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俏妃要出墙》 第1章 黑色星期五 如果人非要分什么三衰六旺的话,那么,不容置疑,杜俏俏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属于“黑仔”一类,今天好像是黑期五吧,看来,黑色星期五还真名符其实。 一大早起来,就把跟随了自己好几年的宝贝镜子摔破了,想把碎片捡起来吧,还把自己的小手指割伤了。 老妈听到那一声脆响,应该是太急了吧,一下子把门给撞开了,“怎么啦?”三个字还没问完,就把还蹲在门边捡碎片的宝贝女儿撞得一头又倒在碎片上,幸亏,杜俏俏反应够快,双手往外一撑,但受伤已是难以避免,双膝直接就跪在了那几片碎片上,几丝鲜红立刻渗了出来。 “女儿,有没有事呀?”门就那么一条缝,老妈还想往里冲,无奈她那胖胖的身材不得不让她止步,只能把圆圆的脑袋往里伸,一个劲的叫着。 “老妈,拜托,你别总这么冲动好不好?”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把门打开,把那已是见血脸就白了三分的老妈让了进来。 “唉呀,流血了呀,宝贝,痛不痛?痛不痛?”面对老妈的六神无主和白痴般的问话,杜俏俏只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妈,把那创可贴拿来给我好不好?”朝柜子上的药箱一指,好让老妈有点事可做,要不,自己耳朵指不定会被口水淹没。 小心的把裤子卷起来,露出膝盖,血,还在往外冒,幸亏,不是很严重,可是,这已足已让老妈惊叫了。 “唉呀,宝贝,这可怎么办呀,都流血了呀,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如果弄了个破伤风就不好了,你还记得吗?去年住我们隔壁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因为伤了一只脚趾……” “妈!”杜俏俏真是忍无可忍了,再不阻止,老妈又得把那已说了101遍的陈年老事搬出来了,而归根结底,无非就是谁谁谁伤了,没放心上,结果得了破伤风,又怎么怎么的,反正,赋闲在家的母亲,她的小道消息多得让人无暇应接,不管她和小弟犯了什么小错,母亲都可以搬出一大堆严重后果之类的事例来现场说教。 烦啊,怪不得老弟会选择住校,家和学校才隔了一条街而已。 看来,这个世界,受得了老妈攻势的只有老爸一人了。 而自己,真想这个假期快点过去啊,还有两年就大学毕业了,决定了,一定得选一个离家远远的活儿! 有多远就离多远! 越远越好! 保护耳朵不受伤害啊! “说你你又不听,你还记得上次……”老妈可不吃她那一声娇喝呢,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 可是,等她把柜子上的药箱好不容易才拿了下来,一转身,却发现,刚才还坐在床沿上的女儿,早已不见了人影…… 第2章不做饿死鬼! 人要倒霉起来,真是喝水也会塞牙缝! 这不,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老妈的波音功,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天,竟下着雨! 这可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好久没下雨了,又跑得匆忙,她可没带任何雨具。 要回去拿吗?想想老妈的波音功,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跑吧,难得淋一下雨,那就淋吧。 想到做到,她二话没说的就往雨里冲。 雨,并不大,细细的,密密的,柔柔的,打在脸上,顺着发丝流下来,竟有一股别样的舒服。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也不管时间了,反正现在回去也得挨批,还不如一次玩个尽兴,再回去挨批。 走着走着,饿了,掏掏衣袋,竟还有几块钱,应该是上次备着坐公车的零钱。 就着这几块钱,她在街边随着的买了一根火腿,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吃了起来。 这个样子,如果让老妈看到,又得好一阵说了。因为,火腿在老妈的字典里,是严禁食品,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和老弟从小就在这禁止中只能望“腿”兴叹。 可是,今天,她不管了,一是她饿了,二是,就这么两块钱,也买不到其它可以填肚子的了。反正老妈没看着,就抗旨一次吧。 她边走边吃,边吃边想,有一点点躲着大人做坏事的快感。 可是,很快的,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身后,身后,有一道不一样的目光!是什么?她的心,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发毛的感觉。 淡定,淡定…… 杜俏俏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她一个猛的回身,一下子她就呆住了,天,后面,跟着她的竟是……一条瘦bb的大黑狗! 应该也是饿了,也是淋雨了,这狗的狼狈度和杜俏俏现在是不分上下。 只见它抬着头,眼巴巴的盯着杜杜俏俏手上那还剩下半截的火腿,口水,就那么巴啦巴拉的往下滴,尾巴还一个劲的摇啊摇的,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太寒碜了,要不,如果它是一个可爱白毛圆滚滚的小哈巴狗的话,这动作绝对是超级引诱版的,可惜,它是一条脏兮兮的大黑狗!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杜俏俏天生就怕狗! 听说,她小时候,老妈抱着她拉臭臭的时候,就被一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小狗在把地上的东西吃干抹净之后顺便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小屁屁,以致老妈紧张得带着她去打了一个月的狗针,直接的结果是,她那本来乌黑柔亮的长头发变成了又短又差的黄头发,害得老妈精心的调理了快十年,才好意思让她再留长发。 不过,对杜俏俏来说,更坏的结果就是,从此,狗是她誓不两立的敌人! 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把手中的火腿肠给它? 可是,自己是真的好饿啊,早餐没来得及吃,又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淋了雨,现在,自己已是又冷又饿了。 更何况,口袋里,一分不剩了! 打死也不做饿死鬼! 第3章神啊,救救我吧 杜俏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质量貌似还不错的耐克鞋。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只见她把把包着火腿肠的外纸撕了下来,往狗身边一扔,那狗还以为她把手中的美食扔地上了,一个跳跃,把那已是揉成一团的“食物”一口叨在嘴里,一嚼,才发现,上当了,可是,那当事人,早就趁着这一空档,跑了。 竟敢骗我?! 没门! 追! 大黑狗明显是被激怒了,一个狠吠,一个跨步,就开始朝着那已是把手中的火腿肠全塞到嘴里的小美女追了过去。 天! 救命啊! 可是,嘴里都塞满了火腿肠,叫不出来啊! 杜俏俏有点后悔了,她不该贪吃,不该骗这大老黑,不该不听老妈的话,不该买这该死的火腿肠,不该…… 没时间了,大黑快追来了! 那急急的气喘声就在身后了! 神啊,救救我吧! 难着就为了这么一小截火腿肠,今天我就要葬身狗腹了吗?这会不会是这世上死得最冤的美女啊? 不!我不! 我还年轻,我还没发光发热呢,我还没为国家做贡献呢,我还有很多很多的理想还没实现呢?至少,我活了二十年,连一场像样点的恋爱都还没谈过! 我怎么能死?! 啊,山坡! 我的天,怎么没人告诉我,这是一个下坡路? 幸亏,只是一个小个的小山坡,小小的下坡路并不算陡,可是,为什么,这个并不算陡的小山坡我也会摔跤?我可是穿着省吃俭用了一个月才换来的心爱耐克呀,也会摔倒? 倒就倒了吧,可是,我怎么好像有点想要晕的感觉? 不会吧,狗狗还在身后狂吠呢,我这个时候晕,这算什么呀? 我不晕,不晕! 不能晕啊! 可是,杜俏俏不管怎么在心里呐喊,眼皮,也是越来越沉重了,最后,她只觉得自己就这么趴在地上,滚在泥堆里,失去了知觉…… 第4章密室秘谈 “爹,这办法行吗?”一声娇柔但有点紧张的声调,在密闭的房间里响起。 “不行也得行!”苍老的音调,可是镇定多了,“飞雪,你别怕,有爹在,没人能欺负你。” “爹爹!”娇柔的声音带着点哽咽,但,也有着大大的喜悦。 “可是,四娘她同意吗?”娇柔的声音还是有点迟疑。 “不同意也得同意,哪轮得到她说话!”一声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带着点不以为然。 “她会不会捅出去?” “她敢!女儿能嫁到王府成为王妃,算是她上辈子积了福了,求还求不到呢,她还敢捣乱?!”尖锐的女声倒是把握十分。 “好了,别说了,我们要出去了,这几天你就在这呆着,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爹……”女声有点急,正走到门边的人停了下来。 “飞雪,还有什么事吗?”上官平耐心的问。 “我,我想问的是,他,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差吗?”女声有点犹豫。 “当然,爹还会骗你不成!”老人好像有点恼怒,声音也大了起来,“飞雪,爹可不喜欢你怀疑爹的话!” “我,我没有,只是,好奇,想知道嘛。”上官飞雪撒娇道。 “知道就好,你要记住,你是爹最庞爱的女儿,爹不会把你放在南宫世华的手中让他给糟蹋了。”上官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娘……”上官飞雪让爹的怒气吓得有点心神不宁。爹,怎么那么的恨他?就因为,他是爹所说的又丑又凶又好色,所以爹怕误了自己的青春,宁可找人代嫁,也不让自己嫁到那个四王府去吗? “女儿,听话,别想太多,你爹这么做自有你爹的原因,但最重要的,你爹是真的疼你。”妇人缓缓说。 “娘,你,有见过他吗?”上官飞雪还是不死心。 “娘哪见得了他啊?他六岁那年在国宴上娘还见过一次,可是,自从八岁那年他母妃死后,他就被皇上送到外地了,不管大小喜庆,他从不没参与,从不露面,就是现在回来了,他也少有露面,娘哪见过他啊?”顿了顿,妇人又说,“但不管怎样,爹既然说他长成那样,又是那样的性情,你也别想了,还是算了吧,你的终身大事,你爹一定会为你好好安排的。” “娘……你说什么呀。”欲言还羞的表情让坐在床沿上的女子更添了几份魅力。借着窗沿透进来微弱的光线,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玉面莹润,樱桃小嘴,典型的古典美女,一袭淡紫轻纱罗衣更衬得她亭亭玉立,贵气逼人。 “好了,不说了,娘也要出去打点一下了,别让人看出什么才好。”妇人说完,转身出去,不过出门前,又转身补充了一句:“不过,女儿,你也不用担心,就凭她那病猫样,怕也熬不过这几天的了,别死在我们府就行!”妇人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之中。 第5章新娘来啦 这是什么声音? 吹吹打打的干什么呀?还有,我的眼皮,怎么还是这么沉呀?我在哪,怎么摇摇晃晃的?我的头!怎么这么的沉?! 大脑,也像是重得的转不过来。 杜俏俏轻轻的转了一下脑袋,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很不受抵制,手,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点僵,手脚都很迟钝,这是怎么啦?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怎么黑黑的?这是在哪呀? 对了! 狗! 那大黑狗呢?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不是正被狗追的吗?好像,自己还摔了一跤,好像还晕了,可是,这?! 有点不像啊! 她头上明明盖着什么东西,重重的沉沉的,把她的眼都挡住了。 她想伸手去把它拿开,可是,好像手伸不上去,很费力,像是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从缝隙看,借着那暗暗的光,她能看到,自己穿得好像很红。 红?她更是奇怪了,自己可是最讨厌红衣服的,况且,自己今天出门明明穿的是蓝色t恤白色牛仔裤啊,可是,此刻,自己身上的,明明是红得晃眼的红衣服,红色的衣服上,好像还用金钱锈着图案呢。 正当她在那费神呢,好像,一切的响声和晃动,都停了下来。 这是? “新娘来啦!” 还没反应过来,“新郎拉新娘下轿!”再一声高呼,只见到一道刺眼的光线,从头盖前面射了进来,然后,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伸了进来。 这是?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杜俏俏的心,真是觉得糊涂到顶了,她完全摸不清状况了。 “我的美娘子,难道,你还想为夫抱你下来吗?”一声充满磁性的可是也充满着挑逗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伴着的,还有呼呼的热气。 娘子?为夫? 该死的,说什么呢! 杜俏俏现在最想做的,是想把头上那该死的头盖搬开,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她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还没等她再反应,大手显然已是不耐烦了,一个横捞,她娇小的身躯已被人抱了起来,紧紧的贴在一个男人的胸前。 一阵哄笑声,也随之传了过来。 第6章送入洞房 好难受! 这是抱吗?这明明就是拽好不好?男人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暗中用的劲,让杜俏俏有绝对的把握感觉到自己肩膀的肉应该已是发红发紫了。 她想挣扎着下地,可是,她的手脚还是一点劲也没有! 该死的,她一定是种了什么道道!比如麻药之类的,要不,她不会任由这个男人对自己这么又摸又捏的! 这臭男人,等我杜俏俏行动方便了,我一定让你好看! “宰相家的女儿真是不一样啊,还得王爷抱进门,真是娇贵啊。”一声略显放荡的笑声在耳边传来。 “当然,宰相嘛,上官家的女儿当然得好好服侍咯!四哥,可别把自己累坏了啊。”另一把更显年轻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没人应声,就在杜俏俏以为身边这个男人是不是哑了时,他却用很低但却很狠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的,我的相府王妃!”那声音,狠得像是裹了几层冰,尽管看不见,可是,也让杜俏俏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怎么?害怕了?没想到堂堂宰相府最受宠的二小姐也懂得害怕这两个字啊。”身边的男人又说,声音,一样的阴凉,一样的狠。 这个男人一定和宰相府有仇! 什么?!王妃? 什么?!宰相府?! 堂堂二十一世纪,哪来的宰相府? 杜俏俏的大脑一下子回过神来了。 难道,难道,难道我竟是穿越了?就为这么一根火腿肠,就因为摔了这么一跤,就因为这么莫明其妙的一晕,我就穿越了,而且,还穿到了人家新娘子身上! 不! 我不! 穿越一下我不排斥,我总会想办法回去,当是来旅游罢。 可是,我不能一来就成了别人的娘子,而且,貌似他们古代也有个拜堂入洞房的程序! 我不! 我不能连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就“失”在他手里!谁知道他是不是又黑又老又丑又臭! 可是,事实证明,由不得杜俏俏说不。 “拜堂!”同样的女高音响起,杜俏俏被放在了地上,跪在一个小团蒲上,人硬生生的被按了一下又一下,转来转去的,她真的快晕了,可是,她一点反击的力也没有。 “送入洞房!”女高音里充满了喜气,可是,在杜俏俏看来,这声音最该死! 洞房?不! 妈呀,谁来救她? 可是,由不得她迟疑,一边一个人,早就把她连拖带架的拉着她走了,又是转了七八个弯,一个狠狠的一扔,她好像是被扔到了一张床上,然后,门,哐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这一扔,也终于把她头上那重重的头盖给扔掉了,杜俏俏,终于,能好好的看一下这个新环境了。 真的,她穿越了! 看着这新房里一味的红,那两支高高大大正在扬烟吐气的大蜡烛,还有门上,窗上,那红艳艳的喜字,那些古香古色的古玩,家具摆设,她就知道,她肯定是穿了,而且,她一穿就穿到了人家的洞房里来了。 “来人,放我出去!”她试图叫,可是,声音,根本穿不出那密闭的门窗。 她想动,可是,动不了。 她,被彻彻底底的遗弃了。 第7章老妈,想你了 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杜俏俏都快饿死了,困死了,可是,她不能睡,她得等。 她想好了,等一下那个男人应该会过来的,她得好好的和他谈一下,告诉他,他娶错人了,她不是他这个时代的人,她更不是什么宰相府的人,他不信,她就给他讲点二十一世纪的事,讲些他从没听过没见过的人和事,他会相信的。 不,不信也得信! 她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就做了人家的娘子啊。 她才是个大三学生呢。 她悔了,为什么会想着离开老妈呢?老妈多可爱啊,她的唠叨她的婆妈是多么可爱啊,她不想离开老妈,她再也不打什么要去远方找工作的鬼主意了,如果这次能穿回去,她一定要在家附近找工作,好好的陪着老妈,好好的听老妈的唠叨,好好的听她一次又一次的说:你还记得吗?那个谁谁谁…… 老妈! 我想你了! 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悔得,肠子都快打了好几个结了。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夫步声。 “爷,小心点,都让你别喝这么多了!”是一个小厮的声音。 “哈,哈,高兴,爷今天是高兴,你知道吗?”是那个男人了,听声音,应该是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这声音,倒比白天温和多了。 “爷当然是该高兴,娶妃了嘛。”小厮听得倒也高兴。 “妃?”王爷哈哈大笑了几下:“对啊,娶妃了,本王也娶妃了,哈哈哈……” “爷,小心,别摔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听起来走得是十分的不稳,哐的一声,应该是撞着什么了。 “爷,小心!” 还有女人! “爷,要不,今晚,去妾身那里将就一下?”声音媚得让人快化成了水。 “不,媚娘,爷今晚有事做,哈,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男人打了个响响的嗝。 “爷……”女人声音更是媚了,房里的杜俏俏觉得鸡皮都快掉一地了。 “宝贝,听话,回去,迟点再来找你。”男人的手应该有了什么作为了,只能见女人欢喜又是娇羞的唔了一下,说:“爷,你坏呀,妾身不依了,唔……”声音被一阵夸大的呻吟声所代替。 房里的杜俏俏听得心都快蹦了出来,真人版啊,可惜,她被困在房里,就那么蛤蟆般趴在床上,别说出去看,连动也动不了。 她悔啊,恨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男人和女人能在众人面前…… 这个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她不敢想像了,她觉得手心都快出汗了。 第8章洞房 一切,好不容易才静了下来。 杂乱的脚步声,远去了,他,应该就要进来了吧。 杜俏俏用最大的劲,坐得正正的,那头盖,她是没有力气再往头上戴了,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他真正的妻,就这么面对面说清楚最好不过。 她的心,没来由的紧张,就连那烛火,她也觉得一下子就跳得更为艳了些,晃动了起来。 门,终于哐的一声被打开了,更确切来说,应该是踢开了。 他就醉得这么厉害?还是,他当真这么的恨这个新娶的王妃? 不管了,得好好和他说一下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看他什么样子,只见一个黑影一闪,然后,扑的一声,烛光,竟自动灭了。 房间,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就是这个男人,虽然他喝了酒,可是,他的热气,又在她的耳边回旋,他,竟在吻她的耳垂! 噢!不! 杜俏俏一个激凌,她想把身边的男人推开,可是,她的力度不够! “不,你听我说……”她劲不够,只能扬大声音。 “什么你你我我的,叫王爷,难道上官大人就这点家教?”男人显然是恼怒着的。 “不,不,你听我说……”她改不了口呀,一急还只能是你你我我了,谁还有时间和你来个什么王爷妾身的,麻死了,况且,你不是我的王爷,我也不是你的妾身! “还真有个性啊,宰相千金就是不一样嘛。那就让本王来教一下你什么叫出嫁从夫吧!”男子怒气更甚了。一个用劲,嘶的一声,杜俏俏知道自己那火红的嫁衣应该已成碎片了。 她更慌乱了。 “王爷!”她大叫。 男子终于停了下来,“听话了?”又是嘶的一声,杜俏俏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已所剩无几了,她已经能从身体上感受到男子的温热了。 “我不是什么宰相女!”她顾不得了,再不说,真得被吃干抹净了,到时,哭也没有眼泪。 “哈!害怕了?你不是我们南宫国的才女吗?才女也会害怕?怕得连爹也不认啦?上官飞雪,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男子的声音更怒了,手上也加了一把劲,在杜俏俏的浑圆上来回揉搓,那手,像是上了火的烙铁,杜俏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她恨,可是,一股难以把持的热却正往上涌。 第9章咬,咬,咬死你 “我,我不是什么上官飞雪!”揉搓力度加大,另一只手,开始向下移动,杜俏俏只觉得声音也变了,她明明叫得很大声,可是,发出的声音竟是添了一层柔和嗲!该死的,那热还在漫延着。 “是吗?不是上官飞雪,那你是谁呀,我的娘子,我的爱妃,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吗?别痴心妄想了,你也把我南宫世华想得太差劲了吧!”又是嘶的一声,南宫世华的衣物也自动飞成碎片,杜俏俏硬是被狠狠的推倒在床上,一个火热的躯体直接就罩了过来。 “不!我真的不……”嘴,已被他狠狠的堵上,一股酒气,在口腔里漫延,灵动的舌,如入无人之境的在她的唇舌间游走。手,已被他的大手狠狠的扣住,双腿,也已被他有力的大腿狠紧紧按住,娇小温热的躯体根本没有回旋之地。 男子苍劲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身子上下游移,每到一处,杜俏俏的心就跟着跳到哪,她的身子也跟着抖向哪,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阵自己也讨厌的声音。 “看来,你还挺享受的嘛,还装什么装!”南宫世华的手一个用劲,在她的浑圆上又加了一分力,杜俏俏忍不住再叫出声,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 泪,汹涌而至,她真的后悔了! 另一只大手无意间扫过她的脸庞,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泪,身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恶狠狠的声音从头上传了过来:“哭了?!你还有脸哭,想想你爹做的龌齪事,你有什么脸哭?!”一个狠劲,男子手移在了她的唇,手指,在她柔嫩的唇上来回移动。 啊! 一声惊呼,南宫世华发出一声怒喝,她,竟敢咬他! 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疼痛,她应该是狠下心来咬的,痛彻心扉!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一样的狠角色! 啪!一个拍掌,虽是黑暗中,可是却也准确无误的打在杜俏俏的脸上,力度之大,杜俏俏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竟敢咬本王,那就让本王教教你,什么叫咬?!”一个低头,男子的口,已是把女子浑圆是的红点含在嘴里,舌尖一卷一吐,在杜俏俏的娇吟声就快漫出时,男子的牙齿已是就着舌尖狠狠一咬。 啊!就连杜俏俏听起来,自己的声音也已充满了悲怆。 老妈!救我! 这是杜俏俏最后的呐喊,还没待她再反抗,只觉得上身一沉,赤-裸-裸的火热的身躯已是整个压了上来,小嘴,又被堵住,身子一紧,已是被他紧紧抱住,一个火热的硕大的浑圆的东西已来到她的湿热之处,本能的,她想夹紧双腿,已示阻止,可是,南宫世华却大手一捞,双腿已是被分开,男子身子一压,腰身一个前倾,一股剌痛,在杜俏俏身体下方漫延开来,没有任何停留,杜俏俏吃痛的呼声还没散开,男子,已在她身上疯狂冲剌,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让泪水在脸上四处奔放。 黑暗中,男子竟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直到,一声怒吼,自己的湿热已然全数倾泄于女子体内…… 第10章离府出走 杜俏俏也数不清,这个晚上,自己被身边这个该死的男子要了多少次,只记得,他每次都要得是那么的狠,是那么的怒,竟有股,要把她揉死在他的欲-望之下的狠劲。 一直到下半夜,杜俏俏觉得自己都快晕了,男子才最终停了下来,沉沉睡去。 可是,杜俏俏却无法睡着。 身上的麻药在时间的推移中或许也在她被折磨得大出的汗水中,逐渐消退。 当窗外透进第一缕光线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能运动自如了。以最轻最快的速度翻身起床,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痕,她这个恨呀。真想拿刀把床上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混蛋一刀了结!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这是他的地盘,还有,想杀他现在一时也找不到工具。房里什么值钱的都有,可就是没有刀。 身上,已是光溜溜的了,半缕未着,大腿根处,随着走动,还抟来一阵阵的疼痛,这疼,让她的恨更深了一层。 tnn的,竟敢对我动粗,王爷了不起,看我不把你这y做了,你倒不知我是谁了。 冲动的拿起桌上那还在燃烧的蜡烛,真想就那么往那该死的男人某个部位烧去,以绝后患,可是,想了想,她不得不放弃,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能放下,现在,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找到衣服,逃走! 她打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 很快,她就发现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叠衣服,应该是为她备下的,穿上,大小刚刚合适。轻轻打开门,外面,竟没有人! 机会难得。 一路上,也远远的见到几个打扫的丫鬟,她都远远的闪开了。这么兜兜转转的,她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刚好在一座假山后,又看到了一排房子,房子前,晾着一排衣服,应该是丫鬟刚晾上的衣服,看看身上的衣服 ,怎么看怎么光鲜,她可不能这么走出去,她深知,人要在世道上混,还是得低调点。 随手挑上一套较为干净简洁的衣服,走进假山,换上,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普通多了。这样好,不显眼,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 又是兜兜转转了一翻,她都快骂娘了,没事住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就在这时,她见到两个小厮正抬着一个大皮箱进来,而他们身后,有一扇小门,应该是王府的后门之类的。此刻,那扇小门正打开着。机不可失,猫着腰,她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小门。 第11章 初见王管家 真是穿越了! 看看这风景,看看那花那草,那山那水,要多翠绿就有多翠绿,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在二十一世纪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这么好的地方! 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穿着,也在告诉着杜俏俏,自己已是在另一个时代了。至于在什么时代,真得找个人问问才行。可,人呢,刚才才见到几个呢。 几个?对了,怎么这地方不一样?人家穿越不都是穿在那些京城繁华之地的吗?怎么自己走的这地方会有山有水,貌似是郊区呢。看,路两边明明还有农舍有农田,这是王府所在地?杜俏俏真的难以相信。 可是,她偷偷的转到正门,明明看到的就是静王府几个字。 怎么叫静王府而不是四王府呢? “看什么看,哪来的野丫头,没见过王府啊?!”一声怒喝,一个黑黑实实的家丁走了出来,对杜俏俏瞪起了大眼。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杜俏俏本来见到有人出来是吓了一大跳的,可是她很快发现,这府里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她。也是,昨天自己可是盖着头盖的,别说他们,就连那该死的王爷也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 这真是王府?可,为什么叫静王府啊? 好奇心大了起来,什么也挡不住,这时刚好另一个家丁模样的走了出来,这个家丁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感觉上还算忠厚老实。 “黑狗,在和谁说话呢?”那男子冲着那正对杜俏俏瞪着眼睛的家丁说。 “王管家,还不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对着我们府大门看了半天。”真是恶人先告状,什么半天,才一会儿功夫好不好?但杜俏俏现在可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看来那个管家还比较好说话,她立刻笑咪咪的凑了上去:“王管家是吧,请问,这是静王府吗?” “真是睁眼黑,那么大的字都不认识!”又是那个唤黑狗的,杜俏俏心里已经有点冒火了,真是死狗,怪不得这么讨人厌,原来竟是狗,还是黑狗,哼,如果没有你这该死的黑狗,我以至于沦落至此?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把该死的黑狗拖去杀皮拆骨了。 “黑狗,怎么说话呢,或许这姑娘不认识字呢。”王总管一声喝,黑狗立刻闭嘴了。 “姑娘,你找人吗?”王总管转过头问。 “哦,不!”杜俏俏立刻摇头,在这里自己一个人也不识,能找谁呀。“我只是路过,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府院,好奇问一下而已。”杜俏俏又摆出了自己那百用不厌的招牌式笑容。 这招还真有用,王管家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微笑:“是啊,这是静王府,是我们四王爷的府邸。” “四王爷?那怎么不叫四王府而叫静王府呢?”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死也要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啊,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被人欺负得连一根毛都剩下的地方,自己一定得弄清楚点,以后有机会翻身,一定得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杜俏俏在心里暗暗发了狠劲。 “呵,姑娘是外地人吧?”王管家脸上的笑更浓了,这个姑娘还真有趣,看起来年轻不大,眉目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还真好看,清澈见底,一看就让人顿生好感。 “是啊。”杜俏俏看到管家脸上的笑容,就知道遇到好人了。“我是来看亲戚的,路过这里,好奇问一下,这府真漂亮,肯定是王管家您管理有方吧。”就再多加几顶高帽吧,难得在这世道还遇到个对自己笑得这么慈祥的老人。 “呵,难怪。我们四王爷的名字就叫南宫世华,他被封为静王,所以他的府邸也就叫静王府了。”老管家莫名的对杜俏俏就有好感得很。 “原来是这样。”杜俏俏再笑了笑,这纯真的笑容,让老管家更为喜欢了。 “南宫世华是吧,我记住了,你欠我的,我不会忘记的。除非我有机会离开这里,回到我的世界,要不,哼!”杜俏俏有心里腹诽着。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这姑娘还真可爱,一张小脸上变来变去的,喜怒全形于色,还真是一个坦率可爱的小姑娘。 “呵,没事了,王管家,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好了。我走了。”边走边回身给王老总管飞了几个啪啪响的飞吻,把老管家逗得更喜笑颜开了。 第12章 路遇色狼(1) 告别老管家,杜俏俏继续往前走。 可是,很快的,她就发现,自己不幸的迷路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效区,杜俏俏一路走来,刚开始还有点村庄的,可是她一心想要走到繁华的大城市去,也不枉自己来这个世道一场。可是,原来的大路很快就没有了,摆在面前的就是几个分叉小道。 杜俏俏此刻已是又冷又饿了,她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自己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要带点喝的吃的呢,这不,昨晚被那色-狼折磨了一夜,早上又没吃早餐,现在,不饿才怪。 越想越饿,越想越累。 再也忍不住了,杜俏俏一屁股坐了地上,不愿起来了。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不是办法,天,已是下午了,再找不到地方,她就得露宿街头了。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有人来了! 一个兴奋,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累了饿了,杜俏俏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走到路边,仰颈长望。 远远的,看到来的是两匹马,马上,是两个青年男子。 看到杜俏俏,只听到一声“吁”的声音,马,停了下来。 正喜出望外的杜俏俏,很快的就发现,自己并不是遇上了贵人。单看那两男的脸上那种笑容,就让杜俏俏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又是狼! 果然! “哟,今儿哥俩运气还真不错嘛,刚出门就遇到美人了。”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转头对身边的男伴笑着说,那声音,鸭公似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不是迷路了呀,要不要哥哥带你走一圈啊。”另一个声音尖利的男子说道。 “你两别过来!”杜俏俏扬起最大的勇气,天,不会真是刚出虎窝又入遇狼群吧,难处,自己真的这么黑? 看到杜俏俏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一脸镇定,两男子倒也停了下来,有点孤疑的向四周看了一下,还以为周围还有什么人呢,但看看四周,除了阳光,微风,绿野,连只虫子也见不着。两男子的心一下子又淡定多了。 “妞儿,别对哥说话这么粗声粗气的,哥对你可温柔着呢。” 鸭公声又向前走了两步。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是不是?都说了不准过来!”杜俏俏把声音再扬亮一点,也不后退,她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反正怎么后退也逃不过这两狼的,现在,能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就只有自己的勇气了。 可是,没效,这两只一定是对周围熟悉得不得了的狼。 “呵,懂,懂,怎么会不懂呢,可是,懂了也不等于接受啊,对不对?” 鸭公声再次发出让人讨厌的笑声,这声音,如在平时,杜俏俏一定会捂上耳朵自求清静了,可是,今天显然不能。 “妹子,别怕,哥不是怀人。” 声音尖利的男子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还参差不齐,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天!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主! 第13章 路遇色狼(2) 想想自己不会真落在这样的人手里面吧,那还不如一死,昨天那狼也是狼,可起码长得也对得起观众啊,哪像这俩? 杜俏俏真是晕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对比着这个? “滚!”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滚?!哈哈哈!” 鸭公声再次发出那糟蹋人耳的本领。 两人还在步步逼近。 杜俏俏发现,和狼说话根本没用,还有,她还是得选择三十六的最早着了。 “王爷夫君!”只见她突然扬声冲着两男子身后大喊。 王爷?夫君?两男子倒吓了一大跳,还真以为后面有人,齐齐转身一看,可后面哪有人?受骗了! 再一转身,那小妞早就冲着其中一条小路跑开了。 走?!两人相视一笑,任由女子跑了一会,再拉过马一跃,马蹄扬起,很快的,杜俏俏就发现两条腿哪能和四条腿的畜牧比跑? 她无奈的发现,自己正被两马夹在中间了。 “王爷?夫君?”两男子在马上更是哈哈大笑,那笑声有多猖狂就有多猖狂:“你怎么没说自己是皇后呢?” “我,我真是四王爷的王妃,你们胆敢冒犯本王妃!”杜俏俏不得不搬出最有力的武器了,虽然这是自己同样讨厌的事,可是,没办法,现在能救自己就行。 “四王爷的妃?!”又是一阵更狂的笑声,就好像听到了从没听过的笑话“没错,听说昨天四王爷是娶妃了,可是,你说四王爷新娶的媳妇儿会第二天就扔在这荒郊野外吗?人家可是昨晚刚刚洞房花烛夜了,现在说不定还在一个被窝里暖着呢。” 粗脏的语言夹着口水纷纷飞下,无耐杜俏俏在地上,而人家在马上,没办法,如果可以,杜俏俏真希望自己长得比马还要高大,起码那样的话,就不是自己像现在这样仰视人家,这两个自流氓就得仰视自己了。 “反正我说的是真的,至于我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这我不便向你们言明,如果不信后果自负就是了。”杜俏俏只能抓着最后一根救命草了。 她的镇定倒一下子把两人震了一下,可是,很快的,那把尖声就笑了:“哥,别信她胡扯,看她那衣着,也不会是王妃,或许,是一个偷了王府的东西一大早就想逃跑的丫鬟而已。 怪不得人说声音尖的男人人也尖,没法,此刻,杜俏俏真后悔自己把那身华丽衣裳换掉了,要不,出门时,把王府什么一个代表身份的牌子偷上也好啊,起码遇到事情还可以应一下急,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两草包都想打自己主意。 杜俏俏此刻真是无语问苍天了。 鸭公声显然是听进了其弟的话,那可怕的笑又扬了起来,“弟,那今天,我们就把这王妃好好的享受一下吧。”说着,就跳下了马,杜俏俏没办法啊,只能再次发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老招式了。 可是,她哪跑得过? 没几步,就被鸭公声抓住了。 “救命,救命!”她只能这么叫,观音,上帝,阿门,耶稣……你们来救救我吧。 那两只硕大如钳的手把自己的手臂紧紧抓住,鸭公声倒似乎很是享受杜俏俏的挣扎,嘴上笑得更淫-荡了。 “色狼,你放开我!”杜俏俏抬起脚,真想把这该死的狠狠踩死。可是,一抬腿,鸭公声却一下子把她的脚给抓住了。 “哈,小妞,功夫不错嘛,小脚丫真香!”说完,还伸嘴过来,在杜俏俏的脚上啪的给了一个响吻,天!如果,可是,还是让我晕回现代吧。 杜俏俏此刻真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第14章 真是王妃?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一声断喝,把正绝望无比的杜俏俏喊得真想大念阿弥陀佛了。 是王管家!此刻,他正从马车上下来呢。 他刚路过,听到这边有求救声,就过来了。 “王管家,救我!”杜俏俏放大声音大喊。 “王管家?”鸭公声手上的劲不由得松了松,趁着这个势,杜俏俏一个转身,挣脱了他的淫手,一下子跑到王总管的马车前。 “是你?!”王管家没想到自己救的人竟是今早刚和自己谈过话的小姑娘,看到姑娘被这两男子欺负得头发凌乱,衣衫已有点不整,脸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应该是摔到了,他就不由得一阵的气愤,这么美丽可爱的一位姑娘,你们竟也想沾污?真是活得嫌命长了!两眼攸的射出一道寒光。 “你,你是谁,竟敢坏我们哥俩的好事?” 鸭公声已是知道来者不善,别的不说,就看那八匹大马车,就知道,来者是非富即贵了,更何况,人家马车的把手上,还有两劲装汉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自己兄俩今天还真不走运,本来还以为出门有花采呢,可没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你说我是谁呢?”王总管倒是淡定得很。一个眼色,只见车把上的两汉子一个闪身,鸭公声兄弟两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被两人一脚飞了个狗啃屎。 “你,你敢打我们?”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这脸还得要一下吧,鸭公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碎牙,强撑着爬起来说。 又是一个闪身,只听到啊的一声,两人已是又被踢得滚了好几个圉。 “你,你……”两人已是说不出话了,才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好了,走吧,正事要紧,别为这两废物浪费时间了,王爷的事要紧。”王总管把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杜俏俏扶上车,说道。 王爷?真是王爷?鸭公声兄弟俩真是彻底认栽了。 难道,那小妞,真是王妃? 第15章 我迷路了 直到坐上了马车,车已奔了老远,杜俏俏才有点回过神来。 老天,谢谢你没忘了我! “姑娘,你没事吗?”王总管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像好久没听过这么亲切的声音了,杜俏俏的眼泪啪啦的就掉了下来,这才两天的功夫,自己可真是一生死几回博啊。 “姑娘,你,你没事吧?”看着那正哭得稀里哇啦的小姑娘,王总管想她肯定是刚才给吓着了,想到这,他不由得更恨了,如果不是今天这事事关重大,他一定不会让那两人好过! “我,我没事。”一抽一咽的,杜俏俏终于是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两眼红红,可,她的心,安定多了,她的直觉,这王总管,不是个一个坏人。 “没事就好,刚才是吓坏了吧,没事,有我老王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背,真是个小姑娘,这事,也真会吓坏了她。 “谢谢你,王总管。要不是你,我,我今天,铁定得玩完了。”杜俏俏想想也后怕。 “玩完?”王总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不懂。 “呵,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真欺负了我,我一定得一头撞死了。”想想刚才那两人那丑样就恶心。 可爱的杜俏俏啊,敢情在你的世界里,狼还得分一下美与丑的啊,典型的相貌控!昨晚三王爷那样欺负你了,你怎么没提死字啊。可是,人杜俏俏大小姐可不想提这个呢,今早急着逃命呢,忘提了。 “是了,姑娘,你不是说你要去走亲戚的吗?怎么会?”王总管想想刚才也有点后怕,如果他迟了一步,或是没有出来,那这姑娘…… “呵,我正要去,可是,我,我……”面对这好心的管家,杜俏俏本想编的谎言反而不知怎么说了,她的脸,一下子就有点发热。 “我懂了,你是不是迷路了?”王总管说:“要不,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 “是啊,我就是迷路了,我……”看着王总管那睿智的眼神,杜俏俏真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她能告诉他一切真相吗?不,别忘了他可是那臭王爷的管家啊,自己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的一切,怎么可能再如实相告? “算了,姑娘有难处可以不告诉我这老头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去哪里?”王总管一看杜俏俏的脸色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不,也不会这么的为难,算了,人家女孩子家的事,自己一个糟老头也别打听得太详细了。 “附近有什么比较繁华的地方吗?集市也行。”杜俏俏认为大地方总会有自己的落脚之处的。而且,难得来一趟古代,怎么也得到处见识一下。 “集市?”王总管呵呵大笑了起来,“姑娘,看来你真是外地人啊,这本就是京城地带啊,只不过这是京城的郊区而已。这么说,你想去京城?”王总管心里是有点奇怪的,按道理说再怎么么外地人,也不能不认识京城啊。可是,人家姑娘不说,他也不好问。 “京城?太好好!”杜俏俏一下子喜形于色,“那我就去京城吧。” 第16章 了解历史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不得不问:“王管家,你们现在是去哪啊?” “这……”这下倒轮到王总管有点迟疑了,他是很喜欢眼前这姑娘没错,可是,现在要办的是王爷的私事,他不能公私不分,况且,姑娘的来历他还真的摸不准。 “好了,王总管,你等一下到了大街上就把我放下就好,我会找到我亲戚家的,他家就在京城。”杜俏俏看到了王总管的为难,她不想为难这一个热心的管家。 “好吧。”对于杜俏俏的理解和善解人意,王总管对眼前这姑娘更添了一层好感。 他们又怎么知道,就是因为这份相互的喜欢和理解,让他们错过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王总管今天要办的大事。 王妃一大早就不见了,他现在正受王爷之命前去宰相府要人。 这王总管又哪能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在正坐在他的马车上的才是他要找的真正的主儿。如果他细加盘问,以杜俏俏对他的好感,或许她真的会全盘相托,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事了。 可是,一切,晚矣。 车子,在八匹大马的奔腾中,快速前行,一老一少也在马车中闲聊开了。 杜俏俏不敢过多的显示自己的无知,但以她的聪慧,她也多多少少的知道,现在的年份和目前大概情况了。 原来,她穿过来的这一年代,竟是历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的南宫元年,当朝皇帝南宫杰,自他当皇帝以来,在他的严政下,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和乐,已是周边几个国家中的大国。 而当朝皇帝有五子,大儿子南宫世廷被封为太子,二王子南宫世桓被封为桓王,三王子南宫世魁被封为陈王,四王子南宫世华被封为静王,,八王子南宫安因是和太子都是皇后亲儿,而且年纪尚小还没封王。静王因身体原因需要静养,所以他的王府就建在离京城较远的郊外,而其它的王爷府邸却都在京城。 身体原因,哼,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莫不是为了山高皇帝远更好的鱼肉百姓强抢民妇以满足一己私欲吧。当然,杜俏俏这些话可不敢当着王总管的面说出来,听他的言语,他对他那位主子可是爱护有加推崇备至啊。 京城大街眨眼就到了,杜俏俏不好再赖在人家车上了,况且,外面的人声鼎沸早已激发了她的好奇因子,她一声谢谢就趁着马车停下那会跳下了车。 因自己也有急事,王总管虽是不大放心,但也不好过多停留,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好心的添了句,“姑娘,如果再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你可以来静王府找我。”车,远去了,看着那扬尘远去的大马车,杜俏俏的眼眶都红了,多好的老人啊。素昧平生,他就对自己这么好。 她哪想到,正因为王管家这句话,为她后来的精彩竟是打下了基础。她哪随想,她和王总管的交集还不止这一次。 第17章 她竟敢玩失踪? 当南宫世华从美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竟是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大懒觉!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潜意识中大手往旁边一捞,却是啥也没捞着,他有点奇怪,好像,昨天,自己,是洞房来着?现在?好像,自己,还是在新房里,还有,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宰相之女,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昨晚,自己好像把她折磨得也够呛吧。 可是,自己这么一觉醒来,竟是难得的有股满足感。 不是因着折磨,而是,自己的身体,难得的,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满足?对着自己的仇人?他有点奇怪自己的感觉,可是,他却有点享受得不愿起床的感觉。 不!不能沉迷!她,是自己的仇人! 心,理性的提醒。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就发现,新房里,再没别人。除了一地昨晚被他发力撕得一片破烂的红嫁衣外,还有的就是,一张凌乱不堪的床,床的正中央,几点散如梅花状的殷红映入眼帘。 这,是她留下的吧。 他的心,竟有着那么一丝的喜悦,竟,想起来了昨晚她的甜美。 但,很快,喜悦就被不解所代替。 此刻,她会去哪里? “如梅!”一个长相俏美的丫鬟走了进来。 “王爷?”来人也有点奇怪房里怎么只有一个人。 “她呢。”不大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毕竟,他确实好奇。 “她?”如梅的思维有点停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王妃?她,我没见到啊。” “什么?”原还以为她一大早就出院子里了,可如果是这样,有什么可能如梅会没见着,她可是他发给王妃的贴身侍女。如梅的工作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 “找!”一声令下,如梅一个转身走了出去,新王妃她不认识,昨晚也得王爷吩咐她一直没进房,可是,既是王妃,自是很好认的。 可是,很快的,如梅就面色苍白的走了进来:“王爷,王妃,不见了。” 啪!手中正端走的一个漱水杯应声而碎,血,顺着指缝滴滴下落,如梅娇小的身躯,更是抖成一团。 她,竟敢不辞而别?! 想不透她是怎么逃出去的,一个宰相的千金大小姐,一夜之间就能凌空不见?这份功力让南宫世华不得不更显愤怒。 新王妃不见了! 消息,很快就在静王府里传了开来。 最开心的莫过于三王爷的那些侍妾了,比如,那个称作媚娘的,白如莲藕般的玉手往面宫世华脖子上的挂,整个娇柔温热的躯体就贴了上去:“爷,这样的女人,不见就不见了罢,妾身……” “滚!”面如冷霜,旁人都担心慢走一步会否被冻成冰棍 第18章 瞒天过海 客厅里,只剩下冷着面孔的四王爷和另两男子。俱是英俊无双,其中年长一点的面色沉静,双眉紧皱,摇着手中的折扇不知在想些什么。别一位更年少点的反之满面春色,桃花眼里俱是笑意,樱桃红唇,面如冠玉,更显风流美貌。 “四哥,你昨晚,是不是把我王嫂欺负得太过了呀。”满面春色的少年红唇轻抿,神采飞扬,和这客厅的温度刚好相反。 “听不懂人语是不是?滚!”又一个茶杯轮为牺牲品。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反正四哥也不想知道王嫂的去向。”少年装作向外走。 “等一下!”南宫世华生气的说:“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快说!” “呵,四哥竟是忘了王嫂是哪家的女儿了?” 这一言既出,只听见啪的一声,南宫世华已是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吼:“老王!” 门外,王总管立刻走了进来。 “老王,你立刻去宰相家,把王妃接回来!” “是!”虽心中有点疑问,可是,主子的决定就是一切,王总管还没笨得现在就去碰这个钉子。 “慢。”另那位沉稳的男子开口了,“世华,你认为你这么去,能把上官飞雪接回来吗?你确实她会逃回家?” “一定是的。要不,堂堂一个宰相之女,她能逃哪去?还不是和上官那狗贼串通好了,要不,凭她一人之力,能逃出我这个王府,别忘了,她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官二小姐。”南宫世华倒冷静下来了。 “我不这么认为。”男子又开口了,“上官平不会笨到这地步,既然都把女儿嫁过来了,还会把女儿以这种方式偷回去,这于他,除了背上个欺君罪名外,可是没有任何好处啊。” “蓝阳,你不知道,他正是以这种瞒天过海的方式,移花接木,明着的把女儿嫁过来了,暗着,又使计把女儿接回去,回过头来或许还来找我要女儿呢,这多好,女儿平安无事,还可以在父皇面前倒打我一钯,这多划算啊。”南宫世华冷哼道。 “四哥真是高见!”少年都快拍起掌来了。 “除非他女儿还是完壁之身,要不,他不值得下这赌注。”这话一出,厅里几道目光都一起射向了南宫世华,特别是那少年,更是笑得眼都弯了。 “我,我,我怎么可能让他捡这便宜?!”他故作镇定的话立刻惹来了少年的大笑。 “别说了,老王,不管怎么,你带上人去看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拂袖子,南宫世华再也不管这两兄弟了,转身进入了里间,少年也笑着去了,诺大的客厅,只留下那沉思中叫蓝阳的男子,他脸色更显阴沉,这事,不简单。 第19章 我跟你走 不管是哪个世道都一样,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这不,四王妃不见了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静王府虽不是在京中要地,可是,整个皇城还是被这出人意料的消息漫过了。 宰相府一样也在一大早就得知了这一消息。 所以,刚下朝的上官平对于王总管的来访已是早有准备。 “飞雪已嫁,这是世人共知的事实,不知王总管这是什么意思?”端坐于上位,上官平倒是淡定得很。他猜想的是,昨晚,肯定是王爷把对自己的恨,全然转到了自己的女儿上官俏俏身上,以致自己那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四女儿一命呜呼,而为了掩人耳目,四王爷不对外谎称自己的王妃连夜出逃,现在,还大张旗鼓的来宰相府来拿人了。 “宰相大人所说是事实,但相信宰相大人也已听闻,我们王妃已私自出逃,我们王爷怜妻心切,担心王妃会否出什么意外,特命老奴来一探详情,看王妃会不会思亲心切,跑回家来了。”王总管不愧是跟随南宫世华多年,这话一出口,倒变成全是宰相府诸多不是了,人家两夫妻本来还好好的,你看,王爷都怜妻心切了,你宰相大人就别把人妻子再藏着掖着了。别影响人家夫妻感情才好啊。 “怜妻心切?哼!”上官平毕竟是当朝宰相,王总管这些话哪能唬得了他? “其中内情,我想王总管比谁都清楚,王总管也别在本相面前兜什么圈子了,还是那句话,飞雪既已成王妃,这是我们上官家几辈子积来的福气,我们飞雪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有私逃回家之理?王部管就不怕这话有辱本相吗?” “这……”毕竟是民不与官斗,这话饶是王总管再沉着,也有点发怵了,人家可是当朝宰相,自己,只是王府里一管家,这官威一摆出,自己是斗不过的。 “王总管还是请回吧,明天正好是小女新婚回门之日,还望王总管能小心相随,别让我那调皮小女半路又搞出什么出逃风波,别让旁人看了笑话。”轻摆一摆手,大有送客之意了。 王总管站在那,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对这老狐狸,忠厚老实的王管家,可真是苦了你了。 “爹!”突然,一声娇呼,把厅中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当然,两人是各有各吓。 王总管是恍如做梦,连他这阅历遍天下的人,也不得不低叹:天下,竟有如此美貌标致之女子!只是,这女子可能哭过,眼眶还有点微红,可是,却依然是很有神彩,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激动在她身上流转。 而上官平却是脸色发白。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那天在密室里那女子。只见她依礼对自己爹行了礼,就转身对王总管说:“王管家,别说了,我跟你走。” 第20章 自跳火坑 “什么?!”两大男人又是给吓了一大跳。 王管家是没想到,这女子,会是王妃? 上官平是没想到,女儿,是不是疯了? “飞雪!”他一着急,再也不顾掩饰,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你疯了,你刚才说什么?!” “爹,我没疯,我是飞雪对吧,我本就是三王爷的妃子对吧。女儿心意已决,希望爹爹莫要诸多阻拦。”上官飞雪倒是一脸平静,平静之余,是人都能看出她内心的那股激动,还有,脸上那淡淡的红晕,更把她的美,平添三分! 王总管听着这两父女的话,直觉有点奇怪,可是,他又想不明白怪在哪里,但是,既然王妃找回来了,他的使命也该完成了,他乐见其成。 “你,你……”上官平气得脸色都变了,可是,刚才,他也已亲口叫出女儿闺名,在王总管面前,他已是无从低赖。 “王总管,你别怪我爹,是我任性,从来没离过家门,这一离开,就想爹娘了,趁爹上朝,我就回来了,我爹也不知道这事的,这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希望你能对王爷言明。”温声细语,三言两语的就把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过错全归到了小女儿的思家心切上,这任谁也很难定罪。 “王妃言重了,既是这样,我们起程吧,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已久了。” 一行人,浩荡远去。 坊间流言,又变成了三王妃思家心切,想见双亲,才迫不得已一大早回家探望双亲,才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世人,对于三王妃倒毫无责怪,反说宰相大人教女有方,竟教导出这么情深的女儿,确让人艳羡啊。 唯有一人,直到人已远去,还在呆愣中。 良久,才听到一声怒吼:“给我滚出来!” 一妇人颤抖着走出来,赫然是那密室中的妇人,也就是,上官飞雪的亲娘,上官平的正妻,刘氏。 “怎么回事?”上官平怒问。 “老爷,这怪不了雪儿,昨天,昨天迎亲时,她偷溜出来了,看到了来迎亲的三王爷本人,回房后,整天整夜的都在那抹泪,这丫头,一定是看上人家了。” 哐!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就这样被宰相大人横扫落地,他忍不住一声悲呼:“女儿,你这是自跳火坑呀!” 第21章 王妃回来了 坐在大厅上,听到家丁回报:“王妃回来了!” 他还有一点不相信。真的,她,回来了?心,竟不由控制的有着那么的一丝激动,但,随即,就是一股愤怒,她,真是回宰相府了,就在新婚的第二天,不辞而别! 她回去干什么?既然难得逃回去了,为什么,又这么顺从的回来?不仅是南宫世华,就连坐在偏座的欧阳蓝,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王爷不说话,他也不想说,事情,总会明白的。 当上官飞雪在王总管的引领下走进大厅,大厅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挤在门外窗外小道上在看热闹的丫鬟小妾们,也不得不大吃一惊,王妃,竟是如此的美! 一身高档丝质长绸,一拖到地,嫩黄的着色,手臂上,是淡紫色的双挽轻纱,高绾的黑发,一串随着走动而轻响的紫灿金步摇,高挑的身材,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那双似有灵性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故事,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陈媚娘自是恨到极点的。 从那抹嫩黄一走进王府,她就知道,自己,输了。或许,是在昨晚,王爷明明答应了会来水媚馆,可是,她苦候一晚,却一场空,她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来还指望着这个王妃是王爷最恨的人的女儿,不会影响到她,可是,早上王妃不见了,从王爷的盛怒,如果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她就不是陈媚娘了。 “臣妾……”一进大厅,上官飞雪就自动的跪下了,头,埋得低低的,双肩抖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哭,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哭,做错事了罢! 以这么低的姿态出现,南宫世华心里本就蓄满了的恨,竟是无形中化解了大半。他男性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上官平的女儿又怎样?还不是乖乖的回来了?还不是得对着自己哭哭啼啼的示弱? 可是,满足归满足,他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她,会主动对他下跪? 昨晚还对他大咬出口的那个感觉中有点凶狠的女子,感觉上,她应该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怎么回了一趟宰相府,就变得这么的温顺听话了? 他不习惯,心,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兴奋,沉默了半晌,恨,又慢慢堆积了起来。 “送王妃回房!”再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女人了,不管,她曾经让自己多么的沉迷! 第22章 她爱他 冷冷的话一出口,上官飞雪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梨花带雨的脸上充满了疑问和不解,他,为什么声音会如此的恨,如此的冷?难道,就因为,自己“私自回府”?可是,不像,凭着上官飞雪的聪明,她觉得,不是因为这件事,从他的脸色来看,他对她,是恨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他和她可是第一次见面,难道,他恨的是妹妹,就这么一个晚上,妹妹做了什么事让恨得如此之深? 或者是,他知道了?知道自己不是昨晚的上官飞雪?不会的,那人明明告诉自己,他昨晚根本就没有看清新娘的样子,他人还没进去,就用暗器打黑了灯,他对新王妃的凌辱,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敢在今早王总管来要人时站了出来,她看到了父亲的震怒,也看到了母亲的不舍,她还是来了,义无反顾,因为, 从昨天见他第一面,她就知道,自己,沉沦了! 她本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迎亲的。他不是传言从不出王府的吗?他不是很神秘的吗?爹不是说他长得又丑又老的吗? 可是,那是又老又丑的他吗?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衣,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这明明是一个美到极致的男人,狂到极致的男人,这是上官飞雪梦中念念不忘的男子,父亲怎么能用又老又丑来形容? 站在人群中,如果不是为了方便而换上了丫鬟的服装,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冲出来,把那个假冒的上官飞雪换下来,可是,从小的教养还是让她止了步。可是,她悔,她恨,她伤心! 她没想到,这种从不相信的一见钟情竟也会在自己这里上演。 她哭,她叹,整整一夜,她不明白爹为什么会骗自己,可是,明白又如何,她,终究是被换下来了,被爹保护起来了,而坐上花桥的,是她的妹妹,一个从小就身体孱弱,大夫曾说活不了几个月的妹妹上官俏俏,一个爹爹妾室所生从来就为爹所不喜的妹妹,爹讨厌她,娘打压她,可是,此刻,她倒愿意自己就是上官俏俏,虽然从小就在府里人的冷言冷语中长大,可是,她却能嫁给那个人,那个自己一见就失了魂的男子! 他,直得她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危险的,哪怕,是爹不允许的,可是,她愿意! 虽然低着头,可是,在走进大厅的那一瞬,她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的,他的脸,犹如雕刻般,充满了男性的那股阳光之气,还一头狂傲的长发,那高大的身躯,那幽黑有神的大眼睛,竟深得让她那一刻真想就此沉溺下去。 她爱他!不管他接不接受! 她要得到他的爱,不管以何种方式! 房内的上官飞雪,在心里较了狠劲。 第23章 贵人1 这南宫国京城的繁华,竟是不亚于今天的北京城,让杜俏俏真真是大开了眼界。只见人来人往的商业大街上,商品多得数不胜数,吆喝声,酒楼里传出来的高谈阔论声,还有戏楼子传来的唱戏声,整条街为之沸腾。 可是,繁华归繁华,就这么一路走下去,当好看的都看完了,好完的也完得差不多了,杜俏俏的肚子有点不争气的咕的叫了一声。 一年太阳,已是日暮了。 摸摸扁平的肚子,杜俏俏这才发觉,自己,竟是饿了一整天了! 怎么办? 路过正准备收档的包子档,可是,面对她的垂涎欲滴,人家只是眉也不抬的哼了一声,兴许,在这大京城里,这种身无分文的人人家是见得多了,有心救济也救不了那么多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心肠练得硬一点。 这一声哼,倒是让杜俏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沦落到如此地步?! 哀叹老天不公啊! 人家穿越都穿到什么公主小姐身上,自己虽也是个小姐,却是个专受人欺负的小姐,才来就失了身不说,现在,还得身无分文像个流浪汉似的在这繁华大街上溜达。 “姑娘,”正当杜俏俏在愤愤不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娇喝,“姑娘!” 是叫我吗?有点孤疑的转过身。 “姑娘,请留步。”果然,身后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徐老娘迎了上来。 “你,叫我?”还是不大确信,毕竟,自己在这个世道可是一个人也不认识,况且,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呵,当然了,姑娘。”娇滴滴的嗓音让杜俏俏不由不联想起了三王府里的那个什么媚娘,不得不奇怪,只听说过古代的女子要缠足,让脚生得越小越好,难道,古代的女子的嗓子也要被缠起来都喜欢这样挤着喉咙说话的吗?想想也怕。 “什么事?”脸,先是冷了三分。 “哟,姑娘。”明显看到了杜俏俏再现出来的不欢迎,花三娘倒是顿了顿,但习惯使然,她还是夸张的挥了挥手中的丝巾,一股香味在风中溢了开来。 “姑娘,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谈?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好像并不认识。”拂开了那已是攀上肩膀的手,杜俏俏的心倒有点毛,这女的,也太热情了点吧。 “呵,姑娘,真会说笑,一回生两回熟嘛。”花三娘倒像不大在意。“我可是跟了姑娘有一段时间了,姑娘,老实跟姐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事啦?” 跟踪?杜俏俏出了一身冷汗,这古代人走路真像猫,自己可是什么也没听到。不过,这女的怎么看出我有难处啦,她倒有点好奇。 “你……”她想问,但还是停下了。 第24章 贵人2 “姑娘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姑娘遇到难事的?”花三娘倒也通透,也不兜圈子,眉眼一扫,杜俏俏随着她的视线,就看到了那还在收拾的包子摊子。 她,竟看出来了,杜俏俏的脸,更红了,心,却是平涌上了一层气愤,这女的,太不识好歹,不知道女人最要面子的吗,竟当场扫我的脸,真是太伤害我弱小的心灵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杜俏俏可是有点不耐烦了,太阳就要落山了,她总得找个地方歇歇,她真是累了,昨晚被欺负了一整晚,今天又走了一整天,来到古代,真是累死自己了。 “呵,姑娘,看你急的。”花三娘伸出兰花般的玉指,轻拂了一下杜俏俏脸额处那有点凌乱的发丝。“姑娘,我花三娘也明人不说暗话了,姑娘,我看你也饿了一整天了,要不,三娘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不用,有话就快说吧。”连我一天没吃饭都知道,这人,看来也不是跟我一会半会了,和她去吃饭,还不知吃的会是什么呢,自己一不会飞二又跑不赢,人生地不熟的,可得小心再小心,要不,中了什么道那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姑娘真是个爽快了。”花三娘看着杜俏俏那又冷下来的脸,心里,不由得起了一点怒意,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姑娘,你今天也算是遇到贵人了。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而且,看你的样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照顾,要不,就让三娘来照顾你?” “你照顾我?什么意思?”杜俏俏还是没反应过来。不过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她可不敢忘。 “呵,这姑娘应该还不认识我们三娘,”站在花三娘身边一直没哼声的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子说话了,声音清翠,比那三娘的娇滴滴让人舒服多了,“我们三娘可是这京城里有名的人物,只要你跟了她,包你这一辈子听喝不愁了。”那姑娘笑了起来。 “敢问三娘是……”真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啊,一看你那身打扮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还花三娘呢,不如叫老妈子会好听点。聪明如杜俏俏,古装剧可看得不少,她能不猜出这叫花三娘的还不就是那类逼良为娼的人? “呵,姑娘真是外地人。我们三娘可是花妍楼的妈子,她手下的姑娘可都是全城最好的,三娘有心要接济你,姑娘你还不是三生有幸?”另一正帮三娘提着点东西的小厮也插话了。 “花妍楼?”这名倒没有想像中的俗。 “姑娘知道?”花三娘倒有点意外。 “呵,没有,不过,谢谢三娘好意了,小女子对三娘的美意只能心领了。”真让我去当小姐?还真有眼光啊。杜俏俏不由得冷哼,可是,人家地头,不想惹事上身,还是客气点好。 第25章 贵人3 “姑娘不乐意?”花三娘更是意外。本来她看杜俏俏现在都已是最落难的时候了,一个小小的包子她都能盯那么久,可见家境很一般,还有她的语言,明就告诉她她不是本地人,一个外地女子,无亲无友的,在自己的地头上,可就由不得她了,花三娘也在心里冷哼着。 “对不起,没兴趣。”拜托,说完就走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别再挡着我了。 “姑娘还真有骨气。”花三娘一个眼色,身边的那已在那站了老久的壮汉就靠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不会又是软的不行又用硬的吧,怎么你们这一代人都这么野蛮?杜俏俏心里的火都书冒出来了。 “姑娘,没办法,既然姑娘不赏脸,我们只能请姑娘走一趟了。”花三娘眉也不皱一下,说完也不再废话,掉头就走。 “你……”看看身边那年轻力壮牛高马大正对着自己瞪眼的壮汉,杜俏俏这个气呀。 “姑娘,请吧。”男子倒也淡定,可见,这些行径应该是见多了。 这该死的花三娘,可见平时不知就这手段坑了多少无知少女,今天,还想对我杜俏俏下手?哼,还嫩着呢。 杜俏俏倒也不答话,跟着花三娘就走,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你以为我杜俏俏会这么容易屈服,那可就错了。 大街上,人渐少了。 见到杜俏俏二话没说就跟了上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冽,花三娘的嘴角弯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过,她暂时可不会让她吃罚酒的,早上无意中在楼上看到了正路过的杜俏俏,就被她脸上的那抹清纯给吸引了,身在花众,她知道,这种清纯是她们花妍楼最缺的。 于是,她让人跟了上来,看看这是哪家走出来的丫头,看能否挖过来为自己所用。可是却没想到,跟的人却回报说这丫头是个外地人,大半天了并没见她和任何人接近,从衣着来看,很有可能是哪家逃出来的丫鬟。 这一发现让花三娘心里暗喜,逃出来的逃出来的丫鬟,那就更好办事了,所以,她亲自跟了上来,也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很快的,就看到花妍楼的金漆招牌了。大大的,映红了路人的眼。 而花妍楼的旁边,正好是一家大酒楼,正是傍晚,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时机已到! 只见杜俏俏一个向前一扑,已是用力的拽住了壮汉的手,大哭大叫起来:“哥,哥,求你了,你别把我卖到花妍楼去,我听话,我听话就是了,哥哥,求你了!”嗓音悲伤,伴着挤出来的哭声,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壮汉根本就没料到杜俏俏会有这么一招。他想把手抽出来,可是,杜俏俏抓得紧紧的,他根本就抽不出来。 听到这么大的哭声,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对着壮汉指指点点。 这时不趁景还待何时?! 第26章 谢谢婶婶 “哥,求你了!你别把我卖去花妍楼,我答应你们,我一定努力干活帮你还赌债,我绝不偷懒,哥哥,求你了,爹妈都80岁的人了,你把我卖了,会把爹妈气死的,我求你了!”这一喊,围观的人更多了,从杜俏俏喊的话他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个男人赌钱输了要卖自己的妹妹去花楼,于家里80多岁的双亲不顾,这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对男子的指责声更大了。 男子在这一片的指责声中已是脸红耳赤。 而走在前面本来满心欢喜的花三娘也没想到这丫头竟会搞出这么一着。她深知,众怒难犯,这些男人虽说平时爱上她的花楼,可是,在这个场面,他们却是最会披上羊皮的狼,要的全是面子,看那些指手划脚的样子,已俨然把自己扮迈成了最是讲义气,疾恶如仇的大好人。 花三娘只能在一边看着杜俏俏在胡闹,可是,她却不能走上前,她的身份,还有此刻的情景,围观的人已是把分数全投在了那正悲惨着的杜俏俏身上了,她此时出面,占不了任何好处。 除非…… 场面已是越来越难控制,围观的人有些已想冲上来了,这样,自己的人讨不到好处还难主,关键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 花三娘只能上场。 “哟,我说这位兄弟,你这样对待妹妹可不行啊。”场中有些人认识花三娘的,见她出面了,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你……我……”花三娘再来这一招,本就已窘迫到极点的汉子更是接受不了,老板在此,他又不能说实话,可不说实话自己又已成众人眼中盯肉中刺。 “婶婶,救命,求求我哥放了我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侍候你。”松开汉子的手,杜俏俏见风使舵,跪着爬过来抓住花三娘的手,顺势的把脸上的什么泥呀,泪呀,鼻涕呀都往她身上蹭。 “你……”花三娘更是有气使不得,没有老板的命令,汉子站在场中也是做声不得。“我说这位大哥,令妹既然不乐意来我们场子,你就别勉为其难了,我们场子可不要这哭哭啼啼的主,我们可是为了让各位客观开心的地方,大家说对不对?”腰肢一扭,手上的丝巾一挥,已有众男人迷醉其中,连连点头称是。 “谢谢,谢谢婶婶。”一口一声婶婶,杜俏俏就是有心要把这老妈子叫老,越老越好,谁叫她竟敢打自己的主意。 这个婶婶一出,众人轰的一声就笑了,谁不知道欢场里最惧的就是说人家老,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不识好歹。 汉子更是不敢说什么了。 机会难逢,杜俏俏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趁机挤出人群,一溜烟的跑掉了,当然,她没有忽略转身时花三娘眼里的狠光。 第27章 欲哭无泪 此地不宜久留! 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在大街小巷胡乱钻了一通,杜俏俏觉得自己最好就是得先找一个安身之处,从花三娘刚才的眼神看,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还有,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上了一次当,下次想要糊弄那个老人精,就不容易了。 可是,望着浩大的京城,杜俏俏硬是不知自己能躲在哪里。现在得罪了这么一个主,一般的人家店铺也好,是保不了自己的,除非,得有另一处更有势力的地方让自己栖身。 有势力的地方? 初来乍到的,自己哪认识什么有势力的地方,而且还得确保这个有势力的地方一定会接纳自己,要不,等天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总管!一瞬而过的想法,吓了杜俏俏一大跳,可是,现在除了这位老总管她还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安全的。 可是,那毕竟是色狼的地方,自己难道真要刚出狼窝又要自投罗网? 天!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干吗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呀!想我杜俏俏平时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老天也舍得这样对自己。杜俏俏真是越想越不平。可是,时间有限,由不得她多想了,再不走,让花三娘找到了,后果很严重。 算了,狼窝就狼窝吧,幸亏昨晚那饿狼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现在去应该他一样不认识,既然除了王总管没人认识自己,还有现在自己这身打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退一步说,王府更好,花三娘不敢到那里惹事不说,自己不是恨着那个人吗?要得虎子哪能不入虎穴?要报仇,还是得摸清敌我情况先。 这么一想,杜俏俏就心安理得了,转身就走。 可是,又一问题摆在眼前,她好像并不认识路,怎么去?天!这又没有公交车! 她连三王府所在地叫什么地方都说不全! 难道老天真要亡我? 她都快欲哭无泪了。 “姑娘,你遇到什么难事了?”一声温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第28章 帅哥救美1 杜俏俏抬头一看,是一个飘逸如仙一身雪白的公子哥儿。 不会又是狼吧?可是,他的眼睛却如此透亮,漂亮的脸庞让人觉得真如仙人。这丫长得真帅!淡泊,温和,一对清澈的眸,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却有着像是看透万物般的通透。 “我,我迷路了。”面对帅哥,她决定赌一次了,按理说帅哥应该不会坏到哪去吧,何况看他那一身衣着,应该是有钱的主,既然是这样,家里什么七小妹八大姐的应该多得不多了,哪会看上自己这朵相貌一般的野花? “请恕晚生冒昧,不知姑娘想去哪里?”帅哥就是帅哥,说话都是温文尔雅的。白的折扇,白的长袍,修长的身材,微笑的脸庞在夕阳的映照中竟是帅得无可交加。 杜俏俏是拼命的才忍住了自己就要冲口而出的口水。 “我,我要去静王府。”她还是报出了家门。太阳就要落山了,自己总不能摸黑上去吧,但愿这帅哥是老天派来帮自己的。 “静王府?”帅哥的声音像是吃了一惊。 “公子不认识就算了。我另找他人帮助就行了。”有一点失望,转身就走,她实在是浪费不起时间了。狼窝就是狼窝啊,连这么帅的人都不知道它的所在,杜俏俏心里默念着。 “噢,不,姑娘。”男子倒是没料到杜俏俏这么干脆。他伸手拦住了杜俏俏:“姑娘确定要去静王府?不知姑娘和静王府……” “呵,静王府的王总管是我舅舅。”话一出口,别说公子意想不到,杜俏俏也意想不到,她,竟一出口就是谎言,对着这么帅的人,真是罪过罪过。 “舅舅?”男子是很吃惊,但是,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公子不认识就算了。”帮不了我你就别拦着我了,帅哥!还是抬脚要走。 “我认识。”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了天籁之音。 “真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帅哥就是帅哥啊,连狼窝都认识。 “姑娘上马吧,要不,天黑了,就不好赶路了。”不知从哪,竟是走出了一头高头大马,通身的白毛,帅马! 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这帅哥是不是有白色癖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衣绿裤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这装扮难看极了。试问世界上,有什么颜色敢和白色比美? 白衣男子笑了笑,杜俏俏的表情全在他眼中,这是一个很奇怪但绝对很好玩的姑娘,她眼里的单纯和清亮是他从没见过的,奇特的女子!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杜俏俏绝没想到的是,刚才她的表演,她的大诉悲苦,高在酒楼之上的他全看在眼里,花三娘眼里的狠绝他也看在眼里,一时心血来潮,他觉得想帮一下这位聪明的女子,虽然她刚才所说的他一点也不相信,可是,为什么要帮她连他也不大明白,不过,他知道,对女子刚才的脱身之计,他是赞赏的。 聪明女子不多见啊。所以,他跟了上来。可没想到,这一跟,才发现这女子根本就不认识路,兴是害怕了,一路就那么胡冲乱撞,以至最后,站在那大街上两眼茫茫然,好像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没办法,他才闪身现了出来。 第29章 帅哥救美2 不过,更没想到的,她竟要去静王府?三弟的府第。她,是静王府的人,一瞬间,他竟有着那么一点的失望,三弟的人…… “我,我不会骑马……”小小的声音,脸早就红了,骑马?别说骑,她连马毛都没摸过,21世纪的大城市哪来的的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骑在马背上两人也挨得太近了,不习惯。 “不会也没问题。”只见一人翻身,白衣男子已是跃在马背上了,他再一弯腰,双手一提,杜俏俏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是安然的坐在马背上了,帅男子就坐在她身后。 手挽缰绳,把这个还有点愣头愣脑的丫头圈在怀里,南宫世恒竟也觉得一阵的不适应,疾马如风,因为害怕,杜俏俏来不及多想早已反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服,娇小柔软的娇躯也不由自主的一个劲往后缩,靠得越来越近了。女子特有的芳香一个劲的往他的鼻子里钻,男性的荷尔蒙竟全让这不知所以的丫头点得沸腾起来了。 他,竟有那么一瞬间很是迷恋这一种感觉。 好马,跑得特快,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山半腰那一大片的灯火通明了。现在才看清,静王府竟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从马上被提了下来,杜俏俏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马,跑得比火车还快!”她边说边喘,刚才风撞着她的喉咙,她觉得嗓子难受。 “火车?”白衣男子没下马,他不明白杜俏俏说什么。 “噢 ,没什么,我胡乱说来着。”可别露出什么马脚,要不,人家定以为自己是疯子,对着这么一位帅哥发疯,未免也太大杀风景了。 “呵,姑娘,静王府到了,我也不便上去叨扰了,姑娘快点找你舅舅去吧。”再没多留,马头一转,飞奔而去。 “喂,公子……”雷锋哥哥,好歹你也留下个姓名,以后我杜俏俏有什么发迹了,也好感谢你啊。看着远去的一人一马,杜俏俏挺婉惜的,帅哥竟就这样走了…… 天,已暗下来了,没时间多想了。 这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杜俏俏一个劲的跑,好一会才到了王府门口。 第30章 重入狼穴1 静王府已是大门紧闭。 不过有点奇怪,这么大的一座大院,何以会如此的安静?顾不了那么多了,杜俏俏拍起门来。 “谁呀?”门,很快打开了。 最不乐意见到的人,站在前面。 “是你?”来开门的正是早上对杜俏俏冷言冷语的黑狗,“你又有什么事?” 再次见到杜俏俏,黑狗是十二分的不爽心的,早上就为了这丫头,他事后还被王总管狠狠的批了一顿,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到现在他还在纳闷这王总管怎么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而冲自己发脾气呢。 没承想,这该死的丫头又找上门来了。 “我找王总管。”真是相看两相厌,黑狗不喜欢杜俏俏,人杜俏俏还最讨厌的就是黑狗呢。 “我说你烦不烦啊,一个大姑娘家的总来找我们王总管你到底有什么事呀?”黑狗的话一点也不好听。 “喂,我说你是什么身份呀,难不承你们总管的事还得向你细禀啊?”真是的,和我杜俏俏过不去?吃饱了撑着? 这话还真有效,虽是十分的不情愿,黑狗还是扔下一句话:“那你等着。”啪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气归气,杜俏俏只能在门在等着。 不多久,她就猜道,她被这死狗耍了。 按道理,一个通传不会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可是,杜俏俏等了好久,也不见门再次打开。 天,已黑了,杜俏俏真是又冷又饿,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想使用暴力来叫门,可里面毕竟还有那么一条狗,如果他再使出什么阴招来,自己可是只有吃亏的份。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杜俏俏越想越气,想想这两天的遭遇,连带着就委屈开了,泪水,就那么静静的往脸上淌开了。如果不是在人家的大门口,没保准她会大哭一场。 就在她难受时,里面却传来了一阵脚夫步声,夹杂着一些说话声,“我说世华,你别这么容易心软,这事,不简单。” “好了,蓝阳,我知道了。” “蓝兄,算了吧,我三哥现在他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 “闭嘴!”一声喝,声音全停下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熟? 可是,没时间多想了。 门,打开了,梨花带雨的杜俏俏就这么来不及任何掩饰的站在众人面前。 第31章 重入狼穴2 “你找谁?!”三声高低不一的男声同时发出。 “我,我……”面对一下子出现在面前的帅哥,她一下子眼花缭乱了,上帝,这朝代是专产美男的吗?刚走了一位“白衣天使”,又来了三位帅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美男,你还让不让人活呀? “问你呢。”中间一位个子较高,一身紫衣的男子又发话了,深邃的眼神像是要一下子把人看穿看透。 这声音?杜俏俏的脸一下子竟是红了,她竟想起了昨晚!这个妖男,不正是昨晚那一头没有人性的狼吗? “我,我……”我怎么会就不出话?难道人长得帅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杜俏俏恨自己的不争气,可是,在六只如此“多情”的眼睛的“关注”下,她竟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舌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杜俏俏从来没试过如此的恨自己的不争气。 这可是自己的仇人! 她作了一次大大的深呼吸,终于,以最平静的声音说:“我找王总管。” 这声音?南宫世华的心,无来由的跳了一下。不,不可能,自己真是疯了,那女人此时此刻不正在房间里吗?怎么可能又跑出一个上官飞雪?自己真是疯了。 “王总管?你是王总管的什么人?”最年轻也长得最妖娆的男子说话了,这下,戒备没有了,反而让那股“妖”气透了出来。 反正从狼窝里走出来的还和狼称兄道弟的人,好也好不到哪去,杜俏俏在心里可都把他们看作“妖”了,如果不是“妖”,干吗都长得那么好看? “他是我舅舅。”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谎言,就让它发扬光大吧,希望等一下王总管别揭穿了就好,要不,在这些妖手里,自己连毛都剩不下。 “舅舅?”南宫世华倒奇怪了,好像从没听过王总管有什么外甥女之类的,不过,这都是小事,既是下人的亲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何况是王总管的,这老管家跟着自己二十多年了,对他,自己更不该多想。 只是,这女子,怎么总是让自己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还有,她刚才,好像在哭?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哭?这么大黑天,一个孤身女子,怎么会在自己的王府门前哭?他实在不解,可是,家里有更让自己心烦的事要处理,总管的事,他就不想管了。 “既是找王总管,何不叫门人通报?”南宫世华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那股锐气。 “我……”看了看王爷身后刚跑出来的黑狗,她不说了,这狗,得先留着,何况,初来乍到,就让人家主仆相残,这也说不过去。 “叫王总管出来。”南宫世华也不作多想了,对身后那正紧张得发抖的黑狗说。 “是”黑狗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进里间。 谢天谢地,这死丫头没有出卖我! 不,不是死丫头,是仙女,这仙女姐姐没有出卖我!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黑狗的心里就把杜俏俏从地狱直接捧到了天堂。狗不愧是最忠心的,杜俏俏如果知道,她会很庆幸刚才没有说出实话,赢得狗的忠心总比得罪一条疯狗好。 南宫世华他们也就不再理杜俏俏了,三人分别后,南宫世华就径直走了进去。 第32章 重入狼穴3 不一会,王总管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 “舅舅!”先下手为强,杜俏俏已是扑了上去。 “……”王总管很是意外,但是一看杜俏俏的样子,他就明白了,这姑娘是遇到难处了。 “舅舅?”跟在身后的黑狗吓了一大跳。不会吧,这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从素不相识直接晋升为外甥女了?可是,亏欠人在先,况且,看样子王总管很是乐意这一声舅舅,他也就识相的不吭声了。 “好,我的好外甥女!”王总管是真的开心,他喜欢杜俏俏,喜欢这姑娘的聪明和清纯,他不知为什么,总是会无来由的相信杜俏俏,相信她说的,她做的,既然她现在需要自己这个“舅舅”,那自己就当好这个舅舅吧。 “来,我们进去说话。”把杜俏俏带进府里,一路上,黑狗都不敢吭声,现在,他更惹惹不起了。 “俏俏,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这舅舅在的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对于这平添的外甥女,王总管是真心接受的。 “谢谢王总管。”杜俏俏感动的说。 “你叫我什么?”王总管不高兴了。 “舅舅呀,我一直都叫您老舅舅。”杜俏俏笑了,在王管家的房子里,爷俩第一次笑得这么的开怀。这更是把晾在一旁的黑狗急坏了,他得表个态先。 “俏俏姐姐,”黑狗使出点头哈腰的本领。 “这位大哥你叫错人了吧。”想想刚才吃的闭门羹,杜俏俏不能不生气。 “呵,我的好俏俏姐姐,您好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弟我吧,小弟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小弟我错了,真错了,行不?”一席话,让杜俏俏的气也一下子全哄跑了。 “怎么,俏俏,这家伙刚才欺负你啦?”王总管的脸已是拉了下来。 “没有,绝对没有,对吧,俏俏姐?”哭的腔调都有了。 “呵,是真没有,舅舅,有您老在,他哪敢欺负我呀。”腻在舅舅的胳膊上,杜俏俏觉得这舅舅真好,她真有种亲人的感觉了。不过,现在她还不想休理这黑狗,以后,有的是时间,她腹黑着呢。 “没有就好,如果他敢,我定饶不了他。”王总管拿出了总管的威严。 “不敢,不敢,小黑我是绝对不会冒犯俏俏姐分毫的,从今天开始,对俏俏姐的要求,我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管俏俏姐叫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黑狗的话把两人都逗笑了。 “好,为表你忠心,现在我就给个差事你。”王总管笑着说。 “总管大人请吩咐。”黑狗一个立正,说。那装的样子把杜俏俏又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飞出这小府院,在王府上空回荡,竟是如此的美妙动听。 “你,立刻去厨房,给俏俏弄一顿晚饭来。”王总管的话才说完,黑狗已是一转身,溜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回应“总管放心,小黑一定不负重托!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王总管和杜俏俏又被他逗笑了。 第33章 难名伤痛 一夜无话,杜俏俏在王管家的帮助下,经过了南宫世华的同意,以丫鬟的身份在王府里住下了。 日子过得还算愉快。 王府很大,繁杂事也很多,也许是因为有了王管家的关照,她分到的任务倒不多,无非就是跑跑腿,养养花种种草,要么就去帮花王松松土淋淋水的,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活。 闲暇时间她还可以各处去走走逛逛,看看书,习习字。不过,这古代的书呀字呀她都不喜欢,也就唯有到处闲逛一下了。 没几天的功夫,她的天真和率性,就为她赢得了不少的好姐妹,和府里的其它丫鬟们熟得不得了。 “来,俏俏,来一个,来一个漂亮的!” 丫鬟后院里,一片欢笑声传来,刚好从前府走过的南宫世华停下了脚步,府里哪来的热闹?好像从没有过。 随着声音,他来到了后院门口,院门口刚好有很多花木,他站在那里,没人见到。 只见院子里,五六个小丫鬟正围成一圈在踢着一个像有什么毛做成的东西,毛球落下,一抬脚,轻轻的,毛球又升起来,又落下,再抬脚,有时,一个不准,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只见那女子一个转身,轻轻一甩肩膀,毛球像是有灵性的又从她的肩上飞了开去,要不,头一顶,毛球又从她的头上飞了开去。 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此时正是饭后,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了淡淡斑影,灵活如蛇的少女,在毛球的起落之间,竟给人一种如仙子般的飘逸,仙子般的灵动,那淡定的神情,调皮的双眸,乌黑的长发,嫩绿的衣裳,还有,那时而银铃般的笑声,竟让南宫世华一时难以启步,他认得她,这不正是王管家的外甥女吗?可是,初见那晚,她,好像正满脸泪痕,想起那泪痕,他的心,竟有股难名的微痛。 就像,伤她的人,是他。 可是,有什么可能呢? 那晚,他俩,是第一次见面。 “爷。”身后跟随的男子轻轻一句,把失神的南宫世华拉了回来。 “走。”转身,再不迟疑,深思的双眸,已是一片清明。 他,不想也不会让女人牵绊,哪怕,一个瞬间。 第34章 独守空房 “你说王爷刚才去了后院?”娇柔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生出些许怜惜。 “是的。”侍婢随手而立。 “好的,我知道,下去吧。”轻轻一挥手,上官飞雪不想再多言。 才几天的功夫,上官飞雪就消瘦了。 本就不盈一握的纤腰,此刻更如弱柳扶风。娇嫩如水的脸显出些许不该有的苍白,纤细白皙的双手,轻握着那光滑的磁杯,竟也有丝微颤抖。 他,终究真是厌她。 这是她感觉出来的。 就在她来到王府的第一晚,本是以着欣喜而期待的心,等候他的到来,谁知,整整一宿,他没有出现,连个丫鬟也没有出现。 空空的新房,只有自己的心在呐喊。 为什么? 可是,还没等来个解释,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嘻笑声。 走出房门,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昨晚在哪了,娇媚如水的陈媚娘此刻正半躺在王爷的怀里,纤纤玉手正给南宫世华剥着青紫的葡萄。 “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来,要不要也来一个?”玉手高举,已然剥了皮的葡萄发出了耀眼的晶莹,确实让人垂涎欲滴。 “谢了。”上官飞雪不知自己还留在那里干什么,可是,她就是留下了,就那么卑微的在那站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看着他一口一个的吃着陈媚娘手上的葡萄,她的心,如扯般痛,可是,家教让她,只能痛在心里,她的脸上,毫无表现。 无视于她的注目,吃了几个葡萄,南宫世华就觉得厌烦得要命,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把怀中的娇躯推开,他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王妃姐姐,不好意思,本来今天妹妹应该到王妃处请安的,可是爷昨晚说了,不用请安,那,妹妹就只能无礼了。”也跟着站了起来的陈媚娘,扔下手中的葡萄,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丝帕,轻轻边擦着手边说。 可是,上官飞雪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早就跟着那个人走了。甚至,她没有看到,陈媚娘眼里的忌恨。 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只觉得,这是一个心冷的男人。 她的美丽,她是一直都知道的,但凡每个见了她的男子,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表现,可是,在他的脸上,对她,就只有很直白的漠视。虽然,她不知道,这漠视的原因是什么,可是,这对一向骄傲的上官飞雪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打击,可是,她却认了。 可许,正如那人所说,自己是疯了。 就算是疯了,她也不悔。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心比铁还冷,今天,竟会去后院?而且,在那还停留了一会? 她想不明白后院那丫鬟小厮们住的地方,有什么会吸引他。 或许,她该努力的走进这个家庭,比如,应该到后院去看看。 这么想着,她就站了起来。 第36章 姐妹相见1 上官飞雪是绝对没有想到,在后院,竟会见到上官俏俏。 自己的妹妹。 一个活生生的正在一群小丫鬟中笑脸如花的上官俏俏。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虽没有明说,可是,在上官飞雪的心里,她和家里人一样,都认为新入王府而且本就身体孱弱重病在身的上官俏俏,一定早已不堪折磨而死了,而静王府传出的什么王妃离家只不过是南宫世华掩人耳目的一个把戏。 当然,这个把戏,也正好为自己来到静王府提供了一个机会。 也正因为这样,南宫世华才会这么的讨厌自己,才会不理自己,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假的,真的上官飞雪早就在那晚死了,他又哪知,自己才是真的,那晚在新房里备受他折磨的才是假的上官飞雪。 这些,自己会告诉他的,只要找到机会。反正,上官俏俏已死了,死无对证,到时具体情况是怎么的,为什么要找人代嫁,都是自己说了算。 可是,上官俏俏却没有死! 上官飞雪的心,一瞬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见到王妃竟亲临后院,丫鬟小厮们都立刻站了起来,排成了一排,恭敬得不得了,不管在心里对这位王妃是怎样的看法,可是,人家,现在毕竟是主母,该行的礼数还是不能忘的。 见到王妃,杜俏俏很是意外,来这么多天,她竟是忘了了解那色狼的现状。王妃?自己不是隐身在这里吗?又哪来的王妃?难不成那色狼又新娶了一个?还真不愧是狼啊。 纵然杜俏俏的脑袋再灵活,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代嫁之身,而站在面前那个一身贵气的美丽女子,才是真正的上官飞雪。 上官飞雪觉得有点奇怪,明显的,她觉得,这,不是上官俏俏的眼睛。 记忆中的上官俏俏每次见到她,都是惊慌腼腆脸红的,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可是,面前这个上官俏俏,不脸红还不说,还一个劲的盯着她瞧,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就在告诉她,她不认识自己! 当妹妹的不认识姐姐?!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俏俏?”她试着叫了一声。 “啊。”本能的,杜俏俏回答了。 没错,她是俏俏,上官飞雪想,她应了不是吗? 可是,这真是自己的妹妹吗?因为刚运动完,脸上的汗珠儿还没有干,脸色也因着运动激烈而变得绯红,樱嘴红唇,双眸明亮,这,不是上官俏俏,不是自己那个身体孱弱重病在身总是一脸苍白的妹妹,上官飞雪真快疯了,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却很明显的,这不是自己往日见到的那个妹妹。谁能告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想新婚那天正是这个妹妹代自己嫁的,还听说,她被送入了洞房,还有,南宫世华那一夜确实是在洞房里过的,不过,上官飞雪相信,他们之间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因为,那个妹妹,已是病得如此之重,哪怕碰一碰,都会立刻香消玉殒,可是,毕竟,那一晚,他俩就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一想到这些,上官飞雪的心就不能平静。 第36章 姐妹相见2 上官俏俏按理说应该死了,如果南宫世华敢对她染指的话,可是,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是谁?一脸的纯真,一脸的坦诚,还有,那双探究般的眼神。都在说明,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异常的状况。以至于,一切,都乱了。 可是,她不能说,起码,此刻,她不能说,不过,上官飞雪很快就淡定了,她发现,这个长得酷似自己妹妹的女子,应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要不,哪有已当了王妃的人,还会愿意在这后院小丫鬟堆里混?这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酷似自己的妹妹而已。 真正的妹妹,应该如自己所想的,已不在人世了。 “你,叫俏俏?”她,还得证实一下。 “是的。”杜俏俏说,声音青翠悦耳,如黄鹂般动听,这明显就不是自己妹妹的声音,自己的妹妹说话哪有这个力量,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 “你叫?” “我叫杜俏俏。” “你是哪里人?” “我,王管家是我的舅舅。”哪里人?初来乍到的,她可是一个地名也没记住,可不能乱说,要不,会引人生疑的,幸亏,杜俏俏脑袋一闪,把王管家拉出来当挡箭牌了。 “王管家的外甥女?”上官飞雪更淡定了,瞧这丫头一脸的真诚,应该,她不会骗自己,而且,谅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众人的面骗自己。这么说来,这真不是自己的妹妹了,不由自主的,上官飞雪终是松了一口气。 杜俏俏心里有点不爽,这个王妃,她本能的就是不喜欢,不过奇怪的是,按理说那天没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应该她也不会认识自己呀,可是,怎么她竟一个劲的盯着自己不放,还问这问那的?幸亏自己反应快,要不就露馅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呢?难道,她认识上官飞雪,也就是新婚那晚南宫世华口中叫的那个人名?那色狼之所以那样对自己,不是正因为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什么飞雪的吗? “夫人!”收到消息,王管家立刻就赶来了,他也疑惑怎么这个新王妃会如此注意俏俏这个丫头。 “好了,王管家,没事了,你们下去吧,我,只是想和俏俏谈一下。”挥一下手,打发走所有人。 时间,一下子静默下来,上官飞雪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站在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上官俏俏,虽然,对这个可能性,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夫人想和我谈什么?”杜俏俏有点不安,这不安,可是关系到她的人身安全问题。 “我?”上官飞雪有点生气,一个贱民,一个婢女,一个丫头,竟敢自称我?气是气,但她更肯定了,这不是自己的妹妹,虽不受宠,但在宰相府里,也是有家教的,一个从宰相府里走出来的女子,是不会在一个王妃面前自称我的。 “奴婢知错了,一时口误,不知王妃想和奴婢谈些什么?”杜俏俏没糊涂,怎么就忘了这是那该死的古代呢,在这里,自己这个丫头的身份应该自称奴婢的。她立刻改口。 第37章 姐妹相见3 “看来,王管家的外甥女倒还挺聪明的。”上官飞雪笑了笑,这淡淡一笑,简直就把杜俏俏看得差点就成了化石,老天,别考验我了,我只是一介平民,别再让美人在我面前笑了。从上官飞雪一进来,杜俏俏就为世上竟有这样的美女而心跳,她,真的是美,比自己在现代那些漫画书上 看的美女可美多了。俏俏甚至觉得,只要王妃一吹气,可能都会是仙气,这么美,不是仙子是什么?看来,那色狼倒还挺有眼光的嘛,挑了个这么漂亮的妃子,有得他享受了,不想还好,一想,气愤之余,杜俏俏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的酸,至于酸的是什么,她也没有细想。 “谢夫人夸奖。”作了个万福,杜俏俏尽量的不再冒失。 “好,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跟着我吧,回头我和王管家说一声就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杜俏俏在那目瞪口呆,跟着她?天,不会吧,天天对着这么一个美女,自己不疯了才怪。 还有,自己的身份,容不得和王妃走得太近啊。 可是,人家现在是王妃,容得了自己说不吗?她觉得很是泄气。 王妃一走,其余的丫鬟小厮们就立刻围了上来。一听说杜俏俏就要被调到王妃院子里当差了,都显得很是不舍。 “俏俏,你可真好运,能亲自服侍王妃。”其中,一个较年小的丫鬟说。 “好什么发,玉清,你是不知道,那流漓院,可一点也不让人希罕。”一个年长点的叫玉荷的说。 “怎么啦,王妃院子有什么不好啊,你看,王妃多美啊,看看也让人心动,这么美,王爷一定会很宠她的,跟着受宠的妃子,有什么不好啊?”睁着大眼睛,玉清很是坚持。 “你呀,是入府的日子太浅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那王妃……” “玉荷,你很有时间是吧?还不干活去!”一声呵斥,如梅走了过来。娇小的脸上一片严肃。 “是,如梅姐。”玉荷自觉失言,立刻溜走了。 “如梅姐。”俏俏打了声招呼,这个如梅,是府里最有地位的丫鬟了,只因她一直都是王爷的贴身婢女,一直很得王爷的信任,为人还好,和杜俏俏倒也还合拍,也不知她是看在王管家的份上,还是怎么,对俏俏,还算客气。 “俏俏,别担心,夫人既然让你去,那你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去到那里,见人见事,机灵点就行。”如梅倒像是贴心的大姐姐。 听说俏俏被王妃指名要了去,王管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只是叮嘱俏俏万事别掉以轻心,小心谨慎就行。“舅舅,我可真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对这个王妃都这么顾忌呀,感觉上,你和如梅姐对她都没有什么好感似的。”杜俏俏边吃着手中舅舅亲自让厨房给她专做的小鲁猪蹄,一边发出心中的疑问。 “你这丫头很多事都不知道啊,不过,不知道也好,糊涂是福,有些事,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总之,吃过这个猪蹄后,你就是王妃流漓院院子里的人了,做好自己的本份事,没人会为难你的。”王管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说。 “好啦,我知道啦,我不会惹事就行。”吃光啃净,再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末末,一副有肉万事足的样子。 “你呀,好像是半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女孩子哪有这么贪吃的。”王管家对俏俏是相当的宠溺。 “嘻,舅舅,你这就不知了,我为了这肉呀,损失有多大你想也想不到。”笑了笑,杜俏俏已是吮完了手指上最后一点汁。 “损失?”王管家不懂。 “算了,以后再和你说吧,现在,我就要到王妃那供职咯,你也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瞧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说完,杜俏俏就走了。 第38章 王妃婢女 其实,上官飞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杜俏俏来自己房里听差,或者,心里,对这个长得和自己妹妹一模一样的人,她心里,终究是不放心的吧。 对于不放心的人,就得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一连几天,她都在暗中观察着杜俏俏。 可是,她发现,自己真是多心了,这小丫头做事还算踏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吩咐作什么都一声不吭的把它做得很好,也不多言多语,闲暇时,就回后院找她那群小姐妹聊天,要不,就到王管家房中开下小灶,吃吃小嘴。 她越发的肯定,眼前的这个杜俏俏,不会是自己的妹妹上官俏俏。 王妃在观察着杜俏俏,杜俏俏何尝不也在观察着王妃院子里的一切。她很是奇怪,自己都来这流漓院里好些天了,却一直都没见到那色狼,奇怪,这不是他妃子的院子吗?怎么他从不来这里? 还有,通过观察,她发现,这王妃倒也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对下人也算和气,不像电视里那些什么王妃主子那么势利,不过,王妃也不好当吧,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个主子,偷偷叹气的样子就知道了。 “舅舅,奇怪,王爷咋总不到王妃院子呀?”这天,杜俏俏又坐在王管家的坑上吃零食了。 “有什么奇怪的?”王管家笑了笑,一脸了然。 “不奇怪吗?王妃王爷,不正好是一对吗?可是,我觉得呀,他俩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哪有结婚了两人也不打照面的?”杜俏俏煞有其事的样子,一脸深思,很是不懂耶。 不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结婚呢,难道,这两人也是那狗血电视里播的那些政治联姻,那不真亏了,这么美的一个新娘子。 “唉。”杜俏俏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还叹上气啦?” “我是为王妃可惜呀,这么美的一个人儿,却得不到夫君的爱,这王爷还真是一个大混蛋狼。”小脸一片认真。 “你说什么?混蛋?狼?”王管家吓了一大跳,这丫头对自己的主子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要不,这是什么评价啊。 “哼,就是,放着这么美的新娘不要,就要那什么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陈媚娘,真是没有眼光。”杜俏俏实话实说,“要我说,你们这里的人真怪,怎么就喜欢娶那么多的女人呢,一个不就够了吗?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两人和和美美的共度一生,多幸福的事呀,非得弄那么多妻呀妾的,让自己不好做人,家里也乌烟瘴气的,也不知为了什么。” 那天,她在府里远远的见到那色狼了,他正和那叫陈媚娘的小妾在一起,看那样子,就让人作呕。 “俏俏,别胡说!”一声喝斥,听了俏俏的话,王管家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王府,哪有随便评论自己的主子,何况,还捎带上了王爷的妾室?这丫头真是大胆得过了分。“你哪来的这么多胡言乱语!” “我又没说错。”不敢造次,可是,杜俏俏还是不甘心的,她可不是封建社会的女子,可不管什么主子奴才的,不过,看看总管是真生气,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唉,和一个古代人讲什么一夫一妻,那真是白谈。 “记住,这些话在我这儿说说就好了,可千万不能在别的地方再说,听见没有?会有杀身之祸的,懂吗?”王管家一脸凝重,这丫头真有点欠管教了。 “知道了。”俏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第39章 一夫一妻 流漓院。 “她真的这么说?”呷了一口茶,上官飞雪忍不住的惊讶。 “是的,主子。” “好了,你下去吧。”低下秀眉,看着手中那碧清如翡的茶水,心里不明白,杜俏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是。”玉清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眼里,平静如水,一点也看不出在后院丫鬟群里的天真烂漫。 “以后,不用再盯着她了,你,也少来我这里,告诉他,别再为我做任何事了,不需要。”才走到门口,后面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告诉他,我谢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也告诉他,对不起,我无法还他丝毫。” “是。”顿了顿,玉清选择直接离开。 “一夫一妻?”上官飞雪低喃着,笑了笑,那笑容,竟是如此的苍凉,这个杜俏俏,到底是何方神圣,想的东西,怎么的这么怪? 一夫一妻,多么美好的词语,可是,自己却是想也没想过。 天下的女人,也许就她杜俏俏这个丫头有这个想法吧。 可见,她,真的不是自己那个懦弱的妹妹,自己的妹妹,不会有这样的狂想。 不过,这真是一种很美到极致的狂想。 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官飞雪漫步走出庭院,入秋了,流漓院里的树叶大多都已转红,脱落。 微风吹过,一片红得正盛的叶子正巧落在她的衣裙上,伸手拿起,细闻,竟有股秋的味道。 天凉好个秋!于她来说,却是秋下梢头,却上心头,好一个愁字了得! 来王府的日子不短了,可是,他,离自己却越来越远了。 狂热的心,也随着秋日的来临而显得有点冰凉。 玉清是他派来的,她知道,才到王府的第二天,玉清就拿着他特有的标记来到自己的院子。 那是一粒残缺的珠花,只有他两人知道的珠花。 “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这是他说的,他兑现了,十八年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呵护着自己,比爹娘还要细心,还要周到,自己不是没有为之感动过,如果没有遇见南宫世华,或许自己真的会和他走在一起,哪怕爹娘反对。 可是,南宫世华出现了,她的心,已全然转到了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哪怕,他看起来并不领情。 可是,她仍是执著。 对不起。 扔下手中的落叶,她转身回房,接下来,她得好好的想一想自己怎么样才能挽回胜局。 只有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话是爹说的,正因为这样,爹才能在纷繁复杂的朝中屹立不倒吧。 爹爹,一直是她学习的榜样。 她一直听话,当然,除了这一次。 第40章 王爷不举1 南宫世华想不明白,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府里,见到自己的人都用那种有点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想抓住个人问吧,又拉不下那张脸,只能烂在心里,可是,这种感觉真是郁闷极了。 “哈,哈,哈!”正烦着,外面的大笑声告诉他,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弟来了。 “四哥,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人还没到,南宫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有什么好事?”南宫世华不以为然,这八弟,看来自己是宠得太过了。也怪,同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可是,他对南宫安却没有那种恨,或许,这是因为,在这十多年里,八弟给自己的是真正的手足感情吧。 “四哥,这回,真不骗你。”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简直就是笑不合嘴了,帅死人不要命的南宫安一路就这么嚷嚷的走了进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看到八弟笑成这个样子,南宫世华倒有点好奇。 谁料,南宫安却不说话,反而在南宫世华身边打了几个转,眼睛就那么怪怪的瞅着他,直到南宫世华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就要变脸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差要拂袖而去了。 “他不说我来说吧。”门外,蓝阳也是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这下南宫世华更是孤疑了,如果说八弟整天笑哈哈的今天笑成这样子他不足为怪,可是蓝阳?好像从没怎么见他笑过,这个京城里头号大商家的爱子,娇气没养成,倒是养出了一张冰脸。 现在,连他竟也笑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快说!”南宫世华的耐性有限。 第41章 王爷不举2 “要不,还是八王爷说吧,这毕竟是你们皇家的私事。”蓝阳越说越有点忍不住了,嘴角的弧度越拉越上,没办法,谁叫一向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四王爷竟会在坊间传出这么一个新闻,自己想不笑也不成了。 一句要杀人般的眼神丢了过去,南宫安勉强忍住笑,再次用那怪异的眼神看了四哥一眼,还特意的朝某个地方细看了一下,强忍住笑,慢吞吞的说:“我说四哥,你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到底是何事?看你俩疯疯癫癫的。”还在卖关子,南宫世华就差点要把这两人直接给废了。 南宫安再次两次显出很意想不到的无奈,“我说四哥,父皇不至于这么吝啬吧,他什么宝贝会没有,你怎么就不问他拿一点好的呢。”再次表示同情。 南宫世华脸都气青了,“我说你俩是不是想横着出去?有话就说!”最讨厌人家吞吞吐吐的了,况且,这事好像还对自己挺重要的。 “唉,父皇那么多妃子都能应付,没想到你却一点也遗传不了……” “不说是吧?滚!”耐性可是有限的,某人要发飚了。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看碟下菜,南宫安可不想真让人扔出去。 ”不过,我有个要求,不管你听到是什么,都,不许对我们发火。”先找个护身符先嘛,要不,谁能保证那阴晴不定的老四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见他这么有先见之明,蓝阳连着把头点着像小鸡啄米似的。 “说!”让这两人这么吊着胃口,南宫世华觉得肺都快炸了。 “你没听说吗?外面都在传着,说,说四哥你那方面不行……”南宫安话没说完,又是爆出一阵大笑。 “哪方面?”南宫世华没转过弯来,看着那两人笑得那个叫诡异。 “哈,就是说,说,说你不举……”南宫安快喘不过气来了。 蓝阳,也加了句:“这不,就为这事,我那亲爱的妹妹还打发我来,让我亲自过问一下她的心上人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不举?! 南宫世华的脸快要变成猪肝色了。 “这话哪来的?”他倒还算震定。 “府上来的,听说是从你的王府里传开的。”蓝阳终于一脸淡定了。 “放屁!”南宫世华忍不住爆了个粗。 “哈,四哥,你还没说,这话真的还是假的啊?”南宫安是死猪不怕烫,非得要在老虎头上抓虱子。 “还说?!”南宫世华恨得那个劲。 “这可不关我事,是父王让我来问一下,如果情况属实,他就要派御医来了。”有父皇垫底,南宫安一点也不怕他。 “我说,世华,你是不是最近得罪谁了呀,给你安这么一顶大帽子。”蓝阳不笑了,不过,那脸,还是光彩耀人得很,难得啊,南宫世华的笑话,竟也有人敢开。 “我看呀,一定是你哪个吃不上酸的内室传开的,你可得振夫纲啊,四哥。”南宫安还是一副笑脸。 “内室?”南宫世华想不懂,自己后院是有几个人,可是,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按理说也不置于拿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除非,是她?想起那晚她对自己的恨,他像是有了头绪,可是,一下子,他又否定了,她应该不会,自从她重返王府后,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也不至于…… 他想不通…… 第42章 王府闹鬼 不举之事还没过去多久,又一件怪事把静王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就是,一向风平浪静的静王府,竟闹鬼了! 大半夜的,整个王府都静悄悄的,只有守夜的家丁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那一声声的尖叫就是这几个家丁喊出来的。 “鬼啊!有鬼!”可以想像,几个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大叫有鬼,让人听了是多么的毛骨耸然。 王管家第一个就爬了起来,一脸怒容:“你们胡叫什么?惊扰了王爷,该当何罪?!” 几个家丁还是缩成一团,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灯,全亮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被吵醒了,揉着红眼睛,都跑出来看热闹。 但是,一听到那几个大男人一个劲的嚷着有鬼,胆小的还是悄悄退了回去,什么地方也比不过自己的被窝安全,比如杜俏俏,现在就躲在自己的被窝里笑得快要抽了筋。 什么大男人,胆子竟是如此的小! 不过是一些磷粉罢了,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场所,在她适当的人为努力下燃起了一下火,而且这火还是蓝色的一闪一闪的会跳动,甚至,当有人走近时,还会调皮的随着他走动,就把这些大男人吓得“花容失色”了。 唉,原始人啊!杜俏俏觉得有点无聊,这王府里的人,看来智商也不咋地嘛,她都有点怀疑这些捉弄到底有没有意思了。 呼了一大口气,躺下,掖好被子,不管了,睡个好觉先,弄了半夜,累了。 某女,就这么闭上眼睛,安详的睡得可香了。 大厅,可没这么温馨了。 “说!”几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丁早就被带到了大厅,南宫世华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 “王爷问你们话呢。”王管家的声音充满了气愤,大半夜闹鬼,这一眼就能看出是哪个人搞的恶作剧,他已仔细的把那火研究过了,不过是一些磷粉,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会把磷粉话放在后花园的石洞里,这不,半夜起火了吧,特别是那火的怪异,也难怪这帮人吓得尿裤子。 “我们,我们,是我们的错,没有弄清楚就大喊大叫,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年长的护院站了出来。 “下去吧。”无聊,实在无聊,南宫世华觉得这王府是不是太平静了,怎么接二连三的最近总闹怪事?先是坊间造谣自己不举,再是府里的水井大白天的泡白泡,原来是有人往里投了生石灰,现在大半夜的,又让人借着磷粉在王府闹了一回鬼,肯定是哪个人有心做的,这一切,明着就是冲着王府来的。就是要搞得王府不得安宁!可是,会是谁呢?想不出来,貌似自己也没有对下人特别不好吧,也不至于他们以怨报德这一糟,那会是谁? 他的心,真的有点乱了,确切的说,是气乱了。 “王爷,拒我说,这些事应该都是出于同一个人的手笔。”王管家说。 “说来听听。”南宫世华很信任自己的管家。 王管家把下人全都清退了,才慢条丝理的说,“王爷,这人的目的还不明确,现在也不好猜测是谁,但是,很明显,这人就是想让我们王府乱一下,都是些小打小闹,按理说,如果真有仇,也不会只是搞这些不伤人的小把戏,但是没仇吧,也不该和王府过不去,老奴实在理不清事情原委。” 南宫世华也不吭声了,王管家说的正是他想的,他也理不清,看着那一明一暗的烛火,他也不明白,这些事,是哪个无聊人搞的。 第43章 丞相出马 宰相府,密室。 “你说什么?那丫头活着?”上官平的声音已吼得变了调。 “是。”乔玉挺直的腰板,脸上,一片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然,毫无情绪。 “你说,她现在就在飞雪的府院里,给飞雪当婢女?”上官平的声调都快变了样。 “是。”乔玉就是乔玉,永远是这样的惜言如金。 “这是怎么回事,乔玉,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平快疯了,这事,来得太过于诡异。 本来皇上的圣旨已是来得太突然,上朝时什么也没提,才下朝,圣旨就跟着来了,说要他把女儿上官飞雪嫁到静王府为王妃,按理说,这样的大事皇上应该和自己商量的,可是,那个老狐狸竟是一丝也没有透露。 再就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不得以采用了调包之计,让妾侍所生的已是重病在身的女儿上官俏俏代嫁,本想着按她那身子,也挺不了多久的了,反正迟早都是死,能为上官家做这点贡献,也算是她生为宰相女的一点福气了,至于飞雪,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到时使点小计也一样能帮她觅户好人家,可没承想,千算万算,没有算上女儿竟对那来迎亲的南宫世华一见钟情,自愿的去了静王府,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连句话都说不上。 现在,更让自己想像不到的是,那个本来以为早已死掉的上官俏俏却没有死,不但没死,还安然的在飞雪的院子里当上了她的贴身侍女! 这到底搞的是什么戏?飞雪不至于这么笨的啊,如果,如果那死丫头透露了个丁点,等待着飞雪的会是什么?!聪明如飞雪,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 他想不通,想不明,头,都快大了。 这些年,虽没和四王爷有过接触,可是,他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的事,他知道,迟早会有让人知道的一天,种下的因,迟早会有该结的果。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没见过四王爷,当时,他应该是八岁吧,听说是因身体孱弱被护送到塞外,找专人调理,两年前才回来,回来后,也一直得以特权不上朝,所以他没骗飞雪,他是好久没见过他了,可是,他也不能让飞雪嫁给他,当年的事,虽说他年纪还小,可是,身边有的是大人,况且皇宫本就是是非地,不担保他没听说或见到什么,或许,当年他应该听信那个女人的话,斩草除根的,也不用白白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更不至于,给今天的父女俩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么突然的皇上赐婚,他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 看来,是他太轻敌了,或许,该再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你,想法把飞雪带回来见我。” “是。”依然平板的声音,但无形中已夹着一丝欣喜,只是,气愤中的上官平没有察觉。 第44章 别让我更恨你1 “谁?!” 一影一动,乔玉已是飞闪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上官平也大吃一惊,他知道乔玉的功夫好,可是,到底有多好,他却从没见过,不过,就是凭着这一闪,他就冒了大汗,如果,当时没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是不是,现在,他会再多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不敢想,对乔玉,他从没有把握,虽然他已用了他二十多年,作为自己的暗卫,乔玉出色得让自己无法不依赖,虽然,自己也知,作为一个手握大权的人,不该对其它人过于依赖,可是,他需要乔玉,哪怕,这个一直黑巾蒙面的男子对自己也是个隐约的威胁,可是,没办法,作为政场中的人,他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乔玉,起码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是你?”看着地上颤颤发抖的女人,瘦弱不堪,脸色苍白,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一脸的泪水让上官平更是厌烦。 “哭,哭,哭,整天就会哭,和你那个该死的女儿一个样!” “老爷……”柔弱的声音显得可怜至极。 “说,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想干什么?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语气里已显厌恶。 “妾身,妾身,只是想知道,女儿,还好不好……”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和害怕,有点发抖。 “女儿!还不就是你那个该死的女儿,给我惹了这一大堆的事!”不提还好,越提越生气,如果那死丫头在那一晚就直接死翘翘了多好,起码,现在自己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我……”被上官平这么一喝,林月月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老爷,俏儿,也是你的女儿呀。” “还敢说!”上官平更是气得糊涂,一脚就把地上还跪着的女人踹得歪在了地上,“早知道就让你们母女给我滚出去,省得丢人现眼,现在好了,死也死不去,还净给我惹祸!” “什么?你说什么?俏儿,没有死?”女人脸色发光,母爱的力量让她再也顾不了自己的安危,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抱住上官平的大腿,泪落如雨,“老爷,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都折磨了她十多年了,现在,她也病得这么重,你就好人一回,放过她,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第45章别让我更恨你2 “好人?”上官平抑头大笑,充满悲呛,“好人?林月月,当年我说你天真,没想到,以至今天,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这个世道,真有好人吗?你也白活了你!好人,好人早就死光了!” “不,不会,老爷,我求求你,俏儿身体本就不好,你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她也是我俩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你也是她的父亲啊!”林月月声音更是悲呛。 “再说,再说,我踢死你!”上官平不是没有心动,这个,也曾是他看上的女人啊,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期恩,他和她哪止百日,想当年,林月月可是他的爱宠,是他花大钱从烟花之地把她给买回来的,不能说,他对她没有动过心。 可是,今非昔比,他在政坛上爬得越高,心就得越狠,要不,死得更惨的人,一定会是他。 “老爷!”腹部又承受了一脚,一个踉跄,林月月再次倒在地上,可是,很快的,她又爬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上官平的脚夫,“老爷,我求你了!看在我侍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把女儿还给我吧。” “滚!”又是一脚,女人又倒在地上,这次,她没再爬过来,只是,就那么泪眼呆呆的看着上官平,“你,就这么狠?!” “狠?!你再说一句试试?什么叫狠?我不狠,我能有今天吗?你这个贱人,知道什么,懂什么?你的女儿,就只记得你的女儿,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能有今天这么锦衣玉食的吗?还有你那该死的女儿,她会嫁到王府去吗?还想当王妃?做梦?!”走上前,一把掐住女人的咽喉,上官平的脸有点扭曲,这个女人,一向柔弱,竟也敢对他喊话,他受不了。“我告诉你,林月月,你,还有你的女儿,只能是我的棋子,当年看上你,是因为你有点姿色,现在,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至于你的女儿嘛,她也一样,你以为,我上官平的女儿那么好当的吗?我再说一遍,立刻给我滚,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我滚,只要,你把女儿还给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林雪环抹了一把脸,慢慢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门,在门口,她停了一下,没有转身,就那么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上官平,别再让我更恨你!” 孱弱纤细的身影,终是消失在门边…… 第46章 色狼 杜俏俏想不明白,王妃这几天怎么了,对自己一下子就和颜悦色了起来。更奇怪的是,偶不留神,她会发现王妃喜欢对着自己沉默,不说话,就是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奇怪,可等她反应过来,王妃早就转移了视线。 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可是,人家是主子,自己不好问也不敢问。 只是,感觉,很不舒服。 除此,她还总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得就连她的另一贴身侍女玉洁都妒忌了。 不过,她古装剧可看多了,深知伴君如伴虎,虽说王妃不是君,可是,在权势上,相对于她这种无名小卒来说,已是君中之王了。 况且她更相信,距离能产生美。 所以,虽然王妃对她友好了很多,她也不敢造次,除了完成她的吩咐外,能躲就躲,完全把自己当一个隐形人。 这天,侍候王妃躺下,她正想溜到王府后院。 却不想,半路遇到程咬金,竟在回廊里遇见了那头让她恨之入骨的色狼。 “见过王爷。”虽是恨,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如今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该有的礼节也是不能落的,比如一个弯腰低头让狼先过。 “嗯。”南宫世华并没有因遇见一个小丫头而作停步,他头也不回仍是大步身前。可是,怎么好像有点异样。 他好像明明听到身后的女子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小声的低咕了一下,从小就被送到塞外的南宫世华,本就是以养身为名寻得名师教导,功力当然非常人所比,好像她说的是:色狼? 色狼?说谁?不由不顿下脚步,丫头早已走远,只剩下一抹翠绿在回廊尽头闪现,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王管家的外甥女吧,她说谁是色狼?那语调,还带着莫名的恨意,竟是一股让南宫世华觉得熟悉的恨意。 哪来的恨意?警钟一下子在敏感的心中响起,她,恨着谁? 看着那抹渐远渐去的翠绿,心,仿佛有什么随之而去。 …… 第47章 有心事 杜俏俏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可让她无奈的是,才到后院,还没待一会儿,就让王妃召了回去。 “俏俏,没事,少去后院,她们都是下人,没什么好的让你学。”上官飞雪说。 “人与群分,物与类聚,夫人,我也是下人。”杜俏俏有点不以为然。 “你……”上官飞雪有点生气,这丫头,今天怎么看起来好像气鼓鼓的?“我是一番好意,你是我的侍女,自然和其它的下人不一样,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谢谢夫人美意,我懂,可是,子不嫌母丑,我也是从后院出来的,我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俏俏也不相让。 “好了,俏俏,今天是怎么啦?谁惹怒你了吗?”上官飞雪也不明白自己的耐心从何而来,或许,对着这张酷似自己妹妹的脸,自己无形中有种愧疚感吧。 毕竟,四妹,是因自己而死。 “没有,身为王妃的侍女,谁敢惹我?”杜俏俏笑了笑,这笑,在上官飞雪看来,却显得如此的苍凉。 “俏俏,有心事?” “没有,谢夫人关心,没事的话,我就下去了。”杜俏俏不笨,哪有奴才向主子吐露心事的?况且,她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刚才见到了那仍然云淡风轻的狼,心情真有点不爽而已,再有一事,就是她发现院子里的小姐妹们好像对她没有以前亲热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她们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那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比如刚才,自己去到后院,以前一直把自己当妹妹的玉荷,对自己却冷得像块冰。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自己虽说不是万人迷,但也不至于会落得这么冷的待遇啊。 她得找个机会弄明白,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她可不想做糊涂鬼。 为什么呢,记忆中,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啊,怎么就惹人嫌了呢?舅舅又刚好前两天出门了,过两天才能回来,要不,他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唉,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不是小事。 第48章 惊天大消息1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杜俏俏又来到了后院,半途上刚好遇到黑狗,她直接就把他拦下了。 “黑狗,还记得你欠我什么吗?”挑了挑秀眉,杜俏俏皮笑肉不笑。 “呵,俏俏姐,记得,我一直记得,不知俏俏姐这次又有什么吩咐?又惦记着厨房里哪样美味了?”黑狗还是那一副狗腿子样。 “打住!别一见我就问我想吃什么好不好?我又不像你,一根肉骨头就打发了。”杜俏俏来气了。 “呵呵,是,是小的错了,那,这次,俏俏姐这次是?”探询的目光,小小的脑袋,凑了过来。 “我问你,为什么玉荷她们对我好像不大待见了?”一把拉住狗耳朵,把声音放小。 “就这事?”黑狗“抢”回了自己的耳朵,识相的站远了点,“看来,你还不知道哪?” “知道我还用问你?别废话,老实的说!” “就为您老高迁了罢。”黑狗边揉着还发红的耳朵边说,这小妞,下手一点也不讲情面,自己耳朵都快掉了。 “高迁?”俏俏一时不大懂。 “当然,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一来就让王妃挑中了,成了王妃的贴身侍女,放眼这院子里,除了如梅就是你老最大了,其它的丫头哪个还不得往上看您老啊。”黑狗理直气壮。“不过,话说,俏俏姐,你老高升了,可别忘了小弟我啊。”又是一副狗腿子样。 “去!一边去!”杜俏俏不耐烦了,“不,你说的不是实话,玉荷不是那样的人。”她很肯定。 “不是那样的人,还是怎样的人啊,我说俏俏姐,你是太单纯了,这院子里啊,哪个人不是想着往上爬?”黑狗倒不以为然。 “好了,别说了,问你也白问。”俏俏转身就走。 “哎,哎,俏俏姐……”黑狗在身后叫了几声,可杜俏俏当没听见,黑狗只能无奈的闭了嘴,这杜俏俏,真有点不一样,他,喜欢。 黑狗嘻嘻的笑了,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有盼头了。 …… “舅舅,你告诉我嘛。”在黑狗那问不出什么,杜俏俏又来磨王管家了。 “俏俏,别多想,哪有的事?玉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是这样的人。”王管家慈爱的笑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正因为这样,我才不相信黑狗说的,才来问你老人家啊,你一定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故事,要不,玉荷不会对我这么冷淡的。”杜俏俏不死心。 “是你多想了吧。”王管家还想掩饰。 “舅舅,你一点也不疼我。”杜俏俏使出了杀手锏。 “唉,你这丫头,你问我还不如去问当事人?对吧,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王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女儿家的,他哪知道那么多。 就让她姐俩好好的聊一下吧,说开了,就好了。 “好吧,我就找玉荷姐问一下,我可受不了这样猜来猜去的。”俏俏想想也是。 结果,她在玉荷那里却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第49章 惊天大消息2 “你说我长得像丞相四女儿?”杜俏俏不敢相信。 “你就老实和我说吧,你是不是他派来的,是不是和王妃是一伙的,是不是来对我家王爷不利的?”实在被杜俏俏缠得无法了,玉荷倒也干脆,把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倒了出来。 “什么跟什么呀,你就是为这个不理我呀?”杜俏俏放了心,笑呵呵的说。 “你说是不是就行了,别在这和我打马虎眼。”玉荷被俏俏笑得有点拿捏不住,底气有点不足,一张俏脸倒气得绯红。 “呵,我说玉荷姐呀,你怎么也这样看我呀,这个世界长得像的人多的是了,难道都是他宰相府的女儿不成?你也太逗了,宰相的女儿会来这当丫鬟?” “这……”玉荷不吭声了,这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谁知你们是不是在使苦肉计啊?” “我说玉荷姐,你是不是故事听多了呀,你看我像是宰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吗?还有,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舅舅呀,他难不成会插一个卧底在静王府?” “这……”玉荷没话说了,杜俏俏初来不久她可以不信,可是,自己本就是下人的女儿,王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对王管家,别说自己,就是王爷也是信任得很,如果说要害王爷,全天下的人可能都会,可是王管家是绝对不会的。这一想,她的心淡定了,也为自己对俏俏的态度内疚了,俏脸也不好意思的更红了。 “相信我了吧?”杜俏俏一看玉荷那红红的脸蛋扭捏的样子就知道,事成了,自己的嫌疑已取消了。 “对不起呀,都是我太武断了。” “没事,我就知道,玉荷姐你不是那种人就行。”杜俏俏一时嘴快。 “哪种人?” “黑狗说的那种人啊。”杜俏俏还不知觉醒。 “黑狗说我什么啦?”玉荷俏脸变了,这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呵呵……”杜俏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她想打哈哈过去,可是,玉荷哪能放过?一阵死缠烂打,杜俏俏“不得不”把黑狗给卖了。至于玉荷事后怎样找黑狗算账,这是后话了。 “不过,玉荷姐,我,真长得很像那宰相女吗?”想起了自己刚穿来那一天发生的事,杜俏俏也想弄明白自己在这一朝代的真实身份。 “是我一外面的姐妹说的,那天她来我们这里玩,见到你了,刚好她以前在宰相府里当过差,认得那里的四小姐。”玉荷实话实说。 “可是你刚才说,说什么和王妃是一伙?会谋害王爷?这关王妃什么事呀?”杜俏俏不懂。 “你还不知道呀,我们王妃就是宰相府的二小姐上官飞雪……” 第50章 惊天大消息3 “什么?上官飞雪?”玉荷还没说完,杜俏俏就大叫了起来。 自己也真不是一般的木,当了王妃这么久的贴身侍女,竟连王妃叫什么名都从没留意过。 上官飞雪?她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那一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色狼不就把她当成上官飞雪而对她百般凌辱并就势把她吃干抹净了吗?如果现在的王妃是上官飞雪,那一晚的自己是谁?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是从宰相府嫁过来的,难道真像玉荷小姐妹所指,自己真是宰相府的四小姐?不,不会的,如果是这样,现在的王妃又是谁?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上官飞雪?谁才是真正的王妃? 天!真的快疯了! “俏俏?俏俏?你怎么啦?”看着俏俏脸色激动得一阵惨白,玉荷吓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会引得一向乐观开朗的俏俏变成这样。 “你是说,我们王妃是宰相府二小姐,而我,像宰相府的四小姐?”杜俏俏还是不大确定。 “好了,别瞎想了,刚才你不是说了吗?宰相府的小姐怎么会来当丫鬟嘛。这只是我那小姐妹瞎猜的,你别放在心上。”玉荷担心了。 “对啊,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妃不可能会认不出她的妹妹啊……”俏俏嘀咕着。 “对啊,所以,俏俏,你别想多了,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人家说什么就让人家说好了,姐我相信你。”玉荷看着俏俏的脸色实在不大好,有点后悔自己的胡乱猜测了。 “谢谢。”俏俏不知该说什么,玉荷她又怎么会知道,杜俏俏此刻就是不知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谁,甚至,她连她在这一代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这,说出来又有谁信? 她的心,好乱,一团似是似非的影子像在眼前浮动,好像,事情她猜到了一点,可是,她拼命的阻止自己往好方面想,那样,太残忍了,太不公平了,她,得好好的想一下。 “俏俏,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我去把王管家叫来?”玉荷急了。 “不,玉荷姐,我有点不舒服,让我静一静,静一静……”语无伦次,杜俏俏抱着头,走回自己的房。 她,得好好的理一下头绪了。 第51章 夜遇色狼1 一整天,杜俏俏没有出屋。 她的屋子就在流漓院的偏落处,一排小巧但还算雅致的小房子,她和一个叫玉洁的小丫鬟同住。 这是王妃的意思,也方便照顾。 俏俏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还好,一整天,王妃那边没有任何事烦扰她。 就连晚饭,也没人叫她要去服侍。 奇怪的是,玉洁,也一晚没有回来。 夜深了,月光,有点惨淡,暗暗的照在窗棂。 风,有点大,深秋了,夜,终是凉的。 俏俏觉得自己的头好昏,有点冷,可是,她却没动,被子,就那么冷冷的缩在角落里,她也忘了要盖一盖。 我到底是谁? 不止一次,她在心里纳喊,可是,她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她知道,有人知道,比如,现在屋里的那位正主,可是,她不想去问,或者,她不敢去问,她怕,事实让自己会让自己显得不堪。 不过,她总算是弄懂了一件事,她不是上官飞雪,而王爷要娶的却正是上官飞雪,她,是冒牌的! 她不止在现代不是上官飞雪,就是穿过来了,她也不是上官飞雪! 可是,自己,却因着这上官飞雪,已非女儿身! 自己究竟是谁?! 她得弄个明白! 再也不作停留,一个翻身,她爬了起来,向王妃正屋走去。 屋内,还有灯光,可是,让她奇怪的是,里面竟没人! 王妃不见了! 找遍了整间屋子,厅前厅后,就连幽暗熏香的卧房,她也大着胆子进去了,可是,没人。 王妃,会去了哪里? 王府里,应该哪个角落都没有她。 杜俏俏太了解她了,在这王府里,王妃还没她杜俏俏一个小丫头认识的人多。而且,府里,还有王爷正得宠的几位妾室,以王妃的傲性,她是不可能会去招惹那些人的,特别是,现在已晚! 走出院子,在凉风的吹拂下,杜俏俏的心,好受了一点,事情,总会有弄明白的一天的。可是,我是谁的想法却在脑子里总是赶不出去。 我是谁? 我是谁? 我究竟是谁?! 再也忍不住了,迎着冷风,杜俏俏站在湖边,发出了斗兽般的吼叫。 “谁在那里?!”一声冷冷的呼喝,沉迷在不解中的杜俏俏却没听见。 “谁?!”一个斯身近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以最快的力度把她带离湖边,一个不慎,杜俏俏被带着撞到了一棵树上。 “啊,痛!”杜俏俏忍不住娇呼。 “是你!” “你!”两人同时出声。 南宫世华已认出了这女子正是王管家的外甥女。 而杜俏俏,却认出了这男子却正是她痛恨之极的色狼! “放手!”一声娇喝,杜俏俏清醒了过来,恐惧由然而生,以最大的力度打开了他还放在她肩上的大手。 “你!”怒气呈现,这女子,不知好歹! 看着她在那湖边大呼大喝的,以为她要做傻事,自己好心的要救她,她却一脸怒气不领情! “参见王爷!”总算清醒了,知道自己行为有点过了,杜俏俏一个侧身,行礼,低头,不再言语。 第52章 夜遇色狼2 “刚才,你在叫什么?”女子眼底的刻意疏离他不是没看到,他只是不解,为什么,她对自己会有那么大的敌意。感觉上,自己和她并没什么接触,他知道,她现在是王妃的侍女,正因这样,他俩更没有什么关联才对,因为,他根本就没进过流漓院。 除了今晚,鬼使神差的,他来了,一来,就见到这个丫头在那大呼小叫的。 那嗓音,竟像是有无言的痛,让他的心,无故揪紧。 很奇怪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总是特别留意她。 可是,她一个婢女,有什么不开心的?听说,王管家对她也宠得很啊。 “没什么,王爷听错了。”不想和他再纠缠,她行了个礼,想走。那晚的情景,如恶梦,她不想重现,现在,近他一分,就让她觉得危险十分。 “说!”南宫世华怒了,王者的霸气立刻呈现,英俊非凡的脸,如上了冰霜。 “不知王爷想奴婢说什么。”恐惧不能自保,那就只有淡定。本小姐的心理学可是很过关的。强压着害怕,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光。 那是怎样的眼睛?就着月光,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宛如山涧的泉水,冷冽中带着一丝干净,细看却如冰原上吹过的风,毫无温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皎好的面容,细致的下巴,微微上扬,粉嫩的红唇抿得紧紧的,长而白嫩的脖子,因着上扬,而摆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南宫世华只觉得心一个激灵,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男性的激昂,竟是同一时间从某私处透露。 “你是谁?”他大手一捞,本就矮他一个头的杜俏俏禁不住力度,躲闪不及,被他紧紧的把住手腕。 一股似曾相识的体香,在鼻间回荡。 “说!”他心烦气躁。 “王爷息怒,我是杜俏俏。”稳住心神,杜俏俏强作震定。 “杜俏俏?”沉默了片刻,终是放开了手,手心的温度,却传达心底,心,却已拉紧,她,自称“我”? “是,杜俏俏,王管家的外甥女。”杜俏俏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他的力度,她算领教够了,真气自己生为女儿身,如果自己也是三六王粗的男人,一定和他大摔一架,把失去的要回来! 第53章 夜遇色狼3 哼!王爷又怎么样,先把他暴打一顿再说。如果,妈妈看到现在的自己变得这么的暴力,一定又会痛哭流涕,育女无方了。可是,老妈,你又怎能看到这一切呢?或许,在你们的心里,女儿,已不在了吧?心,再次痛了起来,无缘无故的奔到这个时代来,都呆了几个月了,却连自己的真正身份都无法得知,人家穿越,就是再不宠,也有一个家,可是,自己就这么倒霉,穿是穿了,可是,却穿得莫明其妙,一来就失了身,想个逃跑吧,还遇见男的色女的坏,连个躲的地儿都没有,被迫的,还是得回到这里,和自己的仇人朝夕相处,还得装无知。 真的,很无奈ing…… “那你刚才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忽视她的后退,不过,他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那一瞬而过的怀疑,也因着王管家的名号的消退了,老管家,是他最信任的人。 “睡不着,随便走走。”随手一拉一个借口。 “王爷深夜到访流漓院,要奴婢代为通传吗?”杜俏俏再次低下头,那满眼的澄清和不屑,也掩映在一头墨发中。 “不用。”放开手,有点不舍手心里的温度,他转身离去。 “夜深,注意别着凉。”仍是冰冷,可是,话,毕竟带着温度,竟让杜俏俏有好一会的转不过神来。 怪人!怪色狼!揉了揉还有点发痛的手腕,杜俏俏在心里腹诽着。不过,摸摸衣领,却感到了一层湿意,幸亏,狼走了,如果他执意今晚要进流漓院,真不知自己怎么阻拦,因为她知道,里面,王妃不在…… 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流漓院,南宫世华不敢停留,走得已远,却仍像是感到身后那清明的双眸,正在把自己的身影拉长。 他也不知自己今晚是怎么回事,竟会走到流漓院来,好像,几个月没来了,自从,上官飞雪从宰相府里回来,自己就不曾来过了。 今晚,却终究还是来了,只因心里,竟是对那一晚的馨香难以消忘! 却没想到,半途却是遇见了她,一个谜样的女子,一个本该不会引起他任何注意的婢女,却让他为之停步。 他疯了!今晚,一定是在梦游! 南宫世华自我解嘲。 第54章 斩草除根 第二天一早,当杜俏俏进入内房,王妃已在。 她有点吃惊,因着昨晚的事,她一整晚没有合眼,也没听到任何动静,这王妃,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杜俏俏一闪而过的吃惊却没有逃过上官飞雪的双眼。 静默着让杜俏俏帮自己洗脸更衣,弄发型。上官飞雪一句话也没说。 “俏俏,”就在杜俏俏要转身离开进,上官飞雪却开口了。“你留下,玉洁,你先出去。” “呃?”从昨夜,到现在,杜俏俏的心思就没停过,她一直想问,可是,碍着房里还有另一个玉洁,她只有闭口不言,可是,没想到王妃却把她留了下来。 “是。”端着手里的东西,玉洁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顺手的,把门关上。 她俩是一伙的,这是杜俏俏的第一想法,要不,自己来这流漓院的日子比玉洁还早,为什么总感到玉洁对王妃的要求特别的有感觉,两人特别的有默契? “玉洁是我从小的贴身丫头,我把她带过来了。”像是看出了俏俏的疑惑,王妃说。 “呃?哦。”果然。心却不由得疑惑,王妃,今儿个是怎么啦,这事,按理说她不必向自己解释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王妃倒也从容。昨夜到现在,她也不好过。 昨晚,在那人的协助下,她偷偷回府了。没想到,爹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自己回去,竟是因着要给自己这么一个任务:斩草除根! 她理解爹的顾虑,可是,理解并不等于接受。 让她对着疑似自己妹妹的人下手,她做不到,况且,现在的杜俏俏对自己并没有丝毫的威胁。 一整夜,她就在这矛盾中挣扎着。 需要我帮忙吗?男子的气息在还在耳边回荡。 不!她不想再欠他。 何况,这是家事,她不想外人插手。 外人?如果他当时知道她的想法,会不会气倒,一个为她付出如此之多的人,到最后,却被她称为外人。 可是,她心已定,无法再改,南宫世华,已是她的一切。 “没事。”对着她那淡定的笑容,还有那明显是飘忽着的不在意,杜俏俏觉得自己竟突然的不想问了,上官飞雪的王者气势就在眼前,是自己无法比拟的,看看人家的雍容华贵,这哪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可是自己?一身土气。 真相,可能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残酷。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难得糊涂。 “没事?”上官飞雪却奇怪了,从杜俏俏一进来,她就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里面,有探究,有不解,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陌生在里面,那一刻,她甚至怀疑,这个杜俏俏是不是装的,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妹妹,只是除了一样,妹妹没有这么好的身子骨,如果没有这一样,她早就把她当上官俏俏了。可是,这毕竟是硬件,想想以前那个风吹就倒的上官俏俏,不可能会是眼前人的。 可是,杜俏俏今天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清明,清明得,像是对所有事一目了然。 甚至,她有那么一瞬间,就要把自己昨晚的顾虑推翻而采取爹爹的做法了。 斩草除根,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上官家的整个家族,毕竟,爹说得对:稍有不顺,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她,当然付不出这个代价。 第55章 妃不如妾 “噢,是了,昨晚,王爷来过。”不想再接受王妃那检阅一样的眼光,她只能抛出色狼当挡箭牌。 “什么?!”一个惊呼,就差一点叫了起来,早不来晚不来,他,竟会在昨晚来了,那,自己的离府,是不是也已为他所知? “不过,好奇怪,王爷只是在院门口站了一下就走了,奴婢正想要进来禀告夫人呢,他却又转身走了。”俏俏很是冷静,把在现代不交作业时应付老师的那一套拿了出来,这作业交得出色,也把自己的嫌疑一并去掉。 “我知道了,退下吧。”王妃挥了挥手,脸,倦态呈现,杜俏俏应声离开。 “他,终究是来了,可是,却一步也没迈进来。”上官飞雪的心,一上一下,忽喜忽悲,心情,无法形容。 爹昨晚还说,既然事已至此,就尽力抓住王爷的心,当他名正言顺的王妃,爹的意思她懂,可是,他连流漓院都不肯踏进一步,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当他名正言顺的妃?又哪能如爹所想早点生下他的王子?皇帝老爷的皇孙?! 爹爹哪知道,在这静王府里,她连他身边的一个妾都不如! 走出卧房,来到正厅,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立刻灌了进来,上官飞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昨晚,她也有问过父亲,四王爷和宰相府有什么过节没有,可是,爹却顾左右而言他,爹爹没有明说,可是,聪明如她,又岂能猜不出,爹爹一定瞒了自己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又直接影响到自己的王爷之间的幸福。 幸福?上官飞雪无奈的笑了笑,她,还有幸福可言吗? “参见王爷。”院外,一声娇俏的声音让深思中的上官飞雪吓了一大跳,他,来了! 以最快的速度整好妆容,故作淡定的坐好,期待的眼光早就恨不得把拦阻她视线的一切物件熔掉。 他,终究是来了,难道,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来了? 门外,一串觉得有力的脚步,让她的心脏为之紧缩。 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翩若惊鸿,冠世风华。脑海中油然浮现出这八个字,上官飞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就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本王的王妃,看够了没有?”一声稍带冰冷的声音,把走神的上官飞雪唤了回来。 “臣妾参见王爷。” 由于刚刚梳洗,还没来得及换上正装,只见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南宫世华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很美。 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56章 索然无味 “王爷……”探询而柔弱的目光,绊着浓郁的依恋。上官飞雪有点后悔刚才叫俏俏随意梳的发式了,她,如果知道王爷今天会来,她一定会隆妆接待的,她不能再输了,就因为她一再退让,陈媚娘等几个侍妾都已快笑到流漓院了,她是一个正妃,名正言顺,可是,却不如一个妾室来得风光。 她吞不下这口气。 是不是,她不够主动?或许,她该主动点?心思,转了又转,脸色,尽显最柔情的一面。 “我来,主要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过几天父王想办一个家宴,我们新婚还没进过宫,你准备一下到时我们一起去。”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好的,臣妾全听王爷的。”家宴?真好。和他一起去,更好,上官飞雪的心是激动的。他,是自己入府以来第一次走进流漓院,是不是,该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期待的眼神,停留在男子俊美冷硬的脸上。 “没事,我先走了。” “王爷……”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去,上官飞雪忍不住大叫出口。 “王妃还有事?”停下脚步,没有转身,笔挺的身姿,一身玄色的衣着披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冷硬。 “臣妾,臣妾……”感受着他的冷气,上官飞雪反倒不知说什么了,脸,由于挣扎着而显得绯红,如果南宫世华此刻回身,他会发现,自己的妃子用国色天香形容也不为过。 身后再没响声,南宫世华也不再等待,直接离去…… 空荡的房里,只剩下上官飞雪的低泣声,还有心底的呐喊: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 不知为什么,来了一趟流漓院,南宫世华更觉惆怅。 本来这事大可不必他亲自来告知,一个小厮就能办到的小事,他却亲自来了,来到了这个曾让自己沉迷一夜的院落,可是,他失望了,她,变了。 心底,他竟希望她能像那晚那样对自己,而不是臣妾臣妾的,他不爱听,那一晚,她是自称我的,很霸道,很有个性,可是,怎么,就变了呢? 他顿感索然无味。 ^^^^^^^^^^^^^^^^^^^^^^^^^^^^^^^^^^^^^^^^^^^^^^^^^^^^^^^^^^^^^^^^^^^^^^^^^^^^^^^^^^^^^^^^^^^^^^^^^^^^^^^^^^^^^^^^^^^^^^^^^^^^^^^^^^^^^^^^^^^^^^^^^^^^^^^^^^^^^^^^^^^^^^^^^^^^^^^^^^^^^^^^^^发文这几天来,谢谢亲们的支持,但我发现,看文的人不少,可我的收藏和推荐却总是上不去,但愿姐妹们看文之余,能动动纤纤玉手,给我一点实质性的支持,也让潇潇有一点动力嘛,谢谢啦!!! 第57章 天道酬勤 走出流漓院,沿着林间小道,借着早晨的那股馨香,他无意的竟走到了昨晚的湖边,幽静的亭台连着圆湖,没有任何围栏,蓝色的水,白色的玉阶,犹如融成了一体。 秋天的早晨格外清爽、宁静、光明,湖边的落叶几已落尽,显得竟然有了一点苍凉。 突然,一抹淡绿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是她! 心跳,无来由的加快了几拍,南宫世华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说,自己对一个婢女动了心?不可能的,何况,还是她的侍女。 杜俏俏在种树,种柳树,这里一到秋天就苍凉的一片,她很不习惯,所以,借王管家的帮忙,她拿了一些柳树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冷冷的声音让正弯腰忙着的两位丫头吓了一大跳。 “奴婢参见王爷!”因着突然,俏俏和玉清慌忙跪下,玉清脸色苍白。 “起来吧。”深遂的目光,只看向眼前的她,她穿得很简单,淡蓝色的婢女工装,脸上,不施一丝粉黛,嫩白娇柔,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仍是一片清明,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谢王爷。”两人站起,均低头不语。 “你们在干什么?”南宫世华再问。 “奴婢,奴婢在种柳树。”玉清蚊子般低声说。 “柳树?”他不懂,他从不是会养花种草之人,也从不留意这些,不过,好像…… “是。”还是玉清的声音。 “谁告诉你们秋天是种柳树的季节。”再不多言,她的沉默,让他心情瞬间不爽,本来看到她的那一丝丝喜悦也被驱赶殆尽。 “啊?”看着他的背影,玉清如梦初醒的低叫了一声,“是啊,俏俏姐,这种天气是种柳树的时候吗?” “天道酬勤,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宫世华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王管家这个外甥女,好像,有点意思。 不过,她,是不是太冷了点?以一个奴婢对主子的态度。 第58章 找到平衡 进宫的日子,来得很快。 上官飞雪的心,是激动的。 虽贵为宰相女,可是,她从没入过皇宫。 更让她激动的是,今天,是王爷第一次和她一起外出,不管,这外出有什么样的政治任务,在她看来,这是一大进步,他,捎带上她了,她,是真真正正的其它妾室均比不上的正牌主子,南宫世华虽有那么多受宠的妾侍,可是,却没一人能带进皇宫,能面见圣上。 她的心,终是找到了一丝平衡,从进王府就失宠一直到现在才能稍赢回来的平衡。 所以,她,很重视这一天。 一大早,她就在玉洁和俏俏两人的协助下,把自己好好的妆扮起来,她要给南宫世华一个更大的惊喜,她要在这一天,把自己的幸福以最大的努力争取回来。 淡绿色的繁花宫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小姐真美。”自从王妃对俏俏介绍玉洁身份后,也就对外公开了,玉洁是她自小的贴身侍婢,王爷不在时,她也就按原习惯称上官飞雪为小姐。 上官飞雪只是含笑没有说话,她的美,她早就知道,只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上心过,待会,他见着了,会如玉洁般惊喜吗? 她期盼着,恨不得时间走得快点。 “王妃,王爷已在前厅等候。”下人进来通传。 在俏俏和玉洁两人的掺扶下,上官飞雪迈着高贵从容的步伐来到前厅。 果然,她的特意打扮惹来了下人们的低声赞赏,就连那几房妾室,也对她瞪得红了眼,她心里的喜悦更添了一层,特别是,她明显的看到,南宫世华的眼神停了一下,虽只是一下子,可是,她知道,他已注意到自己,上官飞雪的心更是喜悦得无以伦比。 “王妃看来很重视这次皇家家宴。”声音仍是很冷,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上官飞雪的心情。 “王爷的任何事臣妾都会重视。”她轻启红唇。 “管家,备轿。”南宫世华却像没有听到,转身朝已守在一旁的王管家说道。 “王爷,一切已备妥当。”老管家恭恭敬敬的说。 “好,走吧。”一行人,向前门走去。 第59章 小人作崇 来到王府前,只见两辆华贵四马轿车已停在门前。 上官飞雪有点疑惑,本想问怎么会有两辆轿车的,按理说是她和王爷两人进宫,一辆就已足够,一想到她就要和王爷两人共用一轿,密室之内,孤男寡女,她的心就猛跳过不停。 可是,现在,摆在门前的,却是两辆轿车。 “王妃,请。”显然总管早已得到指示,他把惊愕中的王妃请上其中一辆,然后,再指挥俏俏和玉洁也跟上。 “怎么?”再也忍耐不住,上官飞雪发出疑问,不是她一个人跟着王爷进宫的吗?怎么自己的侍女也要跟着去?这么说,王爷是不可能会和她共用一轿了,失望,从心底漫延。 “王妃有意见?”南宫世华抛来一句话,冰冷的眼神,如六月飞霜,刮得人心里起毛。 “臣妾不敢。”低眉,顺眼,上官飞雪不再多言,把心底的失望全埋下去,转念一想,皇宫于自己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能带着自己的近身侍婢去,倒也方便,于是也不再多说,在下人的掺扶下了了轿子。 南宫世华也不再打话,蹭的一下跳上另一辆,就开始出发了。 马走得并不急,慢慢的。 坐在马车里,杜俏俏的心其实更紧张,这么说,自己是要去皇宫了耶。 皇宫?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从21世纪穿到这里,竟也能实实在在的到皇宫转一圈,那岂不是不枉此生了?她的心,从紧张到雀跃,就差没蹦穿轿顶了,不过,偷眼看看那一脸闷闷不乐的王妃,她不敢太放肆,主子心里不爽,她理解,从早上的期待到现时的失落,这可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她就不明白,按理说,色狼那么色,怎么就对这么貌美如仙的王妃一脸漠然呢。 有内幕,一定是。想想那晚那狼叫着上官飞雪的名字时那个狠劲,她的心就为王妃不安,他,该是和宰相府有仇吧,这仇,就直接的转移到嫁入王府的王妃身上了,这古代的女子可真悲哀,婚姻大事一点话事权都没有,全凭家里人操纵。唉,果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着个猴子就得随山跑啊。 正胡思乱想着的杜俏俏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正被人拧得生疼,她一抬眼,拧自己的正是玉洁,她朝她呶呶嘴,“小姐问你话呢。”那语气,说不出的厌恶,这也是杜俏俏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说她也没什么得罪这小丫头片子的地方,可是,杜俏俏发现,这玉洁和她不是一路的,打从第一面见她起,就对她冷漠得很,说更坦白点,是冷漠中带着一分轻视、厌恶。 真是奇了怪了,同样是丫头,尽管她是王妃的发小侍女又怎样,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横鼻子竖眼睛的呀。 回头,得好好的打探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才谋得了个生存之所,可不想有小人作崇。 第60章 花无百日红 “不知夫人想问奴婢什么?”立刻坐正身子,以最大的精神来面对这一“失意”人的问话,心里却在默念,但愿王妃知书识礼,别把自己“失意”的气发到小的身上就好,小的无辜啊。 “我是说,你在叹什么气?”上官飞雪倒还算淡定,虽有着不开心,可也不至于要发飙,果然是大家风范,这换了杜俏俏就不行了,她非跟那臭王爷闹翻不可,大不了,不进宫了,谁规定嫁了你就得对你低眉顺眼的,我杜俏俏可不吃这一套。 “叹气?呵,有吗?”俏俏打马虎眼,哈哈着想掩饰过去,这主子也太好耳力了吧,这么一声小小的不经意的声响也能听到? “别装聪明。”又是那讨厌的玉洁冷冷中带着点不屑的声音。 这小丫头片子!杜俏俏可是从来没有的如此讨厌过这小妞,牛什么呀你!再牛不也是丫鬟一个,你主子还能把你扶成小姐不成?!欠教训。 “说吧。”幸亏主子还算和气,要是两人都是一样,那杜俏俏的日子就不用过了,在白眼中早就香消玉殒了,她悲哀的在心里默念了一下。 “奴婢只是为这美景叹息。”既然发现了,掩饰不过,那就编吧。 “呃?”王妃倒有了精神,“为何?” “夫人你看,”素手挑开车帘,窗外,因是深秋,一片素色,毫无生机,“现在才秋天,就这么荒芜了,到了冬天还能见人?前几个月还见到这里一片碧绿的,可是,眨眼间,就成这样了。” “季节使然嘛,总会有春夏交替的,所谓花无百日红。”上官飞雪倒还耐心,不过这随口而出的花无百日红显然戳到了她的心事,脸色一暗,不再言语。 车子,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就你事多。”玉洁拿眼瞪俏俏,做骂人的嘴形。 杜俏俏对她回瞪过去,眼神更狠,大有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气势,气得玉洁俏脸煞白,可主子在此,又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干生气。 剩下的路程,王妃一直没再出声,车帘早就授意打开,窗外的那一片荒芜也尽收眼底。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不过,肯定不会是好事,看着她那渐渐暗淡的脸色就能猜到。 花无百日红?这倒挺经典的,也真合她此刻的心境,在这最美的时刻,王爷都对她不屑一顾,等到她沿华怠尽,这静王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想想也挺悲的。 三个人,三种心事,车,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皇宫总算是在这静默中到了。 第61章 入宫1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屋檐相连,竟然看不到头,身陷红瓦大院里,杜俏俏不得不感叹,南国皇宫的雄伟华丽比她想象中更胜一筹。 “真是非一般的奢侈豪华啊。”俏俏感叹着,难得的是这次玉洁并没有反驳她,透过车帘,玉洁也已是两眼发光,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对没见过的新奇物充满好奇是很正常的,何况,这是皇宫,她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踏足这一次的地方,她哪还有心思来拌俏俏的嘴。 而王妃,应该是心情还没有从刚才接二连三的失落中调适过来吧,对着外面的豪华美景,表情只是淡淡的,并不过分的惊喜。 正在三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丝竹之声,嬉笑之声,喧闹之声隔着帘子也传了进来,受到这些声音的鼓惑,俏俏也有点兴奋之情涌上来。 听到报官大喊一声“四王爷和王妃到”,一个晃眼,车门已被打开,帘子被撩起,四王爷高大的身躯已是站在车前,一只洁实修长的大手伸到她跟前,上官飞雪举目望去,本来热闹的宫殿前,华服官员和女眷全注目着自己这里。。 莞尔一笑,心情为之再次雀跃,她握住王爷伸来的手,慢慢踏下马车,众人似乎都有些怔忪,这个就是传说中失踪了十余载的四王爷,他,终于亮相了! 回过神来,立刻有几个自认还算认识的官员围过来,对着王爷又是奉承又是谄媚,官话,空话,鬼话连篇,看着他们一副虚伪讨好的面容,就连跟在身后的杜俏俏也不得不在心里暗笑,也有些怔然,这就是权力吗?真是无所不在的权力啊。。 南宫世华却仍是一脸冰寒,并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把上官飞雪牵下马车,就头也不回转身朝里走,上官飞雪在俏俏和玉洁两人的扶助下也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十里华阶,白玉为底,红毯铺就,贵气显然,跟在南宫世华的身后,上官飞雪的心是不平静的,刚才的那么一伸手,她看了希望,她的心情格外的好,脸色也为之更为夺目,秀目含笑,就连跟在身后的杜俏俏也不由不相信:爱情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强!看看刚才马车里的那一副郁郁寡欢样,再看看现在的眉开眼笑,女人脸,六月天,真是一点也不错。 第62章入宫2 皇宫就是皇宫,绿树成荫,奇花异草,珍贵宝石,随处可见,随在南宫世华身后,越走越入,人也越发显得稀少,最后,只剩下四王爷这一家子了,外官是不能进内廷的,不管有何等要事,他们,只能在殿外候着。 “世华哥哥!”几人还在赶路,却听一声娇喝,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已是飞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了还有些愕然的南宫世华。 “世华哥哥,是我,是我,你不认得我啦!”女子显然对于世华哥哥的暂时发愣不满,娇柔无力的身躯已是紧贴上来,双手摇着南宫世华的双臂。 “你是,玉莲?”真是女大十八变,谁能能想,当初那个还整天偎在身边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十五年华,只见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好一个美字了得,就连上官飞雪和俏俏她们,也不得不为她叫一声彩,不过,俏俏还能笑着欣赏,可上官飞雪的脸,却已是六月飞霜罢了。 “世华哥哥,你可想起我来了。”玉莲见到南宫世华还认识她,越发的兴高彩烈,两个迷人小酒窝更是如跳动的着小精灵,倍添魅力。 “世华哥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久都不进宫来呀,可想死我了,你真坏,真坏,一点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似娇似嗔,欲娇欲嗔,在这个美丽的女子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玉莲,你就别为难你世华哥哥了。”一声更为圆润动听的女声响起,众人把目光一转,看到了林荫道上,正缓缓走来另一位绝色妇女。 身穿是淡黄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姨娘。”一声低呼,南宫世华已是双目红润。 “世华,你,总算是来了。”美妇人也是眼眶发红,“你让姨娘想得好生难受。” “姨娘,我……”欲语还休。 “好了,回来了就好,其它的,以后再说。”美妇人目光一扫,竟是威严得很,“这位,就是你的王妃吧。”说话是对着地宫世华,可目光,却紧缩上官飞雪,不知怎么回事,面对这一看似温柔淡定的美妇人,素来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上官飞雪却已是遍体香汗。这个妇人,好像,对她,并没好感,可是,看她的眼睛,却明明是在笑着。 “王妃,放肆!怎么还不见过韵贵妃。”南宫世华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上官飞雪三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娇呼:“参见贵妃,贵妃吉祥!” 第63章 入宫3 “起吧。”韵贵妃看也没看她们几眼,懒懒的说。 三人这才站了起来,俏俏偷偷的吐了吐舌头,真是一入候门深似海啊,这皇宫后院,动不动就又跪又拜的,真是难为了那无数的太监奴婢啊。想到这,她又有点奇怪了,怎么这么一路走来,不见一个太监的?说真的,她还真想看看,这真太监和电视里演的是不是一样的。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殊不知,她那精灵般的动作早已为南宫世华所见到,他真不得不佩服,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淡定俏皮?心神,竟也不由得一阵恍惚。 真是想什么不有什么,一声尖叫传来:“圣上有谕,请四王爷和王妃移步荷园。” 真是太监耶,杜俏俏兴奋得两眼发光,双眼一个溜的盯着那脑门光光的小太监瞅。 直到手臂上又传来那剌痛,她才醒觉,又是玉洁。 “不要命了你,还不快走。”玉洁阴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让人听了难受。 不过,杜俏俏还是感激她的,在这个地方,失神确不是件好事。 “谢谢。”声音虽低,玉洁还是听见了,她竟是愣了一下,脸色,一时显出一丝怪诞。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却出现走在前面的南宫世华脸上。 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本来,进宫的只能是他和王妃,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临行前,他却暗自通知管家让俏俏跟上,考虑到如果只叫她一人,难免受人猜疑,就把王妃的两侍婢都带上了,这在皇宫来说是鲜例,可是,他是王爷,况且,她是久没回宫十余载的王爷,众人也就默认了。 不知何由,他,竟就是喜欢呆在有这丫头的地方,有她在,感觉,心,暖暖的。 比如刚才,下马车时,他竟去扶了王妃一把,这很反常,有谁又知,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他想见的,却是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不过,他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转而向王妃伸出了手,相信所有人认为他是为了要扶自己的妃子一把而走上前的吧。这也好,那一众官员中,不乏他的人,相信,这很快就会传回他的耳朵——四王爷对王妃可爱护着呢。他一定会费解吧,就让他独个儿去揣摩个够吧。南宫世华有种想阴笑的冲动。 第64章 入宫4 荷园到了,这是父皇最喜欢的一处庭院。 母妃,曾经也是喜欢的,可是,母妃,终究是过去了。走进园子,见到那如斯的旧景,他的心,沉痛无比。 可是,母妃,你竟在临终前,让我不要报仇。这让我情何以堪,为什么?在看到那一抹艳黄时,他的拳头已是握紧。 亭台上,已是端坐一人。 “姑姑!”玉莲,早已扑了上去,女子的娇气无一不显。 荷园里高高的亭台上,正端坐着一身贵气的皇后。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华贵的牡丹,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他没想到,这么早等在亭子里的人,竟会是她! 可是,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皇后了。 “世华!”见到南宫世华,皇后一个激动,竟自站了起来,丝毫没有理会撒娇的玉莲。 众人在亭下跪下行礼:“儿臣(臣媳)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而杜俏俏和玉洁却只有一个劲叩头的份了,两人根本已是紧张得很。 而韵贵人只是轻轻的侧身行了个礼。 “世华!”皇后不顾失态,径直走下亭台,弯腰把尚跪于地上的南宫世华亲手扶走,凤目已如水浸,粉腮泪痕明显,“世华,你,总算是回来了,母后……” “谢母后挂念,儿臣,回来了!”僵硬的身躯,冰冷的语调,一副拒人千里之个的冷淡,让失神的皇后一阵的难受,特别是南宫世华那一句“回来了!”更是恨意满腔,皇后的手顿了一下,一股无力感,由心底泛起,他,终是恨自己了,可是,自己却是连一个解释也给不起。 十年人事两思茫,如今事过十余载,叫她从何说起,南宫世华的恨意是直接而坦白的,她,又怎能不知,怎能没有体会?站在眼前的,再也不是那个会对自己撒娇,会让自己讲故事,会在受到母妃责备后跑来找她诉苦的稚儿了。 他,已长大了,在经过那一场伤痛之后。 ^^^^^^^^^^^^^^^^^^^^^^^^^^^^^^^^^^ ^^^^^^^^^^^^^^^^^^^^^^^^^^^^^^^^^^^^ 有亲说我更得比以住慢了,是的,真是慢了,不是我不想更,我的存稿里早就有20万字了,要快,很容易,可是,我不想更得太快,原因有二:一,动力不足,大家都只是看,但我的推荐和收藏却上不去。二是我也想看看大家给我的反馈,再做适当修改,这样,看文的你们和写文的我,都会感觉更好,可是,你们很少给我留言,有意见就提,有话就说吧,姐妹们,我是新手,期待得到你们的指正,更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第65章 入宫5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时,“四哥!”一声雀跃的声调响起,顿时化解了众人的尴尬。 一个满面春色,桃花眼里俱是笑意,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樱桃红唇,面如冠玉,更显风流美貌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这人杜俏俏见过,就是那天在静王府门前,只是那是晚上,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帅哥就是帅哥,虽说他帅得有点过于娇媚,可是,还是让杜俏俏记上了,她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八王爷,皇后的小儿子,南宫安。 跟着南宫安一起出现的,是另两个帅得同样让人妒忌的男子,杜俏俏再次认为老天不公,怎么美男都产在王家了? 听称呼,其中一个就是太子,皇后的亲儿,八王爷的亲哥哥。 八王爷还小,美就美吧,可是你看太子,一身绣着金边的锦衣更是显出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牛人,真是太牛逼了,这皇帝可真是会出产优良产品啊。 可是,顺着太子的身侧,那一身白衣的人却把杜俏俏硬硬的吓了一大跳。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彩。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秀挺的鼻梁,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白衣天使! 竟是那天送她去静王府的那位白衣帅哥! 而听称呼,他竟就是二王爷南宫世恒! 天!这是怎么回事,他那天,好像什么也没有透露,更让人生疑的是,四王爷不是他的弟弟吗?怎么到了弟弟家门口也不进去的?看着他那一脸漠然,好像已是不记得自己了,杜俏俏的心就好失落好失落,想想也是,人家是王爷,又帅如天仙,自己,只是一个姿色一般的小丫鬟,哪入得了他的法眼啊。 这么一想,本就乐观天朗的杜俏俏就想开了,脸色,也淡定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全都低头行礼,现场竟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进,接着就是一声温和的“免礼——”。 地利杜俏俏偷偷抬头,皇上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也就四十岁来岁的样子,气宇轩昂,就是那么一站,已是威力十足,可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简直就是太子的翻版,也是一脸威严,不怒而威,锐利的目光,略过众人,在南宫世华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就在众人快要为之窒息时,他却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开始在脸上漫延,自顾自的一连声“好,好,好!”了起来,众人有点惊愕,不知他所谓的好,好在哪里。 第66章 入宫6 “你,回来了!”纵是万人之上的皇上,可是此刻,在众子女面前,他仅仅是一位父亲,父亲看到久别重逢的儿子,慈爱之情也不自觉的溢出,当年的不愉快,经过二十多年的洗礼,早已淡化了。 站在面前的,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儿子。 “儿臣让父皇担心了。”南宫世华诚恳的说。 父子没有隔夜仇,二十多年了,什么恨,也该清了,面对这个不再年轻的父皇,他原有的怨愤,瞬间瓦解。 父皇终是老了,十多年没见,他不再是那个年轻倜傥的年轻男子了,十余载的时光,终是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沧桑。 “起来吧,都起来。”皇上边说边迈上华阶,“好,好,回来了就好,除了魁儿远在边缰,都在了,这就好。”皇上或许是过于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了。 美女,美女,好多美女啊! 跟着皇上一起来的,有众多公主妃嫔,都是美艳得不可方物,让人目不暇接,只是,在众多艳彩中,俏俏却发现,其中有一抹不在协调的色彩,一抹穿着过于素净的女子默然的立于皇上后侧,素淡容颜,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鸦墨长发盘拢于脑后,一张淡施脂粉的容颜,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让人感觉有点冷,黛眉浅蹙,眸光微微流转,好像是冬日里凝结的一枚冰凌花,精致剔透。 好一个出色的女子! 杜俏俏算是大开眼界了,皇宫真不愧是皇宫,怪不得历朝历代,这么多人为了得到权力而任血流满海,生灵涂炭,也要夺取这最诱人的硕果,除了权力,应该还有这众多美色的诱惑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怪不得吴三桂会一怒冲冠为红颜了。杜俏俏算是长了见识了,可惜生为女儿身,如果自己是男儿,怕也会为之努力一翻的,想到这,她竟不由自主的“扑哧”的就乐了起来。 “华儿,这是?”没想到,这一乐不打紧,却引起了皇帝老儿的注意,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指着站在南宫世华后侧的杜俏俏,面露不解,不过,明显的是有着兴趣。 他知道这女子应该是一个下人,从衣着就能看出,可是,一个下人,在面对皇上时,却能笑得出声,还有,他发现,这女子不是一般的灵气,奇怪,真奇怪,华儿身边竟有此等出色女子! 第67章 入宫7 皇帝老爷这一开口,杜俏俏算是领略到了什么叫万众瞩目!只是,这万众中有半成以上是妒忌的眼光! 遍体生寒啊!皇帝老儿,你老也太没眼光了吧,明眼人一看我就是一奴婢嘛,这么多美女不看,干嘛要盯着我呀,紧咬双唇,杜俏俏趴的一声跪下了,冒犯了皇帝老儿,听说可是满门抄斩的,虽说自己这里没什么满门,可是,自己也不想死啊,只能装可怜样咯。 “父皇息怒,这是臣媳的贴身侍女,是臣媳教导无方,回去定作重罚。”朗朗清音响起,上官飞雪也跟着跪下了。 “呵,这就是华儿新娶的王妃吧。眼光不错!呵……”众人的目光终是让上官飞雪吸引了过去,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没想到皇帝老儿又说了:“儿媳妇,你刚才说回去重罚?你要罚谁呀?” 明知故问!杜俏俏都要急得哭了,这不是逗着自己玩吗? “臣媳教导下人无方,回去臣媳会和下人一起受罚。”上官飞雪又是朗朗接口,声音里也已透出一丝紧张,这皇上究竟是什么态度呀,不敢抬头,她连想揣磨也揣摩不上。 “哈,哈,有趣,看来,华儿娶了一位治家有方的贤妻嘛,可惜我们大家都没去参观到华儿的婚礼,可惜,可惜呀,儿媳妇呀,你父亲可是本王的老丞相了呀,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也不能罚你呀,起来,都起来吧。”哈哈一笑,众人也跟着又松了一口气。 “谢父皇。”上官飞雪站了起来,杜俏俏也想跟着起来,可是,由于太紧张了,她竟觉得膝盖发软,一时半回的站不起来。看着她的窘境,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于你嘛。”正当杜俏俏在玉洁的扶持下想站起时,一听到皇上这话,立刻又蹦的一下跪下了,妈呀,我的宝贝膝盖!心里实在怨得不行,这皇帝老儿,也太盯着人不放了,唉呀,我可怜的膝盖啊。这么跪来跪去的,肯定早就受伤严重了,看来,这皇宫也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么一想,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了。 “皇上?”再也忍不住,抬头抬起,仰视着那万人崇拜的最高统治者,“您老有什么就直说吧,反正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满头大汗,就连那看起来温柔敦厚的皇后,也忍不住喝斥:“大胆!” “我说的是实话。”杜俏俏再也受不了了,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真想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你!放肆!”这回不是皇后说话了,而是玉莲。她的动作也真够快,话才出口,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杜俏俏觉得脸上一麻,五个手指印已赫然在脸上。 “玉莲!住手!”皇上的声音伴随着另两把声音,是南宫世华和南宫世恒的。一个白影一闪,众人只觉一阵眼花,杜俏俏已被人拉了起来,待众人看清,杜俏俏已是半依在一白衣男子怀中。 第68章 入宫8 “世恒?!”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恒表哥!”玉莲恨恨出声,南宫世华的脸,也已变换了好几种颜色,众人没有看到的怒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玉莲,你太过分了。”南宫世桓的声音始终温顿,干净得如草原上的清风,不见一丝情绪,可手,始终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 “华哥哥!”玉莲一个转身,已是来到南宫世华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声音娇嗲得如黄莺出笼。 南宫世华同样的没有表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皇上,他知道,众人说什么都没用,真正的主事者是皇上,惹事的,貌似也是他。 “玉莲,这次是你不对。”皇上倒一点也没有动怒,高深莫测的脸,已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如初,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我还没说她错了,你怎么就打人了呢?”声音转为一严。 “皇后姑姑……”玉莲不依了,在众人的注视中俏脸已是粉红,寻求最得力的帮手去了。 “皇上息怒,这不关玉莲姑娘的事,是臣媳的错。”上官飞雪下次下跪,声音不急不缓,“是臣媳的丫头冲突了皇上。” “呵呵,看来,还是朕的儿媳妇懂朕的心啊,不过,”他又习惯性的语气一转,“可是,你们都错了,我并没有怪罪这姑娘的意思。”他指着已悄然挣脱南宫世恒怀抱的杜俏俏,“我只是好奇得很,这姑娘刚才笑什么而已。”话一出口,众人都大呼一口气,就连杜俏俏,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松气之余,气也就上来了,就你这个皇帝老儿,因这一个好奇,就让我吃了这个耳刮子,看来,哼,这一巴掌我迟早会要回来的。 “谢父皇开恩,还是父皇宽宏大量。”上官飞雪站了起来,说。 “哼!矫情。”重重一声,是玉莲在表示着不满。 “玉莲!不得造次。”这次说话的是皇后,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或许,是刚才一系列的事让她有种奇怪的想法,或许,是上官飞雪的从容淡定让她心里没底,又或许,是那个叫杜俏俏的丫头脸上的无畏让她联想到了什么…… 难猜的一家人啊…… “哈,好啦,不说其它了,既然一家人难得团聚,联今天开心,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朕,刚才你笑什么来着?”皇上老儿还算态度和蔼。 “我……”杜俏俏刚想说话。 “放肆!”上官飞雪已是喝斥着了。 一看众人又是为之一紧的脸色,杜俏俏才发现,自己好像又闯祸了。唉,这该死的古代称呼!她,真的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么讨厌这个古代了! “奴婢,奴婢叫杜俏俏,是四王妃的侍婢,是王管家的外甥女,家中再没他人,是定安河南人士,家中无屋又无田,只是孤儿一名……”一口气,把祖宗八代都交代完毕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我懒得一一说了,一次性说完来得干净。 众人一听她这么唱戏的一个劲的一念,就都忍唆不住了,都笑了起来,杜俏俏发现,就连那站在皇帝身后一直面无表情的素衣女子,也不由得展眼一笑,这一笑,更是让杜俏俏失了魂,美人一笑百媚生,她算是体会到了。 “哈,这丫头有趣得很,看来,当一丫头委屈了,既然是王管家的外甥女,身份也不该如此低,要不,朕给你一个好身份,好不好?” 众人一听,立刻屏息以待,就连那素衣女子,包括一直笑容满面的韵贵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第69章 入宫9 “不知皇上有何赐教。”杜俏俏倒不作他想,再好的还不是一个丫头,顶多就是从王府来到皇宫罢了,说真的,她可不乐意来这皇宫当丫头,逢人就跪,就这么几下子,膝盖都快肿起来了,还不如王府来得安静悠闲呢。 “朕看,华儿也就飞雪一个妃子,侧妃还没有,要不,朕就赐你当华儿的侧妃如何?” “什么?!”众人大惊,“侧妃?!” “不!”同一个字,两把声音叫了出来,最响的,自然是杜俏俏了,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出皇帝老儿竟会有这么一招。 另一把声音当然是玉莲的,华哥哥已奉旨成婚,她没办法,可是,总不能连侧妃也让别人先爬上去吧,她可是等了他十多年啊,刚才之所以对杜俏俏下手,其实就是带着气的,她就在要众人面前让那个王妃落脸,只是没想到,这王妃还算会做人,没有把她拉下水而已,可是,现在她的事还没解决,现在皇上又要给华哥哥添侧妃,她可不干,情不自禁的就叫出来了。 这一声“不”,众人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鲜有人敢对皇上这么大呼小叫的,赫玉莲还好,毕竟是皇后的亲侄女,可是,杜俏俏,她只是一个丫头好不好?!皇上都封她为侧妃了,她还说“不”?!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众人更是屏息以待,大气也不敢出,南宫世华的脸,不知怎么回事,已是黑得很。而南宫世恒,却还是一脸平静,不过,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很是暇想。 “呃?丫头你不乐意?”就连皇上也意外了,这是多好的一桩事啊,不知何故,他就是看着这丫头很是眼顺,觉得舒服,他才下旨的,没想到,话才出口,就碰了钉,不过,他却没有想像中的生气,反常啊,他自己也不知何解了。 “我,我,不,奴婢,奴婢只是想,只是想”杜俏俏急得俏脸通红,唉呀,老天爷,你又一次没有眼光了,这么多帅男靓女在这聚着,你怎么就非得把眼光投向我呢,皇帝老儿也是,怎么非要给我出难题呢,嫁给他?那个色狼,虽说自己早已被他吃干抹挣了,可是,失身也不一定要当他的妃呀,想想那晚的惨况,打死她也不能嫁呀,可是,现在又不适宜把真实情况讲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奴婢只是想,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四王爷的相貌堂堂、英俊潇洒、英姿飒爽、仪表堂堂、貌赛潘安,奴婢不能一棵鲜花插在牛粪上,噢,不,是不能一坨牛粪傍在鲜花上,唉呀,总而言之,奴婢不能嫁给王爷,还望皇上能明察再明察……”语无伦次的,颠三倒四的,总算是说完了,意思总算是表达清楚了,杜俏俏已是大汗淋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就连那素衣女子,也掩嘴轻笑,眼里,露出欣赏的神彩。 第70章 入宫10 皇上不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就在众人沉默时,四王爷倒是说了:“父皇,您就别寒惨我了,就凭她,也能当我的侧妃,那我王府岂不是得乌鸦也能当凤凰了。”这话毒呀,把人直接当乌鸦了。 杜俏俏心里气的,好呀,南宫世华,旧恨我还没跟你算,刚才我都自比牛粪了,也没扁你半分,你一眨眼就把我当乌鸦了,欺负人不是?好,大难当前,我先忍了。 南宫世华的话,让众人也笑了,都一副了解的样子。 气氛,也轻松下来了,既然人家两个主人公都不乐意,皇帝老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此时也不是摆官威的时候。不过,他心里,竟是有点可惜的,不知何解啊。 “好了,好了,我说大家也别这么计较着了,我看,这丫头长得也挺水灵的,我说皇上,臣妾倒有个不情之请。”一直没有说话的韵贵妃说话了,明眸转动,微笑如春。 “哦?爱妃有什么要求就说,朕今天高兴。”皇帝老儿乐呵呵的说。 “这丫头我是越看越喜欢,我想认下为自家妹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这韵贵妃不愧是韵贵妃,看皇上脸色也够入骨了,人家刚招媳妇没成功,这下,招妹子来了,说白了,还是一家人,只是,自己更亲一点而已。 “哦?爱妃有这想法挺好的啊。”皇帝老儿半眯着眼,明显是高兴的,转过来对着还在惊愕中的杜俏俏说:“丫头,怎么样?这回没什么意见了吧?” 迎着众人或疑惑或妒忌的目光,杜俏俏简直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拜错了神,要不,怎么今天全是自己中彩了? 先是皇帝要招媳妇,好不容易推掉了,现在,皇贵妃又来招妹妹了,唉,刚才自己还可以牛粪鲜花的来比喻推托,可是,现在,貌似没什么借口了吧,虽然自己是十二万分的想推掉,说真的,她不大喜欢这个韵贵妃,总觉得她笑起来,甜是甜,美是美,要是,却总让人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觉,复杂,而正好,她不喜欢太复杂的人,况且,韵贵妃毕竟是宫中的贵人,俗语说伴君如伴虎,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和伴虎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啊,可是,却没有办法可推? “妹妹不出声,那就是同意咯?”韵贵妃倒也热络,从亭台上走下来,把还在发愣的杜俏俏拉了起来,手挽手的把她亲自拉上亭台,边走边说:“皇上,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俏俏就是我的亲妹子了,你们谁也不许欺负她啊。”略带夸张的语言,丽质天生的娇态,皇上早就呵呵大笑了,“好,好,有贵妃为你挣腰,丫头,你可是大可放心了。以后,这皇宫你就是想来就来,不必拘礼了。”众人也附和着夸着几句,杜俏俏头都大了,根本分不清遇北了。 “来人。”韵贵妃转身喊道:“把俏俏妹子带下去。”她的贴身奴婢早就走了上来,扶着杜俏俏就走了亭台。 杜俏俏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这是要去哪里啊?”走了好一段距离,她才反应过来,问道。 “俏俏小姐,请跟我们来。”带头的丫鬟倒也不解释,只管在前面领着路。 天!这倒底是哪一出跟哪一出啊! 第71章 入宫11 最后,杜俏俏终于知道,演的是哪一出了,这几个丫鬟敢情是带她来换衣服梳妆打扮来了!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肌肤晶莹如玉,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仿若能迷倒千世浮华。 来到古代,俏俏也曾找镜子看过自己是什么模样,觉得清秀是清秀,但绝对谈不上美,可是,此时此刻,站在铜镜前,她才惊觉:什么叫人靠衣装! 镜里的人,美得如花似月,美得让人不敢睁眼,美得让杜俏俏的小嘴一连发了几个o音,也美得几个丫鬟也双眼圆瞪,她,实在是太美了! 当杜俏俏又被带回现场时,她如意料中的听到了一阵倒吸声,再接着一阵的赞叹声,众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到不能再大。 包括,南宫世华,也不由得心头一跳,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温暖的溢起,而南宫世恒,则也眸子一凝,脸上的表情让人更是看不懂。 “我说吧,皇上,你看,多么惹眼的一个美人胚子!”韵贵妃夸张的大叫道,转身冲着南宫世华说,“世华,你看,走宝了吧,我看呀,你府上再佳丽三千,也没有一个有我妹子这样标致可人的。”边说,边再次走下亭台,把杜俏俏亲手拥上了高台,也不管旁边的上官飞雪已因这一变故而脸色苍白。 是的,她还没吃消,她不明白,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贴身侍女就成了皇上贵妃们的红人,一个要招做自己丈夫的侧妃,一个要招作妹妹,才一个丫头而已,虽然这丫头是自己喜欢的,欣赏的,可是,也不致于吧。 她如在梦幻中,可是,旁边一直搀扶着自己的玉洁那气得颤抖的手,无不在告诉着自己,事情是真的。 自己的侍女已成了贵妃的妹妹了,偏偏这贵妃不是别人,是丈夫母妃的亲姐姐,一个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并不在意,却又是丈夫至亲的人,她唯有无可奈何,这韵贵妃,她可得罪不起,虽不曾涉政,但毕竟是生在丞相府,皇宫里的事或多或少是听说一些的,听说这韵贵妃和皇后很不和,但却很得皇上的爱宠,而南宫世恒正是她的儿子,也是皇上很宠爱的儿子,南宫世恒她已看到了,虽然也好奇于他刚才表现出来的对杜俏俏的关心和呵护,可是,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母子都会对俏俏那么上心,可脑筋一转,她就明白了。 脸上,露出了了然于胸的微笑。 第72章 入宫12 “小姐,韵贵妃在问你话呢。”玉洁在耳边小声提醒,上官飞雪才醒悟过来。 “不知贵妃姨娘有什么差遣。”上官飞雪一脸从容,事情想清楚了,她心里很是淡定。说白了,这不过是一场戏,只是,戏里戏外,不知哪些人能参透,哪些人参不透罢了。 再一次,她认识到了后宫佳丽的心计,也不由自主的为俏俏捏了一把汗,不知,今天过后,俏俏的命运又将会如何,她深知,杜俏俏,难以再是以前静王府那个单纯善良的小丫鬟了,她的日子,将会发生大改变了。 心里,竟不知是喜是悲来,就这么一个早上,她觉得比走了一世还长。 “呵,侄媳妇,我想说的是,我要了你的侍女,你不会介意吧。”韵贵妃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当然不会,贵妃姨娘说什么呢,俏俏能认姨娘为姐姐,这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份,飞雪又哪会作他想呢。”一字一顿,始终是波澜不惊,周全得让人不由不刮目相看。 “好,好,难得朕的儿媳妇有这个胸怀,这是华儿的福气啊。”皇上朗声一笑,众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父皇,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吧。”一直没出声的太子开口了,声音纯厚,真不愧是太子,皇家长子就是不一样,样子声音不连语调都是那么的搭配。 哪像自家那色狼,不是一张脸结着寒冰,就是一脸怒容,总像是人家前世欠了他多少似的,看着也太不顺眼了。 “好,好,开始吧。”皇上老儿倒也同意,只见他轻一拍手,立刻,不知从哪就飘来了几排美女,彩裙飘飘,一个个都是人间正品,杜俏俏只觉得看了个眼花缭乱,这皇宫,到底藏着多少美女啊。 这些女子手里都托着一个托盘,走上亭台,放下托盘,转身离去,那悠闲潇洒的动作,一气呵成,让杜俏俏直想着怎么和家里那嫦娥奔月那么的像,仙子下凡啊。 很快的,仙子来回之际,桌面已是摆满,盖子一掀,一盘盘色香味皆全的食品就跃入眼底,本就双累又惊的忙乎了一早上,杜俏俏早就饿了,看到这众多美食,喉咙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可是,人家都还没动,自己也不能动了,虽说自己现在也算是半个皇家亲戚了,可是,皇亲国戚,不一定是好事啊,她哪敢随便乱动。 众人就坐,杜俏俏也在韵贵妃的安排下坐在了她的身侧,位置刚好和好素衣女子斜对面,美女啊美女,远看美,近看更美,那淡着脂粉的脸,如鸡蛋般光洁,一双深幽多情的目光,让人不由得沉迷其中,只是,不知怎的,俏俏总觉得,这美女像是欠了一种叫快乐的元素,整个人,让人觉得很是忧郁。 正在杜俏俏悄悄观察那女子时,让她意想不到的,女子竟对着她展颜一笑,虽只是微微一笑,天!杜俏俏只觉得像是得了上帝的启示,整个人一下子直接就傻掉了。 这是笑吗?这是仙子的暗示好不好?!她觉得呼吸一上子就短路了。 第73章 入宫13 这人,怎么可以美成这个样子?杜俏俏只觉得自己第一次对上天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不公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可是,心,又是那么的甜,也是第一次,觉得来这古代走一趟也挺值的,起码,可以和这么多美女相会,特别是,眼前这位,正浅笑的看着自己,如梦如幻,自己是在做梦吗?她想捏一下自己的脸,可是,手却不知该怎么动了。 “俏俏,俏俏你在想什么呢。”看到她傻傻的盯着对面不动,韵贵妃推了推她,问道。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迷迷糊糊的,杜俏俏就把这首诗念了出来,声音虽小,但是,却已满桌皆静,就连那女子,也被这两句诗震得停下了动作。 满场皆惊! 全场即静! 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怪异在场内回旋…… “好诗!”首先是皇帝老儿打破了沉默,顺着俏俏痴痴的目光,他把身边的女子揉在怀里,说,“子墨,这诗用来形容你,可真是最恰当不过了!”就像抑制不住心里兴奋,他波的一声,就把吻印在了慕容子墨的唇侧。 慕容子墨显然没料到皇上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从杜俏俏诗中震撼一下子惊醒,脸,一下子变得绯红。 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寻找,果然,那人还是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脸上,又现出了那莫测的淡漠…… 心,痛了起来…… “看不出来妹妹还是个高手啊,姐姐真得好好向妹妹学习了,妹妹好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竟然把子墨妹妹的容貌形容得如此妥当。”韵贵妃爽朗一笑,众人也都回神,都点头附和着。 “呵呵呵,韵贵妃,你这个妹妹可真是难得的开心果啊,来人,赏!” 三五成群的,珍珠白银、奇秀玉石、锦绣绸缎立刻摆了上来。 杜俏俏吓得脸都白了,皇上毕竟是皇上啊,看看这随手一招来的东西,那绸缎美得,就是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见过,没有摸过。 可是,无功不受禄,她才不会见财眼开呢,这些东西再好,自己也是带不回现代的,要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双膝再次下跪,虽是十分不愿,“谢皇上厚爱,可是,这些东西恕俏俏不能要。”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再次纳闷,这世间,还真有不要钱的女子? “不要?”就连皇上,也态度变得迷离了起来,“难道,丫头对这些东西看不上眼?”这样的女子,他也只遇到过两个,眼前是一位,怀里的是另一位。 “没有,真的没有,皇上,民女今天能进宫一趟,已是感恩戴德,不求再有任何赏赐,要不,会让民女深感不安的,还请皇上能体谅。”话,句句诚恳,就连皇上,也在顿了片刻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难得,难得,不以财物动心,朕也就见过一位,子墨,看来,这丫头该成为你的妹子才对,你俩真是绝配啊。” “哟,皇上,你不会现在就想到要挖墙角了吧,你对瑾妃娘娘这么疼爱,臣妾可是会吃醋的啊。”韵贵妃站了起来,走到皇上身边,向他献上一杯美酒,笑着说。 “哈,哈,贵妃你这张嘴呀……” 饭宴,终于以祥和的状态开始…… 只是,谁也没有留意,太子的手,拿着的酒杯,已有一丝裂痕…… 残阳如血 饭宴终于结束了,推掉了韵贵妃的强烈要求,杜俏俏还是和玉洁坐上了回静王府的马车。 面对她的执著,南宫世华只是冷眼旁观,什么也没说,上官飞雪也只是一味微笑,而韵贵妃,却跟上来对南宫世华说:“世华,我的妹子就拜托你了,如有不妥之处一定要派人入宫告诉我。” 拉着杜俏俏的手,眼眶微红,“妹子,今天才第一天相见,本想把你留下,我们姐俩细絮家常,可是你执意要回去,姐就没办法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姐姐……”依依息别,呵护之情表之无遗,杜俏俏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面对这才认识不久的却表现得过于热情的韵贵妃,她实在有点摸不清,看不透…… 无措之间,视线所及,那一身白衣身影,屹立于宫道尽头,并没有如韵贵妃般上前细言,可是,那脸上的莫测,却让杜俏俏心为之一紧,她甚至好像还看到,他那俊美的脸上,竟有着那么浓烈的失落…… 他,因何而失落? …… 马车,如来时缓慢行进,车内,难得的还是一片寂静…… 一种看不见的怪异气氛在车厢内回旋…… 终于,还是王妃打破了沉默。 “俏俏,一切以平常心待之。”她的话,让杜俏俏的心为之一暖,她明白王妃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王妃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来。对她的猜疑在这一句话中,消失殆尽,或许,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原来没有的温暖。 “我知道,谢谢夫人关心。”她低首轻言。 “哼,就要飞上高枝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玉洁的语调还是那么的尖利刺耳。 “玉洁,不可无礼。”上官飞雪怒斥道。 玉洁一扁嘴,倒也不再多说。 俏俏却只是报之一笑,她理解玉洁的怨怒,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应付的可能远不止于此…… 只是,她不解,为什么,自己会牵涉其中,穿过来后,她已是尽量的万事小心谨慎,可是,命运不可违,就这么一个入宫,就把她的身份改变了,还有今天在宫中见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都让她心生不安,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而这事,可能还会把自己牵涉在内。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挑车帘,窗外,已是傍晚时分,晚霞多姿,七彩幻变,竟是残阳如血…… 温柔的吻1 虽然已想到会有改变,可是,却没想到改变会这么大。 马车才停,下人就已把手伸了过来,要扶杜俏俏下去,而大门外,虽已是入秋,冷得很,天又黑了,可是,仍是溜溜的排了两排人,包括陈媚娘,也在迎接的队伍中。 “哎哟,总算回来了,我的小姐。”夸张的音调,让人又想起鸡皮疙瘩。“我说嘛,俏俏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料,你们看,入宫半天,就已成贵妃的妹子了。” 消息还传得蛮快的嘛,杜俏俏只能苦笑。 一行人在大家的簇拥下向大厅走去。 看大家那兴奋的表情,应该有是很多话要说,要问,一想到这,杜俏俏的头就大了。天,在皇宫应付了这一天,回来来得应付吗?她可不管了。 眼睛溜溜一转,却发现,南宫世华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或许,他压根就没有回到大厅而直接就回房了,不知怎么,今天在皇宫里的情景又涌了上来,他那句乌鸦的比喻让她的心好像一下子更堵了。 再也不管众人的好奇,她毅然转身离开。 王府已是掌灯时分,淡黄的莲花灯沿着王府小道一路高挂,白天还气魄非凡的王府花园此刻因为光影的原因,别有一番幽静的趣味,而清澈见底的人工湖上,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了灯的光线,又为整个园子添上了幻彩的气氛。。 俏俏不想立刻回流漓院,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变了,她,终是回不去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走上湖中心的莲花亭,找了张石凳坐了。 “怎么,不回你的新院子,在这里吹冷风?”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让正想着心事的杜俏俏吓了一大跳。 她没发现,原来,亭子的另一柱子上,正倚着一个人,南宫世华。 “对不起,打扰王爷雅兴了。”杜俏俏清清声音,行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去,她,此刻不想面对他,不知为什么。 谁知,正当她迈步想走下亭子时,身后人已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已是后退了好几步,跌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一股清香但过于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他,喝酒了! “王爷!请自重!”杜俏俏吓了一大跳,那一晚的情景又在眼前回放。 “自重?”南宫世华冷冷一笑,“我怎么不自重了?杜俏俏,你说,我怎么不自重了?” “你……”看着他那因酒气而发红的双眸,此刻,竟有种让她难明的痛苦地盘旋,俏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是真的怕,会再激动这头狼,那一晚的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说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可怖的声音,酒气更是浓烈了,喷在她的脸上,杜俏俏想吐。 “怎么,扮高贵了?忘了你当丫鬟时还给人洗过脚呢,现在,才当了半天的小姐,就开始嫌弃人了??”南宫世华打着嗝,声音却充满了嘲讽。 温柔的吻2 “奴婢不敢!”杜俏俏只能硬着头皮说,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是,铁钳般的大手,哪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挣脱的?她急了,瞅紧机会,一个用力,用脚一踩,南宫世华一个吃痛,手,一下子放开了。 再也顾不了他了,摔开裙子,杜俏俏以最快的速度,就往亭子外冲去,可是,一个黑影一闪,已然又是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你怕我?”声音不再狂妄,显得低沉,把她紧紧的环在怀里,试图寻找最馨香的温柔。 “笑话,本小姐为什么要怕你?别忘了,本小姐可是贵妃娘娘亲认的妹妹。”杜俏俏提高了音量,虽然,心底很奇怪他怎么会转变态度。她不喜欢他这样,宁愿他还是往日那般嚣张,那,才是他的作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竟,像是很痛苦。 “你恨我?”他却不理她的话,低下头,红红的眼眶,让人难以呼吸的伤感,在脖子间回旋。 “是,我是恨你!”杜俏俏受不了了,无缘无故的穿到古代,远离亲人,来到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连自己的最真也失在这个男人手里,没有他,就不会有自己的遇痞,没有他,就不会有自己的差点被逼上花楼,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为难和伤心,自己的心,不会压得这么累,没有他,也不会有那么一大堆麻烦事在等着自己……更重要的是,没有他,就不会有自己那一夜的受罪,不会留下那么深那么深的恐惧,一直以为,性—爱是美好的,是两情相悦的,是水到渠成的,可是,这个该死的古代男人,大沙文主义者,却毫不留情的把它剥夺了,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我恨你,恨你,最恨的就是你……”恐惧加上愤恨,杜俏俏失控了,她大声的叫着,挣扎着,直到——嘴被一个温软的唇堵上…… 他,吻了她! 他,在吻着她! 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致,那么的忘我,那么的投入……丝毫没有那一晚的粗鲁,没有那么晚的冷漠和憎恨…… 灵动的舌头,在她的口里恣意横行,带着酒气,带着难解的悲伤,杜俏俏觉得此刻的自己,石化了。 不!心里,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他,是伤自己极深的人,是让自己恐惧的大色狼,自己怎么可以沉迷于他的……里面? 再也不犹豫,一个狠咬,正在沉醉中的南宫世华一个吃痛,松开了怀里的人儿。紧接着,“啪”的一声翠响,南宫世华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她,咬了他! 她,打了他!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趁着他惊愕间,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莲花亭,一片黑暗,南宫世华,却如石化般在那站着,良久,良久…… 她,就这么的恨他?可是,那感觉,好熟悉的咬劲…… 这么的像,一样的狠,酒早就醒了,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那道疤痕,他觉得,有些事,该着手查一下了…… 开始新生活 “俏俏,醒了?”看到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王管家开声问道。 “舅舅?”杜俏俏还有点摸不清头脑,自己怎么,会躺在舅舅的房子里? “丫头,你可真玩疯了。”不介意的笑笑,管家说道:“你可真是的,昨晚可吓死舅舅了。”管家坐在了床边,看着这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姑娘,眼里,全是宠溺。 俏俏想起来了,昨晚,被那色狼吓到了,她没回流漓院,一时也不知自己的新院子安排在哪里,直接就往管家这里冲过来了,在她的心里,这时,只有王管家是值得信任的。 “对不起,舅舅。”她低眉一笑,“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呢。”王管家可不喜欢她这样,他的俏俏,就该是娇笑动人的,就该像那春天的花儿一样灿烂,一样光彩照人。 “舅舅,你不怪我?” “怪什么呢,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可以改变的,舅舅只是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一句话:跟着自己的心走,这就行了。”管家慈祥一笑说。 昨天皇宫的事他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想深问,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很多事,不是杜俏俏这个小女子可以改变的,担心归担心,他相信,俏俏,会作出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就是无理由的相信她。 “谢谢舅舅。”俏俏笑了,有人支持有人信任的感觉,真是,棒极了,经过对王管家的这一感动,昨晚的不快,也消去一大半了。 “快,起床,舅舅带你去你的新院子瞧瞧。”王管家笑着说。 “新院子?”大眼一眨,带着十二分的淘气,把被子一掀,立刻爬了起来,“好,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咯。”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她终究是开心的,这和当不当丫鬟不同,而是,在这个地方,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于她来说,太重要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跟着王管家,左转右转之后,来到了一个新收拾的院落。 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不算偏僻,但也不是很热闹的地方,一扇半圆形的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倒也干净。一个小正厅,一个里间,一个里卧,还有一个小小的应该是放开水杂物之类的小区间,院子里,难得的是,长着几棵高大的白杨树,几棵石榴树,还有一些零碎的花花草草,因是深秋,都长得不大好了,显得有点苍凉。 “王管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翠的嗓音。 “进来。”王管家答道。 进来的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眉清目秀的,脸上,两个活灵活现的小酒窝,把整个人衬得更为活泼动人,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一个稍为高些,另一个稍为胖些。 “雪莲(雪轲)拜见小姐。”两小姑娘一见俏俏就跪下,同声说。 “啊?这,这是?”俏俏反应不过来。 “这是王爷派给你的小丫鬟。”王管家说。 “丫鬟?我的丫鬟?”杜俏俏愣住了,自己这可真是得道升天啊,不仅不用再当丫鬟了,还有人来给自己当丫鬟了,这世道,变得也太快了吧。 “去吧,你俩给小姐收拾一下屋子。”王管家发话了。两小姑娘欢快的应了一声,就跑进屋子里忙开了。 “慢慢的,就会习惯了。”王管家对着不吭声的俏俏说。 “我知道,”俏俏轻笑一下,点了点头,“也好,有个伴。” 王管家随着她再转了几圈,也安排两小丫头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就走开了。 杜俏俏,以小姐的名义,在这诺大的静王府,一夕之间,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只是,不知这天空是晴多还是雨多,她不去想那么多了…… 好好的开始享受小姐的生活吧! 蓝阳到访1 俏俏没想到,第一个来访的人,竟会是蓝阳。 印象中自己和他,好像并没有多大的交集,除了他经常出入王府自己见过几次之外,可是,以前,他是王爷的朋友,是贵客,而她,只是一个小丫鬟。 那是她搬到这院落的第二天,她正和雪莲雪轲在院子里。 雪莲建议把那些干枯的花草都去掉,俏俏阻止了她。 “小姐,都是些干的了,我们重新重上新不是更好吗?”胖点的叫雪莲表示不解。 “雪莲,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俏俏的心情很好,昨晚在这里,睡得特安稳,可以说是来古代这是最舒服的一个觉了。 今天,天气明朗,她也神清气爽,一大早就起来和雪莲雪轲整理院子了。 “好啊。”雪莲和雪轲都十二分的赞同,才相处一天,她们就觉得非常喜欢这小姐,不摆架子不说,人长得也漂亮,性子非常的好,对她俩也像对待姐妹似的。 “就是说,有一个非常吝啬的大财主,有一天买了一间大屋子。他宝贝得不得了,搬进去时正值深秋,却发现里面的院子的一些花草要么已被杂草覆盖,要么就因季节的关系变得干枯,吝啬财主就想,这么一个大院子,怎么能浪费呢?如果能种上一些珍贵的木材,我不就发达了?于是,他把院子里的草木一下子全拔光了,一棵不剩,买来了一些珍贵树木种上。他才种完,原来的主来就上门来了,说要来把原院子里的一些花草挖走。财主不解,那不都是一些杂花乱草吗?有有什么希奇的?于是跟着原屋主来到后院,那屋主一看院子里的花草都没了,大吃一惊,问‘我原来种的那些花草呢’财主说全没用的东西,都给拔了。原屋主立刻脸色苍白,大叹财主不识宝,说那些都是人外地购进的珍贵花草,每一棵都价值连城,现在,却因是深秋落叶了就让财主给拔光了。财主大悔自己的有眼无珠。” 故事说完了,雪莲却愣了,“小姐,这故事和我们现在要不要除这些草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又不是那个吝啬财主。” 她的话,让俏俏笑了,看来,这丫头也是一根筋啊。 “雪莲,你怎么这也不懂呢?”雪轲倒想到了,“小姐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也是深秋,看不到这些干枯的花草到底开的是什么花,结的是什么果,如果一不慎把它除了,兴喜就把一价值连城的宝贝给除了呢。”她的话,把俏俏和雪莲都逗笑了。 “所以说嘛,日久才能见人心,路遥才能知马力。我们就等等,到了明春,这些花啊草的全开了,我们就可以有所选择的除了,不要被一时的表像所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小姐,你太厉害了。”雪莲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对这个和蔼可亲的小姐,她打从心里喜欢,特别是昨晚小姐一翻说教,说从此在无人时她们可以姐妹般相处,什么问安,下跪的全免了,她就觉得,自己跟对主子了。 俏俏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阵的拍掌声。 转身一看,就看到了一身淡紫的蓝阳,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掌声,就是他发出的。 蓝阳到访2 “不知蓝公子前来有何指教。”杜俏俏的声音朗朗动听,落落大方。 “很好,好一个“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奇怪,我怎么没发现世华这王府里有这么有远见的人呢。”也不待俏俏邀请,他自顾自的就走了进来。 俏俏不答话,无事不凳三宝殿,她深知这其中道理,只是她确是奇怪,怎么来的会是蓝阳,而不是他? 他?俏俏的脸不自觉的微红了一下,怎么会想起那大色狼呢,他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自己了。想起前晚他的忧伤,对他的恨,竟不自觉的少了,唉,女人心,真是水做的。 “怎么,俏俏小小姐不会是个吝啬的大财主吧?”蓝阳微笑,似真似假。 “雪轲,上茶。”俏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率先在院中间的石凳坐下,指着对面的凳子,笑着说,“蓝公子,请吧。” 茶上来了,是上品的翠儿绿,是昨天韵贵妃托人从宫里送来的赏赐,当然,其中还有不少的凌罗绸缎,以及皇上赏的一些贵重珠宝,她也算不枉走这一趟了,一下子从一无所有的人,变成一个算是小有身家的富家小姐了,杜俏俏有种命运弄人的无奈。 这古代的生活,注定得精彩下去了。 “茶,好茶,上品好茶。”蓝阳轻啜一口,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笑容。 “公子真是好文采,这南宫国谁不知蓝阳公子文采非凡,是皇上的得力干将啊,只是,让俏俏不解的是,公子拒绝了皇上封官的美意,怎么却成了王爷家的坐上客呢。”俏俏一席话,让蓝阳的笑顿了顿,他第一次感到,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 前天皇宫的事他早就听说,还有前晚,南宫世华在他面前大醉,酒后吐真言,他真的想不到,那一个骄傲如神般的人,竟会被一个小丫鬟给挫了下来。 当时南宫世华也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他,并托他彻查此事,杜俏俏,他有点印象,就是那一晚,在静王府门口见到的那个哭得一个叫梨花带雨的女子,当时只觉得她是一般的女子,王管家的外甥女而已,可是,却没想到,进一下皇宫,就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听说还深得皇上赞赏,他就好奇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怎么能有这能耐?特别是她那首“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诗文他也听说了,乍一听之下,他不由得大为震动,能形容慕容子默的诗,也真如皇上所言,唯有此诗了,怪不得她一夜成名。也怪不得皇上对她如此看重,能吟出这么一首诗的人,会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会是王管家的外甥女? 他不大相信,所以,他来了。 却没想到,才一到门边,就听到了她的那一段“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他对这个女子更为好奇了。 不简单,实在不简单,能如此从容,有如此的文采,还如此的……让某人惦记的,会是一个小丫鬟?让他如何相信! 这不,他特意想考一下她的茶字句,就让她不客气的暗将了回来。 她的意思明白得很,你蓝阳既然不屑于皇上的高官厚爵,按理说应该过你的闲云野鹤生活去,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你却成了王爷的坐上客,这和受皇上封官有什么区别呢,说好听点就是认清时势,难听点还不一样是攀龙附凤?! 好一个厉害的女子! 蓝阳心里既是佩服又是警惕。 蓝阳到访3 “呵,俏俏小姐你有所不知,王爷是我蓝某的救命恩人。”蓝旭淡然一笑,但已不像开始般疏离。 “奇怪,我只听闻蓝公子精通医术,却没听过王爷精通医术,按理说也该公子救王爷才对。”俏俏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过,她这有点“大逆不道”的话却让蓝阳为之一笑,这女子说话够直,他喜欢,而且,还挺有见地,什么样的深闺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啊。 他好奇着。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那有什么奇怪的。王爷会的东西比我可多多了,俏俏小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蓝阳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俏俏没答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那色狼会什么东西其实与她何关?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日子过好,再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她乐意接受韵贵妃的最大原因,在这个时代,有钱有权,才能更好的办事吧,自己想要回去,应该也会容易一点吧。 “公子还没说今天到访有何要事呢。”俏俏不想在同一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再次询问。 “没事,就是路过,听说俏俏小姐搬过来了,顺路来探访一下。” “顺路?”俏俏不以为然的笑笑,摇了摇手中的绿茶,“貌似我这小院离王爷的院落和大厅都挺远的吧。” “这……”蓝阳一下子语塞了,有不欢迎人的,可没见过这么直接不欢迎人的!自己可从来没碰过钉子,没想到在这里却捡了个不硬不软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子就直说吧。”俏俏双眸灵动,那清澈得如同冰凌般的眼神让蓝阳无所遁形,又是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丫头不是一般的聪明。 “看来真是没什么事能瞒过俏俏小姐,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如有冒犯,还请俏俏小姐别介怀。”蓝阳干咳几下,有点后悔接受这个任务了。“听说俏俏小姐是王管家的外甥女,蓝某只是好奇,王管家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聪明的外甥女?” 杜俏俏心里一跳,她担心的事还是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之前她只是个小丫鬟还没所谓,可是,现在,她一跃成了王府里的响名人物,她的身世,自然就引人关注了,王管家到底有没有她这般的外甥女,一查就清楚,蓝阳这般问,那也就说明,他起码已猜到她这外甥女的身份有可能是假的了。 “蓝公子可真逗,没事竟对小女子的家事产生了兴趣,怎么,王爷没告诉你,他的管家早就孤身寡人的吗?而我,只是他那不幸妹子的遗腹子,家里人也没了,有这么一个威风的舅舅,我还不来巴结还待何时啊?”幸亏,早就料到有这么一着,早就和王管家对过口供了,料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蓝阳到访4 不过俏俏心里是忐忑的,谁又知道,她自己也在好奇自己到底是谁,只是,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去取证罢了,她不想自己在古代的生活,变得更复杂,反正,她正在想办法回到现代去,这个古代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如果真好俏俏小姐所说就好了,不过既我所知,王管家妹妹那个遗腹女,我们已是找到了。” “是吗?既然蓝某这么肯定我是冒牌的,怎么不把这一切告知皇上,判我个欺君之罪呢。”俏俏仍是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了那么一丝让人不懂的笑意。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杜俏俏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那么,距离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也近了吧,一股发自心底的无力感,让杜俏俏生出一丝疲累。 “俏俏小姐希望我这么做?”俏俏脸那一纵即逝的倦容逃不过蓝阳的眼,他的心,竟莫名的痛了一下。 “随便。”俏俏不再言语。“蓝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从没受此冷遇的蓝阳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他只是站了起来,浅笑着说:“打扰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杜俏俏好半饷没什么动静。 “小姐,他说什么难听的了吗?”雪莲和雪轲在他们开始谈话时就被蓝阳摒退,现在见他走了,立刻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的,就是自家小姐那一脸的茫然,还有些许的无助,让人顿生怜惜。 “呵,没有。”从沉思中惊醒,杜俏俏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要出去走走,你们就在院子里吧。” 也不管身后两丫头的叫唤,径自走出院落,她要独处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王管家的那个真正外甥女找到了,也就意味着,自己这冒牌外甥女是做不下去了,可是 ,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里,到底又隐匿着什么秘密,她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简单,这,应该和王妃有关系吧。 她不想坐以待毙。 玉洁泄愤 进入流漓院,远远的不见到玉洁在那晾衣服。 “哟,稀客啊,杜小姐来啦!”玉洁还是那一副我讨厌你的语气,杜俏俏本就满腹怨言,这下更不爽了。 “我说玉洁,我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杜俏俏这话可放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问了。 她这么直白的话却让玉洁呛了一下,记忆中,没见过她这么强悍的。 玉洁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真是那个她吗?虽然小姐口口声声说不是,可是,一看到那张她看了十多年的脸,她就觉得不可思议,也太像了吧。 在宰相府随着其它主子下人欺负她都已成习惯了,所以,尽管现在来到静王府,也明知她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就是讨厌,特别是她看到自家小姐那么那么的爱姑爷,可是,真正被送入洞房的却是这个自己一直欺负的病猫,她怎么能对杜俏俏有好感呢,她可是明显感到小姐心里的苦的,而这苦,她就得让她杜俏俏咽下去,谁叫她和那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想到这,玉洁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多了,“哟,奴婢哪能有这样的荣幸能得贵妃娘娘妹子得罪啊,奴婢可是经受不起的。”语气是那样的不阴不阳,让杜俏俏听了非常不舒服,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这家伙了,要不,她没必要这么针对着自己。 她得弄个明白。 “好吧,爽快点,你就说吧,我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这样的含沙射影的?”她杜俏俏可不是省油的灯,想和她较劲?门都没有,她还真的要弄清楚了,死也要死个明白。 “没有,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玉洁恨归恨,但是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能说她当然知道,虽说眼前的不是以前的四小姐,可是,也是静王府的人,她可不能泄了小姐的底。从小伴着小姐长大,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 “不说拉倒,我问你家小姐去。”俏俏不想和她再废话,绕过她,直接就往流漓院里走。 “哟,当了小姐真的就不一样了,连王妃的院子也敢横冲直撞了。”玉洁冲了上来,拦住正往里走的杜俏俏,一脸的不屑。 “走开,我要找你家小姐。”俏俏越看这玉洁就越不顺,自己又没得罪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脸色。 “不淮,你以为小姐是你要见就能见的吗?”玉洁整个身子就那么挡在俏俏面前,大有就是不让的气势,“别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 跆拳道高手 “我数三声,你让不让。”俏俏也气了,这厢也太不识好歹了,自己虽说犯不着和她来气,可是事情也得有个度吧,以前就一直的对自己打擦边球,现在就连自己要见王妃也给拦下啦?好大的胆。 “不让,就是不让!”玉洁倒不怕,不就是一个长得酷似四小姐的人吗?那张脸,她可是欺负惯了。俏俏的强势,竟是越发的挑起了她的斗志,她都有点想看这文弱得杜俏俏怎么一二三了。 “一!”俏俏微微紧了一下拳头,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女子,她才不和她一二三呢。 “二!”但愿,自己现代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能回来。那天遇到那两痞子时自己又累又饿又伤痕累累,功力一成也用不出,这回,哼,自己昨晚可是喝足饭饱的,她两眼一眯,气往上提。 “三呀,怎么不三啦,我看你有什么本事。”玉洁倒笑了,花枝招展的,手指头,都快戳到俏俏鼻子上了。 “三!”俏俏娇喝一声,顺手抓过玉洁递过来的手,把她往肩上一带,一个跨步,一拉一提,玉洁还没反应,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人已是横躺在地上了。 哼,小看我,我可是台拳道的高高高手!俏俏轻拍了一下手,李小龙般的擦了一下鼻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已是被摔在地上的玉洁。 “我不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跆拳道蓝带!” “你!哇……”虽是丫鬟,但一直就是上官飞雪的贴身侍女,而上官飞雪又是宰相爷最宠爱的女儿,她在宰相府里可是丫鬟之头牌,从没人敢惹她,也正因为这样,形成了她那嚣张霸道的性格。她哪承受过这个?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俏俏,怎么回事?”跑出来的是如梅还有玉清。 俏俏没想到她俩在流漓院里,看看玉洁正哭得梨花带雨的,一时也找不到话解释。毕竟,人是她摔倒的,而且,这个镜头貌似还让两人看个正着。 “俏俏,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人!”抛下一句话,如梅转身就走了出去。玉清,也用那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跟着走开了。 “我,我,我……”唉,解释都来不及了,如梅虽和自己不是接触很多,但自己进府以来毕竟她帮过自己不少忙,这回,真不愿意惹她误会。从刚才看,她一定以为自己刚沾了点皇亲,就欺负弱小来了。 俏俏也没什么心情进流漓院了,也不管那已一脸怒气爬了起来的玉洁,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看到她回来,雪莲和雪轲当然很开心,可是,她们明显的发现,小姐,脸色不好看。她俩识趣的什么也没问。一直到了晚上,流漓院那边,竟是一点异常也没有,按理说,玉洁不管怎样,总归是被自己打了,没理由王妃不为她出口气的啊,她可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啊。俏俏心里是有点不安的,她不是怕王妃惩罚自己,而是,王妃对自己的一直还算不错,今天自己这么一冲动之下打趴了她的侍女,毕竟做得是有点过了。 俏俏哪知道,她今天的行动,早已成大新闻炸开了。 好戏开场 “你说的是真的?她能把玉洁轻易就摔倒?”南宫世华因有事出府了几天,一回来就听到如梅说的这事。他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难以致信,别说他,就连报告这消息的如梅也不信,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的话。 “丫头,可别夸大其词啊。”对如梅,南宫世华一直就是很信任,这十多年来,都是如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对这个母亲留给自己的侍婢是有不一样的情感的。可是,要说杜俏俏能那么一抡手就把和她一般大的玉洁撂倒,他还真难以相信。 “没有什么是不可信的。”坐在一边一直很淡定的蓝阳发话了。特别是那个丫头,蓝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今天才和她交手了那么一回,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原本还以为无非就是脑子还好点,没想到,身手也不错嘛,有意思。 “怎么啦,你也相信?”南宫世华不喜欢蓝阳脸上那了然的笑容,难得,这世上还有事情能引得这仁兄笑的,他知道蓝阳现在想的是什么,也知道,是谁能引起他这么大兴趣,可是,他不喜欢。 一种直觉就是不喜欢,这家伙,自从去了一趟青枫苑后,感觉整个人就是一样了,那丫头给他灌迷药了?真不爽他那一脸不明所以的笑。 “呵,没事,我只是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什么是不能相信的罢了。”蓝阳两眉一弯,南宫世华那吃味的样,还真不是一般的酸。 这戏,看来还真精彩。 蓝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四哥,是真的吗?”这事还没完,门外,一大号男高音又闯了进来。“听说,那个叫什么杜俏俏的能单手撂倒你们的家丁?没这么牛气吧?”南宫安一边说一边不可思议的摇着头。 “唉!”蓝阳大叹了一口气,这风传得真快,皇宫里都知道了,而且,还一传一个版本,丫头,你的戏来了。他不得不为那还蒙在鼓里的杜俏俏默哀几声。 “什么单手撂倒我的家丁?谁传的这是!”南宫世华来气了,这也太小看人了吧,就她一个小女子,还变成单手撂倒我的家丁了,难道我南宫世华的家丁都是纸糊的不成?!把这丫头传得也太传神了吧。过几天,不定会传得她说不好还会飞呢。“只不过是撂倒个手无抓鸡之力的丫头片子罢了。” “什么?!真的撂倒啦!”南宫安眼睛都睁大了,入宫那天他也有留意过那丫头,可是,看样子也不是会动武的料啊,怎么这么强人啊。“在哪呢,人在哪呢?”他睁眼四找,脸上那兴奋的神色就像听见了偶像要来似的。 “怎么啦?想怎么啊,别忘了这可是我的王府!”南宫世华更来气了,酸一个劲的冒,这丫头,可以啊,刚让一个蓝阳为她转性,会笑了,就这把世间人事全不放入眼的南宫安,也对她感兴趣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人! 你是我的偶像 “四哥,我知道这是你的王府,可是,我这不就是好奇嘛。”南宫安如小孩般撒娇了。 “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两小丫头闹点小别扭嘛,也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的,这些事也值得传得沸沸扬扬的。”南宫世华不以为然,早就忘了他刚到这消息时那一脸的惊讶好奇样。等他发完唠叨,一转身,哪还有南宫安的影子?大厅里,只有蓝阳一个人在那自由自在的喝着茶呢。 “他去哪啦?”南宫世华问。 “你说呢?”蓝阳仍是悠然自得得很。 “这小子!”南宫世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小子溜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一个转身,大踏步的朝外走。 放下手中的杯子,蓝阳也站了起来,走,看戏去! 好戏开幕啦!谁说蓝公子不会笑,此刻,那脸上的笑容,足能把一只苍蝇迷倒!!! 第一次走进“青枫苑”,就看到南宫安正一脸崇拜样凑在杜俏俏身边。 “青枫苑”?南宫世华看着门框上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这丫头能写的手笔。但,下人明明报告,这明明就是她亲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好再找人刻上去的。 “四哥,你来啦?”见到南宫世华,南宫安只是像征性的打了声招呼,又一脑袋热的凑近那正在低头研究着什么的杜俏俏那里。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画面?南宫世华差点气得吐血,南宫]安的脸都快凑到杜俏俏脖子上了,可这笨丫头却还浑然不觉! 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大踏步走上前,把正看得聚精会神的南宫安一把就提了起来,放在一边。 “四哥,你干什么啊?!”南宫安强烈的表示不满。 “参见王爷。”雪莲和雪轲从见状立刻低头行礼,毕竟是还小,况且,这几天在主子这里都过惯“平等”生活了,胆量,也已增大不少,这不,起码在请安的同时还敢抬头看那人一脸的怒气,心里还敢在揣摩着,不知王爷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呢,莫不是为了前几天小姐揍人的事?她俩心里有点忐忑,得王管家叮嘱,这事传播的程度她俩还真没和小姐说,就怕她不开心,况且,王妃这几天一直没出现,他们都以为这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没了,没想到,才回府的王爷就“杀”上门来了,而且,那脸色,还不是一般的怒呢。 杜俏俏不是很情愿站起来面对他的。 其实,她早就听到南宫安叫他了,可是,她却装玩得入迷没有搭理,不全是因为恨,而是,那一晚,那一吻,还有,他嗓音里的痛,竟是让她觉得很难再面对他,不想面对他,所以,这几天,她都选择呆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也正因为这样,对于外界的讨论她才会不知道,更没想到,南宫安今天来,俨然是把她当偶像来看的。 什么破玩意儿 南宫安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雪莲她们下着五子棋,是她自己在桌面上用颜料涂上的棋盘,再用小石头小棍子做成的棋子,经过这几天的教导,雪莲俩已基本上能和她对阵了,特别是雪轲,这丫头可算天资聪慧,一教就会,而且,还会动动脑子,杜俏俏是一百个喜欢,幸亏舅舅给自己挑来的不是那些只会“是,是,是”的奴婢,要不,这日子真不好过。 她也奇怪南宫安怎么会有兴趣跑来她这里,可是还没待问,一见她和雪轲在那玩棋,应该是他没见过吧,竟也不说他来有什么事,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让她俩快点下棋,那一脸急切的样,杜俏俏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反应这虽说是自己的家,可是,也是他四哥的地盘,算了,不管这小子了,这不,又低头和雪轲切磋开了。 “你,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南宫世华本想问你的,但是,想想不大妥,还是不情愿的加上了一句“你们”。 “闲来无事,玩棋呗。”杜俏俏把手中的小石头一抛,不玩了,这么多帅哥坐阵,没兴趣了。 “唉,唉,我说,我说怎么不下完呢,这不还没分胜负嘛。”南宫安不干了,一脸的不爽。 “小子,你看,这是下棋的场合吗?”杜俏俏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可是,却十分“幼稚”的南宫安,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皮。 “怎么啦,这不是下得好好的吗?”南宫安不明白。可是,在看到他四哥那黑黑的脸后,也知道有些事,不像自己想得简单了。 “四哥,你来干嘛呀,人家玩得好好的。”他转身向自家兄弟表达不满了。 “我,我这不是怕你惹事吗?”被自家兄弟这么直问,南宫世华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找了个借口,这话一出,跟在后头的蓝阳就忍不住又弯起了嘴角。 “我惹事?我能惹什么事呀?”南宫安更不满了,“人家俏俏玩得挺好的,你这么一来全给坏事了,” 俏俏?不光南宫世华皱眉,杜俏俏也皱眉,这丫的,貌似和你不是很熟吧,竟直呼我的闺名了?再看看南宫世华那更黑的脸,不明白,她又做错什么啦,用得着用那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来看自己吗? 再看看身后那一脸正扭曲得要多奸有多奸的蓝阳,她更是不解了。 “小子,嫌我坏事了?在我的地盘里嫌我坏事?滚回你的皇宫去!”南宫世华恼羞成怒。 “什么呀,总是这副样子,不就是来看看俏俏下棋吗?依我看,你也不是她的对手,父皇还说你是棋王,你看人俏俏这棋,我敢保证,你见都没见过!”见势头不对,立刻转移目标,还好,有效,四哥他老人家终于算是转头貌似很认真的看了看那桌面上已是凌乱不堪的棋盘了。 “你说这是棋?”南宫世华不相信,这也算棋?就那么简单的一横横竖竖的,还有,那子的摆法也真奇怪,又横又竖还有斜的,真看不懂。 我有个条件 “四哥,不懂了吧?”南宫安得意了,“俏俏说了,这叫五子棋,就是要五个子连在一起,才能算赢。”虽没下过,但是,刚才已听杜俏俏解释过了,现在,借花献佛吧。 “这是什么破玩意儿,也能算棋?”越是听南宫安那一声一声的俏俏,南宫世华的心情就越不好,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棋盘也顺带着不顺眼起来。 “王爷,不会就说不会,不兴这么损人的。”杜俏俏生气了,自大狂,竟敢说自己这是破玩意? “对啊,四哥,不会就说不会吧,你可不是人俏俏的对手。”南宫安是直接的生猪不怕烫,不改嘻皮笑脸本色。 “你!我,我不会?还有我不会的棋?”南宫世华真生气,他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对着杜俏俏说,“好,我就和你下一盘,看看我是不是赢不了你。” “王爷说笑了,王爷亲自出马,小女子怎么可能敢赢?”杜俏俏嘴角一弯,一脸的笑意,心里,却已是恨得不行了,这自大男!臭色狼!!! “哪来那么多废话,来,说一下这破棋该怎么下。”大手一挥,南宫世华不想再多说,他本就是棋界精英,一听棋心里就就痒痒了,现在有南宫安的激将法,正合他心意,所以,他才会这么容易这么乐意“上当”的坐下来。 还有,他也真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像南宫安说的那么神,再有嘛就是,他就是想和她坐在一起,不知为什么,那晚的冲动一吻,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她的回咬,让他想起了另一些事,所以,才会让蓝阳去查探一下,可是,结果却不大如意,她,如蓝阳所说,不是一般女子。 不是一般女子,那她是谁?王管家那边他已问清楚了,她,并不是他的亲外甥女。 “王爷,她不是坏人。”这是王管家和他说的。 管家也是母妃留给自己的人。看着他长大,陪着他在塞外吃苦,一路走来,他给自己的,比父皇还多。 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无所求,一心一意的帮自己打理好王府,现在,年纪大了,难得有这么一女子呆在身边说说笑笑,王管家对俏俏不是一般的宠,他,是真的把她当闺女看了。 可是,她配吗? 她会是王管家口中说的“好”女子吗? 她,到底是从哪而来?为什么来到王府?真的如她向管家所说的,只为求一餐一宿? 她,有这么简单吗? 特别是皇宫一事后,不费吹灰之力,她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就赢得了韵姨娘的青睐,甚至把她认作了妹妹,这从辈份上,她俨然就成了自己的长辈了,不是吗?姨娘的妹妹,不也是自己的小姨了? 看着她那才十六七岁的小脸,小姨?!他,才不认为个主! 不过,他还是给她安排了一别院,毕竟,韵姨娘是这么吩咐的,她,也不再是王府的仆人,而是一个小姐。在他面前,无须行主仆之礼。 他,能给她的,也就这么多了。 “好吧,既然王爷这么有兴趣,那小女子就和王爷下一盘,不过,小女子有一条件。”她俏脸一凝,很是认真。 我要出府 “说。” “如果我赢了,我希望王爷能准许我自由出府走走。”不出这王府大门,想找到回家的路,谈何容易,只有走出去,兴许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呢。总在这里呆着,只能是坐井观天,她不想再干等下去了。 对家的思念,越来越强,有时,做梦也会梦到老妈在哭得啪啦啪啦的。别提她的心有多痛了。 “出府?”南宫世华把玩着这两个字,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出府去走走,一般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是的,出府。”杜俏俏一脸认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南宫世华,就等着他的答复,要知道,这个答复对她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好。”他准了,反正,保护她安全就行,管她想干什么。 “谢王爷。”是真谢,一想到能自由自在的呼吸到府外的空气,杜俏俏就高兴。 看着她那一张突现的笑脸,南宫世华竟有点后悔刚才回答得过快了,她,真的单纯是想出去走走?还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笑,是那么的美。 好一阵子,南宫世华都没有动静,那笑,已是把他整个人包裹。就那么盯着那张如此俏丽的笑脸,他有种沉溺其中的感觉。 “王爷?” “四哥?” 两个声音,把神游中的南宫世华拉了回来。 “我,咳。”脸,有点热。 貌似,刚才,他把人家女子盯得也太过了。 “扑哧。”雪莲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莲,上茶。”杜俏俏的脸也红了,心跳得很是厉害,他刚才,自己刚才的开心是不是太过了,以致于,他的眼神,那么的让自己不舒服,心跳,很热。雪莲的笑她听见了,心更是鼓捶似的,只能把雪莲支开,也让自己松口气。 “开始吧。”南宫世华首先回过神来,两人依次坐了下来,就摆开了阵势。 南宫世华毕竟是个棋中高手,一听杜俏俏简要的说了一些走法后,就能下阵了。不过,毕竟是从没下过这类棋,几个回合下来,都是输。 一张脸,已是黑得让人不敢触目。 “四哥,你怎么?”南宫安看不下去了,明知观棋不语真君子,还是忍不住想做一下小人。可是,话还没说完,就接到了南宫世华抛来的几个白眼。 “偶像,我有事先走了。”以最快的速度对杜俏俏低语一声,南宫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赶紧离开。 杜俏俏皖语,就连一直站在南宫世华后面没吭声的蓝阳,看到南宫安兔子似的速度,也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这一动静当然瞒不过四王爷,几个白眼又飞了向他。 宰相求见 “王爷,还下吗?”杜俏俏淡定如佛。丫的,想和我斗?虽说你是这时代的棋王,可我是21世纪的棋王,其它棋不好说,但五子棋却是从没人能赢过我。 看着对方那一脸的黑,她的心,觉得舒畅得不得了。 “王爷,有人求见。”不知何时,王管家已是站在身后,此时,才说出来意。 南宫世华一听这话,二话没说的站起就走。 王管家也连忙跟上,临走前,带些许责备的看了杜俏俏一眼。 丫头,可别太过火啊。 知道了。回他一句放心的眼神,目送他们三人离开,杜俏俏心里在直呼万岁:狼,终于走了,她,都快累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还自称棋王?就这小小的五粒小石头都搞不定?!她可真是鄙视这厢的智力。 “老王,什么时候觉得这么聪明了?”蓝阳边走边笑着问。 “蓝公子,老奴没说谎,真有人要见王爷。”王管家连忙摆手。 走在前面的南宫世华也是一愕,他和蓝阳一样,也是以为王管家这一个“有人求见”是给自己一个趁机闪人的机会,虽有点不爽,但总比在那受那丫头奚落的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棋,别说下,他连见都没见过。 输是正常的,毕竟人家是老手,自己是生手,可是,输给那丫头,他实在不甘心。 “谁要见我?”他问。 “宰相。”这放一出,别说南宫世华,就是蓝阳,也是惊愕的停了下来。 “不见。”改变自己的行走方向,南宫世华转向自己的别院。 “王爷。”王管家想阻止,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世华。”蓝阳开口了,他沉默了一下,说,“我看,还是见见吧,看看这老狐狸想干什么也好。” “他能有什么好事?还不全是龌龊的勾当!”南宫世华不以为然,不过,脚步是停了下来,站在道路上,一身黑衣,更是添了几分冷漠。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蓝阳轻轻一勾唇,吐出这么一句话,眼光,也蓦然变冷。上官平竟敢自己找上门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胆量啊。他在塞外承蒙世华救他一命,两人因此相识相知,已是知道他全部的事,更知道,世华所受的苦,正是拜这位丞相所赐。世华的的仇人,当然也是他蓝阳的仇人了。 “好,那我就会会他。”不再打话,南宫世华转身朝大厅走去。 王管家立刻跟上。 蓝阳本也想跟上的,但是,想了想,他又放慢了脚步,心思一转,把王管家拦下了,对他耳语了几句,这才跟上。 王管家,朝另一方向去了。 有些事,变了 “贤婿!”一见南宫世华,上官平就一脸的笑意,但,本来就已是坐着的身子,却动也不动,只是张口打了声招呼。 南宫世华一看他这阵势就来气,可是,他没说错,他既已娶上官飞雪,他就是自己的老泰山。 真不明白父皇怎么会让自己娶上官飞雪的。 就连韵姨娘竟也同意! 圣旨既下,他只能遵从,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他才谢绝了父皇皇后他们来观礼。 上官飞雪,哼,妄想着能赢得自己的欢心?做梦!只要一看到她身上有上官平的影子,他就无来由的恨! “不知宰相今天来府有何事?”当是没听见上官平的话,南宫世华也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接过如梅递上的茶。 面对南宫世华的直接无视,上官平的脸暗了暗,但是,很快就阴转晴。 “也没大事,主要是来看看飞雪,这一别就是几个月,她娘想她,就让我待传了。”上官平微微一笑,典型的慈父。 “那宰相大人就把她带回去吧。”南宫世华冷冷一笑,上官平来府的意图他还没摸清,但是他清楚,绝不会是为了看女儿这么简单。 “谢王爷了。”上官平倒也干脆,“不知王爷可否让小女出来一见?” “爹。”一声翠响,上官飞雪款款而来,身子,更是清瘦了。 “既然宰相想和王妃密谈,那本王不打扰了。”南宫世华一刻不留,转身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和上官平呆在一起,他怕他控制不了会就地解决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在离开前会那么着重的强调自己不要报仇。 他,恨得很! “爹!”南宫世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转身离去,上官飞雪的心,又是冷了一层,他,竟是如此讨厌自己!看着那一脸了然的父亲,她,有股想哭的冲动,这路是自己的挑的,不是吗?现在,能在父亲面前示悔吗? 不,这不是上官飞雪的作风! 她强装撒娇的冲着上官平叫着爹。 “孩儿。”上官平的心也不平静,这是第一次走进静王府,他的底气并不足,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称南宫世华为贤婿。 他比谁都清楚,南宫世华是不可能会喜欢自己的女儿的。无奈女儿却已是死心塌地的跟随于他,作为父亲,他无奈,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来找飞雪。 所以,南宫世华这次是真猜错了,他来目的,很简单,真是找女儿来的。 “爹?”看着父亲那阴沉的眼神变了又变,上官飞雪有点吃惊,父亲,怎么也会这种眼神?变了,她感觉到,自从自己嫁后,有些事,已改变了。 补偿 “飞雪,你怎么就不听爹的话?”见厅里没有其它人,就连下人,也被南宫世华全带走了。不过,谨慎起见,上官平还是压低了声音。 “爹……”上官飞雪无语,她有收到爹的传话,让她回府一趟,但是,她却没有行动,她知道爹找自己是什么原因。 “这么多天了,你怎么就不回去一下?”上官平有点生气了。 “爹,我的事,没你想像的糟糕。”上官飞雪强作淡定。父亲无非还是为了杜俏俏,他总认为,杜俏俏就是上官俏俏,他怕事情暴露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爹说过,这事没得商量!”稍提高了声音,他不想在这里讨论这问题,无奈飞雪总是不肯回府,就是悄悄的也拒绝,他让乔玉传过话,可是全让她拒回了。他不能硬来,毕竟这是静王府,如果闹大了,于他并不是好事。 “可是,她不是那个俏俏!只是长得像而已。”再次强调同一个问题,上官飞雪也有点累了,她不明白,爹怎么会这么狠心,难道,非得把这个俏俏杀了才能解决问题吗?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并不祈求王爷会不知道她找人代嫁这事,他希望的,仍是她能拥有他的心,那样,什么都可是解决了。 只要,他爱上她,他在乎她! 那么,她之前做的所有他都会谅解。 她相信这种直觉。 更喜欢这种直觉。 “女儿,你别傻了,你刚才也看到了,你是不会得到他的心的。”上官平是何等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女儿在打什么主意。 “爹!”让人一下子看穿心事,而且毫不留情的指出,上官飞雪觉得很不受用,哪怕这个人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事上总是否定我,为什么你就总是那么肯定我得不到他的心?难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爹什么人没见过!”上官平不喜欢让人这么当面质疑,就是女儿也不行!“飞雪,爹再说一遍,你如果不照爹的话去做,你会后悔的!” “爹,这事,我真不能听你的。”上官飞雪也坚持。 “好,你不做,爹有的是办法!”就要摔袖而去。 “爹,你如果坚持这样,那女儿只能一命还一命,我已失去一个俏俏了,不会再让另一个俏俏因我而死!”上官飞雪语气平静,她的话,让已走到门口的上官平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你!”他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女儿,终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俏俏,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上官飞雪坐了下来,在心里默念着,“就当是为我的妹妹,做一个补偿吧。” 而窗外的蓝阳,已是一脸震惊! 家 韵贵妃的入宫邀请来得如杜俏俏所料,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虽不知她是什么原因把自己认了妹妹,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这不,宫里就来人了。 “俏俏小姐,贵妃娘娘想见您。”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批的玉器首饰,可俏俏不稀罕,她真正想要的,没有人知道吧。 韵贵妃是热情的,起码,这段时间里,总派人对她嘘寒问暖的,可是,那份热情,让她不舒服,无奈,应该是这种感觉吧。 也是的,一个人,从不认识的人,莫明其妙的对你很好,不管是谁都会不舒服的。 这不,宫里的邀请就来了。 她不想去。虽知,不能不去。 雪轲都来催了几趟了,“小姐,可以起程了。” 可她还是不愿动,起程?去哪里?皇宫吗?可是那根本不是她想去的地方,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家,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哪怕,从此天天被母亲在面前唠叨,她也值了。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 秋天,落叶,一切,显得萧条。 来传话的人已打发回去了,她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秋千上,这是她入住后叫人专门做的秋千,花架绿藤,一块小巧的木板,就那么承载了她在21世纪的家门口下公园里的一种童趣,一丝记忆。 记得以前,有烦恼时她也喜欢到楼下的公园里荡秋千,比如挨妈妈批了,比如考试考差了,比如和弟弟闹别扭了,比如有什么少女的心事了,她都会选择最爱的秋千,不声不响的,一个人静静的在那荡来荡去的,什么也不想,最后,在那一来一往的回荡中让思绪平和,让一切过去,让自己重新拥有一个好心情。 或许,这是盟盟中的必然。就像,她在七岁那年遇见的那个人。 那一次,记忆中她是和弟弟抢什么玩具,但最后妈妈把它给了弟弟,她不开心,就来到了楼下的公园里。 就在她一个人在那深思中,一个女人,确实来说,是一个老女人,一个流浪的老女人,来到了她的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久,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了句:“命不可违,终是不属于这里的。”当时,她不明白那个女人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好奇怪,让她看了一下,自己竟觉得好舒服,什么不开心的也随之淡去了,从此以后,她好像也不再有什么大喜大悲,平平静静的生活,平平静静的读书交友,一切,顺利的到了大三,直到她为了一条香肠而遭到狗追。 然后,来到了这里,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可是,她却没有离开的办法。 她有点灰心了。 你们,想不想我? 自从上次南宫世华答应能让她出府,她已是利用这个机会天天往外跑,什么奇人异士她倒是见了不少,可是,一个月下来,没有一个人能帮她,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她是不属于这里的。 甚至,当她坐在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的算命先生面前时,他看着她写出的“家”字,竟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静王妃这个家字写得好啊,有家才有国,静王爷终是会有一翻大作为的。”害得她窘了半天。她算一个命而已,和那王爷有关系?!愤然的离开摊子,正要离开,可是算命先生又在背后说了一句:“可惜,你和王爷终是要历经一翻波折的,若非寒沏骨,哪得梅花香啊!小姐,好自为之吧。”气得她当场就想砸了他的摊子,终是忍不住,冲着算命先生骂道:“还说是天下第一呢,我说天下白痴才是,他关我什么事?况且,我只是问什么时候能回家,又没有问我的姻缘,我和谁有缘关你什么事?” 算命先生并不生气,拈着长长的白胡子笑着说:“王妃,莫气莫气,你自是没问姻缘,但你一个家字,已是透露出你的姻缘了,有家必有姻缘,没有姻缘哪来的家?” 真是有理也讲不清!杜俏俏只能愤而离去。 现在,时间已是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可谓真是早出晚归,但是,却一丝线索也没有。 她烦,她闷,她觉得快崩溃了,可是,她却无计可施。 难道,她真得一辈子呆在这个世界吗,当一个名不正言不实的贵妃妹妹?和那个食人不吐骨的色狼住在一起? 不!这会要了她的命,况且,她本不属于这里,不是吗?她有自己的世界,她不喜欢这里,她是个现代人,怎么可以呆在这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主事的时代?她受不了。 她是个受过现在教育的人,哪能接受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 唉,想什么呢,男人,哪来的男人?她的脸一下又红了。 妈,你说过,只要我到了二十二岁,你就准我找男朋友,准我带个帅哥回家,下个月,就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了,可是,我却再没有这个缘份了。 老妈,你们好吗?想不想我?有没有哭鼻子?老爸还是那么忙吗?老弟还是那么皮吗?我的小兔兔还是那么安静的躺在我的被窝里吧? 你们,想不想我? 心动 南宫世恒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那个一脸落寞的杜俏俏。 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柔顺地被黄色丝带挽着,更加衬得她肤白如雪,那张清纯秀丽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声叹息,竟是把看得已是呆了的南宫世恒吓了一跳,一股难以抑制的疼,竟是漫出心底,看着那个落寞的身影,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柔了起来,只想,用自己能有的温暖,把眼前这个小女子包裹起来,让她变得开心靓丽。 她,应该是笑着的,这股忧愁,不应该属于她。 “小姐!”从房子里冲出来的雪莲一声娇喝,把正在发呆的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俏俏以最快的速度从秋千下跳了下来。 “是,是我。”南宫世恒笑了,温暖如晨曦,一身白衣,更显如仙般贵气。 杜俏俏觉得有一点晕眩,帅哥笑起来,就是不一样,自己的烦恼似乎也一下子扫光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而且……”她顿了一下,看了看那依然紧闭的大门,显然,这帅哥不是按常人进来的,她的秋千虽在角落,但也是能看到大门口的,可是,她压根就没看到有人进来,况且,那门,仍是紧闭的。 “欢迎吗?”南宫世恒又是展齿一笑,如春风拂面,杜俏俏这时才理解“酥”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成了空气,都快被那股春风吹得无形了。 呆了,痴了。 南宫世桓对这效果倒是挺满意的,他自信自己的魅力,但从不利用自己的这一优势,除了对杜俏俏,以前,他讨厌女子如花痴般盯着他看,可是此刻,他竟是有点享受杜俏俏的痴了。 “咳,咳!”重重的咳嗽声,把游魂状态的杜俏俏惊醒了,她看了一眼因装咳而憋得满脸通红的雪莲,第一反应就是:“雪莲,回去喝水去,别咳坏了。”一言既出,全场皆笑,雪莲已是羞得满脸通红。 南宫世恒更是笑得开怀。 “小姐,茶来了。”雪轲出来了,以最平静的声音对杜俏俏说。 还是人雪轲有办法,这一轻语,立时让沉迷中的杜俏俏清醒了,她不好意思的请南宫世恒坐下,心,还是突突的跳个不停。 喝了一口雪轲递过来的茶,她平稳了一下心神,“不知王爷到访,有何事?” “看你。”南宫世恒冲口而出的话,让杜俏俏又是一愣。 “看我?”她不解。 但是,南宫世恒那火热的眼神,她终是懂了,她可是受过21世纪教育的,对这么直露的话哪有不明之理,但是…… “谢王爷挂心,俏俏还好,不知贵妃姐姐尚好?” 欣赏帅哥是一回事,享用帅哥可是另一回事,她杜俏俏,自信没有这个福气,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还是皇门?即使再不明白韵贵妃为什么会认她为妹妹,但是,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她可不想再纠一个王爷进来,况且,这王爷还是她那新认的姐姐的亲儿子,现在自己已是够乱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好,很好。”一字一句,沉重之极,南宫世恒本是笑如春熙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自由不再 姐姐?他的心,疼痛之极,她是真不明白吗?不明白自己的母妃为什么会招她为妹妹吗?那么通透聪明的一个人,能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可是,尽管她不懂,他却懂! 只要母妃的一声妹妹在,她,终是他的姨娘! 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姨娘,一个再见之下已是让自己失去自我的姨娘,他,怎能不痛?! 可是,她,却像是毫不知情,眼神依然那么清澈平静,清平如水。 “那太好了,姐姐刚才还托人来,让我入宫去玩,我正在盘算什么时候动身呢。”轻言细语,一脸明媚,仿佛,在她脸上,从来不曾有过忧愁,如果刚才不是亲见,南宫世恒也不相信,这么开心单纯的脸上,哪会有那般的失落,那般的落寞? 他的心,再次疼痛,只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无限欢迎!”声音响起,他已是跃然离开,杜俏俏算是领教了古代什么叫轻功。 他,好像生气了。 自己并不想惹他生气,毕竟,他,曾帮过自己,而且,他,还长得那么帅,惹帅哥生气,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恩的帅哥,这不是杜俏俏的初衷,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其它办法。 “小姐。”雪轲有点担心,小姐在这里也坐太久了,对于南宫世恒的离去,她没有说一个字,从小作为奴婢的教养培训,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和雪莲虽是姐妹,但自己毕竟是大了一岁的姐姐,她的心思,要比雪莲紧密得多。 况且,她看得出来,这个小姐称之为王爷的男子,对小姐,不会造成危险。 甚至,玲珑如她,已是看出了男子眼中的疼和痛。 可是,她是下人,主子的事,她不好多说。 “茶凉了。”面对俏俏的凝神,雪轲只是轻轻的给她换了一杯茶,放到俏俏的手心上。 凝视着那清莹如玉的茶水,俏俏仍忍不住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小姐。”雪轲一带而过。她是不解的,不解小姐为什么非要找到什么回家的路,小姐的家不是在这里吗?在这里不好吗?起码,不会有人能欺负她,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小姐带着她,一直在找什么回家的路。 小姐是奇怪的。晚上作梦,她也会听到她喊什么爸爸妈妈,什么是爸爸妈妈?她不懂,还有,小姐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以前的笑脸,现在总是绕着一丝深深的愁容,特别是在没人的时候。 她尝试着和王管家提过,可是,王管家也只是叹了口气,只是让她好好照看,再没多说。 小姐,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杜俏俏又叹了口气。 没消息,还是没消息,她听说塞外有什么异士高人,已是托人去请了,可是,一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 抬走头看了看已然偏西的夕阳,俏俏下了秋千,低声说:“进去吧。”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缓缓的向屋子里走去。 只是,她俩都没留意,那去而复返的一身白衣,正倚在墙角,看着那缓缓前进的身影,脸上,有着更深的落寞。 原是自由自在的他,已是不再有了。 一块黄金糕惹的祸 虽是不愿,但,杜俏俏还是来到了皇宫。 宫门守卫显然早已打了招呼,一报出要找韵贵妃,已是自动放行。 马车一路长驱,进了皇宫后院,杜俏俏车窗一直没打开,没有心情。来这里,本非她所愿,只是,她无法拒绝而已。 “妹妹!”一声娇呼,马车已是停了下来,车门随之被拉开,一张唯美绝伦的脸,已映在车前,韵贵妃正扬着那亲切的笑,等候在跟前。 “见过贵妃姐姐。”虽已是姐妹,但礼还是得行的。 韵贵妃也不阻止,直等俏俏把礼行完,才拉上她的手,拾阶而上。 “早就想接妹妹进宫陪伴,无奈前几天听说妹妹身体抱恙,现在,可全好?” “劳姐姐挂念,没办法,俏俏身体一直不大好,现在已没事了。”脸上也是一片笑意,什么身体抱恙,无非是她不想进宫,在拖时间罢了。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她拖是拖不过的,那边又一直没消息,她唯有进宫一探究竟,不明白这韵贵妃到底是为什么看上自己了。 “妹妹一定得好生安养。”拉着俏俏在宫道旁一圆凳上坐下,韵贵妃倒句句关心,“本想出宫去看妹妹的,无奈这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妹妹长在民间,不知里面诸多繁杂啊。”侍女早已把可口点心端了上来。 “来,妹妹,尝尝,这可是宫内厨子特意做的,是在外面吃不到的。”轻拈起一块金黄色的糕点,递给俏俏。 “谢姐姐。”接了过来,一眼已是看出,这不是自己家的早点吗,老爸最喜欢的黄金糕,老妈常在一大早就从市场买回来的。看来,皇宫就是皇宫,竟会看到这21世纪的东西,也怪不得贵妃如此的自喜了。 杜俏俏吃着黄金糕,更想故乡更想亲人了,眼眶一下子忍不住就红了。 韵贵妃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急忙问道:“妹妹,可有不适?” 杜俏俏吸了吸鼻子,静了静心神,自己也太感情外露了,一块黄金糕,就让自己哭鼻子了,可是,有谁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家?!越这么想,心绪就越难平,眼泪竟是噼哩啪啦的掉下来了。 “妹妹,妹妹,你怎么啦?”纵是韵贵妃再再聪明,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这小丫头怎么就一下子眼泪汪汪的。 “我,我……”想忍,可是,手里的黄金糕却让自己心绪难平,好久没有家乡的消息了,而这块黄金糕,却让她真真实实的触摸到了家的味道! “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拿过手帕,替她小心的拭去眼泪,韵贵妃疑惑得很。 “没有。”终是强压下心头的难受,杜俏俏捏了捏鼻子,说,“没事,应该是身体还没复原吧,有点不舒服。”她有点抱歉的,毕竟这是皇宫,而自己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 见过姨娘 “看来,妹妹身子还真没全好。”韵贵妃也没深究,向身后一扬手,侍女立即走近前来。“去,看看恒儿起来没有,如果已起,让他来这里,就说有贵客来了。”宫女立刻转身下去。 转过脸,韵贵妃仍是满脸堆笑,“妹妹,今天一定得让你好好的见见我儿子,那天太匆忙了,都没有正式身你介绍恒儿,刚好他昨晚在宫里留宿,姐姐让他来见见。” “是,姐姐。”俏俏不知该说什么,能告诉她自己早就认识她这个宝贝儿子了吗?能告诉她她这个宝贝儿子今天一早还偷偷溜进自己的院子和自己说过话吗?不,谁知道这韵贵妃是什么心思,可不能节外生枝,自己,在这皇宫来说,究竟还是外人。 不多时,刚才的宫女已是回来。 “禀娘娘,王爷说身体不大舒服,不想起来。” “不舒服?昨晚还好好的,怎么才一晚,就不舒服了?有请御医了吗?”韵贵妃一脸的紧张。 “没有,王爷说不用。”宫女脸色已有点苍白,声音已是发颤。 “混帐东西!”韵贵妃果然暴怒,俏脸生威。“他说不用就不请了吗?如有什么不测,你十个人头也保不住!还不滚下去!”一挥手,站得远远的一小太监立刻走上前来。 “你,去,给二王爷请御医!如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狗命!”小太监立刻危颤颤的小跑去了。 人已走远,韵贵妃好像才发现现在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她歉意的对俏俏笑笑:“没办法,虽是宫里,但这些奴才也真太蠢。” 俏俏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韵贵妃继续说,“你不知道,恒儿虽是二王爷,但很得皇上宠爱,身子可娇贵得很,别说病了,就是打了个喷嚏,皇上都紧张得很,没办法,皇上的儿子嘛,就是不一样的。”说完,又是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 俏俏也笑了,一脸我懂的神情。 “母妃。”一声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恒儿?!”韵贵妃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儿子拉了过来,摸头摸脚夫的,全身检查了个遍。“没事吧?刚才不是说不舒服的吗?怎么又起来啦?” “再不起来,就得让你派去的那群老东西给折磨死了。”南宫世恒淡淡的说,脸上,如一的一脸平静。“母妃,你说的客人?”眼神,已是盯着杜俏俏。 “呵,看,我光顾着儿子了,来,俏俏。”韵贵妃把儿子拉到了俏俏面前,一脸笑意的说:“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儿子,恒儿。恒儿,还认得这个母妃刚认的小姨娘吧?”“见过姨娘。”南宫世恒倒是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 “这……噢,不……”杜俏俏毕竟年轻,让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年长的帅哥行礼,很不受用,脸,都快涨红了。 ^^^^^^^^^^^^^^^^^^^^^^^^^^^^^^^^^^^^^^^^^^^^^^^^^^^^^^^^ 文文渐入精彩时段,我会多多发力,也希望看文的亲们也多多发力,给我[推荐]和[收藏]吧,多多的,我现在好需要这个啊!!! 不想看她的难堪 “难得姨娘进宫,就陪母妃好好聊一下吧,侄儿告退。”再不打话,南宫世恒转身离去。 “哎,你看,这儿子,就是这个毛病。”韵贵妃嘴里嘀咕着,“不管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宫里的人还好,宫外的女子,他更是不屑一顾,心气,可高得很。” “他有这个资格嘛。”杜俏俏只有附和的份,心,不由得有点累了,时至此刻,纵使再笨,刚才那一声姨娘,她一下子已是醒悟韵贵妃的心思了。 有点想笑,这韵贵妃,也把自己想得太差劲了吧,真以为她的儿子是宝啊,长得帅,自己就得粘住不放吗? 有点悲哀,为这皇宫里的女人。 就那么一抱,她就不惜以认自己为妹妹,以绝后患?就因为,自己是个王爷府里的下人?如果自己不是下人,而是什么显贵,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场面?韵贵妃,就会迫不及待的认自己为媳妇? 心,学得好笑,虽然,有点苦涩。换作任何一个人,当你知道别人对你的好,是有目的时,应该都不会觉得好受吧。 权势,是否是她们一生唯一的追求? 寂寥,更如蛇般盘绕,皇宫的一切美景,在杜俏俏此刻的眼里,都已成灰色,蒙蒙一片,甚至,让她看不到人的心。 …… 没人能知南宫世恒内心此刻的苦,他是不想来的,可是,在宫女前脚刚走的瞬间,他后脚夫就跟来了,只为,他,想看看她,那怕,明知母妃今天的用意。 所以,他还是来了。 那个一脸温婉的女子,在自己那一声“姨娘”的称呼中,脸,已是红透,她为什么会脸红?是介意自己的称呼吗?可是,这有错吗?只要她应承是母妃妹妹的一天,她,就只能是自己的姨娘。 不想再看她的难堪,他,唯有立刻转身离去。 哪怕,转身的那一刹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迷失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见了她两次,就不能自控了?难道,就因她那一身的落寞? 还有,她脸上那纵是掩藏得再好,可也能让他看出来的绝望? 她,眼里为什么会绝望?甚至,还有,痛苦? 他想知道,哪怕,明知可能会被拒绝,一入侯门深似海,他更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身为皇子,他见过太多的无奈和悲剧,母妃,他比任何人都懂,可正因为她是他母妃,是他最亲的母亲,也是这个皇宫里对他是最疼最爱的人,他不能去阻止她干什么,可是,现在,面临的是他自己的幸福,可能会是一辈子唯一的幸福,他想争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可以吗?他不知,苍天大雁,趁着秋气争着往南飞,可他,却没有这股子自由。 ……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入宫容易出宫难,难得进宫,韵贵妃是极力挽留。反正上次来得匆忙,没把这皇宫好好看看,自己那事又没着落,回到那个静王府也是烦恼,好吧,就在皇宫好好呆呆也好,如果以后有机会回去,起码还能向人炫耀一下。 这么一想,杜俏俏就淡定了。 陪韵贵妃吃过晚饭,她就找借口溜出来了。 真美!繁华之中不失庄严,华丽之中不失贵气,真是皇家所在啊! 边走边看,边看边叹,把紧跟在身后的一小太监也逗得乐了,还从没跟过这么开朗乐观的主子呢,一草一叶也能让她大惊一翻,眉开眼笑的。 渐行渐远,杜俏俏也不担心,反正,身后不正跟着一小尾巴吗?他总会认得路吧,这么一想,她走得更快了。全然不顾,身后的小尾巴已是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出声阻止,因为韵贵妃早有招呼,一切听俏主子的,他一个下人,哪能阻止啊,虽然这俏主子貌似已是过界了。 没错,杜俏俏已走出了韵贵妃所在的西华宫,已进入瑾宁宫了。 可她,浑然不觉。 这是一座看起来更是美不胜收的宫殿,一湖粉荷,湖岸上一大片的蝴蝶兰,花色鲜艳夺日,既有纯白、鹅黄,绊红、也有淡紫、橙赤和蔚蓝,甚至还有同一朵花显现双色或三色,看起来既像绣上图案的条纹,又如喷了均匀的彩点,犹如一群翩翩起舞的彩蝶,随风飘逸,整个园子更显花姿婀娜,新奇绮丽,雍容华贵, 杜俏俏忍不住大叹出声:“真不愧为洋兰王后啊!” “你也懂这花?”一声细柔得十分悦耳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杜俏俏吓得一个转身,这明明不是身边小太监的声音嘛。况且,她这么一走就是半天,诺大的皇宫竟是一个人也没遇到,正纳闷着呢,这不,有人来了。 是她! 那天站在皇上身侧的那个超级大美女!那个素衣美人! 今天,她穿得稍为艳了一点,不再是那么一身素白,浅粉的纱裙,两枝琉璃玉簪挽发,柔丽,端华,盖过了所有后宫的风华,艳绝六宫。 杜俏俏又看得呆了。 美人忍不住微微一笑,青丝如绸,笑如淡梅,杜俏俏觉得这满园的蝴蝶兰也黯然失色了。 当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慕容子默再也忍不住:“你看够了没有啊?” “啊?”杜俏俏一个反应不来,站得远远的那个小太监早就急了,一声啪的,就跪在了地上,“瑾妃饶命,小主子初初入宫,如有不周,还……” “滚!”慕容子默秀眉一扬,轻吐一字,小太监已是满身大汗,张着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出了,勉强的站了起来,看也顾不着看杜俏俏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美人相邀1 强! 杜俏俏大感佩服,看来自己还真是客不如主啊,今天都把这小尾巴赶了好多回了,愣是赶不走,没想到,这看起来这么美这么柔的美女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听话了。 “要不要进去坐坐?”慕容子默转身就往里走。 美人相邀,哪能拒绝?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杜俏俏也是跟上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居所,两人才落座,下人立刻就沏上了香茶,传上了点心。 “你也挺受宠的嘛。”杜俏俏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美人是超有好感,也不惧怕。 慕容子默轻轻一笑,“你不怕我?” 杜俏俏呵呵一笔。“心中有鬼才会怕人,我堂堂正正的,为什么要怕你呢?” “大胆!”慕容子默突然俏脸变色,吓得杜俏俏一个愣神,大眼看着俏脸生威的慕容子默,眨也不敢眨,正拿在手里的桂花糕不知是该放下呢还是往嘴里送,就那么停在半空。 “还说堂堂正正呢,这不,也怕我了是吧?”慕容子默扑的一声就笑了,这一笑,更如艳阳四射。 杜俏俏自是出了一身冷汗,“我说瑾妃娘娘,不带你这么吓人的。”轻抚着胸口,还有点后怕,这美人也太强了吧,一个脸色,就能让人吓得灵魂出窍的,看来,定是名门望族啊,寻常百姓哪有这个势? “是你说不怕的。”子默开怀,和杜俏俏在一起,如她所愿的开心轻松。 她喜欢杜俏俏,在那一天初次见面就喜欢,不为缘由,或许这和杜俏俏喜欢她一样。 正因如此,她才会看到杜俏俏擅闯瑾宁宫而不生气,甚至还主动相邀,请她进来,这都是以往从没有的,她,可是宫里有名的冷美人,冷,对谁都冷,一个眼神,就让人入骨三分。她一来就得宠,宫里妃子更是不喜她,而她也从不与人来往,瑾宁宫总是冷冷清清的,不过,这正如她心意。 反正,她的心,早就冷了。 唯独对他,可是,现在,他,早已不在意了,不是吗?从她进宫,他连一个能让人感到温暖的眼神都不曾给过她了。 他还在恨她,不是吗?可是,他又哪知,这事,到底真正该怨了谁? 苦笑,心更凉了。 “有心事?”杜俏俏伸出玉手,在慕容子默面前轻摇了摇。 “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吗?”轻扫开她的手,慕容子默倒也不生气。 杜俏俏轻一抿唇:“都快写在脸上了。” 转面关心的说,“让人欺负了?” 慕容子默看她一脸的关心,忍不住轻轻一笑,“你说呢,在这个地方,有谁能欺负我?”除了他,唯独除了他,那个偷了她心的人! 美人相邀2 “没有就好,有,告诉俏俏,俏俏一定帮你扁他!”伸出粉拳,杜俏俏一脸的正气凛然。 把她的小手又推了下去,慕容子默又是一笑:“得了吧你,自身难保呢,还说要帮我。” 杜俏俏一听这话,立刻双手改为抱拳:“皇妃就是皇妃,一下子就能猜到小女子自身难保,唉,这皇宫的人,可真都是玲珑通透啊,皇帝老儿可真有福气啊。” 再次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别乱编了,你这小丫头,我还真怀疑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水做的。”毫不迟疑,杜俏俏就接口。 “水?”慕容子默显然不懂,一双俏眼瞪得老大,一脸求知样。 “唉,说了你也不懂,我也是书上看的,据说是一个帅得不得了的男子说的,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她摇头晃脑的把红楼里宝玉的话背了出来,那样子,惹得子默再次放声大笑。 “我俏俏,哎,我这样叫你没问题吧?”子默还是问了一句。 “你说呢?我的瑾妃娘娘?”俏俏灿烂一笑,手中的桂花糕已落到了肚子里。 “好吧,我说俏俏,你可真的奇怪,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在本宫面前自称‘我’?”这可真是少有的事,俏俏的来历她那天也大概听说了一下,不就是静王府管家的外甥女吗?怎么就有这样的胆量? 俏俏愣了一下,刚才是太自然了,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她自我狠批了一下,皇宫毕竟是皇宫,虽说瑾妃这么说并没恶意,但难免让有心人听了去。 她咳了一下,“这个,这个,瑾妃恕罪,是民女无礼了。” “去!”慕容子默可不吃她这一套,“算了,当我没问,我本就讨厌你们这南宫国的礼数,你能自然点我还求之不得呢。”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杜俏俏夸张的说。 “看看,又来了,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哪来的,话是一套又一套的。”慕容子默笑道。 “瑾妃娘娘忘了?小女本是……”俏俏摇头晃脑正准备再来新的一轮八代大招供。 “停!”慕容子默让她逗得大笑,“算了,你就别再说你那个家中没屋又没田了,念诗似的,我都会背了。” 她的话,让两人再次大笑。 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还形如陌路,可有些人,却能一见如故,慕容子默和杜俏俏显然就是后面这一种人。只是她俩都没想到,两人的友谊,竟会结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缘。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放心,我在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俏俏丫头来了。”一声纯厚的男音在身后响起,两人一转身,才发现门外早就跪了一地的下人。 “民女见过皇上。”杜俏俏立刻下跪,丝毫不敢迟疑。 “臣妾见过皇上。”瑾妃也轻行了个礼,脸上,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看到皇上来临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看着两个一下子静下来的女子,皇上倒不淡定了。“看来,是孤打扰了两位美人的雅兴了。爱妃,你笑起来还真好看。”大手,轻抚上慕容子默的脸庞,慢慢揉搓着,满脸的笑意,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纵是再大胆的杜俏俏也脸红了。 “皇上,有人呢。”瑾妃轻移步伐,不着意的避开他的亲热。 皇上倒不在意,双手后放,笑呵呵的说,“好,难得爱妃开心,孤也不多逗留了,俏俏,你就多陪爱妃一下,她,难得的如此开怀。” “是。”俏俏伶俐的答道,他不吩咐她不在想走啊,难得的在这宫里还有个能谈得来的友人,这瑾妃,她是越处越喜欢,对她又没有架子,反正她都得在宫里呆好些天的,有这么个美人陪着,她何乐而不为呢。 再次欺身上前,轻抚上她的俏脸,嗓音,柔得能挤出水来,“乖,孤晚来再来陪你。”说完,也不等慕容子默有所表示,就转身离去,一屋子的人,只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敢颤颤的站起来。 而慕容子默显然已没有了刚才的兴趣,脸上,倦容顿现,俏俏也是通透之人,连忙告辞。 “你,会在宫里逗留一些时日的,对吧?”虽不作挽留,但是,眼里的期待竟是那么的强。 “放心,我在。”了解的一笑,杜俏俏离开了。 一放候门深似海,皇宫后院,更是不简单,这个慕容子默,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还不是喜剧故事。 只是,不知,她的故事,主人公是哪一位,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是皇上老子,一看她刚才那不着意的闪避就知道了,如果是喜欢的人,哪会这般冷淡?可是,她是妃子耶,一个妃子,对自己的夫君不上道,这妃子也太危险了吧,古装剧看多了,杜俏俏眼光一扫,就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暗暗的,开始为慕容子默担心。 踏出瑾宁宫,一张眼,就看了刚才的小太监还在冷风中等候着。 唉,在这皇宫,做女人不容易,做下人更不容易啊。 对这个紧紧跟随,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小太监,杜俏俏起了善心。 “你,怎么就不会先回去呢?”语气,想冷也冷不起来,真不明白,瑾妃那股子冷气是怎么来的。 由于吹风太久,小太监的脸已有点僵,他不大自然的牵了牵嘴角,“没有韵贵妃的批准,小人不敢离开。” 恒儿该娶妃了 杜俏俏也不好说什么了,这是人家的使命,不是吗?她终是一个外人,没事还好,如果有什么差错,小太监陪上的兴许就是一条命了。 对这个专制专权的地方,更不喜欢了,哪有21世纪的民主啊,起码,人,是有尊严的,人命,更是贵得可以,哪像这里,动不动的,就是要杀要死的。 “小主子,该回去用晚膳了。”小太监低声说。 “走吧。”俏俏觉得这皇宫真是索然无味,一大群男男女女的,整天就是吃吃吃,没意思极了。 两人静静的转过宫道,对于宫中美景,杜俏俏也没大心思了,很快的,就回到韵贵妃的西华宫。 “妹妹,你可回来了,正想派人去接你呢。”韵贵妃早已是宫前等候,一脸的笑意,要多可亲就有多可亲,俏俏觉得,如果自己再笨一点,真的会觉得她是一个亲切和蔼的难得好人的。 她挽上韵贵妃递过来的手,也亲热的说,“姐姐,是妹妹的不是了,这皇宫可真美,看着看站就忘了时间了。” 两人边说边走,“那是,妹妹是第一次在宫内游玩,定是让美景吸引住了,我就说呢,恒儿还不信,这不,人,回来了吧?”俏指一指,那正站在屋檐下玉树临风的不正是南宫世恒吗? 他,怎么还在? “见过二王爷。”俏俏行礼。 韵贵妃可不乐意了,“妹妹,哪有你向侄儿行礼的规矩?恒儿,怎么不叫人啊?” “是。”南宫世恒脸色有点难看,但也只应了声是,就没有了下文,局面一下子僵了,杜俏俏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帅哥啊,你就不能别那么木吗?大不了,再叫我一声小姨又会怎么样啊? “主子,开饭了。”幸好,奴婢走了进来,打破了这局面。 “好,走,先用膳吧。”脸有点愠色,但很快的就转为笑脸了,杜俏俏真的挺佩服这贵妃姐姐变脸之快。 “来,妹妹,我这儿子就是有点钝,你可别放心里,他呀,我就是放心不下。” “姐姐客气了,我看二王爷挺不错的嘛。”这话一出,走在前面的杜俏俏没看到南宫世恒脸上放出的光彩。 “什么不错,可愁死我了。”韵贵妃俏脸紧皱。 俏俏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啦?不知姐姐有什么烦心事?但愿妹妹能帮上一二。” 韵贵妃的脸一下子阴转晴,“有妹妹这话姐姐就放心了,来,我们先吃完饭再慢慢说。” 一顿饭,三人食不知味,总算完了,南宫世恒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了,深深的带着眷恋的看她一眼,他唯有告退。 “妹妹,你可真得帮我。”对帅哥抛来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消化,韵贵妃就在旁边说话了。 俏俏的脸红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走火入魔了? “妹妹。”韵贵妃的嗓音已有点不爽,看来,是得快点下手了,要不,儿子的前途,就毁了,韵贵妃心里打着小算盘。 “姐姐,你说什么事?”俏俏迅速的定了定心神,天哪,帅哥的眼睛真不是能随便瞄的,这一下下,她就差点死翘翘了,当然,是被韵贵妃的眼神杀死。 “妹妹,来,你帮我看一下,这些都是前天刚送来的画像,恒儿也不小了,该娶妃了。” 美女 哇,好多美女啊,一个个巧笑嫣然的,如果不是定力足,俏俏都快走火入魔了。 “妹妹,你看,这是左大将军的千金,这是邓侍郎的千金,这是金大人的千金,这是宰相大人的外甥女,这是……”一路下来,挂在墙上的长长一排画像已看了个遍,杜俏俏忍不住吐了一口气,天啊,全是皇亲国戚!而且,还都是非一般的皇亲国戚!而且,都是人比花娇!这皇子皇孙真是不一样啊,艳福不浅嘛。 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酸,虽明知这不关自己的事,也明知这是韵贵妃故意的,可是,心里,就是有点酸,或许,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吧,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是! 他,或许也是这样的吧,要不,他的妃怎么会是宰相的女儿呢,上官飞雪,听说可是宰相大人最受宠的女儿啊。 一样的,都一样的,哪个男子不爱权?他,也不会例外。 “妹妹,你看,姐姐都糊涂了,这么多女的,长得嘛,一个赛过一个,真不知该为恒儿选哪一个了。”看着杜俏俏神色暗淡,韵贵妃的心就乐得很,哼,看来,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这事,还真不能拖,看这丫头一脸的晴转阴,还真是对恒儿上心了?哼,想你也别想。 “为什么不让二王爷自己定呢?这可是他一生的幸福,是他的终身大事啊?”她不解,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他倒像是没事人似的? “妹妹说笑了,这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定的?”韵贵妃笑着说,心里更是不以为然了,自己决定?笑话!除非,大范围由自己掌握。要不,想也别想。 对了,这可是古代,不是自己那个世纪啊,好像这里都是些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吧,真是人生一大失败,连人生最重要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这皇子,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啊。 她唯有点了点头,算是理解,“可是,姐姐,这等大事,我可说不好,要不,让皇上来定夺?”天,这事可千万别拉上她啊,说不好,一个不慎,自己又得罪了哪一家都说不定,谁知这贵妃心里装的什么主意。 “妹妹说得也对,不过皇上日理万机,皇儿的事,还真不能劳烦他呢。”自己儿子可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靠山了,哪能让给皇上定夺?妃子选得对不对,可是关系到恒儿的将来。韵贵妃自有她的定夺。 “姐姐,如果你觉得这些画像都可以的话,要不,就在这些画像中,让二王子自己来选择一个?” “妹妹真是好主意。”韵贵妃转身朝外,“来人,把恒王叫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议。” 下人立刻扑通扑通的跑去了。 凭母妃定夺 不多一会,南宫世恒就来了,看来,他的王府离皇宫实在不算远。还是,他一直不曾离远?看着他那一进门就直射过来的视线,杜俏俏转过头选择忽略。 “恒儿,快来,”一脸喜色的韵贵妃把儿子拉进房,站在那一长排画像前,“儿,这么些画像,你就选择一个妃吧。” “选妃?”南宫世恒脸色瞬变,眼光,一如既往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心,却涌起了阵阵涟漪,选妃,如果可以,多想把眼前的女子抱揽在怀,做他终身的唯一的妃子。 “是啊,这还是你小姨的主意呢,她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最好由你来定,这可是你的幸福呢,建议让你就在这些画像里任选一个。”韵贵妃把刚才俏俏的话又描了一遍。 “由我来定?”南宫世恒的脸色更怪了,眼神深锁眼前正认真看画像的人儿,心,痛了,她,真的让自己在这些女子中选一个妃吗? “你是说,让我在这些女子中选一个妃?”直问向她。 “呵,王爷,这民女可不敢说,”他那眼神好怕啊,“不过,这不是你的终身大事吗?由你决定不是最好的吗?”俏俏装糊涂到底,彻底忽略他那句“在这些女子中”。 “好,很好。”脸上,再难看到另一种表情,木得可怕。 “好,好就好啦,来,恒儿,既然你也同意,那你就来看一下,这些可都是我们南宫国的大族,任选一个,只要你喜欢,母妃都随你。”韵贵妃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慈祥。 “好,凭母妃定夺。”说完,二话没说的,就走了出去。 “真的?儿,那就这么说定啦,你真的随母妃的意?”终是笑了出来,看来,这一招长痛不如短痛的招式还真的不错。 没再答话,南宫世恒身影终是消失在宫门之外。 “这儿子,真是让我不省心,你看,这么个大事,却如你说,像个无事人似的,真是让本宫为难啊。”揉了揉额头,韵贵妃一脸疲倦。 “大了嘛,自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姐姐,你就看开点好了。”俏俏只能陪着笑脸。其实,谁都能看出,韵贵妃脸上那隐现的笑容。有了儿子这一句话,她可就要大干一场了。 “唉,妹子,你不知道,生在皇家,哪有外面的自由自在,幸亏恒儿在外面没有胡来,就是有,这皇家列祖列宗也是不依的啊,他们这辈子,是和名门望族牵在一起的了,寻常的女子,想入皇家,哪有这么容易啊,别说我,就是皇祖奶奶那一关也过不去啊。” 俏俏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温婉的笑着,那脸上的笑,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肯定很假。 芙蓉林里的秘密1 第二天,杜俏俏又见到了慕容子默。 芙蓉树下,三千青丝在粉色的花瓣中显得更长,更黑,更柔软,头上并无很多华丽的装饰,仅有一根坠着红色珍珠的金簪插在低低的发髻上,几缕发丝在额前飞舞,一袭淡彩锦绣描花宫装,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轻罗小扇芙蓉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杜俏俏正要打声招呼,没想到,另一边,一声沉沉的男声轻响了起来。 绝诗! 绝配! 俏俏都忍不住想高声喝彩了。可是,那缓步走出的身影却让她立刻闭了嘴。 太子! 一身淡紫宫衣的太子,高大健壮的身躯在芙蓉树下缓步而来,脸上,更多的是一股沉痛。 “是你。”瑾妃脸色苍白,声音有点颤抖。 “是我。”男子脸上的痛越发明显,芙蓉树下,粉花似锦,俊男俏女,这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面! 俏俏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瑾妃的他,竟是太子,看她脸那股子痴和那股子怨就知道。 “为什么?”慕容子默声音悲怨,“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了父皇的妃子?为什么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太子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沉痛。 眼前,可是他挚爱的女子啊,她的玉手,是他第一个牵起,她的香唇,是他第一个亲泽,她可是他身为人质三年的最大安慰啊,为什么,一朝回国,反而不如在他国来得幸福快乐,这里,虽也有她,可是,却已成他人妻?!当他第一次在家宴上见过和父皇挽手而进的她,那精致的妆容,那木然的笑脸,直让他整个人崩溃! “为什么,你还好说?不正是因为你吗?是你,都是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泪水,一刹那汹涌而至。 虽知,不是他,不怨他,如果不是自己在他离开前非要让画师画了那一幅画,就不会有今天,可是,事已至此,虽然她不知那幅画怎么会到了当今皇上的手里,可是,她和他,终已是陌路人了,也只能是陌路人了。 “怪我?哈!”太子大笑三声,声音悲呛得,就边树上的小鸟也不敢再栖住下去,呱的一声,全往高空冲了上去。 “太子如果没事,本宫要告退了。”瑾妃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这可是皇宫,虽说在这密林里不见人影,可是,终是皇宫,她,不想带给他任何的伤害。 “默默,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太子双眼红润,伸出双手,想把心爱的人拥在怀里,为她抹去那一滴滴的泪,看她流泪,他的心何其好受! 可是,手,终是放下。 芙蓉林里的秘密2 泪水,终是控制住,她扬了扬脸,“别说了,这是我们的缘,是我们的命,我,不怪你。” “默默,我……”太子坚强不再,想哭,却不敢让泪水涌现。 “太子,请谨记,本宫已是皇妃,太子以后要守礼。”脸色,平静多了,看到了他的痛,她的心,竟是好多了,他也痛,不是吗? 虽然她比他更痛。 “默默,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太子的脸上,出现了一股让人害怕的绝然神色。 “南宫世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宫不想听到第二次!”慕容子默的声音一下子结了冰。 “默默!”太子还在固执。 “太子该叫本宫瑾妃。还有,以后,太子有话让下人通传就行,无需亲自跑这一趟。”慕容子默声音如凉碾过。转过身子,轻移玉步,想要离开,太子一个箭步,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放手!”两人的身影交缠,躲在一旁的杜俏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位,请记住,这可是皇宫好不好?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恨不得,两人能来点什么,这样,瑾妃脸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落寞了吧? 一个捞身,一个长吻,终是把那片自己苦苦等候了好久的红唇衔在嘴里,双手,更是紧紧的把怀里的玉人抱住,生怕,一个松手,她又会离他而去,就如平时一样,站在那离他远远的高处,让他得仰头看着。 一滴泪再次顺着慕容子默的脸上淌了下来,这一吻,太子他知道他得付出什么吗? “啪!”一声翠响,太子的脸上,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告诉已是木呆了的杜俏俏,刚才发生了什么。 “默默!”太子惊愕,也不相信,在他面前一直如水般的女子会狠下心来给他一巴掌。 “太子请自重!要记住,从此以后,我们只能成为陌路人!”再不说话,转身离去,只留下愣在原处的太子,和芙蓉树下藏着的已是木化了的杜俏俏。 “陌路人?”太子默念,转而长吼“默默,你,等着!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把手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玉钗用力的扔地地上,大踏步离去。 眼里的狠,让木化了的杜俏俏也为之一震。 人生若只如初见1 进入瑾宁宫,如所料的,瑾妃正在窗前发呆。 “喏。”把手里已是断成两段的玉钗递了上去,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这?”脸上,泪痕犹存。可是,一看那玉钗,脸色,一下子绯红,双眼,也瞪得大大的。 “不会想杀我灭口吧?”笑笑,不大在意,她杜俏俏何惧一死,或许,这样,才有让她回到父母身边呢。 “你……”看看玉钗,又转头看看俏俏,眼神充满了惊愕和探询。 “别说了,我看到了。”俏俏直说,又笑笑,“不过,有些情节我可没看到,我选择性失忆了。” 她的话,让慕容子默也不由得扑哧一笑,脸色,好多了。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指了指那玉钗,以太子的隐忍,他不会在平常日子里做出这个举动。 “五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相识的日子。”瑾妃的泪又下来了,对俏俏,她不设防,无比的信任。 “唉,我说呢,昨天就看你不大对劲,这看来还是皇帝老子横刀夺爱咯。” “俏俏,别胡说!”瑾妃俏脸一变,立刻把屋子里的侍女全屏退,“俏俏,我知道你个性坦直,但是,要记住,这是皇宫,有的是隔墙耳。” 夸张的叹了口气,俏俏又哪会怕这个呢,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可是,她不能牵连无辜。“好了,我知道啦,不过,你们还真得小心。”她把今天在园子里太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幸亏,今天没有小尾巴跟着她,要不,瑾妃和太子就危险多了。 “俏俏,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小心,他也是,你信吗?从我进宫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说着,瑾妃的脸又红了,苦候了一年多,痛苦了一年多,到了今天,她终于确定,他,还是把她放心上的。 “只因为今天这个日子?”俏俏打趣道,“那,现在你的想法是怎么的呢?”唉,没办法,在现代她可是宿舍里的爱情顾问,虽没有谈过恋爱,可是,爱情小说可是她的最爱,也算半个专家了,情景反应的,一遇到这事,她就想帮忙解决。 “我也算想通了,这事,到此为止,毕竟,我身后,还有我的父皇,我的母后,还有我成千上万的百姓。”泪,再度落下,可恨生在帝王家啊,如果说是平民百姓,应该还能有所抗争吧,可是,她贵为公主,却不能,这其中无奈,哪是常人可以体会的。 在慕容子默的细诉中,俏俏终于了解,原来,她本是邻国安月国的一个得宠公主。南宫国原是她们国家的附属,太子原在她国当人质,两人认识并暗生情素。可没想到,短短二十年,在南宫国现任皇上的励精图治中,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下子成为周围几个国家中最强大的国家,太子自然也就安然回国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2 在太子回国前一天,她让画师悄悄帮她画了一幅画,放在了他的行囊中,两个有情人本想着,等太子回国,就立即向她父皇求亲,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的画像竟无故落到了皇上手里,而皇上对她的美丽一见钟情,给她父皇送来了聘礼,要纳她为妃。她父皇本已年迈,几个兄长也不争气,这几年国家已是益渐衰微,现在有南宫国王的求亲,况且,南宫国王也说,只要她同意,自会从此保护安月国不受他国欺凌,有这等好条件,父皇自是答应,而她,根本没得选择。 “唉,好一双罗密欧与朱丽叶。”俏俏义愤填膺,为瑾妃不平。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谁啊?”瑾妃好奇。 “呵,没有谁,只是我的感叹而已。”俏俏连忙转移话题,唉,和她解释罗密欧与朱丽叶,简直白谈。“你,现在还爱着他吧?”好同情啊,有情人却不能成眷属,都怪那好色的臭皇上,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父子一个样。 得,连南宫世华一起骂上了,某人还不自知呢。 “爱?”慕容子默苦笑一下,“我还有这资格吗?我可以吗?从我进宫,太子从不拿正眼瞧我,我也认了,是的,现在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呀,卖身求荣?为国捐躯?什么也谈不上,如果没有今天,我都以为这段往事早已在他脑海中烟消云散了。” “可是,现在显然事情还没过去啊,你看,今天太子那样子,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以俏俏的敏感,以及综合以往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和小说,她觉得,事情,不是瑾妃想的那么简单。 “应该不会吧。”瑾妃虽是这么说,但也有几分犹豫,太子那人她太了解了,身为人质时的隐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现在,他真能听她的话放开了吗? “皇上,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吗?”这是最重要的地方。 瑾妃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就是安月国,除了我两位哥哥猜出一点,就是父皇,也不知道,在这里,应该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俏俏表示怀疑,“那么,那画像的事,怎么解释?照道理说,太子那么爱你,你的画像他一定会珍藏,不可能会落到皇上手里,除非……”俏俏不大确定。 “除非什么?”瑾妃问道,一丝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不妙预感让她紧张了。 摇了摇头,俏俏无奈着,“一时我也说不好,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空间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还真想不明白。” 瑾妃也沉默了,半响,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或许,这是我的命吧。唉,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一滴泪珠悄然而落。 俏俏也无言了,瑾妃的痛,她虽没经历过,可是,她懂,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是,又有多少幸福,能这么的简单纯净?现在,她最担心的是瑾妃的安全,毕竟,太子,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况且,上面,还有一位对瑾妃爱宠有加但是却是一个绝对权威的皇上。稍有一逊,瑾妃可就危险了。她和太子不熟,要不,兴许还能劝劝他,不过,以他今天那股子狠劲,她怀疑,有谁能劝得了他。 皇后娘娘1 有点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瑾宁宫,这皇宫给了她太多感慨,被困在这里的女子们深深的哀怨,透过层层金瓦红墙,弥漫在皇宫中,细耳聆听,刮过耳边的风也像是幽怨的叹息和沉沦前绝望的挣扎。。 真是非常非常之不喜欢这个地方。 看看天色尚早,也不想回到西华宫去看韵贵妃演戏,也无心看景,低垂着头,一个人就那么无聊的随意走着。 “大但!”一声娇呼,身子,已是让人旋转着转了一百八十度,今早宫女好不容易给她弄好的头发都乱了。 “你!”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了,站着面前对着她一脸愤然的,竟是那天欠她一个巴掌的赫哲玉莲! “啪!”二话没说的,一个巴掌就随着心意的甩了出去,丫的,趁着今天本小姐心情不爽,你偏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了。 “你!”玉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脸上就已是火辣辣的了。她,一个本是侍女,现在,只不过是韵贵妃一个干认的妹妹,就敢对她动手!脸上,红了,再白了,白了,再青了。俏手,已扬了起来,手上,已多了一条不知从哪拔出来的马鞭。 “玉莲!住手!”一声带着威严的娇喝,玉莲手里的马鞭,已是让一个应该懂点功夫的太监夺了下来。 “姑姑!”玉莲不依,马鞭虽被夺,但是,手却没停下,还是向俏俏脸上挥了过来,还来!俏俏的怒气算是被彻底激发了上来,就着玉莲的来势,双手一捞,一个跨步,跆拳道的功夫又用了上来,一个翻转再一个转身,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赫哲玉莲已是只有躺在地上叫疼的份了。 “啊?”众人只觉得倒抽了一口气,这,是什么功夫? 地上的玉莲,已是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 “丫头,大胆!”才来得及反应的娇喝,刚才那个太监也反应过来了,大手一提,杜俏俏只觉得一股闷气从喉咙溢出,人,已是“飞”到了另一边。 幸亏,地下全是厚厚的草,她还不至于受伤。 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威严的眸子。 皇后! 天! 她刚才怎么没有看到皇后就在旁边呢,应该是被气晕头了。 “民女见过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嘴巴,甜一点,希望能给自己减轻一点罪行吧,反正,这下,气又出了,看着赫哲玉莲那个哼哼哈哈的在那叫痛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无比的好。 “你是杜俏俏?”声音还真好听,威严,但也挺有慈性的,让人想起,妈妈。噢,老妈的声音也没这么好听。 “是。皇后的记忆力还真好。” “大胆!”身边的奴才已是大喝,也是,皇后呀,哪容得了百姓这样拍马屁的。俏俏轻吐了一下舌头。 ……………………………………………… 姐妹们,重要人物开始一一寻好座位就坐啦,大家等着看好戏吧。 皇后娘娘2 “姑姑!”在奴才们的搀扶下,玉莲已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早有下人搬来了舒服的椅子,她一屁股坐下去,还痛得直呲牙。“姑姑,德公公,把她拉出去砍了!”怒指还跪在地上的杜俏俏。 “玉莲!”皇后应该是动气了,“来人,把玉莲郡主扶回去休息!”下人立刻一边一个,把那正气得暴跳的郡主扶走了。 “来,俏俏,请起。”一个宫女连忙把杜俏俏扶起,坐在软椅上。 “皇后,我,不,民女……”黎明前的黑暗吗?怎么不打不骂的?她可是伤了她的至亲侄女啊。这么一派和平的,俏俏反而有点不安了。 “刚进宫的吧?”温言温语的。 俏俏觉得背都凉了,也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毕竟,当着皇后的面,欧打她的侄女,这放在谁,也不好过吧。“是,民女是昨天来的。”连忙接话。 “俏俏很怕本宫?”温婉浅笑。天,这皇宫还真是美女如云,这么一个应该都有四十的皇后吧,一笑之下怎么也这么美?连条鱼尾纹都没有!看来,这古代美女的保养秘方还真不错,什么时候得讨教两下才行,这样,有机会回到现代可就吃香了。 “不,不怕!”有好处赚呢,哪能怕,虽然,心里还是一个劲的在打鼓,甚至还在编排着,皇后大人,你说,你这么静如处子的,谁不怕呀。 “是吗?”一个吟沉,杜俏俏汗都快下了,立刻改口,“怕,怕。”唉,好像这样说也不对吧,又改口,“不,不怕,真的不怕。”唉,皇后姐姐,你就放过我吧,别和我玩心理战了,你这招怎么和瑾妃那么像呀,还是你们古代人都喜欢这样折磨人?要是想惩罚就让暴风雨快点来吧。 语无伦次的,一干奴才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还好吗?”皇后倒没笑,声音,有点幽幽的。 “他?”脑筋转不过弯来,谁是他呀?她可是冰清玉洁得很,没有哪个他啊?探询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我是说世华。”皇后轻轻解释。 他?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这皇后不会这么厉害,看出来了吧,看出来那晚?她不敢想下去了,天,怎么这么紧张哪。 “你不是从静王府来的吗?”轮到皇后不解了,这小女子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快?难道?笑意,从皇后的眼角溢出。不过,没人看到。 “啊,是啊。”杜俏俏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问的啊,也是,自己不是一直在静王府当蛀米虫的吗?当然应该知道王爷的好歹了。 “好,王爷很好,谢皇后挂心了。”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自己真成了那人什么人似的。俏俏很是懊恼啊。 皇后vs韵贵妃 “妹妹见过姐姐。”一声翠响,韵贵妃已是走到跟前,笑脸如花,明艳动人。 “韵姐姐。”昨晚,韵贵妃是是再三的让俏俏把那个贵妃姐姐的称呼改了。 “听说我妹子烦扰到了玉莲郡主,还请皇后娘娘看在小妹的面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轻恕俏俏妹妹。”韵贵妃倒是把俏俏护得紧紧的,这词用得多漂亮,烦扰?何止是烦扰,她可是甩了她一巴掌,还让她来了个小狗趴地好不好?把这说成烦扰,这份量一下子就一个天一个地了。 俏俏当真是十二分的佩服韵贵妃的措词了,真不愧是在皇宫里混的!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后更绝:“烦扰?有吗?”凤目一扫周围的众奴才,“你们刚才看到玉莲郡主受欺负了吗?” 当然没有啊,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既是皇后的下人,哪还看不出主子的心声?一个个的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皇后大人,真是太有才了! 可是,为什么她要舍自己的侄女而偏帮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呢,说白点,自己可是典型的外人。 俏俏不解了。 韵贵妃显然也没想到皇后会来这么一招,一时脸上讪讪的,表情更不自然了。 “妹妹的消息可真快,可惜,却传得不实,看来,妹妹得好好的调教你的人了,别一天到晚的像小尾巴似的净干些不待见的事。”脸上,不愠不怒,语气,不快不慢,威严,却从一字一词里溢露出来。 “姐姐教导得是。”韵贵妃哑巴吃黄连,脸色更难看了。 高啊!皇后姐姐,俏俏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宁愿舍弃侄女而帮我了,你也太有才了吧,这一招借力打力的,可用得真是时候啊,明着暗着把韵贵妃批了一通不说,更重要是,她通过一件事也在告诉着韵贵妃,别再派人跟着了,别自讨苦知。看来,韵贵妃以前用的暗线都白废了,这对韵贵妃来说,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一件小事,也能起到这到大的作用,这当真让人咋舌。 这后宫啊,看来,不只是人美,心思,也真够级数的。要不,还真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俏俏只有吐舌的份。 不过,杜俏俏算是看明白了,这皇后和韵贵妃不是同一路人,甚至,两人应该还有一些过节。可真奇怪,韵贵妃是那人的姨娘,而皇后从那天看应该是某人不喜的人,可是,刚才,皇后关于他的询问,却字字关心,感觉上,也不像是假的,他不是很恨她的吗?可为什么她还这么关心他?而且,这关心里,好像还包裹着浓浓的伤感? 不懂,真搞不懂。 …………………………………… 故事开始出现转机啦!!!! 夜遇世恒 俏俏再也不敢在皇宫里呆下去了。 刚才一路回来,韵贵妃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也是,今天,这事,本也是俏俏惹起的。 “韵姐姐,对不起了。”只能装可怜。 “没事,妹妹别太在意了。”韵贵妃语气淡淡的,没有前两天的亲热,本来把她邀进宫是为了了结恒儿的事的,没想到,却在皇后面前栽了跟头。更可恨的是,据回报说,这小妮子还和慕容子默走得很近,真是不懂了,就这么一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吃得开呢。那慕容默不是号称冷美人吗?不是谁的帐也不买的吗?就是皇上,听说也对她言听计从的,凭什么就看上这丫头了? 越想越气,可是一想到慕容子默,她笑了,戏,看来还真热闹。一切,并没让自己白废心机啊。心里想的事多,可是脸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就是杜俏俏说明天就要离宫了,她也是笑着挽留。 不过转而想想,放这丫头回去也好,免和在这里再给她惹上什么祸端,也免得她和慕容子默走得太近了。虽不惧她,但对她来说,终不是件好事。 反正,恒儿的事也算是解决了,昨晚那一出,恒儿应该死心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她的儿子,哪能和一个野丫头纠缠在一起?这可不入她的预算! 说好了明天要回静王府,俏俏的心反而定下来了,这两天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王府,还好吧,自己才离开这两天,怎么竟会对那地方叨念上了呢,平时,不是恨不得立马冲出那个牢笼的吗?那人,也还好吧?不会再那么悲伤了吧,她不在,应该也不会,再那么容易发怒了吧。 天,自己在想些什么呢,翻来覆去的,她竟是睡不着了。 披衣下床,宫女们也都下去了,整个寝宫也静悄悄的,快中秋了吧,月亮也更圆了,清清亮亮的。 寝宫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此刻,正香气四放,深深呼了一口气,俏俏的心情好了很多。 谁?! 那是谁?桂花树下,分明转出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飘飘,不声不响,一双亮灼灼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看。 天!不带这么吓人滴! “二王爷!”不是南宫世恒还会有谁?那眼里的深情,都快灼伤月亮的眼了。 “俏俏……”打住,不是该叫我小姨的吗?可是,看他现在那一副样子,再强调这个问题也是没用的。 “谁?谁在那里?”一声喝呼,应该是守夜的下人听到她刚才的惊呼了。不会吧,捉…成双啊,她算是体会到了,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深更半夜的,连件像样的外套也忘了穿上,就跑出来和男子约会了。这在皇宫定是个不错的话题。 脚步声已近,容不得她多想,只觉得身子一紧,已是凌空而起,一起一落,已站在高高的房顶上。天!自己也尝试到了古代人的轻功耶。眼里,立时充满了崇拜,也忘了现在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狼狈了,这么这一牵一扯之下,头发早就披落,柔软睡衣也把她的玲珑曲线描绘得有型有色。 孤男寡女月光光 “那,那,二王爷,请放手吧。”大爷,别看了,我知道自己现在穿得够诱人的,早知你就在门外,打死我也不会走出这宫门半步啊。 一个愣神,南宫世恒的手终于是松开。感觉真好,体香扑鼻,她,就在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大脑都快短路了。 “这个,那个,二王爷,现在可怎么办啊,这么高,我可下不去啊。”下面的人找寻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早走开了。既然人走了,她杜俏俏貌似也该回去了,这孤男寡女的,可不好,况且,面对的,又是这么帅的绝色,她可不要犯罪啊。 “那就别下了。”南宫世恒的话让杜俏俏一个无语。 “二王爷……”还想再深入说服。 俊眼一扫,些许霸气逼出,“叫我世恒。” 俏俏更是无语,“什么,那,那于礼不合啊。”不过,大脑一转,“也是,我是你母妃的妹妹,你该称我小姨,我辈份比你大,叫你世恒也行啊。”脑筋转得还真够快的。 “闭嘴!”她为什么要提,非要提这个事呢,小姨?可笑!她难道不明白母妃的意图吗?还是,她不介意?眼已眯起,危险呈现。 俏俏也感觉到了,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不是地方了,这不是哪壶提哪壶嘛。 “你,真的那么想当我的小姨?”声音,冷冷的,白衣俊颜,更如天人般。 俏俏都快看呆了,也没多想,更没有察颜观色,就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南宫世恒不平衡,相当不平衡。 “没为什么呀,你娘要认我做妹子,我也没办法的对不对?她是贵妃,我是平民,民不与官斗嘛。”说得啰哩啰嗦,不过,意思却振振有词了。帅哥,别逼我了,你帅是帅,可是消受不起啊,如果放在现代,没想我还会考虑一下,可是,这是古代,你还是皇贵妃她儿子,我们可是八辈子也撞不着的好不好。 哀怨中了…… “那么说,你是被迫的?”眼神为之一亮。 “不,也不是这么说,你看,你们都是皇亲贵族,我是平民百姓,这一个天一个地,皇贵妃她不嫌弃我,要认我做妹子,这可是我十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我哪会不愿意呢,二王爷,别开玩笑了。”唉,就是心不愿,嘴里也不能说,这可是欺君之罪的啊。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南宫世恒倒淡定了,像是杜俏俏说得越多越显得她心虚似的。 “我……”淡定不下去了。那就发发威力吧,“二王爷,既然我说什么你也不信,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放我下去吧,我要睡觉了。”搞不好,明天就得出一国宝了,她可不想带着国宝回静王府。 “不。”欺身上前,把人儿再次牵进怀里。 “你……”生气抬头,谁承想,南宫世恒等的就是这一刻,两人一照面,唇,自然的就粘在一起了。 “你……”想反抗,却用不上力,她,穴道被点了。 理智全失 呜!怎么这皇帝儿子都是这么痞的! 气啊,可是,却无力挣扎。 浅吻,再深吻,不想伤害她,只是,她,太吵了,在这皇宫后院,很容易招人来的,无奈才点的穴,只为,他,好享受拥她在怀的这一刻。 泪,流了下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总不会想?怕了,真的怕了,谁想这么貌似天仙的美男子,色起来也毫不让人的啊,双手,已是由环着她的腰向四周移动,别啊!来到这里,已是失身了一次,不会再来一次吧,我杜俏俏不会黑成这个样子吧。 “放开她!”一声低喝,男人的嗓音明显充满了怒气。 这嗓音?!转眸望去,深蓝色绸衣,朗眉星目,含威不外露,说不出的气宇轩昂,神采夺人。怎么就从没发现,这色狼也长得这么帅的? “四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儿,却已石化般,那满脸的泪水,宣告着他刚才伤她有多深! 想不放手,可是,她的泪,还有她眼里的恨,让他不得不放手。 这一放手,杜俏俏一个控制不住,后退了一步。再几步就是屋顶边边了,吓得两个大男人脸色大变。 “小心!”两把男声同时响起。可杜俏俏浑然不觉,心,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是难受,这一幕让南宫世华看到了,她只觉得好伤,好伤。 “我恨你们!” 两个都不是好人,都只会欺负她!理智全失了,她也不管这房顶高不高的了,一个纵身,就要往下跳。 “不要!”男声凄怆,才飘下一小段,蓝色身影一闪,就只觉得身子一紧,再几个旋转,人,又安然的回到了房顶。不过,已是转到了南宫世华的怀里。 “俏俏!”南宫世恒后怕不已,如果……刚才……他不敢想,刚才,自己的冲动,当真是伤害到她了。可是,她当真那么恨他吗?宁愿死,也不愿面对他的亲热? 心,痛了。 看看在南宫世华怀里已是昏过去的玉人,他的心,涩极了。 “这笔帐,慢慢再和你算!”扔下话,南宫世华抱着怀里的人儿,几个跳跃,已是消失在夜空中。 刚逃虎穴又入狼窝 “我恨你们,恨你们!”低喃声,在纱帐里传出,“妈妈,妈妈……”一滴泪,两滴泪,一滴滴的泪汹涌而至,南宫世华手忙脚夫乱。 她在乱叫什么?!什么妈妈爸爸的,是谁啊?有点羡慕,也有点妒忌,可是,看着她的泪,心,竟是堵得慌!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恨?自己好像没怎么惹着她吧,就是那晚,醉了吻了她而已,也不至于恨得这么深吧。不解,可是,她还在哭! 他的心,由揪转疼,她,怎样才能别这么流泪?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双眉紧锁,两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毛因着哭泣而一扇一扇的,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此刻,红唇轻启,如泣如诉,竟是别有一种味道!感情最终战胜理智,一个欺身,他已是趴到她的身边,一个俯身,用嘴封住了她的低喃。四唇相碰,竟是如此的难分难舍,她,吻起来是这么的舒服。 舌头,不断深入,大手,已是紧拥床上的人儿,娇软的躯体,冲撞着他男性的昂然,也在折磨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竟是如此的想,要了她! 真是奇怪,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感觉?深夜,像是预感会出什么事一样,潜入皇宫,只为看一看,她,是否安好,却没想到,会看到那一幕,她,被二哥抱在怀里! 他的怒,立时显现。如果没有她那一跳,他会恨她,她,怎么可以,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可是,她竟会选择跳下去!他一下子就吓坏了,心,也跟着开朗了,那么一跳,竟是让他有那么一丝的喜悦。 随着吻的深入,双手,已伸入亵衣,抓住了她的柔软,大手,轻捏细抚,竟让他得到了莫名的满足,这么一抚弄,怀里的人儿,终是有了知觉,俏眼一睁,看到的,是自己此刻正躺在南宫世华的怀里,地点,是在床上! “你!”她大惊,更是大怒,难道,自己是逃了虎穴又入了狼穴吗?“色狼!”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抽了过去。 “啪!”没想到她有这么一招,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脸上,再次火辣辣,这,已是她第二次打他! 眼眸,一下子现出怒意! “你!”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 “我怎么啦!”心里也有点惧,可是,现在却不是表现惧的场合,她扬了扬头,从床上爬了起来,跳到地上,冲着他叫,“怎么,打你不得啊,你这个色狼!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我便宜!”俏脸,因着生气,已是粉红,娇艳绝伦,纤丽的身材,凹凸有致,在单薄的睡衣里若隐若现。 南宫世华愣了,目光紧锁住她的颤动,气,没有了,欲火,倒烧得更旺了。 “你说什么?色狼?”一步步的走上前,俏俏吓得一步步后退,老天爷,可别再上前了啊,否则别怪我杜俏俏不客气了。紧张,好紧张!这沙猪怎么还不滚开? 一伸手,就把那已没路可退的女子抓在手里。 “打啊,怎么不打了?”眸子,深沉得看不出一点色彩。 “打就打,还怕你不成!”手,再挥起,可是,还没容落下,已是被钳制在他的大手里,一个用劲,她已是叭的一声,被他扔回了床上。 民女不敢 “没人告诉你,光着脚下地会生病的吗?”嘴里吐出的话,却让杜俏俏愣住了,这是哪出跟哪一出啊,他,会关心她生不生病?手段,这一定是他的手段!她杜俏俏才不上当呢。 “你管不着!” “你说什么?”他,真的气了,她,真是如此的不识好歹,他是好心提醒,她却还牙尖嘴利!身子也往床上一倒,把那满身利爪的小猫困在怀里,“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管不着?!”眸子,更深了,怒气呈现。 “我,我……”天,别逼这么近好不好?她只觉得呼吸不顺了,别动不动就玩肉博好不好?“我可是你的小姨!”终是想到了一个借口。 “小姨?”他很是不屑,“就凭你?” “我怎么啦,难道不是吗?”她呈强。 “你说呢,我的小姨?”眼底的不以为然在加深。“你应该是南宫世恒的小姨吧,可是,你不也一样拥在他的怀里吗?水性扬花的女人!”越说越生气,刚才房顶的那一幕让他很是不爽。 “我……”该解释吗?该说出她是被迫无奈,是被点了穴道的吗?可是,凭什么要解释,他是她的什么人?水性扬花?!这臭蛋,我水哪个性扬哪个花了?还不都是你们这群自大狂的错! “说啊,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不反驳了?”他的怒气已被全然激起,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脖子盘旋。 “民女不敢!”好汉不吃眼前亏,讨饶了行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总会让他尝到苦头的。 “民女?!”他玩味着,眸子现笑,却不达眼底,腾出一只大手,把玩着她飘到脸上的秀发,那动作,要多柔情有多柔情,充满了挑逗。“现在,知道自己是民女了?” “民女知错了,王爷开恩!”已现娇喘了,还不快滚,有仇报仇,别搞这么暧昧的好不好?俏俏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该死的,面对他那一阵阵的热气,貌似,某个地方,好像还有了那么一丝渴望和兴奋了。 打住! 她讨厌这种感觉! “不敢?不敢怎么呀?”装作无意,大手,略过她的脸庞,好柔软的肌肤,手感,真好!心底的那股子欲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她在颤抖,可是,这颤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谛于是最好的挑逗,男性的因子已被唤醒,某处,变得强硬。 天!是什么?什么压在她的腿上?那么的硬,那么的热?可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脸,已是红透!心底的害怕,更如疯般涌出! 泪水,夺眶而出! 她,真是怕了! 她竟又哭了!还有,那脸色已由红转为苍白! 她怎么又哭了?他气,气她的眼泪,身子,却不得不往外拉了一下,偏离了她的温软。虽然,是那么的难受,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的泪水! 他,真这么可怕吗? 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得他的一个青睐,她倒好,才轻轻一碰就哭开了! 气愤,还有难耐的忍受,他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因着害怕而依然泪流满面的杜俏俏。 早恋 流漓院,夜难眠。 昏暗的灯火下,映出上官飞雪苍白的容颜。 “你说什么?她,真是王爷抱回来的?”上官飞雪不相信,双眼射出一丝愤恨。她已是如此维护她,为什么,她却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小姐,我早就说嘛,她的手段可高得很。”玉洁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态,眼底的恨犹胜于主子。凭什么,一个平民,一个孤女,就得到那么多,皇上的赏识,贵妃的认亲,小姐的维护,现在,竟还有王爷的呵护! 由皇宫直接抱回来,这是怎么的一幅画面?上官飞雪的心,揪起来了。嫁到王府,已是数月,他,看都不曾认真的看过她一眼,她的府院,于他更像是带毒的瘤,除了那一次传达进宫的事宜,他进都没进过,可是,现今,他竟是把自己当初的婢女抱在怀里?而且,从皇宫?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论相貌,论学识,她杜俏俏哪样可以和自己比?错了,一定是弄错了,自己对他这么心心念念的,他都不曾入眼,何况还是一个小丫头? “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弄清楚!”纵是再不信,不甘心的怒气也已呈现,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是。”玉清悄然退出。 夜,仍是深沉一片,月亮好圆,可是,房里的上官飞雪却一点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妹妹,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是你的在天之灵,对我的惩罚吗? 苍天无语…… …… 一觉醒来,已是躺在了自己的青枫苑。 “小姐,你可醒了!”一声惊呼,雪莲已是扑了上来,眼眶都红了。 不解,她,昨晚,好像不是在自己的床上的。 “怎么回事?”头,仍是有点痛。 “小姐,你不知道啊,是王管家送你回来的。”雪莲快言快语,“也真是的,小姐,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会深夜回府的啊?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了呢,不过王管家让我们别吵你,我们也就不敢多问,可没想到你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好久?”她更疑惑了。 “三天啦!”雪莲嘟嘟嘴,“小姐你就睡得舒服了,我和姐姐就难受了,这几天根本不敢睡,都看着你。你看,眼都黑了吧?” “怎么,想补假是吧?”还不知道她那小算盘,八成又是和府里的陈忠约定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呵。”雪莲不大好意思,但面对这个总是讲平等的小姐,她也不拘礼了,笑笑就算是了。 俏俏睡了这么一大觉,精神全回来了,也有了调侃的精力了。“我说雪莲,你今年才十四周岁是吧,你和陈忠是不是算早恋啊?” “早恋?什么东东来的?”真是孺子可教,这不,连21世纪的特产“东东”都学会了。 俏俏拍了拍她那好奇得不得了的脑袋,“早恋是我们那里的特有名词,意思是没到十八周岁的男女拍拖都称之谓早恋的啦。” “拍拖?”连进来的雪轲也好奇了,这又是什么啊? 唉,天,忘了,这根本是不同时代的人啊。 石榴花茶 可面对这两个好奇宝宝,不解释好像也行不通,“拍拖在我们那里就是谈恋爱的意思啦。” “小姐,你们那里可真不一样,这么多新奇的东西,这么多新奇的说法。”雪莲一脸羡慕。 车!能一样吗?你们可是比我们out了都不知多少个时代了,俏俏心里暗自得意。可没承想,雪莲下一句话差点直接让她喷饭。 “小姐,如果有机会我们也能到你的家乡看一看,见识一下,那多好啊。”雪轲连连点头,一脸的向往,表示赞同。 唉呀,鬼呀,古代的人去到现代,那不成千年老妖了,别吓人了,大姐。俏俏觉得以后还真得在这两丫头面前收敛点,别勾起了人家的隐,那就不好了。 “这么说,真是和陈忠拍拖啦?”她的红媒本能又来了。 “说什么呢,小姐?”哎哟,难得,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还扭捏上了。 俏俏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笑得雪莲脸红红的跑进房里,再也不肯出来。 “看来俏俏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嘛。”一声响亮有力的男声响起。 蓝阳! 又是他! 不知为什么,面对蓝阳,或许是他那天说的事吧,杜俏俏总觉得这个人不大好对付,好像,太聪明了,她有点难以应付。 “呵,稀客,蓝公子,又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虽不大乐意,但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这是俏俏一贯的作风,“雪轲,上茶,把我们这里最好的石榴茶泡来招呼蓝公子。” “石榴茶?”蓝阳听也没听过。 俏俏见状一笑,你当然没听过啦,这可是我的私人最爱。“就是用熏干的石榴花泡的茶啊。”这还是她来这个小院时,见到院子里竟有好几棵石榴树,还开着淡白的花,可高兴坏了,立刻叫雪轲她们拿个篮子摘下来,晾晒一下,再用这里的特殊材料熏到至干,才做成的茶叶。 “好喝吧?”看着蓝阳那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有紧闭的双眼,不会吧,喝个茶而已,用不用摆出这样的苦脸啊,我的茶不至于这么差吧。 “呵!”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睁开眼,只觉得清香扑鼻,真是好茶!“俏俏小姐可真是有心人,蓝某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没想到,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石榴花竟还能晒来泡茶,而且还这么的有味道,好茶,真是好茶!”笑,让他显得帅气飞扬。 “谢蓝公子夸奖。”吓我一跳,看你刚才那个苦脸,还以为我的茶不入你眼呢,“要知道,这可是我们那里人特别是女人的最爱呢。” “哦?”蓝阳双眼有神,“莫非这花茶还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不成?” “那当然了。可以医治创伤,可以止血,长服可以使白发变黑,清热败火,对我们女人还说好处更多了,可以排毒养颜,治疗痛经,治崩漏带下呢。”小手指都快数不完了,急得雪轲在一旁咳咳的咳了好几遍,她才惊觉,治疗痛经,这是和男子说的吗?在自己那时代都不好意思,何况还是在这落后得不得了的古代?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 今天是女同胞们的节日,三八节,祝姐妹们节日快乐!心情愉快,年轻美丽! 潇潇有话说 今天是三八节,在这里,借用宝地一角,祝姐妹们节日快乐!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有机会的话,姐妹们一定得出去走走,长点见识事小,愉悦心情事大!心情好了,什么都好!心情好了,人才会显得年轻漂亮,女为悦已者容,就算是为了俺们自己,也不能把自己熬成黄脸婆!有另一位的,在今天,就把厨房交给他,让他为你好好的服务一天!还没伴的,就把厨房的事搁一搁,自己给自己放一次假!这可是我们女人的权利呵,不用白不用的啊。 姐妹们可得记住了! 十月芥菜 可是,蓝阳却没有笑她,也没有不好意思,看着杜俏俏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外星来的超级大美女,那神彩,让杜俏俏也为之心跳加速! 他,完全被她振震撼住了。 这是怎么一个奇特的女子?她,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外科内科甚至妇科,她竟都耳熟能详! 他,不得不承认,每来这个“青枫苑”一次,他就要震撼一次。 “蓝公子,请喝茶!”雪轲聪明的站了上前,挡住蓝公子那快要穿透小姐的眼光,给他又倒了一杯茶。 “噢。”在雪轲这一轻唤中,一下子惊醒,自觉失态,蓝阳的脸竟也红了。本来就长得斯文帅气,现在这么一脸红,更是让在场子的两位女子差点流鼻血了,天,拜托你别摆出这么可爱的脸庞好不好? 再也问不出今天想问的了,蓝阳以最快的速度告辞。 看着他匆匆消失的身影,雪轲好不会回不过神来。 “哎,哎,还看呢,人都走远了。”俏俏觉得有点戏,这雪轲,来她这里个多月余,一直表现得相当淡定,可没想到,今天,蓝阳一个脸红,竟让她那么的失神。 “十月芥菜,起心了?”她笑得内脏发痛。 “什么?芥菜?什么来的?好吃的吗?”雪轲算是回过神来了,可是,面对小姐那压抑得那么“痛苦”的笑,她却一脸不解。 俏俏可不敢解释,雪轲和雪莲不同,雪莲属于大而化之的人,说什么一下子就过去了,算是不经脑的人,可雪轲,却不行,这小妮子,心可重了,人又聪敏得很,她的事,除非已到了一定程度,要不,可不能随便开玩笑,要不,就真的会棒打鸳鸯的。 “俏俏,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是王管家。 “舅舅!”整个人已是扑了上去,“舅舅,好想你啊!” 王管家笑得更是慈祥了,“疯丫头,才没见面几天呀?又来哄我开心了。” “好久好久了,我对舅舅呀,是一天不见,如隔三秋。”详装认真样,把老人哄得更开心了。 大家都笑成一团,就连躲起来的雪莲也跑了出来。 这是?笑着笑着,俏俏才发现,舅舅身后,还有一个女的? “这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女子,长得也很是清秀,小家碧玉型的,算是美女一个,就是样子太柔弱了点,还有,感觉,好像冷了一点。 “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韵婷。” 王管家把身后的女子推向前,“韵婷,来,见过俏俏小姐。” “韵婷?”想起来了,那次蓝阳来就说过,说王管家的亲外甥女找到了,她也就这事问过王管家,王管家也说,蓝公子已派人把她送来静王府的途中。没想到,才这几天的功夫,还真的来了。 “见过俏俏小姐。”声如其人,娇柔清淡。 韵婷驾到 “别,别这么叫,”立刻把行礼的韵婷扶起,“舅舅,你这可是见外了不是?我叫你舅舅,韵婷也叫你舅舅,你怎么好让她叫我小姐呢,应该叫姐姐才对吧。” 王管家笑了,说:“那好吧,韵婷,你比俏俏小三个月,你以后就叫她姐姐吧,难得有这个缘分,以后,可得好好听你俏俏姐的话。” “是,舅舅,谢谢俏俏姐。”话是有礼,可不知怎么回事,听起来,总觉得那味道怪怪的。可具体的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或许,是韵婷的眼神吧,她,在这么喜气的环境下,竟也一点笑容也没有,尽管有礼,可是,总像是隔着什么一样。 算了,不想了,既然是王管家的亲外甥女,自己该好好对待才是,不该胡猜乱想的。 “韵婷,你来了就好。”拉过韵婷的手,按她坐在石凳上,亲自给她泡上一杯茶,“舅舅一直都在叨念着你,现在你来了,他老人家可就开心了。” 听她这么一说,韵婷也只是轻轻一笑,但,俏俏明显发现,那笑,没达眼底。 “俏俏,韵婷也是刚来,很多事情还不熟,等一下我又要外出,要不,今天就把韵婷放在你这里,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说什么呢,舅舅,”俏俏可不乐意了,走过去挽着王管家的手,撒着娇,“对我,你还用得着‘麻烦’二字?你放心吧,有我在,包把你的韵婷照顾得好好的,你就放心去办你的事吧。” “那实在太好了。”王管家转而对韵婷说,“婷婷,那我就走了,你要听俏俏姐的话啊。” 韵婷也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俏俏一直把王管家送出门口,她连站也没站一下。 送王管家出去,回过身看着那一脸沉静的韵婷,俏俏的心,好像并不大爽神,这韵婷,是怎么啦,好像,不大开心似的。按理说,王管家对自己这个不是亲的外甥女都这么好,对她肯定也会很好的啊,她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难道,是想起了她已去世的父母亲了吗?也是的,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就失去了双亲,还遇上了洪灾,已致离开家园,跟着一个戏班子到处流浪,也真够苦了,幸好蓝阳为了调查自己而把她找到,要不,还真不知这苦得吃到什么时候呢,她的处境和自己多么想像啊,不过自己还好,最先遇到了王管家,要不,自己也许过得连她都不如呢。 一想到这,她对韵婷就有一种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了,同情心又增加了十分。 不过,让她不是很开心的是,这韵婷话不多,问什么就答什么,人,也淡淡的,并不大爽神,这和俏俏的性格实在不像,两人,也就在院子里闷闷的呆着,有点无聊耶。 “俏俏姐。”正想着要不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做做把这无聊气氛赶跑,就听到了门口有人叫。 玉清 一打开门,正是玉清。 俏俏入住这院子的第三天,她就把昔日的好姐妹都找了来,大家开开心心的开了一个大食会,并借此机会提出,以后,对她的称呼一慨不能变,叫惯什么的还是叫什么,话一出,刚开始大家还不大敢,可是在她的严正声明下,大家也就随意了。 这不,玉清,也还是如以往一样叫她俏俏姐。 “现在才想起来看我啊,我还以为早就把我忘到哪个角落了呢。”懒懒的面对玉清的笑脸。 玉清撒娇的拉着俏俏的手,“哪能呢?你都不知道,我才得到你回来的消息,这不,立刻就赶过来了。” “真的?”俏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骗你是小狗。”玉清立刻起誓。 “好啦,我又不是不相信你,逗你玩呢。”俏俏把手中的葡萄塞了一颗进她的口中。 “玉清,你来啦。”雪莲和雪轲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 “欢迎吗?”玉清来过几次,和雪莲她们早就熟了,“这不是韵婷姑娘吗?也在这里?” “是的,玉清姑娘,我来俏俏姐这里玩呢。”韵婷倒也挺有礼。 “咳,咳。”俏俏在旁边老是拿喉咙出气。 玉清睁着大眼睛,“怎么啦,俏俏姐,不舒服啊?” “当然不舒服了。” “怎么回事啊,你病还没好吗?都得到了王爷亲自照顾了,还能不好?”玉清笑得清纯如水。 玉清的话倒让俏俏愣了愣,王爷的亲自照顾?哪来的谣言啊。“你说什么呢?” “好了,不说了,我今天刚好有空,来玩的呢,就不说这些俏俏姐不爱听的啦。”玉清息事宁人。 什么跟什么啊,玉清这丫头说话什么时候也学会藏头露尾的了?唉,不管她了,人多热闹,俏俏立刻叫人把上次她划好的五子棋盘拿了出来,连带着还有两盒晶莹剔透的黑白玉石子。这是南宫安送来的,自从那次看她下棋特别是得知她竟把自己的四哥赢了后,南宫安就直接把俏俏当成了偶像,一回宫,就把他的宝贝棋子送来了。 这黑白玉石子看起来和现代的围棋子差不多,但是,质量可是一个天一个地,是纯玉打造,冬暖夏凉,摸起来手感可好多了,当场就把俏俏喜欢得心花怒放的,可惜南宫安不在,要不,铁定当场送他几个大飞吻了。 后来,南宫安也就成了这“青枫苑”的贵客,偶尔一来,俏俏就出动最好的茶叶招呼,一来一往的,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就差没有拜把子称哥们了。 “哇,俏俏姐,谁送的这么贵重的棋子啊,肯定是王爷吧?”拿起一个棋子,在手中把玩着,满脸放光,就好像,这棋子直接是送给她似的。 “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嘛。”俏俏笑笑,连南宫安送我棋子也知道?她又哪知,玉清一说王爷,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指南宫安了,因为,南宫安不是南宫世华的弟弟吗?当然也是王爷级别了。 “呵呵,什么事瞒得住我嘛。”玉清笑得一如以往的清纯。“谁不知王爷对你好啊。” 俏俏正在教韵婷下棋,对她的话既不应答,也没放心上。只是她绝对没有想到,正是她的这个不解释,竟给她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甚至是危及生命。 玉清呆了一上午,被俏俏拉住磨了几盘棋后,才离开。 宰相的四女儿 “玉清今天好怪啊。”雪轲若有所思。 俏俏不大在意,“怎么啦,和平时不一样吗?” “也不是,只是,她今天怎么总是提王爷呢,我们可是下人。”雪轲理由充足。 “什么下不下人,雪轲,我和你说多少次了,只要自己不把自己当下人,就没有人能把你当下人,我觉得玉清这样挺好的啊,管它什么王不王爷的,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嘛。” 真可惜了雪轲两姐妹,拒说她们家本也是书香门弟,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父母也相继染病去世,她们就只能为人奴仆了,要不,她们也算是一小姐。 命运弄人啊,看着这对姐妹花那貌美如花的,俏俏真替她们可惜,还好,她们来到自己身边,不过。如果自己能回去呢,总不能真像雪莲说的,把她们带回去吧,那肯定是不行的。唉,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定,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俏俏又惆怅了。 …… “你说什么?她是上官平的四女儿?”密室里,南宫世华难以置信。 “爷请看。”男子把手上的画像递了上去。 压制住内心的愤恨,他打开画像。 真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当然,神态是不同的,画像中的女子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丝病态,而且,样子挺腼腆的。可是,他府上的那位却总是笑脸如花,间或还会像小母狮一样会张口咬人,可是,无可否认,这是同一个人! 啪,手中的画像被狠狠的揉成一团。 上官平这老家伙到底想搞什么?明着嫁了一个女儿,还附送上另一个当丫鬟?这说不通,可是,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的理直气壮,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的一脸无知,一想到她曾那么深的牵动自己的思绪,他就忍不住气得要命! 杜俏俏,上官俏俏,连名字都几乎一样,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声音如冰掠过。 “是。”黑影不字不露,“拒说,这四小姐是宰相侍妾所生,因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好,常年生病,宰相府里从上到下,都不喜欢她,就连宰相本人,对她也从没好脸色。在他的心里,最受宠的是正妻所生的上官飞雪,也就是现在的静王妃。” 她是这样的吗?她的生活是这样苦的吗?如果这是真的,她以别的身份进入静王府,会不会是被逼的,可是,她为什么一点也没透露过呢,难道,这是上官平的苦肉计?是她和上官平商量好的? 他的头脑全乱了,一时觉得她这样做实属无奈,一时又觉得这肯定又是上官平的奸计之一,心,如针扎般疼。 他都快疯了。 千里追香1 上官飞雪绝对没有想到,王爷会在深夜到访。 “王爷?”喜悦掩盖了一切,她声音都因激动而有点颤抖。粉色的睡衣,一脸的娇红,更是美艳绝伦,起身,走到台前,把两根小小的烛火点明,淡淡的香,让人心神一动。 “王爷,今晚,不走了吧?”有点迟疑,终是鼓足了勇气,把心里已是千百次挣扎的话问了出来,俏脸,更红了,樱桃般的红唇娇艳诱人,声音犹如黄莺也笼。 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男人都难敌美色,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美,上官飞雪可是南宫国赫赫有名的美女,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就那么媚眼如丝的看着你,眼里的渴望是如此的表露无遗,过多的期盼一旦有机会成真,深闺女子该有的矜持和克制早就抛到了九天之个。 南宫世华是男人,而且是一个正常得不得了的男人,心烦之余走进来,只为了能求证心中所想,但一进来,他就后悔了,上官飞雪会如实相告吗?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可是从宰相府出来的,而且,她可是上官平最宠的女儿。 可是,这间房,却也是曾让他那么满足的地方。自那一晚后,难以置信的,他再没碰过女人,就连府里的那几位妾室,他也没碰过。床帘低垂,大红的床单宣告着房里人的强烈欲望,这床单是如此的熟悉,他,曾在这块新婚的红订单上要了另一个女人,那个本该让他恨,却让他难得满足的女人。 看到南宫世华盯着床看,上官飞雪的脸更红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一机会会在这个时候来,刚听了关于他和杜俏俏的闲言闲语,本以为,他,终是弃她于不顾了,没想到,今晚,他竟会站在自己的房中。 再也忍受不住,上官飞雪挨了过来,真丝微薄的睡衣,一拖到地,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她美好紧致的身材更是表露无遗,长长的秀发,因是晚上准备就寝已是放下,一头青丝,淡香扑鼻,更显迷人。 玉手,把那已是僵硬般的大手轻轻牵起,向大床走去。上官飞雪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主动,可是,她却是做了,她是女人,而且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虽未经房事,但是,她可是才女,这些闺房之事她一点就通。 轻纱摇动,两人已是站在床边,俏脸低垂,玉手,挑起南宫世华腰上的衣带,轻轻一扯,长袍应声而落,一身白色内衣的南宫世华更显得俊美迷人,此刻的他,像是被催眠了般,竟一动不动,两眼,就那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上官飞雪的脸更红了,她不明白在这个时候,作为男子的南宫世华怎么会这么的木,但是,他那强有力的呼吸声,在告诉着她,他,已有感觉。她的心,激动不已。 这一晚,她可是盼了好久好久。 就是这张床,他,强硬的要了她,她,还咬了自己一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那一块伤疤,床帘,已被撩起,那一晚的馨香似是扑鼻而来,他的心,跳得激烈,上官飞雪的主动,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根最直接的导火线。 千里追香2 强有力的大手,已是把那小小玉手紧握其中,一个用力,女子已是被紧抱在怀,低头,一吻,女子的柔软香唇尽在口中,轻声低吟,上官飞雪虽有点意外南宫世华突然的冲动,可是,心,是喜悦的。 “王爷……”绵绵轻吟,上官飞雪俏脸更是红得诱人,软玉在怀,那一晚的情景如是重现,手指一动,烛光已灭,中秋将近,没有合拢的窗帘,让一室月光透了进来,更是撩人。 两具身躯,已是倒在床上,或深或浅的吻,顺着上官飞雪的耳垂向下,直到柔软上的两粒红梅。 南宫世华忘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让那一晚重来,他,是如此渴望那份满足再一次降临。 上官飞雪的衣衫早已在南宫世华的拉扯中尽退,上官飞雪的娇喘越来越烈,双手,再也克制不住的直揪着南宫世华的衣领,她,直想好好的更近的感受他男性的温热。 有点不一样,南宫世华好像不大喜欢这一主动,迷糊的大脑,有瞬间的清醒,可是,没错,就是在这张床,就是自己的妃子,按理说没错,可是,怎么就感觉不一样呢。 “王爷……”南宫世华的停顿,让上官飞雪很不适应,玉手,伸进男性的隐秘,烛火虽灭,但满室馨香还是在鼻间缭绕。 不对,南宫世华觉得有点不对劲,女子的呻吟在耳边响起,滑嫩的肌肤在身下颤抖。 “我的娘子,我的爱妃……”他试着叫喊,如那晚一般,身下的女子显然让这称呼惊住了,他,竟会这样叫她?娘子?爱妃?喜悦的心更是无法形容,强烈想把他留在身边的欲望让她的动作更为强劲有力,双手,紧拽着他的衣衫,讨厌那一层隔膜。 “夫君……”她回应着南宫世华的称呼。 不,不是这样的,她,好像应该反抗的,不会是如此的温顺。 南宫世华再次停下动作,“你,是你吗?”怎么好像不是,“你,不是该反抗的吗?” 反抗?上官飞雪不懂,她为什么要反抗?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机会。 不,她不反抗,她要把他留住! 主动的,献上自己的香唇,灵动的,舌头伸进探索他的香美。 不,不是这样的。 南宫世华摇了摇头,试图,把那股强烈的欲望抛开,身子越来越热,想要的冲动也越来越强,可是,不对,总感觉不对,身下女子的主动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特别是那吻,真不一样,一点也不熟悉。 “真的是你吗?”忍不住再一次低声呢喃。 “是,是臣妾。”再一次献上香唇。臣妾?!不,不是的,她,不会把自己称为臣妾,如果没记错,她是自称我的,就像那个倔强的杜俏俏一样,自称“我”。 房里香气更显浓重,南宫世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为激烈,想要的感觉更为强烈,可是,身下的女子竟自称臣妾,这,不是他想要的。 千里追香3 “滚!”理智终是战胜冲动。一个翻身,他,已是站在床下,还是想要,但是,不是这样的,床上的人儿,显然不是他曾要的,那吻,他记得,不是这样的。 “王爷……”泪水漫落,身上的热量已是距她一步之遥。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到这个关键时刻了,他还会离开。 拥紧身上的被子,上官飞雪忍不住颤抖,她,真的很难受,心是一回事,关键是,她自己知道自己事,中了千里追香的毒,她此刻只恨不得自寻短路。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确切来说,是她听玉清说南宫世华那一晚把杜俏俏从宫里抱回来后就开始准备的。虽是不信,但是,她输不起,既输不起,只有想办法赢,这千里追香是种药效很强的迷药,是她从父亲那里拿来的。刚开始上官平并不愿给,毕竟药效太强,但到了这份上,他也想女儿能有主动权,所以,她的房里时刻准备着这一支特殊材料制成的香烛,从南宫世华进来的那一刻,上官飞雪就没打算今晚还让他离开,所以,她不着痕迹的点上了那支香烛,过程也如她所盼,南宫世华明显就在这香气中迷失了,可是,为什么,到了这最后关头,他却放手了。 再也忍受不住,上官飞雪披着被子直接就跳下了后院的温泉,还是很难受,这是父亲托人从外地进的特殊迷药,药性很强,一般人无法抵抗,正因为是用来对付南宫世华,所以他更是命人上足了材料。 上官飞雪觉得浑身发冷,在滚热的身子映衬下,本来温热的泉水显得过于冰凉,药性开始作用了,脸,好热好红,她忍不住把手伸到了那个地方,抚摸,可是,越是这样,她越难受,想把手拿开,可那种快感又让她难以放手。 四周静悄悄的,下人早就被她谴退,就连玉洁,看到王爷进院后也知趣的离开了。 “救我!”上官飞雪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想呼喊,可又觉得不妥,但是,难耐的难受还是让她呼叫出声,只是,声如蚊叫,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这又是何必呢?”磁性的嗓音,缓缓的从温泉另一边传来。一道黑色人影走了出来,剑眉星目,俊气非凡。 “你!”上官飞雪大吃一惊,她虽叫救命,只不过是随口而出,绝没想到自己这个绝密的私人温泉竟会走出另一个男子。 “飞雪,你怎么这么笨?”男子走近温泉,不顾女子的反抗,大手一捞,就把水里的漫妙人儿牵在怀里。 千里追香4 千里追香4 “乔玉!”羞愤,难受,还有难以明状的委屈,让上官飞雪痛哭出声。 “你这个笨蛋!”男子嗓子发紧,怀里的女子已是药力发作,他知道,感受着她传来的那一道道热气,下身也跟着开始发热。 “救我!”声如娇喘,再也分不眼前的是谁,只知道,她,只想让这道难受的热气快快下去,而办法,就是紧紧的抓着身边的男子。情不自禁的磨擦着,樱唇已是艳红,双眼眯离,双手,挽上了乔玉的手,把他的头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柔软处,感觉舒服了一点。 “你!”身上的大衣早就湿透,怀里女子的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嗲,扭动的也越来越激烈,他知道,她很难受,中了千里追香的迷药,哪会有不难受的?幸亏他收到了玉清的消息,要不,今晚,这个笨女人该如何自处? 她,爱南宫世华竟是如此的深!心底,漫起阵阵酸气,真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让自己为之牵肠挂肚的女子变成自己的女人! 可是,他能吗? “乔玉,求你,救我!”媚药已深,上官飞雪只觉得口干舌燥,小手,紧抓着乔玉的袖子,媚眼如丝。 “飞雪,你……”她的难受他知道,中了千里追香的毒,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了?这可是世上最强的媚药。 “乔玉,我要,我要……”再也难以自持,双手,开始慌乱的在乔玉身上乱摸,娇软的躯体火热,红唇也娇艳如火。 “不能,飞雪,不能!”乔玉心神随之凌乱。“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这样做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 “乔玉,我,我……”残存的意识,羞愤难当,身体上的难受,让她浑身如火灼。 “飞雪……”声音,也随之沙哑。 “夫君……”上官飞雪已是半入昏迷,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身子挣扎得更厉害了,白嫩的肌肤已从被子中半露出来,乔玉只觉得身子也紧得很。夫君?她,在这个时候还是记着他! 强压下心里的气怒,把怀里的女子抱到床上,给她围上干净的被子,心爱的女子已是不着半缕的倒在他的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爱她,可是,他是乔玉,爱她,就不能伤害她,这是他十多年来的宗旨。 把她转过身子,半坐了起来,背对自己,双掌,覆上她全裸的后背,片刻,热气,开始在双掌间漫出。 嗯。应该是舒服了一点,上官飞雪发出了一声嘤咛,这足以另男人销魂的声音让正在运功的乔玉也不由得不震,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他立刻摒静心神,不再胡思乱想,好久好久,上官飞雪终于静了下来,身子,已不再那么滚烫,乔玉知道,她的药力,已被自己用功力帮她排出了体外。 把已陷入沉睡的女子再次抱了起来,放进温泉,洗去汗水,才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看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俏脸已恢复如常,乔玉才松了口气。坐在床沿,看着心爱的女子,欣赏着她的美,终是再忍不住,趴了下去,在她的香唇上,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 差愤难当 当上官飞雪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房内空无一人。 “玉……”她刚想唤人,低头一看,自己根本就不着寸缕,脸,一下子就白了,昨晚的情景一下子在脑海里重现。 乔玉! 他,出现在自己的温泉边上!可是,后面的事她一点也不记得了,模糊间,只记得自己好像倒在了他的怀里。只记得,自己好像还求她来着,求他?求他什么?自己好像求他要了自己! 可是,他好像拒绝了。 他,不是爱自己的吗?在那个时候,怎么会拒绝自己?可是,自己现在,怎么会一丝不挂的?是他给自己脱的衣服吗?他,还是对自己下手了?差愤难当,一口鲜血硬是喷了出来。 “小姐!”刚进房里的玉洁看到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过来把小姐抱住,手忙脚夫乱的给她穿好衣裳。 “小姐,你怎么啦。你别吓玉洁啊。”看着小姐那一脸的苍白,一双无神的双眼,玉洁吓得都哭了。 轻缓了一口气,拍了拍玉洁的手,“没事,我没事。”可是,心,却已是碎成一地,乔玉,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他那句“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犹响在耳,可是,现在,自己身上这一切,又怎么去解释?脸,一阵红一阵白,上官飞雪的心,悔恨交加,自己不该下这样的手,自己这是自取其辱啊,为什么,要想用这种方式把王爷纳为已有呢?现在的自己,还有值得他珍惜的地方吗? 乔玉,我恨你!心,在呐喊着,乔玉,你可真卑鄙!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小姐这个样子太不对劲了。玉洁越看越怕。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舒服对不对?对不对,玉洁去叫大夫,好不好,玉洁这就去叫大夫!”玉洁转身就要跑。 “站住!”上官飞雪叫住了她。“我说了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疲惫的闭上双眼,上官飞雪不想再说话。 “这,小姐,那,那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事,你一定得叫我一声。”玉洁也不敢太造次,看着小姐那一脸的坚决,她只能静静的走出房门,就在门外站着,她不能让自己的小姐出任何事。 昨晚下半夜,乔玉就把她叫醒了。把事情大概和她说了一下,也告诉了她说他刚帮小姐用内力排出媚毒,让她小心照顾小姐。 “再有此事,我唯你是问!”冷冷的嗓音,让玉洁的心揪得紧紧的。小姐和这个男子的事,整个宰相府也只有她略有所知,但奇怪的是,这不是静王府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小姐,今晚,不是和王爷在一起吗?怎么他会说什么排毒之类的?她不懂,但还是立刻就冲进房看了看小姐,见她睡得正熟,才放下心来。 可是,看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好现象,莫非,昨晚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而又对小姐利的事?玉洁越想越怕,可是碍于小姐现在的心情,现在也不是进去问个明白的时候,她只能无比苦恼的在那候着。 黑狗像个赖蛤蟆 自从那一次之后,韵婷几乎每天都会来青枫苑坐坐。 因她是新来的,而且人人现在都知道了这个才是王管的正牌外甥女,况且,大家都知道这个外甥女是王爷的好朋友蓝阳公子亲自寻回来的,大家自然更是看重了,王爷一时也没给她什么活,她虽不是小姐,但生活上也俨然是小姐的待遇了,只差了还没有自己的庭院之外。 不知为什么,俏俏觉得和这个韵婷总是很难熟得起来,虽说她是天天来,但是每次一来就是在那坐着,不大言语,几天下来,就连雪莲都有点受不住了。 “小姐,看,又来了。”一看到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走进庭院,雪莲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小莲,不许这样。”雪轲连忙喝止。 雪莲不高兴了,“不是吗?凭什么呀,天天就来我们这里呆呆,你说呆就呆吧,可话也懒得回我们一声,闷死了。”雪莲已让俏俏惯得有点太露本性了。 “雪莲!”从房里走出来的俏俏重重的叫了一声,语气并不是太好。这个雪莲,看来真是自己给惯的,这样的性子在自己那个时代不算什么,顶多就是率直罢了,可是在这里,显然不行,况且,她还是个侍女,这样如果遇到有心人,很容易会出事的,她真有点愁,其实她是挺喜欢雪莲这样的率直的。 “婷婷,来啦!”眼看韵婷已走近了,她急忙迎了出去。再不喜欢,人家也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况且,还是王管家的亲外甥,她只能努力去喜欢这个性子,也算是回报王管家对自己的一翻照顾吧。 “俏俏姐。”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韵婷就自顾自的在俏俏的秋千架上坐了下来。 “俏俏姐,我听舅舅说,这个架子是你自己做的?”今天的韵婷好像没前几天那么闷了,这是好现象,俏俏乐乐的想。 听到韵婷主动发问,立刻迎了上去,“呵,你别听你舅舅说,这架子是我想出来的,可是,不是我亲自做的,是我让黑狗做的。这么高的架,我可做不来。” “黑狗?”韵婷想了想,“就是那个长得黑黑瘦瘦的,像个赖蛤蟆的下人?” 俏俏唯有笑笑,赖蛤蟆?自己虽说对黑狗也有点小意见,但是,好像也不至于把人形容得这么差吧,看着韵婷那纯真的双眼,她不知道,这个韵婷,为什么对黑狗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俏俏姐和他很熟吗?”韵婷又问。 “熟?他?”杜俏俏一时难以反应,和黑狗?呵,不打不相识,虽说他曾给过自己为难,但后来对自己也算可以吧。“还行啊,他对我还算挺好的。”不知黑狗听到这话会不会乐死。 “俏俏姐人缘真好,上至王爷,下至一个下人,都对你这么好。”韵婷还是浅笑着,秋千随着她的力度而轻轻荡着,长发飘飘,真的很美,特别是那声音,温柔可人,特别是说着这夸奖人的话,可是,奇怪,她明明在笑着,可杜俏俏却感觉不到她的赞扬,心里,一点被人表扬的感觉也没有。 家的味道 “小姐,蓝公子来了。”雪轲走了过来,在俏俏耳边轻轻说。 “知道了,请他进来吧。”这个蓝阳,最近可是报到的挺勤快的嘛。 秋千上的韵婷显然也听到了,“怎么,有客人来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她停了下来,就要走。 “哎,别,婷婷,这个人你也认识的。”俏俏拦住了她。虽说韵婷刚才的话让她不是很喜欢,可是,难得她今天兴致这么高,肯主动和人聊天,这是进步啊,何不让她再多交一些朋友呢。 “我也认识?”韵婷有点奇怪,可是,终也是停了下来,看待看清来人竟是蓝阳,那个从市井上把她找回来的男子时,她的激动就显现出来了。 “蓝公子,没想到,竟是你!”声到,人到,已是迎了上去,可是想想终是不大妥,就又退了回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看到这,俏俏倒是笑了,“蓝公子,又有何事要登我这个三宝殿呀?”边说边把人迎了进去。 “我,呵,想来讨杯茶而已,没想到,俏俏小姐这里倒是挺热闹啊。”看了看还是羞红了脸的韵婷,他赫然一笑,这一笑,杜俏俏想流口水,韵婷当声脸红加剧。 雪轲,只能双手颤抖的的递上清茶。 “真是好茶!”蓝阳大叹一声,坐在杜俏俏的特别专座上大叹茶香。 杜俏俏可不吃他这一套,“得了,别甜言密语了,快说,今天又有什么事?”蓝阳来的次数多了,两人也熟了很多,杜俏俏本就是新世纪的女子,自然没有古代女子的那份拘谨,一来二去的,两人说话也不再转弯抹角的。 “我说俏俏小姐,有你这样待客的吗?人说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你这语气就像要赶人走似的,没事就不能来坐坐?或是,这地儿已让人认了主?”一笑倾城啊,这天杀的主,杜俏俏翻了翻译白眼,敢情她这里都成公园了,怎么都喜欢往这钻呢,他是这样,南宫安也是这样。 “得了,蓝公子,我这茶贵,不说,拉倒,雪轲,送客!”明眼人就看出一肚子心事了,还在这装?真以为我这茶水便宜呢。 “俏俏姐,你这……”韵婷也觉得俏俏这做法过了,想拦,但是,没理由,杵在那,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看,你看,人家贾小姐都替我不平了。”蓝阳可真会察颜观色。 “我……”韵婷听他赞自己,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么看着帅帅的蓝阳,俏脸一下子通红。 “得了吧你,少拿人韵婷说事,她替你不平,是还没认识你的真本性而已。”笑笑,既然蓝阳不愿意说,她也不强求,一屁股也随着坐下,还让雪莲端上了她最爱吃的糯米糍。 “我说俏俏小姐,怎么每次来,都见你吃这个呢,据我所知,这好像并不是王府的特产吧。”蓝阳不解,这甜甜的糯米糍,一般女子都不大爱吃,嫌甜,容易胖。 “这有我家的味道。”想也没想,杜俏俏随口就说。 俏俏练字 “家的味道?”不解,更多的是疑惑,这是真话吗?如果是,那画像?可是,看她那样子,又不像说谎,脸上的表情,更是因着自己这一问话,而变得有点低落,消沉。这样的杜俏俏,是他没见过的,一直以来,他见到的,都是那一脸阳光,说话有理有据,牙尖嘴利的,哪里会有,这般的愁容? “你……”他想问,但是,又不知该怎么问。 “呵,吃啊,你不试试?这可是经我改良过的糯米糍啊。和你们府里不一样的!”知道自己又想到那个家了,杜俏俏马上转过心神,那个家,好遥远了吧?自己,还能回去吗?谁又知道,这糯米糍,正是自己在家时老妈最爱吃的,她以前也不吃,嫌甜,可是,来到这里,没有了老妈,她,只能通过糯米糍来想老妈了。 谁又知道,每次,她都吃得很是心酸…… 蓝阳也拿起一个糯米糍,轻咬了一口,还是那么甜,这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可是,他却一口一口的,把整个都吃了下去。 她说,这有她家的味道,他,也想尝尝。 仅此而已…… …… 皇宫派人来时,俏俏正在和雪轲学毛笔字。别看雪轲只是一小婢女,但,毕竟出自书香门第,写的字可好看了,俏俏在现代的字是不错,但毛笔字,可差得远了,这不,入乡随俗,没有回去的机会,她的时间可是多得很,这不,为了打发无聊,一大早就缠上了雪轲要学毛笔字。 面对这个好学的主子,雪轲当然乐于赐教了,可半天下来,她才知道,自己这个点头实在太轻率了,自己这个主子,连怎么正确拿笔教了半天还是没拿会,更别说她写的字了! 她实在汗颜啊! “小姐,这,这笔,太斜了。” “小姐,这笔尖,太用力了。” “小姐,这手腕,不是这样扭的。” “小姐……” 最后,杜俏俏小姐终于是不耐烦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我说雪轲,不就是写个字吗?有必要这么费劲吗?真不明白你们古代人,为什么非要用毛笔写字。” “古代人?”雪轲不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见了怪兽的盯着主子看。 “我,我是说,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用毛笔写字。”自知失言,立刻改过。 雪轲更不懂了,“可是,小姐,我们都是这样的呀,你们,你们那里的人不是这样的吗?”记忆中,好像父亲在世时也没和自己说过,还会有哪个地方的人不是用毛笔写字的,这普天之下,毛笔,不是唯一的书写工具吗? “难道,你们,你们那还用竹简刻字?”眼里的同情增了十分,这不是更麻烦吗? “竹简?”俏俏笑了,“有什么可能?我们用的是笔!” 瑾妃有喜 “笔?”盯盯小姐手里毛笔,这不是笔吗?有什么区别呀?黑线爬上额头,小姐,今天说话,又开始怪怪的了。 看着她那像看怪人的眼神,俏俏忍不住了,“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还是实践给你看吧。” 站了起来,直接走向后院,在厨房里拔了一根长长的鹅毛,穿个小洞,再注上墨水,拿好笔,在白纸上就写开了,不过,毕竟是自造的,墨水总往下掉,但那纤小的字已是让雪轲大开眼界了。 “小姐,你们,你们都是这样写字的吗?” “当然,不过,这笔不好用,我们那都是用圆珠笔,钢笔,或是铅笔写字,还有,现在已有蜡笔,彩色笔,反正,电子笔,甚至,我们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用笔来传达消息,完全可以上网,聊q,打手机,可是发e-mail,太多啦,想怎么样都行!” 某女在神化中…… …… 看着雪轲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杜俏俏知道自己真是说太多了,左右看看,幸亏没人,雪莲也不在。 “雪轲,我可跟你说啊,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你可别对别人说啊,要不,我,会有麻烦的,你知道吗?”一脸的严肃。 雪轲梦游般的点了点头,还好,没完全被电倒,还知道点头,俏俏拍了拍胸口,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幸亏她没再追问什么是电脑,什么是手机,要不,自己更得雷倒。 “你们的老家,实在太牛b了。”良久,雪轲才爆出这么一句话,儒子可教啊,牛b都用上了,俏俏只有装晕的份。 正在这时,宫里派人来了。 见到那小太监小跑着进来,俏俏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啊,可千万别再让我入宫了! 可,越怕越有,这不,还真是让入宫的,不过,不是韵贵妃,而是瑾妃。 “瑾妃娘娘有喜啦?”直接的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可,不一定是好消息。 打发走了小太监,俏俏就深思开了,这个到底算不算喜呀。 如果太子知道了,那瑾妃? 大汗都出来了,想想那天他眼里的狠绝,俏俏紧张得手都快抖了。 立刻让雪轲准备,她要立刻进宫。 “这么急冲冲的跑去哪啊?”阴阳怪气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拦着路。 “好狗不挡路!”俏脸生威。 “你!”南宫世华看着眼前小女人那一脸的不屑,他的气更大了,这么多天不见,她怎么还是那副德行,对自己,怎么就这么恨这么讨厌? “别太过分,要知道,这是在我的王府!” “我知道,静王府嘛,王爷如果嫌我打扰,那小女子就唯有另搬它处了。”哼,谁怕谁,自从上次差点让他再吃了豆腐后,自己对他更是气了,一个总想着占女人便宜的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她才不吃他那一套。 哼,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种……什么! 本王也要进宫 当然,最让自己气闷的是,就连陈媚娘,前几天也来到自己的小院,对自己明着暗着又褒又贬的,这都得亏了眼前这男人吧?真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王爷就了不起,全世界的女人都得围着他转?不就是让他从宫里抱着回来吗?还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像是她缠上他了,真是笑话! “俏俏妹子,你的运气可真好,才一眨眼,就成了贵妃的妹妹,姐姐我在你面前称一声姐姐都是托大了呢,”那个尖酸的样。“王爷也真有眼光,挑上我们俏俏妹妹了。” “这个什么,什么,你有什么事吗?”一看她那描红抹绿的就不舒服,还有那总像演戏似的声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她还真是连王妃一根头发也比不上,真不明白那种种猪怎么就喜欢粘着她? 恶心! “哟,俏俏妹妹还真是好记性,当初我们在王妃院子可没少见呀,现在,虽说现在妹妹高升了,但总不至于一个姐姐的称呼都吝啬了吧?” “呵,陈姨娘,有什么指教?”耐着性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俏俏妹子还真懂事,怪不得王爷夸你呢,看起来可真是娇柔可人啊,” “陈姨娘是不是弄错了,貌似我和那王爷好像没什么直接关系吧?”继续看着某人演戏。 “哟,妹子,不带你这么说话的,虽说你现在是贵妃妹妹,但总还是得听王爷的对不对,虽说王爷是个好人,对谁都好,对谁都公平,从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出身,但是妹子也该尊重我们王爷一点,要不,你会吃亏的。”关心的语气,听起来要多假就有多假。 “谢陈姨娘指教。” “批教倒说不上,王爷可一直是对我们这么教导的,比如昨晚就是,他也不累,一整晚在我耳边叨念着做人的道理,唉,妾身不会也得会啊。”弄弄那已是花了巨大的功夫整理得一丝不乱的发型,叹着气表示自己日子不好过。 这就是重点吧,出身?再有就是他昨晚在她那过了一夜,这女人,也太耀了吧,那色狼在哪过夜和她有什么关呢,自己什么出身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是对牛弱弹琴。 现在,一见这男人一脸的理所当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做什么男人! “民女恳请王爷让路,民女实在有急事要进宫一趟。”想想瑾妃当前的难处,她只能忍下一口气。 “急事?进宫?”脸,紧了起来,她,宫里有什么急事用得着找她?又是他吧?一想到南宫世恒那晚对她所做的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恳请王爷成全。”再低了一个语气。 为了他,你就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平时的牙尖嘴利到哪去啦?南宫世华更气了。 “看来,俏俏小姐和皇宫的关系还挺亲密的嘛。” 不语,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象牙要吐的。 “不知俏俏小姐这回又有什么急事呢?” “请恕民女不能说。”哼,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气呀,不说?“那好吧,本王今天也碰巧有事要进宫一趟,王管家,备车!” 无奈的看了俏俏一眼,王管家只能去备车了。 祖籍河南 门前,只有一辆马车。 南宫世华二话没说的,先跨了上去,淡定的坐下。 俏俏不知该上还是不该上。 “怎么,俏俏小姐不是说有急事吗?怎么,嫌本王的车不好?”凉凉的开口了。 哼,谁怕谁,不就是同坐一辆马车吗?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怒视某人一眼,也蹭蹭的爬上了马车。 那动作,让某人的眼瞳不觉察的缩了一下,她,像是体弱多病的人吗?可是,这副容貌? 一路上,两人无语,气氛静默得诡异。 马车里其实很宽敞,可是,杜俏俏的手心还是出汗了,不能说不紧张,特别是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她自知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她唯尽力自保,想到这,她悄悄的紧了紧衣袖里特意备下的小刀。 她的跆拳道,对一般人还行,但这个色狼,她已见识过他的力度,没用,她只有带武器以防万一。 “俏俏小姐家中父母还好?”突然的开口,让俏俏吓了一大跳。 想也没想,“好。” 奇怪的扬了扬眉,“我听错了?” 不解,“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俏俏小姐早就没有父母了,我听王管家好像是这么说的。”怀疑的目光锁在某人的脸上,俏俏有点冒汗了,又来考我?蓝阳不是来考过了吗? “呵,是,王爷没说错,是我一时没听清,答错了。”装笨,谁不会? “是吗?”南宫世华懒懒的声音在杜俏俏听来充满了危险,“不知俏俏小姐祖籍何处?” “祖籍?”唉,早怎么就没和王管家对过口供呢,地名她可不是很清楚啊,以前还能装是王管家的外甥女,把他的家乡名借用一下,可现在人家韵婷都来了,再装这关系就不成了,可是,这古代的地名她还真不知有哪些。 “河南。”随口编吧,反正河南也是古都嘛,就不相信这色狼任一个地方都知道。 “噢。”河南?是有个这地方,可是,这女人的口音可是一点也不像,不过,也不急于挑穿,对她的身份,他是越来越怀疑了。 “不知俏俏小姐口中的河南有什么特别的呢,听下人们说,好像有很多奇特的风俗呢?那,吃的用的和我们很不一样吗? “没有什么,只是和大家胡说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继续捏汗中,都说祸从口出,现在杜俏俏算是体会到了。 “俏俏小姐就别谦虚了,向本王介绍一下不行?”眼光锐利如刀,看你还怎么装!河南人?千里之外,就你一个小女子还能来得了这京城? “那我就说点吃的吧,我们那里最出名的就是浆面条,就是在适当的温度下,发酵变酸,然后放入锅内加热到80度左右,液面便有一种蘑菇状的浆沫。这时加入少许的香油,反复搅拌,待滚沸,将面条下入,最好是杂面条。拌面糊使之呈糊状。然后,将调制好的盐、葱花、青豆、芹菜、韭菜、辣椒加入,这个浆面条制作简单,成本低、味道美、易于消化,是我们本地人最喜欢吃的,除了这,还有阎家羊肉、汤张家馄饨、尚记牛肉汤、张记烧鸡、小笼包子、锅贴、江米切糕等等,总之,好吃的特别多,王爷有机会去到那里的话,可以好好的品尝一下。”幸亏,平时有上网查阅各地美食的习惯,这不,一溜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就不相信还不能把你这个古代王爷蒙死,还来考我?哼! 果然,南宫世华呆了,他没想到,这个以为能让她翻出底牌的问题,竟会变成了美食推介大会,她,看来对那个地方真的秀熟,要不,她一个女子,怎么会了解那么多?甚至连菜的做法都会?她,真是宰相府里的四小姐吗? 不像,那么,她,到底是谁? 太子1 见到杜俏俏,慕容子默的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 “俏俏,我……”说不出话。 “别急,有话慢慢说。”轻牵瑾妃的手,“是不是,他,说什么了?”这个“他”,慕容子默当然知道指的是谁。 “没有,不过,我总是感觉很不安。”慕容子默愁容满面。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个孩子?” “我想要,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可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最爱。”母性的紧张一下子显现出来。“俏俏,你也知道,我什么也没有了,父皇那边我也是回不去了,在这里,他,也只能是陌路人了,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孩子了。”泪水,再次落下。 “我知道。”心,也跟着发疼,瑾妃是够苦的,可是,她自己呢,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她又拥有什么?也是什么也没有啊,瑾妃现在还有一个孩子,可是,自己,却仍是只身一人。心,更苦了。 “瑾妃,别急,我想,他不至于会对你做什么,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让他放弃的机会呢,别想太多,现在你可是一个准母亲了,得朝好的想,想想自己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像你还是像皇上?”尽力的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房间作一些改动啊,比如贴一些婴儿的画像,准备一些小孩子的物件,这样,你的时间就好过多了。” “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吗?”慕容子默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喜色,自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后,她从没出过宫门,她怕,怕任何的意外,更怕,这个消息会不会让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现在经俏俏这么一说,她轻松多了。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已是太子,而自己,是皇妃,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呢,应该不会吧,况且,听说他也快大婚了。 虽然听到他就要大婚,自己的心是有点酸,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好受多了,孩子,将是自己最大的牵挂了。 “俏俏,谢谢你。”轻握俏俏的手,心情,好多了。 “说什么呢,瑾妃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是我的荣幸。”笑笑,不需多言,两人已是心意相通。 太子,他会怎么样?这是俏俏此刻担心的,可是,面对瑾妃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心情,她什么也不能说。 …… 皇宫依然繁花似锦,可是,杜俏俏却无心观赏。 “妹子!”一声娇呼,人,已被人拉到身边。“妹子,怎么进宫了也不来和为姐打个招呼?”似怪不怪,似责不责。 “贵妃姐姐,我,我也是刚进来的。”收起心事,扬起笑脸,努力的扮个无事人。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难来来一趟,走,去姐姐的寝宫坐坐。”不由分说,已被韵贵妃拉着手走。 那份热情,不是杜俏俏能消受的,可,也不是她能拒绝的。 “妹子,我还不知,原来你和瑾妃妹子交情这么好呢,你看,她有喜了,心情大好,立刻就想到告诉你了。”声音,张扬得众人皆知,有点夸张。 正奇怪着,一抬头,繁花后面,转出一个人,身材挺拔,俊脸紧绷,一道冷冷的目光紧锁杜俏俏身上,让她的心为之一寒。 太子! 太子2 太子! “呵,是太子呀,来,介绍一下……”韵贵妃正要张罗着。 “我知道,是你认的妹妹。”声音低沉,没有一点温度。 被他这么一抢话,韵贵妃难得的没有任何不良情绪,仍是喜玖玖的,“对啊,看我这记性,那天认俏俏时,太子也在场,当时我这妹子还作了一首让人难忘的诗呢,叫什么来着?”转头讨教般的望着杜俏俏,脸上,还是那股无害的笑。 如果杜俏俏不知太子和瑾妃之间的事,那么,她还真没想到韵贵妃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是,她知道,这一听到韵贵妃这么说,她的心就跳了起来,韵贵妃这不是火上添油吗?在这个时候在太子面前提瑾妃的事? 头上冒汗,心里直打鼓,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俏俏不说话,韵贵妃拍了拍头,自顾自的笑了,“想起来了,叫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什么的,唉,我想不起来了,你还别说,我这妹子可真会讨人喜,这不,皇上对她都大夸其好,过后可不断的讲她的好话,还送了不少宝贝给她呢,对吧,妹子?”笑脸,再次转向杜俏俏。 还能说什么?只能无言苦笑,这韵贵妃,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啊。 还在绕舌中,难得的是太子一直一言不发,耐心的听着,“不过,最让人欢喜的是,没想到,我这妹子一首诗,让皇上龙心大悦,对瑾妃更是爱宠有加,这不,好消息就来了,瑾妃有喜了,太子,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呀?” 这韵妃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瑾妃有喜和自己作诗有什么关系啊,难道她留意到太子的脸色忆变了吗?那一脸的阴沉,饶是杜俏俏再镇定,也大感不妙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那是不是说,韵贵妃知道太子和瑾妃之间的事?一想到这,杜俏俏更是心寒如冰,如果这样,瑾妃就危险了! “俏俏小姐可真是妙人一个。”话,好像是赞赏,但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这里面的含冰量有多大。 “谢太子赞赏。”冷,怎么这么冷,这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母妃,哥。”一道温润的嗓音适时响起,把在场的冷意一下子就化解了。 “恒儿,你怎么来了?”韵贵妃的笑容更显灿烂。 “想着母妃,就进宫来了。”仍是笑脸温馨,只有杜俏俏能发觉,那眼眸里的沉痛。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更是笑脸如花。 “弟弟进宫了,那就不打扰了,孩儿先行告退了。”太子默然,转身就走,只是,转身那一瞬,捎过来的眼神却让杜俏俏大生寒意。 太子不会就此罢手的! 小姨 “好,刚好恒儿也进宫了,妹妹,来,陪姐姐吃个晚饭现走。”韵贵妃热情相邀。 只能跟随身后,侧边,走的是南宫世恒。 一路上,只有韵贵妃时不时的问个话,他俩都能简就简,从不多言。 “我说你俩今儿个是怎么啦,还说来看母妃,怎么话也没多个啊?”俏脸祥怒。 笑笑,走上前,挽住母亲的手,哄了几下,韵贵妃这才笑了,回过头对杜俏俏说,“妹子你看,我这儿子呀,就是这性子,还算听话,就是嘴巴紧了点,不可爱。”说完,自顾自的就笑起来,杜俏俏也只能跟着笑。 “母妃怎么能在小姨面前这么说我呢,作为您老的儿子,当然得听您的话了。”南宫世恒笑着说。 这话一出,韵贵妃和杜俏俏都有点吃惊。 小姨,他竟叫杜俏俏小姨,一股让人察觉不出的笑意浮上俏脸,“俏俏,你看,你个这侄子这把嘴呀。” “姐姐,儿子听话,您该高兴嘛。”俏俏心里不明白,南宫世恒怎么一下子就改口了,有点不习惯,更多的是不解。 “也对,好,今天高兴,我们好好的庆祝一翻。”一左一右的把两人挽在身边,韵贵妃此刻是真的高兴,虽然她也不明白儿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啦,但明白,自己那一晚的放纵确是起到效果了。 那一晚房顶的事,瞒不了她,虽说南宫世华的出现出乎她竟料,但,事情却按着自己所想的解决了,她心情哪能不好? 看着杜俏俏那怀疑的目光,南宫世恒的心,却如蛇咬。 他哪能真的放下?可是,又能怎样?杜俏俏那晚不顾一切的一跳,确实把他给吓住了,他瞬间明白,她不爱自己!要不,她不会为了自己这一吻而宁愿轻生!她的爱和她的命,他还有得选择吗?既然如此,就让他默默的用心守候吧,不在乎她爱不爱自己,可是,她得好好的,安全的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开心的,幸福的,总会有一天,她会有一个真正让她在乎的人去守候她,去呵护她,代替自己的位置,也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能全身而退吧? 心,苦得发涩。 他在等她 才走到宫前,就看见那熟悉的马车已守候在那。 南宫世华一言不发的坐在车沿上。 有那么一瞬的感动,此刻不言不语只是静候着的他,比往日那冷冷的样子可真好看得多。 “你,等我?”不自觉的,话冲口而出。 “本王也是刚出来。”脸,不自觉的红了。本就不善于说谎,何况此刻某女子那亮亮的眼神就像探照灯一样能直射到他的心里,让他觉得,有点无法循形,甚至,自己说出的这句话,都显得十分的低智商。 “那就好。”俏俏跳上熟练的跳上马车,低声说。 “什么?”好?什么意思? “起码,我不会认为你是专门为了等我,那我就罪大了。”俏俏直言。 “罪大?”又是什么意思啊?眯起的眼睛,已显出一点不悦,她,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奇怪。自己听不懂,有点不爽。 “呵,当然,如果要王爷专门等我,那小女子就得怀疑王爷是不是看上小女子了,但是想想,又不会有这可能,所以才说罪大嘛。”某女顺嘴的说完,才发现某男的脸,已黑得恐怖,立刻闭嘴。 本来是不需等她的,既然瑾妃找她,自会考虑她的安全,无须自己担心,可是,却等了,而且是等了一晌午。可没想到,她一出来,还是原来那样,不气死自己不偿命,南宫世华不得不生气。 更何况,看到陪同着杜俏俏一起出来的竟是南宫世恒时,南宫世华的脸直接就像涂了墨。 “四弟。”南宫世恒的话很是低沉。四弟,这次还是偶遇吗?看着杜俏俏转眼即逝的红晕,他的心,更痛了。 “嗯。”南宫世华只是轻哼了一声,脸,没有一丝喜色。 杜俏俏可真觉得奇怪,这臭蛋明明是韵贵妃的侄儿,对韵贵妃也是一脸的亲情,可是对她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弟兼弟弟怎么就这么疏离呢,奇怪,真奇怪。 有故事,肯定有故事。 “走吧。”见到杜俏俏上了马车,也不等杜俏俏说话,马车就开始动了。 “等一下。”俏俏反应过来,连忙叫停,探出头去,“二王爷,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这皇宫之中,不是她想来就来的,可是南宫世恒不一样,他是王爷,是皇帝老儿的亲儿子。 “说。”脸上的柔情足以化冰。杜俏俏对他有所求,这是他为之雀跃的。 “就是……”想想,好像有点不妥,不是不相信他,对于南宫世恒,她是信任的,尽管他那一晚对自己有点无礼,可是,她还是相信他。犹豫的是,她和瑾妃之间的事,能麻烦他吗?“就是,请二王爷代为告知瑾妃,就说俏俏先回去了,如果有需要,让她随时找我。”虽知这样说不是很好,何况传话的还是一个男子,可是,在这皇宫大院里,她真的不知还有谁可以信任了。 “一定传到。”脸上的笑意渐深,她,并不排斥自己,不是吗?她,还是信任自己的。 韵婷生气了 “谢谢二王爷。”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放下帘子,遮住了车外的那一双深情的目光。 “还挺情深义重的嘛。”酸溜溜的语气,让车内充满了醋的味道。 又关你事!不答话,只是送出去一个白眼。 “可别所托非人啊!”南宫世华不以为意,仍是自说自话。 “王爷自可放心,民女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知道好与丑的。”别摆出那一张吃醋的脸好不好?自己可不认为你这大色狼还懂得吃醋! “这么看来,俏俏小姐对我那二哥可还真上心了嘛。” “对不起,无可奉告。”懒得理你,上不上心关你何事? “你!”一个气:气!守候了这半天,好不容易等着她出来了,却跟着个南宫世恒,那一晚,他就知道这小子对杜俏俏有异心,平日里平淡无澜的二哥也近女色了,还真是个新闻,可是,天知道,他对这个新闻有多排斥! 一路上,南宫世华没再吭声,他也很纠结,不明白自己为何总会对这丫头这么关注,比如今天,竟在宫门外等了她半天,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不明白,真不明白,如果让蓝阳他们知道了,还真不定又得笑掉他们大牙。 ……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见到杜俏俏和王爷一起回来,下人们又是大吞了好几口口水。 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这府邸,还真是不安静。 看来,自己已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不过,有件更重要的事她得办,也没时间管这些无聊之事了。 “舅舅,你记得帮我这个忙啊。”再三叮嘱,就连王管家都快嫌她唠叨了。 “知道了。还信不过舅舅?”虽然韵婷来了,但是,两人称呼已叫习惯,也没再改动。 “当然不是,信不过我也不会来找舅舅啦。”挽着王管家的胳膊,撒着娇。虽已入住青枫苑,可是,这下人们呆的后院却是让她最放松的。 “我可真不明白,俏俏姐,你为何要见八王爷啊?”一直没吭声的韵婷柔柔的问。 “韵婷,不可无礼!”俏俏还没出声,王管家就先喝声制止了,对于俏俏,他是无比的放心,所以,俏俏让他给八王爷捎话让他找个时间去一下青枫苑,他二话没问就答应了。这是俏俏的私事,他不想干预,也容不得别人干预,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也不行。 “舅舅!”让他这么一喝,韵婷很不好受,看着面前亲亲密密的两人,明明是自己的亲舅舅,此刻,她反而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 “听话!”王管家又严肃的说。“好啦,舅舅,别怪韵婷啦。”拉过韵婷的手,“韵婷,我也是有一点私事想求他帮忙,这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吗?” 被王管家这么一喝一批的,韵婷已是泪眼蒙蒙,并不答俏俏的话,转身就回了内室。 “这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舅舅……”怕他老人家难做。 “没事,她一会就好了,就这脾气。”笑了笑,宽解着杜俏俏的心。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见到八王爷来了,顺带给我捎个话就行。”说完就走了。 ………………………………………………啦啦啦,楚河汉界……………………………………………… 文文走到今天,已是一个多月啦,谢谢大家的捧场,但是,我亲爱的可爱的美丽的睿智的妹妹们啊,能不能多多动动纤纤玉手啊,给我一点推荐,给我一点收藏,给我一点支持……俺在这里谢过了!!!!小妹我,好没动力啊现在……泪奔去…… 给王爷生个崽1 “王妃姐姐,你还真耐得住气啊,都快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流漓院里,陈媚娘的声音娇得让人受不了。 上官飞雪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笑了笑了,喝了口茶。 “你都不知道,昨晚那杜俏俏笑的那个得意样,就是妹妹我看也也受不了,何况王妃姐姐你呢。”气,从昨晚见到杜俏俏和王爷下马车的那一刻就在心里积聚着,王爷对杜俏俏那留恋的眼神,她是不会看错的。 “姐姐,你别说了,王妃自会有分数的。”一直没吭声的绿莹说话了,柔软适中,声音很好听。 “莹妹妹,你也知道我就是这火爆性子,那杜俏俏也太过分了,不就是一认的皇亲吗,没权没势的,除了王爷,她还能巴结上哪一个?这不,有了王爷这靠山,可耀着呢。”面对绿莹的规劝,陈媚娘丝毫不以为意,声音依然尖锐。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不过,这是王爷自己的事,我们作为妃子的,好像并不好干预过多吧。”抛了个软球,上官飞雪气定神闲,虽然,她的心,是酸得可以,王爷又和杜俏俏一起从皇宫回来?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总传出这些闲言闲语? “姐姐,你,你也真是太心慈了!”不满意上官飞雪的淡定,陈媚娘语气有点重了。 “不心慈又能怎样?难道妹妹是想我做个妒妇吗?这,好像于妹妹也没有好处吧?”这陈媚娘,仗着王爷的爱宠,早就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现在,出来一个杜俏俏,她就受不了了,更狠的是,还想玩借刀杀人这一招?也不看看坐在你面前的是谁?连你一个妾室我都能忍这么久,何况是一个还没冒起火的杜俏俏? “我……”听她这么一问,本打算借此机会闹一下的陈媚娘没声音了。 “就是嘛,陈姐姐,你看,王妃都不管的事,我们做为妾室的,更不该多说,要不,惹怒了王爷,那可就更不好了。”林绿莹还是那副低声细气的语气,“况且,不就是一民间女子吗?就算王爷纳了她,也和我们一样,就是一个妾,那也没什么啊?”单纯的话,让陈媚娘急得真想扁她一顿。 “我说绿莹妹子,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我们静王府,现在有多少妾室一个月连王爷一面也见不着,你当然在这里说风凉话,谁不知道王爷一个月有一半是在你那里留宿,不过,我说绿莹,你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就是能给王爷种个种呢?”陈媚娘本就是风尘女子出身,说话向来是不句说句,虽也耍心计,但是,终是胸大无脑之人。 听她这么一说,林绿莹的脸就不好看了,“陈姐姐,你说什么呢,你不也一样吗?入府是最早的,可是,不也还没有……”林绿莹最讨厌人家说她说这个,谁不知道王爷妾室虽多,但是,却一直没有子嗣,府里,哪个和王爷有过关系的,不想自己成为那吃螃蟹的第一人。可是,却偏偏没人能如愿。就连王妃,肚子也一直是扁平扁平的。她没想到,这个心照不宣的事,今天竟会让陈媚娘在王妃面前摊开来说,真让人很难接受。 都想给王爷生个崽2(点击过十万的加更) “好了,你们别在我这里吵了,没事就回去吧,”上官飞雪本就心情不爽,现在听到这两妾室在这里竟把子嗣都吵出来了,她更是火大,想想她上官飞雪,南宫国里万里挑一的主,可是,现在在这里静王府里,却连一个妾室都不如,她们怀不上王爷的子嗣,她不知道原因,可是,自己,却是自知自事,进府三月有余,可是,她和王爷却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你们回去吧,王爷的事,不是我们能干预的,各安其份,这才是你们现在该做的,当然,如果你们嫌静王府太安静了,想闹些事出来,那就自个儿请示王爷去!”冷冷的话,让在场的其它妾室也不敢吭声了。陈媚娘也没话说了,狠狠的瞪了林绿莹一眼,气冲冲的走了,其它妾室见没有自己想看的戏,也知趣的走了。 流漓院彻底的静了下来,可上官飞雪的心,却一直难以平静。 一夫一妻…… 她没忘记,这是杜俏俏说的,没来由的,她也相信杜俏俏是真这么想的,一个总想着要一夫一妻的女子,会看上王爷吗?能过上王府的生活吗?她,拭目以待。 她,有的是时间,是自己的,总会回来的。 …… 八王爷很快就来报到了。 “小美女,你有事找我?”一进门,就露出那了色痞样。 “去!别给我装这脸!”把那都快搭到肩上的小猪手一推,表情严肃。 “好,好,好,不玩了,真不好玩。”南宫安随意的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吧,能让俏俏姐动大驾的,一定是大事了,说,只要我南宫安帮得上忙的,肝脑涂地,再所不辞!”他的话让杜俏俏哧的一下就笑了,就连雪莲,也笑得快不行了。 “我说八王爷,你就少在那起誓吧,弄得像是我们小姐让你干什么去似的。”南宫安来的次数多了,雪莲和他也已算熟,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这小王爷算是最没有脾气的人了。 “说吧,什么事?”正了正脸,南宫安让雪莲这么一说,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我先问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帮我?”这不是小事,本不想麻烦别人,可是,宫里,只能靠这家伙了。 雪莲和雪轲早就知趣的退了下去。 “真这么严重?”南宫安一看阵势,也严肃开了,“说吧,师傅的事,就我的事。”可没忘记俏俏已把她五子棋的绝活教给了他,让他在一堆朋友圈里可是赚足了脸。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多了。”俏俏松了一口气,虽然南宫安平时爱嘻嘻哈哈,但是,她知道,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想让你保护瑾妃。” 密室风云(收藏过百的加更) “我想让你保护瑾妃。” “什么?”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这事。“师傅,你没说错吧?瑾妃?”不解,瑾妃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吗?在皇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是听说性情淡漠,从不与人结交,他至今还不明白杜俏俏怎么就入了她的法眼呢。 不过,听说她现在怀了龙子,难道?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怀疑的目光紧盯着杜俏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答应我,在瑾妃顺利诞下龙子前,你一定得暗中保护她。”从南宫安的眼神就知道他在猜测什么,无非就是她怎么会知道瑾妃将会有不测,谁人于她不利?可是,这其中牵涉太多,她才不会说出去呢。 “好,我答应你。”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可是,却也知不该问,瑾妃怀的也是自己的弟弟或妹妹,这个责任,俏俏就算不说,他也义不容辞。 “谢了。”松了口气,她知道,南宫安会尽力的。俏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在宫外,而瑾妃在宫内,太子那天的眼神她太了解了,他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个孩子,他会放过吗?不会的。现在,能保护瑾妃的,也只有装疯卖傻的南宫安了。 可是,她又哪能想到,皇宫大院,冤案命案,又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说避免就能避免的。不过,她的这份心意,终是帮了瑾妃一个大忙,就因这个忙,她和瑾妃这辈子的缘份算是不离不弃了。当然,这是后话。 “师傅的事,还需如此客气?只要再给我上一杯顶好的石榴花茶就好了。”再次嘻嘻哈哈,刚才的凝重像是过眼云烟。 “就你嘴刁。”不过,还是冲着外面,“雪轲,上壶最好的石榴花茶!” …… “你怎么这么笨,老糊涂了是不是?”一声怒喝,在皇宫的密室传来。 “老奴,老奴,真是没想到,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上官平满脸是汗,也顾不得擦一擦。 “你说你,有什么用?当年的事,一时心软没绝后患,弄得我还得想法把你女儿送了过去,以防万一。现在,又想历史重演是不是?还想心软?”俏脸生寒,女人一身黑衣,但也难掩贵气。 “什么,你说,飞雪,飞雪是你……”上官平难掩激动。 “对,当然是我,如果不是本宫,你以为,你女儿真能成为王妃?也不算算自己什么斤两,什么出身,还真把自己当宰相了?!” “你,我……”上官平说不出话来,心,悲愤到极点,女儿,终是自己惹下的果啊。怪不得,皇上会毫无预示的就下旨把自己的女儿嫁了过去,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在操纵。 “一个女儿也舍不得,有什么出息你!”女人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你放心,只要你女儿好好的听话,我不会为难她,她想当王妃就当王妃,不过,如果不听话……”俏眼一冷,手一挥,一把飞刀应声而出,重重的钉在墙上。 “贵妃饶命!”上官平吓得叭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一个劲的哆嗦。 “起来!”女人显然不想再废话,“我说,你也太大胆了,竟敢想找人代嫁,现在,假的没死,真的又入了府,我说宰相大人,你可真会点戏的,我看你这戏怎么唱下去!” “老奴,老奴,知道错了。”上官平吓得不轻。 “事以至此,不管那个杜俏俏是不是你的亲女儿,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她消失!永远消失!我可不想再事多枝节!”声音,充满了冷,让人心头打颤。 “是,老奴立即照办。”迅速的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密室,一直走了老远,才停下来抹了抹汗,女儿,别怨爹,这事,由不得爹啊! ………………………………啦啦啦,楚河汉界又来啦……………………………………………… 呵,文文走到这里,姐妹们是不是认为已经有点揭谜了?呵急,没这么快!好戏还在后头!噢耶耶,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潇潇就会多多更文啦!! 王管家身世 俏俏难得的安静。 王爷和王管家最近都出去了,也不知在忙什么事,她可不管。 可是,奇怪的是,王管家出去了,韵婷却没来找过她,她一个人,在干什么呢?有点好奇,也想把上次的事和解一下,俏俏来到了后院。 没想到,韵婷正在习字。 好漂亮的字! 清秀如其人,感觉上,一样的清冷。 “俏俏姐,有事?”见到俏俏,韵婷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脸上,也是波澜不惊。 “呵,没有,没有。”韵婷的冷淡,让自己心里总有点不大好受,可是,算了,她就是那样的人,真不知,什么人才能让她现出笑颜。 “噢。”也不再打话,韵婷又低头习字。 等了好久,再没一话。 “我说,婷婷,”好无聊,可是,总得找点话题说说吧,“你这字要真好看。” “谢谢,我娘的更好。”韵婷终是有点不好意思。 “真的,你娘也会习字?比你这还好看?”她娘,不是一普通女子吗?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也能习字? “当然,我娘可是才女。”韵婷一脸认真。 “真的?”好像,除了这两个字,俏俏再找不到其它的字说了,对韵婷,她了解并不多,即使是王管家,她了解也不多。 “你不知道?我舅舅没和你说?”韵婷顿了顿,“也是,你总是个外人。” 这话,太伤俏俏了,虽然事实上她是个外人,可是,让人当着面说自己是个外人,这感觉,确不好受,这韵婷,说话也太绝了吧。 “呵,呵。”只能装傻。 “当年我外公是赫赫有名有的庭威大将军,我娘是南宫国的有名才女,舅舅曾是出名的小将,可是,因坏人作崇,外公被贬,郁郁而死,家道也随之中落,同时遇上天灾,舅舅出外求生,娘被迫嫁了一个不爱的人,后来,又遇变故,爹娘死了,我被卖到了戏班。”说是的家中的不幸,可是,韵婷却毫无伤感,就像是说人家家里的事。 “你,不伤心吗?”这可是悲剧好不好?就连俏俏都快要滴出眼泪了。 “伤心?伤心有用吗?”韵婷冷冷的笑了笑,“这个世界,眼泪,有用吗?我娘也是天天哭,可是,还不是一样早就死了?” 牛!杜俏俏真的想对她竖起大拇指了,还知道眼泪不值钱,这观点和自己真是挺像的,可是,看看韵婷那冷冷的眼神,她却觉得有点不舒服,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而且已去见马克思了,也不能这样的批起来就不带神色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韵婷,出身竟这么不简单,怪不得王管家会让王爷这么重用,原来,他当年竟是有名的小将。 唉,冤案何其多,只是没想到,王管家一家倒全遇上了。 “对不起,韵婷,惹起你的伤心事了。”俏俏表示歉意,虽然韵婷看不出有什么伤心的样子,可是,这毕竟不是一些值得高兴的经历。 “你不用替我伤心。”韵婷倒很淡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不信命运,反而,我觉得,幸福,得自己争取!” 我是你爹 “小姐。”才一回府,雪莲就迎了上来,“有客人来了。” “客人?”她会有什么客人,总不会又是陈媚娘她们那么无聊吧。 抬眼看去,却是一个没见过的老人。但,从他的一身装扮看,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你找我?”老人眼中的冷意让杜俏俏冷静了下来,来者不善。 “你就是杜俏俏?”老人一脸冷硬,那语气,就像杜俏俏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是的,不知老伯是?”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对这里的人一点也不熟悉。 “你真不认识老夫?”老人像不大相信。 “有话就说,有事就讲,别磨磨蹭蹭的。”不喜欢这个老人,一点也不喜欢,毫不相识的,还跑到自己的府上来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认识他,有病啊! 杜俏俏想骂人了。 “我是你爹。”老人一语惊人。 “我还是你娘呢!”杜俏俏可不是省油的灯,疯子!这时代是不是太有钱啦,一个疯子也穿得这么齐整? “你!”上官平让她这话气坏了,不过,心,总算是落下了,她,真不是自己的女儿上官俏俏,自己的那个女儿,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想当年,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吓得半天不敢抬头,哪还敢对自己又瞪眼睛又反驳自己的?自己的四女儿,看来,是真的死了。 上官平的心,总算轻松下来了。 这个杜俏俏,只是一个长得和自己的女儿很像而已。不过,也真的奇怪,这世上竟会有长得这么想像的人?她刚一进来时,自己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如果,她不是那么的神气活现,眼神,不是那么的灵动有神,真的,就是自己女儿翻版了。 “好,很好。”上官平不再发话,转身就走。 “等等,你,站住!”话还没说清呢,就想走? 我是你爹?一个激灵,杜俏俏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以最快的速度走上前,把上官平拦下。 “你,是上官平?” 她的话,让上官平的脸,一下子就变色了,她,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上官平?她,不会真的是?怀疑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杜俏俏。 “你真是上官平?真是我爹?”不再有疑,杜俏俏从他脸上的表情就看到了,她的猜测没错。 “你爹?”上官平冷冷的话音响起。“你说我是你爹?”难道,她真是自己的女儿,那样,她就真的该死了,上官平的眼神更冷了。 “不是你说的吗?你刚才说你是我爹呀!”这男人,不会真的是傻子吧,自己也是从他这句话猜出他是上官平,是当今宰相的呀。可是,他现在又说什么?不认帐了? “你真是俏俏?”冷冷的语气,哪有当爹的样子。 “是,我本来就是俏俏。”杜俏俏更不解了,他的女儿,也叫俏俏?上官俏俏?不会这么巧合吧? “好,很好。”再次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杜俏俏一眼,上官平一步也没停留的走出青枫苑,她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已不重要了,她,已不该留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跟什么呀?看着那走得急匆匆的身影,杜俏俏真的不懂。 还有,临走前,他那复杂的眼神,虽冷,却有一点怜悯,他,怜悯谁呢。真是个怪人。 玉莲到访 今天还真不顺,刚走了一个疯子,又来了一个惹事的。 如果杜俏俏知道今天的日子会这样,她铁定会选择一早就出门,哪怕在街上闲逛,也不会在家呆着。 来的是玉莲。 还是一脸的骄横。 “我还以为俏俏小姐的府弟搬到什么地方了呢,可没想到,还是在世华哥哥这里啊,世华哥哥这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是什么人,都收留上了。”小嘴一张,吐出的就是气死人的话。 “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还望玉莲妹妹别生气啊。”伸手不打笑脸人,既是在我的地头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狠话嘛,谁不会说。“这世华也真是的,玉莲妹子这么大老远来了,也不早告诉我一声,真是的,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妹子别见怪啊。”在现在,对一个男子称名道姓,正常得不得了,这对杜俏俏来说,顺手拈来,小事一桩。 可是,在赫玉莲听来,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她杏眼圆睁,“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世华表哥?”世华?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自己,也不敢这样称呼,只有感情甚好的夫妻,才会这这么连名带姓叫自家男人的,而且还得是私底下才可以。 “世华啊,有什么问题吗?”俏俏装傻,一脸的无辜。 “你,你无耻!”玉莲小手一挥,向俏俏脸上挥来。 俏俏伸手一拦,“我说玉莲小姐,同样的事,别再做第二次好不好?你就不怕我告诉世华?” “你,你,你,我,我告诉皇后姑妈去!”玉莲顿足,俏脸大怒。 “我说玉莲小姐,别动不动就把你的皇后姑妈抬出来好不好?自己的事自己处事,自立不足,何以自强啊。”大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自顾自的在秋千上坐了下来。 “你,你!”玉莲从小就在家里人的宠爱中任性惯了。哪里受过这种闲气?“你老实说,你和世华表哥到底已经是什么关系?” “关系?你问下世华会更好吧。我,不方便说什么啦。”装作害羞样,低下头,摆个不好意思样。 “你,你,我……”某女掩面悲伤而去,人家都把表哥称世华了,看样子还是叫得这么的亲热,她,还能怎么样?心,伤得透了。 “小样的,就这智商还来和我斗。”吐出一口气,眯上眼睛,享受着美好的阳光和清风。 “我回来了,你想怎样收拾我啊?”懒洋洋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谁啊,什么收拾不收拾的。好不容易才所人气走了,又哪个讨厌鬼来了?懒懒的睁开眼。 啊!!!绝对超过一百分贝的女高音在青枫苑里响了起来,雪莲和雪轲都应声冲了出来。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一看到正站在小姐面前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俩都呆了。 “王爷?”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那赫玉莲来了,小姐就把她两人打发进屋了,没承想,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还是更厉害的。 小姐今天,好像真的不大妙。 又让王爷生气了 “你,你全听见啦?”不会吧,这么黑? “我听到什么啦?”装傻?谁不会? “我,我,不,民女是说,刚才,王爷已经在这里?”应该不会,赫玉莲不会没有看见他的啊,如果看见了,还不更疯癫? “是啊,我一直在这里。”只是,在院墙外面而已,就是看见玉莲走了,他才从墙那那边跃进来的。当然,后面的话他可不会笨得说出来。 世华?听得他竟一个劲的心花怒放,她叫他世华,虽明知她是为了气玉莲的,可是,心,是真的有股很甜的感觉。 “那,那,刚才,刚才……”真想把这该死的舌头咬断。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了啊。还把人家叫世华,一想到这,脸,就热得发红。 “刚才我可是什么也没听到,就听见有人说要收拾本王。”逗她,原来是这么的舒服。特别是看着她那俏脸粉红的样子,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吸取一下属于她的芬芳。 “算了,”听见就听见了,看他在那眉开眼笑的,也不知乐什么,“民女只有一个请求,不管王爷刚才听到了什么,只盼王爷全当废话,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俏俏大言不惭。” “废话?”南宫世华的脸有点阴,本有的笑容早就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好,本王知道了。”再也不想和她废话,转身就走,就怕,自己又会忍不住想掐断她的脖子,真是个笨女人,总是这么喜欢惹自己生气。 “哎,这……”雪莲想叫,但想想不妥,又吞下了就要出口的话,只是不明白,王爷,来青枫苑有事吗?如果有事,怎么什么也不和小姐说呢,再看看小姐,早已由刚才的脸红变得淡定了。 “我说小姐,你,好像又让王爷生气了。”雪莲有点不甘,王爷多好的人啊,长得又帅,貌似对小姐也挺上心的嘛。 “什么又让王爷生气了,我说雪莲,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把手上早就捏得粉碎的小草扔下地,俏俏一脸不解,大有遇不不淑的悲惨样。 “就是嘛,你看,王爷对你也挺好的,可你倒好,总是把他气走。”对这个主子,雪莲早就习惯和她“据理力争”了,反正她知道这个主子不一般,从不会惩罚她们这些下人。 “有吗?他哪点对我好啦?我说雪莲,可别混淆黑白啊。”俏俏不以为然。 “就是,你看,你这青枫苑是王爷赐给你的吧,你这些最爱的蓝色衣服是王爷命人给你做的吧,还有,你这个秋千,也是王爷默许人做的,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王爷命人按你的要求整理的,还有,上次,你在皇宫,也是王爷把你给抱回来的,你病了,也是王爷请御医来看的,他还亲自照看了你半宿呢,就是,就是奇怪……”雪莲突然住口了。 王爷怎么不宠幸你呢? “就是什么?”听到雪莲这么力数那色狼的好,她倒有点站不住脚了,他,有这么好吗?怎么,好像自己,从没想过他的好?“就是什么,你快说呀。” “就是,就是奇怪,王爷怎么不宠幸你呢?” “雪莲!闭嘴!”雪莲话一出,别说杜俏俏气得跳了起来,就是雪轲,也觉得自家妹子说得太过了,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我,我又没说错,就是嘛,王爷这么好,可却碰也舍不得碰一下小姐,那一晚,我都偷看半天了,可他就是那么轻轻的啄了一下小姐的嘴,就走开了,他对小姐还不够好吗?可小姐倒好,总把人家当恶人。”雪莲的话,让雪轲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的好,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的脸,但愿小妹别闯祸才行。 而杜俏俏,早就石化了,他,啄了自己的嘴?那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吻了自己吗?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还让一个丫头看见了,现在还拿这个事来质问自己? 不想活了,太丢人了! 脸,更是红透。 “雪莲,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看你还乱说!”耍赖吧,这样也许能让自己那急速的心跳缓一下。 “小姐,我说的可是真的,”看到小姐并没有真的生气,雪莲也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喊出来的话,好像是过了一点,可是,小姐没有生气,不是吗?虽然是追着自己打,可那红通通的脸,就说明,她在害羞,而不是在生气。雪莲更是自得了,边跑边喊,“真的,小姐,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你都不知道,王爷看着你的那眼神有多么深情,就是雪莲我看着都快感动死了。” “你还说,你还说!”俏俏只想能立刻把雪莲拉住,封住她的嘴,“雪轲,还不快来,把这疯丫头拦住,看我不撕了她的嘴。”又急又羞的杜俏俏,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此刻绝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无意让人撞穿了心事,羞得手足无措而已。 “真的,小姐,你还羞呢,就连陈忠也说了,还没见过王爷对哪个人那么上心过。王爷就是对你好嘛。你还不认!”雪莲更是放肆了,叫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还说,还说,连陈忠也跟着嚼舌头根子是吧,看我不让舅舅治他的罪!” “算了吧,小莲,别闹了……”雪轲在一边帮谁也不是,只能干着急。 “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王爷就是对小姐好嘛……”雪莲还不依不饶的嘴里只顾转过身来冲着雪轲嚷嚷,也没看路,只听见“啊”的一声,就把正走进来的一个人给撞倒了。 雪莲挨打 “韵婷!”三人大急,雪轲率先跑了上去,把已是倒在地上的韵婷扶了起来。俏俏和雪莲也跟着跑了上去。 “狗奴才不长眼了是不是?!”只听见啪的一声,雪莲脸上已是印上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韵婷!” “你!” 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向文静的韵婷竟会因这个事而对雪莲大打出手,更没想到,她竟会骂她狗奴才! 她,好像也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啊,顶多,只是王管家的外甥女而已。 可是,她却骂雪莲是狗奴才! “你!”挨打的雪莲早已是泪流满面,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愤怒的指着韵婷说不出话来。 “不是吗?我错了吗?”韵婷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拉起俏俏的手,向院子里走去,“我说俏俏姐,你也太宠着这些下人了,还让她在院子里乱嚷嚷,让人听去了,就不好了。” “多谢韵婷妹子劳心了。”抽出让韵婷拉住的手,俏俏把雪莲拉了过来,凑上前看了看她的脸,吩咐雪轲立刻去拿消肿的膏药过来。 雪轲立刻应声去了。 “俏俏姐,你也觉得我这样错了吗?我可都是为了你啊。”韵婷不喜见到俏俏的冷落。 “我知道,所以我谢过你了。”俏俏一本正经,“但是,韵婷,也请你记住,这是我的院子,雪莲和雪轲是我的人,是我的姐妹,她们,不是什么狗奴才!” “可是,刚才……”韵婷还想争辩。 “还有,以后也请你记住,我的人,错了,有我教训就行,不需劳烦妹妹你了。”说完,接过雪轲递上来的药膏,细心的为雪莲擦了起来。 “你!”韵婷俏脸通红,“俏俏姐,你别不识好人心!”说完,拂袖而去。 俏俏不理她,只顾小心的擦药膏,药膏还没擦好,就觉得自己的手凉凉的,低头一看,手上,一滴一滴的正是雪莲的泪水。 “丫头,怎么啦,很疼吗?”貌似那药膏好像还是挺清凉的嘛,这可是王妃给的,可是皇宫供品好不好? “不是,”雪莲抽抽嗒嗒的,话也说不整齐了,“我,我只是让小姐刚才的话,给弄哭了。” “刚才的话?”俏俏不解,刚才,好像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雪莲,雪莲是高兴,感动来着,谢谢小姐。”无缘无故的,雪莲啪的一声就跪下了,“雪莲发誓,以后,雪莲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让雪莲往东,雪莲绝不往西,小姐说一,雪莲绝对不说二。为了小姐,雪莲万死不辞。” 这一下,可真把杜俏俏给吓坏了,雪莲一直就是个开朗乐观少要筋的人,从没见她流过眼泪,更没见过,她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何况,她还在发誓?! “哎,我说,你这是?”想把人拉起。 “啪”的一声,雪轲也跟着跪下了。 再进流漓院 “哎,雪轲,你也跟着闹什么呀,你们这是?”俏俏手足无措。 “小姐,雪莲说得对,小姐刚才的话,让雪轲也很感动,雪轲和妹妹一样,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不管小姐说什么,雪轲也不会离开你的。” “你们,你们这是?”两个小丫头的话,让俏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情急这下冲口而出的话,却为她赢来了最忠心的两个朋友,她,真的很想不到。 说那些话,是出于本能,也是,当时她真的很不爽,没想到,韵婷竟会说出这些话,她来青枫苑的次数也不少,和雪莲雪轲也算熟了,没想到,今天,竟会对雪莲动手,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三个小丫头,因这一变故,心里,却走得更近了一步。 ……………………华丽丽的楚河汉界………………………………………… 韵婷好几天都没来过青枫苑,俏俏有点想去看一下,毕竟,她是王管家的外甥女,可是,她又非常的不想去,经过前几天那件事,她们,终是有了介缔了。 很无聊的走在小道上。 “俏俏姐。”是如清,小姑娘许是走得太快了吧,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如清,走得这么急,看你,脸都红了。”对如清,俏俏是喜欢的,或许,因着如清总是到她的院子里玩吧,两人,挺熟的,而且,如清,也很机灵,对雪莲和雪轲也很好。 “没有,是这样的,我刚想到你的院子里去呢。” “有事?” “王妃找你。” “王妃?”俏俏更不解了,王妃有找,应该是玉洁来叫才对,如清并不是流漓院的人,怎么会轮到她来跑腿的? “噢,是这样的。”如清脸色稍有一变,但很快就闪过去了,“我刚好在流漓院听差,王妃就吩咐我了。” “原来是这样,”俏俏不疑有它,拉上如清的手,“好吧,走吧,反正我也正好没事。” “那个,我就不过去了,你知道就行了。”如清神色有点不自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她这是怎么啦?奇怪!俏俏心里嘀咕着,可是,也想不出头绪,算了,不想了,流漓院就在眼前了,自从那次对玉洁动手后,她还没来过这里。 才进院门,就看到从里屋出来的玉洁,见到俏俏,她只是冷冷的瞄了一眼,也不答放,擦过身边就走了。 这丫的,还这么牛气?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俏俏就想笑。 “奴婢见过夫人!”才一进房,就见到上官飞雪站在窗前,纤细的背影,透出一身的落暮。 奇怪的王妃 “俏俏,你来了。”听到声音,上官飞雪转过身子。 正面一看,更显清减了。 这情所伤啊,虽还没谈过情说过爱,可是,一看王妃那忧伤的眼神,就知道,铁定是和那色狼有关系了。唉,这样的美娇妻不要,真是不懂他。 “俏俏?”温柔的声音再响起。 “啊?”又神游太空了。俏俏轻咬了一下舌头。“不知夫人召奴婢来,是有何要事?” “没有,来,坐下。”上官飞雪先是自坐下,杜俏俏见推辞不过,也唯有坐下。不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王妃,她,今天好奇怪啊,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曾是她的侍女,她竟让自己和她一起坐着?虽说王妃的性子也算好,可是,这可是违反常理啊。 “别紧张,我,就是找你来聊一下的。”上官飞雪看她那一脸的肃穆,忍不住笑了笑。 “夫人要,要找奴婢聊天?”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吧?俏俏实在忍不住要转过头去看看窗外的太阳,没错啊,这是早上,太阳还是好好的挂在东方。 “他,没为难你吧?”上官飞雪幽幽的嗓音说道。 他?还是她?俏俏更是不懂。 “你院里前几天不是来了一个人吗?” “你是说她啊?”想也不想的,俏俏就以为是说玉莲了,“没事,她还欺负不了我。”想想那天玉莲怒火中烧哭哭啼啼的她就心情舒畅。 “这样就好。”上官飞雪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俏俏,你们,真的很不一样。” “我们?”俏俏还是不解,王妃不是指导玉莲和自己吧,那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的了。 “长得像,可是,性子,却一点也不像。你真的不是她,”王妃幽幽的,自说自话,“我还真的希望,你就是她,那样,事情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夫人?”俏俏手足无措,王妃在她面前流眼泪?不是吧?什么像不像的?她一点也听不懂今天王妃说的话。 “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玉洁走了进来,拿过手拍,细心的为王妃擦去眼泪。“小姐,别难过了,事情早就过去了,别难过了。” 上官飞雪再没说一句话,就是那么默默的坐着,很是悲伤的样子。 杜俏俏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走吧,这情景,看样子王妃是不想再和她说什么的了。 “你回去吧。”最后,还是王妃说了句话,看着俏俏的眼神,好生奇怪,有怜悯,也有痛苦,正如,那天来府里的那个老男人!对了刚才,王妃不会是问那个老男人的事吧,可是,自己还以为是说赫哲玉莲呢,弄错了,按理说,那人不正是王妃的父亲吗?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还说,他是自己的爹?这些,要不要告诉王妃? 俏俏有点迟疑,可是看看王妃显然已不想多说。 如得赦般,俏俏只能点头离开,好奇怪的王妃! 俏俏落水1 俏俏很奇怪,都快大半夜了,竟会有人来传话说王爷要见她。 “谁传的话啊?”边披衣下床,边发着唠叨。这色狼,真是闲没事干,没事干你就去找你的王妃娘娘啊,放着那么美的娘子不要,偏要来折磨我,真是吃饱了撑着。睡意迷糊的,把某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小姐,我扶你去吧。”雪轲不放心,帮俏俏弄好发型,非要跟着去。 看看天色,如果在现代也就是七八点吧,根本还没开始夜生活呢,可是,这是古代,没办法,她七点不到就睡下了。 “不用了,还早,我自个儿去一下就行。”俏俏拦下了雪轲两姐妹。 “可是……”雪莲也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的,我一个人就行,听话,早点睡吧。”俏俏可不想她俩跟去,每次见那色狼都没有好事,可能还会再吵一架,这姐俩虽说是和她一条心,要是,一见那王爷就一边倒,她可不想到时又让她俩在耳边唱她怎么“忘恩负义”。 哼,不就是去见他吗?还用得着带兵?她一个人就能把她修理了好不好?俏俏不以为然。 见她这么坚持,雪轲姐俩只能勉强答应,直把俏俏送到了院子门口,那个传话的人都走得老远了,才在俏俏的“驱赶”下很不乐意的回到院子。 俏俏还有点朦胧,今天和雪莲姐俩踢了一下午的毽子,很累,所以,睡得有点早。下人传话时,她都和周公约会老久了。 “喂,你说王爷不是要见我吗?不是在大厅吗?”俏俏奇怪,虽没全醒,但也不至于会迷路吧,那人带着,明明就不是往大厅去的路,貌似,是去湖边的,莫非,那色狼又如那晚那样在亭里子喝酒?又烂醉如泥了?想想那晚他那沉痛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酸酸的的不好受。 “就在前面。”那人也不多说,半伛着身子,一身黑衣在夜色的掩映中,具体样子看得不是很清楚。 “真是怪人!”杜俏俏嘀咕着,色狼身边真是没有一个正常人。打着灯笼,还走得这么快,那灯笼也不知点的是不是烛火,暗得要命。 湖,到了,湖面平静,昏暗的灯光把一切衬得更显宁静。 奇怪,没人啊,俏俏想再问一下带路的那个下人,可那人早已离去。兴许是还没来吧,俏俏在心里嘀咕着。不过,这好像并不是她应该赴约的地方啊,她,怎么,就答应跟来了呢?想不明白。 不过,今晚月光倒是不错,淡淡的,让人看了心情很是平静。 突然,湖中心的亭子里传来一声低微的叹息声,声音太小,听得不是很真切。色狼真在那里?一小点火在亭子里亮了起来,很小很小的火苗,随风跳动,太小太暗了,看不清亭子里的人。不过,值得确定的是,亭子里,确实是有人。 “王爷?”他在搞什么怪啊? 可是,没人应她。 俏俏落水2 “王爷!”她再次提高音调,小小的火苗依然在跳动,可是,却仍然没有声响。 “你这人有病啊!”杜俏俏实在忍不住了,受不了这故弄玄虚的主,大踏步的朝亭子走去。 是一个人,一个不知是男还是女的人,不过,从身高来看,应该是个女子,一身黑衣,背对着她,一声不吭。给人的感觉上,有点怪怪的。 “你……”杜俏俏刚想发问,却没想到,身子,已让人从后面一抱。还没来得及反抗,只听见“哇”的一声,一阵冰凉,杜俏俏无奈的发现,自己,已是被人扔进湖里了。 好冷! 本已是深秋,又是夜晚,杜俏俏在水里只是浮沉了几下,喊也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身子,就慢慢的沉到了水底。 “成了?”良久,一道女子嗓音在亭子里响起,冷,静,毫无表情。 “成了,现在,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男子应声而答,嗓音里,让人难以压制的兴奋。大手,就要伸向女子。 女子一个闪身,厌恶的拍落他的大手,“急什么,哪,拿去,今晚的事,你最好把它忘了,”女子冷冷的嗓音响过后,只听见啪的一声,地上,多了一个重重的钱袋,“数一下!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转身离开了。 “明白!”男子把地上的钱袋捡起,也不再打话,看了一眼那死寂的湖面,心里,虽有点疑惑,但也没多想,跟着转身离去。 确定岸上再没别人,只听到“哇啦啦”一阵水响,平静的湖面被打破,一身白衣的杜俏俏浮了上来。 “竟敢用这招来对付我?”冷冷一笑,杜俏俏仰身浮在水面上,有点冷,但是,也真舒服,月光,就那么柔柔的照在脸上,没人知道,杜俏俏在现代可是大学里的游泳冠军。想淹死她?想也不别想。 只是,她猜不透,是谁,对她这么的恨,竟想要她的命? 刚才在水底,听到有人说话,但是,却听不清,不过,那女声,倒真的有点熟,可惜,听不清楚。 “啊湫!”一个喷嚏,杜俏俏觉得应该是凉到了,再不迟疑,立刻动身向湖边游去。 就快到岸边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的小腿,抽筋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老大,别在这节骨眼上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杜俏俏想抻手按摩一下,可是,小腿却不听指挥,越来越痛,就连整个脚趾,都跟着痛了起来。 “救命!”再也不作多想,杜俏俏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老天爷,你总不会想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见阎王了吧?最起码,让我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要害我也成了。 “救命!”声音越来越微弱,小腿还在抽,越来越痛,以前游泳时也曾遇过抽筋,可是,却从来没试过这么严重的。 “救……”命字还没叫出呢,一个咕噜,一口有点腥味的湖水已是灌入口中,呛得杜俏俏更是涕泪横流。 身子,在过度的挣扎中,已是越来越无力,有点软绵绵了的。 “有人落水啦……”在意识失去的最后一瞬那,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焦急的男声,随后,啪的一声,应该是有人落水了,再就是,她软绵绵的身子让人抱了起来,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黑狗的人工呼吸 “这是我还你的。接下来的,就看你的造化了。”朦胧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想睁眼,却睁不开。 “一切随心吧,俏俏,过去的,终已成过去。你是回不去的了。”又一道慈祥的女声响起,很熟的嗓音,有点像,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我要回家,回家……”呢喃,她好像看到了那只黑狗,它就在自己面前,两眼发光,噼哩哗啦的口水,都快滴到自己的身上了。 “死黑狗,滚开啦!”俏俏想也没想,话,冲口而出。 “小姐醒了!”是雪莲的声音,俏俏的意识终于是回来了。 “黑狗,你可真厉害!”是陈忠的声音。 “奇怪,我不是还没往她嘴里吐气吗?怎么,她这么快就醒啦?”某人不甘心的喃喃道。 “什么?你说什么?”俏俏真想一跃而起,把那正喃喃中的某人劈碎。他在说什么?往她嘴里吐气?那不就是所谓的人工呼吸吗?让那又丑又臭的黑狗对自己做人工呼吸?天,你还是选择直接毙了我吧! “你在干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个急切的声音。感觉身边的黑狗,已是让人提起扔到了另一边,身子,也已被人强行的从地上抱起。“王管家,叫大夫!立刻!” 冷冷的嗓音吓了杜俏俏一跳,不会吧,自己出事了,这色狼会这么紧张?不是自己还在梦游吧? “我,我只是想救她而已。”被摔得生疼的黑狗不甘心的辩解。 “救人?救人要趴得这么近的吗?”某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离俏俏更近,完全是蛮不讲理的大叫着。 “要把气呼进她的嘴嘛,要不,她……”黑狗真是超委屈。人,是自己救上来的好不好?王爷怎么还这么凶啊。 “嘴对嘴呼气?”某人大脑一瞬短路,那画面?黑狗他敢!不过,这有用的吗?要不,让本王来试一试? “王爷,小姐她……”雪莲刚想解释说小姐已醒了。 “全给我闭嘴,今晚的事,我迟点再和你们算帐!”冷冷的嗓音,扫过全场,全场皆净。 南宫世华站了起来,把怀里还有点冰凉的人儿紧紧的抱紧,大踏步的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她怎么可以有事?大夜晚的,她好好的怎么会去投湖? 他不准!一万个不准!咋一听到她出事了,他二话没说就立刻赶过来了,可没想到,却还是迟了,她,怎么还不醒? “俏俏?俏俏?”温柔的嗓音在头上响起,热气直冲她的脸庞。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杜俏俏想睁开眼,可是,感觉到他的脸和自己应该挨得很近,如果她现在睁眼,那将会多么的尴尬啊。死色狼,没事别抱得这么紧好不好?让她现在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本王不准你出事 “杜俏俏,不准出事,听到没有?本王不准你出事,知道吗!”霸气的声音继续传来,身子,也再度让他抱紧。 嘴对嘴的呼气?突然,黑狗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看着她那晕睡中依然红艳的红唇,他想,要不,试一试?反正,她还没醒。 大夫怎么还不来呢,还好,她的呼吸,好像挺正常的,就是,心跳,怎么这么的快啊? 救人要紧? 这么想着,嘴,已是凑近。 别,可别啊!死黑狗!你这是什么鬼点子?那灼热的气息已在脸庞,要睁开眼吗?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杜俏俏的心,更是跳得厉害了。 不好!心跳好像更快了!南宫世华再无多想,唇,已是凑了过来,热热的气息,自他口中呼出,带着一丝甜味。 咳!再也忍受不了了!杜俏俏睁开了眼。 没料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 两眼相望,南宫世华愣了一下,原来,这招还真管用啊。 浑身湿淋淋的躺在他怀里,那姿势,要多暧昧就多暧昧,俏俏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反应过来的南宫世华不准,一个用力,再次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你放开我!”别再装了好不好?我都醒了不是吗?还发什么疯啊? “不,不放,再也不放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不知道,今晚,可把本王吓坏了,多怕,你会出事。” “我……”杜俏俏想反驳,他,今晚是不是不正常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现在抱的是谁啊,貌似自己好像并不是他的妃啊妾啊的,这些对白,不会是给她的吧? “俏俏,我这么叫你,你,不会生气吧?”把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脸,两眼,深情似水。 打住!这人,今晚是怎么啦?杜俏俏在那汪幽潭中,再次石化了。 “不说话那就是不反对,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俏俏,俏俏,俏俏……”某男的想像力可真悲催。 “你,让我的感觉,好像是在对我表白?”某女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是,表白,就是表白又怎么样,”某男大言不惭,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俏俏,我真的,爱上你了,虽然,我也不知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可是,我真的爱上你了。这段日子,我想你,总是很想很想。我不许你离开我,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热气,直呼耳根。某男今晚可真谓胆色过人,如果没有经历俏俏落水这一事件,那股子怕失去她的害怕,也许这些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 “你,”俏俏实在忍不住了,伸出玉手,在他的额上摸了摸,“你,没发烧吧?”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好像,又得罪某人了。只听见啪的一声,她就被狠狠的扔在床上了,某人已是气得站了起来。 刚想说句反抗的话,门口,响起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请王爷回避 “王爷,王爷,大夫来了。”王管家率先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位老大夫,背着个药箱,应该是走得太急了,年纪也大了,那重重的呼吸声,就连杜俏俏都在疑惑到底是谁最该看医生。 一进来,看到俏俏已醒了,王管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俏俏,你,你这孩子,可吓坏舅舅了!”老泪就下来了。 “舅舅!”身子本就是大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更重要的是,竟有人想杀她!俏俏心里,充满了委屈,扑到老管家怀里,泪水就开始哇哇的往下掉了。 “好了,孩子,别哭了,舅舅知道你难受了,”王管家见到俏俏忆醒来,心里是高兴的,立刻命人帮她换上衣服,“来,孩子,让大夫看看。” “舅舅,我不是没事了吗,不用看了吧。”最怕的,就是不知这古代的大夫会不会像现代的医生那样,给开一大堆的药,她讨厌吃药。 “谁说没事的?看你那额头多烫!”南宫世华一把把她给拉了过去,摁在床头上,大手,不客气的就摸在她的额头上。 “你!”你是大夫吗?说话就这么冲!俏俏真是气,可是,看看在场这么多人,人家毕竟是王爷,算了,给他点面子吧,不说他吵了。 “那好,请王爷回避好不好,民女要看病了,免得有什么疑难杂症的,传染了王爷就不好了。”看就看,但也得把这讨厌的人打发走了再看,要不,俺还不看了。 “你!”南宫世华被她气得够呛,但看看那副倔强的小脸,好,先忍着,拂了拂衣袖,他转身离去。“大夫,好好看着,王管家,有什么事,一定得通传!” “是!”老管家微微一笑,可是看到躺在床上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俏俏,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啊,总是这么皮,总惹王爷生气。” “什么啊,舅舅,你总是偏帮他,”俏俏可不依,撒着娇,“就那大坏蛋,还总想欺负我!” “什么欺负你,是救你好不好?”王管家可不同意,“听说你出事,王爷可是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差点就出事了,他这么紧张你,你还报怨。俏俏,这一次,舅舅可真不能帮你了。”王管家叹了口气,吩咐大夫看病,自己就慢慢走了出去。 是这样吗?他会紧张自己?知道自己出事,他连夜赶了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好? “还没看过王爷这么宠过一个人呢。”雪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不知道,今晚,可把本王吓坏了,多怕,你会出事。”他的话,也犹在耳边。 为什么?为什么?心,慌了,他,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脸,红了,不会的,不会的,和他府里的那些美人相比,他有什么可能会看上自己?不会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好?上次为了自己夜探皇宫,这次,更是一连的叫自己不准离开他。 老天,谁能告诉我,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小姐,你有喜了 “小姐?”大夫再一次出声相唤。 “啊,怎么啦?”又出神了,看着大夫疑惑的眼神,她有点不知所措,不会,是真的病了吧。可是,肚子,为什么会一阵一阵的痛? “怎么啦?大夫?”雪轲早已让王管家叫了进来。见大夫这副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说吧,大不了就是一死。”俏俏轻轻一笑,话还没说完,雪轲就在一旁不依的叫着小姐,埋怨她乱说话的眼神就飞了过来。 “这……”大夫还在迟疑。摇着头,白色胡子一翘一翘的。眼神,不由得又往雪轲看了几眼。 不会是真有什么疑难杂症吧?如果是真的,还是别让这丫头知道的好,要不,就满城皆兵了。 “那个,雪轲,你,给大夫倒杯茶来。” 雪轲只能不甘心的出去,其实,她看到大夫那样的神色,是很担心的,想听听大夫怎么说,可是,小姐的意思,明显的打发她走了。 “小姐,你,真的是还待字闺中?”一见房里没了别人,大夫的语气就充满了严肃。 “是啊。”这和病有关系吗?不会,是什么妇科病吧,可是,那些病,不是结了婚年纪大了才容易得的吗? “小姐,请恕老朽无礼,小姐,你也太不自重了!”大夫站了起来,一脸的生气。 “什么?你说什么?不自重?!”自己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来到这个朝代更是如大家闺秀般,哪里不自重了? “大夫,你看病就看病,有病就说,没病就请便,少来污辱我!”真是气坏了,有这么说病人的大夫吗? “病?病倒没有,反而,小姐,你是有喜了!”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 “什么?!”有喜?俏俏脸一下子全白了。不会吧,就那么一晚,就这么准?好像也是,自己来到这里都快三个月了,例假,好像一直都没来过,还以为,来到这里嫩了几岁,那事还没开始呢。谁知道,却是这个原因,可是,不是说怀孕了会吐会泛酸什么的吗?可是自己,貌似,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不会吧。老天,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俏俏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么平坦的小腹,里面会孕育着一个小bb? “可是,”老大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更为严肃也带着叹息的说,“你的孩子,已是保不住了。” 什么?!保不住?!俏俏瞪大了眼睛。 “胎儿本来就小,还没到三个月,而你又泡了过久的冷水,现在身体明显已是发着高烧,胎儿,熬不过去了。我给你开副药,你喝了,今晚,胎儿就会自动流出来了。”再次摇了摇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却又痛心疾首的说,“枉我为医几十年,未出阁就有了胎儿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伤风败俗啊,伤风败俗啊。”边叹息着,边走了出去。 如果杜俏俏不是已经木化,她一定会反驳:你这个老大夫懂得什么?在21世纪可是流行买一送一的,什么伤风败俗,少见多怪就是少见多怪! 求你,帮帮我 可是,此刻的杜俏俏,早已如同死人般的摊在床上。她一个黄花闺女,来到这个古代,有了自己的孩儿,本来就不知是悲是喜,可是,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却又告诉自己,孩子没有了! 什么叫痛切心悱?此时此刻,杜俏俏就觉得自己已是痛切心悱! 孩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毫无动静,莫非真的,如老大夫说的,你已不在了吗?可是,妈妈连一面都没见过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不,不会的,我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的脆弱,不就是泡了一会儿水吗?不就是冷了一下吗?不就是发着烧吗?不,我是21世纪的人,怎么可是这么的脆弱?! 连忙的爬起床,她冲着外面大喊,“雪轲,雪轲,你给我进来!” 这一喊,吓得外面的人慌忙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啦,怎么啦?”雪轲吓坏了,一看到俏俏那满脸的泪,满脸的红,满头的凌乱如同疯了般,她更是吓坏了,“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怎么啦,大夫跟你说什么啦?”雪莲也加了进来,抱着俏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雪轲,你是不是说过,蓝阳是你们南宫国最厉害的大夫?”俏俏声音已是斯哑,头好热,她的神智,拉着雪轲的手,神情已是有点失控。 “没错,可是,小姐,大夫不是刚给你看过了吗?他还给你开药了,我正要拿去煲呢。”雪轲很是不解。 “不,不要他的药!”俏俏喘了口气,“你去,现在就去,把蓝阳公子给我请来,给我看病,快,快!”双手,推着雪轲,她只有这点希望了,蓝阳,你不是南宫国最厉害的医生吗?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别让我的孩子离开我,在这里,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他了! 蓝阳赶来时,杜俏俏还在半昏睡半清醒之间,一看到蓝阳,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把就爬了起来,抓住他的大手,满脸泪水,眼里,满是祈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留住他,求你……我什么也没有了……” 把上俏俏的脉,蓝阳的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看着床上那个已是烧得满脸通红,可是,手脚却冰凉如水的女子,迷糊之中,她那嘶哑无力的话语,让蓝阳的心,痛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在椅子上,双眼暴怒,“是谁干的好事!” 可床上的杜俏俏,看到他的暴怒,原有的一丝希望,也随之风散,真是没救了,是吗?自己的孩儿,一面也见不上了,对吗?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失去,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就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雪轲两姐妹吓得大叫,虽然她们仍是不懂小姐口口声声说的他是谁,可是让小姐那么在意那么在乎的,应该是小姐最爱的人吧。 “蓝公子,小姐,她,是怎么啦?”反应过来的雪轲急得也一把抓住蓝阳的手。 “蓝公子,你说话呀,”雪莲也急了,“是不是,小姐的病很重很重?是不是,是不是啊”再也忍不住,她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非要陪着小姐去,小姐就不会失足落湖了,小姐就不会病了。小姐,小姐,你醒醒,你责罚雪莲,你起来骂雪莲也行,只要你醒来,你让雪莲干什么也行!”看到妹妹这样,雪轲的眼泪也一滴滴的往下落,只有陪着哭的份了。 ^^^^^^^^^^^^^^^^^^^^^^^^^^^ 有点泄气了,好好的码文,稳定的发文,却发现收藏和推荐却像长了根一样,没啥大变化,可点击明明是一天天不一样的啊,潜水的朋友,在你们看文的同时,能不能,分俺一杯羹,动动你们的手指尖,让潇潇我也收获一点动力和甜蜜?本来我说了要一天四更的,可是,我发现亲们反应并不热烈,唉,真没动力,四更耶,老大,在还没上架的文中,这算是不少的字数了吧,可是,我这么努力,你们也不支持一下?好失望啊。 她的孩子,是谁的? 看着两个忠心的侍女这样,蓝阳反倒平静了下来,“你是说,小姐是失足落湖的?” “当然,小姐性子那么好,又开朗又乐观,有什么可能会是跳湖自尽,如果,如果不是……”看看蓝阳,雪莲反倒吞吞吐吐了。 “不是什么?”蓝阳皱紧了眉头。 “这……”雪莲反而不好说了,毕竟,蓝阳是王爷的好朋友。 “说!”蓝阳冷了脸,本就俊俏的面容,这一冷,真如修罗般吓人。 “如果不是王爷有请,小姐又怎么会跑去湖边!”雪莲也不管不顾了,把心里想的都喊了出来,“也真奇怪,大夜晚的,王爷怎么会约小姐到湖边去呢?有事,不会在花厅议的吗?为什么要去湖边,小姐,这可真坑了我们的小姐了!”又哭开了。 蓝阳的脸色更冷了,“你是说,小姐是应王爷之约去的湖边?” “是的,小姐本来已躺下了,可是,王爷派人来,说宫里有事要相议,要小姐立刻前去,小的本要跟随,可小姐不让,说她一个人就行,我们也是一时大意,没想到,没想到……”雪轲也说不上话了,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是这样吗?不会吧,里面一定有诈,他今晚一直和王爷在一起,有什么可能他会约了杜俏俏而自己却不知的? 阴谋,一定是阴谋! 可是,现在却什么也不能说。 蓝阳看着床上那个还在和自己的梦境痛苦挣扎的人儿,心,痛苦极了,她说,只有他一个了,她想,要留住他,是不是,这个胎儿对她真的如此重要?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就连号称神医的他,也无助了,大冷天的,冷水泡浸时间过长,加上她前段时间应该没有注意,心情过于忧郁烦扰,胎儿本来就不太健壮,这一惊一吓的,早已呼吸微弱,他,还能帮上忙吗? 她的心,应该很痛吧,可是,最关键的是,她的孩子,是谁的?她,有了相爱的人了吗? …… “什么?!”南宫世华愤怒的一掌把前面的桌子拍得粉碎。“你说,她怀了孩子?”不会的,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怎么会? 也难怪,南宫国一直国泰民安,在皇上的严力统治,几位王爷的得力辅政下,歪风邪气本来就少,男女之事,都是父母之命的,哪有什么未婚先孕的?这事说出去,只有一个下场:浸猪笼! “大夫那里?”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放心,我已安排妥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蓝阳冷冷的说。 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南宫世华真是很伤心,谁,会这样对她,又是哪个人,能值得她冒这天下之大不讳,而去当一个让人唾弃的罪人? “这事暂时放一边,等她醒了才可以知道,我敢保证,就连她的那两个侍婢,对这事也毫不知情。”蓝阳顿了顿,“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想要了她的命!” 南宫世华的拳头也握紧了,谁敢伤她?!还打着他的名义?在他的地盘上?!眼神,冷得可以让一切凝成冰。 “立即去查,严惩不贷!”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俏俏性命的人! “知道。”蓝阳说完,转身正要出去。 “等等。”南宫世华一急,“蓝阳……” 蓝阳没说话,就像他知道他接下来要问的是什么。 “她,很痛苦吧?”身后,传来了略为迟疑的声音。 “……”蓝阳没说话,但这份沉默比说话更有份量。 “混帐!”南宫世华再次难掩怒气,“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蓝阳再次表示沉默,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发言权。 “蓝阳,你,能帮她,对吗?”虽是迟疑了一下,但南宫世华的话还是传了过来。 正要向前迈步的蓝阳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干脆,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南宫世华的眼神灼灼发热,“你明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知道,”南宫世华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可是,她很痛苦,不是吗?她,很珍惜这个孩子,不是吗?” “是又怎样?那个孩子,根本不该留在这个世上!”蓝阳的脸,冷得不见一丝阳光。 “可是,她在乎!”几乎是吼了出来,南宫世华双眼发红。 “你,确定要这样做?”眼光,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这位老友。 虽有点迟疑,但是,头,却依然很沉重的点了几下,声音,已是沙哑,“当是帮我,好吗?” 蓝阳的眼光,足足盯着南宫世华好几秒,或是几十秒,或是更长的时间,在他的灼灼之下,南宫世华也抬起头,沉默着,两人对视着,坚持着,许久许外,蓝阳终是点了点头,“好!”再无停留,转身出去。 房内,只有紧握双拳的南宫世华,俏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却给我一个这样的惊喜?那个孩子,你当真如此珍视?这个孩子究竟代表着什么? 没醒 整个静王府,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 “舅舅,俏俏姐,她怎么啦?”韵婷一见到王管家,就冲了上来。 “婷婷,你怎么也知道这事?”王管家有点意外,可是,也没多想,王府里人多口杂,要传一个事还不快?“唉,那孩子,还算命大,现在,没事了。不过,需要静养,婷婷,这几天,你有时间的话就多去青枫苑走走,能帮上忙的就多帮点吧。” 王管家说完就走了进房,也没有细看,自己的亲外甥女那一脸的不快。 杜俏俏,你也真的命大!这样也淹不死你?!眼里,那狠绝的恨,面容扭曲,哪还是白天那个一脸清秀的贾韵婷? …… “她还没醒吗?”南宫世华走进青枫苑,制止了正要行礼下跪的雪莲和雪轲,两天下来,他已是满脸胡子,憔悴得让人产生错觉,究竟是谁真正得病了。 青枫苑很是安静,现在还很早,雪莲和雪轲连续两个晚上,眼也不敢闭一下,可是,俏俏没醒,自从她看到蓝阳那一摇头后,她就一直没醒过来。 把跟在后面的人都屏退,就着床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大手,顺其自然的牵过她的小手,烧,已退了,手,显得有点凉,小脸,一片苍白,平日红艳的嘴唇,也显得毫无血色。 “俏俏。”他的嗓音因着前晚的怒吼和一夜的紧张,也已沙哑。 把她的小手在脸上轻轻磨蹭,感受着那片柔嫩,“俏俏,你醒一醒好不好?别再睡了,再睡,会变胖猪的,醒来好不好?”眼眶,已是发红。 就连南宫世华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杜俏俏,会用情如此之深。 每一次接触,她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每次,他都理智的让这份感觉随风而去,不能让女人把自己牵绊住,这是自己一直的信条。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没有在俏俏没出事前就把一切状况搞明,为什么没有早点对她说自己在乎她,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为什么,没有留意她的身边,竟会有人想夺走她的性命。 他不就去出去了几在吗?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事情,还没查清楚,甚至可以说,他还毫无头绪,那天晚上来通传的人,根本就是静王府的人,也没人看见,有外人进过静王府,可是,那人难道是飞进来的吗? 不可能的事,肯定有某些地方,他忽略了。 他也怀疑过宰相府,也派人一天24小时守着严密监视,可是,两天下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真的很累。 或许蓝阳说得对,这事,未尽是外人所为,可是,府内,她应该没有什么仇人啊,她不是一直活得很单纯的吗?或许也不是,她一直想出府,一直往外走,不查不知道,一查真吓了他一跳,她竟有好长的时间在找什么江湖术士,甚至,塞外的也没放过,听说,她想回家?她的家在哪?她不喜欢这里吗?自己对她照顾得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还一个劲的想回家? 韵婷的恨 杜俏俏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奇怪,一直让他摸不清,之前以为是管家的外甥女他也没大留意,可是后来明知道不是,他却也没有细查,总觉得,不查会好一点,总拿一个“忙”字作理由,只想让一切顺其自然,莫非,在那时,他已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怕,查得太清,知道得太多,反而会失去她?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应该对她了解得更清楚一点的,起码,现在,他对她就一无所知,她的来历,她的背景,甚至她的喜好,她曾有的朋友,亲人,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如此的想弄个清楚,可是,她却只是静静的在那躺着,他,什么线索也没有。 “家的味道。”他又想起了蓝阳曾和他说过的话,不就是一个糕点吗?她还吃出家的味道了?那时,他就该怀疑的,可是,他却不以为然,总是逼着自己,不能为一个女人打动,不能被一个女人牵绊。明明,自己已是对她上心,可是,却总是理智的否认。 真的很后悔,对她了解得太少,真的很后悔,对她,不够用心。 她不会无故跳湖的,他太了解她了,那么阳光,那么纯净的一个女子,会自愿的走上绝路?不会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总有一天,他会查到的。 “王爷?”低柔的声音,把深思中的南宫世华叫醒了,他不是把所有人打发走了,并不让人烦扰的吗?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 有点怒气的转过头,来人是贾韵婷,王管家的外甥女。 毕竟是王管家的人,他不好发脾气。但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说,“你怎么来了?” “王爷,小女子已搬来青枫苑住了,这样更方便照顾俏俏姐。”韵婷婷不急不缓的说,“俏俏姐对韵婷一直很好,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韵婷只想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韵婷的话,让南宫世华的眼眶更红了,俏俏,你一直都对人这么好,唯独对我,总是这样不冷不热,冷嘲热讽的,你看,你现在出事了,这么多人为你着急,都争着要照顾你,可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只要你醒来,本王任你踩,任你骂,怎么都行,只要,你能醒来! “王爷,我能帮俏俏姐洗脸吗,现在?”看着南宫世华那样的一往情深,在贾韵婷看来,真如针刺。杜俏俏,你怎么就这么的好命?人人都对你这么好?蓝公子,四王爷,就连我的亲舅舅,对你也比对我好!凭什么,凭什么?你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拿回来! 劲,狠着,手里的毛巾早已被她的力度拧得太干。 “让我来吧。”没有多作留意,南宫世华从韵婷的手上拿过毛巾,也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就那么细心的,温柔的给俏俏擦着脸,那神情,专注得,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此刻照顾的是他最深的挚爱。 完全没有留意身后,贾韵婷那已是扭得发白的手指。 你还是你 “你真狠!”流漓院的内室,上官飞雪的话犹如冷霜。 “不是我。”乔玉面无表情。 “不是你会是谁?除了你,谁会帮着我爹做出这样的事?”上官飞雪理智全失,一把抓住乔玉的衣领,“我说过,如果你们敢动杜俏俏一下,我就以命还命!你们是不是,真的希望我走上这一步?” 乔玉的脸色为之一白,她的执着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 “飞雪,冷静静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手,想轻抚上她的小手。 “别碰我!”上官飞雪一个缩手,如同看一个怪物一个看着乔玉,“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乔玉,我真想不到,你会这样的卑鄙!” “你不相信我?”乔玉嗓音低沉。 “是的,我不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飞雪眼神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这样对她?真正的俏俏已死了,她仅是一个长得像我妹妹的人而已,为什么你们也不能容下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她死?”泪,顺着脸颊而下,她真的觉得很受伤,杜俏俏,不是她的妹妹,可是,却同样是为了她而要付出性命。 她虽贵为相女,可是,她并不残忍,她也知政治上有黑暗,可是,她不想这黑暗由别人的性命来铺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上官飞雪摊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早知道,我就不让任何人代嫁了,不管他是人是鬼,不管他是病是残,都该由我来嫁,这样,俏俏就不会因我而死,而现在的杜俏俏,也不会因我而险些丢去性命。都怪我,都怪我,这本就是我的命,为什么,我就不坦然应对呢,为什么,我偏要试着逃避呢?”喃喃自语,乔玉早就心痛得心都揪成一团。他想把地上的上官飞雪抱起,可是,她却压根就不让他碰她。 “飞雪,你别说了,别自责了。这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他只能出言安慰。 “不怪我,不怪我那么要怪谁?怪你吗?怪我爹吗?能怪谁?你告诉我,不怪我能怪谁?”太多的失去了,入府几个月,她却如走了一辈子,自己爱的人,对自己不屑一顾,而爱自己的人,却对自己乘人之危,她,失去得太多了。 “怪我,怪我好不好?”乔玉心痛如咬,“飞雪,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心痛。” “你心痛?”上官飞雪冷冷一哼,“你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心痛,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次,你明明知道我中了千里追香的毒,为什么还要乘人之危?乔玉,你真的好卑鄙!”越说越气,再也忍受不住,一个巴掌就朝乔玉的脸上甩了过去。 啪!清脆而响亮,乔玉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五道红红的指印。 “你?!”本想问他为什么不躲,可是,咬了咬唇,她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狠狠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乔玉,如同石化般。 她,竟真的舍得打他? 她,不相信他?! 她,甚至会认为自己,对她乘人之危?苦笑着摇了摇头,片刻,他就笑了,飞雪,看来,你还是你,看来,你还不懂我,那好,我就找个机会,让你好好的来了解我。 心,如阳光般明媚起来。 灵丹妙药 “世华,俏俏好点了吗?”华西宫,韵贵妃双眼微红,着急的问道。 “姨娘请放宽心,世华会把她照顾好的,她一定会醒来的。”如同宣誓般,他一脸郑重。 韵贵妃终是露出了一点笑容,“那就好,有你在,姨娘就放心了。”眉头一皱,她就转了一个话题,“不过,你,真的认为,俏俏是遭人毒手?” “是的,姨娘,她那样的人,不会投湖自尽的。”南宫世华也紧皱着眉头。 “呵,看来,我的侄儿对俏俏还挺了解的嘛。” “姨娘,你胡说什么呢?”终是不好意思,南宫世华脸色微红。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语气,稍有紧张。 “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对俏俏不利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语气,狠得如同冰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韵贵妃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姨娘,你怎么啦?”世华有点奇怪。 “没事,风大了点。”紧了紧身上的华服,韵贵妃转移了话题。 “对了,世华,明天,你会去吗?” “去,当然去,母妃死于非难,她的忌日,我当然得去。”南宫世华一脸愤恨,母妃,二十年了,你早已化为灰烬了吧,可是,孩儿的心,却总如石压般,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孩儿,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别想了,你母妃的话,你一定得记住。”韵贵妃红了眼,两滴清泪滑下脸颊。 “可是,姨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母妃不让我报仇?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那个人下的手,可是,她却还是护着她!”恨啊,二十年了,每每想起母妃临终时的叮嘱,他就心如刀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是,因为有着母亲的遗言,他却只能看着仇人好好的活在自己眼前。有谁知道,顶着这份遗言,他活得,有多么的累!曾多少次,他愤怒得,甚至想冲进乾坤宫,一把火,把一切都化为灰烬! 他恨,她,是踩着自己母妃的骨灰走上那个位子的。 “其实,她也不好过,人,做了坏事,总会良心不安的。”韵贵妃语气平静了点。 “别说笑了,姨娘,就凭她那样的人,还会有良心?”南宫世华冷冷一笑。 “这倒不一定,听说,她最近一直食不安,睡不眠的,姨娘正想问一下你,在塞外生活了那么久,有没有一些奇特的灵丹妙药,可以帮她个忙呢?”韵贵妃微微一笑。 “灵丹妙药?”南宫世华不懂,可是,看到韵贵妃那微微一笑时,他懂了,“正好,世华那里什么都没有,灵丹妙药倒有不少,好,好,好,我就送她一些,让她,过得舒服一点。”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看着他那昂然的背影,韵贵妃笑了,仍是微微一笑,可是,已不再是春风拂面,而是,冷得让人心生寒意。 冷冷的嗓音在唇边响起,“妹妹,你可真生了一个乖儿子!为姐,真是谢谢你了。” 小心龙胎 南宫世华没有想到的是,刚出西华宫,就看到了慕容子默。 “四王爷。”瑾妃在宫女的掺扶下,走了上前,面容清艳依然,只是,平添了不少愁容。 “瑾妃有何事?”记忆中,他好像没有和她说过话,有点不大自然。 “俏俏,她还好吗?”话一出,泪就下来了,听说俏俏出事了,她一下子就急了,本想出宫,无奈皇上不准,也是,她现在可是怀着龙胎,别说出宫,就是在皇宫城里,也得小心翼翼,更何况要出宫?所以,她只有干着急的份,一早就打听到南宫世华进宫了,西华所她不想去,只能一大早就在这守候着,等着南宫世华出来。 “她,不好。”南宫世华心情沉重,对着这个一脸关切的面孔,他不知为什么竟不想说谎。 他话一出口,瑾妃哭得更厉害了,“四王爷,求你,去和皇上说一声,我想去看看她,成吗?” “瑾妃有心了,还是免了吧,你现在,并不方便外出。”南宫世华冷静的拒绝。 “可是,可是,俏俏她……”瑾妃心急难当。 “瑾妃放心,俏俏,我会照顾好的,其实,”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俏俏最大的帮助了。” “你!”瑾妃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知道什么了吗?他,和俏俏是什么关系?心,有点乱,他不是俏俏,俏俏可以交心,可是,他终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是太子的弟弟,这些关系,她想想也头痛,这些人,她一个也不想惹。 “放心,俏俏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南宫世华一脸了解的说道,“只是,我知道她和你要好,代她说这些话而已,我想,瑾妃应该明白俏俏所想”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和俏俏关系一定不简单,他,爱上了俏俏是吧,心,宽了一些,南宫世华的事她听了一些,而且,她也相信,有他在,俏俏不会有事的。 平定了一下心神,“四王爷,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让俏俏不用为我担心。” “好,世华告辞了。”说完,转身正要离去。 “四王爷,”背后,响起了她天籁般的嗓音,“俏俏,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跳上马车,驱车而去。 “她幸福了,你呢?”身后,一个伤感的嗓音响起。 “你!”不用转身,也能知道说话的是谁。缓缓转身,“太子。” “瑾妃好兴致,赏花?”四顾看看,宫城里,花倒还真多。 瑾妃不知说什么好,现在就在宫门前,周围人多口杂,她不想和他多说,只能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身后,突然一声暴喝,瑾妃停住,转身,不知,他冲着谁发火,“你身为瑾宁宫婢女,难道不知瑾妃现在身怀龙僪,不该四处乱走的吗?还领她来到宫门前吹冷风?该当何罪?”话,是冲着正扶着瑾妃的侍女说的。 扶着瑾妃的婢女吓得双腿发软,趴的一声就跪下去了,“太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饶命?今天饶了你,如果以后瑾妃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狠狠一笑,“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住手!”慕容子默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她冷冷的看了正要上前抓人的人一眼,大家都不敢动了,语气幽伤,“太子,手下留情,是本宫执意要出来,和婢女并无关系。” “瑾妃可真是菩萨心肠,可是,宫规就是宫规,下人犯了错,就得当罚。”太子面无表情。眼角一扫,“还不动手,还等着本太子亲自动手吗?” “是!”终是太子的气场强了一点,很快的,婢女就给拖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瑾妃急怒攻心,一直平静如水的人,也不由得气得声音发抖。 “你说呢?我的瑾妃娘娘?”不苟言笑,太子伸出一只手,伸到面前,“来吧,瑾妃娘娘,天冷,让本太子扶你回宫休息?” “不用劳烦太子了!”心情烦乱,也不用人扶,瑾妃转身就走。 “瑾妃小心,龙胎要紧,可别有什么不测啊。”身后,太子阴阳不定的声音传来,慕容子默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了起来,他,真的这么狠? 心乱了,从心底,溢出了一丝惧意。 雪轲的心事 “俏俏,你怎么还不愿意醒来呢?”南宫世华把玩着她的小手,睡了几天,她的小手已有点缺乏血色。 房里,静悄悄的,知道王爷在这里,没有人敢来打扰,就连韵婷,也只有在外面生气发怒的份。因为王爷一进来就发了话,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上次她还好借着她不在没有听到为理由走了进去,可这次,他明明就是冲着她说的。 杜俏俏,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你那么好?不行,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四王爷,他是我的! “贾小姐,你不舒服吗?”雪莲看着她那又气又怒的脸色,故意的说。 “哪有的事!”韵婷脸一白,她,是不是太显山露水了? “也是,贾小姐是上等人,身娇肉贵的,来我们这青枫苑还真是累坏了,要不,我向王管家说说,让你回去?”雪莲看着她就烦,小姐性格丫鬟身,什么都争着做,但又什么都做不好,昨天,还把雪轲熬了一上午的药给撞倒了,雪莲就早看她不顺,更何况上次她还给过自己一巴掌。 “我说雪莲,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着我上次打你的事啊,你也不想想,我那是为了你好,要不,让其它有心人听去了,你受累事小,连累了俏俏姐那可就事大了。”韵婷微微一笑,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雪莲,别说了,婷婷也没说错,你,真该收敛一下。”一直没说话的雪轲说话了。 “姐,你怎么偏帮外人?”雪莲不开心了。 “雪莲,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外人?!婷婷是小姐的朋友,是她的姐妹,怎么算是外人?你再多话,到时真给小姐惹什么是非回来,看你怎么办!”因着生气,她的语气重了。 “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小姐这次出事,是我给惹的?”雪莲也不笨。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们做下人的还不知收敛,哪天,真会害了小姐的。”雪轲眼眶一红,“小姐,再也经不起什么波折了。” 雪莲听她这么一说,也不说话了,眼眶也红了,过了很久,才恨恨的说,“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人害的小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怎么,俏俏姐不是失足掉进湖里的吗?有人想害她?”韵婷的脸有点不自然。 “哼!半夜三更的,你会傻傻的走去湖边,再失足掉进去吗?”雪莲韵婷终是挤不出好感。 “雪莲!”雪轲真怒了,雪莲不敢再说话,她明白姐姐的发怒,蓝公子吩咐过,俏俏遭人暗算这一想法不能对外人言,她,还真是多嘴了。 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晾好手中的衣服,轻拍了一下手,雪轲转身对韵婷说,“婷婷,雪莲也没说错,小姐还没醒,你在这,也太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小姐的事,有我们就行了。” 韵婷当然听出她们姐俩都想把自己赶走,可是,她才不走呢,在这里,还能多点机会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且,还能“适当”的帮了上点忙,何乐而不为,她才不要回去。 “谢谢你关心,雪轲,不用,我身体好着呢,俏俏姐还没醒,我可不能走。” “那,随你吧。”雪轲再没说话,看着里屋那随风而动的竹帘,心事重重。 回不去了 “俏俏,就当本王求你了好不好?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你想要本王怎么样都可以……”南宫世华的声音越来越沉。 谁呀,是谁总在耳边聒聒噪噪的。俏俏讨厌别人吵她睡觉了,烦人,她还真让吵醒了。 这是哪?自己不是穿了吗?可是,这明明就是21世纪啊,自己好好的站在家门前! 家,我的家!我可爱的家!我终于回来了! 她刚想开门,只听到吱的一声,门从里面开了,走出来一位少女,青春扬溢,俏脸粉红,长长的马尾扎得高高的。 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俏俏,记得早点回来啊,今晚你弟会回来吃饭。”身后,一位胖胖的女人追到门口,对少女叫道。 妈妈! 我亲爱的老妈! 慢着,她刚才叫谁俏俏?难道?再看那少女,才发现,那根本和她就长得一个样! “知道了,妈妈,我先走了,我会很早回家的,别担心。”少女甜甜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胖女人温柔一抱,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转身离开。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体贴,越来越懂妈的心了。”带着满足的笑,胖女人一边低咕一边关上了门。 妈妈,别关门!俏俏大喊,可是,没人听见,也没人看见,她,如同一个遭人遗弃的幽灵,形同虚设。 心,痛了,妈妈,已不记得她了,更准确的说,她,已回不去了,她,已让另一位俏俏全然替代了。 显然,这位俏俏,更让妈喜欢。 我是谁,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我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心,痛得很,端了下来,抱着膝盖,泪流满面。 “回去吧,回去吧,你本不属于这里……”遥远的声音,似在呼唤,又似在低喃。 回去?回去哪里,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哪里才有自己该拥有的东西?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你的家,你的一切,都在那个时代……”声音再响,有着一股吸引力,杜俏俏不由自主的向着声音走去。 那是一座很大的府邸,华丽,奢华。 声音,在前面响起,“去吧,去吧,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继续前行,凭着感觉,她好像走进府的最尽头,那是那间很小的院落,破败,潮湿,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床榻上哭泣,娇柔尽显。 “六姨太,别哭了,小姐,不是还在吗?”一个侍女模样的人递上一块方巾。 “哟,这不是我们六夫人吗?怎么还哭上了呢?”一把张扬尖锐的声音响起,另一年纪更大一点的妇人走了进来,粉色丝巾紧紧的捂着鼻子。 “姐姐……”刚刚还在哭的妇人立刻爬下床,跪了下去,紧抱着进来的妇人。“姐姐,求你,把俏俏还给我,求你!” “哟,”妇人更夸张的大笑,“还给你?做梦是吧你,人死如灯灭,我拿什么还给你?我说林月月,你别总是这么天真好不好?你还真以为你那个女儿还活着?” 林月月的手停了下来,已是让泪浸红的美目紧盯妇人,“你说什么?你说俏俏她?” 孩子还活着 “哈,你说呢?”妇人暴气闪现,“我说过,林月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姐姐,求你,我求你!”林月月再次抱紧面前的救身符,“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把我的俏俏还给我!” “俏俏?那不可能了。她,早就到另一个世界投胎去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妇人狠心的说,眼里的恨,足以让前面的所有人心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狠,连一个病弱的小女子都不放过?为什么?!”最后一丝希望失去,林月月苍白的手指直指眼前的妇人。 “为什么?你现在还问我为什么?想当年,是谁日日守在老爷身边,是谁,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哈,可惜,你生不了儿子,要不,老爷,说不定会把你一辈子当宝贝呢?和我争?就凭你?一个青楼女子?现在,你又拿什么和我争?”哈哈大笑,妇人随之离去。 “俏俏,俏俏,我的俏俏……”林月月跌坐在地,“是娘的错,是娘错了,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相信这世间会有真情,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却又不能好好保护你,娘的错啊,俏俏……” 她是在叫我吗?杜俏俏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痛,心,揪得好痛,“娘……”不同自主的,她竟叫出声。 “俏俏,俏俏,是你吗?是你吗?你回来了,对吗?你回来了……”林月月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冲出小院,一路狂冲,“俏俏,我的俏俏……” 娘!娘!她在努力的大叫,本能的,不由自主的,可是,林月月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一直朝前厅冲去,直到,摔倒在前厅那大红地毯上。 娘!她想冲过去,可是,却无能为力,前尘往事,如烟般,在她脑海里回转,她不堪回首的童年,她孱弱的身体,受尽了欺负,吃尽了白眼,就连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娘那哭泣的脸,大娘那狠狠的巴掌,哥哥姐姐们的冷嘲热讽,宰相爹爹的不屑一顾……所有的一切,全想起来了。 她,赫然就是宰相府的四小姐——上官俏俏。 “俏俏,你醒醒。”一个男子低沉痛楚的声音传来,是谁,又是谁在叫我,是在叫我吗?还是,也是在叫着她——另一个俏俏?那个更温柔更体贴的俏俏? “俏俏,”男子的声音在继续,“你知道吗?你最珍爱的孩子还在,他还在,你再不醒来,他就真的会不见了。” 孩子?她的孩子?对了,她不是怀上了那色狼的孩子吧?可是,大夫不是说,他活不过那一晚上的吗?还有蓝阳,也对着她摇头来着? 孩子还在?是谁在说话?说在告诉自己,孩子还在? “俏俏,本王虽然不知你怎么会有孩子的,可是,本王不介意了,只要你能醒来,本王发誓,你的孩子,就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一定会对他宠爱有加,一定会视他如已出,俏俏,你相信本王,好吗?”一滴泪,滴在俏俏的手背,谁哭了?本王?不会是那色狼吧?视她的孩子如同已出,那本就是你的孩子好不好?慢,这么说,孩子,真的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我的孩子? 请王爷出去 幽幽的,睁开了眼,转眸,看见的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胡子邋溻的男人。 “啊!”尖叫,枕头,随手就扔了出去。“你是人是鬼?!” “你!”本能的气怒,立刻转为惊喜,“俏俏,你,醒了?终于醒了?”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纵身上前,把那娇躯紧紧抱在怀里。 “王爷,什么事?”门口听见尖叫声的雪轲等人已是冲了进来,一看,大喜过望,“小姐,你,醒啦?”眼眶就红了。 “这是?”杜俏俏想把身上的那钢钳推开,可是,却推不动,没办法,睡了几天,她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这么抱着,脸,一下子就热了。 “去,给小姐准备好吃的。”南宫世华终是会意了过来,松开手,看着眼前的俏脸,苍白,可是,仍是那么清丽可人。 “是。”雪轲等人立刻会意走了出去。 “你还不走?”大眼一瞪,这女子,是不是自己太纵容了? “是。”贾韵婷只能低头走了出去,手指,再次扭得发白,“杜俏俏,你可真命大!那好,我就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有九条命!”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某男那热得如熔炉一样的眼神,让杜俏俏十分的不舒服。 “呵……”竟笑了,帅哥,别笑了好不好,胡须一大把了,好肉酸好不好? “呵……”某男还不自知,只在傻笑。 “你,你笑什么啊?”忍不住的问。 “本王高兴。”某男只是扔过这么一句话。 高兴?高兴得傻了?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行得通了。俏俏只能抿嘴。 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肚子,他,真的还在? “放心,他在呢。”南宫世华此刻像足了她心里的蛔虫,她一个动作就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一定听到了我的话,对吗?” “呃?”不懂。 “我说,我会好好对他,待他如已出。”深情如水,双眸十二分的认真。 “待他如已出?”俏俏唇角弯起,这应该算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吧。 “当然,俏俏,本王说的是真的,一定会待他如已出,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走上前,想把女子抱在怀里。 “出去!”俏俏拂开他伸过来的手。他不说还好,如果不是他,她会有这个孩子吗?她会让老大夫骂为水性扬花吗?她会有那么大的痛苦吗?他还好意思说,待他为已出?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孩子吗?对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上官俏俏。 “什么?”真心贴上了冷屁股?南宫世华没想到自己这一翻话却换来这两个字,俊脸扭曲了。 “我说请王爷出去。”杜俏俏,不,现在应该改为上官俏俏了,冷静的说,她的心,全乱了,她得好好的静一静,有好多事,让她一时消化不了。 王爷有心绞痛 “好,很好。”南宫世华气得站了起来,呼的一下转身就要走。兴许是站得太快了,又或是一时急怒攻心,一个站不稳,整个人只听见啪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王爷!”听到响声,雪莲她们立刻走了进来,一看,王爷倒在地上,吓得大叫起来。 “别瞎叫了,快通知蓝公子。”上官俏俏的心跳了一下,想下床,但让雪轲拦住了。立刻吩咐雪莲出去叫人。 王管家和几个男家丁已是走了进来,见到俏俏醒来,王管家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话也来不及说,就立刻指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王爷扶回他的院落。 “俏俏姐,你和王爷说什么啦?怎么他会急得气倒?”韵婷话一出口,就招来了雪莲的反击,“什么,我说婷婷,不带你这么说话的,什么叫我们小姐气倒的?你看到王爷是气倒的吗?” “当然,要不,王爷好好的为什么会倒下去?肯定是俏俏姐又说什么过头的话了。每次都是这样,俏俏姐你还不知道吧,王爷都吃好多次心绞痛的药了,每次都是你给气的。”韵婷应该是气了,话也直直的就倒了出来。 “心绞痛?”上官俏俏不懂。 “你还不知道呢,我以为舅舅什么都会告诉你,原来你还不知道,王爷一直就有心绞痛这个毛病,气不得,一气就容易心痛,甚至会晕倒。”韵婷气怒的说。 她这话一出口,雪莲也不知说什么了,看着小姐的眼光,也带了那么一点的责备,“小姐,王爷,他好可怜啊。”这小妮子,一听说王爷有病,风头立刻就转向了,还真是墙上芦苇。 “出去吧。”疲惫的挥了挥手,脸,一下子更显冷清了。 “小姐?”貌似,小姐从来不会把她们赶走的,难道,小姐,生气了?雪莲不敢动。 “我的话你们都没听见是不是?”俏俏动怒了,眼神很冷,冷得让雪轲也心头一跳,小姐,好像这么一醒来,就不一样了。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拉着雪莲她们就走了出去。 “姐,小姐她……”走到门口,雪莲就忍不住了,悄声问。 “不该说的话别说!”雪轲冷声说。雪莲立刻闭了嘴。 “哼!”韵婷很是生气的哼了一声,走出了青枫苑,她,得去看看他。 “终于走了!”雪莲本就是小女孩性子,一看韵婷走了,本来还很不好的情绪一下子就转好了。 “你呀,别总和婷婷作对,她,毕竟是王管家的亲戚。”雪轲提醒道。 “谁喜欢和她作对,不过,我就是不喜欢她!”雪莲不以为然。 韵婷的心急 静华院。 所有人都立在门外,一脸的焦急,却只能保持安静。 王管家,也站在人群里,王爷这次病发得严重,蓝阳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为王爷疗伤,他的医术,大家曾有目共睹,他的话,自然没人敢不听。虽然心急,可也只能在院外候着,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影响了五爷的病。 这一批人,都是南宫世华这二十多年的至亲随从,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大手,早已握成拳头。“王管家,告诉我,是谁伤了王爷?”沉重厉声,男子鹰眼钩鼻,眼神狠厉,明显不是中土人士。 “飞鹰,别冲动!”另一男子出声制止。皮肤黝黑,很多阳光感,显然是个练家子,一身黑衣,声音低沉,应该是这几个男子的头。 “盟,我不能眼看着有人对王爷不利!”飞鹰明显不爱听这话。 “谁告诉你有人会对王爷不利?一切等蓝公子出来再说。”叫盟的男子脸色转为淡定,不会有事的,有蓝阳在,多少次,王爷犯病,都是蓝公子把他救回来的,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虽然,貌似,王爷从没试过“病”得这么重。 “舅舅,王爷醒了吗?”就在众人又转为沉默时,一温柔却透着焦急的声音响起,越过众人,就想冲进去。粉色衣裳,明媚动人,脸,却因着焦急而绯红,众男子眼前不由一亮。 “婷婷,你怎么来了?”王管家把韵婷拦下,语气不由得带了点责备,“这是静华院,哪是你可以随便进去的?” “可是,我,我替王爷着急嘛。”韵婷咬着下唇,娇态毕露。 “那也不能乱来!”在众人面前,韵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说出这样的话,王管家加重了语气。 “舅舅,你,你偏心!”韵婷跺脚,“俏俏姐把王爷害成这样,你也没说她不句,可我,不就是担心王爷吗?你就来说我!” 俏俏姐?!众男子心里一下子明朗起来,瞳仁,也为之缩紧。 “你说的俏俏姐是谁?”飞鹰早就沉不住气。 “是……” “婷婷,不许胡说!”王管家真急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在这个时候把俏俏扯上有什么用处,只会害了俏俏,对王爷,也未必是好事,他早就看出,对俏俏,王爷的心思是不一样的。 “哼!不说拉倒,舅舅,你就是偏心,俏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伤害王爷,你也不见怒,可对我,你,你……”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梨花带雨的,要多娇俏就有多娇俏,再也不理王管家的怒气,转身就冲了出去。大家都没发现,飞鹰的双眼,已是危险的眯了起来。俏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王爷?双手,已是把拳头握得前所未有的紧。 你的日子,让我代你精彩下去 青枫苑里。 “小姐,吃点什么好吗?”雪轲再次走进卧室,对着床上的人儿小声耐心的问道。 “不想吃。”俏俏的语气依然清冷。 “小姐,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只是喝水,这可怎么行呢?”语气里,充满了关心和担心。 “出去,我说过了不想吃。”俏俏依然没动,眼也没眨一下。 “小姐,就当是雪轲求你了,就吃一点,好不好?”啪的一声,雪轲直接就跪下了,眼眶都红了。“小姐,雪轲今天也要放肆一回了,小姐再不吃点东西,雪轲就不起来了。” “你!”没想到她竟会有这么一着,上官俏俏终是震了一下,两眼,缓缓转了个圈,继而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下跪的女子,“你,当真能为我这样?”语气,带着很大的不相信。她可是从小就饱受欺凌长大的上官俏俏,在她的字典里,从没有人能为她作过牺牲,就是自己的母亲,也从不能为她做什么,只会天天抱着她哭。 “小姐,雪轲说到做到,小姐今天再不吃点东西,雪轲愿长跪不起。”雪轲一脸认真,回视着上官俏俏的眼神,丝毫也没有妥协。 “我,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为我?”俏俏终是觉得有点迷惘,自从知道自己已是回不去了,再又知道自己竟是宰相府里人人看不起的四小姐,十多年来在宰相府里所受的种种又刚在眼前闪过,她,已是完全迷失在上官俏俏的世界里了,充满了失望,充满了自卑,满充满了害怕,甚至,对一切的一切,她很难相信。 “小姐,我不明白这场病为什么对你影响这么大,让你忘了雪轲姐妹俩在你面前说过的话,好,雪轲今天再说一遍。”雪轲啪啪的跪着向前移了两步,攀着床沿,对着床上那一脸苍白的主子,认真而又诚恳的说,“我,王雪珂,在以前,现在,以后,都会以小姐马首是瞻,小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姐,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一样。”雪莲也冲了进来,同样的跪在地上,对着床上的主子,一脸真诚的补充道,“小姐就是我雪莲的一切,以后,再有人敢欺负小姐,雪莲一定会第一个上前拼命!” “你们……”杜俏俏终是醒了,这两天,她完全活在上官俏俏的世界里,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她怎么会怀疑这姐俩对自己的忠诚呢,她怎么能把这姐俩和宰相府里的那些下人相提并论呢?“雪轲,雪莲,对不起。”眼眶,也红了。 “小姐,你想起来了?”雪轲破涕为笑,“你终于想起我们是谁啦?”这两天,小姐可从来没有唤过她们的名,她还一度担心是不是小姐病得失忆了,把她俩都给忘了。 “什么想不想的,我可从没说忘了你们。”娇啧一声,俏俏觉得心情开朗了不少,她,终不全是上官俏俏,她的身边,还是有真心爱自己的人的。上官俏俏,既然,你跑到了21世纪,过起了我的日子,好,你的日子,就让我代你精彩下去! 该何去何从 “小姐你还好说,这两天,可真吓死我俩了,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对我们可冷了。”雪莲笑着埋怨。 “有吗?”俏俏笑笑,伸了伸懒腰,人,躺在床上的时间多了,还真不舒服。见她要起床,雪轲立刻上前给她披好衣服。 “小姐,你好了就好,你都不知道,你这一病,可让我们这院子成戏院了,大家都来看,有好心的,有不安好心的,如果不是王爷后来下了命令不准闲杂人等进来,我们的茶水都快供应不上了。” 俏俏没吭声,只是微微笑着听着雪莲在那嘀咕个没停。 “不过,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对王爷也真的太不够义气了,你不知道,这几天,王爷可是天天守在你床前,那个样子,可真像是为了你命连都不要了,可是,你一醒来,就……” “雪莲,别胡说。”雪轲懂分寸的拦下了妹妹的话。 “他,没事吧?”头脑还有点胀,思路不太清晰,自己,好像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份的事吧,可是,虽是如此想,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喉咙,也有点泛酸,想吐。看了看那两个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女子,她强行的压下了这份不舒服感。她们,还不知道吧,自己,快当妈妈了。 “雪莲,这事哪能怪小姐,况且,主子的事,哪是我们下人随便议论的?”雪轲很正式的批评雪莲。 “雪轲,别怪她,是我的不是。”杜俏俏笑了笑,有点落寞,孩子,在这个世间,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如果单纯的她们知道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她们还能这样淡定的对自己吗?或是,真如那位老大夫说的,把自己视这伤风败俗之人?相信她们,可是,不相信这个朝代的承受力。 “可是……”雪轲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转了个话题,“小姐,你真的全好了吗?” 俏俏灿然一笑,为雪轲的细心和体贴,“放心,真的好了,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 雪莲笑了,“姐,你就别再担心了,看你,再这样就成老太婆了,看你到时候还照顾小姐。” “对啊,雪轲,别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不是吗?”俏俏好心情的轻笑。 “就是,小姐,你都不知道,你这一病,我姐她简直就成大婶了,提心吊胆的,就差在房里搭个铺给蓝公子搭个铺,把他困起来给你看病了。” 把她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笑了,雪轲也笑了,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她终是笑得有点不自然,因为,细心如她,明明发现,小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伤痛。 其实,她哪知,俏俏,这是痛的幸福,她此刻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有这两个姐妹在身边,最重要的是,她俩是如此的真心待她。这就够了吧,以前的事,别再想了吧。 雪轲没看错,小姐,这一场意外之下,真的变了。 墓园 郊外,墓园。 一切显得阴阴沉沉的。 “他,还没醒?”冷冷的嗓音,在墓园里,显得更为寒冷。 “是。” “好,很好,”女声越发霸气,“不过,现在还不能要他的命,留着,还有用。” “是。” “你确定他发作的不是一般的心肌绞痛,真是的药性发作了?” “是,小的已查得很清楚。” “呵,好,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个蓝阳在他身边,他会知道身上的毒,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女声更显嚣张。 男子没说话。 “一定得小心,别露了马脚,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出一丝差错,懂吗?”女声略为提高。 “是。” “好,你先去吧。“ 黑影一闪,男子已是不见。整个墓园,只有女人一个人在那里站着。 风,吹得有点吃力,发出一阵阵的呼呼声,更使周围显出一股阴气。 女人端了下去,手,摸上了墓碑,那血红的“欧阳子诺”几个大字在暮色中显得犹为冰冷。 “妹妹,我来看你了。”分不出情绪,女人的声音很是低沉。“子诺,二十年了,我们分别已是二十年了,你,在那里,还好吧?” “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为什么,你明明有相爱的人,有了父母的爱宠,却还要进宫?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把他抢走?为什么,你明明不爱他,却还是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你总是要来抢我的东西?从小到大,姐姐哪样不是让着你,惯着你,可是,你却还是要来把我的一切抢走!你说,这一切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女人的声音,已是有点失控。 “你明明是我的妹妹,为什么却要联合别人来欺负我?她明明是我的对头,你却待她如亲姐姐?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连你的儿子,和她也明显的比我亲!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该死,你知道吗?你真的该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寂寞下去了,你的儿子,你的最爱,很快就会来陪你了,你知道吗?你儿子身上的毒,是我种下的,这花了我多少功夫,你知道吗?二十年了,我足足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真没想到,你儿子还挺能忍的,竟到今天才毒性发作,哈,哈,哈,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一点情,他中的是一点情!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吧,告诉你,这是情毒,只要你的儿子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就会中毒,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子嗣,原来,他竟守身如玉到了今天,哈,你的好儿子,真养了个好儿子!” “他今天本来也要看你的,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病了,呵,更确切的说,他的毒发作了,或许,来陪你的,不止他一个,如果幸运的话,你的孙子,也会来了。呵,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么好运,能保佑他一招中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他,是你的儿子,对吧?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不会让你的儿子,再抢走我恒儿的东西……” …… 墓园,越发显得阴沉了,冷风吹过,树上的老鸦也嘶叫着飞走了…… 女人已走,墓园的另一角,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身白衣,风,很大,男子的脸,已让飞起的乱发吹得看不清表情,没人知道,他已在那里站了多久,也没人知道,此刻,他那冷得如铁般的脸上,究竟想的是什么…… 一切,只是静寂得让人心慌…… 向你爹娘问好 “俏俏……”看到好个正坐在秋千架上沉思的女子。不知为什么,上官飞雪的眼,一下子就红了,俏俏,总算是,没事了。 “夫人?”不敢相信,从没踏进青枫苑的王妃竟也会来到这里。可是,本来惯性的激动却因心里的思虑而显得有点迟疑。 听到声音,雪轲和雪莲连忙走了出来。王妃的到来,让她俩也有点不知所措。王爷虽然在府里份量最大,可是,王爷来得次数多了,她俩也就见惯不怪了,可是,王妃?此次来访,不知是好事还是?不敢想,更不敢猜。 “还愣着干啥,还不上茶?”从秋千上走了下来,杜俏俏(还是暂时这么称呼吧,习惯了)脸色平静,眼神清明。 “是。”雪轲立刻走了进去。 “夫人,请坐。”自个儿已是先坐了下来。 上官飞雪没有坐,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杜俏俏,眼里,透出一丝不解。杜俏俏,今天的神色和以前,不一样了。 “夫人,请坐,请喝茶。”雪轲已是走了出来,看到小姐的样子,知道小姐的冷清毛病又犯了,连忙请王妃坐下。 心,是有点担忧的,小姐,自从病好后,总是这样,一个人的发呆,以前的嘻笑,也少得多了。还有,有时小姐无意间透露出来的那一脸神色,有兴奋和期待,也有无奈和绝望,好复杂啊,真不知,小姐这一落水,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这是什么味道?”院子里,淡淡的药香随风而至,上官飞雪的心,跳了一下,这药的味道,有点熟悉。 “这是蓝公子开的药,小姐的病还没大好。”雪轲解释道。 “俏俏,你现在的身子还好吧?”语气里,透出的是一股真切的关心。 “还好,谢王妃费心了,古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妃不必为俏俏挂心。”清冷的人,说出清冷的话。 “俏俏?”上官飞雪有点接受不了,好好的,以前虽说两人谈不上很亲热,但也不至于以这种语气说话啊。她不解。 “怎么,王妃有事?”扬起一抹笑容,但那笑,却明显的不达眼底。姐姐,你知道吗?坐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妹妹,那早就让你们定了死罪的妹妹,你说,你的挂心,怎么能修复我这十多年来的痛?! “没有,就是……”上官飞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本想决心她几句,但想想自己毕竟是主子,而杜俏俏,不管自己怎么欣赏她,终是下人,像征性的说了一些体几话,也就站了起来,告辞了。 “夫人,替我向你爹娘问好。”身后,清冷的话让已上官飞雪的脚一下子迈不开了,她说什么?转过身,看到的,却还是杜俏俏那无关轻重云淡风轻的笑脸,还有,那笑,依然,不达眼底,仍是那副酷似的面容…… 她,到底是谁? 第一次, 上官飞雪因这个想法而心有不安,而且,是很强烈的不安…… 你,变了 俏俏也不明白,自己最后为什么还是这么的沉不住气,她不想说出这句话的,可是,看到上官飞雪那样的一副主子样,虽也是关心,可是,可是,不管怎么看,总是带着一丝主人对下人的怜悯和同情的,直觉的,她不喜欢,特别是看着她那以生俱来的绝佳气质,她就有点气恼,她的贵气,她的良好教育,不正是自己这十多年所欠缺的吗?这是父亲欠自己的,也是宰相府欠自己的。 所以,她说了那么一句话,可是,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自己对上官飞雪的冲撞,而是,自己不是想平静的生活吗?如果,让宰相府知道,自己正是上官俏俏,自己还能平静吗?还有,自己的孩子,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做事,得想想孩子。 叹了口气,转身坐回秋千上,思绪,纷繁杂乱。 “后悔了?”男声在身后响起。 “你!”虽知是南宫世恒,可是,看到他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还是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说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何以强惩口舌之快呢?”依然天神般的一身雪白,幽幽的话带着些许了然。 “我……”俏俏脸色微红,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没想过,他会如此的了解自己。 “好了?”微微一笑,刚才的尴尬已如春风远荡。 “好了,谢谢二王爷挂心了。”俏俏有点局促,今天的南宫世恒有点不一样,真不知是知道自己是上官俏俏而用这个时代的眼光看他显得不一样,还是他真的不一样了。他虽在笑,可眼底深处,却有股深深的落寞,让人心疼。“你,有心事?”本不想,可是,还是话由心生,直接就问了出来。 “看出来了?”还是一笑,却是充满了落寞,她,仍是如此的玲珑锡透,可惜,她,不会是自己的了。自从听说她落湖,他的心,就一直在紧张着,他也曾来看她,可是,她却一直昏睡,况且,四弟绝大部分日子也在她的身边。 “没有,猜的。”俏俏直言。 “你,变了。”南宫世恒也直言,觉得,和她这样的相处交谈,其实也挺好,男女间,不一定非得成为爱人的吧,朋友,应该也好。 “人,都会变,何况,像我这种历经生死的人。”俏俏轻轻展唇,更深的落寞映落眼帘。 “没人能伤你。”南宫世恒一阵心疼,还是更喜欢她原有的青春扬溢,不想,她变得如此落寞。 “这么肯定?”她,让他那郑重的话逗笑了。 “当然,别忘了,还有四弟在你身边。”心,有点酸,可是,四弟对她的真,他看在眼里,只想,在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前,能为他,和她,争取到更多一点的幸福,只是没想到,当话真的说出来,心,却是如此的酸,看来,他还真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你!”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那个人,真的表现得如此明显吗?“二王爷费心了,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就用心去感觉,随心而行,自然就是真的。” “随心而行?”俏俏释然,转而又皱眉,“当一个人受的伤太多,还能相信自己的心吗?” 称呼只是个代号 “自己都不信,还能信谁?”南宫世恒笑了笑,“俏俏,你不是个随俗的女子,何必,在乎太多的俗事呢?” “不叫我小姨了?”详笑,其实,心,在努力化解着他的话,他今天,真的不一样。 “名字和称呼不过就是一代号,叫什么有什么所谓,关键是我心里把你当什么。” “二王爷今天,可真奇怪。”俏俏再次直言。 “人,本就是个多面体,有什么怪不怪的。”南宫世恒再次笑了,为她的坦然。“说吧,有什么事本王爷能为俏俏小姐效劳的?”既然知道她心里已有人,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当她的狗头军师吧,特别是,那人,自己还欠他很多。 “小女子摆出了遇到难事的表情了?”俏俏也笑了,为他的转变和了然。 南宫世恒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静候她的下文。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人,有谁能帮她?”终是低叹了一声,脸上,又是那一股落寞。 “你不说,又有谁能帮你?”磁性的嗓音自有一股魅力,俏俏抬起头,看着他那深情的眼睛,眼眶不由得一热,她,上官俏俏,能再说自己不幸吗?身边,哪个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一份份的关心,都来得这么迟,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她不需要,现在,除了孩子,她什么也不需要。 想到孩子,不自觉的,她的手,抚上了腹部。 南宫世恒的心揪得紧紧的,她,真是的如此的在乎这个孩子。她昏迷不醒的那几天,其实他无时不在她身边,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亲眼看到了四弟的动情,亲眼看到了她的无助,亲眼看到了她揪住蓝阳时的哀伤,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孩子,还好吧?”轻轻吐出的一句话,让俏俏更是瞪大了眼,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本能的警惕在她眼里闪再。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没人告诉我,我是随便猜的。”她的排斥,他一眼就看穿,心,被撞得痛了一下,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的信任的,起码,在她的孩子面前。 “还好,谢谢。”他的话,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他是怎么知道的已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怎么才能带着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孩子,能不能安全的生下来。 “是他的?”不想问,可是,心,却还是执意的任性了一回,虽然,她没有回答,可是,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迅速升起的雾气,已是告诉了他一切。 “他知道吗?”应该不知,要不,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病倒,四弟曾是如此的守护着她,如果知道,她此刻拼死捍卫的,是他俩的孩子,他还能在静华院里沉睡不醒?他舍得?如果换成是自己,俏俏这么拼命的想维护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病入膏荒他也要爬起来。可是,那个人,已不可能是自己了。 果然,俏俏摇了摇头。 出局 出局 再没多话,他还能说什么,她虽从没说过爱四弟,可是,她却如此在乎他的孩子,她虽从没表露过对四弟的感情,可是,在那一晚,看到自己吻她,他的愤怒,她的绝望,就像被人看到她背叛了她最爱的人一样,她甚至选择了跳楼轻生!他俩是如此的在乎对方!在乎自己是对方的唯一!谁说他俩没有爱,只是,这爱,连他俩自己都不知而已!何况,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了孩子,这,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南宫世恒真的想笑,可是,脸,只是扯了扯,却笑不出来,看来,计划,该早点进行了,一切,已成定局,不是吗?还没赌,他已被出局了。 “保重!”再无多言,他转身离开,轻轻一跃,已是消失在她的眼底,他不能再停留,怕,再多呆一秒,自己,会忍不住崩溃,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软弱! 原来,在爱情面前,没有强者,这句话,是对的。 谁会想到,清冷如他,高傲如他,冷漠如他,也会,如十八岁的少年一样,对爱执执不忘! 说出去,整个南宫国都不会相信。 “那是二哥?”男声,在门口响起。俏俏才抬眼,南宫安已是走了进来,随同的,还有蓝阳。 看到蓝阳,杜俏俏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想起那一晚自己昏迷前的疯狂,脸,不由得绯红。 “你和二哥很熟吗?”南宫安有点情绪,不知什么原因,他和二哥总是不合拍,在他的字典里,和四哥不和的人,就是他的敌人,甚至包括他的亲哥哥,太子南宫世廷。 “还行。”不大明白南宫安的情绪,可是,多少有点了然。看到蓝阳,眼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你的药,让下人每天给你煲就行,还有,记住,寒凉的东西不能碰。”递过几个小包包,蓝阳的脸,多了一点疏离。 “谢谢。”俏俏是真心道谢,这两天听雪莲她们说了,孩子,是蓝阳花了两个通宵给救回来的。 “你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要吃药?”南宫安不解,他今天来看四哥,可是四哥却还没醒,无聊之下,他就想来青枫苑看看,半路遇见蓝阳,于是一起来了。他以为俏俏的病早就好了,可没想到,还要吃这么多药。 “还有点后遗症。”不想多说,特别是和南宫安,他毕竟是皇宫的人,不想给他再多的麻烦,何况,自己还把瑾妃的安全托给了他。 明眼就看出俏俏不愿多说,南宫安更觉无聊了,虽然他是很喜欢和俏俏呆在一起,也觉得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可是,他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既然人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再问,正好看见雪莲和雪轲和屋里子低着头捣鼓着什么,就跺了进去。 一点情 “要不要喝点东西?”面对这两个从一进门就对她虎视眈眈的男子,俏俏真有点适应不过来,幸亏南宫安自动走开,她唯有对还站在原地的蓝阳发出邀请。 没说话,蓝阳只是轻轻的别过了脸,俏俏的心无来由的痛了一下,他,终是和那个老大夫一样,嫌弃自己了,也觉得自己是个不好的女人?水性扬花?想起那个老大夫那一副看到天下怪物的眼神和样子,她的心就泛酸,在现代,自己一直循规蹈矩,可谁想到,来到这个食古不化的朝代,自己却未婚先孕了,也难怪他这样看她。 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要不,再在这里呆下去,真的会惹人嫌的。 “你,真的不去看他一下?”良久,蓝阳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终是反应了过来,“看又有什么用?有你在,不是吗?”不是不想,这几天,前前后后想清楚了,她已是知道他对她的心,可是,自己,却真的还没有想好要接受,她是上官俏俏也好,是杜俏俏也好,终仅是代嫁之人,真正的王妃,是上官飞雪,是那个在流漓院里对他苦苦思念的人,自己,过不了这个坎。 况且,他,终是伤害过自己,孩子,现在也不太健康,蓝阳说过,胎儿有点偏小,发育得不大好,四个月了,连个形也没看出来,她很担心,越是担心,对南宫世华,就不得不产生一种怨,都是他,如果不是,她的孩子,一定会健康的来到人世。 “他,得的是心病。”蓝阳语带幽伤,面对这个通透之人,他只能无奈,她的苦笑,他看到了,也明了,可是,却什么也不能解释,解释又有什么用?她,是他的心上人,他,此刻还因为她的拒绝而躺在床上,生命垂危,更要命的是,他的病,很奇怪。这些天,他不眠不休的在研究他的病情,头绪已有,只是,不敢去相信,他得的,根本就不是病!说是心病,仅是一个让她宽心的借口而已,没人能比他了解,他中的,是一点情! 一点情,这是多么下三滥的手段,枉了他这些年还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可是,面对自己的好友,知己,却一点也没看出他竟身怀这种毒! 他内疚!他忏悔,这些年,世华的身体一直没多大事,偶有点心绞痛,也是小事,一剂药就能解决的问题,正因如此,世华从不让蓝阳多看他的病,总说没事没事,大男人的,流血不流泪,那么多苦都过来了,还怕这个心绞痛? 最近这几个月,他也曾怀疑过为什么王爷的心绞痛会发得这么频繁,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发病,而是中毒的前兆!原因只有一个,王爷他真正动情了!而这种毒,最忌的就是动情! 别样的情绪 俏俏落湖,他的过度操劳,对下毒手人的怒恨,还有,俏俏醒来的一时过度惊喜,再加上俏俏对他的冷方拒绝,他的身体再也吃不消了,一下子就倒了,直到这时,蓝阳才确诊了,王爷得的正是江湖人最不屑的一点情!只要中毒的人和别人jiao合,就会诱发毒性,如果再加上真正动情,那毒更会一发不可收拾,更可怕的是,如果中招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会中毒,并有极大的可能胎死腹中!只要动一点情就可以诱发毒性,所以这毒名就叫一点情。 这是多么歹毒的情毒!这简直就是让人断子绝孙的毒药,能下这毒的,肯定是对这人恨之入骨或是有极大的利益冲突。 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一点情早已失传,南宫国也一直没出现过,这应该是西南一些偏僻小国才会有的东西,王爷也没去过那些地方,更不会招惹到那些国家的人,他从小就被送出塞外,两年前才回来,更让蓝阳奇怪的是,王爷身上的毒,明显不是新下的,而是已在体内积蓄已久,应该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并且由于时间已久,毒素已和他的血液溶为一体,他的毒,全跑到血液去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只要他不动情,他的毒是不会爆发的,可是,现在,很明显的,面对杜俏俏,他动情了! 幸亏,王爷还没有子嗣,虽然蓝阳也不解,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的妃和妾,这毒却从没爆发过,按理说,应该等不到现在才爆发的,这一点,他真不明白。 俏俏也沉默着,今天,风不大,稍俏刮过脸颊,有点微冷。她不知该怎么去应蓝阳这句话,他得的是心病,乍一听到,她的心是跳了几下的,可是,她却不想多作表示,这又怎么样?她又能帮他什么?她自己的事现在都已乱成一团糟,现在又哪有时间精力去解他的心病,况且,他真是仅是因她而有的心病吗?蓝阳的语气里,明显的有一股沉重,事情,应该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算了,我们走了。”叹了口气,面对她脸上微现的迷惘和淡漠,突然,蓝阳觉得,对这个女子,自己了解得也太少了,按理说,当女子如果听说有男子为她而一睡不醒,总会有点反应的吧,特别这个人还是四王爷,南宫国赫赫有名的俊雅王爷?可是,她却不为所动,眼里,深得自己也看不透。 谜一样的女子,更何况,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一个同样谜般的婴儿。 “好好照顾自己,他,给人的感觉太瘦弱了。”临走,蓝阳还是忍不住叮嘱,虽对俏俏是有那么一丝不满的,可是,同样,对她,那股别样的情绪让他不得不去给她最大的温柔和呵护。 南宫安也跟着走了,临走,也没说什么,他不笨,当然知道俏俏有些事不想为他所知,识趣的,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临走时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让俏俏心跳加速,自己,好像惹的不止是两个男人。 知足 “小姐,回去吧,外面凉。”雪轲拿上外衣,披在俏俏身上,那瘦小的身体,哪能承受得了这么多的酸楚?这几天,小姐那怪异的神情,还有,那比以往更深的落寞,特别是前晚,梦中,小姐那一句充满伤感的梦话,“回不去了。”刹那间,就让陪在身旁的她泪落如珠,小姐不是一般人,她一直知道,小姐知道的事,小姐说的一些话,都是她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还有,小姐以前总嚷着要回家,甚至去找一些奇人异士也要回去,但是自从这一病,小姐再不提回家了,小姐,应该是发生了很大的事。 “雪轲,陪我坐坐吧。”轻叹一口气,看着雪轲那不点不大置信的眼睛,她又忍不住笑了,捏了捏雪轲那滑润的小脸,“你呀,别太紧张好不好?” 雪轲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吓了杜俏俏一大跳,“怎么啦,你?怎么哭啦?我弄疼你了?”不会这么娇气吧? 谁想,雪轲哽哽咽咽的话却让俏俏也心酸了,“小姐,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有人要请我坐下来要和我聊心事,小姐,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久了。” 俏俏动容了,这是个多么敏感的小家伙啊,“傻瓜,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也值得你掉眼泪?以后,姐姐我就多多的请你坐一下好不好?” “不是的,不全是这个原因,”雪轲的眼神认真而执著,“小姐,我是真的想听你说一下了,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太累了,你有心事,不是吗?如果不嫌弃雪轲是个下人,你就把你心里的怨心里的苦都说出来,好吗?我就知道,小姐你心里有着很多很多的苦,你这几天都在讲梦话,每次都哭,有时,你还会叫着娘,小姐,我不知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孤身一人,雪轲的心,真的很痛,雪轲真的很想能为小姐分一下忧,可是,却一直不知怎么和你说……”泪,滴滴嗒嗒的直往下掉,俏俏再也忍不住了,把小雪轲紧紧的抱在怀里,双手,摩挲着她的泪,嘴里,直嚷嚷着她是个傻瓜,可是,自己脸上,却也忍不住泪落如珠。 这世上,有姐妹如此,她该知足了。 “傻瓜,你真的要听姐姐的故事?”她从心里把雪轲当成了妹子。 “只要小姐不嫌弃,雪轲愿意为小姐分担一切。”雪轲认真的说。 “好,坐下吧。”把她也拉到秋千上,两人挤在一起,“做好心理准备喔。”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如果不是过于信任雪轲,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雪轲再次点了点头。 夫复何求 “我怀孕了。”她的话一出口,雪轲只是轻点了点头,俏俏却疑惑了,她一个古代的女子,还未出阁,会这么容易接受这个,还是,没听明白?清了清喉咙,“我的意思是说,我快要当娘了,我有了小宝宝。” 没想到,雪轲再次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一丝的作假,“我知道,小姐,我早就知道,从蓝公子给你的药里,我就知道了,还有,你和大夫说话的那晚,我不放心,其实我偷听了。” “你不怪我?你不会嫌弃我?”她真这么容易接受?俏俏怀疑了。 “有什么好怪的,我就知道,小姐,从不会做错事,不管是什么事,到了小姐这里,就是对的,小宝宝只要生下来,我雪轲也会像对小姐一样对他好,哄他,宠他,爱他,照顾他。”雪轲说得认真无比。俏俏不得不风中凌乱了,这丫头,看来构造比自己还复杂,这样的事,接受也罢,竟还这么淡定? 她不得不再次感动了……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侍女。 “雪莲也知道?”俏俏不大相信。 “我还没告诉她,因为这毕竟是小姐的私事,不过,如果小姐不介意,我会和她说,我保证,雪莲也会和我一样,不会对小姐有任何的想法。” 事实上何止没有想法,当得知俏俏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宝宝时,雪莲的态度简直可以可惊喜来形容。自此就总跟在俏俏身手,如一条小尾巴,“小姐,别走那么快好不好?别吓坏了小宝宝……小姐,你一定得吃这个,小宝喜欢吃……小姐,快喝这个汤,刚煮的,对小宝有益……”典型就是一个保姆兼管家婆,只是,这一切,让俏俏的心,甜得如蜜罢了。(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回归现场) “小姐,孩子,不大好对吗?”雪轲担心的语气也带着伤感,她宁愿这只是自己的推测。 “你怎么知道?”俏俏奇怪。 “我看到蓝公子给你开的药,都是安补的,而且,量还不少,所以,我就胡乱猜了一下,小姐,你放心,以后,雪轲姐俩,一定会把小姐照顾得好好的,让小宝宝也健康长大。”郑重的语气,惹事得俏俏不由得莞而一笑。 “雪轲,你就是好奇,谁是宝宝的爹吗?” “那是小姐的私事,小姐不说,雪轲永远不会问,雪轲只知道,这个会永远是我们三个人的小宝贝。” 有雪轲如此,她夫复何求?!俏俏淡定了…… 皇后驾到 “你是说,她有可能真是我的妹妹?”密室里,上官飞雪一脸的不可置信。 “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清的声音平稳,一点也没有平日的清脆天真。 上官飞雪伸出玉指,把厚黑的窗帘拉开了一丝小缝,阳光,直射进来,她的脸,一片苍白,还多了,一丝狠绝,“妹妹,你也玩得太大了。”往日的温婉荡然无存。 “查!我要一个满意的答复!”玉声狠绝,如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妹妹,你说,我们该怎么玩下去?心,从没有过的恨。她,竟有了孩子?孩子,是谁的?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妹妹上官俏俏,那么,孩子,会是王爷的吗?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恨,自己却一无所知!更可恨的是,自己还是如此的欣赏她,帮着她,甚至,为了她,自己还给了乔玉一巴掌!乔玉,乔玉,那可是把自己当宝贝的男人!可是,为了你,我却打了他,我恨了他!为了你,我甚至和最宠我的爹爹发生争执! 现在,你们却来告诉我,你有可能一直在骗我?一直在玩弄我?妹妹,这当真会是你?可是如果不是,那一句“替我向你爹娘问好”又是什么意思,一个毫不相识的杜俏俏,会说这样的话吗?可是,妹妹,你会说这样的话吗?你敢说这样的话吗?你不是一直很懦弱,很渴求人保护的吗?谁又能告诉我,现在的你,究竟是死是活?活着的杜俏俏,究竟是谁? 妹妹,如果真是你,你说,让我该怎么恨你?! 如清下去了,一室清幽,独站窗前的上官飞雪,脸上,阴晴不定…… 当初,以为自己的妹妹因自己而死了,她确实是难过内疚,可是,那时的妹妹和自己没有任何冲突,可是现在,妹妹,如果你还活着,而且,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和我抢我最爱的人?妹妹,你,也太不厚道了! *************************************************************************** “小姐。”门外,响起了玉洁清楚有序的三下扣门,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 扰了扰长发,平复心情,上官飞雪走出房门,“有什么事?”冷静,沉着,直到这时,才能看出她真不愧是宰相上官平最宠爱的女儿。 “小姐,听说,皇后来了。” “皇后?在哪?”奇怪,皇后出宫,能这么平静? “在静华院,看王爷来了。”玉洁尽量把自己打探得来的尽数告知。 “就她一个人?”“没有,还有一个嬷嬷。就她俩人,进去好久了,可一直没宣任何人觐见。”玉洁不解,按理说皇后出宫,是一件大事,虽说来看王爷,可也是别府,可是却没有大批随从,也没有皇上相随,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就连王妃,也没宣见。真的奇怪。 “我们也去看看。”思绪已定,上官飞雪迈步就要走。 玉洁立刻拦住,“可是,小姐,皇后并没有宣我们啊?” 王妃婉然一笑,“我说了要去见皇后吗?作为王妃,王爷病了,难道不该相陪左右侍奉周到吗?” 玉洁听她这么一说,毕竟是从小调查教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点了点头,连忙跟上。 一个巴掌,两种心思 静华院,因王爷昏迷了也有些日子了,门口再没那么多人,应该已被派去干自己职责事了。两个侍卫,见到王妃,行了礼就伸出了手,把两人拦下了。 “怎么,本王妃要看王爷,你们也敢拦?”上官飞雪很生气。 “对不起,夫人,可是蓝公子已有令,闲杂人士一律不得入内。”侍卫义正严词。 “笑话,你们是不是蠢到家了,这是谁的府上?谁是闲杂人士?蓝公子?蓝公子有我们王妃大?”玉洁气怒,挽上王妃的手就要往里冲。 “玉洁!”一声厉喝,再就是啪的一声,玉洁脸上已现五道手指印,“不得放肆!” “小姐?我……”玉洁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玉洁,你没听到吗?蓝公子既已有令,我们就得遵守,王爷的病,还得多亏了蓝公子,你哪能这样不讲道理?还不快快退下!冲撞了王爷,看你拿什么来担当!”上官飞雪一脸寒霜。 看着玉洁委屈的样子,那两侍卫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王妃,还真是当家主母的样。可是,他们压根就没看到,玉洁退下去时,对着上官飞雪那微微一现的笑容。 再没人吭声,四个人,就那么默默的站着,这一个巴掌,换来了两种心思。 侍卫都是南宫世华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对南宫世华可谓是忠心耿耿,本来王爷的话在他们看来就如圣旨般,可是,现在看到王妃竟这么规矩的站在那候着,两人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虽然此刻是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的,可是,这王妃,也真难得。上官飞雪,在他们的心里形象一个子就变得高大了,看着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敬佩和内疚,好像,不让她进去,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你们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等着,等蓝公子出来,我问一下王爷的病情就好。”说到王爷,王妃的眼眶都红了,两侍卫更是大感佩服了,有妻如此,无复何求? “其实,夫人,我们……”想说,又欲言又止。 “没事,都等着吧。”上官飞雪平心静气。 “夫人,实话告诉你吧,蓝公子并不在时面。”其中一位侍卫再也忍不住了,见王妃那样的护着王爷,就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打了,他再不说实话,真的太对不起这么好的王妃了。 “是吗?”上官飞雪脸露疑惑,脸上,没有责怪,只有耐心倾听。 “真的,蓝公子不在里面,是,是皇后来了。”另一位侍卫接口说,反正是王妃,他们也算是一家子人,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吧。 “皇后?”上官飞雪大吃一惊。 “胡说什么?皇后如果在这里,还能这么安静?!”玉洁走上前,对着侍卫呼声道,“你们俩是不是真觉得我们王妃好欺负,随便一个借口就想震住了?” “玉洁!”上官飞雪再次低于声责备,“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跪下!” 玉洁只能委屈的跪下,没想到,上官飞雪,也跟着跪下了。 “夫人?”玉洁,还有两侍卫都想拦住,可是,却不知该怎么阻拦。 “我相信你俩的话,既然母后在这里,那我们更不能打扰,我们守候着就是。”在场子的其它人,再也不能吭声了。 “你们在干什么?”低沉却不失严厉,皇后的贴身嬷嬷出走了出来。 别怪我无情 “嬷嬷。”一脸的恭敬,就如同见了家里的老太君。 “你,有事吗?”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虽是见她跪着,但也没什么大情绪。 “没事,本想来看看王爷,可是听说皇后来了,儿媳在这里请安了。”上官飞雪一脸真诚。 “起来吧。”身后,仍是一身淡黄,打扮较为简单,但是,那股贵气,却无处显。浅浅莲步,走了出来,正是皇后——赫哲诚玉。 “母后。”上官飞雪诚恐惶恐,“儿媳不知母后驾到,惊扰了母后,还望谢罪。” “起来吧,你既然不知本宫到来,何罪之有?”玉步并没停留,直接就走了过去,边走边留下话,“有事和蓝大夫说一下就行,华儿现在身体恙,作为妃子的就得多担待些。” “是,儿媳明白,谢母后教诲。”上官飞雪低下头,一脸小儿媳妇样,只是,谁也没看到,那被长发掩盖的眼底,所泄露出的气怒。 人走远了,上官飞雪才在玉洁的掺扶下站了起来,“小姐,我们?”意思就是进还是不进。 “走吧。”转身就走。 “小姐,她们?”身后玉洁的声音过于尖锐还带着不可置信。 “嚷嚷什么呢?”上官飞雪很不开心,跪了这么久,原指望着在皇后那里赢点分数,却没承想,她正眼也没瞅多两下自己,就那么走了,皇后,明显的是不喜欢自己,难道,是和父亲有关吗?这几天她的心思真的全乱了。 “小姐,你看,你看,皇后,皇后她们走的不是去青枫苑的路吗?”玉洁声音都颤抖了。 上官飞雪凝神一看,真的,那抹淡黄的身影,正消失在去青枫苑的小道尽头。 皇后去了青枫苑?那不是那个人住的地方吗?皇后怎么会去了她那里?难得来一下府,连自己这个正牌妃子都不理,就去了那个人的小苑?难道,她真的自己这个王妃还来得重要吗?上官飞雪的心,已是扭成一团,俏俏,如果你是上官俏俏,我们,会怎么样? “小姐,兴许,皇后是去兴师问罪了,毕竟,听说王爷之所以病了,还是因为被那人气的。”玉洁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知道小姐现在的心情怎么样,更见过小姐暴怒是怎么样。 “最好这样。”狠狠的,上官飞雪再不回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皇后到底有什么事去青枫苑,不用半个时辰她就能知道! 俏俏,最好她是去问罪的,要不……别怪我无情! 松一松手,就是一辈子的失去 杜俏俏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会出现,而且,是这么安静的出现。 想也没想的就跪下了下去,上官俏俏的那种习惯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不知皇后驾临,民女罪该万死!”头,就要重重的磕了下去。 一双柔软清香的玉手,轻而有力的把她拉了起来,“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这,这,谢谢皇后!”说话都结巴了。 “不过,你的罪还真不小!”本来还柔和的声音却一转严厉,吓得俏俏又啪的跪了下去,难道,他,真出事了?一想到这,心,就痛得不行,莫非,自己,真的把他放在了心上?想不承认,可是,却难以自持。 这几天,其实她一直就在想,说不爱,那是假的。 南宫世恒那天那句“随心而行”,已是给她很大的感慨,她已是认真的梳理了自己的心,她爱他,比谁都爱!如果不爱,她不会这么久还待在王府,说是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只是借口,不能回去,她可以找其它的方式生活,可是,她却留下来了,以一个很奇怪的身份——韵贵妃的妹妹;如果不爱,她不会如此在乎他的孩子,甚至,把他放在了生命的重中之重;如果不爱,在皇宫那一晚她不会毫无理智的从高楼跳下去,她之所以跳,其实真如世恒所想,她太在乎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了;如果不爱,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气他,没有爱,哪来那么多的气?如果不爱,她在他病倒的这几天她不会整夜难安,夜夜难寐,有谁能知道,她心里的着急和担忧,可是,却无人能说……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什么也不是,她就连韵婷那股子直冲的勇气也不能有,毕竟,她已是妈妈,她得小心的走好每一步,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自己和他的孩子惹人诟柄,为了孩子,在这个复杂的权术古代,她得小心谨慎,步步走好。 可是,却没想到,今天,皇后竟来了。 “起来说吧。”皇后再次把她扶起。眼前的尊贵女人,完全没有那天在皇宫看到的威严,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宠溺,这是怎么回事?俏俏不懂。 “皇后不责罚民女?”俏俏低声问。 “那你说说,本宫该怎么责罚你呢?” “这……”俏俏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当朝最尊贵的女人,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就不问问,本宫为什么要来这里?”皇后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听她这么一说,俏俏倒释然了,再尊贵也是女人,还是一个已做母亲的女人,“皇后来看王爷的。”王爷这字,她咬得有点重。想问,他好点了吗?想问,他醒来了吗?更想问,他有问起自己吗?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那么静静的看着皇后,等着她的下文。 “没错,可是,华儿,却还没醒。”皇后语调沉重,看着她的眼光,灼灼生辉,有威严,在责备,还有,一丝期待。 俏俏低下了头,如此重的眼光,她承担不起。 “俏俏,本宫就直呼你名吧。”皇后看着她,郑重的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俏俏,听本宫一句话,能得到的,别轻易放弃,有时候,松一松手,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失去了。” “皇后?”不解皇后眼里的沉重,可是,俏俏绝对被感染了,心,也如鼓跳,松一松手,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失去?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微一叹息,皇后已是走了出去,呆了的杜俏俏连行礼也忘了。 松一松手,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失去…… 这话,只是稍想一下,就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原来,爱,真的要来时,是如此的来势汹汹。 变成我真正的男人1 “舅舅,药弄好了没有?”韵婷声音依然不紧不慢。 “可以了,如梅,你和韵婷一起去吧。”把下人装好的汤,放到韵婷手上,王管家的表情有点复杂。如梅没说话,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王管家的话,在府里的份量是没人会质疑的,虽然,她不明白王管家为什么会让贾韵婷来帮着照顾王爷。 看着两女子走远,王管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妹妹,我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婷婷昨晚以你的名义哭着求了我一晚,作为舅舅,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她说她爱上了王爷,可是,王爷心里,怎么可能会有她?也好,让她自己去碰一下壁吧,这样,对这孩子来说,可能未必不是件好事,我答应你,等这事一了,我一定帮婷婷寻一户好人家,让她一辈子能过得安稳,得到幸福。 “如梅姐,王爷,一直没醒吗?”一路上,如梅一声不吭,韵婷只能先发话了,她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她得先从如梅处了解更多的信息。 “没有。”如梅惜话如金,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个韵婷,总觉得,她那副文静样,有点假,她从小就呆在王府,看人看事总会有她自己的结论,韵婷,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可是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她又说不上,如果不是看在王管家份上,她应该不会搭理她。 “如梅姐,平时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王爷的吗?” “王爷不喜外人打扰。”希望自己的话她能听懂。 “那,以后,我和你一起照顾王爷,好吗?”可惜,总会有人自愿当“傻子”,自动自觉的忽略她话的意思。 如梅再没说话,这贾韵婷是什么意思?她猜不透。 有如梅的引领,韵婷很轻易的就走进了静华院,南宫世华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你把药放这里,我来就行。”如梅相当的客气。 “不,我来吧。”没看如梅的不爽,韵婷自顾自的在床前坐了下来,把药小心的放下。用小勺装起,细心的吹凉。 如梅只能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室内,立刻一片光明。跳跃进来的晨光和室内的淡黄设计立刻溶在一起,有着自然而然的贵气。 静静的端详着床上的人儿,韵婷的心百感交集,他,睡得可真够久了。如果不是如梅在,她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冲动的把床上的他紧紧抱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端详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他的存在,第一次,如他最亲近的人一样挨着他靠在一起。 变成我真正的男人2 “你,喜欢我们王爷对吧?”如梅直话直说。她的话,让正沉思的韵婷手一顿,她可从没想过,如梅是这么直接的人。 她详笑着,有点不自然,“如梅姐,你说什么呢?” “如果不是,那这药就我来喂,如果是,那这药今天就让你来。”如梅在王爷身边久了,自有不同于一般下人的骄气,她不喜欢韵婷,所以,她有话就说,可不想和韵婷在这里打什么哑迷,况且,就冲着韵婷刚才一进房,看见王爷的那股激动劲,她早就看出她的心事。 “你!”本想斥责她话的直接,可是,她没说,毕竟,如梅是谁,她再清楚没过,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和自己舅舅,如梅就是最大的了。她还有事需要她,可不能在这里就将她得罪了。 眼睛转了一圈,思考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如梅,脸色坦白而自然,“是,我喜欢他。” “可王爷不喜欢你。”如梅再次直接。 “我知道,他喜欢俏俏姐。”韵婷脸色平静,“可是,俏俏姐不爱他。” “不爱?” “你若爱一个人,会让他次次伤心受伤吗?”直视如梅的眼睛,韵婷婉然一笑。 “可是,王府里,不止一个俏俏。”王爷身边可是妃妾成群。 “她们?王爷爱的人我都不在乎,何况,王爷不爱的人?”再次轻笑,像是笑如梅的过于天真。 “你还不是一般的自信。”如梅只能给这个评价,不过,对韵婷她却不得不改观,对于一个对爱既自信又执著的人,她还能说什么?虽然心底,她更喜欢俏俏,可是,也如韵婷所说,俏俏,伤王爷也太多了,王爷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她却看也没来看五爷一眼。 她,当真如此不在在乎王爷的生死吗? “对自己的幸福都不自信,还能渴求什么?”韵婷的话,让如梅的心痛了一下,她,在这方面,不如韵婷,俏俏应该也是。 再没吭声,如梅上前,把王爷轻轻扶起,靠在床头上,韵婷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把药用小勺轻轻灌进他的嘴里,温柔,而耐心。 “王爷的病,很严重吗?”看着床上那个仍是毫无知觉的人,韵婷的心,真的痛了,眼睛也红了,她爱他,是真的,从进王府,见到他,她的心,就沉迷了,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杜俏俏的原因,她不仅抢了她舅舅的疼爱,也抢了蓝公子的信任,更抢了王爷的爱!这是最重要的,她失去的已够多了,哪能,让自己看上的男人被他人所抢? 杜俏俏,你看着吧,我会把你眼里不屑一顾的男人,变成我真正的男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 流漓院。 “知道了,你下去吧。“上官飞雪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玉清悄悄下去,门本就是虚掩。随着如清出去,她顺手关上了门,房内,一下子就一片漆黑,上官飞雪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她要静一下,她的心,已是有点乱了。事情,发展的和她原来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杜俏俏,到底是什么人?这几天,她一直在调查她,可是结果让自己很吃惊,她竟查不出这个女子的任何线索,更让她难以致信的是,她竟查出她最大的可能本来就是上官俏俏,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要不,她不可能会以这么巧合的时间出现在王府。 俏俏,你到底是谁?真会是我的妹妹吗?难道,你母亲当年抢了我母亲本该有的,现在,你又来抢我的东西?原以为你死了,我还为你悲哀,内疚,那么,现在,你这样算是给我的报答吗? 坐在古筝前,十指轻划,一首了然于心的词随口而出: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小姐,乔公子来了。”玉洁,门外,轻细的敲门声。 弹唱之声嘎然则断,随之,门被推开了。 “把门关上。”上官飞雪的脸,清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乔玉的心,痛了,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这个一直让人捧在手掌心的女子,何时,曾如此的烦恼过? “飞雪……”他想走上前。 “把门关上!”声音更加清冷。“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心,让这无情的话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可是,门,还是轻轻的关上了,又是一片漆黑。 “飞雪……”伸出手,想把那深思中的如此瘦弱的心爱女子抱在怀里。 “站住,别碰我!”飞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下子就能看出他的想法。 他听话的停住,没吭声。 “我找你来,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帮我查一下,王府里的杜俏俏到底是什么人。她,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上官飞雪!” “好。”他丝毫也没有犹豫。就如以前,每次她撒娇的向他提出要求,他都是一口答应, “要多久?” “两天。” “好。”飞雪长长的吐了口气,两天,她能等。她也相信,这个男人的能力。 “飞雪……”他再次低唤。 “难道,现在我上官飞雪要乔公子办事,还要给个补偿不成?”冷冷的声音,直撞人心房。 乔玉二话没说,转身就走。门,哐的一下就狠狠的关上了,他,生气了,他是谁?江湖中人谁人不知他摘叶飞刀小乔玉?他十岁就已名满江湖,在世人的眼里,他就是人中龙凤。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小乔玉也会有长大的一天,也会有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一天?要女人,他乔玉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能招来一个连,可是,偏偏他却爱上了上官飞雪,那个在他有一次遭人暗算身受重伤,躺在宰相府门口,那个仅仅让人给过他一碗水的宰相千金。为了她,他退隐江湖,在众人纷纷猜测他的去向时,他已成了宰相上官平的暗卫,自贱身价,不要身份,不要阳光,只为了一个,能和她在一起,能伴在她的身边,能为她所差遣! 有谁想到,那么不可一世的小乔玉,也会有这么肝肠寸断的时候? 放下一切跟我走 就在上官飞雪的心随着关门声而为之一沉时,门,又打开了。一阵风般,她,已被卷入了一个暖实的怀抱。 “飞雪,求你,别这样对我!”乔玉的嗓音低沉得可以挤出水来。刚才气怒一转身,没走几步他就后悔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心爱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哪能对她置之不理?就为了她一些气话?不,不能,他乔玉发过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万死不辞!现在,不过是她心情不好而已,自己哪能一气离开? 所以,他回来了,以最快的速度,把心爱的女子抱在怀里,吸取着属于她的芬芳。“雪儿,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别不理我,我不能忍受你不理我!” 上官飞雪动容了,她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正渴求着爱可又不能得的女人,乔玉的话显然起了作用,可是,她却理性的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乔公子,别忘了,现在在你怀里的是静王妃。” “我知道!”乔玉的语气急促,这是最伤他心的称谓,可是他却没能力阻止。有谁知道,看着她一身打扮走进静王府,他的心如刀割般难受。“我知道你是谁,可是,我要的就是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雪儿!谁也无法改变!” “乔玉!”终是动容了,这个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折磨他,明知有他,还是为了自以为是的一见钟情而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爱,到底是什么,谁才是爱情的真正傀儡?! “雪儿!”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摩挲着她的粉脸,一股冲动由丹田冲出。“雪儿,答应我,别再为难自己,好吗?” 他的话,让本已动容的上官飞雪一下子理性了,为难自己?他怎么能的如此的懂她?可偏偏,她又如此不想人家这样懂她! 推开身上的热源,站了起来,“乔玉,你胡说什么?” 可是,又一个用力,她还是落在他的怀里,“跟我走,好吗?离开这些尘世的纷纷扰扰,我们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天下!” 他那郑重有力的话,让上官飞雪的心一下子被吸引了,可是,她不是别人,她是上官飞雪!她是宰相上官平的最受寄居的女儿!哪能,就这样放弃这一切?她已注定,这一辈子要和这尘世打交道了,哪能说走就走?何况,跟他走?这意味着什么?这算什么,自己这几个月来所受的伤害,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笔勾销? 可是,乔玉的话,乔玉的许诺,真的让她心动。 我背叛了你(一万字第一更) “乔玉,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她还是努力的恢复了冷静。 “怎么不能?只要你放弃现在这一切,你想要的日子,我一样可以给你!”乔玉信挚坦坦。没错,他是乔玉,名动江湖有乔玉,虽隐身这些年,可是他的武功并没荒废,只要他愿意,他还会是那个一呼百应的乔玉,他想要什么的生活没有?只要心爱的女人愿意,就是一个天下,他也可能为她而创造。 “不,你不能。”冷静的再次推开紧抱她的男子,上官飞雪已是一脸平静,“我要的,你给不起!” “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上官飞雪情绪一下子激动了,“因为,你是乔玉!这些年,我已受够你的保护了,我想,凭我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创建幸福,而不是,靠你和爹爹!” “你觉得,你现在在争取的,是幸福吗?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乔玉语气也提高了。 “我不管!”上官飞雪啪的一下坐了下来,“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想要的,谁也阻拦不了,挡我者死!包括你,乔玉,我想,你该懂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他,才是你想要的?”乔玉的话声再次沙哑。 上官飞雪不吭声,也没看乔玉,其实,乔玉的话,还真把她问住了,他,真是自己如此想要的?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要自愿嫁入王府?可如果不是,自己这几个月又在守候着什么? “我宁愿相信,你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寻求自由的借口,而不是一份真正的幸福。雪儿,我说过,不管你作什么选择,我都相信你,我都等你,一直等到,有那么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眼露深情,这个自己追随了十多年的女子,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够。 “乔玉,别傻了。”飞雪终是在他的深情注视下无力了。 “雪儿,你知道,我这不是傻,我只是在给你时间。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懂权术的人,这些,不是你能玩的,也不该是你玩的。”乔玉叹了口气,再次上前,把女子又是抱在怀里,这一次,上官飞雪再没挣扎。 她眼眶红了,作为宰相贵女,理应懂得权术,可是,她却从不喜权术!她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却没想到,遇上了南宫世华,是不是注定,她这一生,都将在爱情中迷失?注定这一生,将与期盼中的幸福无缘? “乔玉,你怎能这么懂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我伤了你这么多次,甚至,我还一意孤行的嫁入静王府,你有什么可能还要对我这么好?” 乔玉笑了,怀里的人,还是如十多年前那样,对他依赖,在他面前,轻易就梨花似雨,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好?我们认识多久了?从我十五岁到现在,十多年了,我一直守着你,就是希望,能给你最大的守护和幸福,我有什么理由对你不好?” “可是,我背叛了你!”或许,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会比选择一个自己爱的人更幸福吧,上官飞雪真的有点依恋他身上的那种味道。 ……………………………………………………………………………………………… …………………………………………………………………………………………………… 之前承诺了大家,要在忙完这几天给大家;连续两天的日更一万,现在,潇来兑现承诺啦!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收藏+双推+点评 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 我回不去了(一万字第二更) “不,雪儿,别这么说,我从不认为你这是背叛,我只是放你飞翔,等你累了,你会回来的。” “不,乔玉,我回不去了,我真的回不去了……”泪,悄然划落。 “你会的,相信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在,一直都在。”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随着这一吻,上官飞雪终是清醒了过来,本能的推开他的怀抱,“乔玉,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爱你,一直都是!”被她这么一推,乔玉的心实在不好受。难道,她连他触碰也讨厌了吗? “可我现在是静王妃!”她不能忘记,现在,自己已不再是上官飞雪,而是南宫世华的王妃,她已作了选择,就不能,再沉迷于乔玉的温情里,那样,于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在乎过你吗?这几个月来,他有想起你这个静王妃吗?!”乔玉狠狠的,一想起她这几个月所受的苦,她过的日子,他的心就痛,他爱她,也一直对她没要求,甚至,她说她看上了南宫世华,要嫁入王府,他在痛苦之下也纵容了她。只因为,他知道,南宫世华是不可能会爱上她的,因为,这里面还有着一个上官平,正因为这样,他看着她进了王府,看着她在流漓院里孤孤单单的过日子,他在等,也在赌,赌她的回头,赌她对自己的感情。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对这个期望还差得很远。 “我……”被乔玉这样狠狠的责备,还是第一次,上官飞雪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看到她的泪,乔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把她哄在怀里,再次,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心痛的说,“好了,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你了,你别哭就好,啊?” 上官飞雪把脸凑到他的怀里,泪,全抹在了他的衣衫上,对这个男人,她终是亏欠很多。自己,真的先错了吗?想想这几个月的等待,这几个月的失望,她的心,真的有点累了,难道,真如他所说,自己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只有因为,自己想要自由,自己想离开宰相府?不会的,那里有爱自己的爹娘,自己怎么会想着离开呢?自己怎么会嫌弃那个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呢? 她的心,真的乱了。 “雪儿,不管怎样,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委屈自己,别让自己过得难受,就好。”临走前,乔玉语气郑重,“如果,你想我帮你,不管是什么事,为了你,我都会做。哪怕,扫除你的一切绊脚石,只要,你愿意。“ 上官飞雪再次泪流满面,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偏帮外人(一万字第三更) “带我去看他。”乍一看到杜俏俏,蓝阳是吃了一惊的,她今天作了专心的打扮,一身淡雅,但却难掩她的灵气,蓝阳只觉得自己快成石雕了。 “想通了?”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并没有期望中的开心。 “我不想失去他。”直视蓝阳探询的目光,俏俏一脸淡然。“他们说,要你通过才能进去,可我一直等不到你,我只能来你府里找你。” “好,走吧?”蓝阳转身就走。 “哥!”身后,一女子跑了过来,停在杜俏俏面前,“你就是杜俏俏?” “是!”女子长得很漂亮,十六七岁,大红的衣服,显得很有霸气,应该是蓝阳的妹子,她叫他哥。 “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巴掌已是盖在了杜俏俏脸上。 “蕾蕾!”蓝阳一把拉开自己的妹子,把俏俏拥在怀里,手,抚上她的脸,那五个手指印赫然在目,他的心,痛了。“蕾蕾,你痛了?!” “哥哥,你怎么帮着她?是她,害得华哥哥这样的!”蓝蕾一脸气怒,让最宠自己的哥哥这样推了一下,她一个站不稳,已是跌倒在地,她没想过,哥哥竟会舍得对自己动手? “你胡说什么?!”妹子的娇蛮他是清楚的,但也不至于这样胡搅蛮缠。 “就是,就是,我就知道,婷姐姐说了,都是这个女人惹的祸,要不,四王爷就不会一睡不醒!”蓝蕾大吵着,“哥,你不是和四王爷是好朋友吗?怎么你反而要帮着她?!” “韵婷?!”蓝阳有点奇怪,可一想也了然了,他找到韵婷后,先放她在自己府里住了几天,才送到静王府去,原想着先去试探一下俏俏的底,可没想到底没试出来,还把自己的心丢在了那里。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妹子和韵婷交上朋友了。 “蕾蕾,你别听贾小姐乱说,王爷只是病了,和任何人无关。” “真的?可是,婷姐姐……”蓝蕾知道哥哥不会骗自己,可是,婷姐姐也没必要骗自己啊。 “真的,难道,连哥哥也不相信了?”详装生气。 “当然不是,可是,不管怎样,王爷也病得太久了,怎么还不醒呢?哥,你也带我去看他一下好不好?”从第一眼看到南宫世华,蓝蕾就芳心暗许,谁料,却襄王无意,她,为此失落了很长时间,现在,他病了,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不行,你好歹也是蓝家千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能随便去看一个男子?让爹知道了看你受罚的!” “可是,她为什么能去?”一脸不甘,手指杜俏俏。 “她不一样。”“凭什么不一样?”蓝蕾仍是不甘心,虽明知自己刚才是过于冲动,可就是看在哥哥为了她而推了自己一下的份上,她也不喜欢这个杜俏俏了。况且,她还长得那么的好看,清纯得如同一个小仙女一样,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自豪,可是,在她面前,却一下子就比下去了,她不喜欢这种不如人的感觉。 更何况,韵婷姐也说了,这个女人什么身份地位也没有,是她舅舅从大街上捡回来的。自视甚高的蓝蕾怎么可能会看得对眼。 闲杂人免进(一万字第四更) “难道,就凭她是一个抢人家舅舅的女人吗?还是,凭着她不要脸,胡乱攀比,挂着个贵妃干妹妹的身份?抑或是,就凭她肚子里那不知来历的野种?”蓝蕾还在喋喋不休。 “啪!”又是重重一声,蓝蕾抚着自己的脸,看着站在那从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哥哥,铁青的脸,难以置信,“哥哥,你打我?你竟为了她而打我?” “你再说一句,我就再打一次!”蓝阳重重的喘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见贾韵婷,见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蓝蕾更是睁大了眼睛,“好,哥,你为了她,连我的朋友也不要了,连我也不要了。哥,我恨你,我恨你!”哭叫着,走了,一身火红,消失在过道里。 转过身,看着那一下子已是失去所有颜色的女子,那呆呆的眼神,那满脸的失意,他的心,更痛了。“对不起。”话虽是妹妹说的,可是,伤的,却是他放在心坎里的人。 “走吧。”整了一下思绪,她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跟在她身后,那明明很娇小的身影,在蓝阳看来,却是从没有过的高大,坚毅。 ……………………………………………………………………………………………… 看到蓝阳和俏俏一起进来,正在房里做一些针线活的韵婷很是吃惊。 不过,情绪只是一瞬而过,“蓝公子,俏俏姐!”她热情的迎了上来。 “谁让你进来的?!”冷冷的嗓音,脸,也是冷得可怕。 韵婷不明白,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蓝阳,记忆中,虽不是很熟,也没特别的亲热,但是,也不至于给过她脸色,毕竟,自己还是他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回来的。可今天,他竟这么的冷的对她?出了什么状况吗?虽表现得有点委屈,可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蓝公子,”听到声音,如梅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见到俏俏,她的脸明显有点开心,“是奴婢带她进来的。”她也有点不明白一向随和的蓝公子为什么今天会这么一反常态。 “出去!我说过,除了你,还有我准许的人,谁也不能进来!”冷冷的下达命令,眼,看也没看脸色苍白的贾韵婷。 “俏俏姐……”欲言欲泣。 “都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蓝阳再次发令。俏俏也只是一脸平静,她如同没听到这一切似的,径直的走进内室,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个睡得正沉的男子,泪,流了下来。 虽有点不解这两人的一反常态,如梅还是拉了拉韵婷的衣袖,把她拉了出去。“走吧。” 不甘,不愿,可是,也只能被动的走出房门,眼光,紧缩在坐床前的那个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看了看那瘦弱却坚毅的背影,蓝阳没再说什么,也想转身出去。 “蓝公子,”没想到,俏俏却发话了,“他,不是病,对不对?” 有点惊愕于她的聪明,但也觉得应该如实相告了,“是,王爷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俏俏真不懂了,“什么毒?” “一点情。” 没听过,心无形的揪紧,“能解吗?” “难,”蓝阳叹了口气,她脸上的失落让他心酸,“除非,能找到他。” “谁?”抱着唯有的一丝希望,她双眼发亮。能解就好,不管有多难,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他是孩子的爹1(一万字第五更) “赵紫阳。”脸上,多了一丝沉重,“他功力高强,双指剑无人能敌,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功是纯阳派,而且他内功浓厚,应该能把王爷身上的毒给逼出来,可是,他早已不在江湖上行走了,听说,他已仙逝,具体怎么样,无人知晓。” 最后一丝希望失去,杜俏俏更感无力,看着床上的毫无知觉的人,心,痛了,“难道,他就只能这样躺在这里?永远不能醒来?” “还有一个人,”顿了顿,蓝阳有点犹豫,“小剑仙乔玉,赵紫阳的唯一徒弟,他的功力得自他师傅的真传,再加上他从小体质特异,武功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是,自从十年前他一次被仇人追杀,听说身负重伤,恐怕,也早已不在了。王爷的毒,已深入五脏六腑,除了用武力硬逼,再没他法。” “乔玉?”这名,有点熟,要是,却想不起来哪里会认识这么一号人物,兴许,是自己太关心了。 “你呢,你不是有武功吗?你不是号称南宫国神医吗?为什么,你不能?”希望一丝丝破落,杜俏俏神情激动。 “如果我可以,你说,我还会等到现在吗?”蓝阳苦笑,“这不是一般的排毒,除了功力高强外,还得对方十分乐意,因为最少得闭关二十天,还得连续七次给他输送功力,直到把他全身的毒全数排出,这样下来,对输功力的人是很大的损伤,稍有不顺就会走火入魔,就是认识的人,也不一定肯作这样的牺牲,何况,我们和这两个人从没接触过。” 稍有的希望就这样落空了,不过,杜俏俏却没有放弃,“还好,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不是吗?”看向蓝阳的目光执著而认真。蓝阳的心为之一凛,终于明白这女子最吸引人的地方了,那应该就是,她的坚持和忍耐吧。 “没排毒之前,他会醒来吗?” “有可能,但希望不大,现在他身上的毒性过于猛烈,其实,这也是个让我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说,这毒在他身上应该有两年左右了,怎么王爷现在才毒性发作,而且,一发作就这么凶猛。”蓝阳俯下身,为南宫世华把了把脉。也不知什么原因,从没向别人透露过的病情,对俏俏,他自然而然的就说了,难道,在心里,他对她已是如此的信任? “能告诉我和他这毒有关的事吗?”毕竟,她好歹有着现代的记忆,兴许,能帮上忙。 “他中的是一点情,一般不会发作,除非,是动了真感情,再一个就是”看了俏俏一眼,在那双认真倾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注视下,脸,有点发热,“就是,同房,都会诱发毒性,王爷前两年一直没发作,只是从前几个月才偶尔有点不适,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 同房!俏俏想起了自己代嫁入王府的那个夜晚,他,曾对自己……难道,他的毒,就是那一晚引起的?可是,他不是有很多妾室吗?为什么会一直没有发作? “王爷的那些妾室也是这几个月才有的吗?”一定得把这个问题了解清楚! 意外的看了俏俏一眼,惊讶于她的反应敏捷,这个问题他也有查过,可终是想不透,“不是,自从王爷从塞外回来,宫里就是不断的给他送来这些妾室了。” 他是孩子的爹2(一万字第六更) “你的意思是?”和一个男子讨论这些问题,俏俏的脸也有点发热,可是,心,却在叫嚣着想知道答案。 “是,他应该没碰过这些女人,这也是为什么王府一直没有子嗣的原因。”蓝阳实话实说,“不过,”看着俏俏,蓝阳把想说的话又顿住了。 “不过什么?”有点紧张。 “他的毒,应该是那一晚诱发的。”蓝阳很肯定。 俏俏差点大汗都出来了,“哪一晚?”上帝,他不是也知道吧? 蓝阳恢复了平静,“应该是娶王妃那一晚。” 俏俏脸色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知道?!”就差用吼的了。不会吧,神啊,这样他也能算出来? 蓝阳有点奇怪俏俏的反应,不过,想想也了然,她,真的如此在意他的事?心,更酸了,“王爷亲口说的。” 什么?杜俏俏差点就要把床上那还没醒来的人亲手掐死,这样的事他也能对外人说?!四王爷啊四王爷,你也太能吹了吧! “就是王妃出嫁第二天,离家也走了,王爷随口提了一下这事,应该不会错,毒性,是和王妃一起才诱发出来的。”蓝阳一副成竹在胸。 俏俏不敢再吭声了,她怎么好意思告诉蓝阳,其实,那一晚是她,是她代替了王妃上官飞雪! “不过还好,”蓝阳又叹了口气。 俏俏不解,“还好什么?” “还好他们没有孩子。”给王爷掖了掖被角,蓝阳没有发现身侧的杜俏俏已是一脸惨白。 “有了孩子会怎么样?”不自禁的抓住蓝阳的手,手心,已因这一句话全湿了,蓝阳,求你,别说出太残忍的话!求你! “如果有,那更惨了,孩子,是不可能留得住的。先不说胎儿发育不良,单就是毒性来说,也会通过男女的jiao合而传到胎儿,孩子很有可能胎死腹中。”蓝阳的话才出口,发现,杜俏俏早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俏俏,你!”不明白这话为什么对她打击这么大。不过,看到她即使是跌倒在地,也本能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腹部,他好像有点了然了,虽仍是不解,但是,心里,一个疑团却越来越浓了。 “俏俏……”怀疑的眼光看向她,不知不觉间,他已用了最自然的称呼。 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全身的力气,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抚上那苍白的大手,面对蓝阳的怀疑,她已有点失控,“是,是他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什么?!”尽管有所怀疑,但是,听到和怀疑毕竟是两回事,“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明白,他也想不通,难以接受她有了孩子是一回事,可是,有了王爷的孩子更是另一回事,孩子就要保不住了更是另一个对他狠狠的打击。 “怎么不可能?”俏俏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孩子,确实是他的!”拉上那床上的手,“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都说了我不是上官飞雪了,你还不相信,你怎么可以在伤害了我后却不屑一顾,就连孩子,也不能给我留下?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可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是说,那一晚……”终于,思路有点了,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怜悯,同情,还有更多的心痛,瞬间嘣发。 他是孩子的爹3(一万字第七更) 或许,是在心里憋太久了,或许,是对这个打击太难以接受了,心,已死,肠,已断,在断断续续的哭诉中,蓝阳,听到了事情的始末,拳头,越握越紧,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王妃出嫁第二天就离家出走!怪不得,自从杜俏俏入府后,王爷总会诸多留意,怪不得,对于那个美若天仙的正版王妃,王爷会不感兴趣,怪不得,那一次,宰相说不管这个是不是真的上官俏俏,也要把她铲除!怪不得,杜俏俏失足落湖,原来,一切,只因,她本来就是上官俏俏,却被迫代嫁,当发现王爷的好后,正牌王妃又借机登门,所以,才会有上官平的斩草除根,才会有杜俏俏的失足落水,才会有王爷对她的莫名迷恋…… 一切的一切,原来,眼前的这个,才是最正宗的和王爷拜堂成亲入洞房的名副其实的静王妃! 沉浸于震惊和痛苦中的他俩,全然没有留意,窗外,那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那么,杜俏俏又是谁?”还是有点不明白。 “杜俏俏也是我。”知道蓝阳也算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俏俏也没作隐瞒,把自己无意中穿越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全盘端出。 听了她的话,蓝阳真算头大了,这是什么事啊,穿越时空?听听就难以想像,要是,想想杜俏俏的不同凡人,想想她的五子棋,想想她的那一篇富家种事,想想她那一首“回眸一笑百媚生”想想她那关于石榴花茶的渊博知识,他信了,此朝代的女子,聪明如才女上官飞雪,也不能有这样的见识! 好一场错乱姻缘!可是,却碰撞出了一则郎有情妾有意!如果没有爱上,醒过来后的俏俏有什么可能会继续留在府里?只因,她,已爱上。 “你怎么不早说明这一切?”为她所受的苦而心痛,为她的隐忍而不甘,为她的灵秀而不舍。 “早说又怎么样?”杜俏俏轻拭一下脸上的泪,“早说又能怎么样?你们会信吗?早说能解决一切事情吗?早说他就不会中毒了吗?早说,孩子就是会有事了吗?” 蓝阳无语了,也是,她的话,也许只有他才会信,放在任何一下人身上,都难以置信。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为她所受的苦。 “孩子,真的留不住了?”一想到这,就痛彻心扉。 “难,但是,我会尽力。”蓝阳鼻间发酸,一点情的毒性他深知,就连七尺男儿也受不了,何况一个才几个月大的胎儿?可是,这话,他真说不出口,现在的杜俏俏,能有一点希望在身,应该会好很多。 “好,谢谢。”俏俏是认真的,现在,不管是谁对她说,会为她的孩子和爱人尽力,她都会真心道谢,虽然,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这尽力的结果是如何。 心,已死。 蓝阳退了出去。 室内,只有仍沉浸于悲痛中的杜俏俏和床上那毫无知觉的人。 “你,当真不要再醒来?就连孩子,你也不想看一眼?”对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当初,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我竟会对你产生不舍,对你产生感情,世华,别抛下我,好吗?” “现在,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的家,我已回不去了,宰相府,也不可能会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我该去哪里?只有你了,只有孩子了,可是,你俩,竟都打算离我而去……” 室内,玉人作悲…… 室外,蓝阳,也忍不住眼眶发红,是谁,把这一悲剧注造? 宰相府?代嫁?一点情?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心里有了主意,沉重的离开…… ………………………………………………………… …………………………………………………… 好了,今天的一万字已全数奉上,亲们可以大饱一下啦,呵,好累,潇去休息去啦。 你的妹妹没有死(第二轮一万字第一更) “爹?”上官飞雪没想到,爹竟会有这个时候来访。 “飞雪。”上官平没有了平时的飞扬跋扈,今天的他,看起来,沉重了很多,好像,也苍老了不少。 玉洁连忙的让坐倒茶,对这个老爷,她是畏惧的。 “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这样的父亲,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斗志昂扬的。 “雪儿……”看着心爱的女儿消瘦的脸庞,上官平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心爱的女儿,被他人算计嫁入王府,不受宠的女儿,又成了代嫁的牺牲品。或许,真如那个人所说,这一切,都怪自己当年不够瞧狠心?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报应? “雪儿,怨爹吗?”看着那不如往丰润,可也依然明艳动人的女儿,他心怀内疚。如果,没有这场刻意的安排,女儿,可以嫁得更好的,可以过得更幸福的,可以不用在这里当个活寡妇的,可是,一切,都已造成。他贵为宰相,却无力改变。 有点不明白爹说这话的目的,可是,他话的意思她却懂,苦笑了一下,“爹,这是女儿的命,女儿哪敢怨爹爹?” “不,这不是命,这是……”上官平急着想辩解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来,他,能告诉女儿这完全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阴谋吗?不,他知道,在女儿的心里,他虽然也玩权术,但却不会主动坑人,不会害人,可事实……他唯有苦笑,自己手上,已沾满血腥,这些,哪是女儿能明白的? “爹,你今天来,还有其它的事吧?”不想再探讨这个问题,上官飞雪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妹妹,并没有死。”既然当年他不够狠,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多的隐患,那么,今天,就让他狠一点吧。 “什么?”虽然,对这个问题她最近也一直在调查,可是,却还没进展。今天,应该是如清来回报的日子,可是,如清却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如清,也是父亲的人?消息,直接就到了父亲那里?她的心有点沉,说真的,她宁愿这单纯是王府妃妾样的争斗,也不愿,父亲把它归入政坛斗争。 上官平鼓了鼓勇气,知道这消息,他也真好久才消化,上次,他已来见过杜俏俏,可是,那时,只是怀疑,毕竟,两人长得太像了,可是,她的言谈举止,真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纵是再不受宠,女儿,他还是认识的。 可是,现在,她却肯定的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一直病怏怏的上官俏俏。 “上平官,二十年前,我让你骗了,没想到,二十年后,你还敢来骗我!”一个狠狠的巴掌,已是甩在自己脸上。就是时隔一天,那巴掌的狠辣味,他还是能感受到。“没想到,你不仅和我玩代嫁这一招,还来和你玩装糊涂?那个杜俏俏明明就是你的四女儿,为什么从没告诉我?” 她是愤怒,可是,他却是愕然。不会的,怎么可能,这了这个,自己还专门跑到静王府去试探过,可是,那个一脸笑意,云淡风轻的女子,不可能会是自己那个一脸病相,对自己唯唯喏喏的女儿! *********************************************************************** 昨天的一万承诺已兑现,今天的第二轮一万字承诺开始啦!希望在潇的努力中,也能看到亲们的支持和鼓励! 她失忆了?(一万字第二更) 可是,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女人的手段,他不是没有领略过,对于她得来的消息,他从不敢怀疑,也不会笨得去怀疑。 “真的,雪儿,那个自称自己是杜俏俏的,其实真是你的妹妹,上官俏俏,只是,我们,都让她骗了。”不明白女儿这什么反而会表现得这么的冷静,他继续说,“听说,她在嫁入王府后的第二天,就偷跑出王府,遇到了几个痞子,追赶之下,摔伤了,以至脑部失忆了。” 失忆?这才是让上官飞雪真正惊讶的事情,怪不得,她能如此镇定的面对自己,怪不得,在自己面前,她表现得如此自然,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怪不得,她会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她竟是失忆了…… 可是,上次? “是不是,她的记忆,回来了?”要不,上次她不会表现那么的淡漠,怪异,淡漠是正常的,虽是姐妹,可是,十多年来,自己也从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任何亲情。对一个快要死了的乔玉,她可以善良的给他一碗水,可是,对于一个病怏似的任人欺凌的亲妹妹,她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从未施以援手,或者,母亲对六姨娘那种刻骨的恨,已无形中漫延到她的身上。 得知她失忆,对俏俏的恨,竟削减了大半。或许,正如乔玉所言,自己,根本不是玩弄权术的料,要不,对这个抢自己丈夫的人,她该保持着极强的恨意才是。 可是,她却做不到…… 有点惊讶于女儿的灵透,她,怎么能猜到的?莫非,她早就知道?“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无奈的笑笑,“没有,我也是刚听你说的,不过,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所谓?” “可是,你不是很恨她的吗?”上官平不懂,女儿,如果可以,他都不想舍弃,但是,如果真要舍,他当然不愿舍弃飞雪,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是自己从小宠爱的女儿。 “恨,爹爹,你怎么也能用这样的字眼呢,俏俏,也是你的女儿。”自己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可是,听到别人来评价又是另一回事。“我们已错了一回,难道,还要多错一回?” “如果威胁到你,那我宁愿多错一回。”上官平一点也没有犹豫。 听到这样的话,上官飞雪竟难得的没有了以往的感动。心,无形中有点累了。 “爹爹,你们想怎么做?” 你们?上官平又一次惊讶,女儿,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爹,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你,甚至威胁你,对吧,要不,你不会愿意舍弃自己的女儿,纵使你再不喜欢,她也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妹妹。”上官飞雪双眼澄清,“爹,你不是一个真够狠心的人,别再骗我说这是你的主意。俏俏,再怎么说,是你的女儿。” 乔玉代打(一万字第三更) “雪儿……”上官平真觉得自己老了,在女儿面前,他觉得自己想什么都如白纸般透明。对于女儿的理解,他是感动的。怪不得,从小就对这个女儿特别宠爱,原来,她,真提值得自己为她骄傲。 “别说了,爹,如果是为了我,你大可不必,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去争取。可是,如果是为了你的仕途,爹,我只能奉劝你,能放过就放过吧,她,毕竟是你和六姨娘的孩子。” 上官平还能说什么,来,不仅是为了告诉她,她的妹妹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是奉命而来。 “告诉你的好女儿,她不下手,别怪我无情!”那个女人是狠毒的,如果不是,当年,她不会为了自己,而舍弃自己的亲妹妹,一个连自己的亲人都能设计陷害的人,她会放过别人吗?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雪儿竟什么都看出来了。“雪儿,你……你都知道?” 上官飞雪轻摇头,“爹,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仅是懂你而已。还有一句话,爹,做事,别违背良心就好。” 上官平再次震动,为女儿的通透,“雪儿……” “爹,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你和我夫君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们,早就认识,对吧?”这是她的心病,是她嫁入静王府这几个月来,日夜思索却不得其解的事。 上官平一下急了,“雪儿,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看着父亲的紧张,上官飞雪明白了,她的心,沉了下去,“爹,没人告诉我,都是我自己猜的。我还想知道的是,在你和他之间,是你错了,对不对,而且,不是一般的小错,对吧?” “雪儿!”上官平有点恼怒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她的爹,就算再宠,多年的政治生涯,已炼就了他的严厉,他的底盘,哪是别人能轻易就翻出来的?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雪儿,这些事,你无需探讨!你只要好好的当你的静王妃就行!到于俏俏,如果她不挡你的道还好,挡了,我会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你想怎么解决?”上官飞雪激动了,少有的在父亲面前激动,“杀了她?还是毁了她?这样,就能成全我了吗?这样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行了吗?这样,你以为他就能爱上我了吗?这样,你就能借着我平步青云了吗?!” “啪!”“飞雪!”上官平痛苦的闭上了眼,他的手,红得发疼,昨天,他挨了别人一巴掌,没想到,这一巴掌这么快的就还到了女儿身上。 只是,当他睁开眼时,见到的女儿,乔玉,一身黑衣的立在他面前。这一声巴掌,一丝不漏的盖在了乔玉脸上。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一万字第四更) “你?!”看着他那么紧张的把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女儿那么紧张的盯着他的脸,上官平觉得命运再次把自己捉弄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自己的女儿混在了一起,而且,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纵是再不逊,也不会把女儿配以一个不见阳光的暗卫!他的眼里,涌现出杀意。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上官飞雪挣开乔玉的怀,淡然的说,“他是你的人,不是吗?” 父亲眼里的杀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对自己,父亲不会怎么样,可是乔玉,他不会放过的。第一次,她为自己生在权贵家觉得悲哀。就算父亲再宠自己,就算他刚才说的给自己找个多好的人家,还是得门当户对吧,乔玉,就算为他做了再多的事,也无法入得了他的眼吧? 心,真的好酸,虽然自己嫁入王府,也意味着和乔玉不会有可能了,可是,当这种可能性由自己的父亲表现得这么明显的要抹杀时,她,竟然很难受。就好像自己看中的东西,可是,别人却不屑一顾,还扔在地上踩几脚一样。 “可是……”上官平想说,想说如果没关系,刚才乔玉怎么会那么紧张。 “你喜欢我的女儿?”看着乔玉,再看看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女儿,他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女儿,应该不会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会爱上女儿那般的人,实在太正常了。这是好事,杀意隐去,嘴角,不由得上弯,一直他就觉得乔玉虽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办事,可是,他却对他一无所知,不知他从何而来,不知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也不能控制他,面对他的出神入化,他的武力高超,他有点惧怕的,乔玉,于他来说,就是一匹难以驯熟的野马。 现在好了,再野的马,有了牵绊于它的缰绳,也会是一头驴的。 乔玉本想点头,可是,飞雪在一旁的暗示太强了,他只能无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可对于上官平来说,已足够了,只要不是女儿喜欢他,仅是他一厢情愿,这有什么所谓? 看向女儿,她仍是一脸平静,甚至,对于乔玉,她也是冷漠的,上官平更满意了,对于刚才女儿的冲撞,他也忽略不计了。因为女儿,让他得到一个乔玉,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好了,雪儿,过去的事,别再去探讨了,你只要,当好你的静王妃就行。”他又重复了一句。 说完,就走了。乔玉虽是不舍,也只能随他而去,飞雪的意思他太明白了,不能暴露自己,她的关心,让他觉得很很开心。其实,他没告诉飞雪,上官平,于他来说,根本就不要能会够成威胁。就凭自己,放眼天下,还能有人威胁得了吗?可是,他毕竟是飞雪的父亲,他不想她难做,所以,他保持了沉默,天知道,他刚才多想在上官平面前大声的承认他爱上官飞雪,在她心爱女子的父亲面前承认他爱她,这应该是一种的感觉。 可是,上官飞雪阻止了他。 “你,真的是我的妹妹?”上官飞雪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心里,百感交集。 掌嘴五十(一万字第五更) “参见夫人。”雪轲和雪莲双双行礼,今天王妃的脸色并不怎么的好,她来青枫苑,不会是来教训小姐的吧。 “俏俏呢?” “小姐,小姐,在照顾王爷。”雪轲送上茶,毕竟,这位才是正牌王妃,小姐,没名没份,在这个朝代,名份才是真理。所以纵是再支持自己的小姐,面对王妃,雪轲仍是有点底气不足的。 这个消息,果然让上官飞雪大怒,一把把手上的茶拍飞,“照顾王爷?她凭什么?!” 雪轲不敢再说话了,怕再多说多错。沉默,有时会是更强的反抗。 可是,雪莲却不懂这个道理,面对王妃的盛怒,忍不住低声说道,“是蓝公子来邀请小姐去的,又不是小姐自己求着去的。” 一个奴才,竟敢顶撞自己,上官飞雪毕竟生在官家,对这种状况是最反感的,在她的字典里,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是不可能混在一起的,平日里她就看这个雪莲不顺眼,只是看在俏俏面上,一直没计较而已。 “跪下!”上官飞雪暴怒,多日来的委屈和不快,在这个时候全发泄出来了。 雪轲也被吓坏了,毕竟是十多岁的小姑娘,而且,俏俏一直对她俩又好,哪里受过什么委屈?她连忙拉拉雪莲的衣袖,陪着她一起跪了下去。“夫人请息怒,我妹子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小姐不在,她只能尽力去减少妹妹的危险。 “放过她?”上官飞雪冷哼,“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以后,不得还有人在背后给我嚼什么舌根,说我这个主母不会当,连一个下人也管不住呢。”寒着脸,她扬声冲着外面,“来人!” 听差的几个下人连忙冲了进来。 “把这个小妮子给我拖出去,掌嘴五十下!”蓝阳请她去照顾王爷了?凭什么!自己连静华院都进不去,她,一个替身,一个代嫁的人,竟能在那里自由出入?还能亲自照顾王爷,?那明明是她的夫君,纵是不爱自己,可也是自己的夫君!她越想越气。 “夫人,求你,求你,原谅我妹子这一回吧,她再也不敢了,求你!”雪轲姐俩给吓呆了,掌嘴五十下?那不把人给打坏了? 雪轲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跪着哀求,头,磕得更用力了,地上,斑斑点点的全是一点一点的血迹。 看着姐姐的样子,雪莲反而什么也不说了,不求情,也不哭闹。就那么静静的被拖了出去。门外,很快的传来了一阵阵的巴掌声。 雪轲还在求着,可是,盛怒中的上官飞雪哪能看到一个小婢女的求情,她气汹汹的转身走了出去。 英雄救美1(一万字第六更) “夫人……”看着王妃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雪轲只有干着急的份,哭着爬出门外,见到的,是妹妹正被两个大汉揪住,一个小厮正拿着竹板狠狠的拍在她的脸上,嘴角,已有鲜血流出,披头散发,那个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再也顾不了许多,这么打下去,妹妹会被打死的!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雪莲,把她的头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来不及收回的板子,狠狠的敲在她的后脑勺。 “我说住手,听到没有?”雪轲生气了。同是下人,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丫头,别挡我们做事,要不,呆会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小厮对着雪轲喊。 “滚!”雪轲仍是紧抱着妹子,“别忘了,这是青枫苑,是我们主子的地盘,由不得你们放肆!” “哈!”小厮更是大笑,“我还以为小妞你会抬出谁来呢,原来是那个假小姐是吧,告诉你,我们今天就非要在这里撒野了,你又怎么着?就凭她,算什么东西,敢抢我们王妃的东西!吃饱了撑着!”双手叉腰,对着左右,“来,把这小妞给我拉开,继续给我狠狠的打!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这两个小丫头!” 身后的两个厮,走上前,就要拉开雪轲。 “不,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再打了!”雪轲死抱着雪莲的头,说什么也不放手。 “好啊,我看你也是嫌命长了,王妃的命令也不听了是吧,好,来,连这个也一起给我狠狠的打!”那个为首的小厮发话了。 扬起的板子,眼看就要落到雪轲的脸上,“住手!”一声暴喝,随之人影一闪,几个小厮已被人狠狠的抛了出去。 “蓝公子!”看清来人,雪轲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没想到,竟是蓝阳来救了她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王府里动私刑?!”蓝阳一脸狠冷,全被摔到地上的几个小厮气也不敢透,怕得直哆嗦,蓝阳是谁,他们知道,蓝阳在这王府里的地位,他们也知道。 良久,刚才发话的那个小厮倒长了几分胆,他艰难的爬了起来,“蓝公子,这可怨不得我们,是夫人下的命令,我们当下人的,不好做啊。”他还喊起委屈来了。 “夫人?!”上官飞雪怎么无缘无故的会来青枫苑打人?看了眼雪轲,雪轲明了的点了点头。 “哼,以为抬出夫人就能过了我这一关?王妃生性娴熟,菩萨心肠,知书达礼,怎么可能会由得你们在王府里胡来?一定是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在这里推脱责任,好,看来,我不狠狠的治一下你们,还真以为王爷病了王府就由得你们胡来了!”说到做到,只见他转身走进院子,少倾,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根长长的绳子。 一个眼花缭乱,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几个大汉包括那个发话的小厮已被倒着全吊在了树上。 英雄救美2(一万字第七更) “蓝公子,饶命啊,这真是王妃的主意,不关我们事的!”大难临头,能自保就自保,几人立刻开始推卸责任,一个个求饶得痛哭流涕。 “好,既然你们都说是王妃指使的,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会派人去通传王妃,如果真是她的主意,她一定会来救你们,如果不是,哼,冒充王妃之名,在府里行恶,你们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一席话下来,几个大汉立刻不敢出声了,此刻才知道,事情,严重了,虽是王妃下令,可是,王妃有什么可能会为了他们几个下人而出来认罪?而且,还是五爷病重期间?这不明着说她越权专权吗? 此时才知,他们这是给自己挖掘坟墓了…… “蓝公子,你就饶了我们吧,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胆大妄为,是我们……”一路的鬼哭神嚎,青枫苑门口一片哀声。 蓝阳再也不理他们,和雪轲一起把雪莲扶了进去。 “怎么不去通知你们小姐?”有俏俏在,雪莲就不会受这委屈,看那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了。 “雪莲!”门口,一个男子冲了进来,是陈忠,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冲了出去,瞬间,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皮鞭抽打声和求饶声。看来,陈忠真动怒了。 “小姐的事重要,难得她能和王爷好好在一起,奴婢不想去麻烦她。”雪轲有话直说。“况且,这会给她惹来麻烦的。” 蓝阳看着这个一脸灵秀的姑娘,心,震动了,多聪明多忠心的婢女,她知道这是王妃下令,所以才不会去麻烦俏俏,正是不想俏俏和王妃之间闹矛盾。现在这个环境,俏俏确实是不宜和王妃有什么下面冲突。 “可是,你……”他想说,如果我不是顺道经过,你们今天就惨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了,她如果怕,就不会顾虑这么多了。 多聪明的一个女子!考虑周全,还总想着别人!难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人吗?俏俏已够难得了,没想到,她的丫头也同样不简单! 感受着蓝阳那火辣辣的视线,雪轲的脸腾的红了,娇艳得如同能溢出水来,她连忙低下头,忙着用凉水敷雪莲的脸。 虽是疼痛难当,雪莲的嘴角,却偷偷的弯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一挨打,看到了陈忠对自己的关心外,好像,还为姐姐创造了机会?她的心乐开了。 所以,直到俏俏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雪轲泪水涟涟的给雪莲上药,可当事人呢,却仍是嘻嘻笑着,她还一度以为,雪莲是被打疯了! 这世上,也唯有她了(一万字第八更) “小姐,你,你要去哪里?”眼尖的看着小姐就要冲出院门,雪轲立刻上前拦下了,她太了解小姐了。 “让开,我得去为你们讨回公道!”俏俏恨得银牙紧咬,她的人,是随便任人鱼肉的吗?不行,别说她是上官俏俏,就是她是以前默默无名的杜俏俏,也不能忍下这口气。 雪轲坚定的站在前方,一动不动,“不可以!小姐,你忘了,她是王妃!是我们大家的主子!” “主子又怎么样,主子就能随便打人的吗?你看看雪莲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她有什么权力?!”看着雪莲那肿得涨大了不止一倍的脸,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雪轲还是不为所动,紧紧的抱着俏俏,“可是,小姐,现在,并不是讨还公道的时候!” 她的眼眶红了,妹妹被打成这样,她的心何尝好受!“小姐,现在王爷还没醒,府里,王妃就最大,你现在去和她讲理,如果她听还好,如果不听,连你一起打了,也没人能帮你啊!” “我不怕!连我也打?她敢!”想想这十多年在宰相府受的气,她的心就痛,凭什么,同一个父亲所出,同一屋檐下,她就偏偏活得比别人都不如!母亲不再受宠,自己从小就没得过父爱,就连府里的下人,也从不拿正眼看自己!现在,王妃,她的亲姐姐,还上门把她的人,把她当姐妹的人打了! “可是,我们怕!”雪轲哭了,泪,一滴滴的随着脸颊往下掉,“我们没身份没地位,在王府里,我们就是下人一个,只有你,拿我们当人看!下人作事不当被打,这是最平常的事,有谁敢拿这个事去和主子评理?!小姐,别再和我说你那个地方的事,别再和我说你们那里不会这样,这里,是南宫国,这里,是王府,这里,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今天去和王妃评理,就算你赢了,可我们呢,你能保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能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们到永远吗?当你不在时,当你要回去你的家乡时,当你有一天要离开时,我和妹妹怎么办?我们又去哪里找一个你这样的小姐?” “雪呵,我……”她是没想这么多,她是气怒得昏了头了。抱着雪轲,她的泪也下来了。无奈,凄迷,无助,第一次,她觉得权力的好处!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小姐,别难过了,雪莲已经上药了,有蓝公子在,她很快就没事的了。”抹去小姐脸上的泪,雪轲的心,痛了,她的小姐,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美丽,可是,却还得活得如此受气,“小姐,如果你真想保护我们,真想为我们好,就好好的去照顾王爷,只有王爷醒过来了,你的幸福日子来了,我们,才有幸福可言!” “雪轲!”紧抱着这个聪明灵秀的女子,心里,满满的是感动,多好的一个女子,可是,命运弄人,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却迫于命运,不得不为奴为婢!“雪轲,我答应你,如果真有一天我要走,我也会带上你,不会让你在这里受一点气的!” “小姐!”紧拥着小姐,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份承诺更让人心动?! 看着院子里那相拥而哭的两人,院外的人,也不由得眼眶发红。 “走吧,现在,不是我们进去的时候。”转过身子,扬长而去。 “蓝阳,你说,这俏俏是不是一个特奇怪的女子啊,怎么,她身边的,都是高人呢?”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语,南宫安的脸上,一片迷惘。 蓝阳笑了;“这个世上,也唯有她了……” 看着蓝阳那难得一见的笑容,听着他的话,南宫安沉默了,是啊,这世上,也唯有她了,能那么的特别,能那么的出色,能那么的,让人心动…… *********************************************************************************** *********************************************************************************** 吼吼吼,连续两天的万字大更已圆满落幕!希望潇的这次努力,能给大家带来一点动力,么么动力?当然是[收藏]+[推荐]+[评论]啦!!!吼吼吼,俺要这些啦……………………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世华,你,还不愿意醒来吗?我都在这里守了你一个星期了。”静华院,俏俏温柔的给他擦着脸,他瘦了,才几天的功夫,脸,就尖了起来,长长的眼睫毛,给眼睑罩下了一道暗影,“看不出来,你还挺帅的嘛,不过,你再不醒来,就快要变成木柴了,瘦了,就不好看了。”想笑,却笑不出来,就连在那站着守候的如梅,眼角也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俏俏,这是对病人该说的话吗? 这段时间,俏俏天天来,她也习惯了,对俏俏,她一直都比较喜欢,不明所以的,有些人,就是有那些让人喜欢的气质吧。 “如梅姐,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反正,他一时半会的又不会醒来。” “也好,俏俏,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去厨房看一下。”如梅对俏俏是放心的。 “行了,没事的。”打发走了如梅,整个静华院更安静了,蓝阳早上来给他把过脉,也重开了些药,现在,药还在厨房煲着呢。 可是,对那些药,俏俏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了,这么多天,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表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可是,心里,早就急得不得了。 “世华,你知道吗?我们有宝宝了,属于我俩的宝宝,”拉着他的手,没人的时候,她就会给他说一些他俩之间发生过的事,这招在电视里常见,希望,能引起他的共鸣,早日受刺激醒过来。“当然,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当爹了,你娶王妃那一天,是我嫁的你,在新房里,你欺负的也是我,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一晚,我真的很恨你,我都说我不是什么上官飞雪了,你还不相信,你说你这人也够大条的,怎么连自己的王妃也不认得呢?……” 絮絮叨叨的,她只想趁着还有的时间,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事,在他耳边再重放一遍,世华,我能做的,是不是就是这些了? 好无奈,“世华,你知道吗?我还真是宰相女,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蓝阳说,你之前曾查过我,应该你也知道一些事吧,可是,你却从来不说,蓝阳说,你是怕伤害到我,其实,该受的伤我早就伤了,哪还留到现在呢,现在,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轻易受伤的。宰相府,我是不想回去的了,可是,如果你再不醒来,我真的没地儿呆了。” “前几天,王妃,也就是我的姐姐,把雪莲给打了,打得好伤好伤,我真的恨她,凭什么打我的人,雪莲你还记得吗?那是我的好姐妹,是个很仗义的小丫头。我本来也想去找王妃算账的,可是,雪轲拦住我了,雪轲你还知道吧,那是个多好的姑娘啊,聪明灵秀,我看着都喜欢,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雪轲,喜欢蓝阳呢,呵,是我发现的,小妮子还不敢承认,可是,每次蓝阳来我们院,她那脸,那眼神,早就出卖她了,其实,他俩也挺配的,如果不是你们这朝代要什么门当户对,雪轲和蓝阳,一定会幸福的,可是,蓝阳能发现这块宝吗?世华,我真的很期待耶……” 她还在絮絮叨叨,压根就没发现,房门外,一道高挺的身影在正要推门那一瞬停住了,脸,已是热得发红。 贵妃做媒1 “蓝公子,你怎么不进去啊?”跟在端着药的如梅很奇怪,蓝公子的脸,怎么啦?这么红。还有,自己不就是问了他一句嘛,他怎么掉头就走了呢? “俏俏,刚才,你看见蓝公子了吗?”把药端进房,如梅对着俏俏说。 “蓝阳?”这几天的相处,她习惯了对他直呼其名,“没有啊,他来过了吗?” “噢,没有就算了,好了,药煲好了。” “我来吧。”再没多想,俏俏把药拿近床头,吹凉。 “还是我来吧,蓝公子一直叮嘱,说你身体不大舒服,要我好好的帮着你。”如梅笑笑,这几天,王爷瘦了,俏俏,也瘦了。 “没事,他没醒,我哪敢有事啊?”一说到这,心,就有点堵,难受得很。 如梅也不敢出声了,这几天,看着日益憔悴的俏俏,她也心疼。人,是不是都得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俏俏,以前以对王爷总没有好语气,可是现在,任谁也不会怀疑她对王爷的心。 ************************************************************************ “姐姐?”一进青枫苑,就看到了那一身高贵打扮的韵贵妃,记忆中,好像好久也没听过她的消息了,看到她,又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人,瑾妃,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也快当母亲了,她,还好吧?虽是担心,却真的无力再为她做什么,找个时间,得向南宫安好好的打听一下了,“您来了,怎么不早让人传话,我也好有准备迎接啊。” “傻妹妹,姐姐来看一下你啊,这么久都没进宫看一下姐姐。”笑容,永远都是这么完美。突然,俏俏觉得韵贵妃这笑容和一个人竟是很像,韵婷!对,和韵婷很像,同样是在笑,同样是不达眼底。 “姐姐,我最近还真没有时间。”领着她坐下,雪轲适时的换上新的茶水。 “我知道,俏俏,累坏你了。”眼底,涌上的是关心。“听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世华?” 消息还走得真远,连皇宫大院都传到了,可真奇怪,皇帝老儿怎么就不来看一下他的宝贝儿子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韵贵妃笑笑,“皇上本也要来,是臣妾没让,世华这一病,皇上可揪心了,天天吃不好寝不安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叹了口气,“世华,从小就让他特别烦心。这孩子,可真不顺啊。” 俏俏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人家在叹儿子,自己好像沾不上边。奇怪,韵贵妃和自己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刚从世华那来,顺道来看看你,”韵贵妃一脸正经的说,“俏俏,你们打算就这样下去?这对你,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有点愕然,不知她什么意思。 贵妃做媒2 笑笑,继续说,“我也知道,世华这孩子很优秀,可是,这世间又不止他一个优秀的男子,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抹了抹眼角,俏俏看不清,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泪,“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就这么委屈了呢。” “姐姐,你的意思是?”俏俏还是有点不懂,她不是怕自己粘上她儿子,巴不得要自己离开吗?现在自己选择了世华,也就意味着不会和她儿子在一起了,她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还来劝自己呢? “离开他吧,这样拖下去,世华这病我了解过了,希望不大了,你,得为你以后着想。”关心的摸着俏俏那娇俏的小手,如一个慈祥的长辈。 “离开?”俏俏苦笑,“姐姐,你说,我能去哪里?” “恒儿啊,恒儿不是很喜欢你吗?”话一出口,俏俏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恒王?”搞什么国际大玩笑?先前巴不得自己离开,现在,却来给自己牵线?疑惑的看着那张急切的脸,俏俏还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对啊,恒儿也不是一次在我面前念叨着你的好了,以前我还想着,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姐妹,这事不可能,”韵贵妃诚恳的说,“可是,最近我想了一下,这事也不是真不行,毕竟,我们也不是亲姐妹,之前的,就当是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你一样可以嫁给恒儿,当我的儿媳妇。” 俏俏纵是再聪明过人,也还真摸不着头脑。“姐姐,你没开玩笑吧?”别说自己对南宫世恒从没起心,就是有,看在这样的婆婆面上,她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恒儿在她面前念叨她的好?有什么可能?南宫世恒她虽接触不算多,但也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感情的事,他绝对不可能会在这样的母亲面前念叨的。可是,如果不是,韵贵妃这到底玩的又是哪一出呢? “姐姐?”想实在不得不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雪轲一直站在身边,没有吭声,不过,同样的,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俏俏,我也是诚心诚意的亲自来和你说这事,”她边站起来,边继续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我,好吗?” 也没管大脑已石化的两人,就要出院门时,她又转过身,紧紧抓住机械般送她出来的俏俏,“俏俏,记住本宫一句话,幸福,得告自己争取,出了这个村,还是会有另一个店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完,扬长而去。 幸福,得靠自己争取?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这韵贵妃今天说的话怎么都这么玄呢? “小姐,回去吧。”轻挽小姐的手,她的手,好冰凉。“小姐?”雪轲担心的抬起头,看见的,是俏俏依然紧皱的眉头。 “雪轲,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贵妃做媒3 贵妃做媒3 她?雪轲旋即就懂了,是指韵贵妃。韵贵妃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事?让小姐考虑嫁给她的儿子?一个贵妃亲自登门向一个民女求亲?这好像一点也说不通。 “小姐,你,不会……”不会真的在考虑吧?想这么问,又觉得不妥,可是,小姐那变幻莫测的脸,还真的看不出什么来。 俏俏笑了笑,“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会心动啊?” 雪轲的脸腾的就红了,有没有谁说过,跟在一个太聪明的主子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只能装无辜的猛摇头。 “我只是在想,她,今天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看贵妃的样子不像是做假。”雪轲也陷入了深思。 “就是不像做假,我才担心,一个贵妃,会想要我这种民女做媳妇?说不通啊。” “算了,小姐,别想了,你不是说过吗?风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别忘了,还有宝宝在呢。”雪轲笑了,借着别的话题来引开小姐的注意。 雪轲这一提孩子,还真有效,俏俏立刻就笑了,今天蓝阳刚帮她检查了一下,说孩子还好,起码,还没有表现出他担心的那种先天毒性。 “看来,孩子像你,坚强着呢。”蓝阳打趣说。 “谢谢。”她知道这话没多大分量,可是,天知道,对蓝阳,她从没有过的依赖,最爱的人都纂在他手里了。 “好了,不管了,雪莲呢?”奇怪,进屋半天了,还没见雪莲的影呢。这小妞伤刚好,就跑去哪里啦? 雪轲困惑的摇摇头,也表示不知道,貌似刚才贵妃来之前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雪莲拿着一束淡粉的不知名的花走了进来。 “小姐,你回来啦?”那高兴劲,像是得了头奖。 “嗯?”重重的点点头,那脸,板得有模有样。 这个样子,还真把雪莲吓了一大跳,记忆中,除了病好那几天,小姐还不曾冲着她板着脸呢,看向姐姐,也是一副神情严厉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想问又不大敢问,使劲的朝姐姐使眼色,希望她能透一下风,可是雪轲却视而不见。 花,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摔在地上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事?有吗?”俏俏夸张的看向雪轲,加重了语气,“雪轲,你告诉你妹子,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轲会意的点点头,重重的咳了一声,想要开口,可是,张了张嘴,却还是只能无奈而又无辜的看向小姐,可怜巴巴的,“小姐,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呵!”再也忍不住,俏俏率先笑了出来,她一笑,雪轲也解放了,也跟着笑了,雪莲一看她俩的样子,就知道,中计了,一把拉住雪轲的衣袖。 “好啊,我说呢,怎么都板着个脸,我还以为真发生什么大事了,吓了我一大跳,感情你俩是给我演戏啊。看我不挠死你。”说完,伸手就往雪轲胳膊底下挠,吓得雪轲立刻快跑,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可不怪我,是小姐的主意,要不,你怎么就光怪我呢?” “我不管,小姐现在有宝宝,我先放过她,可是你嘛,哼!”又跑了上去,直把雪轲痒得满地滚,某人仗着肚子里的宝贝,气定神闲的看着,笑得云淡风轻。 青枫苑,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笑声了…… 他不是快死了吗 既然孩子暂时没什么问题,俏俏就把全副精神放在了照顾南宫世华身上,她天天的和他念叨着,大事小事,反是她听来的知道的,她都和他说,只是韵贵妃来做媒这一事,她没和他说,一是还没摸清她的目的,二是,她潜意识里总是觉得他是能听到她说话的,这些不好的消息,她不想他知道。俗话说,养病在于养心,她的理解是,这个心是指心情,心情好,病才容易好。所以,这个消息,她不会和他说的。 不过,让她有点奇怪的是,这段时间,没见过韵婷,问过王管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她出远门去了,她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的,能出什么远门?俏俏很奇怪,但也不好再问,况且,她也没那个时间和心情去关心其它的事了。 “世华,你知道吗?雪轲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她说,如果我要幸福,只有你才能给,可是,你一直没醒,怎么给我幸福呢,我幸福了,她们才能幸福啊,世华,我,真的很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 “太子?”绝没想到,来人竟会是太子。依然一身黑衣的太子,脸,如同以往,一直是绷得紧紧的,看着床上的弟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直是你在照顾他?”话,显然是问俏俏,俏俏有点不爽,不爽他那说话的语气。 不过,人家毕竟是太子,她虽不情愿,但也稍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没想到太子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差一点蛟舌。这是随便问一个女子的话吗?而且,是在这个朝代?还是,由当朝太子口里说出来? 俏俏也难以接受,脸,腾的红了。 “他不是快死了吗?”太子也没等她回答,又抛出另一句更雷人的话。 “太子是来看病的,还是来问问题的?”俏俏还真受不了,他这一个“死”字,直接就把她惹毛了,凭什么我日夜辛苦照看着的日夜叨念着快点好的人,你一来就说他已然死了?太子就能这样吗?她还真不吃这一套。 “你!”显然,俏俏的反击来得有点突然,太子一时也愣了一下,或许,好久没人敢忤逆他了。他一直为人冷淡,特别是经历感情的挫败后,他简直就是冰的化身,对谁都冷冰冰的,对谁都不再信任,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一件工具,为他铺就王路的工具。 “如果没其它事,太子请回吧,这里毕竟是病房,太子身份高贵,不宜久留。”俏俏是典型的噪死人不偿命了。 被她这么连枪带棒的,太子真很不适应,他见过这个女子,她和那个人还挺要好。一想到那个时而温婉时而冰冷的人,他的心,就不好受。“你和她还真像。”话,不由得随口而出。 “她?!”俏俏明知故问。 “哼!”太子刚热了一点的脸又绷紧了,他自觉自己话太多了,而且,面前的人,什么也不是。 见她又冷了脸,俏俏也不想多说了,她径直的坐下,给世华掖了掖被角,权当身后的是一道空气。 她,有你般坚持该多好 “你真的不怕他就这么死去?”太子的话还真咬着个死字不放。 “太子是没爱过人吧,当你心爱的人在你面前病倒时,你会整天在计算着她什么时候死去吗?你会因她就快就死去而放弃吗?”抬起头,直视太子的脸,一脸平静。 她的反驳,她的直视,她那澄清如水的眼神把太子狠狠的打击了,他转过头,似是叹息,又似是不甘,“她,还真不像你。” “太子殿下,这世上哪有两个完全相像的人?” “她,有你般坚持那该多好。”太子像是没听见俏俏的话,又低喃了一句。神情,落寞了十分。俏俏也不忍再说什么了,毕竟,面前的人,是一个受害者。 “太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没用,还不如,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念想,有句话说得好: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太子跟着默念了一遍,脸上,一片迷惘。旋即,他又抛下一句,“四弟,还真有福气。”再没看俏俏,转身就走了。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身后,又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吓得俏俏一下激灵,转身一看,竟是南宫世恒。 看着那完好关上的门,如果不是确定他还活着,她真以为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会是一个灵魂。“你别总结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好不好?”抱怨,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虽然对于这嫡仙般的人物,她一直心存善意。 没想到,她这抱怨的话,却引得南宫世恒笑了,本来兄弟中他就长得最美,这么一笑,俏俏真觉得心跳加速。丫的,没事别乱笑好不好? “累吗?”他的话,也同样让从摸不着头。俏俏心一热,感激再多了一层,他对自己,一直都比其它人来得温柔。 轻摇一摇头,还是奇怪,以前他凭空在自己院子里出现她不奇怪,毕竟人家是有轻功在身的,可是,现在自己是在房子里,他总得有个入口处吧?“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总不会循形吧?” 她的话,让他更是忍不住想笑,回身,用手指撩起床后的纱账,屋顶一个光光的小洞赫然在目。 “你要真牛!”这么高跳也来也不会摔死,后一半的话她可不敢直说。 他又是一笑,权当她这是赞扬。 “有事?”总不会是来看他这个弟弟的吧,记忆中,他俩并不交好。 “没事就不能来?”他神情一紧,方才的笑容让她真以为自己是做梦,仙子是不笑的。 俏俏不说话了,突然想起前几天韵贵妃的话,她的心跳了起来,他,不会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他还是没进展?”直接忽视她眼里的戒备,走上前,端祥床上的人儿。 “没有。”他不说就最好,要不,真会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美感。 “蓝阳怎么说?”语气,奇怪的沉重。 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不知该怎么说,蓝阳其实除了说他中的是毒,而且还是相当难治的毒外,还真没多说什么。前几天,蓝阳把大概该用的药都配齐了,就离府了,从他那沉重的脸来看,他,应该是不想再干等,而是亲自去找人了,可是,那两个兴许能帮上忙的人,也不知在世上的哪个角落里正凉快着呢。况且,蓝阳也说了,就算找到人,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看着她那突然沉痛了的脸,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不再问,还需要问吗?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在宣泄着她现在的痛苦! “真没办法了?”他的心情也不好,心里的事,谁也不能诉说,纵是心中的她,也不想让她知道。 “有,一定会有的!”俏俏直瞪着他,眼里,那若隐若现的泪意,让他的心,紧缩了起来,她,终是凡人,终是不够坚强!在遭遇了这么多事后,她,终也会累了吧?想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一点依靠,可是,他才伸出双手,她就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真的如此爱他?”就算他面前有可能这一辈子也迈不过去的坎?就算,他可能再也不能醒来看见她的爱?就算,自己对她也是这么掏心掏肺,爱得极深?这些话,他只能在心底深处呐喊。 俏俏没回答,只是走上前,把世华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再把他的手放在脸上,那份亲昵,那份心疼,让南宫世恒的心,酸了起来。他还需要说什么吗?看来,他也不用担心了,母妃的如意算盘终是会落空的。 可是,母妃,会善罢甘休吗?让他娶她?呵,真没想到,母妃竟会动这种心思,谁也不知道当他乍一听到母妃说这话时,他那股子难以置的惊喜,可是,惊喜是短暂的。瞬间,他就明白母妃是为什么了。 心,再次疼痛得无以伦比,母妃,你就当真这么恨他吗?就连他的孩子,一个可能再也存活不下去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也要占为己有?甚至,你为了这个,还把自己的儿子也拿出来当诱饵? 只是,母妃,你也太小看孩儿了,如果俏俏是这样容易屈服的人, 是这样见利忘义的人,是这样不重感情的人,你的儿子,会看上她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俏俏,是一个多么难得多么奇特多么优秀的女子!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不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事不到最后,他不能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他得以绝对的把握,保护她,不受伤害…… 所以,他,还得坚持,不管多难…… 虽然,心,真的好累…… 贵妃的阴谋1 “你真的打算让恒王娶了她?”上官平的头上一直在冒汗。他真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经她口一说出,好像就成了理直气壮了。 恒王娶俏俏?一个明知道她是小妾之女,明知她此刻在静王心中的份量,这女人还要去碰?虽然静王一直没醒,但是,也不至于要他玩过的女子啊,虽然,那个女子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真不想走这一步棋。 “你们懂什么?”面对外界的纷纷扰扰,韵贵妃一概不理,悠悠然的端起茶,小啜了一口,气定神闲,“你的女儿,已有身孕。” “什么?!”这是他一直没得到的消息,苏如清,到底给自己的是什么消息?怒意,呈现在眼底。 可是,就算是她有了身孕,这和恒王要娶她又有什么关系?瞪大双眼,他感觉到了事情不会是想像般简单。 “时不待我,我们得先行一步了。”韵贵妃的话让上官平更是一头雾水,这女人,到底是在说什么? 可他,只能无言的等,等那个他猜不到的底牌。 “自从华儿病后,皇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从不去看,那就说明,对这个儿子,他看得有多重!在他心里,十多年前的事他未必就全然忘记了。” “贵妃的意思是?”上官平的头上又开始冒汗,皇上没有忘记,还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想也不敢想。 “所以,我们再不加紧行动,如果事情真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也别忘了,你的位子是怎么来的!”声音,狠厉,听到上官平的心一跳一跳。 这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况且,这和俏俏有没有身孕有什么关系? “现在,所有的王爷们都还没有子嗣,太子甚至连正式的太子妃也还没有,这对我们,是大好事。”她一字一顿,看着上官平那一头迷糊样,她既是满意,她就是容不得有人比她想得更多,想得更远!不过,同时她确又有点生气,这人,跟了自己这么久,还是这副猪头样! “可是……”他本想说,恒王也是还没娶妃啊,现在娶妃的,好像只有四王爷,也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就算南宫世华是你女婿,你以为他当了皇上,能饶得了你?!”冷冷一哼,韵贵妃不以为然,“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汗一下子又流了下来,上官平心里真的很恨,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年的事,明明的她一手策划,自己一时脑袋发热才应了她,帮了她,却没想到,现在却时时成为她握在手中的把柄!可是,尝到了位极人臣的快乐,他却对这一切越来越难以放手,所以,纵是再不愿意,这个女人和自己,应该也只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贵妃明察,老臣哪敢有什么二心。”他诚恳惶恐。 韵贵妃脸色一冷,“哼,最好就没有,要不,你也知道,我会让你回到什么地方去!”但旋即,她的脸色又一变,笑容满面,“当然,如果这件事,你能帮我办好,那么,以后的好处,当然不会少了你的。” “贵妃是想?” 贵妃的阴谋2 “当然!”韵贵妃神色一凛,“你以为,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会选一个弃子吗?” 上官平轻轻摇头,这个女人,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反正,你最爱的女儿已成了王妃,可是,听说你的宝贝女婿喜欢的却是你那不受宠的四女儿,”韵贵妃了然于胸,“既然这样,这事成了,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威胁加利诱,全使上了,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常用手段。 “可是,老臣还真不明白,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到底有什么好。”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个时候说服那个女儿,如果是以前还好说,但自从那一见面后,他就知道,俏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不一定会买他的账,甚至,她已然恨上他了。 “你当然不明白,”韵贵妃傲然一笑,“你别忘了,恒儿最喜欢的是谁!” “可是,俏俏,不是有身孕了吗?孩子,难道,是恒王的?”他大吃一惊,这个女儿,会有这样的福气? “呸!”没想到,韵贵妃却狠狠一吐,痰,连着水直射到上官平面前的地板上,差一点点,就沾到他的鞋子上了,很是恶心,但他却动也不敢动。“我的恒儿,怎么会做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就凭她?连我恒儿的脚趾头也不如,还梦想有我恒儿的孩子?” 心,很不好受,再不爱,正如飞雪所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骨肉。可是,现在自己的女儿被人贬得一文不值,他做父亲的,却连半个字也不能为她申辩。 “那个野种,是你女婿的!” “什么?!”再没听过比这更让人震惊的话了,就是知道俏俏还没死,他也没这么的震惊。孩子,是南宫世华的?他们,是什么关系,飞雪呢?如果她知道这一切,她会怎么办?她该怎么想?心,仍是不自觉的偏向了飞雪这一边。 “我可没闲功夫来骗你,”韵贵妃又恢复了气定神闲,“你的女儿果真都是宝,一个嫁给了静王,一个有了静王的骨肉,还真是家门有幸啊!” “老臣,老臣……”老脸发热,不知说什么好了。 “现在,你明白我让你女儿嫁给恒儿的原因了吧?” “贵妃,难道是想?”这样的事她也能想得出来?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如果不是恒儿非认定了她,我会让她进我恒儿的门?”韵贵妃很是生气,“也好,静王的孩子,也是皇亲血脉,再加上,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只要恒儿娶了她,就是最早有子嗣的王爷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上官平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只是因为,俏俏肚子里那个还没见光的孩子,可是,静王的孩子?那不是……汗,再次淌下,“可是,贵妃,您忘了吗?静王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仍是一笑,胸有成竹,“我最有安排,所以,我才说要早点行动,我可不娶个死胎回来,特别是,瑾妃那贱人不也是有了身孕了吗?冲着皇上对那贱人的宠爱,事情很容易会起变化,到时,我们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可是,恒王,他,同意吗?”这可是关键人物啊。 “对你的女儿,他早就一心系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会放弃?!除非他是傻瓜,难道,你觉得,我会养出一个傻瓜吗?” “当然不会。”上官平擦了擦汗,谁敢说她的儿子是傻瓜?除非,他疯了。 “不过,为了事情不出差错,恒儿这边我会多做功夫,至于你的女儿,她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本!” “是。”俯首称臣就是这样的吧? 女儿,和爹回家 当俏俏见到上官平时,她一点也不奇怪,回忆既忆回来,他和什么人在一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此趟来是什么目的,她早已心照,只是,心,还真的有点酸,这,真是自己的父亲吗?自己,真是他的女儿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是有人要杀了自己,他也会是最先兴起大刀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看来,有人送上门来,刚好可以为她解一解惑。 “不知宰相大人登门造访,究竟何事?” 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吗?如果不是这二十多年来早就见识够了那个女人的手段,他还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气定神闲,一脸笑意的女子真会是自己的女儿。 “俏俏,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他冷了脸,不喜欢这种让人欺骗的感觉,何况,还是自己的女儿。 “宰相大人何出此言?”大眼一眨一眨的,要多纯情就有多纯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什么宰相大人!别忘了我是你爹!”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真想拂袖而去,谁的气他都能受,这个女儿的他还真不习惯。 “我爹?!”大眼睛更是眨得厉害,绕着他转了一圈,从上到上打量了一遍,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宰相,别开这种玩笑,我爹,早就死了,除非,你能从十八层地狱把他挖出来。” “你!”他气得真想大吼,手指发抖,却一时无语。 “难道不是吗?你说你是我爹,请问,你对我尽过爹的义务吗?”俏俏一点也不怕他。爹?这词,早扔太平洋去了。 “俏俏,我……”看着女儿那审视的眼神,上官平的脸有点发红,她说得没错,自从她出生,从知道她是个女孩后,自己还真没理过她,更别说什么做爹的义务了。“俏俏,是爹,错了。”他沉重一句,“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可是,我真是你爹。以前,是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是爹错了。” 哼,认错?还和我玩这一招?俏俏在心里笑了一下,我失忆了?还真会找台阶下。“你真是我爹?” “是,我真是你爹。”看着俏俏的语气软了,上官平的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下,看来,女儿也不是那么难搞定的。 “那好吧,爹,你来有何事?”俏俏也不想在这事上和他多纠缠,直接问明来意更重要。 听俏俏那不冷不热的语气,上官平的心,又不好受了,不过,现在,不是他计较的时候。 “女儿,和爹回家,好吗?”一副慈父的样。 “回家?”难道,这是他的目的?可是,为什么呢?她等着下文。“对,回家。”上官平说,满脸慈祥,“回宰相府去,你娘,还在等着你呢。” “娘?”那个整天哭泣的女人,不,自己可不想去见她,难得的安静,到时,事情更麻烦。 爹也照揍 “对,你娘,你娘可想你了,天天哭着想见你。”看着她那犹豫的神色,上官平以为自己找到了最有利的武器。“就算是为了你娘,你也该回去了。” 娘,对不起了,我并不完全是你的女儿了,很难,再融入你的那种生活了,虽然, 我也知道你很爱俏俏,可是,真对不起,或许,以后会有这么个机会,我会把你接出来,过一种真正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时,才是我们相聚的时候吧。 “俏俏,答应了对不对?”看着她好一阵沉默,上官平的高兴就越明显,看来,林月儿还不是完全的没用。 “对不起,我不能。”直接干脆的话直把上官平气了个半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去?”他真怒了,他可没有被拒绝的习惯,特别是这个从小就没入过眼的女儿,竟敢拒绝自己?“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是为了和你姐姐抢同一个男人,别告诉你,你不是和那本该是你姐夫的男人有了野种!” 震惊,心痛,不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怎么会走露出去,特别是孩子是南宫世华的,除了雪轲蓝阳,她谁也没告诉,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野种?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外公吧?对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他就这么的不欢迎? “从此以后,别再说你是我爹,要不,见你一次,我打一次!”俏俏冷静而冷酷,面容冰寒,如玉面罗刹,她受人欺负兴许还能忍,可是孩子,却丝毫也容不得别人侵犯! “你!”被俏俏这么冷着脸警告,特别是那眼神,他从没见过,世上,会有比她更冷,更让人心跳的眼神,那眼神明显着告诉他,她说得出做得到! 纵是再驰骋官场,可是,在那冷如冰的眼神下,他也不得不觉得心跳加速。女儿,什么时候把气场练得这么强了? 可是,他也不是吃素的,“你敢!我是你爹,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你娘告诉我,你是她和别人苟合的野种!”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就连刚赶过来的上官飞雪,也呆立在门口,“俏俏!”二字还来不及叫出口。 “小姐!”门外的雪轲听到响声立刻跑了进来,可一见这情景就被吓坏了,小姐,打了宰相?!她刚才站得远,没听到他们是父女的关系,如果让她知道小姐打的不仅是当朝宰相,更是她自己的亲爹,估计雪轲小姐的眼珠都会吓得掉下来。 父母是天,容不得丝毫反抗,更何况是扇一巴掌?! 上官飞雪的腿也软了,纵是她再有才,也想不到,妹妹,竟敢真扇了父亲一个巴掌!“你!”大手高举,上官平本能的要回一巴掌。 “你敢!”俏俏把脸一迎,怒目圆瞪,“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没想到, 上官平竟真的软了,他的气场,远远不如俏俏。“自己的外孙也不容,你枉为人父!亏我娘还对你心心念念,你竟敢始乱终弃,还怀疑她的清白?更枉为人夫!世上,最无耻的就是你了吧?!” 你还牛气什么? “你!”上官平的脸,一回红一回紫,这个女儿,他太陌生了!可是,对她的话,他却没有任何能反驳的理由! “你当初是怎么和我娘承诺的?生生世世一双人?现在呢?让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独自哭泣!她最爱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你也毫不心软的把她往死路上推!你这是当爹的样吗?这为人夫为人父的,你有哪一丝及格!”俏俏是怒极伤心,憋了十多年的话,现在终于有机会一吐为快,“我告诉你,上官平,如果你不是我爹,今天,给你的,就不止是这一巴掌!我上官俏俏,根本就不屑当你的女儿,如果不是我娘爱你过深,我们怎么会在那肮脏的宰相府一呆就是二十年?你以为我娘贪图荣华富贵才跟了你,你又怎么不知,当年我娘名号月亮仙子,卖艺不卖身,喜欢她的人何止千万?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何必去你一个宰相府当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妾?如果不是爱你过深,你真以为这二十年我们没有机会离开?笑话!如果我没说错,你发家的这笔钱也是我娘的私己来的吧?你还牛气什么?如果不是因着我娘有这笔钱,你的正妻,你的大老婆,你最宠爱的上官飞雪的她老娘,当时会允许我娘嫁给你?!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大老婆一个样,贪心又黑心,过河拆桥!我娘还一直以为,你对她的抛弃,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是因为她不能为你一举得男,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无能,她又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你和你那大老婆早就合算好的奸计!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世上,没有什么肮脏是能瞒过老天爷的双眼的!” 边说带骂的,上官俏俏的话,把在场的人,全都雷住了! 上官平,呆住了,门口的上官飞雪,也呆住了,就连扶着她的生怕小姐动了胎气的雪轲,也呆住了,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过!!! “现在,你还来拿我娘来胁迫我,你还有良心吗你!还诅咒我的孩子,就算这孩子是四王爷的又怎么样?我哪样见不得人了?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吗?是你给我下了药,是你把我亲手送进他的洞房那一晚有的!你还在这里埋怨我抢了你女儿的幸福,你有这资格吗?你是为人父亲吗?就连我会在洞房当晚一命呜呼都已算好了吧?你真的太狠了,你们一家子真是太狠了!你说,你凭什么来让我回家?!你凭什么来让我叫你一声爹!你有这资格吗?!” 上官平的脸,更青更紫了,双目暴睁,手,一直抖过不停,可话,却半句也说不上。 上官飞雪的脸,雪白雪白了,心,一点一点的钝痛,生疼生疼!终是再也没说什么,转身,步履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回了流漓院…… 肚子痛 “小姐,你没事吧?”人,都走空了,雪轲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却发现,小姐,正一头大汗的捂着肚子。 “小姐,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雪轲吓得大叫,“雪莲,快来,小姐不舒服了!” 雪莲立刻冲了进来。 两人一看俏俏的脸色,都吓得大跳起来。 “快,快,请蓝公子!”脸色苍白,肚子,有点酸痛,浑身,使不出力来,难道……她不敢想,不会的,不会的。 现在,只能等蓝阳了。 “可是,小姐,”雪轲还算清醒,“蓝公子,不是外出了吗?” 对啊,蓝阳,出去为他找那两个人去了,不在府里啊。 心,一下子绝望了。 肚子,一阵接一阵的不舒服,一定是刚才太过于气了,动了胎气。怎么就忍不了这么一时半会的呢,自己可是有孩子的人啊,况且,这个孩子,并不健康。 肚子是越来越不舒服了,一阵向下坠的感觉,让她躺在床上,气也有点喘不过来。 “宝宝,你可要听话啊,别吓你娘啊,要不,等你一出来,姐姐就打你小屁股啦。”病急乱投医,雪莲对着俏俏的肚子就直呵气,还一边轻抚摸着肚皮,一边对着里面的“他”威胁带警告着。 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俏俏想笑,却笑不出来。 “对啊,宝贝,听话,别动了,姐姐疼你,不让你雪莲姐姐打你,她敢打你,我就揍她的小屁股。”雪轲也加入了阵营。 看着这两个活宝,俏俏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说也奇怪,让她俩这样一抚摸,肚子还真没那么痛了。 “小姐,是不是这样会好一点?”雪轲眼尖,一看俏俏的神色好像好了一点。 俏俏点了点头。 这样,两人更来劲了,一圈又一圈的,给小宝宝又是说话,又是按摩,这么持续了好长时间,俏俏终是觉得肚子不再痛了,那股子下附的感觉,也没有了。看着这两个趴在自己肚皮又唱又说的小妞,俏俏真是百感交集。在自己的时代,怀孕,是一个女人最受宠的时候,这种抚摸这种对宝贝轻言细语,理该是孩子他爸的份内事,可是,自己孩子的爸,却还在病床上躺着,甚至,生死未卜。 世华,你敢抛下我们母子,我一定下黄泉上碧绿也要把你抓回来。 困了,也累了,两人的按摩也让她觉得舒服了,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姐姐,我觉得咱小姐好可怜啊。”看着她纵是睡着也是眉头紧缩的小姐,雪莲鼻子发酸。 雪轲也叹了口气,“好了,别说了,出去吧,小姐也累了,让她好好睡吧。” 你是为了她? 是夜,一道黑影,立于俏俏床头,拉起她的小手,为她把了把脉,随即,叹了口气,转身从窗口跃出。 累了一天,睡和正沉的雪轲和俏俏,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还好,胎儿暂时没事。”流漓院的大树下,乔玉低声说。 “那就好,乔玉,谢谢你。”上官飞雪神色疲惫,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太意外了,俏俏的怒骂犹在耳边,她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自己怨了恨了十多年的六姨娘,竟真有着这么酸楚的命运,而这一切,还是自己最爱的爹娘加于她身上? 她不敢想像。 “雪儿,别想了,谁家里都会有些不如意的事。”乔玉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轻声安慰。 让人说中心事,飞雪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乔玉,你说,俏俏说的是真的吗?”她不想相信,虽然,她比谁都清楚,她的话,是真的,要不,爹不会被问得哑口无言。 “雪儿……”乔玉只能无言,他知道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他却不能骗她,飞雪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么问,只是寻求一种安慰而已,可惜,这安慰他还真给不了她。还有一件事,如果飞雪也知道,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雪儿,听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好吗?”轻拥心上人,乔玉再次提出要求,她对父母的爱,他一清二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她知道,她最爱的人,甚至还参加了对四王爷的事里面,而且,还是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她,能受得了吗? 带她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不,乔玉,现在,我不能离开。”飞雪坚持。 乔玉眉头还是忍不住一皱,“是为了他吗?” 上官飞雪也为掩饰,“是,他还没醒,府里现在是乱成一团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要不,俏俏,会吃不消的。” “你是为了她?”心,不由一暖,他的雪儿,终是如此的善良,可人。 “要不,你以为呢?”上官飞雪叹了口气,“乔玉,和你说句心里话,我算是想明白了,王爷,终不是我的了,他的心里,只有俏俏。原以为,知道这一切我会恨,可是,却发现,自己只是很累,没有恨,没有怨,只是累了。或许,正如你所说,我一意孤行的嫁入王府,并不是真为了爱,只是,为了躲避那个家而已,只是为了给自己寻得一片自由的天空而已,虽不承认,可是,潜意识里,对那个家,我真的是不喜欢的。” 她叹了口气,“可是,这又怎么样?来到这里,一样是明争暗斗,一样的勾心斗角,有时,我还真羡慕俏俏,她,活得多简单,从小被人欺负,长大了还成了代嫁的新娘,遭受凌辱,可是,却一声不吭,最后,终是遇到了真正爱她的良人,只可惜,那人,却可能一睡不醒了,可她还是那么乐观,那么自信,还是那么拼命的护着自己的孩子,甚至,就是因为孩子被人骂了一句,她连自己的爹也能动手。乔玉,你说,她真是我的妹妹吗?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得到的是最多的,我是最优秀的,可是,现在,在她面前,我却真的自觉不如……”泪,一点一滴的直往下掉,一天当中,她经历的太多了,觉悟也太多了。 “雪儿……”乔玉的心痛了,走上前,把心爱的人抱在怀里,“雪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最优秀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上官飞雪的眼泪更多了,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多年,可是,却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贪心了…… 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的打击? 韵婷回来了 俏俏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自从出现上一次肚子痛的事,雪轲姐俩是小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不管俏俏去哪,纵是再忙,她俩最少都会派一个人跟着。 “小姐,小心,走慢一点好不好?”听说蓝阳昨晚回来了,她急得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赶来静华院。 昨夜下了点小雨,路,有点湿。 “知道了,雪轲,你就别再叮嘱了,都像老太太了,看到时蓝大公子还会不会要你。” 她的话,让雪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姐,你胡说什么呀,再说,雪轲不理你了。”小女儿的娇态毕现。 “好,好,不说,不说,看最后谁急。”俏俏再次失笑。最近,宝宝一切安好,吃睡都正常,现在,等的就是蓝阳的消息了,她的心很急,可是,却还是忘不了要调笑一下这老实的小家伙。 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可真享受。 “小姐!”雪轲可真不依了,静华院越走越近了,她是真的急了。这话要让人听去了,她雪轲可真的羞死人了。 “俏俏姐?”两人正笔着,一声温柔的嗓音在前面响起。 “婷婷?”好久没见过她了。两个月没见,感觉她是瘦了不少,脸上,有着少有的疲惫。“婷婷,你这段时间去哪啦?舅舅都快急死了。”看着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俏俏还是开心的。 “我……”韵婷低下头,有点难为情,“王爷病了,你们都忙,我又帮不上忙, 所以,为了不添乱,我就出去走了走。” “婷婷,你也真是的!”拉住她的手,俏俏很自然的责怪,“你也该和舅舅说一下啊,你看他老人家,这两个月都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因为担心你。” 韵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昨晚我已向他陪罪了。” “这就好。”俏俏也没多想,“你要去哪里吗?”这好像是去静华院的小道,韵婷她莫非是? “俏俏姐,王爷他现在怎么啦?我挺担心他的。”韵婷也不遮掩,直接就表明心意。 俏俏的脸黯淡了下去,“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睡不醒。” 韵婷不说话了,眼底的愁容,一览无遗。“俏俏姐,你带我进去看看他好吗?” “这……”俏俏不是不想,而是,蓝阳很明白的说过,韵婷,是不能再进静华院的,也不知他是什么原因,总之,在这一点上,他很坚持,或许,这也是韵婷为什么会一气之下离府出去的原因。 “俏俏姐,求你了,我真想见见王爷。”韵婷拉着俏俏的衣袖,楚楚可怜。 “可是……”俏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蓝阳昨晚刚回来,她想好好问问他外出有没有收获,而这些,韵婷是不适宜知道的。 “蓝公子出来了。”雪轲及时的开口,指了指正站在静华院门口的蓝阳。 “对不起,韵婷。”松开她的手,俏俏迎了上去,她的心,一鼓一鼓的跳得很厉害,太急于知道消息了,对韵婷,她一时顾及不了那么多。 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看着他们三人亲热的走进静华院,韵婷没有跟上去。她的手,再次揪紧了,“杜俏俏!”狠绝之声,让人毛骨悚然。“我被关了两个月,今天才得以脱身,就是想看他一眼,就连这个你也不同意?!凭什么?!” 格必齐 “韵婷小姐?!”一声惊喜,一位显然是异族的男子走了上来,站在韵婷面前。 这是,韵婷没多大印象。 “韵婷小姐不认为在下了?我是王爷的手下,格必齐,号称飞鹰。”男子也不以为怪,“两个月前,在王爷的府前,我们见过。” “格必齐?”韵婷温柔的笑笑,“不好意思,我的记性不是很好。” “没关系,美人从今以后记住我就好。”格必齐人挺爽快,双眼紧盯着韵婷,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韵婷的脸,很适时的红了,娇羞的模样让格必齐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发紧。 “不知格公子现在要去哪里?”语言娇柔,娇态惹人怜。 “美人,你可真美。”格必齐两眼发直,但毕竟是四王爷的手下,对韵婷的话还是听见的,“蓝公子刚派人来说,他要见我。” “那,韵婷就不妨碍格公子了。”韵婷低头,转身要走。 “那个,”格必齐在身后喊着,“韵婷小姐,有件事,想向美人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韵婷实在是不大想和这鹰眼勾鼻呆太久的,她实在不喜欢他那过于赤-裸-裸的眼神。如果,他不是四王爷的手下,她才不会理他。 “上次,好像韵婷小姐说过,知道害王爷的人?”他那次就听到她冲着王客家嚷什么俏俏的,本想追查下去,却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给调到外面办事去了,昨天才被蓝公子传调回来。在他们的心里,蓝阳的命令就如王爷的命令,在塞外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蓝公子和王爷的铁关系。 “害王爷的人?”韵婷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她想起来了,那天,她是和舅舅赌气好像是嚷了那么一句,没想到,这格必齐却听了进去。“我是胡乱说的。”她摇摇头。 “不,韵婷小姐你可不能这样说,害王爷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小姐你不该包庇。”格必齐很是认真,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王爷是我格必齐的救命恩人,凡是害王爷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仇人?!看着他那狠厉的眼神,韵婷的心也被震住了,不过,旋即,她就笑了。 “没想到格公子还真是一位疾恶如仇的英雄好汉,真不枉王爷这几年对你的器重了,让韵婷真是佩服万分。”小脸,一脸的仰慕。 格必齐更是热血沸腾了,心,狂跳不已,任是谁让这么一位美人这么一脸崇拜的看着,也会吃不消的,何况是本身就热情奔放的异族骑士格必齐,在他们的民族里,男女之风非常开化,女子都是热情火辣的,现在突遇一个动不动就满脸红晕的美女,他的男性因子一下子就爆满了。 “韵婷小姐,你,告诉格必齐好不好?”忍不住欺身上前,把美人紧紧拥在怀里,她,实在太美了! 我要回府 “格公子,请放尊重点!”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韵婷吓了一大跳,还好,格必齐听话的话开了手,“对不起,美人,我,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格必齐失礼了。”脸,还红了。 原来是一只没出过毛庐的小雏!韵婷在心里冷冷笑道。 “格公子,你问的那个问题,我舅舅是不会让我说的。”转移话题,装出了可怜。 “难道,真是你说的那个叫什么俏俏的?”格必齐有点恼怒,这人还真是六月天,脸,变得可真快,“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为王爷报仇!” 报仇?!韵婷在心里笑了,可,脸上,却很是为难,“格公子,你别乱说,虽然王爷的病是因俏俏姐而起,但她不是有意的,她对王爷也是很关心的。” “关心?!”格必齐冲动的大叫,“关心会害得王爷一睡就几个月不醒来?她一定是居心叵测,要不,王爷不会病得这么重!韵婷小姐,我知道这是你为人善良,不过,我可是有仇必报的!”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格公子,你别冲动……”低声叫唤,那已走远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俏俏姐,这份礼物,希望你喜欢吧。韵婷笑了笑,刚才的不好心情,一扫而空,看来,得再等等,好戏,很快就会出场了。 *************************************************************************** “你说什么?乔玉就在宰相府?”才一听蓝阳说完,俏俏就忍不住激动的叫了起来,乔玉在宰相府,那是不是说,世华的毒起码能有希望了? “是的,据可靠消息,他就在宰相府。”看着她的激动,乔玉是心酸也感动,“可是,奇怪的是,这十多年来,世人却没见过他的真面貌,也不知道,一个完全可以叱咤江湖的人,怎么会甘愿到宰相府为他人利用。” “宰相府,好,太好了。”俏俏可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找到他的下落就好了,“雪轲,我们立刻回府。” “小姐!” “俏俏” 两个声音齐响,同样响亮,雪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想自己太于引人注意。 俏俏笑了笑,拍了拍雪轲充满关心的脸,“别怕,那可是我的家,没人能对我怎么样。况且,”她装着轻松的说,“你也看到了,昨天,我爹还要求我回去呢。” “可是,小姐……”雪轲还是担心,想说的话,在俏俏别有用意的暗视中,只能无奈的闭了嘴。 “俏俏,你当真要回去?”蓝阳也关心,在这里,起码他还能保她安全,可是,如果她要回宰相府,自己就鞭长莫及了。上次的落水事件因为世华病了,自己一头忙的,也耽搁下来了,不过,那人,应该是大家都熟悉的人,要不,没人能混得进静华府。他太粗心了,也没来得及好好的排查一遍。 现在,俏俏要回宰相府,他能放心吗? “没事的,你也知道了,他们都是我家人,对吧,我也好久没看过我娘了,好想她。”俏俏笑笑。 “可是……”看了看她那已显形的肚子,蓝阳真不放心。这孩子可真坚强,到现在,竟也还好好的成长着,看样子,还成长得不错。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温柔的摸了摸肚子,感受着从肚皮传来的那一阵轻颤,最近,胎儿已开始胎动了,虽然很轻很轻,但是,却让她同样的更添母爱,孩子,你能感受到妈妈对你的爱,对吗?我们一起回去想办法,一起努力救爸爸,好不好? 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雪轲和蓝阳两人都只能闭了嘴。 毕竟,这也是救王爷的唯一方法了。 四小姐回府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四小姐,还有那明明已孕味十足的身子。守门的家丁还真以为自己花了眼。 “老爷,老爷!”一路跌跌撞撞的,他直冲内府,太不可思异了,四小姐不是已经病得快死而送到外地去了吗?众人早就心照不宣的认为这个病怏子四小姐肯定已化身黄土了,老爷只不过是找个说辞而已,可是,现在,她不但活生生的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带了个小球?还有,竟对着自己笑?记忆中,四小姐只有哭的份,可从没笑的脸! 见鬼了,一定是见鬼了! 也不管他,俏俏在雪轲的搀扶下,轻车熟路的回到自己那更加破落不堪的小院落,娘亲不在,也好,让她有点时间适应一下。 从没想过要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找到那个人。可是,刚才一路进来,她的大脑忆顺着记忆过了一遍,可是,却毫无线索。 乔玉,乔玉,这名却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到底,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呢。 想不起来。 “小姐?”雪轲的声音把她唤醒,看着那个一脸心痛的小丫头,“怎么,是不是看不惯这里的破落啊?没关系的,我都在这里住了十六年了。” “小姐……”她不说还好,一说,雪轲的眼眶就红了。这竟是小姐从小居住的地方!她和妹妹虽从十岁起就为卖身为婢,可是,住的地方却也没这么破落过!看看那灰蒙蒙的墙,那潮湿的地板,还有那单薄而破旧的床和被子!堂堂一个宰相府,小姐住得竟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她真有点庆幸自己坚持跟着来了,要不,她真不敢指望小姐在这里会得到什么好心的照顾,小姐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小姐,我帮你收拾一下先。”放下手上的东西,雪轲就动手了,俏俏也没阻止,这房子,霉气还真太大了,对胎儿不利,看来,那个上官俏俏两母女,除了整天哭哭啼啼外,还真没什么大作为。 “俏俏?”刚听到下人的回报,上官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什么可能,昨天才把自己骂得一文不值,今天就不声不响的回府了?! 不过,他更坚信下人不敢在自己面前造谣。 于是,半信半疑的,他来到了俏俏母女两住的偏院。 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爹,对女儿的回府,还算欢迎吧?”看到上官平,俏俏依然轻笑,面如春风。这一笑,跟在上官平后面的下人,全都被震慑住了。这到底是不是四小姐啊?四小姐也会笑?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新闻了!还有,四小姐是去养病的,可不是嫁人的,哪来的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听着身后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上官平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终是大意了一点,怎么会答应那个女人让女儿回府呢,她的肚子,根本就会为宰相府招来闲言碎语。 可是,现今,他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更重要的,他还弄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俏俏就自动回府了,昨天,还那么的断然拒绝。 这个女儿,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哈哈一笑,掩盖过众人的议论,“当然,女儿治病归来,爹高兴还来不及,哪会不欢迎?”转身对着下人,“传令下去,今晚四小姐病愈归来,我要为她接风洗尘,还不都下去准备!”众人立刻四散。 偏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上官袁氏 “我娘呢?”搜索着记忆,这个娘可是足不出户的。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上官平脸色变了变,能告诉她,她的娘已疯了,被自己关在了柴房吗?都怪她回来得太突然,自己一切全乱套了。 “记忆中,娘可不是常常出门的人。”俏俏温言细语,脸色平静。上官平那闪闪缩缩的神色哪瞒得了她? “俏俏,你是回来看看你娘,还是,回来常住?”上官平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长住了,爹,你不会不意见吧?” “不会,不会,爹求之不得呢。”上官平有点讪讪的,俏俏那一脸的笑,在他看来,总是带了那么点讽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在这个女儿面前,他越来越无法掌控局面。 “爹,你还没告诉我,娘去哪里了?”雪轲已把一切收拾妥当,扶着小姐坐在小几上。俏俏可没让上官平再转移话题的时间。娘会去哪里呢,不会是出事了吧?虽自己不是完全真正的上官俏俏,但,娘总是娘,况且,记忆中,她是真爱上官俏俏的。既然自己现在已和真正的上官俏俏换了灵魂,那她的娘,就是自己的娘了。 娘,也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上官俏俏,既然你在21世纪代我侍奉双亲,那么,你的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 “哟!这不是我们四小姐回来了吗?”一道夸张而尖细的高音,让俏俏的头一下大了几倍,不用回头看就能猜出是谁,就凭她这夸张的劲,除了上官平的正妻——上官袁氏,还真没人能在宰相府这么的威风霸道。 “见过大娘。”转身,乖巧的行礼。无知妇人面上霸道,但也最好利用,据她所知,这上官袁氏就是这样的人,粗鲁而又无知,自恃着娘家在朝中有人而在宰相府里横行霸道,这也是俏俏不明白的地方,朝廷之中,宰相的位子应该也不低了,一人这下万人之上,为什么上官平对这个妻子还这么的忌惮呢? “哟!怎么,几个月不见,看起来我们四小姐的病还真好了。”袁氏还在那大嚷大叫,眼睛,如喷火般盯着俏俏那突出的肚子。如果不是上官平已在用力的扯着她的衣襟,真怀疑,她会不会愤怒的上前把眼前这个“抢”自己女儿丈夫的女人推翻。 “谢谢大娘关心,俏俏已好得差不多了。”俏俏仍然温声细语,一张光洁滑嫩的脸,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中发出圣洁的光彩。 这也是袁氏最难容忍的,在这几个月,明明已是病得快要见马克思的人,怎么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回来?那眼神,那笑容,那举手投足,哪还有当日孱弱的样子?她不懂,可也不甘,不过,纵是再霸道,丈夫那已非比寻常的暗示,也让她不敢太放肆。 “好了,好了,俏俏回来这是好事,你们娘俩以后有的是日子闲聊,现在,俏俏坐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再说吧。”推着夫人,上官平一直往外走。 “爹爹大娘慢走。”俏俏微微欠身。 “哼!”终是忍不住,袁氏重重的哼了一声,只能无奈的被丈夫拖着走了。 “小姐……”雪轲想说话,让俏俏阻止了,“雪轲,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多看,多想,但,切记,别多问。” 雪轲懂事的点了点头。 让人惊惧的晚餐 晚上,宰相府张灯结彩,自从飞雪出嫁,已是很少这么的铺张喧哗了。 坐在席位上的都是宰相府的自家人,两个姨娘,三个大哥,两个妹妹,除了大哥是大娘所出,其它的都是妾室所出,言行举止谨小慎微,看着他们,俏俏就想起以前的上官俏俏,这种日子,还真不好过。 见到已有身孕的上官俏俏,他们只有一个表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不过,应该是碍于袁氏那已是摆了一晚的冷脸,谁也不敢好奇的出声相询,况且,俏俏,在他们印象中,也太不重要了,从小就生病,基本就没在宰相府的公众场出现过,更别说这样的家庭大宴了。 袁氏的脸也真的冷,俏俏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特别是她那盯着自己肚子的样子,好像狠不得把它给生吞活剥了。 俏俏早有预料,也知道上官平肯定会把真相告诉他这位悍妻,所以,面色一直坦然,只有雪轲,提了十二分的胆,小心照顾着。她可不允许小姐出一丁点的意外。 “那个,谁!”袁氏直指雪轲,“哪来的野丫头,没看到主子吃饭,下人是不能呆得太近的吗?还不滚一边去!” “那个,大娘,我忘了说了,这不是什么丫头,这是我的好姐妹,雪轲,还愣着干什么啊,来,坐我身边。”转过一脸柔情的对着上官平,“爹,我多收了一个妹妹,你没意见吧?” 上官平皱了皱眉,但随即松开,笑脸迎上,“不会,当然不会,这个,叫雪轲是吧,好孩子,以后,你就是俏俏的妹子了,要好好照顾你的姐姐。” “是,老爷。”雪轲字正腔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坦然的坐了下来。 袁氏的脸,更黑了,众人,更是沉默了。 还是上官平先举起了杯子,“来,为了俏俏平安回府,大家今晚就痛快点喝一杯吧。”众人都有点愕然,特别是两个妹妹,爹爹平时可是从不让她们沾酒杯的。 看看大家,俏俏微微一笑,把下人递上来的酒杯往桌面上一放,柔声说,“爹爹,你怎么忘了,俏俏现在不适宜喝酒。” 这不是明摆着说她肚子里有一个吗?众人更是奇怪加惊惧,印象中,四小姐可是从来不会也不敢逆她老爹一点的。 可是,众人更惊惧了,只见上官平微微一愣,竟是笑了,“对了,爹还真忘了,俏俏现在已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喝酒。” 除了袁氏依然黑着脸,其它人真像是掉进了云里雾里,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什么时候,宰相大人对着这个四女儿,会露出笑脸?可现在不担是笑脸,就是女儿的忤逆,他竟也一点也不在意? 真应该早点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一顿饭,吃得不知所云。 半夜敲门 “小姐,你今晚可真棒!”一回到偏院,雪轲就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俏俏却轻摇了摇头,“雪轲,别高兴得太早,我倒觉得,今晚,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雪轲表示不解。 “你看,我们吃了一晚的饭,我顶撞上官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竟还真能忍,特别是那个大娘,我原想她会忍不住的,可是,她却只是冷着个脸罢了,这一晚上,我们是什么线索也打探不出来,我真的很着急。” “小姐,你也别急,我们才来这么一天,蓝公子也说了,得慢慢来。”雪轲安慰道。 “慢慢来?我哪能慢慢来?王爷的毒,一天比一天危险了,再不快点,我还真怕……”叹了口气,又说,“还有,我问了好几次,可上官平却一直不肯说,我娘到底去哪里了,奇怪,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怎么府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除非就是,娘出事了,爹让众人都封口了。” 雪轲也急了,“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蓝公子,让他派人去找你娘?” 俏俏摇了摇头,“不用,应该上官平还不至于把我娘怎么样,明天,我再问他,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一夜无话,两人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毕竟,这是宰相府,她俩,可是一个人也不熟。安全第一,况且,现在俏俏的身子是经不起任何折腾。 “啪啪……”一阵轻轻的扣门声,响了起来。 “谁?!”雪轲一个激灵,半夜三更来敲门,她不得不防。 “别怕,雪轲,能在半夜找我们的,是友非敌。”俏俏要下床,硬是让雪轲拦住了,“小姐,你别动,让我看看。” 点灯,打开门缝,只见一个和她年纪一般大的丫头,一见门开了,也没细看,就把手里的纸条塞了进来,转身就跑。 “喂,那个……”雪轲刚想叫,让俏俏拦住了,“雪轲,别声张了,她应该不会安坏心眼,先看看什么事吧。” 摊开手里的纸条,看到的却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画,应该是犹豫已久,画早已被折得皱巴巴的,画画的人应该也没多文化,画得并不清晰,两人拿着油灯看了好久,才勉强看出,那是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女人。 “娘!”心里一动,俏俏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画,画的正是她娘,(姑且以后都让她叫娘吧。) “什么?”雪轲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好像,还让什么铁链绑住了,脸色痛苦,画画的人更有创意,还夸张的画了一大排的眼泪,整幅画看起来真非一般的恐怖。 “小姐?”雪轲真的担心。 “这是我娘,这个人是想告诉我,让我想办法救我娘,我娘被绑住了,而且现在一定很痛苦。”俏俏分析道,还好,娘还活着。 这就好,这世上,终算是找到一个和她有密切关系的人了。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雪轲也有点急了,这幅画,让她的心很不好受。 “放心,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俏俏平静的说,一脸自信,她知道,他们,不会让她这么安然的在这宰相府里混吃混喝的,要在这里混下去,总得有点牺牲。 上官平,不会让她这么白白的顶撞的。 在他心里,她总是他的鱼饵。 只是,不知她的利用价值到底有多高,够不够,救王爷。 五娘的啐嘴1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来报到了。 “四小姐。”来人是上官平的小妾。俏俏有点失望,原以为,就算上官平不出面,大娘也会露面的,可没想到,派来的,竟只是一个小妾。 “五姨娘。”俏俏问了个好。对这小妾,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府里可有可无的人物吧,可是,现在,却给派上了用场。她的心里,应该是很雀跃的吧,竟被上官平发现了她的长处。 “四小姐……”五姨娘一进门就发挥开了,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俏俏,可看到你了,真好,五娘都快担心死了。” 雪轲适时的递上手帕。 俏俏只能无语,面对这样的泪水攻势,她还真不适应,上官平还真无所不用其极,把这样的人都用上了。 “四小姐,你回来就好了,你爹他们可都担心得很呢。”五娘还真是说谎不会脸红。 “五娘,你找我,有事?”不想再让耳朵受罪。 “四小姐,怎么,对五娘不待见了?你可真会忘恩负义啊。”五娘可不依。 俏俏皱皱眉,“五娘,恕俏俏愚昧,我还真不知这恩从何起。”记忆中,自己和娘一直就是孤军作战,从没有人有什么恩可言,在这种环境,没人趁机落井下石就感恩戴德了。还敢求恩? “怪不得人都说四小姐这一回来就不一样了,原来还真是。”五娘撇了撇嘴。 俏俏直视这个长相还相当不俗的五娘,“说吧,上官平派你来总有话要说吧。”一个小妾就想把她雷倒,他还真小看我杜俏俏了。 “俏俏,你,你怎么变得这样了啊?”五娘的眼泪又来了,“六妹可真好命,生了个女儿这么有本事。” 俏俏保持沉默,等着她的下文。 “俏俏,你可真别说,听说你现在母凭子贵了?”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女人,一下子笑逐颜开。 “母凭子贵?”俏俏不懂,不知上官平在这府里撒了什么谣言。 “是啊,你这孩子不是二王爷恒王的吗?别骗五娘了,五娘可什么都知道。”五娘那笑得叫一个欢,“俏俏呀,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还和恒王搞在一起了。要知道,恒王,可是比静王更受当今皇上的爱宠啊。” “恒王?”什么意思?上官平撒这样的谣言有什么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恒王的了?俏俏和雪轲都紧皱着眉头。 旋即,俏俏就明白了。 果然,他和韵贵妃是一伙的。明的不行,现在就来暗的,先把孩子拴住,再以古代人的言论把大人和恒王绑在一起。 可是,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为什么这么千方百计的要我嫁给恒王?还带着一个球? 孩子?难道,他们压根就是冲着孩子来的?俏俏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还是有点理不清,这孩子,对他们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对他们很重要吗? “五娘,看你,真是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爹可真疼你,这样的消息也告诉你了。”俏俏也笑了,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这一说,五娘更是高兴了,也是,谁不想别人说丈夫爱自己?特别是在这个妻妾成群的朝代?男人是夫,比天还发重要!作为小妾的五娘,哪有机会被人把她和丈夫放在一起说?俏俏这句话,可真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脸,立刻如开了花般艳丽。 五娘的啐嘴2 “呵,看你这小嘴,还真甜呢,怪不得老爷现在对你刮目相看了。”嗑着雪轲拿来的瓜子,五娘小嘴没停过,“我说嘛,我们四小姐哪点不如大小姐了?要人有人,要貌有貌,可不是一般公子能攀上的,恒王好啊,人长得好,仙人似的,听说脾性也好得很呢。” “看来五娘对他可真了解。”俏俏一笑,“五娘什么时候见过恒王了?” “这……”五娘没想到自己一时高兴就漏嘴了,但毕竟在妻妾群里打滚多年,小手一挥,“呵,这还用见?世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太子如冰,恒王如仙,三王如神,四王如魅,八王如妖,谁不知皇上生了几个好皇子呢?” “八王如妖?”俏俏实行忍不住大笑,如果这话让南宫安听见了,还真不知小脸得气成什么样子,不过,这坊间的流还真传神,除了三王自己没见过,其它的还真挺符合。 “就是,所以说嘛,这些个王里,最好的还是恒王,俏俏,你可真幸运。”五娘眼神变得幽怨了,叹了口气,“如果我的玉儿有你一半的运气,我这辈子也满足了。” 玉儿就是昨晚见过的其中一个妹妹,五娘的亲生女儿,她育了一子一女。这也是她在府里还能有点地位的原因。 俏俏不吭声了,她这倒不能假话,一个妾室生的女儿,注定是不能被抬上桌面的,婚嫁也不可能会有多大风光,怪不得自己现在在宰相府能有这样的关注度,和恒王在一起,这可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美事啊。 “刚才你说姐姐不如我?”俏俏问。 “当然,”又吐了一口瓜子,“谁人不知,恒王从小就是得庞,这才被送到塞外去这么多年,说是看病,实是皇上不喜,才放出去的。现在,更听说他已病入膏肓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哪能和仙风道骨的恒王相比?况且,听说,恒王对你可好了呢?”色色的笑笑,指了指她的肚子,俏俏纵是从现代来,也禁不住她这么的特指,脸,有点绯红。不过,听她说起世华的遭遇,心,还是有点酸,怪不得世华病了这么久,皇上老子连一面也没来见,原来,在他心里,世华根本就不重要,不喜欢?呸,有机会再见你,小心我掀了你的龙须! “你知道为什么静王不受皇上喜欢吗?”同样是王子,没道理啊,而且,在宫里那一次,也看不出来皇上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感觉上,他还挺爱世华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静王的母妃,不贞,让皇上给废了,关在冷宫,生生折磨至死,你想想,这男人不都是一个样,皇上又怎么样,谁愿意挂着顶绿帽子?这静王还不知是谁的种呢?皇上……” “咳!……”门口,一声重重的咳嗽传了过来,五娘的脸色变了变,自己,又多嘴了。果然,上官平从门口走了进来,眼神,先是狠狠的瞪了五娘一下,但很快的就转过对着俏俏,“怎么,和五娘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俏俏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虽说皇室丑闻多,但这事关世华,她不管信不信,心里,都为他酸,这样的环境,他该遭受了多少冷言冷语?或许,他过得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老爷来了,那,那,妾身先走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该死的嘴巴,又管不住了,但愿老爷没听见,可,有可能吗?看着他刚才那张冷脸,五娘不自觉的打了人冷颤。也真如她所想,宰相府,很长时间再也见不到五娘的身影了,俏俏再见她时,已不复当日的丰满美丽,而是病态一般,瘦怏怏了,甚至,话,也不敢对俏俏多说一句。(这也是后话,先不说了。) 图谋不轨1 “爹。”终是回过神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着面前正笑得和蔼可亲的人。 “嗯。”点了点头,“俏俏,闲了多休息,别胡思乱想太多。” “爹,女儿有什么可想的?”俏俏装不懂。 “那就好。”上官平看着她那一脸的纯真,真不懂,这个女儿怎么变得这么复杂了?“别听其它人的啐嘴,有些事,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能了解的。” “看爹爹你说的,爹爹哪是平民百姓啊,您可是当朝宰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啊。” “你这丫头,这张小嘴我还真说不过你。”笑笑,上官平还是挺满意女儿这话的,赞美的话,谁不愿听?这样的画面,让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两父女感情好不得得了,相谈正欢呢。 “那是实话,对了,爹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听我这大实话吧。”俏俏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雪轲送上的香茶。宰相府的好东东还真不少,吃的穿的用的,一点也不比静王府的差。应该是上官平特意嘱咐过的,下人对她,也当真是笑脸相迎了。这也好,面对笑脸总比一张臭脸来得舒服。 “这,当然不是。”上官平一时没接上女儿的快节奏。顿了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女儿,既然你选择回宰相府,那你就还算是我上官平的女儿,那,爹可就有话就说了。” 俏俏静默,等着他的下文。 “我说,那个,那个刚才五娘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如今,最有实力的,就是恒王了。” 俏俏还是不说话。 “你看,太子虽已立,但是,他却一直拖着还没婚嫁,静王吧,虽已娶了飞雪,可是却还没子嗣,如果你跟了恒王,那不就是现成的荣华富贵吗?” “可是……”俏俏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了,脑袋一转,“可是,爹,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可是,韵贵妃也说了,她不介意,反正都是皇上的血脉。”上官平以为她心动了,嗓音也大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非要一个有孩子的我呢? “可是,爹爹,如果我没记错,韵贵妃之所以认我为妹妹,防的就是怕我和恒王在一起,现在,我有了孩子,为什么反而……” “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上官平自以为得意的笑笑,“你想想,在众多皇子里,谁最快有子嗣?” 当然是世华,他的孩子不都已在我的肚子里了吗?俏俏不懂上官平这样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如果你现在嫁给了恒王呢?”上官平凑了上来,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女儿,你告诉我,在当朝皇子里,如果恒王先有了子嗣,谁还能和恒王相抗衡?” 图谋不轨2 “你是说……”俏俏瞪大了眼睛,猜疑是一回事,当这事被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这可是事关到皇位的大事!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要有子嗣,那不是太容易了,打了恒王的招牌,想为他生孩子的美女可以排满南宫城。”俏俏还是不懂。 “还不是因为你!”一说到这,上官平就掩不住的气愤,就为这事,他可没少挨韵贵妃的责骂,为了能让恒王落下种,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用过,哪想到恒王竟一次也不中招,那些个女人,不是被他横着送回来,就是再也消失不见,“谁让恒王就是只认了你一个,哪个女人也不要!如果不是这样,女儿,你说,韵贵妃用得着走这步棋吗?” 他,当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俏俏再一次感动。 “可是,我现在在这样,恒王他能同意吗?”她轻抚了一下肚子,怎么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是一个快当娘的人了。 “呵……你说呢?”上官平自以为得意,有那个女人在,能有恒王不同意的时候吗?不过,他可不会乱说话,“你放心吧,韵贵妃当然已和恒王达成协议,没有恒王的点头,我们还真能送你们入洞房不成?” “你又不是没干过!”俏俏的冷笑话让上官平为之一窒,想起这事他就窝火,事情怎么越来越乱了。“呵,女儿,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原谅爹爹的一时糊涂吧,好吗?” “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恒王先有了子嗣,皇上还那么年轻,这皇位没有十年八年是易不了主的,到那时,太子也早就有子嗣了,你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嘿,女儿,那个,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了!”冷冷一笑,一丝阴霾在上官平脸上浮现。 俏俏的心一下子打了个冷颤,他们不会是……可是,她却不敢说,这些事,有时候装糊涂会更好! 皇宫大院,看来,真是来得比谁哪都阴暗。 心,不由得狂跳起来,他们,竟真有这样的胆,那,世华呢,他们会放过他吗?毕竟,他们都知道,他才是孩子他爹。还有,恒王,他真的同意他们这样做? 心,前所未有的乱。 没想到,当真正意图被上官平赤-裸裸的摆在面前时,竟是她也难以承受得起的。 就赌他有没有这个野心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当上官平走后,一直躲在内室的雪轲走了出来,忧心忡忡,小姐,这泥潭是越陷越深了。 “别急,雪轲,如果我们也急了,这事,就真没法挽回。”俏俏轻声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南宫世恒,看来,这事,还真只有你能阻止得了了。 “雪轲,来,帮我一个忙。”凑近雪轲的耳朵根,把要说的话悄悄告诉之。雪轲的眼睛是越听越大,这方法,行吗?小姐,也太大胆了吧。 “雪轲,我们也只能赌这一回了,就赌他没有这个野心。” “可是,如果……”雪轲还在犹豫。 “那就以后再算,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俏俏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事情太重要了,稍有不顺,就会满盘皆输,到时,可真会是满城风雨,祸及百姓。 “好吧。”说完,雪轲就闪身走了出去。 一整天,俏俏的心,都在不安中,这事,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要不,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自己,虽说自己是上官平的女儿,但是,她敢用生命保证,上官平绝对不会是因为相信她而告诉她,而只是认为,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他们已有绝对的把握,要不,这可是诛连九族的事,他们能轻易她一个小女子知道?如果没有把握,他们真要这么干,有的是手段,哪用得着和她这么平心静气的?除非,南宫世恒,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南宫世恒,这事,你得给我一个答案,三天,上官平就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这丫的,给多一点时间他难不成会死啊?心里真是恨得很。 “三天时间,你就好好准备吧,我们未来的恒王妃!”就这么自信满满意的扔下这句话,他就拂袖而去,他怎么这么急? 俏俏现在真不是一般的乱! 对了,今天让他这么一搅和,把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娘呢,她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把娘救出来! 想到这,虽没有雪轲在身边,可她也呆不住了,唬的一下站起来,迈开腿就往大厅走去。 “四小姐,老爷吩咐了,现在有客,你不能进去。”眨着一双小眼睛,老管家双手把俏俏拦在门外。 “一边去!我找他有要事!”冷着的脸,把老管家着实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是记忆中那个任人欺凌的四小姐,可是,毕竟在宰相府管家这么多年,一个小女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滚!”俏俏看着他就烦,记忆中,他可从没对自己母女俩好过,一个老管家,和静王府的管家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真是物与类聚啊! “你!”虽已身经百战,还是让那眸子里的冷吓了一跳,拦着的手,已有点松软,这个女子,真是四小姐吗?他不想相信,可是,她却有着四小姐一模一样的样貌。 再也不管他,绕了过去正想进去,却听到一声怒喝,“什么人这么无礼?” 抬眼一看,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大哥,上官平的嫡子,和上官飞雪一母同胞的大哥上官硕仁。 **************************************************************************************** 唉,看文的不少,可收藏和推荐的数总上不去,亲们,动动手,很简单的事,对不对?就当是帮潇一下了。潇潇写文也不容易啊,泪奔啊…… 一个不好惹的主 “大哥。”低眉顺眼,对这个大哥,俏俏没多大感觉,因为,记忆中,他从没参与到欺负自己的人群中,但也从没对自己有个特别照顾。 还好,事不关已的一个人。 “原来是四妹,四妹来这里有事?”温顺的嗓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是,找爹商量点事。”实话实说。突然觉得这个大哥或许也不是省料的灯,越是看不懂的人,越是危险的人,心里,悄然的划出一段距离。 “可是,爹,在见客。”上官硕仁还是语气平静。 “好,我等一下就是。”毕竟是宰相长子,她现在还不想和他结梁子,能派他出来,上官平肯定也知道她来了,要不,大哥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么适时的出现,虽然有点好奇他接的是何客,但也知,此时更宜以静制动,她不该过于好奇,她可不能忘了进宰相府的真正目的。 “四妹找爹有什么事?”上官硕仁一副有事也可以和我说的大哥模样,平静的脸,还是看不出一丝情绪。 一个面瘫!这是俏俏给他的评价。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脸,俏俏心里妥协了一下,也好,和他说,与和上官平说没什么区别,在印象中,这个大哥,是上官平的最得力臂膀。 “我要找我娘。” “你娘她不在。”眉头也没皱一下,上官硕仁很快就答道。 这倒出乎俏俏意外,看来,上官平早就料到她为何事而来。 “不知大哥能否告知小妹,我娘到底去了哪里?”突然很讨厌他这个面瘫样。 “四妹真的想知道?”上官硕仁也不转弯抹角。 “请哥哥实话告之。”直恨不得把他的面瘫样给废了! “好,四妹请跟我来。”上官硕仁也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俏俏的心倒是跳了一下,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还以为怎么也得大闹一下的,没想到,上官平还真能,找了这么个儿子出来,不过,他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答应自己?难道娘真的没事?可如果没事,怎么可能两天了也不来见自己? 没办法,雪轲也不在,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上官硕仁身后。 路,越来越偏僻,俏俏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看到上官硕仁还在往前走,她实在忍不住了,“大哥,我娘到底在哪里?”这根本就不是主人该呆的地方,比她的小偏院还要偏僻,下人也不愿呆这里吧。 “怎么?怕了?”上官硕仁转过身来的双眼,略含了一层不明所以的笑意,但俏俏却觉得这笑意让她发冷,面前这个人,绝对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走吧,快到了。” ,收回眸子里的冷意,依然没有停步,上官硕仁大步朝前。 果然,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柴房类的屋了,破旧,但却有大铁锁把守。 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叫声从屋子里传出。 心,再次狂跳,不明所以的看着停下脚步的大哥,娘…… 上官硕仁没说话,只是拿眼看着俏俏,眼里,明白的透出一个信息,去吧,你娘就在里面…… 娘?娘! 不安的走近柴房,手,紧张的绞了起来。 放她出来 娘?屋子,有一个小窗,从小窗里,就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一个衣着残旧,披头散发的妇人,坐在稻草堆上,双脚,绑着重重的生满铁锈的大铁链。嘴里含着几根稻草,双眼无神,嘴里嗷嗷叫着什么,俏俏的出现,明显已引起她的注意,她站了起来,走近小窗,从窗里,歪着头,紧盯着俏俏看,那模样,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俏俏!”突然,一声大叫,妇人双手紧抓着铁窗,又蹦又跳,厚重的铁链随之发出铛铛的响声,满嘴的稻草,随着她的大叫而飘落,“俏俏,俏俏,我是娘,我是娘!” “娘……”本能的,俏俏随着叫出声,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最伤的就是娘死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娘,竟是疯了!看着她那了无神彩的妇眸,那又蹦又跳的样子,俏俏打死也不会相信,她的娘,会在那一瞬间,认出她来。 身后的上官硕仁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想法,走近一步,“她疯了,不管是谁,都会冲着人家叫俏俏,都以为是你。” “放她出来!”转身抓住上官硕仁的衣襟,“大哥,当是我求你,放她出来!” “不行!”上官硕仁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声冷喝,上官平走了上来。 “爹?”想过他的残忍,可是,却没想过他会是这么的残忍,这是对待自己妻子的方式吗?铁链显然已绑得太久,双脚挣扎得太厉害,早脚腕处早已血渍斑斑。 “这是我娘,这是我娘!”俏俏失声大喊。 “我知道!”上官平脸上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你娘,她还能活到现在?” “你……”如果可以,真想一巴掌再把面前的人拍醒,那可是他的妻子!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 “你也看到了,你娘她,不一样了。”上官平叹了口气,沉重的说。 “什么不一样?去你tm的狗屁不一样!她是我娘,就是疯了还是我娘,还是你的妻子,是你明谋正娶的小妾,是你的六姨太,怎么不一样?你就忍心把她一个人关在这不见生人的地方?你还是人吗你?”气,从心底溢起,虽一再的告诫自己别生气,要不,上次肚子痛的惨剧可能还会发生,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四妹……”闲闲散散的一声,上官硕仁脸上现出一点惊讶,但也适时的消失了,这个四妹,真的不一样了。纵是受宠的他和妹妹,也从不敢对父亲有丝毫的忤逆。 “闭嘴!”俏俏实在是忍无可忍,这个面瘫,她忍他也够久了! “你!”上官硕仁没想到她竟敢把火烧到他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说,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娘?”俏俏布满泪痕的小脸,直视着上官平。 “你知道该怎么做。”扔下这句话,上官平转身离去,“硕仁!” 上官硕仁怒视了俏俏一眼,也跟着转身离去…… “娘……”抓着铁窗,在看到里面的人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已是放不了手…… 上官俏俏,你让我承受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深夜来访 “小姐……”才回到小院,雪轲就冲了出来,一头的汗水,可以想像回来不见了小姐,她是多么的着急。“你可吓死奴婢了!” “没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装作轻松的笑笑,可是,那笑容,在雪轲看来,是那么的惨不忍睹。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这个聪明忠心的婢女,俏俏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对她说的了。 “我找到我娘了。”她轻声说。 “真的!?”雪轲本能的高兴,这可是小姐的心病,能找到那当然是好事。“那……”本想问,既然找到了,怎么不见人呢,可是,小姐脸上的凝重,让她一下子忍住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小姐不会这样的表情。 “她疯了。”俏俏咬了咬下唇,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什么?!”雪轲却没能忍住不大叫,她和俏俏一样,想过各种可能,但却从没想过,小姐的娘会疯掉!“那,我们该怎么办?”本来就不大顺的事,加上了这个,将更棘手。 “我会救她,会想方法治好她!”重重的说,一脸的认真。她,不能任由娘在这个环境下挣扎着生存!“对了,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行了,我已照你说的去办了。”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俏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出去没有人跟踪吧?” “应该没有,可是,我,也不大清楚。”毕竟不是这方面的能手,也从没试过被人跟踪,她还真说不上来,毕竟现在是在宰相府,小姐的处境交不好,她能否轻易的从宰相府离开,自己真的没有绝对把握。况且,今天还真的挺顺的,出门竟一点阻滞也没有,直接就让她找到了那玉庄。 “不管了,反正他能来就行。” “小姐,如果他……” “没那么多如果,”俏俏拦住了雪轲想要说的话,现在,一切,太乱了,可是,她终须把困绕自己的事解决先,要不,再一次被送进洞房就惨了。“我说了,要赌一次。” 雪轲再没吭声了。 小院,随着日落,而显得是更为低沉。 两人草草的吃了点饭,就卧下就寝了,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的夜晚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小姐,别多想,孩子要紧。”雪轲是担心小姐的,现在这种处境,她却要冒这种险,让她如何不担心。 “我知道,放心吧,你的小姐还没这么弱。”俏俏温言说。 又是午夜。 一道人影,飘落于小院,依然白衣白裤,如仙子般洁净。 “你来了。”女子丝毫也没有紧张,依然温言细语。 “是,我来了。”男子嗓音有点愉悦,她能找他,说明她此刻需要他,他喜欢这种感觉。当初留下玉庄的线索给她,就是希望,在哪个时刻,她能来找他,他能帮到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坐。”俏俏率先在凳子上坐下。 “从静王府带来的石榴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闻着那属于她的芳香。 “恒王还真是好记性。” “当然,那可是你给我沏的第一杯茶。”月夜中,他依然深情款款,灼灼发亮的眼神,毫不隐瞒对她的衷情。 男人都喜欢权势? “恒王知道俏俏找你来是为何事。”直接就切入正题,说真的,他那眼光让她很不自然。 “那俏俏是怎么想的?”更喜欢直呼她的芳名,只觉舌头一卷,音就发出来了,好舒服的感觉。 “贵妃姐姐的主意,恒王作何打算?”没说阴谋而说主意,她已说得够委婉了。 “俏俏希望本王作何打算?”南宫世恒微微一笑,喜欢看到她的小紧张。 “退出!”小嘴一吐,两字狠绝有力。 “如果,本王说,不呢?”他依然悠闲。 “为什么?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俏俏忍不住的激动。 “你爹没告诉你原因吗?”他眸子一亮,随之一深。 “你觉得,那理由行得通吗?”无视他的深情。 “为什么不?”他灿然一笑,好像笑她的无知,“俏俏别忘了,本王也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不爱权势?” “这……”俏俏一时语塞,她没想到会这样,本以为,虽两人接触不多,但凭着自己的直觉,他不会是那种人,这么个长得如仙子般动人清纯的人,怎么可能会为权势而折腰?特别是,这权势之路还得渗上最亲的人的血? 可是,现在,听着他的话,她却无语了,是她太幼稚,还是这个世界太现实?什么亲情,什么爱情,什么承诺,都是扯蛋! “既然俏俏再无他事,那本王就得先走一步了,俏俏好自为之。”还没来得及等她说话,人影,已是在夜空中凭空消失。 “南宫世恒,你有这样的才貌,有这样的功夫,何苦,一定要为了那毫无自由的皇位而困苦自己一生?”喃喃的话,还是随口而出,夜空皆净,只有俏俏的低喃,殊不知,墙外,一人,已是微笑着弯起了嘴角,俏俏,有你懂我,这一生,不枉我这样待你! ************************************************************** “爹,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你都听见了,恒王也在乎这个位子的。”密室里,上官硕仁不解的着着老爹。 “我也不知,总是觉得,事情,不该这样的顺利,仁儿,你说,是不是,我们想得太少了?”上官平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自己一直最喜欢的大儿子。众多儿女,也只有在他身上,能看到太多的自己。 “爹!”上官硕仁反而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是你想得太多了,刚才我们都听到了,南宫世恒自己承认热衷权势,这样,不就是好事吗?贵妃怕的就是她这宝贝儿子不喜欢这一套呢,现在,看来我们的思虑都显得多余了。” “或许吧,”上官平还是叹了口气,“我真老了,仁儿,以后,更多的地方得靠你了,你一定要警醒点,可别把爹这几十年的基业给毁了啊。” “爹,你放心吧,孩儿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上官硕仁拍着胸膛,也是,此时此刻,他除了保证,还能做什么?他清楚,父亲要的是什么。 “好,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上官平略显疲态,“不过,万事还是得小心,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如有差迟,我们赔上的可不仅仅是几条人命啊。” “爹,我懂。”上官硕仁会意的点点头。 “对了,查清了那丫头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了吗?” 一夜无眠 “还没有,也奇怪,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会选择离开静王府呢?”上官硕仁也皱起了眉头。 “她肯定有其它目的,只是,她一直没说而已,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上官平郑重的说。 “那爹爹怎么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上官硕仁不解。 “呵,板上钉钉的事,谅她也飞不到哪,只是,不能让她在宰相府使坏而已。”上官平笑着说。 “可是……”上官硕仁还想说什么。 “仁儿,有时候眼光得放长远点,你以为她真的还能进静王府啊,那人,活不长了。” “什么?”上官硕仁倒有点吃惊。“神医蓝阳不是在他身边吗?” “蓝阳?”上官平讽刺的笑笑,“就是因为有蓝阳,他才会死得更快。” 上官硕仁还是不解。 “仁儿啊,有些事,你也无须知道得太多,静观其变吧,这天下啊,本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我们这些凡人啊,跟着风走吧,风吹哪,我们就飘哪,这样才不会走错路啊。” “可是,妹妹她……”想到了飞雪,如果那人不行了,妹妹她…… “不用担心,飞雪我会再作安排,不会祸及到她的。”上官平的脸有点阴冷,“不过,前提是,她肯听爹的话。” “当然,爹,妹妹可是最听您老的话了。”上官硕仁立刻说,生怕爹对妹妹不喜,飞雪可是他的胞妹,也是他从小最宠的妹子,他可不允许有人对她不利。 “哼,那就最好,不然……”上官平的脸阴得能出水。 “怎么办?小姐?”雪轲急得不行,恒王的话她也听见了,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别急,雪轲,事情还没到不可转弯的地步。”俏俏悠闲的喝了口茶,明亮的眸子此时更显得神采奕奕。 “小姐是说?”雪轲不懂。 “放心吧,水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把那个乔玉引出来,王爷的身体要紧。” “可是,如果宰相他……”雪轲还是一脸担心。 “你怕他会再次把我绑上花轿?怎么会呢?这可是恒王娶亲,总得明谋正娶吧,况且,他们要娶的,是我的孩子。”俏俏大脑可清醒得很,虽然昨晚让南宫世恒拒绝了,可是,经过一晚上的梳理,她基本能理清状况了,她就不信,21世纪的人,会让这几个古人玩死?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乔玉,说服他救王爷。 其它的,都不重要。可是,雪轲却不这么想,王爷的事重要,小姐的事也重要,她急,为小姐急,为小姐的未来急,她真怕,宰相,再一次把小姐硬塞上花轿,这样,小姐,还有不姐肚子里的小世子,还有王爷,他们该怎么办呢? 可是,俏俏却没再说多,她仍是那样的悠然,只是,夜深人静时,抚摸着肚子里的宝贝,泪水,悄然滑落,她从没告诉雪轲,这个她盼望深切的小宝贝很有可能根本就不能来到这个世上。 这样残忍的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主仆两人,各怀心事,仍是一夜无眠…… 心痛 这两天,俏俏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看看娘,每一次,她都站在窗外,静静的看,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会边哭边叫着“娘。” “小姐,别这样,别这样……”每次,雪轲都会死拉着她,不让她靠近,小姐的身体并不好,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小姐,你再这么伤心,小世子也会不开心的,你就算是为了他,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能过于伤心啊。”她只能说这些话,她也没办法,因为,看着铁窗里那个蓬头垢面,一口一声“俏俏,我的儿”的女人,她也忍不住流泪。 主仆两人就这样,每天都得哭上几回。 “你觉得这样有用吗?”正当两人在拉扯之中,身后,响起了那不温不火的声音。 “求你,叫爹放了我娘,好吗?”俏俏如同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草,也不知是不是上官俏俏这辈子和她娘相处得太多了,娘儿俩太相依为命了,总之,一看到娘这样,她就是忍不住的心酸,好像,身体里,上官俏俏的灵魂还在,是她在伤心,是她在哭泣,是她在不舍,是她在心痛! “你觉得这样有用吗?你觉得爹会答应你这样的要求吗?”上官硕仁还是那样的面瘫表情,不过,随之叹了口气,语调稍溶了点怜悯,“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爹的建议呢?” “你是说?”俏俏大脑终是转了个弯,可是,瞬间她就眸子暗了下来,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谢谢!”狠狠的咬着唇,俏俏再也不想看一眼眼前这个人。“上官硕仁,记住一句话,别把事做得太绝!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完,拉上还在愣神中的雪轲,转身就走,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如果不是心疼娘,如果不是为了王爷,她会立刻回静王府去,在哪里,纵然她什么也不是,可是,却有真心疼她的舅舅,还有雪轲姐俩,还有关心自己的蓝阳,还有很多很多的姐妹。 当然,还有那个人,真的,很想看到他…… 世华,我能为你做的,我会努力,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 我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小姐,你,你不会?”雪轲欲言又止,小姐的脸色很不好看,很受伤,很消沉,很落寞,她真的很担心。 “雪轲,你说,我如果明着向上官平提出要乔玉,他会给我吗?”俏俏却答非所问。 “明着问?这怎么可能啊?”雪轲一愣,瞬间,她就醒悟了,脸上,惊恐不亚于看见外星人,拉着俏俏的手臂,“小姐,你别吓我,你不是真的想……” “雪轲,王爷最重要,对吗?何况,现在,还有我娘,这天平,我扛不起来了。” “可是,可是,王爷他……如果你这样,就算王爷醒了,他会开心吗?他会幸福吗?他不会伤心吗?还有小世子,他以后……”雪轲急了。 俏俏把她拉着坐在旁边,“雪轲,别想以后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乔玉救王爷,其它的,都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难道,带着四王爷的孩子,去嫁给二王爷,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这也不重要吗?”门外,清亮冷冽的嗓音响起。 小姐的称呼 “夫人!”两人异口同声。一身素衣的上官飞雪,更添清瘦,看来,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好。 “妹妹,怎么回府了也不叫上姐姐啊?”微微一笑,上官飞雪无事人似的坐在了下来。 俏俏仍是还没回过神来,这场无声的战场,她从没想过把上官飞雪拉进来,在王府这段日子,虽然她俩也不什么大的交情,但,也不至于有很大的冲突,唯有那一次,雪莲挨打,她的心,对上官飞雪再无好感,想着她终究是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事后,她也不了了之了,只因为,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现在,她的生活已够乱了。 可是,没想到,上官飞雪竟也回宰相府了,不知道她是因着什么事回来,更不知,她的回来,于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她那若无其事的笑容,第一次,对这个姐姐,俏俏心里无底了。 “不是说,妹妹这里有好茶吗?怎么,对姐姐还这么吝啬啊?”飞雪还是笑容满面。 回过神来的雪轲立刻跑去冲茶。 “夫人,回府有事?”还是改不了口,那一声姐姐她真不习惯,十多年,她几乎从没叫过上官飞雪姐姐,两人,一直都处于无交集之中。她不欺她,她也不求她。 “没事就不能回来啦?这也是我的娘家啊。”故意的忽视她口中的夫人二字,飞雪心里百感交集。她,当真这么坚强,当得知俏俏回宰相府了,她确实是吃惊的,毕竟,那天她才给了爹爹一巴掌,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回的宰相府?因为爹爹?为了她娘?好像也不是,这几个月,她压根就没提过她娘。 俏俏再没出声,对于一个还摸不清是敌是友的人,她不想说太多。 雪轲伶俐的泡上茶,站在一旁,也没吭声。 “夫人打算住多久?”俏俏还是说话了,毕竟,这是她的地,虽已破落不堪,但好歹也是她的小偏院,不是吗? “喜欢多久就多久啊,怎么,妹妹有事?”飞雪一口一个妹妹的叫,自然而随意,就好像眼前坐着的,真是她从小感情很好的妹妹。 “没有,随便。”也泯了一口茶,俏俏更觉无聊了,有点不喜欢上官飞雪那一股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事情就在她的掌握中,可是,自己,现在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小姐,小姐!”外面,响起了一阵忙乱的脚夫步声,一个小厮冲着走了进来。 俏俏和飞雪都看着来人。 “小姐,夫人让你立刻去前厅。”小厮气都喘了。俏俏一动不动,飞雪站了起来,看向俏俏,“妹妹,你不去?”明明小厮只说小姐,可没说哪个小姐,自觉的,她就觉得自己和俏俏都该去。 “你觉得,他嘴里的小姐,会是我吗?”俏俏好整以暇的拿起茶杯,脸,平静如水,“你听过,府里的人,称我小姐吗?” 飞雪的脸变了变,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以前,她并不曾把心思放在这个妹妹身上,只是,一味的疏远,认为自己不会主动的欺负她,也算不错了。 府里的人从不称她小姐吗?可是,她明明是府里的四小姐啊。心,有点酸酸的,好像,她有点能理解俏俏的淡漠了,一个从没得到别人温暖的人,你让她,哪能不淡漠? “好,我去一下。”不知再说什么,上官飞雪转身离去,只是,那步伐,兴许是累了,走得,有点力不从心。 上架感言,谢谢亲们的支持! 哇咔咔,《 代嫁俏妃要出墙 》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文文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都市言情小说的了禅编辑和介不同编辑,对于文文的指导和推荐。 文文后半部分的看点,主要有: 1、 迫于一连串的压力,俏俏有否带着球嫁给南宫世恒? 2、 南宫世华能否平安醒来?他和俏俏之间,能够普写阳光篇章吗? 3、 韵贵妃到底是什么人?她和世华、上官平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纠缠和恩怨情仇? 4、 大家还想知道的,应该还有一笑倾城的瑾妃吧?她能否平安待产?太子会对她下手吗? …… 呵,太多太多的精彩,在等着亲们,大家就耐点心,跟着潇,一起来为这大伙儿呐喊助威吧!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潇潇保证,一天最少三更,每天最少6000字,如果有特殊情况,潇潇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潇潇定的是4个阅读币1000字,也不算贵啦,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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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俏没想到,舅舅竟会来宰相府看她。 “这些,都是蓝公子托我给你带的。”把带过来的东西一一放下,王管家还是忍不住再次唠叨,“丫头,你真不跟舅舅回去?你看,这,这地方……“看着这一院的破落,王管家眼都红了。 当蓝阳告知他,自己半路捡来的外甥女竟是宰相的女儿,那天自己救下的并带回王府的竟是王爷名副其实的王妃,而这个半路开跑的王妃肚子里的竟是王爷的孩子,他就百感交集,又愤又怕,如果,俏俏开跑那一天没有遇见自己,她会怎么样?如果,自己也如黑狗当初那样,看她不顺眼,把她赶出去,她又会怎么样?如果,王爷并没有那么巧的喜欢上她,她又该怎么办? …… 一切的一切,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老了,自己真是老了,年轻人的事,他还真看不清了,从一系列的让他震惊的事中回过神来,俏俏,竟已回宰相府了,可是,他不舍啊,他担心啊,相处了这几个月,他对俏俏的感情,比对韵婷还要深! 他不知道一个在世人的眼里,未婚先孕的女人,在宰相府里会生活得怎么样,他实在担心,所以,今天,他来了。 “舅舅……”看着这几个月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人,俏俏真的很感动,或许,上官平并没有全错,起码,这一上花轿,她不但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还多了好很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还多了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胜比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看着那摆满一地的礼物,她的心就酸,舅舅,虽然打着蓝公子的名义,这些东西,肯定有很多是他自作主张买的!舅舅是怕自己在这里生活得不好,是担心自己! “听话,跟舅舅回去,好吗?”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虽已被雪轲收拾过,但那破旧却再也难遮掩。 他可以想像,俏俏一直以来在宰相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算一个下人,住得也比这里好! 感受着老人的关怀,俏俏是感动的,可是,她表现出来的,却不是感动。 “你让我说一句好不好?”把那正喋喋不休的老人拦住,俏俏脸色平静的说,“我的家就在这里,我还能回到哪里去?” “静王府啊,你的青枫苑不是还在等着你回去吗?”王管家有点不懂。 “王管家,别说笑了,”俏俏面露冷笑,“你觉得那会是我上官俏俏的家吗?” “俏俏?”有点不习惯她这一声王管家,怎么才几天不见,俏俏,就好像变了?王管家不解的看着这个眼露精光的女子,这种带着嘲笑眼神的女子,不像自己认识的俏俏。 “王管家,谢谢你送来的礼物,俏俏收下了,在这谢过了。”俏俏有模式有样的作了个成福,“可是,这些东西,俏俏都用不着。” “什么?俏俏你……”怎么会用不着呢,看她那一床小被就知道,她怎么会不需要,只是,她不想接受他的礼罢了。他不明白,才回府这么几天,怎么,俏俏整个人就变了,再没,以前对他的粘劲了,还有,那眼神,始终是淡淡的,刚见他时的那一抹激动早就消失不见,让他不得不怀疑刚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不嫁,就不会再有四王爷了 “小姐……”王管家那明显流露出来的失意,雪轲也看不下去了,她也不明白,怎么小姐会变得这样,按理说,见到王管家,她该高兴的,因为在静王府,王管家是真心的疼她。她也一直把王管家当亲舅舅看待,可是今天? 可俏俏却仍纹丝不动,脸,平静得如同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王管家,麻烦您和蓝公子说一声,该有的,我爹已为我准备得够多了,只是在添置中,还没送来而已,而且,”她拉长了嗓音,“我爹也说了,静王府有的东西,爹爹会一样不少的给我添上。” “小姐!”再也忍不住,雪轲不由得叫了出来,小姐这话,也太伤人了,这不单单是拒绝,更是对立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王管家说,别以为静王府才买得起这些东西,我们宰相府可一样也不差吗。 这话,真的挺伤人。特别是面对一位这么疼她的老人说出来。 况且,事实上,从回府到现在,宰相府里实质上是什么也不曾送过来! 雪轲不清楚,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对了,爹爹不是说林家要来做客的吗?雪轲,你去看看,看人来了没有,要不,失了礼数,爹爹又该说了。” “小姐,可……”刚想说老爷根本没说要她出席,可是,小姐那眼神再明显不过了,她在找借口让王管家离开! “好,好,老奴还真多心了,还怕四小姐在宰相府住不惯,真是老糊涂了,”王管家站了起来,脸色,很不自然,“好了,老奴告退了,四小姐的话,老奴会转告蓝公子,四小姐尽管放心。” “麻烦王管家了。”俏俏也站了起来,“雪轲,送一下王管家。” 雪轲只能跟上,看着几个人,又搬又抬的,把一大堆东西全数搬走,俏俏疲惫的又坐在了凳子上。舅舅,对不起了,俏俏,让你失望了,可是,不这样,我怕,接下来的事,会让你们更失望。 长痛,不如短痛吧。 “王管家,小姐她……”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王管家的难受,雪轲的心也很不好受。 “没什么,孩子,你家小姐,是不是已做出了什么大的决定?”把她拉到一角,王管家悄声问。 “决定?”雪轲不懂,轻摇了摇头,“没听她说什么啊。” “那是不是有人逼她做什么事?” “这,应该也没有吧。”惊讶于王管家的敏感与准确,但是,小姐早就有安排,这事谁也不能说,她可不敢说。“真的没有?”王管家有点奇怪,不过,也不想太难为眼前这善良的小姑娘,“那就好,这几天,你密切留意一下,我总感觉,俏俏,一定是有心事。”王管家心事重重。 和俏俏虽相处不久,但几个月下来,以他的感觉,知道俏俏不是这样绝情的人,如果是,一定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她要做什么大决定了,而这决定,一定和他们有关,并且,可能还会伤害到他们,所以,她才对他这么冷起了脸。 “放心,王管家,我会一直在小姐身边的。”雪轲只能这样安慰这个老人,她敬爱王管家,在她们家落难时,是他帮了一把,况且,他还把自己安排到这么好的主子身边,她们姐俩对王管家都是感激的。 只是,小姐现在才是她的主子,她不能违背小姐的意思,宰相和韵贵妃逼婚的事,她不能说。 “怎么,生气了?”看到雪轲自从送王管家出去后回来,一直一声不吭的,俏俏打趣道。 “奴婢不敢。”雪轲直言,小脸,一直绷得紧紧的。 “还说不敢,看,奴婢二字都出来了,来,给姐姐笑一个,不气了,好吗?”俏俏忍不住想笑。 “小姐让奴婢笑奴婢就笑。”说完,装作努力的弯了弯嘴角,那笑,比哭还难看。 “雪轲,你是真生姐姐的气了。”看她那个样,俏俏叹了口气,“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懂我的心。” 一听她这么说雪轲就紧张了,心也软了,小姐的气,她哪生得起,立即走到她跟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姐,你告诉雪轲,是不是,你真的打算听宰相的话了?你真的要做这个大决定?” “谁和你说的?”俏俏奇怪。 “王管家。”雪轲直言。 “舅舅?”俏俏更奇怪了,于是,雪轲把送王管家出去的路上两人所说的话,全数转达给了俏俏,俏俏更感动了,“看来,舅舅,是真的懂我。” “当然,你不知,王管家对你有多好,可是,小姐,你怎么会这样对王管家说话呢?”她还是不懂。 “傻丫头,你告诉我,如果真如舅舅所说的,我答应我爹了,你会恨我吗?” “什么?!”雪轲大叫,“可是,为什么呢,小姐,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我们立刻就回静王府去,那里,王爷正等着小姐呢,小姐怎么可以嫁到恒王府去?” “你错了,如果我不嫁,静王府,就没有王爷了。”俏俏一语中的,激动的雪轲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可是,可是,小姐,我们……”她哭了,泪水,划过脸庞,她真的很伤心。 “可能你会怪我刚才那样对王管家,可是,有一句话你听过吗?长痛不如短痛,我现在伤他是小伤,可是,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带着这么多原因才嫁,他们更伤,而且是那种有心无力的伤。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王爷吗?” “王爷,还在沉睡不醒。”俏俏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没想到,这辈子,还真是就这样输在他手上了,一穿越就被他欺负,现在,所做的一切,所忍受的一切,竟还是为了他,或许,得自己前辈子欠了他的。 “现在你懂了吧,我没得选,还有,我娘,我能让她一辈子关在那柴房里吗?” “可是,就算你答应了宰相大人,也不一定能救王爷啊。”雪轲只有尽力的把这个唯一的可能变得不成立,以便有更多的理由劝服小姐。 “你说得对,所以,我得和爹好好谈谈,就只有一天了,我不想再次被逼着上了花轿,自己还什么也不知道。” 爱欲弥漫 “可是,可是,恒王……”本想说恒王怎么会忍心这样对你呢,可是,想想那天他的态度,也算了,只是,心,堵得难受。“可是,就没有其它的办法?要不,我们去找找蓝公子?” “找谁也没有,蓝阳也说了,乔玉现在就在宰相府,可我们来这些天了,却影也没见到一个,那只说明,他真的只是上官平的暗卫,也只听命于他一人。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俏俏冷静的分析。 “可是……“雪轲想说点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 “好了,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去见我爹,我要让他感受到我的诚意,这样,或许他才会答应把乔玉借给我。” “如果,那个叫什么乔玉的,不同意呢?”雪轲还在假设。 “一个名动江湖的高手,竟会隐名埋姓的在宰相府当差,甚至是当一名不见阳光的暗卫,这说明,要么是宰相府对他有恩,而且是大恩,让他不得不报,要么,是上官平抓了他什么辫子,让他不得不屈服,不管是哪一种,都只说明一个问题,只有上官平,才能让乔玉出山,也唯有上官平,才能救王爷了。” “可是……”雪轲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其它的,她的脑筋是灵活,但和小姐比起来,还差得远。 “别再可是了,雪轲,我们应认清目前的形势,先把最重要的事搞好,这样,或许,我们还有第二条出路。”俏俏安慰着这个忠心的小婢女,“要不,我们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那乔玉,真能救王爷?”雪轲也唯有叹了口气,“小姐,我总觉得,那恒王也不像那么坏的人,他应该不会乘人之危才对啊?” “雪轲,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或是坏人。”俏俏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也相信世恒不是那么“坏”的人? 不想了,不能再去想了,来到这个时空,有太多的事她无法把握,就算回到了家门口,她也无法让自己的父母认出自己,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失去的已够多了,希望,这一次的选择,不会让自己再有更大的失去吧。 坐在梳妆妆镜前,看着镜里面那个带着个球,但一样美貌不减的少女般人样的美人儿,她叹了口气,都说红颜祸水,不知,自己会不会这是这一类的红颜?南宫世恒,真想不透,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你真的和韵贵妃他们的想法一样?权势,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 “你说她真的答应了?”看着那个满脸兴奋的男子,韵贵妃却有点不大相信,记忆中,那丫头虽然话不多,但绝对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而且,听说,她对南宫世华已动了真情,前些日子,一直是她在照料着,无微不至。这么个真性情的人,会为了荣华富贵,放下自己的真情?她不像这样的人。 “老臣不敢对贵妃有半点的欺瞒。”上官平又差点冒汗了,这个女人,看人能不能别用那么锐利的目光,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会看上她的,以至于,为她卖命了这半辈子! “怎么,不服气?对本宫不敢欺瞒,这话说得好听,你瞒着本宫的事还少吗?”韵贵妃突然发了脾气。男人,一个也不是好东西,看看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哪还当年的依恋?有了权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自己付出青春,付出肉体,为他换来了这一切,到头来,却失去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幸亏,自己不稀罕这个! “她真没再说什么?”韵贵妃的眼,紧盯着眼前已紧张得冒汗的男人。 “这……”在那眼神中,实在是无法循形,“也不是,她,她也不要求,但这要求,只和老臣有关。” “她要求什么?”韵贵妃压根就不相信这事会这么单纯。 “她,她想要老臣交出一个人。”真是多事,又不是向你韵贵妃要人! “谁?”这小妮子,搞什么?向宰相府要一个人?真想不透,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吗? “乔玉。”上官平不得不说。 “乔玉?小剑仙乔玉?”这下,轮到韵贵妃吃惊了,“你还说再没事瞒本宫?小剑仙乔玉一直在你身边,你可从来没说过!”小剑仙乔玉,知道他的大名的,都不由不膜拜,那是一个不可能的传奇,可是,他却创造了,赵紫阳的唯一弟子,虽在深宫,但是,困着自身的身份还有自己的图谋,江湖上的事她可从没落空过,只以为毕竟是年少气盛,小剑仙也总有失手的时候,早就被仇家杀了,没想到,竟一直在宰相府,在这个自己一直以为不会骗自己的男人身边。 “老臣,可贵妃也从没问过老臣这事啊?”上官平叫屈,心里,对俏俏更恨了一层,如果不是那丫头挑起这事,他怎么会把小剑仙在他身边的事说出来,谁不想身边有几颗能用的棋子?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得让爱了。 如果不是恒王看上了你,老夫真想掐死你!上官平从没有过的恨。乔玉的能力他就早见识过,现在,面对这个女人,他却不得不割爱。 “真好,真好,太好了!”果然,韵贵妃立刻眉开眼笑,“平,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你知道吗?” 一声甜甜的“平”,让上官平的心一直子就跳乎了起来,她这种称呼,他太熟悉了,他只能装着笑脸,“放心,我的人就是贵妃您的人,竖日,我把他带上,让贵妃开开眼。” 韵贵妃笑了,伸出白葱般的小指,轻拂着上官平的脸庞,“平,你对我真好……” 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上官平怎么说也和英雄不沾边,美人在怀,而这个美人,他也很久没享用过了,现在自动的送上门来,他哪能不好好享用? 西华苑,瞬时爱欲弥漫…… 欠你的,太多了 “娘,别说了,好吗?”宰相府,上官飞雪坐在自己的闺房,听着娘亲一直在唠叨让她要小心上官俏俏那个狐媚子,她就烦,真不明白,自己以前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娘亲这些话,其实她已不止一次听过了,只是,她从没觉得有今天的难听。娘叫自己小心防着的,可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还是一个在家里明显处于劣势的妹妹。 “飞雪,你到底听到娘在说什么没有?”上官袁氏不满意了,发现今天的女儿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女儿的性情也淡,但是,那眼神,不会带着那么明显的审判意味,女儿的回府,她的开心的,起码,终于有个人能听自己说话了,这些天,丈夫和儿子的全部心思好像都在那个死丫头身上了,可是,由于早有丈夫的警告,她也不敢去惹事,只能把所有的闷气都憋着,真快累死了。 现在,见到一心思念的女儿意不打招呼回府了,她也没细想,光是满心的欢喜了。一拉上,就管不住嘴的把这些天的烦恼全往女儿耳朵里灌。 “娘,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吧,要不,早点休息?”飞雪真的累了,一回来,本想去问问俏俏到底是何事让她突然回府,但见到她时,方知不好问,在俏俏的心里,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姐姐的位子吧,自己,又能问出什么来呢。这不,凳子还没坐热,就被娘拉来了,一来就是倒她的苦水,或许,乔玉还真说对了,自己真不是爱得冲动,只是,想离家的念头太久了,才有了那么一个机会让自己“一见钟情”,甚至,宁愿违背爹爹的愿望也要嫁入静王府,在静王府备受孤单的那些个日夜,最起码,她从没起过想回娘家的念头。 看来,潜意识里,对这个家,她也并没有以为中的留恋。她自嘲的笑了笑。 “好,好,你们一个个大了,都不听娘的话了,娘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就一个累就要打发娘了,就算娘被孤狸媚子欺负了,你们也不会为娘出头的是吧?”上官袁氏仍然在诉着苦。 她这一说,飞雪就想起来了,“对了,娘,六姨娘呢?怎么,今天在妹妹屋里没见到她?” “她……”飞雪这一问,袁氏才发觉自己真是又多嘴了,丈夫不止一次叮嘱,对这母女,能不提就不提,不管在谁的面前,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嘴。 “她怎么啦?”奇怪母亲的反应,忍不住追问,虽然她和六姨娘也没什么交情,记忆中,她只是一个整天躲在角落里不被人重视的女人,不过,娘总称她为狐狸媚子,还有,记得她的身子并不好。 “她还能怎么样啊,疯了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袁氏也觉得没什么必要防得太多,当下,一下子就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疯了?怎么回事?”上官飞雪再次惊讶了自己才离开多久,怎么,府里,就发生了这些事? “疯了就疯了,又能怎么样。”袁氏不以为然,不喜欢女儿的大惊小怪,诺大的一个宰相府,哪能没有一点不吉利的事?她不想再说,转移了话题,“飞雪,怎么你也学会了和那臭丫头一样,总喜欢刨根问底啊?” “哪有的事,娘,我只是好奇。”把娘拉到身边,撒着娇,心里,却七上八下,看来,这事不是一件小事,要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了疯了?“娘,我在静王府也闷得很,你就和我说说嘛,也让我鲜奇一下。” “好吧,看你这样子,真是瘦了,早知道这样,就别嫁过去了,听你爹的话多好,那四王爷根本就不是个好人。”袁氏还是忍不住嘀咕。 “娘,不说这个了,我想听听六姨娘的事。”飞雪立马打断,要不,娘一说开又会没完没了。俏俏的亲娘怎么会疯了,这才是她关心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袁氏倒也不抗拒,坐了下来,“就是因你嫁去静王府的事,你爹不是让那病怏子代你嫁过去了吗?那狐狸媚子死活不同意,后来,你爹硬是把她关了起来,给病怏子下了药,才把她送到了静王府,可是,那狐狸媚子出来后,天天缠着你爹,死活要她的女儿,我实在气不过,就对她说,她那个短命的女儿早就受不了折磨,洞房当晚就死了,她听了,就冲了出来,掉进我们府里的湖,捞上来后就大病了场,完了就疯了,好了,一个狐狸媚子,疯了就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说这个了,晦气!”袁氏边说边拂了拂手帕,好像,那手帕也沾了什么晦气似的。 上官飞雪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那个正在那不屑一顾的撞着手帕的女人,她第一次,觉得心酸了,这个,真是自己的娘吗?一个把别人的母亲逼疯了,还在这里若无其事的妇人? 俏俏,是不是,这又是我欠你的?你抢了我的丈夫,我,却还了你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娘?到底,我们的纠缠,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难道,我们的姐妹缘,非得建立在这相互折磨相互伤害的基础上吗? “后来呢,她去了哪里?”声音,小如蚊叮,她实在没有什么勇气,想要知道下文了。料想也知道,一个疯了的宰相大人的妾室,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还能去哪里?不就被关了起来了嘛,一个疯子,放出去,不丢我们宰相府的脸。”袁氏的语气充满不屑。 上官飞雪再无话了,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听了母亲这些话,她实在是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见她精神不大好,想想自己的话多少对女儿来说也不是很好的事,袁氏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女儿,又安慰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俏俏,看来,姐姐,又做了一件伤你至深的事了。 上官飞雪一宿无眠。 只是为你 第二天,当她亲临现场,看着那个铁窗时早已不复当日风采的女人,她才更深一层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也太深了。这何止是一个疯女人?关在铁窗里的人,正对着她大喊大叫,全是“俏俏,我的女儿……”那一瞬间,上官飞雪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是她犯下的罪孽。 “别想太多,这也不是你故意的。”身后,男子温淳的话鲜有的磁性。 “可是,却是因我而起,不是吗?”忍了多时的泪水,划过脸庞,“如果不是我,俏俏不会被迫代嫁,南宫世华可能不会昏迷不醒,六姨娘不会发疯,纵是她们母女俩身体不好,但好歹也是好好的活着,相依为命,可是,却因为我,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雪儿,别这样,我会心痛。”板过她的身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女子在颤抖,可是,最终没有推开他的怀抱。 “乔玉,或许,你是对的,”怀里,女子的话带着抽咽,“我之所以选择离开这个家,是为了潜意识里的自由。” 男子的嘴角弯起,飞雪的话没说完整,可是,他懂了,她终于不再抗拒自己的心了,也知道她也终于懂了自己的心了。 “有什么我能为你办的?”他只想,把她保护好,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好,哪怕,就是伤心,他也不允许。 “我也不知知道,现在,心里真的很乱,俏俏,我欠她太多了。” “别太自责,事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乔玉只能这么说,在武功上他是名誉江湖,可是,哄女孩子,他却是个生手。 “帮她,好吗?不惜一切代价,好吗?”看着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飞雪终于笑了,他的承诺,她竟很是在意! 他也笑了,为她的展颜而笑! …………………………………………………………—————*********************** “妹妹?”看到飞雪正坐在客厅,上官硕仁是高兴的,他昨天不在家,一到家就看到了最宠的妹妹。 “大哥。”飞雪站了起来,对哥哥笑笑。 可是,旋即,上官硕仁的脸就沉了下去,“雪儿,以后不要再回静王府了,” “为什么?”很奇怪哥哥的态度忽然转变。 “你也不看看,现在你瘦成什么样子了,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你能呆的。”上官硕仁心疼的说。 飞雪笑了,大哥一直最疼她,她一直知道。“放心,哥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好了,好了,飞雪回来就好了,”客厅外,上官平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至于她什么时候想回静王府,也随她,不过,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的呆在宰相府里,陪陪你娘,这应该没问题吧?”看着女儿,却容不得女儿反对。 飞雪只能点了点头。 “爹!”上官硕仁不同意,难道爹没有看到已消瘦得不成样子的妹妹吗?怎么可以,还让她回到那个地方去? “仁儿,别说了,难道,你也要违背爹的意思了吗?”上官平沉下了脸,“况且,你妹子也说了,这些天会住在宰相府里吗?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上官硕仁虽是不甘,但也不再吭声,飞雪则是有点奇怪于父亲的激动,记忆中,爹从未对大哥动过气,还有,怎么从爹的语气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她轻摇了下头,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好了,飞雪,回来就好,其它的事少想,好好陪陪你娘。已是出嫁的人了,也该懂事了,啊?”上官平的话,听着是哄,但,总是觉得有点碍耳,但,上官飞雪什么也没说,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还有,”上官平又顿了顿,“至于俏俏,她有她的事要忙,她的院子,你也别走得太勤快了,那于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上官飞雪更是惊愕的抬起了头,到底父亲想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一回府就去见了俏俏?可那也没什么啊,“爹爹说什么呢,俏俏不是我的妹妹吗?” “妹妹?以前好像也不见得你有多喜欢这个妹妹。”上官平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让人听着不是味道的感觉。 上官飞雪无以为答了,爹说得对,十多年了,俏俏一直都是自己的妹妹,可自己,对她上过心吗?总不能对他说,自己现在真的很想把她当妹妹来疼吧?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雪儿,这话你还真得听爹的,爹总不会害你,对吧?”上官硕仁被父亲抢夺了那么一顿后,一直处于尴尬中,现在,终于又找到了和父亲同一阵线的理由。 “知道了。”飞雪只能闷声点头。 爹爹他们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吗?要不,现在妹妹回府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她多接近,难道,他们怕自己还在介怀俏俏怀了四王爷孩子那事? 应该是这样,他们怕自己生气,怕自己想不开,要不,他们不会这样再三叮嘱的。 “爹,你怕飞雪……”等飞雪离开,上官硕仁开口了,有点不确信。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越少事越好,绝对不能节外生枝,你难道不奇怪飞雪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回府吗?”上官平一脸凝重的说。 “呵,”上官硕仁倒笑了,“爹,你也太大惊小怪了,飞雪一向和俏俏就没有什么交集,况且,她回府,这不更好?总比在那鬼地方看着那个人死好吧?”他倒不以为然。 “仁儿,总之,我们万事小心就是。”上官平还是不能释怀。 上官硕仁点了点头,“也是,反正这些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了,你说,四王爷活不过这个月?” “是,应该是这样的。” “那就好,趁着飞雪已回府,我们就别再让她走了,免得惹事,要知道,飞雪可能真是爱上了那人,要不,怎么会执意要嫁过去呢?” “好了,先不管这些了,今天,韵贵妃说了,三天后,恒王会来娶亲。” “真的?这么快?”上官硕仁不大相信。 “喏,看看这是什么?”把手里的黄卷往儿子面前一放。 “圣旨?”上官硕仁打开一看,真是圣旨,“可是,爹,这圣旨不是应该……” “管那么多,反正我手上有圣旨就行,哪管得了程序怎么样。”上官平不以为然,“准备好了,三天后,我们就体体面面的把那丫头嫁出去!” “哼!”放下圣旨,上官硕仁冷笑一声,“我还真不明白,那丫头有什么好,恒王偏偏就是看上她了!” “儿子啊,有些事我们也不必去懂,只要知道,我又有一个王爷当女婿就是了。你呢,就好好的当你的大舅爷吧。哈哈哈!” 上官硕仁纵是愤愤,也不再说话了。 三天后出嫁 “三天后?”看着上官平递上来的圣旨,俏俏也觉得太快了。 “怎么,女儿,还嫌快了,要知道,恒王都快迫不及待了。”上官平自以为是的笑笑,好像对男女之事有多懂似的。 “是某些人等不及了吧?”俏俏凉凉的送上一句,立刻让上官平笑脸消失了。 “不管你怎么想,恒王想娶你,这总不会有错吧,”上官平也不和她多纠缠,转身冲着躲在屋里的雪轲,“那个叫什么雪的丫头,你,这几天好好的给我们的未来的恒王妃准备一下,听到没有?!” 雪轲虽是伤心,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小姐竟真的选择嫁给恒王!而且,圣旨还来得这么快! 不行,这事,总得让蓝公子知道,要不,没人能阻止得了,蓝公子那么聪明,他一定能找到办法帮小姐的。 打定主意,雪轲倒也心安了,一个晚上,也没多说什么,如平日般的侍候俏俏躺下,就在桌子上趴着,假装累了想早点睡,只盼着等小姐睡了,她好溜出去找蓝公子。 终于,小姐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雪轲凑上前去,小姐两眼紧闭,貌似睡得还挺香的,她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正要开门。 “你要去哪里?”没承想,身后,传来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姐根本就没睡!她转过身,有点生气的说,“原来小姐躺在了这么半天都是骗雪轲的!” “呵,不骗你,怎么能知道你想干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长发,“说吧,半夜三更的,想去哪里?” “我要去找蓝公子!”雪轲还在气鼓鼓的,唯一希望,就这样被小姐打断了。 “噢?雪轲终于是意识到蓝公子的好了?”俏俏夸张的笑了起来,“可是,雪轲怎么也是黄花大闺女一个,这么深更半夜的去找他,也不大好吧?” “不和你说了,”雪轲坐回凳子上,眼眶都红了,“小姐明知道我找他是为了何事,还非得要给雪轲安一个罪名!”她真是伤心了。 俏俏见她真生气了,这才不笑了,她从床上走了下来,把雪轲拥在怀里,温柔的说,“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何事去找他,可是,你觉得,他能帮我吗?” “能,当然能!”雪轲悲伤了,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小姐说,谁也不能帮她了,她真的不想小姐嫁去恒王府!她总觉得,小姐喜欢的人是四王爷,那就不该嫁给恒王,况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四王爷的! “别傻了,雪轲,现在,没人能帮我了!”她的话一出,雪轲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就那么一滴滴的往下掉,“不会的,小姐,总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事实上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觉得一想到小姐被逼要嫁,她就伤心。 “别哭,傻瓜,别哭了……”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俏俏也忍不住眼眶红了。 嫁,她不愿意,可是,她却没办法。 世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醒来了,但愿,你能原谅我! 一天,两天,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 宰相府,早已大红灯笼高高挂,众人脸上,虽看不到多少笑容,但是,在一遍大红色的映照下,也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真没想到,恒王竟会看上四小姐。”下人们,不止一次的在悄俏议论,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 “对啊,听说,四小姐子里的孩子还是恒王的呢。” “那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恒王怎么会娶这么个病怏子呢。” “病怏子?你是没见过现在的四小姐,她的病,早就治好了,现在,精神可好得很,长得,也好看多了。” “是吗?”有人不相信。 “当然,我昨天去送嫁妆的时候还见到她呢,长得那叫一个美!” “再美又怎样?还没出阁的女子,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这样的女人,娶了,晦气!” 七嘴八舌的,众人还在边干活边喋喋不休。 他们完全没注意,在回廊的一角,大小姐上官飞雪正站在那里。 躲在一旁的飞雪倒奇怪了,俏俏肚子里的孩子是恒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她再也忍不住往俏俏的小偏院走去。这两天,她一直被娘拉着走访亲戚,本不想去,可娘在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她有了相公就忘了娘,让她于心不忍,也就跟着去了,可是,没想到,一回府,就听见了下人们的众多议论。 “飞雪,你要去哪里?”才走两步,就让人叫住了。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停了下来,看着哥哥,很是不解府里哪来的一团喜色。 “你不是和娘去外公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上官硕仁转过话题,并没回答她。 “我明白了,哥,原来你们这么急着让我去外公家,是怕,我会坏了你们的大事?”她不怒反笑,一脸的讽刺。 “飞雪!”这样的妹妹他实在不熟悉,真不明白,怎么就进了一趟静王府,一个两个都换了个人似的。俏俏是这样,飞雪也是这样? “难道我说错了吗?”飞雪质问。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对于这个妹妹,上官硕仁一直是舍不得过多责备的。 “为我好?你们总说为我好?难道,现在俏俏要出嫁,不让我知道,也是为了我好?”上官飞雪不由得不激动,貌似,他们为了她“好”也做了太多的事了。 “雪儿?”不明白妹妹哪来的怒气,终是忍不住数落,“妹妹,怎么为兄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上官飞雪一个愕然,随之,淡然一笑,有点苦闷,也有落寞,“或许吧,人,总会长大。”说完,再也不理哥哥,转身朝着原路走去 人,总会长大?上官硕仁反复斟酌着这句话,等醒悟过来,上官飞雪早已走完。 回你的静王府去! 小偏院里,也是一片喜红。 俏俏主仆俩正在若无其事的把玩着一些送来的珠花。 “这么漂亮的偏院,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无视主仆两的意外,上官飞雪踱了进来。 随之,俏俏笑了笑,点了点头,看了看这铺满红妆的厢房,“如夫人所言,俏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院子里,还有点人气。” “怎么,真的喜欢恒王?”故意装作对她和四王爷之间的事不知道。 “嫁一个人,就一定得是喜欢上那个人吗?”俏俏不答反问。 飞雪愕然,随之笑了,附和着点点头,“也是,没人说过,爱情和婚姻一定是等号。” 有点惊讶于上官飞雪的赞同,俏俏反倒一时无语。 “可是,带着别人的孩子去嫁另一个男人,好像也不见得是什么道德的事吧。”似是自语,也似是发问,但这话,明显的把主仆两人问住了,雪轲的脸,一下子白了,这可是小姐的大忌,她自己也不敢提这个话题,可是,夫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总在提这个话题。 “夫人哪听来的消息,谁告诉你说我的孩子不是恒王的?”俏俏不怒反笑,对于上官飞雪,她还没摸清,实在不知她到底是想搞什么。 “妹妹,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飞雪倒也不怒。 “不知夫人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奇怪,坚强乐观视钱财如粪土的上官俏俏,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落井下石,学会了寡情薄义,学会了向荣华富贵低头。”上官飞雪把心里想的全盘倒出,她实在是不解俏俏的行为,到底,她是为了什么。 “呵,夫人,你还真把我看得太高了,俏俏也只是一个凡人,凡人,都是虚荣的,现在,有爱我如此之深的恒王,我凭什么拒绝不嫁?” “可是,静王爷好像爱你更深吧?!”上官飞雪终是怒了,再好的脾气也让她这么无关痛痒的样子气坏了,况且,她毕竟是大小姐,能忍到现在,也算可以了。 “夫人说这些话也不怕人笑话,如果俏俏同记错,四王爷好像还是您的夫君吧?” “上官俏俏,别和我说这些,我真不明白,你是不是脑筋出了问题!”上官飞雪更怒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要带着它嫁给恒王,我也不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我告诉你,如果说你真爱四王爷的话,你就别轻言放弃!”说完,转身就走,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你,不恨我?”身后,俏俏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奈,也带着痛楚。 转身,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妹妹,“我,终是你姐,对吧,还有,四王爷,不是我的最爱,如果你爱他,就别放弃他。” “我没有想要放弃他,但是,谢谢你今天的一番话。”俏俏吸了吸鼻子,这些天的隐忍,在上官飞雪的怒意里不堪一击,她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却没想,自己只是装着坚强而已,听到上官飞雪提到他,她就忍不住的心酸! 上官飞雪再没说什么,仍是走了出去,她们姐俩,能这样说上话,也已是不错了。 “爹,为什么非要逼俏俏嫁给南宫世恒?”不解的看着父亲,爹爹明明知道俏俏肚子里的孩子是四王爷的,可是,为什么还要? “逼?”上官平恼怒的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的女儿,忍着怒气,“何以见得是我逼她?” “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愿意嫁给恒王呢?”飞雪不相信。 “女儿,看来你还是没长大。”上官平倒是笑了,“权势,哪个人不爱?你真以为你妹妹很清高啊?” “可是?”飞雪不相信,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自小在宰相府长大,见识到的为名利之争而不择手段的事例也太多了,对于人的清高,她倒从不认同。可是,俏俏,如果父亲没逼她,她会愿的嫁给恒王? 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了,飞雪,”上官平加重了语气,“看来,爹的话你还真没放在心上,既然这样,你还是回静王府当你的王妃去吧。” “爹!” “老爷!” 他的话一出,就惹来了袁氏和上官硕仁的抗议。 “谁说也没用!”上官平终是动了怒,“是不是,你们都想着要陪她去静王府?” 袁氏和上官硕仁再不敢吭声。 “女儿 ,你就说句好听的,哄一下你爹,好吗?”袁氏走近女儿,悄声的在女儿耳边嘀咕。 上官平听到也看到了,可他没吱声,袁氏知道,丈夫只是想要个架子下台,他不会真的想把女儿赶回静王府的,于是,更起劲的推着女儿。 “娘,别说了,如果这是爹的本意,好,我明天就回去。”上官飞雪平静的说,这宰相府,藏着太多的秘密了,多得让她感到累,不想再去挖掘,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一份真。 “女儿,我疯了吗?你爹在说气话,你不懂吗?”袁氏急了,她早就从丈夫嘴里知道关于南宫世华的事,这个关头,怎么可能让女儿再回到那个已快要灭亡的家? 上官飞雪不吱声。 “好,好,看来,我上官平养的好女儿还不止一个!”上官平脸上终是挂不住了,任谁都看得出刚才他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他不也想把女儿再送回去,可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意思,女儿竟会装看不明白,竟还拿这个和他呕气!他连连冷笑,“好,飞雪,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阴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感到刺骨三分。 “雪儿……”上官硕仁也哀伤的看着妹妹,想说什么,可看到妹妹那反常的一脸冷俏,他却开不了口。 “老李!”上官平气难平,冲着门外大喊,管家老李立刻小跑着走了进来,“派人,立刻把大小姐送回静王府!”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爹!”“老爷!”上官硕仁和袁氏没想到,他竟真的发怒了,“雪儿,你,你这是……”母子俩,倒不知该埋怨哪一个了。 “别说了,哥,娘,我回去就是。”上官飞雪倒没什么所谓。转身,往自己厢房走去,本想着,要不要去和俏俏告个别,但想想,算了,纵是告别又有说什么呢?让她安慰,还是让她同情?抑或是向她表明态度,自己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好像都没多大必要。 皇城,将要下雨了 宰相府里终是是非地,大小姐被老爷赶回静王府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开了。刚好雪轲来厨房拿吃的,就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 “小姐,你说,夫人是不是真的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她满心希冀,如果真是这样,好歹小姐又多了一个帮手。 “雪轲,她也是一个弱女子,又能帮得了我们多少?况且,现在,事情根本还不明确,不是吗?”俏俏到很冷静。 “可是,宰相大人把夫人赶回宰相府了呀,听说就是因为夫不顶撞了老爷,埋怨她逼你嫁到恒王府去呢。”雪轲尽量转述着听来的消息。 “别可是了,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只能说明,又一个弱女子,被上官平打倒了。”俏俏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不过,这也证明,上官飞雪,总算还有她的可爱之处。” 雪轲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不过,她的心情还是愉悦的,不管怎么样,说明,不是只有小姐才会让上官平生气的。就连静王妃,宰相大人那么宠她,也会对她发脾气,甚至,把她赶出家门。 ……………………………………………………………………6……………………………… “你说什么?俏俏大喜?”盯着眼前的男子,瑾妃一阵的心痛,俏俏大喜,这本是喜事,可是,她嫁的竟是恒王?为什么,不是四王爷?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终是要向命运低头,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这可是一辈子最大的悲剧。 总有人说,女人嫁人,如果有两个人让你选,一个是爱你但你却不爱的人,一个是你爱但却不爱你的人,你会选哪一个,大部分的女人都会选前者,认为如果嫁不了一个相互爱慕的人,那就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吧,这样,起码不会吃亏。可是,只要是过来人,都会明白,做这个选择,更是末路一条,人,非圣贤,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管对方多爱你,你可能会感动,可能会不舍,但是,却始终没有爱,没有爱的婚姻,哪来的幸福? 所以,瑾妃不想俏俏走这条路。 “太子好像很开心?”瑾妃平静了一下心绪,散步之时遇到他,让她很是愕然,自从那次他把自己的侍女给打了,几个月了,他从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以为,一切都已平静,他的怨气已出,可是,从今天他的神情看来,一切,才刚刚开始。本能的用手抚了一下肚子,孩子,快足月了。 “难道瑾妃不开心吗?你的好姐妹终于选了一条和你一样的路。”太子温笑的脸,如蒙了一层沙,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本宫不明白太子这话什么意思。”瑾妃让这话着实是心狂跳了一下的,他,太了解她了。“太子再没别事,本宫想回去休息了。” “默默,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太子有点恼怒,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就算在一起站一下,也不行?!“你明知道自己的心,如果不是,你不会还佩戴着这条手链!” 慕容子默不说话,太子的话,不好答,不过,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冰链,这是他送的没错,可是,他又怎知,这链早已在接旨要嫁给南宫国王时就被她摔断过,只是,后来,她又命人把它缝合上,一直佩戴至今。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姐妹为什么会嫁给恒王吗?”太子有点气堵,每次看见她,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这些年,他一直念着她的好,记着她的好,夜深人静,有谁知,他总会一个人在房顶坐到天亮,视线,就快把瑾宁宫的墙瓦射穿。 多少次,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忘了她,甚至,他屡次答应父皇要为他选妃,可是,每到最后关头,他总是把一切又推翻,他抬受不了一个不是她的女人呆在身边。 所以,他至今未娶。 谁知道,每天的早朝,有多少大臣在“关心”着他的终身大事,特别是现在二弟也要娶亲了,而且,还是买一送一那款,大臣们更是心头惶恐,精明如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仍选择了拒绝。 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爱妃不是她,叫他怎么对面对? 可恨的是,她却如一个没事人一样,每天的赏花弹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闲自在!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体会不到他的用心吗?一点也理解不了他的苦处吗?他忍,怕自己会在她面前爆发,怕自己会控制不了像上次那样,不能拿她出气,而转而拿她的侍女出气,狠狠的打了几十大板,直到那个小婢女皮开肉绽,她应该恨他的,恨他的残暴,可是,就算她恨他,他也是狠不了心不去想她! 当今世上,有谁了解一个情场失意男子的痛?! “既然要嫁,总会有她的理由,本宫不想管太多。”瑾妃仍然不动情绪,其实,她的内心早就在翻江倒海,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出宫去看一看,问一问,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俏俏会做这个选择,她应该知道,恒王的母妃就是韵贵妃,既然这样,聪明如俏俏,怎么还会做这个选择呢?更重要的是,韵贵妃怎么可能会接受俏俏作她的儿媳妇呢?她不懂,可是,她也不想从太子身上弄懂,太子现在的眼神,有点可怕。就如捕捉猎物的眼神,就那么直直的穿透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无处逃循。 “默默,你不像一个这么笨的人。”太子幽幽的开口,语气,有点失落,这让瑾妃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她,仍是在乎他的情绪的。 仍是保持沉默。 “默默,你一定要小心,把伞撑得稳稳的,皇城,将要下雨了。”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太子终是再没多说,转身离开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慢得,让慕容子默觉得,那步伐无故把自己的视线拉得好长好长,好累好累…… 皇城将要下雨?默默咀嚼着这句话,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没有乔玉,恒王就冥婚吧 “小姐,怎么办?怎么办?明天就是大喜日子了,这可怎么办?”雪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的在那里转啊转的。 “能怎么办?该嫁就嫁吧。”俏俏没什么表情。“好了,雪轲,别转了,走,我们看看娘去。”说完,站起来就走。 “小姐,小姐……”雪轲急得大叫,都什么时候了,小姐真还这么轻松? 上官平显然已命人对林月月收拾了一下,脸,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换了新的了。她也没再大吵大闹,安静的坐在柴房里,吃着下人送来的美食。 “娘……”心,又开始酸了。 林月月好像能听明白她的意思,放下手中的糕点,走到了窗前,“俏俏?”那声音,从没有过的清亮,那眼神,也从没有过的清明,让俏俏不得不怀疑,娘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娘?”她疑惑的再叫了一声。 “孩子,娘的宝贝疙瘩。”柔柔的,林月月的嗓音,低得只有俏俏能听见。 “娘?”俏俏大吃一惊,宝贝疙瘩,这是自小娘对自己的称呼,是娘对自己的爱称,除了娘,没有别人会这么叫她,娘没疯! 一个疯了的人,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叫着她宝贝疙瘩? 眼泪,再次下来了。 娘,竟然在装疯! 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装疯呢?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却什么也不能问,娘这么做,总会有她的理由,或者,她是厌烦了府里的明争暗斗,或许,她觉得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那些不喜欢的人,不喜欢做的事,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消息,对俏俏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原本还在担心就算上官平答应会好好照顾娘,可是,有上官袁氏在,娘一定会吃苦头的,现在,既然娘有自己的主意,她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娘,好好照顾自己,女儿走了,放心,女儿会来接你的。”她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着。 林月月貌似有意无意的傻呵呵的笑了几下,只有凑得最近的俏俏才能发现,娘的眼睛,对着她眨了三眨,这也是小时候娘和她常玩的小游戏。 她放心了,没有了对娘的担忧,事情,会容易办一点的。 接下来,就是世华的事了,上官平还是咬紧牙关不肯交人出来。 “ 我说过,只要你上了花轿,我立刻把乔玉交给你。”上官平还是坚持。 “都这个时候了,爹还不相信女儿?”俏俏也坚持,他把乔玉交给自己有什么用,关键是她得让乔玉当面答应给王爷排毒,要不,她不会安心。 “俏俏,爹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认定乔玉就在我们府里呢?”上官平还想抵赖,这乔玉的市场也太大了吧,谁都想要? “这么说,爹之前和女儿说的是谎言咯?”俏俏可不怕他耍赖,反正,她不急,如果上官平坚决不给,她有的是方法让乔玉自己走出来,只是,她保证不了这逼的方式,会对王爷的病不利罢了。 “也不是,”上官平有点恼怒这女儿的过于聪明,“没错,乔玉就在宰相府,但是,现在你见不了他。” “为什么?”真怕他反悔。 说真的,如果他坚决不给,自己一个弱女子,还真拿他没办法。 “他今天,让韵贵妃召进宫了。”一想到这个他就来气,本以为,要自己带他进宫的,没承想,那女人迫不及待的就让他派他进了宫,而且,根本没让他陪同的意思。哼,老牛还想吃嫩草,乔玉心里,早就装了飞雪,你想也别想得到他!上官平心里阴暗的想。 “韵贵妃?”没想到又会闹出个程咬金来,俏俏有点急。“他什么时候回府?” “这可说不定了,谁知道韵贵妃找他何事?”上官平的话有点酸酸的,小子,如果你连我的女人也敢碰,小心我废了你! “那好,爹,还是那句话,乔玉什么时候交给我,我就什么时候上花轿,要不,你就让恒王举行冥婚吧。”说完,也不等上官平反应过来,她就离开了。 回过神来,上官平出了一身汗,这女人,也太狠了点吧。对她是否是自己女儿,他又添了一层疑问。 “她要找你?她回宰相府就是为了找你?”上官飞雪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也是今天我从皇宫提前回来,听到的。要不,我去会会她。”乔玉也只是听了半部分,就是那句“乔玉什么时候给我,我就什么时候上花轿。”其实,他好像从没和她有什么交集,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会非要找到他呢? “你们以前认识?”语气,不由得有点酸溜溜的,怎么自己身边的每个男人,和俏俏都有关系。 看她那神情,乔玉就不由得舒心的笑了,轻拂女子秀发,“怎么,吃醋了?” “臭美,谁会吃你的醋!”娇啧一声,飞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乔玉笑得更开心了,感觉上,自己在飞雪心中的地位,已是逐步上升了,看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这样的吧。把眼前的女子轻拥在怀,嗅着她的秀发传来的香味,“雪儿,放心,乔玉心里,只有雪儿,不管是六年年,还是六年后,装得满满的,都是雪儿。” 上官飞雪感动了,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乔玉对她的好,只是,宰相大小姐的身份,让她一直没有表露心声,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她,成熟了,对感情,终是有了新的认知。 “乔玉,我答应你,等这些事完了,我跟你离开。”扬起脸,在月光下,娇艳的小脸一片清明。 “真的?”没想到,她竟这么快答应他。想带她离开,不想她在这些风波里日渐消瘦,这种想法已有了很久,可是,他一直不敢提,怕,她对他反感,上次提了,她也是不高兴的,没想到,现在,她自己提出来了。 “乔玉,我想通了,我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你能给我这个地方,对吗?” 再次把她拥入怀,“雪儿,只要让我和你在一起,你想去哪就去哪,哪里都会是你的家。” 月光下,两人就那么轻轻相拥,月光轻泄,如一幅唯美的画面。 出嫁前夜 夜深人静,宰相府,热闹了几天,难得的安静下来。(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可是,细看就会发现,几乎每间厢房的灯或明或暗的都还亮着,明天就是四小姐出嫁的日子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谁能睡得安稳? “雪轲,睡吧。”宽衣上床,俏俏把手上的灯苡抿小一点。 雪轲没动,就那么默默的坐着,小姐的话,她好像没听见。 “雪轲?”这丫头,在想什么呢?可看了看她那沉静的神情,俏俏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她自个儿就上床睡了。 “小姐,你真睡得着吗?”雪轲想不到小姐真的自个儿上床了。 “睡不着,躺着也好。”俏俏平静的说。 “可是,明天,明天一早你就得……”雪轲真的急了,她其实也奇怪的,都好几天了,她悄悄发出去的信息,怎么就没动静呢,雪莲应该会把这信息告诉蓝公子的啊。就算没有,宰相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蓝公子也没有理由不知道啊,他怎么一直就没出现呢,难道,小姐嫁给恒王,真的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不小心脏真不知受不受得了。 记得小姐说过,在她的家乡,有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都是痴情并不畏强权的人,相人相爱甚至最终以死谢爱,她不要小姐以死谢爱,但是,她要帮小姐维护自己的爱情。 小姐是爱四王爷的,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搞局,小姐不会选择嫁给恒王,况且,小姐的肚子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小世子,而小世子,也是四王爷的。 如果大家都知道小姐的孩子是四王爷的,会不会就不会再逼她嫁给恒王了呢?雪轲终于大脑灵光乍现。但是,随之她就甩掉了这个念头,四王爷毕竟和恒王不同,四王爷已有妻室,如果让人得知俏俏姐和有妇之夫在一起,这是世俗所不允许的,而恒王,别说妻室,听说,他的府里,连一个侍妾也没有,这样,人们才传颂着他对小姐爱得有多深呢。 这不能,那也不行,雪轲的小脑瓜都快碎了,她也想像小姐那样风来什么将挡的,可是,她却平静不下来。眼看时间一分分的就过去了,三更了,她那个急啊,都快跳起来了。 可就在这里,有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迷糊中雪轲还以为自己眼花呢。 一直躺在床上的小姐却开声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说完,小姐已是穿戴完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雪轲睁大了眼睛,敢情小姐是一直都没换衣服睡啊,真的如她所说,躺躺也好?可是,这人是谁? 看着那个一身劲装,身材挺拔,帅得非常有阳光气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男子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充满探询的落在俏俏脸上。 “你终是出现了。”俏俏轻言,平静,就像是一个常见面的老朋友来家里坐一坐。雪轲更是奇怪,记忆中,没这男子印象,难道,是小姐以前的旧相识? “听说四小姐找我找得紧,甚至,为了我,不想上花轿。”男子的嗓音也很好听。“不知,四小姐需要乔某做什么。”俏俏的平静与坦然,乔玉有点意外,毕竟,现在是半夜三更,而且,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陌生人,可她,却像久已相识,或许,这一个晚上,那暗碎的烛光中,她就是在等他。 “乔大哥愿意帮忙?”俏俏压抑着心底的振奋,她不是神,她不知今天这么一闹,乔玉是不是一定会出现,但是,她宁愿赌,赌上官平府里的谣言,相信,自己那话一出,府里会立刻传开了,说四小姐不嫁了,要自杀了,二王爷要举行冥婚了,她不想传出这么狠毒的话,可是,没有乔玉,她嫁,还有什么意义?没办法,她只能赌一场。 “愿闻其详。”乔玉还是不动声色。 可只听见啪的一声,俏俏跪下了,脸上,多了一抹柔情和坚毅,“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而且,乔大哥一定得答应。” 没想到她会这么一着,乔玉有点措手不及,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女子,还怀着个孩子,他不知是拉还是不拉,“你,你起来说话!”他是一名暗卫,是一个名动江湖的名人,但是,他和女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这么多年,他围绕的只有飞雪,可是,飞雪是从不随便向人下跪的。 “小姐?”雪轲也很愕然,可是,瞬间她就明白了,乔大哥,难道就是小姐一直苦苦寻觅的乔玉?惊喜一下子袭来,她也不得什么了,也啪的一下跪了下去,跟着说,“雪轲也求乔公子了,乔公子就答应小姐吧。”眼里的单纯和急切,让乔玉一下子就笑了。 “你们总说要求我,可是,不管怎样,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吧。” “请你救世华!”俏俏沉声说,见乔玉有点愣神,她又重复说,“请您,救四王爷!” “四王爷?”乔玉更是吃惊,只是听说,那个人已是重病在身,并且将熬不过这个月了,为这事,飞雪还曾闷闷不乐了好长时间,虽然他现在知道飞雪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但是,一想到飞雪毕竟曾为了他而嫁入静王府,现在还顶着个静王妃的名,他对那个人就没多大好感。 虽然他没在飞雪面前没有表露,可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他人而披上嫁衣,自己作为男人总有权利不大好受吧。 他的脸,冷了冷。“恕乔某无能为力,四小姐应该给四王爷请的是大夫,而不是乔某这样的一介粗人。” 一看他的脸色,俏俏就急了,“可是,我需要的就是你!” “呵?”乔玉一扬眉,带着挑衅。“四小姐真的以为,每个男人都该围着你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己那话听起来是带了一点让人想入非的意思,话一出口,她的脸就红了,可是,现在,她没时间辩解这些了,“能救王爷的只有你了!” 和蓝阳有仇? “为什么?”乔玉更是意外,自己又不是大夫,一个病人,怎么会找到自己头上?忽然,他心陡的一跳,“你别告诉你,你之所以回到宰相府,并答应宰相要出嫁,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了找到我救四王爷?”这个女子,真有这样的毅力?对爱,就这么执著,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甚至宁愿为他人披上嫁衣? “俏俏实在想不到其它更可行的办法。”俏俏抬走头,直视着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子,记忆中,他的身影和某个人好像有点重叠,想再看清点,可乔玉已是转过了头,看着窗外,幽幽的说,“你还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可是,天下,也没几个女子会遇到我这样的事。”俏俏叹了口气说,谁不想和爱的人顺顺利利的相爱到老? “你想我怎么帮你。”终是被她眼底的执著动容,乔玉放缓了语气。 “乔大哥真愿意相助?”俏俏惊喜,转而又诚恳,“当然,乔大哥可以好好考虑,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于是,她把蓝阳跟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当提到南宫世华是被人下了一点情的毒后,乔玉的脸,闪过一丝阴霾。 “你可真会找人。”他的话,失去了温度。 “啊?”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他的冷,因为,自始至终,乔玉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也从没这么冷过。 “要找我排毒,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乔玉冷笑道。 “是,俏俏对这些并不懂,是蓝公子和我说的。”俏俏直言。 “蓝阳?”乔玉更是冷笑,“原来,蓝公子也有办不了的事。” 俏俏不敢接话,此刻的乔玉,和刚进来时完全不同,他的身上,阳光之气正一点点收敛,散发出来的,是一股冷气,很冷很冷。她的心,无故的乱跳了几拍。 果然,乔玉转过身子,“你,该让蓝阳来找我。” 说完,就要往外走。 “可是,”俏俏急忙拦住,“蓝阳一直在找你,甚至,还去塞外跑了一趟,最后,好不容易才得知你在宰相府,是我硬求着把这件事交给我办的,毕竟,宰相府,是我的家。” “四小姐别忘了,纵然宰相府是你的家,可是,我乔某却不是你的人。”乔玉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你和蓝阳有仇?”俏俏一语中的,乔玉的身影动了一下,眼神,更冷。俏俏的心掉了下去,这可如何是好?蓝阳从没说过,他和乔玉有过节,如果真是这样,那世华? “仇?”乔玉冷笑,“不,我很感谢他。” 俏俏更不解了。 “好了,没事,乔某告退了,四小姐的事,还望转告蓝公子,恕乔某不才,无能为力!” “等一下!”俏俏急了,“我不知乔大哥和蓝公了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是我求乔大哥,和蓝公子没关系,还请,乔大哥看在宰相府的份上,帮我一把。” “宰相府?”乔玉更是冷笑,“莫非四小姐也认为,乔某为宰相府卖命,是迫于宰相府的权势和压力?” “我从不这么认为,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如果,乔某能帮上俏俏这个忙,今生今世,只要有用得到俏俏的地方,俏俏甘愿任您驱遣。”俏俏认真的说。 “恐怕今生,我都不会有用得着四小姐的地方。”乔玉再没多言,身影一闪而逝,人,已是消失不见。 俏俏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累,袭上心头,她期望了这么久的事,落空了!原本以为,只要有上官平的压力,不管怎样,乔玉也会答应,可是,现在看来,乔玉根本就不把宰相府放在眼里,那么,他在宰相府卖命这么久,到底是为了谁?还有,乔玉,她应该见过他的! 可惜,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毫无线索。 “小姐?”雪轲急了,乔玉的拒绝,她也好失望,可是,看到小姐这样,她更害怕。小姐,哪能再经受得起这种打击? “雪轲,去,把蓝公子找来!”俏俏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 “现在?”雪轲看了看外面,如果她没猜出错,现在应该快四更天了。 “对,就是现在!”俏俏狠声说,她得把事情弄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机会错过,明天,她就得上花轿了,她不能坐等! “好!我现在就去!”雪轲明白事情的轻重,打开门,她一头就要冲进漆黑的夜色中。 “不用去了。”窗外,传来了蓝阳那温润的嗓音。 推开门,蓝阳走了进来。 一看见他,雪轲的脸就热了,“蓝公子。” “蓝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俏俏有点生气的,时至今日,蓝阳竟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没对她说。 蓝阳微窘,记忆中,俏俏从未曾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其实,那事,不能怪他没说,他没想到,乔玉还真记上了,不过,既然能找到他,那就好。 “这事,交给我吧。”淡淡然的,看到她生气,他有点心酸,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和他生气。她,终是最在乎王爷的。 “你,能办好?”俏俏放缓了语气,她也不想这样对蓝阳说话,可是,乔玉刚走,她的心情还没调过来。“对不起,蓝阳,我,太急了。” “没什么,他,值得你急。”蓝阳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哎,哎,那个……”雪轲一时情急,竟跟着冲了出去。 “有事?”蓝阳微微笑着看着这个自从他一进门就小脸发红的小姑娘,在月色中,她,看起来很柔美。 “那个,蓝公子,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生怕他还没知道这事,雪轲急得大声喊道。 “我知道,”没想到,蓝阳竟很平淡。 “可是,小姐她……”雪轲没想到他会这样,他不是王爷的好哥们吗?怎么对小姐另嫁他人,他会这么平静? “反正王爷也将不在了,你小姐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她幸福就好,不是吗?”蓝阳语调依然平淡。 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你,怎么能这样?”雪轲急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苦等的人,竟会以这么淡然的态度来看这件事。 屋内的俏俏则满脸惶然的走了出来,“你不是说,有乔玉在,他就不会有事吗?” “如果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而另嫁他人,还带上了他的孩子,你说,纵然醒了,他又会安生吗?”看着她的眼睛,深邃不见底,能感觉到的,是那一股子忧伤。 “我……”俏俏想说,但却说不出话,蓝阳说的,她早就想过,可是,她能有其它选择吗? “你有多大的把握劝服乔玉?”俏俏想确定一下。 “我没把握。”蓝阳的话让两个女了都很不解。 “刚才你不是说事情让你来办吗?”俏俏忍不住又急了。 “因为……”蓝阳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我不知,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哥哥?”俏俏愣住了,再是想破头,她也想不到,蓝阳和乔玉竟会是兄弟,今晚受到的打击还真不是一般的少。“既然是大哥,为什么他……不是姓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同样这么出色的两兄弟,怎么会这样南辕北辙?两不来往? “父亲死后,母亲,带着我嫁到了蓝府。” 俏俏无言了,又是一出家庭悲剧! “对不起。”她不想惹他想起伤心事。 “没事,反正,这些事,早就该解决了。”蓝阳倒一脸无所谓,当年的事情,远出于他的想像,他也想不到,母亲会那样做,但是,后来,他谅解了母亲,因为,爱,有时真的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要不,我来和他再说说。”俏俏反倒淡定了,如果乔玉是出于这个原因,那就好办,她有办法说服他了。 “不用,我先试试吧,反正我们兄弟间,好久没说过话了。”蓝阳知道她是不想他难做,心里,为她的细心和体贴而感动。 “那好吧,如果不行,我再来。”想想人家毕竟是两兄弟,借着这个机会如果能和解了,那也是好事。 蓝阳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说我嫁人的事?”俏俏代他说出来,“放心,事情没解决,我不会上花轿的,事情解决了,我更没有上花轿的理由了。” 蓝阳笑了,这是他进屋后第一次笑,舒心而畅快,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她的选择,总会有她的理由,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他一直没现身的原因。蓝阳走了,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五更了,虽听了小姐的话有点安心,但是,还是心里无底,雪轲一直往窗外看,就好像,那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一样。 “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要急。”俏俏打趣道。 “小姐,说什么呢,我是着急,唉,如果这天总不亮多好。”雪轲绞着手帕。 “放心,我会如你所愿,让你们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阴冷的声调响起,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窗前。 “你是谁?!”雪轲吓了一跳,本能的,拦在小姐面前,这是一个有着蓝眼睛高鼻子的男子,明显不是中土人士,而且,他明显是来者不善。 男子缓缓的绕到门口,走了进来,随手,把房门轻掩,眼神,一直看着大腹便便的上官俏俏。 “你,就是杜俏俏?”他的声音,好冷,还有一丝不屑,就是这个女人,让王爷失了魂?就是这个女人,竟能让两个王爷同时看上,现在,王爷在重病着,她还打算嫁入恒王府攀高枝?真是个世俗薄情的女人! 他不屑的眼神和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俏俏,她拨开雪轲,冷言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记住,我是来拿你命的就行了!”格必齐狠声说。脑海里,一直冲刺着韵婷小姐的话:王爷,就是让眼前这个女人害的! “我们认识?”俏俏不是不怕,但是,现在,却不是怕的时候。 “我才不认识你这种浅薄的女人!”格必齐很是生气。 “我们有仇?”奇怪,不认识,为什么他那么恨她?貌似,自己和他应该不认识,转到这个时空来后,自己好像也从没得罪过人吧,可眼前这个男子怎么会这么恨她? “别废话了!说,想怎么个痛快法吧。”格必齐懒得再答话,他在这里已等了几个时辰,却发现总有人在附近徘徊,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空间,他不能再错过,自从在韵婷那得知,这个伤害过王爷的人,明天就要嫁给恒王了,他就来气,凭什么,一个对四爷始乱终弃的女人,也配享有这等幸福?也能当王妃?还是嫁给四爷一直不大来往的恒王?那不是明站在敌人那一边吗?所以,他对俏俏更是恨之入骨了。 “那阁下,想我们怎么个死法?”俏俏努力平静下来,随之微微一笑,看来,这只是个武夫,她,应该能说服他,只要弄明白,他为何如此恨她。 “你!”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了,她还能笑!格必齐更气了,呼的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架在了俏俏脖了上。 “小姐!”雪轲惊呼,天,已微微亮了,那把剑在晨晖中闪着骇人的光,格必齐真是用了劲的,一丝鲜血,沿着俏俏的脖子上流了下来,雪轲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闭嘴!”格必齐对雪轲的这一大叫,很是恼怒。 “阁下别忘记了,这是宰相府。”俏俏努力的压制住恐惧,“还有,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吧,俏俏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哥,还望实言相告。”肚子上传来的丝丝疼痛,让她对这个男子也产生了恨,tnn的,如果自己今晚能脱身,一定要这人身上补回一刀,让他也尝尝肚子上架把刀的滋味! “宰相府又怎么样?”格必齐可不怕这个,自从跟了王爷,这命他就卖给四王爷了,为王爷死,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既然你想知道,也好,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四爷来杀你的!我要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虚情假意的女人!” 你这个蠢猪! “世华?你为了世华要杀我?”这倒是俏俏想不到的。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叫得这么亲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格必齐对她的称呼很反感,这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哪能这样对王爷直呼其名呢。他跟随王爷这么久,还从没听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叫他! “兄台,如果你是为世华而来,你是他的下属吧。”俏俏安心了,如果是世华的人,她就放心了,这里面,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 “关你什么事!”格必齐讨厌自己一瞬间的心软,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随意的叫王爷世华?“水性扬花的女人!” “你杀了我,就不怕四爷责怪?”俏俏打算用心术,就不相信21世纪的口才,还对付不了这个只会动粗的木乃伊? “四爷怎么会责怪?就是你这个女人,害得四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她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更来气了,韵婷说得没错,这个女人,真的很会演戏。 “谁告诉你,四爷是我害得躺在床上的?”俏俏生气了,这话,还真有点熟,好像有谁曾经也这样指责过她。 “哼,不是你还有谁?”见她不承认,格必齐更是生气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为四爷报仇!”剑,真的就要挥下去。 “不!”雪轲吓得大叫。 同时,只听见一声“叮”的一声,夹杂着还有格必齐啊的一声,不知是什么细碎的东西弹在了格必齐的剑上,剑,竟断成了两截,冷冷的声音响起,而格必齐的手,已是无力的垂了下去,他的手,该是被暗器点中了穴位,好厉害的功力,小小一块石块,在弹断了剑后,还能反射着弹中人的穴位!这得多么高深的功力! “想在宰相府杀人,也不看看自己的份量!”乔玉冷冷的嗓音响起。随着他出现的,还上脸色阴晴不定的上官平。终于,是亲眼见识到了乔玉的功力,这是怎么样的一位高手,瞬间,就能让人手软剑断!他终于明白,韵贵妃听到乔玉在他府里竟会那么的激动了。 得乔玉者,可以得天下啊! 天,已大亮,终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女子,俏俏觉得两脚有点发软。 “小姐!”雪轲连忙冲上前把小姐抱住,苍白的小脸,还是没有血色,她是真的吓坏了。 “说!谁派你来的!”一根看不出什么威力的树枝,架在格必齐的脖子上,乔玉怒目而视,他,竟差点杀了她,他不在乎俏俏的生死,可是,他答应过飞雪,会保卫她的安全,他从不会对飞雪食言。 “哼,笑话,杀这种女人,还用得着别人来调派吗?”格必齐不怒反笑,左手,麻得很,一点力也用不上,眼前,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高手,这世上,弹指之间能赢他赢得这么漂亮的,还真找不出几个人。 借着活动一下右手,谁也没留意,格必齐的左手,已是在指甲间抖出了一些淡淡的粉。他是格家后代,世人只知道他会用剑,其实,他更善长的是用毒! “格必齐!”一声怒喝,从房顶跳下了几个人,蓝阳,也在里面,韵婷也在里面! 看着这个相随几年的兄弟,竟这么鲁莽,盟的脸就阴得要挤出水来,他这几天已发觉格必齐不大对劲,后来派人查,发现他和府里那个叫韵婷的接触了几次,开始还以为两人发生了感情,也没大在意,可昨晚格必齐竟一夜未归,他急了,找人一问,才知道好像是去给王爷报仇了。 报仇?他心里一跳,作为四爷最得力的部下,他隐约的也知道了王爷和那位叫俏俏的事,也听说,那叫俏俏的是宰相府里的小姐,不过,他也没多想其它的。可一听格必齐去报仇,他就不得不想起这几天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宰相小姐要嫁入恒王府了,难道,格必齐就是去找她? 把韵婷找来一问,刚开始她还否认,但在他的严词厉色下,她终是说了,好像格必齐是去宰相府找俏俏去了。 “格大哥只是去找俏俏姐责问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韵婷解释道。 “没事?”盟的脸一冷,这个女人,眼神闪烁,还有,他明明留意到,她的手,不像一般女子般纤秀,不过,没时间想这些了。以最快的速度,让几个兄弟带着她就往宰相府赶来,希望,还能阻止不该发生的一切,刚到府外,就遇上了蓝阳,蓝阳一听,也吓了一大跳,于是,就一起进来了。 如果格必齐真杀了宰相府里即将嫁入恒王府的小姐,这对四爷将是多么的不利!林盟想想也怕! “俏俏?”帮着雪轲把俏俏移上床,立刻把她脖子上的血止住,这个格必齐!整个蠢猪!蓝阳怒了,刚一进来,看到满脖子都是血的俏俏,他也怕了,如果她真的有事,他也不会放过格必齐! “如果俏俏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狠狠的话,从蓝阳嘴里吐出,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蠢猪!”林盟实在气不过,上前一脚把格必齐踹倒在地。“你这是给王爷添乱,你知道吗?”他怎么会这么笨,这么冲动? “盟!”格必齐想不明白,怎么盟会这么怒,蓝公子也会这么怒,他不就是想为王爷报仇吗?有必要这么生他的气吗?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冷冷的眼光盯着那个已从床上坐了起来的女人,都怪她!手不经意的紧缩了一下,药粉,已全聚在自己最灵活的中指上,他不会放过她的! “格必齐,你怎么会想到要伤害俏俏姐呢?”韵婷夸张的娇喝,上前,拉着俏俏的手,“俏俏姐,你没事吧?” “你离她远一点!”蓝阳一拉,韵婷已是被拽到了地上,刚好摔在了格必齐的脚边。 “韵婷小姐!”格必齐更是大怒,弯下腰,把脸色苍白的韵婷扶起,“蓝公子,你怎么这样对韵婷小姐!” 生死瞬间 “哼!”蓝阳一转脸,看也不想看那个坐在地上眼眶发红的女子,她,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刚才的力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出了三成力,可是,她却只是摔在了地上,并没受伤,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贾韵婷,如果不是,真正的贾韵婷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他早就觉得这个女子不寻常,可是,因着一直有事在身,一直都来不及去查探,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管她是什么人,保护俏俏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你们静王府还挺会做戏的嘛。”一直没开声的乔玉开口了,声音,比蓝阳的还要阴冷。 蓝阳抬起头,看着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弟弟,内心,一度的酸楚。“玉儿!”本能的,他不喜欢乔玉那阴冷的语气,记忆中,弟弟是开朗,活泼,善解人意的。 “这不是蓝阳神医吗?怎么?我们很熟?叫得这么亲热!”乔玉一脸的戏谑,手也松了劲,格必齐被他就那么随意的一丢,已是摔在了地下,他立刻爬过去,把韵婷抱在怀里,“韵婷小姐!”被他这么一抱,韵婷本已能自己坐起来的,也就顺势的躺在他怀里,一脸的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玉儿!”很不喜欢乔玉对自己这样说话的态度,当年,他们两兄弟感情也是很要好的,可是,因为娘,他们疏离了,他随了娘,而乔玉,被姑姑收养了,听说,后来,被赵紫阳带走,两人再无联络。 “别这么叫我!”乔玉看起来很是气愤。瞪着蓝阳的眼神,阴狠冷暴。 蓝阳只能闭嘴,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外人,太多了。 “说吧,蓝公子,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上官平终于说话了,踱到中间,站在俏俏面前,“女儿,没事吧?”脸上的慈爱,表现无遗。 俏俏冷扫他一眼,闭了闭眼睛,现在才来问她有没有事?都在院子里站半天了,现在才想起来问她这个女儿有没有事?!她真不屑回答。 正在两人僵持中,韵婷很奇怪的是,格必齐竟用力的捏了捏造她的手腕,并拉着她站了起来,在场的人根本就没再把目光放在他俩身上。 “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格必齐低声说,语气里的恨,让韵婷有点奇怪,她抬起头,看到格心齐竟是笑了笑,那笑,很冷。 看到韵婷不解,格心齐轻动了动右手的中指,眼尖的韵婷看到了他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真是个蠢蛋!在这个场合,还想用毒?他真忘了这还有两大高手?韵婷真是恨自己看错了人,这么简单的事,他竟会搞成这样! 她恼恨的皱了皱眉头。 “蓝公子,好像你们静王府还欠我们一个解释吧?”上官平不在意俏俏的不屑,婚事,他会继续下去的,谁也别想终止! “宰相大人想怎么样?”蓝阳朗声说,对宰相府,他从不惧怕,只是,看了弟弟一眼,他的心有点酸而已,弟弟,是什么原因竟会在宰相府隐姓埋名十多年?他不是名誉江湖吗?怎么会抛弃这一切,而甘愿为宰相府卖命?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作风! 蓝阳很是心痛,为弟弟这十多年不见阳光而心痛! “我想怎么样?”上官平冷笑,“你们的人差点杀了我女儿,差点毁了未来的恒王妃,你说我们会怎么样?” “爹,我没事!”俏俏开口了,她不想再因自己而令静王府有什么损伤,即使,格必齐是真的想杀她,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会算账,可是,她不想上官平抓着这鸡毛当令箭! “没事!还说没事,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还说没事!”上官平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适时闭嘴,这不是她说话的地方,“雪轲,把小姐带下去!” “这……”上官平从没命令过自己做什么事,雪轲一时有点不适应,她抬眼着小姐,等着小姐的意思。 “雪轲,送小姐到别间休息吧。”蓝阳也说了,他也不想俏俏在这里,毕竟,她受伤了,虽是轻伤,但是,她肚子里有孩子,不适宜呆在这里。况且,这里还有他还没弄清楚的贾韵婷,她的身手,他还没摸清。 看了看蓝阳,俏俏明白他的意思,深深的再看了一眼乔玉,眼里的期待,乔玉装作没看懂。 两人才走到玄关处,谁知就在这时,格必齐行动了! 只见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嘴里,哇哇的叫着:“你这个女人,我要杀了你!”手里的粉末,也扬了起来。蓝阳和乔玉立刻就行动了,一人用手里的树枝,一人干脆就用衣袖,粉末,很轻易的被他俩用内力扫到了另一边,丝毫也沾不到俏俏身上。 可就在同时,韵婷也行动了,只见她也冲了上来,口里叫着:“俏俏姐,小心!”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俏俏好,是冲上来保护俏俏的,就是蓝阳,也一瞬间的恍惚,因为贾韵婷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而且,他俩都只顾着拿下人高马大的格必齐! 韵婷就是得了这个空间,一直冲到了俏俏身边,一个用力的拥抱,俏俏已是被她紧紧抱住,挡在粉末到来之前,可是,也因着她这一惯性的用力,俏俏和雪轲连带着被她一推,三人已是滚在地上,俏俏的肚子,正好被狠狠的撞在门槛上! “啊!”俏俏一声惨叫,肚子,已是如同撕裂般痛了起来! “俏俏!” “女儿!” “俏俏小姐!”屋里几个大男人闻声都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最先冲到的蓝阳,把正压在俏俏身上的韵婷就着衣领一提,狠狠的抛在另一边墙上,哐的一声,跌在地上,一丝鲜血,顺着韵婷的嘴角流出。然后,他把俏俏一把抱起,怀里人儿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已是让他如万箭穿心! 这一动作一气呵成,所有在场的人都停住了,他们眼里,看到的也只有俏俏那苍白的容颜,还有地上,那顺着俏俏的衣裙点点滴落的鲜血…… 只想你为我披一次嫁衣 “孩子,蓝阳,孩子……”抽着冷气,俏俏伸出冰冷的小手,抓住蓝阳的衣领,眼里的希冀,有千般重!她已感觉到肚子被一阵阵的抽空了,那种痛,是痛入骨髓,是痛得心肺皆裂!她摩挲着,想用手把抚摸一下肚子,可是,手,根本没有更大的力量,那一阵阵的痛,已是把她最后的力气抽空! “我来!”乔玉站不住了,他从呆愣的蓝阳手里接过俏俏,把她横放在床上,手,按在她的胸口,一股热气,冉冉升起。 “还愣着干什么!”一边输罐气,以维护着她那微弱的心跳,一边忍不住冲着身后的人吼叫。 蓝阳醒悟过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抽出银针,扎在俏俏的经穴上,想稳住她的胎脉,想止住那正潺潺流出的鲜血…… 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动,看着这两人在那一个输气,一个输针,雪轲,早已哭着跪倒在床前,手里,拿着毛巾,摁在小姐的大腿上,徒劳的想,把小姐那红红的血给拦回去。 “小姐,小姐,你别吓雪轲,别吓雪轲……”泪,如决堤的水…… “孩子,孩子……”纵是再不舍,纵是再挣扎,可是,气息也在渐渐涣散,俏俏想抓住最后一个希望,想等着他们告诉她,孩子没事,可是,体力,终是不能承受这份沉重,眼神,开始涣散,她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哐!”的一声,那本就破旧的门,被人重重的踢开,“俏俏!”南宫世恒,一身白衣出现在大家面前。 “俏俏!”他冲上前,抱着这个差一点就可以成为他的妻的女人,叫,喊,摇,可是,床上的人儿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蓝阳和乔玉都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孩子,终是保不住了,还好,俏俏,只是昏睡了过去。 看着恒王的悲痛,他们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各人有着各人的心思,突然,恒王一个起身,手起刀落,在众人愕然之际,格必齐,已是被他手里的剑拦腰砍断! 大家只是愕然,也没拦住他,如果王爷不这样做,相信,在场,有很多人也会做同样的事,所以,大家只是看着,看着…… “俏俏!”再次,回过身把那脸无血色的人儿再次抱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我只是想,让你为我披一次嫁衣,哪怕就一会儿,哪怕就一瞬间,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盼望着,只要,你甘愿为我披上嫁衣,哪怕,一分,哪怕,一秒,我就会放你离开,不会再作纠缠,不会再让你不开心,让你不幸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一个愿望,你也不能满足我……就这么一个愿望,竟把你害成这样……” 男子的呐喊,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就连上官平,也难得的露出了悲怆的神情,他,毕竟也是一个父亲! 俏俏的孩子保不住了,这是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痛的事,唯有一人,虽被蓝阳这一摔之下,骨头应该也断裂错位了,可是,众人却没看到,她的嘴角,在长长的秀发遮掩下,却微微弯起,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杜俏俏,我就是让你也尝尝,什么是失去…… 婚宴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的了,俏俏,也被蓝阳硬件是带回了静王府,在这种情景下,上官平什么也阻止不了,其实,他也想阻止的,可是,在南宫世恒那冷冷的眼神中,他却步了,这人,他可惹不起…… 俏俏又回到了青枫苑,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一具孩子,多了三个痛苦失神的女子…… 青枫苑,再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弥漫着一片惨淡…… “她,还好吗?”流漓院里,上官飞雪也满脸沉痛,她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虽然在刚听说俏俏怀了四王爷的孩子,她也不好受,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她早就知道,南宫世华,不应是自己的了,剩下的,就是对俏俏的关心和不舍,可是,现在,她却出了这样的事,她内疚,内疚自己没能好好的看好她,照顾她…… “人已经醒来,但状况不是很好,俏俏姐这些天一直没说话,不吃不喝。”如清细声说,她虽是乔玉放在静王府护卫大小姐安全的人,可是,也和俏俏处处了挺长一段时间,心里,对她所受的伤害,也心存怜悯。 毕竟,俏俏对她,还挺好的,正因为这样,当初她甚至对小姐隐瞒了俏俏怀有四王爷骨肉的事,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刻意的想把伤害减到最低,却仍是保不住这个孩子。 “这些天,你就呆在青枫苑吧,好好照顾她们。”上官飞雪吩咐道。 如清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玉洁,也难得的没吭一声。 毕竟同是女人,哪能在这个时候再落井下石呢? 青枫苑。 “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好吗?”端着碗,雪轲强忍着内心的痛楚,一声一声的劝慰着床上那个仍是一脸苍白的女子。 俏俏还是没说话,双眼无神,虽然,对这个孩子,她一直都有着心理准备怕他陪不到自己走到最后,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她还是难以接受。 “吃一点吧,不是自己的,终不是自己的。”王管家也走了进来,温言劝着。“你不吃,孩子也回不来了,可是,我们还得照顾王爷,对不对,如果你倒下了,王爷怎么办呢?”雪莲也劝着。 可是,俏俏还是什么也没说,甚至,眼皮也没眨一下。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在这个世上,唯一和她有最直接关系的宝贝,也离她远去了。 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弟弟,一切,都没有了。 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婷婷在哪里?”突然,她开口了,吓了在场的人一跳,她要找贾韵婷?报仇?算帐? “俏俏?”王管家的脸色变了,他虽没在现场,可也知是韵婷保护不当以至于令俏俏失去孩子,全场应该除了蓝阳和乔玉,根本就没人会想到韵婷那一撞,是带了一定功力的。他们都以为,她当时的举动,是为了保护俏俏不被药粉所伤。 婷婷,你错了 就连雪轲,也没有怀疑韵婷,只是心里有点抱怨她那一撞太大力了点,以至伤到了小姐的孩子,但听说她也被蓝公子摔伤了几根肋骨,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我只是有话想对她说。”俏俏表情平静,当伤害过大时,或许,反而能让一个人平静。韵婷那一撞,她知道是故意的,因为在两人倒地时,她明明听到了她低沉却得意的笑声,叫她过来,只是想弄懂,为什么,她非要至她于死地。 王管家看她坚持,也只能派人去通传,不一会,躺在担架上的韵婷被抬了进来。 “你们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对婷婷说。”王管家他们虽有点担心,但是,想想现在两人都是重伤在身,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于是,也就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 “俏俏姐……”韵婷被蓝阳那一摔,真是断了好几条肋骨,她毫无防范,而且,当时的蓝阳,也实在是太怒了,最少用了五成力,还好,她自己用了点功护身,要不,别说几条肋骨,如果是一般的人,被这么一摔,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别装了,很累。”俏俏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得韵婷也有点摸不着底,不过,旋即她就笑了,“俏俏姐,对不起,都是婷婷保护不力,才……”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俏俏没让她把话说完,“说吧,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俏俏姐,你这是怎么啦?我知道没有了孩子,你心情不好,可是……”韵婷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打着转转,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显得她如同备受欺凌的小媳妇。 “贾韵婷,你三番两次的想至我于死地,你到底是谁?”俏俏直视着韵婷的双眼,想在那双看起来如此纯净的眼里,能发现什么。 “俏俏姐……”韵婷惊叫。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你扑向我时,我明明听到了你的笑声,还有,你若不笑我还真忘了,上次我落湖,应该也是你在岸上笑吧?” “你都知道了?”韵婷再次笑了,那笑声,直刺俏俏双耳。 “果然是你!”俏俏大怒,“我平时对你也不薄,你竟如此对我?” “不薄?”韵婷躺在担架上,稍微挪了挪位置,挑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着,“上官俏俏,你明明是宰相千金,却骗我舅舅说你是孤儿,搏得他的同情,以至他可怜你,同情你,把你呵护得如同掌中宝,甚至我这个亲外甥女也远远不如,蓝阳公子明明是我看上的男人,可是,他却只对你温柔相待,四王爷明明是你姐夫,可你却无耻地夺人所爱,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说,你凭什么?你比我美吗?你比我聪明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的不受宠的女儿,你凭什么获得这一切?可我,苦苦追寻,吃了十多年的苦,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你说,我凭什么不恨你?我为什么不恨你?!” “就为了这些,所以你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杀害我的孩子?” “哼!”韵婷不屑一顾。 俏俏摇了摇头,“婷婷,你错了。” “我没错!”韵婷反驳道。“错的是你,你根本就不该来静王府,有好好的宰相府小姐不当,你为什么要来静王府,还扮成一个孤儿?你根本就是存心不良!你根本就不该认王管家为舅舅!是你,夺去了原属于我的一切!” “如果我告诉你,我并非宰相府的上官俏俏呢?”俏俏平静得如同听别人的故事。 “还想骗我!你已经骗了舅舅那么久了!”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宰相府的上官俏俏,那个俏俏,早就在代嫁入王府之前就死了,而我,只是她的替身,在这个世界,我真的只是一个孤儿,没父没母,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孩子,是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是,就是他,现在也离我而去了……”她的话,越来越消沉,就是对她心生恨意的贾韵婷,也不由得听得有点心酸,她信了,在这个时候,俏俏没理由再说谎,没这个必要。 “你……” “不过,算了,反正,该失去的我都已失去了,这里,也没有我该眷恋的东西了,我,也该离开了。” “王爷呢?你不是很爱四王爷的吗?”韵婷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心里,不是巴不得她离开吗? “你虽说蓝阳是你看上的人,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世华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吧?别骗自己了,如果不是,你不会不顾闲言闲语的去照顾他,如果不是,你把他的喜好都记在了心里,你还记得我上次去你房间吗?你那里不管是颜色还是装饰,全都是他最爱的。” “我……”韵婷想反驳,却找不到词,心事被人戳穿,她有一瞬间的尴尬。府里谁人不知四王爷已娶亲,如果让人知道她心里装的竟是四王爷,舅舅不会让自己在王府再呆下去的。所以,她一直把这事埋在心里,没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没想到,俏俏竟早就知道了,并为自己保住了秘密,心里,有点感动,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会乘机把王爷抢过来吗? “人人都说他喜欢我,可是,我们却没有试过一天真正在一起的感觉,就连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也不曾试过,这种感觉,太飘渺了,婷婷,如果你真喜欢他,就去向明说吧,别让机会,白白错过,有时,说与不说,区别是很大的。”俏俏如同老妪般恕恕叨叨。 “你……”本想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可是,话却说不出口,她没说错,可是,自己对她的伤害毕竟是这么大!“你,不恨我?” “恨!”俏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绝色罗刹,“我当然恨你,是你,让我没了孩子,是你,使我失去了我的最爱,我当然恨你,可是,现在,我累了,不想再过多纠缠了,也请你,自求多福吧。” 韵婷不明白的扬起头,看着这个几天下来,早已一脸疲惫的女人。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闭上了眼,再也没理一下正思绪翻滚的韵婷。 蓄谋已久 “现在怎么办?各路人马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可现在,孩子却没有了,怎么办?”密室里,上官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急什么?照计划进行!”一身明黄长纱的女子,端坐在高椅上,一脸的肃然。“你以为,现在我们还有放手的可能吗?除非,你不想活了!” “可是……”上官平忍不住抹了抹汗,人都没有了,还照什么原计划啊,再说,现在情况危急的,去哪给她弄一个孩子来?“可是孩子……” 韵贵妃冷冷一笑,“谁说一定要孩子的?没有孩子,恒儿也有最大的胜算!” “这……”他还真不懂了。 “你还真老糊涂了,你忘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候补吗?”她阴冷的眸,透过黑色的窗,看向远处,那里,正是瑾宁宫。 “你是说……”上官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更把自己逼上绝路吗? “你以为,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吗?”韵贵妃话语冰冷,“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那即将聚于城门的几十万大军,我们可以放手不管吗?” “可是,她,答应吗?”上官平的心跳得好乱,这个疯女人!把他给毁了!如果她不这么急切,不这么贪功近利,他还会好好的做下心足的宰相,可是,现在,他却站在鬼门关前面! “怎么?开始怨我了?”女人冷笑,“别忘了,没有我,也不会有你今天的一切,就算我把你现在的一切剥夺了,你也毫无怨言!” “好,走吧,我们得去看看我的小侄女了。”说完,韵贵妃站了起来,一身长纱,缥缈于身后,带来了几许高贵,可也让跟在后面的上官平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踩着了她丝毫。 “你说什么?”瑾妃忍不住一阵发抖,“你是我姑姑?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她实在难以置信,自从自己入宫,韵贵妃一直没向自己言明这一切,而且,时不时的,她还给自己一些难堪和刁难,自己本能的就不喜欢这个人。 可是,韵贵妃却像猜到她会这么问似的,微微笑了笑,把手中的一封信交给了她。“可能,你会怪我这些年没有照顾好你,可是,我也是迫不得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有些事我不得不为之。” 信是祖父的亲笔信,上面,大致的写了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把安月国八公主安放在南宫国索家作为索家的三女儿,这是一个时间久远并蓄谋已久的故事。 原来,早在祖父时期,他们就已对南宫国虎视眈眈,想占为己有,如果没有南宫国王这十几年的励精图治,南宫国如果没有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强大,估计,现在历史上就再没有南宫国的存在了吧?慕容子默冷冷一笑,“单凭一封谁人也可以伪造的信,你们就想我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一旦事情暴露,以南宫国现在的实力,给安月国将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喏!”韵贵妃把手上的东西往前一递,是祖父的指环!代表着权力也代表着宗族,甚至代表了祖父个人权威的墨绿指环! 慕容子默不能不信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怪不得,在那一场战败后,各国瓜分财物,可祖父却指定南宫国一定得把太子送过去当人质,原来,祖父,早不在计谋着这一切,甚至,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让她在异国他乡独立成人! “这么说,我的入宫,是你安排的?”她更冷了,原来,自己的画像,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到了皇上那里,而是,有一只手,把它这么“巧”的拿到了皇上那里,并让皇上看上了它,并以最快的速度来安月国求亲,“父皇也知道这事?” “你说呢?皇兄如果不同意,我们会选中你入宫吗?你以为,任是哪一个人都能让南宫国的皇上看中的吗?”韵贵妃呵呵一笑,好像,在笑她的愚笨。 慕容子默的心碎了,原来,自己一直都只是一枚棋子,甚至,最宠爱自己的父皇,只是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那么说,自己和太子的事,不管是南宫国或是安月国,都已不是一个秘密,怪不得,画像会丢失,怪不得,父皇会如此纵容自己,或许,在他眼里,自己那只是为现在作好准备,或是,他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给自己一个补偿! “这么说,索家也是你们的人?”她理了理思绪,索家,是四王爷外公家,如果没有记错,索家五女儿也是嫁入皇宫,并得宠于当今皇上,可是,却在世华八岁时死于冷宫。“安妃的事,也是你干的?” “哼,那个索德图,明明我已入宫得宠,竟心生二意,把他的女儿也送了进来,就是为了防我一手独大,哼,想和我们安月国斗?还嫩了点!” “所以,你就……”越想越怕,如果自己不是安月国的人,就凭着自己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应该也早就已人间蒸发了吧?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无须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现在,是你为我们安月国出力的时候了。”韵贵妃脸色有点冷,那些尘年旧事,她不想提。 “你们想我做什么?”稳住心绪,慕容子默知道现在自己需要的是冷静。 “很简单,让皇上改立太子。”韵贵妃直言条件。 “改立太子?”慕容子默真想骂她是白痴,太子是想改就能改的吗?太子是当今皇后的嫡子,她有什么有力让皇上改立太子?“你想立谁?”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想听她说一说。 “当然是恒儿,论能力,恒儿哪样不比太子强?论样貌,恒儿更是人中龙凤,论德品,太子更是远不如恒儿……” “更重要是的,恒儿是你的儿子,对吧?”慕容子默冷冷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那可不一定,”谁知韵贵妃却否定了她的说法,“我也没说一定得恒儿,不是恒儿,是你的孩子也行,只要,是我们安月国的血脉,哪个还不一样?” “我的孩子?”慕容子默冷笑道,“我可没打算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为叛臣逆子!” 深宫内幕伤人心 “这么说来,”紧盯着这个长得比自己还要美丽的侄女,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的干净利落,“你打算置我们安月国于不顾了?” “我置安月国于不顾?”慕容子默冷笑,“是谁置安月国于不利之中,这我想韵贵妃比我还清楚,你们以前的事,我从不打算参与,以后的事,也与我无关,但是,我奉劝贵妃一句,人,该知足而乐!” “知足而乐?”韵贵妃狂怒的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慕容子默,你还真当自己是圣洁的女神了,你以为,作为安月国的公主,你能置身事外吗?还有,别忘了,你的画像,是我从太子府里拿出来的,你也可以想一想,一个皇宫爱妃,和一国太子有私情,这事,传扬出去,你觉得,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你!”慕容子默愤恨之极,“你可真卑鄙!” “我卑鄙?”韵贵妃更是冷笑如狂:“哈,哈,哈,我卑鄙,我卑鄙会从小离家离国,在异国他乡努力成才,人家会的,我都得会,人家不会的,我也得会,什么爱恨情仇,我一概不能沾边,就是,我最爱的人,我也注定了不能得到!从一出生,我就是一颗被人摆布的棋子,一个玩偶,从一出生,我就被灌上了要为安月国生,为安月国死的无上荣誉!你想一下,一个女子,从一出生就离开爹娘,在这里谋生存,在这里媚君宠,我怎么能不卑鄙?你说,我哪来的不卑鄙?!”声泪俱下,此刻的韵贵妃根本就不像以往的那股高高在上,而是,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小女人,疯狂而悲伤。 “……”慕容子默看着那的伤悲,她不说话了,韵贵妃说的她懂,可是,懂并不等于要接受。 “可是,你长大后,完全可以想法拒绝的啊。”毕竟,安月国远在天边,真想反抗,不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她现在已是南宫国的贵妃,而且,还有儿子恒王。 “拒绝?”韵贵妃冷冷一笑,“嘶”的一声,她狠狠的把衣衫往下一扯。 “啊!”慕容子默没想到她会这样,不知她想干什么,可是,当韵贵妃那赤-裸的背露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却狂跳了起来,那是女人的背吗?一幅形同骷颅的恐怖图像在韵贵妃那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面貌狰狞,如吸血的恶魔! “你,你这是……”纵是性淡如水的慕容子默,也不由得吓得脸色发白,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怕了吧?”把衣衫重新裹整理好,韵贵妃狠绝的冷笑,“这就是我拒绝的后果!当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于是,为防我有二心,你父亲派人强制为我刺上了这个骷颅头,这不是一般的刺青,而是毒青!每个月,我都要喝安月国秘制的解药,骷颅头才会自动消失,可是,如果超过三天没有喝,头像又会自然出现,并渐入骨髓,每晚疼痛难耐,你说,以我这样的样子,如果不喝解药,我如何去承帝宠,不承帝宠,如何在这后宫三千里生存?我死不足惜,可是,我的恒儿……”说到这里,韵贵妃的眼眶红了,愤恨,气怒,悲伤,已让她无法再往下说。 慕容子默沉默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韵贵妃竟会有这样的遭遇,更没想到,这一份份的痛楚,竟是皇太爷和父皇联手强制于她身上的,相对于这位姑姑所受的,她,可能真的不算什么了。 “你以为你失去了太子,就有资格说我卑鄙?”韵贵妃狠声说,“可是,我呢,我也是安月国的公主,可是,我得到是什么?!就是自己的男人,我也得想方设法的把他让给你!要不,你以为,在这里,以你这冷淡得罪人的性子,真的能生存,真的能在这里呼风唤雨?!你以为真的只有皇上的爱宠就够了?你太天真了!” 说完,韵贵妃狠狠的冲着外面一喊:“带进来!” 旋即,一个哭哭啼啼的宫女就被两太监捆绑着推了进来。 这宫女慕容子默认识,是丽淑宫张淑妃的贴身侍女小红,张淑妃为人温婉,与瑾妃难得的还能聊得来几句,因此,小红也多次跟着主子来瑾宁宫玩耍,故子默认识她。 “说!你前几天在瑾妃娘娘的厨房做了什么手脚?”韵贵妃指着地上哭哭啼啼的小红。 被韵贵妃这么一喝,小红更是吓得直打哆嗦,“奴婢,奴婢,奉张淑妃之命,要,要给韵贵妃加一点药。” “加药?加什么药?”慕容子默吓了一大跳。 “加,加,就是,在瑾妃娘娘的保胎药加点藏红花……”小红的声音越来越细,如蚊子般,可是,却已足够让慕容子默听得一清二楚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除了俏俏,张淑妃是自己在皇宫里唯一还聊得来的人了,她给自己的印象一直的淡泊名利,从不与众妃了争宠,一直都是默默的不大愿说话,也因为这样,自己不算欣赏她,甚至为了让她不受欺负,自己还劝说皇上宠幸了她几次,听说,她也已有三月身孕。可是,就是这么一位自己把她当姐妹看的人,竟会在自己的药里加藏红花! 谁不知道藏红花有个最强的功效,那就是堕胎! “说清楚,你做过几次这样的事?”韵贵妃像是一点也不惊讶,慢吞吞的继续问道,可语气里的狠,凭谁也能听出来。 “三次,可是,可是,都没成功,前天,淑妃娘娘打了奴婢一顿,骂奴婢没用,说再不成功,就,就……”小红惊吓之余,已是再也说不出话。 两人也没再问,一个宫女,在皇宫大院里,讨不到主子的欢心,有太多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了,这根本不用问,也能名知道淑妃给了她什么样的恐吓。 只是,没想到,一个一直这么温柔体贴的妙人儿,竟也会有如此狠毒心肠! 慕容子默只觉得自己的心,已是灰到了极点。 相思相见知何日 小红已被带了出去,慕容子默已不想过问韵贵妃会把她如何处置,纵是受人指使,可是,终是几次三番想取她性命之人,心再软,也得有个度。 宫里唯一一个自己以为信得过的姐妹,都要这样对自己,其它人,可想而知了。 “怎么?终于相信姑姑说的话了吧,这皇宫大院,本就不该有任何友情和善良,一山不能容二虎,如果没有我,就凭着你这么独占帝宠,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韵贵妃狠绝的声音如冰辗过。 这一次,慕容子默并没有反对她,寂寥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为什么觉得凭我就能让皇上改立太子?” “就凭着你肚子里的孩子!”韵贵妃成竹在胸,“那个老家伙现在对你可谓是爱宠有加,你说一句,总比我们说十句强,当然,单凭这个还不行,毕竟,和他的儿子比起来,你还是远远不及,所以……”她故意吊起了话尾。 “所以你想怎么样?”心,无来由的慌了起来,好像,预感到她会说什么。“ “所以,”韵贵妃那笑如狐狸般歹毒,“你得让他对他的宝贝儿子失望啊。” “失望?”慕容子默拧眉,不大懂,但是,看着韵贵妃那似笑非笑的邪恶笑容时,她明白了,“你是说?不!”她竟想让自己把太子拉下水?!这绝对不可能!纵然不能再爱,可是,也不能再给他带来伤害! “呵,看来,还挺长情的嘛。”韵贵妃不以为然,“真没白费了我们太子爷为了你可是一直未曾婚娶啊。” 冷冷的看着这个她本该同情,可是,此刻却让人生恨的姑姑,慕容子默再次保持沉默。不知她又想说什么。 “我们再来看看,这是什么吧。”就像猫逗老鼠一样,韵贵妃不紧不慢的,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白绢,绢上,赫然就是太子南宫世廷送给她的一首诗。 默: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看来,你是已做足了功夫了。”心,凉了,“这诗,又是我父皇帮你取来吧?”除了父皇,还有谁能有本事在安月国把她的东西顺手拈来?怪不得,她曾几次找寻这张小简,可是,却一直不得见,还以为自己错落什么地方了,没想到,却是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这小简虽没落款,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自己儿子的字,也太容易认了。 慕容子默只觉得一阵的心寒。 “你还算聪明。”韵贵妃再次轻笑,好,不笨就好办事。“你打算把这诗拿去给皇上?”她唯有冷笑,该来的,挡不了,只是,世廷,你该怎么办?没想到,我对你的伤害,竟远远未尽! “我可没这么笨,但是,如果太子看到我手里竟有这张小简,就不知他会作何感情了。”韵贵妃笑着说,猖狂至极。 “你!”慕容子默更是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他们竟会这样对她,这诗交给皇上,对她和太子没好处,可是,若交给太子,那种伤害,却是更大! “要不,我们就来考一直太子的定力?”见她不说话,韵贵妃也失去了耐性,门外的上官平,已在连连咳嗽了,他在提示自己要抓紧时间,眼看大军就要到了。 “小侄女,你就好好想想吧,姑姑我也不奉陪了,想好了,叫人通传一下,姑姑等你。”说完,韵贵妃就走了出去。 “去,通传三军,让他们化整为零,先在城外待命,我们还是得给点耐心。”对着上官平,她严厉的说。 “这……”上官平惶然了,这也可以?化整为零,怎么化整为零?没事谁叫你那么发动大军?逼宫也不是这样的! “实在不行,让让他们退回去,”想了想,韵贵妃也觉得这样好像不大妥,“幸好,这是安月国从各国调派来的大军,没人知道是我们所派,顶多,就让那丫头把这罪名担了!” 高招!就连上官平,也不由得不竖起大拇指,这么迫在眉捷的一件事,她就那么三下两下的给搞下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记住!不能让任何的暗探摸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现在不适宜见他们,要不,我们的嫌疑就去不了了。”再次叮嘱。 “知道。”上官平立刻领命去了。 瑾宁宫,一夜灯火通亮。 瑾妃要生了! 如一声响雷,上至皇上,下至宫女嬷嬷,全都忙乱成一团。按理说,瑾妃的小孩应该两个月后才能出生,现在,这不明显着算早产吗? 大床上,满头大汗的慕容子默被几个接生嬷嬷死死按住,“娘娘,用力,用力!”一阵连接着一阵的疼痛袭来,慕容子默只觉得神志快要抽空,眼前的人和物,越来越模糊。 “默默……”远处,好像,他在呼唤,一身紫衣,笑容满面,手里,高举着那块白手绢“默默,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这是他曾在她耳边轻念的。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是他曾写给她的。 “世廷……”想喊,却喊不出声,泪,顺着耳际划落…… 世廷,我会带给你什么? “快,快!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瑾妃平安无事,如若不然,朕要你们的命!”这是皇上的声音吧?世华病了,他再没来瑾宁宫,慕容子默知道,他的心病,也很重,可是,今晚,他却来了,来救她了,来看她了,可是,皇上,莫怪默默,我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娘娘,再用力,看到小头发了,再用力……”不知是哪个嬷嬷用力的拧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儿,一阵不一样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下,孩子,我的孩子!可是,母妃,还能看着你长大吗?你的到来,是好事还是坏事?母妃真不愿意,你成为他们手里的棋子…… “娘娘,用力呀,怎么停下了呢,用力……”慕容子默只觉得越来越累了,韵贵妃一走,她就觉得不舒服了,应该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她的孩子,也忍不住要来到这个世上,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了! 孩子,母妃多想看看你,多想,看着你长大,多想,为你营造一个安静干净的世界啊! 玉溪,你傻…… “默默,撑住,撑住!听到没有?朕在这里,撑住……”一段时间不见,或是说自从世华出事后,这个本来看着还挺英姿飒爽的中年男子,已显老态了。 他的心,是如此的彷徨,无助,看着大床上那个满脸苍白,奄奄一息的女子,他的心揪紧了,是皇帝又怎么样,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现在,甚至,自己的皇儿,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这个皇帝,不当也罢!第一次,对这个皇位,心生厌态。 “南宫玉溪,你会后悔的……”这是那个女人临死前说的话吧,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柔情似水,可是,自己却把她弄进了宫,并硬是宠幸了她,只因为,自己要给她的家族一点颜色看看,别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就凭他南宫玉溪能把一个落后的南宫国治理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们就不该看扁他,竟敢给自己玩阴的! 所以,在明知她已有婚约的情况下,他还是把她娶了进来,并对她爱宠有加,甚至有一段时间,自己是独宠她一人,意料之内,她出事了,她死在了自己姐姐的手里,其实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却没阻止,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他就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教训,不只索家受伤,就是他自己,也一样受伤,甚至,伤得比任何人都要重,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女子,已深刻在他的心底,直到,见到慕容子默的画像,那双眼睛,多像啊,笑如弯月,神情似水,所以,在看到画像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要把这个女子娶进来,哪怕,赔上前所未有的嫁妆——永保安月国安全,允许安月国在南宫国其它国家所没有的特权,甚至,驻扎一定数量的军队,不可思议的,他都答应了,爽快得差点让来使以为他疯了。 哪怕再苛刻的条件,他也会答应,只要,她,再入他怀抱。 她来了,带着同样的冷俏,带着同样的故事,不同的是,索然的所爱之人他把他送上了断头台,而慕容子默所爱之人,他让他当了太子。 他在赌,在赌自己的未来,在赌自己的再一次付出,好像,他赢了,就他所知,慕容子默和太子之间再无交集,他满意了,把她更是宠上了天,就是她有孕在身,他也几乎夜夜宿瑾宁宫,只希望,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夜夜在怀,他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恩宠,让他再有一次机会补偿。 可是,世华却出事了,一睡不醒,好久没出现的索然,又开始出现在他的梦中,她的诅咒,犹在耳边: “你会后悔的,你会失去你的所有,你的所爱……”每晚,他在梦中惊醒,叫着索然的名字,他,再没在瑾宁宫夜宿过,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四王爷病了,皇上没心情,其实,他只是怕,夜深人静,那一个女人的名字,再从自己嘴里叫出,让身边的女人不安,他不想再失去,也经受不了再失去…… 可是,现在,是不是,她的诅咒就要实现了?握着瑾妃那越发冰凉的小手,他的泪忍不住漫出眼眶。 “默默,求你,醒过来……”只要她醒过来,他什么也愿意。 神志已差不多全失的慕容子默好像动了动,南宫玉溪的心,剧跳了起来,她,能听到自己说话,把嘴凑近她的耳朵,“默默,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朕不怪你,朕,也不怪世廷,是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只求,你能醒过来,好过来……只要你愿意……”他泣不成声,“只要你愿意,朕都同意……” 慕容子默的心跳了起来,皇上在说什么?她有点疑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这个这几年来对自己爱宠有加的男人,看看他的愁容,看看他的痛苦,吃力的,她微睁开眼,那双红肿的双眸凑近她眼前,“默默……” “皇上……”他瘦了,他憔悴了,他老了!吃力的伸出手,反握住他那布满厚茧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把南宫国撑了起来,就是这双手,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改变了南宫国的命运。 “默默,只要你好起来,朕,朕,都答应……”这是他说的吗?可是,他不懂啊,自从嫁给了他,自从他对她爱宠有加,自从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心,就已紧紧拴在了他的身上了啊,她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往回走,她走不了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从没想过要回去。回去,付出的,也太多了,她累了,倦了,走不回去了。 “孩子,孩子……”她声音沙哑。 “皇上,请让老奴来吧,产妇快不行了!”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老嬷嬷急了,她走上前,一只手摁在瑾妃的小腹下方,给她施加最后一点力,另一只手,直伸入她的下体,嘴里叫着:“瑾妃娘娘,你争口气,孩子就快出来了,再不争气,就真没了!”一阵更大的阵痛袭来,只觉得,下体快要爆开了,慕容子默只觉得受不了了,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一股巨大的热气直冲了出来,随之,“哇”的一声,身子一股空荡荡的感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添了个公主!”老嬷嬷和御医们跪了一地。 “皇上……”慕容了默倒吸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拉住皇上的手,“让我看看……”孩子,被放到了她的身上,她想细看,可是,却用不上力。“皇上……”她沙哑的嗓音快要发不出声了,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心爱的男人。 “默默,你想说什么,说,朕听着。”南宫玉溪立刻把头凑近她嘴边。 “玉溪,”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的心,跳了起来,从没有哪个女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喜欢得不得了,“默默……”他的眼眶再次红了,这个他放在心窝上的女人啊,他真的爱她! “玉溪……”慕名容子默再喘了口气,把他的大手,放在脸上,努力吸取着那股热量,“玉溪,你傻……” 红颜终逝去…… “什么?”皇上不懂,但是,她肯说话就好,虽然,从她的体温来看,他知道,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她肯对他说话,就好,哪怕,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提出的是让他难堪甚至痛苦的要求,他也会答应!只为了她,只为了让她走得安心!“默默,你说……有话,你对朕说……” “玉溪……”她在努力,她不能,让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她必须把话说完!“玉溪,孩子……”她又喘了口气,提了提神,“孩子,让她幸福,因为,她是我和最爱的人留下来的……玉溪,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对不起,我真的爱上了你……孩子,让她幸福……” “默默!”心痛得快要发疯,她说她爱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她在说她爱他,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疯狂痛苦?!她的心,终于,为他而停驻! “玉溪,答应我,答应我!”用最后的力量,把他的手紧紧抓住。 “好,好,默默,你说,玉溪答应你,都答应你!”哪怕,你要我的天下,我也答应你! “……”一句低哑却清晰的话,在南宫玉溪耳边响起,“你确定?”他疑惑着,这,就是她最后的祈求?她,竟想到了这种让孩子幸福的办法? “答应我……”她最后的一点力气。 “好,玉溪答应你,答应你……”他哭了,为自己的无奈,为她的明智,为孩子的未来! “谢谢!”最后的带着眷恋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心爱的男人,慕容子默终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醒过来…… “默默……”瑾宁宫,男子的悲场子如狮吼,可是,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女人,终是不再有了…… 太子府,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在屋顶上,呆坐了一晚,心,如灯灭…… 默默,你好狠心…… 三天后,皇帝上朝,脸色如常,只是,那双眸子深处,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已了无生气。 太监的嗓音才响完,满朝文武即是嗡成一团。 “什么?不是瑾妃才死了吗?怎么小孩?” “对啊,只听说那个从安月国来的瑾妃去了,可小公主,怎么也没活下来呢?” “可怜的小公主啊,才活了三天,就这么去了……” “皇上好可怜啊,大的留不住,小的,也没留下来。” “唉,听说这个瑾妃,长得和那个索家小女儿然妃可像呢,一样的倾国倾城。” “是吗?唉,皇上,可真没艳福……” 朝上的吱吱喳喳声,一阵大一阵小,如是以往,南宫王早就受不了了,可今天,他就那么呆坐着,没说散朝,也没拂袖而去,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眼睛,透过高高的宫门,似是,能看到天堂,能看到,那个心爱的女子,或淡或笑或娇或嗔…… 又或者,他就那么坐着,只是想,从朝臣的私语中,再听到那个名字,瑾妃,瑾妃,她的默默…… 同一天,已是静养了好几天的上官俏俏第一天从床上坐了起来,经过了这一轮的休息,身子,已是好多了,两丫头不在,她自己穿好衣服,梳好头。 看了一眼青枫苑,心,平静如水。 “小姐,小姐……”门外,雪轲少有的大喊大叫。 这丫头,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她走了出去。 只见雪轲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团什么东西。走过一看,镶着金边的纯棉小袄,里面,赫然躺着一位肤色如粉,唇红齿白的小婴儿! 哪来的婴儿?刚历经了失子之痛,突然看到这团小粉团,一股油然而生的母爱,立刻布满胸膛,她小心翼翼的把小婴抱了过来。 “小姐,小姐,你看,是不是小世子又回来了?”雪轲激动得语无伦次。 “不是小世子,是个小女婴。”俏俏本能的翻了一下,否定了雪轲的话。 是个小女婴,一个漂亮至极的小女婴,看着,却总觉得似曾相识。“哪来的小女婴?” “是,是在门口捡的。”雪轲说。。 “门口?王府大门口?”正常而论,也只有大门口,才会有弃婴。不过,这谁的孩子啊,长得这么好,也不像穷人家的小孩,怎么也舍得扔了呢。 “不是大门口,是,是在我们青枫苑门口。”雪轲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今早一起床,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循着哭声走走,打开小门,竟在小门外看见了正躺在盒子里的这个小女婴,她不知该怎么办,便想把小孩抱进来给小姐看看再作定夺。 “青枫苑门口?”奇怪,青枫苑在静王府里,只能算是个小偏院,如果不是故意,小女婴是不可能会落在这里的。 孩子,是有人故意送来给她的!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立刻翻开小婴的小棉袄,果然,一张精美的小笺安静的被裹在小婴的肚兜上,她拿起小笺,一首龙飞凤舞的四行诗出现在眼前: 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没有置名也没有其它的托语,有的,只是小女婴沉睡的容颜。 “默默……”她的心,不祥的预感浮了起来。 “小姐,小姐……”又是一声大叫,雪莲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正想说,却一眼看到了俏俏手上的小女婴,立刻闭声改了口,“哇,好漂亮的小孩啊,谁家的,谁家的小宝贝?”说着,甚至要动手去抢来抱一抱了。 “雪莲,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雪轲提醒了她。 “噢,差点忘了,”转而看着小姐,想说,欲言又止。 “是不是,瑾妃出事了?”俏俏的声音还算冷静。 “哇,小姐,你可真厉害!”雪莲再次大叫起来,看神似的对小姐充满了膜拜。 “她,不在了?”声音,沉痛可闻。 雪莲也被她的沉痛感染了,终不敢再叫,低声说,“我也是刚从院外听来的,听说,瑾妃三天前就去了,难产,而,小公主,瑾妃的小公主,皇上今天在早朝时说,小公主,也跟着她母妃一起没了,没活下来……” 没了?看着手里的小女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小脸,含着眼泪笑了,“默默,这,是你送给我小礼物,对吗?” 亲了亲小婴的小脸,小婴被她这么一弄,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好像,听到了母妃去世的消息,也表示着伤感…… 青枫苑,又开始忙乱成一团…… 去留终是浮萍影 两天后,在众人适应了青枫苑的忙乱吵杂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直到,一声惊叫吵醒了众人:“俏俏小姐不见啦!” 不相信的人们都跑了过来,查探究竟,诺大的青枫苑,只有一院的花草在诉说着寂寞…… 俏俏三主仆,还有那个众人还没来得及看的小婴孩,平空消失了…… 去留终是浮萍影,来去定留难觅踪…… 两个男子,站在院外,满眼的寂寥。 “她,终是走了……” “我就知道,她留不住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 “四哥怎么样了?”南宫安勉强扬起一丝牵强的笑容,四哥,你可知道,你这一睡,失去的将是什么? “还有三天,他就该出来了。”蓝阳也叹了口气,他明白,南宫安在这个时候提到四王爷的意思,他也感到,整个南宫国,风雨欲来了。 “三天,”南宫安沉重的说,“但愿,四哥,能比我想像是坚强。” 蓝阳没说话,他的心,随着她的离去而空了,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此刻在他心里惋惜的竟是,那个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脸红的小姑娘,他竟是再也看不见了…… 流漓院。 “她真的走了?”上官飞雪不相信,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走?还有三天他就要醒来了,她不是一直都是为了他吗?为他怀上孩子,为他而落湖,为他而回宰相府,为他,甚至丢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她却平空消失? “会不会是其它原因,比如,是强迫着离开?”上官飞雪猜测着。 “不会,奴婢已是细细查看过,青枫苑没有一丝凌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整齐,显然是经过细心收拾,早有准备的,而且,该拿的拿,该留的留,没有一点慌乱。”如清如实回答。 “她,竟是走了……听说,还带走了一个孩子?” “是,一个捡来的孩子。” “男婴还是女婴?”不知为什么,会追问这个问题。 “男婴,听雪莲在厨房和其它人说的,是一个可爱的男婴。” “男婴?哪来的男婴……”上官飞雪陷入了深思,“妹妹,你到底在干什么……” ************************************************************************ 三天后,从深厚的大门里,走出了一个高瘦疲惫的男子,一身青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脸上,全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还在闪耀着不同常人的光芒。 “弟弟……”蓝阳迎了上去,想把虚弱至极的男子扶住。 “走开……”男子挥开了他的手,不过,倒是停了下来,“我能做的事,已完成,接下来,我们再无瓜葛。” “弟弟,娘她……”蓝阳想辩解。 “别跟我提那个人,我乔玉,这辈子从没有娘!”乔玉毫无因色的脸,发出一股怒意。 “好,不提,但是,哥哥相信,假以时日,你会明白的……”蓝阳闭了嘴。 乔玉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越过他,扬长而去,那步伐,累,但仍保持着该有的力度。 “王爷!”室内,传来王管家的呼喊,想了想,终是再拦不住,拦下来,也没用,看了一眼乔玉离去的背影,蓝阳也跟着走进了密室。 世华还没醒,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脸上布满了汗珠,两个多月没理的头发,长长的贴在脸上,脖子上,更衬得他的虚弱。 “蓝公子……”求救似的看着蓝阳,王管家不知此时能说什么,能做什么,王爷没醒,他甚至不知能不能动一下他。 蓝阳明了的走上前,伸出手,探在南宫世华的穴位上。 良久,他的脸上,露出了几个月来,难得的笑容,舒了口气,“王管家,四爷,好了!” 好像这句话等了好几年,等了一辈子,蓝阳的话才一出,王管家已是啪的一声跪了下去,对着那窄小的窗,双手合上,“老天爷,你终是开眼了啊!然妃娘娘,老奴,终是不负你所托啊……”一行浊泪,顺着他那苍老的脸膛流了下来。 看着他的虔诚,蓝阳没说话,也没阻止,四王爷是王管家从小看大的,这个老人,已是给了王爷父亲般的爱,一个老奴,能做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 两天后,南宫世华醒了! 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一切一切,他的眼,转了几圈,终是问道,“她,走了?” 奇怪于他的敏感,也心痛于他的敏感,可是,蓝阳还是残忍的点了点头。 “是嫁了,还是死了?”他狠声道。在他耳边低喃了那么长时间,她竟然不在了,她敢! “没嫁,也没死,是走了。”蓝阳陈述着。 “那就好,只要没有出墙,就好!”难得的,他竟然笑了起来,睡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笑,就连蓝阳,也觉得那笑是如此的难看,僵硬的肌肉,让人觉得一扯一扯的,犹如鬼魅。 “四哥,你别笑了,好难看,你知道吗?”南宫安忍不住了,出声阻止,不想让他继续“祸害人间。” 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破坏他心情的弟弟,南宫世华还是勉强收起了笑容,闭上了眼,不一会,沉沉睡去。 南宫安和蓝阳不得不佩服他的淡定。 “如果四哥知道俏俏子里是他的孩子,而且孩子没有了,不知他还睡不睡得着。”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知道?”蓝阳放出一个莫明其妙的电眼。 “不会吧,他知道,还能笑成那样?”南宫安快崩溃了,这个家的人,都疯了。就连蓝阳,他也觉得他疯了,明知她走了,几天来竟不闻不问,也没派有去查探,就那么让她人间蒸发了。 静华院,南宫世华,静静的躺在床上,直到他们的脚夫步声响远,两滴泪,从眼角溢出,“俏俏,那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孩子,不在了,对不对,你,也想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开战呗! 皇城,西华宫。 “出去,出去!全给我滚出去!”韵贵妃如狰狞的魔鬼,把所有能扫的东西全扫落地。 “娘娘,娘娘……”一干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我的话,没听见是吗?王爷前脚才刚离开,你们现在就想造反,对吧?”韵贵妃狠狠的大叫。 “不是,不是……”宫女们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弯着腰,连滚带爬的全趴拉着“滚”了出去。 “你们,你们,都这样对我!”韵贵妃低喃着,神情痛苦,“走的走了,死的死了,你们就解脱了,可我呢?” “世恒,你怎么也走了啊……”一声凄怆的悲呼,韵贵妃哭得一塌糊涂。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自己还没赌,就输了,慕容子默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今天一早,宫人送来一封信,信是儿子南宫世恒的,他说他累了,想离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好好保重。 “儿子,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悲痛,让她无法自恃。 “韵娜,”纵是恨她的自作主张,以导致今天的局面,可是,看到她哭得这样伤心,上官平的心,还是不能平静,毕竟,她也曾是他心头上的人,而且,为了她,他舍弃得也太多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外面,还驻守着三十万大军,虽已零星打散,但毕竟是几十万人马啊,纵是安月国有权在南宫国驻扎军队,可是,也从没说过允许这么宠大的数量啊。上官平都快急死了。 “怎么办?”抬起头,双眼,冷冷的扫了那个只会点头弯腰的男人,她的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这个时候,你竟还来问我怎么办?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就不能有一点的担待吗?!” “臣……”想说什么,可终是忍住,经验告诉他,现在不是和她辩解的时候,虽然她是如此的无理取闹,想想这三十万大军全是她安月国调派的,他只是南宫国的一个宰相,有什么权力来处理?如果没问过她就处理了,那还不更是要挨骂? “要不,和安月国国王说一声,让他们撤走算了?”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自己已想了千百遍的主意。 “什么?!”果然,女人大怒,最后一个花瓶,也在她的盛怒中化为碎片,上官平的心,跳了起来,盛怒中的女人,他真觉得恐怖。“你以为,这说撤就能撤的吗?你以为,其它国家就能同意的吗?这可是三十万大军!”她狠狠的盯着上官平,好像,错全在他一样。 “可是,可是,现在……”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现在出主意是错,不发表意见也是错。 “传暗探,照计划进行!”冷静了下来,韵贵妃开始发号施令,好吧,你们一个个都离开我吧,真以为没有了你们,我就干不成大事了?我可是忍辱偷生了三十余年,我还有放弃的机会吗? “这……”上官平没想到,她竟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就目前这种情况下,她还要赌?儿子没有了,瑾妃没有了,最后一颗棋子——小公主也没有了,难道,她真的想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这有可能吗?南宫国,毕竟也强大了这几十年,她有胜算吗?上官平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这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什么这这那那的,放心,不会把你扯进来的!”韵贵妃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我们俩,都会好好的……”她鬼魅的一笑。 “您的意思是……”上官平不懂。 “你忘了?”她朗朗一笑,刚才的悲伤瞬间不见踪影,此刻的她,俨然已是一代罗刹,“我们可都是南宫国的人。” 上官平豁然开朗,对啊,他本就是南宫国人,就是韵娜,也从没有人知道她是安月国的小公主,她从小就被抱养在索家,这一身份,从没人知道,更准确的说,知道这秘密的人,早已入土为安了。 他们怕什么?现在安月国来犯,他们南宫国唯有抵抗的份,没有其它选择,没有了从安月国嫁过来的瑾妃为绊,他们南宫国还怕什么? 开战呗! 真的开战了! 南宫国王正如上官平预测的,他迎战了。 派出了南宫国最好的军队,最好的将领——南宫世魁!南宫世魁,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他从小就立足沙场,南宫国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除了南宫国王的励精图治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他有个好儿子,一个放眼众国,最能打的儿子——被称为战神的南宫世魁! 南宫国只派出了十万大军,迎战安月国的三十万大军,两战,打了整整三个月…… 可是,南宫国的百姓却一点也不担心,整个南宫国也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他们都坚信:陈王,一定会大胜回朝的,就连皇上南宫玉溪,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他的儿子,最高记录,以一万人,曾将对方十万大军整队并吞!以一敌十,现在只是以一敌三,他怎么会不赢? 南宫城内,依然是灯火通明,南宫国,百姓依然是安居乐业,就好像,这场酷大的战役,只是久远时代的一个笑谈,大家都没把它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南宫世魁应该会胜利的,战场上的胜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他是个越战越勇的勇士! 可是,大家好像都忘了,高堂之上,有那么一些人,已是暗怀鬼胎。 “娘娘,我们真要这么做吗?”上官平的心,是狂跳的,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如有事发,别说九族,就是历朝祖宗,也休想逃过挫骨扬灰的份! “你是想等着南宫世魁灭掉安月国,得胜归来,再给我们添一个劲敌?”韵贵妃冷冷的说。 “当然不是,可是……”假传圣旨啊,而且是假传皇上的死讯,这也太……大胆了!“我没人可派……” “乔玉呢?你不是有剑仙乔玉吗?”女人恨他的懦弱,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推三阻四,她可是接到安月国秘令的,如不执行,她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别以为她是安月国正牌公主,就从她背上的刺青来看,如果安月国没了,接下来死的就会是她! “他,他走了……” 哥哥们,但愿你们幸福…… “什么?”韵贵妃难以置信,怎么都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原以为,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真正感到死亡的笼罩了。 “就是前几天,恒王不见的那天,其实,乔玉,就走了。”上官平低下了头。 “和谁一起走的?”韵贵妃可没放过他的那丝恐慌。 “是,是和小女飞雪……”咬了咬牙,上官平只能如实报告。虽然,这于他来说,是多么丢脸的事,幸亏现在大家都忙于国事,但是,纸是包不住房火的,他最宠爱的女儿,静王府的王妃,竟然和他的暗卫私奔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真没法做人了,飞雪,老爹真是白宠你一场了!他愤恨交加。 “呵,呵,呵!”韵贵妃连连冷笑,“上官平,你养育的可真是好女儿,一个人间蒸发了,另一个也和着男人私奔了,你可真会养女啊!”韵贵妃真是恼恨交加,她在乔玉身上,可是放了不少希望的,原以为,上官平能控制住他,毕竟,他甘愿在他身边十多年,自己也还真以为,上官平于他有大恩,以致他抛弃自己原有的一切,来一宰相府当一个隐身人。 可是,没想到的是,原来他这十多年,忍辱负重的,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爱,只是为了宰相府里的一个女人! “你自己惹下的事,你自己去摆平!一,你就立刻照办,二,你就在家里等死!你看着办吧。”女人狠狠的吐出一句话。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特别是在有生的希望时,他选择的肯定是生。 所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上官平最得宠的儿子,上官硕仁出发了。 战争还在继续,安月国已是明显不敌,眼看就要溃败了。最后一战中,在南宫世魁的带领下,安月国终是全军溃败,伤亡无数,可就在这里,一个不速之客,只是军营一小聚,就把王爷弄得失魂落魄,在混乱的大战中,也人间蒸发了。 三王爷阵亡了! 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谣言,让南宫国人瞬间陷入了恐慌。 还好,勇将手下无弱兵,南宫世魁手下的几名大将,忍住悲痛,仍是把安月国赶出了南宫国土,并立刻宣读皇上手谕,从此以后,南宫国与安月国誓不两立!安月国人,不管是谁,只要踏进南宫国门一步,斩立决!此言一出,南宫安月两国的所有关系,算是划上了句号。 照理说南宫国王这个圣旨还没什么,众人也理解,也接受。毕竟,在这一战中,南宫国也损伤严重,更何况,他们失去了最勇猛的三王爷!就凭这点,安月国人就死不足惜! 可是,皇上第二个命令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立刻把西华宫韵贵妃打入冷宫!限期两个月! 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吗?怎么会惹到韵贵妃身上?可皇上说得风轻云淡,韵贵妃顶撞皇后,不分尊卑,所以要惩处,众人也就不说话了,人家皇室的家事,而且,不就是关两个月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皇上接连又下了第三道圣旨:宰相上官平,通敌卖国,诛连十二族! 在众人眼睁睁之下,宰相府上百人口,全被绑上了刑场,上官家上百座坟墓,全被开棺挫骨扬灰…… 女人,该死的女人!都是你害的!上官平最后的呐喊还来不及出口,已是在刽子手准确无误的刀法中,和着鲜血喷薄而出…… 众人明白了,怪不得安月国平白无故的会来侵犯,原来,竟是宰相大人引来的,真是死不足惜,于是,有些胆大的,还走上刑场,往那已断成两截的上官平尸身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忆平静下来时,皇宫,又传来秘闻,听说关在冷宫反省的韵贵妃,咬舌自尽了,死时,后背刺着一个形貌恐怖的骷颅头,不知什么原因,刺得很深,几可见骨…… 更让世人心惶的是,皇上病了!好久不上朝了! “恒儿,你不怪朕?”瑾宁宫,皇上躺在太妃椅上,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儿子,他脸上的淡然,让他有点无措。 “父皇,你也没有怪儿臣,不是吗?” “父皇怎么会怪你呢?你,不容易啊。”南宫玉溪叹了口气,咳了几声,一连串的变故,他更显老了,两鬓已是布满白发。 “孩儿代母妃谢过父皇,谢父皇保住了母妃的名节和声誉。”南宫世恒一字一句,他说的是实情,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凭谁也难容忍,何况,母妃背叛的,还不仅是父皇,还有整个南宫国! 母妃死前,他去看了她,看到了她的痛苦,也看到了她的悔恨,更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不舍,“恒儿,母妃对不起你……” 母妃,时至今日,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从你在襁褓中被抱来南宫国,你的命运,已由不得你掌控,这些,孩儿都不怪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指派贾韵婷想杀害俏俏,给四弟种下一点情,还假传圣旨,以至三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瑾妃,你的亲侄女,也在你的威迫下,失去生命…… 母妃,你对父皇的伤害,也太多太多了……你先后两次夺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现在,你身受安月国的毒药所控,可是,儿子,却什么也帮不上!要知道,安月国国王,也在这一战后,伤劳过度,驾崩了,你的解药,再无人知了,纵是父皇不关着你,你,也活不下去了…… 再无多言,把手中的麻药放在了母妃的手上,他转身走了出来,当晚,就传来了韵贵妃咬舌自尽的消息,消息传来,南宫世恒手里的沙灯,啪的一声,掉了下地,母妃,但愿,儿子的药,能让你,走得没有痛苦……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皇上退位了。 太子继位,可是,更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新皇登基才三天,他也人间蒸发了,有的说,新皇忧劳过度,重病缠身,可有的说,新皇本就不喜皇位,而且,心死如灰,出家去了。 皇位,顺其自然的就该传给二王爷南宫世恒,可是,就在太子消失的那一晚,听说,二王爷南宫世恒,也人间蒸发了。 四王爷,也不见了踪影。 新皇的皇冠,最终戴在了八王爷南宫安的头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喊得都特别卖力,生怕,自己如表现得不积极,这个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新皇,也会消失不见,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众卿平身……”一身黄袍,昔日那个稚气的南宫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朝堂上那个一脸沉稳的新皇上。 遥看宫门外,那长长的白玉阶,南宫安心里祈祷:“哥哥们,但愿,你们幸福……” 看够了没有 傍晚,高粱山下一间茅屋。 “小姐,小姐……”一声惊呼,从屋外传了过来。 “又怎么啦?念默又惹祸了?” 脆如琅玉的声音响起,隔着帘子传了出来,语气不急不缓,平稳带有节拍,声声扣入心扉的感觉,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位女子,脂粉不沾,一身普通的妇人装束,简单的一支琉璃簪插在芙蓉髻上,呈现出洗尽铅华的清丽, 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自如。 “不是,小姐,你看……”一身翠蓝的少女抱着个六七个月大的小婴孩,站在门前的小山岗上,手指门前那条小河流。 “怎么啦?”俏俏也站了上去,门前,高梁掩映下,有一条小河,弯延曲折,在傍晚的阳光中,煞是美丽,可是,显然,惊叫的雪莲,现在不是在欣赏着它的美丽。 “血,小姐,血……”雪莲惊呼。 是的,血!俏俏也看到了,那弯曲的小河,不再像平时那般清澈见底,而是,上面,铺了一层红色,鲜红的血色!缓流而上,明显的看到,小河的上端,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一动不动。 “把念默带回去!”俏俏果断的吩咐,雪莲立刻把怀里的小婴孩抱回了时屋。 那人,是生是死?再无停留,俏俏挽起裤管,沿着高梁丛,走到小河里。水,依然冰凉,可是,因着那团血色,而显得让人恶心。 逆水而上,很快的,俏俏就来到了那个黑衣人身边。 是个男子。劲装,高瘦,结实,或许已是沿着水路走了很久,两只鞋子已是不见了一只,露出泡得已有点发白的一只脚。一头长发,已是散乱湿湿的披落在肩上,身上,多处不知是刀伤还是剑伤,多处深已见骨,血,正在慢慢渗出,和着河水,显出一股惨白。 “喂,喂!”壮着胆子叫了两声,可是,男子却没有回应。 伸出手,把男子推了推,男子本是斜躺着的身子咕咚的一声又翻了过去。露出一张凌角分明的脸,脸上,也是多处伤痕。 把手上移,放到他的鼻子下,还好,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晕了。再没多想,俏俏弯下腰,把男子的臂膀拉了起来,想把男子拖动,可是,拖不动,没办法,男子貌似太重了。 “小姐,我来帮你。”不知什么时候,雪轲已是来到身边,应该是雪莲告诉她刚才的事了,所以她赶了过来。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泡水里男子拖上岸,再把他拖回茅屋,放在炕上。 “雪轲,去,准备一碗红糖姜水。”男子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浑身上下如冰般,很冷很冷。 “俏俏,他……”门外,林月月探头进来,有点犹豫。 “娘,去,给我准备一锅热水吧。”俏俏果断的吩咐。 再没说什么,林月儿走了出去。 红糠水冲来了,俏俏和雪轲两人扶起男子,给他灌了下去,水,有点热,男子呛了一下,然后,俏俏把娘叫进来,给男子换了衣服,再把他整理好。 几个时辰后,男子已是一身干爽的躺在炕上。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女装,因他身材实在太高大,女装只能算是披在他身上。 “小姐……”雪轲在门外招了招手,俏俏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还是走了出去,不放心,是因为她知道,刚受过风寒的人,很容易发高烧,她怕,男子也会这样。 “怎么啦?”她压低声音。 “夫人找你。”雪轲把她引进另一间里屋。 “娘?”看着林月月,俏俏不知娘想说什么。 “俏俏,我们,这样把他带到这里,会不会惹事啊?”林月儿是担心的。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这几个月的光阴,虽然过得有点艰苦,但是,她却觉得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女儿在身边,还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念默,她不想再惹到任何麻烦,使生活变色了。 “娘,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俏俏走到母亲面前,拉起她那纤细的手,这几个月,她也觉得生活很充实,她没想到,就在她带着小念默和雪轲姐俩离府出走后,竟会在半路遇到母亲,更确切的说,是有人把母亲送到了她的身边。 她问母亲,是谁把她带来的,可是,母亲也说不上来,就是一觉醒来,她的俏俏在就在眼前了。 谢谢!看着南宫城,俏俏发出由衷的感谢,她知道,把母亲带给自己的,一定是那个人,就是把小念默带给自己的同一个人。 我会把小念默带好,让她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的。 于是,带着母亲和雪轲姐俩,她们在一个叫高梁山的小村庄过起了平实的日子。白天,母亲和雪轲或雪莲会去村子里帮忙,赚取点费用,晚上,一家五口会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逗一下小念默,说一下白天的趣事,生活得相当平静。 这里离安月国不远,可以说是南宫国的边界,她们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声称家里男人在战场上牺牲了,母女几人才流落到此。幸亏,村子里的人大都和善,而且,在安月国和南宫国的那场战役中,他们也没少失去亲人,对俏俏的话,他们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同病相怜,对她们特别友好,相当照顾,这里的民风很是纯朴。 她们已是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小念默,已从小粉团大的小婴孩,现在已会说一点话了,天天缠着俏俏,叫她娘,让俏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发愁。她还会在地上爬滚滚,长得特招人喜欢。 “要不,我们把他放罗大叔那里?毕竟他是男子,我们都是女子,这样始终不是很方便。”林月月提出建议。 “好吧,不过,总得等他过了今晚,我们先向罗大叔说清楚缘由,要不,更让人生疑。”俏俏犹豫了一下,娘,好像有点过于依赖罗大叔了,虽然,在这段时间,村子里的罗大叔给了她们很大的帮助,但是,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麻烦别人。 “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安月国的奸细吧?”小心翼翼的提出心里的顾虑。 “奸细倒不见得,但,应该和这场战争有关,我刚才细看过了,他身上的伤,都是刀伤剑伤,应该是从战场上下来,并遇到了敌人,甚至,是让敌人追杀到这里来的。” “追杀?”林月月听到这个消息就恐惧,“那,他的敌人会不会?” “应该不会,他很聪明,知道从水路逃走,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足迹隐藏起来,不至于让人追踪。”俏俏分析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太大意,如果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么说,他的敌人就是安月国人,这里距离安月国不远,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 林月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姐,小姐……”门外,雪轲的嗓音充满了焦急。 立刻推门出去,“怎么啦?是不是他?” 雪轲点了点头,刚才小姐已让她密切留意那个男子,就是怕他突然发热,没想到,小姐还真说对了,现在,刚才她不经意的触碰了那男子一下,感到他的额头好烫,应该就是小姐说的发高烧了!于是,她急急忙忙的来叫小姐了。 俏俏跑进里房,把手伸到男子头上,果然,他真的出现了风寒病人最容易出两年症状——必高烧。 “雪莲,你立刻去重新准备一大锅热水,我们让他泡在热水里,让他自然降一下温。”她转而对雪轲说,“再去准备红糖姜水。” 雪莲和雪轲立刻去了。 男子的体温长升得很快,一会冷一会热的,还开始说着胡话,但声音已是沙哑,听得不是很清,只听见他闹闹嚷嚷的,实在不知他具体在说什么。水烧开了,几个人合力把把他抬进大木桶,雪轲和雪莲不好意思,俏俏毕竟已是个差点当妈的人,所以,她唯有把男子扔进去后,让雪轲和雪莲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守着。 阵阵热气,把男子笼罩其中,应该是舒服了,男子没再发出低呓。整个人就那么半斜在桶上,长发,披散在水面,别有一番魅力, 再不好色,俏俏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看上瘾了?”正当她有点神志不清时,一道冷冷的嗓音响起。 “谁?”本能的反应,这屋里好像没其它人啊,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半躺在木桶里的半死人了。 “我说,你是不是看本公子看上瘾啦?”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他?!他醒了?想想自己刚才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也不由得有点燥热了。毕竟,现在的他,好比一幅出美男淋浴图啊。 “你醒啦?”惊喜着他的体力,现在这个时候,都烧成这样了,还能这么快醒来? “再不醒,是不是就让你看个够了。”男子一点也不领情,天生的王者霸气,在他醒来后更为明显。 “你以为你很好看啊,如果不是考虑着怕你淹死在水里,我还不如回去看我们雪莲着的那条小狗。”俏俏气道,自己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不感激也算了,一醒来竟把自己当色狼似的,有谁见过这么美的女色狼吗? 人狗悬殊 “你!”他气极,呼的一下想站起来,应是站得太快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体力也透支得太多了,一个不稳,整个人眼看就要滑了下去。 “小心!”本能的,俏俏冲了上去,把男子一把抱住。 热气盎然的浴室,两个男女手抱在一起,男子还是不着寸缕的那一种,那画面,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把你的狗爪子放开!”男子先是反应了过来,冷俊的眉,紧皱了起来。眼神,盯着那双雪白的正紧紧抱着他的腰的小爪子。 “啊?”她有点反应迟钝了,这男人,近看还真是一个字:帅! “我说把你的狗爪子从本少爷身上拿开!”他再次冷着脸,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趁着他洗澡把他看光剥净不止,现在,还趁机来抱他?平生,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特别是这种花痴一般反应迟钝的女人! “你!”杜俏俏小姐暴怒了!自己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辱自己?你还真以为,帅就了不起啊?用力的把手一推,男子一个不稳,也应该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狠,一个踉跄,一个子就被推倒在了水桶里,溅起一阵大水花。 拍了拍手,俏俏不以为然的说,“还以为你的肌肤有多滑溜呢,比起我家狗狗来,差得远了!”说完,也不管身后那视线是多么的恨她入骨,推开门,径直就走了出去。 “小姐,他,不会有事吧?”听着里面一阵啪啪声的,可是,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小姐出来,雪轲迎了上去,担心的问。 “没事,狗命硬着呢。”俏俏的回答让雪轲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小姐在说什么呢,不是说那个男人的吗,怎么又说到小狗了? “对了,小念默呢?”俏俏问,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该死的男人,早知就让他大河里淹死算了!竟敢弄了她一身水,但愿他淹死在里面! “噢,在里屋里,跟着雪莲在玩呢。”一提起那小家伙,雪轲就笑了,小家伙,真的很招人喜欢。 俏俏走了进来,看到俏俏,小念默立刻张开小手,扑了过来。“娘,娘!”张开小嘴巴,啪啪的就把口水印在了俏俏的脸上,还得意洋洋的笑着等表扬。 “哇,我说念默啊,你今天是不是没漱口啊,怎么这么脏呢?”俏俏故意的皱起眉头。 一听娘这么说,小念默不开心了,嘟起小嘴,装出个想哭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的小宝贝,娘怎么会嫌你脏呢,娘爱你还来不及呢。”说完,也学着她的样子啪啪的给她的小脸蛋印上几个大吻,惹得小念默一阵哈哈大笑。 “我说小姐,你还真让她叫你娘啊?”雪莲说。 “有什么所谓,小念默就是我女儿,她不叫我娘,还叫我什么啊?”不以为然的一笑,把小念默抱了出去,两人在门口摘了一些小花,玩开了。 “小姐,小姐。”雪轲走了出来。 “怎么啦?” “那人,好像醒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他在里面叫呢。”她奇怪着,他不是正晕着吗?怎么会这么快醒?那身上的伤口可不是假的,刚才,看得她都想吐。 “是吗?”像是如梦初醒,“真给忘了,你去给他拿套干净的被子吧。” “被子?”雪轲也迟钝了。 “他没有衣服,怎么出来啊,我们也没有男人的衣服,只能给他拿被子了。”俏俏理所当然。 雪轲立刻去了。 只是一会,就听到里屋的门啪的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公子,你!”雪轲惊叫,他怎么这么怒气冲天的?他不是刚还晕着的吗?现在怎么一下子就好啦?想再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烧坏脑了,这可是浴室门啊,是她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弄好的,他把它给踹烂了,以后拿什么来代替? “滚!”光着身子,根本没把眼前闹了个大红脸的雪轲看在眼里,“我的衣服呢?” 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怒,可是,还是让他的气势压住了,“公子的衣服已是破烂得不能穿了,我们小姐已把它扔了。” “什么?!”竟敢扔他的衣服?纵是再破烂,现在他也需要它是吧。 “拿来!”傲然的伸出手。 “什么?”对着这个裸-男,雪轲已是尽量的往墙角缩了,尽量的把眼睛睁开到最小的缝了,可是,男子竟是一点也不介意他此刻正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人家小姑娘面前,看来,要么他就是太自恋自己的身材了,要么,他就是让人服侍惯了,让女人服侍惯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的大脑烧坏了。雪轲强烈的希望是最后一个原因,对着一个傻子的裸-体,应该心里承受力会好一点吧。 “我说的是衣服!你们扔了我的衣服,总得还我一套吧。”冷眼看着这个笨笨的女子,真怀疑这屋是不是专产笨女人啊,刚才那个抽风似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现在这个又听不明白他的话? “……”雪轲无言了,本能的把手上的那床薄被子递了过去。 “什么?你们让我穿这个?”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王爷,虽说在言行上他已尽量不提自己的身份了,可是,他终是王爷,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要披着床被子过日子吧,这传出去,该让多少人笑话。 “雪轲,他不要拉倒,扔了!”院外,一声冷冷的女声响起,如果没猜错,就是刚才那个把他推倒在水桶里的女人,该死的女人! 再没说话,从这个叫雪轲的女子手里一把扯过被子,胡乱的披在身上,冲了出去。 “呵,还蛮像的嘛。”看着他的样子,俏俏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冲着里屋发出“呜呜”的嗓音,一条纯白色的小狗冲了出来,小狗身上,正披着一件和男子身上的被子差不多条纹的小褂子。 这是狗吗?长得确是像狗,可是,狗怎么会穿衣服?而且,那小衣服还那么眼熟?南宫世魁瞪大了眼睛,本来一肚子的火气,也消失不见了。 “福来,来。”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小狗狗,小狗发出一阵愉悦的吠声,看来,对她的抚摸,是超级享受的。 小念默也爬了上来,伸出小手,把小狗抱了起来,和它滚成一团,开心的和它玩耍。 两人一狗,画面温馨得让人想流泪,多久,没看到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了,多久,没感受过这么温柔的抚摸了,南宫世魁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自己就是那条小狗! “福来,看,哥哥来了。”对着小狗,耳语了几句,声音虽小,但是,自小听力过人,南宫世魁就是从她的嘴型也能猜出她的刚才说的是什么。 小狗果然很懂人意的向他跑来,可是,他刚才的感动一瞬间已全没了,她说什么?哥哥?自己是这小狗的哥哥?那和直接骂自己是狗有什么区别? 本能的伸出脚,向着那个直冲过来兴高采烈的小东西就是一脚。 “汪!” “啊!” 人声狗声同时响起。 小狗,已是被踢飞了起来,不过,也巧,刚好落在门前的大草垛上。小狗就是吓坏了,在上面下不来,直冲着俏俏汪汪的叫着,眼里,流露出的是恐惧。 “你还是不是人啊,对一个小狗也能狠心出手?”俏俏忍不住怒骂。雪轲早已跑了过去,把小狗抱了下来,抱在怀里呵护着。 小念默被这一变故早已吓得哇哇大哭,一双小手乱挥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小眼睛瞪着南宫世魁,像是在诉说着对他的不满,一时间,院子里,人哭狗叫的,乱成一团。 南宫世魁不吭声。其实,从他起脚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可脚已飞起,他停不下来,幸好,他改变了方向,而且,力度,也尽力的减到最小,可小家伙显然也是受不了了,听那叫声,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被踢得多痛似的。 “哥哥,坏!”小念默挣开了俏俏的怀抱,爬了过来,抬起小脸,泪水涟涟的冲他叫唤,这么小的小不点会讲话了?他惊讶得再次瞪大了眼,看到这个小不点,没来由的,他竟有一股亲切感,弯下腰,想把小不点抱起来,可是,小不点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挣开他的大手,又往俏俏那爬了回去,向俏俏伸出小手,“娘,娘……” 她是这小不点的娘?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竟是不大舒服。 “默默,不怕,我们不怕……”把心爱的小家伙抱起,冲着那呆立的男子瞪了一眼,“告诉你,如果福来有什么不测,你拿命来还!”说完,再了不理他又乍再的怒容,抱着小家伙走进了时屋。 有点生气的看了他一眼,雪轲抱着小狗,也走了进去,敢对福来动手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诺大的院子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一个人披着张半新不旧的被子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世魁真觉得,自己在做梦。 救了个疯子 月朗星稀,俏俏一大家子已开始吃晚饭了。 “小姐……”迟疑着,想说,又吞下。 “有事就说,但是,如果是和那个疯子有关的,就吞回去!”俏俏斩钉截铁,敢伤她的福来,真是嫌命长了。 雪莲又闭嘴。 众人沉默着,感受着来自俏俏的那团火气,就连平时爱闹的念默,也识趣的只顾着吞咽雪轲喂给她的小饭团。 “女儿……”终是不忍,林月月也开口了,貌似,外面虽然月光尚好,但是,毕竟有点寒凉,何况,那个人,还刚发着烧呢,身上,又有那么多的伤口。 “我饱了!”放下碗,把小念默往怀里一抱,“走,宝贝,跟娘去洗白白。”众人默,这个洗白白,真不知她是打哪发明来的,幸亏,已中听惯了,要不,又得喷饭。 “别让他死在我们门口就行了。”从转廊处丢回来一句话,人,已转到后室。 众人大欢,就是之前还满怀担忧着的林月月,也放下了筷子,聪明的听明白了女儿的指示。 “我去吧。”雪莲立刻冲了出去。 旋即,她又风似的冲了进来,“姐,你有看到那人吗?” “说什么呢你,我根本就没出去过,怎么会看到他呢,他不是在院子里呆着吗?”雪轲疑惑着。 “没有啊,我都找遍了,也没见他的人影啊,倒是这个,丢在地上。”指了指手中的被子。 众人立刻跑了出去,真的,诺大的院子,别说人,影也没见一个,只有寒凉的月光,在诉说着寂寞。 “莫非,他走了?”不大相信,可是,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不会吧,他,不是,没穿衣服吗?”再看一眼那床安静的躺在那里的被子。雪莲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不着一缕的男子,还能就这么走出去? “疯了,肯定是疯了。”雪轲喃喃着说,也不怪她,试想想,一个不疯的人,怎么会就这么光溜溜的走出去? 众人感叹,还长得那么帅呢,原来,小姐竟是救了一个疯子。 “啊!”就在众人为那么帅的人竟会疯了而感叹时,里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 “小姐!” “女儿!” 三人以飞般的速度跑进里屋。 俏俏的房间,本就没有什么,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可是,现在问题就出在那张床上,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一个刚才还被三人感叹着可惜是个疯子的男人!男子,也不知打哪偷来的,已是穿了一件破旧的男装,还好,勉强穿下,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躺在俏俏那窄小的床上,正睡得呼呼响。 “娘……”纵是再凶,可是,现在也是闺床被占,心里那个悲愤和委屈,不是一般的小。如果可以,她会把他狠狠的踹下地!凭什么来占我的床! 林月月走近男子,才伸出手想摇醒他,可是,伸出去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女儿,他又发烧了!” 不是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还狠得差点踢死她的小狗狗呢。走上前,也伸出手,他的额头,真的很烫,之前出现的低喃,又开始在他嘴里乱七八糟的叫。 “小姐……”急了,雪轲还不及等小姐吩咐,已是冲了出去,不一会,捧回了一碗红糠姜水。 男子好像有点抗拒这突然而来的甜,喝到口里的水,被他又吐了出来,大手一挥,碗,已是碎成两半。 “你!”俏俏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扯起他的衣领,“你个疯子!想死是吧?想死也不要死在这里……”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怒叫,男子勉强的睁开眼,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俏俏,“母妃……”这一声,倒是清晰可闻,母妃?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他又昏睡过去…… “女儿……”把疯狂的女儿拦住,冲雪轲又使了个眼色,雪轲又去冲了一碗进来。 这时,雪莲聪明的走过来,帮着雪轲把水灌进他的嘴里,并保证不让他吐出来。 林月月走上前,用被子把他紧紧捂住,不一会,他的额头就出了一大片的汗渍,虽是恨,但终是不忍心,俏俏拿来湿毛巾,给他细心的擦着,这么折腾了半宿,男子的热量终是降下了不少。 “俏俏,你带念默去睡吧,这里,我来看就好了。”看不得女儿累,林月月柔声说。 “不,娘,你带她去吧,这里,我看着吧,你身体不好,早点睡。” “可是……”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小姐,我们来吧,你和夫人都去休息。”雪轲和雪莲说。 “你们就不怕他醒来再发疯啊,”这一句笑话,让雪轲姐俩心里也是一跳,他生气的那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挡的,“行了,我来吧,你们都去睡吧,实在受不住了,我再叫你们。” 无奈,三人只能带着早已睡过去的念默出去了。 夜,静悄悄的,月光,从窗口溜了进来,偷偷的看着那个满脸疲惫的年轻女子不断的为床上的男子换毛巾和擦汗。一夜无眠…… 早晨的阳光射进里屋。 床上的男子发出一声嘤咛,身上,好痛! 这是哪里?他的大脑一时无法回过神来,这是谁?床前,趴着一个女子,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发出淡淡的香味。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这个女子,她应是睡熟了,可是,脸上,神情之中,怎么还会有那么一股化之不去的伤感?看着她手里还紧紧的拿着一团毛巾,她,在照顾自己? 不知怎么的,心,暖了,为了那一个睡容,他竟是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她。 可就在这时,“小姐,小姐……”门,推开了,雪轲走了进来,被她这么一吵,俏俏也醒了,揉了揉双眼。 “小姐,昨晚不是说好了让我们轮着来的吗?怎么你自己照顾了他一夜呢?”雪轲不满,担心着小姐的身体。 “没事,看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况且,他也没怎么样,睡得也还踏实。” “他没事了吧?”见他还睡着,雪轲压低了嗓音。 福来病了我也是这么喂的 “我看看。”旋即,一只有点冰凉的小手,伸到他的额头上,南宫世魁的心,狂跳了起来,这只小手,竟使他有了原始的渴望,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着!该死的!不就是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吗?不就是想看一下他是否还在发烧吗?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还好,应该不会再烧了,雪轲,你去煮点小白粥,等一下他醒了,应该会想吃点东西。” “好。”雪轲应声出去了。 房间,静了下来,她也出去了吗? 再也忍不住,偷偷的睁开眼睑,果然,房里已没有别人。 这是谁?怎么那丫头称她为小姐?可是,看这房子,根本就不该是小姐住的地方啊? 可是,他无可否认,她的气质,她的香味,甚至,她那柔嫩的小手,都在说明,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他翻了个身,想动一下,可,身子,真的很痛。低头一看,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绑了很多邦带,而且,伤口处,还上了药。 他,活下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昨晚因着气怒,还没细想这些,可是,现在,再看这满室的阳光,他才有种冲动,他,南宫世魁,在世人都以为他已死了的时候,又活了过来,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醒啦?”门,吱的一声开了,她走了进来,他那神采奕奕的脸,让她一时有点呆愣,他真是帅,昨天看得不是很清,可是,他看起来,怎么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就像昨晚听到他叫母妃一样,都是错觉,能叫母妃的,除了南宫家那几个王爷,还有谁?可是,那些个王爷她都认识,只有一个南宫世魁,可听说也已战死沙场,所以,他不可能是王爷。 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她不可能会认识他。 “谢谢。”冲她微微一笑,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的精神确是好了很多。 “啊?”有点不习惯他的突然礼貌,昨天他不是还怒气冲冲的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有礼了? 疑惑的放下手里的早餐,“你先吃早餐吧。” “谢谢。”他再次道谢,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 “啊!”的一声,他惊叫一声,粥,太热了,而且,他的手,好像还用不上力,碗,差点又摔在地上。 “我来吧。”看不得他的狼狈样,坐了下来,拿起勺子。 “你……想干什么?”不大敢确定她想干什么。 “喂你吃粥!我还能干什么?”好像很不屑他的大惊小怪。 “我,我自己来吧。”不习惯被这么一个女子喂着吃,可是,手,却不争气的够不着她手里的碗。 “算了吧,别惩强了,我的福来病了,我也是这么喂的!”她冷冷的扫过一句话。 “你!”福来,不又是她那条狗吗?她可真疼它,三句不离她的福来,就连喂粥,也能联想到她的福来! “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喂福来了!”她故意往粥吹了口气,白花花的粥瞬时飘出一股清香。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几声咕咕声。 他的脸,红了。 该死的不争气的肚子! 她笑了,再次拿起勺子,把粥,勺到他嘴边,“快点吃吧,别装了!” 纵是心里一百遍的在感叹着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奈,他还是张大了嘴,一脸的不自然,但过了不久,便是一脸的享受,双眼,不由得变得温柔,慢慢的,把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吃下肚子。 “还要吗?” “要。”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不过,再次进来的,已不再是俏俏,而是雪莲。 “公子,小姐让我来喂你吃粥。” “不吃了!”他突然很想生气。这么情绪化的自己,还真没见过。 “可小姐说……”雪莲不懂了,刚刚小姐才从她手里接过念默,让她去给那个手已受伤的人喂粥的,怎么又不吃了? 不吃拉倒!看着他那冰山般的脸,雪莲二话没说的就走了出去。 一整天,他再没见过俏俏的脸。 “你们那个凶巴巴的小姐呢?”忍不住,开口询问。 “凶巴巴的小姐?”雪轲不懂,旋即,就笑了,单纯如水,“公子,我们小姐可一点也不凶。” “不凶才怪,昨晚,还差点把我踹下地。”他不服气的低声反驳。 “呵,原来你都知道啊。那是因为,你睡了小姐的床,小姐没地方睡了。小姐才生的气。”雪轲有点想笑,这个一脸不服气的男子,真的是昨晚如修罗般的那个男子吗? “她的床?”看看这房间,还真不是男人住的,虽小而破落,但收拾得也淡雅别致,一束不知名的小花,在桌子上正发着淡淡的香。 “这是什么花?”他好奇。 “石榴花,小姐最喜欢的,小姐还会泡最好喝的石榴花茶呢。”不知怎么的,雪轲也变得饶舌了。 石榴花茶?他听都没听过。是什么来的?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这个世上啊,我想,只有我们小姐会泡这种茶了。”雪轲毕竟单纯,一说到小姐的好,就忍不住洋洋自得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顺着嘴,刚想说是静王府的人,突然想起小姐的提醒,她闭了嘴,机灵的说,“我们,我们是流浪到这里的人啊,这里,听说叫高梁山。” 高梁山?这么说,他竟是逃到了南宫国的边境?那伙人可真够狠,竟在战场上对自己用迷药,幸亏自己机警,要不,可能,这世上,还真没有南宫世魁了。 也不知,父皇怎么样了,他,是不是真如那伙人说的,已是驾崩?不,不会的,他们一定是在骗自己,可恨的是,自己竟一时大意,轻信了以致中了敌人的奸计。 “你们知道南宫城的事吗?”但愿,能从这小姑娘嘴里听到点什么。 可是,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们离南宫城太远了,而且,小姐从不让我们谈国事。” 不准谈国事?一个小女子?对家人谈不谈国事竟用了“不准”二字?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就不至于对国事这么的耿耿于怀,唯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国事,与她,是有关系的…… 可她是谁?自己的印象中,从没见过这个人,也从没听过这个人,叫什么?好像是杜俏俏?杜家,根本就不是皇家大族,奇怪,一个平民百姓,怎么会对国事如此忌讳? 心里,不由得疑虑重重…… 哪来的姑爷 日子,就这么淡淡的过去,一连好几天,南宫世魁都没再见过俏俏。 有时,他特意起得很早,可是,也没见她。想问,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一个爷们,总追着一个女子问,感觉不大好,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个雪莲,对他并没有多大的耐性。 不过,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说,怎么最近一直没见过你们那个凶巴巴的小姐啊?”躺在床上,有点懒散,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好的药,按理说,这伤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可是,才几天,他的伤基本上就全结痂了。这不是一般的药,可是,她哪来的这些药?对她的身份,他是越来越奇怪了。 看了他一眼,雪莲装没听见,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小念默这些天和他熟了,见到他,已是爬了过来,要他抱抱,他一个大男人,从没抱过小孩子,本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她的笑脸,却于心不忍,还是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哥哥……”这是小念默这几天叨念得最多的一个词,没办法,这几天她也没见过娘了,只能整天缠着这个大帅哥。 “我问你话呢。”对她的不屑他很是生气,不就是没让她喂那一口粥吗?她就这么生气?他自觉的认为,她对他生气,应该就是那一碗粥的问题。当然,他不得不承认,屋里的人,除了这个小屁孩,对他好像都不大招见。 “对不起,我听不明白,不知公子所谓的凶巴巴是什么意思?”雪莲气鼓着腮帮子。 原来是这个,看来,这个所谓的小姐还挺得下人心嘛,两个小姑娘都那么维护她。“我是说,你们小姐,怎么这几天不见她了。”耐着心再解释一遍。 “还好说,还不是因为你!”雪莲一听他提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你,小姐也不用这么起早贪黑的,现在,估计还在为人家采桑叶呢。” “为什么?”采桑叶?用她那娇嫩的小手?一听,他的心,就无来由的痛了起来,难以想像,一个那么娇嫩的人,还会干这种苦活? “在什么地方?”他激动了,不淡定了。 “你不会问人啊,他们一天一个地方,我哪知道今天会在哪里,本来平时是我们去干的,可这几天小姐非要自己去,看来,是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你吧!”雪莲直言,这几天,看到小姐受累,她就难受,可是,怎么阻止小姐也不听,她还是起早摸黑的就跑了出去。 “我?”他不懂,可是,心,是不好受的,凭什么她这么怕他,还要避着他?他又没对她做过什么! “难道不是吗?虽然我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肯定和你有关,谁不知道,我们小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就是罗大叔,常常来我们院子,还不是想看小姐?”雪莲不满着,这些个男的,都是色狼,还是她的陈忠好,可是,陈忠现在在哪里呢?还在静王府吗?当初决意要跟小姐走,就是已放弃了他,他,还会想自己吗? 越想,心里越烦躁。不后悔跟着小姐走,可是,却讨厌心里这种种的胡思乱想。 “罗大叔?”眉,已皱了起来,可是,正在烦恼中的雪莲根本没看见,继续发泄她不满,“就是那个老男人啊,他总来我们这里,不过,他确实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要不,我早就赶他出去了……” “俏俏……”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叫声已越来越近,并已自己推门走了进来,看来,真是相当的熟悉了。 “这不,又来了!”对这个老男人,雪莲压根就不喜欢,如果不是小姐一再告诫说不能得罪村子里的人,她早就赶人了,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夫人,对这个人,好像还挺上心的,每次他来,夫人都很高兴。 “咦,你是谁啊?”一路叫着也没人应,罗大年自顾自的就走里屋,可是,见到的,却是一个帅得让他很不自然的男子,正用那好像要杀人似的眼神盯着他。乍一看之下,他是害怕的,可是,不一会,他就无惧了,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他凭什么怕他?所以,抱着胸膛,斜眼看了看南宫世魁,便有点不客气的发问了。 “你找谁啊?”真想把这个老男人踢出去,就凭他那光头大肚的样子,又老又黑,还想对俏俏抱有幻想?想想也觉得脏了自己的脑袋。 “我,我找……”刚想说,但随即醒悟过来,“喂,我说你这人!我找谁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谁啊?哪来的小白脸!”看他那帅帅的样子就不舒服。 “呵,你问我啊?”突然,南宫世魁莫明其妙的笑了,转而低头啪的一声亲了一下正玩弄着他的衣纽的小念默,“宝贝,告诉这位爷爷,爹爹是谁啊?” “爷爷?!”罗钱揍失声大叫,他把自己看成是爷爷?自己不过四十出头,还年轻着呢。他最叫自己为爷爷?还有,他刚才说什么?说他是小念默的爹爹?那岂不是俏俏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对着那也同样呆若木鸡的雪莲,“他,当真是……”爹爹两字还真说不出口。 “啊?”雪莲一个激灵,但随即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啊,你说他啊,他是我们姑爷啊,罗大叔,你还不认识吧,这正是我们姑爷,他前天寻到这里来了。” “不可能!”没想到,罗大叔并不笨,直接就跳了起来,“你们不是说,俏俏的丈夫在战场中死了吗?哪来的姑爷?!” “这……”雪莲一时也语塞了。 “我说这位罗大叔是吧,你没见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吗?”南宫世魁有点生气了,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你……”罗钱揍语塞了,战场上,误认为死了的人,也不是没有过,所以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正常。可是,一想到那就要吃到嘴的天鹅肉就这样飞走了,他实在是非常的不甘心。 这样的脸,也能算得上白? 俗话说,无赖是被逼出来的,所以,某人显然已决定要无赖了。 “你说你是俏俏的丈夫,你有什么证据,谁能证明你不是想要强占民女?”罗大年正气凛然,“哼!看你这个样子,就不像好人!俏俏的丈夫早就战死沙场,这是我们众所周知的事,你现在敢来冒认?看来,你是不知我们高梁山的规矩了!”一顿话,说得理直气壮,大义凛然。 “你!”这回轮到南宫世魁脸黑了,我好好的和你解释,你还不相信,还说我强占民女?一看你那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想给本王安罪名?再也忍不住,抱着小念默就那么脚一伸,一个狠踢,只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大喊,雪莲眼一花,再就是嘣的一声,好好的门,已被一个人带着飞了出去。 门外,罗大叔被压在大门底下,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狠!真狠! 雪莲现在才明白,对福来,他已不知是多少倍的仁慈了! “你……你……”罗大年哆嗦着,忍着剧痛,慢慢的爬了进来,门牙,已不知飞到什么地方了,张着嘴,露着风,指着南宫世魁,你了好久,才冒出一句略为听得懂的话,“你,你,走着瞧!” “滚!”瞪一瞪眼,罗大年已是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怎么,没看过帅哥发飙?”讨厌她的花痴眼!再也没看雪莲一眼,抱着小念默,转身走进里屋。 “你这是第二次踢坏我们的门了!”雪莲的哭腔传了过来,“还有,你惹祸了。” “惹祸?”他不懂。 “罗大叔是高梁山的村长,你这样对他,小姐,不会放过你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他那一脚,踢得她真想叫一声爽,她早就对那个罗大叔看不惯了。 当晚,雪莲的担忧就应验了。 看着那顺着山路,一路走到家门前并把屋子团团围着的火把,“你自生自灭吧。”丢下一句话,俏俏抱着小念默就要走进里屋。 “你!”他气极,好不容易见着她一面,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她还对他爱理不理了?“别告诉我,你看上那个老胖子了?”他的酸味不是一般的浓,如果真是这样,那老胖子丢的就不止是颗门牙了,他一定会让他去见阎罗王! “兄台,我看上谁了,需要向你汇报吗?”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的怒容。 “你!”他更是怒极,这个女人,总是轻易就能让他生气! “俏俏,别怕,我会帮你对付这个小白脸的!”罗大叔明显看到了他俩之间的氛围不对了,心里,美得要冒泡了,只要这个男人不是俏俏的丈夫,他就有机会了!不过,他也改变主意了,不能再等了,原还想着学一下年轻人,慢慢的感化她,所以,他花尽心思,取得了俏俏母亲的好感,盼望着走丈母娘路线,可是,经过今天这事,他不能等了,夜长梦多,只要把这个男的赶走,他立刻就要杜俏俏成为他的新娘!天知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魂儿就被勾走了,世上,竟会有这么美的女人!虽然她对自己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可是,他不在乎,在他罗钱揍的圈子里,她还能飞到哪去?在高梁山,哪个他看上的女人,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顺便的看了看站在俏俏后面的雪轲姐俩,小丫头,等我吃完你们主子,再来尝尝你们这两小雏儿的味道!本能的舔了舔舌头。 “小白脸?”看了看那正怒气旺盛的男人,无视他的怒视,小声嘀咕,“这样的脸,也能算得上白啊?” “对,俏俏小姐,我们会帮你对付这个小白脸的!”没听见她最后的低喃,跟着罗大年来的那群村民也跟着高声嚷,他们本就是纯朴的村民,哪能眼看孤儿寡母的让人欺负? “就凭你们?”南宫世魁气坏,他们还想对付自己?失笑! “看,乡亲们,就是这个小白脸,竟想懒蛤蟆吃天鹅肉,今天,还打了我一顿!乡亲们,我们高梁山世代忠良,堪称南宫国的典范,现在俏俏一家有难, 我们能容得了别人在我们眼皮底下欺负弱小吗?!”极为煽情的话,让无数的村已举起了手里的火把,高呼,“不能,不能!打倒小白脸!打倒小白脸!” “把小白脸赶出去!”罗大年再次高喊。 “把小白脸赶出去!”村民群情激愤,跟着大喊。 “乡亲们,哪个现在上去为我们俏俏姑娘出一口气的,站出来!”罗大年是相当的有领袖天份。 立刻,有几个年轻小伙就站了出来。 “好,好,好样的!”罗大年满意的点头鼓掌,“你们,是我们高梁山的榜样!”转而对着南宫世魁,“小白脸,我们可不想人多欺负人少,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一,就是你立刻滚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高梁山,二就是,和我们的勇士打一场,生死由天!” “对,打一场,打一场!”群情再次激愤。 “就凭你们?!”南宫世魁冷笑了,他觉得这真是这辈子最大的笑话,堂堂一个战神般的王爷,会在这里和这些愚昧村民决斗? “好!”罗大年再次显示他欠揍的本领了,“乡亲们,这个小白脸明显看不起我们高梁山的勇士!我们,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污辱我们高梁山勇士的人!” “打死他,打死他!”群情有点暴乱了。 俏俏冷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罗大年的龌龊心里她早就知道,之所以一直没发作,一是他也没表明态度,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二是,也有点感谢他这几个月来对自己的帮助,特别是,自己需要这份安宁的生活。 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日子,就要过去了,罗大年明显是耐不住了。既然这样,她倒无所谓他们之间能不能和平解决了,反正,她已有准备再次迁徙的念头了。看了看正看热闹看得聚精会神的小念默,这小家伙,竟一点也不怕这场面,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想给她的平定生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了。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我喜欢你 场面,已是一发不可收拾,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俏俏抱着小念默进了里屋。 一声赛一声的鬼哭狼嚎,传进耳朵,俏俏选择失聪,他那天的眼神,她看出来了,敏感如她,如何不知。所以,她选择了避开,原想着,等他养好伤,就打发他离开,可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刻,罗大年会上门,并发生了今天的事。 “宝贝,我们睡觉了,好不好?”柔声对着怀里可爱的小不点,心,柔情满怀,默默,你看到了吗?小念默已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你了,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你一定会开心的。 叹了口气,累了一天,抱着小家伙,终是沉睡了过去。 夜半星稀,俏俏朦胧中,觉得床前好像有一个黑影。 “谁?!”一声惊呼还没叫出口,嘴,已是让人捂住。趁着月色,睁大眼睛,是他,自己这几天一直避着的男子!看他完好无初的,就知道在这一架中,他没让别人占到便宜。 “让开!”她挣扎着,在他的大手里,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的大手,炽热而厚实,从感觉上,就能知道那是一只拿惯武器的手,手上,丰满了厚实的茧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不像一般人家的劳苦出身,相反,在他身上,总能感觉到那股皇者的气息。 “答应我,只要你不叫,我就放开。”他的气息扑鼻而来,眼里,有着一股炽热,该死的,她越是挣扎,他越是难以忍受了,以前父皇每每和自己谈及婚事,自己都百般推脱,还以为自己不是一般的男子,不会为女色而耽误,没想到,遇到她,却全变了样,总会冲动的想要要她。原来,不是自己不好女色,而是,自己还没遇到那个能让自己动心的女色而已。 没想到,这一次大难不死,自己竟遇到了她。 这几天自己对她朝思暮想的,总想要见她,总想要了解她,了解她的一切,了解她的所思所想,可是,她却避开了自己,不想见自己,甚至宁愿去干那该死的农活!腾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小手抓过来,抚摸着上面的手茧,怪不得雪莲会对自己这么生气,也是,是他,导致她的小姐要去吃苦,就是他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 在他的大掌中,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这个猪头!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捂死自己的吗?面对他的强迫,只能无夺的点了点头。 他的手,终是不舍的放开,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挨着她的小嘴的,暖暖的,柔柔的,好舒服。 “你想怎么样?”大口的呼了好几口气,气愤得很,“半夜三更有觉不睡,你疯了你!” “我想看你。”他直言不讳,月光中,她的脸柔和而美丽,现在气愤着,更是平添一层风味。 “公子是不是刚才打架打傻了,俏俏天天都在,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用得着半夜三更跑来扰人清梦吗?”真是疯子,天!她怎么这么不长眼,竟救了一个疯子? “没有,你天天都跑出去,我看不到你。”那意思就是说,正因为你天天跑出去,我看不到你,所以我才被迫无奈的来扰你清梦的,一切,都不能怪我。 “你!”俏俏无语。“好吧,说吧,找我什么事?”最好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要不,她不会让他好过! “我喜欢上你了。”他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惊愕。 他这么直白的话,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公子不会是梦游吧?” “不!我说的是认真的。”他有点紧张。 “那公子还不回去睡?”她冷声道。 “什么?”好像接不上拍啊,这和回去睡有什么关系啊?他不解。 “睡着了,就当这是做梦了。”俏俏也直言,毫不客气。 “你不喜欢我?”他可是第一次向一个女子表白啊,这于一个女子一来说,不是天大的荣幸吗?她怎么会拒绝?从没经历过情事的他,真搞不懂。记得在军营时,只要他一个眼神,那些女子就会千娇百态的缠过来,可是,他都冷冷得把她们扔了出去,所以,除了战神外,他还得了个冷阎王之名。 “我说公子,你白也不能白成这样吧?”俏手一指睡得正香的小念默,“你难道不知道,我已是当娘的人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小念默自有她的爹吗?”本就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个好觉,却被他吓醒,还缠着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她真是气坏了。 “可是,不是说她的爹已战死沙场了吗?”他有点惊她的突然发飙。声音,小了一点,可也说得理直气壮。 “死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就是化成了灰,也还是她的爹!”她怒吼,不知怎么样,她无意的,已是把这个“爹”,当成是南宫世华了,她可以说他不在了,可是,其它人却不可以! “你!”他没想到,她的气怒是这么的旺。“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他也怒了,就像得不到糠的小屁孩。 “大哥,拜托你动点脑子好不好?谁规定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啊?”她无力了,和这个白白谈这个问题,真不是一般的吃力。看来,罗大年那样采取武力,还真是正确的。对了,想到罗大年,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那些,可都是帮过她的乡亲! “没怎么样,就是,就是让他们几天起不了床!”面对她的质问,他有点理亏,他的王爷,自然知道百姓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在气头上,他不会对他们动粗,可是,他们那么一大群人冲上来,他不打,好像不行了。 “你!”她气结。“你给我干的好事!”说着,就爬起床,冲出门外。 “你要去哪里?”他拦住,他的问题她还没答清呢。 “还能去哪里,叫醒雪莲她们带包走人啊,难道还等明天再让人围观一场吗?你以为,罗大年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吗?”她怒了。 “我不怕他们!”他不以为然。 搬家 “你不怕我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可不想为你陪葬!”她的嗓音,终是把雪轲等人引了过来,见到小姐竟在和那公子吵架,都诧异得不得了。 “小姐,你还不知道,公子他真是太厉害了,他一人……”雪莲兴奋得喋喋不休。没想到,俏俏一个厉喝,“雪莲,别说了。” “小姐?”不解的看着小姐的怒气。 “好了,大家快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搬家了。”俏俏缓了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啊?”雪莲惊叫。搬家? “女儿?”林月月也惊愕的看着女儿。 “娘,我们必须得走了,要不,迟了就来不及了。”她边说边回房收拾东西。 “小姐,我帮你。”雪轲明白了,她知道,小姐是怕罗大年会又来捣乱。 “俏俏……”林月月还想说什么。 “娘,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不可能的,罗大年那个人,怎么靠得住呢?”俏俏对母亲真的不知是该怜还是该气,刚从上官平手里逃脱,她怎么还是这么轻易的相信男人?难道,她看不出来,那个罗大年,根本就是拿她当晃子,是冲着她的女儿来的吗? “可是,他也是想帮你,怕你受欺负啊?”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南宫世魁,她低声解释,“他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 “娘,你怎么这也不懂?是,他帮过我们,我感激,但是,我没必要为了这感激,赔上自己的娘吧?”她只能明言,娘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对,夫人,那个罗大年,真不是什么好人。”雪莲接口道,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在村里,总听到一些人背后说他,说他好色,下流,坏心眼……” “好了,雪莲,怎么这么多话?”俏俏觉得她说得有些过了,这些村里的话,她也能学?“快去收拾东西吧。” 雪莲立刻识趣的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林月月却坚持了,“我明天找他问个清楚,看他是不是有着坏心眼。” “娘!”俏俏急了,娘怎么说不透? “我就是相信他!” “你之前还相信上官平呢!”她真气了,娘是不是还嫌没受够瞧男人的欺负啊。 “他和上官平不一样!”林月月不喜欢女儿提到那个人,也不喜欢女儿的态度。“上官平有官有财,才变坏了,可罗大年他就在这大山里,你看,村民都那么纯朴,他怎么会变坏?”上官平?当朝宰相?就是那个对自己使奸计的上官硕仁的爹?她们,和上官平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们是宰相府里的人?眼眸,不觉已变得冰冷。 “娘,怎么说你也不懂呢?”看着娘还倔强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就更气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罗大年再纠集更多的乡亲来,她们就是想走,也不容易了,“娘,你真以为罗大年对你好,是看上你了吗?他是想得到我!前些天,他就偷偷给我送一些什么他的祖传宝贝了,只是,我背着他全扔河里去了,我不想你知道而已,你说,一个男子,明着对你好,暗着对你的女儿好,他还算是一个好男人吗?”她不想说这些,可是,却忍不住了,难道,这个年代的女人,离开了男人,真的就活不了了吗?她真不喜欢母亲身上那种男人是天的思想。原以为,经过宰相府那段日子,娘应该看透了,可没承想,根子里的思想,并不会因生活而变形,反而,只会让她越发相信,男人就是硬件道理! “真的?”林月月的脸,热了,她一直以为的好男人,竟对她的女儿做这些事?可是,俏俏不会骗她,女儿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如果不是真的,她不会说这些话。 “娘,快点吧,罗大年不是什么好人。他帮我们,是有目的的。”放柔了声音,“现在,他挨了打,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再不走,只会连累更多的乡亲!” 他竟敢对俏俏做这些事?还送家传宝贝?他的眸,更冷了,他该死!一股无形的杀气,在南宫世魁身上迸发出来。 林月月无言的去收拾东西了。 不多一会,东西,已收拾好了。小念默,也已被雪轲背在了背上。 “喂,你自己找个地方躲吧,我们再不相见了。”对着他,俏俏毫不留情面,她不想,再让他误会。 “好,世魁谢过各位的救命之恩!”他一脸凝重,他不走,他还有要事要做呢。 世魁?这名怎么这么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时间也来不及了,一行几人,借着月光,偷偷溜出了高梁山村。 果然,俏俏没猜错。 第二天一早,绑带缠身的罗大年果然又来了。而且,带上的是比昨晚更多的人。 “族长,就是他,就是他欺凌妇孺,想强占民女!”用手一指,直对着南宫世魁,昨晚他吃了一败仗,心里越想越不服气,想想这段日子自己的付出,竟会毫无收获?他可从不做这种无本生意! 所以,左思右想,他想到了找更有力的人出头,就是高梁山村的族长,当然,他也知道,没有不吃鱼的猫,听说,族长他老人家也早就看上俏俏那丫头,到时,自己也只有捡小的份了,可是,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该死的男子! “你还真的不怕死?”南宫世魁冷笑。 “哈,哈,我说小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知道这是谁吗?”一指族长,“这可是我们高梁山村最有威望的族长!有他在,你还敢放肆!” “小子,听说你欺负人家妇孺了?哼,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簇长更直接,招呼还没打完,直接就想用武力解决了。 来吧,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京宫世魁气得,趁着那一群人冲了下来,他就施展开了拳脚。 眨眼功夫,地上,就已躺下了上百人。 “你,你!”没想到他竟这么厉害,这些,可都是族长家专门养的一群打手!罗大年怕了,一个劲的往后躲。 小镇传言 “怎么,怕了?”摸了摸鼻子,就像猫逗老鼠般。“你不是喜欢俏俏吗?你不是背地里送她传家之宝了吗?要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你暗地里都送了什么啊?” “什么?你……”族长气极,原来,他也想吃腥!“好你个罗大年,原来,你也是不安好心的!” “族长,你还不知道呢,这人,可是老少通吃,明着追人家老母亲,暗着,就逗人家女儿,就因这个,俏俏一家都被迫着连夜搬家了,你是族长,你给大伙评评理,这种人,该怎么处理?” “什么,俏俏小姐走了?!” 族长大人更是大怒,他看中的人就凭他罗大年也敢动心思?“来人!把罗大年捆起来,泡河里喂鱼!” “不,不,饶命啊,族长,饶命啊!”罗大年的呼叫声,终是在河水的浸泡中,渐渐消失了,看着他直沉到河底,南宫世魁才觉得出了一口气,也不打个招呼,转身就离开了。 杜俏俏,你到底是谁?父皇,你们还好吗?太多的事他想知道了,所以,他并没有跟着俏俏她们走,要知道她们的行路,就凭他南宫世魁,实在是太容易了。 ***************************************************** 一夜赶路,终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这是个四面环山的小镇,看到俏俏几个,大家都有点好奇,那眼神,还有种怪怪的东西,毕竟,这小镇并不是常有外地人经过的。 “客官,请里面上坐!”经过一家饭馆前,一名店小二已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可是……”俏俏她们有点迟疑,走得匆忙,值钱的东西带不上,现在,她们袋里,并没有多少钱。 “进来吧,小姐夫人!”店小二热情得过分,“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出外靠朋友,现在,你们来到我们高平镇,这是我们的福气,进来,进来,我们店老板最喜欢外地来的客人了。”他的热情让人有点招架不住,怀里的小念默也被吵醒了,一看里面有吃的,就嚷开了,“娘,娘,饿,饿,默默饿饿……” 这一叫,店小二更是热情了,直接就从雪莲怀里接过了小念默,“来吧,小姐,我们去吃好吃的咯……”说着就走了进去。 “喂,喂……”俏俏只能跟着走了进去。“把女儿还给我!” 看她那么急切,店小二倒也没和她多争,把小念默还给了她,笑着说,“看这小姐年纪不大,没想到,还当娘了。” 俏俏没理他。 小店不是很大,位于镇的偏角处,不过,倒也有些客人已在用膳,还算热闹。 走了这么一夜,俏俏几个也觉得真是饿了,如果不是想着兜里已没什么钱,她们真想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来,有客咧,上菜!”店小二也不管她们几个同不同意,硬是给她们几个分了位子,就冲着里面大喊。 “哎,我说,我们最起码连菜也还没点,你怎么就开始叫菜了呢?”雪莲冲着店小二喊着。 “嘻,这位小姐,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我们高平镇的规矩,客随主便,我们请客,菜由我们点,不过,放心,我们的菜式,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完,只是嘻嘻一笑,就自顾自的走开了,弄得俏俏几个在大眼瞪小眼,闹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客随主便?请吃饭? “小姐,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对我们高平镇的风俗民情不知道吧?”邻桌,一位老大爷掂着大胡子笑着说。 “小女子不才,还望老大爷指点迷津。”俏俏立刻行礼。 “我们高平镇啊,一直有这样的规矩,就是有外地客人时,一定要把他们请到店里或家里吃饭,谁最先把人请来,就说明这店主或主人家最是豪爽热情,也就说明他的人缘最好,每年年末,我们镇都会评选最有人缘的三个人,以示嘉奖。”老大爷哈哈大笑。 “有这样的事?他们就不怕来客多了,会把人吃穷吗?”雪轲反问道。 “哈,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老大爷脸色一沉,语气有点难受,“我们高平镇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来的,就是白吃,也不见得有人愿意来。” “这是什么道理?”俏俏也不懂了。 老大爷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才继续说道,“还不是我们镇的名声不好!听说,只要是到过我们镇的外地人,走出去后,都活不过三天!” “啊!”几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道理!吃一顿不要钱的饭,还能把人吃死?怪不得明知有白食,也没人敢来吃了。 “所以,你们也算是这几年少有的外地来客了,自求多福吧。”老大爷说完,喝了一口酒,就结了帐,迈着酒步走了。 小店的速度真是快,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上桌了,店小二没有打狂语,他们店的饭菜还真没让她们几个失望,味道十分好。可是,几人,却没怎么动筷,凭谁听了老大爷刚才那番理论,也吃不下啊。 见她们几个不怎么动筷子,站在一旁的店小二不懂了,“哎,我说几位小姐夫人,怎么,小店的饭菜不合大家口味?”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好。 “咳,是这样的。”放下筷子,俏俏问道,“听说,凡是到你们高平镇的客人,都活不过三天?” “谁说的?”店小二有点不自在,“别听人家瞎说,这都是瞎传!” “说实话!要不,这菜,我们还真不吃了!”俏俏直瞪着店小二,“你只要告诉我们,这事是真是假就行!” “这,这,”店小二挠了挠头,“唉,这么说吧,以前,是有这样的说法,但是,都几年没有来过外地客了,你们,也算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批了,这些话,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一定就得当真啊?” “这么说,这话是真的?”俏俏更不明白了,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是你们在饭菜里下了毒?” “唉呀,我的姑奶奶!”店小二脸都绿了,“你可别胡说,这要是我们老板听见了,会剥了我的皮!你们想想,我这么热情的想你们来吃饭,为的就是为我们老板争点人气,我有可能毒害你们吗?况且,毒害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大胆的往前走 几人想想也是,“但是,以前你们这里外地客人多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唉,我也不是很清楚,都好几年的事了,听说以前就是这样的,来这里的外地客人只要走出这个小镇,就没有活过三天的。不过,”他话一转,“你们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就不要走就是了嘛,我们小镇虽然不算很富裕,但是,生活,也还过得去的。况且,你们,你们,长得,也还算好看,要不,这在这里找个夫婿不就行了。” “胡说什么?!”俏俏娇喝。 被她这么一喝,店小二愣了一下,俏俏的气势,让他有点心惊,这样的女的,在这个小镇他还真没见过。立刻低下头灰溜溜的走厨房里面去了。 “女儿,怎么办?”林月月有点担心。 “放心,娘,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说着,给小念默夹了点饭菜,小念默是真饿了,也不管大人在想什么了,狼吞虎咽的就吃开了。 “这……”看看小念默,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娘,这饭菜我刚才用银针试过了,没问题,管它什么怪事,吃饱了才是正事。” 雪莲听她这么说,终是放心了点:“小姐,你又不早说,害得我只能在这里吞口水。”说完,也吃开了。 雪轲和林月月也跟着吃了。 酒足饭饱,俏俏伸了个懒腰。 “小姐,要住店吗?”另一个店小二立刻走了上来。 “也是免费的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我们老板早就说过了,凡是外地客人,饭宿全免!” “看来,你们店主对临死的人还真是慷慨啊。” 俏俏的话,让店小二有点不大自然,刚才已听小春说过这女的不好说话,没想到,她不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说出来的话真挺难听的。 默默的带着她们一行,走上二楼,安排她们住下,也就离开了。 好累,赶了一天的路,俏俏几个累坏了,没想到,来到这个高平镇,还管吃管住起来了。先不管是不是阎王请的客了,还是先睡一觉先。 一夜,竟是相安无事。 考虑到小念默也累了,而且,也要想清楚接下来该往哪走,所以,她们一住就住了三天。最后,决定前往雪轲雪莲姐俩的家乡。因为,在那里,起码她们还能见到亲人,更重要的是,那里,离南宫城也很远。 “小姐,你们,你们,真的确定要走?”店小二的脸有点赫然,好像已是预见了,只要她们一踏出小店,等着她们的,就是阎王恶魔一样。 “怎么,我们不走,你们还真打算养我们一辈子啊?”俏俏笑了,她压根就不相信他们这个所谓的怪事,只是,总觉得这终究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离开为好。 被她这么一说,店小二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不管怎么说,谢谢小二哥这几天的照顾,贵店主不在,我们也不能当面答谢,还望店二哥转告我们的谢意。”缓了口气,俏俏真诚道谢,她本就不是什么尖锐之人,这几天,也真的承蒙人家照顾,所以,道谢是应该的。 看着她这样一下子变得彬彬有礼,店小二倒是手足无措了,“别,别,别客气,我们老板是个好人,能帮到小姐,他是很开心的。” “好,那就再次谢过了。”抱上念默,“我们走吧。”一行五人,雇了辆马车,朝镇外走去,或许,这个镇的传说还真是深入人心了,沿路上看到她们的人,都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看着,甚至,有个别的,还拦住她们的去路,让她们留下。 俏俏都一一谢过,几人,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路,越来越荒芜了,看来,真是没多少人愿意走出小镇,这路,明显的就很少人走。 雇来的马车,走出小镇也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雪轲发问。 “小姐,不能走了。”老车夫有点迟疑。 “为什么?”雪莲也问。 “这……”老车夫不知说什么好。 “可是,我们不是给了你车钱的吗?你这样半路抛下我们,算什么呀?”雪莲生气了。 老车夫本就是个本份人,从没被别人这么质疑过,当下,他的脸就热了,可是,看看前面那高耸入云的大山,他还是选择了沉默,生命和一时的口舌之快,他当然选择前者。 俏俏率先跳下了车,“别难为人家了,我们下来自己走吧。” “可是……”雪莲拒绝,但看到小姐那坚毅的目光,也只能跟着下来,“可是,这路,这么难走,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往哪走啊?” “小姐,你们若想走出去,就快点绕过这座大山吧,只要绕过去,就到了洋平镇了,那里,就安全了。要不……”老车夫不说了,但,话,也放得够明白了。 “好的,谢谢老人家了。我们会安全到达的。”俏俏抱过小念默,谢过老车夫。 等她们都下了车,老车夫立刻掉转车头,飞快的走了,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似的。 “俏俏,我们……”看看前面那没有人烟的荒芜感,林月月叹了口气,“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我帮着拿东西,你抱念默,我们走吧。” “娘……”俏俏不知说什么好,本想着,等日子好过了,就接娘来过好日子,以弥补前十多年她对上官俏俏的好,可是,没等自己把好日子过起来,娘就被送到了身边,跟着自己受苦,现在,甚至还有生命之忧,可是,娘并没有一丁点的责怪,反而这样的支持和理解,她的心,真的感动了。 “对,夫人说得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大胆的朝前走吧!”善解人意的雪轲立刻接过话,而且,把小念默抢了过来,以减轻小姐的负担。 俏俏更感动了,看着走着前面祥装勇敢的几个亲人,她的眼眶红了,如果,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我过了这一关,老天爷,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对她们双倍的好! 雪莲,终是再不会醒了 山,真的很高很大,几人明明是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的,可是,走了半天,总感觉不大对劲,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难道,这山是圆形的?俏俏心里低咕。她特意的在路旁做了标记,再走,标记没发现,可是,路,还是那路,路旁的风景也依旧。这只能说明,这山,实在是太大了,她们走了半天,还在走着一模一样的一段路,连路的尽头在哪里,也丝毫看不到踪影。 “小姐……”雪莲本就是胆小之人,虽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胆子,却比常人都还小,特别是面对这些有点神秘的事。 “没事,走吧,总会有出路的。”俏俏以为她怕了,安慰着她。 “不是,小姐,不是这个,你看……”雪莲的脸色已是惨白,她停了下来,不想再走了。 “怎么啦?累了?”雪轲扶了一下妹妹。 “小姨,小姨,累啦?”小念默也跟着嚷嚷,于她来说,走这山村小道实在是太高兴了,风景怡人,所以,她一直都在睁大眼睛看着风景,怕她累,俏俏好几回催促她睡一下,可小家伙并不肯闭上眼睛。这不,一见雪莲停了下来,她就有点不乐意了。 “小姐,你看,你看!”雪莲开始惊叫起来,嗓音里,充满了惊惧。 “怎么啦?”顺着雪莲所指之处,地上,点点斑驳之影,如果没有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已变得灰蒙蒙一点点的,分明是血迹! “小姐,这……”雪轲也看到了,毕竟是没经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害怕的情绪,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俏俏也有点后悔了,自己坚持闯这个关口,是不是太没有考虑她们的感受了。她们,这么害怕! “你们,还敢朝前走吗?”她有点迟疑,如果她们说不,她就把她们送回那个小镇,大不了,她找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再出来打探情况。 “走!”雪轲一下子就看出小姐在打什么主意了,她努力的朝小姐笑笑,“我们都走了这么半天了,再退回去,也太合算了。走吧。”说完,她就领头朝前走去。 “可是……”雪莲还是觉得害怕,踏着碎碎步,不知是不是该跟上。 “你若不来也行,那就回那个小镇,找个人嫁了算了。”雪轲边走边说,既是开玩笑,也是给自己壮胆。 “说什么呢你!”她这一招还真有效,雪莲立刻就冲了上去,姐俩笑开了。 “我知道,雪莲才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呢,”俏俏也加了进去,“她还得等她的陈忠啊,唉,也不知陈忠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了另一个相好的呢。” “说什么呢你,哼,我,我不和你们说了!”雪莲红着脸,跑开了。 “哎,雪莲,别跑那么快啊,陈忠又不会追过来!你急什么?”俏俏在身后笑着,如果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这句话,她打死也不会叫,因为,就是因为她这句话,雪莲跑得更快了,很快,人影就看不见了。 “这丫头,还装呢,看她跑的。”俏俏笑着说。 “可是,她跑这么快,不会有危险吧?”林月月柔声说,这几个孩子她相处了这几个月,都把她们当成自己孩子了,小念默在她怀里,看着雪莲小姨那飞快的背影,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不会吧?”俏俏的脸色有点不大自然,她真忽略这事了。伸长脖子,看了看前面,可是,雪莲早就跑得人影都没有了。“我们还是走快点吧,这小妞,怎么跑得这么快呢?”说着加快了脚步。 雪轲等人想想也不大对劲,不由自主的,也加快了脚步,可是,任她们再是加快速度,雪莲,还是看不见。 “雪莲!雪莲!”俏俏有点急了,这路原是直的,为什么雪莲就走那么一下子,就会看不见人影了呢,而且,雪莲不是大胆之人,在这荒山野岭之处,她不可能敢一个人走得太远的。 “妹妹!妹妹!”雪轲也跟着大喊。 “小姨,小姨!”小念默也奶声奶气的跟着嚷嚷,如在平时,她这跟屁虫似的嗓音早就惹得这几个人笑了,可是,现在,她们都没有笑的心情了,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雪莲……”俏俏急了,几人,又加快了脚步,可是,诺大的山,还是绕不过去,雪莲,也没见到踪影。 “雪莲,你快出来,你别躲了,我们错了,雪莲,你快出来好不好?”俏俏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了。 “妹妹……”雪轲也急了,自己几人感觉走了老远了,怎么还不见人呢。“妹妹,别闹了,再闹,我该生气了!再不出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可是,回应给她们的,只有嗡嗡的回声,人,连影也不见。 “啊!”就在她们觉得事情不好时,只听见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本有的抬头,一个绿色物体自山顶上掉了下来,啪的一声,刚好摔在她们脚边。 腥腥的粘糊的感觉,立刻飘在她们的手上,脸上,衣服上。 雪莲! 瞪大了眼睛,不是吗?从山顶上掉下来的,正是雪莲!可是,或许是山太高了,也或许是地太硬了,前个时辰还好好的雪莲,还欢蹦乱跳的雪莲,此刻,已成了一团血浆。 “雪莲!”俏俏惊骇的大叫。 “妹妹!”雪轲扑了上去。 林月月本能的捂上小念默的双眼,太残忍了,那满地鲜红的血,那脑浆迸裂的白!不敢叫出声,怕吓着小孩,可是,泪水,却忍不住的漫出眼眶,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画面! 俏俏和雪轲早已是扑了上去,顾不得脏和恐惧,把那还有点温热,但,已碎成一团的雪莲紧紧的抱在怀里。 “雪莲!”“妹妹!”她们甚至已是忘了哭,只是,无措的摆弄着那早已被鲜血和脑浆弄得乱七八糟的雪莲的脸,拍着,叫着,想把她叫醒。 可是,凭她们再拍,再叫,再悲伤,再痛哭,雪莲,终是再不会醒了…… 恐怖的战斗 抹了把眼泪,俏俏站了起来,沾在身上的满身满手的鲜血,使她这个时候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抬起来,看着山顶。山,依然很高,几只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鹰,已在山顶的某个角落直飞了下来,在她们头顶盘旋,嘴里,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的叫声,眼里,凶光并露,好像,此刻围在雪莲尸身旁边的俏俏几人,已成了它们最大的敌人。 “你们是谁?你们还是人吗?”俏俏悲愤得大叫,眼里,恨意从没有过的浓,声音悲怆,雪莲才多大,十五岁的小女孩,他们就残忍的把她从山顶上直丢了下来! 随着她的叫声,山顶上回音荡漾,但,却无人应答。 雪轲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么呆呆的抱着妹妹那已逐渐冰冷的躯体,泪,刚流下来,又被风吹干。 “妹妹,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家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抛下姐姐?”她的嗓音,由于这半天的嘶叫,早已嘶哑,“你怎么和爹娘一样,也要抛下我?你们,怎么都抛下我?怎么都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头发凌乱,满脸鲜血,此时的雪轲,是所有人从未曾见过的。 多少年了,自从父母离去,她们姐妹俩就相依为命,吃了多少苦,一路走到今天,眼看,平静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可是,现在,却阴阳相隔了! “雪轲,雪轲……”转过身,端下抱着雪轲,太于突然的悲痛,让她哽咽难言,可是,雪轲那一脸的悲痛,彻底的灼伤了她的心,“雪轲,雪轲,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走,雪莲,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雪莲她一定会好好的……她就不会死了,雪轲,来,你打我,你骂我,你狠狠的打我一顿……好不好?好不好?……”状如疯狂般,抓过雪轲那已染满鲜血的手,狠狠的用力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雪轲,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几个巴掌,已是啪啪的打在俏俏脸上,给她的脸,涂上了几个鲜红的手掌印。可俏俏却一点也不痛的样子,抓着她的手,仍是用力的打在自己身上。 “小姐,小姐,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啊?”终是醒了过来,雪轲“哇”的一声,转过身来,紧紧抱着俏俏,“小姐,小姐,雪莲没了,雪莲死了,她不和我们一起走了,她抛下我们了,她不要我了,小姐……”泪,喷涌而出,湿了俏俏的衣衫,也湿了自己的衣衫,主仆两人,就那么抱着,一直哭得直到喘不过气来。 被她俩的哭声吓到,小念默也跟着哭了起来,挣扎着掰开外婆的手,想要看看。林月月也已是泪流满面,可是,那血腥,她真不敢让小念默看到,唯有更用力的抓紧她的小手,抱着她转过身去,哭着对俏俏说,“好了,事已至此,我们哭也没用,快把雪莲安放好,要不,头上的秃鹰眼看就要冲下来了。” 听到这话,俏俏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回身从包袱里拿出预先准备的一根木棍,冲着那盘旋着眼看就要冲下来的秃鹰,大声喊着:“来吧,来吧,你们这群该死的禽兽,今天,我杜俏俏一定要灭了你们!”说着,就往那已快飞近她的秃鹰扫了上去,那鹰一下子没料到她这个样子竟是攻击自己,一个正扫着,已是被扫落下地,羽毛也掉了一地,在地下只有喘气挣扎嘶鸣的份。 见到同伴被击落,其它秃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都呆住了,甚至就那么静静的在半空和俏俏对峙着,眼里的凶光,一点点变得炽热。 “来吧,来吧,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俏俏披头散发,头上,身上,脸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让她的样子看着很是疯狂。 秃鹰,显然被激怒了,它们仅是稍停留了半晌,呼的一下,几个大秃鹰就直冲了下来,对准俏俏就伸出了尖嘴,它们已在这里做惯了王,哪容得一个卑微的人类挑战它们的权威?俏俏拿着大棍,就那么盲目的扫着,打着,力度很大,而且,她眼里的愤怒多少也起了一点作用,秃鹰一时近不了它的身边。 可是,对峙是暂时的,俏俏这个动作毕竟需要太大的体力,可秃鹰有着更好的体力,很快,俏俏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秃鹰抓紧时机飞了下来,直冲俏俏,一道血痕,从俏俏高举的手臂上划过,秃鹰的尖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印记。有了这点好处,而且,感觉到血腥味更浓了,秃鹰更是疯狂了。 更多的秃鹰也跟着直冲了下来。 俏俏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身上,脸上,手上,一道道被秃鹰划过的血痕,让她状如女鬼,可她还是在扫着,叫着,好像,害死雪莲的,正是这几个秃鹰一样,她的怒气,全发在了它们身上。 “小姐,小姐……”雪轲惊呆了,雪莲已死,小姐不能再出事了!她哭着想靠近,但是,那已起怒意的秃鹰并没打算放地她,有几只也朝她冲了过来,这群凶狠的禽兽,就连活人,也不打算放过了! 林月月吓坏了,小念默终是挣开了她的手,刚一睁小眼,看到的竟是这么血腥的一幕,她吓得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挣扎着要下地,要去救她的娘。 “俏俏,俏俏……”把小念默再次抱紧,林月月的脸煞白,她真是吓坏了,秃鹰已是越来越多,而且,也明显的不怕俏俏的木棍了,大有要把俏俏围起来生吞活剥的架势。俏俏的衣服全烂了,身上,在秃鹰的尖嘴下,已没几块好肉。 可是,她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棍,地上,已一只只的累积着或是受伤或是死去的秃鹰,整个场景,一片恐怖。 看看一时攻俏俏不下,而且,雪莲尸身明显已发生了点变化,那渗出的味道完全刺激了秃鹰的味觉,有几只“聪明”的秃鹰已转而向地上的雪莲冲了过去,直叨起她的一块破碎的肉,飞到半空,吞进肚子,又再飞了下来,其它秃鹰看见了,也转过弯来了,大多向雪莲冲了过去。 是颗好苗子 看看一时攻俏俏不下,而且,雪莲尸身明显已发生了点变化,那渗出的味道完全刺激了秃鹰的味觉,有几只“聪明”的秃鹰已转而向地上的雪莲冲了过去,直叨起她的一块破碎的肉,飞到半空,吞进肚子,又再飞了下来,其它秃鹰看见了,也转过弯来了,大多向雪莲冲了过去。 “不!你们这群禽兽,不!”已是累极的俏俏看到这影像,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挥着木棍又冲了上去,几只正打算叨肉的秃鹰一时走不快,已被扫落在地。 ****************************************************************************** 高山顶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几个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上,你看……”一个男子的声音。 被唤作主上的男子,一身长发飞扬,一个银色面具,挡住了他的半边脸,露出的双眸,如冰,如箭,冷冷的看着下面。 “主上,需不需要属下去……”另一个男子跪了下去。 “滚!”尖锐的嗓音,让周遭凝聚了好几层冷气,跪下的黑衣人不敢造次,立刻站了起来,眨眼间就消失在一个石洞里。 再没一个人敢说话,几个人就在那站着,看着山谷下面,疯狂的俏俏,为了保护那具明显已有异味的尸体而和秃鹰战斗着。 “是颗好苗子。”主公的话,模凌两可,可是,还是有人听明白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跪安后也闪身离开。 俏俏已累得筋疲力尽,手里的木棍,也变得千吨重,可是,她不能停,一停,那些该死的秃鹰就会冲下来,就会在雪莲的身上留下一个洞。 “小姐……”雪轲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小姐的疯狂,妹妹的死,对她,都造成了最大的冲击,她想上去帮忙,可是,她又不敢走开,雪莲就在她的脚边,她不能走,她一走,妹妹真的连骨头也剩不了了。 死,就一起死了吧。这是俏俏此刻最后的想法,她真的累了,木棍,只是本能的在挥动,秃鹰越来越多,在半空嘶叫长鸣着,大有一起冲下来的趋势。 “妹妹……”雪轲也看出来了,恐惧,从心里溢出,她终于明白了小姐为什么这么疯狂,原来是她除了悲愤外,早就看出了秃鹰的意图,所以,她才会这么的亡命,这么的疯狂。“小姐……”看着小姐那一身一脸的血,雪轲的心,痛得无比复加,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死的是自己,这样,就看不到小姐现在的痛了。 “女儿……”抱着小念默,林月月也悲伤至极。 “娘,抱着念默走!快走!”声音嘶哑,可是,俏俏仍在拼命的边扫边喊,她可以死,可是,小念默不可以,她是瑾妃的女儿,是子默唯一的希望,她得保护好她! “娘……”念默哭得更厉害了,娘,好恐怖!张着小手,好像娘来抱一下,可是,娘,好脏!娘,好丑!她害怕现在的娘! “娘,念默,就交给你了!”俏俏努力作着最后的交代,她没力了,她知道,这些穷凶极恶的秃鹰,不会放过她的,“娘,念默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明明说着话,明明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漫延而下…… 小念默,再见了…… 林月月也看出形势不对,她想帮忙,可是,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听着俏俏口口声声的叮咛,她的心,如刀割般,那个正和秃鹰对抗的,是她的女儿,也是她这辈子的唯一!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什么也帮不上! “娘,求你,快带念默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俏俏看娘只顾着哭,她急了,“娘,再不走,俏俏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下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冲着雪轲,“雪轲,抱上雪莲,你也快走,快!” “不,小姐,不!”雪轲拒绝着,她难以想像,如果她走了,小姐会落个什么下场!“不,我不走!” “雪轲,如果你想让雪莲尸骨无存的话,你就留下,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样,你爹娘不会原谅你的,雪莲也不会原谅你的!” “可是,小姐……”雪轲六神无主了,雪莲死得已够惨了,她当然不想让她尸骨无存,可是,小姐…… “快走,你们快走!听到没有,再不走,我会恨死你们!”俏俏疯叫,秃鹰已看出她们的不妥了,叫得更大声了,好像,俏俏已注定要成为她们的快餐了! 这山,不知藏了多少秃鹰,这一叫唤下,更多的飞了过来,黑压压的全聚在众人头顶。 “听到没有,再不走,就一个也走不了了!”俏俏还在坚持着,天知道,她的力气快用完了!“娘,把雪轲带着,求你,娘!” 林月月哭了,冲着雪轲,“孩子,走吧,这样,或许你俏俏姐还能脱身,要不……”她的心,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安慰,可是,俏俏的心她懂,女儿不想,让雪轲也没有了,她在内疚啊,她只有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一手抱着小念默,一手拉着雪轲,雪轲抱着已是面目全非的雪莲,几人踉踉跄跄的朝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秃鹰看到到嘴的肥肉让人抱走了,当然不甘心,冲了过来,可是,俏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着,她挥着木棍,跟在雪轲后面,用力的挥着扫着,使得秃鹰再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轲几个愈走愈远。! 可是,她的举动,更大的激怒了这一大群秃鹰,再不客气,它们就直冲了下来。 再没有力了,俏俏再转身看了一眼那几个远去的背影,她笑了,但愿,她们能走好!再也支持不住,缓缓的,倒在了地,全身,如抽空般…… 秃鹰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黑压压的一群,眼看就要冲到面前,俏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快要死了吧?也好,天国里,有雪莲,有子默,或许,她还可以回家,把真正的上官俏俏换回来,她累了,不想在这里呆了,她要回家,要回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了…… 神志,渐渐溃散,耳边,好像传来了某种尖锐而又凄厉的哨声,可是,她不管了,眼皮,已是无力再睁开…… 要死了吧,没想到,会死在秃鹰的口里,应该,会很痛吧,刚才就这么被抓了几下,全身已是火辣辣的了,可是,为什么,这疼痛还不来呢? 好像,自己已等了好久了…… 救你和杀你有区别吗? 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不知多少个昼夜,直到,俏俏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黄色,一片金黄……她眨了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点,可是,一个黑影,把她的视线挡住了。 “你醒了?”毫无感情的话,就像是对一片树叶说话一样。 是一个男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黑衣人,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唯有长年不见阳光的脸,显得惨白。大概已有一定年纪,但是,却真看不出来。不算英俊,但却很有气魄,双眸,明明是看着俏俏的,可是,却没有一丝情绪。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是死是活?”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还有,自己不是快要让秃鹰给吃了吗?怎么,自己身上,好像一丁点的伤口也没有?除了,全身,依然酸痛之外。 “谁说你死了,我不让死的人,阎王也拿不走她的命!”男人冷冷的开口。 “你救了我?”俏俏正想表示感谢,毕竟,自己还活着,多亏了他,虽然,她实在想像不出来,在那群大秃鹰的嘴中,他是如何把自己救出来的。 “救你?救你和杀你有区别吗?”没想到,男人的话更冷,如有着一肚子的怨气无处散发,刚好俏俏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一样。 “你!”俏俏有点恼怒的,可是,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想也就闭了嘴,没再说话。 也不待她再说话,男人收拾东西,已是走了出去,他走路的样子好怪,好像,从不会绕弯一样,就那么直直的,一步一步,走得笔直,就算是前面明明有一小凳子快要把他绊住了,可是,他也就那么踢了过去,凳子飞了,他的人影也不见了。 怪人!而且还是一个脾气超臭的怪人!俏俏这样评价。 既然好了,她也想起床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于是,爬起床,她下地,脚,奇怪的没有什么力气,自己当真在那一战中已耗尽了所有力气吧,要不,怎么全身会这么酸软?她没多想,虽走得有点吃力,可是,仍向外走。 这是一个小院落,但是,奇怪的是,整个院落的装饰基本都是金色!有人会痴迷金色痴迷到这个地步?如果是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可是,现在,眼见为实,她不得不信。门是金色,窗是金色,地板是金色,就如那门帘,也是金色,金得耀眼,金得让人心烦气躁,金得让人思维短路!任谁在同一种金黄金黄里,再看不到二色,也会心烦气躁! 一路走过,没遇到一个人,哪怕,一个扫地的小厮,也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不见一个人?俏俏心里起疑,脚,仍是酸软得难受。房子,很大,回廊曲折,几个回落,可是,仍是走不出去,也看不到人影。 “有人吗?”她叫。回音在房里回荡,传了几圈,再回到耳边,这让俏俏确信,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有人吗?”她再叫,可是,换回的,只是更大的回声,人影依然不见一个。 她继续朝前走,整栋房子,像毫无人踪一样,如一座迷城,任她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怎么叫,也没人应答。 终于,她好像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亮光了,朝着亮光,她走了过去。 那赫然,就是一个小洞口,原来,自己刚才转的,看到的,只是一个山洞! 钻出洞口,眼前的情景,让她一下子心胆俱裂! 她所站的,是一块看不到底的高山顶边上! 她什么时候上山了?她不是让秃鹰吃了吗?怎么? 不!她一个激灵,高山?! 再细看,真的是山。雪莲就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一想到这,她的脚步好像变得更无力了!迎面刮来的风,更显厉害,打得人整个脸生疼!这脸,怎么感觉怪怪的?她摸了摸,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啊,还是那么滑嫩嫩的。 “想死,你就跳下去。”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声,同样的没有感情,她以为是刚才那个救她的人,可是,转身一看,却不是,是另一个男人。更年轻,但也更冷,看着杜俏俏,好像看着一个千年仇人,眼里,看不到一丝温度,反而,好像,恨不得她立刻跳下去,他才能完成任务一样。 “你,你是谁?”他的嗓音,有点怪,可是,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向前踌了两步,她可不想这么掉下去。 既然自己活下来了,雪莲的仇就得报!她的大仇一天不报,自己就一天也不得安宁! “鬼!”没想到,他冷冷的嗓音,如喉间捏出,更显阴冷。 纵是再大胆,杜俏俏也觉得一阵阴冷。 “我这是在哪里?”她再问,刚才那个人没有回答她,她希望这个人能给她答案。可是,她失望了,这个人更冷,“地狱!”说完,好像再不想看到她,男子转身离去。 再也不想呆在这快让人恐惧的大石头上,俏俏连忙钻回山洞。 看来,自己已是在山上了。只是不知,自己是上来的,就如同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雪莲怎么会上到山顶的,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的。雪莲的事,绝不可能是意外,而是,有人把她扔下去的。 洞里,仍然是一片金黄。不过,这回去的途中,她倒是看到了不少人,可是,不管她怎么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对她也是不闻不理,好像,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人一样。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个都像行尸走肉似的!”她忍不住低声嘀咕。 “小姐好眼光!”没承想,这只是一句说给自己听的气话,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更让她惊惧的是,声音,明明就在她的耳边,可是,她转头四看,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你,你是谁?”俏俏提高音量,她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以前,总听老妈说这些事例。 “行尸走肉的阴魂啊,小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声音继续响起,可是,俏俏仍然看不到任何人! “你出来,我不习惯和一个影子说话!”俏俏壮了壮胆。 可是,没人出来,就连那让人舒服的影和声音,也不见了。 一片静默,静默得让人难受! 是人是鬼 “你出来,管你是人是鬼,出来!”这一系列的怪异,她快疯了。(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可是,凭她如何大喊大叫,都再没人理她。 就是从她身边走过的人,好像也是匆匆忙忙的,没人搭理她,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想找到另一个出口,她想出去,她想找到雪轲她们,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双脚,难以承载般的疼痛起来,奇怪,那天弄伤骨头了吗?怎么会痛成这样? 摸了摸腿,没办法,只能摸索着回房里躺下。 再没人来看她,也没有给她拿吃的喝的,整整一夜,她只觉得肚子饿得受不了了,又爬了起来。 人,还是很少,她想找厨房,真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吃的也不给人的? 可是,转了几个圈,什么也没找到,别说厨房,就是像样点的能装进肚子的,也没有,奇怪,看着来往的人,这么大家子,难道,他们都是吃风的? 再也忍不住,伸手死扯住一个人。 “干什么?”声音,同样的冷漠,俏俏真是服了,这家子,好像都和她有仇似的,说话,都这么的让人不爽。 “厨房在哪?”她问。 “厨房?”那人扬起眉,好像眼睛的焦点努力的在她身上靠拢,好奇怪的眼神。 “对,我饿了,想吃东西。”肚子适时的响了一下,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这很不雅,可是,男子却毫无反应,依然一脸冷漠。 “饿了,就吃这个。”他终是明白她的意思,从兜里抽出一块干巴巴的肉干。 貌似牛肉干耶!俏俏两眼发光,一把抽了过来,就往嘴上送,可是,怎么这么硬,这么腥?还有,感觉不是牛肉干。 “这是什么?”拿着那明显已是经过高温日晒,缩成一团的肉团团。“这么硬,这么难吃?”好不容易,才吞进去一点,可是,味道,真的很难忍。 别是牛皮吧? “鹰肉。”男子倒还有耐性。 “鹰肉?”俏俏觉得更神奇了,“老鹰肉?”她这么大,还没吃过老鹰肉呢,记得以前小时候,看到老鹰欺负小鸡,她就有股冲动,要把老鹰的肉煮来吃了,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她又咬了一口,很难嚼,但她却乐意去嚼。 好像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男子幽幽的开口,“不是老鹰,是秃鹰。” “啊?”紧接着,“哇!”一声,刚刚吃进肚子的那丁点东西,已是被俏俏全吐了出来,秃鹰?吃死人肉的秃鹰,和自己拼死搏斗的秃鹰?那凶残没有人性的秃鹰?雪莲……一想到秃鹰,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雪莲,想起惨死的雪莲。 “这是什么地方?”她再也无法忍受,抓住男子,大声吼道,“你tmd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鬼地方?” “这是高山顶。”被她这么吼着,男子一点也不生气,依然毫无情绪,“你刚才不是看过了吗?” “是哪里的高山顶?”她怎么会来到高山顶上了,刚才本就想问,可那个人一脸不乐意和她说话的样,她也只能闭嘴了。 “你不是知道的吗?”男子仍是一脸平静,“就是你们想走出高平镇的高山顶。” “高山顶?”俏俏在消化着他的话,那座走了半天也绕不过去的高山,一个灵光在她脑海里闪现,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衫,“这么说,雪莲是你们摔下去的?雪莲是你们从这里摔下去的?是你们害死的?”她恨,她怒,只要一想起雪莲的死,她就恨,就怒! “我不知谁是雪莲,这里,跳下去的人多了。”男子显然再不想听她无谓的咆哮,挣开她的手,转身走开了。 “恶狼,禽兽,猪头,没人性的家伙……”俏俏哭倒在地,伤心欲绝,“你们把雪莲还给我,还给我!”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如果不然,雪莲怎么会上到这么高的山,并且从山上掉了下去,以致于死得那么惨? “骂够了,就吃点肉吧。”又是那个不见人影的声音,随着“啪”的一声,地上,多了一块同样黑乎乎的肉干。 “滚,滚!”俏俏把肉拿起,用尽全力飞了出去,“这么肮脏的东西,我不要!” “不要?”那人显然笑了,但那笑声,更如鬼魅,“也好,我们也很久没吃过人肉干了,换换口味也好。” “你,你人渣!败类!”俏俏本就不善长骂人,现在,能骂的,好像都已骂上,可是,那人还是影都不见。“你们想怎么样?把我关在这里,想怎么样?” “关你?”那人又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了,“我们有必要关你吗?你可以回家的。” “真的?”俏俏爬了起来,向着声音,“门在哪?门在哪?”她不要呆这里,她要回家!哪怕,再回到高平镇,哪怕,一辈子不出来,不过,她不会放过这座山的,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是另一个愚公,把这山给平了!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就在你的脚底下。”声音,变得阴森森的,“跳下去,就能回家了!” “你!”俏俏怒了,没撤了,这个bt狂! “说,你们有什么意图?你们救了我,又不让我走,到底想干什么?”俏俏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感觉上,这个和她说话的,才是他们的头。 “呵,”那人又笑了,“还真懂事。加入我们,成为我们这里的一员。” “为什么选上我?” “你够狠,够仁义,我们都是仁义之师,加进来,你不会后悔的。” “我可以干什么?” “呵,能干的事多了,不过,首先,把这个吃了,我们需要仁义,但是,我们不需要贪生怕死,连一块秃鹰肉都吃不下的人,那就只能让秃鹰吃。”一块肉,又丢了过来,声音,冷冷的。 “好,我吃。”为了能逃出去,为了再找机会报仇,她吃!拿起那干巴巴的,腥味十足的秃鹰肉,她放进嘴里,嚼,吞,和着眼泪,和着仇恨,这群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高平镇来客 “好,我们主上真的没有看错人!”主上?看来,这还只是一个副手,“来,到我们这里来!”迷惑般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什么,俏俏竟站了起来,随着嗓音,一步步的挪动着,她的双腿,压根就不听指挥了,显然,这人会魔功,会摄人心魂!可是,俏俏终是一凡人,她控制不了! 慢慢的,她受着指引,来到一块石壁前,石壁,竟自动打开,里面,有着更大的一个洞! 声音,继续在引领着,叫她进去。俏俏一路进去。 洞,很深,很高,仍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奢华。 这个装饰的人脑子肯定有病!要不,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地方弄成一宫殿似的。 “主上……”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催眠般。 “主上……”她跟着低喃,然后,下跪,然后,抬起头,看着前面坐在高椅上那个头戴银色面具的人,眼神变得迷蒙,甚至,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了。难道,刚才那鹰肉有毒?要不,她的神志,怎么会越越浑浊? “怎么,这么快就把她带来了?”那个唤主上的,明显不大爽。 “主上,时间仓促,我们得多点人手了。”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而且,我问过,她的催心志,应该快发作了。” 催心志?她好像听蓝阳提过,说这是江湖早已失传的歹毒魔功,能让人变得丧心病狂,失去理智,怎么,自己中了这种毒吗?可是,怎么好像没什么感觉啊?她奇怪着。 “好。她同意加入我们?”主上的疑虑看来已消,但是,对她,依然没有什么好语气,“别给我们增加一个废物!” “知道,主上。”声音再次响起。 “带她下去吧。”主上懒懒的,“三天后,再带她过来 ,她的脸,也该长出来了。” “是。”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响起,“走,跟我走……” 催眠般,俏俏又站了起来,跟着声音,一步步挪出石洞,一步步回到房间,一步步的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脸,开始有痒痒的感觉,她想用手去挠,可是,手,却用不上力,如蚂蚁啃咬,她难受得要命,可是,却无能为力,渐渐的,啃咬的感觉少了一点,她再也承受不住,终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 “四爷,找到了。”一间茶馆的二楼,盟正对南宫世华汇报着任务的进展,“我们找到了一个叫高梁山的村庄,据村民说,上官小姐应该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好像和一个男子走了。” “男子?”南宫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她哪来的男子?“说祥细点!” “是这样的,听村民说,上官小姐一共是四个大人,还带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住在高梁山已是几个月,平时,她们就加入村民的劳作里面,听说他们的村长叫罗大年的,很照顾她们几个,可是,后来,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自称是上官小姐的丈夫,就把她带走了。” “啪”一个茶杯,已碎在手里,一丝鲜红的血滴,流了出来。 “她的丈夫?”她哪来的丈夫?还有,不是说是一个男婴吗?怎么,会是一个女孩?俏俏,你到底瞒着我什么?难道,你就是等我醒来的这点时间也不愿给我吗? “后来呢?”跟着个男子走了?好,上官俏俏,我就看看,你的男人是谁? “后来,听说,她们又到了一个叫高平镇的地方,可是,这个镇很奇怪,说是只要是外地人,一到他们镇,就出不去了,所以,我们,还没去查……”虽不相信这怪事,但是,觉得还是汇报四爷再看看。 “外地人出不去?”南宫世华扬了扬眉,“世上有这样怪异的事,好,我们就去看一看,看她躲在哪里?” “可是,四爷……”本想说有些小地方的风俗真的很怪异,让人难以想像,可是,也未必不是真的,四爷真去了,如果谣言成真,那岂不是?他求救般看了看跟在四爷后面的蓝阳,期望他能阻止四爷的疯狂。 可惜,那个平时很是合作的蓝公子却只是挠了挠鼻子,什么也没说。 一行三人,起身,向着那个未知的小镇出发了。 另一个人,也在同时到了高平镇。 这几天的时间,他终是见到了父皇,也听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于八弟当皇上,他没什么意见,本就志不此,谁当皇上,和他真的关系不大,可是,让他奇怪的是,二弟怎么不见了?他和二弟关系一向较好,这次回宫,本想见见他,听说,他不是娶妃了吗?可是,怎么会连人也不见了呢? 可是,他不也不能再停留,心里,总有一个淡淡的人影在呼唤着自己,她,现在还好吗?早已从手下那里探知她的行踪,再也忍受不了对她的思念,他也赶来了,他想看到她,尽管,可能他在她心里,并不待见。 高平镇人是奇怪的,他们从没见过,这个小镇会一下子涌出这么多帅气的男子,于是,镇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论着这个事。 “唉,听说今天又来了几个大帅哥了……” “对啊,也不知这些是来干什么的,如果不走,就好了……” “不走,珍婆子,是不是想把你的小女儿送给他们啊?” …… “主上,我们不去查探这批是什么人?”影子不明白主上的决定。 “有这个必要吗?他们来了,总会送上门来的。”主上还是那股不在乎的冷。 “听说,这几个人都是高手。”另一个黑衣人说。 “更好,好苗子,是越来越多了。”主上又开始发出那恐怖的笑声,可这些人,却像已司空见怪,眉头也不皱一下,相反,他们的眼底,也凝聚了更多的冷,主上笑,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怒了,要么就是喜了。可这,明显不会是因为喜。 “撒网吧。”主上又躺在那高高的石凳上,再不理众人,众人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一会的功夫,石洞,已只剩下主上一个人。 “来了,终于来了,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没让我白等。”一滴泪水,竟自滴落。 石洞,瞬间布满了诡异。 她,死了 “什么,没找到人?”南宫世华不相信,人不是在高平镇里吗?手下的人一直就是这么汇报的,可是,现在,却来告诉他,人,不见了。 “有人见过她们吗?”不会是收错信息,她们压根就没来这个小镇吧。 “有,十天前,她们还在这间店里就宿。”盟肯定的说。 “就在这小店?”蓝阳开口了,如果她们真来过这里,那就好办了,但愿,她们没有什么事。 盟再次肯定的点点头。 “把店小二叫来。”蓝阳吩咐。 盟去了,很快,店小二小春就到了,“几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老板说了,各位客官食宿全免。” “食宿全免?看来,你们老板对临死之人倒真是挺慷慨的。”南宫世华冷冷的说,他又不是没有钱,谁要他的食宿全免? 小春的脸顿了一下,这个一身霸气的男人,怎么说话和那个女人一个样?好心没好报!心里,非议着。 “好,店小二,食宿呢,我们可以照付,甚至,比你原有的高出十倍价钱也没所谓,但是,你得老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蓝阳微微一笑,让店小二顿觉呼吸困难,这男人,怎么可以帅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自从他们住进来后,店的生意好了几十倍,原来,大家都是冲着看他们来了,也难怪,自己是一个男人也觉得他们帅得慌。 “客官想了解什么?如果说到我们镇的风土人情,那客官真是找对人了,小春自认这高平镇没有比我玩得更多地方的人了。”小春洋洋自得,外地客人来,不是都想了解本地的风土人情的吗?他这方面还是能应付的。 “我们不想了解什么风土人情,我们要找人。”蓝阳打断了他的自得。 “人?”小春吓了一大跳,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不知,几位客官想找什么人?” “几位姑娘,特别是这个。”把手里的一幅画像在桌面打开,俏俏那巧笑嫣然的脸,就出现在画像上。 “啊!”没想到,小春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好像,受到了过大的打击和恐吓,“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人?”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你说有没有见过她就行。”南宫世华再次冷冷的开口。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是,是她什么人?”小春的嗓音也变得结巴了,那个女人,他怎么没见过?就是十天前在这里留宿的女人嘛,可是,她,她……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管我们是她什么人,到底你有没有见过?”南宫世华急了,一把拎过小春的认领,小春的神情完全刺激了他,让他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强烈。 “客官,客官,放手,有事好好说。”从门口经过的另一店小二见到了,走了进来,把小春从南宫世华的手里解救了下来。 “说!她在哪里?”南宫世华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在哪里,为什么,越是来到这个地方,他心里的不好预感就越浓,她,真的出事了吗? “她,她,死了。”小春终是冷静了下来,伤心的说,他劝过她的,让她留下来的,可是她不听,偏要走,这不,还没走出大山,听说就死了。 “什么?!”几个大男人,一下子惊叫起来,死了?谁死了?俏俏吗?怎么会? “你说什么?再说清楚点?”蓝阳也怒了,她怎么会死?不会的,那么开朗那么坚强乐观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死去? “真的,真的死了!”小春在他们的摇晃中,神情也激动了,“我有让她留下来的,我有告诉她不要出这个小镇的,可是,她不听,她非要走,所以,她,她就……” “那其它人呢?”连小孩在内,她们一行是五个人,总不会……盟不敢想。 “其它人,其它人,就是那天晚上,很夜了,我们听到拍门,然后,就……” 在店小二的叙述中,他们好像看到了那浑身是血的几个人,还有已是哭累而睡熟的小婴孩…… 听到半夜拍门声,小春是十分不乐意的。 不过,他们既然是客店,就得忍着人半夜投宿。 可是,门才打开,他的尖叫就把全店的人都吵醒了。所有人都立刻跑了过来,也被门口那一幅惨烈的画面吓坏了。 一个长发凌乱的女子,浑身是血,眼里,有着泪有着痛,在她的脚下,是一具已是散发异味并已千疮百孔的尸体,尸体应该被什么叮咬过,不知是肉还是什么,脏脏得已是一团团的肉往外翻,就着月光,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你们,你们……”纵是再大胆,小春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小二哥,是我们。”女子身边一位妇人开口了,妇人也是衣衫凌乱,怀里,还抱着一个已沉沉睡去的小孩,小孩,应是哭过,脸上,还有一条条脏兮兮的泪痕。 终于是认出来了,她们不就是早上才离开的几个外地客人吗?可是,怎么?虽已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脑却难以接受,这,也太恐怖了。 “你们,你们,是人是鬼?”她们的样子,真的很像鬼。况且,地上的尸体发出的味道真的让人很难受,有个别胆小的,已准备拴门了。 “我们没死,可是,小姐她……”那浑身是血的女子哭了,泪,顺着脸淌下来,更添了几层恐怖。 “你们,你们想,想怎么样?”门,已是只留下一条缝,没办法,真的太恐怖了,那个样子,半夜三晚的,带着条臭味冲天的尸体,换了是谁,也是害怕的。 “帮帮我们,好不好,救救小姐,求你们了……”女子,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抬走头,认真的说,“只要你们救我小姐,你们让我干什么也行,我这辈子不再走出这小镇,我为你们做奴做仆,什么也行,只要,你们救我小姐……”她的声音,凄厉得让人心里起毛。 俏俏,等着我! “小姐,你们小姐,她,她怎么啦?”小春壮着胆子问道。身后,已有人拉他的衣衫了,让他不要问这么多,直接关门就得了,这样的客,谁敢让她进来啊。 “小姐,小姐还在山那边,小姐,快死了……”女子哭得更伤心了,就连那抱着婴孩的妇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向他们磕起头来,“求你们了,找人去救一下我女儿,求你们了……” “你们快走吧,我们怎么救得了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山,本就有夺命山之称,不管是谁,经过那里,都会人间蒸发的,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也去送死啊?”另一个店小二在门后面叫开了。 “可是,可是,我们小姐……”女子又哭开了,脸上的悲痛,让人惨不忍睹。 “没救了,你们快走吧,我们救不了了,我们只是凡人一个,哪能和山神相抗?你们快走吧,别在这里了,快把这尸体也带走吧,要不,天亮了就不好了,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身后,另一个人也叫着,门缝越留越小,最后,门,彻底的关上了。 小春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众人却骂他了,“你想死是不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还打算让她带着尸体进来住宿吗?老板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才怪,半夜三更的,惹上这些诲气事!”众人骂骂咧咧的,也去睡了。 小春细听了一下,门外,再没声响,或许,她们已走了吧,想开门,但还是迟疑了一下,等他鼓足勇气再开门,门外,已是再无人影,空荡荡的,让他不得不怀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当他想向旁人打听一下昨晚的事时,不管他怎么问,所有人都当不知,没人愿说,没人愿意提。 她们去了哪里,会有生命危险吗?是躲在了某个角落,还是走出了高平镇,可是,她们能走出去吗?想归想,却没有任何线索。 至于那位小姐,众人却早已心照不宣,她肯定是活不下来了,试问,让高山神看上的人,还能活下来?这几个人,估计也是走得太快,才捡回了一条命。 自此,再无人提此事,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天,被这几个外地来的男人提起。 小春明白了,他们是来找那几个女子的,可惜,他们走错地方了,既然来了,那就走不了了。心里,无限的惋惜,长得这么好的人,也要丧生在此了。 “后来,再没人见过她们?”蓝阳的心,是苦涩的,他不知道,那个活下来的女子,是雪莲还是雪轲,小二的话,他信了,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还骗自己。一想到那个见到自己就脸红的女子有可能已是葬身于此,他的心,就格外的难受。难道,俏俏真说对了?那个女孩,迟早会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 南宫世华的脸,早已扭曲,她真的死了吗?不会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这么痛?为什么,自己竟像是已相信了这个人的说法?他快疯了,心,如刀割般,那次看她掉进湖,怕她一睡不醒的恐惧又来了,他一把把小二扯了过来,“告诉我,这个女子后来有没有回来过,有没有?”手,紧紧的握着画像,好像,要把那画像溶进手掌心。 “没有,没有!”小春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的忧伤!“她没回来过,起码,我一直没见过!” “其它人呢?你后来也一直没打听到?”盟算是较为冷静的了。 “没有,她们几个人,好像都已人间蒸发了,都不在了……”小春也哭了,他本就是个善良的人,面对这们惨烈的事,他也难受。 他也后悔,那天晚上没让她们进来,没留住她们,以至,现在,想寻她们也寻不住了,但愿,她们不会又走回大山那里,要那样,她们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刚才说什么山神,是什么东西?”蓝阳理了理头绪。 “就是我们镇外出的必经之路,有一座高山,几是外地客,如果想走出大山,都得送上性命,可是,我们从没看过有什么人在大山上面,有些人就说,那些是神,山上有很多秃鹰,听说,山神们就是吃秃鹰,不吃我们常人的饭菜的。”小春把听来的全说出来。 “山神为什么不让外地客人离开?”盟不懂了。 “听说,山神是为了维护我们本地人,我们这里地理偏远,和邻国挨得很近,人口又不多,以往,外人很容易进来欺负我们,山神为了保护我们,让我们不受外人欺负,所以才定下了这个规定,这样,就不会有外人敢来我们镇了,我们的财物才不会让其它人抢走。”小春把前段时间特地去打听来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把你们困在这里,理由就是保护你们?”盟真觉得这是天方夜谈,这是什么歪理,可怜,却让人相信了。 “高山神在什么地方?”南宫世华问,他和盟一样,不会相信这个什么鬼理由,他得去看看,如果,这个所谓的“山神”真对俏俏不利了,管他是什么神还是玉皇大帝,他一定会把他连根拔起。 “公子,公子,你们……”小春吓坏了,他们竟要出去,在听了这么恐怖的故事后,还要出去?不会吧,听过有人想死,可是,没见过这么帅的人这种死法的。 “别废话,要不,你带我们去!”南宫世华的脸,冷得如同能挤出冰来,这句话,还是把小春吓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子,别,别开玩笑了。” “那就快告诉我,山神在什么地方?”蓝阳也忍不住开口了。 最后无奈,小春只能告诉了他们大概的走法,其实也很简单,顺着镇的大街,一直朝前走,自然就能走出小镇,走到大山脚下。听那天那个女子说,应该她们就是在那里出事的。 再无多言,南宫世华已是转身大跨步走了出去,他的心,狂跳着,好像,俏俏,正在某某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他去救她! 俏俏,等着我,好不好,我来了,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 最毒妇人心 山,很高。 站在山下,正是中午,太阳,直射下来,眼睛,看去的,一切都是金光闪闪的。 三人,站在山下,往上看,可是,除了呼呼而过的风,什么也没有,就是秃鹰,在今天,也难得的不见踪影。 “在哪里?”他们一路前行,细心查看着,可是,什么也没有。 “四爷,看!”盟的声音,有点兴奋,毕竟,找了这半天,貌似是有点蛛丝马迹了。 那是一小团斑斑点点的血,更重要的,是路边的草堆里,掉出了一颗棋子,一颗南宫安送给俏俏的冷暖玉棋子,是她在教他玩五子棋时,他送给她的。 “俏俏!”南宫世华再也忍不住,抬走头,朝着高山大喊。 山,回荡着他的肝肠寸断,却无人应答。 “原来,你叫俏俏?挺好听的名字嘛。”阴冷的嗓音,如从喉间挤出。 “属下愚昧,请主上赐教。”俏俏单膝跪下,男子的呼叫她听见了,可是,心,却毫无波澜,他在叫谁?俏俏?不认识。双眼,迷惘的眯起,最近,不知怎么的,她发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了,看东西,总是无故的要眯起眼睛。 “哈,哈,哈……”主上再没多说,返身走了进去。 其它黑衣人也跟着走了进去,脸上,再没一丁点的情绪。俏俏也跟着走了进去,看了看身上的黑衣,感觉,怎么怪怪的,自己是谁?她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了。 山下的男子还在叫,可是,山上,已又是光秃秃一片,人影全无。 “世华,你看。”蓝阳端了下去,那是一片被人践踏过的草地,地上,稀稀落落的飘满了很多黑黑的羽毛,“是秃鹰的羽毛!” 明显,这里经过一场搏斗,因为,随着羽毛的发现,地上的血迹,也多了起来,斑斑点点的,越聚越多。 “俏俏!”世华心痛,很难相信,这会是俏俏的血迹吗?她到底是怎么啦?她,到底是生是死? 山顶,石洞。 所有黑衣人全聚在了一起,黑压压的,足足有上万人! “大家准备好了没有?”影子的嗓音,在大厅响起。 “准备好了!”众人高呼,群情,激愤。 “好,记住,大家表现的机会快要到来了,我们复仇的机会来了!”影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更是群情激愤,跟着大喊,“复仇的机会来了!”喊是大喊,可是,众人脸上,却仍是没有任何情绪。双眼,就那么死死的瞪着声音的来源处,一个个黑乎乎的看去,就像一具具干瘦的木乃伊。 俏俏也在里面,她也跟着大喊,她也一样的毫无表情。 “你到底是谁?”一阵风似的,她已被提了出来,狠狠的扔在墙角,冷冷的嗓音,如对她恨之入骨。“为什么他对你这么上心,要知道,他可是南宫国的王爷,十年前,他可是我的男人!” “我是谁?”俏俏重复着,丝毫感觉不到主上的怒气,脸上,仍是没有情绪。“我是谁?”她重复着,好像在咀嚼着那最干硬的秃鹰肉。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来这里吧,哈,哈,哈!”主上再次发出那令人恐怖的笑声,可俏俏如同其它人一样,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什么,她整个人好像被催眠了,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想不起来,眼神,也越变越迷惘了。“哈,哈,哈,好,好,南宫世魁,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要你的命!”主上的疯狂,没有影响到任何人,所有的黑衣人都在静默着,除了影子,他的身影动了下,心,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 “效忠主上!不惜一切代价!”影子大喊,众人跟着大喊。 “哈,哈,哈……”被唤作主上的,哈哈一笑,人影一动,已是消失不见。“南宫世魁,我等你,等了你足足十年了!”人已走,但声音却在厅内回荡,众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来,吃药。!”才回到房,那个医治过她的大夫又进来了,递给她一料黑色的药丸。 “好。”乖乖的张开嘴,药丸吞了进去,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看来,你的适应性也挺强的嘛。”大夫低叹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出去,每天给不同的人喂不同的药,这已是他多年的习惯。 “我还有得选择吗?”房间的角落,幽幽的传出一句话,很小声,只有床上的俏俏自己听到,黑黑的药丸已是被她捏在手掌心,化为一团桨,被擦在了床底的板上。 伸出手,摸了摸那干巴巴的脸,如树皮般,怪不得所有人的脸上毫无情绪,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原有的脸!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前几天脸会痒得那么难受,那压根就是被换了新脸!当她无意的从兜里拿出那小指大的镜子里,她就看到了,这张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她整张脸,让人换了!如果没有看过《画皮》,或许她会吓得大叫,可是,这一次,她没叫,藏好了镜子,仍如平常,好像,压根就不知自己的脸已变了。这镜子可是21世纪的产物,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身上藏有这镜子,就连雪轲她们也从没见过。现在,这镜子却救了她一命!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她万事小心,他们想她变什么样她就变什么样! 他们不是想她麻木吗?好,她就麻木! 为了雪莲,她什么都能忍! 所以,她乖乖的吃药,听吩咐,她如他们所愿吃干巴巴的秃鹰,甚至吃活生生的血淋淋的秃鹰,他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不反抗,她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样,麻木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们放心了,他们试探过她很多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事实上,俏俏的眼睛,也真的越来越迷蒙了,应该,是那秃鹰肉有问题,可是,她不得不吃,药她可以偷偷吐,可是,肉,她得大口大口的吃,吃下去了,就吐不出来了。 今天那个人说什么?十年前,南宫世魁是他的?那么说,主上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这点,她最开始时就有怀疑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尖细?可是,想想他的残忍,他的狠毒,她真不想把他归类到女人去! 最毒妇人心!原来,在这个人身上,才是最好的诠释! 无缘,就是无缘…… “世华,别叫了!”蓝阳阻止了南宫世华的疯狂,把他拉上马,“我们先回去,再想对策!”盟也点了点头,眼看太阳已偏西,天黑了,对他们不利,毕竟,地形,他们没有对方熟。 现在,他们猜到,问题,应该是出在这座高山上。什么山神,他们不信,但是,有人借着这个典故生事,却是真的。 南宫世华纵是再不愿意,也让两人给拉上了马。特别是蓝阳那句,“你若想救俏俏,就一定要冷静!” “你怎么知道她还没死?”南宫世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死了,也会有痕迹留下吧,就算是秃鹰啃了,也会有骨头剩下吧。”硬着心,把残忍的话说了一遍,既是安慰世华,也是安慰自己。 “好,我相信你。”南宫世华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三个人,三匹马,朝原路飞越回去。 “主上,他们走了。”影子的声音。 “鱼,不管游到哪里,也只能是鱼。”主上的嗓音,如同鬼魅。看着那三匹飞奔而去的马,“他,有没有来?” “来了,刚到,在小镇呢。” “好,我们也去小镇转转。” “主上……”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恐惧。 “怎么?”主上的声音愠不怒,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寒,其它黑衣人已是吓得跪了下去。 “主上,你……”影子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幽幽的,“主上,你已好久没去过小镇了,让属下,带你去吧。” “好。”主上倒没反对。 入夜,高平镇,如平常般沉静。 两道人影,立于墙角,黑色的衣裳,随风飘动。在月光中,银色面具,散发出一道让人心寒的亮光。 “他在哪里?”主上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沉。 影子没说话,只是遥指了一下那那还亮着的灯,并随口补了一句,“主上,大事为重。” “影,你跟我多少年了?”主上的声音冷静,可影子却心底透凉,“二十年。”主上语气的威胁,他听出来了,主上,在和他有关的问题上,还是那么的执著,那么的不容别人插手,甚至,就是一句话,也不行! 主上还没说话,身子,如飞般向那亮着的灯掠去。 屋内,南宫世魁还没有入睡,白天他已打听清楚,俏俏她们几个曾留宿在这家客栈,于是,他也选择了这家客栈。 “公子,你,也是来找那位小姐的?”小春真是惊讶了,这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全世界的帅哥都冲着她来了? “也是?”南宫世魁眉头一皱,“曾有人来问过她吗?” “是啊,白天我们店来了几个公子,他们也是来找那位小姐的。”小春奇怪的说。 “他们?很多人吗?”南宫世魁更是奇怪。 “三个人,都是长得很帅的,有一个,”小春看了看南宫世魁,“客官你还没别说,有一个长得,和你还真有点像,不过,就是比你更帅点。”小春顺口而出的话,让南宫世魁的脸一黑,冷冷的扫了店小二一眼,“看来,你对帅哥研究得很有心得嘛。” 小春吓坏了,“没有,没有,客官,我,我是看你是好人,才口无遮拦的,其它人,我才不敢说话呢?就像今天那位公子……”想想南宫包世华听到那位小姐死的,那脸黑得,好像,他是杀人凶手似的。 “那位公子怎么样了?他们后来去了哪里?”南宫世魁想弄清楚,到底,是谁也要找俏俏,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他们……”小春刚要说,可是,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轻微的啪的一声,一枚小指甲大的小锈钉,已是没入了他的咽喉,还同来得及再呼多一口气,小春已是倒在了地上,全身乌黑,再也说不出话来。 “什么人?!”以最快的速度飞出窗外,可是,窗外,月明如水,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早已飘远。 “什么人?”南宫世魁再喊,四周静悄悄的,丝毫也没听到别的声音,反倒是他的叫声,引来了店里其它的人,有人已是跑进他的房间,看到了死去的小春,一时,尖叫响彻整个客栈。 “杀人啦!杀人啦!”更为纷乱的脚步声涌了过来,大家都挤来看个究竟。 看到这种情景,南宫世魁知道此地多留无益,找不到发暗器的人,他有口也说不清。本想看回去看看伤店小二的到底是什么暗器,可是,看到那汹涌而来的人群,他知道,已没机会了。 于是,他随手抓住一个来看热闹的,塞给他一大把银票,“拿着,给那个店小二家人处理后事的。”那个人还没醒悟过来,身影一闪,他已飞远。 可惜,他根本就没想到,来看热闹的,除了店里伙计外,还有南宫世华等人,可等他们赶来,南宫世魁早已走远。他更没想到的是,如果,他回去看了那暗器,事情,就轻易浮出水面了,可是,他没有回去,所以,他也错失了救俏俏的最好机会。 无缘,就是无缘。 “主上,你……”影子是惊惧的,主上怎么这么冲动,她怎么可以随意把家传的暗器发出去? “我就是看不得他关心别人!”欧阳小苑怒气盈面,面具下的脸,已蒙上一层怒意。 “可是……”他想说,可是这样你的身份就暴露了,南宫世魁,他对你们的暗器多了解啊。 “我不管,我要他们都死!死光光!”欧阳小苑理智全无,双眸冰冷。 影子再没说话,此刻,他能说什么?主上的心,到现在还没有死,那个人,对她真的这么重要吗?十年,她用了十年来准备,用了十年来守候,用了十年打着复仇的理由,在那暗无天日的高山顶上,吃鹰肉,喝人血,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她杀害无辜,祸害百姓,只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说,要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当他真的来了,她却仍是容不得他关心别人,就是一个探寻,一个询问,她也容不得!他,值得她这么做吗?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太了解主上了,她坚持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反抗,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这既是王死前的嘱托,也是,随自己的心行事。 “回去吧。”在心底叹了口气。 吸血鬼 俏俏没想到,主上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是她灾难的开始。 “吃!”把一只刚从山顶掳来的秃鹰,扔在她面前,“把它给我吃了!”她的话,再没阴冷,是明显的怒,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 他们,惹怒了她吗?要不,主上,怎么会这么的生气?可是,按理说主上不会让他们看见她的,既是看不见,哪来的惹怒?看着那只已被人打伤了的秃鹰,还在那挣扎着,俏俏的胃,就一阵翻滚,想吐!看到它,就像看到了雪莲那血肉模糊的尸体! 可是,她不能吐,吐不得! “是,主上。”声音,依然平板漠然,从地上拿过秃鹰,用力的扭断了它的脖子,把毛,一根根的拔光,就低下头,开始啃咬它的肉,秃鹰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可她却毫不在意,长发挡住了,她用满手鲜血的手,拨了一下头发,继续享用着她的美餐,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她的样子,真的以为她会是吸血鬼! “哈,哈,哈……”欧阳小苑发出一阵怪诞的笑声,尖锐而刻薄,“南宫世魁,看,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你的心上人,和我有什么区别?她也会吃人肉,也会喝人血,你凭什么要她不要我,凭什么……”狂笑着,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室的血腥味和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俏俏。 确定人已走远,确定室内再无别人,再也忍不住,俏俏把手伸进喉咙,一个劲的狠掏,终于,“哇”的一声,刚才吃的,全吐了出来!眼泪,和着血迹,滴在她特意挖的一个小洞里。 南宫世魁,是三王爷吗?三王爷,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那么疯,对自己会那么的恨?他的心上人?谁是他的心上人?俏俏理不清这关系,况且,南宫世魁不是已阵亡于沙场上了吗?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人? “原来,你一直在装傻。”身后,冷冷的声音,让俏俏的身躯为之一震。她浑身都冷了,她没想到,会有人看到这一幕,她该小心的,如果不是实在是太恶心了,她会忍住,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惊惧的转过身,看到的,是那一脸毫无表情的大夫。 “你,你……”她不知说什么,她,这下,真的离死不远了吧? “来,吃药。”他仍如平常般递过来一料黑乎乎的药丸,脸,仍是那么的淡漠,好像,刚才那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而此刻他只是在完成一项和平时一模一样的任务。 “你,你……”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想干什么?为什么,看到了她刚才的动作,也会这么无动于衷? “吃药。”看着她,脸,仍是毫无表情,一双眸子,好像在盯着她,可眼眸深处,根本没有任何内容。 “不!”俏俏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药丸一把扔在地上,冲着那还在那直站着的大夫,“我再也不吃这些鬼东西了,你们要杀便杀,别给我玩这些阴的!” “吃药。”他还是脸无表情,重复着刚才的话,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你……”俏俏走上前,真想掀了他,可是,扬起的手,却久久不能打下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看人时都会这么“聚精会神”了,他的眼眸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像!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一瞎子!可是,一个瞎子,怎么会看到她刚才的动作? “我闻到了。”他像是她心里的蛔虫,“还有,你从来就没吃过我给你的药。” “你怎么知道?”俏俏更惊了,对这里的每一个人,她无来由的怕,这些,天天吃着生肉的喝着生血的,是人吗?幸亏这是古代,污染少,如果是现代,早就得禽流感了! “别忘了,我是大夫。”他的脸,仍是那木板一样,没有任何起伏。 “可是,你……”想说,你怎么不说出去,可是,话,却吐不出。 “我是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俏俏笑了,树皮般的脸,扯得她有点疼,可是,她知道,这个人,于她,不是敌人! “谢谢。”她压低声音。 “吃药。”大夫再次强调,重新把一颗药丸塞到她手里。 “好。”俏俏听话的把药放进嘴里,这次,她没有吐出来,而是吞了进去,她相信他,这个洞里,唯有他值得她相信了。 再没说什么,大夫走了出去。俏俏想再说点什么,想想,也闭了嘴,在这个地方,在这里,她还能说什么?不过,心,升起了一股希望,他,会帮她的。 至此,大夫,仍然每天都来,每天都给俏俏一粒黑乎乎的药丸,俏俏每次也听话的吞了进去,她发觉,有了这药丸,她挨饿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基本上,一连几天不吃肉,她也没觉得饿。 当然,这点,有人看出来了。 “你怎么不吃肉?”饭桌上,影子把一个死秃鹰抛在她面前。 俏俏冷漠的摇摇头,没说话,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个表情,她也是跟其它人学的,她看到,在饭桌上如果不想吃,就得摆出这副表情,这里的人,都已习惯了。他们没有情绪,可是,他们也有喜好。当然,这种机会不多,这种方法也不能乱用。 “大夫,给她看看。”果然,影子并没有动怒,只是奇怪的盯了她一眼。 大夫走了过来,伸出手,在她的脉上轻按。 “胃溃疡,杜绝一切刺激性食物,如生肉。”大夫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说。 “胃溃疡?”影子叨念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或许,每个新来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问题吧,试想,哪个人会一下子习惯吃生肉? “谢谢。”影子走了,俏俏用嘴型给大夫做了个表情,做了后,才想到他根本就看不见,直觉浪费表情。可是,没承想,大夫竟嘴角向上弯了弯,他看得见?不会吧,他不是个瞎子吗?俏俏想弄清楚,可是,看看周围那么多人,算了,于是,一脸冷漠的,自顾自的走开了。 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幸福 有了大夫的诊断,俏俏再也不用吃生肉了,原以为,她终于可以解脱了,有了大夫子的药丸,足够她填饱肚子。 可是,没想到到,主上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喝。”抛过来一碗红红的汤汁,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俏俏原以为主上这个高空抛物她一定是接不住的,可没想到,碗根本不用她伸手去接,已是稳稳的落在她面前,纹丝不动。 “是,主上。”被动的,机械的,把碗端起,只要闻到味道,就已猜到,那是血,只是,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法反抗,大夫只说,她不能吃生肉,可没说,她连血也不能喝,太多的不能,在这里是禁止的,是让人生疑的,大夫不会犯这样的错,她,也不会犯这样的错,她现在已不是上官俏俏,不是杜俏俏,而紧紧一个已被换脸的木乃伊。 果然是血,才喝下去,肚子就起了一系列反应,真想吐,可是,她忍着,从来没想到,自己扮木乃伊还这么有潜质,一碗血喝完,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哈,哈,哈……”主上又发出了那疯狂的笑声,“俏俏,俏俏,他还念念不忘,为了你,他可以顶上杀人的罪名,为了你,他可以天天躲在暗处,只为了救你,为了你,他可以兄弟相见不相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他死,我要你们都死……”主上的疯狂所有人都只当没看见,坐在高位上,她依然狂态尽显,“你知道碗里是什么吗?”一阵风掠过,她已来到她面前,一双极尽恨意的双眸,紧盯着俏俏麻木失神的眼,“人血,哈,那是人血,是一个我刚亲手剖开的婴儿的血……” 俏俏的胃再次泛酸,她长长黑衣袖里的手,指甲已是陷进肉里,关节,握的发白。如果,可以,她会亲手捏死这个可怕的女人! “听说,你也有一个女儿?好可爱,好漂亮?”主上的那可怕的嗓音如幽灵般盘绕在她的脖子,“那个孩子,不会这么巧,正是你和他的女儿吧?” 俏俏依然木然的看着她,双眸看不出一丝感情,影子站在墙的那一边,看不出他眸子里,是什么表情。 “你可知道,刚才那碗血,是谁的?”声音再次充满鬼魅。 “是你女儿的,一个粉粉的女娃娃的。”她吹气如兰,始终围绕在俏俏的颈脖之间,那口气,也带上了一股血腥味,“你想一下,如果,他知道,你喝了你们女儿的血,他会怎么样?他还会那么在乎你吗?他还会要你吗?” 风掠过,欧阳小苑已如鬼魅般飘远,可是,那股血腥味仍浓得冲天。 俏俏的双脚已是麻木,她站不起来,刚才,那女人的话,已是让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就是装,她也装不下去了。 念默?念默?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小念默?雪轲会照顾好她的,还有娘,还有子默,她会在上天好好看着她的,保护她的,不会的,不会的……可是,这份打击实在太大,实在太真实,对这个女人,她已不抱任何幻想,她如果这样的,就真的有可能,她一点也不怀疑她的残忍! 俏俏再也忍受不住,头一黑,已是昏在了地上。 夜,冰凉如水,悠悠醒来,俏俏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已在地上睡了多久,双脚,已是好了一点,她撑着站起来,坐在床上,再也忍受不住,把被子拉过来,捂着嘴,把能流的眼泪全流在了上面。 不行,她要离开,她要去找她们,她要确保,小念默还活着,她们,都还活着!这么想着,她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外面,静悄悄的,那些人虽然没有情绪,没有表情,但是,生物钟,却没有改变,他们也需要休息的,此刻,应该是他们熟睡的时候。 夜,很黑,风,很大。 站在山岩上,她实在找不到能下去的路,山,真的很高,黑夜中看去,自己就像山崖上的发扇小风筝,风轻轻一吹,就个掉下去。试着,把脚放在一块略为突出的石块上。 “你想干什么?”身后一个冷冷静嗓音,让正在试力的她吓了一大跳。 惊惧的回过头一看,幸亏,是大夫,幽灵般的大夫,却也让她的心为之一暖,“我要下去,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她们……”俏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你想她们死?”大夫的话仍是没有感情,可是,俏俏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为什么?”她不明白大夫为什么这么说。 “你去找她们,不就是让她们死吗?”大夫不答反而问,脸上,依然是没有情绪,俏俏确定,他的脸,也已是换了,一张假脸,你还想他有什么表情? “这……”俏俏略为一深思,“你是说,主上是故意的?” 大夫点了点头。 一瞬间,俏俏松了一口气,“你是说,主上根本就没找到她们,她,只是在试探我?” 大夫再次点了点头,“我在她身上,没有闻到其它人的味道。” “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随风滴落,“大夫,谢谢你。” “放心,孩子,没事的,他们会来救你的。”第一次,大夫露出了人性中的慈悲。 “没用了,我的脸……”摸了摸自己的脸,俏俏叹了口气,就这副脸,他还会认识她吗?她还敢回到他的身边吗?就是小念默,也不认识她了吧? “这很重要吗?”大夫问。 “你说,一个不一样的脸,还会有一样的幸福吗?”俏俏笑得悲伤,脸,如树皮起皱般,在月色中,着实恐怖。 “孩子,会好的。”大夫却不以为意了,转身往回走,“快走吧,主上刚出去了,这回,应该快回来了。好戏,还没结束呢。” 好戏,俏俏琢磨着大夫的话,可是,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不过,听到她们没事,她的心,轻松多了。 雪轲,你要照顾好小念默,一定要。 坦露心声 坦露心声 高平镇最近,可谓是风云变色。 “娘,娘,我不回去,不回去……”一路的哭叫,一个粉紫色衣着的女孩被拖拉着回家,边哭边叫。 “再不回去,就让恶魔抓了你去挖心肝!”妇人,应该是她的娘,一边用力的拖拉着女儿,一边狠狠的恐吓。 “蓝阳,这是怎么回来?”站在客栈二楼走廊,看着街道下面一片混乱,南宫世华奇怪着。 “刚听店小二说了,好像是最近小镇有些小孩失踪了,被发现时,有些已经死亡,而且,死相很惨,现在,很多大人都直接把自家小孩关了起来,不让他们出来。这不,小孩的天性是贪玩,现在要被关起来了,当然不乐意了。”蓝阳若有所思。 “小孩失踪?”南宫世华很是意外,几天来的消沉情绪终是有了点斗志,“有查过是哪些人所为吗?” “刚派盟去了,还没回来呢。” “四爷。”就在这时,盟的声音在房里响了起来。 南宫世华和蓝阳立刻朝房走去,着急的声音同时响起,“查到什么结果?” “四爷,蓝公子,我刚和部下去打探了一下,”盟吞了吞口水,跑了半天,不累才怪,“事情比我们想像中的更为糟糕,最近三天,失踪小孩子达到了二十多个,有些已直接被发现死亡,有些,还没找到。” “有什么异常?”蓝阳眯着眼睛,二十个小孩?短短三天,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还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有些人已开始把矛头指向我们了,说是我们的到来才导致了这场灾难,甚至,有些人直接就说是我们这几个外地人所为,因为,这几年,他们还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怪事……” 就在这里,楼下,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吵闹声。 “让他们出来,还我们小孩!还我们小孩!” “把他们赶出高平镇,赶出去!” “一定是他们惹怒了山神,这是山神对我们的惩罚……” 各种各样的吵闹声,乱七八糟的。 “下面怎么啦?”南宫世华不明白。 蓝阳苦笑了一下,“看来,麻烦,已经来了,走吧,总得出去看看。”说完,就已是走了出去,南宫世华也明白了,脸,瞬间就冷凝了起来。 客栈门前,围了很多人,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小镇的人都围在这里了。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几个店小二已是努力平息群情,可是,无奈人单势薄,乡亲们根本不听他的,都一个劲的往里冲,大喊大叫的。 “让他们出来,赔我们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楼梯上,南宫世华冷冷的声音响起,激愤的群情一下子竟是静了下来,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冷的人,他的冷,浑然天成,高贵,有王者气势,就凭这份气势,就让人不敢冒犯。 “你们的孩子不见了,怎么找起我们来了?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抓紧时间找到自己的孩子吗?”南宫世华不明白,怎么这么笨的道理他们也不懂,除非,他们已是认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果然,有人醒悟过来了,愤怒的大声喊着,“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孩子不会不见!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一个妇人,披头散发的,已是扑了上来,紧紧的抓住了南宫世华的裤腿。 蓝阳和盟都没想到,这个妇人会有这么快的手脚,他们立刻冲了上去,把王爷从妇人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南宫世华已是木了,他虽历经艰苦,可是,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看着那妇人痛苦的脸,他却一点怒意也没有,他示意蓝阳他俩放开妇人,对她说,“你的孩子不见了?”也许,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妇人竟是呆呆的点了点头,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 南宫世华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竟也很想哭,妇人的孩子不见了,生死未仆,可是,他的孩子,却是永远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了。还有俏俏,他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只知道她的失踪应该和那座山有关,可是,却暂时再没新的线索,这几天,他也曾试着想上山,可是,却根本爬不上去。 “你们,认为,是我藏了你们孩子,是我杀害了你们的孩子?”他的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股伤感,让人听了难受。 可是,总会有些硬心肠或已不听劝告的人的,有人就站了出来,“不是你们还会是谁?我们高平镇一直平安无事,可自从你们来了后,我们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你说,除了你们,我们还能怀疑谁?”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很年轻,应该是刚当上爹,可爹这份快乐还没享够,孩子,就不见了。 南宫世华只是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愤怒,对这一群失去孩子的人,他好像怒不起来,或许,感同身受吧。 他转身,面对门外的那一大群人,“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高平镇吗?” 他的话一出,大家都很是意外,但是盟和蓝阳,却有了想阻止他的冲动,这毕竟事关皇室,不宜在坊间多为流传。 可是,南宫世华显然并不在意这些,“我是来找我妻子的。” 他的话一出,群情煞时静了下来,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我的妻子 ,半个月前,来到这个小镇,可是,却再也没回来了,听说,她被你们高山的山神捉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要救她,我要让她回到我身边,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我也有一个女孩,快一岁了,可是,她和娘一起离开了我,我现在正在找她们,才来到了高山镇,你们说,在这个情况下,我会是害你们的人吗?失去孩子的痛楚,我比你们承受得还要早,你们说,我会不理解你们的心情吗?”南宫世华的眼眶,红了,谁言男人不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而已。 围观的群众大多数已被他的话震动,都跟着红了眼睛,就是蓝阳和盟,也没想到,王爷会在这里,坦白自己的心事,也没想到,失去俏俏和孩子,会让他这么的痛苦,显然,这苦,他已是一个人偷偷埋进了心底,现在,触景生情,他,终是坦露心声了。 把王妃找回来 可是,很快的,就有人醒悟过来,冲着他喊,“你说得这么惨,可是,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谁能保证你不是在撒谎?” 有些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对啊,口说无凭,他是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口啤,他们凭什么相信他,相信他的故事? “我保证。”蓝阳站了出来,一身黑衣,同样的尽显贵态,他高举手里的一个金牌,神情激动,“大家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免死金牌 !”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地处小镇,他们有什么机会见到皇上的免死金牌?可是,总会有阅历较广的人的,其中有些个就嘀咕了,“真的,真的是皇上的免死金牌!”围观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本有着的疑虑也尽失了,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阳接着说,“我拿出这个牌来,不是为了恫吓大家,只是,想跟大家表明一个身份,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来寻人的,小孩失踪一事,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事,要不,王爷也不会答应,对吧?”转身南宫世华。 南宫世华一愣,瞬间就明了蓝阳的目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的身份公开了,在不利的同时,有利的更多,要找到俏俏,也必须要大家的帮忙。 “王爷?”果然,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却了,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看着他的眼神,炽热了起来。 “是的。”南宫世华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就是南宫国四王爷南宫世华。” “对,他是静王爷,是静王爷!”有人已认出他来,高叫着。 “王爷,王爷!”群情一个急转,由原来的怒意和对立面现在成了最虔诚的膜拜者,他们一下子跪了下去,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世华不是没让人高呼过,可是,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才王爷说来找您的妻子,是不是我们的王妃不见了?”有一个人在人群里大声问。 南宫世华沉重的点了点头。 “王妃在我们高平镇失踪,这是我们高平镇的大事,我们一定要帮王爷把王妃找回来!”有人开始大喊,群情,再次被煽动,大家都跟着大喊,“把王妃找回来,把王妃找回来!” “对,就算是冲着王爷对王妃的这份真情,我们也要把王妃找回来,给王爷一个交代,给我们南宫国王一个交代!”又有人大喊。 “对,找王妃,找王妃!”群情的话,让南宫世华等人彻底感动了,这就是最纯朴的乡亲,最纯朴的国民! 就连店小二,也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天那个美丽的女子,竟是他们的王妃! 此刻,他们是真的后悔,那晚没有把那个女留下来了,要不,王妃,就有着落了。 “谢谢大家!”南宫世华哽咽了,“我南宫世华保证,只要找到我的王妃,高平镇的恩情,我南宫世华终生不忘!” “王爷,既然王妃在这里不见了,我们的孩子也是在这里不见的,两者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联系呢?”刚才那个年轻人,站出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蓝阳问他,这是一个脑袋很好使的年轻人。 “杜辉!”杜辉有点不好意思,但,回答的声音,也足够响亮。 “好,杜辉,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我们等一下坐下来慢慢再谈,乡亲们,孩子失踪一事,我也很难受,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南宫世华的话,让大家更是激动起来:“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有些人,已是当众落泪了。 大家散去后,南宫世华特意留下了几位老人和几个年轻男子。 对于高平镇的这种奇怪事件,老人会了解更多,而年轻人,他需要他们的帮助。 “王爷,恕老朽说话绝情,王妃这事,难啊。”其中一个叫德叔的老人拈着花白胡子,说。 “怎么个难法?”请大家都坐下,南宫世华诚恳的问。 “对了,大爷,你也和我们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蓝阳也诚恳的问道。 “这事要算起来,应该就是十多年前吧,”德叔扣了把烟灰,继续说,“十多年前,我们高平镇还是挺热闹的,不过,生活过得,也真不好,邻国时不时的会来侵扰,大家的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的,朝廷离得远,也是鞭长莫及,日子,也就这么混乱的过下去了。” “后来,好像是我们邻国天凯王朝来侵,我们国家和它们打了一场硬仗,听说,双方都死伤惨烈,特别是天凯王朝,为此,败仗回去后,还被人屠城,听说,全城没有一人生还,整个国家,一夜之间成为历史……” “天凯王朝?”南宫世华听过,但由于他当时还在塞外,不是很了解这件事。“我们南宫国对他们屠城了吗?” “传言是这样,可是,当时带兵的是三王爷南宫世魁,按理说,魁王不至于这样暴虐,可后来,又听说和他们一个公主有关,天凯王朝有一个很美丽的公主,天凯王朝本想和南宫国联姻,我们皇上就指给了魁王,可是,魁王不知什么原因拒绝了,公主一怒之下跳崖而死,天凯国王才气怒之下,攻打南宫国,可是,他们根本不是魁王的对手……” “三哥不会这样的!”虽和南宫世魁接触不多,但是,对他的威名他还是听了不少,从心底不愿意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我们也希望魁王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自从那以后,我们高山上就总有一种回音,有些人听出来了,叫的就是魁王的名,还说,要找他追魂索命,大家就说了,那冤魂一定是天凯王朝的公主,她也是在大山上死去的,现在,她的冤魂来就了我们南宫国的大山上,就是来报仇的。”德叔沉重的说。 “可惜,这几年战事不断,魁王根本无暇来处理这等事情,后来,山上,也再无喊声,听说,冤魂已是被山神制服,山神为了保护我们,不再让外地人随意进出,这不,王妃无意闯进来,就不见了。” “那么,有人见过你们的山神吗?”蓝阳问道,他真的怀疑这些人,这种说说法,怎么也能立住脚? 祭拜山神 “哪有人能见到山神的?”其它向个老人立刻神情严肃的摆摆手,“我们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高山进行拜祭,每次我们带去的东西都会瞬间不见,这不是高山神显灵吗?只要他显灵就好,何必要见到他们呢?” “瞬间不见?”蓝阳低喃着,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距离下次祭拜还有多久?” “明天就是了,明天就刚好初一,我们都会去祭拜。”一个年轻人说。 “好,明天,本王也和你们一起去,祭拜一下我们伟大的山神。”南宫世华的话,让几位老人很是高兴,王爷都要去祭拜,这也就说明,他们这十年来,并没有做错事,有王爷的加入,山神,一定是相当的开心的。 几位老人散去后,南宫世华把年轻男子继续留了下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就在房里,不知说着什么,刚开始时,几个男子还挺大意见,都快吵起来了,不过后来,他们不吭声了,脸上,凝重感越来越强,最后,他们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聚会,就这样散了。 第二天,祭拜山神的时刻到了,南宫世华三人跟在高平镇的乡亲后面,缓缓前进。 他们,已换上了和大家一样的普通衣服,如果没有细看,根本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看来,乡亲对这个山神还真不是一般的敬仰,明知最近小孩失踪事件频发,可是,很多人还是把小孩带上了,或许,他们想借这个机会,让山神保护自己的孩儿吧。 “祭拜开始!”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站在队伍前面,高声喊道,在这件光荣而又神圣的事情面前,他神气十足。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果蔬肉类等已是一列开的摆在了最前面,带队老人开始念念有词,无非就是一些祈求祝福之类的话,所有人的头,都低了下去,当然,南宫世华等是留着十二分的小心,他们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山神,他们在等,等那个祭拜品一瞬间消失的时刻出现。 果然,一阵带着点腥味的风吹过,众人知道,山神快来了,每次都是这样,这样的风吹过,祭品就会被山神们受用,众人更是不敢抬头,祈祷的声音更大了。 一行黑影,如幽灵般飞掠而来,随着腥味越来越重,果然,祭品也开始消失了。 南宫世华等人已是飞跃而起,三人,以足点地,跟着黑影,冲天而去! “王爷!”有的人,已是抬头看到,他们认得,那就是王爷。 “王爷!”更多的人呐喊着,脸上,惶恐的表情越来越浓,王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答应大家要帮助大家的吗?怎么会追随山神而去?他这样做,是不是得到了山神的默许,如果不是,会不会得罪山神? 几个起落,几人已是追上了那几人。带着东西飞,当然飞不快,如果不是人们对山神过于信仰,他们完全能看出,这些,根本就是人,一群带着浓重腥味的黑衣人! “你们想干什么?”为首一个黑衣人在一快大岩上停了下来,冷冷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说呢?我们跟着山神大爷们走了这半天,当然想当面向山神老人家讨教一些秒方了。”盟笑着,嘲讽味十足,他们都已感觉出,这些黑衣人,功夫,并不低。 “找死!”黑衣人当然也听出他话里的味儿,一个横扫,已是狠狠的踢了过来。 “哎呀,大家快看呀,山神爷爷打人了!”盟故意大叫,此时离山下并不是很远,山下的乡亲们当然能看清上面在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混乱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和山神打起来了?” “不得了了,这会触怒山神的,王爷,住手吧,这会告罪山神的!”有些老人开始面露悲戚。 “什么山神,这不明明是黑衣人吗?”有些年轻人心照不宣的叫了起来。 “对啊,好像也是人来的啊,怎么,难道,他们都是人?”另一些年轻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山神,原来,我们一直祭拜的,根本就是一群黑衣人,他们欺骗了我们,我们孩子的失踪,肯定也和这群人有关!”杜辉也跟着叫了起来。 “胡说,怎么能这样对山神说话!这会亵渎神灵的!”老人不干了,柱着拐杖,就快把拐杖打到了杜辉的头上。 “德叔,你看,那正和王爷他们斗的,哪点中是人?大家也都看到了吧,就是他们,偷了我们的祭品,就是他们,封锁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就是他们,杀害了我们的孩子,抢了我们的王妃!”杜辉的话,在人群里起了很大的效应,绝大部分人,都已站了在他这一边。 “我们还年年月月的来祭拜他们,其实,就是给他们送吃的!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可以更好的来杀害我们的孩儿!大家说,我们这样做,不是为虎作伥,引狼入室吗?大家也想一想,这十年来,我们高平镇有进步有发展吗?过了十年,我们非但没有取得和外界的同等发展,反而,我们还紧紧的缩在这个小山窝里,年轻人,走不出去,外地人,进不来,现在,邻国早已对我们俯首称臣,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们了,可是,我们却仍是不敢走出去,仍是在这里贫穷着,落后着……”杜辉按照王爷昨天的吩咐,他的话,句句点中大家要害,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点着头,连连称是。 就在这里,只见啊的一声,一个黑衣人,已是在王爷他的的重掌下掉了下来,其它的黑衣人见状,立刻各自散去。 南宫世华看了看他们飞去的路形,正急着想追,蓝阳在身后叫了一声,“王爷,穷寇勿追!”想了想,也有道理,这地形,毕竟自己不熟,如果自己出事了,俏俏就更没希望了。 他折了回来,一眨眼,他们已是落在众人面前。 “四爷,他死了!”盟叫道,众人一看,真的,黑衣人嘴角露出一丝乌黑的血来,他嘴里,竟是藏着毒的! “大家看看,这是神吗?看看他的脸,神的脸,有这么恐怖的吗?!”杜辉再次大叫,“如果他们不是坏人,为什么要聚居山上,不敢见人?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他们害的!” 这真不是一般人的脸,脸,如树皮般,又干又硬,就像,早已死去多时的木乃伊!看到这样的脸,其实不用杜辉说,大家对山神这一说法,已是不再相信了,是啊,这世上,哪有这么恐怖的神? “既然这样,王爷,你告诉我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把我们的孩子救回来?” 可是,南宫世华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众人眼一花,几团血淋淋的肉体,已是跌落在他们面前。 “孩子!”其中一个妇人,已是扑了上来,掉下来的,有一小团,明显就是她的孩子!那花花的小衣服还是她亲手给她缝的! “孩儿!”更多的乡亲在这一团团的降落体中认出了自己的孩子,悲痛,恐惧,让他们难以自持! “天啊!”就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盟,也不由得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这么残忍的手法,这些小孩子,明显是活生生的扔下来摔死的! 哭声,响彻整个大山脚! 就是坚强如南宫世华,也已整颗心缩紧,在这些人手里,他的俏俏,还能活下来吗? “王爷!”蓝阳明显猜到了他的心思,在身后,安慰的叫着。 “王爷!”啪的一声跪了下去,杜辉已是泪流满面,悲愤和痛苦让他面孔有点扭曲,“王爷,求你,为我们作主!为我们报仇!”他的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孩,显然,那就是他的孩子!他不相信,前几天还欢蹦乱跳的小孩子,一眨眼,就已阴阳相隔!“求王爷为我们作主!”更多的人清醒过来,跪了下去。 “求王爷为我们报仇!”喊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山上,毛骨悚然的笑声再次响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过来,“哈,哈,哈,你们,该死的人,你们,会后悔的!” “魔鬼!魔鬼!”有人朝着山上大喊,可是,那山顶一角,黑裙飘飘,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因着太高,只能看到一个小黑影,同时,一块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中散发出来。 抬起头,,南宫世华心里,已是恨极,这些人,可都是他们南宫家的子民,他哪里能容忍,别人对他们做这么残忍的事! 再也忍不住,一个飞跃起,借着风势,他已是冲天而起,随手一拔,怒剑出销! “四爷!” “王爷!” “世华!”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能看到,那黑衣人站的山,那么高,王爷,他能上去吗?还有,上到人家的地盘,王爷,能打赢他们吗?大家的心,都提了出来。 再没多想,盟和蓝阳也已是跃起了上去。 三道人影,在乱石中冲天而上,很快,众人眼都花了。好像过了很久,才看到,他们已是小得如蚂蚁了。 他,只是个影子…… “主上!”影子急了,主上今天的行动太突然了,他也没想到,她会下令把那些小孩全抛下去!纵是背负着国恨家仇,也理解主上心里的痛,可是,他却难以接受,主上的心,真的一点点的温情也没有了吗?那些,可都是才几岁的小孩子啊! 没说话,欧阳小苑只是冷瞧了影子一眼,仅一眼,影子就闭了嘴,他知道,不管是十多年前,还是十多年后,他,只能是她身边的一个影子,没有资格说话,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甚至,没有资格给她想要的温暖…… 他只是个,影子…… 南宫世华等人已是飞跃了上来,和几个黑衣人已展开打斗,这些个黑衣人显然已经过严格和训练,招式之间,狠劲十足,关键的是,他们的一招一式之中,带着深重的血腥味,随风而来,让人有点发呕。 “世华,我们撤吧,他们的掌风有毒!”蓝阳感到不对劲,以他作为一个大夫的感觉,这腥,不寻常,十余招下来,他已觉得头有点发晕,心跳得厉害,在功力上,他无法和世华及盟相对比,他善长的是医术。 可是,世华已是斗及了眼,他也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是,他来不及多想了,黑衣人越来越多,把他们几个围在中间,在这个时候,就是想走,也不容易了。 遥看着山上那几团来去跃动的人影,山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山上不断的滚下打斗的石头,还好,所有人已被杜辉几个年轻人隔离到离山很远的地方。 “原来,他们真的不是神……”一个老者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现在,是人是神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他们能否脱险。 大家的心,都纠了起来,就连刚才还在大哭的人,也停止了哭泣,都在仰头张望。 三个人,在黑衣人的围攻中,已开始处于弱势了,就是功力浓厚的南宫世华,也觉得心跳有点不正常了,可是,他们都没办法脱身。 他们打斗的地方在半山腰,欧阳小苑几个人站在最顶上,眼着下面。 更多的黑衣人站在她身后,俏俏,也在其中,她看着下面,看着那那个心爱的人,好久了,她没见过他,现在,他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上前相认,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了,纵是她在他面前路过,他,也认不得她了吧?不自觉的摸了摸那一脸硬崩崩的树皮脸,心,更是麻木了。 “你以为,他还会认得你吗?”主上的声音,冷而无情。 俏俏不吭声,瞪大眼睛,“努力”的看着下面,和其它的黑衣人一样,她的视力,并不好,其它的黑衣人也在那站着,只是,俏俏更相信,他们也只是在听而已。 俏俏脸上的麻木,明显让主上很是满意,她又冷冷一笑,银色面具上,映出的是残忍而无情的一双眸子,“你们,都该死!” 手一挥,身后更多的黑衣人已是又冲了上去,这于世华他们来说,更加不利了。 一道红光,蓝阳的臂膊上已是中了一剑,可是,他没有时间去处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 加油,加油,撑住,撑住!俏俏在心里呐喊着,可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南宫世华等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了,世华的腿,也已是中了一刀。 黑衣人仍在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剑眼看已是要刺在世华的胸口,俏俏就差一点要大叫了,可没想到,就在这时,一料微小的石子,飞了过来,扑的一声,刚好打在那黑衣人的剑上,为南宫世华解了围。 一道蓝影,已是飞到面前。 俏俏明显的看到,欧阳小苑的背,一下子绷得更直了。 这个人是谁?可是,等她勉强的睁大眼睛,却惊呆了,这个不是那个被她从河里救起来的男子吗?怎么,他也来到了这里? 男子的功力显然在世华等人之上,他的到来,可以说为他们赢得了很大的机会。 可是,主上并没有给他们丝毫停留的时间,手再一挥,更多的黑主人从石洞里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主上……”影子想要阻止,这些,可都是他们含辛茹苦培养了十年的死士,就为了这几个人,主上却让他们都去送死?主上不是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的吗? “他来了。”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主上幽幽的话响了起来,语气里,听不出喜或忧。 他?影子凝眸细看,果然,他来了!双拳,不由得握紧,他终于来了,他等了他十年了! 俏俏也听到了主上的话,他?难道,他们说的就是那个新加入的男子?可是,主上和他认识吗?听声音,不止是认识,他们之间,好像还有很深的仇恨,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惹怒这些人?他,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突然,一道灵光,莫非?他,他就是他们这段时间常提到的南宫世魁?南宫国的三王爷?战神南宫世魁? 难道,自己那天救的竟这么巧是从战场里逃生的南宫世魁?回想当时的情景,还有他那满身的鲜血,俏俏已有了十分的把握,那个正力斗黑衣人的,正是南宫世魁,战场上的神话。 怪不得,他发烧时,好像提到什么母妃之类的,自己还以为他是烧坏了,没想到,他真是王爷。这么说,这主上就不是南宫国人了,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亡国余党。怪不得他们对南宫世魁有着这么大的仇恨,这亡国很有可能,是南宫世魁战场上的杰作。 “四弟,你们快走!”南宫世魁已看出场上形势于他们非常不利,再恋战下去,他们讨不了一点好,只有先行撤退,再想办法,这座大山,他也来视察过,也觉得问题会在这里,所以他今天才会偷偷跟了来,没想到,会遇上四弟他们和黑衣人打斗。 你和我有仇?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不过,让他惊惧的是,这批黑衣人的武功和他的真的很像,但中间又有点不一样。好像,是以他的为基础,但又加了点不同的招式进去,更狠更毒。 这到底是一些什么人?究竟谁才是他们的幕手指使?! 看到南宫世魁的出现,南宫世华是绝对想不到的,他已有好些年没见过三哥了,因自己从小被送走,两人也已好久没见过面,现在,没想到三哥还是认出了自己,三哥不是传言中死了吗?为此,父皇听说还很伤心,可是,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干什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来这么个偏僻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大脑越来越乱,招式,也跟着凌乱起来,不小心的,他又中了几剑,全身已是伤痕累累了,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 “四爷,听魁王的,我们撤!”盟急了,再这么下去,四爷会吃不消的,最近因为王妃的事,王爷已是一点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又身受重伤,他真担心,王爷会挨不过去。 走?看了看那聚得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再看看三哥一人力敌那么多人,南宫世华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走? 他没说话,继续投入战斗。 “走!”南宫世魁怒了,“四弟,再不听话,我们就一个也不能走了!” “想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一个黑衣人已是从山顶上飞跃而下,“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了。” “你是谁?”听着这道声音,明显的对自己很有敌意,可是任南宫世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想不通这人到底是谁。 “呵,呵,想不起来我是谁了?那无所谓,让我来告诉你!”再不打话,影子一下子就亮出自己的绝技,一招凶狠的连环飞剑已是扫了过来。 南宫世魁不敢大意,连退几步,又迎风而上。 有了影子的加处,其它黑衣人更是卖力了,招式更狠更毒,招招要取人性命。 “快走!”南宫世魁冲着世华等大怒一声,“再不走,还待何时?”手一拨,一排暗器已向着黑衣人飞了过去。 随着接二连三的“啊”的尖叫,当头十多个黑衣人已是倒了下去,既然他们全用狠招,他也不客气了,这一手杨州飞雨用漂亮。 在这种危难关头,他还能朝旁人发出暗器,连伤这么多人,就连影子,心里也赞了一声。 “王爷,走!”趁着这个机会,蓝阳和盟再不让南宫世华犹豫,一边一个,把他围在中间,已是挟着他连冲几气,飞跃下山,踪影全无。 “好,现在,我们就来好好比试比试吧。”看到四弟已离开,南宫世魁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没有其它人的牵绊,他自信这个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的招工怪异,但是,却和自己是同宗之源,俗话说,邪不胜正,蓝阳有把握。 再轻松的使出一招十里花飘,他的剑招,变得忽明忽暗,影子一时无法把握。 “你这是什么招数?”他大怒,没想到到,在他勤学苦练了十余年,却仍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怒才怪。凭什么,自己什么都输给他!一怒,影子使出的招工更是狠毒了,直取南宫世魁要害。 “你和我有仇?”蓝阳吃了一惊,这个人的招式,明明是想取自己的性命。 “仇?!哈,何止有仇,我恨不得抽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吊在城门365天!” “我们见过?”蓝阳看着他的脸,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张脸吗?硬绷绷的如树皮一样,毫无润感,看着,让人生厌,让人恐怖,如果这样的人自己见过,不可能会忘记的。可是,现在就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丁点,从招式上看,其实他也有怀疑一个人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下了,十多年了,他,应该早已化为尘埃了,这个不可能会是他的,现在,自己再问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战神王爷,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见过吗?你是王爷,高高在上,我们只是平头百姓,有可能见过面吗?”连枪带棒的,影子说的话和他身上的腥味一样,十分讨人厌。 “可是……南宫世魁不明白了,既然没见过,他怎么会认识自己?不管了,影子使出来的招式越发的狠了,南宫世魁不敢再分心,只能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山下,响起了几声惨叫,原来,那些追赶南宫世华的人,因没追到人,就把怒气发到了山下围观的群众身上,已有几位群众被杀,其它的吓的立刻逃散。这些黑衣人,已是受到极端的训练,对于人的性命,看的比蚂蚁还要轻贱,根本不会怜惜。 不过,他们这样的做法,不止让南宫世魁大吃一惊,就是影子,也跟着一骇,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大起杀心?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在他们的大脑输入这样的意识啊,难道,是他们杀起性了?这就不好了,群众,是他们的最皇牌,特别是高平镇的群众,不到最后,他不会动他们,因为,有句话说,官逼民反,有时候,百姓的反抗力更难把握。 可是,今天,失去控制了。 黑衣人还在四处追杀那些涣散的群众,吓得大家都在尖叫,幸好,他们的动作并不快,就像猫捉老鼠一样,都在边逗之杀,不过,这样也足够让影子分神了,他一分神,南宫世魁就占了上风。一招蜻蜓点水,南宫世魁先是横着一扫,再已剑尖点地,人,已飞跃而下,他要去救那些群众。 有他的加入,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无法对抗,好几个,已是死在他的剑下。其余的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影子看着南宫世魁飞下去,明白他的目的,自己竟也没有阻止,因为,就算南宫世魁不这样做,他也会这样做的,大局为重,特别是现在他们已准备了这么久,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因忍不住气而落败。 “主上……”回到主上的身边,看着主上那一脸的淡漠,影子再次沉默了,心,竟有一股苦涩,主上,看着他时,纵是再恨,也会脸放光彩,而对自己,除了冷漠,难道,就没有了别的东西? 宁缺毋滥! 一声长哨,所有的黑衣人已是飞跃上山,再不逗留。 “把他们全扔下山!”面对着这些黑衣人,欧阳小苑的话,没有一丝温情。 影子愕然了,其它的黑衣人纵是再麻木,这一次,也愕然了,没有灵气的双眼,都不由自主的“盯”着主上。 一直以来,主上都是一个狠心的人,可是,却从没对这些黑衣人狠心过,起码,不会对他们大开杀戒,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我的话没有效力了是吗?”狠狠的语言,让影子的心也凉了,看来,她是来真的了。 “主上……”再也不能装聋作哑,这些,可是他们努力了十多年才培养也来的工具,主上怎么能说毁就毁了?难道,主上,不想报仇了?难道,看到了他,主上的心,又开始改变了?就如当年那般的单纯,那般的幼稚?十年人事两茫茫,主上,她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的! “你以为,我是因为心软了?”像是能看清他的内心,欧阳小苑的话,缓而有力,透着一股强烈的狠,“你没发现,他们,已不听指挥了吗?”玉手一指,那刚从山上跃上来的黑衣人都不由自主的低垂下头,在山下追杀那些人,实在不是他们本意,但不知什么原因,在那个时刻,特别是见血后,好像,有就不受控制的发狂了,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和刺激,他们的大脑,根本控制不住,总有想杀更多人的冲动,所以,才去追杀那些人。 影子沉默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有点怪异,但是,怪在什么地方,他一时也想不透,但是,他们今天这么做,对自己真的是十分不利,现在,要取得群众的力量已是不可能了,或许,只有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硬拼,可是硬拼的话,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可是如果现在主上把他们全杀了的话,自己这边的人会明显少很多。 “宁缺毋滥!”欧阳小苑再次读懂了他的担忧,银色面具的冷光,没有一丝温情,说完,转身就走了进去。 身后,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 如果这些黑衣人大脑还清醒的话,他们会多么后悔刚才没死在南宫世华他们的手里,起码,那还叫为了主上牺牲,可是,现在,却被迫自杀,这种意义,差得太远了…… “你做的?”俏俏的嘴角,于无人处悄悄弯起,看着大夫,眼神,勉强灵动的转了一下,视力,越来越差了,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会变成瞎子,也算了,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纵然是走出去,也难和他们在一起了。大夫没说什么,当是没看到俏俏的唇形,但是,那跳了两下的眉形,让俏俏再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真是他做的,怪不得,这些黑衣人今天会变成现成这样,原来,他们,早已被人下了药。 看着这战场上余下来的几十个黑衣人一个个“自动自觉“的从山上跳下去,她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怎么,这些人,会这么甘心为她卖命?甚至,他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乖乖的排着队跳下去? 可是,再没时间细想,所有人已是被赶回了石洞,山下,又多了几十具血淋淋的尸体,在那喧告着生命的消失。一大群闻到味儿的秃鹰,已是呼拉拉的全飞了过来,不一会,地上,只剩下了几十具残骸……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一个秘密场所,南宫世华再也忍不住问道,从山上下来,他们没有再回客栈,以防再有什么意外,而且,有杜辉,他们相信,他能把那些居民的情绪这安顿好。这个地方,就是南宫世魁这几天藏身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我就怎么来了。”南宫世魁笑了笑,对这个弟弟,他接触不多,但是,都是失去生母的兄弟,感情,总易走得近一点。 “我怎么来了,你也怎么来?”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旋即,南宫世华就笑了,身上的伤,也觉得没那么痛了,“这么说,三哥有心上人了?”记得听父皇说过,三哥的眼界可高了,前几年,父皇总想他成家,可是,他却一直推,弄得为这事,父皇还发了脾气。 没想到,现在,三哥终于开窍了。 “是哪家千金,不知小弟有没有这个福气认识?”南宫世华不是八卦,他只是想知道一下,到底是谁,能把一直自傲的三哥低下头,还追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相信,如果八弟知道这一点,他一定会拍掌大笑。 南宫世魁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这话,让南宫世华一时愕然了,搞了半天,三哥是在这里单相思啊!同情的目光,再也忍不住“施舍”了几个给三哥。 “她很好吧?”不想让三哥难堪,他连忙找话。 “好。”南宫世魁显然不想再说了,答完,就去弄吃的了,自从那店小二死后,他一直没出现在镇里,就是怕再闹出什么事,还好,他在效外找了一间茅房,应该很久已没有居住了,行军随意了任何环境,所以他也没嫌弃,直接就借用上了。 见三哥不大愿说,南宫世华也不敢多问了,虽然确实很奇怪,三哥的心上人怎么也会跑到这里来,这毕竟是一个小地方,而且,地处偏远。 身上的伤在上了药之后,还是格外的痛,让南宫世华折腾了半宿,很是难受。 “我总想,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总好像,他和我们有仇似的。”见大家一时也睡不着,蓝阳分析道。 南宫世魁点了点头,说,“是,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是,总是想不出,在哪见过这些脸。” “脸?”说到这个,他想起来了,“你还别说,我也发现,这些黑衣人的脸,都有点奇怪,好像,都是硬绷绷的,眼神,也有点恐怖,就像是一个钉子似的盯着你,但实质上,你从他眼里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南宫世华也说。 潇潇有话说 由于市里这几天电路维修,白天全市全部停电,所以,文文我真的更不了很多,亲们,不好意思了,放心,文文已入高潮,准备走向结束。 本来,我也报名参加了这个五月计划的,前几天已一口气发了8万多字了,(平均每天最少一万)本想最后几天再来一个冲刺顺便走向结文的(共大概有15万字),可是,却因为这几天的停电功亏一篑,根本写不了,只有偶尔去一些特殊的能自己发电的单位才能借用人家的宝地赶一下,很不方便,唯有放弃,所以这几天亲们也发现了,我写得没有前几天多了,没法,毕竟,在人家的地盘,真的很不方便,希望亲们能通融一下,听说 这个周末能正常通电了,如果可以,我一定大赶工一番,给亲们一个痛快!!! 换脸 蓝阳也点了点头,他也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可是,当时时机不允许,他没时间细看,不过,现在大家说起这个问题,他也觉得奇怪。 “莫非……”他有点迟疑,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你想到了什么?”世华催促道,“说来听听。” “我也不知这个想法对不对,但是,我记得以前在塞外的时候,我师傅,他和我说过一件事,就是,”他看了看眼前三个人那急切的目光,终是吐出一句让人震惊的话,“就是,人脸,是可以换的。” “换脸?!”其它三人终是同样的震惊,换脸?世上竟有这种事,他们闻所未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事,但是,以今天看到的那些黑衣人来看,确实和师傅所说的症状相似,但是,见我倒没见过。”蓝阳也不大相信。 “换脸?怎么换?”南宫世魁也没听过这种事。 “听我师傅说过,他曾研究出一种药水,只要涂在一个人的脸上,只要几天时间,那人原有的脸,就会慢慢退化,并会按他的模型长出理想中的脸来,新长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总是紧绷绷的,如同一个木乃伊一样,和常人很不一样。不过,他这种方法只在一些小动物身上试过,但人,他没试过,所以,如果用在人身上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师傅那一年已遇害了,这种方法,我也不知还有谁会,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蓝阳也觉得不可思议,师傅那时研究出这种药水,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无意间炼成,但他知道这药水的效果后,早已摒弃不用,就怕被些用心不良的人学了去危害人,对自己也是一再警戒千万不能乱用。在同一年,师傅有一次上山采药,出了意外,掉下了山涧,再也没回来过。 “算了,我们下次再留意一下就好,不过,我也不相信,世上还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南宫世华说道。“现在关键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些黑衣人的底摸清楚,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阴谋。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 “也是,我也查过了,她应该就在他们手里,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才能把她和弟妹顺利救出。”南宫世魁也说。 “她?”世华愕然,“你的心上人也不见了?你是寻她来的?我还以为你找了个高平镇的姑娘呢。”他笑了,这几天,难得的笑。 “什么我的心上人,如果我没记错的是,四弟的王妃也不该在这里吧,你的王妃,不是宰相府最受宠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换成这连名也没听过的失踪王妃了呢,四弟才是最典型的追心上人来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世华只能苦笑,“看来,我们兄弟的感情之路走得并不顺啊。”兄弟俩只能无言了。 “王爷!”就在这里,南宫世魁的手下走了进来,看了看南宫世华等人,随即,附在世魁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话。南宫世魁的脸,越来越开心了起来,最后,再也忍不住,拉过手下的衣领,不大确定的说,“真的,你们找到她了?” 属下点了点头。 “立刻带我去,我得把她们亲自接过来!”南宫世魁的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显得有点激动,好不容易,终于有她的消息了!他不激动才怪。 “找到她了?”南宫世华也替这个哥哥开心,看他的样子,那激动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显然,这个女子,对三哥来说,真的很重要! “是的,找到了,四弟,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把手下全撒开了找,终于,有消息了!”南宫世魁也没多解释,直接就要往门外冲,边走边喊,“四弟,我现在就去把她们接过来,你们慢慢在这里等一下,等一下,我把她们引来你见见,要知道,没有她们,真的就没我我今天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 南宫世华想说什么,可是,三哥早已走远,看了看蓝阳,几人苦笑了一下,现在,自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三个大男人,等着人家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心上人带到自己面前?这都不知是哪个等级的电灯泡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南宫世华虽是全身仍是很痛,但是,有盟和蓝阳挽扶,还能勉强走路。 看到他们三人出来,门外的守兵觉得很是意外,“王爷,你们……” “没事,我们只是到处走走,看看周边环境。”蓝阳随便编了个借口,免得守卫再三询问。 “要不要属下相陪?”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吧,三哥回来,你直接说一下就行,我们会自己回来的。”南宫世华等人再不理他,直接就走开了。 可是,还没待他们走远,前面,就见到了几辆轿子,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显然,他们已来不及撤退了。 “四弟,你们……”看到世华几个那么狼狈的站在大路中间,南宫世魁有点意外,“不是让你们等一下的吗?你们这是?” “三哥,我们,可不想做电灯泡碍人好事啊。”世华笑着。 他的话一出,大伙儿都笑了,南宫世魁的脸,也腾的红了,他嚷着,“说什么呢?四弟,不是……” “算了,别说了,四弟,人,你好不容易找着了,走,走,走,快带嫂子回去,好好安顿下来再说吧。” “不是,我,她是……”南宫世魁想解释,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三王爷,我们也只是随处走走,你们难得相遇,先聚一下,我们走一下迟点再回来。”蓝阳也说话了。 他的话一出,轿内的人一下子心就震了一下,轿帘,一下子掀开了,露出了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脸上,因着哭泣,已是双目红肿。 是她!眼尖的蓝阳已是看到那随之而去的轿子,那里面坐着的,哭得伤心憔悴的,竟是雪轲!她,怎么会是三王爷的心上人?! 又迟了一步…… 心,竟是痛了起来,想叫轿子停下来,可是,看着三王爷那一脸的腾红,他竟是叫不出来,失去了,失去了,终是失去了,之前不确定死的那个是雪莲还是雪轲,心惶恐过,可是,现在,确定雪轲活下来了,可是,却成了别人的心上人,甚至,因着两人的分开而哭得双目红肿,他的心,不止是惶恐,竟是有一种痛。 “你知道吗?雪轲那丫头,竟然偷偷的喜欢蓝阳了呢……”世华的病床前,俏俏的话还在耳边响起,那一刻,他是慌乱的,是失望的,以为自己对俏俏的一汪真情已已付之流水,可是,没想到,自从俏俏那一句话后,自己竟会有意无意去“关注”这个雪轲,不是以一个看下人的眼光,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她的坚强,她的容忍,她的聪明,她的忠心,都让自己心折,敬佩之余,他的心,不知不觉中,动了…… 可是,现在,她,竟是三爷心心念念的人了…… 自己,又迟了一步了…… “蓝阳,蓝阳……”他的失神,让世华很是奇怪,轻摇了他一下,“你这是怎么啦?” “我,我……”能说什么?能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又一次就要失之交臂了吗?能当着三王爷的面,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也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吗?当然不能,“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要不,回去休息一下?”世华指着小茅屋。 “不!”蓝阳本能的惊叫,让世华和盟都很意外,记忆中,蓝阳一直没发过脾气,可是,今天,太反常了。 “噢,我,我的意思,是,”蓝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他摸了摸鼻子,调整了一下心绪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到处走走吧。”说完,再不理世华和盟,转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蓝阳,一定有事。这是南宫世华的想法,以他对蓝阳的了解,蓝阳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失常的,何况,现在自己可是重伤在身,盟一个扶着明显吃力,他怎么抛下自己就一个人身前走了了呢,一定是心不在焉,有心事,而且,这心事,还是刚刚产生的,因为,刚刚出来时,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就这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除了三哥找回了他的心上人,也没什么事啊。 难不成是,他孤疑的看了看三哥和那远去的轿子,心里,疑惑着,轿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盟,有看见刚才轿子里的人吗?”他低声问。 他的话让盟很奇怪,在明知轿子里的是三王爷的心上人后,谁还会一个劲的盯着轿子看啊,他可不会犯这样的浑,可是,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见到盟摇头,世华也不追究了,有机会,他会把事情搞清楚。 “王爷,我有个想法。”迟疑了一下,盟鼓足勇气。 “说,什么想法。”对盟,世华是信任的,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把他带在身边,自从醒来后,听说了飞鹰的事,他真的又气又怒,没想到,竟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忠心,却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虽然蓝阳事后一再强调,就是没有飞鹰的事,孩子,也终是留不住。可是,他仍无法释怀,为了以免再有差错,也因了对盟的信任,他带上他了,他决定,以后,他的爱人,他的俏俏,他会把她带到自己的兄弟面前,告知天下,绝对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 这些天,一想到俏俏不知生死,他的心,就不好受,虽然蓝阳一直安慰说俏俏肯定学活着,可是,自己去过那大山了,也和他们交过手了,可是,俏俏的半点消息,也没有,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看看自己,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那些人没有以她为人质,威胁自己,他甚至宁愿他们把她推出来,哪怕,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那样,他也能确定,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别说一把刀,就是十把刀,他也会去救她,会把她完好无伤的救下来! 他不会再容许,她受到伤害。 每次一想到自己昏睡的那些日子,她呆在他身边,温柔细心的照顾他,和他说话,他的心,就柔情万千,他的俏俏,是爱他的,离开,只是因为伤害太多,或是别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和那个孩子,一定有关系,他已调查过了,那个孩子,是有人特意放在青枫苑门口的,既然这样,那这孩子一定不简单,一个普通孩子,怎么轻易会进得了静王府,怎么会那么巧选中青枫苑? 他从不是个单纯的人,这些道理,他虽还找不出原因,但是,却不会相信这只是偶然,世上,没这么多偶然。 “你是说,你们小姐被秃鹰吃了?”南宫世魁的心,沉下谷底,原以为,她会好好的,原以为,她不会跑得出自己的掌控,原以为,自己只是回一下皇城,只是去看一下父皇,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可是,却没想到,等自己飞赶回来,就这几天的时间,和她,已是阴阳相隔。 “你找到她的尸骇了?”他的心,是痛的,几十年来,第一次心动,却无寂而终,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无缘相见。 “没有,没有……”雪轲的泪,一直就没停过,自从那晚店小二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外,她和林月月带着小念默就唯有忍着伤痛,在镇效外找了块空地,把雪莲安葬了,然后,在她们最穷困潦倒时,被一老妇人看见了,把她们接回了家,最近事多,又怕人家知道,便把她们一直藏在地窖里,晚上,才让她们出来透透气,要不,南宫世魁的手下也发现不了她们。 放心不下小姐,雪轲好几次想跑回大山看看,可是,每次都让老妇人和夫人拦住了。 “你不能出去,外面现在可乱了,对你们外地人有偏见,认为是你们来了,才出的事,你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老妇人拦着她说,这是一个孤寡老人,老伴没了,儿子也没了,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大山外,因着这些传闻,已是好些年没来看过她这个当娘的了。 借兵 就连林月月,也哭着拦下她,“算了,孩子,俏俏,是活不下来了,你如果再有什么事,你说,我和小念默怎么办?如果你也出事了,俏俏的心血就白废了……” 雪轲哭了,除了哭,她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这些天,她们就躲在地窑里,哭着想俏俏,小念默表现出了常人小孩没有的安静,她好像也预感出了什么事,或者是那天也被吓坏了,一连几天,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脸上,平静得异乎寻常,每次看着她那安静懂事的小脸,雪轲更是伤心得不得了,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流,直到,她们被南宫世魁的手下找到,并把她们接了出来。 听到雪轲说没有找到俏俏的尸骇,南宫世魁一闪而过的心安了一下,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忍心抛下那么爱护的女儿,抛下自己的娘亲,一个人走了,不会的,虽是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却显得那么的无力,一个不稳,他跌坐在凳子上,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公子……”有点担心的看着南宫世魁,林月月抱着小念默,慢慢的说,“公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南宫世魁苦笑了一下,“俏俏,我是来找她的,可是,却不见她了。”他的话,让林月月一下子再说不出话来,雪轲更伤心了。 “放心吧,我想,俏俏,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南宫世魁的表情连自己也觉得很失败。 “真的?你也觉得她不会出事?”雪轲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小姐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她对我们这么好,不会的,不会的……”泪水,再次滴落。 南宫世魁,只能无言的闭上了眼,这个小女子的泪眼,他不忍再看。 “你是说,通知八弟?”南宫世华对盟的建议,迟疑了。 “对,四爷,你也看到了,那些黑衣人,就凭我们几个,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救王妃要紧,如果皇上知道,他一定也会帮忙的。”黑衣人的数量,盟那天已大概估算了一下,最少有上万人,如果真有上万人的话,他们才几个人,要从黑衣人手里救王妃,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这个建议是好的,起码,有更大的胜算能救俏俏,可是,应该这样做吗?在还同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出动国家的人力,这好像说不过去。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八弟,还是自己之前那个开朗单纯的八弟吗?毕竟,他已是皇上,更重要的是,他是当今皇后的儿子,而皇后,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想到是因为她,母妃才含恨死于狱中,南宫世华的心,就难以平静,他,就算请求皇上,可是,她,那个当今的皇太后,会同意吗?她是不是,恨不得自己也一起消失掉?她一定会阻止皇上借兵的。 “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南宫世华叹了口气。可盟,却立刻就摇了摇头,他的估算不会错的,没有皇上的协助,想打败黑衣人,真的不容易。 “蓝阳,你看呢?”把目光转身那个还在发呆的蓝阳。 “或许,这个方法,可以一试。”蓝阳只是静静的说,双眼,根本不看面前的两个人,无神的,谁也不知他定格在哪个地方。 南宫皇城。 “皇上……”右相陈规看着皇上,等着他的宣旨。 “不,皇上,三思啊。”左相刘锡齐跪了下去,“皇上继位以来,一切都刚有着落,如果现在仅凭四王爷一纸相传,就要派出我们的几万大军,这于我们非常不利啊。” “有何不利?四王爷本就身经百战,虽没有三王爷的战功,但也有着不少的经验,现在,王妃被困,我们若不相救,那不为天下人耻笑?”孙规怒道。 “王妃?哪门子的王妃?她只是一个代嫁的女人!算什么王妃?”刘锡齐也不相示弱,“正是因为四王爷战功不少,老奴才为皇上的安危担心,现在新皇继位,国力一时并不稳定,如果冒然答应出兵,如有不测,那岂不是陷国家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岂不是把王位供手相让,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借兵一事,是真是假?” “你敢怀疑四王爷?”陈规抓住了他话里的毛病,“四王爷是我们皇上的兄长,现在在兄长有难,做弟弟的,哪有不从不帮之理?”看着皇上脸上犹豫的神色,陈规急了,他本就是世华小时的太傅,后来,世华因某些事情而远避塞外,让他的思念生生就扯断了好几条。现在,四爷回来了,能帮上忙的,他陈规一定谒尽全力的去帮! “这不是怀疑,而是我们必须谨慎!”刘锡齐一点也不含糊,刚正不阿的身影,就是陈规,也不得不怀上几分敬意。 “可是……”陈规还想说什么,可却无从开口。以四王爷的性子,如果情非得以,他绝对不会向朝廷伸手。现在,一下子就要借兵,还是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到了非借不可的时候,要不,他不会开口的,转身皇上,跪了下去,“皇上,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相信皇上最为清楚。” “容朕想想,此事先行放下,容后再议。”不想再看两人争得死去活来的,南宫安信步走出内庭。 四哥的借兵,来得太于突然,他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信上说,俏俏,可能被一群黑衣人捉了去,无奈黑衣人人数众多,而且都是身怀绝技,情非得以,才不得不同皇上开口,借兵,明着说借兵,其实南宫安知道,四哥要的,不是那些庸兵,他要的,是自己和他这些年来偷偷积下来的力量。 明着借兵,其实,是想借他的人,借他的势力,借他们俩的还留在京城的那部分力量。 四哥,你是不是真到了这最关键一刻?就为了她?你甚至不惜让自己多年的心血爆光? 皇上的脸,不可以拂 “皇上。”皇后进来,南宫安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瞪了一眼那些宫人,竟然母后进来也不告诉他。 “母后。”在母亲面前,展现的,还是孩儿般的无助,把手上的书信递给母后。他知道,母后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这件事,其实,有时他真的不明白母后的做法,明明一直对四哥都是在意的,可是,却一直表现得那么的淡漠,四哥病了,她天天在自己面前叨念,担心,可是,却不曾在其它人面前表露,四哥对母后一直很有成见,他知道,但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亲情感,不会因这份成见而生疏,或者,这也得益于母后的宽容,母后,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四哥一句不是,甚至,在很多时候,她还不着痕迹的帮着四哥说话,办事。 可是,四哥,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这一次,母后的来访,也是为了这事吧。 “母后,想让我出兵?”有点迷惘,母后和四哥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他不大清楚,只记得,从小,自己和四哥较为亲厚,四哥去塞外那几年,在母后的授意下,自己也曾多次跑出去看过他,但是,纵是再亲厚,有关母后的话题,在兄弟两之间却一直都是禁忌,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从不说起。 反而,对于自己的亲大哥,南宫安却是不大喜欢的,或许,这就是缘分,缘分,和血缘没有任何关系。 乍一听到大哥消失,他是吃惊的,对大哥,他了解得不多。但是,多多少少他也猜到一些,慕容子默,瑾妃,那个从安月国来的美丽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俏俏描绘的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她去了,大哥,曾在安月国当人质多年的大哥,随后也消失了,这些联系,就是没人敢说,他也不再是情窘初开的小青蛋,还有,大哥的多年拒娶,这些,都已为他暗示着某些事情,可是,没人说起,没人敢说,他,也只是偶然想起,会在心底默叹一句大哥的痴,大哥的傻,不过,在看着皇宫众妃时,想着那个此刻不知在哪个角落的秀雅女子,有时,他又会羡慕大哥的痴和傻。 “皇上,你有何打算?”把书信还给儿子,皇太后叹了口气,世华,终也是迈不过情关,一个俏俏,就让他动用了这个念头,她和南宫安一样,知道他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 “可是,母后,那些人……”南宫安也叹了口气,如果是其它事,他一点也不会犹豫,可是,四哥要的,却偏偏不是其它事,他要的是那群人,那群他和四哥费尽心思才组织起来的死士。 本来,组织死士,是一个偶然的情况,那次,两人在塞外,刚好遇袭,好不容易才脱离危险,后来,蓝阳就建议,要不,也弄一支保护自己安全的队伍。可是,他们当时只是王爷,没有权力动用国家兵力,迫不得以,才组织了一队一万人左右的死士,严加训练,藏在暗处。 这些年,他们只是存在着,却从未运用过,两人早有同感,不到万不得与,这些人,不能用。 可是,现在,四哥竟想到了要动这些人,南宫安知道,四哥不是想破坏两人的约定,而是,他现在是遇到大麻烦了,他需要自己的帮助。 “皇上……”知道儿子的顾虑,但是,皇太后还是开了口,“这是你四哥第一次求你……” 南宫安一窒,说真的,他的心,是不好受的,母后,总是会站在四哥那一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母后,我知道,我会处理。”送走母后,南宫安站在自己宫门前,站了好久好久。 南宫安还是发兵了,没有动用国家的任何正规兵力,五千死士趁着夜色发去高平镇。 当南宫世华知道,自己的信,在现今当皇上的八弟手里捏了一整天时,最后,还是皇太后出面,他才同意。 他笑了,苦笑,和着一口酒,低下头,把湿了的眼,遮挡起来,“皇上……”那低沉的语调,就连失意中的蓝阳,也听出了一串串的痛感。 “世华……”他想上前,可是,南宫世华举起了一只手,阻止了他,现在,任是谁也闯不进他的心了。他的心,已冷。怪不得说高处不胜寒,现在的的皇上,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所以,对于自己的请求,他足足思考了一天的时间! 一天,皇上该有多么的为难啊。 “四爷,有这五千人,我们就好办多了。”盟走了进来,听到这个消息,他是兴奋的,毕竟,来的人虽不多,但总比自己几个单枪匹马的好。盟不知道,那王千兵是足可以抵挡几十万大军的,如果他知道,可能他会更兴奋。 “把人,退回去。”南宫世华的声调,依然冰冷,此言一出,别说盟,就是蓝阳,也一愣,猜不透他要干什么。 “四爷,你,你说什么?”盟是难以置信的,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候,兵都快到了,可是,四爷却还要把好不容易借来的兵退回去。 “四爷……”盟觉得委屈,这些日子,他的付出可不是用几句话能说完的。四爷的伤,虽得到了处理,可是,却好得不利索,他担心,这样拖下去,对王爷的身子不好,所以才冒昧劝王爷向皇上借兵,可是,他却想不到,王爷会把好不容易借来的兵退回去! 这不是一件小事! 兵可以退,可是,皇上的脸,不可以拂! 四爷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盟不解的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蓝阳。 “世华。”被盟那么直直的盯了几次,蓝阳终是忍不住开口了,“要不……” “蓝阳,难道,连你也不懂我了吗?”蓝阳的话才说一半,就被南宫世华凉凉的扫了回去。 他只能闭嘴。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和盟一样,也担心世华身上的伤。 跺了跺脚,盟终是走了出去,王爷既已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左右,更没人能改变! “何必呢?”待盟走远,蓝阳终是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担心你身上的伤。” “他是皇上了……”南宫世华了叹了口气,当了皇上,终不再是以往那个可以嘻嘻哈哈的南宫安了,终不再是那个长不大的南宫安了,终是,会思考四哥的这个请求合不合情理,终是懂得,在国家,皇位还有亲情中取舍了…… 我不想,再失去了 “事情,或许,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复杂。”蓝阳又说,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眯假,对南宫安,他了解,可是,对皇上,他不了解,所以,对于世华的失落,他理解,但是,他却没法帮他。 “蓝阳,跟我说实话。”转身蓝阳,一脸的认真。 蓝阳的心,跳了跳,“怎么啦?” “你,是不是见到她了。” “什么,什么她不她的。”想掩饰,可是,脸上的失落,却骗不了人。 世华再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愿,我的俏俏,还在。” 我的俏俏,还在。这话,彻底的让蓝阳受伤了,他知道世华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有感而发,可是,自己,却还是受伤了。他的俏俏还在,自己的呢?就是雪轲,也已成了别人的念念不忘了。 “我们有把握吗?”不想再说这些问题,把话题一转,担忧,又涌上心头,一气之下,世华把兵退了,以自己这几人的力量,有把握吗? “没有。”世华答得很干脆。 “那你……”很意外他的干脆,本想问为什么没把握你还这么做,但看着他一脸的沉重,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世华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么做,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的态度。 “我不想再欠别人的了。”世华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些力量对八弟来说意味着什么,既然这样,我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 “可是……”蓝阳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词穷。 “我不是傻子,这些年,我对不起八弟,我,恨了他的母后这么多年。” “你是说……”蓝阳更奇怪了。 “走之前,我入宫,父皇,什么都跟我说了,这也是,我这么迫切的来找俏俏的原因,我不想,再失去了,我失去的,已够多了。” 蓝阳保持沉默,他知道,世华的话,还没有说完。 “当我知道,当年害死我母妃的竟不是我想像中的皇后时,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很搞笑,这些年,恨一个人早已成习惯,可现在却突然有人和我说,我恨错人了,你说,这不让人觉得搞笑吗?父皇向我道歉了,那又怎么样?母妃的死,终是他一手造成,就算没有姨娘,也会有这个悲剧的,母妃,根本就不爱父皇,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容许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何况,他还是一个皇上。” “其实,这次借兵,我根本就没想着让八弟同意,我只是,想最后认可一下,让自己最后的感受一次亲情,还好,八弟,终是没让我失望,皇太后,也没让我失望,他们,都是好人,只有我,只有我,蓝阳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把皇太后给毒死了,用你的药,用你的那些宝贝,给我母妃报仇,幸亏,没有,幸亏,我没有做到这一点,要不,你说,八弟会原谅我吗?父皇会原谅我吗?母妃会原谅我吗?还好,还好……”眼角,已有泪痕闪现,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寂寞,他都尝够了,现在,俏俏,也不见踪影了,他的心,真的很不好受。 “世华……”不知说什么了,蓝阳的脸,也沉重了起来,对世华,他一直当成兄弟般的拥护,却不曾想,他的内心,有着这么多的痛苦。 “我没事。”世华努力的笑了笑,吸了吸鼻子,“你们走吧,俏俏,我会一个人去救,纵是再难,我也会把她救回来。” “不行,说好我们一起上的。”蓝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即表示反对。 “我,是为了俏俏,你呢,你的人,难道不该争取一下吗?”世华抬起有点红肿的眼,看着蓝阳,一脸的郑重。 “争取?没用的,已断了线的风筝,我还有什么办法扯回来?蓝阳苦笑。 “真的不试试?”世华不同意。 “不试了,她已有更适合的人了。” “你可真大方,如果是俏俏,我一定拼死力争。”世华劝着。 蓝阳没说话,但心里,却回了一句,“那是因为,那个是俏俏,把你同样放在心上的俏俏,所以,你才会这么坚持,这么执著。可我,人家不一定放在心上。”可是,他没说,这些话题,他不想再说了。 盟又走了进来,说已把退兵的信息发出去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心里的气,还没平呢。 世华和蓝阳也没多说什么,总会有一天,盟会明白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蓝阳问。 “明天我继续去山那边看看。”此话一出,盟和蓝阳立刻表示反对,一是他的伤还没好,第二就是别说他自己去,就是他们三个人去,也有危险。 世华沉默了,看了看自己那勉强能动的腿,他唯有苦笑,就这副样子,怎么去救俏俏? “四弟。”就在这里,南宫世魁来了。 看到他,蓝阳有一瞬间的觉得别扭,奇怪,以前看到俏俏对世华那么好,也没多大的别扭,可是,现在,看到三王爷,却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哭得红肿的双眼,心,就揪得生疼生疼终是在室内再呆不下去,闪身正要走出去。却忽然听到世华笑着说,“怎么,三哥,在这个时刻你怎么还往我这跑呢?” “什么时刻?”南宫世魁梧不懂,瞪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睛。 “这还用我们说啊,她,不是刚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温存完了?”说这话,世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听,可是,越是看蓝阳那闪闪缩缩的,他就偏要说。 “什么啊。”南宫世魁梧毕竟是不习惯这些玩笑,他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一想到俏俏生死不明,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一出,已走到门口的蓝阳飞般的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他的领子,“三王爷,你说什么,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心,像是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她,不是喜欢你的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南宫世魁更不懂了,怎么才半天不见,这些人说话就这么难懂了。“雪轲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今晚,我留下来? “雪轲?”南宫世华叫了起来,如果他没记错,雪轲,不就是俏俏的婢女吗?怎么三哥会和雪轲在一起?那是不是说,他和俏俏也认识? “你们认识她?认识雪轲?”南宫世魁也没想到,本能的想随口而出,“那俏俏呢,俏俏你们也认识吧?”可是,下意识的,他把最后这句话收了回去,俏俏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还没弄清楚,现在,四弟他们说来找他们的王妃,莫不是?心,钝痛了起来,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想问,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救命恩人?这么说……”一旁的蓝阳两眼放光了。 “这么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会会你的心上人?”看到蓝阳那难得一见的窘样,南宫世华就忍不住的笑,难得这个时候,还有点好心情,他也没想到,蓝阳竟会喜欢上了雪轲,不过,记忆中那个女子一脸的温存,细心温柔,和蓝阳,倒也般配。 “心上人?”南宫世魁终是醒悟过来,看了看坏笑的四弟,再看看那已是红了脸的蓝阳,“蓝阳,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和雪轲……”他傻笑了一下,“还不快去,她现在正在等你呢。” 再顾不得他们的笑话,蓝阳已是立即冲了出去,据后来雪轲对俏俏说的,就是蓝公子好像疯了,一进门,就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生怕自己会跑了似的。弄得自己很是愕然,以至于很久,雪轲都在怀疑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伤好了吗?”室内,安静了下来,兄弟两反而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双方都想提一下俏俏,可是,却都心有灵犀的没有提。 “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好了。”世华的心,有点乱,世魁何曾不是这样?这么意外的,事情就摆在了这里,没想到,兄弟两还有这样的纠结! 俏俏,你,终会属于谁? 等不及他们采取行动,高平镇出事了。 接二连三的居民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主上……”看着那整个石洞装满了神情呆滞的人,影子终是站了出来,把那个已是疯狂的女人拦住,她怎么越来越没有理智了。 “别说话,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是斗不过我的。”欧阳小苑疯狂的一笑,一头长发随风飞扬,少有的邪魅。 “要不,我们开始行动吧。”提出这样的建议,再不想她这样无故的疯狂下去,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十年之力在此一击,也好过在这里任她疯狂下去。 “好。”没想到,她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属下立刻去准备。”影子转身。 “等一下,”身后,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这,真是我父皇最后的要求吗?” 影子的身子一僵,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是。”他终是沉沉的吐出一个字。 “好,很好,我欠了父皇的,我就该还,对吧?”无来由的,欧阳小苑的话,让影子的心,沉了下去,或许,她不必这样的,可是…… 再没多想,他走了出去。 他不能容忍,事情不按自己的计划进行。 事情错就错在,她,太爱他了,甚至多于爱她的国家, 这已超出他的容忍范围。 “南宫世魁,我们,就快见面了!”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山洞深处传出,纵是再麻木的人,也不由得心随之一紧。 南宫世魁是在恶梦中醒来的,他不明白,最近几天,他的睡眠真的很差,高平镇接二连三的出事,他本就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恶梦缠身,总觉得,窗外,有一个人影。 这一晚,在雪轲的惊叫声中,他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有人,那里有人!”雪轲平时够沉稳了,可是,当她一觉醒来,刚想给小念默盖被子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的窗前有那么一个银脸的身影,她就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雪轲,怎么了?”蓝阳第一个冲了进来,把吓得脸色发白的心爱女子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 “有人,有人,窗外有人!”雪轲缩在他的怀里,仍是害怕。他的怀,真的好暖,一连好几天,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一下子,蓝阳就对自己这么好了呢?怎么不见面了这大半年,他就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好了呢?感受着他的紧张,吸取着他的温暖,这是他吗?那个自己魂牵梦萦了这么久的男子?难道小姐说的都是正确的,总会有一天,他会意识到自己的好? “没有啊。”站起来,打开窗,窗外,一片漆黑,风吹着树影,发出沙沙的声音,蓝阳细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真的,真的有人,那人,还发出很恐怖的笑声!”雪轲说的不假,当时,她明明看到那人了,那人的眼里,折射出的是一种仇恨,又是一种伤痛,她保证,当时,窗外,是站了那么一个人的。 “好了,好了,也许是做恶梦了。”再次把雪轲抱在怀里。经历了那些失去,蓝阳总是喜欢抱着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要不,今晚,我留下来?”低下头,看着她一脸的绯红,身体的某个部位忍不住的在叫嚣着,把她更紧的拥在怀里,低下头,轻吻她的秀发。 雪轲的心,狂跳了起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吗?脸,更红了,感受着他的亲昵,感觉,就像在做梦。 “好吗?”再轻吻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她的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蓝公子,外面没人,你们继续。”室外,盟的声音不适时的响了起来,把沉醉中的雪轲一下子惊醒了,她不好意思的推开蓝阳,“蓝公子,我……” “叫我阳,阳!”不理她的推阻,蓝阳再次把她拥在怀里,从没发现,对一个女子,他竟会如此的紧张,如此的在意,原来,爱,来了就是来了,谁也控制不了。 “阳……”再也说不出话,在他的轻吻中,从未经过人事的雪轲已是骚软,亵衣,在他的大手中一点点下退,嫩白的颈,饱满的胸,在他的轻吻下现出一点点驼红,雪轲喘息着,想告诉他别这样,可是,浑身的力,却像已被抽尽,她没想到,一个吻,竟会有这样的魅力,她觉得浑身也像点着了火,随着蓝阳的轻吻下移,她的身体,就像要爆炸开了。 蓝阳的冲动 “说,要我,要我……”蓝阳也有点控制不住了,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甜美,只知道,她很好,好得自己只想将她长久拥有,可是,现在的身体接触,才知道,她,还有另一种好,好得,能让他浑身像是点着了火。 “阳,阳……”低喘着,说不出话。 可是,床,毕竟太小了,床的里头,还躺着另一个小人儿呢,此刻,随着两人的重量加了上去,小床,已有点嘎嘎的响,床上的小人儿,已被惊醒了。 “小姨……”奶声奶气的嗓音,吓得雪轲一下子脸色发白,幸亏,室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使劲的把蓝阳往下一推,一个不稳,蓝阳已是被推倒在地,一个吃痛,激情,终是消失,瞪着不甘的双眼,看着雪轲雪白着胸把小不点抱在怀里,心里,特不是味儿,那里,差点就是他的领地了! “宝贝,睡吧。小姨在这里呢。”把半睡半醒的小念默哄睡,看着仍在地上躺着的满脸不甘的蓝阳,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他,还有这么孩子性的一面! “对不起。”起身,把他扶起,蓝阳忍不住又吃了她几下豆腐,“雪轲,我……”她的娇躯真的好温软,让他冷下去的某物又开始不安份了。 “你回去睡吧,小念默在这里呢。”红着脸,忍受着他大手的游移,她喜欢他这样,好温暖,好温柔。 “好吧,你,要好好休息。”知道今晚好戏是上不了场了,蓝阳只能无奈的离去。 “怎么?这么快?”刚回到房,就迎上了南宫世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什么啊,雪轲受到惊吓了。”装作不知他在说什么,蓝阳顾左右而言他。 “呵,看来,有人今晚受到的可不止是一个惊吓吧。”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蓝阳,我可从没见过你这么猴急的,哈,眼误啊眼误,我还以为我们蓝大公子一直都会是这样波澜不惊,心平如水的呢,原来,是因为还没遇到美女啊!” “还好说,还不是你的女儿!”想起刚才的那一瞬间,如果没有小念默的突然惊醒,或许,他真会冲动的要了她。 “是吗?小念默破坏你的好事了?”南宫世华更是露出奇怪的笑意,“要不,我把她抱过来?”见到雪轲,知道了事情的原原本本,也知道了小念默的一切,对于小念默的身世,他更怀疑了,可是,这个,雪轲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俏俏把她当女儿,他,不由自主的,也把她当女儿了。 “去吧你,看你有哪一点当父亲的样!”话一出口,蓝阳就后悔了,明知世华是在开玩笑,他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呢,果然,世华的脸,就沉了下去,“世华,我没其它意思。” “没事,蓝阳,说真的,当我知道我和俏俏有一个孩子时,你不知道,就是我在昏迷中,我也拼命的想醒过来,看一看,看一看属于我的孩子,可是……也好,现在,有小念默,或许,她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宠儿,就是来弥补我们的伤痛的。” “放心,她,会没事的。”知道世华又想起了俏俏,他只能这样安慰。 “她一定会没事的,俏俏,怎么可能有事呢。” 俏俏知道,主上又受到刺激了,从她那疯狂的笑声里就能猜出。 她有股快意。 虽然,此刻,半夜三更的,她被罚跪在大石洞里,凉意,正顺着地面窜上身子,可是,她没感觉,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人疯狂,她就开心,一想起雪莲的死,她就觉得,自己可以忍受任何伤痛,只要,让眼前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是他的心上人呢,原来不是,哈,原来不是……”欧阳小苑再次狂笑,“他的屋子里,有另一个女人,有另一个女人!还有孩子,孩子,你知道吗?他有了孩子!” 孩子?女人?她说的是南宫世魁吧,他哪来的女人和孩子?俏俏不懂,可是,她现在是麻木的,是没有一丝情绪的,所以,纵是再困惑,她也不能表露出来,大夫早就告诉她,石洞里的人,都是吃了他的药而神情呆滞的,这些人,没有情绪,没有感情,说什么他们也只是会听,却没有任何感觉的。 怪不得,这些人给她的感觉这么的冷漠,可是,大夫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么好呢?她不解,几次想问,可都寻不到机会。 “孩子,他有孩子了,他有女人了,凭什么,凭什么?!”欧阳小苑状如疯子,一个跃起,提着俏俏的衣领,横扫着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再次落下,胸口,被撞得死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俏俏还是麻着脸,没有情绪,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要她没死,她就要离开这里! 她要去找她的小念默,要去找他,哪怕,就是看一看他们,知道他们安好就好。 “你想走,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一声幽灵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欧阳小苑已是蹲在俏俏的身边,伸出一根苍白的中指,点了点她唇上的鲜血,放到嘴里,吸吮了一下,“好味道,没想到,生人的血,更好味道。”这话一出,俏俏只觉得,自己面对的真是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 “你说,你还能离开吗?”沾满鲜血的手,又摸上她那硬绷绷的脸,“你说,就是这张脸,没有那个女人,他,也不会再要你了吧,哈,不要你了,不会再要你了,你和我一样,都被抛弃了,被抛弃了,”更大的笑声,充满了苍凉,“他是留不住的,留不住的,他要了我,可是,他又不要我,他又不要我……”欧阳小苑状如疯子,冲了出去,悲疮的话,随风飘来,“他要了我,他又不要我了……” 什么要了又不要了,俏俏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关键是,自己的身子真的很痛,这个疯女人,看来,她真的想摔死自己的! 王妃不再! 三天后,南宫世华终于可以下地自己走路了。 “我明天去看看,再不看看我真受不了了。”一边舒展了一下筋骨,一边对站在一旁的蓝阳说。 “好。”蓝阳回答得很是干脆。 “你们不拦我了?”世华有点奇怪。他们不是很担心他的吗? “有什么好拦的,我们也一起去。”蓝阳理所当然。 “我也去。”雪轲走了进来,也说。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你就在这里等着。”蓝阳一听雪轲说要去就急了。 “不,我等得太久了,再没有小姐的消息,我真会疯的。”看着蓝阳,雪轲感动于他的关心,但是,她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可是,你去也没用啊,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蓝阳坚决阻止。 “可是,小姐她……”雪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初一听小姐可能没死,她就激动得不得了,后来听他们说他们也没见过小姐,她的心就沉了下去,其实对于小姐是不是还活着,她真的没多少把握,因为,按当时那个场景,小姐能生存,真的太难太难了。 “雪轲,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放心,你的小姐,我们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世华开口了,一想到明天可能就会有俏俏的消息,他的语调就忍不住的郑重,俏俏,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会不会,自己这么多天的等待,其实,只是一个泡影?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关于俏俏,关于那座神秘莫测的大山,关于那群面无表情凶狠异常的黑衣人。 第二天,当他们去到大山脚下时,发现,周围竟是一片平静,就连秃鹰,也没见一只。 “黎明前的黑暗?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盟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是,他的话,并没有人响应,因为,大家的目光,紧锁山顶,那里, 有一个黑衣人。 一身黑衣,一头青丝长及腰际,一块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冷光。 “原来,那天晚上是他!”蓝阳的心,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是多么的大意,原来雪轲那晚的惊叫并不是做恶梦,是真的有个银色面具的人! 如果,他那晚这个人有什么歹意的话,那雪轲……他想也不敢想。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世魁受不了这股互相猜疑的气氛,抬起头,直站着山顶,大叫道。 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笑了几声。 随即,黑衣人一挥手,只见呼的一声,从洞里飞出一个黑影,黑影在下落,众人不由得惊叫,因为,随着那黑影落近,他们明显就看出,那掉下来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有着长发的女人!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头涌起。 以最快的速度,飞跃过去,南宫世华已是把那女子接住,但是,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明显,这只是一具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俏俏!”再也忍不住惊叫,那女子的脸上,明显是,俏俏的面容! 只是,俏俏的双眼,早已闭上! “俏俏!”把女子抱在怀里,忍不住的悲吼,当这么长时间的猜测变成了现实,谁能阻止他心头的痛?! “俏俏?”南宫世魁看着四弟的悲痛,听着他的悲吼,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面容,已不忍再看第二眼,那,正是俏俏!原来,她,真是是四弟要找的人,怪不得她那么的与众不同,怪不得她有着那样的贵气,原来,她,是四弟的王妃!可是,现在,王妃不再! 心,也是痛的,如果她还活着,她会是四弟的王妃,现在她死了,她也不是自己的人。可是,天知道,他是多么希望她还活着,哪怕,她不会是自己的,哪怕,她和四弟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哪怕,她依然对自己不屑一顾!他都愿意忍受,总好过现在,地那么一脸苍白的冷冰冰的躺在四弟的怀里。 “等等,世华,”蓝阳最先冷静下来,“给我看看。” 顾不了众人的惊奇,蓝阳伸出手,扒开“俏俏”的头发,摸向她和耳垂,“这不是真正的俏俏!” “什么?!”众人再次惊叫。 “这不是真正的俏俏,不是你的王妃,世华!”加重了语气。 “怎么回事?”盟也奇怪了,蓝阳这是在搞什么鬼? 南宫世华也不由自主的松了松手。再看了一下那早已熟记于心的面容,心,又沉了下去,这不是俏俏还会是谁? “看。”蓝阳见他们不相信,伸手,在“俏俏”脸上一抹,果然,一个从没见过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俏俏?”世华已是一下子松开了手,那具不知名的女尸已是扑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激动了,不明所以,“俏俏呢,如果这不是俏俏,那么,俏俏在哪?俏俏在哪?” “我说世华,你能不能先静一静?”翻了翻眼皮,蓝阳难得的松了口气,“你连自己的王妃也会认错,这怪谁啊?” 盟和南宫世魁也忍不住笑了笑,既然这个不是俏俏,而又以俏俏的面貌出现,那只说明一件事——俏俏,就在他们手里!这不是个好消息,但是,却绝对不是个坏消息,俏俏,最少是还活着! “说,快说,别卖关子!”终于明白什么叫当局者迷,聪明如世华,在这个时候,就他一个人想不通。还死扯着蓝阳要他说个明白。 “不过,蓝公子,我们也真不明白,你怎么凭一个耳垂就知道这个不是我们王妃呢?”盟也奇怪这一点。 “因为,真正的王妃的耳垂上,有两个小洞,而这个女子,并没有。” “哦……”众人明白,可是,那哦的语气明显有点过长了,带了点别的意味。 “你是怎么知道俏俏耳垂上有两个小洞的?”某人不发表意见好像讲不通了。 “这……”蓝阳并没想到自己本是好心,却也会陷了进去,脸不由得一热,自己是太大意了,女子的耳垂,哪能是随便就让一个男子评头论足的? “你们真忘记了,王妃不是曾落湖遇害吗?我也是那次给她看病才发现的。”他拼命解释,“我说世华,你毕竟是当人夫君的,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还好意思说你照顾了人家几个晚上呢。”转移目标还挺成功的,他的话一出,南宫世华就已是懊恼的低下了头。 当局者迷 “那俏俏呢?”他还是忍不住又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如果这个不是俏俏,那是不是说我的俏俏已经……”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天!”其余三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四爷,你……”盟想吼一声,可看了看那毕竟是自己的主子,算了,忍了,虽然,觉得从没有过的憋屈。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看到个不是俏俏的死人,怎么我发现你们好像还松了一口气似的。”南宫世华继续在表演着他的笨蛋,继续在发表着更让人想揍他的话语。 “你没看到这张脸吗?”蓝阳终是不想再忍下去,面对这个当局者,再让他迷下去,恐怕呆会会让人更受不了,真不明白,好好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真的比谁都迷糊。 “看到了,不就是一个假脸吗?”有点恶心的看了看那张半死不活的脸,世华更不懂,虽然从众人脸上那有点不屑的表情来看,自己好像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可是,还是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把自己当猴子。“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拿一个假脸来唬弄我们呢,俏俏到底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 “你难道还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会有俏俏的假脸吗?”就是南宫世魁也受不了了,“如果没见过俏俏,你能做出这张惟妙惟肖的假脸吗?” “当然不能,可……”南宫世华本能的还想反驳,突然,灵光一现,双眼,瞪得老大,“你们是说,是说俏俏她,她……”众人终于露出了丝赞扬的表情,唉,蠢了这么久! “我们之前还摸不清王妃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确定在不在他们手里,不过,现在,我们确定了,王妃,一定还在他们手里。”蓝阳分析道。 “对,对,对!”南宫世华欣喜若狂,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蓝阳的肩膀上,后者直接就咧开了嘴,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可某人还在后知后觉着,“一定是这样的,如果他们没见过俏俏,不会做得出这张假脸,如果俏俏死了,他们也没必要抛这个假俏俏下来,这只能说明,俏俏,一定还活着,一定在他们手里!”他连呼带叫的,众人已是又翻起了白眼,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啊”的表情,可南宫世华根本不在意这些了,得知俏俏还活着,对他,就是最大的鼓励,最大的惊喜了。 多天以来的不安,在这一刻,终是安静了下来,只要俏俏还活着,他就会想尽办法救她。 “看来,他们对我们了解得很清楚,现在是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事,得小心。”蓝阳皱着眉头分析道,此时此刻,疼痛之下的他算是最冷静的了。南宫世魁的心,虽已在尽量的克制悲伤,可是,心,却仍是沉入了谷底,她,真是四弟的妃! “对,这也是我们奇怪的事,他们,怎么会对我们这么熟悉的呢?甚至,我们来找王妃他们也知道?可是,更让人不解的是,明知道是我们的王妃,他们也敢把人捉去?”盟也表示着奇怪,按理说,他们才来这里不久,以前也从没来过,这也只能说明,这批人,对他们是熟识的,起码,对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是熟识的。 “可是,我们也从没听过这些人啊?”南宫世华也说。 众人,沉默了下来,正如蓝阳所说,现在是敌在暗,他们在明,这,对他们很不利。 “不管怎么样,既然明知俏俏在他们手里,我就得去救她!”南宫世华狠声说,“哪怕,是铲平了这座山!” 他的话,让南宫世魁的心,狂跳了一下,四弟,对她,竟是这样的在乎! “你,真的这么爱她?”话,还是问了出来,心里,是有一点不甘的,毕竟,这个女子,也是他喜欢的。 “三哥,你说什么呢?”南宫世华很奇怪到这个时候还会问这个,不过,他也没多想,沉默了一下,他沉声说,“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人!” 南宫世魁再没吭声,他还能说什么? “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吧。”蓝阳提议道,蛇不出洞,你在外面干着急也没用。 几人点了点头。 “我看,我们还是得把刚才那个黑衣人引出来才行,我个人觉得,他是这群黑衣人的头。”盟说。 大家点了点头,特别是蓝阳,对这个银色面具的人,已是产生强烈的敌意,他,竟敢躲在雪轲的窗前!想想那晚的情境他也觉得后怕。 “可是,我们怎么引他出来呢?”盟再问。 “我来。”南宫世华二话没说,就已是跃上了山,他想用同样的方式,把黑衣人引出来,哪怕,再次受伤! “世华!”蓝阳和世魁大叫,可是,人已走远,没办法,他们也只能紧跟着跃了上去。盟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才跃到半山腰时,一声长哨,数十个黑衣人,已是出现在他们面前。 “兄台,我们又见面了!”南宫世华笑了笑,那个样子,堪称风华绝代!说真的,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知道俏俏的下落了,他就轻松了,起码,不会再为她是生是死而揪心了。 黑衣人对他的挑衅并没回话,直接就发起了攻击。 “哟,看来,你们主人也没教你们什么做人的道理,远来是客,不招待也算了,怎么一上来就亮功夫了呢?”心情好,功力更是增强了不少,对这几十个人,南宫世华倒也还轻松。“你们就在那里看着,看我把那老狐狸逼出来!”边打边冲着站在外围的其他三人说。 这话,明显是一个更大的挑衅,可是,黑衣人们好像并没有听到,那张脸,依然麻木着,只是招式越来越狠。 南宫世魁他们没有加入来,而是凝神留意四周,他们的目的不是这几十个黑衣人,他们想要的是,那个银色面具的主。 黑衣人的功夫毕竟不弱,南宫世华虽还占上风,但是,过了不久,打起来也有点吃力。 “四爷,我来帮你!”盟不忍,也跃起了进去,有他的加入,南宫世华就觉得轻松多了,眨眼,山腰上,已是横了不少黑衣人的尸体。 老八,也是我的皇 “你们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嘛,看着你们为他送命,还愿意当个缩头乌龟,你们还为他卖命?值不值啊你们?”盟也展开了口舌之功。 黑衣人仍是毫不在乎。 “算了,王爷,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吧,你出去休息一下,这些个小屁猴还真不是我的对手!”看他们不理,盟继续挑衅着,可惜,这些黑衣人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狠着劲来打。 “看来,你们真是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了,主子当缩头乌龟,手下在这里拼命,真不知你们的脑袋是不是灌水了。”盟边打边继续吆喝着,黑衣人倒下去的越来越多,就剩下几个了,南宫世华也听话的停了下来,只有盟一个在继续着,但也相对较为轻松。 蓝阳三人静静的在旁边看着,留神着四周。 可是,很奇怪,明明剩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少了,可是,却再不见增延,也再没见有其它的动静。 “四弟,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南宫世魁想了想,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说。 “是,是有点不对劲。”南宫世华也点了点头。可是,要说具体的不对劲在哪里,一时又说不出来。 或许,是这静默来得不对劲吧。 “世华,看!”突然,蓝阳伸手一指,只见山下,整整齐齐的站着成千上万的人。全是劲装打扮,脸上,一片肃然! “这……”南宫世华呆住了,这些人,他当然认识,这不就是他和八弟一起暗中培养的死士吗?他不是已退了回去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们还会站在这里?而且,人数,明显不止上次的五千人! 八弟把全部死士派了过来! 南宫世华的心说不上什么滋味,八弟,你在搞什么?难道,你不知这些死士来的珍贵吗?你为什么会作这个决定? 他飞跃下山,站在那一大队人前面。 “四王爷。”前面的一个领队递上一张小帛。 小帛上,一对缩小版的鸳鸯,正在水面上相互梳理着毛发,怡然自得。 八弟! 南宫世华的心,涌上一股感动,皇上,终还是他的八弟! 山上的打斗停了下来,盟已是拍着手跃了下来,“四爷,这些人可真不禁打!”可当他一看到那密密码码的人群时,嘴,张得老大,“这,这不是……”他的激动,比南宫世华更甚! “哇塞塞!”他那个激动呀,“四爷,这回,您不会,又把他们给退了吧?”眼里的希冀,如一个正渴求着一颗糖的小孩!南宫世华没吭声,这一万死士,八弟已是为他倾巢而出,他,可以要吗? “哇,老四,我现在才知道,老八还藏着这样的精英啊!”南宫世魁也下来了,看着眼前那整然有序的队伍,感叹着。 “这是八弟用生命换来的。”南宫世华慨然说。 南宫世魁没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皇上,有那么容易吗?他理解,所以他无言,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放心吧,老四,老八,也是我的皇。” 看着三哥,南宫世华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立誓表态,特别是在看到老八私藏了这些兵后,对三哥,他慕名的多了一层敬意。 “四爷,现在我们……”盟插了一句话,看到这些兵,他的心,就开始痒痒了,这和一个突然得了一把宝剑的骑士一样,那种痒痒,让人想立刻带着它去冲锋一场。 “世华,我觉得,这山上,不一样了。”一旁沉默了良久的蓝阳说。 众人抬头看着大山。 山,还是那山,可是,却真的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股淚气。”蓝阳慢慢的说。 众人一惊,淚气!对,山上,只有这几个黑衣人,现在,已全死在了盟的手下,可是,再没见其它人了。甚至,那些秃鹰,也不见了,大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沉静?众人心头一股疑云。 “魁王,魁王!”就在这时,山那一边,出现了一匹马,马上,一个黑脸汉子大声嚷着,手里,扬着一份快报。 “列崇,什么事?”一般不好的预感,跃起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南宫世魁已是走了上去,把列崇的马勒住。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要不,不会出现他的副官亲自出来给他传报! “魁王,战报!”列崇已然跃下了马,对南宫世华等三人简单行了个礼,脸色,因着连夜的赶路,已是一片倦色。 南宫世魁接过列崇手里的战报,看了起来,脸色,渐变得一片凝重,眉头,也跟着紧皱了起来。 “怎么啦,三哥?”看着他的脸色,南宫世华关心的问。 “南宫城出事了。”声音沉重,南宫世魁把战报递给四弟。 战报说得不是很具体,应该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字迹也有点模糊,上面就只有一句话,“急救南宫城!” “列崇,这是怎么回事?”南宫世魁问自己的亲信。 列崇清了清嗓子,“魁王,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刚好接你的指示从高平镇回去,可是,还没进城,就见到城门紧闭,城外,也荒无人迹,后来,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说南宫城里出事了,正当我着急,城里不知谁传出了这份战报,我一看不是个事,就立马赶来找你了,这应该是给你的战报。” “南宫城被困?你没见到外面有一兵一卒?”有这么奇怪的事?诺大的南宫城,怎么会一下子就关起大门来了,而且,还是一个敌人都没见到的情况下? “没有,一个也没有,不过,我后来又收到了这个。”说完,列崇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小荷包已有一段时日了,有点泛黄,但是,包上,绣的是一个小女子,绣功不错,荷包虽旧,但女子容貌却仍清晰可见。包的下角,一个小小的魁字,也还很鲜明。 “绣妮?”南宫世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魁王?”列崇明显的松了口气,“这是我在城外捡的,看样子不能寻常百姓家的,又见到上有一个魁字,我就猜想,会不会是宫里的人传出来的,就拿来给你看看。” “是吗?”南宫世魁不大着意的问着,听他语气好像不大一样,列崇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又平静如常,“是的,列崇哪敢骗王爷。” “你刚才叫我什么?”南宫世魁的话更是奇怪,紧盯着列崇。 “魁王。”列崇本能的答道。 突然,南宫世魁不打话,一个跃起,已是把列崇狠狠的扫在地上。 “魁王!”列崇的脸色,变了。 “三哥!” “三王爷!” 众人也大吃一惊,不明白南宫世魁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的属下这样。 “说吧,你到底是谁?”南宫世魁也没解释,只是冷冷的对着已是倒在地上的列崇说。 “魁王不是叫我列崇吗?”列崇强装着镇静。 “列崇,你怎么忘了,我不是说过,自从你那次重伤后,我不是已禁止你再吃鱼腥的吗?你哪来的满身腥味?还有,你怎么忘了,你可是从不叫我王的。”南宫世魁慢言细语。 他的话一出,列崇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眼,瞪得大大的。 “我的列崇,是不是已死在你们手里了?”南宫志魁愤怒,“还有,这个,已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你是从哪翻出来的?” “哈哈哈!”突然,已是倒在地上的列崇一跃而起,飞离了他们几丈远。“南宫世魁,还好,你还记得绣妮,很好,很好……”手,缓缓在脸上一抹,一张熟悉的脸,已在众人眼前。 “是你!”大家吃了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南宫世魁打得死去活来的黑衣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认识绣妮?”南宫世魁惊惧。 “我是谁?你当然不记得了,不过,记得绣妮就好,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再不答话,黑衣人已是飞跃而去。 他的轻功,远在几人之上,所以,大家只是对望了一下,也没打算去追。 “他到底是谁?”南宫世华奇怪着,“怎么我觉得,他好像对三哥很熟悉?” “可是,我根本想不起来这张脸是谁。”南宫世魁摇了摇头。 “那不是他的真面目。”一旁的蓝阳说。 “什么?”众人奇怪。 蓝阳缓缓的说,“刚才这副脸,不是那个人的真面目,那明显,那是一张假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盟也不解了。 “现在不是弄清他是谁的时候了,我们只要记住一点,”蓝阳接话说,“这个人,甚至这群黑衣人,和我们是敌非友。” “对,他们对我们有着很大的恨意。”南宫世魁也说。 “这,会和你的沙场战事有关吗?”南宫世华说。 “很难说,毕竟,我也杀了不少人。”南宫世魁说,“但是,我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按理说,我们对战的都是别人存心挑衅的,事后,也不该这样蓄意对我们不利。”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南宫世华不以为意,“对了,这个绣妮,到底是谁?刚才,那个人对她,倒像是挺在意的。” 听他这么一问,南宫世魁的脸,一下子凝重了,良久,叹了一口气,说,“她,是个苦命的人。” “苦命的人?”南宫世华不解。 “我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那次,她女扮男装来到我们的军营挑衅,被我打下马去,后来,才知道她压根就是冲着我来的,就是想看一下我的真功夫,说听说我的威名已久,想找我切磋一下,没想到,三两下的,就被我打倒了。她是天凯王朝的小公主,我们邻国一个小国家,不过,自这事后,也没多大信息了,不过,一年后,父皇突然给我指婚,指的就是这个小公主,可是,我哪能要这种任性的小女子,对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就没答应,为这事,父皇还对我生了很久的气。” “我的拒婚,在天凯王朝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听说这个小公主是天凯国王的掌中宝,我的拒婚,小公主受不了,自杀了,这样引起了他们的暴怒,对我们发兵了,不过,终是小国,我们三天就把他们打败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好像听说他们国家发生了瘟疫,一下子,席卷全国,全国已在这场来势汹汹的灾害走走向了灭亡。十多年了,再没听过这个国家的名字了。奇怪,现在,怎么突然有人会提起这个小公主呢?” 故事讲完了,众人也松了口气,特别是南宫世华,自从上次听高平镇的德叔讲了那个故事后,他对三哥一直想核实这件事,没想到,今天,三哥自己说出来了,他当然相信三哥。 “可是,三王爷,你刚才就因为这个人一身腥味就怀疑了他吗?如果他真是偷吃了鱼,不就被你冤枉了。”盟也小声的说。 “当然不会,你没听到我说吗?我的部属,不叫我王的。”南宫世魁淡淡一笑。 “不叫王,那叫什么?”盟打破沙锅问到底。 “爷!”南宫世魁加重了音。 “爷?”盟吐了吐舌头,好一个爷,“魁爷?!” “对,就是魁爷!我们那里的人,都叫我魁爷!”南宫世魁哈哈一笑,觉得盟真的挺有意思。盟被他笑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糟糕!”突然,南宫世华叫了起来。 “怎么啦?”众人的脸色也不由得一凝。 “可能南宫城真的出事了!”拿过三哥手里的信物,“这封战报,应该不是假的。” 众人细看,果然,战报,用的是南宫皇城特有的纸质。 “不止南宫城,应该皇城,也出事了。”蓝阳也沉重了起来。 “这么说,刚才那个人,真是来给我们报信的?”盟不解了,既是敌人,干嘛这么好心? “先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得赶回南宫城。”蓝阳也说。 回城 “可是……”抬起头,看了看大山,山上,还是那般的死静。 “他们,应该都不在这里了。”蓝阳说。 “世华,你怎么看?”南宫世魁看着弟弟,这个时候,也难为他选择了。 “回城!”看着那一整列死士,南宫世华丝毫也没有犹豫。 “可是,这……”盟想说,但话到嘴边,又吞下了,他知道,四爷下这样的决定,心里,定已斗争过。 “这些,本该是皇上的兵,我们,得把他们送回去。”南宫世华郑重的说,然后,也不顾众人的愕然,抬起头,冲着山上,“俏俏,我不管你在不在,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你已是我的王妃,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下下辈子也是!” 大山回荡着他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 众人静默,肃然起敬,好一个下下辈子! 四人,带着一整列兵,开始不停蹄的向南宫城赶去。 貌似,他们回得太迟了。 还没进城,已见到郊外稀稀落落的村庄燃起一小堆一小堆的白烟,一片凌乱,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是一个老者,白发暮年,看到他们几个,浑浊的双眼,并没有什么表情。 “老人家,这是……”蓝阳上前,正想问,灰里,那一阵呛人的味道,让他眉头紧锁,心一紧,放眼一看,果然,灰里,露出的是一块块黑乎乎的骨头。他大骇,“老人家,你在烧什么?” 老人再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苍桑,“烧什么?还能烧什么,烧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这辈子的依靠,我的儿子,孙子,全在这里了。”他指着灰里的骨头,旋即,又从身后搬出几个已烧过的头盖骨,一个个的数开了,“看,这是我老伴的,这是我儿子的,这是我孙子的……”泪水,顺着老人那老树皮般的脸,向下淌去。 “这是怎么回事?”蓝阳几个大吃一惊,再看看四周,几乎每家都有烧过的痕迹,看来,不只是这一家有事。 “死了,全死了,都死了……”老人喃喃着,“一夜之间,全死了,大夫说,这是瘟疫,瘟疫来了,没人能逃得过,大夫,也死了……” 瘟疫! 众人更是惊骇,从没想过,这个紧急求救,并不是敌人来了,而是瘟疫来了! 可是,几人心里更是清楚,没有哪种瘟疫,会一夜之间死人的,再联想一下那些黑衣人,这些,明显不是瘟疫,而是人祸! 再没细问,几人再次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城。 南宫城门,并没有如那个黑衣人说的大门紧锁,相反,而是大门大开,这么一眼看去,出没觉得什么,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奇怪,这里,离那个小村并不远啊。”盟说道,他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继续前行,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不再声张,几人一直往皇城走去。 不对,不对,总感到什么地方不对。 “世华,你看这些人的脸!”蓝阳突然指着过往的人,众人一看,对,这些人的脸,怎么会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不管是买卖东西,还是来往相邀,都如同一个相同的面孔般。 “你,站住!”盟冲动的走上前,把一个年轻男子拦了下来。 男子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盟一眼,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叫什么名?”盟再次发问。 “林业。”男子并不抗拒,很顺从的答道,脸上,没有惊惧,也没有不耐烦,好像,他是一个小孩子,面对着来家里做客的一个大人的询问般认真。 “林业,你是哪里人?”得到了世华等人的首肯,盟再次问道。 “天凯王朝人。”男子的话,依然顺从,依然温文尔雅,可是,听在南宫世魁等人的耳朵里,则成了最具有杀伤力的重型炸弹。 “你说什么?天凯王朝?”南宫世魁也跳下了马,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不相信的厉声喝道,“有什么可能?有什么可能?你怎么会是天凯王朝的人?天凯王朝早在十年前就灭了,现在哪来的天凯王朝?你明明是南宫国人!” “我是天凯王朝的人,这里就是天凯王朝,哪来的南宫。”男子再不理他们,拂开南宫世魁的手,好像他们几个疯了般,大踏步离去。 这里是天凯王朝?蓝阳等人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谁能自诉他们,是那个男子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可后来,事实好像证明,是他们疯了。 因为不管他们抓到哪个人来问,回答都是一样的,“我是天凯王朝的人,这里是天凯王朝。” 几个人真的快要傻了,幸亏还有几人同伴,如果一个人的话,真的会烁口成金。相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立刻上马,以更快的速度朝王城走去。 但愿,皇上,没有被洗脑…… 可是,他们失望了,当他们赶到皇城时,竟进不去了。 “我是三王爷,这是四王爷,就说我们有事要见皇上,立刻给我们开门!”对着城头上的士兵,南宫世魁气得快要暴跳如雷,他们叫喊了半天,可那些平时见了他们只有点头哈腰的份的士兵,今而个,却眼也不看他们一眼。 士兵只是很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很平静的说,“皇上是谁?我们这里只有主上。” 主上?主上是谁? 他们的心,沉下了谷底,这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在使着什么样的花招,为什么明明是南宫国的,却都说自己是天凯王朝的人?好像被洗了脑一样,现在,连皇城也被洗了?皇上呢,他会不会有事?既然他们说只有主上,那也就说明,皇上,应该也出事了。 “撤吧!”看情形实在不对,蓝阳低声说。 几人虽是困惑,但也知这不是谈话谋事的地方,掉转马头,正想离开,可就在这里,皇城的门,却打开了。 “皇上?”四人惊呼,立刻下马,行君臣之礼。 “你们是谁?是来我天凯王朝作客的吗?”南宫安的语气如平常般平静,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当然,就好像面对的是一般的客人,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兄长,有什么可能这么的平静?还问他们是什么人? 几人的心,更寒了,看来,问题,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催魂水 “走!”一喝,几人没理南宫安,策马想要立刻离去。这氛围实在太诡异了,他们必须要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图行事! “把他们拿下!”突然,城门楼上,出现了一张面孔,抬头一看,赫然就是那个黑衣人! 士兵显然更听他的话,立刻蜂涌而上。 “让开,我们是王爷,你们敢造反?”南宫世魁大喝一声,可是,场面却一点也没有控制住,反而更乱了,随着他这一喝,涌上来的兵更多了。 “皇上,我是你四哥!”南宫世华也对着南宫安叫道,可是,南宫安却置若罔闻,看着他们被围捕,看着士兵死在他们的剑下,可是,脸上,仍是丝毫没有表情。 “催魂水!”蓝阳惊叫一声。 “什么?”几人边打边问,什么是催魂水,他们听也没听过。 “他们被下了催魂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蓝阳大叫,更为奋力的冲杀出去,“快走,他们现在现在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脑袋里根本听不到任何东西!” 可是,说走,哪有那么容易?越来越多的士兵,涌了上来,把他们紧紧的围在里面。 连夜的赶路,几人的体力有限,已是累得很。现在,又被这么多的兵围着打,更是雪上加霜。 “没办法了,世华,用暗号吧。”蓝阳趁着打斗的空隙对南宫世华说 。 南宫世华的身影一顿,此时此刻,他当然知道把那批死士用上来的好处,可是,看了看那仍是一脸漠然的皇上,他,能用这些兵吗?八弟,会不会更需要他们? “啊!”一声惊叫,功力俏逊的盟已是中了一剑,而南宫世魁,也腿步中了一刀,鲜血,溅到世华的脸上,他的心,一下子就作了个决定。 一声长哨,冲口而出。 可是,他的哨声对这些已失了魂志的士兵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仍是以死相拼。 看来,他们中的毒真的不轻。 不大一会儿功夫,南宫城内,出现了一批步伐一致,着装整齐的士兵。 这批死士的加入,整个局面很快的扭转过来,南宫世华等人应付起来也容易得多了。 “好了,走吧。”趁着场面混乱,蓝阳扶起南宫世魁,南宫世华也扶起盟,四人,以最快的速度飞跃开去。 城楼上的黑衣人,只能气愤的看着,他一个人的力量,对付不了他们四个。 “是你通知他们来的?”身后,冷冷的嗓音,直逼脑门。“主上!”很是惊惧主上的开现,记忆中,她应该有十年没站在大太阳下面了。 “是不是!?”欧阳小苑的语气更为冰冷。 “主上,属下……”影子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他实在受不起她将会给他的惩罚。 “好了,别说了,执行吧。”欧阳小苑脸公冷漠的转身离开。 “主上!”影子虽早已知道,如果违背主上的意思会有什么下场,可是,他却仍去做了,或许,他不相信,主上,真的会这么处置自己。 “当然,如果你也想喝了这瓶水,那你就留下吧。”主上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情面可讲。 “不!主上!”影子声色俱裂。他当然知道,主上的这名话是什么意义,他怎么在这个时候选择失去记忆,他怎么能离她而去? 再没多言,闭上眼睛,从袖里抽开一把匕首,直对着自己的肩膀,就用力的斩了下去。一条鲜淋淋的手臂,硬是这样让他砍开了。 场面,很是骇人。 漠然 再没多言,闭上眼睛,从袖里抽开一把匕首,直对着自己的肩膀,就用力的斩了下去。一条鲜淋淋的手臂,硬是这样让他砍开了。 场面,很是骇人。 欧阳小苑是能听见影子的抽气声的,可是,她头也没回。她不容许任何人挑战她的权威,包括影子,这个已陪在她身边二十多年的忠仆! 皇城外的士兵已被南宫世华唤来的死士全数杀死。 欧阳小苑也没再下命令追杀,死士已是全数离去,只有南宫安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站在,他出来了,城门因死士的到来也已关上了,他的随从,他的所有人马,也已让死士杀了,只有他,他们留下了他。 “回来……”一股带着磁性的魔音在耳边响起,南宫安有点愕然,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母后的,可是,他好像好久没有见过母后了。城门再次打开,随着声音,他缓缓的走进了皇墙内,大门,又关紧了。 静王府,一个地下密室里。 “蓝阳,你刚才说什么催魂水,是什么来的?”边帮三哥包扎伤口,边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也是我塞外那师傅说过的,”蓝阳回忆着,“江湖上有这么一种药水,只要喝了一丁点,就可以让人魂离本体,只有有符咒的人,才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这本是邪门武功,为江湖所不容,所以,也基本没人用过,但是,今天,这些人的神态,实在太像了。” “如果这样,就糟了。”南宫世魁说,“看样子,八弟也已被迷了,也不知父皇他们怎么样。” 四人,都沉默了下来,其实,纵是再不可思议,他们也相信蓝阳的推测了,因为,城里的这些人今天的表现也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这么多人,怎么一下子全喝了这种水呢?”盟不解。 “应该是在大家的饮水水源上作了手脚,每个人每天都得喝水,这样,自然就不会错过哪一个了。”蓝阳分析道。 盟再提一个问题,“这药,有解吗?” “没有,只有那个最早对这些人用符咒的人,如果他肯解,那就能解,如果不肯,那就没解了。” 大家更是沉默,施符咒的人不用说,也是那批黑衣人,自然下了毒,按他们那个心狠手辣的样,有什么可能会再解毒。 “那这些人得一直听从他们的命令?”南宫世魁觉得事情很是严重,他是一个将士,当然能联想到,如果这批人用到战场上,或是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用到战场上,那将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情。“是的,再没他法。”沉重的答道,蓝阳当然知道南宫世魁的顾忌,相信,任何一下知道内幕的人,都知道这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众人再次沉默了。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了,王管家走了进来。 “先吃个饭吧,这些,已是老奴能为大家做的最好的了。”叹了口气,王管家端上了简单的晚餐。 “老王,怎么?”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些零散食物,南宫世华不相信,这可是自己的王府。 “没办法,王爷,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就在你们回来的前一个星期,突然来了一批黑衣人,把我们府里所有人都捉去了,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整座王府,都已被他们烧了。老奴命大,刚好去了给您母妃扫一下墓,逃过了一劫,要不,老奴,就见不到王爷了……”王管家的眼眶都红了,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这些屈辱还真没受过,这些天,他也提心吊胆的,生怕在外面的王爷出什么事,那样,他就更对不起死去的主子了。 幸亏,王爷回来了,他的心,就放下来了。 “他们竟然这么狠!”南宫世华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就是下人也不放过!” “听说,整个南宫城的人,都被抓去了,要么就是被害死了,现在,南宫城已是一片零乱。”王管家说着打听来的消息,这些,世华等人从回来的路上也已看到了。 “好了,老王,这两天,我们就在这里了,你尽量打点一下,还有,不能泄露任何我们回来了的风声,因为,三哥和盟都受伤了,需要静养,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好的,王爷。”王管家知趣的出去了。 “看来,这里也不能久呆,毕竟,他们既来过,那也就说明,他们熟知我们的任何地方。”南宫世魁说。 世华点了点头,“奇怪,这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打着天凯王朝的旗号?天凯王朝不是早就消失了吗?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而且,手段还这么残忍?”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可能,真是天凯王朝的人。”蓝阳说。 “什么?”他的话,让其它三人都叫了起来,“有什么可能?” “怎么没可能?”蓝阳反驳道,“一个国家灭亡了,但谁能保证它就没有一个国民活下来?就像刚才王管家说的,就是来王府抓人,他也能刚好逃过,何况是一个国家,纵是再大的瘟疫,也不至于全国死光光吧?” 他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其它人更不出声了,但,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这些人真是天凯王朝的人,他们怎么会这么狠?是谁领导他们的?还是,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天凯王朝的人,只是借着这个名号来这里作恶? “如果没有深刻的恨,他们是不至于这么狠毒的。”蓝阳继续分析道,“只有他们认为,我们南宫国对他们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才会有这么大的耐性,在那座山头躲了十多年,现在,出山了,当然得有所作为了。” “如果说,他们是天凯王朝的人,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想侵占我们的国土?”盟又在当个问题宝宝。 蓝阳点了点头,便随即又摇了摇头,“恐怕,他们的目的还不止这些。你看,他们对我们的百姓那一具冷脸,真想让人揍一顿。” 绣妮还活着 众人都表示不解,“可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蓝阳摸了摸鼻子,他都有这个习惯了,每次想问题,都会摸一摸自己的鼻子,“或许,线索就在我们身边。” 其它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家伙,有时脑袋就是转得比别人快。 “三王爷,那天那个黑衣人不是给你一个荷包吗?” “你是说,绣妮的荷包?”南宫世魁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不明白蓝阳为什么会把眼光放在这个荷包上面。 “你们看,”蓝阳拿过荷包,放到大家面前,“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荷包入手。” 三人再次把目光紧锁他身上,第一次发现,蓝大夫除了医术厉害,原来,案例分析也是挺牛的。 “三王爷,你确定这个叫绣妮的公主自杀死了吗?” “什么?”世魁不解他为什么会把问题绕到天凯王朝的公主身上,“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会传出这个消息?” “具体情形我们现在都不清楚,但有一点,已很明了,就是这个公主到底在哪里,死了没有,有一个人最清楚。” “谁?” “就是给你荷包的那个黑衣人。” “什么?他?”其他几人更是奇怪,不过,经蓝阳这样一分析,倒也清楚了很多,是啊,这个黑衣人对蓝阳好像有着特别大的成见,而且,明显对魁王是认识的,只是,魁王不认识他而已,把事情串起来,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应该是一个爱慕公主的人,可是,小公主一片芳心,却全给了南宫世魁,所以他才这么的怀恨在心。 “难道,事情真的是因我而起?而且,还是十多年前的旧帐?”南宫世魁不大相信的说,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这批黑衣人,基本上已确定是天凯王朝的人了,只是,不知他们是皇族的人,还是一般的普通百姓,或是某一些小团体罢了。 “应该就是,所以,我们现在要想个对策,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他们引出来,以摸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事交给我吧。”南宫世魁说,“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只有我的出现,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可是,这样不太危险了?”世华不同意。 “没事,你不是还有一支那么厉害的队伍在暗处吗?再不抓紧,我怕父皇他们会有危险。”南宫世魁说。 南宫世华无言了,也是,今天只是见到了八弟,可是,却没见到父皇,也不知,他们怎么了。拥有最高权力的皇上都那样了,何况年事已高,体力不好的父皇? “就这样吧,等我的伤好一点,我再去皇城走一趟。”南宫世魁微笑着说,事实上,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让大家安心一点,也以为他会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有什么可能还坐得住? 是夜,一道黑影,悄悄的跃出了静王府。 皇城,在夜色中,更添了几份静寂。 “你来了。”就在黑影准备跃上皇城墙头时,前方,一道冷冷的声音让他不得不顿住。 “你!”很是惊惧,前面的人,一身黑衣,但是,胸前,却挂了一条长长的白绫,把左手的臂膀扎住,才这么会儿不见,他竟已是失去了臂膀。 “是谁干的?”这个人的武功并不弱,如果他有意要逃,应该没有哪个人能把他伤得这么重。除非,他是自愿的,或是,被人使了损招。 “哈哈哈……”影子的声音充满了凄凉,特别是听到世魁这么迫切的问是谁做的,恰如当年,他们从第一次会面,第一次交谈,第一次打斗,再走向相知,有一次自己受了伤,他也是这么迫切的问过自己,是谁干的。没想到,时隔十年,他还是会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一句话。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影子的心一紧,瞳孔里,再次射出敌意。 “你一定是一个我熟悉的人。”南宫世魁再次抛出一句话,让影子更是怒极,他,这样也能把自己猜出来,杀意暗生。幸亏,世魁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样子,我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那天就告诉过你,我们不认识。”影子冷冷的道。 “好,就算我们不认识,那你告诉我,绣妮在哪里?”南宫世魁紧逼一句,他的话,问对了,明显的那黑衣人抖了一下。“你认识她,对不对,甚至,你知道她的消息,对不对,她根本就没死,对不对?”一步步的紧逼,可是清楚的看到,黑衣人脸上已是淌下了汗水,拳头,已是紧紧握起,青筋外露。 “你无须知道这么多!”他狠狠的说道。 “这么说,她真的没死?绣妮还活着,对不对?”上前一步,目光,紧锁影子,只为了,打破他最后的坚持。 “胡说,你胡说什么?公主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影子暴怒,他太久没听过别人提过公主了,情景反应的,想要让提到公主的人都闭嘴。 “如果不在,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这个, 不就是当年公主绣给我的荷包吗?只是,后来让我退回去了,可是,也不应该出现在你这里啊?”把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南宫世魁故意再挑起放题。“这个荷包,你可知道,小公主曾花了多少的心思在里面,她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这一针一线的,可能你比我还要清楚,她受了多少苦?可是,你却把她心爱的东西抛弃,你这不是借着她不在了,就坏事做绝吗?”南宫世魁的心理战也不差,这不,边说带批的,早就把那本就脸色苍白的影子说得脸色更是苍白了。 “我,我……”影子本来就不是吵架的料,更何况,这事,本就是他做得不地道,现在,更是无言以对了。 “你喜欢绣妮,可是,你却怕自己得不到她,配不起她,所以,你才会打我的主意,想把我引来杀了,以绝了绣妮的念想,对吗?甚至,为了得到她,你编各种的理由骗她,牺牲她的自由,陪你住到山洞里当一个野人!一个吃生肉,喝人血的野人!现在,你闻一下自己的身子,有多臭,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高贵的公主,也成了一个臭兮兮的野人!你该当何罪?!” 影子的爱情剖白 “不,不是的!公主她,她同意我这样做的!”影子一时口急,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蠢话。 “你又说谎!她同意?小公主早就死了,一个死了的人,还怎么同意?”世魁没给他休整的机会,步步紧逼。 “公主她没……”可怜的影子,现在,压根就是被世魁绕着走了!还好,话才出一半,他立刻就警醒过来,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双眸,更是狠绝,残忍的一笑,“你诓我?你竟敢套我的话?”他气极。 南宫世魁得意的笑笑,想知道的,他已知道了,他微微一笑,“阳,看来,你猜对了。” 黑影里,蓝阳和南宫世华等人一并出现。 “你们,你们,竟敢闯进皇城?”影子更是大怒,右臂已是扯痛。 自从断臂,他哪有时间休息?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绣妮?如果她没死,到底在哪里?天凯王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宫世魁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对这批黑衣人,他恨之至极,如果不是他们,俏俏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现在,甚至还生死未卜!如果不是他们,父皇八弟他们乃至全城的百姓,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一想起回城路上见到的阵阵浓烟,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们全赶出南宫城,再把他们剁成肉酱! “哈,哈,哈……”没想到,影子不怒而笑,断臂因着他过度的晃动,而渗出血珠,染红了整个肩膀,形式甚为可怖,“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以为,你还能改变什么吗?哈,小公主不会再爱你了,相反,她恨你,恨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哈,她恨你,她恨你!”影子已是壮似疯狂。 “你到底是谁?”心里一跳,这一哭诉,声音现出了原形,这声音,太熟了,可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你认不出我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影子缓慢的用手在脸上一抹,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果说之前大家讨厌他披着个假脸出现,现在,大家真是宁可见到的是他的假脸,假脸虽显无情,但是,这真脸,也太恐怖了,一张脸,横七竖八的刀伤,伤及筋骨,整张脸已显得凹凸不平,形状甚为恶心,指着自己的脸,影子不怒反笑,“看到了吗?是我,是我,天凯王朝的姜必影,你的挚友,和你不打不相识的姜必影!” “必影?!”难以置信,纵是把所有的人都排想一遍,他也不会想到,这个总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人,竟会是他,姜必影!“你, 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他不懂,他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死了?”姜必影再次哈哈一笑,“你当然希望我死了,我死了,你就可以得到小公主了,我死了,你就可以对她随便处置了,甚至,你还抛弃她,你还不要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好,那么美的一个女子,你竟说不要就不要,你不知道,她在寝宫里哭的那个伤心样,你不知道,看着她哭,我的心有多痛!” “可是……”南宫世魁上前,解释道,“你也知道,小公主虽好,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啊,你当时不是也是支持我的吗?” “是,我是支持你,我是理解你,可是,那是还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之前!”姜必影怒吼,“可是,看到她的眼泪,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支持你,就是你,让她伤心,就是你,害我痛心!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竟帮你把拒婚书信带回天凯王朝!小公主一听到你的拒婚就哭了,就跑了,还摔下了悬崖!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公主还是好好的,根本就不会受伤,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遭遇!”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就是拒婚吗?你总不会让我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吧?”南宫世魁觉得有点无奈。 “不爱就不能娶吗?她爱你,她是那么的爱你!为你,她甚至还……”姜必影的话没说完,他狠狠的咬住了舌头,他不能说,他不会说的,这是秘密,不是吗?既是秘密,就让它老死在记忆中吧。 “这么说,天凯王朝所谓的瘟疫,只是人为罢了?难道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南宫世魁不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姜必影,会为爱而做傻事。 “是,是我,是我做的,都是我!”看了看把自己紧紧围住的四个人,姜必影知道,自己今晚是无法逃脱了,先不说自己现在已断了一臂,就是平时,单靠自己一个人,也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 “是我,跟着小公主跳下了悬崖,是我,趁着她昏迷叫着你的名字时,把她占为已有,是我的错,可是,如果不是你,我哪会犯这样的错?那么美的一个人儿,就那么沉睡着哭泣着躺在你怀里,我也是身不由已,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罢了,可是,纵是这样,她当时也是口口声声叫着你的名字,也是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是你!我以为,这样她就会好一点了,会属于我了,正因为这样,我亲自去向国王求婚,以我一个大将军的身份,去求亲,可是,国王拒绝了我,当得知我已夺去他女儿的清白,他竟下令把我毁容!” “我恨,都是你们,你们的错,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头上,我恨,所以,我才毁了天凯王朝,我是大将军,天凯王朝所有的兵力全在我手里,可是,国王却看不上我,还狠心这样对我,我不毁了他,我还吞得下这口气?是的,整个天凯王朝并不是灭在你手里,你只是一个晃子罢了,是我,是我做的,是我调用了兵力,是我制造了混乱,是我亲手策划了天凯王朝的灭亡!” “你,你……”南宫世魁听得惊心动魄,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天凯大将军吗?这么疯狂的一个人。 “我知道,我这么做,不会再有人原谅我,所以,我才冒用了你的名,才编了故事,说你始乱终弃,甚至在她掉下山崖之时夺她清白,还杀她全家,灭她国人!所以,公主恨你是理所当然的,她恨你,我也恨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跟我去山洞,是她心甘情愿的,十多年来,我对她千依百顺,在所有人面前,她还是公主,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还是那么的任性妄为,可是,没所谓,我爱她,我会容忍她的所有,哪怕,她让我杀人,我会杀,她让我死,我也会立即从这城墙上跳下去!” 姜必影的话,让在场的几人全震惊住了,这是爱吗?太恐怖了! “你疯了!”这是南宫世魁唯一能给的评价了。 “是的,我疯了,疯了才会想到把你引来南宫城,只想让你也喝上那么一口水,让你也变得六亲不认,让你也变成痴呆傻子,可是,我没想到,她对你的恨,竟容不得你的一点受伤,你只是一点小伤,她却狠心让我自断一臂,是不是,我的纵容太过了?是不是,我对她还不够好?是不是,直到今天,我还是赢不了你?!”姜必影继续吼着。 “是的,你赢了不他!”身后,冷冷的一道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影子是讲得太入神了,而他们几个,是听得太入神了,竟连身后来了人也不知道! 齐齐的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身后,齐腰长发,双眸晶亮,一张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公主?!”影子太惊,貌似,自己刚才讲得太多了,公主,她是不是全听去了? “绣妮?!”南宫世魁喃喃着,似有着不大相信,这个银色面具的就是绣妮?不像,当年,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单纯小姑娘, 不见了,取而待之的,是这么一片深冷的银色! “讲啊,怎么不继续了?”绣妮双眸含泪,声音颤抖,手指姜必影,“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最不会骗我的人,最值我信任的人,是你了,可是,却没承想,给我下最大的较大的,却偏偏是你!” “公主?”姜必影的心,痛了,上前,想位住公主的衣袖,“公主,属下……” “闭嘴!”用力狠狠的的挥,姜必影一个不稳,已是被扫到了城角,一撞这下,鲜血,一下子从额头溢出,这一撞之力,竟是毫不留情! “公主……”以最大的力量,睁开眼睛,“属下,属下……”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小公主那呈现于眼底的怒气,他的话,又咽了回去。 “绣妮?”南宫世魁上前,想对这个当年还只是一个任性小姑娘的她表示一点歉意。 “滚!”没想到,小公主竟是一点也不领情。把后一挥,就把南宫世魁下面要说的话也挡下回去,女眸清冷。 错了,全错了 “绣妮?”南宫世魁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阻止她的怒气。 “是不是,还想听我向你道歉?是不是,非要再次看着我出丑?是不是,真的非要我从这城楼跳下去,你才肯放开我?”哭着尖叫,公主绣妮终于失控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出现,为什么?当年,不会是你!为什么,就算你错再多,我还是忘不了你!” “对不起。”南宫世魁只能这样说,其它三人也没有出声,凭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今晚竟会出现这样的境况。 “对不起?哈哈哈……”一阵狂笑,绣妮貌似疯狂,狭长的单凤眼紧盯着南宫世魁,“一句对不起,你不觉得过于轻巧了吗?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一纸拒婚,把我逼到了什么境地?” 手,伸到了面具。 “不!”影子大叫一声,挣扎着扑了过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可是,绣妮却冷笑一声,轻易的就把他甩到了一边,“怎么,你怕了?这张脸,你不是也有十多年没看过了吗?” 面具,终是揭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还觉得影子的脸恐怖,可是,现在,才觉得,他的脸,还算可爱了,可是,公主绣妮的脸! 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 一道道黄黄坑坑,一道道歪歪曲曲的刀削般的深痕,甚至,那半边脸,可能因日期食生血的关系,已显暗黑色,而另一边脸,则宣告着她曾经的美丽,嫩白光洁,正是这一对比,整张脸看起来,更显可怖。 “怎么,都怕了是吧?”绣妮却不以为然,“南宫世魁,你说,我该向你道歉吗?你说,我不该报仇吗?你说,我不该自残吗?!”她再次尖叫,“可是,最可恨的是,纵已这样,我还是爱你!” 众人沉默了,就连影子,也沉默了,他还能说什么?今时今日,他早有料想,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输得一文不值。 “你说,是你害了我父皇?是你谋了我国民?”转过身,看着影子,这个她曾经那么相信,可是,现在,却如恶魔一样的男人,“你说,那一晚在山洞里的人,是你?” 在她的逼视下,影子只能悔恨的点了点头。 “错了,错了,全错了,全错了……”低声低喃,双眸,已失去了神彩,“原来,一切仇恨,都是我自种的,都是我的错……” “不,不,公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影子怕了,恐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挽回些什么,已断一臂,又被公主这样一摔一扔,他的断臂更是血流如注,可是,却没有人顾得了他,就连他自己,也像是感觉不到那一阵丝裂般的痛。 “错了,全错了……”绣妮对他的话,好像衷耳不闻,心神,俱已失去。抬起头,看着南宫世魁,梦游般的问,“三王爷,我,现在,很丑对吗?” “不,不是的。”她的问题,南宫世魁真的不知怎么回答,想说是,不好,但说不是,又实在违心。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拒婚吗?” “不,不,绣妮,你,你别乱想……”想拦住她再说下去,可是,绣妮根本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摇了摇头,神情悲伤,“不管怎样,下辈子,我不想再记住你,太累了,太累了……” “公主,你……”想问她怎么总说什么下辈子的,可是,还没等他问完,一阵旋风,绣妮已如一只粉蝶,越过他们,从高高的城墙上,直跳了下去…… “不,公主!”一声悲呼,姜必影也跟着一跃,尽了最大的力道,也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黑夜,如漆! 一切来得太快,太过突然! 两条黑色的人影,很快的随着两声嘣的声音,众人想也能想到,现在,他们已成了什么样。没人动,他们也不知怎么动,不是拦不了,只是,他们,也不知该怎么拦,有时候,或许,死亡,也不失为一个让人忘却痛楚的办法。 “糟!”突然,蓝阳叫了起来。 “怎么啦?”很奇怪他突然而来的惊叫。 “催魂水的解药!” 他的话一出,其余三人已是以最大的速度,施展轻功贴着墙壁溜了下去。 可是,终是晚了,城墙下,只有两具不再会说话的尸体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盟也紧张了,这不是小事,如果救不醒这些国民,对于南宫国来说,将是最大的损失,何况,现在喝了催魂水的,还有皇上! “谁?”就在众人心里着急之际,只见一道人影一闪,待众人想追,可早已失去了踪影。 “这里还有这般高手?”南宫世华不大相信,这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们四人之上,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天凯王朝的公主已死,也就是说,这批黑衣人的主谋已死,对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可是,却想不到,这时竟还躲着这么一个高手! 就在众人为之紧张时,一道悠扬的曲音突然在夜空中响起。 如幽如怨,如激如愤,如歌如泣! 就在众人正要为这曲声喝彩忍不住喝彩时,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尖锐得让人耳朵发疼的声音。 尖锐的声音持续了大概三十来秒,最终,以一个老者豪迈痛楚的叫声结束。 “催魂水的解咒之曲!”蓝阳灵光一动,来不及打招呼,已是追随着那叫声飞跃而去。 其余三人虽还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紧急跟上。 丛林边,星空下,一个黑衣老者随着最后的呼叫而缓缓倒下。 “师傅!”蓝阳飞扑而去,那身影,他太熟悉了,虽时隔十年,但是,他却还是认得。 “阳儿!”转身,老者欣慰一笑,血,从嘴角流出,显得那笑容,竟是如此的苍凉。 “师傅!”蓝阳不解,“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当年,你不是已经……” “阳儿,那不是真的我。”缓了一口气,老者又吐出一口血,“那是为师为了骗你,专门设的假像。” “为什么,为什么?”蓝阳悲伤,塞外十余年,师傅可谓待他恩重如山。 相见不相识 找了块地,安葬了老者,众人,都没有开声,老者说得对,他虽是蓝阳的师傅,但是,他确实也做了不少错事。起码,他的协助,给南宫城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三哥,四哥!”远处,一阵马蹄声,旋即,一大队人马出现了,来的,正是南宫安,当朝皇上。 “皇上?”兄弟俩看到他,还是很高兴的,起码,这说明,催魂水确实已解了。 “我听到响声,就过来了,原来,真的是你们在这里。”南宫安并没有皇上该有的架子,在这两位兄长面前,他还需要摆什么架子? “四哥,找到俏俏了吗?”习惯了对那位女子直呼其名。 “俏俏?”众人大吃一惊,对啊,忙乎了大半夜,又因着天凯公主的事,竟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对,我要去找俏俏。”南宫世华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世华,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吗?”蓝阳看他那个着急样,不得不出声。 南宫世华一下子顿住了,是啊,天大地大,虽说黑衣人的主谋死了,可是,俏俏在哪里?他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出来吧。”良久,南宫世魁冲着大树后面说道,他们早就知道大树后面躲着个人了,可是,从气息上他们也听出了这个人不会任何武功,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个人也躲得太久了。 一道纤细的人影,只能无奈又缓缓的走了出来。一身黑衣,头戴纱帽,把脸,也挡住了大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这道身影很熟悉,几人的心,都跳了起来。是她,是她吗?会是她吗? 可是,黑衣人并不应他们,也不惧怕他们。 只见他缓缓的走向那座他们新砌的坟,跪了下去。 “你认识我师傅?”蓝阳有点激动,可是,少顷,他就又沉默了,师傅也是黑衣人中的一员,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认识呢? “俏俏,你是俏俏,对不对?”再也忍不住,南宫世华冲了前,一把黑衣人的纱帽揭开,可是,他们失望了,纱帽下面,是个女子没错,可是,却只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没有表情,紧绷绷的一张脸。 “啊,对不起。”乍然看到这张脸,南宫世华还是不舒服的,他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我,认错人了。” 女子同样没有说话,不过,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痛,却一闪而过。 再没答话,女子缓缓离开,纤细的身影,终是消失在丛林深处。“太像了,太像了。”南宫安也忍不住低喃着。 众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大家都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是俏俏!”蓝阳突然说。 “什么?”众人更是大惊。 “她一定是俏俏!”蓝阳肯定的说,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忘了,我曾和你们说过,我师傅会一种方法,那就是换脸,俏俏,既然曾被他们捉上山,那保不定,就已被师傅换了脸!” “换脸?”众人喃喃着,不敢相信。 “俏俏!”南宫世华再也忍受不住,飞快的朝着那抹纤细人影消失的地方飞去。 众人紧跟随后。 可是,诺大的丛林,哪还有人影? 夜色深深,只留下了一片馨香…… “是俏俏,一定是俏俏……”南宫世华低喃着,脸上,难以名状的痛。 他失去了,他又伤她了,面对面的,他竟说认错人了,俏俏,能不受伤吗? “世华,我们到处找找,既然,她还活着,那就一定能找到的。”蓝阳安慰道,南宫世魁也点了点头,他心里的痛,不比世华少,如果刚才,是他先认出的俏俏,会不会,他的感情会有收获的机会?可是,没有了,他和世华一样,竟没把她认出来,无缘对面不相识…… “不会的,她不会再更我了,我竟没把她认出来……”南宫世华真的很后悔。 “有个地方,她一定会去的。”蓝阳突然说。 “哪里?”众人都凝神细听。 “你想想,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她是最放不下的?”蓝阳卖了个关子。 “小念默!”南宫世华话才出口,人已飞跃起而去,“对,她一定会去找小念默,会去找雪轲!” “喂,等等好不好?”可是,众人又发叫得住那已飞出去的心? 无法,他们也只能跟着去。 “皇上,你先回皇城吧,父皇和母后他们就交给你了,南宫国,也交给你了……”临走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南宫世魁一脸凝重。 “三哥,我……”南宫安想说他也想去的,那个女子,他也有一年没见了,他也想见。可是,他也自知,他的身上,还有更重的担子,要及时处理。 “好,三哥,你们也要保重。” 众人,去了。 南宫安在那里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去。 “小姐,你们真看到小姐了?”雪轲和林月月的激动立刻就表现出来,多少天了,她们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王爷,他们说,小姐应该还活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肯定,大家都是猜测着,可是,现在,他们说,看到小姐了,也就是说,小姐肯定是还活着,她们能不开心吗?能不激动吗? 就连小念默,也跟着“娘娘”的叫了起来。 “可是,我们却把她丢了。”南宫世华沉重的说。 “什么?”雪轲不懂。 于是,蓝阳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你们,唉,你们怎么……”想埋怨,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下,最终,还是觉得不解气,吐出一句话,“你们,怎么,这么笨呢。”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毕竟,纵是再着急,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错,王爷也有份。 被她这么一说,众也一愕,场景,一下子有点尴尬。 扑哧的一声,蓝阳就笑了,揽着雪轲的香肩,笑着说,“看来,我的小娘子,你已把你小姐的那把伶牙利嘴学来了。”他的话一出,众人又都笑了。 俏俏归来 雪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扭着香肩,“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小娘子。” “哟,还不认呢,等你小姐回来,我们就立刻办婚事,可不能让她再把我的小娘子拐走了。”他的话,众人又笑了,雪轲的脸更红了,心里,甜得像蜜一样,红着脸,再不敢理蓝阳,走进内室。 “对了,世华,你的人来了后,这次你可得抓紧点,别再让她溜了,要不,我的娘子可不会放过你的。”蓝阳笑着说。 南宫世华也笑了,他知道,蓝阳是以这种方式安慰他,给他希望。 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定,放心,只要找到俏俏,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妃。” 他的话,让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俏俏,你会回来吗?一个这么爱你这么在乎你的人,在这里已起诺了,你,又能否听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南宫城,不断的传来好消息,南宫安,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才几天的功夫,他已把南宫城的百姓安顿得整整有条,他多次邀世华入宫相见,可是,世华都推掉了,现在,他哪来的心思入宫。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南宫世华的心,却在一天天的下沉,俏俏,一直没有现身。 纵是他们发散了所有人去找,可是,俏俏,却仍是毫无信息,是啊,那晚本就天黑,他们就连俏俏现在是什么模样也看不大清楚,又怎么确定现在的俏俏已变成什么样?没有画像,只凭一个猜测,又该怎么找?可是,南宫世华不死心,一拨又一拨的人,都被他派了出去,只要有一丁点的消息,他都会亲自跑过去,但是,却总是以失望归来。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 “阳,你说,小姐会回来吗?”就连雪轲,心,也在下沉,小姐,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回来看一看呢?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四王爷那日渐消瘦的脸庞吗? “放心,她一定会回来的。”蓝阳安慰着,把这个满心怜惜的小女子抱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回来?”雪轲不懂,扬起一张小脸,好奇的问。 “因为,她的家,在这里。”蓝阳一脸肯定的说。 雪轲被震憾了,是啊,小姐的事,她已听蓝阳说了,小姐,竟是从其它朝代穿过来的,怪不得这么的不一样,那个朝代,小姐是回不去了,她的家,只有静王府了。 为了方便俏俏能找到门,他们已搬回了静王府,甚至,就是为了方便俏俏,静王府大门从不紧锁,他们还不断的招着佣人,不分男女,只要觉得可能,他们都会收留下来,只是希望,不管俏俏现在是何种相貌,是何种身份,都能顺利的走进王府,走进她的青枫苑。 小念默在这个环境里,已长高长大了很多,话,已是说得一套又一套的了。 现在,她最爱的,也是和俏俏一样,坐在秋千架下,慢慢的晃啊晃的,一张小脸,布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思。 “小姨,你说,这架子真是我娘发明的吗?” “是啊,你娘可聪明了,她会很多我们都不会的东西。” “小姨,你说,这茶真是我娘爱喝的吗?” “是啊,你娘说,这是她家乡的特产呢。” “小姨,我不是我娘亲生的,对吗?” “什么,小默默,你说什么呢?”雪轲急了,难不成,小家伙也开始胡思乱想了?紧张的把她抱在怀里,想以最直接的爱告诉她,她一直是小姐的心肝。 可是,小念默并不领情,她挣脱了雪轲的怀抱,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一定是的,我不是娘亲生的,要不,她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呢,我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小默默。”再次一把把小家伙抱在怀里,雪轲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是啊,太久了,小姐离开得也太久了,她,怎么,就是不回来看看呢。 “我想娘了,小姨,我想娘了!”小念默也哭了,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抱着哭成一团。 她们都没留意,青枫院的院门对面,站着一个衣着简单的中年妇人,端着个盘子,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大一小,脸上,竟也是布满了泪。 “既然想她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身后,一道清爽的声音响起。 妇人转头,一个帅气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眼光,像是能看穿她的五脏六腑。 “你!”妇人显出一丝的畏惧,刚迎上的目光,又赶紧低下了头。“奴婢,不知公子在说些什么。” “你,还不愿意回来吗?”蓝阳叹了口气,紧盯着妇人,眼里,露出一股伤痛。 “公子,我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妇人低下头,想转身离开。 “你,真的希望,他们就这样被思念继续折磨下去?难道,你没有听到,小念默每天深夜都要哭着找娘?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娘的身体在思念中已是一日不如一日?难道,你没有发现,世华,也已被这股思念拉扯得日渐憔悴?俏俏,我从不认为,你是一个狠心至此的人!” “你,你……”本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们,都没有看出来。可是,看着他的坦然,看着他的一目了然,她的话,却于吐不出来。 “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你错了,从你进府那一刻,世华就知道了,他在等,等你的原谅,原谅他那一晚没有把你认出来而让你走了,他在等,等你的主动现身,等你自愿的回到他的身边。” “怎么会,怎么会……”她不相信,自己已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自己,也认不出来。 “你忘了,世华爱你,爱得让我们也觉得肝肠寸断,可是,明知你就在身边,他却不能向你告白,不能和你相认,你该知道,他的痛苦是多么的深!”蓝阳语调低沉,眸里,一片伤痛,她,瘦了。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妇人再没坚持,双眸,一个瞬间,回复了以往的清亮有神。既然认都认出来了,她也没必要再装什么中年妇人了。 “感觉。”蓝阳笑了笑,“是世华最先把你认出来的,他凭的就是感觉。” “感觉?”俏俏笑了,假脸在她这一笑下,牵扯得很是难看,“感觉,那一晚,怎么他就没有感觉那个人是我?” 我愛你,只是因为我爱你(大结局) “俏俏,你不要太为难世华,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又是夜晚,你让他怎么认得你?”蓝阳叹了口气,他真怀疑,任性,强词夺理,是不是,是每个女人最大的特权。 世华早就知道她是乔装后的俏俏,可是,却一直忍在心里,宁愿,每天给她安排一点小工作,让她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可是,却近身不得,生怕,她还没原谅自己,而把她吓走。 “其实,你也是想他的,对不对,要不,你不会回到这里扮成一个下人。” “我,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俏俏不愿承认。 “想看孩子,机会太多了,雪轲常抱孩子出去,你完全可以看,可是,你却选择了来当下人,选择了呆在静王府里,难道,在你心里,他真的不占任何地位吗?你还想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为止?你还想伤害他伤到什么时候为止?”蓝阳的语气有点急了。 “我……”俏俏无言,蓝阳说得都对,可是,她怎么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世华一直为那一晚没有把你认出来而内疚,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出了这些事,到底怪谁?如果你不离府出走,如果你一直呆在他身边,你又怎么会被掳上山?怎么会遭到伤害,他,和你之间,又哪来的这些波折?本该,你俩都可以好好的在静王府里生活得很开心很幸福的。”想想这一年来的经历,蓝阳也觉得很是嘘唏,世事如棋,谁又猜到,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是的,都怪我,一切都该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们静王府会如以前一样平平静静的,如果没有我,他就不会有了孩子,再失去孩子,如果没有我,小念默或许会有另一个娘,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他和上官飞雪可能会成为恩爱的一对,都是我,都是我……”泪,洒下脸庞,这一年多的经历,于他,是嘘唏,于她,却有着多少伤痛和无奈? “俏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她的泪,他的心,还是痛了,她,也不容易。从异世来到这里,一来就遭遇了么许多,放到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难以接受,可是,她却坚持下来了,他,凭什么来指责她? “你说得没错,或许,我不该回来,纵是满心思念,可是,这里,终不是我再该停留的地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小姐!”身后,熟悉的嗓音,如同一道定身符,俏俏刚要迈出的步伐停下来了。 转身,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雪轲和娘亲。 “小姐,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抱着小念默,雪轲一脸泪水的好像正在上演着悲情戏。“纵使你容貌变了,可是,你还是我的小姐,你还是小念默的娘啊,你还是夫人的女儿啊,这些,怎么可以因你的容貌而改变呢?如果今天,站在这里,被换了容貌的不是小姐你,而是雪轲我,小姐,你会再要雪轲吗?你说,你会让雪轲再离开你吗?” 泪水,在众人的面前,一滴滴的滑落。 “小姐,你说过,以后,再也不离开雪轲了,可是,你现在,却不理雪轲了,你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可是,小姐,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大半年来小念默每天晚上都吵着要娘,可是,你明明在身边,却不让她叫一声娘!你不是说,她就是你的女儿吗?从我们抱起她的那一刻起,你不是已的把她当成了女儿吗?怎么,现在,你这个当娘的,却要离开?你还忍心让她哭下去?” “刚才,小念默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她说,你不是她的娘,因为,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她,小姐,你还要让她叨念到什么时候?”低头,对着小念默,指着俏俏说,“默默,来,这是娘,叫,娘!” 可是,大人是大人,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是靠脸吃饭的,一见俏俏的脸,小念默就不干了,哭着抓紧雪轲的衣服,“不,小姨,不是娘,不是娘!” “是娘,她就是你娘!”雪轲急了,小家伙怎么会临阵倒戈,她生怕因小念默这些话,而把小姐气走,“来,默默,相信小姨,她真是你娘,叫娘啊。”边说边掰开小念默的小手,想把她引到俏俏身边。 “不,不是娘,不是娘!”小念默被她这一动作吓得哭了起来。 “去啊,她真是你娘来的!”雪轲真急了。 “不,小姨,你是不是也不要默默了?你和娘一样,都不要默默了,对不对?”小念默松开了手,眼泪汪汪的看着雪轲,小脸,布满了泪水,“我想娘,可娘不要我了,现在,你们也不要默默了,都不要默默了!” “不,默默,小姨怎么可能会不要默默呢?”都说童言无忌,小念默的话,让雪轲的泪流得更凶了,就是俏俏,也已泪流满面。 “女儿,你还要这么狠心吗?你还要抛下我们几个吗?”林月月开口了,几个月的思念,她形体消瘦。 “你们让她走吧。”就在局面乱得一发不可收拾之际,身后,一道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雪轲不懂,明明这个就是小姐,明明王爷盼小姐都快盼疯了,怎么可能,还让她走?“这是小姐啊。你怎么……” “我知道她是你的小姐。”南宫世华落寞的一笑,“可是,你的小姐不要你们了,不是吗?” “不,不会的,小姐,你说,不会的。”雪轲急了,好不容易才撕开来说话,自从蓝阳说,那个进府来当佣人的,可能就是小姐,她已密切注意了好久,越来越觉得她是小姐,实在忍不住了,今天和小念默一试,没想到,一下子就试出来了,她哪能就这么让她走? “要走要留,是她的自由,我们谁也拦不了。”南宫世华继续说,转过身,“王管家,准备好了没有。” “来了,王爷。”王管家老了,才一年多没见,已是满头白发,看着变了样的俏俏,他的老泪就下来了,可是,他只是擦肩而过,并没有在俏俏面前停留,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 “世华,你这是?”蓝阳奇怪了,他拿着个小包袱干什么? “来,拿着。”世华并没有答他,而是把小包补袱递给了俏俏,俏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本能的帮他把东西接住。 “好了,各位,既然内子不愿归家,那么,为夫,也只有随她浪迹天涯了,直到她想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一起回来。”南宫世华说得一脸认真。 “啊!”众人大惊,剧情,怎么会演成这样了? “你,你,谁是你内子?”俏俏也急了,她可没想到他竟会使这招,想把小包袱还给他,可他根本就当没看见,转身就走,“走吧,我的小娘子,我的王妃。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再不走,天就黑了。” “你,谁说要走了?!”俏俏气不过,本能的吼出一句。 “小姐?!”雪轲惊喜的睁大眼睛,这么说,小姐,还是决定留下来了?脸上,惊喜顿现。没想到,还是王爷有办法。 “不走?你刚才不是说要离开的吗?现在为夫不放心,想陪你一起离开,有何不可?”南宫世华装傻,脸上,开始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你!”俏俏想说,但是,却不知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话,又软了下来,“你,你真的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话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这好像当着众人的面向人表白似的,很不好意思。 “换句雪轲的话,如果失去容貌的是我,你,会留在我身边吗?”南宫世华情深款款。 “当然!”想也没想,俏俏一下子就答了出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一想我的想法呢?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容貌而嫌弃你吗?要知道,就算以前那张脸,也不见得有什么特色的啊。”他的话,让众人一下子就笑开了。 “找死啊你。”小包袱直接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戏,能完美的收场了。 “不是吗?你以为你以前长得很美啊,我觉得,和现在还真差不多。”南宫世华一脸正经,转过头,“雪轲,你觉得本王说得对吗?” “对,对。”雪轲含着眼泪笑了,王爷的话,太对了,“我觉得,小姐,你和以前根本就没什么变化,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姐。” “娘。”很久没吭声的小念默也来凑热闹,伸着小手,非要娘抱。 “默默!”俏俏的泪又来了,把小念默紧紧的抱在怀里,吸取着想了千遍万遍的芳香,“默默,对不起。” “娘,你要回来了对吗?小姨说,娘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是娘,只是,”她拉长了声音,“娘好像更像娘了。” “啊?什么叫更像娘了?”俏俏不懂。 “笨,她的意思是说,你变老了,变得像老娘了。”南宫世华打趣道。 众人轰的一声,全都笑了。俏俏,气得真想狠踢他一脚。 “好了,我的娘子,还要走吗?”南宫世华转回正题,“要走的话,就快点了,要不,赶不上末班车了。” “什么?”这不是自己的家乡话吗?他哪里学来的? “小姐,是我跟王爷说的,这段时间,你不在,王爷总来问我有关你以前的一切,甚至,你喜欢说什么话,你的口头禅是什么,你爱吃什么,他都要问,这不,还记住了。”雪轲说。 蓝阳在一旁表示着不满,“对啊,就是因为他总问这个那个的,把我和我小娘子相处的时间都挤去了。” “说什么呢你。”雪轲脸又红了,瞪了一眼蓝阳,她发现,这人可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怎么,你们?”俏俏瞪大了眼睛,脸上,终是有了笑容。 “没有的事,小姐,别听他的,”雪轲脸更红了,“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 “对啊,什么事也没有,”南宫世华也笑着,“他们敢有什么事?我们的事一天不办,他们的事就得往后拖着。” “你!”俏俏不干了,“这又干我们什么事?人家的事你怎么就不给办呢,要知道,雪轲早就想嫁了。” “什么?小姐!你说什么呢。”雪轲不干了。 “对啊,我早就听说了,有个小妮子对我上心着呢,可惜,我还一直不知道呢,差点就错过了。”蓝阳也在一旁表示着相见恨晚。 “你可得感谢我。”俏俏终于回复了一点开心。 “当然,我把你的小妹接手了,这就是最大的感谢了吧。” “你们?哼,不和你们说了,越来越不像样了。”雪轲祥怒,“小姐,我们回院子里,好吗?” 雪轲的话,让刚还在开怀大笑的人,一下子又静了下来,俏俏,也回复了冷静,看着那扇大门,自己,还能再次走进去吗? “进去吧,好吗?”南宫世华已来挨近身边,“就这几天,过几天,我把你接到静华院去。” 他的话,诚恳无比,他的话,就是一种承诺!住得进静华院,那就是明副其实的静王妃了,就是以前的上官飞雪,也只能住在流漓院里。 俏俏的心,融化了,一年多了,她逃了一年多,却发生了这么多事,失去了,得到了,无数次,失望过,可是,信念,又无来由的强烈。 幸福,会来得这么轻易吗? 从他的眸子深处,她又看到了自己那张再平常不过的紧绷绷的脸。 “放心去追寻你的幸福,会没事的。”这是大夫在临死那晚和她说的话。 可是,她能放心吗?带着这张脸?她能留在他身边吗?他本来就妻妾成群,她又能留多久? “小姐,现在,王府里,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了,其它的,王爷全都摒走了。”像是猜出了她的念头,雪轲适时的在旁边说,“就连原来的王妃,也走了,听说,是和那个叫乔玉的走了。” 她知道,上官飞雪的事,她知道,她没想到,上官飞雪竟会有这样的勇气,不过,这样也好,她的私奔,使她免于一死,因为她后来已知道,整个上官家,已被殊连九族,只剩下了飞雪和娘。 “孩子,幸福,得自己争取。”林月月也在旁边说。 一大群人,都在看着俏俏,等着她最后的决定。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头来过,好吗?”南宫世华又在耳边说。 俏俏的心,动了,在前世她从没享受过的爱情,现在,有了。那个世纪,她已回不去了,那么,是不是,她可以在这辈子好好的生活下去? 脚,想迈出,可是,还有点迟疑。 “你真的不嫌弃我这张脸?”她还是不大自信。 “王管家,拿刀子来。”南宫世华不答,反而从王管家手里接过了一把刀子,“你不信,好,现在,我也把我的脸毁了,这样,你就放心了,对吧。”说着,就要往脸上划去。 “不!”俏俏一下子吓住了,“疯了你!”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比你更丑了,你就安心了。”南宫世华真诚无比,“俏俏,你说,这么辛苦才找回你,我还舍得,让你再次离开吗?” 俏俏信了,他的真,这段时间,她其实已看到,可是,只是这张脸,让她迟迟不敢迈步。 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她连容的资格也没有,不能怪她失去这股自信。 “你不是从21世纪来的吗?那么,你那么聪明,还怕管不住你的夫?”南宫世华又说。 俏俏无言了,他的话,给了她最大的动力。 笑了,虽然很难看,但是,她终是再笑了。 “世华,我相信你。” 青枫苑,一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大家这么开心。 听闻消息远远赶来的南宫世魁,看到这情景,也只是呆在门口,一直没进来。 俏俏,他想念了这么久的俏俏,回来了。虽有了另一副样貌,可是,终是回来了。 “三哥!”世华首先看到了他,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进了院子里,冲着俏俏说,“来,俏俏,看,这就是我的三王兄。” 俏俏走了过来,步伐,依然的轻盈,眸子,依然的清亮,“欢迎,三王爷。” 她的语气,一如以往的轻松,好像,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她第一次见面的男子,以往的种种,她全然忘记了。 南宫世魁的心,终是沉下去了,少顷,又释然了,她,这样做不是最好吗?忘了过去,忘了他曾有的冲动,他曾有的表白,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和他笑着打招呼,和他聊天,然后,安心的嫁作他人妇,和心爱的男人相守一生,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吗? “俏俏,你还得谢谢王兄,在你出事那些日子里,王兄可帮了我们不少忙,雪轲,也是他帮忙找到的。当时,他也在高平镇里。”突然,世华想起了什么,“对啊,三哥,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吗?怎么,你心里的女子找到了?” 迎着俏俏那清平如水的目光,南宫世魁的嗓音清悠平静,“不找了,她已有了该有的幸福了,我,会祝福她。” “谢谢。”俏俏说。 “不谢。”南宫世魁说。 看看他,又看看她,南宫世华也笑了,“好,好,幸福就好。” “对,幸福就好。”南宫世魁也笑了。 三天后,南宫国四王爷大婚,来观礼的人,络绎不绝。 “不,我就要这一套。”房间里,有了争执声。 “可是,这不是依礼不合吗?哪有新娘子穿成这样的?”喜娘看着新娘手上的那一套纯白婚纱,漂亮是漂亮,但是,也太露了。 “怎么啦?”一道磁性的男音响起。 “四王爷!”喜娘如同见到了救星,“你看,王妃她……”指着她手上的那婚纱,一脸为难。 “这是什么?”看着还挺漂亮的。 “婚纱。”俏俏如实回答。 “你们那里结婚就穿这个?” “对。”有点心虚,相对这个古老的朝代来说,这婚纱确实显得过于露了一点,可是,结婚穿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她总不能因为来古代了,就把这一梦想忘了吧。 “好,你就穿这个。”某男面带微笑,一脸的庞溺。 “啊?”俏俏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这么的好商量。 “这,这可怎么行啊,王爷,这,这于礼不合啊!”喜娘历经婚礼数十载,还没见过结婚穿得这么不得体的。 “有什么所谓,不就是一件礼服吗?王妃喜欢就行。”南宫世华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今天,来观礼的,不是有皇上,太上皇,还有皇太后吗?”喜娘喃喃着。 “那又怎么样,是我娶亲,又不是他们娶,王妃喜欢怎样就怎样,不得再啰嗦!”南宫世华板起了脸。 喜娘再不敢说话了。 “要不,我,算了吧,我还是穿这个大红礼服算了。”俏俏退步了,毕竟,这是皇家大事,她不能过于任性。 “不,我就喜欢你穿这个。”看着她还是恋恋不舍的眼光,南宫世华知道,她的心,还是向着那件怪异的衣服的。 “要不,这样好吗?”感动于世华的体贴,俏俏突然早起一个主意,贴近世华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南宫世华的眼,笑得弯了起来,连连点头,看着俏俏的眼神,更是温柔更是宠溺了。 在他那赤裸-裸的视线下,俏俏的脸,纵是平日里再不起色的一张脸,也已红得如苹果般。 “好,就听娘子的。”南宫世华哈哈一笑,扬长而去,留下一大堆莫明其妙的人,府里的侍女,不由得低声说,“静王妃,看来,还是你有办法,我们好久没见过王爷这么高兴了。” 唯有俏俏,有苦说不出,她现在有点为那突如其来的主意后悔了。 大婚进行得很顺利,宾主尽欢。 不过,一切,都有皇上和蓝阳他们在张罗。两位主角,早已闪身缩回了洞房。 “宝贝,行了吗?”男性忍不住的好奇,某女还在屏风后面磨磨蹭蹭的不愿出来。 “行了吗?要不,为夫帮帮你?”某男一脸的贼笑,自从听了她那个主意,他的心,就在雀跃着在期待着,以至于,一拜完堂,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新娘子抱回房里得了。 “不用,你等着。”俏俏其实已穿好了,只是,一直躲在屏风后面,不大敢出去而已,看着镜子里那个身材样样满意的女子,可是,一看到那一张脸,她的心,就无来由的往下沉,虽说自己是现代人,按理说,容貌应该放得开一点,可是,和以前对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的不甘和落寞是难免的。 “俏俏?”怎么这么久了没有了声响,南宫世华有点担心,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掀开门帘,里面的情景让他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这是平日里见的那个俏俏吗?一身雪白,双臂裸露,一身合身的裙装,花朵、缎带、皱褶以及长尾的设计,精妙绝伦的刺绣和蕾丝、层层叠叠的缎带、雪纺风琴褶和花瓣层摆做成,看着她,如梦如幻,简直就是集浪漫、奢华与高贵于一身!怪不得,她这么喜欢这一身怪异的礼服了,真的,好漂亮! “俏俏?”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却发现,怀里女子已是双目微红。 “怎么啦,俏俏,怎么啦?”南宫世华急了,本来看到她,男性的某个地方已在喧嚣着,现在,也让她的泪水打湿了。 “世华,你,真的不嫌弃我?”俏俏还是忍不住的想问,其实,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可是,她却忍不住,自从容貌被毁,她就发现,一个女人,自信,真的是和容貌成正比的。 “怎么?又想什么呢?”亲密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这张脸,于他,已熟悉了。“傻瓜,怎么还不相信为夫?要知道,本王爱你的,并不止于你的容貌,而是,你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我的俏俏,这就足够了。”把头枕于她的脖子上,“俏俏,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个时刻我是最幸福的,这个动作,我想了千遍万遍,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和你这么亲密的走在一起,只到今天,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叫你一声妃,你不知道,于我,这已是老天多大的恩赐!我感谢还来不及,哪能,再说嫌弃?” “世华!”感动了,虽然知道他的真心,但是,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俏俏觉得,起码,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傻瓜,怎么又哭了?”再次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吻,一直向下,直到,她的耳垂,她的锁骨…… “娘子,我,可以吗?”停了下来,眼里,掩盖不住的欲望。 “上次,我的失误,让你受伤,以后,不会再有了,为夫会好好的疼爱你,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丁点的委屈。”慢慢的卸去她身上那雪白的婚纱,遇宫世华一句句的说。 他的话,他的温柔和体贴,让俏俏的脸,红了,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红红的樱桃小嘴,已是让某人再也把持不住,“俏俏,我来了……” 千金难买一春宵…… “啊!”第二天,婚床上的某男还在因昨晚的疯狂而累得昏昏欲睡,一声惊喜的大叫已完全打破他的美梦。 “世华,世华,你看你看!”把他直接从床上拉起来,凑上一张脸,脸上,溢满了笑意和惊讶。 “怎么拉?”勉强的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脖子上他昨晚留下的紫痕外,不过,想起昨夜,味道,可真好,这么一想,某男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身体的某个地方,又开始叫嚣了。“来,躺下,让为夫再抱抱。” “不是,不是,世华,你再看清楚点?”无奈于他的力度,只能无力的缩在他的怀里,扬着一张小脸,还在期待着他的最新发现。 “呵,看到了,是不是因为这个?要不,为夫再帮你添一些?”嘴,已以趴在她那紫痕密集的脖子上,如吸血鬼状。 “不是,不是啦,你就没看出来?”发表着自己的不满,怎么,他就这么的粗心?小腿一个抗议的一踢,一不小心就踢在某人的命根子上。 “啊。”他倒抽一口凉气,“爱妃,看来,你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对吧?”说着,一个用劲,直接就把她凌迟于自己身体下面。 “唔……”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扎开,“世华,你,你就没发现,我的脸,和以前一样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蓝阳师傅死之前,他那句话,其实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可是,这有什么所谓呢,我说过,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仅仅是你这张脸,”他顿了顿,天知道,这个时候还要他停下来说话,是多么难受的事,“不过,这张小脸,还真是能激起我无限的动力……”他色色的笑。 “就说嘛,你们男人还是喜欢美貌的女子的。”俏俏嘟起了小嘴,引得某人更是一阵冲动。 亲们必看 《代嫁俏妃要出墙》在亲们的支持和鼓励下,终于走向了完美结局,男女主人公,历经磨难,也已走向团圆,谢谢亲们这几个月来的支持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潇真的很难坚持到现在。 新文,已开,亲们可以看了, 简介: 《寡情帝王薄情妾》http://。readnovel/partlist/129199/ 为逃宿命,她爬上他的床,求他要了她,却两度被他狠踢下床;只要是皇上碰过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妃嫔,总会有个身份,唯独她,没有封号,没有身份,却被豢养深宫独得帝宠;不是宫女,却为奴为婢备受他的百般凌辱,一切的恨,一切的怨,只因他痛失所爱而她却恰好貌如其人! 不哭,不闹,不娇,不躁,只因,对他,心已动,情已生。可是,面对终日上门挑衅的各方美女,面对他那一句“你想当她的替身?你连她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她终于暴怒,大门前一站,双手叉腰,葱葱玉指,直捣龙鼻,声威并怒,:“裴南风,谁说这个天下只许你寡情?!从今天开始,别怪我薄情!就凭我林夜儿这副容貌,还怕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我告诉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奴妃要抢夫>http://。readnovel/partlist/137952。html 为了他,她穿越千年,来到另一个时空。帅哥,美女,如走马换灯,只有她,虽为谪女,却自贱身价,自甘平凡,不诸世事,以至于谪不如庶,备受斯凌,可是欺负人也不能这样滴,竟点我穴道,灌我迷药,把我送进青楼,夺我清白?我好歹也是右相的女儿好不好,真是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了! 亲们,一定要记住继续支持潇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