘肯定是在他死之前就已经在他身上了,可是他穷的到处要饭了为什么还会带着这块花布窗帘呢,难道是他也知道了关于这窗帘的事情?” “这个他知道了也不奇怪,只要他随便联系了一个同学就肯定会知道的。” 从翁兴祥死过后,那年暑假还死了一个画龙中学09级的学生,而且还跟王昌金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的亲弟弟王昌银。那年之后每年都会死一个画龙中学09级的学生。而且每死一个学生,所有人手里拿着的花布窗帘上就会少去那一个人的名字。 在2012年的暑假,画龙中学09级的学生已经死了四个,巫子佑也早就察觉这事情的不对劲,同傅献明二人将还在巫城县的同学们全都聚在一起。 “柚子,你说这是不是诅咒,只要手里拿了这块布的人就会死,那这样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刘大同刚说完话就跑出同巫子佑他们聚会的包厢,而原本属于他的花布窗帘也留在了包厢内。 “是呀,肯定是这样的,只要拿着这块破布才会死,我也不要了,我也不要了。”另外一个人听刘大同说完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家冷静一下,在还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巫子佑十分担心刘大同这一冲动违背了什么诅咒然后牵连更多的更可怕的诅咒。 可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吃螃蟹的人。刘大同一跑,几乎大部分的男生全都跑了,包厢里只留下了大半部分的女生。这些女生不是不担心死亡,而是相比担心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他们更加担心出了这个门就死。 砰,哐当,次咵。刚追到饭店门口的巫子佑就看见大货车正在碾压刘大同。 怎么会这样? “大家不要跑了,快回去!”傅献明待在窗口的地方对着外面马路上大喊。 巫子佑顿时反应过来:“走,都回去!” 已经跑远的人哪里还听得见巫子佑的话,而听见巫子佑话的人脑海里立马反映出巫子佑刚才在包厢里说的话“不要把窗帘布扔了,要是引发了另外一个更加恐怖的诅咒那就无力回天了”。 刚出去的大部分人全都怯怯的又跑回了包厢,连多看一眼被大卡车碾碎的刘大同都没有。而原本就在包厢里的人看见傅献明这般激动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全都被傅献明喝退坐回原位。而那些跑远的人也都被电话叫回,真不敢想象那些人跑掉之后会发生什么。 巫子佑将所有人都叫回到包厢,自己留在外面处理刘大同的事情。 “胖子,先不要让大家乱跑。我先去处理大同的事情。一定不要让窗帘布离开大家的身体。” 巫子佑挂完电话便走向警察群里。警察们都奇怪的看着巫子佑,待巫子佑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才得到同意。只不过为什么会聚会,刘大同为什么会死都变成了意外。 巫子佑看着被大卡车碾压之后的刘大同心如刀割。脑袋已经被压爆,脑浆都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看着十多米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卡车把刘大同当成了自然刹车。手脚全部被压断,等警察将刘大同抬到车上的时候就像抓着一滩淤泥。 刘大同所有的地方都已经不完全,除了两颗散落在地的眼睛。复杂的眼神包含了后悔,绝望,恐怖,疼痛…… 巫子佑被带去警局做笔录,心里还想着刘大同死后没有变成鬼是为什么。而林可欣惊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花布窗帘:“班长,班长,你看……” 傅献明看着林可欣手里的窗帘眼神由焦灼变成惊讶。只见刘大同的名字在林可欣手里的花布窗帘上慢慢的消失。其他三十多个人同样看见了这惊恐的一幕。 林可欣手里的窗帘布是刘大同留在包厢里的,开始刘大同的名字只是在自己的花布窗帘上消失,接着是在所有人的花布窗帘上消失。如果巫子佑在现场的话,这么强大的阴气巫子佑肯定会发现。林可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天生自带巫师血脉的她也察觉到了不妥。 第十七章 夺命窗帘(四) 巫子佑目光呆滞看着出神的傅献明:“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拿着小欣的那块窗帘布想着祥子,我还在怀疑你说的真伪,我和小欣便看着手里窗帘布上王昌金的名字消失。” 傅献明也是惊讶的看着巫子佑:“你说你亲眼看见了王昌金的名字消失?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巫子佑垂着头不停的摇头。 傅献明也是垂头丧气的盯着桌上的饭菜。三人一起拿起筷子相互之间看一眼之后又都撤回盯着已经有些凉气的饭菜。 “我们都以为你会有感觉。”傅献明说的这句话四年之前也说过。 在2012年那次聚会之后,巫子佑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而傅献明留在包厢里如坐针毡。 “傅班长,你叫柚子哥回来吧。这,这太恐怖了!”彭兴梅带着哭腔和另一个女生相拥在一起。 “是呀,班长,你把柚子叫回来吧,我们,我们这里……”另一个男生拿着手里的窗帘布都开始发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窗帘布掉在地上,自己便一命呜呼了。 其他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傅献明,林可欣也是不太舒服的看着傅献明:“我感觉到我们房间里有东西。” “什么!!!”本来林可欣只是小声的在傅献明的耳边说,可是坐在林可欣身边的李正君听个正着,“有鬼,有鬼!” 李正君话一出,刚才还想着巫子佑可以回来救自己的女生身体都开始发抖:“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我也不要,我也不要!呜呜呜!”虽然两个人抱在一起,可是两个人都颤抖都害怕,使得气氛越加的恐怖。 包厢里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是恐惧。傅献明也知道林可欣的感觉不会错赶紧拨通了巫子佑的电话:“柚子,我们房间里好像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巫子佑有些担心大家的安危,“我这里弄好了就回去。” 傅献明知道巫子佑是什么样的人,见巫子佑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什么说的,只是在包厢里安抚大家的情绪。 一直到傍晚,巫子佑才从警局回到饭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包厢门口,傅献明也是怀着希望看着巫子佑。 巫子佑情绪不高:“大家都坐吧!” 虽然巫子佑这样说,可是没有一个人坐下,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巫子佑,希望巫子佑可以给大家来带一些好的消息。 可是:“大同死了。” 即使很多人都看见了刘大同的死,但是从巫子佑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别样的害怕。所有人都担心自己是这窗帘下一个下手的对象。 “刚才你说房间里进来了脏东西?”巫子佑站在两张大饭桌的中间看着林可欣。 “嗯!”林可欣不确定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感觉。”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它走了? 在座的三十几位一起在包厢里商量了很久,分析了很久这三年发生的事情。翁兴祥的死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当时还以为是翁兴祥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让他想不开才致使他跳楼的。 而翁兴祥之后,只有巫子佑和傅献明察觉到不对劲。本身翁兴祥为什么要跳楼就是一个疑点,而且当时巫子佑明明看见了翁兴祥的鬼魂,为什么追下楼之后却不见了踪影?还有翁兴祥放在柜子里的花布窗帘又去了哪里?班主任田宗娟从那以后为什么也不见了踪影,是因为教学事故还是因为其他? 巫子佑跟傅献明以及一些保持清醒的男同学都在分析这花布窗帘杀人的规律。可有些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担心巫子佑解决的办法:“柚子,你们到底能不能商量个解决办法出来!” “闹什么闹,你要走你就走!”已经思绪混乱的巫子佑也开始发火。 本来以为可以装个x,没想到却把巫子佑惹火了,眼看这么多同学看着自己,孙泽义有些挂不住面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死吗?让他来,我就不信了,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孙泽义,孙泽义!”傅献明见孙泽义把花布窗帘扔在地上已经转身离开赶紧阻止。 “孙泽义!” “孙泽义!” 所有的同学都担心孙泽义这样做会惹怒了“花布窗帘”。 刚出门的孙泽义也意识到不妥,走到走廊里又折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刚扔下的花布窗帘又拿在手里。开始只是随意的拿在手里,走出门之后将花布窗帘拽得紧紧的。 “孙泽义,孙泽义!” “孙泽义,孙泽义!” ……等傅献明追出房间,孙泽义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初王昌银出事儿的时候大家谁在场?”巫子佑心情烦躁,虽然有些后悔刚才对孙泽义发脾气,可是已经联系不上他了,巫子佑又只好分析同学们的死。 “王昌银出事儿的时候估计没有人在场吧?”傅献明思考着。 “不对,孙泽义的叔叔是警察,他应该知道的。”李荣想起刚走的孙泽义。 “可是他已经走了,而且电话也关机了。”李正君一脸的不悦。 “那我们赶快去找找吧,同学一场。”李荣想要找回孙泽义。 ……大家开始讨论起孙泽义的安危。 “不用了,他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让他走吧。今年估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哦哦~” “柚子哥,我知道王昌银是怎么死的。”李正君从林可欣的身边站起来。 李正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着巫子佑又看向所有人:“他在毕业的那年就没读书了,好像跟了一个社会大哥,后来被安排送粉到外地,但是还没出城就被抓了!” 李正君只是半遮半掩的说了一些。实际上是当初王昌银跟孙泽义合伙送粉到外地,因为孙泽义叔叔是公安局某队队长的原因,王昌银给了孙泽义一笔钱贿赂孙泽义的叔叔。可是孙泽义的叔叔拿了钱又将王昌银抓了,最后搜到的五公斤粉之交给了警局三公斤。后来王昌银无疑被枪毙了。 “我记得王昌银死的时候很惨!”李正君说完眼泪已经布满整个俊脸。不过眼神里却带着憎恨。 王昌银被枪毙的时候李正君正在场。一个子弹直接将王昌银的脑袋打破,鲜血和脑浆还有雨水混合在一起。 没有人怀疑李正君说的是否正确,因为当初李正君和王昌银恋爱的关系没有人不知道。只是大家不知道王昌银去运粉是因为要给李正君更好的生活。 李正君带着憎恨的眼神看着窗外,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跟她无关。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她许的什么愿。 第十八章 夺命窗帘(五) 看见李正君如此伤心,巫子佑又不好追问细节。最后大家商量到晚上八点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点了些饭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最后天上的唯一一轮弯月也失去了方向,很多胆小的女生都在巫城县内开了宾馆住下,这一住都是一周,直到身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之后,大家也都信了巫子佑的话,今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可都在大家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巫子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请问是巫子佑先生吗?” 巫子佑一看是警局的电话,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您好,我是!” “哦,是这样的,上次您在我们警局作了笔录,是关于刘大同的,现在有了新的消息。” 巫子佑一度以为警察局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直到巫子佑抵达警局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确认了刘大同的身份,但是我们并没有他家属的消息,所以只好找你过来一趟。”孙培安看着巫子佑一脸的不悦。估计是孙培安知道了巫子佑对孙泽义的事情。 “哦,您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巫子佑知道刘大同是孤儿,一直都是他的奶奶将他一手带大,而初中毕业第二年,刘大同的奶奶也去世,警察局没有刘大同亲属的联系方式也是正常。 “是这样的,我们查到刘大同的身份,跟两年前的一起奸杀案有关。” “奸杀案?”巫子佑瞪大眼睛看着孙培安。 “是的,奸杀案,被害人你也认识,叫彭兴梅。” “彭兴梅?是钱家村的彭兴梅?” “是的。所以需要你签个字,就在这里。”孙培安指着自己桌上的结案纸。 巫子佑拿起结案纸,心里一万个疑问,看到一半的时候巫子佑的手都还在抖。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白纸黑字也容不得巫子佑狡辩。2010年,关于彭兴梅被奸杀一案彻底了结。 彭兴梅也是画龙中学09级的学生。巫子佑完全想不到刘大同竟然会奸杀自己的同学。在巫子佑的印象里,刘大同是憨厚老实,除了做事有些冲动之外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而彭兴梅也是乖巧听话。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经常看着窗外的女孩怎么会遭遇如此不幸。 巫子佑跟林可欣回到镇上,而傅献明在准备去新安大学军训便留在武城县内收拾东西。 “你知道彭兴梅吗?”巫子佑一直认为2010年没有自己的同学遇害,没想到现在除了这么一件事情。在同学群里都只是说彭兴梅去了外地上学,谁曾想外地就是阴间。 林可欣脸色不太好,听了巫子佑的话更加苍白:“知道,怎么了?” “她死了!”巫子佑心灰意冷的看着不知道在躲避什么的林可欣。 “你都知道了?”原以为会换来林可欣的惊讶都悲愤,谁知道林可欣是这反应。 巫子佑知道在中学的时候不爱说话的彭兴梅最爱和林可欣一起玩了。出警局的时候巫子佑还担心林可欣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在找以什么方式告诉林可欣,没想到林可欣确实这样的反应:“你都知道了?” “知道。”林可欣想起2010年的那个暑假都是噩梦,那一整年林可欣都没有笑过一次,所以林可欣才这么知道翁兴祥死的那次巫子佑有多么伤心。 在初中的时候,憨厚的刘大同便喜欢上了彭兴梅。可是家教一直很严的彭兴梅哪里肯答应和刘大同在一起。就算那个时候彭兴梅动了凡心,那也是芳心暗许于重义气的李荣身上。 暑假在家的那一段时间,刘大同天天在家买醉。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可是毕业季的表白被流水冲走,刘大同的心里是一万个不如意,加上刘大同奶奶的死刺激了刘大同,就在当晚刘大同发誓要得到彭兴梅。 “你走吧,你走吧,你走了我一样过得很好。”刘大同看着彭兴梅远去的魅影对着黑夜嘶吼,然后刘大同又对着他奶奶的灵堂,“奶奶,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对不起你!” 那一夜刘大同穿着孝服哭了很久,即是因他奶奶的死而伤心,又为彭兴梅的无情拒绝而忧伤。 没过几年彭兴梅的爷爷也因坠下梯田致命。熬了两夜的彭兴梅忍不住困意去到隔壁刘大同家里小憩。这两天又被拒接两次的刘大同从丧事中酒后归家看着睡在自己家中的倩影,刘大同新生恶念:“小梅,我们两个青梅竹马,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上了李荣那个小子。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呀,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刘大同的哭声惊醒了彭兴梅。刚好彭兴梅的孝服掉落在地,一脸的倦容更加惹人怜爱。屋内没有灯光,只有一丝弯月的朦胧泻在屋内。已经迷醉的刘大同看着大凉床上的彭兴梅看失了神。 “干什么,大同,你要干什么?”彭兴梅吓得捡起地上的孝服赶紧穿在自己身上。 春光一现刚好回神的刘大同看见。突然刘大同想起在外打工回来的邻居说的一句话: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去强奸,大不了去坐牢,你连为她坐牢都不敢?还谈什么喜欢?拿什么证明爱? “小梅,我喜欢你!”说着刘大同就扑向了彭兴梅。 可是已经熬夜两天,没有一点休息的彭兴梅哪里还是刘大同的对手,加上酒精麻醉的缘故,刘大同粗鲁的在彭兴梅的身上驰骋。外面的狗叫一声接着一声,而且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雨,原本有的那一轮弯月也躲在乌云之后。 刘大同完事后想到房间里拿被子给彭兴梅,可是刚到客厅的时候,刘大同就愣在原地:“小梅,小梅别这样,小梅。” 现在刘大同的声音就算再焦急也阻挡不住彭兴梅将桌上的剪刀拿起。 “小梅,你别这样。”刘大同的酒醒大半,看见彭兴梅这般,刘大同自己也吓坏了。 “别过来!”彭兴梅拿着剪刀准备往自己的脖子上刺。已经梨花带雨的脸颊早就看不出是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 “啊!”刘大同奋力跑过去挡住了彭兴梅的这一刺。 眼看着刘大同就要抢过彭兴梅手里的剪刀,可是不知为何,就在刘大同就快夺过剪刀的时候,剪刀已经没入了彭兴梅的喉咙。 “小梅,小梅。”刘大同吓得后摔在地上。 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了小梅,怎么办。我肯定会坐牢的,不行,我不要坐牢。 刘大同逃离了现场,而彭兴梅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彭兴梅的爸妈报了警,可是镇上的警察一直没有抓到刘大同。又因为刘大同也是钱家村的人,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消息。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林可欣看着巫子佑心里有些担心巫子佑怪罪自己没有告诉他。 “我今天也看了,的确是刘大同做的。”巫子佑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是这跟花布窗帘又有什么联系呢?是巧合还是……” “对了哥,听梅梅的妈说那剪刀上面手柄上裹的布就是我们毕业分的那块布。” “啊?” “是的,后来梅梅的妈觉得布好看便随梅梅的棺材入了葬。” “那刘大同拿的这布又是谁的呢?” 巫子佑想着自己看了结案纸并没有发现有花布窗帘的事情,估计是当时彭兴梅的妈就拿走了窗帘布。 彭兴梅的事情林可欣也是听彭兴梅的父母说的,可彭兴梅的父母是传统的人,也是爱面子的人。这件事情在村里也都没有人传过。自然同学间除了林可欣之外也没有谁知道了。 在巫子佑上学的同时,还一直在分析花布窗帘的事情。 09年祥子跳楼死了,09年王昌银运粉被枪毙了,10年彭兴梅被大同奸杀了,11年没有人死,不会有人死我们不知道吧?还有就是12年大同被大卡车压死,13年李荣死了?对了李荣是怎么死的? 第十九章 夺命窗帘(六) “不好意思,你们加的酸辣土豆丝!” 三个人一起将目光投向门口,巫子佑跟林可欣的目光还算正常,可是傅献明睁大了瞳孔看着来人。来人完全是一副学生的打扮,青涩的情绪还在稚嫩的脸颊上挂着。 姜帅看着傅献明:“傅老师好。” 傅献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会在这里做服务员:“姜帅,你怎么在这里?” 傅献明想起昨晚在教学楼内看见的姜帅,涂碧彤二人。好像姜帅也看出了傅献明的想法,满脸通红:“傅老师,我,我只要有时间就在这里打工。” 傅献明顿时有些心酸,想起姜帅的经历傅献明的眼色变得黯淡。 “那个,傅老师您先吃,我这就去工作了。”姜帅想着外面人满为患的客人。 “那好,你先忙吧。”傅献明将自己面前的酸辣土豆丝端在桌子中间,“吃吧,你们两个最爱的菜了。” 巫子佑一边夹着土豆丝一边看着傅献明,“胖子,你的学生?” “是呀,我是教的两个火箭班的数学,这个姜帅是三班的。成绩挺好的。”傅献明眼神中带着忧伤,“可是这么小的年纪承受这么多,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姜帅的爸爸叫姜胜,是第三中学四班上一任班主任。因为姜胜在去年的时候不幸去世。姜胜算得上是傅献明来第三中学的老师,生活、教学上处处都关心傅献明。 仅靠绵薄的教书工资,没有办法给姜帅存多少钱,在姜胜去世之后不久姜帅便在这里打工。而这里的老板正是涂碧彤妈妈开的店。 “是呀,挺不容易的。”巫子佑也感叹起只比自己小四岁的人生。 “这学生还挺有意思的,昨晚我还碰到他和他们班的女生在一起。他一直护着那个女生。"傅献明越说越来劲儿。 林可欣一下子将话题拉回主旋律:“哥,李正君好像也很护着王昌银吧。李正君是那么一个痴情的人。” 巫子佑惊讶的看着林可欣:“是的,这我们在几年前就知道了。” 三人说起李正君和王昌银的事情又说起李荣。 李荣重义气是在初中的时候都出了名了。长得高大,下手又狠,在初中的时候就保护了画龙中学09级的一方平安,不过也没少跟镇上的一些地痞流氓打架。 而让大家对李荣义气的认知到达最顶峰的事情还得是李荣为孙泽义的死。 “阿荣,你说王昌银这小子还真的是有福气,人死了还有这么一个俊儿的妞惦记着。”孙泽义将一颗花生米扔进自己的嘴里。 “嗨,有屁用,人都死了,就算有再多的钱再多的女人都没用。不过李正君还真的是痴情。”李荣一玻璃杯的啤酒悄然下肚。 这次离孙泽义气呼呼离开大家之后,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时近春节,又到了分红的时候,孙泽义终于联系上几个月没有联系的李荣。 2012年的年末,离刘大同的死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孙泽义虽然很怕自己的冲动惹火了花布窗帘,但是要面子的他也不愿意返回。这次孙泽义叫李荣来不仅仅是给李荣的分红,还有打听花布窗帘夺命的事情。期间孙泽义找了很多的道士术士,可是都没有一个解释,反倒将这些江湖术士给吓住了。 刚初中毕业的时候,李荣跟王昌银一样都是和孙泽义一起混的,因为孙泽义叔叔的关系,三个人在县城里很快的就站稳了脚跟。李荣是打手,王昌银是什么事儿都干,而孙泽义便负责消息。王昌银死后,李荣跟孙泽义迅速崛起,成为巫城县内有名的人物。 酒过三巡,在孙泽义知道并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开怀大笑。直到二人准备后续节目的时候,李荣的一个问题彻底打消了孙泽义的性欲:“义哥,你说阿银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泽义突然变脸,冷眼看着李荣:“真特么扫兴。” 二人这一别,又是暑假才见面。这次暑假见面的原因就是李正君以王昌银四周年忌日为由约二人见面。 王昌银的坟前。李正君一直坐在地上烧纸,哭泣,眼泪在火里化为乌有。李荣跟孙泽义将冥币快速烧完之后便在一旁看着李正君。 “银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李正君说完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孙泽义。 “李正君,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么看我干嘛。”虽然孙泽义不怕李正君这个弱女子,可是真的被李正君一眼看过后,身体也不由得打颤。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正君从地上起来拍拍灰,“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因为王昌银的家在雾滃村,离县城得一天的时间。三人便在王昌银的老家住下,这里是李正君只要回来便会来打扫一遍,所以倒也洁净。 王昌银的家跟巫子佑的家大抵相同,只不过王昌银的家只有巫子佑家的一楼而已。晚上,四处无光,唯一的光亮只是三人手里拿着的手机。李正君住在一个房间,李荣跟孙泽义住一个房间。 “鬼呀,有鬼!”午夜时分,孙泽义坐在床上玩手机突然看见窗前有一鬼影飘过。 “啊?哪里?”凶悍的李荣也被孙泽义的叫声吓醒。 “那里。”只见孙泽义指的地方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男鬼悬挂在空中。 “阿银,阿银是你吗?阿银!”李荣看鬼的样子除了头发不一之外,其他都跟王昌银无二。李荣想要靠近可是鬼影一下子不见了。 “是他一定是他。”孙泽义一头冷汗说着就要起身,“不行,不行,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孙泽义刚出门就被李正君一棍子打中了肚子,只见李正君一身男装,手握狼牙棒,眼神凶狠。 “是你,是你搞的鬼。”孙泽义刚说完李正君的又一棍子打了过去。 “啊!”李荣刚把孙泽义拉开,狼牙棒直接击中李荣的头。鲜血立刻跟着被狼牙棒打过的小洞流出,一会儿李荣的嘴里也开始冒血:“咳,阿银真的是义哥害死的吗?” 李正君呆住在原地,李荣也明白了:“我,我知道义哥鬼迷心窍,可是,可是他们两个都是,都是我兄弟,如果真的要一命抵一命的话,那就让我来吧。” 孙泽义吓得直接跑出了屋,李荣倒在地上看着跑远的孙泽义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李荣的话李正君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孙泽义都被吓破了胆,也不敢再见李正君,可是李正君对孙泽义的恨意更加的浓了。 第二十章 夺命窗帘(七)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去你家找你,你却不在家。”姓茗如同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对巫子佑。 巫子佑额头四道黑线:“我们在巫城来了。胖子这里有事情。” “你去找傅班长了?为什么不叫我?” 巫子佑早就习惯了姓茗的“霸道”。一句“我是你女朋友”封住了巫子佑所有的理由。所以只要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巫子佑总是会依着姓茗,谁让巫子佑抵不过“我是你女朋友”呢,谁让巫子佑不会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得听我的”呢。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姓茗只有等明天的车赶到巫城,可是巫子佑告诉姓茗自己很快便会回画龙镇。但是姓茗一句“我是你女朋友,难道不可以去找你吗?”彻底的将巫子佑的所有言语都堵在腹中。 林可欣将手里的花布窗帘递给巫子佑。巫子佑摸着窗帘上已经消失名字的地方:“李正君是不是将孙泽义杀了?” 对于巫子佑来说,女生的事情那是一窍不通。林可欣看着巫子佑祈求的眼神:“没有,孙泽义好像是被要账,然后被逼跳进河里淹死的。” 傅献明看着林可欣看向自己,傅献明也明白现在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这我也是听同学们传的,不过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2015年的暑假,孙泽义的手中囤了一批货,可是又没有可靠的人送出去。致使孙泽义手里的流动资金少之又少,这流动资金一少便没有了可靠的收入。当时孙泽义找到高利贷借了五百万现金,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的孙泽义没想到新进的货被黑吃黑了。 “拐子,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孙泽义坐在小黑屋里,已经两天都没有出去见过世面了。 “义哥,都安排好了。”六子走近孙泽义伏在孙泽义的耳边,“找了刀疤六一伙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行呀,拐子,竟然能够找到刀疤六他们。不错。”孙泽义心中大悦,“干的漂亮,这次过后你就跟着我干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义哥。”拐子退出房间,谁都没有看见拐子眼中的那一丝狡黠。 孙泽义这次买了五百万的货,如果可以全部卖出去的话可以赚到一个亿。所以孙泽义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荒山野岭里将毒品王一伙人黑吃黑。 夜晚星星都没有一颗。偶尔山对面传来的一声狗吠闯进人的心里更加渗人。淅淅沥沥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瓦片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山林里穿梭的只有人影。 晚上十一点,孙泽义已经从小黑屋里走到一个有全身赤裸女人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没有了女人的娇喘,反倒安静的可怕。 此时小黑屋内灯火嘹亮,有七个形态各异的狠人。站在中间,脸上一道骇人的刀疤正是刀疤六了。孙泽义在屋门口就看见了刀疤六:“哎呀,六哥,六哥,好久不见!” 刀疤六由凶狠变得和蔼迎上了孙泽义伸来的手:“孙少爷,好久不见。” 二人先前见过一面,便是孙培安介绍的。一句“孙少爷”将孙泽义的所有顾虑都打消在脑子里,就连上次见面刀疤六都不正眼看他也都忘记了。 “义哥,毒品王来了!”拐子走到房间里小声的在孙泽义的耳边说道,不过还对刀疤六眨巴了两下眼睛。 “小义,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毒品王看着房间里这么多人有些不悦。 “嗨,王哥,这都是兄弟们在这里找乐子,你也知道城里查的严,就算我叔叔是局长了,我也不敢无视法律呀。”孙泽义的语气虽然很客气,可是话里带的东西却是十分强硬。 孙泽义话一出,不仅是毒品王动容了,就连刀疤六也都有些犹豫。 “嗨嗨嗨,兄弟这里有乐子也不找哥哥来,真的太不够兄弟了。”毒品王脸色一变,立刻变得谦逊。 …… “兄弟,五百万是真的不能少了。”毒品王被孙泽义的突然变卦有些不悦,不过想到孙培安的身份,语气还是和和气气的,“近几年收成不好,这都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呀。” “五百万的确不少了,而且又是拿命换来的,但是如果我再拿命换一次呢?”孙泽义将茶杯扔在地上,“六哥,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几声枪响,几声惨叫,几声狗吠。毒品王带来的所有人都死了,而刀疤六的人也都死了。房间里只剩下孙泽义、拐子和刀疤六。 “拐子,放火烧了这里。” 啪。孙泽义刚说完便被打晕。而拐子和刀疤六还有五百万现金和毒品消失在深林。等孙泽义醒来的时候骂了半个小时,只好自己动手烧了这个只有尸体的地方。 一个月之后孙泽义被追债,五百万已经涨到了八百万。房子车子女人也都被拿走。刀疤六跟拐子也不知去向,而且原本屯的货也被警察搜走,现在孙泽义一无所有。 不仅是孙泽义受到威胁,就连孙泽义的母亲也都被逼死。2015年十二月,孙泽义被人追到江边,无钱命偿。孙泽义害怕被乱刀砍死,最终投进江里。等孙培安赶到的时候,孙泽义已经死了。 而那些追债的人也受到了孙培安的严重打击。可是孙泽义始终是回不来了。 巫子佑听傅献明将完半真半假的故事,又陷入了深思。时间到了晚上,三人决定各自回去继续思考,没想到傅献明盛情邀请二人回自己的宿舍。 傅献明虽然是一个人却是住的公寓。巫子佑跟傅献明住在一起,林可欣自己住在一个房间。 “胖子,你这房间阴气好重!”巫子佑踏进房间的第一步便由心的感叹。傅献明一脸不悦的看着巫子佑,巫子佑也知道傅献明是一个讲究事实,依照科学的人,巫子佑也没有继续说。 可是夜越深的时候,巫子佑的警惕性越强,而且眉头皱的越紧。 这房间肯定是死过人的。而且还是非正常死亡。 巫子佑就这样一夜没睡。 第二十一章 夺命窗帘(八) 第二天一大早傅献明便上课去了,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字条供巫子佑二人参考。 早上十点半的时候姓茗也从金华村赶到了巫城县内。巫子佑见到姓茗之后就像老鼠见了猫,吓得四处逃躲,可是有林可欣这个内应在,巫子佑最后还是受降于姓茗。 中午因为傅献明有一个学生出现了问题,留在了学校内便没有回宿舍。姓茗“教训”了巫子佑之后便开始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一个小时之后…… “真好吃。”林可欣狼吞虎咽吃着饭菜,“嫂子,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呀,我哥跟着你真有福气。” 巫子佑都被林可欣逗得红了脸,倒是姓茗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个问我我可做不了主,都这么久了某些人一点表示都没有。” 巫子佑被姓茗的眼神看的发毛,赶紧大口大口吃起来:“嗯,真好吃。” 吃完饭几人在房间里等傅献明回来,开始的时候还是林可欣跟姓茗一起怼巫子佑,到了后来直接变成了巫子佑跟姓茗秀恩爱。受到一万点伤害的林可欣直接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玩起了游戏。 巫子佑看着玩游戏这么顺溜的妹妹心里暗想:怎么女孩子对电脑却这么热衷,而且还玩的这么好。 巫子佑刚准备吐槽林可欣,思绪却被林可欣的一句话立马带到了其他地方:“嫂子,你跟正君是一个村的,现在孙泽义都死了,正君的案子算结了吗?” 姓茗看着飞速按动键盘的一双玉手,真的不敢相信林可欣在速度这么快的情况下还可以分神说其他事情。 “没有结案呢,孙泽义都死了快一年了,但是他叔叔还在警察局。只要他叔叔在警察局一天,正君的案子就一天不能了结。”姓茗如同小女人般依偎在巫子佑的怀里,脸上露出的焦急一点都不幸福。 “正君的命真苦。”林可欣的玉唇一张一合,手里还在不停的敲键盘,“我就不信没人可以治得了姓孙的。” “是呀,正君真的不容易。” 在上次王昌银四周年忌日李正君没有得手之后,李荣死了,孙泽义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活得好好地。这更加激发了李正君的怒意。本来还在上学的李正君辍学在家。老家在金华村的李正君将房子租到画龙镇上去,后来得知孙泽义早就住在巫城县之后,李正君又将房子退了租到巫城县。 每天晚上李正君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不是王昌银的头被子弹爆头的场面,就是李荣满身是血的在朝自己走来。 我要杀了孙泽义,我一定要杀了孙泽义。 在巫城县内住了一个月的李正君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杀了孙泽义。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李正君连孙泽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更别说杀他了。 是孙泽义? 李正君在jqk酒吧门口看见孙泽义和一个一脸刀疤的男人跟着孙培安一起进了酒吧。孙培安现在还只是警察局某队的队长,刀疤六在孙培安的手里犯过事儿,两人各怀鬼胎,很快就裹在一起。今天便是孙培安安排孙泽义跟刀疤六合作的日子。 “小丽,今晚我可以替你去吗?”李正君联系到酒吧的一位公主。 被李正君唤作小丽的年轻女子看着李正君较好的相貌,又想起自己这周来亲戚了。 李正君见小丽有些犹豫立刻说道:“今晚的钱还是你的。” ……李正君将一把小刀放进自己的大胸之内跟着其他七位公主一起进了孙泽义所在的包厢。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其他人都出去吧。”孙培安点了四位公主留下。李正君很庆幸自己被点中,要是孙培安知道李正君是自己当年害死的王昌银的女人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刀疤六对李正君一眼看中,陪着刀疤六的李正君心里很不是不悦,不仅仅是刀疤六一身的汗味,而是一直陪着刀疤六根本没有接近孙培安的机会。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李正君悄悄走进卫生间从自己的胸罩内拿出小刀贴在短裤边上。 “李正君,没想到你干起了这行。” 李正君从卫生间内出来,三人看她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李正君心跳加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忐忐忑忑的走一步,背后的汗水就多一滴。 “来,美女,做我边(鞕)上。”刀疤六看着李正君婀娜多姿的身材,又听完孙泽义刚才所说的话,恨不得马上就把李正君骑在自己身下。 李正君没有听出刀疤六的弦外之音,还以为自己没有暴露,只好怯怯的坐在刀疤六的身边。 “哈哈,美女,今晚你就是我的了。”等李正君坐下,刀疤六强大的臂膀便将李正君按在沙发上。 柔弱的李正君哪里是刀疤六的对手,三下两下,一双雪白的大胸便暴露在空气当中。 “啊。放开我!”被刀疤六钳住双手的李正君动不了分毫。 “敢动我?”刀疤六刚松开李正君的手,李正君就拿出贴在短裤边上的小刀朝刀疤六刺去。挣扎之间,刀疤六拿着的小刀已经刺穿了李正君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将雪白的大胸染红。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没有性欲了吗?”刀疤六还在尽情的撕扯李正君的衣服和裤子。 “没想到还是个处!”刀疤六已经“顺利”的进入李正君的尸体,微弱的余温慢慢消失。 孙培安看不下去只好守在包厢之外。孙泽义像发了疯似的脱掉自己的裤子也进入了李正君出血的下.体。接着刀疤六又一次进入李正君的尸体。一个小时之后孙培安进门看见房间内的春色大怒:“逆子,逆子。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被孙培安抽了一巴掌之后,孙泽义气呼呼的跑了。 事后刀疤六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不过只是被判了五年。有了金钱作怪和孙培安的保护,一年之后刀疤六又出现在江湖。 李正君死了,jqk酒吧的所有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而孙培安也因为办理了刀疤六晋升为巫城县公安局的局长。 傅献明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刚才警察局来电话了,说王昌金的案子终于有消息了。” 王昌金因为欠高利贷的钱,然后被上门催债,因为两方人马发生了肢体冲突,王昌金被打死。只是傅献明不知道的是这帮催债的人便是当初催孙泽义还钱的那一帮人。而到底是不是孙培安的私心报复也没有人知道。 第二十二章 要命的过山车 因为一时间又找不出花布窗帘的夺命规律,三人还是决定回到画龙镇再想办法。 三人在码头得知今天没有船之后便呆呆的在码头站着。 “既然船没有了,我们坐车回去吧。”林可欣突然想到车站有可能还有回镇上的班车。 果不其然,三人晚上七点赶上了最后一班从巫城县开往画龙镇的班车。班车上除了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司机之外就只有巫子佑三人。 夜晚黑的深邃,不过有些零零落落的星星飘在天空,倒也不是那么渗人。从巫城县到画龙镇乘船需要一个小时,可是乘车因为要绕几座大山几次,所以得两个多小时才可以到达。 等班车走到快一个小时的时候,路过一个荒野游乐园。这个游乐园是很久很老的游乐园了,现在已经处于荒废状态。游乐园的旁边就是新建的机场,巫城机场是新安市第四个机场。至于巫城机场为什么没有将旁边的游乐园收购,那是因为荒野游乐园一直有着闹鬼的传闻,而最为出名的闹鬼便是要命了过山车和本身就很诡异的游乐园。 “哥,你知道吗,刚才路过的这个游乐园经常闹鬼。”林可欣半开玩笑的说的极其恐怖。 “闹鬼有什么可怕的!”虽然刚才经过游乐园的时候巫子佑感觉到里面阴气很重,但是由于经常和鬼打交道,巫子佑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不过直到开车司机搭上话之后就变了样。 “原来你们也听说了这个游乐园闹鬼呀。要不是有你们三个,我今晚肯定不会回画龙镇了。”司机师傅心有余悸的样子。 “师傅,你也是画龙镇的呀?”巫子佑对司机师傅提起了兴趣。 “叔叔,叔叔,你给我讲讲这个游乐园的故事呗。”林可欣却对对这个游乐园的鬼故事极其有兴趣。 “鬼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司机师傅有些不懂不过心里也有些开心,“既然小妹妹你这么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 大约是08年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游乐园生意还十分的火爆。可是无比火爆的游乐园一点热闹的感觉都没有,反倒给炎热的夏天增添了一份凉意。 “老公,我们去玩儿过山车吧。”一位较小可爱的女生依偎在高大的身子怀里。 男子手里拿着两张游乐园的门票:“好呀,你喜欢就好。” “这人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对着空气说话。” “别过去,这人估计是神经病吧。” “小杰,你看看,要是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跟这个哥哥一样。” …… 男子完全没有顾忌旁边人对自己的指手画脚、冷嘲热讽,只是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去了过山车的门口。 “你好,先生,是玩过山车吗?”守在过山车门口的服务员看着男子犹犹豫豫的样子。 “小梅,你先玩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男子对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说着。 “好吧,我先去玩。记得给我拍照哦。”女子说完便进了过山车的入口。 “先生,先生,请问你要玩过山车吗?”售票员看着男子对着空气说话很是郁闷。 “不了,我女朋友先玩。”男子说完就退出了入口站在围栏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售票员拴好安全带。男子在过山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掏出手机拍了起来。售票员看着如此奇怪的男子有些疑惑。 十来分钟之后男子看着被风吹乱头发的女友有些心疼:“傻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公,好好玩儿呀,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有些恐惧的男子还是跟着女子上了过山车。 “麻烦你帮我女朋友系好安全带。”男子指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对售票员说。 现在售票员不是疑惑,而是恐惧的看着男子身边的空位,吓得赶紧逃到了操控室。 “小梅,这服务员是怎么了,她好像很怕你的样子。”男子有些不高兴,“算了,我来帮你系好安全带吧。” “不了,我自己来吧。” 大约等了两分钟,过山车还是没有启动。 “喂,怎么了,你怎么还不启动,快点呀。” 售票员坐在操控室力害怕的手都开始发抖。冷静之后一直暗示自己这个人肯定是疯子,肯定是。售票员这才缓缓启动过山车。等过山车启动之后,售票员飞快的逃离过山车的地方。站在围栏边上看着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旁边的空气。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他还说他跟他女朋友一起的。 突然移动了五分钟的过山车停了,而远处也传来了游客惊恐的叫声:“不好了,死人了。不好了,死人了” “死人了。死人了。” …… 瞬间过山车死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游乐园。一会儿现场就被游乐园的保安控制起来,只见刚才上过山车的男人整个头离开了身子,奇怪的是只有颈部有一丝血迹,其他地方一点血都没有。 一个小时之后警察赶到现场,听了过山车售票员的说辞之后直接把案件归结为鬼索人命。不过在过山车上面发现一根细细的钢丝之后,整个案件都变得扑朔迷离。 而这件真实发生的事情也都变成了鬼故事流传在民间。 司机师傅讲完之后满头的冷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师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林可欣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质。 “那时候我还不是跑的巫城县到画龙镇。因为近和外水多,那时候我们专门跑巫城县到游乐园。”司机握紧方向盘,“那一个男孩子还是我亲自从巫城送过来的。开始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对着他旁边的空位说话,我还以为是他在打电话呢。又因为他给得钱多,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儿,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真的是福大命大。” 转眼间,班车已经又走了半个小时。虽然已经远离了游乐园,远离了机场的位置,但是周围的寒气还是可以透过窗户渗进车内。巫子佑也因为周围的阴气将姓茗抱得更紧了,就连一直大胆的林可欣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第二十三章 恐怖游乐园 “怎么这么冷?”司机还不明所以以为只是地段的原因造成的。只见巫子佑双手合十,嘴里飞速的念出一段咒语,半分钟之后,这班车周围的温度才恢复正常。 “还好刚才只是温度的降低而不是阴度的降低。”巫子佑看着刚路过的地方心有余悸。姓茗也是担心的望望身后的地方,林可欣胆大的性格又展现的淋漓尽致,林可欣将头伸出一半在外面朝后望去。 谁知恢复精神的司机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看你们三个孩子喜欢听故事,我就再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刚才游乐场的故事。” “虽然这个游乐园有许多的鬼故事,不过当地人却是一笑而过,因为这个游乐园只是经营不善倒闭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冤魂。” 林可欣听到这里的时候只是白了司机师傅一眼。很明显专注于开车和讲故事的司机师傅并没有看见而是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不过这个游乐园在开始修建的时候,死过一名工人,但事情已经过十多年了。 而是就在去年这个游乐园发生过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是一个年轻人讲的他跟他女朋友在这个游乐园的真实故事。 去年年前,他开车带着女友来巫城旅游,就是路过刚才的这个游乐园附近的时候,机场可能因为修建正好遇到塞车。无奈他只好在天天农家乐休息一下顺便吃个饭。 就在他跟女友点好菜要吃饭的时候,有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跟他说‘我手上有两张票,是附近游乐园的票,你要不要去玩一会儿?’他看年轻人还以为是游乐园雇的大学生,专门拉客的呢。加上堵车无聊便买下了那两张票。 可当他从年轻人的手中拿过票时,总觉得那票有说不出来的怪异。看起来是人随便拿两张标签纸印一印而已,而且上面只有写价格跟地点,甚至游乐园的名字都模糊不清。可当他想再问那年轻人这张门票问题的时候,却不知道年轻人去了哪里了,问他女朋友也都不知道。 二人驱车约花了20分钟,才到了游乐园大门前的小停车场。当他停好车后,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一部车,只是一来他生性大胆,二来又带着女友,想要开心出游,所以不疑有他,继续走向游乐园大门。 在进了游乐园大门后,见到有个男子在收票,他把票交给那男子后,不经意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心里一紧。那收票的男子就是卖票的年轻人,但是从餐厅到那儿,开车都要20分钟,这年轻人除非开车或骑车,否则怎么可能这快就到这地方,但附近又没机车或汽车的踪影,这怎么可能。 他惊讶之余,又不敢跟女朋友说,怕吓到女友。于是紧抓着女朋友的手进去,可当二人进门之后刚才的年轻人又不见人影了。他跟女友走了一下,发现没几个好玩游乐设施,二人来到过山车游乐设施时,他就跟女友一起上去坐。 由于没人排队,也没人招呼,俩人就自行坐上车。此时他们发现出口处有个操作区,而操作那过山车的人,就是那售票跟收票的年轻人。 二人都很疑惑,难道偌大的游乐园,只有一个人在吗? 那年轻人走了过来,对他们俩人说‘这旁边有个煞车杆,当过山车速度过快时,可以轻拉一下煞车杆。而回到终点时,麻烦再拉煞车杆。’ 过山车还可以刹车? 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飞了一次,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在其之后,他跟他女朋友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准备要离开游乐园时,他女朋友突然用手戳了他一下‘喂,我们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好像没见到半个人,似乎整个游乐园只有我们俩人?’” 林可欣明显提起了兴趣伸长了脖子听司机师傅继续讲故事。 “经他女朋友一提,他突然才惊觉,真的只有他们俩人在这个游乐园。 要是现在他们不走就真的是傻瓜了,可就在二人往出口方向走时,那年轻突然挡他们前面,对他们说‘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就要走了呢?再多玩一会?你们身后的碰碰车不错哦!’ 二人虽想拔腿就跑,但又怕年轻人会做出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事,于是俩人就硬着头皮,玩起了碰碰车。年轻立马又去了操纵台。 二人吓都要吓死了,但二人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出了碰碰车之后,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勉强挤出一点点笑容,向那男子招了招手。 当二人急忙地走到大门口时,那个奇怪的年轻人早已站在门口等他们。 ‘这么快就要走啦?’男子笑道,‘你们才玩两个游乐设施呢!’ 他恨不得撒丫子就跑,但又怕女朋友跑不动落单了,又或者年轻人恼怒之后,他也自身难保,于是努力压下害怕的心情回答:‘老弟,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回县城,有机会我们会再来玩。’ 见年轻人答应之后二人赶紧疾步走向停车场,二人很怕会像那些鬼片一样,车子发不动或是一堆鬼跳出来,但显然没有,他很顺利地发动车子,准备开走时,看了下照后镜,只见那年轻人笑着对他们挥挥手,感觉很舍不得他们一样。 二人驱车十来分钟之后,又再一次看见游乐园。两人吓得半死,他又加快了速度,好在没有再见游乐园了。 有人说那个年轻人被过山车的钢索捏断脖子的年轻人。” 司机师傅讲的津津有味,原本以为三人会很害怕什么的。可是除了林可欣听得入神之外,巫子佑跟姓茗像是下凡的仙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司机师傅只好又专心开起了车。 “看来这不是鬼故事,是真的灵异事件了。”巫子佑听完想起刚才路过游乐园时的感觉。 见巫子佑信了自己的话,好像是认可自己似的,司机师傅一脸的愉悦:“这当然是真的遇见鬼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恐怖。” 等司机师傅接完话,班车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鬼遮眼?看来有机会得来这里瞧瞧。 第二十四章 鬼来了(一) 一心只在开车上的司机师傅很快就将班车开到画龙派出所门口。因为时间太晚,姓茗便住在阳奎的家里。 晚上十二点,一直睡不着的林可欣抱着姓茗:“嫂子,你是怎么跟我哥在一起的呀,当时是谁追的谁呀,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们像一对冤家一样,见面了谁都不待见谁的,怎么突然在一起了呢?” 正如同林可欣说的那样,自从开学第一天起,巫子佑就下定决心远离姓茗这个无理取闹的女生。甚至到了整个初中毕业,二人都没说过几句话。到了高中更是见面的少,林可欣不知道二人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倒也是正常。 可是宿命就是命,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就在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巫子佑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爸爸,妈妈!” 巫子佑看见一辆无人驾驶的大卡车撞向呆愣住的巫天齐和阳彩。然后眼前一片黑暗,好像大卡车已经闯进巫子佑的脑袋似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可是巫天齐跟阳彩死亡的现场巫子佑还是记忆尤新。这期间巫子佑也去过冰窟几次,可是一点什么实际的结果都没有。不过巫子佑知道要想救活自己的父母,弄清楚二人怎么死的也很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巫子佑便遇到来雾滃村买肉的姓茗还有老猎户。二人刚毕业就再见了,心里的情愫自然不一般。 “你好!” “好久不见。”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巫子佑莫名的感觉其实姓茗也挺好的:长得又漂亮,又玩得开,而且还很亲近人…… “你要回金华村吗?”巫子佑早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姓茗是隔壁金华村的人。 “是的!”姓茗给予肯定的回答然后转向老猎户,“爸,这是我同学巫子佑。” 老猎户一听巫子佑姓巫,脸色大变:“哦。”老猎户知道整个画龙镇都只有一家姓巫的人。 在老猎户打量巫子佑的同时,巫子佑也在大量老猎户。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生出姓茗这么水灵貌美的女儿。 当然巫子佑只是在心里默想,可不敢直接说出来。看着扭扭捏捏的巫子佑,姓茗赶紧打破尴尬的氛围:“那个,我们先回去了,有时间了再聊。” 姓茗还担心自己的爸爸会责怪自己,谁知道反倒是老猎户更加扭扭捏捏的背着一背篓的鲜肉不想离开的样子。 巫子佑提起勇气:“对了,姓茗,我也要去金花村,我们一起吧!” 姓茗瞪大了眼看着老猎户。在老猎户热情的点头之后姓茗也同意了巫子佑一同前往。 “对了,你去金花村做什么呀?”走了几里路姓茗终于打破了寂静。 老猎户走在最后面一直在打量巫子佑,巫子佑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做什么,就是去随便看看。” 从雾滃村到金花村那可不是一点远,要想一去一回的话必然是早上去下午回来,当然你要是竞走比赛的话那得另论了。 姓茗也没有多想,走在乡间石路上如履平地,这完全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可以做到的。巫子佑都开始有些佩服姓茗了。 “前面好多樟树呀!”巫子佑感叹前方的樟树林。其实以前巫子佑也来过金花村,但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么一片林子。一股冷气袭遍全身,吸引巫子佑的不是这一大片樟树林,而是这林子里的阴气和湿气。 这么大热天的,这林子里像刚下过雨似的。 “是呀,以前这里有好多蘑菇呢。”姓茗一副向往的样子想起以前和小伙伴们一起采蘑菇的时候。 姓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向老猎户,果不其然,只见老猎户瞪着眼看着姓茗像是责怪。 巫子佑刚想问为什么是以前,看到这么尴尬的情况后刚到嘴边的话只好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片林子真不简单。 路过樟树林,不一会儿三人便到了金花村,而此刻天色渐晚。老猎户看着巫子佑:“小伙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明天去办吧,今天已经很晚了,现在我家去坐坐?” 姓茗惊讶的看着老猎户:爸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的同学突然这么热情了?难道是想通了? 老猎户的话可谓是正中巫子佑的下怀,殊不知在巫子佑答应之后,也正中老猎户的下怀。 在你不在意时间的时候,时间走得特别的快。转眼间便到了晚上,姓茗跟巫子佑两同学的话很少,倒是老猎户经常找巫子佑说话。姓茗也识趣的去到厨房烧火做饭。 在进门的那一刻,巫子佑就被老猎户墙上的猎枪所吸引。现在法制社会,还能藏这么多枪?不过自己经历从来不能用正常思维去诠释的巫子佑很快便释然了。 二人坐在门前的磨盘上,老猎户拿出烟盒:“抽烟吗?” “不抽,叔。”巫子佑看得出来老猎户是一个要强又要面子的人。 “你是巫师?”老猎户问出了自己老早就想问的问题。 巫子佑老猎户所谓何意,但是巫子佑的身份是雾滃村谁都知道的,也没有必要骗老猎户:“算是吧,不过我奶奶是巫师。” 老猎户早就猜到了巫子佑就是巫金云的孙子,不过巫子佑亲自承认后还是有些惊讶和仰慕。只见老猎户走到房间里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把已经上锈的猎枪:“可以帮忙看看这把猎枪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老猎户刚走出来的时候巫子佑还诧异老猎户为什么又拿一把猎枪出来,而且看着好旧。 不一样?我又不懂枪。难道是问我…… 果然巫子佑握住枪时候一股凉意就从枪上透过身体,巫子佑谨慎的看着老猎户。老猎户紧张的看着巫子佑:“这把枪杀死了小花。” 老猎户的眼睛里装满了忧伤:“小花就是我的媳妇儿!” “我,我对不起她!” 说着说着老猎户竟然哭了起来,这把在厨房刷碗的姓茗也吸引了过来。巫子佑看着楞在门口台阶上的姓茗有些心疼。 “小花是被这把猎枪打死的,可是没有人开枪,也不是意外。那次要不是我没有用,也许死的就是我了!” 第二十五章 鬼来了(二) 1994年的那个冬天,阳历已经是1995年的一月。深冬,金花村早就有了积雪,而老猎户所在的山上更是积雪严重,都足以没过小孩儿的膝盖。 “这么冷的天,怎么有小孩儿的哭声?”小花在房间里为老猎户熬药就听见雪地里有小孩儿的哭声,凄凉又悲怆。 老猎户因为前几天在山上待了两天,没有打到猎物不说,反倒给冻感冒了。按理说几十年的经验在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唯独这次老天都不按常理出牌。 老猎户冻得身体发抖,即使回到家之后都还是时冷时热。就连老猎户的草药都是小花花了一天的时间从山下村里讨回来的。 听着屋内老猎户的咳嗽,雪地里小孩儿的哭声更大了。 还是出去看看吧。 小花在雪地里抱起小孩儿,小孩儿竟然不再哭了,而且立马破涕为笑。见四周无人又没有脚印,小花将小孩儿抱回家中细心照料。 咳嗽的老猎户见到小孩儿的小生竟然奇迹般的不在咳嗽。从此以后姓茗便留在了老猎户家里。可是没有母乳的姓茗哪里能够生存,小花在照顾老猎户的同时还得给姓茗四处寻找母乳。 羊奶牛奶小时候的姓茗都吃过。 巫子佑听完老猎户讲的姓茗的身世,也有些动容。没想到姓茗会是这样来的,没想到姓茗只是老猎户的养女。巫子佑难以想象姓茗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痛苦。 “家里没有吃的了,我去打点猎物回来。”小花拿着枪看着躺在床上的老猎户。 “还是我去吧。”老猎户说着就要起床,可是病重哪里由得老猎户自己,几声咳嗽之后便再次躺在床上。 “不用担心我,年轻的时候我又不比差你多少。”小花的眼中有些担心还有些肯定。 老猎户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小花的本事便同意了。小花也不是真的花瓶,正如她所说,年轻的时候小花跟老猎户可是金花村出了名的猎人。只不过在小花嫁给老猎户之后,只是偶尔出去打猎帮助老猎户,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负责在家。 小花提起猎枪出了门,走在雪风中放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 小花在雪地里已经埋伏了两个小时,连一只雪兔都没有看见。 这个地方不会没有了吧?以前这个地方很多的呀?在老地方守了两个小时,就连小花自己也都有些怀疑。 咦。有了。 小花看着远处奔跑着的两只雪兔,眼角纹都笑出来了。 等等,再等等。 看着四处张望的两只雪兔,虽然身处于极冷的天气,但是小花手心的汗还是打湿了猎枪。 砰。一声枪响。 砰,两声枪响。 只见一只雪兔直接翻倒在雪地里,另一只雪兔也身体一颤倒在雪地之中。小花飞快的从树枝后面跃起跑向两只雪兔。 今天运气真不错,没想到我的枪法还是一点都没有减弱。 小花拎着两只雪兔看着雪地里的两摊血迹心里十分满足。突然小花感觉背后一凉。 小花转身之后便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放猎枪的地方。 砰!铸铁霰弹铺满了小花的整个身体。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明显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老猎户的两颊只是挂着泪痕。 “叔叔,你们没有什么仇人吧?”巫子佑有些怀疑是仇杀。 “我们整天都不跟其他人打交道,哪里来的什么仇人。”老猎户有些失望。 “那就是阿姨看见了什么东西,当时你怎么不找人来看看呢,也许会有收获的。”巫子佑想到当时老猎户找到自己的奶奶,肯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突然老猎户的眼神变得黯淡,又好像是在后悔:“我那个时候一直不相信世上有鬼这些东西,我们双手沾满了鲜血,哪里还怕鬼神。加上那时候年轻气盛,跟村里人打了赌。哎,要是我当时脑袋开窍了,就可以找到是什么杀了小花了。” 巫子佑看着自责的老猎户:“叔叔,别难过了,也许还有希望的。” 巫子佑这句话可说到老猎户的心坎上了:“所以我一听你是巫师,我就想拜托你,可不可以找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老猎户满眼的希望,巫子佑心里有些高兴,比较这和巫子佑来金花村的目的是一致的。 “我尽力吧,明天我去村里看看。”巫子佑认真的看着老猎户,“对了,叔叔,村里还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 “比如有没有人死在没有人的刀下,被没有司机的车撞死等等。” “这个,对了,你说的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村里的老张,他就是被自家的牛踩死的。” “被牛踩死的?” “是的,他们自家的牛。” 正在巫子佑以为这可能是这头牛发了疯伤了人呢,结果老猎户接下来的话让巫子佑确定这事情必然是鬼所为。 “老张家的牛有十多年了,大家都以为那头老牛都要死了,可就是老张死的那天,那头牛像被鬼附身似的,当天还在地里面去干活。本来这还是大喜事,可就在老张坐在田坎上休息的时候。 那头牛真的是发疯似的,发疯似的朝老张追。已经快死的牛竟然可以追上一个成年男子。” 老猎户的眼中有露出刚才消失的黯然:“等,等牛追上老张之后,直接将老张撞飞。然后对着倒在地上的老张疯狂的踩踏。 虽然老牛要死了,可是一千来斤的重量在老张的肚子上,很快老张的肚子直接被踏爆了。 真的是爆了,当时在场的老孙都吓住了。担心波及的老孙飞快的逃离现场。要不是老孙跑的快,估计老孙也都会死在牛蹄之下。 等大家赶到的时候,老张的肚子已经被踏得稀巴烂。血肉模糊的老张像被绞肉机绞过一样,身体都已经被踏穿了。 等我们找到那头老牛的时候发现那头老牛死在一座坟前。那座坟只有凸起的小土堆,没有名字。 第二十六章 鬼来了(三) 将死之牛踩死了自己的主人,这个消息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金花村。虽然传播的很快,但是开始解决的办法并不是那么惹人开心,只是随便找个村里的江湖术士在老张的家里跳了大神,然后贴了几张符便就此了事。 毕竟老牛已经死了,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殊不知老张被牛踩死根本不会牛的事情。要是老牛自愿的,又怎么会在踩踏自己主人的时候眼角一直挂着泪水呢,又怎么在被人屠杀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还是挂在眼角呢? 大家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就在半个月之后,亲眼目睹老张残忍死去的老孙又惨死水渠里。 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金花村被渗人的黑色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老孙的家里也是鼾声不断。 “孙儿,孙儿,快来,爷爷抱抱!”老孙嘴里念叨着死去多年的小孙子。 老孙的孙子死了一年了,是得疾病而死。村里有个规矩,小孩子死后不能立冢,所以老孙的儿子儿媳只是将死去的儿子埋在野地里。 老孙穿好衣服,装饰好多所有的一切,跟着眼前的小黑影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唔唔唔刺耳的开门声都没有将老孙吵醒。 小孙只是走在前面而是转身笑脸看着老孙。老孙看着自己孙子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二人仿佛回到了一起去野地里玩追逐游戏时的快乐。 “孙儿,你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了。”老孙不小心被一个石头绊倒,头上被划破口子流出了血。 可是老孙还是跟着自己的孙子走着,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小孙好像也很体谅老孙放慢了脚步。 “孙儿,你慢点。”老孙被竹林里的竹子挡住了去路呼唤着自己的孙子。 小孙又停下来等老孙绕过竹子。 “孙儿,你慢点。”老孙路过小鱼塘的时候被小鱼塘内的淤泥缠住了脚。 小孙转过身看着滞留在小鱼塘内的老孙,一脸的笑容。 “孙儿,我出不来了,你过来帮帮我。”老孙跟小鱼塘内的淤泥纠缠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 小孙转过身还是一脸的笑容看着老孙然后慢慢靠近老孙:“爷爷,你快点,马上就迟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老孙还是缠在淤泥里:“孙儿,我还是出不来。你快来拉爷爷一把。” 小孙一脸的笑容靠近老孙。老孙完全察觉不到小孙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变过。即使是老孙“凭借”小孙的小手走出淤泥,小孙的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变过。 “孙儿,你要去哪儿呀,我们走了很远了!”老孙走的有些累了。 正如老孙说的,“二人”已经离家三里多了。 小孙还是不理会老孙,而是还是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 “孙儿,爷爷实在是走不动了。”老孙有些苏醒的样子。 “爷爷,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小孙看着前面的一股龙泉形成的小水渠,一脸的笑容。 十分钟二人就到龙泉的位置。 “爷爷,这里的水好甜,你尝尝。”小孙弯下身子在小水渠里玩耍,可是不管小孙以任何的姿势,他的手心都没有一滴水滴。 小水渠不深,差不多六七厘米的样子。可是水很冷,一直都有源源不断的泉水流过,流向远方。 老孙的头埋在小水渠里,再也没有醒过。等第二天出门锄草的村民才发现。 这里离老孙家已经有五里路那么远,没有灯光的老孙是如何走这么远的,而且还会死在六七厘米深的水渠内。 “可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你奶奶已经解决了,那小花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呢?”老猎户看着巫子佑一下子陷入了疑问。老猎户原本以为巫子佑问起自己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当自己想到的时候老猎户的内心还燃起了希望,可是想到巫金云已经将事情解决了,老猎户又有些失望。 这次事情没有人再敢小瞧,立即请来的雾滃村的巫师巫金云前来作法。巫金云画了半天的时间便找到了一年前死去的小孙的鬼魂。后来听村长讲了老张的事情,巫金云又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最终在巫金云的逼问下,小孙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小孙杀了老张,是因为又一次在小孙在老张家摔破了一个水杯,老张踢了小孙一脚,小孙一直觉得不服气,在做鬼之后不服气就变成了怒意杀死了老张。至于小孙为什么要杀死老孙,只是因为从小跟着老孙的小孙太想老孙了,小孙想老孙陪他,这就是所谓的死念。 巫金云最后将小孙的鬼魂超度送回了阴间,从此金花村再无小鬼夺命的事情发生。 “叔叔,稍等!”巫子佑说完便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念咒语。时而表情紧张,时而难受。 老猎户一脸的疑问,姓茗从门口走到石磨旁边凑近了紧张的看着巫子佑。 “原来是你!”巫子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见一只黄皮子的虚影跳在地上。 “别想跑!”巫子佑咬破自己的血然后抹在枪口的位置。 砰。只见黄皮子的虚影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然后消失在空气当中。 “叔叔,没事儿了!”巫子佑用嘴嘬了一口刚才自己咬破的地方和刚才快速开枪被锈迹斑斑的枪划破的地方。 巫子佑被请去房间内处理伤口。巫子佑也给姓茗和老猎户讲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原来刚才那只黄皮子是一只即将产子的黄皮子,可是老猎户在打死之后才发现黄皮子的腹中有一只待产的小黄皮子。于是这只黄皮子心有不甘这才一直将魂魄附在那把猎枪之中。 老猎户告诉巫子佑要是知道这只黄皮子怀孕了,自己肯定不会打死它的。巫子佑听完只是点头认可,什么话都没说。 最后巫子佑还通过简单的操作给了30秒钟让老猎户和姓茗与小花见面。再见到小花的时候老猎户又哭了一个痛快,这才了事。 巫子佑睡了。老猎户还是没想明白巫子佑是怎么打死黄皮子的。猎枪里明明没有子弹。 第二十七章 阴物柳枝 姓茗躺在床上给林可欣讲了很久自己跟巫子佑的事情。等姓茗转眼看着林可欣的时候发现林可欣早就双眼紧闭睡的不知道多想。 第二天阳奎早早地就去上班了。可就在巫子佑他们准备回村里的时候,阳奎家的门被敲响了。 “谁呀,大早上的。”林可欣还在收拾行李有些不耐烦的困意。 巫子佑拖着人字拖打开门的一瞬间疑惑的看清来人:“朱叔叔!” 来人一脸的着急和惊恐:“小佑,真的是太好了,你没走真的是太好了。” 不仅来人的脸上写满了着急,就连说话都是下一个字紧接着上一个字。来人正是阳奎的手下,也是经常送巫子佑和林可欣回雾滃村的朱警官。 “朱叔叔,你找我?”巫子佑脸上挂满了大写的疑惑。难道是舅舅找来送我们的?可是现在才七点钟,离早上回村的车还有两个小时呢。 “是呀,就是来找你的。”朱警官被巫子佑引到客厅坐下,“今天本来是我休息的,可是听阳局长说你在这里,所以我过来了。” 巫子佑知道朱警官前段时间从警员宿舍楼搬到了阳奎家楼上的七楼,下来只有几楼的距离,可是朱警官的脸上还有些许汗水。 “哦哦,朱叔叔您抽烟!”巫子佑从茶几上拿起阳奎的烟给朱警官又问到,“朱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时间巫子佑来真的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朱警官的。 “你先听我说吧!”朱警官猛吸了口烟有了些许的镇定,“昨天就发生在我们这栋楼的事情你知道吗?” 巫子佑更加茫然只顾得摇头。 “就在昨天,我们楼上有人跳楼了。”见巫子佑一脸的疑惑朱警官打断了正准备提问的巫子佑,“你先听我说,我以前就听说柳树是极阴的东西,容易招来怨鬼,但我是做警察的当然不信鬼神。 就在大半个月之前,我看这些柳树长得很好,在风中摇曳也是十分美丽。我便在荷花池旁边扯了一枝,插在花瓶里面。我记得我以前也插过的,不过没过多久都死了,但是也没有别人所说的招来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不过前天晚上我身上就发生了不正常的事情。跟平时一样,我晚上十一点就睡了,但在零晨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而又有规律的敲门声吵醒了。 我吓得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正是零晨两点。 我感到很奇怪,便从卧室走到客厅,也没有作声,也没有开灯。我静静的坐在客厅详听诡异的敲门声,大概又过了一分多钟的样子,敲门声停了。 但奇怪的是楼道里并没有什么声音,应急灯光也忽闪忽亮的,这让我不禁毛骨悚然,我可以清楚的听见我自己变快的呼吸声。 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只不过这次相对于刚才的速度更慢,更有节奏,像是一个没有力气的人不停的在敲门一样,楼道里一直回荡这声音。 我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便又爬了起来。我瞧瞧的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向外面。恐怖的是走廊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缓慢的敲门声还在响。 这让我不信鬼神之说的人都觉得有鬼。带着猜测的心,走回了卧室,可是在经过客厅的时候,月光透过窗户斜泻在书桌上,瓶子中的柳条在月光下依然青绿着。 但渐渐地窗边飘了一个人影,将月光挡住了。 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知道是长发披散在肩头。这让我睡意全无。 可是仔细一想,就觉得十分诧异,我住在七楼,怎么可能会有人,可当我再仔细去看那个影子的时候,它又消失了。 此时月亮已被云团遮住。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正准备去卧室睡觉,但感觉阵阵冷气从我后背袭来,窗帘也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所看恐怖片里面闹鬼的情节。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见外面有风,但是这风又是哪里来的呢? 想着想着我便转过了头,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白衣的女子,双手耷拉在两旁,毫无声响的站在我后面,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 我瞪大了眼看着她缓缓的抬头,她的骨头也跟着抬头发出吱吱的声响,慢慢地露出了隐藏在长发下的面容。面容已经腐烂到露骨,蛆虫布满了整个脸。 ‘你知道吗?我之前也有你这么好的面容。但现在我却变成了这样。’ 她的话如同用刀在地板上刻画的声音,听的很不舒服,还很刺耳。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着,她脸上的蛆,也因为说话掉落在地上,她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向我的脸。 手上只有几丝血肉,带血的皮肉好像下一秒就会掉落在地上一样。 我吓得连忙把她的手甩开。可她那仅剩的皮肉像502胶水一样立刻黏在我的手上,她的手也被我一下甩了出去。 她开始尖叫,双眼流出了血泪,一只眼珠也因为尖叫的用力从眼框掉下来,滚在我的脚前,并且还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珠里是空洞的眼神,甚至还在不断流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的手弄断。”她嘶哑得嗓子叫到。 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抓像我,我想跑,可确感觉双脚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好怕,真的好怕。好在,好在等她要抓到我的时候,我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个梦呀!”巫子佑听完还很紧张,可知道是个梦后提到嗓子的心也缓和了下来。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朱警官的眼神变得空洞,好像那脸上长蛆的女鬼仍然在自己眼前一样,“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我醒来的时候全身的冷汗。 但,我将她的手扯断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天空很快泛着鱼白,我跑去客厅看到桌子上瓶里的柳条更让我心惊胆战,连忙拿起瓶里的柳条连带瓶子走到阳台拉开窗帘。 可就在我往外扔的时候看见阳台上有一具尸体,这吓得我连忙退了几步,以至于花瓶都摔碎在地上。 那具尸体挂在我家阳台的晾衣服的铁丝上,脖子好像快要与身体分离了,只剩下皮肉和破裂的血管连接着二者。血还在不断地流着,顺着铁丝越积越多,最后从七楼滴到一楼的地下。 她的眼睛正是昨晚那个女鬼看我的眼睛一样的,两眼鼓鼓的看着我,还流着血泪。她的脸已经看不清是谁,或者可以像任何人。 后来阳局长他们来了,我看到他们我才多了一些勇气。 可是,可是昨晚我又做了同样的一个梦。我又梦到一个脸上长蛆的女鬼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我……” “朱叔叔,朱叔叔。”巫子佑看朱警官已经失去了理智赶紧大声叫到,“朱叔叔!” 就连在房间里嬉闹的林可欣和姓茗都被巫子佑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二人见到朱警官的时候,朱警官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十分渗人。 第二十八章 狗虐人(一) 林可欣不知道讲了多少宽心的话,姓茗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听的言语,朱警官总是心惊胆战听不进去任何话。 “朱叔叔,这是护身符,你把戴在身上就没事儿了。”巫子佑不确定自己拿了小黄符有没有用,不过肯定会让朱警官安心。 果不其然,朱警官看到黄符过后有些兴奋,甚至都笑了:“谢谢,谢谢小佑!” 有了黄符过后朱警官立马戴上,心情好了很多的朱警官还跟巫子佑他们聊起了关于彭兴梅的事情。原来朱警官竟然是彭兴梅的舅舅,而至于为什么彭家没有追究刘大同的原因,就只是刘大同在村里一直都是大家心疼又头疼的人,村里都可怜刘大同,要是彭家将刘大同告了,彭兴梅的父母觉得有违村民们的全体意思,加上彭兴梅的父母又是传统爱面子的人,刘大同这才会逍遥法外。 这一聊便已是中午时分,朱警官走后不久阳奎便回家了。见巫子佑处理了朱警官的事情,阳奎索性让巫子佑在这里再住几天,而阳奎也给巫金云打去了电话告知巫子佑要多住几日的事情。 “小佑,小朱的事情你给解决了?”阳奎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林可欣也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姓茗倒是有些拘束的很端庄的坐在林可欣的旁边。巫子佑听出阳奎话里的话:“估计朱叔叔只是惊吓过度了。看起来不像是被鬼缠身。” 阳奎很惊讶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巫子佑:“看来这些年你没有懈怠呀。” “难道真的是惊吓过度了?”巫子佑虽然确定朱警官只是受了惊吓,可是里面有什么事情巫子佑还是不知道。 “也许吧!”阳奎一脸的可惜,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对了,舅舅,朱叔叔说他阳台有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儿?”巫子佑问起前天这栋楼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儿真的很复杂,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那女的是谁都不知道。”阳奎直摆头。 “肯定是为爱自杀呗,从顶楼跳下来然后不小心挂在朱叔叔家阳台上了。”林可欣坐在旁边摇着腿。 林可欣大大咧咧的性格早就深入人心,阳奎也没有说什么。 “对了,舅舅,你说也许吧是怎么回事儿?”巫子佑猜测着,“朱叔叔真的受到过重度的惊吓?” “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阳奎想起朱警官要搬家的事情,“小朱的事情可能和小刘有关,对了小刘你也见过,就是我们警局的那个资料员。” 阳奎说完,巫子佑便想起那个在警局整天都笑脸相迎的刘阿姨。 “刘阿姨?她又怎么了?” “她死了。” 在几年前,有朱警官、王警官和刘警官(女)住在一起,可就在两年前,新来的廖警官也住进了三人所在的寝室。 本来三个人加入了一个也没有什么,加上廖警官为人诚恳,待人忠诚,四人的关系十分的融洽。 可就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这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了。今天廖警官休假,便早早在家休息,而朱、王、刘三人上到九点钟才下班。 “哪儿来的狗叫?”走在楼梯间,明锐听觉的刘警官便听见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是狗叫吗?我怎么觉得这么渗人。”朱警官听着这凄惨的狗叫鸡皮疙瘩都起了。 “是呀,怎么这么惨呢。”王警官也听见了凄惨的狗叫,“我们还是快走吧,别待会儿跳出一只野狗把我们咬了。” 三人越走凄惨又渗人的狗叫声便越清晰,好像一直不停地在靠近自己。 “怎么越来越清楚了。”刘警官吓得走在中间。 三人的步伐开始变得缓慢。 “怎么感觉是从我们屋里传出来的?”走在前面的朱警官一阵抖擞。 “走,我们去看看!”王警官是警队里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 加上都是警察,三人便缓步变疾步走了起来:“小廖,小廖!” 一直担心是哪儿来的野狗跟廖警官纠缠起来的朱警官扯开了嗓子。 三人推开门的一刹那,全都楞在原地。刘警官看清楚屋内的血腥之后便转过身呕吐起来:哇。哇…… “小廖,你,这……”王警官被震撼的语无伦次。 “小廖,你这是干什么。”朱警官甚至有些气愤。 刚准备打招呼的廖警官被三人一个比一个夸张的反应打断了。 只见廖警官狰狞着脸看着一条将死的土狗。土狗被拴在一个石柱上面,石柱大约二十厘米高,半径得有十多厘米。 拴狗的绳子将狗脖子勒的紧紧的,土狗微弱的呼吸绳子都不舒张丝毫,好像绳子再勒紧一毫米就会将土狗勒死。 土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楞在门口的朱警官,像是求饶又像是求死。 土狗的身上已经皮开肉绽,有鞭痕也有刀口,仔细数下来得有二十多刀。再多一条鞭痕再多一道刀口,土狗必死无疑。如果再多上几刀都可以算得上是对狗凌迟了,再多上几刀这土狗就被活活扒了皮。 仔细看土狗身上绽开的伤口,上面细细微微的白色颗粒像极了盐颗粒。 呼呼呼。朱警官看完了急切的呼吸。 呼~呼……呼~呼……土狗微弱的呼吸声在廖警官大笑之下毫无生气。 土狗还是求饶又求死的眼神看着朱警官。朱警官愤怒的看着廖警官:“小廖,你快住手!” 而此时王警官已经走到沙发后面围着土狗和廖警官转了一圈。刘警官也已经回到屋内一次又出去吐了然后蹲在门口的位置。 “朱哥,这是做什么。你不觉得看着它这样很开心吗?”廖警官非但没有住手,反而凑近了土狗看了起来,还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照。 “小朱,你!”正在朱警官准备上前制止的时候,廖警官拍下了土狗生命中最后一张照片。 相片中土狗的眼睛紧紧闭着,廖警官还在好奇土狗怎么闭上了眼睛,拿开手机一看土狗的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廖警官又看了看相册中闭眼的土狗,然后看着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土狗。 廖警官觉得闭眼的土狗没有一丝的凄惨和悲哀,于是把照片删除了。 第二十九章 狗虐人(二) 不一会儿朱警官因为还是待在家里面有些害怕,便又下了楼来到阳奎家。朱警官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没想到阳奎是在跟巫子佑讲自己在老宿舍里面的事情。 朱警官接过话看着巫子佑:“小佑,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的恐怖。” 只见朱警官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当时我只是觉得小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这么折磨狗,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虐狗就是他的特殊癖好。你想想有这么一个爱好是多么的渗人。 有一次我借小廖的电话给家里打电话,我看到他手机里拍的土狗临死前的照片,心里一阵阵的害怕。我记得当时我还问了小廖,为什么会拍这些照片。只见小廖接过手机惊讶的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我‘朱哥,这照片是哪里来的?’ 当时我就觉得好奇‘这不是你的手机吗,这不是你拍的?’ 只见小廖由惊讶变成了惊恐‘我把这张照片删了呀!’ 那照片里的狗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是求饶又像是求死。那照片里的狗明明就是上次我们看见被小廖折磨而死的那条狗,他却说他删了。当时我只看见他有些颓废的走到卧室里去,一点生气都没有。我叫了他几声我都没有理我。 就在深夜的时候我们听见他在他卧室里大喊大叫,我们三人冲进去奇怪的又担心看着无神的他心里一紧。小王还在搭理她蓬松的头发。 小朱好像很绝望,很无望的看着我们‘朱哥,朱哥,我是不是撞见鬼了。这张照片我删了,我明明删了。你看着我删的对不对。’ 小朱好像都要哭了,我拿过他递过来的手机彻底的感觉到崩溃,怎么又是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了?” 巫子佑仔仔细细的看着朱警官,看着朱警官的一举一动,认真听着朱警官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廖警官崩溃的坐在地上。这一夜朱警官担心廖警官会发生什么事情便留在廖警官的卧室里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廖警官因为精神不太好便请了假,而朱警官跟王警官和刘警官还是按部就班。 “家里这是什么声音?”三人照常下班之后回到宿舍门口又听见宿舍里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惨叫声,又是叫声,即使人的声音,又有狗的声音。 “是小朱,我们快走。”朱警官由于精神敏感一下子便听出了这笑声就是朱警官的。 三人疾步走到宿舍里,可是眼前的景象又让三人呕吐和震惊。 廖警官拿着一把菜刀还有近乎一滩血水的狗尸体。大半个屋内都是血,沙发上,电视上,储物柜旁边,饮水机左右。 廖警官的身上的血也不少,血淋淋的刀跟血淋淋手臂嵌合在一起。分不清分解的地方,分不清是人还是狗的血。 更加让三人恶心和戳心的是廖警官狰狞的笑容,嘴里的振振有词:“狗日的,我让你出现,我让你出现,我看你还敢不敢出现。” 廖警官只是被三人的突然闯入吓住了一下,接着又准备冲上去对血淋淋的狗尸体胡乱的砍。 “小廖。小廖!”朱警官突然有些生气,对着发疯的廖警官大吼,“给我坐下!” 王警官也明白了朱警官的意图过去扶着好像身体被掏空了的廖警官。而刘警官有些厌烦这血腥的氛围对着朱警官说,“朱哥,我简单收拾一下吧.” “好的,你简单收拾一下吧,待会儿了我们一起打扫。”朱警官想起上次宿舍里太血腥了然后一起打扫的事情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廖警官被王警官扶着坐在房间内仅有的半米没有血迹的沙发上:“朱哥,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你们走了之后我还删了不下一百的这张照片。可是,可是……咦,怎么没有了?” 廖警官看见自己手机里再也找不到那张土狗的照片了,突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朱哥,朱哥,删了,删了。我真的删了。看来它还是怕我的刀呀!” 朱警官看着脸色变得凶狠的廖警官,心里一阵发冷。然后四人又收拾起了房间,刘警官这次没有上次的厌烦,也没有第一次见的那种恶心,反而习惯和有些喜欢,甚至贪婪的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廖警官手机里的照片算是彻底的删除了,而他的精神也算的上是越来越好,可是最近几天刘警官的状态可不是太好。因为感冒刘警官请假在家。 “刘姐,你这是怎么了?”廖警官看出刘警官心情不好可不是简单的感冒而已。 “没什么。”刘警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刘姐,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呗,也许我可以帮你呢?” 听了廖警官的话,刘警官将自己失恋的事情告诉给了廖警官。廖警官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刘警官跟王警官竟然是情侣,而且王警官因为农村老家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儿,王警官就回老家结婚了。廖警官这才明白王警官好好地为什么会辞职了。 “小廖,难道是我没有魅力吗?” “不,刘姐,你很有魅力。”廖警官瞟了刘警官一眼,“刘姐,你是不是现在特别火,特别想发泄?” 刘警官奇怪的看着廖警官。廖警官接着说:“姐,你稍等一下,待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待会儿跟着我说的话做保证你一点怒气都没有了。” 刘警官一脸的疑惑看着廖警官出门上楼又下楼。 “姐,你看!”廖警官抱着一只可爱的卷毛比熊犬。 刘警官看着可爱的卷毛比熊犬心情的确好了不少。可是:“你哪儿来的这狗?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去遛狗。” “姐,你就别管是哪里来的了。”廖警官回忆起王警官的容颜,“你看这卷毛比熊犬像不像王哥,王哥是不是也是一张可爱的脸?” 刘警官的眼神有些黯淡。只见廖警官又拿出一把剪刀:“姐,看这卷毛比熊犬多像王哥呀,你想不想给他毁容。来,在它身上动手吧。” 见廖警官说的慷慨激昂,刘警官还是有些担心:“我不敢!” 廖警官又去旁边找来了两根细绳将卷毛比熊犬两只脚摔在桌子脚上又将剪刀递给刘警官:“姐,别怕,只是给它剪毛而已,别怕!” 刘警官怯怯的拿过像血一样红的剪刀尝试着给卷毛比熊犬剪毛,一开始刘警官有些害怕还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可是贴了创口贴之后刘警官更加的生气,从王警官回村结婚到因为卷毛比熊犬的反抗而弄伤了自己的手指,刘警官越想越生气。 “姓王的,你个没良心的。我恨你,恨死你了。”刘警官的嘴里振振有词。 转眼间卷毛比熊犬的毛就被剪得参差不齐。不知何时廖警官的手里多出一把陶瓷小刀:“姐,要不要用刀割?” 刘警官想都没想拿过刀开始割掉卷毛比熊犬身上剩下的长毛。可是心思没有在割毛上的刘警官哪里会注意卷毛比熊犬的心情,卷毛比熊犬身上都已经被割了四五刀了,只是狗叫声都没有叫醒出神的刘警官。 卷毛比熊犬的血已经将它身边半寸的地板染红。 “啊!”因为廖警官没有抓稳狗脚,刘警官被狗踢了一脚。 “啊!”回神的刘警官看清了自己手上留下的爪印叫得更大声了。 有狗有血,还有廖警官坏意的微笑。 害怕的刘警官看着这么血腥的场面更加的害怕,可是气愤的刘警官经历了“这么舒坦”的发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接着刘警官在廖警官的帮助下扒了卷毛比熊犬的皮,虽然不怎么“完美”,但是足足让卷毛比熊犬疼晕又醒又晕又醒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裸露在空气当中的肌肉被从体内冒出来的血珠和血水覆盖,有温度又有湿度。 第三十章 狗虐人(三) 从那以后刘警官已经入了魔,开始只是廖警官主动邀请刘警官虐狗,到了后来刘警官开始主动地找廖警官让他来找些狗来。 “你们在干什么?”朱警官看见刘警官和廖警官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自从王警官回家结婚之后,朱警官一直觉得刘警官有些许的情绪低落,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刘警官的精神状态十分的亢奋,从低迷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高亢,不让朱警官觉得奇怪都难。 “没干什么呀?”廖警官一脸的无所谓。 早在几天之前,廖警官就跟刘警官商量好了,要将朱警官也拉到自己虐狗的行业当中来,而今天正是二人实施这个计划的开始。 “对呀,朱哥,没什么呀。”刘警官一脸的可爱,摸着自己怀里可爱的泰迪。自从上次之后,刘警官是越来越“喜欢”可爱的小型犬类。 “朱哥,你看这个好看吗?”刘警官一脸的开心。 随着刘警官的眼神看过去,朱警官看见泰迪的耳朵上有一颗闪亮的东西:“这是……” 当朱警官摸到那个闪亮的东西的时候大惊:“耳钉?” 在朱警官还没有回家之前,刘警官刚好和廖警官给泰迪的耳朵上穿了一个耳洞,而且还戴上了一个花哨的耳钉。 “是的,耳钉!”刘警官喜出望外,“朱哥,你看好看吗?我要把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要,还要花枝招展的!” 刘警官说完又露出喜悦和满足的表情。 朱警官心中一紧:难道他们是真的实在打扮泰迪,不是在虐狗? (声明一下,这里只是情节需要。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给动物做任何的装饰和打扮都是不可取的,你快乐它不一定快乐。) “朱哥,你不是有染发的吗?给我用用呗。”刘警官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 朱警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二人设计的陷阱,还只是一脸的茫然:“染发?你要干嘛,你又没有白头发。” “你就给我用用呗,你不是还剩了吗?”刘警官步步紧逼。 廖警官也跟着附和:“是呀,朱哥,你就给我们用用呗。” 无奈之下,朱警官只好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找来了自己仅剩下的半瓶染发剂。夜晚的风是那般刺骨,清明节已经过了很久,为什么还会如此的阴暗? 二人见到朱警官拿出来的东西,两人的嘴角上扬相互对视一眼。不巧正好被朱警官看个正着。一连串的疑问又浮现在朱警官的脑海里:“你们这是笑的什么?我怎么感觉我掉进陷阱一样呢?” “啊?没有,没有!”刘警官赶紧拒绝。 “对呀,没什么,绝对没有什么。”廖警官赶紧否定朱警官的说法,“我们怎么可能对朱哥耍什么心机呢,是吧?” 刘警官收过廖警官传递出来的讯息:“是的,是的!” 二人奇怪的对话瞬间吸引了朱警官的注意力:“不对,肯定不对!你们两个肯定有什么问题。” 二人开始有些担心朱警官察觉到什么,脸上表露出胆怯的表情,好像做贼心虚。朱警官见二人这样,自然放心不下:“你们做什么,我就在这里。” 听了朱警官的话二人心里乐开了花,二人就是要让朱警官待在这里。见朱警官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局里,二人假装跟没事儿人一样。 说着泰迪就开始不安起来,开始低声的哼叫,待到廖警官一把抓住泰迪的时候,泰迪两声狗吠,像是在警告廖警官。 “小宝宝,别怕,我们给你染个黑色,这样岂不是很年轻吗?”刘警官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泰迪,可是泰迪依旧还是不停地狂叫。 廖警官大怒一巴掌打在泰迪的脸上:“让你叫,让你叫!” 泰迪并非人,廖警官越打泰迪的声音越大。坐在一旁的朱警官也是头皮发麻。 “我再让你叫,你叫呀。”廖警官将泰迪抱在怀里,然后右手紧紧的拽住泰迪的嘴。 “乖,听话,一会儿就好了。”刘警官的温声细语映射在泰迪无助的眼神里变成了鬼吟。 泰迪疯狂的抵抗,可是廖警官将它抓的死死地,它根本动不了分毫。泰迪的棕色卷毛由刘警官手里的梳子一过便变成了黑色,从头到…… 刹那间,刘警官脸色一变:“好恶心!” “怎么了?”廖警官也不知道刘警官是因为什么。只见刘警官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小把修眉刀。 修眉刀在白纸灯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的发亮,就连胶纸刀柄都是锃亮锃亮的刺眼。 “不要!”朱警官看见刘警官奇怪的动作大叫不好,可是等朱警官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警官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连廖警官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警官,不过惊讶立刻变成了笑容。 “汪汪汪!”廖警官再也控制不住发疯的泰迪。 泰迪的叫声凄凉又惨怆。好像是在说:“哎呀!呜呜呜……” 挣脱了廖警官束缚的泰迪摔在地上痛苦的低嚎。地上还有被刘警官切掉的狗鞭和被血染红的修眉刀。 “小刘,你这是在干什么!”朱警官大怒,谁曾想一直都对泰迪温声细语的刘警官一不开心就会割掉泰迪的狗鞭,谁曾想以前害怕血腥的刘警官现在竟然自己主动制造出血腥,谁曾想一只可爱的泰迪会这般就断送掉了自己的性福。 “朱哥,难道你觉得这个很恶心吗?我只是在帮它,帮它甩掉这个恶心的东西。” 听完刘警官这样说,对面的朱警官和旁边的廖警官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身上“恶心”的东西。 “你这是在帮它?你这样做它以后怎么办,完全……不能那个啥了。你又不是狗,你怎么知道它会觉得打了耳洞会觉得好看;你又不是狗,你怎么知道它会觉得把毛染黑会很好看;你又不是狗,你怎么会知道它会觉得它自己的,这个会恶心!”朱警官完全愤怒到极点,指着被刘警官切掉的血淋淋的狗鞭。 “朱哥,你就别说刘姐了。她可能,她可能是……”廖警官没说完对着朱警官不停地眨眼。朱警官也想到刘警官刚刚失去了王警官心里有些难受。 朱警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二人将房间打扫干净。朱警官也不知道二人将受伤的狗带去哪里,只知道上了楼。 夜晚朱警官久久无法入睡,眼前都是廖警官和刘警官虐狗的画面。凌晨三点,朱警官从噩梦中醒来。在梦里一群各式各样的狗在朝自己奔跑而来,像是它们身后有人在追,接着出现两个人影,他们手里拿着菜刀,菜刀上还滴着血,像是从人的额头慢慢滑落然后滴落一样。 怎么这么大股血腥味? 睡意浓厚的朱警官也没有顾得那么多,又倒头睡去。 第三十一章 狗虐人(四) 从那之后朱警官都次的梦里都出现了狗的影子,也许开始的时候是很温馨很浪漫很和谐的画面,但是到了最后总会归于死亡。 又一天夜里,朱警官从梦里惊醒,而这次朱警官将冷汗擦去之后,这一夜再也没有睡去。 什么声音? 从房顶传下来的声音吵得睡眠不足的朱警官很烦躁。 好像是楼顶传出来的。 朱警官他们住的楼层不高,但是已经是这栋楼最高的一层了,上一楼便是楼顶。 “小廖。小廖?”朱警官叫了就住在隔壁的廖警官可是没有一点反应。 “小刘,小刘?”朱警官又想问问刘警官到底有没有被吵醒。 可是从刘警官房间里传来的还是寂静。 看来他们都睡得很死呀。算了,我自己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十分钟过去了,朱警官一直听着楼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砰,咕,啪…… 这到底是什么? 朱警官睡不着又好奇,便收拾身子鼓起勇气准备去看看。可刚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就让朱警官的身子一颤,勇气也下降了半分。 楼梯不长,朱警官凭借自己手机的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周围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现在随便跳出个人来都能吓朱警官一跳。可这并不是鬼片,朱警官顺利的地达到顶楼的转角处。 朱警官越靠近天台刚才听见的声响就越清晰。 什么? 朱警官一下子楞在原地。一条拿波里獒犬和那不勒斯獒对着一条只剩下半个身子,已经分不清品种的狗。那不勒斯獒的嘴里还有一大块肉,肉上血淋淋的,还有毛,好像是刚从某个动物的身上扯下来的似的。拿波里獒犬却被朱警官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吸引立在原地。 不只是一双眼睛对着朱警官,而是十多双眼睛看着朱警官。 汪汪汪~哇哦~汪汪汪~哇哦哦~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让朱警官提着的心放下不少,可是正因为是连绵不绝的狗叫声让朱警官更加的害怕。 这里哪儿来这么多狗?是谁喂的。它们的叫声为什么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甚至害怕。 “啊!鬼呀!”朱警官想要弄清楚天台周围的环境,照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上,吓得朱警官转身就跑。 转眼间便下了楼,朱警官的身后还响起了“朱哥,朱哥~”的声音。不过朱警官哪里还听得见,就算听见了恐怕会被朱警官以为是鬼叫呢。 “小廖,小刘。小刘,小廖!”朱警官冲进屋就开始对着二人的房间不停地叫喊。 “小廖~”朱警官此刻急于的想看见一个人。 不管是谁,只要是人都可以给朱警官安慰,可是当朱警官推开门的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鼾声,没有人,没有回音。 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朱警官去找刘警官。 按道理说小刘应该被吵醒了。 “小刘,小刘!”朱警官想要敲门,可是当他手触摸到门的那一刻门就自己开了。 “小刘,小刘?”朱警官压低了声音。 小刘去哪里了? 朱警官打开灯之后并没有发现刘警官的身影。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女声:“朱哥,朱哥!” “谁?”朱警官随手拿起刘警官房间里的手电筒对着门照过去。 接着朱警官又看见门手把在转动,应该是钥匙开门的那种旋转。朱警官下意识的准备掏枪,可是穿的是睡衣,只好拿着手电筒做出警卫动作朝门口移动。 “朱哥,朱哥?”刘警官探出身子要不是叫出朱警官的名字,朱警官手里拿着的手电筒已经打在刘警官的头上了。 “小刘,你们去哪里了?”朱警官从警惕状态一下子回到了担心。 “朱哥,刚才我一直在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朱警官看见刘警官鞋子上未干的血迹大惊:“小刘,你怎么了。你……” 随着朱警官的目光刘警官这才看到自己鞋子上的狗血:“没什么,这是狗的。” 朱警官惊讶的到口吃,一会儿廖警官也是拿着摄像机走了进来:“朱哥,刘姐!” “你,你们干嘛去了?” “我们去天台喂狗吃的了?” 廖警官的随口一言却将朱警官下了个半死:“喂吃的?你们没有看见天台有什么东西吗?” 刘警官突然惊吓的样子看着朱警官:“朱哥,你不会说的是鬼吧!” 本来就坚信自己碰到鬼了,现在被刘警官说出来,朱警官一阵的害怕。看着收到惊吓的朱警官廖警官赶紧接过话:“刘姐,你就别吓朱哥了。” 廖警官又转过脸看着朱警官:“朱哥,刘姐是吓你的,其实天台上是我们。刚才看见你被吓得逃走,我们还一直在叫你呢,只是估计你没有听见,这不,刘姐担心你就下来找你了。” 听完廖警官的话朱警官的情绪的确稳定不少,不过更多的疑问闯进了朱警官的脑海里:“你们上去干嘛?喂狗非得晚上十二点多了喂?” 朱警官想起刚才的确有微弱的声音在叫自己,只是当时朱警官被吓得忽略了二人的叫喊。 “是呀,喂狗,真的是喂狗!”廖警官拽紧了相机。 朱警官突然想起那不勒斯獒嘴里叼着的带毛的血肉身体一冷:“别想骗我了,你们肯定又上去杀狗了是吗?” 想起二人前一段时间杀狗虐狗的情景朱警官九局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在朱警官不信,而且还要回到天台的要挟之下,二人坦白了自己的行为。 二人在天台上养了十多只狗。包括吉娃娃,腊肠,丝毛梗……开始的时候只有廖警官一个人养狗,可是后来刘警官也入迷虐狗的快感后,跟着廖警官养了很多只狗。 而平时的时候二人根本不给狗吃东西。天台上的狗唯一可以吃东西的时候,便是它们中的狗被二人虐到奄奄一息虐到死之后就会被扔到天台给其他狗吃。你可以不吃,但是你肯定会被其他狗吃。 上次那只泰迪就是被其他狗吃的。 朱警官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份冲动和怒气就要拿出电话给阳奎反应。可是廖警官和刘警官二人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并且保证下次不再做了。 朱警官又被游说了许久,才缓缓被刘警官夺去电话。 房间里面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这股味道已经深入每一块地板,每一寸土地。 第三十二章 狗虐人(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王警官从噩梦中醒来跪在床边苦苦求饶。 王警官已经不是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了了,自从七月王警官结婚之后,每天晚上王警官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王警官的噩梦里是一个长发披散的女鬼,接着是毫无声响的站在王警官的身后,面容已经腐蚀到露骨,蛆虫布满了整张脸……她那仅剩的皮肉黏在王警官的手上,她开始尖叫,双眼流出血泪…… “为什么要将我的手弄断。”这句话不断地在王警官的脑子里回想。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后悔了,请不要再来折磨我了!”王警官说完就朝阳台惊慌失措的跑去。 “老公!” 叫声跟着王警官一起落地! 王警官死后,这女鬼便找上了朱警官。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手弄断!” 朱警官坐在沙发上眼神变得空洞,刚才朱警官的叫声明显不像是原本的声音。巫子佑大叫:“朱叔叔,朱叔叔,你怎么了?”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巫子佑手在朱警官的眼前一晃,朱警官没有了刚才的恐惧而是很平淡的讲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要不让他休息一下,我来讲吧!”阳奎一脸的严肃。 等巫子佑的手再一次从朱警官的眼前晃过,阳奎这才缓缓讲起来。 在王警官和未婚妻结婚前还回来过画龙镇。 王警官和未婚妻被朱警官带回宿舍。三人都是楞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屋内血腥的场面。 因为朱警官的警告,刘警官和廖警官二人都很久没有虐过狗了。今天本来就是刘警官休息的日子,廖警官便请假呆在家,而朱警官是上班。 二人将十多只狗全都拴在家里,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狗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好像是在遗憾,又好像是在吆喝。 “可恶的人类,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可笑的人类,竟然敢把我们聚在这么小的屋子里。” “可恶的人类,居然敢把我们都放了。” “可恶的人类……” 廖警官还在一步的一步的解开拴在狗脖子上的链子。已经被解开的狗开始在屋子里瞎逛,因为有二哈的存在,廖警官和刘警官已经将窗户和门反锁,整个房子都处于密封的状态。 加上二人都担心被朱警官发现了,所以连空调都没有开。密封的房子是出奇的热。 “好热呀!”刘警官已经解开了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洁白的衣领在刘警官纤长的玉手下左摇右摆,额头上滴答滴答下落的汗水阐释着刘警官微弱的挣扎并没有什么效果。 “刘姐,我们开始吧!”廖警官闻声转身看见刘警官胸前巨大的雪白楞在原地。 “好吧。”刘警官喘着粗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 “怎么样?”廖警官还拿着手机在不停地拍地上零零落落的狗毛和狗皮。 刘警官也渐入佳境坐在小板凳上用钳子给一只串儿拔毛。串儿被拴在大石磨盘上面,五花大绑。 “汪汪汪~”串儿的叫声已经没有开始的那么有精神,也没有刚开始的害怕,有的只是求饶和怒火中烧,不过略显声音太小。 不过即使现在串儿不管怎么叫在刘警官和廖警官的眼中都是求饶和求死。已经被拔了半个身子的毛,有的地方是一整块肉都被拔下来,而有的地方只是毛掉光了,可是从毛孔里渗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地方,好像低低的狗叫声都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有点累了!”刘警官像是摘菜一样扒着串儿身上的毛。 廖警官的眼神顺着刘警官的汗滴从额头到衣领里面:“刘姐!” 一声刘姐带着期待带着欲望,刘警官习惯性的转身,耳朵里装满了廖警官含情的言语,满眼的柔情正好与廖警官眼中的欲望碰撞在一起。 异性相吸这是不变的道理,可是二人忘了这些狗大部分都没有拴住呢。 满秋幸福,满屋柔情。一眼的对视便是一生的追求。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一声接着一声的狗叫传过来。廖警官抱着刘警官才在地上的狗毛和狗屁上没有感觉到一点的不适。 “刘姐,你真美!”廖警官大手一直在刘警官的身上游走,嘴里还不忘夸刘警官。 “要我!”一声托付,刘警官一下子便瘫软在廖警官的怀里。 “汪汪汪……” …… 香汗淋淋之时,二人耳边环绕着只是狗的叫声。 惨叫声,低吼声,撕咬声……声声不息。 啊。刘警官刚好半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就被一只丝毛狗绊倒在地。 “怎么了?”只见廖警官已经从卧室里换了一件衣服走到了卧室门口的位置。 “啊!”刘警官刚被绊倒在地,一只二哈便冲了上去对刘警官进行嘶咬,恨不得狗爪子都将刘警官的衣服撕破,皮肉撕破。 “刘姐!”廖警官大惊朝刘警官冲过去,“啊!” 本来想救刚才和自己温存过的人,可是廖警官刚踏出第一步就被另外一只串儿绊倒在地:“啊!” 廖警官的牙齿都被甩出二十多米远。 “狗东西。”廖警官被疼痛带出来的怒意直接抓住刚才绊倒他的那只串儿。 可是平常十分害怕廖警官的串儿今天异常的活跃,直接扭头咬在廖警官的手背上。鲜红的牙齿印使得廖警官被迫松开串儿。 “啊!”正在廖警官发怒的同时,刘警官那边又传来的惨叫声。 哈士奇在刘警官的脸上挥舞着爪子,就像平时狗刨坑一样。 “刘姐!”廖警官满脸的心疼,可是廖警官自己这里都脱不开身。三只柴犬已经在将廖警官团团围住,裤子都被柴犬撕去了一大半。 “快跑,快跑!”廖警官撕心裂肺的吼叫可是已经晚了。 刘警官的脸已经从水灵变得血肉模糊。痛苦的吼叫可比刚才被拔毛的那只串儿清晰多了。 “啊!”廖警官都快被吓得失心疯了。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力气将三只张牙舞爪的柴犬拖着爬向门口,地上只是留下了深深地抓痕。 “小刘,小廖!”因为王警官来到镇上,朱警官提前下班带着王警官和他的爱人回到宿舍。可是刚到宿舍门口便听见屋内一声接着一声的狗叫。朱警官还以为是二人又在虐狗,殊不知屋内跟朱警官所想象的画面有些差距。 “怎么了,朱哥!”王警官抓住环在自己手臂上的玉手。 “估计小廖他们又在虐狗吧!”朱警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快跟我把门撞开!” “汪汪汪!” 刘警官果然是警校出身,即使是被哈士奇惨虐,可也有奋斗的心,不断地朝门口移动。哈奇士也因为被踢了几脚,露出两颗獠牙! “朱哥,朱哥!”廖警官的叫声被淹没的狗叫声里。不一会儿廖警官已经爬到了门口,可是因为狗太多,廖警官的身上已经被抓得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啊!”刘警官的惨叫声里已经被恐惧替代。 “开门,开门!”朱警官跟王警官不停的撞门。可是二人的声音只是刚好掠过大门,撞进廖警官的耳朵里。 砰! “汪汪汪!” 汪汪汪~ 噗!廖警官因为拼命的想要打开门,却被朱警官和王警官的冲入撞飞到狗群里。五六条狗对着门口吠叫,好像是在说:“别给我进来,不然我们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第三十三章 狗虐人(六) 廖警官被朱警官和王警官赶快扶起,可是刘警官却因为离大门太远,致使二人根本无法快速的靠近刘警官。 朱警官跟廖警官的房屋门口中间是一个大实木柜子,平时只是装一些杂物和装一些二人的衣服什么的。大实木柜子开门的是门栓,被廖警官拴在门栓上面的牧羊犬对着门口的几人狂吠。 “汪汪汪!” 汪~啊~汪~ “小刘!”朱警官想要去拉刘警官。可是被一条半裸的狗拦在面前,狗裸露皮肤的地方血淋淋的,甚至有的地方还露着渗人的白骨。可是狗的眼睛有着让朱警官恐惧的东西,致使朱警官看见都吓得后退了半步。 “刘姐,刘姐。”廖警官的声音很小,倒像是大病初愈的时候那般虚弱。 “啊!” 狗血和人血充斥着完全不透风的房间。牧羊犬将大实木柜子拉倒砸在刘警官的身上。几百斤的重量加上两米多高的大实木柜子就像一个带着血腥味的黑洞向刘警官击去,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刘警官停止了挣扎,一口热血也随口喷出。 汪汪汪。 已经被狗抓烂的脸完全看不清是谁,衣服和裤子也被狗撕得零碎。不仅是脸上,就连有厚茧的脚板上都被抓得皮翻肉绽,血光粼粼。 唔唔唔~ 汪汪汪。 屋内十多条狗对着门口的三人吠叫,而王警官的未婚妻早就吓得不见了踪影。 “走!” “让开!” 王警官跟朱警官一边拖着被两只狗咬住腿的廖警官朝屋外走,一边还得应付不上来的狗。这些狗哪里还是平日里的乖狗狗的形象,完全更像是野狗,豺狼。 恶狠狠龇牙咧嘴,满嘴的白牙粘上粘液像极了刚由白刀子变成的红刀子。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留下了凶恶的印记。 “走,我们快走!” 刚想上前一步的王警官被三条狗逼退,要不是王警官后退的快,肯定也被狗拖进了狗群。 汪汪汪~ 朱警官跟王警官将廖警官拖到门外,刚想返回却被狗关在了门外。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要将我的手弄断。”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手弄断。” 接近死亡的刘警官想要继续朝门口爬,可是右手从肘一下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刘警官努力的爬行了半厘米,头发跟全身又重新布满了一遍狗爪子的印迹。 等三人跟着消防队重新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房间内比刚才的血腥味更大,还夹杂着微弱的大便的味道。 刘警官被狗群活活的抓死了,肚子都被掏空,肚子里面的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因为消防员赶到,大部分的狗都被抓起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躺在病床上的廖警官一直不肯相信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不肯相信一直都是任由自己拔毛就拔毛,穿耳就穿耳的狗会杀人。 朱警官跟王警官也因为被狗抓破了皮在医院住了几天。几天之后朱警官又重新回到派出所里,而王警官也回到了老家。廖警官却因为精神出现一些问题送去了医院旁边的福利院。 “可是,小王回去了没多久,我们局子里就收到了他跳楼的消息。”阳奎回忆起王警官的老婆告诉自己王警官去世的时候的情景。着急,恐惧和无助,甚至绝望都充斥着王警官一家人的生活。 “小佑,所以我很害怕,很害怕。听说小王死之前跟我一样,经常梦里会出现一个女鬼。”朱警官的眼神里又布满了恐惧,“一个长发披散的女鬼,面容已经腐蚀到露骨,蛆虫布满了整个脸。” “朱叔叔,朱叔叔,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巫子佑拍着朱警官的后背不停的安慰朱警官。 “小朱,你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吧。”阳奎起身看着几个小孩,“我先去所里了。” 在王警官死的第二晚,也正是朱警官从王警官葬礼回来之后的那晚就开始做起了噩梦。开始只是以为做噩梦,可是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朱警官担心有什么脏东西,还在路边的广告位上找了一个大仙做了一场法事,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很明显,不过一段时间之后情况却变得更加严重了。 朱警官以前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的噩梦,那场法事之后,只要朱警官打盹小憩,甚至是闭眼都会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朱警官无心关注起身离开的阳奎,空洞的眼神好像还在想自己的梦,或者还在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姓茗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可欣也是吓得抓紧了姓茗的手,不过林可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巫子佑。巫子佑看一眼林可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别说话,朱叔叔都已经够害怕的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林可欣揪着嘴好像很失望。 “什么,你们说什么?”朱警官听到巫子佑说自己,赶紧接到。 “没什么,没什么!”巫子佑赶紧掩饰着。 “什么没什么呀,你这样根本就不对。”姓茗也看出林可欣想要说什么,“你这样子即使帮助朱叔叔驱走了身边不好的东西,那朱叔叔心理上的坎也过不去的。” 一直都蒙圈的朱警官更加一脸懵:“小佑,你们在说什么。” 巫子佑没有回答,林可欣却接过话,“对呀,哥,你看嫂子看的多么透彻。哼!” 姓茗有些不好意思,巫子佑也有些尴尬随即转过脸看着朱警官:“那朱叔叔,你还给我们讲一点关于那个女鬼的事情?” 已经听到鬼就打哆嗦的朱警官脸色大变:“讲了,我已经都讲完了。” 巫子佑听着朱警官的颤音看着发抖的朱警官有些不忍心,可是想起姓茗说的话又鼓起勇气看着朱警官:“朱叔叔,你还记得死在你阳台上面的那个女的的样子吗?” “女的的样子?”朱警官见巫子佑询问死去的女的消息声音稍微有些缓和,“记得,记得。” 朱警官刚说完一副恐怖的场景又出现在他的脑海。 一具满脸干涸的尸体挂在朱警官家阳台晾衣服的铁丝上,脖子好似快要与身体分离了,她的眼睛就像两个无底的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一条的破烂灰纱,血还在不断地流着,一直从七楼滴到一楼的地上。地上有一只串儿望着阳台上,望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串儿只有半身的毛,另外一半好像是受了什么伤,已经干涸的伤疤。 “你说昨天死的人跟刘姨死的时候相似?”巫子佑从朱警官说的话里发现一丝的不妥。 “啊?”朱警官如梦初醒,“是,是,是……” 糟了,赶紧给舅舅打电话。 第三十四章 狗虐人(七) 巫子佑眼神一暗,姓茗便理解到巫子佑的意思,也跟着巫子佑的紧张变得黯然起来。 “喂,舅舅!”巫子佑语气有些急切。 “小佑?”阳奎没想明白刚从家里面离开,巫子佑怎么又打电话了。 “舅舅,你现在是不是在派出所了?”巫子佑恢复了平静,“我也许知道死的人是谁了。” 听了巫子佑的话,阳奎特意安排了两个警员去往王警官的老家,而且还安排了两个警员直接联系王警官所在村里的村长。 王警官的老家在水田村。金花村位于雾滃村的西北方,钱家村位于雾滃村的东北方,而水田村恰好位于雾滃村的南方。 水田村的村长叫方钦差,也是出了名的会做事。 “所长,没有发现水田村有什么人报案。”一个正在查资料的警员向阳奎汇报着。 “所长,我也没有发现水田村有什么人报案。”另外一个人很快的也跟了过来。 阳奎简单的沉默了一下:“去查查我们镇上一个月内的所有报案记录。” “啊?”小警员一愣,“哦!” “好的!” 哎,什么时候我们镇上可以调一个法医过来就好了,可是我都申请两年了,每年都在申请,这一点结果都没有,哎。 阳奎站在原地看着外面一阵接一阵的叹气,扶着窗户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一个法医。 “舅舅(舅舅)!” “阳叔叔!” “所长!” “你们终于来了!”阳奎看着巫子佑几人已经来到警局甚是开心。 简单的寒暄之后阳奎又看向巫子佑:“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说的事情你怎么判断的?” 巫子佑上前一步:“刚才听朱叔叔说了死者的样子,而且还稍加分析了一下朱叔叔说的几位叔叔的死因。” 其实巫子佑唯一的原因没有说,不过这两个原因才是足以说服人的原因吧。 “很好,我们会很快就查出来的。”阳奎说起来自己都有些担心。 画龙镇的信息更新就是太慢了,而且交通也不是很发达,导致派出所办起事情来畏手畏脚的。 交谈之间,去到水田村的两位警员已经传过来消息了——牛兰花已经走失一周。 “你将牛兰花的父母带过来,让他们来认认尸!”阳奎对着电话低声的说着。 又转过身子对着巫子佑他们:“已经确认了,牛兰花已经走失一周了。现在就只是确认尸体了。可是……可是现在死者面目全非,不知道他们来了可不可以认出来。” 朱警官在旁边小声的对巫子佑说:“牛兰花就是小王的妻子。” 巫子佑只是简单的惊喜之后又恢复平静:“舅舅,我们镇没有法医吗?” 阳奎虽然很欣慰巫子佑的观察点这么苛刻,但是一想到巫子佑说的事情,反而高兴不起来:“哎。别说法医了,就连医生不都很少吗?平时我们警察自己都多看看关于医学方面的书籍,可是,你也看得出来效果并不是那样的好。” 这派出所的警察大部分的都是从警校或者从基层当上的警察,再加上平时还有很多案子需要处理,没有时间,要是天天看医学方面的书,那真的比登天还难。 “那真的是太……”巫子佑也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么容易。 如果死者无法确定,那么自然死因更加不好确定了。 巫子佑看了一眼姓茗发现姓茗也在看自己,随即巫子佑朝姓茗点了一下头之后转身看着阳奎:“舅舅,要不我们去看看死者吧!” 阳奎不知道巫子佑肚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去看看死者也是极其需要的。 镇上没有停尸间,在没有确定死者身份的死者都只是留在医院的某个房间里。房间不大,更像是一件手术室,但是画龙镇这样的事情也不多,所以20平方的地方也足够了。 几人来到医院的“停尸房”。躺在手术台上的便是一位面目全非的女子。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开始发愣的时候,姓茗已经上前观察起女子的尸体。 “尸体已经发硬,死亡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而且身体有些轻微扭曲,说明死者是经历过坠楼,而且楼层不高!”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一边围着尸体转一遍念念有词的姓茗。阳奎更是惊讶:“这!” 姓茗看了一眼阳奎又看了一眼巫子佑。 巫子佑给了姓茗一个赞赏的眼神之后对阳奎说:“小茗学的就是医学。” 其实医学跟法医还是有很多区别的,显然姓茗在大学经历了一些普通医学院的学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众人惊讶之后,便习惯了姓茗的“神奇”。 开始姓茗只是带着口罩和手套对死者进行简单的检查,在发现并不寻常之后,除了林可欣留下来帮助姓茗之外,其他人都出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从水田村赶到镇上的牛兰花的父母也赶到“停尸房”。一阵痛哭中之后,阳奎还是得到了牛兰花父母的同意,让姓茗对死者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我们的命好苦呀,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牛兰花的父母在医院嚎嚎大哭。 “命苦呀!小花死得好惨。” “小花怎么会死呢,小花是多好的人啊!”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经过二老的鉴定,死者就是牛兰花。虽然牛兰花手上的胎记不是很明显,但是二十多年的相守,二老还是很确定的。当然这也离不开姓茗细心的观察,给确认尸体节约了很多的时间。 好在水田村相比较之下很发达,村民们也都是识大体懂大道的人,不然哪有机会让姓茗给解剖尸体了。 姓茗跟林可欣在“停尸房”里面忙活的近一个小时。最终还形成了一个报告。 牛兰花的死就是坠楼而死,不过导致牛兰花直接死因的不是摔死而是被铁丝勒死。这也符合了当时朱警官见到牛兰花尸体的样子。 而且还在牛兰花的腹中发现了一些狗毛,这些狗毛并不明显,不过在朱警官一眼之下就断定是串儿的毛。 至于牛兰花为什么面目全非,更像是撞击过什么坚硬的物体之后再被抓伤的,而从抓痕来看就是狗爪的抓痕。 在牛兰花的父母稍微的稳定情绪之后告诉阳奎。牛兰花是在王警官死后为了减轻家里面的负担,选择外出打工,怎么都不会想到牛兰花在画龙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也正是因为牛兰花是外出打工,所以水田村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已经死了。 虽然死因找出来了,但是牛兰花为什么会坠楼变成了这个案子的核心。 “我看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还有浅浅的消失的血丝。肯定在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而且还持续了很久,很有可能有几天。” 听了姓茗的话,一直跟在姓茗身边的林可欣都有一点不舒服。其他人更是心冷。 “看来我们得去朱叔叔家里和顶楼看看了!”巫子佑看着大家投出去坚定地眼神。 第三十五章 狗虐人(八) 这里阴气真重。 这是巫子佑赶到顶楼最直接的感觉。 姓茗带着不太情愿的林可欣还有朱警官去了朱警官所在的房间里,而阳奎带着巫子佑便去了顶楼。 “有什么发现吗?”等巫子佑和阳奎检查清楚的时候,姓茗等人已经从朱警官的房间回到了阳奎的家里。 “还不太确定,只是觉得有事儿!”巫子佑满脸的愁容。 姓茗太了解巫子佑了,听了巫子佑的话也知道巫子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姓茗对林可欣噜了噜嘴。林可欣好像累坏了,没精打采的:“我们在朱叔叔的家里发现一些狗毛,而那些……哇哦,那些狗毛跟牛兰花腹中的狗毛一样。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朱警官看林可欣好像瞌睡都要来了便将小木凳挪了挪,“我们在我家里发现了一些狗毛,我可以确定也是一直串儿的狗毛。而且还跟牛兰花肚子里的狗毛一样。 还有并没有在家里发现明显的撞击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牛兰花坠楼掉在铁丝上然后站到阳台上形成的身体扭曲,那么阳台上应该有一块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而我们并没有发现。 当然这些都是小茗发现了。” 朱警官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而阳奎也有些生气和自责——这些东西怎么自己这些人就没有发现呢? 看来这事情真的难办了。 巫子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的思考着。 “你们想吧,我太累了!”说完林可欣起身准备回房间。 “啊!有狗,有只狗!” 林可欣的声音穿破了刚关上的房间门。听到林可欣的叫喊,朱警官跟阳奎火速的跑到林可欣的房间里。巫子佑刚起身就听见林可欣屋内传出阳奎的声音:“小佑,快追,快追!” 巫子佑本来面向林可欣的房间又转向门口,提步追了上去。 一只半身裸着,没有一点毛的串儿奔跑在街上。而裸露的身体没有毛的地方已经是伤痕的印记。 怎么是个女的? 巫子佑追着受伤的狗看见狗身上竟然附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 等阳奎跟朱警官追上来的时候,只见巫子佑放弃了追逐,已经坐在地上,咬破了自己的血然后放在刚才找到的狗毛上。 这狗怎么回来了? 阳奎跟朱警官十分惊讶。 一直半身裸着,没有一点毛的串儿别样痛苦的,不由自主的走在街上。虽然这只串儿没有表情,但是也足以看出它的痛苦。 “说吧。”巫子佑对着一团空气说话。 “你是牛兰花?”巫子佑一脸的惊讶,“不会吧!” 巫子佑跟牛兰花的鬼魂一问一答,期间阳奎也问了一些问题。在半个小时之后,牛兰花的鬼魂破散了,而这只串儿也奄奄一息的在地上抽搐,不过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巫子佑还记得刚才牛兰花跟自己讲起死因时那种痛苦和恐惧的样子: 牛兰花的确是一周之前就来画龙镇,跟同学小聚之后便被刘警官的鬼魂所缠。本来已经上了小巴车前往巫城县,可是在车站见到这只浑身似血的串儿后便忧心忡忡。 在巫城县内又跟同学小聚,可是每天夜里都是一个浑身长蛆的女人出现在牛兰花的夜里。极度害怕的牛兰花又返回到画龙镇,在她同学家中暂住。 前几天的夜里,牛兰花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可身边的人富有规律的呼噜声一点都没有被影响,这是牛兰花才意识到恐惧。 恐惧之下,牛兰花又看见了全身披着皮肉的串儿,吓得牛兰花疯狂的在走廊之中乱窜。在转身之后再一次看见这只阴魂不散的狗,恐怖的是狗还会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这个偷别人男人的女人!” “给我死!” 牛兰花想要控制自己不听这些声音,想要控制自己看不见这只串儿。可是即使牛兰花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仍然可以听见这些话,看见这只串儿。 “啊啊!” “啊啊~” 砰,砰,砰!!!牛兰花的每一次转身都会撞到墙壁,每一次叫喊都只能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身穿花色连衣裙,这是牛兰花最漂亮的衣服了。脚踩白色帆布鞋,虽然不怎么好看,但也将她的大脚衬托的漂亮不少。 已经到了后半夜,牛兰花原本就不漂亮甚至有些臃肿的脸已经撞得面目全非。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你看看你现在。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我不要~”牛兰花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可是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以为自己仍然会撞到墙壁的牛兰花却突然可以走了,可是跑下楼梯之后才发现这栋楼自己根本没有来过。 牛兰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疯狂的奔跑,后面还有狰狞的笑声催促着牛兰花的步伐。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这次牛兰花看见刘警官的鬼魂从串儿的身上飘了出来。长满整个脸的蛆虫往下掉,有的掉在衣服上,有的掉在地上。 轻飘飘的鬼魂却慢慢的靠近牛兰花。 “不要过来!”牛兰花说话都开始打颤。 “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你跳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刘警官鬼魂的声音更加的缥缈。 牛兰花带着恐惧和幸福跳下了楼,能够落在朱警官阳台上,这也是偶然。刘警官从来没有想过要托梦给朱警官,而牛兰花能够奔跑到朱警官他们所在的楼顶也是牛兰花自己只知道这个地方。 “那刘警官的鬼魂呢?”巫子佑讲的事情难得又让林可欣提起了兴趣。 只见巫子佑低下了头:“不知道!” 刚才巫子佑只是将牛兰花的鬼魂送走了,而串儿也死了,根本找不到关于刘警官魂魄的任何线索。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朱警官也按时去上班了。第二天早上巫子佑带着两个女生回到雾滃村。 巫金云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过脸上好像带着一丝喜悦。 “奶奶,我想去金花村。”林可欣看着巫金云。 “去金花村做什么?” “我们要去上班了,我想去祭拜一下舅妈。” “奶奶,我也去吧!”巫子佑一个大男孩的样子。 “你去干嘛,你又不着急去上班!”林可欣听巫子佑要去一脸的不悦。 “谁说我不上班了,我也要去上班了!”巫子佑一脸的正义。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都去吧,都去吧。”巫金云难得的和蔼,“柚子,不要忘了我给你说的事情。” 巫子佑只是点头道嗯。 三人走在去金花村的路上,巫金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阴森森的,一会儿闪出善叔的鬼影:“主人,看来主人的目的就快达成了。” 善叔的声音低沉又让人害怕。慈祥的面相说出这话更加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第三十六章 观外孤碑 傍晚十分,三人才走到金花村,路过樟树林的时候,巫子佑的右眼一直在跳,心也不在焉。树叶随风起舞发出莎莎的声响,给原本浪漫的氛围增添了些许神秘。 姓茗本来就是金花村的人,自然对这樟树林了解一些。而巫子佑也算得上是金花村的女婿,加上几年前在金花村待过几天,对樟树林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林可欣好像也察觉到樟树林的不太寻常,走路的时候都是怯怯的走在姓茗的身后。 “小欣你怎么了?”姓茗看着一改常态的林可欣。 林可欣平时的确是大大咧咧,胆子还很大,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遇到一些事情之后她内心的小公主还是会占据主要地位。 “这里,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没什么的,我们一直走,别回头!” 姓茗对林可欣说的话正是老猎户对姓茗千叮咛万嘱咐的,而这句话也正是整个金花村都知道的保命名言。 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林可欣比平日里走路要慢得多。 很快路过樟树林便有三条岔路出现在三人的面前。最左边的便是返回大石头的一条近道,而最中间的便是通往村里的路,这最右边的路无疑是巫子佑他们需要去的路了。 这三条路都走过的人才会知道,其实这三条路开始前一里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高度的植物,一样品种的植物,一样的石头倒在一样的位置。 路走得越远,林可欣的心情就越平复,也渐渐开始将话题拉开,给姓茗讲起了自己舅妈的坟为什么会出现在金花村的道观外面,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巫子佑告诉林可欣的。 虽然姓茗也听巫子佑讲过,不过还是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跟林可欣聊得火热。 早在十年前,巫子佑跟二狗子被二妹的鬼魂所救,才免于没有被螃蟹军困住。只不过现在现在巫子佑的心里都还有关于螃蟹军的疑惑。 二妹死的时候,巫子佑才两岁,而林可欣也才一岁。不过巫子佑十多岁的时候听阳奎说起过二妹的事情,当时巫子佑也还小,所以也就没有多么认真,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巫子佑走到了岔路口的最右边一条路上,二妹的死因也慢慢的揭开。 高中毕业那年,巫子佑帮老猎户解决了心里的疙瘩,可是没有解决自己心里的疙瘩,回村的路上巫子佑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自己走在前往大石头的那条捷径上,殊不知已经走到另一条未知的小道。加上三条路开始一里路都是一样的,巫子佑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走错了路。 巫子佑越走越远,天也越变越黑。黑漆漆的,好像在一间被窗帘死死遮住的房间里,看上去总给人几分阴森的感觉。 “难道我遇到鬼打墙了?”巫子佑走了几里路都没有走到大石头,脑海里浮现出鬼打墙的可能。 可是又不像呀。巫子佑心里默默嘀咕着。 “二……妹?之~墓!”巫子佑看见前面立着一块木板,愕然的叫到。 木板有些风化了,整块木板都变得漆黑,上面的四个大字也都模糊不清。 “二妹?难道是舅妈的坟?”巫子佑心想,“不对呀,舅妈的坟我去过,不是在大堰吗?这里根本不是大堰,这里肯定不是大堰,而且舅妈的坟是有石碑的,这块木板绝对不是。” 巫子佑刚反驳完自己又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舅妈的坟,难道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巫子佑手举着手机,仅靠手机发射出来的冰冷的微光环视着周围。 “洪岳洞?”巫子佑走到一扇铁门之下才勉强可以看清,“这是道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围充满了恐怖的气息,细细作响的风声在洪岳洞周围肆意的游走,在树林里发出哗哗的声音,在小道上发出叮叮的声音,在道观内发出噹噹的声音。 这里阴气好重。 巫子佑感觉这里的阴气比樟树林的阴气都还要重。 这里是道观,难道已经被鬼占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真得早走为好! 巫子佑说完就机械般的转身,扭头,提腿,直走。 巫子佑总感觉自己周围有无数只眼睛看着自己,后背都开始出汗的他胆子本来就不小,加上还是一名巫师,巫子佑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 “是谁?”巫子佑看见一个白衣女鬼被满头的黑发遮住了整个脸。 “看来她对我没有恶意。”巫子佑心里嘀咕着,走到旁边。 白衣女鬼看见巫子佑并没有扑上去也没有吓得逃走,只是看着巫子佑拿起旁边的小树枝,然后咬破了无名指,将血滴滴在树枝尖上,“毫无规律”的在地上写起了字。一分钟之后“是谁”二字才悬浮在空气当中。 白衣女鬼没有搭理巫子佑而是静静的飘远。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闯进巫子佑的脑中:“舅妈,舅妈,二妹,二妹!二妹舅妈!” 巫子佑赶紧在自己的额头上乱画了几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二妹舅妈,舅妈,我是小佑,巫子佑呀!” 已经飘到写有“二妹之墓”的木板前面,白衣女鬼突然停住了,像站在车上似的飘到巫子佑的眼前,不过没有人看得见车子罢了。 确认了白衣女鬼的身份,巫子佑毫无意外的哭了起来。二妹还给巫子佑讲了自己死的那晚的遭遇。 月黑风高杀人夜,二妹竟然死在自己亲哥哥的手中。 巫子佑又想起了阳奎说的话:“舅妈,你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林慢慢的靠近我,我有一些意识,可是身体完全动不了。” “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巫子佑接过话,“这里离大堰离我们村可有十多里路呢。” “我想我死的那天要不是村里来人了,我也会不在了吧!”二妹已经将自己的头发披在了背后,“之后奎,奎哥将我的碑迁到了大堰,我一直都在大堰。上次不是还遇到你和一个小孩儿吗?” 巫子佑想起上次大堰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上次,我就来到了这里。”二妹的表情很凝重,“上次本来想跟着你们回去的,可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都无法越过小溪沟。然后,然后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来到了这里。” “神秘力量?你是说这个道观的主人?”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这道观的主人也太可怕了。 “是的,是青花大人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二妹竟然表情变得感激和幸运。 二妹正准备继续说。周围阴风四起,让这暑假的酷热一下子变成了阴冷,好像置身于腊月的高山之上。 看见周围出来的几十个鬼,巫子佑这才意识到二妹口中的“我们”并不是说错了话。 “这!”巫子佑说不出话来。如果这么多鬼一起攻击巫子佑,哪怕他是巫师都会被撕成碎块。 让巫子佑赶到欣慰的是这些鬼并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情,反而比较“友好”。 看来是看在舅妈的面子上了。 巫子佑在心里设想。 “哥,哥,还不是那个?”林可欣停止了讲故事,指着就在眼前的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二妹之墓”。 这块木板相对于巫子佑看见的那块木板更加新更加的结实。 “哥,这墓碑怎么这么新?”林可欣指着木板。 “这是我后来给舅妈换的!”巫子佑好像又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一块墓碑插在泥土上,周围没有一点生机,也没有凸起的小坟堆,有的只是孤零零的木碑。如果一个木碑立在洪岳洞的门口是孤零零的,那么二十多个木碑立在道观门口又是什么。 第三十七章 野林孤观 三个人对二妹的木碑进行了简单的祭拜,再一次进入游玩的状态。 天色暗淡无光,已经无法再次返回金花村,只能在洪跃洞暂住一宿。 看着林可欣一直呆立在二妹的木碑前,姓茗跟巫子佑也陪着站在原地,像一块插在地上的木碑。 “舅妈,我都不记得你,我都没见过你。” 这是林可欣第一次感觉跟二妹很亲近。毕竟二妹死的时候林可欣才一岁,巫子佑才两岁。毕竟林可欣从来没有见过二妹,除了阳奎家里唯一的合照,当然巫子佑还见过二妹的鬼魂。 “舅妈,你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舅妈,我们会好好照顾舅舅的,只是,只是……” “别哭了……”巫子佑知道林可欣的意思,不过也知道阳奎的为人。 不一会儿,周围阴气加重,从道观内和周围的树林里飘来几道鬼影。说是鬼其实跟人无异,只是行走的方式不同而已。 “净仪真人!” “净仪真人!” 刚出来的几个鬼魂看到巫子佑之后又折回道观中,从林子里过来的两个鬼魂却说着巫子佑他们可以听到的话。 果然姓茗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下意识的靠近巫子佑并且拉着巫子佑的手。林可欣倒是惊讶的张着嘴巴竟然忘了哭泣。 “没事儿!”巫子佑另一手也拉着姓茗。 虽然巫子佑跟二人讲过自己已经拜青花真人为师,可是真正看见这么和谐的鬼,还是避免不了的害怕。 洪跃洞是青花真人修行的道观。虽然现在香火不断,一尘不染,但是在四年之前,这里只是荒无人烟的破旧不堪的道观罢了。 巫子佑毕业那年来到洪跃洞之后,二妹跟巫子佑提到洪跃洞主人的时候,明显周围的飘着的各式各样的鬼魂已经有了些警告,巫子佑也识趣的不再询问,只是静静的在洪跃洞门口坐上了一晚。 警惕了一整夜的巫子佑白天从梦中醒来发现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到了有了些不明所以。 “你醒了?”说话的人不是二妹,却是一个说话粗犷的男人。 巫子佑吓得后退:“你,你是谁?” 巫子佑虽然可以感觉到来着身上的温度,但是也下意识的摸向腰边。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捋了捋自己苍白的胡须,摆了摆自己的拂尘。 老人这一动作,巫子佑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位老爷爷。 即使巫子佑现实中没有见过老道士,可是电视里也见过了不少。不过巫子佑眼前站着的老人跟电视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神情。 巫子佑看着神情带恶的老道士磕磕巴巴:“老爷爷,您,您是……” 老道士又一摆拂尘,说起话来跟他的长相不附,反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巫师?” 老道士连笑三声,加上反问巫子佑,巫子佑被老道士弄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了,跟我来。”老道士看见巫子佑腰上的拷鬼棒和巫子佑的气质便确定了巫子佑的身份。 不得不说洪跃洞里面跟它华丽又硕大更加威严的大门完全不符。即使大门四周尘埃堆积,可也想不到大门之内竟是一片狼藉。 大门之后是门槛,门槛两米之后是三步台阶,两边便是围墙。大门正对的地方是一大鼎,鼎内已经干结成一块块的香灰可以猜测这道观以前也是香火旺盛。 鼎后面是一位白胡子老头的雕像,倒跟老道士有几分相似,不过面相更加和蔼慈祥,身材也更加福态。 鼎两边和围墙之间各有一扇门,不过有一扇门只剩下门框,另外一扇门也离倒地不远了。 “先去拜一拜仙人!”这是老道士语气最重的一句话。 巫子佑知道拜神很讲究,没敢妄自揣测,只是跟着老道士的动作。 “坐吧!”老道士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块石凳。 从刚进门开始,巫子佑便一直大量着这后院的一切。 从门进来后,像是进了空荡荡的院子。里面除了一个石桌,两个石凳是完好的以外,别无他物。 如果硬说还有其他地方的特别的话,就是两扇还勉强“挂”在门框上的木门。红色的油漆已经变成黑色,好像血液干涸。 巫子佑道谢之后怯怯的坐在石凳上。 “你是巫家的人?” 巫子佑没想到老道士竟然只是自己是谁,听完愕然回答到:“是的!” “老……您在这里进修?”巫子佑想叫老道士,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 “叫我青花真人吧。我守着这道观已经一百年了。”青花真人捋了捋自己白色胡须,好像每一厘米都有这道观的故事。 巫子佑嘴巴张得更大。 听说张三丰也活了一百多岁,不知道张三丰的胡子有没有青花真人这么长。 巫子佑好像断片不知道该说啥,只是看着青花真人。 “你是来接二妹回家的?”青花真人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不过面色仍旧保持凶恶。 “啊?” “二妹贪念凡尘旧事,已经死了十六年了,早已经不属于阳间。如果再不了却凡心,恐怕只有魂飞,魄散。” 青花真人说到最后故意加重了语气,巫子佑也听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 确定了晚上帮助二妹投胎的事情,巫子佑便一直跟青花真人聊天。说话中才发现,青花真人跟他面相完全相反。 青花真人本来就是热心之人,不然也不会收留十多个鬼魂在洪跃洞内。 同时巫子佑也知道了,为什么上次大堰的时候二妹的鬼魂不能跃过小溪沟。青花真人早在溪水之中施了法术,不光是二妹,任何鬼魂都无法正常通过小溪沟。 听了这件事,巫子佑还特意在洪跃洞旁边的聪明泉边上看了两个小时。聪明泉只有脸盆大小,不过里面泉眼的水永不断歇的涌出,聪明泉内还有一颗蓝色的珠子。巫子佑不清楚用处便没有拿出来。 午夜十分,乌云散开,圆月皎洁,洪跃洞却热闹非凡。 十多个鬼魂齐聚后院。后院中间摆着青花真人做法的法器,一个小时之后,二妹的魂魄消失在后院,其他的鬼魂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一会儿,青花真人带着巫子佑回到早上进到的后院,将刚才的木门关上。刚才二人呆过的后院又恢复了阴气,时不时传出低声的哭泣和鬼吟。 第三十八章 观内群鬼 “你们都回去吧!”巫子佑话音刚落,刚飘过来的两个鬼魂又飘回林子里。 林可欣还没准备好就被突入其来的恐怖吓得赶紧靠近巫子佑:“哥,这……” “我们进去吧!”巫子佑看着观外又多出几块木碑插在土里。 观内的情景跟巫子佑四年前见到的情景完全不一样。落叶纷飞,尘土飞扬已经变成现在的洁净无瑕,整齐庄严。 “哇!”林可欣叫了出来,姓茗也是惊讶得嘴变成o型。 以前的观内跟外表不符,因为里面更加荒废。现在是外观跟观内不符,因为门口除了整整齐齐的木碑,都已经十分破旧。 “跟我来!”巫子佑带着二人进到四年来都没有安上门,只有门框的后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后院完全变了样。 “这个石桌好漂亮!”林可欣看着不远处的石桌夸张的叫了起来。 “小声点,这么大个人了还大大咧咧的。”巫子佑一本正经,“小心到时候找不到婆家。” “略略略!”林可欣对着巫子佑吐舌头,“要你管,你这么爱说人,小心嫂子不嫁给你。” 两人的斗嘴着实让姓茗陷入了尴尬。 山中野林,一片黑遂,只有石桌之上露出微弱的光芒,刚好可以照清石桌周围的一切。 “好了,我们把东西放在房间里去吧。”巫子佑用手机电筒照在木窗、木门上面。 “啊!”什么都变了,唯有林可欣大惊小怪的性格和木窗上丝血的油漆没有改变。 林可欣也知道自己过于夸张了,拉着身后被感染的姓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巫子佑,之后便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似极了客栈,两张软榻,一桌四椅一茶壶,更加神奇的是上面竟一尘不染。 跟两位姑娘聊了会儿天,巫子佑便起身出去。这没办法不引起二人的好奇:“哥(小佑)!” “你干嘛去?”林可欣看了看姓茗又看着巫子佑。 “我出去一会儿!”巫子佑犹豫片刻,“你们去吗?” 不用问,答案是肯定的。 林可欣好像战士奔赴战场的那种激情。 “待会儿不要大吼大叫。”在路上巫子佑不忘叮嘱林可欣。 “哦!”就连林可欣回答巫子佑的话都是激情四射。 转眼间,三人已经从右边没门的后院走到左边有门的后院。巫子佑提起木门后又慢慢的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吱吱吱的声响。林可欣也将眼睛瞪到最大,还以为会看见什么东西,可是愿望跟现实总是有差距了,林可欣什么也没看见。 走到后院中间,突然从墙壁,房间,屋舍,乃至于巫子佑他们刚经过的地方都有鬼出来,巫子佑细细数数后发现,还没有七个。 “你们……”林可欣刚想大叫就被拉着手的姓茗拽了拽。 “净仪真人!”一个面相慈祥的老人尊敬的看着巫子佑。 “曲奶奶!”巫子佑也很尊敬的看着老人。 “净仪真人!” “净仪真人!” …… 还有从木门后飘过来的三个鬼不知道该怎么叫巫子佑,只是跟着大家很尊敬的看着巫子佑。 “大家都过来吧!”巫子佑朝大家招招手,“你们是刚来的?” 三个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巫子佑,站了出来:“是的,他们是才来半年!” 巫子佑挨个向林可欣和姓茗介绍:“这是曲奶奶,这是赵伯伯,这是涂阿姨,这是黄阿姨!” 我能看见鬼了? 姓茗脑海里浮现出跟林可欣大抵相同的想法。 “这三位是……”巫子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新来的三位。 曲奶奶立刻解围:“这三位都是水田村的夏阳、夏星、夏月。” 随便聊了一会儿,巫子佑看看手表对着新来的三鬼说:“你们跟我来,你们都散了吧。” 其他的鬼来得快消失的更快。 “你们也先出去吧,我待会儿就回来。”巫子佑又转身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女朋友。 林可欣还想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在姓茗的拉拽和巫子佑的眼神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等二人走后巫子佑才缓缓开口:“这里的规矩和风气你们三个都知道了吧?” 见三鬼点头后巫子佑才继续说:“今晚就不用给我讲了,待会儿你们记得托梦给我。” 三鬼点头道嗯。 “那好,你们走吧!” 巫子佑见周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长长的舒了口气。 巫子佑回到房间的时候,果然林可欣和姓茗都没有睡。被林可欣揪着讲这里的故事。 “以前我们的舅妈也在这里,四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比现在的灵还多,有十九个。”巫子佑看着林可欣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们看见观外的木牌了吧?那全都是在这里待过的。” 林可欣想起观外看见的六十多个木牌张大了嘴。 “是的,这都是青花真人做的事情。他收留了很多孤灵,也为这些孤灵建了木碑,等机缘巧合这些孤灵了却了尘缘,忘却了凡尘,他就会将他们送往另外一个地方重新活过。 当然也有很多带有怨恨的孤灵不愿意离开人世间,对于这些孤灵来说,待在尘世越久对自己越是折磨,最后都会魂飞魄散,永不宁息。而情节严重的怨灵做出伤害人的事情,青花真人就会强行将他们超度。 至于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都是我做的事情。那年暑假我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也帮洪岳洞做了这些事情,就连石桌上的彩石也是我弄的。” 巫子佑说完,林可欣又露出好奇和羡慕的神色,不过不管林可欣怎么问这里的规矩,巫子佑硬是只字不提,只是告诉林可欣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而已。 巫子佑三人在房间交谈的时候,左边后院内热闹非凡,低声的鬼吟,放肆的鬼叫,无情的撕扯,恐怖的面相。 “你说净仪真人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黄阿姨和涂阿姨飘在房顶。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别说真人的坏话,不然……”涂阿姨降低了声音。 黄阿姨赶紧过来将涂阿姨的嘴捂住:“别说了,我知道我不该问。嘘!” 房屋内的曲奶奶却只是挂在墙上的字画旁边,而赵伯伯在后院内扮演着吃“人”游戏。 待林可欣和姓茗深睡之后,房屋内的阴度下降不少。圆月狡黠,借着月光,院内的枝叶投影到屋内,左摇右晃好像是人影,黑黝黝的在地上爬行。 外面不知为何起风,风带动着温度下降,不一会儿,巫子佑的窗前站立着三个鬼影,张牙舞爪。 第三十九章 夏家惨魂 “真人,真人,我们冤枉呀!” “我们太冤了!” 夏家三兄妹得知巫子佑竟然会管他们亡魂的事情,三人商量之后跪在巫子佑的窗前,即使巫子佑已经处于深睡之中根本看不见。 三鬼慢慢进入到巫子佑的梦中。一辆在风中飞驰的无人大卡车一下子变成一个喧闹不凡的酒吧。巫子佑站在人群之中,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酒吧之中多出一个人。 “这是一个与梦相拌的日子,让今晚的音乐成为你的天使、你的王子!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让我们一同去分享这来自月色的美丽,潮流的生活气息,让你在这里在音乐之中找到全新的——自己。 欢迎您在这个时间走进fanaticism,我是djmackie。今晚将为您携手打造首场轻松的热舞派对。” 巫子佑寻声望去,djmackie就是夏家老三——夏雨。 这肯定是他们跟我托梦。 明白原因后巫子佑开始仔细的观察着酒吧内的一切,人的表情和一举一动。可是半个时候过去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曾经是酒吧的一名dj,在酒吧刚做1年。那是2015年在巫城县的fanaticism酒吧发生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是鬼节那天。” 巫子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夏雨的介绍,而且原本喧闹的酒吧变得安静,至少巫子佑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这就是我的dj台。” 虽然巫子佑所见的夏雨还在打碟,可是就像有夏雨在给巫子佑做向导一样这般,自然的看向dj台。 “上班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可就在24点多一点的时候,我正在打碟,就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很是悲惨。我第一反应自然是看了一下我身边的phoebe,我还以为是她用麦克风装出来的呢。 可她跟我对视了一下后,她不明所以又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感觉到极其的害怕,相比之下我更加希望她看着我坏笑,可是没有。 过了几分钟这个哭泣声就一直不间断的响起,酒吧里的音乐那么吵,可这时不时冒出的哭泣声仍然可以明显的听见。那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特别凄凉。” 突然夏雨没有继续讲解,巫子佑的耳朵里也没有出现夏雨的声音,而是开始响起一阵一阵,接着又是连续的女人的哭泣声。 “我又看了一下旁边的phoebe,很明显她也听见了。她是我女朋友,我知道她颤抖的嘴唇是在害怕。我的身后有几个领舞的,当我回头看她们的时候,她们都用恐怖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 当时我的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恨不得晕死过去。 我们几个全都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就跟投降一样。这个声音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后来那份恐怖也渐渐的小了。 我看着酒吧里其他顾客惊恐的样子,明显酒吧里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开始大家都做出跟我一样的行为——看着我身边的phoebe,在看见phoebe蹲在地上后都愣住了。这种突发情况恐怕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都以为是酒吧的特别节目呢。 好在哭声只是一会儿就消失了,不然客人发现原因后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事后我一直都怀疑会不会是我的碟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等我下班了,所有客人也都走了,凌晨三点我还检查了我的碟。 我坚信这肯定不是我的碟的问题,因为在今天我之前也放过这个碟,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等我回到宿舍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想一个很恐怖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我的碟出了问题,也不是phoebe故意装的,那究竟是谁呢,是鬼吗? 整个夜里我的精神都是紧绷着的,不过天亮后因为劳累很快就睡着了。我们的宿舍楼跟fanaticism是在一个大楼里面,而在fanaticism上班的男服务员都是住在顶楼。 顶楼很空旷,也很杂乱,所以这里也是酒吧里的公主化妆和换衣服的地方。” “是呀,就是这个地方!” 巫子佑身处顶楼,还可以迎着微风,耳边又响起了夏月的声音。巫子佑身神一惊:怎么这么熟悉? “是呀,就是这个地方!”夏阳也跟着叫了起来。巫子佑的眼前立马从顶楼到了保安室。 夏阳跟夏月说完,巫子佑耳朵里又传进夏雨的声音:“我的梦里竟然出现了二姐的脸,那张惊恐和不安的脸,那张惨白没有生气的脸,那张绝望又痛苦的脸。” 虽然夏雨在说夏月,可是巫子佑又回到顶楼,看见的只是公主们在房间内打闹,有的和其他公主,有的和不知名的男人,有一个男人还是巫子佑在酒吧里看见的另外的一个mc,和这个mc打闹的正是夏雨刚才介绍到的mc女朋友——phoebe。 “后来我不敢再用这张碟了,只是将它放在我的宿舍里。 可是,可是从那以后的每个后半夜,音响碟机自动就打开了,还播放着音乐,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极度害怕,可是我问别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女人的哭泣,他们对我的回答都是没有听见。 怎么只有我自己可以听见了,这不可能呀。上次在酒吧大家可都听见了的,现在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听见了呢。” 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一会儿又变得幸福:“本来我跟phoebe的关系就很好,她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虽然我跟她讲了每晚我都会听见这样的声音,她不信,但是她总是努力的安慰我。并且她还告诉我,这里以前死过一个女服务员,就是从顶楼跳楼死的。 更加让我吃惊的是她告诉我,她告诉我死的人的名字叫夏月。” 夏雨的声音都在颤抖:“夏月,夏月可是我的姐姐,我的亲二姐呀。 而且,而且二姐已经离开家里两年了,她出远门打工去了,怎么会出现在巫城县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肯定不是我二姐,肯定不是。 phoebe一直都安慰我,在她的安慰下我也慢慢的好些了。 后来,后来我联系到了大哥。我们又努力的找寻二姐的踪迹,找了半个月都找不到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二姐已经半年长的时间都没有联系家里了。我跟大哥都慌了。” 夏雨的语气中都带着害怕,夏月接着说:“是呀,那时候我都死了半年了,而我死的地方就是在这个大厦,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夏月刚说话,巫子佑的眼前就只有夏月的一个人的影子,夏月穿着被撕坏的长青衫,很薄,薄到可以看清夏月的身材,可是看见夏月里面的穿着甚至颜色。 夏月的脸上还带着淤青,两颊是干涸的泪道,嘴角挂着已经干掉的血痕,无神的目光看着远方,步履蹒跚已经到了楼边的围栏,夏月好像看不见围栏似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四十章 祸不单行 夏月眼睛都没闭,从顶楼一跃而下,正在夏月不惧的脸临地的前一秒,巫子佑都做好了挡脸闭眼的姿势,可是画面直接从地面又转接到一个工厂内。 这个工厂是一个电子厂。电子厂分为三楼,一楼是人事部等部门的活动地点,二楼是工人所在的地方,三楼是技术部和市场部工作的地点。二楼的厂房不大,近千平方的地方有十八台的空调,炎热的夏天在里面穿了两件工作服竟感觉到寒冷。 夏月是工厂里面的焊锡工,除了穿着防电胶衣之外,手上还戴着静电手环,脸上戴着口罩。 “这就是我刚离家出走工作的地方。”还在疑惑的巫子佑耳边突然响起了夏月的声音。跟夏雨说话时一样,巫子佑眼前的夏月戴着口罩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巫子佑依旧可以准确的知道谁是夏月。 “月月姐,好冷!”坐在夏月对面的男子一直跟夏月在聊天,手上还不停的给夏月放黑色的电路板。 “小山,说了让你多穿点衣服吧。”夏月看了一眼王晓山又低着头焊锡,“你还不信呢?” “月月姐,你还说我呢。你自己都冻得发抖了!”王晓山看着“教训”自己的夏月满眼的关心。 夏月没有回答王晓山,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找王晓山唠叨,因为车间主任在旁边视察。二人低着头忙活起来。 王晓山跟夏月是一个村的,夏月比王晓山大几岁,王晓山都是叫夏月姐姐,夏月对这个远方的故人很是照顾,也很是依赖。 一个孤单的劳动节,王晓山找了很久的夏月终于出现了。王晓山气喘吁吁的埋着头:“月月姐,你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你好久了。” 夏月满脸的歉意:“对不起小山,我,我……” 本来是二人约好今天去附近的西湖游玩,可是王晓山在员工宿舍楼下等了很久,又去夏月的宿舍里找了,更去二人经常去的小山坡上找了,最终在一家宾馆门口看见了踌躇的夏月。 “月月姐,发生什么事了?”王晓山还是很关心夏月,虽然夏月比他的年纪大,可是他的大男子主义无比明显。 “我,我爸病了。” “夏叔病了?”王晓山的声音很大,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伤心。 “嗯,酒精性肝硬化……”夏月低着头眼边带着泪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但是弟说很严重,哥也从工地回家了。” 王晓山安慰着夏月:“我们坐那儿说吧!” 二人奔着王晓山指的地方走,王晓山半瘸半拐的、半扶半拉着夏月来到一棵大树下,树上还有黄色的袋子,黄带子随着细风摇曳,在朝远处的乌云招手。 “现在怎么办,阳哥他们怎么商量的?”王晓山坐在热到烫屁股的花台上龇牙咧嘴。 刚准备坐的的夏月看着王晓山搞笑的样子笑了起来,等王晓山被烫的跳起来之后,夏月的脸上有挂满了忧伤:“哥说做手术要十万块钱,而且……而且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 王晓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夏月只是,两只手不停的打转。 “那阳哥说的做还是不做?” “阳哥哪里知道这些呀,不过小雨说的要做手术,只要有机会我们都要做。” “是不是差钱?” “嗯,家里的钱都用完了,可是还差三万。我哪里凑得到那么多钱。” “月月姐,别哭了,我这里有……”王晓山将刚掏出来的十多块钱又放回兜里拿出一张卡,“我卡里有两万,我这就去取了给你。” 说完王晓山就朝百米外的银行走去。夏月想追上去告诉王晓山不用,可是一想到家里病危的父亲,夏月犹豫了。夏月看着一瘸一拐的王晓山心里满不是滋味。 “谢谢你!”夏月的声音很小,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夏月已经出门几年了,也给家里寄了一些钱,可是这两万块钱意味着夏月得省吃俭用,还得在外地待一年或者更久。 有了两万加上夏月自己的零用钱又找工友们借了一些,凑够了三万之后王晓山又拿了三千自己的生活费给夏月,可夏月将钱打回去之后两个月不到,家里就传来了噩耗。 父亲已死,夏月因为手机被偷,完全不知道消息。 “什么?你说你怀孕了?”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人看着夏月都是嫌弃。 “嗯,两个月了!”夏月害怕这个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打了。”男子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准备走,“没有其他事了我就走了。” “飞扬!”夏月追上去,“飞扬,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 “飞扬,要不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吧。”夏月祈求飞扬,可是跟飞扬的眼神对视之后又低下了头。 飞扬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在逗我小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有能力养他吗?” “我们一起奋斗不好吗?” “你要是养的话,先养我吧!”飞扬抓着夏月的手,“钱呢,钱呢,我要去买彩票。” 夏月哭哭啼啼不肯给,飞扬就在夏月的身上搜,搜出三十多块钱之后才满足的离开了。 “以后没事儿不要找我了!”从飞扬远去的背影传过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飞扬,飞扬……”夏月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样子又垂着头哭了起来。 “月月姐,月月姐,你怎么了?”王晓山发现夏月坐在公路上,疾步跑了上去。 “没有,没什么!”夏月故作坚强,还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可是泪水多的越擦越多,像最昂最的化妆品一样敷满了整张脸。 即使再怎么掩饰自己的痛苦,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得不让夏月承认。 “这个狗日的扬子。我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人。”王晓山一张憎恨的脸,“呸!” 可不管王晓山怎么骂飞扬,夏月都提不起兴趣。 “月月姐,我们回家去吧!”王晓山担心伤心欲绝的夏月。 经过几天的时间,王晓山终于说服了夏月。二人辞职后在申海医院打掉了孩子,接着奔上了回家的旅途。二人回家是没有直达车的,必须从申海市坐火车到宜品市,然后坐大巴到巫城县。 火车山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是接触不良,又像是有人估计将开关一关一开。火车在风中行驶的声音从火车连接处传入耳朵然后又传到下一个人的耳朵里。时不时的传过来一阵刺鼻的烟味,口臭味,两者夹杂在一起更像是尸臭的味道。 第四十一章 伤疤不疼 身体并没有完全的恢复,加上舟车劳顿和未婚先孕这件事情致使夏月无法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 即使夏月很担心自己的老家父亲的身体,可是如果回家之后被家里人知道了未婚先孕的事情,估计夏月会被打死或者逐出家门,就连夏家都会受到村里人的唾弃。 带着担心和害怕夏月又在巫城县住了一段时间,好在在巫城县内有很多的朋友和同学,加上王晓山也陪伴在身边,夏月这一个月倒也过得很快并且轻松。 fanaticism即将开业,正在忙于装修,本来去应聘临时工的王晓山神奇的应聘上了fanaticism服务员。腿脚不方便的王晓山像做梦一样得到了服务员的工作,并且开始勤勤恳恳的在fanaticism上班。 王晓山对夏月越好,夏月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浓。等夏月身体好了,得知王晓山竟然在巫城县内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一心想要独立的夏月便向王晓山说明自己的心思,有了王晓山的介绍,夏月也跟着进了fanaticism酒吧上班。 渐渐地夏月也熟悉了酒吧的流程和逐渐开始接触新鲜的事物。一直勤恳工作的夏月引起了mcabrd的注意,abrd是搞音乐出身的,长得也是小鲜肉,年纪比夏月大,可是打扮可比夏月年轻多了。 “月姐,今晚下班了,我们一起去玩儿呀?” “月姐,周末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烧烤吧?” …… “月姐,你休息,我也请假吧!” 不知道abrd说的多少次叫了多少次的月姐,尽管为了拉近跟夏月的关系,叫比自己小的夏月为姐姐,可是夏月一次都没有答应过abrd出去玩,夏月只是呆在宿舍里看书,偶尔去顶楼和王晓山说说话。以后夏月的梦里经常出现一个黑影,每当夏月闪躲的时候那个黑影都会无限扩大的压向她。 很快的,夏月的清纯在fanaticism酒吧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经理都看上了这个农村来的姑娘。 “小月,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小月,下班了来我的办公室。” “小月,有时间了来我的办公室一下。” “小月,明天你休息,我们去望城公园吧!” 周尚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约夏月出去玩可是得到的回应都是很忙没时间,除了被叫去办公室之外,周尚天完全不可能跟夏月独处,夏月有时间了只是呆在宿舍里看书,偶尔去顶楼和王晓山说说话。 酒吧内热闹非凡,加上abrd跟phoebe的亲历叫喊,fanaticism永远处于喧闹的节奏上。夜深人静,普通人早就已经抱着孩子深深睡去,唯有寂寞的男女身处fanaticism肆意的吼叫。 “月月姐,周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王晓山半瘸半拐的走到夏月的面前,正好看见弯腰的夏月面前的大块羞涩。 “周经理?”夏月站起来大声的怀疑。 “嗯,快去吧,好像很急的!” 因为是王晓山来通知的,夏月自然多了两份信任。酒吧大厅昏暗那是为了制造氛围,不过周尚天的办公室里白炽灯都变得昏暗也不知为何,总给人以诡异的感觉。 “周经理,您找我?”夏月一直对周尚天都是尊尊敬敬的。 “是呀,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过来坐!”周尚天一脸淫荡。 “周经理。”夏月有些害怕,“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去忙了。” “站住!”周尚天哪里肯让夏月离开,“过来站在这里,你看看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夏月看着周尚天突然发火,并且还有一叠纸被扔在地上。夏月还以为是传说中的投诉信,怯怯地朝周尚天靠近:“周经理,我……” “没事儿!”周尚天见夏月靠近自己后立马变脸,“站过来!” 刚刚周尚天的发火夏月还历历在目,哪里还敢任性,按照周尚天的吩咐,夏月还在怯怯的朝周尚天移动。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有的树枝都随风卷走。风跃过窗户将窗帘卷起又放下。 一本正经的周尚天终于朝夏月伸出了他的魔爪:“小月,只要你跟了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语气中是恳求,可是手已经将夏月抱住,嘴也开始贪婪的在夏月脸上吸允。 “啊!” “不要,不要!” “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可是夏月的恳求在周尚天的眼中就是乐趣。 砰!门撞到了墙上。 “放开月姐!”abrd举着的拳头几乎跟他的声音相继到了周尚天的耳边,“禽兽!” abrd一脚将周尚天踢倒之后,又将自己不太遮风的衣服给半遮半掩的夏月披上。两个人消失在周尚天的视线里,昏暗的办公室只留下周尚天一个人哭泣。 不对,他怎么还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呢?巫子佑看着周尚天捂着被打的地方躺在地上,血已经瞒过嘴角爬上了白色衬衣。 abrd带着夏月路过酒吧大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夏月和abrd的仓皇所吸引,不过喧闹之后很快就平静了。 “月姐,你没事儿吧!”abrd看到一棵大树便停了下来。 夏月揉揉手腕,只是感觉周围很陌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捏的生疼:“没事儿!” 这一夜夏月再次陷入爱情的漩涡,只不过对象不是社会哥而是一名mc。 “月月姐,你跟abrd在一起了?”王晓山听说了这件事情赶紧去质问夏月。 “嗯!”脸上浮现着笑容比肯定的回答更让王晓山心碎。 这晚王晓山没有去上班,本来酒吧现在都不需要王晓山了,谁会在乎一个瘸子的死活呢。王晓山拿两瓶白酒坐在顶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凌晨时分,王晓山已经不在乎酒是不是倒进了嘴里,听着街上来来往往的鸣笛声,像是催眠曲更像是嘲笑,嘲笑着王晓山的无能。 第四十二章 旧事穿心 时间还真的是治疗一切的圣药,几天之后王晓山又恢复了对夏月的热情。夏月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对王晓山的友好,反而忽略了abrd。 一天夜里,夏月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了。因为除了服务员之外fanaticism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要先下班,所以夏月下班之后就到顶楼的男生宿舍找到了abrd。 abrd还以为夏月是找自己来恩爱的,谁知道夏月见到abrd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abrd拍了拍周围的风:“什么?” “我们不合适,abrd,我们分手吧!”夏月说的话比刚才的语气更加肯定。 说完夏月离开了,留下abrd一个人在顶楼领略孤独的寒风。 “是不是因为王晓山,啊?”abrd把夏月拦在厕所里大喊大叫。 “不是,不是!”夏月也被发疯的abrd吓傻了。 “你干什么!”远处的王晓山也赶了过来。 “王瘸子,真的是你,果然是你。”abrd指着王晓山又指着夏月,“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你!”王晓山一拐就护在了夏月的面前。 “月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就是个瘸子。”abrd更加生气,“王瘸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老爸就是周湘虎。” 夏月跟王晓山听到周湘虎的名字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夏月的心里甚至生出了胆怯。王晓山拉着夏月的手捏的更紧了:“我们不干了!” “不干了?好呀,我让你在也干不了其他事情了。” 大风将走廊里的窗户都吹得摔碎在地上,二楼办公室里的周尚天也风声赶来。 “别打了,别打了!”夏月急的两脚打颤。 “abrd,abrd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周尚天赶紧出面制止abrd。 王晓山不停的咳嗽,嘴角不停地冒血,要是abrd再多一脚多一拳,王晓山的命未必可以保住。 “走,小山,我们走!”夏月此刻才笃定要离开abrd,要离开fanaticism。 提心吊胆一个月,并没有得到abrd的报复,反而王晓山跟夏月的工作越来越顺利。王晓山伤好的第二天,二人就找到了新的工作。两人都成了jqk酒吧的服务员。 不仅如此,王晓山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跟jqk酒吧的妈咪的关系越来越近,不久之后王晓山服务员的工作干得越来越少,反而跟公主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小山,你没事儿吧?”现在的夏月是越来越在乎王晓山了。 “没事儿!”王晓山回答夏月的话永远都是让夏月放心的言语。 “小丽,刀疤哥来了,你去一下!”王晓山对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说道。 …… “王哥,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叫我了!”小丽上完一个钟之后休息了一周。 半周之后,王晓山又找到小丽:“小丽,刀疤哥来了,指名道姓的要见你!” “我不去!”小丽脸上全是不满意。 “给三万!”王晓山咬着牙。 “好吧!”小丽说完便去整理衣服了。 怎么李正君会在这里?难道李正君跟夏月认识? 巫子佑看见画面里出现了自己同学李正君的身影。 “不要,不要!”巫子佑看得额头上都出了汗,可是巫子佑还深处梦中。 巫子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听夏家的故事会亲眼看见自己同学李正君的死。李正君死的比所有人讲的都还要惨,比任何传言都要让人心酸,心痛。 可是巫子佑不管怎么叫怎么动怎么吼都没有一点作用。 “这服务员是什么时候来的?”当晚并没有泄欲刀疤六找到王晓山问起了夏月的事情。 “刀疤哥,月月姐是跟我一起来的。”王晓山希望自己的话可以引起刀疤六的注意。 第二天刀疤六便进了监狱,不过孙泽义却因为这一晚被刀疤六影响,爱上了性。几乎每晚孙泽义都会去一次酒吧。 “这个妞不错哦!”孙泽义看着夏月对着身边的朋友有说有笑。 孙泽义?他怎么会在这里。巫子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是呀,孙少,看着好纯。” “义哥,这样的少妇才好玩!”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等夏月再一次往孙泽义他们包厢送来一箱酒的时候,被三人拦在了包厢里。 “不要,不要!”夏月拼命的吼叫。 “哈哈哈,你说的真不错!”孙泽义开始赞赏自己朋友说的话。 孙泽义在夏月的身上风流之后,另外两个人又连续在夏月的身上开垦。为了防止夏月咬着自尽,三人还分别塞了一只袜子在夏月的嘴里。 “穿上衣服吧,这里是三万块钱!”孙泽义提起裤子,在裤子里拿出三叠钱扔给了瘫软在沙发上的夏月,看也没看一眼全身裸露在空气中的夏月。 “把衣服穿上!”孙泽义已经吸完一只烟。 “义哥,我去,我去帮她!”孙泽义的朋友不仅长得猥琐说话也猥琐,行为更加猥琐。 “还不出去?”孙泽义看着脸被洗过的夏月蹲在墙角很是生气。 最终夏月还是没有出去,孙泽义又扔了两万块钱在地上,三人这才离开。 这一夜夏月跟王晓山大吵了一架,这一夜王晓山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一夜夏月没有回宿舍。 jqk酒吧跟fanaticism酒吧之间本来就只隔了一座大厦。凌晨,夏月从jqk酒吧所在的大厦无神的走到了fanaticism酒吧所在的大厦,期间撞到了电线杆,夏月都不为所动。 果然abrd也已经下回到到宿舍。即使一直都很喧闹都很燎亮的顶楼这一刻也伸手不见五指。 夏月看着abrd宿舍的方向离围墙越老越近。夏月的脸上带着淤青,两颊是干涸的泪道,嘴角挂着刚才撞在电线杆上留下的血痕。 夏月退到已经撞到围墙的时候转过身,无神的目光看着远方,眼睛都没闭看着自己下降的方向,即使风打在脸上很痛、灰尘进入眼睛很疼,夏月也没有闭上眼睛,就像已经死了人一样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水泥地。 啪噗呲! 第四十三章 人新事旧 夏月死了,巫城县里没有了王晓山的牵挂,王晓山便回到水田村。听到村民们讲起夏月爸爸死的消息,王晓山一点知觉都没有。 而夏雨的爸爸死了,夏雨背负着五万块钱的巨债从大三辍学在巫城县内打工。一个偶然的机会夏雨进入了fanaticism酒吧,并且还凭借自己优越的条件当上了fanaticism酒吧唯一的男dj。 “晓山哥,谢谢你介绍的工作!”夏雨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么轻松的就进入到fanaticism酒吧。而男mc还是abrd,女mc还是phoebe。 王晓山坐在夏雨父亲的坟前低吟:“不客气!” 不久之后王晓山又半瘸半拐的绕着夏雨父亲的坟走了一圈。夏雨跟夏月一样,很快的就适应了fanaticism酒吧的节奏,并且还跟phoebe谈起了恋爱。 “我爱你。”夏雨一把将phoebe一把抱入怀里,慢慢捏紧双臂。 “我也爱你!”phoebe双手从夏雨的腰迹慢慢往上收紧,直到在夏雨的双肩上停住,而phoebe的眼睛一直看着夏雨背后的黑影,直至黑影消失在phoebe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他! 巫子佑看着在二人身后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 “哥,你就在家吧,你走了家里就没有人了。” “我知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晓山哥去爸的坟头了?” “去给爸烧纸了?” “是呀,晓山哥的确很好。我的工作还是晓山哥介绍的呢。” “你已经确定要来了呀?” “那好吧!” …… 正如二人商量的那般,夏阳很快也从水田村来到巫城县上班。而就在夏阳出门不久,王晓山也离开水田村了,至于干什么,去了哪里,王晓山的母亲都不知道。 夏阳从小干农活,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般健硕。有了夏雨的推荐,夏阳也很好的就应聘了保安的职位。 给夏阳办理入职信息的人也是给夏雨办理入职信息的人。 “跟我来拍一张入职照。” 跟着声音夏阳来到二楼经理办公室旁边的位置。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fanaticism酒吧里公主的化妆室,这个化妆室只是用于化妆,并不用于住宿。化妆间的最里面是厕所,每次fanaticism酒吧工作的人去厕所都是跑楼下酒吧上,因为化妆间里面的厕所特别慎人,虽然没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但是只要一走进那个厕所,浑身就会打冷颤,特别不舒服,就算是夏天那里面也特别的凉。 “听说这个厕所里闹过鬼!”巫子佑的耳边又响起夏月的声音,不过也被夏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几乎所有人入职都要一寸照片,公司会专门请摄影师去酒吧给员工拍照,就是那种拍一张里面有8张一寸的小照片,而且大家拍照之后肯定第一时间看照片的效果。听说酒吧开业招聘服务员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看完照片直接走人不干了。有一张照片上在他的照片后面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头,其他7张照片都没有,那件事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周老板也知道了这个事,只是当时谁也不让说。后来后来大家都只是偶尔传传。” 巫子佑仔细倾听讲完自己生死后还在补充故事的夏月的话。 “你说什么?你说以前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巫子佑脑海里响起夏阳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夏雨关心道。 “小雨,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去拍照的时候,我拿着照片的第一眼我也看见了另外一个人头,只不过,只不过那个人头是你姐姐的,可是,可是我再去拿起来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巫子佑插不了嘴,只能静静的听三鬼讲话,等三鬼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巫子佑耳旁又出现夏阳一个人的声音。 “后来我问江哥,江哥告诉我他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很奇怪。” “对呀,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晚女人的哭泣声就是姐姐的,对,就是姐姐的!” 夏月不明所以,不过听夏雨叫起来,夏月好像也想起了什么:“那首曲子,那首曲子是郁可唯的独家记忆?” “是呀,就是这首歌,我每次放到这首歌的时候都有你的哭声。” “我记得,我记得我跳楼的时候听见过这首歌!” 如果三鬼讲的事情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侃侃而谈。 ……巫子佑仔细的听着。 “我将我做梦梦见二姐的事情告诉了大哥,把phoebe告诉我的事情我也告诉了大哥。大哥跟我一起查询二姐的下落,谁知道abrd告诉我phoebe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寻思着怎么可能是二姐呢,二姐可是出门打工去了,二姐可是爸爸死的时候都没有联系上的,二姐怎么会在这里跳楼呢,而且还在这个酒吧。 可是,可是当我们去找周尚天的时候,居然周尚天也告诉我们二姐曾经在这里上过班,当过服务员,而且,而且只是在几个月前。 虽然事实让我们不得不信,但是我们还是不相信,要是二姐真的在巫城县待了半年,那么,那么爸死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回来。” “嫁给我好不好。”夏雨含情脉脉的看着phoebe。 “你……” phoebe吃惊的同时,谁知道夏雨居然哭了起来:“芳芳,芳芳,周经理也告诉我说跳楼的是我姐。芳芳,芳芳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夏雨几乎崩溃的坐在地上。abrd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站在了夏雨身后:“这是真的。” “不,这不是!”夏雨站起来推开了abrd。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abrd提起夏雨的衣领大吼。 夏雨被abrd吓得失了神,转身又抱住phoebe:“不,芳芳,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abrd一把将夏雨拉开:“别得意了,phoebe!” 夏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还沉浸在伤心之中,就见phoebe从夏雨的怀里挣脱牵上了abrd的手。 “小子,我还告诉你,phoebe是我的女人。我的,哈哈哈!” phoebe有些难为情,或许phoebe对夏雨产生了怜悯之心:“abrd。这!” “这什么这?我们走!”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夏雨根本都没搞清楚状况,abrd跟phoebe就已经只留给了夏雨一个背影,还有abrd竖起的中指。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原来phoebe只是跟夏雨假装的谈恋爱,原来phoebe已经跟abrd在一起了。原来夏雨跟phoebe在一起都是abrd安排好的。原来这只是黄粱一梦。 这不是真的。 夏雨脑子疼的要死,崩溃在地上。而正有一辆jeep车方向都不转的朝夏雨驶过去。 第四十四章 弑机 “夏雨怎么是你?”jeep车刹在离夏雨不足两米的位置,王晓山一瘸一拐的从车上下来。 “晓山哥?”夏雨见到王晓山还有些惊讶,不过语气中全是带着哭腔。 “你怎么了?”王晓山看着如此颓废又伤心的夏雨,鼻子一酸。 经过半个小时的交谈,王晓山也算是明白了,对于夏月的死,王晓山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那晚王晓山可以勇敢一点,夏月现在或许还会活着。 “小山,你不用劝我了!”王晓山还记得夏月跟自己道别的时候,语气很冷,身上也很冷。 “要振作,你这样还是不是个男人。”王晓山教训着二十刚出头的夏雨。 王晓山走了,夏雨也想通了。地上只是留下夏雨刚磕坏头流出的血迹。 “哥,二姐死了,二姐真的死了!”在大厦顶楼的宿舍内,夏雨刚进门就扑向夏阳。 现在这个时候是大部分人吃饭的时间,屋里只有夏阳,现在多了夏雨的哭泣声。 强壮的夏阳一把提起刚软下身子的夏雨:“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被下扬州这么一吼,夏雨又想起刚才王晓山说的话,心情稍微变得缓和。冷静下来的夏雨将夏月的事情告诉给了夏阳后,又将phoebe和abrd的事情告诉给了夏阳,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phoebe对我这么好,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开始都是abrd计划好的。”夏雨开始哽噎,“哥!” “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鸟了,染个黄毛毛,看起来就像一坨屎扣在头上。”夏阳说话咬着后牙槽,双臂的筋脉已经鼓了起来。 “啊,咦!”刚回宿舍的室友见到夏阳愤怒的表情和强壮的身子,吓得跑到旁边房间去了。 “走,我们去找他。我要好好算算这笔账。” “现在才七点,都还没上班呢。”夏雨头还是清楚地,可是一想到abrd现在没上班肯定是和phoebe约会去了,夏雨又黯然神伤。 没想到phoebe会这样对我,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嘴都不让我亲。 突然一阵嘈杂声,一个纤瘦身材的男人和一些布料飞到宿舍门口。 “哎呀。”瘦子定在门口看见夏雨夏阳二人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瘦子立马领会:“那个,阳哥,雨哥,你们聊,我,我……” “你什么你,给我进来!”夏阳猜知道了什么。 “上次你说酒吧开业的时候你都在这里了?”夏阳一双浓眉大眼注视着瘦子。 “啊?是是是!我一直在这里。” 夏阳给夏雨递了一个眼神,夏雨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照片。夏阳这才问到:“认识这个人么?” “啊?月姐!”瘦子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女人,可是瘦子立马变脸,“阳哥,阳哥,不认识,不认识!” “你刚才还叫了的,你现在又说不认识?”夏阳将瘦子的衣领抓的更紧了,差一点就将瘦子提了起来。 瘦子看着夏月跟夏阳夏雨还有一个老人的合照,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同意认识夏月,可是当时夏月的清纯在fanaticism酒吧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认识认识!”瘦子立马就怂了。 被拎着的瘦子还将abrd跟夏月的事情告诉给了二人。说者随意,听者在意。瘦子直接被愤怒的夏阳扔到沙发上。又回来一个室友看着这么暴力的场面赶紧转身离开。夏阳知道了自己妹妹的事情也懒得管其他人,如果眼睛真的可以冒火,夏阳的眼睛已经烧冒烟了。 瘦子哪里还敢留在宿舍,趁夏阳一个不注意便溜走了。 晚上八点时分,夏阳跟恢复一点神色的夏雨早早地在fanaticism酒吧门口等着abrd。 “他们来了,哥!”夏雨看着远处走过来的abrd,还有跟在abrd身边的phoebe和其他三个不认识的男人。 夏阳将半截烟头扔在地上从地上站起来:“终于来了!” 害怕的夏雨也因为跃跃欲试的夏阳鼓起勇气。 要是打起来了,我一定要上! “哎哟,挺有本事的!”abrd看着门口阶梯上的二人,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见夏雨怨妇般的眼神后将phoebe直接搂到怀里。 “狗日的,我操……”夏阳还没骂出口,就见abrd身后又出来了五个大汉。 “卧槽尼玛!”夏阳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将自己的咽回喉咙的话骂了出去。 霎时间七个大汉将夏阳夏雨二人围了起来。不久之后警察赶到,可是abrd还是被夏阳打成了猪头。 “你们,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abrd一句话,夏阳就被抓进了警察局。不过在王晓山得到消息之后将夏雨救了出来。而abrd也躺在医院。 夏雨从医院被王晓山扶出来,夏雨腿也受伤了,现在两个人都是一瘸一拐的下楼梯。 夏雨很难过:“晓山哥。谢谢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王晓山看着消失在他们眼前的白衣护士。 “真的谢谢你!”夏雨的眼睛里还会悲伤。 “兄弟别说这些!”王晓山拍了拍夏雨的肩膀。 二人搂着肩一瘸一拐的回到王晓山所在的宿舍。王晓山住的地方还是jqk酒吧的员工宿舍,虽然他已经不在这里上班。 “山哥。” “山哥!” 两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挨个给王晓山打招呼,在王晓山的指示下,二人都离开了宿舍。偌大的宿舍内只有王晓山跟夏雨两个人。 在二人不知觉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被骤雨替代,就跟新人换旧人一样,说不上残酷,可难免不上人心酸。 雨滴击打着顶楼,打在窗户上啪啪直响,铝合金的窗户在瓢泼大雨之下显得那么弱小,颤颤巍巍的摇晃着。 “晓山哥,真的很感谢你。”夏雨的眼神又变得黯淡 王晓山想要阻止夏雨继续说,可是被夏雨打开了王晓山的手。 “虽然你一直不让我说,可是我们夏家真的对不起你,我现在什么都忙不了你,你还不让我道谢吗?” 突然王晓山愣住了。 “要不是我爸把你的腿打断了,你现在,也许过得更好。至少不用走路都要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夏雨越说王晓山的腰就弯的越厉害。 第四十五章 置之死地 “这是孙少爷!”王晓山在孙泽义的面前卑躬屈膝。 孙泽义?孙泽义怎么在这里?王晓山带夏雨找孙泽义是做什么。 巫子佑被眼前的画面震惊。 “孙少爷。”虽然夏雨不知道王晓山为什么对孙泽义这么客气,不过还是跟着王晓山一样叫了起来。 “哈哈,小雨,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已经半醉的孙泽义一仰头,整杯的酒都到了肚子里。 “兄弟,我跟你说。”孙泽义打了一个酒嗝,“我叔叔是巫城县县城公安局的局长,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巫城县内犯了什么事儿,找我,找我肯定没错。” 不知为何,刀疤六进了监狱后,孙泽义对王晓山是越来越好,王晓山也萌生出当孙泽义小弟的念头。 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夏阳也从监狱里放了出来,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归于平静,只不过夏雨还是感觉到不安,催了几次孙泽义答应夏雨的事情。 孙泽义总是说:“兄弟,别着急,哥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的。” “兄弟,别催,我们已经在做了。” “兄弟,你看看你,我上午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兄弟,不是哥不帮你呀。只是哥现在手头有些紧,等缓一段时间再说?” …… 这样将时间耗走了几个月,孙泽义答应夏雨找周尚天麻烦的事情一直没有音讯。其实也不怪孙泽义,孙泽义自己都还欠周尚天的钱呢,哪里还能在周尚天的面前蹦蹦跳跳呢。或许换成另外一个人,孙泽义早就扑上去咬的人家骨头都不剩,不光是帮夏雨找回场子了,还得给自己谋得利益。 2015年暑假之后,王晓山也消失了,可刀疤六还是活动在巫城县。 “狗日的,竟然将我哥哥他们一家人都逼死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孙培安一句话,周尚天等一串儿高利贷群体趋于瓦解,fanaticism酒吧也因为周尚天的倒下而变得越加萧条。fanaticism酒吧虽然大不如以前了,但是夏雨在里面认识的人还是都在联系,而且夏雨又重新回到fanaticism酒吧上班了。 “雨哥,听说你现在都跟警察混了呀?” “雨哥,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哦!” …… 夏雨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一个孙培安的线人,怎么谁都知道。 因为孙泽义的关系,孙培安将农村来的夏雨夏阳留在了自己身边,毕竟有很多事情是孙培安不可以出面的,譬如这次在酒吧闹事引出周尚天放高利贷的事情。 “小雨,周尚天已经被抓了,我们是不是要找机会弄那个什rd了。”夏阳说起英文名来自己都觉得别扭,“反正就是那小子。” “是呀,我觉得姐姐死肯定就是他的错。”夏雨一直认为夏月的死就是abrd花心惹的祸。 “那小子,上次没打死他都是他祖坟烧高香了!”夏阳都将自己的牙槽咬响了。 夏雨真的担心夏阳会冲动的搞砸事情。 因为担心夏阳会搞砸事情,夏雨只是自己一个人在fanaticism酒吧上班,还是原来的dj台,两名mc已经换成了他人。 冤家路窄,整天无所事事的夏阳居然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见adrd跟phoebe在吵架。 “原来你一直没有爱过我!”phoebe带着哭腔。 “爱你?”adrd嚣张的指着phoebe,“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吗?不要脸!” adrd拖着哭泣的phoebe走了几步,最终受不了踢开了抱着自己大腿的phoebe:“滚开!” 原来phoebe跟夏雨的爱情是adrd计划好的,就连phoebe喜欢adrd也是adrd计划好的。 看着adrd远去的身影,phoebe咬破了嘴唇。 “臭小子,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你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夏阳没有炫耀,可是足以让刚才嘚瑟的adrd没了脾气。 “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夏阳追上adrd就是一顿猛扁。 “别打了,别打了!”phoebe竟然哭着追了上来。 “好呀,你可是别逼我打女人。” “phoebe,phoebe,救救我,救救我!”adrd看见跟上来的phoebe赶紧求情。 “别拉我!”phoebe一脚将adrd踢开,然后在adrd的身上拳打脚踢。 “臭男人,臭男人,竟然骗我,骗我。” 夏阳看着adrd被phoebe抓破的脸很是满意,五分俊俏的脸现在留上了抓痕变成了鬼一样,而且还是血鬼。 adrd被送去了医院,结果因为夏阳用力过猛,adrd的智力受到影响,虽然可以恢复,但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哥,你都做了些什么?”知道自己哥哥将adrd打成重伤住院后大怒。 “我!”夏阳下一个犯了事儿的孩子,“我只是将他打了一顿,这应该没事儿吧。” “什么叫打了一顿,我听说adrd都住院了。” “没事儿吧,我们不是有孙局长撑腰吗?”夏阳开始紧张,“他会帮我们的,而且他还说了找他们的麻烦的。” “找麻烦也不能这样找呀!” 二人大吵一架之后,医院出了病危通知。adrd的老爸——周湘虎找到孙培安质问夏阳打人的事情,可孙培安的一句“我没有请他们办事呀,你说他们是我的人,你有证据吗?” 周湘虎找孙培安的当天,夏阳就以故意伤人罪的罪名再一次进到牢房,而夏雨也失去了自己的dj的工作。 夏雨也去找过孙培安,可是连孙培安的面都见不到。 一个月之后,牢房给夏雨发来消息:夏阳因为突发性心脏病死于牢房。 处于低落甚至绝望的夏雨再一次见到王晓山。 “晓山哥,你的脚怎么好了?”夏雨的声音很低沉,这声音不像是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到像是从腹中蹦出。 第四十六章 安心离开 “什么,竟然是他们做的!”孙培安在家里大发雷霆。 “小雨,你的电话!”王晓山看着完全没有听见铃声的夏雨。 明天晚上六点,你来警察局一下! ——孙培安 夏雨将手机短信递给王晓山看,看到短信内容的王晓山心里一咯噔。 “他让你去警察局干嘛?”王晓山现在还不知道夏雨当过孙培安线人的事情。 “不知道,不管了!” 当天晚上夏雨又收到同一个电话发过来的短信。 明天早上过来。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要告诉别人。 夏雨看了看旁边的王晓山,还是将手机递给了王晓山。 第二天早上怀着忐忑和疑惑,夏雨找到了孙培安。 “孙局长!”夏雨对孙培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谁知孙培安也没有在乎夏雨的冷言冷语:“这有个东西你看一下!” 夏雨看着文件,眼睛越长越大,嘴巴越长越大。 回到宿舍的夏雨已经找不到王晓山的任何踪影。 “老板,这个人已经在我们赌场输了两百万了,还给他借钱吗?”一个瘦的像猴子的男人在周湘虎的身边低声下气。 “去查一查他的底线,要是没钱还就让他拿‘命’还吧!” 猴子不知道周湘虎要夏雨这个人干嘛,不过还是按照周湘虎的吩咐做了。 “老板,他是jqk那边的人。”猴子担心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周湘虎不开心,“那个,可是那个……” “那个什么?”很明显周湘虎有些烦躁了。 “那个,他以前是fanaticism酒吧的dj。” 猴子低着头等着周湘虎的怪罪。可是:“是我们酒吧的人?” 周湘虎好像想起了夏雨:“对呀,我见过的。叫他来!” 周湘虎站在二楼看着猴子走到夏雨的身边,伏在夏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夏雨看了看二楼的周湘虎,跟在猴子身后一直走到周湘虎的身边。 猴子看周湘虎去了办公室,也带着夏雨去了办公室。 “下去吧!”周湘虎看着猴子,随手点了支雪茄,然后又给夏雨扔了一根。 “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周湘虎好像看穿了一切,“是不是孙培安派你来的!” 夏雨没有惧怕周湘虎炙热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不是,他已经把我们抛弃了,就是因为你儿子。” 看着夏雨咬着牙,周湘虎反而笑了:“哈哈,你好意思说因为我儿子?你知道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吗?你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都成了一个未知数吗?” “猴子,猴子!” “在,老板!” “拖出去,卸一条胳膊,便宜他了!”周湘虎猛吸一口手里的半支雪茄。 “周湘虎,周湘虎你不得好死,你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儿吗?”夏雨被猴子拉着往外退:“就是你儿子害死了我姐姐,现在又害死了我哥,我没杀了你们就是对你们的仁慈了!” “哈哈哈~”周湘虎放佛听见了十二一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对猴子摆了摆手:“你还想杀我?” “是,但是……但是!” “好好好。”周湘虎又对猴子摆了摆手。 待猴子关门之后,周湘虎又笑了起来,肥硕的脸因为周湘虎的大笑还在颤抖:“我这里有个东西,要不要看!” 谁知道周湘虎给了夏雨一个u盘,然后插在桌上的电脑之后,画面出现在一个监狱里,而画面的主角正是夏阳。 “怎么样?满意吗?”周湘虎看着脸都扭曲的夏雨。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认为要是没有警察的帮忙,我们会吗?而且牢里杀人,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这不可能!”夏雨都退到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 或许是夏雨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可是孙局长给我看的并不是这样的。” “而且,而且他还说了是你害死了他的侄子,是你,一定是你做的。只有你这种嗜钱如命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我做的你心里应该已经很明白了!”周湘虎扔给夏雨一张名片,“如果想要报仇就给我打电话!猴子,猴子!” 猴子又从外面进来,在见到周湘虎的摆手之后,才拖着全身瘫软的夏雨退出了房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ter。” 怎么晓山哥的电话打不通? 已经打了一天王晓山的电话,可是一次都没有打通过。而王晓山再也没有回过jqk酒吧的宿舍,王晓山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夏雨的世界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在去往赌场的路上,夏雨还是没有联系上王晓山。 “上!” 在快到赌场的路上,夏雨被一群拿着各式凶器的人围在路上疯砍。 刀口下的夏雨像厨房里的肉馅,血洒满了整个人行道,血从夏雨的身上沾在刀上,又从刀上流到了夏雨的身上,如此循环五分钟之后,十多人全都消失在街头。 地面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夏雨,还有一滩血迹不知道流向何方。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夏雨的尸体上,将夏雨身上的最后一滴血都带去了下水道。 凌晨,夏雨的尸体被带到警察局又被送去太平间和夏阳的尸体放在一起。 巫子佑被这血腥,野蛮的画面惊得全身不停地发抖。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林可欣“叫”醒了姓茗,姓茗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别动,别叫,小欣。子佑肯定是做噩梦了,我们别吵他!” 夏阳、夏雨、夏月三鬼赶紧远离了巫子佑的身体,盯着姓茗跟林可欣,三鬼面面相觑。 突然巫子佑眼前由太平间切换到一辆卡车撞向自己。 “啊!” 巫子佑从梦中惊醒,看着自己身边焦急的姓茗和同样焦急的林可欣,扭头之间又看见像排队一样站在床尾的夏阳三人。 巫子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姓茗二人说:“没事儿,没事儿,做噩梦了!” 姓茗看着嘴皮发白的巫子佑,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了看林可欣之后又给咽了回去。 巫子佑对着三鬼眨了眨眼。 “哥,你干嘛,不会是吓傻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确认夏阳三鬼走了之后,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才放心下来。 早晨巫子佑带着二人去山顶看了日出。回来之后巫子佑才安慰夏阳三人,并且保证会给三鬼一个交代,其实三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村人,根本就对人世没有什么怨恨。 巫子佑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三个鬼,陷入了沉思。古有包拯青天一世,又有何人为鬼平衡公道呢? 第四十七章 鬼谈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林可欣一直在追问关于洪岳洞的事情,可是巫子佑总是沉重的走在最后面。 在分岔路口的时候,巫子佑看了看去到大石头的小路,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走向来时的路。 “其实很多的灵都是很平凡的存在,像人这般平凡,也像蚂蚁这般普通。” 林可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不免有些好奇。姓茗也是惊奇的看着巫子佑。 “就像赵伯伯,昨晚那位长得很凶狠的鬼。他就是很普通很普通,就像花开花谢这般的自然和普通。 他是钱家村的人,可是因为家里没钱治疗自己的病,而发生了意外。” 赵伯伯的子女也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他儿子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到他儿媳的家里去帮忙干农活。 本来就身体不太好的赵伯伯还得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必须努力的做农活,多在囤一些东西在家,等儿媳娘家人彻底同意了,还可以办点酒席,出点聘礼也好让赵家有些面子。即使是几把面,几斤米,几块布料那也是为他儿子做出的贡献。 可真正帮儿子取到媳妇儿之后,还得帮儿子布置房子的事情。虽然只是一栋土房,那请人吃的好酒好菜好酒也够赵伯伯置办两年了。 眼看自己孙子都可以上学了,儿子儿媳也都必须出远门打工挣钱给孙子交学费,家里又留下赵伯伯和孙子相依为命,除了平时给家里办置必须得生活用品之外,还得给孙子买点糖买点玩具。 虽然糖只是几毛钱一斤的水果糖,玩具只是糖里面自带的、奇怪造型的人偶,但是钱在钱家村是很难出现的东西。 躺在床上,赵伯伯望着从破烂窗户泻进来的月光,整整看了一晚。时不时传进来的蛙声还有孙子微弱的呼吸声,让赵伯伯更加的心烦意乱。 孙子已经出去玩了,可赵伯伯还是躺在床上,而且面如土灰。 好痛,可是水田里的稻子还没有引水进去,再不弄的话就得干死了。 赵伯伯看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 “老赵,你怎么有时间出来干活了?” “哎,一直有时间!” …… “赵伯伯,你不是生病了吗?还出来干活呀。” “没事儿,还可以!” …… “赵爷爷你干嘛去呢?” “去湾里看看!” …… “赵叔叔,你下地去呀,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你自家还有那么多地没弄呢。” …… 一路上碰到这么多村民的关心,赵伯伯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短短两里路的距离,赵伯伯已经走的满头大汗,咬牙切齿。 终于要到了。 赵伯伯看着自己地里青幽幽的稻子,虽然有些泛黄,可是还精神着呢。 “快走,快走!”赵伯伯驱赶着自己家的老牛。 哞~ 老牛像是在抱怨,抱怨这么热的天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还会下地去。 赵伯伯将牛拴在田边不远处的林子里,自己拖着发热的身子去了地里。放眼望去三块梯田,全部都是赵伯伯家里,田里的泥土已经开始干涸,甚至裂开了细小的口子,跟大干旱期间是的,裂开的口子深邃的看不见底,好像通往地狱。 而赵伯伯需要做的就是将水渠里的水引到水田里。赵伯伯拿着小锄头,将堵在分叉地界的泥弄到旁边,让水可以顺利的流到自家田地里。 几处地方都弄好了,烈日已经逝去了暴脾气,变得柔和,只留下西方的那一朵红晕,血红的烧云映在河里,像马像牛像鬼。 “走了,回家了!”赵伯伯对着林子里的老牛喊。 哎。赵伯伯每走两步,额头上的汗水都多出两滴。 “走,回家了!”赵伯伯的声音越来越小,力气也越来越小,嘴唇越来越白,脸色越来越灰,行动越来越慢。 “啊!”这是赵伯伯今天声音最大的一次。 快给老牛解开绳子的赵伯伯被绳索绊倒,也因为赵伯伯勾住绳子摔倒在地,快解开的绳子就被完全解开了。 哞~哞…… 赵伯伯摔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天色黯淡,老牛守在赵伯伯身边一直到深夜,凌晨在村民们的寻找中,赵伯伯的尸体这才被运回家中,而老牛眼角的眼屎也将眼泪撒的略远。 “赵大哥,你在干嘛呢?”涂阿姨看着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赵伯伯,很是好奇。 “没干嘛!”自从变成鬼之后,赵伯伯每天都会讲自己锁在左院的房间里。 而且每天都会发出吧唧嘴的声音,好像在吃东西。 “那赵伯伯是怎么洪岳洞去的呢?”林可欣坐在石头上探着头。 “那次青花真人正好在钱家村游历,然后见到一直守在孙子旁边的赵伯伯,青花真人便将赵伯伯带回了观里。 本来赵伯伯早就可以重新投胎的,可是赵伯伯太想知道他孙子怎么样了,青花真人见赵伯伯这么执意要留下来,便将赵伯伯留在人间。 每隔一段时间赵伯伯都可以回家见见自己的孙子。” 巫子佑的语气突然变低,而且还带着失落。 “不过,不过他在人世间也待不了多久了,每一个鬼魂在世间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八年,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八年,对于他们来讲可很久很久了。” 巫子佑说完林可欣跟姓茗也低下了头。 是呀,这么淳朴的农民生活、感情,谁会不动摇呢。可巫子佑感动归感动,却什么都做不了。 休息了一小会儿。三人又走了起来。 突然巫子佑停住,让林可欣二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 “怎么了?”不知怎么,姓茗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 “姓茗,你不回家吗?”巫子佑皱着眉。 “不回家了,我都跟小欣商量好了,我们要去工作、要去上班了。”姓茗看着林可欣,“是不是,小欣!” “是的,我跟嫂子要去上班。不想待在家里!” 巫子佑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陷入了深思。 三人越来越靠近樟树林,路边的青草越来越绿,也生长的越来越茂盛。 第四十八章 鬼扯 “我知道你还想听其他人的故事。” 巫子佑的一句话瞬间让原本失去了兴趣的林可欣又提起了兴趣。 “啊啊?”林可欣还假装没有听清楚,“谁的事。” “我挨个的说吧。”巫子佑对林可欣真的很无奈,“其实涂阿姨也没什么可说的。” 巫子佑照着林可欣二人的思维有顺序的开始说起,巫子佑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任何的喜悦,反倒是相对伤感。 “哎,其实涂阿姨跟黄阿姨都和赵伯伯的情况差不多,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是属于他们那个时代造成的。” 虽然涂阿姨是钱家村的,黄阿姨是雾滃村的,但是二人都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而且还很相似。 黄阿姨除了会在田里做一些平常的劳动之外,还要负责家里的家务活。已经四十好几岁的人了,连县城都没有去过几次,更别说其他城市了。 在每天忙完之后,黄阿姨的娱乐活动就是在乌鸦树旁边和其他妇女一起谈谈今天的趣事,以前的糗事…… “媳妇儿,今天你去田里看看吧,我昨天背柴把腰闪了!”一个半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对着黄阿姨喊着。 “嗯~” 清明节已经过去几天,田里的水稻刚种下去,可容不得半点闪失。黄阿姨带着锄头去到水渠分叉的地方将水引到自己的田间去。 五块水田都是黄阿姨他们家的,将水围起来的田埂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刚开始水田里的水都已经没过大半部分的田埂,而现在都可以看见水稻露出的茎了。 “没想到今年的水稻这么吸水。” 看着几块绿油油水稻,黄阿姨忍着腰部传来的疼痛,慢慢的将水引到自家水田中。 “他伤了腰,我又何尝不是呢。” 坐在田坎上不停揉自己腰部,不停捶打自己腰部的黄阿姨面露苦涩。 昨天黄阿姨跟她老公去山上砍柴,背柴忙活了一整天。三里路的距离,加上背的刚砍的柴,来来去去二十次,黄阿姨已经感觉自己的腰失去了知觉。想要休息一天的黄阿姨听她老公说得来看水稻,她还是答应了。 “好慢呀!” 一点东西都没吃的黄阿姨已经从早上坐到了接近中午,水田里的水都还没有蓄满。将这块水田的水蓄满之后又得将水引到另外一块田,一直如此循环。而且在水田蓄水的时候,黄阿姨还要去田里锄草,所以一整个上午,黄阿姨都难得休息一次。 眼看艳阳正是最高的时候,黄阿姨还得去将水渠的水恢复原样,这样才可以保证别人家的田里有水。 下午三点都不见黄阿姨回家,她老公终于忍不住去田里找她,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两个多小时了。 只见黄阿姨头埋在水渠里,僵硬的手还扶着自己的腰,僵硬的身体将水渠的水都堵在这里,水渠里的水从黄阿姨的额头上漫过去流向下一家的水田里。 “快到樟树林了。”林可欣看着不远处的阴森的地方。想起自己来时遇到的阴冷,现在林可欣还一阵后怕。 巫子佑没管林可欣的问题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涂阿姨是钱家村的,跟赵伯伯还是邻居。在赵伯伯死后不久,涂阿姨也因为要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不得不去山上找一些草药卖。 在钱家村,只要想有钱,就必须等到秋天卖谷子等庄稼的时候或者去山上找草药卖到镇上。 刚下过雨,路上还很滑,涂阿姨穿着有三个补丁的布鞋上了山。 “孙子又要上学了,还没给他添一件新衣服,都找我要了一年了,得抓紧找些。” 涂阿姨刚踩在一个大石头上滑到在地心里想着自己家里的情况。 涂阿姨的儿子跟儿媳也出了远门,家里就只留下涂阿姨和她的孙子。平时像交学费这样大笔的钱,她的儿子会打钱回来,可是买糖买衣服的钱,涂阿姨还得自己挣。 “也不知道鼻血果果哪里还有,不过刚下过雨应该会很多吧。”涂阿姨已经累得有气无力。 涂阿姨背着刚垫满簸箕底的金银花,颤颤巍巍的踩在每一个石头上。看着远处被埋在浓雾中的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今天天气怎么不好,这么多雾。” …… “是小杰,他在玩什么,怎么这么开心。” 看着远处自己的孙子,涂阿姨更加坚定自己来的目的。 嗷呜~ 嗷呜~ 涂阿姨看着远方被突如其来的狼嚎吓得摔倒在地,然后顺着刚才踩过的地方一直滚到一棵松树下。簸箕内的金银花洒在每一个脚印上,簸箕也摔扁了倒在一旁。 “啊!” …… “啊!” …… “今天怎么没人来采草药呢!” 天色渐黑,涂阿姨还是摔在地上,只不过呼吸越来越微弱。 第二天白天涂阿姨的尸体被村民们找到,不过已经不完整,身上的肉四处都有,有的挂在树枝上,好像是被甩上去的;有的盖住了整个草堆。 涂阿姨倒的地方也是血腥不堪,就连空气中都是浓浓的人血味,树皮上挂着肉粒,像是被绞肉机打出来的一样。 发现站在原地不动的巫子佑,姓茗叫停了林可欣。 “哥。哥!” “子佑,子佑!” “嗯!” “怎么了?” “没事儿!” 林可欣发现不对劲儿的巫子佑,乖乖的呆在一旁。 “如果真有上天,为什么会给人以痛苦,为什么又要有悲欢离合。又要这么多不幸的人不幸的离开,让善良的人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 巫子佑心里的话一次又一次撞击着他的大脑。 巫子佑见过的死人越多,他的脑子越混乱。见过多少人的生死,以至于更加害怕生死。仿佛每一个人的死都跟他有关。 三人坐在离樟树林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林可欣看了一眼樟树林又将目光撤回,好像被林子里的东西盯得不敢再看,再只是稍微轻鸿一瞥。 姓茗也是担心的看着一个字都不说的巫子佑,拿过水瓶给林可欣以后,被林可欣剧烈的反应吓到。 “鬼呀,鬼呀!”林可欣跳起来的瞬间将自己手中的水瓶扔得老远。 “怎么了?”巫子佑终于回神看着瞪大眼睛的林可欣,又看见林可欣指着挂在树枝上的水瓶。 透明的胶瓶可以清楚的看见瓶子里的东西。一条透明的更像是白色的丝带,好像可以看穿,又可以看见丝带上隐隐约约的人影,上面还有黑不见底的、密密麻麻的小细点。 第四十九章 樟树林失魂 “走吧!”巫子佑看着古怪的瓶子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林可欣。 姓茗很懂事的上前将林可欣拉住。 “怨灵欲把替身觅,送君白绫君莫要,一要白绫命难保,非得亡人送清照。”这是金花村人对外人在樟树林最完美的提醒。 突然巫子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金花村村长对自己的嘱咐。 “在樟树林的时候,记得千万别回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一直走。” 林可欣想起刚入樟树林的时候,姓茗给自己说的话。林可欣的脑海里一直念叨着姓茗的劝告。 正是正午时分,樟树林内树木枝繁叶茂。当三人踏入林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会被树木淹没。樟树林的树木很茂盛,虽然没有达到阳光射不进来的地步,可是里面还是见不到一丝的阳光。 林子不大,可也有一里路的距离,弯弯曲曲的小道根本见不到边际。风不知道从何处来打在树枝上,好像在同远处的小鸟对话。 “别走,别走!” 林可欣一直觉得自己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可是心里还是想着“在樟树林的时候,记得千万别回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一直走。” “没事儿,没事儿!”姓茗手心都出汗了,可是还是拉着弯着腰的林可欣。 就连一直无所畏惧的巫子佑都是小心谨慎的走好每一步。 咯吱! 林可欣踩在已经干枯的树枝上,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樟树林的时候,记得千万别回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一直走。” 林可欣的脑海里还是漂浮着姓茗说的话,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也看了一下脚下。就在林可欣看脚下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不小心瞥到自己身后立着一位白衣女子,好像是掉在树上,两道泪痕已经变成了吓人的黑色。 “啊!”林可欣越看越好奇,越好奇就看的越清楚,而看的越清楚,自然就越恐惧。 “啊!”林可欣好像失了控似的朝前面跑。 巫子佑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差点跳了出来:“小欣,小欣!” “小欣,小欣。”姓茗跟着追了上去。 “小欣,小欣!”巫子佑一直追到大石头才追上林可欣,而且还是林可欣踩在大石头上滑到水里的情况下。 谁也不知道一个受到惊吓的人会跑这么快。 巫子佑扶着已经全身湿透的林可欣,不远处这才出现姓茗气喘吁吁的身影。 “没事儿,没事儿!”巫子佑将失魂的林可欣抱在怀里。即使巫子佑拍着林可欣的头,可林可欣还是浑身发抖。 巫子佑将林可欣抱回家的时候,林可欣已经睡着了。 “奶奶,奶奶!”巫子佑还未进门就对着关着门的家大喊。 以为林可欣只是惊吓过度的巫子佑,一直等到晚上都不见林可欣好转。 “怎么了?”巫金云身披白色长衫,杵着银杖,眼睛都快凹进脑袋里了。 …… 听完事情的经过,巫金云神情一变,检查了一下林可欣的眼珠,又仔细检查了林可欣的身体:“樟树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一整晚巫子佑都是在巫金云的责备中度过的。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你,可是你终究是哥哥!” “既然你是哥哥,你就有保护她的责任。” “早跟你提过樟树林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好好照顾她!” …… 巫子佑一直在准备东西,巫金云跟姓茗却是一直守在林可欣的身边。 “欣儿掉了魂,我们得将她的魂叫回来。”巫子佑急急忙忙的准备东西,可是脑子里总是刚才巫金云的话。 “你们看好她!”巫金云担心在叫魂的过程中,林可欣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比如咬舌…… 巫子佑自然知道巫金云所担心,静静的看着林可欣。 巫子佑感觉整个屋内都是风,挂在墙上的奖状都被吹得落在地上。可当巫子佑将目光移到门口的时候,只见巫金云拿着银杖,嘴里念着咒语,听不清念的什么,可是看见这么快的嘴速,巫子佑也知道林可欣很严重。 这幽冥法杖真强。 巫子佑看着银杖略发银光。 透过幽冥法杖,巫子佑发现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屋内这么大的风了。 半个小时之后,巫金云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到长衫之上,可是林可欣也没有半点恢复的意思。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撞进巫子佑的脑子里,他站起来靠近巫金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奶奶,你教给我的事情并没有办成,是不是小欣的魂还在樟树林回不来呀。” 巫金云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看来真是这样了。你快赶回樟树林,不然就晚了。” 巫子佑心里只咯噔:“奶奶,要不拿出招魂幡吧。不然我现在跑过去我怕来不及。” 招魂幡又名灵旗,顾名思义,招魂的幡。可招魂幡的用处远远不止这个,也可用作皇坛结彩,发版起鼓,启请三界,临请水神等等,可最为厉害的要数送魂千里,只需一刻。 “你想好了?”巫金云是再清楚不过招魂幡用作送魂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巫子佑的样子十分坚定。 “小欣,小欣。”巫子佑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直奔樟树林而去。 看见远处正在被追赶的“林可欣”,巫子佑大喊。 足足有十多个相同装扮的鬼魂在“林可欣”的身后,明显“林可欣”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看见巫子佑的魂魄,林可欣更是一惊:“哥!” “别过来!”巫子佑拿出一只挂在腰间的拷鬼棒对着龇牙咧嘴的十多个鬼,并且拴住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女鬼。 狰狞的面目无法更加狰狞,只见巫子佑一拧,那鬼便魂飞魄散。 “别过来,我手里的可是拷鬼棒。” 巫子佑看着还有鬼想动立马喝住:“叫你别过来,我是老巫家的巫子佑,你们想魂飞魄散吗?” 果然“老巫家”三个字一出,十多个鬼全都飘在原地,有两个鬼面面相觑,不知道说的什么,所有人都后退两步。 “你们放心,我有时间了肯定回来看你们,帮你们!” 容不得巫子佑半点犹豫,带着“林可欣”飘回了大石头所在的地方。巫子佑随意拿出脖子上的五雷牌在小溪沟的溪水上一沾,二魂便通过了大石头。 巫子佑还回头望了望驻足在对岸的鬼灵,遗憾的朝家里飘去。 不是只有几只吗?怎么现在多出好几倍。 巫子佑想着刚才见到的十多只鬼,心里一直万般疑惑。 第五十章 一尺白绫(一) 等林可欣苏醒的时候,早已不见巫金云的踪影,而巫子佑还在大睡。 “没事儿吧!”姓茗守在林可欣身边见林可欣醒来自己也醒了。 “嫂子!”林可欣揉揉朦胧的俊眼,“我哥呢?” 姓茗听到林可欣问到巫子佑,这才想起昨晚瘫软的巫子佑:“在房间呢!” 在林可欣见到巫子佑还在睡觉,自己洗漱完毕之后想起巫子佑今天一改常态。 平时都是六点多起床的,今天怎么还在睡。 怀着疑问林可欣又去房间叫了叫巫子佑,可是依旧没有反应。 “嫂子,嫂子,不好了!”林可欣退回走廊对着坐在门口的姓茗喊道。 “怎么了?”姓茗第一反应就是巫子佑出了什么事情。 “快上来,我哥都叫不醒了!” “怎么了?”姓茗赶到的时候还看见林可欣不停的推搡着巫子佑的身体。 “我哥怎么还在睡?” 姓茗一下子想到昨晚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会是昨晚救你的时候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对呀,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巫奶奶怎么会不救子佑呢? 姓茗在心里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昨晚,昨晚怎么了?”林可欣一直追问。 “昨晚,你在樟树林失了魂,回来的时候不省人事,是巫奶奶和子佑救了你,然后,然后子佑就睡着了!” “救我?”林可欣一下子想到昨晚被巫子佑的魂魄所救,“我哥是怎么魂魄出鞘的?” “好像是一个幡子。”姓茗一个激灵,“对,那个招魂幡。” “招魂幡?”林可欣心里一紧,“招魂幡可招魂,亦可送魂。招魂幡送魂千里只需一刻,若有意外,神仙不返。” 林可欣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都打在姓茗的心上:“你说子佑……?” “哥,哥!” “子佑,子佑!” 两个人相互推搡着昏迷中的巫子佑。 “子佑,你没事儿的,没事儿,你不会丢下我这个女朋友的。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姓茗紧张的都哭了起来。 “啊?”巫子佑突然从梦中惊醒,“茗儿,茗儿!” 巫子佑这突然醒来可把深信他出事儿的二人吓了一跳。最后在姓茗的小拳拳锤他胸口之下,三人吃完了早餐。 “子佑,你看见正君没有?”姓茗听完巫子佑的讲话,发出疑问。 姓茗的话将林可欣问住了,巫子佑却是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正君,要是有的话,我可以感受到!” 林可欣也一下子明白了二人的对话,林可欣知道在李正君刚辍学回家的时候就遭遇了樟树林的怨灵找替身。 怨灵欲把替身觅,送君白绫君莫要,一要白绫命难保,非得亡人送清照。 几句警告一直在三人的脑海里循环。 李正君辍学回家,到巫城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第二天才往金花村赶,提着箱子到大石头的时候都已经是夜幕降临。 “一定不要往后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直走!”李正君刚踏进樟树林的那一刻就这样提醒自己。 “不怕,不怕,即使变成鬼我也要杀了孙泽义!” “如果变成鬼,我就更好杀孙泽义了!” ……走了一百米,李正君还这样安慰自己。 越深入樟树林,周围的寒气越重,风声越大。林子里的落叶都被风卷起在整个林子里乱窜。 唔呀哦诶~ 唔呀哦诶~ 李正君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四处渗人的叫声。 唔呀哦诶~ 唔呀哦诶~ 李正君提着箱子加快了脚步,踩在地上的树叶上像踩在人身上一样,踩到干枯的树枝上发出的声音好像骨头断裂的声音。。 “哎呀!”李正君被树枝绊倒在地,“别找我,别找我!” 周围的寒气越来越渗人,好像是冰块贴在自己身上。李正君在地上爬行的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一身白衣的鬼,整个脸都被从头上掉下来的头发盖住,李正君每爬一步,女鬼就前“走”一步。 “一定不要往后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直走!”李正君不断在地上爬行,脑子里还是刚进樟树林对自己的提示。 一直苍白没有一点血丝的手从李正君的后背伸向肩膀。 “啊!”李正君吓得再一次快爬起来,可是不管她爬的多快,只要她停下的时候,总会有一只纤细没有血色的手攀上她的肩膀。 “别过来,别过来。”这一次李正君再想往前爬,可是被白手紧紧拽住动不了分毫,“啊!” 李正君看见一只女鬼双手伸向自己,好像在向自己索命一样,手上一段白绫,又好像是透明的。白绫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却是如此清晰。 这时李正君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那只白手在自己转头的瞬间就会消失,而且还托着一段白绫。只顾得起身逃跑,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李正君吓得嘴唇不停打颤,“求求你,不要过来。” 李正君再一次摔倒在地,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刮得鲜血淋漓,就在女鬼将白绫快要绑在李正君头上的时候,李正君戴在脖子上的玉坠滑了出来。 “呲呀!”女鬼瞬间消失不见,就连透明的白绫都一同消失。 樟树林还是黝黑不见光亮,李正君拿着摔坏屏幕的手机照着自己惨白的脸,又将微弱的光照在地上的玉佩上:“还好,还好没有摔坏!” 镶嵌在玉佩上的正是李正君跟王昌银的合照,这张照片是李正君跟王昌银初中时候的照片,也是二人唯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李正君是那么美艳动人,青涩可人,但是王昌银还是一副痞子的样子,粗壮的胳膊搭在李正君的纤弱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显得那么没有精神。 李正君将玉佩握在手心贴在胸上,竟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害怕。 嘴里还念着:“银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李正君将手机灯打在自己的脸上,此刻惨白脸色的李正君跟刚才的女鬼没有什么两样。定神之后李正君又被周围的阴冷所吓,颤颤巍巍的一步步走着。 仿佛身后还有很多鬼魂跟着我。“怨灵欲把替身觅,送君白绫君莫要,一要白绫命难保,非得亡人送清照。”这句话一直到李正君走出樟树林都还重复的在她脑海里出现。 走出樟树林里,李正君再也不敢回头往后看一眼,她紧紧的拽住脖子上的玉佩,嘴唇已经泛白,干涸。 第五十一章 一尺白绫(二) 三人目瞪口呆的相互看着。 “你们说去上班?”巫子佑早就想问二人。 “是呀!”林可欣赶紧接过话。 “你想上什么班?”巫子佑更加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想跟嫂子一起,可是我会的东西跟嫂子会的东西差了很远。”林可欣的脸上带着愁云。 “是呀,你玩计算机玩的那么好,可是我只是一个计算机白痴。”姓茗好像在责怪自己。 “因巫城县局长孙培安贪污腐败,贪污金额高达一千万,是整个巫城县一年的收入,还暗地里跟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合作,将巫城县弄的乌烟瘴气,现孙培安已经被双规,等待法律的制裁。关于巫城县公安局局长的人选由阳奎担任……” 三人盯着电视屏幕上都熟悉的面孔,面面相觑。 接着是三人都长大了嘴巴楞在原地。 一会儿,巫子佑就接到阳奎的电话。因为阳奎办案有功,直接从画龙镇派出所的所长提为巫城县公安局的局长,而画龙镇派出所所长由朱崧涛担任。 三人将东西收好前往巫城县。 “你们还记得曲奶奶吗?”路过荒野游乐园,巫子佑突然提起洪岳洞的事情。 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出现在林可欣和姓茗的脑海里。 “曲奶奶就是我们村里泥鳅的奶奶。” 林可欣被巫子佑的话弄的蒙圈:“曲不孝的妈?” 如果说泥鳅是因为个子小而被村里人所知晓的话,那么曲不孝肯定是因为他的不孝被村里人所看不起。曲不孝原名曲步晓,而曲不孝这个外号着实是因为他的不孝顺被叫出来的。这个名字连村里的儿童都知道,因为曲不孝不知道被当了多少次的反面教材。 现在曲不孝已经老了,五十多岁的人活的跟八十岁的人一样,整天浑浑噩噩,披头散发。以前还有一个漂亮的老婆,现在早就不知道跟了谁了。 曲不孝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曲不孝很是看不起自己的父亲,甚至都不拿睁眼看。在曲不孝年轻的时候,他就跟着媳妇儿在村头开了一个茶馆,家里的活全是父母做,而他的父亲也是因为劳累过度很早就死了。 本来茶馆的生意就不是太好,毕竟村里的经济就相当落后,可是相对于其他的村民而言,已经算不错了。可问题就出在曲不孝夫妇二人嗜赌如命,每天的茶钱全都又送回其他的手里,有时候来瘾了输了钱还会找父母拿。 以为有了孩子,曲不孝会收敛一些,殊不知曲不孝因为有了儿子反而变本加厉,经常用给孩子买东西的理由找曲奶奶拿钱。很快曲奶奶手里的积蓄全都被曲不孝败光了。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你们不陪孩子让我这个老人陪孩子,你们好意思吗?” “我老了,再也干不动了!” “你们也不知道存点钱,将来孩子娶媳妇儿会花很多钱的。” “你们还不着急,孩子都快一岁了。” ……曲奶奶不知道苦口婆心的说过曲不孝夫妇多少次了,可是他们仍然不动于衷。 一大早曲不孝夫妇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出了门,留下几个月大的孩子交给曲奶奶照看。曲奶奶见孙子要睡觉了,便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晒谷子去了,过了一会儿曲奶奶晒完谷子见孙子还在睡觉又想着田里的桑叶没收。 曲奶奶想着反正几个月大的孩子也动不了,不怕摔着也不怕乱跑,何况桑树地也能够看得见家,曲奶奶就关好门去了桑树地。 汪汪汪。她家一直喂养了一条大狼狗,狼狗一直喂养的肉类食物,就关在他家阳台——楼上修建的小花园。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的大狼狗挣脱了锁链跑到大厅狂叫。 汪汪汪。 呜呜呜。 曲奶奶回到家里看到大厅的惨状晕了过去。几个小时后醒了过来还一直不停的哭,也不敢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把门锁上了不敢看,跪在地上不停地哭。 到了晚上曲不孝夫妇都回到家里了,多远就听见老太婆在哭。儿媳心想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加快脚步走了起来。可看到大厅的惨状直接晕倒过去,曲不孝无助的狂叫(感觉比失去了整个世界还要痛苦),一家人在房间里,整个房间只有哭声。 孩子已经被狼狗咬死,甚至吃了一部分,整个客厅都是血迹,一道道的血痕说明狼狗还将孩子拖了很远。 几个月的大的孩子竟然被撕成了碎片,胳膊是胳膊,脚是脚。不知道还有多少的牙印烙在血色下的皮肤上,连接各块肉的东西就是人皮和人肠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曲不孝当场把狼狗打死,肉都打碎了,将狼狗的肚子抛开之后还有孩子的一小只手指,肉乎乎的,血淋淋的,黏糊糊的。 在杀了狗后,曲不孝将棍棒驶向了曲奶奶,恨不得打死曲奶奶,发了疯似得狂打曲奶奶。曲奶奶的儿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不停的哭,不停的喊孩子名字。现场一片混乱。 曲奶奶虽然被儿子打得昏过去几次,可是还是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孙子,而且还死那么惨,站起来就往阳台上跑,好在儿媳去拉住了。 当晚曲奶奶吊死在房梁上面。一尺白绫,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黑不见底。 讲完曲奶奶的故事,林可欣变得沉默,姓茗竟然哭了起来。路过荒野游乐园,巫子佑的故事也讲完了。这时巫子佑才意识到这个司机就是上次三人晚上回画龙镇遇到的那个司机。 司机面带惨白,说话都带着颤音:“小伙子,你是在讲鬼故事吗?” “不是!”巫子佑十分笃定,表情也很肯定,“这是我们村里的事情。” 巫子佑本来就无心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外人,不过看到周围乘客的脸都像司机师傅那样惨白,巫子佑心生自责:“是的,讲个鬼故事都把你们吓成这样,胆子好小哦。” 见巫子佑开起了玩笑,周围的人脸色才缓和一些。 “吓死我了,原来是鬼故事呀。” “是呀,吓死我了。” ……司机也跟着开玩笑。 见大家都开起了玩笑,巫子佑这才好受一些,不停的拍打着姓茗的后背。巫子佑看着残破的游乐园,瞳孔越来越大。 第五十二章 我不是潘金莲(一) “哥,你怎么了?”林可欣察觉到巫子佑微弱的变化,看着荒野游乐园门口一位中年男子的背影,觉得似乎熟悉。 “没什么!”巫子佑随即否认。 傅叔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巴车跟巫子佑的思绪一样快,很快的就到达了巫城县。 “舅舅(舅舅)!” “阳叔叔!” “你们来了!”阳奎的脸上带着笑容,不过很快就被愁绪替代。 晚餐上阳奎跟巫子佑讲了很多关于巫城县目前的状况,看来巫城县并不是表面上的这般平静,即使孙培安已经落马。 “你们两个想找工作?”阳奎的心情又恢复了正常。 “是呀,舅舅,我跟嫂子想找份工作,可是又担心隔得太远没有照顾。” 一晚上四人只是闲话家常。 “其实我不是这里最年长的。” “其实我死的时候并非自己所愿!” 躺在床上,巫子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曲奶奶跟他讲的关于自己的事情。 “第一个被青花真人带到洪岳洞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位。”曲奶奶语重心长的对巫子佑说,“而且我的死也跟她有关,所以我来的时候看到她,我很吃惊。” 巫子佑当然知道资历这件事情,哪怕是鬼也遵循这法则。 可是既然曲奶奶不是辈分最高的,那另外那个人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十九世纪末的雾滃村还是比较繁华的,甚至可以跟如今的雾滃村相提并论。当时雾滃村最大的财主要数李家。李家的钱比雾滃村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都要多,而李家做的生意就是军火。 雾滃村山后面有一个大山洞,本地人叫做野猪洞。而李家自己造军火的地方就是在野猪洞。李家家大业大,村里大部分的村民都在为李家打工。 雾滃村的章家生得一女,名张荷花。淳朴散离,人物错乖。奈何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闻,不足以动众。但亦足于雾滃村内家喻户晓。 即使章荷花平时扎着辫子,上身穿一花格布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裤子,可黑里透红的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浓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足够让许多人爱慕倾心。 “恭喜老章,贺喜老章。”一位满脸油光的男人对章建树拱手作揖,“现在荷花嫁给了李志兴,你们老章家以后铁定辉煌腾达呀。” “老尹呀,你就可以别损我了。”章建树将话题引到尹柳奇的身上,“你家姑娘也快长大成.人了,到时候你可也不是享福了么?” “嗨,说什么呢,我家小翠才十三呢。” ……尹柳奇给章建树道贺不久,李志兴跟章荷花的婚礼就定在农历6月初6举行。 “嗨呀,老章呀。”尹柳奇的脸上挂满了担忧,“你们怎么把婚礼定在六月呢。” “怎么了?”章建树突然被尹柳奇问的茫然。 “六月完婚可有半月妻的意思。”尹柳奇好像是自己嫁女儿一样,“大忌呀,大忌呀!” “半月妻?”章建树更加茫然,“什么是半月妻?” “半月妻都不知道呀。”尹柳奇的脸上又多了份可惜,“半月妻就是说一个妻子,在丈夫出轨后,为了不离婚让丈夫上半个月住在家里,下半个月出去跟情人生活。” “呸呸呸,老尹,你瞎说什么呢。”章建树很是不悦,“我家荷花要嫁人了,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嗨,瞧你说的什么话。”尹柳奇将自己手里的斗递给章建树,他自己的嘴里还冒着烟,“我怎么会不盼荷花好呢,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是,可是……” “你别说了,再说我就叫你走了。”章建树将刚准备放到嘴边的烟斗还给尹柳奇。 “哎呀,老章。”章建树并没有搭理尹柳奇,直接转身进了屋。 “老章,别生气呀!”尹柳奇跟着章建树进了屋。 …… 这个老尹,荷花都要结婚了,他却跟我说什么六月完婚会半月妻。他才半月妻呢。 可是,可是他那个家伙看着那么多书,没必要骗我呀。 他可是认字儿的。说不准真的是他在书上看到的? 章建树辗转反侧一整晚,第二天挂着黑眼圈找到李世明商量婚事延期的事情,可是得到的自然是拒绝。 “什么半月妻,你听过我们雾滃村有这个忌讳吗?”李世明大怒,在客厅来回踱步,“你不知道我们李家的身份吗?消息都放出去了,要是现在改日子岂不是让他人笑话。” “就算真的有这个事情,那也得受着。”李世明指着章建树的鼻子,“要不是看你家闺女长得水灵,你认为志兴会看上她?要是你觉得六月结婚不可以,或者让你们章家受了委屈,你把聘礼退回来,我们找别人家也要在六月完婚。” “啊?”章建树赶紧服软,“别呀,别呀!” 在章建树紧张之余,还是没有谈拢婚期的事情,章建树选择了顺从。 “恭喜恭喜!” “贺喜贺喜。” “李老板,恭喜恭喜呀!” “李老板,贺喜贺喜!” ……六月初六当天,李世明的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祝贺的话。 “哪里哪里,里边请。” “快上座,上座!” ……今天李世明脸上的肌肉都笑的僵硬了。 李世明家本来就是村里最大最宽敞的地方,现在却人山人海。五十张桌子都围满了人。 滴滴滴哒哒。 一会儿锁啦的声音就传遍了雾滃村的每一个角落。 “老章,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呢?”尹柳奇跟章建树趁着婚礼结束,两个人又溜达到一旁抽起了烟卷。 “哎,等你家小翠嫁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章建树还擦了擦自己眼边的泪水。 “荷花嫁人了,又不是不是你女儿了。别伤心了。”尹柳奇还安慰着章建树,“再说了,荷花嫁入李家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多人想嫁都嫁不到呢。” 章建树也觉得尹柳奇说的是实话,只顾自己抽着烟,猛吸一口浓烟入肺。 “没事儿了,来,我给你扇扇风!”尹柳奇说完拿起旁边的梧桐叶给章建树扇起了风,“舒服吧!” “嗯。凉快多了。”突然章建树察觉到不妥,“老尹,你干嘛呢。” 章建树将尹柳奇手里的梧桐叶扯过来捏碎了扔在地上:“老尹,你干嘛呢,你给我扇什么风呀。你不知道结婚当天不可以扇扇子吗?你不知道扇扇子有拆散的意思吗?” 尹柳奇被章建树这么一问,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这,这不是不是扇子么,这是叶子!” “叶子也不行!”章建树说完气呼呼的拿过尹柳奇手里的烟斗,然后进了屋。 尹柳奇看着自己背后两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梧桐树,看着昏黄的梧桐树叶笑了。 今天怎么没见你哭呢? 李志兴晚上看着自己的娇妻,呆呆的看了半个小时,而脑子里总是这一句话不断循环。 第五十三章 我不是潘金莲(二) “夫人,老爷叫您去一趟工地。” “王管家,你知道老爷叫我过去有什么事情吗?”章荷花被突然闯进来的王中强吓了一跳。 王忠强是李家的管家,也是李志兴的头号军师。 “不知道!”王忠强永远都是不慌不忙。 章荷花被王忠强带去野猪洞的路上,王忠强总是会找机会跟章荷花聊天,从爱好到平日里做的事情,无所不谈。 “夫人,要不要先去小屋里休息一会儿?”王忠强指着不远处的小草棚子。 这间小屋是李志兴找人特意修建了,目的就是为了上山制作土枪的工人可以临时休息,不过里面锅碗瓢盆却是自己用的。 “夫人,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说完,王忠强就消失在章荷花的视线中。 “嗯。”章荷花看着王忠强消失的地方。 “夫人,请喝茶!”很久王忠强才端来一杯热茶。 看见章荷花稍微抿了一口,王忠强还有一丝担心,不过看到章荷花又抿了一口茶之后,嘴角很快就挂满了狡黠。 “夫人,夫人?”王忠强“关心的”问到。 “头好疼!”章荷花捂着头很难受的样子。 “夫人,我帮你看看!”王忠强话音未落,身体就已经将要倒的章荷花搂在怀里,“夫人,你头痛吗?” 王忠强将章荷花搂在怀里慢慢按摩章荷花的太阳穴:“是不是这里?” “是不是这里?”王忠强的手越按越往下,几乎都要摸到章荷花的胸了。 “王管家,你干什么?”章荷花用仅有的力气推开了王忠强。 “夫人,你不是头痛吗?”刚被章荷花推开,王忠强又贴了上来,“我帮你按按呀!” “我不用你帮忙!”章荷花的语气都带着生气。 “我是李家的管家自然要照顾夫人的。”王忠强不等章荷花同意,便将章荷花死死抱住,在章荷花的身上胡乱游走。 “夫人,你真美!” “夫人,你别反抗了。” …… “住手!”从远处传来李志兴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大胆王管家,你竟敢在这里和她偷情。”李志兴看见章荷花正好看着自己,李志兴的眼里充满怒意。 “志兴,志……”章荷花见到李志兴恨不得扑上去哭个痛快,可是身体已经跪在地上。 王忠强也是跪在地上,不过却是求饶:“老爷,老爷,没有,没有!” “给我带回去!”李志兴吩咐着随身带过来的四个工人。李志兴流着鼻涕和泪被两个工人架着就走了。 章荷花已经被安排在房间里休息,而王忠强被关押在柴房。如果说别人家的柴房很小很简陋,甚至透风的话,那李志兴家里的柴房刚好相反,好比别人家的卧室。 柴房很大,就连柴房里的那颗照明灯都很大,黄黄的被大灯罩罩在里面。王忠强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会没有事一样,很坦然的坐在一捆细柴上面,不过还是低着头。 “王管家!”李志兴将门锁打开,话音刚落就看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王忠强耷拉着脸看着自己。 李志兴随手将门关上,然后大笑的靠近王忠强:“王管家,戏演得不错呀?” 王忠强也谄媚的笑了起来:“没有,没有,还是老爷的计划好!” “计划?我的计划?”李志兴挑了眉,“我的什么计划?” “老爷,你,你不是让我……” 王忠强还没说完就被李志兴一耳光打倒在地,李志兴跨步上前揪起王忠强的衣领:“我的计划?我有计划让你摸我女人,我有计划让你脱了她衣服吗?” “老爷我。”王忠强眼神开始闪烁,故意躲着李志兴的灼热的目光,“老爷,我错了,老爷我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李志兴松开王忠强,“罪该万死,哈哈哈,的确,你就是罪该万死。” 王忠强还在责怪自己色迷心窍,听到李志兴的话后更加的担心:“老爷,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认为我会原谅你吗?” “你想过河拆桥?” “我一直没准备要这个桥!”李志兴呲着牙。 “李志兴,你不能这样,我在李家也有十来年了,从老老爷在的时候我为李家做事,你不能这样。” “哈哈,你也知道我爸不在了,现在李家是我说了算!”李志兴转身就要离开,“你就等死吧!” “李志兴,我跟你拼了!”王忠强深知偷人的后果,绑着他手的绳子落在地上,他随即从地上跃起扑向李志兴。 李志兴被直接扑倒在地,王忠强打开拆房的门逃走。 “哈哈哈,给我抓住他!”李志兴从地上爬起来,脸都快笑烂了。 “你们,你们!”王忠强看着自己刚才求情不绑自己的工人,眼睛瞪大。 难道刚才我求他们不给我绑住是受了李志兴的指使? 没容王忠强多想,几根钢管就已经将王忠强打晕在地。恐怕王忠强死的时候都还想不通自己以为不绑住自己是错的。 “还想拿钱收买我的人?”李志兴朝工人摆摆手,“你的钱有我多吗?” 王忠强晕倒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而他死的理由就是勾搭主人家的夫人,还有谋害主人。 当晚章荷花也醒了,不过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封休书。 章荷花,因其与王管家在小屋内行苟且之事,被我当场抓住。念其平日任劳任怨,不忍其束于传统。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一封休书,章荷花变成了离异。尽管章荷花再不愿意,再多委屈,也抵不过整个李家的一封休书。 “姐,别哭了。” “姐,我早说了李家人不靠谱!” “姐,没啥的,大不了我们再嫁,世上人那么多,你又这么漂亮,还担心嫁不出去么?” “姐,别哭了,再大不了我们都不嫁了。” ……章梅花一直守在章荷花的房间里安慰她。 第一晚章荷花哭的眼泪都没有了,累了便睡下,章梅花一直陪着章荷花到天亮。第二天,章荷花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章梅花。 章梅花大怒:“姐,别伤心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伤心。” “不对,姐,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承担后果。” “姐,不行,我要去告他们!” 这一晚章梅花回到自己房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章荷花已经不见了踪影,等找到章荷花的时候,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尺白绫将章荷花吊在树枝上,章荷花穿着她结婚穿的衣服,头发披散在胸前,两只手无力的自然下垂,长长的舌头露在外面,白皙渗人。 第五十四章 我不是潘金莲(三) “恭喜,恭喜呀!” “贺喜,贺喜呀!” ……尹柳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都笑烂了。 六月初六是尹丕翠跟李志兴大喜的日子。 “老尹呀,你怎么把你家姑娘嫁到李家呀。” “是呀,老尹呀,李志兴可比你家小翠大了一轮呢。” ……村里没有一个人觉得李志兴跟尹丕翠两人的爱情是纯粹的。 “老章呀,你怎么不祝福我呢?” “老章呀,你怎么不给我道喜呢?” 尹柳奇坐在田坎上对发呆的章建树说,可是章建树一个字都没吭,只是不停的流口水。 “对哦,我忘记了,老章你傻了。”尹柳奇将嘴里的烟斗递给章建树又给收了回来。 从外面干完农活的章梅花看见尹柳奇跟章建树在一起赶紧加快了脚步:“尹柳奇,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害了我姐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爸,你快走,你给我走,我们章家不欢迎你。” 说着章梅花就拿起手里的锄头就要打尹柳奇,尹柳奇见章梅花来真的,立马站起来,灰溜溜的逃走了。 “爸,你怎么又跟这个坏人待在一起呢?” “呵呵~” “爸,以后不要跟这个坏人在一起了。” “呵呵~” 现在章建树每天都只是笑呵呵的对任何人,不过别人除了取笑章建树傻了并没有其他的言语。 在章荷花自缢后,章建树精神一下子崩塌了,好在章梅花已经长大了,不然整个章家就这样倒了。 “爸,我一定会给姐姐报仇的,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说完章梅花关了门去参加尹丕翠跟李志兴的婚礼。 婚礼现场可比当初跟章荷花的婚礼热闹多了,不光是李家请了很多人,尹家也请了许多人,大半个雾滃村的村民都到了,几十张饭桌还坐了两次才坐完。 “李志兴,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负心汉。” “李志兴,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姐还没走半年,你就又找别人了。” “小翠,你也真是的,你真是个狐狸精。好好的人不找偏要找一个负心汉。” ……章梅花站在李家门口大骂。 “给我拖出去!”尹柳奇拍了拍两个工人的肩膀,二人跟尹柳奇跟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叫你们给我拖出去,没听见呀!还要我亲自动手吗?”尹柳奇看着两个工人竟然不动十分生气。 两个人还是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之后才慢慢朝章梅花走过去。 “你们干什么呢。我让你们快点。”尹柳奇一脚踢在最后那个工人身上,“以前我是李家的管家,你们不听我的,现在我可是李家老爷的岳父。你们还敢不听吗?” 两人如醍醐灌顶,相视一眼跑了起来:“走,别在这里吵!” “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另外一个人跟着附和。 “我不走,我就要将李家的丑事全部说出来。” …… “我不走,不走!” 章梅花被二人架着扔出好远,可是嘴里还骂着李志兴。 “恭喜,恭喜。” “贺喜,贺喜呀!” 所有人都像尹柳奇自己一样跟他道贺。这一天他的脸一直保持着笑容,到了晚上的时候都已经僵硬了。 晚上,李志兴招呼完所有的宾客,一人回到婚房。 整个婚房就是一个昏暗的世界。新娘尹丕翠一身红色身处婚房之内,完全隐身了。 凭借尹丕翠身上的香味,李志兴还是摇摇晃晃的找到身处红色中间的尹丕翠。 李志兴打个酒嗝,拍打着鼓鼓的大肚子:“小翠,你真美。” 尹丕翠双手紧紧拽着一把剪刀,两只食指不停地打转。 李志兴视线模糊,只是感觉尹丕翠的红盖头还没揭开,便上前一步将尹丕翠头上的红盖头扯掉扔在地上。 尹丕翠将剪刀赶紧放到身后:“志兴,该睡觉了!” “嗯!我来了!”李志兴如同一只饿狼看见了尹丕翠这只羚羊。 “小翠,你的手还是这么细嫩!” “小翠,你的身体还是这么顺滑!” “小翠,你还是这么香!” “小翠……” 一番风云,李志兴累得睡着。而尹丕翠紧紧的拽着剪刀,手里不停地冒汗。一会儿她又穿好衣服,握着剪刀看着李志兴。 呼呼呼——风胡乱的刮。一股冷风穿过窗户进了屋,将窗户按在墙壁上啪啪啪直响。 这样尹丕翠握着剪刀左看右看,左转右转,站了一整夜! “志兴,小翠呢?”早早的尹柳奇就坐在大厅等尹丕翠他们来请安,不过只见到李志兴,并没有看见尹丕翠。 “她还在睡觉呢。”李志兴给尹柳奇递上一杯茶,“岳父,请喝茶!” “哈哈,喝茶,喝茶。志兴你也喝!”尹柳奇今天笑起来,两腮都还痛。 “多谢岳父成全我跟小翠。”李志兴也很是高兴,“让我们修成正果。” 尹柳奇心里一紧:难道这小子知道我算计他了?可当初是他自己跟我说的章家荷花老了,喜欢我家小翠的,不对,不对他肯定不知道我的想法。那是什么呢? “是你们自由恋爱。”尹柳奇一饮而尽,“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小翠。也不枉我们的努力呀。” 李志兴自然知道尹柳奇说的什么:“谢岳父!要不是当初岳父想出那个计策,估计我现在还遭人唾弃呢。” 尹柳奇眼中出现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就被两腮的疼痛遮盖住,尹柳奇沉默着想起章荷花惨死的模样,瑟瑟发抖。 无事之后,尹柳奇走到王忠强的坟前,撒着纸钱,嘴里念叨着:“老王呀,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不到那小子会下杀手。” “老王呀,这钱拿去花,别留念阳间了行不行。” “老王,求求你饶了我好吗?”尹柳奇甚至跪在王忠强的坟前,“老王求求你,求求你别给我托梦里。我现在每晚都梦到你,梦到你要捏死我。我们无冤无仇,以后别来找我了,好不好!” 说着尹柳奇竟然哭了起来:“真的,真的,要杀你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把女儿嫁到李家而已。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你的。” 尹柳奇离开了王忠强的坟,可他坟前的纸钱还燃着的,将整个坟堆都埋在烟雾里,让王忠强的坟充满了朝气,淹没了半块墓碑,这半块还是刚立好就被工人砸了剩下的、那残缺的半块。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潘金莲(四) “小翠呀,昨晚怎么样?”等尹丕翠醒后,尹柳奇就叫来了她询问昨晚的事情。 “没事儿,没事儿!”尹丕翠不停的摇头,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儿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尹柳奇明显很开心。 ……其实二人一直都担心章荷花的鬼魂会回来报仇,不然尹丕翠也不会新婚当晚拿着剪刀了。 “小翠呀,希望你不要怪爸爸!”尹柳奇垂着头。 “怎么会呢,爸爸!你这都是为了我好!”尹丕翠说完躺在尹柳奇的怀里。 ……两年间,章梅花也在李家闹了几次,可是结果都是章梅花被赶出李家,有几次甚至被打得晕倒过去。即使章梅花没有一次是亲眼见到李志兴的,可是章梅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梅花,不如你去告他们吧!” 章梅花的同学不止一次这样劝告章梅花了,几年前章梅花跟尹丕翠一样还未成年,如今章梅花还是跟尹丕翠一样大,不过尹丕翠已经锦衣玉食了,而章梅花还得自给自足。 “我一定要告他们,一定!”章梅花从章荷花死的那一天起都这样告诫自己。 “志兴呀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呀。”尹柳奇翻着李家的账本,最近几年那是越来越不好的。 “嗯。这个我想想!”李志兴自然也知道最近几年军火的生意不太好做。 几天之后,大清早,章梅花同往日那样很早就去李家门口闹:“李志兴,李志兴,你个缩头乌龟,你个负心汉。还有尹柳奇你这个老狐狸,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害死了我姐姐。我要去镇上告,镇上不行我就去县里告,我一定要告到你们家破人亡。” 章梅花不知道里面的人听不听得见,反正就是在门口大骂。 也跟平日一样,章梅花骂累了就回家。 太阳刚生出半个头,整个雾滃村都被温暖笼罩。这个是时候为李家工作的工人早就去到野猪洞工作了。而李志兴还在家里呼呼大睡,不过尹丕翠每天都起得很早。 李志兴揉着朦胧的睡眼见到尹柳奇随意的说了声早。尹柳奇也是很猥琐的上前凑在李志兴的耳边:“志兴呀,你也要去野猪洞看看吧,里面的工人最近情绪很低沉呀。而且效率,效率实在是太差了。” 李志兴很烦尹柳奇的做事态度,平时让尹柳奇处理李家的日常事务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现在居然他还“指着”李志兴的鼻子说话,这是李志兴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李志兴大怒看着尹柳奇:“我都说了不去了,你听不懂吗?” “可是,可是,他们~” “他们什么他们!”李志兴说完回了房间,留下尹柳奇一个人在大厅捶胸顿足。 不过在尹柳奇失望的同时,李志兴已经回房间收拾东西了,说实在的李志兴很信任尹柳奇的话,不然以前也不会答应尹柳奇让他做李家的管家。可是自从尹柳奇做了李家的岳父之后,有点狂妄自大,这让李志兴很不舒服。 即使李志兴表面上可以不答应尹柳奇,也可以不用给尹柳奇面子,可李志兴还是赶往野猪洞将尹柳奇说的事情办了。因为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住李志兴赚钱的心。 “小翠,我去一趟工地。”李志兴早就没了情趣,只是打一声招呼,自己就出发了。 尹丕翠等李志兴出了房门,立马来了精神,去到院子里给尹柳奇告知李志兴的最新动态。尹柳奇听完带了两个工人跟了上去。 这小子,竟然我跟玩这套。 “去给工地上打电话,告诉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尹柳奇吩咐着身边的工人。 李志兴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尤其是在小屋的时候,这种感觉格外的强烈。已经八年了,李志兴从来没有到小屋里坐过。 “大家都走累了,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李志兴招呼着自己的两个手下陪同自己一起进到小屋。 小屋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屋了。没有了锅碗瓢盆,就连休息的凳子都只是破旧不堪,稍微用点力就会被坐得稀碎。 熟悉的回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叫喊:“志兴,志兴,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啊哦!”李志兴从噩梦中惊醒。 “老爷,老爷,你没事儿吧。”两个工人看到收到惊吓的李志兴赶紧上前询问。 “没,没事儿!”李志兴擦完额头上的虚汗,继续上路了。 奇怪,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几年没有梦到过荷花了,刚才是怎么会事儿?难道真的是荷花托梦给我? 啊,看来她还想杀我,她做鬼了都想着杀我! 一路上李志兴都在猜测刚才做的那个梦。 “老爷,慢点,这里野猪出没的多。”李志兴的手下不忘提醒李志兴注意安全。 “要你说?”李志兴很郁闷,“难道我还不知道我的场子有没有野猪吗?” “可是,可是……最近的野猪突然变多了。”一个黑黝黝的工人皱紧了眉头,“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兄弟都被野猪攻击了!” “你说什么?野猪主动攻击人?”李志兴觉得很荒谬,如果野猪真的会攻击人的话,他们李家又怎么会将工地安排在野猪洞呢? “是的,而且还有好几个兄弟受了重伤。”黑人很好奇,难道李志兴不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哦!”李志兴脸色一变,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开始后悔来之前没有询问尹柳奇要自己来做什么。 硬着头皮,李志兴进入野猪洞。野猪洞还是以前那个野猪洞,不过有些地方多了一些血迹。 “你们在干什么?”李志兴看着几个工人围在一起。 “啊?” ……几个工人赶紧将自己手里的黑肉扔在地上,不停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嘴上的油渍。 “这!”跟李志兴一起来的工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被李志兴抓个正行。 经过交代,几个工人昨天杀了只野猪,然后便在洞中吃了起来。不过李志兴名言规定野猪洞里只可以上班工作,不可以吃东西。这几个工人算是撞在李志兴的枪口上了。 “好呀,好呀,竟然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李志兴双手叉腰,“现在你们被解雇了,你们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谁都没有想到半年不来野猪洞的李志兴会突然赶到。 “老爷,老爷,我错了,老爷。” “老爷,求求你,求求你别赶走我们。” “老爷,我们家就靠我生活了,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待在这里吧。” “老爷,我的孩子马上就要上学了,我可不能没有工作了呀。” ……“老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求你了!” 五个工人哭的跟三岁的孩子,甚至都跪在李志兴的面前。可李志兴的脸还跟铁板一样严肃:“我说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 五个工人低着头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像失了魂似的走到洞深处去收拾行李。 咕咕,呜呜! 呜呜!咕咕。 “不好,野猪又来了!”黑人听见熟悉的野猪叫朝着洞口大吼了一声。 “是呀,老爷,野猪来了,我们快躲起来。”另外一个工人赶紧招呼惊慌失措的李志兴。 “野猪?”李志兴还是疑惑,就被洞口上百头野猪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猪!” “老爷,快走,快走!” 黑人护着李志兴就往洞内跑,可是已经近四十岁的李志兴身体本来就不行了,而且加上平日里大鱼大肉,怎么会跑得快。 “野猪来了,快拿枪!”五个工人收拾好东西就听见一群野猪在叫,赶紧又折回放东西的地方。 野猪洞最不差的就是野猪和猎枪。 砰砰砰! 啪啪啪! 子弹打在野猪的身上只是暂时的阻止了野猪前进,可是上百头野猪怎么会怕了几个人的队伍,反而激发了野猪体内的热血。 咕咕,呜呜! 呜呜!咕咕。 上百头野猪将野猪洞二十多平方大的洞口围得慢慢的,而且都朝洞内跑去。 “啊!”守着洞口的黑人很快就被野猪撞翻在地,野猪的牙齿还在黑人的衣服上挂着。 “快跑,快跑!”李志兴对着身边的唯一的工人喊着。不可避免的又碰到刚才辞退的工人:“你们,你们给我去挡住它们。” 没有一个人搭理李志兴。 “去给我挡住它们,我给你们钱,还有你们可以继续来这里上班了!” “快去呀!” ……李志兴撕心裂肺的叫喊,可是没有一个工人搭理他。 五个工人走到跟李志兴相反的一边朝野猪不停地开枪。 “快去拿枪!” “哦!” 李志兴刚要跟上工人,可惜刚提步,野猪群都已经到了李志兴的身边。 “救我,救我!”李志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贴着洞壁走的五个工人。 “要不救救他吧?”一个工人说完就朝李志兴面前的野猪开了一枪。 可是好心办了坏事,几头野猪听见枪声,猛地朝李志兴撞去。几分钟,三头野猪就将李志兴踩扁在地上,野猪的獠牙也在李志兴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快到洞口的尹柳奇听到“咕咕,呜呜!呜呜!咕咕。”的声音,露出微笑,给身后的二人上了一支烟。三个人在洞口百米处吸了起来,浓浓的烟在周围形成一个烟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最后齐聚在野猪洞内。 第五十六章 我不是潘金莲(五) “报应呀,真的是报应!”章梅花远远的看着山那头的坟墓,这坟墓是李志兴的,看着烟火不断的坟墓,章梅花从心底里高兴。 “梅花呀,我跟你爸是好朋友,你怎么会讨厌我呢?”尹柳奇站在章梅花家坎下望着章梅花。 尹柳奇说的是实话,章梅花的确没有讨厌尹柳奇的原因,如果有那就是尹丕翠嫁给李志兴了吧,现在李志兴已经死了,章梅花也没有什么好怨恨尹柳奇的。 开始章梅花真的以为尹柳奇每天来她家真的是因为跟章建树的关系好,直到…… “梅花,你长得真俊。”尹柳奇对着章梅花不断地搓手。 开始章梅花还没有想过来,不过见到尹柳奇这么猥琐的样子,就知道尹柳奇根本不是单纯的夸她。 不过章梅花还是笑着说:“尹叔叔,你真会开玩笑。” 其实尹柳奇说的并没有半分假,如果以前雾滃村的村花是章荷花,那么章梅花肯定是雾滃村的村花。即使现在章荷花在世可她也老了,章梅花还是雾滃村最吸引人的姑娘。 “叔没跟你开玩笑!”说着尹柳奇就对着章梅花摩拳擦掌。 “尹叔,你干什么。”通过这几年尹柳奇对章家的帮忙,章梅花做梦都想不到尹柳奇会对自己做出这些事情。 “不干什么,只是你尹叔未婚,你未嫁,岂不正合适?”一个五十过的人了,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尹柳奇,你干什么!”章梅花一次又一次的挣脱尹柳奇的魔掌。 “不干什么!”尹柳奇见章梅花逃脱了却没有继续追,“现在李家已经到了,我尹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一家,整个村里的人都得听我的,还有你那个老不死的爹,整天傻乎乎的还不停的流口水,我看得起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炫耀完,尹柳奇又对章梅花扑了上去:“梅花,梅花,我喜欢你!” 章梅花拿起手里的簸箕照着尹柳奇的头就咋了上去。 “啊!”尹柳奇捂着头也止不住血,“好呀,你竟然这样对我,我今天就要先入洞房了。到时候,哈哈~” 尹柳奇的淫笑声在房间里回响。 “尹柳奇,放开,放开我!”章梅花拼死也拧不过尹柳奇的手臂。 “尹柳奇,放开我女儿!”章建树将门踢开,用衣袖擦干了挂在嘴边的口水。 尹柳奇瞪大眼看着门口的章建树,吃惊的愣住了,就连章梅花从他手里溜走他都没在意。 “尹柳奇,你个畜生。难道你真的要对我家赶尽杀绝吗?”章建树义正言辞。 “老章?”尹柳奇回过神,“哈哈,哈哈,老章你没傻呀。” 看着尹柳奇靠近自己,章建树都觉得恶心:“别过来!” “怎么了?怂了?”尹柳奇突然变了脸,狰狞的看着章建树,“老章,你真没用,你以为装傻就可以瞒过所有事情了?” 章建树听了火冒三丈:“尹柳奇,我要杀了你!” 说着章建树就朝尹柳奇狂奔而去:“你害死了我家荷花,现在又要来害梅花,我跟你拼了。” 或许是怒意可以增加力量,尹柳奇被章建树揍了几拳。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就章梅花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什么是我害死了荷花,是你,是你自己的无能。还要自己装傻。你这个没用的懦夫!”尹柳奇终于肯定章建树这么多年就是在装傻了。 最后还是因为尹柳奇经常去野猪洞,经常到处跑,体力比章建树强了不少。 “走开,你个傻子!”尹柳奇一脚将扑在自己身上的章建树踢开。 “啊!”章建树捂着胸膛朝后退去。 “爸,爸!”看着自己爸爸倒在小板凳角上,章梅花快速奔过去。 噗。章建树喷出一口热血,像喷泉一样洒在自己的脸上,顿时章建树的脸上全是自己的鲜血。 “爸!”章梅花赶紧抱起章建树。刚好摸到章建树后脑勺撞了一个洞,鲜血沾满了章梅花的手。 “老章。老章?”尹柳奇吓了一跳,看见章建树久久没有闭上的双眼,尹柳奇吓得半跑出房间,甚至还长在门上,右边脸又挂上血花。 章家只剩下章梅花一个人,章梅花在村里每家每户说尹柳奇干的坏事,可是没有一个村民肯帮助章梅花,因为尹柳奇不只是雾滃村最有钱的人,还是雾滃村的村长,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尹柳奇的手。 可意外就是出现在章梅花将章建树的尸体放在尹家大院——以前的李家大院门口的第三天。 “梅花,你把章叔带回去吧,入土为安,死者为大。”黑人守在尹家大院门口,看章梅花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苍老。黑人的心也是一天比一天疼。 “我不,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章梅花说话有气无力,“我要让村里人都知道尹柳奇是一个什么嘴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尹柳奇的罪行。” “你觉得你这样有用吗?整个雾滃村都是尹柳奇一个人说了算。”黑人蹲下伏在章梅花的耳边,“ 不过过几天镇上有个当官的要来村里,你回去养好精神,等当官的来了,人家也许还会帮你。” “我不,我就在这里等到当官的来!”章梅花还是执意待在这里。 “梅花,梅花!”黑人赶紧扶住要倒的章梅花。 ……黑人将章梅花扶到一旁。 “醒醒,醒醒,梅花,你醒醒!” 有了晕倒这件事情,黑人让章梅花回去养好身体更加有了说服力。等黑人帮助将章建树的尸体弄回章家之后,黑人又劝章梅花将章建树埋了,毕竟入土为安。 开始章梅花还是不同意,可是在黑人说出章荷花的死因之后,章梅花还是听了黑人的话。 “你知道,其实你姐姐是被陷害的。是尹柳奇找的老爷,就是你姐夫。本来尹柳奇只是想做李家的管家的,可是不知道尹丕翠用了什么方法勾引老爷,老爷竟然鬼迷心窍将夫人也算计了。 不过王叔真的是冤枉,你姐姐也是命苦。” “我爸知道我姐姐是尹柳奇害死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在黑人的帮助下,章梅花将章建树埋了。章梅花守在章建树的坟前脑子里还是尹柳奇对她爸说的话:什么是我害死了荷花,是你,是你自己的无能。还要自己装傻。你这个没用的懦夫! 第五十七章 我不是潘金莲(六) 在镇里官员还没有来之前,黑人经常在家里陪章梅花,或许是有人照顾了,章梅花的气色越来越好。 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要不是经常在家里干农活,章梅花肯定是多少城里人见了都自愧不如的靓丽。 “梅花,你真漂亮!”黑人看着正在干活的章梅花发出由衷的夸奖。 “黑哥,你就别取笑我了。”章梅花看也没看黑人一眼,只顾着自己收拾东西。黑人坐的地方正是章建树死的那天尹柳奇坐的位置。 章梅花突然想起章建树死的那天。 难道黑哥也只是为了接近我? 好在黑人没有继续往下说,不然章梅花肯定会笃定自己的想法。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尹柳奇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黑人。 自从黑人在李志兴的身边做了尹柳奇的内应,而且还帮助尹柳奇夺得李家的家产,现在黑人可是成了尹柳奇身边的红人。 黑人定下头:“都办好了。” “好,过几天镇上就来人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尹柳奇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是!”黑人做尹柳奇的手下是越做越顺。 晚上尹柳奇将尹丕翠叫了过来,偌大的客厅只有两人,显得格外的单调,又凄凉。 “小翠。”尹柳奇唉声叹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你怎么了?”尹丕翠一头雾水。 “小翠呀。我对不起你!”尹柳奇开始有些抽泣。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尹丕翠上前安慰尹柳奇,“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不,是我对不起你!”尹柳奇十分自责,是我葬送了你的幸福。” 尹丕翠默不吭声。 ……“你也在家这么久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爹,你嫌弃小翠了?” “怎么会呢。我是担心你一个人这么久了,也没个人照顾。爹要忙工地的事情,根本没时间照顾你。” “爹,我不想嫁人了。”尹丕翠的眼珠闪烁不定。 “怎么不想嫁人呢?你是不是担心嫁人了受人欺负?” “不是的,爹。” “你放心吧,谁敢欺负你,我让他碎尸万段。” 尹丕翠的眼神更加闪烁。 “没有,爹,我还不想嫁人。” 离李志兴死已经三年,尹丕翠也守寡三年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人就守寡,这让做父亲的尹柳奇不担心才怪。在雾滃村再嫁可比登天还难,可不针对有钱人,尹家更不在这个范畴。 也是因为尹柳奇自己的贪心,一手埋葬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这件事在尹柳奇的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翠儿,你觉得小黑怎么样?”尹柳奇一本正经的看着尹丕翠。 “小黑?谁呀。” “就是小黑,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个。” “你说黑哥呀!”尹丕翠脸上浮现的喜悦稍纵即逝,“他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尹柳奇见尹丕翠的反应很是高兴。 “什么怎么样。”尹丕翠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不说他办事能力挺好的么?” “是呀,不过我说的是他的为人。” 尹丕翠的心里一咯噔:“为人?不知道。” 尹柳奇见尹丕翠扭扭捏捏的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快准备,快准备。”尹柳奇招呼整个尹家大院的人,“向纪检就要来了!” 向越河是镇上的纪检员。 尹丕翠只是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房间里,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昨晚,尹丕翠关上房门之后,一个满脸臃肿,全身血迹的男人从尹家大院摇摇晃晃的走在去往章家的路上。 在章家门口坎下的时候终于倒在地上,嘴里还含着鲜血。 “黑哥,黑哥!”章梅花从地里回来,看见自己的门口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黑人,“黑哥,你怎么了?” “梅,梅花。对不起!”黑人嘴里的字跟鲜血一起吐出来。 “黑哥,黑哥!” 章梅花不停地摇晃奄奄一息的黑人,可是不管章梅花怎么叫喊都叫不醒死去的黑人。 章梅花将黑人的尸体早早的就拖到门口,等待向越河的到来。 “老爷,老爷,章梅花将黑子的尸体抬到村口了。”一个工人向尹柳奇汇报。 “什么?”尹柳奇怎能不着急,“快跟我去看看!” 这个消息传到尹丕翠的耳朵里,尹丕翠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等尹柳奇快赶到村口的时候,就见章梅花抱着向越河的大腿哭泣。 “向纪检,向纪检,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怎么了?”向越河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云里雾里。 “向纪检,我们村里真是冤案太多……” 章梅花将从章荷花的死说起。尹柳奇快步赶到的手刚好听见自己害死了黑人:“胡说八道,向纪检,这个女人得了精神病,是我们村里的疯子,她说的话不能信。” “是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向越河指着地上冰冷的尸体。 “这……”尹柳奇看了看身边的工人,“对了,我们村里野猪很多,有可能是野猪咬死的。” “对!”尹柳奇身边站出一个工人,“他叫黑子,我们昨天去山上打猎的时候,被野猪咬死的,向纪检,你看,我也受伤了,我们一同去的很多人都受伤了。 “对呀,向纪检,我也受伤了。”另外一个工人也站了出来,胳膊上挂着棍伤。 “哦!”向越河指着章梅花,“虽然她神志不清,但是你作为村长也应该多照顾嘛。我们党是为人民服务的!” “是的,是的。”尹柳奇吩咐刚才的工人,“还不把她带回去?还有你们跟小黑关系不是很好嘛。死者为大,也不知道帮忙埋了!” “是的,是的” “是的!” “向纪检,我们去村里吧,很多人都等着您呢!” ……“向纪检,向纪检!”章梅花越哭越大声,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黑人被埋了,章梅花又在黑人的坟前哭了一整夜,坟前的草都弯了腰。 “哼。这个小黑,亏我对他这么好,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去举报我!死有余辜!”尹柳奇坐在大厅内不断地破口大骂。 尹丕翠听了眼睛带着幽怨,通红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第五十八章 我不是潘金莲(七) 不仅尹柳奇一言给章梅花贴上疯子的标签,而且向越河还相信了,更重要的是村里人也认为章梅花是疯了,不过不是因为章梅花神志不清,而是章梅花要去镇上告尹柳奇,举报向越河。 “我要去告尹柳奇,这个黑心的人。我要把他所有的罪状都抖出来。” “我还要去举报向越河,两个人狼狈为奸,还说我是神经病,他们才是神经病。” ……章梅花走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见人就说。村里人大部分都很可怜章梅花,会听章梅花把所有的抱怨都说完,而也有小部分觉得章梅花疯了,见到她都躲着走。 没了黑人的帮助,章梅花简直是寸步难行,没有聊天的人,没有商量事情的人,没有给建议的人。可是章梅花还是没有放弃,待黑人头七之后,章梅花放弃了所有事情,去往画龙镇告尹柳奇。 可是没有人是真心诚意的帮助章梅花,即使是画龙镇的官员,跟章梅花说话都只是因为章梅花长得漂亮,故意接近她罢了。甚至有的官员为了跟章梅花多待会儿,还故意跟章梅花绕圈子…… 事过两年,一人推一人,章梅花将画龙镇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见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在小黑死的第二年,尹丕翠生下一子。尹柳奇知道尹丕翠跟小黑有一腿的,可当他知道自己女儿竟然生了小黑的儿子后勃然大怒,差点将婴儿摔死。 转眼两年已过,章梅花没有告倒尹柳奇,尹柳奇反而越演越烈,在雾滃村压榨百姓,就连他自己的亲外孙都不放过。 “你能不能干好事情了?”尹柳奇对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大喊大叫。 呜呜呜……回应尹柳奇的只是不停的哭泣。 “别哭了,烦不烦。” “我叫你别哭了!” ……五十多岁的尹柳奇抱起孩子就剩下往地下砸了。可是:“爸,爸!” 尹丕翠的眼中满含泪水,愁容满面。 孩子见尹丕翠来了叫的更加大声,哭的更加大声。 “我让你哭,我让你哭!”尹柳奇将孩子放在地上抽打起来。 “爸,别打了,别打了。”尹丕翠上前护在孩子身上,“二林,二林,叫你外公别打,快求你外公别打了。” “外公,别打了,别再打了!”二林哭着吼出来,满身青筋突兀。 尹柳奇:“野种!” 说完尹柳奇转身就走,留下尹丕翠环抱着二林相依哭泣。二十分钟之后,尹丕翠目露凶光,二林也被吓得畏缩在尹丕翠的怀里。 “儿子,你要记得,害死你父亲的就是你外公。” “二林呀,你现在要忍让,等有能力跟你外公了再反抗。” “儿呀,不要怕,不用怕了,我已经联系好县里的纪检部,过不了多久你外公就会被抓的。” “儿子,县里的纪检说要一万块钱,看来我只能将家里的首饰卖了。” “儿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父亲。” “儿子,你父亲虽然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但是他是个好人。你以后要做他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尹丕翠最后一次告诉二林这些话的时候是她去巫城县的前一个晚上。 “尹柳奇,你涉嫌两宗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向越河身后两个警察立即将尹柳奇拷了起来。 “小向,小向,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尹柳奇的眼里全是疑问。 而向越河也只是很无奈的转身离开了。警车上,尹柳奇一直对向越河使眼色,可向越河全都假装没有看见一样。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向越河才附在尹柳奇的耳边偷偷告诉他:“这次是县里申组长亲自下的命令,而且申组长已经来镇上了。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小向,小向,你要帮我呀!” “小向,小向!”见已经转身的向越河又回来,尹柳奇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告诉你,别把我供出来,不然你会不得好死的。”向越河眼里没有往日的善意,更多的只是威胁。 尹柳奇被抓了,也因故意杀人判了死刑。 那一晚尹丕翠答应了好好服侍申纪检,而那晚过后,尹丕翠再也没有回过雾滃村,只是在听到尹柳奇被抓后,便跳楼自杀了。 “哈哈哈,报应呀,报应呀。” “尹柳奇这个混蛋,终于被抓了。” “哈哈,老天有眼呀。” “黑子哥,姐,爸。尹柳奇终于被抓了。” 章梅花在他们的坟前大笑了个痛快。 “姐,终于给你报仇了,终于。” “爸,尹柳奇被抓了,我也没有活下来的理由了。” “黑子哥,谢谢你这么对我。希望来生找到我,我一定嫁给你。” ……章梅花看着眼前的河水,闭着眼倒了下去。 美貌,嫉妒,真爱,算计,最终章梅花也含泪而终。尹柳奇死了,而尹家的家产全部给了二林,虽然大家都垂涎尹家的家产,可是因为闹鬼的事情,大家做事也都很有分寸。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二林!” “孩子,你怎么哭了呢?” “我爸死了,我妈也死了,现在我一直讨厌的外公也死了。” “孩子,你要这么多钱也没用,你把钱分给村民吧,以后会有好处的。” 二林跟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站在一起,老太太的手里拿着银杖,身后跟着六岁的儿童,儿童的眼睛里炯炯有神。三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一直到消失在夕阳下。 后来二林当了村长,也应实了老太太的话。 章荷花的鬼魂在她死后不久也回去找过李志兴,可是那时候她完全没有了怒意,一直游历在人间,甚至于呆在人间很久都没有投胎,后来被青花真人发现,收留在洪岳洞。 巫子佑想着想着精神越来越好,又回忆起在来巫城县的路上见到傅献明爸爸的事情,又想着想着来了困意。 “子佑,子佑!”姓茗一大早就来叫巫子佑起床,声音里还带着急切。 “啊?嗯!”巫子佑从梦中醒来。梦里好无厘头,没有一点思绪。可又好像有某种联系,不过巫子佑醒了之后全都忘了。只是看着焦急的姓茗站在自己床前。 第五十九章 鬼压床(一) “子佑,子佑!”等巫子佑醒了,姓茗的语气还是带着焦急。 巫子佑不明白姓茗的意思,还以为是阳奎哪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呢。只听见:“傅班长生病了。” 献明生病了?不会吧,他这么壮的人怎么会生病呢,可是小茗的语气肯定不是骗我的。 巫子佑又想到昨晚看到傅献明的爸爸在荒野游乐园门口,顿时联想到一起。 “你说的献明还是傅叔叔?” “傅献明呀,怎么了?”姓茗不知道巫子佑为何突然说出傅叔叔,不过随即又想过来,“哎呀,别说了,好像挺严重的,你还是先起床吧。” 巫子佑没有耽搁时间,几分钟就站在客厅内听姓茗讲完傅献明的事情。巫子佑看了看裤子里三个傅献明的未接电话,才理解姓茗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我们走吧!”巫子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早上傅献明在给姜帅他们看早自习的时候,突然晕倒,而电话也是傅献明半清醒的时候让姜帅打的,可是巫子佑昨晚太晚睡,然后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有听见,这才打给林可欣,不过睡在旁边的姓茗接到了电话。知道傅献明生病住院,巫子佑立即赶往医院。 “佑哥,你来了!”姜帅见到巫子佑后稍微放心了些。 巫子佑看着姜帅虽然表现的不着急,可是眉目之间也是带着焦灼。 “献明怎么会晕倒的?”巫子佑希望可以从姜帅的口中先得到一些消息。 “哦。”姜帅顿时反应过来,“医生说是贫血。” 姜帅的声音越来越低。 “姜帅你怎么了?”巫子佑确定姜帅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 “我,我觉得傅老师不是贫血。”姜帅开始结巴,“我的爸爸也是像傅老师这样,然后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就去世了。” “啊?”林可欣大吃一惊。 姓茗的心里也是一紧,她接完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现在才明白。 巫子佑上前一步撑开不省人事的傅献明的眼睛,快速的又给合上,咬着嘴皮将姜帅拉到一边:“你可以说说你父亲的事情吗?” “嗯……”姜帅稍作犹豫,“可以。” “我爸也是我们第三中学的老师,而且还是我们4班的班主任。可是就在教室宿舍建起之后,我们家都搬到了学校里住,所有事情都变了样。 我爸也是跟傅老师一样,在某个早晨的时候晕倒了。开始的时候,医院里的医生告诉我们我爸只是贫血。 后来我爸也的确醒来过,而且有一段时间恢复了正常,什么熬夜、加班都可以。可就在之后他又晕倒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而这一次医院的医生完全是束手无策,就连一个病因都找不出来。 我爸躺在病床上不停的细微的张嘴合嘴,好像是要说什么,可是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 后来我妈以为是撞鬼了,还请了道士作法,可是当晚我爸就死了。我估计就是我爸当时就是撞鬼了,而且那个道士可能还打不赢那个鬼。” 听完姜帅这么直率的表述,巫子佑觉得欣慰又开始担心,而且觉得姜帅分析的还很有道理。现在巫子佑最希望就是傅献明醒过来。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快到傍晚的时候,傅献明真的已经醒了。病房里,林可欣跟姓茗都是担心的看着傅献明,只有巫子佑的眼里关心加倍。 都以为傅献明醒了后会滔滔不绝的讲话,可是他除了收拾东西之外,一个字都没讲。只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傅献明说了句:“柚子,我们说会儿话吧!” 两个人去到阳台,巫子佑竟然给刚恢复身体的傅献明递上一支烟,而且还是傅献明自己的烟。 “发生了什么?”巫子佑看着傅献明。 “或许我以前一直是错的吧。我觉得这次我可能真的遇见脏东西了。”傅献明的声音很低。 “啊?”巫子佑完全没有想到傅献明会说这个事情,要是以前的傅献明即使是真的遇到这些事情了也不会承认的。无鬼论可是从傅献明这里说出去的。 “我一直觉得最近几个月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我还以为我只是认床而已,可是认床要这么长时间还真的是奇怪。直到你们上次走了之后,我总觉得我的床上有东西。” “有东西?” “是的,奇怪的东西,好像在跟我挤一个床似的。每天睡觉我都睡在左边,但是昨天睡觉的时候我换了一边,然后侧躺着睡,前半夜一直都没事。 大概,大概到了四点多五点的时候,我就突然感觉手臂麻麻的,之后全身都麻麻地,说不了话。就是好像有个人睡在你手臂然后睡在你身上似的。然后我就感觉我旁边有人在推我,把我往床的另一边推,还发出了老太太因为使劲而发出的十分吃力一样的声音。 我就一直装睡也没敢睁眼,吓得我一动不动的一直躺着。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手臂被她推到肌肉凹陷的样子。后来她推了几下就不动了,一会之后我又能说话了,身体也正常了。 然后又出现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一感觉到之后就翻身下床了,然后我在沙发上一直待到天亮,奇怪再也没有出现那样的事情,我还以为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我掀起衣服看的时候,手指大小的红印还在手臂上。” 巫子佑看着已经有些消失的红印,咬了咬嘴唇。 “我早上给孩子们看早课,我也没想到会晕倒。还有一点神志的时候我努力让姜帅给你打电话。” 巫子佑明白自己在傅献明心中的地位。决定跟傅献明回去傅献明的宿舍,而让林可欣带着姓茗回去。好在巫子佑的性格和做事方式林可欣二人都熟悉,不然姓茗铁定会大呼大叫一番。 林可欣二人回到阳奎的家里,正好赶上阳奎跟几个同事在商量事情。而且二人都很热情的跟林可欣和姓茗打招呼。 而巫子佑跟傅献明一前一后进到傅献明的卧室。巫子佑先让傅献明自己进去,等到巫子佑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才跟进去了。 阴度真高! 巫子佑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上次巫子佑苍茫之间没有带多少装备,可是这次不一样。巫子佑拿出挂在腰间的拷鬼棒,左摇右晃,检查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将目光锁定在傅献明的历史味浓厚的床上。 第六十章 鬼压床(二) 巫子佑早就察觉到这个床是有问题的,可是真当确定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傅献明瞪大了眼看着巫子佑奇怪的举动。 傅献明:“柚子,有什么发现吗?” 巫子佑:“你这个床是哪里来的?” “是胜哥给我的。”傅献明一一解释。 “胜哥?”巫子佑并没有听过这个人。 “是的。”傅献明换了一种解释方式,“就是姜帅的爸爸。对了,他叫姜胜,也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 巫子佑突然变得不详,难道是姜帅的爸爸故意要害献明?可是也不对呀,刚才姜帅还告诉他爸爸也是死的蹊跷,难道…… “我听姜帅说他爸爸已经死了,这床他是怎么给你的?” 傅献明眼睛一闭:“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胜哥故意害我的?这个不会呀!” “我知道胜哥死了,可是他没有害我的理由。而且,而且这个床是我自己要过来。我刚开始来第三中学的时候,因为刚参加工作,能够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而且那时候胜哥已经死了,我想着能够节约一笔就是一笔了,然后姜帅他们又搬了家,所以才会将床给我的。”傅献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对了,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叫田宗福,是他告诉我姜帅他们要搬家,然后让我去看看他家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过来的。” “田宗福?”傅献明的话倒是把巫子佑的思绪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境地,“他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是呀,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说了还巧了。”傅献明还有些高兴,“这个田老师跟我们初中班主任还是邻居呢。” “啊?”巫子佑一哥疑问将傅献明的思绪拉倒去年。 田宗福的确是跟田宗娟是邻居,也正是因为这样,傅献明跟田宗福的关系才会很快的就建立起来。刚开始傅献明刚到学校,什么人都还不认识,一下子认识了这么一个有交集的人,自然傅献明很开心。慢慢的两个人关系也变好了。 很快的学校也给傅献明分了一个房子,可是一个刚出生社会的青年,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买,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个时候傅献明还不知道姜帅跟姜胜的关系,也不知到姜胜已经晕倒过一次了。作为任课老师,和班主任的关系是自然要处理得当,加上一起上班下班,二人的关系也不温不热。 可就在有一天,姜胜突然晕倒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要不是田宗福告诉傅献明,傅献明还不知道。 “献明呀。小胜死了你知道吗?”田宗福坐在傅献明的旁边好像在说一件八卦。 “小胜?”傅献明一直叫姜胜胜哥,还不知道田宗福所称呼的人是谁。 “就是四班的班主任,昨天死的。” 傅献明这才想起来,昨天跟今天并没有看见姜胜来学校。傅献明一脸的诧异:“胜哥怎么会死呢?” “是呀,这个事情谁都不知道呢。”田宗福犹豫了片刻,“不过我昨晚的确是参加了小胜的葬礼。” 傅献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很快姜胜去世的消息就在学校里传遍了,而傅献明也知道了姜帅跟姜胜的关系。 后来不久傅献明又知道了姜帅他们要搬家,而告诉傅献明这个消息的人还是田宗福。 田宗福看着傅献明:“献明,你现在搬家了没有?” 傅献明以前告诉过田宗福自己就住在学校门口的公寓里,所以也没有怀疑:“还没呢,学校的房子什么都还没买,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吧。” “哦。”田宗福若有所思,“你知道小胜死了,姜帅他们要搬家了吗?” “搬家?”傅献明一脸蒙圈。 “是呀,反正他们要搬家了,你又很多东西没有。你到还不如去他们家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可是拿过来呀,反正同事一场,也没什么的。” 起初傅献明还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后来傅献明还是摆在现实之下,将姜胜家里很多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家里,也正是因为这样,傅献明跟姜帅的关系也变了,或许是报答又或许是因为师者。 “你说的这个田宗福现在还在学校吗?”巫子佑立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还在呀,就是我们三班的班主任。” 听了巫子佑的话,傅献明给田宗福打了电话,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田宗福在市里面开会,过几天才回来。 “小帅,你说什么?”巫子佑惊讶的看着停下笔的姜帅。 每天晚上,只要不去店里面帮忙,姜帅都会找个时间来傅献明的家里复习,请教傅献明问题。这次来了后,姜帅一直心不在焉,索性停下笔说起自己老爸的事情。 “就是傅老师的这个床,也是别人给我爸的。”姜帅又重复了一遍。 巫子佑脑海里出现一个恐怖的想法:“不会也是田宗福给你爸介绍的吧。” “不是!”姜帅回答的很肯定。 巫子佑听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是在巫子佑快要彻底放下的时候,姜帅说了一句让巫子佑拆弹吐血的话。 “不是田老师介绍给我爸,是田老师给我爸的。 当我们家里本来就不好过,一直都是靠爸爸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田老师觉得我们家里可能需要这个床吧,他会说这个床很有灵性呢,是一个很老的床了,也许还可以升官发财。 我爸倒也没注重后面的升官发财,可是家里多添一个床也足够让我爸高兴了。所以他们将以前睡的床给了我,而他们睡着田老师给的这个床。” 虽然姜帅后面的话足以让巫子佑喷血很多次了,不过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也正好证实了巫子佑心中的猜想。 在田宗福回到巫城县的当天,巫子佑跟着傅献明在田宗福的家里找到了他。可见到田宗福的时候,让巫子佑大吃一惊。 田宗福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妇女巫子佑还认识,正是巫子佑他们初中的班主任田宗娟。而另外一个人更让巫子佑诧异,虽然巫子佑不认识这个人,可是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巫子佑再熟悉不过了。 这人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死,和多少鬼打过交道了。 巫子佑看到这个跟自己奶奶身上气场相似的人,再一次陷入了抓脑,还有恐惧。 在巫子佑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巫子佑的装扮。在看到巫子佑腰间的拷鬼棒之后,只见那人瞳孔放大,甚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接着是田宗福跟着站了起来:“傅老师?” 倒是田宗娟十分淡定,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 “田老师!”傅献明先是看着田宗福,接着又看着田宗娟,“田老师,您也在?” 巫子佑恢复自然对着田宗娟:“田老师!” 田宗娟眨了眨眼好像在搜索脑海里的记忆:“你们是?傅献明……巫子佑?” 巫子佑看见田宗娟的反应才知道原来刚才田宗娟这么淡定是没想起自己跟傅献明来。 “田老师(田老师)。”二人见田宗娟还记得自己,都有些高兴。 “请坐,请坐。”虽然田宗福不知道巫子佑是干什么的,不过见到跟田宗娟这么熟悉,又跟傅献明一起来的,还是招呼着二人坐下。 不过站在田宗福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太自然,或许是他半仙的打扮本来就不太自然吧。可是比这半仙还要不自然的是田宗娟跟田宗福,田宗福甚至都不敢正眼指示巫子佑的目光。 要是以往遇到别人家里面有人,巫子佑跟傅献明肯定会走,即使这次要不是田宗娟也在的话,当场傅献明就会叫巫子佑离开,可是看着巫子佑坚定的眼神,傅献明也更加笃定自己要留下来。 田宗福不认识巫子佑,不过跟傅献明和田宗娟还是聊得很开心,只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巫子佑的状态,每当他看到巫子佑在看自己的时候都是心里一阵发麻,然而让巫子佑看旁边人的时间还要久一些,田宗福的心里更加焦灼。 “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的?”巫子佑别有管傅献明三人的谈话,一直都是坐在旁边看着半仙打扮的人。 “哦哦,鄙人贾治。人称贾半仙。”要是别人问贾治这个问题的时候,贾治肯定是趾高气昂的,可回答巫子佑的时候总是一些卑躬屈膝的样子。 见巫子佑主动找贾治聊天,田宗福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田宗娟也是两腿时不时的交换位置。 “贾半仙?”巫子佑听此人有些江湖骗子的味道,“您是道士?” 贾治:“是的,是的。贫道修道多年。” 巫子佑:“哦哦。那您认识青花真人吗?” 贾治眉头一紧,心里不断的揣摩巫子佑跟青花真人的关系。在贾治没有确定之前:“不认识,不认识。贫道所见世人太多,即使是认识,也记不太清楚了。” 看着贾治这么紧张,还自己将自己反驳了,心里有些好笑,只是没有当场说破。见贾治在这里,巫子佑还是选择了提前离开。 见巫子佑走后,贾治提前打听巫子佑的身份,得知只是田宗娟的学生后,贾治大舒一口气,心里暗道还好还好! “柚子,我们为什么不当场拆穿那个江湖术士。”听了巫子佑的推理,傅献明也笃定贾治只是一个骗子,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 如果是道士的话肯定有法号,而且连青花真人都不知道的道士哪里还算的上是道士呢? 巫子佑这样想着。 第六十一章 鬼压床(三) “我们怎么拆穿他,他都在别人家里来了说明他们的关系十分复杂,说不定他还会反咬我们一口,那样的话我们要办的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哦哦,那你拉我在这里做什么。”傅献明指着不大的楼梯间。 “没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巫子佑没管傅献明,而是拿着似笔非笔的东西在走廊和楼梯间之间胡乱的图画。 画完之后,巫子佑告诉傅献明自己手里拿的叫请鬼笔。 “嘘!”巫子佑听见田宗福家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赶紧提醒傅献明。傅献明静静的站在一旁。 刚出田宗福家的贾治慢慢的朝巫子佑布置的那块地方移动,直到贾治完全进去后,巫子佑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直盯着贾治离开的田宗福和田宗娟二人看见巫子佑又出现了,二人都将目光重新聚集了过去。 “呀!”贾治眼前的世界突然一黑,整个世界都是黑黝黝的。旁边的风掠过贾治的全身,好像刀在皮肤上割一样。 “啊!”不管贾治怎么睁大眼睛都只是看见黑黑的世界。 贾治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谁,是谁!” “贾治,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贾治的耳朵里传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是谁,你是谁?”贾治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知道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贾治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贾治自己的一样的声音,“我就是被你害死的千千万万的人里面其中之一。之一……”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贾治听见自己的声音更加害怕,可是他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在说话。 ……田宗娟二人瞪大了眼站在门口:“贾半仙,贾半仙!” 一会儿二人的声音又传到了贾治的耳朵旁边,而且声音还是贾治的声音一模一样。 “柚子,他怎么了?”傅献明见到手舞足蹈、面相极其恐惧的贾治也疑惑起来。 巫子佑还是小声的告诉傅献明:“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田老师,你们别动。”巫子佑的神情十分凝重,“田老师,别靠近他!” 巫子佑对傅献明点了点头,接着傅献明站在田宗娟二人身边一直观察二人的表情。 巫子佑:“你叫什么名字?” “贾治!” “你杀死了多少人。” “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贾治的语言里都带着眼泪似的。 “你没杀人?谁信呀!” “我真没杀人!”原本站着的贾治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好像他的头都快爆掉一样。 “你不知道因为你胡言乱语,死了很多人吗?”贾治耳边的声音加大了几倍。 “啊?”贾治嘴里的口水都流到自己的衣服上面,脸也变得狰狞,“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让他们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巫子佑见到贾治的神志有些不清,加快了语速,傅献明跟其他人都清不清楚巫子佑说的什么。可是贾治还是在回答:“啊?这个也不管我的事情。本来我说了没有用的,可是田家的人不听,还非得说可以做到的,所以,所以我就随便说了一个办法忽悠他们。我也,我也不知道要死这么多人。” “随便一说吗?你不知道你这随便一说,我们班已经死了八个人了吗?”巫子佑说完看向田宗娟。 田宗娟闪烁着眼睛直接低下了头。而巫子佑的眼神吓得田宗福直接转身撞到了身后的门,跟见了鬼似的。 “走,走,我们走!”田宗福拉着田宗娟就跑。 “田老师!”傅献明不知道二人为什么要跑。想追的傅献明看见巫子佑眼睛里都在冒怒火了。 “柚子,他们……” “没事儿,让他们跑吧。警察自然会抓到他们的。” 说完巫子佑便又拿出请神笔,在贾治的周围跟刚才相反的动作画了一遍。从黑暗世界回到现实的贾治已经晕倒,而等贾治再清醒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晚巫子佑就报了警,警察直接将贾治带去了警局。而当晚凌晨一点,警察在田宗福的家逮捕了田宗福和田宗娟。阳奎并带人连夜审出二人的罪行。 这一晚,巫子佑带着从贾治身上搜出来的盒子去到傅献明的家里,对着傅献明的床上念了一段咒语之后,拿着盒子坐在阳台上一句话都不说。 巫子佑刚才从盒子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漠然的留下眼泪,八年不见的人带动了八年未断的情,虽然已经人鬼两地,但仍然牵肠。 “柚子,怎么了?”傅献明收拾完东西,手里拿着两瓶酒,一瓶递给了巫子佑。 “没什么!”巫子佑赶紧擦拭掉自己眼角的泪水。 傅献明十分了解巫子佑,竟然一个字也没有问了,直到巫子佑主动开口说话:“献明,你就不问问我?” “哈哈,我知道你自己会说的。” “嗯,你还是这么了解我。”巫子佑将酒倒进嘴里,打了一个嗝,“我看见祥子了,就在那里面。” 说完巫子佑就拿起旁边的盒子:“这叫囚灵筒。” 巫子佑将囚灵筒的盖子打开,看见里面类似云朵的一层膜:“你看见的这个就是囚灵膜。” “看到了吗?那就是祥子!”巫子佑指着最角落里的影子。 傅献明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还在想巫子佑是怎么看出是翁兴祥的,耳边就传来巫子佑的声音:“你认真看看。” 学着巫子佑的样子,傅献明认真看了起来,突然傅献明的眼睛就像自带放大镜一样放大了一万倍,一个清晰轮廓的人形出现在傅献明的眼前,傅献明从惊讶到理解再到黯然。 巫子佑:“祥子还是原来的模样。” 傅献明:“是呀!” 沉默之中,傅献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其他的同学还在里面吗?” “没有了,我已经找了很久!” “这是为什么?” “不确定!” “那我们可以跟他说话吗?” “不可以,现在他只是虚拟存在的,就连灵都不算了。” 两个人聊了很久,一直到黎明破晓。 第二天,巫子佑收到阳奎的电话,让他去一趟警察局。 “田宗娟跟田宗福已经全部交代了。”阳奎脸上带着黑眼圈。 同样眼睛臃肿的巫子佑叹了叹气。 田宗娟跟田宗福根本不是邻居,而是亲兄妹。两人从小都是跟奶奶长大,而一切不如意的事情就要从田宗娟奶奶去世的那晚说起。 贾治那个时候还是一个跳大神的小丑,懂得一些基础喷火,请灵的本事。也不知道田宗娟跟田宗福都哪里知道的死的人可以起死回生。二人强烈要求贾治复活死去的奶奶,可是贾治哪有那个本事。 二人的态度很强硬,威逼加利诱贾治。贾治无奈胡乱说出一个方法。 “我知道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贾治看着二人期待的眼神,“以死救死。” “以死救死?”两人异口同声。 田宗娟跟田宗福守在自己奶奶的灵前,所有的客人已经散尽,寒冷的微风将屋内的燃尽的纸灰吹得满屋都是,远方飘来几声狗吠,好像是打架的声音。 田宗娟:“哥,你说贾半仙说的办法可以吗?” 田宗福:“不管可不可以,我们一定要救活奶奶!” 田宗娟:“那我们怎么办?” 田宗福:“你不是画龙中学的老师吗?我又是第三中的老师,我们可以用学生和同事吧?” 田宗娟的眼神充满担心,可是复活奶奶的心急切,便赞同了田宗福说的话。 “需要九九八十一个活人为死人而死!” 整整一年的时间,二人的脑海里都充斥着贾治说的话。 一年两人都没有找到机会也不敢下手杀人,直到田宗娟向贾治打电话求方法被翁兴祥听见。 “翁兴祥,翁兴祥!”田宗娟一直追着翁兴祥。 “翁兴祥,别跑!”田宗娟将翁兴祥追到学校的死角。 翁兴祥怯怯的看着田宗娟:”田,田老师!” “翁兴祥,这不是真的。你听到的不是真的!” 翁兴祥还是怯怯的看着田宗娟。 “翁兴祥,你要相信老师,如果你听到的是真的话,早就有人出事儿了对吧。”田宗娟又想了想,“而且,而且你说说田老师平时对你们多好,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是呀,田老师平日里都是和蔼可亲的,怎么会杀我们呢。”很快翁兴祥就被田宗娟说服了。当晚二人还聊了很久的天。 第二天贾治就赶到学校,而翁兴祥告诉巫子佑看见窗外的鬼魂就是贾治。那晚翁兴祥做梦也是贾治搞的鬼,可惜当时巫子佑的道行太浅,不然翁兴祥就会免于一死了。 等翁兴祥死后,贾治就将翁兴祥的鬼魂囚禁在囚灵筒内。并且利用窗帘将诅咒附上。 慢慢的有人死了,贾治发现田宗娟二人的钱还是很好挣的,便教了田宗福另外一个办法——利用他奶奶睡过的床索命。 “现在贾治已经醒了,不过却神志不清,你把他怎么了?”阳奎很好奇巫子佑的手段。 巫子佑眼睛里还是愤怒:“只是他自己本事不到家,我只是用了一下鬼遮眼而已。” 阳奎不知道鬼遮眼是什么,但是阳奎更加知道巫子佑最好的朋友因为贾治而死,现在情绪肯定很低落,所以阳奎一个字也没有问。 没在警局呆多久,巫子佑就回家去了,顺便给傅献明打去了电话。 “什么?你们两个要在警察局上班?”巫子佑一回到家就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 “是呀,上次在舅舅的两个叔叔也都同意了。说我是计算机天才,嫂子是医学奇才呢。”林可欣的脸上布满了得意。 “是呀,真替你们感到高兴!”巫子佑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看不出来一点高兴的意思。二人也知道巫子佑刚才的经历,没有继续说话看着巫子佑进了屋。 难道真的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吗?或者贾半仙说的话是真的?真的可以以死救死,用九九八十一个活人为死人而死就可以了吗? 傅献明虽然摆脱了鬼压床的束缚,但是身体还需要调理,巫子佑在家吃了饭便又去到傅献明的家里。两人都是五味杂陈,没有一点生气。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巫子佑又想起翁兴祥来:“你知道我以前也不信这世间有灵吗?” “不知道!”傅献明想到认识巫子佑的时候已经是初中了,而那时候巫子佑就已经会一些巫术,怎么会不相信世间有灵呢。 “其实我相信这世间有灵并不是因为我奶奶是巫师,也不是因为我父母的死,而是因为祥子!” 巫子佑一句话将傅献明的疑惑提到极致。 “这也是我跟祥子关系这么好的原因。” 巫子佑越说傅献明越疑惑,傅献明没有打岔,因为他太了解巫子佑了。 第六十二章 烧鸡蛋 “你知道弹枪吗?”巫子佑反问傅献明。 “知道,弹弓嘛。” “在我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小学呢。放假了我们在家里玩,二狗哥你知道吧?我以前也给你说过的。” 只见傅献明点头后,巫子佑才继续说着。 ,早晨,艳阳初升,这正是打鸟、掏鸟窝的好天气。巫子佑早早的就约了二狗子和翁兴祥,三人拿着弹弓就出发四处找寻鸟雀。 “二狗哥,那里有。” “二狗哥,那里又有一个。” “祥子,这个让你来!” ……三个人走在路上其乐融融。 “柚子,这个交给你了!”翁兴祥指着树枝上一只蜂鸟。 ……“打中了,打中了!”看着蜂鸟从树枝上呈直线下落,翁兴祥欢呼雀跃。 跑了一截路,巫子佑拿起今天打中的第一只鸟。 “我们把它炸了吧!”二狗子提议。 “二狗哥,你有火炮儿么?” 二狗子:“我有!” 巫子佑看着二狗子从身上掏出一盒擦炮儿,喜出望外。 “我来,我来!”巫子佑将蜂鸟的尸体放在一个大石头上面,然后将一颗擦炮儿塞进蜂鸟的嘴里,蜂鸟不大不小的嘴刚好容下一颗擦炮儿,巫子佑担心擦炮儿滑落,还故意将擦炮儿往里塞了塞,这才满意的将火点着。 巫子佑跟翁兴祥捂着耳朵看着火药慢慢地燃烧,二狗子皱紧了眉看着火药已经燃尽。 砰! 擦炮儿在蜂鸟的嘴里炸开。 “鸟呢,鸟呢?”翁兴祥当时听到炮响闭上了眼,睁眼睛的瞬间就像看鸟被炸成什么样了。 “那儿,那儿有一只腿!”二狗子指着掉在草堆上的一只细腿。 “那儿,那儿还有!”巫子佑看见飞到田里的大块肉,已经分不清是鸟的哪个部位了。 蜂鸟被炸得四分五裂,头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是可以找到一些零碎的肢体。巫子佑顿时感觉到不适,脑子里还闪现着自己点燃擦炮儿,蜂鸟被分尸的情景。 “我们回去吧!”巫子佑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倍。 夜晚降临,巫金云又出去了,留下巫子佑一个人在家看屋。因为白天走了很远,不一会儿,巫子佑便睡着下。 “啊!好难受!”半夜巫子佑的脑袋就开始疼。 “肚子好难受!” 厕所,厕所在哪里? 很快,巫子佑的脑子就开始悬空,开始神志不清。凭借记忆,巫子佑左摇右晃,还撞翻了自己屋里的椅子。 啊!巫子佑难受的恨不得叫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厕所,厕所! 巫子佑还是朝厕所奔去。肚子像拉稀一样疼。 卟呜呜,巫子佑感觉自己特别想放屁,可是放出来却是身体稀释的杂物。 “我明明没有感冒,怎么会拉肚子呢!”巫子佑已经感觉自己裤子上传来一阵暖意。 啊!巫子佑眼前一黑,从二楼滚到了一楼。 “柚子,柚子!”翁兴祥一大早就去巫子佑家里找他,可是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好在大门是开着的,翁兴祥在楼梯口看见脸色苍白,唇色雪白,脸上淤青连连的巫子佑。 “柚子,柚子,你咋了?” 翁兴祥想要将巫子佑扶起来,可是一摸就摸到巫子佑裤子屁.股上湿湿的,来不及多想,巫子佑被翁兴祥连拖带背送去了黄老爹家。 黄老爹除了是个屠夫之外还是一个土医生。 “小祥?柚子?柚子怎么了?”黄老爹感觉莫名其妙。 “不知道!”翁兴祥累得气喘嘘嘘将手放在鼻子上缓解累意,可是一股臭味袭遍翁兴祥的全身。 翁兴祥十分紧张:“老爹,你还是帮柚子看看吧。我去到他家找他,他就已经这样了!” 黄老爹眉头一皱,将巫子佑的眼皮一波,看了看巫子佑的眼球,脸上的愁绪更浓了:“我看他是丢了魂。你去给我打盆水,洗台上有盆!” 巫子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翁兴祥动自己,也可以感觉到黄老爹弄自己。巫子佑很想睁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想说句话告诉自己的感受,可是巫子佑就是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身上软绵绵的。 等翁兴祥打来水的时候,只见黄老爹拿出一个黑锑盆,里面还有灰烬。翁兴祥将巫子佑扶着,黄老爹又去鸡窝里找出一个特别小的鸡蛋。 黄老爹食指中指一起指着鸡蛋,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翁兴祥听不懂的话,接着将鸡蛋放在黑锑盆里烧了起来,慢慢的巫子佑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只是还是说不出来话。 啪!鸡蛋竟然在火里炸开,原本烧得很旺的火瞬间熄灭。鸡蛋蛋壳破开,里面的蛋清和蛋黄呈现出一只鸟的形状。 翁兴祥瞪大了眼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巫子佑也渐渐恢复神色,一会儿也可以说话了。巫子佑按照黄老爹的话将鸡蛋吃了,然后慢慢讲起了昨天的经历。 傅献明听完巫子佑话也陷入了沉思:“我身边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我爸,也是他告诉我的!” “我老爸在我大学期间生了场大病,我在学校没有回来。后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病了,后来去找了土医生烧了个鸡蛋就好了。” 在傅献明全力准备提前毕业的时候,傅江水大病一场,神志不清的傅江水给傅献明打去电话,并告诉自己生病了。某天,傅献明又接到傅江水的电话说病好了。 傅江水早听说雾滃村神人奇多,带着病的傅江水赶到雾滃村寻找医生。下车后,拨通好友的电话,寻问医生的地址。 乘上顺风车,傅江水终于找到黄老爹的家。 黄老爹的房子建在一个小平坡上,如一横摆的t形,两边突出。一进正屋前的晒坪,视野十分开阔,近山远景一览无余。晒坪中一个40多岁的妇女,正在绑玉米棒子上架晾晒。对面是回廊,转弯处有一个偏屋。 那时候黄老爹还主要做的是土医生的事情,所以偏屋里面还有两三个人排着队烧鸡蛋。人群中间是一黑色锑盆,火灰已经高堆起来了,上面正烧着两个鸡蛋。 黄老爹的手上剥着外皮黑呼呼的鸡蛋,嘴里还在给人分析鸡蛋的事情。很快所有人的鸡蛋都已经烧完了。 黄老爹看见门口静静等着的傅江水大吃一惊。 这人还需要烧吗?黄老爹心想。 果然黄老爹给傅江水烧完鸡蛋,只是随便说了一些,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还分析一遍。傅江水带着喜悦回到家里便给傅献明报了平安。 听完傅献明讲话,巫子佑又想到了自己来巫城县的路上看见的傅江水:“献明,傅叔叔还在老家吗?” “是呀,还在老家!” 不知为何,巫子佑心里一直不安,听完傅献明的话之后更加的毛糙。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如果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数林可欣跟姓茗二人去到巫城县内警察局做事了,林可欣做了警察局的计算机担当,姓茗做了法医。 “喂!”巫子佑看着电话上显示出来的熟悉的名字。 “喂,柚子!”南宫春风的语气里带着焦急。 “疯子,怎么了?”巫子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两人自从毕业后才一个多月没见,而且上周也是打过电话的。 “柚子,我爷爷去世了!” “你爷爷去世了?” “嗯,你能来吗?” 巫子佑听出是找自己去有事的,不过即使是没有任何事情,巫子佑也会的。南宫春风是巫子佑的大学室友,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如胶似漆。 南宫春风是地地道道的申海人,申海市沿海城市,也是十分发达的城市。 巫城县内没有机场,如果乘飞机去的话,巫子佑必须从新安市才可以,可是巫城县到新安市市区还要坐很久的大巴车,于是巫子佑直接选择了从巫城县坐大巴车到宜品市,然后坐火车到申海市。 刚到申海市,巫子佑就拨通了最不愿意拨通的号码。 “喂,冷锋!” 没想到对面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么亲切:“柚子。你到了?” 好像楚易峰早就知道巫子佑要来,巫子佑:“嗯,我到车站了!” “那我们是在火车站见,还是我去汽车站接你?” “我们火车站见吧!” 跟楚易峰说了几句话,巫子佑心情也好些了。 巫子佑坐在火车站门口的长椅上,透过水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脸如刀削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的寒意在见到巫子佑之后一消而逝。 “你还是这么冷酷!”巫子佑以为见到楚易峰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可现实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可不是嘛,不然你们怎么叫我冷锋呢。”楚易峰一笑左边脸颊还有一个酒窝。 二人简单的闲聊,谁也没把话题引到大学期间去。 告别了拥挤的人群,二人踏上一辆绿皮火车,绿皮火车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古老。 “明明不是节假日,坐火车的人竟然还是这么多。”楚易峰跟着巫子佑挤到车厢内的时候已经距离上车十分钟了。 看着横七竖八的人躺在地上,真有几分安家的意思。巫子佑坐在座位上,看了看火车票的时间正是凌晨十二点,突然一部部关于火车的电影闯进脑海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这火车里怎么这么冷?” 巫子佑还在诧异的时候,楚易峰就说了出来。 “兄弟,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楚易峰刚坐下,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楚易峰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惊恐的看着身后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 “兄弟,你是不是做错位置了?”身后的男子又重复了一遍。 被问得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坐错位置了,楚易峰又看了一遍自己手里的火车票,然后又看了看座位号,发现并没有错。巫子佑在旁边也是一惊,火车票是巫子佑买的,要是楚易峰坐错了位置,岂不是巫子佑也坐错了? 如果一个人看错票还有可能,要是两个人都看错了位置,是不是几率很小。不过巫子佑十分笃定自己和楚易峰都没有坐错。 第六十三章 路途鬼事 “没有呀!”楚易峰一脸的蒙圈。 突然黑衣男子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个位置不属于这里,你还是不要坐的好!” 不仅是楚易峰感觉很好笑,就连对面看见楚易峰火车票的人都感觉很好笑,唯独巫子佑一个人将眉头皱起看着黑衣男子。 “为什么不属于我?我自己买得票难道还不可以坐了?”楚易峰问的事情,也是其他听众想要问的事情。 黑衣男子突然俯下身子在楚易峰的耳边说:“这个位置曾经死过一个人,如果你不害怕的话,你可以继续坐,你这么帅,她也许会很喜欢的。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至于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 楚易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黑衣男子肯定有病,不过巫子佑将眉头皱的更紧了。楚易峰有些疑惑的看着巫子佑,见巫子佑点头之后,楚易峰还是恢复了镇静。 在所有听众的嘲笑声中黑衣男子离开了楚易峰的位置。可是半个小时之后,都还有人在说这个事情。 凌晨一点多,除了车厢连接处还亮着灯之外,火车上的灯全都关了,整列火车一下冲进一个黑暗的世界里。 一股阴冷的气息吹过楚易峰的脖颈,使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这么冷?”楚易峰见周围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所以放低了声音。 凌晨两点,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又回到这节车厢站在楚易峰的身边。打盹中的楚易峰瞟见一个人影顿时吓得困意全无。 突然整节车厢都换了模样,楚易峰身边的巫子佑也突然消失不见。楚易峰看见的只有刚才的黑衣男子和另外几个学生打扮的人,楚易锋上车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还以为是刚才自己睡着的时候临时上来的。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卫衣,不过却灰尘极厚,所有人都戴着帽子,低着头分不清男女。明明所有人都背朝着楚易峰,可是楚易峰还是感觉所有人的眼睛都贪婪的等着他,空气里尽是糜烂,像是尸臭的味道。 楚易峰的恐惧达到极点:“柚子,柚子!” 楚易峰不停的呼唤巫子佑,可是回答他的只是黑衣男子颤抖的声音:“我说这里死过人吧,我说你不要坐这里吧。我说……” 到了后面楚易峰甚至听不清楚黑衣男子的声音,只是一股力量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学生打扮的人身上。 他们身上的卫衣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干裂又枯燥的皮表下掺杂着几只白色蠕虫。宛如干枯树枝的四肢机械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冷锋,冷锋!”终于楚易峰又可以听见声音了。 耳边传来巫子佑的声音后,楚易峰一下子又可以看见巫子佑了,黑夜已经变成了白天,接过巫子佑地上来的湿纸巾,楚易峰快速的擦拭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我刚才是睡着了吗?”楚易峰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刚才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巫子佑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楚易峰是做噩梦了。 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这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强的控制力。 巫子佑想起刚才因为楚易峰的事情,额头上汗如雨下,现在都还是一阵后怕。 二人下火车后又消失在拥挤的人潮里,心有余悸。 “出租车。”巫子佑看着朝自己这边驶过来一辆出租车。 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司机师傅问巫子佑:“去哪里?” 在看到里面有人之后,巫子佑并不认为自己说的地方跟里面的人是去的同一个地方:“同花区,去吗?” 巫子佑随意瞅了一眼里面的人,眼睛越睁越大。 “哈哈,真是运气好。正好顺路,小兄弟上车吧!”司机师傅明显不善于将情绪埋在心里。 “啊?”楚易峰也没有想到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刚才已经走了四五个车了都没有到同花区的,现在人多,更加没有空车了。 怎么会是他? 巫子佑跟楚易峰上了车,可是脑海里还是想着飞扬怎么会在这里。 从申海火车南站到同花区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好在巫子佑坐在副驾驶上,要不然飞扬肯定会发现巫子佑奇怪的眼神。 楚易峰坐在后排,中间的是一个中年人,最左边是满脸不悦的飞扬。 巫子佑因为想到夏月的事情,一直没有找话题聊天。楚易峰又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老人跟楚易峰聊了两句之后,好像发现了楚易峰不爱聊天,就跟司机师傅聊了起来。 “彭师傅,你这做出租车司机的肯定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别看中年人年纪大了,说话却是铿锵有力。 “哎,我们做出租车司机的就是别的没有,有趣的事儿多了去了。” 出租车司机将方向盘一动,嘴里就扑通扑通念了起来:“就在昨天,我遇到一对情侣,他们在车上打架,不过两个人都是打的那个男生……” “还有,还有听顾客说的,说是他们的室友在寝室里跳热舞,他们是男的……” “这个,这个也是听说的。他说他小时候跟他爸爸放风筝,他拿着线轴,迎着风一边往后退,一边放线,等退到十来米的时候,他爸爸把风筝一松,他就转过身拽着风筝飞快地跑了起来,跑着跑着……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讲完出租车司机师傅自己都觉得不好笑了。 中年人一下子打破寂静:“那你有什么奇遇吗?” “奇遇?”出租车司机一下子出了神。 “嘿!” 要不是巫子佑叫了一声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在离护栏一米的时候及时扳回方向,出租车就撞上了护栏。 巫子佑扭头看着中年人,不过看到飞扬的时候楞了一下:“叔,你还是别跟司机师傅说话了吧。这……” “你说什么呢!”飞扬见巫子佑竟然这么跟自己的老爸说话,突然发飙。 “小扬!”中年人一句话,飞扬又变成乖宝宝的样子。 中年还跟巫子佑道歉:“小朋友,别在意,我这个孩子不懂事。” 巫子佑:“没有,没有,是我语气说的太重了。” 中年人又将注意力放在司机师傅身上:“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没事儿,没事儿,也没什么!”司机师傅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我可以的!” 相比较担心司机师傅出神,巫子佑反倒担心自己跟司机师傅争论的过程中会影响司机的情绪,所以巫子佑只是坐在副驾驶,认真的看着司机的脸部情绪和状态。飞熳佃也跟巫子佑想到一起,跟着巫子佑一样只是看着司机的反应。 相反飞扬跟楚易峰可就轻松多了,两个人看着路两旁的拥挤,一句话都不说,面无表情。 “虽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可我真的还遇到过一个奇遇,当时真的差点把我吓死了。” 巫子佑一听来了兴趣。 “我以前还不是跑的城里,就只是跑的郊区,那时候可没有现在发达。我将一个小伙子送到一个村里,就是聚美村,就在同花区,那个瓦宁古镇旁边也!” 司机等待巫子佑他们肯定的回答,可是一个人都没搭理他,因为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以前也去过聚美村的,上次也是按照以前的路线走的,可是走到村里面去了,就听那个小伙子说的路线了。 我还在好奇这小伙子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回家。我就到了一个转弯的地方,我调头走了几分钟,眼前的景象立马就变了,不再是一片片的麦苗田,就是那种水田,而是变成了一大片竹林。 我壮着胆子继续走,发现竹林的周围全是坟包。就是那种小坟堆,太吓人了。我就只听见竹子在车身上扫来扫去,刮擦着车窗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是走错路了,就准备调头回到刚才小伙子的家,问问路到底该怎么走。可是我调头回去后又找不到那个小伙子的家了。 一路上一户人家都没有看见,当年不像现在有导航,那时候的手机也是数字机。我又调转头,凭借记忆继续行驶着。 虽然我将车窗紧闭着,可我也可以感觉到外面风很大,即使我开着暖气,我都可以感觉到车外面的寒冷。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久,终于看见前面有灯光。 那时,我心里一下踏实多了,我肯定得去问问这家人到瓦宁古镇怎么走呀。一脚油门到门口,我发现刚才看见的灯光是门前院子里一个破桌上点了一只蜡烛。 这家人的房子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全是透风的,好像是刚建好的,就屋顶也没有,地上也全是青苔。这下我心里更捉急了,我一脚油门就跑了。” 看着巫子佑一脸没有表情,司机还以为巫子佑不信鬼神之说。 “我知道这太诡异了,你们可能都不信。但是我从小方向感极强,可是那次却怎么走都没看见之前的麦苗田,好不容易看见有灯光却又没人。神奇的是我以为我走不出去的时候,我又看见前面路边上有了灯光。灯光很亮,心想这下肯定没错了,我一脚油门开过去,看见的却是两个花圈中间一座新坟。这灯光就是坟前蜡烛的灯光。 当时我脚都吓软了,一脚油门赶快逃离。一直开车到早上快五点钟才开到大道上去。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跑乡镇了。” 巫子佑见司机讲完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飞熳佃却兴致极高:“哈哈哈,你怕是遇到鬼了哦!” 巫子佑还以为司机会介意,谁知道司机十分淡定:“也许吧,都是这么说的!” 巫子佑低头准备心里赞赏司机一遍,谁知道巫子佑正好看见司机似抽筋的脚不停的颤抖,出租车也因为司机脚抖,时快时慢,出租车快速的在城市里左摇右晃。 第六十四章 血手印 转眼出租车已经快到同花区了,司机师傅问巫子佑去往哪里。 巫子佑想了想问到楚易峰地址,楚易峰打开手机短信,屏幕上出现:“同花区萱花路369号。” “啊?”随着飞熳佃诧异的眼光,司机师傅都惊讶的叫了出来,“后面的老师也去那里,你们不会认识吧?” 司机只是这样想,不过很快就将自己否定了。 “开你的车,让你去哪里就去哪里!”明显飞扬听了很是不开心。 楚易峰只是简单觉得巧合之外,也没有多想,只是巫子佑跟飞熳佃各自心里留下一丝疑惑。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目的地门口。 飞熳佃想要帮巫子佑他们给钱,可是被巫子佑他们拒绝了,而且飞扬并没有多拿一分钱出来的意思。四人并行着走进南宫家。 南宫家是大别墅,里面的绿化也做得很好,可是很多绿化的地方都铺上了白色的布,就连大门上都系着白花。南宫家周边的居民地很少,巫子佑后来才知道周围这些地都是南宫家的,萱花路的尽头只有一家人,就是369号。 南宫春风站在门口也是好奇四人竟然会一起到,不过很快就知道了。看着南宫春风脸上的憔悴,巫子佑一阵心酸。 下午巫子佑去买了些超度亡魂用的基础东西,重要的东西好在巫子佑随身携带着,不然南宫春风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巫子佑:“你怎么知道我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 南宫春风:“你这个人呀,是不会变的!以前我们出去旅游你都随身带着!” 南宫春风说完脸上带着一丝黯淡,增添了几许伤心。巫子佑拍了拍南宫春风的肩膀:“没事儿,都过去了。我先去买东西!” 说完巫子佑就跟着一个南宫家的司机出去买东西,可是放佛身后还是飘荡着南宫春风的声音:“这么多年我已经过来了,可是我爸还没过来!” 从见到南宫春风的时候巫子佑就很好奇南宫毕烈为什么没有出现,当天晚上巫子佑处理丧事才从南宫春风的嘴里得知,南宫毕烈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已经大病了一场,现在又死了父亲,一下子垮了身体,躺在南宫家的医务室里。 第二天不需要巫子佑了,只是南宫春风守灵而已,白天的时候听了楚易峰的建议,二人去往瓦宁古镇游玩,因为南宫家来来往往很多人,所以就没有司机给二人带路。二人坐上出租车就往瓦宁古镇去了。 瓦宁古镇离宣化街不是太远,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不过对于最窄的街道都是三车道的同花区,半个小时可以走很远的路了。 顺利抵达瓦宁古镇,古镇里面的景色让巫子佑眼前一亮。在这么发达的地方,竟然还有着没有被商业化的地方,而且里面的古建筑古韵味浓厚。 唯一不太幸运的是碰见一场车祸。不过很快的逃亡的司机就被公示在公路上的显示牌上。巫子佑看着路边的居民惊讶的看着自己二人,巫子佑也感觉到好奇。 直到二人在一家饭店坐下,老板告诉楚易峰:“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也会惊讶的,老师,你背后这么多血?” 听了老板的话,巫子佑后退一步看见楚易峰背后的血迹瞪大了眼:“冷锋,你这血是哪里来的?” 楚易峰背后衣服上好像是印上的三个手掌血印,一个扣着一个,黏黏的还有滴落未落的几丝。 楚易峰也是一脸的蒙圈,不过在洗手间去过后才确信巫子佑他们说的话。好在古镇的商店还很多,不然二人还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返回。 在古街里面有一条诗词一条街,诗词一条街的正中央就是瓦宁衙门的古遗址,其他地方不需要花钱,可是这里因为需要保护,所以每人需要给一块钱。 收钱的是一个老大爷,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的人了,听别人说这个老大爷当年在文化大革命当中都还在保护这个瓦宁衙门,还有人传言,老大爷的祖上在瓦宁衙门当过差,所以老大爷才对瓦宁衙门有这么深的感情。 “二位,慢着!”老大爷立马叫住了参观完要离开的巫子佑二人。 “爷爷,有什么事儿吗?”巫子佑还以为自己到了黑地,看完了还要多加钱呢。 这时楚易峰偷偷又往衙门内望了一眼,充满古意的衙门多了几分阴森,好像是个阎王殿,而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成了孤魂野鬼。 “有事儿也没事儿,没事儿又有事儿!”老大爷将旁边人递过来的一块钱拿在手里,又看着楚易峰“你背后的血手印呢?” 楚易峰是惊讶,巫子佑是心生恐惧:难道是他搞的鬼?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后背有血手印?”楚易峰感觉自己遇到了奇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遇无头鬼赋印,休把己心当他意。”说完老大爷又结果旁边的游客递过来的一块钱。 楚易峰:“爷爷,你说的什么意思?” 楚易峰哪里听得出个所以然来,甚至都还没记住。不过“若遇无头鬼赋印,休把己心当他意。”一直在巫子佑的脑海里旋转。 “若遇无头鬼赋印,休把己心当他意。”巫子佑小声的念着,突然眼睛瞪大着看着老大爷。 “呵呵。小伙子,你还年轻,可别随了心意,如果你刚才丢掉的东西,来得及就赶紧捡回来吧。”老大爷说完安心收起钱来。 得到老大爷的指示,巫子佑暗道不好:“谢谢爷爷!” 说完拉着楚易峰就消失在瓦宁衙门门口,不一会儿又消失在诗词一条街。 “什么?被收垃圾的带走了?”巫子佑二人赶回刚才吃饭的饭店,可是被老板告知衣服不在这里。 巫子佑又继续追问:“收垃圾的在哪里,还有他会把这些垃圾送去哪里?” “我们古镇的垃圾每天下午五点都会收起来,然后送往门口的垃圾站,晚上的时候就会被送去其他地方烧掉,至于送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巫子佑听完又火急火燎的带着楚易峰找衣服。 “柚子,柚子,怎么了?”楚易峰还不知道二人这么疯跑为了什么。 “先别问,当我们找到了你的那件衣服再说!”巫子佑跑得面红耳赤。 二人坐上一个小三轮直奔“瓦宁古镇”四个字牌匾那里,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巫子佑疯狂的在垃圾堆里找刚才印有手掌血印的衣服,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二人又坐车在古镇可以通车的地方找那辆收垃圾的车。 “什么?你不是收南街的?”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可是是收的北街的所有垃圾。 二人又赶回刚才去的垃圾堆,发现刚才有的垃圾也不见了。 怎么消失了? 巫子佑累得精疲力竭。 “柚子,我们到底找那件衣服干嘛?” “如果找不到那件衣服,你可能会有意外。” 楚易峰惊呆了立在原地,巫子佑也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第六十五章 鬼打墙(一) 突然一束光射向二人的眼睛,北街垃圾车上传来二人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巫子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我们没有找到那个车!” “哦!”司机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转念一想,“你们找那个车做什么?” “我们找一件衣服。就是我朋友的衣服。”巫子佑也不管对方可不可以听懂他说的话,只顾自己说着,“那衣服上面有一个血手印,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不过我在衙门里碰到一个老爷爷,他让我们找回来。” 巫子佑还以为对方听不懂,谁知对方的眼睛越瞪越大:“你说的老爷爷是不是叫高守望?” “是不是你说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就是在衙门口收门票的。” “别说了,快跟我来!”对方说着就转身去到垃圾场旁边的停车场,“愣着干嘛,我们追呀!” 说着只听嘟嘟一声,一辆比亚迪轿车就闪了两下。男子一边脱衣服一边开车门,等巫子佑他们赶到的时候,男子已经换好了衣服。 “上车吧,我们去追!” 巫子佑二人还在犹豫,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没有人带他们去,就算这个人是骗他们的,他们也找不到衣服了。 巫子佑刚一上车,男子就爆出一个劲爆的消息:“你们说的老爷爷就是我爸,我叫高由署。” “啊?” “高叔(高叔)!”二人异口同声,“谢谢您!” 巫子佑本来还怀疑高由署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原来就是高守望老爷子的儿子。 一辆白色比亚迪在乡间公路上飞速行驶着。 “喂,有没有新人的电话!”高由署突然打起电话。 高由署挂掉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很快高由署就知道新人的手机肯定是失去了信号。 “真糟糕!” 北街跟南街各有一个人负责收垃圾,而南街的人是新来的新人。高由署以为找到新人的电话就可以让新人慢一点,或者停下来,谁知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巫子佑从高由署的口中得知,守着衙门的人是高由署的父亲,名叫高守望,而且在高守望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守着瓦宁衙门。就连高由署出来收垃圾也是高家的祖训,高家世世辈辈都在为瓦宁古镇做贡献。就连高由署的妻子都是在古镇里做清洁工。 巫子佑还知道高由署的儿子高列程在新安市警察学院读书,以后毕业了也要回瓦宁古镇做警察。 “其实这里以前也发生过你们这样的事情!” 高由署先前的介绍就足以让巫子佑二人吃惊了,这句话无疑是让巫子佑的惊讶和好奇度达到最高。 “是的,以前也发生过你们这样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的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我跟老力都是开的送垃圾的车,所以我知道后追他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准备让新人停下,可是电话也没有信号,现在就祈祷我们的这个车可以追上前面的车了。” 高由署越说二人就越担心,毕竟前面的车先走多久都不知道。 高由署:“恐怕你们还不知道聚美村经常发生鬼打墙的事情吧?” “啊?”巫子佑想起来同花区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彭师傅,“我们来之前碰到过一个司机,他说就在聚美村的时候遇到了鬼打墙,把他吓得再也不敢跑乡镇了。” “哈哈哈!”高由署好像听惯了,“那种的事情多了去了。” “看见这瓶香水了吗?”高由署指着车的挡风玻璃。 巫子佑看着似蜡烛的东西:“这个是香水呀,我还以为是红蜡烛呢。” 高由署也是有些许的无奈:“哎,其实说来也是命苦。就在十来年前的时候,聚美村有个小伙子叫鹿晗坤,他人还挺好的,就是遭遇太让人心疼了。” 鹿晗坤是地地道道的聚美人,在刚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去外地打工,打工的地点也是在申海市。运气好的是一个刚出去的农村小子,凭借自己的乖巧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对他也很好。 他的女朋友叫陈长香,是工厂内出了名的漂亮。二人经常出入在工厂,是羡煞旁人的一对活鸳鸯。可问题就出在鹿晗坤刚当上流水线组长的时候。 “小鹿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流水线上的作业虽然很多,但是也要注重质量,你知道吗?每天从你们这个组流到下一组的很多元件都是要返工的,你知道返工的意思吗,就要比开始的成本还要大。” “小鹿呀,你怎么还是不改呢。你每天只是在流水线上东张西望是没有作用的,你得一个人一个的每一个元件都要自己的监督。” “小鹿呀,你是不是当了组长就开始膨胀了呀?” “小鹿呀,现在是你事业的高峰期,千万不可以因为儿女私情就当误了自己的事业呀!” ……每天车间主任都会在鹿晗坤的耳边唠叨两句。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 “喂,柚子,快吃饭了,你们怎么还没回来?”电话里传来南宫春风的声音。 “嗯,我们这里遇到了一点事情,我们就不吃饭了,待会儿见。”为了不让南宫春风担心,巫子佑并没有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 巫子佑转眼看着楚易峰,心里又多了几分着急。巫子佑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们从这个小路出去希望可以拦住他吧。”高由署话音未落,车子就拐进了一个近三米的乡间小道。 “这里是去哪里的?”楚易峰忍不住疑问。 “是去同花区市区的,只不过这里少走很多弯路,我以前走过很多次了,不用怕!”高由署很是自信。 巫子佑从刚才的电话里还没平静,就被楚易峰的话吓得回到现实:“路边全是竹林,还有数不尽的竹子刮滑车身和车窗玻璃的声音。” 巫子佑竖起耳朵正好听见呲呲呲刺耳的声音,瞬间又被眼睛的景象弄的张大嘴巴:“怎么可能?” 出租车司机彭师傅说的所有事情全部重现在巫子佑三人的面前。刚拐过一个弯,大路两旁全是小坟堆。不一会儿远处的道路露出一道亮光,走近一看是一家房子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全是透风的,好像是刚建好的,就屋顶也没有,地上也全是青苔。不过门前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根红色蜡烛,跟巫子佑面前的香水一模一样。 巫子佑觉得事情更加诡异了,皱着眉头看着永远目视前方的高由署,就像一个木头人。 第六十六章 鬼打墙(二) 那里怎么会有一个鬼? 又转一个弯,巫子佑看见一个男子的鬼魂跪在一个坟前,面露悲伤。 “高叔,你说的男子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是不是?” 高由署点点头应声嗯。 “是回家迷路的?” 高由署点点头,又应声是。 “停车,停车!”巫子佑看见坟堆前面的男子虽然面露悲伤,但是却不是看到亲人的痛苦表情。 “啊?我们不是还要赶过去找衣服吗?”高由署一脸茫然。 “不用了!” 停车之后,巫子佑朝那个坟堆一步一步的移动。男子的鬼魂见到巫子佑很是诧异,又看了看旁边,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鬼。 正在男子的鬼魂还在怀疑巫子佑要做什么,就听见巫子佑说:“别看了,我找的就是你。” 巫子佑指了指远处的楚易峰:“你是不是找到过我朋友?” 男子的鬼魂一脸惊愕:“你怎么可以看见我?” 巫子佑:“别问这么多,先回答我的问题。” 巫子佑心想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还得继续赶回同花区找那件鬼衣。 男子的鬼魂哪里还敢和巫子佑说话,吓得立马就逃。巫子佑紧追几步,虽然巫子佑走的极慢,可是男子的鬼魂却离巫子佑越来越近。 巫子佑:“别想要逃走了,你要是逃的话我有至少五种方法让你再死一次。” 男子的鬼魂离巫子佑越走越近,完全不敢怀疑巫子佑所说的话。见楚易峰跟高由署走了过来,巫子佑的话变成无声:“回答我!” “我没有。”男子的鬼魂一脸的冤枉。 “你没有?”巫子佑听到意料之外的结果,“你不是鹿晗坤?” “啊?”鹿晗坤更加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既然你是鹿晗坤,那么我朋友衣服上的血手印不是你弄的?” “什么,你说你朋友衣服上有血手印?”鹿晗坤看了看楚易峰,“没有呀?” 巫子佑声音变低:“他的衣服正在被送去同花区火化,我们不知道那件衣服不能扔。” “那血手印不是我弄的,但是我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二人协商好一人帮一人。 “冷锋,高叔,你们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巫子佑对楚易峰眨眼。一旁都急的来回踱步的高由署见巫子佑这么淡定,都开始怀疑他跟楚易峰到底是不是兄弟了,不过楚易峰都无所事事的坐在车里,高由署又不好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鄙视二人: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现在的年轻人想救也救不了了。 “鹿组长,我们的工资都拖了两个月了,老板到底什么时候发钱呀。” “是呀,鹿组长,我孩子还等着我寄钱回去报名呢。” “鹿组长,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正等着我寄钱回去买药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鹿晗坤是眉头紧锁,两边的眉毛都快挤成一条横线了。 “好吧,我去催一催!”鹿晗坤长舒一口气,向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这已经是鹿晗坤这个月第三次找经理。鹿晗坤在经理室门口徘徊几分钟都没鼓起勇气。 谁知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鹿晗坤特别熟悉的人——金光辉。金光辉以前跟鹿晗坤是一个车间的工友,因为两个办事都有能力,所以现在金光辉做了二组的组长,他们两个人除了关系铁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女朋友都漂亮。 “辉哥,怎么了?”鹿晗坤看见金光辉灰头土脸的就知道肯定又被经理骂了。 “还能是什么,又没有要到钱呗。”虽然金光辉的语气里带着怒意,可是鹿晗坤还是听出金光辉内心的无奈。 听金光辉这样讲,鹿晗坤刚提起的勇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谁呀?”办公室里传来经理的臃肿的声音。 无奈,鹿晗坤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打开:“经理,是我!” ……鹿晗坤跟前几次一样,见到经理之后又没了说辞,反倒让经理说了一顿。 “你是不是当上组长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你知不知道你带走闹事可是要坐牢的。” ……鹿晗坤接受教育之后,跟金光辉一样灰头土脸的消失在经理办公室。 见鹿晗坤垂头丧气的,所有闹事的人也都散开了。 夜晚很快降临,在经理广播批评了金光辉跟鹿晗坤之后,整个工厂陷入了黑暗之中。 鹿晗坤走在街上,给金光辉点上一支十分廉价的烟:“辉哥,我们怎么办呀,我们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哎,能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去告他!” 说起告经理,两个人的眼中都露出精光。 看见马路对面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十分熟悉,鹿晗坤拉住继续走的金光辉:“辉哥,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鹿晗坤还在后悔自己直言直语说错话了,谁知金光辉比他还要淡定:“那个臭女人,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鹿晗坤还想确定对面马路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金光辉的女朋友,可是转眼间就再也看不见了。鹿晗坤只好盯着金光辉听他继续说。 “一个月以前,她就不是我女朋友了。”说着金光辉的眼角滑出了热泪,“其实我们不合适,我也不怪他,谁让我没蔡世昌有钱呢。” “什么?”鹿晗坤将声音放大,刚才还在怀疑那个模糊的男人就是蔡世昌,现在从金光辉的嘴里说出来,鹿晗坤除了惊讶别无他感。 鹿晗坤将金光辉带到旁边的烧烤摊上点了一箱酒,一盘花生,几份肉串。 三瓶之后,金光辉拍着桌子:“那个臭女人根本不配跟我在一起。蔡世昌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喜欢穿破鞋!” 四瓶之后,金光辉攀着鹿晗坤的肩膀:“兄弟,其实,其实,额~其实我还喜欢,额~喜欢雯雯。我真的哈,好喜欢,好喜欢~额她。可是,为什么,她就喜欢钱呢?” 半箱之后,金光辉附在鹿晗坤的耳边:“兄弟呀,可别,可别走我这条路!” “老板,再来……一箱!” 凌晨,烧烤摊还剩下一箱酒,几个空盘子。鹿晗坤扶着金光辉回到员工宿舍。 第二天,鹿晗坤就被喧闹的声音吵醒。 “死人了,死人了,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了,死人了!” ……鹿晗坤揉着朦胧的睡眼,看见远处的尸体,瞬间睡意全无,瞪大着眼看着金光辉的尸体,上眼皮还挂着几坨眼屎。 金光辉的头好像已经炸裂,血已经浸湿了大部分的头发。下水道就像一个吸血鬼,将金光辉身上的血一股一股的吸,直到吸净,又吸干了水泥地上残留的血。手上白森森的骨头露出一大部分在空气当中,好像在朝鹿晗坤招手。 第六十七章 鬼打墙(三) 工厂出了这件事情,蔡世昌也担心被警察找麻烦,于是将拖欠工人们的工资全部发了,最后还多发了两百块钱的封口费。 金光辉的离去对于鹿晗坤而言,就像痴迷者失去了激情。再也没有人陪鹿晗坤夜晚出去,再也没有人陪鹿晗坤一起吐槽老板,再也没有人陪鹿晗坤宵夜里真心相诉。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一个人的死去接着一个人的死去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辉哥的女朋友也死了。”陈长香给鹿晗坤送来吃的。 因为金光辉的离开给鹿晗坤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一直都沉陷在自责当中,鹿晗坤还以为是自己当晚说错了什么话。金光辉离开一周了,鹿晗坤也就请了一周的假,而代价就是将组长的位置交给其他人。 鹿晗坤每天都在宿舍里浑浑噩噩,好在陈长香还是很喜欢鹿晗坤,不然鹿晗坤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鹿晗坤已经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鲜肉了,现在胡子叭槎,脸上除了痘痘就是黑眼圈,还有没有洗净的泥垢。 这几天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起鹿晗坤的兴趣,陈长香刚才说的话就是第一句。 “什么?雯雯姐死了?” 陈长香:“嗯,在湖边发现的!” 鹿晗坤直接将陈长香手里提着的饭盒打在地上,饭粒从一次性饭盒蹦出来,有的滚到房外,有的蹦到其他舍友的床上。 瞬间不顾陈长香的阻止,鹿晗坤跑到楼下,不久就听见鹿晗坤发了疯似的在工厂里大喊大叫,一会儿声音又跑了蔡世昌的办公室。 “啊!” “唔~” ……鹿晗坤刚进去就被几个大汉给打了出来。 蔡世昌指着鹿晗坤的鼻子:“早知道你会来!” “我去!” “啊!” ……蔡世昌一摆手,三个大汉对鹿晗坤拳打脚踢。 鹿晗坤被打的趴在地上,办公室里传来蔡世昌猖狂的笑声:“记得告诉他,他已经被开除了。” 鹿晗坤被辞职了,鼻青脸肿的拖着快要死的身子回到宿舍,一路上,鹿晗坤的耳边都是陈长香责备的声音。 “你到底说完了没有!”鹿晗坤因为动作大,拉到了刚才的伤口。 鹿晗坤一直闷着不做声还好,话音刚落,彻底的将陈长香的怒火激发了出来:“你说什么你,你好意思说我?你确定你在说我吗?” 陈长香一边说还一边打鹿晗坤:“你说你好好的组长你不当,为了一个男人你就把组长的位置让给了别人,现在又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被老板炒了鱿鱼,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好日子。” 由陈长香内心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闯进了鹿晗坤的心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鹿晗坤的胸口剌。 吵归吵,闹归闹,二人只是进行了冷战。因为鹿晗坤失去了工作,所以二人从工厂里面搬了出来,陈长香气消之后还让鹿晗坤出去找工作,好补贴家用。 “我找到工作了,安顿好了你也过来吧!”鹿晗坤担心自己的女朋友没有自己的照顾在工厂里会有很多的不习惯。 陈长香拿着手机,还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鹿晗坤找到工作并且又升上了组长的位置。鹿晗坤一再要求陈长香过来和自己一起上班,陈长香总是各种理由拒绝。 直到一天鹿晗坤在商场遇到陈长香。 陈长香满足的躺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的怀里,男人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像极了电视里面的间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是鹿晗坤以前的顶头上司——蔡世昌。 旁边电梯太挤,鹿晗坤从一楼的扶梯跑到七楼。等鹿晗坤跑到七楼的时候,蔡世昌搂着陈长香已经到了五楼。 “蔡世昌,你个混蛋!啊!” 鹿晗坤喘着粗气,后面的字都有一半被自己吞了。 随着奇怪声音,蔡世昌在七楼看见鹿晗坤,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哎呀,昌哥,干什么呢?”陈长香被蔡世昌拽着手,发出一声娇语。 “什么干什么,你没看见鹿晗坤来了吗?”果然被捉奸的人都有一些害怕,蔡世昌见陈长香这么淡定,甚至都还在怀疑陈长香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哎呀!”陈长香直接将蔡世昌的手撒开,“昌哥,你又没有搞错,你还带了保镖的,你怎么还怕他呀?” 蔡世昌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身后的两个保镖都还是惊慌失措,莫名其妙的样子。 蔡世昌欲言又止:“可是……” 陈长香将蔡世昌的肥手又拉到自己的腰间:“可是什么呀可是!” 虽然陈长香嘴上很支持蔡世昌,不过心里却是十分鄙夷蔡世昌:连一个骨瘦如柴的人都打不过,还见了就跑真的是浪费了这一身肉。 这时鹿晗坤已经出现在二人的对面,陈长香还是拽着蔡世昌想要撤回的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腰间,淡定的等着鹿晗坤一步一步的靠近。 “蔡世昌,你这个混蛋!”鹿晗坤怒眼看着蔡世昌,又怒眼看向陈长香,“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烂女人!” 陈长香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一样的,上前一步走到鹿晗坤的面前,看着怒火在他眼睛里燃烧没有一点胆怯:“我不要脸?我是烂女人?” 陈长香甚至吼了起来:“我是烂女人那你是什么?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配的上我?你带我来过这里一次吗?你给了我什么?除了每天可以陪我之外,你还可以给我什么?你竟然为了一个兄弟变得颓废,为了兄弟的女人一蹶不振。那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整个商场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着鹿晗坤就上前抓住陈长香就打,可是哪里敌得过两个保镖的拳脚相加,很快鹿晗坤就被打倒在地,要不是商场的保安冲上来,鹿晗坤又会被打个半死,加上蔡世昌担心被熟人看见,只是简单的教训一下鹿晗坤就算了。 当晚鹿晗坤一个在烧烤摊喝了很久,喝到不省人事,喝到黎明破晓。 “死人了,死人了!”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顿时,蔡世昌所在的工厂再一次沸腾。 工厂里接连出了两次人命,老板再也忍不住,直接将蔡世昌开除了。 临死前,鹿晗坤的脑子里还是金光辉那一夜给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兄弟呀,可别,可别走我这条路!” 这句话在鹿晗坤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跟着鹿晗坤砸在地上,发出砰咚的声响。 第六十八章 鬼打墙(四) “然后呢?”巫子佑虽然对鹿晗坤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巫子佑最在乎的还是鹿晗坤死后的经历。 “然后我还在他们身边待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蔡世昌将陈长香甩了,看见他们不长久,我也就想回家去。” 虽然鹿晗坤这样对巫子佑说,但是巫子佑早就感应到鹿晗坤真实想法。 正如鹿晗坤所说的,在鹿晗坤死后,蔡世昌被老板开除了,可是蔡世昌跟陈长香并没有分手。蔡世昌刚失了工作,又怎么会忍心将陈长香放手呢? “昌哥,你现在被辞了工作,有没有想过去哪里高就?” 蔡世昌摸在陈长香的某些部位上引得陈长香娇嗔连连,可是蔡世昌的心里并不高兴,陈长香的心思蔡世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蔡世昌望着窗外的深黑,时不时窗帘被风吹得飘起:“工作当然是要找的了,而且还要找个好的。” 不管是陈长香的需求,还是蔡世昌自己的需求,蔡世昌都必须要找到一个相仿的工作,或者待遇更好的。 “啊!”陈长香吓得扑在蔡世昌的怀里,“有鬼!” 蔡世昌被陈长香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更加让他害怕的是窗外飘着的鹿晗坤的鬼魂。 蔡世昌下体的坚硬一下变得柔软,弯了下去。 之后,蔡世昌既满足不了陈长香的身体,又满足不了陈长香对奢侈品的欲望,最终陈长香离开了蔡世昌又找了别人。鹿晗坤见证了二人的分开,这才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即使鹿晗坤是鬼,可是也需要媒介或者说交通工具才可以回到百里之外的老家——聚美村。 比如鹿晗坤的鬼魂选择了一辆火车,同一个区里需要乘火车,就是鹿晗坤为什么从出去打工之后三年都没有回家唯一原因。 “小子,你这个位置不属于你。”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对着坐在座位上的年轻人细心的提醒。 这个人是人是鬼? 鹿晗坤的鬼魂都有些分不清黑衣男子的身份。 凌晨四点的时候,鹿晗坤的鬼魂被周围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这么闹的环境,他们还不醒? 鹿晗坤十分好奇,看着都在呼呼大睡的人们,可哪里传来的笑声? 鹿晗坤的鬼魂顺着声音看向刚才黑衣男子站过的地方:“怎么这么多小孩儿?” 四五个小孩儿站在年轻人所坐的位置旁边。所有小孩儿都穿着卫衣肃立着,完全没有在乎鹿晗坤鬼魂的眼睛。 “我敢打他你们敢吗?”一个小孩儿说完,卫衣下露出一双白骨森森的手,上面还蠕动着几只蛆虫。 “有什么不敢的?”另一个小孩儿说完就在年轻人的背上拍了一个手印。 又有一个小孩儿拍完,鹿晗坤大喊:“做什么呢你们?” 鹿晗坤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沉睡的人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叫声而苏醒。 只见五个小孩儿的头从卫衣帽下露出,没有眼珠的眼睛看着鹿晗坤,让鹿晗坤的鬼魂都感觉到害怕。 “你是谁呀,没看见我们在玩游戏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到鹿晗坤的耳边。 “就是,你是谁呀,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隔了一整个车厢,鹿晗坤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五个孩子身上的邪意,吓得鹿晗坤立马消失在车厢内。 天微亮,鹿晗坤下站后看着年轻人所在的位置,年轻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座位上,背上留着三个血红的手印。鹿晗坤猜测年轻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鹿晗坤的鬼魂又走了很远才坐上去聚美村的公交车,可鹿晗坤的鬼魂下车后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三年之间,聚美村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早已经不是鹿晗坤离开时候的景象。 单单凭着自己对以前聚美村的记忆,鹿晗坤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原来的竹林全都变成了麦田,以前的坟墓全都变成了公路。 虽然再怎么变,也不至于找不到他父亲的坟墓。他父亲的坟墓原本建在公路旁边,可是因为公路扩张移到了别处,而且他父亲死他并不知道。 滴滴滴,鹿晗坤的手机响起。却因为跟陈长香在一起,没有接。而后又忘了这个陌生电话打来过,可这个陌生的电话就是鹿晗坤最后见他父亲的机会。 一堆黄土,鹿晗坤的鬼魂跪在坟前,如果鬼可以流泪的话,他的泪肯定会挂在脸上,可是鬼不可以,所以鹿晗坤比人更加难受。 “到底怎么解决我朋友的事情。”巫子佑听完鹿晗坤的事情,没有想到鹿晗坤还去过那辆火车。 “既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难道你还找不到解决办法吗?” 巫子佑听完真的有打死鹿晗坤鬼魂的冲动,虽然鹿晗坤已经死了。巫子佑想了想:“你是不是可以增强信号?” “增强信号?” 巫子佑见鹿晗坤的鬼魂一愣,觉得鹿晗坤可能不知道这回事儿,又继续说:“这个场景难道不是你凭借你的记忆虚构出来的?” 听巫子佑说完,鹿晗坤还有些得意:“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聚美村在同花区,这么一个发达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巫子佑指着周围破旧,落后,阴森的环境。 “那和增强信号有什么关系?” 巫子佑:“你撤回这些不就知道额?” 说完鹿晗坤的鬼魂闭眼又睁眼,眼前的坟堆立马消失不见,旁边的土房也变成了小别墅。 楚易峰跟高由署都惊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车子都有一个轮子掉在了公路外面,再看另一边,却多出可以容纳一辆车的水泥路。 “冷锋,快给疯子打电话。” “没信号呀,进了这里就没有信号了。” “现在有了!” 听了巫子佑的话,楚易峰盯着自己手机,惊讶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喂,疯子,帮忙找一辆收垃圾的车!” 楚易峰看向高由署,将高由署说的车牌号又告诉给了南宫春风。巫子佑见楚易峰通知了南宫春风,就放心了不少。巫子佑相信以南宫家族在同花区的实力,找一个垃圾车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巫子佑还在想,只见鹿晗坤的鬼魂似一阵烟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巫子佑默默地走上车,看着刚才鹿晗坤消失的地方,落下了一滴眼泪。 第六十九章 恶鬼缠身 很快去往同花区收垃圾的车就被南宫春风找到了,等巫子佑他们赶到之后,将衣服好好的收着,巫子佑看着奇怪的衣服,思绪回到跟楚易峰在火车之上。 巫子佑二人只是简单的道谢,又因为南宫家正好遇到白事,高由署拒绝巫子佑他们的好意,连夜驱车又回到瓦宁古镇。 今晚是最后一夜,三人都守了整个夜。巫子佑好奇为何南宫毕烈连自己的父亲出殡都不出席,直到他回来被带到南宫家的医务室,他心中的疑惑全都解开了。 白花花的房间由两个房间组成,进门的房间放满了各种简单的器械,里面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南宫毕烈,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圆润的手臂上也由白皙变得苍白,手背上插着针管,连接着吊瓶。 “爸!” “爸!” “叔叔(叔叔)!” ……巫子佑跟楚易峰二人见南宫春风在叫南宫毕烈,还以为南宫毕烈是清醒的。可是尽管三人怎么呼唤,南宫毕烈只是眼珠在眼皮底下动,可怎么也睁不开。 “你是谁?”巫子佑用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对着南宫毕烈身上的虚影。 虚影看也没有看巫子佑,还是呆呆着看着巫子佑三人。 “看什么看,我问你是谁?”巫子佑有点生气,猜测南宫毕烈一病不起的主要原因就是此鬼作祟。 “啊?”恶鬼并没有反应过来,试着跟巫子佑对话,“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我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话!”巫子佑真的觉得这个鬼有些笨。 恶鬼看了看巫子佑身边的二人,发现二人好像没有听见巫子佑说话似的,垂头丧气。恶鬼这才明白巫子佑看着自己并不是巧合。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恶鬼露出一副“你谁呀”的傲慢。 “你们往旁边站一站!”巫子佑对南宫春风和楚易峰说。二人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巫子佑眨眼,又拿出一根黄色的圆柱形短棍,上面刻着两种符箓,正面是“打邪灭巫孟元帅”,背面是“行刑拷鬼朱元帅”,二人识趣的后退了五步,站在靠近门的墙壁处。 “认识这是什么吗?”巫子佑用人耳可闻的声音说着。 恶鬼跟南宫春风,还有以冷酷著称的楚易峰都露出疑惑。恶鬼只是不解,南宫春风跟楚易峰却是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巫子佑一阵无语:“这叫拷鬼棒,那次我不是也拿出来用过吗?” 恶鬼听完名字变得惊恐,南宫春风更是不解:“这不是拷问鬼的吗?你现在拿出来干嘛?” 楚易峰惊讶的表情在脸上慢慢舒张:“哇,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叔叔被鬼上身了吧?” 巫子佑真的好奇楚易峰的脑洞,不过巫子佑还是以赞赏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被鬼上身了呢,不过算你说对了!” 巫子佑又眨了眨眼,南宫春风过去将门关上,楚易峰过去将窗户打开。而巫子佑却是邪笑的看着恶鬼:“你想不想知道这个是干嘛的?”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南宫春风二人也跟着巫子佑的目光锁定在恶鬼的身上。 “问你话呢!”巫子佑见恶鬼无动于衷,放大了声音,吓得恶鬼差点跳出南宫毕烈的身体。 只见南宫毕烈不停的动眼珠,面露痛苦。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只好直接动手了。”巫子佑知道要是他直接动了附在南宫毕烈身上的恶鬼,肯定会对南宫毕烈的身体造成影响,但是这样拖着反而会给南宫毕烈造成更大的伤害。 “……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手执铁棒,拷鬼通名…… 纵横摄勘,施威现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 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 巫子佑拿着拷鬼棒,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恶鬼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三十秒过去,恶鬼已经痛的无法承受,已经有半个身子离开了南宫毕烈的身体。 “……俾令患体,立遂和平。急急如律令!”巫子佑语速更加的快。 “啊!”这声鬼叫,听得南宫春风跟楚易峰二人心里瘆得慌。 “别想跑,不然我会让你更加痛苦,想不想受煎炸之苦?”巫子佑叫住想要逃走的恶鬼。 恶鬼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巫子佑,但是见到巫子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盒子后,恶鬼还是放弃了逃走的想法。 “这是囚灵筒,你真幸运!”巫子佑笑着拿着从贾治手里拿过来的盒子。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巫子佑开始怀疑恶鬼有人指使,因为南宫家族在同花区弄得这么大,自然有得罪的人。 “没有谁!”恶鬼的语气很冷。 “别跟我装高冷。我有至少五种方法让你再死一次。”巫子佑将手里的囚灵筒抛到空中又接住。 “我不是别人派来的!” 在一年之前,南宫毕烈因为自己女儿南宫秋月的事情,变得情绪低落,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正因为南宫毕烈出门散心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被车撞倒的人。 南宫毕烈环视四周,竟没有一个可以救助的人,南宫毕烈只好独自一人将出车祸的人送去医院。可是当南宫毕烈赶到医院的时候,出车祸的人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后来南宫毕烈将这件事也告诉给了南宫春风,可是大家都没有在意。谁知那天之后,好心好意将恶鬼送去医院的南宫毕烈就生病了,而且身体还一天比一天差,整个同花区的医院都束手无策。 巫子佑听完恶鬼的话恨不得再杀恶鬼一次,让他魂飞魄散,可是巫子佑忍住了。 “叔叔生病就是因为他!”巫子佑指着一个虚影,接着虚影慢慢在南宫春风和楚易峰的眼前变得清晰可见。 “啊?” 看着眼前大变活人的技术,南宫春风叫了出来。南宫春风吃惊不只是因为突然出现一个可以见到的鬼,而是这鬼南宫春风还认识。 在南宫春风小的时候,保姆因为疏忽,让南宫春风走丢了,差点让人贩子给掳走。就在人贩子快要靠近南宫春风的时候,恶鬼直接将南宫春风抱走,并且交给了只顾着买东西的保姆。 听了南宫春风的话,恶鬼觉得惊讶,楚易峰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巫子佑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巫子佑将恶鬼超度后,当晚南宫毕烈便苏醒了。不过南宫毕烈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血色,甚至看了还有些恐怖。 南宫毕烈惊恐的看着巫子佑,脸上的肌肉都变得扭曲,眼睛里带着泪水,可是怎么都流不出来,最后眼泪在眼眶中越积越多,慢慢的开始冒出眼眶。 第七十章 杂乱情愫 南宫毕烈知道南宫春风大学的时候有多少个玩得好的朋友,也知道巫子佑跟楚易峰二人是干什么的。所以在南宫毕烈病情好转之后,对巫子佑二人甚是喜爱。 尤其是知道巫子佑救了自己之后,南宫毕烈心生提拔巫子佑的想法。 “小佑啊,你们不是毕业了吗?有没有想过来申海市发展?”南宫毕烈久经商场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如果直接给巫子佑一大笔钱是不太现实的,所以才绕个弯子。 最为惊讶的要数南宫春风,南宫春风听完甚是诧异:以前爸对我身边的朋友都是噗之以鼻,今天怎么变了样了? “啊?”巫子佑受宠若惊,“叔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这个人在小城市里呆惯了,不习惯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 “如果你想过来的话,可以跟小风一起,也不存在那些了!” “我还是喜欢小城市。!”巫子佑都有些不忍心拒绝南宫毕烈。 “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来大城市了,就来吧,至少申海市欢迎你!”南宫毕烈说完看着外面的夕阳,“你们三兄弟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天吧,我出去走走!” 分别道别,房间里又只剩下巫子佑三人。楚易峰也看着天边被夕阳烧红的云朵:“疯子,你家阳台可以去吗?我们坐上面去吧。” 三人拿了些吃的和啤酒,来到天台。天台很大,成椭圆形,两边窄,中间圆。 刚把啤酒打开,南宫春风的电话就响起。三人相视一眼,又一起看着南宫春风。 “好吧,我接电话!”南宫春风刚说完就看清屏幕上的电话显示,“喂,妍妍!” ……挂完电话,看着二人手里的啤酒已经空了,南宫春风盯着自己的啤酒,一饮而尽。 “嗝!”南宫春风又看着二人,“是妍妍,听说家里事情忙完了,所以就过来了。对了,柚子!” 巫子佑好奇怎么突然自己翻牌了:“嗯?” 南宫春风:“你还跟你那个小茗茗在一起?” 巫子佑:“别说的这么肉麻好么,你得叫嫂子!” “咦,也不知道谁在寝室的接电话的时候,小茗茗,小茗茗的叫!”说完南宫春风还一阵抖动,楚易峰听了也是觉得好笑。 “别恶心我了!”巫子佑对自己的两个室友感觉十分无语。 “妍妍说带了一个闺蜜,还以为你单身呢!”南宫春风会意的一瞥巫子佑,又随意的一说,“对了,冷锋,你找女朋友了吗?” 刚说完,南宫春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冷锋。” 楚易峰头一低,眼泪好像还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没事儿,没有找女朋友,现在还是单身呢!要不给我介绍一个?” “好呀!”见楚易峰估计打破忧伤的氛围,南宫春风会意的接上话。 “好了,不说了,我们来喝酒吧!”楚易峰又开一罐啤酒,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嗝! 三个人盯着晚霞,看着它渐渐失去色彩。 “峰哥哥,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峰哥哥,我们晚上吃乌鱼好不好?” “峰哥哥,我们国庆去阆中好不好?” ……吴玲琳每次想干什么都会寻求楚易峰的同意,而每次楚易峰都会会心一笑,然后紧紧的拽紧吴玲琳的小手。 “冷锋哥,我买了两张巫族诡事的电影票,晚上六点五十的,跟我去看吧。” “冷锋哥,我订了一桌菜,就我们两个,晚上六点的,你来不来?” “冷峰哥,我看你的球衣坏了,我给买了两套,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南宫秋月总是将所有事情都办好了才通知楚易峰,不过大部分时间楚易峰都会拒绝,而少部分的时间都是有南宫春风或者巫子佑一起。 “秋月,外联部的活动听说你要去,我也报名了。” “秋月,青协要去下乡了,你要去吗?” “秋月,柚子说你们要去钓鱼,他也邀请我了。” “秋月,听你哥说你们要去你们的别墅玩,我可以扛东西的。” ……南宫秋月拒绝了马作天的所有靠近,唯独最后一个没有拒绝。 “春风,你说秋月怎么这么痴情呢?”江温妍拉着南宫春风的手走在公园里。 “哎,不知道!也许跟我一样吧!”南宫春风慢慢将热唇靠近一脸红晕的江温妍。 ……二人的脸上布满了幸福。 “柚子,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答应带我去钓鱼。” “我们去一会儿就回来,又不玩什么!” ……马作天的脸上很着急,可巫子佑很无奈。 “春风,带我去见你妹妹吧!” “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妹妹的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作天的脸上很着急,南宫春风很无语。 “冷锋,你又不喜欢秋月,你就把让给我吧!” “天,喜欢就去追吧,我有琳琳就够了!” ……马作天的脸上很着急,楚易峰拍着马作天的肩膀。 天色越来越暗,三人已经半箱下肚,楼下传来一阵鸣笛声,接着是接连起伏的婉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声音。 “少爷在楼上!”一声浑厚谦和的声音传到三人的耳朵里。 “你的妍妍来了!”巫子佑终于找到机会将场子找了回来。 南宫春风一副“算你狠”的表情看着巫子佑,又高兴的去给江温妍开门去了。 “柚子,冷锋,好久不见!”江温妍玉手一伸,双颊酒窝绽放,声音清脆嘹亮。 “你们好,我叫上官诗颦。”上官诗颦身穿红色长裙,面带倦容,声音清澈动听,如黄莺出谷。 各自相互介绍完毕,在南宫春风的招呼下,大家都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长桌上。上官诗颦倩姿慢步,闪烁的水眸故意在楚易峰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智叔,帮忙把烧烤架支上,记得拿些东西来吃!” 南宫春风挂完电话,又一符笑脸靠近长桌,走到江温妍的身边坐下。 “哎呀,我们都快两年没有这样聚了吧。”南宫春风话中都带着哽咽,江温妍将拉着南宫春风的手抓的更紧了。 巫子佑捏了捏鼻子,发现冷酷的楚易峰再也忍不住站起了身,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嘶!楚易峰双手擦拭着两眼的泪水,离开了长桌。 第七十一章 燎燎星火 “柚子,谢谢你!”马作天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行李,眼里充满了感激。 “不要这样说,我们同一个寝室的,怎么会不帮你呢。”巫子佑拍着马作天的肩膀,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走了,“加油,兄弟!” 即使巫子佑很赞成马作天的行为,不过他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无可奈何。马作天喜欢南宫秋月,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南宫秋月对楚易峰的爱意又怎么会比马作天对南宫秋月的喜欢少一丝一毫呢? 而且南宫秋月还曾经扬言:如果楚易峰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 南宫秋月在学校**说的话,没有人质疑其真实性。 “加油!”南宫春风穿着一身金色的衣服,对马作天眨眼示意。南宫春风是除了吴玲琳之外,最希望马作天可以追到南宫秋月的人了。 因为人数众多,南宫春风开了他的商务车,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新安市某个郊外的村庄——悠扬村。 悠扬村是新安市出了名的村庄。悠扬村风光旖旎,青山绿水,还有古色古香的寺庙。不过这里很少有人来,因为偏僻,多以来一次的代价很大。 很多慕名而来的人都会因为崎岖的山路而懊恼不已,加上天气不定,很多人来了一次就会病倒。更加让人畏惧的还是村民。悠扬村是一个老的村庄,当地的村民不太喜欢跟外人接触,不然悠扬村早就被某些商人发展成风景区了。 在零几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不法商人想要强行在悠扬村牟利。那个商人带过去的几个人全都受了大小不一的伤,悠扬村村民的野蛮,就连政府都难以入手。一个两个刁民还可以说服,可整个村都是这样,自闭、自我保护,要开发悠扬村可比登天还难。 至于巫子佑他们选择悠扬村,除了悠扬村山明水秀,风景不殊之外,还因为南宫毕烈在悠扬村给南宫春风建了一栋别墅。这么封闭的地方,真的不知道南宫毕烈是怎么做到的。 女朋友在外地的巫子佑自然成了为大家服务的司机。坐在中间的江温妍、吴玲琳、南宫秋月,后面坐着的就是马作天、楚易峰和南宫春风。 从学校到悠扬村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开始后面的六人还有说有笑。直到吴玲琳用柔情的目光盯着楚易峰:“峰哥哥,你晚上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嗯!”楚易峰简单的点头。 看见吴玲琳这么得意的样子,南宫秋月就觉得恶心:“冷锋,晚上我做意大利面给你吃。” 吴玲琳白了南宫秋月一眼,双手环着胸在一旁生闷气去了。对于南宫秋月的执着,吴玲琳还是很欣赏的,可是在吴玲琳的眼里楚易峰只能是她吴玲琳一个人的,就连楚易峰的一个眼神都不可以分享。 楚易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可南宫秋月怎么会善罢甘休:“冷锋,我不管,我做了你必须吃!” 南宫春风坐在楚易峰的旁边,将自己的手搭在楚易峰的手上,一副“苦了你”的样子。瞬间马作天将头扭过去,笑嘻嘻的看着南宫秋月:“秋月,你做的意大利面肯定很好吃,冷锋肯定会吃的,不过我也可以吃吗?” 南宫秋月想到马作天今天帮大家搬了很多箱子,本来有些心软,可是看见楚易峰冷落自己后,南宫秋月看着马作天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要吃你自己做,你跟我哥不是兄弟吗,你让他做。” 马作天见南宫秋月变了脸色还以为会同意,心里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可南宫秋月的脸色立马又变了,马作天到嘴的话随着口水给咽了回去。 南宫春风见形势不妙,提高了声音:“今晚我给大家做意大利面,大家有口福了!” 说完还拍了拍正在开车的巫子佑的肩膀:“柚子,可要多吃点哈!” “必须的!”巫子佑耸耸肩。 巫子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每次他都只有当和事佬的份。 别克商务车飞驰一段直路后,转过一个回头弯,就到了“悠扬村”三个大字下面。悠扬村三个字刻在木门上,两面的支柱都有些锈迹,走近一看才发现,两面支柱原来是铁质的。右边靠着悬崖的支柱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来到悠扬村”。 六个字好像是印上去的,不过又像是写上去的,模糊不清的字迹随着雨水流到地上。可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奇怪的水迹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到悠扬村了!”巫子佑看着奇怪的牌匾,奇怪的欢迎语对着后面的人说着。 “哎呀,终于到了!”南宫秋月声音里都带着懒意,生个懒腰,正好打中靠在窗子边上看风景的吴玲琳的后脑勺。 吴玲琳不悦的转过头,不满意的看着南宫秋月。正准备发飙,就看见南宫秋月笑呵呵的:“琳琳,对不起!” 南宫秋月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在吴玲琳听起来就是挑衅:“月月,你!” 想到南宫家族的实力,和南宫春风就坐在前面,吴玲琳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 “sorry,我不是故意的。”南宫秋月说话都没看着吴玲琳,而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楚易峰。 南宫秋月以为自己道完歉就完了,谁知道吴玲琳胸前一起一伏:“月月,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南宫秋月完全没有想到吴玲琳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吴玲琳看着南宫秋月脸上的笑总觉得是得意的笑。 “秋月(琳琳)。”南宫春风跟楚易峰几乎是同一时间呵斥道。 被南宫春风吼了,南宫秋月一下子变了脸色:“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吴玲琳也没有想到南宫秋月会这样说,一下子被说的无语。 “秋月,你还有完没完了。”南宫春风看着楚易峰有些不好意思,“快给吴玲琳道歉!” 南宫秋月将脸一撇:“我不,我道歉她还说我是故意的。” “算了,秋月也不是故意的。”楚易峰看着南宫春风也觉得不好意思。 殊不知楚易峰的这句话,停在吴玲琳的心里却成了一个永久的疙瘩。吴玲琳看着南宫秋月眼里都带着怒意,要不是中间坐着江温妍,火气都直接烧到南宫秋月的身上了。 第七十二章 诡异的别墅 一行人从早上走到傍晚,才到达悠扬村的地界。好在进了悠扬村门口,没走多久就到了别墅。 别墅很大,像一个蛋黄似的建在蛋清里面。从主道分岔便是前往别墅的道路,大约五分钟的车程即可抵达,不是因为路途很远,而是弯弯曲曲的泥路盘在小山坡上。而且这条公路自建好以后就没有车走过,路况完全不清楚。 汪汪汪!刚上别墅的水泥路,就传来看门犬的吠叫。 巫子佑正在寻找车库的时候,正好看见类似柴房的地方,定睛一看果然是车库,只见车库门口还停着一辆破旧的24自行车,巫子佑又想起刚才公路上细微的自行车车轮印。 巫子佑独自将车停在像极了柴房的车库。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巫子佑对死亡尤其熟悉,很快巫子佑就断定这里肯定死过人。 “哇,这个狗好凶!”南宫秋月下了车就盯着狗,吓得不敢动。 “是呀,这狗好凶,秋月,我们不要碰它!”马作天上前双手攀在南宫秋月的双肩上,可惜直接被南宫秋月避开了。 南宫春风拉着江温妍的手站在旁边等着巫子佑的到来。而吴玲琳揪着嘴看了一眼南宫秋月,将楚易峰的手往自己的胸前蹭了蹭:“哇,这小狗狗好可爱。” “哼,该要被咬呢!”看见吴玲琳装模作样,南宫秋月心里一万个不如意。马作天跟在南宫秋月的身后也觉得很无奈。 见吴玲琳跑向狗,楚易峰无奈的皱紧了眉头,虽然狗个子很小,但是龇牙咧嘴的凶狠样完全不是一般土狗的样子。虽然它现在也停止了吠叫,但是呜呜呜的声音完全没有放弃警惕的意思。 “琳琳,别!”眼看吴玲琳就要摸到土狗了,楚易峰赶紧上前一步。 可是楚易峰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停止吠叫,甚至有些胆怯的土狗见到吴玲琳靠近,竟然冲了上来。 “啊!”吴玲琳被小土狗扑倒在地。 “走开,走开!”楚易峰紧张的想要踢开土狗,原本一脚可以解决的事情,因为楚易峰的紧张,踢了四五脚都没有踢开土狗。 土狗的牙齿还是死死地挂在吴玲琳的牛仔裤上。 “走开呀!”巫子佑拿来一枝手指粗细的树枝,黑黝黝的,真担心巫子佑拿着拿着就断掉了。 谁知道土狗看见树枝就像看见死神一样落荒而逃。 “没事儿吧?”在远处将所有的事情都尽收眼底,巫子佑真的担心这次旅行会发生意外。 “没事儿!”吴玲琳疼得咧着嘴。 “好吧,我们先进屋,待会儿擦点药,敷点药就好了。”巫子佑招呼大家进屋,又看见南宫春风投来赞赏的目光。 “老爸说这里有一个看门的阿姨,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南宫春风环视了一遍,都没有看见所谓的看门阿姨。 “我看那里有一辆自行车,看门的阿姨应该没有走远,估计在附近,我们找找吧!”巫子佑看向楚易峰,“冷锋,你跟我去找找吧。” 楚易峰看一眼受伤的吴玲琳对着南宫春风说:“帮我照顾好琳琳。” 南宫春风看了看自己的生闷气妹妹,点头答应。 别墅周围的东西倒是不少。巫子佑二人转角便看见了偌大的游泳池,游泳池旁边还立着四根柱子,四条栩栩如生的威龙盘在石柱上。 游泳池里面分为两阶,大游泳池内面有个小游泳池,小游泳池很小,更像是一个洗澡池。倒是大游泳池很大,比正规的游泳池都还要大上一些。 游泳池边上有遮阳棚。遮阳棚的背后是停车场,等等,停车场? 巫子佑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游泳池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许有两个车库呢? 巫子佑继续走着:“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没有?”楚易峰跟着呼唤。 傍晚的太阳比平时下降的要快很多。转眼间,夜幕就笼罩了整个别墅。 “啊!”吴玲琳依靠在别墅大门上尖叫起来,“有鬼!” 巫子佑二人刚走不久,就听见吴玲琳大喊大叫,南宫春风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琳琳,怎么了?” 随即投来南宫秋月鄙视的目光:“冷锋都已经走远了,你是不是叫的太晚了,装给谁看呀?” “秋月!”南宫春风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无敌的无语。 见南宫秋月闭嘴后,南宫春风才继续询问吴玲琳:“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着奇怪的吴玲琳,只见吴玲琳怯怯的指着大门:“里面,里面有东西!” 所有目光都投在大门上,只听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整个大门都开始晃动。 “地震了?”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可是看看周围的东西立即否认了刚萌生出的想法。连挂在树枝上的衣架都没动,怎么可能是地震呢。 “谁?”马作天吼道。 轰隆隆,大门还是在响,回应马作天的也只有大家心跳加快的声音和无规律的轰隆声。马作天抄起旁边的铁铲将南宫秋月护在自己身后:“秋月。别怕!” 南宫秋月挺起胸告诉别人自己不怕。江温妍也下意识的拉紧南宫春风的手。 轰隆隆。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阿姨,你是这里的看门人?”南宫春风见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妇女,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妇女只是点点头,佝偻着背盯着南宫春风。 “彭阿姨你好,这别墅是我爸买的,这是证件!”南宫春风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拿出来,递给彭阿姨。 彭阿姨眼睛里的诧异稍纵即逝,拿过南宫春风手里的证件仔细的看了起来。随后转身回了屋。 大家也跟着进了屋。别墅里面奢侈无比,这也证实了南宫家的财力。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女生住在二楼,男生被安排在一楼。 半个小时后巫子佑跟楚易峰也回来别墅。不过二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疯子,我跟冷锋在田边发现了血迹,而且还不少!”巫子佑将南宫春风叫到客厅。 楚易峰坐在旁边盯着南宫春风深意的点了点头。 “血迹?”带着疑问,南宫春风被二人带去别墅后面的一块田。 “怎么不见了?”巫子佑跟楚易峰瞪大了眼,看着刚才有一大堆血迹现在却被刨了一个坑的地方。 三个人又在别墅周围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带着怀疑,三个人回到别墅。看见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样子,三个人将对这别墅的疑惑埋藏在心里。 而这一晚彭阿姨始终没有再出现。 第七十三章 林中鬼屋(一) 夜晚,别墅内总是传出叮铃叮铃的声响,吓得吴玲琳还跑到楚易峰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不过在在南宫秋月听见楚易峰房间里的声响赶到后,吴玲琳识趣的从楚易峰的床上站了起来。 随即马作天等人也相继赶到,吴玲琳还是不好意思的返回到自己房间。 “不要脸!”南宫秋月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还不停的嘀咕。马作天只是看着南宫秋月远去,却不能为力。 “哎,真不知道秋月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解决。”巫子佑也是摇头叫苦,南宫春风拍拍巫子佑的肩膀表示同样烧脑。 叮铃叮铃,整晚窸窸窣窣的声音总是响个不停,就连一直吠叫不停的土狗也突然安静了。 “早上好!”巫子佑早早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回房的时候正好碰见在大厅游走的南宫春风。 南宫春风:“昨晚睡得好吗?” 巫子佑耸耸肩:“还行吧,你呢?” 南宫春风:“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昨晚大家商量好了,今天阳光正好,就在别墅里做点吃的,今天的娱乐节目就是露天游泳池里游泳。 所以江温妍身穿一个紫蓝紫蓝的吊带泳衣,泳衣后面是一个露背的款式,头发用一个大大的发卡盘住。吴玲琳却是身穿一件粉色的吊带泳衣,上面绣着一些蝴蝶和玫瑰花,穿着一双小猪头的人字拖,用蝴蝶发带绑住一束黑色及腰的头发。一套截式泳衣露出南宫秋月白皙的皮肤,白皙光滑的脖颈处戴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蓝宝石吊坠,别致而精巧,她随意的将浴巾解开,白皙修长的双腿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无疑今天南宫秋月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相对而言男士就简单多了,除了南宫春风的装扮炫酷一点之外,另外三人都大同小异。 “你们先游吧,我去弄点吃的!”南宫春风招呼着众人,走之前还不忘对江温妍柔情眨眼。 “对了,我去弄点水果来。”吴玲琳从水中起身,泛起涟涟波浪,腰间的蝴蝶结也跟着翩翩起舞。 看楚易峰被南宫秋月缠着,吴玲琳的脸色立马改变,楚易峰只是看了一眼又被南宫秋月叫了过去。坐在一旁连水都没有下去的马作天站了起来:“琳琳,我陪你去吧!” 巫子佑看着二人离去,又看着“幸福”的楚易峰二人,一个跟头栽进了水里。 水果盘在游泳池里飘着,所有人都进了屋,因为楚易峰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 七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总让人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出哪里不妥,或者即使是知道也不想打破这和谐的一幕。 “秋月,不要吃!”中午到了午休时间,马作天特意从楼下跑上二楼。 “马作天?”南宫秋月拿着一颗红色不知名的果子,被突然闯进来的马作天吓了一跳,红色果子也掉在被子上。 “秋月,不要吃!”马作天见南宫秋月说完话又要将床头柜上红色不知名的果子往嘴里喂,立马制止。 “什么?”南宫秋月一脸不解,“为什么?” “这个果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万一有毒呢?”马作天紧张的解释着,双掌也捏成了拳头。 “怎么会呢?”南宫秋月眼睛一闪,“这个果子是吴玲琳找的,而且她自己也吃了的。” 听南宫秋月这样说,马作天更加紧张:“哎呀,秋月,这个真的不能吃!” 看见开始紧张的马作天,南宫秋月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就是不能吃,就算吴玲琳可以吃,你也不可以吃!”马作天将声音都调大一倍。 “有啥不能吃的。”南宫秋月想起中午吴玲琳吃的欢快就觉得恶心,将手上不知名的红色果子往嘴里扔。 “秋月!”马作天吓得上前一步,打掉了南宫秋月手里的红色果子,还不小心碰南宫秋月的玉手。然后将床头柜上放着的小半盘红色果子全都倒进自己嘴里。 “对不起。我,我说!”马作天一边说还一边嚼,“不能吃!” 南宫秋月正准备好好呵斥马作天一遍,可是看见的只是马作天的背影,听见的只是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喔,哇!”关上门,马作天还看了南宫秋月房门一眼,扭头一口气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 南宫秋月想要继续追,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蓝色吊带,细长的带子绕在肩膀上,淡紫色的袖口还垂下了两条丝带,南宫秋月立马捂住重要部位,又钻进了被窝。 马作天回到屋里,进到厕所,想要抠出自己刚吃的东西。 “哇!”马作天脸上青筋突兀,嘴里赃物齐出。看着躺在卧室里的土狗,马作天恨不得把自己的嗓子都抠破。 “小乖乖,来,尝一个!”还没吃午饭的时候,马作天就拿了几颗红色果子喂给土狗吃。土狗毫不犹豫一口气将四颗红色果子吃完了。 可是不一会儿,土狗就躺在卧室里。土狗原本黑黝黝的嘴唇一下子就变成暗紫色。 马作天痛苦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想起土狗死前的抽搐,马作天倒在地上,跟着几个小时前土狗的抽搐如出一辙,马作天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直到眼睛瞪大,嘴唇变成暗紫色。 “作天怎么还不出来?”巫子佑看见马作天的房门紧闭。 大家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下午可是要去登山的。都还以为马作天因为上午为大家服务累了,还在休息,所以各自收着自己的东西。 “是呀,平时他可是最积极的呀!”南宫春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意味深长的说着。 不知为何,南宫秋月的脑海里想起午休前马作天奇怪的表现。 “我去看看吧!”楚易峰放在自己的背包走向马作天的房间。 “作天。”楚易峰不停的敲门,“阿天。老马!” 见到还是没有人应,南宫秋月双手来回搓着,吴玲琳跟江温妍也是皱紧了眉头。 “作天!”南宫春风走进吼道。 “我们撞开!”南宫春风跟楚易峰相视一眼。合力撞向房门,可是房门根本就没有反锁,两个人尴尬的相互搀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喝!”后面的南宫春风正好看见土狗躺在卧室里。 “啊!”等楚易峰看清土狗的时候,南宫春风正好看见马作天躺在洗手间。 马作天乌黑的嘴唇对着南宫春风,南宫春风瞪大了眼看着四肢僵硬的马作天。马作天一支脚卡在门后面,一只脚死死地抓住洗手台,另外一只手卡在一个胶质凳子里面,胶纸凳子已经有些破烂,白色的裂痕暴露在空气之中。 第七十四章 林中鬼屋(二) “快打电话!”巫子佑看见晕倒的马作天着急的吼道。其他人冲进到房间,也被里面激泪的一幕所震撼。 见所有人都炸开了锅,楚易峰上前一步将马作天从浴室抱到大厅。巫子佑和南宫春风紧跟其后,江温妍和南宫秋月也是同样紧张的跟在后面。只有吴玲琳一个人呆在原地,看着四肢伸长的土狗,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因为化妆品的缘故,变得更加苍白。 “打电话了吗?”南宫春风又着急的问到。看着巫子佑在马作天的身上自己检查,楚易峰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这时呆住的吴玲琳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像一个丢了魂的人。 “在打在打。”江温妍看着已经走出房间的南宫秋月,声音里带着颤抖和焦急,“月月已经出去了。我也去打。” 说完江温妍消失在客厅。 “快点,快点!”楚易峰紧张的双手在马作天的尸体上乱晃,可是在没有巫子佑的指示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柚子,怎么了?”南宫春风见检查完马作天身体的巫子佑一下子楞在原地,就连手都停滞在空中。 “作天不行了!”巫子佑停滞在空中的手在马作天半咪着的眼上空一晃。巫子佑知道马作天死之前肯定受到了几大的痛苦,安详的死法是面带微笑的闭着眼,而最为痛苦的死法就是死者死前想要闭眼,可总是闭不了眼,所以才会形成半闭眼的情况。 巫子佑一说不行了,楚易峰便把手指放在马作天的脖颈处:“没气儿了!” 南宫春风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面露呆滞,可还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麼办? 所有人脑海里的想法都是这样。 “120说太远了,让我们自己开车送过去?”江温妍跑进来,气喘吁吁,谁也不知道她走了多远的路才找到信号。 “不用了!”巫子佑垂着头站起来。 江温妍楞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南宫春风,瞬间傻掉。 “医院那边说让我们自己送过去,或者先控制住病情。”南宫秋月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屋。 这时候吴玲琳站在马作天卧室门口,吓得后退了两步,转身蹲在门后面,双手捂着脸。 突然巫子佑目露精光,转身回到洗手间:“琳琳?”看见吓得躲在门后的吴玲琳,巫子佑只是叫了一声便直径走向洗手间。 楚易峰也发现吴玲琳突然不见了,被巫子佑这么一提醒赶紧走到吴玲琳的身边,将吴玲琳抱在自己胸口:“不怕不怕!” 巫子佑仔细的看着洗手间里面的情况,很多污秽在洗手池里都没有被冲干净,还有门把上浅显的污秽物,以及挣扎过的痕迹,巫子佑看完紧皱着眉头。 “现在怎么办?”巫子佑走出房间,看着已经从地上坐到沙发上的南宫春风。 “我也不知道!”南宫春风愁着脸,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自责。 “报警吧!”巫子佑突然下定决心,“作天就这样死了?” 显然到现在巫子佑都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柚子,是不是兄弟……”马作天跟巫子佑说过的话,一条一句的在巫子佑脑海里出现。 “嗯嗯。可是,可是……”南宫春风想到这件事情并不是谋杀呀,报警起什么作用?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作天。”巫子佑心里想着。除了不能像姓茗那样分析出死因之外,巫子佑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巫子佑知道人死不会形成鬼魂只有一个原因:对世间没有留念。 可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人,对这人世间怎么会没有留念的呢?难道这两年来喜欢秋月也不足以成为作天留念人间的理由吗? 想到这里巫子佑突然将目光移向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南宫秋月。 喝!南宫秋月被巫子佑的冷眼吓得一个激灵。 巫子佑转身看向南宫春风:“疯子,你们走吧,我要弄清楚作天的死。” 南宫春风看着江温妍。江温妍却坚定的眼神回应南宫春风,南宫春风缓缓说到:“作天已经去了,我想他不会这么着急回去的,如果真的不是意外的话。” 巫子佑出门给在实验室待着的姓茗打电话:“……作天去了,面带难受,双唇变成暗紫色,嘴里还有些红的的东西,好像是水果,还有他的手里也有红色的东西,好像是从肚子里抠出来的……” 挂完电话巫子佑深沉的回到大厅,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停安慰吴玲琳的楚易峰:“冷锋,你跟作天都是住在楼梯间的,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啊?”楚易峰突然被叫到,面露惊讶,“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巫子佑点头后楚易峰才继续说道:“我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作天急冲冲的跑上楼去了。我想这是疯子家,所以也没有在意。” 楚易峰说的实话,马作天本来就是一个做事急冲冲的人,经常这样跑的马作天一点都引不起别人的怀疑。不过在楚易峰看了一眼畏缩在自己怀里的吴玲琳,楚易峰眼神开始闪烁。 这时南宫秋月慢步靠近沙发:“马作天是上来找我的,当时我正在看巫族诡事这部剧,手里拿着红色的果子……” “意思是说作天是中毒死的?”巫子佑将姓茗分析的结果,和南宫秋月讲述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总结出唯一的解释。 “可是中午的时候,我们不都吃了吗?”巫子佑想起吴玲琳跟马作天去找的果子。 “是呀,我也吃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温妍说道。 听到这里楚易峰将目光全部聚集在吴玲琳的身上。好像感受到楚易峰灼热的目光,吴玲琳回过神:“峰哥哥,你怎么了?” “那个果子是你拿回来的吧?”楚易峰的声音变得阴冷。 “啊?是我和马作天一起找到的。”吴玲琳从楚易峰的怀里挣脱,赶紧解释。 巫子佑以为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可是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正在大家想原因的时候,南宫秋月像发疯似的扑向吴玲琳:“吴玲琳,你这个杀人凶手,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马作天的。” 楚易峰一下子将南宫秋月挡住,可是吴玲琳从旁边走出来抓住南宫秋月的头发:“你才是杀人凶手,马作天是你杀死的,是你害死了他!” 两个女人一下子陷入撕扯,楚易峰脸上也被二人挠出两道血痕。 将二女拉开,夜黑都已经降临。楚易峰跟巫子佑商量着去到外面将土狗的尸体埋葬。 “冷锋,你说这里怎么还有其他车轱辘的痕迹?”巫子佑看着公路上隐约可见的车痕。 从岔路上来,只有靠近别墅的那一段路才是水泥路。而这浅显的车轱辘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二人相视一眼,将被泥土故意掩盖的车轱辘印抛出两米多长,车轱辘的印记也清晰可见。 第七十五章 林中鬼屋(三) “你说作天会不会是被谋杀的?” 巫子佑没有回答楚易峰的话,而是拍了拍楚易峰的肩膀转身回到别墅。 夜越来越深,巫子佑安抚好大家的情绪,所有女生也都收拾东西准备睡觉。 南宫秋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入眠。突然一个镜头闯进南宫秋月的脑海。 “来,喝喝喝!”马作天对着坐在对面的楚易峰喊道。 南宫春风举起杯子:“喝!” 这是他们第一次聚会,也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几个人的关系如此复杂。南宫春风万万没有想到马作天会喜欢自己的妹妹,明明都没有见过几次面,还爱的这么深。 又喝了半箱,马作天说话已经变得不清楚:“吴玲琳,我知道你跟冷锋的感情很好。可是,可是这也不妨碍月月,不对,秋月喜欢他。” 马作天好像想到什么,将月月立马又改成了秋月。 吴玲琳看着醉意浓厚的马作天极度嫌弃,巫子佑无奈的抬头:“作天,你喝多了。” “柚子,别管我,我没喝多!”马作天又指着吴玲琳,“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暗地里陷害月……秋月的事情没人知道,要是被我抓到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吴玲琳被说得皱着眉,看着楚易峰。楚易峰拍着吴玲琳肩膀:“别生气,作天喝多了。” “我没喝多!”说完,马作天就倒在木桌上。 “是吴玲琳干的,一定是吴玲琳干的。”南宫秋月在床上想着,“吴玲琳这么记仇,肯定是她干的,是她害死了马作天。” 南宫秋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翻滚,越想越睡不着。 这个时候一个倩影站在马作天的尸体前,愣是站了半个小时。整个大厅黑黝黝的,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滴滴,哒哒! 这个倩影的身后出现另外一个倩影,南宫秋月手里拿着西瓜刀出现在吴玲琳的身后。砰! “谁?”吴玲琳转过身被南宫秋月吓了一跳,“啊!” 南宫秋月一身白衣,双手握着红柄白刃的水果刀。 “什么事,什么事?”最先出来的是楚易峰,接着是从各自房间出现的巫子佑和南宫春风。 “怎么了?”虽然南宫春风没有像巫子佑这样说出来,但是脸上也是布满了疑惑。 在看见楚易峰的时候,南宫秋月就将西瓜刀藏在自己的身后:“冷锋!” 看见楚易锋出现,吴玲琳立即跑向楚易峰,并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依偎在楚易峰的怀里。 “秋月,你在这里干什么?”楚易峰一边安慰着吴玲琳一边看着南宫秋月。 “月月,你拿着刀干嘛?”站在南宫秋月身后的南宫春风正好看见南宫秋月藏在身后的水果刀。 南宫秋月赶紧转身:“没有!” 一道刺眼的亮光引起了巫子佑的注意,巫子佑看着混乱的现场咽了咽口水。 “峰哥哥,是她,秋月想要杀我!”吴玲琳在楚易峰的怀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啊?”明显楚易峰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 “冷锋,不是的!”南宫秋月听吴玲琳这样冤枉她,自然激动地想要奋力解释。 可是南宫秋月刚举起手,手里拿着的闪亮亮的水果刀立刻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南宫秋月反应过来立刻又将刀藏在自己身后:“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南宫秋月摆动着手,自己的手里的水果刀也跟着摆动。大家都只是盯着她手里的水果刀。吓得她将水果刀仍在地上。叮当! “你还想狡辩?”吴玲琳像一个拥有千军万马的君王用审视的眼神的看着南宫秋月,指着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那你站在马作天尸体旁又是做什么?”南宫秋月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我,我……”吴玲琳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是来看看他,谁像你似的,马作天这么爱你,你却一点都不关系他,还害死了他!” 南宫秋月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你,肯定是你,你这个记仇的女人。” 南宫秋月提到记仇,吴玲琳突然心里犯嘀咕:“你以为你哭了,大家都不知道了吗?你杀了马作天,刚才还想杀我。” “够了!”南宫春风上前一步,看着从楼梯间下来的江温妍,“琳琳,我知道你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月月是我妹妹,我再了解她不过了。她虽然有些任性,但是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即使她再喜欢冷锋,她也不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妄下结论了。” 楚易峰被南宫春风突然的关注,盯得发毛。 “可!”想要说话的吴玲琳被南宫春风深邃的眼神盯得说不出一个字。南宫春风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大家都回去吧!”巫子佑的话里带着困意。看见巫子佑对自己不停的眨眼睛,南宫春风附在江温妍的耳边说了些话,便盯着三个女人依次上了楼。 “没事儿!”楚易峰拍着依依不舍的吴玲琳的头。看见三个女生都上了楼,三个人在大厅喝起了酒。 “月月,没事儿了。”江温妍跟南宫秋月进了南宫秋月的房间。 “嗯!”南宫秋月揉着已经哭红的双眼。 二楼渐渐进入安静,三个男生在一楼大厅喝着酒,喝着喝着大家决定为马作天守夜。 凌晨十二点,一楼也陷入安静。 凌晨两点,整栋别墅陷入安静。 一股冷风从二楼的走廊尽头传遍整栋别墅,三个男生已经喝得倒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昏昏欲睡。 没有入睡的南宫秋月从床上爬起来,给江温妍盖好被子,又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把红柄白刃的水果刀。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是玻璃球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滴滴滴~滴滴~滴,声音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 “谁?”南宫秋月靠在门后面小声的问。 吱吱吱!南宫秋月见声音越来越远,便开了门。 “谁?”南宫秋月的房间,正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下楼梯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的玻璃球一颗一颗的往地上掉。 “谁?”南宫秋月不知道谁大晚上会做这样的游戏。南宫秋月慢慢靠近人影,脚踩在玻璃球上并没有传来搁脚的感觉,反而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只是南宫秋月并没有察觉。 “谁?”吴玲琳的房间是最靠近楼梯口的,南宫秋月已经站在吴玲琳房间的旁边,可是那个人影仍然没有转身的意思。 突然人影飘远,南宫秋月大步向前,还以为人影下了楼。 “啊”南宫秋月一个转身,看见一副血淋淋的脸就立在她面前,“吴玲琳!” 血淋淋的脸跟她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南宫秋月甚至可以看清鬼脸的毛孔。南宫秋月吓得从楼梯上滚到一楼,红柄白刃水果刀插在她的胸口,热血顺着伤口浸湿周围五厘米的地方,半透明的紫色轻衫也因为血的原因,贴在白皙的皮肤上。透过青衫可以清晰的看见白皙的皮肤被热血染成红色。 第七十六章 林中鬼屋(四) “怎么了?”巫子佑三人在客厅睡觉却被南宫秋月摔下楼梯的声音惊醒。 南宫春风揉着睡眼将电灯打开:“啊?月月,月月!” 南宫春风的叫喊声将困意十足的楚易峰吓醒:“怎么了,怎么了?” 此刻南宫春风已经南宫秋月抱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拍打她的脸:“月月,月月!” 巫子佑赶紧上前一步,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南宫秋月的伤势,然后又快步走到楼梯上,正好看见楞在楼梯间门口的吴玲琳:“琳琳?” 巫子佑说完,就听见房间里爆出江温妍急切的声音:“月月,月月!” 接着看见江温妍穿着一件蓝色长裙跑了出来。江温妍见巫子佑如此紧张的表情,关切的问到:“发生什么了?” 巫子佑呆在原地没有说话,江温妍好像意识到什么:“月月呢?” 巫子佑还是不停的摇头。江温妍又看着紧贴在墙壁上的吴玲琳:“琳琳?” 吴玲琳指着楼梯下面,这时楚易峰也跟着走了上来,怒意的看着吴玲琳:“吴玲琳!” 吴玲琳被楚易峰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一激灵,她开始不停的发抖:“峰,峰哥哥!” “别叫我!”楚易峰愤怒的看着吴玲琳,“你这都干了什么?” 楚易峰虽然还这样问,但是心里早就笃定南宫秋月摔下楼就是吴玲琳做的。 “不是我,不是我!”吴玲琳想要扑上去抱住楚易峰,但是又被楚易峰推得贴在墙上。 “峰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吴玲琳不停的摆手,“我刚出来就发现秋月倒在地上了。” 在二人对话之前,巫子佑仔细的观察着二楼走廊的情况。一丝接着一丝的冷意传遍他的身体,他又在扶梯上摸了摸:“这是什么?” 看着被抠掉一小块的油漆,楚易峰也陷入了沉思。巫子佑快速的回到一楼,其他人也跟着回到一楼。 只见南宫春风眼泛泪光,怒火冲冲的看着吴玲琳:“吴玲琳,你好狠的心。” 南宫春风滋着牙,眼泪跟口水连在一起。 巫子佑拿起南宫秋月的玉手,看见指甲里果然还有一些油漆和木屑的残留。 “我要杀了你!”南宫春风放下南宫秋月就朝吴玲琳奔去,双掌已经全部捏成了拳头。 吴玲琳下意识的躲在楚易峰的身后,巫子佑赶紧抱住南宫春风:“疯子,疯子!” 巫子佑死死的抱住,可巫子佑完全控制不住一个被怒火燃烧心智的南宫春风,巫子佑“挂在”南宫春风的身上,被南宫春风带着靠近吴玲琳。 “疯子,你冷静一点!”楚易峰上前一步跟巫子佑一起抱住南宫春风。 “冷静?”南宫春风脸上青筋突兀,“你要我怎么冷静。” 南宫春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听得巫子佑也是悲愤交加。 “真的不是我!”吴玲琳怯怯的又躲在江温妍的身边。 “不是你,那是谁?”南宫春风一激动,眼角挂着的眼泪直接甩在巫子佑的脸上,“不是你,月月为什么会叫你的名字。” 是呀,不是吴玲琳,那南宫秋月最后为什么会叫吴玲琳的名字? “吴玲琳!”三个字,在南宫秋月倒下之后一直回响在别墅内。 所有人都被南宫春风这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听见南宫秋月叫“吴玲琳”那可是三个人都听见的,而且在巫子佑上楼的时候,吴玲琳可就是站在楼梯口的,还有吴玲琳是这么喜欢楚易峰,加上吴玲琳又是一个爱计较,记仇的人,南宫秋月这么对她,她难道没有作案动机吗? “可是这是不是太明显了呢?”巫子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十分钟后,南宫春风被巫子佑和楚易峰按在沙发上,江温妍也陪在南宫春风的身边。在巫子佑确定南宫春风不会突然冲上去将吴玲琳掐死之后,巫子佑开始在南宫秋月的身上检查。 巫子佑前后左右,不停的翻动着南宫秋月的身体。 “是什么让秋月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是吴玲琳吗?如果是秋月看见吴玲琳被吓成这样,那吴玲琳肯定是装扮得很吓人了?” “如果吴玲琳让秋月知道是她的话,秋月根本不会被吓到的。” “但是如果不是吴玲琳的话,秋月为什么会叫吴玲琳的名字呢?” ……巫子佑在自己脑海里一直分析着事情的经过,尽量的还原事实。可是并不是那么如意,巫子佑找不到任何证据,除了楼梯口被指甲刮掉的油漆和木屑出现在南宫秋月的手里。 “疯子,肯定不是琳琳做的。”楚易峰坐在南宫春风的身边还在帮助吴玲琳说话。 “不是?”南宫春风一把将楚易峰推开,“对呀,说什么兄弟,我们还是兄弟呢。哦,对了,吴玲琳是你女朋友,为了女人自然可以插兄弟两刀了。” “疯子,你!”楚易峰没想到南宫春风会说出这么狠的话。 “不确定!”巫子佑站起来摇摇头,“江温妍,昨天警察是怎么说的?” “警察说太远了,可以联系村里的护卫队,也就是民兵连!”江温妍如是说道。 “你再打个电话,我想这里必须要警察来了。”巫子佑遗憾地说道。 “放开我,我要走!”吴玲琳站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疯似的往门外面跑。 “琳琳,你走什么?”楚易峰脸上不解。 “我再不走,你兄弟就要把我杀了。”吴玲琳看着南宫春风,南宫春风还是以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吴玲琳。 “哼,你个杀人犯,你以为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南宫春风语气越来越重。 “让我走!”吴玲琳挣脱楚易峰的束缚,跑向林子,消失在大厅。 外面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还是黑夜的模样。整个村庄,除了别墅之外,都埋没在黑夜之中。 “走吧,走吧,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南宫春风说吴玲琳,可是眼睛一直盯着楚易峰。 “疯子!”巫子佑想要南宫春风冷静下来。 南宫春风的眼中被怒火烧红,看着自己死去的妹妹,眼泪总是控制不住。江温妍一直都是求助的眼神看着巫子佑,楚易峰也很沮丧。 “柚子,是不是不是琳琳做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楚易峰想在巫子佑的口中得到安慰。 “不知道!”巫子佑将楚易峰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开,“如果真的是吴玲琳做的,你会怎么样?” 巫子佑一句话将楚易峰问得楞在原地。 “什么破车?”吴玲琳走到车库,想要将车开走,可是车轮胎的气已经被放完了。 黑夜之中,吴玲琳一个人身处其中,手机灯照在车上,灯光被反射到吴玲琳的脸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吴玲琳像一个鬼,白色的化妆品被眼泪挤出两道痕迹。 第七十七章 林中鬼屋(五) “姓名?” “年龄?” “职业?” 中午时分,从新安市过来的警察终于赶到悠扬村,不过警察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巫子佑等人叫到门外,进行封锁现场,忙着做笔录的事情。 即使南宫春风一万个不愿意,可也拗不过警察的执着。悲伤的南宫春风还是乖乖的配合了起来。 “这个车子是怎么回事儿?”警察指着四个轮胎都被扎穿的车子。 “啊?怎么会这样?”楚易峰被问得云里雾里。后面的所有人都被带到车子前,可也都露出一样的神色。 一个警察继续询问巫子佑等人的情况,一个稍胖的警察做着笔录。 “我们去房间看看。”带头的警察吩咐身边的警察,转身就要上楼。 巫子佑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叔叔,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巫子佑附在警察的耳边:“我是巫师,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跟鬼有关!” “什么?”警察被巫子佑的话吓了一跳,可接下来的话让巫子佑呛了一口老血,“一派胡言。给我看好他们。” 给巫子佑等人做了笔录,又给清晨赶到别墅的民兵连做了笔录。 “走,小刘,你先把他们带回去!”带头警察一时间还找不到任何可以下结论的证据。 一个是被果子毒死的?一个是摔下楼被手里拿的刀插死的?怎么会这么巧呢。 巫子佑等人被带上警车。看着阴森的别墅,巫子佑百感交集。 四五个警察在别墅内左翻右翻,也没有发现一个所以然。 夜色很快已经降临。 “王队!王队!”坐在巫子佑身边的小警察声音带着急切。 “怎么了?” “王队,不好了。”小刘的声音更加急切,“我们发现了吴玲琳的尸体。” “吴玲琳?”王队动动眉迟疑了一下,“吴玲琳!你们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周围全是雾。雨也很大,看不清方向。”小刘也不知道大中午的时候还是云天,怎么才走两个小时,雨下起来,雾也起来了。 “王队,我旁边有人有话要对你说。”小刘说完将电话递给巫子佑。 “王队长,我们在距离别墅一个小时的地方。我觉得你们在别墅里有危险,所以我们还是回来吧。”巫子佑语重心长。 楚易峰抱着吴玲琳被雨水淋湿的尸体,眼泪跟雨水很快的融合在一起。就连一直认为是吴玲琳杀死南宫秋月的南宫春风都感觉到楚易峰内心的痛苦,如果江温妍死了,南宫春风也不过如此。江温妍也是黯然看着楚易峰。 “怎么了?”小刘看着失望的巫子佑。 “刘哥,你信不信我说的话?”巫子佑着急得看着小刘。 想起巫子佑刚才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小刘点点头:“相信。” 话音一落,一辆警车调头驰骋在去往别墅的路上。而别墅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 砰隆隆,轰隆隆。电闪雷鸣时不时的将大厅照亮,南宫秋月跟马作天的尸体也显得僵硬无比。 会出事儿?我们四五个警察在这里会出什么事情? 王队长在大厅坐着,听着南宫秋月二人的尸体想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有鬼呀,有鬼呀!”顿时一个警察的惨叫声传遍了整栋别墅。 “走!”王队长看着在大厅找证物的两个警察寻声跑去。 “小孙,小孙!”王队长几人来到楚易峰所住过的房间,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警察,着急的叫喊。 “孙哥,孙哥!”旁边的警察也跟着呼唤,可是小孙一点知觉也没有,只见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在王队长接触到小孙身体的时候,小孙再也不动了。 “啊,有鬼!” 王队长刚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外又传来了其他警察惊恐的叫声。 “是小鹏!” 三人转身就看见小鹏在大厅胡乱的跳,打翻了饮水机,又打翻了玻璃杯,撞在茶几上,又倒在地上。面容及其难受,好像是被别人抓住了脖子似的。 砰砰砰! 王队长对着小鹏上空的空气就是胡乱的开枪,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是小鹏越加的难受。 “小鹏!”王队长吼道。 王队长脸上因为吼叫声太大,都被胀成了红色。 “咳咳。王队。我,我没事儿!”小鹏从地方爬起来,双手还按摩着喉咙。 乡间公路上,一辆警车飞快的驰骋,巫子佑的右眼一直在跳。 “但愿他们没事儿吧!”巫子佑的声音很低,可是车内的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楚易峰还是抱着吴玲琳的尸体闷不做声,南宫春风沮丧着脸要理不理:“柚子,你说琳琳为什么会死在山上?” 一个多小时前,警车正好飞驰会新安市,可是路过刚才巫子佑他们停滞的地方时,巫子佑一撇眼就看见挂在树上的吴玲琳:“停车,停车!快停车。” 跟巫子佑隔了一个车窗的驾驶员都被巫子佑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到了:“刘哥,怎么了?” “刘哥,快停车,吴玲琳,我看见吴玲琳了!”巫子佑拍打着车窗,好想立刻把车停住。 小刘也被巫子佑的反常吓住了:“你们几个人跟我来。” 看着三米多高的坎,坎上面全是树,树大抵相同,有高有矮,可是有一颗树上挂着一身白色裙子的女子——吴玲琳。 吴玲琳倒在树上像是晕倒了,可是却没有因为地球的引力而滑落在地上。 “慢点!”巫子佑喝住正在靠近吴玲琳尸体的两个警察。 霹雳波哩。巫子佑拿出一块黄色的牌子,上面赫然刻着“五雷牌”三个大字。 “扶好扶好!”小刘三人还没到吴玲琳尸体的边上,就见吴玲琳的尸体在向下滑动。 从泥土上滑落到公路上,小刘又被巫子佑救下,不然难免会摔倒在背水沟里。小刘看着巫子佑发出由衷的声音:“谢谢!” 南宫春风见巫子佑走了神,又叫道:“柚子,柚子!” “嗯?”巫子佑想起刚才南宫春风问的问题,“不知道!” 吴玲琳的鬼魂去了哪里?为什么看见我会跑呢? 巫子佑坐在车上想到刚才最先看见吴玲琳鬼魂的事情。 警车在岔路口开到别墅的那一段路上,始终开不上去了。而泥路上又多了四道车轮印,巫子佑看着熟悉的车轮印确定不是警车也不是他们商务车的。 “不好!”巫子佑由走变得狂奔起来。 所有人都发现公路上的陌生的车印,跟着巫子佑狂奔了起来。南宫春风刚提步又折回:“冷锋,对不起,如果你不来的话,你可能会后悔!” 看着南宫春风坚定的眼神,楚易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江温妍跟一个警察留在原地看着吴玲琳的尸体,其他人奔跑在雨里,踩着地上泛红的泥。 第七十八章 林中鬼屋(六)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一个尸体上,身体高凸的部分上面泛起微红的血迹,鲜血刚冒出身体就被雨水洗净,流到旁边的衣服里,消失殆尽。 妇女脸上开始泛白,即使在雨中都显得干枯,甚至都脱了皮。 “慢点!”巫子佑最先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彭阿姨?” 身后的警察被巫子佑突如其来的暂停弄的蒙圈,要不是巫子佑拉住小刘,小刘已经扑倒在死者的身上:“这?” 巫子佑看着一副惊恐样子的小刘,意味深长的看着随后而来的南宫春风跟楚易峰:“你们看!” 两个人都是长大了嘴巴看着躺在泥地里的尸体,南宫春风还用手抹了一下脸,将脸上的雨水全部抹尽,可是雨水又很快的盖住了他整个脸:“彭阿姨?” “彭阿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易峰说出在场所有人的疑问,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滴滴的雨水声。 “我们快走!”巫子佑想到有可能王队等警察在别墅已经遇难了,并且现在的情况要比他猜想的复杂许多。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有情况及时打电话。”小刘吩咐着随身跟来的两个警察,自己跟着巫子佑跑了起来。 “刘哥,给村里的民兵连打个电话吧,我们这里可能需要支援!”巫子佑将一口雨水吞进肚子,说话间嘴里都会冒出和走进雨水。 南宫春风跟楚易峰跟在后面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希望月月不会有事儿吧。”南宫春风心里祈祷着,甚至开始后悔答应要警察护送南宫秋月的尸体了。 “王队,王队,王队!”小刘跑到巫子佑的前面,朝着别墅内大喊,突然看见立在别墅门口的王队长,“王队!” “小刘?”王队如同看见自己的亲人敞开着自己的怀抱。 在巫子佑他们还没有到之前,王队长就带着另外一个警察在周围查实情况,其他的警察都还在安慰小鹏,而且王队长下达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命令——不允许单独行动。 王队长看着自己开来的警车全部轮胎的气跟商务车一样都被放掉后,开始是气愤,慢慢的变成害怕:难道这里真的有鬼?刚才那个小伙子没有骗我? 屋外雨一直下个不停,好像下一刻就会飘进屋内。电闪雷鸣又间断的出现,好像天都压塌下来了。 “啊,鬼呀!”王队看着一个空洞的地方,在闪电之后竟然出现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身上带着血迹。 “啊,鬼,鬼,鬼!”王队身边的警察吓得躲在王队的身后。 轰隆隆。一声雷鸣携带着闪电将原本黑暗的别墅炸的明亮。 “啊!”王队长身边的警察以为刚才出现的女鬼又会出现,甚至还会像电视情景里面的那样,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等闪电再次出现的时候,二人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了。 “干嘛,没有了!”王队长故作镇定,可是刚一转身看着阳台又尖叫了起来,“鬼,鬼!” 二人不敢多留,吓得依次跑进大厅。阳台上一件白色长裙在空中凌乱。 王队长在大厅内等待着,跟南宫秋月和马作天的尸体待在一起,总比跟外面的鬼呆在一起要强得多。 不知为何,王队长看见小刘身后的巫子佑觉得格外的亲切。他左晃又晃发现没有刚才所见的白衣女鬼之后,带着众人进到屋。 轰隆隆。外面的雷声闪电声从没有间断过。南宫春风进屋就待在南宫秋月的身边,久久没有抬头。 “王队长,你刚才在看什么?”巫子佑没有主动说自己发现的事情,反而询问王队长得情况。 王队长看了看身边的警察,身边警察会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巫子佑,不过在某些细节上面做了稍加的改动,比如说到王队长胆小飞奔入别墅的地方,说到王队长吓得两腿发软的地方。 “对了,小刘,你们怎么回来了?”王队长突然想起刚才还是他自己不让小刘他们回来的,虽然现在十分后悔。 “我们在会新安市的路上碰到了吴玲琳!”巫子佑将在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而且我还看见吴玲琳的鬼魂了。” 巫子佑说到鬼魂二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王队长身体还发抖,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过楚易峰倒是很期待巫子佑接下来说的话,楚易峰最想知道吴玲琳到底有没有杀南宫秋月。 “我看见吴玲琳往别墅的方向走了,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回来!” 巫子佑刚说完就听见二楼有打斗的声音,像是吵架,像是动手打架。王队长想到刚才所见的白衣女鬼,一直发抖不敢抬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巫子佑快速上了楼,留下小刘继续给警察们补充在来别墅路上发生的事情,包括遇见一个白衣妇女躺在地上,胸口泛着血,还有一个弹孔。 “琳琳?”巫子佑果然发现吴玲琳的鬼魂,可更加吸引巫子佑注意的是吴玲琳鬼魂旁边的一个装扮朴素的妇女,“哪里跑!” 女鬼想跑,可是哪里逃得过巫子佑的法器。巫子佑拿着一根金色的绳子,女鬼难受的靠近巫子佑,样子极其痛苦。 “柚子!”吴玲琳的鬼魂喜出望外,如果可以哭,吴玲琳肯定高兴的哭了出来。 一只拷鬼棒又出现在巫子佑的手里,妇女痛苦的又乖乖的告诉了巫子佑所有的事情。 女鬼就是看守这个别墅的看门人——彭阿姨。 彭阿姨面露苦涩:“我是被害死的,被一男一女用锄头敲死的,我死的好惨……” 彭阿姨一边说,巫子佑就想到刚来别墅时在田边发现的那一大滩血迹。其实即使不通过彭阿姨的记忆,巫子佑也可以想象彭阿姨死时的惨样。 一男一女拿着锄头,趁彭阿姨一个不注意,锄头已经砸到彭阿姨的头上,血花四溅,等彭阿姨反应过来,扭过头,又是一个锄头迎了上来。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彭阿姨很快就面目全非。 听完彭阿姨的讲话,巫子佑将彭阿姨和吴玲琳待到一楼大厅。看着巫子佑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下来,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突然两个鬼影出现在巫子佑的身后。王队长跟小刘等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南宫春风也是被这安静的环境吸引了注意,看着巫子佑身后的吴玲琳,南宫春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楚易峰表情惊讶和痛苦分半,激动地哭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面带衰色 “琳琳!”一声情理之中的叫喊,呼出楚易峰内心最深处的情谊,悲怆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带暗色。 可吴玲琳好像没有听见楚易峰的叫喊似的,呆呆的看着楚易峰。巫子佑也被吴玲琳奇怪的反应弄得一愣,不过在看到吴玲琳脸上复杂的情绪后,巫子佑也明白吴玲琳内心的想法了。 巫子佑守着彭阿姨将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复述了一遍,加上吴玲琳的补充,这两天在别墅内发生的事情全都浮出水面,唯一让巫子佑不解的是现在躺在泥路上,胸口中枪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巫子佑将彭阿姨超度并且消失。房间里只留下吴玲琳不属于这个世间。 “我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不是我,也许月月就不会死了。”吴玲琳在彭阿姨消失后完全变了样。 巫子佑倒像是早知道吴玲琳会这样说一样,静静的看着吴玲琳。看着楚易峰痛苦的样子,吴玲琳毅然的消失在别墅内。 很快村里的民兵连也来到别墅,在民兵连的帮助下,警车和商务车都已经充满了气。在处理那个陌生妇女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不过王队长还是将这个杀害彭阿姨的凶手之一的尸体带回了警局。 南宫春风看着掩面而去的楚易峰对巫子佑使了使眼色:“扑哧扑哧,噗呲噗呲。” 巫子佑看一眼南宫春风,又看一眼刚才见面的上官诗颦,快速的跟上了离开长桌的楚易峰。 看着佝偻着背的楚易峰,巫子佑着实不想打扰思绪中的楚易峰。 “冷……” 巫子佑刚说话,楚易峰就转过身:“柚子!” 巫子佑被弄得哑口无言,二人相视一眼,都走回长桌。三男两女,在南宫家别墅楼顶做起了烧烤。 “我听说过你的。” “对呀,江温妍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呢。” “是的,是的,我记得好几次我们在一起玩,江温妍接的电话就是你的吧。” “冷锋,你说的是叫瓶子的那个人吗?” 巫子佑跟楚易峰一唱一和,说的很是开心。上官诗颦也被二人的默契给逗乐:“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呀。” 说完上官诗颦还白了江温妍一眼:“小妍妍,信不信我将你的外号也说出去?” “别,我又不是故意的。”江温妍求饶的看着上官诗颦。 上官诗颦看着南宫春风:“南宫春风,你看看你家的小妍妍,真的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过你以后可得宠着她呀。” 南宫春风立马露出古时候下人见到大老爷的样子,开始“摇头晃尾”。 五个人在顶楼甚是开心,尤其是楚易峰也褪下了平时的冷酷。 见楚易峰还在跟两个女生说话,巫子佑跟南宫春风站在围墙边,两人一人一杯啤酒,看着远处的夜景,面迎西风。 南宫春风:“真希望冷锋一直这样。” 巫子佑:“如果他真的是这样那就不叫冷锋了,得叫热锋了。不过我真希望他可以这样骗我们一辈子。” 二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低头之间,三个人影进入别墅的大门,二老一少。巫子佑两人将杯子握在手中,尴尬的笑了笑,相拥着走向楚易峰。 走到桌前,南宫春风拿起电话,对着电话说到:“智叔,叫几个人上来收拾一下。” 五人趁着夜色,进入别墅之中。 南宫毕烈一脸和善,而是谁都知道一个商场的老兵在谈生意的时候有多么狡诈,不然南宫家族怎么会保持申海市四小家呢。 坐在南宫毕烈旁边的是飞熳佃,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见到南宫春风等人下了楼立马笑的更加开心了。 坐在二人对面的是飞扬,不知何时头发已经被染成了紫色,不过发型有些杂乱,像是被别人故意弄乱的一样。原本不悦的飞扬见到南宫春风等人只是一愣,接着露出他自以为最阳光的笑容。 “下来了?”南宫毕烈坐在沙发上准备站起来迎接巫子佑,可是见到自己故友也在旁边,还是控制住了。 “嗯!”南宫春风还以为南宫毕烈会教训他一番,看见南宫毕烈这么开心,南宫春风心里一直都是忐忑不安。 “叔叔(叔叔)!”巫子佑跟楚易峰礼貌的叫到。 “南宫叔叔(南宫叔叔)。”江温妍跟上官诗颦依次叫到。 “嗯,颦儿也来了?”南宫毕烈赶紧招呼着,“来,大家坐!” 南宫毕烈看了看大厅的两个沙发:“飞哥,我们坐那边去吧。” 南宫毕烈让智叔安排了一些吃的,一行人又和睦的吃了起来。不过巫子佑大部分都是看着他们吃,倒是飞扬吃的开心。 “小妹妹,你也吃呀!”飞扬不停的给上官诗颦说话。 可是换来的只是上官诗颦礼貌性的回答:“不了,我们刚才已经吃过了!” “哇,还有鲍鱼……海贝……鱼翅……”飞扬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菜,赞不绝口。 “颦儿妹妹,你怎么不吃呢?”飞扬手里端着鱼翅,满口油水。 上官诗颦一脸鄙视的看着飞扬,虽然桌上的海鲜算得上海鲜中的极品了,而是申海市的人难道不是生下来就吃这些东西吗?而且在几年前的农村,这些海鲜都是喂猪喂牲口的。 飞扬是越吃越开心,而上官诗颦越来越讨厌飞扬。 这人是暴发户?还是脑子有病呀。 上官诗颦在心里默默的评价了飞扬一番。 “啊!”飞扬被一颗鱼翅卡住喉咙。大家开始都还不以为然,可是在飞扬伸手进嘴里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飞扬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这时候巫子佑才注意到飞扬——这个伤害了夏月的男人。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巫子佑的脑子里浮现出当初给夏家三兄妹的诺言。 报仇?飞扬也算杀害夏月的凶手吗? 巫子佑仔细观察着飞扬。痛苦的表情布满飞扬整个脸庞。好在家里的医生很快赶到,在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医生出现在飞扬的面前之后,果然让飞扬激动了不少,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瞬间掉在地上。 鱼刺被取出,飞扬坐在座位上闷闷不乐,垂着头,白眼珠旁边带着黑黄,甚至布满血丝,让人看上去就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看飞扬印堂处灰黑,不光洁,带有污点。而且他双眉失去色泽,掉落变得稀疏,眼下色泽不清,还有暗纹。我看飞扬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晚餐之后,巫子佑跟楚易峰回房间的路上,一直跟楚易峰说着飞扬的事情。 第八十章 解除血手印(一) 巫子佑之后就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关于飞扬的事情,一来是跟飞熳佃根本就不熟悉,二来要是飞熳佃不相信巫子佑说的,那不是自讨没趣么,三来如果真的飞熳佃相信了,如果要巫子佑帮忙解决的话,岂不是巫子佑自找麻烦。 巫子佑愿意帮助人,可是没有高尚到任何一个路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更加让巫子佑不愿意帮忙的是夏月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叔叔,我们得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巫子佑就收拾东西准备跟楚易峰回家。 南宫毕烈放下端在手里的牛奶,和蔼的看着巫子佑:“柚子,你们怎么不多玩一段时间呢,难道是叔叔招呼不周?” 对于南宫毕烈称呼自己柚子的事情,巫子佑早就已经习惯了。巫子佑看了看楚易峰,又看了看南宫春风,最终将目光定在南宫毕烈的身上:“叔叔,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呢,而且家里边也来电话了。” 巫子佑所说的电话自然是指的林可欣的电话了。南宫毕烈想起昨晚巫子佑也暗示了要回去的想法,看了看南宫春风:“小风,你要好好招待你的朋友们呀。” 南宫春风完全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不过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和不习惯,可是南宫春风还是点点头。 中午南宫春风将巫子佑二人送到火车站,三人还在申海市市中心逗留到傍晚。巫子佑看着申海医院,心里又想起夏家三兄妹的事情,原本高兴的心又不悦起来。 或许是因为气场太强大,又或者是南宫春风二人十分熟悉巫子佑的性格,巫子佑只要心一沉,二人立刻明白巫子佑情绪发生了波动。 “怎么了?”楚易峰关心的问到,这几天巫子佑实在是帮助了楚易峰太多太多。 “没什么!”巫子佑简单的回答。 跟南宫春风告别完,离火车发车时间已经只有十多分钟了,二人从饭店狂奔着去火车站。取票,检票,上车,显得这么自然又正常。 巫子佑坐在楚易峰的身边,看着熟悉的火车和熟悉的座位。绿皮火车无情的挂在泛青的轨道上,发出擦库擦库刺耳的声响。 巫子佑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座位,露出得意的笑容:“冷锋,衣服呢?” 楚易峰将放在行李架上的背包又拿下来,不一会儿他的手上就多出一件附有三个血手印的衣服。衣服很白,可是血手印很红,赫然立在上面,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三个血手印,一个连着一个。最下面的那只还有溢满滑落的痕迹。拥有复杂味道的车厢还可以闻到不浓的血腥味。 这班列车是巫子佑故意买的车次,而这个座位却是二人找一对情侣换的。只见那对情侣依靠在座位上有说有笑,一会儿女生还靠在男生的胸膛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巫子佑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缓缓闭上眼。 “下一站,瓦宁站!”列车员报出下一站的名字。 前往瓦宁站下车的乘客纷纷起身准备下车,巫子佑看着外面能够吞噬任何生物的黑色,想起瓦宁古镇的事情,也想起在自己面前消失的鹿晗坤。 “会没事儿的。”自从那一夜过后,楚易峰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会主动的来安慰情绪不稳定的好友。 巫子佑看着楚易峰刀削的俊颜:“嗯,放心吧,交给我!” 黝黑的夜空被火车上星星点点的光亮映得附有生气,而火车上微弱的灯光就要无数只猎人的眼睛盯着轨道旁边的所有东西,树木,电线和房楼。 凌晨十一点,火车上的灯光还没有熄灭。巫子佑皱起了眉头。 楚易峰放下手机正好看到这一幕:“怎么了?” 巫子佑看着楚易峰手里的带有血手印的衣服,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事情,我们来的时候是因为路程的原因,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才到这里,可是现在我们回去十一点钟就到了这个地方,我担心……” 楚易峰自然是聪明人,结果巫子佑没有说完的话:“你担心现在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不会出现,或者现在出现了人太多,你不好把控。” 巫子佑点了点头:“还有如果现在没有出现的话,我还担心到了凌晨两点,已经到了下一个地方,他们还是不会出现。” 这可是关系到楚易峰性命的事情,楚易峰听完忧虑稍纵即逝:“没事儿的。” 巫子佑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是在安慰自己,巫子佑将楚易峰手里的衣服拿在自己手里:“嗯,没事儿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忐忐忑忑的等着。凌晨十二点来得很慢,两个人眼睛都瞪得酸疼。 “或许不会来了吧。”楚易峰看着和自己一样紧张和难受的巫子佑。 巫子佑:“不知道!” 突然听见列车员报站,巫子佑稍微放松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列车进门的地方直奔巫子佑二人而来。 “不好意思,你可能坐错位置了。”黑衣男人说的底气十足。 “啊?”看着目光呆滞的男人,巫子佑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怎么不记得我们了? 巫子佑这样在心里想着,楚易峰也这样想着。 “这个位置是我的,我劝你还是让出来。” 不一会儿黑衣男子又伏在巫子佑的耳边悄悄的说:“这个位置上原来死了一个女生,看你这么帅,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的。” …… 黑衣男人所有的言语都跟巫子佑二人第一次遇到这个黑衣男人的时候大抵相同,巫子佑二人还是没有搭理他,不过巫子佑对着楚易峰笑了笑。 巫子佑看着这个总是只有三个表情的男子,疑惑接着一个疑惑。可是黑衣男子总是像一个机器人似的,回答着巫子佑无关紧要的话,正在重要的话上巧妙的闪过。 “他明明是人,为什么会这样呢?”巫子佑看着黑衣男子心里恨不得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黑衣男子走开之后,大衣上多了一个黄色的符。楚易峰看着巫子佑坚定又坏笑的眼神,给了巫子佑一个坚定的眼神。 即使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巫子佑还是心理惴惴不安,看着黑衣男子远去的背影,巫子佑握紧手里的拷鬼棒。 黑衣男子依旧没有表情,走在安静的货车内,车厢内除了吹着时不时吹进火车内的风声,再无其他。 第八十一章 解除血手印(二) 在黑衣男子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火车内的所有灯光也都关闭了。黑夜里一双执着的目光,注视着第六号车厢。 “柚子,你的衣服上!”楚易峰看着巫子佑衣服背后的血手印吓得尖叫起来了。 巫子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楚易峰定睛一看才发现巫子佑穿的衣服正是自己的那件衣服,楚易峰跟着巫子佑淡定的眼神也放心了下来。 莎莎,好像是火车皮挂到旁边树枝的声音,又像是人吃骨头的声响。 巫子佑将右手上的拷鬼棒换到左手,滴答啊滴答,巫子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不对,有东西过来了。巫子佑看着旁边睡着的楚易峰,想要叫醒楚易峰,刚抬起了手又给放下了。 巫子佑看着刚才换座位的一对情侣,还在甜言蜜语的相互缠绵。完全没有注意到五个穿着卫衣似学生的小孩走了过来。五个小孩儿将头低着看着地,全身冒出腐烂的黑色。 全车上的人都看不见这五个穿着卫衣的小孩,除了巫子佑。见到真的是小孩儿,巫子佑稍微放心了些,因为有的鬼魂在人间生活太久了,他的本事也会随之增强,体型也会变大。 “哈哈哈,今天这里又有一个人!”长得最高的小孩笑的很别扭。 “是呀,那我们还跟他玩儿游戏吗?”长得最胖的小孩儿也笑的很别扭。 “那我先来吧。”长得最瘦的男孩儿提前跑到巫子佑的身边,“我敢打他,你们敢吗?” 最瘦的男孩儿好像没有发现巫子佑可以看见他,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在巫子佑的后背上拍一个血手印。可是巫子佑穿的衣服是楚易峰的,早就有了血手印。 最瘦的男孩儿看着巫子佑背后的三个血手印,表情突变,惊讶和恐惧沾满了他老成的脸。 “怎么了,乐乐!”最矮的小女生关心的问到。 最瘦男孩儿看着巫子佑背后的血手印,没有回答最矮小女生的话,反而发现巫子佑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 怎么会这样? 巫子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瘦瘦的男孩儿看着自己。男孩儿身高只有一米二,可是卫衣帽下的一章三十多岁的脸显得格外扎眼,深邃的眼眶找不到一丁点的白,好像没有眼珠更加没有眼白。 所有的孩子都站到巫子佑的身边,看着这个用眼神跟自己对话的“叔叔”。 “我们还要继续玩儿吗?”一个最矮的男孩儿看着愣住的众人。 最矮的男孩儿脸上也是同样的老成,可是身高估计只有一米二,完全是一个小学生的身高。最矮男孩儿不仅没有眼球,就连脸上的皮肉都没有几块,嘴巴一张一合就同骷髅说话一样。 巫子佑完全分不清五人当中谁是头目,就连一个可以做主的人都找不出来。巫子佑沉默了一会儿,将拷鬼棒对准最矮的小女生:“……四大天丁,手持铁棒,拷鬼通名……” 巫子佑还没念完,最矮的女生整个身体都露出难受的样子,好像亿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其他的四人见势不妙都出去逃跑,最瘦的小孩儿差点跑进了旁边人的身体。在他绕过之后,巫子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大家都以为巫子佑会对最矮女生做什么,谁知道最矮女生痛苦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享受,完全没有哪点别扭的地方。 其他四个人站在远处看着奇怪的一幕,呆呆的望着巫子佑。 巫子佑:“你叫什么名字?” 最矮女生:“雅雅!” 巫子佑:“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两个人谈了很长时间,其他的四个小孩儿也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而且还是离巫子佑越来越近。 巫子佑瞟了两眼靠近的四个小孩儿,跟最矮女孩又聊了起来。巫子佑这才发觉这个情景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十年前,雅雅五人需要坐车回家。可是因为雅雅是一个失聪的人,所以根本听不见火车的声音,也听不见列车员说话的声音。 站在站台上独自等车的雅雅,被火车卷入轨道中。其他四个小孩儿买完水,从远处发现雅雅的不对劲儿,飞快的奔跑着,可是四个小孩也被行驶的火车卷入轨道。 五个小孩儿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因为是凌晨,站台上没有多少人,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而且某位领导知道这件事情后将五个小孩儿的尸体放在了某块站台的地下。十年过去了,即使五个小孩儿身高没有改变,可面容是一天比一天老。 加上他们的肉身被埋在地下,经过地下虫子的撕咬,五个小孩儿身上腐烂、破烂的皮肉也越來越多。 巫子佑听完雅雅的说话,心里一紧,十年前,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制度的不完善还是其他? 巫子佑低着头,看着其他四个小孩苍老的脸上浮现着众多的疑问:“来呀,你们也过来呀。” “是呀,乐乐,你们快过来!”雅雅招呼着自己的朋友们,脸上露出的笑容再也没有别扭。 巫子佑将五个小孩儿都超度了。天刚亮,楚易峰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巫子佑背后的血手印全部消失了,楚易峰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柚子,这……” 楚易峰想要说很多的话,可是到了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什么这,没事儿了。”巫子佑知道楚易峰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让楚易峰知道的好。 看着巫子佑还处处袒护自己,楚易峰更加羞愧:“柚子,我……” “你什么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巫子佑拍了拍楚易峰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眼,一人比一人的眼神更加坚定。 其实说好的晚上一起等五个小孩儿出来,楚易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这么困,反正是睡了过去。 巫子佑看了看手表:“我们去吃早饭吧!” “小心点!”楚易峰见刚站起来的巫子佑快要倒下,立马一只手扶起巫子佑。 楚易峰没有问什么,只是看着巫子佑的眼睛没有说话。巫子佑被楚易峰看着,瞬间巫子佑也看着楚易峰,可却一个字也不说。 两个人坐在第九号车厢吃早餐。车厢里的人很少,少到除了巫子佑二人之外就只有三个乘务员。 巫子佑看着碗里的稀饭,想到昨晚孩子们的脸,一口气将碗里的稀饭全部倒进嘴里。 孩子们也算是彻底解放了,但是那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儿? “叔叔,你说的黑衣人我们不知道呀。你说的死在这个座位的人我们也不知道。”雅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巫子佑。 第八十二章 密室死人 两人在宜品市分道扬镳。因为早晨林可欣又给巫子佑打了一个电话,所以巫子佑取消了去楚易峰家里的行程。没有过多逗留,巫子佑刚下车便又坐上前往巫城县的班车。 汽车上,巫子佑想起跟林可欣的电话内容,巫子佑呆呆的看着远方。 在申海市,巫子佑从林可欣的语气当中了解他们可能遇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巫子佑没有想到事情这么急迫。他刚下大巴车就看见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朝自己走过来。 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着手机,只见警察看看手机又看看巫子佑,另外一个警察也是看看同事手里的手机,然后看看巫子佑。好像是通过照片确认了巫子佑的身份,二人直冲冲的朝巫子佑走来。 “您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警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瘦一点的警察看着巫子佑,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波澜。 “啊?”巫子佑不明所以,被两个警察带到了公安局。 “小佑,你来了!”阳奎看着巫子佑像是犯人一样被带进来,看了看两个警察还是将目光回到巫子佑的身上。 巫子佑见到阳奎稍微放心了些,淡定的回答道:“舅舅!” “好了,你们去忙吧!”阳奎招呼两个警察。 两个警察脸上都是大大的疑惑,可是傻子也知道该如何是好:“局长,我们不知道……” “没事儿!”阳奎语气加重了些。 两个人走后还在小声嘀咕。 “我早说了局长让我们带的人肯定是重要的人,你非不听,非不听。”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说的时候,你还不是同意了。还好我没有听你的,要是真用通缉犯的方式把阳局长的大侄子带回来……” …… 巫子佑被阳奎带到办公室,发现阳奎眉目之间的忧虑后,静静的看着阳奎。 阳奎的办公室里有两个相对着而放的沙发,阳奎招呼着巫子佑坐在背朝门口的沙发上:“小欣给你打电话了?” 巫子佑确定上次林可欣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阳奎就在旁边,可现在阳奎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明显巫子佑没有给阳奎一点面子:“前天你不是还说了话的么。” 阳奎有些尴尬:“我说的是今天!” 巫子佑额头三道黑线,心想原来是自己搞错了。不过随之而来的疑问就是——林可欣今天打得电话难道还是阳奎允许的? 巫子佑心中的疑问,瞬间被阳奎看穿了:“今天也是我让小欣给你打的。” “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巫子佑到现在都没明白阳奎到底要说什么。从前天开始阳奎只是给巫子佑众多的疑问,反而一个疑问都没有回答。 “我们县内有人死了!”阳奎声音很低。 巫子佑更加的疑惑,一个巫城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但是每天有人死岂不是很正常嘛。可是巫子佑心中的疑惑停留了一秒就消失了,巫子佑十分了解阳奎的个性,阳奎是一个不会说废话的人。 阳奎看着巫子佑的反应觉得很是欣慰:“看来你的确成熟了不少。我所说的这个人死了,并不是正常的死了。 前天我们发现谢文勋惨死家中。等我们到达他家的时候,他的身上找不到一滴血。而且他的房屋全都是密封着的。” 不仅阳奎觉得自己在讲电视剧里的情节,就连巫子佑都是这样认为。 “你们认为有鬼?”巫子佑一语中的,说出阳奎心里早想说出来的话。 是呀,一个密封着的房屋,房子的主人还惨死家中,身上没有一滴血,这不是鬼是什么。 “说实在的,自从将妹妹嫁给你爸之后,我的认知都发生了改变。的确像你所说的这样,我一开始是认为有鬼,而且一个密封着的房屋,人怎么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呢?这明显就是鬼做的嘛,而且身上没有一滴血,这个也证实了只有鬼才可以做到嘛。” 听着阳奎的话,巫子佑知道阳奎还没有说完。 “可是,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房子里面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大量的空酒瓶,就连空气当中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所以?”为了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巫子佑接过话。 “在当天发现谢文勋死的时候,我们就给你打了电话。可是昨天我们又发现这些被人为掩盖的事实,我们才又给你打电话。” “现在小欣她们都可以到现场去了?” “嗨,你可别小瞧她们两个,要不是她们两个,我们还不会这么容易的发现这些事情呢。” 巫子佑看着阳奎焦急的心,故意将话题转移,见阳奎稍微放松之后,巫子佑又将话题拉了回去:“好吧,那你们现在是遇到了瓶颈,让我来是让我确定到底有没有鬼了?” 确定了自己的作用,巫子佑还问到阳奎刚才两个警察抓回自己的事情,看着自己的舅舅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巫子佑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现在正是中午,毒辣的阳光照在地上都可以冒出火花。知道两个女生在努力工作后,巫子佑并没有打扰二人,只是在远处观察二人的情况。 一会儿阳奎带着巫子佑在公安局的食堂吃了饭,下午巫子佑就被带往案发现场。 谢文勋死的地方是他自己家开的面馆。面馆很大,里面的设施一样都没有少,说明不是故意寻仇,巫子佑这样想着。 面馆内的餐桌是类似情侣座的样式。所有的座位都很整齐,除了靠近收银台的那一桌。餐桌上码满了酒瓶,大大小小的酒瓶得有十多瓶,地上摔碎的,倒下的酒瓶竟然比餐桌上的还要多。 巫子佑看着着一百多平米的面馆,真不知道老板是如何运营下去的。 “这里就是谢文勋的店面了。你看到的店面很多,有123平米。不要以为这么大的面馆生意就不会好,相反这里生意比其他小面馆要好得多。” ……听着阳奎在自己的面前解释,巫子佑浅浅一笑。 当然这里的生意会好了。将自己的餐馆牌匾后面放了三只黄色死猫的尸体,三只猫的怨灵组成了一只怨魂猫,又将三只猫的中间放上一粒金米,这样就成了一只招财猫。如果下了这么大的本生意都还不好的话,那只能说明老板布下的这个阵被别人破解了。 第八十三章 血尽干尸 巫子佑将123平方的面馆走了个遍。就连89个餐桌都摸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见巫子佑摇头叹气,阳奎也跟着低落起来,不过嘴上还是在安慰巫子佑:“没事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自己舅舅这般乐观,巫子佑也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舅舅,那个人的尸体呢,就是这个谢什么勋。” 阳奎如梦初醒:“对呀,去看看尸体不就知道了吗?尸体已经被送去停尸房了,要不是我极力保护着,早就被谢文勋的家人带回去了。” 二人刚跨过警戒线,巫子佑的电话就再一次响了起来:“喂,小欣!” “哥,你到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林可欣疲惫的声音。 巫子佑看看阳奎温柔的声音脱口而出:“到了,现在跟舅舅在一起呢。” 谁知林可欣听见阳奎跟巫子佑在一起后,慵懒的声音立刻洪亮了不少:“哼,原来你早就到了呀,你个没良心的,你到巫城县了也不来看看我们,你真的是,真的是太不把嫂子放在眼里了。” 巫子佑顿时被说的百口莫辩,尴尬的看着阳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巫子佑考虑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里又传来林可欣嬉笑的声音。 林可欣刚才的话都是故意跟巫子佑这样说的,可是说完后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旁边的姓茗,想到巫子佑束手无措的样子,林可欣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呀,小妮子,你竟然敢给我挖坑!”巫子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暖暖的。这么一个鬼精灵的妹妹,谁会不想要呢。 在回警局的路上,阳奎的车竟然被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妇女拦住了。 “哎呀,哎呀!”中年妇女躺在车前,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囔。 阳奎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开警车,开的自己的电瓶车,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碰瓷儿的生意这么难做了?都开始对电瓶车下手了。 由于刚才阳奎在跟巫子佑说话,根本没有看见从岔路口飞跃而出的妇女,不然妇女的胳膊上也不会多出一道红痕。 “同志,你怎么了?”阳奎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遇到的就是碰瓷儿的。 巫子佑还以为阳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阳奎这一句话出来后,巫子佑对自己的这个傻白甜的舅舅那是一万个无语。 巫子佑虽然在微博、微信、企鹅等众多的平台上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了碰瓷儿这个行业,可是真当他自己遇到后,所有的办法都跟着空气散去。巫子佑只是呆呆着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从岔路口故意跑上来的中年妇女。 “哎呀,大家伙儿看看呀,电瓶车撞人啦。” “啊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呀。” ……阳奎已经急的额头冒汗,而中年妇女并没有搭理阳奎,而是只顾着自己的吆喝,跟菜市场买菜似的,一嗓子大,一嗓子小。 很快,周边的人将三个人围在中间,如果不是身处其中,巫子佑真的会以为大家发现外星人了。巫子佑淡定的看着中年妇女的“表演”一个字都不说。 巫子佑好像在学习一道数学题一样,看着老师一步一步的给自己解答答案怎么来的。 谁知道中年妇女看着人越来越多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哭越起劲儿。直到旁边停过来一辆警车。 “怎么了,怎么了?”两个警察正是去车站接巫子佑的那两个警察。 两个警察以为这么多人肯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直到看见巫子佑,又看见巫子佑面前的阳奎:“阳局长好(阳局长好)!” 两个标准的敬礼,两双搞不清状况的眼睛。 阳奎记得焦头烂额,看见自己的下属来了,点头答应后又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你到底怎么了?” “不要你管!”中年妇女哭的入神。 “哎呀,怎么又是这个骗子。” “是呀,我都在这里看见她很多次了。” “哈哈,这个碰瓷儿的真有意思。都碰到警察身上了。” “是啊呀,现在都还哭的这么入神,真不知道待会儿她怎么跑……” ……围观的路人像看一个喜剧似的对眼前的一幕进行点评。 中年妇女隐约听见周围人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两个警察死死的盯着自己,还有一个额头上全是汗水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脸上十分干净的小伙子淡定的盯着自己。 中年妇女眼神大变样,也立马停止了哭泣,将胳膊上露出来的伤也用短袖盖上,可是不管她怎么扯,衣袖还是掩盖不住她胳膊上的一块红痕。 “没事儿,没事儿!”中年妇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的眼球。中年妇女走后,一个穿着邋遢的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围观的路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少部分的人都留下来对中年妇女进行指指点点,极少数的人听说阳奎的身份都对阳奎美词以赞。不过阳奎只是笑脸相迎。 巫子佑将电瓶车放上警车,跟着警车去了停尸房。在车上巫子佑还想好好的给阳奎上一课,谁知道阳奎反给巫子佑上了一课。 “舅舅,刚才那个明明是碰瓷儿的,你怎么还急的一头老汗呀。” 听巫子佑这么说,另外两个警察也觉得刚见到阳奎的时候,阳奎有些怂和着急。 “谁说我那是急的了,嗯,不对,也是算是急的吧。”阳奎又是一副干练,没人猜得透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着。 巫子佑刚树立起的自信,被阳奎着这模棱两可话瞬间打破。 “我们巫城县别看虽然不大,还很贫穷,不过发生的事情跟外面大城市发生的事情相差无几。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碰瓷儿的吗?”阳奎看着巫子佑,“其实我是装的,在我刚接手巫城县公安局局长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们巫城县内来了一批不法分子。 而他们主要就是以坑蒙拐骗为主,像沿街乞讨,车站装聋作哑,遇车无情碰瓷儿,这些都是他们的手段。而且我也找过上一任局长,他只是告诉我他曾经接受过这个团伙的恩惠。” 阳奎低着头叹气:“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将这一群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他们有着严格的训练和管理模式。 老大只负责提供住处和作案工具,甚至团队作案的关系网。而那些收了钱的小弟只需要将所有钱都上缴就可以了。这些团伙老大,一个月搜刮一百多万都不成问题。这可是我们老百姓的钱,他们利用人民的同情心,恶意的打破社会的规章制度。” 阳奎越说越激动。巫子佑这才发现自己所了解到的阳奎少之又少。 很快二人就抵达了停尸房,让巫子佑意外的是在他检查谢文勋尸体的时候,林可欣将姓茗也带来了。 一具干涸的尸体放在石阶上。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饱满的地方,活生生的一个木乃伊躺在巫子佑的面前。谢文勋的尸体只是一张薄皮包裹着所有骨架,有的地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碰到后露出煞白的骨头。 巫子佑看着眼前的干尸,身体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第八十四章 密室通道 看着反应异常的巫子佑,阳奎问到:“小佑,有什么发现吗?” “我觉得这还真有可能跟一种修炼有关?”巫子佑说出自己内心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修炼?”阳奎愣住了,“你说的是邪修?” 林可欣听着二人的对话,整个人都傻掉了:“舅舅,你们说的跟玄幻小说一样,可……” 姓茗呆滞的眼神也露出跟林可欣相似的疑问。 “不是玄幻小说。”巫子佑压低声音,“这个是存在的,舅舅说的邪修不是修道成仙那种,是指的巫术里的邪修。” 巫子佑说到巫术邪修的时候,阳奎的内心一个咯噔。难道跟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关? 巫子佑发现阳奎的异常:“舅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阳奎:“没什么,没什么!” 知道阳奎故意在隐藏些什么,巫子佑只是转身又观察起谢文勋的干尸。 见姓茗靠近了过来,巫子佑还在蒙圈,就见阳奎跟林可欣也靠近了过来。姓茗指着干尸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这干尸很明显是在死后才被吸干身上的血液的,你们看他虽然表皮不均匀,可是看嘴型就可以看出,他嘴角微举,还有下颚至颈部还有两个凹下去的皮屑,这个是肉眼看不见的,这也是我检查尸体的时候用放大镜才发现的。 而且颈部还有裂伤的痕迹,这个就深很多了,我们也可以用肉眼看见。这说明死者是被人用口袋一类的东西死死捏住脖子,然后窒息而死。 还有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棍棒类的伤痕,加上从案发现场来看,死者生前已经跟其他人有过肢体接触,并且发生了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至于这个为什么会是在死后被吸干血液,而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更加好解释了。 你们看到他脚底的好像是溃烂的伤痕没有。这里!这里很明显是被人咬的,而为什么会有人或者其他东西在他脚底咬一口,那只能说明死者在刚死不久,就被绳子吊在空中,然后所有血液下流,脚底出现一个口子,血液就很好留下来了。 我刚开始检查死者尸体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他脖子上为什么会出现两道深浅不一的勒痕,直到我发现他脚底的牙齿印,我才明白。 这种事情真的是见所未见,但是我也只能这样想了。” 姓茗滔滔不绝的说着,说完看着另外吃惊的三人:“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巫子佑赶紧解释。巫子佑跟姓茗在一起几年了,完全不知道姓茗竟然会这么厉害,平时稍微调点中药,认点草药已经让巫子佑刮目相看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巫子佑对姓茗是心生佩服。 阳奎也一脸惊愕:“小茗,你简直天生就是做法医的料。” 林可欣鼓起了掌:“嫂子,你好棒!” 开始听着二人的夸奖,姓茗还多少有些得意,可林可欣一句话,让姓名有些不好意思了,比姓茗更加不好意思的还是巫子佑,巫子佑低着头看着干尸以缓解尴尬。 “舅舅,谁报的警?”巫子佑现在将自己完全定义为一名侦探。 “是一个送面条的,平时除了跟谢文勋有些生意来往之外,并没有私交。”阳奎将掌握的证据告诉给巫子佑。 “要不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巫子佑提议。 四人这次开着警车前往谢家面馆。巫子佑看着谢家面馆牌匾后面刺眼的光芒叹了叹气。 “这锁是我们的同志撬开的。”阳奎依次解说着。 的确,门上的确有被撬开的痕迹。 “谢记怎么关门了呀?” “哎呀,今天早上有吃不能谢记了。” “还以为晚上下班可以吃一碗谢记的面呢,没想到竟然关门了。” ……谢记面馆关门的第一天,谢记面馆的老顾客都十分不解。 第二天,每个路过谢记面馆的人仍然按都会抱怨一句。就连没有吃过谢记面馆的人都会说上几句。 “谢记面馆怎么还不开呢?” “会不会是老谢回老家了?” “谢记面馆过年的时候都不会关门,今天怎么关门了?” “老婆,你看,我说了做面馆不好做吧,这又有一家面馆关门了。” 所有路过谢记面馆的人都会在谢记面馆的门口停留一下,然后进行一番抱怨。 直到谢记面馆关门的第二天下午,经常给谢记面馆送面的老板发现谢记面馆关门了。 “这个老谢是怎么回事儿?关门了也不给我说一声。”送面人转身要走可是一想不对劲儿,“这个老谢可是出了名的吃苦耐劳,我记得春节的时候,他都还催我按时送面,这是怎么了?” 送面人越想越不对劲儿,趴在谢记面馆落地窗上往里看:“也没什么呀。” “啊!”送面人挨着挨着看过去,直到看见收银台位置吓得尖叫起来。 “那里好像有个人影。”送面人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如果今天不是天气好,送面人根本就无法看清楚里面隐约的情况。 收到报警的消息,立刻有警察前往现场解决问题,可是知道案子并不简单之后,姓茗将所有情况告诉给了阳奎,在办公室办公的阳奎立马放下自己手里的工作前往谢记面馆。 “我赶到的时候,门已经被撬开了。”阳奎如实说到。 巫子佑皱着眉,姓茗补充着:“我跟着第一队来的,我看见他们撬的门。当时大家都一头雾水,可是确定房间里躺在地上的就是人后,毫不犹豫的敲开了门。 开始大家急冲冲的破门而去,可是看到一具干尸后,很多人也都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姓茗努力回忆着前天发生的事情。四人越靠近画着尸体印记的地方,阳奎的反应越剧烈。 “舅舅,你没事儿吧?”巫子佑看着进了停尸房就不正常的阳奎。 “没事儿,没事儿。” “我们再仔细的检查一遍这个面馆吧。”不知为何,巫子佑的内心总是觉得这个面馆不同寻常。正常人会使用“”招财猫“”这么卑鄙的做法吗? 姓茗虽然已经将整个面馆都看了一遍,但是巫子佑说了,姓茗还是仔细的观察起来。倒是林可欣一碰一跳的完全不像是来查案的。 阳奎转了一圈后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及其难受。 “这里并没有任何灵做事儿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儿?”巫子佑又走了一遍面馆,可是仍然没有什么发现。 砰砰哒。 “小欣!”巫子佑一声巨响吸引了注意,所有人都看着林可欣惊讶的舒张着手。 “我不是故意,不是!”林可欣将一张桌子撞翻在地,吓得语无伦次。 可是这一声响,将阳奎都吸引了过来,姓茗看了一眼巫子佑也跟着靠近林可欣。林可欣被三个人一起靠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破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林可欣赶紧将桌子扶起来。可是刚碰到桌子的时候,林可欣也察觉到不对劲儿:这个桌子怎么可以移动? 桌子扶了起来,可是地板被砸出一个细小的缝隙。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个细小的缝隙。 从缝隙中还散发出微弱的恶臭味。姓茗看着巫子佑点了点头,肯定的眼神看着巫子佑,阳奎也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巫子佑。 第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巫子佑将地板拿开,地板下面竟然是一个下水道,而且没有任何的遮拦。一股腐臭味立马冲进鼻子里。 “好臭!”林可欣感激捂住鼻子,差点跳了起来。 姓茗也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看着巫子佑。四个人相视一眼,阳奎拿起手机给警局打去了电话。四个人守着犯臭的下水道。直到警局里来人。 “阳局,有什么发现吗?”一个身穿防毒服的警察在阳奎的身边打了一个礼,字正语圆的说到。 阳奎指着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脸上稍微有些缓和。四人在旁边看着警察在面馆里进进出出,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一个身穿防毒服装的警察站在阳奎的面前一个标准的哈腰:“阳局,我们发现这个下水道是通往后街的。完全可以直接走出去。” “知道了,来几个伙计守着面馆,帮我通知管智贤来一趟警察局。”阳奎说完,立刻精神又恢复如初。 巫子佑一脸的疑惑看着林可欣,姓茗解释到:“管智贤是谢文勋的一个好友,而和谢文勋发生争执的就是管智贤。” 巫子佑带着疑问,跟随阳奎回到警局。四人刚到警局,就看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坐在档案室,这个中年人就是管智贤。 管智贤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体纤瘦的像个竹竿儿,完全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管智贤,你知道谢记面馆内的下水道通往后街吗?”阳奎已经房间就问管智贤问题。 管智贤心里一紧,张皇失措的表情瞬间被紧张掩盖:“啊?不知道老谢的店里有下水道呀。” 阳奎没有继续问管智贤任何问题,反而走出了房间,而管智贤也被带去了审讯室。一坐就是一整天。 阳奎让林可欣跟姓茗去工作了,将巫子佑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巫子佑首先问到:“舅舅,问出来了?” 阳奎:“没有,不过他会说的。” 阳奎看着巫子佑:“管智贤刚来的时候也是跟刚才一样紧张,就连动作也都一样。所以我觉得他是在说谎。而一个说谎的人肯定会被时间磨掉耐性,所以我决定关他两天。” 巫子佑还疑惑的看着阳奎,看着阳奎的眼睛。一下子回到刚开始审问管智贤的时候。 “姓名, 职业, 年龄……” 管智贤在刚来警局的时候被进行着常规询问,后来阳奎直接进了询问室:“说为什么要跟谢文勋打架?” 管智贤被阳奎这样问立马就慌了,捏了捏裤子。阳奎继续说到:“有人看见了你们在面馆里动手了。” “这……” “就在前天晚上,我跟老谢喝了酒,说到以前的事情,然后我想不通就跟他打了起来。” 前天傍晚的时候,管智贤跟谢文勋商量好在谢文勋的面馆里小酌几杯,还在外面的烧烤摊买了一些的烧烤,拿了一箱啤酒,两瓶白酒。 “但是,但是我们打了架之后,我就走了呀,那个那个收垃圾的人可以作证。”管智贤越说越激动,好像阳奎硬是在诬陷他一样。 后来阳奎后找到了送垃圾的人,证实了管智贤说的话。当时管智贤喝醉了酒,就是跟着收垃圾的车回家的。 “长官,是的,他说的没错,当时他上车的时候,身上就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当时看天色已晚,他又不省人事,加上他说的地点正是我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所以我就捎上他了。” “你在谢记面馆拿了垃圾吗?”阳奎依旧问。 “嗯,谢记面馆的垃圾一直是老谢自己拿出来的,但是我看他喝醉了,于是我就自己去拿了。我还看见他就在收银台坐着呢。” 阳奎证实了管智贤的不在场证据,管智贤说自己喝醉了在睡觉,所以上次管智贤的口供就这样顺理成章了,可是这次因为林可欣大大咧咧,大手大脚的意外发现谢记面馆里面的有一个下水道,这让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据全都推翻了。 阳奎看着所有有嫌疑的人录好的口供,陷入沉思。巫子佑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阳奎的思绪。巫子佑虽然不懂司法程序,但是只要是管智贤没有承认事情的经过,阳奎依旧对管智贤采取不了任何措施。 更加让巫子佑担心的是,如果谢文勋不是管智贤杀的呢? 傍晚时分,留在谢记面馆的一个小队从谢记面馆回到警局。 “阳局,有了新的发现。” 阳奎点点头,来人接着说:“我们发现那个下水道有异常,县里的所有下水道都是县里做的,所以在设计的时候,下水道里面的水都是很自然的溢满,然后才会流到下一段水槽,可是流向谢记面馆那里的一段水渠全部被堵住了,导致里面干燥的很。而且谢记面馆流向其他地方的水也被引到别处。” “你的意思是说上周出现的下水道溢出街道的事情跟这个有关?” “很有可能!” “你继续!” “对了,我们还发现在谢记面馆牌匾的后面有三只死猫,还发现了这个。” 阳奎看着被胶质口袋封住的一粒金米,巫子佑看见金色的小米,立刻被吸引了眼球。看着巫子佑的异常,阳奎问:“小佑,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没什么。”巫子佑看着还在阳奎办公室里面的警察。 阳奎没有管巫子佑而是对着自己的下属摆摆手:“你先去忙吧。有事儿再叫你。” “是,阳局!” 见下属走了,阳奎一副“我懂”的样子看着巫子佑。巫子佑被盯得发毛:“好啦,舅舅,你有必要这么盯着我吗?” 阳奎又是一副“小样儿,跟我斗”的样子微微点头。 “好了好了,我服你了。这粒小米是跟一个招魂阵有关,就是用三只死黄猫……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本来用的金珠竟然改成金米了,而且生意还是这么好。” 听完巫子佑说的事情,阳奎却更加的迷惑:“谢文勋竟然会知道这么邪恶的方法,还能够找到这么邪恶的人来做,他……” 巫子佑点点头:“不会的,中午的时候茗茗已经分析的了,谢文勋是被人杀死的,至于为什么会被东西吸干全身的血液,我想估计也跟茗茗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难道谢文旭的死,真的是人为?”阳奎说出疑问。 巫子佑托着头的手立马松开:“这个倒不见得。” 看着阳奎求知真相的眼神,巫子佑故意放慢了节奏:“有可能背后致使还是其他东西,不然的话不会在他死后不久,在血液没有完全凝固的情况下,就有什么东西来吸干他的血液。如果不是其他东西背后致使的话,有可能管智贤也会面临同样的下场。” “你是说管智贤知道幕后指使是谁?” “这个就不确定了。”巫子佑肯定的回答。 第八十六章 陈年旧事 巫子佑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阳奎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阳奎也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有些事情留点悬念还是比较好的,至少看着巫子佑认真思考的样子,阳奎也知道巫子佑很有可能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所以阳奎很有可能问了也是白问。 第二天阳奎还是在审讯室里问了管智贤一些基本的问题,就连姓名、年龄、工作都问了好几遍。不过管智贤的回答也都如出一辙,好像事先排练了很久的一样。 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事情发生了变化。阳奎再一次带着巫子佑来到审讯室,阳奎也仍然是庄严的样子看着管智贤,巫子佑依旧是在旁边默不作声。 “管智贤,你还不承认吗?”阳奎好像笃定管智贤就是杀害谢文勋的凶手。 “承认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做过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告诉你们了。”管智贤好像比以前的回答还要坚定,语气当中也是充满对阳奎的讨厌。 阳奎将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扔给管智贤。管智贤不明所以,一脸蒙圈,不过眼神从来没有闪烁过,看也没有看一眼阳奎扔的东西。现在在管智贤的心里,阳奎所做的任何事情对于他而言都很反感。 谁知道阳奎拍一拍桌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管智贤,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个是你几十年的老友。你还认得吗?” 阳奎的怒意完全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由内心发出,自然也击碎了管智贤的铁心钢骨。 管智贤被吓得看着阳奎。 “我让你看看这些,不是看我。”阳奎将一张闪新的照片挡在管智贤的眼前。 管智贤被阳奎手里的照片吓了一跳,接着在阳奎将照片移开之后,又被桌上近三十张照片吸引住目光。三十张照片有四五张谢文勋全身的照片,其他的全部是谢文勋局部的照片。 一个人形的轮廓清晰可见,可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人的尸体,或者让人联想到这就是一个人。皮包骨,人形骨架,这可以是任何东西。 有甚者一些皮肤被破坏的地方,有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有的露出来的却是白森森的肌肉。 “啊!”管智贤看着桌上渗人的照片,瞳孔慢慢放大,“不,不……” 阳奎有想过管智贤看见谢文勋尸体的照片后会有很大的反应,不然阳奎也不会在管智贤心智最弱的时候,将谢文旭尸体的照片发给管智贤看,可是阳奎也没有想到管智贤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看着管智贤脑袋都快炸开的表情,阳奎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什么不,这都是你害的。”阳奎顺着管智贤的反应继续吼他。 “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这不是我。”管智贤的双手被铐在椅子上面,管智贤带动着椅子,身体一下子软了,巫子佑完全相信要是管智贤没有被铐住,管智贤一定会瘫软在地上。 管智贤倒在桌子上,犹如一滩人泥,眼泪顺着管智贤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桌上。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早知道现在,你又何必当初呢?”阳奎又拍了一下桌子,朝着管智贤大喊。就连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巫子佑都被阳奎接二连三的拍桌子吓了一跳。 阳奎看了一眼被自己吓得弹起的巫子佑后,又注视着管智贤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谢会变成这样。”管智贤哭的梨花带雨。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一个正常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何况管智贤跟谢文勋可是几十年的老友,年轻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 在管智贤哭出来的那一瞬间,阳奎就知道今晚收获肯定不小。管智贤将所有的东西全部交代了出来,其中有阳奎所掌握的感情方面的事情。 管智贤跟谢文勋是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管智贤的家里面条件比谢文勋家里的条件要好,所以管智贤上了高中,而谢文勋初中的时候就辍学在家。 本来两个人初中毕业之后完全不是有联系,甚至都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偏偏十一年之后阮明丽再一次出现在二人的生活里。 阮明丽是二人初中时候的班长,跟二人关系都很好,完全没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可是在十一年之后三人重逢,三人的关系重新大洗牌。 原来初中除了成绩好引不起任何人兴趣的阮明丽,十一年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而且还是多金的大美女。 听阮明丽说,她大学毕业就嫁给了一个外地人,而这个外地人家里是城里的。阮明丽的老公是在工地上上班,可就在阮明丽跟她老公刚有小孩儿的时候,她老公因为意外去世了。 现在阮明丽拿着他老公的钱和孩子又回到巫城县。而阮明丽找到单身的二人意思也非常明确了。经过半年的相处,管智贤跟谢文勋竟然都神奇的喜欢上了阮明丽,不过阮明丽对管智贤的意思要多一些。 至少阮明丽经常在管智贤的家里去,而只在谢文勋的家里去过一次,再也没有去了。 阮明丽带着小孩出现在管智贤的生活里已经一年了。阮明丽犹豫的看着管智贤:“贤哥,你不会介意我有一个孩子吗?” 管智贤含情脉脉的看着阮明丽:“不会,我喜欢你,又怎么会在意明明呢?” 这一夜二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临睡之前,阮明丽还问了一次管智贤,在管智贤比刚才更加坚定的回答后,阮明丽幸福的睡着了。 半年之后,正在管智贤正在为他跟阮明丽二人的婚礼大办特办的时候,管智贤接到谢文勋的电话:“怎么了?不管怎么回事儿,老谢,我告诉你都得开开心心的,因为我要结婚了。” 谢文勋听着管智贤说完,还有些扭扭捏捏的不敢说。 “怎么了?”或许是谢文勋打来电话一个字都没说,所以管智贤心生疑问。 “丽丽死了!”谢文勋的声音里都带着悲怆。 “啊?你开什么玩笑,早上我们都在一起呢。”管智贤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愣住了,“你说真的?” “丽丽跳楼了!”谢文勋的生意更加冰冷。 事实容不得管智贤不相信,瞬间,谢文勋所在的楼层立马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当晚,管智贤在阮明丽跳楼的地方待了一整夜。 看着地上没有被水洗净的血迹,管智贤在顶楼抱头痛哭,撕心裂肺的叫喊持续了一整夜。 第八十七章 密室杀人 自从阮明丽死后,管智贤一直闷闷不乐,就连他儿时的朋友也不再联系。时间过去了几十年,管智贤以为自己可以过去这个坎,可是当每次看到管仲强的时候,管智贤还是会想到阮明丽的死。 “老管,真的不是我害死小丽的。”一天,谢文勋找到管智贤想要仔细的给管智贤解释一下阮明丽的事情。 “不要说了。”可管智贤根本不想听谢文勋的解释。 “你也不想想,如果小丽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答应跟你结婚呢?”谢文勋看着管智贤。 管智贤没有继续听谢文勋的话,现在在管智贤看来谢文勋的任何关系的动作都是假惺惺,甚是还是嘲笑,嘲笑管智贤当了接盘侠。 管智贤甩手消失在谢文勋的视线内。当晚,管智贤收到谢文勋发来的短信: 老管,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看清楚这条短信。 在小丽死的当天,她找到我,她告诉我说很感谢你,如果有来生一定做你的媳妇儿。可是这辈子跟你无缘了。 我这里有一封她给你留的信,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拿去看,你看了自然会明白她为什么会死了。她说了很多对不起你的话,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对不起。 其实她回来的目的就是给她的孩子,也就是小明找一个后爸。其他的人他也信不过,所以就找到了我们。也是因为你比我有钱,还有,或许是你的魅力,是一个指的依靠的男人的吧,她选择了你。 她从一开始都想好了,不会跟你结婚。谁知道你们好了之后,你的动作这么快,她很爱她的老公,所以她觉得你是小强的依靠之后,她就选择了离开。 她知道他对不起你,所以选择了来找我。 老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管智贤看着手机上一条接着一条的短信,静静的关上手机,默默地想了一个整夜。时间又过了许久,这段时间管智贤再也没有联系过谢文勋,而谢文勋已经是谢记面馆的老板了。 直到案发前的一晚上,管智贤联系到谢文勋,还告诉谢文勋他心情不好,可不可以一起喝个酒。于是谢文勋将谢记面馆提前关了,在隔壁买了些酒和烧烤,跟管智贤在谢记面馆内小醉微醺。 “老管,看到你振作起来,我真的很高兴。”谢文勋举着酒杯,跟管智贤的酒杯相碰,两人对视又点头,就已经下了愁肠。 “嗯,谢谢你!”管智贤看着谢文勋好像看着一具尸体。 两个说了很久,不过大部分都是谢文勋一个人在说话,而管智贤只是偶尔喝喝酒,慢慢两个人都有了些醉意。 “我很感谢你,但是你也不应该骗我!”突然管智贤看着谢文勋,眼里多了一份仇恨。 “啊?”谢文勋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上就多了一个啤酒瓶,还有半瓶酒水的啤酒瓶在谢文勋的脑袋上爆开,啤酒瓶烂成四五块,还有多多少少的玻璃渣子留在谢文勋的头发上。 酒水也顺着谢文勋的头发滴落在地上,如雨下。一会儿谢文勋头顶冒出的血顺着头发越流越多。 “老管,你!”两个人像两个小孩儿一样打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嗨!”收垃圾的人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赶紧从外面冲了进去,“老谢,你们干什么!” 现场一片混乱,好在收垃圾的人力气大,将二人分开:“老谢,你没事儿吧?” 谢文勋捂着头半醉着看着来者:“没事儿!” 收垃圾的人扶着管智贤:“你住在后街?” 管智贤点点头,被收垃圾的人扶出面馆。 将管智贤扶到车上去后,收垃圾的人还故意折回提醒谢文勋:“老谢,别忘了将门锁了。” 谢文勋点点头,从收银台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没事儿,你们走吧!” 收垃圾的人守在落地窗那里看着谢文勋回到收银台后才放心的离开。如约,管智贤被送到后街,看着收垃圾的车远去,管智贤独立在深夜。 阳奎看着虽然没有哭泣,但是面色依旧难受的管智贤:“然后你就趁没人,从后街的下水道返回谢记面馆,将谢文旭残忍的杀害了?” 管智贤一下子慌了:“不,是老谢对不起我,是他对不起我。” “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阳奎更加愤怒,“要不是你这个三十多年的好友,你认为管仲明会这么顺利的上到初中吗?要不是你这个三十多年的老友,你认为阮明丽真的会喜欢骄傲的管智贤吗?如果不是谢文勋,你早就死了吧?” 阳奎越说,管智贤眼神越恍惚:“不是的,不是的。” “说吧,那个下水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弄的?”阳奎将话题拉到正轨。 “啊?是,是半年前吧。”管智贤身体抖的有些可怕。 “看来你真的是很爱阮明丽呀。”阳奎忍不住感慨,“那你说是谁让你杀谢文勋的?” “啊?”管智贤摇着头,脸上的肥肉横飞,“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管智贤的眼神闪烁不定,阳奎一眼就看出管智贤在撒谎:“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袒护指使你的人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谢文勋死不瞑目吗?” 管智贤头摇的越来越厉害:“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能说,不能说!对,不能说。” 阳奎看着自言自语的管智贤由内疚变成害怕和恐惧,阳奎大喊:“管智贤,管智贤!” 但是管智贤就像是一个自闭症的人完全没有听见阳奎的大喊,而只是顾着自己,还有不停地摇头。 巫子佑也看出管智贤的不对劲儿,一下子惊奇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好!” 巫子佑刚站起来,用手拉住管智贤,就看见管智贤向后倒去。铐着管智贤的椅子也朝后面倒去。 “我去!”巫子佑更加惊讶,想要按住管智贤翘起的腿也都已经看不及了,反倒是将审讯桌子怼到管智贤的身上去了。 管智贤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儿,瞳孔就无限放大,好像下一秒就要逃出眼眶。管智贤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应,等巫子佑跑过去,管智贤已经没有继续挣扎。 砰!管智贤的眼珠爆裂在地上,黑色、白色还有红色融合在一起。 第八十八章 真是邪巫 阳奎一脸蒙圈的看着发生的飞快的一切,瞪大了眼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管智贤,惊讶的大叫:“管智贤,管智贤。” 阳奎费劲力气的呼唤,可是换来的只是管智贤的没有一点声音的死亡。 “管智贤,管智贤。”阳奎跟巫子佑一起靠近管智贤的尸体。 “小刘,小刘。”阳奎俩想要叫救护车前来救援。 可是立马被巫子佑严厉喝住:“舅舅,别!” 阳奎又瞪大了眼看着巫子佑,又看看管智贤,在阳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管智贤的无奈和希望。 “别!”巫子佑看见管智贤的身体上出现一个重影,又看向阳奎,对着管智贤的尸体指了指。 “怎么了?”阳奎好奇的看着巫子佑。 巫子佑摇摇头却是没有回答阳奎的话,而是一直看着管智贤的尸体:“管智贤,你不用走了!” 阳奎更加的好奇看着管智贤的尸体,不过一摇头就明白了巫子佑所说的话。原来管智贤已经变成了鬼。 管智贤一脸惊愕的看着巫子佑:“什么?你要干什么?” 管智贤下意识的回应巫子佑,可是观念一想“我是鬼呀,他又看不见我,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想明白后管智贤的鬼魂已经完全脱离的他的身体,看着盯住自己的阳奎,还用手在阳奎的眼前晃了晃:“哈哈,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看着刚才还伤心欲绝的管智贤,死后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巫子佑真的怀疑刚才管智贤痛苦的表情到底是装的。 巫子佑看着阳奎眼前的管智贤:“你干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认真点。” 管智贤听见巫子佑的声音扭过头看着巫子佑,巫子佑以坚定的盛宴是眼神看着管智贤,管智贤吓了一跳:“你能跟我说话?” 看着管智贤脸上的疑问和小心翼翼的回答,巫子佑差点没认出忍住笑了出来:“没错,你认为你变成鬼了,我就看不见你了吗?你现在还想走?” 说完巫子佑拿出拷鬼棒:“想不想尝尝这个的厉害?” 谁知管智贤你被巫子佑拿的拷鬼棒吓得后飘一米:“你,你!” 看着管智贤惊讶的表情,巫子佑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有些高兴:“既然你知道这个拷鬼棒的厉害,那么我就好好的成全你了。” 管智贤认为巫子佑这就要动粗了,立即认怂:“不要不要,我认我认。” 巫子佑好奇管智贤为什么会如此怕拷鬼棒,难道以前管智贤也见过吗,甚至还见识过拷鬼棒的厉害? 阳奎看着巫子佑跟一团空气说话,巫子佑上前走到阳奎的面前,在阳奎额头上空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嘴里念着阳奎听不懂的咒语。瞬间阳奎眼睛一闭一睁,看见管智贤叹着头看着他们二人:“你看什么看。” 管子县被管智贤被阳奎的动作又下了一条跳:“没没没。” 阳奎赞扬的眼神看着巫子佑,在巫子佑点头之后,阳奎又看着管智贤:“好呀,看来你想才刚才的痛苦都是装的了?” “没有没有!”管智贤一个劲儿的否认,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即使管智贤再多的否认,在阳奎看来都只是狡辩而已。 为了不承受更大的痛苦,管智贤将他的所有事情又重新告诉给勒阳奎。刚开始管制吸纳管智贤说的事情并没有半点假话,不过在跟谢文勋的关系上做了微弱的夸大。 管智贤不是不愿意搭理谢文勋,反而还经常跟谢文勋待在一起,甚至将管仲明送给谢文勋当了干儿子。管智贤所说的密室杀人也是完全正确的,不过还忽略了收垃圾的人的安排。 要让管智贤安排收垃圾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并且作为管智贤的不在场证人,那是不可能的。能够操纵管智贤的人十收垃圾的人是一个管智贤无法触及的人。 “那你说那个人是谁?”阳奎看见现在态度比刚才态度好太多的管智贤,心里越来越想知道背后指示的人。 “啊?”管智贤一想到那人心里就是害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巫子佑看看见管智贤一个劲儿摇头,嘴里又念了起了咒语,而拷鬼棒还是对着管智贤的鬼魂。 “啊,大仙,大仙,求你别念了,别念了,别念了!”管智贤的声音很飘缥缈,好像时刻都会听不见一样。 “那你还不快睡说。”巫子佑盯着管智贤,“你放心,我保证那个人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也不会伤害你……即使你死了。” 管智贤听到巫子佑的话,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真,真的?” 管智贤害怕幕后指使,可是现在更就害怕巫子佑,虽然巫子佑目前客客气气的,但是巫子佑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好像比那个人更加强大。 “嗯!”巫子佑说完又将拷鬼棒的头对准管智贤,“你觉得呢?” “别念了,别念了,我说,说我。” 巫子佑跟着管智贤的思绪,回到管智贤三年之前。那时候管智贤对谢文勋的恨意爆发到了低点定点顶点,可是对谢文勋却无可奈何。 直到管智贤遇到雨哥遇到雨哥一个身材矮小,全身都笼罩在斗篷之下的男子。男子看着十分颓废的管智贤:“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管智贤不认识斗篷男,放下就酒瓶看着斗篷男:“你是谁?你又算老几。” 只见斗篷男,斗篷一挥,管智贤就倒下了地上,手里的酒瓶也摔碎在阶梯上。 “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不然你的那个下场跟它一样。”斗篷男看指着台阶上碎成玻璃渣子的啤酒瓶。 “啊,鬼呀!”管智贤砰奋力在马路撒个奔跑,比他参加跑步比赛的时候可快多了,可是管智贤总感觉他身后跟着人,扭头一看,斗篷男就在他身后。而他害怕的低着头看了卡纳地上看底下,发现他自己的身体竟然悬空在地上五厘米的位置,而他自己海派藕池还排斥保持着跑步的姿势。 “啊”管智贤吓得速度更加的快,“有鬼呀。” 可是不论管智贤跑的多块,脚还在空中,而且跟踩在地板上是一种感觉。 “你不叫了,我就放你下来。”斗篷男看着管智贤奇怪的行为,好像并没有生气。 管智贤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停的叫喊,不停地呼叫,还有求救,可是他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所有街上的人就好像看不见他似的,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反而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甚是恐怖,就好像管智贤来到了地狱。 “你确定你还要叫吗?”斗篷男看着管智贤,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见他的鄙视。 “不,不不!”管智贤恨不得瘫软在地上,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保持着跑步的姿势。 经过管智贤被斗篷男放开,又被斗篷男控制,又被控制,管智贤终于确定他今晚是逃不了了。 “你放心说话,反正他们听不见。”斗篷男看着管智贤闪烁不定的眼神。 管智贤认真的点点头。听完斗篷男的话,管智贤惊讶的叫起来:“啊?” “你没听错,那你要你愿意,我还可以给你儿子增加寿命十年!”斗篷男早就知道管智贤的心思。 管智贤说完丧气的怯怯的看着巫子佑又看着阳奎:“我说完了,我也不知道那个斗篷男是谁,也不知道老谢会,会变成这么惨。” 巫子佑将囚灵筒拿出来对着管智贤念了一段咒语,管智贤就被吸进囚灵筒,巫子佑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阳奎:“看来真的是邪巫!” 第八十九章 鬼中鬼 管智贤在交代出所有的事情后面露灰色,巫子佑脑海里还在想会是谁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巫子佑看向阳奎,见阳奎脸上仍旧是一脸的忧郁,巫子佑没有叫醒阳奎,只是看着囚灵筒里面的管智贤。管智贤虽然身处囚灵筒之中,但是也被巫子佑盯得发毛。 见阳奎脸色稍微好些了,巫子佑看着管智贤面露狡诈,用着只有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是不是他许诺你即使你变成鬼了,待遇也是很好的?” 被巫子佑说中了心思,管智贤身体一飘:“没,没有!” 殊不知巫子佑早就猜中了管智贤的心思:“你真的以为你到现在不说出实话,是对自己的保护吗?” 管智贤身体又是一飘:“没,真没有。” 如果管智贤是学过心理学,自然知道自己已经露出马脚了。巫子佑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对人体的微表情还是了解的。 巫子佑一副心知天下事的心态,不过还是因为管智贤的顽固抵抗而有一丝丝的无奈。巫子佑又将囚灵筒里面的管智贤放了出来。管智贤惊讶的看着巫子佑,阳奎好奇的看着巫子佑,两人相视一眼又点点头,接着阳奎盯着管智贤:“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确定你背后的那个人,真的会放了你?” 没等管智贤回答,巫子佑又继续说:“你看到了谢文勋的尸体吧,你知道谢文勋的尸体不是人为的吗?” 见管智贤情绪有些波动,巫子佑才继续说:“那就是鬼做的,而且还是你背后的人养的鬼,所以即使你回去找了他,他也会让你变成一只吸血鬼,成为吸干谢文勋精血那样的鬼。” 巫子佑说的慷慨激昂,话中的所有字排成一列机关枪的子弹,毫无停歇的打在管智贤的头上。 “不,不,我不要!”管智贤连续拒绝,飘都快飘到墙角去了。 “我可以帮你!”巫子佑说完用着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话说,管智贤惊讶的看着巫子佑,又好奇的看着阳奎,确认阳奎听不见之后,管智贤才专心致志的听巫子佑说话。 巫子佑说完才一副解脱的样子看着管智贤的鬼魂消失在审讯室。 “小刘,小刘。”阳奎招呼着小刘进屋,见小刘精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阳奎才继续说,“小刘,让小茗过来检查一下管智贤的尸体,还有通知伙计们,这段时间好好盯着后街,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是。”小刘精神的回答。 见其他人进来了,阳奎又将巫子佑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巫子佑看着阳奎一副心不在焉,而且忧心忡忡的样子。巫子佑关心的问道:“舅舅,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阳奎哪里肯告诉巫子佑:“没事儿,你在这里坐会儿吧,待会儿小欣和小茗下班了,你们就一起回去。” 巫子佑知道阳奎因为林可欣和姓茗在警局上班之后,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就连跟二妹一起在巫城奋斗得来的房子都交给了林可欣和姓茗住,又因为跟女孩子住在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阳奎搬去了单位上分的房子里。 巫子佑看着最近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的阳奎,黑眼圈一圈接着一圈,心里满是心疼:“舅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邪巫的事情?” 见巫子佑提到邪巫,阳奎这才抬起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知道了?” 两人相视而笑,巫子佑从笑脸立马变成严肃:“你该不会怀疑她吧?” 阳奎盯着巫子佑,好像可以把巫子佑看穿:“不知道,这就是我这么急找你回来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我们是不是无能为力呢?” 阳奎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知道巫子佑肯定也是这样认为。 商量了很久的关于管智贤和谢文勋的事情,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舅舅!。” 听着咋咋呼呼的声音,阳奎不抬头都知道是林可欣来了,巫子佑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吸引了目光,惊奇之间林可欣已经快来到巫子佑的身边。 巫子佑:“小欣,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啊?哦。”林可欣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我又给忘了。” 看着阳奎不停的抓头,就知道阳奎对林可欣进门不敲门的这个习惯也表示苦恼。 “你怎么来了?”阳奎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林可欣才下班呢。 经过阳奎的提醒,林可欣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了,你们是不是发现巫……” 林可欣话还没说完,就被阳奎打断了:“没有。” 阳奎说话的声音很大,林可欣都被吓住了:“可是,我……我。” 看着巫子佑也不愿意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林可欣这才没有继续说。巫子佑也觉得对林可欣有些过分。不过在看见原本开开心心的林可欣脸色变得黯然下来,巫子佑心里也过意不去。 “小欣,没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们也不会不告诉你的。”巫子佑又想到一个点子,“你可以我们的技术担当呢!不是吗?” 巫子佑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话将林可欣又逗乐了。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会儿姓茗也来了。经过姓茗的检查,跟巫子佑分析的大抵相同,而且有了巫子佑的补充,姓茗分析的更加精准了。 夜晚来的很快,姓茗为了迎接巫子佑的回家,还特意的准备了几个小菜,四个人真像一家人一般相处的十分融洽。 而在后街的不远处,管智贤的鬼魂面前站着一个黑衣黑裤,身着斗篷的人。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他是不是已经出汗了。 虽然斗篷人穿的让人感觉到热,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让你浑身颤抖。 “事情办的很不错呀?”斗篷人头捂在斗篷冒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管智贤颤颤巍巍的在空中晃悠:“没,没!” 其实管智贤在杀了谢文勋之后,就已经来给斗篷人汇报过了,只不过现在管智贤变成了鬼,效果也变成了另外一种。 “你竟然敢出卖我。”斗篷人说完,用手掐住管智贤的脖子。管智贤不知道自己变成鬼了,还可以被人的手臂掐住,而且还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虽然管智贤的身高不高,可是却比斗篷人高了一截,加上管智贤本来就是飘在空中的,怎么会被斗篷人掐住脖子,而且还越提越高。 管智贤扭曲的脸狰狞着看着斗篷人。就在管智贤以为自己被提起来之后,可以看清斗篷人的脸,可是管智贤居高临下看到的竟然是一面黑邃的脸,没有脸,只有黑色,好像一个黑洞,看不见底。 第九十章 来得太迟 晚上管智贤的鬼魂跟巫子佑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管智贤被巫子佑放走。巫子佑吃晚饭的时候,担心管智贤的安危,整个晚饭时间都有心事。 巫子佑心情稍微有些变化,他的兄弟们都知道,而一直以他女朋友自称的姓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在姓茗帮助林可欣收拾完碗筷之后,又跟林可欣争执了一下谁洗碗的事情。只不过二人都不是推辞,而是希望自己洗,最终在林可欣一句“嫂子,你都做了菜了,还跟我抢洗碗吗?”之后,姓茗选择了放弃。加上姓茗又担心巫子佑,从厨房走到窗台边:“想什么呢?” 不得不说姓茗很厉害,至少很清楚每一个人的性格,知道对症下药,或许跟她得专业有关系吧。巫子佑故意挤出一个微笑,淡淡的声音都快被风吹散:“没事儿!” “你确定?”姓茗一副“别想骗我”的脸色对着巫子佑。 巫子佑被姓茗弄的别扭,不过嘴里还是说着:“别担心,我真没事儿!” 正在二人在窗台吹着微风,巫子佑手里的通灵绳突然闪闪发光,巫子佑被刺眼的黄光吓到,心中的愁绪立马涌上眉头,巫子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姓茗一眼,在姓茗点头之后,巫子佑迅速的消失在窗台:“舅舅,不好了。” 巫子佑说话的同时,手腕上的通灵绳还在断断续续的发出刺眼的黄光。阳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巫子佑焦急的脸色中揣测出点滴。 巫子佑又看着抱着电脑玩儿的林可欣睁大了眼看着自己,巫子佑转过头看着阳奎:“舅舅,我们出去一下!” 阳奎自然理解,看着林可欣,又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姓茗:“小茗,我就先走了,小佑今晚在我那里住吧。” 谁知林可欣坐在沙发上一跃而起,打开的笔记本瞬间合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林可欣紧张的看着二人:“舅舅,你们。” 巫子佑赶紧补充到:“小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家陪着茗茗。” 巫子佑在门口朝着姓茗点点头,便消失在黑夜里。 电梯里,阳奎低声问巫子佑:“小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管智贤吧。” 巫子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阳奎点点头。又看着刺眼的黄光慢慢变暗,心里越来越着急,捏紧拳头的他也十分无力。 另一边,管智贤被提在空中已经一分钟了。斗篷人盯着管智贤:“哈哈,你会背叛我,是你还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厉害!” 管智贤惊讶的看着斗篷帽下面原本深黑的脸突然冒出两只白眼,跟雪晶球一样白一样寒冷。好像黑洞之中出现的两束亮光,直击管智贤的整个身体。 管智贤的鬼魂已经在空中被掐的颤颤发抖:“别,别……” 他的脸已经痛苦的开始扭曲,可是很多求饶的话在喉咙处被斗篷人的手掐住,只有几个音可以偷偷逃走。管智贤脚在不停挣扎之后也开始变得笔直。他的难受跟挣扎成反比,慢慢的挣扎,其弧度变得越来越小。 “哈哈哈,哈哈哈!”斗篷人好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从斗篷帽里面传出渗人的笑声。 街道上的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谁都没有注意这个转角的小巷子,在其出口的地方有这么一幕,这么毛骨悚然的一幕。 “好了,我已经让小刘准备一些人手,正在前往后街。”阳奎坐在出租车上,刚挂完电话就以坚定的眼神看着巫子佑。巫子佑看着手腕上越来越微弱,即将消失的黄色光芒已经变得不再刺眼,变得跟晚霞一样,巫子佑恨不得立马赶到管智贤所在的地方。 “师傅,右转!”巫子佑对着出租车司机大喊。 “师傅左转!”巫子佑看着又到了一个路口。 “师傅,直走后再右转。”巫子佑盯着笔直的路,却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阳奎看着这么熟悉的路,心里一紧。 “难道是后街?”阳奎猜到管智贤所在的地方,这时候巫子佑也才意识到走的路正是后街的路。 一辆绿色出租车行驶在去往后街的路上,路过谢记面馆。巫子佑看着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在摸到通灵绳黄光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时候,巫子佑不停的拿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师傅,停一下!”巫子佑看着小巷子,看着管智贤的鬼魂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巫子佑打开车门朝管智贤快速的奔过去:“管智贤,管智贤!” 出租车司机被巫子佑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连阳奎递过来的钱都没收,抓紧时间跑了。阳奎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也朝巫子佑所在的方向奔去。 阳盯着巫子佑盯着的地方。忽然管智贤的鬼魂消失在小巷路口。 “管智贤,管智贤!”巫子佑对着一团空气,大喊大叫。 路边的行人看着发疯似的巫子佑都凑过来看稀奇。不过在一辆警车朝这边来之后,大部分的人也都散开了,可是还有少部分的看着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幕。 “这人是个傻子吧。” “这人该不会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吧。” …… “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呀,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病人需要惊动警察吗?” “就是,我估计这就是一个杀人犯,不过也挺傻的。” 路人看着巫子佑听见警车的声音之后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都以为巫子佑是一个弱智。不过看着警察朝巫子佑的方向继续移动,很多人都乐了,肯定是在赞赏自己猜中了吧。 有的警察认识巫子佑,有的警察不认识巫子佑,不过所有警察在看见阳奎之后,都尊敬的站了过去。那些不认识巫子佑的警察还没弄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抓还是不抓?可是要是不抓的话,局长大晚上叫我们过来干什么呢? 见旁边的人都没有行动,不认识巫子佑的警察只是踌躇着。在阳奎一声命令之后,这些警察肯定会毫不手软的将巫子佑制服。毕竟巫子佑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没有攻击力。 阳奎走近一看,巫子佑脸上的愁容和愧疚都快带出了眼睛。 “管智贤,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不是我的计划的话,你也就不会魂飞魄散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巫子佑锤着墙壁,难受之至,心里不停的自责声,一次又一次的冲打他的心。 第九十一章 保护不周 巫子佑给姓茗和林可欣报了平安之后,本来是准备去傅献明那里的,可是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便就跟着阳奎一起回到了公寓。 路上巫子佑一字不吭,阳奎也没有问。只是出来执勤的这些警察一脸的蒙圈。七个警察在警车上谈论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认识巫子佑的警察甚至跟路上看稀奇的人一样,都怀疑巫子佑是不是脑子有病。不过很快就被小刘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别乱说,局长的侄子厉害着呢。” “什么?局长的侄子?”刚说话的警察惊愕的看着小刘,“刘哥,你说刚才那个疯子,不对年轻人是阳局的侄子?” 一个认识巫子佑的警察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你才知道呀。” “哎呀,妈呀。”这个说了巫子佑坏话的警察一惊一乍的,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的。最终在小刘保证不往外传之后,这才稍稍舒了心。 进了房间,阳奎将手里的钥匙放在鞋柜上。巫子佑缓缓走到电视机旁边,接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舅舅,这就是发给你的房子呀?”巫子佑平定了一下心情。 阳奎脱掉鞋子,换上拖鞋:“什么发的,暂时住在这里。” 二人说完话之后,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窗外的风都无法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管智贤死了。”巫子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阳奎惊讶的看着巫子佑,等待着巫子佑接下来的言语。巫子佑也没有让阳奎失望,摸着手里的通灵绳缓缓道来:“我们赶到的时候,管智贤已经不行了。是我不好。” 看着巫子佑极度的自责,阳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坐在旁边默不作声。比较让管智贤的鬼魂回去找斗篷人是二人商量好的。晚上十二点,巫子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近两个小时,而阳奎因明天要上班,此刻已经深睡。 巫子佑走到阳台,看着外面也变得寂静的城市,立刻又返回客厅,拿了阳奎放在茶几上的烟,并且点上。转眼间阳台出现一束微弱却很明亮的光亮。 第二天一大早阳奎便去了警局,而巫子佑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也联系上了傅献明。很快巫子佑已经抵达了第三中学。 “柚子,你回来了?”傅献明知道巫子佑的行踪还停留在一周之前。 “嗯!”巫子佑看着第三中学大门口的三角粑,头也没有回。 “这有什么好吃的。”傅献明看着巫子佑像个孩子看见玩具一样,真拿巫子佑没有办法,“你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去。” “等一下!”巫子佑守着熟悉的老板,盯着老板流利的动作,馋意十足。 傅献明只好守着巫子佑,看着卖三角粑的老板将三角粑整个过程做完。 “七年没吃这个三角粑了。”巫子佑拿着烫手的三角粑,嘴里不停地嘀咕。两只手也因为三角粑的温度而不停的换手,嘴里还不停地吹气。 傅献明带着巫子佑来到涂碧彤妈妈开的饭店。正在忙活的姜帅看见巫子佑后赶紧凑过来:“柚子哥!” 巫子佑早猜到会碰见姜帅,可是真正的看见姜帅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姜帅,精神不错呀。” 姜帅看着巫子佑只顾着傻笑。 “那你去忙吧!”巫子佑看着周围人挤人的地方,姜帅却站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做。 “没事儿!”姜帅说完,涂碧彤也跟着凑了过来。涂碧彤看着巫子佑的眼神跟姜帅的眼神相似:“柚子哥!” “小彤!”巫子佑看着涂碧彤脸上泛着红光,心里也为二人开心。 “我们坐里面吧!”傅献明看已经用帘子隔开的包厢,说出巫子佑的心思。 二人坐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姜帅拿着菜单走进了包厢。将菜品记下之后,才缓缓退去。 “有什么事儿?”傅献明打破了平静。傅献明知道巫子佑肯定找自己有事情。巫子佑在大学的时候可是一学期不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傅献明这样想着。 “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巫子佑故意压低声音,“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你有什么事儿会需要我。”傅献明假装听不见。 “你的脑力,你的智商,你知道的,凭借我自己的本事,我根本没有机会成功的。”巫子佑说着有些激动。 “不仅是你没有机会成功,即使是我加入了你,我们也没有办法成功。”傅献明十分的笃定。 “可是我们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会成功呢?”巫子佑眉毛皱在一起。 “对呀,你自己干嘛不试试呢,也许会成功呢?”傅献明停顿了一下,“柚子,真的,我们联手,哪怕加上你妹妹跟你女朋友,我们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看着傅献明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巫子佑也没有继续说。巫子佑知道傅献明既然选择不参加,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到了非得要傅献明加入的时候,傅献明肯定会义不容辞。 中午吃了饭,巫子佑在巫城县的街道上随意逛了一圈。夜晚在得知管仲明被保护起来之后,巫子佑才放心睡去。 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巫子佑一直被噩梦缠绕。 “爸,爸!”巫子佑在梦里吼叫着,“妈,妈!” “啊啊!”巫子佑从噩梦中惊醒。在梦中,巫天齐跟阳彩被一辆没人驾驶的大卡车撞死,每当巫子佑快要看清楚打卡车内部情况的时候,巫子佑都会被血淋淋的场景吓醒。 整理好情绪,巫子佑又回到梦中。 “是你们害死了我,是你们!”一位身穿血衣的女子朝着巫子佑一步步的靠近,女子的一只手伸着好像快要触碰到巫子佑的眼睛,另外一只手耷拉着,白骨森森。 巫子佑又从梦里惊醒,可这一次再也没有睡下。从床上走到窗台边,看着只有灯光的城市,偶尔一声车鸣,偶尔一声嘶吼。 这样过了两天,在第三天夜里巫子佑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醒。 “我都让你们二十四小时跟着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阳奎对着电话吼叫。 “好,我马上过来!” …… 阳奎挂完电话,正好巫子佑站在门口:“舅舅,怎么了?” “管仲明死了!”阳奎着急的样子说着着急的语气。 “管仲明?”巫子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管智贤的儿子?” “嗯!”阳奎点着头。 “我也去。”巫子佑说着便返回屋里。 “你后面来吧,我先过去。”阳奎着急着走,“对了,就在后滩。” 房屋内响起关门的声音,只留下巫子佑在房间里收拾。半个小时之后,巫子佑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凌晨四点的巫城县。美丽又充满血腥。 “怎么会保护不周呢?”巫子佑小声嘀咕着。巫子佑在车上想起几天前阳奎告诉他的话——会有警察二十四小时跟着管仲明。巫子佑答应管智贤的事情,在阳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办不到了,在看守管仲明的警察上厕所之后,就已经注定是失言了。 第九十二章 嚣张的司机 “师傅,这不是去后滩的路呀!”巫子佑看着并不熟悉的路,有些不解。 “是呀,怎么不是了。”出租车司机话还没说完,脚下油门一踩,青绿色的出租车驰骋在了无生气的街道上。 “师傅,这里明明是去高速路的地方,怎么会是去后滩呢?”巫子佑看着行为诡异的出租车司机,更加的担心。 “是的,是的,另外一条路在修,只能从这里了。” 出租车司机说着话,巫子佑刚好可以透过前视镜看清出租车司机诡异的笑容。巫子佑心里算计着,可是没有继续跟出租车司机说话。 慢慢的,出租车行驶过了高速路口的桥,车头一拐,拐进一个大桥下面。巫子佑看着熟悉的地方,心情感慨万分。 “或许司机真的是从这里去后滩吧。”巫子佑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正在小道即将进入滨江路路口的地方,路过一个厂房,厂房是一个废旧的工厂,这里即将被改造成fm广场。眼看的直路,出租车却又是车头一拐,进入厂房的大门。 “师傅,你?”巫子佑早就看到厂房门口保安室里站着两个人,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害怕。 “小兄弟,到了。”出租车司机谜一般的从容。出租车刚停下,保安室里面站着的两个大汉便慢慢靠近出租车,巫子佑想也不用想,这就是他们设计好的局。 “师傅,我到后滩!”巫子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谁知出租车司机一脸大悦:“哈哈哈,这里就是后滩呀,不过还差一歩。一千块,我就送你到后滩。” “从石牌楼到后滩最多十块钱,你抢劫吗?”巫子佑依旧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高一点的大汉乓乓乓的敲着出租车的后窗。巫子佑还没开窗,后窗的窗户便已经缓缓下降。 “小子,到哪里呀?”高大汉摸着右脸可见的刀疤。 “后滩!”巫子佑无比的从容。 “快给钱,一千块!”出租车司机好像被高大汉投过来的犀利的目光吓到,转过身,吼斥巫子佑。 “没钱。”巫子佑坐在后面一动不动。 出租车司机看见先前巫子佑傻白甜的样子还以为捡到宝了,现在见巫子佑这么不识抬举,出租车司机都有些生气了:“让你拿钱你就拿,没钱你就让别人打给你。现在支付宝微信这么方便。我们可支持微信支付宝转账的。” 出租车司机说完看了一眼高大汉:“我们龙哥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耐心,要是他找你要的时候,你不是掉条腿就是掉条胳膊。” 巫子佑从出租车司机的目光看向高大汉,发现高大汉一脸得意的样子,巫子佑还是稳如泰山:“那我打个电话吧。” 高大汉很享受出租车司机的吹捧,也很满意巫子佑的配合,站直了身体,还抖了抖自己灰尘仆仆的衣领,然后跟矮大汉相视一眼,又露出得意的笑容,矮大汉也跟着露出一丝狡黠。 巫子佑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舅舅”二字,很快话筒里就传来阳奎浑厚的声音,巫子佑又故意将电话开成免提。 “小佑,你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巫子佑没有说话,手机却被出租车司机给抢了过去:“喂,你的侄子在我们这里,快给他打一千块钱,我们就把他送到后滩。” 阳奎听到陌生的声音一脸蒙圈,不过听完出租车司机的话之后,也大概猜到了巫子佑的处境:“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大桥下面。”出租车司机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别管这么多。快打钱过来。” 阳奎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们这么大岁数了,用不来什么支付宝,我找人给你们送现金吧。” 巫子佑听完阳奎的话差点笑了出来。出租车司机丝毫没有怀疑阳奎的话,把巫子佑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有些难以割舍,不过在高大汉冷眼之下还是还给了巫子佑。出租车司机在厂房里等待着阳奎送钱过来,两个大汉也是优哉游哉的抽着烟。 十来分钟,厂房外出现两辆黑色别克,一共坐着四个警察,带头的的正是小刘。半个小时时间,出租车司机连带两个大汉全部被抓,小刘带着人去了警局,而巫子佑开着一辆别克去了后滩。 到了后滩,阳奎看见了巫子佑也没有询问刚才的事情,而是看着被封锁的小溪沟。他着急的拍着巫子佑的肩膀:“快来!” 二人穿过封锁线,阳奎跟值班警察打了一个招呼便顺利通过,巫子佑这才发现姓茗跟林可欣也在现场。姓茗作为法医,在现场也情有可原,可是林可欣在这里是干什么?难道是陪姓茗? “哥,你怎么才来。”林可欣看到巫子佑赶紧凑了过来,好像等了巫子佑很久一样,又好像看见一个玩具似的。巫子佑环视了一下周围,就知道林可欣为什么见到自己会这么高兴了。 “你怎么在这里?”巫子佑找不到任何可以跟林可欣说话的话题了。 “嫂子来了,我陪她来的呗。”林可欣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巫子佑心生怜意。 “你在车上去睡一会儿吧。我陪茗茗就可以了。”说完,巫子佑看了一下时间,五点整。 巫子佑说的陪姓茗也只是在一旁观看罢了。姓茗在凌晨五点,气温这么低的情况下,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有干过,即使巫子佑来了,姓茗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就继续做事情了。 看着这么干练的姓茗,巫子佑一下子陷入了回忆,回忆起初遇时的美丽。阳奎见巫子佑认真的看着姓茗,自己就靠在车边去吸起了烟。 半个小时之后,姓茗动作开始缓慢,天空也渐渐露出鱼白。巫子佑衣服上也被露水浸湿,拍打露水之时才意识到阳奎盯着自己。巫子佑走到阳奎身边:“舅舅,你挺悠闲的呀?” 阳奎听完就笑了:“在小茗跟你妹没来之前,我可不悠闲。” 又是一口浓烟散去,巫子佑闭着眼感顾四周:“舅舅,这可能很麻烦了。” 十多分钟之后,姓茗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管仲明的尸体也被打包带回了停尸房。管仲明尸体经过巫子佑面前的时候,巫子佑随意看了一眼。 黄中带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十多岁的年纪却眼袋一层盖一层,又是无故的死去。虽然痛苦但更像是一种解脱。僵硬的尸体在警察的打包之间显得固执又顽着。星星点点的泥沙布满整个头部,头发上,嘴唇边…… 第九十三章 死是一种解脱 清晨七点,阳奎安排了两个警察在后滩。其余的警察则是返回警察局,巫子佑也跟着。至少巫子佑可以帮助阳奎确定任何事件是人为还是鬼做。 清晨七点半,休息一会儿的林可欣也跟着去了停尸房。即使一向大胆的林可欣也不习惯被阴冷笼罩的停尸房,捂着鼻子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怯怯的踱步。 姓茗将所有关于管仲明的死亡报告都过了一遍,手里还拿着一份备份。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姓茗又开始分析起管仲明的死因。 “那我就开始了。死者全身僵硬,大致可判断死亡时间是6-8个小时,也就是凌晨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尸僵是死者死后由于肌肉纤维中的化学反应,肌肉先松弛,然后慢慢发生僵硬,肌肉僵直,然后关节固定,而且你们看, 这里出现了尸斑。人死亡以后,血液会受到重力的作用,积存在尸体的低下部位,透过皮肤形成有色的斑块,还有这里,已经都出现大面积的尸斑,可是却不是很深,说明死亡时间七个小时之内,也就是在凌晨十二点之后。 还有你们看,死者的角膜还保留着清亮,说明死亡时间大约在七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所以我们可以确定死者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 姓茗认真的分析起管仲明的死亡时间,显得尤为干练,期间没有一个人打扰,更是吸引了三个粉丝。相比于上次的分析,姓茗这次更加的精准。 “还有你们看死者的鼻孔。”姓茗用镊子拨开管仲明的鼻以供大家可以清晰的看见。 “死者的鼻孔里出现了很多的泥沙,而且头部的腐蚀程度跟全身都不一样,鼻孔内的变化程度跟其他地方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怀疑死者第一死亡现场并不是在江里,而是后滩的小溪沟,因为小溪沟的水是活水,冬暖夏凉。 加上头发,甚至衣服里都出现了泥沙,很有可能是因为死者挣扎后产生的。只是……”姓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我在他的脖颈处发现了两个凹印,这里很明显是手指的印记,但是并没有发现指纹。所以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戴了手套,但是我连任何材质的残留都没有发现。我怀疑是凶手做过了案场清理。” 姓茗停了半分钟没有继续讲话,林可欣一下子回过神来拍起了手掌:“嫂子!” 林可欣没有说任何夸奖的话,可是从她的声音和表情就可以看出,林可欣已经变成姓茗的小迷妹了。 巫子佑端着手走到尸体旁边,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摸了一下管仲明的颈部:“不是清理了现场,也许凶手根本就没有指纹。” 姓茗听见巫子佑半质疑的话有些激动:“凶手没有指纹?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指纹,除非角蛋白14的缺陷,导致患者得了内格利式综合征或者网状色素性皮病。可是这种情况全世界只有20个人,难道凶手是这二十个人之一,这二十个人可都被全世界关注着呢。” 姓茗根本就不相信巫子佑所说的凶手会没有指纹。巫子佑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猜测,让姓茗如此激动。 巫子佑摸了摸鼻梁:“如果不是人呢?鬼可没有指纹……” 姓茗早就准备好一万种说辞来对付巫子佑的狡辩,准备在巫子佑开口之后立马反驳,可是真当巫子佑说出有鬼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姓茗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这……” 巫子佑见姓茗愣住,立马开始安慰:“其实你在现场检查的时候,我就感觉现场有些不对劲儿,现场至少出现过灵,而在你分析之后,我就更加确定管仲明不是‘正常’的死亡。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看他颈部,如果是人为的话,捏死或者溺水而死,这种力度肯定是非常大的,肯定会对颈部的骨头和肌肉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但是没有。” 巫子佑说完,姓茗便又去仔细检查了一遍管仲明的尸体,而姓茗发现的跟巫子佑所说的完全吻合,姓茗瞪着眼看着巫子佑,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惜,我们赶到的时候,就连灵的气息都变得微弱了。所以我并没有任何收获。”巫子佑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这灵根本就是别人养的,不然厉鬼索命,死者不会死的这么‘好看’。” 巫子佑所说的话无疑是给众人以震惊。人养的鬼?人还可以养鬼吗? “哥,会不会是……”林可欣立马反应过来。 可是却被巫子佑打断了:“有可能,毕竟能够做到这些的,我们只认识她了。” 四人吃早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十点。巫子佑一直呆在阳奎的办公室里,跟阳奎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阳局,有新的发现。”小刘敲门之后,笔直的站在阳奎的面前,而巫子佑坐在沙发上也竖起了耳朵。 “什么新发现?”阳奎说完,就见小刘拿着一封黄色信封靠近他。 “你下去吧!”阳奎拿着黄色信封,一份沉重立刻涌上心尖。 信封上面是歪歪扭扭的黑色签字笔的痕迹,像一只只的小蚂蚁在纸上面爬。阳奎从办公桌走到沙发边,并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钢化杯小酌一口热茶。 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白色的信: 妈妈,我知道你深爱着爸爸,并不喜欢现在的这个管叔叔,我也知道你重新回到巫城县也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好的依靠。你是不是在爸爸死的那一刻就有了随他而去的想法呢? 我都已经上小学了,我也懂事儿了,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再骗我呢?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看着你一天一天衰老,我心里也很难受。如果你真的喜欢爸爸,你不是更应该好好地活着吗?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如果我走了,请不要牵挂我。 ——爱你的小明 阳奎看了一下日期,正是在阮明丽跟管智贤准备大办婚礼之前。看着略显稚嫩能的文笔,却沉重的内容,还有四五个错别字和更改的痕迹,阳奎看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读这封信,他才知道管仲明手腕上刀口形成的原因。他将信递给巫子佑,又拆开另一封信。 这一次阳奎特意看了一下日期,就是上个月。 “管爸爸,谢谢你。 管爸爸,我知道你很爱我妈妈,可是我妈妈都去世那么久了,你的爱也该放下了。我现在看着你,放佛看见了我以前的妈妈。 看着你们日渐衰老,我的内心五味陈杂。我都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放下吧,放下一切吧。妈妈的死跟干爹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你让我认了谢叔叔为干爹,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或许我就是多余的吧。在我爸死之前,我或许生活的真的很幸福,可是他把我抛弃了,我就再也没有幸福的资格了。后来我妈也抛弃我了,我就更加不会有幸福了。 谢谢你,管爸爸。你能够在我妈死了这么久,还一直如初的照顾我,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看见你每天借酒消愁,我心里放佛刀扎似的。虽然你喝醉之后会打我骂我,可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振作起来吧,管爸爸,你不要只为了我妈而活。 放下吧,放下一切吧。干爹真的对我很好,要不是他,我知道我不会这么顺利的进入中学。爸,我想叫你一声爸,求求你了,放下吧。 如果我在你的世界是多余的,我真的可以离开,真的,只要你能够振作起来。 ——爱你的儿子,小明 ” 阳奎看完管仲明的信,眼眶内泪光闪烁。又将信递给巫子佑,自己擦着即将掉落的泪水。几分钟之后,阳奎才恢复情绪,而巫子佑依旧呆滞着。 “这两封信为什么是封在一起的呢?”巫子佑看着明明是写给两个人的信,却被封在一起。 阳奎看着信上干涸的泪痕:“或许小明并没有将信给他们看吧。” 半个小时之后,阳奎叫来刘武星:“小刘,将信送去档案室吧。” 关于管仲明的死,已经断定是鬼所为,在没有抓住那个鬼之时,任何事情的准备都成了多余。 “舅舅,你说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不幸呢?”巫子佑发出感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自然每个人也会有不幸。”阳奎说完反问巫子佑,“你觉得管仲明的死是不幸吗?” 巫子佑低着头,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一种解脱吧。虽然死前有着求生的本能,但是活着对于他来说,肯定比死更加痛苦。” 二人没有继续讨论,而是又商量起关于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我们没有一点的头绪,但是我们也不能太被动了。要不你回一趟雾滃村?”阳奎站在窗台边猛吸一口烟。 “回村里,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也许还会打草惊蛇。”巫子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慢慢喝着。 突然阳奎办公室的门又被某人撞开:“舅舅。你……” 巫子佑吓得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掉在地上,好在水杯里的水还是凉的,不然巫子佑可就被热水关照了。而阳奎被吓得差点撞在窗户上面,阳奎是没有撞到,可烟头正好在窗户上撞断。 “小欣,你能不能……” “舅舅,你又抽烟了!”阳奎还想抱怨一番,可是却被林可欣的声音盖了下来。阳奎脸色一变,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儿。 不过看见林可欣手里拿着的黄色信封,阳奎脸色又是一变。 第九十四章 赶尸人 林可欣手里的信封正是刘武星送去档案室的信封。阳奎这才想起来,所有的证物都会进行电子存档,而电子存档当然会通过林可欣这位电脑高手的手里了。阳奎也自然明白林可欣手里为什么会有管仲明的信了。 林可欣嘴里不停的嚷嚷着,可是情绪却越来越低落,不知道是因为感人,还是因为同情,林可欣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巫子佑没有任何的阻拦和安慰,因为他太了解林可欣了,虽然林可欣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接触到情感,林可欣往往变得无比脆弱。 晚饭时间,为了犒劳自己的这个妹妹,巫子佑特意带着林可欣下了馆子,陪同的自然还有阳奎和姓茗。 一餐中餐之时,巫子佑电话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拿起手机,电话里就传来巫子佑熟悉的声音:“柚子,你在干嘛?” 巫子佑实在想不通南宫春风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的理由,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不见呢。巫子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吃饭,怎么了?” 听到巫子佑的声音,南宫春风的声音更加急切:“是这样的。飞扬死了。” 巫子佑捋了捋思绪:“飞扬?” “飞扬,就是飞叔叔的儿子,和你们一起来参加我爷爷葬礼的那个。”南宫春风还以为巫子佑没想起来飞扬是谁,赶紧解释。 “啊?”巫子佑一脸惊讶,看了看周围人的诧异,赶紧将声音降低,用手捂住喇叭的地方,“怎么回事儿?” 巫子佑虽然不喜欢飞扬,二人更加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关于死亡的事情,巫子佑还是不开玩笑。 “飞扬被人杀了。而且凶手你还认识。”南宫春风捋了捋情绪,“王晓山你认识吗?” “王晓山?” “嗯,凶手就是王晓山。”南宫春风的语气十分肯定。 王晓山就是凶手?难道是为了夏月? 一连串的问号一下落入巫子佑的脑海。 今天早上,正是飞熳佃跟飞扬回家的时间,而飞扬就是在机场被王晓山乱刀砍死的…… 巫子佑听完南宫春风的叙述,心里更加疑惑。 “好像王晓山逃回巫城县了。”南宫春风说出自己的意图。 “逃回巫城县了?” “是的,是警察局给的消息,好像我们这边的警局已经联系你们那里了。”南宫春风自然知道巫子佑的舅舅是警察局的局长,只是不知道阳奎现在已经是巫城县公安局的局长罢了。 “那要我做什么吗?”巫子佑知道南宫春风打电话不只是为了告诉自己飞扬死了。 “想让你上个心,你舅舅不是在警察局吗?” 巫子佑终于明白南宫春风的意图了。挂完电话,巫子佑也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阳奎,阳奎一脸茫然,明显阳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吃过晚餐,阳奎回到局里,便收到刘武星的汇报,而刘武星汇报的内容正是巫子佑所讲的事情。 巫子佑晚上并没有去公安局,而是在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看来,必须得回一趟雾滃村了!” 第二天巫子佑悄悄的回了雾滃村,就连二狗子都没有通知,可是仍然一点收获都没有。回到巫城县里的巫子佑决定要去一趟水田村。毕竟夏月跟王晓山都是水田村的人,就算是给夏月烧点纸钱也好。 傍晚,巫子佑已经给夏月烧完纸,可是仍然没有发现王晓山的踪迹。巫子佑走后,夏家三兄妹的坟前仍然烟雾缭绕,正在他下山之际,碰见一个穿着黄色红色相间道袍的法师。 巫子佑凑上去:“孔师傅?” 孔极方刻是画龙镇的赶尸人,更是整个巫城县乃至从巫城县到宜品市之间的赶尸人。孔极方刻弯了弯腰,谦卑的喊道:“巫少爷。” “孔师傅,你这是去哪里?”巫子佑知道作为两个城市之间唯一的赶尸人,是没有空闲时间的。 “这个……”孔极方刻有些为难。 “哦哦,您不用说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巫子佑也知道赶尸人的规矩,任何顾客的消息都是极其私密的。 二人没有过多的寒暄,巫子佑便看着孔极方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而且孔极方刻的步伐是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害怕巫子佑,还是因为碰上了急事儿。 不知道哪里又有人消陨。 巫子佑简单的感叹又想起王晓山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于是又折回,前往王晓山的家中。夜色已经降临,整个水田村都被笼罩在恐怖的黑色之中。 不知道王晓山会不会在家。如果在家的话我要把他抓了?如果不在我该不该告诉他母亲实况呢? 巫子佑在去往王晓山家的途中,一直在考虑待会儿的可能出现情况和对策。 不过正在巫子佑快要抵达王晓山家的时候,又碰到了孔极方刻。这次巫子佑所看见的孔极方刻已经完全变了样,没有的谦卑,只有神秘。 孔极方刻还是身着刚才那件黄红相间的道袍,道袍在黑夜之中都有些扎眼。密密麻麻的污渍不知道这件道袍是不是多久没有清洗过了。 巫子佑隐藏在道路旁边的荆棘之中,看着孔极方刻慢慢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孔极方刻头也没有转,好像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孔极方刻的身后跟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尸体头上戴着高筒毡帽,根本看不清是脸孔,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尸体自己像蚱蜢似的跳着走,一直跟在孔极方刻的身后。 孔极方刻在尸体前带路,一边走一边敲着锣。巫子佑知道这是提醒夜行人避开,也提醒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 看见前面的沟渠,巫子佑心一紧,可是看见尸体顺利跳过去之后,巫子佑更加揪心。 “这是谁?”看着孔极方刻慢慢走远,巫子佑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顾不得什么,眼看前面就是王晓山的家,巫子佑还是决定先去王晓山家中。 “阿姨,阿姨?”巫子佑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一声。他只好前去敲门,可得到的仍旧是相同的结果。 黑夜里,王晓山的家周围,只有巫子佑的一个人影,还有断断续续的叫喊声。略显凄凉。凄凉的叫喊,凄凉的欢迎。凄凉的狗吠声也不足以回应。 第九十五章 行走的尸体 第二天早晨巫子佑回到巫城县,将碰见孔极方刻的事情告诉给了阳奎。而阳奎突然灵光一闪:“我们找他会不会有收获?” 阳奎刚冒出的激情,就被巫子佑给浇灭了:“不会的,他不会帮我们。” 只要跟生死打交道的人,都有着自己这个行业或者个人的规矩,巫子佑这样解释着。 “阳局,有新进展了。”刘武星拿着一只黑色签字笔走了进来。 阳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巫子佑,最终将目光放在刘武星的身上:“说吧。” 刘武星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影,确定是巫子佑之后,刘武星才缓缓说到:“管仲明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们发现跟一个人有关。” “谁?” “孔极方刻!” 阳奎刚才还在跟巫子佑讨论孔极方刻的事情,现在刘武星却说管仲明的案子跟孔极方刻有关,无疑是将阳奎的思绪提到空前的活跃。 “你说说。” “我们收到消息,好像管仲明死的那晚,我们的兄弟碰到了孔极方刻。而之后看着管仲明的兄弟就拉肚子去了。” “啊?那怎么现在才发现?”阳奎早就仔细盘问过守护管仲明的警察了,可是当时二人跟本就没有说到过这件事情,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个消息呢? 巫子佑瘫着的身体,坐了起来。 “不知道。但是他们以前好像不记得了似的,好像是刚刚才想起来。” 刘武星所说的事情,阳奎也知道,当初询问两个警察的时候,二人正是一副失忆的样子。 “那找孔极方刻了吗?”阳奎继续追问。 “已经叫兄弟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二人的谈话突然被巫子佑打断:“你们盯着点画龙镇到巫城县的路,大路小路都要盯。” 阳奎也想起巫子佑刚才说的在水田村看见的孔极方刻,阳奎也认同巫子佑的判断:“小刘,盯着进巫城县的大小通道,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刘武星退出阳奎的办公室之后,阳奎又从走到沙发边上,并坐下,小酌一口桌上的热茶。 “如果是孔极方刻的话,真的有可能。”巫子佑想起孔极方刻的本事,“而且孔极方刻还对她很尊敬。” 巫子佑说完,阳奎却皱紧了眉。窗外的艳阳将二人的对话衬托到火热。 “舅舅,你可以让朱叔叔帮忙呀。”巫子佑将水杯放在茶几上。 巫子佑一语惊醒梦中人,阳奎立马拿出手机给朱崧涛打去电话,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朱崧涛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接到指示,朱崧涛立马安排人手在画龙镇的各个路口巡逻。傍晚时分,果然让朱崧涛的人在有一个客栈发现了孔极方刻的踪迹。 知道消息的朱崧涛只是给有一个客栈的老板彭少亲打去电话:“姐夫!” 彭少亲不知道朱崧涛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什么,只是简单的回应。 “姐夫,赶尸人是不是在你的旅社?”朱崧涛直击主题。 彭少亲眼神开始闪烁,看着对面的孔极方刻,谨慎之中还带着惧怕:“嗯嗯。” 见孔极方刻面露微笑之后,彭少亲才继续说到:“是在我们旅社,怎么了?” 朱崧涛没有保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彭少亲。挂了电话,彭少亲还是怯怯的看着孔极方刻。只见孔极方刻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只是直径上了楼。 “孔先生,你……” “没事儿,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彭少亲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二十分钟之后,朱崧涛带着三个警察来到有一个客栈。发现彭少亲已经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前台。 “快,上去搜!”朱崧涛跑过去抱着彭少亲,“姐夫,姐夫……” 彭兴梅小小年纪已经去世了,彭少亲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彭少亲也走了,朱崧涛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该如何度过余生。 朱崧涛抱着彭少亲去了画龙镇的医院,十多年前,巫子佑待过的地方。将人送到医院,朱崧涛立马折回有一个客栈,可是看见的只是所有手下们呆滞的目光。 晚上八点,画龙镇除了十多个阿姨跳着广场舞,街道上并没有一星点的生气。凌晨十二点,彭少亲已经恢复正常,而朱崧涛也回到了家中。 朱崧涛看着茶几上满烟灰缸的烟头,足足有二十多只。茶几上红色的打火机显得尤为的扎眼。 砰!朱崧涛将打火机仍在地上。嘴上未点燃的烟也被朱崧涛捏碎在烟灰缸里,左手拿着的手机已经在手里转了不下一百下。最终朱崧涛还是将手机放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去了街上。 晚上九点,巫子佑跟着阳奎回了公寓。坐在沙发坐立不安的巫子佑问到:“舅舅,朱叔叔怎么还没有消息?” 阳奎拿着黑色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朱崧涛的名字,而下面写着十多个已拨电话。阳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巫子佑的话,又按动了手机。可响起的仍旧是可爱女生的声音,但是此刻显得并不那么美丽。 晚上十点,朱崧涛的手机上又多了十来个未接电话,有五个还是巫子佑的电话。晚上十一点,阳奎决定给画龙镇派出所的人打去电话,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朱崧涛已经下班了。 阳奎又给以前的伙计打去电话,可是听见的声音还是一位可爱女生的声音。怀着忐忑,阳奎跟巫子佑一直守到凌晨一点,最终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去一趟画龙镇,二人才在挣扎中睡去。 可二人刚睡不久。在画龙镇的街头又想起了一阵阵的敲锣声。孔极方刻身穿一件黄红相间的道袍,手拉一面铜锣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具身着白色衣服的尸体,尸体头戴高筒毡帽,额头上压着两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每到一处凹起或者凸下去的地方,孔极方刻都会扭头敲一下铜锣,看着身后的尸体像青蛙一样安全跳过之后,孔极方刻才回过头继续前行。 凌晨四点,在即将抵达荒野游乐园的时候,孔极方刻连敲五次铜锣。嘴里念着毫无规律的咒语。高处的寒风将尸体额头上的黄纸吹得飘起,高筒毡帽下露出一面惨白的人脸。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叫董连翠——王晓山的母亲。 第九十六章 怪异的傅江水 早上,孔极方刻已经将董连翠安排在荒野游乐园内。赶尸是昼伏夜行的,只要有任何一星点的光亮,赶尸行为都不会进行,虽然老司机有本事开车,但是孔极方刻还是不愿意冒险。 “小佑,你要去吗?”阳奎清晨便敲响了巫子佑的房门。 房间里睡着仍然躺在床上的巫子佑,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6:05。巫子佑缓缓说到:“去!” 半个小时之后,阳奎跟巫子佑二人驱车前往画龙镇。现在找到王晓山,不仅是巫城县的事情,可也是跟申海市公安局的合作了。 早早的阳奎就又给朱崧涛打了电话,可是结果仍然没有悬念。挂了电话,带着忧郁,阳奎认真开着车。 会没事儿的。巫子佑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知道孔极方刻的实力有没有增长。巫子佑担心自己的巫术没有孔极方刻强。毕竟几年前的确没有孔极方刻的巫术强。 路过荒野游乐园,巫子佑还刻意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是早上的原因还是其他,巫子佑总觉得游乐园的阴度又下降了一度。 “小佑,没事儿吧。”阳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巫子佑,关心的问到。 巫子佑扭头看着车内:“没事儿……” 早上八点,姓茗还没有收到巫子佑的电话,于是被林可欣从被子里拉出来:“嫂子,你还不起床。” 姓茗一脸懵,二脸懵:“啊?几点了?” 林可欣打了打姓茗的被子:“都已经八点多了。只有一个小时就上班了。”说完又拍打着自己脸上未融尽的润脸霜。 姓茗无奈的起床,看了看闹钟,还真的是,8:05。半个小时后,二人前往楼下的早餐店,期间给巫子佑打去了电话,无疑,巫子佑又被姓茗狠狠训了一遍。 “阳局长!”阳奎刚到画龙镇的警局门口,正好遇见一个以前的手下。 阳奎一转身:“哎呀呀,苟子。” 二人又是简单的寒暄,阳奎才知道朱崧涛从昨晚值完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警局了,就连昨天一同前去的三个警察今天也都还没有来警局。 “那我们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你先忙吧。”打了招呼,阳奎摆手离开。 朱崧涛住的地方还是阳奎家的楼上,看着熟悉的房子,阳奎只是停留了几秒,又重新快速走了起来,巫子佑跟在后面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小朱,小朱?”阳奎人未到,声音已经在走廊里回响。 “小朱,小朱!” ……不一会儿,一个顶着厚眼袋,黑眼圈的男人站在朱崧涛家的门口。 “小朱!”阳奎一眼便认出了朱崧涛。 朱崧涛身体一震,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是却被阳奎拉住:“小朱,你怎么了?” 阳奎实在想不通,昨天还说话炸耳朵的朱崧涛,今天竟然变成这般。朱崧涛躲躲闪闪还是不敢直视阳奎犀利的眼神。这时巫子佑也出现在朱崧涛的视线之内:“朱叔叔。” “小佑!”朱崧涛一阵惊喜。 耐不住阳奎炙热的眼睛和巫子佑渴望的眼神,朱崧涛被阳奎抓着进了房间。可是仍然是一副犯错小孩儿的眼神。 “小朱,昨天发生什么了?”阳奎拿起巫子佑倒的热茶,慢慢询问朱崧涛的情况。 “没什么。”朱崧涛知道阳奎的个性,犹豫半分钟之后,“阳哥,我对不起你。” 巫子佑一口冰水下肚,将耳朵凑近,眼睛放的雪亮:朱叔叔没有被施术呀,也没有碰到任何灵。朱崧涛缓慢的将昨天接到阳奎电话之后的事情告诉给了二人。阳奎听的也认真:“孔极方刻对你做了什么?” “没对我做什么。”朱崧涛说完正好印证了巫子佑刚才的观察,可是朱崧涛变成这样自然有原因。 “昨天我回到有一个客栈的时候,我的伙计们已经全都变成我姐夫一样呆滞,双眼无神,好像是一个傻子。” “有一个客栈是彭兴梅的爸爸开的?”巫子佑更加好奇,他早就知道有一个客栈了,作为给赶尸人提供住宿的旅社,旅社肯定知道一些正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巫子佑没有想到有一个客栈居然是自己初中同学的爸爸开的。 “是的。”朱崧涛又慢慢讲了起来,“孔极方刻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好像在等我一样。而他的房间还有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我没有有感觉到站的那个人身上有任何的生气与温度。 我当时就掏出手枪对着他,可是他好像并不惧怕我手里的枪。” 巫子佑知道朱崧涛并没有半点假话,放在高中时候的巫子佑,只要是不是一群警察拿枪对着他,他都不会惧怕。 “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指示,他就不给我姐夫解蛊。阳哥,你知道的,小佑,你知道的,我侄女儿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如果我姐夫还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怎么跟我姐姐交代。我……” 看着朱崧涛痛苦难受的样子,阳奎实在不忍心继续责怪朱崧涛了。而是换了一种“轻松”的聊天方式:“你答应他做什么了?” 朱崧涛犹豫不决,看着巫子佑坚定的眼神才继续说,吞吞吐吐的一直说了十多分钟。 谈话完毕,阳奎又打电话给刘武星,在得知孔极方刻并没有到巫城县之后,阳奎一边安慰朱崧涛,一边跟朱崧涛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时间到了中午,而恢复心情的朱崧涛去了警局,阳奎则是跟巫子佑驱车赶回巫城县。半路巫子佑还买了些营养品。 傅献明的老家正在荒野游乐园,也就是新雷镇,新雷镇是画龙镇旁边的一个小镇,不过离巫城县更近。提前就给傅献明打了电话的巫子佑决定去拜访一下傅江水。 巫子佑看见傅江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看着在地里干活的傅江水,巫子佑心里不知觉的感到奇怪。 “傅叔叔!”巫子佑看着傅江水的脸,跟高中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丢丢的衰老,没有一点点的白头。 “柚子?”傅江水看见巫子佑也是十分欣喜,“不好意思。小佑来了。” “傅叔叔,这是我的舅舅。”巫子佑向傅江水介绍自己的身边的阳奎。 阳奎跟傅江水握手,打招呼,然后迅速抽回。二人跟在傅江水的身后,阳奎一脸别扭的看着巫子佑。 “怎么了?” “没什么!”阳奎看着巫子佑,心里有很多疑问和好奇。 离开了傅献明的家,在车上,阳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觉得小傅的爸爸很奇怪。” 是很奇怪。阳奎握着傅江水的手感觉握在一块水绵上面,虽然有温度,还很炙热,可是这完全不是正常人体发出的温度。 第九十七章 守株待兔 告别新雷镇,即使巫子佑对荒野游乐园有万般疑惑,也只能潜藏心中,不过在阳奎说到傅江水不对劲儿之后,巫子佑真想重新返回新雷镇一探究竟。 在巫子佑极度好奇之下,阳奎驱车又回到新雷镇。可二人看见的傅江水已经没有在田地里干活,而是坐在门口大树下的摇椅里乘凉。巫子佑也就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待了几分钟,二人便离开了。 等二人折回武城县内的时候,时间已经将夕阳拉到山谷,整条街道都沉浸在无尽的墨绿之中。 “小刘,今晚让兄弟们都辛苦一点。”阳奎说完拍拍刘武星的肩膀。刘武星很高兴的点头之后,就消失在阳奎的办公室内。 晚上八点半,原本已经下班的警察局,现在仍然灯火通亮,甚至比平时都还要热闹几分。 “老王,你知道今晚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呀,老李,你知道吗?” …… “小李呀,你知道上面有什么行动吗?” “不知道,会不会是昨天的事情呢?” 一群警察在各自的小组之间展开激烈的探讨,不过在各个组长到来之后,全都整装出发。 “舅舅,让他们都注意安全,毕竟……”巫子佑看着阳奎,“一定不要单独出动,至少也得三个人一起。” 阳奎知道巫子佑的本事,将巫子佑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自己的手下。十分钟的时间,巫城县公安局又恢复了寂静,几盏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之中时有时无。 每个组五个人,一共分为三个小组。从其他地方进巫城县只有四个途径,一条到市区的高速路,一条到其他乡镇的高速路,一条到宜品市的高速,还有一个就是货运码头。 巫子佑跟阳奎则是负责从新雷镇到巫城县的路口,刘武星被安排在货运码头,这里就在管仲明死亡的地方不远处。其他的两个路口分别由另外两组负责。 “舅舅,待会儿不要动,我来吧。”巫子佑小声提醒蹲在自己身边的阳奎。阳奎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回应。 跟在巫子佑跟阳奎身边的还有一个小警察,阳奎将龙达居带在身边的原因只是想要锻炼他。而龙达居好像也很懂得阳奎的心思,呆在二人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夜晚安静的可怕,三个人待在马路边,都可以听见旁边人的心跳声。草丛里荆棘密布,还有断断续续的呱呱声和蚱蜢的声音,不免给夜晚增添了一份诡异。 阳奎想要抽烟被巫子佑制止了,阳奎想要联系其他人也被巫子佑制止了。唯有换姿势,巫子佑还帮助他。 从晚上八点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阳奎都不知道接到过多少个电话了,可是巫子佑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路口的方向。每次阳奎小心翼翼的说话,巫子佑都感觉到无奈。 “舅舅,别说话!”巫子佑将阳奎拿在手里的电话按在怀里。 阳奎还是一脸蒙圈,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啰响。嘭啊昂,嘭啊昂。 巫子佑赶紧将阳奎的电话挂掉,并且关机。然后递给龙达居一个眼神,龙达居会意的点点头,刚想说话回应,却被巫子佑制止了。 随着三人的寂静,敲锣声越来越近。同巫子佑先前见到的这般,孔极方刻身着黄红相间的道袍走在前面,后面一身白衣的尸体,像青蛙一样跳着,跟在孔极方刻的身后。 只见巫子佑额头的汗水如雨下,阳奎更是紧张的拽着手里的手枪,同样因为紧张的缘故,枪柄已经被润湿,龙达居窝在二人身后,恨不得呼吸都没有。 两人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巫子佑额头的汗水却是却来越浓密。眼看孔极方刻都要离开了,巫子佑除了身体开始颤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阳奎跃跃欲试的动作已经保持了二十分钟。不过看着有些奇怪的巫子佑,阳奎始终没有行动,龙达居也是瞪大了眼盯着阳奎,希望阳奎可以发出下一步的指示,可是等到的只是跟自己一样焦急的表情。 看着孔极方刻走远,阳奎一万个不满意,可是在看到巫子佑嘴唇不停张合之后,阳奎更加担心巫子佑的安危。 嘭啊昂,啊昂,昂……随着敲锣声走远,阳奎已然看不见孔极方刻的身影。正在阳奎张大嘴巴准备提醒巫子佑,告诉他孔极方刻已经走了,突然巫子佑睁开了眼,身体虚脱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被龙达居扶住。 “舅舅!”巫子佑看了一眼龙达居,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阳奎脸上,声音也变得虚弱。 “你怎么了?”阳奎紧张的连巫子佑的名字都不喊。 “没事儿,我们去后滩吧!”巫子佑说话中都显得虚弱。 阳奎一手捏住巫子佑的胳膊,瞬间将巫子佑的胳膊染湿,巫子佑只是皱了眉,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顾不得什么,阳奎跟龙达居扶着巫子佑上了车。三人从高速路口缓慢的将车驱往后滩。途中阳奎给各小组打去电话,告诉没在后滩的人可以提前回家休息了。 而刘武星得知阳奎要来自己这边的时候喜出望外,不过就是对阳奎吩咐的买瓶可乐百思不得其解。 半个小时后,三人赶到后滩,而后滩只有刘武星一个人守在这里。阳奎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刘武星让其他人都回去了,而留下了他自己。 “阳局。”刘武星手里拿着一瓶可乐,迎了上去。 阳奎看见刘武星很是开心,拍了拍刘武星的肩膀:“辛苦了!” 接过刘武星手里的可乐,阳奎转手递给了巫子佑,刘武星好奇地看着巫子佑。巫子佑接过可乐,直接打开可乐一饮而下。 “怎么了?”巫子佑一仰头低头之间,发现阳奎三人都瞪大了眼盯着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阳奎也觉得有些不妥,刘武星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三人尴尬的样子,巫子佑是哭笑不得:该不会他们认为我要可乐是做其他什么吧? 又等了一个小时,,刘武星已经去买了一次香烟,阳奎也开始不耐烦,看了看时间,23:12。阳奎走到巫子佑身边:“小佑,我们在这里到底等什么?” “孔极方刻!” 其实巫子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可是阳奎亲眼看着孔极方刻从自己的面前走过,现在他真的会来吗?自投罗网? 第九十八章 贾治没疯 在巫子佑谜一般自信的情况下,阳奎三人的心情简直无法用忐忑来形容了。好在几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后滩。 孔极方刻仍然穿着那身不曾洗过的黄红相间的道袍,相比于巫子佑在水田村见他,脸色变得苍白不少。 阳奎喝着自己带着的热茶,瞳孔慢慢放大:“啊!呸呸……” 源源不断的热水涌进阳奎的嘴里,他赶紧将烫嘴的茶叶吐出去。刚想提醒阳奎的刘武星,手也停在半空中。 “你来了!孔师傅。”巫子佑的声音低沉,完全听不出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人的声音。 “来了,巫少爷!”孔极方刻故意露出一个微笑,可是在惨白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别扭。 其他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盯着二人说着完全无视自己三人的对话。慢慢的,巫子佑转身跟着孔极方刻走到江边,又从江边走到小溪沟的地方。 退潮的印记仍在,可管仲明早已经离开人世。孔极方刻仍然没有管其他三人,只是看见巫子佑跟了上来,便开始说:“不错,管仲明是我做的。” 巫子佑知道孔极方刻不会亲自动手,肯定是孔极方刻养的鬼。可是另外三人却大眼瞪着小眼,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另外一副不解的样子。 “不过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他死的当晚,我只是稍微动了点手脚,你们的人都拉肚子去了,然后在得手之后,我又封住了他们部分记忆。” 刘武星完全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张大的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是玄幻吗?还可以封住记忆。后来巫子佑的解释才告诉他们这只是正常又普通的巫术罢了。 反倒是龙达居这个新人没有展现出过多的好奇和惊讶,不知道他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是仙侠电视剧看多了,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什么人可以求得动你?”巫子佑更担心孔极方刻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凭本事的话,很少人可以威胁我,可是交情这个东西可比本事好用多了。”孔极方刻一股挑衅的声音闯进巫子佑的耳朵。 谁知巫子佑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仍旧没有生气:“是呀,交情这个东西的确比本事好用多了。你想说你来是因为我当初帮助了你?” 孔极方刻完全没有想到巫子佑会这样说,脸色一变:“难道不是吗?” “哈哈,肯定不是了!”巫子佑先前的友好,立马变得态度强硬。 霎时间,一根黄色泛着金光的绳子从巫子佑的裤兜里“滑出”,慢慢的黄绳从瘫软变得有活力,伴随着巫子佑嘴里咒语的不断加快,黄绳竟然在空中跳起了舞,不过还是慢慢的在朝孔极方刻所在的方向移动。 噼里啪啦,黄绳越“站”越高,在达到一个成人高矮的时候,突然朝孔极方刻飞速移动。 “小通,去吧!”巫子佑指着孔极方刻的位置,黄绳像有生命的人朝孔极方刻扑上去。 “啊!”孔极方刻下意识的就是吼叫,“啊,啊啊!” 黄绳将孔极方刻困住,像在包一个粽子。孔极方刻摔倒在地上,脸色更加苍白。 “巫少爷,你……”孔极方刻想要骂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被黄绳勒进了肚子。 他被绑住的几处地方勒得死死的,好像黄绳已经渗透到身体里一样。 “你是不是认为我还是打不赢你?”巫子佑看着孔极方刻甚是得意。站在一旁的刘武星被黄绳的奇怪的举动吓得后退三步,阳奎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龙达居盯着这诡异的一幕,瞪大眼,楞在原地。 孔极方刻的表情十分痛苦,想要说话,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通,松一点!”巫子佑故意放慢了语速,只见小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松开孔极方刻。孔极方刻的道袍也因为黄绳的松张慢慢松弛。 的确正如巫子佑所说的,刚才二人在从新雷镇到巫城县的路口还进行了一番较量,虽然阳奎跟龙达居看不懂。可是两个人的本事根本不相上下,而孔极方刻会来完全是为了还多年之前欠下巫子佑的人情。 孔极方刻虽然在见到巫子佑之后,嘴上叫的好听,但是心里怎么样的,巫子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孔极方刻给了巫子佑面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巫子佑还是必须打破这份人情。 如果单纯因为人情,那么孔极方刻是不会告诉巫子佑任何关于背后指使人的事情,万一他还欠了别人人情呢? 巫子佑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孔极方刻:“孔师傅,可以说关于指使者的事情了吗?” 孔极方刻仍然默不作声,巫子佑自然不会认为还是黄绳将孔极方刻困得太紧,肯定是他在做思想斗争。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刘武星也因为明天要正常上班,阳奎让他先回去了。而龙达居拒绝了阳奎的好意,选择留了下来,阳奎还夸他年轻,是可塑之才。 两个小时之后,孔极方刻终于开了嘴,只是用着二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龙达居还以为孔极方刻说话声音突然变小了,伴随着巫子佑不停地点头,龙达居慢慢凑上耳朵。 “达居,我们去车上坐会儿吧!”阳奎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也不会听到什么,索性还不如回车里休息。 “走吧!”看着愣着的龙达居,阳奎又叫了一声,无奈龙达居只好跟在阳奎身后,屁颠屁颠的走着。 “阳局,我去给你买杯热牛奶吧。”刚上车,龙达居突发奇想。 “这么晚了,还有热牛奶?”阳奎估摸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有的,我知道有一家奶茶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龙达居说完已经开了车门。站在车尾看了一眼巫子佑二人所在的地方,长舒一口气,便消失在黑夜里。 阳奎也是盯着巫子佑所在的地方,好像在看热闹。 孔极方刻气喘吁吁:“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跟贾治是兄弟!哈哈,你居然把我的哥哥弄疯了。疯了!” 巫子佑看着情绪失控的孔极方刻,设想着他跟贾治唯一的关系。 “好在,好在我准备帮他报仇的时候,他已经好了,怎么了?”看着巫子佑惊讶的表情,“没有想到吧,这就叫做上天怜爱。” 贾治没疯?巫子佑无限怀疑,可是孔极方刻的表情并没有一丝撒谎的味道。 贾治是被巫子佑逼疯的,这件事情,巫子佑多多少少还有些自责,可是听到贾治没疯的消息,巫子佑更加不能接受。当时贾治的反应和受伤程度,没死就不错了,怎么会没疯呢? 第九十九章 黄连翠的尸体 在巫子佑刚上高中的时候,寒假期间,巫子佑就碰见过孔极方刻。 “你是?”坐在自家门槛儿上的巫子佑看着一身邋遢的孔极方刻,很是好奇。 “请问是巫金云,巫老的府邸吗?”孔极方刻的语言十分谦卑。 “啊?”巫子佑还有些不太熟悉孔极方刻的话,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是的,你找奶奶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平时有很多陌生人来家中找巫金云,而大部分的时间巫金云都是不在家的,巫子佑只好接待这些上门的客人,所以很多人认识巫子佑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您就是巫少爷?”孔极方刻喜出望外,明显是早就听说过巫子佑的名讳。 孔极方刻坐在地上,跟巫子佑款款而谈。巫子佑这才知道孔极方刻是找巫金云学东西的,而那个时候孔极方刻还只是一个背尸人。 巫子佑一直在跟孔极方刻说见到巫金云之后,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孔极方刻对巫子佑的印象深刻,而且还当成了恩人。 孔极方刻接下来的事情立马将巫子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跟贾治是过命的兄弟。”孔极方刻的情绪变得激动。 在差不多巫子佑刚好出生的时候,孔极方刻跟贾治都已经混在一起了。那时候贾治还叫贾治刻,孔极方刻都还是叫的孔极方。 后来因为二人在一次酒后,不小心惹恼了某位社会大哥,两个人被二十个人围着打,可是二人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我跟贾治还是滴过血,喝过血酒,拜过关公的兄弟。”孔极方刻的眼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眼泪。 正是因为那次,贾治为孔极方刻挡了刀,孔极方刻为了报答贾治的恩情,还将贾治名字后面的刻字加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所以贾治刻变成了贾治,孔极方的名字后就多了一个刻。 也是因为那次,二人在关公面前滴血结拜,从此二人情同手足。不过好像命运弄人,二人一起奋斗多年都没有混出个名堂,反倒是在孔极方刻见过巫子佑之后,孔极方刻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背尸人直接变成了赶尸人。这也是孔极方刻为什么认巫子佑这个恩人的原因。 “哈哈哈,好在上天有眼,贾治又变正常了,正常了。”孔极方刻仰天长啸,像是无奈,更像是一种解脱。 “那你知道贾治怎么变好的吗?”巫子佑继续追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孔极方刻,仍然面露喜色。 得知问不出个所以然,巫子佑只好跟孔极方刻聊一些轻松的事情:“最近你有没有再见过我奶奶?” “没有。”孔极方刻十分笃定。 “对了,水田村又死人了?”巫子佑想到孔极方刻赶的尸体。 他知道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只要是被砍头的、受了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死法的尸体可以赶。理由是他们几乎都是被迫而死,多少死得都有些不服气,他们既思念家乡又怀念亲人,可用法术将他们的魂魄勾来,以符咒镇在尸体之中,再用法术驱赶着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返回故里。 但是只要是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会赶。因为这些方式而死的人,他的魂魄已经被阎王勾去,即使用法术都无法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召回来。 “嗯!”孔极方刻随口一说。 水田村死人了很是正常,可是要是本村的人死了肯定是埋在本村就可以了,为什么会有赶尸这一说呢? 巫子佑越想越好奇,水田村还有外地人? “是谁?” “黄连翠!” 黄连翠?巫子佑心里疑惑,可还是没有想到是谁,只是有些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 想不出来,巫子佑也不好多问,正在孔极方刻以为巫子佑结束发问的时候,巫子佑一个转身又盯着孔极方刻:“田宗福跟田宗娟他们的事情,是不是你教给贾治的?” 这世间真有起死回生之术吗?这是巫子佑寻找十多年的问题。如果贾治告诉田宗娟的办法是真的,巫子佑在想自己会不会杀足81个人人为父母复活呢? “不是,不过我也听说了!”孔极方刻想了许久才想起巫子佑所说的事情。凌晨三点,巫子佑才放了孔极方刻。作为一个赶尸人,不可以离开尸体太久,要是让正常人看见一具尸体,还不得被吓死? 告别后滩,巫子佑跟着阳奎上了车,而龙达居因为买奶茶还没有回来,阳奎又打电话给龙达居。不过在龙达居拒绝之后,便让他自己回去了,因为龙达居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打个车很方便。” 阳奎二人也没有多想,便驱车回家。石牌楼,夜市依旧,琳琅满目的夜间小摊竟然在凌晨三点多都还这么多。许久没有吃过宵夜的巫子佑看了看阳奎,二人不约而同的坐在烧烤摊边。 时间到了凌晨,也就过得相当快,二人竟然吃到了近乎天亮。早晨,巫子佑还在家中睡觉,而阳奎已经去了警局。 中午,终于睡醒的巫子佑又去了公安局。自己的舅舅、妹妹、女朋友都在公安局上班,好像巫子佑没有不去的理由。有时候巫子佑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在警局上班该多好,可是他的本事决定他不能这样做。 洗漱打扮,半个小时,巫子佑便出现在阳奎的办公室门口。砰砰的敲门声,缓慢又不失礼节。一声回应浑厚又亲附人心。 看着坐在办公桌旁边的阳奎,巫子佑自觉地走向沙发:“舅舅,你没有休息呀?” 巫子佑简单的一句玩笑,却道中了事实。凌晨才回家的阳奎又看了一遍档案,天刚亮阳奎都看了两遍管仲明的档案了。看完管仲明的档案,又看了王晓山的档案。刚看完所有东西,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当然休息了。”阳奎说完使劲儿的眨了眨眼,“对了小佑,你不是去过水田村嘛,有什么发现?” 阳奎不知道巫子佑跟夏月之间的事情,但是知道巫子佑去水田村肯定会找王晓山的。 “没有,王晓山没有回家。”巫子佑说的很随意。 “那你有见到王晓山的母亲黄连翠吗?”阳奎跟进询问。 黄连翠?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巫子佑眉头一皱。 “舅舅,你说什么?” “你没见到王晓山的母亲?” “不是,后面的,你说王晓山的母亲叫什么?” “黄连翠呀,怎么了?”阳奎被巫子佑的举动弄得好奇。 “黄连翠?”“巫子佑站了起来,”昨天孔极方刻跟我说了这个名字。对了他赶的尸就是黄连翠!” 巫子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想起黄连翠是谁,他急的在阳奎的办公室里团团转。 第一百章 坟头的王晓山 巫子佑十分着急,阳奎又何尝不是。可是现在距离他们上次跟孔极方刻见面已经过了快八个小时了,现在孔极方刻还会在巫城县吗?还可以找到孔极方刻吗? “能不能找到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已经离开巫城县了。”巫子佑肯定的告诉阳奎。 那该怎么办?二人的脑海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舅舅,看来只得请别人帮忙了。”巫子佑摸摸自己的鼻梁,“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孔极方刻的目的地是哪里,对了,舅舅,查一查王晓山母亲的祖籍是哪里吧。” 巫子佑一脸欢喜。阳奎便寻着巫子佑的建议吩咐下去。顿时巫城县县城内的所有警局都忙碌起来。大街小巷都开始忙碌起来,不仅仅是警察四处寻找,就连平时晚上出门的混混儿们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悠。 很快,刘武星带着一张a4纸敲响了阳奎办公室的门:“阳局,有消息了。” 阳奎对着门口的刘武星点点头:“嗯!” 没有丝毫的犹豫,刘武星疾步走向阳奎,自然也少不了确认坐在沙发上的人。在确认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巫子佑之后,刘武星才缓缓说到:“阳局,请看!” 阳奎一边看资料,刘武星一边解释:“我们查到,黄连翠的祖籍是宜品市,而好像,好像黄连翠是被卖到我们这边来的,不过以前的档案不详细,不敢确定。” 阳奎听了一半,就开始点头:“做得很好,你先下去,再仔细查查,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我。” 在刘武星将门带上之后,阳奎又从办公桌走到沙发的位置,看着巫子佑手里拿的茶杯,满意的接过来:“你看看吧!” 正如刘武星所言,黄连翠的确是被卖到水田村的,而祖籍也是宜品市的一个小村庄。有了这么明确的消息,阳奎赶紧确定搜索方向,一边派人在去往宜品市的路上寻找孔极方刻的踪迹,一边在县城内寻找王晓山。 晚上的时候,阳奎接到朱崧涛的电话。越听阳奎脸色越不好。 “阳局,我姐夫死了!” …… “我看着我姐哭的好难受。” 朱崧涛说完便准备挂电话,可刚看着手机又想起刚才所见的人:“还有,阳局,你们要找的人在水田村。” 今晚傍晚时分,朱崧涛去有一个客栈,想要去孔极方刻住过的房间看看,也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姐夫,姐夫!”看着客栈门口并没有人,朱崧涛还以为彭少亲在楼上,站在一楼的朱崧涛不停地叫喊。 也许是警察的直觉,不大不小的客栈竟然如此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连嗡嗡的蚊子叫都听不见。察觉到不妥的朱崧涛立刻飞奔上楼:“姐夫,姐夫!” 砰砰啪,噗噗擦。疯狂的开门声,自动的关门声,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瞬间融织在一起。 “姐夫。姐夫!”砰砰啪,噗噗擦。 朱崧涛开了几个门,可迎接他的只有腐败的霉味。 “姐……”本来已经准备好马上退出去的朱崧涛,看见床边站着的正是彭少亲,“……夫,姐夫!” 朱崧涛看着自己姐夫如同一具尸体一样站在床边,笔直的靠着墙。就算他后来发现这个房间是孔极方刻住过的房间,也没有半点作用,因为这些根本救不活彭少亲了。 就是朱崧涛上次来有一个客栈的时间,就是上次相同的地点。不同的是,黄连翠尸体站的地方现在换成了彭少亲。彭少亲已经死了,悲痛万分的朱崧涛在房间里哭叫了很久,最终奈不过时间的冷却,彭少亲的尸体被送回水田村。 而正是忙里忙外的朱崧涛在王晓山的家门口看见了王晓山。于是才给阳奎打去电话。 知道朱崧涛心情的阳奎一个字都没有多说,而是挂了电话看着巫子佑:“小朱的姐夫死了!” 每一个人死对于巫子佑而言都是足以震惊,可是彭少亲的死给巫子佑的震撼更大。除了彭少亲是彭兴梅的父亲之外,彭少亲还是因为朱崧涛告诉了他们孔极方刻的消息才惨遭毒手。 千想万想的巫子佑也没有想到,孔极方刻都已经走了,还将彭少亲杀死。 “舅舅,我去一趟水田村吧。”巫子佑难受的眼泪挂在眼边,瞬间即将落下,这种事情可比自己划破手难受多了。 “我也去!”阳奎说着就准备收拾东西。 “不,舅舅你还是别去了,你一个局长天天到处跑怎么能行。”巫子佑犹豫了一下,“而且,而且要是有了孔极方刻的消息,你不是还得跑回来吗?” 阳奎想了想巫子佑所言的的确在理,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犹豫不定。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让龙哥跟着我吧。我们年纪相当也有话说!”巫子佑提议。 半个小时后,巫子佑跟龙达居二人踏上了去水田村的路途。由于龙达居说自己没考驾驶证,于是巫子佑摇身一变,有了驾驶员的身份。 路过新雷镇,傅献明家门口的时候,巫子佑还故意的停了一会儿,发现傅江水仍然是辛辛苦苦的劳作,巫子佑也没有下车去打扰,而是坐在车上静静的观看。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傅江水重复着昨天的动作,或许务农者就是这般吧。 没有多想,二人快驶过荒野游乐园。龙达居没有来过这里,到了这么寒冷的地方,只是好奇的随意问了几句,并没有追问。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才踏上从画龙镇到水田村的乡间土路。好在巫子佑开的是越野车,不然非得散架不可。 为了不打草惊蛇,巫子佑并没有给朱崧涛打电话,也不好意思打扰一个深陷丧失亲人之悲痛的人。 在水田村村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两束花圈,还有几圈鞭炮。二人将车放在小卖部门口,徒步前往彭家。 彭兴梅的家巫子佑是知道的,所以走起来也很顺利。不过看到熟悉的地方,热心的村民,陌生的环境,巫子佑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姨请节哀。”巫子佑已经不是一次对着彭少亲的老婆说这句话了。因为农村需要办酒席,高高兴兴送走死者。现在朱崧涛并没有在家,而是去镇上办货去了。 这样也方便了巫子佑提前离开。巫子佑让龙达居就守在这里:“龙哥,你别走,万一要是看到了王晓山你就把他控制住,要是朱叔叔回来了,你也可以寒暄几句。” 不管龙达居答不答应,巫子佑已经走了,留给龙达居的只有背影。其实巫子佑早就知道王晓山不会出现在丧事上面,因为对于这个地方,王晓山还有更加重要的地方要去——家。 可是当巫子佑赶到王晓山家的时候,一点人气都没有,除了零零落落的几个路人。 对了,夏月的坟!巫子佑一摸鼻梁,脚已经转了方向,朝夏月坟头走去。 夏月坟前烟雾缭绕,而夏雨、夏阳的坟前一直冷冷清清,除了从夏月坟头飘过去的几缕青烟。夏月坟头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的黑影,右手捂着脸好像在哭泣。 第一百零一章 王夏积怨 “王晓山!”巫子佑朝着坟头大喊,接着又一边走一边死死盯着站在夏月坟头的王晓山。 王晓山一脸惊愕,看见一个陌生的人朝自己走来,吓得他仓皇后退。没注意,被脚后跟的石头绊倒在地,不过在他很快的爬起来之后,看清了巫子佑的脸。 一张清秀如林,俊俏如山,肤美如雪的脸。行走亦如风,周围青草自然低头,像是问候,像是朝拜。 王晓山即使看见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可畏于巫子佑的气场,王晓山并没有轻视,而是继续后退。 “王晓山,你别跑!”巫子佑的声音超出人可以听见的频率,震得王晓山的内脏生疼。 王晓山捂着犯疼的胸口:“啊~”一声接着一声的疼叫,巫子佑叫的愈加快速。 三米之后,王晓山头一偏摔倒在地上:“啊,疼!疼!” 王晓山连连叫疼,可是并没有在巫子佑的心里产生任何涟漪。转眼间,一双马丁靴出现在王晓山的面前,寻着棕色长裤望去,一张精致的脸显得格外冷酷。 “王晓山!” “你,你是警察?”王晓山双手还在发抖,能够这么穷追不舍,不是警察还有谁。 “嗯……”巫子佑故作思考,“不是!” 呼,王晓山长舒一口气。 “我舅舅是公安局局长。”巫子佑放松下来。 王晓山刚呼出去的气差点留在其嘴边炸掉。公安局局长,虽然巫子佑没有明确是巫城县县城的公安局局长,可别说是公安局局长了,就连一个小警察,王晓山都不想见到。 “你。”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肯定会被巫子佑弄的噎死,王晓山一口痰咽下肚:“你不是警察?你找我有事儿?” 王晓山还在奢求巫子佑不知道他杀了飞扬的事情,还天真的以为巫子佑只是碰巧找自己有事儿。看巫子佑的打扮,万一是城里人来水田村买土特产呢? 巫子佑拍拍手:“是的。”说完没有继续看着王晓山,而是望着山下的村庄。瞟到他刚来的地方有一个黑影,但也没有在意。 “啊?”王晓山在心里大叫,“他怎么会有拷鬼棒?他是……” 王晓山看见巫子佑挂在腰间的木棒,不敢继续往下猜,他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巫子佑炙眼一盯,王晓再一次摔倒在地,他双手撑着地,四肢撑地使劲儿往后退。 “你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巫子佑冰冷的语言无疑送去巨大的压力给王晓山,“说吧,为什么杀了飞扬。” 巫子佑此话一出,王晓山再多的侥幸也烟消云散。他不是说他不是警察吗?他怎么还是要问我这个事情。 王晓山胆怯和惊愕全部涌上憔容:“我……” 他脑子快速的运转,正在寻求完美的解释。如果是警察或者别人质问他,他肯定有不下三种的解释,可是当他被巫子佑炙热的目光盯着的时候,竟然半个假字也说不出来。 “不用想着狡辩了,我都知道。是因为夏月吗?”巫子佑蹲下来,跟坐在地上的王晓山一般高。 王晓山被猜中心思,眼睛再也忍不住开始胡乱的闪烁。 “我都说了别想着狡辩了。我不仅知道你跟夏月的关系,我还知道你跟夏雨、夏阳的关系,我还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然你也不会杀了飞扬,不是吗?”巫子佑看着现在的王晓山,竟然发现王晓山没有丝毫一瘸一拐的迹象,心里尽是疑惑。 “啊?”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解释王晓山心里的吃惊。可巫子佑似乎并不着急,盯着王晓山一句话也不说,倒像是在等待。 “你,你想知道什么?”如果巫子佑开始对于王晓山来说是好奇,那么现在绝对是惧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晓山现在怕极了会巫术的人。 听着王晓山说话都带着颤音,巫子佑假装看了看手表:“我时间很多,你可以从最开始说起。” “最开始?”王晓山还是有些疑惑。 “不想从头说,从你跟夏月乘绿皮火车回巫城县说起吧。”巫子佑想了想。 “啊?他连这个都知道?”王晓山心里忐忑不安,“他看起来也就二十的样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小月都死了这么久了。” 王晓山心里一直在嘀咕,可巫子佑并没有给他留太多的时间,而是继续追问:“都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说吧。” 王晓山一阵无语,心想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可他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点点头,双手向后撑着地:“那,那我从我小时候说起?” 巫子佑的震惊稍纵即逝:“说吧!” “小时候……”王晓山心里有一万个不如意,可整个身体都无法反抗,“小时候,我被小月的爸爸打断了腿……” 王晓山将从前发生的事情挨个的说了一遍。因为王晓山被夏父打断了腿,他一直牢记于心,后来在大家都以为王晓山将仇恨放下之后,夏父便允许夏月跟着王晓山一起去申海市打工。 谁也不知道王晓山对夏月是日久生情,竟然开始喜欢上了夏月。每天的朝夕相处让王晓山也渐渐放下自己的仇恨。 可当飞扬出现在二人生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王晓山要复仇,一定要复仇。 在申海市,飞扬是王晓山最恨的一个人。离开申海市之后,王晓山跟夏月来到酒吧上班,又因为夏月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dj,王晓山又是一阵郁闷。 不过因为夏月又被伤害之后,王晓山都开始觉得夏月是自己犯贱。他心中的矛盾越来越清晰。好在夏月及时清醒,明白了王晓山的情谊。可是却因为二人的事情得罪了酒吧的公子哥,二人只好去另一个夜场。 可一次偶然之间,孙泽义却糟蹋了夏月,夏月也因此而死。因为夏雨等人要还钱,就必须要找工作,王晓山故意将夏雨介绍到fanaticism酒吧里。 知道夏雨跟夏雨关系的abrd让phoebe故意接近夏雨,王晓山又故意让夏雨知道夏月的死跟周家有关。 后来夏阳也因为工作被卷入到王晓山的计划之中…… “你说夏雨跟夏阳的死是你做的?”巫子佑一脸愕然,不过仍然稍纵即逝。 王晓山从巫子佑的语气中听出了惊讶:“你不知道?” “不,现在知道了。”巫子佑摇了摇头。原来在夏父死后,王晓山又将仇恨转移到夏阳他们身上。 如果可以吐血,王晓山一定噗噗噗的将自己身体内的所有血都吐了出来。什么叫现在知道了! “以前我只是猜测,可能跟你有关。”巫子佑不停的点头,“是的,只是猜测。” 巫子佑话一出,王晓山更想吐血了。再也忍不住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抬头间,王晓山也看见自己对面多出一个黑影,不过在稍稍冒头被王晓山看见之后,便又消失了。 第一百零二章 怒杀飞扬 交代完夏家的所有事情,王晓山又说到孙泽义的事情上。上次那桩黑吃黑的生意,也是王晓山在期间搅和,唆使刀疤黑吃黑,孙泽义也因为身负巨债,被周家高利逼死。 可孙培安是警察局局长,自己的亲人被逼死,哪会坐视不管,因此曾经对不起夏月的周家也被连根拔起。 巫子佑完全没有想到王晓山竟然心思是如此的深沉、缜密。 “那飞扬呢?”巫子佑看着陷入悲伤之中的王晓山。其实他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是废话,可不问,王晓山肯定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 “飞扬?”王晓山心里充满了蔑视。 “那就是个人渣,一个欺骗女人金钱和身体的人渣。”王晓山情绪激动不已。飞扬的为人,巫子佑早有耳闻,不然也不会在南宫春风家中,一直厌恶他。 “他欺骗小月的感情,还骗走了小月大部分的积蓄,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遭天谴的。”王晓山咬着牙。 巫子佑在离开申海市的时候,就看出飞扬会遭遇血光之灾。不过巫子佑没有想到会是王晓山动的手。他也知道,就连孙泽义这样的人都杀了,飞扬家即使再有钱,王晓山也会下毒手的。 可是飞扬被乱刀砍死,从以往王晓山的杀人方式来看,未免出入太多。 “你为什么会去申海市杀飞扬呢?你就这么想他死?”巫子佑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王晓山说话开始吞吞吐吐。 或许是因为夏月坟高的缘故,山腰上已经飘起了微风,青幽幽的绿草也被吹得时时点点头,时时弯弯腰。 “你为什么不回家?”巫子佑突然想到王晓山会到水田村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来夏月的坟地,对于一项孝顺的王晓山而言,只有一种解释:他早已经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了。 “我,我……”王晓山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这么急迫的跑去申海市是因为你母亲?”巫子佑只能硬行的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谁知巫子佑说完,王晓山脸的焦虑还少了很多。 滴滴哒哒哒,巫子佑的电话响起。正是阳奎询问巫子佑的进展。巫子佑也如实的说出自己抵达水田村后的经历,十分钟之后才挂了电话。 王晓山经过十分钟的舒缓,也放松不少。 “我妈得了癌症。在我去申海市之前就已经不行了。”王晓山慢慢的回忆。 早在半年之前,黄连翠就已经检查出了肺癌,医生说可能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在王晓山“精心的照顾”之下,竟活了半年之久。 王晓山一直想完成最后的心愿——在黄连翠没死之前杀了飞扬。 在巫子佑去到申海市之前,王晓山就已经跟上了飞扬。 从飞扬的家跟到申海市,王晓山一直默不作声。王晓山本来准备在车站就结束飞扬性命,可是看到了巫子佑二人之后,他便延迟了时间。 直到巫子佑二人离开申海市,飞扬的身边只有飞熳佃一个人。王晓山从南宫春风家跟到机场。 机场外面有一个咖啡店,飞扬跟飞熳佃坐在咖啡店里等飞机,看着飞扬要去厕所,王晓山也跟了上去。 “美女,你真漂亮。”飞扬走到一半,坐在一个高挑美女的身边。王晓山只好又坐在空位上等待时机。 飞扬热情的搭讪,换来的只是高挑美女的白眼,接着她又低着头玩手机。 “美女,别害羞嘛,交个朋友呗。”飞扬继续发扬厚脸皮的特质。 高挑美女抬着头又是一个白眼,极度嫌弃甚至觉得恶心的脸色看着飞扬:“你有病呀,劳资是男的,纯爷们儿!” 从长相俊美,长发齐肩的高挑美女嘴里爆出一连串粗犷的声音。吓得飞扬差点摔倒在地上。木桌木椅都被飞扬带动。 飞扬打了打自己的脸站了起来:“你丫的是男人,你个臭男人!” 高挑“美女”想要站起来继续跟飞扬对骂,可是看到王晓山怀中潜藏的白刃长刀便又坐了下去。 这保镖随身还带着砍刀?高挑“美女”唯一的猜想。 看着王晓山尾随飞扬身后,更加确定了高挑“美女”的想法。 “真特么晦气,我真的是眼瞎了!”到了厕所,飞扬还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顿鄙视。 嘘嘘嘘,真舒服。对着便池,飞扬却是一阵享受。 “啊,啊,啊!”可舒服没有保持几秒,飞扬的身上已经被砍数刀。 夏天本来穿的就少,王晓山每一刀下去,白刃都会变成红刃而出。顿时飞扬背后鲜血淋淋,一厘米大小的刀口煞是渗人。 可王晓山却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艺术品。看着飞扬转过身,他又是几刀下去,有两刀还因为飞扬出手阻挡,看在飞扬的手上,毫无忍让的刀刃剌开飞扬的皮肉,伴随着血管爆裂,是如雨柱一样喷洒。 王晓山怒砍飞扬,瞬间飞扬的鲜血灌满了整个便池,挡板上沾满了血迹,甚至流到隔壁便池。 “啊,啊!”刚开始不知道隔壁的尖叫声不够大,还是王晓山沉浸在乱砍之中,他根本没有听见隔壁的叫喊。 “啊,杀人了,杀人了!” 砰。只见一个皮带都还没系好的男人冲出了便池。 王晓山紧跟其后逃出了卫生间。高挑“美女”惊讶的看着下半身满是血迹的王晓山,然后赶紧将头扭回来对着手机。王晓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逃出了咖啡厅。 “你这么狠?”看着说完洒脱的王晓山,巫子佑追问。 “他该死!”对于评价飞扬,王晓山从没有多余的词汇。 天色渐晚,微风也带着凉意。吹动巫子佑的头发,巫子佑站了起来,犹豫不决。 “你知道你母亲死了吗?”终于忍不住疑惑,巫子佑问了出来。 如果不知道黄连翠死了,王晓山为什么回到水田村第一时间不是回家呢?难道夏月比家中的母亲更重要?答案是不见得。 可是如果王晓山知道了黄连翠已经死了,那他知不知道黄连翠的尸体已经被孔极方刻带走了呢?如果知道的话,那王晓山跟孔极方刻还有联系? 巫子佑心中的疑惑在王晓山接下来的话后全部变得明晰。 “我去申海市之前,我就知道我活不长了。所以我早早的就将母亲托付给了贾治,贾治你知道吗?就是那个贾半仙!”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多久,就在我去申海市之前。”王晓山越说越自然,“以前我也找过贾半仙帮忙,也算有些交情,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我。” 王晓山的话直击巫子佑的心头。贾治可是在大约半个月之前才被巫子佑失手弄疯的,当时巫子佑可以确定贾治的神志已经被破坏。如果一周之前王晓山就找了清醒的贾治,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贾治被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人恢复了神志。 巫子佑越想越可怕。 第一百零三章 枪杀王晓山 巫子佑盯着王晓山,好像可以看穿他的整个身体和灵魂。犀利的目光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巫子佑确定王晓山并没有欺骗自己。 “你让贾治把你母亲的尸体送去你母亲的老家?” “嗯!” 巫子佑想了想,肯定是王晓山委托贾治,然后贾治又委托了孔极方刻。 “出来吧!”巫子佑用人耳可闻的声音对着他刚来的地方喊道,可是那只是一片空地。 王晓山怯怯的看着巫子佑,一直认为巫子佑并没有注意,没想到巫子佑早就已经知道了。 王晓山还在佩服巫子佑的洞察能力,巫子佑对着那片空地又叫了一声:“出来吧。龙哥,蹲着不累吗?” 慢慢的一个黑影冒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人头,正是龙达居不假。龙达居不好意思的朝巫子佑走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走到巫子佑身边的时候,龙达居才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小佑!” 巫子佑只是简单的询问龙达居为什么不在村里呆着,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因为龙达居的理由实在是让巫子佑找不出任何破绽。 “朱涛松回来了!” 巫子佑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过,夜色也已经摆出气势,有压倒一切的魄力。王晓山被龙达居铐上,只是看了巫子佑一眼,并没有任何的怨言,或许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已经想好了后果。 为了不让村里人认出王晓山来,龙达居直接将王晓山送去了村口的车里。而巫子佑独自前往彭家。虽然巫子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彭家了,可是对彭家的好奇度仍然不减。 看着几个小时已经憔悴如木的朱涛松,巫子佑甚是心疼。就连上次遭遇恶鬼缠身,朱涛松都没有衰老的如此之快。 “朱叔叔!” 朱涛松扭头假装没有看见巫子佑,即使他没有说任何抱怨的话,可是心里免不了责怪阳奎,责怪这种制度,责怪自己做警察的职责。 巫子佑不忍心继续打扰他,而是去了村口,找到王晓山。在巫子佑看见王晓山的时候,龙达居正在小卖部门口打电话,手里拿着两罐红牛。 “你,我该怎么称呼你?”看见巫子佑之后,王晓山好像看见了希望,赶紧套近乎。 “我叫巫子佑!” “巫子佑?你是巫家的人?”王晓山更加惊讶。 “嗯!”巫子佑知道在整个巫城县敢称自己是巫家的人,只有他们家。 “啊,佑少爷!” 王晓山还想继续恭维一番,可是被巫子佑打断了:“叫我小佑吧。” “这个!”在巫子佑点头之后,王晓山才为难的同意:“小,小佑!” 巫子佑又是点点头。坐在驾驶位置给阳奎打去了电话。夜里闹哄哄的,周围声音此起彼伏,蚱蜢声,土狗的吠叫声,青蛙的咕咕呱呱声,放佛都在为彭少亲的离世而哭泣。 “舅舅,王晓山已经在车上了。”巫子佑开始汇报自己的进展。 十分钟之后,阳奎满口称赞。巫子佑将手捂在手机的出音孔处:“还有,还有朱叔叔好像情绪十分低落,他会不会……” 巫子佑不敢往下说,更加不敢往下想。 “不会的。如果他故意躲避你,你就回来吧!”阳奎语气里也有几丝无奈。 挂完电话,巫子佑才发现王晓山瞪大了眼盯着自己:“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王晓山知道巫子佑的身份后放弃了任何逃跑的念头,“佑,小佑!我能不能求你一个事情。” 看着有些为难的王晓山,巫子佑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你说吧,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我……”即使巫子佑这样说,王晓山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我……” “你说吧!”不知为何,明明王晓山是一个山人不眨眼的魔头,巫子佑看着此刻的王晓山还有些同情。 “我,我可以跟你去警察局,但是我,我可以去给我母亲办理丧事吗?”王晓山说完很是可怜的样子,就差拿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巫子佑了。 “这个事情,我不能做主。但是国家好像有这个政策吧。”巫子佑凭借自己的记忆,回答的模棱两可。 “那如果我回去不了,你,你可以帮我去吗?”虽然跟巫子佑不熟悉,王晓山还是提出了这么无理的要求。 巫子佑又犹豫半刻,或许是王晓山知道自己有些为难巫子佑了,王晓山气馁的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那就算了吧。” 除了巫子佑,王晓山找不到第二人可以帮他。巫子佑突然半笑:“不是,我可以帮你去,我当时只是在想要怎么最大限度的帮你争取。” 见巫子佑这样说,不管是巫子佑说的是真是假,王晓山还是很开心,立马感激道谢。不知何时,龙达居已经站在车尾,并朝副驾驶的位置移动。 “小佑,给!”龙达居手里拿的正是刚才巫子佑看见的红牛。 “谢谢。”巫子佑笑了笑,“怎么了,女朋友查岗了?” 龙达居半笑:“嗨,很腻我!没事儿!” 说着二人在前面打开了红牛,巫子佑转身问到:“要吗?” 王晓山看着龙达居恶意的目光,接过巫子佑手里的红牛猛喝起来。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王晓山现在太需要能量了。 巫子佑又询问龙达居需要什么,去到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和零食。回来的时候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儿,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招呼二人吃饭。 巫子佑又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如果是城市还是灯火通明,可是水田村已经墨黑无比。告别龙达居,巫子佑去了彭家。跟彭兴梅是同学的巫子佑,怎么能不帮死去的同学尽点孝道呢。 一去就是跪了两个小时。此刻的黑夜比平日里都要黑,甚是夹杂着恐怖。整个彭家都被阴物笼罩,除了吵杂的热闹声,还有道士的烧火舞剑音,更有唢呐和死人歌的曲调。 看了看时间,再不回去巫城县,估计姓茗又会大发雷霆了。疾步朝村口走去,带给巫子佑的之后刺骨的寒风,期间碰到几个走夜路的村民,巫子佑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龙哥,龙哥!”看着近在咫尺的越野车,巫子佑大喊。 越野车开着灯光,周围还围了几个村民。 “龙哥?麻烦让一让。”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源源不断的虫鸣,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凑近一看,铐在车上的王晓山已经身中一枪。大喘粗气的王晓山,在看见巫子佑之后就闭了眼。村民惊讶的看着巫子佑,指指点点。 第一百零四章 护送尸体 “王晓山,王晓山。”巫子佑吃惊的大喊。可是不管他多么大声,王晓山只是闭目不言不动。 “哎呀,你也是听见枪声过来的呀?” ……几个妇女指手画脚。 “他张婶,刚才那个小伙子,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不是朝画龙镇方向跑了吗?” ……两位中年妇女相互交流。 “嗨,我只看见他手里拿着枪,吓得我都不敢靠近了。” 我还不是,本来看他摔倒了,我都准备冲上去将他制服,可是黑通通的枪口对着我,我也是无能为力。” ……两个大汉各自吹捧自己。 巫子佑赶紧联系阳奎,在得到指示后,龙达居就被全县通缉。又耐不出需要跟姓茗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为了不让姓茗担心,巫子佑只是让阳奎帮忙瞒着,等着明天回去解释就好。 谁知,巫子佑刚启动越野车,后车胎就传来可怕的吱吱声。下车一看,才发现四个车胎都被放了气。清晰可见的枪孔让巫子佑都抓毛。 关了手机灯,巫子佑又给阳奎打去了电话,电话期间,只听滴滴两声,巫子佑不久变挂了电话。已经晚上近十一点,要是等巫城县或者画龙镇的警车来接,恐怕已经晚了。 巫子佑看着仅剩百分之十九的手机,毅然决定去彭家找朱崧涛寻求帮助。朱崧涛仍然没有搭理巫子佑,只是递给巫子佑一串钥匙:“白色面包车,就在小卖部门口。” 巫子佑还想多说几句,至少道谢。可是看着已经走远的朱崧涛,巫子佑还是放弃了。 途中巫子佑又给阳奎打去电话,告诉自己目前的状况。得知巫城县的警车已经在来的路上,巫子佑稍微有些放心。 等巫子佑再到村口小卖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可是小卖部门口的人已经挤满。 “村长,就是他,这个车是他的车。”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中年男人拉了拉方钦差的衣袖。 黑夜中,方钦差没有看清巫子佑的脸,巫子佑也没有看清他的脸。方钦差慢慢靠近巫子佑,走近一看,吓了方钦差一跳:“啊。巫少爷!” “方村长。”巫子佑也早就认出了方钦差。 本来要是别人方钦差还会质问巫子佑一番,即使巫子佑有正当的理由,方钦差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巫子佑。可惜巫子佑不是别人,而且手里还拿了朱崧涛面包车的钥匙,足以证明巫子佑是官方的人。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王晓山的尸体被顺利的放到面包车上。虽然大家都对村民王晓山的死抱有疑问,可是方钦差发话了,谁都不敢多言,即使有说话的,也都是赞同方钦差的英明。 离开水田村,巫子佑在心里想:“这个方钦差还真有意思,看来以前没有帮错他,希望他以后再也不犯错误了吧。” 心里嘀咕着,巫子佑又走了两里路。巫子佑车开的极慢,左右摇晃着头,注意着公路上的一星点的不同。 途中遇到两个有人走过痕迹的草丛,巫子佑还下车观看,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在几年前,方钦差因为答应别人挖自己村里的老坟,不巧被鬼上了身,一直在外繁忙的巫金云并没有在家,所以便由巫子佑来了一趟水田村,这才跟方钦差搭上了关系。 哇儿咯,哇儿咯。前方传来一阵警笛的声音。不过声音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小。因为前面是个大弯,直接弯到了深处的沟里。 “这个时候怎么还有警车?”巫子佑心里嘀咕着,“不对呀,从巫城县来警车的话也不会这么快的,那这警车是哪里来的?” 正在巫子佑疑惑之时,警笛声是越来越近。在他准备停车让行的时候,谁知对方先停了车。 “请问是巫子佑吗?”警车里下来一个清秀的、身穿警服的男人。男人的声音也很清秀,在寒冷的夜里也不失温暖。 “我是。”对着自己面前的警察,巫子佑摇下窗户说到。 “哦,我是画龙镇警察局的警察,我叫王大富。”王大富将头靠近巫子佑,“我是朱局安排来接您的。” 王大富说的自然,巫子佑听得也舒服。最终在王大富以及另外一个警察的带路下,几人走的路尤为畅通。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两辆车就已经停在画龙镇警察局门口。 “那个,王警官,我舅舅已经派人从巫城县来接我了,我现在需要回巫城县了。”巫子佑谢绝二人的好意。 不过在得知阳奎就是巫子佑的舅舅之后,两个警察又执意送巫子佑,三人两辆车驶在从画龙镇去巫城县的镇间高速上。 可三人并没有走多远,就有听见远处传来哇儿咯哇儿咯的警笛声。听着不太悦耳却很舒服的警笛声,三人自主的将车速降低。 “谢谢你们了!”双方相互打完招呼,巫子佑又被从巫城县赶来的警车引走。 两辆警车驶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因为巫子佑开车疲倦,车子已经让另外一个警察开车,而巫子佑自己坐在警车上面,双手插在胸前,一副思考的样子。 “真希望,他们可以找到龙达居。”巫子佑想起刚才叮嘱王大富的话。 龙达居究竟是谁的人,对方为什么会让王晓山死呢?明明王晓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已经失去价值了,可他还是死了,这是为什么? 巫子佑坐在后座,不停地问自己,不停的思考。可是夜拗不过脑力透支,伴随着夜色睡去。路过荒野游乐园,他又被阴冷冻醒。 “瑟。”巫子佑双手在自己手臂上摩擦,看着窗外的黑色,不知道到了哪里。 “小佑,冷吗?”开车的警察关心的问道,“要不要把空调打开?” ,顾不得追问开车的警察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巫子佑打了个冷战:“不用了。我们到了新雷镇了吗?” “刚过游乐园。马上就到巫城县了。”开车的警察还以为巫子佑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到巫城县。 巫子佑嗯一声之后,车内又陷入了安静。巫子佑发现开车的警察是一个你不主动找他说话,他就不会说话的人。 伴随着夜色,两辆警车已经安全抵达巫城县县城。因为警车开道,加上凌晨根本没有多少车,两辆车在县城内行驶通畅。 王晓山的尸体被放在冰冷的太平间。巫子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也不忍心多看一眼王晓山的尸体。 第一百零五章 抓捕孔极方刻 一路上阳奎都在跟巫子佑使眼色,并且脸上挂着一丝忧郁。 巫子佑不解,还问:“舅舅,你怎么了?” 看眼就要到石牌楼小区,阳奎还在对巫子佑使眼色,从阳奎的视线望去,巫子佑看见路边站着一个身穿蓝色衬衣,蓝色长裤的女子。 “茗茗!”看着路边朝自己观望的姓茗,巫子佑一阵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明白阳奎的良苦用心。出租车停在姓茗身边,二人缓缓下车,巫子佑紧跟在阳奎身后:“茗茗,你怎么在这里?” 不用多想,早就意识到后果。姓茗冷言冷语:“等你呗!” 好在阳奎提前打了招呼,姓茗并没有发飙。三人又在烧烤摊吃了会儿烧烤,姓茗便跟着回了家。 睡在沙发上的巫子佑百般思索,最终也抵不过瞌睡的魅力,缓缓睡去。 第二天阳奎加大了对孔极方刻的追捕。巫城县大部分的警力都投放在追捕孔极方刻的行动之中。 刘武星小队的力量更大,也是警队对孔极方刻计划中的主力,全员驱车在巫城县与宜品市之间来回搜捕。 正午时分,终于有了消息。 阳奎坐在办公室内,着急的吩咐:“小刘,盯好孔极方刻,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记住一定不要和孔极方刻正面冲突。一定要把我的指示吩咐下去。” 吩咐完行动,阳奎带着巫子佑去到档案室找到林可欣,又去找到姓茗。 四人踏上去往罗平镇的道路。 “舅舅,我们去哪儿呀?”没弄明白方向的林可欣一脸懵。 “罗平!”看着专心开车的阳奎,巫子佑帮忙回答。 半个小时之后,四人成功跟刘武星的小队会面。 看着马路对面“不二家”旅社,巫子佑心情复杂:“就是那里吗?” “嗯!就是那里,收到消息孔极方刻就在里面。不过我们不敢进去视察。”刘武星说的有些激动,好像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大案子,而自己充当着情报员的角色。 巫子佑自然理解刘武星此刻的心情,也明白阳奎稳重的点头。 罗平镇是巫城县的一个小镇,距离巫城县县城大约十公里路,不过走过罗平镇的普法村,便是宜品市的范围。 普法村有一小户,一半是属于巫城县,一半属于宜品市。 走了两天时间,孔极方刻才走到罗平镇,足以证明孔极方刻的步伐何其缓慢,生意多么难做。 本来阳奎计划晚上再行动,可是巫子佑却道:“现在就去吧!他已经犯罪了,我们没理由还善待他。” 听了巫子佑的话,八人威风出现在不二家旅社。巫子佑在前,阳奎、刘武星一右一左。姓茗、林可欣紧跟其后,最后面是刘武星的两个警察。 在前台,刘武星上前一步:“老板,我们是警察,孔极方刻在哪个房间?” 老板是女的,被刘武星吓得花容失色:“谁?我,我不知道。” 老板的确不认识孔极方刻是谁,这个旅社也没有登记孔极方刻这个名字。可是刘武星并不这么认为:“你不认识?难道你们这里是黑店吗?” 巫子佑看刘武星这般激动,赶紧拉住刘武星的肩膀:“刘队,你别吓她,老板,赶尸人在哪个房间?” 巫子佑知道孔极方刻这一行的规矩,所住的每个旅店都不会知道孔极方刻的真实姓名。他们赶尸人在旅店老板的眼里都是什么不可冒犯的。 “在111!”几个字从老板的朱唇中蹦出来。 111的房间很好找,就是前台转角便是。这也正好符合赶尸这个工作,要是最里面的房间,半夜出门,碰见个晚归的人那不得把别人吓死。 “我们就这样进去吗?”看着巫子佑并没有停顿的意思,阳奎拉住巫子佑的胳膊。 “进去吧,他不在。”巫子佑说得十分轻松,好想并不在乎孔极方刻在或者不在。 顾不得众人的疑问,巫子佑直接推门,推门,推门…… “算了,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吧……” 看着如此吃瘪的巫子佑,只有林可欣一个人笑了出来,不过其他人也差不了多远。 巫子佑没有阻止林可欣,只是走到前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其实巫子佑想要打开房间,再简单不过了,可是考虑到里面的尸体,巫子佑还是决定在外面解决孔极方刻的事情。 现在王晓山已经死了,如果巫子佑还不能保护好黄连翠,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阳奎疑惑地看着巫子佑,这孩子怎么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林可欣也是一惊:“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嘻嘻嘻。真的,好吧,我的确没忍住。” 巫子佑白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林可欣突然憋笑,不过三秒之后立马破功:“哥,我不是故意的。” 强忍着眼泪,林可欣才说:“哥,你不会傻了吧,你就这样坐在这里,那个谁会来吗?” 林可欣说的话,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刘武星也是连连点头,就连姓茗都是疑惑的盯着巫子佑。 “没事儿,你们也都坐呗……”巫子佑拍了拍旁白你的位子,“放心了,他不会跑的。” 看着巫子佑这么自信满满,阳奎又不忍心打扰。毕竟除了巫子佑没有算到孔极方刻会杀彭少亲之外,所说的事情都已成真。 时间过去的很慢,直到傍晚时分,孔极方刻才缓缓推开不二家旅社的大门。 九双眼睛盯着门口方向,老板的眼中泛着焦急,好像在说快跑。 巫子佑的眼中没有波澜,而其他的眼中可能比较复杂,惊奇和疑惑都有。 “他真的来了,真的!” “他不会跑吧?” “他要是跑了,我是追还是不追呢?” ……所有的疑惑都在孔极方刻转身又转回来之后烟消云散。 孔极方刻眼中并无波澜,好像一滩黑水瀑布。 “你终于来了!”巫子佑用着跟老朋友见面的语气。 当晚,孔极方刻被带去警局。巫子佑带着黄连翠的尸体连夜前往普法村。原来那间小屋正是黄连翠的老家。 家里没有人,只有漆黑一团的空气。深夜,巫子佑独自将黄连翠的尸体埋葬……任何声音都没有埋进她的坟。 第一百零五章 追踪 孔极方刻连夜被带回巫城县,而巫子佑却因为黄连翠的尸体,被一直牵制到天空浮现出鱼白。 巫子佑将黄连翠的尸体埋葬之后,独自在黄连翠的荒屋坐了很久。 “这是什么?”巫子佑拿起一张被胶质相框裱起来,却依旧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人,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孩子的眉目之间都散发着王晓山的气息,那这妇女铁定就是黄连翠无疑了。 “这个胳膊上都是纹身的男人,站的这么标志,好像是当过兵的。”巫子佑皱着眉,“难道这个就是王晓山的父亲?” 等巫子佑赶回巫城县的时候,阳奎等人已经吃完早餐准备上班了。熟悉的地方,巫子佑拿起桌上的电话:“疯子,人找到了。” 巫子佑确定以及肯定阳奎已经将消息告诉给了申海市的公安局,可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申海市的公安局不一定已经将消息通知了飞熳佃跟南宫家。 吃完饭,巫子佑这才去往公安局。谁知这次巫子佑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好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略显诡异。 不敢深入的搭理,巫子佑直奔阳奎的办公室而去。可却扑了个空,最后在刘武星的解释下才知道,阳奎等人已经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内阴暗依旧,屋内充斥着白炽灯的亮光,不仅没有增添一丝温暖,反倒是凉意十足。 透过门上的窗户,巫子佑看向里面认真给阳奎解释王晓山尸体的姓茗,他不自觉的露出微笑,眼里的柔情跟赞许是笑容的源泉。 足足在门外站了十分钟,巫子佑才被屋内的三人发现其存在,三人开开心心的走出,特别是林可欣见到巫子佑之后,恨不得立马扑上去,不过姓茗可温柔多了,只是眼中的柔情跟白眼共存。阳奎还是如往的拍拍巫子佑的胳膊。 “走,我们去看看孔极方刻?”阳奎招呼着巫子佑。另外两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巫子佑跟在阳奎的身后,完全是一副晚辈跟在长辈身后的样子。不过局里的其他人看见巫子佑却比阳奎更加亲热。 对于阳奎,这些人只是简单的一句“局长好。”、“阳局好!”。可是到了巫子佑这里还会关心的多问几句。 “阳局,您就放心吧,我们的伙计一步都没离开过审讯室。”刘武星一边走一边跟二人介绍关于孔极方刻的情况。 上了几次厕所,喝过几次水,刘武星都说的有模有样。可越靠近审讯室,巫子佑的眉头皱得越紧,而且不停吸嗅周围的空气。 “阳局,请进!”刘武星给看门的警察点点头,便开了门。 在“阳局”的拥簇下,阳奎进了屋,屋内正坐着的正是孔极方刻。巫子佑盯着坐在座位上的孔极方刻,说不出来的困惑:孔极方刻怎么会这么温顺?而且面露痛苦? 顾不得巫子佑多想,阳奎已经开始审问孔极方刻:“孔极方刻,你说说彭少亲是怎么死的?” 对于孔极方刻这种不正常的杀人手段,如果你要问什么不在场的证据,那肯定是有不在场的证据的,一个养着鬼,可以用鬼杀人的人还会亲自动手吗? 可不管阳奎问了多少问题,问了多少遍,孔极方刻的脸上仍然表露着痛苦难受,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不好,舅舅,你让开!”巫子佑站在门后面,快速移动到阳奎的面前,将阳奎紧紧的护在自己身后。 巫子佑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张六丁六甲符朝孔极方刻飞去。六丁六甲符直线贴在孔极方刻的额头上,他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一连串的咒语。 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而孔极方刻脸上的痛苦也越来越多。孔极方刻狰狞的脸好像骨头跟脸皮都要分开了。 孔极方刻脸上的皮肉时大时小,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 “啊!”巫子佑几乎跟孔极方刻一起叫了出来。不过巫子佑由于用力过度,扶着墙壁。 而孔极方刻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一张脸。 “大富!”阳奎被孔极方刻的脸吸去了目光。 扶着墙壁的巫子佑也睁大眼看着孔极方刻,颤颤巍巍的靠近他:“王大富!” 巫子佑怎么也不会想到,孔极方刻皮肉下的人竟然是王大富。刘武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慑在原地。 王大富此刻闭着眼,好像跟巫子佑一样,也是精疲力竭的之后的样子。 三人呆呆的在审讯室里等待着王大富的苏醒。一个小时之后,阳奎依旧拍打着王大富的脸庞,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阳,阳局?”王大富睁开眼睛看见许久不见的阳奎,甚是激动。 “大富,大富!”阳奎还是继续拍打着王大富的脸庞,浑厚的声音里却带着关心。 “阳局,阳局,真的是你,哎呀,真的是你。”王大富抓着阳奎的胳膊,好像看见亲人一样开心,不过转眼间他又陷入悲伤,“这肯定是梦,不对,这不是梦,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看着周围白茫茫的环境,王大富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又盯着阳奎:“阳局,我是不是死了?” 这时候巫子佑才慢慢靠近王大富,最终出现在阳奎的身后。 “小佑?”看着昨天才认识的巫子佑,王大富热情的打招呼。 花了两分钟,王大富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死。不过在得知自己没有死后,除了开始的开心之外,随后反而愈加悲伤。 “王叔,你怎么会出现在巫城县?”巫子佑想慢慢了解王大富。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还是在画龙镇呀!”王大富听巫子佑说完,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巫城县了,而不是在记忆中的画龙镇。 “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县城,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来的县城?”阳奎说的这两个问题,是审讯室里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就连王大富自己也都难以置信。 看着自己身上穿着黄红相间的道袍,王大富慢慢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王大富跟巫子佑分开之后,就一直在四处寻找龙达居的踪迹,因为性质恶劣,加上龙达居身上持有警枪,王大富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就在一个黝黑小巷口,这里血腥味浓厚,巷内狗吠声狂热。 “b区安全!”对着耳麦,王大富喊道。 可他刚一转身,一把冰冷的黑枪出现在他的后脑勺。根本没有确定后者的身份,王大富就被敲晕在地。龙达居将王大富拖进后巷,巷内的狗叫声越来越小,慢慢的只有狗的喘息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晨,龙达居已经带着被打晕的王大富来到荒野游乐园。园内一个身穿黑衣,个子不高的男人坐在碰碰车上面,背对着门口,好像在等人。 “贾半仙,抓到一个!”龙达居对着黑影点头哈腰。 “嗯!”贾治回答完龙达居的话,龙达居就消失在游乐园。 即将天亮,贾治带着王大富去了县城。而贾治又跟孔极方刻简简单单的上演了一场偷天换日的好戏。 一直都没有挣扎的王大富被孔极方刻的表皮包裹,如果没有人发现孔极方刻的表皮之下并不是孔极方刻,而是王大富,那么王大富就会一直被困在孔极方刻的表皮里。 要不是巫子佑发现了,王大富就会一辈子昏迷不醒。王大富的警服加上贾治的手段,让刘武星他们都错认为孔极方刻没有离开过自己人的视线。而孔极方刻早在清晨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巫城县。 “那你好好休息吧!”阳奎拍了拍王大富的肩膀,对于自己的这些旧部下,阳奎心里的感情当然要重上几分。 刘武星见阳奎并没有责怪自己,便开心的带着王大富去休息。而去到办公室的路上,巫子佑问阳奎:“舅舅,现在有什么想法吗?孔极方刻现在可以判什么层次了?” 看着巫子佑无厘头的问题,阳奎只是淡淡一笑:“现在抓到了他一次,如果还想抓他第二次的话,那真的是难上加难了。只不过关于孔极方刻被判什么程度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我们是警察,只负责抓人,对于怎么判刑还是交给专业的去吧。” 巫子佑知道阳奎所说的专业的就是法院,他只是默不作声,跟在阳奎身后一直低着头走路。不过即使巫子佑将头低的多么低,总会有人看着巫子佑给他打招呼,还有问候,甚至关心。 “舅舅,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巫子佑进了办公室的门,赶紧将门关上,立刻询问阳奎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呢!” 好像巫子佑早就猜到阳奎的答案,又一字不吭的坐在沙发上。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期间只是去看了一下林可欣跟姓茗。 而巫子佑碰到的警察们,都会主动跟巫子佑打招呼。就算上一秒在整理档案的警察,只要巫子佑一到,下一秒就会跟他打招呼。 傍晚,巫子佑又说起了孔极方刻的事情。唯美一笑:“我早在他的身上安装的生物追踪器。” 巫子佑说完,阳奎就是瞪大眼瞪着他。生物追踪器? 第一百零七章 杀人灭口 听完巫子佑的解释,阳奎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生物追踪器就是某种蠕虫,加上某种巫术将蠕虫植入人的体内,以人的行动带动蠕虫的运动,最后结合巫术召唤蠕虫,这样便得以追踪人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做的?”阳奎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疑问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是在见到孔极方刻的时候。”巫子佑说的很自然,好像这份功劳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巫子佑又给阳奎分析了很久的关于贾治的形势,原本以为这次抓到孔极方刻后,孔极方刻会道露出很多关于贾治的事情,可是还没等巫子佑回到巫城县,孔极方刻已经逃走。 “哥,谢谢你!”孔极方刻坐在泛黑的木凳上,看着破窗外的游乐园,心情十分激动。 贾治看着身穿警服的孔极方刻,眼睛不停的眨动。整个眼珠都是满布着的血色,相似一个熬夜许久的人,可是他的声音却完全不是一个熬夜的人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刚被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活力:“老弟,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呀,如果要说的话,也是我给你说嘛。” 孔极方刻看着性情大变的贾治,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一个久病的病人,在病好之后,突然变得开朗,变得随和。 夜幕开始降临,巫子佑在饭桌上说到:“舅舅,我们可以出发了。” 盯着手腕上的通灵绳发出微弱的灯光,巫子佑又看着大口吃饭的林可欣。 “哥,你们要去哪里?”林可欣用纸巾把嘴一擦,盯着快要站起来的巫子佑。 巫子佑刚想说不要两个女生担心,可当他看见姓茗不乐意的眼神,他立马认怂:“我们去找孔极方刻,你跟茗茗就留在家吧。” “不!”姓茗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说明她的态度。 阳奎也担心今晚的事情并不会多么顺利,毕竟贾治没有疯,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贾治很有可能比以前变得厉害多了。可当他张嘴之时,看着姓茗祈求的目光,他也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拗不过两个女生,阳奎叫上刘武星一同前往,而在他们之后也跟了一辆车的警察。路上巫子佑的右眼直跳,看着窗外的夜景,也全然变了味道。 “舅舅!” “嗯~” 所有到了嘴边的话,巫子佑又给咽了回去。 在离开巫城县的时候,巫子佑的电话突然响起:“疯子?” 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巫子佑可以倒背如流。很快听筒里也传来南宫春风的声音:“是我,柚子,谢谢你!” “嗯?”一句话把巫子佑彻底弄蒙了。要是以前这种情况,南宫春风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见外的话,而且这件事情跟本不是南宫家的事,而是飞家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飞熳佃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请问是飞先生吗?” “我是,我是飞熳佃!”飞熳佃依旧底气十足,即使倦容增添了不少。 “哦,是这样的,我们在巫城县公安局的帮助下,顺利的找到了杀害飞扬的人,不过,不过凶手已经死了。” 挂了电话,飞熳佃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南宫家。因为知道南宫家跟巫子佑的关系,飞熳佃决定来巫城县看看这个杀了他儿子的凶手。 南宫春风将飞熳佃要来巫城县的消息告诉给了巫子佑,巫子佑并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南宫春风为难的继续说着。 巫子佑还真的不敢保证,不敢保证自己,也不敢保证飞熳佃。因为丧子,巫子佑不知道飞熳佃是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即使王晓山已经死了,万一飞熳佃还要对王晓山的尸体做什么不敬的事情,巫子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飞熳佃来巫城县是否还有别的请求,虽然对飞熳佃的印象不错,可是萍水相逢的交情,让巫子佑更加难做,他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接待好飞熳佃。 正在巫子佑沉思之时,他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小佑……”电话里是巫金云老成夹杂着冰冷的声音。 “奶奶?”巫子佑不知道巫金云现在打电话所为何事,只是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自己默默地接起了电话。 “嗯,下周村里的祭祀大典,你记得回来。” 还没等巫子佑疑惑,巫金云已然挂了电话。留着别克车内凌乱的巫子佑傻傻的看着另外四人,另外四人也是惊讶的看着他,气氛一度冰冷。 雾滃村的祭祀大典是四年一届,即将22岁的巫子佑马上就是参加第五次祭祀大典了。 巫子佑收起电话,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摸着手腕上时亮时暗的通灵绳。看着心不在焉的巫子佑,阳奎故意强制性的打开另一扇大门:“其实,我们巫城县的夜景也挺美的。” 果然是强制性的,刘武星也强硬的接过阳奎的话。好在林可欣心情没有变,很快就将气氛活跃了起来,巫子佑时不时的还会插一句话,而姓茗也是一容美乐。 车越逼近荒野游乐园,巫子佑的心跳得越快,车外的气温也是骤降,就连车窗上都漂浮着一片一片的露水。 “你说什么?”听了贾治的话,孔极方刻一顿不解。 “是的,王晓山已经死了。”贾治再一次重复。 贾治认真的表情,让不愿意相信事实的孔极方刻,也找不到理由拒绝这个事实。 “为什么?”孔极方刻继续逼问贾治。 其实,王晓山不仅仅跟贾治有过合作,跟孔极方刻也合作过。甚至将黄连翠的尸体送回宜品市,也是王晓山单独跟孔极方刻联系的,跟贾治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要说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是贾治也知道这件事情。 半个月之前,贾治刚好恢复神智。正将孔极方刻拉到一起商量怎么报复巫子佑的事情,孔极方刻就接到王晓山的电话。 而在一旁一言不吭的贾治,亲耳听见孔极方刻跟王晓山的谈话内容。而在后两天,王晓山又找到贾治和孔极方刻。三个人在一起商量自个要做的事情。所以王晓山几乎知道了贾治的整个计划,贾治跟孔极方刻也知道王晓山的整个计划。 不过等三人商量完之后,王晓山的记忆已经被贾治消除。谁知王晓山在杀飞扬的时候,突然刺激到头部里的盅,让王晓山又记起了跟贾治的协议。 一直都想硬吃王晓山的贾治又怎么会答应王晓山无理的要求。而且王晓山反倒被贾治要挟。贾治用不送黄连翠回宜品市要挟王晓山继续帮自己做事。 一向孝顺的王晓山被迫加快回巫城县的计划。回到巫城县的王晓山知道孔极方刻已经着手准备将黄连翠的尸体送回宜品市,放心的王晓山又去到夏月的坟前,可是被巫子佑抓到。 又担心贾治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快死的王晓山请求可以帮忙安葬自己的母亲。 “是你杀了老王?”孔极方刻身着警服,此刻说话也都多了几丝严厉。 “我……”龙达居看着怒眼看着自己的孔极方刻,吓得后退半步。 关于孔极方刻的工作,龙达居再熟悉不过了,要说一个经常陪着死人的人都不怕的话,龙达居也不会甘愿帮贾治做事情了。 贾治刚好恢复本事,正好撞见一个不怕死的龙达居在大街上晃悠。因为刚失恋,龙达居心情一直不好,而今晚宴请了朋友吃完饭,龙达居又一个人在滨江路上喝了半箱酒。 走路本来都已经晃晃悠悠的龙达居,看见一个身穿斗篷,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挡在自己面前,龙达居大怒:“你谁呀,让开!” 龙达居说完还一边用手打斗篷人,可是好似立马就可以碰到对方的手,突然消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瞪大眼睛:“你丫的……” 龙达居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些什么,提起手又打了过去。上次还是龙达居的手消失在斗篷内,这次龙达居的手好像被什么吸走一样,整个身体都被吸到斗篷之内。 “啊啊啊,啊啊啊!”顾不得威风,龙达居被突然变黑的天空,吓得尖叫起来。 “谁,谁?”龙达居借着酒气,还能自如说话。可是下一秒龙达居就再也说不出来话,只是听见恐惧的鬼叫声。 吱呀嘶嘶!恐怖的鬼叫声一直持续了两分钟。龙达居的心跳都快炸裂开来。 “不不不!”龙达居的嘶叫声越来越急切。 这一晚龙达居都是生活在恐惧之中,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安全可言。 贾治看着蔓延黑眼圈,神志不清的龙达居。贾治笑道:“哈哈,你就是这么当警察了?” 可是龙达居哪里还听得见贾治说话,一直两个小时过去,龙达居这才意识到贾治呆在自己身边:“啊,你,你是谁?” 看着不是鬼,却比鬼更怕的贾治,龙达居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卷缩在角落里。 “你真该死!”孔极方刻看着满眼恐惧的龙达居,一句话充满了冰冷。 “不,啊,不啊!”捏着自己的喉咙,龙达居的恐惧越来越浓。可是他的双手好像不受控制,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喉咙。 “贾……半仙……别!”龙达居的眼睛越瞪越大。 砰!龙达居的喉咙爆裂,他的双手沾满鲜血挂在他脖子上,两只快要蹦出来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孔极方刻。 第一百零八章 阴森的乐园(一) 看着龙达居将自己的喉咙捏爆,孔极方刻表情却越来越复杂,甚至带着悲伤。不过贾治却是一脸的害怕,可一看就是假装的。 “老弟,你也不用这样吧?”贾治假装很难过。 孔极方刻理都没有理他,轻哼一声便再也不看贾治。孔极方刻知道杀死王晓山是贾治的意思,龙达居只是一个跑腿的。孔极方刻更加明白贾治也知道他知道,可贾治是他的结拜大哥,他只能将怒火发在龙达居这个跑腿的身上。 杀了王晓山对于贾治来说是杀人灭口,那龙达居呢? “都出来吧!”贾治一声令下,大约有十来个鬼魂齐立在一起,面朝贾治,飘在半空之中。 “去吧!”贾治又是一厉声,三个恶鬼朝着龙达居就飘了过去,形成一阵阴风,将周围的落叶都卷起。三个饿鬼长相极似,耷拉着血嘴,嘴边挂着的鲜血,好像从嘴里流出来的,可是怎么也流不完,滴到衣服上又消失不见。而其他的几只鬼魂仍然站在原地。 看着自己的同伴肆意在龙达居的身上侵略,他们有的眯着眼,有的瞪着眼,有的捂着嘴,表情各异。 看三个饿鬼吃的这般开心,贾治也笑的很是开心。突然一个身材矮小的鬼魂飘在半空中略显不适,叽叽呀呀的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贾治察觉到此鬼的不适,威严的问到。 “主人,主人……他!”此鬼指着孔极方刻,预言又尽。 “他,他……”此鬼仍在犹豫,“他身上有蠕虫!” 此言一出,所有的鬼魂都身体一颤。恶狠狠的看着孔极方刻。 孔极方刻也被此鬼的话惹得惊讶:“你说什么?” “你身上有蠕虫!”此鬼还是怯怯的说话,生怕得罪了孔极方刻,让贾治有半分不悦。 “哈哈,哈哈哈!”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鬼魂,对自己这么忠心,反应也还不错,贾治大笑起来。 这突然起来的笑声,将孔极方刻弄的更加不解:“贾哥,你又笑什么?” 盯着疑惑的孔极方刻,贾治缓缓道:“你身上被人按了追踪蠕虫,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我身上有蠕虫?那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如果我被追踪了,为什么贾哥还这么高兴,还笑得出来? 孔极方刻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好像贾治早就知道了:“小弟,没事儿,其实在接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孔极方刻仍然不解。 “我就是想将他们引过来。”贾治大笑变诡笑。 还没跟孔极方刻解释明白,静谧的夜色就被公路上行驶的汽车滴滴声打破。夜里的动物好像也都已经销声匿迹,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有人来了。”一个耳朵总是像狼狗耳朵一样立着,而且比一般人大许多的鬼动了动耳朵,激灵的说。 其他的鬼都像受惊的小鸟,四处看看。 “你们去门口吧,帮我招呼客人。”贾治带着孔极方刻消失,留下几只鬼恶狠狠的盯着游乐园门口。 三个恶鬼吐出长舌,抿着嘴,一副又饿了的样子。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龙达居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 “慢点!”巫子佑下了车招呼其他人注意安全。最终将目光留在林可欣和姓茗的身上:“你们两个一定不要离开我身边,还有舅舅,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 阳奎将巫子佑的计划传递下去。九个人一步一步朝游乐园慢慢移动,一直走了一里路,游乐园破旧的铁门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铁门上还挂着几株植物,经过岁月的折磨,化掉的油漆在铁门上横流,看着似血非血。 “小欣,你把这个拿着。”巫子佑将囚灵筒递给林可欣,又将通灵绳递给姓茗,“茗茗,把这个拿好。” 接着又分给其他人一些符纸,不然到了这么阴冷的地方,还没找到孔极方刻他们,这些警察都已经被阴气侵袭了。 “走吧!”巫子佑慢语。 刘武星从旁边推开铁门,吱吱吱的声响响起,就听见刘武星大叫的声音:“啊!” 众人还没发觉,刘武星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淋。巫子佑一看,立即将两张符咒贴在刘武星的手里,然后嘴里又是一串咒语,眉头紧闭。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惊讶不已。 “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所有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阳奎一声“肃静”,其他警察这才闭嘴不言,而刘武星手里的血这才没有继续流,并且恢复如初,只是有鲜血干涸的痕迹。 “慢点!”刘武星刚提步一踏,巫子佑赶紧喝住。并从背包里取出五雷牌,两三句话之后,两个躲在铁门之后的鬼魂立刻烟消云散。 “走,大家注意安全!”巫子佑仍然担心大家的安全,并且心里嘀咕:这次果然没有以往的这么顺利。 巫子佑上次见到贾半仙的时候,贾治都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会一些欺骗世人的把戏,就算可以养鬼,也只是一点小的巫术,根本上不台面。 而这次,巫子佑还没见到贾治,刘武星已经被伤,而且门口都已经耽搁了这么多时间。 怀着忐忑,巫子佑继续前进。进了游乐园的大门,也路过售票厅,前面是九机冰室。这个荒废许久的游乐园早就没有电供应,可这个九机冰室仍然神秘依旧。 即使没有一点光亮,可九机冰室里传来的寒冷仍然可以穿透人心。 “大家小心一点。”巫子佑招呼着众人,细心提醒。巫子佑不敢确定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可以确定九机冰室里肯定有鬼。 “大家在外面等一下,我自己进去。” 纵然众人有再多的害怕和担心,可也没有理由反对巫子佑的安排。 巫子佑看了一眼姓茗,脸上挂满了担心,可他还是头一扭,进入九机冰室。 从门口进去,是一节九步阶梯。门口灰尘扑扑,可是里面没有一点霉味和灰尘刺鼻的味道。而且完全跟营业中的娱乐项目一样。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一般,钢管、铁柱之上都还发出刺眼的光满。 第一百零九章 鬼乐园(二) 滋滋咦咦呀呀,九机冰室里传出人耳听不见的声音。可巫子佑又怎会是常人呢? “你说待会儿我们怎么吓他们呢?”一个鬼对另一个鬼说到。 “嘻嘻哈哈,到时候我爬到房顶去吧,你就趴在地上。”另一个鬼狰狞的笑着。 ……两只鬼叽叽喳喳的商量个不停,还以为巫子佑听不见。 巫子佑刚踏进九机冰室的大门,就一脸坏笑:“到时候不知道是吓我还是吓你们自己。” 巫子佑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外面的人还在等他,他确定里面只是有两只小鬼之后,觉得将两只小鬼抓了,迅速折回地面,以防止贾治突然出现在外面。 巫子佑拿着拷鬼棒慢慢靠近收银台,又从收银台穿进游乐设施。从收银台到冰室里有一条大大的通道。 开始还不是太冷,可越往里面走,空气当中的寒意就越浓。就连在门口念了咒语的巫子佑,都感觉到一丝的阴冷。 “哪里跑!”巫子佑盯着两只鬼,迅速追了上去。可囚灵筒并没有在自己身上,通灵绳也在外面,巫子佑只好拿着拷鬼棒念起了咒语。 以为可以吓死巫子佑的两只鬼,看见巫子佑手里的拷鬼棒吓得仓皇而逃。可是刚逃到门口,就被定在原处不动。 二鬼还是你我相互看看,可是身体不能动,眼睛不能眨,甚是痛苦。巫子佑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巫子佑直接从二鬼的身体穿过,二鬼更是惊讶的看着巫子佑。巫子佑的本事在二鬼的眼中已经是可怕的存在。 待巫子佑走后,二鬼又张皇失措的讨论起巫子佑来,不过任何话题都变得有所保留。害怕巫子佑的心依旧没有消失。 “小佑。” “佑。” “哥!” ……看到巫子佑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所有人紧张的心都放下,赶紧跟巫子佑打招呼。可是也免不了重新将心提起。 巫子佑点点头,轻语:“嗯!”,便朝游乐园深处走去。路过九机冰室,是一个大型的碰碰车场地。 碰碰车场地已经荒废,完全不是刚才九机冰室那样,虽然外表很破旧,可是里面依旧崭新如故。碰碰车场地内,不管外表和内在,就是破旧不堪。 不过因为游乐园的通风不错,闻不见可怕的铁锈味,不过血腥味却是十分浓厚。 “慢着!”巫子佑嗅了嗅空气之中的味道,然后叫停大家。从刘武星手里拿过电筒,对准不远处的反光处。 “我们过去看看!”巫子佑已经感觉不好,可是右眼不再跳他认为不会出什么事情。 “啊!”看着地上只剩一滩血迹,骨肉分离的一滩分不清是什么肉泥,林可欣吓得准备尖叫了,可是懂事儿的捂着嘴伏在姓茗的肩膀上。 “没事儿,没事儿!”姓茗赶紧安慰林可欣,一边说还一边拍打着林可欣的肩膀。 巫子佑没有说多什么,只是留下了两个警察在原地带着。其他一行人去了更深处。路过碰碰车的场地,里面是一个分岔路口。 巫子佑立在分岔路口中心的位置,犹豫不决。要是一起走,那么今天的目的有可能就完成不了,看着手腕上的通灵绳的灯光越来越微弱。 要是一起找去孔极方刻,万一贾治并没有跟孔极方刻一起呢?可要是分开走,要是其他人出了什么事情,巫子佑也难辞其咎。 “怎么了?”阳奎看着突然停住的巫子佑,好奇的问到。 所有人也都瞪大了眼看着巫子佑。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们怎么走?”巫子佑又将自己的疑惑全部解释给众人听。听完巫子佑所说的话,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还有为难。 最终阳奎道:“我们分开走吧!” 巫子佑想了想现在分开走也只是唯一的方法了。他又犹豫了半刻:“那小欣和茗茗,你们把囚灵筒和通灵绳给舅舅他们吧。”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巫子佑带着两位女生,其他人一行去了另外一边。巫子佑三人走的是主路,道路还算宽旷,可一根接一根的大树也显得格外渗人。 密密麻麻的树枝低垂在地上,好像跟地上的落叶做无比亲密的接触。地上的落叶扫发出无比刺鼻的恶臭,像是尸臭一般。 “好臭呀!”林可欣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不停的扇动嘴边的恶臭。姓茗没有说说话,不过也是捂着鼻子,面露苦涩。 巫子佑也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你们注意点。” 说完巫子佑还将两人护在自己身后,自己的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巫子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这个味道就是尸臭的味道,看见姓茗点头之后,巫子佑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路过一个门口站着恐龙的地方,三人相视一眼,顺着楼梯走了进去。虽然牌子上面写着侏罗世纪,可里面的构造跟侏罗世纪相差太远。 几十平方米的地方中间围了一个圈,栏杆是钢制的,不过现在却生了锈。栏杆里面站了几只恐龙,虽然全身上下锈迹斑斑,可面露凶残,獠牙咧嘴也足以吓到许多人。 “我们走吧!”巫子佑一眼便将整个侏罗世纪看了个遍。二人也是对看着一眼就可以看光的地方提不起任何兴趣。两人捂着嘴跟在巫子佑的身后。 因为里面空气不流通,霉味浓厚。恨不得吸进肺中的空气都带着霉味。 三人离开侏罗世纪继续朝前面走,前面正是一个大型的过山车场地。看着流传千遍有鬼的地方,三个人的表情各异。巫子佑知道这个荒野游乐园已经不是单单有鬼这么简单了,而是鬼屋…… “鬼屋!”林可欣指着前面虽然牌子已经破烂,甚至掉了一大块的地方,可仍赫然立着鬼屋两个字。 鬼屋门口是几只鬼狰狞的面相,相互之间脸贴着脸,嘴咬着嘴,好像一个将另一个吃了,而另一个也被其他的鬼咬着。 血红的颜色布满整个门口。几只狰狞的鬼却被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鬼要在嘴里,面露痛苦。而入口也是在大鬼的嘴里。大鬼的嘴张得很大,身子更大,连接到旁边的售票处,整个售票处像似大鬼的肚子。 第一百一十章 鬼乐园(三) 周围的空气好像正因为三人的到来,上升了几度。 “你们两个好好跟着我!”巫子佑感受到鬼屋里面的阴度极低,很明显是有东西在里面,不过他还是无法辨别里面是否有贾治。 二人相继点点头,跟在巫子佑身后。 “怎么不亮了?”不知何时,巫子佑手腕上的通灵绳已经不再发光。而且是黄光跟红光都已经消失。 巫子佑知道黄光是连接着孔极方刻身上的蠕虫,红光是刚才姓茗将手上的通灵绳给了阳奎。现在两种光亮都没有了,是不是意味着…… 顾不得多想,巫子佑给阳奎打去电话,楞在鬼屋门口的三人,一起盯着巫子佑手里的电话。 “怎么没有信号!”巫子佑看了看手机,无服务。 林可欣也从身上拿出手机,依旧是无服务。 姓茗也跟着看了看手机:“我这里有……” 三个人喜出望外,确认了姓茗的运营商,又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输入,终于接通阳奎的电话,好在阳奎所选择的运营商也适合荒郊野岭。 “舅舅,原来你们没事儿呀。”巫子佑听见阳奎的声音,大舒一口气。 “我们没事儿呀,怎么了?”阳奎拍了拍胸脯。 “你的通灵绳呢?”巫子佑想要确定通灵绳的去向。听了巫子佑话,阳奎这才知道自己手腕上的通灵绳已经不知去向。 通灵绳是一个接近生命的东西,如果没有附着在生物体之上通灵绳就会失去作用。 在确定阳奎他们并没有遭遇什么之后,巫子佑这才放心的带着两女进了鬼屋。 “阳局,我们还要继续吗?”经过刚才的事情,一个警察已经吓得面目苍白。 阳奎看着自己的手下:“你们先回去吧,跟门口的兄弟们汇合。” 阳奎的话正中几个警察的心声:“好,好好好~” “是的,局长,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另外一个警察早就想说了,可是担心阳奎会生气,所以在自己的同伴说完之后,见阳奎没有反应,立即跟着说出自己的心声。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陪阳局。”看着跟自己一个队里的兄弟,刘武星也是十分无奈,可是也无法命令他们不回去。谁不是爹妈养的,谁又不怕死呢? 阳奎看着跟自己兄弟情深的刘武星,点了点头,面露苦涩:“小刘,要不你也跟着回去吧。” 阳奎想到刚才跟着一起经历的事情,他也很担心这些人的安全。这个游乐园里的突发事故,不是他一个局长可以控制的。 “不用了。”刘武星直接拒绝了阳奎的建议,又看着自己的手下,“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看着众人快速离去的背影,阳奎想起刚才跟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 其实刚才阳奎他们说没有事情,那是假的。在跟巫子佑分开之后,阳奎他们还先遇到了一个游乐设施——喷泉。 喷泉里早就没有了水,可是围着喷泉的灯光竟然还在。完全没有电力供应的游乐园,竟然还有电,这电是哪里来的? 顾不得众人的猜想,一个警察已经步入喷泉之内。 “啊!”他刚踩进喷泉,就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吓得他尖叫起来。 “老虎,你怎么了?”刘武星关心的问到。 “没,没什么!”老虎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别玩儿了,我们快走吧!”刘武星赶紧招呼老虎走出喷泉。 “啊。”老虎再一次叫了出来,“啊,啊啊啊……” 听着老虎的声音完全变了样,而且还是惊叫连连,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刘武星刚回头,只见老虎摔倒在地,好像被一个什么东西拖着朝后走。 老虎原本黝黑的脸,也被自己脸上的鲜血染红。 “刘队,局……”长字还没有叫出来,老虎被拖到喷泉边缘,头部撞在台阶上,刚碰出来的字连着舌头被撞进肚子里。 “快拿符,快拿符!”阳奎招呼着众人,自己也拿着符咒朝老虎飞奔而去。可是老虎头朝地,脚朝上,像一个半倒立的人在喷泉内快速移动。 “大家都把符咒拿出来,我们围着喷泉。”阳奎的话果然奏了效。 大家惊慌失措的拿出符咒,虽然还没有很快进入状态,但是几个人围着密不透风的喷泉,老虎很快就被拉了下来。而刚出现的也不知为何神秘消失了。 不过一张符纸贴在半空之中,阳奎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碰!”刘武星想要将符纸收起来,可被阳奎严厉喝住,“小刘,别碰他,那估计是贴住了东西。” 阳奎刚说完,其他的警察看着半空中的符咒,吓得再也不敢说话,而老虎已经昏迷不醒,被两个警察带着出了游乐园。 刚恢复神色的两个警察,又赶紧向阳奎解释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可是现在一行人,只留下了刘武星陪阳奎。 另一边的巫子佑看了看略显恐怖的鬼屋大门:“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们快一点走,不要在里面逗留太久,记住我们三个要手拉着手。” 巫子佑说着,但是由于三个人都拿着手电筒,倒也看得清周围的环境。进了大门是一道造型新颖的门帘,里面很黑,可是三人照着的几束灯光,在里面更加诡异,让人见了毛骨悚然。 就连一向大胆的林可欣都抓紧了姓茗的手,死死的拽着巫子佑的衣服。她手上的灯光照在天花板的鬼脸上,让大家可以看清整个鬼脸的恐怖。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里面随处可闻。吓得林可欣扶着墙壁走。这时墙壁突然炸裂开来,从墙壁之中钻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僵尸”,整个皮肤都是惨白的。 “这些机关是靠什么弄的?”还没等巫子佑疑惑完。耳边就响起林可欣的尖叫声。 巫子佑反手就是一束光照在林可欣跟姓茗的身后。 “快走,我们快点走!”巫子佑催促着二人。 突然前面的烛台上燃起一束烛光,旁边古老的雕花窗棂隐隐约约的发出碾压核桃的声音,更像是挤碎脑袋的声响。白色的窗幔开始不安分的乱动,惨白的灯光照在烛台上。 窗幔后面是不是显露出一个惨白脸色的小孩的脸。他瞪大的血眼直击你的心底。敲门声一次接着一次的响起,整个房间里都是被恐怖的血色覆盖着的。 “走吧。”巫子佑拉着姓茗的手。 林可欣紧紧的拽着姓茗的手,另一只手拽着巫子佑的衣袖,跟在巫子佑的身后。姓茗却是点点头,拍了拍林可欣的肩膀,又把林可欣的手拽在手心。除了巫子佑手里的手电筒照在前面的路上,两女的手电筒都是照在天花板上面。 三人渐渐步入鬼屋深处,里面已经黑的见不到任何的光亮。 “啊!”林可欣突然尖叫起来。 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天花板上面伸下来,从下面往上看,手臂里全是苍白的骨头。这根本不是任何材质可以模拟出来的,这就是一只人的手臂。 “这里怎么会有真人的手臂?”巫子佑瞪大了眼盯着熟悉的手臂,就连身为医生的姓茗都被这一幕吓得身体一颤。 顺着手臂看过去,全是不同大小的心脏。密密麻麻的有饱满了,有脱了水的。 “这里还有一颗真人的心脏?”巫子佑看着干瘪的心脏,已经有些焦黄,心里嘀咕着。 伴随着三人行走的是周围传来的奇怪的声音,林可欣以为是鬼屋模拟出来的鬼叫声,可是巫子佑知道这就是真鬼的叫声,似乎是许多冤魂在叫喊,直击人心,令人心惊肉跳。 三人抓紧走几步。又有一个全身腐烂的人挡住了三人的去路,看着似鬼非鬼的装扮,巫子佑稍微放心了起来。林可欣也因为被二人拉着,对于假鬼没有过多的惧怕。 即使她相信这些鬼都是假的,不过她自己感觉她的三魂六魄早就消失不见,而且心跳加快,头上不停的冒冷汗。 三人一拐,又换了各方向。可没走几步,又是一个恐怖场面。周围不同的颜色亮光交替闪烁,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灯光可以模拟出来的,倒像是巫子佑手上的通灵绳发出来的光亮。 有鲜红血色一样的红,有尸体腐烂的发绿,有中毒身亡的紫色。 巫子佑还是没有管,手里拿着五雷牌,嘴里默默念着。姓茗也松开了巫子佑的手,跟林可欣相互依偎着。 眼看就要走出鬼屋了,可是前面一艘船挡住了三人的去路,小船内全是白骨森森的不明物。巫子佑悄悄走过小船,推开旁边的一扇门,或许是很久没有人来了,门上的灰尘哗哗下落。 顺着门被推开,一个满身鲜血没有脑袋的人站在后面。巫子佑一脚踢飞了道具,不然少不了听见林可欣的尖叫声。 收起五雷牌,巫子佑知道鬼屋里的鬼已经逃走。也可以确定贾治根本没有在这里。巫子佑加快了脚步,拉着二人走出了鬼屋。 外面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巫子佑打开窗帘。以为已经出了鬼屋的他大失所望。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巫子佑看着熟悉的地方。 结满蜡的烛台,旧时破烂的雕花窗棂。核桃破裂的声音仍在。 “这个破旧的窗帘是怎么阻挡这声音的呢?”听见这声音,巫子佑心生疑惑。不过很快又被白色窗幔不安分的乱动所吸引。还有那小孩的直击心灵的目光,眼角血泪横流的痛苦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鬼乐园(四) 很快巫子佑就意识到自己三人很有可能遭遇了鬼遮眼。 “慢着!”巫子佑立即叫停两女。 不知何时,他已经咬破自己的手指,血滴随着手指的方向洒在小孩儿的眼睛上面。突然周围的环境成人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最后竟变成三人刚进鬼屋时候的情景。 “果然,果然是鬼遮眼。”巫子佑看着熟悉的环境不禁感慨。 如果巫子佑一开始就意识到会遭遇鬼遮眼的话,他们肯定不会陷入迷阵。他更加明白,如果刚才他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走相同的路的话,那么他们以后每走一遍,就更加难以发现其中的破绽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鬼屋里面根本就没有鬼,也没有贾治。 三人后退几步,便退出了鬼屋。 阳奎和刘武星手里拿着几张符篆,在游乐园的黑夜中肆意的走动。喷泉转弯便是熟知的海盗船。海盗船造型为美洲印第安部落的风格,其外形亦仿古代的海盗船,一些古韵古味在夜里却略带恐怖。 “喝!”阳奎刚至海盗船的正中央,原本净悬的海盗船突然动了起来,吓得阳奎一个激灵。 刘武星被阳奎的举动吸引了注意,不过很快被莫名其妙动起来的海盗船吓了一跳:“刚刚这个不是还在哪里不动吗?” 两个人将目光聚在一起:“有鬼!” 确定海盗船的不正常之后,二人第一时间不是想的逃走,而是二人前后时间举起手里的符篆对着海盗船。 二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有着自己旋转幅度的海盗船,竟然慢慢的在逼近自己这边。如果是正常的摇晃,永远也够不着他们。可这海盗船已经逼近二人的上空,放佛下一秒就会落到他们身上。 “快跑!”阳奎一掌推开了刘武星,手里的符篆也正好贴在海盗船之上,他自己也因为用力,被反力推到后退四步。 本来有运动轨迹的海盗船失去了运动轨迹,朝二人飞去。可是在符篆贴在海盗船之上后,海盗船好像失去了作用力,直接从符篆接触的地方自由落体砸在地上。 “啊!”阳奎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头部,可是海盗船砸在地上一点方向都没有偏,如果海盗船偏一下,阳奎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局长!”被阳奎推得后退六七步的刘武星,神还没有缓过来,就看见几吨重海盗船在地上发出砰咚的声响。 “局长,局长!”刘武星激动地差点哭出了声,“局长……” 阳奎被一阵浓烟呛出了眼泪:“啊,噗噗。” 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灰尘。听到声响的刘武星激动的快跑去来,一边跑一边喊:“局长,阳局,局长……” “小刘!”听见刘武星的叫喊,阳奎回应了一声,提着腿寻声拐去。 二人看见对方,相拥而咳嗽…… “走,我们快点走,快去跟小佑他们会合!”阳奎被刘武星扶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海盗船。 夜色越来越浓,巫子佑手上的通灵绳又恢复了光亮,他拍打着通灵绳:“这是怎么回事儿?又好了?” 带着疑问,巫子佑领着两女继续前进。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正在三人疑惑该从哪边的时候,阳奎跟刘武星正好也出现在三岔路口。 “舅舅!(舅舅)” “阳叔叔!” ……三人赶紧跟阳奎打招呼,看见三人的阳奎也是喜出望外。 “小佑!”看着身上全是蜘蛛网的三人,阳奎担心,“你们……” 巫子佑将刚才三人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阳奎,阳奎也解释他们几个人的队伍为什么变成了两个人,当然还有刚才的巨响。 正在他们商量和聊天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轰隆隆。巫子佑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这是什么?” 巫子佑说出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在想这是什么的时候,林可欣一声大叫:“大摆锤,大摆锤,这是大摆锤。” 林可欣就像看见外星人一样高兴,不过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因为原本安装在设备之中的大摆锤,像一朵乌云似的压了过来。 阳奎看着和刚才类似的情况,心里一紧:“快跑!” 听了阳奎的话,所有人都朝另外一个路口跑去。 “快跑,快跑!”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都是快点跑。可是他们哪里跑得过大摆锤。大摆锤跟一朵乌云一样,而且速度比乌云快多了,可况目的性也比乌云可强多了。 “不行,这样不行。”巫子佑心里默想。 刚想完,手里的符篆就像一个掉了钱的风筝朝大摆锤飘去。大摆锤离他们的高度足足有十多米,可大摆锤就是停在离地面十多米的地方,像一个宇宙飞船似的。 “停了,停了!”林可欣看着大摆锤停在离地面十多米的地方,高兴的跳了起来。 随着林可欣的叫声,所有人跟随巫子佑一样站在大摆锤的下方。 “停了,怎么停了!”阳奎跟刘武星的想法就是这般。 姓茗看着巫子佑手里多出来的五雷牌,不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快走!”巫子佑的声音很急切,好像悬浮在天空的大摆锤下一秒就会落下,砸在大家的身上。 等大家都离开原地,漂浮在天空中的大摆锤果然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狠狠的砸在地上。地面也被砸出两米深的大坑。轰隆隆,这次的声响比大摆锤启动的时候可大多了。 “走走走!”巫子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巫术失灵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大家快速的跑到前面,听见震耳欲聋的声响,大家都会回过头观察,可是在巫子佑的催促之下,众人再一次快速的跑了起来。 一直跑,一直跑,五人路过迷你长城。 哒哒哒,滴滴滴。看着迷你长城上面废墟的砖瓦,竟然会发出可怕的马蹄声。 迷你长城在很多游乐园都有,长城上面是人行走的通道,下面是矮马行走的地方。有的游客还会坐在矮马背上,绕着规定好的路线骑走,不过是有人领着。可是这个迷你长城看不见任何的生气,但始终又会听见滴滴答答的马蹄行走的声响。 “别管了,我们快走吧!”巫子佑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在游乐园待了。如果是他一个人肯定是什么都不怕,可现在身边多了这么多人…… 虽然巫子佑不想多待,可是矮鬼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去。刚才第一时间发现孔极方刻身上有蠕虫的矮鬼立马招呼身边的鬼魂:“走,我们跟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矮鬼顺利的追上了一瘸一拐的阳奎。 “嘻嘻哈哈,吱吱吱,看你往哪里逃?”矮鬼拉住慢跑中的阳奎。 阳奎被矮鬼牵制,巫子佑都还没有发现,可是一直扶着阳奎的刘武星感觉到异样,好像被一个人拉着似的,力气甚至被人的力气还要大。 尽管刘武星使劲儿的拉扯,都拉不动阳奎分毫。 “小佑!”刘武星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佑!”阳奎也叫了出来。 听着叫喊,巫子佑扭过头,正好看见两个鬼,一高一矮的拉着半瘸半拐的阳奎。巫子佑可以看见两个鬼,可是林可欣跟姓茗却看不见,二女只看见阳奎跟刘武星别扭的挣扎样子。 不过聪明的二人很快的就意识到阳奎跟刘武星遭遇了鬼的拉扯。二女也停了下来。 巫子佑没有说话,直径走向两鬼。 矮鬼看着巫子佑这么奇葩的行为还问高鬼:“他怎么过来了?” 高鬼早就发现了什么:“他好像可以看见我们。” 正在二鬼讨论的时候,巫子佑已经到了二鬼的身边。只见巫子佑又从要见拿出黄色的拷鬼棒:“你们确定要试试吗?” 虽然巫子佑嘴上是这样说,可是嘴里已经念起了咒语。没等二鬼主动的放开阳奎,二鬼已经面露痛苦,表情极其难受,被迫松开阳奎的衣服。 “别再跟着我们!”巫子佑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犀利,“对了,贾治在哪里?” “在,在,在前面的海底世界……”矮鬼不是一个忠诚的手下,明显眼前的痛苦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得知贾治的位置,巫子佑放了两鬼。原地只留下愣住的阳奎和刘武星。 “舅舅,走吧,我们去找贾治!”巫子佑招呼愣住的阳奎。得知事情原委的二人跟着巫子佑一直往前。 大约走了三分钟。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如同废旧皇宫。海底世界跟海底森林不一样,没有细沙,没有海草,更加没有森林。一眼望去尽是各式各样的、毫无止境的珊瑚丛,甚至可以说是一片难得的珊瑚王国。 在这么黑油的夜中,都可以看清珊瑚丛中密密麻麻的茎叶。 “前面就是海底世界!”巫子佑看着如此熟悉的地方,提醒众人。 众人跟着巫子佑的视线望去。海底世界哪里只是一个游乐设施,简直比皇宫还要繁华,除了不是灯火通明之外,其他的几乎无差。 金碧辉煌的外部设施,刺眼的玻璃城墙。灯光照在上面都是不敢直视的光芒。 所有人都楞在原地。就像看见一个奇特的世界一样。密密麻麻的各种海底生物标本,贴在玻璃窗,玻璃门上面,显得格外的诡异,格外的恐怖。 好像一个大型的坟墓。 第一百一十二章 鬼乐园(五) 矮鬼给众人指的方向是海底世界,可是巫子佑手腕上的通灵绳告诉他,对方肯定没有在海底世界。 巫子佑犹犹豫豫,一直在前往海底世界的路口徘徊。 “哥,你怎么了?”最先发现巫子佑不对劲儿是林可欣,林可欣一脸的好奇。 听到林可欣的声响,众人才停下脚步,看着静止不动的巫子佑。 “小佑,怎么了?”阳奎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腿。 “没什么,走吧!”他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去一趟海底世界。 正如他们所看见的,海底世界仍然是海底世界,并没有因为游乐园的关门而缺少一种海洋生物。 最大要数海豚、海豹了,像海藻,珊瑚这些应有尽有,不过全都是标本。他们的表面都显露出痛苦,并不像是人工制作而成的标本,倒像是生扒皮。 “这里没有!”还没进海底世界的大门,巫子佑就停住不再继续前进。 这么大的游乐场是因为什么原因一下子就停业了呢?如果是闹鬼的话,这些东西怎么没有被运走,老板有钱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么大型的游乐场建在新雷镇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本来就是让人怀疑,何况他们面前这么多的“死尸”! 巫子佑停下来只是说了一句话,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蒙圈,二脸蒙圈的众人傻愣在原地,不过大家都很便跟了上去。 “哥,怎么了?”林可欣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就连姓名的脸上也挂着一问,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巫子佑回答林可欣的只是一句:“没什么,这里没有!” “茗茗,茗茗!”巫子佑刚好回答完林可欣的话,准备转身继续走,就发现姓茗摇摇欲垂,赶紧快步抱住姓茗。 “茗茗!”他眼中满含柔情,还有担心。 所有人都不知道姓茗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即使是姓茗自己也都不知道。在两年前,那时候姓茗跟巫子佑感情才刚刚稳定,二人去到新安市洋人街游乐园的时候,也碰到了这样的情况。 那一天的天气都是阳光明媚。虽然是新建好的游乐园,加上天气还有些炎热,可是洋人街仍然是人山人海。几乎到了人挤人,前胸贴后背的情况。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巫子佑拉着姓茗的手,无奈的说到。 平时洋人街的人固然也不少,但是完全没有到达这种地步。姓茗鼓了鼓眼,瘪了瘪嘴:“今天是国庆节的第一天,人能少吗?” 二人赶着国庆七天假期终于可以一起玩耍,巫子佑还推脱了寝室里的聚会。看着如此人满为患的游乐园,他还是硬着头皮去售票大厅买了两张全票。 “你怎么这么慢?”或许跟巫子佑在一起,姓茗才会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 看着姓茗头顶烈日,巫子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啦,我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一听有冰淇淋吃,姓茗立马变了表情:“嘻嘻,那就走吧!” 巫子佑从路边发扇子的阿姨那里拿了两把扇子,三包纸巾:“谢谢,谢谢!” 本来很感谢的巫子佑看到纸巾和扇子上面写着某某男性医院之后,也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在路边发纸巾和扇子了。 以前巫子佑来过洋人街,自然知道洋人街门口根本就没有卖冰淇淋的,可是他知道马作天国庆节会在这里卖冰淇淋。 果不其然,二人刚走过路口,只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一辆白色私家车停在路边。私家车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高高瘦瘦,一副英俊的脸庞,另一个也是高高瘦瘦,不过略微逊色了一些。 马作天在车后备箱那里忙左忙右,而楚易峰站在路边四处观望。在刚开学不久,马作天就找到了楚易峰商量着国庆节在洋人街做点小生意。 马作天和楚易峰都是商量着出主意,而马作天负责制作和售卖。私家车是楚易峰的,他还负责包揽生意。 巫子佑正准备跟姓茗介绍站在私家车旁边的就是自己的室友。可是真好被四处张望的楚易峰逮了个正着。 只见楚易峰一脸的惊愕,然后变成微笑,接着变成坏笑,后来一副“原来你是这样的巫子佑”的表情看着二人慢慢靠近。 姓茗心想:“这就是他们室友了?比照片上好看多了,看来他不仅拍我不好看,拍他室友也是这么不好看。” 巫子佑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姓茗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遍,看着楚易峰眼睛里都泛着邪魅。巫子佑只好尴尬的看着楚易峰,陪着楚易峰笑了起来。 二人相互看着对方,一直笑到两个走到一起。 “冷锋,冷锋!”马作天还不知道楚易峰已经走过去接巫子佑了,还以为楚易峰可以帮忙拿一下冰箱。等他喊了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后,才抬起头想看看楚易峰到底在做什么。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巫子佑跟楚易峰在说话,而且正好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柚子?”马作天手里还不忙活奶油,嘴里嘀咕着。 看着三人朝自己走过来,马作天才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脸上也露出微笑。 “不对,这个女生是谁?不会是柚子的女朋友吧?这么漂亮?” 他的疑问在巫子佑三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一一解开了。最终马作天请姓茗吃了两个冰淇淋,几人才结束对话。本来楚易峰说着要带着二人去玩的,可是一想到二人的独处世界,他也不好打扰。 过山车,旋转木马……二人又从上面转到下面的小吃街,羊肉串,冰淇淋,酸辣粉……海底世界? 二人看着海底世界就朝着里面走去。 “请去那里买门票。”门卫指着门口旁边的售票处。售票处上方写着20元/张。20两个字用黄颜色的字淡化,其他的都是黑色。 巫子佑拿着手里的全票:“我们这个票不是通票吗?” 看着门卫手里拿出来的牌子,巫子佑瞪大了眼睛。 全票不是通票,全票只包含了一百七十多个游乐项目。像海底世界,游泳池这些地方还需要另外买票。 正在巫子佑郁闷的同时,姓茗的胸口发疼,而且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 “茗茗,茗茗……”巫子佑扶着姓茗走到楼梯口坐下。 “我,我……”姓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巫子佑赶紧摸着姓茗的手腕:“怎么会这样!” 巫子佑不敢多想,直接抱着姓茗去了医院。而刚到医院的姓茗任何不适都不见了,跟一个正常人完全没有两样。 “哥,哥!”林可欣看着巫子佑站在原地发愣,而这些人都还在等巫子佑。 “啊?哦!”巫子佑抱着姓茗加快了脚步,刚好走到刚来的岔路口。 看着巫子佑又站在原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阳奎看着巫子佑:“怎么了?” 巫子佑将姓茗交给林可欣,姓茗在林可欣的肩膀上慢慢苏醒。巫子佑却附在阳奎的耳边说了一串话,并且又拿出几张符篆递给阳奎:“你们先走,给我们留一辆车就好!” 刘武星不明所以,跟林可欣的表情是一模一样,都长大了嘴巴。 “小欣,跟着舅舅回去!”巫子佑温柔的声音,现在却变得如此肯定。 “啊?”林可欣一脸诧异,“那你呢?” “我要去找贾治!” “那嫂子呢?”林可欣看着姓茗。 巫子佑也看着清醒的姓茗:“要不你也跟着回去?” “我不!” 巫子佑知道姓茗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的,二人曾经的誓言,巫子佑怎么都不敢忘记。 “不,我也不回去,我要跟你们!”林可欣怎么也接受不了巫子佑的决定。可是转眼她就昏迷在姓茗的肩膀上。 回忆起刚才林可欣这么坚定的态度,巫子佑抓紧了姓茗的手。二人走在黑夜里,朝着夜更深处走去。 寻着通灵绳指引的方向,通灵绳越来越亮,黄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只显孤独。 “你终于来了?”贾治看着黑夜中的巫子佑,二人竟然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直接是面面对。不过巫子佑身边站着姓茗,贾治身边站着孔极方刻。 相同的是姓茗的脸色以为刚才突发情况变得又不好看,不过正襟危坐在地上的孔极方刻又何尝不是呢? 周围安静的可以听见莎莎的风吹枫叶的声音,贾治低混的声音在风中飘着,一直飘到巫子佑的耳朵里。 “看样子你……”巫子佑又看见地上的孔极方刻,“……们等我很久了?” “哈哈哈。”谁知贾治突然大笑,“不,不是我们,只是我而已!” 贾治的突然发笑,让巫子佑摸不着头脑。有眼直跳的巫子佑,这时候才感知到坐在地上的孔极方刻身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生命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巫子佑大惊,还在怀疑孔极方刻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忘我的状态,可是屏蔽自己的气息和脉搏,甚至体温。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贾治的脸上完全变个样,现在只是剩下猖狂和嚣张。 “一个背叛我的人难道还应该活着吗?”贾治接着说,“他们只有死……还有一类人也得死,那就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嗯!” 巫子佑看着此时的贾治,就是一个恶魔。 第一百一十三章 蓝血人 贾治带着孔极方刻一起消失在原地,原来就是带着孔极方刻来了海底世界。 “谢谢你,哥!”孔极方刻没有想到贾治早就知道了他身上携带着蠕虫。 “哈哈,没事儿,我来帮你取了!”贾治从嘴里冒出一阵狂野的笑声。然后拿着一根类似吸管的东西直接插进孔极方刻的脑子里去。 透明的吸管深入孔极方刻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的阻隔,可没过多久,孔极方刻便感觉到一丝丝的不适:“哥,你……” “哈哈哈!”看着孔极方刻吃惊的表情,贾治再一次张狂的大笑起来,并且一边围着孔极方刻转圈,一边狂笑。在转了三圈之后,贾治终于停下了,他脸上的狂笑也变成了咬牙切齿,变成了狰狞扭曲,就连眼神中都带着恶狠狠的毒意。 “是不是怕了?”贾治咬着牙齿说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的缝隙当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激人心的冰冷。 这一句话把孔极方刻问得更加的迷惑:“哥,你说什么?” 因为他的头上插着透明的吸管,根本动不得分毫,就连扭头都做不到,只能是眼睛眨一眨,看着贾治在自己面前晃悠。可是就连他的眼睛里都带着疑惑和彷徨,有那么一丝的担忧可稍纵即逝。 “我说什么?你觉得我在什么呢?”贾治刚才在众鬼面前的温文尔雅瞬间烟消云散,“我在说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哥,你……”孔极方刻更加的担心,心跳都加快了几许,脸上也开始浮现出紧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看着眼神都开始恍惚的孔极方刻,贾治的眼神更加犀利:“你觉得我现在看不出来吗?你现在都开始骗我,都开始对我说谎了。” 贾治的表情极其浮夸,就像一个自导自演的人,沉迷于自己设计的角色里,无法自拔。 一会儿静若处子,一会儿动若脱兔。 “不,不,我没有……”孔极方刻的声音变大,瞳孔也放大。 “那凭你的本事,你会不知道你身上有蠕虫?”见孔极方刻被问的哑口无言,贾治继续保持姿态,“是因为我帮你杀了彭少亲吗?还是王晓山?” 贾治说完,孔极方刻的脸色一变,心里一紧。可谓是贾治的话完全说进了孔极方刻的心里。 王晓山跟孔极方刻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可贾治在病好之后,竟然会杀人灭口,这是重情重义的孔极方刻无法理解的。 更加让孔极方刻愤怒的还是彭少亲的死。彭少亲是有一个旅社的老板。孔极方刻作为赶尸人,每一个旅社的老板都对他有恩。虽然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可对于孔极方刻而言更重要的是感情。 最让孔极方刻无法忍受的是虽然朱菘涛告诉了巫子佑他们一点事情,可那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如果贾治没有派人杀了彭少亲,也许巫子佑他们根本就不会找孔极方刻的麻烦,孔极方刻也不会知道彭少亲已经死了,更加不会告诉巫子佑他们关于贾治的任何事情。 贾治解释完孔极方刻的罪状,便拉着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孔极方刻来了这个生死湖。 巫子佑看着没有丝毫生气的孔极方刻,心里滋生一万个疑惑。他没有想到贾治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看着孔极方刻,巫子佑又想起王晓山在坟头跟自己说的话。 另一边的水田村仍然是热闹依旧。可彭家越热闹,表明有些人的内心越痛苦。 “姐,我要走了!”朱菘涛看着一夜白了头,老了容的姐姐,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接到王大富的电话,朱菘涛才知道自己在办理他姐夫的丧事的时候,外面完全变了天。 身为警察,而且还是一镇之局长,他有一万个理由都无法将职责抛之身外。 即使明天早上就是彭少亲“上山”的日子。可朱菘涛夜里还是跟他姐告了别。 回到画龙镇的朱菘涛便开始着手调查王晓山一死的案件。翻着一本一本的资料,殊不知贾治也在跟巫子佑说起王晓山。 “你为什么要杀了王晓山?”巫子佑盯着贾治,好生生气。 贾治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合十,身体顺时针两圈,逆时针两圈。 随着贾治的动作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周围刮起的狂风将生死湖边的细树都连根拔起。 巫子佑的脸都被吹得变了形,不过手里紧紧握着姓茗的玉手。看着被狂风吹乱头发的姓茗,巫子佑开始担心她的安危。 此时的凉意无法用冰冷刺骨来形容。更多的是恐惧和惊愕的痛苦。 巫子佑拉着姓茗的手,对于贾治展现出来的巫术,他还没有摸着头脑,已经被狂风刮得不断后退。 担心姓茗的巫子佑偷偷瞟了孔极方刻一眼,看见孔极方刻也被狂风刮在地上。 噗!刚倒地的孔极方刻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染地面都染黑,冒出的热气瞬间被狂风卷入空中,直至消失。 “茗茗!”巫子佑拉着姓茗的玉手,感觉到姓茗手的滑润,可是他这个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滑润。 “子,啊,呸,佑。”刚张嘴,飞起的灰尘就进入口中,姓茗说一个字都显得不容易。 巫子佑一只手紧紧抓住姓茗,另一只手拿出腰间的五雷牌。可是巫子佑刚拿出来,狂风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臂直接从他的手中夺过去,五雷牌慢慢的升高,最后被卷进了狂风之中。 “啊!”巫子佑愤怒跑向贾治,可是面对的他的狂风加大了一倍的力量,直接将巫子佑吹飞,向后飞去,两米之后才倒下。 姓茗想要继续抓住巫子佑,可刚转身就被地上的树枝绊倒。 “啊!”伴随着姓茗着地,就是一声惨叫。 她的手臂摔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子划破皮肤。从破口的地方渗出几滴蓝色的鲜血。蓝色血看着温度很高,实际比冰都还要凉。 突然贾治口吐鲜血,后退三步,倒地不起。 巫子佑看着姓茗,关心地站起来跑向姓茗。当他刚好跑到姓茗身边的时候,狂风突然停止了。而他刚把姓茗抱起,就连贾治都消失在原地。 生死湖边只有昏迷不醒的孔极方刻,半晕的姓茗,一脸焦急的巫子佑。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老五 听到声响的阳奎又带着刘武星等人都冲了进来。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巫子佑已经背着孔极方刻,姓茗跟在旁边,三人一起走到大摆锤的位置。 受伤的警察已经被送去了医院,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阳奎跟刘武星。 “他们都走了?”巫子佑一脸疑惑,不是让阳奎他们都走吗,给自己留一辆车就可以了。可巫子佑没有想到刚才受了伤的警察他们早就离开了,要是阳奎他们也走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车子可用,更加重要的是阳奎跟林可欣无法抛下巫子佑二人不管。 在车上巫子佑给众人讲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可在讲到姓茗摔倒的时候,巫子佑拿起姓茗的手发现一点伤痕也没有,就连擦伤的红痕都没有。 一脸的疑惑,巫子佑只能安慰自己姓茗根本就没有被摔伤。 众人都离开了游乐园,可里面被震住的鬼魂还在里面飘荡。 回到巫城县,将姓茗跟林可欣送回家之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经历过这样事情的林可欣怎么可能会很快睡得着,正吵着睡不着的林可欣想要让姓茗一起闹巫子佑,让巫子佑请她们在外面去吃烧烤,可是刚扭头一看姓茗,姓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无奈,林可欣只好看着巫子佑将姓茗抱去房间,然后一个人在沙发上生闷气。 “好啦,早点休息。明天,明天一定带你去吃好不好?”巫子佑看着林可欣嘟着嘴,还有一丝的心疼。 “看来小欣真的是长大了,可要是她一直长不大该多好!”巫子佑心里想着,可嘴里还是招呼着林可欣早点休息。 因为十分在乎林可欣,巫子佑经常不允许她出去吃一些地摊上的东西,还以各种理由教训她,可是巫子佑自己经常在外面胡吃海塞,气的林可欣有苦说不出。 第二天,孔极方刻竟然神奇的醒了过来。当天巫子佑跟孔极方刻谈了很多事情,不管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 下午孔极方刻消失在巫城县,而巫子佑的生活也算是重新回到平凡。傍晚,朱崧涛给阳奎打去了电话,不过在得知王晓山的事情都解决之后,二人相互交换了信息,将王晓山的案子封印在档案袋里。 可是刚封印不久,从申海市赶过来的飞熳佃又找到了巫子佑。无可奈何,有了南宫春风的引荐,巫子佑也没有办法拒绝。巫子佑只好给飞熳佃解释了王晓山的所有情况,就连飞扬跟夏月的事情,巫子佑都做了一个说明。 傍晚的时候还带着飞熳佃去了停尸房看了王晓山的尸体。 帮助飞熳佃完成了所有的心愿,飞熳佃一直想要请巫子佑吃个饭,可是却被巫子佑拒绝。晚上,巫子佑又去警局待着。坐在阳奎办公室里的巫子佑看着阳奎查阅各种档案。 “舅舅,你在看什么呢?”巫子佑实在是玩的无聊,又想不通贾治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只好找阳奎聊天。 “哎!”阳奎一说起正在看的案件,就忍不住的叹气,“你还记得上次半夜你被一个黑心的出租车带到大桥下面吗?” 阳奎说着,巫子佑就想起那晚的出租车司机和两个社会大哥的场景。 “他们怎么了?”巫子佑还没有弄明白,难道两个社会混混还会让舅舅烦恼吗? “你是不知道。”阳奎脸上挂着忧郁,“上次他们几个人可能跟一个云南的团伙有关。团伙的老大叫王老五,其真实姓名没有人知道。” “王老五?”巫子佑在心里将这个陌生的名字偷偷念了一遍。那是不是还有王老大,王老二…… 王老五是在云南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过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是呀,没有知道他,王老五是很多城市的a级通缉犯,可是这都几年了,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阳奎顿了顿,“自我从老虎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是十分震惊。真搞不懂他这么大个‘人物’跑到我们县城里来做什么。” “当初我也是怀着这样的疑问。”阳奎抬着头看着巫子佑,“你还知道我们碰到的那个碰瓷儿的妇女吗?” “碰瓷儿?妇女?”巫子佑一时间没有想起来阳奎说的人。 “就是我们上次在迎宾路开着电瓶车遇到的那个妇女。”阳奎慢慢提醒他。 “啊,那个呀,记得,怎么了?”巫子佑即使想起上次碰瓷儿的人,也没有跟阳奎所说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我猜测他们的团伙也是王老五的手下。”阳奎从办工桌走到沙发旁边,缓慢地坐下,并喝了一口热茶。 “就是你所说的专门坑蒙拐骗的团伙?”巫子佑终于听明白了一些。 “不不,远远不止这些!”阳奎立马否认了巫子佑的猜测,“以前我还以为我们县城里只是出现了一股坑蒙拐骗的团伙,可是在抓到老虎他们之后,我发现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很有可能王老五的所有‘生意’都到了巫城。” 阳奎的脸上挂着犹豫。想到王老五恐怖的实力,阳奎有些不知所措。正如阳奎所言,王老五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手下的人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敲着勒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是这么多的犯罪事件,王老五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而且每个‘事业’之间相互扶持,相互监督,竟然让王老五的势力越来越大。 这么精英的管理模式,这么严格的训练模式是很多大公司都办不到的。这也是阳奎所担心的,小虾米容易抓,可是他们知道的少之又少,大鱼知道得多,可是要想抓到一条大鱼,那是难上加难。 “难道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巫子佑喝了一水。 “有,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在巫城的负责人。要是能找到就好办了,最好是找到总负责人!”阳奎故意说出来让供巫子佑思考。 正在二人讨论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无情的撞开:“舅舅,我们下班了!” 因为最近工作有些多,阳奎都比两女要晚一点回家。而对于林可欣这种莽莽撞撞的性格,巫子佑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说好的今晚带林可欣去吃烧烤,于是巫子佑带着提前下班的二人直接去了烧烤店,让阳奎下班之后直接过去。 林可欣像一个刚下山的饿虎,看着烧烤摊上面的吃的,恨不得全部点一遍,不过她点了大部分也算不少的了。 “怎么回事儿?”巫子佑看着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老人穿的很邋遢,也很脏。手里拿着一个破锑碗,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他本身就有病,抖抖闪闪的身体让碗里的几颗硬币发出砰砰的声响。 更让巫子佑好奇的是老人的脑子里被人中了蠕虫。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怕的控制(一) 看着衣衫褴褛的老人,巫子佑甚至心疼。可是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位老人的脑子里被种下了蠕虫。虽然不知道种的什么类型的蠕虫,但是这么一个老人被人控制,他也心生怜意。 “行行好~行行好!”老人歪着嘴,只说这一句话,而且还是一直不停的说,对每一个人都要说一遍,语气中都带着可怜。 他歪着嘴说话,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行行好,行行好!”老人拖着腿走到三人的旁边,继续说着。 “老爷爷!”林可欣站了起来,看着如此可怜的老人,她的眼中也泛着泪花,“老爷爷!” 林可欣一直叫着老人,可是老人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的光芒,瞬间又被嘴角的口水抢去了注意力。林可欣见老人没有搭理她,她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钱放在老人的碗里。 姓茗看了这么凄凉的一幕,也是新生怜意,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块的钱递给老人。老人看着姓茗,嘴角的口水流的更快了,不过在他颤颤巍巍接过姓茗手里的纸币过后,又转过身看着巫子佑。 不知为何,刚新生出了怜意,在看到老人精炼的目光之后,巫子佑选择了沉默。老人静静的盯着巫子佑,巫子佑也只是呆呆的看着老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提,一个动作也没有做。 两女仔细的看着巫子佑的反应,可是巫子佑异常的反应,让两女没有摸到头绪。二人心里想:要是你不给他钱,你可以让他走呀。 可就在下一秒,两个光着膀子,身穿背心的汉子走了过来:“老头儿,干嘛呢。乞讨不用收保护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个“没有”同情心的汉子吸引了注意力。 “这两个人是干嘛的呀。” “是呀,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浩哥,你别这样说,一看二人的装扮他们也许是刀疤六的手下。” “哈哈,我就说了怎么的了,刀疤六算什么,刀疤六自己都跑路了吧!不用怕,兄弟,我跟你说我舅在公安局当差,社会上的人都会给几分薄面!” ……两个社会男的出现,让整个烧烤摊瞬间都炸了锅。 “你丫的说什么呢?” 巫子佑看着两个社会男朝刚才冒大话的人走过去,气势汹汹。而此刻的老人已经完全没有腿脚不适,反而比正常人都要走得快,悄悄的从人群中消失。 “你舅是谁呀?要不要叫他来抓我们?”另一个社会男顺着自己兄弟的叫喊继续喊到。 “马汉,你认为他舅会来抓我们吗?”一个社会男趾高气昂的看着正在吃烧烤的人,瞬间拿起烧烤桌上的啤酒瓶砸在刚才冒大话的男人头上,嘭嗵一声之后,只见不多的啤酒携带着鲜血从男子的头上留了下去。 社会男继续说到:“继续吹,继续吹,你舅不是在警局上班吗?叫他来抓我呀!” “朝哥,你觉得他这个怂样,他舅还能威风到哪里去吗?”马汉笑到。 看着被砸男的朋友站了起来,王朝顺利从腰间拿出一把十公分的小刀:“嗯?你要试试吗?” 王朝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一瞪眼,把刚准备动手的男子吓得后退倒地。王朝又踩在桌子上小刀对着被砸男,另一只手拍打着被砸男的脸:“你不是很牛逼吗?对了,我们就是六哥的小弟,我叫王朝,他叫马汉。觉得不服气可以随时找我们。” 王朝说话的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马汉的语气完全变了样,提高了几个分贝:“找我们,知道吗?” 马汉说的话,整个烧烤摊的人都可以听见,可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主持公道。想要动手的林可欣看见姓茗不停的使眼色之后,她坐在椅子上都是如坐针毡。 “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生意了。”王朝的话十分抱歉,可是语气里并没有半点自责。 “老板,记得把清洁费准备好,我们下个月再来!”马汉跟着补充。 夜色很美,可是不太安静的夜色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不适。就连巫子佑也感觉到今夜的不太平。巫子佑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马汉刚好路过巫子佑的身边,被巫子佑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后退半步。巫子佑知道这只是他的警惕性很高。 “你想吓死我?”马汉看着白白净净的巫子佑,又看了看坐在烧烤桌上的两女,“哎呀,小子有福呀。有这么两个水灵的女人陪着。” 虽然被叫女人,林可欣十分不高兴,可是看到巫子佑不高兴之后,林可欣突然有些期待马汉继续说了。谁知马汉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啊!”马汉说了半天也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担心,还不停的尝试新的动作,表情极其疑惑和无语。 “马汉,马汉!”王朝回过身看着动作奇怪的马汉,关心的叫到。可是他发现马汉嘴张着,好像是在说话,可是他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王朝靠近马汉,拍着马汉的肩膀:“马汉,你怎么了?” “wo,咳,啊,嘶……”马汉说的再多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音。马汉无奈,只好用手抠自己的嗓子,在原地急的手忙脚乱,不过他的比划,谁都看不懂。 除了指着巫子佑不做声这个动作。王朝意识到自己的兄弟变成这样很有可能跟他指的这个男人有关:“兄弟,你把我兄弟怎么了?” 巫子佑知道王朝叫自己兄弟只是为了套近乎,江湖人总会亲人三分。 “我不知道,我站起来他就这样了!”巫子佑装作一脸无辜,与自己无关。转眼间他又看见阳奎已经下了出租车。 王朝跟马汉脸上还带着不解,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之后,二人身体一颤,想要逃走,可是刚转身又转了回来,因为阳奎叫了二人的名字:“王朝,马汉!” 两人相视一眼,马汉也忘记自己失声的事情,二人扭头看着阳奎:“阳局!(阳局)” 只不过马汉的叫声失去了声音。 机智的阳奎立马看出马汉的不对劲儿问到:“马汉,你怎么了?” 巫子佑还在奇怪二人怎么会认识阳奎,不过在三人都坐下之后,巫子佑才明白,原来王朝马汉是阳奎的线人。 在阳奎的吩咐下,巫子佑才解开马汉的哑声。 知道真相的马汉非但没有怪罪巫子佑,还一个劲儿的佩服,还夸巫子佑很有本事,跟着他们肯定可以赚大钱。 巫子佑扭头关心刚才被砸的那一桌人,发现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之后,巫子佑才放心的吃起烧烤。毕竟现在有两个女生在这里,巫子佑不想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可怕的控制(二) 马汉跟王朝恭恭敬敬的坐在烧烤摊上看着阳奎,听着阳奎讲话。阳奎此刻像极了一个公司领导在训斥手下的员工。 “你们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你们怎么又干回了老本行?” “你们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阳奎训斥二人跟教训自己的孩子一样,恨铁不成钢。 “是是是!” “我们也不想的!” ……二人回答阳奎的话总是这般匮乏!巫子佑看着如此唯唯诺诺的两个人还觉得二人有些好玩。 尤其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语气不是太客气,但是每一句都是实打实的段子,巫子佑还感叹二人不去直播真的是屈才了。 “好什么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林可欣嘟着嘴,甚是生气。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又将刚才二人欺负老人的事情告诉给了阳奎。 阳奎听完林可欣的讲话,安静的看着王朝马汉,等待着二人的解释。王朝提前说到:“阳局,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自从孙培安下马了,我们六哥的日子也不好过,您也油盐……” 王朝话还没说完,看到阳奎瞪着眼,着实不敢把“不进”两个字说出来,只好拐了个弯:“您恪守岗位,我们的日子那是更加不好过了。加上最近巫城来了一股新的势力,我们还能怎么办。” 马汉跟着补充:“阳局,我们上次也给您说过了,巫城现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乞丐和卖唱、抢劫跟碰瓷儿的,他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瓜葛,可是他们每个行业都有一个负责人,而巫城还有他们的总负责人。” 听马汉二人说的跟自己掌握的情况出入不大,阳奎开始相信二人说的话。并继续安静的听二人继续发牢骚。没等阳奎问话,马汉继续说:“刚才在街上的那个老人,其实是装的,他的真实年龄估计还没有我们大呢。” 马汉说话,王朝一直在旁边比划,好像是他在说话一样。二人就像一个活宝,配合的完美无瑕。 “装的?”林可欣的反应比阳奎的反应都还要大。 如果刚才的老人是装的,那我岂不是被骗了?那我岂不是很傻? 林可欣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连串的问号,可是她还是不肯相信刚才衣衫褴褛的老人会是一个年轻人假扮的,拿个年轻人会穿着这么脏的衣服在大街上出卖尊严呢? 所有的疑问都在马汉接下话中得到解答。 马汉清了清嗓子:“是呀,他们都是装的,像这种沿街乞讨的,还有随机碰瓷儿的,甚至沿街卖场的人全都是装的。他们的身体全都是正常的,甚至比一般人的身体都还要好。 就像刚才的那个沿街乞讨的。嗯……像这种的话,还得分为两种情况。有的人是年轻人装扮成老人的模样沿街乞讨,有的人是身体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么变得看起来就很苍老,跟一个老人完全没有两样。 还有那种碰瓷儿,也都是装的。他们身上的伤都是提前弄伤的。所以等他们躺在车前的时候,司机一看撞了人本来就很慌,加上被‘撞’的还受了伤,他们更加的慌张了,所以为了简便,只要碰瓷儿的人说的价格不太苛刻,司机都会选择妥协。 就连那种沿街卖唱的都是假的。虽然他们有可能哪里缺胳膊儿,哪里少了腿,又有多么凄惨的身世。还有甚者说什么在外地钱包丢了啥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你们是不是看见的那种人唱歌都好听?我告诉你们,那都是假的,他们都是靠将录好的音放出来,他们声情并茂的唱歌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马汉说完一口啤酒瞬间下了肚。巫子佑表面上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十分焦灼。马汉说的生理改变很有可能跟蠕虫有关,或者其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阳奎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如此的丰硕。 “阳局,你是不知道。这都是我们亲眼看见的!”王朝接过阳奎的话,又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而且手上还带着动作。 说到衣衫褴褛的老人,他就佝偻着背。说完沿街卖唱的小伙儿,他就瘸着腿拿着酒瓶还当麦…… “你们认识老虎吗?”阳奎递给二人一支烟,准备给巫子佑递上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姓茗,最终决定还是不让巫子佑抽了。 说起老虎,二人又开始了一顿有声有色的表演。老虎以前是刀疤六的手下,跟王朝马汉还是同门师兄弟。可就是在王老五的势力渗透巫城县之后,老虎选择了跟着王老五。并且还做了王老五在敲诈和绑架这一块儿的大哥。 虽然三人是同门师兄弟,本来说三人多少还有些感情。可是王朝马汉在说到老虎的时候,嘴里都没有带感情,甚至是冷漠。 阳奎知道三人的关系肯定不是老虎背叛刀疤六这么简单。 “阳局,你说我们在社会上飘的人,哪个不是把头别在裤腰上的。我马汉最看不起的人,就是看不起兄弟,还有出卖兄弟的人。而他老虎绝对算一个!” 看着马汉如此激动,王朝也忍不住站出来说两句。原来在老虎投靠王老五之后,三人的关系本来就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加上有一次老虎在敲诈别人的时候,敲诈到马汉某个叔叔的头上。当时马汉就带着人去找到老虎,可是老虎的人多,根本就没有给马汉半点面子。 最后还是在马汉东拼西凑之下凑足了一万块钱才救回自己的舅舅。从那以后马汉跟老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说老虎见过王老五?”阳奎没有想到自己抓的这个老虎地位这么高,巫子佑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出租车司机黑了一次还帮警局这么大一个忙。 阳奎从二人的口中得知了太多的消息,对于这对活宝,阳奎也是爱恨各半。本来就是敢爱敢恨的人却选择了江湖这一条路。 一开始都不喜欢二人的林可欣终于对二人改变了看法,开始主动地找二人说话。烧烤摊内时不时传出林可欣爽朗的消失,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在看到林可欣可爱的容颜之后,很多人都会选择在旁边找个凳子坐下继续听林可欣的笑声,欣赏她的美艳。 说曹操曹操到,二人酒意正舒服,吹起刚才砸客人的牛x事件,远处就有十来个拿着棍棒的年轻人慢慢朝烧烤摊靠近。路边的风都让了路,将路边的红布吹向他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可怕的控制(三) 周围的人也都一副会有“好戏”发生的样子。胆子大的都坐在烧烤摊喝起了啤酒,胆子小的好奇心又强的则是退到一边看着,胆子小到高过好奇心的人直接快速结账溜掉了。 阳奎看到这么多社会青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也是有些担心。当他看见一个脑袋绑着绷带,脸上带着威风,威风里又夹杂着难受。 脸上的肌肉会因为他每一次“张狂”而变了形。 更加让阳奎惊讶的是队伍里有一个人他认识。那个人便是黄廷标。 黄廷标是跟刘武星一样的存在。甚至在警局的资历比刘武星还要高。至少黄廷标手里的人至少有刘武星的两倍。 明显阳奎在发现黄廷标的时候,黄廷标也发现了阳奎。刚发现阳奎的黄廷标停了一下,这个动作很快被被砸男发现:“舅舅,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虽然黄廷标嘴上没有说什么,但还是在原地停留了三秒。 他怎么在这里?他如果在这里,我要怎么帮达子找回场子呢?诶?不对,他怎么跟王朝马汉他们在一起,难道…… 黄廷标想着想着便乐了起来。一副“你有把柄下我手上,你最好识相点”的样子朝阳奎他们走去。 “走,达子!”黄廷标立刻恢复了威风,身边跟着的小弟也全都重拾信心。再一次趾高气昂,走路都带风。 早听说他跟江湖有染,看来是真的了……阳奎心里盘算着有关黄廷标的事情。 上面的领导严厉制止贪污腐败,打击了很多恶势力。连孙培安的一大伙势力都被连根拔起。 可黄廷标这样的小虾米仍然是社会的毒瘤。这也是阳奎来巫城县才发现的。 再看王朝马汉的样子。脸上的担忧在半起身看见阳奎之后便烟消云散。两人相视一眼,慢慢又坐了下来。 “舅舅……”这么大一帮人,倒是把林可欣吓坏了。虽然她在警察局工作许久,但是她更加知道很多小混混可是从不认人的。想着想着,她就开始担忧。 “别怕。”阳奎和蔼的笑着,摸了摸林可欣的头。如果这世间真有一个女子会让阳奎付出全部的爱怜,恐怕只有林可欣了。 林可欣可爱的点点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姓茗,发现姓茗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姓茗真的变了很多。初中的姓茗跟林可欣一样还是一个大大咧咧,做事莽莽撞撞的人。偶尔还会无理取闹,得理不饶人。如今的她成了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如冰山的女人。 看着姓茗这般淡定,林可欣只是多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黄廷标他们。 烧烤摊老板也凑了过来:“各位,他们来了这么多人,你们快走吧!” “哥,大哥大姐们。这顿饭就算我请的好不好……”烧烤摊老板的脸上布满了担心,好想阳奎等人迅速离开。 老板暖心的话瞬间进入巫子佑等人的心里。可是时间即使过得再慢,也来不及了。 白尺达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纱布,另一只手捣拾起自己的衣服。等他自我感觉良好之后,拉扯着嗓子:“哈哈,王什么朝,马什么x。你们真的是可以的!” 白尺达自己也没有想到王朝马汉真的在这里,不过已经被两位美少女迷上的白尺达眼神不太好,没有发现烧烤桌上的阳奎码着脸。 听了白尺达嚣张的口气,甚至还直接出口骂了马汉,王朝带着酒气站了起来:“我们一直都可以。怎么了?” 王朝的话让白尺达呛了一口老血,要论上江湖经验,年龄比王朝马汉大的白尺达都没有二人的江湖阅历多。 自知说也说过对方,白尺达识趣的弯着腰寻求黄廷标的帮助。 “阳局!”黄廷标的话差点没把白尺达呛死过去。 还以为自己舅舅会直接上去抽王朝马汉两个大嘴巴子,然后他自己上去就开始各种炫酷拽屌炸天的装x,最后抱得美人归。再不济上去大骂王朝马汉一顿,也好涨涨气势。 白尺达的美好设想在黄达标的一言之后慢慢崩塌。不过白尺达仍然抱有幻想:舅舅肯定是先礼后兵,哈哈…… 没脑子的白尺达刚新建立起的美好自我安慰,又被白尺达接下来的话给打回肚里。 “小林,小姓!”黄廷标朝儿二女打招呼。 “黄伯伯!(黄伯伯)”二女也回应着黄廷标。 同在公安局上班,三人早就认识。跟着阳奎也跟黄廷标打招呼。 一脸懵的白尺达听着黄廷标给自己挨个儿介绍。白尺达没有听清,就跟着黄廷标的话挨个儿喊着。 就连王朝马汉都喊了一遍。 “我是干了什么,惹了这么两个狠人。”认识完所有的人,白尺达想死的心都有了。尤其是在听见阳奎是巫城县公安局的局长,姓茗、林可欣也是在公安局工作之后,白尺达感觉生无可恋了。 打了招呼,黄廷标又开始道歉,一顿酒之后。白尺达竟然跟王朝马汉开始熟络起来。 “都别抢,这顿算我的。我侄子不懂事儿,这顿应该算我的,给大家添麻烦了。”黄廷标将酒杯一磕,站起来去了烧烤摊老板那里买了单。 回家路上,黄廷标对着身边的人说:“都喝高兴了吗?” “高兴了!” “高兴了,标哥!” …… “那你们现在敢打架吗?”黄廷标的声音很大。 “敢!” ……众人的回答零零落落,不过一个字还是很好听见。 将两女送回家里,巫子佑跟阳奎重新打车回家。一路上阳奎都是忧郁的眼神,迷惑不解的样子。 “舅舅,你怎么了?”巫子佑察觉到阳奎的不同寻常。 “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 “黄廷标不对劲儿!” “黄廷标?” 巫子佑一脸的不解,阳奎说的话也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天在酒精的作用下亮的很快。快到很多青年都没准备好,已经是早上九点。 密密麻麻的出租车已经上了班。密密麻麻的人也围着一滩血指指点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可怕的控制(四) 早上阳奎刚到警局就收到消息,王朝马汉被人下了套,现在二人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等不了二人清醒,阳奎去到临时牢房,想从老虎的身上知道一些消息。 时隔多日,老虎还是这般威武。而且听说很快他已经成了这里的“牢头”。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经过,但是能在几天的时间里做成这样,也足够让阳奎重视了。 审讯室内,阳奎靠在木椅上,脚踩在桌子下面的木支上。 “局长,人带来了。”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察。 “嗯!”阳奎轻言,点头示意。 年轻警察走后,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老虎双手被手铐铐着。年轻警察又将老虎的手铐解开,然后将他铐在特质的椅子上面。 “出去吧!”阳奎看见老虎顿时来了精神,在年轻警察出门之后,慢慢走近老虎。 “老虎,听说你现在已经是牢头了?”阳奎的语气里带着戏谑。 谁知老虎理都没有理阳奎。阳奎就这样一直跟老虎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可老虎总是闭口不言。他真的在做普通警察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局长的样子。可他更加知道,现在社会刚刚稳定,要是他不亲力亲为,不知道社会是否会变成以往那般不堪。 “小佑,你来警局了吗?”阳奎拿出电话拨给巫子佑。 当他挂了电话不久,巫子佑便出现在审讯室的门口。看到熟悉的人,老虎还是有些激动,不过激烈的动作全被特质的椅子所牵制。 “你小子!”老虎看着巫子佑恨不得吃了他。的确,谁都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悬念的敲诈,到了巫子佑这里居然栽了。 “老虎哥!”看着老虎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还有些气氛的样子,巫子佑忍不住戏耍他一番。刚在电话里的语气,巫子佑就知道阳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巫子佑刚走到阳奎的身边,手机短信就响起,他看着阳奎,阳奎又看着他,在阳奎点头之后,巫子佑拿出手机发现竟然是阳奎发的短信。 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认真看起了短信。看完之后,脸上挂着坏笑。 “老虎哥,好久不见呀!”巫子佑还带着调戏。 “哼……”老虎看也没有看一眼巫子佑。 可是巫子佑依旧没有放弃,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老虎的眼前,而且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手多出一来一只蚂蟥。 其实巫子佑在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老虎中了蚂蟥蛊,只是老虎头部的蠕虫将他体内的蚂蟥蛊压制住了。 “啊!”老虎看见巫子佑手里黄黑相间的蚂蟥,吓得尖叫起来。 “别,别……别别别~”他的声音甚至都带着哭腔。也足以证明他极度的害怕巫子佑手里的东西。 随着巫子佑的手越靠近老虎,老虎的表情越害怕,抖动的身体都将特质的椅子带动。巫子佑突然快速的将手伸向老虎:“哎呀!” 老虎被巫子佑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得直接带着椅子砸在地上:“别,别呀!” 经过巫子佑这番恐吓,老虎的身上全都被冷汗打湿,而且闭口不言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在他早年间,曾经去过四川闯荡。可就在闯荡之中受人陷害,中了蚂蟥蛊。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条接着一条的蚂蟥,肥粗肥粗的蚂蟥还带着粘液甚是恶心。 这边是巫子佑为什么拿着蚂蟥过来,会让老虎这般害怕。 可就是在老虎生不如死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找到他。此人身穿一身黑,就连眼睛都是黑的发亮。闵老四将拿了一瓶啤酒从酒吧台上扔给老虎。老虎一头雾水,还在想谁这么大胆拿啤酒碰自己,可当他正视闵老四的眼睛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 闵老四的眼睛很深邃,可是老虎看到的东西全都是自己的东西。老虎的童年,老虎的遭遇,就连他的家庭状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是短暂的划过,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接着老虎就像一个丢了魂的人跟在闵老四的身后。小巷内,闵老四一个响指,老虎便如梦初醒:“你,你是谁?” 刚才看见的事情是这般真实,老虎免不了有些害怕。 “我是闵老四,你以后就叫我四爷吧。”闵老四将身上的披风扯了扯,“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会选择这么称呼我的,对了,忘了告诉你,问我为什么的人都死了。” 看着闵老四的眼睛,老虎竟然越看越惊讶,越看越害怕,一丝丝的拒绝都无法产生。 “四,四爷!”桀骜不驯的老虎选择了妥协一个陌生人。 “很好!看你这么识时务的份儿上,介绍你一份美差。”闵老四顿了顿,“想不想当老大?” 闵老四直接的诱惑,将老虎吓蒙了。巫城县只有一个社会大哥,那就是刀疤六头上的大哥,现在对方说这个事情,老虎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想,你想就足够了。”闵老四的声音不高,可是里面充满了自信。 经过闵老四的介绍,老虎才知道他们是云南那边过来的一群人。除了干一些烧杀抢掠的事情之外,他们还干一些“斯文”的事情,类似碰瓷儿,残疾人乞讨这样的“门路”,他们已经是老手了。 就这样老虎离开了刀疤六,跟着闵老四混着。在老虎做了几桩大事后,闵老四再一次找到他:“小虎呀!” 老虎看着明明看起来并不比他大的闵老四叫自己小虎,老虎有些刺挠,可是又不敢说出来,还得跟着附和。 “看你表现不错,我帮你把蚂蟥蛊解了吧!”闵老四的话彻底让老虎失去了换老大的想法。在闵老四真的将老虎的蚂蟥蛊解了之后,老虎的生意却越来越难做了,不过闵老四并没有怪罪他。 在这样一个法律森严的地方,老虎混的越来越好那是不可能的。看着闵老四这么贴心,老虎干事儿越来越认真,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然他可不会大半夜的遇到巫子佑。 后来老虎还知道闵老四原来就是跟着a级通缉犯王老五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怕的控制(五) 阳奎盯着老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心里感叹着:不管是谁,只要没有遇到自己感觉到可怕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觉得只是那么回事儿。 老虎滔滔不绝的讲着,二人仔仔细细的听着。审讯室里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啊。呜!”正在老虎讲到关于闵老四的事情,突然面露痛苦,四肢抽搐。 瞬间出现腹胀腹痛,腹泻,有弦稀。接着一声屁响,夹杂着臭味。不久之后,老虎的嘴巴开始冒白泡,出现各种各样的污秽物。瞬间脸色苍白,全身瘫软。 “老虎,老虎!”巫子佑紧张的呼叫着老虎的名字。可是老虎的回应的只是他的抽搐,还有四肢抽搐导致地板和特质椅摩擦发生的声响。 在巫子佑的呼叫声中,阳奎紧张的站了起来,而老虎在痛苦之中死去。不一会儿,老虎的身上便出现一个虚影。 “干嘛呢?下来!”巫子佑看着老虎的鬼魂朝天花板飘去。他知道这是每一个人刚死后最常见的一种的状态。 老虎的鬼魂感觉到莫名其妙,一看巫子佑盯着自己,老虎的鬼魂这才明白巫子佑这是在叫自己。老虎的鬼魂一脸蒙圈的看着巫子佑:“我,我是死了吗?” 巫子佑指了指老虎的肉体。老虎的鬼魂看见自己肉体的惨状,吓得撞在天花板上。还好刚入鬼魂的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好了,下来说吧!”巫子佑慢慢教老虎怎么控制自己的鬼魂。不知为何,老虎现在这么听巫子佑的话,估计他还没熟悉从人变成鬼吧。 “我,我我怎么死了?”老虎鬼魂的疑问也正是阳奎的疑问。而且他刚才发病的症状正是跟蚂蟥蛊相差无几。 “你自己中了蚂蟥蛊你忘了吗?”巫子佑没好气的说着。 “我知道,可是可是……”老虎鬼魂想到唯一一种可能性。事实也同他想的相似。 巫子佑缓缓而言:“你中了蚂蟥蛊,但是你所说的什么闵老四并没有把你体内的蚂蟥蛊解了,准确的说没有解干净,而是指解除了一些,剩下的用一种蠕虫压制在体内。” “什么?”老虎鬼魂一头雾水,“蠕虫压制?” 接着巫子佑又告诉他,他体内的蚂蟥蛊依旧在,只是被另外一种类似蛊的东西压制在体内。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蛊有什么其他的用途,或是追踪,或是控制,或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老虎鬼魂大惊,这时他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死了,“是呀,我已经死了。我死了。不对呀。什么东西可以隔空杀人,还这么精准。” 巫子佑一扭头并没有回答老虎鬼魂的话,而是问他有没有什么遗言。 “我,我……”老虎鬼魂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一位七十岁的老母亲!” “我家里还有一位七十岁的老母亲!”这一句话是多么一句经典的台词,可是巫子佑丝毫没有怀疑一位鬼魂说的话,而且还是刚当上鬼魂的鬼。 收了老虎的遗言,巫子佑将老虎的鬼魂顺利的送走。而老虎的尸体也被送去了停尸房。 办公室内,阳奎不断回忆老虎说的话,一直不断的假设出一个外地社团的可怕性。 沙发上,巫子佑一口冰水下肚:“舅舅,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管理制度很有可能就是对待老虎的这种方式执行的。 和王老五一起做事儿的肯定还有别人。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每个人都占领着一座城市。而每个城市的总负责人下面还会有各个搜刮钱财的负责人。 这些负责人肯定和闵老四对待老虎一样,在他们的身上放了蠕虫。不过下面的小虾米具体的操作我不太确定,但是昨晚从那个行乞的老人身上,我大概看出了点名堂。 那些为他们办事的人每个人身上肯定都被种了蠕虫,不过作用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 阳奎仔细分析巫子佑说的话:“你还记得昨晚王朝马汉跟我们说的话吗?” 在巫子佑点头之后,阳奎才继续说:“他俩说,行骗的人,有的是经过伪装出来的,有的是其他方式,你说其他方式会不会是……” “嗯,极有可能。很有可能就是改变他们的身体构造,让他们跟残疾人,跟老年人,跟孕妇一样。”巫子佑接过阳奎并没有说完的话。 二人又商量了许久,终于确定了这种假设,这种可怕的控制。 “看来得找两个人来问问了。”阳奎伸个懒腰,嘴里还放着热气。 外面的云朵很多,很低。乌压压的压着整个巫城。 下午四点,刘武星带领的一小队人马真的找到了一个在路边行乞的“老人”。刘武星将“老人”带到阳奎的办公室之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巫子佑才离开。 老人畏畏缩缩的在办公室里不知所措,不过等他看到巫子佑之后,双手开始来回搓着,眼中的光芒尽显。 巫子佑极力的感受老人脑中的蠕虫位置。蠕虫的位置可以大概判断蠕虫是什么作用。 “来,请坐!”阳奎招呼着老人来到沙发边。老人跟着阳奎,越靠近沙发,就越紧张,刚停下来的手又抖了起来。 “嗯嗯,啊啊!”老人哼哼唧唧的根本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 巫子佑一直盯着老人,一句话都不说,而阳奎却是对老人嘘寒问暖,偶尔问一些老人的基本情况。 半个小时之后,老人的口水已经将地板打湿了一大块,真不知道是他口水本来就有这么多,还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送走了老人,阳奎拿来拖把自己拖地:“有什么发现吗?” “嗯!”巫子佑靠在沙发上变成正坐,“和我们猜想得一样。这个老人跟本就是年轻人。虽然一个人的面貌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改变,可是脑部的细胞骗不了人。他就是马汉所说的那种被王老五他们从内部改变生理的人。” 证实了二人的猜想,刚出公安局的老人成了阳奎的重点关照对象。阳奎要想突破这一个犯罪团伙,必须先找到巫城县的总负责人——闵老四。 可阳奎士气正猛,就接到上级来的电话,说他被举报,举报的内容就是和不法分子来往密切。接完电话的阳奎一直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言笑。 第一百二十章 消失的傅江水 第二天阳奎就受到新安市市里的调查。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半夜也就不怕鬼敲门。做事儿正直的阳奎反而受到了市里的表扬。 很明显市里来人并不是偶然,自然后面有的是猫腻。可阳奎没有受到惩罚,少不了给始作俑者带去了一顿忧伤。 加上让市里的领导借此机会留下了巫城县。让背后策划这件事的人一顿焦急。 人民医院内,王朝马汉已经苏醒。而阳奎一直坐在病房外面等待二人的消息。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一声从病房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阳奎急切的前去询问状况。 “阳局长,病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由于失血过多,还需要更多的休息,如果要问病人问题的话,也建议不要耽搁病人的休息时间。” 阳奎点头道:“知道!” 推开病房,阳奎就看见两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过因为二人脸色的原因,显得苍老了许多。跟在阳奎身后的还有一言不发的巫子佑。自从回了巫城县,巫子佑好像成了阳奎的跟屁虫。不管阳奎走到哪里,都会发现巫子佑的踪迹。 “阳……”马汉准备喊阳奎,可是后面的话全都被一口痰堵在喉咙里。 “阳局长!”王朝的声音还是这般浑厚,不过此刻多了些无力。 “不用,你们都躺好。”阳奎赶紧出言制止准备起身的二人,“刚才医生说了,你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由于失血过多,还需要更多的修养。” 阳奎说完,二人惭愧的将身体朝后面的墙靠了靠。而巫子佑却走到窗边视察周围的情况。都说医院是一个闹鬼最多的地方,巫子佑站在窗台仔细的看了起来。 “知道是谁伤的你们吗?”阳奎既是处于朋友的关心,也是处于警察的职责。 “就是黄廷标他们。”王朝低声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与阳奎等人分开之后,王朝马汉二人以为白尺达他们不会暗地里下套,毕竟在酒桌上有了黄廷标的介绍,白尺达已经对二人恭恭敬敬的。其实事实也是这样的,白尺达也没有想过再找二人的麻烦,毕竟他们喝了和气酒。 原本两拨人是分开走的,可谁知道王朝马汉二人刚到小区前面的加油站,就碰上了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他们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如此熟悉。 这一帮人就是刚才跟他们一起吃烧烤的那一帮人,也全都是黄廷标的“兄弟”。两个人借着酒劲儿还跟他们打招呼,可是二人刚动身,就被十多人围着打。 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他们才肯住手。可是这二十分钟已经将半晕半困的二人打趴在地,昏迷不醒。 要不是二人被打扫清洁的阿姨撞见,并且拨打了120,二人迟早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听二人讲完,阳奎突然发现:“朝阳小区那里根本就没有安装摄像头,你们被打了,就连一个人证都找不到。” 二人自知阳奎说的话是实话,其实二人也早就想好了后果:“就是,打了就打了呗,就怪自己手贱!” 听王朝如此自责,马汉赶紧安慰:“说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阳奎不知道二人是在开玩笑,还一个劲儿的点头,觉得二人的领悟能力很高。 “小佑,小佑!”阳奎叫走在窗台边站了半个小时的巫子佑。 回去的路上,巫子佑还是一副没有想明白的样子。阳奎开着车,也不知道巫子佑究竟是什么状态。在快要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巫子佑突然打破寂静:“舅舅,要不我在巫城开一个灵异事务所吧?” 说起灵异事务所,其实巫子佑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过。当时他还拿不出钱在外面找房子,于是将工作地点主要放在寝室,广告这些也主要是通过网络渠道。 他现在大部分的积蓄也都是那个时候赚回来的,不过因为大学没有多少时间,他才把灵异事务所关了。 阳奎听了巫子佑的话,并没有表态。不过林可欣跟姓茗听了巫子佑的想法过后,两女多多少少的都有支持他的意思。 有了二人的支持,巫子佑开始着手准备灵异事务所的事情。从名字到店面,从装修到布局,都是他亲力亲为。 他暂定将事务所开在滨江路的后滩,因为那里偏僻又有灵气。定了店面,他又去忙活着手续的问题,至于装修跟布局,有两女帮忙,倒也很快敲定下来。加上店面是租的别人的,装修的问题就这么愉快的略过了。 二人还给他想了一个特别纯爱的名字——铭心灵异事务所。 四天的时间,铭心灵异事务所就迎来了开业的日子。或许只有几个亲朋好友到场也符合百平米不到的店面吧。 铭心灵异事务所大门前,踌躇着一位衣衫整洁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脸上布满了忧郁,他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爸爸的字样,下面的文字是已拨电话,后面跟着的数字是十。时间从昨晚的六点,一直到今天的正午。 “傅班长,进来呀,切蛋糕了!”林可欣拉桑着嗓子,人也跟着声音靠近傅献明。 “怎么了?”林可欣见傅献明没有回答他,脸上还挂着愁容。 “没,没什么!”倔强的傅献明并没有选择告诉林可欣自己遇到的事情。 聪明的林可欣脚微垫,还以为会在傅献明手机屏幕上看见什么“亲爱的”、“达宁”、“老婆”、“媳妇儿”之类的字样。可是只有短短的有威严的两个字——爸爸。 准备开玩笑的心,瞬间变得严肃:“傅班长,傅叔叔怎么了?” 看见林可欣也跟着担心起来,傅献明着实不忍心:“不知道,但是我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了,一直都没人接。” 很快这件事情,巫子佑等人也知道了。巫子佑赶紧站出来:“别担心,也许傅叔叔只是在地里没有带手机呢。又或者没有电了呢?” 巫子佑所设想出来的情况,傅献明也设想过无数遍了,可是他仍旧担心如初。巫子佑又将每次路过新雷镇的事情告诉给了傅献明,希望他可以稍微放心些。 “对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后天我们村里有一个祭祀大典,我本来准备明天回去的,要不我待会儿就回去,顺便去看看叔叔。” 听了巫子佑的话,傅献明这才放心不少,毕竟有这个兄弟出马,跟他自己回去是一样的。办完了开业大礼,回警局的回警局,回学校的回学校。巫子佑便踏上了去新安镇的路。 “傅叔叔是去哪里了?”坐在傅家门前的巫子佑一阵郁闷。 从经常看见傅献明的田里,到敞开门的家里,还有好几个山坡和林子,巫子佑都去了,可就是没有看见傅江水的踪迹。傅江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念存活(一) 转转悠悠,巫子佑从中午两点一直转到了下午四点,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诶,叔叔!”巫子佑看一个中年人,赶紧拦住。 中年的名字叫傅钱天,跟傅江水都是新雷镇的人,而且二人还是不远的邻居。傅钱天将一米多的锄头扛在自己的肩上,裤脚还全都是未洗净的泥土。一口黒牙一张一合,看见巫子佑之后,立马放下肩头的锄头,微笑着露出自己满口黑牙:“嗯?” “叔叔,叔叔!”巫子佑赶紧站起来跑向傅钱天,生怕傅钱天真的不搭理自己,然后他又得到处转悠。 “怎么了?小伙子。”傅钱天将锄头砸在地上,砸了一下还没立住,又使出比刚才更加大的劲儿的砸了一次,“这天热的,连锄头都不听话了!” 虽然傅钱天说的话足够让巫子佑笑,可巫子佑还是更加在乎自己所来的目的,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那个,叔叔,你知道傅叔叔去哪里了吗?” “傅叔叔?”傅钱天一脸的不解,等到巫子佑指着梯坎上的房子,傅钱天才明白巫子佑口中的傅叔叔正是自己的亲戚——傅江水。 “你说江水呀,他没在家吗?”傅钱天根本就不知道傅江水在不在家。 平时傅钱天去地里的话只是从傅家的门口路过,忙的时候就连望都不会往傅家望一眼,即使他看见家门紧闭,他也只会认为是傅江水已经去了地里。 “没有呀!”可是他家的门又开着的。巫子佑回答着傅钱天的话。 傅献明的母亲早年离世,而他一直都是傅江水亲手带大的。家里只有傅江水一个人,如果他不在家,他家的门肯定是锁着的。 难道还有强盗不成? “不会吧?”傅钱天一脸的疑问,向前走了走,真好看见傅家的大门敞开,“江水,江水!” 朝着房子叫了两声,并没有傅江水的回应,倒是从里面走出一只小花狗。 “怎么还有狗呢?”傅钱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傅家真的没人。他加快自己的步伐朝傅家走去。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扭头看着跟上来的巫子佑:“你找江水做什么?” 巫子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这要是在城里的话,傅家丢了什么东西,非得把他冤枉成贼不可。 巫子佑暗自庆幸:“叔叔,我是傅献明的同学,我们中午给傅叔叔打电话的,但是傅叔叔一直没有接,对了,傅献明昨晚也打了的,可是也没有人接。他在第三中学当老师走不开,正好我顺路回雾滃村,这不,我就过来看看傅叔叔。” 巫子佑尽可能多的提供线索,可是傅钱天好像并不在意,而是去推门了,将门敞开的更大,门在门槛上挤出吱吱吱的声响,很尖很刺耳。 “快走!”傅钱天一推开门,里面还冲出几只黑猫。瘦黑瘦黑的像老鼠一样,干瘪的皮肉包裹着纤细的骨头,看起来就是没有吃饱过的野猫。 巫子佑还在好奇傅家怎么会有野猫野狗,就见傅钱天已经走进屋内。虽然房间是敞开着的,但是扑面而来的霉味仍然清晰可触。 “啊嗛!” “啊嗛!” ……二人都忍不住,相继打着喷嚏。 傅钱天一边走一边喊:“江水,江水!” 巫子佑跟在傅江水的身后,一直捂着鼻子。二人将傅家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傅江水的半点身影。 巫子佑刚才已经在房间里跑了一圈了,可是他刚才并没有觉得屋内有这么大的一股霉味,现在怎么霉味这么浓厚了呢? 二人在屋内又逛了一圈,傅钱天拿着放在桌上的烟斗,并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哎呀!” 傅钱天突如其来的尖叫把巫子佑吓了一跳:“怎么了?” “不应该呀!”傅钱天拿着烟斗自言自语,“不应该,不应该!”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让巫子佑的疑惑是越来越重。可是巫子佑再也没有问过一个字。看着从烟斗里抖出来的烟丝已经发霉,巫子佑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对啊,傅献明可是说上周周末才跟傅叔叔通了电话的。巫子佑脑子里刚萌生出的坏念头,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可是这烟丝已经发霉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又跟着自言自语的傅钱天走出了房间。巫子佑回过头一看,正好看见桌上留着放过烟斗的痕迹。巫子佑心一沉…… 先前巫子佑不知道傅家到底有哪些田地,一直没有找到傅江水的巫子佑还误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现在有了傅钱天的带路,二人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却仍没有找到傅江水。 “我记得我前天还见过他的呢。”傅钱天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就在他家门口的大树下面,我还看见他逗狗呢。” 傅钱天的话正好又印证了傅献明所说的话。傅钱天带着巫子佑去拜访了几位傅江水的邻居。虽然傅钱天跟傅江水的家离得不远,可是跟二三十米之隔的几家比较还是远得多了。 “老刘,你知道江水去哪里了吗?” “老李,你看见江水了吗?” ……问了三家人户,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看见。经过他们的交谈,巫子佑这才知道傅钱天还是傅江水的长辈,而且两家的关系还非常亲,可是说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 看着同样这么上心的傅钱天,巫子佑还是忍不住将近况告诉傅献明。知道结果的傅献明,心一阵绞痛。用手使劲儿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放佛下一刻就会窒息。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慌慌张张的傅献明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看看。趁着月光,傅献明踏上了回家的路。 而还在新雷镇上打听消息的巫子佑看着夜色越来越暗,跟在傅钱天的身后,他都感觉到傅钱天的热气。 对呀,热气!巫子佑一拍脑袋,差点叫出了声。 巫子佑突然想起来上次跟阳奎来新雷镇的时候也见过傅江水。那个时候阳奎都告诉了巫子佑:“我感觉你同学爸爸的身体很奇怪,他的身体很热,甚至可以说是烫手。” 巫子佑有越想越奇怪。如果傅江水那个时候已经死了的话。身上的温度不应该是冰冷的吗?怎么会比正常人的体温还要高呢? 难道是意念存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念存活(二) 巫子佑站在田坎上看着土公路上的傅钱天。傅钱天依旧是将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裤脚上已经干涸的泥水凝结成泥块,身体带动了裤脚,裤脚带动了泥块,一起和谐的成八字形在空中荡漾。 巫子佑又是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露出孩子答对一道数学题那般的高兴,可是很快就从思绪中回过神,便从梯坎上直接跳到了公路上。 土公路并不是很宽,真正的车行道也就两米的样子,加上公路两边的坎和沟也就三米不到的样子。而且中间长满了杂草,将一条两米宽的公路生生的割成两块二三十厘米的道路。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光滑的”公路上,草显黑,路显白。二人倒也走的适然。 “叔叔,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巫子佑在后面跟着,狂追行走在夜里的傅钱天。 听到远处的叫喊,傅钱天才停下来:“啊?我也不知道!” 傅钱天又一次成功的将巫子佑逗笑,可是顾不得仔细品味傅钱天话中真正的含义,巫子佑还是说到:“叔叔,你是要回家吗?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家暂住一下?” 巫子佑想继续留在新雷镇确定傅江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巫子佑的提醒,傅钱天才反应过来:“对对,我要回家。那个,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来吧!” 巫子佑实在是无法阻挡傅钱天一句接着一句的幽默,不过看傅钱天转身就走,他又抓紧跟了上去。 公路本来就不宽,加上中间长满了杂草,还不确定里面会不会突然冒出一条蛇。而且被杂草分开的两条小公路上面也有形态各异的石头。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只要你稍微不注意,就会踢在石头上面。 即使巫子佑拿着手机开了手电筒,可还是被石头撞了几次。但是傅钱天在没有手电筒的情况下,只是凭借着月光,走在这么复杂地形的公路上面,完全感觉不到吃力。 “叔叔,你可不可以慢一点?”巫子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巫子佑还没等傅钱天回答,他只顾着埋着头走路,根本没有发现停在自己不远处的傅钱天。 “哎呀!”巫子佑突然手电筒照在一只脚上面,接着是他的头撞在傅钱天的手肘上面,他知道要是傅钱天不动的话,他铁定会撞在锄头上面。 “我说你们城里人呀,真的是娇贵的很。”傅钱天又转过身继续走,不过速度比刚才可慢了不少,“哎,你们城里人,就不该来我们这种乡下。” 巫子佑越听,觉得自己越来越惭愧,他一个同样生活在农村的人,却被傅钱天这样鄙视。不敢多言,巫子佑静静的跟在傅钱天身后。 “叔叔,最近傅叔叔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巫子佑快走几步终于跟傅钱天保持肩并肩。 “反常?”傅钱天反常的回答,一脸的惊愕,“没有!” 巫子佑已经熟悉了傅钱天半吊子的性格,对于他的“反常”行为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傅钱天停住,巫子佑差点踩在傅钱天的脚上:“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说呀你们城里人就是墨迹。” 巫子佑很无辜,无缘无故的又被傅钱天怼了一次。巫子佑没有说话,倒是傅钱天继续说:“说起反常的事情还真有,自从他上次生病之后,他变得不爱笑了。以前我每说一句话他都会笑老半天的,现在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笑了!” 巫子佑不知道傅江水听了傅钱天的话是不是会笑,但是他听了傅钱天的话是忍不住的乐。虽然傅钱天是半真半假的说,但是每一个字都闯进巫子佑的心里。 看来傅叔叔那次得病最为重要了。巫子佑跟着傅钱天的脚步,自己思索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一点光亮。光亮是从一家土房子里面发出来的。微弱的黄色灯光,照着五米之内的地方,小半个屋都快融入里面。 光亮的边缘处站了一个身穿花衣短袖的妇女,头发披在身后。富态的身材立在黑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环视着黑夜。 突然傅钱天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可迈的步子却越来越大。没几步,便已经身处一个梯坎之上。 “小芬!”傅钱天语气中都带着宠溺,还有畏惧。 “姓傅的,你还知道回来呀?”微胖的妇女手插着腰,感觉下一秒就要发飙似的,“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纵使她的手腕上没有手表,可另一只肥硕的手伸出肥硕的手指在她自己的肥硕的手腕上点了三下。 傅钱天有些为难,准备好好哄哄自家媳妇儿。可在小芬看见傅钱天身后跟着巫子佑之后,小芬还仔细的瞧了瞧,发现的确不认识巫子佑。 她立马变了脸:“哼,进屋吃饭了!” 虽然小芬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可是声音降低了数倍。 巫子佑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傅钱天笑嘻嘻的领着进了屋。傅钱天的家跟傅献明的家里大抵相同,不过明显傅钱天的家比傅献明的家里要整洁太多了。 客厅里面是打了水泥的,正中央摆了一张金黄金黄的木桌,金黄的桌面跟配它的黑色、灰色的长板凳完全不符。 “小佑,快坐快坐!”傅钱天将锄头放去厨房,一出厨房,就开始招呼巫子佑,“别看我们在农村,可饭菜好吃着呢,我家小芬呀,不仅人长得好看,做饭更好吃。” 傅钱天说完,巫子佑差点一口老血没呛过去。好在早就熟悉了傅钱天拿着生命玩幽默,不然巫子佑非得笑出声不可。 看着巫子佑被自己老公逗笑,小芬自己更加感觉不好意思:“老傅,你不要这块老脸,我还要呢,你给人家小娃说这些干啥。那个,小娃,你饿了自己先吃,让老傅先去洗手。” 小芬白了正要上桌吃饭的傅钱天一眼:“你要是不洗手,我看你能不能吃到饭!” 傅钱天的手都快夹到菜了,可惜被小芬的话弹开了。傅钱天只好乖乖的去洗手。 巫子佑看着站在一旁的小芬,还以为她已经吃了饭。可等傅钱天再一次坐在长凳的时候,巫子佑才发现小芬根本没有吃饭。 对于二人幸福和谐的生活,巫子佑只有羡慕的份。 因为巫子佑是带有目的的,饭间,他还是将话题引到傅江水生病的那件事情上。 听了巫子佑的话,小芬的目光开始变得黯然。因为那段时间傅钱天去做小工了,根本不在家,而一直在家的小芬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 小芬将筷子放在桌上,到了喉咙的饭粒也舍不得下肚,反而蹦出嘴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意念存活(三) 趁着夜色,小芬拿起傅钱天面前的特质药酒。傅钱天一阵疑惑,不过在小芬的白眼之后,又担心的低下了头。 看着小芬的阵势,巫子佑咽了咽口水,期待着小芬的下文。 “那件事在我们村子里轰动还挺大的。”小芬的眼神开始涣散,在昏黄的灯光下反而变得炯炯有神。 傅献明正在上大学的时候,关于傅江水生病的事情,傅献明也是知道的。当时听傅江水的语气还是有些严重的,傅献明甚至都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随时准备动身回家,随时准备负债累累。正当傅献明以为所有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傅江水又是一个电话告诉傅献明:“我已经好了!医生说没事儿了。” 不知道是不是傅江水安慰他,反正隔了几天傅献明打电话回家。傅江水的精神一次比一次好。而且有几次傅献明回家,都觉得气色如此红润的傅江水肯定是好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生疑。 虽然傅献明知道关于傅江水生病的事情,可是具体的事情并不知晓。 巫子佑仔细听着小芬给自己讲的某些经过。 “水叔,水叔!”一声浑厚的大嗓门穿透整个傅家。 此人叫小五,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人缘好。这次小五来找傅江水的目的就是商量去镇上作工。别看小五年纪也就二十刚出头,而且骨瘦如柴,可他劲儿可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干活练出来的。 “水叔,水叔!”见没有人回应,小五又嚎了两嗓子。小五走近一看,原来大门是锁着的。眼看就要下暴雨了,也不知道傅江水去了哪里。 几声之后,小五仍然没有找到傅江水的踪迹,于是在周围的一些地方瞎找了一圈,最终无果便只身回家。 轰隆隆,霹雳啪啦。淅淅沥沥的雨滴瞬间加了倍。伴随着雨声就是持续不断的风声。 天色渐晚,已经入秋的季节,来一场秋雨,也给气爽的秋天增加了许多凉意。小五以为傅江水已经回家了,他拿着青色的雨伞前往傅江水的家,可是还没到半路,雨伞就被狂风刮坏。 “真没用!”小五将雨伞一扔,要不是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他身上,他铁定会站在那里好好地将雨伞恶踩一顿。 极速跑到傅江水的家,可是迎接他的仍然是紧闭的大门,萧瑟的落叶,还有呼啸的狂风。 “水叔!”小五抱着头,快跑而走,“哎呀。我……” 后面跟着一大串得到骂人的话,那些污秽的词到了嘴边夹杂着雨水掉在地上。既然没有找到傅江水,小五再次被迫淋着大雨归家。 小五一晚上担心傅江水的安危,最终只有“也许水叔在别人家避雨呢。”才能安慰他自己。伴随着唯一的可能性,小五陷入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五就去了傅江水的家。可是得到的结果跟他前两次过来的结果一模一样。好在雨已经停了,小五又去了几户邻居家询问傅江水的情况。可是邻居给的结果也都是昨天还见过。 路过村口老方家,小五才得到结果——傅江水拿了镰刀,有可能去了山上。知道消息的小五哪里还等得了,朝山上奔去。 后山是一个深山老林,据说以前的时候就连老虎和狼都有。平时也没人敢一个人独自上山,所以究竟传言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考究。 不过山上的树木相当茂盛,如果去砍一次柴,随随便便都可以烧十天半个月的。傅江水这次去山上的唯一目的也是砍柴。 昨天早上一大早,傅江水就决定去山上砍柴。捉摸着没有人打下手,他自己便多背了一个背篓,多带了两根绳索。 早上的天还艳阳高照,谁知下午天色慢慢变暗。早知道新雷镇天气的傅江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汗帕擦了擦自己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又折过手勉强擦了擦后背的汗水。 “看来是要下雨了。”他嘴皮干涸,借着说话用舌头将干涸的嘴唇润了润。 “可家里没有柴了,要是就这样回去了的话。也不知道多久才可以抽出时间再来了。”傅江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利弊。 可他刚新生出回家的念头又被自己否定了:“哎,算了,再多砍一会儿吧。上次跟小五说了,要是近的地方有活儿干,我好跟着他去干活。献明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我可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要是今天不把柴砍了,等去了别人的手下干活,要是还请假砍柴,那岂不是让小五为难,也让自己为难了。大不了砍了不全部拖回去,扔在这里等天晴了,一趟就弄回去了。” 傅江水第一个说服的人就是自己。于是他又拿起镰刀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 可是雨声雷声比傅江水预计的要来的快很多。轰隆隆的声响很快就抵制住傅江水继续坚持的决心。 似鸽子蛋大小的雨滴砸在傅江水的头上,胳膊上,砸在不远处的地上,都会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激情四溅的雨花也加快了傅江水的速度。三下五除二,他便捆好两桩柴火。 “怎么来的这么快?”傅江水到现在都还在质疑雨水来临的速度。滴滴答答的雨水声配合着傅江水一前一后的“包扎”,二者倒也和谐。 “还是快回家吧!” 哐当咯,一道闪电夹杂着雷声将厚厚的乌云炸成两块。一块一块的雨滴直落而下。一声接着一声的炸雷催促着傅江水的步伐。 “啊!”傅江水摔倒在地,背上的柴火连同背篓跟着一起在地上翻滚。 本来山上的分层就很明显,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树木,下面是稀稀落落的几片杂草。 又是斜陡坡,加上下雨路滑,傅江水滚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从摔倒的地方一直滚到山脚的水沟里。 “啊”一声惨叫,里面没有夹杂任何的东西。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每一声求救都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傅江水根本动弹不得,就连他的叫喊都会牵动摔伤的腰,导致全身疼痛。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也这样过去了。傅江水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叫喊,就连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弃,原本以为是尽全力的叫喊,就会有人听见了来救他,殊不知他如蚊子般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很难听见了。 除了天气骤冷,沟渠里的渠水也开始升高。天上飘的雨那是越下越大,沟渠里的水那是越来越急。浑浊的溪水携带着泥土,冰冷刺骨的溪水无情的冲上傅江水的膝盖。 动弹不得的傅江水侧着躺着最终被溪水冲得横着躺着。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 ……傅江水说话,所有的音都开始颤抖,跟他的整个身子一样。 抖着抖着或许是暖和了,反正他是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而且不是主动醒过来的,是被一个大石头给打醒的。 跨啦啦啦,真的是山崩的声音。声音刚将昏迷中的傅江水吓醒,只见一个直径半米的石头朝他砸去。 哐当。石头砸在傅江水身后的地方,然后又被弹起刚好砸在傅江水的身边。 傅江水本来就不可以移动,要是石头没有这么巧,落在傅江水的身上,那他已经不是死就是腿折了。 这一次醒来,傅江水再也没有睡着过了。第二天他被小五发现,并且被快速的送去医院。可到镇上医院,镇上的医院直接不敢接。 辗转反侧,小五又将傅江水送去了县里的医院。好在县里医院的技术也不错,保住了傅江水的命。稍微清醒一点的傅江水给傅献明报去了平安。 可就在第二天,傅江水的病情突然恶化。就连县里的医院都通知早点回去准备后事,或者去市里的大医院。 对于一个农村家庭而言,县里的医院都不敢进,更别说市里的医院了。 “小五,别信医生的,我还可以,我们回去吧!” 就算傅江水不这样,小五也没有能力将傅江水送去市里。无奈,小五又将傅江水服侍到新雷镇。 抵达新雷镇的时候,傅江水已经不行了。而且新雷镇的医院还是不敢接。 最后在小五的苦苦哀求之下,加上工地老板的求情,医院才选择随便给傅江水挂点水保住他的命。 就这样过了两天,傅江水的情况是越老越差。开始还可以喝粥,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天夜里,小五都准备通知傅献明准备后事。在病房门口,踱步不止。 正在他最为纠结的时候,傅江水竟然神奇的站在的身后。看见傅江水的小五那是又喜又惊。 村里的所有人之前都还在感慨傅江水在溪沟呆了一晚上都没有被冻死,也没被水淹死,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到了医院,医院又下了判决书。 在大家都以为傅江水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又毫无预兆的活了过来。村里有经验的老人都认为傅江水这是回光返照。可是傅江水这样一直精神到一年都没有感冒过,大家又回到原点:“哎呀,那个小伙子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听着小芬讲着傅江水之前的事情。傅献明也赶到了傅钱天的家。 “献明?”傅钱天看见傅献明甚是惊喜,赶紧招呼着。 几人又是简单的寒暄,接着又说到傅江水的身上。傅献明依旧很激动,完全不相信巫子佑所说的意念存活。直到他看见傅江水的鬼影飘荡在天空之中。 半分钟之后,傅献明闭了眼,巫子佑泄了气,傅钱天惊了嘴,小芬炸了锅,傅江水断了魂。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祭祀童女 既然傅江水已经离世几年了,那他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呢?一直陷入伤心欲绝之中,傅献明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傅献明给傅江水举行了一个葬礼——只有巫子佑跟傅献明参加。 “送走”了傅江水,巫子佑便跟傅献明分道扬镳。傅献明依旧待在家里,四门不出,而巫子佑回了雾滃村。 路过画龙镇,看见依旧干劲十足的朱崧涛,巫子佑只是跟朱崧涛寒暄了几句。 虽然朱崧涛的嘴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伤心,也可以从他的容颜中看出焦灼。 赶到雾滃村,自然巫子佑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虽然已经离家半个月之久,但是他一丝的想念都没有。将东西放好,他便直接去了麻连树湾。 麻连树湾被烈日笼罩,刺眼的阳光泻在五座石碑上,又折射出几束刺眼的光芒。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又是一顿悲伤,又是一段回忆。 只要在二人的坟前,巫子佑对十年前的车祸现场就格外清晰。 踌躇一阵,看着旁边三座没有姓氏,没有备注的石碑。巫子佑心中多年的疑惑再次燃起:“他们是谁?” 以前巫金云也跟巫子佑讲过关于这三座坟墓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埋的人是谁。巫子佑曾经询问过,可巫金云也是闭口不言,最终只好不了了之。可每过一年,巫子有佑心中的疑惑跟好奇心就会加重。 容不得他半点考虑。刚转身就接到二狗子的电话。 “狗儿哥?”巫子佑看见是二狗子的电话,声音立马变得亲切。 虽然现在二人的文化程度不同,社交圈子也大不相同,但是二人童年时期的情谊仍在,不然巫子佑也不会回家之后都会找二狗子聊天了。 “柚子!”果然,电话里的声音也是如此的亲切。 巫子佑没有说话,好像二狗子的声音很好听,他想多听一会儿。二狗子也知道巫子佑的习惯,他又开始问:“柚子,明天就是村里的祭祀大典了,你回来没有?” “回来了。”巫子佑一脸的疑惑。心里猜想二狗子肯定没在村里,不然巫子佑开车回村的话,二狗子肯定可以看见。 “哦,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二狗子暗自庆幸,犹豫半刻,“柚子,你现在哪里,我在三角地,要不你过来?” 电话挂完半个小时,巫子佑便出现在三角地。三角地是一个小地名,正是因为一块地型是三角形而得名。 以为会跟自己寒暄一阵,谁知巫子佑刚见到二狗子,就看见二狗子的脸上挂着焦急,可是刚才他说话怎么没有体现出来呢? 事实也正如巫子佑所见,二狗子一看见巫子佑就凑了上去:“柚子!” 将巫子佑引到一头黄牛旁边坐下。巫子佑汗颜: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狗儿哥开始养牛了? 刚想完,十年前他们放羊时,一起被一群螃蟹追都还历历在目。 没有过多的寒暄,二狗子直接用他最快的语速说着话:“柚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明天的祭祀大典吧?” 巫子佑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吗? 祭祀大典是雾滃村的传统。其实说是传统也不算是,这个传统也是近三十多年才兴起的,至少在李志兴是村长的时候就没有这一个传统。 这个祭祀大典十分奇怪,既不是对先帝的祭祀,也不是对先祖的祭祀。这个祭祀大典的祭祀人——真帝,或许很多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听说过。不过村里人对真帝都很敬畏,因为真帝保佑着全村人的幸福生活,也因为这个祭祀典礼的发起人。 祭祀大典会在九点五十分开始。村长会手持圣火缓步登上圣火台。祭祀开始之后,便是击鼓鸣钟。 鼓停声落,村民们会惊现敬献出大小三牲,珍馐佳肴。 在村长宣布酒祭开始后,酒家会从祭酒大坛中取酒盛入酒爵之内,开始敬天,敬地,敬真帝。 …… 二狗子转念一想,他也觉得自己很傻,历年来这个祭祀大典都要巫家在场,作为巫家的唯一传承人,巫子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你知道今年祭祀真帝的童女是谁吗?”二狗子不光脸上布满了焦急,嘴上夹杂着焦急,就连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是焦急的味道。 女童?二狗子的话将巫子佑内心深处最拒绝的事情说了出来。 每次的祭祀大典都会找一个童男或者童女扔入火坑之中。而巫金云会施展特殊的巫术,让被投入火坑的童男或者童女不用饱受火灼之痛,可是火灭之后,童男童女的尸身仍旧会消失不见。 “是谁?”顺着二狗子的问题,巫子佑问到。 “是李秋桂。”二狗子的声音加高了几倍。 “李秋桂?李秋桂是谁?”巫子佑一时间没有想到二狗子所说的这个名字。 “李秋桂,就是,就是……就是贵人。”二狗子急的突然忘记了李秋桂的小名。 “贵人?”巫子佑再一次陷入蒙圈。 贵人?贵人?贵人?巫子佑在心里默念三遍贵人。终于,他一拍脑袋:“你说的小鬼子?” 听巫子佑说起李秋桂的外号,二狗子终于想起李秋桂的外号来:“对对对。” 他暗自责怪自己笨,贵人是他跟李秋桂之间的称呼,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在巫子佑还没来的时候,甚至在巫子佑还没回雾滃村的时候,二狗子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巫子佑说这个事情。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二狗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巫子佑说出名字后,看到二狗子这么积极上心,他这才意识到李秋桂对于二狗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祭祀大典的童男童女会在祭祀大典的前一天选出来。而且是每一年的性别都会有所不同,今年刚好轮到选童女了。 昨晚,夜幕降临,李秋桂一个人待在家里,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跟她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二狗子。月光下,二狗子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怯怯的掏出手机给李秋桂拨去电话。 李秋桂跟二狗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只比李秋桂大五岁的二狗子很是照顾李秋桂。不过二人的情愫一直潜藏在心里,没有透露。或许知道的人也只有他们二人。 这一夜二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三点。二人因为实在困得不行才各自睡去。都以为今年选童女不会是李秋桂了,可是第二天凌晨06:06,李秋桂得到村长的通知,她被选为童女。 现在李秋桂都被几个村民困在家中,任何人不得出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祭祀大典(一) 虽然两个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但是关于爱情,眉目之间,举手投足之间,外人一看便知。听着二狗子话中带泪,巫子佑再也忍不住打断二狗子的讲话。 “没事儿,我可以的!”二狗子将旁边的杂草掰成两截,把草上的茎和皮剥掉,缓缓的塞进自己的嘴里,跟拿牙签的姿势一模一样,不过多了一份惆怅。 二狗子将事情讲完,突然巫子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楞在原地,不停的摇头。 “你……想怎么办?”巫子佑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只要接受了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拿人祭祀这种事情是犯罪的,跟任何风俗人情都没有关系。 虽然二狗子没上过什么学,但是经常有巫子佑的耳濡目染,倒也知道了许多事情。二狗子的思想比较前卫,可是雾滃村的村民并不是这样的,不光是老年人,甚至很多年轻人都会赞同这样做。 “我早上跟我爸吵架了!”二狗子说话好像提不起半点精神。 早上一大早,李秋桂就给二狗子打去了电话,知道李秋桂被选为祭祀女童的时候,二狗子几乎都要炸了。作为村长的少爷,二狗子自然很顺利的找到坐在村长办公室里的二林。 “爸!”二狗子急冲冲的跑到村长办公室,站在门口,正好看见二林跟巫金云坐在一起,“巫奶奶!” “狗子?”二林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二林是一脸的好奇,巫金云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二狗子看着巫金云也在场,突然有些不好说什么了,犹豫了半刻:“爸,你……” 二狗子又看了看巫金云,决定还是说出来:“爸,今年的女童是不是李秋桂?” “是呀,怎么了?”二林看了一眼巫金云,坦诚地回答。很明显二林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跟李秋桂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怎么会是李秋桂呢?”二狗子想要说服二林,可是想象只是美好的。 “这个不用你管,还不去放羊!”二林又看了看巫金云,发现巫金云动了动嘴,二林立马变了脸色。“不,我不去!” 二狗子朝二林冲过去,激动的他想告诉二林他喜欢李秋桂。可是想象只是美好。 “滚,让你走,你就走!”在二狗子冲上去的同时,二林也站了起来。等二狗子刚好音落,二林的巴掌就贴在二狗子的脸上,啪。 “走!”二林的声音从没有如此浑厚过,等二狗子离开之后,二林的声音都还在办公室里回响。 “您别往心里去,我们继续吧!” 一大早冲到二林的办公室,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反倒被打了一巴掌。生着闷气的二狗子,这才牵了黄牛来到山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吵了一架?”巫子佑听了二狗子的话,真的是哭笑不得。心里暗想,这哪里是吵架嘛,这就是被虐了。 不过笑归笑,闹归闹,巫子佑还是找到了事情的关键:“你说我奶奶跟你爸在一起?” 二狗子点点头,将手里的杂草使劲儿的扔远,最后杂草落在二狗子的脚前,一动不动。 随后,巫子佑附在二狗子的耳边说起了待会儿的计划。十分钟之后,巫子佑走在前,二狗子拉着并未吃饱的黄牛跟进其后。 路上巫子佑给巫金云打去电话,得知巫金云在黄老爹的家,巫子佑便直径去了黄老爹的家,而二狗子回了自己的家。 “奶奶!”巫子佑看着容颜未衰,甚至气色好了不少的巫金云,又看见躲在厨房忙活的中年人,“黄老爹!” 巫金云仍未说话,只是点点头。屋内的黄老爹人未出来,可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此时二狗子也已经到了家,发现二林不在,他又去了村里办公室。 “爸!”一声叫喊,将正在奋笔疾书的二林被吸引了过来。二林抬起头,放下笔:“狗子!” 他的语气平缓偏快,好像刚才的气并没有完全消失。 “爸!”二狗子一边叫喊一边慢慢靠近二林。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二狗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 “狗子,你怎么了?”二林被二狗子莫名其妙的笑容,整蒙了。 “爸。我谈恋爱了!”二狗子本来就已经是二十好几,快三十岁的人了,一脸的笑容却乐得跟三岁小孩儿一样。 “什么?”二林一脸的惊讶。虽然雾滃村的习俗是二十二岁成年,但是二狗子已经成年四年了,就连谈恋爱的苗头都没有,更是听都没有听二狗子说起过喜欢过谁,突然二狗子这么一句话,令二林吃惊不少。 “哪家的姑娘?”别的本事儿没有,但是二林敢保证,只要是雾滃村的姑娘,他还真的敢打这个包票帮二狗子去提亲。 “李秋桂!”二狗子声音十分坚定。 “什么!”这一次二林再也不是好奇,有的只是恼怒,“你再说一遍?” 二林生气的将食指指着二狗子,他敢肯定只要二狗子重复刚才的话,他的手掌会毫不犹豫的变成巴掌打在二狗子的脸上。 “我说我跟李秋桂(谈恋爱了)!” “啪!” ……果然,二狗子的话还没说话,耳边就响起巴掌的声音。 “孽畜,逆子!”二林气的抄起旁边的扫帚便在二狗子的身上一顿乱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二林足足打了二狗子十多分钟。 “呼,呼!”二林是又气又累,双手支只在膝盖上面。 他抬起头并没有看见二狗子后悔和害怕的目光,而是看见二狗子坚定地眼神,还有狠狠的咬着牙。 “你!”二林气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养了二十六年的儿子,现在竟然跟女童谈恋爱了,这是想活活的把我气死? “打呀,来呀,继续呀。”见二林准备继续打自己,二狗子反倒是迎了上去,将自己的身体靠近二林手里短了一截的扫帚,“我就是喜欢李秋桂,我就是喜欢李秋桂!” 二狗子前所未有的固执,让二林无所行为。二林盯着二狗的眼神三十秒,还是将自己手里的扫帚扔在地上。 “你跟我来!”二林弯着腰,后背一起一伏。二狗子双手一左又一右查看起自己后背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座坟前站着一老一少。二林带着二狗子来到墓前。墓碑周围并没有半点杂草,墓碑上赫然几个字甚是清晰:家母尹丕翠之墓。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祭祀大典(二) 尹丕翠的坟也埋在十分显眼的地方,跟小黑的坟在一起,或许生不能为夫妻,死了也可以做个伴吧。 刚到尹丕翠的坟前,二狗子脸上的五个拇指印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二林看了有些心疼,指着尹丕翠坟前的一块空地:“坐吧!” 跟着二林,二狗子也坐下。二林此刻的动作跟声音都变得近人许多,各方面都在照顾二狗子的感受。 “你知道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二林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二狗子,眼中突然挂满了泪水 二狗子摇头道:“不知道!” 在尹丕翠的坟前。二林跟二狗子讲起上个世纪的事情,讲起尹家、李家和章家的事情。二林说的激动,二狗子听得入神。 另一边,巫子佑也跟巫金云说起这个事情。 “奶奶!”巫子佑欲语却仍在犹豫。 “怎么了?”巫金云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什么事儿?” “奶奶,我……”曾经所有的豪言壮志在看见巫金云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尽,巫金云那直击心灵的目光,巫子佑怎么也闪躲不了。 “是因为二狗子的事情?”巫金云一语中的。 巫子佑被看穿心思,只好带着胆怯,将二狗子刚才跟自己讲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巫金云。巫金云耷拉着脸:“怪不得二狗子早上来找他爸了。” “那祭祀可以不用人吗?”巫子佑刚说完,巫金云的脸色大变,巫子佑立刻改话,“或者换人?” “不行,本来这个找人的这个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但是既然女童已经定下来的,那就肯定不可以改变的。”巫金云说完再也没有搭理巫子佑,而是直径去了黄老爹的厨房。 奶奶不会插手?难道选女童是村长的决定? 巫子佑知道明天是祭祀大典,作为村里的屠夫,肯定是最忙的那个人。无奈他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跟二林交谈的二狗子身上。 夜幕刚刚降临,天边的那只乌手也被夜色替代。尹丕翠坟前的两个人影也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旁边另外一座坟,还有周围的杂草。 “柚子!”二狗子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嗯!” “我们去老屋场吧!” 挂了电话,二人从不同的方向朝老屋场进发。老屋场现在是一个地名,不过以前的确是一个屋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老屋被拆,只留下一片寸草不生的屋场。 老屋场很宽广,前面是一块竹堆,右边是小路,左边是一颗巨大的柚子树,后面便是村里的公路。 “柚子!”二狗子看着巫子佑刚从公路上下来,赶紧叫到,不过声音很低落。可当他看见左边柚子树上挂着黄灿灿的大柚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儿哥。”巫子佑还想问一句事情的进展,可是当他随着二狗子的目光看见旁边的大柚子之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才问到:“怎么样了?” 二狗子从石磨上跳下来:“不行!” 他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刚才二林跟他讲的事情给巫子佑讲了一遍。事情牵扯到四十多年之前。 那时候雾滃村的村长还是李志兴。李家是雾滃村出了名的大家,去了村里的村花——章家的女儿。 可是尹柳奇一直想要荣华富贵,便从中捣鬼,设计陷害章家,就连李志兴设计休了章荷花都是尹柳奇的“杰作”。 后来害死章家的人,尹柳奇成功当上了村长。尹丕翠很喜欢小黑,可是善良的小黑只喜欢章梅花,为了章梅花报仇,小黑便跟尹丕翠好上了。 二人苟且之后便有了二林。所以对于李家来说最恨的就是尹家的后人。可偏偏二狗子就是尹家的后人,李秋桂是李家的后人。 为了避免李秋桂给李家报仇。二林只好出此下策。 “那你不喜欢小鬼子了?”巫子佑突然觉得这样叫李秋桂有些不好,于是瞬间改口,“你的贵子。” “喜欢!”二狗子眼神从涣散变成精光乍现。 刚才二林给二狗子上了这么久的“课”,二狗子真的都有些动摇了。经过巫子佑的点播,他才重拾坚定的信念。 “那你准备怎么办?”巫子佑踏在大理石上,时不时看看地下,时不时看看远山。 “我……”这么多年了,二狗子唯唯诺诺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你到底喜不喜欢小……贵子。” “喜欢啊!” “要就去就她咯?” “嗯……”二狗子仍在犹豫。 “去不去?” “去……吧!” “那就走!” ……二人瞬间消失在黑夜里,消失在老屋场。 老屋场离李秋桂的家十分的近,这也是二狗子为什么要挑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在他来之前就更加偏向要救出李秋桂,让她脱离苦海。 二人行走在夜里,并不是疾如风。反倒是比正常的步伐还要稍慢。如果没有计划的前去,肯定全村人都知道了,那个时候,可不是救不出李秋桂这么简单了,两个人都可能大搭进去。 毕竟二人现在是跟全村人为敌。 将近八点。二人一直站在龙洞泉水处,不敢往前,也不忍心后退。 二狗子瞪大眼睛的看着巫子佑,只见巫子佑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张符篆,如果在西游记中,巫子佑接下来的动作会被称为定身术。 “狗儿哥,我们走!”巫子佑见三个大汉被自己定在原地,招呼着二狗子跟自己冲进去救人。 可是他刚一抬脚,就发现他全身无法动弹。跟他有一样症状的人还有二狗子。 自从二狗子瞪大了眼看着巫子佑之后,就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瞬间跟门口的三个大汉一样,被定在原地。除了眼珠可移动之外,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可以移动。 乓!一声巨响,二狗子晕倒在地。瞬间从二狗子倒下的地方升起一缕青烟,巫子佑也跟着倒下。一个男人便将二人一个一个的移走。 两个小时之后,二林再次回到龙洞,朝着李秋桂家走去:“你们好好看着女童,别出了什么岔子。 夜漆黑的可怕,在家中待着的李秋桂同样的被定在床上,而且已经整整一天了。除了眼睛可以动之外,就只可以呼吸了。 李秋桂盯着自己的床帘,眼泪夺眶而出,永不停止。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祭祀大典(三) 李秋桂躺在自己的床上哭泣,无人问津。另外一边的巫子佑跟二狗子也是躺在床上,不过二人是昏迷不醒。 二林一直守在二人的身边,嘀嘀咕咕的一个人说着自己可以听懂的话,直到深夜,他才将就在沙发上睡着。 早上六点二林就起床忙活祭祀大典的事情,包括说辞,包括走姿。 早上七点,在确定二人仍旧是昏迷之后,二林便去了村里。 忙里忙外已经是早上九点。祭祀台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可是巫子佑跟二狗子仍然没有出现。 时间慢慢走,李秋桂也被绑上了一根木柱子,从她家抬往祭祀台。 祭祀台的对面是大堰,大堰的左边是钱家村,右边是水田村。而祭祀台的后背靠右便是金花村。 这时祭祀台旁边的乌鸦树上已经没有了一只鸟儿。不光是树上没有鸟儿,就连草丛里都没有昆虫。 九点半,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就位,李秋桂也已经从木柱子上卸下来跪在地上。如果李秋桂没有喜欢上二狗子,如果她没有爱得深沉,她面对死亡不会有半点惧怕。她此刻也不会面露惊慌。 9:50,同往日的祭祀大典一样,二林手持圣火缓步走上圣火台。 “祭祀大典,正是开始!”二林的声音宽广而洪亮。 祭祀台下面站满了村民,大大小小足足有上千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林的身上,看着二林字正腔圆的说话,村民们的心里都是崇拜。 “击鼓!”二林左手一挥,右手一合,“鸣钟!” 鼓停钟息,二林再次猛吸一口气:“全民上三牲,献珍馐佳肴!” 虽然全村人的思想都守旧,可是他们的生活水平是真的好。瞬间十多个大汉牵着猪牛羊走上了祭祀台,身后跟着十多个妇女,手上捧着不知名的肉类。最后面的是小孩儿,他们的手上都是捧着盘子,里面盛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霎那间整个祭祀台都被香味弥漫。 “酒祭开始!”看着所有人都回归原地,二林又是一嗓子。 可伴随着他的声音,还有猪牛羊的惨叫声。二林的音刚落,就看见邓老酒从祭祀台旁边的祭酒大坛中取出美酒,并盛入酒爵之中。酒祭经过半小时之久,每位村民的手上才拿上一碗酒。 已经十一点,祭祀台上仍然没有出现二狗子跟巫子佑的人影。 “狗儿哥!” “狗儿哥!” ……李秋桂不知道在心里叫了二狗子多少遍。看着祭祀仪式一步一步的进行,李秋桂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你不爱我了吗?” “你真的不会来了吗?” ……看着村民们将酒洒在地上,李秋桂已经心灰意冷。 “狗儿哥,我爱你,可我要走了!” “狗儿哥,希望来世,我们再相遇!” ……李秋桂被押上祭祀台,被推入祭祀坑之前,还这样想着。 祭祀坑里面还飘荡着刚才的猪牛羊的香味,伴着香味,李秋桂投入巨火之中。她身上的符篆不知道何时已经沾在绳索之上。 “啊!”李秋桂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满眼的绝望和恨意。巫金云嘴里念着咒语,在听见李秋桂的嚎叫之后,双目一瞪。瞬间李秋桂再没发出半点声响,含恨而终。 祭祀大典一直持续到十一点五十五分。 “礼毕!” 随着二林的声音蹦出,全场近一千人全部趴在地上跪拜,二林自己也不例外。只有巫金云一个站在祭祀台上,身穿斗篷,双手张开,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一个祭祀大典变成了“丁春秋”的个人秀。 所有人都对巫金云开始朝拜,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猛吸空气的贪婪。 中午二林跟着巫金云一起回了巫家。又一起进了巫金云的房间。 等二林刚进房间,碰的一声巨响,吓得二林直哆嗦。 已经坏掉的朽木是如何发出这样清脆的声响,又是谁关的门?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二林的脑门儿上。 房间的门被关上,顿时房间里面一阵漆黑,就连外面的一星点的光亮都照射不进来,即使窗户还是玻璃窗户,上面没有铺上任何阻挡光亮的东西。 黑漆漆的房间阴冷冷的,好像一个黑洞,更像是一个地狱。 “他们还好吗?“巫金云的声音,此刻也变得阴冷。 二林根本看不见巫金云所在的位置,只能从巫金云的声音里听出来巫金云所在的位置,然后一脸恭敬,全身敬畏的朝着巫金云:“都好,估计现在还没醒的吧!” 二林再也没有刚才发出在祭祀台上浑厚的声音,现在只有谦卑。 “嗯,你想怎么做?”巫金云接连发问。 “不知道,您说……”二林依旧不敢拿主意,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他家二狗子一个人,还有巫子佑也在场。 “你随意安排吧,不用在乎我的想法。”巫金云一挥手,房间的门就此打开,“走吧!” 二林脸上尽是不解,不过还是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等二林走到门口的时候,巫金云突然叫住他:“对了,今年的女童安排的很好。” 即使巫金云知道二林不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但是二林的确给她办了一件好事儿。 二林离开巫家,离开了巫金云的房间,突然房门再次被关上。 走远的二林还可以听见关门的声音,仍然被吓了一跳。 房门刚被合上,门后面就浮现出一个人影,善叔谦卑的声音从腹部发出:“恭喜主人!” 巫金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消失在房间里。 二林回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叫醒依旧昏迷的二人。 “看来她的迷魂香真的是厉害!”二林嘀咕完,又消失在房间。 第二天傍晚,滴滴滴滴! 巫子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又迷迷糊糊的说了一通话,可是到电话挂掉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狗儿哥,狗儿哥!”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好在把二狗子叫醒了。 “啊!”二人清醒过后,心里就是惊讶。屋里黑漆漆的,屋外更加黢黑。 二狗子慌慌张张的在家里转悠,好像他就是穿越过来的一样。 “贵子,贵子!” “贵子,贵子!” ……二狗子在房间里面转圈,不停的甩头,两腮的小肥肉都被他甩了起来。接着又跑到门口,看见漆黑的天,他又转回来,像极了一个无头苍蝇。 相对而言巫子佑可就安静多了。他一直坐在地上发愣,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一个字都没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业第一单 确定李秋桂已经死去,二狗子伤心欲绝,恐怕古人的断肠都无法形容二狗子此时此刻的心情。要不是巫子佑守在旁边,他还真的会做出什么错事儿也不一定。 找了半天,并没有在村里发现二林跟巫金云。巫子佑只好返回巫城县,因为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生意上门了。 放心不下二狗子一个人呆在村里,巫子佑拿着手机举棋不定。谁知二狗子像知道巫子佑在看着他一样,他从石阶上站起来:“柚子,你要去哪里?” 巫子佑被二狗子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一脸蒙圈。把要走的事情说出来也不好,可不说也不好。 “你是回巫城县吗?”二狗子又问。 巫子佑双手举着尴尬:“嗯……” “我跟你一起去!”二狗子的态度十分坚决,说完就朝巫子佑的车边走,“走呀,不是要回巫城县吗?” 巫子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在暗想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刚失去了女朋友,而且是永远的失去,狗儿哥应该会跟老傅是一样的,肯定会很久才会缓过来吧。 巫子佑跟在二狗子的身后,疾步追了上去,可还是没有二狗子走得快。 “钥匙给我!”二狗子直接走到左前窗。 “你?” “我开车呀!”二狗子结果巫子佑扔过来的车钥匙,“我都开了十来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的确,在巫子佑十二岁的时候,二狗子都会开大卡车的,这种小汽车对于二狗子而言岂不是小菜一碟。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技术。”巫子佑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可还是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我只是不相信你现在的注意力和精神。 二狗的技术果然不是盖的,短短十多分钟时间,就已经到了画龙镇。巫子佑又去镇上的派出所看了看朱崧涛,意外的是他还看见了王大富。 原来王大富在巫城县做了简单的治疗之后,就回来了画龙镇,毕竟画龙镇的事情又多,而警力又匮乏。 告别画龙镇,二狗子又是一阵狂飙。看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在二狗子的眼中如同沿海大道,旁边的风呼啸而过,树木也都是随车起舞。 好在晚上九点,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不然即使再相信二狗子车技的巫子佑也不敢闭着眼睛睡觉。 “新雷镇到了!”二狗子叫醒睡着的巫子佑。其实二狗子并不知道新雷镇是哪里,但是巫子佑告诉他只要到了一个游乐园,就到了新雷镇。 听见声响,巫子佑睁开眼正好看见荒凉的游乐园。他眨了眨眼,便看见两个鬼魂立在一扇铁门之后,两鬼怯怯的看着巫子佑。不过巫子佑回过头:“走吧,前面路口右拐!” 跟着巫子佑的指引,二狗子顺利的将车子开到傅家。不得不佩服二狗子的技术,这么烂的乡间小路,一点刮底盘的声音都没有,而且速度不减。 正如巫子佑所想的这般,傅献明果然还待在家里。两天没有刮胡子的傅献明看起来就像三十岁的人。 “嘿!”巫子佑跟二狗子靠近傅献明,看着已经颓废的傅献明,巫子佑大叫。 谁知巫子佑高分贝的叫喊,并没有引起傅献明的注意。这一刻,二狗子还以为傅献明已经死了。 二人慢慢靠近傅献明,甚至都已经跨进大门,傅献明也没有抬起头看二人。 “献明,献明!老傅!”巫子佑喊着,“老明!” 可是傅献明仍然没有反应,连植物人的反应都比傅献明要强。 “完了!”巫子佑心里大紧,“怎么会丢了魂呢?” 巫子佑忙这忙那,左走走右走走,终于在傅江水的坟前找到了傅献明失去的魂魄。 “跟我回去!”巫子佑对着傅献明的魂魄。 可是傅献明的魂魄哪里会搭理巫子佑,无奈,巫子佑只好强行将傅献明的魂魄带回去,并且魂归原位。 前天在巫子佑刚离开傅家,傅献明便又去了傅江水的坟前。一直坐在坟前,坐到半夜,此刻坟前的阴度很低,加上傅献明思父心切,他便失了神,丢了魂。 “怎么会这样!”看见傅献明终于恢复正常,巫子佑忍不住责怪起傅献明。 还以为恢复精神的傅献明仍然会闷闷不乐,谁知傅献明并没有那般,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傅献明在失魂的这一天里想通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关于巫子佑的事情。 没有过多的言语,三人将傅家大门死锁,一同踏上去巫城县的路。路上还是二狗子开车,傅献明跟巫子佑一前一后,分享着各自的想法。 如今巫子佑手里多出两位“大将”,对于他而言不知道是喜是悲。但至少现在来说是不错的,加上今晚的第一个生意,巫子佑忍不住的高兴。 晚上十点,逼近巫城县。巫子佑赶紧给姓茗打去电话。可得到的却是关机提示。以为姓茗他们出了事儿,又给林可欣打去电话。 巫子佑这才知道原来姓茗是故意关机的,因为他昨晚昏迷的时候,姓茗给他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 而且在他刚清醒的时候,接到的电话也是姓茗打的,迷迷糊糊的巫子佑态度极其恶劣,为了惩罚他,姓茗关了电话。可是为了不做得过火,林可欣的电话仍然可以打通。 二十分钟,终于讨好姓茗,电话结束,三人也赶到了铭心灵异事务所。本来巫子佑想把傅献明送回去休息,不过傅献明一再坚持要去看看。 傅献明来过铭心灵异事务所,可是二狗子没有来过。 对于二狗子而言,巫城县都很少来,每一次来也只是搬点东西就回去了。 三人刚下车,就看见一个满脸焦急,眼圈周围挂着黑色的中年男子站在民心灵异事务所的门口。 男子的左手拿着一张类似报纸的东西,右手拿着一把车钥匙,而且一身西服,明显是不是泛泛之辈。 “献明,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又不是周末!”巫子佑还在劝傅献明,可是傅献明的态度依旧明确。三人慢慢靠近中年男人。 “您好!” “您好!你就是巫大师?”男子看着巫子佑,满脸的质疑和不信。他更愿意相信主动跟自己搭讪的年轻人只是路过,而满嘴胡茬的傅献明才是所谓的巫大师。 可巫子佑点了点头确定自己就是男人口中的巫大师。 巫子佑仔细打量男子,看着中年男人印堂发黑,满脸油光,黑眼袋比一块柑橘还大。他也吃惊不少。 第一百二十九章 蝉魂(一) 巫子佑仔细打量中年男人的同时,中年男人也在打量巫子佑。可是中年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巫子佑有什么阅历,有什么与其他年轻小伙子不同的地方。 “您就是唐先生是吧?”巫子佑看出中年男子就是刚才跟自己通电话的人。 中年人名叫唐壮清,是地地道道的巫城人士。自幼跟着奶奶长大,在成年之后便去外地发展,机缘巧合之下步入房地产行业,如今已经是身价上亿的小土豪,日子也算过的有滋有味,可…… “是的,你真的是巫大师?”唐壮清仍旧不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白白嫩嫩的青年就是身后这个灵异事务所的老板。 “是的,我是巫子佑!”巫子佑知道唐壮清不肯相信,如果他现在还不说清楚自己的身份的话,估计唐壮清再也没有待下去的耐心了。 以为可以就此留住唐壮清,谁知唐壮清听了巫子佑的话转身就走:“怎么又遇到一个骗子,现在的骗子怎么这么多。” 唐壮清垂着头离开,嘴里念念有词。二狗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对着唐壮清的背影大喊:“什么人呀,现在的人怎么这个样子。诶诶诶,你什么意思,你站住!” 二狗子执着的追了上去:“我叫你呢,你什么意思。看你老老实实的人,怎么说别人是骗子呢,在巫城县如果柚子都帮不了你的话,估计也没几个人可以帮你了。真的很搞笑呢,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巫家的人是骗子。” 唐壮清被二狗子追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听见二狗子像安装了一把机关枪似的嘴,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关键是还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光是二狗子感觉到愤怒,就连巫子佑都感觉到奇怪,三个人从雾滃村大晚上赶到巫城县,话没说两句,唐壮清却说他们是骗子。 巫子佑大声:“狗儿哥,别说了,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细心观察的傅献明已经看到唐壮清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默数一二三。 “什么?”唐壮清一拍自己的脑袋,“巫子佑,巫子佑……对呀,你是巫家的人。” 后知后觉的唐壮清此刻才意识到巫子佑姓巫。后来三人才知道唐壮清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的剧烈。在早些年唐壮清也找了各式各样的人帮他,可都是一些江湖术士,起到了越帮越忙的效果。 期间就有一个年轻人冒充道士将他骗了一遍,花费了他大半年的时间。所以造成唐壮清现在看见了年轻人说可以帮他,他都会以为是骗子。 可是他知道巫城县有一家姓巫的巫师世家,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真正碰到传说中的人物。 唐壮清以为巫师施法都是在什么静谧或者奇怪的地方去,谁知道巫子佑直接带着唐壮清去了滨江烧烤。滨江烧烤是滨江路上最大的一家烧烤。 许久没有在外面吃过烧烤的唐壮清现在心里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一个巫师帮自己不带自己去事务所,不带自己去什么静谧的楼顶,却带自己来烧烤摊谈话,这该不会是假的吧?另一方面,看着十来年没有吃过的家乡味,唐壮清的心里还是有些怀念。 不过最后他矛盾的心里却傅献明的一句话完全影响。 “既然你都来的,何不让时间证明一下呢?” 唐壮清选择相信傅献明并不是因为傅献明说的话多么有煽动性,而是傅献明说的话正是唐壮清一直坚信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达到如今的地位。 三个人点了一箱啤酒,四串土豆,八串豆皮…… 四个人坐的是最角落的地方,倒也不存在什么吵闹。原本对生活已经逝去信心的唐壮清现在看见了烧烤,倒也愉悦了几分。 可在提到他所遇到的事情的时候,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可是整个身体的反应都标明他很烦恼。 三个人举着烧烤,看着唐壮清说着自己的事情。 “上上个月我带着我老婆和孩子回我老婆的老家——宜品市。你们知道的吧,宜品市。”唐壮清在确认“三人”点头之后,他才继续说起来,“其实我很不喜欢去那边,可是每次孩子放暑假,她姥姥都会让我们把孩子送过去玩几天。” “就在上周的时候,孩子快开学了,于是我就去宜品市接她。” 从巫城县开到宜品市其实也不远,可唐壮清看着被烈日烧热的路面,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伴随着唐壮清方向盘的转动,一首邓紫棋的《偶尔》随风飘起。 “好热!”唐壮清将窗户开着已经无法安抚下他燥热的情绪,只好将空调打开。 “真的,我打开空调的时候我就觉得一股臭味传来,我开始还以为是我路过的屠宰场的味道,可是当我路过屠宰场之后,我仍然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我又开始想,毕竟离着屠宰场很近嘛,也许一些没有被卖掉的肉,或者得病了死的畜生被随处扔掉了也不足为奇。 可是,可是……”唐壮清的脸色开始变化,一脸很嫌弃的样子看着自己手里拿的肉串。 “干!”巫子佑拿起酒杯跟唐壮清碰杯,看着唐壮清一杯啤酒下肚,巫子佑咽了咽留在喉咙里的啤酒,又听着唐壮清开始讲。 果然酒精很快发挥了它的作用,唐壮清的情绪开始缓和:“可是我开车又走了至少三公里,我还是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那种味道真的是太可怕了,完全不是正常的肉类腐烂后有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可以跟你的神经交流,让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感知恶臭。你们懂吗?” 在“三人”点头之后,“因为我是农村出来的,一直都特别有耐心、耐力,如果我老婆在车上的话,她肯定会吐的。 而我选择了坚持。一直开到孩子姥姥家,我终于忍不住吐了,而且还晕倒了。 孩子的姥姥她们还以为我中暑了,给我吃了很多解暑的药。 大约过了,嗯……两个小时,我才醒过来。我把我的经历告诉给了孩子她姥姥,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 正当我准备让他们去我车上试试,我都做好了据理力争。可是,可是我看见几个小孩儿在我的车上胡乱的翻爬,我就知道我占的证据已经没有了。” 唐壮清的脸上布满着失望:“可是我真的闻到了。我真的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第一百三十章 蝉魂(二) 唐壮清紧张的情绪完全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为了让大家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话,他还特地强调了三遍,也许在他的眼里重要的事情都值得说三遍吧。 三人盯着唐壮清,一种期待下文的眼神盯着他。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眼神,我看见坐在我车上有个小孩就是你们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种求知的眼神,可是我并不认识那个小孩儿,当时我还在想他是不是看着我身后的人,可正当我转身之后,我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大家都没有发现那个小孩儿的眼神,就只有我,好像全世界都只有我可以看见。 后来,后来……”唐壮清陷入了深思。 唐壮清恢复精神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的岳父岳母说起过刚才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加上他后来去了车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臭味。于是他就暂且放弃了。 唐壮清的妻子是土生土长的乡村人,这次来接他女儿本来是可以一起来的,但是他妻子想早点过来待几天,这才导致他一个人驱车前来。这个时候他的妻子都还在同学家唠嗑呢。 带着郁闷,唐壮清仔仔细细检查了车子很多遍,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什么。最终时间被他郁闷到了晚上。 在即将到晚上的时候,他的妻子就给他打了电话:“喂。老公,我在旧县烤全羊,你把爸妈都接过来吧!” 旧县烤全羊是旧县镇唯一一家烤全羊,烤全羊的老板也是土生土长的旧县人。这家烤全羊唐壮清以前也来过,何况他的岳父岳母还坐在车上,自然走不错。 可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他还是走了近一个小时。因为在镇上过红绿灯的时候,遇到一辆中巴车冲上人行道,将一个小孩儿的脚压爆了。场面血腥,残忍。 在那里耽搁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 到旧县烤全羊的时候,他们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人谈论起刚才那件交通事故。 “你知道吗,刚才镇上又发生一件交通事故。” “知道呀,好像是公交车把一个小孩儿撞了。” “是呀,我看着就这么大个儿的小孩儿,看着挺惨的!”旁边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比划。 ……唐壮清听三人讲起他刚才亲眼目睹的事情,心里只犯嘀咕,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妈妈,妈妈,我也看到了!”唐壮清的女儿听别人谈论的事情就是自己遇到的事情,激动的跳了起来。 唐壮清的女儿叫唐雨菲,是一个特别可爱活波的小女孩儿,已经在上小学一年级了。 唐壮清的老婆叫郭安琪,是一位成熟稳重的人妻,一直待在家里带孩子,目前也有自己的公司。 郭安琪赶紧捂住唐雨菲的嘴:“菲菲,别叫,来,跟爸爸说说你做暑假作业了吗?” 郭安琪的眼神很严肃,让唐壮清都感觉到眼睛里带着的微弱的怒气。 果不其然,正如唐壮清所猜想的那般,唐雨菲低下了头:“爸爸,我错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着自责和难过,唐壮清故作不知:“怎么了,菲菲,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欺负我。”唐雨菲的语气感觉都快了,“我……我作业还没有做好。” 一张桌子的氛围是如此的和谐。就连唐壮清的岳父岳母都在为唐雨菲求情,郭安琪自然也不好过多的责备唐雨菲。很快五人就迎来了一只四十斤左右的烤全羊。 整只烤全羊都是老板弄好的,而顾客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口味调制作料即可。正在大家吃的高兴的时候,唐壮清又看见了下午看见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儿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壮清,让唐壮清不自觉的浑身一震。 唐壮清瞬间感觉到奇怪,也就一直盯着小男孩儿。直到小男孩儿消失在他的视线。 “老公,你怎么了?”郭安琪发现唐壮清一直不吃东西,后来一看发现他盯着一块空地,关心的问到。 “没事儿,没事儿!”唐壮清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对了,老婆,你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儿没有?” 唐壮清又以下午小男孩儿看他的眼神看着他老婆。 “小男孩儿?”郭安琪又看了唐壮清刚才看的空地,“没有呀,怎么了?” 唐壮清又用相同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岳父岳母,可是得到的答案跟他妻子的答案一模一样。还以为大家都没有看见,谁知唐雨菲从座位上跳下来:“爸爸,爸爸,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或许是遗传,唐雨菲说话都会重复一遍。 唐壮清吃惊的看着唐雨菲,他感到庆幸又可怕。可是听着唐雨菲接下来说的话,才稍微放心一些。 “那是董晓尧,是董叔叔家的哥哥。” 唐雨菲口中的董晓尧是跟她玩了整个暑假的人,也跟她姥姥是一个村的。 见自己的岳父岳母点头,唐壮清才彻底放心下来。确认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喝了一口奶酒,长舒一口气。 “你们先吃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唐壮清说完直径去了洗手间。 旧县烤全羊是一个大棚遮挡起来的,大棚里面是用餐的地方,还有半隐半透的厨房。而厕所是在大棚出门右拐,有一个斜上坡,一直走,走到靠山的地方就是厕所的位置。 从用餐的地方到厕所,拐角的地方正好是旧县烤全羊杀羊的地方。 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天杀,很少情况会选择在晚上。 “咩咩~”唐壮清正好碰上店在晚上杀羊。羊的声音里带着拒绝和难受。 “看来今晚吃烤全羊的人很多呀。”唐壮清暗自猜测。 “咩咩~咩咩~”羊痛苦的叫声伴随着唐壮清去了厕所。因为周围供电不方便,从拐角的地方到厕所只有一颗不太亮的白纸灯照明。 “咩咩~”两声羊叫之后,再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叫声。 瞬间周围的哭泣声顿时响起:“呜呜呜~” 像是动物的哭叫,更像是小孩儿的哭叫。 “什么声音?”唐壮清还在想是什么的叫声,突然一股恶臭笼罩整个厕所,“我去,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股味道唐壮清太熟悉了,就是他白天闻到的味道——一股直击心灵的恶臭,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蝉魂(三) 恐惧比所有的情绪都要弥漫的快,瞬间包围了唐壮清的整个脑子。 他裤子拉链都没拉,便赶紧提腿朝厕所的破门踢去。 “啊,啊!”或许是在给自己打气,他一边踢一边尖叫。 可是周围竟安静的出奇,听不见任何的声响。没有杀羊的声音,也没有羊奄奄一息的嘶吼。没有小孩儿的哭声,更加没有他踹门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他进来的时候看见这破门,心里还在想要是他踢一脚的话,肯定一脚就踢碎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恐惧加倍。加上除了疼痛,就跟踢在棉花上一样,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 “啊!”他整个脑海都被恐惧弥漫着。不一会儿恶心的臭味直击他的味蕾,慢慢的慢慢的他倒在地上。 “别,别!”他看见一个小孩儿将他的女儿的带去黑夜的深处…… 半个小时后,唐壮清被郭安琪叫醒。唐壮清的样子十分狼狈。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不过因为被地上的脏水掩盖,倒也看不出来。 可他皮带散落在外面,整个人都昏迷在地上,让郭安琪也着急坏了:“老公,老公!” 见唐壮清完全醒了,郭安琪还叫了两声。 “嗯……”明显唐壮清不知道自己为何晕倒。 被妻子扶起,他听了妻子的描述,他才明白此刻的状况。 他系好皮带,颤颤巍巍的被郭安琪扶着走斜下坡。 “这,这是怎么了?”看着警车车顶晃悠的彩色,和密密麻麻的人群,唐壮清扶着自己的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先生是吗?请问您刚才有见过董晓尧吗?”一阵疑惑,唐壮清就被警察围着问了许多事情。包括刚才看见了什么人,看见了什么事。 不过他在厕所的里面经历没有一个人相信。警察以为唐壮清现在神智还是不清,便留了电话方便以后联系。毕竟现在杀害董晓尧的凶手供认不讳,也没有什么需要找唐壮清的。 “什么?”走在路上,郭安琪跟唐壮清讲了刚才唐晓尧被杀的事情,唐壮清满脸的吃惊,“你说那个小孩儿死了?” “是的,小尧死了,是被杀羊的人杀死的!” “被杀羊的人杀死的?这是什么理论。”唐壮清心里嘀咕着,又想起刚才听见的羊的惨叫声,还有小孩儿惨叫声。 现在他不敢确定他刚才听见的声音就是董晓尧被杀时发出的声音,如果真是的话,那他也成了见死不救的人。 他突然想起他昏迷前的幻觉——一个小孩儿将他的女儿带进黑夜,他加快了步伐,顾不了那么多,他此刻最想看见的就是他可爱的女儿。 “还好,还好!”他走进大棚,看见他可爱的女儿满口羊肉,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可是后面发生这么大事情,这个棚子里的人怎么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吃饭?就连服务员的脸上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老公,老公!”郭安琪不停的拍打着破门,声音急切,敲门的声音也急促。 “啊!”唐壮清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竟然蹲在便池上面。他打了打自己的脸,提上裤子开了门。 “老婆?”唐壮清现在已经分不清刚才的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 不过在他跟在郭安琪的身后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郭安琪都是一句“没有呀”回应他。 他路过刚才杀羊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妥,即使有满满的血腥味,他也肯定只是羊的血。 “爸爸!”唐壮清刚踏进大棚的大门,坐在门口吃饭的唐雨菲就可爱的叫起来了。 “诶!”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他确定这不是梦。 “爸爸,你怎么了?”唐雨菲看着魂不守舍的唐壮清,好奇的问到。 “啊,没,没什么!”唐壮清扭过头看见唐雨菲好奇的眼神吓了一跳,“菲菲!” “嗯?”唐雨菲还以为他爸爸叫她有什么事情,可是唐壮清的话并没有下文。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壮清看见好奇的眼神就会浑身一颤。好像冬天里的冰可乐被他喝进了胃里。 好在晚上并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不然唐壮清真的会提前崩溃不可。 可就他以为没有什么事情,都准备睡觉了。躺在他什么身边的郭安琪懒洋洋的声音说到:“老公,你说小尧被车压了腿,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看望一下?” 听到小尧这个名字,唐壮清再也忍不住自己,从床上一弹坐起:“什么?” 原本是定的明天回去,郭安琪还以为自己说的事情耽搁了唐壮清的日程安排,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自责居多:“你是不是有安排了?那我们让妈让给点钱,也是个心意吧。” “不,不是。你说谁的脚被压了?”唐壮清的脑子一片混乱。 “小尧呀!你不说当时你也在现场吗?”郭安琪好奇的看着唐壮清,好在是黑夜里,唐壮清看不见郭安琪的眼神。 “小尧脚受伤了?”唐壮清想起晚上不是还在旧县烤全羊看见了董晓尧吗。而且唐雨菲也看见了,难道…… 唐壮清不敢往下想只好随口一言:“没有安排,我们去看看吧!”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说了,肯定就不会有假。一夜不敢入眠的唐壮清抱着郭安琪,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邻近天亮,唐壮清才缓缓睡下。醒来的郭安琪发现唐壮清竟然还在睡觉,平时唐壮清可都是六点准时起床的。 细心的郭安琪将唐壮清的手机调成静音。只身出了屋。 一直到中午,唐壮清终于挂着黑眼圈从噩梦中惊醒。 “不要,不要!” 在梦里,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小男孩拉着他的女儿走进黑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唐,你怎么了?”在书房看书的岳父听见唐壮清的梦话,关心地问道。 可唐壮清还是故作镇定:“没,没事儿!” 他摸着额头上的冷汗,声音越来越低。 不一会儿他起床看见郭安琪牵着唐雨菲朝他走来。 “你们去哪儿了?” “看你没醒,我带着菲菲去看小尧了!” 越过郭安琪跟唐雨菲的身子,唐壮清正好看见一个小孩儿在他的车上翻越,那个小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郭安琪口中的董晓尧。 第一百三十二章 蝉魂(四) 董晓尧在唐壮清的车上翻上翻下,根本就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被车压爆腿的人。 “这……”唐壮清盯着自己车的位置惊讶的张着嘴巴。 “老公,怎么了?”郭安琪还是一脸的好奇。 唐壮清下意识的指着自己的车,可郭安琪还是没有懂唐壮清的意思:“怎么了?” 有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冲击着唐壮清的脑海,他忐忑的说:“没,没什么!” 进了房屋,唐壮清还想确定郭安琪是否真的没有看见他车上的孩子:“老婆,你……们去看隔壁小尧了?” “是啊,怎么了?”郭安琪感觉唐壮清特别奇怪,“我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但是今天早上看你还在睡觉,我就带着菲菲去了……” “那……小尧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唐壮清的话缓中带急。 “你说什么呢,小尧都伤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刚刚听董哥说好像要转去县城里。”郭安琪细心的回答。 唐雨菲在旁边忽闪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无奈,在郭安琪的口中根本得不到什么,唐壮清只好放弃。 眼看今天的时光已经去了一半。只好等明天再回巫城县。 下午,郭安琪跟着他父母去邻居家的地里要了些黄鳝。而唐壮清带着唐雨菲去自家的地里准备弄些藕带回去。 公路旁边就是一块藕地。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唐壮清在藕地里走来走去只是略显吃力。 “爸爸好棒!”唐雨菲看见唐壮清手里拿着的一大根藕,开心的跳了起来,不过瞬间又好像有心事似的低下了头。 哄! “菲菲怎么了?”看着一辆面包车从唐雨菲的身后呼啸而去,他还以为唐雨菲是被车吓坏了。 “爸爸,爸爸!”唐雨菲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菲菲!”唐壮清快速的扑向公路,想要尽快的赶到唐雨菲的身边,他手里拿着的莲藕也被他打的粉碎。 “菲菲,怎么了你?”经历过岁月的沧桑,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奔到唐雨菲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大喘粗气。 “爸爸。”顾不得唐壮清身上的淤泥,唐雨菲飞身扑了上去。 “菲菲不哭,菲菲乖!”唐壮清轻轻拍打着唐雨菲的后背,十足的父爱光环笼罩着他。 “爸爸。我,我也看见小尧哥哥了!”唐雨菲开始抽泣。鼻涕都跟着她的节奏流了出来。 “嗯,是的,看见了……”只想着安慰自己女儿的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唐雨菲所说的内容,等他惊觉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说什么?” 唐雨菲又哭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唐雨菲的情绪又一次缓和,唐壮清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个震慑人心的消息:他的女儿刚才也看见董晓尧在他的车上翻来翻去。 “哦,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菲菲乖,我们是乖孩子,我们不哭了!”唐壮清帮唐雨菲擦拭眼角跟脸上的泪水,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女儿的情绪。 一个小时后,他又抱了一堆莲藕站在公路边:“菲菲,我们回家去,妈妈他们也应该回家了!” 他的声音里尽是柔情与宠溺。 “爸爸!”唐雨菲被唐壮清牵着手,突然扭头仰视着唐壮清,样子十分可爱,可是眼圈还是有些微红。 “怎么了?” “小尧哥哥让你救他!”唐雨菲一脸的天真。 可唐壮清却一脸懵圈。紧张的他想要从唐雨菲的口中了解更多的消息。 但是收获极少。不过他知道了昨晚唐雨菲的确看见了董晓尧,而且董晓尧还告诉唐雨菲让唐壮清救他。 如果董晓尧被车压爆了脚,他是怎么一个人去到二十多分钟车程之外的旧县烤全羊的? 为什么又只有他跟唐雨菲可以看见董晓尧呢?为什么郭安琪他们知道董晓尧出车祸了,昨晚在旧县烤全羊听见唐壮清和唐雨菲说看见了董晓尧却不觉得奇怪呢? 一连串的问号快要挤爆了唐壮清的脑子,尤其是在确定只有他跟他女儿可以看见之后,他精神接近崩溃。 唐雨菲可是他的整个生命,他宁愿他自己有什么事情,都不愿他女儿出半点差池。 回了家,果真看见郭安琪和两位老人已经在等他了。看着坝子里一小桶的黄鳝,他将心底的疑惑稍稍放下。 今晚同昨晚差不多,唐壮清仍然是很晚才睡。不过好在他提前设置好了闹钟,早上六点他又起了床。 早上六点的旧县是迷人的。浓厚的晨雾,如至仙境或是鬼蜮! 长舒一口,转身一看:“喝!菲菲,你怎么醒了?” “爸爸,我睡不着!”唐雨菲满脸的委屈,还有困意。 五六岁的孩子说睡不着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抱着唐雨菲又哄又晃,可唐雨菲仍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菲菲,你怎么了?”看出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儿。 “爸爸,我又梦到小尧哥哥了!”唐雨菲声音极低。 “梦到小尧哥哥怎么了?” “我,我梦到小尧哥哥带着我跑,后面有坏人追我们,后来小尧哥哥让我先跑,他,他自己……” “哦,菲菲乖,菲菲是个傻孩子。爸爸早就跟你说过了,梦是假的,当不得真的!” 唐壮清如此的安慰唐雨菲,可是他总是安慰不了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 早上八点,郭安琪才醒。收拾着东西,唐雨菲又因为累了渐渐睡去。 将唐雨菲放在车的后座,郭安琪坐在副驾驶,所有的土特产都放在后备箱,唐壮清驱车告别旧县。 “老婆,我们去看看小尧吧!”唐壮清心里一万个疑惑。 虽然郭安琪也是很疑惑唐壮清的做法,不过还是答应了。可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说董晓尧已经被安排到了县城里面的医院。 旧县虽然是一个镇,但是离宜品市特别近。因为县城里面的医院是旧县医院直接联系的,所以根本不需要给董家的人打电话,唐壮清也很快找到了中医院的位置。 见到唐晓尧的父母,四人亲切友好的交谈了许久。看着在病床上吊着点滴,模样俊俏的孩子,唐壮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壮清只好从董晓尧父母的身上旁敲侧击一些东西。可是他得到的结果不太乐观,甚至一无所获。 告别宜品市,他开车回巫城县。在路过罗平镇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屠宰场。 “好臭呀!”郭安琪赶紧将窗户重新关上。 唐壮清看着郭安琪的反应,还以为郭安琪闻到了奇怪的尸臭味,可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已经离开屠宰场一公里,因为车少,速度快。全车进入封闭模式。 “怎么这么臭!”郭安琪紧紧捂着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种奇怪的尸臭的味道。 唐壮清将车速降低,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打着方向盘。 嘭!唐壮清的车靠在护栏上,三人昏迷在车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蝉魂(五) 等唐壮清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后来,后来呢?”二狗子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着急的询问,可是唐壮清的答案并没有让二狗子感觉到满意。 唐壮清顿了顿说:“后来我们在医院住了两天,然后,然后就找到了你们。” 看着二狗子失望的表情,巫子佑也十分的无奈:“后来你就没有问唐晓尧的消息了吗?” 巫子佑的一句又让唐壮清又陷入回忆。一个在四十岁左右的人能够做得这么成功,必然有它的道理。 唐壮清在清醒之后让郭安琪还去询问了一下董晓尧的消息,可是得到的结果仍然是一切正常。在听见董晓尧的脚有治愈的可能,唐壮清还主动的问询需不需要财力上的帮助。 可是唐壮清一直不敢再去宜品市,不敢再去旧县镇一探究竟。 当晚,巫子佑大概的了解了唐壮清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给唐壮清一张自己画的符篆。还再三叮嘱唐壮清不要只身去宜品市。 唐壮清离开之后,又送走了傅献明,二狗子跟着巫子佑就在铭心灵异事务所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巫子佑再一次联系上了唐壮清。 唐壮清昏昏沉沉的接起电话:“喂,谁呀!” 听唐壮清的不满意的声音,巫子佑才知道原来唐壮清还有起床气。 “我是巫子佑!” 唐壮清还没睡醒,就被巫子佑这三个字吓醒了。 哎呀,不对呀,我平时不都是凌晨两三点才睡觉的吗?今天怎么感觉这么舒服? 唐壮清脑子转的十分的快,很快就安抚好巫子佑,之后起床跟巫子佑他们汇合。 今天是他们商量好一起去宜品市一探究竟的日子。唐壮清一刻也等不了了。 傅献明因为高三补课的原因,并没有时间一同前去。不过在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样子,巫子佑也放心不少。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呀!”二狗子看着唐壮清开着一辆卡宴停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暗自yy了一遍。 “柚子!”二狗子朝着铭心事务所的二楼嚎了一嗓子,接着就听见巫子佑的回应。 “唐叔,我们是开你的车,还是开我的车?”巫子佑指着自己停在旁边的别克。二狗子听到巫子佑这样问差点急得跳起来。 二狗子别的爱好没有,可就是对车那是情有独钟。现在有一辆这么好的车停在自己面前,要是让二狗子不上手,那他心里可真比蚂蚁爬还要不舒服。 “开我的车去吧!”唐壮清十分谦虚,盛情的邀请二人坐上自己的卡宴。 “好吧,正好我也想检查一下这个车子。”巫子佑看着二狗子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他又缓缓道,“唐叔,我可能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就让狗儿哥给你开车可以吗?” 本来看二狗子这么贪婪的看着自己的车子,唐壮清有些不乐意,可是巫子佑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了,唐叔,昨晚睡得好吗?”上了车,巫子佑就开始亲切的询问唐壮清的情况,毕竟唐壮清是顾客,巫子佑有责任关心他。 说起昨晚的睡眠,唐壮清对巫子佑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昨晚睡的很好,谢谢你呀,小佑!” 巫子佑昨晚给唐壮清的符篆根本就不是什么驱鬼辟邪的,只是为了唐壮清更好的睡眠画的一幅有助睡眠的符篆。 巫子佑点点头:“不客气!” 越靠近罗平镇,巫子佑的就越期待。看着前段时间才来过的地方,现在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他心里的滋味早就变了样。 “屠宰场!”巫子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前面就是屠宰场了。”唐壮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车在二狗子的手里竟然发挥得如此之好,不一会儿就到了罗平镇的屠宰场。 二狗子听了巫子佑的话,故意将车速调慢。车速快的时候对于二狗子而言是游刃有余,现在车速慢了对于二狗子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并没有奇怪的尸臭味呀!”巫子佑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空气,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畜生粪便的味道还是浓厚的很。 的确忍不了,二狗子赶紧将车窗关上。巫子佑疑惑的看着唐壮清,唐壮清也是疑惑的看着巫子佑:“我也没闻到!” 巫子佑暗道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些难度。无奈三人只好继续前行。眼看就要到黄连翠的家了,巫子佑只好端正身子,看着远方山腰上一点凸起的地方,满满的敬意。 跟着唐壮清的指引,二狗子顺利的将车子开到宜品市的中医院。等二人下了车,二狗子还在仔细观察车内的所有物件。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二狗子看着车前挂着的香囊,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组成的。 “狗儿哥,走了!”巫子佑看着阴阴的天气,好像要下雨似的,赶紧叫走二狗子。无奈,二狗子只好下了车跟了上去。 宜品市中医院被厚厚的乌云压住,好像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唐壮清每走一步都感觉到吃力,慢慢的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多,直到刚上台阶没走两步,汗水布满了整个额头。 “唐先生!”二狗子扶住摇摇欲倒的唐壮清。巫子佑还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鬼魂很多,可并没有发现一只跟唐壮清有联系的。 他也被唐壮清突如其来的晕倒吓了一跳。可就在二狗子扶住唐壮清之后,唐壮清突然恢复了精神。好像刚才的晕倒不管他的事儿。 “怎么了?唐叔?”巫子佑看着唐壮清身体内部的变化,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是他也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唐壮清身体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无果,三人一起踏上住房部。宜品市中医院的建筑模型跟其他的医院抵达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住院部跟检查部之间的通道是没有打开的,所以两栋楼之间要是需要来往的话,必须得从一楼换楼。 唐壮清希望自己看到的董晓尧是活蹦乱跳的,可是现实跟他的想象差距太大。 实际上董晓尧还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手上仍然插着针管。 董晓尧的父母也很热情,在看到唐壮清等人之后都是热情的打招呼。唐壮清在一旁了解董晓尧的情况,而巫子佑盯着病床上的董晓尧一言不发,眼睛也不眨。 躺在趟在床上的董晓尧并没有什么异常,和其他病人一样,只是脸上泛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就没有精神。 可是呆在一旁的巫子佑知道董晓尧并不是得了病这么简单。谁得了病会消耗魂识?这明明就是被鬼魂附了身。 可是就连巫子佑都无法判断董晓尧究竟被什么附了身。他在病房之外看了十多分钟,一直到唐壮清跟董晓尧的父母交谈完都没有发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巫子佑看着无法猜透的魂魄,暗然自弃。 “你们要不进去坐坐?”毕竟唐壮清是来看董晓尧的,董晓尧的母亲看着三人一直呆在外面,便邀请三人进去坐,而董晓尧的父亲下了楼。 巫子佑点了点头,唐壮清才回应到:“好!好!” 在外面呆着巫子佑都感觉到奇怪,进了房间,他再也控制不知内心的好奇,直径的走向董晓尧的身边。奇怪的打量起董晓尧的全身。 董晓尧的母亲看了巫子佑这么奇怪的动作,也跟着感到奇怪,不过看在巫子佑是唐壮清带来的朋友,董母又不好言什么,任由巫子佑仔细观察董晓尧的情况。 看了两分钟,巫子佑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唐壮清的反应要剧烈一些,汗水再一次布满他的整个额头。 巫子佑转过身正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可是看到唐壮清剧烈的反应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巫子佑的心里沉淀下来。 “唐先生,唐先生!”二狗子赶紧再一次扶住唐壮清,当二狗子再次触碰到唐壮清的时候,唐壮清瞬间又恢复了神色,就连他额头上的汗水都冒着冷气,好像下一刻就要结冰似的。 “狗儿哥,我们出去吧。”巫子佑察觉到什么。 “这!”董母一脸的蒙圈。 “没事儿的,阿姨。”巫子佑赶紧解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更多解释,巫子佑草草告了别。 唐壮清走在门口也回过身对着董母说:“那个,嫂子,我们先走了,有时间了再过来看小尧!” 听了唐壮清虚弱的告别,董母只好点头告别。 本来唐壮清跟郭安琪娘家的人都不是特别熟悉,可是因为这次事情,唐壮清跟董家好像就这样熟络起来。 离开了宜品市中医院,二狗子又顺着唐壮清的指引,将车开到了旧县镇。第一站三人去的旧县烤全羊。 旧县烤全羊的老板还是围着一块带皮的围裙,花布的袖边,蓝色的口袋,脏兮兮的系带,血迹斑斑的袖口…… 没有打扰老板,三人直接去了大棚后面的屠宰地。水洗不净的血地,红色中夹杂着黑色,黑色里还带着暗紫。 他们不想打扰老板,可是老板还是靠近了过来:“嘿,唐老板,你怎么来了?” 唐壮清还不知道烤全羊的老板竟然认识自己,或许他还不知道他在整个旧县都是一个名人。毕竟在旧县身价过亿的人找不出第二个。 “没,没什么,我只是过来转转!”唐壮清这就样搪塞过去。 可是老板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他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开始唐壮清还觉得很烦,可是在老板说到他是董晓尧的叔叔之后,唐壮清看老板的眼神都变了样。 旧县烤全羊的老板叫董古奇,是董晓尧的亲叔叔。可是两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甚至还有一段恩怨…… 第一百三十四章 蝉魂(六) 本来人家的家务事唐壮清提不起半点兴趣,毕竟那是别人家的私事儿,可如今只要关于董晓尧的事情,唐壮清就特别的上心。 可董古奇并没有深说,只是说到听说唐壮清去医院看望董晓尧了,十分感谢,而并无其他。 只好作罢,三人驱车离开了旧县烤全羊又去了镇上的红绿灯路口。 红绿灯路口很扎眼。旧县镇是一个重要的枢纽站,连着不下四个区县的交通,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高速收费站,自然这个红绿灯路口是特别霸气的路口。 红绿灯路口是一个十字路口,有四个红绿灯,有一个红绿灯甚至安在一栋楼的第二层。 “就是那里了。”唐壮清指着人行道,给巫子佑介绍。二狗子慢慢的将车靠近人行道。 人行道是铺的小长方形的砖块,上面还种着护城树。 随唐壮清所指的方向望去,巫子佑并没有什么发现。就连浅显的血迹都没有。估计是事发突然,很快就给冲洗掉了。 没有发现任何鬼魂,三人又在镇上转悠了一个小时。期间路过一个学校,巫子佑看着阴森森的地方吃惊不少,时不时的露出个鬼影,让巫子佑更加惊讶。 “那是什么学校?”巫子佑指着阴气密布的学校。 “哦,那是旧县中学,是旧县唯一的一所初中。”唐壮清淡定的回答,“怎么了。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只要是巫子佑感到好奇的地方,唐壮清都觉得跟自己有关。 “没什么!我们去买几个口罩吧。”下了车,巫子佑在旧县中学的门口拿了五个口罩。 “怎么这么多鬼魂!”刚靠近小卖部,巫子佑就忍不住感叹。 他还是犹豫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助唐壮清找到解决方案,而不是他的多管闲事。 上了车唐壮清就发现了巫子佑脸色的变化,可是巫子佑不说,唐壮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买口罩的用途。 “待会儿可能用得到。”说完,巫子佑又注意着旧县中学里面情况。 如此青春的地方,怎么会这样? 带着疑问,二狗子启动了车子。三人又去唐壮清岳父岳母的家周围转了一圈。因为唐壮清的车子扎眼,在快到的时候,三人改为步行,将车停在上去的水池旁边。 转悠了一大圈,终于在唐壮清岳父岳母家发现一只跟他有关的鬼魂。可是对唐壮清的事情没什么帮助,因为那只是郭安琪的爷爷。 又是一个小时,为了不让唐壮清岳父岳母发现,三人仓促离开。 车上,巫子佑灵光一闪:“唐叔,你小时候有什么奇特的经历吗?或者你老家在哪里?” 因为想起自己小时候丢过魂,所以现在看见蜂鸟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啊?”唐壮清没有想到巫子佑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的老家是罗平的。” 唐壮清的眼神有些恍惚不定,语气也有些缥缈。 “罗平镇?”唐壮清微弱的表情变化被巫子佑尽收眼底。 反正二狗子开车的方向就是去罗平镇的,巫子佑在车上便跟唐壮清做更深入的交流。 经过巫子佑的追问。唐壮清告诉了巫子佑所有的基本情况。 唐壮清是巫城县罗平镇罗平村人。罗平村位于罗平镇接近宜品市的部分。 巫子佑正在设想罗平村的位置,唐壮清的声音就响起:“从这里就是罗平村了!” 巫子佑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远处山腰上正是有一处突起的地方。那个地方巫子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巫子佑亲自埋葬黄翠莲的地方。 原来唐壮清跟黄翠莲是一个地方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认识呢? 巫子佑猜想着,可是没有询问。因为一转眼三人就到了罗平镇的屠宰场。 短短一小时的时间,时间已经是中午。反正不着急。巫子佑建议先去吃点东西。 因为唐壮清的原因,三人选择了罗平饭店。饭店不大,里面却装饰阔气,大方。 宽敞的大厅,甜美的服务员。闪亮的水晶吊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在这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唐壮清看了几分钟终于点了一个菜。巫子佑也只是点了个水煮肉片,二狗子却点了很多菜,不过都是下饭类型的。 “唐叔叔,你小时候有到屠宰场来过吗?”巫子佑继续询问唐壮清的情况。 “小时候?”唐壮清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 据他回忆,他小时候经常去屠宰场玩。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几乎所有东西都没有,更别说吃顿肉了。 在唐壮清小的时候会跟几个玩伴到处“觅食”,而屠宰场就是他们来的最勤的地方之一。屠宰场无疑是肉最多的地方,而且有时候你运气好的话,还会“捡”一大块肉回家。 不过也因为这样,唐壮清没少挨打。 “那奇怪的事情呢?”巫子佑仔细分析着,“或者难忘的事情。” 唐壮清按照巫子佑的提问,又慢慢的回忆。 回忆起儿时的故事,唐壮清的脸上漂浮着意味的笑容。 唐壮清小时候跟他的玩伴来屠宰场这么勤,自然发生了许多的故事。可说起他难忘的事情,还真的不多。 但有一件事情他迄今为止仍然记忆犹新。 “清哥,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屠宰场捡肉吧!” 应了玩伴的邀请,唐壮清跟他的玩伴一起去了屠宰场。 虽然罗平村离屠宰场并不远,可走路也得半个小时。 他的玩伴身穿蓝色短袖t恤,衣领的地方破了两个口子,整件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裤子穿的短裤,上面也是灰尘满满。 而唐壮清穿着他心爱的黑色长袖。这件衣服是他生日的那天得到的礼物。他一直爱不释手。 黑色长袖配着他黑色的短裤,倒也风格别样。 不过这可是夏天,加上艳阳高照,出门没多久,唐壮清就感觉到全身火热。 “真热!”唐壮清顺势将衣袖卷起,又跟上了他的玩伴。 “清哥,快点!” “来了!”眼看就要到屠宰场了,唐壮清心中的喜悦已经占据了整个身体。 追着跑着,二人跃过小沟渠,穿过绿油油的大麦田。麦田的尽头正是屠宰场。 屠宰场除了是杀畜牲的地方,有一个小地方也是出售牲口肉的地方。 屠宰场大部分时间都在早上杀,中午休息。而现在临近正午,唐壮清二人要做的便是“捡”肉。 “啊。昂~唔~”不知为何,屠宰场里面已经飘荡着猪的嚎叫。 “我们走!”二人从麦地慢慢靠近屠宰场。 屠宰场是用青砖瓦块盖建的,二人从后面排牲口粪便的地方摸索着前进,猪的嚎叫声离二人越来越远。就证明二人离售卖猪肉的地方越来越近。 前面拐角处就是屠宰场的尽头,尽头的沟渠里已经完全看不见牲口的粪便。有的只是一些油水和毛皮。还有几只狗在舔水。 “清哥,有狗!” “我来!”说完,唐壮清就拿一根棍子从拐角的地方跳了出去。 “汪汪汪!”几声狗吠,刚才的几只狗全都吓得落荒而逃。 越过拐角的地方,二人慢慢靠近售卖猪肉的地方,依稀可以听见几人的声音: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 远处是刚才几只狗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却不敢靠近。 “还是老办法!”唐壮清对着自己的玩伴吩咐着。 话音刚落,二人相视一眼,同一时间深吸一口气。 “嗯!”二人不约而同的呼出那口气,点点头。 看着自己玩伴冲出去,唐壮清扔掉了自己手里的棍子,侧步靠近售卖地。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来偷肉!”唐壮清身子贴着墙壁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卖肉的老板拿着一根竹条追着唐壮清的玩伴四处跑。 “看你往哪里跑!”卖肉的老板紧追不舍。二人已经追出了屠宰场。 “清哥,快点!”准备行动的唐壮清听见玩伴的话就冲了出去。直奔猪肉,提起一小块就折回。 “好小子,你们还有合作!”卖肉老板放弃了追唐壮清的玩伴,冲了回来。 “老板,借你一块肉,我先走了!”唐壮清一边跑一边喊,甚是滑稽。 “这些孩子!”那些顾客好像看惯了类似的事情,只是站在旁边觉得好笑。 “嘿嘿,哪里跑!” 刚出了屠宰场,唐壮清就被一个大汉挡住去路。唐壮清没有犹豫,直接扭头冲进麦地。 转眼消失在麦地里。跑了十分钟见没有人追上来,唐壮清想要用衣服擦脸上的汗,可是刚拿起又放下了。 “算了,回家!”唐壮清大喘粗气。 提着一斤多的猪肉,唐壮清走在烈日下。走了大约两里路,一股肉臭直击他的鼻子。 “什么东西这么臭!”唐壮清一只手拽着肉,一只手捂住鼻子,“该不会是什么东西死了吧!” “斯哇,斯哇!” “好臭呀!”唐壮清不停的抱怨,“好热呀!” 他感觉走了好远好远,都走不到路的尽头。眼看就要抵达大路上了,可是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全身瘫软,猪肉也从他的手里滑落。他下意识的去抓,可是身体跟着猪肉一起摔在地上。几粒泥土钻进他的口中,他都没想着吐出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蝉魂(七) 讲完自己的故事,唐壮清的脸上还浮现着幸福的味道。尽管唐壮清讲的精彩绝伦,可巫子佑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突破点。 三人“草草”吃了饭(其实二狗子吃的很愉快)。便准备前往屠宰场,可是奈何原本外面淅淅沥沥小雨,现在是愈来愈大,完全无法行走,更别说去屠宰场视察情况了。 天总是不随人愿,这一下就是两天。三人在罗平开了房间,一住也是两天。当然中途唐壮清给家里面打去了电话,巫子佑也跟姓茗汇报了行踪。就连二狗子都接到了二林的电话。 可是二狗子的态度十分坚决:“以后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很好!” 挂了电话,二狗子看着巫子佑,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巫子佑知道二狗子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他现在多么坚强,内心就有多么难过。可巫子佑不敢询问,他怕打破这份寂静。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放晴的时候已经是三人呆在罗平镇的第三天。 雨后初晴的罗平镇被清新的空气包围,天是蓝色的,云是白色的,树是绿色的,格外鲜明。就连此时的屠宰场都变了样,完全不是臭烘烘的地方,此刻还多了些韵味。 现在的屠宰场跟唐壮清小时候的屠宰场大不一样。不仅是设施设备不一样,就连格局都变了样。现在的屠宰场比以前要小,现在的屠宰场没有了售卖猪肉的地方。 屠宰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杀牲口的地方,另一部分是养牲口的地方。至于屠宰场为什么会有养牲口的地方,原因也显而易见,有时候多的牲口杀不完,养着可以保持新鲜。 刚踏进屠宰场半米左右的位置,唐壮清就感觉到不对劲儿,摇摇晃晃的好像马上就要倒了。 “唐叔!”巫子佑在一旁观察着唐壮清的反应,没想到会这么迅速。而此刻的二狗子已经跑进了屠宰场,他只要遇到土东西就控制不住自己,。 狗子欢喜的脸在听到巫子佑的叫喊之后,立马恢复原样,当他扭头之后,变得紧张。 巫子佑一个大跨步冲上去,扶住唐壮清:“唐叔,唐叔!” 巫子佑着急的终于让唐壮清恢复一些意识。 “啊!”唐壮清难受的捂住脑袋。巫子佑赶紧扶着唐壮清走出屠宰场,可是走出屠宰场几米之后,唐壮清还是神志不清,难受又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儿?”巫子佑摸着唐壮清的手臂,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唐壮清神识的变化,越来越微弱。 “柚子,怎么了?”二狗子随后赶到,发现唐壮清面无血色,紧皱眉头,四肢绷紧,牙齿紧咬鼻孔微张。 “不知道!”巫子佑看着如此难受的唐壮清也无法分析出他为何会这般。 可神奇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二狗子扶着唐壮清的后背。突然唐壮清表情变得舒缓,一副享受的样子。 唐壮清感觉一股冰泉朝他的全身各处流去,甚是舒服。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效果,巫子佑皱着眉点着头,可二狗子完全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儿?”二狗子看着唐壮清表情发生变化,试着拿开自己的手,唐壮清又变得痛苦。 “狗儿哥,你还是扶着唐叔吧!”巫子佑看二狗子还在做实验,甚至夸奖也不是,批评也不是。 果然,只要二狗的身体不离开唐壮清的身体,唐壮清的表情还是不会太难受。几分钟不到的时候,唐壮清就开始昏迷,这个速度让巫子佑都感觉到可怕。 二狗子扶着唐壮清靠近卡宴,巫子佑在二人的身边不停地打转,手里还拿着拷鬼棒!嘴里的咒语越来越快,唐壮清的表情越来越难受。 “啊!”唐壮清一声低吼,口吐黑血,彻底晕了过去。 “哪里跑!”巫子佑追着一只蝉影,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嘶~嘶~嘶~ 咿~咿…… 知了~知了~ 伴随着唐壮清身体里的蝉魂飞走,四周夏蝉的叫声此起彼伏,永不断歇。 “定!”巫子佑拿着一张纯净的白纸,手指在上面弯过去,弯过来,声音一落,蝉魂就被定在空中。 因为巫子佑无法跟蝉交流,就连蝉的魂魄都不可以,他只好将蝉扔进囚灵筒中,等待着唐壮清的醒来。 车上,唐壮清醒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因为巫子佑将周围的蝉都控制住了,现在已经听不见任何的蝉声。 “唐叔!”巫子佑看着唐壮清十分淡定的说到。 “小佑,我……”唐壮清不知该如何言起。 在唐壮清离开罗平酒店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尤其在听见时有时无的蝉声,他更加的烦躁。可他却不知道他身体的变化是因为蝉声。 越靠近屠宰场,唐壮清身体的反应就越剧烈。 嘶~嘶~嘶~ 咿~咿…… 知了~知了~ 时有时无,各种各样的蝉叫声好在唤醒唐壮清内心的东西。慢慢的,听的蝉叫声多了,唐壮清的神志就开始混乱,在踏进屠宰场的时候,唐壮清再也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唐叔,你的身体是被蝉魂附体了。”巫子佑依旧很淡定,“就是它!” 巫子佑打开囚灵筒,里面有一个特别小的黑点。可在唐壮清久看之后,便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一只黑壳大蝉。 巫子佑慢慢分析着:“唐叔,我估计你闻到的恶心的尸臭味,就是蝉的味道。因为在蝉死后,会有一段时间是特别臭的,如果是大量的蝉死后腐烂发出的恶臭味,谁都受不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就是跟你小时候的那次经历有关。你说你晕倒之前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那可能不是牲口死后的恶臭,那可能是大量的蝉死后的味道。 我想至于我们刚来罗平镇的时候,你没有闻到那股恶臭味,可能跟天气有关。与我们找的屠宰场没有半点关系。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这么确定,可就在刚才我确定我猜想的就是正确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宜品市中医院发生的事情吗?当时你就快晕倒了,狗儿哥扶住你的时候,你就很快恢复了,在小尧的房间里也是一样。 还有就是刚才,你晕倒之后表情极其痛苦,可就在狗儿哥扶住你的后背,你就状况好的太多。而且刚才二狗子还试着放开你,可以刚一放,你的眉毛就皱起来,特别快!” 巫子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狗儿哥体内有控制这玩意儿作祟的东西。” 唐壮清听巫子佑讲的想在听灵异故事一样,可是这可的确是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虽然当时唐壮清是神志不清的,但是他自己身体微弱的变化,他还是可以察觉到。 “那,那小尧又是怎么回事儿?”唐壮清想到董晓尧,还有他的女儿。 “小尧……”巫子佑被问得哑口无言,如果他可以跟蝉交流,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顺着巫子佑的猜想,二狗子开车再一次去了宜品市中医院。 雨后的宜品市中医院也是清新雅致。而这次唐壮清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难受,三人直径去了董晓尧的病房。 现在是早晨,董晓尧的父母没有守在病房。董母去买早餐,董父去缴纳医药费了。偌大的病房只有两张冰冷的床,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还有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 巫子佑进了门,去到窗台将窗户关好,看着依旧昏迷的董晓尧。如果董晓尧只是脚受了伤,现在早就应该苏醒过来了。 巫子佑将囚灵筒打开,里面飞出一只蝉影。模模糊糊的,好像打了马赛克。果然,在蝉飞出之际,董晓尧的眉头开始蠕动,眼皮也开始动了起来。 “小尧!”唐壮清试着呼唤董晓尧的名字,“小尧,小尧!” 唐壮清的语气越来越温柔,可是董晓尧依旧没有苏醒。 “狗儿哥!”巫子佑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听了巫子佑的话,直接上前一把抓住董晓尧的小手。董晓尧的小手在二狗子的手里开始微弱的蠕动。 “小尧!”唐壮清又试着叫醒董晓尧。慢慢的董晓尧睁开了眼睛。 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一会儿将眼睛盖住,一会儿将眼睛描绘得很大:“唐,唐叔叔……” 听到这一句叫喊,甜到了唐壮清的心里。以前董晓尧是从来不叫他的,一个好像患有自闭症的孩子,现在却知道叫人了。 有了巫子佑在场,董晓尧顺利的将自己跟蝉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晓尧的经历跟唐壮清的经历差不多。都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走到了一堆蝉尸体周围。不过两人遇到的蝉不一样,至少董晓尧比唐壮清的要严重许多。 唐壮清只是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而董晓尧直接被蝉附了体。就在唐壮清上次送唐雨菲去旧县的时候,董晓尧身体里的蝉跟唐壮清有了感应。从那以后,唐壮清只要遇到天气热的时候,就会头晕眼花,可是他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 期间找了很多的江湖术士,花了大量的冤枉钱,可都没有用。 直到这次来唐雨菲回家,董晓尧直到要是不抓住唐壮清救自己,他可能就会昏迷不醒了。而守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着唐壮清的出现,谁知道被一个违章的公交车压了腿。 送去医院的董晓尧已经魂不守舍,晚上还去了旧县烤全羊找唐壮清,可是唐壮清根本无法触碰到董晓尧,甚至还刺激到唐壮清,害得唐壮清直接晕倒。 “那我女儿是怎么回事儿?”唐壮清还是担心是不是跟自己的女儿有关。 “是我让菲菲找您的!”董晓尧说话声音都变小,身体越来越虚弱。 “好了,小尧,好好休息!”巫子佑刚说完,董晓尧就闭上了眼睛。 “好了,唐叔,不用担心。我想菲菲可以看见小尧的魂魄,肯定是小尧魂魄控制的!”巫子佑继续安慰唐壮清的情绪。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三人驱车前往巫城县。巫子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再平静,车上慢慢总结着这几天的收获,他还不知巫城县有个恶魔等着他回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谁在装逼 回到巫城县,巫子佑还特意问了唐壮清认不认识黄连翠。 “认识,但是不太熟!” 巫子佑又问道有关于黄连翠老公的情况。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我很早就下海去了,不过我听说嫁给了一个当兵的!” 听了唐壮清的介绍,巫子佑心里复杂多变。他看见的泛黄的照片里,一个精神的男子的确像是当兵的,可是王晓山的父亲肯定不是当兵的。巫子佑知道王晓山的父亲可一直都在水田村,甚至极少出画龙镇,那照片上的男人又是谁呢? 给了唐雨菲一个护身符,巫子佑便告别了唐壮清家。看着偌大的房子,巫子佑只有暗自叹息。 巫子佑离开唐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从唐家到滨江路,他又开了半个小时。刚好可以看到铭心灵异事务所门口,他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 “这些人是谁?”巫子佑看着一个两个的黄毛,紫毛,发现自己并不认识。 可一个别样的身影出现在巫子佑的视线之中。二狗子身穿蓝色衬衫,蓝色牛仔裤,蓝色运动鞋,就连他手里拿的扫帚都是蓝色的。 巫子佑记得二狗子说过:“我喜欢蓝色,像天空一样的蓝,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飞上天空,触碰它的美丽!” 两伙势力剑拔弩张,可是巫子佑知道二狗子也只是拿着东西吓唬人,如果真的打起来,他肯定跑的比谁都快。十年前不就是这样吗? 巫子佑将车靠近事务所,几个怪毛社会男自觉的分开道来。 “柚子!”二狗子也看到了巫子佑。 所有人都注视着巫子佑,慢慢地看着他停车,开门,转身。 “你们是干嘛的?”巫子佑选择主动。 “我们来收清洁费。”为首的是一个头发橘黄的男人,他的话跟他的发型一样,傲娇的很。 “你们是谁的小弟?”巫子佑十分淡然,“闽老四的,还是刀疤六的?” 果然,四人的表情变化很大,听见巫子佑说出自己老大的名字,心里一紧:难道他真的认识我们老大吗?如果真的认识,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可他转念一想: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肯定只是听说过我们老大的名字而已。如果认识我老大,肯定老大会提前吩咐的。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想通了整个事情,黄毛就想继续嚣张,可是巫子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黄毛立刻就怂了。 “你们是老虎的小弟吧!”巫子佑说完话将耳边的手放下。 上次在医院去的时候,王朝马汉告诉了巫子佑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秘密。(只在巫城县管用)看到社会人的时候,用手摸自己耳坠三下,懂得起的就是刀疤六的人,懂不起的就是别的社团的人。 黄毛刚提的勇气又被巫子佑浇灭了:这,难道他真的认识我们老大? “黄毛哥,这……”旁边一个染了紫色头发的人凑到黄毛的耳边小声提醒。 “我知道!”黄毛白了紫毛一眼。 他们这四个人的确是老虎的手下,可是老虎已经死了,老虎以前的手下换了老大。如今巫子佑说出老虎的混名,黄毛等人也不好做。 可最终出于对老虎的尊敬,四人心有不甘的离开了铭心灵异事务所。 巫子佑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二人转身进了屋。 一所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梳着后背发型的男人。男子看起来很小,也很俊俏。可他身边坐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的嘴唇涂的大红色,眼影画的大黑色。 不像是美女,更像是电影里的女鬼。 “一群废物!”孙泽崎坐在沙发上大发雷霆。 好不容易听说后滩新开了一个店。这都一周过去了,开业的当晚。孙泽崎带人前去发现都关门了。 开业第一天也,刚开业就关门。有这么搞笑吗? 孙泽崎看着紧闭的大门,上齿咬着下颚。 第二天由黄毛带人前去,可是还是扑了个空。这样连续一周,他们连巫子佑的面都没有碰到过。 这次好不容易看见铭心灵异事务所的老板了。谁知对方说了这群废物以前的老大名字,他们竟然念及旧情,就这样回来了。 孙泽崎看着刚才的四人怯怯的站着,他上齿咬着下颚。 “走!我们再去!” 一行五人朝着铭心灵异事务所而去。与此同时,巫子佑也带着二狗子去找姓茗等人吃饭。 因为姓茗的工作是自由的,吃了饭的林可欣回了警局,而姓茗却跟巫子佑去了滨江路散步。二狗子回了铭心灵异事务所看店。 “狗屁,这特么是开的什么店!”孙泽崎看着依旧大门紧闭的铭心灵异事务所,开口大骂。 旁边的黄毛怯怯的念着:“铭心灵异事务所!” 孙泽崎拍了一下黄毛的头:“我不认识字吗?要你念!” 黄毛码着脸不开心。孙泽崎不屑的说:“又是一个骗子公司!走,我们去滨江路捡尸。” 大家并没有在乎这个铭心灵异事务所是真是假,是不是骗子公司。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捡尸上面。说起捡尸,他们都摩拳擦掌,想起前段时间捡到的一个水灵灵的高中生,他们还不忘咽了咽口水。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二狗子就到了。看着地上几只烟头,二狗子只是顺手一捡便丢进了垃圾桶。 “走,我们去骑自行车吧!”姓茗走着走着,突发其想。 顺着姓茗的意思,二人选择了一辆单排双人座自行车,悠哉悠哉的在滨江路上领略着巫城的夜景。 “美女!”黄毛第一眼就看到姓茗身处于自行车上,可当他看见姓茗身边的巫子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出来。 顺着黄毛的视线,大家都看见了姓茗。不过表情各异。 “那不是刚才的那个店的老板吗?” “什么老板?”孙泽崎一直盯着姓茗。 “就是那个骗子公司!” 黄毛听自己同伴跟孙泽崎不停的解释,他低下了头。 “走!”几人在商务车上,嘻嘻哈哈。 不久,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巫子佑二人的旁边。缓缓从车上下来四个人。 “诶?”以为巫子佑二人会停下,可是等四人下车,巫子佑二人踩着车已经走了四五米。 巫子佑二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踩着。身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跟着跑,最后面是三个奇装异服的人跟着跑。旁边还跟了辆商务车。 “站住,站住!” 巫子佑二人没理! “站住,前面骑自行车的站住!” 巫子佑回过头看见四个人在追自己,旁边还跟了辆商务车,直到看清驾驶位上的黄毛,巫子佑才拉了刹车。 “呼呼!小子还挺能跑得?”孙泽崎跑到巫子佑的身边,大喘粗气。不过看见姓茗的美貌之后,强装绅士,哈气都不张着嘴巴,而是从鼻子里出,甚是滑稽。 巫子佑跟姓茗二人都是好奇的看着孙泽崎等人。 怎么他们还不说话?难道不是应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孙泽崎看着姓茗已经一分钟了,可是巫子佑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孙泽崎旁边站着的人也觉得奇怪:怎么他们不说话,崎哥也不说话? 唯有黄毛在为巫子佑二人担心,甚至还有些自责。 “喂,你就是铭心灵异事务所的老板?”孙泽崎看着姓茗对着巫子佑嚷嚷。 巫子佑没言。姓茗也没理,只是看着巫子佑。 “喂,小子,跟你说话呢?”孙泽崎终于将目光从姓茗的身上移到巫子佑的身上。 孙泽崎自己都没发现,在他念到灵异二字的时候,有着别扭感。 “嗯?” “问你话呢!” “哦,我是!” 巫子佑的话差点将孙泽崎呛死,不过孙泽崎很快的调整好状态,毕竟他自认为他至今还没有装逼失败过。 “你是就好,我们是找你来收清洁费的,对了,还有管理费!”孙泽崎说着说着自己都忘词儿了,好在又想起来了。 “我们请了清洁阿姨!”巫子佑假装不知道孙泽崎的意思,顿了顿,“诶,你们不是老虎的手下吗?刚才我们已经见过了。” 被叫的紫毛紧张起来,的确刚才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可现在旁边站着孙泽崎,而且姓茗还这么漂亮,紫毛更加不敢说话了。 “什么狗屁老虎的小弟,他们是我的人。” “啊?” “他们是我的人,我叫孙泽崎。知道吗!”孙泽崎趾高气昂的介绍自己。 “不知道!”巫子佑的确没有听说过孙泽崎的大名,或许听过,他也忘记了。 巫子佑话既呛到了孙泽崎又逗笑了其他人。姓茗一笑,更加迷人,紫毛等人都看痴了,黄毛也是。 “我爸是巫城公安局局长!”孙泽崎继续装逼。 不光是巫子佑一脸懵圈,就连姓茗都懵了:公安局局长不是阳奎吗?副局长也不姓孙呀…… 听了孙泽崎的介绍,紫毛等人都感觉自己要高人一等,自己跟的人是公安局局长,多么神气。 “巫城公安局局长不是我舅舅吗?”巫子佑一脸蒙的看着姓茗,姓茗点点头表示赞同。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你舅舅是公安局局长,那你还是我老表咯?” “哈哈哈,哈哈哈!” 孙泽崎嚣张的大笑,无情地取笑,旁边人跟着欢呼和取笑:“这小子装逼也不知道看看对象!” 紫毛话一出,他的同伴再一次大笑起来。而巫子佑跟姓茗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装逼失败 巫子佑根本懒得继续搭理孙泽琦,可是孙泽琦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在美女面前表现的机会,又怎么肯就此放过,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美女。 孙泽琦步步紧逼,可是巫子佑一个转身,其他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原地,除了眼睛可以动之外,全身上下都找不出第二处可以移动的了。 看着巫子佑跟姓茗将自行车慢慢骑走,众人却不能为力。黄毛看着二人从自己车旁边离开,看了看二人,又转过身看着孙泽琦跟自己的同伴。 “好好照顾他们,他们在半个小时后就会解开。记得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不然我也会失去耐心的。” 黄毛看着孙泽琦,背后响起巫子佑的声音。看着这么诡异的一幕,即使黄毛再想接触姓茗,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了,何况老虎才死没多久。 关于老虎的死,黄毛知道的不多,可是也隐隐约约了解一些,而巫子佑的这个名字他也是从那时候知道的。 告别滨江路,巫子佑二人直接打车去了铭心灵异事务所。巫子佑开着车,又将姓茗送回了家。 再次回到灵异事务所,巫子佑看见的不只是二狗子一个人,而是除了二狗子之外还有一群人。 “嘿,刚好,你来了!”孙泽琦还是穿着刚才的那身西服。看着二狗子展开双臂拦着众人不让进屋,巫子佑心生感动。 巫子佑知道只要二狗子拦着,孙泽琦这些根本不敢动手,毕竟这可是法治社会。 巫子佑还是没有搭理他,而是扭身看着二狗子:“狗儿哥,辛苦了!” 站在二狗子身前,巫子佑从缝隙中看见黄毛的身影,黄毛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巫子佑的目光,巫子佑也尽收眼底。 “哼,你不是说你的舅舅是巫城公安局局长吗?马上我就把黄叔叫过来了,你知道黄叔是谁吗?就是公安局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哈哈哈~”以为巫子佑会很害怕,孙泽琦仰天大笑,可是看到巫子佑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只好尴尬的收起了笑容,再一次变得高傲,“你怕了吧!” 巫子佑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盯着孙泽琦完全是一副“我不怕”的样子,搞得孙泽琦也很为难,不知该如何将这个b继续装下去。 巫子佑没有搭理孙泽琦等人,而是招呼着二狗子一同进了屋。 “可是,这……”二狗子还是展开着双臂,拦着孙泽琦他们。 “没事儿,他们不敢乱来。”巫子佑淡淡而语,“他不是找了警察吗?如果他们敢乱来,那警察是干嘛的,走,我们进去坐一会儿。” 听了巫子佑的话,二狗子才敢进屋。 已经是九月初,秋天的夜晚开始有了些凉意。穿着短袖的黄毛等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一分钟过去了,黄廷标还没来,两分钟过去了,黄廷标仍然没有来。 孙泽琦缠着黑色衣服都开始感觉到凉意,加上江风吹着,他四肢开始发抖。看着依旧矗立在夜色中的小弟,他继续强装镇定。 黄毛等人心中早有不悦,奈何孙泽琦没有说离开,他们谁也不敢说,更不敢乱动。已经十来根烟头散落在地上,江风这时来的更猛,好像是故意在欺负他们。 “走,我们进去坐坐!”孙泽琦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忍不住的打颤。他心里暗道,这哪里秋天,这简直比冬天都还要冷,我就这样进去坐坐肯定不会掉面儿的,他们是做生意的,我们是顾客不是吗,对,肯定是这样的。 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黄毛等人。黄毛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只要可以抵抗身体的寒冷,比什么都重要! “不用管他们。”巫子佑在旁边玩着电脑,立马制止了二狗子。二狗子在旁边不解的点点头。 在事务所内等着比在外面等着更让人着急。看着巫子佑完全一副藐视自己的状态,孙泽琦都快要气炸了。 “算你狠!”孙泽琦心里默念着,“等黄叔来了,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嚣张。到时候,哼,看你怎么办!不仅要双倍的收你保护费,还要逼迫你交出你的马子。” 一说到姓茗,孙泽琦心里就有一股暖意。心里又开始歪歪起来。 几人在沙发上坐着,左等十分钟,右等十分钟。可还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 “怎么还不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孙泽义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手机了,心里都开始毛毛糙糙的。 “来了,来了!”紫毛听见车子的声音,后滩这个这么偏,怎么可能有人来。 黄廷标人是来了,可是已经半醉不醉的胡言乱语。尤其是在看到巫子佑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示好,还告诉巫子佑只要被谁欺负了,就跟他说,他一定可以摆得平。 黄廷标的话让孙泽琦一脸的懵逼,完全找不到北。他心里暗想:这不是我找来的人吗,还以为是给我撑场子的,现在怎么帮这个小子说话! 通过黄廷标的介绍,巫子佑终于知道孙泽琦为什么会这么嚣张了。原来孙泽琦的父亲就是孙培安,巫城县上一任公安局的局长。 孙泽琦还是孙泽义的堂弟,也算得上是巫子佑的半个弟弟,毕竟孙泽义还是巫子佑的同班同学。 有了黄廷标的这个“和事佬”在,孙泽琦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孙泽琦只好又扶走了黄廷标,另找了一个烧烤摊,跟黄廷标继续喝起了酒! 送走了这群瘟神,巫子佑的耳根子终于得到放松。眼看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巫子佑这才发现早就说好的去租个房子,不然二狗子根本没有住的地方。 思来想去,他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可是今晚没有解决,又不忍心二狗子继续睡事务所,于是二人去最近的宾馆开了房。 “住宿!” 办理了住宿证明,二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宾馆的结构很奇特,楼梯很窄,两个人几乎无法正常并肩走。 他们二人的房间就在二楼。二楼除了少数的几间客房之外,全是内部人员工作的房间。看见一个老阿姨站在门口做迎宾,巫子佑心里一紧。因为老阿姨的目光实在是太吓人了。她的眼睛充满血丝而且浑浊,盯着人的时候,又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租房变买房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离开了宾馆,直接去了铭心灵异事务所。已经习惯了店里的冷清,相比于大学期间巫子佑开的店,如今还算可以了,毕竟大学时期,新店开业两个月都没有人光顾。 上午依旧无事,二人在旁边早早吃了午饭。刚出饭店的门,就碰到一个长相水灵,一头黑发,扎着马尾的女生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看房吗?” 来人不仅长得水灵,就连说话都甜美。 “不需要!”巫子佑礼貌地回应,“谢谢!” 二狗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在巫子佑身后就要离开。可是他刚提步就被一只白净的小手拉住:“先生,先生,需要看房吗?” 二狗子不知所措,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女生这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感觉从二人接触的地方有一股暖流朝他的心坎流去。 二狗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连女生说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嗯,我们正要去看房!” 二狗子不知道女生口中所说的看房是买房的意思,他还以为是他们正需要的租房子。巫子佑看二狗子就这样答应了人家也不好拒绝,便跟在二狗子身后,两人一起被女生带去了售房部。 女生名叫蔡小丫,是曲果镇的人。刚大学毕业的她凭借她自身的优势,选择了销售行业,至于为什么会放弃大城市发展的机会,而选择巫城县这样的小县城,也跟她的家里有关。 跟着蔡小丫的引导,三人来到滨江路的财富小区,这个小区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江景房,除了最里面的四号楼。 蔡小丫在前面滔滔不绝的介绍所有房子的好处,在五号楼的时候停下了。 “我们目前对外售卖的只有五号楼了!”蔡小丫脸上挂着微笑,左边脸上冒出的酒窝,让二狗子看入了神。 “先生,先生!” 被蔡小丫叫醒,二人又被带去了五号楼的样品房参观。二狗子随着蔡小丫进了屋,而巫子佑却驻足于样品房门口。 掏出手机,拨打了他熟悉的号码。 “茗茗!” 巫子佑打电话给姓茗,目的就是商量买房子的事情。毕竟二人早晚都会买房子的,电话里的姓茗的也同意了,并且表示可以出几万块钱。 可关键是就算现在巫城县的房价是五千,一百个平米,也得五十多万。他们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正在巫子佑进了屋瞎转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巫子佑笑了笑:“唐叔!” 唐壮清给巫子佑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表示谢意。上次巫子佑帮助了唐壮清,唐壮清只是付了巫子佑该得的费用,而且巫子佑还送给了唐雨菲一个护身符,巫子佑的恩德一直记在唐壮清的心里。 本来上次唐壮清就应该盛情款待巫子佑的,可是因为企业的事情,唐壮清提前离开了,所以现在唐壮清刚到巫城县,就给巫子佑打来了电话。 “我现在在财富小区呢!”巫子佑如实回答。 唐壮清又问在财富小区做什么,而且语气中带着极大的好奇。 “我们在看房子,本来想租房子的,可是被一个小姐姐带到这里来的。不过我们看了一下,还真的挺不错的。”巫子佑如实而言。 唐壮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巫子佑挂了电话又仔细的看起了房间,那是一个越看越喜欢。奈何他并没有这么多的钱。 告别了财富小区,二人没有说买也没有说不买,不过在二狗子诚恳的说到自己的情况,蔡小丫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们需要买房子的时候就联系她。 看到蔡小丫这般的服务,带了两个人逛了一大圈,结果遇到两个穷人,她也毫无怨言,而且仍然笑脸以对,这让巫子佑对她的好感倍增。 下午无事,反正找两个人住的房子不太容易,二人索性在事务所待了一整个下午。晚上,二人如期而至。 唐壮清所找的酒楼叫财富酒楼。二人看着熟悉的“财富”二字,只是略感疑惑,便进了酒楼。唐壮清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穿着十分朴素的衣服,带着普通的方框眼镜。不过巫子佑知道,唐壮清身上的东西就足够他吃上一年了。 站在唐壮清身边的贵妇,巫子佑也认识,正是唐壮清的妻子——郭安琪。郭安琪眉清目秀,圆脸蛋,高鼻梁,粉面上了点朱唇,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在肩上,耳朵一副“佛相”。 被郭安琪拉着的就是唐雨菲。她个儿不高,两个短短的小辫儿分开在两边,乌黑亮丽的眼睛和那纤巧的嘴角,含着天真的微笑,白嫩而红润的圆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鼻子。 “小佑哥哥!”唐雨菲见到巫子佑的第一眼就亲切的叫了起来,可是害羞的她想要扑向巫子佑,可是又躲在郭安琪的旁边不敢前进一步。 “菲菲!”巫子佑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宠溺。接着便是挨个的跟唐壮清、郭安琪打招呼。 不可否认,这顿饭只有二狗子吃的最高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嘴从没有停歇过。可是郭安琪跟唐雨菲早就吃饭走开,财富酒楼有供小孩子玩的游乐设施,郭安琪便带着唐雨菲去了那里。 巫子佑跟唐壮清谈了很多话,内容也很丰富。而二狗子也没有打扰二人,只顾着自己继续吃。 二人交谈的越深,才发现二人越投缘。聊着聊着都聊到了结拜的份上。 “唐叔,这怎么可以呢。我……”巫子佑还是有些不敢接受。 “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这么拘谨干嘛。”唐壮清停顿了一下,“小佑,要不让菲菲认你做干爹吧!这样我们岂不是亲上加亲?” 巫子佑不知道唐壮清所说的亲上加亲是怎么来的,不过唐壮清的这么热情,巫子佑实在难以消受。 其实唐壮清说的没错,别看他比巫子佑大十多岁,可唐雨菲才七岁,比巫子佑也小了十多岁。巫子佑正在犹豫的时候,唐雨菲被郭安琪带着进了屋。唐壮清笑着告诉郭安琪刚才的事情。 郭安琪喜悦的答应,而唐雨菲犹豫了半刻:“好吧!干爹!” 听唐雨菲的前半句,巫子佑还犹豫不决,可是真当唐雨菲将干爹二字叫出来,巫子佑的心彻底融化。 一顿饭不仅促成了这桩干亲,而且唐壮清为了表示亲切,还送了巫子佑一栋房子,正在财富小区。巫子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财富小区就是唐壮清的产业。不光如此,整个滨江路百分之七十的建筑都是唐壮清旗下的。 巫子佑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最终六十万的房子,巫子佑只需要付个首付就可以了。巫子佑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给唐雨菲送了一个小型的五雷牌,玉佩大小的五雷牌挂在唐雨菲脖子上,像极了一串项链。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业第二单 唐雨菲拿到巫子佑送的礼物甚是欣喜。巫子佑知道每年,或者说每天唐壮清都会收到更多的名贵的礼物,肯定唐雨菲也是那些人阿谀奉承的目标之一。而恰恰巫子佑所送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甚至还有些可爱。他也知道唐雨菲脸上的笑容并不假。 虽然巫子佑现在有了房子,可手续这些还是没有办理。唐壮清又没有时间去亲自帮巫子佑,只是让巫子佑自己联系他们遇到的那个置业顾问。 可巫子佑还没打去电话,二狗子的电话就响起了。原来在楼盘的时候,二狗子已经将电话告诉给了蔡小丫。接到电话的二狗子欢喜若狂,打电话的蔡小丫也是百般欣喜。 二人聊得很是愉快,可是挂了电话,二狗子只知道蔡小丫说了个让他们去售房部一下。对于二狗子这种见了美女就束手无策的人,巫子佑也只是一笑了之。 去了售房部,签了合同。巫子佑成为了在巫城县县城内有房的人了,而蔡小丫也成功的拿到了奖励资金,虽然只有两万块,倒也足够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签完合同去看了房子,巫子佑才知道自己花的二十万买的房子要比自己看的房子大多了,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唐壮清做的事儿。 打去电话询问,得到的答案也正如自己所想的这般,可是木已成舟,巫子佑只有默默接受唐壮清的这份美意。 为了尽快入住,二人一直忙到夜里十点,也算是把大大小小的家具全都买好了。为了吉利,二人今晚还是在财富宾馆开了房间。 躺在床上,刚跟姓茗煲完电话粥,巫子佑的电话就再次响起。 “喂,请问是巫大师吗?” 听着对方的口气,巫子佑就知道是生意上门了。和和气气的跟对方通完电话,他立刻起身,穿衣洗漱,因为顾客正在铭心灵异事务所等他。 刚到铭心灵异事务所,两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伫立在门口。左边一位身穿金丝绸缎,一头黄色头发高挽着,纤细的玉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翡翠戒指,一串水晶手链系在手腕上,红色的钻石耳钉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另外一位有着相似的打扮,不过穿着露肩短衣,身披绫罗青衫,头戴黑色的圆顶帽子,那帽子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抿着紧紧的朱唇和十分美丽的尖下巴。 巫子佑看着穿金戴银的两位贵妇人,心里一紧,怎么今年我事业走运?二人的打扮要比郭安琪复杂的多。郭安琪是精致的打扮,没有一处装饰不是加分的,而这二位却是高贵与华丽,不敢猜测二人的身份,巫子佑直径走去。 “您好!”巫子佑的声音旷达又不失风范。 巫子佑穿的还是昨天一样的衣服,虽然几百块钱就可以买到,但是在二位贵妇人的眼中犹如论斤的地摊货。 二人并没有理巫子佑,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么一个小鲜肉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会调戏几句,如果表现好的话,一起共度良宵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她们很着急。 “您好,请问是王小……女士吗?”巫子佑到嘴边的小姐,立刻改口。 二人还是看着进口的地方,巫子佑所叫的王沁恋并没有搭理她,不过一旁的单紫瑄倒是听见了,用手指抵了抵王沁恋:“恋恋,他……” 王沁恋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小男生正是自己要等的巫大师。 “我叫巫子佑!”巫子佑不知道伸手好还是不伸手好,尴尬的介绍自己,好在单紫瑄伸出手跟他介绍自己。 将二人引进铭心灵异事务所内,巫子佑看着脸色苍白的王沁恋,心里一紧,因为在王沁恋的身上夹杂着鬼魂的味道。可以断定,在今天或者不久的时间内,王沁恋跟鬼魂接触过。 “王……女士,请您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巫子佑此刻像极了一个心理医生。 王沁恋扭扭捏捏的时而看看巫子佑,时而看看自己的朋友单紫瑄,可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巫子佑知道肯定是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或许就是外貌决定了你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吧。 “恋恋,你就讲出来吧!”单紫瑄在一旁看得都着急,即使她也不太相信巫子佑,可是找个人倾诉也是好的。 二人是在巫城县来旅游的时候,在轮船上面看见了巫子佑的铭心灵异事务所,白天的时候还只是觉得好奇,怎么在巫城县会有这样的店存在,可是到了晚上,王沁恋就需要铭心灵异事务所了。 “算了,我来讲吧!”单紫瑄看着王沁恋觉得心疼。 单紫瑄跟王沁恋都是福东市人,二人的家庭背景更是了不得,势力比南宫春风家更大,财力比唐壮清要多的多的多。 “我们想着秋天都已经过去了,而巫城县不是有一个著名的红叶节嘛,于是我们就来了。”单紫瑄一边说一边观察王沁恋的状态,觉得没事儿之后才又继续说到,“我们晚上回到红叶酒店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恋恋有些不太对劲儿。” 白天王沁恋跟单紫瑄二人在画龙镇逛了很久。爬山,下水,累得不行。 就在二人坐游轮回到巫城县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巫子佑的铭心灵异事务所。单紫瑄看见了只是好奇,而王沁恋看见了,整个人一下变得不开心起来。 “恋恋,你看看,在这里看巫城县也挺好看的!”单紫瑄招呼着王沁恋跟自己欣赏傍晚的巫城县,可是王沁恋提不起半点兴趣。 因为劳累,二人去了按摩城。放松之后,王沁恋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可就在二人踏进红叶酒店的那一刻,王沁恋整个人都像被灌了冰水。 “啊,啊!”王沁恋看着身穿红色旗袍的两位迎宾,直接快速奔跑了起来。 路过前台的时候她停下了,不过:“啊,啊……” “恋恋,恋恋!”单紫瑄不知所措,跟着王沁恋一起奔跑起来,还呼唤着王沁恋的名字。 王沁恋直接从一楼跑到三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刚坐电梯赶到的单紫瑄听见了王沁恋更加恐惧的叫喊! 红叶酒店是巫城县最好的酒店。整个酒店占据了滨江路的几亩地。负一层二层是停车场,本层往上八层,全都是住宿的地方。 一楼是酒店员工独特的住宿地,但也只是允许暂住的。二楼至四楼是普通的单间,五楼六楼是标间,七楼八楼是套间。 “恋恋,呼呼!”单紫瑄在王沁恋的房间门口不停的敲门,拍着一起一伏的胸口,“恋恋,你怎么了?” “啊!”王沁恋在屋里尖叫,“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王沁恋惊慌失措的跑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关在卫生间内,正在用凉水冲洗着她的脸,可是当她抬头,镜子里出现一个跟她同样打扮的人。 王沁恋被吓得跑到门口,将门打开,可是门总是不听使唤。在外面急切敲门的单紫瑄也听见王沁恋使劲儿不停拉门栓的声音。 “恋恋,恋恋!”单紫瑄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嘴里的话变得更加急切。 “啊,啊”王沁恋还是不停的拉着门把手,“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呜嗷嘿,王沁恋刚才从镜子里面看见的鬼影直接出现在她的背后。 “恋恋!” 房间外面的叫喊仍旧还在,王沁恋或许是感受到自己身后炙热的目光,全身呆滞,整个身体朝后转去,慢慢的她将头才转过去! “啊!”看见身后的鬼影,她一使劲儿,门被打开了。 “恋恋,恋恋!”单紫瑄将门推开,她跟着被打开的门一起朝里面冲去。 “恋恋,恋恋!”单紫瑄踏进房屋就将王沁恋抱住。 呜呜,王沁恋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她的整个身子也都软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单紫瑄将王沁恋抱在怀里,手轻轻拍打着王沁恋的头。 好一会儿,王沁恋才恢复平静。从进屋开始,单紫瑄不知道已经环视了多少遍房间了,可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单紫瑄难过的脸色,舔了舔嘴:“恋恋,是不是你表姐又来了?” 王沁恋的表姐是赵丽敏。赵丽敏跟王沁恋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姐妹,两个人的从小的关系都很好,只不过在二人长大之后,小时候纯洁的关系都完全变了样。 赵丽敏是去年死的,而死因不明,甚至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不过王沁恋也不担心这些,也不在乎。可就是在今年年初之后,赵丽敏的鬼魂就莫名其妙的找到了王沁恋,而且是阴魂不散。 王沁恋看着单紫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点头,她点头的频率使得她的脸色越加的惨白。单紫瑄又蹲在地上将王沁恋抱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她。 “呜呜……”二十多岁的王沁恋在单紫瑄的怀里哭了起来。王沁恋这样一哭就是几分钟。这时候单紫瑄突然想到在游轮上看见的铭心灵异事务所。 “恋恋,要不我们去……”单紫瑄说起灵异事务所。这个时候,王沁恋也才想起自己注意到的铭心灵异事务所。 在路上,王沁恋一直想着她刚才所看见的赵丽敏的鬼魂,紧紧的贴在单紫瑄的身上,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铭心灵异事务所门口,王沁恋被冻的瑟瑟发抖,不过时间久了,她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第一百四十章 美好时光 巫子佑静静的听单紫瑄讲述着她们二人刚才的经历,从单紫瑄的语气跟表情可以看出,在王沁恋备受折磨的时候,单紫瑄也很难受。 窗外的月光跟王沁恋的脸色一样惨白,泻在车顶,映出个鬼影。 “你说她的表姐已经死了?”巫子佑指着王沁恋问单紫瑄。 “是的!” “你说你们刚才碰见了?”巫子佑继续追问。 “我没有看见,但是恋恋看见了!”单紫瑄慢慢解释。 ……巫子佑其实不太想知道王沁恋与赵丽敏之间的恩怨纠葛,即使该知道的时候,那也是抓到赵丽敏这个鬼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巫子佑最重要的就是抓鬼。 赵丽敏跟王沁恋二人是地地道道的福东市人。福东市是位于中部偏北的沿海城市,自然海鲜丰富,而赵家跟王家也是合作多年的海鲜大王。 早年间,王宗伟跟赵兴凯就创办了伟凯集团。因为二人的经营得当,加上海鲜的质量上乘,伟凯集团已经是福东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了。而且两家还把别墅买在一起。 在王沁恋二人还没上学的一天。这一天阳光明媚,王沁恋从自家跑到赵家去玩。她穿着印花棒球衫,下搭一件牛仔裤,十足的小潮妹。 而赵丽敏一套卫衣套装,太空棉的面料兼顾了挺阔和柔软的特性。粉色之上有着银色星星的点缀,运动系的经典双杠挂在身侧,小外套下的连衣长裙满足了她对裙装的热爱。 大槐树下,二人手拉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二人说完便松了手。 二人都觉得对方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就这样许下了百年契约。 时间过了两年,二人刚好上小学一年级。仍旧是大槐树下,现在伟凯集团稍微有了些波动,可是仍然没有影响二人的友好关系。 降温天,王沁恋恋上了针织衫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超级粉嫩衬肤色的橘,粉色为主调,小波点立领,点睛之笔当然不是胸口前一侧的贴布,而是全身彩色的纽扣,一颗颗纽扣的做工跟色彩是精致之至。 而赵丽敏仍然是一身可爱的卫衣套装。二人手拉着手:“长大以后,我要做你的新娘。” “不对,我们两个都是女生,是不可以结婚的。” “哦哦,那长大以后我们嫁同一个人!” ……二人许下着荒诞滑稽的誓言,并且“盖了章”。 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而是在赵丽敏快要上中学的时候,赵丽敏的父亲赵兴凯就不幸因病去世。从那以后赵丽敏的生活从此改变。 小学五年级的赵丽敏还没有意识到多么痛苦。本来赵兴凯多是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可能几天,几个月才回来一次。这一次赵丽敏只是觉得赵兴凯出了远门。 可是一年过去了。赵丽敏总会问她妈妈“妈妈,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她妈妈不敢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她“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很远的地方,需要走很长,很长的路,如果你想他了,就看天上的星星,那呀,那最亮的那一颗,你爸爸就在那里。” 在赵兴凯走后,赵丽敏的妈妈就成了专职事业上的人。对赵丽敏少了照顾,赵丽敏也淡化了跟她妈妈之间的感情。赵丽敏越来越依赖王沁恋,越来越享受跟王沁恋在一起的时光。 上了初一,二人也都上了贵族学校。而且还是同班同学。二人选择了住宿,从这以后,二人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赵丽敏,你的妈妈出车祸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丽敏完全不相信,甚至特别想破口大骂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班长。可即使再不愿意相信,这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赵丽敏已经守在她妈妈床前一天了,可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她只听见滴滴滴滴,设备发出的燥人的声音。 她妈妈走了,她的父母只给她留下了伟凯集团一半的股份,一栋别墅…… “敏姐姐,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别墅内,王沁恋由心的安慰赵丽敏。不一会儿王宗伟回到别墅,这是在赵丽敏妈妈走后,他第一次正式跟赵丽敏说话。 “敏儿,别难过了,以后叔叔家就是你家……” 赵丽敏扑在王宗伟的怀里大哭了一场。赵丽敏在家里休息了一周,王沁恋也请了一周的假陪了赵丽敏一周。这一周内,王宗伟再也没有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因为伟凯集团必须要打理。 “小敏,你没事儿吧?”坐在赵丽敏对面的是一位长相阳光的男生。男生名叫吴承杰,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以每学期都拿一次满分而闻名全年级。 作为班里的语文课代表,赵丽敏也是认真负责,所以二人会经常在办公室里一起学习。 “没有!”赵丽敏的语气里透露着极度不耐烦,可是吴承杰仍然没有放弃,对赵丽敏死缠烂打。 “别来烦我了好吗?”赵丽敏站起来将笔扔在桌上,声音极大,要不是这是午休时间,肯定会有许多人来围观。 赵丽敏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冷言冷语的继续说:“你要喜欢恋恋,你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别想太多……” “你们不是要嫁同一个人吗?” 赵丽敏扔给吴承杰一个大白眼:“不可能!” 她转身离开,心里不停嘀咕:真烦,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当晚,王沁恋跟吴承杰分手了。其实在开学没多久,吴承杰就因为学习成绩好,被很多人喜欢。可自从王沁恋跟赵丽敏对吴承杰态度稍微好一点之后,吴承杰身边的人都慢慢减少。 很快,吴承杰跟王沁恋谈起了恋爱。可是不知足的吴承杰知道了二人儿时的承诺,一直想一起拿下。 可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表姐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王沁恋说完便消失在教学楼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大,月光在那时候就已经很惨白。吴承杰伫立在微风之中,久久之后才想起回宿舍。噼里啪啦,嘭轰动咧。吴承杰顺着楼梯,滚到了最底层。 他右手弯曲,手肘之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夹着带有腥味的血。头上鲜血直流,慢慢的毫无声响,热血浸染了转角处的大部分。 单紫瑄的话让王沁恋想起她跟赵丽敏二人以前的生活。 巫子佑立刻叫醒了目光呆滞的王沁恋。王沁恋如梦初醒,还被吓了一跳。 “啊哦……” 巫子佑看了看王沁恋的表情觉得奇怪:“你说你的表姐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 “不不不!”王沁恋想起赵丽敏,就浑身直哆嗦。 初中的时候,王沁恋跟赵丽敏的关系仍然十分的友好。至少在外人的眼里就是这般。 吴承杰本来能够跟二人上同一个学校,就只是因为吴承杰的成绩十分出色,可他因为精神恍惚,下楼梯手被摔断。导致不得不去医院呆三个月。 他家里的情况可以算得上一般,好在这么巨额的医疗费是由学校出,不然还真成了他家的一个难题。 吴承杰住院了,但是有关于他的谣言并没有消失。一直跟王沁恋和赵丽敏二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同学们也都知道。本来三人的关系都是其他同学饭后的谈资,如今吴承杰又间接的因为王沁恋摔断了手,他们的谣言再一次风靡全校。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宗伟站在她们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气得左摇右晃。 跟班主任商量好解决方案,王宗伟将王沁恋和赵丽敏带到酒楼吃饭。 王宗伟一脸的严肃,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架势。王沁恋很害怕王宗伟,一直都惧怕王宗伟的严厉。 赵丽敏两根食指不停的交叉,二者的指甲不停的交错。终于赵丽敏站了起来;“王叔叔,这个不是恋恋的错,这是吴承杰自己的事情。” 在同学们口中的传言让赵丽敏也很害怕。 “吴承杰因为跟王沁恋分手,伤心欲绝之下才跳了楼,要不是楼层不高,吴承杰早就被摔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哦,我听说呀。是吴承杰跟王沁恋在一起之后,一直想着跟赵丽敏在一起。毕竟赵丽敏比王沁恋真实,又好看,成绩又好。你知道吗?就是王沁恋嫉妒赵丽敏,去找吴承杰理论的时候,吴承杰提出了分手,后来王沁恋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恼羞成怒,把吴承杰推下楼梯了。” 赵丽敏想起同学口中的说法,她的身子都开始发抖…… “没事儿!”王宗伟的语言十分温柔,好像不是宠溺,更像是爱溺,“你也坐下。” 因为赵丽敏激动的站起来认错,王沁恋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王宗伟让王沁恋坐下的语气加重了数倍。 三人简简单单吃了饭。两女回了学校,而王宗伟去了医院。从那以后,他们学校再也没有了一个叫吴承杰的人。 有人说吴承杰转学了,有人说吴承杰救治无效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甜蜜爱情 大地已经深睡,外面阴风无情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见风吹树叶的莎莎声。偶然间冒出一声两声狗吠。 黑沉沉的又放佛是无边无尽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惨败的月光一泻千里,像是在宣布死亡。此刻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她独自飘走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的屋内,地上的黑色放佛将充满寒气的月光也阻隔在外。 巫子佑朝鬼影瞟了一眼,便又看着王沁恋:“你表姐为什么会跟着你?” 如果此刻巫子佑想抓住赵丽敏的鬼魂,他不下有十种办法。可是他没有这样做,鬼魂也分该死不该死,也分冤死和…… “不,她,她不是我表姐,她不是我表姐。”王沁恋不停的摇着头,完全不是刚才的那份呆滞,现在有的只是恐惧,“她是来报仇的,肯定是的,是的……”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无法帮助你!”巫子佑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赵丽敏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来找王沁恋寻求帮助的。 哪怕是人找人寻求帮助,也不会去吓别人。 “我,我……”王沁恋慌慌张张不知道该怎么说。单紫瑄却是一脸求知的眼神看着王沁恋:“恋恋,你就说吧。不然,不然你总是被你表姐跟着。” 单紫瑄说到赵丽敏的时候,心里也不停的打颤。 “肯,肯定是因为刘忠银!”王沁恋想到唯一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也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王沁恋说到刘忠银的名字,单紫瑄跟着咯噔一下:怎么可能。 王沁恋跟赵丽敏的关系从初中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仍然比其他人的关系要好得多。发生了初中这样的事情,到了高中虽然二人还是在一所学校,但是赵丽敏很是反对会出现这样类似的事情,为了避免初中类似的事情,赵丽敏只要感觉到一丝丝的苗头,便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以至于二人子高中的时候都没有谈恋爱。 “表姐,我们大学去一个学校吧。” 习惯了跟王沁恋一起生活的赵丽敏答应了王沁恋的请求。二人一起上了福东市的财经大学。因为王沁恋喜欢打扮自己,所以她去了奢侈品管理行业,而赵丽敏选择了软件工程。 “敏敏,做我女朋友吧?”刘忠银坐在赵丽敏的身边,小声的表白。 刘忠银家也是福东市的上层豪门。他们家是做软件的,在福州市也是软件行业数一数二的存在。本来刘忠银可以去学习管理,直接管理他家的公司,可是相对于管理,他更钟爱于软件的开发,于是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软件工程专业。 因为热爱和家庭条件的特殊,刘忠银的技术在他入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比同龄人要高很多,而且大一大二学习的课程他已经提前会了。于是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人帅,多金,成绩好。自然刘忠银成了软件工程学院里女生的追求对象。可拒绝了无数女生的他在一次运动会上见识了赵丽敏的运动细胞,在一次周末文化广场上被赵丽敏的歌声吸引,在一次迎新晚会上被赵丽敏的舞蹈迷倒。 就在迎新晚会刚结束,刘忠银开始进行着他一连串的追求。可是对爱情有芥蒂的赵丽敏始终没有答应。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年,就在刘忠银大三准备提前毕业的时候。又一次迎新晚会上,二人同台合作了一首《同桌的你》。 歌唱者赵丽敏儒雅大方,吉他手刘忠银英俊潇洒。就因为赵丽敏演唱的时候多看了刘忠银几眼,刘忠银深深陷入赵丽敏的美丽无法自拔。 因为优秀,因为有钱,刘忠银赞助软件工程学院十万块钱。而且还组织了一次集体活动——山庄内野炊。 星湖山庄是离福东市财经大学最近的一个山庄。而且星湖山庄也是伟凯集团旗下的。 舞会上,刘忠银邀请赵丽敏跳了一支舞。而就因为这支舞,赵丽敏坚硬的心便被打开了一个窗口。而且在酒会上,所有的人都在夸二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刘忠银单膝下跪,手捧玫瑰,半跪在赵丽敏的面前。周围的起哄声,羡慕声,声声入耳。这一夜二人在走廊上面交谈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 大三,刘忠银顺利毕业了,赵丽敏也正式跟刘忠银在一起了。 “什么?表姐,你要结婚了?”赵丽敏将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告诉给了王沁恋,王沁恋张大了嘴巴,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 赵丽敏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点点头。赵丽敏害怕会出现初中类似的事情,在大三下学期,跟刘忠银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她才将他跟刘忠银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给王沁恋。 为了安抚好王沁恋的情绪,赵丽敏一直跟王沁恋道歉。几个小时后,赵丽敏终于安抚好王沁恋的情绪,又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王宗伟。 “哦?是吗?挺好,挺好!”虽然王宗伟的内容是祝福赵丽敏,可是语气中带着惋惜。 当天晚上,赵丽敏跟王沁恋一起相拥而眠。别墅内跟现在一样,阴风阵阵。突然从远处走去一个二人熟悉的人…… 没过几天,临近春节。赵丽敏被刘忠银带回了家里见家长。刚从刘家回来。一个妙龄少女,挽在一个干劲十足的年轻人的手臂上,二人落落大方,羡煞旁人。 “伟叔,这是刘忠银,我男朋友!”赵丽敏说完还吐了吐舌头,甚是可爱。 见到真人,王沁恋再也没有说什么,她的脸上只是一丝接着一丝的可惜和无奈。而王宗伟的表情也大抵相同,脸上挂满了可惜,像极了一个父亲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嫁人。 二人幸福的爱情很快在福东市财经大学传开了,羡煞旁人的爱情总是会得到祝福。二人并在开学不久就订婚了。并约定在赵丽敏毕业的那天,二人就举行婚礼。 知道这个消息的王沁恋一个人坐在酒吧郁闷了很久,已经六杯红酒下肚,她的脸上挂满了红晕,甚是可爱,甚是恐怖。她目露凶光:“我算什么!” 夜雾袭来,初春的夜晚倒有些凉意,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看不见几颗星辰,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在无尽的黑色中透露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飘向他方。王沁恋手握红刃,消失在黑夜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婚姻破灭 巫子佑静静的听着王沁恋继续叙述自己的事情。 “哼,两个无耻的人也配得到我。”王沁恋说着眼睛里还带着怒意。是呀,有许多人会选择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也有许多人转对喝醉酒的女生下手,可是从王沁恋的语气中看出她并不是傻白甜的女生。 如果让王沁恋继续随意的说下去,估计三人可以等到天亮了。巫子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王沁恋的话:“你只说你跟你表姐之前的事情吧。” 巫子佑说完感觉周围的阴度下降不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鬼,巫子佑咽了咽口水。 “什么不关她的事,要不是她我就不会去酒吧喝酒了,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险些被坏人强占了身体。如果……”王沁恋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王沁恋去酒吧喝酒差点被伤害的事情,赵丽敏很快就知道了。好像也因为这件事情,二人的关系也疏远了很多。为了挽回二人出现裂痕的感情,赵丽敏时不时的会找王沁恋谈心,可王沁恋总是爱答不理。 一年之后,赵丽敏如愿跟刘忠银结婚了。可就在结婚的那天晚上,刘中银突然大发雷霆:“臭不要脸的,你,原来你特么早就不是处了!” 在跟刘忠银洞房之前,赵丽敏都是心惊胆战的。可是她以为刘忠银真的喝醉了,就按照网上的一些办法,模拟出一些血迹,可是这哪里逃得过刘忠银的魔眼。赵丽敏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刘忠银一巴掌抽在赵丽敏的脸上,瞬时间五个鲜红的拇指印出现在赵丽敏的脸上。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赵丽敏带着哭腔,用被子遮住自己害羞的地方。 “哼,呵。好一个不要脸。”刘忠银一脸的厌恶,快速将自己的裤子衣服穿好,“我傻,我是真的傻,我居然会相信你的话。” 刘忠银每爆出一个音,对于赵丽敏都是扎心的疼。的确,在二人订婚的时候,二人就已经说好了要相互把第一次留给对方。 订婚不久,赵丽敏第一次跟刘忠银过二人世界。刘忠银早早的在家里布置起了浪漫的晚餐。几根略长的led灯环绕着墙上一个半个人高的爱心气球。 等赵丽敏刚进屋,led灯闪闪亮起,客厅转角处便是刘忠银为赵丽敏准备的烛光晚餐。醇厚的红葡萄酒遇上妩媚的烛光,二人相互碰杯,咀嚼着刘忠银亲手做的牛排,二人无尽的享受与缠绵。 刘忠银将赵丽敏公主抱抱到床上,轻轻的亲吻赵丽敏的湿唇。 “忠银,我们能等到结婚那天吗?”赵丽敏阻止刘忠银继续脱自己的、她的衣服。 刘忠银犹豫半刻,点了点头,无奈的将赵丽敏的衣服弄好,独自睡到一边。 “忠银,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怕我挨着你睡,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忠银,对不起!” 赵丽敏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刘忠银,可是被刘忠银将她的双手推开。赵丽敏不情愿的转过身,咬着自己的嘴唇,心疼不已。 结婚之后,自从知道了赵丽敏并不是第一次,刘忠银对赵丽敏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爱慕到嫌弃,从喜欢到讨厌,仅仅经过一晚。 结了婚的赵丽敏成为了全职太太,可是刘忠银自从结婚的那一晚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赵丽敏,而且家里还请了佣人,赵丽敏十足的成为了一个“花瓶”,被刘忠银摆放在家里,无聊至极。 不理会赵丽敏的刘忠银全心全意的将心思花在工作上,很快有他父亲的支持,加上他精湛的技术和精准的投资方向,很快的一个互联网公司发展起来。 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他做成了跟他父亲公司一样的存在,成为了福东市乃至全国有名的互联网公司。 而且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一个非洲国家财政出现困难,他找他父亲借了三十个亿,加上他自己的十个亿,将那个国家的石油买断,他飞身一跃,成为非洲某个小国说话一言九鼎的人。 “敏敏,我们去非洲吧!”这是刘忠银结婚后第一次主动跟赵丽敏聊天,而且语气相当温柔。 赵丽敏正在洗碗,她完全没有想到刘忠银会主动找她聊天,她还拿着碗:“忠银,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去非洲吧!”刘忠银再一次重复了要去非洲的话,而且语气仍然十分温柔。 “去非洲?” 刘忠银又去厨房跟赵丽敏一起收拾起来。虽然家里边有保姆,但是赵丽敏还是习惯了自己做饭,尤其是刘忠银在家的时候。 刘忠银从赵丽敏的背后抱住了她,跟他们上次烛光晚餐赵丽敏抱他一样。刘忠银的嘴紧贴着赵丽敏的耳根:“敏敏,我们去非洲吧!” 刘忠银将他自己在非洲做的事情告诉给了赵丽敏,然后他说他把他亲手创立的公司跟他爸的公司合并,他自己要去非洲考察一下项目。 赵丽敏一副惊讶的眼神看着刘忠银,刘忠银又继续:“敏敏,这两年是我冷落了你,可是我是在忙工作,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这么大吧。” 刘忠银说的有理有据,赵丽敏纵然有千万个不相信,可是也找不出一个理由不跟着刘忠银去非洲。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两个人都结婚快三年了,难道他还会害我吗?不会的,他还是爱我的,他只是工作忙而已,我们只要去了非洲,那边只有我陪着他,我们两个肯定会恢复到以前的。 临行前,赵丽敏的心里一直是这些话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 非洲大草原上,一条笔直的公路横穿整个大草原。巨大的果实从空中落下,砸在地上的声音在森林里回响,一直传到大草原上。一头大象闻声而至,用头顶着盛满果实的树木。 突然一头饥饿的雄狮出现在赵丽敏的眼前。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一头狮子。它的嘴上满衍,两只虚弱的眼睛看着车上面的二人。 刘忠银将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赵丽敏:“敏敏,我喜欢你!” 赵丽敏不知所措,刘忠银的唇已经吻上了赵丽敏的唇。一番风云,二人瘫软在车上。 “敏敏,你睡会儿吧,睡醒了就到了!”刘忠银的眼中充满了宠溺。赵丽敏点头睡去。 还是他们刚才所在的草原,还是饿仆仆的“猎手”,赵丽敏还是身处其中,少的只是一辆车,一个刘忠银。 几公里之外一只小象正在被两头狮子撕咬。 赵丽敏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几只野狗围在自己身边,它们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它们的叫声格外的恐怖。不一会儿小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到底是谁的错 赵丽敏在大草原被野兽分尸,而刘忠银躺在六星级酒店尤其舒服。他身边还躺着一个妙龄少女,没穿衣服的王沁恋格外诱人,二人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滚了三次床单。 “现在,我们真的是二人世界了!”王沁恋躺在刘忠银的怀里,在他的胸上画圈圈。 刘忠银呆滞的目光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赵丽敏死后没多久,刘忠银就正大光明的跟王沁恋在一起了,而且二人很快就结婚…… “你说是你勾引你……老公?”巫子佑听着王沁恋讲的事情。 “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吧,哪个编剧脑洞这么大,敢这么编故事还不得被喷死。”巫子佑心里想着,“表妹勾引表姐的老公,还把表姐仍在非洲的大草原,让毒蛇猛兽‘伺候’表姐,这是多少仇恨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我没有,是我表姐自己不检点。谁让她没有我魅力大呢?”王沁恋赶紧辩解,“而且,而且将我表姐仍在非洲,这个主意也不是我出的。” 巫子佑听到王沁恋这样说,真的恨不得飞起来扇她一耳光,可是他不是警察,就算他是警察他也没有打王沁恋的权利。他只是抓鬼的,他只是保持这个世间人鬼平衡的人,他……想了很久人与鬼之间的事情,可至今都没有结果。 巫子佑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气温急剧下降。 “啊,嘶,吼,吸~”赵丽敏的鬼魂朝王沁恋飘过去,可是很快被巫子佑控制在空中。 “啊,啊,啊~”王沁恋抱着头大喊大叫。 一旁的单紫瑄也跟着尖叫起来:“啊,啊!” 虽然这不是单紫瑄第一次见到赵丽敏的鬼魂了,可是赵丽敏狰狞的面容让她也觉得害怕。 “嘶嘶嘶。”巫子佑在赵丽敏鬼魂的颈部点了一下,赵丽敏说着人耳可闻的话,“你真是狠毒,你们真是狠毒,我不检点,哈哈,难道不是你爸那个老东西做的吗?” 赵丽敏的语气充满了诅咒,内容充满了仇恨。 在赵丽敏跟刘忠银单独过夜之后,赵丽敏一直怀着愧疚之心,好在刘忠银也很体贴赵丽敏,都没有再说起那件事情,只是都约定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可事实总是这么不如人愿…… 自从赵丽敏的父亲走后,她就一直住在王沁恋的家里。而那一天王沁恋因为去参加一个时尚聚会,要很晚才回来,于是赵丽敏早早的就睡了。 “什么味道!”赵丽敏只是觉得一阵香味,刚坐起身,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 “嘻嘻!”王宗伟发出一阵诡异的坏笑。 然后慢慢用钥匙打开赵丽敏的房门,他悄悄的进屋,慢慢的走,猛烈又贪婪的享受着房间里只属于赵丽敏的味道。 外面狡黠的月光被厚厚的窗帘阻挡在外面,王宗伟轻轻按响房屋的开关。顿时房间被照的比白天还亮。 看着赵丽敏松软的身体,还有疏松的睡衣在赵丽敏的身体上半遮半掩。王沁恋比赵丽敏更有女人味,无疑赵丽敏的身材比王沁恋要好得多。 等赵丽敏醒来的时候,下体一阵疼痛,而王宗伟也因为劳累在赵丽敏的身边深睡。 赵丽敏回过神恨不得杀了王宗伟,可哪里是王宗伟的对手。看着床上的那一抹血,赵丽敏想死的心都有了。 “忠银,我对不起你!”赵丽敏将眼泪和鼻涕全都咽入喉咙,闭着眼倒在床上。 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刘忠银,可是她又怎么说得出口。她又想找警察帮助她,可是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王宗伟可是她的叔叔,王沁恋的父亲! 赵丽敏就这样忍气吞声,可也正是因为她这样,才将她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向死亡的深渊。 “不,不,不会的!”王沁恋根本不知道赵丽敏所说的事情,也不相信她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污蔑我爸,不不,不对,肯定是你勾引我爸。” “勾引?”如果赵丽敏的鬼魂现在可以动话,她肯定已经飞扑上去咬死王沁恋了,“那么一个老东西,我会去勾引他吗?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 “不,不不,我没有勾引刘忠银!”王沁恋极力的狡辩,“是他告诉我你出轨了,然后使劲儿追求我的!” 王沁恋正是因为参加了刘忠银跟赵丽敏的婚礼,才真正认识了刘忠银。因为跟赵丽敏赌气,王沁恋在婚礼上使劲儿假装跟刘忠银示好。 又刚好遇见刘忠银跟赵丽敏洞房发现赵丽敏已经不是处女之身,过后不久一直郁闷的刘忠银觉得王沁恋更加有女人味,然后一直纠缠着王沁恋。一直蒙在鼓里的赵丽敏还以为刘忠银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处女才会被嫌弃,殊不知从那时候开始她跟刘忠银的婚姻就已经破裂。 正好碰到刘忠银在非洲有了生意,这就加速了赵丽敏的死亡。 王沁恋如实的将自己跟刘忠银的事情告诉给了赵丽敏,可是赵丽敏又怎么会相信呢。就算是将赵丽敏丢在非洲的主意不是王沁恋出的,不过王沁恋知道了却没有反对,难道就没有错吗? “啊,啊啊!”旁边的单紫瑄听完了王沁恋的讲述,激动地她尖叫起来,“不,不,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着单紫瑄,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不,不,忠银说了,他只爱我一个人,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是骗我的!” 单紫瑄跟王沁恋是在一个时尚聚会上认识的,通过王沁恋,单紫瑄接触到了刘忠银。刘忠银同时跟单紫瑄和王沁恋一起交往,可是二人都不知晓。 单紫瑄又将自己跟刘忠银的事情告诉给了众人,听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刘忠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经过三人的讲述,刘忠银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渣男标签贴在刘忠银的身上,可是并起不到什么作用。 事情全都真相大白,巫子佑顾不得王沁恋怎么看待她的好友单紫瑄,也不得王沁恋怎么看待她自己,更加不会在乎王沁恋怎么正视已经死去的赵丽敏。巫子佑将赵丽敏送走之后,收了王沁恋佣金,便看着二人丧气的走在滨江大道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刀疤六回归 看着二人走后,巫子佑又回想起刚才烧脑的事情,这究竟是真的还是梦境?他知道他自己无法参与也无法干涉别人的生活,甚至都无法断定别人是否幸福,他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己,只是帮助他身边的人。 在滨江路上已经找不到王沁恋跟单紫瑄的踪影,他垂着头看着地上的人影朝着财富宾馆缓慢的走着。他只身回到财富宾馆已经是凌晨的三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他只好起床去看看外面的夜景。 夜晚的滨江路是美丽的,像极了一个深睡中的美人。 “谁?”巫子佑总感觉有人盯着他。果不其然,顺着寒意,他一个转身便看见一个打扫清洁的老太太拿着扫帚盯着他。 “怎么又是她?”巫子佑心里十分的好奇。 “先生,需要打扫房间吗?”老太太盯着巫子佑眼珠都不动一下。 巫子佑跟着拒绝,走回房间的时候心里还想:这个老奶奶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打扫房间?而且她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异,可是我又不没在她身上发现灵的存在。 在无数个思索中,他接近凌晨五点才睡着。临睡前,他发了个短信让二狗子提前去铭心灵异事务所,毕竟在事务所里还有一个座机,要是耽搁了生意,这是巫子佑不想见到的。 而他自己去将新买的房子做了一些收尾,比如洗碗精什么也都全部买齐了。 中午,等姓茗三人快要下班的时候,巫子佑便提前去了警局等着二人,而二狗子到十二点的时候直接开车去巫子佑他们吃饭的地方。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桌上的菜也都上齐了。众人也都愉快的交谈起来。 买房子的钱,巫子佑并没有让姓茗出,而是找阳奎借了一部分钱。饭桌上巫子佑还说起这个事情,不过阳奎连理都不想理他,只是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话题。 闲谈之余,巫子佑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众人,包括王沁恋、单紫瑄、赵丽敏三人所讲的事情。众人听完都惊讶的看着巫子佑。 “哥,你说的是电视剧吧。”林可欣长大了嘴巴,“不对,我看过最狗血的电视剧都没有你说的这么狗血。” 姓茗听了也是一脸惊愕:这该不会子佑看的小说吧,哪个作者敢想出这样破天荒的故事来。 二狗子不知道狗血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林可欣惊讶的表情,他猜测林可欣跟他的想法也相差无几:表妹喜欢表姐所喜欢的东西,包括男人,还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勾引自己的姐夫,最终还害死了自己的表姐,后来却被自己的闺蜜用她类似的手段差点害了自己…… 二狗子在心里尽量理清楚巫子佑所说的条理,不过想着想着他却摇了头,不再想了。 巫子佑看着众人的表情跟自己开始听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只是皱着眉:“舅舅,那刘忠银是不是已经构成了犯罪?” 一直在寻求他自己心中的公平,明知道刘忠银是故意要让赵丽敏死,而且赵丽敏也死了。巫子佑恨不得冲到非洲解决掉刘忠银这个负心汉,可是巫子佑都只是想想而已。 “是的。”阳奎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只是下意识的说到,“可是这个证据就很难找了,即使赵丽敏自己说了,可是她已经死了,谁会信一个死的话?而且我想王沁恋跟单什么瑄肯定也不会出庭作证的。” 阳奎所说的无能为力,巫子佑也无法辩解。想着赵丽敏悲惨的一生,巫子佑停在空中的筷子再也没有夹起一块菜,一粒饭。 吃完饭,又是各走各的。姓茗和林可欣跟着阳奎回了警局。 正在车上坐着的巫子佑的接到了王朝的电话…… “佑哥!”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比王朝小几岁的巫子佑立马成了王朝心目中的哥,而且叫巫子佑为哥的不知他一个,还有马汉。 “王哥?”巫子佑接到王朝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亲切。 王朝马汉被黄廷标算计,而二人作为阳奎的线人,阳奎自然帮了不少的忙,尤其是在二人知道阳奎跟巫子佑的关系,加上知道巫子佑的本事之后,二人看着巫子佑,二人的身体里都自带着一份谦卑。 本来巫子佑不太愿意,可是二人经常这么称呼他,他也就习惯了。 接了电话,巫子佑才知道,原来王朝马汉二人已经伤愈,而且今天就是出院的日子。 巫子佑还一个劲的表示抱歉,可这让王朝更加内疚起来,弄得像王朝告诉巫子佑自己出院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误。 巫子佑心里小声嘀咕着:给我介绍个人?会是谁呢? 王朝只是告诉了晚上会带着一个人去拜访巫子佑,可是到底是谁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毫无悬念,巫子佑跟二狗子一整个下午都在无聊的游戏中结束。不过巫子佑还看了几篇黄皮书,不过刚拿起就放下了。 傍晚时分,巫子佑正想带着二狗子出去吃饭,就正好遇到了头上缠着纱布,四肢也都缠着纱布的王朝马汉。 “木乃伊?”二狗子想起昨天看的电影,觉得王朝马汉二人现在的装扮跟他在电影里面看见的一样。就连表情都那么几分相似。 王朝马汉的头上都缠着绷带。不过王朝的左手跟右腿上缠着纱布,而马汉是右手左腿上缠着纱布,二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各自不同的装扮,甚是滑稽。好像是电影里面故意出现的镜头感。 即使二人的脸都被纱布遮住了大部分,不过还是可以透过纱布,看见两人被揍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脸肿。还有高翘着的嘴皮,上面带着淤血和紫色。 被二人夹在中间的人,巫子佑也有印象。此人有着较高的发际线,标准的寸头,椭圆的头型,身材不高,还有些微胖,微挺着肚子,好像肚子上的赘肉都要压破了衣服。 “你就是巫子佑?”刀疤六盯着巫子佑,加重了眼神,不过还是一副大哥的样子。 “是,六哥!”巫子佑盯着刀疤六,眼睛里也露出凶狠。 “你,认识我?”刀疤六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嚣张,声音还很温和,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社会小混混的姿态,不过气场仍在。 巫子佑刚想说“能不认识你吗”,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让他给咽了回去。 的确,孙泽义的死跟刀疤六有关,夏月的死跟刀疤六有关,就连李正君的死都和刀疤六有关,巫子佑已经不止从一个亡魂的视角见过刀疤六了,要说巫子佑还记不住,那真的不符合常理。 刀疤六还是巫子佑最想找的一个人。 巫子佑咽了咽口水:“听王哥跟马哥说的!” 王朝马汉紧张的点点头,并附和着:“嗯(嗯)!是(是的)!我们说过!”二人说完还相视一眼,微微紧张的表情在看到对方坚定的眼神之后慢慢舒缓。 二人的确给巫子佑介绍过刀疤六,可是单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消息,在见到真人之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也是难以置信的。 不敢继续纠缠,巫子佑赶紧将众人领进屋,可刀疤六却告诉巫子佑:“我在隔壁定了桌火锅,我们边吃边谈。” 看着王朝马汉二人的表情,巫子佑确定刀疤六就是二人刚才所说的神秘人了。 无法拒绝,巫子佑索性恭敬不如从命,跟着刀疤六去了火锅店。 反正要带狗二哥去吃饭的,现在白送上门的晚饭,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巫子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在来的路上,巫子佑一直在猜测刀疤六的想法和目的。 可是真正听刀疤六说完目的的时候,巫子佑还是被吓到了:“六哥,你说你要跟王老五他们对抗?” 巫子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刀疤六,这次刀疤六回巫城县居然是为了跟闵老四、王老五他们血拼! 要说刀疤六的队伍跟闽老四他们的队伍有冲突和过节那是肯定的。就单说老虎被闽老四他们从刀疤六的身边挖过去,这都是一次奇耻大辱,在江湖上是没有任何颜面的。 巫子佑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是因为老虎?” 说起老虎巫子佑的声音都变得黯然,老虎最后能够回归正途已经是不容易的了,而巫子佑自认为没有保护好他,他一直都很自责…… 可:“不是!” 刀疤六盯着巫子佑,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二人相互看了三秒,在王朝马汉眼中二人只是礼貌性的对视罢了,不过巫子佑在刀疤六的眼中看见了仇恨。 仇恨是可怕的,至少巫子佑是这样认为的。 巫子佑听着刀疤六否定自己的猜测,他又静静看着刀疤六,期待刀疤六结下来的话。 “他们实在是禽兽不如,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控制那些无辜的人吗?”刀疤六的情绪有些激动,那些可都是他们的手下,他们的兄弟姐妹。可是,可是他们竟然不顾他们的安慰,不在乎他们的生命安全。 没错,我刀疤六是爱钱,我是欺负了不少人。可是我欺负的人都是该欺负的,都是吃老百姓的肉不吐骨头的人!” 刀疤六说完,双眼通红。巫子佑看着刀疤六刚才的说辞酷似表演,又看向王朝马汉,发现二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被刀疤六煽动了,可是二人的状态更像是被硬抓来的观众一样。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目标黄廷标 二狗子作为一个只顾着吃菜的人,听到刀疤六说要让巫子佑帮忙,他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盯了盯远处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又看了看碗里的无骨凤爪,接着将目光锁定在巫子佑的身上,不知为何又转向刀疤六,最后一直盯着刀疤六。 “你要我怎么帮你?”巫子佑此刻并不在意刀疤六为什么要对付闵老四他们,只要刀疤六对付闵老四他们,那就跟阳奎的工作相吻合。 “解蛊。”刀疤六说的很是轻松。 如果抛开其他原因,巫子佑是绝对不会帮助刀疤六的,就算他两个同学的死都跟刀疤六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可是闵老四等人在巫城县胡作非为,扰乱社会治安,一腔热血的巫子佑听了都想打人,何况阳奎还多次跟巫子佑提起拔掉闵老四他们一伙毒瘤。 “解蛊你可能找错人了。”巫子佑摊摊手,“这个我不会!” 刀疤六听到巫子佑这样说,将目光移向王朝马汉二人,二人立刻被刀疤六眼神之中的寒意吓得一颤,二人根本不敢正视刀疤六的目光。 巫子佑有些犹豫:“如果你也想对付闵老四他们的话,我想你可以去找我舅舅。” “你舅舅?阳局长?”刀疤六不可思议的看着巫子佑,又看了看王朝马汉,发现二人根本没有抬头,又将目光移回巫子佑的身上。很明显王朝马汉二人告诉了刀疤六很多事情。 听了巫子佑的话,刀疤六决定去跟阳奎谈谈。虽然刀疤六是贼,阳奎是兵,但是警民合作是所有人都应该做的。 一夜无事,在刀疤六等人离开之后,巫子佑跟二狗子没有回铭心灵异事务所,而是直接去了财富小区,毕竟今天是第一天。 二人在家里忙活清洁的事情,而刀疤六已经带着王朝马汉跟阳奎约在清水公园见面。两个被纱布缠绕的人中间站着一个身材偏矮的男人,三人目光都聚集在阳奎的身上。 阳奎身穿单衣,脚踩黑色皮鞋,一身正气的朝三人走去。 清水公园位于市政广场所在的清水路,是巫城县最为豪华的一条街道。而清水公园附近的设施也比较完善。 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刀疤六带着阳奎进了一家名为有意思的茶餐厅,包间号为君子阁。因为提前大致说了一些情况,加上巫子佑也给阳奎透了风,阳奎坐好之后,一句话都不说。 可就在刀疤六开口之时,阳奎突然说道:“好小子,好久没见你了,你也知道回来了?” 其实阳奎跟刀疤六根本不熟,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根本没有深交。毕竟阳奎以前只是一个小镇上面的警局局长,刀疤六那时候可已经是巫城县的社会大哥了。 听到阳奎如此亲切的打招呼,王朝马汉都楞在原地,就连刀疤六都一脸蒙圈,不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刀疤六也很巧妙的应了过去。 二人很快的就说到各自的计划。不过在听到刀疤六的安排时,阳奎也是大惊:“你确定黄廷标跟闵老四他们有合作?” 刀疤六笑到:“呵,我想黄廷标在你们警局的实力,阳局长比我更清楚吧,好像目前你们警局都拿他没有办法吧,我想如果巫城县的局长不是您,要换成别人早就被黄廷标拉下水了。” 刀疤六所说的事情一直都是阳奎所怀疑的事情,只是阳奎没有想到刀疤六掌握的信息竟然比他都还要多。阳奎暗自不得不佩服刀疤六的人脉。 阳奎点点头,表示刀疤六所言不假。 刀疤六:“我们混社会的,那必须得跟警察的关系搞好,如果警局里没有了贪污腐败,我们天天被打,被抓,谁还出来混这口饭吃,不是找罪受吗?还是香港电影看多了,为了所谓的义气?” 刀疤六所说的话,阳奎更为一惊:“你是说黄廷标在暗中包庇闵老四他们,而且很有可能黄廷标已经跟闵老四见过面了,甚至二人经常联系?” 刀疤六点点头:“不错!如果不是的话,大街上这么多行骗的人,你们警察每天抓一个,也早就抓完了吧,就算不抓,每天去检查一下身份证,恐怕他们的活动也会少吧。可是我发现他们是不减反增,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阳奎知道刀疤六所说的话就是真的,可是他没有想到黄廷标的胆子会这么大。上面正在打击贪污腐败,老虎苍蝇可都是要一起打的。 阳奎反思了一下黄廷标经常出没的地方跟出警的地方,全都是巫城县最为繁华的地段,可也是行骗行乞最多的地段。跟刘武星所管辖的地方一比较,阳奎暗自琢磨,这只能说明:看来我以前让黄廷标出去调查,他只是去走走过场了。 二人都同意将黄廷标是作为一个突破口,于是刀疤六回去整理关于黄廷标的犯罪证据,而阳奎也回去立案重点调查黄廷标。 第二天巫子佑听了阳奎说起这件事情,巫子佑也暗道很难,不过一旁的二狗子玩着游戏机随口一言:“上次那个喝醉酒的警察不是开着车来的吗?” 二狗子说完又继续埋头玩起了游戏机,留下楞在原地巫子佑二人。 知道了这个消息,阳奎赶紧回去调查,虽然只是醉驾,但也足够成为阳奎调查黄廷标理由了。 经过一周的调查,刘武星拿着资料敲响了阳奎办公室的大门,开门之后他仍然是看了看沙发的位置,发现沙发上并不是巫子佑之后,他小心谨慎的昂首阔步:“局长,这是您让我调查的资料!” 阳奎点点头,刘武星又昂首阔步的走出去,关上门。他已经保持这样进门出门的姿势半个月了。 阳奎看着沙发上的西装男。季长辉西装革履,满脸严肃。 他面前的茶几上已经堆了五撂档案资料,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喝着清凉的菊花茶,他抬头正好看见阳奎拿着几十页厚的资料走了过来。 “季纪检,这是调查黄廷标所有的资料!”阳奎礼貌的将资料递上,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季长辉的脸色。 由不可思议变成暗青……接着又变成不可思议……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黄廷标被捕 季长辉的一句立马逮捕,黄廷标还在酒吧里面夜夜笙歌,便被抓了起来。执行这次任务的正是刘武星。 “抓起来。”刘武星吩咐手下的人。 包间里面一片混乱,刘武星却是站在门口,几个警察直接将黄廷标擒住。 黄廷标此刻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满口酒气:“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不光是黄廷标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跟着他喝酒的两个老板更加不愿意相信,他们是黄廷标的摇钱树,黄廷标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保护伞呢? 黄廷标的话里的意思还准备告刘武星等人“擅闯民宅”?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更改不了。刘武星是谁几个老板他们也都知道,全都怯怯的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直到黄廷标被刘武星的人带走,他们才敢面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全是疑惑。二人刚转过去的几万块钱可能就这样打了水漂。他们暗自琢磨。 黄廷标坐在审问室里,满身的酒气,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季长辉和另外两个新安市的纪检员。黄廷标摇摇晃晃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已经忘了,坐在他对面的三个人还是他“叫”来巫城县的。 半个月前,因为那天晚上黄廷标没有给白尺达找回场子,于是黄廷标趁着王朝马汉二人喝醉了酒,在半路堵截了他们。 至于阳奎跟巫子佑他们,黄廷标只是煽风点火将阳奎举报了,于是季长辉等人才来巫城县。 可阳奎没有下马,黄廷标却让他自己陷了进来。 见黄廷标醉醉醺醺的胡言乱语,季长辉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翻着黄廷标的罪状。 “兄弟们,你们别怕,他们奈何不了我!”黄廷标还以为刚才的两个老板在他身边。 黄廷标一边自言自语,季长辉的两个手下在旁白默默记录着。 “刘队长,我告诉你,你也无法奈我何。” “真的是,我跟你们讲,巫城县还是我的天下。嗝……我们黄家的天下。” “你们难道不知道县里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是我的堂哥吗?” ……从黄廷标嘴里出现的每一个字都被记录在本子上面。 季长辉已经翻了黄廷标的罪状不下三遍,可是仍然翻阅着。 1,包庇嫌疑人…… 2,贪污受贿…… 3,买卖官职…… ……季长辉手里厚厚的几十张a四纸,全都是关于黄廷标的罪证,足足有三十多种。 黄廷标醉醉醺醺的,他一个人竟然说了十多分钟,两个纪检也奋笔疾书的写了十多分钟。 “帮他醒醒酒。让他冷静冷静!”季长辉对着身边的人吩咐。 在黄廷标刚进审讯室的时候,季长辉不叫醒黄廷标,等他已经确定了黄廷标的罪行,他却让人叫醒黄廷标,这分明是让黄廷标难受。 季长辉走出审讯室,一人刚好已经拿着一杯凉水走了进来,见季长辉点头之后,他便拿着冰水直径走了进去。 他的同事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准备好了?” 他点点头,走近黄廷标便是一杯凉水浇上去。 “啊,啊!”黄廷标惊的一跳,“谁特么……” 黄廷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张黑了的脸看着他,吓得他直接闭了嘴。他甩一甩头发,头发上的水珠被甩到对方身上:“对,对不起。” 此人黄廷标自然认识,名为石利兵,也是三个市里的纪检来巫城县之后,黄廷标第一个拉拢的对象,可是:“没关系,我自己擦!” 石利兵阴阳怪气的说话,让黄廷标更加害怕,接着石利兵又瞪了黄廷标一眼,便没有了下文。 黄廷标一而再再而三的碑石利兵吓住,这下石利兵出了审讯室,他倒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郁闷。这也正好中了季长辉的心思。 “我刚刚都做了什么?”黄廷标一脸懊悔的样子,“我该不会是说了什么吧,哎,我这张破嘴。这下可栽了。诶,对了,闵老板,对,找闵老板,他,他会帮我的。” 对于他自己酒后吹牛这个习惯,黄廷标早就知道,他现在清醒之后,除了暗自自责,别无他法。不过在他想到闵老四可以帮助他之后,他也稍稍放心了些。可是怎么通知外面的闵老四呢? 对呀,怎么通知闵老板呢。 黄廷标一拍大腿,疼得他差点叫出来。他又思索了三五分钟,才又放心下来。 “结果已经出来了,好好看着他吧,我们明天把他带回新安!”季长辉看着阳奎,在阳奎点头之后,他带着后来的二人又出了阳奎的办公室。 “小刘,安排一下,24小时监视黄廷标的举动。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去。”阳奎站起来认真的看着刘武星。 “是!”刘武星说完便退下。 阳奎直径走到沙发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傍晚,巫子佑又去警局等着姓茗二人下班,不过这一次二狗子并没有跟过来。还是熟悉的地方,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舅舅,你怎么了?”巫子佑夹起一块烧白,看着心事重重的阳奎,关心的问到。 听了巫子佑的话,林可欣才放下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夹着的一粒花生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诶,舅舅,你怎么了?” 顺着林可欣的目光,姓茗也看向了阳奎。阳奎抬起头,发现他的头上两边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不过立刻又舒开:“没,没事儿!” 巫子佑将酒杯跟阳奎放在桌上的饮料一碰:“舅舅,喝吧!” 阳奎无奈的将饮料喝下:“我们已经将黄廷标抓了!” 阳奎将抓捕黄廷标的事情告诉给了众人,可是大家都没有听明白阳奎为什么会闷闷不乐。 “这是好事儿呀。” “哎,我也觉得是好事儿!”阳奎摇了摇头,“而且季长辉还说把黄廷标带去新安,直接由新安的法院制裁他。” 阳奎说完,众人还是一脸的疑惑看着他。他只好又继续说:“可是我们无法保证黄廷标在新安就没有人了呀。听他的口气,新安十有八九都有他们的人。” 阳奎说完,众人都揪着心。可阳奎却还欲语直说:“而且我总感觉我们抓到黄廷标实在太简单的,简单的让我感觉到可怕。” 巫子佑顺着阳奎所说的思路理了理,发现还真的如同阳奎所说的。 从王朝马汉二人带刀疤六来见巫子佑,接着又跟阳奎合作,后来直接调查黄廷标的罪证,一周的时间都没花到,黄廷标的三十几桩罪状就摆在季长辉的面前。 这一切都顺利的可怕。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暗自操控者这一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可来幽会 怀疑归怀疑,毕竟黄廷标落网怎么说都是件好事儿。分析无果,巫子佑还是折回了铭心灵异事务所,而三人仍然回了公安局。 “把黄廷标抓了,难道就不审问?”阳奎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看着对面的刘武星。 刘武星将双手放在桌子上:“这个不知道,按道理说,应该会审问一下的,难道季纪检他们不知道黄廷标跟其他人有瓜葛吗?” 二人不比别人笨,季长辉自然也不会比别人笨,阳奎也不会认为他们知道的事情,季长辉会不知道。 另外一边,巫子佑刚下了出租车,就愣住了:“狗儿哥呢?” 因为滨江路很长,而铭心灵异事务所处于后滩,周围几百米都没有其他商家,旁边有两个商铺都还是空着的。所以只要巫子佑一下车就可以看见唯一开着的大门,可是现在并没有。 铭心灵异事务所跟旁边两个商铺一样,大门紧闭,除了没有另外两扇门脏之外,别无他样。赶紧将电话打过去,巫子佑还担心二狗子出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二狗子一直在吃东西,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美女。 蔡小丫这次并不是一身职业装,而是淡粉色的花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两缕青丝分开垂于胸前,轻薄粉黛,略增成熟。 “喂?”二狗子的声音洪亮,整个餐厅都可以听见。 二狗子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巫子佑,巫子佑在电话的那头乐得不行。挂了电话他放心的回到铭心灵异事务所。 晚饭时候,二狗子本想着去吃饭,可是纠结在哪里吃的他正好接到了蔡小丫的电话。得知是蔡小丫今天放假,为了表示谢意,蔡小丫才请二狗子去吃饭。 去了餐馆,蔡小丫看着二狗子不太习惯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还以为二狗子不喜欢这里。蔡小丫咬咬牙:“你是觉得这里不好吗?” 二狗子的注意力全在餐馆的布置上,根本没有听见蔡小丫说的话:“啊?” 二狗子疑惑的话,让蔡小丫更加确定二狗子就是嫌弃这个餐馆,毕竟二狗子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上千的。可是蔡小丫想了想,现在家里面急需用钱,根本就无法去高档的餐厅。 “算了,既然是答谢,就听他的吧。”蔡小丫暗下决心,奢侈一次。不过就算是奢侈一次,她也会在自己的饭菜里面扣出来。 蔡小丫终于说服自己:“如果你觉得的这里不好的话,我们就是换一家吧。” 蔡小丫说完还长舒一口气。 二狗子不解:“不喜欢?” 蔡小丫闭了闭眼,更加确定今天是要花一大笔钱了。 “没有不喜欢呀,这里挺好的,我很喜欢!”二狗子一边说还一边点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收银台的位置。 “真的?”蔡小丫恨不得高兴地上去亲二狗子一口,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二狗子这样说了,蔡小丫的心里都会很开心。 “真的呀。”二狗子再次点点头,“你看那个抽屉,那个是从厨房上菜的地方,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别具一格的东西。” 二狗子所说的地方正是这家餐厅传菜的地方。收银台左边是楼梯,右边是一面墙,而墙上有大大小小的四个抽屉,这四个抽屉的确是可以抽出来的,抽屉便是后厨放菜的地方。 “好!”蔡小丫惊讶的点点头,甚是可爱。以前二狗子告诉蔡小丫自己是雾滃村的,从小都是在家里放牛放羊,因为类似的经历,蔡小丫对二狗子很有好感。不过蔡小丫一直以为二狗子没有见过世面,文化水平肯定也不高,可是二狗子刚才的表现,就连上过大学的蔡小丫都很吃惊。 这家餐厅名为可来餐馆,二狗子所说的东西正是这家餐馆的特点。不过因为蔡小丫也没有来过,她也不知道抽屉是放菜的。 极少点菜的二狗子被蔡小丫的热情难住了:“算了,还是你点吧!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蔡小丫还以为二狗子是嫌弃菜单上的菜品,接过菜单努力的点稍贵的菜。三个人点了五个菜,这才结束。 等菜之时,二狗子一直在跟蔡小丫聊天,不过大多数都是蔡小丫问一句,二狗子答一句。直到菜上来之后,二狗子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你说你家里缺钱,你才回来上班的,你家里怎么了嘛?” 二狗子无心得罪,可是也让蔡小丫脸色一下黯淡下来:“其实,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就是我爸妈出车祸了。” 蔡小丫说着说着带着哭腔,让二狗子束手无策。二狗子两只手张开,着急的样子却把蔡小丫逗笑了。 “呵呵,我没事儿,谢谢你!”蔡小丫破涕为笑,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二狗子将手放下来,“本来我还有两万块钱的,可是我走得匆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现在吃的用的都还是柚子给的呢。对了,柚子好像有钱!” 二狗子刚想到的时候,又被自己否定了:“不过好像他买了房子也没有钱了!” 二狗子哭丧着脸,让蔡小丫感觉到了温暖,一个劲儿的道谢。蔡小丫一直以为二狗子是什么富二代,或者是个小有钱的人,没想到全都是巫子佑给的。她还以为巫子佑认识唐壮清这样的大土豪,肯定也是非富即贵,没想到巫子佑只是一个跟她一样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巫子佑挂了电话,二人又继续交谈了起来。蔡小丫还问到二狗子的名字。 “其实我叫二苟,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二狗子。”二狗子看着蔡小丫,认真的欣赏蔡小丫的美丽。一直到看到蔡小丫觉得不好意思,二狗子才低了头。 巫子佑挂了电话回到铭心灵异事务所,看了会儿视频,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玩了会游戏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于是他决定出去走走。 在滨江路上散步,走着走着,走到可来餐馆。 “咦,这不是狗儿哥吗?”巫子佑驻足在可来餐馆的门口。 他看着二人有说有笑,还是决定远远地看着就好了,站了三十秒,他突然觉得一束冰冷的目光朝着他。他转过头一看,正是财富宾馆的扫地老太太。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惊悚的相遇 老太太的眼神如同蛇一般,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没有任何的温情,非常狠毒却又不外露,同时淡定冷静如同湖水,两颗黑色眼珠一致靠近鼻梁,大半个白眼球暴露在空气之中。 “喝!”巫子佑转过身看见老人这么恐怖的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他又看了看二狗子跟蔡小丫和谐的一幕,巫子佑着实忍不住朝老人走去。 老人名叫苗祖国,地地道道的苗族人,因为年轻的时候遇上了心爱的他,便跟随他的老公嫁到了巫城县。 “您好!”巫子佑前去热情的打招呼。 “您好!”苗祖国的语言并没有她眼神那么可怕。只是有些颤抖。 此刻无事,巫子佑跟苗祖国聊了很多事情,而且还是苗祖国主动找巫子佑聊得天。 “小伙子,你是巫师吧?”苗祖国看着巫子佑,眼神还是没有变过。 巫子佑身体一震:这个老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后来巫子佑才知道,苗祖国不仅仅是苗族人,就连苗族的一些巫术也会一些,自然知道巫师自带的味道。而且她凶狠的目光也是被别人下了蛊,当然这都是苗祖国自己告诉巫子佑的。 巫子佑自知被苗祖国道破了身份,只好点头默认。 “小伙子,小伙子,你可不可帮帮我!”苗祖国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拉着巫子佑的裤脚,乞求着巫子佑。 现在只是完全七点,滨江路上人还是很多的,游玩的,吃饭的,散步的……巫子佑一见苗祖国这般,顿时就愣住了,不过还是很快的双手扶着苗祖国的双手,想要将苗祖国拉起来。 “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巫子佑一脸蒙圈。 “小伙子,救救我,救救我家启楠吧!”苗祖国语气急切,好像家中失火。 “奶奶,别,您这样不太好,您先起来!” “不,小伙子,你要是不救我家启楠,他真的是毁了。” “不,奶奶,您先起来再说,您这样真的不太好,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巫子佑看着已经很多人已经朝自己这边看着,完全一副看着“不孝子”的眼神看着他。 巫子佑接着说:“您先起来说,不是我不答应,只要我可以帮您的,我一定会帮您的。” 巫子佑虽然没有热心到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求他帮忙,他就会帮,但是对于老人和小孩,他还是不忍心拒绝的。 苗祖国被巫子佑扶起来,突然凶狠的眼神里翻着泪光。 苗祖国的老伴已经离世许久,她膝下有一子,名为宗启楠。宗启楠是地地道道的巫城人士,家里没有多少钱的他,自幼选择了出身社会。 一直在社会上飘荡的宗启楠,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混出了点名堂。自知混社会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早早回了家,安心做起了小本生意。 可天不遂人愿,在宗启楠收手归正后不久,他的父亲就被检查出得了肺癌。 花了二十多万之后也不见好转,医院甚至直接通知最多活不过两个月。 他的父亲在家里痛苦的死去,而宗启楠的小本生意也就这样泡汤了,好在家里不欠什么钱,只是街坊邻居这里差三千,那里差五千的。 “启楠有个结拜兄弟,老六人很好,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来家里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偶尔也会资助启楠一些,不过启楠那个性子倔,不愿意接受他六哥的钱。”苗祖国带着巫子佑在财富宾馆门口的胶凳子上坐着,慢慢道来,“于是他就想自己出去挣钱,可有一天他说他的以前的一个兄弟来了巫城县,想找他一起做生意。 我一听是他以前的兄弟,我的心里一紧,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还不知道吗?所以我就不让他去。可是他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去混社会了,我想了想他近几年的表现,也就答应了他……” 宗启楠以前那个社会上的兄弟叫铁老二,尊敬他的人都会叫他一声二哥,跟他特别要好的人都叫他老二,至于铁老二的真实姓名叫什么,无人知晓,就连宗启楠都不知道。 铁老二从外地赶来,宗启楠带着铁老二在酒楼里吃了饭,又带着铁老二又去洗脚,桑拿……已是晚上九点。 “二哥,我们去喝茶吧?”不光是铁老二想找宗启楠一起做生意,就连宗启楠自己也想跟着铁老二做,毕竟铁老二可是他们五个结拜兄弟里面最为有头脑,且靠谱的人;毕竟宗启楠欠了街坊邻居那么多钱,让他心里十分愧疚。 应了宗启楠的邀请,铁老二被宗启楠带到了鑫源鑫茶楼。鑫源鑫茶楼是巫城县最大的一个茶楼,他的下面一层是心连心网咖。 鑫源鑫处于清水路,正在市政广场对面的位置,从gf层下去两层便是鑫源鑫茶楼所在的位置。虽说鑫源鑫茶楼是巫城县最大的茶楼,但却不是最豪华的。 里面的装修跟心连心网咖里面的装修相差无几,倒也看得过去。包间内,宗启楠一支烟递上去:“二哥,您说的这个生意是什么生意?又有什么好事儿别忘了兄弟我呀。” “嘿嘿,那是自然!”铁老二将嘴里的烟猛吸一口,“你不是退了江湖吗?怎么又想起来重新进来了?” 铁老二一脸的明知故问,只见宗启楠脸色一下变得黯淡:“二哥,如果是要操社会的话,那就当我白问了。” 铁老二一听宗启楠这样说,立马脸上挂着笑容,变得比巫城的天气还快:“兄弟,你说什么呢,我们哥俩谁不了解谁呀,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二哥跟你开玩笑的,要是需要操社会的话,我会来找你吗?你除了会打架啥都不会了,我还不如去找五哥,六哥!” 宗启楠听了铁老二话也觉得在理,也没多说什么,便仔细听起了铁老二的计划。 巫子佑听到这里好奇心爆棚:“奶奶,您知道您儿子在做什么吗?” 如果宗启楠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巫子佑可以保证,马上阳奎就会知道。 可苗祖国只是摇了摇头,也没告诉巫子佑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巫子佑也无法猜测苗祖国的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这个时候从远处犹犹豫豫的走过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脏污的头发,脏污的外衣,脏污的赤膊,脏污的短裤,一切乞丐的特色他都具备。 他披散的长发,骨骼消瘦,瘦弱的身躯在瑟瑟秋风中尤显可怜。他满脸皱纹,头发小半部分都已花白,弓着身子,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身边的路人,他口中喃喃着,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的确给人以凄凉可怜的感觉。 只见他身边的男子看了看手牵着的女子,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块的纸币大方的给了他,然后骄傲的带着笑意拉着女子走开了。 他虽然一边乞讨一边弓腰走路,可是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巫子佑跟苗祖国。在离巫子佑只有二十多米的时候,他又绕到了马路对面,慢慢靠近巫子佑,又走开了,在走到离巫子佑又有二十多米的样子,他又转过身看着巫子佑二人。 他一直犹豫不决,直到看见苗祖国再一次跪在巫子佑的面前:“小伙子,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启楠吧。” 巫子佑一脸的蒙圈:怎么又跪下了。 “奶奶,您这是干甚么,您怎么又跪下了。”巫子佑刚刚还听苗祖国讲宗启楠的事情,现在故事还没有讲完,苗祖国又给跪下了。 “不,小伙子,你可真的要帮我呀!”苗祖国跪在地上,差点给巫子佑磕头,好在被巫子佑制止了。 “您说,您说!” “我怀疑我家启楠被人下了蛊,但是是什么蛊我不知道。” 苗祖国话还没说完,刚才的那个乞丐就已经走到巫子佑的身后:“妈,您做什么呢?” 乞丐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巫子佑,巫子佑更加蒙圈了:妈?怎么这个看起来这么老的老头要叫苗奶奶为妈?咦,这个老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巫子佑一摸鼻梁:“啊,是你!” 巫子佑认出乞丐的同时,乞丐也认出了巫子佑,乞丐恍惚的眼神看到巫子佑的眼神只管躲避,不过双手还是在苗祖国身上。 这个乞丐就是上次巫子佑跟阳奎他们在外面吃烧烤,碰见的那个乞丐,也是被阳奎带回警局审问的那个乞丐。不过此刻不同的是,此刻这个乞丐没有流很多口水,没有很邋遢的感觉,反而从他身上可以看出年轻的气息。 这个乞丐不仅仅巫子佑见过,而且跟苗祖国的关系还非同一般,他就是苗祖国口中的那个宗启楠——苗祖国的儿子,也是苗祖国口口声声让巫子佑帮的那个人。 巫子佑话一出,这下轮到苗祖国蒙圈了,她被宗启楠扶起来,惊讶的看着二人:“你,你们认识?” 宗启楠无奈的点点头,巫子佑也跟着点点头。 “柚子!”二狗子二人吃完饭,从餐馆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巫子佑站在旁边财富宾馆的门,喜悦的叫到。 蔡小丫看到巫子佑是一脸的惊愕,在看到苗祖国凶狠的目光别提多害怕,尤其是二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蔡小丫的视觉感官都快要崩塌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厘头的生意 二狗子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正当他开口之时,一个饱嗝响了起来,也算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五人都很蒙圈的看着其余的人,最后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时巫子佑的电话响起。 “喂,舅舅!” 来电的正是阳奎,巫子佑走到旁边听着阳奎讲话,一个劲儿的点头,一个劲儿的道“嗯”! 挂了电话,巫子佑又回到原地:“那个,狗儿哥,你们现在是?” 二狗子瞬间明白:“我现在不做什么。” 巫子佑又将目光转移到蔡小丫的身上,蔡小丫也很识趣的回答:“哦,我现在也没有事儿。” 看着二人如此给面子的回答,巫子佑心里一万个策马奔腾,他要的并不是二人没有事情! “那这样吧。”巫子佑微顿半分钟,“狗儿哥,你带小丫去我们公司看看,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待会儿忙完了再回去!” 巫子佑说到小丫的时候感觉莫名的不对劲儿,可是这也是蔡小丫以前说过的,毕竟蔡小丫的名字都跟宠溺。为了不让大家引起恐慌跟好奇,巫子佑也将灵异事务所改成了公司。 看着二人慢慢远离自己,巫子佑稍微有些放心,又转向苗祖国跟宗启楠:“要不,我们找个地方?” 巫子佑看着宗启楠不愿意搭理人,苗祖国又很愿意的样子,着实有些为难。最终宗启楠还是抵不过苗祖国的拗劲儿,选择了妥协。 苗祖国带着二人上了财富宾馆的二楼,因为此时正是换班时间,前台并没有人,所以免去了很多的麻烦。虽然财富宾馆的老板不会说什么,但是苗祖国还是不想多费口舌。 苗祖国所站的房间是一个杂货间。房间很大,足足有五十多个平方,不过因为里面堆放了很多棉絮之内的东西,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很大。 里面除了一些杂物之外,还有一张洁白的小床。洁白的枕头放在上面,给整个床都增添了一些寒意。 “这……”巫子佑看着白茫茫的房间,顿时不解。 “哦,这是我平时住的地方。” 巫子佑看着房间里面连转身都困难,心里一直想象着苗祖国平时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三人在里面艰难的找到空位站着。苗祖国凶狠的眼神中夹杂着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条件不好。” 巫子佑本来还有些难受,不过听到苗祖国这样说,赶紧摇头说着:“没事儿,没事儿!” 一旁的宗启楠看着二人相互之间如此的尊敬,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巫子佑再看此时的宗启楠,已经完全不是一副乞丐的样子。 虽然仍然衣衫褴褛,仍然蓬头垢面,脸上仍然皱纹密布,可是他身上并没有散发着慵懒跟堕落,反而给人以英气。 “启楠,快坐,让巫大师给你看看!”苗祖国赶紧拉了拉依旧站着的宗启楠的衣袖,脸上布满了笑容,不过她的慈祥跟她凶狠的眼神总是格格不入。 巫子佑被苗祖国叫成大师,他也只是无奈的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搓了一下。 “妈,我不需要别人帮我!”宗启楠声音此刻很洪亮,底气很足,可语气中带着得过且过。 苗祖国听到宗启楠这样说,恨不得跳起来狠狠的打他,可是她刚举起的手还没打出去,宗启楠立刻就认错。 巫子佑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宗启楠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可以做到金盆洗手了。百善孝为先,在宗启楠的身上尽显。 “要怎么说?”宗启楠还是有些排斥巫子佑。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巫子佑的态度格外的好,或许是被宗启楠的早熟打动,或许是被宗启楠的孝心折服,又或者被苗祖国的母爱感动。 宗启楠一开口便从他开始出身社会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我跟着六哥一起去了外地……” 虽然有些事情苗祖国已经跟巫子佑讲过,可是从宗启楠的口中说出来,巫子佑听得一样的认真。宗启楠一边说,巫子佑还在一边思索,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摸摸鼻梁…… 说了近半个小时,宗启楠终于说到巫子佑没有听过的地方。 宗启楠看了看旁边苗祖国的脸色,发现没有多大变化之后,他才缓缓道来:“我都跟铁老二说了我不会再混社会了,而且他也答应了我,不会让我混社会。原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可是直到有一天。我以为的就只是我以为的了。” 宗启楠在说到铁老二三个字的时候,两排牙齿紧紧咬着,恨不得吃了铁老二的肉,喝了铁老二的血。 宗启楠所说的那天正是他跟铁老二谈完事情的第三天,说起谈事情,二人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谈,只是宗启楠白白请铁老二玩了一天。 期间宗启楠也打过电话问铁老二什么时候可以详谈,可是得到的回复总是如出一辙:“兄弟,我们都说好了事,难不成还会骗你吗?你就放心吧,我们还等一个人,等人一到,我们立马就谈!” 这样等着等着,两天时间已经过去了,第三天的正午时分,宗启楠被铁老二带到巫城客运中心。宗启楠一脸的蒙圈,问了不下五次带他来客运中心做什么,可是铁老二仍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接个人,他到了你就知道了。” 时间在二人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二十分钟,缓缓的一辆大巴车使进客运中心。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比二人大一些的男子。 男子身穿黑色皮夹,眼戴棕色墨镜,一条深黑色牛仔裤,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尤为扎眼。 男子一个转身,还在热情的跟司机师傅打招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一天的时间内,跟司机师傅的关系拉的这么近。 男子又一转身将墨镜取下来,宗启楠张大了嘴巴看着超自已走过来的男子:“四哥!” 铁老二看宗启楠这样惊讶的表情,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也藏不住他脸角的那一抹邪魅。 第一百五十章 乞讨团队 相隔几年,三兄弟好久不见,自然免不了一顿寒暄。为了尽地主之谊,宗启楠又将二人带到上次带铁老二去吃饭的地方。 一样的吃饭喝酒,洗脚桑拿……时间就到了晚上的十点。扭扭捏捏自知今天肯定谈不成事情,宗启楠又带着二人去找了住宿的地方,将闵老四的房间开在铁老二的对面。 闵老四跟铁老二一样,大家都只是知道闵老四叫这个名字,至于真实的名字,谁都不知道,而宗启楠在二人的眼中也只是宗老三,不是宗启楠。 见宗启楠走后,铁老二贼贼的走进了闵老四的房间,二人在闵老四的房间里待了很久,直到深夜,铁老二才离开。 宗启楠原本以为第二天闵老四还会像铁老二忽悠他一样,继续消磨时间,没想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钟,宗启楠就被闵老四的电话吵醒。 “好的好的!”接着电话,宗启楠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兴冲冲的他头都没洗,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了门。 宗启楠很快就看见在宾馆门口站着的二人,上去热情的招呼,上烟,询问早餐吃什么。这一切好像都很和谐。 吃过早餐,闵老四主动说:“老三呀,我们去找个茶楼说吧!” 听了闵老四的话,宗启楠一脸喜悦的带着二人去了鑫源鑫茶楼。 “兄弟!”闵老四的语气有些凝重,还没熟悉过来的宗启楠听了闵老四的话,看了看身边的铁老二,发现铁老二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宗启楠才强忍住心中的不对劲,认真听起了闵老四的讲话。 “兄弟,我也不瞒你说,哥哥们这次过来呢,就是想带你一起发财的!”闵老四说了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认真,那么可信,“这个主意呢,也是五哥想出来的,赚钱是肯定的,但是兄弟你干不干就是你的事情了。” 闵老四摊了摊手,指着身边的铁老二:“你也看见了,小二也跟着过来了,如果你不干的话,你相信我跟小二也可以做成的吧。本来五哥说的也要过来的,可是你知道,他跟老六的关系,哎……” 闵老四说着说着就没有继续说了,不过宗启楠也知道闵老四的意思。 宗启楠完全没有怀疑闵老四跟铁老二的实力,不然他们五兄弟,也不会在两年的时间内赚够一百多万了,他宗启楠也不会卷着几十万的钱回巫城县。 确定了宗启楠的意向,闵老四才开始将来巫城县的计划告诉给宗启楠,当然只是他们来巫城县的一小部分目的。 商量无它,闵老四把想在巫城县建立专门的乞讨团队这个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宗启楠。 “啊?要饭的还能赚钱?”宗启楠完全不敢相信闵老四所说的赚大钱的生意,竟然就只是要饭。 看着宗启楠满脸的嫌弃,闵老四淡淡的笑了笑:“嗨,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可别小瞧了这个乞讨,有的乞讨的一天收入成千上万呢。” 成千上万?宗启楠更加的惊讶,他完全不敢想象闵老四所说的真实性。 “你想想,我们就算每个人一天乞讨五百,我们找一百个人,一天就是五万!”闵老四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万诶,我的兄弟,你想过没有,一年是多少钱!” 果然闵老四的一轮算术将宗启楠的好奇心拉到极致:“可是真有这么赚钱吗?要是一个人讨不到这么多钱怎么办?我还是不敢相信……” “不相信?”铁老二恨不得站起来拍桌子,她猛吸一口烟,烟灰还在空中飘荡便响起了他的声音,“你相信我们现在就出去试试……” “试试?”宗启楠一脸的疑惑。说着说着,闵老四跟宗启楠被铁老二拉着走出了房间。 二人被铁老二拉着站在马路边上,然后他一个人消失在人群里。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满头脏兮兮的乞丐朝二人走来。 “四哥,老三!”铁老二一下子出现在二人眼前,将二人均吓了一跳。铁老二比了嘘的手势,便弓腰走进人群。 二人一直跟在铁老二的身后,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递给铁老二面值不等的纸币或者硬币,宗启楠只是长大了嘴巴,而闵老四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临近中午,三人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口清点了铁老二乞讨回来的钱,足足有一千三百五十二元。 宗启楠嘴巴张的更大,眼睛瞪的更大。 经过这一次实践,宗启楠彻底被二人折服,只不过他只看见了表面,其中的猫腻他一概不知。 有了宗启楠的加入,闵老四他们的乞讨团队建立的十分快,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增加到了三十人之多。 闵老四也十分的信任宗启楠,将乞讨团队全权交给宗启楠打理,而他们只抽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出来,剩下的由宗启楠自己分配。 宗启楠越做越开心,因为团队成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做到了月入十万。可是……好景不长。 “宗哥,现在不好要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尽是污垢。 宗启楠接过他手里的一百块钱,暗自叹气。宗启楠身为领头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不好做了呢,一来巫城县就这么大,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乞丐,就算是富翁也会被要得没钱了,二来因为里面利润高,很多老人也跟着出来乞讨,导致竞争更大。 宗启楠第一时间就是想到的找铁老二商量,可就是找不到铁老二的身影。于是宗启楠将电话打到了闵老四那里,闵老四只是淡定的说一声:“厂房见!” 闵老四所说的厂房是乞讨团队固定休息的地方,平时你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选择去其他地方,不过只要轮到谁“上班”的时候,谁就必须住在这里。 “我这里有瓶药水,或许可以帮你们!”闵老四说完,将手里拿着的一瓶绿色药水向看着自己的十多人依依展示着,直到转了一圈,他才认真的看着宗启楠。 “什么?”宗启楠看着闵老四手里拿着的一小瓶绿色液体,不可思议的问到。 药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但是里面的液体是绿色的,绿色药水里有大小相差无几的蠕虫,看起来像蛆一样,各自蠕动着。没有头也没有尾,又像是小半颗爆米花。 第一百五十一章 越陷越深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闵老四的绿色药水上,而且眼神里只带着惊讶。 “我知道现在出现了很多的乞讨者。给大家带来了许多的困扰。”闵老四见大家的反应甚是满意,“而且他们那些乞讨者比你们年纪要大,比你们还要‘可怜’。他们先天性的条件,我们是比不了的……” “是呀,是呀,他们是看起来就可怜,我们还要假装,还要化妆。” “谁说不是呢,可就算我们把这些都做了,人家是自带的可怜,要的钱还是比我们多。” ……闵老四刚说完,底下就一阵闹哄哄的讨论了起来。宗启楠听着大家讨论的内容,又将目光看向话没说完的闵老四。 “如果你们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闵老四此话一出,底下再一次炸了锅,“安静,安静。你们看见没有,我手里拿着的东西。” 见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在自己手里的药水上,闵老四才继续说:“他可以帮助你们。” 听了闵老四的介绍,才知道这是一种蛊术。就是利用蠕虫,加上蛊术可以改变人的外貌,至于其他的生理机能是不会改变的。 他可以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外貌变成七旬老爷爷。大家听了闵老四的介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那,变过去了,还可以变回来吗?”有人问道。 此人话一出,大家又跟着讨论起来。这无疑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这时候闵老四从另外一个兜里拿出来一瓶红色药水,里面除了颜色跟绿色药水不同之外,其他的是一样的。 “当然可以变回来的。看,这个就是变回来的药水!”闵老四的话铿锵有力,极具有煽动性。 大家知道既可以变成老爷爷,又可以变回来的消息,都欢呼雀跃。可是这里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是呀,谁先试呢?在场的所有人脑海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众人面面相觑,大约过了三分钟,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宗启楠的身上。 是的,宗启楠是乞讨团队的老大,这些人也都是宗启楠拉进来的,如果他都不做这个第一人,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宗启楠犹豫不决:“四哥,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奏效?” “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开始!”闵老四的话语简单又直接。 在大家期待中,宗启楠吃下一只活的、小指甲壳大小的蠕虫。 “别咬,生吞!”闵老四提醒面目表情已经难受的宗启楠。听了闵老四的话,宗启楠硬是让蠕虫在他的嘴里爬,不过蠕虫进了宗启楠的嘴,运动得特别快,宗启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蠕虫的运动轨迹,它没有直接到胃中,而是去了头部。 “卡,咳,咳!”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宗启楠掐着喉咙,从嘴里吐出一个蠕虫,正是刚才的那只。 “怎么出来了?”大家心中的疑惑顿时升起。 “好了!”闵老四看着脸被涨的通红的宗启楠,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儿了,可以了!” “什么?这就没事儿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 “吃进去吐出来这就完事儿了?” “这个真的可以改变相貌?” ……所有人心里的疑惑不过如此。送走了闵老四,宗启楠想起刚才的两种颜色的药水,头就疼的厉害,一块一块的爆炸性图片在宗启楠的脑海里出现又消失。 大家都不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会成真。 直到第三天,宗启楠的眼角多出两条皱纹。 一周之后,宗启楠的额头上多出了两条皱纹。 两周后,宗启楠的双颊多出了两条皱纹。 三周后,宗启楠的脸上开始出现老人斑。 四周之后,宗启楠的脸已经完全是一副七旬老人的脸。 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宗启楠这肉眼可见的变化,这哪里还认得出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因为有了宗启楠这个成功的案例,许多的人也都吃下了蠕虫,对于那些不想吃的人,饭菜里,汤里也都是。 花了半年的时间,宗启楠的乞讨团队三十多人全都变成了老爷爷和老奶奶。钱虽然比不上刚开始的收入,但是相比于那段低谷期的确好了不少。 这半年里宗启楠没能敢回家看苗祖国一眼,生怕让苗祖国担心。 “四哥,解药呢,我要吃解药。”宗启楠看着闵老四甚是着急,他已经很久只能远处看看苗祖国了。可闵老四仍然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缓缓从包里拿出那瓶红色药水。 着急的宗启楠根本没有发现,其实药水还是绿色的,只是盛装它的瓶子是红色的罢了。以为吃到了解药,宗启楠兴冲冲的回去等待。 两天,没有变化。 一周,仍然没有变化。 两周,还是没有变化。 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变化。 意识到可能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宗启楠给闵老四打去电话,不过闵老四都是搪塞了之。着急的宗启楠却无可奈何。 很快他带领的乞讨者们也都遇到了相同的问题,需要换回容颜回家。可…… “骗子,骗子!”一个长得弱小的人将闵老四给他们的药水摔在地上,玻璃瓶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里面跟我们吃的药水一样,这根本就不是解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着看着宗启楠,这个时候宗启楠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而骗他的人还是他的结拜兄弟。 三十多人一起找到了闵老四,有点讨债的意思。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闵老四的能力。 闵老四坐在靠椅上,什么都没做,只是拿着手机播放着听不清楚歌词的音乐。 三十人全都面露痛苦,有的甚至已经倒地不起,有的捂着头面露惊慌,有的鼻孔流血,眼泪横流。 “你们确定还要继续闹吗?”闵老四见众人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众人。 “不,不……” “我不敢了,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所有人都在认错,而且声音都很虚弱。 “卧槽你……”刚才流着鼻血的人将鼻血一擦,就朝闵老四冲上去,可是刚站起来就爆体而亡。 他的身体好像放了一个炸弹,然后炸弹在他的身体里面炸开。 血肉模糊,肉飞血流,他的身体又好像被绞肉机绞过一样,飞出去的肉都变成了肉泥,有的挂在沙发上,有的贴在其他人的脸上,有的粘在天花板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奇异的相认 这么血腥的一幕被宗启楠他们亲眼所言,那场面的震慑力比看m国大片强多了。所有人都是吃惊的瞪大着双眼,有的人脸上还挂着血肉,包括胳膊上,腿上,全都是。 “哇哦~”很多人都被这充满血腥的味道,弄得呕吐。他们敢发誓,这是他们见过最为震撼,最为恶心的场面,而今天也是他们黑色日子的开始。 包括宗启楠在内的三十三个人,(有两个已经疯掉了,有一个刚才已经死了)从那之后对闵老四是言听计从。 而从那以后宗启楠还是管理整个团队,可是他们讨回来的钱有百分之九十要上缴给闵老四。你可以不上交,如果被发现一次,绝对是爆体而亡。 闵老四即使没有提醒他们不要告诉家里人,可他会在这么厉害的“魔术”表演,会让一个人在半秒之内爆炸,为了不让家里担心或者是受牵连,他们也不敢告诉家里边的人。 最开始,他们还只是面目上的衰老,渐渐的,他们的声音也开始改变,越来越接近老年人,低沉之中还带着沙哑。 总说在外面工作,一直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儿。一次两次还可以说的过去,可时间久了,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有个人甚至不跟家里人联系,跟家里人说自己已经死了…… 宗启楠有一次就说漏了嘴。 以前宗启楠在外面飘荡的时候,一年到头不回家,甚至几年不回家,苗祖国都没有说过半个字,毕竟那时候宗启楠不懂事,狠下心来苗祖国也就当自己白养了这么大。 可是宗启楠都已经不混社会了,还这样一年到头的不回家,苗祖国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来了。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你说,你是不是又去外面鬼混了?”苗祖国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过去看看宗启楠究竟是在做什么。 “妈,我!”宗启楠看着远处的苗祖国,忍不住哭出了声。 苗祖国现在住的地方是宗启楠离家的时候给她租的,可是租的只是一年,很快就要到期了。 宗启楠每次给苗祖国打电话的时候,都会站在可以看见苗祖国的地方,久而久之苗祖国也知道了一个长得像他儿子的小老头,每次在她跟她儿子接电话的时候都站在远处看着她。 电话里的宗启楠哭了,苗祖国偷偷望了一眼远处的小老头,那个小老头也哭了。殊不知她眼中的小老头就是她的儿子。 宗启楠不敢再接电话,赶紧挂了,可是他不知道他身后追着一个眼神凶狠的老太太。 “启楠,启楠!”苗祖国的声音还是这么熟悉,宗启楠一个转身边看见苗祖国站在他的身后。 苗祖国看着这么熟悉又陌生的人,愣住在原地。宗启楠也愣住了,不过宗启楠很快反应过来,将脸上的泪痕稍微一擦,重新恢复精神:“您,您这是叫谁呀,认错人了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苗祖国怎么也想不到站在她面前的会是自己二十多岁的儿子,就算给她编剧的脑洞她也想不到。 苗祖国就这样错过了跟宗启楠相认的机会。 又过了半个月,苗祖国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好像有什么贵客要到。 果不其然,正是上午十点多,一个身穿风衣,眼戴墨镜儿,嘴含雪茄,脚踩阿玛尼的男人走进了廖无人烟的小道。 “阿姨,我来看你了!”看到苗祖国守在门口,他的心里就一阵的暖意,在他的心里他早已将苗祖国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不然他也不会刚出狱就来看苗祖国了。 受着苗祖国的热情迎接:“六哥,坐!” 每次听到苗祖国叫自己六哥,他心里都有些紧张,不过在知道有一种说法叫跟着孩子喊之后,他也就释怀了。 苗祖国正在跟来人讲宗启楠最近的情况,可是外面传来一阵吵杂。 “喂喂喂!有喘气的没有?” 苗祖国怯怯的站起来,将六哥按住,确定六哥没再站起来之后,她才继续朝门口走去。毕竟这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他不想麻烦别人。 苗祖国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肯定是收房租的人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消瘦男人的背后站了五个精壮的男子。 “老,老板,可不可再通融几天?”苗祖国低声求情,好像放低自己的态度是她最后的拥有。 “呸,这都半年了,你们房租到底什么时候给。”消瘦男子看着苗祖国凶狠的目光,“你别这么盯着我,你这个老不死的,别以为长得一副克夫相你就很了不起了。我又不会……”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比他还要瘦弱的老头拿着根木棍打在他的头上。 “我让你狠!”宗启楠的声音很低,但又不像是没有力气。 宗启楠被一个大汉一脚踢飞,这个时候小六从房间里出来,颈脖上的过山龙全都展现在众人眼前,而且有个眼神好的还认出了六哥。 那人畏畏缩缩的喊道:“六,六哥,六哥!” 他一边说还一边退,生怕六哥有半点不高兴。 “滚!” 那人听了比兔子跑的还快,其他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逃跑了。 “老年人,谢谢你!”六哥扶起地上的宗启楠,不停的道谢。 宗启楠惊讶的眼神盯着他:“六,六哥,真的是你呀,六哥!” 六哥吃惊的看着宗启楠:“你……” “我是宗老三,小三呀!”宗启楠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妈妈还站在旁边,他也完全的忘记了他现在已经是衰老的容颜。 苗祖国激动的哭了起来,宗启楠颤颤巍巍的跑上去将苗祖国抱在怀里:“妈!” 进了屋,宗启楠将自己悲惨的经历全部告诉给了二人,苗祖国是越听哭得越厉害。 “你说是铁老二跟闵老四他们干的?” 宗启楠点了点头。 “我操,当初我们五个结拜的时候,可是滴过血拜过关公的,现在他们竟然整到自家兄弟身上来了,我刀疤六第一个不服。”刀疤六一锤打在桌上,桌面都凹下去一个手印。 苗祖国嘴里的六哥正是刀疤六。刀疤六比宗启楠大了差不多一轮,可是二人在巫城县混的时候都已经认识了,而且还是一起出去了。 二人出去之后,结识了闵老四,铁老二,王老五三人,五人便结拜为异性兄弟。而他们的顺序刚好和正常的相反,在五人内,刀疤六就是大哥。 看着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变成了一个七旬老人,刀疤六义愤填膺。尤其是看到苗祖国青丝夹白发,他心如刀割。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目标闵老四 巫子佑在宗启楠的旁边坐着,认真的看着宗启楠眼神和身体的变化。他发现宗启楠的身体好像跟上一次见面有所不同,不过至于哪里不同,他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因为刀疤六出狱了,而且宗启楠跟苗祖国也相认了,所以三人的状态稍微有了起色。虽然刀疤六进了局子,但是他的产业仍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因为宗启楠,刀疤六将苗祖国安排在他名下的财富宾馆。本来他可以给宗启楠他们一笔钱,让苗祖国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老年时光,可是宗启楠已经这样子,苗祖国又如何会享受。 三人坐在酒楼的包厢内,苗祖国一直在跟刀疤六道谢。 刀疤六也被弄的不好意思,弯着腰,双手握住苗祖国经脉突兀的双手:“您老真的是不要这样说,让您来给我打工,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哪里,我这个老婆子还谈什么打工,六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苗祖国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刀疤六赶紧摇了摇苗祖国的手:“阿姨,您真的别这样说,我们在巫城县的时候,可没少受您的恩惠,您真的是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我也是把您当成自己的妈妈一样,还记得有一次去您家里吃饭,家里本来就只有两个鸡蛋了,您还全给了我,就连小三都没有!” 刀疤六回忆起年轻时候的日子,稍微缓和了这微妙的氛围。 刀疤六比宗启楠差不多大了一轮,可是二人竟然是一起出去混的。 二人相见恨晚,经常一起。走到哪里都是一起。 而那个时候为了让宗启楠离学校近一些,苗祖国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廉价房。有段时间刀疤六跟宗启楠混不到饭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苗祖国很反对宗启楠混社会,但对于宗启楠这个同样混社会的兄弟却不知为何关爱有加,视如己出。 “六哥?哪个六哥?”巫子佑已经不止一次想要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六哥这个称呼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在他的记忆力,王朝马汉也是这样称呼刀疤六的。 “哦哦,六哥,外号刀疤六!”宗启楠赶紧补充起来,如果宗启楠不说,就连苗祖国都不一定还记得刀疤六的外号。 刀疤六三个字从宗启楠的嘴里说出,巫子佑就放大了瞳孔,动了动眉。听到刀疤六,这让巫子佑又想到刀疤六找他的事情。 “难道黄廷标的事情也是因为宗启楠?”这个问题一下子出现在巫子佑的脑海里。 顿时许多的可能性冲击着巫子佑的大脑:“如果刀疤六找我来商量对付闵老四他们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宗启楠。可即使闵老四他们卷钱走人了,刀疤六他们仍然得不到一点好处呀,那刀疤六为什么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协力对付闵老四他们呢?” “后来,后来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宗启楠低下了头,苗祖国看着拥有老人容颜的儿子,暗自哭泣。 “那我给你检查一下吧!”巫子佑看着苗祖国听自己这话后,眼睛都快放出光芒,巫子佑开始仔细的检查起宗启楠的身体。 正如宗启楠所说的那样,蠕虫并没有进入到宗启楠的胃中,而是蠕进了宗启楠的大脑。 蠕虫是比螨虫还要小五十倍的动物,此刻巫子佑还可以看见,活跃的蠕虫在宗启楠的大脑里四处活动。 “这个,我还无法确认它的种类,也没有办法拿出对应的策略出来。”巫子佑摇晃着脑袋,制造成一种十分棘手的样子。 “苗奶奶,我还需要回去找人商量一下。”巫子佑没有作出肯定的回答。宗启楠对于巫子佑的说法并没有表示愤怒,如果换成其他人,被检查了这么久的身体,这里要动,那里要动的,结果说一句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情,论谁都无法平静,更不会淡定的说一句:“没事儿,我早就猜到了!” 不知为何,听到宗启楠如此颓废的话,巫子佑突然鼻子一酸,心生怜意。不知道是因为宗启楠此刻的装扮,还是宗启楠对于生活的无奈,他也感同身受。 告别了苗祖国的房间,巫子佑又驻足在前台的地方,看了看只是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看了看墙上不知名的画,巫子佑摇摇头便离开了。 出了财富宾馆,巫子佑也没有多想刀疤六为什么给苗祖国安排这么差的房间,肯定是苗祖国自己要求的。 出门联系上了阳奎。跟阳奎大致说了一下宗启楠所说的事情,阳奎让他去警局找他。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估摸着姓茗跟林可欣已经加班了,正好抵达公安局门口的位置,就看见一个两个没有穿警服,只是便衣,身材却依旧挺拔的女生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茗茗,小欣!”巫子佑招着手,打着招呼。 两女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笑:“噗!” 巫子佑过了马路才知道二女是在笑自己刚才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最开始肯定是林可欣说的,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姓茗最先说,林可欣只是点头赞同。 跟二女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巫子佑直径去了阳奎的办公室。 若大的公安局,没有几个房间灯还是亮着了,而阳奎的办公室却是那其中的一个。 巫子佑坐在沙发上跟阳奎谈了很久的关于闵老四他们的事情,而阳奎除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阳奎直径走向办公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是拨打了电话:“喂,小刘。” 挂了电话,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皮鞋踩地的声音。不时刘武星便出现在阳奎办公室的门口:“局长……” “怎么还没走?”阳奎看着刘武星关心的问到。 “没呢,这不是在准备黄廷标的事情嘛!” 阳奎赞赏的点点头,拍了拍刘武星的肩膀,安排刘武星坐在沙发上,他又去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刘武星的旁边。阳奎大致的将巫子佑告诉他的事情又告诉给了刘武星。 然后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刘武星:“小刘,你怎么看?” “我觉得局长说的很有道理,要是现在再不出手的话,如果黄廷标那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一切就晚了。”刘武星说的慷慨激昂。 三个人在公安局里谈了约一个小时,时间已经逼近凌晨十二点,外面的夜色也已经全部定型。 确定了要抓捕闵老四,可是连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闵老四可是同王老五一样的存在,都是任何生意都不出面的,所以极少人知道二人的行踪。 不过既然确定了目标,第二天一大早阳奎便将这些事情告知给了季长辉。可季长辉只是淡语:“我只是纪检部的人,对于那些事情,我想你这个公安局局长比我要专业的多吧?” 季长辉意味深长的扎眼,拍肩,阳奎全都记在心里。今天是黄廷标被遣送回新安市里的日子。看着黄廷标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阳奎也只是淡然的点个头:世上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这都是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送走季长辉等人,阳奎着手于闵老四的案子上,随即叫来了刀疤六。一个小时之后,刀疤六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出现在警察局,谁都无法想象,二十分钟之前的他还躺在某个女人的身上。 刀疤六坐在阳奎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静静的听阳奎说话,他时不时的点点头,道声:“是的,对!” “既然已经差不多掌握了闵老四等人的犯罪证据,那么我们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闵老四在哪里,好确定下来。”阳奎说话间一直盯着刀疤六的表情,可是刀疤六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好好学生,乖乖听讲的样子”。 送走刀疤六,阳奎又叫来了巫子佑。巫子佑仔细分析着刚才阳奎告诉自己的事情:“舅舅,你说刀疤六很是认同你的计划,可是并没有明确的说知道闵老四的位置?” “是的。你跟我说了,刀疤六要对付闵老四他们,很有可能是因为闵老四他们给宗老三下了套,按道理说宗老三应该告诉过刀疤六关于闵老四他的住址,或者信息什么的,可是刀疤六还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巫子佑静静听着阳奎的分析,等阳奎说完才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宗老三还真的有可能不会告诉刀疤六关于闵老四的事情,尤其是家庭住址。我知道宗老三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刀疤六对他讲义气,他肯定对刀疤六也讲义气,所以他不会让刀疤六去找闵老四他们的麻烦的。 二来,宗老三身体里的蠕虫还很活跃,宗老三记不记得闵老四的住址还不一定。尤其是我昨天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阳奎将耳朵凑近,巫子佑才继续说:“宗老三说他亲眼看见闵老四让一个人爆体而亡,那很有可能他们身体里的蠕虫还可以控制他们的身体,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 阳奎将眼球朝上移动,心里感到十分恐惧:他们不是自己了,一个小县城里有几十个行尸走肉,这得多么可怕。 他们已经知道宗启楠负责的是乞讨这一个团队,而铁老二负责的是碰瓷儿的这一个团队。 顾不得多想很多问题,于是二人又商量一个比较可行的两个对策:一,通过铁老二,找到闵老四;二,通过宗启楠,找到闵老四。 于是现在最为主要的事情便是确定铁老二是不是也跟宗启楠一样被闵老四控制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黄廷标之死 一方面,巫城县内的公安局为了找出闵老四,正闹得沸沸扬扬。另一方面,季长辉已经带着黄廷标驶上了去新安市的高速路上。 从巫城县到新安市要路过一个被誉为鬼城的地方——丰都县。丰都有一个休息区,这里供旅客们休息和加油。 “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点!”季长辉下了车,又重新折回,敲响了后排的门。 本来季长辉是坐在后面的,可是现在有黄廷标这个罪犯在,于是季长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石利兵压着黄廷标坐在后排。 “队长,我不饿!” “我也不饿!” 石利兵跟他另外一个手下相继说到。随后季长辉又看向黄廷标,最后欲语的嘴还是闭上了。季长辉走后,三人在车里面异常的安静,大家都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就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重新回到车上,季长辉只是买了四瓶水,在递给黄廷标的时候,难免以不正常的眼神看着他。黄廷标突然奸笑:“谢谢!” 车子启动了,季长辉坐在副驾驶上,关心的问他开车的下属:“小伟,你老婆的病怎么样了?” 司机名叫曾从伟,也是跟了季长辉做事几年的老手,是很有机会走上曾从伟这个位置的人。 曾从伟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还不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知道开车人在高速路上不可以分心,见曾从伟情绪有些波动了,季长辉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树木,心里有些许迷茫。 “那我去问问宗启楠吧!”刘武星说着就站了起来,在阳奎点头之后,便只身走出了办公室。 宗启楠相对于铁老二而言,还是要好找的多。 毕竟巫城县县城就这么大,只要找个叫花子就可以问到宗启楠的位置,就算不是他们那个团队的人,也知道竞争对手在哪里吧。 而铁老二就难多了,很有可能路上走的孕妇,小孩儿,老人,都是他们团队的,只要他们没有“工作”,你就完全发现不了他们是不是铁老二的手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刘武星便在市政广场的位置找到了宗启楠,并从他口中确定他也不知道闵老四的住址。 刘武星可以确定,宗启楠他们脑子里关于闵老四位置的信息好像突然断片了。 心想着快点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阳奎,走到阳奎办公室门口,敲门,探头观察沙发上的人是谁,确定是巫子佑之后,他缓缓走向沙发并且坐下。 “阳局,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阳奎跟巫子佑的脸色都不好,刘武星怯怯的问到。 阳奎揉着脑袋,没有说话,巫子佑精神憔悴的看着刘武星。刘武星被二人的状态吓了一跳,心想:我才出去几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刘武星不会想现在接近午饭的时间,二人是饿了。 巫子佑看了看阳奎又将目光回到刘武星的身上:“黄廷标逃走了!” 刘武星惊讶的看着二人,看他的样子,他完全不敢相信巫子佑所说的话。 可是巫子佑所说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情况属实。 在早晨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季长辉四人所在的车撞上了高速路上的护栏,车子飞出高速路,司机跟季长辉已经确定死亡,而石利兵也已经身受重伤,目前正在新安市市急救中心进行抢救,唯有黄廷标却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刘武星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已成定局。 “事情还在调查,现在就得看看车祸的原因了。”阳奎揉捏着自己的脸,“哎!” 三人在警局里焦急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因为出事的路段在接近市区的县城,根本不属于巫城县,所以阳奎只有暗自着急。 “对了,小刘,找到宗启楠没有?”阳奎转身正好看见刘武星看着自己。 “找到了,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他的时候,他就好像失忆了一样。”刘武星如实回答。 失忆?阳奎记起不久之前,在公安局也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情,难道是同一个人? 不过阳奎的设想马上被他自己否定了,孔极方刻已经远离巫城县了,而贾治也消失了,不可能是二人做的。 阳奎将目光投向巫子佑,真好他的电话响起。快步走到办公室旁边接起电话:“喂,您好,这里巫城县公安局。” 挂了电话,阳奎的目光变得更加呆滞。 电话是新安市公安局打过来的,即使告诉季长辉他们的情况也是通知阳奎:新安市已经设立专门小组调查黄廷标的案子,希望阳奎他们可以配合。 那边已经确认季长辉跟曾从伟已经死亡,而石利兵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至于黄廷标仍然不知所踪。 但是车祸事因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曾从伟精神出现恍惚,导致操作不当而引起的车祸。 因为在曾从伟的身体里检查出大量的安眠药的成分,至于曾从伟为什么会吃这么多的安眠药,有待考究。 “小刘,去查查铁老二的位置,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找到他!”阳奎一拍脑袋,赶紧吩咐给刘武星。 刘武星收到命令赶紧下去办理。 可到了晚上仍然没有一点的消息,不过阳奎的倒是受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消息:黄廷标死了。 阳奎收到的这个消息是从丰都县的公安局传过来的。当时阳奎正在跟巫子佑商量怎么设下一个套让铁老二自己钻进来,可阳奎的电话就响了:“喂,您好,这里是丰都县公安局!” “哎呀,哎呀,这里怎么死了一个人!” “哎哟,我去,闹鬼呀!” “呀!死人了!” ……丰都县高速路,休息区,很多人对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指指点点。这个头朝马桶的男人正是黄廷标。 黄廷标的身上伤痕累累,脸上淤青,头上血包,手上断裂的骨头,腰间扭曲的骨头……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接到报警电话,丰都县公安局的人很快就赶到县城,可在男厕所一丁点的发现都没有。 甚至就连黄廷标的致命伤都没有找到。 阳奎挂了电话陷入迷茫:难道丰都县公安局的人现在还不知道黄廷标已经成了畏罪潜逃的罪犯了? 顾不得那么多,阳奎赶紧通知刘武星他们在找寻黄廷标消息的人立马撤回,而那些找闵老四的仍然继续。 阳奎盯着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巫子佑,久久没有开口。不过巫子佑已经从阳奎跟刘武星通话内容中听出了个大概。巫子佑将报纸摊在旁边的沙发上:“舅舅,是不是黄廷标也死了?” 阳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小佑,我们去一趟丰都县!” 不知为何,阳奎总感觉黄廷标的事情并非偶然。将巫城县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刘武星等人后,阳奎驱车带着巫子佑去了丰都县,不过在路上,巫子佑还是免不了的给姓茗汇报自己的位置,加上阳奎提前打了招呼,姓茗只是让巫子佑注意安全,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阳奎跟巫子佑二人赶到丰都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高速路上除了稀少的车辆远近光灯的交替之外,并无其他光亮。 虽然阳奎已经提前联系了丰都县公安局,被告知黄廷标的尸体已经被运回了丰都县,但是二人还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丰都县休息区——黄廷标被发现死亡的地方。 “没有什么异常!”巫子佑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任何孤魂野鬼或者其他。 虽然巫子佑这样说了,但是阳奎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公共卫生间。 休息区的公共卫生间大抵相同。两个雨棚的位置便是男女厕所的位置。中间是洗手池。阳奎看着被贴了封条的男厕所,上去跟值班的警察打了招呼,便进了封锁区。 进到男厕所里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地上几处没有擦干的血迹还是隐约可见。还有不知道是用粉笔还是石灰画的一个扭曲的人形。 阳奎眼睛一闭一睁,拍拍头,瞪着眼,好像在努力的还原黄廷标临死的情况。 “咦,这是什么?”阳奎看到人形后面便池门缝里的绿色东西。 他用手沾了一些,像是固体又像是液体,他又故意在手里捏了一下,还感觉软绵绵的。他把放在鼻子前轻轻一嗅:“咳,噗!好臭!” 阳奎话还才说完,就看他的脸已经被涨的通红。巫子佑听到动静转过身看见阳奎难受的咳嗽,又看着自己,手里还沾着绿色的不明物体,巫子佑一阵惊讶:“蝗蛭!” 阳奎不知道巫子佑说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着巫子佑夸张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说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蝗蛭是一种特殊的蠕虫,平时看起来也就毛毛虫的五分一,可是他有一个特性,便是越暖和的地方,它越是喜欢。 比如它在你的被子上,但是你身体比被子暖和,他就会吸附在你身体上。 可要是它进入了你的身体,那你的大难已至。因为它是受人控制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调查死因 看着蝗蛭已经炸裂的尸体,完全成了液体的样子。巫子佑就可以肯定蝗蛭已经死了…… 其实蝗蛭的生命力很强的,他只要进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里,就算你的身体已经腐烂了,他都可以活着。直到吸收掉你身体里的所有营养。 不过蝗蛭也会发生意外死亡,比如它自己身体失去了养分,它就会提前死亡。 它本身能够提供自己的养分很少,而且它运动会消耗掉自己身体里大量的养分。 又在周围找了一下,可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二人又联系到丰都县公安局,并且告知对方,自己这边的二人马上就过去。 丰都县公安局位于县新城区人民广场旁边。周围空洞又神秘。很快二人就根据导航抵达丰都县公安局。 谭书文,丰都人士,目前为丰都县县公安局的局长。 “谭局长,您好您好!”阳奎上前一步,紧握住谭局长的双手,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不过巫子佑的表情就要丰富许多。巫子佑在车内见到谭书文的时候,就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谭书文的的确确跟巫子佑在黄连翠家里看见的那个军装男人一模一样,不过破旧相框里的人要年轻许多,而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已经五十来岁了。 不过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精神仍显。 “阳局长,阳局长!”谭书文也握着阳奎的手,又看了看阳奎身边的巫子佑,“想必这位就是巫大师了吧?” 巫子佑听谭书文竟然叫自己大师,他一脸的蒙圈。 “您真的言重了,谭局长,您叫我小佑就可以了。” 巫子佑认真的说话,表现的不卑不亢,倒也给他更加了一些好印象。 闲聊之中,巫子佑才知道原来谭书文早年受过巫金云的恩惠。 虽然他以前都知道巫金云在除了巫城县之外,附近的一些区县也很出名,但是现在真正的听到外地人夸奖巫金云,巫子佑还是觉得有一丝丝的自傲,不过很快被惋惜替代。 “谭局长,请问黄廷标的尸体在哪里呢?”阳奎直奔主题。 经过谭书文的讲解还有引导。二人在停尸房见到黄廷标。不过此时的黄廷标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很多扭曲的肢体已经被掰成了一具完整扭曲的尸体。最让巫子佑好奇的不是黄廷标的尸体,而是黄廷标尸体下面点着的一根红蜡烛。 “谭局长,这是做什么的?”巫子佑指着地上的红蜡烛。 谭局长一脸严肃:“你们听说过丰都的别称吗?” “鬼城(鬼城)?” 二人异口同声。谭局长点了点头:“将红蜡烛放在东南角的位置,如果蜡烛灭了,守尸人就得离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离开,因为死者的亡魂已经回来了。如果一整夜红蜡烛只是燃尽的话,那么说明尸体很是正常。” 二人略懂的点点头。一边阳奎检查着黄廷标尸体,另一边谭书文给二人详细的讲解法医所得到的结论,以及可以断定的地方与不可确定的地方。 外面已经到了深夜,原本阴暗的停尸房因为一阵阴风显得更加诡异。 “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巫子佑对着窗外飘在半空之中的鬼魂叫到。 因为阳奎和谭书文听不见巫子佑的声音,黄廷标的鬼魂还不以为然,不过在看到阳奎跟谭书文都将心思放在他的尸体上,并没有看着它之后,它才恍然大悟。 “别走!”巫子佑因为激动,直接叫了出来。这下不光是黄廷标的鬼魂,就连阳奎跟谭书文二人都被巫子佑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看着巫子佑大步朝外走去,谭书文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可是阳奎知道。 阳奎一声大叫:“小佑!” 随身也跟了上去,留下谭书文在原地默默蒙圈。 一大块空旷的广场,黄廷标的鬼魂飘在地上,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微风将旁边的落叶带走,黄廷标的鬼魂也跟着微风开始移动。 再看巫子佑左手拿着五雷牌,右手拿着拷鬼棒。另外他身边站着的是全身正气的男人——阳奎。 等谭书文缓缓赶到的时候,巫子佑二人已经对黄廷标事情的一些经过,有比较全面的了解。而且在阳奎问完黄廷标最后一个事情之后,巫子佑便让黄廷标的魂魄消散开去。 二人得知原来黄廷标跟闵老四他们的确有关系。开始闵老四来巫城县的时候,二人还是合作的关系,那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人一半,哪怕分钱也是。后来感觉赚钱太快,越陷越深,最后黄廷标却成了他们手下的一枚小棋子。 在季长辉与石利兵三人来到巫城县的时候,黄廷标就已经去贿赂了三人,可就石利兵答应了黄廷标的恩惠。其实在审讯室的时候,黄廷标跟石利兵二人都只是逢场作戏。 因为黄廷标被调查,肯定闵老四也脱不了干系。为了救出黄廷标,闵老四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曾从伟。 曾从伟家里一般,可就他的老婆得了肺癌,看着他老婆一天一天的衰弱,他却无能为力。也不知道闵老四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正好找到了缺钱如缺命的曾从伟。 为了救活自己的老婆,曾从伟用他的生命换取了他老婆的生命,而具体操作就是高速路上的车祸。 但是也正因为黄廷标被人调查,闵老四脱不了干系,于是杀人灭口才是闵老四最为直接的、保险的封口方式。 至于黄廷标身体里有闵老四注入的蠕虫,自然在远处操作起来得心应手。 “那你知道闵老四的其他信息吗?”巫子佑追问。 “其他信息?”黄廷标的鬼魂犹豫片刻,“诶,对了,还真的有。其实会蛊术的人不是闵老四,真正控制着我这些人的人其实是铁老二。” 巫子佑听到这个答案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情况,阳奎又何尝不是呢。如果铁老二掌握着宗启楠等人的生命,那么无疑是给调查增加了难度。 二人又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黄廷标也都如实回答,不过在阳奎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黄廷标却是扭扭捏捏,回答的模棱两可。 “走吧!”巫子佑看见远处走过来的谭书文,对着黄廷标的鬼魂一个招手,便盯着谭书文一动不动。 看着精神饱满的谭书文,巫子佑陷入深思:谭书文跟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谭书文就是王晓山的亲生父亲?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局长往事 因为黄廷标的案子是由新安市公安局直接受理,于是阳奎只是跟谭书文二人在路上简单的谈论了一下。 三人从听尸房回到谭书文的办公室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 三人静静的面对面坐着。阳奎又将刚才巫子佑跟他在宽旷的广场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谭书文,谁知道谭书文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谭书文反倒是一副很欣赏巫子佑的眼神看着巫子佑,然后又转到阳奎的身上:“小奎呀,年轻有为呀!” 谭书文比阳奎大几岁,这样称呼阳奎反倒多了几分亲近。 又聊了一会儿,阳奎将话题又聊到起始的地方:“您这么淡定,是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类似的事情吗?” 谭书文笑到:“哈哈,哪里,虽然我们丰都县被誉为鬼城,甚至我也听说过很多的鬼故事,可是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 谭书文半开玩笑,半真实的说话,让阳奎也是呵呵一笑。 将工作交接完毕之后,巫子佑跟阳奎准备离开。可是谭书文却欲语未尽的样子看着二人,甚至眉毛都已经皱了起来。 阳奎率先察觉到谭书文脸上的不对劲:“谭局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巫子佑也被阳奎的话吸引了目光。谭书文不好意思的看着阳奎,又将目光移到巫子佑身上,阳奎跟巫子佑瞬间明白了。 可巫子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疑问:找我?什么事情? 阳奎打趣到:“哈哈,别看小佑年纪轻轻的,可懂事儿的很呢!” “是呀,是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啦!”谭书文的语气里尽是赞赏,可是他想说的话又随着唾液给咽回了肚里。 “谭伯伯,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还是有什么事情?”巫子佑也看出谭书文肯定有事情找他。谭书文想要亲近几分,巫子佑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这个……”谭书文犹犹豫豫还是难以启齿。 “谭伯伯,您有话就说吧!只要我可以帮您做的事儿,我都可以帮您!”巫子佑耐心的看着谭书文。 或许是刚才巫子佑的话,又或许是谭书文也觉得他这么大岁数了还扭扭捏捏有些不太好:“那个,小佑,你可以帮我找个人吗?” 谭书文好像说出了什么惊世大秘密,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巫子佑答应了他,可在谭书文说到要寻找的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惊愕了。因为谭书文要找的人的名字就是黄连翠跟谭晓山。虽然谭晓山,巫子佑还不确定是不是他认识的王晓山,但是黄连翠他是在熟悉不过了,黄连翠的尸体都还是巫子佑亲自埋在山腰的。 如果谭晓山跟王晓山的名字相似是偶然,黄连翠跟黄连翠的名字一样也是偶然。那么谭书文手里拿着的泛黄的照片,再也不是偶然了。 照片里,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儿。男的身着军装,一身正气,女的端庄秀雅。巫子佑拿着准备施法的照片,心里的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您可以讲一讲你们之间的事情吗?”巫子佑缓缓问到,将谭书文的思绪拉回三十年前,而阳奎此刻被巫子佑手里的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在谭书文当兵入伍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候谭书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因为丰都县是没有征兵名额的,于是他去了巫城县征兵,可是这一去便结识了情窦初开的黄连翠。 两人异性相吸,郎才女貌,很快就在一起了。可正当谭书文想要在丰都稳定工作的时候,他又得到了一次征兵入伍的机会。 有了黄连翠的支持,加上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谭书文去了部队。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就被征上了。等他回来的时候王晓山已经一岁多了。 回家探亲之时,三人拍下了这和谐的一副全家福。可是谭书文还是需要回部队去,没有了经济来源的黄连翠只好出去打工。 可老天不会眷顾可怜人,黄连翠找工作被骗,而且还被卖到了水田村的王家。本来王爸爸就无法生育,这下有了女人又有了儿子甚是开心。 可等谭书文再次从部队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找的到黄连翠二人的影子,于是他就将带去部队的这张照片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寸步不离,他一直依靠着这张照片度过了几十个春秋。 听了谭书文讲的故事,巫子佑眼眶的泪水都在打转,可是他深吸一口气,硬行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稳定好情绪后,巫子佑才把黄连翠跟王晓山的事情告诉给谭书文。 可是等巫子佑说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凌晨。谭书文强烈的邀请二人就在丰都县住下,可是二人还是执意要回巫城县。 无奈,就此作别,不过巫子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因为黄连翠的坟还在巫城县的罗平镇。 果然是鬼城,到了凌晨,原本喧闹的街道全都被夜色笼罩,除了少许的人家家里还开着灯,其他的地方尽是一片黑色。 “这里的阴度好低!”阳奎从县城最繁华的地方开到高速,巫子佑心里一直嘀咕着。 第二天一大早,新安市就打电话通知准备好资料,市里来人了。 而且关于高速口上出车祸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通过曾从伟的妻子那里查到,的确有一笔不明入账记录。 加上警察从曾从伟的家里搜出来的两封信: 对不起,老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记得照顾好自己,记得找个人再嫁了吧! 另外一封信是曾从伟写给世人的,主要交代了他闵老四的非法交易。有了这两个证据所在,专案组很快的就确定了目标。 专案组从新安市到丰都县,在丰都县拿到资料过后,再赶到巫城县。等专案组抵达巫城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十二点。 为了低调行事,快速解决问题。阳奎跟整个巫城县公安局的人协助专案组将黄廷标的案子做了一个整理跟总结。 第二天专案组的人又找到了宗启楠等人,一共四十多个乞丐被带到公安局进行审问。进行一番盘查,虽然没有闵老四的具体位置,但是他的罪状已经齐全。 全国通缉闵老四的通缉令已经下发,巫子佑听着阳奎打过来的电话,心里复杂。看着窗外的黑色,将自己手里的黄皮书放在桌上,闭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母体,宿体 因为强力度的搜索闵老四,不光是闵老四跟铁老二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街道上面的乞丐跟碰瓷儿的人都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小半个月,因为宗启楠以及众多的乞丐都已经恢复。新安的人直接回了新安,留下阳奎自己处理剩下来一些琐事。 阳奎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绿茶,开始不断的自言自语:“你说怎么就变好了呢,你说怎么就突然变好了呢?” 这时候,巫子佑的电话响起。本来巫子佑只是想约个地方一起吃午饭,谁知道阳奎还是问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 巫子佑笑后轻语:“待会儿吃饭之前告诉您吧,前提是说完了您确定还吃的下去饭。” 双方约好,又叫上林可欣与姓茗。四人仍然是在离公安局最近的地方吃饭,至于二狗子,此刻估计已经到了可来餐馆,至于是谁,除了财富小区的金牌置业顾问蔡小丫还有谁? 果不其然,阳奎还是问出了他在电话里问的事情。巫子佑犹豫片刻:“我说了,您待会可得吃饭哈!” 巫子佑一副慎重的样子,彻底吸引了林可欣的注意:“哥,舅舅,你们说什么呢?很恶心吗?” 是的,一说到吃不下饭,肯定跟恶心离不开。巫子佑这样安慰着自己,如何去理解自己妹妹的思维,不过他嘴上还是一副不搭理:“小屁孩儿,懂啥呢。” 巫子佑这个卖关子,就连姓茗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巫子佑看着姓茗将身子朝他这边侧了侧,打趣地说道:“哈哈,就连我们的无敌聪明大茗都想知道呀?” “哈哈!”阳奎被着和谐的一幕感染,不过很快又将节凑拉回现实,“好了,小佑,你说吧。我一个连尸体都见过那么多的人,你不用担心。” 阳奎说的话,自然在理。巫子佑并不担心阳奎吃不吃得下饭,而是出于保密,难以开口。 着实受不了大家灼热的目光,巫子佑缓缓道来:“想必你们都知道蝗蛭的事情了吧?” 在两女点头之后,巫子佑才继续开始说:“类似于蝗蛭这样的蠕虫,其实还有很多。它们一般都会有一个宿主,一个母体。” 见三人疑惑,巫子佑开始解释:“宿主很好理解吧,就是被寄宿的个体,这个不限于人。至于母体呢,也很好理解,就是养的它的个体,这个也不限于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人,因为少部分经常被人们忽视。 对于这个蠕虫可以控制人的身体,或者远程交流,又或者远程传输…… 然而针对于这些功能,会有不同的培养方式,比如远程炸弹肯定跟远程交流的培养方式不一样。而这些行为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于人的欲望,所以这个蠕虫的大部分母体是人,但不限于人。 特殊的培养方式加上巫术的运用,便可以对蠕虫进行操作。可是有一点,如果母体死亡,蠕虫便会失去目的,然而跟着死亡,或者消失。” “哥,你是说蠕虫的主人死了,他们也都死了吗?”林可欣歪着头听着巫子佑的话,但满脸的没有兴趣,心里暗道:一点都不恶心。 母体在林可欣的字典里直接被翻译成了主人,巫子佑也无话可说:“是的!” 林可欣一脸丧气的叹了口气,姓茗却是很感兴趣:“你给我的通灵绳,也是这样的吗?” 巫子佑不可思议的看着姓茗,然后又是赞赏的目光:“对!” 经过三人的对话,阳奎也明白了:“你说现在闵老四,或者铁老二已经死了?” 局长不愧是局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引到案子上面,巫子佑点头道是。 在香喷喷的饭菜中,四人暂时将刚才的事情忘却。午饭刚过,阳奎就引来一位贵宾——谭书文。因为对黄翠莲的思念,谭书文还是抽身前来巫城县。 而作为丰都县公安局的局长,他又怎会没有事情呢,就连今天都是忙活了一个上午,现在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利用。 赶紧联系了巫子佑,让巫子佑带着谭书文去到罗平镇黄连翠的坟前。在路上还忙于公文的谭书文根本不知道已经抵达。 “谭伯伯,我们已经到了!”巫子佑提醒谭书文下车。将公文放下,谭书文才将车门打开,这次没有带助理的他,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在巫子佑的引导下,谭书文看向半山腰处,看着孤零零的野坟,他干概万千。巫子佑带着谭书文爬了十多分钟的山,见五十来岁的谭书文脸不红,气不喘,大喘粗气的巫子佑自愧不如。 谭书文呆滞在黄连翠的坟前,因为黄连翠的坟,除了一块木牌之外什么都没有。谭书文没有过多言语,一句:“我来晚了!小翠!” 巫子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看得谭书文这般,他的心里也难受之至。 在黄连翠的坟前,谭书文并没有哭,可是当他被巫子佑待回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尤其是看到那张破旧泛黄的照片,谭书文潸然泪下。 哭了大概半个小时,巫子佑也不知道五十多岁的谭书文作为一个老男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不懂,所以他不敢言,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等谭书文恢复情绪,巫子佑才递上纸巾,而谭书文礼貌的接过巫子佑递上来的纸巾:“小佑,我们走吧!” 等巫子佑回过身之后,谭书文还是用手轻轻的擦拭自己的眼泪,又用纸巾擦了擦鼻涕,跟了上去。 路过屠宰场,巫子佑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屠宰场附近的环境,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一脚油门,一辆别克驶向巫城县。 车内,巫子佑欲语的撸了撸嘴,此刻的谭书文并没有查看公文,而是呆滞的像个孩子。 “谭伯伯,你要去王……晓山哥哥那里看看吗?”因为知道了王晓山的亲生父亲就是谭书文,巫子佑也改变了对王晓山的称呼。 “远吗?” “远……吧!” “那我就不去了吧,下次有时间了再去。”谭书文看了看手表,“现在直接送我去车站可以吗!我给阳局长打电话。” 巫子佑也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这么晚了您还回去?” “是呀,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忙完!” 巫子佑知道谭书文是不是为了工作不要命,又或者只是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因为每一次空闲,都会让他想起他内心最为痛苦的事情。 将谭书文送到车站之后,巫子佑直接约林可欣等人吃晚饭,可是两女却因工作的原因拒绝了。 “现在公安局有这么忙吗?”巫子佑挂了电话,嘴里默默嫌弃。 第一百五十八章 消失的二狗子 巫子佑坐在若大的餐厅里,周围一百张桌子,他一个人吃着一碗小面。收银台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姑娘,餐馆里放着许嵩的《断桥残雪》。 突然他的静音手机突然响起,他知道肯定是重要人的来电才会有铃声。 巫子佑一脸的诧异,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不解:“喂,疯子!”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南宫春风淫荡的声音:“哈哈,柚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简单的互损,南宫春风才说到重点。南宫春风的电话内容便是他要带着江温妍来巫城县。 “什么?你们来巫城干嘛?”巫子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如果说是来看自己的未免也太牵强了。 南宫春风说完,巫子佑才知道,原来是九月二十号,巫城县有一个国际红叶节。红叶节上有江温妍喜欢的明星——瑟勒平遥。瑟勒平遥不仅是江温妍的偶像,还是上官诗颦的偶像,听说了这个事情的上官诗颦也强烈要求跟随二人一同前往。 巫子佑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九月十七号。觉得不太着急之后,他还在网上查了一下瑟勒平遥。瑟勒平遥是一位出色的歌唱女明星。 至于作为一线明星的她为什么会选择来巫城县的国际红叶节,只是因为她的故乡就是巫城县。 巫子佑吃着小面突然觉得这个店面有些熟悉,仔细思索才发现,这里正是以前的谢记餐馆。巫子佑不解:怎么这个地方这么快就恢复运营了? 巫子佑吃了面,闲着无事便拨通了阳奎的电话。从阳奎的电话里得知,现在接手谢记面馆的老板名为关语精,是谢文勋的表侄女儿。 挂了电话,巫子佑还好奇的在结账的时候询问了关语精:“老板,您是谢叔叔的女儿?” 为了拉近与关语精的关系,巫子佑故意将叔叔两个加重了语气。 “你呀,您认识我叔叔?”关语精的睫毛很长,她眨眼之间,睫毛也跟着忽闪忽闪。 通过与关语精的对话,巫子佑确定了关语精跟谢文勋的关系,正是表叔和表侄女儿的关系,关语精的奶奶跟谢文勋的妈妈是姐妹。 至于为什么谢文勋的餐馆会让关语精接手,一方面试因为关语精在以前就在谢记面馆工作过,另一方面关语精是谢文勋唯一的亲戚,最重要的是谢文勋的遗产所属人就是关语精。 别看关语精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岁了,比巫子佑都要还大上三岁。 确定无误之后,巫子佑还故意去地下通道的餐桌周围走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之后,还一阵苦笑:舅舅做事儿这么认真的人,怎么会疏忽这些问题呢。 别看现在谢记面馆的空间还是这么大,可是人流量少了不止一半。 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准备溜达一下就回灵异事务所,可是刚出门,他的电话就再一次响起,看着自己刚调为响铃的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提示,果断按了接听按钮。 电话是刀疤六打过来的,内容就是给巫子佑道谢,还保证自己会遵纪守法。巫子佑听完刀疤六的话,一阵苦笑:遵纪守法本来就是你的责任,而且你要说又不是给我说,应该给我舅舅说吧。 摇着头,巫子佑向自己的公司走去。路上,车辆匆忙,行人步疾,巫子佑欣赏着路边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时而乐笑,时而呆滞。 回到铭心灵异事务所,巫子佑发现二狗子仍然没有回来,于是他打开电脑,在各大网站都发表了自己公司承办的业务。看着自己注册的十几个账号,他满意的关上了电脑。 晚上八点,巫子佑担心二狗子的安慰,给二狗子打去电话,得知二人还在吃饭之后,巫子佑又挂了电话。 晚上九点,巫子佑又给二狗子打去了电话,他可以很明显的听见蔡小丫的声音:“狗儿哥,要不你先回去吧?” 因为蔡小丫的下班时间是下午的六点,二狗子根本没有下班的时间,于是蔡小丫的时间特别多,现在蔡小丫全都是个人时间,完全跟公司无关。 巫子佑识趣的安慰二狗子:“狗儿哥,你就在外面逛街吧,反正回来又没有什么事情,别玩太晚了。待会记得早些回家。 晚上十点,巫子佑还是没有等到二狗子的电话。巫子佑又给二狗子打去了电话,这次可以明显的听见蔡小丫惊慌失措的声音。巫子佑仍是在安抚二狗子的情绪之后,挂了电话。 一夜无事,关了门,在路上巫子佑给姓茗二人报去了平安,便一个人走在寒风呼啸的滨江路上。从铭心灵异事务所到财富小区五号楼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路上寒冷,巫子佑绕着从风小的地方走,花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才回到家。 回家之后,不敢继续打电话,只是短信告知二狗子自己在家。等他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巫子佑看了看手机:难道狗儿哥这么开窍,今天跟蔡小丫去开房了? 猜想这个极大的可能性,巫子佑偷偷乐了好一会儿,还是自己拿起《五臧山x册》看了起来。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小时,眼看就要到凌晨十二点了,巫子佑关心的拿起手机给二狗子打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 “……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treachable.” ……打了五遍,仍然是这样的情况。实在担心二狗子的安危,巫子佑这才去了二人经常去的可来餐馆,可是餐馆的老板告知二人八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跟着老板的指引巫子佑去了滨江大道寻找,可是仍然无果。 又打了二狗子的电话几次,仍然是不在服务区。几番周转,巫子佑让唐壮清帮忙找到了蔡小丫的电话,巫子佑拨过去仍然无法接通。 认为回了家,巫子佑又跑回了家里,可是仍然没有。着急的巫子佑在凌晨一点又来到可来餐馆,不管老板是否已经换了人,巫子佑还在询问二狗子的出去。 “先生,刚才是我的老婆在这边,现在我们已经换班了,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人去了哪里,如果着急的话我可以跟我的老婆打个电话,您看可以吗?” 巫子佑看了看老板诚恳的态度,想到也许人家的老婆已经睡着了。他转身出门,还在犹豫是不是让老板给老板的老婆拨打电话,就被苗祖国叫住了。 刚才苗祖国在巫子佑跟旁边老板的交谈中,听到他在找二狗子,因为二狗子她也见过,于是她勾着腰:“恩人,恩人,您的朋友在我们宾馆!对了,还有上次和他一起的女士。” 巫子佑听了苗祖国的话,心里温暖加倍。跟着苗祖国的引导,巫子佑上了二楼,心想着二人此刻肯定已经完事儿了,巫子佑敲了敲门。 一声,没有响应。 两声,仍然没有响应。 三声,情况不变…… 巫子佑皱了皱眉,一边说话一边开门:“狗儿哥,在不在,我进来了哦。” “狗儿哥!”巫子佑用苗祖国的钥匙开了门。 可是房间里面漆黑一片,除了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霉味,腐朽的味道。 里面并没有二狗子跟蔡小丫的半点影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穿越了? 刚才傍晚的时候,二狗子又接到了蔡小丫的电话,听到蔡小丫说要和他一起吃饭,他想都没有想直接就答应了。 二狗子不知为何,只要见到蔡小丫,他就会感觉到无比的开心,只要看到蔡小丫的笑容,他的心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只要听到蔡小丫的声音,二狗子就感觉身体一下子酥软了。 时间还是二人第一次吃饭的时间,地点仍然是二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可来餐馆内,二人吃着饭,有说有笑,甚是和谐。 “狗儿哥,谁呀?” ……巫子佑打来电话,蔡小丫十分好奇。 “狗儿哥!” ……蔡小丫跟二狗子说这话,二狗子突然让蔡小丫安静。 离开了可来餐馆,二人携手在滨江路上游走。 “狗儿哥,要不你先回去吧?” ……蔡小丫的语气里充满了舍不得。 “狗儿哥,你要回去了吗?” ……蔡小丫跟二狗子已经携走走了两个小时。 “狗儿哥,你的电话!” ……蔡小丫面红耳赤,大喘粗气。 “狗儿哥,我们去住两个小时宾馆吧!” ……蔡小丫领着二狗子进了财富宾馆。 二人在房间里过着二人世界,虽然二狗子未经人事,但是在蔡小丫的引领下还是享受到了男人的快乐。 一声低吟,蔡小丫趴在二狗子的身上。一个小时之后,二人缓缓穿上衣服,看着蔡小丫诱人的身材,二狗子再一次将衣服脱掉,和蔡小丫一起倒下。 “老板,退房!” “好的,小姐。请稍等,我们这边正在为您办理。”收银台的阿姨看着二人春风满面,再看看二人定的钟点房,便知道二人刚才做了什么。 “孙姨,过来一下!”收银台往里的工作室传出一声叫喊,蔡小丫稍微看了看工作室里面,有一张简单的床,因为视角原因,并看不见其他的什么。 想着也许是收银人的暂睡的地方,蔡小丫也没有多说什么。收了钱,收银员快速跑进了工作室。 “狗儿哥?”蔡小丫一个转身,看见二狗子对收银台上面墙壁上的画看得入迷。 蔡小丫在二狗子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于是顺着二狗子的视线,也盯着墙上的画看了起来。 画的名字为《囚》,作者是一位唐朝的画家,名为常自在。常自在虽然现在的画卖得挺好,可是在唐朝的时候却是一位不得志的画家。 在唐朝的时候,常自在、候数参、白令行、同一姬被誉为江南四大画师。 可常自在是为让人最看不起的画师,因为他的画低端,上不了档次,常常流传于妓院酒楼等场所。 《囚》内的东西极少,只有一座气势辉煌的庭院,庭院里有一口井,一棵树,一个小房子,还有一个奇怪的太阳。小房子有一个妙龄少女,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那位妙龄少女特殊的影子。 可是太阳是在观者的视角,又怎么会看见这么特殊的影子呢? “啊啊啊!”二狗子眼前一黑,惊讶的大叫起来。 接着是蔡小丫受到惊吓的叫声:“啊啊啊~” 二人好像从天而落一般,眼前突然一黑。 “小丫,小丫!”二狗子听到蔡小丫的声音,甚是担心蔡小丫的安危,他的手不停的乱晃,好像在寻找蔡小丫的位置。 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蔡小丫自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开始回应。二人顺着对方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对方。 “小丫,小丫!”二狗子摸到蔡小丫的玉手,顺着蔡小丫的手又摸到蔡小丫的脸,通过蔡小丫的脸跟声音,二狗子终于确定了,自己摸到的人就是蔡小丫。 “狗儿哥,狗儿哥!”蔡小丫一下子抱住黑暗中的二狗子,激动地哭了起来。 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伸手不见的地方,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亮,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狗二哥,我们这是怎么了?”蔡小丫的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地方响起,给原本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恐惧。 “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显然二狗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吓变了声。 “我~我们~不是在~财富宾馆~吗?”蔡小丫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可二狗子又哪里知道,蔡小丫所疑惑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二狗子所想知道的东西呢。 二狗子尽力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可是蔡小丫发抖的身体哪里肯给他机会,尤其是周围安静的可怕,可是二狗子竟然连二人的心跳声都听不见,只是听见他自己大口呼气的声音。 “啊!”蔡小丫踩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上,被滑得差点绊了一跤,好在被二狗子一只手拽住,可是仍然把蔡小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蔡小丫吓得跳了起来,在她落下的时候正好踩在二狗子的脚上,她又被软绵绵的东西吓了一跳:“啊!啊!啊!” 二狗子疼得弯下了腰:“啊,小丫,你踩到我了!” 这个时候,二狗子才听见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和说话之外的其他声音——蔡小丫微弱的心跳声。听了二狗子的话,蔡小丫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狗儿哥,对不起!” 正在二狗子说着“没事儿,没事儿。”的时候,蔡小丫突然回忆起她刚才踩的东西:跟二狗子脚背的骨头特别相似,但是像没有皮肉那般搁脚,透过蔡小丫的鞋还有些生疼。 难道是恐怖片里演的那样,我们到了某个坟地,周围全都是骷髅和白骨? 这样一个想法闯进蔡小丫的脑子里,蔡小丫就像炸了一般:“狗儿哥,狗儿哥!” 蔡小丫开始是快速的在原地奔跑,可是很快就又踩到刚才他所才的东西上,吓得她直接“飞”上了二狗子的身子。 二狗子这个时候才听见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和说话声之外的其他声音——蔡小丫微弱的心跳声。 二狗子不明所以,不过被蔡小丫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加上这时吹过来的冷风,他抱着蔡小丫也跟着一起颤抖,最终忍不住,力气一软跟着蔡小丫朝地上倒去。 “啊呜~”二狗子跟蔡小丫同时一声惊讶。 “嗯?”蔡小丫躺在软绵绵的东西上面,“床?” 二狗子扑在蔡小丫的身体上,有着相同的感受。 我在哪里?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刚才是我在做梦?难道我们还在睡觉?难道我们没有买单,那我现在是醒了还是做梦? 一连串的问题依次闯进蔡小丫的脑海,而二狗子又何尝不是呢。 二狗子都还认为自己没有退房,现在仍然是在房间里。可是当二狗子从蔡小丫的身上移开,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二狗子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时蔡小丫伸手去开灯,可是怎么也没摸到墙壁。 “诶?”蔡小丫一次没有摸到。 “诶?”蔡小丫摸了两次还是没有摸到墙壁。 “诶?”蔡小丫三次没有摸到,“灯呢?” 蔡小丫疑惑着,刚才她关灯的时候,记得就是刚才她摸得位置,在关灯之前,她还特意的试了一下够不够的着灯光的开关,确定可以够着之后,她才关的灯。 可是现在她怎么也摸不到灯光的开关了,别说开关,她现在连墙壁都摸不着了。 “怎么了?”二狗子并没有在意自己闻到的发霉的味道,在农村生活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迁就。 “开关不见了。”蔡小丫一脸的委屈,“狗儿哥,你摸摸是不是在你那边。” 找不到灯光开关的位置,蔡小丫只好以为她刚才跟二狗子太激烈,导致换了位置都不知道。 “好!”一声答应,二狗子开始摸索起了墙壁,可是哪里摸得到。 以为是自己够不着,二狗子故意朝前移了移,可是仍然够不着。又以为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差距太远,二狗子故意翻了一个身,又去摸旁边的墙壁,可是仍然够不着。 听着二狗子在床上翻了两个身,还是没有摸到,蔡小丫开始害怕:“狗儿哥,狗儿哥!” 二人来的时候定的房间是大床房,财富宾馆所有大床房都是一米八的床,而以二人的身材,折腾了这么多下,是不可能够不着的。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来。 “嘶!”二狗子跟蔡小丫一起吸了口凉气。 “小丫!”二狗子的心里也开始害怕,本来跟二狗子接触之后,蔡小丫的身体就有些寒冷,现在吹着冷风,蔡小丫被冻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小丫!”二狗子被蔡小丫的情况吓到。 两人努力的在私床一般柔软的东西上翻滚,蔡小丫并不敢继续让二狗子翻滚,好在蔡小丫跟二狗子伸手之后就可以触碰到彼此,二人并没有像鬼片之中那样,摸到什么血腥的东西,或者似血的粘稠物。 “狗儿哥,狗儿哥!”蔡小丫惊慌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触摸的东西。 “啊!”蔡小丫被二狗子一拉,脚撞在什么东西上面,她疼得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瞬时,蔡小丫的耳旁响起了二狗子急切的关心声。 “没事儿,没事儿!”蔡小丫,一只手拉着二狗子,另一只抚摸着生疼的膝盖。 蔡小丫被什么东西撞了脚,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高兴。这样:至少我们不只是在一个全是软暖暖的世界里。 两人颤颤巍巍的拉着手,顺着撞了蔡小丫脚的地方,扶着慢慢一步一步的前行。虽然偶尔会碰到一些东西,或软的,或硬的。但是两个人手紧紧相互握着,还是缓慢的走着。 “风是从那边吹过来的!”二狗子的侧脸感觉到风的方向。 二人又转向风吹来的方向。 “有光!”走了不知道多久,二狗子看见前面微弱的灯光,兴奋的叫了起来。 砰隆,呲,吱呀!二人越靠近亮光的地方,碰到的,踩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二人离光亮越来越进,二人便越欣喜。 确定是月光之后,二人加快了步伐,二人奋力奔向窗户,发现看到的东西跟自己想象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我们穿越了?二人看着古香古味的地方,冒出相同的想法。 第一百六十章 常家大院 铺满青苔的石阶在离二人一米多的地方开始出现,三步石阶之后是三米场的碎砖石路,两旁是相同的两个花圃,花圃中间立着两颗枯树,从树上飘落着几片落叶,近的落在花圃上,远的落在碎砖石路上,再朝外去是一扇冰冷的大门,大门前面仍然是三步石阶,石阶跟碎砖石路相连,碎砖石路足足有二十米长。 “狗儿哥,有月亮!”蔡小丫指着天上花白的月亮。 “是呀,有月亮!”二狗子也异常的兴奋。 二人心里长舒一口气:还好不像电影里那样是一片夜色的地方。 “我们出去看看!”二狗子看见了月亮,胆子也大了不少。 在蔡小丫点头道嗯之后,二狗子拉起蔡小丫的白皙如玉的手将木门打开,摸着如此柔软的手,二狗子心里无比的踏实,这样直接的感受,他从来没有过。 “你等等,我先把门打开!”二狗子又松开了蔡小丫的手。 开始他有些别扭,不过看到蔡小丫呆滞的目光之后,他还是扭头开了门。 木门跟现代的木门完全不同,但是跟古代的有纸窗的木门大抵相似,除了门后嵌有金子之外。二狗子咿呀嘿,忙活了几分钟,终于听到吱呀的声响。 “我们出去!”二狗子又拉起蔡小丫的手。二人并没有发现门背后的金子。 出了门,跨过门槛,站在长廊之上,二人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见面前的石阶。石阶比碎砖石路要宽,上面的已经破烂不堪,并不比碎砖石路好多少。 二人的左边跟后边是相似的两个房间,都跟二人所在的房间大抵相同。就连门前的花圃都一样,不过左边的房间靠右的花圃跟右边房间靠左的花圃里面都没有树,就连枯树也没有,光秃秃的。 “那里还有个门!”蔡小丫看着正对着他们的大门。 二人所看的这个大门比二人开的门要高许多,上面还有红石瓦,顶上是似鱼尾的屋脊,看起来更像是宫殿。 “我们去看看!”二狗子拉着蔡小丫朝大门处逼近。 咯吱,二人踩在碎砖上,碎砖发出的声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这不像是踩碎红砖发出的声响,更像是踩断了干骨头的清脆。 “我们走!”二狗子被声音吓了一跳,拉着蔡小丫疾步走了起来。可是二人走得越快,听见的声音越清脆,越清晰,越让人害怕。 二狗子踏上石阶的那一刻,松开了蔡小丫的手:“我去开门!” 二狗子一松手,蔡小丫就快速跟了上去,生怕二狗子自己一个人走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啊!”二狗子使出吃奶的劲儿。 他一边拉着大门的门栓,一边心里默念:“求求菩萨保佑,求求菩萨保佑,一定要开,一定要开。” 可是天不尽人愿,他脸都被涨得通红,大门也不见移动丝毫。 “狗儿哥,我来帮你!”蔡小丫说完朝大门扑去。纤细的玉手贴在冰冷的大门上,显得如此白皙,跟二狗子的泛黄的手形成了献明的对比。 周围的风从来没有断过,而且越来越大,蔡小丫的青衫都被吹得盖在她的头上。 “啊!”二狗子鼓着气,滋着牙,咧着嘴,皱着脸,看着蔡小丫,哞足了劲儿。 “唔!”蔡小丫跟二狗子一样,但是声音、动作幅度都相对小了许多。 二人手臂上的粗筋跟二人的力气成正比,二人的力气越大,青筋就被涨得越粗。 吱吱吱~大门发出刺耳的低吼。 “加~油!”看着大门终于被推动,二狗子瞬间来了希望。 “啊!” “唔~” ……二人的声音也跟着放大。 “啊!” “唔!” 吱吱吱…… ……三种声音此起彼伏。 近一分钟,二人合力,终于将大门推开了大部分。看见又一个大门出现在二人的眼前,二狗子依次将左右两扇门推得敞开了更大幅度。 “怎么还有一扇门!”在二狗子推门的时候,蔡小丫失望的喊了起来。 顺着蔡小丫的目光,二狗子看见一扇比刚才还要大的门。 说不失望是假的。二人盯着大门呆滞了半分钟。 “我们走!”二狗子反而来了不服输的干劲。 他们站的地方是一条两米左右的走廊,走廊前面仍然是三步石阶。石阶连着的碎砖石路一直连接到另外一扇大门前的石阶。不过这一段碎砖石路比刚才二人走过的碎石路要短许多,大约只有七八的样子。 碎砖石路的两旁也没有了花圃,更加没有的枯树,有的只是两扇石墙。两面石墙中间是两个空门。 “快走!”二狗子拉着蔡小丫,踩在碎砖石路上,碎砖仍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听着砖断的声音,听着周围的风声,二狗子心里极度害怕。 蔡小丫把二狗子的手拽得更紧,尤其是看到周围萧条的庭院,还有墙壁上不知名的图画,她都想闭上眼了。 “啊啊~”二狗子跑到大门前,就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儿拉起了门。 “唔!”蔡小丫也上前去帮忙。 好在这个门比刚才的那个门要好拉许多,没几下,就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接着二狗子一个人将大门推开。 “啊!”蔡小丫看见一个树的枝桠从远处飘来,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二狗子赶紧转过身,看着树枝桠掉在地上,接着听到噗嚓的声响,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大喘粗气。 蔡小丫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转身看着盯着他的二狗子,呆滞着看着二狗子身后的景象。二狗子拉着蔡小丫冰冷的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景象。 整个院子都身处于荒郊野外之中,周围是一片荒地,接着荒地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森林。周围除了风吹树枝,叶落的声音,没有一星点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二狗子对着远处的森林大喊,可是没有一点的声音。别说有人回应了,就连回声都没有。 二人走着走着,转着转着,发现四周全是荒地,最终二人有溜达到原地,看着头上的牌匾——常家大院。 这里是哪里? 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蹲在寒冷的牌匾下,不断的问自己,也不断的问对方。 这里怎么有些熟悉? 二人坐在常家大院的门口,反复的想着如此熟悉的地方。一直到了深夜。 深夜,白洁的月亮处于二人的头顶,蔡小丫已经被冻得卷缩在二狗子的怀里,可是并没有丝毫的回暖,反而更加的寒冷。 “狗儿哥,怎么你这么冷?”蔡小丫含情脉脉的盯着二狗子,这个问题在她第一次触碰到二狗子身体的时候就想问了。 二狗子摸着蔡小丫的秀发,又抚摸着蔡小丫的头,好像在用手给蔡小丫梳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很冷,虽然体温是正常的,但是皮肤一直很冷。我还吃了很多的草药,可是都没有结果!” 听着二狗子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蔡小丫心里暖暖的。 时过半刻,二狗子突然一惊,蔡小丫也从二狗子的怀里坐起:“狗儿哥,怎么了?” 二狗子认真的眼神看着蔡小丫,眼睛里还带着恍然大悟:“小丫,你说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听着二狗子毫无头绪的说话,蔡小丫摇了摇头:“没有呀,我们没来过这里呀!” 二狗子又失去了信心,不过在半秒之后他又恢复了精神:“对了,画,画,画!” 二狗子连道三个画字,让蔡小丫更加的不解:“画?什么画?” “画,就是宾馆里的话!”二狗子提示着蔡小丫。 蔡小丫沉默半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好像是的,这里真的跟我们看到的画好像!” 二人终于想起自己身处的位置,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正如二人所猜想的这般,二人身处的常家大院,正是财富宾馆收银台头顶挂的那幅画。只不过画里的场景是二维的,现在二人身处的地方是三维的。 “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们怎么会在画里的场景呢?” “难道我们就是在画里?” ……两个人相互问着问题,也问着自己。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蔡小丫由于疲倦,躺在二狗子的怀里睡着了。可是二狗子怎么也睡不着。 二狗子嘴里哼唧着没有人可以听懂的山歌,发现蔡小丫没有了回应,这才住嘴。 柚子,柚子。我们这是怎么了? 二狗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巫子佑的身上。 到了凌晨三点,蔡小丫被冻醒。 “小丫?”看着一直揉着自己眼睛的蔡小丫,二狗子关心的问到。 “没,没什么!”蔡小丫还是揉着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跟二狗子交涉什么。 三分钟之后,蔡小丫终于开始搭理二狗子。 “狗儿哥,我们再去看看吧!” 听了蔡小丫的话,二狗子带着精神恍惚的蔡小丫才是围着常家大院转了起来。刚才二人已经围着常家大院转悠了一圈,于是二人转的时候加快了速度。 “怎么跟我们开始看见的不一样?”二狗子轻语。 周围还是二人可闻的风声,和枯树的树叶沙沙的声响,没有任何生物发出来的声音。 二人盯着一颗枯树看了很久。这棵树很奇怪,长得似人。最底下是两枝巨大的树根插在泥土之中,中间是一根躯干,躯干靠上有两枝分开的枝桠,一枝枝桠似人手似的伸开着,另外一只断了一大截,断的地方好像人手臂被锯断一样,最上面是比躯干还要粗的枝桠,好像得了病才可以形成,但更像是人头。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画中人 周围一股浓浓的凉意袭遍二人的全身。二人相继打了个寒颤。 “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吧……”二狗子看似人型的大树,心里莫名的害怕。 蔡小丫没有说什么,但是她把二狗子的手臂拽得更紧便说明了她心里一样的害怕。 二人走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常家大院的门口。通过门口,二人又走到内院。二狗子将蔡小丫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我们去里面吧?” 蔡小丫一直紧贴着二狗子的身体,二人走起来路来格外的别扭。 扭扭捏捏,二人还是走到了最里面。此刻的月色已经失去了光茫,照射在大地上的光也都失去了活力。 二人坐在门前,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即使外面再冷,二人也愿意待在外面。 万一房间里面有鬼呢? “小丫,小丫!”二狗子叫醒还在深睡的蔡小丫。 蔡小丫被叫醒,揉揉朦胧的睡眼。一脸的不开心。不过在看清二狗子憔悴的脸之后,她也消了气。 此时天已经大亮,周围环境也没慢慢恢复了温度。 “我们往里面走走!” 天亮了,二狗子就可以更清楚的看见在外面院子里的枝桠,虽然只是被风吹断,但是仍让二狗子感到害怕。 蔡小丫顺着二狗子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二狗子直接走开了。 “哎呀……”一个身材矮小,一身白衣的男人将房门打开,“白天又来了!” 二人盯着此人的同时,这人也看见了二人。此人先是蒙圈,然后是惊讶:“你,你们是谁?” 他所问的问题也正是二狗子跟蔡小丫想问的,二人开始是一脸的惊讶,然后是满脸的喜悦,蔡小丫甚至激动的跳了起来,好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候数参:“狗儿哥,狗儿哥,人,人,人,那里有个人!” 二狗子被蔡小丫拉着胳膊,一甩一甩的。 “你,你是谁?”二狗子拉着蔡小丫慢慢靠近候数参。 候数参一身白衣,两米长的黑影投影在地上:“在下候数参,乃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汝乃何许人也?” 候数参一口文言文,将二狗子彻底问住了,小学都没上完的二狗子怎么听得懂他说的话,二狗子愣在原地。好在蔡小丫这个高材生听懂了:“侯先生,你,你是……” 蔡小丫摸着头,想要问的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二人靠近候数参的同时,候数参也慢慢靠近二人。两方都是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对方。 “你们是京城的人?”候数参莫名其妙。 候数参的莫名其妙,让二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三人互相对视,然后尴尬的微笑。经过大约半个小时的交流。二狗子终于明白,原来候数参是京城的人,虽然二狗子不知道京城是哪里。 三个人都稍微了解了对方的身份,候数参却是很淡定的看着二人:“原来你们不是这里的人。” 候数参瞬间现代化的语言,让蔡小丫更加惊讶,还在搜罗自己文言文词汇的她吃惊的看着候数参:“你,你会说白话?” 候数参会说现代的语言已经够让二人吃惊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让二人震惊:“当然了,我学习能力可是很强的。” 二人还以为他说的学习,是刚才学习到了蔡小丫的话,可是候数参接下来的话立马将二人的猜想否定了。 “其实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了,这里以前也来过什么,对,就是你们所说的现代人。” 二人长大了嘴巴,相互看了一眼:“什么?”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一个身穿黑衣斗篷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的对面,“数参!你,哈,又来新人了?” 这个嗓门极大的人就是白令行,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他比候数参要聪明多了,至少一眼就从二人现代化的打扮中看出二人跟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时代。 白令行从对面房间走过来,四人又相互认识了一番。 “数参,一辑呢?”白令行看着候数参,询问到。 候数参摆了摆手:“谁知道呢,估计又到处跑了吧!” 候数参说到同一辑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候数参跟白令行一起给二狗子和蔡小丫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四人所在的地方名为常家大院,正是常自在的私宅,不过却是虚拟出来的。 “虚拟出来的?”蔡小丫一脸蒙圈。 “是的,这个地方就是虚拟出来的,或者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白令行慢慢解释,“自在根本没有府邸,他的房子我们都去过,不过并不是这样的。” 白令行二人只是知道常家大院并不存在,不过却不知道这个空间是属于哪里。而他们三人(候数参、白令行,同一辑)被封在这里多久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蔡小丫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侯先生说我们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令行刚想解释,就被候数参打断了:“就是以前也有人来过。” “还有其他人?”蔡小丫从候数参的话里找到了希望,“还有谁,他们人呢?” 以为来了希望,谁知候数参接下来的话,让蔡小丫心都碎了。 “死了!” “死了?” “对,死了!”候数参说的十分肯定。 经过候数参的介绍,蔡小丫知道已经有两批现代人来过这个常家大院,不过一批人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并不知道,另外一批人就死在大院附近。为了满足二狗子跟蔡小丫的好奇,候数参还特意带着二人去到埋葬上一批人的地方。 看着枯树旁边的两个小坟堆,二狗子心里已经,蔡小丫满脸的惊恐。 “上一批来的人也是一对小情侣,好在二人听了我们的话,不然二人连入土为安的待遇都没有。” 候数参又跟二人讲了以前来过的人的事情。以前来过两批,第一批是一个男人,第二批是一对情侣。 第一批的男人,性子很急,在常家大院跟候数参三人相处一段时间过后,就好像疯了似的跑到森林深处,尸骨无存。 第二批是一对情侣。两个情侣都很好说话。在找了几天,发现并没有回去了通道之后,便在常家大院度起了假。 “这里吃的都没有,怎么度假?”蔡小丫很是好奇,自己来了一天了,怎么一点饿的反应都没有。 蔡小丫一语惊醒梦中人,二狗子这个时候才发现特别容易饿的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饿。 “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从来没有吃过东西,可是还是没有死!”白令行认真的回答。 正如白令行二人所言。蔡小丫跟二狗子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到饿,和口渴。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二狗子看着一抔黄土。 “老死的!” 蔡小丫一脸惊奇的看着候数参,:会饿不会口渴,还会老死? 聊了许久,蔡小丫二人也大致的了解到常家大院的事情。虽然二人有可能会死,但是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看着太阳的东升西落,二人陷入了迷茫。 二人坐在常家大院的牌匾下看着远方发呆,夕阳也由刺眼变得柔和,慢慢烧红了整个西方。 “人,人,人!”蔡小丫坐在二狗子的身边打盹,突然看见从森林深处走过来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但是可以确定就是人影。 二狗子从梦中惊醒,看着蔡小丫指的方向,惊喜的站了起来:难道是他们说的第一批的人,难道还有其他人活着? 正在二人疑惑的时候,一身长衫的儒雅男子来到二人的面前:“你们是?新来的?” 站在二人对面的正是同一辑,也是候数参口中的傻子。 “是呀,我们是新来的,你是来了很久的人吗?”蔡小丫看着同一辑非常现代化的打扮,还以为是跟自己同一个时代的人。 “哦,我以前都住在这里。你们好,我叫同一辑!”同一辑慢慢介绍自己,可是他介绍的越清楚,蔡小丫二人就越伤心。 知道了同一辑的身份,二人还是一阵喜悦。跟在同一辑的身后进到最里面的院子。二人看着同一辑垂头丧气的直径走进房间,二人这才明白,原来二人昨晚所在的地方就是同一辑的房间。 听到同一辑开门的声音,候数参跟白令行也都走出了房间。候数参看了看二狗子二人,又将头转向同一辑紧闭的房门:“一辑,你回来了?” 候数参的话里充满了嘲笑,正在候数参准备大笑的时候,白令行打断了候数参:“数参,你就别乐了!” 蔡小丫二人不解的看着他们,白令行解释到:“没事儿,你们今天就睡我的屋吧!” 白令行说完,就回房间拿了一个被褥,直径走向候数参的房间。 “别把我茶弄撒了!”白令行进了候数参的屋,候数参的嗓音突然大了数倍。 等白令行重新出来的同时,同一辑也出了屋。白令行看着同一辑:“一辑,还是没找到吗?” 原来同一辑一直都在找走出这个常家大院的通道。可是找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候数参早就放弃了离开,而且每次同一辑回来之后,都少不了嘲笑一番。也就白令行比较理解同一辑的心情,每次在同一辑失败而归之后,还不忘安慰他。 五个人慢慢靠近,走到一起。 二狗子:“你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三人吃惊的看着二狗子,蔡小丫却是满意的拉着二狗子的手,崇拜的眼神看着二狗子。 “我们在画里。”二狗子的样子十分认真,“就是在常自在的画里!” 二狗子说完,三人更加的惊讶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画里?我们在自在的画里?怎么可能。 我们怎么可能在自在的画里呢,自在就算画过我们,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呆在里面呀。 ……候数参三人脑袋都快被疑问挤爆了,三人一直摇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人问津 五人坐在一起讨论着是否是在画中这个问题,三人最终还是被二狗子准确无误的说出大院内的设备设施所折服。 蔡小丫听到二狗子说完这些事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小声的在旁边问二狗子:“狗儿哥,你怎么记得这些事情的。” “哈哈,我以前不是给你说过嘛,我向往的房子就要像这样的,所以我们在住宾馆的时候呢,我看到画里的房子,就被吸引了。” 二人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被候数参的话吸引了注意。候数参摆着头,一脸的不乐意:“哎,我就说了,当初我们就不应该认识他,现在好了,我们被他画到画里来了,出都出不去了!” 候数参所说的他正是常自在,所有人都知道。 “数参,你就别抱怨了,当初我们可都认同了的。”同一辑摇着头,也表示不乐意。 “嗨,有啥大不了的嘛,现在每天写写诗,睡睡觉,也挺好的。”白令行的嗓门还是这么特别。 “你们跟常自在很熟?”二狗子看到画的时候就看到常自在的人名,当时还很好奇这个名字,他刚刚也听说了什么江南四大才子,不过不确定四人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说起常自在,候数参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像极了一个怨妇,不停的抱怨常自在的不足。 正如以前候数参所讲的那样,他们四人是江南的四大才子。候数参擅长琴,同一辑擅长棋,白令行擅长书,而常自在擅长画。 “干什么,我家老爷都说了,你画的东西根本不能看。快走!” ……常自在无法想象他会被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呵斥。 “走走走,我们客栈买不起你的画,你到别处去问问吧。” ……常自在生活困难,拿着自己的画到处去找买主,可是没有一个人欣赏他的画。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拿着一张破画就可以娶我女儿了吗?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的穷酸样。” ……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他拿着自己的画前去提亲,可是得到的只是冷嘲热讽,还有所有人的嘲笑。嘲笑他只是个穷画画的。 常自在就这样颓废了大约半年。 在一次艳阳高照,天空中却飘着雪花的日子里,他被街道上的马车撞到在地。 “哎呀,这不是有名的画家嘛!” “真的耶,这画家怎么倒在地上了。” “该不会是没有地方睡了吧。” ……常自在满嘴胡渣,精神萎靡,就像一个流浪汉。不过要在武侠小说里,说不定是一个隐世的大侠。 晚上,游走在街上的常自在碰到了两个捕快捕快。 “你就是常自在吧?” 在确定了常自在的身份之后,两个捕快直接将常自在架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常自在的挣扎,在两个捕快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常自在将声音放大一倍,没有得到两个捕快的谅解,却吸引了周围路人的目光。 “呀,那不是常大画家吗?” “是呀,常大画家怎么被抓起来了?” “该不会是偷了别家的东西吧。” ……周围的路人一人一句,一句比一句更可恶,更加难以入耳。 虽然他们只是猜测跟胡言,但是却猜的个大概。常自在被抓的原因正是偷东西。常自在颓废的被架着,头低着,不敢直视任何一个路人的目光,生怕哪个路人再次认出他来。 “大爷,里面前请……” ……常自在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微微的抬起头。 “数参,数参!” “令行,令行!” “一辑,一辑!” ……常自在看见自己的三个好友,大声叫到。 三人每人已经左拥右抱着,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打断,都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常自在的位置。 “自在?” “自在?” ……三个人相继低声叫出了常自在的名字,他们怀里的女子也都将目光投向常自在,有两个女子的表情明显变了样,或许以前是常自在的老相好吧。 “自在,你这是?”白令行看着常自在,满脸的不解。 常自在没有回答,他右手边的捕快先说了话:“白公子,是这样的,常自在被告盗窃!” 捕快口中对常自在的称呼跟白令行的称呼明显不一样。 “盗窃?谁告的?”白令行继续追问。 “刘老爷!”捕快认真回答,生怕惹得白令行有半点了不乐意。 捕快一句刘老爷,白令行自然知道是谁。 捕快口中的刘老爷正是常自在以前去提过亲的刘府。 白令行眉头一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他二人预言却都扭过了头。如果不是刘府,二人还可以美言几句,可关于刘府,二人都不敢多言。 刘府除了是常自在去提过亲的人家,也还是白令行去提过亲的人家,而如今白令行还是刘府的女婿。 “令行,令行!” “令行……” ……常自在每一个音都充满了祈求,可是得到的却是两个捕快的无情推搡。 白色的月光泻在地上,好像一层白霜覆盖了整个大地,给人间增添了无数的寒意。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帮助常自在,也不知道常自在为什么会被刘老爷状告,难道真是因为盗窃吗? 实情自然不是这样,而是早些年间,常自在在跟刘家大小姐私会之时,被刘老爷看见。刘老爷大怒,未出闺阁,就被常自在幽会出去,乃是刘家不幸,刘家的耻辱,而且常自在还胆敢拿着一副破画前去提亲。 这件事情被许多人知道了,都背后讨论常自在,讨论刘家,刘老爷认为诋毁了刘家的脸面,于是使出下下之策。 常自在并没有在牢房里呆多久,可是他已经臭名昭著。以前他只是穷,如今却多了一个手脚不干净。 从县衙里出来之后,常自在好像跟社会拖了节,没有了朋友,没有了功名,什么都没有了。从那以后,常自在将自己封锁在家里,与世隔绝了。 只是待在家里的他专心画画,在桌上画了这幅《囚》。而等他再与世人见面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人世。 听完关于常自在的故事,二人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蔡小丫却是一直盯着二狗子,没有说话。 “天色不晚了,我们还是休息吧!”同一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自从从外面回来之后,情绪一直十分低落,就连说话都没有气力。 还想继续抱怨的候数参,在看到白令行白眼之后,还是选择了闭嘴。没有多言,白令行招呼着二人去自己的房间休息,没有管二人是否进了房间,白令行自己直径进了候数参的房间。 “你睡不睡?”不一会儿,从候数参的房间里就传出了白令行的声音。 二狗子看着蔡小丫,蔡小丫看着二狗子,二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疑惑,可是在月色的寒冷下,二人还是选择了回白令行的房间。 夜色很美,也很寒冷。二人相互环抱着靠近白令行的房间。 明明是白令行已经住过的房间,为什么我还会这么怕呢? 二狗子拉着蔡小丫的手,心里一直犯嘀咕。 二狗子是这般,蔡小丫又何尝不是呢,蔡小丫迎着微风,将抓住二狗子的手捏的更紧。好不容易到了白令行房间的门口,二人却因为开不了门,而被晾在外面。 “啊。” “啊!” ……二狗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可是房间的门仍然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了?”候数参不耐烦的声音从房间按里面传出来,听了二狗子的叫喊声,候数参慢慢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二狗子看到候数参疑惑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这个门打不开!” 候数参一阵无语,穿过碎砖石路,他踩在碎砖上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可二人专注于开房门上,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细节。 候数参没有在乎二人的疑惑的眼神,而是直径走到门口,将门往外一拉,咯吱一声,房门便被打开。候数参开了门,也没在意二人吃惊的表情,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两个人呆滞在冷风之中。 二狗子尴尬的看着蔡小丫,蔡小丫也跟着尴尬的笑了笑:“狗儿哥,我也不知道!” 正在二人踏进房门的时候,一股冷风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吹得二人的留海直接翻到头顶。 “对了,房间里有烛台,你们也许会用得到!”跟随着微风的是候数参低沉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二人吓了一跳,不过二狗子还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啊,知道了!” 二狗子的声音具有穿透性,不过候数参也没有多管,只是转身进了屋,满脸写着不高兴。 二狗子看了看蔡小丫,好像是在询问。蔡小也理解了二狗子的意思,怯怯的点点头。 “走吧!”二狗子第一次将蔡小丫的手拽的这么紧。 屋里很黑,不过可以明显的看见对面开的窗户。或许刚才的冷风就是从那里吹进来的吧,二狗子这样想着。 透过窗户,一束冰冷的月光照射进来,照在地上都无法升高它的寒冷。借着仅有的月光,二人慢慢朝可能是床的方向踱步。 滴滴,啪啪。二人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奇怪的声音传进二人的耳朵。 好在知道这里是住过人的,二人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将脚步又放缓慢了些。很快二人就到了床边。他们并没有点上蜡烛,因为根本不知道火柴在哪里。 慢慢的,时间到了深夜,二人看着直射的月光已经变得倾斜,窗影也被月光拉的老长。看着月光内的灰尘,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谁说不死人 凌晨的月光已经失去了起初的戾气,现在变得缓和许多,不再让人感觉到寒冷。却给人以温柔,让人琢磨不透它的心思。 “一辑,一辑!”白令行大清早便在院子里朝着同一辑的房间大喊大叫。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安静得可怕的空气,听到声响,二狗子跟蔡小丫出了房间,二人刚出来,候数参也跟着出了房间。 “一辑,一辑!”院子里又响起了候数参的声音。可是同白令行一样,回应他的只是安静得可怕的空气。 “一辑,一辑!”白令行直接从走廊朝同一辑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喊着同一辑的名字。 “一辑~” ……白令行已经走到同一辑房间的门口,可是仍然没有得到同一辑的声音。 难道他又出去了?白令行站在同一辑的门口,心里想着唯一的可能性。 “一辑!”白令行敲响了同一辑的门,可仅仅只有敲门声。 “他不会又去找通道了吧?”候数参跟白令行的想法一模一样。 “不会吧,他昨天才回来。不应该呀!”白令行按照同一辑以前的活动规律,否定了自己二人的猜想。是的,以往同一辑的确会经常出去,而且每次出去都会很久,可是从来不会出现刚回来就在一次出去的情况。 白令行带着疑问,轻轻的将门一拉。 吱吱吱,一阵刺耳的开门声响了起来。白令行仍然是惊奇的目光看着屋内。 “一辑!”白令行看见房间对面床上有一只似人的脚,垂掉在床边上,“一辑?” 白令行朝着掉在床边的一只脚走过去,嘴里还叫着同一辑的名字。白令行疑惑的声音,立刻将候数参吸引了过来,蔡小丫疑惑的看了看二狗子,然后被二狗子拉着玉手靠近同一辑的房间。 可怕的风也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给寂静的环境增添了一些寒意。 “一辑?”慢慢靠近同一辑的床,白令行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就是一只腿。 白令行看见同一辑整个身子趴在床上,一只脚平放在床上,另一只脚却因为长一些,伸出了床沿,伸出来的脚笔直的露在床外面,僵硬的可怕。 “一辑?”见同一辑没有搭理自己,白令行又叫了一声。可是同一辑仍然没有理会他,只是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趴在床上,白令行开始有些害怕。 “一辑~”白令行的声调开始增加,见同一辑仍然没有搭理自己之后,白令行试探性的戳了戳同一辑的腿。 同一辑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被戳醒了,再不济,整个身子也会被戳动,可是都没有。同一辑的身子就像被电焊焊在床上一样,并没有因为白令行的动作而移动分毫,甚至让白令行感觉戳到一块大冰块上一样。 “一辑~”白令行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这个时候候数参跟二狗子三人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而且也看见了同一辑趴在床上,只是被白令行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 “一辑!”被同一辑的沉默弄得害怕,白令行叫着同一辑的名字,用手拍了拍同一辑的腿,可给他的感觉和刚才一模一样:就是拍在大冰块一样。 白令行感觉到无比的可怕,将目光移到门口三人的身上,然后又锁定在同一辑的身上:“一辑!” 白令行叫着同一辑的名字,直接上手。他的两只手在碰到同一辑身体的时候,他彻底僵住了身子,因为同一辑的身子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胶质的玩偶一样,全身僵硬无比。 “怎么了?”蔡小丫被白令行可怕的反应影响,眨着大眼睛看着二狗子。二狗子跟候数参相视一眼,二人加快了脚步。 正当二人赶到同一辑床边的时候,白令行也将同一辑的身子翻了过来。 只见同一辑的脸色惨白,面露惊恐,脸颊上挂着清晰可见的两行血泪,舌头暴露在空气之中,僵硬无比,险些被他自己的牙齿咬断。 “一辑!”白令行惊愕一声大叫。 候数参也跟着叫了起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现。蔡小丫被吓得后退一小步,退在二狗子身后,二狗子也被同一辑惨烈的死相吓得浑身一颤,心底一凉。 “怎么,怎么回事儿!”二狗子惊愕的盯着白令行,又看了看自己背后的蔡小丫,看到蔡小丫害怕的样子后,心里一紧。 蔡小丫被同一辑惨烈的死相吓得捂住了嘴巴,面露痛苦,眼睛里泛着泪花,好像下一秒就会脱框而出。 所有人都不知道同一辑为什么会死,而且还是死的这样惨。虽然不知道死因,但是透过同一辑的死相可以肯定,同一辑在死的前一秒肯定看到了什么让他极度害怕的事情。 为了查出同一辑的死亡原因,四个人在房间里面四处排查。看着熟悉的地方,二狗子跟蔡小丫心里百感交集。 二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在同一辑的死的这个床上,那晚虽然很黑,但是二人对这个床的感知还是很强烈的。 同一辑的房间里跟二人刚来的时候一样的凌乱,地上铺满了小东西,瓶瓶罐罐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除了在同一辑的床上,四个人并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任何的血迹。一直查找了半个多小时,仍然一无所获,就连能够让同一辑致死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实在找不到东西,四个人又开始在同一辑的身上下功夫。为了仔细排查同一辑因何而死,白令行跟候数参将同一辑身上的衣服全部拔下。 一身黝黑泛黄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是什么?”蔡小丫看着同一辑的后背,发现他的后背有一个泛紫的印记。 这个时候的每一个发现,对于众人而言都很重要,有了蔡小丫的声音,所有人都跟着蔡小丫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同一辑后背上的印记有些熟悉。 四个铅笔粗细的直线,还有一个小笼包大小的深紫色图形,在空气之中给人以恐惧。所有印记上面还泛着血色,好像是血泡破裂之后沾染上去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死一个 一直到了晚上,众人都没有找到同一辑的死亡原因。于是大家商量着将同一辑埋葬了,好在常家大院里有一些工具,白令行便带着众人一起准备将同一辑埋葬。 他们所选择的地方正是似人型的树边。刚将同一辑的尸体抬到树边,候数参便拍了拍手:“你们在这里继续埋吧,我先回去了!” 知道候数参一直不合群,跟大家的关系都不好,白令行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候数参回常家大院了。 蔡小丫站在旁边观看,二狗子跟白令行便拿着工具开始挖坑。虽然蔡小丫站在一旁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一直盯着二狗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的害怕。 阳光越来越弱,二人挖的坑也越来越深。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凉的原因,白令行一直在嘀咕:“打扰了,打扰了!” 二狗子听到白令行的话,也跟着看了看旁边高凸的两座坟,在蔡小丫的注视下,二狗子又埋头挖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等夜色彻底来临,二人才勉强将坑挖好。二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在白令行点头之后,二人才将同一辑僵硬的尸体放入坑中。 同一辑惊恐的面容跟冰冷的黄土好像格外契合,不敢多看,二人迅速的将坑又填了起来。周围的阵阵寒风催促着二人的动作,不过还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整个坑填平。 “走吧!”白令行看着自己故友的坟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狗子看着白令行微悲的情绪,拍手之后转身看着蔡小丫。三人一前一后,回了常家大院。 门口常家大院四个字的牌匾仍然是高悬于大门之上,不过此刻给二狗子等人的感觉不是威严,而是阴森。 进了内院,白令行特殊的嗓门又一次响起:“数参,数参!” 以为候数参回来之后在练琴,可并没有听见候数参的琴声,见候数参没有回应,白令行又叫了一次,可得到的结果仍然是静谧。 如此相似的场景,让白令行心里开始害怕:“数参,数参!” 回应白令行,仍然只是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二狗子跟蔡小丫遇到这样的情况,各自心里一紧,或许是心有灵犀,二人相视一眼,二狗子便将蔡小丫的玉手拉得更紧,而蔡小丫也靠着二狗子靠得更紧。 二人紧跟在白令行身后,看着白令行敲响了候数参的房门:“数参!” 因为白令行也是住在这里的,于是他在敲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之后,直接打开了候数参的房门。 “希望不会出事儿吧!”白令行在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心里默默祈祷着。 吱吱吱,白令行听到自己的开门声,心跳都开始加快。 接着月光,白令行看向候数参的床:“数参!” 看见候数参的床上有一个人影,他心里惴惴不安:“数参!” 他跟靠近同一辑的尸体一样,一步一步的靠近候数参的床,越靠近候数参的床,他叫的速度越快。 “数参!”他尝试着拍打着衣服,发现原本鼓着的衣服直接被自己拍扁了,开始吓了他一跳,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了,“哇呼,还好,还好!” “怎么了?”二狗子关心的问到。 “没什么!数参不在!” 白令行刚发现候数参不在房间,还有些高兴,可是在想到另一个可能性的时候,他更加的害怕:会不会在一辑的房间里? 这个可能性直接将白令行吓得奔跑起来。 如果数参在同一辑的房间里,岂不是更加的危险吗?一辑都不清不楚的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数参会不会也这样死去呢?而且如果一辑的亡魂还在房间里,数参岂不是凶多吉少? 顾不得想态度,白令行奔跑起来,二狗子跟蔡小丫不明所以,也跟着白令行奔跑起来。 “白哥,怎么了?”二狗子的声音刚传出房间,只见白令行已经推开了同一辑的房门。 二狗子二人刚出房间,就看见白令行垂着头出了同一辑的房门。 “怎么了?”二狗子的好奇心,此刻已经升到了极点。 “没什么,数参不在!”不知道为何,本来在同一辑的房间里没有发现候数参应该是好事儿,可是白令行总提不起精神,好像候数参已经遇害了一样。 二狗子跟蔡小丫不知道候数参跟同一辑的过节,可是白令行知道。其实他们四大才子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和谐,尤其是候数参。 候数参因为喜欢抱怨,他跟其他三人都有些许的过节,尤其是跟同一辑。 在候数参二人刚出名的时候,为了将对方比下去,候数参还雇了一大批的水军对同一辑进行人身攻击,这也只是同一辑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同一辑慢慢的起来,加上其他人帮忙在中间调节,二人的关系还稍微的缓和。 至于同一辑还记不记候数参的仇,就没有人知道了。 “还好,还好!”跟白令行一样,二狗子在听到白令行没有找到候数参的时候,也是一阵庆幸。 虽然不敢相信一直不喜欢到处跑的候数参这么晚了还会出去,可是都这么晚了,白令行也只有这个奢求了。 “好了,我们休息吧,今天也怪累的。”白令行还是低着头,“或许数参出去了!” 他拿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安慰着二狗子二人。看着白令行回了候数参的房间,二狗子跟蔡小丫也回了房间。 吱吱吱!二人打开了白令行房间的门。 测擦!二狗子拿出白令行送的火石,点燃了放在烛台上的蜡烛。 “啊!”蔡小丫刚转身走向床,就被床上东西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了?二狗子刚下意识的问出问题,可在他看到床的时候,就明白为什么蔡小丫会尖叫了。 只见候数参的死相跟同一辑的死相一模一样。惊恐的面容,还带着一些微红,两行血泪挂在脸颊之上,泛黄的手已经有些发白,整个身体趴在床上,一直脚露出半截在床沿上,被子上还有几处明显的血迹,显得格外恐怖。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个接着一个的死 蔡小丫的叫声很快就将刚回屋的白令行吸引了过来,看到趴在床上的候数参,白令行一下子呆滞在原地: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这已经成为了事实。仍然跟同一辑的死一样,三人在房间里找了许久的线索,可是整个房间就像没有进来过人一般,除了多了候数参的尸体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 不过这次三人的解决方案跟同一辑死的时候不同。同一辑死了,对于他们而言有的只是恐惧,或者抱着意外的幻想,没有十分在意。可是候数参跟同一辑的死相一模一样,这说是偶然,没有人会相信的。 三人没有想着尽快将候数参埋葬,而是三人拥簇在一起,相互给予勇气。现在除了候数参的房间里没有死过人之外,另外两个房间都死过人,为了避免意外,三人直接去了候数参的房间里。 外面萧条的环境让二狗子分不清是夏天还是冬天,不过寒冷的凌晨还是让三人在房间里面生起了火堆。 “狗儿哥哥!”蔡小丫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二狗子,二狗子听完便将蔡小丫搂得更紧。 “睡吧,没事儿!”白令行安抚着精神亢奋的二狗子。 二狗子见白令行卷缩着身子,努力的闭上了眼,他自己将蔡小丫搂得更紧了:没事儿,没事儿!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白令行的鼾声,不知为何,二狗子听到刺耳的鼾声之后,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看了看卷缩在自己怀里的蔡小丫,二狗子用双手都搂着蔡小丫。 “睡吧,睡吧,没事儿了!”二狗子这样安慰着自己,看着如此和谐的氛围,他猜想着。 不一会儿,三人全都相继进入了梦乡。 “喝!”二狗子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熄灭的火堆,暗自庆幸刚才只是梦境,“白哥,我们……” 他转身看着白令行,发现身边的座位上早就失去了人影。他不自愿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床,蔡小丫也因为二狗子的动作从梦里醒过来。 二狗子惊恐的呆滞在原地,见二狗子没有移动分毫,蔡小丫好奇的看了看二狗子,又顺着二狗子的目光看过去:“啊!” 怎么会这样?二狗子看着床上趴着一个人,这一身衣服,不是白令行又是谁。 “啊,啊啊~”蔡小丫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刚起床的不愿意,直接飞奔出了房间。 “小丫,小丫!”二狗子赶紧追了出去。 蔡小丫在前面跑,二狗子在后面追。二人跑出了内院,又跑出了常家大院。 清晨的常家大院比平时多了一些露水。冰冷的寒风打在二人的脸上,将二人的脸拍得通红。 “小丫!” 二狗子在后面追着蔡小丫,可是蔡小丫在听到二狗子的叫喊之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跑得更急。 风越来越急,二人跑的越来越急。转眼之间,二人就跑进了森林。森林相对于常家大院而言,表面上变得阴森了许多,至少没有了可以触碰的光亮。 “小丫,你别跑了!”二狗子加快了速度,生怕蔡小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跑了两分钟,或许是蔡小丫听到了二狗子的叫喊,直接停了下来。 “小丫!”二狗子叫着停下来的蔡小丫,发现蔡小丫一直盯着前方,他也跟着看了过去,“喝!” 二狗子看见一具干尸被吊在树上,才明白蔡小丫停下来并不是因为听见了自己的叫喊。 这具干尸是米光的发型,微胖的脸已经干瘪如泄了气的气球,整个身体都像泄了气的气球,远远的都可以感觉到干尸撒发出来的怨气。 “啊!”蔡小丫在一起尖叫起来。 二狗子防止蔡小丫再一次一个人跑,赶紧上去将蔡小丫拉住,跟着蔡小丫换了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嘿,嘿~”二人跑得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不过二人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远离了常家大院,远离了森林,远离了干尸。 “那里有光!”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二狗子惊喜的叫了出来。在阴森的森林里跑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光亮,即使没有人家,只要有可能走出森林,对于二人而言,也是好的。 跟随着光亮,二人慢慢靠近光亮。二人越靠近光亮,光亮就越发的刺眼。 “是阳光!”确定的远处的光亮就是阳光,二人加快了脚步。 “那里还有一户人家!” 简直是喜出望外,二人已经站在阳光之下,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座宅子。宅子很大,也很威严。 “怎么可能!”二狗子拉着蔡小丫的手走到宅子门口,看见牌匾上写着常家大院四个大字。二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二人根本没有朝原路跑,竟然还会回到常家大院。 此刻的常家大院四个字,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威严,也没有了后来的阴森,只有恐惧,冰冷,让人害怕。 二人相互看了看,或许是刚才跑了几个小时已经精疲力尽了,二人并没有再一次奔跑起来。二人慢慢走进常家大院里面。 两人试探性的搀扶着,如果发生意外,二人可以肯定自己还可以再跑几个小时。二人走进内院,还是刚才的寒冷,内院并没有因为阳光的升起而增添了一丝一毫的温暖。二人又走到了最里面,慢慢靠近候数参的房间。 二狗子闪躲的目光,并没有在床上看到白令行的尸体。 “怎么没有?”二狗子看着空荡荡的床,满脸的不相信。刚才二人跑出去的时候,床上可是躺着白令行的尸体,现在怎么没有了? 二人又鼓起勇气,慢慢去到白令行的房间,尽管二人十分的害怕会看见候数参的尸体,可事实二人什么都没看见,有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怎么回事儿?二狗子疑惑的看着蔡小丫,蔡小丫也用相同的目光盯着二狗子。 二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一下子坐在外面的石阶上,这样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不行。”二狗子从石阶上站起来,“我要去看看同一辑的尸体在不在。” 说完,二狗子便拿着铲子走在碎砖石路上,蔡小丫紧跟其后,再三确定了内院墙边的枝桠,二狗子扭头走出了常家大院。 在似人型的树边,他看见了两座高凸的坟墓,还有丝毫没有移动的平地,确定了同一辑的坟堆,二狗子拼命的挖了起来。 可等待他的只是一个空坟堆,他又往旁边多抛了几十公分,可仍然没有发现同一辑的尸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进画中 二人相互盯着对方,竟找不出一句话可以打破这诡异的一幕。看着空荡荡的坟堆,二狗子拉着蔡小丫急冲冲的回到了常家大院。 “柚子,你在哪儿呀,我都到巫城县了。”南宫春风刚下车,就拨通了巫子佑的电话。 此时的额巫子佑正在财富宾馆里里外外的找二狗子的踪迹,虽然昨天也来找过,但是没有找到,即便他在周围都找了一圈了,仍然没有找到二狗子跟蔡小丫的半点踪迹。 今天他过来是因为昨天得到了消息,说是刀疤六今天会回财富宾馆,而财富宾馆只有刀疤六才有看监控系统的权限,为了能够更好更快的找到二狗子跟蔡小丫,所在今天一大早,巫子佑就赶到了财富宾馆。 巫子佑接到电话,看了看时间,才早上的八点,心里还在想南宫春风等人怎么这个时间点到,可电话里就在一次传来南宫春风的声音:“柚子,柚子,你听不听得见。” 巫子佑:“你到哪儿了?” 巫子佑的话让南宫春风一阵无语:搞了半天你听得见我说话,就是不搭理我是吧。 虽然南宫春风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没有表示半点的不满,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教训”巫子佑。 “刚下车呢,你在哪儿呢?”南宫春风一脸坏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认真。 “我在宾馆呢,你们在汽车总站吗,我马上过来接你们!”巫子佑想了想自己真的作为东道主有些惭愧了。 “你在宾馆?”南宫春风十分好奇,明明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时候到,怎么巫子佑会提前预知吗?不过在想到巫子佑的身份之后,南宫春风又瞬间明白了:“你在哪个宾馆,我们直接打车过来吧,免得你过来,我们要等你,而且你也麻烦!” 巫子佑想了想也的确还需要让他们等着,还不如南宫春风三人直接过来,于是巫子佑点头道嗯,并说了财富宾馆的名字。 挂了电话,巫子佑又感觉到不妥,可是想了想,还是将拿起的电话放进了兜里。 等南宫春风三人打车到财富宾馆的时候,刀疤六刚好也到了财富宾馆,而且已经带着巫子佑在监控室门口了。 巫子佑:“好的,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巫子佑挂了电话,准备安抚刀疤六,自己去前台接南宫春风三人,谁知刀疤六很是尊敬的跟在巫子佑后面一同到了前台。 “什么?你们已经办了入住了?”巫子佑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春风从前台阿姨的手里拿过房卡,看着刀疤六就在自己身后,巫子佑又不好说让南宫春风退了。 “怎么了?小佑,这是你的朋友?”刀疤六见巫子佑跟南宫春风的关系还不错,而且看南宫春分三人的打扮就是非富即贵,“孙姨,只收他们半价。”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精的话,那刀疤六绝对是属于人精中的一员。明知道南宫春风不差这一百多块钱,但是刀疤六少了这点钱,既给巫子佑卖了面子,又给南宫春风卖了面子。 看着南宫春风呆滞的眼神,巫子佑没有办法解释,便带着南宫春风三人在刀疤六亲自的引导下找到了房间。 刀疤六又跟南宫春风等人客气了一番,巫子佑将南宫春风拉到一边,说着只有他们大学宿舍才可以听懂的话:“待会儿跟我去办点事儿!” 虽然南宫春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仍可以从巫子佑的眼神中看出事态的严重性。让江温妍照顾上官诗颦之后,南宫春风跟巫子佑便走了出去。 三人行走在去往监控室的路上,南宫春风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巫子佑,不过在看到巫子佑沉重的表情之后,南宫春风一句话都没有说。 按照操作流程,刀疤六打开了监控系统,定时到二狗子消失的那一天。三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南宫春风看到二狗子跟蔡小丫二人瞬间相继消失在前台。 二人消失之后的画面便是孙姨出了门,一脸蒙圈的看着空地,估计孙姨当时的想法跟现在三人的想法大抵相同。 又重复看了三遍,巫子佑大概的有了思路。巫子佑站直了身子:“六哥,你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前台验证一下是不是我想的这样。” 巫子佑说完便对南宫春风使了个眼色,二人一会儿就消失在监控室,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刀疤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转身看向监控镜头,就发现巫子佑跟南宫春风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而且巫子佑还挥了挥手,像是在给刀疤六打招呼。 刀疤六笑了笑又认真盯起了屏幕。 “柚子,那个消失在镜头里的两个人是谁?”南宫春风看着巫子佑的紧张的表情,猜到了一个大概。 “狗儿哥,我们村的。”巫子佑只是回答了二狗子的身份,便自己仔细观察起了前台周围的环境。 “究竟在哪里呢?”巫子佑已经绕着前台,看了几遍了。 前台就两个供顾客坐的凳子,和一个沙发,还有一张画卷。 “对了,画!”巫子佑看到画之后,惊喜的叫了起来。 “画?画怎么了?”南宫春风一脸蒙圈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囚》 “别!”巫子佑刚想阻止南宫春风,可是已经晚了,南宫春风瞬间就消失在前台。 坐在前台的孙姨被南宫春风突如其来的消失吓了一跳:“这。这~” 孙姨变得语无伦次,巫子佑稍作停顿,果不其然,刀疤六就出现在巫子佑的门前:“小佑,怎么了?” “没什么!”巫子佑朝刀疤六暗示着,“六哥,帮忙看着这幅画。我打个电话!” 在刀疤六点头之后,巫子佑出去到宾馆门口,拨打了阳奎的电话,并像阳奎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因为此时阳奎刚刚上班,便答应巫子佑十分钟左右到。 巫子佑在前台焦急的等待着,生怕南宫春风等人在画里面出了意外。 “喝!”南宫春风看着四周乌漆麻黑的,心里一顿震惊。 “怎么了?我不是在宾馆吗?”南宫春风心里一阵嘀咕,接着又大叫起来:“柚子,柚子!柚子,柚子!” “谁?谁?”二狗子听到叫喊,身体打了个寒颤,坐在他身边的蔡小丫也被惊醒了。 二狗子跟蔡小丫说了刚才听到的声音,顺着声音,二人慢慢朝同一辑的房间里移动。这个房间正是二人刚来常家大院所处的地方,二人越靠近同一辑的房间,听到的模糊的声音就越清晰。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而复活 巫子佑在财富宾馆的前台踱步五分钟,仍然没有等到阳奎的半个影子。 实在着急,巫子佑转身看着刀疤六:“六哥,帮忙盯着这幅画,还有我舅舅如果来了,麻烦您让他不要离开,直到我出来为止。” 看着刀疤六点头之后,咻。巫子佑瞬间消失在财富宾馆的前台。孙姨看着又一次个人毫无预兆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啊?他们去哪里了?现在的科技都这么发达了? 刀疤六倒是知道巫子佑去了哪里,可是并没有选择告诉孙姨,只是盯着这张奇怪的画三秒钟,便没有继续盯着了。 巫子佑眼前一黑,就来到一个陌生的黑夜里:怎么全黑了? 巫子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二狗子拉着蔡小丫的手,站在南宫春风的面前。 南宫春风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之后,心里极其的害怕,正在他叫唤巫子佑的时候,二狗子跟蔡小丫听到了南宫春风的声音赶到了屋里。 本来周围的环境安静得出奇,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将南宫春风小吓一跳,并且激起了他的警惕,看着两个人朝自己走来,人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长。他警惕的回应了一声,便得到二狗子接二连三的追问。 “你们又是谁?”南宫春风在并没有得知二狗子跟蔡小丫的身份的时候,仍然没有放下警惕心。 二狗子在这里也算得上是老人了,常家大院的什么情况,他也大致了解,便随口道:“我叫二狗子,她是小丫。” 南宫春风听到两个在书本上还会听到的名字,还是一脸的蒙圈,就听到巫子佑欣喜的声音:“狗儿哥,蔡小丫!” 巫子佑的声音从床上响起,无疑是将三人吓了一跳。不过三人反应过来声音的熟悉性,一样欣喜的叫到:“柚子,柚子!” “柚子,柚子!”二狗子也叫着巫子佑的外号。 二狗子跟南宫春风说完,二人惊讶的相视一眼,二狗子又是一脸的蒙圈,不过南宫春风大致的猜到:这就是柚子要找的人吧! 巫子佑终于找到了三人,心里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严峻的事情摆在他们的面前:怎么出去呢? 巫子佑倒是没有担心能不能出去的问题,他更加担心如果刀疤六将画卷扔了,或者烧了,或者损坏了,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情况。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出去了再说吧! 巫子佑摸完鼻子开始询问三人来到这里后的情况。南宫春风先讲了一下他到来之后的情况,可是他只比巫子佑多来几分钟,根本没有什么发现。 接着二狗子又将自己到来之后的事情讲述了出来,南宫春风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听完之后也觉得有些恐怖,还有不解。 巫子佑也是一脸的疑惑,思索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他还是没有找出丝毫的线索。 “哎呀……”一个身材矮小,一身白衣的男人将房门打开,“白天又来了!” “有人?”南宫春风听到屋外有人的声音。 因为二狗子跟蔡小丫坐在靠近门的地方,二人率先站起来走到门口,惊讶的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张大了嘴巴,异口同声到:“候哥?” 因为跟候数参的关系并不好,二狗子可从来没有称呼候数参为哥,此时见到候数参,哥字却由心生而出。 二人脸上是惊讶,候数参的脸上明显的挂满了不解:“你们是?” 候数参一脸失忆的样子看着二狗子跟蔡小丫,一副完全不认识二人的样子。 “侯哥,我是二狗子呀,她是小丫!”二狗子以为候数参只是暂时没有记起自己。 可是候数参接下来的话,彻底的让蔡小丫失去了幻想:“你们是?” 二狗子还想继续提醒候数参,他们可是一起埋葬过同一辑的,但是被蔡小丫拉住了,二狗子十分憋屈的看着候数参。 “你们是?”候数参看着巫子佑二人跟着出现二狗子等人的身后。 接下来出现的事情让二狗子等人感觉到更为的诡异。候数参竟然像第一次看见二狗子跟蔡小丫一样,跟对待巫子佑和南宫春风的态度是一模一样。 不久之后,从白令行的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数参,你……” 白令行看到二狗子四个“新人”惊讶的停止了说话。二狗子看见了白令行又何尝不是惊讶呢,心想着候数参失忆了,不可能白令行也失忆了吧,二狗子询问着白令行的情况,可是得到的结果跟候数参相似,白令行也不是记得二狗子跟蔡小丫了。 二狗子跟蔡小丫倒像是同老熟人谈话一样,缠着候数参跟白令行讲起了四人之间发生的故事。而眉头紧皱的巫子佑将南宫春风拉到一边:“疯子,我们去走走!” 说完,巫子佑跟二狗子摆了摆手,便拉着南宫春风进了同一辑的房间。巫子佑将房间门关上,可是外面的亮光透过窗户,屋内还是可以看清。 “刚才那两个不是人!”巫子佑的声音放得很低。 “啊?那你的朋友……” “没事儿,那两个人只是虚拟出来的,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巫子佑顿了顿,“你看过聊斋吗?” 南宫春风不知道巫子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情,只是不解的点头之后,巫子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们找阵源吧!” 巫子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多半只是一个阵法,一个类似于鬼遮眼的情况。现在只需要找到那个阵源就可以了。 四人在外面聊得如火如荼,二人在里面找的辛辛苦苦。 “究竟是什么呢?”巫子佑坐在床上,看着周围所有正常的东西。 “椅子?桌子?梳妆台?窗子……”巫子佑设想过许多东西。 “疯子,你在干什么?”巫子佑一边找,一边思索。 而南宫春风一副“小偷”的样子,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 十来分钟左右,二人仍然没有什么发现,但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哐当! 只听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众人面前的景象突然化为乌有。 二狗子还是拉着蔡小丫的手,不过二人此刻还是站在前台,巫子佑跟南宫春风分别竖立在二人的两旁。另外的候数参跟白令行却不知去向。 阳奎跟刀疤六还在谈话,被这突然多出来的死人,吸引了目光,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十分和谐 巫子佑四人出来后,已经是中午饭时间了。叫上江温妍二人,一群人来到了旁边的可来餐馆。 可来餐馆值班的还是老板娘。 老板娘见到二狗子跟蔡小丫二人显得格外的亲切,二人刚一进门,老板娘就迎了上去。巫子佑看着老板娘想起了昨晚老板说的话,陷入刹那深思。 而南宫春风拉着江温妍的手,站在一旁,对二狗子充满了好奇。至于上官诗颦跟在江温妍身后,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刀疤六还是恭恭敬敬的看着阳奎,阳奎走在最前面,巫子佑紧跟其左右。 吃了午饭,跟刀疤六道了谢,巫子佑还请求将他宾馆前台的画买走。 刀疤六看了看跟巫子佑站在一起的阳奎,然后又将目光锁定在巫子佑的身上:“嗨,说什么钱呢,你拿走吧。不然的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更加麻烦呢。” 因为这幅画里面的确死过三个人——一个大汉跟两个情侣,所以刀疤六将画继续留在店里的话,还真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有了刀疤六这样的见解,巫子佑不好意思的将画带回了铭心灵异事务所。 跟着巫子佑一起的还有南宫春风等人。看着古香古韵的装饰,江温妍跟上官诗颦不禁对起了诗歌。 至于二狗子跟蔡小丫二人总有些别扭的处于人群之间,但是少了二人又好像不行,因为南宫春风一直盯着二狗子,江温妍也时不时的拉着蔡小丫说话。 “师姐,你也是学的经济管理呀?”江温妍在知道蔡小丫大学学的专业之后,跟蔡小丫的对话多了许多。加上上官诗颦,三个女生大学所学的专业都是经济管理,慢慢的,三个女生打开了话匣子。 而另外的三个男人就相对而言儒雅许多了。巫子佑一脸坏笑的看着二狗子:“狗儿哥,没看出来呀,你都这么开放了。” 二狗子被巫子佑说到这个话题,顿时脸红到脖子,看了看坐在另外一边的蔡小丫,发现蔡小丫也看了过来,不过蔡小丫的眼神一会儿又回到江温妍的身上,二狗子只好又扭过头看着巫子佑:“没,没有!” 见到二狗子这么害羞,巫子佑也没有继续取消他。不过二狗子这么纯洁的反应,胜利的吸引了南宫春风。 “没发现呀,狗儿哥,你还这么害羞!”南宫春风一脸正经的开始“调戏”二狗子。三人的谈话也比较轻松,大部分都是在嬉笑声中度过的。 最后快到傍晚的时候,二狗子突然严肃的看着巫子佑:“柚子,谢谢你!” 巫子佑可以看出二狗子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南宫春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巫子佑再了解不过了,除了二狗子想起了十年的事情,别无其他。 “不要再说了,我们可是穿着叉叉裤长大的!”巫子佑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态度让二狗子放松不少。 “对了,明天你们就住在我家吧!”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巫子佑刚关上铭心灵异事务所的大门,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想要说的事情,但是当时刀疤六就在旁边,巫子佑实在不好意思提出来。 “你家?”南宫春风还不知道巫子佑在巫城县内买房的事情,还以为巫子佑所说的家是雾滃村的家。 巫子佑:“是呀,怎么了。就在你们住的那里旁边的小区。” “啊?你买房子了?”南宫春风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任何情绪。 至于巫子佑家里是一个什么情况,南宫春风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真的不认为巫子佑可以买起房子,虽然巫子佑挣钱的能力很强,可是他们也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 巫子佑:“怎么了,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么?我们这个县城的房价又不高。” 南宫春风只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巫子佑将他买房的经历告诉给了南宫春风,南宫春风也不得不佩服巫子佑的实力。 “那这车?”南宫春风突然想起自己坐的这不算低级的商务车。 巫子佑破口微笑:“你想什么呢,我的钱都用在买房子上面了,这车是我舅的!” 南宫春风还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巫子佑,不过在公安局门口见到阳奎之后,南宫春风才明白为什么政府会为一个局长配车了。 简单的寒暄,加上姓茗、林可欣二人跟江温妍等人好久没见,这群女人坐在餐馆里恨不得将餐馆吵炸了。 虽然姓茗、林可欣跟蔡小丫的关系不熟,但是因为二狗子的原因,二人很快的就接受了蔡小丫,加上江温妍跟上官诗颦的引荐,五个女人已经完全占据了这场晚宴的主场。 南宫春风跟阳奎寒暄之后,或许是阳奎不太喜欢跟商人接触的原因,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倒是跟巫子佑说了很多的话。 被阳奎冷落的南宫春风却跟二狗子聊得很开心,因为南宫春风在问二狗子巫城县旅游的事情。二狗子也不管自己去没去过,但是他还是将他听说过的美景和地方全部告诉给了南宫春风。 这一顿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聊天中度过的,或许实在是太久没有见面了,在到了上班时间的时候,林可欣跟姓茗还欲有未尽的样子。 “那个,哥,你先带妍妍姐她们逛一圈,我跟嫂子下班了去找你们。”林可欣看着餐馆对面公安局,眼睛里充满了不舍得。 可还是抵不过制度,三人回了公安局。巫子佑便带着三人去到市政广场,因为有蔡小丫这个真导游的存在,江温妍跟上官诗颦瞬间失去了自我。 三个男人根本跟不上三个女人的节奏,最终巫子佑三人选择去台球厅玩一会儿。或许在做自己喜欢事情的时候,时间都是过得如此的快。 因为公安局事务繁忙,九点半,林可欣跟姓茗才下班,甚至阳奎都回家加班去了。林可欣听说江温妍跟上官诗颦被蔡小丫带去逛街去了,林可欣二话没说,拉着姓茗直接去找三人了。 因为林可欣跟姓茗也许就没有逛街了,五个女人竟然逛到了晚上十一点,一直到所有的商场都关闭。最后还是三个男人大包小包的抱着的。 将江温妍跟上官诗颦买的东西全部送回了宾馆,林可欣跟姓茗的东西跟蔡小丫的东西一样放在了车上。 告别财务宾馆,一辆商务别克车行驶在被寒风笼罩的滨江路上,朝滨江烧烤摊驶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凶险的巫峡 好像一晚上的时间并不能满足几个女生的友好交流的心,不过因为林可欣跟姓茗两人第二天还需要上班,这一行人还是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结束了聚餐。 “要不我们把东西先送去柚子的家里?”江温妍一脸严肃的看着南宫春风。 南宫春风想了想:“好吧。柚子,我们去宾馆把衣服这些拿到你屋里去吧!” 等他们将衣服全都送到财富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巫子佑一个人呆在屋里,无所事事。 又过了半个小时,二狗子才开着车慢悠悠的回家。 “早点睡吧,狗儿哥,明天你还要陪疯子他们去玩儿呢。”巫子佑带着困意,看着刚进屋的二狗子。 “嗯,你也早点睡吧!”二狗子说完,便卸下身上的疲惫回了房间。 刚才在吃宵夜的时候,二狗子答应第二天陪南宫春风等人去游览巫城县的红叶。因为红叶都是生长在山上的,而且峡谷里的红叶最为漂亮,作为在雾滃村土生土长的二狗子,很自然的包揽了南宫春风等人的旅游行程。 一来是因为巫子佑的关系,二狗子跟南宫春风等人的关系也渐渐熟络了;二来,今晚江温妍可是给蔡小丫送了许多衣服的,二狗子也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时间在沉睡中总是过得尤为的快,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天空中已经透露出鱼白。 一大早,二狗子就已经醒了,为了报答江温妍等人的恩情,他早早的吃了饭就在家里等南宫春风的电话。 可是他等了一个小时,没有等来南宫春风的电话,反倒是等来了蔡小丫的电话。 “喂,小丫!”二狗子的语气里都充满了柔情。 “狗儿哥,你现在在哪里呢?” “在家!” “我跟老板请假了,我今天休假,我陪你们去巫峡吧!” “啊?好呀,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接你!” 二狗子挂了电话,就去到蔡小丫所说的地方接到了蔡小丫,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然后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嘴。 二人在车上待了会儿,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可是仍然没有等到南宫春风的电话。 “要不我们去财富宾馆吧。反正妍妍她们就住在那里。” 二狗子对蔡小丫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发动车子,不一会儿,二人就抵达了财富宾馆。或许是等待中,时间总是过得尤为的慢,好在二人有其他的消遣方式,不然等到早上十一点,肯定会焦灼万分的。 “狗儿哥,你们在哪里呢?”南宫春风的语气里充满了精神。 “我们在前台呢,对了,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得知二狗子跟蔡小丫已经在前台等待了,南宫春风立刻表示不好意思。 下了楼在知道二人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南宫春风更加的愧疚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睡过头了!”南宫春风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歉,江温妍跟上官诗颦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样子三人之所以会起来这么晚,肯定跟江温妍和上官诗颦有关系了。 再看看二人精致的装扮,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三人忙到十一点才打电话了:二女的打扮尤为相似,江温妍上身浅灰色的宽领口t恤,配上鹅黄色的开衫,外再搭一件乳白色的带帽外套,下身是黄红相间的紧身格子裤,乌黑发亮的长发辫在脑后,一双深黑的眼眸里没有掺杂一丝的感情,介于女孩跟女人之间,面容精致;而上官诗颦有着相似的打扮,不过更为优雅和大气,一顶鹿皮绒帽子带着毛球戴在她的头上再精致不过了。 在旁边的可来餐馆用餐之后,蔡小丫带着众人去旅游码头买了门票,五人一起登上了去画龙镇的旅游客船。 从巫城县出发的游轮,巫城县并不是始发点,而是中间站。五人还没登上游轮,就看见一艘三层楼高的游轮停靠在码头上,五人越靠近游轮,对游轮的敬畏之心就越加的强烈。 游轮的一楼是服务台和餐厅,二楼三楼是客房,四楼是一个活动大厅,里面有酒吧跟咖啡吧,还有一个小的图书馆。五楼是半截大的地方,里面有各种仪器。每一层的前方都有一个观景台。 五人上了船,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游轮刚刚启动。游轮上就响起了优美的音乐。接着是打扮精致又干练的女服务员奉上香气四溢的咖啡,当然也少不了适合小朋友喝的牛奶。 眼看游轮已经进入巫峡的范围了,二狗子跟蔡小丫开始同南宫春风等人介绍每一处景点。虽然二人都没有站在游轮上见过这些奇妙的景观,但是所有的景观在二人的嘴里更加富有了魔力。 时间过了二十分钟,五人已经从座位上走到了观景台。因为视线不太好,五人又从三楼跑到了五楼。 “哇!”看着嶙峋的山峰,上官诗颦忍不住发出惊叹。 看着山腰,周围都是云海翻滚,似乎进入了险境,两岸的山峰若隐若现,仰视天空,成群的鸟儿展翅飞扬,再看周围一块块怪石屹立在山巅之上,摇摇欲坠。 “你们看,那是百步云梯!”蔡小丫指着险峻的山峰。 众人看着如此险峻的山峰,都忍不住的怀着敬畏之心。悬崖峭壁,雄奇险幽,都无法形容巫峡内的壮丽峻峰。就连一块小的石头,都带着自己独特的标志。 一路上,三人拍案不止。 “咦。旁边的那个好像瑟勒平遥!”上官诗颦站在观景台上左右观望,正在她随意一瞥后,被一个靓丽的倩影所吸引。 朝着上官诗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江温妍也被旁边的倩影所吸引:“真的耶!” 虽然瑟勒平遥带着墨镜跟黑色帽子,可是她不一样的美仍然被她的两个迷妹所发现。二人高兴的快要叫出来,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瑟勒平遥,而且又担心自己叫出来之后,会引起轰动,于是二人悄悄的靠近瑟勒平遥。 “平遥?”上官诗颦的心跳开始加速。 瑟勒平遥听有人叫她,习惯性的转过身,一阵香气扑鼻,可是她刚转过身发现两个人跟她相差无几的美女之后,有些后悔。不过见上官诗颦二人没有恶意,瑟勒平遥也就没有选择走开。 “真的是也。” “是呀,真的是!” ……两个女人尽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可是还是比二人平时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 瑟勒平遥担心自己被别人发现,还故意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险峻的山峰之上,瑟勒平遥才稍微放心了些。 或许是三人的美色相差无几,三人开始了聊天,不过都是一些比较客气的对话,二女一直在表示自己对瑟勒平遥的爱慕之情,还告诉了二人来巫城县也只是因为瑟勒平遥参加了巫城县的红叶文化节。 而瑟勒平遥也表示的很友好,一直在跟二女表示感谢…… “啊,那里是怎么了?” “哎呀,是船翻了!” “船翻了,船翻了!有人掉在水里去了!” “哎呀,那个人还在有游!” “那里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沉下去了!” ……突然一阵接着一阵的嘈杂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随着大家看的地方。发现一辆渔船已经翻在水里,旁边漂浮着两个黄色的救生衣,各自挂着一个人,而两个黄色救生衣不远处有一个人扑哧着,慢慢朝水里沉,慢慢的只能看见一抹黑色。 第一百七十章 溺水人 站在游轮上面的游客们纷纷被这闹心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可是游轮仍然是缓慢的前行着,并没有停下来救人的意思,好在旁边有一艘黄白相间的客船靠了过去。 游轮已经离开事发地一公里,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在事发的地方,久久不肯移目他处。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个船怎么会突然翻了呢?” “哎,老天保佑。希望没有什么大事儿吧!”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不过更多的是祈祷受害者没有什么事情。 渐渐的远离事发地点,游客们也都再次被眼前壮丽的景观所震撼。六十度的山峰在巫峡内都是显而易见的,加上九十度的刀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给凶险的巫峡增添了几分威严。 不过南宫春风等人已经失去了继续观看的心思,除了有几处著名的景点之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度过的。 因为瑟勒平遥是一个人来的,也没有助理,也没有保镖,便跟着两个极为投缘的粉丝待在一起。看着瑟勒平遥在台下也是如此的近人,南宫春风也被瑟勒平遥吸引。以前的他认为明显全都是装出来的世人看的,现在他才知道复杂的地方也有简单的人。 尤其是在说到刚才渔船翻沉的事情,瑟勒平遥尤为的上心,瑟勒平遥的善心在南宫春风的心里种下了欣赏的种子。 或许是无心观察两岸的美景,一行人这一次游览巫峡时间过得格外的快。很快,天色已经黯淡,游轮也在返回的途中。 因为秋季开始夜长昼短,两岸已经亮起了航灯。 “那里好多人?”蔡小丫指着有三个光亮的湖面。 被灯光所照的地方方圆五米之内,跟白天一样亮。 “是呀,好多人!”江温妍跟着附和。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如此不同寻常的地方所占据。 因为刚才事发之后,沉到水底的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现在仍然没有找到沉水者的尸体。 不光是事发地点有这么一群人在搜索,就连沿岸十里路,都有搜索的人员。在案发地点,甚至还有潜水员背着潜水服各处寻找。 就算没有人跟他们解说这些人是干嘛的,不过看了周围的情况,也都大致了解了是什么原因。一群人焦急的看着忙碌的人,从船上进入水里,又沉下去直至消失不见,过一会儿又从水里冒出个人头。 好在游轮行驶的速度也不慢,不然众人真的会被救援人员反复的动作将心勾到嗓子眼儿。 “那是什么?”瑟勒平遥看着远处飘在江面的东西,心里默默嘀咕着。 正在瑟勒平遥所看到的地方,飘浮着一具尸体在江面上。惨白的尸体漂浮在江面,整个身体呈现出一些微肿,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完全贴着身子。 尸体的背部轮廓献明,双肩厚实,应该是男人的尸体。因为尸体的面部浸泡在水里,看不清更加细致的轮廓,只能隐约的看见尸体脸部的僵硬。 顺着反光,瑟勒平遥大致看清楚了尸体的模样:“啊!” 尸体二字还没从瑟勒平遥的嘴里说出来,站在她身边的两女就凑了过来:“怎,怎么了?平遥姐。” 因为瑟勒平遥比两女要大上一岁,所以三人便以姐妹相乘。 瑟勒平遥被尸体吓得闭上了眼,等她想要睁开眼告诉两女自己看到的尸体时,她指的方向已经没有了尸体的半个影子。 “尸,尸体!”瑟勒平遥说完张大了嘴巴看着什么都没有,甚是都没有一点波浪的地方。 “啊?”两女奇怪的看着平静的江面。 因为瑟勒平遥惊讶的样子,南宫春风等人也被吸引了过来,可他们的表情跟上官诗颦二人的表情相差无几,都是疑惑着的看着瑟勒平遥所看的地方,最后都将目光投向瑟勒平遥。 “平遥姐,没事儿,没事儿了!”江温妍拍打着瑟勒平遥的后背,希望可以安抚瑟勒平遥激动的情绪。 因为都知道瑟勒平遥的工作十分繁忙,也都以为瑟勒平遥看到的尸体只是因为她太劳累了产生的幻觉,于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有上官诗颦等人的安慰,就连瑟勒平遥自己都以为是自己精神太紧绷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容不得众人多想,游轮就已经停靠在武城县的旅游码头上。游轮上又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在船长报到岸之后,游客们都熙熙攘攘的下了船。 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上官诗颦两女怎么会放过这个难得机会。从船上到旅游大厅,两个人一直陪伴在瑟勒平遥的身旁,见三女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三女在说些什么。 “小丫,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南宫春风发现在蔡小丫见到瑟勒平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不太好了。 “不习惯!”蔡小丫说话都变得没有力气,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出了游客集散中心的大厅,众人都准备好各回各家了,可是一阵喧闹声打破了众人原来的计划。 “瑟勒平遥!” “瑟勒平遥!” “瑟勒平遥在那里。” “那里!” ……蹲在马路边的一名穿着花哨的男子在看到瑟勒平遥之后,疯狂的呐喊,也因为他的一声叫喊,蹲在他周围的男男女女也都站了起来,朝瑟勒平遥的方向奔去。 “啊!”瑟勒平遥明显被如此疯狂的追星行为吓了一跳,而且看这些人的打扮根本不是单纯的粉丝而已,很有可能是狗仔队。 “你们快走,我们来挡一会儿……”南宫春风第一时间意识到瑟勒平遥被这群狗仔缠住是什么后果,赶紧招呼着江温妍等人带瑟勒平遥离开。 二狗子虽然没有明白南宫春风的意图,不过在看到南宫春风紧张的表情跟动作,二狗子也跟着南宫春风迎着狗仔队而去。 而这个时候蔡小丫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虽然情绪不高,不过也跟着三女跑了起来。 “走着边!”因为对周围的地形熟悉,蔡小丫带着三女穿梭在各个小巷之中。 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小巷子,四女越走,灯光越暗,小巷也越窄,周围的环境也越荒凉。 “啊!”瑟勒平遥看着自己刚才跑过的方向,刚一回头就吓得尖叫起来。 瑟勒平遥看到一具尸体被悬挂在路灯上面。路灯是紧贴着旁边的墙壁的,甚至跟墙壁和在一起,而且由于灯光并不是特别亮,尸体被吊在空中也是昏暗的。 尸体悬挂着,被绳子拴住颈部,头低着根本看不清任何的面部表情。全身的衣裤都紧贴着身子,惨白的脚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知道是血还是水的东西从衣服里流出,流到脚尖,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第一百七十一章 消失的尸体 突然一具尸体被绳索掉在电线杆上面,着实将四女吓了一跳。 四女愣在原地,身体都开始颤抖。 “啊,跑!”江温妍第一个从恐惧中回过神。 有了江温妍的提醒,其他三女才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四人相互张望着开始朝来的方向狂奔。瑟勒平遥踩在她的裙摆上,因为慌张差点摔倒,好在跟在她身后的蔡小丫将她扶住,不然免不了跟大地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四女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的想法,除了跑之外,她们在做的只是加速,不断地加速。 她们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朝她们迎面跑过来两个男子,正是刚才引开狗仔队的南宫春风跟二狗子。 “你们怎么回来了?”南宫春风一脸的疑惑。 还没等众女回答,后面就听见熙熙攘攘的狗仔队的声音。 “他们跑去哪里了?” “走,这边!” ……南宫春风等人听到相隔不远的声音,心里一阵焦急。 “我们去那里!”二狗子指着一块空地,空地后面有一大推垃圾桶。 垃圾堆正是刚才众女折回路过的地方,因为是小路,所以路灯不是太明亮,而且岔路口另外一个小巷子是大路,里面的灯光尤为的明亮,给人以鲜明的对比。 “别说话!”南宫春风小心翼翼的提醒众人,也是在提醒自己。 这时所有人的心跳都开始加快,离得近的人都可以听到旁边人的心跳声。听着狗仔队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狗仔队的声音已经逼近路口,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或许是因为旁边那条路光线要亮一些,狗仔队犹豫半分钟,便朝旁边的小巷子追去。 “我们走!”南宫春风当机立断,拉着江温妍冰冷的手开始朝小巷子身处跑去。 这个时候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刚才遇见的吊死鬼,开始跟着南宫春风奔跑起来,只有蔡小丫一副不想移动的样子,不过有二狗子在身边,被二狗子拉着的手也由不得她不想了。 又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许是狗仔队给的压力已经小了,瑟勒平遥突然意识到她们现在所跑的方向正是她们刚才碰见吊死鬼的方向。 “我们……”瑟勒平遥希望可以提醒大家,让她们都记起刚才遇到吊死鬼的事情。 上官诗颦听到瑟勒平遥说话,立刻停止了奔跑:“平遥姐,你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上官诗颦的声音有些大,原本奔跑着的人都已经停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到瑟勒平遥的身上。 “我,我们是不是在原路返回?” “是呀,怎么……”上官诗颦此刻也意识她们跑的路是吊死鬼所在的路,“妍妍~” 看着上官诗颦张大了嘴,江温妍开始还没想起,不过瞬间就明白上官诗颦的意思:“春风,我们……” “怎么了?”南宫春风跟二狗子有一样吃惊的表情。 “我们刚才就是被吓回去的!”江温妍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是,就是,就是我们前面有人被吊死了!就是……” 江温妍想继续说吊死鬼所在的位置,可是当她指着电线杆的时候,她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那……”江温妍此刻更加吃惊。 “怎么了?什么?”南宫春风并没有看见哪里有死人,别说死人了,就连活人他都没有发现。 “这就是我们看见死人的地方。”蔡小丫知道江温妍想说什么,立即补充到。 江温妍开始还以为自己记错了,从上官诗颦跟瑟勒平遥吃惊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二人跟江温妍的吃惊程度是一样的,反倒是有过之而不及。 因为蔡小丫对周围地形的熟悉程度,蔡小丫这句话无疑是将其他三女的疑惑上升到了极点。 “他们在哪里!”此刻又从远处传来了狗仔队的声音,十分吵杂,不过也很有穿透力。 “我们先走!”南宫春风带着疑惑,拉动了一下江温妍的手。 在大家都认同了南宫春风的提议之后,南宫春风才拉起江温妍的手奔跑起来。他跟江温妍二人跑在最前面,上官诗颦跟瑟勒平遥紧跟其后,而二狗子拉着一直情绪不高的蔡小丫跑在最后。 六人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好在很快的就看到了明亮的灯光,而且不远处就是停车场,原来他们跑了半天,又给绕回了巫城县的游客集散中心。 这个时候的游客大部分都已经走了,还有的部分游客只是在等车。二狗子刚启动车子,就看见狗仔队们拿着手机,手机开着照明灯,朝二狗子他们这边看着。等狗仔队们追上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二狗子的尾灯了。 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咔嚓声和闪光灯之后,游客集散中心才又恢复了平静。在路口打车的游客们看着狗仔队们的打扮,都暗自穿侧刚才车上人是哪位明星,也有的人一副遗憾的样子,好像对刚才没看见某位明星的真面目表示可惜。 巫城县游客集散中心恢复了平静,可是巫子佑的灵异事务所可是热闹非凡。告别了游客集散中心,众人直接来到了铭心灵异事务所。 瑟勒平遥看到巫子佑之后,只是简单的一颤,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众人在巫子佑的灵异事务所内吵杂的讨论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们今天碰到死人了?”巫子佑想了想,“我是说看到其他死人没有?” 巫子佑一句话将所有人都引入了沉思,不过二狗子很快就想起下午的事情:“我们在游轮上碰到了一个渔船翻了,好像死了一个人,我们回来的时候,都还没捞起来!” 二狗子说起下午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事情。 而巫子佑的脸仍然没有变化:“那可能就是下午发生的事情吧。对了,这位是?” 巫子佑指着带着墨镜的瑟勒平遥问到,说起瑟勒平遥,上官诗颦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骄傲,只有蔡小丫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说着说着,巫子佑突然下了逐客令:“那个,二狗子哥,你们走的时候没被狗仔队发现车牌号码吗?” 巫子佑的一句话算是又打开了众人的一扇窗,大家纷纷表示担心狗仔队会不会追上来。瑟勒平遥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焦急,虽然被墨镜遮住了,不过她小踏步的样子也足以体现。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是你们? 听了巫子佑的话,二狗子赶紧驱车将瑟勒平遥送去她住的酒店——红叶酒店。 等二狗子刚走,从旁边岔路口就行驶过来一辆灰色的轿车,轿车上面坐满了人。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三男一女。为首的男子正是刚才南宫春风他们所看见的狗仔队之中的一员。 此人畏畏缩缩,身材矮小,但是装扮却是十分的潮流,一身破洞牛仔,配上高跟球鞋,尽县青春。这人正是娱乐界有名的恶狗仔——寿梓辽。 巫子佑已经准备关店回家了,却被寿梓辽等人围在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儿吗?”巫子佑客客气气的看着寿梓辽等人。不知道是巫子佑不认识寿梓辽等人,还是因为他开店后,态度就变得随和,他的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 巫子佑没有见到过寿梓辽,但南宫春风可是见过,当时因为掩护众女逃走,南宫春风和二狗子可是差点就同寿梓辽等人打起来了。 见巫子佑客客气气的样子,寿梓辽根本没有搭理他,反而将目光锁定在南宫春风的身上,不过很快就被南宫春风身边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子吸引了注意。 他心里还想上官诗颦等人是不是哪位明星,不过在他稍微思索之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娱乐圈的人,我肯定是认识的。 确定上官诗颦三女不是娱乐圈额人,寿梓辽转念一想,此刻不装x,更待何时,刚好南宫春风的眼神还有些躲避寿梓辽,于是寿梓辽就认为南宫春风是怕了他。 “小子,刚才你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又让我碰到了!”寿梓辽十分嚣张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到南宫春风会有什么显赫的身份。 一个为瑟勒平遥当挡箭牌的人,不是保镖,又是什么呢? 不过寿梓辽此刻已经忘了瑟勒平遥的所有保镖,他都见过。寿梓辽现在已经完全被上官诗颦三女吸引了目光,甚至“偷走了心”。 刚才南宫春风因为要掩护四女逃走,慌乱之中推了寿梓辽一巴掌,此刻却被寿梓辽说成是打了一巴掌,对于寿梓辽这种不要脸的人,南宫春风也是一阵无语。 本来没想搭理寿梓辽,可是当南宫春风发现寿梓辽的眼神在上官诗颦跟江温妍两女的身上游走之后,南宫春风彻底的怒了:“你丫的看什么呢!” 南宫春风此刻被寿梓辽彻底激怒了,说完就推了寿梓辽一掌,寿梓辽一下没注意,根本站不稳,就被南宫春风推倒在地。 巫子佑见到这样的情况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南宫春风的逆鳞,也更加清楚南宫春风的外号为什么叫“疯子”。 寿梓辽身边的两个男人还一脸的蒙圈,根本没有想到南宫春风会将寿梓辽推倒。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寿梓辽可是体会到疼痛了。 “你麻痹!”寿梓辽破口大骂。 从地上站起来,刚想还回去,就被南宫春风再一次踢倒在地。 “你们看着干什么,上呀!”寿梓辽再一次倒在地上,心里十分恼火,看着自己的同伴还面面相觑额,他更加的生气。 跟他身材同样矮小的两个同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一步。 本来三个男人对两个男人,都不会怯场,可是寿梓辽在看到南宫春风愤怒的样子之后,二人真的是害怕了。毕竟南宫春风跟巫子佑可比三人高壮许多。 “这!”二人还在犹豫。 寿梓辽也以为他们三个男的对付南宫春风两个人绝对绰绰有余,谁曾想三个人男人被南宫春风一个人都吓得不敢动手。 “辽哥!”跟寿梓辽一起下车的女子娇柔的喊道。 要是平时,寿梓辽肯定会搭理她,可是现在,寿梓辽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找回场子。 “行,行!,有本事你们别走,我看看你们还可以嚣张多久!”寿梓辽说着就开始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他慢慢靠近车子,这时候才看见车上还有一个司机,他又在想自己四个男的还怕南宫春风他们两个男的吗? 他有看了看司机瘦小的样子,还是放弃了。按通了屏幕上弹出来的手机号,一阵音乐响起。 巫子佑看着如此滑稽的一幕,给了南宫春风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们走吧,我给狗儿哥打电话!” 说着他就走在前面,拨通了二狗子的电话。他也知道南宫春风只是踢了寿梓辽一脚,还推了寿梓辽一掌,是因为南宫春风担心给他惹麻烦。要是以前,南宫春风非得好好教训寿梓辽一番,要是在申海市,估计寿梓辽会更加不好过。 南宫春风见巫子佑这么淡定,心里不解:难道柚子傻了?别人在叫人来也,我们就在大马路上走吗?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更加相信巫子佑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他一直都是这么相信巫子佑,无条件的相信,虽然他自己遇到别人叫人,都会有忌惮。 巫子佑挂了电话,无奈的看着众人:“狗儿哥还没到,估计也快到了!” 巫子佑只是告诉大家这件事情。搞得南宫春风都还是怀疑巫子佑是不是搞不定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焦急的样子,不过想到巫子佑没有说什么,也不好多说什么。上官诗颦跟江温妍一脸的忧愁是担心寿梓辽真的叫来了一大帮人,他们会受伤。而蔡小丫所担心的是如果二狗子来了,也会跟他们一起受罪。 不知不觉他们都加快了步伐。 “你们别跑呀,孬种,诶,说你呢,别跑!”因为已经打通了电话,寿梓辽脸上的得意洋洋更加的明显,放佛他多说一句话,在上官诗颦三女的心中都会高一点形象。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反而三女觉得寿梓辽就是在强行壮x。寿梓辽本想追上去,奈何刚才被摔了两次,一阵疼痛。 “上车,上车!” “别拽我!” ……寿梓辽旁边的女的,想要扶他,可是被他拒绝了,他刚一上车就一直盯着上官诗颦他们的方向,好像看着美女走路也是一种享受。 不一会儿,寿梓辽的电话响起了,挂了电话,一分钟时间不到,一辆商务车停在灰色轿车的旁边。 上面下来六个男子,其中一个染的黄头发,一个紫头发,一个银发……还有一个西装的男子。 巫子佑被急刹车声吸引了注意,扭头看向寿梓辽他们所在的方向,南宫春风等人也全都转过身子看向寿梓辽他们所在的方向。 九男一女虎视眈眈的看着巫子佑等人,巫子佑看到对方之后,张大了眼睛:“是你们?” 第一百七十三章 音效事件 这世界真的是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加无语的了。 孙泽琦脑海里是一万个策马奔腾:怎么又是他。 孙泽琦看到巫子佑之后,恨不得将寿梓辽踢到旁边的下水道里去。见到巫子佑看着自己,他立刻变了脸,低调的看着巫子佑:“佑哥,佑哥,您老怎么也在这里!” 什么?认怂了? 最先意识到很奇葩的是蔡小丫跟上官诗颦等女,接着是南宫春风,大家都不可以思议多的看着这个滑稽的一幕。 不是寿梓辽请过来找场子的吗,怎么见到巫子佑了之后,直接认怂了呢? 所有眼里都是疑惑,接着是寿梓辽,寿梓辽瞪大了眼看着孙泽琦,心里默念: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还闪现出刚来巫城县的时候,孙泽琦拿过寿梓辽递上来的两万块钱:“你别怕,只要是在巫城县内,不管你什么事情,只要找我,我都可以给你摆平。” 然而当初孙泽琦说的话,到了现在都成了浮云。 最后孙泽琦连连示弱,寿梓辽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巫子佑的身份在寿梓辽的心里埋下了一个深深的疑问。 孙泽琦想请巫子佑等人去旁边的烧烤摊吃宵夜,可是巫子佑委婉的拒绝了:“这么晚了就不去了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佑哥,我们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慢走!”孙泽琦十分猥琐的看着巫子佑,心里尽是委屈。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委屈的事情,那么莫过于自己叫过来撑场子的人,结果跟对方认怂了。 孙泽琦最后还想让黄毛先送巫子佑等人回家,可是也被巫子佑拒绝了,因为二狗子已经开着车来到巫子佑等人的面前。 众人回到家,巫子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大家介绍了房间,然后就直接站在阳台上了。 “柚子,我要出去了!”二狗子看着巫子佑,说话都有些扭捏。 “你要出去?”巫子佑刚说完,就立刻明白二狗子要出去干嘛了。 二狗子出去过后,或许是南宫春风已经招呼上官诗颦二女,他也站在了阳台。 盯着巫子佑呆滞的眼神,南宫春风此刻心里的千言万语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巫子佑转过身看着南宫春风:“柚子,你等我一下。” 南宫春风已经做好准备巫子佑会拿过来某个宝贝了,可是当巫子佑提着半箱啤酒走到南宫春风面前的时候,南宫春风的心都已经茫然了:“啥?” “啥什么啥?喝酒还需要理由吗?”巫子佑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只是语气加重了一些。 这一晚,是南宫春风到巫城县之后,第一次跟巫子佑独处。所以二人一直看着外面的夜色,喝到了凌晨四点,至于二人说的内容,没有人知晓。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诗颦就叫醒了江温妍:“妍妍,我们去买衣服吧!” 买衣服,不会吧? 江温妍心里一万个为什么飘过,可是当江温妍看见上官诗颦坚定的眼神之后,她就明白了上官诗颦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了。 因为今天是巫城县的国际红叶节,所以上官诗颦去买衣服也是正常的。 “我们昨天才去买衣服呢!”江温妍太了解上官诗颦了,可是还是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们昨天买的衣服只是昨天的儿呀,我们今天还没买呢!“上官诗颦说的很是正经,好像她说的事情特别有理有据一般。 江温妍虽然早就知道了上官诗颦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真正当上官诗颦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江温妍还是一阵震惊。 是的,对于上官诗颦而言,衣服只是一天的事情,当她昨天买的衣服,昨天没穿的话,那么就是过期了。 正如上官诗颦说的那样,江温妍虽然心里万般的不解,但是还是跟上官诗颦逛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林可欣跟姓茗两个人走到上官诗颦两女的面前,四女才走到一起。 晚上,是红叶国际节的开幕式,下午的时候,二狗子也找到了巫子佑等人。 “走吧!”南宫春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巫子佑,好像是邀请,又好像是命令。 巫子佑拨通了姓茗的电话,心里开始忐忑:“茗茗,我们要去红叶节,这个……” 巫子佑不确定姓茗有没有时间,毕竟巫城县的公安局有很多事情要做。 “怎么了?我们已经到了!” 因为红叶节是国际性的,公安局早就给姓茗等人发了门票,而且还是头等座位。巫子佑知道了姓茗的安排,心里稍微的窃喜,因为南宫春风他们买的座位也是在前排——一等座。 姓茗等人的座位是头等区,也就是工作人员所坐的位置,而巫子佑等人所做的位置就是头等座的位置。于是他们所座的位置很近。 巫子佑挂了电话,就在准备一行人去巫城县体育馆的事情了,因为国际红叶节是在体育场召开,又因为体育馆是在巫城县职业高中的门口,所以巫子佑等人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等在体育馆的门口了。 一直等到晚上的七点,国际红叶节都还没有召开,好在林夕欣跟姓茗二女提前已经准备好零食,本来林可欣跟姓茗坐在工作人员的位置,,但是受上官诗颦跟将江温妍二女激情的影响,二女已经调到了头等座的座位。 虽然只是提前了一排的座位,但是对于二女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还没开始!”林可欣吃着一包番茄味的薯片,看着舞台上的空空如也,她也没有多少什么。 经过跟上官诗颦的聊天,林可欣才知道上官诗颦有多么的喜欢瑟勒平遥。上官诗颦此刻除了在跟林可欣他们在聊天之外,还在跟瑟勒平遥聊微信。 “尊敬的各位领导!” “敬爱的各位嘉宾!” …… 八点整,一男一女开始致辞开始,宣布国际红叶节正式开始的人是巫城县的县长,十分钟的致辞,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十五分。 “下面,我们的国际红叶节正式开始……” ……男主持一宣布,整个县城都炸了! 因为所有的观众都听见了鬼吟……嘶嘶呀呀,呲呲渣渣。 一阵接着一阵的鬼叫开始响起,所有的观众都沸腾了,因为从麦克风里面传出来的只有鬼叫声,看着男主次惊讶的表情,说明他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鬼叫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嘶嘶呀呀,吱吱呲呲……鬼叫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