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 1.第一章异地赴任 权斗 第一卷异地赴任 第一章、异地赴任 时序进入秋天已经一个多月了,但炎热的天气却还没有一点要隐退的意思,气温一点都没有降低,相反,那毒辣的日头似乎要永远占据时序这片领地,不让那早已整装待演的秋意和已经虎视眈眈的寒气登场上镜。宁秀这个很少有这种炎热天气的地方,今年却出奇地热。据当地气象部门的记录,这种极热天气,还是宁秀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一年,最高气温达到将近40度,并且热的时间也是百年一遇。极热的天气带来的必然就是长久的干旱,宁秀这个被称作天无三日晴的地方,今年也已经有近两个月时间没有下一点雨了,不仅农民们种的秋季作物基本上没有收成,就是田坎上、山地里一些耐旱的植物,也已经干得枯黄,不少已经旱死。有农村里的老人就说:“今年的天气这么奇怪,看来是要出什么祸害喽!” 但再热的天气,也阻止不了人们的活动和社会的运转。 这不,在省城通往宁秀的高速公路上,四辆黑色卧车正在急速地朝宁秀方向行进着,车内分别坐着平康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欧阳端康,新到宁秀市任市委副书记、市长的胥忖朱,专程从宁秀到省城接胥忖朱的宁秀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江江陵,还有同样是专程从胥忖朱之前的工作地邑都市代表邑都市送胥忖朱到宁秀上任的邑都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叶继承。当然他们中除了胥忖朱外都各自还带着自己的随员。 这次胥忖朱被提拔到宁秀任市长,主要得益于他的一篇文章得到了现任省委书记的赏识。这篇胥忖朱一年前发表在《北都论坛》上的文章,主要是胥忖朱谈他在邑都市作为分管副市长是如何打破当地的地方利益格局,全力整治市场秩序特别是矿产等资源配置秩序。而省委书记正为自己上任后提出的“打破利益格局,规范市场秩序,变资源为资本”的思路一直未得到响应而苦闷,正在无可奈何之时看到了这篇文章,这无异于给他强力推进这一思路找到了强劲的支持和有力的依据。因此,看了这篇文章后,省委书记马上批示让省委办公厅转发全省,并亲自加按语,要求全省各市和省级各部门的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全力借鉴,努力推进全省的市场秩序特别是资源交易秩序整治,促进资源更好地转变成资本。同时,在这篇文章下发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又把胥忖朱从副市长提拔为市长,并亲自找胥忖朱谈话,以示对支持自己工作思路的人的鼓励,从而营造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工作思路实施的强有力的外面环境。 胥忖朱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篇文章居然为自己挣来了一个市长的位置。 本来,胥忖朱的这篇文章发表后,除了《北都论坛》给他寄了一张汇款单以外,没有引起任何反响,好不容易是去年下半年时,他的一个还算是朋友的人给他打电话,顺便说到他发表的这篇文章,这位朋友还说胥忖朱的想法太幼稚,观点太左倾,方法太过激。文章中的不少言语还遗留着一些文革语言的特征。听了这位朋友的话,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得承认这个朋友的话不无道理。胥忖朱也很后悔自己作为一个副市长发表这样的文章,心里一直在想着以后还是要谨慎一点,不要轻易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胥忖朱万万没有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居然这篇自己都觉得幼稚的文章,还给自己带来了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处。< 2.第二章书记接见 第二章、书记接见 在前往宁秀的路上,胥忖朱一直还在回想着省委书记找自己谈话时的情景。尽管自己在官场上已经混了不少年份,但与省委书记面对面地坐在一起,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在省委书记秘书的办公室等候时,胥忖朱内心就一直忐忑不安,由于紧张,双手的手心一直在冒着汗,双脚也一直有些微微颤抖。当省委书记的秘书把他引进省委书记的会客室时,胥忖朱不仅是手脚无措,头脑里也完全是一片空白,没有一点意识,不知道是站好还是坐好,甚至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一直在那里傻站着。省委书记从办公室里的卫生间出来时,胥忖朱紧张得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是省委书记主动过来给他握手,问“你就是胥忖朱同志?”时,胥忖朱才稍稍反映过来一点,连忙伸出双手握着省委书记伸过来的手,腰弯得头都要碰到手了,完全没有听清楚书记问他的话,只是嘴上念经似的喃喃地说着“书记好!书记好!” 省委书记阅人无数,可以说见识过多种多样的人,很能理解胥忖朱这种近似于痴呆的反映。确实,能够直接与省委书记面对面,作为像胥忖朱这样的副厅级基层干部来讲,可以说是做梦都难求,全省的副厅级干部加起来至少上千人,能够在会场上望着坐在台上的省委书记的都不多,能够直接与省委书记面对面,都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这种只有他和省委书记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可以说就更是屈指可数,梦寐难求了。因此,胥忖朱内心里的那种激动心情,表现在言行上有着近乎痴呆的反映也是正常的。因此,省委书记并没有因为胥忖朱的痴呆反映而不快,相反,在内心里还有一种自我安慰式的满足,同时也以此认为胥忖朱老实憨厚,可以进一步使用。于是,省委书记很风趣地给胥忖朱开了个玩笑,把这种让胥忖朱感到手脚无措的尴尬局面化解了:“怎么?没见过省委书记什么样?还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两条腿,鼻子出气嘴吃饭,眼睛看物腿跑腿。” 省委书记的风趣玩笑,多少让胥忖朱有些回过神来,但就是这样,胥忖朱仍然激动得不知道该做啥说啥。省委书记见状,只好自己先坐下,然后示意胥忖朱也坐下。 在一旁做记录的省委书记的秘书见胥忖朱痴痴的,就很有些瞧不起,在心里想:不知道书记是如何想的,那么一个低智商的人,还要把他弄到一个市去当市长,这不祸害这个市吗? 参加谈话记录的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曾见过胥忖朱,当时的感觉是这个胥忖朱目空一切,谁也没有放在眼里,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在邑都市去考察干部,当时找胥忖朱听意见,当时胥忖朱的目中无人的表现和现在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他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见到省委书记后是如此痴呆的表现。 胥忖朱按照省委书记的手势坐下后,头脑中仍然是空空如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映。在省委书记谈话的过程中,胥忖朱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口中“是!是!是!”地应着,象是呓语。按照常理,省委书记找自己谈话,胥忖朱作为下级,应该带一个笔记本把书记讲的话记下来,以作为鼓励和鞭策。就是不用来鼓励和鞭策,出于下级对上级的尊重,都应该在领导讲话时做一下记录。哪怕是对其不满,为了表示形式上的尊重,也应该装作记录的样子。这实际上也是中国官场上的一种潜规则式的常识。但胥忖朱却紧张得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忘记了。尽管省委书记与胥忖朱谈话的整个时间不足十分钟,但胥忖朱一直都只是傻傻地望着省委书记,省委书记究竟说了些什么,胥忖朱几乎是一句话都记不起了。 按照规定,给提拔干部谈话,组织部门要派人参加作记录的。但省委书记直接给胥忖朱谈话并不是目的,他的目的主要是给其他干部一个示范,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因此,省委书记在要求省委组织部派人参加谈话做记录的同时,也让自己的秘书参加做记录。这实际上是不完全符合规定的。但也不是原则性问题。 省委书记本来想给胥忖朱说一大通要牢记宗旨、服务人民、廉洁奉公、勤奋敬业等等之类的话,但见胥忖朱始终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省委书记知道,自己的谈话水平再高,谈得再动听,大道理说得比天高,看来也没有作用。因此,省委书记只好用一段鼓励性的话,结束这场地位悬殊仅仅是极具象征意义的谈话:“胥忖朱同志,到宁秀后要好好干,要按照你发表的那篇文章中所写的那样,大胆努力,强力推进,把宁秀市的市场秩序整治好、规范好,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本来,省委书记找胥忖朱谈话并不是目的,主要是要让别人知道他是如何重视支持自己工作的人。尽管这场谈话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觉得目的还是达到了。< 3.第三章邑都善后 第三章、邑都善后 按照省委组织部原来的安排,省委书记给胥忖朱谈话后,就让胥忖朱直接到宁秀去,因为之前宁秀市出了一些问题,原任市长已经调省级部门工作,市长一职已经空缺了两三个月。但从省委书记那里出来后,胥忖朱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提出,说是自己要先回邑都市去交接后然后再到宁秀市。省委组织部虽然安排了人员参加书记与胥忖朱的谈话,但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却并不知道胥忖朱提出先去邑都办交接的安排是胥忖朱个人的意见还以为是省委书记的意思。因此,也就同意了胥忖朱的要求,调整安排让胥忖朱先回邑都去交接后再到宁秀。 实际上,胥忖朱提出要先回邑都再到宁秀,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愿。胥忖朱回邑都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一些企业老板那里得回去摆布一下,二是自己在邑都的几个情人也必须回去做一些安抚。从邑都调宁秀的事情太突然,胥忖朱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而在邑都工作的这几年时间里,胥忖朱做下了不少不敢见人的事,一方面是几个女人自愿非自愿地成为了自己的情人。而这几个女人中,有的好打发,有的如果安抚不好,则完全可能前脚出门,就后脚起尘,滋生事端,影响自己的名声甚至将自己的前程彻底断送都完全可能。另一方面,他自己从几个企业那里拿了不少钱,得了不少好处,而自己许诺给企业办的好处,多数都还没有兑现。胥忖朱知道,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付出后总是要得到回报的。如果得不到回报,投钱给自己的老板们不说会鱼死破嘛至少也是始终捏着把柄,弄不好只要有一个企业出头,就完全可能把自己弄下台甚至送入监牢。胥忖朱知道,赶回邑都去把这两方面的事摆平,比他赶到宁秀去任职更重要。因此,胥忖朱抓住省委书记直接找他谈话这样的可利用机会,从省委书记那里出来后就直接说要先回邑都去办交接。因为胥忖朱知道,自己从省委书记那里一出来就说要回邑都去办交接,不管省委组织部事前如何考虑和安排,都会听从他的这个要求。胥忖朱抓住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完全可能认为是省委书记直接安排或者是自己给省委书记汇报后得到了省委书记同意这样一个心理,轻易地达到了自己必须先赶回邑都去的目的——胥忖朱尽管智商不高,但久在官场厮混,对官场里的一些潜规则也是谙熟于胸的:谁敢去与省委书记这样的人物核清实情?就是假冒省委书记的话,也会人人相信,不是前些年经常听说某某某冒充某某某的朋友或者同学或者亲戚到处行骗,并且屡屡得手吗?更何况自己刚从省委书记那里出来!自己说任何话,别人都不会怀疑——如果没有书记的话,他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敢在省委组织部领导面前说假? 在邑都的一个多星期里,胥忖朱白天到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去告辞,表面上是去向这些单位的负责人和职工表示感谢和歉意,说自己在邑都工作期间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和理解,同时也表示或许因为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当,可能有冒犯的地方希望多多包涵。实际上胥忖朱这是在到处显摆,提醒他人他被省委重用,到另外的地方高就去了,有什么问题自己仍然能够摆平。晚上则利用邑都方面除了请他吃喝外不会再安排任何公务的机会,分别找几个情人和企业老板做工作、表心愿、再许诺,表示自己尽管离开了邑都,但到宁秀后,自己是去当政府的一把手,干不了多久就会当书记,并说这是省委书记亲口给他说的。因此,可以解决更大的问题。特别是对他拿了好处的几个企业老板,更是明确表态希望他们到宁秀来,他会为他们争取更多的好处。企业的老板们都是精明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撕破脸皮的,更何况胥忖朱说的也非常有道理,老板们非常清楚中国的体制,副职办不到的事,正职可能轻而易举就办到了。因此,对于胥忖朱到宁秀高升而不是在邑都高升,尽管他们中有些人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但也并没有什么梗阻,有两三个在邑都发展得不好的企业,老板正在想如何退出邑都,到另外的地方去发展,知道胥忖朱高升去了宁秀后,内心还非常高兴。他们知道,既然胥忖朱高升,那么他们之前在胥忖朱身上的投资就算选对了,犹如选股票,选到了一只潜力股,说不定在短时间内就会升值。 对几个企业老板的抚慰工作,胥忖朱做得很容易。倒是几个情人那里,工作做得要困难得多。但胥忖朱在其他方面显得有些弱智,在玩女人方面却是高手。在给这些女人做工作之前,胥忖朱先是在心里对每个女人一一进行了分析,尽管这几个女人档次不一,性格各异,但胥忖朱抓住这些女人的性格或心理弱点,一一攻破。档次高一点的,他利用其怕丢名声出丑的心理,信誓旦旦,表示不管自己到哪里,都会始终在心里想着,并且只要能够抽空,就一定到邑都重温旧梦或是希望其到宁秀,续叙旧情;对于档次低一点的女人,则用金钱开路,明确让其提出要多少钱来了却这一段情债——对胥忖朱来说,钱完全不是问题。对于性格刚强一点的,胥忖朱低声下气,好言抚慰;对于性格柔弱一点的,则安抚与恐吓并用。实际上,胥忖朱玩弄的几个情人,没有一个是在胥忖朱身上用情专一的,她们要么是寻求靠山,要么是逢场作戏,要么是寻找剌激,要么是希图金钱,现在听说胥忖朱要离开邑都,除了一个托身胥忖朱希望成为其靠山的女人,咽咽哭泣,显得依依不舍外,其他几个女人都无事似的,多数只是希望胥忖朱到宁秀后不要忘了她,更有一个女人一听胥忖朱要离开邑都,就明确提出让胥忖朱拿多少钱,她从此和他一刀两断,既不恋恋于旧情,也不会影响他的名声和前程。哄骗女人,对胥忖朱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对什么样的女人用什么样的办法,在这一点上胥忖朱的智商一点也不低。几个女人都在胥忖朱的花言巧语中被安抚摆平了。 胥忖朱在邑都的最后这一个星期,感觉比他在邑都工作的几年时间都还长,也感觉这几天做的事情比这几年做的事情都多。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要去任市长的宁秀一点不了解,人的本性中的那种好奇心,趋使他希望能够尽快到宁秀,去接触宁秀,了解宁秀,认识宁秀,因为有盼望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回邑都的根本目的是要摆平女人和老板。而如何去摆平,完全只有靠他自己个人的智力去完成,不可能找其他任何人来商量或是帮忙出主意。说实在的,以胥忖朱的智力,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大剂量的脑力劳动,确实是非常使他为难,自然会让胥忖朱感觉到难过。胥忖朱能够上到副厅级领导干部这个位置,并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而完全是沾他老丈人的光才上去的。< 4.第四章宁秀露面 第四章、宁秀露面 胥忖朱的老丈人原来是省委一个十分重要的部门的一把手,在省上有着较大的影响,靠着其影响,他的这个智商不高的女婿一路得着他和他人的扶持、关照,好不容易走上副厅级的位置。本以为其官位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有想到蠢人有蠢福,一篇懵里懵懂的文章,居然入了省委书记的法眼,还因此走上了正厅级实职的岗位,去主政一方,这是其从政多年的老丈人都始料未及的。胥忖朱的老丈人自视自己为官多年,认为自己看人的能力也还是不错,当初选定胥忖朱作为自己的女婿,除了是因为他经常给自己送一些自己平时都难得一见的东西外,也就觉得胥忖朱五矮身材,头大眼小,长相奇特——用相学家的话来说,是“人生异相有后福”,现在看来这话还确实不假。 胥忖朱前几天在邑都所处理的,都是涉及到与他个人利益攸关甚至直接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命运的事,其处理结果超乎想象的顺当、圆满,没有留下多少后遗症,这也再一次证明了人的潜力的巨大和无穷——一个人只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痴呆或脑力残疾,其体力和智力在一定条件下,是完全可以发挥出人们永远也意想不到的超常力量! 在到宁秀的路上,胥忖朱还一直在想着他在邑都最后这几天的事情,内心里也一直迷迷糊糊,并且显得忐忑不安,既为自己到新的地方就任新的职务能否适应感到不安,又为邑都的事情是否最终完全摆平会不会前脚离开后脚就起火而不安。以至于是如何到省委组织部的?如何上车?有哪些人接送自己等等都有些迷迷糊糊。从省城到宁秀的近两个小时的路途中,胥忖朱在车上就一直迷迷糊糊,静悄悄地坐在车子后排,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加上胥忖朱个子矮小,在车右后座蜷缩着,驾驶员马付宽从后视镜也好,还是回过头去看也好,都没有看见胥忖朱,弄得马付宽有一阵子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车上,竟然忘情地想在车上大声地吼几嗓子,可刚一出声,胥忖朱在后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干哈子?”吓得马付宽一个急刹车,弄得跟在后面的邑都市委组织部部长的车也不得不来一个急刹车,要不是后面的驾驶员经验丰富,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跟车距离的话,完全可能因此酿成追尾车祸。胥忖朱有时有些口吃,紧急情况下有些字就吐不清楚,如“干啥子”的“啥”就总是说成是“哈”。经此一惊,胥忖朱的驾驶员马付宽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一直到车已经停在了宁秀宾馆的停车场,马付宽的心里都还在呯呯乱跳。马付宽是胥忖朱在邑都的驾驶员,通过这几年的接触,马付宽知道胥忖朱这个人心地狭窄,容不得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胥忖朱离开邑都后自己不会再给他开车了,但毕竟他是到另外的地方高就了,如果他在邑都的领导面前耸几句自己的坏话,自己就完全可能吃不了兜着走。马付宽想,自己一个驾驶员,无论对谁来说都只是车夫一个,如果出了车祸把领导撞伤了,自己肯定责任不轻,就更会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把自己的饭碗弄掉都完全可能。 由于有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送胥忖朱上任,宁秀市委书记云万里、副书记诸葛虹、市政协主席牛奔跑、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吕筱仁等五六个市级领导,都在宁秀宾馆大厅前迎接。市人大主任是市委书记云万里兼任的,市人大就由负责日常工作的副主任丁得理参加。其他诸如市政府秘书长、政府办公室主任、市委办公室、市委组织部、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等相关部门的领导、宾馆老总等都在宾馆大厅迎候。这样一来,参加迎接的就有一二十个人之多,加上宾馆里进进出出的其他客人,宁秀宾馆本来并不宽敞的接待大厅就更是显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就是这样,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只要是稍微有点接待常识的人,都还是能够一眼就分辩出来。 中国人喜欢看相算命,实际上那些看相算命的先生并非是真正能掐会算、能知过去未来,而是他们善于察言观色、能言善辩。人类和不少动物一样,是群居性的动物,维持这个群居性群体的法则,就是达尔文的“强者为王”、“适者生存”法则。只要是有两个以上,不管是人也好,动物也好,其中肯定就有一个强者,是其中的“王”,无论做什么,一定是“王”者为先,吃要先吃,住要先住,睡要先睡,就是说话、走路,“王”也要占先。这一点,在中国人身上,体现得特别充分。因此,哪怕是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起,但只要这群人中有一个动作,马上就可以分辨出谁是“最大的”,也就是谁是“王”。 在胥忖朱他们到宾馆之前,宁秀市的市级领导们都在宾馆专门安排的接待室里等候,听说客人们要到宾馆时,所有的人员才全部集中到宾馆大厅。 当欧阳端康一行一字形地在宁秀宾馆大厅前下车时,云万里首先走上前来迎接。欧阳端康刚下车,云万里就握住了欧阳端康的手,朗声说道:“欧阳部长,您好哟!感谢您又给我们宁秀市送来了一个干部。” 欧阳端康也紧紧地握着云万里的手说:“这都是省委对宁秀的关心,也是对万里同志的信任啊!”欧阳端康这话是话中有话,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他知道胥忖朱的能力和水平以及他能够从一个副市长可以说是破格提拔为宁秀市市长的原因。在省委组织部召开部务会议时,欧阳端康就曾提出过疑问,但由于省委书记在事前已经给省委组织部部长缪颜强定过调,因此,欧阳端康的话说了也等于没有说。 由于欧阳端康与云万里在互相热情地寒喧着,其他人都不好上前来打扰这两个今天最大的头儿,尽管他们中不少人想上去与欧阳端康打招呼握手,以加深自己在欧阳端康头脑中的印象。 但胥忖朱却不管这些,他知道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他自己,既然是到宁秀来任市长,书记之后就应该是他,其他人至少排名都是在他之后,加上胥忖朱一惯好表现,因此,面对这种多少显得有些尴尬的场面,胥忖朱还是径直走到云万里面前,大声说道:“云书记,你好,我是胥忖朱,今天欧阳部长送我来宁秀和你一起战斗,希望我们两个能够精诚团结,合作愉快,共同为宁秀的发展做贡献。”胥忖朱说的这话,感觉完全是一个领导在对下属说话。< 5.第五章初次接触 第五章、首次接触 胥忖朱从车上下来时云万里就已经注意到了,但他却故意和欧阳端康拉长寒喧的时间,有意识地冷落胥忖朱。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官场心态潜规则:职务高一点的人对于职务低一点的人,总会显得傲慢一些。如果职务高的人主动了,就会显得有失自己的身份。 胥忖朱到宁秀任市长,云万里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过,省委研究确定后,省委书记直接给他打电话把省委的决定通报给他,书记还在电话中特别说这个人有闯劲,他很满意,希望云万里能够大力支持,让胥忖朱放手干,在宁秀干出成绩。应该说省委书记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算是很给面子了,但云万里的心里却并不高兴,对于省委书记的这番话,他尽管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并不以为然。虽然之前他对胥忖朱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听说过这个人是省上一个部门下派到邑都市去任职的,其老丈人在省上有些影响力。接听完省委书记的电话后,云万里心里感觉怅怅的,有些发堵。云万里原来的想法,是希望能够在宁秀本地产生一个市长,他还把这一想法给省委组织部部长缪永强作了汇报,缪永强也同意云万里的意见。云万里完全没想到,还在自己一再为让宁秀现有的干部中的哪一个人任市长更恰当而费尽思量时,省委却派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不了解,并且听说还是一个性格怪僻、行为极端的人来,云万里的心里自然不舒畅。再加上他后来又有意识地找人了解了一些有关胥忖朱的情况后,在内心就更是对胥忖朱有一种反感。但既然是省委的决定,组织原则云万里是清楚的,他作为市委书记,不可能违背省委的决定,用行动去抵制胥忖朱的任职,但在思想上和内心里却产生出一种不自然的抵触。当然,这种抵触情绪,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只能在有意无意间流露一下。毕竟官场中的人,清楚官场上的各种规则,云万里也知道,自己尽管身为一个市的书记,但在省委面前,自己只能做一个规规矩矩的服从者。如果违背省委的意志,最后自己就只能是牺牲者。同时,多年的从政经历,也使云万里学会了不少官场上的各种做派,在上级面前,不能公然提出反对意见。在同事面前,不能显得没有修养。对胥忖朱淡淡地显示出一丝冷落,并且让他知道,实际上也就表达了自己的这种抵触情绪。 云万里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一淡淡的冷落,使得他后来被胥忖朱无情报复。虽然云万里已经初步了解到了胥忖朱是一个性格怪僻、行为极端的人,但他不了解胥忖朱还是一个心地极度狭隘、报复心极度强烈的人。在胥忖朱那里,是睚眦必报,滴怨必偿。当然,这是后话。 胥忖朱“希望我们两个能够精诚团结,合作愉快”这句话,象是领导对部下说话,使云万里内心里的反感更进了一层。但云万里作为书记,不能把不满的情绪流露得太明显,只是又和欧阳端康说了一句什么后,才装作刚看到胥忖朱似的说道:“啊!胥忖朱同志呀,不好意思了,我们很难得看到省委组织部的领导,看到后就有好多话要向组织述说,希望你理解。我代表宁秀市四大班子和宁秀市三百多万人民欢迎你来宁秀工作。”说完,也不伸手过去与胥忖朱握手。按常理,云万里应伸出手去与胥忖朱握手,以示欢迎。 胥忖朱见云万里没有伸手过来与自己握手,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在云万里面前,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副职,并且自己刚到宁秀,也还不可能把云万里怎么样。胥忖朱自己心里也清楚的,人家是书记,自己是副书记,人家不主动自己也没法。但为了显得自己的气度,胥忖朱只好自己主动伸出手来拉云万里的手,但在心里却对云万里记了一笔:“你今天冷落我,总有一天我同样会冷落你。” 云万里见胥忖朱主动伸出手来,也不好再作不理,只好伸出手来,与胥忖朱握了握,只是握手的力度很轻,没有让胥忖朱感觉到热情。 握手作为一种国际通行的礼仪,看似简单,却很有讲究。从握手的姿势、握手时间的长短、握手时所用的力度、握手时脸上的表情、握手时的眼睛所在等等,任何一个细节都可以透露出很多不同的信息,表达出很多不同的情感。 云万里实际上只是轻轻地与胥忖朱拉了拉手,就转身用右手示意,让欧阳端康前行:“川部长,请,我们还是到会议室再说。” 对于云万里和胥忖朱之间的举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但站在一边的吕筱仁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吕筱仁是一个非常会钻营,更会捉人短处为自己利用的小人。他非常善于从一些细节上发现领导之间的问题,也非常善于利用领导之间的矛盾。他能够走到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上,一方面是靠讨好钻营,另一方面就是靠小人伎俩。这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会说到有关吕筱仁的钻营和伎俩。 这时,邑都市委组织部部长叶继承走到云马万里面前,边伸手边自我介绍:道“云书记,您好!我是邑都市的叶继承,受市委光华明书记的委托,代表邑都市四家班子的领导,来送吴市长到宁秀上任。还希望云书记今后对吴市长多多关照,也希望云书记方便的时候到邑都来视察。” 听到叶继承的声音,欧阳端康和云万里都停下步子,欧阳端康马上检讨道: “云书记,你看我这记性,把我们叶部长都搞忘了给你介绍,真不好意思。”并向云万里介绍道:“这是邑都市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叶继承同志,他受邑都四家班子领导的委托,代表邑都的所有领导送胥忖朱同志到宁秀上任。” 云万里也马上伸出手来,与叶继承握着,口里同时说道:“欢迎叶部长,也请你代我向光书记转达我的问候,欢迎他随时光临宁秀,也欢迎叶部长随时到宁秀来检查指导。” 听了去万里的话,叶继承连忙说:“谢谢云书记的接见,我回邑都后一定把云书记对我们光书记的问候转达到。但要说检查指导,那可就不敢了。” 叶继承说完后,云万里和欧阳端康就向会议室走去,一行人也就跟随着往会议室走。< 6.第六章正式见面 第六章、正式见面 会议室在宁秀宾馆三楼,会场早已经布置好。由于胥忖朱到宁秀是任市长,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还必须经过市人代会选举才能正式任职,因此,只能先以党内职务即市委副书记的职务到位。因此,今天的会议只有宁秀市四家班子的市级干部和个别部门的主要领导参加。由于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胥忖朱与宁秀市的主要领导们见面,没有更多的内容,并且这种会议都是程序性的,参会的这些人员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场合,他们都非常清楚会议的程序和内容。因此,尽管外面的天气很热,但大家的思想却都非常轻松,会场里一片喧闹声,那气氛感觉象外面的天气一样,显得热哄哄的。远远地,就听到从会场里传来一段也不知道是谁的话:“胥忖朱,胥忖朱,这个名字好啊!值得很好地回味,忖朱,忖朱,听起来好象是蠢猪?……”话还未完,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同志就在会议室门口向会议室里大声招呼道:“请大家安静了,领导们马上就进会场了。”刚刚说完,欧阳端康就第一个走进了会场,也不知道他听到刚才从会议室传出来的这段话没有,但云万里是清楚地听到了这段话的,他在心里静静地一想,“胥忖朱”,听起来确实和“胥蠢猪”在字音上没有什么区别。但这种事,别人说说可以,自己作为市委书记是千万不能这样说的。 胥忖朱因为基本上是和云万里并排进入会议室的,他自然听到了会议室里的人说的这一段话。刚开始时,胥忖朱并没有反映过来,等后来他反映过来,虽然感到非常气恼,但会议室里面已经静悄悄地了,连刚才那段话是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胥忖朱都已经无法判断了胥忖朱峋以宁秀,对宁秀的干部他还一点都不熟悉,也无法从声音上辨别出是谁说的这段话。胥忖朱开始时曾在头脑里产生过下来后问一下是谁说的,但转过头来一想,自己人生地不熟,找谁去问?去问谁都不可能给他讲。无法,胥忖朱只好装着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过在这之前,胥忖朱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名字听起来会是这样,今天突然听到这么一说,倒确实觉得自己的这个名字有问题,但已经这么多年了,又不可能现在把名字改了,因此,“忖朱”也好、“蠢猪”也好,也只有这样被叫下去了。不过,在心里胥忖朱确实很恼恨,“父母为啥给他这么一个名字?真是蠢猪啊!”没想到,胥忖朱自己也说起“蠢猪”来了。 见一群人从会议室外面进来,坐在里面的人知道是领导们到了,会议室里马上就噤声了,所有已经在会议室里的人都马上规规矩矩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一些在会议室外面抽烟的人也连忙掐灭烟头,跟在领导们的屁股后面走进会议室,并急急忙忙地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坐牌,希望尽快对号入座。 在中国,会议的座位是非常有讲究的,谁坐中间,谁坐两边,谁坐左边,谁坐右边,包括在会议室主席台下面的座位,都是有严格的规矩和要求的。尽管这些规矩和要求没有任何红头文件,但只要是官场上的人都清楚,绝不会乱,也绝不能乱,否则就要犯政治性错误。 在中国,排名可是一门学问,不管是开会、吃饭、走路、上车,乃至上厕所,都是有严格的顺序讲究和要求的,乱了是绝对不行的,小则影响坐座位的人的情绪,大则可能造成政治上的不安定,甚至造成社会上的混乱。只要我们看看电视台每天的新闻联播,看看领导人的出场顺序、出镜时间、座位秩序,报道时间长短,就可以从中学到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今天的会议,欧阳端康是代表省委来宁秀宣布人事任命的,自然是以他为中心。由于主席台上只有欧阳端康、云万里和胥忖朱三个人,欧阳端康自然坐中间,云万里和胥忖朱则自然分别坐在欧阳端康的左右两边,其他人则都坐在主席台下面的会场中。 在中国的传统意识中,讲究的是左重右轻。因此,只要是在公务场合,职务最高或者是排名最前面的领导坐定或者站定后,排名第二的,不管是坐还是站,肯定是紧挨在最大领导的左手边。排第三的,则是紧挨在最大领导的右手边。排名再下一个的,则又在左手边,排名再再下一个的,则又在右手边,如此依次左右左右地排列。 但如果是吃饭,则顺序就又要反过来,以右为大。最大的领导或者是主人家坐了主位后,排名第二或者是主客,则要坐在紧挨着最大的领导或主人家的右手边,排名第三或者是主客中排名第二的,则要坐在紧挨着最大的领导或主人家的。其他人就依此类推。不过,吃饭时的座位还有一个必须讲究的,就是主人和客人要交叉安排。最大的领导或者是主人家的左右手是排名第一、二位的客人,客人的另外一边则要安排主人方排名第二、三位的主人,然后又再是客人。最后一直到把整个餐桌坐满。实际上,现在的这种就餐座位的安排,都是西化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中国的餐桌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八仙桌的座位安排就完全不是圆桌的这种座位安排法。——这一段话读者诸君可能觉得扯得太远了。但实际上,开会和吃饭的座位安排可能说是中国官场内涵中的一个重要组织部分,错误不得。也因此,笔者才不厌其烦地如此细致地描写这些。 叶继承是代表邑都市送胥忖朱到宁秀上任的,本来可以不参加宁秀市这边的会议的,但宁秀方面没有给他作另外的安排,而是在会议室的第一排安排了坐位,并且把他和他的随行人员也一并引进了会场。客随主便,叶继承也就只好在宁秀方面安排的位置上坐下来。 会议由云万里主持。会议内容就三个,一是欧阳端康代表省委组织部宣布省委的决定,并介绍胥忖朱的基本情况和主要表现,二是胥忖朱个人表态,三是云万里代表宁秀市委、市政府讲话。 欧阳端康在宣读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后,简要地介绍了胥忖朱的基本情况和工作表现,这也是官场惯例。欧阳端康说:“胥忖朱同志在邑都市工作期间表现突出,特别是他撰写的在邑都整顿矿山市场秩序做法的文章,受到了省委书记的充分肯定。胥忖朱同志的工作经历也比较丰富,既在省级机关工作过,也在地方工作过,与省级机关和地方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同时,胥忖朱同志还下乡当过知青,在部队当过兵,在大学读过书,工作阅历比较丰富。在实际工作中,胥忖朱同志善于发现问题,也善于通过对发现问题的处理,去解决与之相关的问题。胥忖朱同志敢想敢干,工作大胆,能够想别人所不能想的事,能够做别人所不能做的事,能够发现别人不注意或者是看不到的东西,并大胆地加以利用并最终达到目的。同时,胥忖朱同志语言表达能力较强,善于用语言力量来激发广大干部群众的工作力量。用省委书记的话来说:‘胥忖朱同志是一个很好的战将’。希望胥忖朱同志到宁秀后,在省委和市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宁秀市广大干部群众的支持配合下,发扬长处,克服不足,本着团结共进的原则,努力为宁秀市的发展做出积极的努力和自己应有的贡献。同时,也希望宁秀市的广大干部群众特别是在座的各位,积极支持配合胥忖朱同志的工作,在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开拓进取,努力奋进,为宁秀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为宁秀人民的生活幸福安康做出积极的贡献。” 胥忖朱在个人的表态式发言中,首先感谢了省委特别是省委书记以及省委组织部对他的关心和信任。胥忖朱把对省委书记的感谢抬出来,是经过了反复思虑的。省委书记亲自找他谈话以后,他完全清楚了自己是如何当上市长的,知道如果不是省委书记钦点,他做梦都不可能从一个副市长提拔担任市长,因此,对于省委书记,胥忖朱于情于理,确实都应该感谢。 云万里在代表宁秀市委、市政府讲话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家也知道这种讲话只是程序性、礼节性的,不说不行。 按说,这种完全是程序性的会议,是作为下级向上级讨好的一个绝好机会。但由于云万里对胥忖朱的到来,在内心里有一些抵触。因此,他在会上的讲话,都是程序性和象征性的,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会场上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这种都只是程序,是基本的礼节要求,因此,也没有人更多地去留意云万里讲的话。< 7.第七章进身简因 第七章、进身简因 胥忖朱能够从副市长可以说是破格提拔为市长的原因,很快就传到了社会上。尽管社会上有关胥忖朱提拔的传言莫衷一是,各种说法都有,并且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真正知道胥忖朱能够当上市长的真实原因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凭社会上的那些传说和一些习惯性思维去猜想、推测胥忖朱为什么能够当上市长。由于社会上传言太多,并且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有的省委领导就曾向省委书记提出,希望相关部门出面制止一下这些传言,以正视听,但省委书记就是不表态。省委一把手不表态,其他任何人和任何部门都就不可能有所动作。一方面这种事情不是哪个部门出面制止就能制止住,另一方面在省委书记的内心里,就是希望全省的干部群众都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他要用什么样的人,通过这种方法来形成自己的力量,达到自己目的。 胥忖朱在讲话中,首先讲到感谢省委书记这一点,也是要表明自己是省委书记钦点的,是省委书记信任的,胥忖朱想以此来说明他自己与省委书记的关系的不一般化,而话后面的意思就是我是有后台的人,你们都要听我的话,不要与我为难,更不要和我唱对台戏。 当然,这些深意,以胥忖朱的智商是绝对想不到的,而是他那位从政多年,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老丈人教给他的。 胥忖朱的老丈人曾经是省上一个重要部门的领导,在他在位时,做了不少人情,提拔任用了一大批干部,因而有不少人对胥忖朱的老丈人感恩戴德,其在位时,有大批的人拼命地去巴结、奉迎,就是现在已经不在位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些曾经受过他好处的人还是对他尊敬有加,其中就包括一位现任的省政府副省长。胥忖朱能够有今天的地位,除了其运气的成份外(如他的那篇发表在《北都论坛》上的谈他在邑都市作为分管副市长是如何打破当地的地方利益格局,全力整治市场秩序特别是资源配置秩序的文章,恰巧被省委书记看到,并且得到了其欣赏,就是运气),主要的还是靠他老丈人的点拨和各方面打招呼以及这些巴结、奉迎的人的关照,胥忖朱才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如果不是他老丈人,胥忖朱这样一个庸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蠢才,是完全不可能达到今天的这个地位的。因此之故,胥忖朱在家里虽然一点地位都没有,他的老婆马艳梅明目张胆地去与情人幽会,他都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就是他现在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胥忖朱都无法确认。胥忖朱从省级机关下派到邑都市,根本原因也是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老婆与别人打得火热而自己又无可奈何,只好采取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离开家门不见为安。他老丈人之所以对他那么好,也是觉得自己的女儿马艳梅对不起胥忖朱,但自己又无能为力,内心愧疚,只有利用自己拥有的各方面的条件和资源,努力帮助胥忖朱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这样也才觉得于心稍安。因为当初马艳梅根本不愿意和这个“王矮虎”式的男人耍朋友、恋爱结婚,哪怕是后来被胥忖朱采取强暴的方式生米煮成了熟饭,马艳梅仍然不愿意与胥忖朱交往,更谈不上结婚,是在自己的强烈坚持,甚至提出要与其断绝父女关系这种绝情方式后,马艳梅才抛开自己爱恋的人与胥忖朱结婚。但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马艳梅都没有真心爱过胥忖朱,也没有与其爱恋的人断开过,从结婚到现在二三十年了,两人都一直是你来我往,用他们的话来说,做不成合法的夫妻,就做有情的鸳鸯。也正因为这样,在胥忖朱的很多言行和举止中,特别是当了厅级干部后,无论是对金钱还是对女人,以及其行为处事的方式方法上,都表现出一种极端的思维和情绪,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是一种情绪的喧泄:当一方面的情绪得不到释放时,必然就会从另外的方面喧泄出来。 会议进行了不到那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 8.第八章无名火起 第八章、无名火起 参加中午宴请的,除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欧阳端康和与他随行的干部处处长、邑都市委组织部部长叶继承及其随行人员外,宁秀方面,四家班子的主要领导,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市政府秘书长及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等都参加了。 尽管在座的人大多酒量宏大,但由于是中午,也都不敢放开大喝,因此,虽然外面的天气很热,但宴会的总体氛围却显得并不热烈,相互之间敬酒,也都是礼节性的,没有谁对谁显得特别热情,尽管也有人想借此机会与欧阳端康多接触套套近乎,拉近点距离,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过于明显,因而,宴会持续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结束了。 午宴结束后,欧阳端康一行和邑都市的叶继承一行就都要离开宁秀,大家一阵客气后,分别送两路人上车返程离开宁秀。 送胥忖朱到宁秀的驾驶员因为是邑都市的,饭后也紧随着叶继承回邑都去了。按照正常情况,胥忖朱的驾驶员是不应该马上就回邑都去的,至少应该先留在宁秀,待与胥忖朱在宁秀的驾驶员接上头后再走。如果领导对驾驶员好,驾驶员舍不得离开的,还会找借口留下来继续给领导开车,继续开不成,也会给新接手的驾驶员交待一下领导的习惯特点。但因为给胥忖朱开车,马付宽被胥忖朱的让人不可琢磨的行事方式弄得整天神经高度紧张,早就不想给胥忖朱开车了,用马付宽自己的话说,“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就要被胥忖朱整成神经病了。”现在终于可以不给胥忖朱开车了,马付宽感到自己得到了解脱,巴不得早点离开胥忖朱。知道宁秀市安排给胥忖朱的驾驶员已经在宾馆等着了,马付宽自然不等胥忖朱发话,就随着叶继承一起走了。 来的一行人只剩下胥忖朱一个人了。尽管他住的地方宁秀市政府办公室已经安排妥当了,但云万里考虑到还没有让胥忖朱自己去看一看,不知道胥忖朱对安排其住宿的地方是否满意,因此,就交待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的同志安排胥忖朱先在宾馆休息,下午让市政府的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室的同志以及接待办的同志一起,陪胥忖朱到安排他住的地方去看一看,如胥忖朱满意才住进去。本来这些事用不着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来考虑,但为了表示自己对胥忖朱的尊重和关心,云万里还是有意地过问一下。 参加宴请的人员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宾馆后,只有政府秘书长施弘纾,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左东力和宁秀市委市政府接待办主任梅里红及政府办公室安排的准备给胥忖朱做秘书的屈里杰及准备给胥忖朱开车的驾驶员鲁刚强还不敢走,仍然留在宾馆,等候着胥忖朱,看胥忖朱有什么安排。 由于上午的见面会和中午的欢迎宴会都有些出乎胥忖朱的意料,让胥忖朱倍感冷清,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宏大热烈的气氛,因此,心里窝着火。胥忖朱原本想,自己是作为宁秀市市长到任的,欢迎他的场面应该很隆重,上午的会议应该是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让全市各县区和市级各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中午的宴请也应该是人人敬他如上宾,没想到上午的会议只有区区二三十个人,中午的宴请也显得冷冷清清,包括敬他酒的人,对他都显得十分冷淡,有的人甚至根本就没有来敬他的酒,好象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或者是没有把他当成市长看待。 尽管胥忖朱心里窝着火,但毕竟刚到宁秀,脚都还没有踩热,因此,还找不到事由发出来。其他人离开后,看到本来就不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冷清了,胥忖朱心里的窝火就一下子无名地窜上来了,当他随着施弘纾等几个人来到安排他午休的楼层时,由于服务员在另外的房间收拾,没有来得及过来及时开门,胥忖朱就借故大发雷霆:“你们这是搞哈子的嘛?宁秀就这个水平?如果宁秀都象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发展?宁秀穷,也活该受穷。”弄得几个陪同他的几个人都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左不是右也不是,只感到这个新来的领导不好伺候。还是梅里红反应得快一些,连忙向胥忖朱检讨道:“胥市长,这都是我们的服务工作做得不细,下来后我们一定改进,努力把工作做得更细、更好、更周到一些。”毕竟梅里红从事接待工作多年,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要丰富一些。 本来胥忖朱都没有注意到梅里红,现在看到这个颇具风韵的女人跟在一起并且在回答自己,胥忖朱的心里不禁感到一漾,心想,这个女人还有点味道嘛!不过,由于刚到宁秀,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胥忖朱还不敢有什么非常的动作和表现。 由于有胥忖朱刚才的发火,并且对胥忖朱都不熟悉,几个陪同的人的心里都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胥忖朱会不会再找出什么问题来发一通火。 进入房间后,几个人都一声不吭地跟在胥忖朱后面。胥忖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个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一些下来。施弘纾开始把几个人逐个地给胥忖朱作介绍,同时,拿出几个座机号码和手机号码让胥忖朱选择。 施弘纾在介绍房间里的几个人时,胥忖朱都只是用眼睛看了一下,既没有说话,更没有伸出手来握手表示亲热。当施弘纾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胥忖朱后,胥忖朱的全部注意力就全部转到了电话号码上,足足盯着纸条看了好几分钟,弄得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感觉到有些窒息一样。好不容易,胥忖朱才抬起头说:“几个号码都选排在第一的。”并把纸条回递给了施弘纾。 施弘纾趁机问道:“胥市长,您看下午如何安排?云书记说是让您下午去看一下住的地方和办公室,您看去还是不去?如果要去,您看何时去?” 胥忖朱两眼紧紧地盯着施弘纾,半晌,才说道:“书记都安排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听话里的口气,似乎显得很不满意,又等了好一阵,才又很不情愿似地冒了一句:“下午四点钟去。” 得了胥忖朱的这话,施弘纾赶紧说:“那好,胥市长您就先休息一下,下午我们来接您。”说完,也不等胥忖朱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往房间外走。其他几个人看见施弘纾离开了,也赶紧转身跟着施弘纾离开胥忖朱的房间。 梅里红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她把门轻轻地带上后,对服务员说:“这个房间你们要多费点心,要特别留意客人有什么要求,要必须做到随叫随到。如果再出现刚才那种半天不开门的情况,我就给你们老总说,把你开了。”因为宁秀宾馆是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的长期签约单位,并且是固定大户,再加上有市委、市政府这块金字招牌,宾馆里的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得罪接待办的几个人。接待办任何一个人的一句话,对他们来说都是圣旨。 胥忖朱刚才发火的话服务员也听到了,现在又听到梅里红这样说,内心里显得很是委曲:“梅主任,我刚才是一听到喊我就过来了,谁知道这位客人这么大的火气?你千万不要给我们老总说,我以后一定小心就是了。”< 9.第八章无名火起 第八章、无名火起 参加中午的宴请的,除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欧阳端康和与他随行的干部处处长、邑都市委组织部部长叶继承及其随行人员外,宁秀方面,四家班子的主要领导,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市政府秘书长及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等都参加了。 尽管在座的人大多酒量宏大,但由于之前省上有中午不许喝酒的规定,席上上酒已经是违犯规定了,加上是中午,大家都不敢放开大喝。因此,虽然外面的天气很热,但宴会的总体氛围却显得并不热烈,相互之间敬酒,也都是礼节性的,没有谁对谁显得特别热情,尽管也有人想借此机会与欧阳端康多接触套套近乎,拉近点距离,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过于明显,因而,宴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结束了。 午宴结束后,欧阳端康一行和邑都市的叶继承一行就都要离开宁秀,大家一阵客气后,就分别送两路人上车返程离开宁秀。 送胥忖朱到宁秀的驾驶员因为是邑都市的,饭后也紧随着叶继承回邑都去了。按照正常情况,胥忖朱的驾驶员是不应该马上就回邑都去的,至少应该先留在宁秀,待与胥忖朱在宁秀的驾驶员接上头后再走。如果领导对驾驶员比较好,驾驶员舍不得离开的,还会找借口留下来继续给领导开车,就是不能继续给领导开车,也会给新接手的驾驶员交待一些领导的习惯特点。在现实中,不少领导调到哪里就把驾驶员带到哪里的情况非常普遍。但因为给胥忖朱开车,马付宽被胥忖朱让人不可琢磨的行事方式弄得整天神经高度紧张,早就不想给胥忖朱开车了,用马付宽自己的话说,“如果再继续下去,我自己可能就要被胥忖朱整成神经病了。”现在终于可以不给胥忖朱开车了,马付宽感到自己得到了解脱,巴不得早一点离开胥忖朱。知道宁秀市安排给胥忖朱的驾驶员已经在宾馆等着了,马付宽自然不等胥忖朱发话,就随着叶继承一起走了。 来的一行人只剩下胥忖朱一个人了。尽管他住的地方宁秀市政府办公室已经安排妥当了,但云万里考虑到还没有让胥忖朱自己去看一看,不知道胥忖朱对安排其住宿的地方是否满意,因此,就交待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的同志安排胥忖朱先在宾馆休息,下午让市政府的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室的同志以及接待办的同志一起,陪胥忖朱先到安排他住的地方去看一看,如胥忖朱满意才住进去。本来这些事用不着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来考虑,但为了表示自己对胥忖朱的尊重和关心,云万里还是有意地过问一下。云万里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做给别人看:我这是对胥忖朱的到任非常重视,也非常欢迎他的到来,并且还非常关心他,连住宿这样的小事情我都考虑到了。在官场上,越是对某人不满意,在其他人面前却会表现得越是热情。云万里临离宁秀宾馆时,还专门大声地和胥忖朱打招呼:“胥朱,我也走了,我已经给政府办和接待办的同志说了,你先在宾馆住下,下午抽空去看一下你住的地方,看满不满意再说。”回过头来又对政府办和接待办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要把胥市长陪好,他刚来,还啥都不熟悉。”语气中显得很是诚恳。 云万里的表现,让胥忖朱倒感到有些懵了:上午见到自己时明显地是在冷落自己,但现在却为啥又表现得这么热情?以胥忖朱的智商,对云万里的表现肯定是想不太透的。 参加宴请的人员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宾馆后,只有政府秘书长施弘纾,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左东力和宁秀市委市政府接待办主任梅里红及政府办公室安排的准备给胥忖朱做秘书的屈里杰及准备给胥忖朱开车的驾驶员鲁刚强还不敢走,仍然留在宾馆,等候着胥忖朱,看胥忖朱有什么安排。不要说书记亲自做了安排,就是书记根本不说,这几个人都应该留下,一直到把胥忖朱安顿好后才能离开。 由于上午的见面会和中午的欢迎宴会都有些出乎胥忖朱的意料,使胥忖朱在觉得倍感冷清,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宏大热烈的气氛,因此,心里窝着火。胥忖朱原本想,自己是作为宁秀市市长到任的,欢迎他的场面应该很隆重,上午的会议应该是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让全市各县区和市级各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中午的宴请也应该是人人敬他如上宾,没想到上午的会议只有区区二三十个人,中午的宴请也显得冷冷清清,包括敬他酒的人,对他都显得十分冷淡,有的人甚至根本就没有来敬他的酒,好象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或者是没有把他当成市长看待。 尽管胥忖朱心里窝着火,但毕竟自己刚到宁秀,脚都还没有踩热,因此,一直还找不到事由把火发出来。其他人离开后,看到本来就不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冷清了,胥忖朱心里的窝火就一下子无名地窜了上来,当他随着施弘纾等几个人来到安排他午休的楼层时,由于服务员在另外的房间收拾,没有来得及过来及时开门,胥忖朱就借故大发雷霆:“你们这是搞哈子的嘛?宁秀就这个水平?如果宁秀都象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发展?宁秀穷,也活该受穷。”弄得陪同他的几个人都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左不是右也不是,只感到这个新来的领导不好伺候。 还是梅里红反应得快一些,她连忙向胥忖朱检讨道:“胥市长,这都是我们的服务工作做得不细,下来后我们一定改进,努力把 工作做得更细、更好、更周到一些。”毕竟梅里红从事接待工作多年,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要丰富一些。梅里红虽然有副省长葛洪涛这个靠山,但做事还是一是一二是二。 本来胥忖朱都没有注意到梅里红,现在看到这个颇具风韵的女人跟在一起并且在回答自己,胥忖朱的心里不禁感到一漾,心想,这个女人还有点味道嘛!不过,由于刚到宁秀,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胥忖朱还不敢有什么非常的动作和表现。 由于有胥忖朱刚才的发火,并且对胥忖朱都不熟悉,几个陪同的人的心里都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胥忖朱会不会再找出什么问题来发一通火。 进入房间后,几个人都一声不吭地跟在胥忖朱后面。胥忖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个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一些下来。施弘纾开始把几个人逐个地给胥忖朱作介绍,同时,拿出几个座机号码和手机号码让胥忖朱选择。 施弘纾在介绍房间里的几个人时,胥忖朱都只是用眼睛看了一下,既没有说话,更没有伸出手来握手表示亲热。当施弘纾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胥忖朱后,胥忖朱的注意力就全部转到了电话号码上,足足盯着纸条看了好几分钟,弄得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感觉到有些窒息一样。好不容易,胥忖朱才抬起头说:“几个号码都选排在第一的。”并把纸条回递给了施弘纾。 施弘纾趁机问道:“胥市长,您看下午如何安排?云书记说是让您下午去看一下住的地方和办公室,您看去还是不去?如果要去,您看何时去?” 胥忖朱两眼紧紧地盯着施弘纾,半晌,才说道:“书记都安排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听话里的口气,似乎显得很不满意,又等了好一阵,才又很不情愿似地冒了一句:“下午四点钟去。” 得了胥忖朱的这话,施弘纾赶紧说:“那好,胥市长您就先休息一下,下午我们来接您。”说完,也不等胥忖朱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往房间外走。其他几个人看见施弘纾离开了,也赶紧转身跟着施弘纾离开胥忖朱的房间。 梅里红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她把门轻轻地带上后,对服务员说:“这个房间你们要多费点心,要特别留意客人有什么要求,要必须做到随叫随到。如果再出现刚才那种半天不开门的情况,我就给你们老总说,把你开了。”因为宁秀宾馆是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的长期签约单位,并且是固定大户,再加上有市委、市政府这块金字招牌,宾馆里的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得罪接待办的几个人。接待办任何一个人的一句话,对他们来说都是圣旨。 胥忖朱刚才发火的话服务员也听到了,现在又听到梅里红这样说,内心里显得很是委曲:“梅主任,我刚才是一听到喊我就过来了,谁知道这位客人这么大的火气?你千万不要给我们老总说,我以后一定小心就是了。”< 10.第一章查看办公室 第二卷 身世溯源 第一章、查看办公室 下午三点五十分,施弘纾、左东力和政府办公室负责后勤工作的副主任嵇无畏以及屈里杰、鲁刚强、接待办的梅里红等几人都赶到了宁秀宾馆,在宾馆大厅等候胥忖朱去看他的住处和办公室。 中午胥忖朱的发火,让屈里杰在内心里感到有些恐惧,心想给这么容易发火的领导当秘书,自己今后的日子可能会很不好过。但组织上已经安排了,自己又没有办法。在等胥忖朱下楼期间,屈里杰有些不安地对施弘纾说:“施秘书长,是不是重新特色一个人跟这个市长服务啊!看来我可能做不好这个工作。不要到时候弄得到处都是包,您得不到好,我也得不到好,落得大家都不是。” 施弘纾也为中午胥忖朱的无故发火觉得有些憋屈,但自己作为秘书长,有再大的问题,都得首先担当起来,他安慰屈里杰道:“你不要紧张,中午胥市长又不是对你发火。不过,今后凡事一定要小心仔细,多给他请示汇报,按照他的要求尽可能把事情做好就行了。万一真有什么事,只要不是你个人的问题,组织上会正确对待,公正处理的。不管咋讲,我是秘书长嘛!有什么我首先担承到。” 听了施弘纾的话,屈里杰的心里虽然仍然感到有些忐忑,但他也知道,目前还改变不了自己要给胥忖朱当秘书的现实。他显得有些无奈地对施弘纾说:“那就谢谢施秘书长的理解和关心了,有秘书长为我打气,我心里就感到踏实多了!我一定尽心尽力地好好干,首先把态度摆端正,至于说干得好干不好,我自己不好说,但我会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的。” 几个人一直等到将近四点半钟,都没有看见胥忖朱下楼来,施弘纾只好和屈里杰一起,上楼去敲胥忖朱所住房间的门,好半天才听见里面有动静,打开门后,胥忖朱虎着脸,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径直走出房间,朝电梯口走去。弄得施弘纾和屈里杰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胥忖朱是要干什么。便胥忖朱走向了电梯口,他们两个人也只得迷茫地赶紧跟着朝电梯口走去。进了电梯后,胥忖朱仍然不声不响,自己摁了一楼的按键。施弘纾和屈里杰两人也只好闷声而显得有些尴尬地在电梯里站着。 在楼下等候的几个人看见胥忖朱等三个人走出电梯,便都连忙向胥忖朱打招呼,之后赶紧朝各自往各自的车上跑,也不管胥忖朱是否看见他们的招呼。 从进电梯到施弘纾陪着胥忖朱上车,胥忖朱没有说一句话。施弘纾心里想,既然胥忖朱并没有另外的交待,那么肯定就是按照中午已经确定的安排,去看办公室和住处。施弘纾把胥忖朱送上车后,他自己了连忙到自己的车上去。办公室的两个人、接待办的梅里红等坐在施弘纾的车里,几个人的心里都因为胥忖朱中午的无名发火有一丝忐忑不安的感觉。 按照官场的规矩,本来应该是胥忖朱的车走前面。但施弘纾想到胥忖朱是第一天到宁秀,就主动让自己的驾驶员开车走前面带路,但刚走出宾馆,胥忖朱就在车上没有好气地说:“他们怎么走到前面去了?”鲁刚强一听,知道是胥忖朱不满意施弘纾他们走到了前面,就很快超过了施弘纾他们的车走到了前面。便这之后,一路上胥忖朱就一言未发了,弄得屈里杰和鲁刚强两人的心里都很紧张。 一行人先到市政府家属大院去看了安排胥忖朱住宿的地方,到了地方后,驾驶员是不跟着领导们走的,鲁刚强对施弘纾的驾驶员吴天溪说:“你给秘书长说一下,刚才我们车上的那个领导不满意你们走在前面,我无法,就只好超过你们走到前面了。” 拟安排让胥忖朱住的房间是一个四间套房,面积一百五十多平方米,里面各种家具、厨具、办公用具等设施设备齐全,不少家具特别是床上用品、餐具等都是新购置的。拟安排胥忖朱住的这套房子的具体位置在政府宿舍大院的市长楼二楼,周围有不少房子。当初宁秀市政府在修建这栋宿舍时,就考虑到领导干部交流的因素,多修了两三套,以作为交流到宁秀任职的领导的住宿用房。当然,主要是交流到政府任职的领导。交流到市委任职的领导,由市委办公室负责。在当初,市委市政府两边都同时在修职工宿舍,在修建时,也同样有这种预考虑。当初葛洪涛从省上交流到宁秀任书记时,就是住在市委宿舍大院。 胥忖朱在施弘纾等几个人的陪同下,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闷声问了句:“这个大院里都是住的政府机关的人吗?” 几个人见胥忖朱问,都差不多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是的,主要是政府机关里的人。”听了几个人的回答后,胥忖朱没有再说一句话,之后,就自行朝门外走去。 施弘纾等几个人见状,连忙跟在后面。 下楼后,胥忖朱自行走上了车,施弘纾等人见状,当然也连忙上车。有了刚才鲁刚强的提醒,吴天溪自然等鲁刚强的车走在前面。 虽然没有人明确说到哪里,但鲁刚强因为知道中午已经安排了,现在看了宿舍,下来后肯定是去看办公室。因此,就径直把车开到了市政府办公楼。 一行人又陪胥忖朱付出看了在市政府的办公室。 对于办公室,胥忖朱就是不满意,也无法改变,宁秀市政府不可能因为他不满意就把办公室地点另行迁移。在看办公室的整个过程中,胥忖朱一句话都没有说,包括对宿舍到底是行还是不行,需不需要再增加或更换些什么东西,胥忖朱都没有表态。 按照有关规定,市长必须经市人民代表大会选举。考虑到为了不让市人大代表们有话说,同时,也考虑让胥忖朱自己选择正式任职前的办公地点,除市政府这边本来就应该有一间市长的办公室外,云万里让市委办公室也腾了一间办公室出来,供胥忖朱选择。当然,市政府这边办公室的条件肯定比市委这边的办公室条件好一些,毕竟在政府这边市长是一把手,而在市委那边市长只能是二把手。市委的办公楼是几年前修建的,修建时已经把这种职务差距在办公室的设计上就定型了,除了书记的办公室宽大一些外,其他副书记和常委的办公室都是一个标准,装修的标准也完全一样,仅从办公室的条件来看,体现不出副书记与其他常委之间有什么差异。并且这种硬件条件现在谁也无法改变。 看了政府这边的办公室后,施弘纾说:“云书记安排,市委那边也腾了一间办公室出来,让您选择,胥市长,您看是不是也去看一下?” 胥忖朱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听了施弘纾的话后,同样没有任何表情出现,只是径直转身就往外走,也不说到哪里去。一行人又只好跟着胥忖朱走,一直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的院子里,胥忖朱才没好气地问:“市委的办公室在哪里?” 施弘纾赶紧说:“市委的办公楼就在隔壁不远,坐车几分钟,走路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施弘纾猜测胥忖朱是要到市委那边的办公室去看一下,便一边说一边拿出电话给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打电话。 整个下午,胥忖朱与施弘纾一行可能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弄得施弘纾等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头脑,搞不清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感到这个人太难侍候。 看了在市委的办公室后,胥忖朱既象是对理一恒说,又向是对施弘纾说:“住的地方太嘈杂。办公就先在这边。”能够想到先在市委办公室这边办公,感觉胥忖朱多少还有一点政治头脑。尽管省委明确他到宁秀担任市长,但按照《地方组织法》的规定,市长的正式任职,必须经过宁秀市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在人代会正式选举之前,只能是以副市长的身份代理市长职务。而代理市长也必须经过市人大常委会通过。在这一系列程序都没有通过之前,胥忖朱只能以市委副书记的职务到位,在政府那面,也只能以政府党组书记的职务到位。 和法律程序相比,党内程序就要简单得多,只要市委转发省委组织部关于胥忖朱任宁秀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的通知,同时以市委的名言发一个胥忖朱任市政府党组成员、书记的通知就行了。如果市人大什么程序都没有走,就以市长或者代理市长的身份到位的话,不仅不符合法律规定,是违法。而且人大代表们也会有意见,认为不尊重人大代表的权力,把人大视为摆设,甚至完全可能因此引起部分人大代表的反感,最后在选举时不投赞成票。虽然市长的选举是等额选举,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因为得票不有过半无法当选的问题,但如果投不赞成票的代表多了,毕竟不是好事,会严重影响作为一市之长的市长的威信和权威。中国式选举尽管很大程序上是走程序,但这种程序还必须得认认真真地走。 听胥忖朱要先在市委这边办公,施弘纾的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暂不到政府那边办公,至少就可以多一点时间来了解这个人了,否则,象今天这样一句话不说,甚至一个屁都不放,葫芦里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完全靠猜测,实在是劳心费神,说不定被胥忖朱无故开缺都说不清楚。多一点时间,至少就可以多一点了解,在思想上的对应之策至少就会从容一点。 听胥忖朱说住的地方太嘈杂,就是就是不满意现在安排的地方,到哪里去找一个他满意的地方呢?这又让施弘纾感到犯难。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胥忖朱满意,谁也不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也不可能直接问胥忖朱。 无奈,施弘纾只好既象请示,又象征询意见似地对胥忖朱说:“那胥市长您看这样行不?您先在宾馆暂时住几天,我们尽快再找地方。”同时,施弘纾又转过头来问理一恒:“理秘书长,不知市委办公室这边掌握到有没有可以供领导住的地方?” 胥忖朱没有理会施弘纾,也没有任何语言和行动上的表示,施弘纾理解,只要是没有反对,就是表示同意。这实际上是一种只有熟谙官场的人才懂的官场无语语言。 理一恒听了施弘纾的问话后说:“我还不清楚,下来我了解一下再说。” “那就麻烦理秘书长帮我们费心了!”施弘纾说。有理一恒的这个话,施弘纾的心里感觉轻松了一些,如果市委办公室这边了解或掌握到有房子,就可以省很多事情,责任也要轻很多,否则,面对这样一个难以伺候的人,施弘纾真感到头都大了,不知道该如何办。住房制度改革以后,要找条件较好的空余套房本来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但由于宁秀市领导一直很保守,经济建设和城市建设的步伐都远远落后于其他地方,新参加工作的年轻公务员基本上没有房子。而在宁秀的企业效益好的也不多,住房条件也比较差。住房紧张一直是宁秀市老百姓包括公职人员面临的实际困难。 之后,施弘纾又对理一恒说:“胥市长在这边办公,有什么事请多吩咐。同样,也要麻烦理秘书长多费心,市长有什么指示希望及时告诉我们,以便我们及时落实。”施弘纾很聪明,他说的这段话,都是在为如果胥忖朱今后有什么问题要发难时给自己先行垫了个台阶。意思是胥忖朱在市委这边办公,如果有什么事首先应该是市委办公室处理,如果胥忖朱对市政府或市政府办公室有什么要求,市委办公室应该及时告之。万一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推说是市委办公室告之不及时。 当然,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是不能多干的,次数多了,完全可能引起领导们之间的误会,在领导们之间诱发矛盾,同时也会在领导们的心目中留下坏的印象。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明显的推卸责任的做法。< 11.第二章沉闷的晚餐 第二章、沉闷的晚餐 按照常理,既然已经到了市委办公楼,作为新来的市委副书记、市长,应该主动到市委书记那里去看一看,和书记见见面。毕竟一个地方只有书记才是一把手,市长只能算是二把手。但胥忖朱一直不说话,随行的人员包括施弘纾也都不愿意过多地和胥忖朱说什么。因此,胥忖朱自己不提出来去见一见市委书记云万里,其他人自然也不愿意去多这个事,几个人都巴不得早点和他分手,离开后至少在思想上会放松下来,不会再有紧张感。人和其他所有动物一样,对于一个陌生的对象,总会有一种防备心理。几个人在胥忖朱面前有较强的紧张感,一方面可能与这种本能反应有关,但更主要还是在这短短的接触中,胥忖朱的表现行为完全有些异于常人,增加了几个人心里的压力。 作为市委秘书长,按理说,理一恒问一下胥忖朱是否去和云万里见见面,至少出于礼节上的考虑也应该的,但理一恒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借口晚上书记安排了一个接待,还没有等到胥忖朱一行人走出市委办公大楼,理一恒就告辞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更不管胥忖朱他们下来后如何安排。 秘书长作为和书记联系最密切的一个职务,对于书记应该刘最了解的,也是书记最信任的。理一恒知道胥忖朱到宁秀任市长,完全出乎云万里的意想,云万里对胥忖朱也没有什么好感。因此,作为云万里的秘书长,理一恒对于胥忖朱的态度,也不会太亲近。当然,也是理一恒性格比较直爽的表现。如果是一个比较圆滑的人,就会在表面上表现得非常热情。理一恒的表现也还说明理一恒不是一个政治投机者。如果是一个政治投机者,他就会对胥忖朱刻意奉承,在表现上表现得特别热情。因为他知道,云万里自己向省上推荐了市长人选,但省上却没有采纳,却另外派了一个人来,并且前期宁秀津河县出现的群众**件,已经明显地使云万里在省领导那里大大地失了分,政治前途肯定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胥忖朱作为省委书记钦点的市长,政治前途肯定比云万里看好。从投机的角度讲,讨好胥忖朱肯定比讨好云万里对自己更有用。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胥忖朱就会将云万里取而代之。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后来的事实印证了上述分析,因为理一恒在胥忖朱面前第一次的表现,使胥忖朱对理一恒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觉得他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胥忖朱后来当书记后,第一个就把理一恒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调整了,把他弄到市政协去当了个副主席市委常委到市委政协任副主席,虽然职级一样,但明显官场上的规则的人都知道实际上是被贬了。 见理一恒对自己显得非常冷淡,借口书记安排了接待,就连把自己送出门的礼节都没有,胥忖朱的心里就感到窝火,但他也知道,一方面自己还是第一天到宁秀,如果马上发火的话,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另一方面理一恒已经离开了他,就是自己发火,也没有什么作用。虽然如此,但胥忖朱还是觉得理一恒的这种表现让自己感到憋屈,心里。胥忖朱的心里是没有什么包容的,他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满或者什么不高兴的,都会表现在脸上的。因此,一直都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的脸上,就更是显得让人压抑。 从市委办公楼出来时已经将近六点,尽管看到胥忖朱的脸色很是难看,但想到胥忖朱孤身一人,出于职责要求和基本礼貌,施弘纾还是走到胥忖朱的跟前问道:“胥市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您看是到宾馆吗还是怎么安排?” 胥忖朱看了看施弘纾,好半天才冒了一句:“到宾馆。”说得很简洁,好象害怕多说一个字似的。 由于弄不清胥忖朱到底是什么想法,问他又得不到更多的明确意见,在回宁秀宾馆的路上,施弘纾就直接让副主任嵇无畏在宾馆里安排一个包间。考虑到胥忖朱刚到宁秀,并且是一个人,施弘纾就想几个人一起陪胥忖朱吃晚饭,毕竟胥忖朱是在政府当市长,而今天随行的几个人今后都还要直接与胥忖朱打交道,为他服务,不管胥忖朱内心如何想,借今天这个机会与胥忖朱多接触,也许大家相互熟悉了以后可能就会更好地打交道一些了。同时,施弘纾想,自己作为政府的秘书长,今后也主要是协助胥忖朱工作,为有利于工作起见,也必须与胥忖朱把关系搞协调,而今天晚上他觉得正是一个很好的与胥忖朱拉近关系的机会。施弘纾有心里想,胥忖朱不愿意多说话,可能是其处事比较谨慎,加上刚来宁秀,人生地不熟,担心话多有失,不愿意多说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熟悉以后就好打交道了。 因为施弘纾和嵇无畏不在胥忖朱的车上,施弘纾安排嵇无畏去落实吃晚饭的事胥忖朱并不知道。当几个人回到宁秀宾馆,施弘纾把忖朱引进包间,并请胥忖朱入坐后,胥忖朱都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但就在其他人也准备入坐时,胥忖朱却突然说:“你们这么多人陪我干哈?上面不是一再要求要简化迎送,减少陪同吗?该干哈干哈去。”一句话,弄得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场面显得十分尴尬。全部走吧,胥忖朱一个人,又刚到宁秀,并且是来当领导的,万一他突然要安排什么事,咋办?留一两个人吧,留谁下来?实际上今天的这几个人都是今后在工作中要经常与胥忖朱打交道的人。施弘纾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和胥忖朱打交道的第一天就出现这种让他感到十分尴尬的事情。施弘纾在机关里也呆了不少时间,见过的各级领导也不少,虽然他也注意到了因为理一恒的表现,使胥忖朱的脸部表情显得更难看,但他想这应该是与他们几个人无关,却没有想到胥忖朱把火发在了他们几个人身上,施弘纾为此完全感到无可奈何。现在的问题是必须面对当前,施弘纾想,既然胥忖朱不要这么多人陪他,只有让左东力和嵇无畏和自己的驾驶离开。施弘纾想,自己作为政府的秘书长、屈里杰作为直接为胥忖朱服务的秘书以及鲁刚强作为他的驾驶员留下来,胥忖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于是施弘纾让左东力、嵇无畏和自己的驾驶员都离开,自己和屈里杰、鲁刚强留下来陪胥忖朱。 尽管饭桌上只有胥忖朱、施弘纾、屈里杰和鲁刚强四人,但由于胥忖朱表现出来的不可琢磨,胥忖朱不主动说话,施弘纾也不好说什么,屈里杰和鲁刚强就更不好说什么,因此,整顿饭吃得非常沉闷。 在胥忖朱最后放下筷子站起来准备离开时,施弘纾才忍不住问胥忖朱:“胥市长,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些有关宁秀的资料,您看是给您拿到宾馆来还是放到办公室?” “拿到宾馆来。”胥忖朱连看都没有看施弘纾一眼,话语非常简单地回答道。 施弘纾从乡镇干起的,先后在县级部门、县政府、县委都担任过领导,后来调市级部门担任领导,一直到现在任政府秘书长这个职务,并且已经三年多时间了,尽管年龄只有四十五六岁,其工作经历还算是比较丰富,经历过的人和事也算是不少,见过的各级领导也不少,但象胥忖朱这样的人,施弘纾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说话,不交流,也不尊重别人,始终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施弘纾感到,自己作为政府秘书长,可能遇到了“滥泥滩”,用电视上的一句话说“这个爷难侍候”。施弘纾意识到,在以后的工作中,自己得时时处处都多加小心。当然,施弘纾也想,或许是因为不熟悉的原因,等今后大家熟悉了,可能也就好打交道了。同时,施弘纾想,越是把自己包裹得严实的人,其内心就越脆弱,一旦找到了他的脆弱点时,也就容易打交道了。胥忖朱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内心深处可能有难以言说的痛处,害怕别人不留神触碰到。施弘纾想,对于这种人,只要掌握到了他的特点,也应该有相应的应对办法。但就目前还完全不了解胥忖朱的特点来讲,处理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可能地少接触,少说话。尽管自己作为政府的秘书长,很多事情都需要直接面对胥忖朱,但施弘纾想,只要不是非要自己亲自出面与胥忖朱面对面的,自己就暂时不亲自出面。因此,把胥忖朱送到房间出来后,他专门把屈里杰叫上一路回政府办公大楼。在路上,施弘纾针对今天初步接触胥忖朱后形成的印象,再一次给屈里杰提出了在今后的工作中要注意的相关事项,并一再提醒屈里杰,不管市长怎么发脾气,作为市长的秘书,一定要忍得、受得,凡是一定要多问,无论什么事,市长没有明确的意见,千万不能自作主张。市长无论安排了什么事,施弘纾要求屈里杰都要给他说一下,便于心中有数,以做好相关的衔接、协调工作。最后,施弘纾对屈里杰说:“作为年轻人,一定要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思想,今天的辛苦,必定能换来明天的成就。以你的能力和悟性,这些道理我想你都非常清楚,用不着我多说。”< 12.第三章秘书屈里杰 第三章、秘书屈里杰 屈里杰是宁秀市政府办公室的优秀年轻干部,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国内的一流大学学习,本科学的是经济管理专业,研究生又转行学金融专业,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在上海的一家国际500强外资企业就以年薪10万元、并给他一套住房的优厚条件,希望他到这家企业去。但因为屈里杰父母的身体都不好,母亲又下岗,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尽管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很开通,觉得只有这样一个孩子,只要他本人愿意,就让他在外面更好的地去工作,作为长辈不要拖累他。特别是爷爷奶奶,更是不愿意影响孙子的前程,他们对屈里杰说“你放心在外面去工作,尽管你父母身体不好,但我们还可以照顾”,听了爷爷***话,屈里杰就更是不得不回到家乡,他怎么忍心让年迈的爷爷奶奶倒过来照顾身体不好的父母呢?因此,在宁秀市所在的平安省在全国几所重点大学公招选调生时,屈里杰以笔试面试总分第二的成绩入选。本来省委组织部要把他直接留下来,但屈里杰的目的是回老家宁秀,因此,又放弃了到省委组织部的这个机会,直接回到了宁秀市。省委组织部要留屈里杰的消息宁秀市委组织部自然知道,屈里杰没有留在省委组织部而是回到了宁秀,宁秀市委组织部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屈里杰回到宁秀后,宁秀市委组织部就直接把屈里杰留了下来。再前年,云万里刚当书记时,针对宁秀市的干部状况,特别是年轻干部缺乏,又得不到更多锻炼机会的现实,让市委组织部把近几年来宁秀市接纳的国民教育本科以上的年轻干部的情况普遍了解一遍,对于在工作中表现突出,有发展潜力和培养前途的年轻干部,本着专业原则上对口、工作经历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采取下派到基层、到综合部门或企事业单位工作、上挂到省级机关锻炼等办法,有针对性地进行培养。由于屈里杰大学和研究生时所学的专业都是目前机关里最缺乏的专业,特别是象宁秀这种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方,更是难以招来并留住象屈里杰这样学热门专业的人才。市委组织部按照云万里的要求,对全市的年轻干部进行摸底了解后,屈里杰以综合排名远远超过其他人员的考评成绩排在第一。云万里看后,就直接把屈里杰的培养路径列出来了:从市委组织部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一到两年后,再调市委办公室,通过在这两个综合部门的工作,让其全面熟悉机关各方面的运行情况后,再放到县上去担任一定的职务。云万里希望通过这样的培养路径,力争培养出一个党的优秀干部。当然所有这些,只有市委书记云万里和市委组织部长江江陵知道。 屈里杰到政府办公室后很快就熟悉并适应了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不仅工作表现积极,工作成效突出,待人接物也热情周到,耐心细致,完全没有一点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的那种傲气,其表现可以说是众口称誉,有口皆碑。凡是推荐或测评之类的,无论是大范围还是小范围,屈里杰都会是最高票。把屈里杰确定为新来市长的秘书,就是考虑屈里杰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施弘纾和政府办公室主任左东力商量,提出来并向分管办公室的常务副市长吕筱仁汇报后,吕筱仁又专门给云万里报告。吕筱仁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一般人员身上,对于屈里杰,吕筱仁虽然也听说过一些情况,但并不十分清楚屈里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没有想到另外换一个素质差的人给胥忖朱当秘书。而云万里听说要让屈里杰给胥忖朱作秘书,开始时有些不太愿意,认为这完全可能埋没屈里杰这个各方面素质都不错的年轻干部,但后来一想,觉得让他跟领导跑一段时间,既是一个锻炼,也可以通过与领导的密切接触,学到一些领导艺术和领导方法,也就同意了。只不过他给吕筱仁说,要注意观察屈里杰这个小伙子是不是适合给胥忖朱作秘书,如觉得不适合时就马上调整,不要耽误了一个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只不过由于吕筱仁有着自己的私心,对于云万里的话,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但他之所以主动给云万里汇报这件事,目的是想向云万里讨好。 吕筱仁作为政府的常务副市长,主要得益于他的善于钻营,得益于他善于运用小人心机。这在后面的章节中,笔者会给读者诸君一个说法。吕筱仁对云万里,心里一直是不满的,原因就是当初葛洪涛在宁秀任书记时,他作为葛洪涛的秘书长,既把葛洪涛伺候得好,但同时利用他的小人心计和作为秘书长的机会,悄悄地掌握了一些葛洪涛在宁秀的一些经济问题证据。他想以此作为向葛洪涛讨价的筹码。葛洪涛提拔升任为省政府副省长时,也顾忌到了这一点,因此,就把吕筱仁从市委秘书长的位置调整到了市政府任常务副市长,并向吕筱仁许愿说,等他在常务副市长位置上干一段时间后,就在上面做工作把他提拔到市长位置上。有了这个承诺,吕筱仁当然心里满意。津河事件发生后,吕筱仁就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就时不时地在一些场合说市委、市政府领导在处理津河事件有责任,想以此达到让作为书记的云万里和作为市委副书记、市长的阙如承担责任,并被免职的目的。确实,没过多久,市长阙如就受到党内警告处分,被免去了市委副书记、市长的职务,调省政府地方志办公室任常务副主任。虽然保留了原级别待遇,但却被降职使用。阙职调离后,吕筱仁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为此专门到省城去找了葛洪涛,希望葛洪涛能够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活动到市长位置上。葛洪涛知道吕筱仁手中掌握着一些他在宁秀时在经济方面的证据材料,虽然心里非常反感这种小人,觉得自己当初错误地信任了这个人,但现在却不敢把他怎么样,还不得不时不时受到吕筱仁明里暗里的威胁。这一次吕筱仁找到自己,葛洪涛也答应帮他活动。但最后的结果,省委书记亲点胥忖朱到宁秀来任市长,吕筱仁的愿望也就落空了。葛洪涛不敢不给吕筱仁一个说法,就把吕筱仁专门叫到省城,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了解的详情给吕筱仁说了,并说本来自己已经纵使吕筱仁活动得差不多了,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也不知道是谁要省委书记那里推荐了胥忖朱,结果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葛洪涛希望吕筱仁要坚持、忍耐,并说他一定帮吕筱仁做工作、想办法。听了葛洪涛的话后,吕筱仁就认为是胥忖朱挡了他的道,就把心里的怨恨转移到了胥忖朱身上。吕筱仁就想把和云万里的关系搞密切一些,利用自己作为常务副市长的条件,控制和制约胥忖朱,以此来报复他抢夺位置的怨恨。也因此,政府办公室确定屈里杰为胥忖朱的秘书后,吕筱仁才会主动去向云万里汇报。 以屈里杰的基本素质,给一个厅级的市长当秘书应该是完全不成问题。屈里杰本人并不愿意给领导当秘书,因为他看到领导的秘书好象就是给领导拿一下公文包、端一下茶水杯,跟在领导后面转就完了,感到这样的一些事让一个高中生甚至一个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去做就完全够了,自己作为一个研究生,尽管不敢说有多大的学问和本事,但去做这样的活路,多少感觉有些委屈。但是组织决定了,屈里杰还是服从安排。但从今天第一次接触到胥忖朱的情况来看,屈里杰感觉到给这样一个领导作秘书,可能难度不小。之前,施弘纾已经给他具体讲了不少给领导作秘书应做的事和应注意的事项以及一些要求,今天施弘纾再一次提醒他,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只不过由于之前没有具体做过秘书这个工作,心里始终是也没有底。不过,屈里杰想,事情总是人做出来的,只要摸着石头过河,总会把事情做好的,更何况屈里杰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从办公室把事前准备的资料拿到后,屈里杰又到宁秀宾馆把资料送到胥忖朱住的房间里。屈里杰进入胥忖朱住的房间时,胥忖朱正懒洋洋地躺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无聊地翻着电视频道。屈里杰拿的资料比较多,有宁秀市的市情介绍、宁秀市近两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市委的工作要点及工作总结、《宁秀年鉴》,还有市委组织部提供的宁秀市市级领导班子、市级各部门领导班子及所属各县区四家班子领导干部花名册,市委机要局编印的宁秀市领导干部电话本。因为不知道胥忖朱看还是不看,先看啥,屈里杰就把所有资料都放在胥忖朱面前的茶几上,并说:“胥市长,这是办公室给您准备的相关资料,您看还需要什么,我们好再准备。” 胥忖朱没有吭声,也没有翻看屈里杰放在他面前的资料,而是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仿佛一下子又看得非常入迷似的。弄得屈里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倒是屈里杰脑筋转得快,看胥忖朱面前茶杯里的水不多了,就端起杯子到饮水机前把杯子中的水续上,双手捧着放到胥忖朱面前的茶几上。看窗子开着,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但仍显得非常闷热,就走到窗子前去把窗子关上。 听见拉窗子的声音,胥忖朱才终于开口了:“让它开着吧,透点新鲜空气。” 屈里杰又把窗子重新推开了一点,但没有象刚才那样大开着。转过身走到胥忖朱面前,问到:“胥市长,明天早上什么时间用早餐?” “你问一下明天市上有什么安排没有?”胥忖朱答非所问地说道。 “明天市上没有什么大的安排,只是明天上午省农牧厅一位叫仇人九的副厅长带队要到宁秀检查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后天上午离开。市上已经安排分管农业的盛一茂副市长接待陪同。明天其他的安排现在暂时还没有。”屈里杰回答道。 尽管今天是屈里杰当秘书的第一天,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但却能够清楚地知道作为一个秘书需要了解和掌握的情况。单从这一点上看,屈里杰就是一个完全合格的秘书人选。 实际上胥忖朱知道仇人九要到宁秀的事。胥忖朱与仇人九的关系非同一般,正是因为胥忖朱到宁秀来任职了,仇人九才安排到宁秀来。基于他与胥忖朱之间的特殊关系,仇人九要成为胥忖朱到宁秀后第一天来看望胥忖朱的人。但屈里杰并不知道这些,因此,只是把仇人九到宁秀来的事当做了一般性的工作安排。 胥忖朱听了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屈里杰道:“你叫什么?” “我叫屈里杰,屈原的屈,里外的里,杰出的杰。”有一段时间,屈里杰很为自己姓屈而感到自豪,想想当年的屈原,具有多么深厚的爱国情结啊! “你介绍一下你自己的情况。”胥忖朱的话语显得非常生硬,听不出一点情感色彩。 屈里杰不清楚胥忖朱让自己介绍情况的目的,但他也理解,胥忖朱作为领导,了解一下将要给自己当秘书的人的情况完全是情理中的事。于是便简短地把自己的基本情况、主要经历给胥忖朱作了一个介绍,对于自己的表现情况,屈里杰自己当然不好说,也就不可能给胥忖朱介绍自己的表现如何如何了。 听了屈里杰的自我介绍后,胥忖朱也算是风趣地说了一句:“啊!你还是高学历人才啊!” 屈里杰没有想到胥忖朱还会说这种玩笑似的话,听了胥忖朱的这种不知是赞赏还是什么意味的话后,连忙说:“人才不敢说,只不过多读了两年书,并且还有很多东西都还不懂,希望胥市长今后多多批评指教。” “明天晚上我要陪仇厅长吃饭。”胥忖朱突然又转到刚才的话题上。思维完全是跳跃式的,让屈里杰觉得自己的头脑好象完全不够用,一点都跟不上胥忖朱的思路。 “好的,我下来马上衔接。”屈里杰回答道。 从胥忖朱的房间里出来,屈里杰按照施弘纾的要求,马上把这个情况给施弘纾做了汇报,施弘纾说:“我下来马上安排,安排好后给你说,你再向胥市长汇报。”< 13.第四章探询袁克努 第四章、探询袁克努 施弘纾从宾馆出来后,感到难得有这样一个可能没有事情的晚上,就直接回家想早点休息。但回到家后,回想起今天与胥忖朱接触的过程,施弘纾总感觉这个人哪里不对头。于是便拿起手机拨通了邑都市政府秘书长袁克努的电话,想向他了解一下胥忖朱这个人。之前,施弘纾完全不知道胥忖朱,更不知道其性格特点及行为处事方式。 袁克努在邑都市政府做秘书长的时间比施弘纾长,两人除了每年在省政府办公厅召开的政府系统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会上见一面外,施弘纾刚当政府秘书长不久,邑都市由袁克努带队,到宁秀来考察学习过宁秀开发旅游的宁秀模式,当时,是施弘纾主陪。由于二人的职位相同,加上施弘纾刚当上政府秘书长,也想借机向袁克努学习取点经,因此,袁克努在宁秀期间,施弘纾一路陪着,处处都做得很周到,安排得很细致,使袁克努对施弘纾的印象很深刻,再加上两人在摆谈中觉得比较投缘,此后两人就经常联系,相互交流一些工作中的感受和体会,有什么情况也互相打听,彼此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 电话接通后,袁克努就直接了当地说:“兄弟,好久没见了,最后还好吧?胥忖朱到你那里,你可接到一个好货,够兄弟你伺候喽!” 施弘纾还没有问胥专朱的什么情况,袁克努就主动说到胥忖朱,并且从话语中感觉得出他对胥忖朱的态度是不友好的。从袁克努这段话中的最后一句话里,施弘纾听出了他对胥忖朱的评价。施弘纾说:“哥子,我正想找您了解一下胥忖朱这个人呢!从你的这段话中,我已经听出来了一点内容了。我今天下午陪了他一下午,只听他说了三五句可能还不满一百个字的话,显得很深沉,让人不可琢磨。他在您那里当过领导,这个人到底如何啊?” “我刚才说了,胥忖朱是一个够你伺候的人。这个人能力不行,心胸狭窄,为人刁钻,行为处事也很极端。我给你讲一件事,从这件事情中你可以感受出这个人的气量和处事的方法。前年,省水利厅的一个副厅长到邑都来检查水利工程安全。因为胥忖朱是管农村的,事前,这位副厅长知道胥忖朱毛病,专门给市水利局局长打招呼,要求不要通知市上的领导,并特别说明,更不能让胥忖朱知道。这位副厅长与邑都水利局局长两人私交比较好,副厅长明确讲他不愿意与胥忖朱打交道。因此,邑都市水利局就没有给市上报告这位副厅长到邑都来检查的事。在这位副厅长第二天就要离开邑都时,不知道胥忖朱从哪里知道了这位副厅长到了邑都,也未给市水利局的任何人联系,就自己一个人直接到宾馆去找到这位副厅长,见面后就对市水利局的同志大为光火,说市水利局的人不尊重他,没有把他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见胥忖朱责怪邑都市水利局局长,这位副厅长主动解释,说是考虑到市上的领导比较忙,他不让市上的同志说,与市水利局的同志无关。反过来,胥忖朱又说省水利厅的这位副厅长看不起他,还说不要以为是省级部门的领导,就可以不尊重下面的同志。结果,弄得三方都不高兴,市水利局的几个领导也被弄得下不了台。最后,这位副厅长是气匆匆地离开邑都的,并说,只要是胥忖朱在邑都,他就再也不会到邑都。之后,胥忖朱还找到市委书记,说如果让他继续分管农业,就必须把这个水利局局长调走,还说如果书记不听从他的意见,就是排外,是看不起下派干部,不给下派干部提供必要的工作条件。最后,弄得书记也无可耐何,只好按照胥忖朱的要求,把市水利局局长调整到一个胥忖朱不分管的部门任职去了。这一次听说胥忖朱要离开邑都,他分管的部门都拍手称快,有两个部门的领导还和下属一起放鞭炮以示庆贺,由此你就可想而知胥忖朱这个人如何了。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伺候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为妙。”袁克努最后说。 “谢谢您哥子的提醒,我一定小心行事。”听了袁克努的话,施弘纾的心里象是吃冰糕一样,感到凉凉的。自己作为政府秘书长,首要的工作就是协助胥忖朱工作,两人基本上天天都要见面打交道,如何与这样一个可以说是性格乖戾、处事极端的领导相处,施弘纾感到很头痛。袁克努说的胥忖朱与邑都市水利局局长的事,施弘纾听起来觉得有些天方夜谭,感觉胥忖朱作为一个市级领导,不仅方法简单粗暴,而且不会说话处事。但类似的事,自己今后可能天天要面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如何小心,都会有疏忽的时候,特别是通过今天下午与胥忖朱仅仅是半天时间接触的感受,施弘纾就觉得自己这个秘书长今后的日子难过。但光想也是不行,事情还得做,施弘纾想起一个领导曾经说过“当你无法改变别人的时候,就只有改变自己”。看来,自己今后只有处处小心,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胥忖朱的要求,才是自己的唯一选择。毕竟人家是领导,自己改变不了他,也就只有改变自己了。施弘纾想。 第二天,胥忖朱在市委办公室那边上班,他没有想到主动去找云万里摆谈摆谈,云万里因为到县上去了也不在办公室。胥忖朱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半天提供给他的资料。< 14.第五章宁秀的现状 第五章、宁秀的现状 宁秀市除了地域面积比邑都市宽以外,其他各方面情况都不如邑都市。宁秀市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市,无论是经济指标,还是人口数量,各方面的指标数据在全省都靠后。云万里担任市委书记后,抓旅游强市,想利用宁秀市优越的自然条件,大力发展旅游产业,并以此带动其他产业。但旅游业是一个富民产业,对于财政的贡献率并不高,对于其他产业的带动力也并不强,加上旅游资源开发的前期投入很大,而宁秀市的财力又决定了其不可能对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有多大的投入。因此,几年来尽管全市花费了不少精力,特别是举办了一次全省的旅游发展大会后,宁秀市的旅游名声在外面有很大的提升,但对全市经济发展特别是财政的贡献却微乎其微。相反,由于在外的名声扩大,通过官方渠道来宁秀的客人增加不少,特别是省级部门及以上部门和市外、省外的党政部门的领导到宁秀的更是明显增多,每个部门的接待量每年都以翻番的速度递增。而这些接待,极少数部门可以通过省级部门得到一些回报或补偿,但多数部门是无法得到回报或补偿的。用于接待的费用增加了不少,但每年的财政预算却并没有增加,用于工作的经费自然就减少了。没有了相应的经费,工作的开展毫不含糊地肯定受到影响,如此一来,宁秀在全省本来不高的经济地位就更低。经济不发达,各方面的收入都有限,职工的收入普遍偏低,无论是机关干部,还是事业人员的收入都远远低于周边其他地区,企业也没有几个效益好的,整个宁秀市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看不到那种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没有发展就没有压力,与经济发达地方的气象相比,全市的干部职工,包括普通老百姓,虽然经济收入低,生活水平不高,但生活节奏缓慢,全市都显得悠闲自在,轻轻松松,老百姓包括全市的机关干部都处于极度休闲的状态。因此,以打麻将为经营主业的茶楼生意十分兴隆,可以说是茶楼无处不有,宁秀无人不“麻”。一个中学的老师因为通宵打麻将,第二天上课时居然在讲台就睡着了。一个省属重点中学的校长不是以治学出名,而是以打麻将并且是打大麻将(输赢大)出名。为了扭转这种近似于颓废的局面,云万里刚当市委书记不久,曾想改变这种不思进取的状况,下令工商部门严禁批准开设茶楼,公安部门严查茶楼经营,还给纪检监察部门配备录音录相设备,要求其严查打麻将行为,特别是严查机关干部打麻将的行为。为达到严查严禁的目的,还鼓励下岗职工、居民群众举报。由于宁秀经济不发达,各方面都滞后,干部职工及普通老百姓就是上班也觉得事情不多,下班之后更是无事可做。成天事情不多甚至无事可做,又不可能天天守在家里看电视。相互之间的来往交流,光是摆龙门阵说空话也显得枯燥,只好打麻将消磨时间。虽然因为严查茶楼酒舍,大家不敢在外面打,不少人就在家里开起了麻将馆,麻客们就转移到家里。家属于私人领地,在家里打麻将,就谁也干涉不了了。这样,以打麻将为主要内容的所谓“喝茶”仍然兴盛不衰,只不过是场地转移了。如此一来,茶楼生意冷清了,本来可以开个茶楼解决就业问题的,现在无业可做了,不仅茶楼税收没有了,相关的如餐饮业也受到了很大影响。这样下来的结果,是使本来就不繁荣的宁秀显得更是冷落萧条。本来在宁秀就业机会就不多,原来可以靠开茶楼多少挣点钱维持生计的,现在没有了,生计问题和就业问题双重凸显。刚开始时,这一举措还得到了一些老百姓的赞赏,认为这样就可以解决干部不在状态、工作积极性不高的问题,但事实证明结果并不是这样,干部因为仍然没多少事可做同样缺乏积极性,与开设茶楼相关的老百姓的收入甚至生计都因此受到影响而怨声沸扬,不得已云万里又只好慢慢地把相关要求放松。在这个时候,宁秀市所属的津河县发生了任谁都想象不到的大规模的群众聚集事件,此事在国内外都产生了很大影响,前任市长闻阙如就是因为此事受到影响而被调离宁秀,市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及津河县的党政领导都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也因此,才有胥忖朱调宁秀任市长的机会。 胥忖朱通过办公室提供给他的资料,对宁秀的情况有了一些初步了解,之前他只是听说过一些有关宁秀的情况,却没有想到宁秀的情况比他了解到的情况更差,内心里多少就有一些失落和失望,刚知道自己到宁秀当市长时的那满腔热情急骤低落。< 15.第六章变异的家庭 第六章、变异的家庭 如果仅仅从胥忖朱的经历上来讲,算是比较丰富的,下乡当过知青,上过大学,大学毕业后到部队当过兵,从部队转业后在省级机关工作,之后又下派到邑都市担任领导。有胥忖朱这样丰富经历的人在机关里并不太多。按说胥忖朱有这么丰富的经历,作为一个领导应该是很不错的领导,但性格决定命运,胥忖朱狭隘、极端并且自私的性格特点,再加上他并不聪明的脑袋,就决定了他的悲剧式命运。尽管在最终悲剧发生前,由于他老丈人的光环和受过他老丈人恩惠的人的关照特别是现任平康省政府副省长,后任平康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的葛洪涛的支撑,胥忖朱还很是风光、猖狂了一阵,但命运中已经注定的悲剧结局却是无法改变的。并且由于其几近于疯狂的猖狂,才更是加剧了他的悲剧发生的步伐,并且其悲剧程度也进一步加剧。当然,这些还都是后话。 胥忖朱当兵时在部队军需部门当军需物资管理员。军需物资管理员所能够接触到的军用物资肯定是不少的。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当时在平康省委担任领导职务并且兼任着省委一个重要部门领导,也就是他现在的老丈人。在那个时候,年轻时的胥忖朱虽然也不聪明,但却知道钻空子,他利用自己在军需部门的特殊优势,将一些地方上很少甚至没有的东西找机会弄出来甚至悄悄地偷出来,大量地馈送给他现在的老丈人,还吹嘘自己在部队如何如何被首长赏识,首长又如何如何提供机会培养自己等等。老头子也是被迷心窍,将自己已经在谈恋爱的女儿马艳梅托人介绍给了胥忖朱。马艳梅因为嫌胥忖朱长相猥亵,五矮三粗的,根本就不愿意,并且避着她父亲自己已经耍了一个男朋友。胥忖朱知道是老头子看上自己,也就利用这种因素,一次在老丈人家里,趁其家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将马艳梅强行摁倒在床,将生米先煮成了熟饭。老头子对女儿自己耍的男朋友一点都不满意,因此坚决反对女儿和她自己耍的男朋友交往下去,加上自己的女儿和胥忖朱之间已经是生米被煮成了熟饭,老头子就更是坚持要女儿离开其所爱的人与胥忖朱结婚。马艳梅总的来讲还是比较传统,自己被胥忖朱强行霸占,加上自己父亲的一再坚持,并且扬言如果不与胥忖朱结婚,就断绝父女关系。在这种情况下,马艳梅只得极不情愿地与胥忖朱结了婚。但尽管与胥忖朱结了婚,内心里却一直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想到前男友的帅气,胥忖朱的猥亵,马艳梅的心里就极为痛苦,但又无可奈何。因此,在每次与胥忖朱过夫妻生活时,头脑里想着的都是前男友的形象。马艳梅就是以这种意想式的性方式来宽慰自己。大概她结婚一年多时间以后,也许是缘份所定,她和前男友两人同时出差到一个城市,并且碰巧住在一个宾馆,于是,两人干柴遇烈火,旧情重燃,从此就开始保持这种情人的关系。马艳梅曾向其情人提出和胥忖朱离婚,两人重组家庭,但由于其时胥忖朱的老丈人仍然在省委这个重要部门担任一把手,并且其职权足以让全省所有干部的职位颠倒,马艳梅的情人知道马艳梅父亲对他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样的官宦,尽管这个官宦的女儿喜欢自己,但官宦不喜欢,自己就不敢贸然去碰惹。加上其对自己现在的家庭也比较满意,特别是其女儿乖巧、懂事,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马艳梅的情人便反复给马艳梅分析与胥忖朱离婚的利弊,并且特别说到如果她离婚,很可能影响到她父亲,其结果必须是他们俩人都不一定幸福。经过反复思虑,加上胥忖朱发现自己的老婆与情人的不正当交往后,对马艳梅总是拳脚相加,以后几乎每次胥忖朱感觉到她与其男友有不正当交往后都会对她施以暴力。人的心理都是逆反的,越是这样,马艳梅的内心就越是坚定既不与胥忖朱离婚,又要继续与其男友保持这种情人关系的决心,想以此来报复胥忖朱。时间一长,胥忖朱知道自己的形象气质都远不如老婆的情人,而自己又靠着老丈人的关系,仕途也正一步一步地往上升,如果离婚,将会使自己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且仕途也会步入绝境。为了达到自己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目的,他还必须得依靠老丈人的扶持,因此也不可能与马艳梅离婚。在这种情况下,胥忖朱只得忍气吞声,只是每次自己想要发泄时,都从来不管马艳梅的感受,并且也同样是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哪怕是马艳梅在经期内,他也从来不管不顾。或许是多次虐待似性方式,倒使马艳梅适应了这种暴力式交合方式,在与胥忖朱过夫妻生活时,如果胥忖朱的动作不粗暴,马艳梅还达不到性满足。而在与其情人**时,又适应了其情人的体体贴温柔式交合。为此,马艳梅在内心感到非常满足,她为自己能够享受到两种完全不同的男女交合方式,并且从中都能够得到满足而感到宽慰,心想,除以性为生的人之外,可能没有更多的女人能够享受到她这种完全不同的性刺激。 胥忖朱与马艳梅结婚后,胥忖朱的老丈人知道胥忖朱与女儿马艳梅之间的关系不协调,为了不让两人的关系因为缺乏中间环节而僵化,老丈人就一直让他们住在自己的家里。由于胥忖朱与马艳梅的夫妻关系尴尬,他不愿意与马艳梅交流,加上胥忖朱在内心觉得他老丈人非常了不起,对老丈人有一种崇拜感,并且也知道自己在今后的人生旅途上特别是在自己的仕途上,还得依靠老丈人,因此,胥忖朱对他老丈人可以说是敬如亲爹,尊敬有加。在家时胥忖朱都是和老丈人摆谈,有什么事也都向老丈人倾诉,因此与老丈人的关系显得特别密切。老丈人知道女婿与女儿的关系不协调,并且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协调都是因为他强迫要求他们结合形成的。为了缓和女婿与女儿之间的关系,老丈人也是有事无事都与胥忖朱说,时间一长,两人的亲近关系可以说超过亲生的父子关系,在家里基本上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单位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胥忖朱都要给老丈人讲,老丈人也教他一些遇到问题时如何处理的方法,时不时还把自己的从政体会和经验讲给胥忖朱听,希望胥忖朱能够从中得到一些启发,学到一些有益的东西。但胥忖朱却完全辜负了他老丈人的期望,老丈人教给他的东西,胥忖朱基本上没有学到。不过,对于他老丈人,胥忖朱倒好象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在外面,无论对谁谈起他老丈人,胥忖朱都是一口一个“我爸爸!”“我父亲!”,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胥忖朱说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16.第七章畸形的升迁 第七章、畸形的升迁 由于胥忖朱的老丈人掌握着全省大小干部的命运,只要有门路,都巴不得能够巴结到这样一个实权人物。胥忖朱转业到地方时的单位领导也不例外,有胥忖朱这样一个天然的桥梁后,几乎每一个领导都想方设法通过胥忖朱去巴结胥忖朱的老丈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少人特别是单位领导,对胥忖朱可以说是多方面照顾,全方位关照。也因此,胥忖朱在单位上的地位让人感觉比厅领导还高,并且很快就从一个副主任科员提升为副处长,不到两年的时间又从副处长提升为了处长,并且是让人眼热的财务处处长。尽管胥忖朱并不懂财务,在工作上也无法做多少事,基本上就是陪单位的领导下基层、搞接待,做一些迎来送往、上下联系的事。本来单位领导就并不需要胥忖朱做多少事,他们也知道胥忖朱做不了多少事,他们要的只是把胥忖朱巴结好,让其能够在他老丈人面前说说好话,美言美言,使自己在仕途上有所依仗。在这期间,胥忖朱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单位领导也都熟视无睹,听之任之。你帮我帮互相帮,在单位领导希望胥忖朱能够在他老丈人面前美言的同时,单位领导也经常在省委领导那里不断地给胥忖朱美言,说胥忖朱如何能干如何有能力,胥忖朱担任处长的时间刚过三年,就被提拔到本系统一个副厅级单位任正职,从而晋阶成了副厅级领导干部。尽管胥忖朱无能又无赖,特别是他担任单位正职后,独断专横,为所欲为,根本不把职工放在眼里,每个人可以说都是谈胥生厌,但大家都知道他背后有一个手握实权的老丈人作坚强后盾,厅里的领导一心要巴结,谁也无可奈何,极大多数人都只能在暗地里发发牢骚,吊吊“二话”。当然也有不怕事的人,给省委书记和省纪委写信反映。但碍于胥忖朱老丈人的关系,省委书记收到信以后,也只是找胥忖朱的老丈人沟通沟通,并没有怎么样。省委书记不发话,省纪委更不敢怎么样。因此,尽管单位职工对胥忖朱的意见很大,但都无可奈何。 由于告状信一直没有中断,胥忖朱的老丈人考虑如果总是这样,对胥忖朱、对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也知道胥忖朱的能力,如果继续在省级机关当领导,每天都要与职工面对面,他担心胥忖朱最终会因职工意见太大而下台,但下来后因为还得在单位上呆,这样会让胥忖朱更难受,想到自己很快也要退休,如果不趁自己还在位置上的时候把胥忖朱安顿好,以后他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想到这些,胥忖朱的老丈人就决心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给胥忖朱铺路,让他到地方去。因为他知道,胥忖朱本来就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到地方去担任一个副市长之类的职务属于平级调动,不会引起大的反响,并且他下去后不直接管理一个单位,就不会引起直接的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矛盾,这样,即使有人对他有意见,只要胥忖朱自己不贪不占,就可以“稳坐钓鱼台”,即使在地方退休,也是那个地方最高层面的领导。 胥忖朱的老丈人久经官场,对官场上的显规则和潜规则都非常清楚,他为胥忖朱的后路的考虑可以说是深谋远虑,极具前瞻性。确实,胥忖朱到市上任职,是明正言顺的官,而在省级机关,即使当厅长,也只能是僚。胥忖朱的老丈人想,官是管僚的,而僚只能为官所管。在中国,普通老百姓对于当官的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即使能力再差,只要他到了“官”位上,他就得管你,不服还不行,并且有关“官”的待遇还会终身受用。胥忖朱的老丈人想的是,只要胥忖朱在市上干过两届,年龄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利用自己的关系,再把他调到省上的哪个部门退休,也就可以平稳渡过一生了。通过和胥忖朱朝夕相处的这些年的观察,胥忖朱的老丈人也清楚了胥忖朱的能力,知道他在仕途上没有多大的发展前途,因而也就没有在胥忖朱的身上寄予多大的希望。后来胥忖朱当了宁秀市的市长后,他老丈人原本已经消退的希望,似乎一下子就上升了起来,认为他这个女婿有后劲,说不定还会前途无量。也因此他又多方面奔走,利用自己的关系,希望能够为胥忖朱搭建一条仕途上的便捷之道。为胥忖朱,胥忖朱的老丈人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也算尽了机巧,但人算不如天算,胥忖朱的性格和作派,特别是到宁秀后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胥忖朱的后半辈子在监狱里渡过,也更是他算过去算过来却完全没有算到的,他完全高估了胥忖朱的能力,却极度低估了胥忖朱的贪欲和**以及狂妄,更是错误地高估了自己的识人能力。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17.第八章邪恶的心理 第八章、邪恶的心理 胥忖朱对于自己至今为此的经历,除了在家庭问题上不满意外,其他各方面总的来讲他自己都还觉得比较满意。能够从一个下乡知青,混到现在的正厅级领导位置上,应该说已经是非常顺利了。在胥忖朱已经经历过的几个阶段中,他十五六岁时的那一段经历印象特别深刻,影响也特别深远,至今,在胥忖朱的思想和行动中,都仍然残留着那次经历的恶劣影响一一说话做事、处理问题都呈现出极度的极端化倾向和残虐心理。 那是在文化大革命发生的后不钓,那个时候,胥忖朱刚到十一多岁,由于父亲死得早,母亲又教养不高,男人死了后,两个儿子——胥忖牛和胥忖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胥忖朱从小就显示出一种天生的聪明心性,于是她就对胥忖朱百般娇宠,事事放纵,毫不管教。由于无人管束,胥忖朱整日里就东游西荡,既无所事事,又为所欲为,小小年纪,偷抢哄骗无所不为。特别让胥忖朱觉得开心的是在文化大革命时参加打砸抢,想抢什么就抢什么,想砸什么就砸什么,感觉简直快乐无比。小小年纪就有着一种极度的暴虐心理,看见某样东西发生碎裂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尤其是有两件事对胥忖朱的印象和影响特别大。一件事是砸一座据说非常灵验的一件文物。当时的那些人破四旧的决心虽然很大,但面对这座据非常灵验的文物,所有人却都不敢动手,包括公社去的干部都畏首畏脚,顾虑重重。而不到十三岁的胥忖朱却天不怕地不怕,本来他是跟着人们去庙里看热闹的,但看见人们都不敢动手,他能取地站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把铁锤就爬到供桌上,三下五除二地几下就那件文物砸烂了,最后还把塑像整个儿推翻下来。为此,公社的干部大大地表扬了胥忖朱,说他勇敢,是毛老人家的好孩子。当时,看到公社干部表扬自己时其他人的那种赞赏和道道羡慕的眼光,胥忖朱非常有成就感,内心里感到非常自豪。以后,只要是有什么其他人不敢做的事,其他人就都会想到胥忖朱,让胥忖朱去做;另一件事是他还不到十四岁时发生的。一次到一个地主家里去搞打砸抢烧,胥忖朱去晚了,能够打砸抢烧的东西基本上都打砸抢烧完了,胥忖朱在地主家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可以拿来砸和烧的东西,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听到从一间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胥忖朱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便随着声音过去一看,原来是地主的老婆正坐在地上低声哭泣,可能是争抢的原因,地主老婆的衣服被撕开了,白白的**露在外面。“梨花带雨艳更骄”,尽管当时的胥忖朱还不懂这些,但十三四岁也正是青春开始发育的时期,对于异性的那种朦胧认识,使他一见到地主婆的这一情景,心里马上就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性冲动。本来胥忖朱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心里有了这种原始冲动后,更没有多想,几步冲到地主婆面前,刚开始不知道自己想做啥,迟疑了一阵后,便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地主婆两只白白的“鸽子”。地主婆开始不知道这个在她眼里还是一个娃娃的人冲到自己面前要干什么,当胥忖朱的两只手抓住她的又乳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看似小娃娃的人在对她耍流氓。由于之前与那些“红卫兵”、“红小兵”们争抢东西已经筋疲力尽,并且被狠狠地打了几下,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想挣扎时,浑身发痛无力,完全无力反抗,只好一边挣扎,一边嘴里不停地骂道:“你这个小流氓!你这个无赖!你滚开。”胥忖朱在地主婆的叫骂声中,却得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涉及男女之间的快乐。由于是在一种畸形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一切,在胥忖朱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胥忖朱从此以后在思想上产生了一种畸形的心理。 这两件事在胥忖朱的印象中特别深刻,对胥忖朱的影响也特别巨大。喜欢用极端的手段处理问题,喜欢女人并且喜欢性虐式地与女人交合,都是这两件事对胥忖朱形成深刻影响的结果。< 18.第一章接待办主任 第三卷 履职之初 第一章、接待办主任 胥忖朱在办公室看了一个上午的资料,基本上了解了宁秀的大致情况,吃了中午饭后在宾馆一直睡到下午将近四点钟,才打电话问屈里杰:“昨天我说晚上要陪省农牧厅仇厅长吃饭,安排好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在宁秀大厦的宁秀厅。仇厅长一行三人,市上副市长盛一茂、协助盛市长的政府副秘书长吴远征和市农牧局局长仲子秋参加。”屈里杰回答道。 “哪个在具体安排,你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胥忖朱说。 “市上的所有接待都是由市委市政府接待办在负责安排。我马上请梅主任到您那里。”屈里杰答道。 梅里红三十五岁左右,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子,身材适中,长相有点象电影《家》里的梅表姐,因此,与她相识的人都叫她“梅表姐”。梅里红负责接待工作已多年。云万里的前任书记也是现在的省政府副省长葛洪涛到宁秀任书记后,鉴于当时宁秀市接待工作的无标准和低水平,便学省上,专门成立了一个市委市政府接待办公室,统一负责市上的对外接待工作。梅里红之前在市委办公室后勤接待科当科长,接待办成立后,因为有一些姿色,再加上当初葛洪涛在宁秀时住在宾馆里,梅里红以其接待科长的职务之便,对葛洪涛服务得周到倍致,并且不久就服务到床上去了。在葛洪涛得知自己将要离开宁秀时,就把她被提拔成为市委市政府接待办主任,专门负责外地到宁秀的副厅级以上客人的接待安排、后勤服务、全市性大会的后勤统筹工作等。由于梅里红从事接待工作多年,加上她的“梅表姐”称呼和姿色,再加上这几年省内外到宁秀的客人越来越多,“梅表姐”的名气越来越大,在省内是很有名气,在省外特别是在首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通过接待,梅里红接触、认识了不少领导包括高层领导,她自我感觉自己做接待工作做得不错,用她自己的话说:“不说在全省领先嘛至少在市州里面排得上号”。宁秀市接待的硬件条件是比较差的,只有一个宁秀大厦好一点,准四星级宾馆,其他宾馆的硬件条件都比较低,软件服务水平也不高,有两个宾馆勉强评了个二星。因此,能够在这种条件下把接待工作做到全省都能够排得上号的程度,确实也不容易,梅里红之所以敢这样说,也多少还是有一些底气。 当然,安宁的接待水平能够有今天的成绩,还是得益于葛洪涛。葛洪涛到宁秀担任市委书记前在省委机关工作,到宁秀后,看到宁秀交通不方便、经济不发达、客人不愿意到宁秀的客观现实,便从接待工作入手,通过提高接待水平来改变客人不愿意到宁秀的状况,用葛洪涛的话说:“现代社会,一切都是靠人来支撑。没有人流,就没有信息流;没有信息流,就没有资金流;没有资金流,经济就不可能发展。一句话,没有人气就没有商气,没有商气,经济发展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要促进宁秀的经济发展,必须提高人气,吸引各方面的客人到宁秀来,通过人气提高商气”。他把省上的接待规范移植到宁秀,从接待的细节入手,每个程序、每个环节都严格规范,特别是在接待的态度上,要求所有参与接待的人都要做到热情大方、细致周到。用这位葛洪涛的话讲:是“硬件不行软件补,条件不好态度补”。为提高全市的接待水平和服务能力,葛洪涛专门把省上负责接待工作的人员请到宁秀,为全市负责接待工作的人员包括各部门领导和办公室主任做集中培训,讲接待规范、礼仪要求等;同时,为强力提高市委市政府的接待水平,开绿灯让接待办在全市选拔了一批能力素质好、形象气质佳的人员到接待办,并把他们派到省上负责接待工作的部门去跟班学习,现场培训。通过这一系列的强力推进措施,宁秀的接待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也确实吸引了不少外地客人到宁秀。在葛洪涛在宁秀担任书记其间,政治局常委级的领导就基本上都到过宁秀,当年,朱总理到宁秀时,对宁秀良好的生态环境大加赞赏,并打破中央级领导日常安排的常规,临时决定在宁秀多呆一天。 所有的这些接待,梅里红都参加了,昨天胥忖朱的一句“宁秀就这个水平?如果宁秀都象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发展?”,很是让梅里红心里不服气,但胥忖朱是领导,虽然她有葛洪涛作靠山,但“现官不如现管”,人家是现实的直接领导,你不服气也没得办法。梅里红接到屈里杰让她到胥忖朱那里去的电话时,她正在另一个宾馆安排明天的一个接待,省政协一个副主席明天要到宁秀视察。一般情况下,只有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到宁秀,梅里红才亲自过问安排上的一些细节,接待接待办的其他同志都有明确的分工,通过这几年的培养和锻炼,接待办的同志也已经有比较丰富的接待经验,并且有明确的接待程序要求,每一个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工作职责也非常清楚。象仇人九这一级领导的接待,是不需要梅里红出面的。但胥忖朱是市长,是宁秀的主要领导之一,并且刚到宁秀,梅里红知道不能把他得罪了。因此,接到屈里杰让她到宁秀饭店的电话后,梅里红很快就赶到了胥忖朱所在的房间。梅里红到时,胥忖朱正懒洋洋地坐在电视机前,漫无目的地用遥控器翻着电视频道。 梅里红敲门进入房间后,胥忖朱眼睛一亮,头脑里的第一个反映是:“这个女人还有点姿色嘛!”精神也为之一振,马上挪了挪身子,在沙发上端坐好。昨天由于胥忖朱心情不好,加上梅里红昨天的穿着没有今天鲜艳,并且是好几个人一起,因此,梅里红在昨天也就没有怎么引起胥忖朱的特别注意。 梅里红参加过多次接待培训,也参加过不少次礼仪培训,不仅懂得如何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也知道一个女人如何提升自己的气质,保持良好的对外形象。加上梅里红本身的长相也不错,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会在男人的心目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19.第二章超常规接待 第二章、超常规接待 “胥市长,你找我吗?不知您有什么吩咐?”梅里红问道。由于梅里红的后面和葛洪涛,因此,她在心里对胥忖朱也并不畏惧。 胥忖朱找负责接待仇人九的人,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是按什么规格和标准接待仇人九的,他要以宁秀的最高规格来接待仇人九。想当年胥忖朱在省厅时,胥忖朱知道单位上除了领导和少数几个人对他没有意见外,其他的人好象都有意无意与他过意不去,尽管当时的厅领导们因为胥忖朱老丈人的关系,拼命地巴结胥忖朱、照顾胥忖朱,但在公开场合,却不象仇人九那样,时时、处处都明确地站在胥忖朱这一边,维护胥忖朱,帮胥忖朱说话,给胥忖朱打圆场,尽管仇人九当时还只是一个处长。也因此,仇人九得罪了单位上的不少人,大家都看得出仇人九是在努力地傍胥忖朱的大腿——实际上是傍胥忖朱老丈人的大腿,因此,在提拔仇人九为副厅长时,单位上有不少人明确反对,包括两个现任的副厅长。胥忖朱知道仇人九是因为他才得罪了单位上的其他人的,在这种关键时候,他当然也想到要帮仇人九一把,便出面在他老丈人面前给仇人九说了不少的好话,并且明确向他老丈人提出希望能够关照仇人九,并把仇人九在单位上是如何支持自己的情况说了。胥忖朱的老丈人听了后,当然没有二话说。那个时候,干部提拔的程序并不规范,只要有这方面权力的人心里确定了,就是再有人反对,也无济于事。因此,仇人九的提拔问题并没有因为单位上不少人反对而搁浅。为此,仇人九对胥忖朱也很是感谢,两人的关系也就比原来更进了一层。胥忖朱到邑都担任副市长后分管农业后,仇人九对胥忖朱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凡是邑都市要的资金和项目,只要是仇人九自己分管的,肯定都照单全给,即使不是自己分管的,也会努力帮着做工作,希望能够给邑都市。现在胥忖朱到了宁秀,并且是政府的一把手了,仇人九更是要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胥忖朱以最大力的支持。 “晚上宴请农牧厅的仇厅长,你知道了吧?”胥忖朱问。由于对梅里红的姿色感到满意,胥忖朱说话的口气比梅里红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时感觉明显柔和多了。 “我知道,昨天他们就说了,我们也已经安排了,在安都大厦的宁秀厅。”梅里红回答道,并把哪些人参加宴请给胥忖朱背了一遍。 “都有些什么安排?”胥忖朱问道。对于长得不错的女人,胥忖朱总希望能够多接近一下,也就问得比较细。当时,他本来也想了解一下市上是如何安排接待他的这个关系密切的朋友的。胥忖朱刚到宁秀,还不清楚宁秀接待省上客人的标准和具体内容。 “之前市上一直有统一的标准,因为仇厅长只是一个副厅级领导,原来就按照接待副厅级领导的标准安排的,后来听说您要参加宴请,我们就调整为了按接待正厅级领导的标准安排的。同时,按照统一的接待标准,给仇厅长他们一行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主要是宁秀的土特产。” “接待标准再提高一点,礼品也要再丰富一些,并且要给仇厅长多准备几份,就他的车所装,能装多少给多少。”胥忖朱说。 “这——?”梅里红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本来已经把标准提高了,如果再提高标准,就严重超标准了。前任市委书记葛洪涛就规定过,凡是超标准接待,必须经书记或市委秘书长同意,云万里担任市委书记后,也仍执行这个规定,凡是超标准接待的,都要经过云万里或市委秘书长理一恒批准。 “这什么这?就按我说的办。”梅里红正在迟疑时,胥忖朱似乎看出了梅里红的迟疑,断然地说道。本来一直是想在梅里红面前展示温柔的,但听到她对自己的话有所质疑,态度也就马上变化了。胥忖朱不希望自己的意志被怀疑甚至被改变。“另外,晚饭后安排一个最好的ktv包间,我要陪仇厅长放松一下。” 梅里红毕竟做过多年的接待工作,各种各样的接待要求都遇到过。对胥忖朱提出的要求,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既然胥忖朱作为领导已经说了,自己再说什么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得罪胥忖朱,毕竟人家是市长,就算是有葛洪涛在后面撑腰,但如果是这些事,她也不好对葛洪涛说。于是梅里红答道:“好的,胥市长,我这就去办,看您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在心里,梅里红已经清楚了:这是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领导。 或许是因为胥忖朱与他老婆之间那种一直就是不冷不热的关系,使得胥忖朱在内心里对于女人始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方面是离不了女人,见到女人就想上;另一方面又对女人有一种似乎是天然的仇视,认为天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人,总想以征服的方式来报复女人。因此在胥忖朱的心里,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是既喜爱又憎恨的特殊心理。只要见到女人,就象是馋猫闻到鱼腥一样,不管美丑老幼,总想弄到手。在胥忖朱的心里,多与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就算是多报复了一下他老婆。 胥忖朱本想让梅里红在房间里再多呆一阵,以便用话去试探一下梅里红的反应,但想了想,觉得太仓促了。胥忖朱懂得“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的道理,想到来日方长,自己才到宁秀,以后的机会还很多,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还一点都不知道情况,万一这是一个贞妇(尽管胥忖朱不相信世界上有贞妇,而是认为因为想动那些贞妇的男人手腕不得),或者后面有其他自己碰惹不得的人,她又拼死不从,自己岂不是弄得被动。如果第一次就在这个女人面前掉了威,以后再要做起来就难了。因此,胥忖朱也就放弃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没有了,你走吧!”胥忖朱在其他方面的智商不够,但在女人这方面,智商却显得不低。< 20.第三章愚劣之举 第三章、愚劣之举 由于胥忖朱与仇人九之间的密切关系,因此,当天晚上在餐桌上,两人都很放得开,没有一般的接待应酬那种程式,两人也不管其他人,端起杯子你一杯我一杯的,相互之间喝了不少。其他人见两人喝酒的情状,感觉两人都是喝酒高手,按照基本的礼节,便端起杯子去敬酒。首先是副市长盛一茂,作为主要陪同人,他分别敬了仇人九及其随行人员后,又端杯子去敬胥忖朱。由于之前盛一茂与胥忖朱两人都分管农业,省上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召开农业方面的会比较多,并且基本上都要求各市市委或政府的分管领导参加。因此,两人分别作为两个市分管农村的副市长,相互之间是认识的,尽管没有更深的交情,但也算是经常见面。并想到盛一茂去敬胥忖朱的酒时,胥忖朱却显得不冷不热,很不情愿的样子,坐在座位上愣愣地看了盛一茂好一阵,才懒懒地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弄得盛一茂心里很不舒服,感觉胥忖朱在有意冷落自己。 陪同的市农畜局局长仲子秋尽管看到了盛一茂在敬胥忖朱的酒时胥忖朱的反应,但还是得去敬一下,毕竟胥忖朱是市长,自己作为一个政府部门的领导,不去敬酒肯定不行,不仅显得不尊重,也显得不礼貌。仲子秋敬省上的客人时,几个人都很爽快地喝了。但在敬到胥忖朱时,让仲子秋及其他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情景出现了:面对仲子秋,胥忖朱毫无反映,仲子秋连续说了三次:“胥市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市农业局关心,也希望领导能够继续关心市农业局的工作。”仲子秋说完后老半天,胥忖朱才抬起头盯着仲子秋说:“你脑壳里面有乒乓。”弄得仲子秋莫名其妙,也极为尴尬,站在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在坐的其他人也都没有想到胥忖朱作为一个市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都觉得很诧异。按理,胥忖朱之前作为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对农业系统的人多少应该有一点感情,没有想到胥忖朱对仲子秋却会是这个态度。省厅的几个人在自顾自的吃菜喝酒,没有注意到刚才盛一茂敬酒时胥忖朱的反映,听到胥忖朱说仲子秋脑壳里有乒乓的话后,还以为是仲子秋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仲子秋也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作为一个市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在仲子秋就站在胥忖朱与仇人九之间,胥忖朱的话仇人九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仇人九与仲子秋也比较熟悉,看到仲子秋尴尬地站在那里,就对仲子秋说:“胥市长已经喝多了,不要再敬他了。”这样总算是把这种尴尬的场面化解了。事后,仲子秋很是气愤,发誓说:“哪怕做龟儿子,老子也不会再去敬他胥忖朱的酒。” 晚宴在因为仲子秋敬酒遭遇尴尬而变得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从餐厅出来,仲子秋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胥忖朱会那样伤他。原来胥忖朱在省厅时,因为开会还时不时有所接触,自己感觉这个人对人嘻嘻哈哈,时不时还开一下玩笑,感觉胥忖朱好象还比较平易,没有领导摆架子,没想到当了市长后就这样不近人情。仲子秋觉得胥忖朱才真正是脑壳里面有乒乓。但气归气,毕竟胥忖朱是领导,自己是下属,尽管胥忖朱今天说了这样伤人的话,但仲子秋也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倒霉,只不过从此以后仲子秋从内心里就再也瞧不起胥忖朱,成了胥忖朱在宁秀的第一个并且是坚定的反对者。 胥忖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意识不到。透过胥忖朱以后表现出来的一些行为现象判断,胥忖朱要么是有严重的自闭症,要么就是自己有意识地把自己封闭起来,让人摸不透、看不清,从而增加自己在别人面前的的神秘感。但如果说胥忖朱是有意识封闭自己的意识,从他的智商上看,他似乎又做不到这一点。 从餐厅里出来,胥忖朱看时间还早,也不管其他人,就和仇人九径直上楼朝仇人九住的房间走去。仇人九到宁秀的主要目的,一是要在胥忖朱面前显示他是让胥忖朱最放心、最信得过的朋友,无论他胥忖朱在哪里,他都是第一个关心胥忖朱、关注胥忖朱的人。二是想从关心胥忖朱的角度,来宁秀与胥忖朱摆谈一下到宁秀后胥忖朱应该注意的问题。胥忖朱的家庭情况以及在邑都的一些情况,仇人九多少了解和听到一些,尽管他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肯定会指点、帮助胥忖朱,但作为共事多年又自认为是很铁心的朋友,仇人九认为自己更了解胥忖朱的性格特点,也更清楚胥忖朱的能力水平,尽管现在胥忖朱已经是正厅级了,而自己还只是一个副厅级,但仇人九自认自己是胥忖朱的知心朋友,胥忖朱是不会用级别来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对于他的话,仇人九自信胥忖朱一定会听从。从内心来讲,仇人九还是真心希望胥忖朱能够在仕途上走得好一些。因此,两人在摆谈中,仇人九显得很真诚,也很直接。仇人九提到了胥忖朱的性格问题,提到了胥忖朱在工作中的方式方法问题,仇人九还说到了女人和金钱问题,仇人九希望胥忖朱能够妥善地处理这些问题,包括今天晚上仲子秋敬酒的问题,仇人九都和胥忖朱谈到了。从这些谈话的内容里,确实可以看出仇人九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可以感受出仇人九希望胥忖朱能够在仕途上一路走好的良苦用心。实际上仇人九说的这些真诚的话,在胥忖朱那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虽然胥忖朱并没有当场表示出什么异见,只是说感谢仇人九对他的真诚关心。但在后来的实际表现上,胥忖朱仍然是行我素,完全没有把仇人九的提醒放在心上。可以说,胥忖朱最终的结局,完全辜负了仇人九的一片苦心。 由于两人谈得很投入,要不是屈里杰来提醒胥忖朱,胥忖朱完全忘记了他安排了仇人九到歌厅里去唱歌的事。< 21.第四章任职党组书记 第四章、任职党组书记 尽管省委明确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市长,但按照《地方组织法》的规定,市长一职必须经过市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在市人代会没有选举之前,胥忖朱只能以代理市长的身份出现。而代理市长也必须由市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开会表决通过。按照人大的有关规定,人大常委会会议并不是随时可以召开。市人大常委会会议一般是两个月召开一次,因为工作需要可以临时决定增开,但相隔时间不能太近。宁秀市人大常委会的例会在胥忖朱到宁秀的前几天才开过,并且在这次会上对下一次例会的召开时间也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到下个月中旬才召开。因此,尽管省委提名胥忖朱任宁秀市市长的通知发了,但胥忖朱并不就是当然的市长,而必须按程序一步一步走。先是由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其任副市长的任职,然后再由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其任代理市长。而在市人大常委会没有开会走上述之前,胥忖朱可以做市长的事,履行市长的职责,但不能以市长的名义参与公务,对外开展工作也只能以市委副书记和市政府党组书记的职务进行。 中国的选举制度非常具有特色,对此,国外多有评说。虽然如此,但中国特色的选举制度却适合中国的国情,并且已经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大家都知道,按照我国的有关法律规定,各级政府及其组成部门以及各级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的领导,都必须由各级人大任命。而政府及法院、检察院的主要领导还必须经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当然,选举都是等额的。既然是等额,那么就意味着只要是提交给代表大会选举的候选人,一般情况下都会当选,因为只要得到一半以上参会代表的同意,就当选。不要说大多数人大代表对候选人不了解,就是有代表了解候选人并且不同意其任职,也无能为力,你最多自己投反对票,你不能也无法去影响别的代表投票,否则就是搞非组织活动,甚至是破坏选举。因此,自选举制度实行以来,还没有出现正职不能当选的情况,最多就是得票的多与少的问题。 由于对中国特色的选举制度大家都清楚,宁秀的干部及老百姓都知道省委的意图,尽管还没有过程序,但所有的人在招呼胥忖朱时都是称“胥市长”,没有人称胥忖朱为“胥书记”。这也算是中国特色吧! 在官职称呼中,还有一个非常更具有中国特色的东西,就是在地方官职中,无论是正职副职,在称呼时,都不会把正副职准确地喊出来,无论正副,都一律称“某某长”或“某某主任”。对于副职,同样如此称呼,不象军队在称呼领导时,正职副职称呼得非常清楚。 按照惯例,市委把胥忖朱任市政府党组书记的任职通知发了。这样,胥忖朱就可以以市政府党组书记的名义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处理一些必须要市政府一把手处理的日常事务。 实际上,市政府党组只是一个制度性机构,在日常工作中并没有多少具体事务处理。作为市长,在人大没有通过其任代理市长之前,任命了政府党组书记职务后,对内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承担起领导市政府工作的职责了。但政府党组和部门党组在现实生活中又不完全一样。《党章》规定:“党组发挥领导核心作用”。而所谓领导核心作用的发挥,说到底就是人、财、物等重要事项的管理和决定。部门党组在这方面能够充分发挥作用,而政府党组则完全不能发挥这方面的作用:人事权在党委;而财政权,政府每年确实要用不少钱,但这些钱如何使用,每年都必须先编制预算,尽管财政预算也是由政府审议,但政府审议财政预算时,是以政府常务会议的形式进行审议而不是政府党组会议审议,并且政府常务会议审议后,还要提交党委常委会审定,党委常委会议审定后,还必须按程序提交人大常委会审查通过。因此,在财权上,政府党组也没有多大作用。政府党组在实际工作中只在两个方面起作用:一是政府班子单独过民主生活会时,需要以党组的名义进行,最后以政府党组的名义给同级党委或上级组织部门报送材料;二是政府决定不了或者说是政府不能决定必须提交党委决定的事项,需要以政府党组的名义报给同级党委审定。因此,政府党组,实质上只是党的领导的一种象征性机构。尽管如此,政府的党组书记肯定是由市长或市长人选担任。让胥忖朱先任市政府党组书记,无异于也是公开告诉外界,胥忖朱就是组织确定的市政府市长。这样,既有利于胥忖朱处理市政府的日常事务,也给代表们形成一个固定的印象——胥忖朱就是市长,选举的时候可以增加保险系数——尽管还没有听说哪个地方的政府主要领导落选。因为政府主要领导是等额选举,就是换届选举时,也是等额行销,只要过半就当选,不像在换届时政府的副职必须是差额选举。差额选举就必须会有人落选。< 22.第五章宁秀两巨头 第五章、宁秀两巨头 第二天,胥忖朱陪仇人九吃了早饭并送仇人九回省城后,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到县区去调研,以熟悉一下宁秀所属县区的情况。本来想自己自行下去,但胥忖朱想自己毕竟刚到宁秀,对宁秀的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自己到县区去,还是给云万里说一下。于是就给云万里打电话说:“云书记,不知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如果没有,我想到县区去调研熟悉了解一下情况。”能够想到主动给云万里打电话,在胥忖朱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尽管第一天见面时云万里与他握手时显得很不热情,胥忖朱在心里对云万里记了一笔,但毕竟人家云万里现在是宁秀的一把手,事事都还得听云万里的安排。之前胥忖朱的老丈人就多次教导胥忖朱,说在中国当今的体制下,一把手是绝对权威,任何时候都不要明显地与一把手过意不去,否则只有吃亏。等你当了一把手后,自然你就是绝对权威了,到那个时候,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对老丈人此话,胥忖朱是牢记在心。尽管胥忖朱在省厅和在邑都时,与其他人的关系搞得一塌糊涂,但与主要领导的关系却都还处得将就,这一方面与省厅的一把手和邑都市的的市委书都知道胥忖朱老丈人的背景有关,不愿意因为一些与自己没有明显厉害关系的事与胥忖朱过意不去。他们都知道,如果得罪了胥忖朱,就会得罪胥忖朱的老丈人,尽管胥忖朱的老丈人已经退出了位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他们都还想借胥忖朱与胥忖朱的老丈人把关系拉得更近一些,为自己的顺利晋升多方面铺路。因此,无论是在省厅还是在邑都,尽管胥忖朱都有些我行我素,其他职工意见很大,但主要领导都处处维护着胥忖朱,顺着胥忖朱,因而也就让胥忖朱感觉自己在哪里都是随心所欲,想做啥就做啥。当然,他因为牢记着太人的话,也没有有意过一把手过意不去,更何况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县处级,就是后来当了副厅级以上,在级别上和两个一把手仍然有差距。在中国,官职等级是非常明显的,谁要想逾越,谁就会触犯官场潜规则,谁就会另眼想看,甚至受到打压和排斥。 “啊!是胥忖朱呀。这样,你到我办公室,我们俩先交流、沟通一下有关情况,并就最近的一些工作安排商量一下吧。”云万里并没有同意胥忖朱到县上去调研,话语中也没有商量的口气,而是直接要胥忖朱到他的办公室。 对于胥忖朱到宁秀来当市长,云万里心里隐隐地感到有一些担忧,但具体担忧什么,为什么担忧,他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云万里想先与胥忖朱沟通一下,一方面是初步了解一下胥忖朱到宁秀后的基本想法,对胥忖朱的工作思路摸一个底,同时也把宁秀的一些情况给胥忖朱做一个初步的介绍,使胥忖朱和他在一些基本的工作思路上能够形成一个初步的共识。 云万里不同意胥忖朱到县上去调研,本来是很正常的工作考虑,但胥忖朱在心里就有些愤愤然,认为云万里这是在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虽然这样云万里已经说了让他到云万里的办公室去,但胥忖朱从宾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并没有马上到云万里的办公室去,而是有意在自己的办公室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才上楼去云万里办公室。 胥忖朱有意识地拖延到云万里那里去时间,也是一种官场术。一接到领导的电话就马上赶去,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两人职务相差较大,被通知的人为了表示服从并且是积极地服从,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另一种是尽管职务相差不大,但被通知的人有意巴结或者是为了显示自己与通知者同心,也会很快地赶到。接到电话后迟迟不到,甚至有意识拖延时间的,说明打电话的人与接电话的人之间关系较疏远,或者是两人的关系比较微妙,便以这种消极的方式来表达的不满,或者是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来头也并不亚于打电话的人的来头。 云万里的办公室在市委办公大楼的顶楼五楼,其他副书记和常委的办公室分别在三楼和四楼。胥忖朱的办公室就在市委办公大楼四楼上。 市委的办公大楼尽管只有五层,但也安装了电梯,目的是为了方便领导们上下楼,但电梯的位置却比较隐蔽,对市委办公大楼不熟悉的人是找不到电梯的位置的。在办公楼安装电梯以及确定安装的位置上,当时负责修建的市委秘书长施久远很是费了一番脑筋。在图纸设计的时候,与设计方面反复考虑,最后专门把电梯的进出口设计在一个房间里,并且进入这个房间不从过道上走,而且也在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与一般大楼电梯的出入口在过道完全不一样。当时不少人不理解,认为既然有电梯,就应该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后来,社会上的各种矛盾增多,上访的人员增多,特别是有好几次上访人员冲上了四楼,并在四楼以下的楼梯口死死地守着,声称不见到书记不下楼。当时在办公室里的书记或常委们为了避开与上访人员见面,都悄悄地从电梯下楼离开了办公室而上访人员却毫不知晓。为此,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及领导们才开始感受到当时的秘书长施久远在电梯安装上所下功夫的良苦用心。当然胥忖朱并不知道这些,他同样没有想到这座只有五层高的办公大楼还安有电梯。不过,本来他就是想拖延一些时间,即使知道有电梯,他也不会乘电梯上楼。 在五楼,只有书记一个办公套房,一个常委会议室,另外就是市委机要局的机房和两个小会议室。书记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套间,有书房,有卧室,有会客室,有卫生间,还有储藏室。进入书记办公室的第一间是一个独立的房间,是书记秘书的办公室,从秘书的办公室进去后,是会客室,一般情况下,由秘书把来客引到会客室后,秘书把茶泡上,让被会见者在会客室里等候,秘书才进入到书记办公室给书记报告。从会客室进入到书记的办公室后,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卧室,一个安装淋浴、盆浴等洗漱设施的卫生间。一般的人是进不了书记的办公室的,包括常委们,如果不是与书记关系特别密切的,也不会轻易走进书记的办公室。当然就更进入不了里南的其他房间。 正因为市委办公室大楼和书记办公室的这种布局,为以后胥忖朱当书记后做一些不轨之事提供了方便,特别是与女人们厮混的方便。 屈里杰是同胥忖朱一起从宾馆到胥忖朱办公室的,知道胥忖朱要到市委书记云万里的办公室去,虽然他不能跟着去书记的办公室,但担心胥忖朱去之前会有什么吩咐,同时,因为胥忖朱是第一次到书记办公室去,屈里杰担心胥忖朱找不到书记的办公室。所以就在胥忖朱的办公室外面等着。但胥忖朱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后久久不出来,屈里杰又不好离开,只好一直地过道里等候着。由于胥忖朱是临时在市委这边办公,市委办公室就没有考虑屈里杰办公的地方,只是在三楼的常委办公室临时给屈里杰安排了一个位置,弄得屈里杰经常只能在四楼的过道里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见胥忖朱从办公室出来,屈里杰连忙上前,接过胥忖朱手中的杯子,想到胥忖朱在办公室耽误了不少时间,本想引导胥忖朱从电梯上楼,但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胥市长,是从电梯上去还是从楼梯上去?”屈里杰在市委组织部时,因为给书记送材料,知道书记的办公室怎么去。 “还有电梯?”胥忖朱问了一句。 “是的。那是不是从电梯上去?”屈里杰回答并同时问道。 “从楼梯上去。”屈里杰本以为胥忖朱会从电梯上去,听胥忖朱说是从楼梯上去,便将身子往后移了移,让胥忖朱走在前面。在官场上,做什么都是有规矩的,譬如现在这种情况,作为秘书的屈里杰本来应该走在前面带路。但人家胥忖朱是领导,屈里杰就决不能走在领导的前面,而必须走在领导的后面,否则,就是不懂规矩。 要进入书记的办公室,必须经过书记秘书的办公室。这基本上是所有领导办公室的共同特点。要进入云万里的办公室,也同样如此。 屈里杰和胥忖朱到五楼时,进入云万里办公室的房间的门开着,尽管胥忖朱走在前面已经进了办公室,屈里杰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提醒书记的秘书噶藤理,表示有人进来了。 云万里的秘书噶藤理正弓着腰在清理文件,见两人进来,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一边招呼道:“啊!胥市长来了,云书记正在等您呢。”一边做出请的手势,引导胥忖朱进入云万里的办公室。 胥忖朱没有像一般的人进入会客室后就在会客室等着,而是径直就往里走。从房间的布局,胥忖朱知道书记的办公室还在里面。 云万里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在云万里面前放了不少文件夹,有红色的,有黄色的,有粉色的,有白色的,还有绿色的,他正埋头忙着批阅文件。前任市委书记葛洪涛因为是从省级机关下来的,对工作上的细节要求比较多,葛洪涛经常讲:“细节决定成败”。到宁秀后,葛洪涛就要求市委办公室必须从细节上入手进行管理,从文件管理到事务性工作的处理,从会议安排到接待应酬,葛洪涛都提出了明确而严格的要求,就如文件夹这类小事都考虑到了。为了让领导们能够在百忙中区分出公文的轻重缓急,以便及时处理,葛洪涛要求市委办公室在文件的摆放上就要帮领导考虑到。以后,市委办公室的文件就以文件夹的颜色来区分,红色的文件夹放中央和省委的秘密级以上的文件,黄色的文件夹放比较紧急且需要尽快处理的文件,粉色的文件夹里放需要处理但并不紧急的文件,白色的放传阅类只需要知晓不需处理的文件,绿色的则放一些领导个人的如信件之类的材料。同时,为了让领导们的办公桌不至于显得太堆集、零乱,葛洪涛还要求文件夹摆放要按照红、黄、粉、白、绿的顺序从上往下,以便于领导能够在第一时间处理中央和省上的紧急文件,并要求领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每天必须清理一次领导们的办公桌,把领导已经处理的文件交办公室负责领导文件传阅处理的科室,没有处理的继续按照上述原则摆放。这一套从细节入手的制度,对于提高市委及市委办公室的办事效率,规范办公室的管理行为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葛洪涛离开宁秀后,云万里要求市委办公室仍然延续这种做法。 见胥忖朱进来,云万里连忙推开摆在面前的文件夹,礼节性地站起身来并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请胥忖朱坐。 噶藤理将云万里和胥忖朱的茶杯续满水后,把门轻轻地拉上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23.第六章领导的秘书(一) 第六章、领导的秘书(一) 因为胥忖朱直接进了书记的办公室,所以噶藤理知道书记和新任市长会在书记的办公室里交谈。所以噶藤理从云万里的办公室出来并把门带上后,亲热地过来拉着屈里杰的手坐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笑着问屈里杰这两天跟着新领导的感觉怎么样。 一方面屈里杰不愿意多说什么,另一方面因为才跟了胥忖朱两天时间,确实也还说不出什么,就说:“还没有什么感觉。噶主任是这方面的里手,又是领导,可以说是经验多多,还希望噶主任一定要多多地教教我。” 领导秘书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特别是书记和市长两个一把手的秘书,常常因为书记与市长之间的复杂关系,把两个秘书之间的关系也会弄得非常复杂。尽管都是按照组织的安排为领导服务,但领导秘书的命运却常常和领导的命运共起浮。在现实生活中,领导秘书与领导之间形成利益共同体的现象非常明显,领导升迁了,秘书也跟着升迁,领导垮台了,秘书也跟着倒霉的现象可以说是普遍现象。因此,领导秘书这个职业可以说是一个机遇非常大、风险也非常高的职业,并且是表面光鲜,背后痛苦。表面上让人感觉能够呼风唤雨,背后面却被人当奴仆一样使唤。领导的秘书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和领导之间拉关系一样,领导关系协调时,秘书之间的关系也协调,领导之间的关系不协调时,秘书之间关系也会很紧张。 噶藤理比屈里杰大几岁,三十岁多一点,原来在县上工作,因为能够写文章,调到市委政研室,后来因为市委办公室缺人,又从市委政研室调整到了市委办公室,并且慢慢地从一般干部升为副科长、科长,云万里担任书记后选秘书,噶藤理因为熟悉市委办公室的情况,并且各方面表现出来的素质都不错,当时没有进常委还只是秘书长的理一恒就推荐噶藤理做云万里的秘书。给云万里做秘书不到一年时间,很得云万里的欣赏,提拔担任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成为当时宁秀市最年轻的副县级领导干部,至今噶藤理也还是宁秀市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之一。噶藤理提拔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在继续为书记服务的同时,分管市委办公室的综合材料的运转和审核把关。 噶藤理对屈里杰也比较熟悉,屈里杰在市委组织部时,作为分管综合材料运转审核把关的副主任,噶藤理曾极力推荐希望能够把屈里杰调到市委办公室,当然,他不知道云万里和组织部长江江陵二人已经为屈里杰规划出了一条培养路径,几次推荐不仅没有结果,反而屈里杰还被调到了政府办公室。噶藤理是聪明人,见是这样的结果,在屈里杰的问题上也就不再多言了。现在屈里杰做了胥忖朱的秘书,今后两人的交往就多起来了,噶藤理知道,和屈里杰相比,自己已经是领导了,而屈里杰还只是一个一般干部,即使今后书记与市长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屈里杰也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因此,在心里对屈里杰没有更多地设防,而是想以一个领导兼兄长的身份指点屈里杰如何做好秘书工作,于是,便推心置腹地给屈里杰讲了一些做秘书的感受和经验,特别是讲了不少做领导秘书应该注意的问题。 噶藤理说:“做领导的秘书,第一位的是要手勤脚快脑灵口紧眼明耳朵尖。手勤,就是凡事一定多用笔记。哪怕你是记忆天才,事情多了都可能忘记。而涉及到领导的事,哪怕只是一丁点大的小事,最后都可能酿成大事。不管是领导讲的,还是其他人或单位说的,都一定要记在本子上,并且经常翻一翻、看一看哪些事办了,哪些事正在办,办得如何,哪些事还没有办,没办的原因是啥。只有这样,才不会忘事,也才不会误事。同时,该自己做的事,一定要当天做,不要觉得事情不急或无关紧要,就放在那里,或该做不做。如果这样,同样会误事;脚快,就是做事一定要有效率,不要一分钟能做的事拖延到两分钟,一天能做的事拖延到两天。领导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如果今天积一点,明天积一点,最后就会事情成堆、问题成山,涉及到个人的事倒还是小事,如果涉及到一个地区、全省乃至全国时,问题就复杂了。现在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少问题,实际上在问题刚出现时,都并不大,只是因为处理不及时最后酿成大事的。如市上前不久发生的津河县大规模群众聚集事件,也就是问题反映之初没有得到重视,解决不及时,后来又处置不力造成的,最后酿成了轰动全国的大事件,以至于不少领导受到处分;脑灵,就是头脑要灵活,要‘一踩九头翘’,不管是领导交办的还是需要领导办的,都要能够举一反三,由此及彼,把领导想到的和没有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一旦领导需要,就作为建议提给领导。对自己看到、听到、了解到的有关领导的事,都要事先冷静、仔细地分析,得出自己的基本判断后,找出哪些可以给领导说、哪些问题不能给领导说,哪些现在不能给领导说,哪些又可以说一些不说一些等等。这样,才能够既减少对领导的不必要干扰,又给领导提供有用的东西。对于需要领导做的事,作为领导的秘书,要能够事前替领导多考虑一些,如处理某件事,涉及到哪些部门,有些什么政策规定,之前有些什么情况,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如何处理更好,处理以后可能会带来些什么问题,等等。特别是处理方案,要能够提供至少一到两个以供领导选择;口紧,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任何时候想打听领导情况的人都不少,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作为领导的秘书,都不能擅自把领导的行踪动向、相关情况包括领导的性格特点、个人爱好、家庭情况等告诉任何无关的人员。就是有关的人员,也必须事前问清楚其了解的目的,然后有选择地说一些,决不能因为是熟人或者好象觉得是公事,就“竹筒里倒豆子”,一个不留地全部倒出来。同时,作为领导的秘书,天天和领导在一起,可以说是看到了领导所有能够公开的事情,也看到了不少不能公开的事情。特别是对涉及到领导不能公开的事情,任何时候都必须做到守口如瓶,凡是涉及领导的事情,一定要做一个貔貅,只有进没有出;眼明,就是要能够帮领导发现问题,既发现领导管辖的问题,也发现领导不管辖的问题,还要帮领导发现领导自己的问题。当然,发现这些问题后,如何提出,在什么时候提出,是很需要技巧和方法的,特别是涉及到领导自己存在的问题时,更是需要谨慎地对待,非常艺术地给领导提出来,不能伤领导的面子,更不能伤领导的自尊;耳朵尖,就是不仅能够听到现实中领导不能听到的事情,了解到领导不能了解或没有了解到的情况,还要能够听到或了解到可能发生的问题或信息,并及时提供给领导参考。同时,外界对领导的评价,作为领导的秘书,也要能够帮领导听到或了解到。因为这关乎领导在一个地方的政声,关系到领导的升迁。当然,听到有关对领导不好的话,要注意过滤,更要注意把握反馈给领导的方式方法,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引起领导的误会,误认为是你在说他的坏话。当然,所有这些,说起来很难,但做起来后只要自己多留心、多总结、多想几个为什么,也并不是难不可做。当然在这当中还有一点,就是自己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背着领导打领导的牌子,就是领导直接交办的,也要尽可能用自己的话去说,否则别人会说你狐假虎威,时间一长就会被别人看轻。更不能打着领导的牌子办私事,如果确实需要领导帮忙或者以领导的名义出面,也一定要征得领导的同意,否则,很快就会被领导抛弃的。只要你跟领导的时间长了,和领导之间的感情近了,有什么需要领导帮忙的事,一般来讲,领导都会帮的。但要记住,找领导帮忙的事一定不能多,多了他就会认为你在借他的牌子办其他人的事,或许这中间就有他根本就不想办甚至还有意不办的。到时候你个人真正有事情需要领导帮忙时,领导即使能帮他可能也会不闻不问。”< 24.第七章领导的秘书(二) 第七章、领导的秘书(二) 噶藤理的一席话,可以说是出于一片真诚,也道出了他作为秘书的内心感受。这其中有他从相关方面学习了解到的东西,也有和他关系要好的领导和朋友对他的提醒,更多的是他自己这几年做书记秘书后的切身感受和体会。噶藤理之所以把这些感受和体会都无保留地告诉屈里杰,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副县级领导了,屈里杰还只是一个副主任科员,在仕途中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另一方面,噶藤理也是真心希望屈里杰知道这些做秘书的基本要求后,把工作做得更好、更细,以秘书工作的周到、细致,减少领导之间可能产生的误会,从秘书工作的角度尽可能使领导之间少产生误会,进而少产生矛盾。加上胥忖朱刚到宁秀,噶藤理相信胥忖朱与自己所服务的书记之间还没有产生什么矛盾,因此,对屈里杰说的这些话,完全是出自内心真心实意希望屈里杰能够把工作做好。噶藤理尽管年轻,但不管是在县上,还是到了市上,都一直在首脑机关工作,见过不少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他清楚,如果两个主要领导不协调、不团结,不仅做秘书的日子难过,最后完全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完全可能因此祸及己身。更主要的,噶藤理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这种真诚谈话,把屈里杰往自己的身边拉拢一些,让屈里杰感觉到自己可亲可信,就为今后利用屈里杰增加可能。进一步想,如果屈里杰能够站在自己这面,也就可以使自己在官场上多一个盟友,少一个敌人。当然,这是噶藤理个人的主观愿望,从中也可以看见,噶藤理尽管年龄不大,但已经开始变成“官场动物”了。 最后,噶藤理对屈里杰说:“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人今后要多联系、多沟通,凡是领导交办的事,一定要事先联系、沟通,避免因为联系不够在领导之间产生误会。”客观上讲,两个主要领导的秘书之间的沟通联系确实非常重要。在中国现行的体制下,党政两个一把手之间很容易产生矛盾,即使是两个主要领导都本着公心处事,也难免对同一个问题产生不同的看法,而这种不同的看法,就是产生矛盾的土壤,如果其他人再在旁边稍加催化,可能就酝酿成矛盾。如果主要领导都怀揣私心,各自为政,问题和矛盾就会更多,作为领导的秘书之间也会因此产生隔阂,甚至相互对立。 听了噶藤理的这一席话,屈里杰进一步了解了作为领导秘书的特殊要求,尽管之前施弘纾秘书长也给他说了不少做领导秘书应该注意的问题,但都是从大面上说的,没有噶藤理今天说得这么具体、详细。屈里杰是一个悟性比较高的人,他理解,噶藤理之所以给他讲得这么具体,一方面是切切实实希望自己把工作做好,另一方面也是在借这个机会拉拢自己,希望自己今后和他走得近一些,毕竟在官场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谢谢噶主任的教诲和关心,今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多给噶主任汇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噶主任多多指教,多多批评、多多包涵。” 在与屈里杰交谈的过程中,噶藤理时不时进入到云万里的办公室,去给两位领导的茶杯里续水。实际上,噶藤理进去续水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进去看看两个领导有没有要交待的事情。还有一个方面是去看一看两个领导在里面交谈的氛围。如果一旦有什么不好的氛围时,可以趁机作一个缓冲。 虽然书记是绝对的一把手,但并不是就不会遇到麻烦事或者是下不了台的事。噶藤理当了云万里的秘书后,就遇到过这样让云万里几乎下不了台的事。< 25.第八章领导的秘书(三) 第八章 领导的秘书(三) 那是云万里刚刚当书记不久。一天,市政协一位刚退休不久副主席到市委找云万里,说是要向云万里汇报一件事。因为是退休的副市级干部,老领导了,也就一路顺利地见到了云万里。当时,噶藤理也象这一次一样,把这位退休的副主席带进云万里的办公室,倒上茶水后,带上门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手上的文件。当时,云万里是在会客室接待这位退休的副主席的。正在噶藤理埋头必修市委研究室送来的一篇代云万里起草的一篇拟在省报上发表的文章时,听见云万里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那位副主席大声武气的声音。开始时噶藤理没有注意,也弄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就没有理会,待又过了一阵后,他听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就忍不住站起来,想去看个究竟。于是他灵机一动,提起水瓶,装作进去倒水的样子,走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是这位副主席正满脸怒容地在和云万里质问云万里:“你是市委书记,你说一下,他葛洪涛凭啥就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原来这位副主席是在向云万里反映他被葛洪涛弄下台并强行要其退休,他不服,觉得是葛洪涛在整他,希望云万里作为继任的市委书记,能够对他的这件事有个说法。政协副主席是副地厅级干部,属于省上管理的干部,云万里虽然是市委书记,但他对这位副主席反映的问题也无能为力,就劝了两句,说:“你都是老同志了,对很多事情都应该是看透了的,让你退休,也不能就说是葛洪涛葛省长在整你。毕竟你是省上管理的干部,也不完全是他葛洪涛个人就能够说了算的。”没曾想,就是这两句话,老同志听起来觉得不顺耳,就冒起火来了,说云万里是惧怕权贵,只求自保。噶藤理进去时,正听到这位老同志说:“你既然是市委书记,就应该对葛洪涛的这种错误做法加以纠正,你如果不给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还不如回家去卖红薯。”对于这位副主席的斥责,云万里既不好答复,也无法解释,只能是尴尬地看着。正在这个时候,葛藤理进去了,他简直就觉得向是救星一样,连忙对噶藤理说:“小噶,快给李主席倒点水。”实际上,云万里是希望噶藤理能够劝解一下,帮助把这个老同志安抚住。 噶藤理与这位副主席有过几面之交,于是他边往这位副主席的杯子里倒水边说:“李主席,您老人家喝点水,大声说话很伤神。您老的事情云书记也不是不关心,但确实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老人家是省委管理的领导,云书记也是省委管理的领导,他如果是能够解决您老的问题,又何乐而不为呢?但他确实是无能为力,我都听见他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说过两三次您老反映的问题,但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没有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您老也要理解云书记的难处。”噶藤理的话,是半真半假,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面对领导的尴尬,他不得不如此说。但虽然是半真半假,但这些话在云万里和这位副主席听来,都觉得入耳。这也是噶藤理机智灵活的地方。给领导当秘书,要的就是这种机智和灵活。 实际上,这位副主席在云万里面前发火,也确实是太冲动了。善于他的问题,是葛洪涛在宁秀任书记时的事,当时,市上的班子换届,这位副主席年龄当时的年龄是六十一岁,按照以往的规定,还可以再干两年,到中调时再退下来并退休。不知道葛洪涛是如何想的,没有按照这个规定输,而是让市委组织部向省委组织部请示,不仅没有让他再继续任副书记,还直接给他办了退休。葛洪涛当时在市上的解释是,上面有新的规定,不管是新任还是原任,到了年龄后都必须按时办理退休。但葛洪涛说的这些都只是口头传达,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书面文件。因此,这位李副主席就认为是葛洪涛在整他,原因就是因为他曾经组葛洪涛提过意见,说他到宁秀后的有些事做得欠妥,特别是低价把市区的一块地卖给一个外地老板。 在噶藤理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副主席也静静地在想,听见说是云万里曾经两次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说他反映的事,就觉得自己在云万里面前发火有些冒失,心里的火气也就一下子降了下来。在噶藤理说完后,他马上就说:“啊!云书记,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无缘无故地在你面前发火,希望你能够谅解。我也知道对于我的问题,市上谁也没有办法,并且既然省委组织部已经出了退休通知,不可能收回去,但我总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现在我无辜地在你面前发了,心里也觉得好受多了。云书记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宽厚,实在,不尚虚华,不象葛洪涛,尽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对不起了,云书记,我今天冒失了。我说到做到,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说完后,也就自行走出了云万里的办公室离开了。噶藤理还不得不连忙跟在后面,大声说道:“李主席,您慢点啊!” 当噶藤理返回云万里的办公室时,云万里多少有些感激地对噶藤理说:“小噶,今天不多亏了你来解了这个围,要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云万里说的完全是心里话。 “没有什么的,这也是李主席一时冲动。”噶藤理的话平常平静。当然,他也不能在话语中带有什么感情。否则,不是会被认为是轻佻,就会被视为幸灾乐祸。 从此以后,云万里对噶藤理就显得更是亲切,在工作上也更是放心。噶藤理也由此也悟到为领导化解难题的一个招数,以后,只要是有领导在云万里的办公室谈事,噶藤理就都会隔一会儿进去续一次水隔一会儿进去续一次水。其他人不知道这是噶藤理自己悟出来的招数,只觉得这个小伙子勤快。 仅从噶藤理的这一次灵机处置,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灵活处事,不仅会给别人带来便宜,也会给自己带来好处。< 26.第九章书记云万里(一) 第九章、书记云万里(一) 两个秘书在外面交谈,作这宁秀市两个主要领导的云万里和胥忖朱两人也在里面作第一次正式交流。 省委派胥忖朱到宁秀作市长,是云万里完全没有想到的,省委决定后,云万里作为下级当然只有服从,并且省里的书记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支持胥忖朱的工作,让胥忖朱放手干。对于从政多年的云万里来讲,知道省里的书记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的份量,他对胥忖朱不满,只是因为没有按照自己的愿意来选配这个市长,对胥忖朱本人,并没有意见,尽管他了解到一些胥忖朱的日常作为和性格特性后,对胥忖朱的作派有些看不起,但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厉害冲突,也还没有产生什么矛盾。津河县大规模群众聚集事件发生后,云万里心里非常清楚省委对自己的看法,也知道自己迟早要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事件发生后,市长已经受到了一定的处分,并且就降职调到省级机关的一种冷门部门任副职,实际上这又是一种处罚。省委让自己继续留在宁秀,是因为聚集事件还没有完全平息,还有大量的遗留问题和后续工作需要处理,云万里作为事发时的当事书记,对事件的前因后果相对了解,还需要他处理这些仍然非常棘手的问题。一旦这些问题都处理得差不后,自己也就会面临和前任市长同样的命运。云万里知道,省委之所以破格提拔胥忖朱到宁秀,除了省里的书记想通过破格提拔胥忖朱这一举动来营造一个有利于他自己的工作思路,以营造一个有利于他的领导的外面环境外,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他条件更好的干部都不愿意到宁秀来趟这潭还远未澄清的浑水,只有破格提拔一个人,其才可能心甘情愿地到宁秀来。 说起来云万里在仕途上还是一路跌荡,非常不容易,能够干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按照一般老百姓的话说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积了大德了。确实,云万里能够从车间技术员起步,一步一步从技术员、车间主任、副厂长、厂长,最后干到现在的市委书记,前后经过将近四十年时间,并且也并非是一帆风顺。云万里的前期和中期还算是比较顺利的,从技术员干到厂长,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在厂长的岗位也只干了几年的时间。后来因为发展经济的需要,地方党委到处寻找懂经济、会管理的人才,云万里被当时的石川地区从厂里调到一个工业发展相对较好的县担任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没有想到,在副县长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多年,并且在其所在的石川市所属的三县一区都担任过副县级领导职务,后来在石川市所属的天河区当副书记时,因为天河区出了全省最大的**案,区委、区政府班子从书记、区长到另外两个副书记、常务副区长等几个重要人物都被抓。由于云万里刚去不到半年时间,没有陷进去,因而天降机遇,市上让他主持天河区的工作,之后,市上下派了一个干部到天河区当书记,云万里以唯一的一个没有“进去”(也即没有进监狱)的副书记到区政府担任区长。就这样好不容易当上正县级领导,但社会上还说这个正县级是云万里拣到的。当了天河区区长后,云万里可以说是一路顺利。市上下派的书记因为与省委一位领导是亲戚关系,到区上任书记只是一个过渡,是为了镀层金,因此,到区上任职不到两年时间,就被提拔到另外一个市当副市长去了,云万里作为区长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区委书记。由于天河区是石川市唯一的一个区,地位和县自然不同,云万里当书记一年多时间,遇到市上换届,又以区委书记的职务顺理成章地在换届时进了市委班子,担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刚好在这个时候,中央提出了加强执政能力建设的五大任务,其中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能力,作为党的执政能力之一。之前,石川市因为企业改制积累了大量的社会矛盾,市委、市政府乃至人大、政协的办公大楼都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围、五天一大围,再加上其他一些社会矛盾,石川市完全就是一个火药桶,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引燃成为熊熊烈火。云万里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来的,特别是对企业的情况比较熟悉,与企业职工打交道相对比较容易,对如何处理基层特别是企业的矛盾和问题,有比较丰富的经验。云万里担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后,首先对石川市存在的矛盾进行排查分类,弄清矛盾的基本症结,然后采取宣传引导、帮扶解困、教育警示、惩治打击等多项措施,初步化解了一些矛盾,特别是对企业改制后遗留下来的问题,组织工作组,以社区为单位,逐一宣传政策,针对下岗职工存在的困难,采取政策资金扶持、干部联户帮扶等办法,分别排除化解。云万里在石川第一个提出把全市所有的公益性岗位和所有能够社会化事务,都提供给下岗职工和困难群众,解决其无业可就、缺乏收入渠道的问题,同时提出在中央没有另外的政策之前,当地财政必须拿出钱来解决下岗职工的基本生活保障问题。对于一些不听教育、无端起哄的人,进行严肃的教育警示,累教重犯的,则采取必须的强制措施进行管教;对于那些造谣生事甚至聚众闹事的,则予以坚决打击。通过这一系列的工作,使石川市积聚的巨大社会矛盾得到了缓解,不少问题在缓解中得到了解决。石川之举,得到了省委和中央的充分肯定。之后,云万里又提出了建设“和谐石川”的工作目标,希望借已经取得的工作经验,特别是借得到省委和中央肯定的机会,进一步解决问题,化解矛盾。由于云万里在石川有突出的成绩,担任石川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两年多一点时间,就被提拔为石川市委副书记,之后从石川市委副书记的岗位上提拔到宁秀担任市长。< 27.第十章书记云万里(二) 第十章 书记云万里(二) 宁秀市和石川市相比,宁秀在各方面都要比石川单纯一些,当然从发展的角度讲,各方面也都远远落后于石川。但因为市委书记葛洪涛是省委机关下来的,与省上各方面的关系都比较协调,葛洪涛在宁秀工作期间,使宁秀市各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发展,不仅各类资金、项目得到了省上各部门的超常规支持,就是宁秀的日常工作,由于葛洪涛能够很好地协调与省级各部门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省上各部门的支持和理解,加上宁秀的经济总量小,只要有发展,其增加速度就很可观,因此在每年省上的年度考核中,因为增长速度快,几乎是年年得优。应该说前任市委书记葛洪涛对于宁秀的发展做了一些基础性的工作。 但有所长必有所短,葛洪涛非常清楚自己的短处,一方面是对经济工作不熟悉,缺乏领导经济工作的实际经验,另一方面是对基层的情况了解不多,处理基层存在的棘手问题缺乏底气。为了避开这些短处成为自己的短板,葛洪涛总是尽可能地扬长避短,发挥自己多年从事组织工作的优势,着重在协调与上级部门关系,努力调动干部积极性上下功夫。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当书记,只负责确定思路,制定规矩,协调关系,落实资金和项目,承担责任,其他的就靠大家去做。”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可以说葛洪涛在宁秀工作期间,全市广大干部的积极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包括人大政协班子成员,都觉得在这样的书记领导下工作心情舒畅,工作积极性也非常高。尽管他在使用吕筱仁的问题上出现了失误,在其他一些问题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并且在经济问题上也有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隐秘,但总的来讲还是为宁秀的发展进步做出了贡献。作为市委书记来讲,葛洪涛还是比较非常优秀,也是当得比较明白和潇洒的。由于葛洪涛在宁秀工作期间各方面的反映都比较好,宁秀的发展变化也非常明显,新到任的省委主要领导也需要这种干出了一定成绩的干部,以彰显自己用人重实绩的理念,因此,在宁秀任职不到三年,葛洪涛就被提拔为了省政府副省长。葛洪涛提拔高升后,云万里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任了市委书记的职务。 葛洪涛以其在宁秀的工作成绩,在宁秀任职不久就升任为了省领导,这对于接任市委书记职务的云万里来说,却是一个非常严峻而现实的考验。云万里自忖自己不少方面和葛洪涛相比都有差距,尤其是在人际关系特别是与省级部门之间的关系方面,自己完全无法与葛洪涛相比。当然,云万里能够从基层一步一步地干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无能庸才,云万里自有云万里的优势和长处。人们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开始时,去万里也确实想烧三把火。实际上,云万里也曾试图改变一些前任书记的思路和做法,如曾下令要求宁秀的机关干部一律不准打麻将,结果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引来一片怨声。并且此类事情也传到了葛洪涛那里,在一次与云万里见面时,葛洪涛曾含蓄地说到宁秀的一些事,说宁秀有宁秀的特点,要顺势而为,尽管没有明说不要变更他在宁秀时形成的思路和做法,但话中之话云万里还是听得出的。由此,云万里知道自己这三把火不好烧,不能烧,也不敢烧。在官场上,新官不理旧事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但云万里这个新官却不能不理前任的旧事。一方面是云万里觉得前任书记在宁秀留下的不少东西确实也值得继承和发扬,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方面,是前任书记提拔到省政府去担任领导去了,并且很得省委主要领导的器重,自己尽管是市委书记,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并且自己的这位前任可以说是一个刚刚晋升的新贵,对于这种新贵,不少人削尖脑袋都在想方设法去巴结,而自己却因为一些事情处理不好得罪了,于公于私都是不划算的事,轻则可能使自己今后的工作受到掣肘,重则可能影响到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对此,云万里的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28.第十一章新官与旧事 第十一章、新官与旧事 在官场上,当一个前任下台的后任好当,特别是当犯了错误甚至是犯了罪而下台的人的后任,可以说是最好当的。对于这样下台的前任,只要后任不说影响自己人格人品的话,其他什么话都可以说,对前任所做的什么事也都可以否定。他既然犯了错误甚至犯了罪,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可能都是错误的,并且也不怕因为否认了前任的所作所为而受到打击报复。而做一个提拔高升者的后任,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而尤其是作一个成为了上级新贵的后任,其难度就更是难上加难:对于前任的任何事都不敢轻易触撞、置喙,否则就可能得罪前任。云万里在官场上多年,知道在官场上潜规则远比显规则有效。因此,接任宁秀市委书记一职后,云万里基本上是一切都沿用前任书记葛洪涛的,不论是工作思路还是具体做法,都完全没有做任何更改。他宁愿别人说他自己没有能力,也宁愿别人说自己胆小不敢干事,但就是不愿有人说他在做有违前任意愿的事。 或许是人的天性使然,不管谁到了一个能够自己说了算的位置上时,都希望什么事都能够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什么事都能够按照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办。如果稍有不如意,就总认为是有人在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要么抵制排斥,要么无情打击。但世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又往往是不与个人意志为转移,相反是不如意者常**。或许社会就是在这种不如意、不满足中前进,但这或许也是世人忙碌终身而多难善终的原因。 在摈弃了自己想独立行事,干出一条自己的路子的想法后,几乎是完全按照前任书记确定的思路和做法去做后,云万里似乎感觉轻松多了,不仅省了很多事情,也少了很多烦恼。他不用再为那些自己想做但又担心得罪前任的种种顾虑操心劳神了,也不用再去想如果有人不按自己的要求去做该怎么处理。作为书记,云万里要做的,就是检查督促考核。这样下来的结果,不仅自己的工作压力小,思想包袱轻了,部门领导和其他人员由于感觉干预少了,工作起来自己有了自己的方向,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相反还出现了令人满意的局面。至此,云万里才深刻领会到老子“无为而治”思想的深刻内涵。“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要象前任书记葛洪涛所说:“要顺势而为”。在这个时候,云万里才进一步认识到这位前任书记的高明之处,因而在内心更增加了对其的敬佩程度。 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在自寻烦恼,每一个人都总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哪怕是在某方面明明不如别人,可在心里就是不服气,认为别人所做的任何事都不如自己,只有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做的事才是正确的。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高明,往往还会做一些类似于掩耳盗铃的事,甚至还会有人有意穿上皇帝的新装。 新官不理旧事,这是官场上一个非常突出而普遍的现象。新上任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总是抛弃前任的基础,重新提出自己的思路,开辟自己的工作新天地,无论前任奠定了多么坚实的基础,在新思路下都完全无用。就拿城市建设来说,无论是官员还是普通百姓,到了国外后都感叹国外的古建筑保存那么完好,而在国内的城市里基本上看不到古老建筑。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后任不理前任事,另开炉灶重开张的结果。只要研究中国地方的发展就可以看到,凡是前后任的思路接续得比较好的地方,其发展也就要好得多。凡领导变动快,前后任各管各事的地方,其发展都相对缓慢,甚至落后。在这一点上,宁秀市的叶则县就是一个前后任的思路接续得很好的例子。 叶则县是宁秀一个相对偏僻的县,尽管其资源十分丰富,但交通条件非常差,过境路既离国道很远,省道也因为其偏僻一直没有引起省上的重视,靠市上支持也是不可能的,叶则县是离宁秀最远的一个县,宁秀自己的财政实力也非常有限,无法自己拿钱来修这条用宁秀一个领导说的“根本不划算”的路。自八十年代末上任的县委书记提出“打通叶宁线,资源变成钱”的思路后(叶则县到省会城市所辖的宁通县,宁通县由于是省会城市所辖县,其由县城至省城的道路在八十年代末就修成了双向四车道,九十年代中期又改造成双向六车道,再以后又重修了高速路),叶则县的历任县委书记也都认识到自己不努力,靠上面是靠不住的,因此,都按照这一思路努力,修一节算一节,但修就修成样,用提出这一思路后的第二任县委书记话,就是“至少要修成五十年不落后的路”,通过三四任县委书记的努力,终于使叶宁路在九十年代末全线通车,并且该路作为县上自己修筑的通县公路,并不比国省干道差,双向四车道,并且路面质量后来经过十来年的检验也非常过关,而不象有些地方修的路,前面还没有修好,后面就又开始破烂。道路修好后,叶则县丰富的矿产资源和水利资源都得到了充分开发,仅仅几年的时间,叶则县的经济可以说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领跑宁秀,之后不久进入全省的小县50强,再之后又经过几年的努力,成为了全国的百强小县之一,尽管以后由于其他地方的发展,叶则的排位有些下降,但在全国的小县中始终还是处在百强上下。 云万里承续前任的思路和做法,没有想一定要显示自己的思路和措施后,宁秀的工作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显得更顺风顺水,各方面的发展也都顺顺当当。作为省上新贵的葛洪涛还在不同场合说他离开宁秀后,宁秀各方面的发展都更好,这说明宁秀市委书记云万里同志的能力水平很不一般。省委、省政府的其他领导也对宁秀的这一做法表示肯定。也因此,社会上已经开始风传云万里将要提拔到附近一个省去当副省长的消息。 但就在云万里自己也正为延续了前任的工作思路和做法而取得现在的成绩而感到满意,并且多少也还有些志得意满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宁秀市所属的津河县却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群众聚集事件,并且此事在全国乃到世界上都影响甚巨,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并直接派出了工作组到宁秀。< 29.第十二章突发的事件 第十二章、突发的事件 说起来事情的起因也并不复杂。一家人三兄弟,老二结婚后分家,由于其父之前是一个小包工头,多少挣了一些家产,考虑到老三尚未结婚,分家时其父就将家产多留了一份给老三,并且老三继续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对于这样的分配,老大觉得不公平,特别是大媳妇更是心中不服,认为现有这些家产的形成,很大程度是靠着自己娘家的影响挣得的,并且自己为此也付出了不少,如果要分家,自己应该得大份。老三尽管小没有成家,但一直在读书,没有为家里尽一点责任,因此大媳妇一再要求重新分配家产,至少也应该是平分。其父坚持不变,一直就性格泼辣悍戾、称强好胜的大媳妇认为公公不尊重她,开始时是借骂老大指桑骂槐,在婆婆娘说了一句“老三还小,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的话后,大媳妇趁势就又哭又闹,说是嫁过来以后就受欺负,自己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受了好多气,却得不到一点认可。老大一直就老实忠厚,平时都是听媳妇的,媳妇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一次却突然强硬了起来,见媳妇确实闹得不象话,就过去狠狠地打了自己媳妇一耳光。平时从来没有受过气的大媳妇哪里受得了这一耳光,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门背后面操起一根木棍就朝老大打去,当时婆婆娘就在老大身边,老大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媳妇拿着木棍朝自己冲来,婆婆娘正好看见,很自然地冲向前去护住老大,结果大媳妇手中的棍子没有打在老大身上,而是刚好打在婆婆娘的后脑勺上,婆婆娘当时就晕了过去,最后在送医院的途中死去。 在农村,杀人偿命是一直以来的观念,大媳妇后来被法院判死缓,老二、老三都不服,认为是大媳妇娘家买通了法院,法官贪赃枉法,判决太轻。因为大媳妇娘家有些势力,平时在村里趾高气扬,颐指气使,村里人都很讨厌,这一次出了这个人命案后,并且命案家人不服,村里人也觉得有问题,认为是大媳妇的娘家多方打点、运作的结果,纷纷打抱不平。其父到县城上访,在县法院门口与门卫推搡的过程中,不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后脑勺正好磕在台阶坎上,也是命该如此,还来不及送医院就当场死去。此事很快传遍了全县城,本来对死者的大媳妇判死缓的事人们就有看法,对县法院有意见,认为是大媳妇娘家拿钱买命,法院是贪官,现在死者又在县法院门口被法院人员推搡致死,人们就更为不满。很快看热闹的、打抱不平的,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在县法院办公大楼及其所在街道聚集了上万人,当天夜里聚集的人员有所减少。 当时正好在河津县调研的市委副书记、市长阙如,想到自己既然在县上,不可能在事件发生后离开,就参与对事件的处置,当时提出要先火化尸体,再处理问题。对此,家属不满,其他人员也觉得这样处理是县上不负责,是草菅人命,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县上提出的这种处理意见很快就传到了社会上,第二天人们又重新聚集,不仅县法院所在的街道聚集了一两万人,县委、县政府、县公安局、县法院办公楼所在地的街道也被围得水泄不通,常驻人口加上流动人口本来只有十多万人的县城,几个地方聚集起来的人员加起来可能就达到四五万。同时,县城外甚至县外的人听到此事后,也不断涌向津河县,络上还有人发起倡议,成立声援团,国外的个别媒体也趁机炒作,希望把事情搞大。至此,当事人家属已经不能自主了。 由于县上迟迟拿不出让群众满意的处理结果,有人趁机冲进县政府办公大楼,县公安局办公大楼前的人群中也出现异常举动,开始时有人往办公楼里扔空瓶子,后来就有人扔装有汽油的瓶子,引燃了公安局二楼办公室里面的东西。趁混乱,之前被公安部门处理过的一些对社会有不满情绪的人员开始起哄,并推翻停在办公大楼前的几辆警车,并利用冒出来的汽油引燃了警车。由于汽车燃烧时引起爆炸,致伤了一些人。爆炸使得拥挤在县公安局大院里的人群突然之间慌忙往外涌,由于大门被堵,瞬间不可能疏散那么多人,往外挤的人相互之间发生踩踏,喊的喊,叫的叫,县公安局大院内外一片混乱,拥挤踩踏中,又致死几人,致伤几十人。聚焦在其他几个地方的人听说在县公安局又发生了人员死伤,并且发生了爆炸,也马上惊慌起来,一时间整个津河县城里可以说是群情汹汹,人心惶惶,到处是看热闹的人,到处看热闹的人又都惶恐不安,担心又发生类似的拥挤踩踏甚至爆炸事件,并且几处被围的地方又发生了一些不同程度的骚乱,有人便趁机到一些商店宾馆打砸抢劫。市上派出了周围县的所有警察,但由于聚集的人员太多,并且集中点有好几个,根本无法控制局面,最后由省委、省政府直接出面,从省上和附近市调集大量警察和武警战士赶到津河县,省委分管政法工作的副书记也亲自带队赶赴津河县处置此事,中央也派出的工作组也直接到宁秀协助处理此事。整个事件前后共持续了六七天时间,最后以重审死者大媳妇案子、免去县法院院长职务,法院推搡死者的当事人刑拘、以县政府名义赔偿死者并给予死者家属补助经费共计一百五十万元、相应赔偿其他在事件中的死伤人员、明确答复不处理此次事件中的骚乱制造者等措施才初步平息此事。 事后,省委、省政府对此次事件做出如下处理:津河县委、县政府的两个主要领导免职调离;分管政法工作的县委副书记撤职并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认可撤消县法院院长职务的处理意见,由县人大按照法定程序办理;给予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市委副书记、市长阙如参与现场处理不力,给予党内警告处分,并在处分后不久即调省政府地方志办公室任常务副主任。虽然保留了原级别待遇,但却是降职使用。市委书记云万里尽管在此次事件中没有受到任何处理,但原来风闻他将被提拔到周边省任副省长的传闻也嘎然无声了。有老百姓就说:“看来这云万里的官运不济呀,看到好运就要落到他头上,最后却象他的名字一样——云在头上,运却飘到了万里之外。”< 30.第十三章书记的心事 第十三章、书记的心事 对于这场飞来的横祸,打破了之前一度盛传的云万里将要提拔到邻近省当副省长的传言,云万里不仅得不到提拔,就是他现在的地位可能都将不保。对此,云万里既无法也无可奈何,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因为这次事件直接受到处分,但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为此次事件付出代价的。津河事件之后,云万里处处小心谨慎,千方百计想办法把事件的遗留问题处理好,尽可能地把事件给宁秀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胥忖朱到宁秀后,尽管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一方面自己无可奈何,另一方面他也想到自己不可能在宁秀干一辈子,如果自己离开宁秀,说不定还会走出津河事件影响的阴影。因此,当胥忖朱打电话说准备到县区去调研时,云万里没有同意,而是让胥忖朱先到他办公室,主要还是想先和胥忖朱把当前的一些工作做一些沟通,把宁秀当前的情况给胥忖朱做一些介绍,希望胥忖朱能够很快熟悉宁秀的情况,使工作能够尽快上手,尽快完全履行职责。同时,云万里也想把最近要抓的几项重点工作和胥忖朱商量、沟通一下,以便他们两人之间首先形成共识,然后再做出正式安排。 云万里给胥忖朱介绍了宁秀的大致基本情况后,也把津河事件的主要情况向胥忖朱做了一些介绍。云万里说:“津河事件给宁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空前的,前任市委书记葛洪涛同志一直非常关心宁秀,对宁秀也寄予了厚望,但我们特别是我却辜负了他的厚望。为了消弥津河事件给宁秀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市委、市政府这几年做了大量的工作,葛洪涛同志也花了不少心血。现在我们还需要在多方面再做工作:津河事件后宁秀的干群关系融洽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政法队伍的整顿尽管已经进入尾声,但能否真正取得效果还很难说;优化投资环境的工作这几年在努力地做,但外面认为宁秀治安不好的声音仍然存在;在宁企业的保护政策和外来投资的优惠政策都还需要修订;宁秀全市的产业结构优化调整还必须花大力气;本来积极性就不高的干部的积极性调动也还需要进一步采取措施,等等”。云万里最后说:“所有这些,希望你来了后多花一些心思,利用你各方面的优势,在这方面多做一些工作。咱们能够在一个班子里共事是一种缘份,希望以后我们互相理解,相互支持,为了宁秀的发展我们共同做出的努力。” 云万里的这一席话,讲得比较诚恳。对胥忖朱第一天到宁秀时的有意冷落,事后想起来云万里又觉得没有必要,那样做显然显得自己的气量太小,毕竟也不是胥忖朱自己想来宁秀,而是省委的决定,自己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必须要有自觉服从省委决定的思想意识和政治觉悟。云万里从政多年,知道如果一个班子里两个一把手不协调不团结,最后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自己毕竟是书记,气量大一些有利于班子的团结。云万里自己在心里检讨了自己那天的不当做法后,今天对胥忖朱可以说是彻底抛弃了成见,实实在在地完全是坦诚以待。最后,他对胥忖朱说:“津河事件后省委在处理有关宁秀的问题时,之所以动了其他人没有动我,其中的原因我自己心里清楚。因此,引用一句毛老人家的话来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宁秀今后的发展还需要你挑起重担,做出牺牲。哎!本来都不想说这些,现在却说了这么多,看来自己真的是已经老了,变得唠叨起来了。” 胥忖朱对自己第一天到宁秀时云万里的有意识冷落印象深刻,尽管他也感觉得出今天云万里和他的谈话是真诚的,推心置腹的,但胥忖朱不是那种气量大度,有仇不报的人,他并没有因为云万里今天与他的真诚谈话而感动,相反,在听了云万里有关津河事件的介绍后,他反倒认为是云万里面对津河事件的后续处理无能为力,希望借助于他来处理,特别是云万里说到“宁秀今后的发展还需要你挑起重担”这话时,胥忖朱就更是觉得自己的感觉不错,内心也就更有些飘飘然,心里想到:“看来,我是来接他的班的了。”胥忖朱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后,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更加无所顾忌:“你放心,宁秀这个地方算不了什么,不就是两三百万人的一个地方嘛!”听那口气,俨然是一个治国大才似的。 云万里本来还想和胥忖朱商量一下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但听了胥忖朱说话的口气,完全没有了想继续谈下去的心思:“那就这样吧,胥忖同志,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你自己安排,有事时我再给你联系通气。” 见胥忖朱从云万里办公室出来,屈里杰连忙站起来,上前接过胥忖朱手中的杯子,与噶藤理告别后跟着到了胥忖朱的办公室。从胥忖朱的表情上看不出他与云万里见面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屈里杰看了看表,见到下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想着刚才秘书长施弘纾让他向胥忖朱请示一下,胥忖朱的住宿房重新找了一个地方,想请他去看一下行还是不行。屈里杰把这个情况给胥忖朱说了后,或许是与云万里的第一次直接交流沟通大大地增强了胥忖朱的信心的缘故,胥忖朱从云万里办公室出来后的心情非常好,屈里杰给他说了让他去看住房的事后,他也没有象第一天那样半天不吭声,而是马上就说:“好吧!去看一看。”并边说就边往外走。 屈里杰马上边走边给施弘纾打电话,报告胥忖朱要去看房子的事。施弘纾接到屈里杰的电话后,马上叫上办公室副主任嵇无畏一起赶往市公安局,并且也边走边给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打电话告之胥忖朱要去看房子的事,让其有所准备。< 31.第一章满意的宿舍 第四卷色相显露 第一章、满意的宿舍 重新给胥忖朱找的住宿房在市公安局办公大院内,是市公安局的领导干部周转房。 公安局长实行异地交流任职后,省公安厅为了让交流到各市的公安局长们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工作后能够安心,提出了实施“安身”工程的工作目标,省公安厅专门给省委、省政府请示,并向公安部争取,筹集专项资金给各市公安局,要求每个市都为公安局长修建二至三套住宿周转房。省公安厅提出这一工作思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体现了省公安厅对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们的切实关心。作为一个特殊职务,公安局长有着其他职务所没有的特殊权力。一个单身的公安局长,如果不严加监管,就很容易出问题。譬如如果不给其考虑安身的住宿问题而让其住在宾馆之类的地方,就很容易被拉入到女色的泥潭里去。因为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在省内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过类似的事。省公安厅做出这一决策后,各市为了体现对在本市工作的公安局长的关心,在省公安厅拨给经费的基础基本上又都增加了经费,因此,公安局长周转房的建房标准都不低,有的地方还趁机多修了一些。现在异地交流的干部越来越多,反正又不是个人产权,标准高一些、多修一两套也没有人过问。并且宁秀市公安局在修建局长周转房时,正好省公安厅有一位同志下派在宁秀市公安局任副局长,因此,就多修了一套周转房,下派的这位同志回省公安厅后,周转房也就空下来了。施弘纾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先去看了看,觉得还比较满意,让市公安局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想让胥忖朱再来看一下,如果满意,再说是否重新装修或添置家什之类的事。 市公安局的办公大院在宁秀一个非闹市区,离市委办公大楼有两条街之隔,步行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车行也就几分钟。整个公安局的办公大院占地近四十亩,进入大门后是一片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坝子,两边停着各式车辆,中间的地面上画着两个篮球场标,两个羽毛球场标,离办公大楼出口大约三米远左右的正中是一个升旗台,五星红旗在旗杆上猎猎飘扬着。办公大楼共有十七层,本来当初设计时设计的是十八层,但有干警说,修楼房一般不修十八层,容易让人想到十八层地狱,因此,就改成了十七层。大楼后面是两个标准的球场,之后是绿化带。进入绿化带,不说是楼台亭榭嘛,倒也是小桥流水,绿树环绕,各色植物郁郁葱葱,虽说不上是参天大树布满后院,但几棵银杏却是很有些年头。再往后,左边是一座两层楼的练功房,局长周转房在右边,从外表上看与练功房没有多少差别,走进去后才发现,其设计是别具用心的。两套房子的进门与一般房子的并排不同,而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进门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客房,客房过去是二十多平方的客厅,与客厅相连的是饭厅,饭厅那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客厅另外一面与厨房并排的,是一个会客厅,会客厅旁边是上楼的楼梯间。在楼上,是一间带卫生间的主卧,两个次卧,一间书房,一间电脑房。底层的地面用的是高档地砖,楼上的地面镶的是红木实木地板,卫生间、厨房间的各种用具齐全并且档次都不低。 胥忖朱楼上楼下都看了后,问陪同的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只能从大门进出吗?” “有一个侧门可以进出。但考虑到安全因素,平时都是锁闭着的。”厦伯奢回答道。厦伯奢四十多岁,一米七五上下的个子,不瘦也不胖,显得精干,之前是省公安厅治安处处长,津河事件发生后,从省公安厅下派到宁秀市公安局担任局长。 “平时这里清静吗?”胥忖朱问。 “上班时大家都在前面的大楼里,比较清静。因为这里面住着一个武警中队,下班或休息时到练功房来锻炼的多一些,显得要吵闹一些,但时间都不久,最多到晚上十点过就完全清静下来了。”厦伯奢回答道。 “安全吗?”胥忖朱看周围除了这两套房子外,离练功房都还有几十米远,显得孤零零的,便担心地问道。 “这一点胥市长您放心,如果在市公安局大院内都不安全,那我这个公安局局长岂不是白当的了吗?” 听了厦伯奢的回答,胥忖朱对这个住处感到非常满意:“那我就和你一起住到这里了,反正有公安局长在,我也就安全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就直接找你公安局局长。如果公安局长都靠不住了,那我还靠谁?”胥忖朱这话一语双关。 确实,这是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也正是在这个安全的地方,为胥忖朱以后在宁秀干一些坏事特别是玩弄女人提供了相当安全的场地。 见胥忖朱确定了就住在这里,施弘纾连忙问:“胥市长,您看还添置些什么东西?” “你们看着办就是了。”也许是因为找到了一个自己非常满意的地方,胥忖朱今天的心情显得很舒畅,没有象第一天那样故作深沉。 有了这个话,施弘纾就感到轻松多了,如果还是象第一天一样,施弘纾就彻底感到头痛了。 厦伯奢马上说:“这个问题就交给我们来办了吧,反正这是公安局的公用住房,自己给自己添置点东西又不是什么问题。” 胥忖朱只当没有听见,施弘纾见状,也就半推半就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市长的事本来就是办公室的事。” “市长又不是办公室的市长,是我们全市人民的市长,你们能管,我也能管,胥市长你说是吧?”厦伯奢说。 胥忖朱见厦伯奢点着名问他,但他并没有应声音,只是侧过头去看看了厦伯奈。 见胥忖朱没有说什么,施弘纾也就就梯下楼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什么我们多联系。”< 32.第二章包间之争(官商之争) 第二章、包间之争(官商之争)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厦伯奢就邀请胥忖朱一起吃中午饭。 哪些职务的人能够发挥哪方面的作用,胥忖朱心里非常清楚。 胥忖朱知道,尽管自己是市长,但很多事情不是仅凭职务就能够办成的,而更多的是要靠关系。关系好了,没有职务照样办事;关系不好,职务再高,也不一定能够办事——当然,需要靠关系办的事肯定都是拿不到桌面上来说的事。如果遇到所谓的讲原则叫劲的人,哪怕自己是市长,但这种拿不到桌面上的事可能也会泡汤。因此,胥忖朱想,能够与公安局长走得近一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对自己都会有好处,于公,今后有什么需要公安局长出面处理的事情,会更快一些;于私,自己个人如果有什么不轨之举,有公安局长出面,也好摆平多了。因此,厦伯奢发出邀请后,胥忖朱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你这里应该有食堂噻?我们今天就到你的食堂里去体验一下公安干警的生活。” “那怎么行?胥市长你这是到宁秀后我们市公安局第一次请你吃饭,在食堂吃怎么行。反正以后你住在这里,要在公安局的食堂体验生活有的是机会,我们巴不得你天天在我的食堂里体验呢!但今天无论如何不行。”厦伯奢很肯定地说。同时,叫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裘一衣马上去安排:“中午就安排在宁秀饭店,你去把最好的包间要到。” 见厦伯奢说得很肯定的样子,并且已经做了安排,胥忖朱似乎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好吧!今天就听公安局长的。” 见胥忖朱同意了,厦伯奢显得非常高兴,说:“这就对了,胥市长能够体谅我们下属的心。”同时,他对裘一衣说:“把班子成员全部通知到。今天中午我们市公安局班子成员集体向胥市长汇报,也请胥市长检阅我们市公安局班子一班人的风姿。” 在裘一衣分别通知市公安局班子成员的时候,厦伯奢对胥忖朱说:“胥市长,不等他们了,我们先走一步一步。” 听了厦伯奢的话后,胥忖朱主动上了自己的车。一行人便跟着厦伯奢的车直接到了宁秀最好的宾馆:宁秀饭店。 宁秀饭店是宁秀物资集团所属的一个五星级饭店,也是宁秀修建得最早的一个星级饭店,至今也是宁秀最好的宾馆。前任书记葛洪涛在任时,当时在位的好几位中央最高领导人基本上都到过宁秀,并且到宁秀后都是住在宁秀饭店。宁秀市的单位只要是需要一定档次的宾馆宴请客人时,也只有安排在宁秀饭店。因此,宁秀饭店的生意一直非常红火,一般的单位临时来订餐还订不到包间,只能是在大堂用屏风隔断。 宁秀物资集团原来是一家国有企业,后来改制成了民营企业,现在的老总殷恩辏原来就是集团的老总,改制后由国营企业负责人变成了民营企业老板,宁秀物资集团也成了殷恩辏个人绝对控股的民营企业,殷恩辏个人拥有的资产由于改制一夜之间就增加到几个亿。 物资集团之前的效益一直就非常不错,曾经一度是宁秀本地企业税收排名第一的纳税大户,殷恩辏也一直以自己是宁秀的能人自居。企业没有改制之前,作为国有企业负责人,殷恩辏的心目中就只有书记、市长,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改制成为亿万富翁后,更是抬头向天,眼高目空,一般的人包括不少市级领导,殷恩辏都是没有放在眼里的。 这天,殷恩辏正好在宁秀饭店宴请一个省城来的客户。由于宁秀饭店属于物资集团,改制后自然也就成了殷恩辏个人拥有的资产之一。在自己的饭店里请客,还不等于在家里请客,并且这个省城的客户和殷恩辏关系很不一般,既是殷恩辏生意上长期的固定客户,也是殷恩辏最要好的朋友,在生意场上二人相互支持,共同发财,两人还曾谋划两家人一起加入外国国籍并定居国外。因此,殷恩辏自然要在饭店最好的包间里请自己的最要好朋友。 当厦伯奢一行赶到宁秀饭店时,殷恩辏他们已经在那个最好的包间里了。厦伯奢一听最好的包间里已经有人了,心里就很不高兴,问:“谁在用?叫他们让出来。”由于公安局长的特殊地位和所拥有的特殊权力,再加上自己又是从省公安厅下来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因此,厦伯奢也和殷恩辏一样,是不会轻易把哪一个人放在眼里的。 饭店老总肖嫣然听说市公安局局长来了并且要用最好的包间,连忙赶来给厦伯奢连声道歉,并一再解释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厦局长,包间是几天前就定了的,并且客人已经坐在里面了。还请您多多包涵。”肖嫣然三十多岁,个子将近一米七,身材苗条,颇有几分姿色,加上打扮得体,更显得风姿绰约、婷婷玉立。胥忖朱见了肖嫣然后眼睛一亮,心想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味道。但肖嫣然不认识胥忖朱,也没有和胥忖朱打招呼,只是一个劲地给厦伯奢解释、赔礼、道歉。 但厦伯奢始终坚持,要饭店把最好的包间里客人请出来,让他们使用。厦伯奢说:“我今天要请最尊贵的客人,在一般的包间里岂不是我对客人不尊重吗?”肖嫣然无法,知道市公安局长得罪不起,只好去给殷恩辏报告此事。 殷恩辏在商场打拼多年,并且也在机关里当过领导,可以说也是见过不少场面,听说刚来饭店的客人强行要求已经在包间里的客人腾让房间,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心想: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讲一个理。本来他就不把宁秀的一般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对这个公安局长也不熟悉,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头,更不知道公安局长今天请的是宁秀市的市长,也就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本来不该他出来直接与厦伯奢对面的,但也许是他命该受克,自己出来面对面和厦伯奢交涉。厦伯奢到宁秀市当公安局长后,殷恩辏只是听说过,但还从来没有和这个人直接打过交道,他也想出来见识见识这个省上下派下来的市公安局局长,于是便从包间里出来对厦伯奢说:“听说你是市公安局局长,既然是领导,就更应该讲理吧!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我先订了房间,我请的客人已经在包间里坐着,并且已经开始在吃了,总不能因为你是市公安局局长,我们这些普通客人在你面前就低一等,就得什么都让吧?” 厦伯奢不认识殷恩辏,但从话中听得出是包间里的客人,见殷恩辏质问自己,厦伯奢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想到自己第一次请市长,就遇到这样让自己难堪的场面,觉得很没有面子:“什么先来后到,你要搞清楚,这是在宁秀的地盘上,我的地盘我做主。并且今天市长也在这里,我不相信我管不了市长也管不了。”厦伯奢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他自己强辞夺理、弄权耍横不说,还直接把胥忖朱也抬了出来。 施弘纾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省公安厅下来的公安局长实实在在就是一个“二杆子”,本来想出面劝解,但看这个场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且厦伯奢已经把胥忖朱抬出来了,也想看一下胥忖朱如何处理此事,因此,也就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在旁边看着。 殷恩辏尽管听说新来了一个市长,但从来没有见过面。本来就不太瞧得起人的殷恩辏,听了厦伯奢的话后,觉得这个堂堂的公安局长素质并不怎么样,因而在内心里更是觉得看不起:“市长在又怎么样?市长也不可能强行霸道,而是应该更讲理。”殷恩辏听说过新的宁秀市公安局长是从省上下来的,但没有想到一个从省上下来的干部,居然是这样没有水平。 胥忖朱没有想到厦伯奢会在这种场合把自己抬出来,他再傻也知道今天是厦伯奢不对,在这种场合,自己毕竟是宁秀的候任市长,如果完全站在厦伯奢的立场说话,传出去影响肯定很不好,尽管他觉得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但注意一点总比不注意好。在他心里,一方面对厦伯奢今天能够甘冒不讲理的风险一定要把自己请到最好的地方吃饭,在内心感到满意,认为厦伯奢讲义气;另一方面,他对这个得理不饶人,既不给公安局长面子,也不给自己面子的殷恩辏,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了一笔。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胥忖朱只好站出来说:“算了,算了,既然人家先到,就以先来后到的规矩。在哪里吃不是吃,都一样。” 见胥忖朱都说话了,厦伯奢也就只好作罢。 殷恩辏见这个新来的市长已经出来说话了,并且厦伯奢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就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包间。离开时也没有想到与胥忖朱等人客气一下。 殷恩辏今天出来与胥忖朱和厦伯奢见面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错误,但就是这个小错误,铸成了他后半生终身的后悔和灾难。当然,这还是后话。< 33.第三章借酒释歉 第三章、借酒释歉 尴尬地站在一边的饭店老总肖嫣然见这个新来的市长出面化解了这场让她左右为难的纠纷,内心里对胥忖朱多少有些感激,见殷恩辏离开后,肖嫣然笑着对胥忖朱说:“久闻胥市长大名,今天才能够一睹尊容。胥市长不愧是领导,高风亮节,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为我们排忧解难。真的非常感谢胥市长了!” 胥忖朱见肖嫣然主动与自己说话,正求之不得,并且肖嫣然的一记马屁,也拍得胥忖朱心里委舒服。在肖嫣然说完后,胥忖朱连忙说:“那是应该的。但既然你说感谢我,不知道你怎么感谢?” “等安排好后,我一定过来敬胥市长和厦局长一杯酒。”肖嫣然说完,就连忙离开去安排去了,她不希望再出现什么不愉快。 一行人刚到包间里坐下,厦伯奢就说:“胥市长,今天我可都是为了给你撑面子,才把我的面子揣在荷包里,你可要理解我的心啊!” 施弘纾一听,才感觉到厦伯奢不仅是一个十足的“二杆子”、“二百五”,还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之前他没有与厦伯奢直接打过交道,不知道厦伯奢是一个怎样的人,凭想象认为既然是省公安厅下来的,应该是一个有能力、有水平、正直正派的人,没想到今天一接触,才发现是这样一个品和德都不怎么高的人,在心里也就把厦伯奢看轻了。而对胥忖朱今天的处理,施弘纾感觉还不错,尽管看不出什么水平,但感觉方法和态度都是对的。 屈里杰和其他几个人当然只有在旁边看热闹的份了。 席间,肖嫣然端着酒杯,如约来到胥忖朱他们所在的包间来敬酒。因为今天的人本来不多,再加上刚才出现了那一幕,几个人的心情也都不是太好,因此席间的气氛也就显得有些沉闷。肖嫣然的到来,正好起到了调节气氛的作用。肖嫣然见识过无数各种层面的宴请,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八方客人,自恃不论是什么场合都能够应付自如。再加上今天这一桌的客人除了胥忖朱她不熟悉外,其他人之前她都接触过,打过交道。在胥忖朱他们刚开席时,她进来照看过一下,感觉今天的这个宴请不是很热闹。考虑到胥忖朱他们这一桌的客人也不是特别多,为了调节气氛,更是为了缓和因为刚才的不愉快,她去给殷恩辏报告后,大胆地端着杯子过来给胥忖朱和厦伯奢他们敬酒。“顾客就是上帝”,也是“衣食父母”,特别是象胥忖朱和厦伯奢这样的客人,既是强龙,也是地头蛇,惹不起,更得罪不得。肖嫣然心想,他们人不多,即使喝酒也应该是喝不到多少,更何况是中午,为了以后的生意,也为了化解刚才发生的不愉快,肖嫣然就带着十分的真诚来敬胥忖朱和厦伯奢他们这桌客人。 肖嫣然的到来,确实一下子增加了席间的活跃气氛。胥忖朱连忙让服务员搬来一张櫈子放在自己身边,并自己主动端起杯子说:“肖总,你刚才说是感谢我才来敬酒,那你须得先干三杯,才能略表敬意。” 肖嫣然在饭店已经干了多年,各类客人都见识过,各种场面都经历过,更何况今天这个场面:“敬酒在心,不在数量。如果我一个弱女子都干三杯,那胥市长,你一个大男人,该干多少杯呢?”肖嫣然的话一点不落套 “肖总,本来我今天是要在你这里最好的包间里请胥市长吃饭的,结果却弄得我包间没有坐到,还在市长面前留下了一个不讲理的坏印象,你至少该陪我一杯,不亏你吧?”胥忖朱的话音刚落,厦伯奢也马上接过话荐,并且还在借刚才的事说事。不过,从他的话里也听得出他自己也知道他今天表现出来的行为有问题。 “胥市长、厦局长,今天先什么话都不说,为了表示我的敬意,也为了欢迎胥市长到宁秀当领导,我先敬胥市长一杯。”说完,也不等胥忖朱开口,主动用自己的杯子去碰了一下胥忖朱的杯子后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并把杯子底朝天地照给胥忖朱看:“胥市长,我已经干了,您总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吧?”。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能够占起手的。 听了肖嫣然的话,胥忖朱只好端起杯子把杯中的酒干了。和女人干杯,胥忖朱心里感到舒畅,更何况是和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干杯,胥忖朱的心里就更是舒畅。 肖嫣然又将杯子倒满后对厦伯奢说:“厦局长,今天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包涵,小女人用这杯酒给您赔礼了。”说完也一口干了。肖嫣然自己叫自己为“小女人”。对于肖嫣然的这一自称,在座的人都觉得新鲜。 看到胥忖朱刚才都把酒干了,厦伯奢不好说什么,也只好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 之后,肖嫣然分别敬了施弘纾及屈里杰和市公安局的其他领导,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喝了七八杯酒,就可想肖嫣然的酒量了。 酒过一巡后,肖嫣然对胥忖朱说:“胥市长,我可是每个人都敬了。你到宁秀来当领导,尽管是市长,但工作上还是需要下面的同志给您撑起,您也不要端起领导的架子,应该敬一下下面的同志,鼓励鼓励。”在男人面前,女人有很多优势,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刚才肖嫣然对胥忖朱说的这一段话,如果是男人,就不敢说。< 34.第四章见色起意 第四章、见色起意 对于女人,胥忖朱见过不少,但象肖嫣然这样大方主动的女人,他感觉还不多见。胥忖朱也就在内心想,不知在床上是否也能够这样主动?心里有了这种想法,脑子里也就开始打起主意来。在玩女人方面,胥忖朱可以说是行家里手。 “肖总既然要我关心关心下面的同志,那我就首先从你开始关心起走。你说,关心几下?”胥忖朱说。 “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肖嫣然一副豪爽的气派,并且说得话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听了这话,胥忖朱满心欢喜,确实就有些想入非非。对于女人,他感觉什么都不怕,用他一次在和一个朋友私下摆谈时所说的话来讲:“女人嘛!再泼、再烈,最后都还是要软在‘鞭子’下”。 “那就三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嘛!”胥忖朱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老子的这一哲学思想。 “行,三下就三下。妹儿,拿三个大杯子、三个小杯子来。”肖嫣然爽快地答应了。 胥忖朱还没有搞清楚肖嫣然叫拿三个大杯子、三个小杯子的用意时,肖嫣然已经把六个杯子都倒满了:“胥市长,这三杯大的是你的,三杯小的是我的,咱们干。” “那怎么得行?为啥我三杯大的,你三杯小的?你三杯大的,我三杯小的还差不多。”胥忖朱一听当然不愿意。 “胥市长,你是个大男人、大领导,怎么能够是小的呢?我是一个小女人,当然是小的喽!再说,如果你的比我的小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你的比我的大,干起来才有感觉!”肖嫣然说出这样一段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语言,却一点都扭捏。 听了肖嫣然的话,胥忖朱感觉句句都是一语双关,好象这个女人巴不得马上就和自己搅在一起,不觉心头一热,内心也悠悠一乐。他觉得肖嫣然是在直往自己的怀里撞,因此也就没有多想,端起杯子象喝水一样一口气就把三大杯酒全喝了。 见胥忖朱毫不犹豫地一口气把三大杯喝了,肖嫣然心里非常惊诧,她本来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胥忖朱吓住,却没想到胥忖朱这么能喝,居然毫不犹豫地把三大杯酒一口气都喝下去了,无奈,自己也只好把三个小杯子里的酒喝了。 其他人见胥忖朱这个喝酒的架式,也同样感到吃惊。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胥忖朱的酒量,但他们知道,就是酒量再大的人,这样不要命地喝下去,也会喝出来问题。 于是,厦伯奢就想出来缓解一下胥忖朱的压力。同时,他也想借机试探一下这个肖嫣然的酒量。厦伯奢一直是从事公安工作的,对这类事情不说是见惯不惊吗至少也曾经见识过。厦伯奢知道,和女人喝酒,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厦局长,说一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今天我只和胥市长喝。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胥市长是在座人员当中官最大的吧?那他肯定就是将了。我是一个兵,那肯定是由将来挡了。如果下一次厦局长来吃饭时也是最大的领导时,我也就只和你喝,您说对不对?”没想到肖嫣然如此会说,左扯西扯,左右都是理,弄得厦伯奢还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那下次我就不和领导来了,我自己来,专门和你喝,看你还拒不拒绝我!”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是在有些姿色的女人面前,总想显得绅士一些。 “我们饭店欢迎还来不及,怎么敢拒绝呢?”肖嫣然尽管喝了不少酒,但说话还是滴水不漏。 看着因为喝了酒水色变得更好的肖嫣然,再加上刚才的三大杯酒下肚,胥忖朱的情绪变得特别亢奋,内心里也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他一门心思想着的就是如何能够尽早地与肖嫣然上到床上。于是,他便装着有些醉醺醺的样子说:“今天的酒就到这里了吧,我喝醉了,有点头痛,需要休息一下。”实际上,他也确实有些醉了。 “胥市长,不会吧!如果你说有点头痛,是不是怀疑我们饭店里的酒有问题啊?”肖嫣然似乎还有些不依不挠的,但在内心,也是巴不得他们马上就离席。尽管她是有备而来的,但毕竟酒喝多了,再怎么准备,最后都还是伤身体。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今天确实是喝——喝——喝了不少,刚才那三——三大杯可就差不多要——要一斤了吧!我——我——实在是想休——休息一下。”胥忖朱结结巴巴地说道,似乎已经醉得很厉害了似的。 听了胥忖朱的话,想到他刚才喝的那三大杯,厦伯奢也觉得胥忖朱可能确实醉了,也就说:“那肖总你马上安排一个房间,让胥市长休息一下。”说完后,又对肖嫣然说:“肖总,记着啊,下一次我专门来找你喝酒。” 肖嫣然听厦伯奢这样说,马上安排服务员:“去给客房部说,马上把楼上的套房打开,让胥市长中午在里面休息。”同时,对厦伯奢说:“我们随时欢迎厦局长光临!” < 35.第五章魔掌脱险 第五章、魔掌脱险 一行人离开包间时,看起来胥忖朱走路让人感到有些摇摇晃晃地,觉得他确实是酒喝多了。屈里杰连忙赶过来想去扶着他,但胥忖朱却用力地挣脱了屈里杰的手,并且嘴里还说着:“我没——没有醉。”听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给人的感觉是他已经醉得不行了。 其实胥忖朱心里非常清醒,他认为今天肖嫣然这么主动地与自己喝酒,就是在主动地投怀送抱,想往他这个市长身上靠。胥忖朱知道,现在社会上不少女人就希望能够傍上他这种有权有势的人物,以达到她们个人的某些目的,满足她们的虚荣心。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享受一下女人的滋味。更何况还是到邑都去善后时与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算起来已经半个多月时间了,尽管上周星期天回家去了,但胥忖朱的老婆是不会轻易和胥忖朱亲热的,胥忖朱也不会主动去找老婆亲热。省委决定他到宁秀当市长后,胥忖朱在内心里是有意要冷落瞧不起他的老婆,更不会主动和他老婆亲热。今天见了肖嫣然后,他内心里的那种原始冲动好象无法控制,尤其是喝了酒后,内心里的那种冲动感觉控制都控制不住。特别是肖嫣然说的那一些话,更是让胥忖朱觉得这个肖嫣然好象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他:她想要和自己有一腿。 一行人来到电梯前,肖嫣然客气地对其他人说:“各位领导回去休息吧,我把胥市长送上去就是了。” 在肖嫣然想来,这只是一句客气话,但在胥忖朱听来,却是显得特别激动,他强烈感觉到肖嫣然和自己喝酒的目的,就是希望和自己亲热。 胥忖朱听肖嫣然这么说,也连忙语气坚定地说:“就这样,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时我再给你们打电话。”语气中似乎完全没有一点醉意。实际上是胥忖朱害怕几个人送他上楼后破坏他心中的好事。 听了胥忖朱的话,大家也就不好再坚持要送胥忖朱上楼了,包括厦伯奢都只好说:“那胥市长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下来后再联系。”作为长期搞公安工作的厦伯奢,都没有看透胥忖朱的心思,以为是胥忖朱在和他们客气。 一行人看着胥忖朱和肖嫣然进了电梯后,就各自告别离开了。临分手时,施弘纾对厦伯奢说:“厦局长,胥市长住的地方就麻烦你多操心了。有什么需要办公室办的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对于施弘纾,厦伯奢比较熟悉,他也知道政府秘书长这个角色的地位和作用,因此,对于施弘纾他并不敢太拿大。听了施弘纾的话后,厦伯奢说:“施秘书长,你就放心吧!这么一点事如果市公安局都做不好,那就只能说明市公安局的人全部都是些吃干饭的人。” 胥忖朱和肖嫣然刚走进电梯,胥忖朱就想与肖嫣然亲热,但冲动之余,胥忖朱还是聪明了一下,想到电梯里安有摄像头,如果被摄下来不是好事,他也就强力抑制住了自己内心里的冲动。 进入房间后,胥忖朱有意直接进入卧室后就躺到在床上,嘴里有意发出似乎是很难受的声音,并含混不清地说道:“水!水!给我倒点水!” 肖嫣然以为胥忖朱确实是喝多了心里难受,连忙拿起杯子从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还用手在杯子外面试了试水温,用口吹了几口后,,感觉不是太烫,才端进卧室。 看见肖嫣然端着杯子小心翼翼进来的样子,胥忖朱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怜爱之情,内心的冲动也更加强烈。当肖嫣然刚刚走近床边,嘴里想说:“胥市长,水来了。”但话还没有说出来,冷不防胥忖朱一把就将肖嫣然拉了过来,肖嫣然不注意一子下跌坐在床沿上,手上的杯子也差一点从手上掉下去。 胥忖朱用手拉肖嫣然,肖嫣然刚开始时的第一个反映以为是胥忖朱口渴得等不及了,但很快胥忖朱就双手紧紧地搂着肖嫣然,并想用嘴去吻肖嫣然的嘴。这时候,肖嫣然才反映过来,胥忖朱这是要性侵她。肖嫣然在宾馆工作多年,应该说是各种情况都遇到过,但象今天这样一个堂堂的市长第一次见面就想把她拉到床上去还是第一次。 毕竟肖嫣然见过不少世面,马上反映过来:“胥市长,这样不好,你看门都没有关,你不怕人家撞见吗?” 胥忖朱往门外看了看,卧室的门确实是开着的,他记不清进入房间的门自己尖没有关,于是便放开肖嫣然,坐起来说:“那我去把门关上。” 肖嫣然一听,连忙说:“胥市长,你躺着,我去关门。”肖嫣然是想借关门的机会逃脱出去。 人在喝了酒以后,特别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胆子会更大,但脑筋的反映则要迟钝很多。胥忖朱尽管在玩女人方面很有一套,但在头脑的反应方面却可以说是迟钝,特别是喝了酒以后的头脑反应就更是迟钝。由于胥忖朱只是感觉到肖嫣然在吃饭时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有意无意地引诱、挑逗自己,因此,他满以为这个肖嫣然肯定是巴不得和自己搞在一起,完全没有想到肖嫣然会借机逃脱。听肖嫣然说她去关门后,胥忖朱也就放心地放开肖嫣然,让她去关门。 从胥忖朱手里挣脱出来后,肖嫣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迅速走出卧室,把进入客房的门“嘭”地一声狠狠地使劲拉上,并疾步走进同楼层的女卫生间,把隔门也关上后,才觉得自己全身紧张,心在乓乓地乱跳。肖嫣然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想让自己紧张的心平静下来。 待呯呯乱跳的心稍稍平静一些后,肖嫣然想到在卫生间久呆也不是事,万一胥忖朱出来找她,又正好被碰上,岂不是自投罗?肖嫣然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的镜子面前照了照,匆匆理了理头发,走出卫生间时两边看了看,确信没有人之后,从另一边很快下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于大楼的结构肖嫣然非常熟悉,因此,她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把门反锁后,肖嫣然那颗悬着的心感觉才完全落下来。肖嫣然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一市之长,居然见面的第一次就想把自己拉到床上去。她庆幸自己反应得快,否则今天可能就会被胥忖朱侮辱了。但马上她又想到,自己虽然这一次逃脱了,如果下一次遇到胥忖朱时该如何办?毕竟人家是市长,到饭店里来的时间不少。为此,肖嫣然的内心里感到很是忐忑不安。她也没有想到过,虽然她这一次从胥忖朱的床边逃脱了,但却给她的老总殷恩辏带来了灭顶之灾。尽管后来殷恩辏被胥忖朱强行送进监狱有多方面的因素,譬如这一次与胥忖朱争包间,后来又不尊重胥忖朱等等,但肖嫣然这一次从胥忖朱的**中逃脱,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作为一个有些姿色并用是这这种场合混日子的女人,肖嫣然多少还是有一些风流韵事,但她还不是那种**的女人,出于职业的特殊性,肖嫣然有几次还是和客人一起上过床。但象今天这样,一个当地的领导在见面的第一天就想把自己打来吃起,还是每一次遇到,这让肖嫣然感到很是不安,其他客人最多是住几天就走了,而胥忖朱可是要在宁秀不知要呆好多年,并且宁秀饭店作为宁秀市唯一一个五星级宾馆,市上的接待基本上都安排在这里,今后自己与胥忖朱见面的机会肯定还会不少,以后见面如何办?如果胥忖朱找机会强行霸占自己又该如何办?想到这些,肖嫣然就想哭。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一点姿色不行,可有点姿色麻烦又不少。特别是作为服务行业的女人,天天要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稍稍把握不好,就可能陷入污泥淖潭之中而不能自拔。肖嫣然想想自己还是觉得命苦,自己的男人原来是一个国营企业的小头目,后来企业改制下岗,至今也没有什么正式的活路可做,肖嫣然常常想,如果自己的男人有一份正式的活路可做,自己完全可以离开现在的岗位。尽管自己是饭店的老总,人前人后“肖总”、“嫣总”地被人叫着,但时时处处得赔小心、撑笑脸甚至陪身子的苦处,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譬如今天的事情,可以说自己完全是既无奈又无辜,并且还无法对人说,心中的苦闷只有自己悄悄地承受。< 36.第六章失落生恨 第六章、失落生恨 不说肖嫣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前想后,感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无奈,并因此感到难过。且说胥忖朱满以为又是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将要投入到自己的怀抱里,躺在床上想象着肖嫣然脱光了衣服后该是什么样子,并想着如果肖嫣然进来后,是先温存还是直接入港时,猛听见外面的门“嘭”地一声响,响过之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等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胥忖朱才一下子反映过来:“上当了,这个女人跑了。”对于一般的人来讲,出现这种情况,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害怕。但胥忖朱对于女人的心理非常清楚,他知道,除非这个女人傻到了家,否则是不可能轻易把这种事情说出去,更不可能去喊人来之类的。就算是喊来了人,自己也只是拉了一下她的手,并没有做其他任何事,就是有人来,自己也完全说得清,而且可以说倒把一耙,说她是污蔑和陷害。因而胥忖朱的第一个反映并不是害怕,而是后悔——眼看到口的“美餐”,就这样从自己的手上轻易地失掉了。不过胥忖朱想,跑了初一跑不过十五,反正自己在宁秀来日方长,机会还多的是。 由于中午的酒也确实喝得不少,胥忖朱在内心里失落懊悔了一阵后,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胥忖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胥忖朱醒来后口干舌燥地想喝水,但一想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也就只好自己起来看有没有开水,刚趁起身来,就看见肖嫣然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也没有想那么多,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喝完后还觉得不解渴,起床到外面的会客厅,见会客厅里的饮水机有水,就自己又接了一杯冷水喝了下去。喝完这杯水后,才感觉头脑清醒多了,看看时间已经四点过,本来应该是已经到手的女人却被轻易地滑脱了,胥忖朱想起来还是感到很是失落。因为失落,在内心里也就产生了一种有机会一下要报复过来的想法。胥忖朱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只要有谁被他惦记上了,只要有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肖嫣然的逃脱,使得胥忖朱在内心里对宁秀饭店产生了一种怨情,再加上他后来得知宁秀饭店是物资集团的一个企业,而不给他面子,与市公安局局长夏伯奢争夺包间的就是这个企业的老总后,就产生了要对宁秀集团进行报复的思想。这也是宁秀物资集团老总殷恩辏后来被胥忖朱整得这家破人亡的一个重要缘由。 想想下午也没有什么事,胥忖朱就懒洋洋地在靠在沙发上,用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胡乱翻着电视频道,一直把所有的电视频道都翻完,感觉没有值得看的频道后,便把电视关了,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回想自己到宁秀后这几天的情况,同时也想了想明天以后该干些啥。一直到将近五点钟,才懒懒地从楼上下来。 由于不知道胥忖朱要休息多久,屈里杰和驾驶员鲁刚强只好一直在饭店的大厅里等着。中午刚吃完饭时,屈里杰想到胥忖朱既然上楼去休息了,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有什么事,就到车上去躺了一阵,醒来后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不敢再在车上呆着,害怕胥忖朱下楼找不到他们,就到饭店的大厅里等着,但左等右等胥忖朱都没有下来,自己又不敢离开,就只好一直在大厅里无聊地干等着。鲁刚强当然也不敢走哪里,只好在车上睡觉。 见胥忖朱终于从楼上下来了,屈里杰连忙迎过去。胥忖朱看见屈里杰后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大厅外走,屈里杰连忙给驾驶员鲁刚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饭店的大厅前。上车后,胥忖朱只说了一句:“回住处。”实际上也就是回临时安排胥忖朱住的宾馆。 把胥忖朱送进房间后,屈里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摞办公室送给他的需要胥忖朱处理的文件放到桌上,同时,把之前放的文件翻看了一遍,把胥忖朱已经处理了的文件清理好,拿回去登记后退给办公室综合科。 政府办公室在文件处理上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尽管没有市委办公室规定得那么细致,但也相当完善。政府办公室的文件数量远比市委办公室的文件数量多,并且都是事务性的,涉及到老百姓和社会的方方面面,处理不好,或者是在文件的运转过程中出现问题,可能就会对全市的工作带来危害,给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带来影响。而市委是领导机关,所涉及到的问题除干部任免类的事务涉及到具体的人员外,其他的文件基本上都是宏观性、指导性的,即使有具体的政策规定,一般也不直接涉及到普通的老百姓。因此,政府办公室在文件处理上,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环节都要求记录得清清楚楚。何时收文,收文后何时送谁,他在上面有什么意见,之后又是何时送给谁,这个领导又有什么意见,文件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啥等等,整个处理过程都必须记录得详详细细。如果有文件在处理过程中出了差错,只要一查文件处理登记,问题出在哪里,就一清二楚。因此,政府办公室各科室、各个领导的秘书,对送给领导处理的文件进行登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内容和环节。也正因为有这些工作要求,才使得政府工作繁杂而不混乱。 “胥市长,明天如何安排?”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胥忖朱今天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安排了,但因为市上这两天没也没有有安排需要胥忖朱参加的全市性活动,屈里杰只好问胥忖朱,听胥忖朱安排。 通过这两天与屈里杰的接触,胥忖朱对屈里杰感觉不错,对屈里杰的态度也明显地比刚开始时好多了。由于在宁秀饭店时胥忖朱已经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安排,尽管心里因为肖嫣然的脱怀而闷闷不乐,但屈里杰问他时,胥忖朱还是回答道:“明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办公室,下一周到县上去调研。”但调研内容是啥,到哪个县,哪些人参加,胥忖朱都没有说。 见屈里杰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胥忖朱知道自己没有把具体要求说清楚,就说:“具体到哪个县,哪些单位的领导参加,你给施弘纾说,让他先拿一个方案出来。” 见胥忖朱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屈里杰就和胥忖朱告辞回办公室去了。胥忖朱在宾馆里吃饭有接待办的人陪同,用不着他陪。 尽管在宁秀饭店干等了一下午,但见到胥忖朱后,感觉胥忖朱对自己的态度比较和蔼,屈里杰的心里一下子就感到轻松了许多。跟着胥忖朱这几天时间里,屈里杰的思想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感觉这个领导行为处事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样,变纪无常,让人无法琢磨。 因为胥忖朱的态度变化,屈里杰的心情也发生了变化。出了宾馆,他马上就给施弘纾打电话,把胥忖朱的安排说了。< 37.第一章宁秀概况 第五卷 基层调研 第一章、宁秀概况 安排领导的调研行程,作为已经当了几年秘书长的施弘纾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尽管胥忖朱并没有说明下去调研的重点,但施弘纾知道胥忖朱才到宁秀,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不熟悉,说的是下去调研,实际上是到县区去熟悉情况,认识相关的人员。只有把县区的书记、县区长等人员认识后,才便于以后开展工作。因此,这次调研,用不着确定调研重点,参加的人员也用不着太多,从政府工作主要是抓经济这个角度考虑,让市发改委、市经委、市统计局和市政府研究室的相关人员参加就行了。因此,施弘纾很快就确定了胥忖朱到县区去调研的具体方案。 宁秀市的地理位置在平康省的西部,全市共有六个县一个区,总人口三百一十多万,幅员面积将近一万平方公里,但人口数量和幅员面积的分布都很不均匀。宁秀全市的的经济发展水平在全省处于中等水平,农业是其最大的产业。二产主要集中在矿产资源开发和农产品加工以及机械制造方面。在第三产业上,除了常规的服务行业外,这几年也把旅游开发作为了全市的重要产业在抓,但因为旅游产业投入大,见效慢,虽然这几年旅游业有发展,但还没有形成太大的规模。最近几年,由于全国房地产业的发展,建筑业在宁秀也迅速发展。而随着全国能源消耗的加剧,水电开发这两年在宁秀也急剧发展。特别是葛洪涛到宁秀担任市委书记后,提出了“221”工程,即开发两个产业,即水电产业和旅游产业,打造两个园区,即一个工业园区、一个农业园区,修通一条高速,即修通从省城到宁秀并穿越仁义县、宁秀区、乐中县、将相县、叶则县到平康省另一个市康宁市的高速公路。水电产业很快成为宁秀的新兴产业。 宁秀全市的地形呈横放着的桃形状。东北方向是仁义县,一个典型的农业县,三十多万人口;向西是人口最多的乐中县,全县将近一百万人,也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大县;再向西是将相县,人口有四十多万,该县各方面的情况在宁秀都处于中间位置;从将相县再往西,是离宁秀最远、也是宁秀经济发展最好的县叶则县,叶则县的幅员面积在全市列第二,但人口数量的却是倒数第二,只有二十多万人。前面已经说到,由于叶则前后几任领导都始终沿着一个思路努力,把路修好后,利用其拥有的丰富资源,不仅在几年时间里就领跑全市经济,而且成为了全国山区百强小县之一,因此之故,近年来叶则县的县委书记基本上都是由市委常委兼任,或者是只要担任了县委书记就很快会得到提拔;向东南方面是社会矛盾最多的津河县,津河县的人口数量在宁秀居第三,但由于津河地处三个市的交界处,一直是社会矛盾比较集中、社会治安比较混乱的县,津河事件之所以会发生在津河,也与其社会矛盾突出有着直接关系;从宁秀往南,是宁秀资源最丰富、幅员面积最大但人口却最少,只有九万不到十万人口的岱山县,由于其地处山区,交通不便,尽管其拥有的资源丰富,并且有叶则县作榜样,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经济发展一直不好,各项指标在宁秀都始终位列最后;宁秀市委、市政府所在的安宁区,在全市的地图上处于东偏北的方向,市区人口六十多万,经济发展水平原来居宁秀第一,叶则县发展起来后,就落为第二。尽管后来的领导都把叶则县作为超越的目标,但一直追赶不上,始终是屈居第二。 施弘纾综合考虑全市县区各方面的情况后,拟订了胥忖朱此次调研的行程:从宁秀出发,先到乐中,在乐中调研后,再到将相,从将相到叶则,从叶则回市区,最后在市委、市政府所在地宁秀区结束这次调研。施弘纾考虑,通过这一线的调研,就把宁秀有代表性的县区都了解了,剩下的四个县因为离市区比较近,以后随时都可以去。 施弘纾把方案拟出来后,当天晚上就让屈里杰送给胥忖朱,请胥忖朱审定。屈里杰把方案送给胥忖朱,胥忖朱看了后没有提出意见,只是问了一句:“为啥没有市财政局?”实际上胥忖朱刚到宁秀,对调研方案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由于方案不是屈里杰制订的,具体情况屈里杰也不清楚,也就不好回答,只是说:“我下来给施秘书长报告,把市财政局加上去。” 见胥忖朱未置可否,屈里杰心想既然他没有表示明确的不同意,那么应该就是同意了,也就没有再问其他的了。 胥忖朱到宁秀后的第一次调研,按照施弘纾制定的方案如期进行。< 38.第二章沉闷起程 第二章、沉闷起程 到第二周的星期一,被通知参加调研的宁秀市相关部门领导在早上八点钟之前,就都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前集中上车后,出发到宁秀宾馆等着胥忖朱上车。 为减少出行车辆,市委、政府领导到基层调研时,如果人员较多,都是集中乘坐由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统一安排的中巴车。这样,既可以减少出行车辆,降低行政成本,又可以避免在老百姓那里产生不良影响。 在官场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管在什么场合,最大的领导都是在最后出场。象这种到基层调研的场合,肯定同样是职务最高的人最后到达。如果集中上车的地点离最高领导住的地方比较远,则一般会是其他人员都上车后,再专门去接最高领导。当然,也可能是领导的专车去把最高领导接到集中上车点。但不管是哪种方式,职务最高的领导肯定是最后一个上车。这是官场规则,从来都只有职务低的等职务高的,决没有职务高的等职务低的。如果职务高的领导都到了而职务低的领导还没有到,那么这个职务低的要么是因为对这个职务高的领导不满,有意做出这种在一般人看来不是礼貌的行为。当然,敢做出这种举动的,也不是一般的人员,他要么是资格比较老,要么是后台比较硬。当然,也有职务比较低但又缺乏前面那种人所具有的条件的,但这种人迟到的结果,要么是被职务高的领导批评,要么是态度诚恳地向最高职务的领导检讨。但即使这样,也仍然会在职务最高的领导那里形成不好的印象,这个职务低的人可能也就在这个低职务位置上干不了多久了。 尽管车上的人除了宁秀电视台和宁秀报社的记者及屈里杰外,都是部门的主要领导,但部门领导与四家班子领导完全不一样,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更不一样。四家班子的主要领导特别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才是领导,是官;而部门的领导哪怕资格再老,也只能是中层,是僚。而市长作为一个地方的二号人物,尽管其职权不能和市委书记相比,但在一个地方来讲,也是举足轻重、至关重要的角色。 中巴车到宁秀宾馆后刚一停下,屈里杰就上楼去接胥忖朱,施弘纾也下车在宾馆的大厅里等候着。但一直等到八点二十过,胥忖朱和屈里杰才从楼上慢腾腾地下来。胥忖朱上车后,既没有看车上的人,也没有和车上的人打招呼,面无表情地一屁股就在驾驶员后排有一张桌子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车上的人除施弘纾、屈里杰及市政府研究室主任朱恩怀外,几个市级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只是听说过市上新来了市长,但都还没有直接面对面见过这位新来的市长,只有个别看了胥忖朱到宁秀当天电视新闻和宁秀日报的人,在电视上和报纸上看到过胥忖朱,觉得这个新来的市长的形象不怎么样,五矮身材不说,那长相也显得有些猥亵,有些硕大但又光秃秃的脑袋顶在矮小的身躯上,给人感觉就象是一个矮胖的身躯顶着一个大大的皮球。今天一看本人,则更是觉得显得有些滑稽,不仅身材矮小,脚还显得特别长,让人乍一看感觉就象是一个怪物。 对于这个形象,胥忖朱自己不知是有自知之明还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自己常常自我点评说:我的脑袋不长毛,知道为什么吗?只有聪明的脑袋才不长毛!说我脚长身子短,你们懂历史吗?人家刘备也和我一样,只不过他是手长(小说《三国演义》上说刘备“两耳垂肩,双手过膝”)。虽然胥忖朱的这种自我解嘲能够赢得人们的一片笑声,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两耳细小,有如鼠耳,配在那硕大的脑袋上,完全显得畸形。 话题转到坐车上。在官场上,不管坐什么样的车,都是非常有讲究的。譬如卧车,领导的位置肯定就是副驾驶后面的那个位置;如果是坐越野车,副驾驶的位置就是领导坐的位置;坐中巴车,驾驶员后面的第一排位置,则肯定是车上最大领导的位置,并且一般来讲,不会有第二个人去与之同坐。当然,如果车上最大的领导点名让谁坐过去,那是另外一回事。 胥忖朱上车后,只是瞄了一眼车厢里的人,就径直在驾驶员后面的那一排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没有想到和车上的人打个招呼。 胥忖朱上车后,施弘纾和屈里杰就分别在胥忖朱后面的那排座位和与胥忖朱座位并排但是紧靠车门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最大的领导上了车,自然就开车出发了。 车上的人除施弘纾、屈里杰和胥忖朱熟悉外,其他人对胥忖朱都不熟悉。出于礼貌,在胥忖朱上车时,车上好几个人都主动点头或站起来与胥忖朱打招呼,但胥忖朱却象是没有看见一样,面无表情,毫无反映,弄得主动招呼胥忖朱的几个人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因为有这一先例,大家又都不清楚胥忖朱的特性,一路上也就没有人轻易开口说话,大家都静静地坐在车上,哑巴似的,即便有坐在一起的人互相说几句话,都几近于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则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胥忖朱刚来时的那天召开四家班子领导干部会议时,会前那种闹哄哄的气氛,并且还有人敢说“胥忖朱,胥忖朱,这个名字好啊!值得很好地回味,有意思!忖朱,忖朱,听起来好象是蠢猪”这样的话。 尽管施弘纾与胥忖朱已经接触过几次了,但正因为通过这几次接触,才更清楚地知道胥忖朱这个人让人难以琢磨。胥忖朱刚上车时本来想给他介绍一下车上的人,但见胥忖朱不理不问的样子,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此,这一路的气氛显得非常沉闷,只听见开道警车 “乌哇乌哇”地在路上耀武扬威地鸣叫着。 第一天在乐中县的调研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无论是看现场,还是听汇报,还是晚上的宴请,胥忖朱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对于县上的领导也还显得比较客气,只是说他到县上是了解熟悉情况的,给人的感觉显得比较谦虚,也比较谨慎。< 39.第三章行程突变 第三章、行程突变 按照安排,第二天顺路到将相县,在将相县调研后再到和将相县相邻的叶则县,事前市政府办公室已经正式通知了将相县,将相县各方面也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上车后,胥忖朱却突然问施弘纾:“是不是将相县过去就是叶则县?” 施弘纾没有多想,本能地回答道:“是的。” “那就先到叶则县。”胥忖朱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 施弘纾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在中途突然改变已经安排好的行程,他本来想给胥忖朱说市政府办公室之前已经通知了将相县,但想想人家是领导,并且听那口气完全就不容商量。施弘纾只好分别给将相县和叶则县的领导联系,告之两个县的领导行程安排发生了变化。 有句俗语说“领导一个屁,下面撵断气”。尽管胥忖朱只是一句话,施弘纾也只是一两个电话的问题,但下面两个县却麻烦了,特别是叶则县,所有安排都是按照胥忖朱第三天到县上的日程进行准备的,现在胥忖朱突然改变行程提前到县上,尽管只提前了一天,但各个环节的工作都得重新安排。现场参观、汇报材料准备、会场安排等不说,单是住宿安排就出现了问题。 由于叶则县各方面在全市都列第一,这些年的县委书记都是由市委常委兼任的。现任的市委常委、叶则县委书记郭闻名考虑到自己是市委常委,胥忖朱是第一次到县上,并且陪同的人员都是市上强势部门的领导,就让接待办把胥忖朱一行安排在叶则县最好的一家超五星级宾馆——叶则宾馆接待。由于叶则县的经济相对发达,外地客商较多,叶则宾馆的几个套间都是外地客商住着,县上接待办与宾馆衔接是第三天入住,宾馆也是按照这个安排协调房间特别是几个套间的,现在突然提前一天,就给宾馆出了一个难题。按惯例,宾馆都要预留最少一个最好的房间备用,但这次住在宾馆里的是一个涉外商团,人员较多,宾馆的几个套间全部使用了,并且这个商团刚好是第二天离开,按原来的安排正好轮开。但现在突然改变,就和这个商团的时间发生了冲突。县接待办告知日程安排发生了变化后,宾馆方面也试图与这个商团协商,希望至少调出一个套间来,但对方不愿意,说他们已经住了几天了,剩下最后一天,调哪个出来都不好,因而坚决不同意。无法,叶则县就只好考虑改在另外一个四星级的宾馆接待胥忖朱一行。 胥忖朱的临时变动,不仅给叶则县的领导出了一个难题,也给将相县的领导出了一个更难的难题:虽然县上准备的时间多了一天,但既然已经知道新来的市长要经过自己的地盘,作为县上的领导来说,是去见一面还是不去见一面?去不去与乐中县的交界处去迎接,并送至与叶则县的交界处?由于弄不清这个新来的市长有什么特性,如果去后弄个不高兴,就尴尬了;但如果不去,明知道其要从自己的地盘上经过,如果不去接送一下见见面,又会不会让其觉得不尊重他。将相县的县委书记司马恒左右为难,反复思考了很久。从突然改变行程的这个变化中,司马恒似乎预感到这个新来的市长的思维有些超常规——一般来讲,领导的行程确定后,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轻易变动的,之前接待过不少市上包括省上的领导,也都没有出现过临时变动的情况。可现在却出现了这种很少见的突然改变行程的情况,司马恒弄不清是为什么,施弘纾在电话中也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突然变动安排行程。当然,也可能是新来的市长在叶则县临时有什么活动需要参加。但不管怎样,司马恒都觉得很是为难。司马恒本来想找县长朱汇林商量一下,但因为两人不是很协调,司马恒知道找朱汇林来商量,也不一定能够商量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最后,司马恒决定还是去将相县与仁义县交界的地方接,接到后送出境,以示尊重。常言不是说“礼多人不怪”吗!并且在官场上,迎来送往也是基本的礼节。特别是在边界上迎送,则更是一种潜规则。虽然被迎送的领导口头上会说没有必要,甚至还会假意批评几句,但心里是满意的,觉得尊重自己。司马恒也算是久经官场,对官场上的一些事也算是有所经历。因此,主意打定后,司马恒就给施弘纾打了个电话,把这个想法给施弘纾说了一下,施弘纾也当即给胥忖朱报告了,说是将相县的书记、县长要在交界处先见一下胥忖朱,胥忖朱听了后没有吭声,施弘纾就以为是胥忖朱同意了,也就没有说什么。而司马恒也想:“看来自己这样决定是正确的。”如果自己不到与乐中县交界的地方去接送,说不定新来的市长心里就会不高兴,认为自己不尊重他。自己到边界上去接送了,就算弄个不高兴,也总比在胥忖朱的心里形成自己不尊重他的印象好。去接送了,就至少表明自己对他是尊重的。司马恒以常人的思维想到。< 40.第四章路上拒见 第四章、路上拒见 当胥忖朱一行的车辆进入将相县境时,将相县的县委书记司马恒和县长朱汇林及两个办公室的相关人员,都顶着秋日的太阳在路边恭候着。 开道警车里坐的是市委接待办的副主任区锐平和《宁秀日报》、宁秀电视台的记者。按照葛洪涛在宁秀时定下的规矩,接待办主任跟着书记走,接待办第一副主任则跟着市长。而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也是按照四家班子主要领导市委、市政府班子其他成员的人数,确定了跟随报道对象的。区锐平已经多次参加领导们到基层调研的活动,清楚接待的规矩和程序。知道市委、市政府领导到县上调研,不论是过境,还是直接到某个县,县上的领导都会到县与县之间的交界处迎接,如果是过境,迎接到以后还要送出县境。因此,当车子进入将相县境内,看见将相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等一行人在路边站着时,就知道他们是来迎接胥忖朱的,区锐平也就按常理让警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胥忖朱看见几车辆停在路边,有几个人在路边站着,刚开始时他没有想到是将相县的领导在路边迎接他。后来看见一直走在前面的开道警车在几个人站着的路边停下来了,就猜测到可能是将相县的领导在路上迎接他的,看见自己所坐的车在走近路边站着的几个人时也停了下来并打开了车门,并且有两个人要想走上车来时,胥忖朱一下子就火了:“谁让你们停车的?谁叫他们在路边接的?关门!开车!”语气显得非常气愤和坚定。 司马恒和朱汇林见车门打开,两人都正准备上车去见胥忖朱,但听见里面一个人在大声说话,而车门又突然关闭了,弄得已经一只脚踏上车门的司马恒一个趔趄,还未待他立脚站稳,胥忖朱所坐的考斯特便又突然启动往前开了,弄得司马恒云里雾里的,头一下子就懵了,面对渐行渐远的中巴车,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车上的人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车门刚一关闭时,司马恒的头就一下子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尽管已经是秋天的天气了,但天气仍然十分炎热,因为比较胖本来就怕热的司马恒,又在太阳下站了好一阵,现在再经过这一惊一诧,浑身突然冒出一身冷汗。一直就有胃病的司马恒,胃子一下子就剧烈地疼痛起来,满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直冒。本想强行稳住,但心不由人,潜能中的自我保护反映使司马恒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作为此次调研活动的主要安排者,施弘纾一路上都在为胥忖朱突然改变行程安排而感到纳闷,觉得这个人太喜怒无常了,实在太难侍候。看见将相县的领导在路边迎候,车门打开,胥忖朱却突然要求关门并开车,施弘纾和司马恒一样,听见胥忖朱喊开车时,也同样头一下子就大了,他没有想到胥忖朱会喜怒无常到如此地步,连一点基本的人情味都感觉没有。刚才给他报告说将相县的领导在路边迎候他时,他不哼不哈,施弘纾还以为他同意。没想到,到地界时却又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施弘纾在内心里是既感到气愤,又感到恐惧,更感到无奈。气愤的是胥忖朱如果不同意迎接,他给他汇报说将相县的领导在路边迎候时,就应该明确表示意见不同意,当时不反对,临到头又做出这种非正常的举动,完全就是一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恐惧的是自己作为政府的秘书长,还不知道要侍候胥忖朱多久。如果始终是这样阴晴不定,变化无常,今后的工作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展;无奈的是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尽管是政府秘书长,但却不能帮上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施弘纾因为心里想着这些,也就没有想到回过头去与县上的同志打个招呼。但当时那种氛围,施弘纾也不便给县上的同志打招呼。如果他给县上的同志打招呼,无疑是明显地在和胥忖朱唱反调——你倒是显示出了人情味,岂不是反证他胥忖朱薄情寡恩? 司马恒倒地时,胥忖朱他们坐的车已经开出了好几十米远,车上的人多数都就没有注意到被抛在车下的人发生了什么,不少人只是想着刚才胥忖朱的非常规举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也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了车后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个就是和叶则县委书记郭闻名有些亲谊关系的市经委主任陶顺克。陶顺克一直在车上打顿,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人,当车停下来时才注意到有人要上车,一看是将相县的书记和县长,但两人还没有跨上车,就听到车上有人在大声地呵斥,并且车子又很快开动了。后来才听清楚,大声呵斥的人是新来的市长。由于陶顺克是坐在车子的左侧后面,能够看清车外的情况。车子开动后,陶顺克便把头朝向车外,想自己将相县的书记、县长打个招呼。他他侧过头想朝外挥手时,正好看见司马恒倒地的那一瞬间。 陶顺克是多年的老机关了,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让郭闻名在思想上有更充分的准备,陶顺克马上用手机发短信把刚才胥忖朱的异常举动悄悄地告诉了郭闻名。 由于叶则县的县委书记郭闻名是市委常委,加上叶则作为宁秀各方面发展最好的县,接待了各种各样的不少层次的领导和重要客人包括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外国政要或商界大亨,积累了丰富的接待经验。因此,胥忖朱到叶则调研,相对于其他县的县委书记来说,郭闻名的心理压力要小得多——比胥忖朱大得多的领导和客人都接待过不少次, 更何况胥忖朱只是一个宁秀的地方领导。尽管如此,郭闻名还是要求县上的相关部门要认真地准备着迎接胥忖朱一行的相关工作,毕竟胥忖朱还是第一次到叶则,不要说他是市长,就是一般的客人,从基本的礼节礼貌上来讲,也都应该尊重。更何况有句官场俗语,“官大一级压死人”,郭闻名虽然和其他县委书记不完全一样,是市委常委,但人家胥忖朱是市委副书记,并且是市长,从职务上来讲,也算是领导。当施弘纾告知他胥忖朱突然提出先到叶则县调研的信息时,郭闻名要求县上相关部门将准备工作相应提速,至于胥忖朱他们到县上后的住宿,原来考虑安排到县上唯一的一个超五星级宾馆,现在由于时间突然改变,无法与外商协调,只好把住宿地调整到另外一个四星级宾馆——圆山宾馆。 在接到施弘纾电话的同时,郭闻名也收到了陶顺克发给他的有关胥忖朱在将相县与仁义县交界处对将相县在边界上迎接他的将相县领导毫不理睬的短信。郭闻名听了后,就感觉到胥忖朱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因而把原来准备也到叶则县与将相县交界的地方去迎接的安排,调整为只在圆山宾馆前迎接。< 41.第五章话语无情 第五章、话语无情 从仁义出发到叶则县城,中间经过将相县,全程需要三个多小时,因此,胥忖朱一行到叶则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过了。 到叶则县圆山宾馆后,叶则县委书记郭闻名率领县长吴业炀、县政协主席唤卓越、县委副书记汤琳裴、县人大党组书记恭如敬、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祝春涓等县级领导及与市上参加调研的县上对口部门的领导一大群人在宾馆大门口迎接。 通过办公室提供给他的材料,胥忖朱知道叶则县的县委书记叫郭闻名,并且是市委常委,县长叫吴业炀。由于叶则县是宁秀市经济发展的龙头县,因此,胥忖朱对郭闻名及叶则县的干部的态度明显比昨天对仁义县的两个主要领导的态度要好得多。当然,胥忖朱的内心里打着他自己的小算盘,想的是希望和叶则县的领导把关系拉近一些,今后自己有什么启发要在叶则县来打就会更顺畅一些。胥忖朱知道,尽管自己是市长,但有些事仅仅靠职务是不能够完全解决问题的,还必须要讲人情关系,特别是一些涉及到个人**或者是不敢公之于众的事情的时候,更是要靠个人感情。 胥忖朱一行下车后,施弘纾考虑到胥忖朱对郭闻名不熟悉,便连忙上前指着郭闻名向胥忖朱介绍道:“这是市委常委、叶则县委书记郭闻名。”还未等施弘纾说完,郭闻名就连忙上前主动伸出手来胥忖朱握手,并对胥忖朱说“胥市长,欢迎您到叶则县来检查指导。”同时郭闻名转身把他率领的县上的一班人介绍给胥忖朱后,对胥忖朱说:“胥市长,已经十二点半过了,您看是大家先到房间里洗漱一下后再吃饭还是现在就去先把饭吃了再说?”在郭闻名的话语中,对胥忖朱显得很是“尊重”,尽管平康省的人不少字在口语中是区分不出的,譬如“您”字和“你”字,平康省的人如果不特别去咬这个字,在平时的口语中是只有“你”字而没有“您”字的,但郭闻名在称呼胥忖朱时,都特别注意用的是“您”字而不是“你”字。 “客随主便,既然到了郭书记的地盘上,就听郭书记的安排。”胥忖朱对郭闻名的态度恶劣和对将相县的县委书记的态度感觉胥忖朱就象是变了一个人。 胥忖朱虽然这样说,但他却并没有要上楼到房间里去的意思,而是对郭闻名说:“我们直接到餐厅吧!”胥忖朱的行动,实际上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当然,他也不需要自己亲自把随身的东西拿到他住的房间里去,他的行李秘书屈里杰自然会给他拿到房间里去。 听了胥忖朱的话后,郭闻名就陪着他直接进了餐厅。 听胥忖朱说直接到餐厅去,其他人当然不好自己上楼。再说,大家的肚子也都饿了。施弘纾见状也就马上大声地对随行的人说:“请大家先到餐厅,吃了饭后再到房间去。” 待胥忖朱坐下后,郭闻名说:“胥市长,中午就随便吃点,晚上我们再好好地敬您的酒,您看行不行?”。 “行,在这里你郭书记就是老大,你说了算。”胥忖朱爽快地说,话里还带着戏谑,让人感觉很是随和。 因为还没有更多的接触,仅凭胥忖朱的这两段话,郭闻名感觉无论如何把胥忖朱和上午他听到的胥忖朱对将相县的书记、县长的态度联系不到一起,感觉胥忖朱为人梗直豪爽,不应该是不讲情面。 就在胥忖朱等人正在叶则县的圆山宾馆午餐时,施弘纾接到将相县县长朱汇林的电话,把司马恒在仁义县与将相县的交界处突然生病住进了医院的事告诉了施弘纾。施弘纾问朱汇林大概是什么病,朱汇林说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胥忖朱不让停车,造成司马恒思想上的过度紧张,再加上在太阳下晒了好一阵等原因造成的。朱汇林还说:“司马恒本来不让说的,但我考虑到胥市长从叶则回来还要到将相调研,如果不告诉市上领导,担心到时候司马书记的病情如果严重了,参加不了接待汇报的话,会引起胥市长的误会。” 施弘纾听到这个消息后,很为司马恒的突然发病感到不安。他分析,正如朱汇林所说,司马恒的突然发病,多半是由于胥忖朱的无常举动带来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加上在太阳下晒了那么长时间后造成的。施弘纾拿不准是否把这个消息告诉胥忖朱,通过这两天与胥忖朱的接触,他感到胥忖朱这个人实在是太难捉摸了,施弘纾经过反复考虑,最后决定还是告诉胥忖朱。他想,这件事情胥忖朱迟早都会知道,如果不告诉他,施弘纾担心到时候胥忖朱又会责怪自己,甚至借此为难。告诉后他如何反映、怎么处理,是他的事,并且在叶则调研后还要到将相县去调研,如果到时候司马恒参加不了,胥忖朱知道后肯定又会大发雷霆。因此,施弘纾趁胥忖朱与郭闻名席间摆谈的空隙,在胥忖朱耳边悄悄地说:“胥市长,给你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将相县那边打来电话说,刚才在路边准备见你的将相县委书记司马恒突然在路边发病,现在已经住进了医院。” 刚听施弘纾说到司马司时,胥忖朱因为对宁秀的干部还不熟悉没有反映过来,因为他并不认识将相县的书记和县长,贸然听到司马恒这个名字,他还不知道是谁。 施弘纾也不管他是否反映过来,告之了也就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虽然他从内心里对司马恒充满了同情,但也无法给予更多的帮助。 听了施弘纾的话后过了好一阵,胥忖朱才终于反映过来,想起了刚才从将相县经过时,有几辆车在路边停着,自己所坐的车停车刚开门,有两个人准备上车时,自己发火让驾驶员关门并直接开车离开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胥忖朱竟然从嘴里冒了一句“活该”的话出来。 虽然其他人没有注意也没有听到胥忖朱的这句话,但施弘纾在旁边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听胥忖朱说出这样一句话,施弘纾心里马上就感到很不是滋味。不管怎么样,司马恒都是因为迎接他而在现场突然发病的,即使不关心,也不能够说人家活该。施弘纾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这样缺乏人情甚至可以说是缺少人性。仔细一想,施弘纾感觉很寒心:辛辛苦苦地跟着他干一阵子,说不定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如果再有什么差错,可能最后还会被他彻底“洗白”。 虽然胥忖朱这句话施弘纾听得清清楚楚,但施弘纾也无可奈何,并且还不敢向任何人说,更不敢给当事人说。作为协助市长工作的秘书长,任何时候都必须努力地去树立领导的权威、维护领导的形象,哪怕是违心的,也必须去做,否则,从公的方面说,就只能是一个不称职的秘书长,从私的方面来说,就可能是人品存在问题。 尽管施弘纾对胥忖朱的话非常反感,但从自己的工作角度出发,他还不得不维护胥忖朱的形象。听了胥忖朱的话后,虽然施弘纾从内心既反感又无奈,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将相县书记司马恒,假托胥忖朱的话,说是胥忖朱对他突然生病住院感到很不安,希望司马恒要注意休息,早日康复。同时也给朱汇林打了个电话,说胥市长已经知道了,并感谢朱汇林告之这件事。所有这些话,都是施弘纾从维护胥忖朱形象出发,自己想起来说的,胥忖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当然,这种善意的谎言,作为政府秘书长的施弘纾来说,还不得不说。随时给领导补台,是一个下属称职不称职的基本标志。只有能够很好地给领导补台,才是合格的下属。而政府秘书长本来就是协助市长联系上下、协调左右的职务,妥善处理市长与相关方面的问题,是秘书长的当然职责。尽管胥忖朱显得无情,但作为政府秘书长的施弘纾就不能把市长的无情无掩饰地暴露出来。< 42.第六章心怀私意 第六章、心怀私意 由于原来考虑是从将相县到叶则县,路途上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县上就安排了几个点,想的是胥忖朱上午到叶则后就去看点,下午听县上的汇报,但因为突然改变行程提前到了叶则,实际上胥忖朱在叶则县活动的时间还就相对缩短了半天,因此,涉及到的相应安排也要作调整。席间郭闻名问胥忖朱:“胥市长,在叶则的安排你看是不是延长一些,明天下午再离开?”实际上郭闻名已经做了行程的调整安排,但他有意问一下胥忖朱,是显示自己尊重胥忖朱的意思。这也是郭闻名聪明的地方。 胥忖朱突然提出直接从乐中县到叶则县,一方面是不想让人掌握到他的行事规律。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方面,是在他的内心里有着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胥忖朱知道叶则是宁秀经济发展水平最好的县,既然经济发展最好,那么这里肯定企业不少,商机无限,今后自己可以从中捞到好处的机会就应该比其他地方更多,因为存了这样一个心思在里面,所以他就想早一点到叶则,使叶则县的人更多地知晓他这个新来的市长。胥忖朱心里想,自己在叶则呆的时间长一点,就能够给叶则的干部群众形成一个自己对叶则更关心的印象,这样今后更多地跑叶则也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了。胥忖朱没有想到将相县的书记为了迎候自己,会在路边突然发病。胥忖朱听说施弘纾后之所以说“活该”,是因为他的第一个反映,也知道此事如果传出去后,肯定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至少会有人说他薄情寡恩、不近人情,毕竟自己这个市长还没有正式当选。 胥忖朱突然决定改变已经安排的行程,想的是因为将相县各方面的情况在宁秀都处于中间位置,没有什么特色,从叶则县回去时在将相县顺便看一下就行了,不想在将相县呆的时间太长。但现在却出现了书记突然生病住院的情况,并且是因自己而起,胥忖朱虽然心里觉得无所谓,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把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胥忖朱知道要不了多久,这种事就会传遍全宁秀,在传言中,可能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说法,这中间必须会产生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影响。胥忖朱虽然智商不高,并且他也没有把选举太当回事,知道他作为市长,在人代会上是等额选举,就他所知,还没有出现过等额选举市长时市长落选的情况。但有如考生参加考试一样,每个考生都希望自己的考分高一点。胥忖朱和其他作为被选举人一样,也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得高票,甚至满票。尽管当选不成问题,但得票多少也还是关系到自己的一个面子问题。如果得票少了,毕竟面子上不好看。胥忖朱也同样不希望自己在被选举时失票太多。想到这一点,胥忖朱也就还是希望能够挽回一点这方面的影响,毕竟自己到宁秀的时间还很短,并且这种事传出去后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可低估的。胥忖朱想的是自己从叶则回去时在将相县多呆一下,并且专门去看一下生病住院的司马恒,这样,也许就可以化解因此出现的问题了,毕竟自己是堂堂的一市之长,能够俯身低就去看一个下级,已经就显示出了自己的平易和随和。同时,还可以对外界形成一个自己关心干部、爱护干部的印象。也因此,在郭闻名征求他的意见,希望他延长在叶则的安排时,胥忖朱自己把在叶则县的行程安排和到将相后的行程安排都明确了:“今天下午到叶则的企业看一看,明天上午听一下县上的汇报,下午就到将相县,后天上午听将相县的汇报,中午饭后离开将相县回宁秀。”这样一来,在将相的活动时间也是一天,比他原来想的只是去打一头的安排长多了。 说了自己的日程安排打算后,胥忖朱又自我表白似地对郭闻名说:“郭书记,我可是把将相县丢到后面就先到你的地盘上了哟!你看我对叶则、对你应该是够意思了吧?” 胥忖朱说完后,郭闻名马上答道:“谢谢胥市长看得起叶则,把叶则放在心里,我也代表叶则人民感谢胥市长了。”同时,郭闻名把胥忖朱刚才说的安排马上吩咐县委办公室主任通知下去。县上的相关单位和领导接到县委办公室的通知后,也紧急行动起来,按照这个日程做各方面的准备。 施弘纾听胥忖朱在给郭闻名说在叶则的行程安排时把到将相县的行程安排也说了,尽管他拿不准这个安排胥忖朱还会不会又改变,但为了让将相县做好准备,他还是马上打电话把这个安排告诉了将相县县长朱汇林,并请朱汇林视司马恒的身体情况,确定是否把胥忖朱到县上的安排告诉司马恒。 对于胥忖朱突然改变行程的原因,除了胥忖朱自己清楚外,没有任何人清楚。施弘纾不知道,屈里杰不知道,郭闻名同样不可能知道。但既然人家是领导,作为下级,只有服从并按照他的要求去办。这也是下级服从上级的具体体现。 当天下午两点开始,郭闻名率领的叶则县四大班子的相关领导和县级相关部门领导的陪同下,浩浩荡荡,趾踵相接。胥忖朱率市上的调研组一行参观了叶则县规模最大的叶则矿业集团、叶则铝业集团、叶则水电集团、叶则化工集团、叶则钡钛公司、叶则鑫源玉器加工厂,还参观了叶则土特产公司、叶则兴旺养殖基地、叶则物流集散中心等地方。仅仅三个多小时,就看了这么多企业,可想而知完全是蜻蜓点水,跑马观花。随行的人员都知道胥忖朱的这次调研,仅仅是熟悉情况,并没有什么具体任务,也乐得出来放松一下。因此,除了施弘纾和屈里杰以及宁秀日报和宁秀电视台的两个记者外,其他人在思想上都非常轻松。胥忖朱在这些地方调研时,既没有发表什么讲话,也没有作什么指示,只是在他觉得今后可能能够利用的企业老板那里,有意无意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以此拉近与这些企业老板们的距离,为自己今后有所企图时打下基础。企业老板们当然是乐于和这个天簌市的政府一把手套近乎,毕竟自己的企业在天簌的地盘上,今天企业有没有问题都肯定要和政府打交道,能够认识政府的主要领导,这些企业老板可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因此,胥忖朱在企业时,一个个老板都是倾注了满腔热情,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希望能够得到这个市长大人对自己企业的青睐和首肯。 胥忖朱也在企业老板们这种热情而又谦卑的奉承下,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他看着自己身后长长的一串各类人员,大家都众星捧月似地跟在后面,胥忖朱感受到了作为一市之长的无比荣耀和尊崇,内心里的那种自我膨胀几近于极致,以至于走路都有些趾高气扬。只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到县上调研,胥忖朱尽管智商不高,但也知道要低调行事,毕竟自己在宁秀的时间不长,对于宁秀的方方面面都还不熟悉,更不了解。要不然的话,按他当时思想上的那种激动,完全可能早已手舞足蹈了,又唱又跳起来。 晚宴安排得很丰盛,但气氛却并不热闹,一方面县上的陪同人员与胥忖朱都不熟悉,不清楚胥忖朱的性格脾气,不可能形成热闹的气氛;另一方面,市上陪同下来的部门领导都很有经验,知道晚上县上各对口部门的领导还要约自己单独出去活动,到时候还要喝酒。因此,在晚宴的桌子上,尽管人员不少,但大家喝酒都非常节制,就是即使有人想喝,因为不清楚胥忖朱的脾气特性,也不敢放开喝。整个晚宴就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气氛中不到一个四十分钟时间就结束了。< 43.第七章饭后安排 第七章、饭后安排 晚宴结束后,市级部门的领导一出餐厅就陆陆续续被县上对口部门的人接走了。部门领导下县调研,正好是县上部门与市上部门领导汇报工作、沟通感情、加强联系的极好机会,平时即使是专门到市级部门去汇报,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主要领导,即使见到了,也可能在忙于处理公务,不可能用多长的时间静下心来专门听你一个县的人唠唠叨叨。而到了县上,再忙,也只面对一个县,特别是这种利用晚上的时间把领导邀约到歌厅、酒吧之类的场所,既让领导放松了,又利用这个时间把该说的话说了,该汇报的事汇报了,同时,感情也交流了。在现实生活中,上下级部门之间的工作很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办成的。很多私人之间的事,则更是在这种场合下办成的。 晚宴结束后,市上陪同部门的领导被县上对口部门东一个西一个地接走后,最后只剩下胥忖朱、施弘纾、屈里杰他们几个人。当然郭闻名、吴业炀等作为书记、县长是肯定陪着不敢走的。 对于县上各部门的安排,郭闻名非常清楚。市上各部门的领导到县上调研时各部门在晚上的安排,也是县上一再要求的:凡是市级部门的领导到叶则,各部门都必须接待好,安排好,不能因为叶则经济发展好一点,对市上来的领导就有所怠慢。只要是市级部门的领导到叶则,叶则县的相关部门和领导都会周密安适,倾心接待,再加上每年逢年过节县上各部门都要给市上的对口部门送一些节礼年货,叶则县各部门与市级部门的关系可以说非常协调,只要是叶则县的事,基本上没有在市上这个环节被卡过,叶则县在宁秀乃至在平康省的省级部门,关系都是非常密切,办事很少不通畅。这样使得叶则县的外部环境整个进入了一个非常良性的循环状态。世上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是这样,穷的越穷,富的愈富,“马太效应”几乎在社会各个方面都可以看见或者感受到。 县上部门的领导把市上部门的领导约走后,只有胥忖朱和施弘纾几个人,因为与胥忖朱不熟,也不知道胥忖朱有什么兴趣爱好,并且胥忖朱是市长,不好安排他们到歌厅等娱乐场所去,郭闻名和县长吴业炀陪胥忖朱在宾馆附近转了一圈后,郭闻名提出他和吴业炀陪胥忖朱娱乐一下,胥忖朱未置可否。 在叶则,由于经济发展比较好,娱乐的项目非常多,有通常的卡拉ok唱歌娱乐项目、酒吧娱乐项目,有档次不高的表演娱乐项目,也有比较高雅的咖啡厅、音乐厅(虽然乐队的档次也不高),有电影院、图书包等文化娱乐场所,还有低俗的洗浴场所、足浴场所甚至暧昧场所等等,当然,最多的也是大众化的还是茶楼,里面主要是很有平康特色的打麻将、斗地主等项目。娱乐项目虽然多,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倒是无所谓,只要需要或者愿意,都可以去,但对于象胥忖朱、郭闻名这样的领导干部和地方官员来说,就不是想去就去的了。因此,领导干部的娱乐,多数是在特定的地方打打麻将、斗斗地主或者是打打扑克牌双抠升级等,当然,打扑克牌一般是不论现金输赢的。也有少数时候在非常小的范围内打麻将、斗地主并且以现金作筹码论输赢的。当然,输赢的金额就决不是普通大众的标准了。 虽然在胥忖朱刚到任的那天,郭闻名参加了市上四家班子领导会,在会上见过胥忖朱,但由于会后郭闻名就离开宁秀回到了叶则,并没有单独和胥忖朱有过接触,今天才第一次面对面接触,因此,两人也等于是刚认识,因而郭闻名也不知道胥忖朱有什么兴趣爱好。郭闻名平时的爱好是钓鱼,认为钓鱼是项修身养性的活动,当然也打麻将,只不过打麻将的时间相对要少一些。虽然自己是“地主”,但毕竟胥忖朱是领导,郭闻名也不好自行主张,便征询胥忖朱的意见:“胥市长,你看晚上是搞点啥娱乐活动?”郭闻名这话问得很艺术,不说是打麻将还是斗地主或是打双抠、升级,而是问搞点啥娱乐活动,这实际上是让胥忖朱自己提出娱乐方式,而不是郭闻名直接提出娱乐方式。这也是郭闻名狡猾的地方。一方面可以以此试探出胥忖朱平时的爱好,以便今后能够投其所好,另一方面也避免了自己出现尴尬。假如自己提出来的活动方式方法胥忖朱不接受,还趁机调侃几句甚至还故做正经的批评几句,说什么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而是用在这种娱乐上,岂不是自讨苦吃。郭闻名想到上午胥忖朱对待将相县的书记和县长的态度,觉得胥忖朱完全可能干出这种让自己没有面子甚至下不了台阶的事。退后一万步想,如果今后有人说他和胥忖朱的娱乐有什么问题,郭闻名完全可以说是胥忖朱叫干的,自己作为下属只是在胥忖朱提出要求后不得已陪同的。就这样一件小事,郭闻名就想了这么多,可想而知其考虑事情的缜密和长远。只要胥忖朱说开展啥子娱乐活动,郭闻名就可以确定胥忖朱平时的兴趣爱好,那么以后也就好沟通接近了。能够干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是人精也是高智商,更何况还是一个副厅级干部。仅从郭闻名的这一点考虑上,就可以看出,官场上的人,确实都是人才。如果他们能够把精力的一半以上用在干工作上,可能社会早就已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美国以及原来的苏联早就不在话下,哪里还用得着象现在冒着极大的对抗风险和美国搞平衡。 有人曾说过,在中国,能够干到厅级以上职位的人,肯定都是有才之人,如果再要往上,才是不用说的了,主要就是看其是否有“德”了。如果德不过关,就完全可能栽跟斗,否则,大富大贵一辈子是完全没有问题,封妻荫子当然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当然象胥忖朱这样智商不高却能够走到这个位置的是极少数。 胥忖朱并没有什么高智商,却能够走到正厅级这个位置上,完全是靠着老丈人的关系,而决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胥忖朱最害怕别人说的就是两个问题:一是害怕别人说绿帽子,二是害怕别人说低智商。这正如秃子害怕说灯亮一样。< 44.第八章“娱乐活动”(一) 第八章、“娱乐活动”(一) 郭闻名问胥忖朱搞点啥娱乐活动时,胥忖朱未经多想,就脱口而出:“打麻将。”刚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胥忖朱刚下派到邑都市去做副市长时,他老丈人曾告诫他,到下面去当领导后尽量不要和下属一起打麻将。但胥忖朱天生没有其他爱好,唱歌吧,五音不全,唱出来的声音比哭还难听;跳舞吧,个子太矮,哪怕是特别安排的舞伴,都不愿意和他跳,而会去找另外的人跳。玩其他高雅一点的活动,如下围棋、象棋之类的益智活动,哪怕是斗地主这样的活动,胥忖朱的智商都显得不够。只有打麻将要稍好一些,毕竟相对要简单一点。胥忖朱除了爱钱爱色外,就是爱好麻将,除此再无其他爱好。在省城时,胥忖朱就是出了名的麻将迷。尽管按照老丈人的要求,到邑都后坚持了一段时间不打麻将,但每天除了陪客人喝酒外,就是在房间里翻电视频道,时间一长,觉得实在无聊,也就把老丈人的告诫抛到脑后,开始和一些部门的领导相约。既然都是领导层面的人,输赢的数额不会小,但胥忖朱是赢得起输不起的,只要输了,不是发脾气拌牌,就是骂人,说别人打牌有问题,弄得他和他打牌的一些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他就找他分管部门的领导打,刚开始时因为不知道胥忖朱的德性,想到他是领导,也就谦让着,但几次麻将打下来,就发现了胥忖朱的这种德性,这些局长们在胥忖朱邀约时,就借口有事推脱,实在推脱不了的,就在场上采取拖延战术,慢慢打,本来不要的牌,偏偏作慎重状,反复思考,最后再打,这样至少可以减少局数。在邑都时,非胥忖朱分管的部门刚开始还有人想巴结他,只要胥忖朱一说甚至暗示,就都会响应,但时间稍微一长了解到胥忖朱的这种德性后,就都不愿意了,凡胥忖朱邀约,也同样找借口推辞,但觉得总是找借口推脱也不是办法,特别是胥忖朱分管部门的领导,毕竟胥忖朱是领导,今天不见明天见。后来,胥忖朱分管的几个部门的领导就私下里商量,几个人联合起来暗中对付胥忖朱:凡是胥忖朱要的牌大家都不打,相互之间不符牌,但也不符胥忖朱的,只要下叫,就报牌,把牌朗起,让他打不了,最后也就符不了。 宁秀的麻将打法与其他地方的麻将打法相比有一种特别的打法,就是只要下叫了,可以明确地把自己要符的牌亮出来,叫“报牌”,也叫“朗牌”,就是让自己要符的牌明朗化。只要报了牌,其他人就不能打“朗家”要符的牌,如果打,就是点明炮,要出清一色的价。报牌后,因为别人不能打要符的牌,就只能自己摸。报牌后符牌加一番,当然如果“朗家”点了没有“朗牌”的人的炮,筹码也要加一番;如果有人“反朗”(就是也“报牌”了),筹码还要加番。如起点以一个点为基数,朗牌后符牌就变为两个点,如果反朗,就变成四个点。如果最后“朗家”没有符牌,就要包其他有“叫”的人,当然也要加一番包,并且是有多大的番就包多大的番。如果到最后牌完了,有人没有“叫”,就由没有“叫”的人包有“叫”的,包括“朗家”,也是有“叫”的人的牌番数有多大就包多大。 有了这个共识后,凡是胥忖朱邀约,胥忖朱分管的几个部门的领导就基本上不再躲避胥忖朱了,而是有约即到。在麻将桌上,不要说是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人,就是两个人联系起来对付一个人,被对付的人都肯定要遭秧。此后,几个局长和胥忖朱打牌,胥忖朱点炮都不要,并且还明说“胥书记,你是领导,你点炮我不敢符啊。”几个人只要下叫,就把牌“朗”起,这样胥忖朱也没有话可说,你是领导,都没有符你的牌,“朗”起了我自摸,就不能怪哪个了。宁秀的麻将打法有个诀窍,越是“朗”牌,越容易赢。几个人有了这种共识后,胥忖朱基本上是逢打必输。但胥忖朱骨子里有一种不仅不服输,而且报复心还特别强的意识,越输就越想赢。不要说胥忖朱的报复心特别强,一般的赌徒,也是这种心理。但往往是事与愿违,越想赢,就越赢不了。时间一长,胥忖朱输了不少钱,但对外还不好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对几个部门的领导的这种做法,一方面他没有看出来是有意为之,另一方面就是看出来他也无法,人家又没有明显的违反牌规的做法,并用既然是上了桌,就愿赌服输。时间一久,熟悉的人多了,胥忖朱也就慢慢地不一定再找分管的部门的人打牌了。不和分管部门的人打,他就有意无意地与一些企业老板打。当然,他与企业老板打,他肯定赢。但企业老板比机关干部更精,马克思“资本都是逐利的”的论断,非常精道地把“商”的特性概括了出来,中国古话不是也说“无商不奸”吗?企业老板和胥忖朱打麻将输给他,都是有所图的,尽管不是每次都提出要求,但最终没有利益可图的话,任何老板都不会做无利可图的傻事的。和胥忖朱打牌,把钱输给胥忖朱,也是为了以小投入博得大收获,为自己以后找胥忖朱谋私奠定感情基础。< 45.第九章“娱乐活动”(二) 第九章 “娱乐活动”(二) 胥忖朱是一个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是“既要当娼妇又要立牌坊”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用民间的话来说是“面带猪相,心中瞭亮”的人,看起来智商不高,做的不少事看起来让人不可理解,但在处理个人捞钱和与女人厮混的问题上,却显示出了超强的智力能力,至少在邑都期间,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处理得十分有水平。在邑都时,胥忖朱坚持只要与某个企业老板已经有权钱交易行为,一般不会与这个企业老板有过从甚密的交往。胥忖朱认为,既然已经捞取了好处,就要考虑避嫌,如果捞取了好处而不知道避嫌,无异于公开告诉世人我从他哪里捞取了好处。同时,胥忖朱一般也不在同一个老板身上捞取几次好处,他知道,如果反复在一个人身上去捞取好处,就完全可能出问题,胥忖朱把这比作小偷偷东西,如果总在一个地方偷,就完全可能因为主人家的警觉和防范,要么一无所获,要么被捉个现行。因此,在企业老板那里捞取好处,胥忖朱以他不高的智商,经过认真的分析后,确定了在一个老板身上只捞取一次好处的原则,并且也坚持不与任何一个老板过从甚密至少不让外界感觉得他与某个老板过从甚密,他知道,只要与某个人过从甚密,即使不落下口实,也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同时,不与老板保持过密关系,还可以使自己在那些老板那里保持一种神秘感,让他们不敢轻易在他身上打主意,这样也就避免了可能被某些老板挟持。胥忖朱自认为这是一种绝对富有创意的自我保护措施,刚想到时,还很是得意,认为自己太聪明了,感觉自己的这一**防发现法,不仅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还完全可以得诺贝尔奖。 在邑都,胥忖朱轻易是不到歌厅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去,一般的人也很少看到他与企业老板在一起,因而在邑都一般的干部群众印象中:胥忖朱很清廉,并且只有一项爱好——打麻将。尽管与他一起打过麻将的人认为胥忖朱的牌风很差,但多数人都非常理解:领导嘛!霸道一点,也是正常的事。并且上了桌后,谁只想输不想赢呢?当然,那种打业务麻将有意输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就是他打麻将的爱好,一般老百姓也是不知道的。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社会效果,胥忖朱对打麻将可以说是有一种特殊的钟爱。他完全把他老丈人对他提出的“不要和下属打麻将的忠告丢到脑后去了,郭闻名问他搞点啥什么娱乐活动时,胥忖朱脱口而出说“打麻将”。 于是,郭闻名马上叫县委办公室主任在圆山宾馆安排一个房间,他和吴业炀陪胥忖朱等人慢慢上楼。本来胥忖朱住处的房间里就有麻将桌,但郭闻名知道在领导的房间里打不太好,几个人在一间房子里(尽管是套间)呆几个小时,会对房间的空气和环境造成破坏,影响领导的休息。郭闻名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从人的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一个人睡不着觉时,头脑中最容易想的问题。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这种经历,就是睡不着觉的时候,在床上反来复去地就会想一些问题,而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当天发生的事或者是和当天发生的事有关的事。而印象最深或者是想得最多的,是当天发生的自己感觉不好的事,并且会越想印象越深刻。这对于当事人来讲,特别是这种有上下级关系的人来讲,决不是好事情,说不定就可能因为一点芝麻大的事,影响甚至断送自己的前途。 从郭闻名能够想到这些问题上,我们就可以看出其精明的程度。 毕竟是星级宾馆,各种服务都跟得上。等郭闻名陪胥忖朱上楼时,相关的准备工作早已做好了。 大家坐上桌后,郭闻名问:“胥市长,怎么个打法?” 胥忖朱说:“宁秀的打法与邑都的打法有什么区别没有?” 郭闻名知道宁秀的打法与邑都的打法有些差异,但具体不是很清楚。宁秀的打法是:“打定张”——即每个人都先拿一张自己准备打的牌出来后,庄家才开始打牌,以后桌上每个人在这一盘中就必须打自己最先打出来的那张牌的花色,不能中途变动;“刮风下雨”——就是杠牌,手上已有三张同样的牌,别人打一张同样的牌开杠或自己碰了一对牌又再摸一张同样的牌开杠,即所谓的明杠,叫“刮风”。自己手上已有三张同样的牌,再摸一张同样的牌开杠,即所谓的暗杠,叫“下雨”;“唱歌跳舞”——“唱歌”,就是告诉牌友自己已经下叫。“跳舞”就是把自己要符的牌摆出来,也就是邑都麻将的“朗起”;“血战到底”——即一家符牌后并不结束这一盘(也即这一局),而是继续打下去,直到四人中有三人符牌,一盘(也即一局)才结束;“查花猪”——就是进入流局(即没有人符牌)后,如果有人手上还有三种花色,就是“花猪”。手上的牌是“花猪”的,不论其他牌友有“叫”无“叫”,都要赔所有场上牌友的清一色的番数;“查叫”——就是进入流局后,没有“叫”的牌友要赔有“叫”但没有符牌的牌友,所赔番数为有“叫”牌友实际下“叫”的番数;“加番”——自摸或有杠符牌,加一番,如果有两杠,则加两番。自摸的有加一番的,也有只加一点的。 郭闻名把宁秀麻将的规则给胥忖朱介绍后,胥忖朱说:“既然到了宁秀,就按宁秀的规矩打。” 于是,郭闻名、吴业炀就上桌陪胥忖朱。由于身边只有郭闻名、吴业炀、施弘纾、屈里杰几个人,郭闻名、吴业炀上桌后,施弘纾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当然只有他上了。在这种场合,屈里杰是不可能上场的,只能在旁边当服务员。 由于桌上只有胥忖朱是领导,胥忖朱把规矩确定后,郭闻名又让胥忖朱定标准,但胥忖朱不清楚宁秀麻将的计番规则,如果按邑都麻将的计番规则,翻的番数太多,胥忖朱就对郭闻名说:“郭书记,你是地头蛇,还是你来定标准。”胥忖朱说郭闻名是“地头蛇”,感觉这话很有深意。 听胥忖朱说自己是“地头蛇”,郭闻名尽管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人家是领导,这样说你又能怎么样呢?郭闻名只好装作没有听见。 既然胥忖朱让自己定标准,郭闻名也毫不推让,他担心胥忖朱把标准定高了后自己不好说。胥忖朱是领导,自己肯定不会也不好赢他的,定高了输钱就可能会更多,另外两个人尽管不好说什么,但也会在心里埋怨自己。于是郭闻名说:“那这样吧,一百起番,十六封顶。”也即一番符牌一百元,符牌最高一千六百元。 无论是宁秀打法还是邑都打法,如果不封顶,仅一盘的输赢都可能非常大,以邑都打法的番数计算为例,仅一元起符,最高就可以算到二百五十六元。宁秀打法,如果执行所有的规则,一盘的输赢还要高于这个标准。因此,无论是邑都打法还是宁秀打法,都要封顶,否则,起点稍高,一场牌下来,可能有人会因此而家财一空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能够玩大的,也可能就是家财万贯的,一次两次也还是打不空的。 胥忖朱确定了打法,郭闻名确定了标准,施弘纾和吴业炀两人当然都不会说啥,毕竟胥忖朱和郭闻名两人都算是领导,二人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服从。 在桌上,三个人对胥忖朱都有一些刻意谦让,施弘纾也不想因为打麻将在胥忖朱头脑中形成太多的不好印象,因此,整个晚上下来,胥忖朱赢了一万多元。 能够赢这么多,胥忖朱心中还是有数的,他知道这是三个人让着他的结果。但胥忖朱心里并没有丝毫谢意,胥忖朱想的是,既然上了桌,谁还会让着谁?你自己愿意上场,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你是让还是不让,反正我自己把钱赢了就行了。并且胥忖朱心里还在想,这是他们在借机和自己拉拢关系。官场上陪比自己大的领导打牌往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下面的人去刻意讨好领导,可能领导还不一定买帐。但不讨好又不行,如果在领导那里形成了不尊重他的印象,结果会更糟糕。< 46.第十章叶则书记 第十章、叶则书记 第二天的汇报会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内容,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换个角度讲,这次会议实际上是郭闻名向胥忖朱做政治表态的会议。 郭闻名没有太多的背景,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他能够当到宁秀市最好的县的县委书记,并且能够成为市委常委,没有一点能力和水平是不可能的。郭闻名最大的特点是善于对问题作长远分析,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问题,并能够把握契机,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当他还是一个科级干部的时候,其工作所在县的一个县级领导的亲戚利用这个县级干部的关系在县城开了一家卡拉ok厅,在一次全省性的扫黄打黑行动中被举报有利用歌厅组织淫诲活动,并且有从事毒品交易的行为。举报者还说这个县级干部利用自己的职权进行保护,以往只要被人举报,就还利用职权出面找相关的人员说情,干扰案件的办理,同时还给相关的人员送钱送物等等。当时省上对类似的案子盯得很紧,只要有一点情况或线索,都会被紧紧盯上。省公安厅接到举报后,立即责成市公安局加大对这个案子的侦破力度,并给其所在市纪委通报了这一案件。虽然只是一个举报,案子也还没有查出个头绪,但因为案子涉及毒品问题,市纪委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将这个副县级干部停职。因为涉毒被停职,不少人就害怕惹上自己。在停职期间,没有一个干部哪怕曾经是这个干部关心关照过的人去看过他,每个人都象是躲瘟疫一样躲避他,害怕沾染上什么似的。在这种情形下,郭闻名专程到这个县级干部的家里去看望,并推心置腹地和这个县级干部交流摆谈,以后又多次带着东西去看望。随着扫黄打黑行动的深入,涉及到这个县级干部的案子越来越明朗,最后经公安部门侦察核实,这个县级干部的亲戚是被一个曾经被这个县级干部处分过的人诬告陷害,包括说这个县级干部利用职权保护,被举报后又利用职权干扰办案,到处找关系说情,并给相关人员送钱送物摆平等,都是出于报复而无端捏造的。此事查清后,这个县级干部的职务自然恢复了。但经历这样一件乌龙案,该干部心里很是窝囊,觉得市纪委无端作为,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就擅自怀疑和处理干部,心里一直想申诉,要求市纪委给自己道歉,并要求相关部门追究诬告者的刑事责任。郭闻名在与其交流摆谈时,得知这个副县级干部的想法,就给他分析申诉后可能的结果,最后劝这个副县级干部,让他不仅不申诉,还写信给市委书记和市纪委书记,表示自己在这件乌龙案中,尽管很冤枉,但还是感谢组织查明案件真相,还自己清白。并讲尽管自己是被诬告,但也要从中吸取教训,严守法纪,严格要求,努力做一个清廉清白称职的领导干部。这个县级干部的举动,赢得了当时的市委书记和市纪委书记的充分肯定。特别是市纪委书记,已经被一个也是多少有些冤枉的干部纠缠得晕头转向,正无可奈何,如果这个县级干部再去纠缠,那就够这个纪委书记头痛了。看了这个县级干部的信,纪委书记内心极为满意,并以此为例,做之前纠缠他的这个干部的工作。之前纠缠纪委书记的这人听了这个县级干部的冤情后,也多少受到一些触动,感觉始终这样纠缠也没有多少意义,并且自己内心也知道自己并不完全是冤枉,只不过是有些问题纪委没有再查,如果深查下去,自己并不一定就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之前一再纠缠的目的,一是为了证实自己清白,二也是想借此转移视线,以免纪委再深查下去。当纪委书记把这个县级干部的情况给他讲了后,他也借梯下楼,表示不再上访。因此,纪委书记在市委书记面前给这个县级干部说了不少好话,说这个县级干部讲政治、顾大局,有内涵。市委书记也觉得这个干部不错,蒙冤而不生怨,相反还谨谨以自诫。在以后不久的一次干部调整中,这个县级干部就被提拔担任了该县的县长。为此,这个干部对郭闻名是感激不尽,郭闻名不仅是自己在蒙冤之时唯一来看望关心自己的人,实际上也是郭闻名给自己指出了这条晋升之路。如果不是郭闻名在关键时候指点自己,自己就不可能有今天这个良好结果。因此,这个干部当县长后,马上就把郭闻名调到县政府办公室任主任,并在以后一直关照郭闻名,并在县上换届时通过做工作,将郭闻名提拔为了副县长。郭闻名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县级干部失意甚至被停职期间,别人都不愿意与其接触时,能够主动去看望,主要的还是郭闻名对这个干部的了解和对事情的判断。郭闻名去过这个县级干部的亲戚开的卡拉ok厅,也正好认识这个亲戚,在与这个亲戚摆谈中,了解到这个亲戚开卡拉ok厅,完全是靠另外的关系而不是外人想象的是这个县级干部,这个县级干部反对这个亲戚开卡拉ok厅,这个亲戚不顾反对开业后,这个县级干部明确对这个亲戚讲,既然已经开了,就必须遵纪守法,并说如果不遵纪守法犯了事,不要以为他是县级干部就可以给他提供保护,他不仅不会保护,还会要求相关部门严查。之后这个卡拉ok厅确实也出了一些问题,尽管不大,但这个亲戚都是找其他人帮助摆平的。在摆谈中,这个干部队伍的亲戚还埋怨,说这个干部当了官后主六亲不认。基于这种了解,加上郭闻名在政治上有一种其他人少有的预感,便在别人不愿意与这个县级干部接触时主动去关心看望,并帮助其出主意。可以说郭闻名是一个典型的政治动物,对政治有着极为灵敏的嗅觉,几乎每一次有晋升的可能时,他都能够很好地把握住机会,特别是他在县上担任局长后,灵敏的政治嗅觉就引导他可以说是步步顺利,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里,就从一个科级干部上到了县委书记岗位。这一次胥忖朱到叶则县,又给郭闻名提供了一次在胥忖朱面前表明自己对胥忖朱的支持和忠心的机会,也正是这次机会,使胥忖朱对郭闻名产生了好感,进而对郭闻名产生了信任,在胥忖朱当书记后不久,即把郭闻名调到市委担任市委秘书长,直接给胥忖朱贴身服务,并且又很快被提拔为了市委副书记。当然,这是后话。 郭闻名作为县委书记,代表叶则县向胥忖朱汇报了叶则县的工作情况后,请胥忖朱作指示。胥忖朱在讲话中,也没有讲更多的东西,只是说自己刚到宁秀,到叶则来主要是通过调研熟悉了解情况。胥忖朱肯定了叶则县所取得的成绩,也肯定了县委、县政府及人大、政协的工作,并希望叶则继续在宁秀各方面的发展中都起到领头羊的作用。同时,胥忖朱在会上表态,为了进一步促进叶则的工业发展,市上支持县上一个亿的资金,希望叶则县上也筹集相应资金,设立叶则县工业发展基金,用于扶持叶则科技含量高、发展前景好的工业企业。胥忖朱属于那种“忽漠无形、变化无常”的人,无论是其性格特点,还是处理方式,乃至其智商表现,都让人难以琢磨。在叶则县的汇报会上,胥忖朱的讲话尽管显得中规中矩,入丝入缝,一段标准的官场套话。但其表态市上出资一个亿的资金成立叶则工业发展基金,尽管思路是正确的,但显得冒失——对于发展得好的地方市上还出钱扶持,对于发展不好的地方,市上是否更应该扶持?并且胥忖朱的这个表态可以说是在对宁秀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做出的,既没有考虑到其他县区的情况,更没有站在全市的角度思考问题。 当然这是不知胥忖朱内心想法的看法,实际上,胥忖朱这样做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民,就是想以此赢得叶则县干部和群众的好感,为以后自己在叶则县谋取好处奠定基础。 中午吃完饭后,胥忖朱等一行人就从叶则县出发到将相县。< 47.第十一章将相调研 第十一章、将相调研 因为已经有了头一天的教训,将相县的相关领导没有再到与叶则县交界的地方来迎接,而只是安排在住宿的将相宾馆前等候。 县委书记司马恒尽管昨天因为胃病突然发作住进了医院,但并不严重,昨天在医院输了一天液后,晚上也就从医院出来了,并就接待的相关事项再一次逐一进行检查落实。由于发生了头一天的事,使得司马恒在迎接胥忖朱到将相调研的相关准备工作上,显得更加小心谨慎,要求各部门和相关人员要做得更加细致,考虑得更加周到,希望不要再出现让胥忖朱不满意或者是不高兴的事,否则,司马恒觉得不公自己将受到影响,将相县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司马恒昨天在路边发病,一方面是由于在太阳底下暴晒时间长,造成身体有些虚脱,另一方面是由于胥忖朱的反常举动在心里上造成的突然压力,生理上的和心理上的压力双重交织,使得本来就有胃病的司马恒胃病突然发作。经过昨天的治疗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但就算是有问题,司马恒也得带病坚持,毕竟人家是市长来自己的县调研,昨天的事情传到了胥忖朱的耳里后,自己完全可能在胥忖朱的头脑中形成了不好的印象,如果再在接待上出点什么问题,就会彻底把胥忖朱这个刚到宁秀的市长得罪了。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可能也就做到头了。自己作为县委书记,胥忖朱又是第一次到自己主政的县,即使不考虑自己的前途命运,也要考虑最基本的礼节礼貌和基本的职责要求。更何况好不容易干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如果就此被断送,任何人都会于心不甘,并且是被这种谁也拿不上桌面的事断送,就更会是于心不甘。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司马恒刚开始时心里感到非常难受,自己当领导也还是有一些年头了,尽管之前也受到过领导的批评,但遇到明后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昨天躺在病床上时司马恒就一直在想,胥忖朱到将相时自己该如何面对,是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先主动向胥忖朱检讨?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天胥忖朱看见了自己在交界处等候。司马恒最后想,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自己主动向胥忖朱检讨,毕竟人家是领导,错的也是对的,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自己作为部下不可能去和领导较真。 按照原定计划,在将相县的活动安排是一天时间,但到底在将相县呆多长时间,胥忖朱没有说,施弘纾也无法给将相县的领导说。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尽管从内心来讲,施弘纾也非常希望帮司马恒一把,特别是昨天的事情发生后,施弘纾更是希望将有关事情了解得具体一些告诉司马恒,以便让他们把准备工作做得到更充分一些,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施弘纾确实不知道胥忖朱心里是怎么想的,施弘纾在路上曾问过一次胥忖朱,但胥忖朱没有吭声。因此,在司马恒给他发短信询问对胥忖朱到县上的安排是否有另外的要求时,施弘纾只好说胥忖朱没有说,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既然没有另外的要求,司马恒就只能按照原来告之的时间安排来做县上的接待安排。司马恒要求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共同制作了一个接待方案,加班印制成正式的手册,待市上的一行人到后即每个人发一册。 对于与胥忖朱这次来调研接待有关的事项,司马恒可以说是认真了又认真,谨慎了又谨慎,害怕再出点问题。特别是出现了昨天他们到交界处去迎候胥忖朱,却被胥忖被强行拒绝不让停车的尴尬情况后,司马恒对与接待的相关问题更是反复斟酌,周密思考,害怕再出差错。 当天晚上从医院出来后,司马恒专门召集县上的相关领导和相关的县级部门领导,就第二天的接待工作进一步细化。要求县委副书记杰粟米牵头,全权负责接待的相关准备工作,并在第二天一早率领县委办公室和相关部门的人员按照拟定的参观路线,全程跑一遍,每个点在哪里停车,在哪里上车,呆多长时间,都要求要做到心中有数;对于各参观点的情况包括资料准备和展板情况,司马恒要求杰粟米都要一个点一个点的察看,发现问题,及时补救。同时,要求每个点的情况介绍人必须做到情况熟悉、介绍准确,相关领导要做好补充回答的充分准备;对于沿途可能出现的情况,要求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代冲腾牵头,逐一分析、排查,并制定相应的处置预案。同时,司马恒要求代冲腾和相关部门一起,对上访老户逐一排查掌控。司马恒要求对于可能发生的情况,相关部门必须做到心中有数,能够迅速处置。司马恒要求县公安局、县信访局等部门必须采取措施,加强防控,无论采取什么措施,坚持不允许出现拦车上访、围攻群访、围观聚集等情况发生。 尽管做了可以说是非常周密细致的安排和准备,但司马恒的心里仍然不踏实,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在哪个环节上又出问题。尽管他觉得该县上考虑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到了,但司马恒感觉胥忖朱是一个不按常规行事的人,担心他到县上后又突然提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使自己和县上的其他同志手脚无措。但司马恒也想,从自己的角度讲,已经是尽了心努了力了,如果还不满意或者是还有出什么问题,那自己也无法,只能做到“尽人事,听天命”了。 胥忖朱对将相县的县委书记昨天在将相县与仁义县交界的地方因为迎候自己而突然在现场晕倒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昨天施弘纾告诉他这件事时,他不仅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反倒说“活该”,实际上是胥忖朱天生就缺乏人情味、也缺乏领导艺术的自然表现。尽管昨天施弘纾在问到他这两天的日程安排时,他当时在内心里想到自己毕竟还没有正式选为市长,将相县的县委书记因为在交界处迎候自己引发突然犯病的事传出去后,可能会对自己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当时在胥忖朱的内心很短暂地闪现了一丝不安。 从叶则县城到将相县城大约八十多公里的路程,尽管沿途警车开道,但胥忖朱一行到将相时仍然是下午两点过了。 到将相后,胥忖朱昨天在心里闪现的那一丝不安感早已完全消失了,见到在将相宾馆前迎候他的县上的领导司马恒和朱汇林等人时,没有表现出一丝歉疚之意,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性的东西,司马恒和朱汇林过来和他屋手时,胥忖朱的表情是淡淡的,既没有高兴之情,也没有不满之意,弄得县上的两个主官特别是书记司马恒的心里七上八下,内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胥忖朱一行刚到将相宾馆,司马恒就安排将相县的相关人员马上把接待手册送到市上参加调研的所有领导手上,以便让市上的同志了解县上的安排。对于这个接待手册的准备及发放时间,司马恒动了很多脑筋,对胥忖朱一行到县上的活动安排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但这个安排能否得到胥忖朱的认可,司马恒的心里还是没有一点把握,之所以选择在胥忖朱一行一到就把接待手册发送到参加调研的一行人手里,司马恒也是本着先行入手的想法,让市上参加调研的人员都知道对于他们的调研县上已经做了充分的安排,以避免胥忖朱另行提出让县上措手不及的安排要求。 但对于县上的这个安排胥忖朱是什么样态度,司马恒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为了得到胥忖朱明确的态度,司马恒硬着头皮对胥忖朱说道:“胥市长,非常欢迎您到将相来调研视察,并检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首先向您检讨,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昨天发生的事还望您多多包涵。您在将相的调研视察安排,我们做了一个初步方案,已经送给您了,胥市长您看县上这样安排行不行?”司马恒在说这些话时,显得非常小心。 胥忖朱毫无表情地说:“到了县上就听县上的安排。”对于司马恒的检讨,胥忖朱没有一点表示,仿佛司马恒没有说及此事。 不管对自己的检讨胥忖朱是什么态度,只要有了这句话,司马恒的心里也就踏实多了,于是司马恒马上让县委办公室主任安排,通知相关的领导和部门按照已经做出的安排做好相应的准备。 将相县的工业远不如叶则县,因此,安排让胥忖朱他们去参观的主要是农业方面的项目:一个现代化养鸡场,一个种牛集中养殖场,一个蔬菜加工企业,到一个集镇去参观了小集镇建设示范工程,同时,看了一个与宁秀汽车制造厂配套的将相汽车齿轮厂,参观了将相县农村沼气建设项目。几个项目看下来,时间也就将近下午六点钟了。现场参观的一路都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48.第十二章“官场异类” 第十二章、“官场异类” 晚餐没有叶则安排得那么热闹,只有书记司马恒和县长朱汇林、县委副书记杰粟米、县人大主任、县政协主席以及县委办、政府办的领导陪同。由于有昨天发生的事,司马恒不愿意又因为接待引起胥忖朱的不满,接待的标准都是控制在规定标准左右,譬如喝的酒,拿的就是宁秀市委市政府接待时经常用的本省特产酒,而不是国酒。虽然都是全国名酒,但让人感觉好象酒的档次低了一些。整个晚宴气氛都比较沉闷,尽管在坐的人都过来敬酒,但都是一种姿态而不是出于真心,大家都不愿意因为敬酒之类的事在胥忖朱那里形成不好的印象。 晚餐后的安排,司马恒就很头痛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给施弘纾请教,施弘纾只好把昨天晚上在叶则的活动内容给司马恒说了,司马恒听了后就觉得头大了,自己是不打麻将的,但今天晚上如果不陪胥忖朱打麻将又安排什么呢?朱汇林和杰粟米好象倒是要打,实在不行,就只有让他们两人陪同,自己主动出钱和他们中的哪个人“贴起”,这样,就既有人陪胥忖朱打,自己又能够在场陪同。 由于有昨天现场发病的事,司马恒觉得自己不好给胥忖朱说今天晚上的活动安排,他让施弘纾给胥忖朱说。施弘纾想到昨天的事,也觉得司马恒不好给胥忖朱说,便主动在胥忖朱从餐厅出来的路上对胥忖朱说:“胥市长,您看是先转一下,再继续昨天晚上的活动行不行?” 胥忖朱刚开始没有反映过来“昨天晚上的活动”是什么,他迟疑了好一阵后才反映过来:“好吧!” 有了胥忖朱的这句话,当然接下来的事就好做多了。司马恒马上就安排县委办公室主任,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并让他们留一个人在宾馆就行了,其他人就不要和胥忖朱呆在一起。司马恒担心胥忖朱会觉得知道他们打麻将的人多了对他影响不好。同时,他也让县委办公室主任通知县级相关部门,让他们一定要陪好市级对口部门的领导。 将相宾馆的星级不高,只有四星级,但宾馆里的花园却是弄得很好的,将相宾馆能够升到四星级,也主要是靠这个漂亮的花园,否则,仅凭的其他条件,特别是宾馆的硬件设施是达不到四星的。 将相宾馆花园很有些苏杭园林的味道,庭院楼阁,水榭花台。园中还有一条流淌着碧绿河水的小溪。里面喂养了不少锦鲤,时不时在溪水中穿来窜去,煞是逗人喜爱。 胥忖朱在司马恒、朱汇林、施弘纾等几个人的陪同下,在园子里转一圈后,就回身回到了宾馆,并在司马恒的引领下,径直上到了宾馆三楼的茶房。 里面什么都准备好了,不仅茶已经泡好,而且还摆了一大盘水果。在麻将桌四方的茶几上,还分别摆放了两包软中华香烟和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司马恒给胥忖朱说:“胥市长,不好意思,我不会打麻将,只有请汇林县长的粟米书记上,我和粟米书记‘背起’行不行?”司马恒所谓的“背起”,是一句麻将术语,意思就是他和杰粟米合伙出钱,输赢共担。而“背起”又分“内背”和“外背”两种背法,所谓“内背”,就是输赢的金额与其他三方的金额一样不加倍,如点一炮一百元,“背”方输赢都是一百。而所谓“外背”,就是输赢金额和其他三方相比加倍,如点一炮一百元,则“背”方输赢都是两百,以此类推,如果和牌后算点应赢两百,则在“背”方为四百,赢是四百,输也是四百。在一般的情况下,“内背”的多,但象今天这种场合,则一般“外背”。如果你“内背”,就会被认为是害怕输钱。而在这种陪领导的场合,尽管自己不会,但主动和某人“背起”,也表示自己在参与。而这种参与,实际上也是一种对领导的态度。自己参与了,表示自己和领导站在了一起,如果不参与,就会被认为没有和领导站在一起。在中国的官场,有很多事情都非常微妙,而并非只有在正式场合或大是大非面前才能体现对领导的忠诚和与领导保持一致。 在素以休闲郭闻名的宁秀包括各县区,不会打麻将的人确实不多。司马恒家不在将相县,而是在另一个市阳山市,离宁秀大约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离将相县有两百多公里,因为小孩还在读初中,爱人又在阳山市的一个外企工作,平时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孩子跟着司马恒的父母,但父母身体都不是很好,并且司马恒的爷爷和婆婆都还健在,两个老人都已经**十岁了,尽管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毕竟年龄大了,行动也不怎么方便,司马恒曾多次提出希望调回阳山市,但都没有能够如愿,当了县委书记后,就更不好容易调回去了,一个县委书记,调到对方对方怎么好安排?因此,就一直没能如愿。司马恒是从阳山市交流到宁秀市的,当时交流到宁秀时只是一个副县级干部,到宁秀后,前任市委书记葛洪涛喜欢司马恒这种学习型干部,听了几次司马恒的工作汇报,并到当时司马恒工作的津河县实地了解后,就把司马恒从津河县委副书记的岗位上直接提拔到将相县担任县委书记。考虑到司马恒家里的实际情况,葛洪涛明确表态,允许司马恒每周回阳山。因此每周星期六、星期天只要市上没有安排,司马恒基本上都回阳山去了。而在上班的时间里迎来送往的事太多,很少有晚上没有接待应酬的,这样自然就没有多少时间打麻将了。而司马恒本来就是从学校门到机关门的“三门”干部,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只要有点空闲时间,基本上也就是看看书而没有学会打麻将。 胥忖朱看了看司马恒,感觉司马恒说他不会打麻将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官场异类。对于这种人,以后要防着一点,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把这种自视清高的人换掉。 旁边的杰粟米见胥忖朱看着司马恒不开腔,连忙对胥忖朱说:“胥市长,司马书记确实从来不打麻将。” 施弘纾多少了解一些司马恒的情况,但又不便于在这种场合给胥忖朱解释,于是把话引开了:“胥市长,只有你先坐下后我们才好坐。” 胥忖朱在自己就近的位置上坐下来后,施弘纾就在胥忖朱的对面坐下。朱汇林和杰粟米就分别在胥忖朱的左右方坐下。司马恒尽管不上桌,但也不可能离开,因此,他就只好自找事做,在一边当起了服务员,一会儿给几个人的杯子里倒水,一会儿又去找服务员送水果,差不多打了一个多小时后,又让把县委办公室主任叫来去安排茶楼准备夜宵,也是不清闲。 上桌后,施弘纾知道朱汇林和杰粟米都不好说话,就自己主动说:“胥市长,是不是还是按昨天的规矩?” 胥忖朱没有应声。只要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都知道,无论什么场合,下属提出来的问题,只要职务最大的那个人没有明确表示不同意,就意味着同意。见胥忖朱没有应声,施弘纾就把具体的打法和标准给朱汇林和杰粟米说了。尽管宁秀几个县的麻将打法都不尽相同,但基本打法没有多大差异,因此,只要把规矩一说,大家都清楚具体的打法。陪领导打牌,肯定只能是领导说如何打,其他人就是不同意但也得服从。 朱汇林和杰粟米都是久经官场的,面对今天晚上这个局面,他们清楚自己只能本着打工作麻将的态度来陪胥忖朱。几个人在桌上你来我往的,司马恒、朱汇林、杰粟米三人与胥忖朱都不熟悉,在牌桌上也不好说什么,而施弘纾尽管与胥忖朱熟一点,但他又不愿意说什么,因此,麻将桌上的几个人似乎都打得非常投入、认真,气氛也显得非常沉闷。 而司马恒在旁边一会儿给这个掺水,一会儿给那个人倒茶,一会儿又倒烟灰缸,也没有怎么闲着,还显得忙忙碌碌的。杰粟米本来想开一下不玩笑,说:“今天我们享受的是高待遇,县委书记亲自当服务员。”但看了看胥忖朱的面部表情,也就只好把话咽在肚里。 麻将桌上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感觉没有多久,打到十点半钟左右,司马恒对胥忖朱说道:“胥市长,您看是不是出去宵一下夜?” 在桌上的三个人,除了施弘纾没有怎么让着胥忖朱外,朱汇林和杰粟米都是本着打工作麻将的态度,因此,胥忖朱又赢了不少,他自以为是自己手气好,当然不愿意离开牌桌,就头都不抬地说道:“宵夜!宵啥子夜?” 听胥忖朱说话的语气,施弘纾连忙说:“算了,司马书记,不去宵夜。” 朱汇林和杰粟米两个人当然不好说啥,只好闷头打自己牌,特别是朱汇林,还说:“胥忖朱打得真好,看来领导就是领导,做什么都比我们水平高。”朱汇林的这话,让胥忖朱听了心里非常高兴,但他并没有说啥,只是心里想着“这个朱汇林不错,有机会一定把这个司马恒换了,让他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施弘纾就问胥忖朱:“胥市长,已经十二点了,看是不是最后四盘?” 胥忖朱终于还是开口接话了:“好吧,明天大家都还有事。”因为今天晚上胥忖朱又大概赢了将近一万元。到县上调研一次,县上送的土特产不算,仅就两天的麻将收入就在两万元左右。因此,胥忖朱心情比较好,他象突然想起似的对司马恒说:“司马恒,你的病好一些没有?” 听到胥忖朱主动问自己的病好些没有,司马恒一下子感到很兴奋:“啊!谢谢胥市长的关心了,没什么,都是老毛病了。”施弘纾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还会说出这么一句算是关心的话。 第二天的汇报会,由县委副书记、县长朱汇林主持,参加会议的人员范围也是完全比照叶则县的参加范围确定的。但胥忖朱在将相县没有任何支持关心将相发展的语言表示,更不要说象叶则那样表态拿出一个亿的资金建立发展基金之类的实质行动了。< 49.第十三章蛇尾收场 第十三章、蛇尾收场 县与县之间,既是相互竞争的对手,也是相互学习借鉴的榜样,但更多的时候是竞争对手。县委书记、县长们各自都在暗地里互相叫着劲,但表面上都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可以说是一个普遍现象。 当然,只要不是明显影响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县委书记、县长们相互之间在表面上都还是相互支持,彼此尊重,关系也是协调的。虽然在暗地里大家的心中都各自有一个自己的“小九九”。 每个县委书记和县长对自己的位置和上升通道都大体心中有个数,特别是县委书记们,他们再上一个台阶的希望是非常大的。应着拿破仑的那句话:“不想当无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每一个县委书记都希望自己能够先人一步走上更高的台阶,因此,他们相互彼此之间都相互拼命地暗自较着劲,尽管谁和谁之间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今后的上升通道中,谁占优势、谁占劣势,大家也都基本上是心知肚明。但有些东西是摆在明面的,有些东西则是不会摆在明面上,而是藏在暗处的,并且这种藏在暗处的东西所起的作用往往比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更大。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如宁秀市的几个县区中,象叶则县的县委书记,自从叶则的经济走到宁秀全市的前列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县委书记基本上都是得到了提拔的。而象岱山县的县委书记,则得到提拔的机率就要小得多,作为岱山县的县委书记来说,对上一个台阶的想法就相对要少一些。作为宁秀市各方面都排名最后的县,事实上近几届的岱山县县委书记都没有得到提拔,只是在市上比较重要的部门安排做一把手或者是从岱山县又到另外的县去担任县委书记,在另外县的县委书记岗位上提拔起来。宁秀其他几个情况基本相当的县,县委书记们相互之间的竞争就明显而激烈得多。从这几届的实际结果来看,各有成就,这次将相县的县委书记提拔了,下次可能就是仁义县的县委书记提拔,再下一次可能又是津河县的县委书记提拔。当然,有的县委书记感觉自己得到提拔有难度,就会退而求其次,谋求在市上比较好的部门做一把手,也有的县委书记分析自己马上被提拔的可能性不大,但今后还有希望,就会努力谋求到象叶则县这样的县去做书记。对于宁秀市委、市政府所在地的安宁区,则和县的情况有所不同,安宁撤市建区后,多数时候是由市委常委兼任区委书记,或是区委书记提拔为市委常委,仍担任区委书记。也就是说,只要是区委书记,基本上注定就会是市级领导。而藏在暗处的东西,譬如县委书记们各自的人事关系,各自的后台靠山,就不是太清楚了。往往是后面的靠山越硬,表面上显示出来的东西还会越软。只要是有一点点头脑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关系和后台摆在嘴上。反倒是那些没有过硬关系的人,倒是常常把一些是是而非的东西摆在明处,害怕有谁不知道,实际上却还不一定起作用。 本来司马恒想打电话给郭闻名,了解一下胥忖朱在叶则时的一些情况,但想想肯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要求县委办公室主任同叶则县委办公室主任联系,从县委办主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司马恒知道,虽然他和郭闻名之间在职务上已经有差距了,但由于大家都是县委书记,郭闻名不会给自己说多少实质性情况的,即使说,也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皮毛话。相反,办公室主任之间因为相互没有直接竞争,他们之间还会说真话。 确实,如司马恒所预料到的那样,县委办公室主任从叶则县委办公室主任那里了解到不少情况。从钓多方面了解到的信息,司马恒大体知道了胥忖朱在叶则县的主要活动情况,包括参加接待和参加会议的人员范围,在叶则县参观的内容,胥忖朱在叶则县讲话的大致内容等等。因此,除了汇报内容和现场参观的内容与叶则县不同外,其他安排都基本上和叶则县的安排相当,只是在参加接待和陪同的人员范围上,司马恒压缩了,没有叶则县的陪同人员多,他担心参与接待陪同的人员多了,又会出现类似于胥忖朱路过时的那种情况。 和在叶则一样,胥忖朱在第二天县上的情况汇报会上的讲话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程序性地肯定了将相县委、县政府和人大、政协工作的同时,表明自己刚到宁秀,对宁秀的所有情况都不熟悉,这次到县上调研,只是熟悉了解情况。同时,胥忖朱在讲话中,希望将相县要象将相县的名字一样,有将有相,把工作干得有声有色。能够说出这些话,对胥忖朱来讲是很不容易的。 按照原定计划,三个县的调研结束后就到安宁区调研,最后在安宁区结束本次调研的全部行程。但在回宁秀的路上,胥忖朱却又突然说到安宁区的调研改天进行。 “胥市长,安宁区已经做了各方面的安排。”考虑到安宁区与其他县情况不同,宁秀只有安宁一个区,因此,区委书记的份量也要比其他县委书记的份量显得重一些,基本上区委书记都是提拔了的,并且现在的区委书记天一明也是市委常委。因此,为了有利于今后的工作,施弘纾还是提醒似地对胥忖朱说。当然他不好说安宁区委书记也是市委常委,只好说安宁区各方面都做了准备。 陪同调研的其他人到是觉得无所谓,领导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反正他们都只是陪同。 施弘纾提醒胥忖朱后,胥忖朱并没有什么反映,他没有意识到安宁区委书记与一般县委书记的差别。在他的眼中,区委书记也好,县委书记也好,都是自己的下级。既然是下级,就得听他这个市长的安排。胥忖朱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在今后的工作中有很多时候需要区上与市上密切配合。 实际上,从人际关系维护的角度来讲,也需要相互尊重,事前既然已经给区上说了要去调研,区上也在各方面都做了准备,就应该到区上去。哪怕是去调研的时间短一点,也说得过去。但现在却说不去就不去了,不仅天一明会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就是区上的其他干部也可能会觉得胥忖朱不重视安宁而对胥忖朱产生不好的看法。安宁区作为宁秀市的第二大人口政区,无论是党代表数量、还是人大代表数量在全市都居第二,加上它作为宁秀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如果在选举上安宁区代表团出一点杂音,就可能产生不小的麻烦。但胥忖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倒也与他的我行我素、变化无常的特点相符。 见胥忖朱没有任何反映,施弘纾也不好再说什么,作为秘书长已经尽到了责任,最终如何安排,是领导决定,自己无法替代也不可能替代。 因为不再到安宁区调研,到了宁秀城区后,一行人就陆续分散回各自的单位去了。 一直到车在市委办公大楼前停下,看着胥忖朱进入了办公大楼,施弘纾才打电话告诉天一明,说胥忖朱临时有另外的安排,到区上的调研只有改天进行。施弘纾知道,天一明作为在市区的书记,在市上也有他自己的信息渠道,迟早会知道胥忖朱临时决定不到区上调研的原因。但这个话不管天一明以后从哪个渠道知道,施弘纾自己都是不能说的,否则就会在两个领导之间产生矛盾。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施弘纾的责任就大了。作为秘书长,就是协调市长与各领导之间的关系,即使是领导之间有矛盾,也只能是想办法做工作化解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秘书长实际上是一个里外都难做人的角色。< 50.第一章市长卧室 第六卷酒色一气 第一章、市长卧室 在胥忖朱到县上调研的这几天,市政府办公室和市公安局办公室的人员一起,把胥忖朱住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无畏在电话上告诉施弘纾,询问施弘纾是否去查看一下。施弘纾想到胥忖朱的变化无常和深浅莫测,内心总是感到恐慌,心里始终有一种说不定哪天胥忖朱就会对自己来一个总爆发的感觉。但想到自己已经是这个角色了,只要尽到了责任,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也就可以问心无愧了。对于胥忖朱将要去住的地方,尽管之前去看过,但收拾好以后,施弘纾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下,就算今后胥忖朱有意见,自己也是尽了责任的。施弘纾想,反正自己尽人事,最后结果就只能是顺天意了。 再次来到市公安局的领导周转房,已经完全是装饰一新了。客厅里安放了一组全皮七人沙发,沙发前摆放着一张两米剩两米的白色大理石茶几,墙壁上挂了一台六十四吋的日立牌液晶电视机,厨房、卫生间、卧室、书房等各种设备都准备得一应齐全,特别是卧室,安放了一张两米宽两米长的大床,不要说胥忖朱一个人睡,就是三四个人在床上都能够睡下。 施弘纾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后,在个别具体事项上提了一些要求,如客厅里再摆放了一些绿色植物,每周更换一束鲜花之类。同时,施弘纾问随同的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裘一衣:“裘主任,房间有没有人定期打扫?多长时间打扫一次?安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们专门安排了一名公安干警每天打扫一次,在安保上,我们也专门安排了两名武警战士每天加强巡逻。”裘一衣回答道。 “食堂开饭一般是多少时间?星期六、星期天开饭吗?”施弘纾问,尽管他知道胥忖朱在食堂吃饭的时间不多,但要考虑到。 “因为有武警战士在食堂吃饭,所以每天都开饭,只不过星期六星期天因为公安干警多数休息了,吃饭的人少一些。每天开饭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七点四十分,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晚上是下午六点到七点。如果胥市长要来吃饭,我们会专门给厨房打招呼,保证随时提供。”裘一衣说道。 施弘纾听了后感觉比较满意,在后勤生活方面有了这些保障,自己作为秘书长就可以省不少事。尽管秘书长的职责主要是协调市长的日常工作,但在具体的日常生活服务上,秘书长作为办公室的领导,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尤其是象胥忖朱这种单身一人在这里工作的领导,在日常生活上更是要主动考虑到,以保证领导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为日常琐事困扰而分散精力。 施弘纾虽然自己觉得满意,但毕竟不是自己住,是否满意还得胥忖朱说了算。因此,施弘纾在瞅准胥忖朱没有其他安排的时候,给胥忖朱报告道:“胥市长,您住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看您是否是去看一下?”施弘纾并没有说自己看了后还比较满意,担心自己说了后会适得其反。胥忖朱听了后,开始时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是埋头翻看着文件夹里的文件,过了好一阵后,才招起头问施弘纾:“今天还有其他安排没有?”施弘纾回答道:“今天没有其他安排。”胥忖朱听后,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把文件夹往桌子中间一推,抬起身子就朝办公室外面走。 经过这几天与胥忖朱的接触,施弘纾已经基本上把握了一些胥忖朱的行为特点,知道他这是要去看房子。于是施弘纾马上跟在胥忖朱后面,并边走边给无畏打电话,让他给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裘一衣打电话,说是胥市长要去看房子。同时,给无畏打完电话后,施弘纾又给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打电话,告诉他胥忖朱马上要去市公安局看房子。< 51.第二章公安局长 第二章、公安局长 胥忖朱和施弘纾到市公安局时,厦伯奢、无畏、裘一衣等人已经在局长周转房外面等着了。见胥忖朱到来,厦伯奢首先迎上前来,双手握着胥忖朱的手说道:“欢迎胥市长来检查市公安局的工作,也感谢胥市长能够看得起我们市公安局。有了胥市长在我们这里驻扎,我们市公安局也就有了主心骨,我们也就可以随时随地向胥市长请示汇报了。”听厦伯奢的这一段话,就看得出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 在与厦伯奢握手的时候,胥忖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裘一衣,不禁眼睛一亮,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确实,一个成熟的女人再穿上一套标准的制服,确会显现出一般女人所没有的风韵。 与厦伯奢轻轻地握了握手后,胥忖朱也没有理会其他人,就径直往前走,厦伯奢等人只好紧紧地跟在后面。尽管胥忖朱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但厦伯奢还是紧走几步,走到胥忖朱的侧前方为胥忖朱带路。进入房间后,胥忖朱东张一下,西望一下,漫无目的地在几个房间里转悠了一圈,见房间里的东西都基本上是新的,感到比较满意,特别是看见卧室里的那张两米见方的大床,心里更是满意,马上就想到这么大一张床,和几个女人睡在一起都没问题。之后,胥忖朱转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他几个人见胥忖朱坐了下来,也都在客厅里找地方坐了下来。 见胥忖朱没有开腔,施弘纾也不便说啥,倒是厦伯奢主动打破了僵局:“胥市长,不知您看了后是否满意?如果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的话就提出,我们马上改进。” “不错!不错!很好。”胥忖朱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裘一衣。不知道到底是在说房间收拾得不错,还是在说裘一衣长得不错。 厦伯奢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见胥忖朱的眼睛盯着裘一衣说话,连忙接过话头,对裘一衣说:“裘主任,胥市长可是充分地肯定了你的工作啊,你应该感到高兴!要是胥忖朱不满意,我可就要拿你是问了。” 裘一衣四十岁左右,将近一米六的身高,身材略微显胖,尽脸管蛋说不上漂亮,但很有成熟的女人的风韵,再加上穿一身警察服,更容易使象胥忖朱这种对于女人有特别爱好的男人想入非非。但裘一衣不是一个见杆就上的女人,听了厦伯奢的话,也只是举手向胥忖朱行了一个标准的立正礼,并说:“谢谢胥市长对我们工作的肯定。”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立正礼,但裘一衣的这一举动,却让胥忖朱感到很是有趣,并在内心里产生了一定要把裘一衣拿下的念头。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施弘纾征求胥忖朱的意见,是否在市公安局的食堂吃晚饭。施弘纾的本意是想让胥忖朱通过在这里吃饭,对这里的环境能够尽快熟悉,以便自己尽可能在胥忖朱的生活方面少费些事,毕竟胥忖朱作为市长,不能为这些日常生活的小事操心。 胥忖朱听了施弘纾的建议后,并没有开口说什么。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施弘纾初步掌握了一些胥忖朱的特性,只要不是明确地否定就表示同意。 听施弘纾说要请胥忖朱在公安局的食堂里吃晚饭,厦伯奢马上就表示反对:“在食堂里吃怎么行?再说这个时候让食堂里做也做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来。我们还是到宾馆去吃。” 施弘纾见胥忖朱没有表态,就说:“今天还是请胥市长在你们的食堂里吃饭吧,也好让胥市长全面了解熟悉这里的情况。选择这种没有准备的时间到食堂里吃饭,也是对厦局长工作的一个检验,看你把食堂管理得怎么样?同时,也看一看厦局长对干警的生活关心得怎么样。”施弘纾这是在有意拿话激厦伯奢。施弘纾的目前就是希望胥忖朱能够早一点熟悉这里的环境,自己也好早一点解脱一点。 听施弘纾这样说,厦伯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马上让裘一衣到食堂去安排一下,既然市长要到食堂吃饭,并且是第一次,肯定不能象一般的干警那样吃便餐。同时,要裘一衣通知市公安局班子成员,晚上一起陪胥市长吃饭。< 52.第三章集体陪宴 第三章、集体陪宴 裘一衣走后,厦伯奢知道吃饭还要一阵时间,就问胥忖朱:“胥市长,吃饭还要等一阵,您看是不是活动一下?”厦伯奢的意思是问胥忖朱是不是打打麻将,否则就只能眼巴巴地等吃饭。在宁秀,“活动一下”已经成了打麻将的代名词。裘一衣他们考虑得周到,在胥忖朱的房间里还专门安了一张机麻。这也是胥忖朱比较满意的地方之一。 裘一衣走后,在房间里的还有胥忖朱、厦伯奢、施弘纾、无畏、屈里杰及胥忖朱驾驶员鲁刚强共六人。从内心来讲,施弘纾是不愿意,但有胥忖朱在,他就不能做主,只有看胥忖朱的态度行事。无畏更是不愿意,几个人都是领导,无畏怕他们打得大,自己承受不了,但这种场合,无畏更是没有自己的话语权。屈里杰和鲁刚强在这种场合则就只有当服务员搞服务的份了,连发话的资格都还不够。 胥忖朱从来就是不顾影响的,并且又是在自己将要住的房间里,就更是没有什么顾忌:“可以。”确实,如果不“活动”一下,大家坐在这里干等,也很尴尬。 胥忖朱都说可以,施弘纾和无畏当然就只有服从了。而厦伯奢则很快就转身到安放麻将桌的房间,开始做准备,如开机、清理麻将花色等等。胥忖朱也起身往麻将房里走去。领导都已经进去了,施弘纾、无畏当然只好跟着进去,屈里杰则把饮水机打开,拿出放在饮水机下面的茶杯,准备泡茶。 有人说有几个时间是过得最快的,一是耍朋友的时候,一是在麻将桌上的时候。胥忖朱几个人坐上麻将桌好象没有多长时间,裘一衣就来请他们去吃饭。之前,市公安局副局长宁武、洛菲林接到裘一衣的通知后,都先后陆陆续续到了胥忖朱住的房间。 宁武是最先到的,宁武到后,无畏就趁机让宁武上,自己退了下来,因为打得很谨慎,输了一两百多块钱。无畏心想这是最好的结果,第一次和市长打麻将,因为不清楚胥忖朱的特性,赢了不好,其他两个人也都是领导,都得罪不起,尽管有人说上了桌就是“愿打认输”,但难保不会有只赢得起输不起的人。当然,如果输多了自己心里又不舒服。几个人的收入肯定都比自己高。宁武一到,无畏马上就主动把位置让宁武,这是无畏的聪明之处。最后实际上是胥忖朱、厦伯奢、施弘纾、宁武四人在桌上打。 裘一衣来请他们去吃饭时,又打了几盘,胥忖朱才兴犹未尽地把牌一推,说“吃饭”,但起身往外走。厦伯奢和宁武都是第一次陪胥忖朱打麻将,都打得很谨慎,胥忖朱是最大的领导,三个人都不愿意符胥忖朱的牌,因此,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胥忖朱赢了几千块钱。 赢了当然高兴,离开麻将桌时,胥忖朱脸上的表情显得比较愉快,在去食堂的路上,还不时地向厦伯奢问这问那,显得非常高兴。 当天晚上,市公安局的五个班子成员全部参加了陪同,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裘一衣当然也参加了陪同,只不过她的任务主要是招呼应酬,跑前跑后地催菜斟酒,端茶送水。 平时在食堂里吃的人不少,市公安局的公安干警有三百多人,还有一个连的武警战士经常在市公安局这边活动,加上公安局的一些干警家属有时也在食堂吃饭,因而每天在食堂里吃饭的人在四五百人左右。因为吃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因此,胥忖朱他们一行到食堂时,在食堂里吃饭的人已经稀稀拉拉的了,显得比较冷清。 为了保证干警们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参加各种活动,在饮食上,厦伯奢要求必须保证干警不仅能够吃饱,还要吃好。食堂的师傅们在每天的菜品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因此在厨艺上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手艺都非常不错,做出来的菜,无论是菜品还是味道,决不亚于外面宁秀饭店的水平。 好菜配好酒,好酒配好菜。刚上桌坐好,厦伯奢就说:“胥市长,反正已经是晚上了,不会有什么公事了,今天我们就不用小杯子了,一小杯一小杯的倒麻烦,我们都用大杯子,方便。” “今天是在你的地盘上,你说了算。”胥忖朱说。 “有胥市长这个话,我就放心了。今天是我们市公安局特别的日子,胥市长亲自到我们的食堂吃饭,既是来体验生活,也是来检验队伍,我们市公安局的每一个同志都必须在胥市长面前好好表现,谁也不许拉稀摆带。” 公安机关是一个半军事化的机构,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公安队伍也两样如此,服从命令是每一个公安干警的基本职责。有了厦伯奢这话,在桌上的几个公安局领导谁也不敢拉下。第一轮,桌上所有人面前摆的茶杯都掺满了酒,**个人仅第一轮就倒了两瓶多,每个人都有将近三两。酒倒齐后,厦伯奢第一个端起杯子:“胥市长,非常欢迎您能够赏光到我们公安局的食堂来检查工作,体验生活。我作为市公安局局长,首先向您作一个汇报,请您检验您的队伍是否打得硬仗。”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并把杯子底朝天地向胥忖朱亮了亮。厦伯奢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今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胥忖朱尽管在心里上多少有些准备,知道和公安上的同志喝酒肯定要打硬仗,但见厦伯奢一口就把一大杯喝了,在心里也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看了看桌上,市公安局一共五个人,如果每个人一杯,仅第一轮,自己就要喝五杯,算起来就是一斤多,如果再来第二轮、第三轮,胥忖朱知道尽管自己多少还是有些酒量,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此下去,今天晚上肯定就只有趴下了。于是他对厦伯奢说:“厦局长确实有战斗力,可我不是公安干警,战斗力肯定没有你们强。你看这样,你喝了一杯,我就减量,喝三分之一杯。” 厦伯奢尽管是省上下来的,但与胥忖朱也并不是很熟悉,胥忖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他也不清楚,上次请胥忖朱在宁秀店吃饭时,尽管胥忖朱与那个饭店女经理一口气喝了三大杯,但毕竟人少,喝的总量也不多。如果今天晚上一定要他一次一大杯地喝下去,说不清楚会不会有问题,并且吃完饭后厦伯奢还想另外安排,如果胥忖朱喝醉了就无法安排了。厦伯奢是想借此机会和胥忖朱把关系拉得更过一些。毕竟人家是一市之长,自己只是一个市公安局局长,并且听说市公安局局长以后要进政府任副市长,如果不和胥忖朱把关系搞好,万一以后真有这种机会时,如果他在中间作怪,自己再上一个台阶的愿望就可能落空。 虽然有这些想法,但表面上厦伯奢还是装着很不满意似地对胥忖朱说:“胥市长,常言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如果胥市长都雄不起,我们这些手下又怎么强得起来呢?不过,胥市长是领导,我们也不能强迫领导。你说喝三分之一就喝三分之一,但其他人敬你你喝多少我就不管了。” 胥忖朱心里清楚,厦伯奢作为局长敬他他都只喝了三分之一,其他副职敬酒时,不可能强行要他喝多少。因此,也就端起杯子很爽快地喝了三分之一。 厦伯奢敬了第一杯后,让裘一衣把自己的杯子和胥忖朱的杯子都倒满,之后端起杯子对胥忖朱说:“胥市长,刚才算是开场酒,不能算敬酒,现在我率领我们宁秀市公安局班子的全体成员,一起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市公安局的信任,也希望胥市长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我们市公安局的工作,我们市公安局一定随时服从您的调遣、听从您的指挥,做您的忠诚卫士。这样,还是我先喝,之后,我介绍一个敬一个,我们敬酒的同志都把酒干了,至于胥市长干还是不干,随胥市长的愿,但我们所有的同志都敬完后,胥市长的那杯酒就要干完。胥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胥忖朱看这个架势,感到今天晚上这场酒肯定是一场恶战。胥忖朱自己衡量了下,以自己的酒量,他们只有五个人,就算每个人都喝二两,也就一斤,应该是没有问题。听了刚才厦伯奢的话,觉得如果他们每个人都一口气喝一大杯,肯定有酒量不行的,自己后面就会轻松一些,于是胥忖朱就很爽快地答应道:“行,就听厦局长的。” 厦伯奢开始逐个介绍:“胥市长,您左手边的这位是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宁武。” 宁武马上站起来,左手端起酒杯,右手“啪”地一下,向胥忖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宁秀市公安局副局长宁武向胥市长报到,感谢胥市长对市公安局的关心。”说完,左手一扬,把一大杯酒一干而尽。 胥忖朱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施秘书长右手边的这位是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洛菲林。” 洛菲林也向胥忖朱举手行了一个军礼:“宁秀市公安局副局长洛菲林向胥市长报到,祝胥市长身体健康!”说完,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胥忖朱照样喝了一大口。 “宁局长左手边的是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成为民。” 成为民同样向胥忖朱行了一个军礼:“宁秀市公安局副局长成为民向胥市长报到。敬祝胥市长万事顺意!”说完,同样端起杯子一口干完。胥忖朱如前施行,同样干了一大口。 “洛局长右手边的是市公安局党委委员、纪委书记漠之捷。” 漠之捷照样和前面几人一样,给胥忖朱行了一个军礼:“报告胥市长,宁秀市公安局纪委书记漠之捷向胥市长报到。祝胥市长阖家幸福安宁!”说完后,也一口把杯子中的酒干了。 公安局班子的几个成员都一一给胥忖朱敬了酒,按照刚才提出的要求,胥忖朱也没有多说,把自己杯子中剩下的酒全部干了。 看到市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在自己面前立正稍息,胥忖朱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感到非常自豪。胥忖朱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人人都在他面前规规矩矩,服服贴帖。 从几个人喝酒的气势上看,就知道宁秀市的公安队伍确实是打得硬仗,五个人没有一个人在这一大杯酒面前皱一下眉头。难怪社会上曾有顺口溜说:“端起杯子酒就干,这人一定是公安。” 一巡下来,喝得最多的是厦伯奢。大家敬了胥忖朱后,在厦伯奢的带领下,几个人又分别敬了施弘纾和无畏一轮。当然,对于施弘纾和无畏,厦伯奢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标就是胥忖朱,因此,给施弘纾和无畏敬酒时,也就没有那么多过场。< 53.第四章酒色笑话 第四章、酒色笑话 几个人都敬了胥忖朱的酒后,厦伯奢说:“胥市长,我们几个都已经敬了您的酒,我们是不是还是在您这里讨一口酒喝,您还是慰问一下我们公安战士吧!”厦伯奢不愧是久经酒场。 胥忖朱听厦伯奢说后,很爽快地说道:“可以,厦局长的这个要求不过份,我肯定要敬你们,不要说你们平时非常辛苦我应该敬,就是你们刚才都敬了我,我也应该敬一下,如果不敬你们,也就失礼了,不是有句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吗?不过单纯敬酒没有多大意思。我有个提议,你们每人讲一个笑话,谁讲得好我就敬谁一杯,不过讲得不好就要罚一杯。” “胥市长说了,谁敢不听从?我作为局长就先讲一个,如果胥市长觉得讲得好,就奖励一杯;如果胥市长觉得讲得不好,就鼓励一杯。”厦伯奢说。“一处长玩小姐被抓,警察要求其用最短的语言对其所犯错误作一概括,处长略一深思,便很快写道‘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警察看后,认为其太空洞,要求其具体一点。这位处长思索片刻,写道:‘一时间的冲动,两下子的激情,三分钟就后悔,四百元的小费,还带来五千块的罚款,六个小时的刑问,七天时间的拘狱,倒八辈子的大霉,都是酒惹的祸害,十足是一个笨蛋。’” 看厦伯奢讲完了,胥忖朱说:“你这个笑话一点不笑。只能鼓励一下。”说完,端起杯子和厦伯奢碰了一下,胥忖朱喝了一大口。 厦伯奢说:“胥市长,你这个鼓励太勉强了吧?” “你一个局长,讲的笑话水平一点不高,当然我喝的水平也就不高喽!你自己还是把你杯子里的酒喝了吧!”胥忖朱说。 “我讲得不好,你们几个可要讲好啊,一定要让胥市长好好地奖励奖励。”厦伯奢对班子里的其他人说,并端起自己的杯子把酒喝了。 “胥市长,我讲一个,希望胥市长能够奖励奖励。”宁武说。官场中的顺序很重要,局长讲了,肯定就是排在第一的副局长讲,如果排在第一的副局长没有讲,而排在后面的就讲了,不仅破坏了秩序,而且别人也会觉得这个“抢跑”的人不懂规矩。 “法院判一个强jian犯,判决书还没有宣读完,犯人就大叫冤枉。法官说‘判你这一点时间已经很轻了,你还喊冤枉?’犯人说‘问题是我是强jian未遂。”犯人辩解道。 “你强行把人家姑娘的霸占了,还说强jian未遂?”。法官驳斥道。 “我是想霸占她,但却没有得逞。正如我搭车,我刚挤上门,还未走进去,就被人拉下来了,你能够说我搭车成功了吗?总不能说因为我挤了车,虽然没有上车,也要收我的钱吧?’犯人振振有辞地继续辩解。” 胥忖朱见宁武说完了,连忙说:“宁局长的这个笑话也不笑,但却非常有有道理,进去了和没有进去确实是不一样。但尽管如此,笑话不笑,也只能鼓励鼓励。” 宁武讲后,就轮到副局长洛菲林了。 洛菲林说:“三月八日妇女节这天开会,因为没有安排出去耍,参加会议的女同志们都显得非常郁闷,主持会议的领导为了活跃气氛,就问下面参加会议的同志:‘同志们,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今天是妇女节,你们谁知道昨天是什么节吗?’坐在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还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三月七日是节。等了好一阵,领导见下面没有人回答出来,就说:‘看来你们就是学习不够嘛。今天是三月八日是妇女节,那么昨天不就是处nv节吗?’大家一听更是发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处nv节之类的节日。这时领导说;‘连这一点你们都搞不清楚,你们枉自还作女人。妇女和处nv之间,不就是一日之差吗?’” 洛林说完,胥忖朱连声说:“好,好,洛局长这个笑话讲得好!奖励一杯。”说完,自己主动端起杯子喝了将近三分之一。 洛林讲完,轮到副局长成为民。成为民说:“胥市长、厦局长,我不会讲笑话,能不能我就请吴市长直接鼓励我一杯?” 胥忖朱说:“这个不行,你还没有上场,就自己宣布自己败了,这不是公安干警的作风。” 成为民见胥忖朱不同意,就显得很是为难地说:“胥市长一定要我讲一个,我又确实不会。这样,我把前几天听到别人说的一个段子讲给大家听一下。看行不行?” “不管是听来的还是看来的,只要是你说的,都算。”胥忖朱说。 “那就谢谢胥市长的理解了。”成为民说:“这个段子是这样的:妻子对丈夫报怨道;‘这世道真是不公,男人可以有多个女人,人们还认为此男人能干。而女人如果有多个男人,人们就会认为此女为烂人。’丈夫解释道:‘这有啥稀奇,好比一把钥匙,如果能打开所有的锁,这把钥匙就是万能钥匙;而一把锁如果什么钥匙都能够打开,那自然就是烂锁了。’” 见成为民说完了,胥忖朱说:“成局长这个听来的段子说得好,尽管不觉得让人笑,但也非常有道理,奖励一杯。”说完,主动和成为民碰了下后喝了一大口。段子中有关男女关系的问题,本来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却大加肯定,无形中透露出了他自己在潜意识中就是想和尽可能多的女人发生关系。 成为民讲完后,轮到纪委书记漠之捷。漠之捷想,自己作为纪委书记,在这种场合下不讲不行,但讲带色的又感觉与自己的职务要求不相称。想了想,说:“胥市长,厦局长,既然领导要求每个人都要讲,我就讲一个吧,讲得不好就请领导们谅解。” 厦伯奢说:“你还没有讲,怎么知道好不好?” 漠之捷说:“我本来不会讲。只好抱着学习的态度,讲一个请领导批评。七仙女在湖里洗澡,猪八戒想看又看不到,弄得左转右拐地干着急。倒是唐僧理解猪八戒的心情,大声而又略显惊慌地对在湖里的七仙女喊道;‘施主,小心鳄鱼!’七仙女一听,一个个都吓得一丝不挂地就跑上岸来。猪八戒一看,高兴极了,对师傅说:‘看来还是领导高明啊!’” “漠书记还说不会讲,这个段子就讲得好!奖励一杯”漠之捷刚说完,胥忖朱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公安局的领导都说完了,厦伯奢说:“胥市长,你是不是也讲一个,让我们增加增加见识?” 胥忖朱想了想,说:“那我就讲一个吧!不过,有个条件,如果我讲得好,你们就都要喝一杯。” 大家都说可以。 胥忖朱说:“一官员称他无所不能,什么样的事都能办到。一天,山西一个煤矿老板找到该官员,出价两千万元,要求把他爹的照片挂上**。官员一口答应,并表示三天办成,办不成双倍赔付。三天后,煤老板到**,见城墙上挂的仍然是主席画像。煤老板又气又喜,气的是这个官员吹牛,喜的是可以得到四千万元的违约赔付金。当他去见这个官员讨说法时,这个官员不慌不忙,将一个户口簿和一张身份证交给煤老板。煤老板一看,户口簿和身份证上的照片都是自己的,名字已经改成了岸英。煤老板无法,只好将两千万元交付给这个官员。” 胥忖朱刚说完,厦伯奢就说:“胥市长这个段子讲得好,胥市长这是在提醒我们,做事一定要有创造性思维。当我们不能改变甲时,就想办法改变乙。来,我们一起敬胥市长一杯,感谢胥市长的教诲。”从此就可以看出,厦伯奢拍马屁完全是成精了,什么话都能够找到马屁拍点。 对于施弘纾,厦伯奢是不太放在眼里的。因此,他也没有让施弘纾说一段,胥忖朱当然更不会想到让施弘纾说。倒是常务副局长宁武见桌上的人都说了,施弘纾却没有说,宁武想施弘纾毕竟是市政府秘书长,协调市政府各部门的工作,尽管不是政府领导,但也是政府班子成员。因此,宁武说:“是不是请弘秘书长也说一段,市政府秘书长见多识广,一定有精彩的段子。” 在官场上,做什么都讲待遇,就是在这种场合,能够有资格参与讲笑话,也是一种待遇。没有一定职级的人,就是你有再多的笑话,也轮不上你讲。 见宁武提出了让施弘纾也说一段的要求,厦伯奢才想起施弘纾似的对施弘纾说:“宁局长说得对,政府秘书长见多识广,给我们说一个精彩的,如果不精彩,就罚酒。” 胥忖朱看了看施弘纾,没有说话。 施弘纾本来不想在这种场合说什么,但想到胥忖朱都说了一段,如果自己不说,显得有些自命清高。便说:“既然宁局长点名要我说,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要说精彩的,倒没有,只不过前几天听到一个段子,倒还觉得有些意思,我在这里转述一下,给各位取乐:丈夫携带妻子一起参观一养猪场,第一圈,场长介绍:‘这是一头国产良种公猪,每天能配两次’。妻子用胳膊碰碰丈夫,说‘你看看人家!’第二圈,场长介绍:‘这是头引进的英国品种公猪,每天可以配四次’。妻子又用胳膊碰碰丈夫,说:‘你看看人家!’第三圈,场长介绍:‘这头是国外与国内杂交的品德牌公猪,每天可以配八次’。妻子再次用胳膊狠狠地撞了一下丈夫,说:‘你好好看看人家!’无奈之下,丈夫问场长:‘它每天配那么多次,是同一头母猪吗?’场长说:‘那当然不是,它要和不同的母猪配才有兴趣!’丈夫反过来对妻子说:‘你看看人家。’” 施弘纾说完后,在座的人都似乎还没有反映过来,倒是在一边服务的办公室主任裘一衣首先反映过来,她说:“弘秘书长这个段子有意思,把你们男人的心思全部都反映出来了。” 经裘一衣这么一说,桌子上的人似乎才反映过来,宁武说:“看来秘书长的水平就是高,还说不会说,一说就是经典的。” 施弘纾说:“既然宁局长觉得经典,是不是应该喝酒呢?” “喝,喝,我们大家都喝。”厦伯奢说。 胥忖朱没有说什么,只是按照厦伯奢的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其他人见胥忖朱都喝了,也不好多说啥,都端起杯子把杯中的酒喝了。< 54.第五章应酬之道 第五章、应酬之道 桌上的人都说了,只有多数时间在服务的裘一衣以及无畏、屈里杰没有说。屈里杰是在座人员中年龄和职务都最小的,大家不可能让他说。无畏尽管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副县级,和市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是一个级别,但大家知道,有市长在,办公室副主任是不好开口的。 本来也轮不上裘一衣说的,但对于女人,胥忖朱有一种天生的情愫,尤其是象裘一衣这样年龄的女人,胥忖朱更是觉得尤如熟透了的桃子,可爱诱人。裘一衣一身警服,更显得精神抖擞,气质不凡,加上身材略微偏胖,更显出成熟的女人风韵。特别是多少又喝了一点酒,在灯光的映衬下,脸色粉红粉红的,更让人觉得艳如桃花,美如天仙。不要说是胥忖朱这种对女人有特别爱好的人觉得可爱,就是柳下惠见了,也会动心。 胥忖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酒色从来就是不分家的,看到裘一衣桌上桌下的转来转去,胥忖朱就有些怜香惜玉,说:“裘主任今天辛苦了,你也坐下来休息休息,给我们讲一个段子,大家再高兴高兴,你也放松放松。” 厦伯奢见胥忖朱点到了裘一衣,便对裘一衣说:“裘主任,你看胥市长怜香惜玉的,并且亲自点将,你就听胥市长的,休息一下,给我们讲个段子放松放松。” 能够干到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没有点本事肯定是不行的。裘一衣原来在业务上干过,民事刑事都接触过,并且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没见过?尤其是在公安局这种部门工作的人,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她知道,男人们的业余爱好就是女人,特别是在酒桌上,没有不说到女人的。对此,她采取的是“三不”原则:不回避,不主动,不拒绝。不回避,就是男人们说到女人时,包括说到一些很黄的东西时,她从不显得羞羞达达,黄花闺女似的;不主动,就是自己作为女人,从来不主动与其他男人说到色的问题;不拒绝,就是在场面上需要自己说到色的问题时,不会哑巴似的不开口。因此,见胥忖朱还是出于关心似的说到自己,裘一衣也就不客气,只是口中说道:“为领导服好务,是我作为办公室主任应该做的,感谢各位领导的理解和体谅。”坐下来后,裘一衣说:“既然胥市长要我说,我就说一个,如果说得不好的话,就要请领导们见谅了。” 于是裘一衣说:“有一个老公务员,已经快要退休了,但却还是一个老科员,总想再上一个台阶后退休,但却始终未能如愿。一次到外面放浪,遇到一个小妹,这个老公务员问小妹是不是处子。小妹说‘先生,你这个问题问得我好难回答啊!’这个老公务员问她为啥,小妹回答说:‘说我是处子吧,我又和不少人睡过了。说不是处子吧,我又还没有结婚。论起来,算个副处吧!’” 裘一衣刚说完,胥忖朱接口就说:“裘主任看来是想副处喽?” 裘一衣说:“我能不能当副处,当然还需要胥市长多多关照啊!也需要各位领导多多关心。这样,我敬各位领导一杯,感谢各位领导的关心,祝各位领导心情舒畅,工作顺利!” 女人特别是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天生就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她提出的要求,男人们都会很乐意去满足。因此,裘一衣敬大家的酒,尽管没有说喝多少,但桌上的人都自觉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包括施弘纾,都主动喝了一大口。 每个人都喝了后,厦伯奢对裘一衣说:“裘主任,你是不是应该单独敬一下胥市长?今后胥市长在市公安局这里吃住是否满意,我们全权交给你负责,所有的责任就都在你喽!” 厦伯奢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裘一衣只有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也给胥忖朱把杯子倒满,说:“胥市长,你也听到了,你今后吃、住都在我们这里,我作为办公室主任,责任太大了,如果你不满意,我就只有下岗喽!我想胥市长总不至于看到我成为下岗女吧?我今天先满心满意地敬您一杯,请求胥市长先多多理解、多多包涵,今后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多多宽容。也希望胥市长能够真心真意地接受我的敬意和请求。”说完,裘一衣自己先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干了。常言说,女人自带半斤量,女人只要喝酒,酒量就不一般,更何况裘一衣一直在公安上操练。 见一个女人都能够把一杯酒喝完,胥忖朱也不甘示弱,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也一口干了。 胥忖朱的酒量本来不错,但今天用的都是大杯子,并且先后两次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再好的酒量,这样喝法也没有多少人受得了。因此,这一大杯喝下去后,胥忖朱就觉得自己酒意浓浓,如果再喝,可能就会受不了,他对厦伯奢说:“厦局长,我看今天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度,今天就这样吧!反正今后大家一起喝酒的时间还多。” 厦伯奢也觉得今天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既然胥忖朱说今天不喝了,也就正好到此结束,并且他还想另外安排胥忖朱的活动。因此,借着胥忖朱的话,厦伯奢说:“既然胥市长说今天到此为止,那我们就改天再喝。胥市长反正住在局里,机会多的是。胥市长如果有什么要求也请尽管吩咐。裘主任平时就多操点心,胥市长有什么要求,要尽可能地把服务工作做好。我提议,我们一起敬胥市长一杯,祝胥市长在宁秀一切顺利!”< 55.第六章饭后安排 第六章、饭后安排 下桌后,一群人簇拥着胥忖朱从餐厅出来后,厦伯奢对其他几个副局长说:“你们有事就回去吧,你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我和胥市长反正是单身汉,我陪胥市长就行了。”局长这样说,等于是下逐客令,几个副局长也正想着离开,听了厦伯奢的话后,就都与胥忖朱和厦伯奢告别后离开了。 见几位副局长都离开了,裘一衣便对厦伯奢说:“厦局长,如果没有啥事我也走喽?” 厦伯奢准备安排胥忖朱去的地方本来就不适宜女人去,见裘一衣问,厦伯奢说道:“没啥事了,你去吧!” 市公安局的人员基本上都走了,施弘纾估计胥忖朱也不会有什么事了,也准备离开:“胥市长,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了。” 胥忖朱还没有开腔,厦伯奢就说:“胥市长这里你们都不要管了,都交给我吧,有什么事我来负责。” 听公安局长这样说,并且胥忖朱也没有说什么,施弘纾和无畏也就告辞离开了。 虽然施纾纾和无畏两人也走后,但屈里杰和鲁刚强两人不可能离开,他们就仍然跟在胥忖朱和厦伯奢后面。 见屈里杰和鲁刚强仍然跟在后面,厦伯奢便对胥忖朱说:“胥市长,让你的秘书和驾驶员都回去吧!你如果要用车,我这里有。” 胥忖朱便对屈里杰说:“你们明天早上来接我。” 屈里杰和鲁刚强走后,厦伯奢对胥忖朱说:“胥市长,你放心,今天晚上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了,就听我的安排。” “跟着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一个市长对公安局长都不放心,那天下岂不是再也没有值得放心的人了?”胥忖朱说,他不知道厦伯奢下来后会怎么安排。 宁秀这个地方经济相对落后,也没有其他新鲜的娱乐活动项目。厦伯奢本来想在饭后安排胥忖朱到了宁秀新开不久的娱乐场所,让胥忖朱放松放松,但想到在一般的娱乐场所,也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没有什么意思。厦伯奢之前也没有和胥忖朱单独接触过,不知道胥忖朱有什么特别爱好,但作为公安局局长,他知道男人的心理,也清楚“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决不是一句妄言。但厦伯奢知道自己和胥忖朱的身份特殊,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到一个不安全的场所去,便想到他在省城的一个朋友在他到天簌担任公安局长后到天簌投资开设了一个娱乐场。其他场所厦伯奢不放心,但对他朋友的这个场所,厦伯奢是绝对放心的。厦伯奢的这个朋友老板非常精明,知道有厦伯奢作自己的后台,开这种场所也就有保障。同时,这个老板也非常聪明,他并不因为有厦伯奢这个保护神就在宁秀为所欲为,而仍然是尽可能地做到不在当地警方和其他人那里留下任何把柄。他知道,厦伯奢尽管是局长,但也并不是能够把所有事情管完,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在天簌以外还有能够管住厦伯奢的。因此,在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及工作人员、服务小妹的选择上,都非常谨慎和小心。除了一两个核心管理人员外,其他人员基本上都是三四个月一换,有的人员如小妹之类的有时就是一次性的,服务一次后就换到另外的地方去了,最多的也就是一两个月就换地方。因此,在宁秀经营了一年多时间,在光顾过的顾客中,还没有一个被公安部门查处过。他的这个服务场所虽然公安部门来例行检查了多次,但一方面因为有厦伯奢的关照,另一方面也因为他自己对这个场所管理的严格谨慎,至今还没有查出明显的问题。因此,客源丰富,生意兴隆。 厦伯奢给老板打电话,说是自己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要去他的娱乐场,让老板把所有的事项都安排好,要求要做到绝对安全,并且必须安排的人员必须是处子。厦伯奢在电话上还特别说明费用由去的朋友自己付。本来是自己要去,但厦伯奢都没有对自己的朋友说真话,而是说他的两个朋友要去,这也是厦伯奢作为公安局长的精明和狡猾之处——不给任何人落下口实和话柄,哪怕是自己觉得信得过的朋友。 厦伯奢之所以要把胥忖朱带到这种场所,主要还是想通过这种形式,把胥忖朱和自己的关系牢牢地拴在一起。他知道,自己今后有很多事情都还需要市长支持,特别是厦伯奢在社会上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说是云万里因为津河事件早迟要被调离,胥忖朱熟悉宁秀工作后就会担任市委书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和胥忖朱把关系拉得更紧一些,对自己今后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厦伯奢作为公安局长,自己知道如何把自己和市长的关系搞铁。他早就听说过关系最铁的几种人,什么“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在现实生活中,他也实实在在地接触过这几个“一起”所形成的关系,并且看到过体会到过这个关系的作用。 由于胥忖朱与妻子马艳梅的关系一直不好,在外面打野食可以说是胥忖朱释放体内能量的基本途径,在家里虽然有时也与妻子马艳梅做一下,但胥忖朱都是本着报复的心理在做,其近似于性虐的行为,使胥忖朱很少在马艳梅身上找到逸悦和快乐。而马艳梅与胥忖朱也都是被迫应付,基本上没有动过真情。胥忖朱之所以对女人比其他男人有着更强烈的**,一方面是人的动物性在胥忖朱的身上更为突出,另一方面也是胥忖朱内心中强烈的占有**和因为马艳梅给他戴绿帽子后强烈的报复心交错重叠所致,再加上常人都有的那种“正吃不香偷吃香”的心理,更使得胥忖朱在女人问题上有一种近乎畸形的贪欲。 胥忖朱到宁秀时间不长,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还不熟悉,与可能有机会得手的女人的接触也还没有,当然更不可能把哪个女人发展成他的情人。原有的情人都在邑都,并且在正式到宁秀之前,胥忖朱专门回邑都去,已经把几个女人摆平了,胥忖朱也不想再与她们联系。 作为一市之长,胥忖朱知道公职人员特别是领导干部是不能到这种场合的。但厦伯奢把他引到这种地方来,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示反对。这一方面是因为今天的酒确实喝得比较多,胥忖朱心里有些迷糊,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厦伯奢的信任,觉得和公安局长在一起,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因为自感对厦伯奢的信任,使得胥忖朱尽管知道到这种场合主要是干啥子,但他仍然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顾党纪国法到了这种场合,并且做下了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应该做的事。 胥忖朱和厦伯奢两人刚进入洗娱乐场大门,就有一服务生迎上前来:“先生,你们是……?” “我姓广,已给你们老板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好。”还没有等服务生说完,厦伯奢马上就自报家门。但他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姓由“厦”改成了姓“广”。 “啊!广先生,你们好!请两位跟我来。”服务生直接把胥忖朱和厦伯奢带上了五楼。“先生,你们的房间是夹金山和安顺场。”厦伯奢打过电话后,他的老板朋友已经给在这里负责的人打了电话,并做好了一切安排。 两个房间是并排的,夹金山在前,安顺场在后,厦伯奢陪胥忖朱走到后面的安顺场后,就对胥忖朱说:“吴老板,你在里面,我在外面,好给你当保镖。”之后,对服务生说:“你把这里安排好后,就不要管了。万一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我已经给你们老板说了,必须是处子。”厦伯奢把自己的姓改为“广”后,把胥忖朱的姓也改为了姓“吴”。 < 56.第一章首次“碰撞” 第七卷常务副职 第一章、首次“碰撞” 从几个县调研回到宁秀后,胥忖朱没有再说到另外的县和安宁区去调研的事了。胥忖朱不说,施弘纾当然也不好主动说继续调研的事。毕竟胥忖朱是领导,领导的日程如何安排,自己虽然是政府秘书长,可以建议,但也不是随便能够安排的。 胥忖朱在叶则调研时表态给叶则县一个亿的资金作为叶则工业发展基金后,叶则县政府很快就将书面请示材料送到了市政府。请求材料送上来之前,叶则县县长吴业炀专门给施弘纾打了个电话,希望施弘纾在市政府办公室收到请示后能够尽快送给胥忖朱。按照市政府办公室的文件处理程序,收到县区政府的请示,首先根据请示内容送市政府分管副秘书长审签提出初步处理意见,然后送分管副市长。如果是分管副市长职责范围内的事,分管副市长就直接签署处理意见。如果分管副市长觉得自己决定不了,则签送给相关副市长征求意见或者是签送给市长,请市长审定。本来,按照叶则县政府请示的内容,因为涉及到需要由市财政开支经费的事项,按程序应该是由市上政府办公室签送给协助常务副市长吕筱仁的副秘书长董丰硕先提出意见,然后再送吕筱仁审定。因为涉及到一次性开支上亿的资金,按规定应该提出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审定。叶则县的郭闻名和吴业炀知道,如果按照这种程序处理下来,这笔经费完全有可能泡汤,即使不会泡汤,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落实。虽然叶则县也并不缺这一个亿的资金,但有总比没有好,更何况这是无偿的,不要白不要。因此,郭闻名专门吩咐吴业炀,让他给政府秘书长施弘纾打个电话,希望他能够让办公室直接把材料送给胥忖朱。本来,施弘纾不愿意自己破坏政府办公室的这种文件处理程序,但因为吴业炀在电话里专门说到说是书记郭闻名让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施弘纾想到郭闻名毕竟是市委常委,自己今后要再上台阶,还不能把这些市委领导们得罪了。只好自己破坏规矩,让综合科处理第一道程序的同志把叶则县的请示材料直接签送给自己,然后,由他直接签送给胥忖朱。 叶则县的请示送到了胥忖朱那里后,胥忖朱很快就在请示材料上批示:“支持县区的工业发展,是市上应尽的职责。由市上出资一亿在叶则设立工业发展基金,有助于助力叶则县的进一步发展,也有助于带动其他的县区努力发展工业区经济,促进全市经济的整体发展。送筱仁同志阅办。” 吕筱仁是宁秀土生土长的本地干部,作为政府的常务副市长,财政开支的所有资金都要经过他签字。当政府办公室按程序把胥忖朱签注了意见的材料送到吕筱仁那里时,没想到吕筱仁不仅没有按胥忖朱批示的意见办理,反而还在胥忖朱的指示件上批了一大段话:“支持县区的工业发展,确实是市上应尽的职责。但由市上出资一个亿仅仅用于在叶则一个县设立工业发展资金,似有不妥,没有站在全市的角度考虑问题。并且市上的预算早已安排,这么大一笔资金也拿不出来。请胥忖朱同志斟酌。市政府办公室这种违反文件处理程序的做法,是严重的错误,希望办公室认真对待,严肃处理这种违反程序的事。” 吕筱仁的这个批示显得很强势,不仅没有把胥忖朱的意见放在眼里,也把政府办公室批评了一通。看到吕筱仁的批示后,施弘纾专门到吕筱仁那里,给吕筱仁做了解释。当然,他把责任都直接推到了胥忖朱的头上,说是胥忖朱让他直接把材料送给他。他没法,只好照办。但吕筱仁为了显示自己所谓的公道正派,仍然把施弘纾批评了一顿,说施弘纾不敢坚持原则,当和事佬。并说:“作为一个秘书长,既要为领导排忧解难,也要为领导把关修错,不能领导说啥就是啥。” 施弘纾在这里也耍了一个滑头。能够干到政府秘书长位置上的人,智商也不会低。施弘纾从吕筱仁签批的意见上,已经看出吕筱仁对胥忖朱的不满了,心想既然已经在同一件事情上形成了这种不满情绪,把责任推到胥忖朱身上,也把矛盾激化到哪里去。他不愿意得罪郭闻名,当然也不愿意得罪吕筱仁。虽然自己这样做显然会得罪胥忖朱,但施弘纾相信吕筱仁不可能去找胥忖朱追问具体过程,自己在这中间耍的这个滑头也就不会有什么风险。但对吕筱仁的批评,施弘纾的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意,觉得吕筱仁有点故自做大。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施弘纾的这种行为,实际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人人都可能这样做。 胥忖朱到宁秀后批示办理的第一个文件,就遇到吕筱仁藐视性的反批示。文件回传到胥忖朱那里时,胥忖朱气得火冒三丈,抓起文件就想一把撕毁。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常务副市长竟然敢和自己公开过意不去。这可能是胥忖朱担任领导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挑战,一种强烈的要压制并打击吕筱仁这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狂妄自大的愿望在心里油然而生。胥忖朱反复想如何尽快拿一点颜色出来,先制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虽然他在头脑中产生了不少想法,譬如剥夺吕筱仁作为常务副市长的权力,让他休息不让他处理事情,公开指责他藐视自己,等等,但想了不少,都觉得不可行。在这个时候,胥忖朱才感觉到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在官场上如果没有同盟军,孤零零的一个人就什么也干不了。冷静下来后,胥忖朱开始想:这个吕筱仁究竟有什么来头,竞敢公然和自己唱对台戏?想到自己毕竟刚到宁秀,什么都不熟悉,如果抓住此事不放,与这个吕筱仁纠缠下去,最后肯定是大家都得不了好。并且现在自己在宁秀的官场上,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连班子里有哪些人都还不完全清楚,短时间内也还无法找到自己的支持力量。最后,胥忖朱决定隐忍这口恶气,待以后有机会时再算这笔恶帐,胥忖朱心里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胥忖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只不过他目前还势单权薄,无可奈何而已。同时,胥忖朱考虑自己毕竟还没有正式当选为市长。而吕筱仁是天簌本地人,暂时没有必要和他把脸皮扯破。但胥忖朱也想,尽管如此,自己也必须尽快做以下几件事情:一是尽快熟悉班子成员,包括四家班子的领导和各县区、市级各部门的领导,从中物色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二是尽快了解这个吕筱仁的根底,以便下一步自己能够有所动作时,不至于让他反制。胥忖朱想到,在了解吕筱仁的底细时,也尽可能地把其他干部的根底做一个了解,以做到心中尽可能地有数;三是尽快弄清楚政府工作的各个关键环节,以便自己掌握权力,把住关口,显示权威。确定了这些应对思路后,胥忖朱在吕筱仁反批示的材料上恨恨地签了两个字:“认了。”以至于在写“了”字时,把纸都划破了。可想而知,胥忖朱在签这两个字时内心里那种既无可奈何又满怀愤恨的心情。< 57.第二章吕筱仁其人(一) 第二章、吕筱仁其人(一) 其实,吕筱仁是一个既无德也无才的小人类人物,但他却有蚂蝗吸血一样对权势的强烈吸附能力,同时又具有苍蝇逐臭般地对权势的盯逐能力。他之所以能够一步一步走到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上,也是由于其所具有的这两种常人难以具备的能力发挥了巨大作用的结果。当初,作为下乡知青,吕筱仁下到安宁区所属的一个公社时,就以耍心计、玩手腕著称。因为是城里的知青,很受农村里的姑娘喜欢。吕筱仁就抓住农村姑娘希望的能够找一个城里人的心理,吕筱仁就和他所下生产队队长家的女儿耍朋友。生产队长巴不得把这个城里青年成为自己的女婿,自然是对吕筱仁另眼相看。有了这个因素后,吕筱仁也就在这中间偷奸耍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躲避劳动。下乡两年多时间,基本上没有在所下的生产队劳动过。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吕筱仁就去参加考试,结果名落孙山。第二年,他就以要参加高考为名,长期请假。当然,这期间他没有忘记以甜言蜜语把生产队长的女儿哄骗到床上,把人家占有了。参加了两次高考后,第二年终于被宁秀师范校录取了。考进了宁秀师范学校后,吕筱仁就断然割断了和生产队长家女儿的关系,并污称是生产队长的女儿为了想嫁一个城里人逗引他的。为此,把生产队长家的女儿气得跳水自杀了。虽然生产队长对此感到很是气愤,并且也到处找人要讨回公道,但因为吕筱仁的父亲那个时候是宁秀市二轻局的副局长,利用关系到处为吕筱仁打点开脱。最后,小民斗不过官人,最终生产队长不得不自认命苦,不仅没有钓到金龟婿,还反把女儿的命搭上。 吕筱仁宁秀师范毕业后,分配到安宁区的一个小学教书。但分到学校不久,其父亲就利用自己是宁秀地区二轻局领导的关系,把吕筱仁从安宁区的小学调到了宁秀地区教育局。到宁秀地区教育局后,因为当时宁秀地委一领导到地区教育局调研,认识了吕筱仁,觉得小伙子年轻,又是中专生,对其留下了较好的印象。吕筱仁继承了他父亲善于利用关系的特性,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逢年过节就去看望这个地委领导。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物资还非常匮乏,不少生活用品都要靠票证供应,哪怕是地委领导这类的官员,除了少数特供商品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吕筱仁利用其父亲在二轻局的便利,时不时给这个地委领导送去一些日常需要的如白糖、肥皂、毛巾之类的用品,由此博得了这个地委领导的欢心,将其从宁秀地区教育局调到宁秀地委办公室给他做秘书。到了宁秀地委办公室后,吕筱仁那无德无能的小人特性和象蚂蝗吸血一样对权势的强烈吸附特性开始进一步显现。先是向领导打小报告,只要听到一点有关地委办公室的风声,就向办公室的领导报告,弄得办公室领导对和吕筱仁职级差不多的人员都有错误认识。后来,吕筱仁又在领导之间找矛盾,有意在领导之间制造一些误会,或者给其所跟领导提供排挤他人、与别的领导争斗的信息或口实。尽管最后弄得办公室所有领导以下的人员对他都不满意,但因为其所跟的领导一方面比较有能力,在地委比较有威信,另一方面也因为吕筱仁的收集,掌握了当时宁秀地委主要领导的一些不光彩证据,从而成为了其所跟领导与当时的宁秀地委主要领导争斗的有力武器,也成为其与所跟领导要价的法码。以至于后来吕筱仁的进步完全与当时宁秀地委主要领导的秘书的进步完全同步。主要领导的秘书当了科长,吕筱仁也被提拔为科长,主要领导的秘书当了地委的副秘书长,吕筱仁也被提拔为地委副秘书长,主要领导的秘书后来到宁秀的一个县去当县委书记,因为吕筱仁所跟的领导已经到行署当专员了,吕筱仁也就跟着到行署当了副秘书长、行署办公室主任。后来,吕筱仁觉得尽管自己当了行署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但与主要领导的秘书已经当县委书记相比,觉得还是有差距,吕筱仁又提出要到县上去当书记,但因为其所跟领导感觉自己在与地委主要领导的争斗中,已经得到了实惠,并且两人已经分开,没有必要再跟主要领导针尖对麦芒一样地争斗下去,因此,缓和了与主要领导的关系,再加上这个领导觉得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并且也认识到吕筱仁的一些小人特性,感觉不能把吕筱仁长久留在身边,就在考虑把吕筱仁安排出去,让其离开自己。本来这个领导也不想按照吕筱仁的想法安排的,但因为自己有一些把柄在吕筱仁手上,感到如果不把他安排好,担心吕筱仁借机生事,便不动声色地把吕筱仁安排到岱山县去当县委副书记、县长。岱山县是宁秀市人口最小的县,虽然资源丰富,但经济发展落后,各项数据都是排在宁秀市的最后,和地委主要领导的秘书在乐中县当县委书记肯定有差距。为此,吕筱仁心里一直觉得不服,几次找到这个领导,希望能够把他调整到条件更好的县,并希望能够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去。但因为已经看清了吕筱仁的特性,这个领导对于吕筱仁的要求也就不怎么努力了,后来不久,因为年龄已经到点了,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并很快办理了退休手续,这样,也就更不愿意过问吕筱仁的事了。 自己所跟的领导退休后,吕筱仁感觉自己失去了靠山,就稍微对自己的行为收敛了一点。但吕筱仁天生的小人特性,决定了他在失去靠山后必然又会去重新寻找靠山。他分析了宁秀现任主要领导的背景,觉得由于其有前任省上的书记这个强大背景,今后不管谁到宁秀担任领导,都得罪不起他。吕筱仁分析,自己之前跟的领导与主要领导之间有矛盾,但可能主要领导并不知道自己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因此,应该不会迁怒于自己。经过分析,吕筱仁便改投门户,将自己掌握到的一些有关他所跟领导的问题材料交给地委主要领导,并千方百计想办法讨好地委主要领导,到处打听了解主要领导的兴趣爱好。当他得知地委主要领导喜欢兰草时,吕筱仁利用其岱山这个山区县盛产兰草的便利,以绿化县城为名,动用县财政的资金,卖了不少高档兰草送给这个主要领导,为此,还与其所在县的县委书记之间把关系搞得很不协调。因为当县委书记得知其动用财政资金买兰草送地委主要领导的事后,侧面提醒其要注意影响,吕筱仁便认为是县委书记与自己过意不去,到处收集该县委书记的黑材料准备反告县委书记有问题。由于其所送的兰草可以说是价值不菲,因此得到了地委主要领导的赏识,没过多久,地委书记就提议将其调到了乐中县担任县委书记,从而终于实现了吕筱仁与地委主要领导秘书平起平坐的愿望。< 58.第三章吕筱仁其人(二) 第三章吕筱仁其人(二) 当了乐中县的县委书记后,吕筱仁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是整天思考如何进一步拉紧与地委主要领导的关系,因为他感觉到尽管自己已经当了县委书记,但其与主要领导的关系还是远远不如曾经给主要领导当过秘书的另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在吕筱仁内心里,一直就把这个人当作他的主要对手,但他知道正面竞争肯定比不过,毕竟主要领导和这个县委书记关系不一样,并且很关心这个县委书记,吕筱仁便利用他的小人的特点,又象在当县长时收集其所在县县委书记的黑材料一样,无中生有地到处收集这个县委书记的种种问题,希望又象帮助其原来所跟领导一样,将这些材料作为争斗的武器。正在其材料收集有一定收获时,地委主要领导因为年龄原因,新来的省上书记到位后不久,就将宁秀地区的主要领导调整了,将省委机关一重要岗位的副职葛洪涛调到宁秀地区担任地委主要领导,这就给吕筱仁又提供了新的机会。 吕筱仁非常善于钻营。葛洪涛到宁秀地区担任地委书记后,为了尽快得到新来地委书记葛洪涛的认同,吕筱仁千方百计动用各种关系了解新来地委书记葛洪涛的个人情况特别是个性特点、兴趣爱好,想以此为突破口,拉拢和葛洪涛的关系。当吕筱仁打听到新来的地委书记喜欢打乒乓球这一爱好后,就专门把宁秀市的乒乓球高手以指导县上学生运动会的名义请到其所在的县,专门闭门训练自己的乒乓球技术,当他觉得自己的乒乓球技术有一定的提高,可以和新来的地委书记葛洪涛对阵一下后,专程到宁秀向葛洪涛汇报其所在县的情况,并请葛洪涛到其所在县检查调研,指导工作。由于葛洪涛新到宁秀,对宁秀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到县区调研也是他正在积极考虑的事情,现在吕筱仁既然主动邀请,也就应其所邀,很快就安排了到吕筱仁所在的乐中县进行调研。这就给吕筱仁提供了其吸附的机会,吕筱仁利用新来的书记对宁秀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头脑空隙和自己在地级机关工作时了解到的一些宁秀官场消息的有利条件,不仅汇报了自己所在县的情况,而且比较细致地向葛洪涛介绍了宁秀多方面的情况,特别是宁秀官场上的一些情况,使得新来的地委书记觉得吕筱仁情况熟悉,经验丰富,值得自己依靠。 由于了解到了葛洪涛的爱好,吕筱仁特别吩咐负责接待安排的县委办公室的人员,要求他们在安排葛洪涛休息的宾馆里专门腾出一个会议室,布置成体育活动室。这样一来,吕筱仁就有机会和葛洪涛打一场乒乓球,并以此来拉近和葛洪涛的关系。 对宁秀情况熟悉,又和自己有共同爱好,葛洪涛自然就对吕筱仁另眼相看。 吕筱仁的做派,正应了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在谈到德才问题以及用人选择时所说的话“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吕筱仁虽然才能也不强,但较之于胥忖朱,却是大巫见小巫,特别是其投机钻营的能耐,决不是胥忖朱能比的。仅仅通过葛洪涛的一次调研,就能把一个堂堂的地委书记迷糊住,这也确确实实显示了吕筱仁作为小人心性的过人之处。 葛洪涛作为省委机关重要岗位的领导,在工作上也确实有一些能力,也很有前途,在首都都是挂了号的,是省级干部的后备干部。因为其缺乏在基层担任主要领导这一环,需要到基层来积累工作经验。葛洪涛到宁秀后也希望有一番作为,尽快做出成绩,以便能够提拔到更高层面上当领导。但新到一个地方,如果没有人主动介绍情况,对当地情况的熟悉可能就会缓慢得多,有些情况到最后离开时可能都还不明白。而如果有人主动介绍情况,熟悉起来肯定就要快得多。通过和吕筱仁的短时接触,听了吕筱仁对宁秀的一些情况介绍,葛洪涛自认为吕筱仁对宁秀的情况非常熟悉和了解,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无异于自己在宁秀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就这样,吕筱仁以投机取巧的方式,赢得了新来的地委书记葛洪涛的信任。 从吕筱仁很快获得葛洪涛信任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葛洪涛虽然已经贵为一个地区的书记,也存在着明显的不足:轻信。当然,轻信的根源是由于其急于求成的思想意识,总希望能够很快在宁秀表现出一番作为,做出一点成绩后好更上一个台阶。当然,轻信的结果,最后也使葛洪涛尝到了苦头。这在后来会写到。 葛洪涛到宁秀不久,宁秀就地改市,即把原来作为省政府派出机构的地区改为一级实体行政区划。在第一次宁秀市的党代会上,葛洪涛就把吕筱仁列为市委常委候选人,尽管是作为差额人选进入,但说明吕筱仁已经得到了新来书记的充分信任。在宁秀市第一次党代会后不久,葛洪涛就把吕筱仁从乐中县调整到安宁区任区委书记。那个时候,叶则县的经济还没有发展起来,安宁区作为宁秀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可以说是宁秀最好的地方,吕筱仁能够调到安宁区任区委书记,就可以从中看出吕筱仁已经在市委书记葛洪涛的心目中占有了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到安宁区任职后,吕筱仁那蚂蝗一样对权势具有强烈吸附性的特性进一步发挥了作用,他抓住自己在安宁区任职离市委书记近的有利条件,每天紧紧跟随在葛洪涛身边,并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如何紧跟书记、如何为书记提供全方位服务上,想以此来彻底赢得葛洪涛的信任。而对于安宁区的工作,除了人事权和财政权外,其他的事情吕筱仁基本上不过问,所有心思都是在葛洪涛身上。每天一早,吕筱仁都要到葛洪涛的住处,等着书记出来然后陪着葛洪涛一起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又陪着葛洪涛到市委办公室或其他工作场地,之后,才到区上去上班。葛洪涛平时换下来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吕筱仁都全部拿回去让自己的老婆洗。 人都有劣根性,更有信赖性。吕筱仁的这种近似于贴身式的服务,葛洪涛作为书记开始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视为自然了。 当然,对于吕筱仁这种奴性十足的贴身服务,葛洪涛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吕筱仁担任着安宁区委书记的职务,每天不把心思用到区上的工作上,却用在如何围着自己转上,担心吕筱仁的这种做法对自己产生不良影响。葛洪涛非常清楚自己到宁秀只是一个过渡,积累基层工作经验后,自己早迟都是要回到省上去的,并且是要得到提拔重用的。因此,他不愿意在宁秀期间,对自己有太多的负面反映。但由于葛洪涛是一个人到宁秀,工作中的不少日常事务又确实需要有人帮他考虑,他到宁秀后,又还没有发现有其他更能够贴心为自己服务的人员,于是,葛洪涛干脆就将吕筱仁调到自己身边,担任市委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这样既解决了自己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具体问题,也避免了吕筱仁整日围绕自己转可能在宁秀的干部和群众中产生的闲言碎语。< 59.第四章错用其人 第四章、错用其人 吕筱仁担任区委书记仅仅只有几个月时间。吕筱仁从区上调走后,就有区上的老干部直接给市委书记葛洪涛写信,认为市委对宁秀区的老百姓不负责,干部走马灯似的三天两换。 面对宁秀区老干部的这些反映,葛洪涛觉得虽然对自己有损害,但其危害远远小于吕筱仁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不干正事,整天围着自己转在老百姓心目中所产生的对自己的损害更大——干部调动是正常的事,但一个区委书记不考虑区上的工作,而是当成了市委书记的生活秘书,就是不正常的事了。作为市委书记的葛洪涛,毅然决定把吕筱仁调到自己身边作市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这一做法,既是作为市委书记在宁秀工作的现实需要,更是一种聪明的自我保护——试想,一个多少想干点事的书记,如果天天都还要为自己的吃喝拉撒之类的小事考虑,肯定会影响其考虑其他事情的精力。但一个区委书记天天转着自己转而不干正事,在干部和群众中所带来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这也是为什么职位越高,为其服务的人越多的原因。 调到市委书记身边工作后,吕筱仁的奴性和小人特性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不仅每天象一个忠心的小丫鬟一样伺候着书记,还专一揣摩书记的心理,猜想作为市委书记的葛洪涛心里在想啥,对啥子感兴趣,甚至揣摩葛洪涛当天的心情。可以说为了讨好葛洪涛,吕筱仁已经达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一般的人看有关乾隆皇帝与和珅的故事时,都很难理解一个还算称得上是不糊涂的皇帝,为什么却对贪得无厌的和珅宠爱有加。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和珅善于观察乾隆的言行、揣摩乾隆的心理,能够投其所好,正如常人爱说的当你想瞌睡的时候,他给你递来了枕头,当你想挠痒痒的时候他给你送来了如意,当你想方便的时候他给你拿来了手纸。当然,吕筱仁完全不能和和珅相比,和珅能得到乾隆皇帝的宠爱,除了善于揣度猜测、逢迎拍马外,多少还有一些本事。而吕筱仁则完全是一个啥本事都没有的小人,甚至连说话都无法说连贯。尽管其在两个县区当过县长或书记,但没有讲出过一次象样的话,吕筱仁工作过的县区的同志都知道,只要是吕筱仁主持的会议,完全不用带笔和本子,因为吕筱仁讲话,从来都没有中心,也没有主题,说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说了些啥,头一句话说的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好,后一句话可能就说的是城里叫化子多等等之类,完全无法记录,就是记录下来也没有用,即使整理出来也不知道他的中心意思是要说些啥。当初在地委办公室时,之所以地委办公室的人都瞧不起他,就是因为吕筱仁能力差,但却喜欢到处打小报告,在办公室内部制造不团结。在这里引用乾隆与和珅的故事,主要是为了说明吕筱仁是怎么的一个小人。 同时,还特别留意葛洪涛一些私下活动,收集掌控一些在吕筱仁看来不正常的事,想的是以后作为筹码,万一葛洪涛对自己有不利的行为时,用以要挟葛洪涛。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得到了市委书记葛洪涛的信任和重用。为此,曾有不少老干部写信给葛洪涛,质疑其使用吕筱仁失当,说一个当秘书不会写一篇文章、当领导说不清一件事情的人,居然能坐到市委领导这个位置上,这是对党的干部德才兼备原则的亵渎,是对宁秀人民的极端不负责任。 但在人性的弱点中,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不愿意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作为市委书记的葛洪涛,在刚开始时觉得吕筱仁值得自己信任,但用了一段时间后,也发现吕筱仁除了能够为自己的生活提供服务,能够揣摩自己的心理外,能力确实不强,特别是到后来吕筱仁的小人特性显露出来,利用市公安局副局长宁武是其亲戚的条件,采用卑劣手段想方设法拿捏到葛洪涛收取企业老板好处费的证据,并以此要挟葛洪涛后,葛洪涛才知道自己用错了人,但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软肋已经捏在吕筱仁手上,吕筱仁已经象是钻进了葛洪涛血管里的蚂蝗,葛洪涛已经无法用强力摆脱了。葛洪涛虽然急功近利,但总的来讲人品还是比较正直的,对付这种小人,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特别是吕筱仁又拿到有自己的不法证据。无奈之下,葛洪涛只有不断地满足吕筱仁提出来的要求,并进一步重用吕筱仁,想以此来堵住吕筱仁的嘴。在将吕筱仁调到市委担任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不久,葛洪涛就把吕筱仁提拔为了市委常委,并继续兼任市委秘书长。 葛洪涛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自己有短处被人拿捏着,如果不满足吕筱仁的愿望,葛洪涛担心吕筱仁一旦反目,把自己收受企业老板好处的事捅出去,自己看好的前程可能就会被断送。至此,葛洪涛才看清了吕筱仁的嘴脸,自己也后悔当初轻易相信了吕筱仁。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葛洪涛只有利用自己是市委书记的条件,在不断地给予吕筱仁好处的同时,也在想办法控制住吕筱仁。这也是葛洪涛之所以顶着老同志反映的压力,一次又一次重用吕筱仁的根本原因。 葛洪涛得知吕筱仁掌握了自己从房地产老板那里获取好处的证据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并且也尽可能地满足吕筱仁提出来的要求,但暗地里他也千方百计地想从吕筱仁那里套出证据。但吕筱仁所具有的小人特性使得他对此很是警觉,葛洪涛多次想从吕筱仁那里把把柄套出来,但都没有成功。葛洪涛无法,只好一方面随时紧盯提防着吕筱仁,另一方面也想办法反制吕筱仁。 葛洪涛毕竟是市委书记,并且其所拥有的政治资源和社会资源都远远比吕筱仁丰富,很快,葛洪涛就设计,把吕筱仁也套住了。如此一来,两个人互相掌握着对方的证据,相互之间也就算是暂时相安无事。当然,葛洪涛作为市委书记,毕竟手段要比吕筱仁多。如此一来,两人都互相掌握着对方的不法证据,一时间谁也不能对对方采取行动,两个人就在相互制约中相安无事。但由于吕筱仁的狡诈,他却利用这一点占有了不少好处,特别是后来葛洪涛调走后,他就利用葛洪涛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心理,借葛洪涛的大旗,在宁秀肆意妄为,为非做歹。 葛洪涛在宁秀当市委书记不到两年时间,就被提拔为了省政府副省长。为了安抚好吕筱仁,在他得知自己将要提拔离开宁秀时,就利用自己在省委的资源,把吕筱仁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安排到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位置。< 60.第五章小人特性 第五章、小人特性 葛江涛被提拔为省政府副省长后,原天簌市委副书记、市长云万里顺理成章地接任了宁秀市委书记职务。云万里担任市委书记后,吕筱仁知道云万里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为了确保自己在天簌的权势,吕筱仁利用自己掌握着葛洪涛污点证据,知道葛洪涛不敢轻易抛弃自己的心理,更是紧紧地贴住葛洪涛。吕筱仁知道葛洪涛是省上的新贵,自己虽然手上有他的污点证据,一时间也把葛洪涛无可奈何。斗不过就傍,这就是小人的实用心性。因此,在葛洪涛将要离开宁秀的那一段时间里,吕筱仁不仅随时随地都紧跟在葛洪涛的屁股后面,还象家奴一样将葛洪涛在宁秀本来不多的行李打理得象做嫁妆,自己一捆一捆亲自搬到葛洪涛在省城的家里。这一切,让葛洪涛的夫人看了后很是感动。女人总是很容易被小恩小惠所笼络,也就多次在前任书记的耳边吹风说吕筱仁这人不错,要不是葛洪涛知道自己在宁秀对这个人已经错用了的话,可能还会把吕筱仁用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葛洪涛在得知自己将要提拔时,借宁秀班子变动的机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找到省委组织部领导,提出将吕筱仁调整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省委组织部领导更是知道葛洪涛是个新贵,为了不得罪这个新贵,自然乐得满足葛洪涛的要求,以此拉近和这个新贵的关系。虽然省委组织部部长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对于在同一个层面的人来讲,其威势也就差多了,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和自己同一层面的新贵。 党委和政府两个班子中,除了书记和市长两个正职外,权力最集中的就是政府的常务副职了,不仅管钱,还管人,某种程度上讲,常务副市长的权力比政府一把手的权力更具体、更直接,也更有效。全部财政收入的使用,部门一般人员的调动,所有土地矿山资源等等,常务副市长不签字,都是办不成的,即使是市长签字同意了,也不一定能够办成事,相反市长还有越权之嫌。 虽然到了政府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但吕筱仁却并不满足,他自恃自己有后台,对于自己能够对这个后台产生一定的威慑的作用,其志向就远不止在当一个常务副市长,而是一直看着更高的位置。 到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后,吕筱仁并没有特别感恩葛洪涛,只是为了显示自己与葛洪涛的关系不一般,才总是在公开和不公开的场合说自己与葛洪涛的关系如何如何好,还说自己如何如何为葛洪涛的提拔晋升跑前跑后。同时,还公开炫耀自己何时又到了前任书记家里去、好久又在哪里陪葛洪涛吃饭娱乐等等等等。所有这些公事私事,吕筱仁有意讲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外人觉得他不仅是前任书记家里的常客,而且前任书记对他也是无话不谈。有时为了显示自己从葛洪涛那里了解到不少机密事项,还有意编造一些谣传来赢得别人的相信。 人们常说“小人得志”。确实,吕筱仁这种小人还常常得志,他到处散布的一些东西,事前没有任何痕迹,但事后有些事情却得到了印证,这无形中提高了吕筱仁在一般人心目中的地位,感觉吕筱仁确实象是前任书记的“贴心豆瓣”,因此,也就不敢轻易得罪他,包括宁秀市四家班子的领导。当然一般人员就更是不敢得罪他了。而云万里也知道吕筱仁与前任书记的关系,也不愿意在工作上和吕筱仁过多地为难,尽管他知道吕筱仁是小人,但云万里牢记了“宁愿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的古训,并且自己还处处设防,防止被吕筱仁利用。 因为有这种背景,所以吕筱仁才敢于在胥忖朱的批示上反批示。当然,这些背景,胥忖朱刚到宁秀时是完全不知道。不过,胥忖朱与前任书记特别是胥忖朱的老丈人与前任书记之间的关系,开始时吕筱仁也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地签批这些意见,如果吕筱仁知道了胥忖朱与前任书记之间的关系,他也就不敢这样露骨地签出这样的意见了。< 61.第一章高票当选 第一章、高票当选 在胥忖朱到宁秀一个多月时间后的一次市人大常委会会议上,胥忖朱以几近满票被市人大常委会任命为代理市长。 宁秀这个地方,历史上曾经是汉族与少数民族杂居并且以少数民族为主的地方,现在当地的居民中尽管还有一些少数民族如藏族、彝族等,但大多数居民实际上都是外来移民——五十年代初,大批外地干部随着国家的三线建设政策来到了宁秀,同时,当时中央为了扶持西部地区,又专门从蓉市、山城等地抽调了不少干部来帮助宁秀等地区的建设,之后这些干部就留在了宁秀,结婚、生子,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宁秀本地人。因此之故,尽管经济发展滞后,但老百姓的思想观念并不落后,更不排外,只要是省上安排的干部,刚到宁秀时,都能够高票通过。宁秀这个地方尽管经济发展不好,但却产生了不少领导干部,改革开放以来,先后出了三四个省级干部,还出了一个省级书记,在省级部门担任主要领导的就更是不少。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宁秀所在的全省都流传一句“要高就到宁秀”的民谚。 因为不清楚宁秀这个地方的历史,胥忖朱以为自己以几近于满票通过代理市长,是自己在宁秀的老百姓那里有多高的民望。在其成为代理市长后主持的第一次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胥忖朱自豪地说:“宁秀人民相信我,也就是相信我们市政府,我们市政府的全体成员都要从中得到足够的执政底气,放手地干,大胆地干。要立足宁秀,放眼全球,要敢想别人所不敢想、敢做别人所不敢做的事。要有一种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神。”在政府常务会议上,胥忖朱还说:“按照宪法和地方组织法规定,政府实行的是行政首长负责制。因此,今后无论什么事,只要是需要以市政府名义决定的,都必须经行政首长同意,不允许各自为政,更不允许出现倒管的现象。各个副市长按照分工负责分管的工作,但重大事项必须按程序报告。” 胥忖朱在第一次常务会上的讲话,在他内心里有很强的针对性,就是要求各个副市长必须绝对服从他自己,从而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吕筱仁对他在叶则县有关请求落实他在县上调研时表态拿一个亿的资金作为叶则工业发展基金请示上的批示竟然做反批示的事,很是让胥忖朱光火,他没有想到一个副市长居然敢于公然和自己这个市长作对,胥忖朱感觉到吕筱仁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作为市长的权威,因此在会上可以说是声色俱厉地提出政府是行政首长负责制来,就是想以此来压制住吕筱仁的这种猖狂行为,并给其他副市长敲一记警钟。但由于他感觉自己在宁秀还未站稳脚跟,有些话还不敢明言,因此只好采取这种迂回方式。但如此一来,却把矛头指向了所有的副市长,几个副市长都因此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官场上混,无论是潜规则还是显规则都清楚,当然不可能有人公开站出来与胥忖朱过意不去。但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你说是说,我做是做,如果是棘手的问题,你当市长的不说都会把问题给你踢过来,让你去承担责任和风险。当然,如果是好事又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就肯定不可能给你说了。 胥忖朱完全没有领导水平,更谈不上领导艺术的问题。实际上,他应该利用自己正式成为代理市长的机会,在市政府班子中尽可能地找到自己的政治同盟,将班子中尽可能多的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形成一个团结和谐的团体。而现在胥忖朱的这一段话讲出去以后,可以说是把所有的副市长都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副市长秋严肃本来在班子中比较孤立,特别是对原任市长阙如有很大的意见,早就希望新换市长后,他可以和新来的市长走近一些,以缓和自己在班子中的孤立局面,但听了胥忖朱的讲话后,感觉胥忖朱比前任市长阙如更难把握,原本想着向胥忖朱靠近的想法也就基本上淡化了。类似于这种完全没有一点领导水平的事,胥忖朱在后来还做了不少,也正因为如此,胥忖朱在宁秀官方和民间的口碑都很差,在以后每年的年度考核测评中,都排名靠后,包括以后当了市委书记甚至当了几年市委书记后的情况都是这样,在其任第二届市委书记的选举中,作为市委书记候选人,居然在市委委员的选举中得票最少。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62.第二章修改规则 第二章、修改规则 胥忖朱在其主持的第一次政府常务会议上的讲话,相当于是他的施政纲领和施政理念。在他的这次讲话中,完全暴露了他的行为特点和思维方式,特别是他提出的“要立足宁秀,放眼全球,要敢想别人所不敢想、敢做别人所不敢做的事”的观点以及其公开宣扬的“要有一种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神,完全是胥忖朱内心深处那种无知无畏的真实映照,也是其骨子里始终残留着严重的政治狂妄遗风的直接反映。爱说大话,喜欢假大空的东西,是胥忖朱的一个典型特征。胥忖朱的这种特征,给宁秀人民带来了极大的不幸,也严重地阻碍了宁秀的发展。胥忖朱以这种政治狂妄式的执政方式和极左的思想方法在宁秀执政,也给宁秀人民带来了极大的危害,尽管短时间内显现不出来,但这种危害,远比一个甚至无数个决策上的失误所带来的危害更大。 成为代理市长后,胥忖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市政府上班,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了。政府工作的事务性非常强,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关系到老百姓各方面的切身利益。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政治组织,更是一个经济组织,尽管它与完全的企业不一样,但如何抓经济工作,如何使政府财政增收,实际上已经成为现代政府的主要日常工作,成为了政府工作中重中之重的任务。现在的政府,不管主要领导是否熟悉经济工作,都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抓好经济发展这一根本点上来,否则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政府。但胥忖朱正式担任代理市长后,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抓宁秀的经济发展上,首先思考的却是如何把政府的所有职权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上。 在第一次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胥忖朱就安排由秘书长施弘纾牵头,市政府研究室具体负责,重新起草市政府工作规则,并要求在下一次的政府常务会议上审定通过。胥忖朱想通过重新制定政府工作规则来约束其他副市长的职权,强化他个人的权力,确立他的绝对地位,树立他的绝对权威。但他又还不敢明确说出自己的这种意图,只是在政府常务会上说:“政府工作规则是关系到政府有序运转的基本准则,因此,要对之前的政府工作规则进行修订。按照宪法的规定,政府实行行政首长负责制。在修订政府工作规则时,必须充分体现出政府工作的这一特点。”胥忖朱话中的意思,所有人都是听得懂的,但不会有人在这种场合和胥忖朱公开对着干,就是吕筱仁,由于其小人心性,也只会在私下里做动作,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跳出来。 施弘纾按照市政府常务会议的要求,召集市监察局、市政府法制办、市政府研究室等部门的负责人和专业人员,并邀请市人**工委、市政协相关机构的相关领导参加,在认真学习了中央政府工作规则和《省政府工作规则》及《地方组织法》等法律法规的基础上,对原来印发的《宁秀市人民政府工作规则》等进行了逐条再学习、再讨论和再修改,形成了《宁秀市政府工作规则(修订稿)》,之后,又将修订稿发送到市政府各部门广泛征求意见,在综合各部门意见的基础上,形成了最终的送审稿。因为吕筱仁是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按分工属他管理。按规定程序,凡是市政府办公室形成的将以市政府名义出台的文件,都要经过市政府分管领导同意后才能正式报送给市政府,之后,市政府办公室再按照程序将《宁秀市政府工作规则(修订稿)》送市政府领导处理。因此,纾弘将拟正式报市政府的稿子按程序签送给吕筱仁审定时,吕筱仁在稿子上签了“此稿是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形成的,很好,很成熟,既符合宪法和地方组织法的规定,也符合宁秀的实际。送胥忖朱同志审定后即可上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 当胥忖朱看到这一经过多个程序形成的修订稿时,气不打一处来,送审稿完全没有达到他的意图,在制约政府副市长及政府各组成部门领导的职权方面着墨并不多,相反在民主决策、科学决策的程序和方法上却做了详细而明确的规定,这在一定程度上不是限制了副市长的权力,而是限制了市长的权力。因此,当胥忖朱看到这个稿子后,气愤之极,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打成这样,胥忖朱抓起稿子就想一把撕掉,但想想又觉得不妥。正在有气无处可出的时候,屈里杰敲门进入胥忖朱的办公室,见屈里杰进来,胥忖朱就把修订稿一把抓起,狠狠地朝屈里杰扔去,嘴里还恨恨地吼道:“滚,你们这一群蠢猪!” 屈里杰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突然朝自己扔东西,本能地吓得连忙往一边躲,没想到躲过了胥忖朱扔过来的稿子,头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大包。由于不知道胥忖朱为什么朝自己扔东西,并且被骂成“一群蠢猪”,屈里杰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尽管被撞得有些头昏眼花,但还是条件反射式地弯下腰将胥忖朱扔的稿子拣起来,并且在嘴里还不停地检讨道:“胥市长,对不起!胥市长,对不起!”< 63.第三章拙劣表演 第三章、拙劣表演 胥忖朱想通过重新制定政府工作规则来制约其他副市长特别是制约吕筱仁的企图就这样被煮成了夹生饭。尽管胥忖朱心里窝着一肚子火,但自己毕竟到宁秀时间还不久,很多情况都还不清楚,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也不了解,可以说在宁秀还完全没有任何根基,虽然他并没有把其他人包括吕筱仁放在眼里,但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打掉的牙往肚里吞,无可耐何地承认这一现实。但在内心深处,胥忖朱却对吕筱仁和施弘纾恨恨不已。胥忖朱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自己在宁秀把脚跟站稳后再说,反正在具体工作中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拍板才能解决,到时再通过对具体事务的处理来加以掌控就行了。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的市长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副市长。 重新制定政府工作规则的意图没有达到,胥忖朱认为主要原因是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人为自己效力。胥忖朱也知道,要想把权力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上,就必须拉拢一帮人为自己所用,否则,仅仅是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是做不成什么事的。为此,胥忖朱开始思考如何拉拢、控制一批人为自己所用。但如何才能拉拢控制一部分人,胥忖朱却一直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周末回到省城老丈人的家里,胥忖朱专门就这个问题和他的老丈人摆谈,希望老丈人能够给他出点主意,胥忖朱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胥忖朱与老婆之间的关系很不好,胥忖朱的老丈人知道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主要在自己,因此,对胥忖朱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诚心实意,可以说对胥忖朱是关爱呵护有加。胥忖朱在他的老丈人面前也非常放得开,只要他自己觉得在老丈人面前可以说的话、做的事,他在他老丈人面前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顾忌。 对于胥忖朱提出的如何掌握、控制一批干部为自己所用,胥忖朱的老丈人结合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给胥忖朱出的点子就是:主动拉拢和无情打压。为了让自己的女婿能够在市长岗位上很好的发挥作用,为以后的仕途奠定基础。胥忖朱的老丈人要胥忖朱在下级面前一定要表现得平易和霭,让人感觉可亲可敬。在日常工作中,利用自己的市长职位,主动找干部谈话交心。对干部要多表扬,还可以主动请一些干部吃饭,这样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必要时许以好处,使其有所期盼,主动靠近自己。同时,要了解掌握干部的特性,恩威并举,打抬并用。对于想依靠的对象,要施以好处,使其心存感激;对于想利用的对象,则要发现问题,抓住把柄以便控制。对于那些控制不住的干部,则要毫不手软,坚持打击,使其有所畏惧。胥忖朱的老丈提醒胥忖朱,用人要象钓鱼,要时不时撒播一点诱饵,使其能够始终围绕在自己身边。胥忖朱的老丈人要胥忖朱一定要把自己的盟友结得多多的,使自己的敌人树得少少的。而对于班子成员,胥忖朱的老丈人要他尽可能地拉拢,使其紧紧地和自己站在一起。胥忖朱的老丈人对胥忖朱说:“毕竟你只是一个市长,市委和市政府天然地就是一对矛盾,只有把自己这个班子的力量紧紧地凝聚在一起,才有能力抗衡其他力量。”胥忖朱的老丈人不愿明说与市委抗衡的话,但话语中的意思非常明确,胥忖朱也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意思。胥忖朱的丈人要胥忖朱在日常工作中,一定在注意检点约束自己,不要让人特别是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使自己成为被别人制约和控制的对象。 胥忖朱的老丈人也听到一些因为胥忖朱和自己女儿关系不好,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厮混的传言,因此,提出要胥忖朱注意检点约束自己。 胥忖朱老丈人对胥忖朱可以说是耳提面命,苦口婆心,特别是要胥忖朱做事不能授人以柄的提醒,非常具有预见性,不愧是常言所说的“姜还是老的辣”。但对于老丈人的这一提醒,胥忖朱似乎并没有当成一回事,不仅在经济方面被吕筱仁很容易地抓住了把柄,在生活作风上也被吕筱仁有意识地设套牢牢地套住了,以至于后来完全被吕筱仁所控制,使其书记当得不象书记,导致了其在工作上出现了不少一般人连想都想象不到的拙劣之举,在宁秀的干部群众中落得骂声一片。这实际上也是胥忖朱天生智力不健全、贪钱好女人并且又被推到其力所不逮的高位上的必然结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按照他老丈人的提醒,胥忖朱开始有意无意地改变自己的一些对外行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在其他人面前不再是表现得非常高傲冷淡,而是显得很平易和霭,无论遇到谁,都会开几句玩笑,说几句顺口溜,但由于这些表现不是出于胥忖朱的真心,而是胥忖朱的违心表演,因此效果并不好,和其他干部开的一些玩笑不仅没有起到显示他平易的效果要,相反还让对方感到尴尬甚至愤怒。但胥忖朱自己并意识不到这些,反而自认为自己很平易。如他在参加一次全省性的会议时,因为会场禁烟,而胥忖朱的烟瘾又特别大,便偷偷从会议室跑出来到卫生间去抽烟,刚进去就遇到了省委的一位副书记从卫生间出来。胥忖朱主动迎上去招呼想套一下近乎,便对这个省委领导说:“王书记,你好!看来我们硬是有缘啊!屙屎拉尿都要碰到你”。这位王书记听了后很不高兴,狠狠地盯了胥忖朱几眼,说:“胥忖朱,看来你的脑壳硬是没长毛啊!”胥忖朱秃顶,头上只有稀稀拉拉几根头发。又如一次和一个下级在会场外碰面,这个部下招呼了他后就想离开,胥忖朱却以开玩笑的口吻对这个部下说:“看你的长相很象我老汉儿(川话,‘老汉儿’是对自己父亲的不是很尊敬的称呼),是不是我该叫你一声‘老汉儿’”,弄得这个部下当时就感到下不了台。类似的笑话在胥忖朱身上还发生了不少,但胥忖朱自己不觉得,反倒是其他人特别是其下属害怕遇到他,担心胥忖朱什么时候又开一些让自己左右都不是的玩笑。 对于老丈人的话,胥忖朱记住了一些,但更多的是当成了耳边风,哪怕是他自己主动向其老丈人提出来的问题也会是这样。胥忖朱的老丈人就一再提醒胥忖朱要注意把自己班子中的人紧紧地团在一起,但胥忖朱似乎对他老丈人的这一提醒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对于吕筱仁否定他在叶则县的表态一事,胥忖朱就一直耿耿于怀,心怀怨恨,总想着找机会报复回来。在胥忖朱的心里,要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一直是他的最大愿望,因此,他一直在找机会想显示自己的手段。 很多事情常常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胥忖朱一直期望着的机会终于等来了。< 64.第四章正面交锋 第四章、正面交锋 在胥忖朱主持的第三次市政府常务会议上,吕筱仁提出了一个其前期做了大量工作的拟出让市区一地块给一开发商的议题。吕筱仁是常务副市长,国土方面的事是由他分管,国土部门把相关材料报到政府后,吕筱仁很自然地在材料上签署了他自己的意见。从材料上和吕筱仁签署的意见上,胥忖朱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打击和报复吕筱仁的机会,就想以此报复吕筱仁。在审定会议议题时,胥忖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意见。会议按照正常程序对这一议题进行审议。市国土局局长伍嘹响刚汇报完议题提出的原因和需要政府审定的主要问题,吕筱仁害怕其他人先发言把他想确定的内容引偏,就首先发言。发言中,吕筱仁明确表态说自己完全同意这宗土地的出让,并说自己为这个议题的提出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在开发商和被拆迁户之间进行了反复的沟通和协调,现在双方都接受相关的出让条件,特别是在搬迁户的安置上,做了艰苦的努力,好不容易全部签字的拆迁协议,现在该宗土地已经完全具备出让的条件。同时,吕筱仁还说了一大段这宗土地出让后将会给宁秀带来的巨大好处。吕筱仁最后说:“宁秀的房地产开发之所以一直难以起步,关键的原因就是宁秀在土地出让这方面思想解放不够,害怕承担风险。这次出让如果成功,将是宁秀房地产开发突破性发展的标志。” 正在吕筱仁对这宗土地出让的好处说得津津有味时,胥忖朱早已想好了反击的说辞。吕筱仁的话还没有说完,胥忖朱就断然打断吕筱仁的话,说:“对这宗土地的出让,作为代理市长,本着对宁秀的老百姓负责的态度,我坚决不同意。有关土地出让的问题,国家和省上早就有规定,必须采取招拍挂等方式公开出让。但现在这宗土地的出让方式,从国土局提供的材料上看不出来是到底是采用什么方式来出让。在土地问题上,利益很大,我希望我们每一个班子成员、每一个领导干部都要严格遵守有关规定,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不要为一点蝇头小利迷花了眼睛,刺昏了头脑。我们每一个干部都要正确行使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要为人民谋利益,而不要为个人谋私利。今后,凡是土地出让的事项,不论大小,提交政府常务会议审定之前,都必须先送我审查。出让方式也必须严格按照上级的规定执行。市国土局必须对以前已经出让的土地逐宗进行清理,市监察局也要派人参与清理工作,凡是不符合今天常务会议确定的原则的,都要进行纠正,该补交的土地出让金的必须如数全额补交。不补交出让金的,就把土地如数收回。如果发现有人在土地转让过程中有违法违纪行为的,不论涉及到谁,都必须坚决查处。”在胥忖朱的这一段话中,表现出的是一幅秉公办事、十分清正廉洁的样子。 胥忖朱的这番话针对性非常明确,就是剑指吕筱仁。但胥忖朱话中所说的内容并没有明说吕筱仁在其中就一定有问题,而是隔山打牛,想以此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借机打压吕筱仁的嚣张气焰。 听了胥忖朱的话,吕筱仁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事前没有反对,却在会上否决自己提出来的这项土地出让议题,这还是吕筱仁担任常务副市长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毫无面子的事。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有什么大的问题,上政府常务会议的议题基本上都会通过。即使有问题,相关领导也会在事前就提出来并进行协调,达成一致意见后再上会。如果没有形成一致意见,一般是不会提交到政府常务会上讨论的。胥忖朱事前并没有说什么,在审定常务会议议题时也没有提出不同问题,现在上了会才说不同意这个议题,吕筱仁感觉这明显是胥忖朱在有意为难和耍弄自己。 吕筱仁自己心里清楚,这宗土地出让,自己确实有利益在里面。希望得到这宗土地开发权的开发商曾多次找到吕筱仁,希望把这宗土地转让给他,并答应房子修好后,以吕筱仁的一个亲戚的名义去登记购买一套住房、两个门面。当然,登记购买只是一个名,实际上就是将这些房产送给他。吕筱仁长时间在机关工作,因为心怀私意,就特别留意政法机关和纪检部门对经济案件的查处情况,从中吸取落马者的教训,提炼自己的手法。担任地委副秘书长后,吕筱仁就利用自己能够接触一些内部通报的**案件材料,更是对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人的犯罪手法进行认真的解读、研究、分析,寻找**人员出问题的环节,了解相关部门查办案件的方式方法。担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后,又分管公安,联系政法,对纪检检察机关查办案件的程序、方法更是有比较详细的了解,分管公安、政法工作后,利用职务之便,经常过问有关案件查办方面的具体事项,了解办案的具体细节,再加上他与宁秀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宁武是亲戚关系,两人之间不仅有亲情关系,更有利益联系,两个人经常在一些探讨一些官员的**问题,分析其做案的手法和暴露的原因,吕筱仁从中学到和领悟到不少反侦查知识,反查办的能力和意识都比较强。在贪腐上,吕筱仁确定了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一般不直接收受现金,几万元以下的钱从来不沾手。对极个别他认为靠得住的老板或利益当事人送纳的十万元以上的现金或银行卡之类的,吕筱仁都打借条给送钱人,过一段时间后,又要求送钱人把借条还给他并又要求送钱人打一个还款收条给他,并且一式两份,各人手里都拿一份。这样一来,借款手续和还款手续都非常齐全,即使今后出了问题,自己借款还款,天经地义。但实际上只是借款条和还款条在空转,钱早已稳稳地落入了吕筱仁的腰包。对于老板或利益当事人送纳的一些贵重物品如房产、首饰等等,吕筱仁都要求同时要有购买发票,如果没有购买发票,吕筱仁坚决不收。对于一些必须记名的物品如房产之类的,都是记在在外人看来与吕筱仁毫不相干的人的头上,这样,即使今后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他吕筱仁自己名下的,也就抓不到他什么把柄。由此可见吕筱仁的贪腐手段和方式多么巧妙。 胥忖朱因为被吕筱仁牵制着,也曾想过动用手段希望找到吕筱仁的把柄,但都一无所获,反倒是被吕筱仁利用同样的手段反查,被其拿到了不少把柄,以至于后来胥忖朱完全被吕筱仁控制,成了不是书记的书记。而胥忖朱尽管是书记,但却变成了吕筱仁的一条枪,被吕筱仁使来使去。也正因为如此,在一般人看来,似乎吕筱仁非常廉洁。吕筱仁也在各种不同的场合自我标榜自己的清正廉洁。当然,这其中有些是后话。 吕筱仁自信在这宗土地的出让上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到胥忖朱手上,心里的底气就很足。吕筱仁想,对胥忖朱这种针对性十分明确的话如果自己不进行反击,就会让其他人感觉自己在这其中确实有问题。因此,也是在胥忖朱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吕筱仁马上就接口说道:“胥忖朱同志,作为市政府的一把手,希望说话既要负责任,更要注意影响。有谁在这里面为一点蝇头小利迷花了眼睛,刺昏了头脑?作为领导干部,我们每一个人说话都一定要重事实,讲证据,而不是胡乱猜测。如果有谁在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应该坚决查处,而不是仅仅否决这个议题。我也认为,如果谁真在里面有一点以权谋私之嫌,就坚持查处,绝不姑息。” 吕筱仁的一席话,把胥忖朱堵得哑口无言。 论玩权术,胥忖朱远不是吕筱仁的对手。政府班子中的其他人尽管对吕筱仁的飞扬跋扈也看不惯,但对胥忖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也觉得缺乏水平,但大家都是班子成员,一二把手之间闹分歧,其他人不好出面说话也不可能说话,大家正好看笑话。倒是列席会议的市人大副主任左中耦见胥忖朱和吕筱仁二人相互发难,感觉如果两人如此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便说了一句:“和为贵。” 见有人出来说话,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尽管心里都不服气,但也知道,如果僵持下去大家都下不了台,传出来后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特别是胥忖朱这一刻也难得地想清醒起来:自己作为班子主要领导,在班子中如果明显地闹矛盾,最后不利的可能会是自己。自己现在还只是代理市长,要正式当上市长,还需要人代会选举。自己是一个外来人,而吕筱仁是本地人,如果自己把吕筱仁逼急了,担心吕筱仁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譬如指使一些人在人代会上投自己的反对票,虽然影响不了自己任职,但如果选票落多了,自己脸上毕竟无光。现在否决了吕筱仁提出的议题,自己已经达到了报一箭之仇的目的。 吕筱仁也觉得尽管是胥忖朱有意在与自己为难,但毕竟他是政府主要领导,自己作为副职,僵持下去对自己同样没有好处。因此,借着左中耦的话,两人都顺势借梯下楼,没有再说什么,但两个人从此在心里结下的梁子就更深了。由于两个人都是极具小人心理,虽然暂时平息了这一次的冲突,但相互之间的心理防范和一定要报复回来的内心想法都非常强烈。也因此,才会出现之后两个人相互之间的攻击和搜索相互之间的证据的情况汇报。 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在会上的公开对抗,等于是把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两人谁也不服谁,都想把对方制约住或整倒,但一时又谁对谁都没有办法,因而在此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都在努力地互相搜集能够制约甚至能够置对方于死地的各种证据材料,希望借以用于打击对方,因此,表面上似乎是两人的矛盾已经缓和,但暗地里两个人都悄悄地叫着劲。但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胥忖朱都不如吕筱仁,最后,还是吕筱仁先拿住了胥忖朱的“七寸”,被吕筱仁紧紧地制约和控制住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65.第五章授意监控 第五章、授意监控 胥忖朱利用政府常务会议断然否决了常务副市长吕筱仁提出的议题,给其他副市长提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作为政府一把手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无论什么事,必须由他这个一把手说了算。 会后,社会上就把这次胥忖朱否决吕筱仁提出的议题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胥忖朱独断专行,否决了提交政府常务会议审定的所有议题,有的说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在会上大吵大闹,也有的说吕筱仁大闹常务会。不一而足,说什么的都有。但无论怎么传,传什么,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一个吕筱仁吃了钱的项目被胥忖朱否决后,吕筱仁大为不满,仗着自己对宁秀情况熟悉和与省上领导关系好,在会上借机向胥忖朱发难。而胥忖朱也自恃自己是省书记钦点,自己的老丈人又是原来的省委领导的关系,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这次借土地出让问题拿吕筱仁开刀。总的来看,在上这一个回合中,吕筱仁是吃亏占了下风。 这件事最后传来传去,传到老百姓那里,胥忖朱倒成了一个敢于与以权谋私者斗争的形象。当然也传到了胥忖朱老丈人那里,胥忖朱的老丈人在胥忖朱回去时,专门就听到的有关胥忖朱在宁秀与常务副市长争斗的事问了胥忖朱,胥忖朱承认有这回事,为此,胥忖朱的老丈人很是严肃地把胥忖朱批评了一顿,要胥忖朱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要动不动就把矛盾公开化,自己给自己制造矛盾。胥忖朱的老丈人说:“要讲究策略,要有心计,以智取胜,而不是以权取胜。”胥忖朱的老丈人在用智这一点上完全不了解胥忖朱,胥忖朱的老丈人是以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在看胥忖朱,而胥忖朱恰恰是一个心智不完善的人,胥忖朱的很多行为,都是非一般人所能够理解的。 尽管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并且胥忖朱的行事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但在听了他老丈人的话后,胥忖朱也确实在短时间内没有再直接找茬子与班子成员在明面上为难了。 胥忖朱不想找荐子,可吕筱仁的心里却一直堵得慌,总想找机会报复胥忖朱。胥忖朱在政府常务会议上否决吕筱仁提出的土地出让议题,不仅仅是打击了吕筱仁一直以来的嚣张气焰,更重要的是断了吕筱仁一桩丰厚的财路。如果此宗土地出让成功,房地产开发商送给吕筱仁的两套住房和两个门面,以宁秀的房价,也至少是两三百万元的收益,而现在这宗土地出让的叫停,使吕筱仁眼看到手的这两三百万自然就泡汤了。这么大的利益损失,吕筱仁对胥忖朱怎么会不恨之入骨?因此,吕筱仁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来报复胥忖朱。 第三次政府常务会议后,吕筱仁在一个星期天专门把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宁武找来,要宁武密切关注胥忖朱在宁秀的一切活动,特别是要注意掌控胥忖朱的一些超过常规的活动和行为证据。吕筱仁对宁武说自己受到了胥忖朱的威胁,如果不抓住胥忖朱的把柄,就有可能自己被胥忖朱清洗掉。吕筱仁家与宁武家是世交,两人的爷爷解放前一起合伙到宁秀做鸦片生意,后来都留在了宁秀。两家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紧密,三代人都彼此有往来。同时,两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复杂,吕筱仁的二叔娶的是宁武的大姨,而宁武小姨的儿子又娶的是吕筱仁三叔的二女子。因此,两家之间的利益联系十分紧密,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武能够当到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一方面是其也确实有一定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吕、宁两家在宁秀的势力雄厚,在宁秀的官场上很有些影响力,加上吕筱仁当了常务副市长后,更是使吕、宁两家如虎添翼。 当宁武听说吕筱仁受到胥忖朱的威胁并且还有可能被清洗掉的消息后,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宁武从事公安工作多年,对于如何收集证据之类的工作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用宁武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苍蝇飞过也要把它的踪影抓住。当然,吕筱仁让他监控的是宁秀二号人物,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完全可能是宁秀的一号人物,宁武知道其中的要害,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做,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否则,不仅自己身败名裂,还可能影响到吕、宁两家在宁秀的地位和权势。当然,如果拿到了有力的把柄,也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但这种事,宁武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并且只能是自己悄悄地做。 之后,宁武以如何确保市领导安全为由,和局长厦伯奢商量,考虑采取一些措施,加强对市级领导特别是市委、政府主要领导的安全保护。厦伯奢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觉得宁武这个提议不错,尽管现在社会总的来讲平安稳定,但领导的安全也至关重要,对于公安机关来讲,确保领导的安全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听了宁武的建议后,厦伯奢满口同意,认为这个提议好。当然,厦伯奢知道,保证领导安全,尽管也是公安部门的工作之一,但工作上可以说,措施上却不能讲。宁武分管政保方面的工作,因此,厦伯奢让宁武具体负责这件事。宁武本来就希望由自己来负责此事,厦伯奢明确让他负责,他当然求之不得。有了厦伯奢的同意,宁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安排这项事情。为此,宁武专门就这件事将政保科的人员找来商量,并进行专门安排,一是要求政保科的同志要密切关注市委、市政府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公开的动向,并加强与市委办、市政府办和相关派出所的联系,掌握有关领导的重大活动安排及行动情况,并及时报告,以便安排暗中保护的措施;二是对市级领导参与的一些营业性场所的活动,更要密切关注,如果有主要领导到这些场所活动,宁武要求政保科的人员必须及时报告他,以便他随时掌握情况;三是与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的相关领导联系,以按照上级公安部门的要求为理由,为了随时保护领导的安全,在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公务车上安装定位仪。公安部门说是根据上级公安部门的要求做的,两办的人又不可能去问省公安厅是否有这回事,当然也就同意了。确实,领导的安全责任谁也负不起,既然公安部门主动介入,两办的领导正好落得轻松。在做了这些安排后,宁武又把他特别信得过的政保科副科长安顺辰找来,单独给安顺辰安排,让他专门负责对市委、政府两个主要领导的安全,宁武要求安顺辰要随时掌握并向自己报告这两个人的行踪,特别是这两个领导非工作时间到一些经营性场所去的行踪,更要特别关注,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如监控、取证等,以确保领导们在这些场所时安全。 有了公安部门的这种安排,任你有怎样的行动,哪怕再隐秘,都会在其掌握之中。自从宁武给厦伯奢汇报,厦伯奢同意采取所谓的保护领导的安全措施后,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行踪特别是两个主要领导的行踪全都在公安部门或者说是在宁武的掌握之下。宁武也会不时把宁秀两个主要领导行踪及相关情况给吕筱仁报告。但吕筱仁并不满意,因为没有掌控到他觉得有价格的东西。< 66.第六章权力制衡 第六章、权力制衡 在市人代会召开之前的近半年时间里,胥忖朱按照他老丈人的教诲,总体上讲还是非常的谨言慎行,无论是在女人问题上,还是在与企业的交往中,都还没有出现什么更多的越轨行为,因此,吕筱仁一直想抓胥忖朱的把柄,但都一直毫无所获。为此,吕筱仁心里非常着急,专门给宁武打电话,让他一定要盯得紧一点,尽可能地找到胥忖朱的问题,抓到胥忖朱的把柄。 第三次市政府常务会议后,尽管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之间没有再在公开场合发生直接冲突,但彼此间的心里都非常清楚,你不服气我我也不服气的心理对峙局面并没有一点改变,两个人都在相互小心地提防着对方,虽然在表现上是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但彼此在心里都心照不宣。吕筱仁在自己分管的事项上,该自己签字决定的事仍然照签不误,实在涉及到大的事情必须要提交政府常务会议审定的,吕筱仁总是尽可能地把相关的工作做实做细,把相关环节考虑周全,力求避免像上次那种在材料中出现能够让胥忖朱抓到把柄的问题。这样在两个人的相互制约中,似乎政府班子显得非常平静,没有参加过上次政府常务会议或不清楚胥忖朱与吕筱仁之间在此之前的矛盾的,还会觉得这个班子非常团结。 我们经常听到“权力必须制约。没有制约的权力必然产生**”这样的名言警句。在现实生活中,各个层面的班子实际上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一些不协调、不团结的问题,上级党委特别是组织部门对这些情况是非常清楚的,但只要没有因为不团结而影响到工作的正常开展,没有在群众中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一般都不会轻易去触碰这些问题,而是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办法。因为班子成员之间有一点矛盾,这既是正常的现象,但也有有利的一方面。班子成员之间有些不协调,虽然会产生一些负面作用,但可以起到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的正面作用。纪检监察部门在暴露出来的**案件或者是分析其他案件时,常常会说“**之所以发生,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对**者失去了监督”,而在班子中有一些不协调的因素存在,在一定程序上可以起到了相互监督的作用。同时,在班子中有不协调、不团结的情况,还可以起到力量平衡的作用。当代政治,无论是西方模式,还是东方模式,实际上都是协商政治,民主是一种协商,公平更是一种协商。因此,班子中存在的不协调、不团结,只要是稍有政治头脑而不是思想和作风极端的人,都会想办法在相互之间找到彼此能够接受的平衡点。为了找到这个平衡点,就会在相互之间采取一些妥协,进行一些协商,最后达到一种相对的平衡。当然,这种妥协、协商,并不一定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地谈判,而是在处理一些问题或者是决定一些事情时,必然会有所顾忌,为了不让对方反对,或者不让对方找到反对的口实,也必然会考虑相对平和的做法。这样,也就达到了相互平衡、相互制约的最终结果。< 67.第一章心里窝火 第九卷 书记俯身 第一章、心里窝火 在看似一片平静的氛围中,迎来了宁秀市第二届第二次人民代表大会。这次大会的召开,距离胥忖朱担任代理市长的时间不到半年。代表大会都是按照规定程序进行的,会议议题比较多,有政府工作报告,有法院、检察院工作报告,有大会选举。参加大会的代表们都参加了多次这样的会议,知道会议怎么开。但这种规定的程序性会议,尽管内容,各种宣传也讲得非常重要,特别是对于胥忖朱代表政府所作的工作报告,媒体无疑都是要大书特书一番,但作为会议代表来说,他们最关心的是大会的选举。而对于会议的主持者来讲,最关注的也是大会的选举能否成功。 由于这次代表大会的选举一个,就是选举市人民政府市长,就如前面已经谈到的一样,宁秀这个地方的干部和群众是不排外的,只要是组织安排的,在第一次的选举中,都是会得高票。虽然胥忖朱到宁秀后不到半年时间,其一些表现让和他接触过的干部感到失望,但对于极大多数代表来讲,他们并不知道胥忖朱的表现,因此,在这次人民代表大会上,胥忖朱仍然以比较高的选票正式当选为宁秀市人民政府第三任市长。 宁秀市的前两任市长分别是云万里、阙如。葛洪涛在宁秀任书记时,市长是云万里,也算是宁秀市的第一任市长。葛洪涛提拔到省政府后,云万里接任了宁秀市委书记职务,原来的宁秀市委副书记阙如提拔担任了宁秀市的第二任市长。阙如也是官运不济,担任市长不久,就发生了津河事件。本来可以用不着直接到现场去的,但考虑到自己身为宁秀市市长,县上出现那么大的事件,自己本来就在该县,如果不出面处理,就有失职之责。但到了现场后,又不是因为他是市长出了面后就能够把事情平息了。相反,最后还落了个现场处置不力的责任,受到党内警告处分后,调到了省政府地方志办公室任副主任,虽然保留了其正厅级待遇,但实际上是等于降了职。这已经在前面写过了。 在市人代会召开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胥忖朱与云万里之间,从上一次两人作了一次可以说是比较深入的交谈外,就再也没有单独接触了。胥忖朱作为市委副书记,除了参加一些市委安排的日常活动——主要是参加一些会议和接待外,主要精力都在市政府这边,尽管他是市委副书记,但胥忖朱个人没有以市委名义安排过任何活动,包括曾经有将近两周的时间云万里在外地出差,云万里走之前明确由胥忖朱在家里主持工作,但胥忖朱都没有做过任何安排。在胥忖朱思想中,只有政府才是自己的领地,并且他也清楚,自己到宁秀的时间不长,也不可能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以其临时性的代人履责,还不如什么都不动。因此对于市委那边的活动,胥忖朱基本上都是参而不言,即使是参加市委那边召开的会议,也没有任何有见解的言论,即使是讲话,也只是一些空洞的表态,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见。对于一些重大事项的决定和人事任免问题,尽管事前云万里也征求胥忖朱的意见,但因为胥忖朱对宁秀的情况、对宁秀的干部都不熟悉,也发不起言、插不上手。有两次,涉及到人事任命,云万里事前征求胥忖朱的意见,因为是政府部门的干部,胥忖朱就曾想表达一下与云万里不同的意见,但反对意见还没有说完,组织部长江江陵就马上接过去,把为啥要用这个干部的理由说得十分充足,使胥忖朱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言语和理由,也就只好认可。为此尽管心里很是窝火,并且对江江陵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情绪,但也无能为力,毕竟自己对宁秀的人和事确实还不熟悉,但心里的那股火,却始终在那里窝着,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当书记的话,首先就要拿组织部开刀。因为对宁秀的情况实在了解得太少,胥忖朱也还曾试着对云万里提出来的问题进行反对,但云万里本人没有说什么,却都被其他常委反驳了回来,不仅胥忖朱的反对完全无效,还弄得胥忖朱很没有面子,于是胥忖朱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只是嘴上应和着,尽管心里窝着火,认为云万里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有意这样做,以便让自己出洋相。同时他也认为其他领导对自己不尊重,但又实在是无可奈何,拿不出能够折服甚至压服别人的办法。 由于胥忖朱的这些情绪都窝在心里没有发泄出来,因此,在表面上,胥忖朱与云万里包括与其他班子成员之间在这一段时间里的关系似乎显得比较协调。在政府这边,也没有再出现过象完全否决吕筱仁提出的议题那样的情况。因此,在外界看来,政府班子成员特别是与吕筱仁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改变了,相互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协调和谐起来了。 之所以能够出现这样的局面,与胥忖朱的老丈人对胥忖朱的指点是分不开的。胥忖朱的老丈人要胥忖朱在没有正式当选为市长之前,只能立足于自己的角色,不要过问自己角色之外的事。就是自己角色中的事,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也一定要低调、谨慎,千万不能鲁莽行事,更不要轻易树敌。并一再叮嘱胥忖朱尤其要处理好与书记和政府班子成员之间的关系,不要轻易越书记的权,不要轻易否决班子成员提出的事。胥忖朱的老丈人告诉他,在官场上,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势力圈子,这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对于这个圈子,每个人都会尤如抱鸡母孵小鸡一样精心呵护,不允许其他人轻易触及。对于这种圈子,胥忖朱的老丈人告诉胥忖朱,只要不伤及到自己的利益,不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就不要轻易去触及或打破,即使是自己下属的势力圈子,也不要轻易去碰撞。而对于政府班子里的成员,只要没有原则性或致命的冲突,也一定要把他们团结到一起,形成合力,因为这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自己的势力范围都不能成为自己靠得住的地方,在市委那边肯定是少数,如果再不把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力量联合起来,最终就会让自己在市委和政府两边都成少数派,最后成为孤家寡人。 胥忖朱各方面的能力都比较差,但好到是有一个当过高官的老丈人在背后时不时点拨一下,尽管不少时候老丈人的话并没有完全起到作用,但有人指点与无人指点还是不一样,宁秀政坛上能够出现现在这种短暂的平和局面,实际上也是胥忖朱老丈人要胥忖朱尽可能地以静制动的结果。对自己老丈人的话,胥忖朱有时听有时不听,在胥忖朱任市长期间,对他老丈人的话总的来讲还是比较注意听的,胥忖朱认为老丈人当过省领导,有经验,并且胥忖朱感觉只有他老丈人对他是真心的,因此,对于老丈人是比较尊敬。后来在宁秀当了书记后,就自我膨胀,对老丈人的话基本上就不听了。 正式当选为市长后,胥忖朱自认为自己在宁秀的脚跟已经站稳,处事的态度开始变得强硬,对之前积压在心头的一些不满的人和事开始有意无意地进行报复。< 68.第二章农业观光大会 第二章、农业观光大会 津河事件给宁秀市带来了巨大的负面社会影响,为了扭转这种被动局面,逐步消除事件给宁秀市的各级干部在心里上造成的阴影,云万里响应省上的书记的倡议,采取申办的形式,争取到了在宁秀举办全省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机会。为了办好这次大会,宁秀全市上下各方面都做了大量的工作,如加大农业投入,强化农业产业化发展,开发农产品加工,发展观光农业,强力投入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宁秀服务的软硬件等等。围绕大会的召开,宁秀在经济条件并不好的情况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为此也欠下了不少的政府债务。 这次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办得非常成功,参加会议的省上的书记非常高兴,他完全没有想到各方面农业条件都并不好,并且背负着津河事件巨大阴影的宁秀能够把这次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办得如此成功。这次大会的举办,不仅大大地促进了宁秀农业产业化特别观光农业产业化的发展,使宁秀农业大大地向前推进了五到十年,而且也使宁秀的旅游基础设备建设条件大大地向前迈进了一步。同时,参加大会的省领导和其他市州的领导还从这次大会的成功举办中得到了启发:只要努力,条件不好的地方仍然能够把产业带动和发展起来。 因为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成功召开,省上的书记非常高兴,主动提出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召开了一次表彰大会,表彰宁秀市围绕这次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召开做出贡献的单位和人员。要知道,津河事件以后,省上的书记对宁秀完全是蔑视的态度。因为津河事件影响到了他个人的政治声誉和政治前途。为此,在省上的书记的心里,始终对宁秀耿耿于怀。全省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召开之前,根本没有要对这次大会的举办单位进行表彰的想法,如果不是省上的书记自己提出来要在全省通过举力旅游大会的形式来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这个思路,他可能连会都不会参加。当初省上的书记提出要在全省举办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思路,并要全省各市自己主动争办。其他市因为弄不清省上的书记内心里的真实意图,基本上都不愿意承揽这种事。倒是云万里为了消除津河事件的影响,事前要求宁秀市的相关部门和相关县区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向省旅游局提出的申办材料上,不仅方案最完善,而且办会的思路最清楚,既有前期各项工作的基本方案,也有会期各项安排的具体内容,还有会议可能给宁秀带来的积极影响的评估。在省旅游局牵头的评审会上,与会的省级部门和相关专家给予了宁秀最高分,和其他两个提出了申办要求的市相比,那完全是不同同日而语。省上的书记既没有想到宁秀会申办这次观光大会,更没有想到宁秀的评审成绩远远高于其他两个申办城市。本来省上的书记不想让宁秀举办这次会议的,但看到省旅游局送来的评审材料,他又找到出理由否定评审组的意见,只好勉强同意。没想到,自己印象不好的宁秀,对这次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会办得如此圆满成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参加大会时,为大会几个现场的精彩展示和表演所感染,特别是在一个参加会议的领导与茶园姑娘共同采茶的现实场景中,采茶姑娘的歌声,现场群众的欢呼声,使自认经历过不少场面的省的上书记大受感动,他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现场群众自发的欢呼和叫好。省上的书记为此大受感动,主动提出对宁秀市这次成功举办农业旅游观光大会有功的人员进行表彰。 农业观光旅游大会受到省上的书记的肯定和赞赏,并不等于他就抛弃了他思想上对宁秀特别是对云万里个人的陈见。 这次全省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后,宁秀的农业观光产业特别茶叶产业确实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不仅规模进一步扩大,产值大幅度提高,茶叶品牌也得到了大力提升,知名度在全省乃至全国都跃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农业产业的发展尽管对财政收入的贡献有限,但广大农民的收入却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特别是宁秀的几个农业大县如仁义县和乐中县,这几年农民每年的收入都在以百分之三四十的速度大幅度增长,特别仁义县,仅每年的茶叶采摘,就需要大量的劳务人员,由此摇身一变,由原来的劳务输出大县变成了劳务输入大县,近年来常常因为劳务人民缺乏出现用工荒,特别是茶叶采摘期,劳务价格高达每天一百到一百五十元,有时甚至高达二百元一天,但都还不一定能够请得到人。一个典型的农业县却出现用工荒,这在全国都是不多见的奇迹。 为了办好这次全省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以带动和促进全市农业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宁秀以宁秀市政府或相关部门的名义从银行、企业等采取贷、借等方式欠下了二十多个亿的债务。按照借、贷时商定的条件,政府要陆陆续续归还这些欠款。这几年全市紧缩开支,已经还了一部分,大量的还款将在今后的五到十年时间里。按照还款计划,近期要归还几个银行和几家企业一共一个多亿的借贷款。在年初安排预算时,云万里专门给吕筱仁和市财政局局长作了安排,要他们把这笔钱留下来,市财政局按照云万里的要求也作了相应的安排,按时间计划筹集了这笔资金。因为系大额支出,市财政局按程序将支出请示送到市政府后,吕筱仁作为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在报告上签字同意支出,文件送到胥忖朱那里,本来胥忖朱就想找点事,见吕筱仁在文件上已经签字同意,想起上次吕筱仁在自己已经签字同意给叶则县一个亿作为工业发展基金的文件上反签字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在报告上签了一个“不同意支出”的意见。此事弄得吕筱仁和市财政局局长都非常莫名其妙,因为请示上已经把相关情况说得非常清楚,胥忖朱却毫无理由地不同意。吕筱仁本来就对胥忖朱不满,处处都在想办法牵制胥忖朱,但又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把柄,对胥忖朱这一次的不同意,吕筱仁知道这仍然是胥忖朱在与自己过意不去,但胥忖朱已经签了字,自己也无可奈何。由于这件事是云万里安排的,于是吕筱仁就把这事告知了云万里,当然吕筱仁自然在其中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胥忖朱这样那样的话,特别是无中生有地说了一些胥忖朱对云万里的不满语言,以引起云万里对胥忖朱的不满。 问题反映到云万里那里后,云万里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没有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虽然吕筱仁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胥忖朱的不是,但云万里仍然没有觉得是胥忖朱有意为之,还认为是因为胥忖朱不太清楚情况,作为市长,在经济状况不好的情况下,对这么大一笔开支慎重对待也是应该的。听了吕筱仁反映的情况后,云万里主动打电话给胥忖朱,想把有关这笔支出的来龙去脉给胥忖朱说一下,但云万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胥忖朱在电话里一口就回绝了:“这么大的一笔开支,一个人签个字就支出去了,不妥当,我不同意这笔开支。”云万里耐着性子继续在电话上给胥忖朱把情况进行了详细说明,但胥忖朱始终就是一句话:“不管啥情况,这么大一笔开支,我一点情况都不清楚,肯定不会同意。”胥忖朱的这种死皮态度,弄得云万里的心里很是憋气,本来想在电话里发火,说你不清楚我这不是在给你说明吗,并且想不理会胥忖朱的态度,自己签字把这几笔到期的帐付了,但考虑到处理这些事是政府的职责,自己强行签字把关系弄僵了不利于今后与胥忖朱在工作上的合作,并且今后类似的事还会不少,不可能事事都由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来签字,毕竟书记有书记的职责,市长有市长的职责。因此,云万里只好暂把此事放下来,想另外再找机会与胥忖朱沟通。< 69.第三章非份之心 第三章、非份之心 在还款事件以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云万里和吕筱仁及市财政局的领导都没有再找胥忖朱来说有关还款的事,胥忖朱就感觉自己在这件事上取得了胜利,也就在心里想:看来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该强硬强硬起来,就会起到效果,不然还会认为自己软弱可欺。胥忖朱觉得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今后有什么事,只要自己硬起来了,就能达到目的。为此,胥忖朱自认为这是自己对这次事情成功处理的心得。 想到硬起来,胥忖朱在头脑中一下子又想到了女人。胥忖朱到宁秀已经将近半年时间了,除了那次在宁秀饭店与那个叫肖嫣然的女人差点搞在一起和后来与厦伯奢在洗浴场和那个小姐有过一次外,就再敢没有沾到女人的味了。在家里,胥忖朱基本上解决不了他的生理需要,而胥忖朱似乎又是一个特别好、身体内荷尔蒙特别高的人。在邑都时,他之所以找了好几个情人,就是因为在生理问题上正常问题上途径解决不了,而以他的身份,又不可能象一个民工一样,随便找个人,“推倒就符”。胥忖朱感觉到自己到宁秀的这一段时间好象过得特别慢,几个月时间感觉象是过了几年。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新到一个地方不久,人员不熟,情况也不熟,到哪里自己都感到非常陌生。每个人都可能有这种感觉,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内心里总有一种紧张感,由于紧张,这种紧张感会很自然地在心理上造成压力,也因此就会觉过日子过得特别漫长。同时,另一个方面,由于刚到宁秀不久,胥忖朱对宁秀的干部不熟悉,宁秀的干部对胥忖朱也不熟悉,没有人主动走近胥忖朱,胥忖朱想找人了解一些情况也不知道找谁,如此一来,内心里感觉很孤独,也觉自己什么事做不成。刚到宁秀时以为自己是来当市长的,心里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几个月了还完全没有一点着落,心里就更有些失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同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胥忖朱在社会上已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云万里马上就要调走,他自己就要担任宁秀市委书记职务,但这种传闻却又久久不见踪影,没有结果,胥忖朱心里就有些着急,也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 想到这些,特别是想到女人方面的问题,胥忖朱就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当初为啥不把自己和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一起去洗浴场时的那个小姐的电话号码留下来。同时,胥忖朱又想起了自己在邑都时的几个情人,心里就觉得特别留恋自己在邑都时的那些日子,心里里隐隐约约还觉得自己到宁秀有些亏。就在胥忖朱东想西想之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胥忖朱的思路。他懒洋洋地转过身来看着还在响着的电话,心里非常不高兴地想:“这是哪个龟儿子打电话来?” 待电话铃声响了好一阵后,胥忖朱才慢腾腾地拿起电话听筒,对着话筒不满地问道:“哪个?” 电话里传来的是市委书记云万里的声音:“老胥呀!我是云万里。”云万里在电话的另一头也感觉出了胥忖朱不友好的态度。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胥忖朱是市长,是和自己一个级别的干部,并且自己也是马上就可能要下课的人了,不可能和胥忖朱计较这些。 胥忖朱虽然也听出了电话里是云万里的声音,但他的语气并没有变得友好起来:“啊!是你呀!有啥子事?” 云万里亲自给胥忖朱打电话,是想就宁秀农业观光大会的资金归还问题亲自和胥忖朱沟通一下。上一次胥忖朱明确表态不同意归还近期需要归还的一个多亿资金已经一个月多时间了,因为时间拖得比较长,云万里就想到自己亲自出面和胥忖朱沟通一下。 为了不让胥忖朱找借口推脱,云万朱里事前让噶藤理先了解了胥忖朱的工作安排,得知胥忖朱没有外出的安排,也没有其他的会议和接待之类的事后,才亲自打电话给胥忖朱:“老胥啊!你有没有空,有几个事情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云万里直接给胥忖朱打电话的时候不多,今天亲自给他打电话,胥忖朱心里就想云万里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胥忖朱正在为吕筱仁在好几个事情上和自己抬杠心里不舒服,也正想找云万里把吕筱仁的事说一说,希望能够在云万里这里找到一点支持。接到云万里的电话后,胥忖朱难得地爽快:“云书记啊,我今天正好没什么安排,我马上到你办公室。”这可能是胥忖朱第一次没有什么过场。 “我到你办公室来吧!”云万里客气地说。实际上,官场潜规则,只有职务低的人到职务高的人那里,职务高的人一般是不会到职务低的人那里。 “哪里敢劳驾书记了大人亲自走呢?还是我来吧!”因为彼此都想着有求于对方,因此,两个人都显得比较客气。 见胥忖朱主动要到自己办公室,云万里也就没有再客气:“那我就在办公室把茶泡好恭候了。”< 70.第四章背后告状 第四章、背后告状 胥忖朱到云万里办公室时,云万里和上次找胥忖朱摆谈一样,正埋头在一大堆文件夹里。文山会海一直是机关的顽疾,几乎每一任领导上任后,都要强调要改进文风会风,減少文山会海,但却始终没有见到效果,到现在文山会海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从上到下,都沉浸在漫漫的文山会海之中,并且好象离开了文山会海,机关就根本无法运转。只要是上面发了一个文件,下面就必须相应地发一个贯彻的文件;上面开了一次会议,下面也得开次贯彻的会议,否则,就会被认为没有贯彻落实。上面检查督促工作落实与否,首要的就是看下面是否发了文件,是否开了会议,如果没有发文件,没有召开会议,就是贯彻落实得再好,也等于没有落实,因为你找不到贯彻落实了依据,而只有你发了文件,开了会议,即使完全没有落实,你也没有责任,因为你已经安排布置了,没有落实是再下面的事。有一个省级部门的领导在一次到宁秀检查相关工作的落实情况时,对于开会和发文件,说了一段非常形象的话。他说:“上面开了会,发了文件,就象是击鼓传花,把花传到了你的手上,如果你不开会,不发文件,等于是你没有把花传出去,有了问题,当然就只有你自己负责承担责任。如果你把花传出去了,就没有你的责任了,即使有问题也是其他人的责任”。这个省级部门的领导可以说是说出了现在文件多会议多的根本实质。 见胥忖朱到了,云万里连忙把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推开,起身走到胥忖朱身边,并亲热地与胥忖朱握了握手,说:“老胥啊!你这一段时间辛苦了,政府那边的事都基本上理顺了吧?” 见云万里主动问到政府的事,胥忖朱正好要说吕筱仁的事,就趁机说道:“唉!怎么说呢?本来我不想说啥,既然书记主动关心政府的工作,我就把我的苦水给书记倒一倒,也求得书记的理解和支持。政府工作倒是没有什么,多数同志的工作都是非常努力敬业的,只是班子中有个别人好象老是和我过不去。”胥忖朱的这种做派,完全是小人做派,正如他自己喜欢有人给他打小报告一样,他也喜欢在背后告状、打小报告。从这种做法上,可以看出胥忖朱在政治上完全是一个心智不健全的人,而更象是一个小市民。班子中有不协调、不团结的情况,作为主要领导,从正面来讲,应该首先检讨自己的言行,以自己的言行带动和引导其他人向好的方面发展和转变。如果是要从争权夺利的手法来处理,就用智慧、用手段、用权术来压制或制服对手。由于胥忖朱完全不具备搞政治的潜质,他不懂这些政治上的手段,他能够在官场上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乃至后来还在市委书记的岗位上干了不短的时间,完全是官场的意外。 听了胥忖朱的话,云万里在内心更是瞧不起胥忖朱,但同时也还有点暗自高兴。云万里认为胥忖朱是一个不懂政治的人,完全就象一个小市民,感觉对付这种人,用不着自己花更多的心思。但这种情绪不能表露在脸上,只能装在自己的心里。于是云万里假装不相信的样子,问胥忖朱:“谁这样不讲政治,敢与市长唱对台戏?”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之间有矛盾,正好是书记掌控全局的绝好机会,云万里对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本来就都不太满意,现在胥忖朱自己把矛盾暴露出来,正好落得看热闹,并从中扮演一个可能的调停角色。 “就是吕筱仁嘛!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混到这个位置上的?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胥忖朱埋怨道。 听了胥忖朱的话,云万里不便多说啥,只是说:“你是市长,有什么事该你决定的你就大胆决定,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或者有什么大的事,你可以给我说一说,我们两人共同商量,不需要一个副市长来左右。”云万里说。在云万里的话里,包含了几层意思,一是市长就该担市长的职责;二是如果你不敢担责,就由我来担责做决定;三是一个市长不能被一个副市长所左右。云万里知道吕筱仁的背景,因此他也不愿意在吕筱仁的问题上引起前任书记的不愉快,只要吕筱仁不公开与自己对着干,对于他与其他人之间产生矛盾,在一定程度上讲,自己还正求之不得,正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以便于自己从各方面都能更好地起到一个制衡者或是决定者的作用。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云万里的内心就强烈希望胥忖朱和吕筱仁之间出现矛盾,现在这种矛盾出现了,云万里的内心免不了有一种隐隐的高兴。云万里知道,如果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齐心、联手,自己尽管作为书记,对于政府的事就有可能完全无法掌控,也就不可能真正起到一个地方一把手的作用。 在胥忖朱的内心里,并不是想让云万里来做什么决定,他本人就想完完全全地把所有的大权都能够紧紧地握在手中,什么事都由他一个人决定说了算。他给云万里说吕筱仁不听他的话的事,主要目的只是想让云万里知道吕筱仁不懂规矩,在有意和他过意不去,处处与他为难。同时,也想借此说明,如果今后政府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是他胥忖朱个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吕筱仁在那里弄出了问题。< 71.经五章平衡交易 第五章、平衡交易 本来,对于胥忖朱与吕筱仁之间出现的矛盾,云万里想利用,但又不想让人觉得他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直奔他找胥忖朱的主题:“老胥呀!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好些事需要我们两个人先商量一下,但都没有来得及。现在有几件比较急的事情,需要我们两个人先通个气形成共识后,尽快在常委会上研究决定。” 胥忖朱见云万里并没有就他说吕筱仁的事再说什么,心里尽管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思想转到云万里说的需要商量的事情上来。 “第一件事就是市委政法委提出要在全市各乡镇建立信访维护稳定机制的问题。中央提出要确保基层稳定,确保把问题解决在基层。市委政法委按照中央和省委的要求,提出在全市每个乡镇都要建立信访维护稳定办公室,并且必须配备一至二个专职人员,同时每年每个乡镇解决一到五万元的信访工作经费。考虑到无论是人员编制还是经费问题,都涉及到你那一块,因此,想请你先拿一个意见。” 实际上,云万里说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在乡镇设立信访维护稳定办公室,是省委正式确定了的事项,作为市县来说,只是落实具体给多少人、多少钱的问题,胥忖朱同意要做,不同意也要做,年终省委要专门进行检查。云万里先用这个问题来让胥忖朱提出意见,就是想让胥忖朱提出意见后,云万里同意,这样就等于取得了一个胥忖朱交换的筹码。 果然,胥忖朱就云万里提出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乡镇设立信访维护稳定办公室的问题,省上已经有明确规定,市上只是落实的问题,我的意见是,无论是人员编制还是经费,都由县上根据各县的实际情况,按照省上的原则要求自行确定,在标准上市上不作统一要求,但必须按照省上的统一规定,在年底前全部建立。” “我同意你的意见,在人员编制和经费上,尽管省上有一个标准,但只是原则性的标准,全市各乡镇的情况不一,不能简单地搞一刀切,条件好点的县如叶则县可以多给一点,条件差一点的县如仁义县、岱山县就可以少给一点。这个问题就按照这个原则,在下次常委会上把它确定下来。第二件事是人事上的几个事情,有几个干部需要调整一下,有几个部门需要补充完善一下,但考虑到你还没有正式当选为市长,也就有意放了下来。现在,你已经正式当选为市长了,几个班子的完善就不能再等了。”于是,云万里把几个需要调整的具体单位和人员名单说了一下。 在这一次考虑调整的单位中,就有胥忖朱曾经多次说到他不满意的市统计局局长。 胥忖朱之所以对市统计局局长不满意,是因为胥忖朱曾经要求市统计局给他提供一套宁秀市经济方面的统计数据,市统计局局长想到年报的数据最系统,也最完整,就提供了一套统计年报表给胥忖朱,没想胥忖朱看不懂统计年报表,但又不愿意问,在几个全市性的会上,把几个经济数据完全弄错了。但由于他是市长,在宁秀,就是错了也没有人敢给他指出来。但在省政府召开的全省经济运行分析会上,胥忖朱发言,其中引用的宁秀的几组数据与省长拿到手上的省统计局提供的数据完全不一样,省长问胥忖朱是怎么回事,胥忖朱在省长面前解释,结果是越解释越糊涂,省长当场就批评胥忖朱,说作为一市之长应该对涉及到本地方的经济数据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而不是稀里糊涂。弄得胥忖朱很没有面子。省长知道胥忖朱是书记亲点的人,心里对胥忖朱本来就不太满意,但又没有适当的场合表达自己的这种不满情绪,这一次有了这样一个趁机发泄一下自己情绪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胥忖朱被省长在全省的会上被批评后,当然不会忍气,回到宁秀后,就把市统计局、市发改委、市经委的领导和市政府几个分管的副市长召集起来,在会上就对几个部门的领导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气。事后想到统计数据主要是市统计局提供的,胥忖朱就把矛头对准了市统计局局长吉安林,要求吉安林公开检讨,并要求全市统计局系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作风整顿。 市统计局局长吉安林觉得很是冤枉,曾在云万里面前申诉过,但对于这种事云万里也不好说什么,他不可能在下属面前明确地说胥忖朱这样做不对,只是简单地安慰了几句,让吉安林按照胥忖朱的要求,认真搞好统计系统的作风整顿。云万里对吉安林说:“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趁机把全系统的工作抓一下。” 没曾想,坏事变成了好事,宁秀统计系统开展作风整顿的事,被宁秀相关部门作为信息报到省委、省政府后,得到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充分肯定,特别是省上的书记在有关宁秀统计系统开展作风整顿的简报上签了一大段肯定性的意见。在批示中,省上的书记特别对胥忖朱作了充分肯定,认为胥忖朱敢抓敢管,敢于逗硬,不怕得罪人,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是一个想干事能干事的干部。 如此一来,这一次宁秀市统计系统的作风整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胥忖朱本人。省上的书记在宁秀报送的信息上批示后,感觉胥忖朱是个人才,认为自己顶着争议用这个人用对了,从而更加坚定了他要进一步重用胥忖朱的决心。这也是省委之后不久很快调整云万里而让胥忖朱当书记的原因。 尽管有了这些意外收获,但胥忖朱仍然不愿意就此罢休,还专门给云万里打电话,要求市委重新考虑市统计局局长人选。 云万里接到胥忖朱电话后,感觉胥忖朱有点太过份,有些得理不饶人。市统计局这次作风整顿,胥忖朱作为绝对的受益人,按理,应该是借省上的书记的批示,将市统计局树为典型,这样也就很自然地把市统计局拉拢到了自己这面,但胥忖朱没有这样做,而是始终要把市统计局局长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云万里觉得胥忖朱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他这么做,要么是心狠手辣,要么是政治白痴。但不管怎么样,云万里觉得此事只有冷处理,毕竟这件事情的责任不在市统计局,并且这次市统计局的作风整顿受到了省上的书记的充分肯定,如果把市统计局局长免了,不仅对内对外都无法交待,还会严重伤害宁秀干部和群众的心,影响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可是胥忖朱却始终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记在心里,在与云万里见面时,又多次说到市统计局的问题,弄得云万里最后不得不考虑调整市统计局局长,以平衡他和胥忖朱之间的关系。云万里懂得,作为领导来讲,最大的水平就是平衡。在市长与市统计局局长之间,云万里当然只有用牺牲市统计局局长来平衡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市委书记与市长之间是制约关系,而市委书记与一个局的局长之间只是服从关系,不存在平衡的问题。于是,云万里正好借此将其作为要胥忖朱同意归还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借款的条件之一提出来。 因为有市统计局局长调整的内容,并且考虑的新任市统计局长人选——市经贸局的副局长易晚葶也正是胥忖朱满意的人。因此,对其他几个调整或新提拔的人员,胥忖朱不熟悉更不了解,自然提不出什么不同意见,也就没有提出什么不同意见。 对于易晚葶,胥忖朱是在其召集的一次季度经济运行分析会上认识的。当时,市经贸局局长丰顺利因为在省经贸委开会,易晚葶作为在家的副局长参加了胥忖朱召集的会议。会上,胥忖朱专门质问市经贸局局长为什么不参加会议,易晚葶在会上站起来给胥忖朱解释,说是丰顺利到省经贸委开会去了。胥忖朱因此对易晚葶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当时他一看从座位上站起来的这个女人,就觉得好象自己着了迷一样。虽然这个女人的长相说不上特别漂亮,但却有一双勾人的双眼,并且长得也比较丰腴,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很有些气质和风韵,易晚葶一亮相,就在胥忖朱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也因此对易晚葶的名字记得特别清楚。现在胥忖朱听到云万里提出的人事方案上,居然有这个女人,胥忖朱心里禁不住就有一种冲动,心想,看来自己有机会了。他哪里知道,这个女人是吕筱仁的,提出让易晚葶到市统计局当局长的就是吕筱仁。吕筱仁曾一直在想办法让易晚葶当市经贸局局长,但由于易晚葶在市经贸局的口碑一直不好,在市经贸局推荐她担任副主任时,就始终推不出来。后来还是吕筱仁找到市委组织部长江江陵,提出在推荐会上,明确是要将易晚葶提拔交流出去,这样,才推荐出来。之后名义上提拔到市统计局去担任了副局长,但实际上并没有到市统计局去上班。易晚葶吕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你们不推荐我,我照样提拔当领导。而吕筱仁在易晚葶的提拔上,可以说是费了不少心机,并且不惜与江江陵两人之间达成某些方面的交易,目的就是为了安抚易晚葶,兑现自己对易晚葶的承诺,也为以后进一步和易晚葶鬼混夯实基础。当然,吕筱仁与江江陵的交易,也不外乎是权和钱的交易。吕筱仁答应如果提拔了易晚葶,市委组织部原来向市财政要的两百万元电教设备经费就马上划拨。 后来易晚葶确实上了胥忖朱的床。但就因为胥忖朱在这个女人那里馋嘴,被吕筱仁安排宁武录了相,抓住了胥忖朱的把柄。才让他一步一步地被吕筱仁控制。实际上,这是吕筱仁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胥忖朱不自觉地自己钻了进去。当然这是后话。< 72.第六章万里无奈 第六章、万里无奈 云万里提出的前面两个内容,都是为提出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借款问题作铺垫,并且也是想以此作为条件交换,赢得胥忖朱同意归还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借款。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为了解决一件公事,用了几个条件来与仅仅市长的胥忖朱交换一个公事,感觉云万里这个书记多少也还是当得有点窝囊。 实际上,云万里之所以在胥忖朱面前表现出如此低的身段,与最近社会上的一些传闻有一定的关系。据传,省委最近对发生在宁秀市的津河事件再一次进行了总结分析,对宁秀市委、市政府在这次事件中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再一次进行了研究,尽管不少省委常委提出津河事件发生后,省委已经对津河事件的相关人员进行了处理,并且事件已经平息了这么久,没有必要再就此事进行第二次处理。但省上的书记个人始终坚持,认为津河事件给全省带来了非常严重的不良影响,不严肃处理不足以警示他人,因此坚持要再一次处理。实际上,省委常委们清楚,津河事件对于省上产生的负面影响,可能主要是影响了省上的书记本人。因为据说本来省上的书记到地方来,主要是过渡一下,就马上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去,但津河事件发生后,中央一些领导对其掌控一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提拔问题自然搁浅了。最近,省上的书记回京城,有人再一次提起他受影响的事,为此,省上的书记在心里感到很窝火,就又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事。但鉴于多数常委反对再次处理此事,省上的书记也不好霸王硬上弓,只好提出将宁秀市的市委书记调离并降格使用,算是让他心里出一口气。 这一传言也传到了云万里耳朵里。传闻真假无法辨别,但常言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尽管云万里对这些传言不太相信,但传言把相关的细节都传得清清楚楚,并且他也知道自己迟早要为津河事件付出代价。因而在听到这些传言后,云万里在宁秀的不少工作,就主要是围绕自己在宁秀期间一些于公于私的事都希望能够圆满收官在做。当然,这种思想状态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能给任何人说,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包括他爱人,都不能说。每一个人可能都会有这种情况,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悄地做,不能对任何人说,并且一辈子都只能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云万里在这一段时间里所做的不少事就是这样。希望尽快把本年度需要归还的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借款归还了,就是云万里在悄悄做的事项之一。他不愿意自己成为了一个今后被宁秀人民痛骂的不负责者。有了这种原因,云万里当然用不着再过多地想自己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该如何来平衡、制约,想的只是能够把自己想办的事办成。 说完人事调整方面的意见后,云万里有些近乎于恳求似地对胥忖朱说:“老胥呀!有个事还得请你理解、支持,就是前一阵子我在电话上已经给你说过的市财政局给市政府请示,要归还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借款的事。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借款,是我作为市委书记办的一件涉及到全市的事,当时确实是花了不少钱,但也见到了一些效果,这几年宁秀的农业产业化水平特别是茶叶产业的发展以及旅游业的发展,比以往可以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也受到了省委的充分肯定。涉及到农业观光大会的借款按计划逐年归还,这也是当时我做主定下来的,也是给当时能够借款给宁秀的企业和银行的承诺。你也知道,宁秀的财政穷,如果不借钱,就不可能完成省委、省政府确定的任务。应该说当初答应借钱给我们的银行和企业,都是从大局出发,讲政治没有考虑经济效益的,特别是几个企业,借款给地方时,表示利息都免了。我个人认为应该感谢这些企业,因此在还款问题上,我一直要求一定要守信用,不要让企业做了贡献还心寒。因此,今年要归还的一个多亿,都是按计划必须归还的,希望你签字把他归还了,这也是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后这几年年年都这样做的。” 听了云万里的话,胥忖朱一时间没有想起云万里何时在打电话上给他说过此事,想了好一阵后才想起来,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现在作为市委书记的云万里又亲自给他说这个事,胥忖朱心里多少算是得到了一点满足。但他不愿意说是自己不同意云万里让还款的事,便把责任推到了市财政局的领导身上,说:“啊!原来是这样,市财政局的人和吕筱仁咋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呢?” 云万里知道胥忖朱这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他和胥忖朱相比,并不在矮檐下,但也不得不低头。从来一点上讲,人,有些时候还真是无奈,哪怕象云万里这种已经当到了市书记这个职位上的人,要说对社会资源也控制了不少的人,都还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 云万里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是在内心里对胥忖朱更多了一分瞧不起——明明是自己不同意,却把责任往下面推,这样的人至少在人品上就存在问题。但因为胥忖朱并没有说马上就让还款,云万里的心里也还是不踏实,他知道胥忖朱易反易复的特性,并且也不愿意胥忖朱借此再与市财政局发难,便自己主动把责任承担下来:“这件事也不怪市财政局的同志和吕筱仁,可能是我没有事前与你沟通,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涉及到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借款,总共大概是十八个亿多一点,按照当初借款时达成的协议,这几年都是到这个时候就按期归还给几家银行和企业,每年所需资金也就是今年归还的这个数,后几年需要归还的金额就要小一些了。要承办农业旅游观光大会,鉴于宁秀的经济状况,不借钱是办不到的,但要借这么大一笔经费,我当时心里也不踏实,给省上的书记做了汇报,书记表态支持,还说地方领导都普遍缺乏举债意识,总是存在着那种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的小农业思想意识。有了书记的鼓励,我才敢大胆地借这些钱。现在看来,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举办后,尽管地方的政府借了些钱,但对于宁秀的经济发展特别是农业产业化和旅游业发展确实是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宁秀的农业和旅游业这几年可以说是有了长足的发展。” 云万里说这番话,既有为自己在任上借这么多钱作解释和说明的意思,也有希望胥忖朱在以后需要还款时不要再象这次找借口不同意的意思。而抬出省上的书记,则更是多少有点“抬天子以压诸侯”的意思。同时,因为有社会上的传言,在云万里的思想中,也多少还有一点向胥忖朱作专项交待的意思。云万里知道,在官场上,新官不理旧事的现象太普遍了,他希望自己离开宁秀后,能够尽可能地少一些不被理的事。但类似于向银行和企业借款这样的问题,毕竟是以组织的名义借的,谁当政都免不了责任。但云万里还是把省上的书记抬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胥忖朱的德性,担心如果自己离开宁秀以后,胥忖朱不按常规出牌,影响宁秀的对内对外形象。 尽管云万里在宁秀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到宁秀后,不管是在市政府担任市长,还是后来担任市委书记,作为宁秀的主要领导,在宁秀的发展上,可以说是倾注了不少心血,云万里非常想利用自己在宁秀做主要领导的条件,施展自己的才华,做一番事业,也为宁秀的发展尽一份力量。但事不遂人愿。津河事件,尽管是一个完全的意外事件,但却成了云万里命中的煞星,使云万里的政治前途由此画上了一个休止号。尽管如此,古语说“敝帚自珍”,云万里对于宁秀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在云万里的心里,宁秀就象一个由自己一步一步挽扶着成长的孩童,希望看到的是她的顺利成长,而不愿看到她受到挫伤,遇到挫折。当然,人很多时候的愿望都是一厢情愿,事情的发展并不都如人意。云万里对于宁秀的愿望也是如此,胥忖朱接替他担任宁秀的市委书记后,把宁秀带入了一个云万里可能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步。当然,这也是后话。< 73.第一章万里被贬 第十卷接掌书记 第一章、万里被贬 要说什么样的预言最准确的话,可能就是有关人事方面的传言最准确了,只要是关注或关心这方面的人可能都会发现,很多时候有关人事方面的传言都会得到证实,并且时间还不会隔得很久。 现在有一种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是见惯不惊的现象,就是凡是人事问题,在变动之前,总是会在社会上先传得沸沸扬扬,之后这些传言被事实一一地证实。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民间组织部长很管用。对此,人们曾经有一种猜测,认为这是因为组织上对某人的使用拿不准,于是就采取放风到社会上去,看一看社会上的反映,以试探如果使用此人后会在社会造成怎么的反响,或者是检验某个干部在社会上的口碑情况。如果反响好就用,反响不好就放下来不用。这种猜测没有人去印证过,当然,可能也无法印证。不过,也有人说这倒不失为一种选人的方法。 社会上有关云万里将调离并降格使用的传闻,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证实。尽管最后云万里并没有受到处分,但却被调到省上一个三类部门任所谓的常务副职,这实际上等于是受了处分。云万里作为一个市的书记,正常安排至少应该是在省上的一个部门担任主要领导,但现在却被安排成了一个部门的副职,虽然是常务副职,保留了正厅级待遇,但也等于是被降级使用了。一般来讲,被降级使用的,都是犯了错误但性质不是特别严重尚构不成追究法律责任,在党内受到处分后作相应安排,或者是明确受到降级处分的,才会降级安排。尽管在云万里思想上早就有要为津河事件付出代价的准备,但却没有想到会受到这种调整不是调整、处分不是处分的软处理。人心都是向上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够不断地向上走,向好的方向走,谁也不愿意自己越走越差。云万里从企业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总的来讲都是比较顺利的,但他做梦可能都没有想到,宁秀会成为他的滑铁卢。 当云万里得知自己被安排到省上的一个部门去任副职时,心里非常失落,他也曾想到过到省上去找一下相关的领导,但他后来一想,既然自己的事是省上的书记亲自提出来的,并且已经省委常委会议研究,除非能够到京城去找到能够管住省上的书记或者与省上的书记关系密切的人,否则,找谁都不会起作用。但云万里在京城没有任何关系,就是认识一些在京城有官有职的人,也都是一些到宁秀来调研或游览时接待过一两次的人员,私下里并没有什么交往,云万里不可能去找这些关系不深的人。即使厚着脸面去找到人家,这种事情别人也不一定能够帮上忙。云万里也是当书记的人,知道人事方面的事,除非和一把手的关系特别到位,否则是很难帮上忙的。云万里知道,自己遇到的这种事,也是无可奈何,尽管自己感觉很委屈,但却无法言说。省委组织部通知云万里去谈话时,给他谈话的副部长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说根据工作需要,省委研究决定调他到省上的部门工作。“工作需要”,这是官场上对付官员最有效的手段,特别是在人事问题上,只要要动一个人,理由肯定就是“工作需要”。尽管不少时候“工作需要”完全是一种托辞或借口,实际上可能只是某个人的个人意志。但这种个人意志只要以组织的名义出现,就成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任谁都无可奈何。曾经有一个短信,就是说,组织就象一种幽灵,无处不在,但当你需要时,可能不知道它在哪里;但当有人要让你倒霉时,组织肯定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云万里现在也遭遇到了这一无处不在的组织的力量,感觉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云万里才感觉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都是这般的无助,普通的党员干部和普通老百姓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云万里调走后,胥忖朱顺利地接任了宁秀市委书记一职。胥忖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担任市委书记,这是宁秀的干部和群众都完全没有想到的,胥忖朱自己也同样完全没有想到。 这次宁秀市主要领导的调整,宁秀的老百姓有两个没有想到:第一个没有想到的,是没有想到云万里会再次为津河事件付出代价,用老百姓的话来讲,云万里受津河事件的影响被贬官了;第二个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这么快就在宁秀当书记。 胥忖朱从调到宁秀作市长人选到当书记,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当选为市长也仅仅只有两三个月时间。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么快的时间,胥忖朱对宁秀的情况连火门都还没有摸到。胥忖朱自己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就当上市委书记,内心里在高兴之余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以胥忖朱的智商,要当好一个市的市委书记,确实既是他本人的无限压力,也是这个地方老百姓的无限悲哀。当胥忖朱的老丈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不是喜悦而是紧张,他知道胥忖朱能力弱、心胸狭窄且报复心强、思维方式极端等品性特点,如果有一个驾驭能力强、并且气量大度的人把他驾驭住,让他作一个副职,哪怕就是当市长,都还勉强,但如果让其在一个地方主政当书记,就不能说是勉为其难了,并且可能还是一个地方的不幸甚至灾难。胥忖朱的老丈人担任领导干部多年,在识人用人方面还是积累了一些经验,他也对省委作出这样的决定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但毕竟胥忖朱是自己的女婿,能够在职务上更上一层楼,对于家庭和他个人来讲都是好事。胥忖朱的老丈人想,荣誉属于家庭,而错误甚至损失是属于社会,宁秀这样一个小地方对于全省来讲算不了什么,在全国来讲,就更算不了什么?而胥忖朱对于他来讲,基本上就是他的全部,或许胥忖朱当了市委书记后,对于改善和他女儿的关系还会有好处呢!胥忖朱的老丈人想,以后自己多给他一些指点,让他尽可能做得好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出现。 胥忖朱老丈人的想法不能说不正确,但他对胥忖朱的品性说是有了解但并不全面,胥忖朱的一些致命的劣根性他并不完全了解,譬如胥忖朱对于女人的特别爱好,譬如胥忖朱因女人而带来的对于金钱的贪得无厌。对于胥忖朱的这些恶劣品性,胥忖朱的老丈人并不了解。胥忖朱的老丈人知道胥忖朱与自己女儿的关系一直不好,可能会有在外面与其他女人厮混的情况,但他并不知道胥忖朱有一种见女人就想上的特别嗜好。最终胥忖朱就是毁在女人身上,为了拉拢和摆平女人,胥忖朱一方面滥用权力,以满足那些爱好权力的让自己上过的女人的愿望,满足那些自己收受过钱物的老板等人的愿望。另一方面大肆收受钱物,以满足那些不爱权力而爱金钱的让自己上过的女人的愿望。 云万里的降职安排,打破了此前在全省曾经一度流传得十分广泛的“要当官到宁秀”的神州式传言,宁秀从此再次步入继续沦落为落后地区的境地。< 74.第二章借机树威 第二章、借机树威 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后,自我感觉特别良好,认为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在宁秀说一不二,无所不能了,内心里想控制一切权力的**也急剧上升。胥忖朱在内心里得意地想,一定要把宁秀的一切都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使自己在宁秀成为一个真正有权有威的人。 但如何树立自己在宁秀的绝对权威,以胥忖朱的智商,是想不到多少巧妙的手法的。胥忖朱能够想到的,首先就是整治吕筱仁,他认为吕筱仁是宁秀第一个对自己不敬并且敢于与自己对着干的人。胥忖朱想,必须首先整治住吕筱仁,通过对吕筱仁的整治杀鸡给猴看,让其他人看看敢于和自己对着干的结果,以此也就能够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了。但如何整治,胥忖朱首先想到的招数就是把吕筱仁的分工进行调整,把吕筱仁掌握的实权部门从他的分工中调整出来,不让他掌握如财政、国土这样的实权部门。 胥忖朱想到的第二招是把市委副书记诸葛虹的分工也进行调整。胥忖朱认为诸葛虹和云万里是一条线上的人,云万里当书记时,让他分管党务工作,把持着宁秀的人事大权,云万里还在宁秀当书记时,胥忖朱觉得自己在人事方面完全说不起话,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诸葛虹和云万里沆瀣一气。把诸葛虹的分工也进行调整,把人事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样,既可以起到打击云万里、打压诸葛虹的作用,也可以使自己直接控制住组织人事大权。 胥忖朱想到的第三招,就是把市委办公室的班子成员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进行调整,特别是要把云万里的秘书噶藤理打入冷宫。这样一来,让其他人看看不是自己的人的下场。因此,在宣布他担任市委书记的当天下午,他就分别给市委常委、秘书长理一恒和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江江陵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必须全部换掉,特别是云万里的那个秘书,必须从市委办公室调开,胥忖朱说:“不是听说他很会写吗?写地方志不正需要会写的人嘛!就把他安排到市地方志办公室去任副主任,充分发挥他的长处,让他把宁秀的地方志写好。” 地方志办公室是一个最冷门的部门,虽然也是一个正县级单位,但却是一个最没有权势、也最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不要说是平级让噶藤理去任职,就是把噶藤理提拔到地方志办公室去当主任,都会认为是被贬谪了。理一恒和江江陵一听胥忖朱的这种想法,两个人的心里都不觉得这样安排非常不妥,不仅是对噶藤理不公,也是对云万里的不尊重。虽然胥忖朱是以安排的口吻给理一恒和江江陵说的他的这个想法,但两个人听了后都明确反对胥忖朱提出来的安排意见。理一恒和江江陵都说,对于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和市委组织部的干部,还从来没有这种安排法。 由于两个人的态度非常明确而且坚决,胥忖朱因为刚当上书记,外表上虽然趾高气扬,并且自我感觉自己不可一世,但实际上在内心里还是底气不足。见两个人极力反对,胥忖朱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也就暂时还不敢太过强硬,便在表面上往退缩一步,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其他人就暂时缓一步,但那个噶藤理必须按照我的意见马上调整。” 胥忖朱之所以要拿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开刀,也是想通过调整这两个在外界看来十分重要的部门的领导班子,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同时把这两个部门的现有班子成员调整了,也才好安排自己认为听话的人,这样既可以起到杀鸡警猴的作用,让那些过去不听自己话的人心里有畏惧,听自己话的人更加听自己的话,也使自己能够牢牢把持住市委这两个最要害的部门。 胥忖朱对自己想到的这三招,心里颇有些自得,觉得自己很聪明。他满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三招一定会很快实现,这样一来,他自己就可以开始完全掌控宁秀了。 胥忖朱完全没想到,自己首先提出的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班子成员的招数,却受到了理一恒和江江陵的坚决抵制,以至于自己不得不表面上做出让步。但他在内心里却并没有改变主意,他的意见在理一恒和江江陵那里受阻后,胥忖朱就想采取出其不意的办法来实施他的这一招数。胥忖朱心里想:你们两人不同意,但时候我在常委会上直接把调整市委办公室和组织部班子的要求提出来,这样,就把自己个人的意愿上升成了市委的意见,如此一来,就是理一恒和江江陵他们反对都没有机会。 胥忖朱有些天真地想:如果他们一定要反对的话,那就是和市委唱反调,是不和市委保持一致,自己也就可以借此机会对他们予以整治,杀鸡给猴看,起到震慑作用,使其他人不敢再和自己唱对台戏。胥忖朱想,只有这样,才能实施自己树立威信、掌控全局的计划。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这种做法明显违反有关干部人事工作纪律,其他常委抵制起来更有理由。 说实在的,以胥忖朱的智商,能够想到这些招术,也还是非常不容易。虽然他想到的有些招数事实上是行不通的,如干部任免问题,中央对相关的程序规定得非常明确和严格,并不是当书记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并且就算胥忖朱敢不顾中央规定在常委会上强行通过,不仅会将他的极权**完全暴露无遗,也会给对他不满的人留下了把柄,这对胥忖朱来讲,是非常不利的。但胥忖朱想不到也顾不到这些。 在事隔三天后的市委常委会上,胥忖朱就开始实施他想到的几个招数。在这次常委会上,胥忖朱利用云万里调走,自己接任书记,省委还没有明确市长人选的机会,对市委当前的一些工作进行安排时,提出了他这几天在心里已经反复思考过的话题:“云万里调走,我接任市委书记,这是省委对我的信任。省委现在还没有说市长的人选问题,那就是说目前仍然由我继续兼任市长。尽管如此,涉及到市委的一些工作,还是需要明确一下。一是关于领导的分工问题。诸葛虹原来分管的党务工作,由我直接分管,诸葛虹分管农村和农村工作。涉及到政府那边的一些分工,也相应作一些调整,财政、国土资源和劳动人事工作也由我直接分管。二是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噶藤理调市地方志办公室任副主任,其他 人员都一律到市级其他部门去任副职。” 胥忖朱的话一出,立即在全体市委常委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与会人员都觉得胥忖朱的这个决定太突然、太武断,并且也太不合常理。特别是诸葛虹和吕筱仁更是感到非常气愤。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刚刚当上书记几天时间,就做出如此不符合常规的动作。他们两个都清楚,胥忖朱这样调整分工,明显地就是要把他们两人手上掌握的实权剥夺了,心里当然不会满意,特别是吕筱仁,更是显得气愤。 关于市委办公室的领导班子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调整问题,理一恒和江江陵都觉得之前是已经商定好了的,可现在胥忖朱出尔反尔,把调整这两个单位班子成员的事直接拿到常委会上,相反程序和常理地想在常委会上直接形成决定,以实现他个人的愿望。理一恒和江江陵两人的心里当然也非常不满意。 诸葛虹本来想在会上发言,反对胥忖朱提出的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班子的意见,但想到如果自己在会上发言,肯定就会让人觉得是因为胥忖朱调整了自己的分工,自己心里不满,才提出反对的。如此一来,就给了别人以话柄,认为自己贪恋权力。心里有了这种顾忌后,诸葛虹也就顾不上什么原则和程序了,而是少有地原则保身,不言是非了。 吕筱仁因为自恃有葛洪涛作后台,他才不管那么多。胥忖朱将本该由常务副市长分管的财政、国土、劳动人事工作等实权收归他自己直接管理,这完全有违官场惯例不说,并且明显地就是在削夺自己的权力,他哪里忍得下这样的恶气。听了胥忖朱的话后,吕筱仁就在心里想着如何用最能够刺激胥忖朱的话,来反击胥忖朱,但因为一时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是最有杀伤力的话,也就低着头闷在那里。 胥忖朱说完后,见参会的人员都闷着头,有的装作在写东西,有的端着茶杯装着喝水,有的则两眼无神地望着墙壁,似乎没有人敢于反抗一样,心里就有一种无限的得意感,认为只要是自己想干的事,就无所不能。 吕筱仁心里想着如何反击胥忖朱的话,偶然间抬起头来,刚好看见政法委书记滕录理是面露讥讽地看着自己,看那神情,感觉滕录理很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心里在说:“你平时不是那么牛气吗?这一次人家明显地是要剥夺你的权力,你又能怎么样?” 滕录理是代表市委分管政法工作的,而吕筱仁则是代表政府分管政法工作,因为分管同一项工作,就难免在工作中产生一些矛盾,而吕筱仁自恃自己有后台,平时也就不怎么把滕录理放在眼里,因此两人的关系就有些不协调。在官场上有一个普遍现象:只要是两个人同时分管同一项工作,就总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矛盾和分歧。这种矛盾和分歧,从比较正面的角度讲,是因为角度不同,对问题产生的看法也就不同。但从负面的角度说,实际上是权力争夺的表现。附属在同一件事情上的被决定权是一定的,如果你多拥有了一些权力,自然我就会少拥有。吕筱仁与滕录理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就是这种关系。 看到滕录理的表情,吕筱仁本来已经很是难平的心里,就更是感气恼,觉得如果自己不争回一点面子,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因此,之前觉得要想一些最有杀伤力的话,以便猛烈地刺激一下胥忖朱,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赌气似地说道:“领导们的分工问题,可能还是得按照规矩来,不能哪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我们现在毕竟是集体领导,不是哪一个人的家天下。”< 75.第三章激犯众怒 第三章激犯众怒 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后,虽然省上还没有免他的市长职务,但市长的位置等于是空起来了。但作为市这个层面来讲,除非常的特殊情况外,还没有出现过书记、市长“一肩挑”的情况,省委肯定迟早是要配一个市长的。而吕筱仁自恃有葛洪涛作后台,早就对市长这个位置垂涎已久,现在又出现了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为此,他曾专门到省城去找过葛洪涛,希望葛洪涛能够帮一把忙。 吕筱仁去找葛洪涛时,葛洪涛自己也正处在一个非常微秒的时期,虽然他知道吕筱仁作为宁秀本地人不可能在宁秀当市长,但因为自己在吕筱仁那里有把柄,他自己又正处在关键时候,也就不敢明确拒绝吕筱仁提出的要求,担心如果自己明确拒绝了吕筱仁的要求,吕筱仁觉得绝望后,把自己在宁秀的事捅出去,那就是自己的最大不幸。因而,吕筱仁提出希望葛洪涛帮忙,把自己往宁秀的市长位置上搊一把时,葛洪涛不好说吕筱仁不能在宁秀当市长,只是说他找机会去找找相关领导,给他们说一下请他们考虑。 葛洪涛这一段时间之所以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时期,主要是据传省的上书记有意要将他调整到省委那边,去担任和胥忖朱老丈人原来一样的职务。而这个职务非常有实权,据说同时有好几个人都在通过各种关系,希望能够挤到这个位置上去。省上的书记本人倾向于葛洪涛,而他倾向于葛洪涛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葛洪涛没有在一些干部中拉团团伙伙。由于省上一些干部的团团伙伙非常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书记本人的决策落实和权威形象。对此,书记非常反感,曾在一次常委会上专门点名批评这种现象,并说如果再发现省委里面有人搞团团伙伙,拉小圈子的事,他将毫不留情,坚决打击。但让葛洪涛到这个葛洪涛能不能够上到这个位置,又不完全是书记说了算。因此,对于葛洪涛来说,正是处在动与不动的关键时期。作为他本人来讲,当然是非常希望到省委去担任那个职务。对于吕筱仁提出来的要求,葛洪涛虽然知道自己目前完全帮不了,但他又担心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忙,吕筱仁反目为仇,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事抖出去,对自己肯定非常不利。同时,葛洪涛也担心如果自己出面帮吕筱仁,被别人知道后告到书记那里,说自己在拉小圈子,又担心自己在书记那里受影响。葛洪涛反复权衡轻重后,决定私下里采取旁敲侧击的办法,把这个想法透露给了胥忖朱,意思是让胥忖朱提出来,这样他既帮了吕筱仁的忙,自己在里面又不着任何痕迹。但胥忖朱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吕筱仁到这个位置上,他虽然听懂了葛洪涛话里的意思,但却假装糊涂,口头上迷迷糊糊地应承着,实际上并没有表达出什么明确的意见。葛洪涛也知道胥忖朱靠不住,但他又不敢把自己可能要到省委那边去任职的事告诉胥忖朱。如果葛洪涛把自己可能要到省委那边去任职的事给胥忖朱讲了,胥忖朱可能就不会应付他了。 吕筱仁的智商明显要比胥忖朱高一点,本来他不愿意在这种非常关键的时候得罪胥忖朱,但胥忖朱的做法完全就是明火执杖公然地和自己过不去,吕筱仁感到实在是太让他感到气愤。心想如果这一次自己忍让了,下一次他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来了?再看到滕录理的表情,吕筱仁就觉得实在觉得忍无可忍,也就没顾不上想到自己还在争取市长这个位置的事了。 胥忖朱本来在心里就很讨厌吕筱仁,心想他自己既然想上市长位置,但却和自己的对抗,并且还跑去找葛洪涛,完全是没有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胥忖朱更觉得吕筱仁这是想拿葛洪涛来压自己,心里就更是对吕筱仁反感。现在在常委会上,他既然公开跳出来和自己作对,胥忖朱也就正好反击。 刚才吕筱仁的那一段话,胥忖朱当然听得出话里的意思。胥忖朱此举的目的本来主要就是为了打压吕筱仁,现在吕筱仁既然公然跳出来和自己做对,也就正好趁机借此机会公开打击,以消减他的猖狂劲。 听了吕筱仁的话后,胥忖朱马上说:“这次省委调整宁秀市委班子主要领导,是对宁秀的关心,也是对宁秀的信任,是省委的英明决策,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能够正确理解和认真执行省委的这一英明决策。现在班子中市长这个位置出现了空缺,我们当中就有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试图想挤到这个位置上来。这里,我明确地告诉大家,省委还没有免我的市长职务的意思,省委领导在给我谈话时,明确地讲让我继续兼任。因此,我奉劝那些自认为与省上某领导关系好的人不要做梦太早,也不要自以为是,宁秀的天下不是某个与省上领导关系好的人的天下。” 胥忖朱的这一段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完全清楚胥忖朱话里的意思。但参加常委会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既不满意胥忖朱的做法,也为吕筱仁平时的狂妄不齿。在这个时候当然乐得当个无嘴菩萨,看他两人表演。 本来以为胥忖朱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江江陵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违反规定和程序在常委会上突然提出将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调整的问题。这次常委会并没有人事议题,并且组织部也没有召开部务会议研究有关人事方面的问题,胥忖朱在会上自行提出有关人事任免问题,完全是擅自动议,是明显违反干部人事纪律的行为。江江陵作为组织部长,如果不提出来,就是他自己缺乏组织原则,违犯干部人事工作纪律。江江陵是一个组织原则比较强的人,并且从事组织工作多年,知道作为组织部长应该履行的职责,清楚自己作为组织部长,如果明知书记的做法不符合相关规定却不提出来,就是自己失职。因此,在吕筱仁发言后,江江陵也接着发言道:“书记刚才提出的把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噶藤理调市地方志办公室任副主任,其他人员也都只能到市级其他部门去任副职的一事,我作为组织部长,完全不同意书记提出的意见。一次性地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完全有违常理不说。今天常委会议既没有人事议题,市委组织部作为市委负责干部工作的职能部门,也没有召开部务会议研究这个问题。这是违反党的干部事纪律的。我希望书记能够带头遵守中央和省上有关干部任免方面的规定。尽管中央和省委对一次性调整班子成员的数量没有明确规定,但除了因为整个班子都犯了严重错误必须改组的以外,还没有出现过班子和班子成员没有任何过错却被全部调整的。因此,对书记提出的意见,我个人表示反对。” 见江江陵发了言,理一恒也接着发言。理一恒发言的内容和江江陵发言的内容基本相同,也是反对胥忖朱一次性把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全部调整的做法。 见江江陵和理一恒都发了言,其他人也纷纷发言,当然,发言的主要内容也是针对胥忖朱提出的一次性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这一点。因为胥忖朱的这一想法,是明显违背干部任免程序,是能够抬得上桌面来反对的。至于对班子成员分工的调整,中央和省委没有哪个职务只能管哪些工作的规定,胥忖朱作为书记提出调整,其他人员也提不出强有力的反对理由。因为胥忖朱的做法太过明显,既然已经有常委反对,其他本来不打算提反对意见的常委也不得不发言表示反对。否则的话,就显得自己作为一个市级领导,太没有组织原则和党性观念。 由于常委会都反对,胥忖朱好不容易想到的招数,基本上在常委会上被搅黄了,为此,胥忖朱更是对吕筱仁、江江陵和理一恒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认为都是他三个人作怪,有意和自己过不去。在胥忖朱的心里,也就想着要如何实实在在地整治一下吕筱仁和江江陵。 胥忖朱当了书记后,因为自己一直就想着希望能够上到市长这个位置上,吕筱仁本来一直想着的是趁机主动改善与胥忖朱的关系。但吕筱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市长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胥忖朱却把自己手中的实权剥夺了一大半,虽然恶还没有从胆边生,但怒早已从心头起了,再加上当时滕录理那种貌似讥笑的表情,迫使吕筱仁说出了本来不愿意说的话,以此想来表现一下自己的硬气。但话说过之后,吕筱仁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己能不能当市长的事还没有结果,今天和胥忖朱闹翻了,不利的肯定只能是自己,万一葛洪涛出面帮忙能够起到作用,但就因为自己把胥忖朱彻底得罪了,胥忖朱坚决不干,自己岂不是亏大了。吕筱仁知道,胥忖朱现在还是省上书记的红人。省上书记的作用肯定比一个副省长的作用大,并且大得多。吕筱仁的智商远高于胥忖朱,他心里清楚,胥忖朱现在刚当上市委书记,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一时还把他没有办法。虽然这一次因为江江陵站出来,打乱了胥忖朱的企图,但胥忖朱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小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善于算计。在很短的时间里,吕筱仁想到了许多方面,权衡利弊后,虽然他觉得胥忖朱后面的话对他有很强的刺激,但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十分难受地听着胥忖朱讲话的同时,心里谋划着如何尽快抓住胥忖朱的把柄,控制住胥忖朱。吕筱仁知道,虽然这一次有江江陵站出来,替自己抵挡了一下胥忖朱的矛头,但吕筱仁心里清楚,这次胥忖朱明白地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吕筱仁感到自己如果不采取一些相应的对策措施,在以后将会变得极为被动,不仅当不上市长不说,甚至完全可能被胥忖朱从宁秀清除出去。 吕筱仁从小就受家庭的影响,内心有着极强的权力欲和控制欲。虽然中央已经有明确的规定,本地人原则上不得在本地担任党政一把乒及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等职务,但吕筱仁却心有不甘,他总认为自己和省上的领导关系好,通过省上的这个领导做工作,自己仍然有可能上到市长这个位置上。在吕筱仁的心里,一直把胥忖朱之前的市长阙如拿来和自己相比,自认为阙如论能力不如自己,论关系也没有自己和葛洪涛的关系硬,吕筱仁就一直在想:“阙如也是本地人,为什么他能够在宁秀当市长,自己就不可能呢?”因此,他一直在努力地往这个位置上爬。在吕筱仁的心里只有两个目标:一是当官掌权。吕筱仁曾说,就算不能当大官,但也要想法掌大权;二是捞钱玩女人。对于女人,吕筱仁不象胥忖朱,只要见女人就想上,而是有相当的选择。吕筱仁在玩女人和收金钱上一样,都相当谨慎,反侦查的意识同样非常强。在女人的选择上,吕筱仁坚持三个条件:一是身份要白领,不能档次太低。因为是白领就不存在基本的生存问题,同时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轻易把关系暴露出来。即使今后把关系搞僵了,也不会象社会上的女人那样耍泼使赖,对自己形成说不清的威胁;二要长相漂亮,不好看的坚决不上;三是个性要内敛,对于性格张扬的女人,吕筱仁认为这样的女人水性扬花,感觉靠不住。在吕筱仁看来,女人只能玩,不能恋,更不能为其所累。吕筱仁认为内敛的女人不容易引人关注,并且即使今后关系扯破了,也不会象张扬的女人那样会到处去寻求声援或者申诉,从而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不良影响。 胥忖朱与吕筱仁两人,用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评价小人、蠢人的标准来对照,两个人真可以说是典型的愚人和小人。司马光讲:“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胥忖朱既无才又无德,是一个典型的愚人;吕筱仁的智商多少比胥忖朱高一点,但却缺德,是一个标准的小人。胥忖朱被吕筱仁抓住把柄后,也一直想摆脱吕筱仁的控制,但他自己就是想不出办法,又不敢对其他任何人说,因此,也就一直为吕筱仁所控制,以至于宁秀的一切事情都是借胥忖朱的口,由吕筱仁说了算,吕筱仁成了不是市委书记的市委书记,而胥忖朱名义上是市委书记但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敢做主。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76.第四章应对阴谋 第四章、应对阴谋 对于宁秀市市长这个位置,吕筱仁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之前的两任市长调整时,他都费尽心机,想上位到市长位置上。而吕筱仁心里总想着市长位置的基本底气,就是他与葛洪涛的关系,特别是后面他手着拿捏到葛洪涛的一些不良证据后,就更是在心里蠢蠢欲动,满心想的不仅是当市长,还想着从市长位置上能够走到书记位置上。 吕筱仁是宁秀本地人,中央在几年前就已经明确规定,地方上的几个重要职务如党政一把手、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公安局长等都实行异地任职。但吕筱仁自认为自己没有看见过市这一级主要领导要异地任职的文件规定,加之胥忖朱之前的市长阙如就是宁秀本地人,因此,吕筱仁就总想着自己也可以在宁秀当市长。特别是有一次吕筱仁在有意说到此事时,说自己会努力去做工作。因为有了这个承诺,吕筱仁心里就一直抱着希望。特别是葛洪涛被提拔到省政府任职后,吕筱仁就更是觉得自己的希望增大了,**也更加强烈了。实际上葛洪涛当时只是应付,想的是不要直接把吕筱仁得罪了。后来葛洪涛被提拔后,虽然对吕筱仁不那么顾忌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对于吕筱仁提出来的一些要求,同样不敢明确回绝,也因此,助长了吕筱仁心中的**,也使吕筱仁在宁秀一再自我膨胀。 人都是这样,哪怕自我感觉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就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更何况吕筱仁觉得自己有拥有市长的希望非常大。在胥忖朱刚当上书记时,吕筱仁还是想改善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以此来取得胥忖朱的支持,这样自己上市长位置也就减少一些阻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胥忖朱刚当上书记,不仅没有缓和与自己的矛盾,还公开在常委会上和自己过意不去,把自己手中的实权收了不说,还公然打击排斥自己。因此,吕筱仁在找了两次葛洪涛,葛洪涛都没有明确说吕筱仁有当上宁秀市长的可能。如此一来,吕筱仁知道自己要当上市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在这种情况下,吕筱仁便下决心要么和胥忖朱对抗到底,要么就抓住胥忖朱的把柄,控制住胥忖朱,让他和自己牢牢地站在一起,使自己成为不是市长的市长。 以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的智力相比,吕筱仁要控制胥忖朱,当然远比胥忖朱要想压制吕筱仁容易得多。 不过,吕筱仁也知道,和胥忖朱对抗到底,是自己最无奈的选择,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而如果能够通过抓住胥忖朱的把柄,从而牢牢地把他控制住,使他紧紧地和自己站在一起,对自己来讲,是最大的收益。但如何才能抓住胥忖朱的把柄,找到控制胥忖朱的手段,吕筱仁反复想思考,最后想到了两招:一招是让自己的表亲兄弟宁武从公安这一块上抓紧收集,希望能够尽快打开缺口,从公安这条线上抓到把柄。另一招是阴招,胥忖朱知道如果完全靠宁武通过公安上的手段来收集证据,无异于守株待兔,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有收获,从吕筱仁给宁武安排后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但还一无所获。从目前的情势来看,吕筱仁知道不能完全被动地等了,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尽快有所收获。否则,如果胥忖朱先下手,自己可能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吕筱仁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最后想到了只有利用自己的相好去主动引诱胥忖朱,以尽快形成能够掌控胥忖朱的证据。吕筱仁想,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胥忖朱先发制人,弄得自己被动。 吕筱仁的小人心性,决定了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更何况牺牲一个女人。吕筱仁在宁秀的相好女人有三四个,虽然说不上个个长相出色,但也不是无盐之类的形象。 想好了应对之策后,吕筱仁便开始着手实施。在反复分析权衡了几个情人的性格特点,最后觉得还是只有现在的市统计局的易晚葶比较有把握。易晚葶在吕筱仁的几个相好女人中,算不上是最出色的,但却是最能够迷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吕筱仁还不知道胥忖朱是一个见女人就想上的色鬼,心想可能只有易晚葶去引诱,才能保证不会落空。吕筱仁分析认为,易晚葶是一个占有欲比较强的女人,也比较傲气,一般的人入不了她的法眼,因此,让她去逗引胥忖朱,即使今后有什么问题,她也不会东找西说,并且她现在已经是局长了,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自然会更顾及自己在外面的面子。吕筱仁知道,易晚葶心里很清楚她这个局长的位置是他帮弄上去的,可以说没有他吕筱仁,就不会有她易晚葶今天的地位。让易晚葶去挑逗胥忖朱,吕筱仁比较放心。同时,易晚葶也不是吕筱仁最满意的女人,把她推出去,自己也不会特别心痛。吕筱仁分析,让易晚葶主动去引诱胥忖朱,做工作的难度可能要大一些,但工作做通以后的成功率也要高一些,因为易晚葶接近胥忖朱的条件相对好一些。为此,吕筱仁反复思考如何去做通易晚葶思想的问题。当吕筱仁基本上想到一点眉目后,托人从国外花了一枚价值五万多元钻戒回来。把东西拿到后,吕筱仁便给易晚葶打电话:“晚葶,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我好想你啊!是不是这周五晚上咱们老地方见一见。我托人在国外给你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易晚葶问。与吕筱仁上过床以后,吕筱仁时不时会送一些小礼物给易晚葶,价值不高,但却能够赢得女人的喜欢。这也是吕筱仁了解女人,能够控制女人的基本一个因素。 “见面后你就知道了。”吕筱仁不愿意提前告诉易晚葶自己要送她什么东西,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这样也便于借其情绪兴奋之时提出要她去引诱胥忖朱的想法。< 77.第五章潘多拉魔盒 第五章、潘多拉魔盒尽管房间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但还得真戏假做。易晚葶连忙出去,假装到总台去落实房间,胥忖朱等三人则继续在包间里等候。趁此机会,吕筱仁进一步给胥忖朱灌活**汤:“肖局长,胥书记能够在宁秀当书记,是宁秀人民的福气,不仅能把宁秀建设得更好,他自己不久也会高升。这样的奉承话,胥忖朱当然愿意听,尽管他对吕筱仁一直就没有好感,但他现在主动向自己示好,说自己的好话,向自己靠拢,胥忖朱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一阵畅快:“高升倒不敢说,但只要我在宁秀,我就会努力。”实际上吕筱仁的这句奉承话完全是顺口胡诌的,但胥忖朱却听得象当真的一样。等易晚葶从外面进来,吕筱仁担心胥忖朱变卦,连忙意味深长地对易晚葶说:“易局长,你陪胥书记先上楼去,一定要让胥书记好好地休息好啊!我陪肖局长去另外活动,你就不要管了。”边说边做出请的手势,并且自己首先站了起来。主人家站起来就意味着送客,这是稍有点应酬常识的人都知道。 肖右咛知道自己是客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不先走,其他人可能不会先走,也就起身准备在前面走。没想到,胥忖朱却完全没有管肖右咛,见易晚葶进来,知道已经把房间落实好了,就自顾自地站起来就走,哪管肖右咛。 见胥忖朱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就自顾自地朝门口走去,肖右咛也只好把脚步放慢一些,让胥忖朱先在前面走。而吕筱仁见胥忖朱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担心他不按自己设计的路子走,心里就有点着急,担心胥忖朱变卦,连忙对易晚葶说:“小易,你快去把书记陪到。”到了电梯口时,吕筱仁又连忙把电梯门挡住,急切地对易晚葶说:“小易,你先陪胥书记上楼去,不要管我们。肖局长这里有我负责,你就不要管了。” 而在胥忖朱的心里,则一直担心肖右咛一定要邀请自己去参加另外的活动,从而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因此,他和吕筱仁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各有心事,都害怕中途发生变化。见电梯已经到了,胥忖朱装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并且醉得很厉害的样子对肖右咛说:“肖——肖局长,我——我实在是喝——喝——喝得太——太——多了,陪——陪、陪不了你,还——还请你谅——谅解。” 肖右咛忙说:“书记客气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到省局来坐坐。” 电梯门开了后,胥忖朱也没有再管肖右咛,而是自顾自地径直走进了电梯。易晚葶见胥忖朱进了电梯,也连忙跟过去。她不知道胥忖朱的品性,不知道上去后如果自己主动去逗引胥忖朱,胥忖朱会是什么反映。她知道男人都喜欢美色,但胥忖朱毕竟是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会不会心里有顾忌不敢做出越轨之举?但易晚葶想,不管怎么样,上楼到房间里后看情况再说。因为提前就有策划,在预订房间时,就已经确定了易晚葶和胥忖朱在哪个房间,并且房间是易晚葶自己直接订的。因此,易晚葶和胥忖朱就直接到了八楼的预订房间里。进入房间后,胥忖朱口中说着:“好热!好热!”同时,把上衣的扣子解开。实际上,尽管是初秋天气,外面确实还有些热,但房间一直开着空调,并不是太热。 见胥忖朱的举动,易晚葶的心里感觉放松了许多,原来担心不上钩,现在看来不会成问题。易晚葶在心里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因此,思想上的顾虑也就少多了。女人的特点就是一旦决定了去做某件事,就会一门心思去想、去做这件事。吕筱仁在易晚葶和胥忖朱上楼后,就给宁武发了一条“一切顺利!”的短信,告诉宁武一切按计划行事。事前他们约定,如果出现意外,吕筱仁就发一条“有急事”的短信,如果顺利,就发一条“一切顺利”的短信,告诉宁武,让他准备启动房间里的设备。 接到吕筱仁“一切顺利”的短信后,宁武立即用远程遥控装置启动了安在宁秀饭店房间里的微型摄像装置。胥忖朱和易晚葶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完全摄录了下来。当然,这一切易晚葶不知道,胥忖朱更不知道。 因为是诚心要把胥忖朱引上身,所以易晚葶今天有意穿了一件比较暴露的衣服,只要稍稍弯腰,胸部两个半球的上半部份就会显露出来,特别是胸前的沟,暴露得更是明显。 易晚葶递茶杯给胥忖朱时,两人离得很近,易晚葶身上的女人味和着香水味和酒味,首先就给了胥忖朱不小的剌激,胥忖朱的内心里就一阵阵燥动,但他不敢贸然动手,他还不清楚易晚葶是个什么性格的女人,担心自己的举动如果一时贸然,会象上一次在宁秀饭店时那样,眼看到嘴的美色被溜掉。 胥忖朱看见易晚葶胸前挂着一串项链,就说:“易局长胸前的项链好好年啊!是谁给你的?我能不能看一下?以后我也去买一根。” “当然可以看。只不过不知道胥书记买一根来想送给谁?”易晚葶心里产生了一种企盼,希望胥忖朱能够说送给她。女人的虚荣心总结比较强的,哪怕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都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她明知道自己第一次和胥忖朱这么近距离接触,胥忖朱不可能想到送她女人用品,但是内心里还是希望胥忖朱说送给她。 听了易晚葶的话,胥忖朱便急不可耐地把手伸到易晚葶的胸前去拿易晚葶胸前的项链。但拿项链之前,却有意将手重重地碰了一下易晚葶的胸部:“你想要,哪个时候我就给你买一根”。 “胥书记你好坏呀!”听胥忖朱果然说要送自己一根,易晚葶的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丝满足,见胥忖朱有意碰她胸部,她便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胥忖朱见易晚葶并没有因为自己有意碰触而生气,而是向自己更近地靠了一些,内心里就一阵狂喜,他把伸向易晚葶的手转移了地方,不是去拿易晚葶胸前的项链,而是直接把手伸向易晚葶的胸前。 对于胥忖朱的这一举动,刚开始时易晚葶的思想中多少显得障碍,毕竟男女大防,但想到与吕筱仁的约定,如果自己断然拒绝胥忖朱,之前和吕筱仁的约定也就彻底泡汤了。易晚葶感到,如果这样的话,就有负吕筱仁。同时,在易晚葶的潜思想意识里,也有一种扬花水性,希望能够寻找到更多的刺激,并且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市委书记,今后对自己可能作用不小。 对于女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思想上放纵出轨。只要是思想上放纵出了轨,行为上就会比男人更无所谓,更放纵。 易晚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同时,在易晚葶的思想中,对于吕筱仁多少还是有些痴情,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吕筱仁,就一定要对得起吕筱仁,不能在吕筱仁那里失约。现在胥忖朱既然已经突破了自己的防线,易晚葶在思想上也就基本上放开了,也就想好好地和胥忖朱玩一下。这样,也让吕筱仁能够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作出了牺牲,但说不定这种牺牲对自己今后会有用。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在表现上易晚葶还是表现得非常淑女。她的脑子毕竟比胥忖朱的脑子好用一些,她不会轻易让胥忖朱得手。因此,在胥忖朱想在她身上有进一步的动作时,易晚葶突然一把将胥忖朱推开,对胥忖朱说:“胥书记,今天就这样吧,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胥忖朱如何肯就此罢休,他对易晚葶说:“晚葶,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你就让我爱一次吧!” “胥书记,我一个女人,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我如何去见人?”易晚葶表面上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实际上她这是在有意激发胥忖朱心里的**。易晚葶知道男人的心理,在这种时候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让胥忖朱上了,不仅会显得自己太戝,还会使胥忖朱把自己看轻了,以后如果要想继续在胥忖朱身上做文章,就会失掉一些筹码。 人的心理总是这样,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是觉得得不到,就越是会想办法得到。对人的于这一种心理,易晚葶是清楚的。也因此,她才不让胥忖朱轻易地就上了自己。 “今天只有我们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被人知道的。晚葶,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一个弱女人,你一个大书记,有什么时我敢来找你吗?” “晚葶,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也会对你好的,只要你需要,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胥忖朱努力地表白着。 实际上易晚葶这些举动完全是欲擒故纵的表演,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引诱胥忖朱和自己混。因此,见胥忖朱苦苦地求着自己,并且紧紧地拉着自己,就只好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胥书记,你是市委书记,我是你手下的一个职员,我知道无论如何是跑不出你的手掌心的。但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我今天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就只有靠你了。” 听了易晚葶的话,胥忖朱清楚这是同意了,心里一阵激动:“晚葶,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书记你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啊!”易晚葶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 易晚葶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和胥忖朱鬼混时,胥忖朱是一个变态狂,他满足自己**的方式是易晚葶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亲身经历和见识男人的这种变态行为。 这次与胥忖朱的混厮,以易晚葶并不完全心甘情愿开始,最后却以易晚葶得到了少有的刺激和满足结束。与胥忖朱这次混厮,易晚葶第一次感受到了虐待带来的刺激和快乐。从此,易晚葶不仅心甘情愿地投入了吕筱仁的怀里,也心甘情愿地接受胥忖朱在自己身上采用的各种姿势,并且由于胥忖朱的虐待式性混厮,使得易晚葶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滋味,从而觉得和胥忖朱在一起时更刺激,更有味道,在内心也感觉更愿意与胥忖朱在一起鬼混。 而易晚葶与胥忖朱这次在房间里留下的录像资料,也成为了吕筱仁控制胥忖朱的其中一个有力的证据。 只不过让易晚葶感到非常迷惑的是,自己与胥忖朱在房间里呆的时间不短,其间除了她和胥忖朱之间发生的一切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任何事情,更没有出现诸如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现场抓奸之类的事。易晚葶始终在想,是不是吕筱仁陪肖右咛忘记了今天晚上她和胥忖朱的这场苟合。直到此事过后很久,易晚葶才知道吕筱仁指使人在房间里录了像。当她知道这件事时尽管内心很是气愤,但已经日久事非,无可奈何了。 把易晚葶弄上手以后,胥忖朱的**被进一步刺激起来了,他也充分感觉到,只要自己有权,把女人弄上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确实,后来发生的不少事也证明了胥忖朱的这一判断。在现行的社会风气下,一个女人和另外的男人上手已经不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而只要找到一个有权人作依靠,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诸如地位、钱财之类的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很多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可能得不到的。胥忖朱也清楚,女人不同于男人,男人更多地是看重自己的社会地位和所谓的事业。而女人则不然,只要她已经不看重家庭,看重的就只有钱财了,也只有钱财,才能满足其物质上和精神上的需求。胥忖朱也正是利用了女人的这种心理,在宁秀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弄上了手。在宁秀被胥忖朱弄上手的基本上都是机关女人,这些机关女人懂得在机关只要有职有权,就会有钱有财,因而多数女人被胥忖朱占有后,提出的要求都是希望得到提拔,希望在官位上占有一席之地。这也是现行体制导致机关女人的心理被扭曲所致。< 78.第一章组织部长 第十一卷初弄权柄 第一章、组织部长 在省上一时还没有另外派市长到宁秀来时,由于胥忖朱担任着宁秀的书记和市长两个职务,一时间,胥忖朱就感觉自己在宁秀处于绝对的一把手地位。确实,在现有的党政班子中,只有吕筱仁在公开与他较劲,在云万里任书记时比较得势的市委副书记诸葛虹,胥忖朱把他的分工调整后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反弹,至少没有表现出明显地与胥忖朱作对的现象,只是在胥忖朱安排的工作上有时有些故意拖延而已。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高调地到企业、到基层开展调研,高调地发表着自己对宁秀发展的看法,高调地在全市的不同会议上强调市委的领导地位和绝对权威。同时,他也不断地找人谈话,也不断在谈话中打听市委、政府班子成员的一些动向。他一方面希望从谈话中找到可以作为自己心腹的人员,并希望通过谈话这种形式,既试探干部们的思想,也拉拢一些干部。另一方面也通过在和干部谈话的过程了解一些市委、政府班子成员的一些秘闻,掌握一些他们的行踪,希望籍此来掌握市级领导的动向,抓住这中间的一些情况和问题,以便能够把他们控制在他的手中。胥忖朱有一个似乎是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打听别人的**。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满足他的个人愿望,同时,也想以此来控制别人。 由于胥忖朱这一段时间心情比较舒畅,无论在哪个场合,也无论是见到哪个干部,都会主动地开几句玩笑,说几句笑话,让人感觉他非常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 胥忖朱的老丈人曾经对胥忖朱说过,在世界上,人是第一位的,只要控制了人也就控制了一切。因此,按照他老丈人的这种思想,胥忖朱在刚当上市长时,就想控制人,但由于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市委书记,而人事问题是书记的第一权力,虽然云万里对胥忖朱并没有特别制约,但由于胥忖朱一方面到宁秀的时间不长,对宁秀的所有情况都还不熟悉,更没有他认为自己信得过的人,虽然提出了一些人事方面的意见,但由于其提出来的人都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或者是乱点鸳鸯谱式的提议,当然就被对宁秀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云万里否决了。正因为如此,胥忖朱才觉得云万里事事时时处处都在和他作对,云万里刚离开宁秀,胥忖朱就展开了对云万里的报复,拿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开刀。胥忖朱认为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作为市委的核心部门,这两个班子的人员肯定都是云万里的心腹,他要通过调整这两个在外界看来十分重要的部门的班子,既打击云万里,又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同时,把自己认为听话的人安排进来,也有利于自己掌控这两个部门,并且还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那些过去不听自己话的人心里有所畏惧,听自己话的人更加听自己的话。 胥忖朱认为这是一举几得的事,想起来他还觉得很有些得意,认为自己能够想到这一举措真是非常了不起。 但胥忖朱完全没想到,自认为自己当了书记后调整几个干部是轻而易举的事,却因为组织部长江江陵等人的不配合而没能完全如愿以偿。胥忖朱原本有些自以为是的兴头因此受到了冲击,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影响。为此,他对理一恒和江江陵都非常怨恨,觉得他们不尊重他,没有把他当书记看。他在心里也就产生了要调整组织部长和市委秘书长的想法。 应该说从总体上讲,江江陵还是一个比较正直正派、也比较敢于坚持原则的人,是一个比较称职的组织部长。胥忖朱把市委办公室的几个领导全部调整并且作贬谪性安排,江江陵就觉得非常不妥当,但因为市委办公室不是自己的直接职权范围,作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理一恒不说话,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但市委组织部是自己的直接职权范围,于公于私他都必须站出来说话。 江江陵之所以不同意把组织部的两个副部长同时调整,主要是觉得他的两个副职在工作上都干得非常不错。对这种工作得不错的干部贸然进行调整,并且是贬谪性的调整,江江陵作为组织部长当然不愿意,觉得这样做会形成很不好的导向,影响和挫伤干部的积极性。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作为组织部长,对自己的直接下属都关心不了,会让外人觉得自己无能。更何况之前的组织部副部长的安排去向都非常不错,要么是到县(区)委去当书记,要么是到县(区)去当县(区)长,最差的也是到市级比较好的部门去当一把手。而胥忖朱提出来的安排去向是只能让两个副部长到市级部门去当副职,这前后的巨大反差,使江江陵觉得如果按照胥忖朱的要求安排了,会显得自己特别没有能力,自然也就很没有面子,会被认为无能,今后自己留在宁秀的口碑就会很糟糕——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留下一个光彩的声誉呢? 江江陵不同意胥忖朱提出来的安排意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和市委副书记诸葛虹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而胥忖朱当书记后,就把诸葛虹的分工调整了,江江陵在心里有一种为诸葛虹打抱不平的思想。也因此,江江陵才坚决不同意胥忖朱的意见,实际上也是有意和胥忖朱叫劲,以此为诸葛虹抱不平。 想通过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来展示自己权威的企图部分受阻后,胥忖朱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自己动起了他那并不聪明的脑筋。他认为自己的这次想法没有完全实现,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组织部长江江陵的反对。胥忖朱回到省城后,给他老丈人把这个情况说了,他老丈人听了后,也觉得胥忖朱做得太明显了,他对胥忖朱说:“凡事要多动动脑筋,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调整办公室和组织部的班子成员,本来是正常的事,但你一下子就把整个班子的成员全部调整了,别人肯定会觉得你做得过分,这样做是很愚蠢的事。”虽然胥忖朱对他老丈人很尊重,但听他老丈人说他的这一做法很愚蠢,心里就不太高兴,但他不敢在他老丈人面前表露出来。 “在一个班子中,对于书记来说,组织部长非常重要。你下来后要主动与你现在的组织部长沟通,争取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当然,如果沟通不了,就要求省委换掉。组织部长决不能和书记两条心。如果组织部长不和书记一条心,有很多事就会很麻烦。当然,如果能够沟通好是最好的,要求省委换掉是万不得已的事,只有实在不行时才能考虑这样做。”他老丈人继续点拨道。 因为他老丈人说了他的做法愚蠢,胥忖朱心里很不高兴,对他老丈人说的话他也就没有完全听取。胥忖朱自恃自己是书记,并且自认为现在的省上的书记支持自己,哪里屑于主动折腰去找江江陵沟通。在他和他老丈人谈论此事后的第二个星期,胥忖朱就对他老丈人说:“爸爸,还是请你老人家出面,去找一下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把宁秀的那个组织部长江江陵换掉算了。这个人根本无法沟通。”对于他老丈人,胥忖朱一直都是喊得非常亲热的,而对于他自己的亲爸爸,胥忖朱却从来就不喊“爸爸”,而一直喊的是“老头儿”甚至是“喂”。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和江江陵沟通。能不能顺利地把江江陵调整开,胥忖朱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他要想调整江江陵的理由完全抬不到桌面上来。因此只好让他老丈人出马。 胥忖朱的老丈人听胥忖朱这样说,也不详细了解情况,就说:“为了你能够在宁秀有一个好的环境,我就舍我这张老脸,去找一下省委组织部的人吧!不过,我去找了后,你也要主动去找一下,你毕竟是现任书记,不要让人家觉得你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事后,胥忖朱老丈人确实是厚着脸皮去找了省委组织部的现任部长,希望能够支持胥忖朱的工作,将宁秀的班子作一些适当的调整。并说:“据忖朱讲,宁秀现有班子中的一些成员和忖朱在工作上的配合不是很好。据我过去的经验,如果班子成员与主要领导配合不好,会使当地的工作受到很大影响。宁秀本来就落后,如果班子成员之间形不成合力,可能更要影响宁秀的发展。”最后,胥忖朱的老丈人还对省委组织部部长说:“部长,我这可是从宁秀的班子团结和宁秀的发展出发考虑的,并不是因为忖朱是我的女婿就出来干预工作。”从这一段话中,就可以看出胥忖朱的老丈人却非一般人物,明明是因为胥忖朱是他的女婿他才出面的,但他却声明是为了宁秀的班子团结和宁秀的发展,好象非常大公无私的样子。虽然他的这个声明并没有人当成真话,但却还是说明了“姜还是老的辣”。 居于胥忖朱老丈人的老面,现任的省委组织部部长也不好不卖这个面子,就答应考虑胥忖朱老丈人提出的意见,毕竟现在的组织部长能够走到今天,也离不开胥忖朱才丈人的关心和培养。 在胥忖朱的老丈人去找了省委组织部领导后,胥忖朱也按照他老丈人的要求,亲自到省委组织部去找了部长,明确说现在宁秀市委组织部部长江江陵陵缺乏组织观念,在班子中拉小圈子,搞团团伙伙,不少人事方面的事都提前跑风漏气,还给人封官许愿。同时,还处处和自己不配合。总之一句话,就是江江陵已经非常不适合担任组织部长这个职务,希望省委能够考虑更换一个组织部长。在给省委组织部部长反映宁秀的情况特别是提出调整江江陵的理由时,胥忖朱瞎猫咬耗子地提到了省上书记最反感的事“拉小圈子”。葛洪涛之所以不敢明确答复吕筱仁提出的要求,就是担心有人说他搞小圈子。葛洪涛都知道书记反感“站小圈子”,作为组织部长当然更知道这一点。 省委组织部部长本来就已经答应了胥忖朱老丈人,听胥忖朱说江江陵是这样一个组织部长,虽然这和他平时了解到的江江陵的情况有很大出入,知道胥忖朱的话有很重的水份,但也给他提出调整江江陵提供了理由——就是胥忖朱说到的江江陵在班子中拉小圈子。 实际上,省委组织部长心里也清楚胥忖朱排斥江江陵的原因。但居于胥忖朱老丈人的面子,再加上他也知道省上的书记对胥忖朱是另眼相待,如果不答应胥忖朱的要求,担心胥忖朱到省上的书记那里去搬弄是非,说组织部门的坏话。这样一来,不仅对组织系统会有负面影响,就是对他本人,也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并且调整一个市州组织部部长对于省委组织部来讲,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和难事。只要把江江陵安排好,不仅还有机会另外提拔一个人,而且又卖了老领导的帐,这对他来讲完全是一箭几雕的事,何乐而不为?于是省委组织部很快研究,将江江陵提拔到省级一个部门任正职(虽然是一个比较冷门的部门,但毕竟上了半个台阶,由副厅级变成了正厅级,要知道,能够上到正厅级实职这个位置,并不是容易的事,有多少人不知想了多少办法、走了多少门路都没有能够实现),并从省委组织部内部提拔了组织处处长文十化到宁秀市担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自己想换组织部长组织部长就换了,胥忖朱的内心里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在宁秀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自由操控,心里也就又开始自大起来。他在文十化刚到宁秀时的一次常委会上,公开说:“江江陵作为组织部长,居然不听我的话,不能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这次省委调整他,就是对他这种不服从市委决定的行为的一种处理。希望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明白这一点:市委是宁秀的领导核心。”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江江陵并不是受到了处理,而是得到了提拔,只有胥忖朱一个人在自话自说。 省委组织部把文十化派到宁秀市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胥忖朱刚开始时还比较满意。胥忖朱认为,文十化毕竟是省委组织部派来的,组织观念及与书记配合的意识应该很强,而且还曾经是自己老丈人的部下,因而对文十化寄予了很高的信任和期望。 也不知道胥忖朱为啥非要和组织部过意不去,文十化刚到宁秀上任不久,胥忖朱又把他原来想的要把市委组织部的几个副职全部调整的想法提了出来。江江陵被胥忖朱强行从宁秀排挤走后,文十化也听到过一些说法,知道是因为胥忖朱要把市委组织部的几个副职全部调整,江江陵不同意调造成的。对江江陵的不同意,文十化认为江江陵这样做非常正确。现在胥忖朱又提出这个问题,文十化和江江陵一样,也不愿意。但是自己刚到地方,什么情况都不熟悉,和书记硬顶吧,心里有压力。但如果不顶,顺应了胥忖朱的要求,可能就会在宁秀的干部和群众中留下自己是一个傀儡的形象。文十化毕竟是省委组织部的处长,对官场上的潜规则和显规则都比较清楚,他知道自己如果和胥忖朱硬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自己一来就和书记把关系搞僵了,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做。文十化经过反复思考后,决定采取拖延的办法来对付。在胥忖朱再次提出要把市委组织部的另一个副职也要调整出去的事时,文十化对胥忖朱说,自己刚到宁秀,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是否等自己对宁秀的情况熟悉后再说。文十化说的理由很充分,尽管胥忖朱心里不满意,但也不好强求。胥忖朱也知道,如果自己强行调整,可能适得其反,弄不好又会把文十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如此一来,他以后再有什么另外的情况时,就不好再去找省委组织部了。第一个组织部长和自己搞不拢,第二个组织部长也搞不拢,那么任谁都只会怀疑是自己不会与人相处。因此,胥忖朱只好尊重文十化的意见,对市委组织部的另一个副职的调整缓一步再说。但要把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进行调整的决心,胥忖朱却是下定了的。胥忖朱以为,只有调整干部,才能控制住手中的权力,也才能树立起自己的权威。同时,胥忖朱还认为,只有调整干部,才能控制得住干部。< 79.第二章“三楼来的” 第二章、“三楼来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也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让宁秀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自己既是宁秀的市委书记,又是宁秀的市长,是宁秀绝对的一把手,胥忖朱当了市委书记后,频繁地到处调研,高调地出席各种会议,并且无论大会小会,都会长篇大论地讲一通,然后要求宁秀电视台、《宁秀日报》都必须全程报道他的活动,并且必须写明是市委书记兼市长。一时间,只要打开宁秀电视台,翻开《宁秀日报》,到处都是胥忖朱的活动。 省委明确由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正好临近春节。为了更好地吸引住人们的眼球,更快地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胥忖朱就想通过参加各种活动来提高自己的出镜率,同时通过一些非常规性的做法,引起人们对他的关注,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书记。 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胥忖朱反复想,用什么方式来突出自己与其他书记的不同一般。 每到春节,各级领导都要到基层去慰问、看望在基层一线工作的人员,而回顾多年来领导们去看望慰问的地方和人员,都不外乎是车站、医院、电厂、警察等基层,而对这些新闻,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见怪不怪了,不仅老百姓知道这是“当官的”的过场,就是胥忖朱也觉得无聊,毫无新意。大家都知道这是领导们在搞例行公事,在展示自己所谓的亲民爱民形象。胥忖朱就想,自己一定要出奇,不要走别人的旧路,不仅要让大家都能够记住他的慰问,也要让大家觉得他这个书记能为别人所不能为。想来想去,胥忖朱想到一个其他人完全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精神病院。确实,精神病院也是基层医疗单位,不管过年不过年,精神病人都会在精神病院里呆着。而就胥忖朱所知,自己看了那么多领导们逢年过节到基层看望慰问的新闻,还没有看到有哪个领导过年到精神病院去慰问的。于是胥忖朱就很兴奋地想,自己今年春节主去精神病院看望慰问精神病院的医生和精神病人,这肯定是没有任何领导去过的地方,只要自己去了,就一定会让人记住他这个市委书记去看过这个永远没有人去看的地方。胥忖朱刚想到这个点子时,显得很是兴奋,觉得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点子,如果自己去看了,不仅精神病院的医生和病人会记住他,社会其他各方面的人也都会觉得自己有创造性,工作有新意。于是,朱忖朱把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找来,让他安排自己到市精神病院去开展春节慰问的事。 对于理一恒,胥忖朱虽然和对江江陵一样感到不满,但他觉得秘书长只是一个服务的角色,没有什么实在的权力,虽然胥忖朱也想把理一恒换掉,但由于胥忖朱还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人,也就还是让理一恒继续担任着市委秘书长这个职务。 理一恒刚听到胥忖朱说出这一想法时,既觉得惊讶,也觉得很有新意,便亲自打电话给市民政局局长刘杜列,让他好好安排一下书记去精神病院慰问的事。 精神病医院是属于民政局管理的单位。当市民政局局长刘杜列听说市委书记要亲自到精神病院去看望慰问看望时,在感到不太理解的同时,当然也非常兴奋和高兴——毕竟还从来没有哪个市领导春节到精神病院去看望慰问过,现在市委书记在春节前要亲自到自己所在的系统来看望慰问,自然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这至少说明市委书记看重市民政局。接到电话后,刘杜列马上召集班子全体成员,并把市精神病院的班子成员也全部通知到一起,专门研究迎接市委书记春节看望慰问精神病院的事。为了确保市委书记到精神病院看望慰问顺利,市民政局的班子成员和市精神病院的班子成员开会把每一个环节和所有的细节都做了周密的分析和安排,同时,对每一个班子成员都分了工,专门对应负责某个环节的工作。刘杜列特别强调,一定要让市委书记既看到精神病院的良好精神面貌,又要确保书记在精神病院的看望慰问工作一切顺利。为此,精神医院方面提出,为了不让书记到医院后遇到不愉快的事,医院考虑,从精神病院的实际出发,一楼主要安排医护人员,必须时考虑让一些医护人员装扮成病人。考虑到领导到了医院后有可能还要上楼去看望,但医院的人手又有限,便准备在二楼安排一些基本上已经康复的病人和病情比较轻的病人,并组织他们看电视、学习。精神病院的领导提出,由于三楼是平时安排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地方,又不可能把这些病人在市委书记去的那天弄走,因此,精神病院的领导提出,希望局领导想办法,千万不能让领导到三楼去。 在反复对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仔细推敲、反复研究后,刘杜列把市民政局和精神病院商量的安排意见也给理一恒做了汇报,理一恒听了后觉得市民政局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到了,便把情况给胥忖朱作了报告。胥忖朱听了后,也觉得市民政局和精神病院考虑得周到,就确定胥忖朱在大年二十八这天到精神病院去看望慰问。为了确保看望慰问工作顺利,也为了确保领导在看望慰问过程中不出现差错,理一恒再次特别要求市民政局和市精神病院,要再次对方案特别是人员到位情况进行检查。理一恒知道,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不同于正常人,万一书记去后,有病人发作起来,会扫了书记的兴。同时,理一恒还要求,为了确保看望慰问工作顺利进行,在书记去精神病院之前,对内对外都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向任何单位和个人透露。理一恒虽然对胥忖朱心里也非常不满,特别是未给自己通过任何气,就要把市委办公室的班子成员全部调离,虽然自己和江江陵的极力反对,胥忖朱的想法没有完全实现,但理一恒就觉得胥忖朱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并且此事把理一恒弄得里外不是人,消息传出去后,不少人都怀疑是他在清洗云万里的班底,觉得理一恒不地道,甚至忘恩负义。尽管这样,自己在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并且还是市委常委,涉及到与书记有关的事,还是必须安排好,这既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是自己自保的必然要求。理一恒已经知道胥忖朱不满意自己,想把自己换掉。虽然秘书长这个位置就是一个服务的位置,但毕竟自己在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干了一段时间了,不仅工作上轻车熟路,而且身处于核心位置,不少事情虽然自己没有决定权,但有协调权,自己或者亲朋好友在办点什么事都非常方便。并且理一恒也知道,胥忖朱如果调整自己,肯定不会把什么更好的位置给他,很可能就是让自己去当工会主席,这样一来,自己就什么权都没有了。人的心理实际上都是一样的,理一恒虽然对胥忖朱不满,但他也害怕自己如果有什么明显的不是之处让胥忖朱拿捏到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人家毕竟是书记,虽说不上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但却掌握着自己的升降大权,如果胥忖朱哪天不高兴了,把自己的位置调了,自己还只能是徒唤奈何。理一恒和极大多数人一样,虽然嘴上说对当官不感兴趣,但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有着极强烈的“官本位”意识,也担心自己失势。 理一恒背后的关系并不强大,他能够当上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还是得益于云万里为人处事比较公道正派。还在葛洪涛的前一任书记时,理一恒在将相县担任县委书记,当时的地委书记要理一恒给他的一个亲戚在将相县安排一个工作,但此人是一个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理一恒是一个比较守规矩的人,地委书记能够让他安排这样一个人,实际上是信任他。但理一恒却有些迟疑,觉得给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员安排工作有些不妥当,迟迟没有答应。就在理一恒迟疑犹豫之际,当时的仁义县委书记得知地委书记一个至亲从监狱中出来的消息后,捷足先登,将其安排到了仁义县财政局。财政局一直就是一个非常让有眼热的单位,没有关系的人哪怕你再有本事,也不要想进到这些单位,更何况是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刑满释放人员。为此,这个地委书记对当时的仁义县委书记非常满意,不久就想办法将其提拔成了宁秀行署副专员。而对理一恒,这个地委书记当然不会有好待遇,事隔不久,就把理一恒从县委书记的岗位上调到了地委统战部部长的位置上。虽然是平级调动,但肯定是被贬谪了。那个时候,还没有统战部门的主要领导要作为同级政协副职的说法,并且那个时候地区作为省上的派出机构,还没有设立政协组织。对此安排,理一恒虽然知道原因所在,但也无可奈何,本来人家书记是信任他的,但自己却辜负了书记的信任,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也算是自取结果,虽然内心里不服,但也没有办法。后来,葛洪涛担任宁秀地委书记乃至再后来地改市,理一恒都在统战部长的位置上原位未动。葛洪涛调走,云万里担任市委书记后,理一恒才把理一恒从市委统战部部长的职务上调到市委办公室主任位置上,之后,多方面做工作,使理一恒担任了市委秘书长。再后来,市以上党委的秘书长都进入了常委,理一恒因为已经是市委秘书长的原因,被顺理成提拔成市委常委。也因此,理一恒对云万里可以说是心存感激。云万里调走,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后就把市委办公室的班子成员全部调整,理一恒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这个情况给云万里说了,云万里说,既然胥忖朱这样做了,理一恒再反对也不会起作用,还不如以静制动,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后有机会时再想办法。否则,如果胥忖朱借机对理一恒发难,可能会是“扁担打滑两头唰”。理一恒觉得云万里的话有道理,并且他也非常尊重云万里,也就接受了云万里的建议,在工作上仍然一如既往地履职尽责,尽可能地不给胥忖朱提供为难自己和抓住自己不是之处的机会。 大年二十八上午,胥忖朱在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市政府分管民政工作的副市长的陪同下,市委办公室的相关人员,市政府办公室的相关人员,市卫生局的领导,《宁秀日报社》的领导和记者、宁秀电视台的领导和记者等一行人,虽然说不上浩浩荡荡,但也还是颇有些规模开向宁秀市精神病院。虽然天公不太作美,天空吹着尽管不大但却让人感觉特别刺骨的寒风,但市民政局局长刘杜列率领市民政局全体班子成员及全体职工、市精神病院的所有领导及大部分职工,顶着寒风在精神病院大门口恭候。宁秀电视台的记者在车上就把机器打开了,还没有等车停稳,就紧跟在胥忖朱的后面冲下了车,扛着摄像机“嗞嗞嗞”地录着胥忖朱和慰问队伍一行的一举一动。《宁秀日报》的记者们也赶忙“嚓嚓嚓”地从各个角度拍着胥忖朱到精神病院的照片,以便能够在第二天的报纸准时登载。 由于精神病院事前已经反复安排强调,并且还演练过好几次,因此,尽管慰问队伍前呼后拥,但精神医院里的人却显得一点不慌乱。胥忖朱等一行人在一楼看了一些如挂号窗口、取药窗口、诊断窗口后,胥忖朱还和在窗口上等候的人员亲切地交谈了几句,问了一些他们的日常情况,看一个个都彬彬有礼地,显得很是客气,胥忖朱就觉得非常满意,对陪同他看望慰问的一行人说:“你们看,人家精神病院的同志们和病人的精神状态就是好,我感觉比我们这些正常人都还好。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向他们学习,有病也要当作自己没有病。”因为高兴,胥忖朱就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看见书记等一行到了二楼,精神病院的院长等人都在心里想,看来这个书记的工作确实是很实在,幸好事前进行了安排,否则如果只想到书记他们在一楼看一看、转一转就走,不对二楼做一些安排的话,书记上了二楼后,就很容易出问题。 一行人到了二楼后,精神病院的院长很自然地把一行人往事前安排好的大会议室引导。到了会议室,胥忖朱看见大约有三四十个病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里面看电视,也有的在看书和报纸,心里就更是高兴,面对在会议室里坐得规规矩矩的病人,联想到在一楼时看到的精神病院里人们的良好精神状态,胥忖朱就觉得自己应该讲点啥,既表示自己对精神病院的肯定,又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为此,胥忖朱专门清一清自己的嗓子,对着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大声地说:“同志们,大家新年好!我是宁秀市委书记兼市长胥忖朱。今天是大年二十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因为特殊原因,只能在医院过年,对此,我们深表不安。但也希望你们能够很好地配合医院,好好治疗,争取明年春节就在家里和家人们一起过年。这里,我代表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给你们拜个年,祝你们新年好!” 胥忖朱刚说完,坐在会议室里一个看起来听得很是认真的人马上就举手站起来,说:“你龟儿子乱球说,哪个不晓得你是三楼下来的!还代表市委、市政府看望我们。”话语中是一种很不屑的口气。 市民政局的几个领导和精神病院的领导一听,马上就吓懵了。但胥忖朱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问身边的人道:“他说我是三楼下来的,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要么确实不知道什么意思,要么是知道也不敢说。正在一行人都面面相觑时,另外一个坐会议室后排的人站起来说:“他龟儿子才乱球说,这个人明明是昨天才进来关在三楼上的,也不知道医院里的人是咋个搞的,今天就让他龟儿子从楼上下来了,还装正经,拿起嘴巴乱球说代表市委、市政府看望我们!” 这一下胥忖朱听懂了,他们是说自己是昨天才进医院的精神病人。本来是想来讨一个口碑,没曾想大年前被精神病人骂成是精神病,胥忖朱的心里一下子感到很窝囊,但这口窝囊气又找不到地方出,只好把帐记在市民政局局长刘杜列身上。 刘杜列等人害怕这些人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就连忙拥着胥忖朱离开二楼下到一楼。胥忖朱的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刘杜列等人带着满是歉意地对他说:“胥书记,都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出洋相了。”胥忖朱一听,更是火上加油:“我看你才是给老子出洋相了。” 在刘杜列正在为胥忖朱的这句话发懵时,胥忖朱恨恨地离开了精神病院。一行人也都只好跟着离开,这其中虽然有人觉得并没有什么,但也有人觉得没很有意思,无意中看了一出难得的笑话。 胥忖朱本想是到没有人到过的地方,以示自己的亲民爱民,结果却落个笑话。 当电视台和报社的请教请示理一恒是否还报道胥忖朱在精神病院看望慰问的消息时,理一恒拿不准,去请示胥忖朱,胥忖朱气不打一处地说:“还报道个球,都是一群疯子。” 在之后不久一次人事调整时,胥忖朱就提出来把市民政局的局长刘杜列的职务免了,调到市政协的一个专门去任副主任去了。 事情传出后,大家都既觉得好笑,也为刘杜列抱不平。后来,宁秀人就经常爱用:“我看你是三楼下来的”这话来说你有病或者是精神不正常,甚至还有人就用“三楼来的”来专指胥忖朱。< 80.第三章发现心腹 第三章、发现心腹 胥忖朱接任市委书记职务后,又专门到各个县区去进行了一次调研。胥忖朱安排这次到县区调研的主要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更主要的是去试探、观察县区委书记、县区长们对自己的态度,进而决定自己下一步对这些县区委书记、县区长们的取舍。同时胥忖朱也希望能够通过调研,从中发现一些对自己忠心的人,以作为以后调整和使用的考虑对象,为自己所用。 胥忖朱的这次调研倒却还真的小有收获,他发现了两个人可以供他驱使:一个是岱山县县长江左为。胥忖朱觉得江左为人憨厚,也非常老实。另一个是乐中县的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卯德旺,感觉这个人很会领悟自己的意图,也很会炒作。 胥忖朱这次到县区调研,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不仅带了市级四家班子的相关领导,同时还有将近二十个市级部门的领导,再加上媒体的记者们,前呼后拥几十人。到了县区后,县区对口部门的领导也要陪同调研,如此一来,前前后后几十辆车在路上跑着,不知道情况的老百姓还以为是中央的大领导到了。而胥忖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希望人们看到他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的派头与众不同。 当天在岱山调研后,胥忖朱一行晚上就住在岱山。晚上,岱山县委、县政府自然要盛情宴请胥忖朱一行。 尽管参加调研的人员不少,但能够在主桌坐的,除了市委领导、市人大领导、市政府领导、市政协领导外,县上的领导就只有岱山县的县委书记田国为和县长江左为两人。因此,在主桌上,除胥忖朱外,还有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邺丕和市委常委、政治委书记滕录理,市人大常务副主任丁得理,市政府副市长秋严肃,市政协副主席林以生。一桌人都是领导,而只有县长江左为的官职最小。对于桌上的每一个领导,作为江左为来说,每一尊神都得敬到,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否则得罪了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江左为想到自己酒量有限,就想单独敬了胥忖朱后,其他人用一个大杯子一起敬,这样就可能少喝几杯。在江左为端起杯子敬胥忖朱时,大家无话可说,很是顺利,但当江左为把自己面前的大杯子倒满酒,提出要一起敬桌上其他各位领导时,政法委书记滕录理首先就不依了,说:“江县长,你敬胥书记是单独敬,轮到我们你就要一起敬,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呐?”宣传部长邺丕也应和道:“就是,我们都是岱山的客人,领导有大小,客人可没有大小啊!江县长是不是能够都一视同仁?”秘书长理一恒和滕录理、邺丕两人因为一些日常事务的不协调一直在心理上有隔阂,见两人给江左为为难,就抱着打抱不平的心理站出来说:“既然你们说是客人,‘客随主便’的规矩,该都是清楚的吧?我赞同江县长一起敬。”副市长秋严肃因为江左为是县长,和自己算是一条线上的,也应和着理一恒的意见,说:“人家江县长是一大杯,又没有要你们也喝一大杯,我也觉得江县长这样敬可以了。我知道江县长的酒量一直就很有限。”丁得理和林以生倒是乐得在旁边看热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他们几个人如何表演。 本来是想敬几个领导一杯酒,没想几个领导却你一言我一语,意见完全不一样,弄得江左为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端着酒杯憨憨地站在那里,敬不是不敬也不是,只好眼巴巴地望着胥忖朱,希望胥忖朱能够出面解围。江左为的长相本来就显得比较憨厚,现在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更是显得憨厚可爱。看着江左为那种左不是右不是似乎是孤独无助的表情,胥忖朱乐了,难得地心发慈念,主动站出来为江左为解围:“算了吧,你们看江左为左右为难的那个样子。江左为把这一杯干了,你们几个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喝多少算多少。”见胥忖朱都已经说话了,滕录理、邺丕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滕录理端起杯子,主动和江左为碰了一下,说:“江县长,还是你的面子大,书记都亲自为你解围,如果不是书记亲自说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这样,你干了,我也干一大口。”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江左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和滕录理碰了杯后,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并把杯口朝几个人亮了亮,说:“各位领导,我江左为确实酒量有限,非常感谢你们理解和包涵了!更感谢胥书记主动为我解围!”之后,胥忖朱感觉得到,这个江左为一直对自己显得特别恭敬。在胥忖朱的心里,就对江左为特别有好感,认为江左为为了尊敬自己,可以不管他人,也不怕得罪他人,冲着这一点,胥忖朱就觉得这个江左为可用。其实,这是滕录理有意在胥忖朱他面前与江左为抬杠,并且是拿胥忖朱作杠。但胥忖朱想不到这一点。 由于有胥忖朱给自己解围,才使自己脱开了酒桌上的尴尬,晚上几个人在宾馆打麻将,江左为就一直在胥忖朱周围跑这跑那,态度极为诚恳。胥忖朱就喜欢这样能够巴心巴肝巴结自己的人,就觉得江左为可以为他所用,并且还一定要把江左为放在自己需要控制的位置上。 发现江左为可以为自己所用,也算是胥忖朱这一次调研的收获之一。 乐中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卯德旺是从市委办公室提拔下去任职的,当时他在市委办公室担任综合科科长,是已经到市人大担任常务副主任的市委副书记丁得理的秘书。理一恒担任市委常委、秘书长后,对原来吕筱仁担任市委常委、秘书长期间提拔的几个科长,都陆陆续续地采取交流提拔等方式有意识地将他们从市委办公室交流出去了,实际上是把吕筱仁提拔的人清理出市委办公室。理一恒在多个岗位上工作过,担任领导也多年了,知道作为一个领导该如何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市委办公室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能够进来的,都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要么是有背景,要么是有能力。而进来后要出去,不任个一官半职,是出去不了的。理一恒作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也不愿意自己部门的干部平头进来平头出去,这样会被人视为要么是没有能力,要么是不关心下属,并且把吕筱仁安排进来并提拔起来的干部放出去,不派个职务,理一恒知道在吕筱仁那里也不好交待。对吕筱仁的情况,理一恒是太清楚不过了,他不愿意得罪这个小人特性突出的人,并且也不想在办公室的职工面前落个无能或不关心下属的口实。因此,在他担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后不久,利用他与云万里的关系比较好的条件,先先后后把卯得旺等几个吕筱仁提拔的科长都提拔到县上或市级部门去担任了相应的领导职务。 卯德旺在办公室工作的时间比较长,并且头脑也比较灵活,很能理解和领会领导的意图,再加上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其所跟过的几个领导对他都比较满意。这一次胥忖朱到乐中县调研,在听取了县上的工作汇报后,胥忖朱在会上讲了一大段话,尽管其他人听了后都觉得讲话内容空洞,毫无新意,但卯得旺却从中发现了胥忖朱讲话的可用之处,利用其宣传部长的职务优势,一方面安排县上的电视台赶制专题节目,另一方面安排《宁秀日报》的新闻写手连夜赶写胥忖朱在乐中调研的长篇通讯,在胥忖朱从另外的县调研回到宁秀时,宁秀电视台已经连续两天播放了胥忖朱在乐中调研的专题片,《宁秀日报》刊载的胥忖朱在乐中调研的长篇通讯也刚好刊出。胥忖朱到了几个县调研,但其他县都没有更多的回声,都只是常规性地在电视台和《宁秀日报》发布了一条简短的消息,而象乐中县这样制作专题片和撰写长篇通讯,却还是第一个,为此,胥忖朱感到非常高兴和满意,专门打电话给乐中县的县委书记贺兰长空,尽管表面上是批评,实际上是高度肯定和充分表扬,说县上的宣传工作抓得不错。对于市委书记这突如其来的肯定和表扬,贺兰长空也不掩人之美,他在电话里对胥忖朱说:“县上的宣传工作做得好,与宣传部长卯德旺有密切关系,这次胥书记到乐中调研后,卯德旺连夜安排制作和撰写胥书记在县上调研的专题和文稿。因为有卯德旺的有力组织,才能够很快见到胥书记在乐中的活动报道。”由此,胥忖朱对贺兰长空和卯德旺的印象都特别深刻。 尽管之前胥忖朱对市委办公室的班子成员全部进行了调整,对市委组织部的两个副职也坚持必须全部调整,但调整后如何充实,因为自己了解的人员不多,又想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胥忖朱心中就一直无数。这一次调研,发现了这两个人后,胥忖朱觉得终于找到对象了。他就考虑把卯得旺提拔到市委办公室任主任,把江左为安排到市委组织部任常务副部长。胥忖朱之所以这样考虑,是觉得卯得旺机灵,作为市委办公室主任在自己身边,可以很好地为自己吹捧。而江左为老实憨厚,在组织部任常务副部长,会听自己的话,也不会自己乱来。 在人员调整上,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胥忖朱多少学乖了一些,他不再搞上次那种大范围的人事调整,而是采取零散变动的方式,这样既不会引起大有震动,也可以通过一些人员的调整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给其他人以警醒,促使一些干部主动走到自己身边。同时,也减少在市委班子中的阻力。胥忖朱知道,尽管自己是市委书记,但却并不能够完全自由掌控。 胥忖朱从县区调研回到宁秀后,就准备把江左为从岱山县县长的岗位上调整到市委组织部任常务副部长,将卯得旺调整到市委办公室任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市委办公室可以说是书记的后院,上一次调整办公室的班子成员时,作为直接管理办公室的市委常委、秘书长理一恒虽然之前也反对,但后来也可能看到江江陵被胥忖朱强行挤走的现实,想到自己毕竟不象江江陵,人家有省委组织部作后台,自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后台的,如果再把胥忖朱得罪了,自己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会被胥忖朱从市委的班子中把自己排挤出来。理一恒和极大多数人一样,对权力也还是迷恋的,不愿意自己过早地离开权力的圈子。因此,之后对于胥忖朱的话,理一恒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顺。胥忖朱把卯得旺调到市委办公室,相信理一恒不会再象第一次提出全部调整办公室班子成员时那样反对自己。但卯得旺是副县级,要调到市委办公室任主任,属于提拔,必须按照程序进行。如此一来,可能就要不少的时间。而胥忖朱又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将卯得旺和江左为调到自己身边,就连组织部走程序的时间就等不得。胥忖朱就想到干脆将江左调整为市委办公室任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将卯得旺调整为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这样,平级调动就不需要走什么程序。胥忖朱之所以这么着急地要把江左为和卯得旺调上来,除了觉得这两个人可以为他所用外,更主要的,是想把他要调整干部的信号传递出去, 让那些有想法的干部向他靠拢。 宁秀市委办公室主任旬亚木,是云万里在宁秀任书记时的办公室主任,为此,胥忖朱认定旬亚木是云万里的人,尽管胥忖朱也知道旬亚木在市委办公室的口碑不错,并且即使到他市委后,旬亚木也没有做出过任何对胥忖朱不利的举动,但胥忖朱就始终认为因为旬亚木是云万里的人,靠不住。胥忖朱心里想,作为市委书记,办公室主任可以说就是自己的内当家,不管是公事私事,都必须经过办公室才可能完成,如果办公室主任是一个自己不了解或不信任的人,心里总会觉得不踏实。而胥忖朱觉得江左为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并且感觉对他也显得忠心耿耿,虽然可能不会象卯得旺那样能够很快地理解和领导自己的意图。但只要靠得住,慢也无所谓。 市委办公室主任被调整到完全的冷僻部门任职,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被贬了,不少干部对胥忖朱的这种安排都有看法,但胥忖朱才不管这些,并且他要的就是这种让人有看法的效果。胥忖朱认为对旬亚木的这种安排,至少可以起到两个方面的作用:一是报复了云万里。云万里已经到了省级机关,胥忖朱想报复已没有多大可能,就转而对过去为云万里服务的人员进行报复。对旬亚木的处理还只是第一个,在之后胥忖朱陆陆续续把他认为与云万里有关的人都采取不同的形式进行了处理。胥忖朱也知道,人都是有感情的,他相信处理了这些他自认为与云万里关系密切的人后,会使云万里感到难受,这样隔山打牛,也就起到了报复云万里的作用。二是通过对旬亚木的贬谪,向社会上和其他干部传递了一个强烈的信号,就是:不管任何人,如果不与他胥忖朱紧紧地靠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从而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迫使其他人和自己紧紧地走到一起。 胥忖朱对旬亚木的这一处理,也确实在宁秀的官场上和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说什么的都有,而胥忖朱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社会上的说法越多,他也觉得越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81.第四章人事挪动 第四章、人事挪动 尽管云万里已经被降职安排了,但胥忖朱并没有因此而对云万里产生一点同情之心,相反他还认为对云万里作降职处理是省委的事,他自己对云万里的不满还没有报到万一。至今胥忖朱对他刚到宁秀时云万里似乎是有意地冷落他和云万里几次不同意他提出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对于吕筱仁在政府与他作对,他也认为是云万里在背后纵容和支持。胥忖朱心胸狭窄,薄情寡恩,并且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仅对云万里以及他认为与云万里有关的人是如此,对以后到宁秀来担任市长的祈一征及其他领导也同样是如此,凡是没有顺从他或者是对他获取利益或捞取好处有阻拦的人,胥忖朱都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进行打击报复,打击报复不到本人,就打击报复他认为与其有关的人。在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的日子里,整日里想的就是几件事:一是如何更多地捞取好处,二是如何更多地占有女人,三就是如何打击与和自己利益有冲突或者阻碍他获取利益的人。而在宁秀的发展上,胥忖朱唯一所做的就是提了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诸如什么“发展生态文明,承担国际责任”、“建设动物首都,促进人类和谐”等等之类的口号。可以说,胥忖朱在宁秀任了多长时间的市委书记,就耽误了宁秀多少年的发展。当然,如果要与外地的发展相比,就还要加上外地在发展而宁秀在落后这个之间的差距,如此一比,宁秀的落后就更大了。 将江左为调到市委办公室担任主任,将卯得旺调到市委组织部任副部长后,胥忖朱本来想把组织部原来的两个副部长一起进行调整,但由于文十化不同意,胥忖朱担心如果自己强行要求调整,会把文十化象江江陵一样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只好暂时忍让,把思路调整到考虑对吕筱仁分管的几个部门的主要领导进行调整上。他知道吕筱仁是他在宁秀的一块硬骨头,他必须拿吕筱仁分管的部门开刀。胥忖朱认为,只要把吕筱仁打压住了,就可以确立自己在宁秀的绝对权威。同时,胥忖朱也想通过不停地调整干部,在各个县区特别是市级部门安插自己的耳目、培植自己的亲信,以便能够随时掌控宁秀的各个方面,确保自己的权威在宁秀不受影响。 经过反复考虑,胥忖朱决定把市土地局局长伍嘹响调整到市政务中心任主任,把叶则县的县长吴业炀调市土地局任局长,将市财政局局长石珉调整到市体育局任局长,将市体育局局长顾中全调整到市政协文史委任主任。 胥忖朱自认为自己很聪明,通过这两次人员调整,既起到了打击云万里和吕筱仁的作用,又把几个他自认为信得过的人调到了重要岗位。在胥忖朱的头脑中,总有一种谁当书记,任命的人就是谁的人的思想。因此,他认为,调整这几个干部,不仅打击了吕筱仁,也可以打击云万里。 但实际上,胥忖朱自认为的这一效果并没有起到。无论是调整到市委任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的江左为,还是调整到市土地局局长岗位上的吴业炀,两个人的心里都并不高兴,他们并没有认为胥忖朱是重用他们,而认为是胥忖朱在压制他们。江左为和吴业炀在县上都是县长,虽然在县上是处于二把手的位置,但一方面县长有着实实在在的实权,另一方面在县长位置上要到书记位置上是顺理成章的事。而到了部门,再要到县委书记的位置,可以说就很不容易了。江左为认真自己任办公室主任只是一个跑腿的角色。而吴业炀虽然到国土部门任正职,也算是一方要员了,但比起在县上当县长,还是有差距,并且叶则县各方面的条件都远比市上的部门条件好, 以吴业炀的资历和叶则县县长这个位置,要上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是非常容易的,他的前两任都是到其他县任的书记。而也只有当了书记,才有再上一个台阶的可能性。就是上不到县委书记的位置,县长的名声也比现在的职务好听得多,现在胥忖朱把他们这样一调,要想当县委书记的想法基本上就断送了。因此,两个人到了新的岗位上,并不感谢胥忖朱,相反,还认为是胥忖朱在整他们,因而在心里对胥忖朱就总有些抵触。 同时,江左为和吴业炀实际上都是和吕筱仁走得比较近的。特别是江左为,更是因为吕筱仁的一手扶持,才走到县长的位置上,并且原来吕筱仁还给江左为说过,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一定帮他动作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现在胥忖朱却把他从县长位置上调下来了,要想当县委书记的希望也就基本上可以说是泡汤了。他当然对胥忖朱并不满意,反倒是对吕筱仁更是心存感激,认为只有吕筱仁是在诚心帮助他。调到市委办公室后,江左为专门去找过吕筱仁。吕筱仁当然从有利于他自己的这个角度劝说江左为,并继续许诺说:“只要有机会,我会继续为你说话,给你扎起。你到市委办公室后,天天都会与胥忖朱接触,有些情况譬如有关胥忖朱的事特别是比较敏感的事,你要随时给我说,以便于我了解了情况后,好为你参谋参谋。以免有些问题你把握不好,影响你。”听了吕筱仁的话,江左为对吕筱仁当然是感激不尽,认为吕筱仁是在真心扶持自己。 对于宁秀的干部,胥忖朱缺乏了解。并且由于他的作派,加上他在宁秀的时间也不长,虽然当了书记,也还没有多少干部敢主动和他走近。因此,胥忖朱对宁秀的干部完全是心中无数。就是对江左为和卯德旺,他也只是通过表面现象,通过一时、一事的认识,就觉得值得信任,实际上是完全缺乏对这两个人的深入了解,结果是自己给吕筱仁在自己身边安了一颗钉子。就是胥忖朱一直想安排到市委组织部的卯德旺,实际上也是吕筱仁的人。当初吕筱仁在地委任秘书长时,把卯得旺提拔成了科长,虽然当时他是时任地委副书记丁得理的秘书,但丁得理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关心人,还是吕筱仁当了市委常委、秘书长后,出于巴结丁得理的需要,吕筱仁才把卯得旺提拔成了科长,卯得旺因此一直在心里感激吕筱仁而不是丁得理。 胥忖朱本来想排斥吕筱仁,把他认为是吕筱仁的人排挤开,结果却不仅没有把吕筱仁的人排挤开,反倒把吕筱仁的人安到了自己身边。这也应了有首歌所唱的“算来算去算自己”。 对于一个地方来说,有几个部门是大家都认为比较重要的,在党委部门来讲,是办公室和组织部。在政府部门来说,是人事局、财政局、公安局。 对市委办公室主任进行了调整,对市委组织部班子的调整也有了考虑后,胥忖朱就一直在考虑市人事局局长和市财政局局长的调整问题,因为这两个部门都是吕筱仁分管的。胥忖朱想了很久,但由于他对宁秀的干部并不熟悉,也还没有人主动向他投奔靠拢,胥忖朱一直没有想好到底让谁去担任。刚开始时,胥忖朱想让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左东力去担任市人事局局长,感觉他在政府担任市长这一段时间,尽管胥忖朱觉得左东力与自己显得有些生疏,但总体上还是觉得比较诚实,也看不出他和宁秀的哪个人走得很近,和其他人相比,似乎自己多少要更了解一些。但后来胥忖朱想到市人事局局长是一个掌握人事调动权的地方,必须是一个自己绝对信任的人。但胥忖朱又觉得还没有值得自己完全信任的人。为此,他就想到了把这个人情卖给新来的组织部长文十化。心想,组织部长是管人的,只要能够把组织部长紧紧地拢在自己身边,也就掌控住了全市的人事权。胥忖朱的这种考虑,可以说是难得地体现出了一点智商。文十化一听胥忖朱要自己推荐一个人去任市人事局局长,当然非常高兴,一开始文十化就推荐市委组织部排在他后面的副部长,也所谓的常务副部长刘海炽,但胥忖朱不同意。胥忖朱一直认为刘海炽是云万里时的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就肯定是云万里的人,本来他就想把云万里的人从要害部门踢出去,现在文十化却要让他到人事局去独把一方,自然胥忖朱不会同意。见胥忖朱不同意让刘海炽到人事局去,文十化又提出另一个副部长卓居正,但胥忖朱更是不同意,仍然是坚持江江陵在宁秀做组织部长时的态度:“这个卓居正只能到部门去任副职。”文十化一听,和江江陵的观点一样,觉得不妥当,就说:“这样安排可能不行吧?组织部的领导,还从来没有这样安排的。”没想到胥忖朱的回答简直让文十化哭笑不得:“正因为从来没有这样安排的,所以我才提出来这样安排。” 本来胥忖朱是想卖个人情给文十化,没想到人情没卖成,反倒使文十化在心里对胥忖朱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觉得作为一个市委书记,怎么能够这样来处理问题?由于文十化才到宁秀,和胥忖朱刚开始共事,他是完全在用正常思维和套路在和胥忖朱打交道,他哪里知道,对于胥忖朱是不能用正常思维来看的。由于胥忖朱的不少作派都是非正常人难以想出来的,文十化到宁秀任职后不久,就和胥忖朱之间产生了一些分歧,以至于到后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完全达到公开化、白热化的程度。当然这还是后话。 没有想到让自己满意的人到市人事局和市财政局去,胥忖朱就想到了以出奇的做法来确实这两个位置上的人,那就是找两个在人们看来是最差的部门的人去这两个被人们认为是最热门的部门去。胥忖朱的逻辑是既然是冷门部门,那么这些部门的领导肯定就是被云在万里冷落的,如果自己把他们从这种非常冷门的部门调整到非常热门的部门去当一把手,不仅反击了云万里,而且他们也会因为自己的重用而感谢自己,服从自己。 想到这个主意后,胥忖朱在内心还一阵激动,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聪明、太有创意了。他觉得这样做,不仅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可以给外界树立一个自己不拘一格用人的印象。 确实,这种做法,也只有胥忖朱这种不按常规行事的人才想得出来,其他按照常规行事的人一般可能确实想不出这些套路。 最后胥忖朱确定,把市社科联的常务副主席奠之淡调整到市人事局任局长,把市地震局的局长褚襦禅调整到市财政局任局长,并分别把原市人事局局长白轲顺调整到了市林业局任局长,将原市财政局局长石珉调市体育局任局长。 能够从最冷的部门到可以说是最热门的部门去当一把手,奠之淡和褚襦禅两个人确实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当他们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完全不相信,还以为是听错了。特别是褚襦禅,在消息得到证实后内心里的那种激动,完全是无以言说,他自己感觉,可能在这一生中,还只有当初得知自己高考上线后时的那种激动可比。褚襦禅是从一个偏僻而落后的山区农村考上大学的,由于家在农村,当初考大学时为了保险起见,填写志愿时专门填报的是非常冷门的中国地质学院地质专业,毕业后就被分到宁秀地区地震局工作至今,尽管在宁秀地震局从一个一般的工作人员成长为了地震局局长,但由于地震部门的特殊性,一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三十多年时间,还没有一个市级领导包括过去是地区时的地级领导到过市地震局,在褚襦禅的思想中,早就做好了在地震局退休的准备。没想到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还会被领导发现,从一个非常冷僻的部门到一个非常热门的部门去当领导。因此,当胥忖朱找他亲自给他谈话时,那种激动的心情真可以说是无以言表,完全象省上的书记找胥忖朱谈话时,胥忖朱的表现一样,显得痴痴的,早前想到的自己完全不熟悉财政工作,如果有领导找自己谈话时,自己一定要把这个意思表达到的话,但在胥忖朱面前却早已经把原来想好的话全部遗忘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是一个劲地向胥忖朱表示感谢,并表示自己一定努力工作,以好好报答领导的信任。看到褚襦禅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胥忖朱也就想到了自己当初在省上的书记面前的表现,内心里对褚襦禅感到非常满意,也为自己的这种出奇不意的思路感到满意,感到自己非常英明。 对于现任的市人事局长白轲顺,开始时胥忖朱本来是想把他调整到市科协去任副主席(科协主席是由有高级职称的宁秀职业技术学院的一个副院长兼任),但因为白轲顺兼任着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文十化不愿意自己的副职被安排到一个在外人看来非常不好的单位,因此在胥忖朱面前据理力争,胥忖朱也暂不想与文十化太过意不去,因此,最后白轲顺被调整到市林业局任局长,而将现任的市林业局局长柳轹遥调整到市人大常委会任专职委员。 对于市人事局局长这个位置,胥忖朱看得很重,他认为和市财政局长的位置一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其重要性超过财政局。财政局只是控制钱的单位,虽然钱也非常重要,但钱毕竟是死物,不象人,有思想、有行动,而且还可以挣钱。只要控制了人,自然也就控制了钱。通过人事局局长这个位置,可以掌控全宁秀市所有干部的变动。因此,在胥忖朱提出将乐中县的卯得旺调到市人事局任局长的想法被新到宁秀的文十化以属于提拔需要走程序为理由放下来后,因为要急于把几个他认为重要的位置的人进行调整,想到将冷门部门的领导调整到热门部门去任职,这样可能这些被调整到热门部门任职的人就会感激自己的想法后,胥忖朱就打消了让卯得旺到市人事局任局长的想法,而是把市社科联的副主席奠之淡调整到市人事局去任局长。胥忖朱认为作为人事局局长,必须绝对听自己的话,绝对忠诚于自己。刚开始时胥忖朱还想到过让易晚葶去任这个职务,想到易晚葶既然已经和自己上了床,就可以说是自己的女人了,应该不会和自己过意不去。但后来胥忖朱又觉得他和易晚葶仅仅还只有一两次,如果仅仅一两次就给她这么大的好处,以后次数多了,她提出更多的要求,自己该如何去满足?更何况胥忖朱并不满足于这么一个女人,如果以后和其他女人搅上了,并且知道易晚葶是因为和自己上了床才到人事局局长的位置上,也提出同样的要求,自己就不好办了。毕竟所谓的好位置并不多。因此胥忖朱就把这个想法放弃了。 胥忖朱再次提出市人事局局长的人选意见后,文十化不好再不同意了,毕竟胥忖朱是书记,自己也刚到宁秀,如果总是和书记过不去,文十化知道,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并且文十化自己也想通过一些比较有新意的做法,来突出自己做组织工作的与众不同。因此,胥忖朱提出由市社科联的常务副主席到市人事局去任局长的想法后,文十化也就同意了。文十化之前对这个奠之淡多少了解一点,感觉这个人总的来讲还比较忠厚老实,也比较胆小怕事,工作能力不强但做事比较认真。组织部长同意了,接下来的工作当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胥忖朱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左防右防,还是没有防到这个奠之淡。本来是想打压吕筱仁的,结果不仅没有打压到吕筱仁,反倒是把吕筱仁的人安排在了自己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位置上。这是胥忖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当然,这也是他对宁秀干部不熟悉但却又自以为是的结果。< 82.第五章筱仁阻击 第五章、筱仁阻击 实际上奠之淡和吕筱仁有亲戚关系,他能够在市社科联当常务副主席,都是吕筱仁照顾的结果。这个奠之淡之前在将相县任副县长,因为受贿,被市纪委请了进去。吕筱仁知道后,马上给他的人打招呼后让其想办法把奠之淡保出来。因为受贿问题实实在在地存在,奠之淡被放出来后,再要在县上当副县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吕筱仁又动用他的影响力,把奠之淡安排到了市社科联。市社科联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单位,当然也没有什么权力,到了这种单位后,当然就不容易引起人注意,自然也就落得平安着陆了。后来,吕筱仁又利用他的职权,让奠之淡作了常务副主席。本来奠之淡在仕途上的心已经死了,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吕筱仁从中周旋帮忙,自己完全可能进班房了。可现在好运却又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他还以为又是吕筱仁起了作用。当吕筱仁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既感到吃惊,又感到高兴。他知道,这都是胥忖朱和新来的组织部长不了解宁秀干部的结果。 对于这一次人事调整,尽管涉及到吕筱仁分管的几个重要部门,但因为吕筱仁不是市委人事“五人小组”的成员,所以事前一点都不知晓。当市委组织部将调整方案作为正式议题提交市委常委会议审议的时候,吕筱仁才知晓这一次调整的人员涉及到他分管的多个部门,为此,吕筱仁既在内心里感到高兴,因为胥忖朱准备调整到重要岗位上的好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又感到极为不满,毕竟这次调整的几个部门都是他分管的,而事前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从这一点上讲,吕筱仁感到是胥忖朱他们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为此,在人事议题审议刚开始时,吕筱仁就首先发言,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当然,吕筱仁没有把矛头直接指向胥忖朱,而是把矛头指向了组织部长文十化。吕筱仁说:“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也似乎太神秘了嘛!涉及到我分管的好几个部门,我事前却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对我个人有意见吗还是市委组织部的工作就那么高高在上或者是神神秘秘?我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也还是市委的常委嘛!省委没有免我,市委也没有让我完全不管事,怎么调整我分管部门的领导,事前就一点都不让我知道?是害怕我泄密吗还是害怕我反对?我既不是组织部长,也不是市委书记,就是我反对,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如果不信任我,那就把我也一同免了不就行了?”吕筱仁的话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面对吕筱仁的发言,组织部长文十化本想站出来做解释,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胥忖朱就马上接过吕筱仁的话题,说:“吕筱仁同志,你有意见可以在会上说,包括你刚才发言,也可以算是你的意见。你说事前不征求你的意见,但据我所知,不管是中组部,还是省委组织部,好象都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调整一个干部必须要事先征得分管领导同意吧?你反对可以,但你也只能代表你个人的意见,并不能代表其他所有常委的意见。我也相信我们的其他常委们都是有水平的,自己有自己的主见。” 胥忖朱的这段话,可以说是既把吕筱仁堵得无路可退——确实,翻遍党委和组织部门的所有文件,可能都找不到调整一个干部必须征得分管领导同意的规定。同时,这段话又给其他常委敲了警钟——不要跟在吕筱仁后面跑。如果你们跟在吕筱仁后面,也就是如果反对这次提出来的方案,就是自己没有主见,没有水平。 胥忖朱还很难得说出这么一段有水平的话。可以说胥忖朱的这段话,为这次人事调整方案的顺利通过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本来准备发言对个别干部调整提出不同意见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滕录理,听了胥忖朱的话后,也打消了发言的念头,他想,尽管这次调整的干部有些不正常,但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势力范围,没有必要无谓地把胥忖朱得罪了。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莫时杰因为平时与吕筱仁走得比较近,本来也想发言声援一下吕筱仁,但胥忖朱说了这一番话后,反复权衡,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来趟这趟浑水。其他常委们更是没话可说,而市委副书记诸葛虹、市纪委书记纪达央二人在“五人小组”会时,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现在更不可能在常委会上发表什么与胥忖朱不同意见。因此,尽管吕筱仁对这次人事调整方案不满意,有意见,但还是在常委会上顺利通过了。 对这次的人员调整,虽然吕筱仁表面上很不满意,但实际上他是感到宽慰和高兴。无论是奠之淡,还是褚襦禅,实际上都是他的人。并且奠之淡被安排到了市人事局任局长,按规定要兼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这等于是在市委组织部又帮他安插了一颗钉子。吕筱仁知道胥忖朱首先调整他分管部门的领导,就是要拿他开刀,这一方面是胥忖朱为了阻击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胥忖朱想以此来树立他自己的绝对权威。但开始一段时间吕筱仁始终没有想通为什么胥忖朱把自己分管的重要部门的领导都调整了,有些部门换成了可能是与胥忖朱走得近的人,但与自己走得很近的几个人也安排到了重要的位置上。后来吕筱仁好不容易才想清楚,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一方面这些与自己走得近的人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的人又进不了最初的决策层(即市委的干部工作“五人小组”),另一方面也是胥忖朱虽然在宁秀担任过市长,现在又担任书记,但毕竟因为时间不长,胥忖朱实实在在对宁秀的干部了解也不多。而文十化比胥忖朱到宁秀的时间更短,虽然组织部很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了解熟悉干部,但毕竟还需要一个过程。 虽然这次人员调整对于吕筱仁来说是有得有失,但总体上讲,还是使吕筱仁增加了紧迫感,知道胥忖朱的这些动作,都是直接针对自己来的,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把胥忖朱控制住,就完全有可能被反胥忖朱控制或者被其清除。 在一个周末,吕筱仁把宁武叫到自己家里,直接了当地问宁武最近是否掌握到有涉及胥忖朱的情况。宁武说:“看起来胥忖朱这一段时间好象非常谨慎,还没有掌握到什么有用的情况。”吕筱仁听了后,很失望,但这又不能怪宁武,胥忖朱自己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宁武又不可能导演一出,让胥忖朱出轨。吕筱仁想,看来只把在宁秀饭店录到的胥忖朱与易晚葶鬼混的碟子派上用场面了。他问宁武:“上次宁秀饭店的录相处理得怎么样了?” 宁武回答说:“已经复制了几份,因为你没有说,我一直放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没动。” “有价值吗?”吕筱仁问。因为易晚葶是自己的情人,没办法自己只好主动把她送到自己的对手怀里,吕筱仁为此很是伤心,所以安排宁武录相后就一直没有过问过。 “非常有价值,没有想到,胥忖朱还是一个性虐狂。谁看到他们的录相,都会为他们的那种行为大为不耻。”宁武见吕筱仁问起录相的情况,便眉飞色舞地说起来,本来还想描述一下他所看到的胥忖朱和易晚葶的交融图,但看吕筱仁的面部表情越来越难看,也就马上停止不说了。宁武是个聪明人,又是长期从事公安工作,他尽管不知道易晚葶是吕筱仁的情人,但看吕筱仁听到他说录相上的内容时的表情,就马上猜到了吕筱仁与易晚葶之间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那你把复制的几份抽空都拿给我。”吕筱仁对宁武说。吕筱仁想了想,必须尽快动手,担心万一迟一步,就完全可能满盘皆输,不仅赔了情人,还可能自己也被胥忖朱控制或清洗。本来吕筱仁不想用宁武在宁秀饭店录到的东西,因为这样一来,可能就会彻底把易晚葶从自己身边推开。人都是这样,当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将要失去时,不管之前是爱还是怨,都会觉得有些舍不得。并且如果这样下去,很可能胥忖朱会想到是我和易晚葶在联手,很有可能是鸡飞蛋打,人官两空。但迫于当前的形势,吕筱仁已经想不到更多的办法了,只有采取这种孤注一掷的办法,看能不能一下子就把胥忖朱套住。< 83.第六章挟私报复 第六章、 挟私报复 在对县区的调研活动结束后过了一段时间,胥忖朱又安排到宁秀所属的企业进行调研。在一个地方,不管是企业还是机关,书记要去调研,自然是大事,特别是企业,更是视为难得的机遇。一个地方的最高领导到企业去调研,企业可以趁此机会反映企业希望得到解决的问题,如果在平时反映,哪怕是通过正常渠道反映,可能都会被视为提意见,有不满意情绪,甚至完全可能因此而受到有关部门的制裁和打击。这种现象在现实社会中是比较普遍在存在的现象,只要稍有一点官场常识的,都了解这一类似于潜规则的东西。希望得到地方上的政府的支持进一步发展壮大的企业,即使有困难和问题需要当地解决,也是很难在平时反映的,除非这个企业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发展了。因此,胥忖朱到宁秀仅有的几家大型一点的企业调研时,企业管理层无论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包括其他副职,都高度重视,每到一个企业,基本上都是全体出动,无论走到哪里,也都是前呼后拥,倍受尊敬和恭维。看到这种浩浩荡荡的场面,胥忖朱心中的自豪感和自大感也油然而升。在宁秀机械厂调研时,胥忖朱因为高兴,在车间还兴奋地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这首歌,看着随行的人员和车间里有工人也随声跟唱,胥忖朱简直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幅天下舍我其谁的架势。但当他到宁秀物资集团去调研时,却只有一个负责后勤管理的副总经理出面接待,和此前到其他企业调研时的场面相比,显得非常冷清,感觉完全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和在宁秀机械厂调研时的情景相比反差更大,为此,胥忖朱在内心强烈地感觉受到了宁秀物资集团对他的冷落,也在心里激起了他要狠狠一惩治一下这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企业的想法。 宁秀物资集团经营的主要业务已经不在宁秀,只不过是公司的注册地还在宁秀。曾有不少人给董事长兼总经理殷恩辏建议,将公司的注册地改到省城去,但殷恩辏想到自己是宁秀人,自己的第一桶金也是在宁秀掘得的,从回报宁秀的角度考虑,他始终坚持把公司注册在宁秀,这样公司交纳的税收就在宁秀,殷恩辏觉得,把税交在宁秀,多少也算是自己对宁秀的回报。 在公司接到宁秀方面通知说是市委书记、市长胥忖朱要到公司调研的消息时,客观上,殷恩辏正带领公司的精英团队在首都参加一个订货会。这一年一次的首都订货会是公司签定当年主要业务的重要机会,公司高层和与业务相关的高管都在首都全力以赴地应对这方面的事。殷恩辏也没有想到要让公司管理层因为一个领导的调研放弃公司全年主要业务的洽谈赶回宁秀。主观上,自从那次在宁秀饭店请客遇到宁秀市公安局长硬要和自己抢房间的事后,尽管当时胥忖朱没有干预,但殷恩辏却从此对厦伯奢和胥忖朱形成了不太好的印象。殷恩辏本来就是一个不太瞧得起人的人,经过那次事件后,就更是觉得宁秀的领导不值得尊重,因此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殷恩辏接到在宁秀的副总经理历练有关宁秀的市委书记、市长胥忖朱要到公司调研的报告后,殷恩辏只是在电话上简单地说一句“你们在家的人负责接待好就行了”的话,没有再做具体安排,也没有再具体过问。因此,就出现了胥忖朱到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调研感觉倍受冷落的情况。 胥忖朱在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调研受到冷落后回到市委,马上就让市委办公室通知市公安局、市工商局、市经委、市国税局、市地税局、市安监局、市统计局、市商业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及在宁秀的各家媒体,参加所谓的企业调研情况座谈会。会上,胥忖朱特别对涉及企业监管和服务的相关部门提出要求:一是要求市级各部门都要积极为在宁秀的企业无论是国有还是民营的企业搞好服务,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要给企业一个宽松的发展环境;二是要严格监督,要求所有企业都必须遵纪守法,对于一些不遵纪守法的企业,胥忖朱要求相关部门要严肃查处;三是实行市级领导和相关部门领导联系企业制度,要通过联系,积极为企业服务,促进企业更好地在宁秀发展。 实际上,胥忖朱讲的这三个方面要求,表面上听起来冠冕堂皇,觉得他说得非常好,但在胥忖朱自己的心目中,却都是另有所指而外人却不知道的内容。确实,从字面上看,谁也看不出有胥忖朱的这一段这番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还会认为胥忖朱的这些话讲得非常正确,是一心一意为企业在着想,希望给企业提供帮助的。可实际上,在第一点要求上,胥忖朱是希望有这些宽松的环境,能够更多地引进企业到宁秀,这样做肯定对于宁秀是有好处的,只要有企业,就能够加速发展,“无工不富”嘛!但实际上,在胥忖朱的思想里,想的是只要有企业进来,他就可以以各种借口在企业那里寻找到一些好处,自己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市长,不愁没有人来巴结。即使不是人人巴结,但数量越多,概率就越大,巴结的人就会越多。在第二点要求上,胥忖朱因为非常不满意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这一次冷落他,但又不可能马上就让有关部门去查。因此,先吹风,先造舆论,以便于他下来安排相关部门调查,从而好好整治一下宁秀物资集团,也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警告那些对自己不尊重的企业和老板: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不把他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放在眼里。在第三点要求上,胥忖朱是想通过这种制度的设计,自己可以明正言顺地与企业老板打交道,从而在企业那里捞取好处。自己是主要领导,要联系企业的话,肯定是联系宁秀最好的企业。好企业就有好机会。 能够想到这些比较深层次的问题,对于胥忖朱来说,也是不容易的。 在做了这些安排后,胥忖朱想起宁秀物资集团这一次的冷落明显是不给他面子。胥忖朱觉得自己刚当上书记不久,就遇到这样桀骜不驯的企业,如果多了,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毫无威信吗?如果不刹住这种歪风邪气,那么自己以后在宁秀还怎么发号施令?当他得知宁秀饭店是宁秀物资集团的一个下属企业这一情况后,就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想到自己刚到宁秀当市长时,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请他在宁秀饭店吃饭时,当时那个老板不让房间,胥忖朱就觉得这个人不尊重他,再加上后来饭店的那个女经理本来已经要被自己勾上了,但却被她借口逃脱了,为此心里也一直恨恨的,一直就想找机会报复,后来打听到与自己争房间的那个老板就是宁秀饭店的老板,也是宁秀物资集团的老板后,胥忖朱就更是在心里强化了这种要报复的意识,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这一次自己在物资集团受到如此公开的冷落,胥忖朱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了。 在会上做了可以公开的安排后,胥忖朱并不解气,马上又让屈里杰把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和市接待办主任梅里红找来,亲自给他们两个人安排,要他们今后所有的接待,都一律不得安排在宁秀饭店。 宁秀饭店是宁秀接待条件最好的饭店,当年中央几位最高领导人到宁秀时,都是住的宁秀饭店。现在胥忖朱刚当上书记不久就不准把接待安排在宁秀饭店,这让作为接待办主任的梅里红很是为难,参加过接待中央最高领导人的梅里红自认为接待经验丰富,但对胥忖朱的安排,也觉得很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问,只好下来后再给市委分管接待工作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请示。理一恒听了胥忖朱的话后,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同样也不好问胥忖朱为什么,只好要梅里红尽快给另外两家接待条件稍好一些的宾馆联系,就涉及到接待方面的一些基本要求给两家宾馆商量。宁秀市因为多年经济发展都比较滞后,接待条件也相应地一直比较差,至今没有一家五星级宾馆,宁秀饭店也只是三星级,而另外两家条件稍好的宾馆,尽管后来也升为了三星级宾馆,但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接待水平,都要比宁秀饭店差得多。这两家宾馆中,辰镜山庄是因为召开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云万里作为此次大会举办的力争者,为了确保大会的圆满成功,鉴于宁秀缺乏一个象样的宾馆,通过多种关系,从省城以招商引资的形式引进到宁秀的。其建成后开张接待的第一批客人就是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的贵宾,以后如果有客人来,能够安排在辰镜山庄的云万里都要求尽可能地安排在山庄,也算是对山庄到宁秀投资的一种官方支持。因此,山庄多少算是积累了一些接待经验。而另外一家喜来宾馆,则是一个个体老板出资修建的,修建好后,这个老板自身缺乏经营宾馆的能力,一直出租给别人在经营,因为是出租,经营的老板也没有下多少功夫,因此,只能算是一个硬件条件相对较好一些的宾馆,有一定规格要求的接待,基本上没有接待过。因此,要让这两家宾馆承担来宁秀的客人的接待,特别是有规格要求的接待,困难就比较大。但既然市委书记已经亲自发话了不准再在宁秀饭店安排接待,就只有接待办的人员多做工作,积极和这两家宾馆沟通,硬件上要求宾馆加大投入进行一些必要的改造,软件上一方面由接待办对两个宾馆的服务人员进行一些接待礼仪、礼节、程序等方面的规范性常识培训,另一方面也要求宾馆将一些骨干接待人员送到省城的一些五星级宾馆培训,通过这些办法来弥补接待经验不足的问题。 在胥忖朱发出不准在宁秀饭店安排接待的要求后,辰镜山庄便成为了宁秀的主力接待宾馆,这在无意间倒是帮了一把云万里,因为当初云万里为了确保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召开时有足够的接待条件,曾经答应过投资山庄的老板,以后宁秀的接待主要安排到辰镜山庄,但农业旅游观光大会召开后不久,云万里就被调离了宁秀。云万里调离之前,尽管不少接待也安排在辰镜山庄,但毕竟辰镜山庄各方面的条件和宁秀饭店相比都要差一些,一些重要的接待如省以上领导到宁秀的接待就不会安排在那里。现在因为胥忖朱不准在宁秀饭店接待,所有接待包括省以上领导到宁秀的接待,都全部安排到了辰镜山庄。为此,辰镜山庄的老板还专门打电话给云万里,告之此事,并表示感谢。山庄老板以为是云万里帮着做了工作后宁秀的领导买他的帐专门安排的。而云万里以为是他走后,宁秀的同志特别是宁秀负责接待工作的同志想到辰镜山庄是因为他的关系的原因,专门安排照顾的。云万里在一次给理一恒打电话时,专门说到此事。理一恒也不便说是因为胥忖朱不准在宁秀饭店接待,只好含含糊糊地应答着。云万里为此在内心还很是高兴,认为宁秀的同志对他不错,记他的情,没有人走茶凉。实际上,云万里在宁秀时做了不少事,只不过云万里在宁秀时人们没有觉得,云万里离开宁秀胥忖朱当政后,宁秀的干部和老百姓才比较出来。认为还是云万里在宁秀时为宁秀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到企业调研后,胥忖朱开始希望有企业老板能够主动与他接触。胥忖朱这次高调地到企业去调研,就是想通过这种形式,一方面让企业老板们认识自己,和自己直接见面,这样以后企业老板如果要单独和自己打交道就会容易一些。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这种高调调研的形式,彰显自己的权威,让全社会乃至工厂车间的工人都知道现在在宁秀,他胥忖朱是绝对的一把手。 在胥忖朱任市委书记后的这一段时间里,特别是到县区、企业调研,对吕筱仁分管部门的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的调整,感觉宁秀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意图运转,胥忖朱感到很是满意,内心里大有唐朝诗人孟郊高中时“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爽快心情。< 84.第一章、美女姜婕娜 第十二卷“窝边之草” 第一章、美女姜婕娜 再次到县区调研,并且通过调研,对县区的干部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并发现了两个自认为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回到市上后就调整了一些部门的领导后,胥忖朱感到自己已经在书记位置上迈出了权力的第一步。而到企业调研,不仅让宁秀几个企业的职工认识了自己这个书记兼市长的人物,还确定了他所谓的加强企业工作的三个措施,并且通过在企业的调研,找到了打击宁秀物资集团的突破口。胥忖朱因此感到这一段时间自己在各方面似乎都完全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因此,在内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也有一种自得。 由于这几天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安排,胥忖朱显得有些无聊,就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处理完后,开始是翻看报纸,把当天甚至前两天的报纸都翻了一遍后,看看时间还早,就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杂志翻看。当他看到里面有一篇写男女之事的文章时,就把胥忖朱的心思勾了出现。自从上次易晚葶和他搞在一起后,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了,胥忖朱的内心里有一种饥渴感。从易晚葶身上,胥忖朱感觉到了自己当了书记后的权势所带来的优势,特别是在获取女人青睐上。因此,在内心里也就总想着如何才能让女人走近自己。尽管胥忖朱是一个见到异性就想上的色中饿鬼,但当了市委书记后,在对象的选择上,还是比在邑都时要慎重、挑剔得多了,因为胥忖朱觉得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头衔和原来在邑都时的副市长头衔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胥忖朱希望能够和自己搞在一起的人各方面都要比在邑都时好,既要有姿色,又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胥忖朱认为,在异性问题上,无论是社会还是官场,尽管现在人们的容忍尺度都已经放得很开了,只要不出现自己收拾不了的如到处乱告或因情致死等等问题,就没有什么大了的事。但毕竟自己还是一级官员,并且还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还想再往上爬,因此,也就有着最好不要因为这些问题对自己产生太大影响的思想。虽然他对这种影响看得很轻,但胥忖朱也知道,如果有了不好的影响后毕竟是一种坏事,虽然可能影响不了自己的仕途,但毕竟影响自己的名声。胥忖朱的思想始终是飘浮不定的,有的时候显得很稳重,有的时候又显得非常轻浮。在胥忖朱的思想中,有一个他自认是行之有效的规律,那就是只要能够用权和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胥忖朱自认为自己对女性的心理也有比较深透的分析,他认为,女人的虚荣心都很强,最爱的就是两样,一是面子,二是票子,但比较而言,多数人最爱的还是票子。当面子失去了以后,她们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心里认的就只有钱了,这也是为什么当今社会上那么多女人当“街女”的原因,并且历史以来也就有“笑贫不笑娼”的说法。在机关里的女人,可以不要钱,但绝对要面子。而社会上的女人,可以不要面子,但绝对要钱。因此,胥忖朱除了在绝对保险的情况下,偶尔到社会上去打一下野食外,重点还是在机关里的那些人身上打主意。胥忖朱想到自己毕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找社会上的会承担很大的风险,也会使自己掉价,上一次和厦伯奢一起到洗浴场所,并主动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她,事后胥忖朱还是觉得非常后悔,便让办公室重新给自己办一个号码,而把原来那个号码的手机置于不常开机的状态,以此来避免如上次那个连姓氏都不知道的小姐之类的人员的骚扰。 胥忖朱在宁秀一段时间后,感觉宁秀的女人特别是机关里的女人都还是不错,有姿色的不少,心里就把自己要弄到手的对象定位在机关里那些能够与自己经常接触的人身上,特别是比较固定的,则肯定是要机关里的,社会上的只能是一次情。社会上卖身的女人已经没有面子了,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一旦有问题,她们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而在机关的女人为了面子,即使有问题,大多数也会忍所吞声,自认倒霉。胥忖朱的这些认识,在邑都时已经部分得到了验证,从邑都调宁秀工作后,胥忖朱回邑市去能够很顺利地把几个女人都摆平,也就是这个原因。 胥忖朱正在办公室想着这些问题时,一个身材娇小、长相十分漂亮,年龄大约三十来岁的女子到他的办公室送文件。当时胥忖朱正在闷头想问题,当他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时,眼前顿时感到一亮。“真是想啥来啥”,胥忖朱心里想,于是在回答了“请进”,并在对方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主动问道:“你叫啥名字?” 这个漂亮女子叫姜婕娜,是宁秀市委办公室综合秘书科的一个副科长。她听见胥忖朱问她叫什么名字,感到很意外。胥忖朱在市委这边上班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作为综合秘书科负责文件传递的人员,到胥忖朱办公室送文件的次数可以说已经是无数次了,尽管多数时间胥忖朱都不在办公室,并且一般都是把文件夹送到秘书的办公桌上,由秘书再负责送给书记,但进进出出还是有几次与胥忖朱相遇,但即使自己主动招呼,胥忖朱都从来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见和看见似的。为此,姜婕娜对胥忖朱还很有些看法,觉得这个书记的架子太大。姜婕娜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前后接触葛洪涛、云万里和胥忖朱三任市委书记,觉得只有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其他两个书记特别是云万里,对人非常热情,有时候其他人没有注意他,他都会主动打招呼,时不时还问候几句,让人感到很亲切。 女人,尤其是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总会认为是男人就都应该对她另眼相看。今天因为胥忖朱的秘书正在与市政府办公室的屈里做工作上的衔接,不在办公室,送来的文件又是一个急件,因此,见胥忖朱在办公室,姜婕娜就直接进到胥忖朱的办公室,把文件送到胥忖朱手里。这也是姜婕娜命中注定该与胥忖朱有一段不明不白的缘份,这一进门可以说就彻底改变了她之后的人生之路。 胥忖朱原来在市政府时的秘书屈里杰是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胥忖朱到市委担任书记后,尽管没有免他的市长职务,但宁秀市委、市政府的惯例,书记的秘书都由市委办公室统一考虑,市委秘书长理一恒征求胥忖朱的意见时,胥忖朱尽管觉得屈里杰这一段时间跟他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也没有出现明显的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但胥忖朱感觉屈里杰这个年轻人悟性太高,担心长期跟着自己会看破自己的一些事情,因而想换一个憨厚老实的人,也就同意理一恒的意见,另外在市委办公室这边找一个秘书。但涉及到市政府那边的事,仍然是由屈里杰在负责。 听到胥忖朱问话后,姜婕娜连忙回答道:“啊!胥书记,我叫姜婕娜。”语气中显示出尊敬。 “啊!姜婕娜,这个名字好听。今年多大了?” “今天三十一岁。”姜婕娜回答道。 “平时都是你在送文件?” “是的,我的工作职责就是给各位领导传送文件,同时处理领导们对文件的批示。” “那今后我需要什么文件时,就直接找你喽?” “胥书记有什么事尽管安排和吩咐,做好为领导服务的工作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办公室的同志们工作很辛苦,你更辛苦,每天有那么多文件要送阅和处理,我感谢大家,也感谢你。” “谢谢胥书记对办公室同志的理解和关心,我一定把胥书记的感谢之意转达到给办公室领导,请办公室领导转达给办公室的全体人员。”姜婕娜毕竟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好几年了,并且先后接触过三任书记,知道办公室各方面的规矩。同时,在她接触的三任市委书记中,尽管与胥忖朱接触的时间还不多,但感觉胥忖朱是最难接触的,有好几次她到办公室送文件,都被秃头秃脑地问一些自己完全弄不清楚的问题,弄得自己很是难受,象今天这样思维清晰的问话还是第一次,并且姜婕娜没想到胥忖朱还会专门感谢自己,听了后,内心里多少还是激动,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能够这么仔细地关心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感觉很不容易了。姜婕娜是一个办事严谨、讲究规矩的人,包括她回答胥忖朱的话,都是完全经得起任何推敲的。她清楚自己在办公室的地位,因此,没有说是自己把书记的问候转告给办公室的其他人员,而是说转告给办公室领导,请办公室领导转达给办公室的全体人员。 胥忖朱之所以这么关心姜婕娜这么一个办公室的普通工作人员,用一句老百姓的话来讲,是“老鼠子别火药枪——起了打猫心肠”,胥忖朱想通过这种表面上的关心,让姜婕娜觉得自己平易近人,先拉近其与自己的心理距离,下一步自己有企图时,才不会产生强烈抗拒。这也是胥忖朱尽管在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不行,但在考虑如何诱使女人上却颇有心计的表现。< 85.第二章设计骗奸 第二章、设计骗奸 在这之后不久,省发改委主任到宁秀调研。因为省发改委是省上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任何地方要争取项目,都必须经过发改委同意。而有了项目自然也就有资金。因此,市发改委的领导无论到哪个地方,地方的主要领导都会出面接待。 胥忖朱自恃自己在省级部门工作过,对省发改委的主任也就自认为熟悉,在饭桌上也就喝了不少酒。而实际上省发改委主任知道胥忖朱的德性,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意,因此饭后借口自己另外有事,和胥忖朱打了招呼后,就让市发改委主任陪着自己到宾馆的房间里去了。胥忖朱无奈,只好离开宾馆。从宾馆出来后,没有别的安排,就只有让驾驶员直接把他送到市公安局领导过渡房他的住处。 到了住处,看看时间还早,胥忖朱便一边处理书记信箱里的信件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言情片,当时画面正好是一个激情画面,尽管导演把画面处理得比较模糊,但观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异性亲近了,看到电视上的画面,胥忖朱就有些动心。常话说:“酒能助性”,喝了酒的胥忖朱看到电视上的画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于是他想起了办公室那天给他送文件的姜婕娜,凭感觉,胥忖朱觉得把这个人弄上手比较容易,并且因为是办公室的一个小职员,只要给她许个愿,就完全可以把事情摆平,到时候再让办公室给她任一个一官半职,也就把问题彻底解决了,还可以作为长期占用对象。这样想着,胥忖朱就拿出电话本,翻到市委办公室页面,查到姜婕娜的手机号后打了过去。本来他想让其他人打电话给姜婕娜,但想了想觉得不好,因为这样一来,毕竟就又多一个人知道自己找过姜婕娜,就可能会多一个意外因素。 接到胥忖朱的电话时,姜婕娜正陪着不到四岁的女儿在家中看动画片,听到电话响后拿起电话见是一个似曾相识但又不太熟悉的号码,心里便嘀咕道:谁在这个时候还会给自己打电话?按下接听键后,里面传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是小姜吗?我是胥忖朱。” 一听到对方说自己是胥忖朱,姜婕娜完全不敢相信,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自己在办公室工作这么多年,历经过三任市委书记,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市委书记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疑惑的姜婕娜有些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你是谁啊?”似乎没有听清楚。 “我是胥忖朱呀!你是小姜姜婕娜吗?你给我找一份文件送到我住的这个地方来,我今天要看一下。”然后胥忖朱随便说了一份中央文件。 书记要看文件,并且是亲自打电话,对于姜婕娜这样一个办公室的小职员来说,当然是大事。姜婕娜连忙把孩子安排给自己的婆婆娘,并让丈夫开车把自己送到办公室,找到胥忖朱要的那份文件后,又让自己的丈夫把自己送到市公安局办公大院内。姜婕娜还没有到过胥忖朱的住处,但听说过胥忖朱住在市公安局的领导干部周转房里。在公安局大门口的值班室,姜婕娜告诉值班室人员,说明自己的意图,并具体问了胥忖朱的住处,在门卫处登记后,让丈夫开车把自己送到胥忖朱住处外面后,让自己的丈夫在车上等候。 姜婕娜的丈夫是宁秀汽车客运公司的驾驶员,开车等人是经常的事,刚才在家时正准备休息,因为明天一早自己还要出车,但妻子要给市委书记送文件,自己开车送一下并且在外面等候,非常正常。在他的心里,倒是很希望到胥忖朱的住处,去近距离接触一下市委书记,看一看市委书记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在一个驾驶员的心目中,市委书记的形象一直是非常高大、神秘的,自己的妻子能够和市委书记在一个地方工作,他就觉得自己的妻子非常了不起。因此,平时自己再累,只要妻子说是工作上有事,他都从来没有拖过后腿。这次已经到了市委书记的住处,从内心来讲他是非常希望能够进去亲眼看一下市委书记住的地方的样子,近距离地目睹一下市委书记的真容,但妻子不让自己进去,自己一个小老百姓,也就不敢贸然进去。 听到敲门的声音,胥忖朱内心一阵激动,开门让姜婕娜进来后,趁姜婕娜没有注意随手就把门闩死了:“啊,小姜来了?辛苦了哟!” “不辛苦,应该的。胥书记您才辛苦呢!休息时间都还要处理公务。”姜婕娜边说边从包里把文件拿出来,双手递到胥忖朱手上后,姜婕娜说道:“胥书记,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胥忖朱刚才把门闩死的动作。 “啊!不忙走。我看了后你把它还是带回去,机密文件放在住处不符合规定。”胥忖朱说,很是遵守规定似的。 姜婕娜一听,觉得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就是不一样,保密意识非常强,能够自觉遵守保密纪律,如此一来,在心里就对胥忖朱更多了一份好感: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能够这么细心、守纪,真是值得自己学习。姜婕娜在心里想,自己以后一定更要注意,要象书记学习。 见姜婕娜站着,胥忖朱说:“小姜,你坐吧!”边说还边主动要去给姜婕娜倒水。 姜婕娜一见,连忙说:“胥书记,您忙吧!我自己来。”并从胥忖朱手中拿过杯子。 胥忖朱也没有坚持,在姜婕娜去倒水并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胥忖朱又拿出水果,自己主动削起来,边削边问:“谁送你来的?是办公室的驾驶员吗?” “胥书记,我没有让办公室的驾驶员送我,都这么晚了,驾驶员也要休息,我是让我爱人送我来的。”姜婕娜说。 胥忖朱一听,说是她爱人送她来的,心里就有些顾虑,连忙问。“那你爱人现在在哪里?” “我让他在车上等我。”姜婕娜回答道。 “啊!”胥忖朱在心里迟疑了一下。心想,她的丈夫在外面,如果对她有所动作,万一喊起来咋办?看着在灯下显得更是楚楚动人的姜婕娜,胥忖朱觉得已经到手的美色如果就这样放过,于心不甘,便在脑子里急速地转动着该如何办。 姜婕娜因为要到书记的住处,出门时多少打扮了一下,因为胥忖朱房间里的灯光很好,在灯光下确实更显得妩媚动人,别有风韵。 胥忖朱想了想,觉得既然猎物已经在嘴边,不能就这样放弃,加上今天喝了酒,见到姜婕娜后真有点如饥似渴的感觉。因为知道姜婕娜要来,胥忖朱事前也已经做了一些准备,譬如把门窗和窗帘都关了,刚才姜婕娜进来后,又把进屋的第一道门也关死了,他相信姜婕娜的丈夫即使听到什么声音,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下定要把姜婕娜拿下的决心后,胥忖朱便边削水果边问姜婕娜道:“你丈夫是干什么的?有孩子没有?” 姜婕娜见胥忖朱问起自己的家庭情况,认为是书记关心,便如实地说道:“我丈夫是宁秀汽车客运公司的一名客车驾驶员,有一个女儿,现在三岁多了。” “啊,你丈夫是客车驾驶员,那有点辛苦啊!”胥忖朱说。 “就是,但也没有办法。现在工作也不好找,能够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有一份固定的收入,也就满足了。”姜婕娜回答道。 听了姜婕娜的回答,胥忖朱的心里更踏实,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如果有什么愿望和要求的话,很容易满足,胥忖朱便在心里下定了坚决要把姜婕娜拿下的决心。想到姜婕娜的丈夫就在外面,不能在屋里呆得太久,他准备快刀斩乱麻。于是胥忖朱对姜婕娜说:“小姜,你跟进来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 姜婕娜不知是计,书记叫跟她进去,便毫不犹豫地跟着胥忖朱走了过去。当姜婕娜看到进入的是卧室时,心里开始有点犹豫,觉得进入别人的卧室不好。 胥忖朱见姜婕娜站在门口没有完全跟自己进入到房间,就对姜婕娜说:“你进来看嘛!”胥忖朱自己则站在离床不远的一个衣柜前,打开衣柜门。 胥忖朱再次要自己进去,姜婕娜只好进去,来到胥忖朱跟前。 胥忖朱见姜婕娜进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姜婕娜。 当姜婕娜看见胥忖朱递给自己的是一个首饰盒时,心里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产。但还没有等她反映过来,胥忖朱已经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把她抱住,并且嘴里还不住地说:“小姜,我喜欢你!小姜,我喜欢你好久了!”边说边把嘴往姜婕娜的嘴上凑。 姜婕娜被胥忖朱这突然的举动弄懵了,但还是本能地反抗着,嘴里说着:“胥书记,你不要这样,我的爱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会对她这样,内心里既觉得羞辱,又感到恐惧。 胥忖朱才不管这些,在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姜婕娜的同时,另一只拿首饰盒的手把首饰盒丢在床上后,就往姜婕娜身上乱摸。姜婕娜拼命地挣扎着,本来想大声地喊叫,但内心中的恐惧感战胜了她的羞辱心,她担心如果喊出来了,自己的丈夫听到后肯定会冲进来,但面对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他冲进来又能怎么样呢?并且自己今后又怎么办?无奈之下,姜婕娜只好哀求似地对胥忖朱说:“胥书记,你不要这样嘛!我已经有老公并且已经也有孩子了。” 胥忖朱哪管这些,边在姜婕娜的身上乱揉,边说:“不要紧的,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的。” 姜婕娜挣扎了一阵后,感到无用,心里也清楚既然自己已经进了魔掌,想逃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只好希望这种恶梦似的遭遇快点过去,便对胥忖朱说:“那胥书记你就快点吧!”说完,也不再反抗了。姜婕娜知道与其做无益的反抗,还不如早点结束这场恶梦。在自己动手解开自己衣服的时候,姜婕娜的头脑中想的是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恶梦。她担心在胥忖朱这里呆的时间长长,如果自己的丈夫问起为何这么长时间时,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害怕万一不慎露出破绽。当然,姜婕娜也想好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绝不能说出此事。否则,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她自己完全不知道。姜婕娜知道,自己仅仅是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小小职员,而自己的丈夫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客车驾驶员,面对位高权重的市委书记,是无任何力量的。因此,有再大的屈辱,都只能自己忍受。 胥忖朱见姜婕娜已经自己开始解衣扣了,知道她不会再反抗,也就松了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胥忖朱知道,姜婕娜的丈夫在外面等着姜婕娜,时间不能太长。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扒光后,就一把把姜婕娜压倒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压在了姜婕娜的身上。 胥忖朱从自己身上下来后,姜婕娜很快下床,到胥忖朱卧室的卫生间里找纸巾简单地把下身擦了擦,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胥忖朱住处,她知道这个时候胥忖朱不会再拦她了。开门时,姜婕娜才发现进门时胥忖朱就把门闩死了,因此,知道胥忖朱早就在打自己的主意了。走在路上时,姜婕娜一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显露出任何破绽。如果胥忖朱不再骚扰自己,就把这件事永远埋在心里,带进坟墓。事实上,姜婕娜的想法太幼稚了,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胥忖朱不可能就此罢手。事实也是如此,从此以后,姜婕娜就成了胥忖朱固定的泄欲工具,只有胥忖朱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就会给姜婕娜打电话,以各种借口把姜婕娜叫到身边,满足其需要。姜婕娜也从来不敢不服从。当然这是后话。 姜婕娜离开以后,胥忖朱继续躺在床上,他对今天的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这个女人被自己占有后,不象其他女人,既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胥忖朱分析,可能是由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使这个女人有这种表现:一是他的男人就在外面,如果哭哭啼啼让她的男人知道了,肯定对她不利,而她和她男人都会慑于自己是市委书记这个现实,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二是这个女人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而自己是市委书记,如果她强行嚷闹抗拒,肯定担心以后自己报复她,一个市委书记要整治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简单就象捏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胥忖朱想到了常话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从今天这个情况来看,窝边草实际上最容易吃,胥忖朱觉得吃窝边草的危险性远远小于吃其他地方的草。胥忖朱想,就算自己不是市委书记,但大家在一个地方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些事闹出去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于女人,更是名节上的一大伤害。从此,胥忖朱开始不说是专吃窝边草嘛,至少重点是吃窝边草。这一次得手后,胥忖朱把自己要弄上手的人就重点定位在身边能够见到的那些女人上。< 86.第三章锋芒相向 第三章、锋芒相向 吕筱仁拿到胥忖朱与易晚葶在宁秀饭店苟合的录像资料后,与胥忖朱的争斗似乎有了足够的底气。吕筱仁反复看了几次录像碟子,尽管他刚开始看到易晚葶与胥忖朱脱得光光的画面时心里很有些不舒服,但想到如果能够与此就控制住胥忖朱,心里也就平衡了。并且从胥忖朱的行为中,吕筱仁觉得自己也又学到了一种新玩法。吕筱仁在与他的另一个相好幽聚时,也学着象胥忖朱一样,媾玩起来,并且还从中找到了又一种乐趣。 宁武拿了三套光碟给吕筱仁,吕筱仁想,一套拿给胥忖朱后,另外的两套不仅自己可以再看,还可以作为备用,万一把碟子拿给胥忖朱后胥忖朱不买帐,而是采取对自己更不利的行动时,还可以再复制并且到处发送,以此来要挟或影响胥忖朱甚至把他拉下马。但吕筱仁也感觉,仅仅靠录像光碟要紧紧地把胥忖朱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的可能性还不够,还必须找到另外的证据。吕筱仁知道,在当今对男女问题的宽容度已经很大的社会背景下,要置胥忖朱这样的领导干部于死地,经济问题是最靠得住的。因此,有了录像光碟后,吕筱仁想,还必须再找胥忖朱经济上的问题,只有既有生活作风方面的证据,又有经济问题方面的证据,才可能死死地把胥忖朱控制住。为此,胥忖朱打电话给宁武,要其利用分管经侦工作的条件,抓紧收集胥忖朱可能存在的经济问题的证据。吕筱仁自己也在随时注意了解掌握与胥忖朱有关的经济活动的情况,以便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线索。 在当了书记后的这一段时间里,由于没有市长,自己可以说是宁秀绝对的一把手,胥忖朱的心情非常舒畅,感觉十分良好,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非常顺利,内心里的自我膨胀意识上涨更快。通过前段时间的布局和调整,胥忖朱似乎觉得已经把宁秀各方面都基本上理顺了,可以施展自己的宏图大志了,于是便着手确立自己的施政主题。胥忖朱总想提一个既新奇又能显示他水平的话语,但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出个名堂来,他让市委办公室的人从上收集全国各地的领导的施政口号,好不容易想出了“宁秀发展,理念先行”、“挑战一流,勇创极限”、“发展宁秀经济,勇担中国责任”等三个自己认为非常不错的主政口号,并且觉得这几个口号很精辟,很能够让人振奋,也很能体现自己的宏图大志。在将这些口号提交到市委常委会议上讨论时,胥忖朱亲自在会上解释他提出的这些口号的基本思考和主要含义,可以说是讲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他满以为自己冥思苦想想出来的这三句口号会得到常委们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最后被一致认可。因此,在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思考后,为了体现自己的所谓民主,胥忖朱让各位常委充分发言,胥忖朱的本意,是希望听到常委们的一遍恭维。哪知道多数常委都只是仅仅表了一个态,说没有意见,包括一向比较有思想的副书记诸葛虹,也没有发表一句另外的意见,而只是随大流地说了一句“我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这使得满心想听到恭维话的胥忖朱大失所望。 正在胥忖朱觉得无趣的时候,之前一直没有吭声的吕筱仁却发言了。尽管掌握了胥忖朱生活作风问题上的证据,但吕筱仁感觉想以此一下子就死死地控制住胥忖朱,信心还不足,吕筱仁希望在经济上也同样找到胥忖朱的问题时,再来发招,这样一招发力就可以把胥忖朱紧紧地控制住,并加以利用。否则轻易出招,如果控制不住命脉,相反还很容易被其反控制。吕筱仁也知道胥忖朱在省上的关系,他还是希望如果能够不撕破脸面就能够大家共同和谐相处,认为这是最佳的结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轻易亮招。同时在吕筱仁的内心深处,也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不知道胥忖朱是否知道自己与葛洪涛的关系,冀盼着胥忖朱知道自己与葛洪涛的关系后突然改变对他的这种敌视态度,并且大家合作共事,自己也可以就此依靠胥忖朱一同争取自己上位市长的可能。当然,这是吕筱仁一厢情愿的想法。同时,吕筱仁也自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做一个市长,并且他认为只要再找一下葛洪涛,让葛洪涛帮助做一些工作,这边只要胥忖朱不反对,就完全有这种可能。人的思想意识里常常有这种情况,就是凡事不管是否对自己有利,总是会往觉得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这实际上是一种心理假想。在这个问题上,吕筱仁也同样犯了这种心理假想症。尽管在吕筱仁的心理存在着这种假想,但其内心对胥忖朱的仇视和反感仍然非常强烈。或许是由于吕筱仁对胥忖朱在内心深处就有着强烈反感所致,本来吕筱仁想的是借这个机会吹捧一下胥忖朱,以此来缓和一下和胥忖朱的紧张关系,但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言不由心,想的和说的完全变成了两样:“我看这几个口号不行。”这句话一说出来后,吕筱仁自己都觉得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说的这些话呢?本来吕筱仁想说的话是“我看这几个口号不错。”没想到话出口时“不错”却变成了“不行”。实际上,由于吕筱仁在宁秀的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和胥忖朱一样患着自大的癔症,一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是他主持召开的会议,都是散打漫谈式的,想到哪说到哪,想到啥就说啥,从来就没有中心主题,就是有工作人员给他准备了稿子,为了显示自己的水平,也是随口而出,脱口就讲,从来不念稿子,但所讲的内容可以说是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不知道所云,听完他的整场讲话都不知道他所要表达的中心意思是啥,要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因此,宁秀的干部早就有“吕筱仁讲话就是李伯清的散打,上一句是东边亮,下一句却是李家长”的闲言。并且吕筱仁的这一特点在宁秀是出了名的,只要知道是吕筱仁主持召开的会议,笔和笔记本都可以不带,只要带一双耳朵去听他瞎掰就行了。因为你带上笔和本子,即使记下来的,回过头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内容出来,都是些东扯葫芦西扯瓜的话。由于这个因素,加上在吕筱仁的内心里对胥忖朱的对立情绪可能太深,在潜意识中就对胥忖朱非常反感,因而尽管吕筱仁开口前想的是不想说对立的话,但说出来的还是对立的话。 但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吕筱仁尽管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在谁面前低过头,既然对立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想再改口了。吕筱仁也知道,常委班子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与胥忖朱之间有矛盾,其他常委包括副书记诸葛虹都没有说什么话,自己如果把话收回来改口说一些赞美的话,岂不是是明显地和其他所有常委们唱反调,还显得自己要和胥忖朱同流合污吗?因此,吕筱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逐句对胥忖朱提出的几句口号予以分析否定:“这些话太空洞,并且全是说大话。就说第一句‘宁秀发展,理念先行’,什么理念,不知道,连我们都不知道,普通群众就更不清楚。第二句‘挑战一流,勇创极限’,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勇创极限,什么极限,身体极限,还是心理极限,或者是物资极限?都不清楚。第三句给人的感觉就更不是滋味了,宁秀经济发展起来了,就能够担当起中国的责任?中国多大,一个小小的宁秀,就敢勇担中国责任?这不是说大话是什么?宁秀不是夜郎国,我们也不能做坎井之蛙。”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吕筱仁的思想里,已经有了和胥忖朱彻底决裂的心理准备。吕筱仁的这一段话,没想到居然还能够说得这么流畅,这与他平时显示出来的说话水平完全不同,可以说这一段话是吕筱仁自打当上领导后讲得最有水平的一段话。 确实,好大喜功是胥忖朱的特性。但胥忖朱万万没有想到吕筱仁敢如此大胆地发言,把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三句口号给全盘否定了。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个人不仅都好大喜功,而且也都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见吕筱仁在会上一点不给自己面子,其他人尽管没有称颂的话,但也没有人反对,唯独吕筱仁在会上公然与自己唱反调,胥忖朱也就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胥忖朱想,吕筱仁这样放肆,如果不打压下去,不仅会给其他常委起到示范作用,使自己威信扫地,也会给今后自己在宁秀绝对掌控和驾驭局面增加难度,于是胥忖朱毫不犹豫地在会上反击道:“刚才大家都发了言,大多数常委都没有意见,我很高兴,这么多人能够理解奋力发展宁秀的一片苦心,这是对宁秀三百多万老百姓负责的表现。当然,也有提出反对意见的,但我不知道反对者是出于什么居心,是对宁秀人民不负责嘛还是有意要跟我胥忖朱过意不去?和我胥忖朱过意不去不要紧,但对宁秀人民不负责,就不配在宁秀做官当老爷。我上次在常委会上已经说过,宁秀的天下不是某个自认为与省上领导关系好的人的天下,而是党的天下。有意和我胥忖朱过意不去也不要紧,只要宁秀是在党的领导下,我胥忖朱就不怕任何人故意装神,也不怕任何人有意弄鬼。我相信大家也都能够明辨是非,站稳立场,不为少数人所惑。” 听了吕筱仁的发言和胥忖朱的讲话,常委们都感到非常吃惊,他们没有想到两人会如此针锋相对。在会场上,大家都感到场面上的尴尬,为宁秀的领导班子可能从此出现不团结的局面而感到忧心,但大家都是久处官场的人,谁也不愿意掺和到里面去,也不愿意公开得罪其中任何一方。正直一点的如诸葛虹等,在内心里是希望省委能够尽快选派一个得力的市长来,这样增加一些制约,削弱一些胥忖朱的权力,这样可能有助于缓解矛盾。而一些怀有私心的如秘书长理一恒等,则巴不得两人闹得更凶一些,这样,他作为秘书长,就有机会在其中得到益处。而原来就与吕筱仁有矛盾的宣传部长邺丕,则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他一直就看不惯吕筱仁那种颐指气使的霸道作风,自从上次党代会选举后,和吕筱仁之间也存在着明显的矛盾,因此,邺丕在内心里就巴不得两人闹得更厉害一些。 就这样,胥忖朱与吕筱仁之间的矛盾,几乎完全公开化、明朗化。 这次会议后,胥忖朱想,既然他与吕筱仁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之前胥忖朱就把几个吕筱仁分管的几个他认为重要的部门的领导作了调整,这一次干脆将吕筱仁作为常务副市长应该分管的国土资源、人事劳动、计划发展、公安等有实权的部门调整给了其他副市长分管,而不让吕筱仁分管。由于胥忖朱既是市长、又是市委书记,要调整谁的分工也不需要和谁商量,只要他自己认为要干的事,就直接定了,并且类似于领导分工之类的事又不需要按程序研究。因此,分工调整一出,立即在其他领导那里引导起了不安,也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认为胥忖朱这种的做法有背常规,知道胥忖朱与吕筱仁之间有矛盾的更是觉得胥忖朱的这一做法仅仅是为了报复吕筱仁,而不是从工作出发,是对宁秀不负责任的表现。而被安排接手吕筱仁分管部门的两个副市长,在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尽管手上的权力增加了,但却增加了与吕筱仁的矛盾风险。这两个副市长都知道吕筱仁与葛洪涛之间的关系,也都一直不愿意得罪吕筱仁。现在胥忖朱做这样的分工调整,他们感到完全是接到了一砣烫手的山芋,接不是,丢也不是。市财政局尽管没有从吕筱仁的分工中调整出来,但在上一次的市政府常务会上胥忖朱已经提出了具体而明确的限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吕筱仁的财政支配权。这一次的分工调整,实际上是把吕筱仁置于了非常尴尬的境地。< 87.第四章再次“破身” 第四章、再次“破身” 在胥忖朱既是书记又是市长的这一段时间里,宁秀大大小小的事都只有他点头同意才能办成,胥忖朱从中充分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为此,他感到非常满足和自豪,自我感觉也非常良好,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成。 因为在两边办公,尽管市委办公室已经给胥忖朱重新物色了秘书,但因为新秘书是市委办公室的人员,政府这边的具体事务屈里杰仍然在负责,因此,仅天天围在胥忖朱身边转的人,不仅有市政府的秘书长施弘纾,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理一恒,还有就是市委办公室这边安排的具体负责胥忖朱的事务的秘书穆天轼,几个人都围着他转,加上胥忖朱从岱山县调到市委任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的江左为,每天始终围绕在胥忖朱身边的至少就有四五个人,再加上一些要给他汇报这样那样事情或者有事无事都在他身边转悠想以此博得胥忖朱欢心从而希望从中捞到好处的人,每天在胥忖朱那里进进出出的人真可以说是象赶场一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而对于这些来来往往的人,胥忖朱高兴就见,不高兴就不见。对于见到的人,也不管是哪一级的干部,胥忖朱是想批评就批评,想表扬就表扬,想洗涮就洗涮。胥忖朱感觉自己在宁秀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境地,似乎自己从此就完全可以独步天下,天下也唯他独尊了。 在这期间,胥忖朱按照自己的意图,又调整了一批干部。把一些胥忖朱觉得不听他的话的干部调整到了冷门部门或是人大、政协任闲职,而把一些他自认为信得过或者是听他话的人安排到了一些重要部门去任职。 但这一次调整的面也不是太大,因为胥忖朱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学得聪明了一点,涉及到人事议题“五人小组”成员单位的,这一次都没有涉及。同时,自己提出的名单后,胥忖朱首先找组织部长文十化沟通,做通了文十化的工作后,胥忖朱又自觉放低身段,主动找副书记诸葛虹、纪委书记顺达生沟通,以征得他们的同意。诸葛虹和顺达生都觉得既然书记主动找自己事前沟通,征求意见,就不能象吕筱仁那样明显地与作为书记的胥忖朱过意不去,并且这次提出的调整人员名单中,也没有自己的人或者是需要自己关心关照的人,因此,都同意胥忖朱提出来的调整意见。有了这个基础,胥忖朱的意图自然就很容易地实现了,在常委会上,尽管也有个别常委对个别干部的调整或提拔提出了一些意见,但没有影响到胥忖朱的总体布局,胥忖朱也象征性地尊重了提出意见的常委的意见,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开明和民主。 自从胥忖朱把自己叫到住处,并被强暴以后,姜婕娜就一直害怕与胥忖朱再见面,但作为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又不可能不上班,要上班就难免不与胥忖朱相遇,并且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难保就没有第二次,因此,姜婕娜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但正如民间老百姓所说,“怕鬼恰恰遇到鬼”,这一天,姜婕娜正在办公室清理文件,胥忖朱在市委办公室的秘书穆天轼就来叫她,说是胥书记叫她上去一下,有个材料的事要问她。穆天轼说完后就离开了,姜婕娜一听,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害怕见鬼,鬼却要你主动找上门去,尽管姜婕娜想大白天的,胥忖朱也不可能在办公室就做什么,但因为害怕见到胥忖朱,想起来心里还是感到非常恐惧。但既然人家书记明确让人来叫自己,自己一个小兵兵儿,又不可能抗拒。磨过来磨过去,姜婕娜还是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三捱地往胥忖朱办公室走去。这一路姜婕娜感到自己的脚好象有几千斤,从自己的办公室到胥忖朱办公室所在的五楼,感觉象是爬了好高的山一样,很累。在上楼时,姜婕娜想,上班时间,就算是胥忖朱想找自己做啥,大白天的,并且穆天轼也可能在办公室,胥忖朱也不可能在办公室做出什么事来。如此一想,感觉心里要稍微轻松一些,捱捱蹭蹭地来到胥忖朱办公室门口,姜婕娜本以为穆天轼应该在办公室,但到门口时穆天轼的办公室却没有人影,姜婕娜以为穆天轼在里面胥忖朱的办公室里,敲了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是胥忖朱的声音,姜婕娜的心不由自主地“梆”地紧了一下,但她心里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上来了,还是只有进去。并且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姜婕娜进入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后,看见胥忖朱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一份材料,心里就想或许就是把我找来问一问材料的事吧。因为有上次被性侵的事,姜婕娜也没有称呼胥忖朱什么,只是直接问:“你找我有啥子事?”语气中显得很不客气。 姜婕娜进来时,胥忖朱用眼睛余光是看见了的,并且内心里是一阵窃喜,但表面上却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听见姜婕娜问他时,假装刚看见是姜婕娜的样子,亲热地招呼道:“啊!小姜你来了。” “穆天轼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姜婕娜对胥忖朱说话的口语很不友好,并且这种不友好也直接涉及到了穆天轼。要是在以往,姜婕娜是不会直接呼叫穆天轼的名字的,而会是叫“穆科长”。但因为有了前一次的事,对胥忖朱以及对胥忖朱身边的人,姜婕娜都觉得没什么好感。 胥忖朱也感觉得出来姜婕娜对他的不客气,但他并不生气,反倒是显得非常亲热地对姜婕娜说:“上次送给你的东西,你没有拿走,今天我带到办公室了,想交给你。”边说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上次给姜婕娜的那个首饰盒。 “我不要你的臭东西。你找我就这个事?”姜婕娜回答得很断然,并且愤愤然地问道。 见姜婕娜很生气的样子,胥忖朱笑嘻嘻地对姜婕娜说:“不要生气嘛!生气容易使人衰老。” “没有其他事了?”姜婕娜再次问道,并且准备转身离开。 见姜婕娜想离开的样子,胥忖朱马上站起来,一只手拿着首饰盒,一只手就过来紧紧地拉住姜婕娜:“小姜,自从上次和你亲热后,我就一直好想你啊!你放心,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见胥忖朱紧紧地拉住自己,姜婕娜一边使劲地挣摆着,希望从胥忖朱的手中挣脱,一边惶恐地说:“大白天的,又是上班时间,你不要这样,让人看见了对你我都不好。” “不会有人看见的。小穆今天也不会再到办公室来了。”胥忖朱说着,另一只手就弯过来紧紧地把姜婕娜搂住。 见今天这个架式,姜婕娜知道要想摆脱胥忖朱的纠缠是不可能的了,尽管是在办公室,但姜婕娜知道自己也不敢如何反抗。尽管心里非常不愿意,但因为有了第一次,对于胥忖朱的第二次纠缠,姜婕娜在内心的反抗力度比第一次要小得多。同时,姜婕娜也在心里想,既然已经落入了魔掌,要想轻易脱身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出一些交换条件,以免自己白白地被胥忖朱强暴。虽然产生这种想法后姜婕娜感觉自己有点像街女,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在自己牺牲的同时,得到一点不得已的补偿,从而使自己在心里找到一些平衡,而不是就这样被他白白地玩弄。姜婕娜知道,自己提出条件后,胥忖朱肯定会答应,但姜婕娜也清楚,从此以后自己就完全可能随时成为他的玩物。 姜婕娜在头脑里飞快地转动着,也想过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彻底躲开胥忖朱,但事实上自己不可能短时间内离开市委办公室到其他地方去。就是离开了市委办公室,只要在宁秀,也同样脱不了胥忖朱的魔掌。因此,躲是躲不了,惹又惹不起,姜婕娜心想,看来就只有认命了。于是她对胥忖朱说:“总不可能就这样门都不关吧,是不是还是要把门关上?” 胥忖朱趁姜婕娜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门”侵入了姜婕娜身体。姜婕娜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侵入过,刚开始时,姜婕娜的心里非常反感,但随着胥忖朱侵入速度的不断加快,姜婕娜的心里也慢慢地产生了一丝丝快感,心里的那种酥痒感也同时越来越强烈。但正在姜婕娜的快乐感正在上升时,胥忖朱突然一下子象摊了一样趴着一动不动了,完全象是一头死猪一样。 或许是没有得到满足的原因,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又一次被“破身”的原因,姜婕娜的心里突然间感到非常失落,眼泪一下子就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既而开始抽泣起来。 见姜婕娜哭了起来,胥忖朱显得有些痛惜地对姜婕娜说:“不要哭嘛!我上次就说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88.第五章失节报酬 第五章、失节报酬 上一次被胥忖朱性侵后,姜婕娜想到可能就这么一次了,从来没有想到过在办公室上班的时间里,都会被胥忖朱叫到办公室被再次强暴。姜婕娜曾想,自己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惹不起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被性侵了也只能是打掉的牙往肚里吞,但现在看来,完全可能随时成为胥忖朱的发泄对象。但自己对此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不可能离开市委办公室,并且就算是离开了市委办公室,如果离不开宁秀,也都在胥忖朱的魔爪之下,自己同样逃不过他的控制。想到这里,姜婕娜的内心就有一种强烈的恐惧,这种恐惧不仅仅是害怕被胥忖朱强暴的恐惧,而是想到如果她被胥忖朱强暴的事泄露出去以后,自己所面临的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强大压力。中国是一个非常注重女人名节的社会,尽管现在对男女之间的问题的宽容程度有所放大,但一个女人给自己的男人戴了绿帽子后对自己丈夫和家庭的伤害,姜婕娜感到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想到这些后,姜婕娜发自内心地痛苦起来,因此更伤心地哭起来,尽管不敢大声,且并边哭边指责着胥忖朱:“你只是说要对得起我,可我如何对得起我的家人和孩子啊!你这个衣冠禽兽。” 姜婕娜的丈夫尽管只是客运公司的一名客车驾驶员,但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的家庭也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父母都是城里的一般公职人员,两家人中只有姜婕娜的父亲算是多少当了一点官——在一个企业曾经担任过车间主任,其他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当初姜婕娜学校毕业参加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考试通过后,姜婕娜给她的父亲说,她父亲因为缺乏对选调生性质的了解,也没有怎么过问,他一贯相信姜婕娜,认为自己的女儿聪明懂事,在学习上和其他方面都从来没有让他们操过心,现在大学毕业了,他们就更相信女儿的选择。事实上,姜婕娜大学一毕业,就被省委组织部作为选调生分回了宁秀市,宁秀市委组织部又按要求把姜婕娜分到了津河县,在津河县工作满两年后,基于姜婕娜在县上的表现情况,将姜婕娜从津河县重新安排到了宁秀市委办公室(按照规定,选调生工作两年后原则上都要根据工作情况重新安排一次)。到市委办公室工作后,姜婕娜对工作认真负责,踏实勤奋,在市委办公室开展的一次中层干部竞争上岗时,竞争上了市委办公室综合秘书科副科长。在津河县工作期间,姜婕娜与她现在的丈夫柳舍青结了婚。姜婕娜与柳舍青是在高中时两人就恋爱了,后来尽管姜婕娜考上了大学,而柳舍青却落了榜,在宁秀运业招聘驾驶员时进入宁秀客运公司成为了一名专职客车驾驶员。尽管如此,姜婕娜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了大学生就中断与柳舍青的恋爱关系,而是仍然保持着两人的恋爱关系直到五年前两人结婚并生下了现在的女儿。尽管姜婕娜和柳舍青之间存在明显的文化差异和工作差异,但姜婕娜从来没有嫌弃过柳舍青,只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天天在外跑客运辛苦,柳舍青也没有因为姜婕娜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而感到低一等,两人你亲我爱,感情一直很深厚。上次被胥忖朱叫到其住处被强暴后,姜婕娜的内心一直很痛苦,也很愧疚,觉得对不起柳舍青,尽管她在柳舍青面前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点痕迹,而是以更温柔、更体贴来报达自己的丈夫。这一次,胥忖朱在上班时间都把自己叫到办公室来强暴,那么以后就完全可能随时被叫去发泄其兽欲。逃不掉又躲不开,无奈之下,姜婕娜只好把自己视为一个向人出卖色相的街女,向胥忖朱提出讨价还价的要求。 胥忖朱听到姜姨娜骂他衣冠禽兽并没有生气,而只是再次表白似地说:“不要哭嘛!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决不会对不起你。” 姜婕娜边哭边说:“那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不会对不起我?” “你要我怎么来证明呢?我只有在以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胥忖朱说。在对待女人的类似问题上,胥忖朱有的是经验:“要不,你看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姜婕娜也非常矛盾,她觉得,如果现在就向胥忖朱提出要求,只要不过份,胥忖朱肯定会答应,但从此以后,自己就完全成了胥忖朱手里的羔羊,随时随地都得听从他的要求,只要他需要,就必须随时去满足他的兽欲;但如果不顺从他,要整治她这样的一个小兵,也简单就象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反复权衡,姜婕娜觉得只好趁现在他只和自己发生了两次关系,还不会厌弃自己的机会,能够让他满足一点自己的愿望算一点,否则,不仅被他白白地性侵,以后说不定胥忖朱他有了另外的女人后,对自己就不感兴趣了,那个时候再想要他补偿自己时,就可能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婕娜在头脑中斗争了很久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你把我爱人从客运公司调出来到哪个机关单位,他天天在外跑车太辛苦了。”姜婕娜本来想说一句:“这样有他把孩子照顾到,你随时需要我就可以随时来”的话,但想了想,这无异于是自投罗,等于是自己答应自己完全让胥忖朱掌控。于是把这句本来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好的,你把你爱人的情况写个材料给我。”胥忖朱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之后不久,胥忖朱就让秘书长理一恒出面,并亲自出面给组织部长文十化说,以关心办公室的职工为由,把姜婕娜的爱人柳舍于调到了市委老干部局开车。在之后,胥忖朱又对理一恒说,办公室的那个姜婕娜很不错,作为秘书长应该关心自己的干部成长。 胥忖朱突然关心起办公室的职工,理一恒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胥忖朱要关心职工之类的话。特别是胥忖朱特别对姜婕娜这么关心,理一恒觉得其中必定有缘故。理一恒在机关里呆了多年,对于机关里的是是非非不说是了如指掌嘛也可以说是心中有数。同时,作为市委秘书长,与胥忖朱可以说是天天有接触,并且自己还负担着领导市委办公室工作的责任,对于办公室人员的动静情况尽管不是说掌控自如,但也多少有所了解。对于胥忖朱突然关心起姜婕娜这种事,理一恒的心里多少有点数。但对于这种事,理一恒决不会傻到去过问的程度,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并且自己的前途命运还掌握在胥忖朱手上。虽然这一段时间和胥忖朱磨合得比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好,但理一恒感觉得到,胥忖朱对自己似乎始终有些不满意。经过这一段时间与胥忖朱的接触,理一恒对胥忖朱的作派也有了一些了解,但理一恒是一个很精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官场上的后台不硬,虽然他对胥忖朱很是瞧不起,但他也不敢得罪胥忖朱,只要是胥忖朱说的,他虽然不认可或者是不赞同,但决不反对。理一恒尽管在官场上的关系不硬,但也还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知道象胥忖朱这种新任官,就算是他后面没有后台,但也是得到现任上级领导认可的,更何况他知道胥忖朱是现任省上的书记钦点的,自然更是不会去得罪他。 胥忖朱过问了姜婕娜的问题后,理一恒很快把办公室两三个资格比较老的科长的外派安排提了一个意见,征得胥忖朱同意后,主动找组织部长文十化商量,通过组织程序分别将这两三个在市委办公室算是老资格的提拔到了市级部门或县区任职,把市委办公室的科长位置腾了出来。这次安排的几个科长,都是吕筱仁担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时提拔起来的,理一恒也一直想采取一定的方式把这些人调整一下,但鉴于当初云万里与吕筱仁的关系,特别是理一恒知道吕筱仁与再前任书记葛洪涛的关系,没有动市委办公室的这些科长。现在他知道胥忖朱与吕筱仁的关系不协调,也正好借胥忖朱的牌子把吕筱仁提拔的这些人安排出去。这样,既实现了自己一直想动吕筱仁的人的愿望,也可以趁机提拔一些自己的人,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当然理一恒不会简单地把几个人调整出去就了事,他也前后左右地考虑过,既要不明显地得罪吕筱仁,又不能让被调整出去的人骂自己无情无义。因此,对于调整出去的这些人,理一恒都考虑提拔一下,哪怕是从市委办公室提拔到另外的部门去当一个副调研员,但也多少算是在职务上提升了一下。这样,就基本上可以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 在准备安排出去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叫罗汪够,是吕筱仁的一个亲戚。吕筱仁在担任市委常委、秘书长时,他这个罗汪够从一个乡镇调到了市委办公室,因为在乡上已经是副书记了,到了市委办公室后不久,吕筱仁就将其提拔为市委办公室的行政科科长。胥忖朱到宁秀后,特别是到市委任书记后,吕筱仁以为自己已经关照不了罗汪够了,没想到,不用自己操心,胥忖朱出于关心自己的姘妇的一句话,就替他关心到了。从这一点上讲,人的一生确实是充满变数,不可琢磨,谁也无法给自己或他人安排出一生的路径,当一个人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时,殊不知转过弯可能就又是一条大道。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罗汪够本身还是有一点工作能力,也比较会处事,他并没有因为有吕筱仁这个后台就自以为是,而是比较注意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在市委办公室的口碑总的来讲还不错,因此,在这一次安排时,因为他是行政科长,就被安排到了市财政局任副局长。 理一恒多少知道一点罗汪够与吕筱仁之间的关系,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安排意见,也是理一恒想多方考虑,谁也不得罪的结果。胥忖朱自然不知道罗汪够与吕筱仁之间的关系,而理一恒既然提出这样的安排意见,自然会找一套让胥忖朱能够接受的说词,听了理一恒给他的这一套说词后,胥忖朱自然同意,还觉得理一恒这样安排有道理,是完全在为他着想。在胥忖朱同意后,理一恒找文十化商量,当然文十化也不好说什么,自然是按照程序办事。对于党委办公室,作为组织部的领导来讲,除非是他和管和办公室领导的关系特别僵,否则,一般不会不考虑办公室领导或者是分管办公室的领导提出的要求。对此,文十华心中自然清楚。 在社会上,有一种说法,说是“不在于你会不会当官,关键是你能不能当官。而你能不能当官,关键又在于有不有人让你当官”。对于宁秀市委办公室的几个科长的安排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只要有领导要想让你到哪里去担任过领导,他自然就会想出办法,来实现他提出的这些想法。 将办公室的几个科长安排出去后,理一恒比着姜婕娜的条件,要求江左为在市委办公室搞一个所谓的中层干部竞争上岗。这样,姜婕娜也就顺利地竞争上了市委办公室常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常委办主任是副县级职务,现在由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池中为兼任着。姜婕娜竞争上常委办副主任后,也就成了正科级干部。常委办公室主要是负责负责市委常委会、书记办公会的会务工作,负责常委会议题的审核、会议记录、会议纪要起草编发及决定事项通知以及督促检查常委会决定事项的贯彻落实情况等等。如此一来,姜婕娜与胥忖朱的接触也就更多、更频繁了,之后,只要是胥忖朱需要,姜婕娜都会被其随时被叫到办公室或住处,供其发泄。直到后来胥忖朱又把另外的女人弄上手后,其对姜婕娜的强暴次数才减少,但每隔一段时间,胥忖朱都还是会把姜婕娜叫去发泄一下。当然这都是一些后话了。 世上的不少事情,看起来似乎非常单纯,相互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之处,但事后的客观结果却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正如这一次胥忖朱为了解决姜婕娜一个人的问题,却牵动引致了好几个方面的结果来:首先是理一恒趁机把一直想调整的干部干部调整了;其次是由于好几个科长的调整,给市委办公室的同志提供了机会,缺几个科长,就有几个人又可以当科长;再次是吕筱仁和胥忖朱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都完全出乎他们自己的意料,特别对胥忖朱来讲,这个结果决不是胥忖朱想要的结果。胥忖朱的本意是要打压吕筱仁,并且要把他认为是吕筱仁的人从要害部门排斥掉。之所以出现这种戏剧性的结果,都是因为胥忖朱对宁秀的干部不熟悉,而熟悉干部的人又不是胥忖朱信任的人的结果。 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一个人在宁秀可以说是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他再一次领略到了权力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和快乐,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似乎只要自己要天上的星星,星星都会自己掉下来满足他的愿望。胥忖朱感觉,在宁秀自己是绝对的权威。因这种极端的自我满足和自我膨胀,使得胥忖朱做出了几件自认为了不起但却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负面反响的蠢事。< 89.第一章园区之殇 第十三卷拙劣之举 第一章、园区之殇 宁秀一直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地方,之所以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与其工业发展的基础较差有很大的关系。从计划经济进入市场经济后的几任地委、市委书记,都把工作的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增强宁秀的工业发展基础上,先后引进了一些企业。为了有利于这些新引进企业的发展,降低企业的相对成本,并便于政府相关部门为这些企业提供服务,从葛洪涛开始,就根据各地在发展工业的过程中,采取设立园区,集中供地,规范建厂,减收或免收企业费用,并提供统一服务的经验,提出了在宁秀建设两个园区即一个工业园区、一个农业园区的思路。工业园区主要把工业方面的企业集中在一起,农业园区则主要把涉及农业方面的企业集中在一起。这种建立园区的做法,早在中央提出实行市场经济之初的一九九四年,在省外就已经有地方与新加坡共同合作建立了工业园区,并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各地借鉴这一做法,也陆陆续续建立了不少园区或集中区之类的机构,以引进企业,带动当地的工业发展。葛洪涛提出建立两个园区的思路后,由于他是省上来的,也很快得到了省上领导的肯定和省级有关部门的支持,再加上市上的多方面努力,使园区建设有了一定的发展,先后已有十多家规模较大的企业入驻工业园区。农业园区由于基础建设相对差一些,进入园区的企业少一些,但也有四五家企业入驻。这些企业的入驻,对促进宁秀的工业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仅壮大了宁秀的工业经济规模,增加了在宁秀的就业机会,也相应地增加了宁秀的财政收入。葛洪涛离开宁秀,云万里接任市委书记后,沿续了葛洪涛的这一思路,在园区的发展上继续努力。应该说,通过葛洪涛和云万里两任书记的努力,宁秀的两个园区已经走上了发展的正常轨道。但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后却认为,把企业集中在一起,增加了园区所在地的污染,对于园区所在地的群众不公正。同时,通过园区的形式低价甚至免费给企业供地,并由政府出钱建设园区的基础设施,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原则。因此,胥忖朱要求停止对两个园区的投入,并部分撤出已经进入园区的工作人员,原来给园区的相关优惠政策也逐步取消。 胥忖朱的这一举动,在宁秀全市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特别是已经入驻园区的企业,更是感到极度的失望。进入园区的企业基本上都是外来企业,是宁秀通过招商引资引进来的企业,进来之前,宁秀方面对企业是给予了一定优惠条件的。现在宁秀方面突然改变之前的承诺,让企业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企业的投入都比较大,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甚至十亿百亿,现在这些投入因为宁秀方面的变卦可能泡汤,而这些入驻企业多数都是私营企业或者是合资企业,眼看这些投入要变成泡影,肯定都于心不甘。在不断地与宁秀方面的相关部门交涉的同时,也有不少企业把宁秀告到了省上,还有的企业主与省上领导关系密切的,直接告到了省领导那里。一时间,宁秀的不少领导和部门都接到省领导或省级部门领导的电话,有的是询问,有的则是质问宁秀到底要干什么。省政府一位副省长直接打电话给胥忖朱,责问他到底想做啥,还说不懂就不要乱来,多听听其他领导的意见。葛洪涛更是直接打电话给胥忖朱和吕筱仁,询问到底是咋回事,并明确要求胥忖朱不要不懂装懂,要多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 宁秀的老领导,并且是现任副省长直接进行干预,并且这个人也是胥忖朱一直觉得不敢得罪的人,胥忖朱不得不考虑之前对于园区所采取的一些做法,准备取缔园区的思路也不得不中止。这件事情最后不仅弄得胥忖朱在宁秀名声扫地,也使进入园区的不少企业受到了影响,同时,严重影响了宁秀对外的招商引资形象。< 90.第二章“安大”之迁 第二章、“安大”之迁 安都大学是在宁秀的唯一一所大学,解放初整体从省城迁到宁秀,在宁秀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学校和宁秀各行各业各方面都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宁秀人民以有安都大学而骄傲,宁秀的老百姓称安都大学都亲切的称之为“我们的‘安大’”。安都大学也以能够为宁秀的发展做出贡献而自豪。校地双方互相支持,共同发展,可以说是宁秀地方和安都大学的优良传统。 可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后,却认为安都大学占据了宁秀一大片土地,而这些土地都是宁秀方面免费供给的,觉得宁秀方面吃亏了。在胥忖朱担任书记不久,安都大学向宁秀提出了两个希望宁秀方面解决的问题,一是住房制度改革后,学校教职工的住房产权问题,需要当地政府明确其土地性质,学校方面的总的意安出的一些要求,只要不是明显地与中央的政策相违背,宁秀基本上都是给予了满足,因此,学校领导就对此问题向学校教职工做了承诺。之前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安都大学就曾经提出过此问题,当时云万里提出了一个意向性的意见,要求国土部门研究提出具体的操作办法。但还没有等到国土部门拿出意见,云万里就被调走了。胥忖朱上任后,学校又提出这个问题。同时,学校方面还提出希望宁秀地方再为学校提供二千亩土地作为实验农场。材料送到胥忖朱那里后,胥忖朱既没有了解之前的情况,也没有找国土部门和分管的副市长商量,就在材料上直接签署了意见:“按照《土地法》的规定,土地出让都要实行有偿使用。因此,学校教职工住房用地和实验农场用地,都应该实行有偿使用。否则就是违法。”市委书记签了字,谁还敢去和市委书记理论,说这种签法有问题?并且从字面上讲,胥忖朱签署的意见也非常正确。学校领导接到市委办公室转去的胥忖朱的批示后,很是气愤,感觉地方对学校的工作太不支持。本来学校计划将土地拿到后,把教职工住房的产权问题解决了,也便于稳定教职工的思想,现在胥忖朱这样批示,就使学校领导给教职工的承诺彻底落了空,这对于学校领导来讲,无论是面子上还是工作上,都造成了极大的被动。为此,学校方面又由一个副校长出面,找到市国土部门的领导,一起给胥忖朱汇报,并把学校与地方前前后后的关系都做了一番陈述,希望胥忖朱能够理解和支持,并说原任市委书记云万里在任时已经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说云万里已经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可能还好,当胥忖朱听说云万里已经有说法时,更觉得自己的签字正确,也就更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胥忖朱心里想,我才不管你与宁秀的关系如何,反正宁秀又不是我个人的,并且自己也不可能在宁秀干一辈子,只要自己在宁秀任职期间做得有成绩就行了。胥忖朱算了一个帐,如果安都大学的上千亩土地能够收回一定的土地使用费,哪怕几十万元一亩,也是几个亿的收入。这几个亿的收入对于财政收入也只有不到二十个亿的宁秀来说,无异就使财政收入增加了一大笔,短时间内不就是自己的政绩了吗?更何况安大的有些土地是远远不了几十万元一亩。 在官场上,前后任之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微妙,新官不理旧事的现象不仅是司空见惯,简直可以说已经是形成了习惯。无论前任做的事情有用没用,结没有结束,都可能被置之不理,任其成为遗留问题。但如果前任做的事对后任不利,那么肯定会被后任随便找个理由甚至理由都不找就完全给否定掉。后任否定前任,再后任又否定后任,似乎只有否定了前任,才能肯定后任;而肯定了前任,就否定了自己。在前面已经说到,如果前任被提拔了还好,如果前任是因犯错误被处理了的,其所作所为就会被后任全盘否定掉。这种人为地把前后任置于相互对立的两面的现象,可以说是官场上一种非常普遍的奇怪现象。 目前我们实行的是领导干部任期制,并且实行异地交流任职。这种做法,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是可以避免一个干部在一个地方任职时间长了后思想僵化、行为保守,发展裹脚不前,同时也可能避免因为任职时间长而产生难以发现和控制的**。但不好的一面就是由于一个干部在一个地方干的时间不长,思想上、工作上都很容易出现短期行为;同时,由于是异地任职,思想上没有太多的顾虑,干好事可以没有顾忌大胆地干,但干坏事同样也可以没有顾忌大胆地干。从某种程度上讲,外地干部干起坏事来比本地干部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中国社会是一个非常注重口碑名誉的社会,并且是一个家庭、家族观念都非常强的社会。如果一个家庭在当地口碑不好,或者是家庭里有人干了违法犯罪或伤天害理的事,这个家庭甚至家族的人可能都会因此觉得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或者是低人一等。并且这个影响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代人,完全可能因此影响这个家庭几代人,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会在那个地方生活。而一个外地人,由于只有一个人,即使干了什么违法犯罪或者是伤天害理的事,虽然有“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的说法,但其对干坏事的家庭的影响就比在干部家庭所在地要小得多。外人因为不完全清楚其违法犯罪或伤天害理的事实,他的家庭还完全可能说是被整或者是冤枉。 在现实生活中之所以出现不少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问题是客观的,有的问题则是因为干部异地任职而主观造成的。一个外地干部到任后,对当地的人文地理、社情民意、风土人情以及社会发展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就是熟悉情况,也只是表面的、阶段性的。而对于一个地区的深层次情况的了解必须要有一个相当长的过程,而往往我们现在的干部急功近利的思想都非常突出,上任一两年时间,就想着得到提拔或者是调整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如果两三年得不到提拔,在思想上就开始松劲,干起事来也更想不到为长远着想。胥忖朱在思想中出现的这种想法,实际上也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更何况胥忖朱头脑里一心想的是如何实实在在地确立自己在宁秀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地位,实实在在地捞取一些好处。 就这样,安都大学几十年来与宁秀良好的合作关系,就因为胥忖朱在土地问题上的不让步而被撕裂了。加上宁秀的基础教学质量从八十年代后期就一直下滑,安都大学的教师们自己都是老师,当然更知道如何培养自己的孩子,因为宁秀的教学质量差,不少教职工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宁秀以外教育质量比宁秀好的地方读书去了。但现在每个家庭基本上都只有一个孩子,孩子离开父母后,不光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交流少了,非知识性的教育也少了,大家感到这对于孩子今后的成长同样存在问题。本来已经有不少老师向学校口头或书面提出希望学校搬出宁秀,搬到省城或离省城较近的地方去,并且这几年国家教育部正在进行大学教育布局调整,搬离宁秀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为这件事,使安都大学的领导们坚定了要搬离宁秀的决心。而安都大学一旦离开宁秀,给宁秀带来的影响将是全方位的。且不要说一个城市如果没有一所大学,整个城市品位都会下降很多,单就是每年几万学生在当地的消费,就是引进几个产值上亿的企业也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更何况内涵的东西(如因为有安大在宁秀,宁秀的城市品味明显比没有大学的地方高)是无法用产值和效益来衡量的。此事宁秀人民不知内幕,安都大学要搬离宁秀的消息传出去后,宁秀地方也只是片面地讲是安都大学要搬离宁秀,宁秀地方无法挽留。安都大学也不便说是因为宁秀地方不支持不配合,也只好背着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罪名。毕竟一所大学的搬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没有完全搬离之前,很多事还需要地方支持、配合。学校领导也非常清楚,如果在学校没有完全搬离之前就把地方得罪了,那么会给学校带来很多麻烦的。虽然学校在宁秀似乎显得有些志矮气短,但搬迁的进度却明显加快了。 由于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宁秀的老百姓都认为安都大学要搬迁是学校的原因,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因此,骂学校的多,骂地方领导的少,骂胥忖朱的就更少。实际上安都大学搬迁,既有学校的原因,更有地方的原因。而地方的原因既有主观方面的,也有客观方面的,但更多的是地方领导主观方面的原因,特别是胥忖朱当书记后的做派和对于安大的态度,迫使学校领导下决心搬离宁秀到省城附近的一个地方去落脚。如果胥忖朱当书记后,在土地问题上让点步,在服务方面多做点工作,安都大学或许就不会那么快地下定搬离宁秀的决心。< 91.第三章城市之痛 第三章、城市之痛 由于宁秀的经济发展比较落后,再加上之前一直是地区建制,城市建设和管理的功能全部由当时只是县级市的宁秀市负责,原来的县级宁秀市虽然有人口六十多万,但和宁秀全市一样,也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市,工业基础更是薄弱。因此,其在城市建设和管理方面的投入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一个地区所在的城市,房子低矮陈旧,街道破烂不堪,看起来不如外面一个大镇的建设状况。葛洪涛在宁秀任市委书记时,刚好遇到宁秀地改市,葛洪源就想在城市建设上好好地做一下文章,但由于其任职时间太短,刚刚开始拉开架势,就被提拔到了省政府任副省长去了,虽然走后对宁秀各方面仍然非常关心,但毕竟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也就不好谋其政了。也因此,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才按照省上的书记的倡议,积极争办全省农业旅游观光大会,目的也就是想借此机会加大投入,改变一下宁秀陈旧、破烂的城市形象。为此,葛洪涛也很是支持,觉得通过办这样一次全省性的大规模会议,可以借此争取省上在资金上的支持,好好地改造一下宁秀的城市面貌。而为了办好这次全省农业观光大会,宁秀不仅在农业产业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使宁秀的农业产业化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在城市基础设施及旅游施设等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也投入了不少资金,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在城市建设和风貌改造上下了很大功夫,大手笔地对城市面貌进行装修改造,围绕提升城市形象和完善城市功能,塑造城市外观形象,拆建了不少破旧建筑物。对那些一时不能拆建的建筑,在外观风貌上也进行了重塑。尽管在整治期间,安宁城区的老百姓因为不理解,曾出现过怨声载道的情况,但城市改造工程结束后,看到涣然一新的城市面貌,和与原来相比更加完善的城市配套功能,老百姓们又对云万里赞不绝口,认为云万里这种强力推进的做法,至少使宁秀的城市建设向前推进了五到十年,大家都感觉这是云万里当书记时为宁秀人民做的一件大实事、大好事。 但云万里调走不久,胥忖朱在未经任何程序研究的情况下,要求城建部门将才搞好不到两年的城市风貌又进行重新整治和塑造。而负责风貌整治的公司,是胥忖朱从省城介绍来的一家企业,并且未经任何招投标程序,胥忖朱直接打招呼就将工程交给了这家企业负责。外界不知道胥忖朱与这家企业的关系,但工程领域里的黑洞和潜规则太多,谁也弄不清楚里面潜藏着些什么名堂,但大家都知道里面的猫腻很多。由此,从建设部门开始传出来,说是建设部门在进行质量监管时,一个小包工头对监管人员说:“你不要太认真了,你知道我们老板的后台是谁不?就是你们的书记大人。我们老板已经和你们的书记私下里达成了协议,按工程结算价的一定比例给你们书记返利。你在这里正而八经的,你们书记知道了,不和你过不去才怪?小心不要把你自己的饭碗打掉喽!”尽管这话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但却说得有鼻子有眼,并且事后的工程结算,所花费用比上一次云万里任书记时所花的费用大得多,这不由得外人不信。这也是传出来的无数胥忖朱在宁秀受贿谋私的其中一件。 关键是这一次胥忖朱所谓的的城市风貌再塑造,刚完工后不久就进入宁秀的雨季,几场大雨过后,新塑造的风貌就被冲刷得面目全非。为此,更加印证了胥忖朱在这次城市风貌改造中的不干净。为此,宁秀的老百姓都对此气愤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这几件事情出现后,胥忖朱在宁秀市内外引起了极大的不良反响。< 92.第五章狼狈之源 第五章、狼狈之源 一天上午,吕筱仁在办公室无事可干,就想到自己手中掌握到胥忖朱世易晚葶在饭店里鬼混的证据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如趁现在把它交给胥忖朱,如果胥忖朱能够因为录像碟子就和自己缓和关系或者是不再有意和自己为难,那么也就达到了初步目的。吕筱仁原来想的是如果能够把胥忖朱经济问题的把柄抓住后再一并发难,但后来想如果仅仅是光碟就可以起到作用,就没有必要浪费手中掌握的资源,可以把证据留在以后使用。如果能够就此让胥忖朱有所顾忌,那么再在葛洪涛那里去努力一下,说不定自己当市长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并且手上的证据说不定留在以后还会有更大的作用。 想到这些,吕筱仁的心里就有点激动不已。他给胥忖朱在市委办公室的秘书穆天轼打电话,问道:“小穆呀!今天胥书记在办公室没有?” 穆天轼开始时在电话里没有听出来是吕筱仁的声音,就想说胥忖朱不在,但很快他又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在头脑里很快对这个声音过滤了一下后,想起来好象是常务副市长吕筱仁的声音,于是穆天轼就在电话里试探性地问道:“吕市长吗?”作为秘书,没有弄清楚对象时,是不能动不动就把领导的行踪告之于人的。从这一点上来讲,穆天轼完全是在按照秘书的职责做。 吕筱仁一听穆天轼的反问,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觉得这个穆开轼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可想而知他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但因为是自己打电话给他,也不好在电话里发火,只好说:“就是,我是吕筱仁,如果胥书记在办公室里的话,我有事要找他。”吕筱仁本来是想说“我有事要给他汇报”,但临时改口说成了“我有事要找他”,并且口气比较强硬。吕筱仁不愿意自己首先在心里就显得比胥忖朱矮一等。 “啊!胥书记在办公室,要不要我去给他报告一下?”穆开轼连忙回答询问道。 “不用报告,只要他在办公室,我马上就过来。”吕筱仁不让穆天轼先给胥忖朱说,是害怕胥忖朱拒绝。如果胥忖朱拒绝了,自己再去找他,就会显得很没有面子。 打完电话后,吕筱仁马上就打电话给自己的驾驶员,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并且很快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后,就下了楼。 吕筱仁到穆开轼的办公室后,见穆天轼正埋头在桌上写着什么,就故作亲热地问道:“小穆在忙啥哟?这么专心。” 穆天轼一见是吕筱仁到了,不敢耽搁,马上就去向胥忖朱报告。胥忖朱听说是吕筱仁有事要给他汇报,以为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是吕筱仁有事要向我汇报?” 穆天轼说:“是的,就是吕筱仁吕市长。” 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吕筱仁会主动找上门来给自己汇报,便在内心油然生起一种胜利感,心想:你再牛,还是要主动找上门来。胥忖朱还想,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市长,就治伏不了你一个副市长。 胥忖朱有意要给吕筱仁耍牌子,他要让吕筱仁等得不耐烦时再接见他。于是他对穆天轼说:“你让他等一下,就说我有事正在处理。” 胥忖朱在办公室把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都翻看完后,把摆在桌子上的报纸也都翻看了一遍,之后,又坐在坐椅上想,吕筱仁找自己会说什么呢?如果他是来给自己下话,向自己服软,自己该如何拿捏他,让他长点记性。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吕筱仁似乎也很有耐心,他坐在穆天轼的办公室里,开始是有话无话地和穆天轼聊了几句,无非是问穆天轼最近的情况怎么样,跟书记跑后辛不辛苦,工作是否感到顺利等等,并不忘记说一些官话,什么年轻人要好好干、今后前途无量等等。之后,就坐在那里玩弄自己的手机。穆天轼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到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还是一个科员,胥忖朱任市委书记后才开始做秘书工作。因此,他不可能主动找吕筱仁摆谈聊天,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看吕筱仁杯子里还有没有水,没有水时把杯子掺满。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胥忖朱的办公室传来了胥忖朱叫喊的声音:“穆天轼,穆天轼。” 穆天轼连忙起身到胥忖朱的办公室,胥忖朱叫穆天轼让吕筱仁进来。 穆天轼从胥忖朱的办公室出来后,很礼貌地对吕筱仁说:“吕市长,胥书记请您进去。” 吕筱仁终于等到了胥忖朱让进去的话,尽管他在心里觉得很窝火,但表面上却没有一点表现,而是很平静地边往里走边:“啊!谢谢小穆喽!” 吕筱仁走进胥忖朱的办公室时,胥忖朱既没有热情地站起来与吕筱仁握手,也没有因为让吕筱仁等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表示一下歉意,只是下腭扬了扬,显得有些蔑视地示意吕筱仁在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胥忖朱还有意在桌子上堆满了报纸和杂志,他就是有意要让吕筱仁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处理文件之类,而是在看报纸杂志,以此来显示自己对吕筱仁的不在意。 吕筱仁一看胥忖朱的这种架式,就知道他是在有意摆自己的牌子。为此他心里尽管感到很是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有意点破胥忖朱的用意,让胥忖朱知道自己对于他的所有把戏都看得懂:“啊!书记很有闲心嘛!在看报纸。” 胥忖朱一听吕筱仁的话,心里确实就在想:“噫!他还真看出了我的用心。”本来他就是要有意让吕筱仁感到自己在摔他的牌子,现在既然已经看出来了,胥忖朱就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没有事翻翻报纸。” 见胥忖朱这样说,吕筱仁也无法可施,他也知道胥忖朱这是在有意蔑视他,但他只好不放在心上,径直走到胥忖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胥忖朱的面前,说:“胥书记,我最近收到一些东西,想交给你看一看。我想你看了后或许对你会有所震动。” “什么东西?”胥忖朱问。刚看到吕筱仁拿出一个信封时,胥忖朱的头脑里的第一个反映是“怎么?吕筱仁要给自己送钱?”当他听吕筱仁说是看了后对自己会有所震动时,一下子警觉起来。 “一盘录相带,具体内容你看了就知道了。很精彩。”吕筱仁说。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胥忖朱的办公室。本来,吕筱仁想的是把录相碟子和他掌握到的胥忖朱经济上的证据材料一起拿来,但他想到,如果只把光碟拿给胥忖朱就能够起作用,那么有关胥忖朱经济方面的证据材料就留到下一次有更关键的问题时再拿出来。如果只是光碟不能起到作用,那么再拿出来。吕筱仁想的是自己目前手上还只有这些材料,“不能一下子就把子弹用光了。”这是吕筱仁的基本想法。 吕筱仁刚走出办公室,胥忖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吕筱仁放在桌上的信封,想看一看究竟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当他看到确实是一个光碟时,又马上猜想光碟里面到底是些什么内容。但因为办公室没有影碟机,胥忖朱又不会用电脑放。他想让别穆天轼进来用电脑放给他看,但又拿不准碟子上是什么内容,如果是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他不愿意让穆天轼知道。胥忖朱只好在办公室傻傻地猜想着碟子上的内容,等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叫穆天轼让驾驶员在楼下等他,说他有事马上要出去。 胥忖朱拿着吕筱仁给他的碟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穆开轼看见胥忖朱要出去,习惯性地去提起胥忖朱的包,端起胥忖朱的茶杯,跟着胥忖朱往外走,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胥忖朱才说:“不用拿这些东西,你也不用跟我去。”他没有对穆天轼说自己要到哪里去。 胥忖朱让驾驶员把自己送到市公安局自己的住处。进了房间后,胥忖朱迫不及待地把影碟机打开,把碟子放进去,他想马上知道,吕筱仁为什么突然会拿这样一盘碟子给自己,碟子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当他看见碟子上出现宾馆的房间时,胥忖朱似乎觉得这个房间比较熟悉,当他看见是自己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个女人跟着时,马上意识到了是不是自己上次在宁秀饭店与易晚葶鬼混的事被人录了相。越往后看内容就越明确,碟子上录的就是上次在安都饭店里他与易晚葶鬼混的情节。胥忖朱越往后看就既越气愤,但也觉得很有趣。画面中显现出自己与易晚葶的各个镜头,刺激着胥忖朱的脑垂体,使他在气愤之余又想到了当时与易晚葶在一起时的快乐。胥忖朱是一个想到女人就想上的人。当他看了这个碟子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处理此事,而首先想到的是应该打电话让易晚葶来,既让她看一看现场录相,也可以和她再干一次。 于是,胥忖朱打电话给易晚葶,让她到市公安局来,说是有急事找她。< 93.第六章再温艳梦 第六章、再温艳梦 易晚葶接到胥忖朱的电话后也不敢耽搁,尽管她猜不透胥忖朱找她究竟有什么事,但毕竟是胥忖朱亲自打电话,她还是不敢耽搁。在路上,她也想到了是不是胥忖朱又想和自己行**之会,因为自从上次宁秀饭店后,胥忖朱就再也没有找过她,见到她时也显得不冷不热的样子,易晚葶弄不清胥忖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以为胥忖朱已经把这个事搞忘了。为此,易晚葶的心里还正感到非常失落,因为上次自己没有对胥忖朱提出过任何要求,如果就这样被胥忖朱抛弃了,自己就太亏了。两人在宁秀饭店厮混过后,易晚葶心里对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一直以为上次她和胥忖朱的事,吕筱仁没有拿到什么证据,因为她想象的应该是象电影或电视上看到的情节一样,当她和胥忖朱两人正在床上缠绵或者是正用力酣战时,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伙人,把她和胥忖朱两人拿个现行。但事实上易晚葶想象的情节完全没有出现,并且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似乎除了她和胥忖朱知道他们两个的艳事外,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似的。而吕筱仁也好象是完全没有这件事一样,既没有问过她有关当天的任何问题,也没有听到说他对胥忖朱采取了什么行动。易晚葶以为吕筱仁把他和自己约定的事忘记了。为此,易晚葶的心里对吕筱仁就很是不满,觉得自己就这样被吕筱仁轻易抛弃了。而自从那一次和胥忖朱**后,易晚葶觉得和胥忖朱那样干法很是刺激,一定程度上她在心里多少还有一点想和胥忖朱在一起的想法。但一方面作为女人,这种事不愿意主动,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如果哪一天吕筱仁对胥忖朱采取什么报复行动,胥忖朱知道自己与吕筱仁是同谋时,胥忖朱会对她进行报复。因此,易晚葶就在心里想到了只有把自己的这种想法死死地埋在心里,胥忖朱没有找过她,她也不愿意主动找胥忖朱。 因为易晚葶不知道胥忖朱住在市公安局的领导干部周转房,到了市公安局大院后,易晚葶给胥忖朱打电话,说自己已到了市公安局大院,问到哪里找他。 接到易晚葶的电话后,胥忖朱才想起易晚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住处,便在电话里对易晚葶说让她往后面走,并具体说明了自己住的地方的特征,让易晚葶自己过去。胥忖朱尽管非常想马上见到易晚葶,但他心里想,自己一个市委书记,去接一个下属,尽管这个下属与自己有一腿,但也觉得有失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大白天的,自己主动去接一个女人,传出去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尽管胥忖朱并不怎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尽管易晚葶进入公安局大门时,门卫问她找谁,易晚葶如实地说是书记胥忖朱找自己有事。一听说是找市委书记的,门卫当然不敢阻拦,也不敢问找书记什么事,但仍然要求易晚葶作一个登记。 当胥忖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时,想都没想就把门打开了。当易晚葶的脚刚刚跨进门时,胥忖朱就马上把门关上并闩死了,尽管胥忖朱知道不会有人闯进来,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做了这个动作。转过身后,一把就把易晚葶抱住,嘴也在努力地往易晚葶的嘴边贴。刚开始时,易晚葶还本能地抵抗着,但见胥忖朱努力的样子,再加上想起上次与胥忖朱在饭店时的情景,易晚葶也就放弃了抵抗,主动迎合着胥忖朱的亲吻。 与胥忖朱吻了一阵后,易晚葶推开胥忖朱,说道:“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是不是嘴馋的猫好久没有沾腥,想鱼了?” “不是想鱼了,而是想日了。”胥忖朱接过易晚葶的话头说。 “看你老不正经的。”易晚葶说。 “正经就不想你来了。就是因为不正经,所以才想你来。” “你说有急事,就是这急事呀!”易晚葶问。 “不着急嘛!我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是不是要送我项链之类讨女人喜欢的东西哟!”易晚葶想起上次在宁秀饭店时,胥忖朱就是借口看她挂在胸前的项链而开始对她动手的。 “送你项链是早迟的事,不过今天让你看的这个东西我觉得比项链有意思。” “到底是什么东西嘛,快点拿出来!”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的好奇心要强得多,更何况胥忖朱说是比项链还更有意思,易晚葶就更是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易晚葶刚看到电视上的画面时,葶没有反映过来电视上放的是她和胥忖朱两人在饭店房间里的画面,还认为是胥忖朱专门找来的三级片,等她看清楚电视上的两个人就是她和胥忖朱时,马上想到了吕筱仁给她说的计划。易晚葶一下明白了,原来吕筱仁他们在房间里安了摄像设备,难怪当天没有出现她自己想象的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尽管她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但当看到自己与一个男人在床上干着那事时的画面,心里还是觉得又羞又气。羞是女人看到这类事时的自然反映,更何况还是她本人的淫秽画面;气则是气的吕筱仁摄了像却没有给她透出一点信息。但不管怎样,易晚葶知道,这事决不能让胥忖朱看见一点她与这事有关的端倪。 易晚葶显得很是气愤也很是恼怒的样子,问胥忖朱:“胥忖朱,这是哪里来的?” “吕筱仁送给我的。”胥忖朱直截回答道。 印证了碟子是吕筱仁拿给胥忖朱的后,易晚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完全没有想到吕筱仁会这样干,这种碟子如果流传出去了,对自己产生的不良影响,将使她无法见容于世。更何况既然吕筱仁把碟子送给了胥忖朱,那么他手上肯定就还有,以后吕筱仁如果对自己的有所不满时,完全可能拿着这个碟子危害自己。 想到这些,易晚葶心里很是气愤。事实上她也必须气愤,否则,就完全可能引起胥忖朱的怀疑。为此,易晚葶显得很是生气的样子问道:“吕筱仁怎么有这个录相?”说完后还没有等胥忖朱有什么反映,就一下子哭了起来:“胥忖朱,这可怎么办啊!你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从内心里来说,易晚葶对这件事也确实很气愤。她气愤的是吕筱仁没有对她说实话。易晚葶完全没想到吕筱仁会把她和胥忖朱在宾馆里的事私下里录了相。当初她答应吕筱仁时,满以为吕筱仁是要在她和胥忖朱干事时冲进来抓个现行,以此来向胥忖朱提出条件。当她和胥忖朱把事情做完了后都还没有吕筱仁的动静,当时她就感到迷惑,吕筱仁那么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办法,实施时却没有一点动静。当时易晚葶还在想是不是吕筱仁后悔了或者是喝酒喝醉了,把他们商量的事搞忘了。易晚葶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吕筱仁采取的是这种方式。 胥忖朱见易晚葶哭了起来,开始时确实还有点不知所措。但女人带泪三分娇,胥忖朱看着易晚葶哭泣的样子,内心里对于女人的那种说不清的情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他不愿意让易晚葶觉得自己胆小怕事,对此一筹莫展,便一幅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有我在,你怕什么?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易晚葶仍然哭个不停:“我知道你们男人,嘴上说得好听。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并且还要在社会上生活。这可怎么办啊?!” “你放心,我已经说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胥忖朱苍白地表白着。对于此事如何处理,胥忖朱自己还没有考虑。但他想,不就是一个男女作风问题嘛!已经发现问题的高级干部哪一个又没有类似的问题?并且现在还没有一个干部完全是因为男女作风问题受到处分的。因此,胥忖朱就在心里想,只要自己以后注意在经济上不要让人抓到把柄,谁又能够把我怎么样? 胥忖朱又自己给自己打气似地说:“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谁能够把我怎么样?他吕筱仁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别人把你倒是不敢怎么样,但我一个弱女人又怎么办嘞?”易晚葶仍然在哭着。实际上易晚葶想的是要胥忖朱给她一个承诺。 “你放心嘛!我会保护你的。如果我说话不兑现,就天打五雷轰。”胥忖朱赌咒发誓地对易晚葶说。 易晚葶一听胥忖朱发这种誓,心里觉得得到了一丝宽慰。她装着仍是很生气的样子对胥忖朱说:“谁要你发这样的誓。” 在哄骗女人这方面,胥忖朱可以说是行家里手。他听易晚葶这样说,知道她不会再生气或者做出其他过激的举动了。于是想在易晚葶身上有所动作。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易晚葶想,不让胥忖朱得手肯定是脱不了身的,既然已经自动送“货”上门了,也就只有听之任之,任由他胥忖朱摆弄自己了。 易晚葶这一次和胥忖朱行**之欢后,胥忖朱已经把她完全视为自己的小蜜了,以后胥忖朱只要没有其他人,就会打电话给易晚葶,两人要么在宾馆借谈事的名义,要么是在胥忖朱的住处,但基本上都是在宁秀苟合,不象易晚葶和吕筱仁时,多数是在宁秀以外的地方。从这一点上,也就反映出吕筱仁的狡猾和胥忖朱的愚蠢了。< 94.第七章、私怨公报 第七章、私怨公报 对于自己在宁秀饭店与易晚葶媾合被录像的事,胥忖朱不敢找其他人调查,本来他想找公安局长厦伯奢调查,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毕竟不是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胥忖朱分析,此事很可能是宾馆装有录像设备,专门用来捕捉那些在宾馆里鬼混的人,最后以此用来敲榨。胥忖朱只想到这些,却没有想到为什么碟子会被吕筱仁拿到,更没有想到这是吕筱仁有意设局的结果。胥忖朱想到的是自己难得地在宾馆里鬼混一次就被录了像,那么如果有领导到宁秀来被录了像受到了敲榨,最后被敲榨的领导表面上不敢声张,私下里完全可能拿自己出气而感到气愤。 几个因素加在一起,促使胥忖朱一直就想整治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决心终于下定了。首先是上次公安局长厦伯奢请他吃饭时,那个物资集团公司的老总居然敢与自己争房间,尽管直接发生争执的不是他,但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市长在那里就餐却一点不卖自己的面子,对此,胥忖朱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其次是那个宁秀饭店叫肖嫣然的女人,本来自己就要上手了,却被她借故逃脱了,为此,胥忖朱的心中很是不快,一直就在想找机会报复一下,并且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第三就是前段时间调研自己在企业受到的极度冷落。而这一次的录相事件,更是使胥忖朱觉得必须痛下决心,狠狠整治整治一下这个宁秀物资集团,否则,不知道这个企业以后还会发生对自己不利的事。 调研工作结束后,胥忖朱要求市上所有的接待都不准安排在宁秀饭店,实际上已经是在报复了。但由于胥忖朱智商不高,缺乏心机和手腕,即使用一些胥忖朱自己所谓的心机和手腕,也是非常拙劣,就是他首先想到的不准在宁秀宾馆接待的这一招,让人一看也完全就是一个心智还不成熟手小孩儿的做派。虽然胥忖朱也想到了如果出手整治宁秀物资集团公司,会物资集团公司很可能将光碟复制后到处散发,从而造成对自己不利的影响。但胥忖朱又想,只要不明显地显示是自己下令调查整治的,宁秀物资集团公司可能就想不到是他在与他们为难。想来想去,胥忖朱又想到可以让市公安局以治安案件调查为由入手,一步一步深入查下去,最后达到彻底整治宁秀物资集团公司,并借此起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谁不听我胥忖朱的,不给我胥忖朱面子,甚至要有意与我这难的,我也就决不会让谁有好日子过。 正如前面已经谈到的一样,也是殷恩辏命中注定要遇到胥忖朱这个心胸狭窄的睚眦小人,最终被胥忖朱把他送进了监狱。 宁秀饭店由于是宁秀最好的饭店,几乎所有到宁秀的上级领导都住在宁秀饭店,葛洪涛在宁秀任书记时,时任的中央最高领导们几乎都到过宁秀,而到宁秀时他们都在宁秀饭店下榻。殷恩辏因此几乎和所有到宁秀的领导们都合过影。尽管沾了这么多最高领导人的喜气,但却并没有能形成光环,罩住殷恩辏不受尘世俗人的侵扰。 胥忖朱在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调研受到冷落的事,厦伯奢因为当天随胥忖朱参加了调研,知道此事,但他不知道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老总就是自己第一次请胥忖朱吃饭时与自己争包间的殷恩辏,当胥忖朱打电话要他到办公室,并要厦伯奢找事由好好整治一下宁秀物资集团,并把他自己掌握到的有关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一些情况给厦伯奢谈了后,厦伯奢才知道殷恩辏是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老总。厦伯奢一听胥忖朱要他查办的就是上次和他争包间的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老总时,心里自然非常高兴,上次他和厦伯奢发生争执后,本来就想借用自己是公安局长的特权报复一下,但因为不知道和他争包间的人是谁,事后也没有问过,也就作罢了。现在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亲自要求自己整治一下宁秀物资集团,尽管他不知道胥忖朱要求整治宁秀物资集团的原因,但无须问清楚,正好公私仇一起报了。尽管厦伯奢私下里也在想,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为啥要亲自安排他去整治一个还可以算是宁秀的纳税大户和门面单位。厦伯奢的心胸毕竟比胥忖朱的心胸要宽一些,他想到的很可能是宁秀物资集团公司有什么偷税漏税之类的违法事,之前他已经知道胥忖朱要求凡是以市委、市政府名义的接待,都不准安排在宁秀饭店,但没有想到胥忖朱还要自己以公安局的名义去整治宁秀集团,也压根儿就没有想到整治宁秀物资集团公司也是胥忖朱公报私仇。 如何整治宁秀集团公司公司,整治到什么程度,胥忖朱没有说,厦伯奢只好凭着自己平常对企业最容易出现问题的经验认识着手,利用公安部门拥有的查办经济案件和处理治安案件的职权,开展了对宁秀集团公司的整治。任何一个企业,肯定地讲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查处就没有问题,一查处肯定查出问题。尤其是在纳税方面,可以说只要查,百分之百的企业都存在问题。之后市公安局也收到过一些有关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诸如偷税漏税、企业改制时隐瞒资产等方面的反映,但宁秀物资集团作为宁秀的典范企业,原来的市领导不让查,厦伯奢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招惹这个企业。这一次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组成的办案组一进入宁秀集团,就又有职工向办案组反映公司在改制时隐瞒资产的问题,办案组顺着职工反映的线索,一查,宁秀物资确实存在在改制时隐瞒多项国有资产的问题。 在市公安局办案组刚开始进入到公司时,殷恩辏并没有引起警觉和重视,心想自己作为宁秀市的典范型企业,当初改制是得到了当时的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肯定和认可的,所有的程序也都是合法的,对于改制时的企业资产,也是经过相关审计部门的审计确认的,尽管殷恩辏知道审计结果能得到市审计局的确认,与自己向市审计局局长送了一大笔钱有很大的关系,但毕竟从程序上讲是完善的,有问题也是相关部门的问题,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明显的违法乱纪行为。再加上他感觉以自己在宁秀的人缘关系和现在自己对外的关系,就是有点什么问题,相信也能够平安渡过,化危为机。确实,之前殷恩辏作为企业经营者,遇到过不少这样那样问题,都平安渡过了,这一次也自认为能够平安渡过,即使会有什么问题,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关系来化解。因此,对于办案组的进入,殷恩辏完全没有引起重视。相反,态度还显得不太友好。试想,公安机关的人员,从来就觉得自己是穿制服的,要高人一等,并且拥有无上的特权,只有他们拿气给别人受,哪有别人拿气给他们受的。办案组组长、市公安局经侦大队副大队长徐在中本来对殷恩辏很有意见,他的小舅子在宁秀物资公司下属的一个仓库当保管员,因为这个仓库在宁秀以外的地方,离家远,照顾不到家里,徐在中曾亲自出面去找过殷恩辏,希望殷恩辏关照一下,将小舅子调到在宁秀的公司,但殷恩辏根本就不卖帐,为此,徐在中很是气愤,觉得自己在妻子和小舅子那里很是没有面子,因而心里一直就耿耿于怀,总想寻找机会报复一下,这一次终于有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不要说宁秀物资集团公司在改制时确实存在问题,就是没有问题,遇到有心要报复的人,也会无中生有地找一些事出来。很快,办案组就查实了一些事实。当办组案向市公安局领导汇报查办情况,准备对殷恩辏采取强制措施时,殷恩辏听到一些风声后,才引起警觉和重视,找到自己认为能够为自己化解这次风险的省上一个领导,但这个领导与胥忖朱的关系一般,并且是省政协的。在胥忖朱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以能够整到人为乐趣的劣性,这个省政协领导打电话给胥忖朱,胥忖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根本就不卖帐。这一下殷恩辏就着急了,省政协领导是他熟悉并且关系过硬的层面最高的人物了,其他省级部门的领导也认识一些,但不知道是否起作用。无法,殷恩辏也只好病笃乱投医地找了好些省上的领导,包括市上他认为原来关系很好,可能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领导,但最后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胥忖朱本来就性格乖僻,行为古怪,他最反感的是有人搬动上面的领导来压他。当他得知殷恩辏在省城到处找人说情的情况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求厦伯奢加大力度,加快进度,把殷恩辏的这个案子办实、办铁,他要把殷恩辏彻底打入地狱,让他永远记住轻视自己的下场。就这样,一个在宁秀曾经还算是风云人物的殷恩辏,命中注定遇到胥忖朱和厦伯奢这两个克星,最后很快被这两个克星送进了监狱,并且一同被送进监狱的还有殷恩辏的儿子,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恩情。殷恩辏最后是以贪污罪、受贿罪、侵吞国有资产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他的儿子恩情以侵吞国有资产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殷恩辏父子被判刑后,殷恩辏的母亲因为经不起这一打击,不几天也就含恨离开了人世。殷恩辏的妻子也因为经受不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疯了,被娘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一个好好的家庭也就这样彻底毁灭了。 公司总经理被判刑后,宁秀物资集团公司也被收归国有,又成为了宁秀市属的一家国有企业。在处理宁秀物资集团公司时,胥忖朱多次过问,特别是在处理物资集团公司及其下属企业的人员时,胥忖朱做了详细的了解。他的本意是想了解宁秀饭店的那个女人肖嫣然,但话又不好明说,下面的人也没有谁能够理解到他的这个意思的,一直到整个宁秀物资集团按程序处理完毕,胥忖朱也没有能够见到那个肖嫣然。尽管他在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被处理的过程中,曾特别提出了对公司下属员工的处理也必须严肃的要求,但肖嫣然仅仅是一个受聘于宁秀饭店的部门经理,既没有参与决策,更没有参与殷恩辏两父子的贪污和受贿,因此,尽管处理了宁秀物资集团公司的几个中层人员,但完全没有牵涉到肖嫣然。但因为肖嫣然是殷恩辏任董事长、总经理时聘用的,殷恩辏被判刑,宁秀物资集团被收归国有后,肖嫣然的宁秀饭店总经理自然也被解聘了。尽管在殷恩辏被判刑后,胥忖朱又要接待办把市委、市政府的接待安排到宁秀饭店,并且自己有意识地到宁秀饭店去接待了几次客人,但都没有看到肖嫣然这个女人。实际上,肖嫣然的饭店总经理被解聘后,已经只是饭店的一个普遍管理人员,平时又不在大堂迎客,因此,胥忖朱也就无法再接触到肖嫣然了。胥忖朱提出对于公司的下属员工也要严肃处理的本意是想,说不定饭店的那个女人也可能涉案,如果其涉案,说不定就会主动来找自己求情,如此一来,不就正好把这个女人拿下。但事情并不是按胥忖朱的想象发展,胥忖朱也不可能强行让人把罪名安到一个普通老百姓身上去。尽管胥忖朱在宁秀工作了好六七年时间,但最后都再也没有见到肖嫣然这个女人,也最终没有实现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上手的愿望。< 95.第一章奉命履新 第十四卷 新任市长 第一章、奉命履新 在宁秀物资集团公司被处理的这一段时间里,由于前面已经写到的几件事,使胥忖朱在宁秀的干部群众中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反映,不少干部群众写信给省委领导及省上的相关部门,反映胥忖朱在宁秀的这些荒谬做法,省委领导包括省上的书记都认识到,如果胥忖朱在宁秀是这种做法,必须考虑尽快给宁秀市选配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强的干部到宁秀市去担任市长,以增强宁秀市党政班子的力量,弥补胥忖朱的不足,同时也对胥忖朱起到辅助和制约的作用。因此,省委组织部在全省范围内对正厅级、副厅级干部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排队,结合宁秀党政班子的具体情况,从工业比较发达的双阳市提拔了一位副书记到宁秀市担任市委副书记,并作为市长人选。 这位双阳市的市委副书记叫祁一征,年龄比胥忖朱稍大,是从基层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下过乡,在企业工作过,也在多个县级部门工作过,以后又在县、市级两个层面担任领导多年,实际工作经验非常丰富,领导能力和领导水平也较高,并且为人宽厚,待人真诚,遇事冷静,处事稳重,无论在哪个岗位上工作,都深得好评,并且工作成绩突出。之前省委几次准备提拔其到外地任职,但由于其家中双亲都在,并且双亲的身体都不太好,特别是其父常年需要照顾,父母又只有他一个独儿,祁一征一再向省委反映,希望就留在本地工作,以便照顾双亲。两年前,其父去世,其母身体还不错,家中不再需要人专门照顾。省委组织部根据掌握的情况,考虑到胥忖朱本来完全不适合担任市委书记这个职务,但因为省上的书记亲点了,省委组织部也不能违背书记的意愿。而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后,省委组织部就一直在考虑推选一个各方面都比较突出的同志到宁秀去任市长,以改变宁秀党政班子整体情况都不太好的状况,同时弥补胥忖朱作为领导存在的严重不足。省委组织部经过反复分析、研究,综合平衡各方面情况后,提出了让祁一征到宁秀担任市长的建议意见。此意见在省委常委会上得到了常委们的一致认可,与会人员认为,祁一征到宁秀任职,不仅有利于改变宁秀党政班子的结构状况改善,增强班子的整体实力,对于领导和促进宁秀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都会起到积极的作用。省委领导们对祁一征到宁秀任职,可以说是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并且省上的领导也考虑到了双阳市离宁秀不远,并且特许祁一征只要不是特别的情况,允许祁一征每周回一次又阳看望他母亲。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祁一征不仅在基层的反映情况,也可以看出省委领导集体对祁一征的良好反映和一致认可,同时在祁一征身上寄予的希望。 因为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不需要人专门照顾,此次省委组织部提出将其提拔交流到宁秀任职,在征求祈一征本人的意见时,祈一征不能再不服从,因此,按照组织安排,从经济等各方面条件都比宁秀好的双阳市到了宁秀担任市长。但从祁一征本人的意愿来讲,内心也并不太愿意,尽管其母身体尚可,不需要人专门照顾,但毕竟年事已高,如果离开双阳市,就完全照顾不到已经年近八十的老母亲。但忠孝不能两全,祁一征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并且又受党教育多年,知道前几次拒绝组织的安排已经有违组织培养了,再一次面临两者必选其一时,祁一征只得服从组织安排,离妻别母,离开双阳,到宁秀任职。 对于祁一征的情况,胥忖朱多少知道一些。当初胥忖朱在邑都担任副市长时,因为和祈一征的分工多少有些相同,两人一起参加过几次省上召开的会议,仅通过其在会上的发言,胥忖朱就知道自己各方面都远不如祁一征。因此,胥忖朱感觉到,祁一征到宁秀任职,无疑地会对自己在各方面都形成极大的挑战和威胁,特别是会对胥忖朱的权威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本来,胥忖朱想的是自己长期书记、市长一肩挑,这样自己在宁秀就有绝对权威,但现在省上却把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得多的祁一征安排到宁秀来做市长,心里就感到很不舒服。一个吕筱仁就已经够他伤脑筋了,现在又来一个既比吕筱仁强得多,更比自己强得多的祁一征,胥忖朱就感到自己各方面都受到了威胁。由于,胥忖朱在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他知道形成这种局面的根源在省上,但他不敢把这种不满发泄到省上去,就转而把不满转移到祁一征身上,认为是祁一征要来和他过不去。但胥忖朱也知道,以他那不高的智商,要面对这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局面,他是很难的。因此,胥忖朱感觉自己进入了政治寒潮期。 实际上,祁一征是一个知道分寸、能够很好地把握自己的角色和定位的人。在他的人生经历中,担任领导多年,无论是在哪里工作,也无论是做正职还是任副职,都能够很好地与班子成员和其他同志相处。他深知领导班子的团结大到对于一个地方发展,小到对于个人的进步都十分重要。到宁秀任职,祁一征也秉持着他一贯的思想和作风,希望能够和胥忖朱很好地配合,很好地和其他同志共事,为宁秀的发展和进步做出自己的努力。 对于祁一征的到来,吕筱仁刚开始时和胥忖朱的感受相类似,在内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认为祁一征的到来彻底阻断了他上升的台阶,如果祁一征不来,自己借助副省长葛洪涛的力量,完全有可能上到市长这个位置上去。按说吕筱仁在官场多年,知道党的用人政策,作为本地干部,要想在本地提拔担任书记、市长、组织部长、纪委书记等职务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吕筱仁在心里却总在把自己比作胥忖朱之前的市长阙如,认为阙如能够在本地当市长,自认为自己各方面都比阙如强,就更可以在宁秀当市长。吕筱仁没有想过,阙如能够在宁秀本地任市长,是因为葛洪涛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因为葛洪涛对宁秀的情况不熟,听说自己要到宁秀任职后,就向省委组织部领导提出,希望市长人选在宁秀本地产生,一方面,是为了体现自己到宁秀后,用的是宁秀本地的干部,从而赢得宁秀当地干部群众对他的尽快认同。另一方面,如果有一个熟悉宁秀本地情况的人和自己一起工作,有利于他结合宁秀的实际开展工作。由于当时中央对于本地干部的任职规定还没有非常明确的规定,特别是在市州及以上层面,还没有明确的见诸于文件的任职回避规定,再加上葛洪涛本人的特殊性,才有了阙如的任职。阙如的任职,可以说这是特例中的特例。吕筱仁没有很好地去想这一问题,只是想着提拔,想着升官,总是一厢情愿地想着阙如能当,自己也就能当,好象他是一个什么了不起或者是有多么强大背景的人物似的。 因此,在祈一征刚到宁秀任职时,吕筱仁在内心里也同样对祁一征怀着一种极度的不满,这种不满心理除了祁一征刚到宁秀时,他想着把祁一征拉到自己一边以对抗胥忖朱的那段时间外,以后就几乎延续到了祈一征在宁秀工作的整个阶段,乃至于祈一征离开宁秀后,吕筱仁都还觉得对祈一征恨恨不已,裹挟着胥忖朱对祈一征展开了一系列没有对手的报复。当然这些是后话,以后笔者会慢慢地写到。 吕筱仁比胥忖朱好一点的,就是多少比胥忖朱多一点智商。当他认识到现实已经无法改变的时候,很快就调整自己的思想角度,从有利于自己的方面去认识和思考问题。在对祈一征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后,吕筱仁在内心产生了一种既喜又忧的矛盾心理,喜的是祈一征是在市政府担任市长,祁一征到来后,只要自己能够想办法控制住他,说不定可以增加自己与胥忖朱争斗抗衡的力量。吕筱仁分析,毕竟自己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也算是老宁秀人,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祈一征到宁秀后要开展工作,必定会倚重自己,这样如果能够和祈一征联手,肯定就可以更好地抗衡胥忖朱。忧的是祈一征各方面都比胥忖朱强得多,自己也远远比不上,如果祈一征不能站在自己这一面,自己一个人要去抗衡胥忖朱和祁一征两个主要领导,特别是要想抗衡祈一征,吕筱仁就感到自己的能力有限了,尽管他觉得有葛洪涛这个后台在后面给自己支撑着,但毕竟自己底气不足,抗衡的力量也就自然非常有限。思前想后,吕筱仁首先还是选择与祈一征合作的态度。吕筱仁想,祈一征毕竟刚到宁秀,与自己还没有什么矛盾,只要自己主动向祈一征示好,相信祈一征也不会把自己推到对立面。吕筱仁在官场多年,知道在现行的体制下,党政两个一把手之间基本上都是有矛盾的。而党政一把手之间的矛盾,实际上是体制的因素造成的,而不是哪个个人素质高低的问题,是党委与政府两个班子之间的矛盾。吕筱仁认为,自己与祁一征在同一个班子里,同样是在官场多年的祁一征自然应该知道这种体制上的矛盾。他要与胥忖朱抗衡,肯定会依靠以自己为首的这个班子的力量,而自己作为政府班子中的第二把手,尽管与一把手之间也会产生矛盾,但官场中的人都知道,当矛盾来自外部的时候,会大家矛头一致对外,正如蒋介石在面对日本入侵时所秉持的“攘外必先安内”的理念一样,肯定会首先把内部的力量团结起来,以形成对外的一致力量。因此,吕筱仁自认为祁一征的到来,使自己在与胥忖朱的对抗中,又多了一份力量。在祁一征到宁秀之前他虽然已经把胥忖朱与易晚葶鬼混的光碟拿给了胥忖朱,但并没有再去探询过胥忖朱对自己的态度。吕筱仁想到祁一征的到来,可能给自己提供一个轻易就制住胥忖朱的条件,如此一来,就没有必要去把胥忖朱往死对头的方向送。吕筱仁知道,如果把对方树成了死对头,对方也可能同样会把自己树为死对头,如此一来,可能就是彻底的两败俱伤。吕筱仁知道胥忖朱能够当市委书记,完全是现任省上的书记自己亲点的结果,即使自己把手中的证据递交给省委或省纪委,要查处胥忖朱,必须要省上的书记点头,如果胥忖朱有那么严重的问题,自己却亲自点名任用,岂不是自己把话柄递给了别人吗?省上的书记满心想的是自己如何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如果查处了胥忖朱,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往脸上抹黑吗?面对中央,自己该如何交待。省上的书记也知道,自己要再上一个台阶,并非是没有障碍,相反,还有不少人在盯着自己。省上的书记是从首都来的,知道高层的一些沟沟坎坎。吕筱仁虽然不知道这些,但他知道省的上书记是到本省任职的时间并不久,短时间内可能还不会离开。有了这些顾虑后,对于胥忖朱,吕筱仁也就不敢来不来就把胥忖朱往死里推,并且吕筱仁也知道自己并不干净,经不起相关部门查究。如果自己动不动就把胥忖朱往死里推,对方反击一下,直接给省上的书记说自己有问题,省上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规”起来,说不定自己也就先胥忖朱而完蛋。吕筱仁知道如果被纪委“双规”后的那种滋味,他自问自己是承受不住纪委的那种办案手段的。因此,吕筱仁还是希望以相对平和特别是对自己更稳妥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96.第二章初始交锋 第二章、初始交锋 有了这一想法后,吕筱仁便一改祁一征刚到宁秀时的冷淡态度,突然间对祁一征表现得非常热情,和祁一征之间在工作上也不再有抵触情绪,而是非常配合,主动给祁一征介绍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遇到问题主动给祁一征提建议,有事情时也主动出面承担。祁一征刚开始时也觉得这个常务副市长对自己很冷淡,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之后不久又感觉其一改以往的冷淡态度,突然对自己亲热起来,内心里感到奇怪。 但祁一征是一个内心平和、宽以待人的人,他不象胥忖朱和吕筱仁把心思都用在谋人上。祈一征并没有去更多地想吕筱仁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只是想既然吕筱仁改变态度主动和自己配合,自己作为政府班子的一把手,更应该不计前嫌,把班子中的所有人都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形成合力,这样才能使政府工作更加有力地推进,使宁秀的各项事业更好地发展。因此,对吕筱仁也同对待班子中的其他成员一样,遇事主动找吕筱仁商量,虚心听取吕筱仁的意见和建议。对于吕筱仁提出的问题,只要可行,也都积极采纳。但慢慢地时间一长,祁一征发现,吕筱仁无论是给自己提意见或建议,还是处理一些问题,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功利性太强,无论什么事,都始终围绕着对他本人是否有利的方面或者是朝能否与胥忖朱之间制造矛盾的方向转,结合自己到宁秀之前和到宁秀后这一段时间逐渐听到的一些有关吕筱仁的情况和他为人处事的特点以及他与胥忖朱之间的矛盾,祁一征在心里开始对吕筱仁有一些防范,对于吕筱仁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也不再是完全采纳,而是在认真分析后有选择地采纳。尽管以祁一征的工作方式方法也不直接否定,更不直接驳回,而是以其老练沉着的处理方法,将吕筱仁心里的小算盘轻易化解掉,使吕筱仁的许多盘算落空。祈一征的这种处理方法,从明面上并没有明显地对吕筱仁进行特别的防范和有意的打压。这实际上就是祈一征高人一筹的地方。 吕筱仁的智商比胥忖朱要高得多,祁一征对他的态度变化虽然很微弱,但吕筱仁还是马上就意识到了。而通过这一段时间与祁一征的相处,吕筱仁也明显地感觉到祁一征和他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要想走到一起很难。所谓“道不同不以为谋”,吕筱仁整天想的是如何把自己手中的权力最大化,从而达到自己尽管没有市长之职却有市长之实、没有书记之名却有书记的权的目的。而祈一征想的是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了,能够有一个担任正职职务的机会,应该如何利用自己现有的职务条件为宁秀的发展做出自己的努力,一方面切切实实地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另一方面也为宁秀的老百姓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祈一征到宁秀后看到宁秀和其他地方相比那种明显的落后,心里感到着急,尽管他清楚这种巨大的差距靠他一个人的努力是难以完全改变的,但祁一征想,只要自己和政府的一班人努力,差距缩小一点算一点,这样,也就既无愧于自己的一生,也无愧于宁秀三百多万老百姓,更无愧党组织对自己的培养和信任。 祈一征和吕筱仁两人想的完全不一样,因此,两个人不可能同流合路,走到一条线上。 吕筱仁在几次与祁一征的有意碰撞后,知道自己无论是处事手段还是掌控能力,都远远不如祈一征,完全不是祁一征的对手,在祈一征那里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和便宜,无论自己用什么样的花招,都会被祈一征轻轻地化解,由此吕筱仁感到自己实实在在地遇到了强有力的对手。吕筱仁想,如果仅仅靠自己的能力,肯定是较量不过祈一征,也无法在祈一征那里捞到自己需要的好处。而想要施用手段把祈一征和自己捆在一起的可能性又是微乎其微,权衡目前自己的优势和有利条件,吕筱仁想还是只有想办法把胥忖朱紧紧地控制住,把胥忖朱拉到自己一起,毕竟自己已经找到一些可能能够控制住胥忖朱的链索,有控制住胥忖朱的可能,并且以胥忖朱的智商,也完全可能控制住胥忖朱。只有把胥忖朱控制起来和自己紧紧地站在一起,才可能战胜祈一征,从而达到自己攫取权力、捞取好处的目的。由此,吕筱仁对祈一征的态度又开始发生变化。这也是小人所具有的典型特性:变化无常,这也就是古语之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防” 、“小人无常”的道理。自此,吕筱仁就把祈一征视为了自己的政敌,并转过来集中精力想着尽快控制胥忖朱的办法。不过,在他感觉自己还无法控制胥忖朱的时候,吕筱仁还不敢正面与祈一征交锋,吕筱仁清楚,如果仅仅靠自己一个人和祈一征交锋,可能得不到任何便宜和好处。 祁一征也就在这种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吕筱仁。常言说:“宁愿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就因为祁一征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吕筱仁这个小人,在以后引出了不少麻烦,受到了强烈报复。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吕筱仁在心里明确把祁一征视为自己的政敌后,就开始显露出他小人的本来面目。但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水平以及资历,各方面和祁一征相比都完全不在一个平台上,并且祁一征更不是胥忖朱,可以明斗。吕筱仁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直接明确地和祁一征争斗,自己肯定不是祈一征的对手,也讨不了好。因此,他不敢象对胥忖朱一样,公开和祁一征叫板,只是明里暗里地与祁一征过意不去,或者是在下面搞一些小动作有意制造一些矛盾来难为、甚至打击祁一征。< 97.第三章煤炭液化厂 第三章、煤炭液化厂 宁秀煤炭液化厂是宁秀历任领导的一个心病。该企业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时任宁秀所在省的省上书记为支持宁秀发展,积极向中央争取的一个国家级新型能源项目企业,该项目当初投资额就达到十五个亿,在那个时候,十多个亿的投资至少相当于现在的一两百个亿,这在当时的宁秀来说,可是特大型企业了。时任省上的书记因为参加工作以后就在宁秀工作,是从宁秀一步一步干到省委常委,之后又干到省上的书记。因此,对于宁秀,他有着特别的感情,也知道宁秀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工业。他深知一个地方没有工业的困顿,希望通过这个项目的实施,促进宁秀的工业经济上一个新的台阶。因此,是这位前任省上的书记全力推动的这个项目。按照计划,该项目将用五年时间建立投产,投产后将给宁秀带来上几百亿的生产总值,直接给宁秀带来的财政收入也将达到一二十个亿,这样可以一改宁秀经济始终处于全省最落后地区之一的现状。该项目落户宁秀后,宁秀专门从全地区抽调了一批骨干力量,组成了宁秀煤炭液化厂,厂长由当时分管工业的行署副专员担任,副厂长及其管理人员也是当时在机关担任实职并且各方面表现都非常突出特别是实干精神比较强的干部。同时,为了开辟煤炭资源,在宁秀地区招收了两千多工人,负责煤炭的开采,并从中挑选优秀者,安排到液化项目上作为生产工人。一时间,宁秀液化项目不仅是宁秀的一号工程,也是宁秀所在省的一号工程,省上的书记因为在宁秀工作过,对宁秀的感特别深厚,几乎每个月都要过问一次宁秀煤炭液化项目的进展情况。宁秀的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也为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建设而感到兴奋,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这个项目上。项目建设之初进展非常快,特别是煤炭的开采,本来就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术活,只要有资源,开采起来是非常容易,并且宁秀又确实具有这个优势,不仅煤炭储量丰富,煤层堆积集中,开采难度非常小,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开采出了几十亿立方的煤炭。但由于液化设备需要到国外订购,一时还不能到位,开采出来的这些煤炭就只能找地方堆积在那里。煤炭没有变现,工人的工资只有靠财政筹借,第一年还没有什么问题,有省上的书记支持,财政筹措资金还比较容易,但到第二年,财政资金筹措开始出现困难,便采取银行贷款的方式解决,但毕竟银行贷款要产生利息,债务累积就越来越多,到第三年,光是银行贷款就达到好几个亿,而正在这个关键时候,原来准备从德国进口的液化设备,却因为中德关系发生变化,合同履行被无限期拖延。至此,宁秀煤炭液化项目就面临着存在极大的问题,如果液化设备到不了位,大量开采出来的煤炭如何处理?已经投入的大量资金如何回收?已经招收的大量工人的就业问题如何解决?原来寄希望于列入国家投资项目以解决大部分资金来源,而在此时,因为国家新发现了储量丰富的油气田,原来计划投入的煤炭液化计划,因为新的油气田的发现而大大缩减,宁秀液化要想得到国家的投资已经不可能。至此,宁秀煤炭液化项目成了宁秀的一个巨大包袱。继续建设,既缺资金又缺设备;但如果就此停工,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就会泡汤,而宁秀自身是无法承担这笔巨大的投入。为此,省上的书记也感到没有办法,亲自跑了国家有关部委好几趟,但因为国家计划的调整,不可能为宁秀这个项目单开绿灯。宁秀地区面对这个搁浅的项目就更是“和尚的脑壳——莫法(发)”,为了减少开支,煤炭开采停止了,近三千工人由每个月发工资改为发基本生活费。但就是这样,因为没有生产就不可能产生财富,而巨额的银行利息和职工基本生活费却必须支付,而宁秀本地的财政完全无力承担这笔巨大开支,这个液化项目由宁秀的巨大希望变成了宁秀的沉重包袱,也成为了宁秀所有领导都大为头痛却又无法破解的难题。面对银行的贷款及利息催收倒是无所谓,毕竟是公对公。而面对两千多人职工及其家人的生计问题,却是领导们不能无所谓的事了。宁秀的领导也想了不少办法,譬如安排煤炭液化厂职工组成煤炭销售队到全国各地去推销煤炭,逢年过节时要求宁秀所有单位给职工发福利时都通通发成煤炭等等,但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几年正遇上经济不景气时期,全国的煤炭都出现大范围积压,宁秀煤炭的煤质又并不太好,把液化厂的所有职工组织出去都没有推销出去多少。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煤炭液化厂的工人到地委、行署门前静坐,要求解决其生活和工作问题。宁秀地区的领导也到省上到处去哭穷,希望省上支持,但最多也就是相关部门支持一点扬汤止沸的资金,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后来省上的书记一再亲自出面协调,银行方面表示贷款利息可以停收,但本金也必须归还。后来这位省上的书记下了,新来的省上的书记根本就不可能再来理这个事,就这样,宁秀液化项目就被长期搁置起来了。省上没人过问,宁秀自己更是无法解决。也曾有人提出是否按照企业破产的办法彻底放弃这个项目,但由于前任省上的书记尽管不解决问题,却在时不时地过问,就谁也不敢做出这个决定。就这样一年拖一年,一届拖一届,从原来的地区拖到以后撤地设市,从葛洪涛的前任书记到了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已经历经四任书记,问题都仍然摆在那里没有一点解决的迹象。宁秀的历任领导对这一问题也都是视而无法,即使有职工上访堵住了办公楼大门,也只是安排相关领导象征性地接访一下。当初葛洪涛从省上下来任市委书记时,曾满怀信心,想去碰一下这个问题,满以为自己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但一接触才发现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处理好的问题,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就是这样一个棘手问题,吕筱仁为了给祈一征出难题,私下给他的一些亲信放风,说是市上准备处理煤炭液化厂问题,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煤炭液化厂的工人天天上访,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前,天天都有人静坐,并打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的横幅。宁秀其他原来破产改制企业的工人,也有一些人加入到静坐的行列中。一时间,宁秀似乎又有津河事件的前兆。 吕筱仁有意挑起此事,是想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他希望将事情闹大以后,给胥忖朱和祈一征出一道难题,让他们象津河事件一样在其中栽跟头,说不定事情闹大后,会使省上象处理津河事件一样,让胥忖朱和祈一征两人都被处理,至少在仁途上受到影响,如此一来说不定自己还可以从中得到好处。既使不能让他们两人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也会使他们劳心费力,焦头烂额,并且因此形成两人治政无方、驾驭能力弱的外部印象。 刚开始时,祈一征没有引起注意,因为类似的上访静坐在双阳市也是经常发生,社会各方面对这种现象都已经是见惯不惊。没有想到宁秀由于工业不发达,企业也不多,职工大规模上访静坐的情况也不多,而只要出现上访人员稍微一多的情况,就会被视为出了了不起的问题,是天大的事件。因此,祈一征开始时按照双阳市的处理办法,让市经委和市信访局出面去处理。在处理毫无效果,准备让分管副市长出面与上访人员代表见面时,市委办公室通知说是胥忖朱召集相关领导和有关部门,商量处理此事。祈一征想,胥忖朱是书记,既然书记亲自出面,自己也就不便再安排了,就听书记安排,祈一征还满以为胥忖朱已经有处理的办法。没曾想,在会上,胥忖朱只是听了一下相关部门的情况汇报,就开始在会上大发雷霆,斥责相关部门不履行职责,质问政府领导为何不到现场,指责政府领导不力,工作无方。还要求参加会议记录的人要把会议的情况记录好。会上,胥忖朱没有提出任何有效的办法和措施。实际上,胥忖朱也提不出什么办法和措施。 胥忖朱的这一席话,不仅火药味不足,而且目标性极强。祈一征到宁秀的时间尽管不长,但胥忖朱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祈一征各方面都比自己强得多,意识到自己的权威甚至地位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因而一直再找机会想狠狠地打压一下政府,实际上也就是打压祈一征,以此来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保证自己的绝对地位。胥忖朱一直就在想如何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给祁一征一个当头棒、下马威,这次煤炭液化厂的职工上访,胥忖朱认为正好给自己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因此,在会上明确地指责和质问政府领导。同时,胥忖朱也想借这个会议,撇清自己的责任,万一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可以以这次会议为证据,证明自己是尽了责,问题都是在政府那面。以胥忖朱不高的智商,能够想到这些问题也还是很不容易。 祈一征本来想在会上解释一下,但听了胥忖朱的话后,觉得没有必要。会后,祈一征将政府相关领导和政府相关部门领导召集起来,商量具体的处理办法。< 99.第四章暗中较量 第四章、暗中较量 在祈一征召集的会议上,先是听取了煤炭液化厂职工代表的意见,之后,听取了参加会议的所有部门和相关领导对处理煤炭液化厂问题的意见和建议。在会上,祈一征做出了如下安排:首先是尽快对煤炭液化厂的情况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摸底,尽可能地梳理出存在的所有问题,为着手具体解决相关问题提供基础;二是成立煤炭液化厂问题处置工作领导小组,由他亲自担任组长,吕筱仁和分管工对于宁秀煤炭液化厂的情况,之前祈一征多少听说过一些,但具体情况不清楚。当省委研究确定他到宁秀担任市长后,前任省上的书记的夫人到双阳去,曾专门给祈一征谈到过宁煤炭液化厂的问题,让他到宁秀后慎重处理此事。省上的书记夫人对这个项目的情况和省上的书记一样,非常清楚,她不愿意祈一征因为这个事在宁秀任职期间受到影响。由此也可以看出祈一征在省上领导们那里的关系和地位。当时祈一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谢书记夫人对他的关心,因为他不清楚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具体情况,不便多说什么。到宁秀后本来想抽空了解一下液化厂的相关情况,但因为毕竟到宁秀的时间还不长,需要了解和熟悉的方面太多,加上祁一片到宁秀后的这一段时间,并没有出现宁秀煤炭液化厂职工大规模上访的情况,祁一征也就把了解煤炭液化厂情况的事放置了下来。祈一征心里也清楚,既然省上的书记夫人都亲自给自己说不要轻易去触碰这个问题,那么可以肯定这个宁秀煤炭液化厂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但具体棘手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之前有几次职工上访,但并不都是液化厂的职工,祁一征安排相关领导和部门接访后,上访问题也就平静了,祁一征也就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接访的情况。这次大规模上访出现后,祁一征对这个问题才有了更多的了解。对宁秀煤炭液化厂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后,祁一征才理解为什么省上的书记夫人提醒他要慎重处理此事的好意。但祈一征想,尽管宁秀液化厂的问题可能确实如省上的书记夫人所提醒的那样,非常敏感,但自己的作为宁秀的市长,也不能不过问。职工有反映、有上访,肯定就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如果自己作为市长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那么如何当得起市长这个职务?既然宁秀液化厂是宁秀一个领导们都不愿意碰的问题,那么如果自己能够想办法把它解决了,对于宁秀各方面的影响岂不是更正面?实际上这也是祈一征人品和官品的体现。祈一征并没有只想到自己当官顺畅,更多的还是想到如果当官能够做一点点对一个地方发展有益的事,哪怕只是解决一个棘手问题,也是自己人生价值的最好体现,并且这也是他人生一世的处事原则。否则,庸庸碌碌地过一生,最多只能算是人世间一粒匆匆飘过的微尘,人生就毫无价值。尽管对于人类历史的长河来讲,任何一个人都只是一粒尘埃,都可能没有多大的价值可言。因此,在胥忖朱召集开会后,祁一征从落实市委书记要求的角度,更从希望解决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的角度考虑,马上召集市委和政府相关部门领导,研究商量具体的解决办法。 业的副市长任副组长,领导小组下设几个工作组:群众工作组、资产清算组、破产处置组、职工安置组、突发事件组。五个工作组分别从相关部门抽调人员,财政专门安排一笔资金,并安排专门的办公场地;三是按照一厂一策的思路,研究煤炭液化厂的处置办法、制定相关的处置政策;四是积极筹集资金,为解决问题提供保障。在会上祈一征还明确,吕筱仁作为常务副市长,负责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处置工作领导小组的日常工作,负责处理煤炭液化厂破产过程中的具体事务。 对于祁一征在会上提出的几条处理意见,参加会议的人员都觉得切实可行,不是那种简单地应付之策,包括液化厂的职工代表,也觉得祁一征的这些安排是朝着处理和解决问题的方向努力,因此都真心支持,因为之前还没有哪个领导认真地研究商量过有关宁秀煤炭液化厂遗留问题的处理,更没有提出这一次祁一征提出的这些具体处置的措施。现在祈一征不仅直接过问此事,而且提出了非常具体的处理办法,虽然这些意见看起来并不出奇,但却使参加会议的人员看到了问题解决的希望。因此,大家都从内心感到佩服。特别是液化厂的职工代表,更是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祈一征在会上的这一安排,是吕筱仁完全没有想到的。吕筱仁习惯性地认为,祁一征也会象之前的领导一样,在发生了群体性上访事件后,象征性地过问一下,就把问题交给下面的人。吕筱仁知道,宁秀煤炭液化厂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上访,交给下面的部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反还只能引起更大的上访。而几乎每一次,最后都是由他这个政府常务副市长出面,拿一点钱出现摆平。吕筱仁原以这一次挑起煤炭液化厂的职工上访后,也会是这样的结果,不仅制造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难题,让祁一征难堪,甚至使祁一征出丑,最后仍然由自己出面,拿钱来把事情摆平。吕筱仁一点都没有想到祈一征会如此处理这件事,并且他自己主动担任处置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也让吕筱仁担任副组长。因为祁一征是在会上明确进行安排的,不仅市上有相关部门领导知晓,液化厂上访的职工代表也知道,吕筱仁就不敢象对待胥忖朱一样在会上和祈一征对着干,否则,就是公然阻碍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处置。吕筱仁知道,如果自己在会上和祈一征对着干,很快就会传到社会上去,传到老百姓那里。如此一来,将会形成对吕筱仁不利的强大社会压力。无论从哪个角度讲,祈一征在会上作出的这些安排都没有错,至少是在往解决问题的方向努力,如果不服从安排,就只能说明自己其缺乏大局意识和组织观念,是对煤炭液化厂的职工不负责,是对宁秀的老百姓不负责任。以吕筱仁的智商,是知道如此做的结果的。 吕筱仁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挑起的事端最后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对此,吕筱仁在内心里真有一种偷鸡不着反倒蚀把米的感觉。由此,吕筱仁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远不是祁一征的对手,仅靠自己一个人是完全无法与祈一征较量。而祈一征在会上做出这样的安排,吕筱仁以为祈一征是有意的反制自己,还以为自己暗中挑起此事被祈一征发现了,因而内心里也感到不踏实。 实际上祈一征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工作思路在思考问题,是就事论事,根本没有考虑到这其中还有吕筱仁自己想的那么多是是非非的问题。 这也告诉我们一个做人为官的基本道理:做人做事一定要心地坦荡。吕筱仁内心的忧虑,正是孔子所说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吕筱仁身上的现实写照。 祈一征安排吕筱仁具体负责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处置工作后,吕筱仁完全不知所措,一筹莫展。吕筱仁自走上官场后,其心思基本上都是用在以私心谋人上,他之所以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其一心谋人,能够比较准确地把握住其直接领导的心思而得到的。现在要让他来谋事,正好是其最短板,正如打蛇正好打在了七寸上一样,面对宁秀液化厂这一棘手问题,吕筱仁只能徒唤奈何。尽管他每天都在召集人员开会,但却不知道要从这些会上得到什么东西,求得什么办法,解决什么问题,参加会议的人也不知道他开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在会上听他李伯清式地散打一番,后来,吕筱仁召集的相关会议,甚至就变成了漫谈会,大家在会上天南海北地胡吹海侃,再后来,竟然变成了牢骚发泄会,大家在会上对自己不满的问题发一通牢骚,说一大段不满的话也就了事。当然,由于专门给工作组安排了一笔专用经费,尽管这些会毫无作用,参加会议的人也觉得无聊,但相关人员包括参加会议的人员每天的伙食却安排得很是不错,有吃有喝,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 这种涣散无为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三个月时间,宁秀煤炭液化厂的职工见没有什么动静,又有一些职工开始上访。 由于刚到宁秀不久,祈一征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解熟悉宁秀情况上,因此对于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处置工作做了安排后,就没有再具体过问,因为他想既然已经安排了常务副市长负责此事,相信吕筱仁会很好地把此事处理好。他完全没有想到吕筱仁在此事上会显得如此无能,更没有想到吕筱仁内心隐含的私念。当宁秀煤炭液化厂的职工又开始上访时,他再一次具体过问处置工作进展情况时,才知道几个月过去了,工作组基本上是啥事都没有做,为此他感到很生气,但他又不便公开责怪吕筱仁。祈一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觉得如果公开批评吕筱仁,会让吕筱仁在干部群众中失去他作为领导应有的尊严和威信,也会使吕筱仁在内心里产生不满,影响班子成员之间的团结,也影响班子的战斗力。 为此,祈一征只好自己召集相关领导和部门,再一次直接出面研究确定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具体处置办法。在祈一征的直接主持下,研究确定了按照《企业法》对宁秀煤炭液化厂进行破产、对其原有资产进行拍卖、对破产后的煤炭液化厂进行重组等措施。按照这些处理措施,进一步明确了各工作组的职责任务和工作进度要求,要求群众工作组立即深入到液化厂职工中去,了解液化厂职工家庭、生活等状况,听取职工们对具体处置液化厂的意见;要求破产清算组三个月内必须对液化厂的资产和帐务进行清理核算,弄清液化厂的具体底子,为下一步申请破产提供基础;要求资产处置组必须在清产核资工作结束后,立即提出资产的处置办法,之前进行广泛的信息收集和市场调查,并制定出液化厂资产前景的宣传计划,为具体处置资产创造条件;要求职工安置组根据中央有关企业破产政策,尽快拿出职工安置的具体措施,成熟一批安排一批,以逐步减少人员安置压力;同时要求突发事件组随时掌握企业职工的动态,发现不稳定苗头及时处理,把不稳定因素化解在萌芽状态。在会上,祈一征还明确了各工作组的工作实行组长负责制,在政策范畴和处置原则范畴内的事,由各组组长拍板决定,超出政策范畴和处置原则的事,由各组组长收集,定期向领导小组汇报,大的原则问题由领导小组向市委、市政府汇报,由市委、市政府研究确定。由于有了这些明确的工作措施和具体的工作任务,各工作组的工作有了具体的目标和方向,按照相关政策规定和具体的工作要求,各组都按照自己的职责开展工作,避免了相互之间推诿和扯皮,各组的工作进度非常顺利,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顺利、妥善地把宁秀煤炭液化厂这个困扰了宁秀几任领导的难题解决了。 本来,吕筱仁挑起宁秀煤炭液化厂的问题,是想给祁一征出一个难题,让他在宁秀的第一仗就大败亏输。没想到,祁一征的能力根本不是吕筱仁所能够判断的。这次宁秀煤炭液化厂的事,不仅没有难住祁一征,相反还让祁一征以此为突破口,在宁秀打了一个漂亮的开门战,以此赢得了宁秀的干部和老百姓的一致好评。 吕筱仁在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上的做派,完全是自以为聪明,结果却反这种自作聪明所误的小人心计的具体体现。< 100.第五章君子与小人 第五章、君子与小人 宁秀煤炭液化厂的问题得到顺利解决的事传到宁秀的几个前任领导那里时,几个人都有些不相信,特别是前任的省上书记,一直把宁秀煤炭液化厂的问题视为他的一个心病,听到已经得到妥善处理的消息后,完全不相信,还认为是宁秀的干部在欺哄他,为此这位前任省上的书记专程到了一趟宁秀,当他在宁秀看到的情况和他听到的情况完全一致时,这位老省上书记既是高兴又是后悔,高兴的是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心病终于消除了,后悔的是他自己当初在当省上书记时怎么没有发现祈一征这个人才。回到省城后,这位老省上书记专门去向现任的省上书记陈述了自己在宁秀的所见所闻,并希望能够重用祈一征这样的干部。现任的省上书记听了这位前任书记反映的情况后,也专门要求相关部门对宁秀处置煤炭液化厂的情况进行专题调研,得到的同样肯定的情况后,也曾动了将胥忖朱调离宁秀,让祈一征担任宁秀市委书记的念头,因为在调祈一征到宁秀去任职的时候,他就听到不少有关胥忖朱的情况反映。 但正如我们在写到葛洪涛在宁秀时,因为错误地使用了吕筱仁,为了掩饰自己的这一错误,用了更多的错误去证明自己一样,现任的省上书记也在想,让胥忖朱担任宁秀的市委书记,是他自己一人独断地提出来的,现在胥忖朱到宁秀任职的时间还只有一年多一点,担任市委书记的时间更短,如果这么快地就把他从宁秀市委书记的岗位上调整下来,岂不是说明自己原来点名重用胥忖朱错了吗?本来让胥忖朱担任宁秀的市委书记,省委班子里就有好几个成员有意见,现在如果自己否定自己,岂不是说明班子中反对自己的人正确了吗?政治是不讲情面的。为了维护自己的正确性,牺牲一个干部,对于一个省上的书记来讲,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就是牺牲一个地方的发展,对于他这个省上的书记来讲,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哪怕就是牺牲一百个能干的干部,让全省都不发展,对他个人来讲也不会有了不起的影响。但如果承认自己使用胥忖朱不当,岂不是说明自己用人不当吗,这不是给对自己有意见的人自己送上攻击的口实吗?因此,听了前任的省上书记的话后,现任的省上书记虽然短暂地动了一下心,但马上就回到了他一贯的思路上,只是很客气地说:“谢谢老书记又帮我发现了一个人才。”之后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现在,宁秀煤业有限公司作为宁秀煤炭液化厂重组后的企业,不仅容纳了原来液化厂的大部分职工,而且宁秀市还用拍卖液化厂资产所得的资金,在解决了原液化厂职工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及失业保险等涉及职工切身利益的问题后所余下的资金,利用原液化厂的一些已有条件,组建了宁秀煤炭液化研究所,继续对煤炭液化处理进行研究。后来,因为能源紧张加剧,国家改变能源政策,加大对新能源研究的支持力度,宁秀煤炭液化研究所获得了国家发改委的项目支持,原来拟从德国进口的液化设备,也因为两国关系的改善,得以顺利进入。宁秀市又利用已有的经验,重新成立了一个投资规模不大的企业——宁秀新能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现在,宁秀新能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液化产品已经开展进入市场,尽管目前由于成本比较高,和现在的石油竞争还有较大的差距,但已经迈出了煤炭由固化转变为液化的第一步,并且取得了成功,开拓了煤炭利用的新前景。 不仅宁秀的各位前任领导听到宁秀煤炭液化厂的问题得到妥善处置后很是高兴,省上的相关部门也非常满意,因为宁秀煤炭液化厂不仅是宁秀市的一块心病,也是一些省级相关部门如省发展委、省经委、省能源局、省建设银行(宁秀煤炭液化厂开户在建设银行,极大多数贷款也在建行)等的心病,他们也一直为这个项目背着包袱,尽管当初省上的书记给予了这些部门巨的大压力现在的领导们已经感受不到了,但问题却始终在那里摆着,还得时不时地分一些心思来考虑如何处理宁秀方面不时反映上来的问题。 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的成功处理,充分展示了祈一征丰富的经济工作经验和熟练的处理棘手问题的能力,从而赢得了宁秀广大干部群众对祁一征的一致好评,他在宁秀干部群众中的口碑和威望也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确实,祁一征可以说是宁秀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懂经济,能力强,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市长。 吕筱仁本想借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给祁一征出难题,胥忖朱本也想借这个问题来打压政府,特别是打压祈一征,从而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宁秀煤炭液化厂的问题不仅没有对祈一征造成任何不利影响,相反还使祈一征借宁秀煤炭液化厂问题的成功处理,在宁秀的广大干部群众中树立了良好的威信。宁秀的广大干部和群众都为宁秀终于来了一位懂经济、办实事的领导而感到高兴。因此,凡事只要有祈一征出面,基本上都可以顺利地得到解决。因为工作扎实,宁秀各部门与省级部门的关系也变得协调。用宁秀干部的话来说:“现在省上的客人到宁秀来的都多起来了。” 通过宁秀煤炭液化厂这一问题,再一次说明了“害人者往往自害”的道理。 看来要单打独斗地与祈一征较量,吕筱仁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于是便把心思全部转到了如何控制胥忖朱上来。吕筱仁知道,自己要想在宁秀当市长目前已经没有希望了,当书记的希望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但要想控制宁秀,成为宁秀说一不二的人,却是吕筱仁心里一直以来的梦想和目标,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梦想和目标有些遥远,但却利用自己小人的智力和心术,在不懈地努力,并且后来居然还使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当诸葛虹被省委调到另外一个市任副书记,吕筱仁被提拔担任了宁秀市委副书记后,就和胥忖朱两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特别是后来祈一征因为年龄原因离开宁秀后,吕筱仁和胥忖朱两个紧紧勾结,牢牢地把持着宁秀的官场,特别是吕筱仁,因为拿住了胥忖朱的致命把柄,被吕筱仁完全掌控在手心,说一不二,为所欲为,完全成了不是书记的书记,实现了他没有书记之职却有书记之实的愿望。这确实是吕筱仁通过不懈的努力得到了其所想要的回报。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当然,吕筱仁这些愿望是如何一步一步实现的,我们会慢慢地向读者诸君交待 我们之所以教育孩子从小就要树立远大的目标和崇高的理想,就是鼓励孩子要不断地努力、不懈地奋斗。在吕筱仁的身上,我们似乎看到了这种“有理想、有目标”的奋斗努力精神,尽管作为小人的人品和处世手法不值得学习,而更应该唾弃,但这种精神却是值得我们回味。也难怪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评价君子、愚人与小人时说:“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得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发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确实,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用人都是极为重要的事。历史上因为用错人而给当时的社会和民众带来的无限危害,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当今社会在用人问题上之所以提出“德才兼备”原则,就是为了防止把那些有才无德的小人选拔到领导岗位上,以避免出现因为用人不当给社会和民众带来危害。尽管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有不少有才无德的小人被选拔上去了,如成克杰、郑筱萸之流,这是党的不幸。在实际工作中,各级组织也在努力防止类似问题的发生,但江河之流,泥沙总会随水流而下。吕筱仁的被重用提拔,尽管还说不上是党的悲哀,因为对于强大而众多的党的干部来说,吕筱仁还只能是沧海中的一粒沙粒,甚至沙粒都可能说不上。但对于宁秀和宁秀人民来说,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哀和不幸。包括胥忖朱在宁秀长达六七年的执政,同样是宁秀和宁秀人民的悲哀和不幸。 后来,祁一征在宁秀官场上的争斗,实际上是君子与小人和蠢人之间的争斗。与蠢人的争斗勿需多少精力,而与小人争斗,倒是需要费一点精力,但和小人加蠢人斗,就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甚至付出巨大的牺牲。< 101.第一章润基之举 第十五卷 风清雨晦 第一章、润基之举这期间出现了前面已经写到的诸如宁秀煤炭液化厂的处置、胥忖朱和吕筱仁与祈一征之间正面的和非正面的交锋等问题,使祈一征初步感受到了宁秀的工作氛围和环境的不如人意,但面对这些问题,祈一征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秉持自己一直以来谋事不谋人的处事原则,本着实实在在干事的思想,尽心尽力地履行着自己作为宁秀市市长的职责。 祈一征在到宁秀工作之前对宁秀的情况了解不多,只知晓一些表面的东西。到宁秀以后,凭着他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对经济工作的熟悉程度,通过调研,很快就了解到了宁秀的特点。宁秀幅员面积广大,人口数量适中,矿产资源丰富,煤炭储量在全省都位居前列,水利资源更是全省之冠,在全国都小有名气,其他金属非金属矿的储量也不低,有的矿藏资源的品位在全国都数一数二。宁秀当前工作的重点,应该主要放在如何利用本地的资源优势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特别是促进工业发展上。通过调研和对宁秀各方面情况的深入分析,祈一征认为宁秀发展经济的基本条件是好的,尽管基础比较薄弱,但只要抓住了重点,找准了方向,让宁秀的经济上一个台阶是完全有条件的。为此,祈一征提出了“发挥资源优势,加大招商力度,强化要素保障,提升园区功能”的宁秀经济工作基本思路。 祈一征提出的这一经济工作基本思路,有方向,有措施,听了后感到实在。外地想到宁秀投资的客商通过这一思路,也感觉到宁秀是在实实在在地促经济,抓发展,而不是喊口号,耍花枪,从而增强了其投资宁秀的信心。 由于胥忖朱一方面不懂经济,对经济工作也是用搞政治的思维来思考,并且站的角度又非常狭隘。另一方面他尽管当过市长,现在又担任宁秀的市委书记,但他并没有认识到宁秀的市情,他也没有用心去认知宁秀的市情,更没有在如何发展宁秀的经济上下功夫,而是成天把精力和心思用在琢磨人上,放在如何能够把宁秀的一切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上。因此才会出现祈一征到宁秀之前,胥忖朱要求停止对宁秀已建两个园区的投入,并部分撤出已经进入园区的工作人员,原来给园区的相关优惠政策也逐步取消的笑话式决策。 对于祈一征提出的宁秀经济工作基本思路,尽管胥忖朱从内心里有一种反感情绪,他认为祈一征一到宁秀,就提出如此具体、明确、实在的经济工作思路,是有意在给他出洋相。胥忖朱认为自己从担任市长到现在担任书记,已经在宁秀工作将近两年了,还没有提出一句能够让人感到有用,能够实实在在激励人心,促进宁秀发展的工作思路,就是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几句主政口号,也被吕筱仁在会上批得一无是处,尽管他坚持提出来,并在《宁秀日报》、宁秀电视台等广为宣传,但在社会上基本上没有引起多大反响,就是产生的一些反响,也基本上是负面的。一想到自己作为市委书记提出来的口号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胥忖朱自认为祈一征作为副书记,即使提出了这些思路,也不一定就能够起到作用。因此,当祈一征就这个思路给他商量、征求他的意见时,胥忖朱尽管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嘴上也没有说什么。相反,心里还想着等着看笑话。 实际上,对于祈一征提出来的经济工作基本思路,胥忖朱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祈一征的水平。他认为祈一征提出来的这几句话,很平淡,不会起到多大作用。他以为祈一征也象他一样,很多东西都只是说说而已,他完全没有想到,祈一征在提出了发展宁秀经济的基本工作思路后,对如何落实这一思路的相关措施也做了深入的思考,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把这一思路具体落实到工作中,体现在行动上,并且很快在宁秀社会引起了很大反响,也把宁秀的工作带入了一个全新的景象。 祈一征根据宁秀的实际,结合自己以往的工作经验,要求宁秀市政府各部门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大力促进宁秀经济及社会各方面工作的有效开展:一是要求政府所有部门和工作人员都切实树立“纳税人是衣食父母”的意识,形成尊重纳税人、服务纳税人的浓厚社会氛围;二是要求政府部门切实改变工作作风,主动为企业服务、为基层服务、为群众服务;三是完善各项工作措施,把服务内容、服务方式、服务途径都落到实处;四是清理现有的各类地方性政策,凡是不利于宁秀经济发展的地方规定一律废止,并重新制定鼓励个人投资、鼓励外来投资、促进各方面经济发展的优惠政策;五是允许机关职工投资兴办企业或参股新办企业;六是重处严罚影响或干预企业经营生产活动,或是到企业谋取好处的行为;七是实行领导干部联系企业制度,通过联系了解掌握企业在宁秀的景况,明确政府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需要努力的方向。 粗粗一看,祈一征提出来的这些措施都非常平常,并没有什么新意。但这些措施提出来后,祈一征又马上要求市政府办公室牵头,由市监察局、市经委、市招商局、市政务中心等部门共同商量相关的跟进措施,以确保各部门把工作落到实处。同时,祈一征还要求由市政府领导带头,市政府相关部门领导参加,组成招商引资团,分赴全国各地去推介宁秀,宣传宁秀,介绍宁秀的优势和特色。在几家全国性大型媒体上刊登广告,提高宁秀在全国的知名度。 要吸引一大批外地企业到宁秀落户,要促进宁秀经济更好地发展,仅仅靠宁秀干部自身的努力还很不够,还必须要有良好的外部环境。由于受津河事件的影响,在最近的这几年时间里,前任市委书记云万里把工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平息津河事件的影响和围绕办好农业旅游观光大会上,很少注意与省级部门的沟通联系。再加上津河事件不久,宁秀市的一个部门领导年终到省上对应部门去拜年被举报,因为津河事件正在气头上的省上的书记在全省一个一直开到县上的电视电话会上,点名批评宁秀的送礼干部及省上接受礼品的单位,并要求宁秀市坚决查处,同时也要求省纪委坚决查处省上这个部门的领导。省上的书记点名要求查处,再加上胥忖朱的那种以能够整到人为乐趣的阴暗心理,宁秀的这个部门领导自然逃脱不了被从重处理的命运,最后被撤职并调到一个冷门部门任一个副县级闲职。当然,相对应的省级部门的领导也因此受到了处分。此事在省级部门产生了极大的反响,不少省级部门的人都觉得宁秀人不可靠,普遍对宁秀的干部敬而远之,不愿意与宁秀的干部打交道,更不愿意到宁秀来,害怕一接触就沾染上自己说不清的问题似的。因此,宁秀市各部门包括各县区这几年与省上部门的关系普遍陷入了一种极度冷落的状态。与省级部门的关系搞僵了,省上支持的资金、项目自然就少了。这也是这几年宁秀的发展更落后于其他市地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于中国人来说,是非常注意人情事故的,也是非常重视年节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么困难,一家人全年吃不到几斤肉,但就是这样,只要是逢年过节要到哪个亲戚家里去,都会买一点诸如白糖、挂面甚至新鲜肉之类的东西作为礼物。用老百姓的话说,“空手不走人户”,如果空着手是不会到哪户人家去做客的。而常言说:“亲戚越走越亲”,如果亲戚不走,“远亲还不如近邻”。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些中国的人情世故,为了自己一家人能够过得更好一些,亲戚之间要经常走到,邻居之间要互相照顾到。 中国式的人情事故在官场上同样有充分的体现。不要说封建社会时,下级对上级逢年过节有所谓的冰敬、炭敬、暑敬、寿敬、婚敬等等等名目繁多的敬奉,就是现在,逢年过节或上级部门的领导下来检查指导工作,送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也是一种非常正常的事。更何况在现行体制下,上级部门都掌握着不少的资金、项目,这些资金、项目要分下去,分给甲地可以,分给乙地也可以,具体分给谁,非常关键的就是看平时上下之间的关系好或者是上级部门对某个下级部门的印象如何了,关系好或印象好的,可能就分给这个地方了或者是分得多了点。如果关系不好,即使是每个地方都要分,可能分到的也会比其他地方少。如何才能做到关系好、印象好?当然就是看平时是不是在上级那里走得勤、下级部门是不是懂事(所谓懂不懂事,就是看你会不会在节庆日或者下级领导下来时给上级领导送一些土特产之类的礼物)。实际上这种逢年过节请客送礼是非常正常的事。只要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日子,不要说是省城,就是首都,都会看到外地牌照的汽车比平时增加不少。它们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来来往往,把一车车的外地土特产、一张张购物贺卡之类的东西送到上一级部门的领导那里。“跑部钱进”,实际上已经是社会上早已为人所所熟知的惯常现象。 到宁秀后,祈一征听到不少这方面的反映。基于宁秀之前与省级部门关系冷落的实际,为了改善这种局面,祈一征把疏通与省级部门的关系作为促进宁秀经济的另一个切入点,利用他之前在工作中认识的省上和省级部门领导的条件,亲自带领政府分管领导和市级相关部门的领导,主动到省级部门去拜访、汇报,沟通省市之间的关系,以争取省级部门对宁秀更多的支持。同时,也积极地想办法调动各部门的积极性、主动性,制定了一系列相应的政策措施,鼓励各部门积极向上争取资金和项目,积极引进外来投资。在私下场合,他还给胥忖朱建议,把那个被省上的书记点名处理的干部调整到一个相对较好一点的部门,以表示对这种“因公负伤”干部的特别关照,以此来调动宁秀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主动性。祁一征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希望为宁秀的发展创造一个好的外部环境门。< 101.第二章勇于担承 第二章、勇于担承 由于市委书记胥忖朱心胸狭隘、心理阴暗、行事极端,再加上在胥忖朱的思想深处存在着浓烈的“wg”遗风,在胥忖朱的潜意识里,有一种以能够整人为乐趣的阴暗心理,并且感觉把人整得越凶狠,他的内心里就觉得越快乐的变态。宁秀物资集团老总殷恩辏就因为那次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请胥忖朱吃饭时,殷恩辏没有让房间,以及那次胥忖朱到企业调研时,殷恩辏因为出差没有在企业接待他,胥忖朱就对殷恩辏耿耿于怀,认为殷恩辏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他,再加上宁秀饭店那个本来已经要被他弄上手,结果却被其借故逃脱的肖嫣然,胥忖朱就更是对殷恩辏恨之入骨,借故把殷恩辏送进了班房不说,还把殷恩辏一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有就是胥忖朱为求出奇出新,到精神病院去看望基层一线人员,结果被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人说成是“三楼”的后,因为智商的问题,胥忖朱当时没有觉得怎么样,事后觉得自己很失面子,不久后就把市民政局局长刘杜列降职调到市政协的一个专门委员会任副职不说,后来还让市纪委去查刘杜列,看他在经济上有没有问题。信访上没有收到过举报,案审上没有任何线索,市纪委不能无中生有。市纪委那里没有结果后,胥忖朱又让市审计局在对其进行离任审计时,认真仔细地审,严格细致地查。当市审计局把审计报告送到胥忖朱手里时,胥忖朱一看并没有审计出什么大的问题,心里就非常光火,没过多久,就把市审计局局长蒋实化免了,并将其从审计局调到市残联任副理事长。但就这样,胥忖朱都觉得还不解气,认为蒋实化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后来,终于找一个借口,使蒋实化受了一个党内警告处理,胥忖朱的心里才觉得终于解了气。 说起蒋实化被党内警告处分的事,也是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事情的经过大致是:省残联理事长王中爱到宁秀调研,胥忖朱为了标榜自己的爱心,听说省残联的领导要到宁秀,就给市委秘书长理一恒说自己要参加接待和陪同调研。听说市委书记要亲自陪同调研,对于省残联这种部门来讲,简直是破天荒的事。省残联理事长王中爱当然非常感动,到宁秀之前,专门开会商量,到宁秀后如何支持宁秀的残疾人事业,决定从省残联掌握的经费中另外给宁秀安排五百万元。能够一次性安排五百万元,对于省残联来讲,已经非常不容易,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当王中爱到宁秀,胥忖朱在陪同王中爱在一个残联人办的企业调研时,也不知道胥忖朱当时是啥想法和心境,突然向王中爱提出,要王中爱支持这个企业一千万。胥忖朱提出的这个要求,完全出乎王中爱的意料,也不在王中爱的能力范围内。虽然残联可以支持残联人创业,但要一次性支助一个规模并不多的企业这么多资金,省级残联还没有这个权力。因此,当胥忖朱提出这个要求后,王中爱一下子就否决的,说作为省级残联还没有一次性支助一个规模不大的企业这么多钱的权力。胥忖朱听了后马上就不满意了,认为王中爱不给他面子,并且当场就离场而去。此事弄得王中爱很尴尬,虽然事后他专程到全国残联去反映,但全国残联的领导听了后也觉得这个市委书记太霸道,不同意一次性支助一个小企业一千万元资金。得到这个答复后,考虑到市残联的人不好给胥忖朱反馈这个信息,省残联理事长王中爱亲自打电话给胥忖朱,把情况给胥忖说了。尽管王中爱在电话里说得非常委婉,并且也说了省残联所做的工作包括直接到全国残联去汇报,都给胥忖朱讲了,但胥忖朱并不理解,反而说省残联不支持宁秀的工作。胥忖朱还在电话里对王中爱说:“既然省残联不支持宁秀的工作,对宁秀残联的工作,宁秀市委市政府也不会支持。不要说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说这样的话不合适不说,胥忖朱下来后还觉得这都是市残联副理事长蒋实化工作不力,执行市委决定态度不坚决所致,要求市纪委必须给予纪律处分。市纪委无法,最后只能按照胥忖朱的要求,以工作不力、行市委决定态度不坚决为依据,给予蒋实化党内警告处分。 这件事在宁秀全市的干部和群众中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反响,不少干部和群众都为刘杜列和蒋实化抱不平,但又无可耐何,大家只能在私下里为两人受到的不公鸣放几句,但在内心里,每个干部特别是不得不和胥忖朱打交道的干部就只得小心翼翼,唯恐稍有不慎就把胥忖朱得罪了。因此之故,在胥忖朱当书记期间,宁秀的干部宁愿什么事都不做,也不愿意因为做事被胥忖朱盯上后成为其“关注”的对象。 出现这样的情况,胥忖朱内心存在着一种极端的阴暗心理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是一种极端罕见的刽子手心理。正是由于胥忖朱的这种刽子手心理,使得他在宁秀担任市委书记期间,被胥忖朱指名不指名处理的大大小小干部不下百人,被送上法庭送进监狱的干部也有好几十人。这些干部,有的仅仅是因为胥忖朱从身边经过时没有主动和胥忖朱打招呼,胥忖朱认为是不尊重他,就千方百计找杈子报复。被送进班房的人中,有的仅仅是因为接受了他人几百元甚至几十元的物品,甚至是朋友之间正常的礼尚往来,都被胥忖朱视为是非正常交往而无限上纲至法律制裁。胥忖朱严刑峻法地处罚干部,并不是为他嫉恶如仇,也不是因为宁秀的干部队伍特别**需要用重典,而是其内心深处残存的“wg”遗风和其极为恶劣的刽子手心态的结果。同时,胥忖朱也想借这种严酷打击来树立他自己的绝对权威,并以此树立一个他自己对**深恶痛绝的清廉形象。 在胥忖朱的头脑中,从来没有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思想意识,更没有抓班子带队伍的责任观念,在他的思想意识里,只有把干部拉下来后的内心喜悦。他平时最爱去的地方有两个,一是纪委双规干部的地方,二是公安局的看守所,当他看到被双规或被关押的人显露出的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时,他的内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和快感。胥忖朱的这种做派,使得他担任市委书记不久,在宁秀就开始有胥忖朱是劣官酷吏的说法。 因为有胥忖朱的这种严苛,使得宁秀的干部在胥忖朱当政期间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出现任何一点小差错就受到处罚。这也就使得宁秀的干部在工作上不敢有任何创新,也不敢有任何主动作为的行为,总是亦步亦趋,循规蹈矩,就是这样,宁秀的干部也仍然是胆颤心惊,如履薄冰。这也是胥忖朱在宁秀当政七八年,宁秀没有得到任何发展,和其他地方相比差距越来越大的根本原因。 由于有胥忖朱的这种极端思想,在宁秀,执行政策非常偏激,用宁秀老百姓的话都说,在宁秀,只有刹车,没有动力,任何政策在宁秀都是“启动不灵刹车灵”,上面的政策说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时,很长时间得不到执行;但上面的政策说不准怎么样不准怎么样时,马上就刹车停止了。 譬如领导干部的电话费,一直是按照职务级别予以报销的,在中央要求地方规范津补贴,实行所谓的“阳光工资”以后,胥忖朱便要求所有干部的电话费一律不得再行报销。应该说领导干部的电话多数是公事,当然肯定也有不少电话是私事,如果一律不予报销,那么领导干部打电话所需的费用就必须全部从个人的收入中支付。尽管一直讲领导干部要做表率,要牺牲奉献,但并不是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有牺牲奉献精神。不报销电话费后,就有不少干部下班后把手机关了。从情理上讲,就算是领导干部上班必须确保联络畅通,下班后就是自己的自由权利,关机也是正常的,因为既然是使用个人的费用,就是私人物品,物品所有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也是他的权利。因为手机关机,有事无法联系的情况接连发生。对此,胥忖朱大为光火,通报批评了一些人员,并处分了几个干部,但对部门的中层干部,各部门领导就无能为力了,尽管也有部门处分了一些人员,但这些被处分的干部很是不服,认为凭啥要让自己拿私人的钱办公家的事?一时间,上上下下怨声载道,上下之间的关系也弄得非常紧张,本来效率就不高的宁秀,工作效率就变得更低。为此,不少干部要求市纪委尽快拿出个意见,但因为胥忖朱讲的是中央没有明确确定之前不得再报销,市纪委多次请示省纪委,省纪委答复,中央还没有具体规定,省上也暂时无法出台明确的意, 但凡是因为开展工作所必须的费用,各地可以自行决定。市纪委请示省纪委答复以后,给胥忖朱汇报,胥忖朱还是不同意执行原来的标准。 祁一征到宁秀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大胆地承担责任,在一次市委常委会上,祁一征说:“新规定没有出来,老规定又不执行,你叫大家咋办,正如新鞋子没有买来,旧鞋子又不能穿,你不是让人家打光脚吗?既然新规定没有出来,就执行老规定,等有了新的规定后再执行新规定。一切要本着从实际出发,本着有利于工作来考虑。这件事,如果上面追究责任,我来承担。” 由于祈一征的担承,电话费的问题倒是解决了,但宁秀在方方面面存在的类似问题不少,仅仅靠祈一征这个副书记、市长一个人是无法解决全部问题的。 表面上看,祁一征做的这些,似乎严格地讲与中央的规定有些不符,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每一个干部都要面对的实实在在的问题,并且是关系到每一个干部直接的切身利益的问题。虽然正气歌必须唱,但面对干部的现实问题,不解决也不行,每一个人都是生活在每天都必须吃喝拉撒的现实中的,没有任何人生活在真空中。祁一征解决或者是担承的这些问题,是他冒着个人的政治风险把这个责任承担了。 实际中,这些现实中的显问题,如果必须用潜规则来解决,哪就不是什么好现象,相当于一个人得了急性阑尾炎,必须动手术,但医生还在哪里给病人讲这样那样的条件,甚至还必须得送红饭才能开刀动手术,那么。这个社会就基本上完了。这个就是现实,是活生生的现实。 祁一征的这种敢于担承的为人处事的原则,与胥忖朱的既不聪明,又不敢担承,还把所有的心思都完全用在整人上是截然不同的。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祈一征都始终坚持相互尊重、互相理解、与人为善的原则,在工作中也是谋事不谋人。祈一征一直就坚持着的为人当领导的基本原则,就是作为一个领导来说,首先必须要能够容纳,要容忍。容人之短,更要容之长——不要觉得别人比自己强,就一定要把他压下去。要尽可能地看到他人的长处容,用其长,避其短,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作用,调动每一个干部的积极性。祈一征讲,即使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需要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我尊重你,相信你就会尊重我。你理解我,我也就理解你,而你不尊重我、理解我,我肯定也不会尊重你、理解你。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没有人天生就是必须被人尊重的,也没有人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祈一征这些实实在在的待人处事原则,使得他无论是在哪里,也无论是与班子成员相处还是与其同志相处,都能够得到尊重。祁一征曾对身边的同志讲,人都是生活在现实中的,谁都有可能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作为领导,不光是要用人,更要关心人。他形象地说:“就是象马儿一档,不能只要马儿跑,又要不给马儿吃草,最后就只能是马死事休。”这些用人观点和处事理念与胥忖朱的处事理念也完全不同。因此,在人的问题上,两人要想到一起,可以说是很难的事。 由于祈一征与胥忖朱两人在行为方式、思维理念、处事原则等少多方面都完全不同,如此下去,两人之间产生矛盾是必然的事。 胥忖朱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他认为毫不起眼的工作思路,在祈一征的带动和促进下,却在宁秀一石激起千重浪。一时间,宁秀市政府各部门的工作面貌大为改变,原来那种感觉无所事事的状态改变了,就是在机关里的职工,整日里关心的、议论的也是如何了解企业、如何帮企业做一些事、目前宁秀的企业发展状况、谁人又新办了一家企业等等,原来那种“朝中无事猪拱猪”,无事生非的现象彻底得到了改变。本地企业感觉到了宁秀发展的冲击力,外来企业感受到了宁秀谋发展的助推力。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先后吸引了国家电力公司、华能集团、中石化、华电集团、神华集团、中粮集团等一批大型、特大型企业到宁秀来开发投资,同时还有如华城连锁、宁秀矿业机械集团、宁秀房产等一批民间资金到宁秀来投资。沃尔玛、家乐福、三星电子等世界五百强也先后进入宁秀。 经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宁秀原来那种说工业寥寥无几,说商业冷清惨淡,说经济乏善可陈的局面得到了一定的改观。全市国内生产总值(也就是常说的gdp)仅祈一征到任后的几个月时间后,就已经由原来不到百分之六的增长率提高到百分之十五,到第二年增长率就达到百分之四十几。因为基数低,增长速度就快。祈一征到宁秀任职一年多的时间里,全市gdp的总数就比他任职前一年的总数将近翻番,以后的几年时间也是以百分之四五十的速度在增长,财政收入在祈一征到宁秀任职后的第二年就翻了一番,以后每年也在以百分之五六十的速度递增。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并且这种欣欣向荣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祈一征在宁秀工作的后期,因为形成了胥、吕联手控局的局面,祈一征的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制约,以至于宁秀经济社会各方面的情况又回到了祈一征到宁秀之前的景象,有些方面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也是后话,有些情节笔者将在后面写到。 在祈一征到宁秀三个多月后的市人代会上,祈一征以全票当选为宁秀市政府市长。 祈一征以全票当选,胥忖朱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自己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胁。当初自己当选市长时,尽管也是高票当选,但和祈一征的满票当选相比,胥忖朱觉得自己还是输了一筹给祈一征。< 102.第三章图谋勾结 第三章、图谋勾结 祁一征到宁秀担任市长,胥忖朱的内心里本来就非常不满,虽然祁一征到宁秀之前胥忖朱在思想上也多少有一些准备,但更多的还是意外,同时也很有些失落。胥忖朱原以为当初省上在宣布自己担任宁秀书记时没有宣布免去自己的市长职务,就想入非非地认为是省上的书记对自己特别重视,为了给自己提供良好的舞台,有意做出让自己市委书记兼任市长这样的安排。为此,胥忖朱在内心里对省上的书记还非常感激。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省委就把市长派来了。祁一征到任之前,胥忖朱曾在多个场合讲,省委确定,由他书记、市长一肩挑,以强化自己的权威性,至于省委是不是说了这个话,谁也不可能去找省委了解、核实。但这话说出去还不到三个月时间,省委就把市长派下来了,这无异于是胥忖朱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并且省上派来的这个市长各方面都远比自己强,这不仅使胥忖朱自我感觉正在上升的个人威信受到了强力打击,同时,也使胥忖朱觉得自己的领导权力受到了有力地制约。从知道祁一征要到宁秀任市长的那一刻起,胥忖朱在内心里就非常不满。他没有办法阻止祁一征的到来,但却把所有他所有的的怨气都撒到祁一征身上,认为是祁一征破坏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良好局面。因此,祁一征刚到宁安时,胥忖朱就想借一些事情,象打击和压制吕筱仁一样打击、压制祁一征。胥忖朱心里想的,是一定要给祁一征一个下马威,让祁一征一到宁秀就认识到自己权威的不容侵犯。 在祁一征到宁秀任职后参加的第一次市委常委会上,胥忖朱就想象整治吕筱仁那样老调重弹,在会议议题研究完后,在会上讲起了党内的决策体制问题,强调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并讲我们党的执政体系是党委决策,人大监督,政府执行,政协协调,并特别讲到所谓党委决策,政府执行,就是要按照市委确实的原则和要求办事,任何个人都不得离开市委的决策范围自行其事。 与会的人员都听出了胥忖朱此番讲话的目的。祁一征当然也听得出胥忖朱在讲话中所透出来的含意,知道胥忖朱这是在敲山震虎,是想有意敲打他。但祁一征毕竟经验丰富,处事老道,他不会也不可能象吕筱仁那样在会上针锋相对,只是在胥忖朱讲话结束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党的领导地位不仅是党章确定的,也是宪法确定的,同时还是全国各族人民都一致拥护的,谁也动摇不了。我们作为党的领导干部,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一句话,把胥忖朱的矛盾化解到了每一个人身上,包括胥忖朱。祈一征说这话的意思是非常清楚的,党的领导是民主集中制,而不是个人独断专行。 尽管祁一征很轻易地把矛头化解了,但聪明人一听话中之音,就知道两个人在玩太极,只不过祁一征要技高一筹。 对于胥忖朱的这种做派,常委中好几个人都觉得有问题,感到胥忖朱完全不是从工作考虑,只想处处压制人,显示自己的权威,实际上又起不到什么作用。在大家的心目中,尽管明里对处于书记位置的胥忖朱无可奈何,但暗里却把心里的砝码倾向到了祁一征这一边。且不要说中国人有一种普遍的心理特点,就是同情弱者,单就是对祁一征个人的感觉,大家也觉得祁一征远比胥忖朱可信、可靠。 祁一征的到任,本来就使胥忖朱感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后来祁一征在宁秀所做的一些事情,则更是处处显得比胥忖朱高明能干有水平,胥忖朱就更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而现在祁一征又在市人代会上以满票当选为宁秀市市长,胥忖朱则完全是感到了恐惧,他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无形的巨大挑战。有好几次胥忖朱想利用自己的书记权力制约和控制祈一征,结果都被祈一征轻轻地化解了,胥忖朱因此感到极度的憋气和压抑,感觉自己有气无处泄,有劲无处使,就是打出去的拳头,始终象是打在了棉花上或是打在了皮球上一样,不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是被反弹了回来。由此胥忖朱在内心里感到了极度的恐慌——一种权威和地位受到无形威胁的恐慌,并因此对祈一征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怨恨。 面对宁秀党政一班人,胥忖朱感到自己尽管是书记,却没有一个能够和自己贴心的人,也因此在内心感到极度地孤独。胥忖朱做事的极端性以及其情绪变化的莫测性,也很难使一般的人能够和他走近。而之后祈一征有意无意地阻拦或是影响了胥忖朱几笔巨大的利益收益后,胥忖朱对于祈一征的怨恨则更是加深,并且开始由怨恨转变为仇恨。但面对经验丰富、处事老道,面对自己的制约和约束却能够轻易化解的祈一征,胥忖朱又感到不是一般无奈和无助,只好把怨恨和仇恨埋进心里,而不敢贸然地象对待吕筱仁那样公开与祁一征为难。胥忖朱曾在心里恨恨地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的打击和报复祈一征的机会。 当然,有这种紧张感和压抑感的,还有吕筱仁。 吕筱仁把易晚葶与胥忖朱在宁秀饭店鬼混的录像光碟拿给胥忖朱已经好几个月了,似乎在胥忖朱那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吕筱仁原来想的是祁一征到来后,有可能联合祁一征共同对付胥忖朱,毕竟他和祁一征是在一个班子里,但祁一征到宁秀后,通过这一段时间与祈一征的接触后,吕筱仁感到他自己的这一想法完全不现实,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思考,吕筱仁认为还是只有想办法控制胥忖朱这一想法比较现实。吕筱仁感到自己要想控制祁一征完全没有可能,而要想控制胥忖朱,则只要努力,就完全有可能,并且自己手上已经有了可以要挟胥忖朱的东西。吕筱仁一直在想,要想在宁秀拥有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必须掌握自己的话语权。这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一样,要掌握话语权,就必须要有制胜的绝招。吕筱仁经常对自己信任的人说:“萨达姆之所以很快就被美国弄下了台,并且最后被弄得处予绞刑的下场,就是其缺乏制胜的绝招,处处被美国人牵制所致。”对于自己的这一认识,吕筱仁认为很精典,还到处炫耀。 要想自己能够控制局面,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自己当一把手。自己当不了一把手,就想办法控制一把手,这是吕筱仁一直以来的想法。在想办法控制一把手这条路上,吕筱仁不仅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且自己也已经为此做出了一些牺牲,把自己的情人都拱手让给了胥忖朱,如果自己控制不了胥忖朱,就等于自己白白地做出了牺牲。这对吕筱仁来讲,是决不会甘心的。 常言说:“万事开头难。”凡事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做就相对要容易得多了,更何况为了能够控制胥忖朱,吕筱仁自己还做出了巨大牺牲,尽管把情人献出去与把自己的老婆奉献出来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毕竟可以说是和自己睡过的女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情,虽然古语说“女人如衣服”,但也有古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把易晚葶推进胥忖朱的怀抱后,吕筱仁的心里就一直耿耿不安。 在本来想通过与祁一征走在一起来控制胥忖朱的想法落空后,吕筱仁就想着如何进一步刺激胥忖朱,让他对自己有所行动,哪怕是报复行动,从而在行动中掌握胥忖朱的情况,进而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以便能够掌控胥忖朱。吕筱仁想,只要有行动就好对付,最难的是对手没有动静,不知道对手是如何想的,看不出对手要出什么招数,这样即使自己再有劲也使不上,再有招也用不了。 感觉胥忖朱与祁一征之间明显存在分歧后,给一直想钻空子的吕筱仁提供了机会。吕筱仁通过这一段时间与祁一征的接触、观察,已经在内心确认祁一征是不可能和自己走到一路。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谋取自己的好处,只有想办法把胥忖朱和自己捆在一起,这样才能形成一种抗衡力量,自己也才能从中捞到好处。因此,吕筱仁抓紧了想办法控制胥忖朱的步子。吕筱仁想,如果能够把胥忖朱控制住,就控制胥忖朱;如果实在控制不住,就想办法与胥忖朱搞联合,他相信,在宁秀的市级干部中,还没有人走进胥忖朱的圈子。吕筱仁分析,原来祁一征没来时,胥忖朱认为自己是他的对手,现在祁一征来了,在胥忖朱的心里,对手自然就成了祁一征,这样,只要自己主动向胥忖朱示好,胥忖朱应该完全能够和自己走在一起。 一天,吕筱仁确定胥忖朱在办公室后,专程到胥忖朱办公室,想借机探试胥忖朱的态度。上次把录像碟子给胥忖朱后,吕筱仁还一直没有正面和胥忖朱接触。吕筱仁想通过与胥忖朱的正面接触,试探出自己出招后胥忖朱对自己的应招。 吕筱仁也没有事前给胥忖朱的秘书穆天轼联系,就直接来到胥忖朱办公室。 胥忖朱的秘书穆天轼此时正在埋头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吕筱仁的到来。吕筱仁走进穆天轼的办公室时,轻轻地敲了敲穆天轼的办公桌,用表面上显得非常和善的口吻问穆天轼道:“小穆,这么专心呀?在忙着写什么?” 穆天轼没有注意到有人有人进来,当听到有人敲自己的办公桌并问自己话时,才抬起头来,见是吕筱仁,连忙站起来道歉道:“啊!吕市长来了!对不起,因为忙着写一个材料,就没有注意吕市长您进来了,还请吕市长谅解。”作为领导的秘书总是显得非常的低调和谦逊,这也是作秘书的基本要求。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年轻人嘛!埋头干工作是应该的。”吕筱仁显得非常大气的样子,并且一幅领导的派头,对穆天轼的表现肯定着。“胥书记在办公室里吗?”吕筱仁明知故问,他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别人怀疑他来找胥忖朱是别有用心。 “啊!胥书记在办公室里,我这就去给他报告。”穆天轼说完,就进入了里面胥忖朱的办公室。 吕筱仁进书记的办公室已经不是第一次,葛洪涛在宁秀任书记时,他可以说是几乎天天都要到这里来转悠一下,对于书记办公室的布局他想都不用想就能够说出来。云万里和胥忖朱当书记后,由于他与云万里特别是胥忖朱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协调,到这里的次数才减少了。 吕筱仁耐心地等着穆天轼去向胥忖朱通报,他要等穆天轼出来请他时他才进去。按照吕筱仁的德性,他会直接朝里面闯的。但他不想这样,因为这样做会显得自己自大,会让胥忖朱觉得自己不尊重他,吕筱仁今天不想让胥忖朱感到不高兴,他要在胥忖朱心情正常的情况下,试探出胥忖朱对一些问题的态度。 当胥忖朱听说吕筱仁要见自己,并且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时,胥忖朱弄不清吕筱仁这一次见自己又会有些啥举动。上一次吕筱仁拿来了自己与易晚葶在饭店里媾合的录像碟子,胥忖朱感到很困惑,他始终没有想通吕筱仁是从哪里弄到的。在查处宁秀饭店时,胥忖朱曾专门把厦伯奢找来,以曾经听到有人反映饭店在房间里私自设有录相设备,偷偷录下一些客人在房间里的不雅境头并进行敲诈为借口,要厦伯奢好好地对饭店的客房进行认真清查,并坚决处理这种不法行为。但事后据厦伯奢的报告,市公安局的办案人员利用各种人为手段和技术手段,都没有发现任何饭店在房间里设置有录相设备的迹象。尽管胥忖朱一再追问,但都是这个情况。于是胥忖朱就更不明白他和易晚葶在饭店里的录相到底是如何来的。要说是伪造的,从自己和易晚葶进入房间到最后离开房间的全过程,都确实是他和易晚葶本人,并且和易晚葶的那些动作,也确确实实都是自己做的,而决不是另外找了两个长相相同的人录出来的。房间里没有安装固定的录相设备,那么自己那一次和易晚葶到房间去,是自己临时想起来的,事前也并没有说自己要到房间去,未必然有谁未卜先知,算准自己要到房间里去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知道自己要和易晚葶到房间里去,临时去安装?胥忖朱想来想去,把头都想痛了,但就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又不可能去追查,也不可能明说自己就被人在房间里录了相。胥忖朱没有办法,只好暂时隐忍,将其埋在肚子里。 吕筱仁把自己在饭店里与女人鬼混的碟子拿给自己,当时吕筱仁并没有说要想干啥,胥忖朱至今也弄不清楚吕筱仁想以此来达到什么目的,尽管当时看到是自己在饭店里与易晚葶苟合的碟子时很是气恼,但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来处置此事。与一个女人媾合尽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毕竟不是好事,传出去后肯定会对自己产生不良的影响。胥忖朱也曾反复想过如何来化解这件事,但以他的智商,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他曾想过几种办法来处理此事,但都觉得不妥。最后只好先置之不理,看吕筱仁还有什么举动。胥忖朱也想过,最坏结果就是吕筱仁把碟子到处散发或者是送到省上去,最后自己从书记岗位上被调到省上的哪个部门去当一把手。就胥忖朱知道的情况,象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在现在的这种社会氛围下,还没有仅仅因为是男女关系问题而受到处分的。但尽管如此,胥忖朱还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到省上哪个部门任职,即使是当一把手,如果不是几个要害部门如组织部、纪委,财政厅、发改委等,其他的部门都没有好大好处,肯定不如在市上当书记风光和有好处。胥忖朱也曾想过和吕筱仁妥协,不再与吕筱仁为难,这样大家或许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可以两个人联合起来。但对这种处理办法,胥忖朱一直不太愿意,他觉得如果就这样的话,等于是自己在吕筱仁那里认输了,胥忖朱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因此心里总有些不甘心。祁一征到宁秀后,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胥忖朱开始意识到对自己真正形成威胁的,已经不是吕筱仁而是祁一征了,他清楚自己任何哪个方面都远远不如祁一征。胥忖朱这时候开始考虑起是否和吕筱仁妥协的问题,想两人形成联盟,来共同对付祁一征。胥忖朱想,如果能够和吕筱仁形成联盟,或许可以巩固自己在宁秀的地位,维护自己作为书记的权威。尽管有了这种想法,但胥忖朱却不愿意主动去找吕筱仁。现在吕筱仁主动上门来找自己,胥忖朱想根据情况再来确定与吕筱仁相处的对策。 吕筱仁这次到胥忖朱办公室显得比上次礼貌多了,他客气地说了一句:“胥书记还在忙啊!要注意身体啊!” 吕筱仁本来是一句问候的话,胥忖朱却理解成吕筱仁的话中有话,认为是吕筱仁在讽刺他,内心就显得很不高兴,心想,我本来想和你妥协,你却还拿碟子的事来说话,你不就是想要挟我吗,我就偏不受你的要挟,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胥忖朱没有好气地说:“我身体好不好用不着你来管。” 两句话把两个人都弄得很尴尬。吕筱仁心里想,我好心关心你,你却用这话来堵我,你是书记又能够把我怎么样? 吕筱仁也不示弱地说:“我关心书记的身体,是希望书记能够好自为之。” 胥忖朱一听这话,心里就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拿一个光碟就把我吓倒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为你这些小人动作所吓倒。” 正如民间老百姓说的癞子怕人说光一样,吕筱仁一听胥忖朱说自己是小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胥忖朱,你不要硬是无赖,你说给我清楚,谁是小人?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把碟子拿给你,是害怕传到其他地方,散发出去后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你却说我是小人。你不要以为你是书记,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你如果把我惹毛了,把你另外的事情给你一起抖出来,你以为你的书记位置还能够坐得稳?” 两人本来是想和解并联手,没想到因为一句话的不同理解,反而造成了两人的直接冲突,这是两人事前都没有意料到的。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就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导致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产生。 面对这种明显的威胁,胥忖朱摆出了一付确实是无赖的架势。胥忖朱想,如果吕筱仁一威胁,自己就服软,那么今后还如何在宁秀立足。并且胥忖朱相信,除了与易晚葶的事吕筱仁有一点证据外,其他事情应该更没有什么证据落入到吕筱仁手里。因此,内心的底气比较足:“你一个堂堂的副厅级领导干部,靠威胁来要挟领导,象你这种人有什么人品,还配当什么领导?”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当他自己越是存在某些方面问题的时候,就越是忌讳别人说这方面的问题,即人们常说的所谓“讳疾忌医”。吕筱仁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品,一听胥忖朱说自己没有人品,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自恃手中握有胥忖朱的把柄,并且自我感觉葛洪涛是自己的坚强后台,因此也就不肯轻易认输,更何况胥忖朱的话也太让他下不了台了:“胥忖朱,你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你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吗?错了,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你以为我不敢把你做的事抖出去?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吕筱仁哪里知道,他依靠的这个后台,实际上也是胥忖朱紧紧依靠的后台之一。 “随便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胥忖朱一幅我不怕你、你奈我何的无赖相。 到了这个程度,吕筱仁也无可奈何,只好无趣地、怒气冲冲地离开胥忖朱的办公室。但他心里想,看来只有把另外的证据拿来,看他还硬不硬。同时,吕筱仁想,看来还得多收集一些有关胥忖朱的证据,以作为把柄,否则,自己可能就只有栽在胥忖朱手上。 吕筱仁准备与胥忖朱勾结联手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103.第四章小人心术 第四章、小人心术 心地狭隘的胥忖朱,既注重非公开场合的输赢成败,更看重公开场面上的高低上下,他心里总是想着要时时处处都高人一等,以显示他的绝对权威和独一地位。但事实上,他做人、处事的极端方式以及其低下的智商水平,又决定了他难以赢得人们的尊重和认同。面对这些情况,胥忖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从自己的身上去找问题,反而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认为是其他人在有意和他过意不去。而越是这样,能够和胥忖朱站在一起的人也就越少。为此,胥忖朱常常觉得自己很孤独,也想急于找到自己的同盟者。尤其是祈一征到宁秀工作后,由于祁一征在宁秀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和影响力迅速提升,胥忖朱感觉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挑战。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胥忖朱开始动起他那智商并不高的脑筋。胥忖朱对宁秀党政班子中的所有成员都逐一进行了分析,但在分析后他却觉得没有人能够站在自己这一面。市委副书记诸葛虹一直就和自己格格不入,分工被调整后,胥忖朱感觉诸葛虹更是对自己耿耿于怀,因此肯定是不会与自己站到一起的;纪委书记顺达央因为纪委班子的调整和在干部处理问题上一直就与自己意见分歧,也肯定不会和自己站到一起;宣传部长邺丕是一个好好先生,他不会明显地站在那一边,也不可能和自己走得太近;政法委书记滕录理和吕筱仁之间的矛盾是比较深沉的,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因此,如果对这两个人分别做工作,有可能拉拢其中的一个到自己这边;军分区政委莫时杰是一个老油子,加上对地方的事务参与不多,表面上应付一下可能,但要他完全和自己站在一起把握性不大;市委常委、秘书长理一恒是云万里任书记时的秘书长,自己到宁秀时,理一恒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就显得不冷不热,胥忖朱当书记后也一直就想把理一恒换了,但因为涉及到市级干部,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必须经省委组织部同意。胥忖朱分析,如果自己一旦把理一恒的职务调整了,理一恒肯定也会对自己有意见,如此,要让他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市委常委、市委农工委主任农耕土是一个好好先生,已经五十六岁多了,年龄已经差不多了,虽然他当市委常委已经多年,但一直就在这个位置上,他始终认为是葛洪涛在整他,如果不是葛洪涛整他的话,他早就当副书记了。到现在因为年龄的原因,已完全没有积极性,对谁都是一付哼哼哈哈的样子,因此,要指望他站在自己这边并且发挥什么作用是完全不可能的。想来想去,胥忖朱觉得唯一可能还靠得住的,可能就只有组织部长文十化了。胥忖朱想,文十化毕竟刚到宁秀,和自己还没有产生过什么直接冲突,并且与宁秀的其他干部之间也还没有太深的关系,尽管自己还摸不透他的思想,但相信他还不会和自己对着干。对于政府班子的成员,胥忖朱觉得尽管自己在政府担任过市长,但由于时间短,加上自己在任市长期间与几个副市长之间缺乏必要的感情投入,几个副市长对自己也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祈一征在市政府任市长,以祈一征的为人,除非是有人有意要与他过意不去,否则不太可能和祈一征搞不好关系而投到自己这边来。胥忖朱算来算去,居然找不到一个自己完全信赖并且可以紧紧地和站在自己一起的人。为此,胥忖朱感到很孤独,也极为惆怅。 最后,胥忖朱想过来想过去,觉得还只有吕筱仁可能可以和自己联盟。因为他知道吕筱仁也一直想和祁一征斗,但又苦于不是对手。想到上一次吕筱仁主动到自己办公室来,虽然是有些拿光碟的事相威胁的感觉,但实际上他刚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和原来相比也完全发生了变化,是自己说赌气的话把本来可能可以缓和的关系弄僵了。为此,胥忖朱多少感到有些后悔。同时,胥忖朱也还有些担心,就是不仅吕筱仁手里有自己和易晚葶鬼混的光碟,而且上次到自己办公室时,吕筱仁还说如果把他惹毛了,把我另外的事情也一起抖出来,让自己这个书记的位置坐不稳。胥忖朱就想,莫不是他手上真还抓到有什么我的把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还真不敢和他闹翻。不过,要自己主动去找吕筱仁,胥忖朱又感到自己下不了这个面子。只是心里想如果吕筱仁再次主动向自己示好,就一定要试探一下看能不能两个人联合起来。 对于自己在宁秀的处境情况,胥忖朱回省城后,也向他老丈人进行了一番述说。当然,他没有把形成宁秀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完全给他老丈人讲,特别是他与吕筱仁之间的冲突以及和祈一征之间显现出的不协调的原因,则更是没有向他老丈人提。但他老丈人毕竟是人老姜辣,经验丰富,并且也和胥忖朱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胥忖朱身上的毛病,从胥忖朱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些问题,但他没有直接说胥忖朱不对。对于胥忖朱,胥忖朱的老丈人有一种特殊的心理,觉得自己的女儿对不起胥忖朱,他不能再让胥忖朱在这个家里感到缺乏关爱和温暖。听了胥忖朱的话后,胥忖朱的老丈人只是要胥忖朱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再公开地和班子中的任何成员发生冲突。同时,要利用自己是书记的这一有力条件,尽可能地多笼络人心、拉拢一些干部。他也听说了胥忖朱在宁秀对干部严打重惩,毫不留情的酷劣做法,劝胥忖朱一定要宽大为怀,和善待人。对于新到任的市长,胥忖朱老丈人要胥忖朱一定不要正面发生冲突,即使有什么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同时,胥忖朱的老丈人要胥忖朱主动去找一下葛洪涛,要他紧紧地依靠葛洪涛这位算是省上新贵的副省长。胥忖朱知道老丈人与副省长葛洪涛的关系,但并不完全清楚底细。实际上葛洪涛是胥忖朱老丈人的老部下,也是在胥忖朱老丈人的关心下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如果没有胥忖朱老丈人的关心和培养,葛洪涛可能就没有今天。因此,葛洪涛对胥忖朱的老丈人一直是感激不尽,对胥忖朱也一直是关照有加,只不过他没有在胥忖朱面前直接表露出来。因为他觉得需要感谢的是胥忖朱的老丈人而不是胥忖朱,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在胥忖朱面前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关照他。葛洪涛知道一些胥忖朱的性格特点和为人处事方法,担心自己给胥忖朱把话说明了,胥忖朱可能会更放肆,如果因此惹出是非来,不仅是徒增烦恼,还可能影响到自己。特别是最近省上的书记换了后,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已经间接地暗示过,将重用自己,在这个时候,他更是不可能为胥忖朱的事影响自己。当然,对宁秀,葛洪涛一直就非常关心和关注,这不仅是因为他在宁秀工作过,多少有一些宁秀情结,更主要的是他在宁秀任职期间,有一些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问题,他害怕如果一旦把他在宁秀的这些问题暴露出来了,他可能就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把他现在的官位弄掉都完全可能。而在知道他这些事情的极少数人中,吕筱仁就是其中的一个。因此,葛洪涛只是默默地关注着胥忖朱和吕筱仁在宁秀的一举一动,默默地做了不少胥忖朱和吕筱仁在宁秀产生矛盾的化解工作。对于吕筱仁,他也是一直感到他象是爬在自己身上并且已经钻进了皮肤的一只蚂蝗,扯不掉,又拍死不得,只能在暗中暗暗使劲。而吕筱仁之所以能够那么猖狂和放肆,也就是因为掌握了葛洪涛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同样,他之所以想到到处找胥忖朱的把柄,想以此要挟,也就是从葛洪涛的问题上学到的。而胥忖朱在宁秀任了市长又任书记,但葛洪涛都没有直接单独与胥忖朱接触过,就是因为他知道胥忖朱的做派和德性,担心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在极力地维护他,他就有恃无恐,胡作非为,把宁秀原来的一些问题也拉扯出来。 就在祁一征调往宁秀工作不久,正当胥忖朱千方百计地准备利用祈一征刚到宁秀时间不长的机会,打压已经初显威望的祈一征,强力塑造自己在宁秀的绝对权威时,省上的书记被中央免职了,而将另外一个省的省上的书记调来平康省任省上的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后,胥忖朱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自己是被免的省上的书记相中并被其重用的,现在重用自己的省上的书记被免职了,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胥忖朱心里完全没有底,尽管他不自量力地很自信,自认为自己能够当上市委书记是凭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关系,但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胥忖朱自己的心里也还是比较清楚。因此,在原任省上的书记调走后不久,胥忖朱按照他老丈人的要求,专程去拜见了一次副省长葛洪涛,明确希望他能够给自己指点指点。 葛洪涛听了胥忖朱介绍的他在宁秀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后,没有说更多的话,他不愿意在胥忖朱面前显得特别亲热。新的省上的书记到任后,社会上就开始有传说,说是要将他调整到省委那边去任省委常委兼省委组织部部长。葛洪涛心里清楚,尽管都是副省级,但只有任了省委常委,才算是进入了决策层。更何况省委组织部部长掌握着全省的人事大权,不仅地位显赫不说,更为重要的是手中大权在握,其地位和作用不仅远比一个副省长重要,甚至比省委副书记的地位都重要。试想,在一个官本位的国度里,谁人不想当官,吏部大员历来就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坐不到书记、省长的位置,能够坐到组织部长的位置上,也就是最好的位置了。在现行的政治格局中,四套班子理论上讲都是平行的,但实际上,各自的职责不同,地位和作用是完全不同的。党委是领导机构,一切重大事项都必须由党委研究决定。人大是监督机构,主要是监督政府正确地履行职责。政府是执行机构,主要是执行和落实党委的决策,负责一切国家和社会管理方面的事务。政协是政治协商机构,主要职能是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虽然从副省长到省委常委,是一个级别上的干部,不属于提拔,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重用。 人都有其自私性。葛洪涛虽然已经贵为副省长,但他仍然和普通人一样,看重自己的名誉,珍惜自己的地位,并且对于自己现在的名誉和地位也仍然不满足。 尽管有关葛洪涛将要到省委那边去任职还只是一些传言,但无风不起浪,已经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葛洪涛对于官场上的运行规则自然是心知肚明,熟谙于心。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候必须谨慎稳重,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和闪失,更不能在新来的书记那里留下任何一点负面信息。因此,葛洪涛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因为胥忖朱的事给自己惹出一丝麻烦。 胥忖朱按照他老丈人的要求来找葛洪涛指点,碍于胥忖朱老丈人的面子,葛洪涛不得不在胥忖朱面前敷衍一下,但他知道胥忖朱德性,不会在胥忖朱面前说一些敏感的问题。他只是就胥忖朱在处理宁秀工业园区的做法、对待宁秀大学的态度以及在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上显得缺乏必要的涵养等问题轻描淡写地谈了一些意见,并希望胥忖朱考虑问题要大气、做事情要有长远目标,要与人为善,懂得同班子成员及其他同志和谐相处。 葛洪涛没有也不可能象胥忖朱的老丈人那样推心置腹地教胥忖朱怎么做,从他听到的不少有关胥忖朱在宁秀的反映,葛洪涛感觉胥忖朱不属于“孺子可教”的那类人,心里有一种这个人迟早要出事的感觉。尽管葛洪涛对胥忖朱的老丈人非常感激,也在通过一些具体事务在报答,但葛洪涛知道,无论做什么,都要首先以确保自己不受影响为前提。否则,用葛洪涛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何以去保护别人?同时,葛洪涛有思想上也还有另外一重顾虑,就是担心让胥忖朱觉得自己是他的靠山后,他会在宁秀更加为所欲为,把宁秀的问题搞复杂,引导起宁秀干部和群众不满后,把宁秀过去的一些事情抄出来。如果那样的话,不仅会给自己增加不少麻烦,还完全可能使自己下台。 虽然是一些轻描淡写的提醒,但用意是很深的,用心也是非常良苦的。但对于葛洪涛的提醒,胥忖朱并没有听进去,有句古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称”,这句话用在胥忖朱身上,是再了恰当不过了,他并没有把葛洪涛的提醒当成一回事,仍然是自以为是,我行我素。< 104.第一章命脉之策 第十六卷 短暂“蜜月” 第一章、命脉之策 原任的省上的书记调走后,胥忖朱原来心里所拥有的那种自以为有省上的书记伸硬腰的自大底气好象一下子就泄了,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依靠,成天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新任省上的书记刚到位的那一段时间里,胥忖朱在宁秀干部面前,一反原来趾高气扬的态度,显得特别平易近人,只要从他身边经过或与他打招呼,他总要说几句笑话或开几句玩笑,以显示自己的更换平易近人,并想以此拉近自己与宁秀干部的距离。在班子里,胥忖朱也没有原来那么明目张胆地与其他成员过意不去了,有些问题似乎还屈意认同。包括对祁一征和吕筱仁的态度,表面上看似乎也发生了转变。对祈一征的话则更是言听计从,什么事都完全尊重祈一征的意见,甚至还在常委会上说:“祈一征同志是我们班子里的老大哥,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尊重他,支持他,听从他的安排”。 也正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条件下,祈一征在宁秀担任市长的前一段时间才能够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带领导市政府一班人,按照他提出的发展宁秀经济的基本工作思路,努力工作,扎实推进,使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宁秀市政府班子中的一班人在祈一征的带领下,大家觉得思想放松、心情舒畅,用不着在工作中担心,也用不着你提防我我提防你,更用不着害怕自己在前面大胆工作,后面却有人在使绊子、捅漏子、下套子。大家都齐心协力,刻苦努力,兢兢业业,为了宁秀的发展尽心心力,尽职尽责。祈一征对政府班子的成员包括对部门和县区的领导也都始终象老大哥一样,既关心爱护,又严格要求。祈一征一次在市政府全体会议上,语重心长地对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说:“我们政府的每一个同志,既要努力勤奋地工作,也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要认真加强学习,切实了解和掌握工作所需的基本常识和政策规定。作为政府领导或政府部门的领导,不要一不懂政策,二不懂常识,三不明趋势,四是不守法纪,一味蛮干,辛辛苦苦做一些迅速落后的事,不仅误国误民,也误自己。同时,作为一级政府的领导同志,凡事一定要从大局出发,从有利于宁秀的发展和进步出发,不要斤斤计较于个人的利益得失,也不要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的诱惑而断送前程。我给大家算一笔帐:作为一个厅级干部,党和国家每年仅仅用在我们个人身上的费用,至少在三十多万元以上甚至更高。就我们个人的合法收入来讲,以宁秀的收入水平而言,尽管在全省相比而言是比较最低的,但每年也在二十万元左右,每年这二十万元左右的收入,我们拿得合理合法,心安理得。试想一下,我们这一生还要活多少年,还有多少个至少二十万元的正当收入可拿?并且今后的收入还要涨。如果再加上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些隐性收入,同志们呐,小帐不可细算,这笔帐我相信大家都会算。因此,我希望我们的每一个同志都一定秉公敬业,严格要求,从大的方面讲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从小的方面讲要对得自己的妻儿老小,对得起我们这每年不算低的收入。我相信,这些账大家都会算。同时,我也相信,凡事只要是出于公心,哪怕是我们在工作中有一些失误、有些暂时得不到群众理解的委曲,但对我们自己的内心来讲,也无愧于心,无愧于老百姓。” 由于理班子中大家思想统一,各级各部门上下齐心,宁秀市这一段时间各方面的情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被挫伤的全市干部的积极性逐渐调动起来了,一些原来在全省处于落后状况的工作有了起色,原来始终没有破局的事情开始打开了局面。大家都在为宁秀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良好的局面而高兴、而振奋,全市的干部群众看宁秀,想未来,促发展,上下都呈现出来出了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这种景象可以说是宁秀的干部群众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大家都感到,如果坚持这种良好的发展局面,宁秀的未来将会是美好的前景,与全省其他市州的差距也将会很快缩短。 这一段时间也是祈一征在宁秀工作期间,与胥忖朱相处得算是最和谐的一个阶段,有老百姓就说这是祈一征与胥忖朱之间的蜜月期。也正是在这样一个相对比较和谐的蜜月期,祈一征才得以在宁秀做成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宁秀也因此才会有现在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良好景象。可以说,是祁一征这一段时间在宁秀的作为,才为宁秀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京桂高速宁秀段一直是宁秀人民盼望能够尽早修通的一条跨省高速路,这条路修通后,对于连接宁秀到南都,进一步打通宁秀与外界的联系,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也是宁秀商品出港的最近通道。国家将这条路线规划后,一直没有立项实施。祈一征到宁秀后,抓住国家提出建设中国商品西南出口通道的机会,跑省赴京,各方争取,甚至以私人关系,找到在首都的一位高级领导,请求其支持这条高速公路的建设,最后终于赢得了国家有关部委的支持,将其列入了尽快开工的项目,计划用五年的时间修通这条跨省通海的快速通道。 从省城到宁秀的铁路也一直是宁秀人民盼望已久的一件事情。新中国成立已经几十年了,但宁秀境内还没有一寸铁路,尽管之前一直在说国家将修建一条从宁秀经过最后到藏区的铁路,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这条铁路一直都只是在拟议中,没有实施的具体步骤,希望修一条到宁秀的铁路也就一直只能是宁秀人民的梦想。祈一征到宁秀后,抓住国家对铁路建设提速的机会,努力向上争取,利用宁秀是通往藏区咽喉的特殊地理位置,到铁道部和国家有关部委汇报,甚至找到大军区的领导,请大军区从战略地位的角度,向中央争取这条铁路的上马建设。最后在省市各方面和军方的多方努力下,终于争取到了提前启动这条铁路建设的机会。 宁秀的煤炭资源非常丰富,如何让埋藏在地底的黑色黄金进一步增值,宁秀人民一直在努力,想了不少能够提高煤炭价值的路子,包括前面已经写到的宁秀煤炭液化厂,既是再前任的省上书记对宁秀的关心,也是宁秀人民希望提升煤炭价值而努力的结果。宁秀煤炭液化厂之前没有取得成功,并且一段时间成为宁秀的包袱后,宁秀人寻求煤炭升值的步伐虽然有所停滞,但并没有放弃努力的希望。祈一征成功处置宁秀煤炭液化厂,并在此基础上重组新建了宁秀煤业有限公司。之后,利用宁秀煤炭液化厂已有的条件,组建了宁秀煤炭液化研究所,继续对煤炭液化处理进行研究。再之后,祈一征又安排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带队到中国神华集团去介绍宁秀的煤炭储藏及前期利用情况。中国最大的煤炭深加工企业华神集团既为宁秀的诚意所打动,也为宁秀丰富的煤炭资源及较好的煤炭液化工作基础所动心,斥资收购了宁秀煤炭液化研究所,并投资十二个亿组建了华神宁秀集团公司,在宁秀开展煤制油加工。至于煤炭的其他综合利用,如选煤、煤矸石利用、炼焦等,都在普遍的开展。这些深加工业务的开展,使煤炭的综合价值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企业多了,不仅财政的收入多了,老百姓的就业问题也得到了较好的解决,可以说煤炭综合利用的经济价值和社会效益都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水电资源可以说是宁秀最大的优势,前些年尽管已经有不少企业到宁秀境内投资建电站,祈一征刚到宁秀任职时,宁秀全市的水电建设投资就达到三四百万千瓦,基本上达到宁秀水电资源可开发量的百分之五十左右。但这些建好的电站所发的电,却完全输送到了宁秀以外的地方,宁秀自己没有一点可利用的电量。为此,祈一征召集有关部门反复论证,居于水利资源的特殊性和水电资源作为一种越来越稀缺的资源,做出了“凡是在宁秀投资建设水电站的,都必须允许宁秀市政府入股百分之十,并承诺保证至少将全年总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的电量留给宁秀本地调控、使用,否则决不允许投资开发,即使上级部门强力支持的开发,如果不留电在宁秀,宁秀也不予配合”的决策。祈一征做出的这一决策,对于确保宁秀的经济发展具有雄厚的调控措施和要素保障,对促进宁秀的经济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当然,对于祁一征个人来讲,也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在做出这一决策之前,就有上级领导出于对祁一征的关心,专门打电话提醒祁一征,让其慎重考虑。但祁一征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个人的政治风险,他认为只要这一决策能够为宁秀的三百多万老百姓带来好处,能够为宁秀今后的长远发展奠定基础,就是他个人受点委曲作出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知道,现代科技和现代工业越发达,对电力的依赖程度就越高。现在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停了电,整个社会就会处于完全的瘫痪状态。 一般的人可能理解不到祈一征下决心做出的这一对宁秀人民今后发展可以说是有着决定性因素的决策,到底冒了多大的政治风险。特别是普遍老百姓更是理解不到,认为在宁秀的境内修电站,电站修好后把电留给宁秀用是天经地义的事,会有什么风险? 其实,祁一征在这项决策上,至少冒着以下四个方面的风险:首先是国家政策的风险。国家有关部委特别是国家能源局明确提出,不允许地方自行控制电力、煤炭等能源资源,更不允许各地利用手中已有的生产要素出台与国家能源政策不符的优惠政策,打破国家行业布局,搞地方主义。这顶帽子非常大,可以说完全可能把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断送掉;第二个风险就是企业利益风险。客观上讲,上大的电价比留在地方使用的电价要高得多,强行要求电力企业把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在地方,无疑是把发电企业的利润切了一块给地方,如此一来肯定会得罪企业,引起企业的不满。而这些企业中有的企业的来头非常大,特别是一些首都来的企业,更是与中央高层有着密切的接触,弄不好到中央领导人那里去奏一本,同样可能把政治前途断送掉;第三个风险是个人利益风险。不少电力企业都有个人参股,这些个人股份,有的是职工股,有的则是权力股,不少领导干部借助手上的权力参股到电力企业,有的股份数量还不小。让一部分电留地方后,等于是减少了这些企业的收益,自然也就影响了这些参股人的利益。在祈一征召集相关部门论证这一决策时,就有不少干部包括好几个市级领导反对,其中就有吕筱仁。还有省上的领导也打电话给祁一征,让其不要做出这一决策。实际上,这些反映或者是打招呼的人,都是或者是直接或者是间接地在宁秀的这些电力企业里有自己的利益;第四个风险就是个人人际关系的风险。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在哪里都离不了关系。而祁一征是一个比较注意处理好方方面面关系的人。在做出这一决策前,就已经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方式给祁一征联系说情打招呼,而且些给祁一征打电话说情打招呼的,都是祁一征的朋友或熟人,但祁一征没有仅想到这些个人关系,如此一来,自然就把那些打招呼的熟人或者朋友得罪了。 上述四个方面,可以说是关系到宁秀发展的根本命脉之所在。祁一征到任不久,不仅找到了影响宁秀发展的最关键环节,而且通过其扎实的努力,在这四个方面都起得了突破性进展,为宁秀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因为这几个方面重大决策的实施,就有宁秀的老百姓说,它至少使宁秀向前发展了十年。这也是祁一征能够在宁秀很快就赢得广大干部和群众广泛认可的关键因素。< 105.第二章仁者风范 第二章、仁者风范 对于祁一征要求在宁秀开发水电的企业必须把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给宁秀地方使用的这一决策,胥忖朱并没有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对于宁秀的发展并不上心,当然对于水电的重要性就缺乏清醒的认识,更没有去考虑留电不留电这个具体事情对宁秀有什么意义。同时,也因为胥忖朱暂时还没有和在宁秀的电力企业发生什么瓜葛,对于电力问题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虽然在祁一征准备实施在宁开发电力的企业必须将企业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宁的决策时,有人曾经打电话给胥忖朱,让他阻止祁一征的此项决策,但胥忖朱知道自己在涉及到经济方面的问题上,无论如何都不是祁一征的对手,知道以其明明斗不过,又何必去强行争斗而自毁威望呢?并且最关键的是胥忖朱暂时还没有任何个人利益在里面,就是有熟人或朋友打电话给他,他因为知道自己斗不过,也就不想趟这趟水,不如不说话,不仅少使自己难堪,也还可以给祁一征一个顺水人情。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省上的书记的变动,使胥忖朱在思想和行动上失去了底气,在思想和行为上收敛了不少。同时,胥忖朱还觉得祁一征提出的这一问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拿到手上,他巴不得祈一征去折腾,最后弄出问题后正好看祁一征的笑话。因为有这些因素,才有被宁秀老百姓称之胥忖朱和祁一征之间短暂的“蜜月”期。尽管后来有企业的领导反映过来,找到胥忖朱,并且暗中许以一定的好处后,胥忖朱才开始反对,但态度也并不坚决,并且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面对一些人的反对,祈一征并没有后退,他想的是既然自己是宁秀市政府的市长,就应该给宁秀人民留下一些利益,而不能够仅仅考虑个人的利益得失,而有失自己作为市长的责任。祁一征完全没有考虑什么个人的政治前途。 客观上讲,祈一征的年龄按照现行领导干部的任职年龄要求,也只能干最后一届了。但祁一征并没有因为自己只能干这一届就不考虑国家政策和群众利益,特别是宁秀的发展,而只考虑自己平安着陆。相反,正因为想到自己只能最后干一届,祁一征才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利用这有限的机会,多干一点对宁秀老百姓有用的实事,这样也才无愧于自己的一生,无愧于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当然,祈一征做出这一决策也不是盲目决定,而是进行了认真的考虑,并且经过了充分的论证后做出的。从政策的角度讲,尽管与国家有关部门的规定有一些出入,但并没有违背国家的根本政策,因为当时的政策并不是绝不允许地方留电,只是不允许地方用电力优惠政策搞一些无序竞争,并且祁一征采取的措施是地方以一定的形式入股,地方只是使用自己股份内的那一部分电力,并且与企业签定电站开发协议时,在协议条款上都有明确规定。这样一来,作为地方来讲就没有违反政策规定。从个人的角度讲,祈一征在这其中并没有自己个人的任何利益。“无私则无畏”,因为有这些思想底气,所以祈一征才能够大胆地做出这一决策。 在这一段时间里,祈一征利用他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比较协调的机会,对一些他发现的问题,积极采取措施加以处置。如行政效率低下、群众办事中梗阻、部门之间推诿扯皮、干部出工不出力等等,祁一征都要求相关部门针对这些问题,相应采取一些的措施,尽可能地解决或防止这些问题影响到党和政府的形象,损害群众的切身利益。同时,对于在实际工作中发现的能够实实在在做事情的干部,祁一征也积极提议调整或提拔到了更重要的岗位上,以激励和鞭笞其他干部。这其中包括安排市政府副秘书长孔肖功到乐中县去担任县长;仁义县委书记边又忠因为一件经济案子被立案查处后,祈一征建议将仁义县的县长苗凤才提拔为仁义县委书记;将政府副秘书长凌居正提拔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将岱山县委常委、副县长木冷西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等等。 津河县县委副书记严耿囿因为在县上时有一些不好的反映,主要是有人写信给胥忖朱,说是作为县委副书记,公开向普通群众要钱要物,胥忖朱正准备安排市纪委查处时,祈一征正好要到津河县去调研,本来这个事与他这个市长无直接关系,但本着关心干部、爱护干部的原则,祈一征到津河后,便顺便向县委书记郑承忠了解了一下有关严耿囿的情况。 从郑承忠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写信反映严耿囿问题的,是县法院的一个干部,此人曾因为在上班时间到娱乐场所去赌博,被举报查实后,本来是应该严肃处理的,但作为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严耿囿不想把此事搞得太大,因为处理一个干部是小事,但影响的却是整个津河县的政法队伍形象。居于此,严耿囿只是要求县法院对其进行严厉批评,并在县法院的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但此人不以为然,不仅没有觉得严耿囿是在爱护他,反而认为是严耿囿在和他过意不去,因此就对严耿囿耿耿于怀。后来这个人又因为公开敲诈一娱乐场所经营老板,被严耿囿知晓后,要求县法院严肃处理,这个人因此受到了党内警告的处分,并被免去了其所任的县法院民庭庭长职务。为此,此人就对严耿囿怀恨在心,总认为是严耿囿在与他为难,一直在无事生非地到处写信状告严耿囿,说严耿囿以权谋私。县纪委曾按照市纪委的要求,就其反映的问题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写信人所反映的问题完全是无中生有。县纪委曾将调查的情况告之了市纪委和市委办公室,并且找本人将县纪委调查的情况进行了反馈,还对其进行了批评,希望能够认识到其无端状告的错误。但此人似乎患上了告状痴迷症,虽然县纪委明确将他上告问题的调查情况给他明确进行了反馈,并且还对其这种无中生有的行为进行了批评和教育,但此人仍然上告不断,并且每次上告的内容还不一样,弄得相关的如纪检、信访部门完全无可奈何,理他吧,先后调查过两三次,说的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不理会吧,每次的上告信件中说的事让人都觉得有鼻子有眼的,仅从信中反映的情况,又让人觉得好像确有其事。到后来,纪检部门和信访部门对这个人的反映信已经完全不予理会。见市上的部门不理会,这个人就把信往省上告。胥忖朱也就是因为收到省信访办转来的群众来信,才准备安排宁秀市纪委去调查。 祁一征在津河县了解到相关情况后,主动把他在县上了解到的情况给胥忖朱做了通报,认为严耿囿个人在写信人反映的问题上没有问题,为保护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建议市纪委再安排人员去县上调查核实。并且如果确实如县上所说,这个人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污告、乱告,就应该对污告者进行处理,以弘扬正气,惩治歪风。 听了祁一征的情况介绍,胥忖朱却完全不以为然,认为无风不起浪,既然反复写信状告,那么被告者肯定就有问题,坚持要先查处再调查,胥忖朱还冠冕堂皇地说这是要给反映者一个交待,给省信访办一个交待。实际上,胥忖朱是有意要这样做的。他认为这是祁一征在拿原则做交换,有意做好事,他要让“祁一征的图谋不能得逞”。更主要的,是胥忖朱想借机打压一下祁一征,以抵消一下祁一征在宁秀急剧上升的领导威信。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胥忖朱内心里那种强烈的小人心理。 当然,胥忖朱和祁一征在这件事上的较量,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胥忖朱却似乎从这件事情上得到了灵感,从津河县法院这个似乎患有告状痴迷症的人的告状信中,胥忖朱看到,不管信中写的情况是否真实,但至少可以从这些来信中掌握到一些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津河县这个人在信中写的情况不真实,不等于所有人写的东西都不真实。就算是都不真实,自己不是一直在找干部的把柄吗?这群众来信中反映的情况,不正是自己要寻找的线索把柄吗?胥忖朱为自己这种天才式发现兴奋不已,马上要求市委机要局在上给他开一个“书记信箱”,并且明确要求,这个信箱只能由他一个人打开阅读,不得授权其他任何人打开信箱。“书记信箱”开设后,胥忖朱要求市委办公室采用广而告之的方法,在宁秀全市广泛宣传,用胥忖朱的话来说,就是要让宁秀全市妇孺皆知他的“书记信箱”。信箱刚开始时,胥忖朱非常重视,只要是写信到“书记信箱”中的信件,无论大事小事,他都亲自回复。他回复不了的,就要求有关部门和县区必须回复。在信件回复中,胥忖朱为了自己能够得到群众的好评,对在信箱中反映的问题,不问青红皂白,都一律顺着写信人的心意。如果有部门的回复没有顺从写信人的意愿,写信人再次写信反映,胥忖朱就要求单位对回复者进行严肃处理,同时,还要求相关部门的领导亲自写出检讨,向他背书。他在信箱中签送给相关部门的信件,如果相关部门处理不及时,胥忖朱也要求有关领导必须背书,甚至处分相关人员。市畜产局就因为单位内部有一职工反映其工资待遇问题,该单位的相关人员受到处分。市畜产局这一职工在书记信箱中写信反映后,胥忖朱批示要求市畜产局一周内必须回复,但因为其反映的问题涉及的时间比较久远了,需要有一个核实了解的过程,回复时间上就晚了一周。为此,胥忖朱要求市纪委介入调查,并严肃处理相关人员。市纪委调查后认为,市畜产局耽搁一段时间是属于正常情况,因为调查了解相关情况和找相关部门核实情况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市纪委把调查了解的情况反馈给胥忖朱后,胥忖朱很是不满,认为市纪委不负责任,在放纵这种官僚主义行为。为此,市纪委书记顺达央向胥忖朱解释,胥忖朱不但不听,反而要市纪委也要就这一问题写出检讨。尽管顺达央觉得不可思议,但想到如果自己和市委书记直接争执下去也不好,就没有再吭声,但也没有按照胥忖朱的要求写出检讨。胥忖朱为此很是不满,认为顺达央是在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是在拆他的台,从此两人之间就开始产生矛盾。后来祈一征给市纪委书记顺达央沟通,顺达央安排人员进行调查,把情况再一次进行了核实,并且坚持不能仅仅凭一封反映信就处理干部。为了缓解矛盾,也为了保护干部,祈一征提出将严耿囿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对此,胥忖朱尽管心里很不愿意,但由于这一段时间胥忖朱显得非常低调,对祈一征的工作也就显得比较配合。 自从“书记信箱”开通后,胥忖朱从“书记信箱”中确定了解到了大量平时完全了解不到的情况,也掌握在大量其他干部的负面反映,为他后来打压干部或者是牵制干部提供了大量有用的素材。 刚开始时胥忖朱还只是为来信中反映出来的问题五花八门感到好奇,后来慢慢地他从中发现了对自己非常有用的东西——对一些官员的问题反映。正是这些群众来信中反映的情况,使胥忖朱掌握了不少宁秀干部的负面资料,为他后来控制宁秀干部,并助其为所欲为奠定了基础。后来宁秀不少干部之所以甘愿充当胥忖朱的耳目,成为胥忖朱的马前卒,就是由于胥忖朱通过“书记信箱”掌握的这些素材,成为了胥忖朱绑架这些干部的枷锁。 “书记信箱”能够起到如此巨大的作用,是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的。世上的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是这样的。在事情刚刚萌芽时,其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谁也不知道。而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会有两面性,想当初二战时期,德国士兵为了能够尽快把战车运送到前线,修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条高速公路。本来是因为战争的需要,现在却变成了造福人类的便捷的通行基础,这是当初想到在修建高速路的人所完全没有想到的。这实际上也是事物的两面性的具体体现。 胥忖朱的“书记信箱”和高速公路之间本来没有任何联系,但却说明同样一个道理:任何一件事,掌握在好人手上,对人类社会就发挥正面作用;如果掌握在坏人手中,对人类社会就发挥破坏作用。虽然这种好人坏人的观念的划分太绝对化、片面化,并且也很陈旧化,但却是一咱比较容易判断的观点。假如胥忖朱是一个正直正派的领导干部,他利用“书记信箱”里的民情信息,很好地采取措施,化解问题,推动发展,对于宁秀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但不幸的是,胥忖朱是一个极端自私而又极端无能的领导,他不是正面利用“书记信箱”里的内容,而是把它作为自己个人打击、控制别人的工具,以达到自己个人显示权威、打击异己的自利目的。 胥忖朱对于“书记信箱”的利用,是之后的事。在省上书记刚调整的那一段时间里,胥忖朱一直非常低调,也没有和祁一征有意过意不去。也因为这个缘故,在这一段时间里,由于祁一征的提议,把一些有能力、工作务实、群众反好的干部调整或提拔到了一些重要岗位上工作。同时,对那些在工作上或思想上乃至家庭中有这样那样问题的干部,通过组织的形式,解决了不少困扰这些干部思想的问题,使他们在思想上放下了包袱,工作上也能够轻装上阵,从而极大地调动了这些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如果说在后来胥忖朱和吕筱仁联手后,宁秀还有一些发展,宁秀的官场上也还有一些正气在张扬,一些正直正派的干部在艰难地抵制着胥忖朱和吕筱仁的邪气,维系宁秀的正气和正义的话,那么,祁一征在这一段时间里所做的工作,可以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这也是祁一征为宁秀市所做出的贡献,同时,也是祁一征作为一个优秀领导干部所展现出来的远见卓识和宏大胸怀。< 106.第三章愚者之举(一) 第三章、愚者之举(一) 省上的书记的变动,使胥忖朱在内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总担心不知哪一天突然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是怎么来的。自己能够当上市委书记,完全是原任省上的书记为了推行自己的执政思路,而把他作为一个棋子用的,而不是他胥忖朱确实有什么能力和水平。胥忖朱担心新来的省上的书记了解到他的情况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书记帽子摘了。尽管他按照他老丈人的要求,到副省长葛洪涛那里去了一趟,希望能够在葛洪涛那里得到有力的支持,但葛洪涛并没有明确地给他说任何撑腰打气的话,这就更使得胥忖朱在内心里感到失落和空虚。想来想去,胥忖朱最后觉得还是只要靠自己来巩固和维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和权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失去,但他想在自己还没有失去这些地位和权力之前,好好地利用。他抱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思想。 为了巩固和维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充分利用自己手上已经有的权力,牢牢地掌控住宁秀的局势,胥忖朱便更加急迫地采取一些组织的和非组织的行动。 在组织行为方面,胥忖朱首先从人事方面入手,把他之前想到过而没有实现的人事安排,再一次提出来,让组织部长文十化实施。一是继续坚持把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进行调整的想法。考虑到为了不让文十化有太大的抵触情绪,胥忖朱吸取了当初江江陵在宁秀担任组织部长时的教训,先提出调整一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出去,把胥忖朱自己认为领悟能力比较强,刚当上市委书记时就准备提拔到市委办公室任主任,但因为原任组织部部长江江陵不配合而没有实现的乐中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卯德旺调到市委组织部任副部长。为了不让文十化反对,胥忖朱对文十化讲:“市委组织部作为党的建设的核心部门,必须要在党的建设上下一番功夫,也要认真地把宁秀这一年多来抓党的建设方面的工作认真进行总结、提炼,形成一些经验性的东西,报给省委组织部和省委,让省委知道宁秀在党的建设方面所做的工作和取得的成绩,这对你对我来讲是都有好处。我想,这方面的情况你比我更了解。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中缺少这样的人,你倒是可能有这方面的能力,但你毕竟是部长,又不能把精力完全放在这上面,还需要精力考虑更多的问题。因此,这一段时间我都在考虑这方面的人。乐中县的那个宣传部长卯德旺倒是一个合适的人。你下来可以了解一下。行就把他调到市委组织部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工作。” 应该说胥忖朱能够如此耐心地给文十化讲这么一番理由,并且在话语中还多少带着一些暗中鼓励文十化的意思,对于胥忖朱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同时,能够想到用这些话来说服文十化,也是不容易的。这一方面是因为省上的书记调整后,胥忖朱心里的底气不足了,原来那种浮躁自傲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思维变得相对清晰一些了。 在老百姓的口语中,经常会说到这样一句话:“鬼迷心窍”,实际上是说一个人当他被某一件事迷惑到的时候,神智就会变得不清晰,说话做事就可能出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情况。胥忖朱本来智商就不高,再加上他说话做事本来就偏执怪僻,再加上其对自己已经拥有的权力和地位的痴迷,更是使他得的行为异常。省上的书记调整后,虽然让胥忖朱感到的其权力和地位受到了威胁,但也使他为了能够保住自己已经拥有的权力和地位而刻意放下身段,如此一来,也就使得其头脑的思维变得相对清醒。 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又再一次对宁秀党政班子进行过分析,觉得现在在宁秀的市级党政班子中,唯一可能还不会和自己唱反调的,就只有这个文十化了,因为文十化毕竟到宁秀的时间不长,并且是自己到省委组织部去要来的,他和文十化之间也还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胥忖朱觉得文十化应该为自己去把他从省委组织部要来而感到满意,并进而对自己表示感谢。虽然文十化在省委组织部也是一个处长,但毕竟也只是中层干部,而到了宁秀,不仅级别上上了一个台阶,而且由中层干部成为了领导干部。要知道,从县处级干部上到副厅级这个台阶,是非常不容易的。可以说全国百分之**十以上的干部对厅级这个台阶都是望尘莫及的。现在,文十化在自己的提议下,却上到了这个台阶,自然应该是对他感恩。如此一想,胥忖朱就非常自信地觉得自己能够把文十化笼络住,使他紧紧地站在自己的这一面。 在文十化同意将卯得旺高到市委组织部任副部长后,在安排胥忖朱准备调整出来的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刘海炽时,两个人又产生的分歧。胥忖朱认为刘海炽是云万里的人,就一定要打击排挤,胥忖朱对文十化说:“刘海炽虽然是正县级,但也只是你组织部的一个副职,同样只能安排到部门去任副职。”文十化一听,心里马上就感到不舒服,他对胥忖朱说:“对于组织部的领导,还从来没有这种安排法。人家一个正县级干部,又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凭什么只能安排为副职。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同意调整我组织部的班子。” 听文十化态度强硬的话,胥忖朱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有想到居然文十化都会和自己唱反调。他认为文十化是自己从省委组织部要来的,应该是自己这条线上的人,他应该随时随地都和自己站在一起。要是在前段时间,胥忖朱会马上给文十化打燃火,但由于省上的书记的变动,他心里的底气不足,不敢象原来那么嚣张和放肆。听了文十化的话后,胥忖朱只好把气往自己的肚里咽:“那你说怎么安排?” 文十化听胥忖朱这么问自己,知道他已经让步了,就说:“既然书记已经说了要把他安排出去,并且只能安排到一个部门去任副职,那么我也尊重书记的意见,安排到市委政法委任副书记,主持日常工作。”市委政法委主任是市委常委兼任的,由于书记是市委常委,政法委的日常工作就一直都是由一个副书记主持。只不过这些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有正县级、也有副县级,多数时间是副县级。 文十化之所以让这么大一个步,也是考虑到既然人家书记都主动让步了,如果自己始终坚持,和书记把关系搞僵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文十化到宁秀后通过对组织部情况的了解,也想通过调整一下组织部的班子成员,来改变一下组织部的现状。文十化虽然到宁秀已经半年多时间了,但对组织部的人员,他还没有进行过调整。当初他刚到宁秀时,胥忖朱就提出要调整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文十化以自己刚到宁秀,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主熟悉为由,没有按照胥忖朱的要求,将组织部的班子时行调整,现在胥忖朱再次提出来,并且态度非常明确,虽然胥忖朱提出的刘海炽只能到部门去任一个副职的安排去向文十化很不满意,并且把这种不满情绪已经强烈地表达了出来。之后,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已经做出了让步,文十化就想,自己也不能太得更不饶人,毕竟自己还要和胥忖朱共事,并且人家是书记,组织部的很多工作都必须书记支持,否则虽然外面的人觉得组织部有权,但如果书记不支持,组织部的权力也就会大打折扣,自己也可能会受到影响。作为在组织部门工作多年的人,文十化知道组织部长与书记的关系搞不到一起的负面影响和最后结果,他不愿意因为和书记搞不好关系最后自己的仕途受到影响。因此,最后文十化还是在胥忖朱面前让了步,提出了将刘海炽安排到市农工委任副主任的意见。 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刚开始态度那么强硬的文十化最后会自己主动让步,心里一阵高兴。他不明白文十化最后向自己低头的原因,便自顾自地由此联想到了一系列问题:文十化作为省委组织部工作过的人,是不是他听到了有关自己的什么风声?是不是自己的书记权力最终让文十化向自己低了头?是不是看到自己之前的态度强硬文十化就不得不让步?等等等等。最后胥忖朱自己在心里确认肯定是文十化在省里听到了什么有关他的事情的风声,并且是对自己利好的风声,否则,刚开始时态度那么坚决,怎么会又改变了呢?从别人的态度中,来判断自己的政治命运,这是人们比较普遍存在的一种思维现象,特别是自己的政治命运处于一种把握不定的时候,这种现象就更是普遍。胥忖朱也同样陷入了这种思想迷茫之中。 在卯得旺到市委组织部报到上班后,胥忖朱专门把卯得旺找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卯得旺谈了一次话。胥忖朱直截了当地对卯得旺说:“让你到市委组织部任副部长,是我的意见。我对你也是充分信任,调你到市委组织部,就是希望你能够为我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譬如利用在组织部工作了解干部情况比较多的条件,把了解到的宁秀领导干部们特别是市级领导的无论是工作方面的情况还是生活方面的情况包括一些干部的**情况,都随时随地报告给我,以便让我对宁秀的干部能够心中有数。” 能够从县上的宣传部长一下子就到市委组织部担任副部长,并且能够得到市委书记的充分信任,对于卯得旺来说,完全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到了市委组织部后,他也是尽心尽力地按照胥忖朱给他提出的要求,努力收集、了解和打听领导们各方面的情况,并随时报告给胥忖朱。在胥忖朱在宁秀任职期间,卯得旺可以说是< 107.第四章愚者之举(二) 第四章、愚者之举(二) 类似于对卯得旺的这种拉拢,胥忖朱在这段时间里做得非常多,不仅是新调整或者提拔的干部,他都要找来亲自谈话,明确地告诉这些干部要为自己做些啥,就是那些没有调整的干部,只要是胥忖朱觉得能够为他所用或者是能够为他控制其他干部提供帮助的,他都会以了解情况为由,找来谈话,争取拉拢。也就是在做这些动作的过程中,胥忖朱了解了不少有关宁秀干部特别是吕筱仁等个人方面的情况。之前他只知道吕筱仁与葛洪涛关系较好,但为啥子好,好到什么程度,胥忖朱就一点都不知道了。在这次找干部谈话时,胥忖朱才了解到这些问题,也明白胥忖朱为啥子能够那么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唱对台戏,而祁一征到宁秀后,又和祁一征争斗。为此,胥忖朱开始在心里对吕筱仁有些顾忌起来。 能够从一些人那里了解到这些情况,对于胥忖朱来说,也算是这一段时间自己放下身段后主动找一些人谈话的收获。同时,通过这些谈话,胥忖朱也确实笼络到了一些人,如组织部的卯得旺、宣传部的邱峰山、政法委的丁相连、市经委的蒿目恺、市卫生局的罗光雿等等。 同时,胥忖朱又把理一恒和江左为找来,以对市委办公室编办的《宁秀信息》不能及时反映市上重要情况为借口,要市委办公室重新编排一种反映市级干部重要活动情况的信息《宁秀昨天要闻》,要求要把市级干部头一天参加的活动全部反映出来,并且必须在第二天上班时就送到他的办公桌上。刚开始时,胥忖朱本来想要办公室只送给他自己一个人,但后来又觉得如果只送给他一个人,容易给其他人留下攻击自己的口实,并且胥忖朱觉得这个刊物的内容也完全可以给其他人看,因为谁也不清楚自己让市委办公室办这样一个刊物的目的。因此,就把发送范围扩大到了市委常委这些人。 在做了这些可以公开的举动后,私下里,胥忖朱又把市公安局的厦伯奢找来,以省纪委要求加强对领导干部的监督为由,要求厦伯奢对市委、市政府领导的电话和主要行踪进行监控,并将监控情况定期报告他。胥忖朱知道这是自己私自安排的,如果一旦泄露出去,将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不仅完全可能使他丢官,甚至还完全可能让他坐牢。因此,他一再叮嘱厦伯奢,说省纪委一再打招呼,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并且只能对他一个人负责,不得向其他任何人泄露这个情况。胥忖朱还对厦伯奢说,省纪委强调,因为对各市的监控对象不同,也不能向其他市了解情况,泄露秘密。可以说胥忖朱是出了一招非常险的险招。他之所以出此险招,是居于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认为托名省纪委,不容易让厦伯奢感到怀疑;二是他认为厦伯奢是他值得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即使有什么情况,他不至于出卖自己;三也是胥忖的胆大无知的表现。实际上胥忖朱这是走了一条和吕筱仁同样的路。但吕筱仁托付的是自己的亲戚,并且和他有着切身的厉害关系。而胥忖朱托付的,虽然是公安局长,理论上讲保密意识和纪律意识都非常强,并且自己是以组织的名义干的,理论上讲,作为公安局长,应该对组织忠诚。胥忖朱忘记了一点,就是自己能够代表组织,其他人也同样能够代表组织,就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如果上面不要他当了,他也就什么都代表不了了。 在安排了让厦伯奢对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进行监督控后,胥忖朱觉得还不放心,还加快了有意识地在各领导及他认为重要的部门安插“钉子”步伐,他要通过诸如监听电话、有意收集有关领导的小报告等非法的手段来收集有关市级领导的行踪和情况,以便为他想实施打击时提供手段。由于有这种心理,胥忖朱就特别喜欢那些给他打小报告、告黑状的人。对那些给他打小报告、告黑状的人,胥忖朱总是想方设法地维护或给予相应的好处。胥忖朱认为,能够给自己打小报告,说明这个人对自己忠诚。对于那些他有意识安插在不同位置上的“钉子”,但却没有给他打小报告的,胥忖朱就认为其对自己不忠,便会想办法地对这些人加以处治。胥忖朱想以此来控制宁秀的干部,以巩固自己的地位,维护自己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威。在这一点,他与吕筱仁是完全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吕筱仁想的是控制胥忖朱一个人,而胥忖朱想的却是控制宁秀的所有领导。胥忖朱的这些做法,完全是一种疯狂的举动,特别是他公然安排市公安局局长对宁秀的领导干部进行监控,则完全是丧心病狂。 看来,不管是小人还是蠢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谋取个人的利益,捞取自己的好处,都会利用手上的特权,笼络一批的员在自己身边,为其所用。其使用的手腕也基本上都差不多,甚至是异曲同工。他们都不外乎是要么拉拢,要么威逼,要么利诱,要么收买。 宁秀市委机要局副局长裴斐夼分管机要局技术方面的工作,一直是宁秀市委机要局的业务骨干。当胥忖朱听说机要局的设备可以监听到领导的电话时,胥忖朱觉得仅仅安排厦伯奢还不够,他还要求裴斐夼也对市级领导的电话和部门领导的电话秘密进行监听。裴斐夼知道私自监听领导干部的电话是性质非常恶劣的违法行为,不愿意做这件事,胥忖朱就以机要干部任职时间长也要进行交流为借口,把裴斐夼从市委机要局调到了与一个与机要工作完全不沾边的单位。由于机要部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掌握不少党的核心机密,机要干部的进出都需要征求上级机要部门的意见,但胥忖朱不管这些,他也知道,自己要求一个机要干部去监听领导干部电话的事如果透露了出去,对自己将会产生的恶劣影响,因此,胥忖朱专门找裴斐夼谈话,挟以组织的名义,要裴斐夼必须紧守秘密,倘若泄露出去,定当严肃处理。试想,一个副县级干部,怎敢与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抗衡。因此,裴斐夼尽管觉得很冤枉,但也只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无法说,规规矩矩地到新单位去报到上班。< 108.第一章黄龙沟项目(一) 第十七卷 为利疯狂 第一章、黄龙沟项目(一) 省上的书记变动后开始的一段时间里,胥忖朱在表面上表现得更为谨慎、谦虚,暗地里使用了不少非法手腕,想获取宁秀干部特别是市级干部的行踪。同时,胥忖朱在捞取钱财和玩弄女人方面,也变得更加疯狂。他想的是利用自己现在还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的有利条件,尽可能多地捞取一些钱财,多玩些女人,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哪怕就是到省级部门去当一个正职,要想捞取钱财和玩弄女人,都远没有作市委书记方便。 在这期间,一家外地企业——京西创业公司主动到宁秀来寻求投资机会。胥忖朱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给招商局局长关广大打电话,说是他要亲自接见企业代表,向他们表明宁秀欢迎外来商客到宁秀投资的诚意。在接见京西创业公司的客人时,胥忖朱积极推荐将相县的黄龙沟旅游项目,让京西创业公司到将相县去投资搞旅游开发。 胥忖朱之所以对这家企业如此热情,并且积极推荐将相县黄龙沟这个项目,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胥忖朱同父异母的哥哥胥忖牛在京西公司,并且是京西公司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二是将相县的书记夏有力是他当市委书记后提拔的,他认为夏有力应该是他自己的人,信得过,招呼得住,这样自己在其中沾染好处就更容易。 黄龙沟风景区,是宁秀市一个非常有名的自然风景区,景区人不仅自然风光优美,而且有一个世界上最大的观景平台,在这个观景平台上,可以看到青藏高原的多层次风光,而且可以看到各种气象条件下的自然景象。同时,景区里还有几万亩被誉为植物活化石的珙桐林。珙桐树又名鸽子花树,因其所开花朵随风一吹,就尤如满树飞舞的鸽子而得名。景区内还有一座叫“迎风寺”的寺庙,据传是宋仁宗的知雅州知州的雷简夫所建。据传,雷简夫修建此寺的本意,是为了纪念他在此地与眉山的苏洵相识。但此寺修建后不久,苏洵父子三人就同时金榜题名,同登进士,不仅成为了蜀中及京城当时的佳话,更主要的,是使雷简夫修建的这座“迎风寺”从此名扬巴蜀,从那个时候开始,民众们就认为这是一座神庙,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到迎风寺拜一拜,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也因此,不管是什么朝代,“迎风寺”都香客绵延,香火不断,到现在,每年仅是到迎风寺烧香的游客,最高峰时可以达到一百多万人,光是门票就是一笔数量不小的收入。但由于将相县的经济发展一直比较差,虽然有这么一个有名的禅寺带动了一点旅游业发展,但其他产业却始终是一蹶不振,每年的那一点旅游收入都用在填补其他产业的不足上去了,虽然黄龙沟特别是“迎风寺”每年的旅游收入不少,但都被县上把这些收入用在了其他方面,对于景区内的环境和设备设施完全没有改造,通往景区的道路也一直破破烂烂,为此,不仅游客反映强烈,几乎每年的县市人代会、政协会都要收到不少提案和意见,但将相县的财力又实在支撑不起景区改造的巨大费用,为此,将相县一直希望通过招商引资,引进外来企业来投资开发和改造,但之前也曾多次外出招商引资,但由于旅游项目所需的资金巨大,投资回报又缓慢,并且大部分资金都需要投资到基础设施上,而且旅游业在宁秀市又还没有形成气候,仅靠将相县的一个旅游项目,形成不了综合效应,也是吸引不了多少外地游客,因此,招商引资的效果很不理想。虽然几年前将相县为了促进黄龙沟景区的开发,就制定了包括资源出让全部免费等一系列优惠措施,鼓励投资者投资开发,但都一直没有吸引来企业。 两年前,一条从首都到西南出海口的高速公路被规划出来,并且国家为了拉动内需,规划后很快就投入建设。由于这条高速公路要从黄龙沟经过,一些有商业头脑和前瞻意识的企业主就开始看上黄龙沟的潜在潜力,纷纷到县上考察,但由于投资大,并且高速公路虽然从黄龙沟过,但是否会在景区开出口尚无法确定,因此,还是看的多,下决心投资的没有。这一次京西创业到将相县,准备投资开发黄龙沟,并且市委书记胥忖朱又亲自打电话,要求将相县要为京西创业公司在将相县的开发创造条件,作为县委书记的夏有力当然高度重视,毕竟是胥忖朱把自己提拔到县委书记位置上的,并且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这其中的含意,他作为县委书记,是不言自明的。再加上将相县一直就希望能够有投资商能够投资黄龙沟,把黄龙沟很好地打造出来,但都一直未能如愿,现在有企业愿意进来开发,并且市委书记还亲自打招呼,县上自然是求之不得,对京西公司的进入当然是大开绿灯。为了协助企业对黄龙沟的开发,夏有力还安排县上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机构,协助京西创业公司开发黄龙沟。 有市委书记的亲自过问,也有县上的全力投入,京西创业也确实很快就和县上签订了投资协议,并且很快就进场开工,在短时间内也很快形成了一定的工程量。正在县上的干部和群众以为终于找到了诚心投资的企业而感到高兴的时候,这家企业却突出停工了,之后该企业负责黄龙沟项目的经理即向将相县提出,由于企业资金出现阶段性紧张,希望县上能够为自己在县上的开发先行借支五千万元,以用于企业应急的奇怪要求。对于企业的这种奇怪要求,县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有干部认为该企业有捞钱的嫌疑,将相县的书记夏有力和县长朱汇林都不敢表这个态,还有人提出要提防这家开发企业在县上行骗,套取资金,并且查出了该企业的法人曾因诈骗罪在某省的一个中级法院被判刑的上消息。 将相县本来财政实力就很弱,现在企业还向县上提出要县上借资五千万的奇怪要求。正在县上的干部都在为这一奇怪要求感到不可理解时,县委书记夏有力接到胥忖朱亲自打的电话。胥忖朱先是在电话上了解京西创业在县上投资开发的进展情况,之后,胥忖朱说:“据我了解,京西创业的实力非常雄厚,也很有信誉。听说最近该企业因为阶段性资金紧张,向县上提出了希望能够由县上借支一点资金的要求。我想,县上不仅要为这种主动到县上来搞开发的企业提供支持、做好服务,更要相信企业的投资诚意,相互帮助,同渡难关,这样才能赢得企业的信任,企业也才能大胆地投资。企业在县上把项目开发成功了,对企业有好处,对县上有好处,对你个人同样也有好处。” 将相县的原任县委书记司马恒,在胥忖朱刚到宁秀当市长时到县上调研,由于到交界处接胥忖朱,引得胥忖朱很不高兴,并因此在胥忖朱的头脑对司马恒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胥忖朱当市委书记不久,就把司马恒调整到市上的一个冷门部门任职去了,而将叶则县的县委副书记夏有力提拔到将相县任县委书记。因为是自己担任市委书记后提拔的第一个县委书记,胥忖朱希望夏有力能够成为自己的心腹之人,为此,胥忖朱自己还专门到将相县,找夏有力单独谈了半天话,整个谈话的内容尽管表面上还是说得冠冕堂皇,但中心意思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希望夏有力能够忠诚于他,一切都听从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指挥。末了,胥忖朱还显得很有历史知识似地对夏有力说:“我们两人之间从此就成了门生关系喽!如果门生有问题,我这个宗师也脱不了关系。当然,如果宗师出了问题,门生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当然,除非他卖身求荣。” 胥忖朱的一席话,把夏有力将在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地步。胥忖朱自认为自己是夏有力的宗师。实际上他把“宗师”的含义都没有弄清楚,就自封为宗师。也因为胥忖朱自认为有这种关系,就认为夏有力是他信任的人,因此在电话中把话也说得非常明确。胥忖朱相信自己这种意思明确的话夏有力是会得懂,也会听从的。 京西创业公司之所以选择到宁秀来投资,实际上也是冲着胥忖朱来的。京西创业公司的老板谭奎宁是一个在司法上早就有犯罪记录的人,将相县有人在该企业向县上提出希望借支五千万元的奇怪要求后在上查出的其被某省中级法院被判刑的消息,是实实在在的。当时,谭奎宁也是通过这一次的将相的这种手法,在某省的一个市骗得了几百万元资金,并被判处了五年徒刑。刑满释放重新回到社会后,刚开始时还守了一段时间的本份,挣了一点钱,成立了京西创业公司。但之后不久,就又重操旧业,继续做起了这种连哄带骗的勾当。当他得知道自己公司里有一个职工的弟弟是宁秀的市委书记时,就想借助胥忖牛的这个当市委书记的弟弟的有利条件,在宁秀捞一把,赚一点。因此,谭奎宁就主动找到胥忖牛,提出他要到宁秀投资,并主动提出把他在宁秀投资所获得收益的百分之五作为对胥忖朱的报酬,胥忖牛的收入也从现在的按劳计酬提高到每年三十万,并把他提拔为公司管理层的干部。谭奎宁还告诉胥忖牛,为了不影响胥忖朱的仕途,给胥忖朱的报酬,由公司单独开户,作为另行开支存在银行,胥忖朱在位时不兑现,等胥忖朱以后从领导位置上退下来后再兑现。这实际上也就是胥忖朱的权力期权。 胥忖朱听了自己兄弟的话后很是动心,并且认为京西公司的这个谭奎宁考虑得非常周到,让自己在退位后兑现自己的利益,不仅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负面影响,而且也能够树立起自己是招商引资示范人的形象。在进行了一番反复思考,并对自己掌握的宁秀情况进行了一番分析后,胥忖朱提出让谭奎宁到将相县投资,并且选择了将相县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想开发却没有人投资的黄龙沟项目,作为他和京西公司搭建利益桥的起点。 胥忖朱之所以让京西创业公司到将相县去投资,除了前面已经说到的两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将相县的这个项目已经说了很多年,县上希望尽早开发对这个项目的心情比较迫切,但又一直没有企业真正下水投资。如果让京西公司去提出开发,再加上自己再给县上说一下,正如人们常说的“病笃乱投医”,县上对企业的信任度和支持度会更高。如此一来,企业在将相投资也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优惠条件,而自己也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好处。能够想到这些,对于智商并不高的胥忖朱来讲,也很不容易。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利益面前,无论智商高低,都会激发其追逐的潜能。 由于京西创业公司的老板谭奎宁想的是如何尽快在宁秀挣一笔钱,并没有完全诚心准备在宁秀投资多少。因此,对胥忖朱介绍的将相县这个鲜有人涉足的旅游项目,开始时心里还是很不踏实,认为旅游项目投资大,回收周期长,如果运作不好的话,自己投进去的钱很可能还会血本无归。尽管他并不准备真正投入多少钱,但开始时的样子还是必须得做,如果自己的钱投下去了,胥忖朱却从宁秀撒腿走了,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就完全可能泡汤。 企业老板都是非常精明的。他们一般是不见兔子不会撒鹰的,更何况是象谭奎宁这种本来就不准备实实在在投资的人,就更是会认真地动一番脑筋。在听了胥忖朱的介绍后,谭奎宁又派人悄悄地到将相县去进行了一番比较深入的考察论证。考察论证的结果是,该项目虽然投资比较大,但前景比较好,旅游的前期础不错,现在还没有开发,每天就有不少游客自行前往。而且从首都往西南出海口的高速公路也正在建设,并且要从景区旁边经过。如果能够在景区开一个出口,开发以后的潜力是比较大的。有了这个考察结论后,京西创业公司的老总谭奎宁才下定决心,到将相县投资开发黄龙沟。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自己套不出地方的钱,自己把钱投进去了以后要收回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做了一系列的前期准备后,作为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谭奎宁专程到宁秀再次拜访了胥忖朱,并且当面把他对胥忖牛说的话给胥忖朱说了,在胥忖朱那里得到了在各方面都将大力支持的承诺,并且胥忖朱答应将以宁秀市的名义,向相关部门努力争取高速公路公司在景区开设一个高速公路出口的承诺后,谭奎宁才下定决心投资。但谭奎宁知道,如果不把这个项目和胥忖朱紧紧地连在一起,就有可能在开发的中途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因此,他对胥忖朱说:“胥书记,非常感谢你对企业的支持,请你放心,我提出的给你的利益承诺,我决不会食言,我可以把每一笔预支给你的经费帐目提供给忖牛,让他监督到位。并且我这种做法,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企业老板们对于市场经济法则的运用,可以说是远比党政官员运用得到位,谭奎宁给胥忖朱的好处承诺和支付方式,可以说还很少有人想到。从这一点上讲,谭奎宁非常精明,完全清楚和党政官员打交道的潜规则。 谭奎宁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商人,他懂得,中国的经济就是政治经济,作为商人,不仅要懂经济,还要懂政治,更要有官员作靠山。而作为靠山的官员越大就越靠得住,也越有搞头。否则,仅仅靠个人的拼打,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做大做强发大财。当然,要靠得住,就得要用利益来链接。在黄龙沟开发项目确定后,谭奎宁就把胥忖朱的弟弟胥忖牛提成了公司的副总经理,并且指定为该项目总经理,由其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开发。从这一做法上,就可以看出谭奎宁的精明和狡猾:让其哥哥在这个项目上负责,当官的哥哥总不会去为难弟弟,或者是如果有人为难弟弟,当官的可哥哥总不会当缩头乌龟。 客观地讲,将相县黄龙沟确定是一个极具旅游潜质的地方。首先,它是离省城最近的一个集原始森林、高山景点为一体的自然风景区,景区内有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万亩珙桐林、万亩杜鹃花林,在景区内的高点,可以远眺贡嘎山、峨眉山,是离贡嘎雪山最近的一个景区。从首都到西南出海口的高速公路从景区边经过,是离省城最近、路上耗时最短且原始森林风貌保存最完整的自然景区,旅游发展潜力不压于九寨沟。之前也曾有不少开发商到黄龙沟考察,但由于交通条件太差而作罢。现在要从景区边通过的从首都到西南出海口的高速公路正在抓紧修建,不久就将通车的这一现实,又使不少客商看好这个项目。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优越的开发条件,胥忖朱才想到把这个他认为有巨大潜力的项目推荐给他哥哥所在的公司。 本来,谭奎宁本来就不准备实打实地投入资金进行开发,在后来与胥忖朱的接触交往中,谭奎宁感觉胥忖朱对开发黄龙沟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并且在宁秀已经风闻胥忖朱可能调走的消息,谭奎宁就担心如果一旦胥忖朱真如传言所说调走了,自己在这个项目的投资就完全可能出现变局,自己就完全可能被套在这个项目上。谭奎宁想抓住胥忖朱还在位置上的机会,尽可能地捞一把,以便一旦胥忖朱离开宁秀,就是投入的资金受到影响,也可以把损失尽可能地减少。这就是商人的精明和狡诈之处。当然,这既是商品经济的正常规律,也是商品经济的天性使然。马克思早就揭示了资本所具有的那种天然的逐利本性。企业都是以赢利为根本目的的,既然有能够以更少的投入获得更多的回报或者是尽可能低地少受损失这个条件,又何乐而不为呢? 也于是,便出现了京西创业公司向县上提出希望借支五千万元的要求的奇怪现象。< 109.第二章黄龙沟项目(二) 第二章 黄龙沟项目(二) 夏有力一听胥忖朱在电话里所说的内容,就非常清楚胥忖朱的意思,但作为县委书记,尽管市委书记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但毕竟这不是个人的事,而是涉及到几千万元资金、也是县上根本利益的事,夏有力自己也不敢轻易做主。不办不行,直接管到自己帽子的市委书记亲自打了电话;办吧,又确实不是小事,并且是涉及四五千万的事,这在经济条件并不好,每年县本级财政收入也就两三个多亿的将相县来讲,这决不是一个小数。将相县本级的财政收入能够上亿,还是这几年经济发展状况好一点后才有的,前几年每年的财政收入还只有几千万。现在一下子要让县上拿出四五千万元给一个企业,等于是一次就把县上一年将近七分之一的收入拿出去了,不要说夏有力不想拿、不敢拿,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此事弄得夏有力很是为难,左思右想,反复考虑,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得在过了几天后把县长朱汇林找到,两人一起商量此事。 县长朱汇林也接到了胥忖朱的电话。胥忖朱在电话上也同样要求朱汇林要支持京西创业在将相县的开发。并说,他是相信朱汇林,才打电话给朱汇林提出这样的要求。刚接听到胥忖朱的电话时,朱汇林内心还非常激动,自己担任县长已经好几年了,除了经常接到常务副市长吕筱仁的电话外,还很少接到其他市级领导的电话,原来的市长倒是要不要给自己打电话,但都是谈工作上的事,还没有给他提出过任何涉及个人方面要求的事。新来的市长可能与自己不熟悉,到职后几个月时间,都还没有给自己打过一次次电话。现在突然接到市委书记亲自打的电话,满以为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市委书记打电话却是说企业向县上借款的事。朱汇林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如果企业借几万几十万哪怕就是几百万,都还可以想办法,毕竟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说这件事,办了后说不定从此以后就可以受到书记的亲睐,对自己今后的发展会大有好处,但现在企业提的是要借五千万元,这对经济状况并不好的将相县来说实实在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事,尽管自己是县长,县上的财政支出都是自己在签字,但就这一项支出,无论如何朱汇林也不敢表态做主。当然,他不知道胥忖朱也打过电话给书记夏有力。因此,接过胥忖朱的电话后,朱汇林的心境一下子由沸点降到了冰点。朱汇林在官场上已多年了,知道市委书记的份量,也知道自己所依靠的常务副市长吕筱仁与胥忖朱之间的矛盾。这一次胥忖朱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说这种几近于私人的事,显然是自己靠近胥忖朱的绝好机会。当然这种机会是与隐藏着的巨大政治风险共生的。但如果不办,则胥忖朱肯定会认为是自己不听他的话,不仅会与胥忖朱离得更远,说不定哪天就被胥忖朱找个借口把自己从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拉了下来。因此,朱汇林内心非常苦闷,也非常矛盾。但这种事又找不到人商量。他本来想给吕筱仁说,征求吕筱仁对此事的意见,但想到吕筱仁与胥忖朱之间的矛盾,觉得如果说了完全可能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引起吕筱仁对自己的怀疑。为此,朱汇林这几天简直有点寝食难安。接到夏有力的电话时,朱汇林在办公室闷坐,正在想如何处理胥忖朱的电话问题。 当夏有力给朱汇林说是找他来商量有关京西创业公司要在县上借款一事时,朱汇林完全有一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述说心中苦闷的放松感。尽管平时两人相互之间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矛盾,如果不是夏有力主动说是商量京西创业公司借款的事,朱汇林还不愿意给夏有力说这类事。因为他还不知道胥忖朱也给夏有力打过电话,以为胥忖朱只给自己打了电话,是胥忖朱信任自己。对这种事,只要是稍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不会到处去说的。当夏有力把胥忖朱给他打电话的意思说了后,朱汇林作为在官场上多年的老油子,马上就想到反正这事既然已经有作为县委书记的夏有力挡着了,不管以后怎么样,都用不着自己来担大多的风险了,一切都可以推给他夏有力,几天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巨大压力一下子就放松了。朱汇林心里想,不如趁机给胥忖朱卖一个人情,说不定自己就可以从此攀上胥忖朱这棵大树。因此,在听了夏有力的情况介绍后,朱汇林没有给夏有力说胥忖朱也给自己打了电话,而是说:“既然胥书记能够给你打这种电话,说明已经信任你,不如干脆就按胥书记说的办算了。”朱汇林的语气中,还显得既羡慕又嫉妒,好象在心里问“为什么书记不给我打这个电话”,实际上,他的内心里是一种完全的解脱。这就是官场人生。 听了朱汇林的话,夏有力感到很失望,他原来想的是希望找到朱汇林后能够一起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此事,但现在看来,肯定是不可能了,虽然他不知道胥忖朱也给朱汇林打过电话,但他从朱汇林的话里,猜测到了朱汇林内心的想法,可能正巴不得在这件事情上看自己的笑话:办吧,肯定有问题,如果一旦问题暴露,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而这也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就算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县上拿出全年财政收入的七分之一去给一个企业,任何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会怀疑自己在里面有问题,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如果不办吧,肯定得罪胥忖朱,自己就完全可能在胥忖朱那里失宠,由此把自己的政治前程彻底断送掉。夏有力知道,自己到将相县任书记,是断了朱汇林的希望。司马恒被调走后,朱汇林曾多方面努力希望自己能够顺理成章地当上县委书记,但最后却没能如愿。自己刚到将相县时,朱汇林就显出很不配合的情绪。如此一来,也就给朱汇林提供了攻击自己口实。夏有力知道朱汇林与吕筱仁的关系非常紧密,并且听说吕筱仁因为朱汇林没有当上书记,心里也非常不高兴,由此夏有力的心里就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和吕筱仁走不到一块了。同时,夏有力也知道吕筱仁与胥忖朱之间的矛盾几乎接近于公开化,现在的局面是,新来不久的市长祈一征是什么情况,自己完全心中无数,如果自己不能选边和胥忖朱站在一起,自己就完全可能成为政治上的孤儿。夏有力为此感到左右为难,如果这一次京西创业公司在县上借钱的事不能满足,自己肯定就把胥忖朱得罪了,如此下去,自己在吕筱仁那边靠不拢,在胥忖朱这边又自绝关系,以后,自己在宁秀的官场上也就完全失去了根基。想到此事,夏有力就感到自己正掉进政治的旋涡中,自己拼命地挣扎,却抓不到一根或许能够救命的稻草。 知道在朱汇林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主意后,但还是说:“我也知道,这件事办不办都很棘手。办吧,明显感觉不妥,如果一旦这家企业把县上的资金套走后就走人,追究起来我们就是失职。如果不办吧,胥书记那里又不好交待。” “如果出了问题,反正是按照他书记的要求办的,怕啥?”朱汇林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真出了问题,他作为市委书记,完全可能一推了之,谁还会承认这种事?就算是他承认自己打了电话,但他也完全可以说我只是让你们考虑一下,又不是要你们办。最后的问题还不是在我们这里!”夏有力说。 夏有力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如果真是一旦出问题,胥忖朱肯定会一推了之,决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打了电话让夏有力办的。这实际上也是官场上的一种潜规则,上级领导要你办事,能够亲自打电话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多的时候可能就是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如秘书之类的人员给下面的人打个电话,难道作为下属的敢顶着不办? “这样,我们还是将此事提交到常委会上研究,听听大家的意见吧。”夏有力最后下决心似地说。确实他个人觉得无法来决这个策,提交给县委常委会,如果大家都同意,他也就没有多大责任,最多自己负领导责任;如果不同意,他也就好有一个向胥忖朱作交待的口实。 在将相县的县委常委会上,与会常委们都反对借款给京西创业公司,大家认为该企业的这种行为是一种典型的圈钱行为,哪里有投资商向地方借钱的道理。包括朱汇林,也在会上对京西创业的这种行为大加挞伐。最后会议形成一致意见,不同意借款给京西创业,并且要求企业必须本着对地方负责、对百姓负责的原则,搞好开发。否则,县上宁愿将黄龙沟的开发继续放置起来。 事后,夏有力专程到市上,当面向胥忖朱把县委常委会集体研究不同意借款给京西创业的事做了汇报。胥忖朱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关系,当然不会当面就对夏有力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县上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只是打电话顺便说一下。”其实在胥忖朱的内心里,对夏有力很是恼怒,心想交给他这么一点儿大的事都做不好,看来这种人无用,也不能用。胥忖朱在心里为自己当初选择让夏有力到将相县当县委书记感到后悔,但这种事是不能对外说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一时间胥忖朱心里曾产生过想不让夏有力继续在将相县当县委书记的念头,但其又刚任职不久,要想调整还找不出理由。因为县委书记的任命,还不完全是市上就能够决定的,还必须需经省委璋,省委组织部批准,不是自己想调整就调整的。但从此以后,夏有力就被列入了胥忖朱心目中的另册。并且在祈一征调离宁秀后不久,很快就把夏有力从将相县委书记的岗位上,调整到了市上一个冷门部门任职,常委会上附和夏有力的将相县委常委,也都分别被调到了另外的县或市上的部门任闲职。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也算是后话。 将相县的县委常委会召开后,朱汇林也专门找胥忖朱把此事做了汇报。只不过朱汇林汇报的内容和夏有力汇报的情况不一样。朱汇林对胥忖朱说:“本来我是想同意的,但厦有力不同意,并且还把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去研究,常委会上也不是每个人都不同意,也还是有其他同志同意,认为支持企业就是支持地方自己的发展。但确实同意的人没有不同意的人多。这件事没做好,有负胥书记您的信任。但因为厦有力是书记,我说了也做不到主,因此还希望胥书记能够体谅、宽恕。” 朱汇林的一席话,赢得了胥忖朱的好感,胥忖朱的内心里觉得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何不顺理成章地让朱汇林当县委书记呢?当然,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公开表露给当事人的。胥忖朱表面上还得说:“厦有力这样做也有他这样做的道理,你也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你有这份心我知道,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市委对你的希望。”胥忖朱这一席话的意思是非常清楚的,作为在官场多年的朱汇林,当然能够理解。 朱汇林连忙说:“谢谢胥书记的关心,还希望胥书记多多栽培。”胥忖朱不知道朱汇林与吕筱仁的紧密关系。 朱汇林从胥忖朱那里出来后,又到了吕筱仁那里,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吕筱仁做了汇报。吕筱仁一听,很是兴奋,觉得这又是一桩有关胥忖朱的把柄。在听了朱汇林的汇报后,吕筱仁一点未露声色,只是说:“你做得对,这种事情自己一定要多想想,不要轻易地把自己套了进去。”之后,吕筱仁又给朱汇林出主意:“既然胥忖朱会为此事给你打电话,说明他信任你,同时也说明他与这家企业关系密切。你可以趁此机会和胥忖朱把关系拉紧,同时也和这家企业把关系拉紧,既然这家企业提出了向县上借钱的要求,你可以在你能够掌控的范围内,考虑借一点给他们,以此来弄清他们的真实意图。但数量一定不能大,并且方式方法也一定要注意。你如果按照我刚才说的办了后,也给我说一下,让我心中有数,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帮你在其中做一些周旋。”由吕筱仁的这番话,就可想而知他和朱汇林关系的密切,可以说对朱汇林是到了耳提面命的程度。当然,吕筱仁让朱汇林把钱借给了企业后给他说一下,是想又掌握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为控制胥忖朱提供绳索。 朱汇林回到将相后,以考察了解京西创业对黄龙沟的开发进展情况为名,到京西创业公司黄龙沟项目部进行调研。在一番现场考察、听取汇报、有关部门发表意见,朱汇林作为县长讲一通希望各部门要关心支持企业的开发工作,企业也要实实在在的搞好开发的话后,结束了这种可以公之于众的活动。之后,朱汇林专门单独找到参加这次调研汇报的项目总经理胥忖牛,一番客套之后,朱汇林直截了当地说道:“胥总,不知企业提出要向县上借钱,是怎样考虑的?”从胥忖牛的名字上,朱汇林就猜到了他与胥忖朱的关系。因为就朱汇林知道的胥姓人并不多,而胥忖朱与胥忖牛之间的联系太明显不过了。 “主要还是企业暂时面临着资金紧张的问题,想通过县上借来周转一下。”胥忖牛回答道。 “此事你们是否给市上的胥书记说过?”朱汇林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胥书记对我们公司到将相来投资非常关心,经常过问了解情况,我们曾经给他说过公司这一段时间资金紧张的问题。”胥忖牛回答说,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胥忖朱与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县上已经正式研究了,不同意借钱给你们。不知道你们有另外的办法没有?”朱汇林问。 “如果县上不同意借钱给我们,我们就只好暂时放缓或者停止项目的开发,待有资金周转后再说。”胥忖牛毕竟比胥忖朱的智商要高一些,对于朱汇林的这些问话,用不着打稿子就回答得滴水不漏。 “你们是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按说不应该存在资金断档的问题,为啥会出现这种资金短缺的问题呢?” “这也非常正常,正因为我们公司规模不小,日常所需的资金量不少,目前出现这种资金暂时短缺的情况,一方面是因为公司最近在沪市投入了一个大项目,准备在那边搞一块房地产。房地产是近年最赚钱的行业,因此,公司把大量的资金都投到了沪市那边去了。另一方面公司还要保主业。搞旅游开发毕竟不是公司的主业,只有在保证主业的前提下再考虑其他业务的开展。”从胥忖朱牛的话中,听不出一点问题。 “胥总说的倒确实有道理。就黄龙沟的开发而言,短期内多少资金可以确保不停工?”朱汇林问。 “如果是仅仅保到不停工,宽松一点的话,大概需要一千万元左右也可以,实在不行,有几百万元也将就。目前最要紧的是保证民工的工资,原来准备马上开始做景区内老百姓搬迁的前期工程就只有先放下来,等到以后有钱时再说。”搞企业的,都比政府官员会算帐。 “那胥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以公司的名义给县政府一个书面的材料,就说按照县上给公司的优惠政策,希望县上先行返还公司今年的税费,金额最多五百万元。我通过这个渠道给公司一笔经费,至于具体金额,我回去商量后再定。”朱汇林说。人们常说,堡垒最怕从内部攻破。朱汇林的这种做法,不是借给公司几百万的问题,而是无偿地送给公司几百万,实际上是出卖了县上的利益。 “感谢朱县长主动为企业排忧解难。朱县长能够这样做,充分体现了你着眼大局,为县上发展考虑的长远目光。我们京西公司会记住县长的关心,也不会辜负汇县长的。”听了朱汇林的话后,胥忖牛完全有些喜出望外,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相信也出乎谭奎宁的意料。他们没有想到,本来提出向县上借钱只是一种试探,他们并没有想到真正从县上得到资金,但现在这种试探却变成了现实。虽然几百万元对一个企业来讲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但能够凭空就得到这几百万,何乐而不为? 事后,胥忖牛把此事给胥忖朱说了,胥忖朱的心里就对朱汇林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觉得朱汇林会办事。朱汇林也为此专门去给胥忖朱做了汇报,尽管当着朱汇林的面胥忖朱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你们主动为企业服务的态度是好的,也是应该的,地方上的政府就是要为企业服好务,这样才有利于地方的发展。” 之后,朱汇林也将此事给吕筱仁做了汇报。吕筱仁没有说什么。但在朱汇林离开后,吕筱仁马上让宁武到自己办公室,安排宁武以办案为名,到银行查一下京西创业公司的资金是否有异常。很快,宁武从京西创业公司的银行帐户上发现,将相县财政局划拨的一笔五百万元的资金到帐后,很快就转入了另外的帐户。而另外这个帐户也很快将这笔资金又转到了另外的帐户。再一查,这笔资金最后到的这个帐户与上一次从市建设局转出去的那笔款最后所到的帐户是同一个。吕筱仁让宁武同样以公安办案的名义将此笔资金的进出手续复印了一套,以作为要挟胥忖朱的又一个证据。< 110.第三章碧霞居项目(一) 第三章、碧霞居项目(一) 安宁区是宁秀市的行政中心所在地,其离市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景区——碧霞居,相传这个景区是清朝前期开发出来的,当年香火十分旺盛,清代后期有所衰落,到了光绪年间,不知什么原因,此处的一些情况传到了京城慈禧太后的耳朵里,为此,慈禧太后专门从宫中拨款,要求所在省的省督督促重新修缮。为了完成老佛爷的御旨,该省省督加班赶点,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对碧霞居的所有房宇全部修葺一新。同时,为了让世代都记住慈禧老佛爷的恩泽,专门在进山的大门口画了两幅很有纪念意义也完全有别于其他任何地方的山画。因为碧霞居是慈禧老佛爷御赐的,山画当然是有关皇家的。而按传统和规制,凡涉及皇家的,肯定都是龙在上凤在下,而碧霞居大门口的这两幅山画却是凤在上龙在下。据说,修缮结束后,就有人把这个情况上报到了朝廷,光绪皇帝为此大为光火,下令处死这个省督。但消息很快传到了这个省督那里,这个省督当即吓昏了,还是省督的师爷点子多,马上托人打点到慈禧老佛爷那里去求情,说是奴才不敢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把慈禧老佛爷的无量佛德宏扬于世,传之后人。慈禧被说高兴了,传懿旨奖赏这个省督。皇帝要杀头,太后却要奖赏。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慈禧太后说了算,这个省督不仅未被杀头,在地方未过多久,还被慈禧太后调到京城做官去了。 当然,这是传说,是否属实无从查考。但碧霞居自此以后的香火更加旺盛,每日里可以说是游人如织,到了一些重大节假日期间,更是人满为患。但因为碧霞居高居山峰,要上去,只能沿着山间的一条狭窄而且危险的山路上去。由于人多,特别是每到节假日,这条路就成为安宁区和宁秀市领导最担心的一个问题。为此,安宁区经过论证,准备投资三千万元修建一条上山的梯道,以解决游客和香客上山的问题。应该说安宁区准备修一条上山的梯道是正确的,之前,因为只有一条狭窄的上山小道,在节假日期间由于上下山的人多,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游客从路边摔下山的事故。但投资三千多万元修一条不到两公路长的梯道,普通老百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为就是修高速路都可以了。但最后,上山梯道修好后,竟然花了六千多万元,超过项目计划三千多万元。为此,有人举报到省纪委,由于是工程建设项目,省纪委先是将举报材料转省发改委,要求省发改委按照工程建设的有关要求核实。由于该项目使用的是国家投资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经费,按规定就需要在项目完工后进行审计。接到省纪委转的举报材料后,省发改委与省审计厅商量,提前介入该项目的审计。省审计厅与省发改委组成联合审计组到安宁区进行审计后,很快发现问题:一是违规增加项目预算,二是建设成本严重脱离正常的成本范围,三是违规招投标。因为审计组只负责对项目的资金使用情况按照相关规定进行审计,不对审计中发现的问题进行处理。审计结果反馈给省纪委后,省纪委要求宁秀市必须就项目的实施情况进行调查,并对相关责任人作出严肃处理。但省纪委的要求在宁秀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群众的举报信不断地寄往省纪委和省上的相关部门。在省纪委要求宁秀市对事情作出处理半年多时间后,仍然没有得到回音。于是省纪委直接派人到宁秀,督促宁秀对事情做出处理,但最后仍然是迟迟没有回音。最后,省纪委不得不直接书面发函要求宁秀市委处理,并要求尽快报送处理结果。省纪委提出,如果再不进行处理,省纪委就直接成立调查组,入驻宁秀直接调查处理此事。 此时,安宁区委书记天天才开始着急。尽管他在宁秀说话可能有一定的份量,但省纪委要求查处,就不是他天天能够挡得住的了。天天非常清楚项目的内幕情况,实际上这也是天天想向胥忖朱讨好的一个项目。如果真正查下去,他就算没有问题,但却完全可能把胥忖朱牵扯出来。当然,和他一样,胥忖朱听说如果宁秀市再不处理,省纪委就直接成立调查组调查处理此事的情况后也非常着急,一再要求天天把问题处理在区上。 本来,建一条上碧霞居的路一直是安宁老百姓的呼声。天天担任安宁区委书记后,就开始考虑这个项目。正好在这时,国家下达了一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要求各地申报。安宁区就把这个项目报到了省发改委,尽管这个项目并不完全符合国家的规定,但考虑到宁秀是经济落后地方,再加上区委书记天天利用自己的一些关系,不仅跑了省发改委,也到省政府找到相关领导,如此一来,省发改委就同意了这个项目,但要求宁秀要严格按照项目要求执行。 项目批复后,安宁区正准备按程序招标时,邑都的一家企业——邑都建设工程公司老总邱克为,到宁秀找到胥忖朱,明确说希望胥忖朱把这个项目拿下来给他们做。胥忖朱在邑都时,虽然与这家企业裹得不紧,但邱克为很是会算计,并且称得上是老奸巨猾,他深谙中国的官商之道,作为商人,邱克为成天都在官场上晃,从中寻找机会。邱克为深深地懂得,在中国,只要与官场保持紧密联系,或者是把那些有政治潜力的人紧紧地拴住,就一定会有发财的机会。因此,邱克为成天就是与官场中的不同角色打交道,从中发现可以在其身上投资的对象。胥忖朱刚到邑都市,尽管是副市长,邱克为开始时还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后通过各种信息渠道了解到胥忖朱的老丈人原来是省委领导时,开始觉得这个人值得投资,才开始把胥忖朱拿入到其交往的范围,并象苍蝇盯寻蛋缝一样,马上紧紧地把胥忖朱盯住了。胥忖朱在邑都时,邱克为在胥忖朱身上已经下了不少功夫,但由于胥忖朱在邑都时分管的都是清水活路,没有得到多少回报。省上的书记亲点胥忖朱到宁秀担任市长后,邱克为刚知道这个消息时,还很是失落,感觉自己这一次在胥忖朱身上投的注投飞了,投入和产出很不成比例。再加上胥忖朱回邑都去摆平与他在邑都有染的企业时,胥忖朱却忘记了邱克为,没有去找邱克为,邱克为事后知道时大为光火,认为胥忖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忘恩负义,本来想报复胥忖朱,把他给胥忖朱送钱的事通到上面去,但邱克为的一个铁哥们儿劝邱克为算了,说只当是自己投资失败。并且给邱克为分析,胥忖朱现在正在走上水,尽管他不在邑都任职了,但到宁秀去是当正职,说不定以后机会还会更多。邱克为想想也是,就算收不回在胥忖朱身上的投资,也只当是投资失败,并且胥忖朱到宁秀后,肯定机会会更多。于是,邱克为仍然保持着与胥忖朱的联系,时不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胥忖朱,逢年过节也和胥忖朱在邑都时一样,到宁秀来看一看胥忖朱,请胥忖朱吃顿饭(尽管邱克为知道,胥忖朱作为宁秀的市长是不缺一顿饭),送一些比较珍贵的礼品之类,胥忖朱个人或者家人有什么重大日子譬如生日、红白喜事之类,邱克为还会专门从邑都赶到宁秀或省城看一看。在这个过程中,邱克为只字不提胥忖朱在邑都时他在胥忖朱身上的投入,也只字不提希望胥忖朱要照顾他的生意之类的话。没曾想,胥忖朱到宁秀后不久,就当上了市委书记,邱克为就觉得胥忖朱这个人可以利用了,与胥忖朱的日常联系也就更多了。但邱克为是非常有心计的,在平时的这些交往中,也同样从来不与胥忖朱说生意上的事,如此时间一长(当然也只有一年多时间),胥忖朱反倒觉得邱克有诚心,讲义气,对邱克为的态度也就比原来好多了。但因为邱克为不是胥忖朱在邑都时裹得最紧的企业老板,并且胥忖朱在邑都时也听说过邱克为是一个非常精于算计、老奸巨猾的精明商人,胥忖朱也就没有想到过要与邱克为走得太近。尽管在邑都时,邱克为前前后后送了不少钱款给自己,到宁秀后,也前前后后送了不少物品,但由于邱克为并没有提出过要胥忖朱照顾他的生意之类的事,胥忖朱也乐得装聋卖傻,从来不问邱克为生意上的事。虽然胥忖朱的智商不高,但前面已经说到过,他在弄钱和搞女人方面却很有些灵感。胥忖朱知道,对于企业老板,必须要有选择地交往,不能交得太滥,他也知道商品经济老祖宗所说的“商人都是逐利的”这话的意思,如果不是对他投入得太多,胥忖朱一般会以之保持适当的距离。 邱克为一直还是想找机会到宁秀揽一些工程,但机会都不是太好。这一次听说安宁区要上碧霞居这个项目后,马上安排人员对这个项目进行了一些了解,当他听说一条不到两公里的上山梯道,投资计划却是四千多万元时,觉得这里面大有搞头,就决心把这个项目拿下。因此邱克为亲自出马,找到胥忖朱,希望胥忖朱能够把这个项目想办法拿给他。< 111.第四章碧霞居项目(二) 第四章、碧霞居项目(二) 实际上,这个项目在安宁区委书记天天的心目中,已经是有对象的了。天天是由省委组织部从省城的一个单位选调到宁秀市的,先是在宁秀市乐中县任县委副书记,之后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从乐中县提拔到安宁区任区长,担任区长的时间不到两年,就当上了安宁区的区委书记。作为省城到安宁的干部,天天很注意联络上面的关系,特别是与省委组织部、省纪委等部门的人员的关系。安宁区离省城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每周天天都要回省城。而在省城,天天几乎是每个星期都在宴请省城里各种层面的官员,以拉近其与自己的关系,为其今后所用。据安宁区委的一个干部透露过,天天到安宁区任职的两三年时间里,仅在区上报销的在省城的接待费就达到五六百万元之多,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想象他请了多少客,铺设了多少关系。 天天的这种用公家的钱铺私人关系之路的做法,实际上也是中国社会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用公家的钱,慷个人之慨,拉自己的情。几乎每一个掌握着一定权力的干部,都借着公款请客送礼,拉关系走后门办私事——当然,不少公事也要以私人的方式办。而在中国社会,人情关系大如天。不管办什么事,只要有熟人、有关系,就什么都好办。俗语就说:“三个公章不如一个老乡”、“不怕你公章比碗大,不如熟人一句话”。这种现象,于公来说,如前面已经说到的,一笔资金反正要分下去,但分给谁,当然就看和谁的关系好了,而这种所谓好关系的形成,不是凭空来的,而是要靠平时的走动来往来建立的;于私,我有个亲戚,向你打一声招呼,因为关系好,符不符合规定都解决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你有什么事,给我说一声,我出于平时的人情关系,虽然可能有些违规,但也千方百计绕过政策关解决了。如此投桃报李、换手扣背的现象随处可见、比比皆是。 因为天天在省城把关系走得到位,所以其任区长后一年多时间,省委组织部的一个领导就给已经是宁秀市委书记的胥忖朱打招呼,意思是省上准备在宁秀提拔一个县区委书记交流到外地去任职,提拔后,希望胥忖朱能够考虑把天天提拔起来担任安宁区委书记。胥忖朱本来没有想过要提拔哪一个干部,既然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打招呼,再想到自己的老丈人也是省委组织部的,一向对外自诩自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人情”的胥忖朱,这一次也顺水推舟地做人情,同意了省委组织部这个领导的要求。最后,在省委组织部主持的推荐中,安宁区委书记刘中联被推荐了出来,并被交流到与宁秀市相邻的一个市去担任副市长去了,天天也就顺理成章地从安宁区区长的位置上提升成了安宁区委书记。这一切,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一切都是按程序办理的,属非常正常的事,有谁会知道这后面其实还有这么多内情。虽然区长和区委书记在级别上完全是一样的,都是正县级,但其所拥有的实权和在社会上的地位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只要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是完全清楚这其中的道理的。 天天担任安宁区委书记后,更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力,疏通各种渠道,络各种关系。可以说整个平康省的省级机关和平康省四家班子领导,天天没有不熟悉的,也还没有天天疏通不了关系的地方。 对于胥忖朱,他在省城了解到不少情况,尽管他看不起胥忖朱,但也不敢得罪胥忖朱,一方面因为胥忖朱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另一方面天天更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在平康省的地位和影响力。 碧霞居这个项目是天天一再运作,最后在省上争取到的。本来,天天是准备将碧霞居项目拿给他在省城的一个铁哥们儿区树平来做。天天的区树平这个铁哥们儿可以说为天天做了不少事,可以说几乎所有不便由天天出面的事,都是由区树平帮天天出面并出钱去解决和摆平的。而天天在与区树平的交往中,区树平从来没有在天天面前提到过希望天天要给他什么回报的话。但天天是一个“讲义气、知好歹”的人,知道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要对得起朋友。也因此,才把一个不到两公里最多投资三千万元的上山梯道做成投资四千多万元的项目,就是希望把这个项目交给区树平做,让区树平能够从中好好地赚一笔。 邱克为提出来希望胥忖朱能够想办法把碧霞居这个项目拿给他做的要求后,刚开始时,胥忖朱没有答应,只是和邱克为敷衍着。邱克为也看出了胥忖朱的敷衍态度,就隔山打虎似地对胥忖朱说:“前几天,我和邑都矿业的老总郝灰劲在一起,他曾谈到胥书记在邑都时,他和你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如何好。还说他今年的企业效益差了,不可能象往年那样给几个股东分多少红了。他还特别提到胥书记你,说是你在邑都时,因为有你的支持,他的企业的效益才能够做到芝麻开花节节高。郝总还说,他有两个企业——邑都矿业机械公司和邑都有色金属公司都已经经营不走了,想要转让出去。我考虑了一下我个人的实力,也就想把他的这两个企业接过来。前天已经派人开始接触郝总这两个企业的一些财务资料,想具体考察一下再最后决定接手的问题。” 胥忖朱一听邱克为提到这两个企业,心里马上就明白了邱克为的用意。邱克为提到的这两个公司都是胥忖朱入了干股的,并且份额还不小。自己从邑都到宁秀后不久,郝灰劲确实向他提到过经营困难的问题,当时胥忖朱还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开了邑都,郝灰劲想给自己少分利而有意说的,现在看来可能确实是经营困难。如果真是将两个企业转让给了邱克为,那么邱克为肯定就会知道自己在这两个企业入有干股的事,并且如此一来自己的利益也就和邱克为紧紧地捆在一起了。胥忖朱想,既然邱克为找到自己想做碧霞居这个项目,就说明他已经对这个项目进行了了解,之前他从来没有找过自己,这一次邱克为主动来找自己,肯定是下了决心的,如果不答应,邱克为肯定就会对自己产生不满。胥忖朱想,尽管邱克为对自己不满也无所谓,但如果郝灰劲在邑都的两个企业确实被邱克为接管了,自己在这两个企业上的利益岂不就会白白地损失不说,还完全可能成为邱克为手中的把柄。如果答应了把安宁区的这个项目给邱克为做,自己在其中可以得到利益不说,还可以从此紧紧地和邱克为捆在一起,自己也可能从此多一条利益输送渠道。 在反映思虑以后,胥忖朱说:“邱总,对安宁区这个项目我确实没有了解过,现在还不好就答应你。我下来了解一下情况后,再答复你。如果我不了解情况就轻易答应你,也是不负责任。”没想到,胥忖朱还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 邱克为听胥忖朱这样说,心里当然满意,但他也知道胥忖朱不可能自己一说就答应,他肯定会耍一下自己的威风:不能你说啥就是啥:“那好吧,相信只要胥书记出面,就不会有摆不平的问题。只要这个项目到手,我忘不了胥书记的好处,我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和感谢胥书记的大力支持的。”邱克为话中之话非常明确。 下来后,胥忖朱马上打电话把安宁区委书记天天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是假装了解安宁区最近的工作情况,之后话题一转,对天天说道:“最近,有人在书记信箱中反映说区上准备修一条上碧霞居的路,不知是不是真的?” 天天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突然问到碧霞居的事。天天已经决定将碧霞居项目拿给他的铁哥们儿区树平来做了,现正在准备象征性地走一下招投标程序。听了胥忖朱的话后,天天说:“是的,有这个项目,这是经过区上努力,才在省上争取来的。现在正在按程序招标。” 一听还只是在招投标,胥忖朱就觉得还有办法,于是他对天天说:“最近,省委领导找我征求意见,说是按照中央关于减少副书记人数的要求,准备把市上的一个副书记调到省上去。我考虑副书记减少后,市上的领导力量也就削弱了,给省委领导反映,希望能够考虑宁秀的特殊性,在副书记调走后,考虑在宁秀提拔一个副市长,以加强我们宁秀市党政班子的力量。由于宁秀市政府的职数本来就少,省委领导考虑后已经基本上同意了我的意见,增配一个副市长。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和想法。”胥忖朱突然离开碧霞居的话题,把话题转到准备提拔干部的问题上。实际上胥忖朱是在给天天暗示,以便为他接下来提出把碧霞居项目拿给邱克为做创造条件——只要你天天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可以考虑进一步提拔你的问题。能够想到如此迂回地说事,对于胥忖朱来说,真还不容易。 天天还正在想胥忖朱为啥会说到碧霞居的这个项目时,胥忖朱却突然说到省上准备在宁秀提拔一个副市长的事。天天的智商远远商过胥忖朱的智商,胥忖朱关于准备在宁秀提拔一个干部的事还没有说完,天天就马上意识到了,胥忖朱肯定是想要自己把碧霞居这个项目拿给他的一个什么人去做。前两天天天还和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在一起,从这个处长的口里,也隐隐约约地说到过这件事,只不过没有说得太明确,只是说最近省上正在考虑落实中央关于实行常委分工负责制、减少党委专职副书记配备要求的事。 果不其然,胥忖朱说完后,也还没有等天天回答,就又对天天说:“我的一个朋友了解到区上要做碧霞居这个项目后,找过我好多次,想来做这个项目,你知道,项目是区上的,我一个市委书记又不好直接过问这些具体项目。所以就只好找你来,说说这事。” 听了胥忖朱的话后,天天完全明白了胥忖朱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为此,他的内心里很是矛盾。如果同意胥忖朱的要求吧,自己已经给区树平说了此事,并且区树平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进入施工场地的准备,现在如果突然又说他做不成这个项目了,区树平那里会怎么想?尽管他知道区树平也不会明确地对自己表示出什么意见,但对于区树平,天天一直就觉得应该给他一些回报,自己才能问心无愧。现在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一个大有赚头的项目,想的就是希望能够以此报答一下。但现在胥忖朱却突然在中途冒了出来,横插一杠子,如果同意了胥忖朱,在区树平那里,自己又该怎么说?如果不同意胥忖朱吧,天天知道,那么从此以后自己就会被胥忖朱列为另册,说不定哪天他找一个借口把自己从区委书记位置上拿下来也很难说,就更不要说再上一个台阶了。尽管自己在省上各方面的关系都比较到位,但毕竟胥忖朱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自己的升迁去留很大程度上也掌握在胥忖朱的手上,如果胥忖朱不同意,自己在省上的关系再到位,他都完全可能找借口抵销掉这些关系的作用。 天天在内心里很快地反复权衡着,之后,他对胥忖朱说:“胥书记,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下来了解一下后,很快给你答复。”实际上,对于项目的情况,天天清楚得很,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想下来先与区树平商量沟通一下后,再明确答复胥忖朱。天天的心里清楚,这个项目拿给胥忖朱的朋友做了,区树平肯定就无法再做了,但自己必须把实情告诉区树平,希望区树平能够理解,不是自己出尔反尔,而是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天天相信区树平作为自己的铁哥们儿,应该是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的,不会责怪自己。天天想,区树平一直在支持自己,目的也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仕途上走得顺利,步步上升。从今天胥忖朱的嘴里,天天听得出,如果自己把这个项目给了胥忖朱的朋友,那么下一次提拔副市长时,只要自己再去省委组织部疏通一下关系,在胥忖朱那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如果不同意把这个项目拿给胥忖朱的朋友做,在下次提拔副市长时,胥忖朱肯定会找借口把自己排除到提拔的范围外。而只要自己能够在更高的位置上坐着,何愁报答不了区树平呢? 天天下来后专门赶到省城,当面把相关情况给区树平说了,区树平听了后,和天天想的完全一样,听说天天此次有可能是他靠近胥忖朱,并且在下一次完全可能得到提拔的消息后,也非常高兴,他明确地对天天说:“兄弟,我就样帮你,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在仕途上走得好,现在既然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不要说有这样好的机会,就是没有机会我也会去想办法为你努力争取这样的机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就一定不要放过。” 听了区树平的话后,天天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最后只说了一句:“区大哥,做小弟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您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心里是清楚的,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定会加倍报答的。” “天天老弟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之间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区树平说。 在得到了区树平的理解后,天天主动到胥忖朱办公室,把同意将碧霞居项目拿给胥忖朱朋友做的事当面告诉了胥忖朱。天天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希望以此拉近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为自己下一次省上要在宁秀提拔干部时自己能够尽快得到提拔奠定基础。 既然是下了定决心要把这个项目拿给胥忖朱的朋友做,天天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保险,也为了在胥忖朱那里把关系拉得更近,套得更实,天天干脆对项目的实施直接指定承建方,不再按规定搞什么招投标。天天知道,如果按照规定的程序搞公开招投标,胥忖朱朋友的公司就不一定能够中标。他也知道,不按照规定程序进行招投标,是有政治风险的。但以天天的聪明,是能够判断出风险与收益的机率的。他要反复分析后,觉得自己这样做的收益还是比风险大。首先,即使有风险,也只是承担一点政治上的风险,自己在这个项目上没有经济上的沾染,就不会的经济上的风险。天天知道,在官场上,虽然政治风险的危害最大,代价也最大,但自己作为一个县级层次上的干部,还犯不了大的政治问题,出不了大的政治风险,更何况自己输送出去的经济利益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关系人得去了,说不定这些利益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去了也很难说。天天大体匡算了一下,这个项目最多两千多万元就能够完成,而现在做的是四千万元投资计划,其中的利润空间至少可以达到一千多万元。一个项目就可以获得如此巨大的利润,就是今后出了问题,胥忖朱也会想办法顶着。否则的话,对他自己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由于碧朝霞这个项目是天天有意要拿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做的,在准备进行公开招投标时,天天有意让相关部门在项目要求上提了一些比较苛刻的限制条件,但懂行的人只要认真研究一下这个项目,就会发现其中的利益空间。因此,只要公开招投标,肯定会引来多家企业竞标。参与的企业越多,监督的方面也就越多。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交不到胥忖朱的朋友那里,天天觉得不仅在胥忖朱那里无法交待,以后自己的提拔也就完全可能泡汤。同时在自己的好朋友天天那里也不好交待。因此,原来准备拿给自己的哥们做的时候,天天就没有想过要按正规程序搞招投标,现在要拿给胥忖朱的朋友做,这种程序就更没有必要了。天天想,反正自己在这里没有沾过一点好处,即使以后上级追究起来,自己也是说得清走得脱的。如果再不行,就让区政府的相关部门承担责任,处理一两个干部,也就把问题摆平了。这样一想,天天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最后天天把区长哈得利找来,口头交待让哈得利以应急工程的名义,直接将碧霞居项目指定给胥忖朱所说的邑都邑都建设工程公司承建。< 112.第五章碧霞居项目(三) 第五章、碧霞居项目(三) 天天做梦可能都没有想到,胥忖朱的这个朋友胆子太大,一个本来只需要两千多万元的项目,基本完工后初步结算,这个邱克为居然把项目的最终造价弄到了六千多万元,超过项目计划两千多万元。天天心里明白,仅这一个项目,这个胥忖朱的朋友就从中净赚了至少三千多万元。天天觉得自己见过大胆的,但却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当他听到这个情况后,天天着实吓了一跳,在内心里也产生了一种不祥感。 本来天天想让自己的铁哥们儿来做这个项目,是觉得这个项目中有一千多万元的利润空间。没想到胥忖朱的这个朋友竞然敢将一个只需要两千多万元的工程做到六千多万元。天天刚开始知道这个情况时,有些完全不相信,后来经过初步了解核实,发现情况完全属实,但因为事情涉及到胥忖朱,天天也就装着不知道,对这件事完全没有过问。后来天天接到有群众举报这件事,也没有过问。在工程最后正式完工准备剪彩时,省审计厅、省发改委组织的联合审计组就到了安宁,专门对这个项目进行审计。审计结束之后,很快就接到市上转来的省纪委文件,要求对项目立案做进一步调查,并明确提出项目实施过程中存在严重问题,要求必须对项目相关责任人做出严肃处理。天天也是久经官场,从市上把省纪委的通知转给区上的这种做法上,就知道这是市上在把矛盾和责任往区上推。天天知道事情的内幕,也知道这个项目中肯定有问题,尽管他不敢肯定胥忖朱是否在其中得了利,但他知道如果没有胥忖朱在后面撑腰,这个企业肯定是不敢在这个项目上这么大胆地吃钱。天天担心如果一调查,会把胥忖朱牵涉进去,这样一来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但如果置之不理,又肯定是交不了差,因为省纪委已经明确要求立案调查,并处理相关人员。天天反复考虑如何处理此事,才能够上上下下都摆平,对上,在省纪委那里能够交差;对中,在胥忖朱那里不发生牵涉,最少不要影响到胥忖朱在宁秀担任书记;对下,不要让可能受到处理的人员觉得太冤枉。 在反复考虑后,天天想出来的对策就是拖,以时间来消磨问题。天天知道,在中国很多事情只要一拖,说不定就化解于无形。但拖了一段时间后,问题不仅没有化解,仍然有群众在写信反映,而且省纪委还直接派出人员来督查,天天知道,这样一来,拖是拖不下去了,但仍然没有积极地去处理此事,而依旧是想慢慢来,还是希望用拖的办法把问题化解掉。同时,也想到找一些关系,把这件事尽可能地化解掉,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在胥忖朱那里得到更好的依仗。这样一想,天天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就更消极。最后,天天在省纪委的一个熟人直接给天天打电话,说是因为群众反映太强烈,而宁秀市和安宁区始终没有一个说法,省纪委最近准备直接派人到宁秀来调查处理碧霞居项目的事。如此一来,天天才开始着急起来,他肯定不希望省纪委来直接处理此事,他知道,如果省纪委直接出面处理,自己之前设想的好事一点都得不到不说,还会被搞得很被动,说不定自己都还可能因此被牵涉到。经过反复多次考虑后,天天找到胥忖朱,希望胥忖朱出面阻拦一下省纪委,争取把问题放在市上或者区上来处理,而不要由省纪委介入处理。这样,就不会因为这个项目把自己弄得很被动。 在省纪委要求省审计厅、省发改委对安宁区的碧霞居项目进行审计之前,胥忖朱也接到有群众来信,反映邑都建设工程公司在碧霞居工程上的问题,因为事涉他的所谓朋友,胥忖朱对待这些群众来信,便按照他自己的处理方法,转交给了安宁区的天天要其处理。胥忖朱打的如意算盘是,装作不知道这家公司和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按照群众来信的正常程序处理这些来信,如果以后真有什么问题暴露出来,自己也可以解脱出来,说自己已经按程序和要求提出了处理意见。至于最后处理没处理,处理得如何,他可以辩解说这不是他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过问的事。同时,胥忖朱也把邱克为专门找到,告诉他有人在反映在这个项目上的问题,要邱克为注意,把有关项目的资料做完善,把存在的漏洞弥补好。邱克为是在官场和商场上久战的人,何其聪明,他当然知道该如何做。 作为智商并不高的胥忖朱来讲,能够想到这些,也很不容易了。 在碧霞居工程刚开始时,邱克为就在胥忖朱不经意之间,将胥忖朱身份证复印件拿到了手,并专门安排人员在离邑都和宁秀都较远的另一个省,去专门给胥忖朱开了一个帐户,并一次性地在这个帐户上打了一千万元在卡里。而邱克为之所以这样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也知道以这种实名去开户,有什么问题是很容易查到的,但他要的就是这个能够很快查到的效果。并且邱克为也知道,小打小闹不一定套得住象胥忖朱这样的人,只有一次性地把套子做大,让他钻进去后想出来都出来不了,甚至不敢出来,才有作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这就是商人的精明。邱克为想的是,只要自己把这一千万元交给胥忖朱,胥忖朱不拒绝,那么自己以后就可以放心地在这个工程上做文章,捞好处,也可以放心地在宁秀挣挣大钱。 果然,邱克为的这一千万元,把胥忖朱牢牢地套住了。 把钱打到帐户上后,邱克为把这个情况如实地告诉了胥忖朱。当时胥忖朱并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现出高兴。正因为如此,邱克为才敢在碧霞居这个项目上一下子把建设造价搞到了六千多万元,并从这个项目中净赚了三千多万元,扣除送给胥忖朱的一千万元,也净赚了两千多万元。从这里,也可以看见邱无为的狠心。 当然这些情况胥忖朱肯定不知道,邱克为也不可能把这些情况告诉他。 和天天一样,当胥忖朱刚收到群众的举报,说是邱克为在碧霞居项目上违心赚了好几千万时,他完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后来省发改委、省审计局直接组织审计组对这个项目进行审计,并且省纪委也一再过问这个项目,要求宁秀方面必须严肃处理此事时,胥忖朱才觉得此问题的严重性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为此,他再次把邱克为找来,要邱克为老老实实把情况告诉他。邱克为至此才把所有的情况都如实地告诉了胥忖朱,胥忖朱这才感觉到这个邱克为的大胆和贪婪,也才认识到问题并不是他自己想象的严重性。但事已至此,胥忖朱知道,邱克为的这一千万元已经把自己牢牢地套住了,只有跟着邱克为牵的绳子走下去了。想到自己被邱克为所套,胥忖朱本来想狠狠地骂邱克为一顿,但想到他一次就给了自己一千万元,心里也还是为这一千万元所迷,没有对邱克为怎么样。并且想到这个邱克为能够在这样一个项目上就能够一次给自己一千万元,那么在以后更大的项目上,岂不是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大的实惠?有了这种心理,胥忖朱也就没有指责邱克为了,而是说:“邱总,以后要注意不要太明目张胆了。” 省上在理抹此事,邱克为也知道,他之所以把事情的所有实情都如实告诉胥忖朱,也就是要让胥忖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牢牢地套住了,要想自己解脱,就只有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否则,他也没有好下场。 邱克为作为商人,确实是算计得太精明了,可以说他完全是把胥忖朱的心理掌握透了。 因为拿了邱克为的一千万,胥忖朱不得不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 为了在宁秀把这件事摆平,更为了不让省纪委直接插手这个案子的处理,胥忖朱想到争取由宁秀自己来处理这个事情,这样他自己就可以撑控。虽然胥忖朱的智商不高,但毕竟也在官场呆了比较长的时间,知道官场上的事情的处理规则。胥忖朱知道,要想把这件事摆平,只有拿安宁区的干部开刀,让区上的干部来承担责任,这样才能在省纪委那里交帐,使省纪委不再追查此事。胥忖朱比天天更害怕省纪委对这件事情一直追查下去,如果最后查到自己头上,胥忖朱知道,仅这一笔,就可以把他送进监狱。打定主意后,胥忖朱就直接给天天打电话,让天天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安宁区委离宁秀市委的办公大楼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车程也就十分钟左右。因此,接到胥忖朱的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天天就赶到了胥忖朱的办公室。由于胥忖朱已经给穆天轼说过区上的区委书记天天要来,所以天天一进穆天轼的办公室,穆天轼就连忙请天天进去,并说:“胥书记在里面等您。” 进入胥忖朱的办公室时,胥忖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正在专门等天天似的。见天天进来,胥忖朱一改他平时对人总是显得高高在上的那种姿态,主动站起来和天天握手,让天天坐。 天天刚坐下,穆天轼把泡好的茶送来到天天手上后,就离开了胥忖朱的办公室,并且顺手把他的办公室与胥忖朱办公室之间的那道门关上了。通过这一段时间与胥忖朱的相处,穆开轼已经基本上掌握到了胥忖朱的一些行为特点。如他找某一个人到他办公室去时,他就要穆天轼把通往他办公室的门全关上,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时,他也会要求把门关上。如果需要穆天轼做一些记录之类的,胥忖朱会专门说。如果没有专门说要穆天轼记录,就说明他不让自己参加。作为秘书,这些基本常识穆开轼还是清楚的。 天天因为不知道胥忖朱找自己有什么事,待胥忖朱也坐下后,天天就主动问道:“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啊!请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胥忖朱回答道。这次胥忖朱对天天显得非常客气,用的是“请你来”,而不是他惯常所说的“喊你来”或者是“叫你来”。 “什么事?书记尽管吩咐。”天天从胥忖朱的口气中,已经感觉到胥忖朱找自己商量的,可能不是一件小事。想到此,以天天的聪明,马上意识到了多半是有关碧霞居的事。 果然,天天想的不错。 胥忖朱说:“省纪委对区上的碧霞居这件事盯得很紧,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市纪委报送处理情况,并说如果市上再不处理,他们就直接派调查组下来调查处理。”说完这一段话后,胥忖朱就停下来了。胥忖朱这时也是在动心机,他想停下来观察一下天天听到此事时的反映。胥忖朱也知道,任何人只要听到对自己有关的事,不管在内心里装得有多么沉稳,但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脸上反映出来。而越是事情重大,面部反映就会越明显。 “啊!是这件事呀!我也听说了,说是省纪委准备派人下来调查。”天天装着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天天也知道,此事尽管自己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自己早有思想准备,没有留下一丁点儿涉及到自己的痕迹,把这个项目直接安排给邑都建设工程公司,也是把区长哈得利找到自己办公室口头直接说的,没有一点证据,也没有任何第三者在场。同时,在这个项目上,自己也没有沾染任何一点好处,就算是省纪委找到自己头上,自己也是说得清走得脱。因而在内心里的担忧不如胥忖朱。 “这件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具体情况?存在什么问题?你是区委书记,应该了解情况。”胥忖朱说。胥忖朱的这句话说得很好,把天天一下子就诓进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作为区为书记是说不脱的,是有直接责任的。胥忖朱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 听了胥忖朱的这句话后,天天一下子警觉起来。胥忖朱说的这话也确实有道理,这么大一个项目,作为区委书记,如果不清楚情况,就是严重失职。 胥忖朱尽管智商不高,但毕竟还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多少知道一些官场技巧,他要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天天施压,让天天感到有压力后,再提出处理办法,这样可以使他在内心里接受得更自愿一些。 果然,天天听了胥忖朱的这话句后,开始在胥忖朱面前辩解和反驳起来:“这个项目我个人没有在其中沾染任何一点好处。为啥成为现在这种情况,胥书记你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如果省纪委要处理我,我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天天本来是想说“我可是不认帐的”,但想了想没有这样说,也只是说“我可是天大的冤枉”,天天知道,如果这样一说,就等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胥忖朱。天天还是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把他和胥忖朱的关系搞僵。天天心里清楚,尽管自己通过这几年的铺排,已经在省上把各方面的关系都搞得差不多了,但胥忖朱毕竟是市委书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自己还只是一个区委书记,自己今后的很多方面都还需要胥忖朱。 胥忖朱听到天天叫屈,知道他的话有了一定的效果,便继续说道:“看来这件事我们宁秀不拿一个结果出来,省纪委是不会放过的。”胥忖朱没有说市上拿一个结果,而是说“我们宁秀”,这话既可以说是宁秀市,也可以理解为安宁区。胥忖朱是希望天天主动说由区上处理,这样可以避免由他直接说出来要区上处理,以免天天内心不服,毕竟在这件事上胥忖朱心里有鬼,害怕天天不服后,自己处于被动。 “胥书记,你看是不是能让市纪委把相关的材料转给我们,先由区上来处理。如果能够摆平,就由区上摆平。如果区上处理了还摆不平,市上再来处理。”天天主动说出了处理意见。而胥忖朱要的就是天天的这句话。 “好的。我也是想先由区上来处理。如果不行的话,市上再来处理。”胥忖朱听了天天的话后,心里很是高兴,觉得天天是一个能够帮自己排忧解难的人。 事后,天天回到区上后,把区纪委书记妫剡烨找来,要求妫剡烨就碧霞居项目严重违反项目实施的有关程序,严重违反规定增加项目预算的问题提出处理意见。 妫剡烨并不知道碧霞居项目后面的问题,只是在收到有关群众来信反映后,觉得里面确实存在很大问题,他也知道省纪委要求宁秀查处此事,但从市上到区上一直没有人具体过问此事,他也不愿意去过问。作为从事纪检工作多年的妫剡烨知道,此项目一查,肯定查出问题,而不处理人肯定了结不了此事,但他也不愿意无谓地得罪一些人。因此之前他也就一直装着不知道对这个项目有反映。现在天天要求他就这个项目进行处理,妫剡烨知道不处理肯定是不行。他也没有问天天如何处理,因为他也清楚,即使问天天,天天的答复也只会是冠冕堂皇的话,不会提出实质性的意见。于是,妫剡烨安排区纪委负责案件办理的副书记牵头,组成专案组,调查取证。经过专案组调查,才发现这个项目的实施存在不少问题。首先是严重违反招投标规定,几千万元的项目没有进行公开招投标;二是将项目指定为应急工程,也严重违反有关应急工程管理的规定;三是存在严重的虚报工程造价问题。但由于胥忖朱事前专门把邱克为找来,要他把相关的资料和手续做完善,把存在的漏洞弥补好,因此,区上的调查没有发现有个人在里面存在经济问题的情况,尽管如此,区纪委专案组提出的处理意见仍然是:鉴于该工程已经严重违法,建议移交检察机关处理。 区纪委的调查结果和处理建议送到天天处后,天天大为震惊,如果真按照区纪委的意见送交检察机关处理,不仅问题的性质完全变了,而且最后的处理结果可能要涉及不少人,最后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自己。天天清楚,是他一手安排区长哈得利按照政府应急工程去实施的。天天知道,如果是一般性的处理,即使最后涉及到需要哈得利来承担责任时,只要不是把他的饭碗端掉,可能都多少还有些退路;如果弄严重了,最后要哈得利来承担法律责任时,他就完全可能把自己一起端出来,最后自己可能也免不了受到处分。这样,自己一心想到的提拔,最后就只能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了。当然,能够不处理区上的县级干部最好,科级干部是区上说了算,只要不判刑,过一两年后重新启用就行了。因此,天天把区纪委书记妫剡烨找来,再次商量对此案的处理意见,并且明确说区纪委提出的处理意见太重。最后两人商量的意见是:给予区发改局局长党内警告处分、给予区发改委分管副主任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给予区民宗局局长行政记大过处分。同时,对于其他相关人员了分别给予行政记大过和行政记过处分。就这件案子,总共处理了六七个干部,从人员的处理面来讲,是已经名句宽的了。天天心里想,处理了这么多人,省纪委也许就不会再揪住不放。 对于这种处理意见,表面上看起来处理了不少人,但作为内行的妫剡烨心里清楚,太轻了,但既然书记已经这样定了调,自己也就只好按这个意见去执行。很多年以前,社会上就流传有“纪委检察是条狗,喊咬几口咬几口”的说法,妫剡烨也知道,区纪委毕竟是在区委的领导下,必须服从区委的决定,而服从区委的决定,实际上也就是服从区委书记的决定。 最后这个处理意见报到省纪委后,省纪委不同意安宁区的这个处理,认为处罚太轻,区上的相关领导必须对此事负责,并要求宁秀市委必须对此拿出意见,严肃处理。为此,省纪委还专门正式行文给宁秀市委,要求在一个月内将处理结果报省纪委。< 113.第六章碧霞居项目(四) 第六章、碧霞居项目(四) 因为必须要市上来说话了,胥忖朱尽管是书记,但也必须经由市纪委来处理,市委不可能直接处理。因此,胥忖朱只好把市纪委书记顺达央找来商量具体的处理意见。 胥忖朱知道顺达央对自己有些意见,但此事与他自己密切相关,弄不好就会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因此,对于顺达央,胥忖朱显得特别客气。他让穆天轼通知顺达央到自己办公室来后,就专门在办公室等待,而不象以往,明明看到有人来了,即使没有做什么事,也假装在埋头认真看文件,一副忙得开交的样子。 顺达央刚进入办公室,胥忖朱就连忙站起来迎接,并显得非常亲切地说:“达央,这一段时间辛苦了啊!纪委书记可不好当呀!” 胥忖朱之前对待顺达央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顺达央没想到胥忖朱这一次对自己会这么热情,心里就猜测,胥忖朱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他不好处理的事,需要自己表态支持或者是要自己出面处理,否则,他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果然,顺达央刚刚坐下,胥忖朱就对顺达央说:“有关安宁区碧霞居项目的问题,省纪委的态度你也已经看到了,我想找你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事,以达到既让省纪委满意,又不要在宁秀牵涉干部太多。”听起来,感觉胥忖朱对宁秀干部非常关心似的。实际上,胥忖朱对于宁秀的干部,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关爱过。 对于碧霞居项目的事,顺达央有所了解,区纪委的书记曾给他汇报过,省纪委也几次电话上和他联系过,听取他的意见,但因为市纪委没有参与调查,具体细节上的问题顺达央并不完全清楚,所以他都没有更多地发表意见,只是说,如果确有问题,建议按程序办理。安宁区纪委的正式处理意见提出来后,尽管是通过市纪委报送到省纪委的,但市纪委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有程序性地把区纪委报送的材料转报给了省纪委。省纪委要求宁秀市对碧霞居项目拿出意见,并严肃处理的正式书面函发到宁秀市委后,也同时发送了一份给宁秀市纪委。尽管发给市委的文件顺达央还没有看到,但抄送给市纪委的文件顺达央是看到了的,省纪委的明确态度他非常清楚。由于他不清楚胥忖朱对这件事是何态度,加上文件是主送给市委的,胥忖朱没有和自己交换过意见,不知道胥忖朱是什么态度,顺达央也就没有主动提及此事。顺达央当然不知道胥胥朱在里面有什么问题,但通过这一段时间与胥忖朱的接触,知道他是一个心胸狭窄、处事极端的人,对于一件事情,如果胥忖朱没有意见,顺达央一般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顺达央听了胥忖朱的话后,内心里感到很有些迷惑,因为在涉及到对人员的处理上,顺达央与胥忖朱之间有过不少交流,之前凡是涉及到涉案人员的处理,胥忖朱从来都是要求必须从严处理,决不手软,基本上没有说要纪委从轻处理的。可这一次胥忖朱一开口就提出不要牵涉太多的宁秀干部,这与胥忖朱平常的态度完全大相径庭。 因为不清楚胥忖朱的具体意见,顺达央没有明确发表自己的意见,反倒是直截了当地问胥忖朱:“胥书记,那你看具体如何办?” “是否可以在区上已经提出的处理意见的基础上,责成宁安区政府主要领导向市上写出书面检查,对安宁区政府分管领导给予行政警告处分,对安宁区发改局局长的处分改为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对区发改委分管副主任和区民宗局局长给予撤职处分。”胥忖朱先抛出了自己的意见。 既然已经摸到了胥忖朱的底线,顺达央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说:“如果要由市纪委处理,我们还必须按程序进行调查取证。我下来后马上安排,调查后再按程序参照你提出的要求提出处理意见。”由于顺达央一直对胥忖朱有看法,特别是上一次胥忖朱自行提出市纪委干部的调整意见,胥忖朱事前完全不同自己商量,征求自己的意见,感觉他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纪委书记放在眼里。尽管后来由于五人小组里的多数人反对而作罢,但两人从此在心里产生的隔阂却越来越深,再加上在一些问题上的分歧,特别是对一些案子处理意见的认识上,顺达央感觉胥忖朱完全是无理,而且霸道,却借书记之职强势压人,弄得顺达央心里对胥忖朱很不是滋味。对于胥忖朱这一次提出的涉及到安宁区碧霞居项目问题的处理意见,顺达央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这么宽容。尽管具体情况顺达央也还不完全清楚,但他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市纪委调查组调查取证的情况出来后,顺达央更是觉得这里面问题不少,一个两三千万元的项目,居然没有按程序招投标;一个实际上的旅游项目,居然可以作为应急工程处理,并且区政府没有一次集体研究;项目资金突破了将近一倍,竟然敢什么程序都不要,区政府的区长和分管副区长就能够拍板增加;一个不到一公里的上山梯道,居然造价达到了六千万元,虚增价格问题非常突出;省纪委多次要求宁秀处理此事,宁秀这边包括安宁区却没有动静,敢拖住不办;……这一系列的问题,使顺达央觉得这里面肯定牵涉到有领导干部。但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顺达央也不敢擅自猜测,他只是要求办案组的同志一定要深入调查,掌握确切证据,做到铁证如山。但办案组的调查取证工作非常艰难,可以说是步步受阻。经初步查实,安宁区政府的区长哈得利和常务副区长苟茗成在这个项目的实施过程中负有重大责任,存在着严重的违规行为。同时,承建方在这个项目上的经理人是一个非党员,纪委无法用双规党员的办法去处理,因此,办案组向顺达央提出希望市检察院介入调查,便于进一步深入调查取证。 因为事涉县级干部,并且是安宁区的区长和常务副区长,按规定,顺达央将市纪委目前调查的情况和办案组希望检察院提前介入的意见,都向胥忖朱做了汇报。 胥忖朱一听顺达央汇报的情况,立即阻止办案组进一步深入调查,胥忖朱担心,查得越深入,就越可能牵扯到自己。因此,胥忖朱要求顺达央还是按照他上一次提出的处理原则,从有利于宁秀发展、有利于营造良好的招商引资环境来考虑。胥忖朱明确表态就由纪委直接调查处理,市检察院不介入调查。 因为胥忖朱是市委书记,市纪委也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工作,既然胥忖朱作为书记已经明确地提出了处理意见,按照“喊咬几口咬几口”的说法,顺达央也只好要办案组到此为止,只要已经能够基本定案,就不再作更深入的调查取证。同时,顺达央要求办案组提出初步的处理意见,提交纪委常委会研究讨论后报市委审定。就此案通过与胥忖朱的几次接触,顺达央感觉到这里面还有深层次的问题,但自己作为一个纪委书记,市委书记不让查,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望案兴叹。 最后,办案组提出了给予安宁区区长哈得利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给予安宁区政府常务副区长苟茗成免职处分,对于区上已经提出的处理意见,不再做更改的处理意见。应该说,办案组提出的这一处理意见,也是比较轻的,尽管在碧霞居这个项目上还没有发现区上有人在这个项目上有问题,但性质却是十分严重的。在市纪委的常委会上,就有人提出,安宁区区长哈得利应该免职,一个几千万元的项目,他凭什么不搞招投标,而以应急工程的借口指定承建商。大家怀疑尽管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在这里面有问题,但这种做法让人怀疑是不是在里面有权力寻租的可能。于是在市纪委常委会上,形成的处理意见是:“建议免去哈得利安宁区政府区长职务,并给予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免去安宁区政府常务副区长苟茗成副区长职务的意见,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 当哈得利知晓自己将被免职,并要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的消息后,马上找到区委书记天天,为自己受到这种处分叫屈。天天心里对碧霞居项目形成今天这种现状的原因清清楚楚,他也知道哈得利受到这种处分有些冤枉,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区委书记,对于哈得利的处分他说不上更多的话,但他也清楚这件事胥忖朱是根子。对于哈得利的处分,要想避免是避免不了的,只有去找一下胥忖朱,看能够减轻一点处分,或者是处分后给予一定的出路。 市纪委的处理意见还没有谁给胥忖朱说过,胥忖朱一听天天说市纪委准备对区上干部的处理意见,心里也很是冒火。冒火的原因主要是既然市纪委已经形成了处理意见,顺达央居然不先给自己报告,说明顺达央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他这个书记。但胥忖朱没有把这种情绪暴露在天天面前,胥忖朱心里也非常清楚形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不处理几个干部肯定是过不了省纪委那一关,也只有让安宁区的干部来牺牲承担责任了。但胥忖朱也害怕区上被处理的干部不服,闹到省纪委,省纪委再来翻烧饼重查,甚至把邱克为扣起来,再上一点手段,邱克为扛不住,把给自己一千万元的事抖出来,不仅自己现在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保不住,还完全可能被送进班房。因此,听了天天的话后,胥忖朱只好对天天说:“这个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尽可能地考虑从轻处理。但处理是肯定的,只不过你回去可以给哈得利说,我知道这件事,并且我心中会有数的。让他们在处分后不要觉得自己冤枉,再到处去东说西说,东反映西反映。否则,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胥忖朱这话,既有安抚,又有恐吓。天天也想,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天天心里也猜测,胥忖朱在这个项目上肯定有问题,否则他就不会这样来处理这个问题。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有借机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和胥忖朱的关系拉得更紧一点:“既然胥书记都这样说了,我回去就去给哈得利和其他人员做做工作。不过,这一次区上的干部确实是做出了重大牺牲,希望胥书记要心中有数,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充当了皮条客的人,不要总是让区上的干部吃亏。” 天天的这话意思非常清楚,只不过胥忖朱没有意识到。< 114.第七章碧霞居项目(五) 第七章 碧霞居项目(五) 天天离开办公室后,胥忖朱坐在办公室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到底如何处理,才能够尽可能地减少后患,而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自己今后的仕途和人生。虽然在这个项目中胥忖朱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千万元,但胥忖朱的心里并不高兴,反倒是非常不安,他觉得这个邱克为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在一个项目上就弄这么多钱。胥忖朱心里一直担心,这个胆大妄为的邱克为如果哪一天东窗事发,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牵扯出来。胥忖朱因此在内心里总是感不安,他并没有因为邱克为一次性地就送给自己一千万元而认为这个邱克为不错,相反对邱克为还有些恨之入骨,因为胥忖朱也觉得邱克为公开地用自己的身份证在银行开户,这是一个明显的线索和把柄,如果相关部门一查,很容易就查到,如果追查起来,自己根本就说不清为啥一下子在银行里存一千万元。但胥忖朱尽管痛恨这个邱克为,但又感到无可奈何,胥忖朱既不敢对邱克为采取任何不友好的行为,再加上他对钱的喜好,根本不愿意法把这一笔钱退还给邱克为,当然也不敢把这笔钱拿出来交给纪检等部门,只能把这个不知道何时爆炸的定时炸弹惴惴不安地揣在怀里,并且在心里准备着随时被邱克为牵着走。因此,在对安宁区干部的处理上,胥忖朱也不敢处理得过重,担心被处理的干部不服到处上诉。胥忖朱清楚,区上的干部在这个问题上是无辜的,受处分也是冤枉的。 想来想去,胥忖朱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他又找不到能够和他交心的人一起商量,即使有,这种事他也不敢和第三者商量,胥忖朱更不敢给他的老丈人说。最后,胥忖朱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利用自己的书记职权,强行通过对安宁区干部的处理意见。 于是,胥忖朱把顺达央找来,明确告诉顺达央自己对安宁区碧霞居项目涉及干部的处理意见:给予安宁区区长哈得利党内警告处分,给予安宁区政府常务副区长苟茗成行政记大过处分。对于安宁区的科级干部,由区上比照市上的处理结果进行处理。但可以建议区上给予区发改局局长党内严重警告,行政上调离现任职务的处分;对区发改局分管副局长和区民宗局局长分别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免去其现任职务的处分。” 这样的处分意见和市纪委常委会研究的意见完全不同,并且明显偏轻。面对这样的意见,纪委又开了常委会,顺达央弄得左右都不是,本来想在胥忖朱面前解释一下,但胥忖朱非常决断地说:“你不要说了,就这样处理。”弄得顺达央心里很不舒服,但既然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已经说了明确的意见,尽管不符合程序,自己作为下级,就只有服从,并且还得把市纪委的几个副书记召集起来,传达了市委书记胥忖朱对碧霞居项目涉案人员的处理意见,要求分管副书记按照胥忖朱的明确做材料报市委审定。尽管顺达央自己对此也有意见,但还得做几个副书记的工作,要他们从大局着眼,不要局限于一时一事。 有关碧霞居项目涉及到安宁区干部违纪的处理意见,经宁秀市纪委常委会研究后,正式提交给市委研究审定。 在市委常委会上,顺达央介绍了涉及到安宁区碧霞居项目案子的基本情况和省发改委、省审计局的审计情况以及省纪委一直要求对这个案子进行严肃处理的意见。之后,胥忖朱没有象按照中央有关在讨论决定重大事项时,主要领导不得首先发言的要求执行,而是在顺达央介绍完情况后,就马上说道:“有关安宁区碧霞居项目严重违规的问题,省纪委一直很关注,市纪委也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取证,确实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必须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现在市纪委提出的处理意见,是市纪委根据有关规定,并经市纪委常委会议研究以后形成的,我作为市委书记,我个人认为这个处理是恰当的,既体现了我们党历来倡导的从严治党的要求,也体现了我们党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可以就按市纪委提出的处理意见予以确认。如果其他同志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就进入下一个议题。” 胥忖朱本来想就此结束这个议题,没想到吕筱仁却并不想让胥忖朱如愿。吕筱仁也听说了有关安宁区碧霞居项目的事,他曾经在安宁区上工作过,对这几个涉案干部比较了解,感觉这几个人不敢这么大胆,这其中肯定另有问题。再加上常务副区长苟茗成听说自己将会被处理,内心里很是不平,感到自己很是冤枉,专门找过吕筱仁,希望吕筱仁能够帮他说说话。苟茗成是吕筱仁在区上任书记时从区委办公室主任职务上提拔为副区长的,在胥忖朱到宁秀前,吕筱仁利用他与云万里的关系比较协调的条件,将其调整为常务副区长。因此,苟茗成可以说是吕筱仁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无辜受到处分,吕筱仁也觉得气愤,听了苟茗成的申诉和情况介绍后,他也感觉这个项目问题不小,但究竟是什么问题,吕筱仁没有具体了解过,也不敢贸然下结论,他只是凭直觉感到胥忖朱在这个项目中可能有问题。现在听胥忖朱要急急忙忙结束这个案子,更觉得胥忖朱心里有鬼。吕筱仁就更是觉得不能让胥忖朱就这么容易如愿:“据我所知,安宁区的这个碧霞居项目,计划投资四千万元,实际上也就是两千多万元就可以做成。而最后整个工程的造价居然达到了六千多万元,不仅超过计划三千多万元,而且超投资概算既不按程序报批,而且居然还把一个旅游项目作为政府应急工程,不经过招投标就指定承建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有没有人在这里面以权谋私,搞权钱交易?我个人觉得,安宁区这个项目相关的人员,可能不仅仅是违纪的问题,而是犯法的问题。” 听了吕筱仁的话,副书记诸葛虹也说:“一个计划投资四千万元的项目,超概算一倍却不按程序报批不说,居然还以政府应急工程的名义,不招标就直接指定承建商,仅就这一点,就应该对有关人员进行严处。” 祈一征尽管没有对碧霞居这个项目做过了解,但从项目建设的一般常识,就知道这个项目中间肯定存在说不清的问题。但究竟存在啥问题,谁在这里面做了手脚,捞取了好处,祈一征不敢妄加猜测。他本着相信组织的原则,认为纪委作为专门机关,经过调查取证,已经研究确定了这些处理意见,应该相信纪委的结论,不能因为胥忖朱抢先作结论就认为谁一定有问题。并且祈一征也不希望在常委会上,领导之间争过来争过去,显得一点都不严肃。因此,祈一征说:“既然市纪委已经进行了调查取证,并且经过纪委常委会研究确定了处理意见,我个人认为,要尊重纪委班子的集体意见。尽管从常识上讲,这个项目确实很是值得怀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哪个个人在其中有违法行为,因此,我个人意见,可以先按市纪委提出的意见执行。如果以后发现有确凿的违法证据时,再按照违法程序处理。” 听了祈一征的话,胥忖朱的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胥忖朱知道,祈一征经验丰富,看问题准确老道,如果他说有问题,其他人大多会相信。现在祈一征这样说,等于是给他胥忖朱解了围。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并且胥忖朱想,只要自己在宁秀,谁敢就此事翻烧饼?不过,胥忖朱还是想,下来后必须要邱克为再进一步对项目资料进行完善,防止今后有人翻烧饼。同时,胥忖朱在内心里难得地对祈一征产生了一种感激感,胥忖朱听到诸葛虹和吕筱仁的发言后,还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局面,自己下不以台不说,如果有人提出要求重新调查取证,或者让检察院也介入,后果如何,胥忖朱自己也不敢想象。 见祈一征发表了这样的意见,尽管其他人也对这个案子很有些怀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之后,将宁秀市的处理意见报省纪委,省纪委最后也认可了宁秀的处理意见。有关安宁区碧霞居项目的违纪案就这样结案了。 尽管这件事因为胥忖朱的强行压制和祈一征的支持而告结束,但在吕筱仁的心里,却始终没有把这事放下。在常委会议后的第二天,他就把市公安局副局长宁武找到自己办公室,把他对这个项目的怀疑之处给宁武说了,让宁武想办法找到证据。 听了吕筱仁的话后,作为市公安局分管经侦工作的副局长,要办这么一点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有的是办法。第二天,宁武就安排市经侦支队副支队长徐在中,借故把碧霞居项目的项目经理劳全中弄到市公安局,先是追查碧霞居项目在施工中的一次安全事故,之后,突然追问其有关碧霞居项目的经济状况。作为项目经理,在施工过程中出现安全事故本来就有责任,现在又被追问到项目上的经济状况问题,尽管劳全中作为项目经理对具体的帐务情况不清楚,但他也知道这个项目存在不少问题,之前他也曾经给自己的老板邱克为谈到过他心里的顾虑和害怕,但邱克为说他是老板,有什么问题他自己担承,不需要他劳全中承担任何责任。还说劳全中作为一个打工仔,只管做活有钱挣就行了,瞎操那么多心干啥。现在因为这个项目自己被公安局弄进来了,心里感到很是恐惧。劳全中从来没有进过公安局,现在被公安局弄进来了,担心自己进来后就出不去。为了推脱责任,也为了自己能够从公安局走出去,劳全中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竹筒倒豆子,全部如数讲了出来。在笔录的口供上签了字后,公安局把劳全中放了出来。 劳全中从市公安局出来后,不敢把自己被公安局请进去的事告诉其他人,更不敢告诉邱克为。他担心自己如果把此事告诉了邱克为,轻则把自己辞了,重则担心害怕邱克为下杀手把自己做了。劳全中在邱克为手下干的时间比较长,知道邱克为是一个心狠手毒的人,之前曾有些把他认为是出卖了他的人做了的先例。但由于他的关系很广,最后只是让他手下的一个小马仔顶替,在牢里坐了两三年就出来了。因此,从市公安局出来后,劳全中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在邱克为手下工作,只不过整天提心吊胆地过着。劳全中也想到过辞职,但他又担心如此自己辞了,会引起邱克为的怀疑。 在提心吊胆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见也没有什么动静,劳全中的始终提着的心才开始慢慢地放下来。 事实上,宁武拿到劳全中的口供后,就复印了一份给吕筱仁,吕筱仁拿到后也没有了下文。此事也就这样放下来。 实际上,吕筱仁把劳全中的口供拿到后,并没有想有什么行动,他只是在为自己能够掌控胥忖朱收集证据。< 115.第八章房产开发(一) 第八章、房产开发(一) 安宁区碧霞居事件落幕后半年多一点时间,平康省委组织部果然到宁秀市来搞了一次拟提拔干部的推荐。作为安宁区委书记的天天由于事前知道信消息,在省委组织部的人还没有下来之前,天天就利用他任安宁区委书记的职务便利,到市上的所有领导那里去汇报了一次安宁区的工作,之后又专门请相关领导及市级部门的一些领导吃饭,实际上是在拉取推荐票。同时,天天也专门到胥忖朱那里,明确提出希望胥忖朱能够关心他。碧霞居项目的平稳处置,不仅使胥忖朱有惊无险,而且也使他轻松地得到了一千万元,胥忖朱知道这其中天天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胥忖朱不知道天天对于碧霞居项目的问题了解多少内幕,也就不敢过于得罪天天,天天找到他后,胥忖朱对天天说:“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同时,胥忖朱要天天继续把区上的工作做好,“包括有些工作,尽管已经有了结论,但还是要进一步做好善后,不要前脚走后脚就出问题。否则的话,谁也关心不了你。”胥忖朱这话的用意非常明确,就是希望天天要把碧霞居项目的善后工作做好,不要再出现反复。 以天天的智商,怎么不知道胥忖朱话中之话呢?天天当然也不愿意已经摆平的事再出现波折,只不过他知道自己该如何最有效地利用这件事。 这段时间里,由于胥忖朱和祈一征之间还没有产生明显的矛盾,两个人在工作上的合作总体上来讲还算是比较正常。胥忖朱因为感觉上次祈一征在常委会上就碧霞居项目涉嫌违纪处理议题上给他解了围,胥忖朱在人心里少有地多少对祈一征有些好感。因为祈一征要市委常委会上的那一席话,不仅使胥忖朱已经到帐的一千万元可能稳拿了,并且还可能在这个问题上避免了自己遭受牢狱之灾。当然,胥忖朱的这一龌龊勾当,祈一征完全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在常委会上的那一番话。 由于这一段时间两人的合作比较顺畅,宁秀市各方面的工作开展也比较顺利。由于祈一征到宁秀后实行的招商引资政策,特别是要求所有在宁秀的发电企业都要将其所发电量的百分之十留在宁秀,由宁秀统筹调度的政策,使外来企业在宁秀的电力供应能够得到相应的保障,并且电价也比从上购买更便宜一些,因此,外地企业再一次大规模进入宁秀。这一波投资热,不仅有加工型企业进入,也有劳动密集型企业进入,还有所谓的高科技企业进入。同时,房地产企业也有好几家进入宁秀。一时间,宁秀的干部群众都感觉宁秀进入了一个高速增长的时期。 在当今社会的所有行业中,房地产行业的老板们可以说是对中国的官僚阶层了解最透彻,也是打交道最多,官商法则以及市场经济法则运用得最淋漓尽致、也是最有效的。 确实,房地产行业的各个环节都必须与地方的官员打交道,从拿地,到建设,再到预售,最后到办理所有手续。国土、城建、房管、税务、环保、安监、消防等等等等,没有哪一个环节不需要政府的这些相关部门批准。因此,房地产行业这些年自身赚了钱,产生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老板,但同时也喂肥了不少官僚,培养了不少**分子。不敢说房地产是充满血腥的行业,但却可以说是滋养**分子最多的行业。不敢说房地产行业是最被诟病的行业,但却可以说是非议最多的行业。 宁秀之前的房地产行业几乎为零,本地有几家建筑企业,但根本还谈不上形成房地产业的问题。宁秀的房价也非常低,每平方米不到五百元。因此,宁秀的房地产业可以说还是一片完全的未开垦地带。刚开始有房地产商进入宁秀时,还不知道在宁秀如何才能把地拿到,因为之前宁秀的土地都基本上还是政府划拨,通过市场转让的行为很少。以后,陆陆续续有一些房地产商进入宁秀,开始形成很不规范的土地转让。因为不规范,进入宁秀的各房地产商便各自施展他们与各级官员打交道时所累积的手段,可以说刚刚开始形成的宁秀土地出让市场,是乱象丛生。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因为房地产业刚刚在宁秀兴起,乱象还不明显。到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宁秀的房地产业可以说已经是一片乱象。有几万元一亩的,也有几十万一亩的,还有一两百万元一亩的,甚至还有近千万元一亩的。尽管价差悬殊,但土地都出自政府相关部门之手。一时间,不仅社会上有关房地产商的各种各样说法满天飞,有关政府官员的说法也五花八门。不仅弄得政府官员及相关部门的领导内心惶惶,老百姓也怨声载道。因为宁秀的房价一下子从前几年的四五百块钱一个平方很快就涨到了三四千一个平方后来又涨到四五千块钱一个平方。而老百姓的收入包括公务员的收入却基本上没有增涨。以胥忖朱喜欢整治人、处理人的禀性,这种乱象早就应该出手整治了,但因为其中有三家房地产商进入宁秀前,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也多方地进行了打点,包括胥忖朱那里,这三家房地产商通过各种渠道,送给胥忖朱的东西前后不下于两千万元的打点费。也因此,他们也才能够在宁秀地方低价拿地,高价售房,从中获得他们进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高额利润。因为得了这些房地产商的好处,胥忖朱不仅不敢大力度地整治宁秀的房地产业,而且还明里暗里地给那些他得了好处的房地产商撑腰打气,提供服务,为其所开发楼盘提供外部的硬件条件,如城市道路、公交线路、综合配套设施建设等等。 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一个离宁秀比较远的一个市的一家房地产企业,这家企业因为是成立得比较晚的一家建筑企业,成立以后就一直在本地和省城搞开发。该房地产企业的老板褚宫沥原来是做建材生产的,由于前些年建材行业的暴利赚了不少钱,以后建材行业竞争激烈了,赚钱已经不再那么容易了,看到修房子卖房子比他卖建材赚钱,褚宫沥就开始进入到房地产领域,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先是挂靠在一家有资质的企业,做二道包工,以后逐步发展,但由于没有独立的资质,所以只敢在本地做一些小规模的建设项目。以后取得了独立的相应资质后,成立了“金土地房地产公司”,也才敢在其他地方去承揽一些工程,但因为入道较晚,房地产业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在房地产业发展较早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黄金可挖了,褚宫沥了解到宁秀这个地方的房地产来还处于刚起步阶段的情况后,就筹集了自己所有的资金来到宁秀。但当进入宁秀时,自己在宁秀什么关系都没有,看到别的房地产企业能够拿到地,自己却怎么也拿不到,就是去参与所谓的土地出让拍卖,不是被别人抢标,就是被明里暗里的威胁所吓倒,不敢去争地。为此,看到在宁秀的其他房地产商赚得盆满钵满,自己却总是两手空空,最多能够拿到一些附属工程,褚宫沥的心里感到很是愤愤不平。 金土地房地产公司进入宁秀后大半年没有拿到一个正式的工程,褚宫沥反复打听,安排人员到处收集相关情报,经过认真的分析后,才发现宁秀这个地方他完全没有搞懂。为此,褚宫沥专程到省城,向一直和他合作并且在省城做得很好的金银河集团的老总奠基业请教,并且希望奠基业帮助自己打开宁秀的局面。奠基业的一个伯叔曾经担任过省上的副书记,奠基业依托他这个伯叔在位时的一些关系,先是在省城做一些代理出口的业务,之后慢慢地发展壮大,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型综合企业。用奠基来自己的话来说,除了不经营毒品、不贩卖人口、不走私武器处,什么都做,其中以金融、外贸和房地产三个方面做得最好。奠基业的情商非常高,人际关系非常广泛。之所以能够从一个相当于皮包公司的企业做到现在位居于全省企业前列,一方面靠奠基业自身构筑的广泛的人缘,另一方面也靠着其高超的情商和圆润的社交手腕。奠基业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是遍布平康省的各个角落,在经营上,奠基业的公司基本上还没有出现过让当局不满的行为,因此,企业在平康省上下的口碑都不错。奠基业本人长期在官场和商场打交道形成的特有的待人特性,使得他无论是和大企业合作还是与小企业打交道,都让人感觉是一视同仁,诚心对待,没有因为企业规模的大小,也不因为老板的身价多少而另眼相等。而褚宫沥能够和奠基业走得比较近,是因为奠基业和褚宫沥接触过几次后,觉得褚宫沥诚实、干炼,做事认真踏实,值得信任。褚宫沥的企业能够慢慢地做大,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奠基业的支持。 在宁秀打拼了半年却没有任何进展,褚宫沥便希望通过奠基业的关系打进宁秀。奠基业听了褚宫沥对宁秀的情况介绍后,在心里对褚宫沥的行为比较赞赏。奠基业认为尽管褚宫沥在宁秀半年多时间没有拿到一块土地,但没有象极大多数商人那样,去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认为褚宫沥是一个正派的商人,也就想诚心帮褚宫沥一把。 奠基业的伯叔在担任省上的副书记时,与胥忖朱的老丈人在位时的时间基本上相同,两人还算是同事。因此,奠基业与胥忖朱之间之前有过几次接触,但奠基业与胥忖朱接触几次后,就不太瞧得起胥忖朱,感觉这个人的心理比较阴暗。由于平时两人之间没有必须往来的事由,加上一个在政界,一个在商界,道不同不相谋,两人在平时也就不大来往,但考虑到长辈们之间的关系,加上奠基业在官场和商场与各色人物打交道不少,知道如何维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基础,尽管自己与胥忖朱没有更多的需要彼此间必须交往的事由,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说不定哪个时候还用得着。因而奠基业还是时不时地和胥忖朱联系一下,算是把这条线牵在那里。现在听到褚宫沥介绍的情况后,奠基业主动给胥忖朱打电话联系:“胥书记嘛?我是奠基业啊!好久没有见到我们的书记大人了,该不会把我搞忘吧?” 接到奠基业的电话后,胥忖朱也还是多少显得有些高兴,毕竟人家是省委上的副书记的公子,身份远比自己高,自己的老丈人尽管勉强可以说是省委领导,但毕竟自己的老丈人没有进常委,和省上的副书记还不在一个平台上,并且人家是省上副书记的公子,自己只能勉强算是一个上门女婿,哪里能和人家相比呢。胥忖朱有些时候还是少有地有一点点自知之明,尽管这种情况很少:“啊!奠总呀!你才把我们搞忘了喽!不要一天都把眼睛盯在钱上,钱多了也累,还是抽空来宁秀这个穷地方来看看我们吧!省城好,但肯定没有我们这里空气好。好久来吸一点新鲜空气?”从胥忖朱的话里,似乎他一点都不爱钱。 “胥书记是大人物一尊,而我是平民布衣一个,你书记大人不召见,我们不敢贸然来打扰你啊!什么时间回省城?我们好久没有聚过了,抽空我们又聚一下?”奠基业问道。由于两家长辈的关系,虽然奠基业的伯父与胥忖朱和老丈人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但两人在位时,还相处得不错,退下来后相互之间还时不时有些来往。 “啊!正好我这个星期没有安排,周五下午我从宁秀回城,那就星期五晚上吧!”胥忖朱还没有象与官场上的人接触那样打官腔。胥忖朱善于与商人和女人打交道,只要和这两类人接触,胥忖朱的智商似乎一下子就提高了,会不自觉地降低自己的身架,而不象在官场上与其他官僚们打交道,总是傲起一个自认为放不下的架子。 “好的,那我们一言为定,就这周星期五晚上。地点就在省城的帝都大酒店吧。具体房间确定了以后我再给你联系。”奠基业说。 为周五晚上的聚会,奠基业很是动了些脑筋,为了给褚宫沥创造一个良好的交往条件,奠基业给自己的伯叔联系,让他给胥忖朱的老丈人联系,以他伯叔的名义,采取几家人聚会的方式。这样,既可以显出自己与褚宫沥关系的亲密程度,也很自然地把褚宫沥与胥忖朱联系在一起。因为一般来讲,能够几家人一起聚会,都是关系比较要好的,否则,纯粹的交往式接待,是不会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奠基业对褚宫沥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胥忖朱的老丈人见是自己的领导与自己联系,当然满口答应。因为有自己的父亲参加,胥忖朱的老婆马艳梅尽管不愿意与胥忖朱一起,但还是不得不照顾自己父亲的情绪,也参加当天晚上的聚会。毕竟人老了,并且这种老同事一家人聚会的机会也不多。马艳梅尽管对胥忖朱不满意,两个人很难在社交场合走到一起,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孝顺的。因此,几家人刚好一桌。 聚会是浓重而不喧闹,尽管褚宫沥与胥忖朱及胥忖朱的老丈人不熟悉,但与奠基业和奠基业伯叔一家还是非常熟悉的,因而在晚宴上也并不显得拘束。当然,饭桌上是绝对没有说其他的,大家谈的都是如何保健,如何保养,老年人如何吃喝才能长寿等等话题。饭后送四位老人走时,褚宫沥专门给每家人准备了一份不贵但却很有档次的礼物——两盒产生东北的林蛙油。四位老人都同口说:“小褚好,小褚客气了。”回家后,胥忖朱的老丈人都还在说:“今天晚上的那个叫褚什么的人不错,人看到就比较忠厚,靠得住。” 有了奠基业的引见,并且也已经和胥忖朱见面了,接下来该如何办,褚宫沥自己自然清楚。他不可能事事都由奠基业牵着走。 在省城聚会的一个月之后,褚宫沥到宁秀直接给胥忖朱联系,希望和胥忖朱见见面。褚宫沥没有急着去找胥忖朱,一方面是没有想好如何单独去见胥忖朱才能够为以后的交往打下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也是在准备去见胥忖朱时的见面礼。褚宫沥觉得尽管已经见过一次面了,但毕竟还不熟悉,正如走人户一样,去人家那里总要拿点什么东西作为见面礼。他也向奠基业谈到过如何去见胥忖朱的问题,奠基业说他对胥忖朱的个人爱好也了解不多,想到现在社会上正时兴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奠基来说可以考虑送一幅字画给胥忖朱作为见面礼。奠基业倒是说他那里就有两幅,问褚宫沥是否需要。褚宫沥当然不可能要奠基业的,他借口说他的舅子家里正好有两幅,褚宫沥说他舅子曾经是在一个县文物所工作过,有一段时间文物所对文物管理很松散,也没有人重视那些后来被视为珍贵文物的东西,当时趁混乱,搞了几样当时在文管所没有登记的东西。褚宫沥还说哪天也给奠基业送一两件过来。实际上,这是褚宫沥编出来的故事,他也知道奠基业和他一样,并不懂文物这个东西,随便拿一个什么古老一点的东西说是文物,都会信以为真。奠基来当然会说不要,说自己对这些东西不感觉兴趣。中国人爱面子,听话听音,说不要是口头上的话,实际上很多时间说的都是反话:明明心里想要,但嘴上决不会说自己想要。只不过褚宫沥知道奠基业说的不是假话,而是真正对古玩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听了奠基业的话后,褚宫沥安排人专门到古玩市场上去托人卖了一幅绝对的高仿真膺品字画——一幅齐白石的“墨虾”图,准备拿来送给胥忖朱。 胥忖朱刚接到褚宫沥的电话时,完全没有想起褚宫沥是谁,在脑子想了好一阵后,才记起是那天几家人聚会时的那个人。因为当时奠基业也没有更多地介绍褚宫沥,所以胥忖朱听到电话里报自己是“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褚宫沥”时,胥忖朱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当他反映过来时,还是显得比较热情:“啊!是褚总呀!你有什么事?我现在在办公室,你在宁秀吗?如果在宁秀,到我办公室来吧。”胥忖朱比较听他老丈人的话,老丈人都说这个“小褚比较忠厚,靠得住”,那么胥忖朱也就相信褚宫沥靠得住。胥忖朱是充分相信他老丈人的,认为他老丈人阅人无数,看人应该是比较准确。< 116.第九章房产开发(二) 第九章、房产开发(二) 褚宫沥还没有到过宁秀市委办公大楼,因此他是一路问着到了市委办公室。当听说是要找市委书记胥忖朱时,接待他的人把他的情况,从单位到职业,再到从哪里来,找胥书记什么事等等,基本上各方面的情况都问了个遍,最后才问:“你给胥忖朱联系过吗?”尽管褚宫沥也多次与党委和政府部门打过交道,但象今天这样把自己各方面的情况都差不多问个遍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想到自己毕竟是来见他们的最高领导的,如果稍有不慎,造成什么问题时,办公室的人员就脱不了关系,因此,也就耐心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最后当问到他是否与胥忖朱联系过时,褚宫沥说:“我刚刚才与胥书记打了电话,他在办公室等我。”接待人员见如此,才打电话给胥忖朱的秘书别令舍,说是有人要见胥书记,得到别令舍的认可后,接待人员陪着褚宫沥上到了楼上。接待人员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给来访者带路,二是预防万一是心怀不轨者中途走到其他地方去做出一些办公室的人员不愿意看到的事。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宁秀市委办公室的同志警觉性非常高。 到了胥忖朱办公室门口,市委办公室的接待人员招呼道:“别科长,就是这个人要见胥书记,说是已经和胥书记联系过的。” 别令舍正在清理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见有人招呼自己,抬起头来应答道:“进来吧。”也不知道是让褚宫沥进去还是让市委办公室接待的同志进去。 听到别令舍让进去的话,褚宫沥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绎朝房间里走去,并学着领他上楼的人的话说:“别科长,你好。我是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褚宫沥。”褚宫沥并并没有用“您”字称呼别令舍,而是用的“你”字,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褚宫沥并没有把别令舍放在眼里。 “啊!褚总,请进吧,胥书记已经交待过了,你来后就请你进去。”别令舍边说边引导着褚宫沥往胥忖朱的办公室走,他并没有注意到褚宫沥是如何称呼自己的。褚宫沥对自己并不尊重,是别令舍在后来褚宫沥与胥忖朱交往比较多后感觉出来的。 褚宫沥作为商人,一方面总是想方设法和官员打交道,另一方面又在骨子里瞧不起官员,认为他们既贪婪,又踞傲。但对于掌握着权力的官员他当面得罪不起,只能是心里骂一阵,但对于官员们的秘书或司机之类的人员,他就会毫不掩饰他的这种情绪,认为这些人不仅狐假虎威,而且还为虎作伥。 进入胥忖朱的办公室后,褚宫沥看见胥忖朱正埋头在处理一摞文件,胥忖朱听见声音后,也正抬起头来看门口,见是褚宫沥进来,显得比较热情地招呼道:“褚总,欢迎!欢迎!”边说,边走走办公桌过来与褚宫沥握手。因为之前已经接触过,两人之间并不陌生,再加上胥忖朱听奠基业说过褚宫沥的一些情况。胥忖朱因为心中有所图,对褚宫沥也就显得比较热情。 褚宫沥边与胥忖朱握手,边环顾了一下胥忖朱的办公室,奉承似地说道:“不愧是领导的办公室,就是显得雅致。” “办公室嘛!不就是个办公的地方吗,也没有想到要怎么特别弄,只是让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胥忖朱轻描淡写地说,显得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实际上,胥忖朱要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前,专门要市委办公室对其全部进行了重新装修,并且把所有的家具都换了,为此,花了几十万。按照胥忖朱的要求,办公室最后装修出来后象舞厅,多数人到胥忖朱的办公室看了都觉得有些与办公场所不符,但胥忖朱要的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风格。褚宫沥的话实际上是反话正说,当然也是为他准备送一份礼物给胥忖朱打下伏笔。 别令舍给褚宫沥把茶泡上后自然就退出了胥忖朱的办公室。胥忖朱和褚宫沥坐下后,胥忖朱就问褚宫沥:“褚总,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宁秀,想到来看一看我呢?” 褚宫沥说:“书记这话就重了,我算什么,会被风吹来。只不过是想到书记办公室来沾沾书记的福气,也好多少得点财喜之类的。”褚宫沥的话中有话。 “我有什么福气?”胥忖朱没有听懂褚宫沥话中之话。 “胥书记怎么没有福气?家庭幸福,老人健康,你又是事业有成。只不过不知家中儿女如何?”褚宫沥说道。 听到前面的话,胥忖朱的心里都还比较高兴,但一说到儿女之事,胥忖朱的心头就不免略过一阵阵凉意。胥忖朱与马艳梅结婚后的第一年,马艳梅就怀孕了,但不久就流产了,又一年后再次怀孕,但不久又流产。去医院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由于在怀孕期间性生活过于频繁所致。听了后,胥忖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与马艳梅之间还很少房事,医生既然给出这样一个结论,就只能说明马艳梅在外面与其他男人鬼混的时间不少。为此,胥忖朱曾对马艳梅大打出手,但马艳梅并没有悔改之意。后来,马艳梅好不容易怀上孕,但知道到底是他胥忖朱的种子,还是另外的男人的种子。因此,只要一说到儿女的事,就完全是胥忖朱心里的一个痛。胥忖朱为此也对马艳梅更是痛恨不已,全因为老丈人的关系,胥忖朱又不甘心和马艳梅离婚。胥忖朱之所以拼命地玩女人和捞钱,也是因为一方面是为了报复马艳梅,另一方面也是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自己的后人都说不清楚,和老婆的关系又不好,只有用多找女人的方式,来平衡自己内心的不平衡,而多捞钱是为了玩女人的需要。他本来也想过与马艳梅离婚,但胥忖朱知道,如果自己离了婚,离开了他老丈人这块大石头,他这一辈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和马艳梅凑合着,他老丈人看到他这种情况,总还是要伸出援手帮自己一把。事实上胥忖朱的老丈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对,对于胥忖朱倒确实是在同情中给予了全力的扶持。而胥忖朱在许多方面做事都比较极端,特别是喜欢整人这一特性,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后人的人,没有想到要多做好事,用佛教的话来说是没有想到要多积德,以修后世或为后代积福所致。 对褚宫沥问到有关儿女之事,胥忖朱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只是在心里猜测着褚宫沥今天找他会是什么事。因为胥忖朱也知道,一般的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找到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对于这个褚宫沥,自己可以说还一点都不熟悉,只是上一次吃饭时接触过一次,自己的老丈人说“这个小褚比较忠厚,靠得住”。但究竟如何,还得通过直接交道才好说。胥忖朱通过邱克为,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也看到了商人的精明和狡猾。因此胥忖朱在内心里就盘算着如果褚宫沥向自己提出什么问题特别是提出什么要求时,该如何作答。 褚宫沥见胥忖朱没有回答自己问他家中儿女情况的问题,弄不清为什么,他不知道胥忖朱心中的痛,只是以为胥忖朱的儿女不争气,不愿意说及儿女的事。既然如此,当然自己也就不便继续追问了。于是褚宫沥把话题转到了他今天找胥忖朱的主要目的上:“胥书记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在宁秀注册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公司——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想在宁秀来做一点事。还希望胥书记今后能够支持、关心一下,如果能够做出一点成绩,也可以为胥书记脸上增点光。” 褚宫沥这个话说得很有水平,为胥忖朱脸上增光,增什么光,可以有各种不同的理解。而在褚宫沥内心里的本意,就是只要有项目做,自然会让胥忖朱得到好处。不过,褚宫沥这个用意深奥的话,胥忖朱一般是理解不到的。 “啊!褚总在宁秀有企业呀!”胥忖朱终于明白了似的。确实,他现在才想到为什么奠基业要把几家人约在一起吃饭,目的还是为了把这个褚宫沥介绍给自己。采取这种方式介绍,胥忖朱也才想到这个褚宫沥与奠基业之间的关系非一般化。“在宁秀做得怎么样?”胥忖朱接着问道。 “就是不怎么样,所以才来请教胥书记,我们应该如何做,才能够符合市上的要求?”褚宫沥说道,他这个话也是实话,就是希望胥忖朱能够指点一下。有了胥忖朱指点,下来后当然就好做得多。 实际上,对于宁秀房地产业的具体情况胥忖朱也不清楚,他更不知道作为一个企业来说,应该如何去。但他作为书记,自然不能这样说,并且他也不知道褚宫沥到宁秀后,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益处。因此,他就对褚宫沥说:“具体该怎么做我也不清楚,这样,你可以去找一下市国土局和市建设局的领导,让他们给你介绍一下宁秀的情况。” 见胥忖朱想把自己推走,褚宫沥心里觉得很是不甘,如果就这样走了,他来拭胥忖朱的目的就一点都没有达到。因此,听了胥忖朱的话后,褚宫沥很快就说:“不着急,反正我已经在宁秀扎下了营寨,哪天去找他们都是一样的。我今天来见胥书记,主要是有另外一件事,想来征求一下胥书记你的意见。我的大舅子最近正在为一批人办理申请外国户籍的事,前几天和我说起,问我还有不有朋友需要办。我就想到了胥书记。现在在官场上的人,有不少都是悄悄地办理了外国国籍,即使一些自己没有办理外国国籍的,也是把家属子女办成了外国国籍,以防万一今后有个什么三知两短的时候,也有一个躲避的地方。我今天来,主要还就是想问一问胥书记这个事。我这里也拿了几份《入籍申请表》,如果胥书记觉得需要办一个,就抽空把这个表填一下,我过两天过来拿。胥书记,办一个等于是增加了一个保险箱。说实在的,我一家人都是加入了美国国籍的。所以我在国内做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顾虑,万一有什么问题,我就把我的美国国籍亮出来,外国人在中国是要受到保护的。所以我劝胥书记还是办一个。当然,悄悄地办了,并没有人知道,也不影响你继续当领导。听说现在中央的不少人都是这样,基本上都是把家人送出国去了,一个人在国内做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裸官。实际上现在在国内,裸官不少。” 听褚宫沥说主要是来说这个事,胥忖朱的心里一下子感到非常兴奋,拥有一个外国国籍的好处,胥忖朱是非常清楚的,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外国国籍,但一方面他完全不清楚相关的程序和要求,处于自己作为市委书记这个身份,尽管他自感与市公安局局长厦伯奢的关系不错,但他也知道,办理外国国籍不是他市公安局能够办理的,弄不好传出去后,对自己可能还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尽管他好几次都想问一问厦伯奢,但都忍了又忍,胥忖朱还是害怕因此影响自己现在的位置和自己今后的仕途。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是找不到人办,自己又不可能去办。现在听褚宫沥说他的舅子能够办这个事,当然就有一种早已求之不得的感觉。胥忖朱觉得,如果能够把这个事办成,比送给自己几千万元都要有用得多,毕竟钱多了在国内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只能用别人的户头存在那里,说不定哪一天两脚一蹬,这些钱在哪里都不知道。而如果有了一个外国国籍,就等于自己有了双保险,这里不行,到外国去。但在表面上,胥忖朱还是显得很平静:“一个中国人,办一个外国国籍,岂不是卖国了吗?” “胥书记,话可不能这样说,谁说有个外国国籍就是买国?抗日战争的时候,有哪个汉奸是有日本国籍的?他们都是中国国籍的人,却帮着日本鬼子做事。而不少在国外的人士如杨振宁、钱学森等人,尽管人在国外,却在积极地做着爱国的事。并且现在有外国国籍已经是一种时尚,有外国国籍的人常常让人羡慕,而没有外国国籍的人,也没有听到多少人就说他好。要长远一点看。就算你拿到了外车国籍,在中国做事,还不一样的是为中国服务。”褚宫沥劝说道。 胥忖朱本来就有心,现在听了褚宫沥的这一段话,似乎是被打动了,好象很不情愿地对褚宫沥说:“那我就听褚总一回,我抽个空把这个表填好。不过,这事你也不要到外面去说,在你舅子那里,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毕竟我不大不小,用老百姓的话来讲还是一个官,传出去了也不好。”胥忖朱说,并叮嘱着褚宫沥,并把胥忖朱拿出来的《入籍申请表》锁进了自己的办公桌。之后,胥忖朱说:“褚总,你看想吃点啥,今天我请客。” 见胥忖朱接受了,褚宫沥的心里也轻松了,褚宫沥在心里算了算,就算花几百万给胥忖朱办个外国籍,最后自己在宁秀这个地盘上拿几块地,至少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就赚回来了:“既然是到了胥书记的地盘上,当然是听胥书记的了,客随主便,你说吃啥我就吃啥。” “行,那就听我安排。不过,就我们两个人也太冷清了,你不是在宁秀搞房地产吗,我把相关的几个部门的领导喊来,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以后有什么,你不仅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胥忖朱主动帮褚宫沥想着问题。 “那就谢谢胥书记了!”褚宫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胥忖朱叫别令舍进来,安排他做两件事,一是马上让接待办在宁秀最后的宾馆安排一桌高档次的饭。二是通知市公安局局长、市国土局局长、市建设局局长、市规划局局长、市房管局局长、市国税局局长和市地税局局长,要他们几个人晚上六点前赶到安排的宾馆,大家一起共进晚餐。 别令舍出去后,胥忖朱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过了,两人就在办公室里闲聊,说闲聊,实际上褚宫沥了是有意把自己的公司在宁秀的景况给胥忖朱说了,胥忖朱听说是这种情况,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但他由于是书记,对这中间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他确实也不清楚。但胥忖朱却从中看到了打压政府的机会,在内心里感到一阵窃喜。这一段时间以来,胥忖朱一直显得非常低调,不仅是因为省上的书记换,新来的省上的书记不知道对他是一个什么态度,担心知道其是前任省上的书记亲点的人,新来的省上的书记为了树立威信,首先拿自己开刀。胥忖朱也知道自己有不少问题,尽管这些问题他自己认为不会有人知道,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胥忖朱在内心里还是非常小心谨慎。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从这一段时间的动静上看,好象没有什么杀鸡给猴看的动作。胥忖朱的内心里的那种自大情绪就开始膨胀起来了,再加上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感觉到祈一征对自己的威胁是越来越大,无论是政府班子,还是市委班子,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越来越少了,就连之前一直感觉与自己走得比较近的新来的文十化,最后好象也更多地是站在了祈一征那一面。因此,胥忖朱内心里的那种孤寂感和权力恐惧感越来越强,他一直就想找到一个由头,借此打压祈一征的这种强劲势头,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胥忖朱自认为土地市场和建筑行业存在这么突出的问题,肯定是政府在管理上有漏洞,甚至说不定政府里面就有人在中间捞取好处。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经六点过了,胥忖朱和褚宫沥才从胥忖朱的办公室往宾馆里去。就是在路上,胥忖朱都还在想这个问题,觉得这个褚宫沥是自己的福星,如果两件事都能够办成,他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一下这个褚宫沥,为他办一点实实在在的事。< 117.第十章房产开发(三) 第十章、房产开发(三) 当天晚上的宴会并不怎么热闹,胥忖朱也没有怎么介绍褚宫沥,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说这是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褚总。饭桌上,除了公安局长厦伯奢有说有笑外,其他几个人都很是拘谨。今天到场的这些人都是在官场上经历过不少风云的,大家一看就明白了胥忖朱请大家吃这顿饭的目的。 褚宫沥作为唯一的非政界者,不得不在桌上对所有的人员都一一敬酒示好,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今后在宁秀时必须打交道的人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尽管有胥忖朱在后面给自己支撑起,但大官易见,小鬼难缠,褚宫沥知道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的规则。 褚宫沥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这么热情,把相关部门的领导全都请到了一起。褚宫沥本来想的只是先和胥忖朱见见面,和胥忖朱把关系拉紧之后,再考虑分别去见这些部门大员们,但既然今天已经到齐了,褚宫沥也就借机和这些要害部门的领导把关系疏通起来,否则以后再去找,说不定不如现在效果好。按照自己与官员们打交道的惯例,与这些要害部门的领导结交之初,是应该有一定的见面礼的,但之前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褚宫沥想了想,只好把自己仅有的几张纯黄金名片拿出来,每人送一张。褚宫沥数了数,正好能够满足今天到场的所有人员。褚宫沥的这种纯黄金名片共制作了一百张,每张价值一万元。由于准备的数量有限,一般情况下褚宫沥是不轻易使用的,都是在对一些非常要害的关系那里才使用,并且每次使用都起到了一般名片所不能起到的奇效:接受他名片的人不仅不觉得自己是在接受贿赂,反而还觉得很特别,对褚宫沥这个人的印象也就特别深刻。并且从这一点上也看得出这个老板是一个出手大方的人。 在宁秀,本来褚宫沥想已经考虑在胥忖朱身上下大注了,在其他人那里就不准备再下大注。但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褚宫沥只好把最后几张黄金名片拿出来。褚宫沥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至少一两年内的主要精力将放在宁秀,在宁秀赚得几桶金后再说下一步如何办。当然,褚宫沥也知道,这些送出去的黄金名片,只要能够得到这几个人的关照,成本就会很快成千倍、成万倍地收回来。 当褚宫沥把黄金名片拿给出来送给在坐的每个人时,大家都觉得很新奇,之前他们只是听说有人制作黄金名片,现在自己亲自接到了一张,感觉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也开始对这个叫金土地的房地产老板另眼相看,感觉这个人不一般。当然,几个人也明白了这顿饭的含义,决不仅仅就是一顿饭的问题。宴会最后,也就是褚宫沥把黄金名片送给在坐人员时,胥忖朱说了一句:“以后褚总在宁秀时,你们能够关照的就多多关照。当然,不能违反政策。”胥忖朱亲自说话,这些人都在官场上混了不少时间的人,对这种用意这么明确的话,谁还会不理解呢? 要搞房地产,首先是必须要有土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褚宫沥安排人员分头行动,一方面抓紧与相关机构联系,具体衔接办理胥忖朱外国国籍的事项,另一方面安排在宁秀的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副总理金富有,专门到市国土局去找局长江左为,具体了解在宁秀取得土地的一些环节和最近的动向。当然,在安排金富有去之前,褚宫沥亲自给江左为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一再给江左为表示抱歉,说自己确实有事不能亲自去拜访,希望江局长能够谅解。实际上褚宫沥是不想经常去,他了解人的心里,如果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高,并且现在还不是什么关键时候。只有在关键时候确实需要自己亲自出动时,褚宫沥想那个时候去,才显得重视,也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价。 褚宫沥安排金富有去找宁秀市国土局局长江左为,主要目的还是想了解最近这一段时间宁秀市在国土出让方面的动向,掌握了这种动向后,才好有的放矢。对于取得土地的环节,江左为不会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江左为出于对胥忖朱内心里的感激之情,加上那天胥忖朱说得已经不能再明白的话,知道这个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与胥忖朱的关系不一般,因此,江左为把最近将要出让的几宗土地及其相关情况比较详细地做了介绍,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把一些地块的出让底线都透露给了金富有。江左为这样做,感觉自己并没有违反规定,因为自己并没有明确说什么问题,只是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信息。如何把握这些信息,完全看金富有的悟性。而把相关土地的一些情况比较详细地进行介绍,也算是对得起胥忖朱,因为通过自己亲自详细介绍近期的土地出让计划,表达了自己对胥忖朱的朋友的特别关照之情。如果没有这个因素,作为一个国土局局长,是不可能自己亲自这么详细地给客商介绍情况的。尽管在具体进行出让前要做一些广告的宣传,但那都是形式上的东西,实质性的内容是不可能在报刊电视上登载的。而江左为所说的,很多东西就是这些可以上广告的 但金富有不愧他自己的名字,能够金钱富有,在这方面没有悟性是做不到的。从江左为的话里,金富有完全听出了江左为的话中之话,也完全理解了江左为话中之话的意思。 在宁秀城区内,宁秀河穿城而过,宁秀市实际上也是因这条河而得名。宁秀河贯穿了宁秀市的大部分县,是宁秀市的母亲河。安宁城区的主要部分也是沿宁秀河分布。在葛洪涛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将城区沿河的河堤进行了整治,形成了一定长度的滨河路。在云万里任书记时,进一步整修完缮,沿河两岸修成了前后长约二十公里的滨河路,并且成为了宁秀一景。 在宁秀城区下游约十公里,是安宁区的一个太旺镇,与太旺镇隔岸相对的,是安宁区安民镇。由于宁秀城区的地势是前后背山,中间沿河,城市发展只能沿宁秀河两岸上下发展,但上游地势狭窄,基本上无法发展,而从这几年城区发展的情况来看,也主要是朝下游也就是朝安民镇和太旺镇方向发展。葛洪涛在任时,在城区与两个镇之间的地方修了一座桥,把向下游发展的空间进一步连接并拓宽了,近年来快速发展的城市,老城区已经远远不能满足现在城市发展的需要,就是城区到这座新修大桥这一大面积的地盘,在短短的几年内也已经是高楼林立,存量土地已经非常有限,土地价格从原来的几十万元一亩上升到了最高时达到近千万元一亩。如何尽快扩大城区范围,增加可供利用的城市土地,成为宁秀市和安宁区领导一直在积极思考的问题。云万里担任书记时,就明确把城市发展的重点转向安民镇方向。祈一征到宁秀后,针对宁秀的城市现状和经济社会发展现实,提出了扩大城市规模,增加城市人口的发展目标。并且在具体措施上也进一步加大了对从城区到安民镇之间这一带旧房拆迁和土地征用的力度,以尽可能多地提供城市发展所需要的土地供应,把城市发展的重点向安民镇移动的要求具体化了。但无论是安民镇还是太旺镇,一方面由于其是标准的农村场镇,各种基础设施建设都还非常落后,要作为城市发展的重点,必须改造和兴建各类基础设施。另一方面要真正使宁秀城市发展具备一定的规模,必须把安民镇和太旺镇连成一片,否则,各自为阵,既无法使城市规模有效扩大,也很难在短期内实现将重点建设重点转移到安民镇和太旺镇这个目标要求上来。由于这两方面的工作都还没有做,因此,在想使两个镇成为城区组成部分的路子还非常远,也因此,这两个场镇的土地价格和城区内的土地价格存在的巨大差异,基本上价格就在几万元一亩,最好的地也上了不一百万一亩。和城区内几百万元甚至近千万元一亩的价格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也正因为如此,只要能够把安民镇和太旺镇的土地拿到手,再辅之以必要的行政手段,例如加大这两个场镇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尽快在安民镇与坟旺镇之间建起一到两座桥梁,其土地升值的空间非常巨大。相对于城区包括从城区到安民镇这一带地方的土地而言,在安民镇和太旺镇这一带拿到土地要容易得多,并且由于现实的商机价格不高,就是采取一些非正常手段获得,也不会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江左为给金江富有介绍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当然不可能介绍得这么详尽,只是把宁秀城区今后的发展趋势和发展重点做了一些介绍。能否对此做出准确的趋势判断,并把握住没有还没有的机会,就是检验一个商人是否精明的关键。 金富有把找江左为的情况回去给褚宫沥作了汇报后,褚宫沥很敏感地意识到了安宁区安民镇和太旺镇的土地所蕴含的无限商机和在价格上的巨大上升潜力。为此,褚宫沥在对这两个镇进行实地探访,并亲自去拜访了市规划局局长方志成,详细了解了安宁区下一步的发展规划特别最后五到十年的发展重点区域后,在心里谋划了两步棋,第一步棋就是想办法趁现在这两个镇的土地价格还升起来的机会,拿到大片的土地;第二步就是在自己拿到地后,想办法在胥忖朱那里抓紧,让其加快在这两个镇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开发进度,特别是尽快建设一座联通两个镇的大桥。如果能够这样,那么要不了几年,自己投在宁秀的钱就可能几番甚至几十番地升值。 为此,褚宫沥抓紧了办理胥忖朱外国国籍的事,最后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花了将近三百万元,把胥忖朱的澳大利亚国籍办成功了。 当褚宫沥把办好的胥忖朱在澳大利亚的国籍证明书拿给胥忖朱时,胥忖朱那种激动的表情完全难以言表。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变成澳大利亚人。胥忖朱兴奋地想,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只要有了权力,就可以实现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愿望。当然,兴奋之余,胥忖朱也清楚,褚宫沥给自己办理这个澳大利亚国籍,肯定是要有回报的,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掉馅饼。 于是,胥忖朱问道:“褚总,你让我怎么来回报你呢?” “胥书记,说到回报你就客气了,我给你办这个澳大利亚国籍,并不是想到胥书记能够给我什么回报,而只是觉得胥书记这个朋友值得交。当然,作为朋友,自然就希望朋友过得更好,各方面都更有保障。”褚宫沥说道。实际上褚宫沥这是在欲擒故纵。 “褚总,你如何不让我给你一点什么回报之类的东西表示对你的感谢的话,我的心里会觉得过意不去的。咱们既然是朋友,你也就不要客气,只要是我胥忖朱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地去办。”胥忖朱再一次说道,话语中显得非常真诚。 “胥书记既然如此重情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贸然地给胥书记提一个要求,我想在安宁区的安民镇和太旺镇拿几块地,以此为基础在宁秀做一点事,也为宁秀的发展做一点贡献,为胥书记的政绩出一点力。”褚宫沥把他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褚总想在安民镇和太旺镇拿地?”胥忖朱感觉到很有些惊奇地问道。胥忖朱惊奇的是褚宫沥怎么没有提出在现在的城区内拿地,而是要到一个还完全没有形成气候的地方去拿地。胥忖朱心里想,就是褚宫沥提出要在主城区拿地,他都只有想办法,更何况是在非主城区,并且还是现实价值不大的地方,胥忖朱当然同意。并且胥忖朱在内心里还在想:看来这个褚宫沥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不为难人,也不求过份的**。胥忖朱感觉到能够交到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自己有幸。因而在内心里也就决心认真地把褚宫沥的出来的这一一点不过份的要求落实。胥忖朱想,人家对得起我,我也要对得起人家。 见胥忖朱觉得很是惊奇地问自己,褚宫沥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胥忖朱。褚宫沥说:“我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宁秀城区的土地状况以及宁秀今后的城市建设规划,目前主城区的地价太高,以宁秀老百姓的收入水平和宁秀城区的房价水平完全不成比例,在城区内拿地只能是名义上好听。在现在这两个镇那里拿地,尽管从现实价值上讲不如城区,但要从价值升值的角度来讲,只要胥书记能够在无形中再帮一把,肯定要比在城区内拿地划算。” 听褚宫沥这样说,胥忖朱问:“不知褚总要只要我能够在无形中再帮一把,不知如何帮?” 因为还没有拿到地,并且这种事涉及到商业秘密,褚宫沥还不想现在就完全告诉胥忖朱,担心有人和胥忖朱走得比他要近,胥忖朱把他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其他人后,自己占不到先机。褚宫沥只是说:“具体需要胥书记如何帮,我还没有完全想好,等想好了后我一定尽快告诉胥书记。” 但对于如何拿到地,胥忖朱自己感觉仅仅是他一个人说了还不行,还必须要相关部门配合,才能实现他帮褚宫沥一把的这个承诺,因此胥忖朱说:“既然褚总现在还没有想好其他要求,我就先想办法把土地让褚总拿到手。当然,具体如何拿,褚总你可能还要再考虑,我也先找相关部门具体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具体商量。” 就这样,褚宫沥沿着他自己设计的目标,可以说是顺利地迈出了第一步。而这第一步,是以他花费三百多万元的代价实现的。商人的投入都是要求回报的,而不是做慈善。只不过这投入的回报是什么时候取得,是立竿见影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这取决于这个投资商人的眼光和气魄。 在与胥忖朱见面一个月后,褚宫沥再次找到胥忖朱,就他准备在安宁区安民镇和太旺镇拿几片土地的具体想法,与胥忖朱沟通,并希望胥忖朱能够给相关部门打招呼。褚宫沥的具体操作思路是:利用太旺镇有一个农业园区的条件,褚宫沥在太旺镇投资建设一个农产品加工企业和一个农业科技研究机构,以这个名义征用和租用土地。对于在安民镇这边,就以建设职工住房为名,征用土地。这样先把土地占有,以后再想办法征购。 听了褚宫沥的思路,胥忖朱说不出行还是不行。确实,他作为市委书记,并不过问这些具体的事情。胥忖朱只好把市国土局局长江左为找来,让他听一听褚宫沥的想法是否可行。江左为作为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后第一批被摆在市级重要部门的领导,在内心里很是对胥忖朱有感激之情。尽管都是正县级,但象国土局长这样的肥缺位置,一般情况下都会是由县委书记或领导信任的人担任。自己能够从县长岗位上到市国土局局长这个位置,说明自己是得到了胥忖朱的信任。江左为至今记得自己刚到位几天时间,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专门把自己找去,说是的代表市委给自己谈话,但实际上是胥忖朱要自己表态站队,胥忖朱的谈话中的意思非常明确,说是出于自己对他的信任,才把他从县长的岗位上调到市国土局长这个位置上。胥忖朱还对江左为说,作为担任领导职务多年的人来讲,应该清楚我们国家的现行体制,就是党委在任何时候都是居于领导地位,一直在强调各级干部特别领导干部要有组织观念,就是要我们的每一个领导都始终记住随时随地都要听党的话,服从党的领导。中央强调领导干部讲政治,作为一个地方的干部,绝对服从当地党委的领导就是最大的讲政治。谁不服从市委的领导,就是不讲政治,就是政治素质不高,就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干部。对于这样的干部,市委随时可以拿下。市委书记有这样一席话,江左为当然不敢不服从,不光是自己能够到市国土局局长这个位置自己多少还是感谢胥忖朱,就是没有自己能够当市国土局局长这个事,自己作为宁秀干部队伍中的一员,哪怕自己不是领导干部,都要服从市委的领导,更何况自己是市委直接管理的干部,自己在什么位置上不在什么位置上,还不就是市委书记一句话。因此,到了市国土局局长这个岗位后,江左为对于胥忖朱,尽管说不上俯首帖耳嘛,但基本上可以说是惟命是从。胥忖朱安排的几次事,江左为都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尽管还没有得到胥忖朱一句肯定的话,但也还没有听到对自己不满意的话。 对于江左为到市国土局后这一段时间的表现,胥忖朱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特别是自己安排给他的几次事,江左为都比较好地完成了,并且也没有刻意地在自己面前表现,胥忖朱就觉得这个人选对了,很为自己当初的这一决策感到满意,心想,用人就是要用这种听话的人。也因此,更使胥忖朱在内心里坚定了一定要选用听自己话,能替自己办事的人放在重要的岗位上的决心。 江左为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后,褚宫沥也在胥忖朱办公室里等候。胥忖朱对江左为说:“左为,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褚总想利用太旺镇农业园区的条件,在太旺镇投资建设一个农产品加工企业和一个农业科技研究机构,同时,在安民镇修几座职工宿舍。涉及到土地问题,你看手续该怎么办?” 江左为在市国土局局长位置上的时间还不长,尽管他也在努力地学习相关的业务知识和政策法规,但毕竟因为时间太短,对一些具体的政策规定还不熟悉,因此,他无法说涉及到相关手续该怎么办,并且江左为觉得,既然要投资建两个企业,并且还要修建职工宿舍,占用的土地肯定不少,他一个人还不好说了算。但在市委书记这里,这些话他都还不敢说。因此,他只好对胥忖朱说:“褚总要在宁秀投资我们非常欢迎,我们也一定做好服务工作。具体的手续办理,我直接安排人员与褚总或褚总安排的人员联系。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地为褚总搞好服务。” 见江左为这样说,胥忖朱的褚宫沥两人都不好说什么,胥忖朱只好说:“那褚总你下来后就安排人员直接与江局长联系,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实际上,江左为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非常清楚的,用不着他具体解读。< 118.第十一章房产开发(四) 第十一章、房产开发(四) 因为有胥忖朱的话,加上上一次胥忖朱专门把他和其他几个与房地产开发相关部门的主要领导请到一起请饭,江左为就已经意识到了胥忖朱与这个褚总的关系不一般化。自己作为一个局长,只有老老实实地按照领导说的去办,才能确保自己的位置稳定,对此,江左为心里非常清楚。回到局里后,江左为把分管土地使用的副局长吕焐佑和土地使用管理科科长盛一行找到一起,把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准备在安宁区的太旺镇投资建设一个农产品加工企业和一个农业科技研究机构的愿望和市委书记胥忖朱的要求告诉了两人,让他们两人想办法实现企业的愿望和市委书记的要求。 对于金土地房地产公司准备在太旺镇投资兴建农产品加工企业和农业科技研究机构的问题,副局长吕焐佑和土地使用管理科科长盛行都觉得问题不大,所用土地可以采取租用的形式;但建职工宿舍所需的土地,必须通过出让的方式取得,并且土地出让必须是采取公开拍卖的方式进行。两个还说,这是国土法的规定,如果不按这一规定取得土地,都是违法的行为。 听了副局长和业务科长的话,江左为感到有些为难。在业务上他一点都不懂,而分管副局长和业务科长都是对业务非常熟悉的人,自己不可能从政策的角度去说服两人。但江左为也知道,如果按这种程序来处理的话,特别是采取拍卖的方式,就不一定是金土地公司取得了,有可能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其他出价更高的公司取得。但江左为想,如果这样的话,胥忖朱肯定不满意,自己也就在胥忖朱那里交不到帐。江左为问吕焐佑和盛行两人,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既不违反土地出让的规定和程序,又能确保金土地公司取得土地。 土地利用科科长不愧是业务熟悉,政策精通,他说:“如果要确保这家公司取得土地,可以让其在土地公开出让时一直举牌到最后没有人举牌,就是他始终坚持,哪怕最后土地出让价已经很高,都要坚持下去。取得土地后,可以以其在宁秀投资高科技企业实行税收优惠的政策,把相关的税收返还一些给企业,这样也就可以降低企业土地取得的价格。当然,这样做,对企业也有一定的风险,就是万一遇到一个非要和这家企业叫板的企业,企业的取得价就会被抬高到想象不到的价位。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对于局里来讲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江左为问是什么办法。盛一行回答道:“那就是如果报名参与的企业太多,特别是对那些明显会对拟确实企业的竞争形成威胁的企业,在报名资格审查时,找借口把这些企业在资格审查时挤出竞争行列。但这些被挤出去的企业,有可能最后了解到参与竞争的企业情况后,会到相关部门去举报反映。如果上面有人来查,就很容易查出问题,最后肯定就会是局里承担责任。” 听了盛一行的话,江左为觉得两种办法中,当然是采用第一种办法好,既不需要自己承担什么责任,也不会让哪个个人受什么影响,只不过是让地方财政少增加一点收入,而如果这个企业建立起来了,增加的税收实际上也就是增加了财政收入,两两相较,江左为觉得谁也没有吃亏。但对于金土地公司能够举牌到最后,江左为心中无数。更何况没有开始做这件事之前,谁也想不到最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江左为反复考虑以后,还是觉得采取长第一种办法好,至少这样一来自己要冒的风险要小得多。 确定了具体的处理办法后,江左为向胥忖朱做了汇报,胥忖朱没有办法,也基本上认同江左为提出的处理办法。但对金土地公司能够举牌到最后,或者是举牌到最后的情况是啥样子,胥忖朱同样心里无数,并且对于褚宫沥是否同意这样做他也心里无数。 对于金土地公司拟以在太旺镇投资兴建农产品加工企业和农业科技研究机构为名目,先采用租赁的方式来取得土地的这一做法,胥忖朱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事后把这个意见给褚宫沥说了后,褚宫沥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并且很快就在宁秀注资三千万元成立了“宁秀金土地农产品进出口加工厂”,同时注资一千万元成立了“宁秀金土地农业科技研究所”,之后,以每亩一年不到六百块钱的价格在太旺镇租赁了一千五百亩土地。 而对于准备作为商业用地的地块,胥忖朱希望自己能够举牌到最后的想法,褚宫沥心里很是不满。褚宫沥也知道,采取公开拍卖的方式,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他和胥忖朱、江左为一样,同样心中完全无数。毕竟搞房地产开发的不仅是自己一家,也不仅仅仅自己公司有钱,比自己公司更有钱的企业多的是。 见褚宫沥不满意,胥忖朱又把江左为找来,再一次商量如何让褚宫沥能够很便宜地拿到地。因为弄不清胥忖朱和金土地老板的真实意图,江左为干脆把全市的土地利用规划图直接拿到胥忖朱的办公室,让褚宫沥直接在规划图上选择。要知道,在中央对土地利用规划没有要求公开之前,土地利用规划一直是一个地方高度保密的东西。因为如果规划一旦泄漏,政府在出让土地时,出让价格上就会直接大打折扣——谁愿意去买会迅速贬值的地方? 为了使褚宫沥满意,胥忖朱对于江左为把高度保密的土地利用规划直接拿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让褚宫沥自己选这一做法很是满意。胥忖朱认为江左为的这样做,说明他是完全听命于自己,是在巴心巴肝地为自己做事。殊不知,这是江左为耍的一个心眼:如果今后有人知道土地利用规划被泄漏,自己完全没有责任。市委书记要看土地利用规划,自己拿给他是自己服从领导的安排,而领导让不该看的人看了,泄漏了秘密,那是领导自己的责任,作为他江左为来讲,是说得脱走得脱。江左为的这些思想,作为智商并不高的胥忖朱来讲,是完全想不到的,还自认为这是江左为对他忠心的表现。 对于江左为把全市的土地利用规划图直接拿来给自己看的做法,褚宫沥是完全没有想到。他搞过一些房地产项目,知道土地利用规划对于他们这些房地产商们有多重要。他心中暗自高兴,心想看来自己在胥忖朱身上投资算是投对了。当然,他的这种高兴情绪是不能够表现出来的。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把规划图拿起来看了看,由于金土地公司事前也对安宁城区的土地情况进行了一些前期研究,褚宫沥知道自己想要哪里的土地,因此,他直接把关注点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片土地那里,看到在安民镇靠近宁秀河一带有几百亩地作为房地产开发非常有潜力。由于这一片区的商业开发还完全没有启动,周边的基础设施条件都还完全没有形成,现在的状况是一般的人完全想不到这里会很快形成市场。而市上的规划却是最后这两年就要全面开发这一区块。因此,只要自己前期在基础设施这一块投一点钱,随着宁秀市对这一区块土地开发的公布,很快就能够形成商气。褚宫沥他们分析过,虽然这一区块地地理位置非常好,但由于现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商气,知道两年后市上就要全面开发这一片区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如此一来,即使公开挂牌出售,价格也不会很高,而自己要拿下这一块土地,应该是比较轻松的。 褚宫沥在心里确定自己的这一想法后,就对胥忖朱说:“胥书记,我就想要这一块地,你们可以采取公开拍卖的方式,并且起价比这里现在的地价高一倍都可以。江局长,不知道现在这一片区的地价是多少?” “这一带目前还是农业用地,地价不高,现在好象每亩也就两三万块钱一亩。”江左为说。 “那你们可以按照四万块钱一亩起价。”衬宫沥说。 胥忖朱和江在为一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四万块钱起价?”胥忖朱有些不相信地问。 “就是,四万块起价。”褚宫沥很自然地说。 就这样,确定了安民镇靠近宁秀河一带的五百亩以每亩四万块起价的标准。由于这里虽然离主城区较近,但由于各方面条件都还非常差,完全不具备作为商品房开发的条件,因此,公开挂牌一周后,尽管也有房地产企业了解所出让土地的相关情况,但最后实际报名的只有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家。如此一来,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以起牌价取得了这一片五百亩土地的商业开发权。 自己想得到的两方面的土地,都非常顺利地得到了,这让褚宫沥非常满意。为此,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褚宫沥专门联系胥忖朱,请他一起喝茶。因为厦伯奢也是省城的人,所以褚宫沥让胥忖朱也专门把厦伯奢约上。胥忖朱想到安宁区的天天也同样在省城,因此,又打电话让天天也参加,于是四个人在省城一家高档宾馆的茶楼里打了一下午的麻将。 与党政官员们打麻将,褚宫沥是清楚规矩的,因此,一上桌,褚宫沥让自己的公关部门经理给每个人发五万元底钱,包括他自己,也让公关经理放了五万元。还说,这样公平,赢不赢就靠各人的手气。当然,在桌面上,褚宫沥也是清楚的,不会赢他们三人的。褚宫沥清楚,这三个都是宁秀叫得响的人物,自己今后在宁秀发展,必须要靠他们帮衬,否则,既然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可能寸步难行。自己先期在他们身上投点小钱,以后再利用空闲时间和他们搞点感情投资,今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时,找他们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否则,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那是完全不起作用的。商人的算计都是非常精明的,特别是象褚宫沥这种久和官员们打交道的商人。 晚上,褚宫沥又安排几个人在宾馆的洗浴会所去洗浴。当然,褚宫沥不用说,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几个人都是经久沙场,安排小姐的目的,不言而喻,心里也都是清楚的。 < 119.第十二章再吃“窝边草” 第十二章、再吃“窝边草” 大约还是在一个月前,胥忖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办公室的另外一个女人,上演出了**的激情戏。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当天胥忖朱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处理完后正准备外出。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时,胥忖朱看见自己的秘书别令舍正在与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在小声地说着什么。那个女人穿一件淡红色长裙,显得身材修长,看起来十分楚楚动人,胥忖朱看了一眼,感觉这个女人很有些风韵。第二天,胥忖朱问别令舍:“昨天在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别令舍以为胥忖朱又在追查什么问题,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对于胥忖朱所问的那个女人,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是哪一个,缓了一下神后,才想起来头天和自己的讲说话的是办公室信息科的巫莉莉:“啊!胥书记,她是办公室信息科的巫莉莉巫科长,她昨天是来和我交流有关领导活动情况的信息报送问题的。”别令舍已经被胥忖朱无缘无故地理麻过好几次了,弄得他只要面对胥忖朱,心里就觉得很紧张,生怕哪里出问题又被理麻。实际上,多数时候胥忖朱都是为了显示其权威,有意弄出来的虚张声势,而并非是胥忖朱真的在工作中发现的别令舍有什么问题。胥忖朱经常讲,当领导,就是要让自己身边的人感到怕惧,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对自己服服贴帖。时不时理抹一下别令舍,就是胥忖朱这种权势思想在起作祟。而这一次胥忖朱问别令舍,则完全没有要想理麻别令舍的意思,他只是想问清楚这个女人的情况,以便以后如果有机会下手,就不放过机会。在胥忖朱的思想中,对“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话有完全不同的理解,他认为兔子就是要吃窝边草,如果自己窝边的草自己不吃而让另外的来吃,岂不是浪费?并且如果自己窝边的草不吃,让它长得茂盛了,还完全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试想,看见一丛茂盛鲜嫩的草长在那里,谁不动心?如果被野猪之类的动物看见,不仅会把自己身边的草吃掉,说不定自己还会被野猪咬死。因此,胥忖朱觉得只要自己身边有草,该吃就一定要吃,不吃就完全可能后悔。 也是采用在自己的办公室与市委办公室姜婕娜厮混的相同方式,胥忖朱找借口把别令舍支到外面去办事,而之前让别令舍打电话把巫莉莉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巫莉莉作为信息科科长与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接触不多,平时也很难与胥忖朱碰面。有两次在办公楼里碰到,由于自己与胥忖朱在职位上相差太远,一次巫莉莉连忙躲在了一边,没有相撞和胥忖朱照面,一次因为两个抵得太近,巫莉莉想躲避又来不及,只好礼貌性地向胥忖朱招呼一下,就赶快躲开了,胥忖朱连巫莉莉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如果巫莉莉之前就被胥忖朱看见了,可能早就被他拿下了。 也许是巫莉莉命中该有与胥忖朱之间的床弟之缘,那天她鬼使神差地到别令舍办公室,恰巧又被胥忖朱看见,并且由于那天她的穿着又比较鲜艳,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不幸的是又让胥忖朱看见了。胥忖朱见色起意,因此动起了要把巫莉莉拿下的念头。 巫莉莉到了胥忖朱的办公室后,胥忖朱先是假意问了一下市委办公室有关信息方面的情况,之后,借口让巫莉莉到办公室里面的卧室里去拿一样东西过来。巫莉莉是第一次进入胥忖朱办公室的卧室,正在好奇地东看西看的时候,胥忖朱紧跟着进来了,趁巫莉莉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从后面一把抱住巫莉莉。正在东找西找的巫莉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胥忖朱把她抱住的,还以为是卧室里另外有人在袭击她,便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胥书记,救命呀!” 听到巫莉莉在大声地喊叫。胥忖朱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把巫莉莉的嘴捂上,并低声吼道:“不要叫喊。”胥忖朱还是害怕其他人听到。 听见是胥忖朱的声音,巫莉莉停止了喊叫,但她心里清楚,胥忖朱把自己抱住的目的,就是在非礼自己。 巫莉莉虽然停止了喊叫,但仍然在本能地挣扎着。尽管嘴巴被胥忖朱紧紧地捂着,但还是含混不清地说道:“胥书记,不要这样嘛!这样不好。” 见巫莉莉没有再叫喊了,胥忖朱便把捂着巫莉莉嘴的手从嘴边拿开,但是把捂巫莉莉的手伸向了巫莉莉的胸前。巫莉莉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市委书记会这样。听到社会上不断传出的领导们“包情人”、“养小蜜”的绯闻,巫莉莉也曾经天真地在心里悄悄地想过自己也去投身到一个领导的怀抱里,寻找一个靠山以求得对自身的保护。但这也只是她自己内心里悄悄地幻想,而并非她自己的真实想法,并且也从来不敢把自己的这种近乎荒唐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巫莉莉的婚后生活一直不是很幸福,丈夫先是在宁秀的一家企业工作,后来作为这家企业派驻外地的负责人,就一直在深圳工作,刚开始没有成立自己的企业时,还一年回来一两次,后来,她丈夫从这家企业辞职后,自己成立了一个企业,由于其有比较丰富的企业工作经验,加上作为企业派驻人员时所形成的人际关系,很快就把企业做得象模象样了。这样一来,也就基本上没有回过宁秀了。刚开始的那几年,巫莉莉还利用休假或放长假的时间到深圳去住几天,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后来,应了社会上那句不是名言的名言“男人有钱就变坏”,巫莉莉的丈夫和自己企业的一个女子打得火热,再后来因为巫莉莉也不是经常在深圳,两人干脆就住在了一起,成为实际上的夫妻。巫莉莉为此很是伤心和气愤,想离婚,但想到女儿年龄还小,自己一个单身女人,且不要说养一个娃娃不容易,就是自己带着一个小孩再找也同样不容易。因为丈夫每个月都还坚持寄一千元给女儿作生活费,巫莉莉也就一直隐忍着。巫莉莉想,反正现在已经是这种状况了,离婚与不离婚都没有多大区别,不离婚在外人看来自己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在心里,巫莉莉还是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找到自己满意的人时,再提出离婚,这样也就可以减少作为单身女人的烦恼。生活目标明确了,但生理问题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巫莉莉正是成熟的女人的黄金时期,生理需要却只有靠自己的自我慰解来解决,但这样总是不能满意心理的渴望,作为女人,还是希望能够被拥在男人的怀中,时不时撒撒娇娇,享受享受作为女人的幸福。但这一愿望却难得实现。当生活上的愿意不能实现的时候,巫莉莉就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和教育娃娃上。巫莉莉的女儿正在上小学,学习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巫莉莉也因此在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在工作中,巫莉莉也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正因为其这样,宁秀市每年的信息工作在全省都排在前列。巫莉莉也是全省党委信息系统是小有名气。但尽管这样,她任科长也好些年了,但一直就没有机会升上去。到了官场的人,如果在职务上总是上不去,心里就难免产生一些情绪。对巫莉莉来讲同样是这样,感到自己辛辛苦苦地干,生活上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工作上也得不应有的回报,一切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没有靠山,有时候,巫莉莉甚至想,只要能够得到靠山,哪怕出卖自己的色相都在所不惜。但尽管她这样想,却一直没有机会,自己又不可能象街女一样去站街公开叫卖。 当巫莉莉进入胥忖朱办公室里的卧室里,被胥忖朱突然抱住时,巫莉莉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会这样,因此开始时是本能地反抗。当她反映过来时,知道自己即使反抗也不会起作用,也就顺势反身过来把胥忖朱紧紧地搂住,并主动把自己的嘴唇凑到胥忖朱的嘴上去。两个人一个是想女人如酒鬼酒瘾发作,一个是想男人似干柴遇烈火。就这样,两个完全不顾办公室的门关没有关,就在里面颠鸾倒凤起来,也不怕万一有人闯进来。 巫莉莉和姜婕娜不一样,姜婕娜是有男人在身边,并且也没有想到要靠在胥忖朱身上,经常被胥忖朱叫去满足其**是完全被动的,从内心里来讲也是不愿意的。而巫莉莉却是没有男人在身边,胥忖朱主动把她揽入怀中,是正好满足她因为男人不在身边的生理需要。并且这样既可以把胥忖朱作为靠山,又起到了报复她男人的愿望——你能在外地搞女人,我也就可以在外面搞男人。 能够和胥忖朱搅在一起,巫莉莉在内心里还是心甘情愿的,在巫莉莉的心里,感觉傍到了一个大树,常言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内心里一直感到非常孤寂的巫莉莉,本来一直就在想找一个自我感觉能够依靠的男人,她从自身的现实需要考虑,也并不想和要找的这个男人结婚,只是想能够得到一定的保护,能够在自己生理需要上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就行了。因而从此以后,即使胥忖朱并不想她这个女人,巫莉莉也会要么是主动到胥忖朱的办公室,要么是主动到胥忖朱的住处,去解自己生理上的渴。因此,之后巫莉莉便成了胥忖朱床上的常客。胥忖朱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女人,能够在自己性饥渴的时候满足一下生理上的需要。 当然,上了胥忖朱的床的,绝不仅仅只有易晚葶、姜婕娜、巫莉莉几个女人,还有后来爬上胥忖朱床的梅里红、丁薇燕、肖妙龄等好几个女人。可以说胥忖朱在宁秀期间,是财色双收。 尽管胥忖朱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在生理方面的**却仍然有如年轻人,见到女人时的那种强烈的冲动感,仍然和三四十岁时差不多。为此,胥忖朱自己感到非常自豪,也因此增强了胥忖朱的自信心,认为自己非常行。< 120.第一章百姓天称 第十九卷 无声较量 第一章、百姓天称 祁一征到宁秀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很快把工作局面打开了。 在有了良好开局的同时,祈一征通过一些具体事务的接触,明显地感觉到宁秀缺少一种经济发展的有益氛围,无论是领导层面还是部门干部及县区层面,都被一种强烈的不太正常的政治氛围所笼罩,无论干什么事,不是看有不有利于发展,而是看领导对此事持什么态度,看是由谁做的安排。在市级部门,干部普遍缺乏干事的积极性,大家都互相观望,上下之间的联系也是消极被动。对上,只是被动地参加一些上面召开的会议,除此之外基本上不主动去做业务上的联系和沟通,更没有人主动去省上争取资金和项目;对下,多数只是去吃吃喝喝,基本上不谈业务指导和工作督促的问题。无论什么事,只要和以往的做法或政策规定有一点出入,就都要等到有领导明确表态后才做,如缺乏领导的明确意图,宁愿放下不做,也不会主动去想去做。 祁一征反复了解、探寻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汇集各方面收集了解到的情况,祈一征感觉宁秀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来自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市委书记胥忖朱曾在大会上明确地讲,各部门都要对自己部门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负责,只要出现问题,不论原因何在,部门领导都必须承担责任,决不宽宥;二是在干部出现问题后的处理,只有惩前,没有毖后,缺乏教育和挽救干部的思想。只要干部犯错误,不论大小,也不区分性质、缘由,一律是严惩不贷。一个在部队上任正团级职务多年的干部转业到市级一个部门任副职,几年前因为在工作上出现一些失误,导致出现了几万块钱的损失,几年后有人把此事翻出来反映到胥忖朱那里,胥忖朱要求严肃查处,并把此案直接交给了市检察院办理,最后这个在部队服役多年,到地方后也还是兢兢业业的副职领导,以失职渎职罪被法院判处了半年的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虽然只是半年刑期,并且是缓刑,但因为《公务员法》实施,凡是被司法机关判刑的,哪怕是缓刑,最后都必须开除公职。可怜一个即将退休,在部队打拼多年的正县职干部,就这样把经济命脉和政治命脉都被彻底断送了。另外一个部门的副职,按市上领导的安排负责一项工程中的设备采购,因为有多家企业参加竞争,但按照胥忖朱确定的原则,只有一家企业符合要求,便召集相关部门采取会议研究的形式,确定了这家符合条件的企业为承建企业。事后,有企业举报说是该项目确定不公。经查,确实存在没有严格按照招投标程序办理的问题。问题反映到胥忖朱那里后,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明确的原则使这个干部做出了这一决定,而是想当然地认为是这个干部在其中有以权谋私的嫌疑,要求市纪委立案严肃查处,尽管这位负责项目协调的干部没有从中得过任何好处,并且是按照胥忖确定的意见落实的,但因为确实违反了招投标法规定的有关程序,最后仍被处以行政记大过、党内严重警告,并免去现任领导职务。因为这些因素,在宁秀干部的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思想压力,谁都害怕自己在工作中稍有不慎,小则受到不必要的处分,大则说不定还会被投进监狱。因此之故,谁也不敢、不愿大胆工作,哪怕因此而影响工作进程,也不愿意去冒担承可能是断送自己政治前途甚至是丢掉饭碗的风险。因为这些原因,造成了宁秀干部思想裹脚不前,工作不敢大胆的局面。对此,祁一征感到很是难办,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市委副书记,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想办法缓解干部思想上和工作上的压力,但却无法从根本上解除干部的思想顾虑。 在宁秀,执行政策非常左,特别是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之后,更是左得出奇。宁秀的老百姓说,在宁秀,所有政策的执行都是“启动不灵刹车灵”,上面的政策说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时,很长时间执行不了;上面的政策说不准怎么样不准怎么样时,马上就停止了。 因为了解到有这些方面的因素,祁一征在实际工作中,就非常注意调动和激发宁秀干部的积极性。对于在干部队伍中出现问题的认识和态度,祁一征的观点是:对干部需要教育和管理,但也需要爱惜和保护,决不能把干部当成是奴仆或者劳役。先辈早就有“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训导,更何况有些干部出现的问题只是工作上的问题,通过批评教育是完全可能解决,并不是一定要用纪律和法律来处理。 但在宁秀,特别是在胥忖朱的思想意识中,却完全没有这种氛围,或者说即使是有这个想法,也不想这样做。在胥忖朱的思想意识中,完全是满脑子的斗争哲学,他满脑子都是毛老人家的斗争理论,平时挂在嘴上的也是毛老人家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胥忖朱曾在无数个场合说过,他最佩服的就是毛老人家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这种思想。宁秀的干部们都不清楚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是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分析,在胥忖朱思想意识中,有一种极度的偏狭思想和极端意识在起作用:以能够整人为乐趣,以能够制裁人为满足,整的人越多,感觉就越快乐。同时在胥忖朱的思想中,还有一种猫戏老鼠的自大思想。实际上,胥忖朱在思想和行为上出现的这种常人所难以见到的极端思想和行为,是其内心里出现了严重的变态心理有着直接的关系。其在工作中存在的要求下面的同志全部担责的问题,是其只求自保、不敢担承的奸猾思想的反映。一个非常典型的事例。世博会后的建筑,以宏大和精美,赢得了全世界的认可有赞赏和称道。世博会后,宁秀召开全市旅游工作会议,胥忖朱在会上发表讲话时强调:“要象人家世博会主办单位学习,做什么都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凡是旅游基础建设建筑上涉及到的一些建筑,该拆的要坚决地拆,该搬的要坚决搬。但如果在拆除和搬迁中出了问题,哪个拆除和搬迁的,哪个负责任。但如果因此守着不动的,就是不作为,同样要严肃追究责任。”此话一出,弄得下面的干部就不知该如何办了。拆除和搬迁吧,出了问题又要由自己承担责任。不拆不搬吧,又要承担不作为的罪名,所有人都知道,拆迁是最让人头痛、也最容易出问题的事,既然主要领导都讲谁拆除、搬迁出问题就由谁负责,那么就只有不拆不迁。不拆不建不作为,最多是工作不力,即使追责,也最多是工作问题,而如果因为拆迁出了问题,就完全可能承担法律责任,把自己的饭碗打掉不说,如果因此进了监狱,岂不是活天冤枉? 因为有这样的大环境,当然只好人人只求自保,反正每个月的工资尽管不多,但只要不出问题,却是少不了的。 祁一征到宁秀了解到这些情况后,简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只好千方百计地想一些办法,缓解和消除他们精神上的压力,减轻他们在思想上的负担,采取一些措施来调动和激发干部的积极性,以使这些干部们能够心无顾虑地开展工作。 对于如何处理好与胥忖朱的关系,祁一征一直在思考,也一直非常注意。他知道自己的角色,作为市委的二把手,他必须注意维护胥忖朱作为市委书记的形象,即使他对胥忖朱的做法都完全不赞同,但对他都坚持按以下原则来处理:如果无损胥忖朱权威的,就在会上明确提出自己的不同看法;如果是有可能会有损胥忖朱权威的,就下来单独与胥忖朱交换意见,从来不在私下场合说胥忖朱的不是,更不会说胥忖朱的坏话。祁一征从政多年,并且在多个岗位上工作过,积累了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他相信以自己多年与人相处的原则,是能够与胥忖朱把关系处好的。同时,祈一征也非常清楚,党政班子中两个主要领导如果闹矛盾搞不好团结,最后受影响的决不仅仅是哪一个人,而是两个主要领导甚至可能是整个班子乃至整个地方的干部和老百姓都会受到影响。祈一征清楚,由于体制的原因,党班班子的两个主要领导之间很容易产生矛盾。但祈一征认为,只要大家都出于公心,以诚相待,即使在一些问题上产生分歧,最后也应该是能够理解,并和谐相处的。他自认为自己之前就是以这个原则来与班子成员相处的,并且在每个班子中都与其他成员相处得很好,因此,他相信与胥忖朱也能够很好地相处。 事实上,祈一征到宁秀后时间不长,宁秀党政班子的极大多数成员都感到祈一征是一个性格宽容、待人和善、处事有原则的领导,和他一起共事,感觉精神上没有压力,思想上不劳累,并且通过祈一征到宁秀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大家都觉得他也是一个有远见、敢担当、难得少有的好领导。 为了调动和和激发宁秀干部的积极性,祁一征广泛地听取了不少宁秀干部的意见,基本上掌握了宁秀干部队伍存在问题的主要原因。为了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祁一征先是单独向胥忖朱提出,将那个在年终为了和省上的对口部门沟通送礼被处理的干部调整到一下,让宁秀的干部和群众认识到市委对“因公负伤”的干部是理解和体谅的,也是关心和爱护的。祁一征明确地表明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和态度。他对胥忖朱说:“我们不能说当时省上的书记点名处理这个干部不对,但客观上讲还是有些偏激和过左。当前社会风气就是这样,虽然我也非常反感这种做法,但说实在的,我们又无法改变这种风气。如果不这样,宁秀就可能得不到上面部门的支持,最后吃亏的还是宁秀自己,当然,我们的政绩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更主要的还是宁秀的老百姓得不到利益,实际上也是宁秀的老百姓吃亏。这个同志给省级部门的领导送礼这种行为,从相关的规定上来讲肯定是不对的,但他也并不是为了他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宁秀的发展和利益。现在前任的省上的书记已经不在任了,我们可以考虑把这个干部用起来,也让其他干部看到市委关心爱护干部的态度。”但胥忖朱却坚决不同意,说是是省上的书记亲自点名要处理的干部,如果我们现在因为这个书记不在位了,就把他定的一些事扳过来,那岂不是不服从省委?实际上,当初平康省全省对这件事各方面的反响都是很大,但因为是省上的书记亲自点名的,谁也不敢发表不同意见。 胥忖朱不同意后,祁一征当然也就没有办法,毕竟胥忖朱是书记,人事问题主要是书记在负责。但他下来后听到不少干部包括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班子的领导都在为这个干部说话,认为市委应该对这个干部有一个说法。就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文十化也直接找祁一征说过此事,希望祁一征能够出个面,对此事进行一次研究。出于各方面的要求,在一次研究干部问题的“五人小组”会上,祁一征又提出了希望重新安排这个干部的意见,并说如果有什么时候责任由他来承担。祁一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并且“五人小组”中的其他三个人都完全支持祁一征的意见,胥忖朱迫于无奈,只好表面上同意,但在私下里,胥忖朱却对祁一征有很大的意见,认为祁一征在绑架市委,凌驾于市委之上。也正因为这件事,使胥忖朱对祁一征更加怀恨,再加上以后的一些事,导致了祁一征离开宁秀后,胥忖朱对祁一征报复行为的总爆发。当然,这还是后话。 在到宁秀不长的时间里,祈一征很快通过他踏实的工作和宽厚的待人,赢得了宁秀干部和群众的普遍认同和积极支持,宁秀的干部和群众都认为,宁秀终于来了一位好干部、一个好领导。宁秀市党政班子中的极大多数成员也都感觉祁一征不仅是一个好领导,也是一个值得依赖和信任的好兄长。< 121.第二章小人心术 第二章、小人心术 正因为祁一征有着这些让人感到亲近和信服的品行,胥忖朱和吕筱仁的心里就很是不满。因为他们和祁一征相比,确定是形成了比较大的反差,特别和胥忖朱的德性相比,就更是反差明显。 吕筱仁一直都认为云万里调走后,自己完全有登上市长这个位置的可能。他不仅始终拿自己与宁秀市的前任市长阙如和自己相比,认为阙如是宁秀本地人,他能够当宁秀市的市长,自己也同样能够当宁秀市的市长。同时,他还觉得自己手上掌握到有关葛洪涛的问题证据,只要自己在关键时候把这些东西抛出来,他葛洪涛就不得不帮自己运作。但祁一征的到来,使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他自认为手上掌握到的有葛洪涛问题的证据,也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因此,吕筱仁就把自己市长梦的破灭既归罪于葛洪涛没有为他努力,也归罪于祁一征,认为是祁一征抢了他的位置,阻断了他的上升之路。吕筱仁也因此在心里一直把祁一征作为自己的对立面,处处与祁一征过意不去,不仅在私下的场合说一些不利于祁一征的话。在一次政府常务会上,他也象攻击胥忖朱一样,准备公开攻击祁一征。当时吕筱仁借会上一个关于加强宁秀工业园区建设的议题发难:“要说宁秀的工业,从来就没有象样地发展过。现在又这样折腾那样折腾,一会儿要关闭园区,一会儿又要强化园区,我看更没法发展。宁秀就是拿给这些折腾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吕筱仁本来是想说“拿给这些人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想了一下,把“这些人”变成了“这些折腾”。 确实,吕筱仁抓住了宁秀干部群众特别是企业普遍感到疑惑的事,以此借机给祁一征发难——确实,前期胥忖朱要关停工业园区,现在祁一征又提出要强化园区功能,加强园区建设,前后仅几个月时间,就出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和意见,确实弄得与园区有关的部门、已经进入园区的企业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而已经进入园区的企业更觉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胥忖朱关于要关闭园区的举动,使外来在宁秀投资的企业受到很大的影响,普遍担心自己在宁秀的投资会不会因此打水漂。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祁一征也清楚,在他提出“强化园区功能”的思路之前,也反复考虑过胥忖朱之前已经做出的逐步关停园区的问题,但他在内心里反复斟酌、思考后,本着对宁秀人民和宁秀的发展负责,还是大胆地提出了“强化园区功能”这一基本工作思路。祁一征在很小范围内曾说:“不要因为书记做了一个不正确的决策,就把这个不正确的决策始终沿续下去,进而影响宁秀的长远发展。如果因为纠正了一个不正确的决策而出现说我与书记之间意见不统一的问题,我个人愿意来承担这个责任。”现在吕筱仁提出这个问题,祁一征也正好利用有人提出不同意见的机会,把有关的认识进一步明确,把思想进一步统一。 祁一征在吕筱仁发言后,见没有其他人发表意见,便接过吕筱仁的话说:“筱仁同志的话非常正确,宁秀确实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因此,我们作为宁秀的一届领导,必须本着对宁秀的发展和宁秀人民的福祉负责的态度,立足实际,着眼长远,始终用‘三个有利于’原则和“科学发展”的思想来思考问题,开展工作。宁秀发展现状的形成,有其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因素,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要促进宁秀的经济和社会全面、较快发展,我们必须按照已经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做法去做,不能囿于一时的局限认识而把已经被证实是正确、有效的东西丢在一边,而去做一些已经被实践证明是过时的甚至是错误的事情。发展园区经济,既是现代工业发展的一条有效途径,也是现代工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方向,得到了中央的充分肯定和大力推行。苏州工业园区的成功实践,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也是我国现代经济发展的一个成功典范。宁秀经济要发展,也必须走这条路。前期由于我们个别同志在这方面的认识有差异,现在把这种认识上的差异调整过来,也是对党的事业、对宁秀的老百姓负责的一种表现。我希望我们市政府的同志们在认识上一定要清醒。政府作为经济、文化等各项事务的组织者和承办者,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必须要加强学习,了解和掌握工作所需的基本常识和政策规定,不要一不懂政策,二不懂常识,三不明趋势,一味蛮干,辛辛苦苦做一些迅速落后的事,不仅误国误民,也误自己。同时,我们作为一级政府的领导同志,凡事一定要从大局出发,从有利于宁秀的发展和进步出发,不要斤斤计较于个人的利益得失。我给大家算一笔帐:作为一个厅级干部,党和国家每年围绕我们个人所付出的经费至少在三十多万元以上,而我们个人的合法收入,就以宁秀的收入水平而言,尽管在全省相比是比较低的,但每年也在二十万元左右,每年这二十万元左右的收入,我们拿得合理合法。试想一下,我们这一生还要活几十年,几百万元的收入是稳稳当当,并且今后工资收入还要涨。如果再加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些隐性收入,小帐不可细算,这笔帐我相信大家都会算。而这些收入,这是党和国家、人民给我们的报酬。有了这么大的报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努力为人民服务,为广大职工人民群众谋福祉?因此,我希望我们每一个同志都一定秉公敬业,严格要求,从大的方面讲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从小的方面讲要对得起家人,对得我们自己每年这不算低的收入。我相信,凡事只要是出于公心,哪怕我们在工作中暂时得不到一部分人的理解,但对我们自己来讲,也问心无愧。至于胥忖朱同志那里,有关强化园区建设的问题,我事前已经和他做了沟通,他也完全理解我提出的这一工作思路,希望我们政府的每一个同志都要把思想集中到如何为宁秀的发展服务上,在其位就谋其政,不要尸位素餐。让后人骂倒是小事,耽误宁秀的发展,影响宁秀老百姓的根本利益,我们就是宁秀历史上的罪人。” 祁一征的这番话,既语重心长,又推心置腹,谆谆告诫于班子中的每一个成员,同时,也间接地对吕筱仁借事发难作了一个有力的回应。祁一征尽管到宁秀的时间还不长,但也听到过一些有关吕筱仁的事,他希望通过这种温和的方法,给吕筱仁敲一下警钟。 祁一征这一次用心言良苦的讲话,尽管是好意地在提醒班子中的所有成员,但却在无意间把吕筱仁这个小人得罪了,从此以后,吕筱仁就更是铁了心要与祁一征过意不去,要和祁一征对着干。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吕筱仁心中有鬼,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自己在搜集证据想以此作为把柄要挟胥忖朱,祁一征也是在以廉洁为借口,公然要挟自己,尽管对祁一征在会上所说的这一番话吕筱仁根本无法反驳,但在内心里却对祁一征更加恨之如骨,认为祁一征不仅是他上升的拦路石,还认为祈一征是他现在的最大威胁,比胥忖朱更可恨。 常言讲“宁愿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君子行事坦荡磊落,不挟私,不阴损。而小人则心里阴暗,睚眦必报,并且手段阴险,被小人陷害了可能还不知道。吕筱仁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无论是在哪个位置上,吕筱仁都表现出三个突出的特点:一是呼朋唤友拉帮结派,二是打击报复压制异己,三是勾心斗角闹不团结。凡是吕筱仁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明显的小圈子存在,并且这个小圈子的帮派性特别突出。吕筱仁的能力并不强,仅就其讲话,不管在任何场合,都完全是散打式的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中心,没有主题,更没有重点,概括能力再强的人都很难把吕筱仁讲话的内容汇集起来形成一篇象样的讲话稿。但吕筱仁却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依靠的除了其自身具有的和坤式的拍马溜须、阿谀奉承本事外,就是这种帮派式的小圈子。也许是吕筱仁的机遇特好,也许是干部选拔机制存在问题,每到关键时候,吕筱仁所倚重的这两个方面都能够很好地发挥作用,助其一步一步顺利地闯关成功。云万里之前的市委书记担任省上的领导后,吕筱仁更是有恃无恐,不仅与胥忖朱公然作对,现在又想与祁一征对着干。祁一征刚到宁秀时,吕筱仁开始还想把祁一征拉拢到自己这一边,和自己站在一条钱上,但在与祁一征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吕筱仁意识到,祁一征完全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不可能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同流合污。同时,通过这一段时间与祈一征的接触,吕筱仁也知道,无论从哪方面,自己都远远不如祁一征,特别是经过几次明的暗的较量后,吕筱仁心里更是清楚,无论是从哪方面考量,自己都远远不是祈一征的对手,如果要公开和祈一征对抗,吕筱仁知道仅仅靠自己,肯定不是祁一征的对手。如果公开和祈一征作对,自己肯定是捞不到任何好处。因此只好时不时地使点小动用、出点阴招,想以此来给祁一征出难题,使绊子。 吕筱仁对宁秀党政班子的情况进行了深入分析后认为,从宁秀现在的状况看,只有从胥忖朱那里入手,想办法把胥忖朱紧紧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才有可能使自己不仅不受制约,还可以发挥作用。自己在胥忖朱身上已经下了不少功夫,并且还为此把自己的情人都推进了胥忖朱的怀里。吕筱仁相信,只要把自己现在掌握到的一些东西抛给胥忖朱,肯定会使胥忖朱就范。他不相信有了贪钱、贪色的这些把柄,他胥忖朱还敢在自己面前叫板,和自己过意不去。吕筱仁想,如果把自己手上已经掌握到的证据展示给胥忖朱,胥忖朱都还不听自己的,那么就只有孤注一掷,把这些东西交给省纪委,把胥忖朱彻底拉下马。当然,吕筱仁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可以说鱼死破,自己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很可能还会使自己也身败名裂。并且从吕筱仁自己现在掌握到的一些情况来看,如果把胥忖朱拉下来了,很可能也会牵涉到葛洪涛,如此一来,自己的后台也可能因此倒下,自己就完全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并被世人所唾弃、咒骂。吕筱仁觉得在胥忖朱身上,最好的结果就是胥忖朱听从自己的,从而使自己通过控制胥忖朱达到掌控宁秀局势的目的。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说:“凡取人之术,不若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和小人,不如得愚人。”并回答了为什么。司马迁讲:“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知不能周,力不得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司马迁对于用人之道的论述,可以说是极为精辟,也极富现实意义。象吕筱仁这样的小人,尽管没有多少才能,但用在胥忖朱这种心智不全的人那里,就绰绰有余。而且其所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说还考虑得比较周全的,无论是其贪钱,还是贪色,都有极强的防范和反侦察意识,非特别专业的人根本就拿不住其违法的证据。宁秀有胥忖朱和吕筱仁这样的人当政,不仅是宁秀官场上的不幸和悲哀,也是宁秀百姓的不幸和悲哀。< 122.第三章君子小人 第三章、君子小人 在这一段时间里,社会上不仅对省上班子人事变动的各种传闻在到处流传,对于宁秀领导班子的人事变动也到处都传得纷纷扬扬,莫衷一是。有说第三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对原任省上的书记重用的人都要重新清洗,特别是对其亲点的胥忖朱更是不满,想借此机会进行清洗,据说新来的省上的书记的意思,是要将胥忖朱调到省上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冷门部门去任职,由祈一征担任宁秀市委书记;也有的传说是要把胥忖朱安排到省政协的一个专门委员会去任一个闲职;还有人说省上的书记要省纪委调查曾收到的一些群众对胥忖朱在宁秀的反映,查实后要严肃处理,等等等等,各种传闻都有。因为这些传闻,把胥忖朱弄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整日里坐卧不宁。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的整个心思完全没有放到工作上,而是全部都放在了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上,对祈一征提出来的各种事情,胥忖朱都一概认同,不提任何不同意见,胥忖朱感觉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过问工作上的事情。也因此,祈一征在这一段时间里在宁秀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在组织部长文十化的配合下,又将一些工作表现不错、群众口碑很好的干部调整或者提拔到相应的岗位上。一时间,在祈一征的主导下,宁秀各方面都展现出良好的向上局面,经济和社会等各方面也显示出强劲的发展势头,宁秀的一切都似乎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由于各种各样的传闻不断,胥忖朱的思想和情绪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心情也可以说是灰暗到了底点,完全没有把心思用到工作上。内心里对于失去权力的恐惧,就象是发泡的胖大海,在胥忖朱的内心里急剧地膨胀。象所有害怕失去自己特别珍贵的东西的人的反映一样,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把它捂得更紧。胥忖朱也是如此,每当想到自己可能失去控制宁秀的权力的时候,内心里就感到恐惧,就想不惜一切地用各种手中的权力满足自己的**,捞取自己的好处。在这一段时间里,表面上他对祈一征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似乎毫不在意,但在暗地里却把祈一征这一段时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牢牢地记在心里,胥忖朱在心里恨恨地想:“老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恨恨地记住祁一征在宁秀这一段时间里所做的事情的同时,胥忖朱也在想办法做一些希望能够笼络、拉拢的事。胥忖朱心里想,就算是自己离开宁秀,也希望在宁秀有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以后自己到宁秀也才有人接待。否则,自己在宁秀工作一段时间,连续一个能够接待自己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是一种悲哀。同时,胥忖朱也在想,如果不拉拢几个心腹,离开宁秀后,自己在宁秀的一些问题如果暴露出来,找不到人帮摆平,自己就会非常危险。作为胥忖朱来说,能够想到这些问题,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陶炎柏是乐中县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乐中县的工业尽管在宁秀不是最差的,但一直都不是很景气。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将在市经委担任副主任的陶炎柏调到了乐中县分管工作,就是希望利用陶炎柏对工业比较熟悉的特点,改变乐中县工业发展的现状。陶炎柏去乐中任职后,从改善投资环境入手,利用自己与企业熟悉、和企业老板们联系较多的优势,引进了一批企业,使乐中县的工业在短短的三四年时间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祁一征到宁秀,了解到乐中县的情况后,专程到乐中县去了三四次,主要是去调查、了解乐中县工业发展的情况和经验。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并了解到了陶炎柏的情况,考虑到宁秀全市工业发展正需要陶炎柏这样熟悉工业工作,并且有一定实际工作经验和成绩的干部,便想将陶炎柏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协助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联系工业工作。 在工作中,祁一征一直比较注意方式方法,凡是涉及到其他同志的事情,祁一征都会首先征求相关领导的意见,如果相关领导没有意见,才正式按照相关的程序提出来或进行处理;如果相关领导不同意或者有其他更好的意见,祁一征会尊重相关领导的意见,主动改变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自己是政府的一把手就不把其他同志的意见放在心里。在祁一征心里有了要将陶炎柏调到政府作联系工业的副秘书长的想法后,祁一征主动征求市政府分管工作的副市长田兴烈的意见,田兴烈非常赞同,他对祈一征说,他本来也有这种想法,但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副市长,在用人问题上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有提出来。之后,祈一征又主动与组织部部长文十化沟通,听取文十化的意见。对于祈一征的想法,文十化一般都是积极支持,加上他到宁秀后了解到的情况,也认为陶炎柏作为联系工业的副秘书长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因此,也同意祈一征的这种想法。这样,祁一征才让文十化从组织部工作的角度,按程序启动陶炎柏的调动任职程序。 文十化之前与胥忖朱和祈一征两人的直接接触都不多,只是在省委组织部时因为经常参加干部考察,对胥忖朱和祈一征多少都有一些了解,到宁秀后,通过与胥忖朱和祁一征的直接接触,感觉到胥忖朱和祁一征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祁一征处理的不少问题,让文十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祁一征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和能力,加上祁一征的年龄比文十化大一些,文十化在内心里是真诚地佩服祈一征,并把祈一征视为“大哥”,只要是祁一征提出来的事,文十化一般都会赞同,只要是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也会积极地去做,并且在非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也会主动地站在祁一征这一面。相反,文十华与胥忖朱的关系反倒是越走越远。 实际上,祁一征到宁秀后不久,就以其朴实、平和、谦逊的言行,赢得了宁秀市党政班子极大多数同志的认可。文十华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对于祈一征这样从基层一步一步实实在在干出来的领导,在心里是非常佩服的。文十化在省委组织部时,曾到祈一征原来工作的地方去参与过多次干部考察,在考察中对祈一征的能力和水平以及干部群众对其认可的程度都有所了解,因而对祈一征的尊重和认同,也是发自内心的。因此,祁一征主动与他沟通拟调乐中县的副县长陶炎柏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后,由于只是平级调动,不需要进行考察,文十化也没有事前给胥忖朱汇报,就直接将其列入了最近的一次干部议题。按照程序,凡是涉及到人员调整变动及提拔任用的,一般都要事前给书记汇报,书记同意后,组织部门再作为正式方案提出来。 祈一征在与文十化沟通之前,先主动和胥忖朱沟通了自己准备调乐中县副市长陶炎柏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这一想法,并具体介绍了他了解到的有关陶炎柏的表现情况。胥忖朱一听祈一征说人事方面的问题,本来想反对,但想了想又没有想出强有力的反驳理由,也就只好同意祈一征的意见。但胥忖朱却想到了这是一个拉近干部,在政府那面安插一个钉子的机会,因此,在市委常委会研究通过陶炎柏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事项后,胥忖朱很快采取行动,想趁机把陶炎柏拉到自己身边。< 123.第四章私心宴请 第四章、私心宴请 这一天,陶炎柏正在乐中县主持召开乐中县引进企业负责人座谈会,听取这几年乐中县引进的部分企业对乐中县相关部门如何进一步搞好企业服务,促进企业更好发展的意见。当陶炎柏正准备做总结性发言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陶炎柏拿出手机一看显示来电者是胥忖朱,开始时陶炎柏有些不相信,尽管自己知道胥忖朱的电话号码后就把号码存入了自己的手机,但一年多时间了,还一次都没有接到过胥忖朱的电话,自己也没有直接给胥忖朱打过电话,现在突然接到显示是胥忖朱的电话,陶炎柏感到很惊诧,也有些不相信,按下接听键后,陶炎柏没有习惯性地问“你是谁?”而是直接说:“您好!我是陶炎柏。”他实实在在地听到电话里说“我是胥忖朱”这话时,才略显激动地说:“啊!胥书记您好!”胥忖朱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对陶炎柏说:“你今天中午十二点钟前赶到仁义县一个叫凉水坝的农家乐,我有事找你。”一听书记直接打电话让自己中午十二点前赶到仁义,并且说是有事找他,但又没有说找自己有什么事,陶炎柏的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也不知道市委书记亲自找自己有什么事,于是在忐忑不安中匆匆结束会议后即起程赶往仁义。从乐中到仁义有将近六十公里的路程,由于路况不是很好,就是顺利的话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遇到堵车,就可能两个多小时都说不定。陶炎柏上车后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书记要求十二点前赶到仁义,时间非常紧。他只好让驾驶员开快点,平常时间陶炎柏一般不会催驾驶员,因为他知道汽车是机械性的东西,哪怕驾驶员的技术再好,也难免有把握不住的时候,速度越快出问题的概率就越高。但今天作为特殊情况,他不得不催驾驶员快点。 赶到仁义县凉水坝的农家乐时,刚好是中午十二点,仁义县委办公室主任韦韧媵等在门口等候。尽管韦韧媵与陶炎柏不熟悉,但见是乐中县的车牌号,猜测可能就是陶炎柏,因此,当车子刚停稳,见从车上走下一个人,韦韧媵就猜想可能是陶炎柏,便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是陶县长吧?我是仁义县委办公室的韦韧媵。” “啊!韦主任,你好。我就是陶炎柏。”尽管陶炎柏对韦韧媵也不熟悉,但知道仁义县委办公室主任叫韦韧媵。市委机要局印制的宁秀市领导干部电话簿上,把各县区、市级各部门县级领导及各办公室负责人及联系电话都收录在里面,不少人无事时都会翻一下子电话号码本,熟悉一下各县区和各部门领导的名字和电话。 在官场上混的人都知道,不少官场的潜规则必须清楚,否则,可能就会犯最低级的错误甚至断送自己的前程。比如,某人已经提拔当了领导你不知道,仍然叫他原来的职务,如果遇到心眼小把位置又看得很重的人,你可能就在无意间得罪了他,他觉得你瞧不起他。所以在时下的官场上,不管对谁,通通叫“领导”,是一种很流行的叫法。这样,是领导的不会有意见,不是领导的也觉得你尊重他,对你有好感。同时,这样叫也避免了很多不知道对方职务的尴尬。 “陶县长辛苦了。胥书记和余书记他们在里面等你。”韦韧媵边说边在前带路。 “胥书记他们到了好久了?”陶炎柏一听胥忖朱已经到了,心里就更是觉得不安。在现实生活里,不管是什么场合,都是职务低的等职务高的,出现会议、参加宴请、集体外出等等等等,都是这样。如果职务高的等职务低的,就不正常了,最少会让人觉得职务低的人不懂规矩,不尊重领导。这也是官场的潜规则。 “啊!胥书记也刚到。”韦韧媵回答道。实际上,胥忖朱也是在常委会结束后才从安宁区赶到仁义县的,胥忖朱想的是自己要第一个把陶炎柏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消息告诉陶炎柏,以显示自己关心他,以有利于把他拉拢到自己这边来。胥忖朱的老丈人要胥忖朱一定要想办法拉拢一些干部在自己身边,胥忖朱也一直把老丈人的话放在心里,但由于其极端的行为方式,始终没有能够做到他老丈人提出的这一要求,这一次主动向陶炎柏透露调动的信息,还是第一次。 听说胥忖朱他们也是刚到,陶炎柏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在进入到胥忖朱他们休息的房间时,陶炎柏没有来得及看房间里的其他情况,就首先向胥忖朱检讨道:“胥书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向您检讨。” “没事的,既然炎柏来了,那我们就上桌吧!在桌子上边吃边谈。”胥忖朱的话显得很亲切。 这时,陶炎柏才注意到,房间里只有胥忖朱和仁义县委书记余文武两个人。一看只有这两个人,陶炎柏的心里就更是打起鼓来,不知道胥忖朱找自己要谈啥事。 余文武这时才招呼陶炎柏道:“陶县长,你好!欢迎光临。” “您好!余书记,来打扰您了。”陶炎柏回应道,并伸出手去握住了余文武已经伸出的手。 胥忖朱没有理会余文武与陶炎柏两人之间的寒暄,自顾自地向门外走去。 见书记已经朝外面走了,两人也只好紧紧地跟在后面,韦韧媵则在胥忖朱的侧前面引路。 陶炎柏以为还有不少人,但到了吃饭的房间,一直到几个人都坐下来了后,陶炎柏才发现中午这顿饭只有他们三四个人,心里更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今天市委书记会给自己说什么事情。但不管是什么事,书记不开口,自己肯定不敢问。 在服务员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倒满酒后,胥忖朱端起杯子,对陶炎柏说:“我今天借余书记的这杯酒,敬我们炎柏同志,祝贺你乔迁之喜!” 看到胥忖朱端起了杯子,陶炎柏也把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但听了胥忖朱的话后,陶炎柏完全是一头雾水,在心里自问道:“什么乔迁之喜?”但书记不明说,自己也不好问,尤其是涉及到职务之类的事,就更不好问也不敢问,只好茫然地对胥忖朱说:“书记,我哪来的什么乔迁之喜?” 见陶炎柏一脸茫然的样子,胥忖朱心里感到很满意,从陶炎柏的表情上,胥忖朱看出了陶炎柏确实还不知道他自己将要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事。尽管从副县长到市政府副秘书长是平级调动,但角色不一样,地位也不一样。这样的事,自己作为市委书记,第一个亲自告诉他,就说明自己关心他、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有地位。胥忖朱想,陶炎柏肯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已,也肯定会想到是自己在关心他,这样一来的话,可以说就轻而易举地把陶炎柏拉到了自己这边,从而在市政府那边埋下了一颗可以为自己所用的钉子。 “看来你还不知道,上午刚刚结束的市委常委会已经研究确定,你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这几年你在乐中干得不错,特别是在工业发展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市上现在也正缺少象你这样懂工业的同志,我考虑把你调到市政府当副秘书长,联系工业工作。尽管是平级调动,但以后宁秀的工业发展,你就要多尽心了,虽然副秘书长只是协助分管的副市长工作,但这个角色很重要,可以上下联系,协调各方,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到市政府后,要放手地干。同时,在工作中有什么情况和问题,也要随时随地向我报告。我会为你排忧解难、撑腰打气的。” 听了书记的话,陶炎柏确实有些激动。不光是因为自己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这个职务变动。更主要的是自己可以从县上回到市上,陶炎柏妻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尽管乐中离安宁区只有三四十公路的路程,但毕竟不可能每天都回家,因此,有时候妻子病了自己都无法照顾,对此,陶炎柏的妻子一直有意见,希望陶炎柏去找一下领导,能够早一点调回宁秀,现在终于了却了妻子的这个愿望。同时,市委书记亲自告诉自己这件事,并且在这样小范围内,说明自己在市委书记心目中的地位。 陶炎柏连忙双手捧着酒杯,恭恭敬敬地敬胥忖朱:“胥书记,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心,我代表我全家真诚地敬您这杯酒。”说完后,和胥忖朱碰了杯,一口干掉了杯中酒。陶炎柏在心里想,书记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回到市上后,一定努力地工作,以不辜负书记对自己的关心和厚爱,同时也为书记能够这么重用自己争气。陶炎柏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会采取这种形式希望将自己收买成小人,把自己当成钉子安插在市政府的钉子。陶炎柏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在想,不管自己在哪个岗位,都是市委管理的干部,而对于市委书记来讲,全市每一个干部都是他书记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应该根据需要,摆在他应该在的位置上。陶炎柏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完全是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是这样的人,以为书记这样关心、看重自己,自己只有用努力的工作来报答书记的厚爱。因此陶炎柏到市政府担任副秘书长后,工作一直非常努力,也表现出了作熟悉工业,在工业工作方面有较丰富经验和特点,协助分管工业的副市长田兴烈解决了不少有关工业方面的棘手问题,为宁秀的工业发展做出了积极的努力。 124.第五章强安心腹 第五章、强安心腹 在做类似反讨好陶炎柏这样的小动作,希望能够拉拢干部,成为自己的钉子之类的事的同时,胥忖朱也加大了在祁一征身边安插“钉子”的力度,以收集有关祁一征和其他市级领导的一些小道消息,想用这些小道消息来控制他们,从而提升自己权力的权威性。对那些给他打“小报告”的人,胥忖朱总是想办法使其得到一定的好处,以确保其能够为自己卖命出力。 一天,胥忖朱把组织部长文十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明确提出让文十化将市委办公室秘书一科的副科长科磊沃安排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任副主任。 对胥忖朱所说的科磊沃这个人,文十化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书记说了,作为组织部长,在不了解情况的情况下,当然不能说不行,下来后文十化就安排干部科的同志了解科磊沃的情况。了解的结果是:科磊沃是市委办公室秘书一科的一个副科长,并且才当副科长一年多时间,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的规定,科磊沃作为一个副科级干部,还不具备提拔担任副县级领导职务的基本资格和条件。为了稳妥起见,文十化又让干部科的同志把科磊沃的档案专门提来,亲自对科磊沃的情况进行审查,审查的结果和干部科的同志汇报的情况完全一致。文十化不知道胥忖朱为什么会提出提拔一个基本条件和资格都不具备的人,并且是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任职。作为组织部长,文十化知道自己必须严格按照中央的要求执行。组织工作的原则性和政策性都非常强,文十化在省委组织部工作多年,知道作为组织部部长应该坚持和把握的基本原则。他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将了解到的情况专门给胥忖朱做了汇报,并明确地说科磊沃不符合《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件》规定的的基本任职条件和资格,不能提拔。 胥忖朱之所以提出要提拔科磊沃,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自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到市委办公室上班后,科磊沃作为秘书一科的副科长,经常到胥忖朱办公室送相关材料,刚开始时胥忖朱主动问一些自己想了解的情况,科磊沃都能如实回答,即使当时自己不清楚,也会借助自己是秘书一科副科长这个职务,事后了解清楚并给胥忖朱汇报,胥忖朱因此感觉这个科磊沃对自己忠诚听话。科磊沃是一个聪明并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通过给胥忖朱汇报一些情况,琢磨出胥忖朱喜欢听一些什么样的小道消息,于是他就特别注意收集胥忖朱喜欢听的情况特别是一些市级干部的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有时甚至自己编造一些传闻,以赢得胥忖朱的欢心。胥忖朱因此觉得科磊沃信得过,对自己忠诚。二是为了对科磊沃的这种忠心行为表示肯定,也为了能够及时了解掌握政府其他市级干部的情况,胥忖朱便想到把科磊沃安排到政府办公室任副主任这一招。胥忖朱想,只要科磊沃能够忠于自己,就可以将他掌握到的有关政府及政府领导的情况随时告诉他,这样无异于在政府安了一颗稳当的钉子。当然,胥忖朱的这些想法文十化当然不知道,胥忖朱再蠢,也不会把他内心里这些见不得人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当文十化将了解到的科磊沃不符合提拔担任副县级领导干部资格的情况反馈给胥忖朱后,胥忖朱大为光火,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提出来的事,文十化会完全否定,胥忖朱几乎是质问似地对文十化说:“不具备提拔资格?那什么样的人才具备提拔资格?我一个市委书记,提出来提拔一个干部都不行,那我这个书记还能干哈?” 文十化一听胥忖朱这些话,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不是因为书记发火,而是觉得作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竟然会说出这样没有原则的话。但书记发火,自己不解释不行,文十化连忙说:“胥书记,不是我说不行,《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对提拔担任副县级以上领导的基本资格和基本条件规定得非常清楚,提拔担任县(处)级以上领导职务,应当具有在下一级两个以上职位任职的经历。由副职提任正职的,应当在副职岗位工作两年以上;由下级正职提任上级副职的,应当在下级正职岗位工作三年以上。科磊沃现在只是一个副科长,既没有两个以上下一级职务的任职经历,也不是正科级,并且他任副科长的时间都只有一年多,完全不具备提拔担任副县级领导职务的条件和资格。如果把科磊沃提拔起来了,不仅违反了条例的规定,如果反映到省上去,可能还会害了科磊沃同志,对你也不好。” 胥忖朱一听说是反映到省上去,就更为光火:“反映到省上去?谁反映到省上去,你不是省委组织部出来的吗?有人反映你不知道去做工作?” “书记,我这是对你负责。如果有人反映到省上去,工作我可以去做,但毕竟影响不好,并且据我所知,省委组织部收到这种反映后,肯定会要求纠正,如果自己不纠正,由省委组织部出面纠正的话,对科磊沃不好,对你也不好。”文十化说,他完全想到作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我有什么不好?我又想得什么好?提拔一个副县级干部,又能够影响我什么?并且就是影响,我也不怕,我不相信省委组织部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把我这个书记的职务免了?”胥忖朱完全是一副无赖像。 “当然,省委组织部肯定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把你免了,但此事传出去,宁秀的干部和群众也会对你有意见。”尽管这样,文十化还是耐心地给胥忖朱做着解释,文十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使他和胥忖朱之间形成隔阂,毕竟人家是书记,和书记之间把关系搞僵了,不仅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也不利于自己个人。 由于文十化没有按照胥忖朱的想法去落实,在胥忖朱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文十化不听自己招呼的印象:“文十化,你很了不起嘛!既可以代表省委组织部,也可以代表宁秀的干部和群众。看来我到省委组织部去要你到宁秀当领导,结果却是自己给自己要来了一个领导!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能够把你要来,也能够把你送走。你不要以为你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就可以和我对着干”胥忖朱本来就缺心眼,根本没有想过哪些话说得,哪些话说不得,更没有想到这种话说出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负面效果和影响。 胥忖朱这段话份量不轻的话说出来以后,在文十化的思想上产生了很大的压力。文十化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是这样一个心地如此狭窄,说话这样没有水平的人,觉得其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一样。自己完全是本着对他负责的态度,结果却被认为是在和他作对。文十化尽管觉得此事自己很冤枉,但也知道不能再和胥忖朱争辩下去,如果继续争辩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可能还会和胥忖朱把脸皮彻底撕破。文十化清楚,组织部长如果和书记把关系搞僵了,不仅不利于自己今后工作的开展,而且可能会使自己吃大亏。文十化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是省委组织部的老领导,也知道胥忖朱在他老丈人心眼中的地位,并且很清楚胥忖朱就是因为依仗着他老丈人和原来的省上的书记及现在省政府的一个领导才有今天,自己和胥忖朱较真肯定是赢不了的。于是,文十化只好自下台阶似地说:“书记,只当我的话白说,但我确实是为了对你负责,希望书记能够理解。你一定要提拔科磊沃,那我就安排走程序,如果在市委办公室推荐都不了半,那我就确实没有办法了。” 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本来自己是想拉拢人、安插人,结果不仅没有达到意想的效果,反而因此得罪了班子中的一个成员,尽管他并不认为这些班子成员有什么了不起,但却实实在在地失去了一个自己的支持者。从此,文十华在内心里对胥忖朱产生了极度的排斥,无论是什么事,都是坚定地站在祈一征这一面。 听了文十化的话,胥忖朱感到无话可说,只是极为不满地狠狠地盯了一眼文十化。事后文十化安排组织部干部科的同志到市委办公室去走程序搞推荐,尽管采取的是点名定向推荐的方式,但因为科磊沃是市委办公室任职资格最浅的一个副科长,结果同意其提拔的人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尽管市委办公室的同志一直以来组织观念就非常强,但原则性也比较强,对于这种完全打破常规的做法在市委办公室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人觉得这种突然点名提拔完全不符合条件的科磊沃不可思议;也有不少人认为既然科磊沃不符合条件都准备提拔,那么其他符合条件的同志就更应该提拔;也有人认为是不是准备把科磊沃提拔到什么特殊岗位上,否则不会不符合条件就准备提拔;当然还有人认为科磊沃肯定是走了什么私人关系,要不然办公室那么多人为啥独独把他提出来? 此事的最后结果是科磊沃因为不符合提拔的基本资格,在民主推荐时又未能过半最终没有按照胥忖朱的意图得到提拔,胥忖朱想把科磊沃安插到市政府办公室的愿望也就落空了。从此,胥忖朱和文十化两人之间也就开始出现明显的隔阂。 准备在市政府办公室安插科磊沃的企图失败后,胥忖朱并没有因此放弃安插心腹、拉拢人心的努力,相反是更加处心积虑,随时随地都在想如何掺沙子、安钉子,胥忖朱恨不得把宁秀所有人的行踪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从而牢牢地把整个宁秀都掌控在自己一个人手中。在此以后,胥忖朱总会有意无意地把那些曾经给他打过小报告、提供过其他领导情况的人调整或安排到他认为重要或需要掌控的单位。同时,对于那些不是他安排或者安插的他认为是到了重要岗位的人,胥忖朱都会采取谈话或请吃饭等多种形式,希望能够紧紧地将其拉在自己这边,能够为其利用或掌控。 125.第六章调动传言 第六章、调动传言 在对宁秀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后,祈一征针对安宁城区范围小、城市人口少、经济总量低、工业发展水平不高等现状,在宁秀的整个发展目标上,提出了“扩大安宁城区规模,加快宁秀城市化进程,建设西部中等城市”的奋斗目标;在经济工作上,祈一征提出了“发挥资源优势,优化资源配置,发展特色产业,壮大三大支柱”的奋斗目标;在社会事业上,祈一征提出了“拓展地方财政支持渠道,加大公用设施建设力度,提升宁秀传统文化品牌,提高群众整体生活水平。”的奋斗目标。祈一征提出的这些奋斗目标,既切合宁秀实际,又富有前瞻性,是祈一征在充分分析了宁秀的现实状况,认真研究宁秀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学习借鉴其他和宁秀市情况类似地方的发展经验和途径,通过充分论证后提出的,可以说是给宁秀规划了一个明确的发展前景,使宁秀的工作和发展在今后几年乃至更长的一段时间里有了更明确的努力方向。通过这一目标前景的描述,能够有效地激发宁秀干部群众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 这些奋斗目标的提出,是祈一征在全面熟悉了宁秀的情况后,形成的比较完整的工作思路。祈一征工作能力强,经验也十分丰富,办法点子多,头脑清醒,思路清楚,政绩突出,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做出优异成绩,得到其工作过的地方的干部和群众的认可。但由于其父母年龄大,身体又不好等原因,一直无法离开双阳,因此在双阳工作的时间较长。而在双阳市,由于一直是副职,祈一征的不少想法和抱负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实现,特别是整体推进一个地方的发展的愿望,更是无法实现。到了宁秀后,尽管从市委的角度来讲,仍然是一个副职,但从政府的角度来讲,是处于一把手的位置,加上政府的主要职责就是抓经济工作和社会事业,这样就使祈一征全面施展自己才能有了用武之地,尽管祈一征也感到由于受胥忖朱极左思想的影响,宁秀缺乏能够大胆干事的环境和氛围,但祈一征想,不管胥忖朱如何执政,只要自己真心谋发展,实心干实事,就既会得到胥忖朱的理解和支持,也会得到宁秀干部群众的理解和支持。 在对胥忖朱的认识上,祈一征和极大多数人一样,都犯了一种习惯性的思维错误,从而出现了严重的误判没有想到胥忖朱是一个完全不能用常规思维去认识和判断的人。胥忖朱认识问题、处理问题的偏狭思维和极端手法,以及其低下的智商,是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想不到的。祈一征用正常思维考虑出来的任何问题,胥忖朱都会觉得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是在和他作对,尤其是他感到自己将可能失去在宁秀的这些权力的时候,更是对任何问题都显得特别敏感。 看着这一段时间祈一征有声有色的工作,不仅使宁秀各方面的面貌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而且宁秀的广大干部群众对祈一征的评价也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对此,胥忖朱在内心里很是嫉妒,也因此对祈一征感到极为不满,认为祈一征的这种努力,是在刻意显示自己,是有和意和他过意不去,是想以此来收买人心,并以此来争夺自己市委书记这个位置。 正在胥忖朱对祈一征事事处处都感到耿耿于怀之时,并且觉得似乎是事事都不顺,处处都遇阻的时候,对胥忖朱更不利的事接连出现了,真所谓古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胥忖朱将要被调到省上的一个冷门部门任职,由祈一征接任宁秀市委书记的职务。而之所以要把胥忖朱调到省上的冷门部门的原因,是省上的书记对胥忖朱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意,认为胥忖朱作为自己力排众议提拔使用的干部,觉得有损于他作为省上书记的形象不少人私下里在背后议论他用人不当,缺乏知人善任的眼光和任人为贤的雅量。省上的书记正是自我感觉最良好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说下一次中央换届的时候,作为西部省的书记,将进入最高层担任领导,为此,省上的书记心里正踌躇满志,不希望有任何一点负面消息影响他的形象。在听说胥忖朱在宁秀担任书记,不少做法宁秀的干部和群众都非常不满意的传言后,就动起了要把胥忖朱调离的念头。 听到这个传言后,胥忖朱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这是祈一征捣的鬼,因而在心里更是觉得自己之前对祈一征的判断正确,也就对祈一征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觉得特别钉心,也记得特别清楚。胥忖朱在心里想,如果我真的被调走了就算了,如果我还继续在这个位置上,不怕你干得再闹热,到时候我全盘给你推倒,看你还如何风光? 而胥忖朱要调离宁秀到省上的一个冷部门去任职的传言传出后,一些和胥忖朱上过床的女人都接连来找胥忖朱,要求胥忖朱要对其有一个说法,不能白让胥忖朱占便宜。胥忖朱感到,宁秀这边的女人似乎远比邑都那边的女人难对付,为此,胥忖朱在其要调走的传言传出后,仅对付这几个女人,就使得胥忖朱感到有些神乱智昏,焦头烂额。而其中最让胥忖朱感到无可奈何的,是和胥忖朱只上过两三次床的市委办公室信息科科长巫莉莉。 巫莉莉一直就想找一个人傍着作为自己的靠山,好不容易投入到胥忖朱的怀中,刚开始还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可以有所依靠了,哪知道和胥忖朱同床没多久,就传出胥忖朱要调走的消息。巫莉莉在内心里感到非常失落。想到自己的不幸遭遇,就悲从中来。想到自己和胥忖朱同床的事外面好象已经有风声,被人知道了,名声已经受到了影响,还不如借此找胥忖朱,找他给自己一点补偿,多少也是对自己的一点宽慰。否则,白白地被胥忖朱占便宜不说,自己这一辈子的名声也就从此彻底坏下去了,即使自己今后离婚再找男人,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巫莉莉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一天,她了解到胥忖朱在办公室的时候,主动到胥忖朱的办公室。胥忖朱见巫莉莉主动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还以为是不是巫莉莉又想自己了,他马上找个事由把自己秘书别令舍支走。在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胥忖朱一边笑嬉嬉地对巫莉莉说:“怎么,想我了?”一边就把手伸到巫莉攻的胸前,想去摸巫莉莉。胥忖朱只要是见到女人,就能够马上在生理上生产冲动,这也是他的特殊之处。 巫莉莉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见胥忖朱要把手伸到自己的怀里摸自己,便顺从地让胥忖朱把手伸进自己的胸部,并主动伸出手去搂住胥忖朱,同时,把自己的嘴也主动地往胥忖朱的嘴上凑去。 很快,两人就如胶似漆地搂在了一起。胥忖朱甚至没有想到要到里面的床上去,就把巫莉莉压倒在办公室里沙发上,并很快地把自己的裤子和巫莉莉的衣服全部脱光后,就全身压在了巫莉莉的身上。 在感觉胥忖朱已经在自己身上完事后,巫莉莉就马上把胥忖朱从自己身上推开,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毛巾,把从自己下身流出来的东西揩在毛巾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毛巾包好。这一次她没有象以往那样,顺手把擦拭下身流出来的东西用纸揩,并且丢进圾垃桶。在把毛巾放进包里的时候,在包里好象摁了一下什么。当然,胥忖朱完全没有注意到巫莉莉的这些动作,只是在旁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126.第七章女人要挟 第七章、女人要挟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巫莉莉对胥忖朱说:“听说你就要高升了,马上就要把我丢了,去省城找另外的女人了,你心里肯定高兴吧?” “亲爱的,你听谁说的?我都不知道我要调省城,其他人怎么知道?”胥忖朱柔声地说。 “不管你走不走,你总不能就这样把我抛弃了吧?”巫莉莉说。 “谁说要抛弃你了?亲爱的的,不要这样,我不说要一辈子对你负责,但至少也不会亏待你。”胥忖朱说道。 “你如何证明你不会亏待我?”巫莉莉问道。 “你要我如何证明呢?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办的,我一定办。”胥忖朱说道。 见胥忖朱这样说了,巫莉莉一时还回答不上来。尽管她之前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胥忖朱补偿自己,但却一直都没有想好要胥忖朱如何补偿。现在胥忖朱这样一问,巫莉莉完全答不上来,只好说:“你让我想一想。” 巫莉莉确实就开始想起来,胥忖朱趁此机会,又把手伸进了巫莉莉的胸内,在巫莉莉的胸前乱揉着。 巫莉莉也任由胥忖朱在自己胸前乱搡着,心里想着,让胥忖朱给自己一笔钱吧,但那样又觉得自己把自己当成街上的站街女了。但不给钱又给什么呢?人们经常说房子、车子、位子、票子,房子自己已经有了,车子自己不会开,那么就只有票子和位子了。想到自己已经在市委办公室干了好几年了,科长也当了好几年了,于是巫莉莉对胥忖朱说:“我的男人在深圳,但已经和另外的女人住在了一起,看来是不可能再和我生活一辈子了,但就是我离了婚,我也不会再嫁人了,我这一辈子都就只有依靠你了。如果你离开了宁秀,我一个人孤苦零仃,又要供养儿子,我一个女人家,如何有这个能力?这样,你给我一笔钱,我把我这一辈子卖给你。” 胥忖朱一听巫莉莉提出要钱,心里就彻底踏实了,他最害怕是巫莉莉提出来要和自己结婚过一辈子:“那你要好多钱?”胥忖朱问。 “你总不能看着你的女人过得象叫花子一样吧?”巫莉莉说。 “那我给你五十万。行不?”胥忖朱说道。 “五十万?亏你还说得出口,难道我一辈子仅值五十万?不要说是五十万,就是五百万我都不干。”巫莉莉显出一副很是气愤并且觉得是受到了轻视的样子。 “五百万你都不要,那你要好多?”胥忖朱既没有觉得吃惊,也没有感到气愤,他喜欢女人生气的样子,并且他觉得自己自己对付女人有的是办法。他觉得女人都是低智商的,并且都喜欢贪小便宜,到时候用点小恩小惠,就完全可以把她们收买住。 “你算一下,我和我的孩子这一辈子的生活要多少钱。我把我这一辈子都卖给了你,总不至于你把我当成牲畜一样对待吧!如何你把我当牲畜对待,你不也变成了牲畜了吗?因此,我一辈子的生活加上我孩子到十八岁的生活,至少也得要一千万才够。”巫莉莉非常明确地说。 “一千万?开玩笑,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嘛!一千万?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我有好多钱?不要说一千万,就是五百万我都拿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我听听吧。”听了巫莉莉的话后,胥忖朱感到非常吃惊,就有些挖苦似地说。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和女人做这种讨价还价的事很有意思。 “这样吧,你给我八百万,另外再帮我解决一个职务,我就什么都不想了,这一辈子都跟定你,你要我和你结婚可以,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仅仅把我作为你的一个性工具也可以,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这一辈子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管在哪里,我都随叫随到。”巫莉莉说道。 听了巫莉莉开出的条件,胥忖朱觉得虽然要价比较高,但自己也还是可以接受,拿七八百万块钱就买一个女人一辈子,自己还是划得来。但自己到底现在有多少钱,胥忖朱心中无数,只有他哥哥胥忖牛知道,但他知道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胥忖朱只有他和他哥哥胥忖牛两弟兄,从小就死了父亲,母亲一个人拖两个娃娃,生活得非常艰难,特别是在困难时期,一个女人要供养一家三口确实不容易,为此,他母亲时不时与当时的生产队队长发生关系,靠生产队长的特别照顾才勉强度日。以后哥哥胥忖牛大一点后,为他母亲分担了一部分负责。由于家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胥忖朱小时候基本上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他哥哥穿过后,他接着穿,因此,胥忖朱从小就很恨他母亲,认为他母亲偏心,有新衣服都拿给哥哥穿。就是到现在,尽管他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胥忖朱仍然不能理解、不愿意原谅他母亲,基本上没有去看望过,至今都是这样。尽管他与老婆之间的关系不好,但逢年过节,他都是还在他老丈人家里,一方面是因为他老丈人一直对他很好,胥忖朱似乎从老丈人那里找到了很早以前就失去的父爱,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要想今后有出息,就必须把老丈人诳好,赢得老丈人的喜爱,由他老丈人出面帮他,他才会过上好卡子。胥忖朱知道,他的一切特别是政治仕途上的事,还必须依托他老丈人的关照和关系。胥忖朱刚和马艳梅结婚时,还把自己的工资之类的钱交给马艳梅,自从发现马艳梅在外面有其他男人后,胥忖朱就再也没有把钱交给马艳梅了。马艳梅本来也不缺钱,自己另外有男人,也懒得过问。胥忖朱在省厅工作时,工资发现金,每次领了工资后,胥忖朱都胡花乱用,基本上当月就把当月的工资消耗完了。以后工资都是通过银行直接打到卡上后,胥忖朱也就从来没有管过,而是把卡交给了自己的哥哥胥忖牛,自己需要钱的时候,就给他哥哥打电话,让胥忖牛给他。再以后,胥忖朱到邑都任副市长了,完全用不着花钱了,工资卡在他哥哥那里自然就更是用不着了。一些企业或老板送给他的钱,也基本上都是直接打到卡上或者是拿一个卡给他。即使有人要问他卡号,他告诉的也都是他哥哥的卡号。另外有人给他送卡或者直接送钱的,他也是直接把卡或钱交给他哥哥或者是让老板们直接和他哥哥打交道。当然,他自己也会留了一些卡和现金,以防不时之需,但就是这样,也从来没有用过。胥忖朱当领导后,利用自己的职权帮他哥哥拉关系,找项目,他哥哥也因此挣了不少钱。到现在为此,他和他哥哥到底有多少钱,也只有他哥哥胥忖牛知道,胥忖朱是一点都不清楚。胥忖朱的私心里的想法就是自己不知道有多少钱,自己心里在就踏实。如果自己知道了有多少,心里可能就会不踏实。有一点胥忖朱是清楚的,那就是到现在为止,他哥哥那里的钱肯定不是一个小数。胥忖朱对他母亲不好,但对他哥哥却很是不错,因为他觉得他哥哥在他小的时候就特别关照他,尤其是有一次他与同村的一个小男孩打架,正在被打得呼天叫地的时候,他的胥忖牛哥哥赶来了,不仅解救了他,还为他报了仇,把打他的那个小男孩狠狠地打了一顿不说,还让那个小男孩当面给他道歉,从此以后,胥忖朱就觉得他哥哥是他的依靠,不管有什么事,就都会找他哥哥。 听了巫莉莉开出的条件后,胥忖朱觉得都不是问题,只不过他觉得一下子就要八百万,数额还是不小,他想到他在邑都市时交往的几个女人,最后自己要离开邑都去摆平了,但还都没有人开这么大的口,最多的一个也只开口要了他一百万。他对巫莉莉说:“你也把自己买得太贵了嘛!八百万,你算一算是个什么价?” 巫莉莉一听说是把自己买得太贵,马上就跳起来了:“什么?你说我买!每次都是你强迫我的。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却强j民女。你不答应也可以,反正今天我是把所有的证据都拿到了,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到省纪委去,反正我一个女人家,也不在乎什么,我不相信,我这些东西送给了省纪委,你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还坐得稳。”女人就是这样,不动脑筋,有什么就直接蹦出来。 胥忖朱一听巫莉莉说是今天拿到了所有证据,才想起刚才他没有注意到的巫莉莉擦拭下身后,没有象以往那样用卫生纸,而是用的毛巾。胥忖朱想到上一次吕筱仁拿给他和易晚葶在宾馆鬼混时的录相,再想到最近社会上传言他将要免职,调到省上的一个冷门去的事,心里一下子就火了,他抢过巫莉莉的包,一把拉开,想把巫莉莉放在里面的毛巾拿出来,当他的手伸进包里,正准备把包着的毛巾拿出来时,感觉到包里另外还有一个手机一样大小的东西,胥忖朱一起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型录音机。胥忖朱便一把把两样东西都紧紧地抓在手上,对巫莉莉说:“没想到你还用这样的手段来要挟我。” 巫莉莉见胥忖朱把自己的包拿去并从包里把东西拿了出来,就拼命地去抢。但女人总是没有男人劲大,她肯定是抢不过胥忖朱的,但她毕竟还是比胥忖朱聪明,便死死地抱住胥忖朱,说:“你不把东西给我,我就这样死死地把你抱住,并大声地喊叫,看你敢做啥子。” 胥忖朱个子不高,巫莉莉比他的个子还要高一点,巫莉莉紧紧地抱住了胥忖朱后,胥忖朱左挣右扎,但就是挣不脱巫莉莉抱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但他又确实不敢对巫莉莉怎样,担心一旦自己有什么大的动作,巫莉莉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闹起来,这样完全可能在整个市委办公室都知晓。无奈,胥忖朱只好妥协:“好了,好了,我服你了。” 巫莉莉并没有松手,仍然紧紧地抱住胥忖朱,但嘴里却说道:“那你答应给我八百万,并给我解决一个职务了?” “我答应你,算我眼瞎了,没想到遇到你这样一个悍妇。但八百万元的要价也确实太高的。这样,我先给你五百万元,并把你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你看行不行?”胥忖朱恨恨地说。 “那你把东西还给我,等你把你答应的事兑现完后,我再这些东西拿给你消毁。”巫莉莉比胥忖朱聪明得多,她知道如果自己拿不到证据,胥忖朱就完全可能不兑现自己的承诺。 胥忖朱见巫莉莉仍然紧紧地抱着自己,知道如果不把东西还给她,这个女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松开的,便只好说:“我给你,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样凶悍、歹毒,有心计。我答应你的条件,好不好?但你也必须如你所说,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我需要,你就必须随叫随到。”胥忖朱只好以此为台阶,自己下来。 “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我当然答应你。”巫莉莉说。 胥忖朱只好把东西拿给巫莉莉,巫莉莉接过来后,才松开了胥忖朱,并把东西放进自己的包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对胥忖朱说:“只要你把你的承诺兑现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再去找其他男人了。但你要把我的职务安排好,不能把我安到不好的单位去。” 胥忖朱听了巫莉莉的话,觉得巫莉莉不会再有什么过激行动了,也就放心了,他自认为巫莉莉提的两个条件对他来讲都不是什么问题,钱不是问题,位置更应该不是问题。但他也想起了科磊沃的事,心里马上就有些打起鼓来,问巫莉莉:“你当科长多少年了?” “我在市委办公室已经十多年了,当科长也已经三四年了,上一次科磊沃都可以提出来提拔,尽管最后没有通过,我早就够条件了。”对科磊沃的事,市委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尽管极大多数人不知道内幕,但事情却是公开的。 “只要你够条件就好。”胥忖朱说道,他每当想起科磊沃的事,心里就对文十化气不打一处来,认为这个文十化是在有意和他作对。 见胥忖朱已经完全服从自己,巫莉莉又觉得胥忖朱还是比较可爱,就主动又将嘴凑到胥忖朱嘴边,吻了一下胥忖朱后,说道:“市委办公室还差一个副主任,你能不能答应就把我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这样,不管你今后到哪里,我要到你身边都要方便一些。” 胥忖朱对于巫莉莉提出的具体位置心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他确实又不能拒绝,就说:“我下来安排一下再说。就算是市委办公室不行,我也一定会给你考虑一个好位置,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了,我不能亏待了我的女人。” 听了胥忖朱的话,巫莉莉心里还有些感动,她再一次伸出手去,双手搂住胥忖朱的头,亲吻起胥忖朱来。 见巫莉莉再一次亲吻自己,又激起了胥忖朱的**,他又想和巫莉莉再干一次,但巫莉莉头脑还是比较清醒,她担心胥忖朱借和她亲热的机会,把自己已经到手的证据毁了,自己就竹篮打水地场空。因此,她很果然地拒绝了胥忖朱,站起身来,还是用双手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包,对胥忖朱说:“我等着你兑现,你要你兑现了你的承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说完,就一路走一路理着自己的头发,快步离开了胥忖朱的办公室。 127.第八章兑现承诺 第八章、兑现承诺 看着已经离开自己办公室的巫莉莉,胥忖朱愣了半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女人把自己死死地捏住。在胥忖朱的思想中,从严就是轻视女人的,认为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并且认为女人就是一种贪小便宜的动物,只要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使她服服帖帖。他觉得自己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象巫莉莉这样富有心计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要挟自己的证据拿走,自己却没办法处置。 当然,巫莉莉提出来的两个要求,对于胥忖朱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钱,八百万也不算多,只要自己能够有官位,就一定会捞得回来,但如果不答应,胥忖朱知道,在当前这种似乎已经形成对自己很不利的背景下,如果巫莉莉再将相关证据交到省上去,自己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么最后损失的可能就不远远是八百万的问题。而给巫莉莉一个位置,对于胥忖朱来说就更不是问题,尽管他觉得自己在市委显得越来越孤立,但胥忖朱想,自己再孤立也还是市委书记,只要一天在这个位置上,就有一天的权力,给巫莉莉解决个位置就是自己的权力,并且只要在位置上,那八百万也就随时都有捞回来的希望。 想到自己现在在宁秀的处境,胥忖朱就气不打一处来,似乎对宁秀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怨恨,特别是对祈一征,胥忖朱更是觉得怨恨,他认为,出现现在这种状况的根本原因,就是祈一征的到来带来的。胥忖朱认为如果祈一征不到宁秀,自己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为此,胥忖朱在心里恨恨地想,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报复回来,“不报复老子就不是人养的”胥忖朱恨恨地骂道。 但怨恨归怨恨,现实的问题还必须处理。对巫莉莉的要挟,胥忖朱之所以并不感到特别气恼,是他觉得自己毕竟没有吃多大的亏,钱不是自己挣的,而是人家送的,职务也不是自己的,谁上去都是一样,而用不是自己的八百万和一个位置,却换来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作自己的性工具,胥忖朱觉得何乐而不为。因此,尽管开始时胥忖朱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耍了,感觉没有面子,但静下心来想想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心里也就释然了,并开始思考如何满足巫莉莉的要求,特别是如何提拔她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问题。胥忖朱还是害怕如果不兑现对巫莉莉的承诺,一旦巫莉莉拿着那些证据到处去东告西告,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并且他也感到巫莉莉这个女人很有心计,是一个难对付的女人,她完全可能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在准备提拔巫莉莉的问题上,胥忖朱吸取了上次准备把科磊沃安插到政府办公室的教训,认为这一次自己不能再亲自直接找文十化,否则,胥忖朱认为又会办不成事。一想到文十化,胥忖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从省委组织部要来的,不是一个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而是一个和自己唱对台戏的人。他没有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而总认为是别人在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 一天,胥忖朱在办公室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打电话把市委常委、秘书长理一恒找来,先是问了一些最后他安排的事情的进展情况,之后,突然对理一恒说:“最近宁秀的信息工作在省上好象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信息工作是反映一个地方日常工作情况的基本平台,省委领导不可能天天到地方,要了解一个地方的日常工作情况,就是靠平时各地报送的信息,如果一个地方的信息反映不到上级那里去,上级就无法了解到这个地方的情况。”胥忖朱对于信息重要性的这一段话,讲得倒确实有道理,也非常正确。胥忖朱还难得对一个问题有这么清醒的认识。胥忖朱一直就对理一恒不太满意,但理一恒是副厅级干部,属省里管理的,不是他想调整就能够调整的,但心里一直对理一恒有怨气,这次借信息问题也算是对理恒进行一次发泄。同时,胥忖朱也是采取先抑后扬的办法,先对其进行批评,然后再提出要求,这样可以促使其对自己提出的事情更加努力地去办。这多少也还算是胥忖朱的一次比较成功的工作艺术。 果然,听到胥忖朱的批评后,理一恒马上检讨道:“胥书记,工作没有做好,还请胥书记谅解,下来后我们一定努力,一定把工作做好。但办公室人员特别是办公室的领导班子一直不完善,客观上也造成了信息工作薄弱的原因。我一直就想给胥书记汇报,是不是把办公室的班子完善一下,加强一下领导力量,这样也更有利于工作。”胥忖朱要的就是这样结果。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理恒会主动提出来,他原想自己提出来,但现在既然理恒自己主动提出来了,就用不着自己再亲自点名,这样,解决巫莉莉的问题也就是顺水推舟的问题,别人也就再也想不到自己与巫莉莉的不正当关系上去了。退一万步讲,即使今后有人知道了他与巫莉莉之间的关系,也就说不上自己在提拔巫莉莉的有什么问题了。胥忖朱心里暗自高兴,心里想,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那你们有没有人选?”胥忖朱问道,他想,如果理一恒提出的人选中有巫莉莉,他就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地让理恒去找文十化衔接,这样也就完全不用自己出面就把这件事搞定。 “人选倒是有,之前我们也考虑过,秘书科科长漆正松是合式的人选,常委办公室副主任茂然亭、信息科科长巫莉莉二人也符合条件。”理一恒说道。 听理恒说到有巫莉莉,胥忖朱马上就说:“既然信息科长符合条件,提拔起来不就是轻车熟路,正好抓信息工作吗?” “既然胥书记都这样说了,我们下来就马上落实。”理恒说,他当然不知道胥忖朱确认提拔巫莉莉的原因,理恒不知道,就更没有其他人知道个中的原因。 “不是我这样说了,而是你刚才就说到有信息科科长符合条件,懂业务的人提拔起来分管业务不是更好吗?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也难怪宁秀的事情会整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动脑子的人。”胥忖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这一次正好抓到理一恒这句话发泄一通。但理一恒在心里却不接受胥忖朱的批评,特别是胥忖朱的“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动脑子的人”这话,更是让理一恒感到反感,但人家是书记,自己是部下,不服也不敢当面表达出来,只好在心里骂道:“也不知是谁不动脑子,宁秀被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猪’当政,弄得宁秀的干部人人自危,个个不安,谁也不敢大胆工作所致,还好说我们不动脑子。真正是一头蠢猪。” “你们这一次一定要和组织部的那个文十化商量好,不要又向上一次提拔那个什么科磊沃什么的,弄成那个样子,简直有损作为市委办公室的形象。”胥忖朱再一次给理一恒思想上加压,同时,也是间接地表达了对文十化的不满。 上一次在办公室推荐科磊沃,事前理一恒一点都不清楚,胥忖朱事前没有给他说过,文十化也没有事前与他沟通,他当时想,可能是胥忖朱和文十化已经商量好了,因此也就没有特别去考虑是否应该进行推荐以及如何确保推荐顺利进行的问题。推荐工作结束后,因为没有推荐出来,也就没有下文,为此,理恒在心里一直感到很是疑惑,也有些不满,毕竟自己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要推荐一个干部,自己事前却一点都不知道。从这件事情上,理一恒也更加清楚地看出来胥忖朱对他的不满。但因为之后也没有人再主动说起此事,理一恒也就把这次不成功的推荐完全抛到了脑后,再也没有去想过这件事了。现在胥忖朱再一次提起此事,理一恒尽管感到很有些冤屈,但他又不好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好在胥忖朱面前抱怨,只好说:“我们下来后一定认真研究,确保这次推荐成功。” 由于巫莉莉本身符合提拔的资格和条件,再加上由理一恒亲自出面运作此事,推荐工作自然十分顺利,尽管市委办公室有四个符合提拔条件,但理一恒在会前和推荐会上都明确地讲,这次提拔的对象需要熟悉信息工作,并且从事信息工作多少年,这样一来,就只有巫莉莉一个人符合这个上不了书的条件了,再加上理一恒事前也有意识地找一些干部做了工作,并且召开了市委办公室领导班子会议,在会上统一了班子成员的思想,这样,推荐工作自然就一切顺利。之前,理一恒又主动找到文十化,就市委办公室准备提拔一个分管信息工作的副主任的事,与文十化进行了商量,市委办公室要提拔干部,并且这个拟提拔的人选又符合条件,文十化当然不可能不同意,于是,安排干部科的同志按程序进行。而按照干部选拔任用程序,只要能够推荐出来,考察就不是问题。现在的人都非常聪明,谁又愿望去说别人的坏话公开得罪人呢? 市委办公室就是市委书记的后花园,在五人小组会上,其他四个人包括祈一征、诸葛虹都没有发表不同意见,文十化事前就知道此事,更不可能发表不同意见。其他人没有意见,只剩下纪委书记顺达央,自己手上又没有对巫莉莉的反映信件之类的东西,当然同样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在市委常委会上,作为分管市委办公室的副书记诸葛虹和市委秘书长理一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其他事前不知道的常委们也不可能发表不同意见。就这样,巫莉莉提拔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就顺利通过了。忖朱觉得最有可能出现自己把握不住的问题现在轻松地解决了,那么钱的问题完全是自己个人的事,当然更不是问题,给肯定是要给,只是何时给的问题。 因此,常委会结束后,胥忖朱心情很舒畅,找个事情把秘书别令舍支走,自己找出市委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本,找到巫莉莉的号码,亲自打电话让巫莉莉到自己办公室来。他要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巫莉莉,并借此机会再在巫莉莉身上发泄一次。 128.第九章再温艳梦 第九章、再温艳梦 接到胥忖朱的电话后,巫莉莉并没有多想,就放下手上的活路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办公室要推荐一个副主任她知道,但推荐以后就没有听到下文了,巫莉莉以为这一次又象上一次胥忖朱准备推荐科磊沃外出任职一样,黄了。胥忖朱推荐科磊沃到政府办公室去任职的市委办公室的同志都知道。当然,对此事办公室的同志主要有两种说法,一个说法是新来的组织部长敢于坚持原则,一个说法是胥忖朱太无能,作为一个市委书记,控制不住一个新来的组织部长。 由于有科磊沃的前车之鉴,巫莉莉认为这一次是否是胥忖朱又没有控制住,兑现不了他上次给自己的承诺。接到胥忖朱的电话后,巫莉莉就边走在边思考着对策。她的手机有录音功能,于是在要进胥忖朱的办公室时,就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后放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她想万一胥忖朱反悔,这又是一个证据。 见巫莉莉进来,胥忖朱马上就站起来,伸手想去搂抱巫莉莉,巫莉莉一边拒绝着一边说:“你这是干啥,这是上班时间,大白天的,你不怕让人看到吗?” 巫莉莉进门时确实没有关门,胥忖朱也就转过身去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死后,回转身来又扑向巫莉莉,要想搂住巫莉莉。巫莉莉这一次没有明显地拒绝,只是显得冷冰冰地,说:“你一个市委书记,上班时间不想工作,却在想玩女人,也太不像话了。” 胥忖朱并不理会巫莉莉的冷淡,一只手搂着巫莉莉,一只手就在努力地往巫莉莉的怀里钻:“今天你有好事,你应该主动请我。” “我有什么好事?你把钱给我拿来了?”巫莉莉问道。 “不要总是钱不钱的嘛!钱我早迟会给你的,不要一天只知道钱钱钱的。”胥忖朱说道。 “你什么时候你满足了我提出来的那两个要求,我就什么时候把你的罪证还给你,然后你对我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也不会反对。希望你能够尽快兑现你的承诺。”巫莉莉说。她担心哪一天胥忖朱真的突然调走了,就完全可能不管他的什么承诺了,自己的满腔愿望也就可能因此完全落空。到那时,她自己不敢也没有勇气把上次她拿到的所谓胥忖朱的罪证交到哪里去。她取得胥忖朱和她发生关系的证据,主要是为了要挟胥忖朱,以达到她个人的目的。因此,巫莉莉只好再一次给胥忖朱拉了拉绳子,想让他在思想上紧一紧,以尽快兑现他的承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今天只要你让我好好地干一下,我就首先满足对你的一个承诺。”胥忖朱边说,就边伸出一只手想到解巫莉莉的裤扣。 听了胥忖朱的话,巫莉莉马上想到刚刚开了常委会,可能是提拔自己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已经在常委会上通过了,便对胥忖朱说:“你不要给我买关子了,不就是今天常委会通过了我任办公室副主任的事吗?” 见巫莉莉已经猜到了,胥忖朱也就不好再买什么关子了,只好说:“亲爱的,就是这个事,你说你该不该感谢我?” 尽管巫莉莉已经猜到了,但听到胥忖朱认可就是自己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的事后,心里还是非常兴奋,她当然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用**来交换,自己是不可能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的,尽管她也觉得这是很不光彩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了可能自己会永远被人瞧不起,甚至被人骂一辈子,但巫莉莉想,自己一个女人,既没有关系,又没有背景,并且自己有男人也等同于没有男人,不说自己的心理需要,就是自己的生理需要,也需要找个男人靠一靠。而同样是让男人干,如果让另外的男人干,可能自己还得不到自己现在想要的这些东西。而现在自己却得到了自己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并且还有了七八百万,这可是自己独自一个苦苦挣扎一辈子都挣不到了的。而有了这个八百万元,再加上自己上班的正常工资收入,就是不用再嫁人,也可以供养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了。如此一想,巫莉莉也就心安理得了,顺从并且非常配合胥忖朱把自己的裤扣解下来,同时主动伸出双手把胥忖朱的头抱着,把自己的嘴凑到胥忖朱的嘴上去。 有巫莉莉的配合,自然很快就把巫莉莉脱得光溜溜的了。胥忖朱让巫莉莉趴在办公桌边,自己一只手抚摸着巫莉莉的胸部,一只手伸向巫莉莉的下身。正在巫莉莉因为被抚摸感到全身酥痒,呼吸也加快时,冷不防胥忖朱突然用一只手“啪”地一声打在巫莉莉的屁股上,尽管胥忖朱用的力并不大,但巫莉莉还是“啊!”地大叫一声,屁股感到一阵疼痛,并马上站起身来质问道:“你干啥?” 胥忖朱涎着脸说:“不是说骂是亲热打是爱吗?我喜欢这样。” 巫莉莉不知道胥忖朱有性虐和受虐症,之前她也只是在书上和网络上看到过有性虐狂和受虐狂,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更没有经历过。因此,她听胥忖朱说他喜欢这样时,也马上就想到了胥忖朱是不是有这种嗜好。儿子自从上学后就自己单独睡。平时,当自己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感觉到孤寂的时候,也幻想过各种各样与男人亲热的场面和姿势,但她就是没有想到过性虐。因此,当她想到胥忖朱可能有性虐症时,心里感到一阵阵害怕,她担心自己被虐得遍身是伤。但女人总是很好奇的,她又想体验一下被虐的滋味。于是巫莉莉忻求式地对胥忖朱说:“那你就轻一点。” 见巫莉莉同意,胥忖朱便仍然让巫莉莉趴在办公桌边,自己仍然用双手在巫莉莉身上轻轻地游走着,弄得巫莉莉浑身又感到痒酥酥的。尽管如此,但在她的心里,因为总在想着胥忖朱一下步地做出什么举动,无法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感受上。正当她以为胥忖朱将要进入她的身体时,胥忖朱又是“啪”的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力度比刚才重,但由于自己正处于兴奋状态,感觉没有刚才痛了。紧接着胥忖朱又一巴掌打在巫莉莉的另外一边。正在巫莉莉以为胥忖朱还要继续拍打时,胥忖朱却把巫莉莉拉起来,自己趴在桌子边,让巫莉莉象刚才他打巫莉莉一样打他。刚开始时巫莉莉既不相信,也不敢动手,在胥忖朱几次催促下,用自己的手掌打在了胥忖朱的屁股上。 女人毕竟劲道小,胥忖朱觉得没有感觉。于是,他让巫莉莉抽出他的皮带,上演前面已经写到的他和易晚葶互相进行性虐的鸳鸯戏。 巫莉莉还是第一次经受这种性方式,既感到新鲜,又觉得刺激。她在一边用皮带不算重地抽打着胥忖朱的同时,一边用手握着胥忖朱的下体。如此一来,很快就让胥忖朱达到了满足,把体内的能量释放了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巫莉莉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快感。对此,巫莉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次经历,给巫莉莉带来了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体验,也从中找到了另一种乐趣,在胥忖朱把八百万用一个卡给她后,巫莉莉就死心塌地地成为胥忖朱的性对象。胥忖朱在她身上所用的各种花样,使巫莉莉得到了空前的刺激和满足。巫莉莉曾私下里想,就是没有那八百万元,有这样的刺激,她都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胥忖朱的玩偶。而胥忖朱则不仅是在巫莉莉这里,也在其他女人那里,实践着他知道的和想象得到的各种各样能够得到更加刺激的方式。当然,不少新鲜花样都还是首先在巫莉莉这里开始施用后,才再到其他女人那里去再去施用。因为他认定巫莉莉是彻底跟定了自己,无论自己用什么方式方法和她玩,她都不会反感和拒绝。 129.第十章“黄金”真空 第十章“黄金”真空 听说胥忖朱要离开宁秀,那些在胥忖朱身上投了资的企业老板们也很着急,他们中的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找到胥忖朱,要么是追问胥忖朱原来答应过的话何时兑现(作如此追问的老板已经是明显感觉到无可奈何了,并且自己在给胥忖朱投资时,又没有留下可以要挟的证据,只能是如此徒唤奈何似地作一些追问),要么是带着明显的威胁口吻,问胥忖朱如果要离开宁秀,该如何来对自己的事情做个交待(说这些话的老板,是多少手中捏到一些证据的,才有底气说出威胁的话)。面对这些老板们的当面要挟和冷言质问,胥忖朱感到气愤,但又觉得无可奈何,他因此深深地感受到了现实社会的冷酷无情和人们对于权力的如蝇逐臭。胥忖朱在心里想,如果自己真的因此失去了宁秀的权力就算了,如果还继续在宁秀的权力宝座上坐着,一定要狠狠地报复这些对自己近乎于落井下石的人。 胥忖朱要从宁秀调走的传言传出后,宁秀上上下下的干部群众都巴不得他早日离开。用宁秀老百姓的话来说,如果胥忖朱走后,让祈一征当书记,肯定会比胥忖朱干得好。由于胥忖朱平时待人处事的方式方法让人不可理喻,对于犯错误干部的处理,也是宁重勿轻,宁惩勿贷,因此,在胥忖朱要调走的传闻最浓的时候,不仅其他各种问题都找到了胥忖朱头上,而且宁秀也几乎没有人理会胥忖朱,就是胥忖朱自己主动去找某个干部,也会被这样那样的借口所搪塞,这一段时间对于胥忖朱来说可以说是人还没走,就已倍受冷落。 正是传言流传期间胥忖朱受到的方方面刺激,强烈地激发了本来就心胸狭窄的胥忖朱,以胥忖朱的小肚鸡肠,因此对宁秀的干部群众感到恨恨不已。他自认为自己在宁秀做了不少事,而宁秀人民却这样对待他,觉得宁秀人薄情寡恩,忘恩负义。为此,胥忖朱在心里恨恨地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宁秀就算了,如果没有离开,将对这些薄情寡恩,忘恩负义的人进行狠狠的报复。 胥忖朱继续留在宁秀后,便开始疯狂地对一些他不满意的人或者是他认为影响过他的人或者是在他看来不如意的人展开报复。尤其是他与吕筱仁勾结起来后,更是在宁秀展开了可以说是无以复加的疯狂报复和打击挤压,为了达到打击报复的目的,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那种打击挤压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到了恐怖的程度。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的这种狼狈为奸行为,不仅使刚刚进入发展快车道的宁秀又被突然刹车止步,而且还形成了宁秀政治上的空前阴暗。当然,这是后话。 由于受传言的影响,一段时间以来,胥忖朱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宁秀的所有工作都是祈一征主动地在牵着走。对此,胥忖朱觉得祈一征是在有意显示自己,是想通过他的这种所谓积极努力的工作来挤走自己。因此,在心里对祈一征的怨恨更是加剧,不仅觉得祈一征做的任何事都非常盯心,并且把祈一征这一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都深深地记在心里,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报复回来。 总之,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觉得什么都不顺眼,似乎所有人都在和他对着干,也因此,他对这一段时间发生任何一件事都记得特别清楚。 在这一段时间里,祈一征不仅利用胥忖朱不怎么过问工作上的事的机会,把他之前提出来的一系列工作目标和措施具体化,并且按照自己的思路,努力推进,宁秀各方面的工作不仅没有因为胥忖朱职务变动的传言受到影响,相反还比胥忖朱能够正常工作期间搞得更好、更有条有理、更有声有色。 在这一段时间里,根据祈一征的提议,又把一些工作实在、群众反映好、并且有较强能力的干部调整或提拔到了相应的岗位上,这其中包括将市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瞿历程提拔到岱山县去担任县长,将胥忖朱刚上任时就要全部更换的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凌霜雪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两个被胥忖朱认为不按照他的要求向他报告相关事项——也就是没有给胥忖朱打小报告,胥忖朱一直就想要免职以惩戒的市住房局局长刘宏顺、市水产局局长鱼晤水也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等。通过这些干部的调整和提拔,不仅进一步激发了想干事的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也保护了一些胥忖朱要处理的干部。而通过这些干部的调整或提拔,使大家都感到,只要自己认认真真地做事,在工作上做出成绩,就能够得到组织的认可。同时,也使那些一直担心因为在工作上出差错而受到处理的干部在思想上放下了包袱,感到只要是从工作出发,是为了宁秀的发展考虑,哪怕就是在工作中出现了差错,只要不是有意为之,也会得到理解,会得到保护,不会动辄得咎。也因为这些干部的调整或提拔,使宁秀的工作局面和官场风气得到了较大的改变,原来那种人人谨小慎微、时时担惊受怕的状况基本上得到了改变,大家都觉得有祈一征为干事的人说话,也就不用担心因为工作上出现差错而受到处分了。一心向上,全心谋事,努力工作,渐渐成为宁秀干部队伍的基本风气。 胥忖朱尽管对祈一征这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心怀不满,但由于受传言的影响,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工作上的事了。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无论是祈一征说什么,胥忖朱都不加反对,或者说是无心反对。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宁秀出现一段可以说是历史上少有的黄金发展期。 在胥忖朱努力地应付着各种各样因为传言给他带来的麻烦和不利时,吕筱仁也在密切关注着胥忖朱的可能动向。吕筱仁一直在分析,如果胥忖朱走后对自己可能产生的利弊影响,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吕筱仁认为,如果胥忖朱离开,对自己来讲是弊大于利。吕筱仁认为,如果胥忖朱调离了宁秀,肯定是由祈一征担任市委书记,从这一段时间与祈一征的接触和交道来看,吕筱仁感到,如果祈一征担任市委书记后,以自己平时的作派,祁一征肯定不会重用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在他那里得到任何好处,占不到任何便宜。如果自己利用职权捞取了好处,以祈一征丰富的工作经验和敏锐的判断能力,也很容易就会被祈一征发现。而对于胥忖朱,一方面自己已经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掌握了不少他的致命证据,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一个情人,只要稍稍再下一点功夫,就完全可能把他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另一方面吕筱仁认为胥忖朱智商不高,很多问题他看不到更想不到,要瞒过他非常容易,要对付他也远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完全用不首多动脑筋。当然,吕筱仁也在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如果胥忖朱走了,祈一征任了书记,自己就完全可以再去争一下市长这个位置。吕筱仁自认为,只要自己再去找一个葛洪涛,请他帮努一下力,就完全有这个可能。吕筱仁自身的能力并不强,但却自视很高,认为自己能力非常强,很能干,觉得自己又是宁秀人,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非常熟悉,如果自己当了市长甚至书记,肯定比任何人都干得好。当然,有了这个职务,也就可以更好地为自己和亲朋捞取好处。吕筱仁还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与葛洪涛的关系不错并且掌握着他的一些把柄,如果自己去找一下葛洪涛,甚至威胁一下,说不定葛洪涛就会帮他助这一臂之力,让自己满足这个愿望。 130.第一章官情突变 第一章官情突变 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使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褚宫沥同样非常着急,他在胥忖朱身上的巨大投入还没有一点回报,尽管已经拿到了一些土地,但这些土地要升值还需要做不少工作,并且还要投入不少资金。仅就这些土地现在的价值,可能仅仅做个平帐,甚至完全可能亏损。因此,当他听到有关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后,便动用他所拥有的各种关系,开始了他所谓的“留住胥忖朱”的行动。 在世界上的所有国家,政界或者叫官场,都是和利益紧密相连的。而在中国的政界或官场,又还有一种其他国家可能没有或者说是影响不大的特殊因素——人际关系。人们常讲,中国社会是一个人情社会,做什么事都绕不开每一个人都拥有并且是紧密相连的人情或者叫关系。什么“不怕公章比碗大,不如熟人一句话”、什么“三个公章不如一个老乡”、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等等这些话,已经成为民间公认的办事诀窍,并且可以说是人人都在熟练地运用这些诀窍。无论办什么事,不管大小,首先都要想一想或者打听一下有没有熟人,如果有熟人,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没有熟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到处去找关系、托人情,以求能够把事情办得更顺利一些。这些,可以说是中国社会非常普遍的现象。 褚宫沥先是到宁秀找到胥忖朱,了解胥忖朱对他要调走的传言的了解情况以及他本人的意愿。褚宫沥知道,如果胥忖朱本人要想走,那么他就会利用他的关系,去活动调走,如此的话,自己去找关系做相反的工作,就可能适得其反,并且自己去走关系的投入就完全无效,是白白浪费。如果他本人不愿意走,那么胥忖朱本人也会去找自己的关系做工作,这样多方面努力,就会达到更好的效果,自己因此而花费的投入也才值得。褚宫沥是最担心胥忖朱屁股一拍就从宁秀走人,如此的话,自己在胥忖朱身上的投入就全部泡汤。褚宫沥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算计,他们是不会去做明知毫无效益的事的,而对于已经投入了的,会想方设法地去捞回来。 为此,褚宫沥专程从省城到宁秀,与胥忖朱进行了一次交谈。 自从褚宫沥给胥忖朱办好了澳大利亚国籍后,已经可以随便进出胥忖朱办公室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如何走,因此,到了市委办公楼后,已经用不着象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走时那样去问路了,尽管在上楼时在三楼的楼梯口遇到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随便问了一句:“同志,你找谁?”当他听说是找市委书记时,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就自行下楼去了。 因为事前褚宫沥联系过,胥忖朱专门给褚宫沥说了一个自己没有事的时间。因此,褚宫沥到胥忖朱办公室时,胥忖朱正在办公室。 别令舍已经认识褚宫沥了,褚宫沥进门后,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把衬宫沥引进了胥忖朱的办公室,倒好茶后出门时顺手把胥忖朱办公室的门拉上了。别令舍懂得,象褚宫沥这样的人来找胥忖朱,是不会说什么公事的,都是他们私人之间的事情。别令舍跟了胥忖朱一年多了,已经摸到了胥忖朱的一些行事规律,自己也严守作秘书的规矩,该听的听,该说的说,该问的问,不该听、不该说、不该问的坚决不会去多费心,尤其是跟胥忖朱这种性情乖僻、变化无常的领导,更是要处处小心谨慎。别令舍之前跟过好几个领导,尽管跟的不是主要领导,但象胥忖朱这样琢磨不透的领导,还是第一次遇到。为此,别令舍干得很苦,也非常劳累,特别是心累,整个神经都始终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状态,随时随地都要准备着挨训,但又无可奈何。他曾经好几次给秘书长理一恒反映,希望另外找个人跟胥忖朱,但理一恒都没有答应。理一恒通过这一年多与胥忖朱的接触,也知道胥忖朱这个领导不好伺候,但他不能这么说,只能从正面给别令舍做工作,说主要领导的秘书如果换过去换过来,不仅不利于工作,还会影响领导的形象。理一恒对别令舍说:“跟主要领导跑肯定要辛苦一些,但别人想跟主要领导都还跟不了,你跟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不想跟了,这对你个人也有影响,跟主要领导当秘书,实际上也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别人没有的上升平台,你看好些领导不都是当秘书出身的吗?”别令舍听理一恒这样说,特别是理一恒说调整领导的秘书有可能影响领导的形象时,就已经不敢再有什么想法了。刚开始跟胥忖朱时,别令舍心里还有一种自豪感,但跟了一段时间后,才发觉这个领导太不好跟了,原来内心里的那一点点自豪感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那高度紧张的神经和那随时准备受到无缘无故斥责的心理准备。现在,别令舍常常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脑袋总在想着白天的事,尽管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三十岁,但自己和妻子的夫妇生活就已经和老年人差不多了,常常是一个月才会有一次。为此,弄得他妻子也是满腹怨气,但同样也是无可奈何,刚开始时因为自己丈夫跟了主要领导的那种喜悦感和自豪感也同样早已荡然无存,在私下里,别令舍和他妻子常常感叹自己命不好,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难伺候的官老爷。 在胥忖朱办公室,胥忖朱和褚宫沥两人还算是谈得比较坦诚,胥忖朱向褚宫沥坦言,自己还不想离开宁秀,但是不是会离开,胥忖朱说了一句难得的经典话语:“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走还是不走,也不是我自己能够说了算。” 知道了胥忖朱的真实想法后,褚宫沥对胥忖朱说:“胥书记,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宁秀,那我们共同去努力做工作。” 胥忖朱也曾想过找自己的老丈人去疏通关系,但刚好这一段时间他老丈人生病住院,并且病得不轻,胥忖朱再没有智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给他老丈人增加烦恼,而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康复。胥忖朱知道自己今后还必须得依靠老丈人,如果老丈人一口气不来死了,他这一辈子的依靠也就彻底坍塌了。对于葛洪涛,胥忖朱没有完全认识到其的作用,认为一个副省长,在人事问题上,是没有太多发言权的,再加上上一次胥忖朱去找葛洪涛时,葛洪涛并没有给他什么有用的东西,相反,还被葛洪涛教育了一顿,为此,胥忖朱在心里到现在都还感到有些不爽,认为他葛洪涛不就是一个副省长嘛,凭什么来教育自己。因此,胥忖朱也就没有想到过要再去长葛洪涛。 现在,正在自己感到无助的时候,褚宫沥找自己商量自己最关心的事,胥忖朱因此在心里就很有些感动,认为褚宫沥讲义气、够朋友。为此,胥忖朱在心里想,如果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更好地报答这个够义气的朋友。 实际上胥忖朱除了他老丈人的关系外,他自己也没有多少过硬的什么关系,上一次褚宫沥和胥忖朱的老丈人接触一次后,知道他胥忖朱老丈人的背景。因此,褚宫沥劝胥忖朱还是在他老丈人身体状况好转的时候,把情况给他老丈人说一下,让他出面或者帮出出主意,这样或许能够发挥一些作用。同时,因为知道了胥忖朱的心里想法后,褚宫沥对胥忖朱说:“胥书记,你利用你的关系去跑一跑,我也利用我的关系去跑一跑,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把这件事弄好。” 有了褚宫沥的参与和努力,胥忖朱在心里感到增加了一些自信,周末回家的时候,见自己的老丈人已经从医院出来住在家里了,也就不管老丈人的身体是否恢复,便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处境给他老丈人说了。最后,胥忖朱对他老丈人说:“父亲,我当市委书记才一年多,我的许多想法都还刚刚起步,我还想在宁秀多干几年,实现我自己在工作上的一些想法和愿望,希望你老人家能够再帮一帮我。” 胥忖朱的老丈人听了胥忖朱的介绍和想法后,想了想,对胥忖朱说:“忖朱呀!你的想法我理解,年轻人嘛!想干点事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我支持你继续留在宁秀再干一段时间的想法,但现在的省上的书记刚来不久,我也不熟悉,你还是只有再去找一找葛洪涛,听说最近省委班子将会有一些调整,据说小葛将到省委这边来任职,担任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如果这样的话,也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和要求了。我下来后也给小葛说一说,请他帮帮忙。” 胥忖朱老丈人说到的葛洪涛将到省委任职的这一情况,倒还是一个新信息,胥忖朱相信他老丈人所说的情况不会有假,他了解他老丈人的特点,不靠谱的话一般是不会说的,只要是从他口里出来的话,一般都是准确的。 胥忖朱知道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地位和作用,之前他对葛洪涛的不以为意,一下子因为听说其要当组织部长便马上发生了改变。胥忖朱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和葛洪涛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讲,胥忖朱的老丈人对葛洪涛有恩,可以说如果没有胥忖朱老丈人的关心和培养,就没有葛洪涛的今天。因此,对于胥忖朱的老丈人,葛洪涛一直是心存感激。只不过葛洪涛对于老领导的这个女婿不那么有好感,认为其不成器,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因此,上一次胥忖朱去找他时,葛洪涛显得有些冷淡,也没有给胥忖朱说多少有用的东西,尽管出于对胥忖朱的老丈人的感谢,给胥忖朱提出了一些在工作和生活中要注意的问题,并且也给他讲了一些工作的方式方法,但从当时其表情上的反映,葛洪涛知道胥忖朱是没有把自己的话当成一回事的。如果葛洪涛当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胥忖朱的老丈人又亲自给葛洪涛说,胥忖朱的事葛洪涛自然会认真地考虑。能够从省政府到省委任职,并且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说明新任省上的书记对葛洪涛的信任,再加上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对平康的干部并不熟悉,而葛洪涛作为一个一直在平康工作并且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过多年的干部,对平康各方面的情况特别是干部方面的情况可以说是比较熟悉,葛洪涛对干部提出使用意见,省上的书记自然不会反对,至少在他对平康的干部还不了解的时候,还不会不同意。 事情果然如胥忖朱的老丈人所说,在胥忖朱老丈人说葛洪涛要到省委任职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的事后半个月左右,葛洪涛的任职通知就下来了。原任省委组织部部长提拔到另外的省去担任省委副书记,葛洪涛接任组织部部长的职务后,不再担任省政府副省长职务。 上层的人事变动,必然会给下层的干部的思想稳定带来影响,特别是重要岗位上的领导的调动,对下面干部的影响就更大。而省委组织部长这个角色,只要熟悉官场规则的人都知道其角色的重要性。 葛洪涛到省委担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在宁秀的干部中,最兴奋的就是胥忖朱和吕筱仁了,他们两人都认为葛洪涛到省委任职后,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意想不到的好处。两个人都感到自己的靠山更有力了,说话做事的底气也明显地增强了,好象葛洪涛上任后,就一定会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信对待一样。 胥忖朱按照他老丈人的要求,专门给葛洪涛联系,说是有事要当面给葛洪涛汇报。事前,葛洪涛已经接到了胥忖朱老丈人的电话,胥忖朱的老丈人已经把希望让胥忖朱再在宁秀干几年的意思说了,并说希望葛洪涛能够关照一下,最后,胥忖朱的老丈人语重心长地对葛洪涛说:“小葛呀!你能够回到省委组织部任职,是省委组织部的光荣,更是我个人的光荣呀!我们是部里的老人了,以后方方面面都只有靠你多多关照了。从你身上,我似乎又看到了我的过去。”胥忖朱老丈人是话中有话,特别是最后一句,意思非常明确,如果不是我当年一直培养重用你,你也就不可能有当今天当省委组织部部长这个日子了。葛洪涛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这个老领导的话中之话。确实,如果不是当年这个领导对自己的关心、重视和培养,几个关键时候都让自己赶到趟的话,葛洪涛肯定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走到副省级领导干部这个位置上。也因此,葛洪涛对胥忖朱的老丈人一直心怀感激,而他把这种感激放到了对胥忖朱的关照上,尽管他与胥忖朱接触过两次后觉得这个人难成大器,但毕竟爱屋及乌,只要是有关胥忖朱的事,葛洪涛都多少还是要特别留意一下,更何况这一次是老领导亲自给他打电话,尽管自己也只是刚刚到位,但也还是特别上心。 尽管有这个因素,但胥忖朱打电话给他,说是有事要给他汇报一下时,葛洪涛还是找了个理由拒绝了直接与胥忖朱见面,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要其静下心来好好工作的话。 葛洪涛对老领导的这个女婿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好感,但对于老领导说的事,葛洪涛又不得不管。因此,他到位后,就首先把准备调整胥忖朱的事放了下来,并在合适的时候,找了一个借口,向这位刚到位不久的省上的书记提出不暂时不动胥忖朱的建议,以新任省上书记对葛洪涛的信任和对平康干部的还不了解,葛洪涛提出建议意见后,省上的书记很自然地就欣然接受了。这样也就把原来准备调整胥忖朱的事放下来了。 131.第二章各藏心机 第二章各藏心机 尽管没有人明确地说胥忖朱不会离开宁秀了,但宁秀社会上有关胥忖朱要调离宁秀的传言却慢慢地消逝了。倒是没过多久,宁秀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邺丕被调到了省社科联任常务副主席,市政府副市长秋严肃接任邺丕的职务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这样一来,市政府班子中就缺了一个副市长。 市政府出现缺职后,胥忖朱之前因为碧霞居项目给安宁区委书记天天的许诺,就有了实现的机会。这个机会,实际上是葛洪涛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后,给胥忖朱在宁秀稳定干部的思想、增强对胥忖朱信心的一次机会。同时,也是让胥忖朱借此收买人心、安抚一些干部情绪的机会。官场上的很多东西是非常微妙的。这一次对宁秀班子的调整,尽管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次人事变动。这次变动表面上看对宁秀的影响不大,邺丕在宁秀干部群众中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加之一般的人对于宣传部的工作了解并不多,对邺丕就更是觉得可有可无。但实际上,却释放出了一种强烈的信息——就是胥忖朱不仅不会走,还得到了省上的信任。只要熟悉洪涛的干部都知道葛洪涛与胥忖朱老丈人之间的关系,也清楚葛洪涛当了组织部长后对胥忖朱可能带来的好处。 葛洪涛用调动宁秀干部的做法,来暗中支持胥忖朱,是一着非常妙的棋着,一般的人是完全拿不到这其中的任何话柄——任何时候,调整干部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更何况邺丕在宁秀干的时间也不短了。 能够调到省社科联任常务副主席,对邺丕来讲,也是求之不得的事,虽然省社科联无职无权,但毕竟自己走上的正厅级的位置。邺丕清楚自己在宁秀老百姓那里的口碑并不好,在宁秀班子中的表现也非常一般。因此,他不仅没有因为这种调动而不满,相反,还很是感激葛洪涛,觉得如果不是葛洪涛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自己是不可能到省社科联常务副主席这个位置上。 而在中国的官场上,有人做过统计,动一个厅级干部,可以直接让至少六个以上的人得到提拔。如果再考虑到一些平级调动挪动的,由此变动的范围主更大,完全可能使十几个人的命运发生根本改变。挪一个干部,就可以使无数个人产生希望,为了得到自己满意的位置,你送我送大家送,掌握着帽子道。他以为胥忖朱找他有其他事情。的领导不知道也会得到多少好处。这也是为什么不少领导上台后喜欢动干部的原因。 这次宁秀干部的微调,实际上是葛洪涛为报答胥忖朱的老丈人,在暗中帮助胥忖朱。在确定了让胥忖朱在宁秀书记的位置上不再动后,葛洪涛就在考虑给胥忖朱提供的一个收拢人心、稳定其地位的机会。葛洪涛知道胥忖朱在宁秀的口碑不好,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位置后,通过相关处室和分管副部长的介绍,对胥忖朱在宁秀的现实表现情况了解得更具体、更全面。因此,对于胥忖朱,他不愿意直接让其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特别关照,以免其把自己作为他的后台在下面拉大旗作虎皮,并继续胡作非为,最后影响到自己作为省委班子成员的形象和威望。葛洪涛能够上到省级干部这个层次上,其智商和情商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特别是官场上的事,他自然知道哪些该做,该如何做。为了不辜负胥忖朱老丈人对自己的培养和期待,葛洪涛决定在暗中助力胥忖朱,这样不显山不显水,即使今后胥忖朱有什么什么说不脱走不脱的事,对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直接影响。这也是葛洪涛老谋深算的表现。葛洪涛知道自己刚到省委任职,自忖自己也还没有多少资历,敢于公开为口碑不好的胥忖朱站台,他担心自己的好心在胥忖朱那里不仅得不到好结果,弄不好还会变成坏事,甚至影响自己的仕途。 葛洪涛的这些思虑,胥忖朱当然不知道,以胥忖朱的智商,也不可能有葛洪涛的这些深沉的思虑。他仍然按照他自己的惯性做法行事,并没有想到葛洪涛对于宁秀的一些安排是怎么的考虑。胥忖朱想不到主动去和葛洪涛拉近距离,更不会去深入思考和分析葛洪涛对宁秀的一些做法和安排的真实用意。葛洪涛在自己刚当上组织部长时就给宁秀提供一个副市长的空缺位置,胥忖朱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葛洪涛希望他藉此机会,通过相应岗位的干部调整,达到收买人心,从面上稳定自己在宁秀的地位的目的。 由于并不懂葛洪涛的一片苦心,胥忖朱并没有按照葛洪涛精心设计的思路行事,而完全是从他自己如何更有利于自我私利实现的角度出发,把葛洪涛苦心孤诣想出来的为使胥忖朱能够在宁秀稳定掌权的计策完全辜负了。 葛洪涛当上组织部长后很快就把宁秀的宣传部长邺丕调到省上,把秋严肃调整到市委任常委、宣传部长,并完全是他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要真心帮助胥忖朱,而是为了自己在胥忖朱老丈人那里不失言,以显得自己感恩让恩,有恩必报。胥忖朱的老丈人亲自出马让葛洪涛关照一下胥忖朱时,葛洪涛到省委任职的事还没有定论,只是社会上有传言。由于自己正处在关键时候,胥忖朱的老丈人找到他时,他自然不便拒绝。人,都是这种心理,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事时,对外部的事总会是小心翼翼,害怕出现什么意外对自己造成影响。 但世上的事,很难说得清楚,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的人那里可能会有不同反映和结果。葛洪涛这次冥思苦想想出来的招数,在胥忖朱那里,呈现的却是与葛洪涛愿望完全相反的结果。对此,葛洪涛当时并不清楚,只是几年后有人把胥忖朱在宁秀的问题写成了一本书在社会上广为传播后,葛洪涛才从书中知道这个结果。但此时早已经时过景迁,只有是此情可待成追悔了。 在碧霞居项目上,尽管胥忖朱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但却也被折腾得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安宁区委书记天天在中间发挥作用,上下左右串通做工作;如果不是胥忖朱自己强行压制,断然处理了安宁区的几个干部的话,一旦省纪委直接参与调查,最后就完全可能把他自己牵扯进去。因此,尽管后来碧霞居的事情完全摆平了,但胥忖朱还是心有余悸,在内心里对天天感到满意,认为天天帮了他的大忙。胥忖朱再愚蠢,也知道对于国家公职人员来讲,触犯经济问题所会得到的下场。因此,对于安宁区几个因碧霞居项目受到处分的干部,胥忖朱也是少有地理智,知道如果不妥善地处置好,几个人知道情况后如果到处状告,最后可能还是会影响到自己。 胥忖朱知道邱克为在这个项目上吃的钱太多了,并且财务漏洞太明显,要确保这个项目不再翻水,就必须给这几个受到处分的干部予以一定的好处,让他们不因为在这个项目上受到处分而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相反,还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尽管受到了处分,但却得到了好处,这样,就才能把这件事彻底摆平。 当然,有些话不是那个人都不能说的。胥忖朱尽管缺乏智商,也还是知道这个道理。这一次宁秀市副市长出缺,胥忖朱就想到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来摆平碧霞居事件的后续隐患。胥忖朱相信,只要把天天提拔起来,然后让天天先把那几个被处分的人安置好,让他们尝到甜头心里安稳后,再免去天天的安宁区委书记职务,这样,既把区上的干部摆平了,也让天天做了好事,让天天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特别关照,从而把天天紧紧地拉在自己这一边,让他在以后继续为自己充当马前卒。 以胥忖朱的能耐,能够想到这些,可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在接到省委组织部将要到宁秀来推荐干部的通知后,胥忖朱专门把天天通知到自己的办公室,与天天进行了一次专门谈话,胥忖朱心里清楚,天天肯定感觉得到了自己在碧霞居这个项目上的嫌疑,如果不兑现对天天的承诺,不把天天的口封住,不把他想到的这些问题向天天有个交待,碧霞居问题完全就是一颗炸弹,作为也是手握这颗炸弹的天天来说,同样完全可能随时将其引爆,从而严重地危害到自己。 天天实际上也知道省委组织部要到宁秀来推荐干部,但胥忖朱亲自打电话让他到胥忖朱的办公室,所为何事,天天并不知晓。 132.第三章远虑之思 第三章远虑之思 对于胥忖朱,天天是既有怨恨但又不敢得罪。尽管自己在省上几个重要部门那里都关系不浅,但胥忖朱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自己的升迁去留他握有非常重要的话语权,即使是自己在省上把关系走得非常到位,但如果胥忖朱这里不同意,自己设想的升迁之路也仍然可能完全泡汤。在碧霞居项目上,本来自己可以从中好好地捞一把,结果胥忖朱硬是从中横插一杠子,让自己眼看就要到手的好处不翼而飞。刚开始时,天天在内心里感到很是不满,曾经想过找人去把此事捅破,但后来一想,好处处处有,何必一定要在这一个地方捆死呢?并且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把自己和胥忖朱的关系拉近,这远比由自己掏钱去打关系效果要好得多。 天天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自从碧霞居项目拿给胥忖朱介绍的公司后,天天感觉胥忖朱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地发生了变化,看到自己后显得比看到其他人要亲热得多,并且还表态在以后有提拔干部的机会时尽快考虑自己。这也许就是自己给胥忖朱输送了利益后带来的好处吧?从胥忖朱对碧霞居的态度上,天天分析,胥忖朱肯定在这个项目上得了不少好处,并且数额还不会是个小数,否则他不会那么不顾影响地干预这个项目,特别是省上下决心要查处涉及到这个项目的相关人员时,胥忖朱总是想方设法地保护。不过,天天也在想,用一个项目就把他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拉近了,想起来也还是划算。 天天是一个天资非常聪明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确目标,也非常清楚自己如何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天天到胥忖朱的办公室后,胥忖朱正在审看市委组织部送来的符合这一次推荐资格、条件的人员名单。见天天到后,胥忖朱顺手就把名单递给了天天,并说:“这是符合这一次推荐条件和资格的人员名单,你看一看,以便心中有数。” 《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出台后,提拔干部的程序和原来相比要规范、严格得多,一般情况下,都会把所有符合提拔资格、条件的人员列出来,让参加推荐的人根据名单进行推荐。而在一次推荐中,符合提拔条件的人肯定不是个别人,要在这众多的人员中脱颖而出,也很不容易,但对于以下几个岗位上的人来说,相对就要占一定的优势:一是县委书记,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中央都讲要从主干线上提拔干部,所谓主干线,就是在下一级党委和政府,而县委书记作为领导一个县全面工作的角色,确实各方面的能力都能够得到锻炼和检验。可以说县委书记是得到提拔最多的。只要能够上到县委书记的岗位上,离副厅级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二是综合部门的领导。由于其工作性质和职责范围所决定,综合部门的领导与各方面打交道的时间、机会都要多得多。接触的机会多了,认识的人员也就多,在推荐时也自然是会占一些起手。人们普遍的心理习惯就是,如果要在一片陌生的名单中选择,首选的肯定是相对熟悉的名字。这也是为啥当今社会各种广告无孔不入的原因,做广告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在心理上留下印象,使其在没有特定选择对象时,被列为选择范围。 天天拿到名单一看,有好几页,大概有四五十个人。在这四五十个人员名单中,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从名单中所列这些人员的年龄状况、文化程度、任职年限等条件来看,自己并不占优势。特别是几个县委书记,除仁义县的县委书记苗凤才任职时间比较自己短外,其他几个县委书记的任职时间都比较自己长,要从这么多推荐对象中脱颖而出,如果没有人在其中大力运作,确实是不容易。 看了这份名单后,天天理解胥忖朱给自己看这份名单的目的,就是说自己在这次推荐中并没有优势,如果不做工作,要想脱颖而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按照干部工作的规矩和要求,天天是没有资格看这份名单的,但胥忖朱却把这个名单拿给天天看,胥忖朱的目的,的确是非常清楚,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天天:你要在这次推荐中推荐出来,我这个当书记的就必须在其中做工作。如果我不在其中不做工作,你要想得到提拔,再上一个台阶,完全就是青蛙打鼓——没谱的事,或者是癞蛤蟆想吃天天鹅——想得美。 天天当然也理解胥忖朱这么做的用意。将名单回递给胥忖朱后,天天显得非常感动的样子对胥忖朱说:“感谢胥书记的关心和培养,还希望胥书记继续关心,我会一辈子记着胥书记的恩惠的。” “省委组织部他们明天就要到宁秀来推荐和考察,宁秀这边我知道怎么做,省委组织部那里你可要再做一些工作,这样多方面做工作,把握性会更大一些。区上的有些事,你还要多做些工作,特别是碧霞居项目所涉及到的几个受了处分的干部,你要多给他们松松思想上的包袱,想办法让他们安下心来,有些事我心里是有数的,不会让他们因为受了处分而吃亏。有句话不是说‘吃亏是福’吗?” “胥书记,请您完全放心,对于区上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天天表态说。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胥忖朱说。 天天离开后,胥忖朱让别令舍通知召开人事议题五人小组会议。胥忖朱是想先通过五人小组会议统一思想,然后再开常委会。胥忖朱知道天天自己会在下面做一些工作,但市委常委们的想法,他还完全不清楚。 胥忖朱想通过召开五人小组会,首先试探一下五人小组成员们的想法。如果五人小组几个人的意见、想法和自己的不一致,胥忖朱心里想的是直接把洪涛葛抬出来,就说是按照葛洪涛的意见,提拔天天。通过这些假传“圣旨”的方式,把他个人的意图变成组织意图,从而确保能够让天天在推荐中被推荐出来。 胥忖朱对这次推荐还是进行了认真的分析。他知道天天在省、市都有大量的关系,和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员之间,天天也都走得很近,为此,胥忖朱对天天还非常不满,认为天天是“冬瓜上霜”,想“两头光”。但这一次为了收买住天天,胥忖朱已经顾不上计较这些了。胥忖朱对宁秀的干部也作了一些分析,但分析过来分析过去,觉得只有天天和自己曾经有过直接的厉害关系,其他人虽然也可以许以好处,将其拉拢过来,但毕竟没有过直接的厉害关系,即使拉拢过来,对于自己来讲,也不一定有天天那么有用。 在五人小组会上,胥忖朱首先通报了省委组织部第二天将到宁秀来推荐并考察一个副市长的情况,然后胥忖朱直接提出了考虑推荐安宁区委书记天天作为副市长人选的想法。胥忖朱说:“这一次推荐提拔的人选是安宁区的区委书记天天。天天作为安宁区的区委书记,这几年的工作应该说非常不错,尽管和其他县委书记相比任职时间相对短一些,但区和县在一定层面上讲是有区别的,作为市委、市政府驻地,安宁区的工作做好了,市委、市政府的基础也就稳定了。这几年安宁区在为市委、市政府服务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对此,我想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由于事前胥忖朱并没有给几个人沟通,因此,当胥忖朱提出自己的意见后,副书记诸葛虹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诸葛虹说:“我不同意把天天作为组织意图推荐的对象。采取这种点名提拔的方式,与《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的规定相违背。对于干部选拔任用的程序,不仅《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有明确的规定,而且我们提拔使用干部,既要看这个干部的工作实绩,更要听群众对这个干部的反映,不能完全凭个人好恶用干部。在宁秀符合提拔条件的干部不少,就是各方面工作表现突出,群众反映良好的干部,应该说也不少,但在这些干部中最能够得到群众认可的,可能还不是安宁的天天,而应该是市政府的秘书长施弘纾和津河县的书记傅承忠。就是其他几个县的县委书记,据我了解的情况,谁也没有天天的负面反响多。天天担任安宁区委书记后的情况,确定如刚才胥书记所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安宁区的老百姓动不动就围堵市委和市政府,就可想其所做工作的情况。并且仅就天天的资历而言,也比较其他几个县委书记浅。我们使用干部尽管不能论资排辈,但我们都知道,提拔使用干部是一件导向性非常强的事。我们不说用一个人树一面旗嘛,但至少也要让多数人觉得服气,觉得用这个人应该。也只有这样,才能树立党委权威,也才能树立正确的用人导向。” 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诸葛虹会第一个反对,并且反对的理由却是如此充分。确实,在宁秀符合提拔资格和条件的人员中,论硬条件,也就是《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规定的任职资格和条件,天天只能是勉强过线,特别是担任正县级时间刚刚过两年,但却没有在下一级两上以上岗位任过职。而论工作实绩,安宁区这几年的工作特别是天天担任区委书记后,安宁区的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并且还不断地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诸葛虹反对胥忖朱提出天天作为准备提拔的人选,并不是要与胥忖朱过不去,而是他从 自己所掌握的宁秀实际情况出发,从有利于调动干部积极性的角度考虑提出来的。 作为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提出了不同意见后,作为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的须达央和作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的文十化当然也就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了。两个人都装作在认真思考的样子,顺达央在静静地望着会议室墙壁上的一幅画发呆,文十化则在翻着自己的笔记本,似乎是在找本子上的什么东西一样。从内心里讲,两人都非常造成诸葛虹的意见,但在这种意见分歧明显、尖锐的情况下,两人都不愿意轻易地直接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还要观察一下形势发展的趋势。 顺达央和文十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骑墙态度,也是各项各的考虑。顺达央从一些途径上了解到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之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再在宁秀流传了,是由于胥忖朱老丈人出面,已经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葛洪涛站在了胥忖朱的后面,胥忖朱已经不会从宁秀调走了。顺达央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他知道胥忖朱是一个心地特别狭窄的人,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得罪胥忖朱,使自己以后的工作和个人都受到胥忖朱的打压和排斥。而文十化则是觉得自己已经和胥忖朱之间有一些误会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明显地站在他的对立面,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会进一步加深,加之和天天的关系比和其他县区委书记之间的关系要近得多,从主观上讲,他希望天天能够进入到市级班子中来,这样的话自己在宁秀的官场上也可能会多一个盟友。在官场上,多一个盟友绝对比多一个对手重要。 见其他人都不发言,作为第一副书记的祈一征,只好发表自己的意见。对于安宁区的天天,因为祈一征到宁秀的时间还不长,总的来讲了解也还不多,但他立足长远,从宁秀今后的长远存在考虑,提出了他个人的意见。祈一征说:“宁秀作为地级市,我们要考虑它以后的长远发展和存在问题,中央提出省管县的改革思路。据一个资料讲,实行省直管县后,地级市要逐步弱化,不能再管理县,最多只能代管区。尽管省管县的改革在我们任上可能不会成为现实,但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种发展趋势,就必须立足长远,为宁秀的长久存在做基础性工作。为此,我个人觉得,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必须进一步强化区的作用,扩大区的建制。从这个角度讲,一,我个人觉得可以考虑把天天作为此次拟提拔的推荐对象,我们要以这种方式来昭示区与县的区别。而事实上,区和县的地位和作用也肯定是不同的;二、我们要尽快考虑把离安宁区最近的乐中县改建为区,这样扩大区的建制,一方面以此来加大城市化的进程,另一方面为以后宁秀今后的长远存在考虑。如果我们在任上知道今后的发展趋势而不努力,宁秀因为我们的不努力而在今后消失了,我们就对不起宁秀的现在,对不起宁秀的将来,更对不起宁秀的广大人民群众。” 见祈一征发表的意见实际上自己的提议,胥忖朱在内心里就既有些激动,又有些自大起来。他想不到这是祈一征从宁秀的长远发展在考虑,而是自认为这是祈一征在向自己妥协。 见祈一征这样说,诸葛虹和顺达央、文十化三人个也就都不好说什么了。虽然祈一征到宁秀工作的时候也不长,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几个人都觉得祈一征不仅工作中公道正派,考虑问题长远周到,待人也宽容大度,有长者风范。因此,他们对祈一征都比较尊重。并且对于祈一征所谈的观点,他们知道也确确实实是从有利于宁秀的长远存在在考虑。 诸葛虹因为之前发表了不同意见,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和哪一个人对着干,在祈一征发表意见后,又发表了一点自己的意见。诸葛虹说:“我刚才只是从人的层面来考虑问题,没有一征同志考虑得那么长远,确实,我们作为在任的领导,不仅要考虑宁秀的现实问题,也要考虑宁秀今后的发展方向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个人确实还要象一征同志学习。” 就这样,在五人小组会上就形成了一致意见,同意把天天作为组织意图考虑集中推荐的人选。 在这一次的五人小组会上,如果不是祈一征从长远考虑,同意胥忖朱提出把天天作为集中推荐的对象,胥忖朱的如意算盘可能就会完全失算。为此,胥忖朱在这一次多少对祈一征还是有一点感激。虽然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是祈一征在向自己妥协。 因为五人小组会上已经形成了共识,在常委会上,其他常委也就没有发表不同的意见了。常委们都知道,人事问题,既然已经提到常委会上来讨论了,那么说明在五人小组上,几个主要领导和相关领导已经形成共识,达成不致意见。如果发表不同意见,明显地就是和几个主要领导过不去。吕筱仁本来想发表一点不同的意见,因为如果按他个人的想法,是希望把乐中县的县委书记贺兰长空提拔起来,然后把将相县的县长朱汇林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朱汇林作为吕筱仁圈子里的人,为吕筱仁做了不少事,吕筱仁也一直在想找机会关照一下朱汇林,尤其是上次那家京西创业公司所谓的在将相县投资开发旅游,结果却要在县上借钱一事,吕筱仁从中看到了朱汇林对自己的忠诚,也就更觉得应该找机会把他提拔或者重用到哪个对自己更有利的位置上。但吕筱仁考虑到胥忖朱继续留在宁秀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自己也正在考虑彻底改变与胥忖朱的关系,希望通过一些手段把胥忖朱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这个时候发表不同意见,也就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增添困难。基于此,吕筱仁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这样,天天就正式作为组织意图集中推荐的拟提拔人选了。尽管组织意图和个人具体的推荐并没有必然关系,但常委会十一个人,总有几个人是组织观念强的,会按照集体决策进行推荐,也正是这几个人的推荐,可能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133.第四章提拔心腹 第四章提拔心腹 在全市领导干部民主推荐会上,没有人在第一轮推荐中过半,政府秘书长施弘纾、将相县委书记司马恒和安宁区的天天三个人得票相对较多,虽然三个人的得票数相差不大,但天天的得票排在第三位。如此一来,胥忖朱就感到头痛了,自己好不容易让天天成为组织推荐的提拔对象,但在民主推荐中却这样不如人愿。 按照干部提拔任用的相关规定,凡提拔干部,首先是必须进行民主推荐,在民主推荐的基础上,要进行差额考察。而进入考察的人选,必须是在推荐中最多的人员。按照相关规定,在民主推荐中一次性得推荐票数超过参会人员一半的,可以直接进入考察程序;如果在第一轮推荐中进入考察的人选没有达到规定的差额比例,或者是没有人一次性得票超过到会人数一半,则进行第二轮推荐。在第二轮推荐时,要进行竞职演讲,最后由参会人员再进行投票推荐。由于天天在第一轮推荐中得票排位是第三,按照一比二的比例的差额人数,天天就进入不了考察范围。考察范围都进不了,当然就不可能提拔起来了。为此,胥忖朱心里很是着急,但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对于自己在推荐中的得票情况,天天很快也就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得票排在第三,如果严格按照规定执行,自己在这一次肯定提拔不起来。为此,他心里也非常着急。但毕竟天天比胥忖朱聪明,他马上想到了现在处于这种局面,只有动用省上的关系,才能破解现在这种局面。天天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与葛洪涛之间的关系,他便打电话给胥忖朱,在电话里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胥书记,你看现在这个局面,你是不是亲自找一下省委组织部葛部长?如果你不找他,我就找你。”天天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威胁。 胥忖朱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天天的话,虽然胥忖朱感觉到了威胁,但也好像突然打开了他的灵窍。尽管胥忖朱并不愿意直接和葛洪涛打交道,他知道葛洪涛并不喜欢他,关照他只是因为自己老丈人的关系,但想自己在碧霞居项目上得到的好处虽然巨大,但也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特别是安宁区的不少干部在这个问题上的疑问和受到的影响,自己如果不把天天摆平,安宁区如果有人再次盯住碧霞居项目告到省上特别是更高层去,自己完全可能栽在这个项目上。现在天天因为自己没有推荐出来,在电话里那句带有威胁性的话,还是使胥忖朱心里有些后怕。无奈,胥忖朱只好打电话给葛洪涛,把市委已经研究将天天作为提拔对象,但在民主推荐中天天的得票只排到第三位,希望葛洪涛考虑,能不能将推荐得票的前三人都纳入考察对象,这样,以维护市委的权威。 葛洪涛听了胥忖朱在电话里说的情况,想到这一次个别调整宁秀的干部,主要也是为了给胥忖朱提供一个让他笼络人心的机会,既然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也就好人做到底,满足胥忖朱的要求。对于葛洪涛来讲,多考察一个和少考察一个,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满足了胥忖朱的要求,自己在胥忖朱老丈人那里也就交待了,毕竟自己答应了胥忖朱老丈人要自己关照胥忖朱的要求。 有了葛洪涛的同意,天天当然就进入了考察范围。葛洪涛给胥忖朱说的同意天天也进入考察范围的理由,是为了更大范围地了解干部、更多地掌握干部的情况。胥忖朱当然是原封不动地把葛洪涛说的理由转述给了当天参加推荐的人员。有了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同意,其他人还会有什么意见呢?就是有意见也无可奈何。 虽然天天是作为推荐得票第三进入考察范围的,但有了胥忖朱给葛洪涛所提出的要求,考察自己只是一个程序。在考察结束后三个月的时间,宁秀就正式接到省委组织部的提名通知,提名天天为宁秀市政府副市长。之后,再经过市人大常委会的程序,天天就名符其实地成为了宁秀市政府副市长。 事后,天天回顾自己这一次提拔,知道自己完全是险胜。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碧霞居项目把自己和紧紧地和胥忖朱拴在了一起,胥忖朱就不可能事前将省委组织部要提拔的事先告诉自己,胥忖朱也就不可能把他确定为组织意图推荐的人选,胥忖朱也不可能自己在推荐中得票居后的情况下,亲自找到省委组织部部长葛洪涛。如此一来,自己也就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提拔起来担任副市长。天天尽管觉得自己能够提拔起来,是自己舍弃了碧霞居项目上的好处后得到的回报,由此也再一次领会到了“舍”与“得”的辩证关系,真正感到有舍才有得,不能舍就不能得的道理。 虽然天天知道自己的这个副市长是碧霞居项目给自己带来的,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胥忖朱或者说如果不是胥忖朱在碧霞居这个项目里有利益,自己也不可能和胥忖朱捆在一起。为此,他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借碧霞居的项目和胥忖朱紧紧地拴在一起,他也在心里暗暗地感激胥忖朱。天天虽然知道自己的关系面非常广,广大即使不是胥忖朱,他也早迟会提拔起来。但天天也知道,如果不是碧霞居,如果不是胥忖朱,自己肯定不会提拔得这么快。 天天的智商非常高,可以说是宁秀党政班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因为聪明,也很会耍两面手腕。这一次能够提拔起来当副市长,他心里清楚事情是怎么样长的,他对胥忖朱多少也还是有些心存感激,但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在市政府任职,对市长祈一征可以说是时时处处都显得恭敬有加。因此,也很快得到了祈一征的认可,在分工上,考虑到天天是外地干部,到宁秀的时间也不长,和宁秀当地的干部不会混迹太深,也就把几个重要的部门如国土、建设、环保等实权部门交给天天分管。在祈一征就天天的分工去征求胥忖朱的意见时,胥忖朱正巴不得让天天分管一些有实权的部门,这样就可以把天天紧紧地拉拢在自己身边,以后自己有什么目的和企图时,也好在天天身上打主意。 通过前一段时间要被调走的传言受到的冷落,胥忖朱更是感到必须想办法培植自己势力,多拉拢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也因此,在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宁秀后,胥忖朱就一顾一切地想方设法进一步拉拢、提拔自己认为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到重要岗位或者是关键岗位上,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控制宁秀打基础。 天天被提拔为宁秀市政府的副市长后,安宁区委书记自然要考虑由另外的人担任。胥忖朱就想趁机安插他自认为是他自己的人。于是,胥忖朱就想到了安宁区的区长哈得利。在碧霞居的项目上,由于让哈得利受了个党内警告处分,省纪委和省发改委才没有再追查下去。胥忖朱知道,如果不是让哈得利受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省纪委和省发改委就会一直追究下去,如果如此下去的话,自己在碧霞居项目上得到的好处可能拿不稳不说,还完全可能把自己的位置送掉,甚至被送进班房。但按照干部提拔任用的有关规定,凡是受过处分的干部,一年内不得提拔使用。当胥忖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文十化,要文十化按照他的要求启动程序时,文十化就把这个规定给胥忖朱说了,但胥忖朱听了后,却完全不以为然,他对文十化说:“从区长到区委书记,都是正县级职务,不算是提拔。”强行要求文十化提出方案。同时,胥忖朱还提出提拔安宁区政府常务副区长苟茗成任区长。对此,文十化坚决反对,文十化说:“中央和省委都有明确规定,受到行政记大过处分的干部,在受处分期间不得晋升职务和级别。哈得利和苟名成都是受过处分的干部,如果书记你一定要坚持提拔的意见,明显违反中央和省委的有关规定,我作为组织部长,必须明确地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就是坚决不同意哈得利担任安宁区委书记,提拔苟名成为安宁区区长。并且我也决不会在部务会上提出来研究。书记和区长都是要报省委组织部审批的,我不能明知违反规定还有意为之。”文十化弄不清楚胥忖朱为什么一定要提拔两个都是受过处分并且还在处分期的干部。由此,文十化联想到碧霞居项目事件,在处理安宁区的干部时,也是胥忖朱在常委会上强行通过的,文十化就猜测胥忖朱在碧霞居项目上肯定有什么说不清的问题。但对这种事,如果没有证据,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绝对是不敢说出口的,更何况他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问题。因而文十化也只能是在头脑中一闪念。 在胥忖朱提出的安宁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的人选问题上,文十化的脑海里尽管有那么一闪念,感觉胥忖朱在这里面可能有问题,但他并没有更深入地想那么多,只是从职务角度,坚持他自己认为是正确的意见。 见文十化的态度非常明确和坚决,胥忖朱尽管心里感到很是窝火,但他自知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占不到理,也不好对文十化怎么样,只是在心里恨恨的,想着有朝一日一定抓住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和整治一下这个不听话的下属。 见想提拔哈得利为安宁区委书记、苟茗成为安宁区区长的想法在文十化这里就被坚决地堵住后,胥忖朱知道在其他人那里可能同样通不过。虽然上一次提拔天天为副市长时,作为市长的祁一征似乎是站在了自己的这一方,但胥忖朱弄不清祁一征思想深处到底是什么企图,心里一直在琢磨,但以他的心智,又始终是琢磨不透。在胥忖朱的心里,就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市委书记的位置不动了,祁一征对自己也就无可奈何了,想讨好自己,才同意自己提出来的提拔天天为副市长的意见。但从后来遇到的一些事情来看,胥忖朱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不对。 胥忖朱总是以自己的心肠去想别人的心肠,他当然想不透祁一征同意提拔天天的真实想法完全为了宁秀今后的存在而着眼的。宁秀市本来到原康省的省会的所在地,安宁区本来是省康的省会所在地,后来康省撤销,宁秀市也就从省会所在地变为了一人普通的地区,而安宁区则从一个省会城市变成了解个普通的县级小市。虽然后来宁秀改地区为市,县级安宁市又被改为区,但和原来的省会城市相比,地位当然下降得太多了,曾有媒体列出了全国衰落最快的城市,宁秀市被排在首位。这也一直是宁秀人民心中的痛。祁一征知道,中央一直考虑行政区划改革的事,而撤销地区以减少行政层级,降低行政成本,是行政区划改革的主要考虑。祁一征到宁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知道宁秀人心中之痛和内心所愿,就是希望宁秀作为一个建制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地方,不要在改革中被消失掉。也因此,祁一征才会做出让步。当然,这些问题是胥忖朱理解不到。 134.第五章又一女人 第五章又一女人 在自认为要想把哈得利和苟名成提拔起来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胥忖朱想到了从省教育厅下派到宁秀市教育局当副局长的顾丹叶。 顾丹叶三十二三岁,高挑的个子,人长得虽然说不上特别漂亮,但也还有其独特的风韵。 顾丹叶是省教育厅下派的干部,下派到宁秀还不到两年时间。胥忖朱之所以想到顾丹叶,是因为他曾经给顾丹叶有承诺。这个承诺,是胥忖朱在床上对顾丹叶许下的。 顾丹叶是一个在政治上有抱负的女人,她之所以能够在三十二三的年纪就当上省教育厅的处长,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特别强,而是因为她和教育厅厅长之间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她之所以能够和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搞在一起,主要动因还是因为其远大的政治抱负。刚开始时,作为省教育厅厅长的罗力芙并不清楚这个看起来有独特风韵的女人内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她总是在自己面前晃荡,卖弄风情,以为只是贪恋自己手上的权势。在她和自己搞在一起后,从她对自己提出的一些要求上,罗力芙慢慢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女人,其内心里的**是其他女人所不能比拟的。了解到顾丹叶内心里的真实**后,罗力芙意识到自己远不是她的菜,也就在心里想着如何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罗力芙知道这种人如何始终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来讲,最终只能是祸害。为了把顾丹叶从自己身边推开,罗力芙想了不少点子,但都觉得实施起来有问题,好不容易才想到让她下派到地方去锻炼这一招。罗力芙清楚,只要不是天天和自己在一个单位上班,自己也就不会被她有事无事不顾影响地缠绕着,也就不容易生出是非来。 罗力芙这些年和顾丹叶混在一起后,虽然满足了自己生理和心理的一些需要,但也为因为和一个关系不明的女人在一起所带来的无数麻烦和提心吊胆所折腾,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加,对男女之间的事也越来越淡,当初顾丹叶主动投入到自己怀抱里时的那种激动和满足早已被之后的无心烦恼所消融。但要把这个女人从自己身边推开也不容易,如果没有一个让她接受和满足的理由,肯定是很难的。 想过来想过去,罗力芙想到了胥忖朱。罗力芙了解胥忖朱的特性,知道只要把顾丹叶和胥忖朱拉在一起,不愁自己把顾丹叶从身边推不开。因此,罗力芙说服顾丹叶,调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把她派到宁秀市教育局持职。顾丹叶要到宁秀的前一天,罗力芙亲自给胥忖朱联系,说自己要到宁秀,给他送一个美女下来。胥忖朱当时在电话里一听,以为是开玩笑,也就毫不掩饰地说:“只要顾厅长送下来,自己一定笑纳。” 罗力芙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比较密切,胥忖朱在省级机关工作时,罗力芙和胥忖朱之间送有过不少交道,两人的关系可以说还是比较好的。当初罗力芙还是省教育厅副厅长,为了能够当上教育厅厅长,当他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后,就想通过巴结胥忖朱搭上胥忖朱老丈人这条线。因此,有一段时间,罗力芙和胥忖朱走得很近,只是后来的他自己当上了教育厅厅长,加上胥忖朱也到了市上,两个人之间的来往也就减少了。在与胥忖朱的交往中,罗力芙了解胥忖朱的特性,知道如果自己把顾丹叶送到胥忖朱身边,肯定用不着自己再担心把顾丹叶推不出去的问题。 但自己有这个想法不行,还必须得顾丹叶同意。罗力芙便以顾丹叶仕途的长远发展为由,希望顾丹能够到基层去锻炼一下,以积累基层工作的经历和经验。当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时,激情之后,罗力芙直截了当地对顾丹叶说:“丹叶,我在想,你当处长也两年多了。不能总是呆在机关里,你也知道,现在组织部门有规定,凡是要提拔担任领导干部的,都必须在基层工作的经历。你没有到基层去锻炼过,这对你以后的成长不利。趁我还在厅长的位置上,把你安排到市里去锻炼几年,以后要提拔也就有条件了。”顾丹叶一听要让自己到基层去,心里马上就打起鼓来。顾丹叶虽然有强烈的政治抱负,但毕竟没有到基层去干过,一直在机关里按部就班地工作,也没有遇到过什么矛盾和问题,就是在日常工作中有点什么问题,因为和罗力芙的特殊关系,罗力芙一般都会想办法协调处理。也因此,在工作中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棘手的问题。顾丹叶知道组织部门的规定,也想到过到基层去锻炼几年,但却总感觉心里没底。现在罗力芙提出让她到基层去,顾丹叶的心里就有一种大姑娘进洞房——既欢喜又害怕的感觉。她对罗力芙说:“你说的我知道,但我从来没有在基层工作过,下去后怕干不好还让别人看笑话。”罗力芙害怕顾丹叶思想上魂魄动摇,连忙给顾丹叶鼓劲打气:“你又没有下去后,哪里知道干不好呢?再说,我想,不让你到市上的党政主要班子去,就到市上的教育部门去任职就行了。教育部门大家上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也好协调。”罗力芙害怕顾丹叶还不放心,进一步给顾丹叶打气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个位置上,你还会有什么怕的呢?” 就这样,在罗力芙的鼓动下,顾丹叶同意下派到地方任职。至于下到什么地方,罗力芙当时没说。客观上讲,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好要把顾丹叶下到什么地方。后来顾丹叶听说是把自己下派到宁秀时,心里非常高兴,一方面是宁秀离省城比较近,另一方面是因为宁秀的教学质量一直很差,自己到这种地方锻炼,感觉容易做出成绩。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顾丹叶的这个判断,她到宁秀后, 就只做了引进了一所民办学校这样一件事,就赢得了宁秀老百姓的认可。包括后来胥忖朱让她当安宁区政府主要领导,开始时顾丹叶都自认为是自己在宁秀的工作真正得到了群众的认可的结果。 因为在送顾丹叶到宁秀任职,罗力芙专门给胥忖朱联系,说是自己要到宁秀,专门把盖子给胥忖朱送下来。胥忖朱一听,心里当然高兴,但这种事只能是心里知道,肯定不好在嘴上说。也就是罗力芙把顾丹叶送下来的那一次,胥忖朱认识了顾丹叶。和罗力芙的分析判断完全一致,罗力芙看到胥忖朱看顾丹叶时的那种眼神,就知道在顾丹叶身上,自己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顾丹叶刚下派到宁秀时,也还是在认认真真地干一点事。在省上时,她是基教处处长,认识不少基础教育方面的学校领导,也了解宁秀基础教育的基本情况。因此,她到宁秀不久,就利用这些关系,特别是利用她与省教育厅厅长罗力芙的那种特殊关系,将一所教育质量比较高的民营高中学校——蜀祥中学引进到了宁秀。这对于宁秀的老百姓来讲,可以说是实实在在地做了一件大好事。虽然引进一个学校并不能很快见到成效,但让宁秀的干部和群众觉得这个顾丹叶到了宁秀后,是在实实在在地想着为宁秀做事。 宁秀市的教育质量一直就存在问题,并且还呈现出明显的“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状况。全市几百万人口,考上清华、北大,简直就象是买彩票中奖。为此,宁秀的老百姓对宁秀市委、市政府意见非常大,认为市委、市政府对教育问题不重视,不关心宁秀老百姓的民生。宁秀的老百姓从干部到普通群众,收入都非常低,但为了下一代能够接受到一个相对较好的教育,长大后进入社会时能够有一个相对较好的自身条件和基础,父母们节衣缩食,把不多的收入节省下来,规规矩矩地送到省城学校和本省内另一个教学质量不错的棉都市的学校。每年,宁秀市至少要送出去一两千个学生到外地去读书,试想,这一两千学生送出去后,家长们要背负了多大的经济负担?这还不说,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负担,更是套在每一个家庭的沉重枷锁。只要稍微懂一点孩子成长常识的人都知道,初高中阶段正常孩子成长的关键阶段,因为成长所带来的烦恼,如果没有父母的引导,可能给孩子带来终身的遗憾,甚至给整个家庭带来灾难、造成悲剧。在宁秀的安宁区,就出现过这样的悲剧。那是一个家庭状况可以列入差的家庭,在小学时因为孩子的成绩比较好,作父母的想到自己文化不多,既然孩子的学习成绩不错,就应该给孩子提供一个好一点的学习条件,不要让孩子和自己一样,吃文化不多的亏。夫妻俩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地把钱节省下来,在孩子上初中时,就将孩子送到不少宁秀人送去的棉都市第二中学。孩子送去后,刚开始的一两学期孩子在学校里的表现还不错,但在进入初中二年级时,孩子开始进入青春期,少女的情窦打开,偷偷地和班上的一个男同学谈起了恋爱。等老师发现时,两个恋人已经陷得很深了,特别是宁秀的这个女孩,更加难以从情感中自拔。老师把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告诉家长后,由于父母都不懂如何教育引导,知道的就只是“黄荆条下出好人”,一顿暴打之后,留下的不是孩子的改正,而是一封让家长痛心欲绝的绝笔遗书。在遗书中,孩子诉说了她内心的苦恼:当自己在心里出现困惑想找人倾诉时,自己感到最亲近的父母却不在身边,想找其他人倾诉,但又找不到能够让自己倾诉的对象。在这种自己最困惑的时候,就因为那个男同学的一句“你有啥话对我说嘛!”就使她感觉找到的心理的依托,也因此才走到现在这种局面。 这个孩子的事,在宁秀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但尽管如此,极大多数家长并没有因此停止送孩子外出读书的做也法,其中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宁秀的教育质量又让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只好忍心把孩子送出去。因此,当宁秀的群众听说省教育厅下派的一个干部为宁秀引导进了一所教学质量非常不错的学校的消息后,都感觉这是为宁秀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因为这件事,使顾丹叶在宁秀的老百姓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虽然引进一所学校要见到成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宁秀的老百姓觉得顾丹叶是在为宁秀的老百姓做事。 135.第六章展示心腹 第六章 展示心腹 实际上,顾丹叶在宁秀时除了刚开始时在省教育厅的支持下引进了蜀祥中学外,在下派到宁秀的将近两年时间里,基本上就没有做其他事情了,就是市教育分工给她分管的工作,也基本上是闻而不问。好在是对于这种下派干部,基层的干部和群众都知道他们只是到基层来镀镀金,走走过场的,也没有希望他们能够干好多事情。宁秀市教育局局长在给顾丹叶分工时,就分得非常巧妙,让顾丹叶负责教育局的招商引资工作和对外联络工作。实际上,也就是并不期望顾丹叶在市上做什么实实在在的事。市教育局局长是一个老机关了,对于下派干部这种情况,心里非常清楚。 按照宁秀市教育局的分工,顾丹叶实际上多数时间还是在省城,只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在省城而经常到省教育厅去,而是找借口到处东晃西晃。 对于胥忖朱,刚开始时顾丹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就是得色迷迷地感到有些厌恶。她和胥忖朱搞在一起,应该说还是比较偶然。 胥忖朱虽然家在省城,但由于和老婆的关系很不协调,因此,即使回到省城的家,在家里呆的时间也不多,多数时间是在外面晃荡,不是约人喝酒,就是约人打牌,要么就是在卡拉ok厅k歌。这一天,胥忖朱约了在宁秀发财的两个老板和新提拔为副市长还兼任着安宁区委书记的天天,在省城的一座茶楼打牌。从中午一点打到下午六点过,因为胥忖朱输得太多,善于察颜观色的天天就提出吃了晚饭后,不打打牌了,去歌厅唱歌。胥忖朱是一个心里不服输嘴上也不服输的人,下午打牌输了后,在言行上都已经完全表露出了不满意的情绪,拌牌、骂人、说脏话,天天觉得这样下去有损于一个市委书记的形象,就提出晚上不打牌了,改为到卡拉ok厅去唱歌。天天在提议时,担心胥忖朱不同意,其他两个老板不配合,就专门给两个老板暗示,要他们支持。老板们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天天的用心,当然都异口同声地同意去唱歌。其中一个老板还说:“胥书记,今天一点酒都没有喝,太没有意思了,到歌厅里去了后,一定要好好地喝几杯。”胥忖朱经不过几个人的劝说,便同意到ok厅里去唱歌。于是,天天但打电话到他们省城最好的ok厅——金榕树歌城。没有曾想,胥忖朱他们去时,顾丹叶也在这个歌城。天天和顾丹叶非常熟悉,一见顾丹叶,就一定要顾丹叶和她们在一起。对于胥忖朱好se的特性,天天有所耳闻,今天到ok厅来,没有女人,天天就觉得胥忖朱可能会不满意,虽然他们可以叫歌城里的小姐,但天天想到胥忖朱的身份毕竟不一样,担心万一出点差错对内对外都不好交待,现在见顾丹叶就在ok厅,就正好把她拉上,陪胥忖朱玩高兴。 顾丹叶也是被人拉到金榕树歌城来的,现在见天天在这里,并且听说宁秀的书记也在这里,当然乐得和宁秀的书记在一起。顾丹叶到宁秀挂职后,除第一天见到过胥忖朱,和胥忖朱有过接触外,就再也没有和胥忖朱接触了。从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胥忖朱的那种眼神,顾丹叶就感觉自己作为女人在胥忖朱那里可能具有的优势,也就一直在想着如何找机会和胥忖朱接触。现在有这样一个不找自到的机会,顾丹叶当然不会放过。 事实证明,天天的做法是正确的。当胥忖朱看到顾丹叶时,眼睛就明显一亮,精神状况和刚才相比明显不同了。也就是在这天晚上,胥忖朱在ok厅里的一个小屋子里,就把顾丹叶拿下了。从此,顾丹叶就开始和胥忖朱有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并且从此以后两个人也就始终联在了一起。而在胥忖朱的思想意识里,也又多拿下了一个女人。 因为和胥忖朱有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在宁秀时,顾丹叶也就时不时地以给胥忖朱汇报工作为名,找机会和胥忖朱鬼混。顾丹叶是一个比较有心计的女人,她和胥忖朱鬼混的过程中,通过和胥忖朱有意无意的门交流、摆谈,了解了不少有关胥忖朱私人性质的问题,也因此,在与胥忖朱鬼混的过程中,顾丹叶的个人企图越来越强,要求也越来越高。顾丹叶的长相并不是很漂亮,但床上功夫却是一流,每次和胥忖朱在一起时,都会使胥忖朱感到欲仙欲死。也因此,胥忖朱对于顾丹叶,有着特别的好感和青睐。只要是顾丹叶提出的要求,胥忖朱都会记在心里,并且会努力地想办法满足。 安宁区委、区政府的班子缺职,开始时胥忖朱并没有想到顾丹叶。在胥忖朱的思想中,顾丹叶就是一个花瓶式女人,在位置上摆摆样式,在床上满足一下自己的**也就行了。但在天天提拔起来不久的一次厮混时,顾丹叶自己主动向胥忖朱提出:“听说天天提拔起来后安宁区的班子要进行调整。调整安宁区的班子时,我想到区上去干一下,反正我也是正处级,到区上去任书记或者是区长,也不是提拔。”刚开始听到顾丹吉提出这一想法时,胥忖朱有些不相信,觉得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对顾丹叶说:“其实,你一个女人,到区上的任主要领导,完全没有必要。在县区干主要领导,真真的没有什么意思,辛苦不说,也没有什么搞头。你反正也是下来锻炼的,过一年把时间也就回省上去了。何必要到区上去呢?” “我才不象你那样想呢!我已经是正处级了,回到省里去还不是只能当一个处长。而到了区上去任职,过两年,不就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了吗?你不是宁秀的书记吗?用哪个不用哪个,不就是你一句话吗?难道你还会不帮我?”顾丹叶的一席话,弄得胥忖朱无话可说。当着顾丹叶的面,他不可能说不帮顾丹叶,否则,顾丹叶不和他扯破脸皮才怪。胥忖朱再傻,也知道自己和顾丹叶的关系是见不得天的,如果顾丹叶和自己扯破了脸皮闹开了,最后影响到的肯定是他自己,虽然胥忖朱觉得自己并不怕影响,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如果让顾丹叶到区上去任职,对自己没有丝毫影响。更何况正如顾丹叶自己所说,反正她都是正处级,到区上去任职也不算提拔,要做相关方面的工作也比较容易。于是,胥忖朱就答应了顾丹叶的要求。但让顾丹叶到区上去任什么职,胥忖朱的心里还完全无数,他还要下来认真地思考一下。 胥忖朱下来后找到天天,想听一下天天对安宁区党政班子的意见。同时,也想听一下天天对顾丹叶的使用意见。把天天提拔起来后,胥忖朱就觉得天天是他自己的人了,有什么事也就首先想到天天,认为天天会真诚地给他出主意,当参谋。 自从因为碧霞居项目和胥忖朱有了直接联系后,天天虽然在经济计上失去了一定的好处,但在政治上却得到的极大收获。这是最划得着的事。虽然说胥忖朱也是碧霞居项目的受益者,但可以说天天是碧霞居项目的最大受益者。在官场上拼命捞钱的人,大约主要是两种人,一种是胥忖朱这样的人,虽然也注重权,但在潜意识里却更注重钱,为了钱,可以不计其他后果,一心只为了捞钱;另一类则是天天这样的人,他们更多的是注重自己手上的权,为了权,可以放弃已经到手的钱。 天天弄钱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钱财开路,为自己仕途上的晋升打通道路。虽然在碧霞居项目上眼看到手的钱财被胥忖朱横身拦下,但最后却因此和胥忖朱拉近了关系,得到了自己本意想得到的权位,这是当天天天完全没有想到的。 虽然被提拔成了宁秀市政府副市长,但市委还没有确定接替天天担任的安宁区委书记职位的人选,因此天天仍然担任着安宁区委书记。不过天天也知道,自己这种兼任市区两级职务的时间不会很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一个人长期市区职务兼任的。也因此,天天这一段时间也在思考谁可能会来接替自己的安宁区委书记职务。天天知道,胥忖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他要用什么样的人,不可能考虑其他人的心理感受和意见要求,虽然天天也知道胥忖朱在市委班子中的威信和影响力非常有限,但毕竟他是市委的一把手,虽然成事可能不足,但败事却绰绰有余。他想提拔某个人,可能在市委班子会上通不过,但他不同意提拔某个人,他就可以采取拖延的方式来消极抵制。 对于胥忖朱的特性,天天了解一些,也因此,他在内心里瞧不起天天,但人家是市委书记,虽然没有威信,影响力不高,但毕竟人家是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是狐假虎威,人家也算是有假借的东西。因此,天天对胥忖的虽然在心里并不尊重,甚至有些蔑视,但却从来没有在表面上显露出一点蔑视的情绪。相反,表面上还做得特别尊重。尤其是自己被提拔为宁秀市政府副市长后,这种表面的尊重天天做得更是到位,尽管如果有其他人面前和胥忖朱在一起时,天天表现出来的那种对胥胥忖朱极度尊重的神态有所收敛。但只要是见到胥忖朱,天天所表现出来的神情,都会使胥忖朱感到满意和高兴。这也是天天聪明和善于表演的地方。 当天天听胥忖朱说是要听听自己对安宁区委、区政府班子的人选意见时,天天完全觉得象是在做梦。他甚至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胥忖朱会就安宁区委、区政府班子主要领导人选主动征求自己的意见。 更没有让天天想到的,是胥忖朱提出准备考虑担任安宁区政府区长的,是省教育厅下派的顾丹叶。 由于都是从省上的单位下来的干部,对于顾丹叶,天天可以说是非常清楚和了解,天天知道顾丹叶这个女人内心里的**和追求,也知道她的一些手段和伎俩。当胥忖朱一提出准备让顾丹叶到安宁区政府去担任区长这一想法时,天天马上就意识到胥忖朱与顾丹叶之间发生了故事。天天是人精一样的人,知道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反对,尤其是自己刚刚和胥忖朱把关系拉近这,就更是不能因此让胥忖朱对自己有看法。特别是经历过前一段时间胥忖朱在调走但却并没有调走的传言后,天天从多少渠道了解到胥忖朱已经不会离开宁秀的消息,特别是知道其不会离开宁秀的原因后,天天主觉得自己更是不能得罪胥忖朱,让他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不可靠,使自己今后在胥忖朱那里处于被动状态。 天天是一个非常精于算计的人,他不光是能够算计当前,也很会立足长远考虑问题,特别是有关他个人利益得失的问题,他更是算计了又算计。以胥忖朱的智商,如何对付得了天天的算计? 胥忖朱提出让天天到安宁区政府担任区长的意见后,天天马上表示同意,并说这是胥忖朱的英明之举。天天说:“顾丹叶一下派到宁秀,就把省城的优质教学资源引进到宁秀,不仅为解决一直困扰宁秀的教育质量低下的问题找到了出路,也为宁秀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实实在在在的好事。这样的干部不用在宁秀,那么用哪样的干部呢?用了顾丹叶,就是树立了一个良好的用人导向。就说明了胥书记您是完完全全地在为宁秀的老百姓着想,是宁秀老百姓的好领导。” 天天的一席话,把胥忖朱说得飘飘然,仿佛他硬是成为了一个被宁秀老百姓人人称道的好书记。胥忖朱在内心里也对天天更加器重,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赖的心腹。 136.第七章小人心计 第七章 小人心计 天天关于让顾丹叶担任宁秀区政府区长的一番说法,使胥忖朱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宽慰,也使他在自己内心里找到了底气。 自从自己要从宁秀调走的传言平息后,胥忖朱知道自己暂时不会离开宁秀了,还会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坐下去,也因此,在胥忖朱的心里,似乎增加了无心的底气,再加之他清楚自己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都是葛洪涛在后面关照的结果。因为有葛洪涛关照的缘故,并且葛洪涛现在又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胥忖朱的内心里也就更有些趾高气扬,感觉在自己的身后有了坚强的后盾,自己也就可以在下面为所欲为。胥忖朱反前一段时间非常消沉的状态,开始事事都显出强势来。但由于他自身素质所限,想强势又抓不住关键,相反还搞出一些让任何一个稍有官场常识的人都感到可笑或者是乱为的事来。 在刚知道自己已经不会离开宁秀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后,胥忖朱自认为自己后面有后台,其他人已经不能把他怎么样了。但为了试探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胥忖朱便想出一个自认为非常高明的招数——在一次市委常委会上,胥忖朱有意提出了一个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完全让宁秀人觉得是乱来的议题——要将宁秀市医院从现在的地方搬迁到离宁秀主城区有将近十五公里远的安宁区大兴镇。 且不要说之前宁秀市委、市政府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要将市医院搬迁到离城区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去,对几乎所有的宁秀人来说,有这种想法,就会让人觉得荒唐。不要说搬迁一座医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单就是胥忖朱提出的要迁往的地方,就存在极大的问题。 安宁区大兴镇离主城区有十多公里远,其所处的地理条件和交通状况不仅在这里建医院不合适,就是建其他公共类设施都不合适。 大兴镇在宁秀主城区的东北方向,是一个不到两万人的小镇,虽然它的幅员面积比较大,是安宁区幅员面积最大的镇,但却是以山区为主,辖区内海拔最高的山达到四千五百多米,发源于境内的宁安河,流经宁秀主城区,虽然流量小,但因为水质好,一直是宁秀城区居民用水的重要水源。也因此,只要是宁秀人,都非常关心宁安河水的水质,因为它直接关心到宁秀城区老百姓的饮用水安全。 因此,当参加常委会的同志听到胥忖朱提出要将市医院迁往大兴镇这个意见时,都感到非常吃惊。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医院是要产生一定污染物,而任何一个城市的水源地都会选择在城市上游水源不容易受到污染的地方。现在胥忖朱却提出这个让人感觉荒谬的话题,让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都不觉得非常不可理解。 也因此,当胥忖朱刚把话说完,好几个人就马上发表意见,明确反对胥忖朱提出来的意见。尤其是市委副书记诸葛虹,更是不留情面地对胥忖朱提出的进行了驳斥。诸葛虹说:“忖朱同志作为市委书记,应该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对于需要决策的事,特别是这种直接关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事前应该广泛地听取多方面意见,并且需要通过必要的论证。大家都知道,大兴镇所处的地理位置,不仅不适合建医院,就是建其他公共服务设施都不适合。而作为市委书记的忖朱同志,却在完全没有听取任何意见的情况下,贸然提出如此重大的问题,这既不符合常委会的议事决策规则,也是对常委们的不尊重。” 诸葛虹的一番话,可以说是非常尖锐,不仅明确反对胥忖朱提出的搬迁市医院的问题,也说出了反对的理由,而且对胥忖朱的这种做法也提出了明确的批评意见。可以说,作为市委副书市,还没有人能够象诸葛虹这样敢于尖锐地面对面对反对和批评书记。 诸葛虹之所以能够这样面对面并且非常尖锐地反对胥忖朱提出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诸葛虹总的来讲还是一个比较正派,敢于坚持原则的干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对胥忖朱一直就有看法,并且有些瞧不起,觉得胥忖朱没有大局、不顾群众、心地狭窄、自私贪婪,完全不配作一个市委书记,但因为其特殊的背景和关系,却在市委书记位置上坐着。诸葛虹一直认为,胥忖朱在哪个地方主政,就是哪个地方的悲哀。前段时间听说胥忖朱要调走,诸葛虹的心里多少松一口气,觉得宁秀老百姓不幸的日子将要结束了,但没曾想,因为葛洪涛当省委组织部部长,胥忖朱要调走的事也搁置起来了。 诸葛虹在省上的关系也是比较深厚的,在一些要害部门都有关系不错的朋友,胥忖朱要调走的消息,是其亲耳从省委组织部市州干部处处长那里听到的。当时,这个处长说,因为宁秀各级干部群众对胥忖朱的负面反映太多,省委好几个领导都向书记提出,希望将胥忖朱调离宁秀,以免其在宁秀继续下去后造成更大的不良后果。省上的书记虽然不愿调整胥忖朱,当初让胥忖朱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是他强行提出来的,现在胥忖朱在宁秀没有干多长时间就要将其调整,省上的书记觉得自己来说显得有失面子。但由于要求调整胥忖朱的呼声不小,省上的书记在这个问题上感到有些势单力薄,也就同意考虑将胥忖朱从宁秀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调整下来,并且安排省委组织部做方案。省委组织部市州干部处也按要求做了方案,虽然这个处长没有具体说他们做的方案是把胥忖朱安排到什么地方,但当时却是很肯定地说,省委下一次常委会就会研究确定。没曾想,省委还没有来得及开常委会,中央就对省上的班子进行了一些调整,将原来的省委组织部部长提拔到另外的省去担任省委副书记,而让葛洪涛接任了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职务。想当初,省上的书记刚到平康省任职不久提出“打破利益格局,规范市场秩序,变资源为资本”的思路一直未得到响应,正在无可奈何之时,是时任副省长的葛洪涛给自己提供了胥忖朱的谈自己如何打破当地的地方利益格局,全力整治市场秩序特别是矿产等资源配置秩序的文章,正是这篇文章,给省上的书记提供了树立自己权威的契机,批示让省委办公厅转发全省,并亲自加按语,要求全省各市和省级各部门的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全力借鉴,努力推进全省的市场秩序特别是资源交易秩序整治,从而推动了省上书记提出的工作思路的实施。原省委组织部部长调走,省上的书记力促中央同意将葛洪涛调整到省委任职,并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职务,就是因为省上的书记觉得葛洪涛能够准确理解自己的意图,并想办法推动自己安排工作的落实。 果然,葛洪涛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后,当省上的书记在谈到之前已经安排省委组织部做调整胥忖朱的方案时,葛洪涛马上提出自己的看法,就是建议对胥忖朱暂时不做调整。葛洪涛提出的理由是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时间并不久,虽然在这不久的时间里宁秀的老百姓对胥忖朱有较多的反映,但省委并没有对这些反映进行调查,相关部门也没有对这些反映提出实质性的意见。葛洪涛说对省上的书记说,如果没有调查清楚就调整一个市委书记,不久不慎重,对干部本人也不公平。并且葛洪涛还说,就算是胥忖朱存在问题宁秀人反映的那些问题,作为省委来讲,也应该本着教育的原则,先对胥忖朱做诫勉,不能因为有反映,就马上一棍子把一个干部打死。 葛洪涛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省上书记的心里。他因此对葛洪涛更是信任有加,觉得葛洪涛能够和自己想到一起,省上的书记也因此更是觉得自己选择葛洪涛到省委这边来任职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葛洪涛的这一番话,使省上的书记排除了其他省委领导的意见,将要调整胥忖朱的话题放下来了。 实际上,省上的书记并不清楚葛洪涛提出这种意见背后的真实动因。 诸葛虹对胥忖朱的做派确实觉得看不过去。虽然他知道胥忖朱背后的后台,并且也知道葛洪涛正是省上的新贵,自己如果得罪了他可能给自己带来严重后果,但他并没有只想到自己的仕途,而是想到胥忖朱的胡作非为给宁秀和宁秀老百姓所带来的巨大影响。一方面是出于看不惯胥忖朱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也因为胥忖朱担任书记后一再排斥诸葛虹,使诸葛虹对胥忖朱也带有一种个人恩怨的情绪。再加上胥忖所提出的问题确实是让人觉得非法荒诞,也因此,诸葛虹才能够当着胥忖朱的面说出前面的一席话来。 听了诸葛虹的一番话后,胥忖朱虽然觉得听起来非常刺耳,但内心里感到很兴奋,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提出搬迁市医院并不是目的,目的是想借机树立一下自己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威,同时,也试探市委班子成员们对自己书记位置稳固后的态度。胥忖朱认为自己市委书记的位置现在稳固了,那么就要通过各种办法和途径,识别出宁秀干部对自己的态度,以此作为自己以后重用或者是打压的依据。 听了诸葛虹的话后,胥忖朱正在想用什么话才能狠狠地压制和打击一下诸葛虹,并且正在为自己总是想不出他自己认为最能一泄自己内心愤恨话语内心感到有些失望时,吕筱仁却站了出来。 听了诸葛虹的一番话,多数常委都在内心里表示赞同。但官场潜规则,只要是稍微油滑一点的人,都不会象诸葛虹这样当面锣对面鼓地和主要领导对着干。因此,听完诸葛虹的发言后,他们中多数人都只是在表情上表现出对诸葛虹的观点的赞同和认可。 在诸葛虹发完言,并且见其他常委都是一派赞赏的神情,吕筱仁就知道胥忖朱今天要处于下风,虽然他听了胥忖朱的一番话后也觉得胥忖朱所提出的问题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要驳斥胥忖朱的想法,而只是在想胥忖朱为啥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虽然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看诸葛虹发言后众常委的表情,吕筱仁心里就在想,看来今天是自己挺胥忖朱的绝好机会。虽然从内心里他是瞧不起胥忖朱的,但想到胥忖朱现在在宁秀的位置已经稳固了,并且其身后的后台葛洪涛在省上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尽管自己和葛洪涛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毕竟和胥忖朱与葛洪涛之间的关系相比,自己差远了,自己今后很多事情都还得要通过胥忖朱才能实现。 想拉拢和控制胥忖朱,一直是吕筱仁的愿望,甚至为此不惜牺牲了自己的一个姘妇,但到现在为此都还没有能够达到他想控制胥忖朱的目的,吕筱仁的心里一直非常着急。吕筱仁知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不拉拢或控制住胥忖朱,就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只有拉拢或控制住胥忖朱,和胥忖朱联起找来,自己的目的也许才能达到,并且这也是自己之前一直在努力做的事。但由于前一段时间传言胥忖朱要调走,吕筱仁也就停止了这方面的努力,但现在既然胥忖朱已经不离开宁秀了,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不能白费。知道胥忖朱在宁秀的位置稳固后,吕筱仁就又开始动起这方面的脑筋来。见今天胥忖朱处于绝对劣势,吕筱仁就想不趁机助胥忖朱一把,让胥忖朱感受到自己在关键时候对他的助力,从而拉拢和他的距离。 对于胥忖朱在会上突然提出的问题,祁一征也感到非常不可理解,不仅之前胥忖朱完全没有提到过要搬迁市医院的问题,就是胥忖朱提出的要迁往的地方,也很是让人不可思议。听了诸葛虹的发言后,祁一征对他发言中谈到的一些观点也是非常赞同的,但对于诸葛虹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做法,祁一征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毕竟是在常委会上,这样完全针锋相对,既不利于班子的团结,也容易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口实,在班子成员中搬弄是非,造成矛盾。因此,在诸葛虹发言时,祁一征就在考虑,自己作为市委第一副书记,该如何来协调眼前出现的这种局面。 正当祁一征准备发言时,吕筱仁却抢先发言了。吕筱仁说:“刚才胥书记提出的搬迁市医院的问题,我觉得很是可行。宁秀市医院长期在一个地方,不利于它作为一个市级医院的发展。搬迁一下,就完全有可能让它发展,古人不是说‘树挪死,人挪活’吗?因此,我赞同胥书记提出的意见。并且我觉得胥忖朱的这一想法非常英明,完全是高屋建瓴,是高瞻远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远见卓识。”吕筱仁把他知晓的赞美辞都用上了,也不管它是不是准确。 听了吕筱仁的发言后,其他常委象听了诸葛虹的发言一样感到非常惊奇。听了诸葛虹的发言感到惊奇,是因为他们觉得诸葛虹的发言太针锋相对了,完全没有想到给作为市委书记的胥忖朱面子和台阶。而听了吕筱仁的发言,大家感到惊奇,是因为吕筱仁的发言不仅和胥忖朱提出来的想法一样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也和他平常对胥忖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以往吕筱仁可以说是“逢胥必反”,但这一次却完全出人意料地和胥忖朱站在了一起。 胥忖朱刚听了吕筱仁的话后,也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完全没有想到吕筱仁会和自己站在一起,并且是第一个站出来挺自己的人,为此,胥忖朱的内心里多少还有一丝感动。但出于从内心里对吕筱仁根深蒂固的反感,胥忖朱的感动心情并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印迹,吕筱仁的发言结束后,胥忖朱心里产生的那一丝感动也很快就消失了。不过,他倒也从吕筱仁发言支持自己这一点上,觉得达到了自己今天提出来的这个他自己也没有想过的问题的目的——那就是试探班子成员对自己的态度,为自己下一步能够真正在宁秀稳固住自己的位置寻找盟友。尽管之前胥忖朱对吕筱仁很是不满,认为吕筱仁处处都在和自己作对,但通过今天这个试探,胥忖朱倒又觉得吕筱仁似乎也不能那么可恨。胥忖朱心里想,只要他今后不再和自己为难,不处处和自己唱对台戏,也完全可以考虑把吕筱仁利用起来,毕竟吕筱仁是宁秀本地人,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比自己了解,并且听说他和葛洪涛之间的关系也比较近,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可以借机和吕筱仁搞成一条线,这样一来,也就多了一个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 人的情感认知很奇怪,有时候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引发情感认知上的巨大变化,甚至和原来的情感认知发生根本逆转。胥忖朱对吕筱仁的情感认知就是这种情感认知逆变的典型。之前,胥忖朱尽管还说不上对吕筱仁恨之入骨,但对吕筱仁总就觉得不顺眼,通过吕筱仁今天的行动,胥忖朱又觉得吕筱仁其实也并不是如他自己平常所感觉的那样处处让人厌恨,吕筱仁也还是有不让人恨的地方。 基本认知发生变化后,胥忖朱突然觉得吕筱仁有不少地方是可以供自己利用的。如因为吕筱仁是宁秀本人地,对宁秀地方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自己熟,有一帮他自己的人,在班子中敢于冲在前面,自认为自己后面有后台自身的底气比较足等等。胥忖朱越想越觉得吕筱仁可用,甚至还觉得吕筱仁有些可爱起来,他恨不得马上就起来和吕筱仁握手言欢,两个人联起手来,把宁秀全面把控起来。 137.第八章私欲彰显 第八章私欲彰显 在胥忖朱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祁一征发言了。在常委会上出现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祁一征还是第一次遇到。大家对问题的看法不一致本来是正常的事,但出现今天这种争论的局面,就显得很不正常了。作为宁秀的第二把手,市委的第一副书记,如果自己不出面来缓和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不仅会使局面僵持下去,使会议无法收场,而且自己作为市委第一副书记,面对这种局面不出面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一种失职。对于吕筱仁在发言中的态度,祁一征倒并不感到意外。到宁秀后通过一段时间与吕筱仁的接触,祁一征了解吕筱仁的德性,知道吕筱仁会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机会取巧。因此,祁一征也就没有把吕筱仁的话放在心里。 面对今天这种局面,祁一征知道自己只有把是非问题放在一边,把会议出现的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调和后,以后再找机会来分辩胥忖朱提出问题的对与错。祁一征说:“今天忖朱同志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个人意见先放到以后再说。搬迁一座医院不是容易的事,并不是说搬就搬,即使要搬,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既要从发展的角度看问题,也要从方便群众的方面来考虑。我们党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一项决策,特别是关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决策,如果得不到老百姓的理解和赞同,也就有违我们党执政的根本宗旨。因此,下来后请有关部门再论证,要广泛听取广大群众和社会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再决策。” 祁一征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充分展示出了他高超的能力和水平。在祁一征的这一番话中,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否定胥忖朱看出的问题,乍一听还觉得祁一征赞同胥忖朱的观点“我们都既要从发展的角度看看问题”。但祁一征实际上是否定了胥忖朱的意见,祁一征提出党的执政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就清楚地表明了他自己的观点,也间接地表明胥忖朱提出搬迁市医院的做法没有从为人民服务的角度考虑问题。而祁一征用党的根本宗旨来说这个问题,让胥忖朱即使有话也无法说:胥忖朱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开否定党的宗旨。这就是祁一征的水平所在。 在祁一征发言后,其他常委都明白祁一征的发言实际上是在缓和今天会上出现的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因此,也就没有人再发表什么意见了。会议也就至此结束。 要搬迁医院,并不是胥忖朱的目的,但他提出这个问题后,试探出了吕筱仁和其他常委们对自己的态度,胥忖朱也就非常满意了。虽然胥忖朱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党委班子中仍然是非常少的少数,但通过吕筱仁今天的态度,至少让胥忖朱觉得自己毕竟和过去基本上处于一种孤家寡人的状况不一样了,在吕筱仁那里,只要自己的让让步,就可以把他争取到自己的这一面来。同时,从今天大多数常委没有发言这个局面来看,胥忖朱觉得这中间肯定也还有自己可以再争取的对象。胥忖朱自豪地想:毕竟自己现在在宁秀的地位又稳固下来了,并且自己后面又增加了一个省委的新贵作后台。从葛洪涛与自己老丈人的关系来讲,这个后台远比省上的书记让自己感到更踏实,因为只要有什么事,自己可以直接让老丈人去说。而在省上的书记那里,即使自己的老丈人,有些话也不好说。胥忖朱也知道,在几个常委那里,肯定同样会有和吕筱仁一样想投机的,只要到时候自己从书记的角色上,给一定的好处,肯定就会有人投奔到自己这边来。 这样一想,胥忖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象的场面,心境也出奇地感到舒畅。居然破天荒地在会议结束时,对市委秘书长上理一恒说:“理一恒,今天大家开会辛苦了,晚上在宁秀饭店安排一顿,让大家享受享受。”虽然最后除了吕筱仁、理一恒没有找借口推辞外,其他人都找各种借口推辞不愿参加,但胥忖朱通过这样做,让人感觉胥忖朱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胥忖朱提出让理一恒安排晚饭的事,完全是兴之所至,并不是他为人的做派发生了变化。因此,对于其他常委们对他的诧异表现的看法并没有更多更好注意,而仍然是我行我素。常委会上的试探,他自认为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来达到了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看出了吕筱仁可以为自己利用,也验证了祁一征已经不敢和自己正面冲突了。从这一点上,胥忖朱又找到了他的自信,心中又开始自大起来。 有了在常委会上的试探和重新找回来的自信,胥忖朱就开始按照他的想法,准备提出让顾丹叶任安宁区区长的事。 虽然顾丹叶到宁秀后并没有做多少事情,也显示不出有什么能力,但胥忖朱还是要让顾丹叶到区上去担任一个实职,是他抓住了顾丹叶两个有一定说服力的条件,一是顾丹叶本来就是正县级,到区政府去任区长,从级别上讲不是提拔,二是顾丹叶到宁秀时引进了一所民营学校——蜀祥中学后,在宁秀的老百姓那里留下了较好的口碑。虽然顾丹叶的这两个条件并不是能够任区长的过硬条件 ,但因为其与顾丹叶的暧昧关系,当然这两个条件在胥忖朱看来就是响当当的条件。 果然,当胥忖朱在书记办公会上提出让顾丹叶到安宁区去任区长的意见,并且提出这两条理由后,书记办公会的所有成员都没有提出有力的反对理由。就这样,安宁区政府区长就由省教育局下派的顾丹叶担任了。 可以说,这一结果,某种程度上讲是省教育厅罗力芙一手导演的。虽然罗力芙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当初他为了把顾丹叶从自己身边推开,想办法动员顾丹叶到宁秀,并没有想到过顾丹叶会有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当初罗力芙的目的仅仅是想把顾丹叶从自己身边推开。顾丹叶更不知道罗力芙心中的真实想法,还一直以为是罗力在真心地关心她。以至于到了宁秀以后,顾丹叶仍然总是想借口和理由经常要罗力芙亲近、亲热。 在男女问题上,如果女方主动,故事的演绎持久一些。当初,罗力芙担心顾丹叶长时间在自己身边容易暴露他和顾丹叶之间的关系,现在既然顾丹叶已经离开自己身边到另外的地方工作去了,也就不容易引起怀疑了。现在已经离开了自己,但顾丹叶还是要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罗力芙也就乐得继续拥香揽玉。虽然罗力芙知道自己所拥的这个女人和另外的男人也有一腿,但罗力芙非常大度地想:她再和哪个男人有关系,但她的第一个男人都是自己,更何况自己并非只有顾丹叶一个女人。 在女人问题上,男人总是非常看重女人的第一次。为什么,虽然有人在认真地研究这个问题,但却始终没有找不出让人信服的答案。 有人曾经说过,女人用上身想问题,男人用下身想问题,更何况象胥忖朱这种智商不高的人,就更是如此。和胥忖朱上了床后,顾丹叶向胥忖朱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胥忖朱能够利用他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力,把自己安排到县区去当一下主要领导,找一下当主要领导的感觉。胥忖朱的智商本来不高,在女人面前,智商就更低。他没有觉得顾丹叶提出到县区去当主要领导的理由有多么荒唐,而是觉得有趣,并且为了讨好顾丹叶,也就当场就答应了顾丹叶的要求。 答应顾丹叶后,胥忖朱也一直在找机会兑现他对顾丹叶的承诺,但之后不久胥忖朱就被要被调走的传言所困惑,虽然在这期间市委也调整了一些干部,但一方面县区没有主要领导位置空缺,另一方面胥忖朱也始终感到提出将顾丹叶提拔到县区主要领导岗位上任职的底气不足——凭什么提拔一个一点工作成绩和工作能力都看不出的人到县区去当主要领导?胥忖朱担心自己一旦提出来,肯定在五人小组会上被否定。胥忖朱感到,自从祈一征到宁秀,特别是其在宁秀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胥忖朱就开始觉得自己在内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感觉自己除了是市委书记这一点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远远比不过祈一征,就是祈一征到宁秀后提出来提拔使用的干部,事后证明都是人岗相适,并且得到广泛认可的。因此,胥忖朱对顾丹叶的要求一直隐藏在心,没有表露出来,尽管顾丹叶也时不时地在催促他,甚至还说一些在胥忖朱看来是要挟的话,但胥忖朱都一直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着。在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正盛的时候,顾丹叶也和其他和胥忖朱上过床的女人一样,有些气急败坏地找过胥忖朱理论,但胥在忖朱同样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把顾丹叶敷衍了一次又一次。葛洪涛到省委组织部任职,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也不制而止后,胥忖朱在内心里感觉象是注入了大剂量的强心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心里的底气似乎显得空前地充足。胥忖朱自己在内心里想,自己再差,也是书记,其他人再强,也只能是自己的副职,凭什么自己作为书记要害怕和顾忌其他人呢?也因此,才出现了他要强行提拔安宁区的哈得利和苟茗成的动议——当然,这也符合胥忖朱一贯的行为做事都十分乖僻,并且是完全不按常规行事的特点。 天天被提拔后,刚开始时胥忖朱也想到过借此机会满足顾丹叶的愿望,但想到碧霞居项目上自己得到的好处和为此经历的风险,两相比较,胥忖朱觉得还是必须首先把涉及到经济问题的方面摆平,这样才能使自己更安全,胥忖朱在官场多年,也知道在现今的这种社会风气下,如果仅仅是女人问题,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对自己的形象产生影响,但影响不了自己的根本前途。因此,才想到提出提拔苟茗成的想法。在遭到文十化的强烈抵制后,胥忖朱就想到了顾丹叶。 提出了提拔顾丹叶到安宁区任区长的想法后,胥忖朱的心里仍然感到不踏实,担心在五人小组会上被否决,想到在提拔天天的问题上,一定程度上是祈一征支持了自己,胥忖朱希望这一次在顾丹叶的问题上,祈一征也能够不和自己为难。于是,胥忖朱少有地主动给祈一征联系,对他考虑提拔和调整的几个人的问题事先进行沟通。 由于感到自己在宁秀的位置已经完全稳固下来了,胥忖朱重新审视宁秀的干部队伍,感到必须对宁秀的干部进行调整,另行布局自己的人马。通过前一段时间的调动传言,胥忖朱感到自己尽管是书记,但却极度孤立。同时,他也自认为在这一段时间里看清了一些人的面目,并且要对那些他认为自己已经看清楚了的人采取应有的措施,把那些对自己不尊敬、对自己阳奉阴违的人打入冷宫。对于宁秀的干部,尽管胥忖朱最感不满的是祈一征,认为之所以出现自己将要被调走的传言,并且自己在市委班子里虽然是书记但始终处于几近于独立的地步,都是因为祈一征到宁秀后抢了自己的风头,从而使得自己在宁秀的老百姓那里失去了名望,在宁秀的干部队伍面前失去了威信。但对于祈一征,胥忖朱也知道自己目前对他还无能为力,不能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能慢慢地找机会制约或报复。 在与祈一征的沟通时,胥忖朱一下子提出了涉及到二十几个人的提拔和调整意见。在这二十几个提拔和调整的人员中,但归纳起来,属于三大类情况:一类是胥忖朱直接间接地得了好处,自我感觉需要报答的人,如安宁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的提拔人选;二是因为不顺胥忖朱的意,胥忖朱迫不及待地要报复的人,特别是在前一段时间传言正盛的情况,胥忖朱感觉到有些人明显地对他不敬,自己还没有离开宁秀,就对他显得的不冷不热,甚至完全不听他的话。这些人中有市宁秀市统计局局长吉安林、宁秀市农水局局长凌凌晨、宁秀市运管局局长路遥远、乐中县委书记贺兰长空等;三是胥忖朱信任的或者是希望安插的人,如市委副秘书长郑天傍、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焦成林、市直工委副书记阙良欣等。胥忖朱是想通过这一次的干部调整,强化他的书记地位,并希望能够逐步重新树立他在宁秀的权威。 胥忖朱主动单独在事前和自己沟通有关人事方面的事还是第一次,祈一征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觉得胥忖朱是不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懂得尊重班子成员了。对于胥忖朱在电话里给他说的一些人员调整意见,祈一征并没有想得太多,尽管他觉得对有些人员的调整不太恰当,但毕竟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并且他想到“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认为对一些干部作适当的调整,或许有利于更好地调动其积极性,发挥其作用。再加上祈一征想到在今后的工作中,作为宁秀的书记和市长,还需要两人相互支持,互相配合,才能够使宁秀的各项工作顺利推进,因而也就没有说更多的不同意见,基本上同意胥忖朱提出的方案,只是说要严格按照程序进行。 同时,祈一征也向胥忖朱提出,能否把原来宁秀市工业委员会主任戢喹顾的职务重新调整一下。但胥忖朱在电话里一口就拒绝了,还一副廉洁斗士的样子:“象这样影响宁秀形象的人,就是要让他得不到好处,既然是被处分的干部,就是不能重用。否则,我们党的好风气如何形成?” 138.第九章是非之间 第九章是非之间 戢喹顾是两年前的春节到省上的对口部门去拜年时被举报,当时的省上的书记因宁秀津河事件受到中央的严厉批评,当时心里正窝着火想找地方发泄,正好在这时接到举报信,说宁秀市的工业委员会主任给省工业委的领导一个送了一个价值五千元的购物卡和一些土特产。省上的书记批示要求省纪委严查。有了书记要求严查的批示,省纪委当然不敢怠慢,虽然调查的结果并不完全如举报所说信所言,但省上的书记正在气头上,哪里管是不是完全属实,在一次全省性的大会上就公开点名批评,要求宁秀必须严肃处理,同时,省上的书记还在大会上把这件事上升到政治的高度,讲宁秀市委、市政府不讲政治,对干部管理失职,要求宁秀市和省级有关部门在严肃处理当事人的同时,必须同时向省委写出检讨,省委视检讨情况决定下一步的处理意见。时任宁秀市委书记的云万里无法,只好按照省上的书记的要求,撤消戢喹顾的工业委主任职务,并将其调到一个非常不引人注意的部门去担任一个类似于非领导职务的职务。 戢喹顾的被处理,在宁秀乃至全省都引起了强烈反响。而影响最大的当然是宁秀市,很长一段时间,省级部门的人害怕接触宁秀的人,更不愿意到宁秀,担心接触宁秀的人或是到宁秀,就会有什么问题被举报似的。戢喹顾事件后,省级部门给予宁秀的各类资金和项目比之前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宁秀本来就比较穷,各方面的发展主要靠省上支持,现在省级部门都不愿意支持宁秀了,宁秀的发展自然受到严重影响。 戢喹顾被省委领导点名批评,并且被处理,宁秀的干部都觉得戢喹顾有些冤枉。宁秀的干部都觉得戢喹顾完全是“因公负伤”,受到如此严厉的查处,都有些为他感到不值,同时他们也从戢喹顾身上消极地吸取教训,不愿意冒任何政治上的风险主动到省上的部门去跑资金,要项目,争取支持。有了戢喹顾这个前车之鉴,谁还愿意用自己个人的前途去为公家的事情“受伤”呢?在所有资金项目都是从下面下来的这种特殊的体制下,“跑部钱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有和上面的关系搞好了,才可能得到更多的资金和项目。正因为如此,所以凡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上级部门送土特产或者是购物购物券或购物卡之类的东西,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常言说“亲戚都要越走才越亲”,不走,远亲还不如近邻。现在宁秀没有人愿意去上面跑关系、拉近乎了,即使原有的关系,也慢慢地疏远了,更何况宁秀市与省级部门之间并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全省也不仅仅只有宁秀一个市,并且省上的资金和项目也不是只能给宁秀。 其实,戢喹顾的事情还不完全是逢年过节给上级部门送礼物的问题。宁秀水晶工艺美术开发公司开发生产了一种新产品——紫水晶首饰,由于是新开发出来的一个产品,水晶公司就想请省珠宝玉器做个鉴定,同时,想到省工业委是珠宝玉器生产企业的主管部门,听说戢喹顾要到省工业委去汇报工作,就让戢喹顾带了一些到省工业委送给省工业委的相关领导,让其帮宣传宣传。这实际上是企业的一种营销手段,也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并且作为企业来讲,作为新产品,其费用是列入了企业的宣传广告费的。 而紫水晶作为水晶家族里面最为高贵美丽的一员,其独特的色泽已经赏心悦目的画面感。紫水晶是水晶家族里面最为高贵美丽的一员,又称风水石,日本人称紫水晶为能源石。喜欢珠宝的人,都希望能够拥有一枚。正因为紫水晶具有这种昂贵的特质,喜欢珠宝或者是对水晶有认知的人,都希望能够拥有。 戢喹顾到省工业委去时,只想到了省工业委的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以及珠宝处的处长和两个副处长。哪知道一个年轻的副处长收到后很兴奋,就在另外一个同事面前显摆,哪知道这个同事听了后心里就产生了不平衡,便把此事写信举报给了省纪委。省纪委接到举报信后一查,自然确有其事,因为事情涉及到省管干部,省纪委自然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省上的书记,由此,就有了被省上的书记在全省的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并要求严肃处理的事。 其实,戢喹顾帮企业送新产品给主管部门领导作为宣传的事,可大可小。大,确实有行贿之嫌;说小,也就是帮企业代了一下劳。但因为省上的书记被宁秀的事多少受了一些影响后,就对宁秀的人和事都感到不满,听说了对戢喹顾的举报后,也就正好作为了其泄愤的对象。省上的书记发话了,其他哪个人还敢说个“不”字。 “戢喹顾事件”严重影响了宁秀与省级机关的关系。祈一征到宁秀后,深切地感受到了宁秀市与省级各部门之间关系的紧张。他曾带队率宁秀市的相关部门到省上某部门去汇报,想以此增加一些联系,努力改善一下与省级部门的关系,但这个部门的领导一听说是宁秀的人,马上做了两上很是让祈一征感到难过的动作,一是马上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赶到自己的办公室,说:“宁秀的干部来了,你在这儿和我一起参与接待,我怕有什么事发生。”同时,安排办公室的人密切注意祁一征一行人的动静,一旦进入办公楼,就马上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并说:“有事在楼道间谈,这样宽敞一些。”实际上,这是这个领导害怕自己单独接触宁秀的人后,担心被人怀疑说不清楚。省上这个部门领导的做法给祈一征的刺激很大,他完全没有想到宁秀的干部在省上的印象会如此差。回宁秀后,祈一征把这个情况也给胥忖朱说了,但胥忖朱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在一次全市性的会议上,祈一征谈到了自己的这次亲身经历,并说:“通过这次经历,我切实地感受到了我们宁秀的干部要开展工作有多难,也充分理解我们在座各位工作的辛酸。但是我们作为宁秀的一届领导,必须要本着对宁秀人民负责,为宁秀的发展尽力的原则,做出努力,做出牺牲。只要有利于宁秀的发展,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员就是再受一些委屈、获一些冷落,我们也要努力,这既是我们的职责要求,也是我们的义务所在。对于那些因为工作而受到委屈或者遭受冤枉的同志,我们要积极关心,努力保护,不能让干部个人因公负伤。”在会上,祈一征要求市政府的所有领导,包括他自己,都要带领分管部门的领导主动到省上的对口部门去联系汇报,争取理解和支持。祈一征同时也要求,宁秀各县区和各部门要努力把工作做好,要通过自己扎扎实实的良好工作成绩,赢得省上各部门的认可。祈一征的话,极大地鼓舞了宁秀干部的激情,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宁秀干部的积极性。 对于戢喹顾的事,祁一征在到宁秀之前就知道,但当时他不在宁秀工作,也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到了宁秀后,又进一步了解到了这件事在宁秀的反映,就一直想通过一定的形式,间接地给戢喹顾一个说法,以此来消除宁秀干部在思想上的顾虑。但在宁秀后通过一段时间和胥忖朱的接触后,觉得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机会,还很难处理。因为他只要是在胥忖朱面前提及此事,胥忖朱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祁一征也知道胥忖朱与现任省上书记的机缘,知道胥忖朱肯定会不分曲直地维护省上书记的意旨,之后因为没有感到合适的时机,祁一征也就再没有提出此事。这一次祁一征又一次提出戢喹顾的事,是觉得一方面胥忖朱能够主动找自己沟通人事方面的事,感觉胥忖朱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宁秀的位置稳固了,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发生了变化,另一方面祁一征认为自己几次给胥忖朱把面子撑起来,胥忖朱对自己应该多少有点心存感激之意。同时,处理戢喹顾时的省上书记也已经调走,在这个时候来重新处理戢喹顾的问题可以说是正当其时。 祁一征这所以一直把戢喹顾的事记在心里,主要是想通过对戢喹顾问题的重新处理,让宁秀的干部看到,为了宁秀发展而受到影响的干部,只要不是自身有问题,就会得到关心和爱护。从而进一步消除宁秀干部的思想顾虑,以更好地激发宁秀干部干事创业的积极性。但胥忖朱并不领会祈一征的良苦用心,反而认为这是祈一征在收买人心,因而很断然地拒绝了祈一征的意见。拒绝后,胥忖朱在心里还很是自以为是地想:我就是要让你的阴谋破灭。 胥忖朱在内心里一直就对祁一征不满,但由于祁一征的能力、水平以及处事的方式方法等各方面都得到了宁秀上下的认可,以胥忖朱的智商和能力,面对各方面都远强过自己的祈一征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对祁一征恨恨不已,并时不时以市委书记的身份以权压人地给祈一征出一些难题或是制造一些麻烦。 祈一征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人事调整,胥忖朱并不是从有利于工作出发,而完全是出于他个人目的而提出来的。实际上,对于胥忖朱提出的这一次人事调整意见,开始祈一征是完全按照从政者的基本思维逻辑去思考的,祁一征完全没有想到胥忖的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却完全不从工作和一个地方的发展考虑问题,而是一昧地只以自己个人的好恶定取舍。但祁一征也知道,作为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之一,必须在一些问题上做出适当的让步。现代政治的核心就是协商政治,或者是政治妥协。无论是高层政治,还是低层政治,互相让步,相互妥协,是保持平衡,取得双赢局面的关键点。如果凡事都丁是丁,卯是卯,大家互相不让步,相互不妥协,就完全可能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最后是两败俱伤,不仅个人得不到什么好处,对于一个地方、一个社会甚至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大的危害。 祈一征与胥忖朱之间的关系,尽管时不时会发生一些不愉快,但总的来讲还属于比较正常,两人相互之间的配合尽管也说不上协调,但祈一征的不少想法也都还能够得到实施,两人之间也还曾经有过一段难得的蜜月期。但这种蜜月期,以这一次人事变动为分界线,很快就结束了。从此,胥忖朱与祁一征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微妙的时期。 有句话说:“君子眼中有小人,小人眼里无君子”。祈一征很爽快地同意胥忖朱的意见,而胥忖朱却断然否定了祈一征提出的意见。之后,祈一征也没有再有什么行动或言论,来阻止胥忖朱的这些想法实施。但胥忖朱并没有认为这是祈一征是从有利于今后工作开展的大局出发做出的妥协,反而认为这是祈一征知道自己在省上有后台后,开始害怕自己,不敢再与自己作对。因而在心里就很是有些飘飘然,认为只要自己在书记这个位置上,任何人都不能够把自己怎么样? 139.第一章再次出击 第二十卷 狼狈携手 第一章 再次出击 对于前一段时间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吕筱仁可以说比其他人更为关注。传言刚开始流传时,他吕筱仁也认为胥忖朱这一次肯定会调走。吕筱仁知道胥忖朱在宁秀的口碑很是不好。葛洪涛从省政府到省委任职后,吕筱仁曾去见过一次葛洪涛,一方面去恭维、祝贺,希望以此来把自己与葛洪涛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另一方面也想从葛洪涛那里探得一些有关胥忖朱去留的口风,以此来确定自己下一步的思路。吕筱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认为自己与葛洪涛关系密切,就完全可以从葛洪涛那里探得有关胥忖朱去留的消息。没想到人家葛洪涛堂堂一个省委领导,如果不是他个人需要,是不可能给一个虽然掌握着自己的一些把柄,但毕竟只是自己曾经的一个下属说一些敏感的人事方面的问题的。 尽管吕筱仁在葛洪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并没有在葛洪涛那里探得任何有关胥忖朱去留的消息,但后来见有关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在社会上慢慢地减弱了,到最后完全消失,吕筱仁自己便确认胥忖朱现在已经不会离开宁秀了。于是,吕筱仁对宁秀的局势进行了一番认真的分析。在宁秀的党政班子中,吕筱仁的资历算是比较长的,除了书记胥忖朱、市长祁一征外,虽然还有一个副书记诸葛虹的资历比吕筱仁长,但一方面诸葛虹的年龄比吕筱仁大几岁,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方面,诸葛虹是外来干部,其父母住在平康省的另外一个市,诸葛虹很早以前就透露过他个人的想法,就是既然组织安排自己到宁秀工作,那么按照组织的安排在宁秀工作几年后就调回到父母身边。吕筱仁也知道诸葛虹思想中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因此,尽管诸葛虹的资历比吕筱仁的资历老,但对吕筱仁来讲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威胁。除了诸葛虹外,其他常委的资历都没有吕筱仁老,再加上吕筱仁现在在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好几年了,只要下一次宁秀的党班班子调整,自己肯定就能上位。并且祁一征的年龄也不小,甚至还比胥忖朱的年龄大,下一步班子换届,说不定自己一直萦萦在心的市长位置就该自己坐了。不过,吕筱仁也知道,即使自己下一步能够上位,但如果在胥忖朱那里不把关系搞协调,到时候如果胥忖朱作怪,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可能出现差错。 在吕筱仁的心目中,除了对祁一征有所顾忌外,对其他人吕筱仁是没有放在眼里。吕筱仁自认为自己是宁秀本地人,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再加上自己又是常务副市长,下面还有一帮子自己之前培植安插的人马给自己作支撑,同时背后还有现任的省委组织部部长作后台,吕筱仁自认为自己在宁秀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他就是宁秀的一号人物似的。在祁一征到宁秀之前,吕筱仁也确有些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祁一征到宁秀后,以其丰富的工作经验、老道圆熟的处事方法、敏锐的观察和判断能力,巧妙地化解了不少吕筱仁的风头,阻止了不少吕筱仁的为所欲为。正因为如此,吕筱仁才对祁一征有着特别的怨恨,总想着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对祁一征进行报复。但吕筱仁也知道,以他个人现在的能力和实力,要想祁一征抗衡,甚至报复祁一征,还不现实。也因此,吕筱仁才总想着如何控制住胥忖朱,想以胥忖朱的权位来和祁一征对抗。 想着胥忖朱在宁秀的地位虽然稳固下来了,但胥忖朱的思想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吕筱仁就想利用这个时机尽快抓住机会把胥忖紧紧地套住。吕筱仁分析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感觉只要把这些证据拿出来展示给胥忖朱看,胥忖朱的心里肯定会因此感到害怕,从而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于是,吕筱仁把自己已经掌握到的几个材料再一次进行了清理,并进行了复印。之后,他了解到胥忖朱正在办公室时,便带着这些材料又到胥忖朱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吕筱仁第三次带着希望能够控制胥忖朱的想法到胥忖朱的办公室了。前两次都是以不快告终,而这一次,吕筱仁想,如果再不能达到目的,他就只有以鱼死网破的方式,彻底和胥忖朱撕破脸皮,一方面把这些材料寄送给省上有相关部门,至于相关部门是否调查,就只有顺其自然了。另一方面,就坚决和胥忖朱对抗到底。但如果胥忖朱妥协,愿望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或者是只要胥忖朱不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大家相互敷衍,能够勉强过去也就算了。在葛洪涛那里没有感受到他自认为的特别宠幸后,吕筱仁的心里也多少失去了一些依托,感觉葛洪涛对自己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亲近,特别是进了省委担任了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后,对自己似乎比不前冷落多了。 实际上,葛洪涛作为一个省级领导干部,不可能对吕筱仁有多少特别的眷顾,尽管葛洪涛在宁秀时,吕筱仁极尽其阿谀伺宠之能事,并且葛洪涛在宁秀时,也确实得到了其的特别关照,但到了省上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了,并且接受的各种各样的阿谀奉承也同样太多了,原来吕筱仁的那种阿谀邀宠,已经不可能再让其感到受之不安了。并且当初葛洪涛在宁秀时对吕筱仁施以恩宠,主要的还是想利用吕筱仁是宁秀本地人对宁秀各方面情况比较熟悉的条件,来为自己尽快要宁秀做出成绩服务。离开宁秀当了副省长后,吕筱仁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要不是葛洪涛知道吕筱仁掌握着一些自己在宁秀的把柄,葛洪涛早就把吕筱仁抛得远远的了。也因为知道吕筱仁掌握着自己在宁秀的一些把柄,葛洪涛才始终防范着,时不时若隐若现地对吕筱仁施以一定的恩惠,让其不敢不会在背后下自己的黑手。 也正因为吕筱仁这一次在葛洪涛那里受到了冷落,才使吕筱仁下定决心通过挟持胥忖朱来实现他个人想在宁秀为所欲为的野心。 吕筱仁到胥忖朱办公室时,胥忖朱正在处理文件。由于事前吕筱仁没有联系,因此,当别令舍进来告诉胥忖朱说吕筱仁找他有事时,胥忖朱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本来想说自己有事,拒绝和吕筱仁见面,但吕筱仁也没有等别令舍出来引领,就径直走进了胥忖朱的办公室。 进门后,吕筱仁假装客气地对胥忖朱说:“胥书记,不好意思,没有提前给你报告就直接来见你了。你不会不接见吧?” 见吕筱仁没有经自己同意就径直进来了,胥忖朱心里感到很有些不舒服,但吕筱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胥忖朱又不愿意顺着吕筱仁的思路走,并且经过前段时间的调走传言后,胥忖朱似乎也比原来沉稳了一些。他没有对吕筱仁的行为发火,而是有些出乎吕筱仁意料地对别令舍说:“你给吕市长把茶泡起。”但在行动上,胥忖朱完全没有理会吕筱仁,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动作,并且假装继续在那里翻看已经看了好一阵文件后,才抬起头来,对吕筱仁说道:“吕市长,这一次又给我带了些什么东西来?”并有意把“吕市长”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吕筱仁两次到自己办公室,都没有什么好事,他猜想这一次吕筱仁主动上门来,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带给他。 胥忖朱本来是想戏弄一下吕筱仁,没想到吕筱仁却毫无赧色,而是很自然地对胥忖朱说:“胥书记,真又给你拿了一些东西来。我也知道你前一段时间比较忙,无法来应对这些事,所以也就没有来找你,这一段时间看你好象要轻闲一些了,所以就把这些东西拿来给你,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看一看。说实在的,这些东西有人交给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并要我转交给有关部门,但我想到胥书记毕竟还是我们的书记,有义务尽可能地保护。所以我就直接拿来给你了。当然材料中所涉及到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胥书记自己不怕,我们也就放心了。对于这些材料,其他地方已经是没有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说完,就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胥忖朱。而吕筱仁最后一句话,是明确地告诉胥忖朱,其他地方没有了,不等于我那里也没有了。 胥忖朱没有注意听吕筱仁说的话,只是注意到吕筱仁拿出来的是一个装得厚厚的信封,在头脑里出现的第一个闪念:难道里面装的间现金?但接过信封后马上就感觉到不可能是现金,而是一些材料,因为如果是这么大的一个信封装的现金的话,份量是马上就可以掂量出来的,但现在拿到手上的信封的重量明显比一大信封现金要轻得多。 胥忖朱接过信封感觉到是一些材料后,便马上抽出信封里的东西,想看一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当他看到有“碧霞居”、“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等字样时,马上就联想到自己在这其中得到的好处,心里便开始打起鼓来。胥忖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吕筱仁怎么会知道这些,但他既不敢问,也不敢象上一次吕筱仁把录相碟子拿给他时那样大为光火。胥忖朱知道,仅就吕筱仁现在拿给自己的这些材料上提到的两个名字,如果材料上有自己介入这两个企业的相关情况,仅仅是把它送到省委或省纪委,就足够把自己搞下台几次,并且完全可能因此而被送进班房。胥忖朱越是翻看手上的材料,心里也就越是感到害怕。他大致翻看了一下这些材料,材料中所说的事,和自己在现实中所做的事几乎完全一致,他不明白吕筱仁掌握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准确,仅这些材料中的任何一件事如果认真地查下去,都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自己是完全跑不脱、逃不掉的。 以胥忖朱的智商,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恐惧,一时间还完全想不出应对吕筱仁的办法,他只好带着既有恐惧又有些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想干哈?”本来胥忖朱是想说“这些材料你是从哪里开来的”,但话说出口后,却变成了“你想干哈”。 吕筱仁通过胥忖朱看到材料后的反应,就断定不用查就可以肯定胥忖朱在这其中确实有问题。但吕筱仁并不是想以此置胥忖朱于死地,而只是想以此来控制胥忖朱,并且这一次也是诚心想以此为条件,把胥忖朱拉到自己这一边来。因此,面对胥忖朱的质问,吕筱仁平静地说:“胥书记,我不干啥,也不敢对你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干啥。我一直就想和你好好地交流一下,把我的想法和你一起相互沟通一下,以便我们两人能够达成共识,携手合作,从而让你我在宁秀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我感觉你一直对我有成见,总是把我摆在你的对立面。”吕筱仁答非所问地说。 “谁说我把你摆在对立面?实际上我感觉是你一直在和我对着干。”胥忖朱连忙说。 “那或许是我们之间都有误会吧!我只是想,我们两个人如果能够合作起来,形成一致的力量,对你对我来讲都是大有好处的。你是书记,掌控着宁秀的所有大权;我尽管只是一个副市长,但我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只要我们两人能够相互合作,共同配合,我相信就会无敌于宁秀。你哪里还会怕他一个祈一征或其他什么人呢?”吕筱仁说。 确实,这也是吕筱仁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吕筱仁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控制宁秀的所有人和事,使自己能够在宁秀为所欲为而不受任何制约。但吕筱仁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可能上到市长或书记的位置上,要想自己独自控制宁秀的局面,几乎完全没有可能。而要实现自己的**,只有借助于外部的力量,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从目前宁秀的实际情况来看,只有利用胥忖朱,并把他牢牢地控制住,才有达到自己控制宁秀这一目的的可能,并且自己现在手上所拥有的材料和证据,也只能控制胥忖朱。尽管他也掌握了一些其他干部的材料,但都不如已经掌握的胥忖朱的材料有力、致命。吕筱仁也曾经想利用祈一征到宁秀不久,对宁秀各方面情况都不熟悉的机会,拉拢祈一征,使祈一征站在自己这一边,以此来和胥忖朱抗衡,最后把胥忖朱弄下台。吕筱仁曾经作了认真的分析,他认为只要把胥忖朱弄下了台,就有可能祈一征顺势接任市委书记职务,而自己再努一把力,也就有当上市长的可能。对于祈一征,吕筱仁知道,一方面是他刚到宁秀不久,除非是有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被查实,否则不可能那么快就被调整。另一方面,在与祈一征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吕筱仁发现自己远远不是祈一征的对手,要想在祈一征身上打主意是完全不现实。因而,吕筱仁才把全部的思想转到如何控制胥忖朱上。正当吕筱仁准备向胥忖朱亮牌的时候,社会上却开始传出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吕筱仁便借机放大传言,想以此来形成巨大的社会舆论,尽快将胥忖朱挤走。因此,吕筱仁借用社会上的传言,也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说是胥忖朱马上就要调走,因为胥忖朱在宁秀的反映太差,将调到省上一个非常冷门的部门去任职。 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之所以能够在宁秀传得沸沸扬扬,一方面确实因为新任省上的书记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吕筱仁在其中起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不时地向他圈子里的人透露所谓的内幕消息,让这些人去传播、散布。吕筱仁圈子里的极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他和葛洪涛走得近,相信他所说的话不会假,也就把假话当成了真言,又到自己的圈子里去传播散布,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会在社会上传得象真的一样。而正当传言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与胥忖朱的利益有着直接关系的葛洪涛的职务发生了变化,正是这一变化,改变了胥忖朱的命运,使胥忖朱得以继续在宁秀任书记任职,从而使传言变成了谣言。 对于吕筱仁的话,胥忖朱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对于吕筱仁的不满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要突然改变对吕筱仁的看法,胥忖朱的脑子确实还需要转一下弯。胥忖朱对吕筱仁说:“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也不是怕谁不怕谁的问题。你希望和我密切配合开展工作我表示欢迎,但你要告诉我,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胥忖朱始终想弄清楚这些材料的来源。 “你问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不好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我们今后能够很好地合作,不为难我,你相信这些东西包括我手上还有的其他东西,就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吕筱仁实际上把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就是只要你胥忖朱听我的话,你就不会有问题。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可能给你带来影响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140.第二章“索命索” 第二章 “索命索” 在经历了前一段时间的调任传言风波后,胥忖朱似乎一下子显得沉着稳重得多了,他没有象上次那样对吕筱仁大发雷霆,而是静静地听吕筱仁说。他明显地感觉得到吕筱仁这是在要挟他,但他知道吕筱仁拿给他的这些材料的份量。虽然他还没有具体看材料中的内容,但仅凭刚才自己对材料的简单浏览,就知道材料中可能会说些什么问题。确实,无论是“碧霞居”项目,还是“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胥忖朱在里面都得了好处。正如秃顶的人怕说癞子一样,胥忖朱对涉及到“碧霞居”、“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之类公司或企业的事都非常敏感。他知道,材料中说到这些项目或企业里的任何一件事,只要一查,自己不仅仅是丢官帽的问题,而是进班房的问题。 尽管从内心来讲,胥忖朱非常不愿意在今后的日子里被人牵着走,但如果不这样,一旦吕筱仁把他手里掌握的这些材料送到省委和省纪委,自己不仅会完全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且今后的日子可能比被人牵着走会更难过。 胥忖朱转而又想到,如果真的能够和吕筱仁合作,联手共同对付祈一征,那么自己即使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也肯定是增加了一份力量。就自己已经了解和掌握到的有关吕筱仁的情况,胥忖朱知道吕自筱仁在宁秀确实有一定的势力,胥忖朱觉得如果把吕筱仁的力量用起来,对自己肯定是大大的有用。胥忖朱知道,只要让吕筱仁站在自己这一方,自己在宁秀的政坛上也就增加了一股有生力量,以后在与祁一征争斗时,自己也就增加了一分把握。 胥忖朱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这一年多在宁秀政坛上的孤独局面。特别是在近两每年的年终考核测评中,作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优秀票和称职票居然连续两年排在宁秀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的最后。这不仅使胥忖朱大大地觉得丢脸,而且也说明胥忖朱在宁秀的孤立局面。祈一征到宁秀后,胥忖朱感觉自己的这种孤立、被动局面更加明显。面对这种孤立局面,胥忖朱并没有从自己的做派上去分析原因,而是主观地认为这都是祁一征到宁秀后和他有意过不去的结果,因而把怨恨转到了祁一征身上,但自己却因为力量单薄而无可奈何。为此,胥忖朱也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这边能够多一个同盟的话,就可以多一份与祈一征抗衡的力量,在与祁一征的较量中自己也就多一些压制住祁一征的可能。但一直到传言自己要离开宁秀,胥忖朱都没有找到能够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也因此,胥忖朱对宁秀党政班子成员都非常不满。 吕筱仁曾两次主动向胥忖朱靠拢,虽然在做法上是以要挟为手段,但思想上还是想以此走近胥忖朱。但由于吕筱仁采用的手段和方法都不是胥忖朱能够理解的,所以在胥忖朱那里不仅没有起到就有的效果,相反还两次都弄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对于吕筱仁的做法,不要说胥忖朱理解不到,就是理解到了,以胥忖朱的性格特点,也不会就此乖乖地听从吕筱仁的。只不过吕筱仁两次与胥忖朱的正面碰撞后,倒使胥忖朱对吕筱仁的行为动机产生了疑虑。胥忖朱以他自己的行为习惯为坐标,分析吕筱仁两次与自己发生直接冲撞后,肯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也就是把他掌握到的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材料递交到省委或者是省纪委去。但事实上好象吕筱仁并没有这样做。为此,胥忖朱自己在内心里就觉得很有些想不通,不知道吕筱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胥忖朱才感悟到吕筱仁的用意,可能是想向自己靠拢。但等胥忖朱有这种感悟时,正是胥忖朱处于要被调走的传言影响最大的时间,因此,也就没有去深入地想他和吕筱仁之间的关系问题。 由于有这些情况,对于吕筱仁这次同样是带有一定的胁持性行为,胥忖朱却出人意料地显得十分冷静,在吕筱仁把材料递给他后,胥忖朱只是质问吕筱仁“想干哈?” 见胥忖朱没有象上次那样发火,吕筱仕也把语气放得十分缓和地对胥忖朱说:“我不干啥,只是觉得这些资料拿给你看一下可能会对你有好处。” 见吕筱仁的语气非常缓和,胥忖朱也以少有的语气对吕筱仁说:“你把这些东西拿来,我知道是想提醒我,我自己知道以后该如何做。” 胥忖朱的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一种理解就是他知道自己如何处理这些材料上所涉及到的问题。另一种理解就是他知道在以后如何来对待吕筱仁。以胥忖朱的智商,能够说出如此具有双重含意的话,非常不容易。 见胥忖朱并没有象上次那样对自己大发雷霆,虽然没有对自己说出其他能够让自己从中掌握更多信息的话,但吕筱仁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胥忖朱已经在思想上开始接受自己。虽然胥忖朱并没有仔细看自己送给他的材料,而只是看似无意地翻了几下,但吕筱仁相信这是自己这次所送的这些材料发挥了根本的作用。吕筱仁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也知道很多事是只能做不能说。他相信从此以后,胥忖朱再也不敢象以前那样对待自己了。但要进一步把胥忖朱牢牢地控制住,让他规规矩矩地听自己的话,吕筱仁知道自己还要做不少工作。同时,也还必须把自己掌握到的其他证据材料慢慢地再拿给胥忖朱,让他知道自己手上掌握着他不少致命的证据。只有这样,他才不敢轻视自己,也才会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 吕筱仁知道,要完完全全彻底地把胥忖朱控制住,仅靠手上现在的东西还远远不够,还必须不断地搜集证据材料,让胥忖朱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他的罪证。只有手上掌握的东西越多,也才越能够把胥忖朱控制住。吕筱仁知道绝不能把自己手里的底牌全部亮给胥忖朱,但要让胥忖朱知道自己手上可用的牌还不少,如果不和自己配合甚至和自己过不去,那他就完全可能被自己搞下台甚至因此而被送进监狱。吕筱仁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牢牢地把胥忖朱拴住,让他始终听从自己的指使。 想到这些,吕筱仁的心里感到非常踏实。他对胥忖朱说:“那胥书记你就慢慢地看这些材料吧!你知道我是老宁秀人,在宁秀的方方面面我都非常熟悉和了解,只要是在宁秀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哪怕就是宁秀的空中飞过一只苍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说完这话后,吕筱仁就离开了胥忖朱的办公室,也不管胥忖的对自己的话有什么反映。 吕筱仁的最后这句话,对于胥忖朱来说,才是最具有威胁力的。 吕筱仁说的这一段话,明显地带着恐吓的意思,同时也明确地向胥忖朱说明,我吕筱仁在宁秀关系广泛,根基扎实,渊源深厚,只要我想在宁秀兴风作浪,是很容易达到目的的。 对于吕筱仁这种明显带有恐吓性质的话,胥忖朱完全没有反击。在胥忖朱的心里,早已被吕筱仁拿给他的材料吸引住和震慑住了,以至于吕筱仁临走时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他都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只是感到吕筱仁的话听起来很是刺耳。 吕筱仁走后,胥忖朱马上把材料从信封里全部拿出来,认真地翻看了一遍,越看心里越发虚,越看越感到害怕。这些材料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真实实的,如果是纪委或检察院拿到,完全就是铁定的犯罪证据。联想到上一次吕筱仁送给自己和易晚葶在宾馆里的录相,胥忖朱觉得这个吕筱仁真是太恐怖了,不知道他掌握了自己多少类似的违法违纪证据。现在哪一个领导不是被“钱”、“色”二物拉不马的?而吕筱仁手中拿着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确凿证据。前一次吕筱仁把他与易晚葶在宾馆鬼混的录相带拿给他时,胥忖朱的心里还不怕,因为他知道,还没有一个领导干部仅仅是因为女人问题被拉下马。但现在不仅仅有女人问题,更主要的是有经济问题,两者证据都有,哪怕自己再有后台,都完全可能被拉下马甚至被送进班房。 胥忖朱边看边想:还好,这个吕筱仁没有直接把这些东西送到省上去,如果把这些东西送到省上去,自己可能早就不在书记这个位置上了,说不定就在哪个监狱里呆着了。想到这些,胥忖朱的心里对吕筱仁突然增加了不少的好感。胥忖朱也在想,吕筱仁之所以把这些东西直接交给自己而不是交给省纪委之类的单位,说明他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不外乎只是想向自己示好,希望在自己这里得到支持而已,他不是已经明确表明了希望与自己配合联手的意愿吗。认真想一想,胥忖朱觉得自己除了与吕筱仁联手之外,真的还别无选择。胥忖朱曾想过,如果自己有什么问题,自己的老丈人绝不会坐视不管,但如果问题弄大了,也担心自己的老丈人控制不住。胥忖朱知道,不要说自己在不少企业里拿了好处,单就是一个“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如果上面认真追查下来,自己就已经吃不了要兜着走。更何况自己所吃的好处远远不止吕筱仁材料中所反映的那些。 想到这些,尽管在胥忖朱的内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但面对吕筱仁手中掌握的这些东西,感觉其就象是无形的绳子,被他死死地紧紧套着,自己没有任何解脱的办法。 自此以后,胥忖朱在内心里对吕筱仁很是顾忌,甚至到了害怕的程度。他担心如果哪一天吕筱仁不高兴,只要把他手中掌握的任何一个有关自己问题的材料送到省委或省纪委去,就算是自己有老丈人和已经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的葛洪涛的关照,也完全可能把自己送上权力的绝路,甚至送进班房。由于害怕,胥忖朱不得不与吕筱仁联手,也不得不听吕筱仁的话,最后竟至于完全被吕筱仁所控制,使他几乎成为一个吕筱仁的傀儡,吕筱仁想让他怎么做,胥忖朱就不得不规规矩矩地按照吕筱仁的要求去做。 这是一直想在宁秀做到老子天下第一的胥忖朱怎么也想不到的。 141.第三章灾难起源 第三章灾难起源 胥忖朱与吕筱仁两人联手,甚至胥忖朱被吕筱仁的控制,这是胥忖朱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本想是通过和吕筱仁联手,增强自己的力量,以达到和祁一征抗衡的目的。没想到,和祁一征抗衡的目的最后倒是达到了,但自己也完全被吕筱仁掌控了。 而吕筱仁的目的一直就是想能够掌控住宁秀的一切,希望自己能够在宁秀一手遮天,以满足他自己的个人**,并利用职权捞取更多更大的好处。 胥忖朱和吕筱仁可以说刚好是臭味相投。虽然之前两个人都相互戒备,两个人互相瞧不起。虽然吕筱仁一直在找希望能够控制住胥忖朱的手段,但胥忖朱因为从内心里瞧不起吕筱仁而断然把吕筱仁挡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外。胥忖朱以为把吕筱仁挡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以外,就挡住了吕筱仁对自己的威胁。哪知道,不仅没有挡住吕筱仁的威胁,反而使吕筱仁加剧以控制胥忖朱为目的的手段寻找,利用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市公安局担任副局长宁武,到处收集胥忖朱的违法证据,从而掌握了足以致胥忖朱于死地的铁证,让胥忖朱想在吕筱仁勒紧的绳子下松一口气都不容易。这也印证了古人所说:“宁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话的现实性。 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可以说完全是一丘之貉,虽然两人的个人具体取向不同,但自私、权欲极强这两点却是一致的。因此两人相互勾结起来后,狼狈为奸,在宁秀肆意妄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顾规章制度和规矩,甚至连最基本顾忌都不顾,千方百计地共同谋取个人的不法私利,满足他们个人的私欲。 由于一个是小人,一个是蠢人,两人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为非作歹,宁秀从此就被他们两人带入了一个非常不正常的时期,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因此受到了严重影响,宁秀在祈一征的努力下所形成的良好势头开始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此进入了一个不仅经济和社会事业上几乎是零发展的时代,而且在政治上也进入了一个完全以个人圈子划界限的政治阴暗时期。 在其他地方都在以加速度的形势发展的时候,宁秀却处于零发展的时代,实际上是发展的倒退。这是宁秀的不幸,也是宁秀人民的悲哀。 无怪乎司马迁在《资治通鉴》中郑重地呼吁:“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得胜,譬如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小人与蠢人结合,而蠢人又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权力时,其为难岂不更深?宁秀,就灾难性地遇到了这种历史上都少见的小人与蠢人相勾结的不幸局面。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的合作并不顺畅。 由于习惯性的心理因素使然,胥忖朱在内心里总是觉得吕筱仁不顺心、不顺眼,哪怕是吕筱仁说一句正常的话,胥忖朱都会认为是吕筱仁有意冲着他来。而他自己则只要有机会,心里就总想着如何打压吕筱仁,以显示自己作为书记的权威。 而吕筱仁也总是习惯性想找胥忖朱的荐子,只要是胥忖朱提出的问题,吕筱仁都会发表一些与胥忖朱不同的意见,想以此既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又让胥忖朱为难,甚至因此出一些洋相,以此来显示他个人的能力和水平。 但很快两人都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总是这样下去的话,两人之间会产生更大的隔阂。特别是胥忖朱,他心里完全清楚,如果自己总是和吕筱仁过意不去,弄不好把吕筱仁惹火了后,把那些材料送出去的话,将完全可能使自己的所有前途和命运都彻底断送掉。因此,胥忖朱开始有意识地转变对吕筱仁的态度,不仅在一些非公共场合不再说吕筱仁的不是,就是在一些公开场合,也有意识地说一些吕筱仁的好话,公开认同吕筱仁的一些观点,并有意识地对吕筱仁提出的问题给予积极的响应和支持等等。 胥忖朱对吕筱仁态度的改变,多数人因为与胥忖朱接触少而没有感觉到,只有少数人有所察觉,祈一征和诸葛虹两人就是少数有所察觉的人,因为有好几次在说到吕筱仁时,胥忖朱的态度明显地和原来不一样,就是说话时的语气都明显地显得不同。但祈一征和诸葛虹都是正直正派的正人君子,他们没有以君子之心去度小心之腹,完全没有把胥忖朱对吕筱仁态度的改变往不好的方面去想,更没有想到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属于结盟性质,而结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们两人特别是对付祈一征,从而想以此完全控制宁秀,从中捞取自己的好处。 引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有了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的联手,就是祈一征再强,也完全有可能被算计到的时候。常话所说:“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虑,终有一得”,更何况祈一征并不清楚胥吕二人联手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对付自己。就是祈一征知道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也不可能象猫防老鼠那样,每时每刻都睁着眼睛提防着,更何况祈一征完全没有从这方面去想。 而诸葛虹也是一个思想比较单纯的人,对于胥忖朱对吕筱仁态度的变化,他同样没有去想那么多,只是在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而已。并且在官场上,除非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否则,一般不会去过问他人个人方面的问题,这也是算是官场潜规则吧! 142.第四章茫坝山遂洞 第四章茫坝山遂洞 胥忖朱和吕筱仁两人正式联手,是从宁秀城区内的一个城建项目开始的。 宁秀城区内的这个城建局项目是一个遂道项目,主要是为了连通宁秀城区一座叫茫坝山两面街区而开凿的。茫坝山并不大,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但由于山比较长,把城区隔成了两个部份,城市中心主要在山的北面,而山的南面原来是城郊,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才开始有一些变化。当初,山南的老百姓听说市委书记云万里经过反复论证,冒着不理前任旧事并且是升了官的前任的旧事的巨大政治风险,做出用打遂洞的办法打通茫坝山的决策的消息后,完全是奔走相告,他们感到非常庆幸,庆幸云万里能够担任宁秀的市委个书记,庆幸云万里能够使他们多年的梦想可以变成现实。 山南老百姓欢欣鼓舞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茫坝山是横亘在宁秀城区的一座虽然不高,但却把宁秀隔成了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搬不走的障碍。由于山北是城市,山南是农村,山南的老百姓世世代代都非常羡慕山北的老百姓,山南人家有女儿的,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着嫁往山北,因为嫁到山北,就进了城。而山北人家,就是有女嫁不出去,也不愿意嫁到山南去。因为这个差别,山北的人瞧不起山南的人。山南的人虽然被山北的人瞧不起,但也无可奈何。也因此使山南的人在仇恨山北的人的同时,也羡慕山北的人——因为人家的自然条件确实要比自己好得多。山南的人也一直想着希望有一个愚公能够把茫坝山移走,使他们也能够和山北人一样不受茫坝山的影响成为城市的一部分。 山南作为农村区域,在城市建设发展之初,没有进行太多的建设,因而各方面的基础条件和山北相比都差得很远。但也正因为这样,山南所在的那一大片土地就成了宁秀城区内少有的土地资源。 宁秀城区所处的地势是四面群山环抱,宁秀河穿城而过,宁秀城区的发展主要是沿河而建,顺着宁秀河两岸发展。但宁秀河上游地势狭窄,基本上无法发展。宁秀城区要扩大城市规模,只有往宁秀河下游发展。葛洪涛任宁秀地委书记,确定的宁秀长远发展重点也就是宁秀河下游(金土地房地产开发公司褚宫沥也就是看准了宁秀这个发展的这个必然趋势,才会在胥忖朱身上投下大赌注的)。 但宁秀下游地势比较开阔的太旺镇和安民镇离主城区都比较远,要作为城区发展,各方面的基础条件都非常差,没有巨大的投入是不可能把这两片土地利用起来。比较而言,虽然茫坝山南面的基础条件也比较差,但毕竟和主城区比较近,只要把茫坝山南面与北面联通起来,基础设施建设需要投入的资金远比建设太旺镇和安民镇要少得多。尽管它的面积远没有太旺针眼和安民镇那一片土地的面积大,但短时间内还是可以基本解决宁秀城区建设面积扩大的问题。 葛洪涛是从省级机关下派到地方的,虽然是中年得志,但心中的目标明确,奋斗的理想远大,心中一直想着的就是在干就干大事情。在宁秀的城市建设发展上,葛洪涛选择的就是需要大投入的往太旺镇和安民镇发展的思路。为此,葛洪涛决策,在通往太旺镇和安民镇方向的宁秀河上修建了宁秀河大桥,在太旺镇的宁秀河段通过招商引资修建了一座宁秀电站,把宁秀河拦腰截断,使太旺镇上游的河面水位抬高,让太旺镇上游的河面更宽,这样既达到美化沿途河道的作用,又为以后宁秀城区扩大后开发河上旅游创造条件。同时,还将宁秀河大桥到太旺镇的沿河堤岸加固,把沿河路的路基也基本修成了雏形。修建宁秀河大桥并加固宁秀城区下游的宁秀河河堤,长远地看,确实是有利于宁秀城区的发展,但却因此使本来财政状况就不太好的宁秀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宁秀河的几个项目加上其他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虽然也确实让原来显得十分落后的宁秀城市面貌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也使宁秀背上了巨大的包袱,仅葛洪涛到宁秀任职的前一年,就向几家银行贷款将近两百个亿。宁秀市能够抵押的资产都抵押给了银行,但按照葛洪涛的思路,还要争取银行的支持,继续向银行贷款。按葛洪涛提出来的观点,这就是经营城市。将城市原有的资产变现,用来建设新的城市,从而实现城市资产的增殖,也使城市规模。 对于葛洪涛的这种做法,多数宁秀干部有看法,但葛洪涛并不把这些干部的意见放在心上,反而说这些干部思想保守不解放,不适应时代发展的新要求。 好在是葛洪涛只在宁秀工作了不到两年时间,否则,他将会使宁秀背负多少债务,还真不知道。 葛洪涛调走,云万里接任市委书记职务,云万里本来也想步葛洪涛的路子,但巨大的债务已经使云万里无法再去找那么多钱来投入到城市建设的基础设施中去了。但城市的发展又不能因为没有钱就停滞,云万里自己深入思考,同时也要求有关部门反复论证,多方面听取意见,最后确认放弃葛洪涛在宁秀时确定的城市发展思路,将茫坝山南面作为宁秀城区近期发展的重点。而要把茫坝山南面作为发展的重点,最现实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茫坝山北面的大南街处打遂洞,将茫坝山打通,通过茫坝山遂洞联通茫坝山南面,这样把山北与山南连接起来,再适当投资将茫坝山路进行拓宽改造,就将山北山南连成了一体,城区的发展空间也就扩大了。这可以说是宁秀在当时情况下最经济的城市建设途径。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城市发展完全就是雨后春笋,一天一个样。在由于宁秀的城区面积狭小,城市的发展空间非常有限,就是葛洪涛任书记时修建的宁秀河大桥北桥头的一块地盘,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地价已经从原来的几十万元一亩上升到了最高时达到近千万元一亩。城区内更是半地难求。如何尽快扩大城区范围,增加可供利用的城市土地,成为宁秀市的领导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云万里担任书记后之所以把茫坝作为城市发展的重点,既有因为葛洪涛在宁秀时欠账太多,已经无法再向银行贷款的原因,也有希望尽快增加一些城市土地供应,扩大城市规模,在短时间里做出让老百姓和上级领导们和外界社会都看得见的政绩。 云万里在官场多年,要说没有政治愿望是假的,只不过他不象葛洪涛那样做得明目张胆、大张旗鼓,云万里也希望自己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有所建树,并借葛洪涛是在宁秀工作时得到提拔的运势,自己也能够在仕途上更上一层。 事实上象宁秀这样经济不是特别发达,在全省的排位也一直处在中下游位置的地方,前后两任书记都得到提拔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人的心理是非常自恋的,涉及到自身的问题时,往往总是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不会或者是很少往坏处想。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有意视而不见,或者是不愿意面对、正视对自己不利的问题。 云万里的心理也同样是如此。葛洪涛被提拔,他担任了宁秀市委书记后,似乎自己也看到了在仕途上的希望。 在宁秀的城市建设上,尽管有云万里自我错觉的因素,但立足于宁秀的当前实际,把茫坝山打通,倒还是一个最实际的决策。 通过反复论证,云万里最后决定开工建设茫坝山遂洞。市委书记决定了,工程当然很快得以开工。就在山南人民欢天喜地,期盼着茫坝山遂洞早日通车之时,茫坝山遂洞工程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143.第五章垮塌事件 第五章 垮塌事件 早在项目开始论证之初,吕筱仁就将相关的信息透露给了一直和自己交往很深的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老板成吕因,并要成吕因想办法拿下这个工程。同时,吕筱仁自己也多方面打招呼,介绍宁秀广厦建筑公司的所谓业绩。项目正式确定时,成吕因已经把方访友面打点得差不多了。最后在所谓的招投标中,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自然是很顺利地中标,成为了茫坝山遂道的施工企业。 宁秀广厦建筑公司从来没有做过遂道开凿工程,尽管拿到了工程,但由于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迟迟不敢开工。这样,工程一拖再拖,一直拖了大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才聘请到一个在桥梁遂道公司干过的人员,在短暂地对施工人员进行了简单的培训后,工程终于开工。但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聘请的在桥梁遂道公司干过的所谓技术人员,实际上只是在一个遂道项目建设现场做过一段时间的施工员,并不是真正的技术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工程的安全和质量状况就可想而知。由于技术力量不够,现场指导不力,再加上施工人员技术不熟,施工过程中违章操作,野蛮施工,超剂量投放炸药,致使工程刚开工不到一周时间,就出现将山体炸塌,炸伤四人、炸死两人的事故,并对山上一个军事单位的通讯设施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在茫坝山上,从解放前开始就一直住着军方的一个情报单位521部队。在茫坝山军营的地下,还埋设有军方的军事通讯线,并且这条通讯线直接联通到军方最高层,一旦这些通讯线受到损坏,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给国家的国防安全带来严重危害。 由于茫坝山上的521部队是直接接受军队最高总部管理,与地方的军事机关联系都不多,和地方的联系就更少。地方上的老百姓只知道他们的编号叫521,平时也叫这个单位叫“521”,不仅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是宁秀相当一级的官员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因此,宁秀地方在做出打通茫坝山的决策时,由于不知道山中埋设有军事通讯线,也就没有和茫坝山上的521部队联系过,更没有征求过他们的意见。一直到茫坝山遂道工程开工,因为施工方出现生产事故,521部队才知道有这回事。如果不是因为出现生产事故,521部队可能到工程完工都不知道。 事故发生后,521部队很快将情况报告给了上级机关,同时也主动找地方相关单位联系了解情况,并要求宁秀地方在上级军事机关没有明确答复处理意见之前,必须停工处理。 521部队的上级机关提到521部队的报告后,专程派了一个少将军衔的军方领导到宁秀来调查了解此事,明确提出要求宁秀方面在事件的基本情况没有调查清楚、该项工程的实施是否影响山上军事机关和军事设施安全后论证没有出来前,必须停止该项目的继续实施。 平康省政府接到宁秀市政府的事故信息后,也非常重视,因此这次事故不仅死了两个人,而且还牵涉到了军方。当领导的都知道,凡事,只要牵涉到军方的事,情况就要复杂得多。省政府省长马上指示,要求分管副省长亲自带队到宁秀处理此事。分管安全的副省长马上带领省上相关部门的领导赶到宁秀,听取宁秀领导对事故情况的汇报,要求宁秀必须尽快组成专门的调查组,对事故原因进行全面细致的调查,并坚决查处与事故有关的责任人。接到军方正式通报给省政府的情况后,平康省政府按照军方的要求,再一次明确要求宁秀市在事故的基本情况没有调查清楚、工程对521部队营地是否构成威胁的论证结论没有出来之前,必须停止茫坝山遂道工程的施工。 云万里做出打通茫坝山的决策时,胥忖朱已经到宁秀市政府工作了。由于刚到宁秀,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不熟悉,对于这项决策,胥忖朱也就无从置啄。只是在云万里作出决策时,胥忖朱程序性地作了个同意的表态,没有发表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只是他从内心里觉得云万里作出这么一个决策,完全就是坎井之蛙。胥忖朱一直就好大喜功,当然认可葛洪涛的做法,希望将城区建设的重点往太旺镇和安民镇的方向发展。但云万里是市委书记,自己又刚到宁秀,情况完全不熟悉,就算反自己的意见或者想法提出来,也不可能被采纳。胥忖朱倒是趁机玩了一下小聪明,玩起了徐庶进曹营的做派——一言不发。 由于事故的发生直接涉及宁秀广厦建筑公司。吕筱仁知道这起两死四伤的事故认真处理起来肯定会直接波及到宁秀广厦建筑公司。他也知道,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能够在这个项目中中标,和他各方面做工作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果问题被深入调查下去,他自己很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为此,在由市纪委牵头的调查中,吕筱仁冒着极大的风险,利用他对宁秀干部的影响力,暗地里要参与调查的人员一是拖延,尽可能地把事情往后面拖,吕筱仁很相信“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句话的道理。二是尽可能地往非人为事故这方面去取证,这样可以减轻宁秀广厦建筑公司的责任。三是尽可能地把大事化小,对于涉及到人的问题时,尽可能地往客观方面去找原因。 调查组中,有好几个人都是吕筱仁能够掌控的,如事故调查组组长、宁秀市安监局局长吕子孙,是吕筱仁的堂弟;事故调查组副组长、市纪委常委、监察局副局长代高言是吕筱仁从市政府办公室专门安排到市纪委去任职的,用吕筱仁在和代高言谈话时的话来讲,“就是找一个人在市纪委那么帮把把关,如果有兄弟不小心犯了事,也好从中帮帮手”;事故调查组成员、市总工会职工权益科科长王恩德是吕筱仁从安宁区调到市总工会的,对吕筱仁一直心存感激之情;事故调查组副组长、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宁武就更不用说了。事故调查组七个人,就有四个人是吕筱仁的亲信,事故调查组的领导全部是吕筱仁的人。有了吕筱仁的授意,事故调查组的人咋不会按吕筱仁的意图办呢? 由于有吕筱仁的授意,事故调查组以一些关键问题始终没有调查结论,一时无法做出定论为由,对事故的调查是一拖再拖。 就在事故调查组一拖再拖,拖得实在不能再拖,准备做出调查结论时,津河事件发生了。 津河事件可以说是一次震惊世界、影响全国、拖累平康的大事件。津河事件发生后,平康省委、省政府领导的主要关注点就是如何平稳地及时处置事件、如何顺利有效地消除津河事件给平康省带来的负面影响。对于茫坝山遂洞事故,因为津河事件的发生,在省领导那里也已经变得不重要的。茫坝山遂道刚垮塌时所发生的社会影响,也基本上淡出了省领导包括宁秀不少的干部群众的印象中。而军方关心的影不影响521部队营地安全的问题,因为工程停工,也暂时不存在了。 事情这样一拖,倒确实如吕筱仁所料想的那样,时间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本来被闹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军方高度关注、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的茫坝山遂道垮塌事故,因为津河事件的发生,变成了一个一般性的安全事故。 在津河事件基本平息以后,对于茫坝山事故的处理,也才又提到议事日程上。 最后茫坝山事故调查组通过调查得出的结论是:由于茫坝山山体地质条件出现不可人为控制的变异,导致山体突然垮塌,属于自然安全事故。 对于事故的处理意见,调查组提出了三个方面的意见:一是按照自然事故的处理原则,死者每人赔偿三十万元,伤者视伤情分别赔偿,最多不超过十万元;二是对相关的责任人处以行政罚款,给予项目总负责人行政罚款二十万元,给予项目负责人行政罚款三十万元,给予项目总监督行政罚款四十万元,给予项目现场质量监督员行政罚款三十万元;三是对项目承建商宁秀广厦建筑公司给予行政罚款五十万元处分,并承担百分之五十的军事设施损坏赔偿费用。 这些处理意见,基本上是按照吕筱仁的想法做出的。处理意见报到省上去后,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事故刚发生时所产生的不良影响已经基本消除了,省上对于宁秀调查的结果和处理意见也就全盘认同了。 调查处理意见提出来后,省上和宁秀地方都没有什么不同的反响,但军方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地方提出的这个处理意见把责任全部归咎于施工方,地方上的政府没有承担一点责任,并且对企业提出的处理意见也太轻,按照《军事设施保护法》的规定,破坏军事设施应该追究刑事责任。 军方提出这些不同意见后,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老总成吕因被吓得魂都差点丢掉,他知道,如果军方发火,认真追究起来,地方上谁也不阻拦不了。特别是军方提出要追究刑事责任的意见,一旦真正追究起刑事责任来,自己可能就要进班房,坐监狱。为此,成吕因连忙找到吕筱仁,希望吕筱仁能够想办法周旋此事,成吕因在话中暗示,如果整凶了,自己保不住,他也就只有把所有问题都全部抖出来,将功赎罪。 吕筱仁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成吕因破罐子破摔,把他知道的东西都抖出来的话,自己将会一同陷进去,不仅现在的位置保不住,还完全可能被送进班房。因此,听了成吕因的话后,吕筱仁心里也很是懊恼,他一方面懊恼军方的从中作梗,另一方面他也懊恼成吕因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带有明显威胁性的行为,但由于自己有把柄在成吕因手中捏着,吕筱仁也无可奈何,只好一边安抚成吕因,一边思考应对之策。由于事涉军方,不是他吕筱仁所能够完全控制的,因此,吕筱仁也感到很是棘手。在军方把意见转达给地方后,吕筱仁给他能够控制的宁秀地方的相关部门领导打招呼,仍然采取拖延的办法,不急于对茫坝山遂洞事件进行处理。吕筱仁努力坚信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因此,想继续以拖延的方式来应对军方的不满。 144.第六章贪墨机缘 第六章 贪墨机缘 茫坝山事故和津河事件,可以说对云万里的仕途造成了极大的影响。特别是津河事件,可以说使云万里的仕途走上了死局。虽然他在宁秀市委书记任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补救因津河事件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如成功举办全省农业观光大会等,但这些成绩,并没有改变省上的书记已经对云万里形成的不好印象,而且津河事件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省上书记在中央的印象。津河事件后,虽然云万里一再努力,想消除自己在省上的书记那里的不好印象,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工作将功补过,但这并没有改变省上书记对去万里的不良看法。而云万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后,也在内心深处产生了懈怠感,觉得人一生的命运自己既无法把握,也太不可琢磨,感觉人生也就是这么一回事。茫坝山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后,云万里并没有下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任由吕筱仁去操控。虽然他知道吕筱仁在很多时候的处事都存在问题,但他也不愿意再去想这些问题。 领导干部也是人,当他们受到挫折、遭遇失落时,在公众面前他们可能表现得象模象样,但在内心里产生的一些思想,并不一定就比普通人好多少。云万里在思想上和行为上反映出来的一些情况,都是正常的情况。 而吕筱仁正担心云万里过细地过问茫坝山事件,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就会受到限制。现在云万里让他全权处置这件事,吕筱仁正求之不得。 吕筱仁全权负责茫坝山事件的调查处理后,按照他一贯秉持的“时间能消融一切”的观点,利用军方坚决反对茫坝山遂洞工程的理由,让茫坝山工程完全停了下来。吕筱仁知道,如果一定要启动工程,必须得经军方同意,而现在军方的态度是坚决要求地方要处理人。而要处理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宁秀广厦建筑公司老总成吕因。成吕因被处理,他自己也就危险。因此,从吕筱仁的角度考虑,把工程停下来是最佳结果。即使宁秀广厦建筑公司和成吕因被罚一点款,但凭借自己的权势,以后找机会弥补回来是完全可能的。如果成吕因被处罚特别是承担法律责任,自己因此受到牵连,不仅失去的损失找补不回来,甚至连自己的已经拥有的所有东西都可能失去。 因为津河事件的影响,茫坝山遂洞垮塌事故一直未做出调查结论。津河事件基本平息以后,省上加大了对茫坝山遂洞事故的督办力度。 由于省上一再督促要求宁秀尽快拿出茫坝山遂洞事故的调查结论,吕筱仁见已经拖延不下去了,才让宁秀安监局把调查结论拿出来。拿出来的调查结论当然是有利于广厦建筑公司的。事故调查组把事故的发生更多地归结为山体的原因,认为是由于茫坝山山体地质结构松散,施工企业在施工过程中对地质条件把握不准,错误地灌装了过多炸药,致使山体被炸塌。 此结论一出,宁秀广厦建筑公司的责任就轻了,最多是次要责任,用不着负主要责任,最后处理起来也就要轻得多。 茫坝山遂洞垮塌事故调查结论出来不久,云万里就被免去了宁秀市委书记的职务,并被调离了宁秀市。 茫坝山遂洞垮塌事件发生时,胥忖朱还没有到宁秀市任职。当他宁秀任职,听说茫坝山遂洞项目是市委书记云万里亲自抓的一项工程后,不仅不为事故的发生感到不安,相反,在内心里还感到高兴。胥忖朱认为自己新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以前出了再大的问题,都和自己关系不大。相反,在处理这些问题时,自己作为新到任的地方领导,只要在上面处理这些问题时,自己既显出因事故的发生而疼心疾首,在处理人时自己再表现出于心不忍的仁慈,自己就可以得到无数的加分。 胥忖朱虽然智商不高,但也还是会打自己的小九九,他知道凡是致人死亡的安全事故,上面都会要求认真追查。而自己作为以后到任的政府领导,是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但在这个过程中,却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能耐,从中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胥忖朱对茫坝山工程的前因后果并不了解,对茫坝山项目对宁秀多方面所产生的影响也不清楚,因为是云万里确定的工程,他便本能地在内心里产生一种反感,也不想接触此事,更不愿意参与处理此事,只想在上面处理这件事情时,自己作为政府的主要领导,到时候出来说一些对自己有利,面子上也过得去的话,一方面显示自己的客观公正,另一方面也显示自己的大局意识。 能够想到这些,对于胥忖朱来讲,实在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尽管胥忖朱说话办事的目的性非常强,但由于其智商所在,很多问题要么是想得到做好到,要么是做得到想不到。从胥忖朱的身上,充分印证了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周纪一威烈王”一节中论述用人之道时所分析那样:“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胥忖朱虽然想干一些坏事,并且也干了一些坏事,但只要有一个能力强、为人正派、处事公道的事把他控制住,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如果和心术不正、甚至是居心叵测的人搅在了一起,其造成的危害就非常可怕。这也是胥忖朱和吕筱仁搅在一起后,使宁秀各个方面都受到巨大的原因所在。当然这是后话。 当胥忖朱了解到茫坝山项目牵扯到到军方时,就更是不想过问此事。胥忖朱清楚,安全事故的处理本来就非常麻烦,如果牵涉到军方,问题就更麻烦,胥忖朱不愿意牵扯到这些麻烦中去,觉得他自己应该干比这更重要的事。因此,对于茫坝山事故的处理,和后期的云万里一样,胥忖朱也是完全撒手不管,而是让当时分管安全的副市长盛一茂负责处理。盛一茂,一个党外副市长,对于如此重大的责任事故,他处理起来感到非常困难。但胥忖朱既然已经安排了,他又不敢说自己无法处理这件事,只好在接手后找到吕筱仁,让吕筱仁给他出出主意,对相关问题把把脉,毕竟吕筱仁是政府常务副市长,再加上盛一茂与吕筱仁的私人关系也还不错,盛一茂觉得只要找到吕筱仁,吕筱仁肯定会帮他出主意解决。 刚听说茫坝山遂洞发生事故的消息时,吕筱仁的心里非常着急,他担心作为新来的胥忖朱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自己直接负责对这个事故的处理,并且一直追查下去,那么自己就很容易处于被动状况。虽然可以给自己的人打招呼,但难免这其中有自己控制不住的人。听说胥忖朱让副市长盛一茂负责茫坝山遂洞垮塌事故调查处理的消息后,可以说吕筱仁完全是扼腕相庆。 当初云万里吕筱仁全权负责此次事故的调查处理时,吕筱仁就感到自己有了在这个项目上可以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机会,现在胥忖朱又让盛一茂负责处理此事,自己就有了完全掌控此次事件处理的权力了。为此,吕筱仁在内心里感到非常庆幸——如果不是津河事件的发生使遂洞垮塌事故的处理被拖延,自己完全可能会因为这个事故而受到拖累。现在这个事件的处理权可以说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虽然不敢完全说自己想怎么处理,但肯定不会把自己在这个项目上所得到的好处牵出来了。想到这些,吕筱仁心里是一阵阵窃喜——自己在茫坝山遂洞项目上的二百万已经是稳收囊中了。 俗语说:“君子重义,小人重利”。吕筱仁的整个心思都在弄权和弄钱上,对于什么情义,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更不要说什么道义、正气之类只有君子才能拥有的情怀。 人世间不少事常常让常人难以理解。俗语有云:“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虽然是有些夸张的话,但却在说明一个道理:就是很多时候总是好人受难,坏人得势。坏人常常有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好运和机缘。 145.第七章各怀私愿 第七章 各怀私愿 对茫坝山遂洞寄予了极大希望的安宁城区老百姓对茫坝山遂洞工程非常关心、关注,特别茫坝山南面的几万居民,更是对茫坝山遂洞工程寄予了特别的希望。遂洞工程因施工造成垮塌事故停工后,山南的老百姓都盼望着工程能够早日复工,遂洞能够早日打通,以便他们生活的地方能够早日和山北联成一片,成为真真正正的城里人。但茫坝山遂洞施工因垮塌停工后不久,津河事件发生了,使得遂洞工程一拖再拖,迟迟不能复工,后来,还传出遂洞工程将彻底停工的消息。为此,山南片区的居民们在感到失望的同时,有部分居民开始到政府相关部门去反映,希望政府能够让茫坝山遂洞工程早日复工,尽快建成以满足方便进出老城区的愿望。特别是那些认为遂洞打通后会给山后带来不小商机早已在山后投入了资金的人,更是希望尽早打通遂洞,以早日赚回他们已经投入的投资,因此,部分居民反映后没有得到回应,就开始有更多的山南居民到政府去反映,虽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上访局面,但也使宁秀的相关部门感到了一定的压力。 茫坝山遂洞工程作为云万里担任书记时宁秀市委、市政府向全市老百姓公布并承诺了建成时间的一项民心项目。山南的老百姓三天两头上访,也是以政府承诺了要在一定时间内建成这依据,认为茫坝山遂洞工程迟迟不能复工,是政府不作为。在遂洞垮塌事故发生后第二年的全市人代会上,安宁区代表团的代表在会上发言置疑政府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同时,以安宁区代表团代表领衔,其他县区代表参与,共有五十多名人大代表联署提出《关于加快宁秀城区茫坝山遂洞工程建设进度的议案》。这是宁秀市当年代表署名最多的一个议案。为此,市人大不得不把这个议案正式立案,交给宁秀市政府办理。 宁秀市人大常委会的主任由市委书记胥忖朱兼任着,丁得理作为市人大常委会的常务副主任,负责市人大常委会的日常工作。在茫坝山遂洞工程上,丁得理一直持极力支持的态度。当然云万里提出这一想法后征求各方面的意见,丁得理是明确表示支持,并说这是一件实实在在为安宁城区老百姓办好事实事的一项民心工程。遂洞施工过程中发生垮塌事件后,丁得理还在一次列席市委常委会的会议上,提出希望相关部门加快事故的调查进度,让事件尽快有一个说法后尽快使工程复工。津河事件的发生,阻滞了事故的调查进度,作为市级领导,丁得理非常理解,在一次人大常委会会议上,还针对个别参会人员在会上提出市政府工作进度太慢的问题,在会上专门作了解释,说明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积极和努力的。但津河事件平息后,茫坝山遂洞的调查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使丁得理也觉得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效率存在问题。当然他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云万里、胥忖朱和吕筱仁三人各自秘怀的心思。因此,在人代会上代表们联名提出了《关于加快宁秀城区茫坝山遂洞工程建设进度的议案》后,丁得理从内心里也是支持署名代表们的态度的,但作为市人大负责日常工作的副主任,他不能随意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只能在对这个议案的处理上间接表现他的态度。议案收集起来后市人大常委会方案审查委员会在开会进行审议时,丁得理明确表示既然是当年人大代表署名最多的一个议案,作为市人大来讲,当然要高度重视,要求市政府相关部门必须限期在一定时间内,给署名代表们一个回复。实际上,丁得理的意思就是要市政府尽早复工,以早日完成茫坝山遂洞的建设。 就在市人代会召开后不到四个月,宁秀市委书记云万里被调到了省上的一个三流部门任副职,而胥忖朱接任了宁秀市委书记职务,并且也没有免去的宁秀市政府市长职务。胥忖朱为此内心里急剧膨胀,自认为自己非常了不起,刚开始当市长时胥忖朱完全不愿意理会云万里在宁秀时确定的一些事情,现在两个职务由他一个人兼任着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就想对云万里在宁秀时所做的事表达他自己出的意见,其中主要的就是想显示出自己与云万里的完全不同。在茫坝山遂洞项目上,他完全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在一次有县区委书记和市级部部门主要负责人的会上宣布,彻底停止茫坝山遂洞工程,并且还在会上宣布,今后宁秀城区仍然是向太旺镇和安民镇方向发展。 胥忖朱之所以让人出其不意宣布这些事,一是想的让宁秀的干部对他刮目相看,二也是要让宁秀的干部知道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胥忖朱这样做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在宁秀的干部面前树立自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的形象。胥忖朱的这种做法,也完全符合他的性格特点和行为习惯——胥忖朱本来就是一个不守规矩,不讲规范的人。 胥忖朱宣布茫坝山遂洞工程永久停工后,最着急的还是吕筱仁。吕筱仁本想借自己完全掌控茫坝山遂洞工程处置权的机会,在这个项目上好好地做一下文章,再狠狠地捞一把。如果工程停工了,不仅自己再也在这个工程上捞不到任何好处了,而且宁秀广厦建筑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投入的资金也将完全打水漂。他虽然知道广厦公司老总成吕因不敢来找自己要说法,但毕竟人家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不少,现在工程停止了,将会损失不少。原来想的是只要工程继续实施,就可以有赚回来的时候,现在这种可能性就完全没有了。吕筱仁清楚,尽管吕成因和自己关系不错,但人家毕竟是商人,商人的最大特点就是追求效益和利润的最大化,一般不会做无谓的损失。吕筱仁担心如果吕成因为此在思想上记自己一笔,对于自己来讲,肯定不是好事。 吕筱仁在官场多年,知道商人们虽然表面上风光,但其所冒的风险也是巨大的,是政治风险,说不定哪天因为触犯了哪方神仙,就被纪检或检察机关请进去了。而国家法律虽然规定行贿和受贿都是犯罪,但事实上,为了更好地查处受贿者,纪检和司法机关在自查相关案件时,对于行贿者都是网开一面,目的是要让行贿者能够如实交待出受贿者。也因此,对于商人们,官员们可以说是既爱又恨,爱的是他们有钱,既能为地方发展提供一定的支撑,又能够使贪婪的官员在其中能够得到好处。恨的是他们如果稍不如意或者是只要被纪检检察机关调查,就会放弃之前的所有诤诤誓言,把得了好处有官员出卖。 胥忖朱突然宣布茫坝山遂洞彻底停工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后,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特别是茫坝山南面的群众,更是感到非常失落。原来满以为茫坝山遂洞打通后就可以和北面的城区融为一体了,现在工程彻底停止后,不仅希望破灭了,原来想着遂洞打通后的各种想法也难以实现了。这其中又特别是那些自认为有经济头脑已经在茫坝山南面投了资,想利用茫坝山遂洞打通后的升值空间赚一把的人,更是满心愤怒。停工期间本来就有群众到相关部门上访,希望工程能够尽快复工,现在听说工程彻底停工了,上访的人员就更是不断增加。后来先后几次出现了近百人的上访群众围在市委办公室前面,要求市委给个说法的情况。在市人代表会上联名提出议案的安宁区人大代表们,也再次联名,要求市政府要给人民群众有一个交待。 经历过津河事件的宁秀干部,对群众上访问题在思想上可以说是高度警觉,担心稍有不慎又引发大的群体**件。几次比较大规模的上访发生后,市委、市政府的几个相关部门都书面向市委、市政府提出,希望能够研究复工的问题。 客观地说,由于茫坝山遂洞工程涉及军方,要重新开工建设,必须军方同意。如果军方不同意,工程很难开工。 胥忖朱在上任书记位置时,曾在与云万里进行交接的领导干部大会上承诺要为宁秀老百姓办实实在在的事情。当初他宣布彻底停止茫坝山遂洞项目,并没有认真地考虑,只是为了表现出自己与云万里的不同,就贸然宣布,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面对不断的群众上访,胥忖朱心里也很是有些窝火。但为了表明自己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威,对于这些上访和市级相关部门提出的书面意见,胥忖朱都一直置之不理,并且在一定要公开场合讲这是有人有意和市委过意不去,还表示要深入追查、严肃追究这其中所涉及到的人员。 对于胥忖朱的态度,尽管宁秀的不少干部都不以为然,认为胥忖朱在这个问题上太固执,但没有人愿意去和胥忖朱沟通。丁得理作为市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有一次在给胥忖朱汇报有关人大工作时,曾经提到市人代会上代表联署的议案问题,当胥忖朱问清楚是有关茫坝山遂洞的内容时,大为光火,认为这些代表不讲政治,还要求丁得理加强对这些代表的教育管理,让他们牢固树立讲政治顾大局的意识,开得丁得理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对于胥忖朱的这个态度最反感也是最痛恨的,是吕筱仁。当初,吕筱仁控制住茫坝山遂洞的事故调查进度,是想以时间换空间,避免省上对这次事故的严肃追查。后来天助其成,因为津河事件的发生,成功地转移了省上领导对茫坝山遂洞垮塌事故的注意力,达到了吕筱仁的目的。后来,云万里和胥忖朱都不过问茫坝山遂洞的处理,虽然胥忖朱是让政府的另一个副市长处理此事,但都完全在吕筱仁的掌握之中,吕筱仁就从中再一次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希望能够自己对茫坝山遂洞的操控,好好地在里面在捞一把。胥忖朱对茫坝山遂洞的态度,完全打破了吕筱仁的如意算盘。为此,吕筱仁利用他在宁秀的影响力,公开不公开地在一些场合说一些胥忖朱不为宁秀人民作想之类的话,以激化一些对胥忖朱的不满情绪,但由于胥忖朱是宁秀的书记,吕筱仁虽然自视自己聪明,但也无可奈何。 茫坝山遂洞项目一直拖延到祁一征到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