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 001生死游戏(坏事) 黑夜,黑得基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没有灯光,没有星辰,抬眼望空,庞大茂盛的树梢随着微风的抖动却像是刚睡醒的雄狮张着血盆大口耀武扬威,窒息的感觉,有些血腥,阴深的令人——恐惧! “哇斯!” “怎么了?” 突然,在一片丛林后方,原本死寂的黑夜却突然传出两声非常不和谐的清丽女声,一个低吟深含着隐隐痛楚,另一个却是满满的担忧与凌厉。如果你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斯,艳,我快不行了!”音色中透着急切,还有滑动的细微声音! “怎么回事?”被叫做艳的女子压低声音回答,眉宇间透着焦虑与冷艳! “可能,可能是晚上吃了太多冰西瓜了,肚子肚子疼。”这声音清亮却透着苦楚与委屈。 “呃?”一颗庞大的常青树上,舞艳两眼白翻,话语却有些磨牙的味道,“我明明警告过你了,今晚有任务,不许吃冰西瓜,而且你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春节,知道吗?你给我吃冰西瓜?” “对对不起嘛,我可是专门让梅惜从外乘专机运回来的,你知道我就…啊…受不了了。”女孩自知理亏,苦着脸讨好的同时肚子响起了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让她音色一颠。痛苦哀叫!只见一个小小身影刷的一声几个空翻利索的落到地上,仰起娥眉好看的瓜子脸朝树梢上的人影说道,“艳,哪里有有厕所?”寒风袭来让她一个哆嗦,本来翻滚的肚子,痛得她更是想哭! “活该你受罪。现在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舞艳双手抱胸,后背轻轻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老神在在! “艳~”凤珏嘟嘴,一手抓着树干,一手按着跟她唱高山流水的肚子,面色有些精彩,嘟着一张嫣红小嘴,有着乞求!“我知道错了,我的好姐姐!” 舞艳嘴角勾起,“你瞧瞧这方圆几百里都是树林,哪来的厕所?”有些坏笑。 “啊…”凤珏皱起好看的柳眉,肚子痛得她快要受不了了,如果不是来自女孩子的矜持,她可能真的就这么解下裤头就地解决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艳舞面色一整,眨眼恢复成冷若冰霜的脸庞上隐隐透着笑意,“立正,双手垂直,挺胸收腹,昂首齐步走到前方第十棵落叶松后…” 命令式的语气让凤诺身体力行,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艳舞的口号做好了一系列标准的动作,转身往 第十颗落叶松处走去…只是待她跨出第三步的时候才猛的惊醒,懊恼的停下,转头,恼怒的瞪着树上的人,“艳,你又捉弄我!” 艳舞有些无辜,单脚倒挂在一旁的树枝上,“你肚子不疼了?” “啊!”凤珏这下双手都按在肚子上了,双腿一软,只差没倒在草丛中,艳舞也不在逗她了,现在是非常时机,在过半个小时偷境运货的人就要到了,语气也恢复了严峻,“珏,给你两分钟,解决好你的肚子,然后待位!” 凤珏在原地做着天人激战,去与不去之间做选择,五秒后果断的闪到前方第十颗落叶松后,她庆幸的是,还好这里树木葱郁,杂草丛生,要不然打死她也没那个胆子在野外脱衣解带。 她很想直接拉下裤头解决‘调皮’的肚子,可是,该死的,今天穿的是雇佣兵特有战衣,紧合修身,可以御寒,特制的皮带,急需解决的痛楚让她的双手抖得不像话,咬牙隐忍着,面色渐渐有些苍白… 呜呜,以后她再也不吃冰西瓜了,就她这张贪吃的小嘴,真是该打,怎么一想到西瓜就忘了她的体质了呢?上次吃了冰西瓜拉了她整整一天,她怎么还是没学会这个教训呢?苦逼的,等回去后,她一定亲手将梅惜带回来的西瓜全丢给门口的大黄吃,呜呜! 艳舞腰部一个用力轻松的跃起,找准位置,背靠树干,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仔细勘察起来! 一股寒风灌来,让艳舞拉了拉上衣,今天是正月初三,本该在家享受假期的,可就在一天前,x国国防接到线报,今晚十二点有一批数目庞大的毒品走私从越南境内由水路偷潜越过x国南边森林一角,进入x国,其任务危险系数上局定位在八极。顾,这次任务出动了二十人,全是特等雇佣兵,而她和珏就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森林很大,即使是一角那也是望眼不见边,她和珏留在入口五百米处,是第一批埋伏… “滴滴滴滴滴”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滴沙声,拉回了艳舞微微游神太空的思绪,这是频道干扰声,艳舞快速的摸上耳边的那个耳钉,调准好频道,联系梅惜! “惜,说。” 两个字,透着严厉,这个耳钉她们三姐妹都有一个,这是她们的专属频道,任务期间,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惜也不会联系她们! “艳,赶快撤退,我们上当了。啊…”耳钉里传来一阵嘶哑焦急的女音,到最后却转为痛苦的呼叫…接着就是沙沙沙音…快得好像刚刚的那声嘶哑焦急的女 音只是她的错觉。 艳舞瞳孔一缩,手快速的调转了几下耳钉接受方向,“惜,惜,你答应我一声?”可耳边除了沙沙沙外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艳舞紧皱眉头,出事了! 抬头望了眼黑压压的前方,一手拍在树干上,沿着树干两步跨走,翻身右手撑在地面上,半跪着起身猛地往凤珏的方向跑去,身子如豹子般,快如闪电,速度惊人! “砰!” “轰” 就在艳舞跑出两米后瞳孔瞪大,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正前方响起了一阵雷弹爆炸声,焰火如蘑菇头似的带着浓烟在前方第十颗落叶松处炸开…火舌如吞噬蚕卷似的毫不留情的燃烧周边的一切…只瞬间那小小的一片地方就成了一片火海… 接着又是一阵… “轰” “珏…”铺天盖地而来的炸弹声,汹涌如涛的火舌这么硬生生的印在艳舞睁到极致的瞳孔,折射出可怕的寒意…珏…艳舞脑袋一轰,再也没有平时的冷若淡然…剩下的全是焦急和痛楚…脚步就像是疯了一样朝前方火海跑去… “啊,呸!”凤珏一手拉着裤头,整个身体狼狈的扑在艳舞的左前方两米处,一手从嘴里掏出因刚刚扑倒时吞进嘴巴里的枯草和泥巴… 这完全就是一个狗吃屎的画面啊,想她堂堂佣兵界鬼魅神医,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真是靠了,上个厕所还能上出个炸弹来,你妹的! 急奔而来的艳舞双眼一亮,忙上前拉起凤珏,她的衣服凌乱,刚想问有没有受伤,突然脊背一凉,常年来历练的本能让她抓过凤珏两人双双朝前方扑去… “迸!”就在刚刚她们站着的地方整个炸开了窝,带起的尘土全数砸到凤珏和艳舞两人后背上…让凤珏发出一声闷哼! 痛死她了。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扫了眼后方爆炸处,脸色难看,对视一眼,身体力行,很有默契的往前方跑去,后方的炸弹声眼看就要到她们身后了。 “是0号炸弹。”凤珏的声音此刻犹如从北极刮回来的寒风,落人心尖,刀刀钝迟,割得生疼。0号炸弹,小区域炸弹,是所有炸弹型号中威力最小的,一般用于某个小点,作用力只在那个点上…艳舞嘴角带勾,眼底全是嗜血,“惜,出事了。” 凤珏脚步微微一顿,一个窒息,心中就像被人揪过一样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掩盖住眼底的痛苦,眸光阴冷,“我们被出卖了!”她不是笨蛋,刚刚 那九死一生的情景似乎还在她眼前,如果刚刚不是她感觉到异样,当机立断起身聪明的找准点扑,估计现在她就已经在跟阎王喝茶了… 此刻她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放松,反而绷紧了身子,她知道,刚刚那都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激战,还在后方… 艳舞突然停住脚步,“珏,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凤珏扬了个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这是真正雇佣兵特有的气质,冷酷狠厉,决然,还有自信!“当然!” 她们三姐妹曾近发过毒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如果有一天,她们遇到险境,在两人都没办法逃生的情况下,就由对方亲手解决自己,决不让她们任何一人落入敌方的手上,等为对方报了仇后,在黄泉相会! 艳舞双手一晃,就出现两把枪,带着从地狱里走出的阎罗身息,音色如钝刀,听得人心中升畏,“让他们见识下何为佣兵神话!” 凤珏也爱抚着手中的爱抢,声音淡然却透着戾气,“我要的是,血、债、血、尝!”不管是谁,敢出卖她们就要有那个能力承受住她们的怒火和报复! 两人当机立断的选好遮掩点,才隐藏好身形就听到一连串暴雨如雷的子弹声,凤珏微微闭眼,这是m95的子弹声,朝着四面八方射来,凤珏和艳舞背靠背,侧身躺着,偶然还有子弹扫过她们身旁,溅起一阵尘土飞扬… “一组,左侧;二组右侧;三组,跟我来!”子弹横扫间,突然响起了一声冷酷的命令声…让艳舞瞳孔猛缩,浑身一僵,微微眯起眼…凤珏手一紧,卷下眼粱! 是他! “对不起!”艳舞声音冷冷的透着苦涩,凤珏摇头,没有对不起,这不是艳的错,她只是为她心疼,“艳,下辈子,不要在相信男人,惜说得对,男人全都是薄情寡义,没一个好东西!” ------题外话------ 依依开新文了,求收藏哇… 002痴人说梦 艳舞杀气一闪,果断的拉了下保险,“珏,老规矩!”不用发誓,这辈子的痛,下辈子,她不会在给自己那个机会尝试! 凤珏冷笑,“惜的那份,我来!”所谓老规矩,就是杀人分工,分为天、人、和三部分,她的那份是人,只是这次,惜的那份和,由她们代杀而已!凤珏感受到艳舞僵硬的脊背,心往无底洞沉去,她知道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她不想让艳难做!即使她心底明白,艳,不可能会手软! 这,就是姐妹情谊! “不用,惜的那份,我会讨回来!”艳舞冷冽的眸光里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嗖嗖嗖” 凤珏单脚勾住一旁的小树叉,借着腰部的力道半倾着身子,扫过四周,双眼闪过精光,拉开保险,四周传来的子弹声让她明白,对方这是正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她们三姐妹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对方的地位,早已有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了。 冷笑一声,恐怕这出戏他们也安排很久了吧! 深如枯井的双眼闪过嘲讽与阴鹜,想要这么轻易的就除掉她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凤珏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抢。 她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本着奔着小康丰衣足食的思想过着小日子,但是,亏本生意她是誓死不会做的,死了,她也得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想要高官俸禄权色美誉,哼,到阎王那享受去吧!没人在算计了她后,还能活得有滋有味的! 艳舞打定主意,看了眼凤珏后毫不迟疑的朝着正中间那条道窜去,身影刚隐没,凤珏也动了,灵敏的身躯穿梭在茂密的树林,迅猛如豹,闪过一个地方,眨眼悄无声息的消失,只瞬间就跑开了几十米,就连粘身而过的杂草树叶都丝毫不见浮动…没带起一丝涟漪… 左侧,一颗落叶松下,凤珏闭眼,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得好像根本就不是在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反而像是躺着身子正慵懒的晒着太阳,透着些许的享受,巧妙的利用地理环境,单脚跪在地上,俯身,将左耳贴在地面,屏住呼吸,也不过两秒之间,掩盖在眼粱内的眼珠微微动了动… …十八,十九,二十… 很好,总共二十五个,她还是高估了他,居然只出动了黄鹰,黑鹰,红鹰三组,就这么七十几个人就想要她和艳的命,她只能送他四个字。 痴人说梦! 当然,如果这被国防最高执行者的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估计会吐 血三尺,x国佣兵总共就四鹰,除了白鹰被派出袭击梅惜外,其他三鹰全部出动,只为了彻底解决这两人,她居然胆敢说痴人说梦? 真正是狂妄至极! 再次睁眼,锐利的眸光闪过杀气,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起身,左手手肘撑着落叶松左侧,右手自然的垂放在右脚大腿一侧,半眯起眼,嗖的一声,再次消失在原地。 “哒哒哒!”就在她闪身的那刻,一排子弹扫过她面前的落叶松左侧,接着传来一阵跌跌咒骂声。 凤珏双眸嗜血,一脚踏上一旁的树干,借力一跃,同时手指微动,“砰”的一声,子弹精准无误的射进前方五十米远的一人脑袋,彻底打响了今晚的第一枪,同时,身子在半空中斜着朝相距大约五米处的草丛扑去,双脚落地,一个翻滚,再次消失在草丛… “哒哒哒!” “在前方草丛右侧!” “追!”| 003各个击破(地道战) 一阵沙沙沙的跳窜声后,伴着枪声,二十多个人一同往草丛方向逼近,凤珏如豹的双眼紧紧的锁住目标,身子轻如羽,速如火箭,也就几个跳跃间来到他们身后… 这里是森林,对于凤珏来说犹如如鱼得水那就是她的天下,即使是用最低略的战斗技术地道战,那也能一个个全给解决了。 为首的那个佣兵上前往草丛一阵扫射,随即回身,“没人。” “砰、砰!”又是两枪,前面一排的人猛地回头,只来得及看后排倒下去的两个身影——那是他们的同伴! “在后方!” 凤珏聪明的收回抢迅速转移目标,而所谓x国佣兵鹰等级的,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很快明白了对方的作战方案,迅速做出调整,队形整改,成三角畸形背靠背朝四周扫射,一步步逼近凤珏,配合得天衣无缝! 凤珏磨牙,下趴,瞄准,拉保险,扫射…又是五人倒下,只是这么一来,她也暴露了目标。 “六点钟方向,八十米,前进,散开!” 这是黑鹰对队长的声音,很简洁的命令式语气,凤珏眯眼,想着下一个就是你了。突然,轰的一声,东北角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爆炸声,让她心尖一颤! 艳~ 凤眸闪过沉痛,你不能有事!惜已经凶多吉少,你不能在离开我!凤珏突然起身,往东北角方向跑去… “哒哒哒!” 就在她起身的那刻,子弹也到了… “往东北角方向。” “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是他们出发前,上头的命令,印在每个人的心尖。 队长拉过保险,“一号炸弹。”既然只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么他就让她粉身碎骨,即使将这森林炸毁也在所不惜。 自从打响了第一枪,那么他们就在也没有回头路,如果今天被她们逃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真的只有是——毁灭! 天人和玫瑰组合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越来越重的血腥,异味,整个充斥着凤珏整个鼻腔,让她一阵反胃,远处的浓烟,火海让她的脚步更加急切了些。 “撕!” 一阵轻微的响声让她猛地停住脚步,有人!锐利的眸光扫过前方,静静聆听! “刺拉!” “嗯!”隐忍的痛苦 发出单音! 凤珏瞪大双眼,往声源处跑去,这刻恨不得脚下有风火轮了,这是艳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小得如蚂蚁在叫,尤其还是在这战火连天的森林深处,想要辨认这声音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但是,艳的声音她听了二十多年,不可能会听错的。刚刚还有撕裂的声音,也就是说,艳,她受伤了,该死的! 十米远处,几棵小树草丛堆里,艳舞浑身是血的半躺,后背靠在小小的树干,右手正费力的将刚刚从里衣上撕下来的布条藏上左手手臂,头微侧着,嘴巴正随着右手动作在打结… 隐隐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艳!”凤珏找到艳舞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双眸有些嗜血的痛楚,双曲一跪,“你受伤了?” 艳舞一震,脸上早已没了原来的靓丽,左半边脸全是血迹右边也好不到哪去,有割破的小微伤口,大多是泥土,这副面容让凤珏更是一痛,她们姐妹自出道以来,从没受过伤,这是第一次,也是,惨不忍睹的一次! 艳舞很想勾起嘴角,可惜没能成功,嗓音有些嘶哑,“没事,别担心。” 如果平时,凤珏绝对会跳脚,她怎么能不担心?可这刻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干的?”也只有他才能伤害到艳。 艳舞垂下眼粱,声音除了沙哑在无波澜,“他死了!” “哼,真是便宜他了。”耳边的子弹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凤珏也说不出一句好话,这刻要是那个混蛋站在她面前,她绝对不会只是让他死这么简单,不让他尝尝新蚀骨的味道绝不能让她咽下这口气。 “走吧,他们往东侧追来,我们往西侧走。”西侧,是她们一开始埋伏的地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他们绝对想不到她们会倒回去。 只可惜,这次,她们两个都算错了,倒下去的那刻,也让凤珏明白了个道理,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未必是安全的啊,血泪史的教训啊! “一号炸弹都用上了,看来,这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凤珏看艳舞没什么大碍,两人往西侧移的时候,苦中作乐道! “怕吗?” “我只是觉得遗憾,惜,不在。”怕?这词在她凤珏十岁起就没在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题外话------ 这是穿越,但是,亲们淡定哦,一定要耐着性子看下去,凤珏,艳舞,梅惜三人会 一同穿越,这里写凤珏,艳舞比较多,凤珏也是佣兵神话了,也不能就只是一枪就这么给劈了,直接穿越吧?嘿嘿,那太那啥了…所以咋还是淡定点写吧! 004史上最狗血穿越(多么痛的领悟) 艳舞脚步微顿,“放心,她会等我们的。” “嗯!”凤珏裂开了嘴角,这点她还是相信的。她们说好,生死都要在一起! 西侧,凤珏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抬手做了个手势,艳舞上前小声的问道,“有情况?” 凤珏点头,“艳,你往左,我往右!” 艳舞点头,两人还没动,就传来一声来自地狱般阴冷的声音,凤珏不由皱眉,看向艳舞,后者面无表情! “珏,舞,你们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穿同样佣兵制服右手竖着扛着m95,脸上画着各种彩色的男人从她们前方大约八米处的一颗大落叶松身后走了出来,慢慢的朝她们的方向靠近,冷冽如枯井般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们。 那眼神,只透露了一个信息,他是来要她们的命的! 随后一阵骚动,从她们四周涌出一圈稀疏的人群。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眼神! 凤珏冷勾,音色中透着嘲讽,“还真是看得起我们三姐妹,连严大都出动了,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你们有那个实力。”依然是冷冷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的好坏一样。 “为什么?”如果来人是任何一个人,她凤珏都不屑于问这个问题,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凤珏心中一痛,她从小就在组织长大,多少总是有些感情的,而且这个男人于她亦师亦兄,除了艳和惜,他是她最亲的人了,可为什么要她命的人是他? 艳皱紧眉头看向凤珏,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围在她们周围不远处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握着手中的抢紧了紧。 “只能怪你们太强了,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凤珏凄厉一笑,听听,这就是所谓的答案。对面的男人仿佛没看到她的笑容一样,冷然说道,“你可以选择自己动手。” 艳舞挨着凤珏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朝她做了个手势,凤珏微微一震,神色眨眼恢复如常,在扬起笑容时却美得天地失色,对面的男人看得皱了皱眉。 “艳,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 “好!” 话音刚落就在对面男人身动的同时,枪声也响了,“砰砰砰!”凤珏朝前虚开了一枪,左手穿过右下腋窝往右开了三枪,在三人倒下的同时朝右一个前扑,几个翻滚,万分惊险的躲过身后追击而来的一排排子弹… 而艳舞的 方向恰好跟凤珏相反,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在凤珏滚了几圈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狂奔几步眼明手快一脚踏上旁边的树干借力一跃,侧身双手交叉定位‘砰砰’再次放到三人… 在落到地上的同时对方的子弹也到了,凤珏双眼半阖,一手拉过一旁的树枝一个旋转朝严大的后方飞去… 凤珏的枪法,速度都是严大交出来的,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轻松的躲过凤珏射来的子弹的同时一个后空翻,手也动了,朝着凤珏的方向连开了几抢… 这里一开始就被0号炸弹炸过,有些树枝被烧毁,地表炸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感受到子弹的凌厉风劲,让凤珏脊背一凉,快速的放开手中的树枝,凌空落了下去,同时也惊险的躲过子弹,双脚着地,还没站稳后方的子弹也到了。 “suit!”凤珏不雅的咒骂出声,半侧腰单脚勾住树根人往后倾,子弹擦着她的腰侧镶嵌进旁边的树干… 娘的,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嗜血的眸光一闪,双手大开,侧身朝着两个方向猛烈扫射,突然,脚下的树根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脚下渐渐有松动的趋势,凤珏瞳孔一缩,透过层层树叶,杂草,严大的动作倒印在墨黑眼珠里,长期处在高峰危险的本能让她迅速起身,踩过一旁的小坑才要往前方扑去,突然,脚下一滑… 小腿一个踉跄,身子明显虚晃了下… 咚! 凤珏双眼瞪大,震惊的转头本能的看向严大的方向… 咚咚咚! 凤珏双脚一软,手一松,抢掉到了地上… 脑袋一轰,子弹穿透心脏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丁点的痛楚… 震撼,不甘的视线落到严大的方向,在倒下去的那刻,像是感觉到艳舞有危险似的,惊恐的看着严大的动作,动了动嫣红的嘴唇… “小心!” 两个字最终没能说出口… 当然,她到死都不敢相信,她是因为踩到了自己的bianbian身体才失去平衡,就那么虚晃了两秒给了严大这个机会… 果然,吃西瓜不仅误事,还误人生啊! 瞧,多么痛的领悟! 005穿越凤府(初遇) 高远的夜幕,满月飞明镜,风拂云散,夜凉如洗,冬雪刚至,霜华满天,欲跨浮云飞起。 华龙城,东浩皇朝的帝都。沿着华兴街的尽头,就是城门,大门顶方骤然刻着东门两个浩然大字。城门紧闭,漆黑瞎灯的,伴着冷飕飕的凉风,远远望去不觉让人有股毛孔悚然的意味。 “哒哒” 突然这条萧瑟寂静的长空街道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是辆外表不太奢华富饶的马车…随着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渐渐响起了一阵细微的男音交谈声。 “禀王爷,快五更了。” “嗯,出城吧。”低沉黯哑中透着些许无奈。 “是!” “驾!” 很轻易的出了东门,马车沿着小路行了几里后,看到一个门面破旧的寺庙。赶车的人没在意,一心朝着目的地赶去。马车里却淡淡的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如影,停。” “吁!” 驾马车的护卫吁的拉了下马缰,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头侧在马车门边,低声回答,“王爷,您的病要紧。” “无碍,扶本王下去。” “这…”如影还有些犹疑,王爷的病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越早到山谷,危险就越早解除。 “开门。”虽然语气有些虚浮,但话里的严厉和强势还是让如影僵直了身子,只能惶恐的跳下马车,打开车门,“属下该死。” 没有回答音,一只手放在如影的手背上,来人低着头钻出马车,一道硕长的身影出现在如影的面前,青衫在初冬的冷风中猎猎作响,有股飘逸绝世的错觉,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脚下的路,由如影搀扶着下了马车。 东宫皓月,东浩王朝的二王爷,云妃的儿子。 俨然俊美的五官透着几分邪气,如果不是他一脸苍白显着病容的容颜,给他添加了几分脆弱,这人绝对是个妖娆邪王,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吸附而进似的,为他痴,为他狂! 就连从小跟随在他身边的影卫如影,乍然一见主子的尊颜也有微微失神的时候。 “没有下次,咳咳。”东宫皓月淡淡的扫了如影一眼,压着嗓音说道,一阵冷风灌来,随着开口由咽喉进入体内,让他肺部一疼,右手握拳掩着嘴角,激烈的咳嗽起来。 “是,都是属下的错,王爷,属下扶您进去这寺庙歇歇 吧。”王爷的不适让他自责起来,王爷向来说一不二的,他早了解了王爷的脾气,现在正是王爷发病时日,怎么能让王爷在冷风中停留呢,如因自己的疏忽让王爷的病情加重了,那可是杀头的死罪的啊。 利索的从马车里拿出狐皮大衣为东宫皓月披上,搀扶着他往寺庙大门走去。 东宫皓月白中透紫的脸色没有因为突来的暖意而变得好看些,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斜了眼尽心照顾自己的如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本王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是是是,如影头点如蒜,王爷您哪能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啊?只要你双手双脚还在身上,您就能这般‘生龙活虎’的。 “王爷,看这座寺庙荒废了很久了!”如影打开大门后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由说道,“怎么以前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寺庙呢?” 东宫皓月打量着寺庙的环境,确实有些破败不堪,柱子,瓦片到处都是,横梁上已经结了些许的蜘蛛网,脚下的路也要比平常路滑润些… “嗯,上次出城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且是匆匆而过,不知道实属正常。”东宫皓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恐怕也是他想要的苦中作乐吧,可翘起的嘴角却让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还是王爷记性好。”如影踢开脚边的木板,两人一同来到前厅,环顾一周后,选了块比较干净的木板拍干净,让东宫皓月坐下,说道,“王爷,属下去去就来。” 东宫皓月点头,知道是他不放心这陌生的地方,去探探地形,“快去快回。” “是!”一次侧空翻,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东宫皓月说话带动了冷气流,等彻底没有了如影的气息后他才放心的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眸里的嗜血却一闪而逝。 这破堪的身子让他有股无力感,却不得不妥协。 不过,快了,在忍忍。 “撕!” “……” “嗯…热…” “斯…” 就在东宫皓月屏息调息的时刻,一声若有粗重间隔的细微呻吟声传入耳际,让他墨眸一沉,收敛起气息出声,“谁?” “呼…嗯~”又是一声粗气的吐气声,似乎还伴着媚音?东宫皓月眉头蹙起,原本白紫的唇角淡淡的有些嫣红… “滚出来!”厉声一吼。却 用尽了他所剩的力气! ------题外话------ 依依的收藏哇哇哇哇… 006喷鼻血画面(这是那啥哇?) “滚出来!”厉声一吼。却用尽了他所剩的力气! 苍白的脸庞因怒声有些潮红,额头青筋暴跳,双手握拳,少了几分锐利的眸光扫过整个正厅,屏息… “唔…混…混蛋…嗯~” 声音很小,听在东宫皓月耳里却异常清晰,抿着唇,闭眼,耳朵动了动… “呼…” 猛地张开双眼,脸色却更加苍白了些,转头看向自己刚刚坐着的后方…那是一座泥土色的佛像,在往左一点…地上的影子似乎要比其他的地方更亮些…东宫皓月心中一动,脚步阑珊的往前走去,这里有个洞…或许是…一扇门? “唲…嗯~” 东宫皓月呼吸粗重,刚刚用了些内力,又走了这些步子,让他现在病弱的身子成了超负荷,走几步心口传来的刺痛让他白了脸,手颤抖的扶上一旁的佛像,里头扔有着若有若无,时而妩媚时而气喘的声音传来… 是女子的,且是一个人,如若平时,他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探究这里面的究竟是何人,只是,今天是月圆之夜,他发病之日,这让他的身体较比之常人还虚弱,再者,这声音居然能挑起他身体的暖热。这让他心中闪过疑惑,每月他发病之日浑身都是冰冷的,感觉不到丁点的暖意,就连胸口也一样,而这若有似无暧昧的声音却能让他的身体产生——悸动? 咦?声音没了? 心下沉的同时抬手轻轻的扣了扣眼前的墙壁,咚咚…东宫皓月诧异,这是…木板? 循着一粟较亮的晨光,东宫皓月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推眼前的这道门…眼里闪过苦涩,平时只需挥手的动作,这刻就连推门都吃力。真是没用! 厚重的门板传来咯咯声响,待大门开启了一半后,东宫皓月心肺一阵绞痛,恶心带着铁锈味道直逼咽喉…“咳咳!” “咳咳!”拳掩嘴角,皱起眉头压下那腥味,一手扶着门板,看向里边… 一个开阔的视野,不,应该算是小山丘的梗间,长满了杂草,在虚盈的晨光下,冷风摇曳,卷起东宫皓月的狐皮一角,显得有些萧条… 原来,这里是寺庙的后廷,东宫皓月卷去眼里的邪光,静静听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声音,正想反身往寺庙正厅走去时,余光撇到不远处小梗间凹下去的一角,一件淡绿色的裙角…漆黑的眸子一闪,越过丛丛杂草,定定的看向那个地方… “斯…唔” 刚刚消息的 声音此刻再度传来,心一动,这次较为清晰许多。东宫皓月惨白的脸闪过一抹不明意味。 这是陷阱? 对方开始有动静了? 这次派来的是东宫史阑的人,还是…东宫左颜? 亦或是——他? 嘴角勾起个弧度,带起三分狠厉,三分冷然,两分苦涩,两分决绝… 既然你们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清除本王这颗棋子,让本王怎好让你们失望?双眼半阖,收起了所有情绪,眨眼换上满眼的邪气…暗自运了口气,抬步浮开眼前的杂草…一步步坚定的往不远处的小山梗走去… 小山丘凹处一角,凤珏,满脸潮红,双手无意识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嫣红的薄唇吐着xiuren的呻吟,头发凌乱的散落在山梗上,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扭动着… 此时,她早已失去了理智,全身泛红,被情欲控制着,紧咬牙关,脑海里只剩下某些限制级的画面…得不到纾解的痛苦正生生的折磨着她…脚边歪曲的倒放着一个竹楼,有些破旧,里面满满的药材因竹楼口斜放散落了一地… 这么短短的一个路程,却让东宫皓月仿佛走了一世纪那般长似的,等他终于攀上这小山丘时,虚弱的呼吸却伴着沉重的心跳,额头冷汗直冒,等他终于缓过神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令人气焰高涨喷鼻血的画面。 一个女子,双目紧闭,脸色潮红,额头冒着薄薄细汗,外套早已被解开,里面是白色的肚兜,华润白皙的纤纤玉手探向liyi…左腿微微弯起… 东宫皓月瞪大瞳孔,一个窒息,只感觉心跳再度加速了些,砰砰的,好似要从胸膛撞破出来似的,就这么傻愣着盯着眼前女子的…动作!就连右手中的银针何时掉到了地上,都没发觉… 骤然,一阵冷风吹来,割得东宫皓月惨白的脸庞有些生疼,从脖子处往身体的灌的冷风,让他哆嗦了下身子。 眨眼,眸光变得清明起来,在看向眼前的画面时只剩下精光。 “你是谁?”手一动,食指和拇指间又是一根细微的银针…“你的主子是东宫史阑还是东宫左颜?” 阴冷的眸子闪过弑杀,东宫皓月微步上前,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那扰人心跳的呻吟再度传来,心尖一跳,让他的手微微一顿… 而凤珏本闭着双目,外露如雪的肌肤被从南极刮回来的冷风刺激得打了个寒颤,混沌不清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双手 也停下了动作,半眯着眼,微亮的晨光中伴着她沉重的呼吸,听得人一阵口干舌燥… 朦胧中只感觉有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穿透着她的耳膜,抵达大脑皮层,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半阖着的眸子朝声音望去… “你,你是谁?” ------题外话------ 噗嗤,依依奸笑,想要看这两人第一次那啥的,野战,加群321938125啾啾凤珏是如何将东宫皓月给吃了的哦,哈哈,好吧,乃们继续yy吧! 007烈火碰湿柴 (晚节不保) 东宫皓月眸光一闪,眼角扫过一旁散落的药材,和破旧竹楼,待发出的银针顿了顿,他现在功力尽失,她真要对付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而凤珏没听到回答声,双眼朦胧的揪着不远处的人,两手肘撑着青草的地面,微微倾起上半身,身上的淡绿色的衣裙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滑下了玉肩,往后背落去… 东宫皓月随着她衣裙的散落,含着邪气的眸子渐渐的深了,咕咚吞下一口唾沫,苍白的脸色渐渐浮上潮红,他虽贵为一国王爷,可,由于身体的原因,府里没有半个侍妾,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傻子’这些画面更是从所未见,而且散落在她脚边的这些药材让他放松了警惕… 她,对他没有威胁! 凤珏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只是有些艰难的想要起身,身子却在火热中软得一塌糊涂,双脚微缩起,摇晃了下头,嫣红的唇淡淡开启,“你,你还没…没回答回答我呢。”话说得有些哆嗦,双脚扯动间也将一旁的药材踢得更远… 身子虚晃一下,东宫皓月上前一步,有些担心她就这么摔回地上,忙道,“这位姑娘,你不要紧吧?”话出口,就连语气表情都变了! 东宫皓月一靠近,那温冷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心中一颤,如同久逢甘露的枯井,有些饥渴,贪婪!就在东宫皓月微愣下,双手往他身上一按,整个人朝他身上扑去… “彭!” 东宫皓月猝不及防,被凤珏这么一扑整个人往后倒去,脑袋撞到了山梗间,痛得他双眼冒蚊香痕,好不容易有些潮红的脸蛋再度恢复成惨白… “唔,好舒服,好舒服,你身体好冷…”东宫皓月还没来得及缓解身体的痛楚,就被身上的人给惊到了,那个抱着他蹭的人,解他衣服的? “啊…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放手…”这姑娘好不知羞,竟然剥着陌生男子的衣物。 凤珏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双手努力的往冷的地方钻,她的身体太热了,需要冰。 “姑姑娘,住住手…”任东宫皓月武功再高,多加睿智,可在此时,也成了一个湖浆脑袋,里面搅成一团。 且,如今他病发,双手无力…想要拉开身上的人,却发现也只是徒劳!额头冒着急汗,想要翻身而起。 “姑娘,本王让你住手,你…唔!”凤珏嫌弃这人太吵了,打断了她取冰的动作,果断的堵住了他那喋喋不休,令她不满的嘴,当然,是用她的嘴! 因为她的双手没空! 若是以前,谁敢在她面前哇哇叫,她早一枪将对方给毙了,她讨厌大呼小叫的人。 东宫皓月瞳孔瞪得老圆,可以说是有些狰狞,闪着邪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感觉到心跳,却忘了呼吸… 她她她在干吗? 呼,终于安静了…凤珏嘴角翘起,刚想要离开,突然,感觉到后脑勺处的一股压力…让她牙齿再度撞上他的牙齿… “唔!”痛! 凤珏脸色酡红,醉眼迷离的盯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苍白脸庞,只觉得秀色可餐,引得她内心一阵荡漾,爬在心窝里的小虫子更是不依不饶的。 东宫皓月出自本能的扣住她的脑袋,傻怔怔的盯着她绯红的小脸看,数着她那扑扇的睫毛…… 可惜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和她大眼瞪小眼,牙齿相撞的痛楚让他想要寻找喘息的机会。 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凤珏反而舒心了,一遇到东宫皓月的唇就像磁芯遇到铁,黏住了就在也下不来。 连着上世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她也还没跟哪个男人接吻过,这是第一次,本能的咬着东宫皓月的唇,这咬咬那啃啃,就像婴儿啃手指一样,没有半点经验,单凭着本能,她好过了,只是苦了东宫皓月,唇上的痛楚让他胸口憋火,想要将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给踹飞。 他堂堂王爷,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压在…地下?双拳下意识的握紧,想要运气。 “该死的,到底该怎么做啊?” 凤珏急得满头大汗,浑身憋得难受,身体里的电流像条灵动的蛇一般,游走在她身体里的各个角落,那个蓄势待发的骚动刺激得她想要将面前的人揉进身体的最深处,尤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东宫皓月被她咬得啼笑皆非,苍白如雪的脸庞带起潮红……心中呕怨的同时,不知该庆幸自己今日的艳遇,还是该诅咒老天爷让他被压…… 凤珏的手在他的身体各个部位胡乱的摸索,这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被她触碰的地方,除了酥麻,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磨牙的同时眸光一闪,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哪个女子敢毫无矜持胆大的做她这般苟且之事? 再三犹豫之下,东宫皓月抬起软而无力的脚,对准女人的后背,就要踹飞… “咚!” 凤珏猝不及防的抬脚踢上东宫皓月的双脚,两人的膝盖骤然相撞,发出好大一声响,疼得东宫皓月磨牙,怒喝,“大胆,从本王身上滚下去。”虽是怒着的,却又带了三分的煽情,听在凤珏耳朵里只觉得是甜言蜜语般。 这下可好了…… 上世看过了什么a片,av啊,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引得她兽性大发…… 兽血澎湃…… 整一个二十一世纪强(间)犯的典型…… 一不做,二不休,管他什么技术……姿势,手指一挥,东方晧月便是那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008点着了1 ‘撕’ 突兀的一声清脆的衣物撕裂声,东宫皓月脸色青白加红,什么颜色都闪过了,胸膛起伏激烈,病弱但还算精壮的赤裸上身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 “放放肆!”眼珠瞪得比牛还大,哆嗦着青白的薄唇放狠话,只是,这病弱的声音听在凤珏耳里更甚动人的喘息动听。 她居然敢撕他的衣物,他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个王爷,手中没有千军万马,但是,随便哪个护卫一招半式也能将她拆骨切腹… 纤纤玉手fu过赤果果的带着冷意的胸膛,心中一阵激荡,“果然是对的。”脑海里那些大胆的姿势,片段一片片的闪过,凤珏嘟着嫣红的唇,在东宫皓月不可置信的眸光里,红光一闪,就像自己在吃雪糕似的,tian完又yao… 嘴角拂过的地方,连带起的热气,瞬间温暖了东宫皓月的身躯…只觉一股带着温热的虫子正迫不及待的往身体里钻,游遍每一寸皮肤…爬着,到达心尖… “你你你…本本王…斯!”东宫皓月仿佛被人点了穴似的,身体僵直着没有丁点反应,就连灵活的舌头也仿佛被猫叼走了似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她她她居然亲他的他的…胸? 墨眸闪过戾气,从没人敢这般对他,从没人敢… 东宫皓月双脚绷直,身体里流窜着的陌声刺激感觉让他整个大脑就像是泡在泉水里,窒息,茫然,无措… “唔,还是雪糕好吃。”凤珏抬起红的像个猴屁股的脸,微微蹙着眉,对着东宫皓月邪笑,眼底陌生的情欲是他从未涉及到的领域,那如狼盯着猎物般冒着绿油油的眸子,泛着红光,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胆怯。 她把他当食物? 她她不会真的把他吃进肚子里吧? 狐裘衣带早已被她弄断,衣服也被撕开…接下来…她是不是就要咬上他的脖子?像野狼扑兔子一样? 带着凶残? 僵直的身子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身上移动,东宫皓月只感觉到频临的危险,尽管本着王爷的自尊高傲,心底有着抵触,但,这刻,他完全不敢在有任何动作,怕惊扰了她,比起死亡,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东宫皓月胡想的时刻,身上的手却骤然停住了,但那位置,更让他瞪圆了双眼,狰狞了脸… “咦,你你不行?”凤珏难耐的动了动双脚,一手按着东宫皓月的胸膛,一手停在东宫皓月的d aosanjiao,大腿shangce,那里,平静得犹如深邃的大海…无波无浪! 咽喉有些冒火,干燥,凤珏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身上的衣裙早由之前的挣扎落到了腰部,只挂着肚兜! 雪白的肌肤,如玉的香肩,嫣红的唇,染着情欲的凤眼,更加显得百媚横生…东宫皓月看得眼都直了,就被她突然来的一句话给懵了! 他不行? 什么不行? “嘿嘿,我帮你!” 东宫皓月脑袋好不容易恢复了那么些正常,再度被她的话给打回圆形! 她帮他? 帮他什么? 009点着了2(毒发作) 凤珏翻身而下,以离弦之速扒下东宫皓月的里裤,在东宫皓月的来不及反应中,双手付了上去… 撕! 这是什么感觉?东宫皓月完全说不出来,口中就已经本能的吐出心中最直接的反应。 从小母妃就教导他,作为皇子的礼让,一个皇子该有的尊贵,谦得,可,自从他招人暗算后,母妃只是拿着稀罕珍贵药材养着,退了行宫所有女婢,宫女,他的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后来更是听由师父的教导,不敢跨越女人一步之遥… 如今对于此女子现在要做的,或是即将要做的,他除了慌乱,惊奇,一无所知… “唔…它很狠奇怪!”凤珏双手就放着没动,感觉动脉的血液,看向这个男人的脸。 东宫皓月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下的小草,揪成一团,手背青筋一突突的乱跳。一动不动!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变的这么奇怪?动静脉里的血液明明是冷的,他却还是能明确的感觉到来自身体各处的热源正源源不断的往一个地方冲? 唔! 这陌生的气息简直要把他磨疯了! 凤珏看着他额头开始滴汗,脸色很难看,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它怎么不起来?”唔,不起来,她要怎么做?凤珏想要呐喊,脊背流窜下来的热汗就要将她发疯了,某处极度的空虚,热切想要填满的痛苦磨得她差点再度扑上这个男人。 一个没用的男人! 她说什么?东宫皓月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姑姑娘,放放手!” 即使大将军只是在她手周围,没有动作,也难保她不会突然发疯,只要她微微一动,那都是致命的! 这么刺激的一幕让他脑海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只能勉强聚精会神的对付眼前这个疯女人! 如影,如影呢? 怎么还没找到他? 他的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力来…却有着强烈逃开的意念… 脑海某个片段一闪而逝,凤珏半眯起眼,疑楞了一秒,凤眸看向男人的脸,心咚的一跳,失去了平衡,视线在落回手边的物体,咽了口口水,头一低… 吸! 东宫皓月长大嘴巴,眼珠瞪得突兀,双手一使力,拽着两拳的青青绿草…蹂躏…双手绷直,手臂血管清晰可见… 那温热的感觉让他给了最直接的反应… 明明血 液里都是寒冬刺骨的冷,下方却热火如盛夏,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咬紧牙关,处在奔溃的边缘! 呼! 凤珏双眼深处有着急切和惊喜,急急的起身,完全不给东宫皓月半秒适应的机会,往他身上一扑,直接zuole下去… “啊…痛!” 疼疼疼! 凤珏咬着唇,双手在东宫皓月的胸膛留下一个爪印,漂亮的眸里有着湿润… 东宫皓月也疼,全身都疼,根本就顾及不了身上的人,身上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让他绷紧了身子,毒瘾正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心窝,十几年的隐疾这刻也不及某处cilie的痛楚,冰寒沿着七经八脉一齐涌入心尖,较以往发作时更加迅猛,急切… 头重重的砸在山间,双眼泛白,眼眶只瞬间就染上乌青,白青带红的脸色渐渐变得暗黑…白皙的牙齿咬着漆黑的嘴唇… 咚咚咚! 心跳乍然加速,瘤毒就像化为毛毛虫的蝴蝶,沿着颈动脉窜遍每个穴位… 也只是一瞬间,指甲染上了墨色… 他知道,激动陌生情绪动作加速了瘤毒的发作… ------题外话------ 咳咳,男主好可怜的有木有,这时候毒发作…很苦逼的有没有…凤珏强悍了有木有…偷笑! 010喂,你死了没?(顽皮老人) 他知道,激动陌生情绪动作加速了瘤毒的发作时辰… “啊…” 逆流的血液,锥心的痛楚让东宫皓月痛叫出声,整个身子一半热一半冷,处在冰天雪地和热火源源的两重天,让他面部狰狞到了极致! 较于身上的凤珏,痛! 只是一瞬间。 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欲望,随着一股液体的流出,凤珏身体动了… “王爷。”返回寺庙正厅的如影,看着空荡荡的破堪空间,焦急惶恐爬上面容,只差没将整个正厅给掀翻过来,带着戾气的眸子向四周一扫,轻盈的身子眨眼消失在原地,往大门寻去… 王爷,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您要是有个意外,属下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您砍! 如影脚步微乱的奔到大门外一掌凌风打开马车门,窜到了门边,头探了进去,“王…” 不在! 眸子染黑,杀气大盛。如影飞身而下,一掌拍在马车旁,惊扰了一旁的马,嘶叫着跺着四蹄;足下一点,如影反身朝着寺庙飞去… 王爷一定还在寺内! 空中一个旋身,连接几个跟头,双脚稳健的立在正厅左侧,刚要往左边走廊奔去,就听到一声含痛怒吼… 如影浑身一僵,心猛的往下沉。 “王爷!”那是王爷发病时候才有的怒吼嘶叫,不再有任何隐忍的痛楚,让如影一个窒息,心像是被人用力揪成一团似的,大痛! 王爷病发了! 如影身形一晃,正要往东宫皓月的方向奔去… “咚咚!” 身体乍然传来两声清脆的响声,如影双脚仿佛长了根似的,整个身子只瞬间动弹不得! 瞳孔暴睁,怒喝,“谁!”他居然没发现身后有人?对方的武功修为在他之上… “老太婆,我就说这小子会坏事的吧,你还不信!”一道醇厚略带顽劣的嗓音在如影身后乍然响起,如影提起的心瞬间落回原地,不等回话,就忙道。 “幽谷老人,你点我穴道作甚?快帮我解开,王爷有危险!”如影试着动了动上身,希望能冲开穴道。 幽谷老人是王爷的师父,也是他一直敬佩景仰的人,王爷每一年都要去幽谷解一次溜毒,只是没想到这次幽谷老人会出谷,还会在这碰上! 如影想着王爷有危险,语气不免有些焦 急! “不行,皓月那小子现在在危机关头,你不能去打扰他们!” “项婆婆?你说的是何意?”如影听到略微苍老的女声,心底一沉,整一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额头因为发内力出了一丝丝冷汗! 项婆婆拍掉在拉着她的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走到如影面前,如影这次看清了她的面貌,一身夜行衣,头发发白,只是用着一根素色簪子固定千里发丝,上了年纪,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的看向他。 “如影,现在还不能将你的穴道解开,你暂时委屈的呆在这,等四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会自己冲开。”项婆婆慈祥的看着如影,回答道。 “这,项婆婆,王爷…” “你放心吧,你王爷现在不会有事,你去了反而会坏事,所以你幽谷老人才会点你的穴。” 幽谷老人不满自己被冷落,不敢瞪项婆婆,只能用灼热的眸光穿刺着如影的后背,嗖的一声,也正面对上了如影,如影只觉眼前一晃,在定眼相看时,一个白花花老爷爷同样穿着夜行衣,双手抓着项婆婆的右手,使命的摇啊摇。 “老太婆,这个小子不好玩,我带你去玩别的,有趣的,好不好?” 项婆婆双眼带笑,“好,但是你要记得,三个时辰后,我们得回来,要不然珏儿和皓月可就出大事了。” 幽谷老人一听妻子答应了,双眼一亮,点头如捣蒜,“行行行,刚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个有趣的小孩,我们去捉弄捉弄他,可好!” “依你!” 如影听着他们的对话,那个傻的啊,直到眼前一阵微风扫过,两老人消失在原地了他才反应过来,大叫,“幽谷老人,项婆婆,你们别走啊,先把如影穴道解开啊…” “小子,闭上嘴!” 幽谷老人的千里传音让如影再度大叫,只是… 咚! 一颗小石子精准无错的点在如影的哑穴上,如影嘴巴嗷嗷乱张,却发不出一语… 小山梗,经过一轮的刺激战斗,凤珏彻底的瘫在东宫皓月的身上,两人的身体还是相连的,有了一次的发泄,凤珏的神智总算是回来了一些,甩了下湿了的发丝,看向身下这个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带黑,唇角黑中带血的赤裸男人。嘴角狠狠一抽。 她不至于饥渴到把这男人给强得这副鬼样子吧? 抬起软而无力的玉手重重的在男人的 脸庞上甩了个巴掌,“喂,你死了没?” 话音一出,那沉哑含着风情暧昧的音色让她眼珠一瞪,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我勒个去的,这是她凤珏的声音? 被哪路神仙附体了? 虽然她来到这个前无古朝,后无记史的异世已经有那么十四年了… 哦,不,十五年了,今天是她十五岁生日! 在加上上世的二十几年,她还不知道,她的声音居然这么媚骨,听得她自己骨头都酥麻了。 左右拍打了好几下,身下的人愣是没给她一个反应,凤珏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眼神四处飘忽,她不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将一个男人给强了直接挂了的人吧? 糟糕,师父让她采药六更前回幽谷,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她一个下山采药还压死个人,会不会将她到掉起来好好研究研究? 脑里恶补了下自家师父的恶趣味,果断的惊悚了。 一阵冷风吹来,拂过一旁的青草,带起一丝凌厉的风刃,凤珏脊背一凉,冷风吹在她光裸的后背上,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至于这个男人,只能算他倒霉了,谁叫他要在她中媚药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主意一打定,凤珏正要起身,一动,两人连着的地方一个酥麻,透顶的快感瞬间传到凤珏的大脑皮层… “撕!” 凤珏磨牙,好不容易拉回的理智再度奔溃,这么一动就像是触动了某个牢固的开关似的,让凤珏浑身再度变热… “呼!”混蛋,这是什么媚药?药效居然这么强?该死的师父,这回被你害惨了! ------题外话------ 咳咳,这两老人很可爱滴哦!o(n_n)o~东宫皓月悲催了有木有…哎… 011也许,你可以问阎王 三个时辰后,一声低吼夹在着轻微的尖叫后,整个山间再度恢复平静,山梗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凤珏趴在东宫皓月的身上,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气喘吁吁,整一头失了力道的哈巴狗,脸颊红红的,双目惬意,哈巴着只有满足。 东宫皓月双手扣着凤珏的腰,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已经不再是黑色,眼眶里带着血红,享受着高潮后的余悸…双手一软,往草地上拂去… 耳边依然有凌风刮过,试图吹散两人身上的热气,一时间,再也没有了奇怪的嗯嗯啊啊的声音,偌大的一个山梗,依稀可以听到对方砰砰砰强有力的心跳… 凤珏抬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身下的男人,手一挥,散落在一旁的衣裙就回到了自己身上,盖住了那灵露肌肤,刚开始以为这男人已经断气了,可自己体内的媚药还没发泄完,体内那啥扔没有软化,本着这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身子继续动起来,可该死的,谁想,他居然在一个时辰后双眼毫无预兆猛地睁开,扣着她的腰,变被动为主动…差点没把她吓得从他身上滚下来,诈尸也不带这样演的! 想到那画面,凤珏耳根一红,气死她了,亏她以为他死了,还心虚了一把! 衣裙系好,扫了眼还没回过味来的男人,双手往他腹肌上一撑,让他从自己身体里退了出来,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凤珏倒在一旁,双脚抖得不像话,某处痛得她想要揍人,勉强的扶着细腰,微颤的站了起来… 东宫皓月灼热的视线落到凤珏身上,依然赤裸的躺着一动不动… 泛着血红的眸子深邃如海,紧紧的盯着身侧居高临下的这个女人… 她是谁? 为什么她能解除他身上的痛楚? 她的身体居然能温暖他的身体? 这早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师父久远的话仿佛就在耳际,这让他无法平静! 东宫皓月喉结动了动,俊美携着邪气的脸庞透着些许的急切,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谁?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只是可惜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语… 这时天空东方一角已泛白,带着朝雾的淋湿空气,凤珏穿好衣服,漂亮的眸子落回东宫皓月的脸上,那带着湿润的睫毛一颤颤的抖动,犹如停在花瓣上的粉蝶,张开五彩的翅膀一下下有规律的拍打着,透过微弱的晨光,瞬间点亮了东宫皓月的双眸… 另一头,“老太婆,那小子的身子骨不错,只要多加塑造 ,将来必定是人上人,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将他拐到幽谷玩,好不好?”声音醇厚却带点调皮与撒娇。 “不许,他还小,爹娘会不舍。”两道略微苍老的身躯,去而复返,迅猛如箭的穿梭在山林小道上,项婆婆轻声斥责道,自己老头子是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要是她一个没看住,果真会偷跑回去,将刚刚逗玩的那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给拐到幽谷去。 “有什么好不舍的?有我幽谷老人亲自教导,他们该感激万分。”两人脚下功力没减,幽谷老人傲娇的回答道,话音刚落,两人就已飞出几丈,速度快得让人嗔目结舌… “你啊,别老没正经的,扰乱别人的天伦之乐!”项婆婆看老头子还要反驳,轻笑道,“加快些,珏儿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皓月溜毒被逼在下腹,全身无法动弹,不能说话,会有危险!” “哈哈,老头子我就喜欢珏丫头这脾气,当初才会将她掳上山谷的,皓月这小子将人小姑娘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当然得付出点代价。”幽谷老人大笑,这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皓月会喜欢这丫头的!” “这就是当初我赞同的原因了。”说道正事了幽谷老人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珏丫头的身子骨较平常人不一样,只能说,这皓月小子是命不该绝!” 这点项婆婆还是欣然同意的,不过有点她还是得提醒这说话不经大脑的老头,“这事你可千万别口无遮拦的跟珏儿说啊,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幽谷老人点头,这他还是有分寸的,可不能跟自身身家性命开玩笑啊,珏丫头狠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哇! 说话间,气存丹田,朝后甩了个头,来一声狮子吼,“珏丫头,为师来也!” 凤珏看着躺着的男人微微闪神,他很俊美,棱角分明,线条清晰,嫣红薄唇,如果不是他赤红的双眼给他的脸增加了些瑕疵,估计还要美上三分,盯着他的眼眶,凤珏有些不舒服,蹙眉,他的眼神过于复杂,是她看不懂的颜色! 沉痛,惊喜,迷茫,疑问,痛苦,震惊,急切,甚至还有一些些…委屈!只一瞬间功夫,这些全闪过了。 一样太过复杂的东西,她都选择忽略,很自然的收起心思,视线慢慢的移到他的下唇,一张一合,却无声,凤珏心一动,眯眼,她懂唇语! 这是在上世佣兵训练其中最基本简单的一项… 他说什么? 将右手手肘靠到右脚大腿,下蹲,凤眸一闪,“你想知道我是谁?” 东宫皓月一愣,随即双眼蹦出惊喜,点了点头。 凤珏咧嘴一笑,灿烂,天真,毫无杂质,却不达眼底,看得东宫皓月都呆了… “可惜,我不想告诉你。”看到对方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光,凤珏心口一跳,继续道,“也许,你可以问…” 话峰一个转折,仿佛在东宫皓月心中燃烧起一股希望之火,眸子再度亮了起来… 凤珏看得只觉好笑,这个男人真的很单纯,“阎王,或许他会很乐意为你解答这个问题。”说吧手一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对方的咽喉,双眼半阖,五指微收… 只是到后来,她才明白,玩鹰终有反被鹰啄眼的一天,她凤珏也有一天会看走眼… ------题外话------ 今天下暴雨,更新迟了,依依抱歉…收藏哇,亲们给力哇,别看现在男主很悲催可怜,其实,人压根就是个狐狸,以后悲催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还有哇,这幽谷老人可好玩了,亲们抱回家吧,呜呜! 012果断的闪了 东宫皓月瞳孔猛缩,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让他呼吸渐弱,可双眼迸发出来的眸光仍是炯炯有神,带着灼热…仿佛一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墨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凤珏,一眨不眨! 也就是这眼神,让凤珏有那么一瞬闪了眼,就是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幽谷老人一声狮子吼直接吼进了凤珏的小心肝,那个颤的啊,只差没手一歪使力将东宫皓月的脖子直接给扭了… 师父? 凤珏精明的脑袋愣了那么三秒…果断凌乱了。 吓,他老人家怎么出谷来了? 凤珏懵了,乱了,故而也忽略了东宫皓月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上秒还在死神中拔塞,下秒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呼吸又回来了… 只一瞬间,嗖的一声,就只留下赤裸的东宫皓月僵直身子在山梗间吹着冷风,地上,就连药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更别说某个女人了… 闪啊,在不闪,等自己那个老顽童师父来了,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她还能过上清净日子? 所以凤珏一溜烟,收拾好药材,滚了,就连地上的某男都来不及在撇上一眼,风风火火滚了个彻底! 东宫皓月连她的背影都来不及瞄一眼,一阵狂风掠过,传来两声脸不红气不喘的吵闹声! “老太婆,转身转身,这小子还赤裸着呢,不许看不许看!” “你够了,别老不正经!”项婆婆没好气的揪着身侧的老人,这都快上七十岁的人了,说这话也不嫌羞?她还替他丢人了,“皓月的身子,我年年都看!” 东宫皓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立在自己不远处的两老头…呃,的背影! 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师娘永远那么互犊! 幽谷老人拽着项婆婆的右肩,就是不让她回头,哇哇跳脚,“夫人,你不疼我了,你嫌弃我了。呜呜,老头子我不活了,我找珏丫头去要那个…那个”呃,那个什么来着?啊,对了“霹雳回旋针,死了一了百了得了…” “噗,什么霹雳回旋针啊,明明是…”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夫人你已经嫌弃我这糟糠瘦弱的残躯…”幽谷老人摇着个头,表示抗议! “幽冥,你够了,赶紧去帮帮皓月!”项婆婆听着他的话,老脸都淡红了,赶紧打断他的没正经,在不打断,下面说的话都不能听了! 东宫皓月在心底狂点头,是啊,师父,都一大把年纪了, 醋喝多了真的会脚软的。 他可还是浑身赤裸着躺着吹冷风啊,现在可是寒冬啊,师父,您老动作能迅速点? 嘴不能言的东宫皓月眼巴巴的揪着幽谷老人的背影,就盼望着师父他老人家能早点回头望他一眼,早些恢复他的自由身啊! 幽谷老人嘟着脸,撅嘴,手臂被拍掉了,只能转身瞪着躺在草上的男人,视线由头一路往下,顿时裂开了嘴角,眸里有着赞赏,嘻嘻一笑。 “瞧瞧,那些药材将这小子养得多精壮啊,啧啧,真是越来越有你师父我当年的风范了,这身子板,嗯,没话说!” ------题外话------ 呜呜,今天依依有事,就只更了一千,咋明天补上哈…_ 013纯情一面二王爷(别走!) 大胆,挑衅,鉴赏般透着精光的眸光从东宫皓月脖子处一路往下,即使东宫皓月浑身被封住不能动弹,也感觉到耳根微红,尤其他现在的身体还刚被蹂躏过,下面更是惨不容睹,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一脸要哭不哭的,嘴角动了动,眼底全是急切。 幽谷老人像是没感觉到东宫皓月的难堪是的,视线直接来到他的下腹,那里隐隐有股暗黑,让他眸光瞬间深了! 还真是没想到珏丫头居然能不动声色的将这小子身上流落八脉中的溜毒全给逼在下腹,看来效果要比他和老太婆想象中的要好! 东宫皓月双臂青筋直跳,师父啊,您老人家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项婆婆似乎感觉到东宫皓月急切不稳的气息,慌忙催促道,“老头子,别逗皓月了,赶紧动手,如影的穴道就要冲开了。” “莫急,老头子这就动手!”幽谷老人的视线在往下一了一寸,大腿内侧有着明显的掐痕,那混着的液体和血液,下腹,胸膛上深浅不一的抓痕,让他浑身抖了抖。 珏丫头啊,你这也太急切,激烈了些吧?虽然他知道中了银合欢的媚药一定要和人交合才能解除体内的药性,否则必死无疑,但,丫头啊,你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好好的一块精壮胸膛,看,你把它给毁的?你什么时候和猫成了一族的了? 东宫皓月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很想将头转向一边,只可惜他动不了,索性一闭眼,来个什么都不知道! 装死! 幽谷老人呦呵了声,“害羞了?”语气那明显就是幸灾乐祸啊! 东宫皓月孩子气的动了动嘴唇,对于他来说师父师娘就是他的生身父母,皇宫无情,就连他的母妃在知道他中毒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同时,也彻底抛弃了他,向他父皇要了个封号建了座府邸,至此,他连母妃也失去了… 如果不是师父师娘,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还能有情! 如今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师父眼皮底下,身不能动,嘴不能言,身上还残留着爱欲的痕迹,这让他尴尬得不行。 “有什么好害羞的,如果你今天没跟她欢好,就连师父也难从阎王手中将你的命给夺回来,所以,小子,你可要好好感谢这位小姑娘!” 幽谷老人说完,也不在逗他了,两掌贴合运功,几个回圈,双掌朝下附上东宫皓月郁结黑色处,东宫皓月一听双眼猛地睁 开,连害羞都忘了,惊喜的看向师父。 他老人家知道那小姑娘? 念头一闪过,就感觉到腹部一阵热源窜入,暖暖的,带着强劲的内力,一点点的正瓦解着他僵硬的身躯… 东宫皓月只感觉身体从来没有过的舒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随着幽谷老人的动作,自己的意识也渐渐飘远,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压在他身上的倩影… 在他彻底昏死过去的同时,嘴巴一张,愣愣出口,“别走…” 幽谷老人微微一笑,带着慈爱,收回内力,捡起一旁散落的衣服帮他装上,听着他无意识带着急切慌乱的喃喃语,眸光有些心疼。 “别走,别走,求你…” “皓月乖,不走,乖乖睡一觉。”哎,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项婆婆等幽谷老人收回内力的同时也转身走到他身侧,看着东宫皓月躺在幽谷老人怀里睡得还不安稳,心一疼,拂开他额头前的那束青丝,“这孩子也才二三年华,吃的苦却有你我相加之多,真让人心疼!” 这刻幽谷老人也不在贫了,脸色沉下,“终有一天,他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嗯,行了,先带他回幽谷吧!” “好,走!” “这下他的溜毒应该能全清了吧?” “这次要还能失败,我幽谷老人对天发誓,至此一生终不在踏出幽谷半步!” “……” ------题外话------ 这章补昨天的哦,下面还有一更! 014如此两母女(回凤家前夕) 东门进来,华兴街西侧就是萧条的宁西街,在宁西街的尽头,靠着小溪边有一间破旧的宅院,一个穿着素身服饰的中年妇女,头发鬓起,背向宅院,正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右手拿着个棍子,左手时不时的翻着手中的衣物,举起的棍子一下下打在衣服上,合着水声,发出一阵悦耳的咚咚声… 凤珏背着破旧的竹楼,远远的看到这个背影,嘴角勾起,在听到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时,微微不满,皱眉,脚步自觉的加快了些。 “娘。” 小溪边洗衣的妇女循声转头,看到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一阵满足,“珏儿。” 凤珏跑到岸边,低头看着她娘,撅嘴,“娘,我不是不让你下水的嘛?你怎么不听!” “娘没关系的珏儿,这点活还是能干的。”妇女慈爱的看向居高临下的爱女,橘红色的晨光落到她的侧脸,让她眨了下双眼,看得有些不真切。 “胡说,娘您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哪能下水?赶紧上来,衣服放着,待会珏儿来洗!”凤珏慌忙放下自己背上的竹楼,挽着袖子正想要跳下去,突然,‘撕’的一声,让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某处传来的痛楚让她深深皱眉,她这才想起了在逃回来之前做了什么事! 咬牙切齿的同时脸色也带着淡红!她这么飞快的闪了,她师父那只老狐狸老顽童应该没看到她吧? 红姨看着爱女的动作,忙站起来阻止着她的动作,也没注意她的不对,说道,“珏儿别下来,娘亲就快洗好了!”自己没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她知道珏儿从小就懂事,跟着她过苦日子从没怪过她,但是,她还是自责! 凤珏一手撑着地面,没敢动,红姨也没看出异样,以为是自己劝说的效果,看到她放在脚边的竹楼,心一阵难过,“珏儿又一大早起来上山采药了?” 她知道这些药材都是给她治愈身子用的,前几天她无意间还听到珏儿在低喃,娘亲的药材快没有了,今天她就踩着一竹楼的药材回来了。红姨眼眶微润,珏儿她这一大早就背着药材回来了,她是几更上山的? 凤珏笑了,“嗯,这些够娘亲用两个月了。”当然啦,她没说这竹楼里大半药材都是从她师父幽谷老人那里抢来的! “珏儿,以后没天亮可不许在上山了…”声音里尽是轻斥和疼惜! “娘亲,您别担心嘛,珏儿有分寸,有危险的事情珏儿绝对不 会去做的,珏儿还得养娘亲呢!”凤珏抱着红姨的手臂撒娇! “你啊就知道讨娘亲欢心。”红姨笑得有些无奈,略微有些冰凉的右手摸上凤珏的头,凤珏只感到满足。 这是上一世她所没有的母爱,这让她无比珍惜,虽然她娘只是一个小妾,在他爹爹娶进门后一个月就将她抛弃,随意安置在这间破宅里,完全不受宠的妾,可这却让她感觉幸福,安安静静的过着她们的两人世界,只有关爱,没有伤害! 在这男尊女卑的异世,能这么安逸的生活,那是一种奢望! “当然,我不讨娘亲欢心,还能讨谁的欢心?”谁能有这个资格?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快些收拾起来,我们回家吃饭了,今天娘亲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待会尝尝娘亲的手艺有没有进步!”红姨说着放开凤珏,催促着让她赶紧捡好药材,自己反身下蹲去拿洗好的衣服! “哇,娘亲最爱珏儿了。”凤珏起身背上药材,一阵微风吹来,带着花香扑鼻而来,将凤珏心中那点郁结吹得丁点不剩。转头,看向红姨的方向,她正将棍子装进盆子里,用力拧干衣裙里的水,在端起水盆的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在回头,看向她隔壁的院子,有着冉冉青烟升起,那是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家,院里中了许多的果树和梅花…现在是初冬,花瓣没能全开,要等到初春,那才是百花争艳的时节… 红姨走到凤珏的身侧,低声唤了声,“珏儿。” 凤珏收回思绪,看向红姨,“娘?”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珏儿,想回大宅吗?”还是说了,红姨叹息一声,如论如何她们都躲不过的是吗? 大宅?凤珏微愣,所谓大宅,就是她爹的家,自她来到这个时空,她还没到过那个所谓的大宅里去呢,只是每次娘亲问她去不去,她总是轻笑着摇头,只是不想,这次娘在问起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还没问出口,红姨就苦笑着自顾自的往下说去,“在过几天是你太老爷的八十大寿,你要去拜寿…到时你…爹爹,他会来接你。” 凤珏眨眼,看着红姨抱着水盆,握着的手都有些泛青,一脸忧愁,压下心中的不快,淡笑道,“娘,是不是非去不可?” 红姨皱眉,可还是点了点头。 凤珏懂了,“娘,别忧心,就算真要去珏儿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 惹祸的!” 红姨心一疼,她的女儿除了懂事,还懂的察言观色,“娘亲不是怕你惹祸,只是大宅里大多勾心斗角,明嘲暗讽,娘是怕你去了会吃亏。” 凤珏眸光一闪,笑着安慰,“娘放心,没人敢欺负女儿的。”说完还淘气的朝红姨眨眼,其实,就她现在这年龄在现代她也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红姨噗嗤一声算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有些无奈的摇头,“你啊,还是这么淘气!”将来要是嫁人了,可怎么办? “娘不相信珏儿吗?”凤珏笑得纯真无邪,歪着头问道。 “相信,相信,珏儿说什么娘都相信。” 凤珏只是微笑,她知道,她娘说这话,只是附和她的,根本就没能消除她心底的忧虑…但她也没在搭话… 然心底却在冷笑,想要欺负她凤珏,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 一路淡笑,两人相挟一同往自家院子走去…晨阳将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拖得老长老长… ------题外话------ 凤兮凤兮奈若何! 015老狐狸爷爷(回凤府) 三日后,破旧的宅院破天荒地的来了三五两群人,一阵忙东忙西后,宅院里多了些新的衣衫布料,鞋子发饰… 在三日,凤家老太爷的大寿,这日,天还灰蒙蒙的没亮,宅院大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从马车上走下个略微高大黝黑的男人,立在门口,凤珏被红姨摇醒,不甘不愿的穿好新衣,跟着红姨出来了… 不多时马车从凤府后门进入,男人将她们娘两接到一座较为安静的院子留下一个仆妇,两个丫环,就又急冲冲的走了。 等天大亮后,凤珏被通报老太爷在正厅有请,凤珏挑了下眉,随着红姨来到凤府正厅,也终于光明正大的见到她的这些亲人,爹爹,爷爷,姑姑婶婶,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堂的,表的… 她垂着头略估了下,居然有两百人之多… 也是,凤府毕竟是大贵之家,将门之后,当朝为官之人也不在少数,这么一个阵势估计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凤珏正神游太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重重的捏了下,微微侧头,朝红姨笑了下,红姨看到她的笑容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你叫凤珏?”老太爷端坐在正中,双眼炯炯有神,一脸威严。 凤珏茫然侧头,看向红姨,随即将视线看向老太爷,那个她名义上的爷爷。 “是!” “放肆,你老太爷问你话,哪容你一个小丫头这般没礼仪规矩?”坐在老太爷右手边的一位中年男人,敛情用着教训的口吻回到。 顿时,整个大厅传来一连串不屑轻视的嗤笑声。 凤珏看向那个说话的人,老太爷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包括她爹爹在内,按着年龄大小分别坐在老太爷两侧,刚刚教训她的就是她所谓的大伯,眸光轻蔑的看着她… 凤珏不动声色的挑眉,现在凤府还是老太爷在管家,没有指定下一任是由谁来掌权,所以也就然怪大伯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在老太爷面前‘弄权’了。 在心底冷笑一声,很好,看来第一个灭的就是你了。在次看向老太爷,垂下眼粱,如犯错了的孩子,敛了所有情绪! “你可有教过她规矩?”老太爷似对他大儿子的行为没有不满,只是将视线落到了凤珏身后,红姨的身上,问道。 红姨略微垂着头,轻声回答,“教过。” 老太爷微微一笑,笑意却不入眼,只是在将视线落回凤珏身上,“这次就不予计较,珏儿是 第一次回家难免有些陌生,来,到太爷爷身旁来。” 凤珏眨了下眼,面上不动,真不愧是老狐狸,什么都看在眼里,红姨有些紧张,低头轻声到,“老太爷,珏儿自小淘气,怕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规矩…” “无妨,珏儿,过来。”老太爷挥挥手打断红姨的话,眼底却已经有着怒意。 “这…”红姨有些慌乱的看向凤珏,顿时正厅有着所有人都准备着看戏。 凤珏侧头朝红姨微微一笑,有着安抚,随即自若泰然的走向正主的那个位置,在离老太爷半米的距离处停住,静静的等待。 “珏儿今年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吧?” “是的。”凤珏扬起笑容,有些漫不经心。 “老太爷到今日才将你和你娘接回大宅,珏儿心中可有怨恨?”老太爷笑意加深。 “怨恨?娘亲没教过我这个。”狐狸嘛,总是逃不过猎人的陷阱的,无论你是有多么的狡猾,即使是早已修炼成精。 “那珏儿可否告诉老太爷,这些年你娘亲都教会了你哪些?” “不多,就是琴棋书画,三从四德,无事绣绣花罢了。” “嗯,你娘亲出身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也一定是人中龙凤。”老太爷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凤珏笑,亲疏恰到好处,扫了眼大厅那些虚与委蛇,幸灾乐祸的嗤笑脸,淡淡的收回了嘴角。 016溅丫头骂的就是你(抢打出头鸟) 老太爷笑得慈祥,接着开口道,“你爹爹这些年也不容易,珏儿可原谅?” 原谅?原谅什么?凤珏轻轻垂眸,“老太爷教训的是,珏儿再怎么不愿,还是凤家的子孙。” “这就好这就好。”老太爷甚是欣慰般,别有深意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如乖乖女凤珏,眼里锐利锋芒不显自露,凤珏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眼前这道深邃算计的视线… 不过这又有何关系呢?在没有威胁到她娘亲安危的前提下,跟他玩玩又有可不可? 她正愁这日子过得太平凡了,好找点乐子呢。 “言忠,她们娘两这几年生活也不易,如今回了大宅,也该补偿补偿。” 一句话说得谁也不知道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爹。”凤珏他爹起身朝老太爷恭敬的回道,语气不急不缓,很平淡。 “凭什么,爹,凭什么接她回来,当初是她自己不知羞耻做了那些伤风败俗之事才被逐出凤府的,现在让她和这个贱丫头在踏进凤府已经是天外开恩了,想要住进凤府,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我不答应。”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除了一旁的红姨煞白了一张脸,垂头紧张的盯着自己的鞋尖外。其他人或看戏,或嗤笑,或火上浇油…凤珏感受那股浮躁的气息,微微敛神,慢慢抬起头,看向坐在那个据说是她爹凤言忠的男人身边的那个衣着富贵,粉墨浓妆的贵妇人,那个,应该是她爹的原配吧。 很好,那是第二个! 勾唇,她轻轻一笑,好奇的看向那贵妇人,“对不起,请问你刚刚骂的贱丫头是谁?” “贱丫头骂得就是你,你个贱种。” “哦。”凤珏了悟的点头,“原来骂我的就是贱丫头你啊,你个贱种。咳咳,您还真是太抬举您自个了。”凤珏嘴角挂着笑意,挑眉不咸不淡的回道。 “噗。”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有四分之一的人掩面偷笑,或光明正大的耻笑… “珏儿。”红姨急忙换了声,让她别淘气。凤珏淡笑,她心情很不好呢。 那妇人反应过来后脸色涨红,气得火冒三丈,哆嗦着手指着凤珏怒骂,“瞧瞧,这就是贱人教出来的贱种,没一点教养。” 凤珏担忧的看向红银方向,那个隐隐抖动的身躯让她双眼一眯,杀气一闪而逝,她能容忍她在这跌骂一声贱人,那是看在她娘在场的 缘故,动手估计会吓到她,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她骂第二次… 墨黑的眸子泛着冷意,嘴角却弯了个好看的弧度,右手拇指指甲不动声色的抠了抠中指指甲,正要开口,一旁像是看完戏了的老太爷却快了她一步,语气虽严厉,但也下了那大夫人的面子,“雅柔,注意你的言词。” 老太爷的话刚落下,只见一个仆人踩着稳重的脚步走进正厅,微微拱下身子道,“老爷,寿宴都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而大夫人以及她身后站着的儿女纵有不甘,愤怒,在老太爷面前也不敢放肆,只能将这些情绪发狠似的瞪向凤珏… 凤珏柳眉轻皱,忽略某处看向她的那些阴狠之色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这老态龙钟的老太爷,这人真正是个老不死的,就他事多。 不过这样也正好,她喜欢在光明正大下玩阴的,留着能玩得更精彩。 老太爷点点头,眼里闪过暗光,给了凤言忠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者本能的地下头,一副受教摸样。而老太爷在回头时眼里却有了些许的和善之色。 “珏儿,随爷爷来。” 凤珏嘴角一扯,这正厅两百号人在呢,哪里轮的到她一个十几年都没回过大宅的庶女跟在这老不死的身旁? 就在老太爷起身的那刻,凤珏再次无语了,那喷火似的像是要将她生生撕裂的眸光从四面八方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投到她身上,凤珏瞪了眼前方那个背影,面容一抽。 果然,枪打出头鸟。 而她这只鸟又是为了替代谁呢?凤珏暗暗深思,走到红姨身边的时候停下,轻笑,“娘,我们走吧。” 红姨的脸色扔发白,深深皱眉,拉过凤珏的手低声提醒,“珏儿,待会你寻个出恭的机会…” “娘,别担心,珏儿没事的。”凤珏叹息,娘啊,走到这步了,你以为偷溜是那么容易的吗? 红姨声音都哑了,身后前面还跟着一堆人,也只能小声嘀咕,“怎么能没事,你可知道老太爷将你带在身边,那是为了什么?” 凤珏点头,两人不缓不慢的跟着老太爷的脚步,“珏儿知道,珏儿会小心行事的。” “这就好。” 巳时,老太爷领着一干人等从正厅走到前院,凤珏看着这张灯结彩,挂满喜庆的洛院,有些玩味,整个洛院摆上了估计有上百桌的八仙桌,大门打开,鲜明的一幅贺寿对联挂在两旁,门口占满了接 待仆人,这时辰已经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双手相握做着鞠笑容迎面的道着喜… 老太爷朝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五子很默契的往大门处走去,一路走过谦和的回礼… 等那五人走后,那些原配妾室也跟着回到了后院… 凤珏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古代寿宴啊,她还是第一回见着呢… “王府王大人,到。” “张府张大人,到。” “祝府祝老爷携家眷,到。” 突然一声尖细的高喊声传来,凤珏略微移开身子,就看到三个长相不一的老头步伐稳健的走到了跟前。身形微佝,双眼锐利,凤珏挑了挑眉,又是三只老狐狸,就这洗涤沧桑般的眸光那都是狠打狠拼一世磨练出来的,不容小觑。 “恭喜恭喜,凤老哥,今天可真是个黄道吉日,喜上三喜啊。” ------题外话------ 三窝狐狸斗,看谁赢 017突冒出来的未婚夫(圣旨到) “凤老哥,日后老朽还得多仰召大哥您啊。”一袭蓝衫的张大人随着衣着紫袍的王大人说道。 “可不是,如今凤家丫头太子妃一事可是铁板铁丁的事了,我家这几位没出息的爱孙,平常硬是要吵着来见雪丫头,今儿正趁着凤老哥大寿,眼拙的带他们来热闹一番,凤老哥可别笑话祝某。”笑着说罢朝后挥了挥手,接着道,“晨儿,武儿,还不快来给你凤爷爷祝贺。” 三老头一番说辞后,老太爷布满皱纹的脸盘上堆满了笑意,只见两个相差无几穿着一身青衫的男子微微上前拱成九十度弯腰对着老太爷行了个大礼,异口同声道。 “祝凤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哈哈”老太爷大笑得见牙不见眼,“老朽有今日,可谓是托了几位老弟的福分,瞧瞧,祝老弟,一晃几年,孙子也长得越发俊朗,只待享受儿孙之福了啊。哈哈。” “哪里,哪里,这可着是兄弟几个托了您的福分啊。” 三位老人笑着抚着发白的胡须,相互打着马虎眼,各方谦辞。 凤珏最讨厌这些虚伪的东西,还是她师父好,性格虽为古怪,但是为人单纯。这几个老头让她在一旁看得实在无聊的紧,不动声色的翻眼皮,你说吧,都是老骨头了,还这么硬朗的站着聊天,他们不累,她累啊。 “对了,凤老弟啊,今天杂么个没见着雪丫头啊?”几天谦恭笑完后,祝老爷站在他两个孙子的一侧,笑容停住,啧了声,看向老太爷身后的人群,疑惑的问道。 老太爷笑笑,“雪丫头正在敏阁由她娘照顾着呢,估计还要好些时候才出来。”说罢将手往右侧伸去,没感觉到撑着他的手,一顿,头往凤珏的方向移去… 凤珏正闪神看着门口络绎不绝进来的客人,嘴角淡笑,似乎看着那些迎着客人做出回礼的动作有些搞笑,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咋然感觉到一道锋利的视线,一愣,慢悠悠的看向老太爷…和他伸在一侧的手臂,轻佻眉梢。 他这是干嘛? 随着老太爷的动作,祝老爷等人的视线也一道落到了凤珏身上,看着这位陌生的姑娘,眼底闪过疑惑。 老太爷笑容挂着,一脸慈祥和泰的表情,轻轻咳了咳,手抚上凤珏的右手,道,“珏儿,不许没规矩,来,跟爷爷见过三位大人。” 凤珏心中闪过嘲讽,睨了眼打量着她的几道深邃眸光,眸一闪,嘴角弯起,“是,爷爷!” 这么一副慈祥的脸配着算计的暗眸,还真是委屈了他能撑得住! 凤珏略微走到老太爷身侧,随着老太爷的说辞,微微曲身,向着各位大人问好。 “珏儿见过几位大人。” “好一个标致水灵的丫头,凤老哥,这位是?”张大人和王大人对看一眼,双眼半阖,隐匿眼中的锋芒,打量着凤珏笑着说道。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现在的摸样跟标志水灵差远了好不好?她今天可是特意在脸上做了个记号的,白瞎你双眼。凤珏垂头悄悄朝姓张的比了个中指。 “是啊,凤老哥,怎生的没见过这丫头?”王大人语气中透着不解。 祝老爷只是细细的看着凤珏,说道,“我瞧着这丫头越瞧越熟悉,她可是…” “正是。”老太爷轻柔的拍打着凤珏的右手,一副怜爱的神情,打断祝老爷的话,声色哀凉的叹息,“这丫头正是红姨之女。” 祝老头双眼一亮,看着凤珏眼露欣喜,“果真是红姨的女儿,这神韵太神似了。” 凤珏嘴角一扯,双眼一跳,差点在心底喷了,拜托,老爷爷,你丫眼睛不好使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哇,她此刻的神韵跟她娘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丫眼睛长头上去了吧?她娘能有她现在这么丑? “这娃这些年可是吃了好些苦,现在皮槽粗厚了些,瞧着这手心,都磨出茧来了,这也都怪老朽我的错,让她们母女两在外受苦这些年,祝老弟可曾怪罪老朽没给你养个白嫩的孙媳妇?” 凤珏微微一愣,孙媳妇?谁?她吗? “哈哈,凤老哥多心了,还不瞒您说,小弟我啊,仔细着瞧这丫头心里头是越瞧越欣喜啊,这丫头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姑娘,是我们祝家有福了。” 祝老爷欢喜的瞧着凤珏,只差没将两只眼睛都贴到凤珏身上去了,那哈哈大笑的神态让凤珏柳眉轻皱,玩味的扫了眼祝老爷和他身旁的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转而掩饰得毫无异样。 这老太爷还真是能折腾呢,就只这么一会功夫就给她整出个未婚夫来了,这祝家到底是什么人家?能让老太爷为了他们做足了这些门面功夫? “这也是我凤家的福气啊,能攀上祝家这么位亲家。” “恭喜恭喜,祝老爷,不久就能享齐人之福,曾孙伴膝了。”张老爷,王老爷岂是只会察言观色之人,这官词也是一套接着一套。 凤珏一噎,这前刻未婚夫才整出来,下刻,她连儿子都有了?这速度?他们怎么不去坐火箭啊? “同喜同喜,听说过两日府上也有亲事,届时可别怪老朽不请自来讨杯喜酒吃啊。” “岂敢,祝老爷能大驾光临,张某那是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凤珏略微退到老太爷身后突然搞到到左侧方袭来的一道强烈视线,让她一愣,转头,骤然对上那道带着阴狠厌恶的视线,挑了挑眉。 刚刚他说他是晨儿,还是武儿来着? 还没想明白呢,余光就扫到大门口一个男仆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 “老爷,宫里来人了。”男仆的话刚落下,几人的笑容一顿,就听到一声奸细的嗓音刺耳的嗓音从门口由远而近的传来。 “圣旨到!” 018太子妃凤颜雪 “圣旨到!” “凤颜雪接旨。” 老太爷双眼闪过精光,惊喜郁于表,对着男仆道,“快去,动作利索些请孙小姐出来。” “好嘞。”说罢一溜烟像只猴子似的,踩着欢快的步子往后院去了。 老太爷也慌忙朝大门移去,还不忘让管家招呼好祝老爷等人,凤珏自然也跟在老太爷身后,其他子孙一个也不例外。老太爷的五子也全撤了过来,一行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迎上了三位公公。 “圣旨到,凤府凤颜雪接旨。” 脚步在离老太爷五步之遥后顿住,身后穿着青色太监服饰的公公奸细着嗓子叫道。 刹那时,所有宾客都朝着这个方向看去,鞭炮声停了,音乐声停了,恭喜声也收了起来…。 老太爷惶恐的跪下,“老爷子不知是福公公前来,未曾远迎,还忘福公公莫怪。” 为首略微苍老的公公恭维的上前,惊恐作秀似的扶起老太爷,“凤老太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丫,快快请起,这可折煞奴才。” 老太爷就着公公的手起身,“福公公过谦了,您可是当今圣上的大红人,如今还劳烦公公您亲自走一趟凤府,这可是凤府莫大的荣幸,雪丫头能跟在公公您身侧,由公公帮忙看着些,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踏进棺材也心安了,心安了。” 一席话夸得那福公公犹如孔雀开屏般,笑得见牙不见眼,“雪丫头也是玲珑之人,杂家看着也甚是欢喜,这日后进了宫,就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 “如此甚好,甚好,有公公您这句话,老头子也不用整日里头提心吊胆的怕她惹祸闯事了。” 福公公面露惶恐,忙道,“凤老爷子这话说得可就过了,如今凤府正是飞黄腾达之际,届时可别忘了杂家。” “一定…” “公公,雪儿来了。”老太爷还想趁机和这福公公打点好关系呢,就听到一声高亢激昂的女声穿透整个洛院。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对于这曹雪芹来形容王熙凤出场的诗句,凤珏不经暗想,这人是不是也能有王熙凤一样的一对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般的面容。 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穿着红衣衣裙的中年妇女笑得整张脸都堆成了一团,双手撑着一个纤细臂弯,携着一个碧绿蓝衣的年轻少女,外系着件纯白狐衣,腰间系着丝带,头戴金花,略微低着头款款走来,身后跟在两个小 丫鬟,一阵微风拂过,卷起衣裙一角,带着的发丝眷恋似的逗留在耳际,让人看得几乎不舍得眨眼… 好一副粉末含春,欲语还休的画面,红花果然是需要绿叶来衬托的,那才叫完美! 吸 雪儿! 身旁骤然响起了两声倒抽一口气和沉哑低叫惊呼的声音,凤珏斜眼扫去,自己身侧不知何时站着那两个少年,晨儿,武儿,只见两人面色潮红,双眼发亮,一副呼吸缺氧似的长大了嘴巴,随着不远处的那道倩影,眼神慢慢的跟着移动… 凤珏看得只觉好笑,哎,看来又是两个为情所困的小犊子,她就说刚刚这两人看她的眼神怎么一副恨不得将她吞了的表情,感情是因为这咂啊? “雪丫头,来。”也就几步之遥,老太爷朝凤颜雪招啦招手,眼底尽是宠爱。 那是真的疼爱,没有丝毫演戏成分,凤珏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老不死的。 “爷爷。” 柔声悦耳,娇美轻盈,连声音都这般动听,容颜奕可谓是倾国倾城之色吧?凤珏心思一动,居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到底如何倾国。 老太爷上前亲昵的牵过凤颜雪的手,宝贝似的领导福公公跟前,“雪丫头,这是福公公,快给福公公请安。” “雪儿给福公公请安。”只见那道倩影略微的朝福公公拱了拱身,微微抬起头甜甜的说道。 只这么一个侧脸,却也让凤珏微微失了神,这神韵,这神韵… “好,好。”福公公一怔后,常年来的处事不禁瞬间恢复常态,堆满笑意,“这就是东浩皇朝第一美女,果然闻名不如相见,老爷子可是养个了好孙女。” “哈哈,福公公妙赞了,这是老头子三生有幸能有雪儿这么个宝贝孙女。”老太爷拍着凤颜雪的手背,笑得哪里还找得到北? “爷爷~” “瞧瞧,小丫头害羞了,福公公可别见怪,都是给老头子宠的。” “老爷子哪的话。” “师父,还是快些宣读圣旨吧,皇上还等着师父回去交差呢。”福公公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小太监就急忙上前清着嗓子提醒道。 福公公一愣,随即恍然般暗自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着杂家这记性,咋把正事给抛到了脑后?真是该打,那小齐子,快,圣旨递上来。” “是,师父。” 福公公接过圣旨,面色一整,抓过圣旨两端,很有气势的摊开,尖细着读道,“凤颜雪接旨。” “民女凤颜雪接旨。”说吧随着老太爷跪在了地上,柔声答道,顿时身后的一群人包括宾客在内都慌忙跪下,垂下了头。 凤珏也不过是愣了两秒就被人挤到了一旁,她本不想跪奈何小腿处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脚步踉跄了下,果断的跪了。 双膝还没碰到地面,本能的想要起身,耳边却传来一声小声的嘀咕声,“珏儿,乖乖的跪好。” 凤珏心中一喜,刚刚她跟着老太爷的时候,她娘就不见了,这怎么又突然出现了,正想抬头后脑勺却猛地被拍了下,随即郁闷了。 “不许抬头,这可是藐视皇权的大罪,乖乖跪好。” 019娘,你这是唱哪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有女为颜雪,貌与倾城才德为兼,朕甚是心喜,顾,特封为太子妃,择日完婚,不得有误,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头正上演着喜上加喜这戏剧化的一幕,这头,凤珏懊恼的起身,“娘,你打哪冒出来的?”她趁着老太爷不注意,自个移到这死角,就是想要躲过下跪的命运呢,没想,还给她娘抓个现成,那个郁闷的啊! 红姨随后起身紧张的拉过凤珏的手,警惕的往老太爷方向望了眼,转身就往人后挤,“珏儿,这个为娘待会在与你说,现在为娘先带你离开。” “离开?”凤珏疑惑的看着一脸紧张的红姨,“娘,出什么事了?” “嘘,小声点,趁着老太爷那头正热闹,我们从后门离开,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脚步快些。”红姨拉着凤珏慢慢的穿梭在宾客中,可是此刻所有的宾客都一个劲的往老太爷方向挤,正要看热闹,想从人堆里挤出去,又谈何容易? 凤珏左肩被撞一下,右肩被推一下,脸都绿了,果断的停住脚步,站稳。 红姨拉着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凤珏没跟上,急得额头全是汗,回身道,“珏儿,还愣着作甚?赶紧跟娘亲走。” “娘,今天是老太爷的大寿,又是那谁被封太子妃之日,你瞧瞧这一堆人挤的?只怕你还没挤出去老太爷那边就知道了。”凤珏看着红姨那慌乱的脸色还真的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娘,您告诉珏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话音刚落,四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音乐声随着而来,如清风似的,突然的走了,又莫名其妙的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红姨只觉耳朵一震,在看着珏儿那一副你不说清楚她就不走了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娘还能害你不成?你可是娘的宝贝,要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等出城后娘都告诉你,快些,跟娘走。” 凤珏叹息一声,这都搞到出城去了?娘啊,你不觉得你这做法太幼稚了吗?老太爷恐怕也早就料到你会逃走,一开始才将自己带在身侧,出堂亮相的吧? “珏儿,这时候了你还发什么傻啊,平时挺淘气的怎到了这时就愣了?”红姨上前急切的抓过凤珏的手,反身就往后门挤,凤珏慢悠悠的跟着她的脚步,往人后群走去。 “快点,待会要被老爷子发现了,可就走不急了。” 凤珏看着朝她娘身后方向走过来的两名男仆,叹息一声,“娘,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两声粗哑的嗓音响起,“孙三小姐,老爷有请。” 孙三小姐?凤珏挑眉,这名字有趣。 红姨浑身一僵,机械的转头看向立在她身后的男仆,脸色突然巨变,瞬间惨白,身子一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哭丧着脸,双手紧紧的掐着凤珏的手臂,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要将它捏碎般。 她还是没能救出她女儿,为什么?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他们就是不放过她? 猛地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血气直冲,有些气急攻心的长大嘴急忙呼吸… 凤珏神一闪,及心疼的抱过红姨,手拍上她的后背,轻轻揉着,细声安慰,“娘,娘,别激动别激动,珏儿就在娘的身边,珏儿哪都不走,乖,别激动。” 她娘血压有些高,这是十多年的隐疾,高血压仅仅是其中的一种病症,她的情绪不能激动,要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就直接撇下她见阎王去了。 “孙三小姐,老爷…” “闭嘴。”怀里越来越僵的身子让凤珏一惊,想也没想的粗暴打断对方的话,冷冽的眸子闪过杀气,冷冷的低吼,“滚、” 两名男仆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那个刚刚还是一副修罗般的阴冷面孔,此刻却一脸疼惜的柔声安慰着她怀里三夫人的女人… “娘,没事了,没事了,珏儿不是正抱着娘亲吗?娘亲摸摸,珏儿没事,没事。” 凤珏柔声安抚着红姨,慢慢的怀里的娇躯已经不再僵硬,颤抖,好一会红姨才从凤珏的怀里推开,抬起有些风残雪月的手摸上凤珏的右脸蛋,眼眶蓄满泪水,鼻子发酸,哽咽的说道,“珏儿,是娘亲没用,是娘亲对不起你。” “娘,你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们是母女两,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凤珏嘟嘴,不满她娘说的话。她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红姨哭着摇头,“珏儿,你不会懂的,总之是娘亲对不起你,我的珏儿还这么小,他们怎么舍得?呜呜。” “娘,你说什么呢?为什么我听不懂?”凤珏觉得今天她娘简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境界,老说些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话。 “三夫人,老爷还在正厅等三小姐,请夫人放开三小姐。” 不远处的男仆似乎也等得不耐烦 ,硬生生打断她们的话。凤珏斜眼瞪过去,让他们识趣的闭嘴。 而红姨却猛地被男仆的话给惊醒,眼珠瞪大,双手推着凤珏,“珏儿,你快些离开,记住,在后门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你从东门出城,到你外公家,找你外公…” “等等,娘…”凤珏疑惑的打断她娘的话,她娘说来说去也没跟她说明白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外公又是何方神圣? “还等什么。”红姨突然反常,朝凤珏厉声道,“你是不是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凤珏觉得有些好笑,“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你…”红姨急得红了眼。 “三夫人,您在不放手,那就休怪小的无礼了。”其中一个男仆说完朝另一个男仆打了个眼色,两人骤然上前,拉过红姨的手,将她和凤珏隔开。 凤珏双眼一眯,正要动手,只听对方说道,“孙三小姐,老爷已在正厅等候多时,请孙三小姐随小的去一趟。” 红姨挣扎着朝凤珏吼,“珏儿,不许去。” 凤珏歪着头斜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仆,半盒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男仆被她盯得心底有些发毛,但是他也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只不依不饶的站着未动。 “娘让你去找你外公,你听到没有,不许你进去找老爷子,不许去。”红姨朝凤珏咆哮,在这喜庆的声乐中也显得有些突兀,顿时引来大量宾客的注意,视线纷纷朝这处看去。 “三夫人,请您不要让小的们为难,小的们只是按吩咐办事。” 紧扣着红姨的那个男仆出声打断她的嘶吼。 凤珏双眼紧紧的锁住红姨,豁的勾起嘴角,依然是半眯着眼,谁也不知道那眼底蓄满的杀机有多浓,淡淡道,“带路吧。”随后对上红姨柔声说道,“娘,你放心吧,没人可以欺负珏儿,相信珏儿?嗯?” 020开门是亲情,闭门是利益 “孙三小姐,请。” 凤珏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很果断的转身率先往正厅方向走去。 红姨双腿软无力的跪下,眼红的看着爱女的背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痛楚,钳住红姨的那个男仆向同伴使了个眼色,放开红姨疾步跟在凤珏身后。 “爷爷,您也合着爹爹一起取笑雪儿,雪儿不依。”带着撒娇的语气让人听得骨头都软了。 “哈哈,雪儿如今已是太子妃了,爷爷怎敢取笑雪儿?爷爷疼你还来不及了。” “这还是爹教导有方,雪儿才能有这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醇厚的音色中尽是得意。 “公公,雪儿她爹说得对,如果没有公公在身后打点一切,如今雪儿怎能成为人人羡慕的太子妃?” “爹娘,这些话在家说说就罢,出去可别每个口无遮拦的。”凤颜雪一脸笑意的对着两中年夫妻提醒道。 “瞧瞧,雪儿都比你们两大人懂事。”老太爷斥责道,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男仆的声音。 “老爷,孙三小姐请到。” 正厅里,两男两女的谈话声停下,听到门外的声音几人一同收了声,老太爷端起威严的架子,回到,“让她进来。” “是!”随即转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孙三小姐,老爷有请。” 凤珏在心底冷哼,一扇门,阻隔了多少阴谋诡计?男仆已经推开门,凤珏收起心神慢慢的走进门内,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其实在门口她就‘听’到这正厅坐着几个人了,当然,他们说的话,也没能落下一个音。 如果不久前她还相信老太爷是真心疼爱这凤颜雪的话,那么,这刻…凤珏心口一沉,果然在利益面前,亲情都是浮云吗? 走进几步,很恰当的距离,脚步停住,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坐在老太爷身侧的那道倩影上,刚刚只是一个侧脸,而现在则是完完全全的整个神态,就这么余光一扫,脑里自发的就响起了一首诗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妙兮…凤珏一窒,呆了呆。 她,好像! 随而哀叹果然有当红颜祸水的本钱! 只是,为何她会如此像…她? “珏儿,来,到爷爷身侧来。”老太爷神情微敛,暗光闪过。 “是。”凤珏微微抬手,眨眼恢复一脸淡然。 “方才你颜雪姐姐封 妃一事,爷爷没来得急顾上你,珏儿可是闹脾气了?” “珏儿不敢。”凤珏朝他曲了曲身,风轻云淡中哪里看得出她哪里不敢? “哎。”老太爷叹息一声,“都是老爷子我的错,如珏儿也能自小就伴着老头子左右,如今珏儿便可像你颜雪姐姐般下辈子有个好归宿。” 凤珏心口一抽,淡淡挑眉,他这是谴责她娘没好好教导她吗? “珏儿从没责怪过您。”真的,有这么安静的十五年生活,她不知道多快活。 “爷爷懂你是个乖巧的孩子,这也好,爷爷这几年也一直内疚,一直都盼着你回来,如今能睁眼看着你风光的从凤府出嫁到祝府,爷爷这把老骨头也算是心安了。” 凤珏一顿,正事终于来了吗? “爷爷,您别伤心了,看,珏儿妹妹也跟着您难受。”凤颜雪嫣然拂过老太爷,轻笑着回到。 “是是是,还是雪儿懂事,看爷爷这伤感的,这一下就送出两个心疼的孙女,爷爷这是不舍啊。”老太爷动容的拍着凤颜雪的手背,叹息。 “等等,你刚刚的意思是让我嫁给那个祝家武儿?”凤珏看着他们的作秀有些反感,冷声打断。 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某些事情,她早拂袖走人了,懒得听他的废话! 凤颜雪盈盈起身,往凤珏的方向走去,笑着说道,“原来珏儿妹妹还不知道吗?凤家跟祝家可是世家,你和武大哥这门婚事可是指腹为婚的哦。” 021玩游戏,她才是祖宗! “珏儿还蒙在鼓里,这也正常不过,爹,今天是您大寿这些小事也难免有些疏忽,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是也不是?珏儿?” 凤珏看向坐在一侧椅子上说话的中年男人,见过一面,老太爷的二儿子,她的二伯,笑里刀,绵里针。别怀疑,说得就是不要脸的这厮! “这祝家也是大家族,虽与皇家比这是差了些,但是,珏儿嫁过去也是咋们凤家高攀了,公公,您也无须内疚,珏儿嫁的虽不及咋雪儿,但到底是大户人家,这往后出去还是有些身份的。”刚刚就是这妇女撑着凤颜雪出去接圣旨的,此刻当真看清她的容貌才觉得自己刚刚是侮辱了曹雪芹的诗,更是辱没了王熙凤风姿… 怎能与她相比较? 真是污了眼! 凤珏暗自收回犀利的眸光,二婶是吗?可别在笑了,小心你脸上的胭脂都给你当开刷,全掉光了。 冷笑一声,淡淡起唇。 “老太爷,首先,我要跟您澄清件事无比请您仔细听明白了,那就是,这门亲事不管您承不承认,反正到了我这里,我不承认;其次,祝家,凤家,皇家,这谁的势力大,谁嫁的比较好,谁能给您老脸上争光,请您将这计谋算到其他姐妹头上,珏儿我消受不起;再次,下次您老要请我来正厅的时候,麻烦您跟这院子里的仆人支会一声,别碰我娘,他们碰不起,哪怕是她身上的一根毫毛,至于这次,我就不予跟他们计较,麻烦您老好生管教。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凤珏扬起嘴角笑眯眯的不咸不淡一字一句的慢悠悠说完,不理会脸色大变的四人,旋即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在经过凤颜雪时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还是那张绝世的脸,只是添加了点诧异作为点缀,当然啦,那带彩的眸子里还是被她扑捉到了稍纵即逝的杀机… 风珏轻佻眉梢,恩,很有趣的人,以后的生活或许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彩?就在和凤颜雪想擦而过的同时,凤珏却突然停了下来,状似不经意的啊了声,略带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仁,转身补充道。 “对了,老太爷,忘了支会您一声了,刚刚我娘亲神色万分激动的让我小心老太爷您,嗯?小心什么呢?老太爷明明是这么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娘到底在提醒我什么呢?噢,对了,老太爷知道,能告诉珏儿吗?”凤珏外表天真疑惑的看着老太爷内心却眯起双眼,打着小九九,随即一声轻叹,“算了,我想一定是娘又发病了,老这么爱胡言乱语的 ,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凤珏笑了,即使这么普通,右嘴角挂着个黑痣的脸庞也难掩饰她的美丽笑容,这刻,她是真的开心了,在老太爷变脸在露杀气后,她笑面如花。 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既然这趟洪水已经被搅混了,她何不在给他们添加点作料,她凤珏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向来就是喜欢光明正大的阴人。 老太爷想要踩着她的头上位,那她也得瞧仔细了她是雄鹰还是只小白兔。 玩游戏她一向都是站在主导位置的,即使如现在是被动,那也得恶狠狠的撕了对方的脸面,把它变为主动! 她进凤家那是给她娘面子,不想让她娘难做,毕竟这男尊女卑,阴谋算计满天飞的世界,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但,这刻,她也无须担心了,貌似她娘比她还急切呢! 想到全心护着自己的娘亲,凤珏的心再次软化… 向门外踩着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老太爷确实是凤珏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给刺激到了,前刻还笑眯眯的迎合着你,下一刻就能给你投下这么一个重量级的炸弹。真是反了天了… 威严受到挑衅的老太爷虎眉一皱,紧紧盯着那个泰然自若往门口移动的倩影,眼里暗流闪动,深沉的大吼一声,“放肆…” “彭彭!” 随同一阵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同时响起,盖过了老太爷的震声,凤珏走到门边正巧将手放到门闩上,很自然的打开了大门… “老爷,宫里又来圣旨了。” 门打开一个男仆立在门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失声叫道… 屋里的人被凤珏这么一刺激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呢,就再次被这消息给惊了脑袋。 圣旨? 怎么又有圣旨? 022天上掉下个二王妃 凤珏暗自耸了耸肩,闪过嘲讽,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她还得去接她娘亲呢… 老太爷慌忙起身,道,“赶紧的迎上去,不能怠慢了。” 凤颜雪也机灵,翠步上前,甜笑着扶过老太爷的右手,“爷爷莫急,准是宫里派人来给爷爷贺寿来着。” 老太爷连连点头,手倚着凤颜雪往洛院走去,威严的脸庞上闪着暗光,依然犀利的眸光扫了眼刚凤珏消失的方向,严厉的开口,“吩咐下去,将三姨娘和孙三小姐,请到后院,交代人看仔细了,在孙三小姐未出阁之前,不许离开凤府半步。” “是,爹!”老太爷的二儿子领命下去,而凤颜雪的娘也跟着老太爷往洛院大门走去… 凤颜雪冰眸一闪,笑容依然美得天地失色,柔和的出声,“爷爷,小心脚边。” “圣旨到,凤府凤珏接旨。” 一位年轻的公公踩着急切的步子往张灯结彩的凤府大门赶,前脚才踏进门恺,身后尖细的公公嗓音就响彻在整个洛院上空,众宾客微楞,带着诧异,但也不敢怠慢,慌忙从座位上起身,就地跪了下去… 脚步依然健朗的老太爷在听到这一声凤府凤珏接旨后,整个身子一顿,锐利的眸子闪了闪,凤颜雪的笑容也顿住… 怎么会是她? “孙二,快,通知二少爷,务必将孙三小姐找到,请到洛院来接旨。”老太爷毕竟是在大风大浪里爬滚出来的,尽管心底早已震撼失措,但面上依然不动如山,眨眼恢复自然,迎了上去… “是。” 身后一旁的仆人一哄而散,朝着凤府各个角落找人去了… 年轻公公手捧圣旨立在洛院正前端,眸子往四周跪拜的人群里一扫。 “凤府凤珏接旨。” 跪着的宾客,仆人,一个个茫然对视,谁?凤珏?不知道! 老太爷在凤颜雪的搀扶下从宾客后方快步走上前,“这位公公,还请稍等片刻,孙三小姐马上请出来。” 年轻公公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你是?” “在下凤九公。” “原来是凤家老爷子,失敬失敬。”可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 “公公严重了,不知公公此道圣旨所谓何事?” 年轻公公脸色平淡,“这,凤老爷子请见谅,这是皇上钦点圣旨,除了凤珏本人在,否则旁人无权过 问。”说完双手合着黄金圣旨拱拳朝皇朝的位置做了个标准的手势。 “是是是,公公教训得是,是老头子糊涂了。”老太爷奉承的说完,转身朝自家仆人怒喝道,“还不利索些请孙三小姐。” “是,老爷!”跪着的仆人也急忙起身正要往后厅,后院寻人去,不料… “不必了。” 一声淡然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后,只见凤珏扶着红姨泰然自若的越过一众干跪伏的宾客走到年轻公公身前,淡淡道,“你找我?” 年轻公公微微一笑,“是的,凤小姐。” 凤珏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年轻公公依然微笑,轻轻摇头,“奴才不敢。” 不敢?凤珏那个郁闷的啊,认不认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说吧,何事?”说完她还得和娘亲回家吃饭呢。 年轻公公眸子带笑,“凤小姐请听旨。” 红姨一紧张慌忙拉过还在一旁干站着研究这位年轻公公的凤珏,双双跪下。凤珏眉头一皱,正要起身,就见年轻公公将圣旨很慎重的摊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府有女名珏,名如通玉,特赐予二王妃之封号,择日完婚,不得有误,钦此!” 023傻归傻,能暖被窝就行! 斯 公公宣读圣旨的嗓音刚落下,洛院,立即传来一声声倒抽气,惊呼声… 红姨愣愣的咦了声,傻傻的仰头看向不远处的手拿圣旨的公公,凤珏也难得的呆了…她的听觉似乎玄幻了… “二王妃,还不快快接旨。”公公笑吟吟的看向凤珏,细声提醒道。 凤珏猛地回神,直接站起来,从公公手中夺过黄金圣旨,将眼瞪得牛瞳一样大,反复看着上面的字,“真的?” 年轻公公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好笑,“二王妃说笑了,这哪还能是假?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红姨也慌忙起身,焦急的问道,“公公,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珏儿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二王妃了呢?” 年轻公公收起笑容,恢复一副不咸不淡的摸样,“二王妃,圣旨已到,王爷还等着奴才回报,奴才先行告退。” 凤珏压根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将圣旨递到红姨的手中,道,“娘,你看看这盖章是不是真的,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红姨紧张的接过圣旨,盯着上面的印章…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现如今妹妹也是王妃了,姐姐真心为妹妹感到高兴。”凤颜雪搀扶着老太爷起身,甜笑着说道。 老太爷双眸幽暗,视线落到红姨的手上… “只是爷爷,妹妹虽赐封为二王妃此事可喜可贺,祝爷爷那头,只怕…不好交代。”凤颜雪也将视线落到圣旨上,柔声接着道。 “雪丫头说的极是,凤老哥,这事你怎么说?”祝大人起身眼含怒意的上前要老太爷给他个说法,“珏儿是咱武儿的未婚妻,现在好端端的就成了二王妃?你说,这是不是你在后面捣的鬼?想要悔婚?” 老太爷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只能先安抚祝大人,低声解释,“祝老弟,你这说得是哪里话?我凤九公岂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今日之事,老夫保证毫不知情,如是老夫在身后做了手脚,也不会让珏儿嫁给二王爷,东浩皇朝之第一傻子。” 祝大人狐疑的盯着老太爷,凤颜雪笑着说道,“祝爷爷,您误会爷爷了,雪儿保证,妹妹今日册封之事,爷爷绝不知情,祝爷爷您怀疑爷爷,难道还不相信雪儿吗?”余光落到凤珏处,心猛地一沉。 “哪的话,祝某怎敢怀疑太子妃的话,是祝某不知好歹了。”祝大人说完深深看了眼一副淡然看戏的凤珏,大袖一挥,含怒说道,“今日祝某身 体不适,先行回府。”转头接着道,“晨儿,武儿,走。” “是,爷爷!”晨儿,武儿两人也大怒着跟上。 三人含怒离开,顿时引起了洛院其他宾客的一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渐渐的声音由小变大… “二王妃?哎,兄弟,你知道是哪个二王妃不?” “还有哪个,你傻啊,整个东浩皇朝不就只有一个二王爷吗?” “啊,对了,就是那个傻蛋二王爷吧?前天,我叔叔的侄子的老婆的表哥的儿子,还在镶牙街口尿尿给那傻子当温泉呢,他还玩得喝得不亦乐乎…” “不要说前天,就昨天,我挑着豆腐经过二王府后门,还看见那个傻子手拿柄镰刀要砍自己的手,下人围着他一阵猛打,那场景实在是惨不容睹,不提也罢。” “王大人,你说,这皇上唱的是哪出?既然给二王爷赐婚?” “嘘,张大人,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小心点好,人多口杂,这不管二王爷是痴傻到怎么个地步,咱们都只有看戏的份,这凤家惹不得,皇家是非更说不得…” “是是是,王大人教训得是…” 红姨将圣旨收起,耳边听着宾客们的不置一词,眼底全是担忧,这凤家已经是个狼窝了,没想到一道圣旨再度将她的宝贝女人打入虎穴,这…“珏儿…” “娘,这是圣旨!”凤珏叹息一声,宾客们的话她不是没听见,而二王爷的名号更是如雷贯耳,她娘常年在家,鲜少出门,但她又岂会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珏儿,此事可不能胡闹,如你不想嫁于二王爷,只要你与爷爷说,爷爷定去求太子帮这个忙,如今雪儿是太子妃此事好办得多,而你本就有婚约在身,皇上也明事理…”老太爷暗光闪过,脑里盘算着。 “是啊,妹妹,婚姻不可儿戏,这二王爷虽贵为王爷,地位显赫,但,他有隐疾,是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傻子;这武大哥身份虽不及二王爷…”凤颜雪脸上永远都是那副甜美的笑容,话音每每柔声细语…让人听着真切。 “…傻归傻…陪女人睡觉,总会吧?”凤珏的声音淡淡的,若有若无,默然的扫了眼一脸笑意软声细言的凤颜雪。脑里却是几日前关外小山梗间那场羞人的欢爱… 斯… 024凤府,我凤珏还不屑 “…傻归傻…陪女人睡觉,总会吧?”凤珏的声音淡淡的,若有若无,默然的扫了眼一脸笑意软声细言的凤颜雪。脑里却是几日前关外小山梗间那场羞人的欢爱… 斯… 此话一出,大宅院里一片倒抽气声,宾客们各种姿态神情,凤颜雪一贯的甜美笑容就此僵住,异常精彩,红姨更是惊得双手一松,圣旨掉到了地上也毫无知觉,震惊的看着沉静在自己思维里的凤珏… 她刚刚没听错吧? 想到自己在某男身上的动作,凤珏面颊微红,不知为何脑海里那段颠鸾倒凤的情景就是挥之不去,到嘴的话自然就脱口而出,这二王爷可是个傻子,她可不想自己嫁过去后,这做ai做的事还得自己主动,那seqing的画面,让她浑身抖了抖,恩,她有阴影了… “珏儿,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快给为娘住嘴。”红姨回神后耳根薄红,脸带怒意,谴责道。 凤珏心一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众人的反应,嘴角一抽,扬起嘴角,略带嬉皮笑脸的捡起地上的圣旨,搂过红姨的手腕,笑着说道,“娘,这怎么能是混账话呢?这可是你女儿后半生的‘性’福大事,更何况您也想快些抱外孙吧?”说完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红姨抢过她手中的圣旨,气极反笑,“这还不是混账话?你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不害臊,娘都替你脸红。” 红姨也是被凤珏的话给惊到了,以致都忘了此刻还站在洛院,也很自然的接过凤珏的话。 凤珏在红姨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娘啊,你女儿可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前世虽没啥经验,但是,那看真人版av也是看过不少了,更何况,这世您女儿的童贞也在不久前送出了,呃,还是你女儿主动强了别人啊…想到这,脸又是一红… 当然啦,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她可不想待会得扛着她娘回家。 “娘,您不是常说出嫁从夫的吗?这二王爷是个傻子整个东浩皇朝无人不知,您要担心的是您女儿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幸福,怎么尽是挑女儿的话来教训?” “你就知道强词夺理,这般淘气,为娘还用得着担心你今后的幸福吗?”红姨喘着粗气教训着凤珏。 “妹妹可想好了?果真要嫁于二王爷?”凤颜雪也是个厉害的主,眨眼就恢复一脸甜笑,放开老太爷翠走几步来到凤珏身侧,打断她们的对话,问道,语气里尽是关心。 凤珏暗挑眉梢, 而后双手一摊,很无辜的看向凤颜雪,“珏儿也知道自古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珏儿也不想嫁给一个傻子…” 凤颜雪双眸一亮,“妹妹明白…” “只是…哎,你也知道这黄命难为,如因珏儿一人的不愿而害了凤家全族的性命,那珏儿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可是要遗臭万年的啊…珏儿是万万承担不起的啊…”凤珏发誓她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绝对是愧疚无辜的,可在看到凤颜雪脸上完美笑容渐渐染上破痕时,心底早已笑翻了… “胡闹,你可是有婚约的人,你嫁给二王爷,你让我们凤家怎么跟祝家交代?雪儿,你现在就差人进东宫一趟,求求太子让皇上收回成命,言忠,将红姨和珏儿领回后院去。” “是,爷爷!” “是,爹!”凤颜雪旋身让身边的丫头去送信去了。而一直站在老太爷身后不远处的凤言忠在听到老太爷的吩咐后,上前往凤珏处走去。 凤珏半阖着眼,收回无辜表情,淡淡的玩着自己耳际的发丝,转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朝红姨问道,“娘,珏儿肚子饿了,今天我要吃红烧鱼,鱼头豆腐汤,嗯,土豆酸辣丝。”那老不死的话,权当是放屁。 红姨紧张的抓着凤珏的手,同时也还不忘问道,“你吃得完?” “当然啦。”那是必须吃完的啊,三日后,她就嫁人了,到时想要吃恐怕都难了… “可别浪费了。” “绝对不会,娘,我们回家吧,要不然中午就没饭吃了。”说完挽着红姨往大门处方向走去,在这晦气的地方浪费了她这么多时间,真是郁闷。 “…好!” “放肆,来人,将三姨娘和孙三小姐请回后院,待会的寿宴可免去参拜。”老太爷脸色铁青,凌厉的开口。 “是。”突然从各个宾客后方窜出凤家仆人,来到正要往大门外走去的凤珏和红姨身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珏儿,这?” 凤珏眸一闪,冷笑,淡淡的提醒着后方的老太爷,“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时时刻刻记得我说过的话,否则…后果不是你付得起的。”说完正要走,突然脚步一顿,接着道。 “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不想娘亲为难,凤府,我凤珏还不屑踏进这个门。” 025有客,速到 而现在她娘似乎并不想她回凤家?这就好办多了,凤珏说完搀扶着红姨泰然自若的往大门处走去…完全不理会自己在众人面前给了凤家多大的一个难堪。 前来拦截的凤家家仆一个个被她的话傻愣了下,刚刚那一瞬间的杀气彻底的让他们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反了这是,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们拦下。” 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怒意大盛,手指着凤珏的后背隐隐有着哆嗦,可谓真的是被气得不轻… 见这女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人,本以为就算是只野猫回到凤府也得收起利爪,可以捏在手心乖乖听他摆布,可没想到,她竟这般放肆,狂妄,胆敢威胁他… “爷爷,别急。”凤颜雪柔声安慰,朝自己的爹娘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去安慰宾客去了,顿时间,音乐声,鞭炮声再度响起,纤纤玉手有节奏的拍着老太爷的后背,给他顺气。 “爷爷,今日是你八十大寿,应该喜气的,不该为了妹妹的事气着,雪儿已经安排下去了,放心吧。” “还是雪儿懂事。”老太爷阴鹜的扫了眼大门口,在转头时,脸色堆上了笑意,“各位,今日让大家看了场笑话,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上,老朽这头给各位陪个不是。” 管家也是个老人精,自小跟在老太爷身边,就是他身上的毛动一动,他也知道该往那头转,自然很顺口的接过话,“来来来,寿宴就开始了,各位请坐回位置上,有招待不周的,还请各位海涵…” 刹那时,所有窃声窃语奇迹般的消失了,众宾客脸挂讨好的笑容,只是在回到了位置上后,那咬耳朵般的窃窃私语仍络绎不绝的传入众人耳膜,自然的,往后这一幕也成了众人饭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老太爷在凤颜雪搀扶着转身朝正厅走去时,看着垂头立在一旁的凤言忠冷哼一声,“看你养出的好女儿。” 凤言忠不敢反驳,只是将头再度垂下了几分… 凤府大门外,凤珏挽着红姨的手腕,穿过华兴街,往宁西街自己破旧的小宅走去… “娘,现在你可以告诉珏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吗?”想到她娘担心凤家的人,加了句,“放心吧,娘,凤家的人不敢追出来。” 红姨身子一僵,就是金黄的圣旨也抖了抖,眼神闪烁不定,“…娘…娘…” 凤珏眸一沉,而后若无其事的笑了,“娘,如果有难言 之隐那珏也不问就是,总之珏儿相信娘亲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珏儿好。” 红姨眼眶微红,脸色微白,“珏儿,为娘…”不是不想与你说,只是曾今的耻辱如今要亲口跟自己的女儿提及,这让她如何开口?在凤府当她看到祝家人想要让珏儿走的行为确是有些过激了,只是祝府的人她不得不妨。 “娘是不想让珏儿嫁进祝府?如今珏儿已是二王妃,娘也可不必在担忧。”当然,她并不认为她娘只是不想让她嫁进祝府这么简单,这中间一定还瞒着她某些事情,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 看来今晚也是时候去一趟怡红楼了…正想着脊背豁然一凉,余光扫了眼左侧某处…这是? 有人跟踪她。 是老太爷派人的? 凤珏冷笑,脚步不紧不慢的跟上,而后轻微皱眉,没有杀气,也是,这天子脚下光天化日进行行凶,对方也确实是不太明智。 而她相信老太爷不会这么愚蠢… “…珏儿,以后不许跟祝府的人打交道,能躲就尽量躲着他们,不能躲也别去招惹他们,这种富贵官家,我们娘俩招惹不起…” 娘啊,您可知道你女儿两世为人,一向都是只有别人躲着您女儿的,还从没您女儿躲着别人的… “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盼着你能嫁个老实人家,平凡的过完下半生…” 可是娘亲,女儿就是想要下半生平平淡淡的过,那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啊,这二王爷虽只是个傻子,可今后的日子要想过得安生,只怕…还有待探究啊… “如果有选择,为娘是万般不愿你嫁进王爷府的,官家侯门是非多,当初,为娘就不该和你外公定下这十八年之约,到底是做娘亲的害了你…” 凤珏斜睨着红姨愁眉苦脸又自责的脸庞,叹息一声,娘亲,您可知道珏儿有多么庆幸陪您的这十五年…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病,珏儿不会遇到师傅师娘,得到两老的垂怜和疼爱,亦不可能有一身无人能及的本领。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病,珏儿不会小小年纪就当了怡红楼的幕后老板,建立情报组织。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病,珏儿不会独闯赌坊,一赌成名,顺道开了几家连锁赌坊…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病,珏儿亦不会有机会重新成立天人和杀手组织,用来惦记她和艳,惜三姐妹情 如果不是因为您… 所以, 娘,您别再露出这般自责,哀愁的面容,珏儿心疼,珏儿只希望您今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红姨依然在嘀咕的说着话,而凤珏的思绪却早已经飘远…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自己小宅院前…隔壁水果小贩长着一张憨厚的脸庞,正在门口整理排列着水果… “红妹,小珏,你们怎么回来了?今日不是凤家老太爷生辰?怎般这么早就结束了?” “是啊,张大哥,您又准备挑水果上街市去卖?”红姨下意识的收起圣旨,笑着回答道。 “对啊,摊子让小西看着,我回来在续些…” “是吗?想来今日生意可是要好些。” …。 凤珏微笑的立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头却往身后的那条路转去… 走了? 对方到底是谁?这一路上她都不曾感觉到杀气,甚至还故意放慢了脚步,只为给对方提供下手的机会,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动声色的走了? 凤珏意味不明的弯起嘴角,看来有些人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心下一沉,挑起眉梢,她真的不介意给他们找些乐子… 正想着,突然一只白鸽扑通两声飞来乖巧的停在她的肩膀上,凤珏双眸微眯,背着红姨不着痕迹的拿下鸽子上的小字条。 有客,速到。 ------题外话------ 今天依依首推,亲们收藏给力些,依依给你们来刺激的。哇咔咔… 026惜月公子(怡红楼) 有客,速到。 花沐云独有的手法,凤珏笑了,收好纸条,张大哥正巧挑好水果,和红姨的话也告一段落,看着凤珏的笑容,笑道,“小珏,什么事这么高兴?”这孩子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平时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也就遇到大好事才会有这般的笑容。 凤珏笑得纯真,“张叔叔,您还是赶快去街市吧,不然,小西又要唠叨了。” “啊,对啊对啊,还好你提醒我,要去晚了小西这丫头非跟我急不可,张叔叔先走了,晚上回来请你们吃水果。”说完挺直背,急冲冲的赶去了。 凤珏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扶过红姨往自己小宅走去,“娘,回去吧。” “嗯,珏儿,三日之后就是你大婚之日,回到了小宅,不能从凤府风光大嫁,是为娘让珏儿受委屈了…” “哪的话,娘亲别为这些烦恼了,这些交给珏儿来办就好…” 夜浓,月光如洗,凤珏服侍红姨睡下,自己也走进房间,只是她没有睡,很熟练的从床底拖出一包黑呼呼的东西,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包袱打开… 片刻后,房门轻启,一道黑色倩影随风闪了出去…咚的一声,房门再度关上… 油灯初上,华兴街,镶牙街一片呦呵谈笑声,冷冽的夜风嗖的刮过,浓烈的胭脂味随风扑面而来,闻香皱眉,冷风割得人有些刺刺的疼… 华兴街中段,夜白如昼,怡红楼大门两旁立着雅,香,竹,青,四大小丫头,穿着统一的青裙迎客服饰,脸挂微笑,做着统一的欢迎光临手势… “客官里面请。” “刑公子,好久没见着您了,红儿姐姐可想你了,快快里边请。” …… “拍”的一声,一穿着修身黑色锦衣的公子来到怡红楼大门阶梯前,利索大气的打开紫香纸扇,若有若无的闪着细风,头发梳起,衣角随风带起,一副翩翩公子形态,细看还真是俊俏。 “雅,香,青,竹,见到本公子,还不快快上前迎接,慢了,今日可就得随本公子回府了…”调侃嬉笑的话音让门口四人一阵惊喜。 “惜月公子,你可来了,花妈妈可等急了。”青,竹循声看到门口的男子,双眼一亮,几步下来,左右相拥,急切的拉着惜月公子往怡红楼走去。而雅,香却笑着往大厅走去。 “花妈妈今日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已经叨念了你好几回了,快快请进。”竹笑 道。 惜月公子…哦,不,身穿男装已易容的凤珏左右看着两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收起扇子,无奈的笑笑,“今日所谓何事?让花姐姐这般急着使我来?” “惜月公子,你且进去就明白了,青和竹不方便与你说。” 凤珏挑了挑眉,耸肩,“行,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让嫣儿来陪我。” “是!”两小丫头偷笑着欠了欠身,进去往侧门上楼去了。 “妈妈,惜月公子来了。”雅和香小泡到大厅门边起唇囔囔,给妈妈报信。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来了。”花妈妈在一楼大厅,一袭艳色的纱裙配着倾国容颜妖娆的穿梭在众宾客之中,显得异常突兀,偶尔低声调笑几句,偶尔荡漾的喝上一杯。咋一听到雅和香在门口的高呼声,抛下正在调笑的王公子,急步往大门口去走去。 而花妈妈一走,一旁的女子随即接替她的工作,好生安抚王公子,一时间又调笑成堆。 凤珏还没踏进怡红楼正厅呢,就被这一媚骨的声音给激得浑身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 “花姐姐,我拜托你饶了我吧?声音正常点。”盯着眼前突冒出来的这倾国倾城颜,象征性的摸了摸手臂,无语道。 花沐云,二十五岁,情报组织成员,怡红楼的老鸨,拥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却有颗七窍玲珑心,面慈心狠,在惜字辈排行老大。 “怎滴,多少恩客求老娘老娘我还不买他们的账呢,你倒好,这么不知好歹。”穿着一身艳丽的花沐云单手搂过凤珏的手腕,全身心的倚在她身上,水蛇般的细腰故意摩擦着凤珏的腰侧,做着调情摸样,这幕看得远处的宾客一阵口干舌燥,恨不得被倚着的是他们本人,眼露贪婪,欲望,而花沐云气吞丝兰,笑得花容失色,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整个怡红楼,暗声道,“三楼,艳字房。” 凤珏微露精光,点头,“是是是,是本公子不知好歹,今日本公子可是来找嫣儿小宝贝的,花妈妈,将人带到二楼甲字号房,这是一千两,花妈妈请清点。”说完扫了眼整个大厅,正中间是个小舞台,t字形状,两排摆放着四大盆栽名花,此时尚且没到表演时间,四周垂帘着丝丝透色粱布,里面的四大花魁画像若影若现,惹人遐想。 台下是十几张檀木做成的四人桌子,或是两人桌,今日的生意看着不错,这时辰客厅已人满为患,有些桌子还挤挤的做着六人… 一切正常! 淡淡的收回视线,落到花沐云身上,然而,下秒,凤珏猛地眯起眼,反射性的抬头,往二楼丙字号房扫去… 眼珠左右转了两圈,皱眉,没有?怎么会?刚刚那一瞬间,她明明感受到一股灼热带着杀气的视线朝她身上射来…仅仅一秒,这视线豁的消失了?如果不是她天生敏感,她几乎要以为刚刚的视线是她的错觉了。 太快了! “你这死没良心的,就惦记着你家嫣儿,也不看看我们家语柔,语雾,语芯。”接过银子,在凤珏身上轻轻拍打了下,随即调笑着跟身后的小丫头说道,“还不快去请嫣儿来伺候惜月公子。” “是,妈妈!” “不用了,青,竹已经去请了。”凤珏右手拿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左手手掌,花沐云给雅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欠身说道,“惜月公子,请这边来。” 凤珏笑眯眯的点头,跟在雅的身后,大摇大摆的往二楼走去… 大厅顿时响起了一阵不怀好意或是愤愤不平的声音,一时间整个大厅乱轰起来,“花妈妈。”突的,一声高喊声盖过所有声音,传到花沐云耳里,花沐云神色一闪,脸挂媚笑,扭过水蛇腰,道。 “嗳,萧公子,妈妈这就来。” “我且问你,今日惜月公子来可是为了送那剩下的第六式闺房之乐?” ------题外话------ 亲们收藏给力哇咔咔,猜猜那人是谁?嘻嘻(*^__^*)嘻嘻…… 呃,依依在这啰嗦两句,推荐下朋友的玄幻文《重生之邪女仙途》西门惜寒,喜欢玄幻的亲去啾啾哦。 依依么么 027特别赠送(第六式脸红心跳图) “正是,正是。”花沐云掐媚的朝萧公子笑笑。“惜月公子说了,这因为和上次来怡红楼时隔较长些,所以今晚打算多画一式,用来赠送给拍卖最后获得的恩客,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啊…” “快快与我说说,这次拍卖价是多少起价?我好差人回家送银子来。” “就是,妈妈快说,我们好做好准备。”跟着萧公子身旁的几人也一同焦急的问道。靠着几人周边的人也同样一副眼急的摸样,有着俯视耽耽。 “哎呀,各位公子,都别急嘛,你们可是都明白这怡红楼的规矩的,这没到最后一刻,惜月公子是不会给出最低价的。”花沐云娇声回道,眸光却不动声色的往西厅角落扫去… “这古语有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律法也不外乎人情,我相信花妈妈一定有办法的是吗?萧某在这先谢过了。”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奸笑的塞到花妈妈怀中… “这…”花沐云瞪着一对大牛眼,象征性的掂量着手上银子银票的重量,面上挂着贪婪,心底却冷笑。正要寻个上楼的机会,这冤大头就自动送上来了,“这,既然是萧公子开口,花妈妈也没有不帮的道理,等着,妈妈这就去瞧瞧去。” “那就谢过妈妈了。”萧公子得意的朝他几个兄弟笑了,眼底有着情欲,面露猥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爹还真没欺骗他也。 “恭喜萧兄,今夜又可再度享受着欲仙欲死的滋味。” “是啊,到时萧兄也要关照着咱们几兄弟,到时可别忘了传授几招。” “一定一定,咱们兄弟谁跟谁,当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大哥我尝试过了,忘不了兄弟们的好处的。” “哈哈…” 凤珏熟门熟路的跟着雅来到二楼,一楼装修算是现代化式的舞厅,只除了没有五彩灯光,没有现代化设备在内,而二楼却是雅间,由东边楼梯开始往西走,房间号分别为甲,乙,丙,丁…依次下去,而每间房间的正对一楼大厅的那堵墙都是由檀木做成的折扇门,分两层,按下机关,扇门就会打开,可以坐在雅间里直接看楼下大厅的表演,房内的设置也全是由典雅为主,奢靡为辅… 每间房间除了一些增加情趣用的物品,还有茶室,钢管舞台…当然,这钢管是用木头代替的… 而三楼是艳字楼,除了怡红楼的姑娘,哦,也就是情报组织人员的闺房外,就是凤珏的闺房,书房,实验室等等。 “雅,我要丙字号房客的资料。” 雅推开甲字号房间,两人进去,关好门,倩笑,“公子,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凤珏走到嫩竹编成的藤椅上坐,放下扇子,动手开始清洗茶具,准备泡茶,“为了他们而来?”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花沐云这般急切的给自己消息,连‘速’这个词都用上了? 雅点头,走到房间暗侧,打开扇门,目光落到大厅,朝凤珏道,“公子,你看。” 凤珏挑眉,放下翠绿玉杯,起身往雅的方向走去,“哦,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花姐姐这般上心?” 随着雅的眸光凤珏往一楼西厅看去,那是个小角落,侧对着甲字号房,正对丙字号,正邪邪的坐着四个中年男人,长得有些粗犷,每人一手搂过一个姐妹,一手划着酒拳,很平常的一幕…当然如果忽略掉他们腰间的某些东西的话… “九曲连环勾,三叶金指手,夺命霹雳鞭…”凤珏双眼眯起,紧紧的盯着熊背腰间,隐藏在他们衣服内的兵器,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与乐,但,雅还是知道公子起了杀心。 弯唇一笑,眼神却变得冷冽,“还是公子眼厉,什么都看在眼里。”在将眸光落到这四人身上的时候,雅略带调皮道,“那公子,可知那第四个人用的是何兵器?” 凤珏将眸光收回,落到身旁的小丫头身上,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小丫头胆子长进不少,你公子也敢考量?” 雅掩去调皮,暗暗吐了吐舌头,“那公子到底猜不猜嘛?” “啊哈哈,”凤珏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皮,调侃道,“你刚刚那副淘气的摸样要给其他姐妹瞧见了,看她们怎么修理你。” “公子~” “好了,不逗你了。”凤珏笑嘻嘻的说完,随即恢复了一副淡然摸样,将头微微外向一旁,身子倚在扇门上,道,“软剑。” “…软剑!”雅微愣后惊呼,再度将目光落到那第四个人身上,“何以见得?” “等他将酒杯放下,续杯的时候,你仔细看看他的手掌。”凤珏解释给她听,正巧那人也将酒杯放下,做了个让他兄弟给他倒满的手势,手掌朝上,让雅看得一清二楚,歪头想了想。 凤珏微微一笑,接着道,“他的手掌没有任何大大小小的伤口,手心有老茧,这是他在练剑时长期握着剑柄,因摩擦而长出来的…对了,待会你可以下去跟他搂 着的那个姐妹求证一下,那只手,一定很干净,纹路很清晰…” 雅双眼一亮,听得很受教,随即愤愤不平的说道,“前几天,艳字辈的师姐们和他们拆了几招,除了知道那三人使用何兵器外,这个人,一直都是赤手空拳和我们搏斗的,我们一直以为他没有用任何兵器…原来他用的是软剑…” “嗯,一般用软剑的人都不会轻易拔出自己的兵器,除非在生死关头…等等,你说什么?”凤珏一直都在盯着那四人的动作,脸颊微红,双眼犀利,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丙字号房两米范围内,这让她有些好奇,顺便联想下他们跟丙字号楼里的人有什么联系,自然的,雅的话也只是听进去了三分,咋一回神,眉头紧皱。 “回公子…” “咯吱。” “公子,花妈妈送酒菜来了。” 雅正回答凤珏的话,房间门却被人从外推开,花沐云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酒菜,水果上来,吩咐她们将酒菜放到桌上摆好后就让她们出去了,顺带关上门,当然啦,还得时刻在外面盯着… 这点眼力,花沐云不说,怡红楼里的姐妹,丫头们也知道该怎么做的。 “花姐姐。” 花沐云点头,朝雅道,“雅去门口看看嫣儿,顺道让语柔,语雾,语芯到艳字房去。” “雅这就去。” 等雅出去后,花沐云才走到凤珏身侧,朝她欠了欠身,“主子。” ------题外话------ 呜呜,首推不咋地给力哇,依依伤心…抽鼻…抹泪… 咳咳,依依啰嗦两句哈,最近看了篇现代文,《老婆,不要出门勾红杏》云非十月的,还不错,亲们可以去啾啾… 028宫主是皇子?(取笑与反取笑) 凤珏摇头,皱眉,“虽然我是你们主子,但是,我也曾再三强调,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这些都是虚的,真诚来自内心,我们除了主子关系外还是姐妹关系,珏儿一直都很感激这些年来有姐姐的照顾。”当然,惜月公子是凤珏这身份在‘天人和’组织中也只有高层的几人知道而已。 “主子快别这么说,当初可是主子救了沐云的性命…”花沐云慌忙回道。 “打住打住。”凤珏很想捂额,斜拧了她一眼,“这问题以后不许在提了。”每次说到这话题她就有些受不了,知道要是不打断她估计接下去又都没完没了了,天知道当初会救她只是觉得好玩,顺手罢了。 凤珏摇手打断她的话,赶紧转移话题,视线落回刚刚的那四人身上,道,“这四人是什么来头?‘天人和’艳字辈有几人和他们交过手?” 果然,说道正事,花沐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和凤珏的视线撞到了一起,杀气乍露,隐藏着一股咬牙撕肉的意味。 凤珏挑眉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花沐云的脾气,可这盛怒的摸样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看来,这批人真的惹到她的人了。 “他们是‘冰绝宫’四大护法,红白黑鬼四大恶人。” “咦?冰绝宫的人?”看他们暂时没动作,凤珏收回目光转身往藤椅上坐去,“我们不是一向进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和他们交上手?” 花沐云走到开关处关好门,坐到凤珏对面,脸色阴沉,“嗯,此事说来话长,近来干郡县出现了个采花大盗,有人到‘天人和’杀手组织放任务,艳一接的,她带着一小支队赶去干郡县,结果跟‘冰绝宫’的人对上,逃得有惊无险,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带回消息,那采花大盗就是‘冰绝宫’宫主。” “宫主?”凤珏泡好茶,茶香满室,给花沐云斟了杯,端起手边的玉杯就着热气轻轻吹了口,享受般翠了一小口,入口及化,唇齿留香…“啧,好茶,这是哪国进贡的?下次记得让嫣儿多要些。” 放下茶杯,将背慢悠悠的靠向藤椅背上,轻轻闭眼,遮住眼中的锐力,“干郡县虽是东浩皇朝西北的一个小县,但‘冰绝宫’宫主断然不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做坏事还让人抓到把柄。”而且一代宫主做这么低级的事情,还真是有伤格调,失了身份。 花沐云可没有凤珏那般的闲情逸致,还有工夫喝茶,“主子有所不知,这‘冰绝宫’宫主的身份可不单单是一宫宫 主这么简单,他还是东浩皇朝早年丢弃在外的皇子…” “皇子?”凤珏猛地睁开凤眸,直直的盯着花沐云,仿佛在确认她刚刚说的不是幻觉似的。 “是的,二十六年前,皇上亲自将他丢在燕山,说是他身上带着煞气,又不忍亲手将他杀害,但,为了东浩皇朝的龙脉,只能将他丢弃,任他自身自灭,据说那日可是他出身之日…仔细算算,如果他没被抛弃,现在的太子就应该是他…”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找茬的?”故意做出这些动作的,只为了和朝廷作对?不,只是报复他老爹罢了?是这样吗? “是的,干郡县菜花一案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挑拨‘天人和’组织关系是第二步,而就在今日,皇上下旨立凤颜雪为太子妃,一月后大婚,举国同庆,‘冰绝宫’宫主带着两大暗影,四大护法,来搅了这场大婚,并且大开杀戒,这是第三步,这本跟我们没有直接冲突…” “但,坏就坏在,这皇帝老儿也不知是不是晕了头,中途又来一道三日后凤珏封为二王妃的旨意,这就意味着有危险的是主子…” 凤珏嘴角一抽,赐婚?就算在这个信息传递不发达的时代,她凤珏封为二王妃的消息估计此时早已传遍整个东浩皇朝了吧?毕竟这二王爷可是‘名’人啊! 在心底狠狠鄙视了某些人一把,轻轻咳了咳,避重就轻道,“这宫主会不会太幼稚了点?要真想跟朝廷作对,大可凭着‘冰绝宫’的势力直接来个火拼,何必做这些微不足道,皇上老儿根本就不看在眼里的小动作?还硬要扯上‘天人和’?…等等,你刚刚说的是,宫主亲自带人来?” “是的,‘冰绝宫’宫主现在就在丙字号房间,已经一天了,没离开房门半步…” 这就难怪了…凤珏眨眼,随即起身,“姐妹们有没有受伤?” 花沐云一愣,也跟着站起来,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本能的摇头,“这到没有,姐妹们一直深刻的记着主子的话,打不过就跑…” “很好,我去艳字楼,让下面的人看着点,今晚可能有人闹事。” “是,主子,那主子,‘冰绝宫’那边?” “静观其变。”管他是宫主还是皇子呢,惹到她‘天人和’就别想安全抽身。凤珏手刚碰到门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从怀里拿出两本薄薄的小本子,递到花沐云手中,“今晚的拍卖价没有低价,老规矩,价高者得。” 花沐云接过,虽然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但还是心痒痒的随手翻了翻手中的小本,里面一幅幅姿势高挑,惹人心跳,烧人脸薄,高难度的交欢图看得她耳根都有些微红… 凤珏挑眉,她还从没见过花沐云这幅惹人怜爱,小女人姿态的摸样,不觉有了逗弄之意,坏笑道。“瞧着花姐姐这幅含羞带望的表情,莫非,花姐姐,也思春了?” 花沐云闹了个大脸红,慌忙合起小本子,对上凤珏的凤眸,知道是对方故意逗弄,反而打开本子,光明正大的看起来,又恢复了一副花妈妈神态,娇嗔道,“这春宫雨露,你花姐姐早尝试过了,虽然这些姿势大胆,新颖,看得人蠢蠢欲动,想要尽情一试…”故意停顿了下,暗暗扫了眼凤珏的脸色,会心一笑… “但,你花姐姐早过了思春的年纪,看着解解馋也就罢了,倒是主子,不日便是大婚,这洞房花烛…” ------题外话------ 依依哭哭哭哭哭…。明明咱们‘傻’皓月又出现了哦,(*^__^*)嘻嘻……保密保密…。 029戏弄傻子,现版刺激(黄雀在后) 豁的,凤珏脸大红,不待花沐云把话说完,便急急的打断她的话,“一天内,我要二王爷所有资料。”吩咐的同时猛地拉开木门,逃也似的跑离现场… 当然,她脸红绝对不是因为花沐云的话,而是,脑海里某些挥之不去的律动画面,满是情欲的呻吟… 唔,凤珏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强了个男人吗?至于让你这么胡思乱想吗?动不动就脸红? 丢人! 花沐云睫毛动了动,震惊的看着自家失态的主子,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啊,那个就算天塌下来都能当被盖的主子,居然也有这么急切逃跑的冲动? “是。” 看着那个倩影,花沐云咧嘴一笑,说到底,主子在强悍也还是个不识男女事还未出阁的女子,也就难免的有些矜持…笑眯眯的收回眸光,转身朝着凤珏不同的方向下楼,开始主持今晚的第一个高潮… 她压根就忘了,自家主子哪里有矜持这东西,要不然自己手中正拿着的这春宫图怎么解释? 凤珏本想往东侧的楼梯上三楼的,但,对丙字号某只宫主实在是有些好奇,脚尖一转,果断的沿着长廊,往西侧楼梯走去… ‘天人和’组织是在她十一岁那年成立的,初建的不成熟经过四年的洗礼,早已在江湖上巩固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它亦正亦邪,没有界限之分,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给怡红楼有个依靠,有个后盾。然而,‘天人和’发展到现在,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没想到仅仅只是用了三年时间,组织不仅成年,还打下了一番名气… 其实,对于江湖上其他的一些组织,教派,她知之胜少,完全没兴趣去了解,而组织中的事情大多也是交给艳字辈老大艳情和惜字辈老大花沐云在管,会知道‘冰绝宫’完全是因为自己师傅幽谷老人的关系… 穿过丙字号房间走廊,毫无意外,扇门是关着的,凤珏不禁有些失望,还想要率先瞧瞧这宫主是何方人物,值得师傅叨念呢,没想人家保密工作做得这么足。 也是,人在江湖漂,指不定哪刻背后就给你来一刀,谨慎点是好事!越过丙字号房间,突然感觉到来自大厅的四道视线,凤珏耸了耸肩,拐了个弯,正要往楼梯上走去… “哈哈,二哥,来,五弟这里有奶水哦,要不要。” “要。” “那二哥学狗叫,学狗叫五弟就将奶水给你好不好?很甜很销魂哦。” “汪汪汪。” “哈哈哈。” “奶水,我要喝甜甜的奶水。” “别急别急,来,二哥,看向床的那头,看到什么?” “床。” “床上面有什么?” “哥…哥。” “哥哥上面呢?” “母…母老虎。” 嗤! 凤珏差点破功,这么傻的对话也有人说,这还真是个奇葩的世界,眸里闪过笑意,转头看向戊字号房间开着的扇门,刚刚那两人的声音显然是从那间房间传出来的,本想不加理会,奈何身子却一转,鬼使神差的往戊字号房间方向走去… “咳咳,很好,那,二哥,大哥现在就在喝奶水,二哥想要喝的话,过去,学着大哥的动作,咬着另一边白白嫩嫩突出的那一块,就有奶水喝了哦。” 房间内,只能看到两道背影,身穿华丽锦衣的男子正拉着一个下身穿着条白色衬裤,光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背部有着淡淡的伤痕,精准的腰间、脖颈上系着根红线… 他,穿着肚兜! 凤珏只感觉好笑,对裸男她不感兴趣,眸光不觉多看了眼拉着他的那个男子,衣冠楚楚,衣服布料华丽泽光,显然是上等丝绸,头戴发竖,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这就够了… 凤珏双手抱胸,将身子倚在扇门一侧,很巧妙的隐藏好自己的身形,漆黑的眸子闪过精光,扫过那个锦衣男子的上衣下摆,那是条小小的黄龙,皇家特有的标致。 他,是皇宫里的人,准确的说,他是皇子才对,那么,他身边的这个,被称之为二哥的…就是…?凤珏手一抖,睫毛狠狠一颤。 “学着咬?就有奶水喝?嘿嘿…”男人幼弱的话音落下,随即傻傻的笑了起来。 锦衣男子奸笑,“对对对,二哥好聪明,看大哥是不是吃得很欢?”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叫得那叫一个欢啊。 凤珏挑眉,略微缩了缩身子,探头将视线落到大床上,眨眼,唔,这观音坐莲的姿势,很普通嘛。满室的律动,惹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低吼,凤珏看得却只觉烦厌,她没看真人版av的嗜好,更没有偷窥的嗜好。视线甚至都没在那对男女脸上扫过,眉头皱起,旋身,正打算撤离脚步却猛地一震。 这是不同于之前两道傻气,年轻声音的嗓音,虽然低沉暗哑,却隐含杀气… “二弟,你可看仔细了,哥哥现在抓着的是什么?” “奶水!” “那哥哥的大将军呢?” “嗯?大将军?那是什么?” 凤珏再度看向那个傻子,只见那个锦衣男子一把将他的头用力按到了大床边缘,床上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笑得异常猥琐带起丝丝冷意。 “二哥可要张大眼珠看清楚哦,大哥正在不断插动的东西就叫大,将,军!” 被按着的人显然有些难受,咽喉卡在床沿,眼前是放大版男女的交欢画面,耳边是嘶哑的低吼,撩人心跳的呻吟,鼻息是刺鼻的异味… “哇…我不要,我不要,痛痛痛…哇哇。”哭得那叫一个毫无预兆的啊。 锦衣男子根本不顾他的大哭和挣扎,手劲更是加大了三分,而床上的两人似乎完全不受这突来一幕的影响,照样做的有声有色,高潮不断。合着床边痛哭的声音,异常诡异… 室内一角,一个弯腰按着手不松,一个哭得越来越大声,两个在大床上激烈的上演活春宫,凤珏看得双手下意识的握紧,直到大床上传来一声低吼,那个锦衣男子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让手下的人跌倒在地上… “太子哥哥,你明知道他是傻子,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何必亲自上演这么一幕给他看?他也配?哼!” ------题外话------ 咳咳,看这章的亲们一定要淡定,为了亲们的小心脏着想,依依微微透露些剧情,此傻子二王爷就是个假象,所以淡定哈,咱们真正的东宫皓月哪能是这副摸样哇咔咔… 030太子东宫史阑的算计(四大花魁) “五弟,母后说过,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太子哥哥会亲自导演这场春宫戏,难道五弟还没看透?三日后,便是你‘二’哥的大婚之日,母后体恤你‘二’哥不懂床笫之事,在父皇面前提及,特让你太子哥哥好好教导一番,习得这春宫雨露,日后好给予你二王嫂与恩泽,结百年之好…” “现如今看来,你还是没能领会母后的苦心,待回宫后,你便自行到寝宫反思…”床上的男子穿上衬裤,裸着上半身走下来,凤珏这才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只能看到一个侧脸,鼻翼高挺,脸部线条严谨分明,被称为太子的男人在越过坐在地上那个哭得傻里傻气的男人后停在了锦衣男子的身侧… “太子哥哥,篱清知道错了。”锦衣男子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身侧的人。 “五弟,你同我是一母同胞,哥哥只是想要教你以后说话做事,切不可像今日这般鲁莽,刚刚你要在加半分力道,你二哥,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你可曾想过,届时会有多少麻烦事?”男人口气有些严厉,然而在传到凤珏耳里时,却多了些漫不经心… “你二哥可是我们兄弟亲自接出府的,二王府里的人在不挤事,好歹也是个王爷府,若今日你‘二哥’真出了事,你如何能轻易摆平这件事?做到滴水不漏?就是市井绯言也能让父王将你扣下这殿下之名,到时,就算母后,哥哥齐心想要救你也只怕无力为心,你可懂?” 好大一个借口,凤珏这下到很想要目睹下这所谓太子的真容了,这算计手段,不错!打着兄弟情出口教训,实则是想要来个一箭双雕、借刀杀人,而这东宫篱清显然被当成了冤大头… 凤珏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要是这个东宫篱清被训得气不过,回头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这傻王爷给了结了,只怕,他的前途也就真的给毁了,如今天子虽立了太子,可也难保不会将其给废了。而这太子就动这么几下嘴皮子,一下能除了两颗绊脚石…这,算计…怎么能不让她咋舌! “篱清…”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你也别在训五殿下了。”房里乍然传来女人妩媚的声音猛地将凤珏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只见刚躺在床上的女子披好外衣,徐徐走了下来,看也没看倒在床脚边的傻王爷,接着道,“五殿下自小被您和皇后娘娘保护着,做事考量有失欠缺那也是无可避免的。” “皖姬…”清冷黯哑的嗓音中传来一丝危险的警告。 “好好好,皖姬不说总行了 吧?太子殿下您别生气,皖姬煮茶给你吃。” 太子东宫史阑冷哼,“皖姬,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太子殿下放心,皖姬办事什么时候让太子殿下失望过?凤老太爷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日后,这‘二’王爷至此在东浩皇朝不复存在…” “本太子向来不喜欢出意外…” 凤珏眉头一皱,看向那个被叫做皖姬的女人,有点姿色,但是,看着很面生… “咦?” 豁然一声细微的惊讶声在凤珏的耳畔响起,凤珏反射性的转身,捂住对方的唇,眸光深邃,谨慎的摇了摇头…对方瞳孔瞪大后轻轻点了点头… 凤珏这才放开压着对方唇上的手,用眼神示意,两人悄无声息的闪了… “竹儿,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回公子,竹儿只看到那个披着沙衣的女子,看着陌生,所以有些惊讶。” 凤珏脚步一顿,“她不是怡红楼的人?” 竹儿摇头,“不是,可是奇怪,她是怎么进来的?戊字号房间一同进来的是四个公子才对,何时多了个女子?” 笨,女扮男装啊,亏得栽培了你们几年了,这点眼力都没有,还能给她看走眼,凤珏那个郁闷的啊,“他们是皇宫里的人,让人盯紧他们,等他们离开怡红楼后,让艳情派人接手。” “是,公子。” 凤珏点头,垂眼掩去眼底的暗光,既然他们只欠东风,那她就当一回诸葛亮,给你们把这东风给借出来,哼,不管他们在计划什么,总之想要将她凤珏算计在内,那么,就只能怪他们眼盲,惹了不该惹的人。 “语嫣她们到了吗?” “啊,对了,公子,竹儿就是来找公子的,四位姐姐早在艳字楼书房等候多时了,迟迟不见公子出现,所以急着差竹儿来寻。” “知道了,你下去跟花妈妈知会一声,今日的怡红楼可不仅仅只是偷溜进来一两只老鼠这么简单,让人趁早清理干净,免得闹得整个怡红楼乌烟瘴气。” 凤珏说得深深皱眉,素来淡然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看得竹儿偷笑,朝她曲了个躬,道,“是,竹儿这就去。”说完下楼寻花沐云去了。 凤珏上楼,楼梯走到一半,熟行熟路的在墙板上轻轻的敲了三长两短的罗斯密码,手放下等了两秒后才再次踏着步伐往上半楼梯走去… 艳字楼,书房在三楼西侧斜角处,当初设计的时候特意留了这个位置,前可斜观怡红楼整个大厅的情况,后能目测整条华兴街的动态,左门是凤珏暂时休息的房间,右门是她的实验室… 三楼除了‘天人和’组织里的成员外,外人是断断不能上来的,无论是楼梯,还是死角都设有机关,所以她们若要在这里密事,那也绝对是安全的。 轻步走到书房门外,抬手推开房门,不期意外的看到房间里古代版竹藤编织的沙发上,坐着、躺着的四大美人… 或清纯妩媚,或甜美可人,或妖娆脱俗,或风情万种…只刹那间便闪了她的眸… ------题外话------ 收藏不给力,依依_ 031天地乾坤(拍卖会) 凤珏倚靠着门边,轻轻吹了声口哨,痞痞的调侃道,“咱怡红楼四大花魁坐镇,这风情就是不一样,瞧这一个个赛过闭月羞花之颜,沉鱼落雁之貌,啧啧,怎么办?本公子我心动了,真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个都私藏在后宫,服侍本公子一人为好。” “哎呀,惜月公子您可来了,让雾儿等得好久。”坐离得她最近的语雾娇嗔一声,还不忘给她抛个媚眼。 凤珏笑眯眯的回望,语雾,怡红楼四大花魁之一,有着倾国的容貌,随带风情万种,手段毒辣,可却是四姐妹当中最心软的那个。同时也是惜字辈老大花沐云的得力手下之一,‘天地乾坤’中的天。 “月月,你不用私藏了,芯儿早就是你的人了。为了你,芯儿可是亲自帮你打造了个金碧辉煌的后宫哦,就等着看你哪天得空,带你一个个宠幸了。”头枕在语雾的双腿上,躺在沙发上曲着粉嫩雪白的右腿,玩弄着自己那漂亮的指甲的语芯甜甜的说道。 凤珏眸里带笑,唇角勾起,语芯,怡红楼四大花魁之一,个性懒慢,心中一堆小九九,这女人即使气得想要杀人,脸上永远都是甜甜的笑容,杀人时不要说眨眼了,只怕对方的血喷到她的嘴里,她还能笑得甜美毫无缺陷。而她的另一身份自然是‘天地乾坤’中的地。 “主子,你动作慢了,你可知道就刚刚我们四姐妹等你的这段时间,可以为你赚多少银子吗?”语柔抱怨。 凤珏嘴角一抽,她这主子都不心疼,她倒是挺为上司着想的啊。 语柔,四大花魁之一,外表清纯脱俗,语气温柔,但说出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一针见血,让人略微抓狂,做事向来都是速战速决,能一刀解决的绝对不会用两刀,据说,就连在床上也是。咳咳,当然啦,这个只是据说,没经她本人承认的。 而她另一身份显然就是‘天地乾坤’中的乾。 “珏儿,你又调皮了,快些过来,这些是‘天人和’的账本,上面有这两个月来的收入和付出;这些是这段时间来所接到的任务,按着金钱,危险程度已分好了等级,上面有标注是谁接的任务。还有这些…是近来和江湖上其他组织,教派,朝廷的零碎事情,还有这个是…” “停停停!”凤珏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到语嫣的身侧坐下,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将头伏在她的香肩上,哀怨,“嫣儿,你饶了我吧?不要每次一见到本公子就算这些帐,我头疼。” 语嫣微微一笑,像个大姐姐似的带着宠溺的 揉了揉凤珏的发梢,道,“可是,这些本就是珏儿该做的啊?” “谁说的?这些都要我来做,那我养你们来干嘛的?吃干饭的?” “主子,确切的说,是我们在养你。”语柔毫无给面子的提醒她。 凤珏嘴角一抽,“柔儿乖哈,不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月月,我们不是你的兵,是你后宫妃子。”语芯从语雾的腿上起来,坐直,看向凤珏,接着道,“不过,月月,三天后你就大婚了,届时会不会将你后宫给遣散了啊?”说完还不忘调皮一笑。 “说到婚事,公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傻子吗?”语雾皱眉看向凤珏,眼里全是不赞同,她们‘天人和’的主子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 凤珏看向语雾,放开语嫣,将头靠在沙发椅背上,漫不经心道,“你们想让我抗旨吗?” “为何不能?”语芯站起来走到凤珏身侧坐下,“不过,据说这二王府挺有趣的,偶尔去玩玩还是可以的,至于真的嫁的话,月月,咱们不干。” “有趣?”凤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无所谓的转移话题,“芯儿,让艳一,今晚去凤府玩玩,我要知道那老不死的在打什么主意,还有通知艳情,去查查凤府在十五年前发生了何事,尤其是在我娘身上的。” 语芯一顿,笑容不变,“好的,月月。”看来月月是不会改变主意了,转移话题很明显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艾!她委屈。 “雾,你去张罗些女人家出嫁需准备的东西,好了后直接送到我宅院,交给我娘,记得别露馅。” “是,公子。”语雾点头。 “柔儿,你去丞相府、武林盟主府逛逛,我记得上次在他们的宝藏室看到两件宝物,龙凤呈祥,千年雪莲。跟他们留下话,就说这两宝物我看上了。” “柔儿领命。” “珏儿要龙凤呈祥,千年雪莲何用?”语嫣疑惑的看向凤珏,要是她想要这两件宝物,上次去偷的时候就顺手牵羊了。 凤珏眨眼,“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语嫣有些无语,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些一向都是艳字辈的人去做的,这次,珏儿为何让芯儿,雾儿,柔儿动手?” 其他三姐妹也点头,很想问她这问题。 凤珏神秘一笑,“她们有别的任务。”说完看着语嫣的眸光变得有些慵懒,透着深沉,“嫣儿,你的易容术 如今可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就连珏儿看着你现在这张脸都有片刻的恍惚,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而这张人皮面皮下又有怎样的风华? 语嫣一愣,随即浅笑嫣然,“珏儿又拿你嫣儿姐姐寻开心了。” 凤珏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才压下心中那股蠢蠢欲动,“嫣儿从没想过要去找家人吗?” 不知为何,凤颜雪那张脸又窜进了她的脑海,双目不自觉的眯起… “珏儿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语嫣眉头蹙起。 “哦,没什么,就随便问问…”凤珏意味不明的笑笑… “欢迎各位公子今夜光临怡红楼…举杯言笑,一度春宵…刚才各位也欣赏完红颜七绝的歌舞,下面,花妈妈宣布,正式迎来今晚第一个高潮,惜月春宫第六式拍卖会…” “月月,快来,拍卖要开始了,月月可有留底稿给芯儿?”语芯一听到一楼大厅花妈妈那妖娆眉骨若有若无的声音,无比激动的抓过凤珏的右手腕,拉着往窗口跑去。 ------题外话------ 下章,喊价喊得竭斯底里的啊…。亲们猜猜,最终被谁拍走了…。o(n_n)o哈哈~…。这可是很关键的哦…咋女主以后就郁闷了…。哈哈! 032黄金起价,真上道(不可打草惊蛇) 凤珏随着她的脚步,倚在窗口左侧,往一楼t字舞台看去,“没有,给沐云的就是底稿。”这还是她两个月前画的呢。 语芯一顿,随即嘟唇,不干了,“月月,那芯儿的呢?”前面的五式月月都有给她底稿的,总共十八式,她说过要完整版珍藏的。 “芯儿,你也矜持些,好好一个闺女,看你平常都看些甚么?”语嫣跟上,带着取笑的眸光回答道。 “嫣儿,你也莫怪芯儿,常言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芯儿还不是受了主子的影响?” 语柔玩着自己的发丝,也跟在语嫣的身侧,柔声淡淡道。当然啦,她会出口帮芯儿,那也是因为,她自己也想要那第六式。 “柔儿说得对,再者,就算不受公子的影响,身为怡红楼头牌花魁,能纯洁到哪去?这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事只为外人不屑,还不如坏个彻底,何况,公子画的那些姿势,技巧,这可是后院嬷嬷们从未教足过的,芯儿当然眼馋。”语雾娇声接着道,只是眼底的暗光却让人有待深醒。 透着三分冷冽,三分邪魅,三分讽嗤,一分欣味… 等她们都站在语芯身侧时,凤珏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们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落到一楼花沐云身上,快得几乎让人抓不住,嘴角扬了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弧度。 “就芯儿眼馋,你们就没贪心,想要看?” “噗嗤。就是啊。”语芯笑嘻嘻的探头,看向一楼大厅,“你们不好奇,不想要,那为何还来抢我的来看?典型的口是心非。” “呃,我只是好奇…”语嫣被说得耳根有些薄红,不知是因为几姐妹的话,还是因为曾经看过的春宫图册… “我也是好奇啊,又没想要真的找个男人来…。” “好了,别吵了,看下面,开始了。”凤珏挥了挥手打断她们的话题,真的是很没营养的话。 她们四姐妹虽是怡红楼的花魁,接客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外界又有多少人知道如今的她们扔还是女儿身呢?凤珏压下眉梢,淡淡的勾唇。 只怕除了她们本人还有她凤珏外,在无人知道了吧?就连花沐云,估计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哇塞,快看,开始喊价了,月月,你猜这次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下面,花沐云举着手中的‘惜月春宫第六式’图册,说完这次的规矩,没有低价,价高者得后,场面立即一片沸腾 ,语芯激动的抓过凤珏的右手腕,狡黠的问道。 凤珏淡笑着摇头,“这东浩皇朝有钱的老头,富商多不胜数,这让我如何猜得着?” “恩,上次是姓皇甫的公子,但,在我们的跟踪调查下才知道幕后人是丞相大人;这也就摆了,而上上次,更惊奇,幕后人居然是皇朝天子;上上上次更是离谱,居然是个乞丐…”语雾闪着娇媚的眼,感叹般说道,同时眼底又有些趣味。“所以说,这个最后的赢家是谁这问题,还真是难猜的啊。” 几姐妹一同笑了,就连凤珏也压不住那笑意,似乎也想到了过往某些好笑的趣事… 一楼大厅,众公子哥早已放开了手边的姑娘,一齐挤到了舞台周围,相互簇拥着,同时一个个争前恐后的举着手中的木牌,叫价蹭蹭蹭的往上冒… “一百两黄金。” “好,萧公子出一百两黄金,各位公子,还有没有比萧公子出得更高价位的,还有没有,千万不要放过手中的木牌,来,现在惜月春宫第六式已经卖到一百两…”花沐云朗声锤音,朝萧公子递了个赞许的目光… “两百两黄金。” “很好,这皇甫公子出价两百两黄金…还有没…” “三百两黄金。” “四百两…” “六百两…” …… 一人喊起价位,众人像是打了五升鸡血似的,一个个激动的破口大喊,这架势,这阵容,好似不是在喊价,而是在比谁的嗓音更大,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一样,争先恐后,那叫一个竭斯底里啊… 花沐云穿着纱裙,扬着媚眼如丝的笑容,一手举着个小锤子,一手时不时的拍着一旁的小桌子,目光利索的穿梭在众人举牌的手中,嘴里慌而不急的报着数据… 立在舞台周围的怡红楼众姐妹也浅笑嫣然的看着这阵势,有一瞬间僵了笑容,闪了眼… 这,也太夸张了吧?往日拍卖也不见得他们这般焦急… “开口就是黄金?这萧公子真是太上道了,哈哈。月月你上次给的低价也只不过是一百两白银啊。”语芯放开凤珏的手,将自己的头探了出去,一副恨不得直接到花沐云身侧,帮她报价似的。 语嫣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虽然她也心痒痒的想要看整个精彩过程,但是,还是伸手将语芯给拽回来了些,“芯儿,你也注意点形象,虽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花姐姐身上,但是,难保 有些人不会乱来,还是小心些的好。” 语芯嘟嘴,有些不满的乖乖倚在一旁,不敢在太过放肆了。毕竟这里是三楼,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凤珏摇头,“没事的,嫣儿,让芯儿看吧。”说话的同时眸光巡过整个大厅,发现‘冰绝宫’的四大恶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大厅,眉头微微皱起,在扫过二楼。除了甲字号,丙字号,戊字号,庚字号,辛字号房间的扇门未打开外,其他的房间都开着,而且也有一两个书童,或是随从摸样穿着的人正站立在走廊前拿着木牌,显然正等待着叫价… “庚,辛这两房间里的客人可有异常之处?” “异常?”语柔,语雾一同问到,随即摇头,“没有。”凡是去二楼的房客她们都有事先了解,查看对方的资料后,才放心,只是不知道此刻主子为何这般问? 凤珏的视线在两间房间来回穿梭,微微眯眼,有时候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语雾,语柔,下去盯着这两间房的人,记住,不可打草惊蛇。语嫣去会会丙字号‘冰绝宫’宫主,我要知道他身边有几人。” 三姐妹对视一眼,低头接过命令,“是。”说完三人闪了出去,各自做着该做的事去了。 语芯扫了她们的背影一眼,笑嘻嘻道,“还是月月好,知道芯儿想要看拍卖。”这次月月没有给她留底稿,等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后,她好直接顺手牵羊给偷了,嘿嘿! 凤珏笑笑,斜拧了她一眼,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吗?” 语芯笑容一顿,不过眨眼就恢复如常,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月月就是心疼芯儿。”可是为何她在看着她的笑容的时候,有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呜呜… ------题外话------ 且看下回凤珏戏弄二王爷… 033傻眼的闹剧(相互揭短) 凤珏也不在逗她,直接掠过她的视线,看向花沐云,此刻叫价已经到了三千两黄金… 只片刻就杀掉了大厅里三分之二的客人,没钱的公子哥一个个一脸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结果,除了懊恼不甘外,只能哀叹自己没有别人那般富有… “三千五百两黄金。” “四千五百两黄金。” “五千…” “六千…” “六千五…”萧公子额头冒汗,叫的越来越急切,而对方也跟得愈发的紧,几乎是他前一刻出声,对方后一刻也跟上了。 “七千…” 猛然,“拍。”的一声,坐在最前排的萧公子愤愤的一掌打在桌面上,瞪着那个死咬着他不放长得有些人模狗样的家伙,脸色涨红,双目喷火,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给撕了的表情… “姓张的,你不要太放肆,你…” “你什么你,你瞧你现在这副尖嘴猴腮的摸样,整一副大老婆偷人怒颜抓奸样的表情,真戳。”坐在离萧公子左侧第三张桌子远的张公子,摇着扇子,挂上讽刺的笑容,道,“有本事你继续喊啊,少在那放屁。” 非常不客气的打断萧公子的话,吐出的尖酸刻薄嘲讽有能噎死人的本事。 “张文昌,你在得瑟还不是条帮人看门的狗,永远得看人脸色做事,也敢嘲笑本公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萧公子被气得反而笑了,打击回去,“哼,加就加,谁怕谁,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花妈妈,我出九千两黄金。” “萧起山,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我张某人是丞相的走狗,但你萧府在整个东浩皇朝,谁不知道只是给丞相大人提鞋的啊?骂我是条看门狗,你也配?” 张文昌脸色阴沉,但也没真正动手,毕竟后台在怎么硬,这里还是烟花之地,不宜动手,但显然也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即使在耍嘴皮子上。 “花妈妈,他萧起山出多少银两,我张某人只能比他多五百两…” “你,欺人太甚!” “就是,姓张的,嘴巴放干净些,我们公子也是你能骂的?”萧公子身后的小厮也起身帮着叫嚣。 “你们嘴巴才臭,一定是早上出门吃了大蒜忘了漱口,你一个小小的跟屁狗也敢对着我们公子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啊。”张公子的小厮们也不甘示弱,朝着对方指手画脚。 顿时 ,两方人吵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花沐云略微傻眼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精彩的一幕,双手抱胸;整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闹哄哄的大厅刹那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有些想要看猴耍戏的又比较有鬼主意的恩客还很自觉的让出了一席之地,以便他们相互争斗,而这两公子的酒肉朋友,小厮纷纷站在了两人的身后,以防随时来一场恶斗… “噗嗤,这两人公子哥真有意思,居然敢在这地方相互揭短,太好玩了。”语芯趴在窗口,大笑,漆黑流彩夺目的双眸却眯成了一条线,泛着危险的眸光…那灵动的双目,谁也猜不出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白痴。”凤珏看也没看大厅的这场闹剧,目光若有若无的盯着庚、辛这两房间,顺道啾啾其他房间有什么有趣的事… 例如,那个太子东宫史阑,那个傻子二王爷… “哎呀,萧公子,张公子,这是作甚?都坐下,坐下。”只见这两人骂道激动处,早已站了起来,挽着衣袖,大有一副准备掐架的气势,花沐云笑得脸部都有些抽了,僵硬得估计胭脂都要往下掉一层了,在心底暗暗咒骂这两笨蛋,你们几个跳梁小丑在这叫得哭天抢地的,争个屁啊争,没看到人家二楼的各个小厮拿着木牌,都还没开始叫价吗?啊? 你们两个倒好,争得面红耳赤倒相互揭起短来了,等回去后,看你们主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怎么处罚你们… “这,萧公子,张公子,两位都是妈妈的贵客,妈妈谁都不偏帮,这样,如果两位觉得闷热那就先吃口茶歇歇喉。润润嗓子,少了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这春宫图也不能白长了翅膀飞了不是?”花沐云笑眯眯的劝说后,脸色忽的一转,朝舞台一侧的两个小丫头笑骂道,“秋月,清风,瞧你们两个没眼见的,还不赶快给萧公子,张公子看茶。” “是,妈妈,秋月(清风)这就去。”两小丫头掩唇笑嘻嘻的下去了。 “好了,各位,闹也闹了,不用花妈妈多说,这怡红楼的规矩各位公子哥只怕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了,如果谁想在捣乱,不好意思,大门在那边。”花沐云朝大门口做了个手势,看着众人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来怡红楼就是寻开心的,今日惜月公子也在现场,可不能让人公子看了笑话不是,其他的话花妈妈也不啰嗦了,现在都回到拍卖上…刚刚萧公子出的价是九千两黄金,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万两黄金…”张公子的话还没落下,二楼 乙字号房门前的小厮就举着木牌截了他的话,脆着嗓子喊道。 “一万五千两黄金。” 撕。 本恢复元气的大厅众人瞬间倒抽一口气,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一同往二楼看去,这一楼加价顶多一百,五百两的加,没想人家一个小厮出口就多加了五千两,这… 大厅再度安静下来… 萧公子和张公子难能可贵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还有不甘,但又能怎么样? 一万两黄金对于他们府上来说都已经是底线了,现在人家出口就断了他们的后路,也只能涨红脸面,赤红着双目,咬牙吐下这口不甘… 花妈妈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在抬头时,双眼亮晶晶的,笑得更加妩媚了,泛着柔丝的双目频频的看向乙字号房门前的那个小厮,激动的喊道,“二楼贵房乙字号房客出价一万五千两黄金,还有没出价更高的?” “两万两黄金。”丁字号房客小厮扫了对方一眼,喊道。 “三万两…”乙字号小厮恨恨的瞪了眼丁字号小厮,举牌道。 “三万五千两…” “四万两…” “四万五千两…” 乙字号房客每加五千两,丁字号房客就紧随其后,在加五千两,两人这头价位喊得越来越高,其他房客的小厮眉头紧皱,握着木牌的手有些泛青,紧紧的抿着唇,相互对峙一眼后齐齐的看向正争价的两个小厮… ------题外话------ 不要以为这两白痴不重要,后面用处可大了哇…哈哈! 034姑奶奶搅局(逆转,戏弄) 两人由最初的平淡,挑衅,到此刻的激烈,仇视… “六万两…” “六万五千两…” “七万两…” 花沐云的笑容这刻可谓是彻底僵在脸上了,一手撑着小桌子,一手举着小锤子僵在半空中,视线在两小厮之间穿梭,头随着他们两个的加价看来看去,这头刚想要捶音定价,那头就又响起来了… 只刹那,整个怡红楼静得宛如不像是个烟花之地,倒像是千年幽井,静得诡异,静得幽深,静得异常。 而一楼大厅的众公子哥看得更是瞠目结舌,张大着嘴巴,一副天外飞仙的摸样,不敢相信这价位居然有人给得起… 语芯在楼上拍手叫好,上秒夸乙字号房客懂事,下秒直囔囔丁字号房客芯姐姐爱你,叫得那叫一个欢快啊… 凤珏有些无语了,不过这价位确实相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仿佛不是为了拍卖而叫价的,而是为了显摆,权势,亦或是为了撑面子而叫的?淡淡的扫了眼这两房门,嘴角弯起,凤眸带笑,瞧着这架势,估计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呢… 丞相对皇上。 真是有趣。 只是不知道当丞相知道对门的人就是皇上的人后,那脸上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精彩法? 收回眸光,抿唇,继续看戏! 而站在其他房客门前的小厮脸上表情更是精彩,白中透青,青中带紫,一个个耸拉着个脸,一副悻嫣嫣的摸样,这都还没开始叫价呢,手中的木牌就成了废品… “两万两…” “两万五千两…” 咯吱。 正当两人叫价叫的那叫一个牛虎相争,冷脸磨牙,距离越来越近,想要掐架时,辛字号的扇门骤然被打开,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拿着木牌面无表情一脸冰冷的走了出来,冷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伴着扇门开启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众人的耳里,“四万两黄金。” 停在房门走廊前,冷眸直接落在花沐云身上,冷声说道。 “什么?” 花沐云脊背微微有些僵,看向那人,这装扮,不是小厮,也不像侍从,到有几分杀手暗影的味道。在对上他的双目时,眸色不由深了… “哇哈,这人我喜欢,比他们都上道啊,瞧这说话都冷冰冰摸样,太有性格了。”语芯歪着头,盯着黑色锦衣男子,笑眯眯的自言自语 道,而那双美眸平静如海,哪有半点喜欢的味道? “咦…” 凤珏看着他眉峰闪了闪,有些疑惑的盯着这人的侧身,疑惑的发出一个单音字,为什么,他的背影给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大厅众公子哥都是人精,看人眼色做事是必备之课,所以当他一出现在众人面前,或多或少都有些惧怕这人身上传来的阴冷戾气,很自觉的紧闭嘴巴,保持绝对的沉默。 就连二楼两叫的面红耳赤的小厮乍一被这突来冷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放弃两人的对峙看向辛字号房间,远远的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四…四万两黄金…这?”两小厮小声的嘀咕一声,随即很有默契的转身往自家主子的房间走去,在听到两声叹息声后,只能关上扇门,表示放弃… 花沐云嘴角抽动了两下,暗道这些没出息了,四万两就把他们给吓跑了,可眼下这活动也还得继续下去啊,只能堆上妖冶的笑容,扭着水蛇腰,假咳了两声,朝着辛字号房客道,“这位辛字号房客的公子,出价四万两黄金,在场的众公子还有没出价更高的?还有没有?” 话音刚落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顿时沸腾了,众人被戳到肉痛之处似乎也不在顾及心底那一丝惧怕了,愤愤不平。萧公子憋着一张臭脸,“花妈妈说这话不是寻我们开心不是?这都四万两黄金了,就是将本公子卖在怡红楼也凑不够啊。” “就是啊,我们虽然眼馋这‘惜月春宫图’,但,也要有那个能力啊。” “说得不错,在坐的各位有几个不是家产万贯的?但,即便是破了产那也是争不过的事情啊。” “就是,就是…” “呃…”花沐云假笑着有些尴尬,他们说的都不无道理,来怡红楼的公子家里都是有钱的那是肯定的,但是,真要为了一侧画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的,还真是没人有那个胆子。 “各位各位,这说的都是谦虚话,花妈妈哪个不知道各位公子哥的底细不是?只能说这辛字号房客出手阔绰了些,既然各位公子都无异议,那么,花妈妈现在宣布…” 花沐云顿感这场面有些失控了,慌忙找个了台阶下… 楼上,凤珏紧紧的盯着那个侧脸,眉峰越皱越深,眼底闪过暗光,下秒,拽过语芯的胳膊,一阵风似的闪了出去。 “哎呀,月月,要去哪?” 语芯毫无防备的被迫 跟上,走得有些踉跄,话说得太急,差点被呛到,不解她好好的这是要去哪? 凤珏闪进自己的卧室,踢开床上的开关,拉着语芯两人由暗道滑了下去,等再次打开床上的盖板出来时,两人已经到了二楼甲字号房间。 还来不及歇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花沐云略显激动的报价音。 “…四万两黄金第二次…”一声喊完几乎是毫无停顿的,就喊下了下一句,深怕这四万两黄金能张了翅膀给她飞了似的。 “四万两黄金,第三…” “四万五千两。”次字还未落下,一声醇厚清脆的嗓音从甲字号房间传出,急急打断她的话,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甲字号房间扇门豁的打开,一个物体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花沐云身前的那个小桌子上飞去,咚的一声,稳当的落在桌面,待众人在转眼看向甲字号房间时,彭的一声,扇门早已再度被关起… 花沐云瞪着桌子上的木牌,眼睛眨了好几下,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后,才将桌面上的那个木牌给捡了起来,抽搐着说道,“甲字号房客出价四万…”这话说得惊悚,心底只差没对着某个女人流眼泪了。 她的祖宗哦,你说你好好的出来搅什么局啊?啊?这到嘴的黄金啊,那是黄金啊,黄金啊,姑奶奶。 “五万两。”辛字号房门前的黑衣男子眉头都不皱,双目直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出口依然是冷冷的三个字后,闭嘴,抿唇,在不愿多说一个字,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有人跟他较劲… 被打断话的花沐云双眼猛地一亮,这反差差点让她给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一向利索的舌头彻底的给打了结…然而这欣喜还没涌上心尖呢,下一刻,又被狠狠的,无情的打回了原形,甚至摔得更加惨烈… “五万五千两。” “六万。” “六万五千两…”凤珏坐在竹腾上,将背靠着双脚摇啊摇,用着内力发着喉咙音,将价钱轻轻的给吐了出去… 语芯站在一旁,瞪圆了双眼,“月…月,你自己叫价?” ------题外话------ 宣传下依依的读者群,321938125亲们,果断跳吧… 035人生一大耻辱(凤珏飙泪了) 语芯站在一旁,瞪圆了双眼,“月…月,你自己叫价?”凤珏横了她一眼,勾唇,微笑,有钱不赚是傻子,有人不耍不是她的作风,有人要当冤大头,她没理由不玩… 眸光往扇门落去,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只是那股冰冷的气场却不容忽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强,可也不是没在控制范围内,她好奇的是辛字号房里的人,他的主人。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将他给逼出来… 她总有种错觉,对方似乎对这图册势在必得,若真能逼他现身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不能,那就… “去看着戊字号房里的客人,三男一女,尤其是那女的,我要清楚她全部资料,明面上和背后的。” “女的?”语芯本看着凤珏做的事情脑袋就有些不太灵光,随即惊呼,“送上来的不是四个男的吗?” 凤珏斜眼过去,后者立马笑嘻嘻的缩了缩肩膀,撒脚丫子就跑,“是,芯儿立马去查。” 人家以假乱真混进来而她们几个还不自知,这种纰漏都会出错,确实是她们的责任,再不跑估计待会月月会杀人。 “对方身份不简单,除了太子,其他两个都是皇子,小心点。” “是。” 语芯灰溜溜的退下了,凤珏回神,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外头仍在叫价,凤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价位抬到八万两黄金。她知道自己是时候收手了,对方的声音还是平稳带着冷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可见,想要把对方逼急了自动现身是不太可能了,他们显然不是没带脑子出来混啊,美眸闪过可惜,淡淡起唇。 “八万两。” 花沐云拿着这木牌的手有些不稳,跟着喊价的嗓音早已没了激情,有的是抖音,额头开始有细细的汗滴出。眼神时不时的飘向甲字号房间。 心底在哀嚎,我的姑奶奶哦,你可别在搞怪了,这都到八万了,在下去,那可就真得自己出银子了… 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咋们可消受不起呦。 “八万五千两。” 对面黑衣人依然面不改色的跟上价,花沐云偷偷松了口气,提起的嗓子总算是落到了心眼里,而这次她可算是聪明了一回,不在给自家姑奶奶喊价的机会,双手握住小锤子,嘴里快速的溜出三遍,“八万五千两第一次,八万五千两第二次,八万五千两第三次,拍,成交。” “本次惜月春宫第六式图册由辛字号房的 贵客获得,请这位公子半个时辰后到后院办理手续…” 话还没说完呢,整个大厅再度沸腾起来,一连响起了一片哀叹惋惜声… “哎,上次卖到两万两黄金已经是最高价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卖到八万五千两黄金,真是不可思议。” “兄弟,看来我们是没有那个福分享受这人间欲仙欲死爽事的机会了,也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位大哥说的是,只希望下次这惜月公子能给个最高价才好,好让我们这些兄弟也能爽上一爽…” 花沐云眉峰激烈跳动了两下,眯眼给众姐妹使眼色,众人慌忙迎上各位小哥,公子,再度好生安慰…而花沐云却有些抽搐着嘴角丢下众人就急冲冲的往后台撤了,雅随即衔接上笑着上台宣布接下来给大家带来的是最新舞曲,七绝脱衣肚皮舞…望大家欣赏… 大厅哀叹声里又是一阵雷霆盖顶的掌声,口哨声…众公子哥的情绪很快又被带了回来,面露淫色,据说,这脱衣肚皮舞也是一绝… 凤珏有些无语的摇头,这花沐云说起话来什么时候这么顺溜了?直接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了。深怕到嘴的鸭子给飞了似的。 淡然的起身走到窗口前,盯着辛字号房间处,那黑衣人已经进去了,房门再度关得死紧,而其他房间的扇门大多是开着的,有三三两两的小厮,丫头进进出出,音乐已经响了起来,大厅又恢复了一片风靡的情景…凤珏蹙眉,而后双眼一亮,反身走到后窗口,打开,翻身而下… 刚稳步落到地下往辛字号楼后窗口走去,正巧看到一个青衫的影子落下,往临街镶牙街闪去…接着又是一个黑影跳下,跟上前面的那个身影… 凤珏嘴角一勾,内力一吐,闪身跟上…。 三道黑影在黑暗中进行着一场暗中追逐,忽急忽缓,保持着均衡的速度,衣衫在寒冬中猎猎作响。 凤珏小心的跟着前面的身影,只是在镶牙街尽头,前面两道身影却突然分开,穿着青衫的男人往西门的方向飞去,而另一个黑衣人却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停在暗中的凤珏蹙眉,看了眼黑衣人飞去的方向,果断的往西门追去,此青衣人的轻功很高,她跟着她师父幽谷老人学习古武也有十几年了,这轻功也算是到了上层,没想到在追这男人的居然也有种吃力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越过城门,往城外小树林飞去。 片刻后,凤珏 足点树梢,身子在半空中几个旋身稳当的落到了地面,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擦着额头上的细汗,看着空无一人的偌大树林,嘴角猛抽,眼露狠厉。 “该死的,居然给他逃了。” 想她凤珏出道以来,还从没这么狼狈过,只是追个人而已,对方还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得干净? 并且,她居然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连样貌都没见到过… 混蛋… 凤珏背靠着树干,冷锐的眸光扫过树林周围,寒冷的冬风吹着树梢发出沙沙作响,偶然还有呼呼声传来,脚底深处正源源不断的往上身冒着湿气,正一点点的往头顶窜。 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寻着树梢之间的空隙,映着凤珏的侧脸,看着有些不太真切,而远处的小树在烈风中摇晃着像极了一道道人影,正在无声的跟她打招呼似的… 036神秘面具男(不知好歹) 风声掠过,凤珏骤然急促转头,紧紧的盯着这个诡异的小树林,双目狰狞,最先开始由扶着树干的手掌猛地变为五指紧扣…只稍片刻,额头的细汗冒得越来越多,脊背挺得也毅发的直,呼吸渐渐的有些不稳,隐隐有着加快的趋势,眼底倒影着不远处的树影,眸色渐渐的染上惊悚、惶恐、刺痛… 前世在树林里最后交战的一些片段,记忆,血腥,正一点点的侵入脑海,那不断切换的画面,让她脸色一白,双手握紧,宛若掉入一个无底洞漩涡,越沉越快,伸手抓不住边,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子越来越紧绷… 这是她前世呆滞的后遗症,不是很明显,但一直都存在,在她五岁那年曾发作过一次,也就是在那年被她师傅幽谷老人救起,从此收为门下弟子,而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又是当年同样紧致的小树林里,一样的惊慌,耳边有着风声,枪声,尖叫声,混成一团,她总能想起自己倒下时那饱含不甘,含痛,恨意和担忧…的眼神… 凤珏捂住头,拼命的摇晃着,想要将这些画面驱除自己的脑海,不让自己沉沦。 “嘘嘘嘘吁吁…” 正当凤珏往痛苦的边缘陷入无法自拔时,突然从远处森林一角传来一声悦耳的笛音,凤珏头皮一麻,来不及收回心底的情绪,双目染红,高危作战的身躯反射性的朝笛声处戾声低喝,“谁?” 吼完内力一吐,人已经飘出原地好几米外… 双脚踏过树干,掠过树梢,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略微高大的青衫男子背对着她,背影透着股神秘,双手搭在翠色笛子上,轻轻浮动着手指,是他! 凤珏心中微动,内力一收,徒然停在他身后不远处,伴着卷飞而起的枯叶冷声问道。 “你是何人?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突如其来的病痛来得快去的也快,用着内力强制驱散脑海里的记忆,几乎没给她适应的时间,就收敛身心专心的应付起眼前的敌人,在仔细一瞧,脸上已然恢复了元气… 对方很干脆的将笛音一收,发出醇厚低沉迷人心醉好听的嗓音道,“在下无引惜月公子来此之意。” 好醇厚的内力,这低哑的声音在穿透她耳膜的同时居然隐藏着一股刺穿力,凤珏抿唇,眉峰微敛,美眸危险的眯起,淡然道,“明人不做暗事,说吧,你想从本公子身上得到什么?” 他说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是她凤珏自己跟上他的?哼,责任撇的真干净。 “哈哈,惜月公子不愧被誉为当朝第一聪明之人。”对方没回头,只是微微仰头,似在仔细研究着天上的星辰明月,对这五行八卦有着浓厚的兴趣似的,看得认真。 “哦。”凤珏双目沉下,微微移着身子,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第一聪明人?本公子愧不敢当。” 该死,这男人果然有当妖孽的本钱,就是这几声带着轻视的笑声都那么扣人心弦。 “惜月公子过谦了,这一册春宫图可以卖到八万两黄金,想必在这整个大陆皇朝也就只有惜月公子一人有这本事。” 对方放弃观星改玩着翠色笛子但依然背对着她,这背影看着有些朦胧,不太真确,让她微微皱眉。 “这本公子还得多谢阁下赏脸。”听出了对方嘲弄的意味,凤珏不咸不淡的反驳回去,就算你知道是本公子在抬价,你还不是一样得往坑里跳。哼! “不必,你惜月公子的名号对得起这价钱。只是,惜月公子想必也不太欢喜这活生生的人被当成鱼肉砧板上的活物,任人宰割、耍着玩滋味吧?”拍打玩弄笛子的声音豁的一顿,一股危险气息随着袭来。 凤珏脸色一收,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道,“说吧,条件。” “惜月公子果真爽快,在下今日引公子来此,只是想要和惜月公子做笔交易。” 凤珏微微挑眉,她发誓就在刚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绝对听到他话里隐忍的笑意,凤珏压下心中异样感觉,神色不变,淡然道,“说说看。” “惜月公子别误会,在下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胆敢让惜月公子割爱,将前五册春宫图特赠与在下,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凤珏嗤笑,说来说去,感情这位神秘人就是冲着她的春宫图来的啊? 也是,怎么说人家也花了个八万五千两黄金不是?买足这六册春宫图果真、确实是绰绰有余… 只是,现在嘛,她给不给这就要看她此刻心情好于不好的问题了。 凤珏眉梢轻佻,显着漫不经心,知道对方的目的后反而更加淡漠了,直接抱胸,歪头,问道,“既然你都说这是不情之请了,还让本公子交出前五册春宫图,你这不是在为难本公子吗?” 对方明显一怔,随即暗暗叹息一声,想必这惜月公子拒绝他的请求也是在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吧,毕竟用他的身份来说,还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拒绝他。 勾起手臂略 带惋惜的将长长翠绿的笛子反手扣在后背上,而后转身,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身形有些单薄的‘男子’,带着邪气的眸子透着浓浓的危险,回道,“惜月公子的意思是,想要白白吞下这八万五千两黄金?” 随着话音落下,靠着后背握着笛子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看似安静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而这头,等对方转身后,凤珏心中微喜,抬眸本想看看这向天借了个胆子的男人到底长得是哪副人模狗样的,可没想,你有强中手,暗谋计,人家还有绝杀招。 他,居然给她带面具,凤珏只差没发白眼了,很想上前揪过他的衣领,愤愤发问,你丫是不是长得特对不起观众啊,这用后脑勺对着她也就罢了,没礼貌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给她多出一层铁皮来…真是… 囧! “阁下此言差矣,这八万五千两黄金可是阁下自愿给出的拍卖价,又没有人扛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出这价钱,又怎么能说是本公子白吞呢?” 更何况,这黄金她可不敢吞,吞金啊,那可是自杀行为!本姑娘还想要长命百岁呢,可不能在来一次年纪轻轻就香消玉碎的坑爹事。 “好一副伶牙俐齿,看来在下确实高估了自己,小看了惜月公子。” “岂敢。”凤珏笑眯眯的回道,“公子你身手不凡,内功深厚,轻功了得,是惜月不知好歹了。”说完不期意外的对上露在铁皮面具下的眸子,凤珏不由一怔,笑容顿在脸上,微微有些呆滞… ------题外话------ 猜猜这青衫人是谁!!!嘿嘿。 037杀机(又一次错过) “岂敢。”凤珏笑眯眯的回道,“公子你身手不凡,内功深厚,轻功了得,是惜月不知好歹了。”说完不期意外的对上露在铁皮面具下的眸子,凤珏不由一怔,微微有些呆滞…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惜月公子。”轻叱的话语里带着教训的口吻,却透着浓浓的危险。 “过奖,过奖。”凤珏紧盯着他的双眼,漆黑的眸子,在微弱的月光中闪着丝丝邪光,那透着骨子里的阴寒让她瞳孔微缩,也不自觉的谨慎起来。 他,不容小觑! “在下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只要惜月公子说出该如何才能让公子将那五册图画交与在下,在下自当不为难惜月公子。” 凤珏眉梢轻佻,双目半阖,透着暗光,“自本公子出道以来,还从没人敢说‘为难’二字,今日到是新鲜,本公子到着实有些好奇,本公子当真不交出那五册春宫图,阁下是怎么个为难法?” “惜月公子果真不交?”此话一出,早已没了先前还算透着商量的口吻,显然耐心也消耗殆尽。 交?“没门。”哼,不要说门,就是连窗户也别想,她凤珏是个人都能威胁的吗? 更何况这人还不一定是个人呢,否则也不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不是吗? 有句话说得很好,有些人是人,却不及畜生;有些畜生是畜生,却赛过人。 前者说的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位了吧。 “很好,那就休怪在下心狠手辣。”冷冽的声音落下,双眼豁然危险的眯起,身动行走,以笛为剑,眨眼到了风珏的跟前,挥直而上… 凤珏美眸一闪,冷哼,“鹿死谁手尚且言之过早。”挥手迎上,两道身影只片刻便缠斗在了一起,一青一黑移动的身形快得几乎让人看花了眼。 攻,挑,偏,剑,砍,走,退后… 闪,侧头,弯腰,扫腿,后翻,出拳,看招… 两人你来我往,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夺命,步步紧逼,青衫人一阵猛烈快速的变招由笛子带起的锋利砍向凤珏右肩,转而直下横侧扫向她前腹,凤珏巧中生智,有惊无险的侧身、收腹躲过攻击。 比内力,凤珏要略逊一筹,而比速度,青衫人反而慢了半拍,来招式,两人不相上下… 一个侧摆尾,凤珏一掌打在地面,整个身子飞身而起,在空中几个侧翻,双脚旋转一周,朝青衫人胸口踢去。 而青衫人只是 冷哼一声,身未动,左手钳住凤珏的左脚脚腕,右手挥动内力,将真气灌在笛子上,带着凌厉的剑气扫出,打在凤珏小腿处。 凤珏受痛,手吐内力,屈伸反扣打在对方手上,趁着对方闪神的功夫,朝他虚空一脚,稳当的落回地上,解救回了自己的小腿,脸色阴沉,冷冷开口,“你是谁?” 然而青衫人的声音较之于她却多了一丝阴冷,“交出图册,否则今日这小树林便是你惜月公子的葬身之地。” “哼,不知所谓。”她倒想要看看今日这小树林到底会是谁的葬身之地,凤珏也不在废话,如果不是因为刚刚那熟悉的招式让她蹙眉,在惊诧中问出口,她也不会再次给对方狂傲的机会;不过现在嘛,凤珏脸上一贯以来的淡漠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消失得彻彻底底,再一次变幻成曾今一度威震整个世界的佣兵界—鬼魅神医凤珏,一脸冰冷阴寒诡异的表情,双目染上嗜血和仇杀。 今日,不管这青衫人是何身份。 敢出口挑衅,那么他,就该死。 几个跨步奔走,再度和他缠斗上,两人周身都带起狂风,地上飘零的树叶随风带起,旋转在他们周围,树梢猎猎作响。显然,这次两人的打斗都用了八分内力… 只眨眼,十个回合下来,两人双掌相碰,发出好大一声响,在重大的撞击力后两人各自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吱吱吱’ 一阵脚底摩擦地面而发出的脆响后,凤珏内力一罐,脚尖抵住地面稳住自己后退的身形。 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掌被震得有些麻痹,满眼阴鹜,在抬眼时肃杀一闪而逝。对方的脸色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绝对相信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就那双带着邪气透着危险戾气的眸子不难想象面具下的容颜是怎么一副摸样。 右手握笛,斜侧在空中,宛如修罗界里走出的死神,杀气大盛,远远的,两人隔空对峙,谁都没有主动移开双目,对方的任何情绪波动很自然的尽收眼底… 风吹云动,凤珏暗自运气,豁然,一阵轻风掠过,在定睛看时,青衫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如一尊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立在树干一侧,凤珏磨牙,心中呕得要命,这异世大陆没有抢,她现在又是惜月公子的装扮,身上根本就没有暗器。一对一都显得些许吃力,在来一个,估计,待会没死命也去了半条。 然道,今日这小树林真的是她凤珏的最后栖身之地? 有些艰 难的咽下涌上来的气血,凤珏眨眨眼,淡淡道,“想要以多欺少?”她是不是也考虑下,叫上几个人来顶一下? “不用,我一人已足够。”这声音虽然醇厚,但却较之前更加冷了三分,青衫在经过方长的打斗后,看上去略微的有些凌乱,一头黑得能发亮的发丝在冷风中随风漂移,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公子。”身后的黑衣一听,连忙出声,想要上前却被对方挥手退下。 “退下。”面具男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语气中透着不容为抗的威严。 凤珏轻蔑一笑,“够自信。”不过她喜欢不是吗?只有自信的人才有狂妄的本钱,说到底她跟他也算是一类人呢,当然就只是某些方面来说。想到这点凤珏微微收敛了些脸部表情,散退了些身上的戾气,双脚微移,紧紧盯着面具男,正要来一招移花接木。 ‘迸’ 骤然西侧上空一道天女散花迸射开,发出一阵轻微的烟雾,凤珏偏头看去,随即足下一点,几个闪身,踏着树干眨眼消失在小树林… “想要春宫图册,四日后,青峰崖…” 面具男站在原地,在听到远处天空传来的信号声,对方脚步转动的瞬间,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扔没有阻止对方离开,也没让如影追上去,直到对方的声音传入他耳畔… 青峰崖? 嗤。 猛然,一口鲜血吐出,青衫男子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黑,身子跟着踉跄一下,身后的黑衣人慌忙上前扶过他要下滑的身影。 “王爷,王爷,快快停止运功。” 038出动黑狼(黑影夜探凤府) 东宫皓月摘了面具,露出一张惨白如鬼,透着青紫,毫无血气的俊美脸庞,白皙的右手按着胸口处,左手软而无力的挥了挥手,“无大碍,如影,扶本王回去吧。” 东宫皓月这短短的几句话说下来,早已气若游丝,呼吸开始不顺畅。 如影看得在一旁干着急,“王爷,您怎么能不听幽谷老人的话,擅自离开幽谷?您明知道您身上的溜毒还未全部清除干净不可强行运功,这下好了,运用真气,气血倒流…王爷,你要有个好歹,你让属下,属下怎么跟幽谷老人交代…” “够了。”东宫皓月轻声叱责,疲惫的闭上双目,本想要喝住如影的发牢骚,可奈何这气势却差强人意,听着软绵绵的根本就毫无威震韵味,冷讽的勾了个无奈自嘲的弧度,打断如影的碎碎念,带着邪气的眸子闪过苦涩。 如今这身子骨本就虚弱,也只能任由如影扶着站直,才能避免狼狈,跌倒在地,看着凤珏消失的方向,微微呆滞,而后眸色深沉,“出动黑狼,三天内,本王要关于惜月公子的所有消息。” 黑狼! 王爷精心培育的黑夜势力,生存于黑暗中,这些年从未曾出现在阳光之下,奈何今日… 如影扶着东宫皓月的双手有些顿了顿,随即恭敬的低头答道。 “属下领命。” 如影自小就跟在东宫皓月身边,主子是什么性子做事他自当一清二楚,即,当王爷让出动黑狼只为要一个人过往的所有消息时,他没有反驳,因为,即使不赞同,王爷还是会去做的。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做的事情,能在不惹恼王爷的范围内完成,那么即使是出动黑狼又有何妨? “今日之事,谁若向外透露半句,杀、无、赦。”东宫皓月猛地睁开双目,凌厉的眸色闪过阴郁,狠戾透着杀气的语气让如影心口一颠。 “属下遵命。” “带本王去‘御寒洞’后,你便自行回王府,这几日要好生看着‘二’王爷,不可在放他出府,尤其是东宫太子、皇子一党,让如风,如云盯着宫里的人,督促丰管家,将婚事办妥了,三日后,不便来‘御寒洞’,本王自会回府。” “是,王爷。” 一阵吩咐下来,如影搀扶着东宫皓月往森林深处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远远依稀可听见两人小声的交谈声,渐渐模糊的背影,挺拔,威严,隐隐有着倔强, 而在原地经过一番打斗的战场却只剩下一地孤零零的落叶,乱飘零的树叶…闻风起舞… 凤府,大门早已关上,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闪着烛光,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寿字,今日是凤九公生辰,府中众人这些天来,忙里忙外也都累了,尤其是今日,可谓是三喜临门,府中生贵,顾,凤老太爷下了特令,今日众家仆可早些歇息,未做完的事情可留着明日在继续,府里一阵欢呼后,将一些粗活都干了,婆子,丫鬟,小厮们也早早就睡下了,只有当值的几人还例行着公事。 夜黑风高凤府侧门,略微的阴暗,长长的一条甬道,看着有些阴森… 忽的,一道黑影闪过,踏着墙壁,翻身越了进去,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只感觉眼前一花,在定睛看时,哪还能在看到人的身影… 入墙,翻身落地,动作利索,一个跟头,单脚曲起,露在黑色面巾下的双目敏锐的扫过周围的环境,等确定安全后,黑影动了。 几个纵身跳跃,经过洛院西边一角,轻轻踩过一路的鹅卵石,正想要穿过一个小拱门,往正厅而去的时候,黑影猛地一顿,左右看了看,随即闪身往一旁茂密的花盘里躲去。 “红姐姐,今日想必老太爷高兴疯了吧?孙二小姐被封为太子妃,孙三小姐被封为二王妃,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嘘,小翠,不可胡说。你可知道咋们身为丫鬟第一个该遵守的规矩就是务嚼主子的舌根,这些是非可不是咋们这等身份的人能胡说的。如你今日胡说的这些话,这要传到老太爷耳里,那可是杖责的大罪,只怕届时,小命都不保。” “哎,怕什么,现在这时辰了,老爷小姐们都歇息了,今日是小翠和姐姐值班,就咋们两人,哪里能传到老太爷耳里?”被称之为小翠的丫鬟看着非常年轻,也就十二三岁左右,说话的口音里还带着一丝稚童,话也就直了些。 “做丫头的,要的就是多做事少说话,切记自己的本分,这孙二小姐,孙三小姐的事切不可在胡说了。知道吗?”这丫头比小翠年长好几个虚岁,开口教导着。 “好吧,小翠知错了,小翠以后不敢在胡说,红姐姐放心吧。” “行了,你红姐姐也不是给你脸色看,这孙二小姐如今已是太子妃,咋们说不得,这孙三小姐更是说不得,一个庶出,能成为二王爷正妃,老太爷身后肯定是有考量的…” 两小丫头提着灯笼越过拱门,朝着洛院东侧走去,两人的话音也渐行渐远 。待确定她们走远后,花盆处的黑影才闪了出来,看着她们的方向蹙眉,嘀咕。 “看来这凤九公确实有动作,主子果然英明。” 余音落下后,黑影闪进拱门,穿过木桥,走过长长的走廊,假山后,来到了庭院。 按着地图,很轻易的就找到凤九公的寝房,小心的扫了眼四周,确定安全后,才翻身来到窗户旁,贴耳,疑惑,怎么没动静?不带丁点迟疑的舔了舔食指,很轻易的将窗纸给捅破了,付眼看去,屋里很安静,点了油灯,但是,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大床上,屏风后,居然没看到一个人影。 不在? 黑影剑眉蹙起,想了想,果断撤了,往隔壁院子走去,说是隔壁,其实也就几个脚步的路程,那是凤九公的书房。 这一小院是属于凤九公一人活动的范畴,如若平时就是他的几个儿子想要进入他的院子那也是要经过他的首肯才能放行的。整个小院设计得也很精妙,成龙尾相连的结构;书房,寝室成首尾相应,连接着小院,可巧妙的将整个凤府动态尽观眼底… 眨眼,黑影来到书房一侧,余光撇到一旁两对护院拿着长枪往她的方向走来,黑影左右看了下地形,峨眉微皱,无处可躲…随即抬头,踩着大柱子,几个跨走飞身上了屋顶… 小心的踩着青瓦,找准位置,趴下,小心翼翼的揭开青瓦,往下看去。 “老爷,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题外话------ 依依今天上来评论区写了感谢榜,会持续更新中,至于领养榜的话,依依明天会放上评论区,若有那位亲想要领养文中的谁,抓紧跟依依说哦,依依么么,依依群号321938125(*^__^*)嘻嘻…… 039恩怨、算计(谁的心更狠) “无为,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时日了?”书房内,点着暗灯,点点星烛轻轻摇曳透着投影,凤九公穿着一身白色亵衣,披着风衣坐在小八仙桌前,一手摸着放在桌上的锦盒,沉声问着站在身侧的老人。 司马无为,凤府管家,早年因为招仇家追杀,无意被凤九公救了一命,司马无为本就是重情之人,为报救命之恩,从此便自愿留在凤九公身旁,替他打点一切。 “回老爷,无为十六岁那年遇到老爷,岁月如梭,如今已匆匆过了六十载。” 有着和凤九公同样苍老的声音,却多了些深沉和谨慎。 “那你还不了解老爷的脾气?” 司马无为慌忙开脱,就要跪倒在一旁,抖着声音回答道,“这,老爷,就是因为无为了解老爷您的脾气,所以才想要阻止老爷啊,如今我们弓已开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不可在生出事端,这孙三小姐自小就在凤府门外生长,这要一个弄不好,那便是满盘皆落梭…” “你认为凤珏这丫头是我们掌控不了的?” 司马无为叹息一声,“老爷,您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司马无为的答非所问只瞬间却让凤九公双眼眯起,露出精光,带着浓烈的杀气,满是皱纹的脸庞没有了平日里的慈祥与掩饰,那狠厉阴险的摸样配着这张苍老的面容是显得那么丑肉,“哼,无为又何必在提醒老夫,老夫日夜做梦那惊悚阴冷的诅咒,还犹如在耳畔。” “老爷没忘就好,当年大小姐不甘嫁入祝府,用血作为药引去医治祝家二少,企图自杀,后被救醒后,又误闯进祝家大少爷的寝房,导致祝大少爷练功受惊走火入魔,发狂的占有了大小姐的身体,而二少爷在亲眼看到他们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时,一时气岔,因此丧了性命。” 司马无为暗暗点头,虽然是一脚都要踏进棺材半死不活的人了,可在说起当年在祝府发生的事情时,还是由有心悸。那惨叫至今仍犹如在耳畔… “而大小姐至此成了祝家大少爷的囚禁之物,曾多次偷偷遣送消息回府让老爷去救她,可老爷您非但没去救她,还为了平息祝老爷的怒气,与祝老爷签下了不平等契约,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也罢,只能哀叹大小姐命运多桀,可谁想,就在十日后大小姐却奄奄一息被抛尸在西门小树林的山野上,等老奴找到小姐身首带回来后,只看到小姐眼底的滔天恨意,那疯狂是老奴一生都不曾见到过的。” 叹息一 声,司马无为深深的望着凤九公,狠心的接着说道。 “老爷,您明知道这些都是祝家的错,可您却为了和祝家攀上关系,亲手毁了大小姐,这还不算,后来祝大少爷又看上了三姨娘,您不顾三少爷的意愿,偷偷的安排了这鸾凤鸳鸯戏,亲手将三姨娘送到祝大少爷的床上,被三少爷发现后,只可惜届时什么都晚了…” “而三少爷纵然是多么深爱三姨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您将她安置在萧条的破宅院里,您可知道,有多少次,老奴在暗中跟着三少爷到三姨娘的宅院,看到三少爷脸上又痴又笑,似颠似疯的神情,脸露痛楚吗?” 撕 屋顶上的黑衣在听到此处,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吃惊,突感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尖慢慢顺延…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那锐利冷冽的眸光落到凤九公身上,杀气一闪而逝… 而书房内的司马无为或许是说道痛心处,早没了先前的沉稳,也忘了正在商讨的征税,险些老泪纵横,看着扔坐在一旁,没有丝毫动摇的凤九公,悲切的接着道。 “老爷啊,这些还不算,当初的凤府有危机,皇上对凤府起了疑心,你靠上祝府这颗大树,老奴理解,送上大小姐,三姨娘,这老奴也理解;可是,如今呢,老爷,凤府已增增日上,孙大公子如今已是朝廷先锋,孙三公子是边关马将军的得力手下,孙五公子也已得到太子的赏识,孙二小姐更是如愿的被捧上太子妃。” “而在整个东浩皇朝又有多少米商,多少瓷器是凤府的?还有暗势力呢?”司马无为说完已略感无力,“够了,老爷,这些都已足够了,如今的凤府早就被众波浪推到了风浪尖头,老爷如今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将势力退居到幕后,而不是在打起孙三小姐的主意来。” “老爷,您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这孙三小姐可是祝家骨肉,您让她嫁给祝家武儿,这可是乱伦,是是要遭天谴的。” ‘拍。’ 一声重重的手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只见凤九公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瞪向司马无为。 “哼,乱伦,天谴。”凤九公咬牙冷笑,阴鹜着一张老脸,尽是狠厉,“哼,如若有天谴如今老夫又怎么能苟活于人世?简直就是笑话。即便是果真有,他祝老鬼断定要比老夫早一步遭受天谴。那老夫又有何惧?我就是要让祝老鬼尝尝这滋味,当年我亲手送自己的女儿上路,到他祝老鬼老年,也定要让他尝尝什么叫撕心裂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乱伦? 主子? 房顶的黑影人瞳孔瞪大,着实被吓得不轻,一旁撑在青瓦上的细白手背隐隐有着青筋突突的跳动,无意用力青瓦便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老爷,您…”司马无为哀叹,想要劝说,却直接被打断。 “无为,你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我们凤家这些年来的隐忍是为了什么?自我救起你的那刻,你便是凤家的人了,也该知道,做这些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这是国仇,老夫又何尝不懂功高震主的道理,只是,无为,如果计划不尽快实施,你认为老夫还能等到回国的那一天吗?啊?” 凤九公甩了下手袖,打开一旁的锦盒说道。 “如今三个孙子已掌握了大部分兵权,而雪丫头又顺利成为太子妃,只差祝老鬼手中的那面锦旗,到时就能控制东浩皇朝三分之二的兵力,一旦兵变,逼宫,皇上便是想不退位都只能让贤。” 知道在多说甚么都已成枉然,老爷这些年来,心中只放得下一件事,如今眼看就能抓到前方的曙光了,老爷又怎么会会在听劝?司马无为看向桌面上的那个小盒子,“这里装的可是十万禁军的令牌?” 040脚底抹油逃命要紧 “正是。”凤九公将金色两面都刻着令的木牌抓在手上端详,“只是这十万禁军的力量太过微薄了些,此刻仍不是反攻的最恰时机,所以老夫才要费心布这个局,眼下只等雪丫头大婚当天,便让她带着这令牌进宫,调动这十万禁军和其他三个孙子里应外合,一举成功。” 慷锵有力掷地有声,司马无为收敛情绪上前一步,略有担忧道。 “可是老爷,您可曾想过,太子岂是那般容易受人控制的?他现如今会同意孙二小姐成为太子妃,纵然也是看在凤家三个孙子的颜面上,借着我们的势力顺利登上皇位摆了。” “你说的这些老夫又岂会看不透?先不管他太子的野心,但,我们是势必要摊上这条关系的,当朝局势过于紧张,朝中以丞相,祝太傅两派为首,暗中拉拢了不少势力,而后宫又是以皇后娘娘、丽贵妃为首的两派,我们搭上太子这条路等于是搭上了皇后娘娘,祝太傅这条船…” “现下,纵使太子,皇后娘娘在如何算计,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又岂会想到黄雀在后这一招,只待时机成熟后,对于我们的事业只有利。” 凤九公眸光深邃,暗暗分析着,“而凤珏这小蹄子本想要作为棋子安插在祝老鬼身边,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绊脚石来,为求大事,也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司马无为暗暗心惊,“老爷,您可想好了,这二王爷在怎么不受宠,但,也还是个王爷身份,皇上固然封号明面是放弃了这皇子,可皇家是非岂是一两眼就能看透的?这刺杀这等罪名,无为认为在这紧要关头,冒这风险还是大了些…” “你的考量老夫深知,所以为避免节外生枝,老夫早已让雪丫头去做安排了。就在今晚太子的人便会动手。” “……” ‘咔嚓’ 骤然一声轻微的青瓦破碎声,凤九公,司马无为双双一愣,而后飓风而行,双目锐利看向头顶。 “谁?” 黑影暗道一声不好,在听到这么一连串惊涛骇浪的事情后,一时忘了她人在屋顶,撑着的手掌力道大了些,直接将青瓦给压碎了,正打算撤退时,没想被对方发现了。 起身,沿着屋顶几步跨走,迎风张开双掌,眼看就要跳下屋顶,成功脱离时,身后猛地袭来一股强大的劲风,黑影侧身一闪,刚站立,眼前就站着两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哪来的毛头小子。”凤九公一张脸透着威严,脸上的杀气大盛 。 黑影瞳孔一缩,对方强大的杀气让她脚尖一转,心口微颠,巨浪滔起,冷冽的眸子落到两人身上,强硬的压下心中异样,冷冷开口,“让开。” 她没想到凤九公会武功,情报组那头收集回来的信息上没有这一条…突来的震惊这才让她有了一时的气岔… 司马无为立在凤九公身侧,两人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穿破房顶上来,居然还能不喘气,“你是何人派来的?” “你们不配知道。”黑影说完直接拔剑迎了上去,开打,剑走偏锋,游走在两个老人之间。 凤九公朝司马无为递了个眼色,两人前后夹攻,招招下了死手,步步紧逼,两人虽已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没有了强壮体魄,可也算是运功自如,挥动潇洒,这内力功夫望眼江湖,也算是有名的了。 不要说今日这只是教训一个小辈,如若不是为了防止万一,刚刚的秘密被泄露,又何须两人一起动手,哼,这种小角色他们还不放在眼底。 就是论油盐他们吃的也是要比她吃的米还多的。 屋顶,黑夜下,三道人影忽闪忽现,一开始黑影还能略微占上风,很快,黑影在两人的前后夹击,默契配合下,渐渐处于劣势。可,显然‘天人和’里的人也不是软虾子,虽然以一对二有些吃力,但,至少性命之忧无故。 突的,凤九公一招泰山压顶,一拳直接劈在了黑影右肩,黑影一个踉跄,而司马无为一个侧扫,黑影直接摔到在房顶,一路快速的滚下,凤九公,司马无为足下一点,随即跟上。 而黑影在彭的一声倒在地上的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面巾下的脸色瞬间惨白,也不顾伤势深重,鲤鱼打挺,朝前方的房间一扑,闪了进去,反脚关上门,捂着胸口,往窗口走去… ‘彭’ 就在黑影一掌凌风拍破窗户的同时大门处传来一阵门破裂声,带起的掌风吹起了黑影面巾的一角,黑影随即想也没想,利索起跳,纵身往窗口飞去… “咚” 凤九公,司马无为追到窗口,两人看着下方卷起的高层水花,脸色阴沉。 “召集人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将人找到。” “是。” 不多时,凤府大院,一个个家丁,护院,手举火把,朝着凤府后院小溪跑去。 “快快快,凤府遭窃,小贼已由后院小溪逃跑,老爷发话,势必要捉住此小贼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高喊过后随即响起了一阵凌乱奔跑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另一头,黑影在跳入水底的那刻,脑里只闪过一个念头,真是黄天开眼,还好是水路,要不然今日可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沿着小溪游了近一刻钟,黑影才敢靠岸,有些干咳,全身湿哒哒的,正滴着水滴,黑衣贴着身子有了水的衬托勾勒出玲珑别致的倩影,水声带起的波纹从小腿处一圈圈的荡漾开去。 而在挺尸的那刻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无力,胸口,肩膀处,小腿处,更是刺疼得厉害,本想略微喘口气在走的,奈何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空中移动的一群火把,在冷风中如烛光摇曳,点点繁星,黑影微微撑起身子,只能仰月哀叹。露在面巾外的部分带着水渍,惨白一片。 片刻后方才伸手入怀,摸了摸许久才摸出个小型圆筒,不,用主子的话来说,这就是个催泪弹…上面刻着一个笑脸,这是跟其他信号弹不一样的一款,‘天人和’高层中,每个人只有一只… 主子说过,你身上可以没有银两,可以没有利刃,但无论你身处何处,都必须带上这颗催泪弹,有时候它还能救你一命… 而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拉响过这只催泪弹… 有些犹疑,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接近的火把,渐渐清晰的喊声,在望了望这周围的环境,四周都只是浅草丛,有些是小树,而这里已经到了下游根本无处可藏。 如果,她不拉响信号弹,那么,这里,或许就是她最后的丧生之日,当然,如果她够强,也可放手一搏。 但,主子不是常常教诲,做杀手的,也要懂得审时度势,要会取人性命,但是也要懂得脚底抹油如何保命不是吗? ------题外话------ 猜猜这黑影是谁哦,依依可是在前文中有提示过得哦,(*^__^*)嘻嘻……下一章,凤珏来救,密地探险… 041怎么是你?震惊(亲自出马,有密道) 似乎想通了般,手不在犹疑的拉开那个线头,对准天空,呲的一声,很响亮,很好听。 等信号发射好后,她才撑起身子,冷冽的眸光在四周扫过,往草丛里躲去。 … 凤珏到的时候,凤府的人已搜索到下游去了,依稀还能听见他们让仔细搜索,不能遗漏一个地方的声音。 微微蹙眉,脸色有丝苍白,刚刚和那个面具男打了一架,又运功急急的飞来这里,这几乎是穿越半个东浩皇朝的距离着实有些吃不消,闪身靠在一棵小树上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往人群火光的方向瞥了眼,随即没入草丛,地面脚步凌乱无章,还好的是,现在是深夜,如果真心想要躲,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凤珏小心翼翼的靠近人群,暗想着这第一个打响求救信号的人是谁,想当初她给她们这个催泪弹的时候,可是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不能拉响这催泪弹,这可是留着救命用的,一人仅有一颗… 扬了个诡异的笑容,将手放在唇上,吹响了信号音,不一会,远处西侧一角也同样传来一声口哨声,三长两短。 凤珏眯眼,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事,朝着人群往相反的方向闪去,途中差点和两个举着火把的人撞到一起,还好闪得快,也没细想,就往目标处移动。等她找到人时,不由愣了下。 “请问,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吗?” 一个不太大的壁洞,洞口有些枯草,在离洞口三分之一处,一个黑色人影挂在上面,双脚双手撑着洞壁。凤珏蹲在洞口居高临下的盯着下面黑压压的一颗头,眼里带着笑意,清冷的嗓音中微微有调侃的意味。 “眼睛不好使,一个不小心踏了个空,就下来了。”里头的人苦笑,回答得有些无奈,实在是太狼狈了,让主子亲自来救自己这已经够丢脸的了,要在让主子知道她是怎么掉下来的,那她的面子里子可就真的输个彻底了,艳一暗想,不过也还好掉了下来,不然,也躲不过凤府的人。 主子开口不是问你是谁,而属下回答也带着些趣味。 “艳一。”一听这声音,凤珏抱胸挑眉,有些诧异,她还真没想到对方会是艳一。 “主子,正是艳一。” “嗤。”凤珏很不客气的笑出声,“真是狼狈啊,堂堂‘天人和’杀手组第二把交椅,居然会被困在这小小的山洞里。” “主子。” 没错,之前这个黑影便是艳一,艳字辈老大艳情的得力手下,‘人心所向’中的人。号称人中之人,鬼中之鬼。身手形式诡异程度仅在她凤珏之下,所以当知道她是艳一时着实有些错愕。 “我不是让你去查探凤府?”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凤珏转头看向下游那举着火把的人群,莫非,他们是凤府的人? “主子!” “行,先把你弄上来再说。”凤珏也不在调侃她了,起身,她在怎么自负,也知道此刻她们可扔处在危机中,艳一会发动信号那么事情就一定不简单,还是先将人弄上来,其他的事,等回去在说。 “等等,主子,艳一觉得这洞口不太寻常。”艳一仰着头和凤珏对视,主子的情绪当然尽收眼底,虽然郁闷得不行,还好的是,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哦?”凤珏正想要将人拉起,不想听到她的话,复的又蹲下身子,问道。“不太寻常?” “是的,这洞壁上虽然长了些青苔,但是,很奇怪,这青苔长得很有规律,每一排青苔两侧都是光滑的,很整齐,倒像是被人特意休整过的;而且,时不时的还能感觉到底部有凉风吹上来。” 艳一早已摘了面巾,脸部朝下,看着洞壁上的青苔解说道。 凤珏点头想了想,问道,“能下去吗?” “能。”艳一当然知道主子问的是她现在的伤势能不能保证到达底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很好,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前提。”凤珏起身看了看四周后,说道。 “是,主子。”艳一说完,双手撑着洞壁,找好着落点,小心的一路往下。 凤珏没看到周围有类似绳子或是藤条的东西,看着艳一的下降速度,快要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而同时不远处的跌骂声越来越响亮,凤珏知道,时间不多了。只能翻身而下,双脚固定好,在将洞口的一些枯草掩盖好洞口,顿时,整个山洞一片漆黑,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艳一?”黑暗里,这叫声中隐隐有着担忧。 “是,主子,艳一快到洞底了。” “咦,你怎么知道?”两人的距离有些远,她在上面必须得将头往下说话艳一才能听得更为真切,还好的是,这洞口也有小小的回音,两人交谈也比较不会费力。 “嗯,主子不是教过属下等人攀崖吗?越是接近崖低,那空间适度,石壁僵硬程度也会 不尽相同;同样的,在洞沿艳一还能感觉到些湿气,但现在,却只有干燥,脸部隐隐有些刺痛的感觉…” 艳一的话在这小小的石洞里显得有些空洞,而凤珏却轻笑一声,当初她成立‘天人和’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却带着比她都大的姐姐们攀悬崖,练蛙泳。 想到那段对艳一她们来说简直称得上是痛苦不堪的过往,她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的脸色,就有些好笑;那刻,面对她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挑衅,也许是真正的臣服,也或许是各人心中那股不服输的个性,但,无论当初她们是出自何意愿意跟在她身边,服从她的命令;现在,她们都像一捆柴一样被紧紧的捆在了一起,相互相惜,生死一命,这就够了,“嗯,不错,我说过的话你们都还记得。” 彭的一声,艳一跳到了地面上,“主子的话艳一等人终身不敢忘。” 这回答,凤珏很满意,知道她已经到了洞底,不由问道,“目测几米?” “六米。”艳一仰头回答,当然这个米这量词也是她们主子教的。 还能接受,凤珏双手一放,翻身内力一吐,沿着石洞壁一路疾走往下,几个旋转后落到了艳一的身侧。 “主子,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凤珏似笑非笑的扫了艳一一眼,还好这里黑漆漆的艳一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一定会很精彩。 “哪能跟你这没出息的相比,日日不思上进,去个凤府还要你主子出马救你。” “主子,不是艳一不思上进,而是凤老太爷和凤家管家的武功在艳一上层,艳一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艳一闪得快,估计主子再也看不到艳一了。” 艳一耳根有些辣辣的略带委屈的控诉, 042老不死的真能折腾(进密室前夕) 什么是杀手?做杀手也不外乎是帮助一些有钱人,对付一些自己对付不了,或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刺杀的一些特殊任务,而她凤珏不认为,杀手除了服从主人的命令外,在毫无感情可言。那是机器,不是人。机器固然好控制,但同样的毁灭也来的快。 这是失败的,前世她是个雇佣兵,变相职业就是杀手,但是,她们很人性化,只要通过心理测试,你的个性情感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她是,艳舞是,梅惜也是,这也是为何她们能站在世界巅峰的基本原因… 而,现在,由她来训练这群杀手,也是一样的性子,只要你的忠诚度够了准确值,那么她凤珏的唯一要求就是,在自己性命没有威胁的前提下,完成自己的任务,不管你是伤得多重,你都必须留着一口气回‘天人和’组织。 她教会她们杀人技巧,绝世武功,同样的,她也教会了她们如何逃生,如何保命! 可以说‘天人和’组织是这个异世里的一批新鲜血液,无论是从思想品德上,还是武功修为上… 走在前面的凤珏微微一愣,“凤九公?司马无为?他们会武功?”没道理啊,他们的资料上,没有会武功这一栏啊。 黑暗中锐利的眸子斜眼过去,淡淡扫了眼身侧的人,蹙眉。 “是的,主子,对方的武功极高,若出十分内力,主子以一对二也只怕是…方能侥幸获胜。”艳一自当明白主子的诧异,就是在不久前她知道对方会武功的同时,也扔震惊呆若。 凤珏豁的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股冷意,淡笑,“看来这两老不死的倒是挺得折腾的。” 她的人都能瞒过,真是不简单,今日若不是被艳一无意撞破他们会武功这件事,只怕日后…也是个祸害。 “主子,凤九公,司马无为这两人不容小觑,背后正隐藏着惊天秘密,尤其是司马无为这人的身份更是不简单。艳一亲耳听到那凤九公两人所商讨之事乃颠覆皇朝之坐上叛乱…” 艳一冷冽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暗道里,一阵阵的响起,在凤珏耳里听起来显得有些空洞,等好不容易听完她的话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此时两人也正巧穿过甬道拐了个弯走到一扇石门前。 “你是说,这凤府不是东浩皇朝的子民?凤老爷子在暗中安排这些,只是为了国事?亦或是为了复国?” 凤珏努力的将脑袋里那些飘啊飘的词给组成了一个句子,问道。 她怎么都觉得艳 一说的有些玄幻的感觉,这凤九公说聪明也确实是聪明,一身武功修为居然能瞒天过海,背后一手操纵之事更是精心巧妙;但,说他是白痴吧也确实是个蠢蛋,居然以为有了兵权就能将皇上赶下龙椅。 哼,简直就是愚昧至极! 这东浩皇朝可不止是百年基业啊,能说灭就灭的吗?纵然你凤九公有黄仙妙,然道他天皇老子就没有解囊计? 艳一点头,“是的,主子,只是可惜,他们说的话,有些不全面,艳一没能知道具体的。” “无碍,这点等我们出去后,让沐云的人去查。现在我比较好奇的是,既然凤老不死的想要挑起战争,那么让我嫁给二王爷这不是一步很好的棋子。”凤珏推了推眼前的石门,没推开,挑了挑眉淡淡道。 “主子,凤九公想要阻止这场婚事完全是为了和祝府的私人恩怨。你可知道,主子您根本就不是凤言忠的女儿,而是祝大少爷的女儿。”艳一跟在凤珏的身侧,说道这冷冷的声音里扔透着杀气。 凤九公真是该死,居然敢伤她主子和主子的娘亲…哼,待出去后,她艳一第一个要取他的人头… “等等,”凤珏正推着石门的动作一顿,侧身看向艳一,发亮的眸光在这黑暗里显得特别亮,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你主子我可能最近年纪大了些,你刚刚的话听得不是很明白,麻烦你在重复一遍,谢谢。” 艳一咽了口口水,这时候的主子是最危险的,如果她聪明点就该马上转移话题,但是,她没有知情不报的权利,更何况,就算现在不说,她又能满的了几时?于是将自己所听到的这两家的恩怨给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等艳一再次启唇重复刚刚的话时,凤珏脑里一片清明,只是心脏处扔能感觉到一丝丝钝钝的刺痛,一下一下,就这么像针一样的扎着,让你感觉到疼却也有些不痛不痒,不能给个痛快。凤珏微微闭眼,深吐一口气,她知道那些刺痛只是为了她娘亲而疼的。 等疼痛过后,她才慢悠悠的问道,“这祝府从来不是朝廷中人,为何会有这面锦旗?可调动多少兵马?” 艳一被她问得一愣愣的,是啊,这祝府在东浩皇朝谁不知道只是个富商,府上上下从未出现过一人和朝廷打交道的,为何会有这面锦旗呢?而这锦旗又代表着什么呢? “艳一回去后定查个彻彻底底。” “嗯。”凤珏已恢复成一幅淡然的摸样,看似对发生的一切都不上心,实则,所 有事都了然于胸。歪着头盯着眼前的石门,淡然的转移话题道。 “这石门怎么推不开?”灌输内力,这石门居然也能这么屹立不动?怪哉。“附近摸摸,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是。”艳一点头,两人分工合作,凤珏往右侧摸去,艳一往左侧摸去,在黑暗中工作,杀人,这是必备课,凤珏从一开始就教过她们这技能,每天晚上必须在黑暗中练习两个小时的黑夜潜伏。 在两人都熟悉黑暗环境后,很轻易的就能看清整个石壁,甬道。 脚下是泥土铺成的道路,踩着有些软软的,似乎带着沙石,整个甬道不是很高,也不宽,大概只能三人并排而行的宽度,手指沿着石壁上的细缝一点点的往下,终于在摸到一块凸起的小石块的时候,凤珏心中一喜,“找到了。”随即慢慢的将小石块推了进去。 ‘咯吱咯吱。’ 果然,在一阵细微的咯吱发声后,石壁门缓缓打了开来,凤珏正高兴之余窜到门边,猛地被一阵寒冷气息袭来,浑身一抖,鸡皮疙瘩从脚底猛地往头顶窜… 撕。 “好冷。”双手无意识的戳了戳手臂,凤珏慢慢推开石门,侧身走了进去。 艳一也哆嗦了几下,跟上。 进门,空旷的感觉让凤珏轻轻皱眉,显然这是一个密室,不是很大,两石壁间相邻就是三米左右,凤珏扫了眼两石壁,心下徒然一惊。 ------题外话------ 猜猜密室里是什么让凤珏脸色大变…(*^__^*)嘻嘻…… 043九五至尊局 艳一跟在凤珏身侧,见主子停下脚步不疑有他从她侧身越过就要往前开路,前脚抬起还没落下豁然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她给拽回了原地。 “咚”两脚重重的向后撞了下,稳住身形。 艳一不解的转头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眸光微缩,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还是识趣的低下了头。主子什么都没说,只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就完全变了,不在是那股淡然,一副漠不关心慵懒的气息,周身透着阴冷的戾气,泛着冷冽死亡般浓烈的杀气… 这,让她心生恐惧。 主子身上从未出现过这般阴森可怕的杀气。即使是当年那个狠厉的小女孩也不曾令她如此惊慌,敛下眉梢,咽了口气叫道。 “主子?” “不想死滚一边去。” 凤珏丢开艳一,冷冷的开口。脊背挺直眉峰冷却,这是常年处在高度危险下练就的,完全属于本能反应;前世,她就是靠着这股阴冷杀伐煞气才能够存活下来,使自己变得强大,只是可惜,最终她还是死在…他的抢下! 徒然心脏处传来一阵紧缩,冷冷的,如同硬生生的被钻进一个拳头,透着窒息般攥得死紧,捏得生疼… “主子,你…”艳一惊呼,主子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这让她心惊,有些紧张的扫了眼面前这黑漆漆的密室,不解又透着谨慎的开口。 “闭嘴,站到一旁去,不许出声。”凤珏尖尖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掌心,偷偷送了口气,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微微闭眼将某些血腥片段驱除脑海,盯着石壁上的龙石像,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这机关,她记得她在师父那里看到过。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两石壁上,分别刻着四条龙,每条龙嘴里含着一颗水龙珠,八条龙相辅相成,只要触动其中一个龙方位,那么八条龙都会相对的位于,吐出水龙珠,启动机关…而机关一旦开启,那便纵使你能飞天遁地,也只能闹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凤珏面色阴沉,将眼眯成一条缝,冰冷的眸子扫过石壁上金碧辉煌恣意横飞的八条水龙,如果她运气真他妹的这么背的话,这阵势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所忌讳的,早已变为绝迹的机关,为‘九龙在天’… 想到这心下一沉,似有不甘的猛然转身往身后的石门看去… ‘君临阁’ 咯噔。 凤珏心口一跳,震惊如死灰般的盯着三面的三个 大字,像是见鬼似的将视线移到石门两侧…瞳孔一缩冷冷的开口…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龙吟声威万物朝拜。” 嘴角狠狠一抽,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师父啊,您老人家不带这样玩你爱徒的啊… 不能这么被你一语成谶的啊… 您老什么时候有预言这能力了?啊啊啊啊…这刻凤珏只想要咆哮…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幽谷山庄药房的某老顽童却毫无预兆的猛打了几个喷嚏,随即跳了起来,嗷嗷叫,是谁?哪个小人胆敢在本老人身后说三道四?不想活命了?啊? “主子?这是?” 艳一也转头看向身后石门上的字,听到主子冷冽的声音开口问道。 目光落到上面的‘君临阁’上,心中疑惑更加大了,是什么让主子看到这个脸色大变的? 凤珏转身,在心中滚过无数遍的咒骂,估计各国语言都滚过一遍了,能骂的都骂过了。冷冷的盯着石壁上的八龙戏珠,每条龙外形相同,要说区别只怕就是它们嘴里的水龙珠了… 九龙飞天意在九五之尊,所以当然的不只是这八条水龙了… 至于第九条地龙那就在…带着戾气的眸光落到了那个通道上,冷冷的勾起唇角… “火折子。” 不大,透着诡异的空间里骤然响起了凤珏毫无温度的声音,着实吓了艳一一跳,在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后,才猛的回过神来,往自己身后找去。 “主子,给。”只一会功夫艳一就拿着火折子上前递到凤珏的跟前,压下疑惑,抿唇,一个字也不敢在多说。 既然主子没回答她的问题,那么她也只能缄口莫言,静静的守候在主子身侧,什么该说,什么该问,她一向有分寸… 凤珏只盯着眼前石壁上的石龙,接过火折子,吹开星星之火,等起火了后,一簇小小跳跃着的火星在这个空间里显得特突兀,艳一随着这火光偷偷瞥了眼凤珏的脸色,随即面无表情的转头,僵硬着身子,规矩的站在主子身后,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敢在有任何动作。 乖乖,主子的脸色好恐怖! 凤珏没理会她的目光,眸光一扫,猛地将手中的火折子往对门扔去,咚的一声,精准的落到了油碗上,骤然,油灯嗖的一声带起火花随着油灯流管一路往下,只一瞬间就点亮了一排。 等这小小的密室油灯大盛的 时候,艳一这才真切的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整个小石壁都是石壁雕刻的,散着金色粉末,两边石室墙上,相对的雕刻着四条雄壮威严的石龙,而在平铺的地上,一条五花地龙张牙舞爪的盘旋在上面,四周腾着金色云层,五指微张,龙须浮动… 这。 “这…”这是?艳一震惊的盯着这密室,嘴巴微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蛋闪过迟疑… 凤珏死死的盯着那地上腾云金龙,这,便是第九条地龙…也是破此阵之关键所在… “跟紧我,在天灯没有燃尽之前跳过对面,就安全了。” “是。”艳一不敢多问,绝对的服从命令式口气。凤珏盯着地龙,找准方位,毫不迟疑的跳到龙尾上,开始交错跳跃着踩着地龙身上不同的鳞片往对面走去。 艳一紧跟在她身后,跳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睛时刻往石壁上瞄去,她总觉得石壁上的龙像是随时会飞下来将她卷走似的,走得有些提心吊胆的,在踏过地龙腹部中间的那块鳞片时,小腿一抖脚跟一个错位,上半身摇晃了下失去平衡,艳一下意识的惊叫出声来。 而以此同时,整个石壁骤然开始晃动,两人脚下开始震动,只见石壁上的水龙也正缓缓的移动交错,张开龙口,准备吐出水珠。 艳一脸色巨变,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死亡之气侵袭到大脑皮层,紧接着后衣领猛地被人提起,整个人被对方抗在肩膀上… 044御寒洞,孤独剑! 飞一般的朝对岸砸去。 凤珏脸色铁青,手勒紧艳一的颈脖,右脚踩上地龙的头部后,直接飞身而起,将艳一往石门后砸去,自己反身就扑了出去… “轰隆,轰隆!” 在一阵轰塌声中,艳一砸在地上的声音反倒像是石沉大海般被忽略得干净,而同时凤珏也飞身而起扑到在艳一的身上,拽着她的肩膀顺势一滚,等两人身后的地动山摇般的密室停止摇晃石门紧闭后,凤珏才起身,恶狠狠的瞪着艳一。 “让你跟着我的脚步走,你瞎看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刚刚就差那么一秒,今日这里便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脊背发悚,此刻她没有一丝死里逃生的快感,头皮缩紧。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凤珏脸色难看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让她面对死亡有些恐惧…有些心结… 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实在是过于复杂… “艳一该死。”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火辣辣的疼,但她也只是垂头恭敬的站在凤珏的身后,等候判决,不敢在发出丁点声音。 凤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拂袖转身,看向身后两石门上的大字,在看向面前紧闭的石门,心底一阵阵发苦。 左侧生门,右侧死门。 如阴森的阿修罗地界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抬起眼粱,犀利的眸子闪过坚决,她知道她凤珏今日进入这个不明之地,走到这步后,眼下不管是窜了生门还是死门,那都是九死一生的路了。 心里一阵郁闷,开头就来九龙飞天这道机关,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等着她?微微斜眼过去,暗想回去后一定要去幽谷找师父一趟,他老人家一定知道这机关是谁设计的,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凤珏头皮发麻,没理会身后的艳一,只盯着石门上方的大字,双眼狠狠一闭,暗吸一口气,在心底较量了一番,在睁眼时,眼底只有狠绝。 “要死就死个彻底,至少这样能值一些。” 气存丹田,双手合力齐发,咚的一声石门猛地被震开。 “艳一,你不必跟来,在三个时辰内,如果我扔没有出来,你就从生门进,记住,生门不是必生之门,死门也未必是必死之门。” “艳一跟着主子。”艳一站在凤珏身后眼底有慌乱,担心,少了平日里的冷静,但语气是坚定的。 “不必 ,你跟去反而会碍手碍脚,我一个人足够应付这些。”凤珏冷冷的打断她后,走了进去,不给对方反应翻身便将石门给推上,速度快如闪点。 “主子…主子…”慢一步的艳一拍着石门焦急的喊道。 没有光亮,一切都能凭着感觉走,在前世,为了杀目标,也有高长度潜伏在一个黑暗中的时候,身不能动,嘴不能言,那时候,惜每每就说,这世上在没有比脸部肌肤更为敏感的东西了,任何气温,湿度,触觉,用脸部测验,配合着心跳速率,这是测出一个地方存不存在危险的最高指度… 凤珏脑里回荡着梅惜的话,轻轻闭起双眼,在这黑暗中,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配合着脚步,一点点的往前移动… 艳一被关在石门外,双脚直跺,要不是怕主子分心,她真想一掌将眼前这石门给轰了。 这头她一个人在干着急,那头,凤珏走了一刻钟后,没有遇到、闻到诡异气息,一路走得很平稳,但是,越是往里走,那股从脚底猛然往头顶上窜寒气就越发的重。 小心的移动着脚步,凤珏睁开双眼,微怔,有些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有着微弱的光芒;心中一喜,脚步也骤然加快了些,远处那光亮即便是很弱,很弱,但是,那尽头一侧泛着冷气的弱光确实是存在的。 冷冽的眸子里闪过精光,透着微弱的光芒往自己身后走过的甬道看去,一个幽深的石洞,深长不见底,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雄狮,正张着血盆大口般,透着危险阴冷的气息。 冷冷的收回犀利的眸光,凤珏沿着这弱光一路往前,出口处是一段短的阶梯,轻点足尖直接飞身跃下,稳住身形,这才看清眼前整个景象,双目闪过诧异… 这是一座冰室,整个山洞除了一些冰雕外,在正中间流淌着一条冰河,河两岸有雕刻着的雪白莲花,荷花,牡丹,玫瑰,还有…山茶花? 凤珏立在偌大的一个冰窟里,站在冰河一侧,看着上面的各式花朵,双眼发亮。 好美! 只是可惜少了些颜色,如果不是全部都是白色透明的就好了,凤珏暗暗想着,冷气冒过头顶,有些哆嗦的打了个寒颤,无意识的戳了戳手臂,环顾了下整个冰室,嘟哝,“原来是个冰窖。”她就说刚进九龙飞天的那个密室的时候有股冷气传来,感情是因为这个啊… 了然的同时在转头看向冰雕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些没穿衣服的人物,有的手持剑,有的赤手空拳的打着 拳… “四国分裂,江湖群起,英杰辈出,吾乃一带孤独老人也,顾厌倦尘间凡事,因缘际会误闯次‘御寒洞’,甚是欣喜,故此隐居,壁上乃平身吾所学,特刻于石壁上,望后世有缘之人能发扬光大,特扣,孤独剑刻。” 咕咚。 “这都什么跟什么?”凤珏瞪着眼前的字,身上的冷冽阴沉的气息已收敛了些,只觉郁闷,对墙上的这些啥武功秘籍什么的,她完全不敢兴趣,她师父师娘两个人的古武就够她受的了,她没事才不会找这种罪受呢,不过… “四国分裂?孤独剑?呃?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想了好一会没想到是在哪里听到这名字后,凤珏摇了下头,“算了,可能是记错了。” 移开视线,随着冰河一路往上,拐过一个小小的弯,双眼再度亮起,不由惊叹出声。 “好美。”凤珏脚步有加快的趋势,在起跑的同时,才感觉到身体里正源源不断的往骨子里钻入寒气,身子抖了抖,随即灌上一股真气,用来御寒。 如果说刚刚看到的是河流,冰雕,百花争艳,那么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就是小融之家,等完全拐弯后,前端是一段雕刻着的拱桥,在往前是类似篱笆围成的一个小屋,里面有小树,动物,农妇,甚至于还有农耕…雕刻得栩栩如生… 她从来不知道冰雕可以雕成这副美景,虽然这些都只是透明没有颜色,但,那副意境却美得让人叹息。 ------题外话------ (*^__^*)嘻嘻……,这御寒洞可是有凤珏意想不到的人在哦…奸情啊…嘻嘻 045震惊,是你! 这个冰洞比她刚刚走过的密洞,甬道,都要大几倍,也高出很多,下面是人雕刻出来的形状,那么头顶上方就是自然形成的一副美景。 踏上拱桥,脚底似乎正往上冒冷气,凤珏哆嗦了下,感觉到面部有些刺痛,不由皱眉,伸手弄了弄脸,有异样,在将手放下来的同时,手中却多了一副人皮面具,凤珏眨眼。 这才想起现在她是惜月公子摸样的装扮,可能是因为面具上的一些药水遇冷受到了刺激,才会收缩,凤珏也没多想,将人皮面具收好,指尖触摸到脸庞的温度,很冰。 她想她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要紧,回去查查这里是什么地方,正要往回跑却看着不远处的石门前,冰河的尽头,雕刻着一座冰棺,不大,悬在冰河之上,两头分别靠着冰岸,而同时冰棺的的身侧也雕刻着许多的花,透明,映出她的影子… “咦,曼陀罗花?彼岸花?” 凤珏惊呼,下意识的走下拱桥往冰棺的方向走去,在冰棺的左侧雕刻着神秘的曼陀罗花,此花形状特殊,生长神秘,很好辨认,而在右侧簇拥在冰棺一角的更为神奇,是为彼岸花,这类花只有花没有叶,听说是生长在冥界忘川彼岸上的,此花长得绚烂鲜红,是妖冶之花… 只是此刻看到的也是透明雕刻而成的冰石之花…少了份妖冶野性,多了份纯净,却依然绚烂夺目;曾经,她特别喜欢听三生三世彼岸花开的故事,却一直都无缘见识到这类花,现在居然让她看到了这两类,真是太好了。 凤珏小心的踩着步伐,只是越接近冰棺脚底窜上脑门的寒意就越重,甚至于在心脏处都能感觉到蒙上了一层阴寒,双掌一摊真气灌输,内力吐出,直接飞身而起,稳当的落到冰棺边缘。 但双脚刚踩好,余光往冰棺里扫了眼,随即心下一惊,脚步错滑了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冰棺上摔了下去。 身子摇晃了几下,有些狼狈的稳住身子,凤珏淡然的脸庞透露着震惊,挑了挑好看的眉,抓过冰棺的一角,果断下蹲,这才认真的看向冰棺里的人… 一个她令她意想不到,震惊无比的男人——在东树林那个小山丘被她无故强上当成解药差点去见阎王的人。 此刻他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只穿着亵衣,衬裤,双手放在下腹,身上布满了一层寒气,双目紧闭,浓厚的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俊美的脸庞线条紧缩,苍白得毫无血色… 凤珏手指微微动了动,嘴角邪邪的勾起, 嘿,上次因为被她师父吼了一嗓子,让他捡回了一条命,没想,今日,他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美眸闪过锐利,电光火石之间凤珏出手就是一掌眨眼就到了对方的胸口… 只是,半秒后眉头再度皱起,有些不解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对方胸口一厘米处,就差那么一厘米… 一厘米的距离就能真正的将他给结束了…身体某处突的乱跳了一下… 暗光一闪,改掌为拳,扫过他的面容,眉头缓缓打开,再度恢复成一副淡然的摸样,慢慢的收回拳头… 意料之外的,她居然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就在手掌贴近他的胸口的时候,没有起伏… 他死了? 这念头在脑海一闪过,几乎是同一秒,她的手也动了,撑着冰棺手慢慢的探向他的鼻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徒升起一股异样,眸里闪过复杂… “喂,你死了没有?”她发誓,她真的不是特别喜欢问人家这个问题,真的,谁叫她每次遇到他都是这一副死人的摸样? 话出口就立马被她给否定了,不能啊,他不会死的,说不定待会又给她来个诈尸呢,就像上次一样,是吧?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死了啊!”感觉到他鼻息下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感觉很好玩,那天天蒙蒙亮的,她也没怎么注意他的容颜,现在看来他长得还不错,要眉毛是眉毛,要鼻子是鼻子,只是这眼睛,嘴巴都闭着,不知道是啥样的呢? “你说,我要是吻你下,你会不会醒过来啊?”歪着头,眸里闪过恶作剧,王子救醒公主好像就是这么演的吧? 噗嗤,好吧,那是她给小西讲的无聊故事,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说出口了,凤珏轻轻蹙眉,头依然歪着很是严肃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看看可行不可行。 她完全就没想过,刚刚她还要杀他来着,这刻她又为什么要他醒来,为什么现在自己又会做出这种不寻常举动。 “喂,上次强了你,虽然吃亏的是我…但,我也是个好说话的人,那这次你要醒来了,我们就两清了?”盯着男人的面容嘟哝着的某女,眨巴着双眼,双手撑着冰棺,脚尖抵着棺沿,慢慢的将身子往下。 咚,脚尖碰到冰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近了… 唔,他的睫毛好长… 砰砰砰。 是谁的心跳这么不乖,失了常律? 是谁的心这么不甘,想要破胸而出? 凤珏紧紧的盯着他的唇形,咽了咽口水,某些刺激大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想要往下,可惜,这冰棺太深了,撑得她手疼。 眉头一皱,冰棺里的人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凤珏翻身而起,弯腰伸手,抓过他的亵衣,直接将人给拽出了冰棺,踩着彼岸花,一路往下,将人丢到地上。 下蹲,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视线下移猛地抓过他的右手腕,手指一扣。 “咦,中毒?”凤珏抓着他的脉搏好一会后才感到他的心跳微弱,真气乱窜,再次看向他那毫无血色的脸。 自然的伸手解开他的亵衣,果然在他腹部看到一股黑气,凤珏想也没想,双手合十,内力一吐,贴进他的下腹,暖暖的真气渐渐的输入他的身体。 她学的是幽谷老人一派的内力,这真气当然和幽谷老人的是一脉的,轻轻闭眼,缓缓的将内力输出,只一会后,凤珏额头上就慢慢的渗出细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东宫皓月睁开眼,有些恍惚的看像冰洞顶部,努力的眨了几下邪气的双目,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侧… 一个女子,双目紧闭,让他惊愕的确是那张令他朝思暮想正噔噔的往外冒着细汗的绝色脸庞… “是你。” 双眼怔住随后瞳孔一缩,感觉到身体里有股暖流正在往身体里乱窜,很舒服,尤其是下腹… ------题外话------ 审文大大啊,我压根就没写暧昧情节啊,你看清楚啊。。。我哭死。。。这不是两人暧昧的啊,呜呜 046知道,但我不想说(别丢下我) 东宫皓月双眸发亮,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一个挺身抱过凤珏,将头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低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小丫头,你别走,别走。” 凤珏猛地睁开双目,被他吓了一大跳,收回内力过猛,上半身往后晃了晃,真气差点倒流,脑侧压着个重重的脑袋,脸色阴沉,双手贴上他的胸膛,使命往外推,“放开,唔。” 明明就是一副弱不禁风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力气怎么大? “不放,不放,你又要丢下我。”东宫皓月心下一慌,双手禁锢着怀里的小小身躯,急急的回道。深怕像往日一样,松开了,她就离他而去再也找不到了。 不,他不许! 凤珏斜眼望天翻了翻白眼,面色一凝,低吼,“放开,听到没有。”混蛋,他不知道他很重吗? 东宫皓月摇头,脸上闪过脆弱,手搂得越发的紧了,声色有些涩,“不,你别离开我,父皇不要我,母妃也不要我了,她们都不要皓月了,唔,你也要离开皓月了吗?皓月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呜呜。” 凤珏傻眼,他白痴弱智啊?这人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又不认识他。“你你先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啊。” 咚,两人的脑仁相撞发出好大一声响,在偌大阴冷的冰室里,回响着轻轻的响音。 “不…”不放。 “你信不信我一脚踹你进冰棺。”凤珏眉峰急跳,附在他耳边磨牙的威胁着。胸口肺部又疼又涨,还隐隐有股火辣辣的灼烧,闷得她想要将眼前的人直接丢出去。只是双脚曲着,上身又被禁锢着,这人的力道大如牛,根本就挣脱不开… “放、开。” 东宫皓月怔愣,微微有些僵,有些委屈,也终于像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娇躯是真的生气了,不确定的回道,“…?那那我放开你保证不在跑了?”带着邪气的眸子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透着深沉。 动了动五指,手不动声色的往他胸口移去,在他脖颈上轻轻吹了口气,依然淡然的一字一顿的放出两个字,“放、手。” 东宫皓月抖了抖有些单薄的身子,抿着唇,那放手两个字听在他耳里犹如尖锐的刀锋似的,正慢悠悠的往他心脏处飘去,看似无害却隐含着浓烈的杀机,过于苍白的脸庞闪着冷意,手臂松了松,这才慢悠悠的将她放开,但是却在双手缩回来的同时,一把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一 副不情不愿仿佛被人刷了几个大耳光似的表情,睨着面前的小女人,憋屈又冷得不行。 待他手一松,本能的便要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她的性子向来都是淡漠冷情的,一向不习惯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然跟眼前这个男人,她不仅跟他有身体上最深层的接触,刚刚在他紧搂着她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反感,反而觉得觉得有些异样… 这让她有些懊恼! 所以在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的时候,脸有些发绿,本能的甩了几下,心中某些情绪很自然的再次被激起,“你抓着我的手干嘛?我警告你,立马给我放开,否则,我将你的手砍下来给我当凳子坐。” 东宫皓月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或许是在这冰洞里吧,他的体温异常的冷,脸色苍白如纸,透着青色。 “放开。”得,又绕回来了,这人除了只会抱她,抓她,能不能给她点正常反应? 东宫皓月依然不说话,没放开她的手,反而抓得更紧,那小小的手腕硬生生的被他抓出了一圈红色,双眼依然盯着她的脸庞,抿着唇。 凤珏面露凝固,甩着手腕上的那只大手,看挣脱不开,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挣脱了,挑起眼皮,猛然撞进了他的眼里,再次傻眼…无意识的挪动了两下嘴皮子…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的眼睛真漂亮,丹凤眼漆黑分明,眼波黝黑如古井,却又透着股邪魅之气,清澈却又复杂…她从没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能漂亮得这么人神共愤… 东宫皓月就坐在,一动不动,眉毛都没闪一下,没回答她的话,可在看到她黑眼珠里自己的映像时,看着她,咧嘴,勾唇,笑了。 凤珏瞳孔一缩,看着他的笑容就这么傻傻的忘了反应,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笑容? 带着邪气,却透着纯真,孩童般的笑意没有一丝杂质,那幽深的眸子,仿佛能将她给吸附进去似的,带着莫名的磁力。 “师父说,很快我就能遇到你,原来师父没有骗我,太好了。”声音低沉可那股快乐却难以掩饰… 咚的一声,他突来的声音让她脑袋里某根弦彭的一声,给彻底的扭断了,凤珏摇晃了下,差点一蹦三尺高,心中伶仃大响,不好,非常不好。 她居然会看着他的眼神,发呆?看着他的笑容,失了心率? 如果他是对手,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若他要对她出手,她根本毫无还手 能力,只有被杀的份,这让她心中立马竖起了一道墙,浑身散发出戾气,阴鹜的瞪着这个男人冷冷开口。 “你是谁?” “师父说你会是我娘子。” “你师父是谁?” “师父说只要我毒发的时候就能在看到你了。”他还是笑着,似乎很开心,也文不对题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凤珏冷眸微闪,心中一股怒气憋着暗吸一口气,“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才能出去?” 东宫皓月似乎很开心,那透着邪气的眸子看着更加邪魅了些,“出不去了,要等三天后,娘子,三天后我们就成亲了。” 凤珏愤怒的甩开他起身,故而也忽略了他此刻的神色跟之前的神色差别,环顾了这冰洞四周,这才发现在弯道过来,这里是一个四方形空间,四个方位还有四个冰石门,间隔不是很大,不由冷哼,“这里四个洞口,哪个是出口?” 不,加上她进来这里的那个洞口,一共五个洞口才对。 东宫皓月只是深深的盯着凤珏,没答话。 就是这表情,彻底把她给激怒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凤珏动了,上前昂首,一把扣住他的咽喉,“说。”声音里透着冷意。 不管之前为何会有那些糟糕的感觉,总之,如果她给他机会,他不说,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 东宫皓月似乎并不怕她,就连脸上那邪魅的笑容都未曾消失,说道,“冰洞里总共有五个入口,分为五个方位镇守,每个方位里坐落一方之神,从东到西由龙,蛇,虎,鹤,豹把守,如果不熟悉每个方位的机关,外界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这个冰洞。” 凤珏听着他慢悠悠的话,慢慢收回手,脸上恢复成一片淡然,没在意他话里的深意。但眸里的冷冽却是不容忽视。 “是谁带你进来的?”她知道他没有说谎,在她破了九龙飞天这机关后,她就知道这里不简单。 “无人。” 凤珏不相信,但她也不关心他这问题,“既然你能进来,那就一定知道哪条路出去?” “知道。”东宫皓月也不隐瞒,“但我不想说。” 047你,舍不得(暗昧情愫) 凤珏双眼微眯,扫了他一眼,嘴角斜起淡淡道,“我记得,你现在的身子似乎行动有些不便?你说,如果要是我手痒痒了,忍不住在你身上抓几下,你觉得怎么样?” 玩笑带着威胁的淡漠话语却让东宫皓月不以为然的上前一步,略微低头,带着邪魅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凤珏那闪着流光的眸子,透着笑意道,“你,舍不得。” 凤珏对上他的眼,眉心一沉,“什么意思?”这世上还有她凤珏舍不得杀的人?哼,笑话! 东宫皓月也不忙着解释,反而说着不着边的话,脸透赫然似有回忆,那神情在凤珏眼里看起来依然有些傻气,“昔日,本…我旧毒发作,恰巧遇到小丫头,你可还记得当日雨露之事?” 脸颊微红,眼神闪烁了下,凤珏狠狠的瞪了眼东宫皓月,心中却有些诧异,为何他一说这话她的身子却仿佛有丝浮动? 东宫皓月微微一笑,自他从孩童时期起,他就忘记了什么叫笑,而如今看到她,他却很自然的勾起了唇,心中软了一角,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梢,柔软的触感,在手心一滑。 “本…我自小身中奇毒,本按着师父的预言,我活不过本月十五,却奈何在毒发时与你…与你…”每每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他耳根扔有些薄红,努力的压抑着瞬间涌上来的异样情绪,好一会才接着道,“在与你欢爱时,血气逆行,真气倒窜,本该流入心脉的溜毒却被迫逼至下腹,这就是导致假死的状态,师父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在后来…后来的过程里,一些余毒流到你的身体里。” 凤珏是何等聪明人,就算他只是模糊的一两句话带过,她也能猜得到一丝大概,他能这么笃定的说她不舍得杀他,又说道他中毒之事,定是跟这有关;更何况,昔日在小山岗她在他身上时,即便她被银合欢的欲望控制着,朦胧中也看到他的脸色,青中带黑,唇黑发紫… 等等…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也中了毒?”不舍得杀他只是她身体里的某些不明因素控制的?而不是她的意念?眨了眨眼睛,胸口忽的有些莫名一揪,有些毒随着精子携带传入女方身体里,这她知道,只是,她可是医仙级别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没道理,她自己种了毒,有不知道的道理啊? “唔。”东宫皓月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 凤珏眉峰拧成一个川字,随即利用真气在身体里转了一圈,感觉到各个器官都正常,她才悄悄 松了口气。 东宫皓月当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只是也不揭穿,师父说过,这种传染的几率微乎其微,可有一种毒却是必然会流到她身体里的,但,他不想点破。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这冰洞的?我在这冰洞过了十余载,从没看到一个生物。你是第一个。” 知道自己无事,凤珏收起情绪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在转向其他四个洞口,有些漫不经心,他到聪明转移话题还挺顺手的。 但,既然他不想在说中毒之事,那她更热得欢心,他中毒是他家的事,只要她自己没有危险就行,她可没心情救死扶伤做大好人。 “这是什么地方?”十余载,骗鬼去吧,就前几天他还在山坡跟她翻云覆雨呢。 “这里,是崖低。” 凤珏果断的撇下他,往龙门方向走去,在崖低,这话说了等于白说。既然他说这五个洞口都只是入口,那她还是从哪来打哪回去的好,至少在‘龙’这个机关入口,要出去,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东宫皓月神色一闪随即跟上,“你说过不走的。”说罢就要伸手去抓住某女。 “你哪只耳朵听到了?”凤珏身形一动,躲过他的袭击,不走,哼,当她也是白痴啊,这地方来玩玩也就罢了,要真的在这呆上那么一天,她会抓狂的。 就是那股真气来抵御这寒冰也抵御不住啊,而且,还有个白痴在这。想下杀手却发现下不了手,何不干脆走人要紧。 “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东宫皓月急急的回答道,再次出手逮着她的右手,就是不让她离开。 凤珏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他身上,后者没有防备,放开她的手,彭的一声被拍飞了摔在一旁。 ‘嗤’ 一口血喷了出来,东宫皓月两眼冒星,他如今的身子还未痊愈,在师傅幽谷老人将溜毒给解了后,扔残留着些许的余毒,但他过于心系与他欢好的女子,急急离开幽谷,在夜闯皇宫,偷颁了圣旨,而后匆忙赶去怡红楼,接着和惜月公子对打,动用真气导致余毒发作,只能来‘御寒洞’暂时将余毒压下,等大婚后在回幽谷。 没想,现在这小丫头仅仅只是轻轻的一掌就让他见血,这身子骨真的太弱了,东宫皓月心中发苦,有着暗嘲。 盯着他嘴角的血迹,凤珏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呆了两秒,才有些扭曲的问道,“那个,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躲开。” 东宫皓月咽下涌上咽喉的铁锈味,摇头,“无大碍,你别自责。” “谁自责了,我我只是不想滥杀无辜。”凤珏有些语塞,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杀一个人,管他什么无辜啊,全凭自己喜好。 这个男人,她想杀却又不想他死,她从没这么矛盾过。所以在看到他真的飞出去吐血后,心中骤然被刺痛了下,却又有些怒气。 东宫皓月邪光一闪,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略微艰难的从地上起身,脚步微浮的往凤珏方向走去,没想小腿一个无力,踉跄了下整个人差点再度往冰上扑去。 “小心。”凤珏闪身而上,一手搂过他那还算精壮的腰,扶过他的身体,道,“站好了。” 明明他比她高得多,可当她搂着他的摸样却又异样的和谐,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变扭。 仿佛,这个怀抱,天生就是为她而准备的是的,明明是那么冷,却又是那么温暖! 东宫皓月抱过她,撑着她的身子稳住自己,“你这是关心我吗?” 这就是被人珍惜,关心的感觉吗?眸子闪过疑惑和沉痛,东宫皓月紧紧的拥着凤珏身子,用力之大恨不得将她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凤珏闷哼一声,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没想用力过猛,东宫皓月直接被她推开后退了两步,想到他刚刚吐血的情景,慌忙伸出手抓过他的右手,想要稳住他的身子。 而就在她抓上他手的那刻,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拉力,凤珏瞳孔瞪大,脚下一滑,直接朝东宫皓月的身上扑去。 咚 咚 一连两声倒地声传来,瞪着眼前突然放在的那双透着邪气又深邃的双目,凤珏双眼瞪得比牛还大,鼻子压着鼻子,唇压着唇,一股静电般的急流由着嫣唇猛然往脊背窜去,两人同时愣住。 ------题外话------ 为了这一段,依依发苦,别怀疑哈,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在外人面前和这段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本性不是如此。东宫皓月掩饰的好,凤珏不是没发现他的不同,只是她本是个淡漠冷情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她都只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中不揭穿罢了… 048迷情下的杀机 只瞬间,整个冰洞寂静无声,两人就这么压着,寒气浸噬在周身,朦胧间一上一下谁也没敢动。 东宫皓月眼中透着狂喜,看着身上的人自然的勾起了嘴角,砰砰砰。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贴合在一起,似乎在比赛是的,咚咚咚,一下下,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两人的胸膛跳出来,融合在一起… 凤珏脸色突变本能的想要挣脱起身,可却再一次将自己丢失在他的眼里有些找不着东南西北,两手撑着他肩膀处的锁骨呆滞了两秒…在东宫皓月勾唇的同时,一股铁锈味冲刺而来,由口腔吸入咽喉,一个激灵,略微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脸露懊恼,刚想要起身…倏然,后背、后脑勺猛地传来一股压力,让两人上半身再度恢复成毫无空隙… 咚 发出一声清脆的牙齿相撞的声音,凤珏脸都青了。 “唔。”后脑勺被扣押着,两人的唇不得不紧紧的贴合着,没留一丝空隙,动不了也挣脱不开。 眸里染上愤怒,看着他眼底的邪气,精光,她很怀疑刚刚那个白痴就是身下这个男人? “唔唔放…唔开。” 东宫皓月不顾她的愤怒,轻轻闭上眼,掩去眼底的暗光,脑里回忆着昔日在小山丘所发生的一切,依然是他在下,她在上,而她的唇… 学着她的动作,启唇,撬开她的唇,将带着血迹的舌头悄悄溜进她嘴里,可是可惜,她的牙齿紧咬着,没办法闯入。 心中一阵失落,没错,刚醒来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呆,他仍以为他在梦中,因为自从那日在小山丘一番云雨后,他便经常在梦里见到她,可每每在他呼唤、想要拥抱她时她却抛下他狠绝的离去,所以当他睁开眼看到她的第一眼,才会傻傻的认为那仍然还是梦…才会急急的抱住她,将心底深处的话脱口而出… 直到抓着她的手腕,那清晰跳动的脉搏正告诉他这些都是事实,不是黄粱梦,他兴奋极了,根本就没去探究自己前一刻那傻子般的反应。师父说,她是凤家被抛弃在外的孙女,他便不顾能彻底要回一个健康的体魄这多年夙愿,丢下被他气得赤牙咧嘴的师傅迫不及待的从幽谷跑回来,没来得及回二王府邸便直接偷进皇宫,在父皇拟圣旨封凤颜雪为太子妃的同时,同时也在圣旨上暗中做了手脚,封她为二王妃…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理应在家待嫁的二王妃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会突然闯进这‘御寒洞’;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没认出他就是二王爷,所以在 他梦醒时刻却仍掩饰着本性,只为想要多了解她一些。 而就在刚刚她突来的关心他,搂住他腰身的那刻,心中涌上酸甜,胸中闷闷的疼,即使知道她会出手帮他并不是出自她本意,而是因为她体内的情毒… 但,他还是止不住那股欣喜。 这让他心情从所未有的好,眼前闪过她懊恼又气愤的表情,嘴角拉扯得越发大了,怀里的小女人本来就是他的,虽说自古婚姻就有在大婚前不得相见的礼俗,可他才不管这些,现在她就在他怀里,又怎么舍得在放她离开?更何况,他自小做的事都是脱俗的。 这么想着,那股笑意就在也掩饰不住,轻声笑意自然的从嘴角溢出… 凤珏双手撑在他的双肩上,在他的舌头抵着她的齿贝,沿着牙齿周围扫了一圈后,只感觉脊背像是有股电流般,由脑门往下腹窜去,让她一个激灵,危险两个字就这么闯进了脑海… 吱。 就在她闪神的那秒,后脑勺突然传来一声头皮发麻的刺痛声,凤珏条件反射的张开唇,还来不及惊呼,一条如蛇般灵活温润的舌头就这么赤果果的窜了进来。 东宫皓月动了动眼珠,依然闭着眼却很明显带着笑意,和风珏那喷火的眸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唔唔。”混蛋,你放开。 她的身高本就不及东宫皓月,现在又是趴在他身上的,大腿压着他的sanjiao地带,凤珏扭着身子挣扎,可她清楚的明白他的禁锢是有多强悍,上半身想要挣脱是没希望了,或许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越是在危险的情况下,人反而越发冷静自若,更何况还是凤珏这样的狠角色,在呼吸被夺走,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曲起脚不带一丝留情狠狠的踢像身下的人… 觉察到她的意图,东宫皓月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目,微微一笑,放开压着她后脑勺的右手,搂过她的腰身,快她一步压下她的双脚,禁锢在两腿间,不等她反应,一个侧滚翻身,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只是睁开了双眼,唇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唇… 咚 后脑勺撞到冰上,凤珏两眼冒蚊香痕。 “呵呵。果然是人间极品。”这么一来二去,东宫皓月呼吸渐渐的加深了些,放开她的唇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对眼低声笑了出来,似乎对刚刚那不算吻的吻非常满意。 人间极品? 什么人间极品? 凤珏被压在身下,美眸流彩湿荧带着疑惑的撞进头顶上方那双邪魅透着纯真的黝黑眸子,不由再次傻了眼,脑袋再次变得有些浆糊,同时脊背绷直,凉凉的… 这人一定是妖孽,只是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居然能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帮我。” 东宫皓月咽了口唾沫,身子慢慢的变得紧绷,有些僵硬,脸色也有些古怪,盯着身下的女人,眼底渐渐的染上欲望,再出口却是低沉,呼吸洒在她的脸庞带着诱惑迷离。下腹正慢慢的灼烧着,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做,盯着身下的脸庞,张口就将那两个字给吐了出来…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是的,看着它一眨一眨的,透着疑惑,似是在对他做着无声的邀请…倏然,下腹又是一紧,那股灼烧更加强烈了些… 帮他? 凤珏觉得有些缺氧,明明没有中媚药,却觉得整个身子正源源不断的发热,尤其在这个男人用这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时候。 胸口越来越涨,那邪魅纯真染上情欲,透着些许的委屈的眸光让她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道。 “你不懂?”呃,好像不对。 “你不会做?” 啊呸,你在说什么呢?凤珏闪过懊恼,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叫你乱说。 049噬魂情毒 “嗯。”东宫皓月倒是很坦诚,“在我五岁以后就只有师娘一个女子,在来,就是…你。”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耳根有些火辣辣的,眼神也渐渐的有些飘忽起来… 仿佛听到了天外飞仙般不可思议的话似的,凤珏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身上的人,虽然经过上次某些行为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懂房事那是肯定的,但是,看他的摸样没个二十五岁也有二十岁了吧?他居然没见过女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走在大道上,望眼过去方圆两米内,都能看到个上身顶着两馒头似的东西的生物,他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只见过一个女人?呃…不对,是两个,用他的原话来解说的话。 本想取笑一番的,可在揪着这张近距离一本正经的俊脸时,还是没由来的愣了下,只感到两眼泛白一阵风中凌乱,于是特么不淡定的某个女人,特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没见过女人?” 东宫皓月蹙起好看的眉峰,很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好一会后才低浓,“见过。”只是他并不把她们当成异类看,在他眼里,世界观里,都是同种人,当然啦,唯一的区分就是,他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天。 凤珏呼的松了一口气,再次淡然了,喃喃自语,“还真以为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还好还好。” 东宫皓月不解,“什么叫奇葩?”还好什么? “呃…”这要她怎么解释?凤珏有些困难的想着,正想说话倏然脸色巨变,一脸杀气的的瞪着身上的人,右手猛地一挣,戾喝,“你做什么?放手,该死的,你给我滚蛋,别压着本姑娘。” 他居然趁她分神胆敢拉着她的手,往他下身拉去。可恶的是她居然没发现,更糟糕的是,他居然可以左右她的思维… 顶级的暴怒涌上心头,对上眼前的人更是恨不得将他给毙了。 他居然胆敢对她做这事?他怎么敢?混蛋,是谁给他的胆子… 东宫皓月扣着她的手没松开,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眸里多了丝疑惑,不明白她怎么好好的说生气就生气,也不顾她剧烈的挣扎便抓着她的手在往目的地拉去,脸色有些赫红,道,“上次你摸了它很舒服。” 这是解释,凤珏瞪着他那明明白白写着这四个字的脸,恨不得甩他两巴掌,舒服?舒服你个鬼。 上次她中了银合欢的媚药,解药就只有‘男人’,而偏偏他站不起来,她要不帮他 ,她就得死,当然得摸了。可现在她是清醒的,想到这就想从他的身下钻出来,没想自己才扭动了那么几下,某处那铁锥般硬的东西直直顶着她,让她吁的一声,不敢乱动。 有些欲哭无泪,天啊,上次怎么讨好它它都没给她一个反应,这次,她发誓,她可是啥都没做啊,它居然就动了歪想了。眯眼,磨牙。 “男人,我警告你,不想死的,将你的手给我挪开。” 东宫皓月眸里闪过流光溢彩,那股邪魅显得更加邪气了,配着嘴角的弧度在凤珏眼里异常的碍眼,非常的碍眼!胸中一股强烈的意念,想要将他给拍飞了… “我说过你舍不得。”动了动双脚,却成功的将凤珏要出口的狠话给咽在了咽喉处,卡着不上不下憋屈着… “嗯~” 带着摩擦的舒服音调听得凤珏心尖一颤,脸那个绿的啊,右手触到某个物体一动不敢动,耳根悄悄的染上了火辣。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暴戾,恨不得将他的某个东西给咔嚓一声扭断了,可奈何自己的身体却在那一瞬间奇迹般的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下腹里像是有些东西在流动似的,像虫子挪动似的正急急的想要往外冲。 身体轻轻一震,被他压着碰触的手抖了抖,那些又急又冲的陌生情绪在身体四处流窜,凤珏咬唇,盯着他的脸色心口发凉,有些艰难的启唇,“告诉我,你中的是何毒?否则,休想我帮你。” 虽然她自从遇到这男人后她的脑子就时不时的有些混沌,可她还没丧失理智,他说她不舍得杀他,这句话,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对她说过两遍,这让她有股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东宫皓月深深的看着她,像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利与弊,而她的手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它,仿佛打定主意,今日他要是不告诉她原因,她不好过,那么他也休想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东宫皓月看着她难受青白的脸庞,眼底的坚定和隐藏深处的倔强,有一瞬间感到不忍,声音自然的放揉了些。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有些不舍让她和他一起承担。 凤珏冷哼,右手一把拽过他的大将军,用力的握了握,很满意的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可扔强硬道,“说。” 东宫皓月额头滴汗,刹那间的刺痛不雅同于溜毒发作时的痛楚,刺痛伴着快感,却让他难以忍受。 “噬,噬魂情毒。” 凤珏一愣,手也松了些力道,问道“这是什么?”噬魂草她知道,这是一种常年生长在冰寒颠峰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剧毒之草,可练就噬魂液和噬魂丸,无论哪一种那都是毒中之圣,遇血速溶,入心脉而亡。比见血封侯更为霸道的一种毒药。可,这噬魂情毒是什么? 这她从没听说过,就是师父也从未和她提及过… 东宫皓月可没管凤珏的小心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脑仁处正透着豆大的汗水,循着身子的本能摩擦着她的身体,饱含情欲的嘶哑开口,“你你快帮我。” 师父说过她的身体天生异象,和她交合,能吸附走他身体里的情毒,解开噬魂,但,这毒素本身就存在情,更何况住在他身体里快二十载,如今他的体内虽然将噬魂和情毒解体,两者不在相互牵制,可这情毒毕竟不是一般毒物,不能像噬魂一样服下解药即可。 现如今他体内也扔残留着这情毒,和她体内的情毒是一体的,他能这么笃定她本人无论多想要他死她却扔不舍得对他下手的原因… 凤珏本想将他踢下身的,奈何,手却像不是她的一样,竟然自发的动了起来… 唔,心中突来的一阵厌烦,尤其是在这双邪魅纯净的眸子下,猛地咬下下唇,恶狠狠的将双眼闭上,不在去看头顶那双带笑的眸子,这丢脸的事情做都做了,索性将脸丢个彻底吧! 这么自暴自弃的想着,手动得也更加频繁了,只是耳边某些低沉,沙哑的嗓子,她怎么听得还有些窃喜? 这念头一闪过,某个囧大发的女人恨不得咬舌自尽死了干脆了。 050筹谋,发现(身份不简单) 另一边,凤府众仆人在管家司马无为的带领下,找遍了凤府整个后院,甚至小溪下游,不要说一个人影了,就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管家,下游没发现。” “左侧也没有。” “右侧没有人走过的足迹。” “……” 一连串的回报让司马无为皱巴巴的眉头越蹙越深,在沿着小溪一路往上,这条后院小溪是个浅溪,只有在源头较深外,在中游直到下游都是浅水,一眼就能看出能不能藏人。 抬头环视一周,远处还有一批家丁正在搜索,司马无为心中沉下,只盼望他们那边能有消息,那蒙面女子被他和老爷打落受了伤,照理来说,跑不远才是,何故会无故消失不见? 如若今日真被此人逃脱,那么…司马无为布满沧桑的目光落到了前方偌大的凤府上,闪过刺痛,那么,日后的凤府,堪矣。 “找,就是将整个后院翻过来,也务必将此人给找到。” “是。” 众家丁举着火把,再一次由下游地毯式的往上游搜铺,司马无为走在最前方,脚步利落,锐利如鹰的眸子半眯着,扫过一个据点,紧接着又一个据点。 凤九公出现在司马无为的面前时,一拨人正好走到中游,众人只恭敬的喊了声老爷,司马无为直接迎了上去,还未待开口,凤九公便急切道,“人找到否?” 司马无为垂头,猛地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心下一惊,道,“老爷,此事不宜闹出大动静,如今的凤府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了,万不可在生事端。” 凤九公又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拂袖冷哼,“你可知道,要是被此人逃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老爷莫急…” “老夫怎么不急?如今还未闭眼这双目就跳得剧烈,你让老夫如何不急?啊?” 凤九公怒颜低吼,双脚在原地夺步,看得司马无为身后的一众干家丁,护院不明所以,左右相看,却大气不敢出。 这凤府是丢了什么稀世珍宝?值得老爷子这般失了威严? 司马无为一个转身,朝众家丁道,“你们先去对面找找,你们几个潜入水底,记住,动作不可过大,找到人后直接压回洛院,一切小心行事。” “是。” 众人举着火把,往两边找去,而司马无为这才走到凤九公身侧,低声提醒道,“老 爷,就是在怎么焦急,事态严重,老爷也万不可这般没了平日里冷静睿智的威严,这要让哪个没了眼见的家丁看着,传了出去,这岂不是更是糟糕?” 凤九公抖着手,深吸一口气,眨眼没有方才的慌乱,只沉声道,“无为说,这可如何是好?” 司马无为搀扶过凤九公的身子,往凤府方向走去,“就算此女子今日逃脱了,相信她即便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只怕散播出去暂时也无人会相信…” “这,说得也是,毕竟,她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面之词,如今众人还是要看些凤府的薄面的。” 听着司马无为的话后,仿佛就是给凤九公打了一剂镇定剂似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是老夫一时糊涂,慌了手脚。” “这不是老爷的过错,如今后续之事已经安排妥当,在这节骨眼上也适不可在出乱子,今日这女子没逃脱也就摆了,要真给她捡了个好命,那也暂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行事小心些便可。无为担心的是,这孙三小姐不是凤府骨脉,而是祝府骨血,这要是传到了祝老爷耳里,只怕到时更是难办,没有证据固然是好事,可这空穴来风,未必有因,只怕到时候祝老爷那边…” 司马无为在一旁暗暗分析着,扶着凤九公小心的跨过小坑,两人佝偻的背影越行越远。 “这事是得好好筹谋筹谋,如今祝家是关键,如果祝老鬼知道当年的事情是由老夫在暗中安排的,到时…” “甚是,所以老爷当务之急应当是,用祝家…如此如此…” “就按无为的去办,明日,老夫便派人…” 远远的,依稀可见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老人弓着背影渐渐的走远,那带着老人音的话语里若有若无扔能听出一番狠厉和算计,随着冷风飘远,久久不散… 那头两人悬起的心放下回到了凤府,这头,搜索的人群依然正不眠不休的进行着,大冷天的水溪里扑腾着声音传来,依稀可听到几人的跌骂声,就在众人再度搜索到上游时,豁的在西角一侧,传来一声奸细年轻的男子惊呼音,众人一愣后,一齐举着火把,往他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 “发现小贼了?” “是不是找着了?” “按着别松手,兄弟几个就来…” 一连串的问句问出口,丛林里,人群涌动,只眨眼,就到了那人跟前。 “都不是 ,只是刚刚一个不小心被断在一旁的树枝给绊倒,扑了个空,悬在了洞口,差点掉到洞里去。”穿着护卫服饰的年轻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回到。 “洞?”一些安分的家丁只是奇怪的问出口。 “在哪在哪?” 另一些胆子大些的家丁却上前抓过那个说话的人,问道。 “这里,你们看,这洞口被一些枯草盖着,有些零星,一旁又有凌乱的脚步印,所以,我们才没发现这个洞口。” 那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一手扒开山洞口的枯草,指着一旁的脚步印解说道。 “咦,还真的有啊。来,小六子,给个火把,看看这山洞有何玄机。” 一个长得魁梧些,穿着护院服饰的粗犷男人摸了一把脸,朝着身旁的人叫道,还不忘拨开众人,将头探到山洞口,先查看查看,是否有危险。 “给。” 被叫为小六子的家丁比这些人都要年轻,脸上的幼嫩还未脱去,但动作也算利索,举着火把就递了过去,不忘提醒道,“白大哥,你小心些。” “磨叽,你们都在退后些,免得一会不小心伤到。” 众人小声讨论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副明摆着看戏的摸样。 那男人举着火把趴在洞口上沿照了照,只照到一些青苔,黑压压的在看不到其他,而后有些面无表情的起身,说道,“看来这个山洞口确实很深,若真要爬到地底部下去,只怕还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既然是这样,我看还是算了吧,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大伙都赶着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还有些许的活等着咋们干呢。” 一个准备看戏的家丁眼看没好戏看了,插了一句嘴。 ------题外话------ 亲们,从今日开始,依依将更新时间调整到早上0:55,一天中第一个五十五分,(*^__^*)嘻嘻……,希望是个好的开始… 051白家后人白乘殷(追下去) 其他人纷纷响应,干了一天的活本来就累得够呛了,这大晚上的还得这么劳师动众的出来找个小毛贼,现在眼里脑里就眼馋着床榻上的被窝了,哪还有那个闲工夫管这些。 “就是啊,都散了散了,回府去吧,看着这洞口也没什么好看的。估计就是一口废井罢了。” 这么说吧,本围着这洞口的一群人立马散了一伙,只少数寥寥几个还站着原地等着看戏。 而那个粗犷男人对于他们的离去无动于衷,依然举着火把趴在洞口沉思着。 小六子看着他们的背影,也上前蹲下拍了拍那男人的后背,“白大哥,我们还是走吧。春子说的对,这可能就是个废井,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乘殷趴着扫了眼远处星星火把,和不远处依然站在那的几个家丁,沉声道,“你们几个跟着他们回去,小六子你也跟去。” 这几人面面相觑,或许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附和一声只一会留下的几人也跟着回去了,只有小六子低头答道,“不,白大哥,小六子跟着白大哥。” 白乘殷想了想点了点头,起身将火把交给小六子,“我朝四周找找是否有藤条,你在这等等。” 小六子忙拉过他的手,道,“不用找了,这里四周除了杂草就是一些树丛,就是有藤条刚刚也被其他兄弟给弄散了。” 白乘殷皱眉,就近看了眼,果然如小六子说的,四周几乎被踏成了一副平地,在转头看向洞口时,看着这洞形思索了片刻,道,“等我下去一段后,你在将火把递与我,你在下来,我两交替着下去。” 小六子点头,看着白乘殷双手撑开,双脚使力踏着洞壁,缓缓的朝下一点点的移动,在两人手可触及的范围,小六子将火把递到他的手中,而后自己也学着白乘殷的方式,撑着懂壁,他的武功虽只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是,用于对付这些,爬个井洞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按着对接的方式,看似很慢实则速度稳当,只一刻钟两人就已经到了洞底。 “到了!” 等两人都稳当的落地后,白乘殷举着跳跃着的火把,往四周一挥,果然看到一道甬道。 小六子脸上沾了些泥土,笑起来煞是好笑,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白乘殷率先朝着甬道走去,道,“小心些,这里面估计还有不少名堂。” 不用白乘殷提醒,小六子也不敢大意,想要在凤府生存,哪能没两下子,对 于环境的警觉性,那是天生就存在的触感。 两人都提了十二分精神,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路,一刻也不敢大意。 “白大哥,你为甚知道这不是一口废井?这下面还有密道?” “恩,你白大哥就是瞎猜中的,就是好奇想要下来啾啾,小六子,你跟紧些。” 白乘殷眸子闪过深沉,此刻脸上,眼里再也不是一副憨厚的摸样,闪着精光。配着这张略微粗犷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白家世代都有一手盗墓绝活,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山洞的古怪之处。 废井跟密道那可不仅仅是一丝一毫的差别之处。 “哦。” 小六子也没生疑心,他还是个小少年,本地人士出生穷苦人家,手下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去年家里实在是无法维持生计,他娘才将他卖入凤府。 而在凤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当小厮,下人,难免的就会发生一些冷嘲暗讽,生生妒忌之事,好在他运气不错,能遇到白大哥这样的好人,给他顶着,教他生存本领,这才免了好些毒打和争斗。 所以,白乘殷的话,他都是言听计从的。 “有人来过。”白乘殷看到两排脚印随即蹲下,摸了摸这脚印深度,低声说道,“这脚步印是新鲜的,她们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跟上去。” 小六子没有异议的跟上,等走到甬道的尽头,就被一道石门给堵住了。 “白大哥,没路了?” 小六子上前推着这石门,回头看着一脸沉思的白乘殷,说道。 “一定有机关,到处找找看。”白乘殷看着石壁下方那露出的半截脚印,说道,同时也往一侧的石壁上看去。 小六子点头学着白乘殷的样子就着石门一阵乱摸,也不知在摸何物。 要找到那个开关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们有火把照明,而这开关凸出的也很明显。 毫不犹豫的暗下开关,白乘殷领着小六子走过石门,石门自发的在身后关上,正当想往前走时白乘殷拉过小六子猛地停住脚步。 看着眼前的景物,深深皱眉。 “哇。” 小六子不明所所以的停下,在转头一看到石壁上雕刻着的八条龙,惊喜的叫道,他长这么大对于龙这神物,只有耳闻还从未真正见识过,不要说就这在石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了,就是纸画上等其他地 方,他也从未见识过的。 而如今这一下就让他看到八条为假似真的龙,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这是龙?白白大哥,这真的是龙,你看…”说完愣愣的就要往石壁水龙的方向走去… “小心,别过去。” 白乘殷眼明手快的一把捞过要往前走的小六子,话语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小六子条件反射的往白乘殷的身上跌去,“怎么了,白大哥?”眼看白乘殷生气了,也慌忙站在他身侧,立好,不敢在造次了。 白乘殷深锁着眉头,仔细的看着这八条龙,怎么看就感觉怎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小六子,找找这里有没有火折子。” 小六子点头,朝着四周看了看,道。“没见着。” 白乘殷双眼一亮,随即又有些苦恼的皱眉,“定是前一波的人进去后触动了这机关,所以这八条水龙才会出现这位置交叉的形式。” 小六子疑惑的看着白乘殷,稍稍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没出声。 没理会小六子,紧紧盯着石壁上的水龙,白乘殷眼里闪过无奈,接着低浓,“否则,它们嘴里应该衔着水龙珠才对,这样才叫八龙戏珠,九龙飞天。” 小六子眨巴着眼睛,傻呆的望着白乘殷,“白大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白乘殷回头微微一笑,显然心情出其的好,说道,“小六子,教你个口诀,待会你就照着口诀,跟着我的脚步走,知道吗?记住,千万不可走错。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 看着一脸严谨认真的白乘殷,小六子重重点头,“白大哥放心吧,小六子一定不会走错。” 白乘殷点头,将火把递给小六子,道,“尾走为始,四方六格,须不停发,首中归一。可记住了?” ------题外话------ (*^__^*)嘻嘻……,男配也来了啊,身份不简单… 052连阵双压,夹心饼干 在念出诗句的同时,白乘殷已经跳下了地龙龙尾上,按着记忆中的跳跃格式往前小心的移动。 “记住了。” 小六子也是个相当机灵的小鬼,在白乘殷前脚跳跃的同时,后脚就跟了上去… “很好。” 白乘殷暗叹小六子的机智,随即也将担忧放到了肚子里,谨慎的对付着眼前正不断移动的格子… 这也算是第二关了吧?如果他不是白家后人,这世上只怕在无人能破解这第二关‘九龙飞天’的机关了… 这头,白乘殷,小六子正在跟地龙搏斗,隔着一扇石门后,艳一在生、死两道门前,来来回回走来走去,一阵烦躁,时不时的还嘀咕,主子怎么还未出来,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念头一闪过,下秒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怎么能诅咒主子遇难呢。 不会的,不会的,主子那么强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这时辰都过去一大半了,这仍未见着主子的身影,这让她如何不焦急。 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生门,可一想到主子的吩咐,脚步又得硬生生的撤回来,死死的守着门口。 如果眼神能烧出火来,不用怀疑,这生死两门,估计早已被她眼里的熊熊烈火给烧得灰渣都不剩了。 “主子,在等一刻钟,艳一在等一刻钟,到时若是主子仍未出来,那就休怪艳一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罪责,论它是龙潭虎穴,今日艳一也闯定了。” 冷冷的话音落下,似是定心丸般也总算是能稳定那股浮躁的情绪了,冷着脸就守着死门,一本正经的在心底慢慢的计量着时间。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默默的数着最后的关键时刻,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而死门门口却仍是一片平静,艳一不由揣紧了双拳。 冷冽的眸子染上杀气,如阿修罗界走出来的死神般透着死灰,每数一下,平静如深海的心湖就往下沉一分,而双脚也沉重的往死门方向移动。 越是接近死门,艳一反而越发的平静,呼吸也易发的缓慢,敛下所有情绪,也就是在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进死门这上面的同时,没料到身后的石门会突然被砸开。 更没料到,里面会毫无预兆的朝她扑来两个高大的身影,所以在艳一听到石门砸开的声音瞬间本能的转头,眼里的惊讶还来不及闪过,下秒却被扑倒的瞬间。 她都有 些呆,直到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地上,头皮刺痛两眼一黑… 咚咚咚。 “啊啊啊。” “嗯…” 连着三声闷响和惊恐的尖叫声,艳一被砸得脸色铁青,这人肉坐垫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痛楚,不是一下,而是连着两次被砸,差点没压得她将胃里的东西给全数吐出来… “咦,怎么不痛啊?” 等惊叫过后,趴在最上面的小六子闭着眼叫道,语气中尽是诧异,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刚刚,当白大哥将他拽过两人一同往石门外飞去的时候,他以为他现在要当肉垫,被压扁了呢。 还好没有臆想中的痛楚,慌乱的在自己上半身上胡乱的摸了两把,确定不痛后也松了口气,嘻嘻傻笑起来你… “呵呵,还好还好,不痛。” “好什么好,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白乘殷压在艳一的身上,头抵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听到身上传来的笑声后,脸都绿了,带着青紫。胸口处压着个脑袋,而他背上还压着个小六子。他倏然成了夹心饼干,一动不敢动… “啊。”小六子一听是白乘殷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他的后背上,随即脸露尴尬,手忙脚乱的从他背上爬起来,嘻嘻一笑,“呃,原来是白大哥救了小六子,小六子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压白大哥。” 小六子一起身,白乘殷也慌忙起身,没好气的瞪了眼小六子,在转头刚想要拉起当他肉垫的姑娘,朝她道歉,咽喉处却骤然被扣住,入眼就是放大版一脸铁青的陌生靓丽脸庞。 “撕。” “你找死。” 艳一浑身刺痛,脸色带青却冰冷如寒,眸入杀气,扣着这男人的咽喉,朝他逼近,主子说过,近身肉搏,这擒拿手是最好的武器,一点都不输于武林高手,主子说得一点都不错。美眸危险的眯起,带着阴鹜的脸冷冷的开口。 “姑姑娘,住住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白乘殷瞳孔一缩,但也很快就镇定下来,命脉扣在对方手中,不敢大意,但是,扔不怕死的说道,对方气场很强大这是一定的,但是,若要是凭着单打独斗,取胜也不是没可能,只是,现在… 就着咽喉处传来的痛楚,肺部慢慢的胀痛有些供气不足的现象,还是脱险要紧。 小六子震惊的看着这瞬间转变的一幕 ,还没明白这女人是打哪冒出来的,就被她的杀气给惊到了,然而看到白大哥有危险也顾不得其他了,忙上前抓过扣着白乘殷的那只右手腕,边捶打边焦急的喊道,“喂,你干什么?你快快放开白大哥。” “滚。” 艳一戾眸一闪,一脚踢出正中小腹,小六子没防备随即整个身子飞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对面的石门上,由着惯性反弹而下,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嗤的一声吐了出来。 “小六子。” 一切发生不过瞬间,白乘殷震惊的看着这幕,眉峰剧跳几下,随着小六子身体的飞出头也猛地往他的方向转去,完全忘记了这刻他的咽喉还在对方的手里。 “唔。” 咽喉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本能的呻吟出声,艳一大拇指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喉咙,血珠即刻随着她的拇指流出,一路往下,只瞬间就染红了整个拇指。 艳一冷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顾他?不知所谓。” “你,你是谁?为为何要赶紧杀绝?” 白乘殷说这话有些吃力,一是受痛,二是这女人似乎真的下了必杀他之心,让他有些紧张,喉咙处只感觉到紧缩,整个胸腔肺部,正涨得一阵阵的疼。 另一边被踢趴在地上的小六子一阵晕眩后,带着剧烈的咳嗽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恐惧般的看着眼前这个恐怖女人,愣是不敢上前。 艳一双眼半眯,折射出杀气扫在白乘殷的脸上,带着血腥和残忍,看得后者脊背一阵发僵,乖乖的不敢在乱动。 “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在这时候闯进来,只能给主子陪葬。” 053心寒意冷,她是真的要杀他 音落,手动了,身子也动了,放开扣着他咽喉的五指同时,拽过他的裤腰,转身抬起一脚就将人给踢进了死门,彭的一声砸在了沙土上。冷艳的撇了他一眼,跟上的同时,还不忘反手扣住被自己踢出去的另一个小愣子… 动作之快,让白乘殷根本就来不及给对方丁点反应,就感觉心尖一凉,倏然整个身子被扛起,接着腹部受痛,整个人就给踹飞了出去… * 冰洞里,东宫皓月压在凤珏的身上,狭长的双目紧闭,滴着汗珠,俊脸赫红,粗喘着气息,在那阵陌生熟悉又刺激紧绷的高潮余悸后,死死的压着身下的女人,头垂在一旁。 凤珏脸带薄红,呼吸也有加快的趋势,有些不稳,但是眉头却是深深的蹙起,感受到胸口的火热,在没有了平时的淡漠,非常不爽的低吼出声,“滚下去。” 混蛋,帮他ziwei就已经是极限了,他居然还敢压着她这般享受,照着她以前的脾气,这人早死了百次千次了。 “呵呵。”脑袋短暂的空白后,东宫皓月将唇附在她耳畔,低着嘶哑的嗓音愉悦的笑了起来,“凤珏,凤府孙三小姐,凤九公第三个儿子凤言忠的庶出,在下可有说错?” 起来吗?不,他还没抱够呢,虽然说三日后这个女子才真正属于他,但,既然是她自己闯入他的冰地的,他怎么能客气呢? 是她开启了他食性之门,教会了他床弟之事,那么,理应由她帮他解决不是吗? “你,到底是谁?” 呼吸一顿,凤珏也不在挣扎,冷淡着一张脸淡漠的问道,轻声轻轻的,似乎他刚刚说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而双目却半眯起来,心思千回百转,猜测着他说这话的目的。 她跟凤府有关系,这点在整个东浩皇朝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男人知道纯属正常。 不过,既然他提到身份,这不得不让她想到刚得到的消息,如今想来,似乎,可能,也许她还和祝府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日后,便是姑娘出阁之日。” 既然她还没认出他的身份,不知为何,东宫皓月此刻就是不想要告知她真实身份,如若有一天她当真发现他的身份后,她还会如此对他吗? 东宫皓月心中恍惚,在世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东浩皇朝一个无权无势的‘傻’王爷,如果日后她发现那道圣旨有问题,她还会甘愿留在王府,当 他的王妃吗? 一想到日后她有可能离开他,抛弃他,尽管那机会是微乎其微的,可他的心就有股莫名的慌乱,有些刺疼,钝钝的,一点点的往心窝里钻,像是在凌迟。 不。 他不允许她离开他,不管日后发生何事,他都不许。东宫皓月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眼露狠厉。 出阁?凤珏抿着的唇瓣弯了弯,半阖的美眸透着股意味不明,心思也渐渐飘远,他说得不错,这个男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日后,她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 这让她心中徒然升起股难言的异样情愫,微微有些闪神,感觉到脖颈处的那股热热的痒痒的稍动,豁然呼吸一顿,脸色再度沉下,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两手撑在他的胸膛,同时抬起右脚,一同触及,内力吐出往他身上打去。 混蛋,他还打算赖在她身上多久? 该死的,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倏然一股危险直逼脑仁,带着杀气,东宫皓月单手撑起,一掌打在地上,借力一跃,在空中翻了半个跟斗,稳当的落到了地上,压下心中那股失落,轻微皱了下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她,那邪魅双目里的亮光暗了暗,好似在控诉着她如果刚刚不是他闪得快,就真的伤到了他似的… 凤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轻点足尖,飘离安全范围内,站立,神色不变脸上淡漠如常,看不出异样,“你是谁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在这大陆皇朝在不会有你这号人物出现。” 说完不给东宫皓月反驳的机会,出掌直上,东宫皓月在心底扁了扁嘴,施展内力很轻易的就躲过她的攻击,一路闪躲。 而凤珏出拳快,狠,准,逼得东宫皓月节节败退,可每到生死关头却又能轻易的躲开,在朝凤珏虚晃一招后,东宫皓月往冰棺飞去。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至少现在她下不去手。情毒在体内贮存的时间越长,就越发难以控制,更不用说他们两个已经经过情事,情毒催动愈发浓烈,如今她想要杀他,更加没有可能。 “是吗?”凤珏冷哼,“那就试试看。”虽然这话他说过三遍,但,在这世上还没有她凤珏想杀而杀不了的人。音落双手大张,朝着东宫皓月追去,轻轻的立在冰棺的另一头,形成两两对峙。 “这世上,连人心都不可信,更何况是药物。”勾了个轻蔑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以为她中了情毒就真下不去手?走着瞧! “你真的要杀我?” 东宫皓月眸里有什么在闪动,紧紧的盯着凤珏,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变动的表情,可在一秒后,脸同时沉下… 这么明显的轻蔑不屑,那双美眸透着浓烈的杀气确实让他有些心惊,不得不承认心口下沉的瞬间,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在耳边响动,拉扯着那根细线,将某个伤口再度毫不留情的撕开,硬生生的提醒着他,这世界在没有人能像师父师娘一样真正的关心他,爱护他,即使是… 倏然剧烈跳动的心脏传来一声刺痛,东宫皓月抿唇盯着她的双眼,身子微不可查的摇晃了下… 凤珏勾了勾嘴角,双目折射出冷意,戏嘻的看他突变的脸庞,右手掌心某些微微凝固的触觉依然在提醒着她刚才曾发生的事情,不由握紧了双拳。 “你说呢?” 蹬的一声,凤珏单脚踩在冰棺一角,朝东宫皓月方向飞身而起,东宫皓月眸子发寒,暗色加深,明明知道她杀不了他,但还是觉得心寒,也不在闪躲,挥拳直接迎了上去。 很惊奇的,凤珏虽然吐了内力,但是,近身肉搏她还是惯性的使出了现代搏击术,而东宫皓月在冰洞里,很自然的就用了孤独老人留下的一套内家拳。 勾拳,劈腿,侧身,直上,躬身,弯腰,闪躲,进攻… 打到激烈处,两人眼里都只有对方的身影,甚至于都没发现对方的拳路近乎相熟,不管他们此刻用的是哪些招式,毕竟他们还是师承同一人。 凤珏一拳朝东宫皓月的脸上砸出,迅速下蹲,一脚扫出,来个侧扫尾,东宫皓月岂是省油的灯,侧身躲过她的拳头,两小步疾走,右脚用力往冰棺尖角踏去,借力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直接飞到凤珏身后,稳当落下。 一个鹰抓手,袭向凤珏的身后,凤珏顺着冰棺一沿就地一滚,躲过他的鹰抓手。 迅速起身,怒目而视,“你个小人,在人背后放冷箭。” ------题外话------ 小剧场 凤珏:停,不打了。 东宫皓月:好,不打了。 凤珏:不行,刚刚还没分出胜负,接着来,记住,这次不许逃,不许闪,只能正面进攻,不搞偷袭的。 东宫皓月:…还来? 凤珏:磨叽什么,动手,说好谁赢了谁在上面的,被你压了半个月了,今天我一定要在上 。 东宫皓月:…晚上被压的那个不是一直都是我吗? 凤珏:… 如影:王爷,王妃说得是二王府管权之事,不…不是房事啊… 东宫皓月:… 054杀机下的宠溺,女人是善变的 东宫皓月收回拳脚立在一旁,无故被骂,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好似是她说要杀他的对吧? 怎么能说他在她背后放冷箭呢? “不打了好不好?” 冷峻的话里深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一丝丝的宠溺,俊美的脸庞爬着些许的无奈,透着邪气的眸子更加妖媚。 凤珏心一抖,脸上的怒气奇迹般的也在这刻消失殆尽,不是听出来他话里的宠溺,而是当她听到这句话,脑里某些画面就自动闪过,那时的她调皮极了,被训练惨了,总是大哭,而艳舞,梅惜却总是很无奈的摸着她的头,说,不哭了好不好? 她们明明只是比她大一岁,却总是将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总是一副成熟大人样的口吻哄着她,珏,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 如果你们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如果你们也能碰上奇迹…也能重生! 她这辈子都不会在生气,在也不会生气了… 凤珏有些愣愣的盯着东宫皓月,眼眶有些发红,鼻尖发酸,喉咙里像是堵塞着某些东西似的,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东宫皓月不懂她上一刻还带着漫不经心的面具,带着盛怒的火光想要置他于死地,怎么下秒就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无恙吧?” 可千万别流眼泪啊,他可受不起。 凤珏吸着鼻子,瞪着东宫皓月,她不懂,这十五年来,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这丝的脆弱,即便是三岁开始做饭,五岁步入怡红楼,八岁赌坊开业,十岁建立‘天人和’,开始训练那些杀手,她没有觉得委屈,没有露出一丝的痛楚,可如今,在眼前这个可以说还算是陌生的熟悉男人面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却让她鼻子发酸。 想要好好的发泄一场,想要有个肩膀来依靠,想要一双能抚平那抹深痛的双手… “你…” 东宫皓月神色变了变,看她不说话,好看的凤眸里闪着流动,带起微微湿润,这让他不禁微微皱眉,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也柔放了许多道。“刚刚伤到了吗?” 他记得那掌没打到她身上才是。 凤珏睫毛动了动,像极了五彩的蝴蝶扇着漂亮的翅膀,一下下,扑腾扑腾有规律的拍打着,微微垂下眼,心口跳了跳… 东宫皓月想要在走近两步,可在看着半空中生生停下的手臂时,愣了愣… 他,刚刚是…想要抱她吗? 像是感觉到他心中所想般,凤珏猛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脚尖一转,人已飞到数米之外,疾步往来时的那个洞口飞去。 “今日暂且留你性命,他日再见便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 人影消失同时,冷漠淡然的声音即刻便传入东宫皓月的耳里,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发痴。他没阻止她离开,一则,他还不能离开这冰洞,二则,追上去的效果估计会更加糟糕。 利用情毒让她对他做那些苟且之事,已然是他对不起她。 即使三天后,她会成为他的正妃。 眸光渐渐变得模糊,东宫皓月仍旧穿着亵衣,衬裤,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亵衣,衬裤都有些褶皱痕迹,上面还有些雨露。 折好皱褶处,微微勾唇,虽然她变得快,老是让他琢磨不透,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帮了他。 这就够了不是吗? 他跟她见了两次面,两次都记性深刻,足够让他回味一生,他能怨她对他喊打喊杀吗? 不, 不能! 东宫皓月眼里带笑,透着邪魅的眸子霎时好看,勾起唇角,翻身一跃,躺回冰棺里,轻轻闭眼,暗暗运气。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冰洞有人闯进来,若是平常人,也没那个本事。 如今他只想要能早些清楚余毒,他想回王府前,还得进宫一趟,有些事情还是得解决一下不是吗? 比如说,圣旨! 还比如说,他父皇的那些话… … 凤珏一路闪飞,踏上梯子就往甬道里跑去,一路上脑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是真的对他下不去手。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气闷,在试了几次后,她还是跑了,既然杀不了他,那么自己在留下来和他纠缠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至于他的身份,他调查她,这些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他对她没有威胁… 那么即使是被他知道了些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不妨碍她就好… 死门这条路是安全的,一路上都没有其他的机关,这让她放松了警惕谨慎的心,胸口有些烦躁,脚步自然也就乱了些… 但在远远的听到某些声音传来的时候,凤珏本能的闪到一旁,有些混沌的脑袋再次变得精明,借 着暗处隐藏好自己的身形。 下来的时候就她和艳一在,如果说有人能闯过篡了位的九龙飞天话,那么此人一定不容小觑。 而对方不但能闯过这机关,还能躲过艳一的看守,那么,这人身手定是在艳一之上的… 一个跨步,踏着石壁人已经飞身贴到甬道顶部… “白大哥,这个女人好凶哦。” 小六子揉着发疼的腰部,被震疼的胸口,躲在白乘殷的身侧,时不时的瞄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人,嘟嘴喃喃道,凶女人他小六子见识到的也不少了,凤府上至小姐,下至有点权势的大丫鬟,各个都很凶,但是,跟身后这个冷冰冰的女人比起来,那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嘘,小六子小声些,切勿让她听见。” 白乘殷面露苦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很大,但也流了些血,豁然眸闪凶狠,凶吗? 其实不然,至少她留下了他们两个的命不是吗?跟那些人比起来,算仁慈的了。 将手放下,内心发苦,若只是他一人,如想要逃脱,他还是有些把握的,只是,如今多了个小六子,他不敢冒险。他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他乖乖受她牵制。 “噢。” 小六子回答得有些不甘不愿,在黑暗中偷偷回头撇了眼身后跟着的冷冰冰的女人,嘴巴动了动。 艳一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在警惕这甬道有无危机的同时还小心的防备着那个被自己伤了,被叫白大哥的人。 他,不简单!虽然现在不知他为何乖乖的受她牵制,但,如若他想要耍花招的话,她也乐意奉陪… 三人又走了一小段路,原本诡异死寂的漆黑甬道只有三人或沉重或轻盈的脚步声,时不时的还有几声轻微隐含痛楚的呻吟,显得更加阴森了些。 “啊,白大哥,她就是老爷说的那个小贼?”乍然一声惊呼声传来,隐约还能看到小六子像个猴子似的窜到白乘殷的身前,抓着他的衣袖一脸防备的瞪着艳一。 “闭嘴。” 055玩心计游戏,离开 白乘殷难得用这么严厉的口吻教训小六子,被吓了一跳的小六子双眼含着些许的委屈,但也果真嘘声不敢在胡说。 白乘殷不找痕迹的瞪了他一眼,那委屈的摸样让他微微蹙眉,而后面色一整,他会出口让小六子闭嘴,当然是一早就知道这女人就是凤府要找的人,而且对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在这山洞的。如果是他一个人,跟这女人单打独斗,或许有几分赢的胜算,只可惜现在跟着一个小六子,他的那几招功夫还是他教他的,要一个惹毛了身后的女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小六子说他机灵吧,他还能有脑袋这么不灵光的时候,胡乱说话这不摆明了给对方灭他们两个口的机会吗?收敛心神,在黑暗中转头微有怯怯焉的说道。 “这小子在说胡话,姑娘,你万般不可动怒。” 艳一冷冷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他们的服饰衣着看着就是家丁,护院的装扮,所以在知道他们是凤府的人后,脸色自然就差了很多,本想一刀将他们两个解决的,可想到自家主子还在这甬道,便有了其他的打算。 “不想死,都闭嘴,” 得。 白乘殷忍着没回嘴,这位比他直接多了。当下抓过小六子的手,用力捂住他自己的唇,不许他在出声。 小六子眼珠滴溜溜的转,嘴巴扁的跟什么似的,但眼下也只是跟着白乘殷的脚步,不在乱说话。 是艳一。 三人偶尔传出来的说话声,淡淡的传到不远处贴壁而隐藏身子的凤珏耳里,当下翻身而下,朝艳一的方向走去。 “主子。” 在凤珏离得艳一等人还有五米远时,艳一厉眸发亮,倏然越过白乘殷,往凤珏的方向飞去,稳当的落在她身侧,音色里掩饰不住欣喜。 “艳一。” 凤珏停住脚步,第一眼是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而后才放心道,“为何不听主子的话,自己闯进来,你可知道,如若这死门里随便装个机关,你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艳一自知理亏,垂头站在一旁听着她的斥责,她知道主子是为了她着想,是她不听话,本就该受罚,只是当看到主子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松了口气。 “艳一知错。” 凤珏翻白眼,你知错,知错什么?知道她担心她的安危也只能收起怒气,不好太过斥责了,视线不由落到她身后的两人身上,挑眉问道。 “你们是谁?如何能进来这密道?” “主子,他们两个是凤府的护院和家丁。”艳一侧身立在凤珏的身后,回答道。 “哦?”凤府的人吗?没想凤九公还真是有卧虎藏龙的本事,只是两个护院和家丁都能破了‘九龙飞天’的第二关…凤珏淡漠的看向面前的两个男子。黑暗里瞧得不是很清晰,但,大概的轮廓还是能看见的,也不由上了些心。 “白大哥,都说女大十八变,可这女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些了吧?” 小六子有些惊悚的看着艳一,在凤府的女人虽然也经常变脸,但还没到她这诡异的程度啊,顶多就是有银子的时候笑面如花,没银子给的时候对你不冷不热的。 白乘殷眉峰剧烈跳动了两下,想要堵住他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小六子的手背上重重的捏了捏,示意警告。而后恢复成低沉的口吻,回答道,“舍弟年幼,如有冒犯姑娘之处,还望姑娘不予计较。” 艳一朝他冷哼,凤珏眉一挑,到是对这说话的男子产生了几分的兴趣,“你懂这机关?” “祖上是做生意的,略知一二。” 白乘殷略微恭敬的回答道,审时度势是能在这世界生存的唯一准则,如果说刚刚那个伤他的女人给他的气场,自己方能与她打个平手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其武功修为,内功深厚都要比自己高上几个层次,真要打起来,自己唯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刻他也暗自庆幸几人都在黑暗中,还能有所遁形,要知道他现在的装扮可是… 凤珏微微诧异,“做生意?那为何去凤府当起了护院?” 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谁会去给别人打工?还要看人脸色,受人约束? 凤珏不由再度将眸光落到白乘殷的脸上,虽然甬道暗了些,但,她凤珏是谁?可是暗夜的主宰,要大致的看清一个人的容貌还是能做到的。此男大概二十五岁左右,身材高大,脸上虽然长得粗犷些,但是隐藏在眉宇间的那股贵族气息,尽管他刻意的想要掩饰,但,如是有心人,还是能感觉到的。 耐人寻味的精光一闪而逝,勾了勾嘴角,有趣了…微微眯了眯眼,带上漫不经心的面具,暗中计较了番后越过两人率先往洞口走去。 艳一立即跟上,白乘殷这下心底可谓真的是发苦了,刚刚她那淡淡的透着犀利冷冽审视的眸光就只是在他脸上随意一扫,却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他知道,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只能自嘲无奈的跟上,还不忘拉上被某女人一瞪就站在原地吓呆了的小六子,再次开口却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家族生意破败,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体力。” 这算是回答她先前的问题,凤珏勾了勾嘴角,脸上有着淡漠的笑意,那似笑非笑透着算计的眸子在这黑色甬道上显得绚烂闪亮,如若被人瞧见这么双水灵逼人的眸子,估计任谁都不舍移开眼。 “嗯,做生意有竞争是正常事,在这乱世,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生意落败也实在常理之中,只是出卖体力就能换取一生无忧,这比买卖也确实是划算。更何况是靠上了凤府这颗大树,本姑娘说得是也不是?” “这,姑娘说得极是。” 白乘殷压下心惊,这么几句话却听得他心惊肉跳的。那股被她看破的强烈预感直接刺激着脑仁,当下回话也谨慎了些,不敢透露得太多,怕自己无意间被她给绕了出去。 “只是本姑娘实属过于好奇,公子带着舍弟是如何发现这密洞,又是如何过了那九五之尊局的?” 听着他的回话,凤珏话峰一转,依然是淡然的口气,透着漫不经心,但话音在钻入白乘殷的耳膜时,却犹如一股锋利的尖刀透着杀气正一点点的往他耳里钻,不急不缓,却仿佛要将他整个大脑给炸开似的,嗡嗡直响… 身后传来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让凤珏微微一笑,对这效果她很满意,心情愉悦的弯了弯唇接着叹息道,“看来,这凤府确实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啊…” ------题外话------ (*^__^*)嘻嘻……,依依上来推荐下朋友的文,小鸾的《腹黑王爷的百变王妃》很不错的一篇女强文,亲们可以去啾啾哦…。 依依么么! 056合作愉快,东浩皇朝要变天。 白乘殷咯噔一声,心跳毫无预兆的漏跳了一拍,脚步如灌铅般沉重得难以挪步,顶着头皮艰难启声,已不在是最初的沉稳,带着些嘶哑,“姑娘,在下只是运气好些,胡乱就跳过了。” “好一个运气好。”凤珏也不拆穿他的谎话,眼里闪着算计,话峰一挑及自然的转移了个话题,“公子可知今日凤九公要找的人便是本姑娘?” 白乘殷被问得头皮有些发麻,胸口咯噔咯噔的乱跳着,这比在公堂上面对九宫会审还要让人恐惧,不是场面上的声势浩荡,诡异沉寂,绝对是心理深处徒升的恐惧,心底仿佛漏了个无底洞似的,慌乱莫名,也就这寥寥的几句话,平淡无常,看似无害,却暗藏锋利,话题一个个的绕着,让人防不胜防,现下便也更加谨慎提防起来。 “是,在下知道。” 这人家问的问题摆明了就知道答案了,在装作无知,那漏洞就更加多了几分。 当下也只好直接承认。 在下? 凤珏饶有兴趣的挑眉,这好好的一个护院那是绝对不敢自称在下,仅仅‘公子’两字这人的底细也差不多摸清了,心情也越发的愉悦起来,便也将‘御寒洞’里所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那公子可知,凤九公为何要抓拿本姑娘?” 白乘殷额头滴汗,抓着小六子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黑暗里小六子被他突然抓紧,差点痛呼出声,还是白乘殷眼明手快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过这倒抽一口气的声音还是没能逃过凤珏的耳朵,不由会心一笑。只有艳一自跟在凤珏身旁后,再也没将眼神放在这两人身上,神色冰冷如常。 白乘殷懊恼极了,暗暗咬唇,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跳,声音不急不缓的回答道,话里的恭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府里夜里丢失了两样稀世珍宝,说是让小毛贼给惦记上了,吩咐属下等人一齐捉拿。” “哦?稀世珍宝?”凤珏似笑非笑的启声,而后朝艳一道,“艳一,你可是听见了?” 艳一立马回答道,“是,主子,明日子夜,艳一自当带人去逛逛凤府,将这些稀世珍宝偷来拍卖。” 凤珏满意的点头,小六子却听得想要嗷嗷叫,奈何嘴上被捂着,不让出声,而白乘殷却心惊,这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去凤府偷窃,凤府可是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如若真是这样,他也不用伪装,在凤府呆了两年还未查出一个结果了。 要猜他们的心思,其实 并不难,前面的话都是她抛下的诱饵,所以,他们此刻在心底想什么,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她也猜到个大概了,给了他们几秒缓和的时间,才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公子可知道,有时候做做这小毛贼该做的事其实挺有趣的,嗯?你认为呢?” 白乘殷忍着在心底附和她,是是是,您哪能是个小毛贼啊,有你这样当毛贼的吗? “既然公子提供了些信息,放在本姑娘面前的肉,本姑娘没有不吃的道理不是?” 正说话间,一行四人也正巧走出死门,艳一率先打开去‘九龙飞天’密室的石门,凤珏学着语芯的表情,这才转头抱胸笑眯眯的盯着白乘殷,淘气的歪着头,再度将话题绕回原处,“这飞龙在天的机关相信在世也没几人知道,为何公子懂这破解之术?” 白乘殷的脸闪过异色,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凤珏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的难言之隐,自顾猜测道,“莫非公子所说的家族生意乃盗墓之术?” 虽是疑问句,但在看到白乘殷那瞬间变幻的脸色时,心下已有了百分百的肯定,留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给白乘殷后,转身,率先进入了密室。 白乘殷脸色真的很精彩,有些苍白,有些青色,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看到凤珏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时,心底更是五味不全。 真正是聪明,这一路她都用着不着边的话题来套他的话,结果当他自以为瞒过去时,对方早就将他的身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呆呆的在原地站立许久,脑海里不断闪过记忆中的画面,那些屠杀,那些嘶叫,血泊里的孩童…只瞬间,痛苦染红了眸色,双手猛地拽紧,胸口砰砰的有什么想要破竹而出… 小六子一直都呆在白乘殷的身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那两女人的背影,不敢在出声。等凤珏,艳一等人都过了九龙飞天后,白乘殷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睁开眼,暗暗吸了口气,在看向石门眸子里的情绪完全换了一种,有着深思,那紧皱的眉梢在这刻也渐渐的舒展开来… “走吧。” 拉过小六子,闯过机关,不多时,等他们都出来洞口时,两个女人背对着洞口,一前一后的站着,似乎是在等他们。白乘殷没有惊讶,拉出小六子,很坦然的站在她们身后,洞口一侧。 “想好了?” 月暗星稀,冽风掠过树梢,杂草,猎猎作响,带起裙角,发梢,黑暗中,凤珏淡漠的嗓音在这空旷死寂的小丛林响起,没有了之前 的锋利与试探,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想好了。” 白乘殷点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道倩影,眼底只有坚定。 “很好,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凤珏说完,手一扬,朝艳一做了个手势,不做停顿,两人在空中旋转两周,随即消失在白乘殷,小六子的眼前。 小六子看得眼都直了,早忘了在黑洞里的害怕,满眼的崇拜。 “姑娘,你还未告知在下,你姓甚名谁?在下如何与你取得联系?” 白乘殷朝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疾走两步,大声叫道。 “明日自有人跟你联系。” 一句话便将白乘殷的脚步给打住,有些发愣的想着这句话,这就完了?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自己的主子是谁呢? 小六子面部有些夸张,走到白乘殷的身侧,双眼一刻也没离开过那两女人离开的方向,冒着星星,嘟哝,“好厉害,嗖的一声就消失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她们这般厉害?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 “白大哥,你的武功都没她们厉害呢,不行,下次见到她,一定让她收我为徒,小六子也想飞啊。” “……” 小六子在这幻想,白乘殷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醒,而后直接砍晕了,扛回凤府丢在榻上,做什么梦呢?眼看今晚时间也过了,在歇个两个时辰一大早还得爬起来干活呢,他倒好,还有时间做梦,收他为徒? 洗洗睡吧! 这头,风过拂声,艳一追在凤珏的身后,两人一同穿过小丛里,来到凤府临街暗巷,两人落到地上。 “主子,为何要留着那两个人?” 凤珏正打算和她分开走,听到艳一的问话,没有回答,反而透着一股神秘吩咐道,“明日正午时分,让艳二将他接到怡红楼,记住,不要透露行踪,顺道将那个小鬼一道请去。” “…是。”艳一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只能将它压下,不敢在多嘴。 “另外,让艳三盯着凤府,尤其是凤九公;艳四去二王府看着,你去祝府一探究竟;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一有不对劲,立马回报,不可打草惊蛇。” 凤珏一连串的吩咐下去,艳一面露谨慎,点头。凤珏抬头望了眼高空躲入云层的月亮,遮去了平日的银光晒地,声声叹息,喃喃自语,“墨云遮月,看来…不日的东浩 皇朝…危也…” 艳一随着主子的眸光抬头看了眼高空黑幕,在转头看向自己主子的双目,在心底摇摇头,主子兴奋了,那是不是代表近日的‘天人和’有事可忙了? “走吧。” “是!” 两人消失在原地,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黑云下整个东宫皇朝看似如常无害却暗藏着杀机,暗影浮动。 又有谁能知?今夜的皇宫养心殿里,一身穿龙袍的男子扶手案底,手握锦盒对月昂首,直到月落阳初… 后宫华音房,魅音房,阁楼房里渐渐的传出低声细语声… 东宫太子府后院,传来剑过树锋,吟诗,琴弦和音声… 丞相府书房灯火初上,一夜未灭… 祝太傅府内房响了一阵又一阵的兵戎相撞的刺耳声音,久久不散… 祝府上下再次被整顿,下了特令… 凤府各院子无人能眠,各丫鬟,婆子时走时离… …… 然,要数闹得最大动静的便是,二王府了,一路的吆喝声,从前院到后院,在丰管家的带领下,护院或抗,或托着重物稳步往后院走去,而众家丁却手持木桶,刷子,一路跟上,洗净着流的一路的刺鼻铁锈昙腥味… ------题外话------ 刚刚问责编大大,她说是八号v,可是依依没收到后台通知,所以依依也不是很确定,如果是八号的话,那么八号当天的更新应该会推迟些,之后在恢复为0:55分,说道v依依心有怯怯焉啊,担心首订阅,也有些伤心,这意味着有一部分读者将要放弃依依了,但,不管如何,依依都谢谢你们。 谢谢! 文文到这里,相信亲们都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埋下的伏笔多了些,但后文绝对精彩的,现在出来的男配女配都只是最弱的,都说好东西要留在后面,这厉害的东西,美丽的东西依依也想出场精彩些… 很多人都会透露些后文剧情,依依这里就不先透露了,留点神秘感,咋还是边写边看吧。支持依依的,依依会回报给大家… 再次谢谢你们… 057再生事端,凤珏飚怒1 (求首订必看 (1) 黑影猎过,夜里三更敲响,艳一回了‘天人和’总部,而凤珏回到了宁西街破旧小宅。 回房将自己略微清理干净些后,在悄悄的来到红姨的房间,红姨睡得很熟,即便如此,因为身子骨的原因,睡着时扔会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含痛的呻吟,凤珏漂亮的眸子暗了暗。 她娘的身子骨调息了这么几年了,还是只能治标不治本,她只是叹息,这古代没有现在的医疗设备,不若就这小小的病痛哪能折磨了她十几余年… 敛下神情,将带着冷气的手伸进红姨睡得暖暖的被窝,摸上她的腹部,轻轻的帮她做着揉动的动作,这样多少可以缓解她的痛苦的吧。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红姨的呼吸渐渐变得轻盈起来,深锁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张了开来。 凤珏心一松,将手慢慢收回,帮她噎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床上一扑,彻底的挺起尸来。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耳边就听到一些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由眉头蹙起,可爱的嘟起嘴,朦胧中将被子往头上一盖。 呼。 声音消失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而此刻,宅院里,正站着一泼人,红姨穿着及其普通的素色衣裙,有些谨慎拘束的站在厅子房门前,手无意识的相互捏着,不知是紧张还是痛恨… “红…红儿,爹让我来接你…和珏儿回去。” 凤言忠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常年的病痛将她曾经的倾国容貌折磨得布满岁月的沧桑,双手变得粗糙,身上穿的布料更是凤府下等人才穿的衣裙… 这些认知都伤了他的眸,痛了他的心。 红儿,红儿,如今你是否还在怪为夫当年的懦弱,当年的无知? 红姨嘴角动了动,脸色有丝惨白的看着凤言忠和他身后的几个家丁,敛了瑟意艰难的启声回道,“你,你回去吧,我和珏儿是不会在回凤府的,你让老爷子死了这条心吧。”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执着,无论那些是欢乐还是伤痛,如今她都已尝试了遍,对眼前这个男人,说道低,还是有些恨意的。 上次在凤府见到他,她也只是压印着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外泄,毕竟那是在凤府,可如今却不同,这是她自己的宅院,心底深处多少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红 儿。” 凤言忠有些沉痛,眸子深邃,紧紧的盯着红姨,即便她的拒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扔伤到了他的心,出口也便强势了些,“你知道的,爹,要做的事情,我阻止不了。” “不要在叫我红儿。”红姨仇恨的瞪了他一眼,带着刺耳的尖叫,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深呼吸了下,冷淡的接着道,“那是你的事,十五年前我便跟你在无关系,跟凤家再无瓜葛,凤老爷子八十大寿,我本想让珏儿给他参拜,毕竟珏儿还是你们凤家的骨血,即便我在怎么不愿,也无权让珏儿琉璃在外…” “可是,今日我段红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倘若他想要将主意打到珏儿的头上,凤言忠,你听好了,我段红受他摆布那是我年轻无知,但,今日的段红已然不是过去的段红,你们想要牺牲珏儿,我绝不允许,即便是玉石俱焚。” 红姨,哦,也就是段红听到凤言忠提到凤九公,情绪便有些失控,朝着凤言忠戾声放出狠话道。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在跟他凤家有任何关系,她的女儿也不会在回他们凤家。他们若在一味的相逼,即便是毁约她段红也要拼死相搏。 “红儿,你扔在怪我,怪我不能反抗我爹,没能好好保护你吗?” 凤言忠有些悲切的看着段红,昔日的种种痛苦,让他浑身都疼,脑海里的那些不堪的片段,更是刺激着他整个大脑,如今听到她放出狠话,双目赤红,心中发苦… 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啊,他何曾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那般折磨? 他手无权,没有势,他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她… “嗤。”段红脸色再度白了一分,显然那段过往是她心中最可耻的伤痛,生生压下胸口的刺痛,嘲讽的嗤笑出声,“凤言忠,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怪你?请问你凤言忠,你曾经做了何事让我需要怪罪于你?啊?今日我段红就告诉你,早在十五年前,那个深爱你的段红就冻死在那个暗夜里了,带着对你的痛恨死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段红,就连看你一眼只觉脏了我的眼,凤言忠,识相的,带着你的走狗滚出我家大门,省的脏了我的家污了我的路。” 伤人的话,暗潮冷讽他凤言忠听得不在少数,可从没这几话般伤人心肺,胸口传来的那片片破碎的声音让他头顶一黑,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 还好身后的家丁眼明手快,一把将他稳当的扶好,担忧的叫道。“三少爷?” 凤言忠扬了个惨烈的笑意,愣愣的看着扔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段红。 她,是说真的!她还是恨透了他!那个深爱他,说要和他一生一世的女子,带着恨意说她已经死了… 这个认知再度将他打击得遍体鳞伤,眸框发红,欲滴出水来。 唔,好痛。凤言忠颤抖着手捂上自己的胸膛,咬上舌尖,尝到了刺痛和血腥…她的一句死心却将他这么多年来做得都否定了,直接打回原形…“红儿…”然道这么多年来,他做得还不够她原谅他吗?为什么?红儿? “够了,你带着他们走吧,回去告诉凤老太爷,你们凤家的门槛太高,我和珏儿没有那个福分跨进去,我们只想过着平凡的生活,你们所谓的大富大贵,我和珏儿无福消受,大门在那,慢走,不送。” 段红说完立在一旁,紧咬着牙关,只是轻轻抖着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不,你是我凤言忠的夫人,珏儿是我孩儿,我对天发过毒誓,终有一天会将你们母子接回凤府,如今这机会来了,我怎么都不能放弃。” 凤言忠拂开身边的家丁,往段红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激烈的说道。 “你…” 段红脸色发青,想要发怒,却也知道即便是发怒也无济于事,只能给他摆着一张臭脸,想着这些人尽早离开宅院,一会珏儿醒来,那就麻烦了。 珏儿这丫头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真要惹急了她,估计会拿起一旁的扫帚来赶人,她虽然讨厌这些人,但凤言忠毕竟是她的亲爹,对亲爹动手,以下犯上,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她不想珏儿惹得天怒人怨,这么一想便硬生生的吸了口气,偏头说道。 “你还是走吧,凤言忠,我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白了,如若你…” “咦,红姨,你家有客人啊?”段红还没将话给说完,就传来一声幼嫩的女孩童声,一句话便将这院子里紧张沉闷的气氛给打得支离破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大门方向看去,段红明显怔住,声音一顿,朝门口望去,只见宅院门口就探出一个小脑袋,头顶绑着两个小麻花,可爱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学着青蛙跳涌似的,蹦跶一声,跳到了众人眼前。 一手抓着一个青果子咔嚓咔嚓的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完全不在意落到她身上的那几道审视灼热的视线,笑嘻嘻的往段红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凤言忠身旁时,小嘴巴撅起,一惊一乍道,“哇,红姨,这个叔叔穿的衣服好漂亮哇 ,上面还有好多花。” 说完还不忘朝凤言忠淘气的眨了眨眼睛,眼底却有些不屑。“可是爹爹不是说,只有女孩儿才能穿上面有花的衣服吗?”说完不解的望向段红,疑惑的问道,“红姨,爹爹又骗小西吗?爹爹真是不乖,现在撒谎脸皮都不红了。” 嗤。 凤言忠身后的家丁各个低下头,憋足了笑意,就是不敢看他们三少爷。 凤言忠脸色一变在变,正欲好好教训这小鬼,不料段红却先她一步出声,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小西,不可淘气,快来红姨身边。”段红有些紧张的看着小西,她知道小西平时淘气了些,但是,也不会无故去惹事。 想必今日是听到先前她生气时候说得话了,想要护着她摆了。 小西淘气的朝凤言忠做了个鬼脸,咔嚓,又是咬了下果子,不顾对方铁青的脸色,才蹦蹦跳跳的往红姨方向走去,“大叔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真难看,比爹爹的皱纹还多。” 咳咳。 那几个家丁很不淡定的带着笑意干咳了几声,被凤言忠狠狠的瞪了一眼,在看向小西时,眸子闪过阴冷,这个小娃他当然知道是谁,就是隔壁水果小贩的女儿。 平时老趁着这小娃和红姨撒娇的机会,和她亲近,觊觎红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欲发怒便瞧见红姨就拉过小西的小手拍了拍,“小西,乖,听话,不可在惹怒老人家生气,珏姐姐经常教导小西要尊老爱幼,小西要乖乖听话才是。” 当然,段红说这话的时候,当着是憋足了一口气的,很困难的忍着没嗤笑出声。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轻松了许多。 小西嘴巴一扁,而后又嘟起,“好吧,小西错了。”而后在段红弯起嘴角的同时,头一歪,看向凤言忠,搞怪的做了个辑,一本正经道,“对不起,老人家,你别跟小西一般见识,小西还小不懂事,请您有怪莫怪。” 段红噗嗤一声,被彻底逗笑了,有些无奈又疼惜的摸了摸小西的发梢,这孩子定是跟珏儿学的,好的不学,专挑这淘气的学,真是…段红微笑着摇头。 “咳咳。” 凤言忠被她气得险些吐血三尺,她这不仅是在骂他不懂事,还胆敢诅咒他不得好死,你你你…他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刚在红儿那头受了闷气,这会还被这小鬼羞辱,真正气煞他也。 段红睨了眼他抖着指着小西的手指 ,轻轻拍了拍小西可爱的小脸蛋,小声道,“小西先进屋里去,等红姨将他们打发了,在来陪小西玩好不好?” 小西咧嘴,“好。”说完还不忘挑衅的扫了眼凤言忠,往屋里走去了,却没有往正厅走,而是转了下眼珠,悄悄的往凤珏的屋子里跑了。 等确定小西进屋后,段红才再度看向被气得早已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凤言忠,不禁有些惊奇,她放出狠话他也只是脸色骤变,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而小西只是几句孩童话,却能将他活活气得脸都青紫了,可见这确实气得不轻啊。 但,扔不懂,小孩子的话有何好气的? 谁家小孩不淘气?珏儿小的时候,气人的功夫可是小西的几倍呢。 “凤言忠,你还是回去吧,你在留下也只是自取羞辱罢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他爱待就待吧,她没空奉陪,待会珏儿就醒了,这丫头,昨晚定是又跑出去玩了,到子时都没回来,今日只怕没睡够本她是不会起床的了。 想着待会该做哪到菜,来慰劳慰劳这小丫头。 凤言忠阴鹜的脸庞闪过狠厉,她如今这般喜欢这小丫头,是不是也喜欢上了那个卖水果的? 不, 他不许! 在他将她从段家带出来她今生只能是他凤言忠的夫人。 在深深的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某个倩影,随即转身,“回去。”哼,她此刻不跟他回去,行,他有的是办法,他就不信到时她还能躲过去。 众家丁对视一眼,慌忙跟上。 小西蹑手蹑脚的钻到凤珏的房间,本想要躲起来吓吓珏姐姐的,可素,为何那个该露在被子外的那颗脑袋此刻不见了?只是被子被拱成了一个小山峰? 小西眨眨眼,嘻嘻,珏姐姐一定是躲到了被子里了,唔,今日一定要吓到她。 想着,小家伙吐了吐可爱粉嫩的小丁舌,慢慢的靠近大床,在小手碰到被子的那刻,心底欢呼一声,猛地拽过被子一角,往上掀开。随即传来一阵铜铃般美妙的大笑声。 “啊哈哈,珏姐姐,看你今日往哪里跑,被小西抓到了吧?” 凤珏深深皱眉,不是被她的声音吓到的,而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视线给照射到,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才有些不舒服的。 慵懒的打开一条细缝,望眼就是小家伙可爱的装扮,不由勾起嘴角,懒懒 开口,“小西,早。” 小西双手撑着床面,将鞋子踢掉,很不客气的爬上她的床,摇着凤珏的手臂,“珏姐姐,不早了,太阳公公都出来晒屁股了,珏姐姐,羞羞脸,还在睡懒觉。” 凤珏带着困意的打了个哈欠,从窗子里往外看去,刺激的阳光猛地射进她的双目,反射性的将眼睛给闭上,蜷缩了下身子,将背对着小西,闷闷的说道,“好累哦,小西别吵珏姐姐,去找红姨玩,让珏姐姐在睡一会。” 唔,她才睡了四个小时啦,就她现在这年龄,熬了个通宵,在被挖起来,估计会短命,就是这意识受得了,这具嫩嫩的身子也受不起她这般折腾啊。 “不嘛,不嘛,小西喜欢跟珏姐姐玩,小西要听《王子的故事》,珏姐姐你别在睡懒觉了,快点起来嘛。” 小西一看凤珏不理她又一副要睡过去的情形,连忙趴在她的侧腰上,摇啊摇。 就是不让她睡个舒心的觉。 但,无论小西是将她的腰遥得要散架了,还是这不太结实的木床被她遥得地动山摇要崩塌了,凤珏依然两眼一闭,吸气,吐气,只一会,呼吸就均匀了… 小西听着那小声的鼻鼾声,微微有些傻眼,张大嘴巴,“珏姐姐,这样你都能睡着啊?” 不行,一定要将她摇醒。 小西垂头丧气的坐在凤珏一旁,歪着头想点子,不一会就闻到一股菜香味,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俯身将小嘴附在凤珏的右耳上,轻声说道,“珏姐姐,刚刚小西看到院子里有个凶神恶煞的老爷爷在欺负红姨哦,红姨眼都红了,还…” 咚。 凤珏一个翻身而起,没有丝毫防备的小西被她这么一撞,翻了个跟斗往床下摔去…整个人趴在地上,委屈的不行。 凤珏也没多想,起身,拿过外衣,套在身上,急急忙忙的往院子里跑,甚至都忘了要去扶起依然躺在地上的小西,亦或是,没忘,但是在她的意识里,她娘的安危比较重要了些,重要到只是伸手扶起小西的时间都不愿多做停留。 小西扁着小嘴起来,不甘的瞪向房间门口,呜呜,珏姐姐太坏了,居然将她从床上踢下来,呜呜,她要告诉红姨珏姐姐欺负她。 凤珏快速的穿好衣服,看着空荡荡的宅院心一沉,但下秒就放松下来,寻着饭菜的香味,往厨房走去。 “娘。” 红姨转头就看到凤珏头 发凌乱,衣衫有些不整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不由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青菜,温婉的教训道,“看你这孩子,起来也不先梳妆好,这像什么样子?” 凤珏低头看自己的脚趾头,“娘,你怎么不叫醒珏儿?” 红姨擦干自己双手上的水珠,拉着凤珏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开始帮她整理发丝,“珏儿昨晚是不是又上山了?” 凤珏眨眼,不解,“没有啊,怎么了娘?” “那娘晚间去你房间,你怎的不在?要不是知道你这孩子生来懂事,这该让为娘多担忧?”整个晚上都在注意着她回来了没有,去哪了,有没有危险,直到实在是扛不住这瞌睡虫,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凤珏一愣,咧嘴笑开,“娘,您别担心珏儿嘛,珏儿就是出去出恭了,回来得迟了些。” 唔,以后出去一定要在她娘房里点上一些‘睡得香’香味,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红姨三两下就将凤珏的发丝打理好了,用食指按了按凤珏的脑门一侧,“你啊,就是这样,用出恭的理由来搪塞你娘亲,你以为你娘亲老糊涂了?这般好骗?” 凤珏扁嘴,刚要反驳,身后小西比她快了一步,“打得好,红姨,珏姐姐欺负小西。” 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委屈声,两人一同望向门口,只见小西两只胖胖的小手揉着自己的小屁屁,撅着嘴,控诉。 凤珏眼里闪着笑意,这才将小西揉进怀里,道,“那珏姐姐看看,小西的屁股有没有被撞疼。” 小西扭捏着,不让她碰,“珏姐姐坏坏,明明知道小西是装的,还要看小西的屁屁,待会一定会揍小西的屁屁的。小西不给,不给。” “不给,哼,不给也得给,说,谁给你的胆子,一大早就爬上珏姐姐的暖床的?啊?” 凤珏朝小西身上挠痒痒,小西顿时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大笑着讨饶。 “哈哈…姐姐…姐姐,小西不敢了,哈哈…不敢了…” 红姨立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两孩子无忧无虑的玩闹,会心一笑,心情喜忧参半,面色有些复杂。 珏儿,她的孩子,如果一生都能这般潇洒自在,生活充满阳光,笑容,那该多好… 只是。 又有多少不甘,狠绝的人,见不得她们过得好呢? “不敢?哼,你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有何不敢的,啊?今日让你尝尝你珏儿姐姐九 抓敏痒穴的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你珏姐姐的床了。” 凤珏对着小西上下其手,两人在院子里闹成一团,红姨无奈的摇头,笑着回头做饭去了。算了,该来的躲不掉,看来还是得尽早和爹那头取得联系要紧… 等看不见红姨的身影后,凤珏才将小西搂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梢,问道。 “小西,来,告诉珏姐姐,今早欺负你红姨的人长什么摸样?” 小西笑呵呵的余音中带着粗声喘气的声音,小手抓着凤珏的群角笑得颤抖抖的,往她怀里钻。 “呵呵…厄…一个大长脸,脸上青青的,很凶,嗯,长得真丑。” 小西笑意渐渐停了下来,歪着头,霎是可爱的回答着凤珏的话。一双小手还不忘往她的腰间探去,学着刚刚她的样子,来报仇。 大长脸?凤珏微微撅起眉头,脑袋里闪过几个陌生似熟悉的面孔,眸色闪了闪。 “珏儿,小西,进来吃用膳了。” 红姨将最后一个小菜出炉后朝院子里的两丫头喊道,转身就拿着碗筷摆好。 “哦,好的,娘。这就来。”凤珏拉过小西往厨房走去,“小西,今日怎么没和你爹爹上街市?” 小西也任由她牵,“今日爹爹一大早就上集市了,他让小西在家看家。”说着仰起头天真的问道,“珏姐姐,小西好无聊,珏姐姐将故事给小西听好不好?” 凤珏摇头,“今日不行。” “唔,小西不嘛,珏姐姐,你都不陪小西,小西每日跟着爹爹去守着摊子,一点都不好玩,小西想跟着珏姐姐。” 小西双手抱过凤珏的右手臂,开始耍赖。 “不行,珏姐姐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哇…红姨小西好可怜,珏姐姐要抛弃小西,再也不理小西了。哇哇。”凤珏刚拒绝小西,某小孩就果断的放弃某女,投身到红姨的怀抱去了。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让人闻着落泪看着伤心。 “小西乖。”红姨毕竟是当娘亲的人,而且这小西打出生以来就没享受过母爱,自然特别疼她。乍一看到她的眼泪,心都快要碎了… “红姨理你,今后红姨跟你玩,小西不哭。” “唔,不嘛,小西想要珏姐姐。”她的王子故事很好听的,她还要听嘛。 “呃…”红姨有些为难的看向凤珏,后者 无语耸肩,表示你自己搞定,别找上她,而后直接坐到桌子上,开始吃饭,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小西可别看她一副可爱惹人怜惜的外面,天知道她骨子里其实是一股恶魔本性,耍赖打滚的功夫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红姨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在转头看向小西时,面部表情却也愈发的柔和,瞧着小西一双大大亮晶晶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灵动得好似真在说话似的,委屈中尽是惹人怜爱。 “小西乖,你珏姐姐这些天的确是没空闲陪小西玩,小西…” “哇。”红姨的话还没说完呢,小西再度大哭起来,冲着红姨直囔囔,“小西就知道红姨是骗小西的。呜呜,你们都讨厌小西,小西还是回去找爹爹,不让人讨厌。”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红姨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起身就追着她跑了出去,倒是一旁的凤珏,仍安稳不动山的坐在一旁吃着红姨亲手为她准备的饭菜,对小西这点小把戏根本不看在眼里,甚至还夸张的做了个口若垂涎的动作,那叫一个享受啊。 小西毕竟人矮步伐小,而且她也只是作作秀摆了,没想过真的要跑回家,等红姨追出去时小西已跑到宅院大门口了,正想出口唤出声让她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就听到一声喊痛跌倒在地的声音。 “哎呀,好痛。” “唔,是哪家没规矩的小孩,既然敢跑来这撒野,竹,青,将她给丢出去。” “是。” 一连串的声音传来,红姨微愣后,慌忙小跑过去,只见一个婆婆服饰装扮的婆子,系着发鬓厉声朝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反而跌倒在地上的小西喝道,而后朝着身后的两个素色白衣丫头冷声吩咐。 “小西,你没事吧?”红姨来不及瞧仔细了她们的服饰,样貌,眼看这婆子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果真要上前抓小西,忙来到小西身侧想要扶起她,小西却快她一步,小手小脚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 红姨眨眨眼,她怎么好像看到小西朝人家两个小丫头做了个挑衅的表情呢?诧异的同时随即看向一旁擦着眼泪但已不在哭泣甚至还怒气汹汹的站起身来,朝那个婆子暗暗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对她的话表示轻视。 “红姨,小西没事。” 红姨点头,看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也就松了口气,这才转身看向门口的一行人,除了站在自己 057再生事端,凤珏飚怒1 (求首订必看 (2) 将背靠在藤椅上,半阖着双目,勾了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无碍,我喜欢单纯的人。” 小六子一听她的话更是喜上眉梢,转头得意的看向白乘殷,仿佛在说,看吧,他小六子有师父了。 白乘殷面部一抽,很镇定的退后一步,远离小六子,默默转头,当他眼里的那抹得意当成了空气。 凤珏觉得这小六子挺好玩的,不知道他是真的单纯,还是假的傻蛋,居然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也看不懂人的脸色,要是真的单纯,这份性子也不好,将来定是要吃大亏的;但若真是假蠢,那么…这份演技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天人和’里不用担心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是,小六子,我不是你师父。”淡淡的话音落下,当然对方微愣,眼里的失望神色她当然没能错过,轻轻放下茶杯,对上他的双目,接着道,“可记住了?” 小六子将双眼瞪得老圆老圆,眼里有着伤心,仿佛不敢确定她会拒绝当他的师父是的,对上她的眼,突然砰的一声,小六子双腿跪下,在度朝凤珏跪了两步,带着哭腔的说道,“师父,师父,你就收小六子为徒吧,小六子很结实的,什么都愿意干,只要师父收小六子为徒,小六子在这跪拜了。”说完咚咚咚的当真磕起了响头来。 白乘殷震惊的看向小六子,眼神复杂,他是知道小六子的心思的,他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他知道他会武功的时候就缠了他好久,要他教他习武,他也是被他缠得有些无奈,所以就教了他些基础功,可强身健体,昨晚他说要拜她为师,可没想到他会这般执着… 凤珏方也有些诧异,定定的看着脚边的人,“你起来吧,我承受不起。” 她不喜欢身边的人动不动就下跪,只因为她前世死的那刻,是跪着倒下的,危险一闪而逝。 小六子不为所动,依然砰砰的磕着头,颇有种她要不收他为徒,他就长跪不起的气势,而白乘殷的脸色却变了,忙想要拽起小六子,可偏偏小六子抵死不从,将牛的脾气发挥得淋淋尽致,硬是不肯起来,转头还腻委屈伤心又带着希冀的目光盯着凤珏,白乘殷一口气噎在咽喉不上不下,脊背有些发僵。 只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女子已然已经动怒,虽然面上还是一副淡然如常的摸样,可那眼里的锐利是骗不了人的,有些艰难的开口。 “小六子,你快起来,这样像什么话?”面色很差,口气也有些生冷。 “不 。”小六子倔强极了,理也不理白乘殷,只看着凤珏,“师父,你就收了小六子吧?真的,小六子什么都愿意干,师父,求求你,收了徒儿吧。” 白乘殷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想因为小六子这蛮横的捣蛋功夫将他的事情给破坏了,如果眼前的女子一个心情不好改变主意了,他上哪在找一颗这样的大树? 他亲人的仇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报得了?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一刻也不愿在多等。 “起来…” “你,真的很想拜我为师?”就在白乘殷真心动怒想要用蛮力将小六子给拽起来丢出房门时,凤珏却突然出声了,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递到自己的唇角,淡淡的问道。 白乘殷怔愣,抬头看向凤珏,错愕至极,她真的收他为徒?小六子却双眼发亮,眼里哪还有伤心,惊喜的回道,“是的。”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将茶杯放到桌上,用眼神示意白乘殷放开他,后者点头照做。 小六子很诚实的摇头。凤珏笑了,可却带着冷意,“那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因为你很厉害。”而他也想要变得跟她一样厉害,以后就在没人敢欺负他,他爹爹娘亲弟弟妹妹也在无需受苦… “是吗?”凤珏将视线落到白乘殷身上,挑眉问道,“你白大哥的武功修为也不差。” “没师父的好。”小六子说得很诚实,虽然他不知道白乘殷的武功到了那个境界,但是,就他教他的那几招来看,白大哥的武功铁定是不如他师父的。 白乘殷刚要谦虚的回答,就听到小六子快他一步的话,一句不敢当哽咽在咽喉处,想吞吞不下,想吐吐不出。听得面红耳赤,那是恼羞成怒的,虽然他的武功确实不如眼前的女子,但,被自己看做弟弟的人当面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的。 哦?没她的功夫好?凤珏饶有兴趣的睨了眼白乘殷,对他脸红的摸样甚是欢喜,朝他挑了挑眉,后者脸红脖子粗,死瞪着小六子,仿佛要从他身上生生给瞪出两个窟窿来才甘心似的,凤珏感觉好笑收回眸光而后才再次看向小六子,这小鬼她都还没收他为徒呢,这左一口师父,又一口师父的乱叫,嘴还真甜。 凤珏起身,下蹲,和小六子平齐,抬起右手食指勾了勾他的下颚,两人对视,眼神冰冷,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日你拜我为师,那么他日,你便会被江湖武林人士追杀,至死方休,这样,你还要拜我为师吗? ” “要。”小六子没有丝毫的迟疑,很肯定的回答道,他以为师父只是为了让他打退堂鼓而吓唬他的,直到很久很久后的某一天,当他被群雄而讨伐,抵死追击的时候,他才猛然间想起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从一开始就不曾骗过他。 可是他后悔吗? 不。 他感谢师父! 凤珏似笑非笑的放开他的下颚,坐回藤椅上,对他这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恍若是在意料之中似的,朝他摆了摆手,“你起来吧。” “师父?”小六子疑惑不解的望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只有白乘殷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惊,将视线放到小六子身上,没想到她会真的收他为徒,她的实力经过昨晚他已然不在有所怀疑,只是他没想到,小六子会真的成功。 “我不喜欢人跪着,记着以后将这毛病改了。”凤珏再次动手泡起了清茶,不看这两人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当然这句话同时也是说给白乘殷听的,白乘殷在心理点了点头。 “那…师父,我?”小六子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着。 “扣扣。” 一阵清脆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小六子的话,凤珏手中茶杯顿了顿,两秒后方才起身,越过小六子,往门口走去。白乘殷,小六子两人也转头看向门口。 “主子,出事了。” ------题外话------ 大婚前凤府动作,凤珏发飙 058再生事端,凤珏彪怒2(必看求订阅) 咯吱一声房门大开,花沐云立在门口满脸担忧的说道,眼里有着焦急。 “怎么回事?”凤珏蹙眉,花沐云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如若不是因为出了大事,她也不可能脸露担忧,更别说打断自己的事情。 花沐云下意识的要说出口,倏然感觉不对到嘴的话猛地又咽了下去,警惕的望了里头一眼,随即倾身上前,在凤珏耳畔嘀咕了几声,只见凤珏听闻脸色巨变,随即甩下花沐云大步往外跑去,身影消失的同时扔不忘吩咐一声。 “将他们两个交给艳一。” 花沐云点头,看也不看里头的人,追在凤珏的身后,一前一后到了大厅花沐云脚步未停,抓过一个小丫头让她去通知艳一,自己便追着凤珏而去,两人都走得急匆匆,几乎眨眼就消失在楼道里,看着怡红楼里的其他丫头姐妹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白乘殷微微皱眉,居高临下和跪着的小六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不解,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就这么撇下他们两个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白大哥,你说师父这是收了我这个徒弟了还是没收呢?” 白乘殷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往门外走去,望了眼两人消失的楼梯方向,眉头动了动,她让人接他来这烟花之地到底有何用意? 小六子依然跪着像是没看到白乘殷往外走一样,只是用手摸着下巴,依然在纠结着这收徒的问题,一副深思熟虑的摸样… 艳一下来得很快,在楼道上碰上了白乘殷,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依然像是丢了魂似的小六子,什么话都没说,冷着一张脸直接带着他们两个往后院走去。 白乘殷没异议的跟上,对这里已没有刚开始的那般不舒服,他要在不知道这里的人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了。 小六子笑嘻嘻的跟上,看她只有一个人,没见到刚刚被叫做艳二的女子,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没表现得太过,疾走两步跟在她身侧,“姐姐,昨晚小六子多有得罪,还请姐姐别和小六子一般见识,小六子就…” “闭嘴。” 艳一厉声打断他的话,她一向讨厌这种奉承,太过虚伪,如果不是主子的吩咐,她绝不会在出现在这两人面前一步。 小六子被喝得下意识的嘘声,但眨眼便恢复了自然,依然跟在她身侧滔滔不绝的叨念着,看得白乘殷在这两人身后直摇头。 这小六子真的是个没心机头脑简单的小鬼吗?为何他无论到了哪个环境都能这么游刃有余的生存?扔能在第一时间内融入到现有的环境里去?这变脸的速度更是一般人所无能人及的… 心下咯噔的同时,白乘殷再次将墨眸落到小六子那瘦弱的背影上时,颜色深了… 另一头,凤珏直接走了暗巷,也不在管它是白天还是黑夜,直接施展内功,一路踏着木墙往宁西街飞奔而去。 千防万防,算计了凤九公,她怎么就忘记让人盯着他的几个儿子了呢? 该死的,凤九公,他最好记住她曾经说过的话,否则,她不介意让他尝尝什么叫后悔再世为人。 想到这,奔走得也越发急切了些,深怕慢了一步她娘亲便会遭到意外。 花沐云也跟在她身后,只可惜她轻功不及凤珏,前半路还能勉强跟上,到后半路她直接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了,实在是吃不消后一个旋身落到地上,脚步虚浮着撑在一旁写着‘米’字号的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垂下的眼粱还不忘看向主子远去的方向。 主子就是个变态的存在,没想只两个多月不见主子用功,这武功便又上了一个层次,花沐云将背靠在柱子上,缓了缓絮乱的呼吸,一手叉腰一手擦着汗水,等缓和好呼吸后才又施展轻功,追在人屁股后面去了。 宁西街,自家宅院远看着房屋就在跟前了,担忧的心没放下反而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宅院大门是大开的,收回内力落到大门前还没稳住身形便急忙往里冲,慌忙叫道。 “娘?” 整个宅院安静如死水,空气中没有丝毫的气息起伏波动,没听到记忆中的答应声,凤珏眉头紧皱,面如冰霜,几步疾走落到大厅正中央,旋转一周,焦急的唤道,“娘?你在哪?” 唤了两声可这破旧的宅院里仍是没个人影,凤珏双拳一握,随即往大门奔去,花沐云刚到宅院大门口眼尖的就看到自家主子气匆匆的跑出来,下意识的收回脚步,往一旁缩去,这才避免了两人相撞的情景。 “主子?” “滚。” 凤珏一般是不动怒的,但一旦动起怒来,那便是一个六亲不认,管你是谁,当了她的路,二话不说便直接给踢回去。这点在‘天人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因为在‘天人和’成立的第二年,一些不知死活的下人看着主子总是一副淡漠漫不经心对凡事都不上心的样子,以为主子好说话,做事便也轻慢 了些,甚至还带点轻视。 不想,这一切主子都只是看在面上记在心里,不动声色,却也看得通透彻底,知道手下的人做事不上心也不拿他们的人来开涮,正巧这时有其他组织帮派的人前来挑衅,主子直接挥退身边的人,只身一人就仅仅只是两招便将围着她一圈的十几人给毙命了,手段是极其残暴不仁的那种,将这十几个人撕碎得没个全尸… 当时整个厅院飘洒着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梅花树上,花盆各处,全是对方的肢体,血肉,而主子只是一身洁白的立在这中间,脚步未动半分,依然是淡漠的表情,可那眼神却冰冷如寒,宛如一尊地狱死神…让整个‘天人和’里的人看得眼都痴了,嘴巴大张,彻底惊呆在一旁… 也就在那一夜间,‘天人和’便像是换了批血液似的,没人在敢轻视这位小小年纪的女娃,除了言听计从外,上下一心,在没了一些端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当然几个高层也很满意这效果,她们都知道主子从来不是什么善渣,可也没想到主子能这么残暴狠厉,事后主子只是微微一笑,当然还好心的告诉她们,这出戏也只是她暗中安排好的,那十几人就是死士,听得花沐云,艳情两人一阵心悸,看着主子的眼神再次变了,她们这才知道主子虽然面上如常,可那次是真的被惹怒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当然这件事她也只是对她和艳情说过,‘天人和’其他人依然被瞒在鼓里… 也就是那次,主子仅有的一次动怒,而且不如这次般喜怒于形,口气气场全变了,如果说第一次主子的动怒气息是冰冷外,那么这次主子的动怒就添加了些阴戾和暴怒。 花沐云跟着凤珏也不是一年两年,当然也没把她的这句滚当一回事,忍着心悸退到一旁的同时脸色也难看的回道。 “主子,别急,芯儿已经跟过去了,相信夫人暂时是安全的。” 凤珏拂袖冷哼,现在她可没空理会花沐云,当然也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何不对,而是直接转身往凤府的方向飞奔,可在经过隔壁小西的小屋宅门前时,还是被突来的叫唤声给硬生生的打住了脚步。 “珏儿,你可回来了。” 凤珏冷着脸转身就看到张初一脸色慌张的大步跑到自己跟前,手中拽着一张白色宣纸,也不废话直接递到自己的眼前,说道,“珏儿,你娘亲被他们抓走了,留下了这封字条,让你按着上面的信息去找他们。” 凤珏接过宣纸拍的一声张开,不多,就几个字! 凤府大少爷! 好,好你个凤言起,凤珏肝火直飙一掌将手中的宣纸给打了出去,在远处空中彭的一声爆炸开来,看得张初一浑身一震,双眼瞪大,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空中那一团着火往地上落去的小火球,脸色死灰。 凤珏转头跟张初一道谢,“张叔叔,他们走了多久了?” “珏珏…”这…这?刚刚的一定是他的错觉,珏儿不可能会…可那不远处扔冒着青烟的宣纸却正无情的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张初一见鬼似的表情慢慢的落到了身侧的凤珏身上时,咕咚一声咽下口唾沫,真的不能怪他这般震惊,实在是这孩子出手大大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们只是普通人家,虽然市井有过传闻,红姨和珏儿都是凤府的人,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女娃,有这样的身手… “半半个时辰前。” 凤珏点了点头,她现在的心思都在她娘身上,也顾不得其他,来不及道谢便撇下张初一就往凤府方向跑去,速如旋风。 花沐云一直都只是立在凤珏身侧两步远,自家主子走了,她自然也得跟上,当然在越过张初一的同时那复杂深邃的眼神也没能错过。 在望向主子的背影时,眼神意味不明,眸色也深了些。 张初一怔愣着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背影,垂下眼粱,胸口有个地方一点点的像是毛毛虫挪动似的正竭力往心脏深处钻去,正刺刺的冒着疼痛,不由深深叹息,他还是自作多情了,像红姨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嫁入富贵人家那才是幸福的,而他呢?他能给红姨什么保障?跟着他能幸福一生吗?又能给珏儿什么?亏他还日日做着白日梦,想多挣些钱好早些日子跟红姨表明心迹。 如今如若不是珏儿无意使出的这一掌,他还要到何时才能够醒悟?他跟她们差的不是一点点的啊… 扬了个自嘲的表情,看来也是时候放手了,不,应该说他从未真正打扰过她们母女两,他只是…只是…喜欢,欣赏红姨,真心疼爱珏儿这个孩子摆了…如今… “爹爹,你放弃了吗?” 不知何时小西一口咬着翠翠的青果,立在张初一的身侧,跟他一样,双目远视,注视着凤珏消失的方向,歪着脑袋,可爱的喃喃自语。 张初一苦笑,视线依然眺望远方,“爹爹拿什么跟人家争?爹爹只是个水果小贩,没权没势,拿什么给她幸福?拿 什么给她们母女两过好生活?” 更何况珏儿已然不是以前的珏儿,那么红姨身后也同样有着不寻常的故事。如今的他要在看不明白,在自欺欺人那他就真的是傻蛋了,只是他想到了这处却完全忽略了他家小西这小小年纪是怎么看出他喜欢红姨的?而且还能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来? “…爹爹,你真怂。”小西将手放到张初一的手里,拉了拉他的手,在张初一收回不舍的目光时才歪着头眨了眨眼,可爱的接着说道,“爹爹有小西啊。” 只要有小西在,那么红姨就一定是爹爹的,谁也抢不走,哼! 张初一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看到她眼里的淘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小西还小呢。” 是啊,小西还小呢,从小就跟着他受苦,却没有丝毫怨言,还总是逗他开心,她自小便缺失了母爱,看来也是时候给小西找个娘亲了。 小西不满的晃着脑袋,企图将揉着她脑袋的那只大手给晃开,撅起嘴角,“小西才不小呢。”她已经长大了好不好,珏姐姐都说小西长大了。 “是是是,爹的宝贝女儿已经长大了,厉害了,都懂得帮爹爹看摊子,算数也比爹爹厉害了,爹爹的小西真的长大的。”张初一下蹲抱起小西,在她肥肥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缓缓的往自家院子走去。 带着冷意的微风拂过,吹起小西的两个小马尾,张初一紧了紧抱着小西的双臂,试图给对方取暖。 小西趴在张初一的右肩膀上,一双黑耀宝石般的双目在橘黄色的阳光下绚烂夺目,小小的双手揉着张初一的颈脖,望着前方,暗暗下定决心,趁着爹爹不注意,她得溜出去找珏姐姐,嘻嘻。 刚刚她可是瞧得很仔细的哦,珏姐姐会武功呢,太好了,她得缠着她说不定以后她也能变得很厉害呢,这样她就不用等王子来找她了,她可以自己找到王子… 而张初一当然不懂小西脑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在两人进屋后就将小西放下让她不可乱跑,叮嘱完后就挑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旦水果往街市上走去了…小西这次倒是很乖的听着他老爹的啰嗦劲,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呆在家里,可等张初一前脚出去后,她后脚也跟着闪了,速度远比他老爹的还要快上两倍… 嘻嘻,想让她呆在家里不乱跑,哼,门都没有,她要在不跑,待会就真的追不上珏姐姐了… 宁西街到凤府临隔两条街,如果平时这也是要走上几刻钟的事,今天却反常的,两 人都只是用了不到平日一半的时间,来到凤府门外,刚要进去就被四个看门护卫给拦下下来,凤珏本就心火难平,无处可发,这下这几人到是自动撞上了枪口。 “滚。” 就在四个握着长枪要上前碰到凤珏的那刻,凤珏轻蔑一笑,杀气腾腾的朝他们扫去,厉喝一声。直把这四人给喝退了半步,心惊后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甚至还是带着些许的笑意,却仿佛能将他们给凌迟一般,堂堂男子汉却只觉脊背发凉,双脚下如生了根似的,愣是不敢在上前一步,惧怕一闪而逝。 “大大胆,一个小小女娃,也胆敢在凤府门前胡闹。” 一个满脸胡须的彪悍男人握了握手中的长枪,虽然一时被这女娃身上的戾气所震慑到,但,他们毕竟也是在风浪中闯荡过的,也只是眨眼,这气势也就恢复如常了。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也不足为惧,说吧朝其他三兄弟递了个眼色,四人再度上前想要将这女娃拦下。 凤府毕竟是富贵人家,且今夕又不同往日,想必位高权重了些,早年就有其他几个孙少爷在朝为官,现下又在同一日出了太子妃,二王妃,这些人虽在凤九公手下,但多少还是有些势力眼的,凤珏今日换的衣裙是在怡红楼里往年常穿的白色衣裙,看着素色了些,这些人自然就将她归为于一些想要攀上凤府的一些不知好歹的人物。 往年也不是没出现过一些胡闹的人,想要混进凤府骗吃骗喝,所以老爷才会下特调令,将一些严厉的人来看守这大门。 凤珏斜眼过去,厉眸一闪,抬脚就揣在那彪悍男人的下腹上,直接将人踹出几米远撞在石梯下方的石狮上,曲躬反弹了两下掉在地上呻吟两声。 “不自量力。” 出脚过快,瞬间闪了其他人的眼,目光齐刷刷的往自家兄弟身上望去,一时也忘了不远处的罪魁祸首。凤珏收回轻蔑的眸光,甩了下衣袖,在横眼盯着一旁的其他三人,身形手动,穿梭在三人面前走了一遭,在回到原位时。砰砰砰,三声重物到底声传来,比之刚刚那彪悍男人的痛苦呻吟更高亢了些,花沐云扬了个妩媚的笑容,主子下手真快。 摇了摇细腰,举步跟上,在经过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人时,瞄了眼他们的手腕处,笑容扩大得更大了。 “啧啧,真是可怜。”说完还很‘不小心’的在他们流血的手腕上用力踩了一脚。 “啊…”率先被 踩的人痛苦的躬起双脚,额头一颗颗大汗正往下冒,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只可惜手还在对方的脚下,根本就移动不了半分。 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一脚的效果,花沐云发挥着老鸨的无限魅力,慢慢下蹲,挑逗似的摸了摸那人的下颚,左瞧右瞧,吃尽豆腐后才朝这几人抛了个媚眼,说道。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瞧着老娘这眼睛不好使的,怎么的就好死不死的踩到了你们的手腕了呢?啧啧,瞧瞧,都流血了,一定很痛吧?没事没事,改天啊来花妈妈的地方,花妈妈保管安慰安慰你们这颗受伤的心…” 话还没说完呢,就眼见自家主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脸部不由抽搐了两下,忙起身,扔是有些不解气的在重重的踩了这几人一脚,伴着身后惨痛绝伦的痛呼声追着自家主子去了。 哀怨主子不让她玩尽兴的同时她还真没想到主子会直接废了这四人,主子这次是真的急了,就连往常的游戏也懒得玩了。说到底,也只能怪他们是凤府的人,谁叫他们这么倒霉,自己的主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幸灾乐祸后花沐云也收敛了脾气,一阵急奔追在凤珏身后跑。 “主子…”你等等我啊。 “让凤九公滚出来。”花沐云刚高呼转了个弯就看到主子抓过一个丫鬟衣裙前襟,一句话说完直接便直接将那丫鬟给丢了出去,砸在一旁的盆栽花盆上。 “啊。” 彭。 “嗤,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这附近的其他丫鬟家丁意识到发生了何事时,只剩下那丫鬟嘴角流血趴在花盆一侧痛哭流涕,疼痛呻吟。在回头看时哪还有肇事者半个身影。 三五人慌忙跑过去扶起倒霉的丫鬟,其他的家丁同时也撒了丫子往正厅跑去,通知老爷有人来凤府闹事了,脚步急切,宛若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赶似的,跑得气喘吁吁… “大少爷,不好了,有人来凤府闹事了。” “大少爷,出事了。” 而此时的凤言起陪着自家夫人孩子还有三弟妹在后院里举茶闲聊着… 花沐云追着凤珏总是慢一步,等她看到丫鬟飞出去的时候,主子又往前飞奔不见了踪影,花沐云扫了眼围着那倒霉丫鬟的一群人,暗暗嘀咕了几声,认命的再次追在凤珏身后。 经过洛院,凤珏落到院子正中央,对周围的人群视若罔睹,面 色发冷,朝正厅方向怒喝一声,“凤九公,你给我滚出来。” 周围的丫鬟,家丁被她这么一吼,集体往后缩,来到安全范围,她们只是凤府下人,这女子一看就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当然没必要出头赔了自己的性命,然,虽然后怕可也掩饰不住眼里的浓厚兴趣,没散开反而都立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大胆,哪来的小丫头,老爷的名讳岂是尔等能直呼的?” 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二十名护院手握长枪从四周涌来,立在凤珏前方五米处,用长枪指着怒喝,满脸的凶神恶煞。 凤珏冷笑,她不屑与这些人计较,她找的人只是凤九公,她给他时间,暂且留着这些人的性命,但… “凤九公,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交出我娘,否则,我要你整个凤府陪葬。”她的耐心一向不多,尤其是事关自己在乎的人,那耐心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好大的口气,这里是凤府,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娃能撒野的地方?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十几名护院中居首的那个魁梧男人轻蔑的回答,同时也挥了下手朝着其他人发号施令,很显然他就是这群人中能算得上可以站出来说话的人。 花沐云这次总算是追上了,一听这男人的话,顿时横眉倒竖,还没缓过起来,便从凤珏身后窜出来跳到那男人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你又算哪根葱?敢用这口气跟我主子说话,不想活命了?啊?识趣的滚一边去,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这花沐云在怡红楼混了这些年,早练就了一身多变的本事,在任何场合都能变换出各式的人物性格来,能妩媚,能冷血,有霸道,有柔情…而且阅过万千人的她要对付这么几个小喽喽当然不在话下,哪还需主子亲自动手。 你狂是吗? 行,她便送他几个字,没有最狂只有更狂,今日便让他们见识下何为真正的狂。 那为首的人被一个陌生女人这么指着鼻子痛骂还是破天荒第一遭,而且还是在众手下的面前,当然觉得有失面子,这老大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当下气得脖粗涨红,只能愤恨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震,怒气腾腾的回道。 “你又是何人?敢怎么跟我说话,这凤府是你等能随便进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们两个拿下等候老爷发落。” 这批护院都是特调令回来的,直听命于凤九公, 平日里其他兄弟见着他们哪个不是低声下气的讨好的,何曾受过这般气人的侮辱,当下众人都怒了,挥着长枪直接开打。 “就凭你们?还是滚回家种田吧。” 花沐云学着凤珏轻蔑又漫不经心的摸样,趁着这男人闪神的片刻,一手抓过他的胸襟的衣服,往自己身前拽,在猛地抬起膝盖用力往对方三角地带撞去,狠狠的不留一点余力,咚。 “嗷呜。” 男人被下身突来的痛苦刺激得本能放开了手中的长枪,下意识的弯腰想要捂住下身,跳脚。而听到这声含着痛苦的尖叫嗓音的其他众护院,下意识的往发声处看去,脸色巨变,有的甚至手中长枪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也毫不知觉…花沐云眼里闪着不屑,在众目睽睽下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脚步往后移了半步,在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脚一脚便将人给踢飞了…在空中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彭。 毫无悬念的砸在远处的沙石上,带起一丝尘沙,花沐云拍了拍手,扫了眼围着她们半周的十几个手持长枪像个傻蛋一样表情的护院,耸了耸肩,退到凤珏的身后。 凤珏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脸上依然冷冷的,不再是淡漠的表情,对刚刚的事情也宛若没看见是的,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被人认出来,‘天人和’里的每个人都有多幅面具,很少已真面目示人,如花沐云当然也是,只是今日或许出来的匆忙,在意外之外所以来不及易容,不过这又有何关系呢? 见过她们真面目的除了‘天人和’里的人外,外头的人估计就算是见到她们的真容,也不知她们的真实身份。 “他奶奶的,臭小娘们,你找死。” 众人的视线落到自己大哥身上时,回过神来被彻底震怒了,一个个横眉冷指二话不说挥枪朝着花沐云直上。 凤珏扫了他们一眼,似乎是不爽被他们给打扰到了,身上的戾气又加了两分,花沐云却勾起了嘴角,‘天人和’稳固后这些年她都很少亲自动手了,如果不是重大事件她和艳情一般都是不用亲自下场的,直接交给手下的人完成就好,没想今日为了这么丁点芝麻绿豆般小的事情还能让她亲自动手,真是有趣。 凤珏立着不动,脑后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劲,吹起了丝丝发梢,她扔稳立不动泰如山,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去往正厅的那条小道;身后到花沐云表演的精彩时间,只见她一把抓过袭来的长枪手腕顺势一个旋转,借力一跃,擦着凤珏的身体 059大闹凤府,凤珏飚怒1 正当女人退无可退,疯狂摇头看着凤珏说她不想死时,也不知道外围看戏中的谁,高喊了句,‘老爷回来了。’声音中透着尖锐,听在女人耳里却犹如救世主般,让她双眼都亮了起来。 花沐云掐着手中小男孩那水嫩的脸蛋的动作也顿了顿,目光猎过凤珏往那刚刚还害怕得癫疯似的女人,此刻却像是吃了定心丸是的,眨眼便恢复了富贵高姿形态。尖尖的指甲划过小男孩的脸庞,很满意的听到小男孩倒抽气加哽咽声,心底冷笑一声。 这变脸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不过,这又何妨呢?主子从未将凤府当一回事,即便是凤九公回来,只要主子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视线再次落到凤珏身上,嘴角弯了弯,果然如她所想,主子的脸色至始至终都未变过半分,如真要说有所不同的话,那便是她眼里更加阴沉的眸光。 突然的,她就有些好奇,如果待会凤九公来了,主子会不会给他好脸色? 凤珏半眯着眼,视线落到对面的女人身上似笑非笑,或许是听到了‘凤九公’这名字吧,竟奇迹般的让她胸中郁结的那股愤怒悄然的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杀气。 在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刚刚因为疯狂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面前,在她惊恐紧缩的眸光里,慢慢勾起她的下颚,将脸凑近她,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感到对方那瞬间的窒息笑容更加大了些,她最喜欢玩阴的,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阴法,这不仅是要让对方承受身体上的折磨,更重要的是心理的折磨,她喜欢看着对方逐渐崩溃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轻吐了口气在女人脸庞上,故意擦着她的脸庞往她耳畔移去,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极小声的地狱恶魔般的声音慢慢说道。 “游戏才刚开始,凤言起,李雅柔就是开胃菜,不要认为我刚刚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哦,他们的下半身可注定了要在床榻上度过,你想不想试试?呃,身子这般僵硬干什么?来,放松,放心,我一向不喜欢玩重复的游戏,一个刑具用在两个人身上那多没意思是吧?”凤珏低声笑了,不理会手中紧抿的线条,很好心的接着说道,“听说过军营吗?据说那里的男人猛如豺狼,饥渴又没人性,被送进去的女人大多挺不过一天,下体便暴蹶而亡…” “啊…不要…”刚还放着高贵姿态的女人这下被彻底吓晕了,随着凤珏的话脑里闪过一些凌乱的血腥片段,嗓音黯哑透着惊恐,都是凤府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军营是个什么地方。就是因为太过清楚, 才这般恐惧。 “嘘…”突来的尖叫声让凤珏微微蹙眉,像是被打扰到似的,捏着对方下颚的手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捏,以示警告,“小声点,我还没说完呢…” “不…不要…”女人哪受过这般心理的折磨,她发现刚刚经历过的都只是些小儿科了,这才知道身前的这小女娃完全就是个魔鬼,比阎罗还恐怖的魔鬼,在她面前自己刚刚的装蒜完全就是自取其辱,身子吓得抖得严重可奈何下颚被捏着不能动弹,只能如死人般僵硬着,漂亮的瞳孔瞪得老圆,嫣红的唇角吐出喃喃语。 “你知道我一月要往里面送多少女人吗?十八个,个个都是不听话的。”凤珏说着叹息一声,似乎在为她们感到惋惜,“而这个月,似乎还差两个…” “嘿,如云,你说这王妃到底跟那女儿说了些甚么,让她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 洛院一角,刚刚消失的两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轻轻的如细风一样,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完全觉察不出来。 “…不知道。”被叫做如云的黑衣男人冷静的回道,双眼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刻也不敢松懈。 “唔,你都不好奇吗?”同样穿着黑衣的男人摸着下颚看向身侧的男人,样子显得有些无辜。 “不。”如云回答完后,递了个眼神给身侧的男人,“如随,别闹了,盯仔细点。” “你就是太过小心了,我们的人都在附近,王妃不会有事的。”如随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什么都还没看清呢,就被一道拉力给拽了回去。 如随的脸立刻黑了,有些凶巴巴的怒喝,“你干嘛?”他自己不看还不许他看了? “嘘,凤老头回来了。”知道他什么脾气如云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只冷静的说道。正巧看到不远处往这方向走来的一行人,如随愣了下,也终于不再乱来了,隐藏好身形,往凤珏的那处看去,静观其变,要一个不对劲,好出去救人。 “不,不…要…”这头,如果刚还说女人的慌乱里夹杂着一丝清明的话,那么这刻,女人的双目便是一片死灰,再无其他颜色。 也是,在这大陆里,女人所肆掸的无非就是妇德,你可以丢了性命,可却不能失去贞操。 “别急。”凤珏玩着女人的下颚,很好心的提醒道,“这两个中是李雅柔,还是太子妃的亲娘王兰音,还是你去呢,这就得好好考虑了。” 话音落下,凤珏这 才退开同时也放开了捏着对方下颚的手,恢复她的自由。 “我知道我知道。”一听还有商量的余地,女人那如死灰的狭长双目瞬间发亮,下意识的拉过凤珏的手臂,略显激动的回答道,深怕自己要是慢了一步,就真的会被送去当军ji似的。 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此刻整个洛院到正厅扔飘洒着一股令人作恶的血腥味,还有地上正躺着她丈夫,三弟妹,她的孩子还在对方的手中,她一点都不怀疑凤珏说的话。 她所做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从未将这偌大的一个凤府放在眼里,想要毁灭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刚刚一番行为也同时告诉她,即便是爹爹来了那也无济于事,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我喜欢识时务的人。”凤珏双手抱胸立在女人的不远处,这女人是凤言起的小老婆,至于是什么名字她懒得记,不过…“你应该庆幸你没给我娘脸色看,否则,你早像他们两个一样,现在已经在地上挺尸了。” 女人困难的咽了口唾沫,面色发僵,“我…” “许翠。” 正当凤言起的小妾许翠刚要说话时,猛地被一声沉稳苍老的声音给斥喝住,许翠的身子明显一抖,后怕的看向凤珏身后的那条小道,低喃了声,“爹爹。” 凤珏挑起冷眉,转身果然看到凤九公和司马无为两人风尘仆仆的赶来,身后跟着一众护院,很好,开胃菜吃了,总算是上正菜了。 花沐云也放开了手中的小男孩,往凤珏的方向走了两步,警惕的盯着凤九公。 凤九公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脸色就黑得如锅巴底了,尤其是从大门进来开始,飘在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更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司马无为在一旁劝着,他早回来让人抓住凤珏,哪还能让她在凤府这般放肆。 为了安抚祝老鬼,今日一大早他便带着司马无为去了祝府,解释着凤珏成为二王妃的事,如无为所说,现在这紧张时刻只能将私事给放到一旁,等大事成功了,何患没有机会惩治那祝老鬼,只是他没想到他才离开凤府没两个时辰,这就出了乱子,而且还是大乱子。 被她这么一闹,动静这般大,估计此刻消息早已传了出去,要被有心人上了心,只怕更是会威胁到不久的计划。 说到底,都是段红那女人惹得祸,眼神不由落到晕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和一旁的两个孙子,脸色更加差了几分。都是一群没用的蠢货,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司马无为感到周身戾气大盛,心下一惊的同时,暗中给了凤九公一个告示,告诉他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还是安抚人要紧。 凤九公毕竟和司马无为生活了几十年,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当下也只能压抑着怒气几步来到凤言起,李雅柔身侧站立,望着凤珏故作怒气的低吼,“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沐云鄙视他的做作,这摆明的事情还装作问道是出了何事;许翠和那两小男孩对凤九公一向有着敬意,从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所以一时也只是闭嘴无言。 凤珏饶有兴趣的看着,有凤九公在她也无须太过担心她娘亲了,其实她心中也明白,凤府的人将她娘‘请’来凤府,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娘都是最好的筹码,灭了凤言起,李雅柔只是她一时气愤,而捆住她娘亲说道底也只是想要从她娘身上下手控制她摆了,而她早就看凤府的某些人不顺眼了,这次正好给了她机会,她的性子一上来,废了这几人那是毫无悬念的事了。 “凤九公,你似乎忘了我曾说过的话了。”意思是,你在装那就不像了,聪明人还是做聪明事,说聪明话来得漂亮。 凤九公脸色随即变了,想怒不能怒,只能愤愤的瞪着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凤珏,他给了她台阶她不下反而将这台阶给一脚踢了,他真是错看了这小丫头,当初好颜悦色的想要在事情脱离控制之前好挽回结局,可没想她还真是放肆,胆敢大闹凤府。 司马无为到底是个人精,在凤九公要坏事前,还是微微上前一步,朝凤珏做了个辑道,“孙三小姐,老爷接三夫人回府只是想要做点补偿,老爷让三夫人和孙三小姐流离在外十余年,如今过两日便是孙三小姐的大婚,老爷昨晚便让人着手准备,稍早些三少爷也曾亲自到宅院请三夫人,只奈何三夫人说了,要老爷亲自去方回凤府,老爷也是一番苦心…” “喂,瞧你七老八十了,真啰嗦,我家主子懒得听你这些废话,赶紧的打哪来滚哪去,将我家夫人给请出来。” 不要说主子不想听他这婆婆妈妈文字邹邹的话,就是她花沐云也听得厌烦,如果是平时她还能陪他们玩玩,但今时哪如同往日? 说得不好听点,她们可是来踢管子找麻烦的。 “…这…”司马无为不愧是常年在阴谋里打转的,被这般无礼的打断呵斥,也没生气,只是略微有些为难的看着凤珏,视线甚至都没落在花沐云身上半分… “这什么这,没 看到我家主子不耐烦了,利索点滚蛋。”她花沐云最拿手的便是随着环境可变换各式性格了,那都是信手捏来的事。 “放肆,这里可是凤府,岂容你个外人呵斥我家管家。”凤九公朝花沐云怒声骂道。 司马无为叹息一声,老爷这些年来还是改不了这暴利的本性,平时可以带着慈祥的面具示人,但,一旦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骨子里那股霸道便发挥得不予余力。 “孙三小姐,不是老奴不请三夫人,只是…” “无为解释这么多作甚,她凤珏在如何猖狂这里也是凤府,也是凤家孙女,我两眼还没紧闭,还没踏进棺材呢,只要是在这凤府,那也还是我说了算。”看着司马无为那隐忍解释的表情,凤九公心中升起一股气愤,上前一步,怒气横生的指着凤珏,花沐云道,而后在看向脚边的躺着的人时,在转身朝身后的护院叱喝,“还不将他们两个压下去。” “是。”身后的护院被突如其来的叱喝惊了一大跳,在前面的几个慌忙上前,几人合力将凤言起,李雅柔抬了下去。 司马无为努力的压下这到嘴边的话,看着凤九公的作为,只觉心下一沉,看来老爷果然是老了,如今这局势都还未看清。这孙三小姐敢这光明正大的在凤府行凶,甚至对大少爷等人下手,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诫他们,她不屑一个凤府吗? 在联想到昨晚的事情,心下更是担忧,这孙三小姐他们从未调查过她,可凤府于她孙三小姐就一样了,只怕昨晚的那黑衣女子也是她的人,如真是这样,凤府在明而孙三小姐在暗的话,只怕是…凤府更危也,只怕孙三小姐一个不高兴,踩了凤府,那凤府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日孙三小姐的行为不正是在警告他们吗… 为何老爷这点都看不懂?如今老爷要做的却是,早些安抚好这孙三小姐,给凤府多争取些时间,只要过了孙二小姐的大婚,那便一切尘埃落定…到时即便是孙三小姐想要在背后动手脚,那也是无济于事,何患制服不了她? 老爷,只有忍一时啊… “是吗?”凤珏残忍一笑,看得司马无为心下一息,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不知她现下要干嘛。 凤珏就着和凤九公面对面的姿势往许翠的方向倒退着,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司马无为,咧嘴一笑,他到是看得通透,这就猜出了她今日的目的,想来这几年他帮衬着凤九公也做了不少‘好事’的吧? “我还是你爷爷,你个不孝子孙。”凤九 公指着凤珏怒骂,看着凤珏的脚步停在许翠的身侧,目光不由落到许翠身上,脸沉得可怕。 凤珏带起了漫不经心的笑脸,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冰冷如南极,嘲弄般的开口,“爷爷?嗯,好词,来,许翠是吗?大声点告诉他,我娘在何处。”说完朝凤九公扬了扬头。 被当成了炮灰的许翠神色一慌,夹在两人之间不知该怎么自保,目光看向自己身侧而后又有些犹疑的看向不远处的凤九公。 “我…” “小心点说话,要是你脑袋一个不清醒模糊的话,主子是不介意将它变成真正的浆糊的。”花沐云抱胸在一旁看好戏,但也时不时好心的出声提醒,顺带幸灾乐祸。 许翠紧咬着下唇,看着花沐云她那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刺眼,刺得她胸口一阵闷疼,甚至眼神都不敢在放到自己身侧的小女娃身上。 凤珏也不着急,很悠闲的立在一旁,就这么大胆的和凤九公对视着,顺道还不忘投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司马无为,在对方瞳孔紧缩,沉稳的眸光有些凌乱的同时,心情大好。 “许翠,你说,你有没见过段红?”凤九公看着许翠,眼里有着警告。 “我…”被推到风浪尖头的许翠有些艰难的启声,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惹到这两人,自己爹爹什么性格手段她是一清二楚的,在凤府,这些算计计谋阴暗手段都是凤九公暗里教导的,她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可是,这凤珏她也惹不起啊,刚刚也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凤府护院和自己的丈夫如今都是前科,还有她那阴冷的萦绕在耳畔的话音,都是硬生生的威胁… “嗯?”凤珏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在慢悠悠的落到身侧的女人身上,仅仅只是一个单音字,但那危险不言而喻。 咕咚,在凤府哪能没见识过明争暗斗的事情,可这刻她还是后怕的往后退了半步,头垂着就是不敢迎上身侧人的眸光。 “三弟妹被雪儿带到宫里东宫太子府…” 凤珏面色如常,心中戾气月越发的大盛,不过也还是摆着一张她很有耐心的笑容继续听下去… 许翠被四道灼热的光线盯得头皮发麻,头更是往下垂了一份,感到身侧的人的情绪波动,只能认命的继续说下去,“说…说是请三弟妹去太子府做做客,等珏…珏儿大婚之日在在将她送送回来…” “住嘴…”凤九公手动差点没一掌打出直接将这蠢女人给拍死,司马无为更是老眼一闭,心下道, 完了。 凤珏瞪眼过去,那冷冽的眸光直接让凤九公下意识的闭上了嘴,轻微退后一步和司马无为并肩而立。 “你…” “很好。”凤珏拍了拍许翠的肩膀,表示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更加满意的是看到对面两人巨变的脸色,闹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凤府都只是见到凤言起和李雅柔等人,凤颜雪,还有她那负心的老爹都没见过踪影,感情是暗中进了皇宫,来一道暗度陈仓啊,恩,不错。 凤九公很不错呢,这招都能被他想到,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一定他身侧的司马无为为他安排的后路吧?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乖乖的听话? 嗤, 她该说他们不自量力还是该说他们太自负呢? “凤九公,看来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想来这凤府还是趁早易主的好,可不要被一锅端了,灭了个凤府九族,那你就是个千古罪人,只怕到了地府都要用内裤盖在脸上才能去见凤府列祖列宗…” “你…”凤九公被她这讽刺得一口血彪在咽喉处,差点喷了出来,司马无为慌忙上前揉着凤九公的背后帮他顺着气息,“老爷,别激动别激动。” “你什么你。主子说了你都一把老骨头了明明就是一副丑肉的脸庞还硬是要装出一副慈孝的脸面,你不觉丢人,主子都觉得没脸看,附和你说得好听点是给你面子,难听点那是甩着你玩。”花沐云看着往地上啐了口,接着道,“你应该感谢我家夫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你这凤府早就搬家了,哪还轮得到你在主子面前摆臭脸。” 花沐云可是混青楼的,要骂起人来那可是什么难听的都骂得出来,向来只有她噎着别人的份,还没来没有被别人骂了不还嘴的地步,今日这番讽刺下来已经是给足了凤九公面子了,若平时,早轰出去打落水狗了。 “你…你…”凤九公像是苟延残喘似的眼珠瞪得老大,也不顾司马无为了,就想要挣脱他起身朝花沐云动手。 “老了就要服老,我要是你早自个选好金贵土地,买好黄金棺材,将自己给埋了,省的活着还让子孙恶嫌。”花沐云朝他继续说道。 “这位姑娘,老奴还是劝你留些口德,你此刻站着的毕竟还是凤府的地盘。”司马无为阴沉的向花沐云发出警告。 花沐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态度更是刺激得凤九公气血翻滚,内心奔腾,可却被司马无为压制着不敢发作。 “老爷,大事为重。”紧紧是这 么几个字便不得不让凤九公强制冷静下来,虽然没能恢复成慈祥的面孔,黑了些,可好歹就这么硬生生的给惹住了。 凤九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再度恢复一个高决策般领袖的风范,挥手退下司马无为,这才对着凤珏道,“珏儿,爷爷这般做无非是为了你着想,你是我凤府徒孙,如今承蒙皇恩嫁入二王府,这婚事当然得隆重操办,而让红姨去东宫太子妃住两日只是想让红姨熟悉熟悉这宫中规矩,毕竟日后还是要和皇宫打交道的时间多些,不可失了礼仪。” “更何况有你爹爹陪着你娘亲,你还能有何不放心。” “老头,话别说得这么好听,我恶心。”凤珏嗤笑眼露讽刺,话回得很不客气,要不是因为芯儿跟过去了,她此刻也没那个闲工夫跟他在这瞎扯,“我凤珏自出生便和你凤府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我娘仁慈不忍我被人在身后说闲话,她也不会让我回凤府给你拜寿。” “这些我都可以无条件接受,能让我娘高兴的事我都会去做,但,你凤九公似乎真的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嗯?我说过你动谁都可以,可千万别将这注意打到我娘身上,你们动不起,哪怕是她身上的一根毫毛,那都是金贵的,如今你们莫名其妙就将她给绑了,你说,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凤九公做戏做久了,有时也很自然的就会堆上那假面具,比如现在,虚伪的笑容在他那满脸皱纹的脸庞上看着有些扭曲。还是司马无为快了一步,道,“孙三小姐说笑了,这今日孙三小姐大闹凤府一事老爷自当孙三小姐是使着小性子,闹着玩的,更何况还有大少爷和孙三小姐的大娘不省人事一事,只怕日后更是不会在出现在孙三小姐的面前…如此还请孙三小姐看着老爷真心为三夫人着想的份上,今日这事就此作罢…” ------题外话------ 亲们,依依抱歉更新晚了,昨天下午这就开始打雷,闪电,依依都不敢开电脑,今天还是雷阵雨,依依先更新这些了,明天更新也会推迟…抱歉! 060谁的面子更大,凤珏飚怒2 司马无为拦下了凤九公,一席话说得真诚,却也透着不明意味,面上的恭敬以及沉稳,算计得分毫不差。 而这一席话也彻底让凤九公反应过来了,脸色微变的同时也缓和了不少,毕竟是打滚了一生的人,要在看不透如今这微妙的局势,他就不是凤九公了。 花沐云似笑非笑的扫了这两人一眼,而后才往凤珏身侧走去,低声道,“主子,此刻确实不宜和他们撕破脸皮。”不过闹到现在谁又能说这最后一层窗子皮没能捅破呢?虽然这么大肆旗鼓的大闹凤府就是为了作秀给外界的人看,顺道撇清下某些斩断了扔连着的藕丝,只是,偌大的一个凤府毕竟在东浩皇朝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岂是说灭就灭的? 如主子的话,玩游戏总是要在最恰当的时间见好就收,那才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最高境界。 她们今日来凤府灭了凤大公子和凤三公子的原配,还是当着凤府众下人的面对凤九公和司马无为大肆羞辱了一番,这便够了,要在不收住脚步,那就真的过了,这样既没达到意想中的效果,到时反而会适得其反,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凤九公和司马无为这两只老狐狸。 凤珏撇下许翠越过花沐云,往司马无为的方向走去,视线落到司马无为身上,完全没将凤九公放在眼里,在司马无为深沉的目光下停在了他的面前,“有没有说过,你比千年老狐狸还狡猾?”然而很不幸的,她便是那个专抓狐狸的猎人。 司马无为不为所动,依然微垂着头恭敬又疏离的回答道,“孙三小姐过谦了,老奴不敢。” “不敢?”凤珏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那不卑不亢的神态确实有些刺激到了她的神经,没想到这凤九公一生做尽坏事,倒是遇到了个这么死心塌地的狗奴才,“看来,我这‘亲爱的’爷爷还是有些狗屎运的,都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人处处为他着想,你到是忠心。” “混账…”凤九公听着凤珏这大逆不道的话本能的就要发怒,奈何被司马无为按住了手臂,一口气生生压在咽喉处没处可发。 司马无为却胸中发悚,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到头来也亲口尝试了一回被人光明正大算计的滋味,这比让他被人强硬的灌了一碗莲子心还好痛苦憋屈,可眼下对着这小了他几倍的小女娃还硬是只能将这碗莲子心给生生的吞下去,不能发作。按着凤九公的手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怕老爷一个压制不住,到头来不仅赔了他们自己还陪上了凤府九族,更重要的却是大事 没办成却输得一败涂地。 “孙三小姐,您到底还是凤府子孙,如果您只是想要为三夫人出口恶气,那么老爷照单全收,是老爷对不起夫人小姐在先,只是无为还是那句话,孙三小姐现在还小,算起来老奴吃过的盐都要比孙三小姐吃过的多些,凡事还是要考虑熟虑了好些,给自己或他人留一条后路这是生存之道。” 凤珏不得不感叹这司马无为确实是聪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显然将她的意图看得明明白白,却也只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什么的没提到,就连这威胁的话都是说得这般的‘劝告’。 视线在次落到眼前这颗头发鬓白的脑袋上时,凤珏还是在心中叹息一声,“司马无为?不错,不得不说你确实让我感兴趣了。” 垂着头的司马无为却没由来的咯噔了下,常年稳重的心态这刻也失去了心率,但面上还是不动如山,“老奴只是凤府小小一名管家,实属入不了孙三小姐的慧眼。” “是吗?”凤珏视线落到凤九公身上,对于那张怒气横生的倒胃口的老脸,她没有半点兴趣,“不急,我上过心的东西一向躲不远,今天我给你面子,在夜落之前将我娘平安送回宅院,今天过往之事我都不在计较。还有叫你的那些不长眼的下人好好管教好自己的手脚,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个灭一个。” “是,孙三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差人进宫去请三夫人回小院,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你倒是会说话。”凤珏饶有兴趣的回了句,看得凤九公那叫一个扭曲。 “这是老爷教导有方。”司马无为还是一副不咸不淡恭敬疏离的答应着。 “得了。”凤珏挥手打断他的话,戏演完了,让她在凤府多待一秒那都是受罪。很不客气的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就再度停下,接着道,“好好伺候好你家老爷,给他好好洗洗脑,顺便顺顺气,不要肝火上旺一个搞不好来个心脏病突发死翘翘了,这事就大发了。还有,下一次,想要过关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沐云,走吧。” “是。” 一男一女两声重叠的声音响起,音色显然不尽相同,花沐云跟在凤珏身后,一路往凤府外走去,也无人敢上前拦住,一是老爷没发话,二是,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去拦人,除非不想要命了。 “她…她…”凤九公看着这么胆大妄为目中无人的凤珏,气得肺都要爆炸了,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能抖着手指大口的喘着粗气 ,苍老的脸庞沉得能阴出水来了,愤恨透着杀气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司马无为暗叹一口气,在心中摇了摇头,眉头越皱越深,眉川全是担忧,站在凤九公的身侧,帮他顺着气,同时一脸复杂的望着凤珏的背影。在家里,老爷一向心高气傲,家族里的人不要说给老爷脸色看了,就是这忤逆的都不曾有过,曾何时受过今日这怒气? “老爷,回院子吧。” 凤九公愤怒甩衣袖,“无为,她小小一个丫头就将我整个凤府欺负上了,你还…” “老爷。”司马无为扫了眼依然围在四周的凤府下人,随即厉声打断凤九公的话,也不顾他那要发怒的神情,转头朝着众下人,叱喝,“都围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洛院清理干净。” “是…” “等等,回来。” 众护院脸色一整顿,握着长枪就要散了,猛地又听到司马无为的声音,一圈人再度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司马无为。 “今日之事,如泄露半句,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其实这泄露这问题司马无为还是不担心的,毕竟这批护院都是老爷的死士,昨晚及时换上的一批,他们做事一向靠谱,在刚刚便将其他的家丁和丫鬟隔绝在外,驱散了,不过想来这事也瞒不住,这到不打紧,他担心的是,这凤珏手中的筹码。 等护院都下去后,司马无为才跟着凤九公往后院书房的方向走去。 “老爷,如今看来事情有变。”他知道今日被凤珏那丫头这么一闹,老爷心中肯定气炸了,更何况后来还是他硬是让他的脾气不得发作的。当下也就不再啰嗦,直接奔了主题。 “这,如何说?”果然,一听司马无为的话,凤九公就有些紧张了,也不在凤珏这件事上发怒了,在这件事上那可是列为首要任务的,这比丢了他的性命还要紧张。 “只怕是凤珏她已经知道了些甚么,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来大闹凤府,毁了大公子和三大夫人这就是示警。” 这头司马无为为凤九公解说着,那头刚出了凤府的凤珏在看到凤府大门石狮左侧的那个人影时,高兴之余直接飞奔而下,搂过对方的腰身直接将头埋到了她的怀里。 “都多大了,还撒娇呢?”红姨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凤珏的头,同时也将心放回了肚子,当她从宅院出来遇到张大哥说珏儿来往这方向跑去了后,一颗心就这么提 着,否提多担心。 凤珏在她怀里深吸一口气,是那股自己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后才大大松了口气,同时也闷声换了一声,“娘,你吓死我了。” 红姨安慰性的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在看到她凤珏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陌生女子时,愣了下这才将凤珏从怀里拽出来,“怎么还是这么淘气。”话音里尽是谴责可担忧也不是假的。 她不知为何珏儿会突然来凤府,但是,凤九公向来是个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之人,即使警告过凤言忠了,但她还是害怕他们在珏儿身上动心思。 凤珏哪能不知道她娘的心思,扬了个大大的笑容,而后勾起她的手臂就往自家院子走去,顺便转移话题,这凤府真心没什么好说的,各个都是虚伪的人,“娘,你怎么回来的?” 红姨愣了下,怀疑的看向凤珏,“什么怎么回来的?” 凤珏也是一愣,转头定定的看向红姨,“娘?你…?”许翠说她娘不是被带进宫里了吗?如果没人带她出来她是来凭着她娘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能出宫的。还是说是语芯?“嗯?”看着凤珏的脸色,红姨还是不明白她家女儿到底在问什么。 花沐云跟在她们两身后,这么相依的一副画面却让她眼眶被刺激了下有些酸涩,只是面色却也变得冰冷。 “娘,你不知道是谁送你回来的?” 红姨脚步一顿,奇怪的看着凤珏,“送我回来?”她干嘛要人送啊?她不是一直都在家吗?只是在准备这孩子大婚用的东西后,突然感到有些困了就躺在床上眯了眯,醒来就看到张大哥震惊又关心的脸庞,而后她就来到了凤府… “我不是一直都在院子,又没去哪,干嘛要人送?” 凤珏着实被噎了下,想到之前花沐云的话,嘻嘻一笑,掩饰心中的神色,“嗯,那是珏儿听错了,娘,我们回去吧。”她当然不会傻到在她娘面前说那些事。 红姨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孩子有事瞒着她,但也只是顺从,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她要做的事她一向都是支持的,有时候知道得多或许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嗯,对了,身后的那位姑娘是谁啊?” 凤珏当然不可能将她是老鸨的身份告诉自己娘亲,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还是说道,“她是花姐姐,二王妃那边的人。” “哦?”红姨不疑有他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也只是淡淡的撇了眼随即就将头给转了回来,“二王府里的 人?” “恩,那个,二王府管家说这姐姐手脚麻利,做事稳妥,这大婚就在后天,怕有些赶所以便让花姐姐来帮忙。”凤珏这说谎就不带眨眼的,反正她娘也不会真的去怀疑这花沐云到底是不是二王府的人,既然她都开口了,那便顺着说下去呗,反正有花沐云帮忙,娘也不用那么累,更重要的是她也能放心些。 ------题外话------ ╮(╯▽╰)╭,本来今天请假的,可是又没有来得及通知大家,所以还是爬上来更新了三千,我直接哭…我要把更新时间给调整下…到时在通知大家… 061 爬狗洞风波 花沐云在身后听得心中直犯抽,如果她的消息不假的话,这二王府这十几年来就没出现过一个女婢,主子你这慌撒得也太欠缺了些技术了吧。 “这样,那也是管家有心了。” 红姨的话刚落下,花沐云又是一抽,这二王府里一些明面上,人看得见的事那都不是什么隐晦,有谁不知道二王府里上至王爷,下至家丁全是男丁啊?这只要上大街上那么一喊,都知道主子是在瞎扯的,没想居然能瞒得过主子的娘亲? 真不知道这夫人是真的缺心眼还是对主子盲目的信任,当然啦,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些年来红姨的活动范围都仅限制在宁西街,自离开凤府后,对外界的事情,她一向都是兴致缺缺,也很少去打听。 心下扭曲的同时,前头两人温馨和谐的气氛顿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主子淡漠冷情的一面她看过,残忍一面她看过,当她是惜月公子时那没个正经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可,如今这一副嘴角噙着幸福温暖的弧度,笑容挂在脸上的表情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过… 花沐云不禁怔愣,原来主子也是可以这般开怀大笑的啊? “娘知道你从小懂事,可你毕竟还小,人心险恶即使是你在小心也有意外的时候,这凤府日后还是不要在去的好,娘这辈子没别的心愿,只希望你能平安的过下半辈子。” “娘。” “后天你便要嫁人王府,娘真舍不得。”说完眉头也皱了起来。 “娘。”凤珏心理也不好受,她知道红姨是因为担忧她,可她又不能让她知道她现在在做的事,对她来说,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而她这辈子,赌不起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危机她都要排除,想到这也只能勉强的笑笑,“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哎。”红姨叹息,拍着挽着自己的那只手,没有王公贵族小姐的那般光滑,细嫩,这都是她从小干活磨着的,心下疼惜,如她自小就在凤府,也不用跟着她受这些苦楚,“等你过门后,娘带你回一趟你外公家。” 凤珏疑惑的看向红姨,“外公?”从小到大娘从未跟她说过外公那边的事,唯一一次听到外公两字也只是上次凤九公八十大寿她娘急着让她走,说去找她外公,就在没提到过,不知这刻她说起是为何? “嗯。”或许是想到了些美好的画面,红姨难得的勾起了嘴角,但很快又隐了下去,甚至还有些苦涩,“本想等你十八岁在带你回去看你外 公的,只是娘亲有些等不及了。” 凤珏眨巴着双眼,但也很聪明的没在追问,有些事情她娘不说,她便不问,她不想在揭开娘亲的伤疤,但这不包括她私底下去查探,“好,等珏儿回亲的那天便和娘亲一起去外公家。” “乖。” 花沐云听得心中狠狠一抽,这声宠溺又透着无奈的一声乖,听得她胸口发毛,一向都只有主子这般调戏下属,只是主子的那声‘乖’比之这声多了些漫不经心摆了…视线不由再次落到主子娘亲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凤珏嘻嘻一笑,一行三人正走到凤府侧院往暗巷走去时,猛地一声‘找火了。’响起,三人愣是很默契的停住脚步,怔了两秒。 “找火了,找火了。” 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喊声从凤府侧院传来,凤珏和红姨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两人眼中都只有淡然,漠不关心的姿态,凤珏这才转身朝花沐云递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 “快快快,厨房着火了。” 凤珏挽着红姨转身继续往前走,而花沐云的脚步却一转,正想往凤府侧院走去,就看到墙角一个隐蔽的地方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响声,花沐云好奇的往那走去,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过后,突然出现一个不大的洞口,圆圆的,像是个狗洞的样子,同时一个绑着小辫子的小脑袋钻到了边沿… “哎呀,好痛。”小西缩着身子有些紧张的从狗洞里爬出来,可没想太过急切了头发勾住了头顶的石头,扯得她头皮刺痛。 花沐云看着那滑稽的动作,心情大好,在一旁抱胸等着这颗小脑袋出来,完全就没有上去要帮忙的意思;而凤珏在听到这声熟悉的童声后,脚步就停了下来,自然的放开红姨转身朝花沐云走去。 “唔,讨厌的石头。”小西顶着脑袋费力的扯啊扯啊,痛得它眼泪都快掉下了,总算是解救了她的头,缩手缩脚的正好往洞口爬去。 “小西?” 凤珏一脸淡漠的站在花沐云身侧,可话里却多了分诧异。不明白她怎么会从凤府出来,更不懂的是,貌似这里可是个狗洞? “啊…珏姐姐…是你…” “咚。” “嗷呜,痛。” 小西本一听到凤珏的声音正兴奋呢,一时也忘了自己这还是在狗洞里,本能的想要抬头起身,就这么硬生生的拿自个的脑袋撞到了墙顶,发出好大一声响。顿时整个人都 趴在洞里,委屈的摸着被撞疼的地方。 花沐云哈哈大笑,就连凤珏眼里的笑意也浓厚了些,不过听着小西那可爱又透着十二分委屈的嗓音想了想还是伸手帮了她一把,将人从洞口给拽了出来。 她娘还在不远处等着呢,更重要的是,凤府的人动作也快,貌似已经往这边搜查过来了。 小西好不容易从狗洞里钻出来,腻委屈的趴在凤珏的怀里,浑身脏兮兮的,脸庞也是每一块完好的地方,全是灰,凤珏看着她这表情一下就乐了,“你这是从哪个锅底爬出来的?怎么一脸锅灰?” “这貌似是个狗洞吧?”花沐云调侃着小丫头,话确是接着主子的。 小西撅着嘴,知道自己这是被取笑了,偷偷在凤珏的大腿一侧用力的掐了下去,“不许笑。”感受到大腿处一阵不痛不痒的骚动,凤珏笑得更欢了。 等看清了这小丫头的面容,花沐云笑容顿住,眸色深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了揉小西的发梢,“这是哪来的小丫头,好可爱。” 小西瞪着花沐云,刚刚她听到她笑得最大声了,不满的挥开她头顶的那只手,恶狠狠的说道。“不许揉我头发。” 花沐云呦呵了声,小女娃脾气到是挺大的,说完还故意在她头顶拍了拍,直到小西彻底变了脸这才有些眷恋的收回了手;凤珏拍了拍那就要撅到天上去的一双粉唇,拉过小西眼露笑意,“好了小西,不能没礼貌,叫花姐姐。” 小西很有个性的扭头,表示不叫,谁让她刚刚取笑她来着。 花沐云也没生气,只觉这叫小西的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有她当年的风范,要知道她小的时候也是这般,被宠极了总是和亲人对着干… 凤珏好笑的玩着小西的小辫子,“小西你怎么会在这的?”当然啦,以小西的个性,花沐云笑过她后还想听她叫人那是不可能的了,没报复她回来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西愤愤的将头给转回来,有些犹疑着要不要回答她这问题,凤珏也不着急,只拉着她往红姨的方向走去,转了个弯走进暗巷,同时也彻底的甩开了凤府的一干人等。 远远的红姨就看到凤珏拉着小西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还是有些错愕,不解这小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刚刚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怎么突然间就冒出来了呢? “这小丫头可真是大胆,居然敢偷进凤府。”花沐云跟在身后戏嘻的说道,话语里也不免有些担忧。 “这算什么,我刚刚气不过还在厨房里放了一把火呢。”小西毕竟是小孩子,而且还是在最喜欢的珏姐姐身边,听到被人夸了当下便忍不住得意洋洋的想要炫耀下。 凤珏,花沐云的脚步倏然停住,两人一同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天空冒着滚滚青烟,嘴角抽了抽,在转头都是一脸复杂。 在那个狗洞看到这小丫头的时候,凤珏也只是猜测,凤府的这把火是小西点的,可猜测是一回事,这亲耳听到确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握着小西的手也不由紧了紧,脸上有些严谨,“小西以后在不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如果要是她有个万一,张叔叔该怎么办? 小西嘟嘴,不情不愿的哦了声。凤珏掐了掐小西的脸蛋,“小丫头生气了?” 小西摇头,顶多是没听到珏姐姐的夸奖有些失望罢了,于是心中委屈不平更甚了,忍不住嘀咕了两声,“谁让她们欺负珏姐姐的。哼。” 凤珏一愣,随即挑了挑眉,她是看着小西长大的,小西的一些小动作她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声音即使是如蚊子瓮声般小声,那也是没能瞒得过她的,心中不由一动。 “所以你就气不过跑去将她们的厨房给烧了?” 小西重重的点头,知道珏姐姐是听到了她说的话,随即大声叫道,“当然啦,谁让她们这么可恶,居然敢说珏姐姐是小贱人。”一副义愤填膺完后,这才抬起灰不溜秋的小脸蛋,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凤珏,好奇的问道,“可是,珏姐姐,什么叫小贱人啊?” 062一山还有一山高 花沐云甚是讶异的看着这个小丫头,而眼底酝酿的风暴也显而易见,早知道刚刚就不劝着主子了,这凤府的人确实该死,居然胆敢在后背辱骂主子,不可原谅… 凤珏只是扯了扯小西的小辫子,右手掌在她的后颈上摸了摸,不甚在意的望了眼红姨的方向,扬了个邪邪的表情,“小西还小,等长大了珏姐姐在告诉你好不好?”小贱人?不错,下次去凤府的时候倒是可以放开手脚了。 “哦。”小西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小但可不是笨蛋,这小贱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就刚刚那两个老太婆扭曲的脸面,看着她都讨厌。 凤珏笑笑,不想小家伙在这词上纠结很久,也很自然的转移话题,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好奇,她是怎么进去凤府的?“小西怎么溜进去的?” “…嘻嘻,才不告诉你呢。”小西人小鬼大的叉腰回答道。她当然不会告诉珏姐姐她是偷偷跑来的,在珏姐姐进去凤府后,她看到凤府大门口的几个把守的人,又没办法闯进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在这院子旁侧徘徊了很久,才找到个狗洞钻进去的。 凤珏,“……” 三人来到红姨身侧,红姨谴责的看了眼凤珏,满意的看到后者讨好的笑容后,这才主动牵过小西的小手,担忧的问道,“小西,你怎么会在这的?你爹爹呢?” 小西在红姨面前向来乖巧,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才说道,“小西过来玩的,红姨,爹爹让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 红姨看到小西似乎心情很好,一大一小两人走在前方,“恩,今晚是你爹爹炒菜吗?”其实这话问了也是白问的,张初一家就他和小西两人,当然是张初一做饭的。 “是的,有红姨喜欢吃的蒸鱼,有珏姐姐喜欢吃的豆腐,还有小西喜欢吃的大烧鸡。” 凤珏两眼望天,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喜欢吃豆腐的?她怎么不知道? “…那你爹爹喜欢吃的呢?” “也有,不过是最后才上的…” “是嘛,哈哈。” 凤珏脚步放慢了一步,不着痕迹的和花沐云平齐而行,花沐云当然知道主子的心思,当下两人脚步也愈发慢了些。 “让人去东宫探一下情况。” “恩。主子放心,夫人定是芯儿让人救回来的,估计芯儿也还在东宫中。”花沐云垂头,但凤珏那略有所思的表情她没能忽略。 “嗯。”暗巷 中,凤珏的气息也有些浮动,不在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今日大闹凤府,凤九公的行动定会加快脚步,你让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要小心司马无为这个人,有他在,事情也会碍手得多。” “是,主子。” “这些都让其他人去办,明天你去调派几个人手,来我院子,准备大婚的事宜,怡红楼那边让其他人顶着,赌坊那头也顺道通知下贺义,他也是时候回来了。” “…是。” 在说道贺义的同时花沐云也在暗中勾了勾唇,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画面,让她心情一下变得好起来。 东浩皇朝初冬的傍晚来得特别快,其气候是属于夜长昼短类型的,有时橘红色的阳光还没落下山谷,这露水就已经开始铺路了,一行人各怀心思回到破旧的宅院时,远远的便看到张初一一脸焦虑的等在了自己院子前,脚步渡来渡去,没个停歇… 小西依然在乖乖的回答着红姨的话题,这是从前从未出现过的症状,在有凤珏的场合,她不缠着自己的珏姐姐反而乖乖的陪着红姨,凤珏跟在她们两身后,觉得今天的小西太反常了,这不和常理,可一时半会也不知是何原因。 等到院子时凤珏便将花沐云给打发走了,让她明天在过来,花沐云也没坚持,她手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不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她也不可能跟着主子去凤府,如今她还得打算亲自去东宫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夫人又是何人接回来的。 张初一看到小西的那刻心就放到肚子里去了,可同时也很生气,这小丫头让她在家不要乱跑,还硬是给他跑出去不见了人影。这是要急死他老人家啊。刚要狠下心来教训一番,可在看到红姨和凤珏的同时,老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将这口闷气给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无处发作。 “爹。”小西拉着红姨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张初一的方向跑去,嘴里还不忘叫声甜爹。 “张大哥,今日这时辰就收摊了?”红姨面部柔和,看着张初一那张憨厚老实的脸自然的打起了招呼。 凤珏一个人被抛在身后,有些无语。 “红…红姨,你回来了。”看到红姨当下也忘了要教训小西的事了,张初一脸颊赫红,这些年了喜欢这个女子虽然没能说开,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有些赫然的,更何况自己前不久才下定决心要放手…她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没啥心理准备的。 “嗯,小西说今晚要去你家趁饭吃, 所以就跑过来了。” “……”张初一瞪大双眼,一副震惊的摸样,傻呆在一旁,小西掩嘴偷笑,暗中拉了拉张初一的衣袖,朝他眨眨眼。 “爹爹,快请红姨回家啊。” “呃…对对对,回家…”张初一整一副愣头傻小子般的表情,话答应着却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 红姨笑了,凤珏也笑了,张叔叔还是一副大老实人摸样,明明喜欢她娘好几年了,却硬是不敢让娘知道,只是他以为他不说娘就不知道吗?就连小西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娘亲,她娘这般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傻子一个… 是夜,二王府后院小石壁里,一颗拳头大般的夜明珠将这小密室照得鲜亮,不是很华丽的一个密室,但麻雀虽小肝胆俱全,案桌前,一身穿青衫的男子背手附立,身后恭敬的立着三道身形,身形不相上下,气息相同,表情各异… “禀王爷,王妃似乎已察觉到凤九公的企图,今日直接将凤言起和凤言忠的原配李雅柔给废了。” 如随的话音落下后,身前的人依然没回应,几人深知王爷的脾气,如云便接着道,“王妃回到了宅院,属下已然派了人手在暗中保护着,相信出不了岔子。” “如影,让你查的得如何了?”如云的话刚说完东宫皓月便转过身来,俊美的脸庞透着邪气,对他们之前的回禀也没表态,眼眸却落到了最旁边的那人身上,问道。 如影面无表情拱手答道,“怡红楼是惜月公子五年前买下的,当年还曾轰动一时,而这惜月公子也是个神秘人物,不仅是怡红楼的幕后老板,还是‘梅舞’赌坊里的幕后老板,手下更是高手如云;这老鸨花沐云也是惜月公子不惜花重金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只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便将怡红楼交给花沐云管理,而后这惜月公子也便消失了,直到一年前‘春宫图’的出现,惜月公子才大肆的频繁出现在怡红楼;这花沐云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之后便将这怡红楼改了规定,进入怡红楼的人会不动声色的给他们安上三六九甲等的人,分层次伺候…” 东宫皓月静静的听着如影的回报,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感,本他在‘御寒洞’时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凤珏那小丫头离开后,他躺在冰棺里却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脸虽然跟惜月公子有着千差万别,可那一身的衣衫,还有属于男子的发饰,都让他心升一股怪异感,那身打扮他太熟悉了,在西侧小树林里的时候,他还跟惜月公子教过手, 夜色里要看清一人的发饰和服装,那也不是一件难事,而且还是像惜月公子那般受人关注的人物… 可为何她和惜月公子会穿同颜色的衣服,梳着同一款的发饰,而这时间上也只是相差着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正好她又为何会在那个时辰闯进‘御寒洞’?她跟惜月公子到底有何关系?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不,心中有些异动正悄然告知他,这不是巧合… 这也便是他这么急切回来的原因… “惜月公子背后的身份跟凤珏是否有关?” “这…”如影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东宫皓月一眼,随即便赶紧的垂了下去。“这,属下无能,还未查到。” 其实能挖出惜月公子跟怡红楼和赌坊有关,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说明这东宫皓月的‘黑狼’还算是一批能抓猎物冒着绿油油眸光的绝种狼,要知道在这世界上,估计除了凤珏和‘天人和’里的几个高层外,还真就没人知道她背后真实的身份,主要是她身份过于复杂,又有很多屏障在里面,能查到赌坊去,凤珏都要佩服这批人了,在甚视这批人后,眸光也变得认真起来…当然这是后话。 东宫皓月动了动手指,若有所思,低声嘟囔了声,“是否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呢?” 他当然相信自己手下的办事能力,这批人都是经过他亲自调教的,要查些消息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没查到她和惜月公子有联系,这是否说明是他想多了?还是说,她隐藏得太深… 沾着邪光的瞳孔微缩了两下,东宫皓月冷声吩咐,“继续查。” “是。”如影毕恭毕敬的回答,这时候的王爷已过了毒发时间,总是邪魅带着危险的,谁也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如随和如云两人安静的听着王爷的吩咐,只是在听到继续查的时候,两人垂着的双眼还是在暗中对视了一眼,这惜月公子的名讳他们当然听到过,他那流连在烟花之地和赌坊的名声上至皇朝下至乞丐,那都是无人不晓的,只是他们扔有些疑惑,王爷会在这刻让细查这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王爷的大婚和天下大事吗? 063深水炸弹,怪胎一枚 “下去吧。” 事情都汇报完后,东宫皓月冷着一双剑眉挥了挥手,将三个属下打发了出去,视线落到桌案上的文房四宝上,若有所思,其实他呆在王府的时间不多,每个月他都会来这小密室住上那么几天,一是为了避嫌,府中有个替身王爷在,有人帮他看着二王府他很放心;二是为了黑狼,那是他的后盾,手中的底牌,所以不能马虎;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在暗中做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顺手。 如影如随如云点头,恭敬的退了下去,三人一出密室来到后院,如随就迫不及待的抓过如影的前襟,急切中甚至透着些欣喜的问道,“影,王爷这次回来,我总感觉有那么点不一样了,说,王爷的毒是不是真的全解了?” 如云心中也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问题,但面上却一副沉稳的表情,眼神也落到了如影身上。在未来王妃离开凤府后,他们便收到消息,说王爷回府了,两人甚至将暗中保护王妃的任务丢给了手下的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了回来。 一见面,他就感到到王爷周身浮着的那股气息变了,没有以往毒发后的疲惫,多了些戾气和阴冷。 如影面无表情的打掉胸前的那只手,“随,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稳重?” 如随眼神闪了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将手收回了,但眼神却没离开如影身上,有些紧张的看着如影。 “影,王爷的毒真解了?”如云还是插了话,毕竟事关王爷的安慰,他们都心急。 如影轻轻皱了皱眉头,望了眼星辰,而后才往前院小径走去,如随如云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上。 “还没有。” 丝。 很轻微的两声抽气声,如云如随两人的脚步猛地顿下,火辣辣的眸光盯着如影挺拔的背影,心中一痛。 “王爷为了这次大婚,不顾幽谷老人的威胁,硬是闯出了幽谷,项婆婆说,王爷身上的噬魂毒已经解了,可这情毒,扔残留在王爷体内。” 如影的声音低沉黯哑,在这暗夜中听得有些阴森,却也有些不真切。如随如云两人心口窒息的同时也反应过来随即跟上了如影的脚步。 “情毒?什么意思?影,你说清楚。”如随跨走两步追上如影,反手拽过他的手臂,拽到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王爷每次毒发都是只有如影跟在他身边,其他人不准跟着,所以王爷的情况也只有如影知道,每月王爷毒发的时刻都是他们最 难熬的时刻,幽谷老人明明跟他们保证过,这次王爷的毒能全解除的…他骗他们… “每月还会发作?”如云毕竟要比如随沉稳,心思也更成熟些,听如影的话也了解了个大概,隐隐担忧的同时也庆幸,只要噬魂解了就好。 如影摇头,面色忧郁。“这倒不会,项婆婆说,这情毒只要不吹动内力就不会发作,至于会在王爷身上存留多久,那到没有明说。” 呼,如云暗暗松了口气,不过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不能吹动内力?这就有些麻烦了。 最近整个皇朝局势动荡,皇上似乎有意让朝中两派架空他的权利,看着丞相太傅明争暗斗也不发声,而后宫中更是任由他们勾结在一起,各皇子之间的斗争也有从暗到明的趋势。东宫太子和左翼王如今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照着这局势下去,这把火估计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烧到二王府身上,届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日王爷大婚,这更是给他们提供了个天作之合的时机,王爷若要不能动用内力,这总是一份危机。 如影知道如云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担忧呢,如今王爷提前从‘御寒洞’回来,这般急切的想要查惜月公子的消息,定是这件事很重大,王爷才会亲自出手。 这两人玩深沉,对于如随来说,确是在一旁听得急得要命,可又插不上嘴,他最怕的就是动脑子了。 “对了,影,这惜月公子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好好的让查他?如果这惜月公子真的有问题的话,王爷早该下令去查他了才对?” 如云脑袋里闹哄哄的,乍然想起刚刚在密室里王爷的吩咐,随即诧异的开口,这惜月公子在东浩皇朝声名这般响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的王爷早不查他晚不查他,在这关键的时候查,难道这惜月公子真的和朝廷的那几拨人有关联? “只怕是这惜月公子手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影将他和王爷的遭遇从头到尾毫无隐瞒的重复了个遍,当然还包括最近查到的惜月公子的身份也是细无巨细的溜了个遍,听得如云,如随两人表情都动了动,一冷一挑眉。 “早就听说这怡红楼是个深密之地,没想到这惜月公子还有这么一手。据说这‘春宫图’一出,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啊,甚至就连后巷那些乞丐都将这挂在嘴边,津津乐道,我早就想去会会这惜月公子了,只是可惜一直苦无机会。”如随眼里透着危险的光芒,那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让如影如云两人看得直摇头。 “你不是他对手。” 如影毫不留情的打碎他的美梦,冷哼了句就撇下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如云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跟上如影的脚步,他还有事情没问清楚呢。 如随一愣,随即怒吼一声,追上如影,在他身后嗷嗷叫,“等等,站住,你别走,你说,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说我打过他?” 如影嘴角动了动,或许是身后的噪音让他有些不适,也或许是他偶尔来了恶作剧的意图,突然的就停住了脚步,以致紧跟着他身后的如随一个不妨,没料到如影会突然停下脚步,就这么硬生生的撞到如影那坚如磐石的背后手,下巴咚的一声扣在对方的骨甲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唔…” 如云嘴角扯了扯,很不容易的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随痛苦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愤愤不平的瞪着在一旁扯肌肉的如影,双眼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了。 “咳咳…” 如影如云两人很有默契的干咳了声,如随脸都绿了,确定自己没流鼻血后才眯眼警告着这两‘难’兄弟。 “不许笑。” “随,我以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影握剑抱胸,饶有兴趣的眸光落在如随的面容上。 “很有道理。”如云真的不懂,同样是第一批被王爷训练的同伴,在那魔鬼般的摧残下,他们的人几乎都是同一张面孔的,除了面无表情外就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各个心中哪没有几道弯,揣着小九九,为何单单这如随还能是这傻样? 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是一就是一,肚子里从没有那些弯弯肠子。 如随脸色阴沉的瞪着他们两人,而后再度将自己的问题纠结在刚刚的问题上,那对他来说可是致命的问题,那完全就是赤果果的挑衅,看着如影道,“你说清楚,什么叫我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除了王爷外,还没有我收拾不了的人。” 说这话的同时摆着一副欠扁的面容,看得如影如云两人一阵无语,但是他们也没跟小孩子计较的习惯,也就由着他吹了,不过… “你要去找惜月公子单挑,这我管不着,但,作为兄弟,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王爷曾和惜月公子动过手。” 这话一出,如云也诧异的看向如影,他不是怀疑如影的话,只是,自十五以来,王爷就毒发,这些时日更是调养身息的时日,怎么可能会和这惜月 公子对上? 如果消息无误的话,这惜月公子也只是前日在怡红楼出现过一面,而后便消失不见,就像一阵轻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又是如何消失的… 而对于这一根筋动物如随来说,听到这消息那双眼都亮了,兴致勃勃的问道,“结果呢?”其实他想说肯定是王爷赢得是不是?在他的意识里,王爷从来不是摆在输的那方。 如影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往前走,不过也很好心的回了句,“打平手。” 当然,那是王爷用力只有三层的时候,更何况,他的身子是在最弱的时刻。 如云微楞,平手?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如影,能和王爷打成平手,那是个什么概念? 王爷身手诡异程度他们都心知肚明,能和他打成平手的,这世间只怕也没几位,曾一度的,幽谷老人还欣慰的拍着王爷的肩膀说着,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就有幽谷老人那年纪的武功修为,这能和王爷打成平手,眉头紧了紧,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相比如云的面色不动如山,对如随来说,这简直就是个深水炸弹,一炮丢在他胸口,直接给炸得体无完肤。 双眼呆滞了那么两秒后,直接嗷嗷叫,“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和王爷打成平手,影,你一定是胡扯的,我才不相信呢。” 如云此刻的脸色真的可以用臭来形容,身旁一只猴子在那上蹿下跳的,喃喃有词,一副好似天塌下来似的,震惊绝伦了,“丢人。”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后,沉思着再次追上如影。 如随被如云的话骂得极其憋屈,脸红脖子粗的朝如云的背影低吼,“丢人?我哪里丢人?云,你回来给我说清楚?我才不相信就凭惜月公子那和王爷打成平手,一定是影胡说的。” “闭嘴,在鬼哭狼嚎我亲手宰了你,这大半夜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你鬼叫似的,滚去跟如风换班去。” 064四个男人两台戏 “喃喃什么呢?大半夜的?” 如随被如影吼得愣在原地,打着委屈的牌牌,在他下意识要反驳的同时,一声更加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黑夜中破竹传入三人的耳里。 三人惧是一愣,随即转头一同往身后的竹筏小道里看去,远远的夜光中,一个高大模糊的人影从不远处晃悠晃悠的走来。 步伐稳健轻盈,鼻息若有若无,黑色青纱在这暗色中让人看得不是很真确,可见此人的内功修为也到了巅峰之处。 “元年。” 还没等对方走到三人面前,便异口同声的叫道,不高不亢的音调显而易见这也是相熟之人。 “云,影,你们又在欺负随?”来人迈着轻悠悠的步子走来极其自然的在如随的身侧停下,一双似笑而非的双眸盯着如影如云,扯了扯嘴角,也没看向身侧自听到他声音后便呆滞在一旁的人。 被点名的两人嘻嘻一笑,来人是二王府管家,丰元年,常年顶着一张沉稳的脸庞,做事不急不躁,黑眸深邃露出的精光时刻透着狡猾的意味,即使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也从未在他脸上见识过何为惊慌。 “你能不拆我们的台吗?难得回来一趟王府,好歹好酒好肉伺候着,你到好,没吃没喝也就摆了,大半夜的还出来吓人?怎么,今天不用看着‘王爷’了?”如影扫了眼笑得很欠揍的如随,对着丰元年嘀咕着。 他们这群兄弟常年跟着王爷活在黑夜,他倒好,向王爷领了个这般清闲的差事,天天躲在王府看着那个真傻子,小日子过得乐呵乐呵的,还时不时的找他不痛快,要不是不想承认自己打不过这人,真想将他绑起来好好伺候伺候。 如云不置以否,抱胸在一旁看戏,虽然他也是被拆台的那个,当然,顺便拉上在一旁不知道傻乐呵什么劲的如随。 丰元年笑笑,可那笑容在如影眼里去怎么看怎么滴碍眼,兴许是如影的面部表情太过扭曲了些,丰元年叹息一声,“如果能选择,我宁愿跟在王爷身边。”他当然知道如影口中的王爷所指的人是谁,就是整日里给他惹事披着王爷面容的一个傻子,当初要不是被自己王爷忽悠过来了,而他又不能撇下这偌大的一个二王府不管,他还真宁愿做个牛皮糖,就算时刻粘着王爷,也好过天天被王府里那些琐碎杂事给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处可发的好。 “哈哈。”听到他这回答,如影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就连如云都面带笑容,可见这丰元年这些年过得是有多 憋屈,“行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了,王爷让你看着王府那是对你的器重,你以为这差事是人都能干得好的?你应该对王爷感恩戴德了。” 如影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话说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拍拍丰元年的胸口,表示对他的苦楚他都理解。 想当初他和如云如风几个对王爷的安排也是相当不满意的,所以他们曾偷偷的溜回王爷,在亲眼看到过丰元年对付个喝着自己童子尿的傻子时,那脚丫子撤得比谁都快,就宛若在他们身后丰元年正追着他们,想要把他们拽下来,替换他似的,那叫一个面色巨变。 笑话,谁愿意天天看着一个傻子啊,在他身侧围来围去,如老妈子似的,还得把他当菩萨一样给供起来,他们宁愿回去遭受王爷魔鬼般的摧残也好过看个傻子。 丰元年这几年在王府中的形象一向都是沉稳有主见的,可这刻在自家兄弟面前还是叹息一声,眉宇间有着不耐烦,说明这几年他也快熬到头了,不顾对方的调侃意味,直接本入主题。 “事情进展顺利吗?” “嗯,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控中。”那声叹息又怎能瞒得过如影等人,说到正事脸色立马变了,收起了嬉皮笑脸,严正以待。 “希望这次王爷真的狠得下心来才好。”他也好早些解脱啊。丰元年仰天叹息,思维有些发散,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说得有些深沉。 如影敛了神色,半眯的双眼折射出危险的精光,王爷从来不是心慈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王爷的身子骨,计划要比现在早几年实行。 “放心吧,我们几个先回来了,明天开始便在王府中,帮衬着你准备大婚之事。”如云拍了拍丰元年,像是安慰也像是取笑。 但这些对于丰元年来说,他都不关心,能让他心动只能是,“那些有下人准备就妥当了,你们看着我不放心。” 这是实话,要他们去杀人玩乐估计一个跑得比一个快,但是,要他准备这些繁琐的事物,估计没两下就心烦了,到时大婚出了岔子,他拿什么跟王爷交代? “果然是管家,凡事都预先洞察先机,好样的。”被揭穿的如影也没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送上褒义,表示欣赏。如果丰元年不是对他们了解至深,他真心想要将眼前这人给倒着踢出王府去。让他得瑟,不过…他比较感兴趣的却是… “我听说你最近在查惜月公子?” 如影一愣,如云如随也一齐看向丰元年,不 解他为何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怎么?” 丰元年扯了扯嘴角,慢悠悠道,“没什么,就是前不久家里那位‘王爷’被太子带到了怡红楼,据说还提枪亲自上阵,让‘王爷’免费观察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 “咦?”沉默的如随惊讶出声,在这世上,有两人他是惹不起的,一是二王爷东宫皓月,王爷对他来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如天上的太阳,给他火辣辣的阳光,让他有追求下去的动力;另一个便是丰元年,他的亲哥哥,对他来说丰元年是他心底深处最温暖的那股温泉,如深夜的月亮,发着银色光芒,照着他心中每一个角落。可也就是这般让他无所遁形… 所以当东宫皓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双眼发亮,眼眶里有着火苗,为他上刀山下油锅那也是在所不惜;而当他在丰元年身侧时,他就是个乖宝宝,不管透露得过多,却也总是想要靠近这份温暖。 就如现在,安静的带着他身后,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他想要哥哥的宠爱,只是可惜,他,从来没想起过他… 如云如影也略微惊讶的看向丰元年,眼里震惊得过于怀疑,当然,这怀疑不是针对丰元年的,而是东宫史阑,他们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元年,你怎么知道?”如云惊讶过后,皱了皱眉头,问道,要知道这怡红楼可不是一般的烟花之地,里面所发生的消息一向都是封锁的,这是它的规矩,尽管野蛮,但同样的没人敢去破坏,只因为这怡红楼身后有‘天人和’这么一个杀手组织撑腰。 世人都知道,宁可惹火天皇老子,也不可得罪‘天人和’这是世人名句。 他还真没想到丰元年能得知这怡红楼里所发生的事情。 丰元年诡异一笑,但也没保密,在视线落到如随身上时,愣了一秒后才回道,“你们忘了,如今的府里的‘王爷’可是个傻子?我‘关照’了他这么多年,想要从他嘴里知道些甚么,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没胡说?”如影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傻子都能胡说的话,这世间还能有真话吗?”丰元年抛下这句话后很潇洒的挥一挥衣袖,往后院小密室走去,遇到这三人,差点就忘了王爷找他的事了。 留下三人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这人还是改不了这话说一半就甩人的臭脾气,什么德行。 只有如随的目光里带着些失望… “哦,对了, 还有一句忘说了。”丰元年走了几步后脚步顿住,转头眼带歉意的看向如影,接着道,“给你个建议,去查查东宫史阑身边一个宠姬,名叫皖,或许有更大发现。”当然他还很不小心的漏了一句,那便是,惜月公子的人也正在查这命女子。 这次说完走得比之前更加潇洒,只有如影一个人在那磨牙,他发誓就在刚刚他在丰元年这小子眼里看到了什么叫恶趣味这三字… “我发现夜晚的他更让人想要揍他。” 如云丢了个同情的目光给如影,而后双手大张,扭着脖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夜深了,他也累了,是时候洗洗睡了。至于丰元年所提到的那些吧?他真心觉得这好像跟他打不着关系的吧? 如随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朝着如影挤出一句话,“影,你打不过哥哥的。”所以你还是别自己送上去找揍的好。当然后面那句建议性的话,他没说出口。如影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 “屁话,不用天天提醒老子不如他,老子…”某男黑着脸,某个刺激神经一旦被人挑起,他就有些暴躁,自然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激动,低吼了两声后看着如随那垂下的脸色,这才晃过神来,想了想还是扬了个诡异恶趣的笑容,倾身凑到如随的耳边,后者警惕的看着他,身子往后移了移,虽然说他不一定打不过如影,但是,某些时候他还是很怕这个人的,比如说现在… 如影挑了挑眉,“你说,如果有一天丰元年这失忆症突然好了,想想自己当年曾做过的事,他是不是后悔得要死?”那可是他亲手将自己的亲弟弟送到王爷身边的… 065层层迷雾,他的底牌 如随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丰元年消失的方向看去,随即看向如影的院子,敛了眉色。 “我从来没怪过哥哥。”声音很低沉,少了股先前的阳光,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哥哥已经很苦了。” 只不过如影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没能听到这声带着伤感的低浓。 丰元年来到小密室时,东宫皓月正巧在桌案上的小折子上画上了两个圈。 “王爷。” “…来了。”东宫皓月眼未抬,放下手中毛笔,将橙色的折子叠合递到垂首岸前的人面前。 丰元年抬眉,对上东宫皓月的视线,眼里没有诧异,尽管心中有疑惑,“王爷?” “格杀勿论。” 冷得令人打颤的声音却让丰元年心下一喜,一改先前沉稳姿态,眉宇间尽是欣喜,“是,属下立即照办。” 上前手微微颤抖的接过那关系几百人的小册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密室门口走去,以致他忘了一时间都毫无察觉…他知道那是激动引发的,要知道,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快十年了… “等等。”东宫皓月突然出声叫住丰元年的脚步,起身双手=背负而立,紧紧的盯着丰元年。 丰元年脚步一顿,茫然的转头,不解的看向自家王爷,脸上的喜乐被东宫皓月尽收眼底,微微皱了皱眉。扫过他手中的橙色小册子时,心中突兀的跳了跳,不知这任务交给他来办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王爷?”丰元年立在密室门口处,看清了东宫皓月的脸色这才恭敬的唤道,眸里有着一闪而逝的紧张。 他怕王爷收回成命。 “他,最近可安分?”低沉冷冽的声音穿透过丰元年的耳膜,让他愣了下,没想到王爷会突然过问他的事情,当然这个他也只是王府里的那个‘傻’王爷。 “回王爷,近来还算安分,也未惹事。” 东宫皓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丰元年,而后点了点头,“你去安排吧,这两日本王不想见到他出现在王府。” “……”丰元年诧异的抬头看向东宫皓月,王爷这意思是要自己回王府?“是。” “二王妃那头你去打点下,顺道给凤府送个信去。”也是时候给凤九公一点‘甜头’了。 “凤府?”丰元年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凤府的杂碎事物,当然也就忽略了凤府那头的消息,如今听王爷提及,这才更是疑惑。 “后天迎亲队自不必去凤府。”说完这句话东宫皓月直接挥了挥手,让对方对下。 丰元年心思百转,随即了然于胸,答应一声,往密室外走去,王爷话里的意思他又怎会不明白,只是这凤九公如今可谓是真正胆大,胆敢不让他们家王妃从凤府出嫁,看来王爷送给凤九公的这份‘礼’一定能让他吃了补上好一阵子,不然怎对得起他藐视偌大的一个二王府之罪过。 哼! 不知好歹。 真正以为靠上了太子皇后娘娘这颗树,就能让你‘荣华富贵’吗? 丰元年捏了捏手中的小册子,嘴角扬了个嗜血的笑容,好戏还在后头呢。 将最后一批事物安排好后,东宫皓月这才闪身往密室后面的黑夜闪去。 几个跳跃,来到郊外别怨处,也没敲门便直接开门,进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你来了。”在门关起的同时黑暗里一声低沉磁性的中年音随之响起。 即便仅是这简洁的三个字,那以身俱来的威严不露而威。 “嗯。”东宫皓月循着微弱的银色月光慢慢的朝着房子中间处的桌子走去。从腹部发出一声单音字。 朦胧中,一个身影侧身坐在桌子一角,手中把玩着白色茶杯,即便是东宫皓月往他的方向走去,视线也未能从杯子上移开。 “坐。” 东宫皓月走到黑影身侧,听到这个词感觉有些讽刺,黑暗中轻佻了下眉头,邪魅的眸子里闪着邪光,让人捉摸不透。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抱胸站在一侧。 “为何非要在这见面?” 本来他回来之前还想先进宫解决眼下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会派人跟他联系,让他来这。 黑夜中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传入两人耳里,东宫皓月只眯了眯眼。 而他面前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后,状似苦恼的叹息一声,这才缓缓抬头,将视线落到眼前这个和自己有七分相似脸庞的人身上,握着杯子的手更是下意识的握紧了些。 “我是你…爹。” 东宫皓月讽刺的看着他,爹?是了,要不是他,也不会有他东宫皓月,同样要不是他,也不会有今日的东宫皓月。 一时间两人都没在发出任何声音,四个字却让这黑暗中的房间中透着股紧张,死寂般沉重诡异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周身,渐渐有着僵硬的趋势。 两人若有若无或轻微或沉重的呼吸透过耳膜传入两人的心尖,一个平静如湖,一个透着苦涩。 感觉到身侧传来的紧致压力,坐着的男人轻轻吐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无奈,“月儿,坐吧。” 既然他不开口,他自然得先出声,他的时间不多,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或许还要谈久些,这么站着他累,他也累。他是他儿子,他的脾气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说到底,还是他亏欠了他太多… 东宫皓月眉头一皱,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胸口像是被针刺了两下似的,让他一窒,这声月儿听得他很不舒服,可,奇怪的是,他没出口反驳,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坐到了他面前的四方凳上,等他回过神来时,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做完了。 东宫皓月怔愣,他不知用何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除了不舒服外,似乎还有那么一小股的…希望… 而对面的男人自然的勾起了唇角,那股从骨子里发出的喜悦气息通过空气传到东宫皓月的鼻翼,让他再次愣住,脸色巨变,阴沉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他有何可高兴的? “说吧,条件。” 这是当初被他知道他用那道圣旨做文章的条件,也是他今夜来这的主要目的,他东宫皓月从不喜欠人情,尽管这人他厌恶至极,既然被他发现了,又顺手给了他这个人情,那么他自然不会食言。 答应解决某些事情。 “这个不急。”男人放下杯子,玩着手中的翠绿扳指,“今日让你来,是有件事要让你去处理。”说着的同时,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封信笺,推到东宫皓月的面前。 东宫皓月没看他的动作,只是冷声说道,“我只答应你一个条件。”其他的免谈。 男人似乎也并不意外他会如此说,将信笺推到他手边后,收回手,说道,“别忘了,你也是我儿子。” “我只是个傻子。” 男人闪着精光,眼底有着明显的笑意,话也自然轻松了些,“龙生龙凤生凤,即便是月儿想要成为傻子,就算是父皇答应,这老天爷他也不答应啊。” 东宫皓月身子一僵,后牙紧咬,多少年了,这声‘父皇’多少年没听到过了? 那也只是他五岁之前,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总是将他抱在怀里用着宠溺的目光叫着他… 然而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秒的僵硬,身子便软了下来,这些年来,这临危不惧的变换能力他早 学会了。 “老天爷答应不答应我不知道,不过,这整个大陆都知道,东浩皇朝有个二王爷,名叫傻子。” 男人心下一痛,慢慢的将笑意收敛,这刻他还是庆幸两人都是在黑暗中见面的,以致自己不会这般狼狈。 “这上面是四国不日前来参加太子大婚的所派出的皇子,丞相等,父皇想让你出动黑狼帮父皇解决上面的一批人,尔后便将后面的礼物送回给四国…” 男人的声音依然是低沉富有磁性的,可停在东宫皓月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将他的整个心脏炸开了窝,轰轰的整个脑袋都乱作一团。 黑狼? 他知道? 不可置信的眸光在黑暗中带着灼热赤裸裸的看尽对面的男人眼里。 他居然知道? 男人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道透着恨意又震惊的目光即便是在黑暗中落到他脸上,也依然能在上面看穿两个窟窿似的,让他想要忽视都难。 “月儿,说到底,你还是太年轻。”论阴谋算计,他到底还是差了一分。 “你、查、我。”咬牙切齿多些或者更多的是不甘心吧,他手中最坚固的一张底牌,就被这人这么赤果果的给瘫在了桌面上,本以为他还能有谈条件的筹码,可却不想,他早已无所遁形。 男人再次叹息一声,没明确回答着他这个问题,却也未转移话题,“孩子,有时候双眼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你要记住,在这个乱世,能相信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心。” 东宫皓月讽刺的看着对面的人,借着月光对方脸上的表情可尽收眼底,这声孩子,却像是把钥匙似的,将他心中那份被他苦苦压印着的那股恨意彻底开启出来,仇恨夹查着愤怒如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股脑的从心尖往脑仁涌去… 066所谓真相和残忍,白色婚纱 对方诡异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疼痛衍升到四肢百骸,第一次他有了逃了冲动,所以即使这个身体里某些情愫正疯狂的叫嚣着,他也只是苦苦压印着,下意识的躲避着对方的目光,身体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着他,他将要说得那些不是他所能承受住的。 ‘彭’ 起身的动作幅度大了些直接将身下的凳子给撞到了桌子上,东宫皓月反脚将凳子给踢到一旁,咬紧后牙,好一会才回道,“我不会帮你。” 如果他知道黑狼,那么,他就该知道,他们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还是逼得太急了吗? 男人垂眼,“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即便你只是个‘傻’子?” 皇宫无情,可,他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啊?紧了紧手中的杯子,闪过自嘲。只怕是现在想要听着一声‘父皇’那都只是个奢望。 东宫皓月冷笑一声,不在理会对面的男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今天他来错了。 死寂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他的离去在身后男人的眼里看来,只在意料之中,没怪罪他的大不敬也没阻止他离开的脚步,只是在他的手拉开门的瞬间。 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噬魂毒是给朕下的。”在启声,却又是一个不着边的话题,但,他知道,他懂他的话。 东宫皓月扶上门栓的手一僵,看着眼前的木门,有些闪神… “当年的噬魂毒是给朕下的,只是阴差阳错被你误喝了。” 东宫皓月的反应当然也在东宫刑的意料之中,只是这次他开口的同时,也随之站起身来,黑暗中,一步步慢慢的朝东宫皓月走去… 这是他在无数个梦中才敢做的事。 “那碗雪莲羹汤是皇后亲自熬制的,也是她亲自端到朕的寝宫来的,只是她没料到当夜月儿会在朕的寝宫,跟父皇玩耍,更没想到那碗雪莲羹汤会被王公公拦下…”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隐约透着股杀气,继而接着道,“说到底都是父皇的错,不该那般深信王公公…”如若不是那个狗奴才,他的月儿又怎会误食噬魂毒? 东宫皓月浑身都有些疼,他不知道是头疼所引发的心疼,还是心疼所导致的头疼,身后那低沉的声音钻进脑海,无形中就形成了两股斗力,一个往左拉,一个往右拉,让他的头慢慢的胀大在胀大… “他是丽妃的人…” “咯吱。” 一股大力将门拉开,东宫皓月闪身便消失在黑夜里,他早不抱任何希望了,皇宫无情,用他的命换皇上的命,他还是金贵的…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东宫刑站在东宫皓月刚刚站着的位置,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此时房门大开,银色月光洒在他的脸庞上,满脸的苦楚,传来一声低浓。 “朕多希望喝汤的是朕…” “皇上,回宫吧。”寒夜冷风拂过,带起男人的发丝,也不知何时,身后恭敬的站着另一个人,低声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曲公公,朕错了吗?” 曲公公再次低头,垂首一旁,这么些年来只有他才能理解皇上的苦心和痛苦,只是那么铁骨一般的人如今却只是失语般的问着他这个奴才,错了吗?透着迷茫和沧桑。 “皇上,二王爷终有一天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他只是个奴才,这对错问题,他无从回答。 “…回宫吧。” “是。” 东宫刑眷恋的收回目光,挥手往房间里走,而身后的曲公公自然屈身上前,关好房门,一切都只是在无声中进行。 东宫皓月没回王府,一路飞奔,直接出了西门外的小树林,脑里一直回荡着那些话,落到地上,像是自残,更像是发疯似的一掌连着一掌的将一颗颗大树给劈开… “彭” 连着几掌发出后,两手往头顶顶去,撕心怒吼。“啊…”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这刻你才开口? “为什么你要开口?”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将他抛弃十多年后,又跑来跟他说这些? “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不稀罕。”大痛后整个身子就仿佛失了支撑力似的,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跪去。 脑海里曾经那温馨幸福的画面一幕幕的闪过,让他心口刺疼… 第二天,一大早凤珏就被红姨从暖暖的床铺里给挖了起来,在睡眼惺忪下,被她拉倒铜镜下,梳头,试衣… 等折腾了好一会后,凤珏才真正从意义上醒过来,身上那超负重的重量让她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前胸,随即黑了脸。 “娘,明天才是婚期。”所以这么一大早把她抓起来穿上这些凤冠霞帔,头戴珠花,这是啥意思? 红 姨在凤珏身后小心的帮她拉好衣服,后面好了后在将凤珏拉了回来,两人面对面的站好,笑道。 “这嫁衣是之前一大妈送来的,说是你让送的,当然得先试穿好,看哪里不合适娘好帮着改改。” 凤珏有翻白眼的冲动,忙拉过在一旁瞎忙的红姨,“娘,这衣服就只穿一次,谁管它合不合适啊?能穿不就好了?”这红嫁衣本来就繁琐,还让她穿了脱,脱了穿,这不是活活让她受罪吗? “这话怎么说的?”红姨好笑的指着她的脑仁,假装骂道,“这女子嫁娶可是人生中第一大事,怎可马虎,当然得做到事无巨细,这嫁衣如若穿着不合身,只怕会被人家笑话了去。” 凤珏吐了吐粉舌,知道今日要不乖乖的按着娘亲的话去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也就狠狠一闭眼,一副视死如归似的表情,及其配合的说道,“好吧,娘,你看着哪里不合身?” 红姨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左右看了看,也暗暗点头,“嗯,看着合身。” 凤珏垮了肩,说实在的,这红嫁衣都穿在她身上了,她还没好好看过这衣服是咋样的呢,乍一低头,这从前胸一路红到脚底的刺眼颜色,还是有那么一愣神的功夫。 她曾幻想过,自己嫁人的那天,穿的是哪种婚纱,是白色蓬裙婚纱还是旗袍婚纱,可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上嫁衣还是一路大红色的,最复古的那种嫁衣… 身上绣着凤图,喜字,扣子从脖颈一路到大腿… “等选好朱钗后,就可以将嫁衣脱下来了。”红姨絮絮叨叨的话依然在凤珏耳畔响着,而凤珏发散的思绪也渐渐的被拉了回来,视线落回到红姨身上。 “娘,你说,我穿白色婚纱怎么样?”凤珏歪着头,眼神有些闪烁,这话问的也有些漫不经心,明明是问着身前的人,可也像是在问着自己,脑里想着这事的可行性。 红姨伏在铜镜前的身子一僵,随即起身一脸严肃又紧张的抓过凤珏的手臂,“珏儿,这可不是儿戏,这白色嫁衣可是用来白事穿的,明日可是大喜之日,即便那二王爷是个傻子,那你也不可暗里诅咒着王爷早日归天,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凤珏眨了眨眼,在心中叹息一声,给了红姨一个大大的笑容,“娘,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更喜欢白色的衣裙多些,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呼,听到她的保证,红姨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这女儿要淘气起来,她可是什么都干得 出来的,这么一想,在看着她眉宇间的那点不耐烦,忙说道,“好了好了,这你知道分寸就好,赶快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娘知道你不喜红色,但这也只是明日一天时间,你就忍忍吧。” 说着的同时也动手帮着凤珏将嫁衣给脱了下来,凤珏很配合她的动作,哦了声后也就不在做声了,只是那眼里闪着的异光却不容人忽视。 “扣扣。” 两人刚将这嫁衣脱下,就传来一声敲门声,凤珏转身朝床走去,而红姨却将嫁衣叠成两半,放到左手腕上,朝房门走去,“谁啊?” “夫人。” 红姨笑着打开房门,看着门前站着的花沐云,以及她身后的几个下人装扮的小厮和丫鬟,道,“是你。” “夫人,管家让我等几个前来帮忙大婚事宜。” “管家有心了,还让你们这一大早就赶过来。” “夫人严重了,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凤珏听到是花沐云的声音,穿衣服的动作也快了些,喊道,“花姐姐,你进来,让其他人跟着我娘去准备就好了。” 花沐云对着红姨和善的笑笑,回了声,“是。”红姨转身朝大床方向看了眼后也出去了,还不忘体贴的将房门关上。 “主子。” 花沐云一进屋就看到凤珏弯腰,正往自己的床底费力的拿着什么似的,有些好奇的出声。 “昨日可有可疑人物去查怡红楼?” 红姨微诧,而后也了然了,这世间只有主子想知道的事,还有什么能瞒得过她的双眼? “是,是二王府的人。” 凤珏费力的拖出一个小木箱,听到她的话也没诧异,许是许久没动这小木箱了,那上面落了一层细灰,在上面重重的吹了一口气,灰尘在空中散开,有些呛人,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回道。 “你给他们了?” “是。”花沐云站在凤珏的身侧,点头,“不仅让他们查到怡红楼幕后老板就是惜月公子,还顺便卖给了他们一条东宫太子的消息,相信他们现在会比较忙些。” “嗯。”凤珏拿着小木箱,来到小圆桌前,将小木箱放在桌面,自己坐到凳子上,“赌坊那边呢?” 067这个叫婚纱,寻找原料 “贺义明日便能及时赶回来。”花沐云随意的坐到凤珏身侧,好奇的看着桌上的小箱子,回答道。不知这小箱子装了何物,还让主子支开夫人? 凤珏轻巧的打开箱锁,看着箱子里静静躺着的三张宣纸,闪了下神后很从容的将里面的稿件拿出,摊到花沐云的面容,看着上面的图片还是有些出神。 花沐云的视线落到那图案上时,瞪大了双眼,诧异的看向凤珏,“主子?这是?” 凤珏笑笑,将这三张纸张摊平,拾起最前面的那张图画,“婚纱。” 这是前世著名婚纱设计师王微微私密的作品,当初她和梅惜,艳舞三人为了一任务,刺杀某国重要官员,必须得参加一上流社会的私人派对活动,特地去找了一趟王微微,当时她为她们三姐妹设计了三套独一无二的蓬蓬a字型婚纱,每套型宽相同,都是蓬莲行的,只是裙摆不同,分别为线条,百褶,和s线的… 当她们三人第一次看到这三件婚纱时,兴奋极了,只是没想到那套婚纱也只是穿过一次就再也穿不着了… “婚纱?”花沐云不知云里雾里的看着这三张大尽相同的东西,“那是什么?” 凤珏收起了异样情绪,好笑的扫了眼花沐云,将桌上的三张图纸拾起递到花沐云眼前,“去找裁缝,将这三件衣服做出来。” 这是她十岁那年偶来的兴致画的,那段时间总是梦到前世的情景,或许是出自思念吧,突发奇想的就将这三件婚纱给画了出来,只是当她画好后便将这图纸锁到了小箱子里,尘封了起来,今日如若不是她娘让她穿那大红嫁衣,估计一时半会她也没注意着些。 花沐云咦的一声,愣愣的接过这三张图纸,看着上面的画,此时那纠结般的面容跟她平日里的作风实在是不怎么搭调,那眼神要多吃惊就有多吃惊。 “主子?这是衣服?”这坦胸露脖子的,能穿吗?跟怡红楼里的那些姑娘们所穿的衣裙能有得一拼了。 “好了,照吩咐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心。”也没回答她的话,凤珏起身将小箱子往空中一抛,直接一脚给踢回了床底。 花沐云纵使有千万疑惑,她也只能乖乖的将这三张纸给收回了,回头交给下面人的让他们将这事给办妥了。 看着主子拍了拍手一副搞定的表情往门外走去,自当也跟了上去,只是没走两步她就再次停了下来。 “主子?那婚…婚纱看着过于复杂,属下怕 一般的裁缝接不了这工程。” “事情交到你手里了,过程我不管,我要的是结果,三个月后,我要看成品。” 凤珏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丢出,便挥挥衣袖找她娘去了,虽然在这异世生存了十五个年头,但是,还是有很多细微事情,她是不了解的,比如说这制成的衣裙,还有那丝绸啊什么的,她就一窍不通。 花沐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色却和蔼可亲,“是,主子。” “对了,让你找的橡胶,塑料,皮革等这些都找齐了没有?” 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转移话题,花沐云多少有些跟不上对方思路,问题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后,这才想起来主子这问的是什么,说道,“还差橡胶。” 其实当初主子让她们找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橡胶,塑料这些东西,好在主子这人虽然平时懒了些,漫不经心了些,但是这自己重视的事情她还是比较上心的,在她的解说下,也就知道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还差橡胶啊? 凤珏沉思片刻,这都找了好几年了,还是没能找齐全部,看来事情还得继续拖拖,“找到哪一带了?” “南越南诏国,北接北辰国,就只有西蜀国没入界了。” “居然找了这么广了啊?”正巧走到房门前的凤珏抬眼看向高高的天边,喃喃自语着。 花沐云只跟在身后保持缄默,这可是她办事不利,主子下令找齐这些东西虽没限制时间,但,如今不仅时间虚过了几年,就是这整个大陆,也差不多踏足了,只是主子所要的东西扔没有个结果。 “那就在去西蜀国吧,加派些人手过去,三个月内踏遍西蜀国。” “是,主子。” “好了,你下去吧,明日再来就好。”凤珏吩咐完后,人也跟着闪了,留下花沐云瞪着她消失的背影哭笑不得,这意思是今日不用留她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看来怀里的东西确实比较重要的啊。 临走时扔能听到红姨那温和的嗓音使唤着那几个‘天人和’的人,按着她的吩咐正装置着这大婚喜房,再次在心底摇了摇头… 这小宅院这头咿咿呀呀的热闹得就像是小孩子初学讲话般有趣,但对于二王府来说,那完全就是一副大动作,从大门到后院小门,哪处都是三五人群的贴着喜字,挂着红灯笼,甚至还披上了红布… 管家丰元年 在一旁呦呵着,说着这个贴歪了,那头要仔细擦干净些,王府下人更是忙得不亦热乎,各个挽起了袖子,鼓足了干劲。 你想啊,在这二王府待得长些的也有十几年了,短些的也有五六年了,还从没这般热闹喜庆过,平日里,不是王爷做得些嘀笑皆非的事情出来就是闹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如今好不容易能一改平日作风,当然各个都换上了昂扬斗志。 “影,王爷昨晚出府了?” 后院里,如云坐在凳子上,一脸严肃的问着如影,他们都是王爷的暗影,但是,如影才是那个时刻贴身跟着王爷的人,王爷的动向也只有他最清楚。 如影不解的摇头,同时皱眉的看向如云,“不知,昨晚我和你一道回后院的。” 如云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一早我经过密室,看着密室的门有异样,就上前多留了个心,只是没看到王爷。” 话刚落下,如影站起来就往大门外奔去。 “等等。” 如云闪身跟了上去,两人这一前一后消失的声音猛地惊醒了趴在一旁打瞌睡的如随,下意识的起身,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 惊醒间在环顾一周,哪还有刚刚两人的身影,“影?云?人呢?”叫了两声,也不顾的其他抓过桌上的随身剑,起身追了出去。 如影拐过几道小路,来到绿藤掩饰下的石密室前,没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随即往来的路跑去。 他自小就跟在王爷身侧,对王爷的气息在熟悉不过,五米内只有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确定王爷到底在不在。 “不在?”如云看到如影返回就知道出事了,沉着脸问道。 如影随意的点了点头,此刻他可没心思跟他在这废话,要是王爷真出了事,他们任何一人都担当不起。 “走。” “等等。”如影正要飞身离开王爷却被如云一把拉住,“先别急。” 如影脸都沉了,正要将人给甩开,就听如云接着说道,“王爷定是自己离开的,既然没发出黑狼信号就证明王爷暂时是安全的,我们在这等等再说。” 这也是为何一大早他发现王爷不在密室而先找上他们的原因。 如影紧了紧眉头,转头看向密室的方向,这才点了点头,待如云放开他后,两人再次一同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刚转身就看到远处有一人影飞身而 下,闪身往密室里消失了,速度快如闪电。 如影如云两人对视一眼,惊喜不言于表,“是王爷。”随即急匆匆的往密室跑去。 东宫皓月一身狼狈,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青衫皱巴巴的,肩头还沾有绿草枯叶,双手垂下,脚步虚浮的往大床方向走去… “王爷?” 追随而来的如影如云两人震惊无比的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王爷,那背影显示着孤独,身上透着莫大的哀伤让两人双眼眯起。 王爷是受到何种刺激才会表现出这种神色? 自他们跟随王爷以来,王爷向来是自强冷傲的,曾何时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摸样? 且不说如影那一脸愤怒错愕的表情,就是连如云那沉稳的面容也真真切切的印着怒气。 “十米之内,不得任何人靠近密室半步。”阴沉的话一出,东宫皓月走到石床面前,邪气的双目里,如死灰一般无波无浪,眼睛睁到了极致,面容狰狞着。 如影正要反驳,手却倏然被如云扣住,眼神犀利的阻止他开口,而后便听到如云回到,“是。” “王…” “走。” 如影担忧又不爽的看了眼东宫皓月的背影,在次瞪了眼如云,眼里控诉着为何不让他问清楚。 如云甩了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硬生生的拉着他一同消失在密室里,如影也只能被迫跟上,不是他愿意跟着他离开,实在是,王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过于异样。 等密室门关起的那刻,如影才愤愤的甩开如云的手,“你为何要拦着我?” “我要不拦着你,你这刻就否想好好的站在这了。”如云没好气的瞪回去,真是不知好歹,这么久了还没摸清楚王爷的脾气,他敢保证,刚刚他要在敢多说一句话,这人绝对会被王爷给倒着踢出密室。 068不穿行不行? 一句话说得如影愤愤不平的立在一旁,虽然知道如云说的是实话,但是,就这么被他给拉出来,就是不爽。 如云揪着他那扭曲的黑脸庞,四周看了眼,拽过人就走,“走。” 如影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两人在回去的半路中正巧遇到火急火燎往这面赶来的如随,二话不说一同拉了回去。 “你们两个太不够仗义了,丢下我一人跑出来…”如随跟在两人身后,蹦跶着哇哇大叫。 “去找丰管家。” 话被打断,如随扁了扁嘴,“干嘛不自己去?”云明知道只要有哥哥在旁,他就说不出话来的嘛。 如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们出府一趟,王爷这头交给你。” 说完不理会对方的控诉,再次丢下如随,闪身从侧门溜出了王府。如随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握了握手中的剑,好一会后,才硬着头皮去找丰元年。 人在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对于凤珏来说,她总算是见识到了这古代婚礼是个什么阵容了,这框框敲敲的都一天了,还不给她个停歇。 在黄昏时分,她就被她娘给脱光了丢进木桶里,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花瓣沐浴,等她洗的终于快睡着的时候,这些人总算是放过她了,将她从木桶里揪了出来,丢到了铜镜前,这打扮又花费了一番折腾。线丝在那嫩嫩的脸蛋上刮着线条,而耳畔是红姨那三纲五常,常伦理德… 无非就是出嫁从夫,不可淘气等等那些唠唠叨叨的话,听着有些乏味,思绪不自觉的也就飘远了些。 这凤九公没在来宅院大闹,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也算是意料之外了,凤九公素来不是会将她放在眼里的人,如今她大闹了凤府一场,这面子里子都没了,怎么可能会因为离开凤府的那几句话就放弃她这颗‘棋子’?不过这日倒是真的风平浪静的…倒有些意思。 当然,这凤九公姑且不论,当日这圣旨下达的同时,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这么个小宅院了,如若今夜也是这般悄无声息的话,那么,相信明日可就非比一般的热闹啊… ‘冰绝宫’有心参一脚,东宫太子,五皇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上头还有个大boss,相信届时皇上也不会置身事外。 如若她所料不差,这南诏国,西蜀国,北辰国,这四国定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一举潜入东浩皇朝,那可是举国大事… 想到这心 思微动的同时,对着面前的铜镜扬了个大大的笑容,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唯一让她微微担心的,那边是祝府。 那日回来后,艳一曾在此派人潜入祝府,只是可惜扔无一点收获,这还不算,前去的五名情报员,两死三伤,这还仅是到达前院,就连祝府后院是什么摸样,都没能扫清一眼…眉宇皱了皱眉,心中一股不舒服油然而生… “小丫头终于长大了,看把你乐的。”红姨放下细线,满是怜爱的点了点凤珏的鼻尖,看着她的笑容打趣着。 熟悉的气息绕过大脑,飘离的思绪也彻底的被拉了回来,凤珏弯了弯小月牙,拉过她的手握住,“娘,珏儿只是舍不得娘亲。” “真的是舍不得吗?”红姨悄悄的板起了面孔,“瞧你笑得像是喝了蜜似的,这般甜,为娘还以为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这个老太婆呢。” 凤珏吐了吐舌头,将脸埋在红姨的腰侧,“娘亲哪里是老太婆了?明明就是个大美人。” 红姨轻笑出声,“你呀,还学小孩子似的撒娇呢?”本就是假意逗她的,这会看着她的摸样,也不禁伤感起来,这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如今这一嫁到二王府,也不知是吉是祸。 “在娘亲眼里,珏儿永远都是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那便有撒娇的权利。”凤珏闷闷的回答。 虽然对这桩婚事不以为然,只是在这刻,面对娘亲的告诫,她居然还分心去想着其他的事情,确实是对不起娘亲。 “是是是,什么话到了你嘴边,那都成了理儿。”红姨摸着凤珏柔顺黑得发亮的长发,心中更是软了一块,“好了,现在娇也撒了,赶紧的起来了,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奥。”凤珏哀怨的揪着红姨,拉着她的手打算打亲情牌,“娘,不来行不行?” “不行。”那语气肯定得绝对是没得商量的。 “那些礼节什么的,都是虚名,折腾来折腾去的,不仅累了我自个,还一群人跟着受罪,娘…” “不行。” 红姨不带她说完就果断的打断她的话,将她拉起来往大床边上走去,将某个不情不愿的孩子按到床铺上,在将一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大红嫁衣拿出来… 凤珏惊恐的看着她的动作,不确定的问道,“娘,这个不是现在就要穿的吧?” 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的吧? 红姨将嫁衣放到床边,将凤珏拉起来 ,在甩开大红嫁衣,回道,“当然,此刻时辰也差不多了,理应穿衣凤衣了。”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让凤珏的手合作些,太高,那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呆在一旁的凤珏瞠目结舌。 “不…不是。”反应过来的凤珏拒绝配合红姨的动作,手自动垂下,不解又稍微带些急切的说道,“这现在才刚天黑啊,离明日迎亲的时辰都还有六个时辰呢,现在穿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些啊?” 看着那刺眼的大红色,某女觉得胸口一阵恶寒,她就讨厌这血红色,要她对着它一个小时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穿在身上整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啊。 尼玛,干脆让她晕了得了。 “嗯,今夜你张叔叔,小西,还有二王府那些下人在这,你理应穿嫁衣出去招呼,这也算是娘家的客人了,虽然仅仅这么几个,但是这规矩我们还是不能破坏的。”红姨抓过她的手,帮她穿好。 “这些都是自家人,什么客人啊,娘,我看这些就免了吧,自家人面前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凤珏在心中哀嚎,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说花沐云是二王府那边派过来的人是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事… 唔,早知道随便找个理由都比这个强啊。 “不行,你张叔叔,小西虽从小就当你是自家人,但到底还是邻居关系,更何况,那些下人也只是二王府中的人,虽然是过来帮忙的,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没了规矩。”将扣子从脖颈处一路往下扣好,红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凤珏向天翻了个白眼,“娘,你太较真了,我早把张叔叔当我爹看待,小西更是待她如亲姐妹,你现在说这话,不觉生分了吗?更何况,那些既然是下人,怎能担得起主子敬酒?就是在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从未当他们是外人,但是,这爹爹这话可不能在口没遮拦的,要被外人听了去,可不就麻烦了。”等凤珏穿好嫁衣后,红姨便再度将她拉倒铜镜前,开始帮她梳头。 当然这梳头也是个讲究,姑娘还未出嫁前是一种发鬓,这新娘发鬓又是另一种,而等出嫁后,便是换成了妇女发鬓了… 手巧灵活的穿梭在发丝中,也就一会的功夫,便将发鬓给弄好了。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真心想让张叔叔当我爹爹的嘛。”凤珏在心中偷偷的乐,说道这咂的同时,心思也动了起来,她想等她出嫁前,还是 将娘拐到张叔叔家,她比较放心,在她没回门的这些天,娘亲也不会孤单的不是吗? 更何况,娘亲对张叔叔也不是全不感觉,要不然这些年怎么会不点破张叔叔,任由两人这么暧昧着呢… 红姨的手顿了顿,豁然就感到老脸红了红,在撇到铜镜了某个恶趣笑容时,立刻将脸给板了起来,“珏儿,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爹爹是凤言忠。” 即便她也不像承认是那个男人的,可这也是事情,她改变不了,年轻谁没犯过过错? 凤珏对上那双闪烁游离的眼神,目光沉了沉,随即笑开,“娘,这有什么关系呢?我认张叔叔为干爹不就行了?” 红姨豁然回神,也恢复了手中的动作,低头在按上选着凤钗,讶异的重复着,“干爹?” 美眸闪过笑意,心中却冒着阴寒,“是啊,趁着明日我出嫁,待会我就去给干爹敬茶。” “胡闹。”红姨轻声斥责着,“珏儿,这事可不能开玩笑的,娘知你孝顺,可,你张叔叔为人憨厚,如你认他为干爹,你可知你会为他带来多少麻烦?” 红姨语气转换过快,难得的凤珏也有些被虎住了,但她也知她娘说得不无道理,她自己是什么人姑且不论,如今不仅牵扯到了二王府,皇室,还有前朝,甚至就连周边四国都俯视耽耽,蠢蠢欲动。 她要真此刻将张初一卷入这场风云中,也确实是不太厚道了些… 069知女莫若母 红姨语气转换过快,难得的凤珏也有些被虎住了,但她也知她娘说得不无道理,她自己是什么人姑且不论,如今不仅牵扯到了二王府,皇室,还有前朝,甚至就连周边四国都俯视耽耽,蠢蠢欲动。 她要真此刻将张初一卷入这场风云中,也确实是不太厚道了些… “知道了,娘。” 听到她的保证,红姨这才松了口气,将选好的凤钗插到她头部偏左侧一方,“你张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些年来更是当你如自己孩子一般对待,人最大的幸福无非就是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勾心斗角,平平淡淡的过着一生;过了今夜,珏儿便不再是普通人家了,以后行事作风需要更加严谨,娘亲不是让你疏远你张叔叔一家,只是,如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珏儿还是不要去打扰你张叔叔一家…” “娘,我知道了,我不会给张叔叔和小西带来困恼的。”凤珏难得的一本正经回道,她娘担心的,她又何尝不担心?谁是真心待她,她又岂会看不透? 红姨的话被打断也不恼,只是叹息一声,略有感叹,“珏儿你向来懂事,这般聪慧的性格也不知是随了谁,要说你娘亲我嘛?如若有你一般聪慧,如今也不至于落到如丝田地…” “娘,你何不认为我这是天生的了?”凤珏笑眯眯的同时,眼里也闪着寒意,谁年轻的时候谁能没做过几件白痴疯狂的事?她娘也不过是眼被强光给闪了下,识错了人罢了。至于如今的错误,这些于她来说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凤家再也不可能伤害到她娘,这便行了。感觉到头皮承载的重量越来越重,凤珏皱了皱眉,伸手摸上头顶的凤钗,“这东西,可不可以不戴?” 然还没待她拿下来就被一只透着冷气的手掌截住了,将拔出一半的凤钗给重新推了进去,“不行,今天晚上开始就得戴好。” “从现在开始就得戴着?”凤珏吃惊的神态不言于表,随后像是想到了些甚么,随即哀嚎一声,不会还要戴到明天晚上吧?这都什么破规矩啊? “当然。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这闺女出嫁的头一天啊,这些都得准备好,等晚上用过膳后,点上龙凤喜蜡,挂上喜绸,在行夜礼,便可直接接入夫家了…” 红姨笑着解释,自己宝贝女儿什么品性,她又岂会不明白呢? 平日里都是喜好黑,白两色的衣裙,这要她一日里都穿着大红喜服那都是遭罪的活,如今头顶还得戴着几斤重的凤冠,那可是比直接要了她的命 还惨不忍睹的事。 “这是哪个龟孙子立的规矩?”凤珏黑着脸晃头晃脑的,就是不安分的坐在那让红姨给她弄头饰,这要真让她扛着几斤重的东西,她还不得直接哭天抢地? 尼玛,她要知道这破规矩是那个人立下的,她非得将人抓来,用两麻袋装好石头,让他抗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这不是变相的折磨人的吗? 咚。 一个枣栗落到某女的头顶,红姨恨铁不成钢的瞅着铜镜里的倾国颜,“不许没规矩,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出口便是龟孙子?” 凤珏头偏向一旁,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娘,我后悔了。” 红姨压根就不搭理她,愣是将那些金钗给插到了发髻最中央,“后悔?” “我不嫁了。”她是真的后悔了,要知道这嫁人的功夫这般吃力不讨好,打死她都不会选那个傻王爷给嫁了。本还想借用他的‘名气’来方便自己,可没想到,这婚还没结成了,她就先被正焉了。 说道这傻王爷,也就不免让她想到当日在怡红楼里辛字号房客看到的情景,这东宫史阑,东宫篱清,还有那个女人倒是看得仔细,只是那日那傻王爷的声音听得清楚,这面貌倒是忽略了,不,也不能说是忽略了,只能说,这傻子太傻了,被人那般耍弄只知道伏在床沿哭泣,也不知道动一动。 哎,在心中很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东宫史阑心计倒是用得及深,用这傻子来掩饰自己,这也不为是个上上策… “胡闹。”红姨严词厉色,觉得今晚自己这心脏啊,总是一惊一乍的,被吓得没能好好晃过一口气来,这好端端的又给她说不嫁了?这可是抗旨的,欺君,岂是容她儿戏的? 凤珏抖了抖嘴角,被红姨吓得赶紧出声安慰,“娘,娘,别激动,别激动。” 你的病那可是激动不得的啊。 红姨睨着她,“你还知道让为娘别激动?啊?这能不激动?那可是抗旨的,是要…” “停…”凤珏这会可谓是真要对她哭了,她被这般折腾个没完,这就让她说了两句,发发牢骚不是?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娘,我错了,我不该乱说,我没有不嫁,咋嫁,那是肯定的,必须得嫁的。你放心吧?别激动哈。” 红姨深吸一口气,缓和着自己高亢的情绪,没好气的揪着她,“还好你明天就嫁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你娘会被你给活活气 死。” “哎呀。”凤珏惊得从小凳子上一蹦三尺高,抓过红姨的手臂,就开始胡扯,“这哪能啊?娘,珏儿又听话又乖巧,哪能活活气死娘?娘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红姨噗嗤一声也装不出那可恶的摸样了,拍着她的手,“你啊,要是能不淘气些,不要说长命百岁,就是这千岁娘也不嫌多。” “呵呵。”凤珏装傻,她娘口中的淘气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淘气,只是小打小闹的恶搞,她娘虽没过问过她的事,但,知女莫若母,即便她是个未来人,但,身上的血液到底还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又相处了这十几年,对她的事又岂会一无所知? “娘,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你让娘怎么放心?你天天晚上都溜出去直到天亮才回家,夜里不是去深山便是去那胡闹之地,如今你就要嫁人了,你让娘怎么放心?” 红姨看着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摸样,就来气,只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好好教育一番,只是可惜,现在她的耳坠带着耳环,实在是没地方让她揪。 凤珏忍着在心底骂娘,对于,她娘知道她大晚上的跑去深山这件事,她无话可说,毕竟她娘的药材一向都是她采的,可对于,她大晚上的会去那所谓的胡闹之地,她便十分费解。 “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去…胡闹之地的?” “怎么不知道?”红姨有些怒气的挥开那双讨好的手,戳了戳她的头皮,“你没回去过胡闹之地,身上衣服上便会粘上满上的胭脂,还有一股汗臭味,你以为你娘真的是不因世事之人?对这些都不懂?” 要问这世间胭脂味最浓的地方在哪?那还用说,定是这烟花之地了。里面的姑娘最喜爱的便是这胭脂水粉,不要说在那呆上一晚上了,只怕就是呆上那么一两个时辰,回来后,身上的衣物也休想是清香的。 而这所谓的汗臭味?她虽没到过赌坊?但,用头发想也能知道,这男人聚众最多的地方,也是非它莫属了的。那上赌坊里的人,三扣九流,什么人都有,几十几百个男人窝在一间暗房里,震耳欲聋的,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过问珏儿的事,只是因为只晓这孩子懂事,不会去惹麻烦,这才不提及,否则,在她第一次发现那让人无法容忍的胭脂味和汗臭味时,便已主动向她问个明白了… 凤珏震惊的对上红姨的视线,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娘会从这上面发现的,她每次易容成惜月 公子无论是去怡红楼还是去赌坊,回来后她都是先换好衣服在处理好后,在顺道去看她娘睡得是否安稳的。什么时候她娘能发现她满身的胭脂味和臭汗味啊? 更何况,她要说这汗臭味嘛,她理亏,这确实是,有时在赌坊就像是做蒸疚似的,大汗淋漓,这她无从辩解;可这怡红楼不一样啊?她一般都是在三楼实验室里待顶多有时会去甲字号房间泡泡茶,找找乐子,不至于会满身胭脂味的吧?怡红楼的姐妹向来不会用太浓的胭脂的… “那个,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呃,就是我身上有胭脂和汗臭味的?”她实在是不想提到这几个字,不仅脸上变扭,心理也很不舒服。 红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拉开凤珏的双手,回头往大床方向走去,看着床面上的红盖头,抓过一角,走到凤珏身旁,似有若无的说道,“你娘虽然身体不行了,可这眼睛没瞎,鼻子没坏,在你十二岁那年生辰我便知道了,只怪当时娘的身体不好,没跟到彻底。” 凤珏身子一僵,经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在三年前所发生的事,那是‘天人和’正式成立的第二年,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天人和’刚成立没多久,艳情,花沐云便带着几名首席左右手,接下了一个又一个重大又及其危险的任务。 070对不起,她向来是自私的。 凤珏身子一僵,经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在三年前所发生的事,那是‘天人和’正式成立的第二年,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天人和’刚成立没多久,艳情,花沐云便带着几名首席左右手,接下了一个又一个重大又及其危险的任务。只为让天人和快速的站立脚跟,当然姐妹们在外将大伙的脑袋拴在裤腰上,她作为主子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虽然她不能离开东浩皇朝,但是,在内,比如说怡红楼,赌坊,还是有她在坐镇的。 那段时间也确实忙了些,有几天都是回来往床上那么一趟,两眼一眯,就睡得不省人事的,这也只能怪她当时的身子骨弱,天天通宵下来,也确实是不堪负荷了些… “娘,原来你早知道了。”凤珏干巴巴的假笑两声,很想摸摸鼻子掩饰一下,可又一想,还是作罢。 红姨曲起食指,扣在凤珏的额头上,“就许你机灵,不许娘亲睿智?” “哪能啊。”凤珏吐了吐粉舌,“娘,您一向都是睿智的,不然怎么生出我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女儿。” 眼下奉承讨好那是一定的,她总以为她自己心如明镜,对什么都不上心,可世间事也瞒不过她的心;只是让她惊讶或者震惊的,还是她娘,原来她对眼前所发生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不动声色还能处于冷眼旁观心态,她才发现,她娘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撒娇也没用,总之,在明日过后,你便在不可去那胡闹之地…” “珏姐姐,红姨。”红姨教训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处就传来一声小西那特有可爱的童声,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一个绑着小辫子的小脑袋挤了进来,小身影一碰一跳的往凤珏的方向跑了过去。 “红姨,爹爹让小西来问,珏姐姐好了吗?”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穿着大红嫁衣的凤珏身上,双眼亮晶晶的写满惊喜,“哇,珏姐姐,好漂亮。” 红姨温和一笑,将手中的红盖头放到凤珏的怀里,越过她往小西的方向走去,“小西来了。” “红姨抱抱。”小西朝红姨伸出双手,撒着娇,红姨哎呀一声答应了,有些费力的将小西抱了起来。还不忘说小西现在长大了,红姨都快抱不动了…接着两人便笑成一团… 凤珏有些无语的捏了捏手中的红盖头,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将它丢回大床的冲动,跟上红姨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西,“小西也觉得漂亮是吗?” 被红姨抱在怀里的小西重重的点了 点头,“嗯。”平时的珏姐姐也好看,可今天的珏姐姐特别漂亮,红艳艳的唇,那眼睛漂亮得就像能说话是的,一眨一眨的。看得她也忍不住跟着它一眨一眨的。 红姨现在离凤珏有两步远,听了小西的话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到凤珏身上,也不由一亮,这孩子一向都只穿颜色较为淡色的衣裙,如今这血红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少了平日里的一种清雅却多了一分妖冶,配着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冽,刺眼的红让人不敢直逼…这是和平日里的凤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她却一点都不觉的不适,仿佛她天生就是为这红色而生的… “果然,珏儿不喜红色是正确的。”一声叹息出口,红姨抱着撅嘴的小西往门外走去。 凤珏挑了挑眉,如今对她娘有了个深层次的了解,在对上刚刚的那句话,背后的意思她又岂会猜不透? 娘,看来珏儿的外公也非比寻常人啊。凤珏眸色深了深,看来,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就连在她身边生活了十几年她一直以为最无害的人,都是这般深藏不露。 试问,如若今日不是她娘亲口说出这些,她又要到何时才能发现,她娘的不简单? 心下一动,凤珏笑了下,随即抬步跟上,听着小西那可爱的回答,紧了紧手中的红盖头。踏出这一脚,她在没有收回来的理由了… 对不起!她一向都是自私的人,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红姨前脚来到宅院,凤珏后脚也到了,张初一笑骂着从红姨怀中接过小西,轻斥着孩子的不懂事,这时候还给红姨填麻烦,当然,这时候的张初一仍是赫红着一张脸的。 凤珏笑笑,“张叔,你别这么见外,珏儿一向把小西当亲妹妹般对待,我娘自是小西的娘亲,女儿对娘亲自有撒娇使性子的权利。” 在这难得的大喜日子,红姨看着张初一眼里一如既往的情绪波动,心口跳了跳的同时,本想糗糗他的,可这话才到嘴边就被凤珏抢了个先,随即脸色一变,身子半僵的立在一旁,本能的转头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凤珏。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在她的这番外落下的后,心中便暗道,要坏事了。 张初一嘻嘻傻笑两声,“可怎么说今日都是珏儿大喜之日,红姨忙了一天了都没个停歇,还要缠着你红姨抱,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 被教训的小西不干了,重重的拉了下张初一的手,“爹爹,明明就是小西长 得可爱红姨才忍不住抱小西的,这根本不是小西的错。” “珏儿…你…”红姨这刻完全没了喜悦的心情,眉头蹙起,有些担忧的看向凤珏,她希望她女儿不要将事情搞遭。 凤珏开心的笑笑,摸了摸小西的头,以示安慰,同时感受到身侧气息的变动,慢悠悠的接着道,“张叔,快别这么说,小西既然是我的妹妹,那么张叔自然也算是珏儿的爹爹,这都是一家人何来分什么日子,不知羞之说?女儿贪念母亲的怀抱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珏儿自小和娘亲相依为命,这些年来也承蒙张叔的照顾,我们母女两的日子才能算过得轻松些,这些,都是珏儿来不及报答你的。” 一宅院七八个人,随着她的话脸色都变了,除了小西的兴奋,张初一的震惊和不好意思外,还有红姨的脸色苍白,错愕中带着些愤怒。其他‘天人和’中的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她这是要给自己的娘找丈夫呢? “明日过后,珏儿就是二王府里的人了,在珏儿走了后,就不能像往常一样,天天跟在娘亲身边,娘亲便只能一人孤单的在这宅院里生活,这是珏儿不放心的,您总是站在身后默默的为我们着想,可也不求丝毫的回报;张叔,您是憨厚的。我们欠你的也实在是太多了。” “这…我…”张初一站在一旁抓耳挠腮了,脸颊因为凤珏的几句话显得更加红润。而小西却只是拉着他的手,掩住小嘴,在一旁偷笑。只有红姨双手无意识的搅成了一团,脸色白得不像话,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凤珏,除了愤怒外,还有控诉。 仿佛这斥责自己的女儿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她的,不将张初一卷进来,又怎么能反悔轻易的就将一个无辜的人拉进来呢? “张叔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凤珏示意张初一别急着反驳的同时,笑着往离自己最近的那张摆满了喜庆东西的桌子上,停住。不用她吩咐,一旁的下人很识趣的将旁边的两个翡翠酒杯倒满了女儿红。 凤珏端起两杯酒,转身将其中一杯抵到张初一的面前,等张初一懵懂疑惑的接过后,凤珏安抚性的笑笑,接着便毫无预兆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红姨脸色僵住,双手彻底握成了个拳。 “这,珏儿,快起来。”张初一在傻这刻也知道凤珏是在干什么了,手中的酒杯抖了下,香醇的酒液洒在了他的腰部,一路往下,“珏儿,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张初一紧张得差点就随着凤珏一同跪下了。 说实在的,张初一为人老实,这辈子还没人在他面前跪过,就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也没在他面前跪过的经历,这下看到凤珏一身嫁衣的跪在自己面前,额头蹬蹬蹬的便开始往外冒冷汗。 这不是要折煞他吗?他一个跟她无亲无故的人,哪能受得起她这般的跪拜? 凤珏笑容收了,很严肃的摇了摇头,“张叔,于情于理,这一跪,你都受得起。” 张初一眼里的疑惑她没忽略,但她不打算解释,她凤珏上跪天下跪地,中间只能跪爹娘;她娘是红姨,她爹,她也只任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人,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不是,珏儿,你先起来,这样跪着像什么话,快,听叔的话,你要…” 这下张初一脸色都有些青了,那是被吓的,跟这孩子相处了十五个年头,多少知晓她的脾气的,平时一副啥事都不上心,也无大悲大喜的性格,可这人要是这牛脾气一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要让她对着他这般跪着,他可无福消受啊。 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卖水果的,没求富贵,只想着快乐的平凡的过着每一天,这孩子如今就是二王妃了,他无意和达官皇室牵扯上关系,哪怕是一丝一里。 “不,张叔,这件事珏儿已经想了很久了。”凤珏看向一旁的红姨,那略微苍白的脸色让她闪过一丝愧疚,可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点,便又坦然了,“娘,珏儿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接下这杯酒。” 张初一瞳孔瞪大,不敢相信的看向凤珏,而后才定格式的像机器运转般咯咯咯的将头转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红姨身上,拉着凤珏的手臂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将双手放开。 071好,我嫁给他 张初一瞳孔瞪大,不敢相信的看向凤珏,而后才定格式的像机器运转般咯咯咯的将头转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红姨身上,拉着凤珏的手臂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将双手放开。红姨不敢直视张初一,面色发僵,看着递到自己腰前的那杯醇香女儿红,这是在她女儿出生那年便将这坛女儿红长埋在地下的嫁女酒,眼神有些涣散,她不敢面对从四周投到她身上的目光。 太强烈了,这让她无所适从更加无福消受。 凤珏略微垂着头,一副听任受教的摸样,看得一圈人莫名其妙。 “珏姐姐,爹说你是新娘子,不能跪的。”小西拽了拽张初一的衣角,眼里闪着疑惑的说道。 凤珏扔不发一语,只是手中的酒杯扔双手供上,没有妥协,她相信她娘亲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也就是因为她心中明镜如雪,所以她才坚持。 红姨只是站在一旁,除了脸色不好外,也不发一语,甚至目光都没落在凤珏身上,自从有了珏儿以来,她很少有坚持的东西,可这刻,她却不打算妥协。 她希望珏儿能改变主意。 几人这么诡异的僵持着,一时间,宅院中气氛有些微妙,‘天人和’里的人更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主子,也不由看呆了两秒,等反应过来后,也知道他们现在不宜上前劝阻,那妇人毕竟是主子的娘亲。 而主子这般做也定然有她的用意,一行几人也只有悄悄退到一旁,抱胸看戏的份了。 张初一是个老实人,心思单纯,感觉不到这母女两之间微妙的气氛,可,有些事她还是明白的,自己手中还端着一杯酒,这丫头还让红姨接过另一杯酒,这是只有拜高堂才会这么跪拜敬酒的。而他是没有这个资格受惠的。 这么想明白了一通后,便将手中的那杯酒递到小西手中,让她端着,自己转身蛮力一使,就要将凤珏从地上拉起。 “珏儿快快起来,你叔也厚着脸皮让你跪拜了,给你娘亲敬酒也不差这一时,这还有客人在了,让人看了可要闹笑话了,快些,听叔的话,起来。” 凤珏这才仰起头朝张初一摇了摇头,不过很快,视线便强迫性的对上红姨的,坚持着,“娘,这是女儿的最后心愿,希望娘成全女儿,女儿不放心您。”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不还有你张叔和小西吗?珏儿放心,叔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娘亲的。”张初一压根就歪曲了凤珏话里的意思,眼看着凤珏怎么拉都不肯起来,这下可急 坏了,出口也便生硬了些。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了些,也或许是听到了张初一的话,红姨总算是将视线慢慢的对上凤珏的,好一会后,才开口说道,“娘不会同意。” 凤家不会放过她这是一定的,让她一人面对也好过多搭上两条命的好,张初一和小西都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将他们两个卷入这场风波里。 “娘,珏儿别无所求,只愿娘能平稳的过着后半生,如今珏儿嫁入二王府后,便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娘的身边,娘,珏儿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愿冒着一点点失去你的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风险,珏儿都不愿去承担,珏儿受不起。” 是的,她受不起,她不可能在看着她视为生命里一部分的人离她而去,前世艳舞是,梅惜也是;她在乎的人本就不多,她不想后悔,所以只能将那些萌发的种子给扼杀在摇篮里。如今她娘已经知道她后背的一些事情,那么,这对她娘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之后她不可能时刻分心去注意她娘亲… 张初一对她娘用情至深,而她娘对张初一也不是无动于衷,她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在她娘身边呆着,如论将来会发生什么,这张护着她娘的盾牌那是能挽救她娘生命的王牌… “简直胡闹,你受不起,那么他就受得起吗?凭什么?啊。”红姨厉声斥责,“你娘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愿不愿意?啊?你将他们两个无辜的人卷进来,你可想过…” 张初一被她突来的怒喝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向红姨,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从未见过红姨这般生气,哪怕从前珏儿在淘气她也只是无奈… “愿意。”凤珏很淡然的打断她娘那趋近撕心揭底的斥责,轻声道,“娘不是也明白吗?他们愿意的,只要你点头。” 红姨瞪大双眼,身子轻晃了下,脚步往后退了半步后才稳住自己的脚步,眼神瞬间变得死灰。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愿意,张初一对她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明白,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他的性命来换她的性命,他定也是毫无怨言的吧… 红姨自嘲的笑笑,看看,这是何其的悲哉?她女儿是自私的?难道她就是伟大的吗?这些年来,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张初一的情谊的?可是,她还不是舍不得那一丝丝的温暖?她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她与她女儿这般,又有何其别?她又清高得到哪去? 凤珏有些不忍 的看着红姨嘴角的苦笑,这笑让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做法有些残忍,“娘。” 您别这般笑了,珏儿心疼。 张初一不明就里的看着这母女两打哑谜,下意识的和小西对视一眼,后者直接耸耸肩,表示自己听不懂。张初一觉得自己很傻,他自己都听不懂小西又怎么会听得明白呢? 倏然,红姨收起了笑容,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初一,还是这副憨厚的表情,眉宇间永远都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只要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他的双眼便会发亮,就连眼角都是带着笑意的,如现在般即便是眼角的已经皱了起来,可那亮光还是不容忽视。 “好,娘答应你,嫁给你张叔叔。”红姨说着的同时接过凤珏手中的酒杯,可视线却一直都停留在张初一身上,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数收进眼底。 瞧,他还是高兴的。 张初一愣愣的和红姨对视,在他眼里只要红姨能看他一眼,他都是高兴的,说实在的,当她话说完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巴略微张大了些,脑袋嗡嗡的,这可比天外横来一道雷还要来得刺激啊… 凤珏没有因为她娘答应她的要求而感到高兴,因为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她手中的酒杯被接过的同时,她的视线也落到了自己身侧的张初一身上,眉心不由沉了沉。 果然,张初一已然忘了该有的反应。 然而,在看向小西时,那小丫头可就高兴疯了,本来就在看戏的,乍然一听到红姨的话,立马在原地砰砰跳跳直拍手叫好,还不忘将手中的酒杯递还给张初一。 “哦,太好了,小西有娘亲了,爹爹,酒杯给你…” 红姨笑得有些牵强,对于小西的目光她实在是心虚,不过也不可否认心中的那一丝丝往外冒的欣喜,凤珏也笑了,看着张初一傻傻的接过小西递来的酒杯,在像个二愣子似的看了跪在一旁的凤珏一眼,而后才再次悻悻然的看向红姨。 “这…我…那…”他本来就不怎么灵巧的舌头,这么一刺激下来,就更加像是打了几个回结是的,哆嗦的,话不成句。 凤珏笑着打断他的话,“张叔叔,哦,不,爹,您对我娘的情谊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我娘都只等着你有个行动,可都等了这么十余年了,您都没敢把到嘴的话说出口,珏儿和小西在一旁看着都着急,老是为你捏着一把汗,看你什么时候能亲口对我娘说,让她嫁给你…” 说话的同时,小西就蹦跶到凤珏身侧,忙不跌的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珏姐姐说的,她可是经常都为她爹那个榆木脑袋着急的。 红姨脸色虽没有一开始时的苍白,但也好不到哪去,听了凤珏的话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这刻她会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心中对张初一和小西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只有张初一被凤珏说得面红耳赤,有着抓耳挠腮的趋势,他想如果自己脚下有个洞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钻到里边去的… 凤珏弯唇一笑,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接着道,“本来,珏儿也不着急,只是珏儿出嫁在即,日后就只有娘亲一人在家,珏儿实属不放心,珏儿一向都将张叔叔当爹爹看待,也定然知道珏儿若真的走了,张叔叔也会照顾好我娘亲,只是,不说这孤家寡人的有些不方便,怕邻里邻居传出些不好听的话;珏儿也希望你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们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这也是珏儿出嫁前唯一的心愿,恭恭敬敬的叫您一声…爹。” 张初一眼眶湿润,一手就要去牵起地上的凤珏,略微哽咽着,“傻孩子,张叔一直以来都将你当成自己的亲骨肉般疼爱,快起来,别在跪着你,要跪坏了,叔心疼…” 072突如变故,身受重伤,不请自来 凤珏朝他摇了摇头,而后才看向红姨,“娘,恕孩儿无罪。”就着这姿势,朝两人恭敬的拜了三拜。 红姨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直到凤珏三拜跪拜完后,她才转头举杯朝张初一的酒杯碰了碰,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没有香醇留齿的味道,没有意想中的喜悦,只有满满的苦涩。 张初一依然愣愣的,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直到红姨将酒喝完他才傻不拉几的也一仰头将手中的酒一口闷了。 而一直站在凤珏身后不远处看戏的几个下人,直到两人都将酒喝完的同时也机灵的上前,扶起自家主子。 凤珏起身,火红的嫁衣让人眼眶赤红,“爹,娘,不用送珏儿,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说话的同时也朝着小西招招手,等小西仰着头,睁着对大大的眼睛看向她时,才接着道,“小西,以后要乖乖听爹娘的话知道吗?” 小西很认真的点头,“珏姐姐,小西会的。”说完退后一步一手拉着张初一,一手拉过红姨,仰头朝他们两人笑了笑。 红姨,张初一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凤珏,两人的表情各一,凤珏很欣慰,深深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在垂眼时,已一片淡然,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早无语凝噎,话到了嘴边却在难以说出口。 视线落到宅院的一角,扫过整个院子,朝后挥了挥手,在转身时,已一副决然,火红嫁衣在冷风中卷起衣角,也依然阻止不了大步流星往外走去的脚步…留下几人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痴… 往外走的脚步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虚浮得有些浮夸,感到胸口闷闷的呼吸沉重,心口有窒息般的彷徨,说到底,她还是亏欠了他们… 凤珏走了,那些所谓的下人也只是朝红姨等三人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跟上了主子的脚步… 红姨望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鼻尖酸酸的,眼眶红润,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没能喊出口… 张初一只是握紧了小西的手,在看向红姨的面容时,眼里的某些东西更加坚定了… 小西委屈得不行,她认为珏姐姐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怎么厚道,但她也知道,珏姐姐要嫁人了,总是要离开的…但她也还是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下她们的。 出了宅院往右侧走了十几米远后,凤珏停下脚步,没回头哑着声音道,“让人时刻看着宅院,这几天,不会太平。” 后方的几人相视一眼,齐齐点头,“是,主子。 ” 凤珏这才转过身,再次看了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宅院,不是没有不舍,这毕竟是她的家啊,她痛苦时候唯一一个心灵寄托的地方啊…如果有得选择,她是万般不愿离开的… “走吧。” 视线落到大门那萧条处,在确定里面的人不会在出来相送时,淡然的收回目光,转身往二王府的方向走去。 后方有两人已经往宅院走去,按着吩咐办事了,其他人刚要跟上,就感到后方一股凌厉的风劲朝他们后脑勺袭来,危险的本能意识让几人一同发出惊叫。 “主子,小心。”同一时刻也转身出掌朝风劲来处回袭。 “住手。”就在几人一掌打出的同时,凤珏飞身而起,朝他们怒喝,几人一顿,下意识的收回掌力,往一旁退去。 凤珏几步跨走,飞身而下,就看到她怀里抱着个人,几人面面相觑随即上前,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也庆幸刚刚的掌力收回及时,要不然这刻躺在主子怀里的便不是奄奄一息的语芯而真真切切的是一具尸体。 凤珏脸色阴沉,一手搭上语芯的脉搏,如果不是她对这几人的气息熟悉到了闻香识人的地步,这会,芯儿就算是真活着也便枉死了。睨着她那苍白透明的脸蛋,双目紧闭,嘴角的血迹鲜明,甚至还在往外冒血…心口一抖。 “芯儿,你醒醒。”手放开她的脉搏,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脸色难看的叫了两声。 语芯被她拍着浑身动了动,可也仍是一副昏迷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嘴角随着她的动作,血丝再次汹涌的冒了出来。凤珏心下一沉,扣住她的下颚,拇指直接掐上她的人中,用力一按… “芯儿,醒醒。” 围在一旁的几人脸色同样不好看,这还是第一次看语字辈的人伤得这般重,几人心疼的同时满脸愤怒,后牙紧咬,一副恨不得将打上她的人直接给撕了。 “唔…咳…”或许是凤珏的方子有了效果,也活着是语芯本就求生欲望强烈,拼死留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找主子,好几分钟后,双眼还是艰难的睁开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缝,只是还来不及看清头顶的是何人,身子便不堪重负痛苦的咳嗽起来,浑身的痛楚让她本能的蜷缩起身子… 围着的几人心下一喜,看着主子和语芯的同时,也眼光四方,耳听八方谨慎的看着四周,以便防患于未然。 凤珏手一抖,慌忙放开语芯,在她后背轻轻拍打了 几下,帮她缓了缓呼吸,等她好不容易将胸腔那股血痰咳出来后,才作罢… “芯儿,怎么样?” 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语芯努力的打开眼眶,将眼睛睁到了极限,那血红的眼睛看着有些狰狞,“月…月月…咳咳…” “在,月月在,芯儿放心,有月月在月月不会让你有事的。” 语芯想笑笑,只是可惜没能成功,扯了个比哭的弧度不说,还牵扯到了嘴角的伤痕,“嘶。” “芯儿别动,乖乖闭上眼睛,月月带你回去。”凤珏皱着眉头,芯儿外伤内伤都伤得及重,如果不及时带她回去,只怕…性命堪忧。 现在更是不宜多说话,她还得留着力气治愈伤口。 “咳。不。”语芯喘息着咽下倒咽喉的那股铁锈斑的血腥,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倏然一手紧紧的抓过凤珏的一只手,气弱神虚又急切的说道,“月…月月…小…小心…” 凤珏的手动了动,反手握住语芯的手,紧了紧表示自己在听。 “太…太子…”语芯嘴角动了动,在挤出两个字后,手一摊便再次彻底的晕了过去… “芯儿。”凤珏冷若冰霜,眉宇间透着股阴寒之气,浑身散发的戾气在火红嫁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煞气。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几人虽也惊怒,但语芯既然能在重伤下逃到此处,想必追她的人也快到了。 凤珏又岂会想不明白,也不迟疑便挥手,后方的人直接上前抱过语芯,一行人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然而几人走到一半后便疑惑了,那抱着语芯的男人直接问出口,“主子,不回怡红楼?” “不,直接去二王府。”说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吩咐跟在最后面的两人,“你们两个回去宅院,暗中将我娘等人接到西厢的小岛上,暂时别让他们离开,如果我娘问起,你便回复这是我的意思。” “是。” “还有,让人装扮成我爹娘和小西的摸样,明日到二王府中来,传话给艳情,让她彻查太子东宫史阑,如有必要可先杀之而后快。” “是。” “通知花沐云,将‘白露雪脂膏’立刻送到王府,另外将龙凤呈祥,千年雪莲交给贺义,让他明日当成贺礼送到二王府。” “是。” 一连串的吩咐下来,跟在最后面的两 人,兵分两路直接闪人了,而这头,凤珏带着其他人,来到二王府侧门后,让他抱着语芯直接去她新房,而她带着其他人绕过侧门往大门走去。 这二王府的地形图,‘天人和’众人都一清二楚,当初在收集大陆地形图时,也是花费了他们‘天人和’里不少人力物力。 不要说这二王府进出就如自家般熟悉了,就是东浩皇朝周边的几个大国,西蜀国,南诏国,北辰国里的大部分皇宫贵族,大臣富商家的地形图,那也是了如指掌的。 用主子的话来说,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在自己‘家’办事,那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 今晚的二王府前厅前院,还是很热闹的,一路华灯初上,就连曲径小路也照明如晨,下人依然一副忙碌的摸样,丰元年更是一处处亲自过目,这些家丁做事虽然也不是粗枝大叶型的,可他仍是要亲眼检查过后方能安心入眠,二王府被世人嘲笑遗忘多年了,如今能有机会重新站在众人的面前,这是他做梦都在想着的事情… 所以当丰元年看到本不该出现在大门口那赤红的身影时,尽管他遇事沉稳,可也仍是像其他家丁护院般,呆楞了下,有些搞不清楚某些状况,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下意识的举步迎了上去… “王妃?” 凤珏淡淡扫了他一眼,本她就是往里走的趋势,而丰元年是往外迎,大门进来又有两个阶梯,所以现在便是,凤珏一副居高临下般颦睨着气势矮了一小半截的丰元年,不咸不淡的问道。 “你是管家?”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他所穿的衣服是一点很好的说明,当然还有一点便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精明算计沉稳的心态,众人又是以他为首… 丰元年再次楞了下,点了点头,“在下姓丰名元年,乃王府的管家。” “知道了,你给他们几个安排下房间,还有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新房便可。” 说完也不理会这丰元年是啥反应,丢下几个手下后,越过丰元年,直接往前厅方向走去。 073命悬一线 “知道了,你给他们几个安排下房间,还有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新房便可。” 说完也不理会这丰元年是啥反应,丢下几个手下后,越过丰元年,直接往前厅方向走去。 几个家丁像个傻子似的,嘴巴张大,完全是一副脱线状态,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王妃为何会在这个时辰,一身嫁衣的突然降临在王府? 丰元年恭敬的笑意僵在脸上,可谓是呆若木鸡的立在大门口处,随着凤珏的身影一路往前厅的小径移去,眼神闪了闪,眨眼功夫那还顾得上沉稳啊,扯开脚丫子,拔腿就追了上去。 “王妃,且稍等。”这大婚的,哪有新娘子半夜自个跑到夫家来的?还是这般堂而皇之的来。这等事若传了出去,二王府岂不会又多了一桩饭后茶余的‘笑料’? 被丢下的几个‘天人和’杀手想也没想,在几名家丁震惊下,抬脚就跟了上去。 “王妃,等等。”丰元年追在凤珏的身后扯着嗓子大喊,那火红的嫁衣在橘黄的烛光里,有着异样突兀的红,只是那抹红色移动的非常迅速,他赶在后面都感觉有些吃力,在等他拐过小圆门时,哪还有王妃的影子。 “遭。”望着没有半个人影的曲径小路,丰元年暗道不好,扫了眼翠绿盆栽青青郁葱的四周,眼神暗晦不明。“怎么一下就没影了?” 这王妃大晚上的就自己跑来王府了?这让他们明日去哪里迎接新娘子? 这真是…真是…胡闹。 “丰管家,我们几个就麻烦你了。” 一声深沉的成熟嗓音打破这沉静,丰元年心下一颤,转头看向身后的几年,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可…也只能不动声色的叹息一声,微微侧身朝前做了个手势。这管家毕竟不是做做样子的啊,这看眼的局势还是有那么几下功夫的。这王妃已经跟不上了,也只能回神应付这几人在作打算了。 “是在下失职,各位请,绕过前厅,经过中院,便是后院了,这后院便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几人点了点头,跟在丰元年身后,目不斜视,对这二王府布景没有丝毫的好奇。 而丰元年也由刚刚的震惊失态中回过神来,他毕竟是二王府的管家,如论今日这王妃处于何目的只身率先来到王府,日后她毕竟也是自己要服侍的人,当然对于王妃带来的人,也不敢松懈有丝毫的马虎。至于王妃,等安顿好这几人后,自可以去处理后续之事,既然王妃已然到 了王府,又何必担心找不着人呢? 而‘天人和’的几个人拿捏也恰到好处,就连跟在丰元年身后也是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疏离得当,这是常年以来的习惯,训练的第一个课程——保持绝对的距离。 “丰管家不用去理会我们小姐,她一向自来熟,明日花轿也可正常迎娶,到了宅院后,便可自行回来便是。” 当然说这话的男人可不知道这丰元年的心思,这些话都是之前主子亲自交代的,他只是代为传言罢了。 丰元年脚步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若无其事的往前带着路,略带恭敬的回道,“是,我会转告王爷的。” “嗯,王妃还说,这凤府大可不必理会,没有她亲口允若的一切和凤府有关的人或事,都杜绝在门外。” “这…”丰元年虽然也知道王爷的意思,还顺便给凤府送了份大的‘贺礼’去,但,王爷和王妃毕竟还是有区别的,王妃如此吩咐只怕也不太妥当,这里毕竟是二王府啊。 “管家不必觉得为难,只要照着吩咐办事就行了,相信‘二’王爷也不会有意见的。” 丰元年猛地停下脚步,转头锐利的扫了眼走在最前方的这个男人,穿着一生夜行衣,是个极其普通的面相,只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势却不容人忽视。 而跟在他身侧和后面的几人至始至终的未曾发过只字片语,甚至只是淡然的和他对视着… “这里是二王府,就算我们王爷听从王妃的话,但,你们可要知道,这里,还是皇上说的算。” 如今的凤府可是在风尖浪口,现下可谓是最得皇宠的官宦富商之家,即便是其他关系都不考虑在内,就是凤颜雪这未来太子妃头名,他们二王府也没有将人关在门口的权利。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可以得罪凤府,可以得罪东宫太子,可却不能得罪当今圣上。 再者,他不仅是二王府的管家,更是王爷身边暗影,现在的二王府还不能这么快被推出去。 “这你放心,既然我们小姐敢这么吩咐就一定有她的用意,管家不必忧虑,尽管做好本分就行。”说完也不在和他废话,率先走了出去,后面的人啥都没说,直接跟上,仿佛说句话都是浪费他们的精力是的,这架势宛若是在逛着自家院子似的,走得那叫一个坦荡荡啊。 留下丰元年看得眼都直了,他觉得这大晚上的跑来王府演这么一出,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些。 感情这王妃还没嫁进王府来,这不仅下马威到了,这只觉的当起了当家做主的意识也到了? 丰元年眸色深了深,冷不丁的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直接说道,“将这件事转告给王爷,就说王妃到了,另外去看看新王妃那边有何热闹的。” 没有人应答,只是在丰元年话音落下的同时,后侧墙角跟处,似有一阵轻风扫过,带起一旁的树枝在空中轻轻的弹了弹,在定睛仔细看时,那枝条静静的躺在空中,一动不动,好似刚刚的那浮动只是个错觉。 丰元年朝着后院的方向沉思了片刻,而后才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王妃的事情固然是重要,但是,有些事情如今看来似乎更为重要了些。 “主子。” 西苑厢房内,凤珏推门进去后,直接走进内室,来到床边,这里是一间新房,整个房间布置得喜气洋洋,床铺被褥,纱布,连珠,全是一片红,刺得她双眼下意识的眯了眯,果然,红色还是太过讨厌了些。 不过此刻她也没心情让人进来将这红色给拆了,看着床上的女人,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让她眉头紧皱,眼里闪过担忧,侧身坐在床沿上,抓过她的手腕,一边动手解开她的衣服一边吩咐道,“你去接花沐云,动作要快,记住回来的时候从侧院进来。” “是。”说完身形一闪,人就跳窗直接飞了出去。 凤珏这刻也顾不得其他了,三下五除二的将语芯给扒了个精光,就连粉色的东兜也一并给脱了,露出一对雪白凝脂,可在她的衣服尽数脱光时,饶是她在怎么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左胸接近心脏处有两个黑色掌印,掌心是重合在一起的,只有那五指是微微错开,这应该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这其中一个人的手指应该要较为纤细些。 这不是让她震惊的原因,让她震惊的是,这个黑色掌印,这是黑丧拳,她在很小的时候便听她师父提到过这种拳法,这套拳路很强悍,可也算是邪教的一派武功,世间没几人会真正去学这套拳掌,只因为这套拳路有个及其诡异之处,练者伤人一百便会自毁一千,这是属于快速自杀的一种拳路,而中了这种拳掌的人,也是一个必死无疑。不过对于一种急攻进切的人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曾经师父说到这套拳法早已失传了两百多年了,所以对于说起这套拳掌时也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下并未说得很详细…所以看到这两个黑色掌印,她很震惊,同时也将脸给冷了 下来。如果师父说的是真的,如果语芯中的真是那套该死的黑丧拳,那…那,语芯… 混蛋。 凤珏怒气横生,快速的在语芯身上的穴道上轻点了几下,封住气血流行。 而后才盘腿坐在床上,将语芯翻了个身,正要给她运气时,瞳孔猛地一缩。 对于血腥味,她向来比常人敏感,可是为何语芯后腰中了一剑,她会没有察觉到血腥的味道?不要说她,就连其他几人乃至一路抱着她来到这房间的那人居然也没发现?凤珏扶着语芯肩膀处的五指倏然收紧,力气大到就连指甲变色了也毫无察觉… 将语芯的完全将后背转到眼前才,这才完整的看清那块受伤的地方,鲜血将她整个后腰乃至屁股往下都染成了一片红色,而那个看着像个蜈蚣似的过于狰狞的刀疤处聚满了血块,上面还留有青色的屑抹,想来是芯儿自己简单的用药草敷过了,看那血干枯的痕迹不然推断出她伤到的时间… “该死的东宫史阑,你最好乖乖的祈祷太上老君不收芯儿的命,否则,我要你整个东宫来陪葬。混蛋。” 咬牙切齿的说完后这才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双掌贴上她的后背,将眼一闭,缓缓催动着内力… 074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将语芯的完全将后背转到眼前才,这才完整的看清那块受伤的地方,鲜血将她整个后腰乃至屁股往下都染成了一片红色,而那个看着像个蜈蚣似的过于狰狞的刀疤处聚满了血块,上面还留有青色的屑抹,想来是芯儿自己简单的用药草敷过了,看那血干枯的痕迹不然推断出她伤到的时间… “该死的东宫史阑,你最好乖乖的祈祷太上老君不收芯儿的命,否则,我要你整个东宫来陪葬。混蛋。” 咬牙切齿的说完后这才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双掌贴上她的后背,将眼一闭,缓缓催动着内力…东宫皓月接到消息时已经准备睡下了,昨天一天他的精神就被刺激得有些紧绷,好不容易压抑住那股胸腔的燥热,如影的出现还是让他诧异了些,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明日便是他大喜之日,今日该准备的事情准备妥当了后,便不会在来打扰,更何况他晨曦才刚下令今日内不得进来打扰… 没有犹疑的,将托在一旁的外衣披上,走了出去。 “王爷。” 如影恭敬的站在密室大门一侧,等候在一旁,密室门一打开东宫皓月的身影闯入他的眼里,便略微垂着头唤了声。 东宫皓月走到密室门中央停住,早上的那股戾气和孤寂已经消失殆尽,但也只是等着对方继续说他来这的原因。 “王爷,王妃此刻正在西苑新房。丰元年让人来通知王爷。”跟了王爷也有十几年了,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气,废话少说,直接主题。 东宫皓月紧了紧单衣的手顿了顿,明显一愣的神情让如影更加不敢抬头看向这位主了。 “王妃?” “是的,且还带了几位下人进来,丰元年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了后院。只是,这王妃…”如影刚从赌坊回来正巧碰到王府里的影子正往密室的方向移去,好奇之下便将人拦了下来,这一问下才知道是何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王妃居然这般大胆,大婚前一天直接潜入王府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胆子命令王府的人办事… “走,去西苑。”东宫皓月也只是疑惑了下,便系好单衣越过如影直接往西苑的方向走去。王妃,自然也就是说他未来的夫人,凤府孙三小姐凤珏了,只是,他没想到,紧紧只是几日的功夫不见,这名字突然就提及,他不能理解,心口的那股异样,他居然这般急切的想要见她,会这般想她。 如影诧异的看向东宫皓月的背影,虽然对于这王妃这号人物他及其好奇,到底 是怎样的女子能让王爷这般上心?甚至为了她能破例进攻,不惜在圣旨上做手脚,更让小齐子亲自去宣读圣旨,乃至派人一路跟着… 就连如云刚刚在听到王妃来王府的消失后,都在第一时间往西苑跑了… 他真心很不明白,这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东宫皓月是走在前方的,所以他也没看到这一路走来的同时,东宫皓月的嘴角同时微微上翘,一路都不曾收回… 其实说起来,这西苑到密室的距离也不是很长,密室本就是在假山后的,而西苑本就是他的厢房,只要绕过一个花苑经过两个小石拱门就到了… 一脚踏出小石拱门,入眼的便是精心装饰得喜气的房屋,唇角下弯,想到待会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容颜,好心情一点都掩饰不住,一脚踏出另一脚正要收回,却猛地一顿,脊背一挺,在如影的震惊中倏然转头,往不远处的黑夜看去… 只见夜色中,两个身影一动一浮,正小心的往新房的窗口移动…东宫皓月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他二王府虽在外人眼里是个‘空’壳,可什么时候一些小猫小狗都能这般自由出入了? 那些影子,站着都能睡着的? 如影跟在身后也收住了脚步,感到王爷身上的气息波动,盯着不远处窜动的身影,脸色难看。 这说到底也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失职,王妃莫名其妙自由出入也算了,奈何这等‘闲杂’人等居然也敢在狮子头上拔毛,这完全是不将他们王府放在眼里… “王爷,属下这就去处理干净。” “不必了。”东宫皓月直接喝住如影,等那两身影从窗口跳进去后,在看向侧门那个俯身而立的熟悉人影,接着道,“让如云不可打草惊蛇。”话音落下突然轻点足尖,飞身而起眨眼便消失在如影面前。 “是,王爷。”如影愤愤的看了两眼窗口的位置而后才往如云的方向走去。 走进时对方扔看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摸样让他好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在看什么?” 如云一惊,反射性的转头正要出拳,待看清是来人后,拳头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一秒后松了下来,没好气的瞪着如影,“我说,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如影显得很无辜,但是这还不忘交代王爷的话,看如云不理他又转头往房间里头看去,瞧这这态度,他实属好奇,这如云的性子一向沉稳,不露山不显水的,曾何时会对一件事 这么上心过?当下不免也好奇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 “嘘。嘘,安静呆着。”如云转头严肃的朝他摆了个手势,让他乖乖的别出声,被发现就糟糕了。如影眼神闪了闪难得的点了点头,可在他等他解释的时候,这人又给直接甩了个后脑勺给他,将他谅在了一旁,这让他很费解,正要出声,可一想到会坏事,也就硬生生的将这股闷气给憋住了。眼神似火如柴的瞪着某人的后脑勺,这是第一次,他想要一拳打爆他的头。 如云可没心思应付这身后的这位,就连那双火辣辣能将他活剥了的目光他也尽数忽略了,只因为里面的那位… 花沐云和刚刚离去的那名男子一到,两人刚踏入内室,床上的情景便尽收眼底,语芯衣不蔽体,上半身全裸曲脚坐在一侧,脸色白中带青,嘴角正接连不断的往外流出一股一股的黑血;而凤珏双目紧闭坐在语芯的身后为她疗伤,脸色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过于苍白外,其他都正常。 花沐云心中一颠,刚褪下去的担忧再次聚拢在眉间,呼吸也乱了节奏,慌忙上前,从怀里拿出个翠色瓶子,到出两颗白色药丸,不由分说的钳住语芯的下颚,强行打开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而跟进来的那名男子,在看到床上的情景时,第一时间转过了身。 等药丸入喉后,花沐云直接合上语芯的下颚,抬手利索的在她脑门和下颚的地方拍了一掌,看到语芯咽喉处的吞咽动作,这才放心的等在一旁。 而也就在花沐云将药丸喂完后,凤珏也动了,将灌输到语芯的真气豁然收回,随即睁开眼睛,闪过担忧。 “主子,芯儿怎么样?” 凤珏的视线依然落在语芯后腰的伤口上,眉头却越皱越紧,感到小腿处有些酥麻,便径直下床,往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花沐云扶住语芯的身子,小心的将她伏在床上,躺好。正想要为她盖上薄被时,这才看到她胸口的那个黑掌印,虽然颜色淡了些,但,这刻看着也是触目惊心的,饶是像花沐云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脏处也不禁传来一阵紧缩,那熟悉的痛楚差点让她整个人的被淹没。 “这,这是?”来之前虽然做好了预感不好的准备,来之后看到床上的一幕,一时哪还顾得什么伤口啊。 凤珏转身,忧愁中透着股阴戾,盯着语芯的胸口紧了紧双拳,“黑丧拳。” 撕。 花沐云和那男子一同看向凤珏,一个眼底除了震惊,还有 死灰外更多的是痛恨,而另一个却是一脸疑惑。 花沐云惊骇的退后一步,小腿撞到床沿发出一声咚的响声,让她头皮更加发麻,直直的看向凤珏,眼里透露着清清楚楚的信息。 不,她不相信。 芯儿怎么可能会中这种掌拳?这武功早已失传了几百年了不是吗?可在和凤珏对视的下一秒,她那自我安慰型的眼神,却再一次彻底崩溃… 她本就生在武林世家,在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黑丧拳了… 所以刚刚的那些否认,以其说,她不相信芯儿中的是黑丧拳,还不如说,她这是在自我欺瞒,自我催眠摆了… 凤珏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但也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落到语芯身上,“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如何来解这黑丧拳的毒的。” 淡然却透着杀气的语气由这花沐云的两耳传递到大脑皮层,再次将她狠狠的打了个激灵,浑身僵硬如铁板,目光如枯井般死灰毫无色彩可言的寻着凤珏的目光齐齐落到语芯身上,在一阵死寂沉沉透着压抑又诡异的空间里,慢慢的扬了个诡异带着比哭还能看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喃喃着。 “不,我不知道。” 凤珏笑了笑,起身往花沐云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在她身侧停下,状似亲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的回道,“你知道的。” 075没有死无全尸,只有生不如死 凤珏笑了笑,起身往花沐云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在她身侧停下,状似亲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的回道,“你知道的。” 感受到手掌下的身子僵了僵,也不慎在意的收回手,背靠着花沐云,坐到了床沿,对于语芯嘴角边未干渍血丝,微微有些刺眼,抬起右手拇指拂过她嘴角,轻轻的将那些血迹抹去,听着身后两道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心口再次沉了沉。 花沐云确实是惊了,她没想到主子会将她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一股后怕从脚底升起瞬间便传递到四肢百骸。 她是黑家的子孙,但,自她被主子救起的那刻,她黑家便已从这大陆消失殆尽,更不用说,这早已失传的黑丧拳… “花姐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语芯从我面前丢了呼吸,却什么也不做。”将拇指上带着黑色铁锈味的血丝轻轻的和食指摩擦着,凉凉的,要比正常的血丝多了些粘稠。 “你知道的,一向都是只有我凤珏玩不玩,愿不愿意玩的问题,在这世上,伤了我的人还能活得好好的,那也就是个、神话。” 话说得及其的漫不经心,她当然知道花沐云对于黑丧拳的认知不比自己多,虽然黑丧拳是她家传家秘籍,但毕竟这只是个失传的东西,她说她不知道,这也无可厚非,她从没怀疑过她;然而,就因为它是失传百年的东西却这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才让她有了危机感,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要脱离她的控制中…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凤九公,东宫史阑,冰绝宫宫主等人一脚踏进来了,只是没想到在这时候会出这岔子。 语芯的失误重伤是她始料未及的,更何况这后背还牵扯上了花沐云。即便她非常清楚,这件事跟花沐云无关,可也不排除跟她家族有关。 花沐云是当今排行第三被一夜血洗的武林世家——黑氏庄主嫡亲孙女。在她意外救起她的那刻,她也是唯一的一位生还者。 本她对于‘天人和’里的人的身份背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还是她师父幽谷老人当年无意中的一句话将她给点醒了。 恰巧这花沐云遇害的时间和她师父跟她讲解这黑丧拳的时间不相上下,她好奇之余便让人去查探了一番,没将花沐云交给师父幽谷老人处理,还是处于自己的私心,毕竟当时无论是怡红楼,‘天人和’还是赌坊,都是缺少人手的,而且还是忠心护主的人。 而花沐云又自愿留在怡红楼,她便顺理成章的答应了,只是 从此便也将‘天人和’里的每一位成员的资料都收集的完完整整,哪怕是对方几岁开始没尿床等这些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当然啦,这件事在‘天人和’里是个绝对的秘密,除了她凤珏外,在无人知晓。 花沐云自凤珏拍她的肩膀那刻起,身子就一直僵硬着不敢轻易回话,听着主子这般语气,她就是在傻也知道主子已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家世,这答话要一个落不好到时那可就不仅仅只是她一人的问题了,这还关系到,整个黑庄。即便是黑家已不复存在,但,那也是她侵犯不得的… “主子,这黑丧拳虽是黑家的拳谱,可据我所知这套拳谱却早已被贼人盗去,至今仍下落不明,世人都以为这套掌拳早已失传。” “既然这是你黑庄的传家物,那相信即便是彻底消失了,也扔会有一知半解的。”凤珏再次为语芯把了把脉,确定还扔尚存一丝气息后才放心的起身,在花沐云还来不及收回的诧异及其痛苦的眼神中与其对视,“不是吗?” 咕咚 花沐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主子的眼神太过犀利,这做手下的是个悲催的主,“是,只是这黑丧拳不比其他拳法或者掌法。” 如今的花沐云在响起曾经的一段痛苦记忆后,即便是在怎么难受那也只能先将这些负面情绪压下,努力的应付好眼前的这位小主子再说。 “噢?”凤珏挑了挑眉,发出一丝疑惑,“怎么个不一样法?” 语芯已经服过她特制的压制毒性的药丸,如今也只能先彻底了解这黑丧拳到底有何厉害之处,方能对症下药。这刻心思也便从语芯身上转到了花沐云身上。 花沐云再次看了眼语芯,这才跟在凤珏身后往桌子方向走去,知道这刻就算是自己想要瞒着一些事情那估计也是瞒不住的了,索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个干净的好,只是她扔有些好奇,主子是在何时发现她是黑家人的? “这黑丧拳又名丧昏掌,出掌的时候令人出其不意防不胜防的同时,还能快速的变拳为掌,变掌为拳…黑丧拳它本身并不带毒性,只有善于用毒之人,才会将这毒粉藏于指甲或者衣袖当中,在出掌的同时,将毒粉顺着掌力送到敌人身上…” “照你这么说,芯儿胸口上的毒跟这黑丧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凤珏看向从进入到这房间便至始至终被对着她们的那个男子,在脑海中哪里的回想着,这人叫什么?不说这人的机灵程度,至少这绅士风度还 算过得去,知道君子之道。 唔,就是忘了这人叫什么名字了,待会记得问问。是个有发展前途的小子。 半毛线? 花沐云僵着脸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半毛钱是啥意思,但是主子说话向来都是会时不时的蹦出两句不明词句,她也就习惯了。 “是的。” 凤珏沉思了会,才回到,“这也好办,只要不是跟这黑丧拳有关,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花沐云依然半僵着身子,有些恶意的瞪着凤珏的意味。 你想啊,她在那担心急切的要命,这主子一句话便回到那也是小菜一碟的事,这不是存心让她绷紧神经来着吗? “那,这样。”凤珏也不管这花沐云有啥小九九,手有规律的扣着桌面,接着说道,“你先回怡红楼,让嫣儿明日到二王府来,我有要事让她办。至于你黑家的事,既然现在无端的出现了,那么你也顺道去查查,这芯儿现在是昏迷着可这件事也和东宫史阑脱不了干系,你可以抓着这条线顺藤摸瓜去查清楚这和你黑家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 话说到一半后凤珏的语气徒然增加了些戾气,看花沐云骤变的脸色,接着道,“你要时刻记住,这么些年来,你在我身边以其说是我下人,更不如说是我姐姐,做事说话更是一向都有分寸。这也是我唯一仅此一次提醒你,你花沐云在被我凤珏救起的那刻,就是我的人,你记好了,背板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不是一了百了,而是,生、不、如、死。” 花沐云瞪大双眼,主子从来没用这般严厉的口吻跟她说话,更不用说说出这般严词警告的话语,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双脚成军人形式立正好,右手举起,拇指和尾指曲起相互搭着,朝天竖起中间三指,用着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花沐云愿逝死追随主子,终身不离不弃,如有违背此誓…” “好了,放下吧。”凤珏有些无奈,本来是想要借着花沐云变相的警告房间里唯一一位男性的,既然决定要好好‘栽培’他,当然得让他了解了解她的规则,只是她没想到花沐云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对天发誓这种无聊的戏码都用上了,让她一阵无语。 花沐云,艳情等人对她的忠诚度早就过了审核了,哪还需要如此多此一举啊?要不然也不会是她凤珏的左右手了,再次扫了眼前方的挺拔背影,很无趣的朝花沐云摆了摆手。 花沐云到底是个人精,本就是做着伺候人的服务行业, 更何况是对于这位自己伺候了快十年的主子,这一举一动落在她眼里,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意思自然也就猜出了七八分了,当下也暗自松了口气。 感情主子你又是在玩她啊?抬手暗暗将额头上的一层细汗擦了擦,心中暗道,主子啊,你可知道,你这么随便来个玩笑,随时都有可能将别人给吓得神经错乱的啊? “主子,那芯儿呢?还是留在王府吗?明日是主子的大婚,芯儿留在…” “无碍,芯儿我会照看好,她身上的毒除了我师父老人家和施毒人外,也就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了…” 如云如影两人本听到这王妃提及到这黑家和这黑丧拳的事时,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尤其是听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对话后,更是错愕,当然这黑庄被一夜血洗的事可未是轰动一时,当时可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世人都以为这黑庄被满门灭族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生还者,而且还跟他们王妃有关… 这如影没见识过王妃的厉害之处,他和如随可是在凤府曾亲眼见识过王妃霸道狠厉的一幕,只是没想到,这王妃身后还能有更惊人的… 076吃力不讨好,王爷英明 眼看里边动静也到了尾声,如云收回目光,转头暗中朝身后的一脸谨慎的如影点了点头,如影意会,两人消无声息的撤了下去。 等拐了个小弯,踏进小石拱门时,如影这才放心的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他一直在如云的身后,所以听到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如云侧身站在拱门一侧,顺道将如影拉在自己身后,小声的回道,“看着。” 如影疑惑不解的随着如云的目光,往新房侧窗口方向看去,那个方向是房间里屋,窗口外面是一排的长青树,突然窗口动了动,被人从里面掀起,两个黑影快如闪电般的从里屋窜出,无声的消失在长青树后。 如影握着剑的手动了动,刚想要施展内功寻着两黑衣追去,却再次被如云拉住,如影脸色难看,怒喝,“你干什么?放手。” 再次转眼哪还看得到那两贼子的影子,这下更是盛怒。 如云没好气的瞪着他,很想在这人脑袋瓜上拍上一掌,你说你有没有脑子想啊,对方什么身手你瞧得比谁都精,就你这样冒然追上去,结果追不到人不说,还将王爷的事给破坏了,你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又惹得一身骚吗? “急什么?”如云在窗口的位置上扫了一眼,然后缓缓的将视线落到房屋青瓦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顾如影的抗议,直接拽过人就往回密室的方向拖。 “不急?他们都跑远了。”还不急,在不放开他,届时就是想要在追人那也是休想在追得上了。如影挣扎着身子,借着力道希望能挣脱开如云的钳固。 “跑就跑了呗,这又没你的事,这都大晚上的,赶紧回房歇息去,哪来这么喜欢当夜猫子的。” “如云,放开我…” “别叫了,我要放开你,你保证会后悔的。赶紧跟我回去,今日凉着如随一日了,想来他也忍得快要爆炸了。” “你胡说,这几个贼子既然敢当着王爷的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王府真是个摆设的?赶紧放手。” “我说,你这是什么榆木脑袋?刚刚你在外偷听了这么久,难道还没听出个大概来?王爷让我们不可打草惊蛇,你还泛牛脾气非要去追人,追什么追?你以为他们能逃过王爷的手掌心?王爷要是不想让那两人出王府,早下令让你我二人在侧门等候了,还能让你在这犯倔?你没听清王妃说道黑家吗?王爷让他们离开,那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好来个黄雀在后。” 如云一边数 落着如影,一边还不忘高高的提起他后衣领,同时脚步也加快了些。 “你要没有王爷的命令私自行动,我保证,你还没追出这王府,就被打包丢回黑狼了。” 如影被他分析透彻的话语弄得一阵青一阵白,他虽是跟在王爷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王爷的习惯个性他熟知,可他也一向没有猜王爷心思的习惯,他只对王爷忠诚,任何可能威胁到王爷,或对王府不利的事他都会杜绝,且身体力行,往往心思刚动,自己就已经做出行动了。 如云,丰元年总说,他这是愚忠,老是让他带脑子跟王爷做事,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们,而后直接无视。 “王爷刚刚是让你不可打草惊蛇,现在那两贼子都被你放跑了,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 如云脚步惊的一收,不可思议的看向身侧的人,常年的一身夜行衣,刚毅的脸庞线条紧凑,没有丝毫的柔和感,明明是一副刚正不阿的外表,却总是让他有种孤寂的味道。 “我说,你这几年跟在王爷身边,到底都是学了些什么?” “你明知道那女人跟黑家有关,还将她放走,届时王爷若要怪罪下来,那可是你我都担当不起的。”如影压根不不搭理他的话,还在想着如云拉着他不让他去追那两黑衣人,那可是失职的行为,瞪着如云的眼神也有着冷意。 如云两眼外翻,仰天长叹,“王爷,你到底是为何一定要选这么一个木头刻板的脑袋瓜跟在你身边的?王爷啊,这么些年,你过得容易吗你?” “不容易。”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正嘀咕叹息的如云,和一旁面无表情瞪着他的如影两人同时一愣,随后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来人,立即垂头恭敬的换道。 “王爷。” 东宫皓月虽然抿着唇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是不假,缓缓的走到两人身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如影,在明显感到对方身子半僵着的同时自然的将目光移到了如云身上,回道。 “所以本王这才回王府才决定将如影留下,带如风在身边。” “王爷?”如影一听这话,这还了得,慌忙抬头看向东宫皓月,“请让属下跟随王爷左右。” 如云同情的睨了眼如影,在心中默默为他留了一把辛酸泪,兄弟,要知道王爷能带着你跟在身边这么几年,还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你就知足吧? 东宫皓月摆摆手,“好了,此事稍后 在议。”看着一瞬间便焉焉然的某人,只觉心中好笑,其实如影是最对他胃口的一个,不会过分的聪明也不过分的蠢蛋,不用担心心中某些小九九被看穿,也不用手中拿着一根辫子,时时刻刻都要准备甩上那么一鞭,打一下便动一下。 他没有如云,丰元年般聪明睿智,心机城府;也不会像如随一般,说一是一;更不会像如风一样,如阵清风来无影去无踪。 想到这不由勾了勾唇,越过两人率先往密室的方向走去,知道他们是跟在他身后两步开外,接着问道。 “如云,对王妃房中的人,你有何见解?” 如影皱起眉头,看向如云,如云看向王爷挺拔的背影,略微闪了下神,便回道。“王妃房中有四人,三女一男,床上的女子很显然是受了重伤在外又不方便医治,王妃这才冒险将人带到二王府来,这二王府平日里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不值得放在心尖不具备威胁的地方,这是藏身的最佳之地。” 东宫皓月点点头,他所分析的也正是他所想的,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凤珏今晚会突然出现在二王府跟语芯受伤压根就没有丝毫关系。这可是她一早便计划在内的,只是中途出了语芯这么个岔子… “至于另外一男一女,那男的想必就是将那受伤的女子偷偷放进房中的人,途中又去接应另外一名女子,这两人都是和那受伤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嗯,那女人既是黑家的人,那么那男人和床上受伤的女子两人的身份想必也有重大文章,当年黑庄被血洗在武林也掀起了一番血雨,只是至今都无人知晓那幕后黑手是谁,如今这黑家的后人再次出现,而且还是跟王妃有关,想来,这件事一定不简单。”东宫皓月微眯着眼,眼神透过前方看向某一点,心思却顿感清明。 认识这小丫头也不过短短的月余时间,却每每都给他送来一份‘惊喜’,她到底还有何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是的,王爷,当年世人都以为这黑庄被灭无留一活口,甚至在襁褓中的孩提也没能躲过毒手,却不想还是有落网之鱼,后来属下曾无意间听闻,这黑庄被血洗是跟黑丧拳有关,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是?”如云脑中想着刚刚王妃等几人的对话,回答着。 这黑丧拳失传百年这也不是全部证据可言,那女人也曾说这黑丧拳早已被贼人偷去至今尚无所踪,可刚刚王妃的语气就是那床上半死不活的女子是中了黑丧拳的毒手的,如今这黑丧拳再度出现在世人眼球,这又将预告着什么呢 ? “嗯,如云所得即是。”三人穿过小径,越过最后一道小石拱门,密室便出现在眼前,一路上,如影都只是保持缄默,小心的跟随这东宫皓月,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只不过现在无论是何推测都无具体根据,我已让王府中的影卫跟着那两人,等他们回来,事情也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了。” “王爷英明。”如云笑着回道。 如影可就不干了,“王爷为何不让属下跟去?” 东宫皓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如影,那眼底鲜少的受伤让他看着心尖微暖,他东宫皓月被至亲的人抛弃伤害,却也同样得到了其他的友情。 这就是师父老人家所说的,凡事都能有得有失。试想下,如果昔日他没有中毒,没有被父皇母妃丢弃,从小生长在处处暗藏杀机的深宫中?如今的他还是这样的东宫皓月吗? 不,不是。 他深知自己骨血里的那股骚动,如若他真的是在皇宫长大,和东宫史阑,东宫篱清,东宫左颜身处一样的环境,他的狠厉,无情奸诈只会比东宫史阑比之更甚… “你有其他任务。” 如影对上王爷那带着明显笑意的凤眸,有一瞬间闪了眼,跟在王爷身边,王爷除了在幽谷老人和项婆婆面前偶尔露出过笑意外,其他时刻,这么明显的笑意那是断然没有的… “王爷?”你? 077丢脸丢到‘黑狼\’里,王爷恕罪 就是这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也顺带惊呆了如云,脚步跟着如影顿了顿,惊奇的看着王爷,他跟在东宫皓月身边的时间虽然比如影少,但,王爷的性格习惯又岂会不知? 东宫皓月收回笑意,转身继续往前走,对于如影固执的一面很是无奈,这都走了一路快到密室了,他仍还在纠结着他不带他在身边的问题,不由暗自感觉好笑,他刚刚只是说让如风代替他的位置那也只是跟他开了小玩笑罢了,更何况,他也确实是有其他事让他去办,除了惜月公子的事外,现在又多了件黑家的事,至于王妃的身份,他自会将它将给其他人手中。 只是想到惜月公子,那么… “对了,惜月公子那方查的如何了?” 东宫皓月一转身往前走,如影如云猛地回过神来,疾步跟上,提到惜月公子,如影的脸再次沉了下来,脸色很不好看,或许是想到今日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声音显得有些硬邦邦的,就连如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回王爷,是属下失职,事情不但没有丝毫进展,在追查暗中反而无故遇到多次的阻碍,事情要比想象的棘手得多。” 东宫皓月无声的忘了眼头顶明月,不知是不是冬季的缘由,这银色月光不仅显得有些黯然,看着也有些寒意。 如云接着到,“对方似乎是惜月公子的人。” “哦?”是疑惑也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东宫皓月收回眸光,带着邪气的眸光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显得邪气,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和密室,负手而行。 “是的,王爷,对方发现我们的动机,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起杀意,而是将我们的人引开,在中间设了几道关卡,我们的人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除了查到惜月公子是怡红楼,赌坊的幕后老板外,其他都一无所知,这几日也做了些无用功,似乎被…” 如影冷静的说完后后牙紧咬,又冒出股切齿的意味。就连一旁的如云也眯起了双眼,似乎对于今日被耍着玩的事情很是芥蒂,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意味不明。 “嗯?” 就是这么个拉长的喉音,却让如影的身子瞬间绷紧,危险信号自脚心一鼓作气的往心尖窜去,顺着血液,渐渐的变得僵硬。 “如何?”或者是此事关系到惜月公子,以致就连眨眼的时间东宫皓月都不愿意等下去,如若平时,这问题他是断然不会接着问下去的,可在听到身后两道明显加重的呼吸声后,他还是率先问出了口 ,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过于诧异。 如影没觉察到王爷的异样,而如云或许是因为脑里装的事情过于多了些,对于近日一整天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一时不能释怀,便也没发现王爷的异常,只是听到如影接着回答,声音里有着恶狠狠的意味。 “是,是被对方的人耍着玩了一圈。”甚至就连跟着一起是查探的人十个里面有八个是被困在赌坊里,输到了只着里衣被人从后巷子里丢出来的… 一想到当时的几个手下灰头灰脸哆嗦的站在巷子里没脸出来见人的场景,脸色再度黑了一层。 那叫一个不共戴天啊! 黑狼的脸都被他们几个丢尽了,当然这些事他可不敢跟王爷提及,他没那个脸去提,更没那个胆子去提。只能自己吃了个这个哑巴亏,也像是被人扳开了嘴巴硬生生的往里塞了几只臭苍蝇般,恶心到了肺里。 如云深深的揪了眼身旁的人,很快便将目光移到了一旁,假装没看见,心中却万分感叹,还好还好,这头牛没一根直肠子到底,若要将今日之事告知王爷,那不用说,他们两个都将直接被丢回黑狼总部,先操练个几年才能被放出来… 所以说这也算是一个小进步了,刚刚还说他是榆木脑袋,嗯,他很厚道的收回这句话,兄弟你是聪明人。 “是吗?”东宫皓月停下脚步,话里有着好奇却没有责怪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立在一旁,“怎么个玩法?” 这春宫图第六式是在拍卖会那日到手的,当然,对于前五式他也已然让如风去办,如无意外想必在明日之前便会将那前五式找来。 至于他为何会要这惜月公子的春宫图,除了知道这画册上的各式jiaohe图示外,当然还有另一个重大秘密。 这也是他在看完那第六式春宫图册后无意间发现的,让他欣喜若狂的同时,对这惜月公子的兴趣便更加浓厚了,甚至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知道这惜月公子到底是从而得知春宫图册上所带着的信息的… 如云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跳,这王爷的话怎么总让他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影心中也咯噔一声,愕然的看向王爷的背影,他刚刚没听错吧?王爷向来不理会这些‘小事’的,奈何今日怎会问起事情所发生的过程? 这? 这要让他如何开口? 短暂的诧异或者说是惊吓后,如影下意识的看向走在身侧的如云身上,后者直接刷给 他一个后脑勺,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让他自己看着办。如影面无表情,眼神暗了暗,透着不平,如果他知道鄙视这玩意,估计还会给他个讽刺的眼神。 “这,王爷?” 东宫皓月甩了甩长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怎么?”话虽是对着如影说的,可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如云,这句话是在问他。 “你们有事瞒着本王?” 如云头皮一麻,忙半垂头合着如影的声音叠加回道,“属下不敢。” “那便说说,这是怎么个玩法。”东宫皓月一向都是干脆利落的主,因为是背对着两人的,理所当然的也没看到他眼底那浓厚的兴趣和嘴角的弧度。 如云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有那么一瞬间头似乎垂得更低了,反观如影,那叫一个赤裸裸的横着脖子硬着头皮直接抬起了头,脸色有些褐红,显然那是怒的,梗着回道。 “王爷,此事说来话长。”瞧着这夜色是不是改日在续?毕竟明日还是您大喜之日。 “那就长话短说。”夜晚的小路有些潮湿,冬天的雾水要比平日里的湿重些,这都没能让他略微高亢的心情平复下来,就连昨夜的事情也丝毫不受波及,想来是因为那小丫头此刻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原因吧? 他体内那股熟悉的躁动也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一夜还很长,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视线,好减轻体内的那股躁动,如若不是因为那股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也不会匆忙的从西苑房顶逃离,留给那个小丫头一晚自由空间。 他很清楚,他们两人体内的情愫是相连的,他体内的那股情愫若是躁动起来,那么她便也能感应到,到时不仅身份会暴露,更重要的是,他便无法在暗中继续调查她的事情,这也是个棘手的活,在考虑万分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不能因小失大啊。 如影生生被噎了下,他本就不是个说话利索的人,在如字辈当中,也就只有他说话比较笨拙些,不像如云,丰元年一样口齿伶俐,反应灵敏;也不像如随一样,大大咧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学不来如风那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非不要开口,那绝对是用眼神和人交流的。 他只是说话有些更硬,表明话里的意思有些艰涩,这些年还好,跟在王爷身侧也学了不说,至少意思能够表达清晰,虽然有时候也有舌头打结的时候… “回王爷,属下等人…” “王爷,看着这夜色在有一个时辰王爷便要行这大婚之礼了,依属下看,对于这惜月公子和黑家,王妃等事情还是暂且放一边,等王爷大婚过后在让如影如实禀报也不迟。”如影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强硬着头皮上的同时,还好如云快他一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由得朝他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如云闪了下神直接无视了,看王爷好像有些不高兴了,忙接着应付着,“王爷,这惜月公子的事固然是重要的,但,这事分轻重缓急,王爷大婚之事如今迫在眉睫,丰元年虽将这婚事安排妥当了,可很多事也是需要王爷配合着方能进行的,如今已快到子时,丰元年定然是吩咐好了下人帮王爷准备好了沐浴,新服,王爷…” 东宫皓月那透着邪魅的视线落到正神叨的如云身上,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睨着,等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后便这才慢悠悠的打断他的嘀咕。 “如云啊,本王怎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如影疑惑的看向王爷在看向一旁瞬间表情呆滞的如云,这本事?什么意思? 东宫皓月只是眯了眯眼,但也没流露出不满,只是就这么深深的看着如云几眼,那压迫紧致的气场直接让如云那强如磐石的心脏轰的一声瞬间倒塌,一片支离破碎。 那如临大敌的感觉让他只想抬起手狠狠的甩上自己两耳光,心中直呐喊,你这没出息的,让你多嘴,整个黑狼受罚也好过他一个人顶罪的好啊… 王爷岂是你能左右的?王爷心中跟明镜似的,这是他自己的大婚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 “请王爷恕罪,属下…”如云心中计较一番后,摩擦着自己衣袖的手更是频繁了些,额头更是开始有往外冒细汗的冲动。 “恕罪?”东宫皓月饶有兴趣的看着如云抓衣袖的小动作,心中却暗自好笑,“本王不知,如云何罪之有?需要本王恕罪?” ------题外话------ 依依很抱歉,这三天有事请假没来得及上来跟各位说一声,今日顶着锅盖上来,各位使劲砸吧… 咳咳,还有一事,九月一号开始便会恢复万更,之后固定时间在另行通知,依依再次抱歉… 078不同的劝慰,一方赴死,一方求生 如云咯噔一声,小腿处没胆儿的颤抖了下,直觉就想要反驳,可头却反而垂得更低了些,不敢对上王爷的双目,难得的有些支吾。 他哪能说自己这是犯了何罪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如影却一改平色,喜上眉梢,难得的再次向他投了个感激的神色,如果不是如云打断他的话,估计现在遭殃的可就是他如影了。但他也不是个见死不救之人,这剧情急转,他当仁不让的便将自己再次推到了如云的前面,替他挡下这一遭。 “王爷,如云说得极是,这惜月公子在重要也当没有王爷王妃的大事重要,更何况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凤府,皇宫等迫切之事,请王爷三思。” 东宫皓月看向如影,总感觉今日这两人是有事瞒着他,这左右而言他的话若是平日他们是断然不会说的。 “你们有何事瞒着本王?” “属下不敢。” 如云如影两人双手作揖,离东宫皓月两小步远小心的跟着,不敢在多说,王爷一向都是敏感之人,只怕会越说越错。 如若真被王爷知道今日黑狼那几人所做的事,那将是整个黑狼面临的一次惩罚。 东宫皓月脚步未停,说话间的同时三人也来到了密室边缘,东宫皓月正要细问他们对他瞒着的所谓何事,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影子立在密室门口,似乎正打算敲门的样子,东宫皓月眼里诧异一闪而逝,他今日早间可是下了特令,不让人来打扰,那么丰元年怎么会这时候找上他? 如影如云两人自然也看到了丰元年,顿时感到热泪盈眶,正需要他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才是雪中送炭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丰元年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在东宫皓月等人走近自己后方不远处他便感觉到了,王爷的气息向来是独一无二的,很容易分辨,当下便收回了手直接转身迎上东宫皓月等人,也没惊讶他身后的如影如云。 王府的影子回报,王妃的事情由如云如影两人接手去办了,他也放心不少,等走到王爷身侧直接忽略围绕他们的那股异样气氛,两手作揖恭敬的唤着。 “参见王爷。” 话题被打断的东宫皓月也没恼,只是低声从咽喉处发出一个单音字,“这么晚了找本王有何事?” 丰元年看了眼如云如影两人,笑着回道,“回王爷,这大喜时辰到了,属下接王爷前去沐浴更衣。” 东宫皓月转头看了眼如云, 好一会后才转身往王府前院方向走去,让丰元年跟上,“走吧。” “是,王爷。” 如云呼的松了一口气,在丰元年的取笑中黑了脸庞,在如影要跟上两人身后的同时一把拽过他的后领直接往后院里拖去,怒不可遏道,“你还想跟着王爷?在跟下去篓子就捅大了,还不赶快去将那几个家伙给藏起来,暂时别让他们出现在王爷面前,否则就不是你我两人遭殃的问题了,那可是关系到整个黑狼。” 如影身子一僵,忍了一天的怒气一遭被释放出来,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 “等你找到惜月公子在来说这话。”如云对他的话表示嗤之以鼻,今日他和如影两人可是被惜月公子的人耍着白白绕了东浩皇朝半圈才反应过来的啊。 更不用提及在赌坊里被剥光了丢出后门的那几个,还不算今晚去怡红楼里的那几个…一想到这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明日王爷大婚,相信惜月公子的人定然也会来凑凑热闹,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如云抓着不情不愿跟着他走的如影,话也说得恶狠狠的颇有股盛怒的气势。 如影也被他气势所感染,双手也揣得紧紧的,仿佛跟未曾蒙面的惜月公子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你说明日王爷大婚,他会来捣乱?” 如云笑了,带着讥讽和高深莫测,“他会不会来捣乱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明日注定是热闹的日子,就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和皇上而言,二王府一直都是个用来当战场的好地方。”相信他惜月公子断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的。 如影不明所以的看向如云,“皇上也在其中?” 如云冷笑,“何止是皇上,就连凤府这一小小的府邸,也敢不将王府放在眼里,其他人又岂会对二王府有所忌惮?” 不要说是皇上,只怕是就连外来臣史也对二王府有了一番算计。 如影沉默了,他向来以王爷为尊,对其他事情一项都只是听完就过,没放在心上,就算是二王府中的事情也一样,王爷常年不在王府,他对二王府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也就少些,更何况王爷也说得对,他的性子也不适合在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里生存。 如云当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将二王府如今的形势彻底解释清楚,一阵沉默后两人走进后院就看到房门前某个左右行走的身影,那焦急的脚步显示这主人的耐心早已到了瓶颈。 如云暗中叹息一声 ,还好今日没将如随带在身边,要是有如随在,今日跟惜月公子的人周旋只怕会更激烈些,只怕会出更多让人谛笑皆非的故事,黑狼的脸会丢得更加彻底些。 在一旁跺步走来走去的如随不经意抬头一看到如云如影两人,又是惊喜又是愤怒的奔到他们面前,拽过如云就是一阵劈头盖脸。 “你们这一整天都去哪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们可知道这一整日我找你们找得有多辛苦?” 如影目不斜视,直接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他要好好整理整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整个脑袋乱轰轰的,一团糟;如云更是直接二话不说撇开他的手推开房门,在如随错愕的表情下直接走进屋,留给他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反手砰的一声再次将房门关上,也彻底将那带着怒气震惊的表情给隔绝在了房门外。 等周遭环境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如随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了,几步窜到如云的房门前,砰砰砰的大声敲着门板,怒吼。 “云,你开门,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天不见人就罢了,两人回来一声不吭就将我隔在门外,你出来,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出来,听到没有。” “如云,我叫你呢,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在不出来我可直接踹门了。” 如随被关在门外,右手用力拍打着门板,那叫一个仇视的啊,完全是一副典型的跟这房门杠上了的气势。在外吼了几嗓子,最后直接用上了脚,二话不说便开踹。他的脸色黑沉,带起的愤怒可谓是能将这瓦房都给揭了,今日一天他都憋足了火气了。 等了这两人一天了,回来还将他一人谅在一边,真正可谓是可恶,踹了半天房门也没反应,这下直接将他给惹得炸毛了。 “好,你狠,门快掀了都不出来,你等着…今晚你要能睡个安稳觉,我跟我哥去姓去。” 门内的如云听到后面被气得笑了,跟你哥还不是一个姓?也没理会门外的人直接扑到大床上,拉过被子一角盖上头顶,双眼一闭,呼呼的开始睡起大觉来。 这头,丰元年领着东宫皓月来到浴池,是在王府最里侧,接近竹院后方的一个小假山后,四周假山围绕,走过假山,是一片雾气萦绕看着犹如仙境般的境地,隐隐还有水滴石穿般的细脆音色传来,左手边是一片竹园,右手边却是一片翠绿园,只有最中间是一个寒潭,潭口上方正冒着雾气和寒气,水声正是潭口最里侧传出来的,忽缓忽急,声声脆耳。 这是一个泉水源头,王府里的水都是从这条泉水里分析流出来的,一部分流到这个寒潭里,另一部分,便是经由其他分叉水路流到王府各个角落,当然,这水路也是当初东宫皓月命人挖掘的。 丰元年恭敬沉稳的站在东宫皓月身后,手里捧着的是大红龙凤喜鸾的新郎服饰,这是一早便等候在这的家丁准备好的,等他们来了后便直接将新郎服饰交到丰元年手中,随后便退下了。 “王爷,子时已过,可以开始沐浴了。” 东宫皓月点头,直接动手解开身上的束缚,今夜他本就打算就寝的,被如影叫出去后,直接披了件外衣就跟了出去,此刻倒也方便了不少,三两下便将身上所有的束缚给脱了个干净,露出精壮的上身,古麦色的健康肤色,完美的倒三角,笔直修长的大腿,丰满又精致的臀部,墨色的长发垂下到了即腰部分,让整个倒三角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或许是常年处在苛刻的环境中,远远的便能看到背上或大或小的一些伤痕,有的早已结巴成了深红色,蜿蜒狰狞着。 而有些看上去,却鲜嫩如丝,周围是血红色的,不像刀疤的痕迹,也不像是剑气所伤,看着令人心惊。 东宫皓月毫不在意的用手挽起发丝,用翠色的发簪固定好发丝,往寒潭走去,这里的寒潭本就是个秘密地锁在,又是常年处在阴暗中,清澈又冰寒,除了东宫皓月在这沐浴外,在无第二个人胆敢进入寒潭沐浴,不用说沐浴了,就是用这水来梳洗手脚脸庞,那都是如同处在冰天里的感受,刺激得让人遍体生寒,直打哆嗦。 那是让人从骨子里透着敬畏的害怕。 丰元年看到王爷的伤口很自然的皱起了眉头,自黑狼成熟以来,王爷便在没受过伤,哪怕是割破手指的小伤都不曾,那这新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如影跟在王爷身旁,都是怎么保护王爷的? 等他回过神来后,东宫皓月已经没入深潭中,只露出一个黑色头颅,在雾气和寒气的萦绕中,让人看着不太真确。 “王爷,您又受伤了?” “无碍,要不了本王的命。” 丰元年怔愣,王爷向来不把这些伤口当一回事,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王爷比谁都惜命,虽然总是带着邪气和煞气,透着股生人勿扰的气息,让人望而止步,但,也是因为这些,让王爷内心深处总是透着股不甘,有些事看似不在乎,其实不尽然,王爷想要的,向来没有得 不到的,即便是不择手段。 “是溜毒?” 东宫皓月闭眼将头靠在寒潭一侧,很享受那种让人敬畏到骨子里的寒气,温热的身子在他脚底接触到潭面的那刻,便消失殆尽,不留一丝余温,冷得刺骨。 迎面滑动,身下的波纹往潭中心荡漾而去,一圈圈波纹由小变大,在到深潭四周,随即旋转迎面返回,最后在回到东宫皓月手脚边,身子也在微动的水面影影绰绰,影子动荡折叠着。 或许是这寒水让他眉宇间的疲惫清洗殆尽,再次听到溜毒这两个几乎将他折磨了快二十余年的毒瘤,他心中既然也只是平静如海,没有丝毫的反感,也或许此刻他在寒潭中,没有了太多的杂念,舒服一阵接着一阵的往胸口袭来,让他轻轻的仰起了面容,偶有寒风吹来,让本就没有温度的脸庞更加冰冷了些,面色犹若白纸,头顶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亮光,这里是死角,有树叶和竹叶,还有假山的掩护,彻底和外界隔绝,就连阳光也月光也映射不进来,还好的是,他在‘御寒洞’待的时间较长,即便是这深潭里的水在寒冷,那比‘御寒洞’也是略逊一筹的。 “元年,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丰元年一愣,没想到王爷会直接转移话题,想来如影说得不错,王爷的毒确实是全好了,要不然他话里也不会这般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的调侃。 心口石头放下的同时也微微笑起,“王爷放心,等王爷大婚过后,元年自会亲自动手,绝不放过任何一人。” “嗯。本王相信你有分寸。” “让王爷挂心了。” “无碍,你跟在本王身边也有十余年,也算是自己人,更何况这些都只是些小事,本王只希望你记住,如今你的身份是什么这就够了。”东宫皓月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有些恍惚不太真切。让丰元年再次怔住,王爷从来都是强势不容反抗,说一不二,更不是一个轻易将关心话语放在嘴边的人,如何今日会亲口对他说这番话? 这让他很费解? 难道这真的是即将要成家的男子的通病?就连王爷心系都变了? 可不对啊,要说真是因为王爷大婚的原因那也是他们对王爷苦口婆心,而今日这角色怎么有点调过来的意味? “王爷?打从元年决定跟在王爷身边的那刻,元年便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这话回得有些歧义,但对于东宫皓月来说,完全没考虑到其他 层次的意思,只有说这话的本人在回过神来时想要纠正想了想还是罢了。 “本王记得,除了你仇家这件事外,你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丰元年拿着新服的手一抖,嘴角也颤抖了下,在东宫皓月看不到的角落里暗自吸了口气,点点头,“是的,王爷。这些年来属下总觉得心中像是缺少了一块不完整似的,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忘了一些事情,脑袋里也总是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只是每当属下想要努力去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画面时,头却刺痛起来。” 东宫皓月将脸埋进潭水里,咕咚咕咚好一会后才从水里出来,用手在脸上一抹,在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这才接着他的话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除了你外,还有其他尚存活的人呢?” 其他存活的人? 丰元年疑惑的看向东宫皓月的方向,虽然那头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东宫皓月的影子,凭着直觉的本能,视线还是落到了那方,“谁?” 不知为什么?听到王爷的话他没有反驳,即便是在他的意识里,在那场大火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但他的心尖还是跳了跳,一股难言的欣喜猛地窜到了大脑,似乎就像王爷所说的一样,在这世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同他身上流着一样血液的人存活在这世间,只是,他还没找到他摆了… “你弟弟。”东宫皓月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回神的瞬间,还不忘加了一句,“和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丰元年瞪大双眼,手中的新郎服饰差点就被他丢到了地上,如果不是他这几年来早将自己训练成了这沉稳的个性,只怕在王爷话出口的同时他便不管不顾的飞奔到了他身边,直接急切的问着那是真是假了。 既然决定告诉他,那东宫皓月也不在有所隐瞒,会告诉丰元年他还有弟弟这件事,也只是让他有个念想,他不想他去送死,能杀他一家而逃离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如今他的武功修为虽然说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但,如果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而去报这家仇的话,那么就算是武功再高又如何,他依然会死在对方的剑下… 告诉他他还有亲人有牵挂,那他又怎么舍得去死,就像现在他仅仅只是听到他还有一个亲弟弟,那沉稳的气息便已经改变了… “当年你是背着比你小一岁的弟弟晕倒在黑狼山的,浑身破烂,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脸上沾满了血腥,根本看不到原来的面容,恰巧 被犯了过错的如影看到,他不忍心看到你们两个生命就这么流失,便不顾自己是惩罚之身,带着你们两个上山来求本王收留你们。” “本王本来不愿意,因为你们伤得太重,要救活你们两个需要耗费本王太大的时间,和功力,然而却在本王准备让人将你和你弟弟丢出黑狼山时你却醒了,你求本王收下你弟弟,因为你弟弟伤得比你轻,要救他很容易,那时的黑狼还很薄弱,缺的正是人手,所以本王答应了,而你本来想要直接丢到黑狼山下任你自生自灭的,可你弟弟拽着你的手,无论如影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能将你们两个相握的手分开…” “最后还是如影看不过去,将你们两个一同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那时候你确实伤得很重,外伤还好,可内伤却伤及了五脏六腑,还好的心脉能得以保住,你弟弟醒来的时间比你早两天,那两天一直守在你身边,因为他听如影说,你只要一个不注意极有可能会撒手人间,所以就算是在夜里他也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你的,直到两天后他听到了本王和如影的谈话,知道有药可以救活你,他便开始来求本王…” “本王看他哭得鼻涕流得一塌糊涂,真的很难看,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答应了他,并且告诉他,如果你要救你哥哥,那么你哥哥醒来后就会将你彻底忘记,不记得你是他亲弟弟,只当你是个陌生人,你还要本王救吗?他很肯定的说,要。当时本王有些愣住,因为本王从他眼里能看到他很喜欢很在意你这个哥哥,可也没想到当他知道你会忘了他时他居然答应得那么爽快,甚至是迫切的…” 或许是回忆到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这让东宫皓月微微蹙起了眉头,连带这看着这寒潭都有着一股不舒服感觉,但他扔没有收音,还是将那段回忆一一呈现在丰元年的眼前。 “等你的病情彻底稳住后,本王曾经问过你弟弟,为何当时他会回答得那么毫不犹豫,他只是想了想便说道,因为在这世界上,他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他已经没有爹爹娘亲了,他不想在没有哥哥。” 是啊,如随那么小都懂,他没有了爹爹娘亲,但他还有一个哥哥,那么他呢?父皇母妃将他丢弃了,可他不是还有师傅师娘吗?他们不一样疼爱着他吗? 所以说,他胸中那股怒不可遏,彻骨恨意就是在那时候减轻的吧? 东宫皓月有些闪神,记忆被打开就犹如红潮猛兽般一咕噜的往脑海里倒,不管是开心的,幸福的,痛苦的,还是悲哀的,一样都不曾拉下。 在他被东宫刑丢弃在到他上黑狼山的那段时间,他胸中是装满恨意的,无论是对谁,就连面对一向特爱他的师父师娘,他也只是冷冰冰着一张笑脸,仿佛世人都是欠他一人似的,眼中只有权力势力,对待所有人都是仇视的,对手下更是没有友情可言,只有残忍… 直到如随的话…让他隐隐约约的想通了些,至此有意无意的也改变了些… 东宫皓月叹息,“元年,你有一个好弟弟。” 是的,这世间在没有一人能像如随一样了,即使是经历过痛苦,经历过洗涤,但他依然活得快快乐乐,性格还是那么的天真,胸中还是一片纯净。 试问,在这个乱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像如随一样,对所有事都一视同仁,把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从未觉得这世界是黑暗的。 即便如云老是逗他,说要是你哥哥一辈子都记不起你,你岂不是会很伤心很难过?亲哥哥明明就在眼前,可却眼在对面不相识? 他总说,伤心难过或许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不能正大光明的叫他一声哥哥,可是,他也是开心的,因为他可以看着他哥哥过得开心,那么他也就很开心。 说得众人一阵摇头,有时候甚至有将他扑倒猛揍一顿的冲动。 丰元年早就在一旁形如呆若木鸡,只是当听着东宫皓月的话,脑里竟隐隐有着模糊的影子在脑海盘旋不去,身子就像被人用力拉扯似的,有着冰火两重天的错觉。 就算是一向精明的脑袋又罢工的时候,但王爷话里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明明白白,嘴巴张了张,随着额头上往下滴的两滴汗水,有些艰难的启声。 “他是…如随?” 声音很轻,却也似乎异常坚定,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如随两个字,只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如随那可爱的影子自然的就窜入他的脑海,名字也只是脱口而出,恍若他和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认识的,虽然在他来二王府担任管家一职后,两人就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可每当看到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很熟悉,总是忍不住上前维护… 东宫皓月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亲情,血缘关系吧?无论你怎么忘,那骨子里的东西也是忘不了的,哪怕你的意识忘了,你的身体也忘不了。 他不知道这是可喜还是可悲。 就一如他,早些年明明对东宫刑是痛恨的,这些年恨意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了些,可是,当他正的站在你面前的时候 ,心中一角还是会有所触动,哪怕那并不是你的本意… “将衣服拿来吧。” “是。” 丰元年一愣后忙上前,将喜服双手捧上,这王爷的思维转得太快了些,他如今脑海里一团乱,闹哄哄的,要跟上王爷的思维显然有些吃力,但也还算不怠慢。 东宫皓月的身子隐在黑暗中,丰元年要上前帮他宽衣,让他打发了,自小虽有黑狼里的人跟在身边,但他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内侍也只是个摆设,他不喜跟人有接触,哪怕是身边的人。 “如随很好,你吃了多少苦,他也跟着吃了多少苦。” 丰元年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脸色褐红,就连脖子都变得较平常的要粗些,梗直着没接话,认真的听着王爷的话,脑里也同时回忆着某些画面。 他一直都知道如随练功很刻苦,在黑狼里训练本就是个苦力活,王爷更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能尽情蹂躏的便不会手软,他的身子骨本来就较其他人的要羸弱,所以不得不比其他人多花一倍的时间来训练。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身边总是有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着,即使明明一副快要倒下去的样子,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即便他忍无可忍的朝他大吼,不让他跟着自己,可他总是一副委屈的表情让自己投降,只能硬着头皮让他跟… “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他哥哥?”这话问得很苦涩,就连东宫皓月都觉得可笑。 “失去记忆的是你,不是他。”穿戴好后,东宫皓月便不再看丰元年,直接越过他往前厅走去。沐浴过了,那么接下来呢?要做什么? 隐隐的,他有些期待了。那个小丫头啊,如今可是正在他们的新床上躺着呢… 不对。 东宫皓月猛地收回脚步,双眼危险的眯起,泛着邪气的眸子带起了煞气。 她居然胆敢将其他的女人放在他们的新床上?东宫皓月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往西苑方向走去,算了,明日趁早让如云将那新床重新布置下就好了。 今晚就给那小丫头面子,让她安心度过今晚把。 丰元年当然不知道东宫皓月的心思,跟在王爷身后当然也没看见东东宫皓月那精彩多变的颜色,一门心思全都纠结在了如随身上,浑身散发出一股低迷的气息。 他想不通,为何他能记得灭他家门的仇恨,却记不起他有个亲弟弟,还是一直陪 079 情陷杀机 不说这凤颜雪只是被立为太子妃,却也可以在这东宫中行走自如,更甚至是,隐若在暗的一批又一批的侍卫被一张张陌生面容所取代。 今晚的东宫犹如凤府,祝府般,夜灯华上,无能能眠。东宫大门外,东宫篱清一身皇子装扮施款款的从外面急冲冲的往东宫史阑寝殿走去,一路上打发了两拨意图将他拦下的太监公公和婢女。 “五殿下,太子已经就寝了,还请五殿下明日在前来…” “本皇子要见太子哥哥,你这狗奴才还不速速去通报。”东宫篱清最恨的就是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每次他来东宫找太子哥哥这些人都只会推三阻四的将他拦在门外,真是可恶至极。 小太监只维诺的拦在东宫篱清的面前,虽然有恐于这五殿下,毕竟五殿下也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太子的同母胞弟,开罪了谁都别惹上这位祖宗要好,更何况这五殿下向来仗着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在他背后撑腰,一向有恃无恐,脾气更是为高傲,无法无天。 只是,这太子殿下才是他们的正主,在东宫太子殿下虽不待见五殿下,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公然对抗,毕竟两人身后都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在,只是,每回这五殿下来东宫就苦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 “五殿下,今日太子殿下身子骨欠佳,早些便上塌就寝了,如五殿下有要紧事,还请明日敢早。” “你给本殿下滚一边去,你以为本殿下是这么好糊弄的?只要本殿下来东宫找太子哥哥,你们几个狗奴才就在从中千般阻挠,说,你们这是打着什么阴谋?信不信本殿下立马将你们几个拖出去砍头。” 东宫篱清阴晴不定的瞪着面前几个胆子大到能上天的太监,真是逆天了,这整个皇宫还有他东宫篱清不能去的?这太子哥哥向来疼爱他,一定是这几个狗奴才瞒着太子哥哥,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东宫里狐假虎威,这都在他东宫篱清面前耍上权势了,哼。 咚。 一众干太监慌忙跪下,嘴里求饶,“五殿下饶命,奴才们也只是按吩咐办事啊,五殿下明鉴。” 说这东宫篱清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傻蛋儿,这话还真是没错,除了会乱使性子外他还有没有脑子?为首的太监在心中冷哼,在这皇宫里太子要如这五殿下般这么‘纯真’,心理想什么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只怕早不知死了几回了,这三殿下东宫左颜可是一直都在寻机会将太子置于死地,两人水火不容这是整个皇朝皆知之事,就连长公主 ,公主哪个不是泛泛之辈?用计高手? 也只有这五殿下在皇后娘娘和太子的羽翼下,还能过着这舒坦的日子,可是朽木不可雕同时也说得正是这五殿下了,这些年来,太子殿下也怕是早知这五殿下没救了了,也便有意无意的放任着他自生自灭了吧? 这三殿下东宫左颜早想对五殿下动手了,如今看来,这时机也确实是到了,一个‘意外’便可以让五殿下至此长眠于地下,那么太子殿下对那高位也就少了一层危险,对付三殿下东宫左颜也就少了一份忌惮和谦让。 太子殿下早前不忍对五殿下动手也只是心中尚存一丝兄弟情,可如今… 那太监垂眼,心中几分了然也多了几分冷意,皇宫便是如此,没有情可言,兄弟情?父母爱?这些在权利面前,到头来却也是什么都不是。 想他一个小小太监都能将这皇宫局势看得如此通透?奈何这五殿下却扔对太子殿下信任有加,不知自己将要大祸临头,这到底是他的悲哀啊。 “既知道饶命,还不给本殿下利索的滚一旁去,待会本殿下见了太子殿下,看本殿下不参你们一本。” 说到底,东宫篱清也只是贪图一时口头威风,要他真将这几个小太监给拖出去砍了,那也是不现实的事,这里毕竟是他太子哥哥的东宫府,不是他五皇子的府邸。 更何况这几人也只是拦着他的去路没有进门通报太子哥哥他突然来访摆了,犯下的也不是过重的罪责。 “回五殿下,太子殿下今晚实属不便接见五殿下,还望五殿下明察。” “请五殿下先行回宫。” 东宫篱清沉着脸,不甘心的瞪着跪着的几个太监,他总觉得太子哥哥现在一定还没就寝,这几人说太子哥哥身子欠佳,那指不定也只是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要太子哥哥真身子欠佳,父皇母后一早便传来御医了… 而这些人哪怕是跪着也要拦着他的去路,想来今夜太子哥哥确实是不方便接见他,一定也是收到了些风声,正在盘算着该如何解决那些事… 嗯, 一定是这样,太子哥哥才没空理他的。 这么一想,东宫篱清便也清醒了许多,此刻已经快接近子时了,确实是晚了,他急匆匆赶来也确实没深思这时间关系,如今太子哥哥既不方便,那他也只能明日赶早些过来,希望在东宫皓月那个傻子大婚前赶到,那么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行了, 今夜就暂时留着你等几人的狗头,待明日本殿下一同在来取。” 说吧拂袖再次急匆匆的往大门外奔去,直接往自己的府邸方向走去,才出大门,就有一太监机灵的跟上,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慢慢远离东宫方向… “恭送五殿下。” 等东宫篱清走出大门后,那为首的太监忙起身给身后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将宫门关上。” “是,庞公公。” 两个小太监脆步上前将大门咯吱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待回到庞公公身旁时,只听庞公公吩咐着。 “你们几个去侧门小心看着,今夜可不能在出纰漏了,你们两个守着这大门,没有太子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出这东宫,就是皇后娘娘来探望,也只能拖延着暗中通知太子,听仔细了?” “知道了,庞公公。” “好了,都去吧。” 等一众干人都散了后,庞公公这才回身往庭院走去,经过一道石门后,在走了一段小径路,转了个小弯,来到了东宫史阑的住处。 “扣扣。” “进来。” 庞公公小心的推来房门,在警惕的在四周扫了一眼,回头便将房门给关紧了。 “参见太子殿下,皖姬姑娘。” “起来吧。”案桌旁,东宫史阑慵懒的靠在一旁半裸的女子身上,左脚横直,右脚膝盖曲起,两脚以檀木凳子为着力点,随意的靠在,将身子重心往身后的女子身上压着,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子上,侧面露出一半的精壮胸膛,一双细嫩白皙的巧手循着那松垮的空隙钻了进去,徘徊在上衣位置,胸膛上的里衣也随着她的追逐,恨不得彻底摆脱那层束缚,敞开的胸膛面积更加宽阔了些,可谁也没在意… 女子嫣红的唇角时不时的贴着男人敏感的耳畔,似有若无的发出惹人心痒痒的呻吟,不间断的勾引着却也不让你得到满足,双手更是如没有妖骨的魅蛇,在那铜色的胸膛肤色上滑溜的探寻着… 一股暧昧诡异的气氛萦绕在两人的周身,那庞公公不是没眼见,不会不知道这即将会发生何事,更何况,太子和这皖姬做这些大胆床笫之事向来不闭忌他们这些下人,他们也一早便习惯了… “谢太子殿下。”庞公公起身离案桌有五大步的距离,垂着头,管好自己的双眼,不敢太过放肆。 这皖姬姑娘在太子殿下眼中向来是有着重要分量的, 他们可以开罪五殿下,可不敢开罪这皖姬姑娘。 “人打发走了?嗯!”前面一句声音还算平稳冷清,可不知是那皖姬突然间做了何动作,那太子最后一个单音字直接带着轻痛和欢愉的呻吟出声。“皖姬?”一声轻斥但也带着些警告。 “别叫皖姬,人家又不会跑,太子殿下,还不快放开皖姬的手,你只这般将皖姬的手按着,这让皖姬怎么给太子殿下带来…?” 皖姬上半身披着露色披肩,也没理会跪在下方的庞公公,她自是明白东宫史阑的用意,就是平日里被下人看到她和太子在一起,她也没觉得难堪,更何况现在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身子酥香全贴着东宫史阑的后背,软软的身子挤着那坚硬的背后,没有丝毫的间隙,嘴里吐出的话更是魅惑中带着娇吟,听在东宫史阑耳里连着骨头都要酥麻了… “回太子殿下,五殿下已经回去了,说是明日一早便会来看太子殿下。” 庞公公双耳紧闭,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在清楚明白不过,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知道了,明日他来后你直接说本太子亲自给二皇弟送新婚礼物去了,至于之后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办就好,你可不必过问,如若他不信非来本太子的寝宫,你们自不必在拦着他,就是母后来了也一样。” 东宫史阑享受着皖姬带给他的快感,面色渐渐的潮红,可说话间除了呼吸更加粗重了些,其他也算是正常。 “奴才领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准备好给二王爷的那对玉麒麟明日一早你便先行送过去;在找几个手脚利索的人,去‘看看’三皇子,本太子不希望在二王爷大婚喜宴上看到三皇子本人。”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下去吧。” 庞公公垂着头退下了,顺道还将寝室的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等他退下后,皖姬出掌一掌便打在东宫史阑身上,顷刻间衣服尽毁。连给东宫史阑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一手往肩膀上方而走,在东宫史阑火辣的目光中动得更加频繁… “呼…”东宫史阑一口粗重的热气洒在皖姬细白的手臂上,惹得她一阵娇笑,“你个小妖精,真是越来越得本太子的心了。” 皖姬一口白牙咬住东宫史阑的耳坠,轻咬中带着湿润的舌尖慢慢的tiannong着,“这不正是太子想要的吗?” “是。本太子就是爱死你现在的摸样。 ”东宫史阑抬起左手毫无预兆的钳住皖姬的脖子,倏然一个用力将她的头往前拉,唇精准无错的对准她的嫣唇,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强迫对方张开嘴,舌头便窜了进去… 一阵搅翻后,东宫史阑暂时满足的叹口气,放开钳住皖姬脖子的那只手,而皖姬似乎不满他的突然放开直接将红唇递上,在东宫史阑的唇上亲吻了下这才满意的放开。 而在这过程中,东宫皓月全身重量更是往皖姬身后躺去,故意用力压着她那软玉灵露,而皖姬也未停,东宫史阑双眼微眯,享受着这带来的入骨快感。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将五殿下作为诱饵‘送给’三皇子?” 皖姬在太子身边是个特殊的存在,在东宫史阑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人敢对他问出这些问题,而东宫史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句话就犹如一盘刺骨冰凉的水从他头上扣下似的,将他刚刚起来的那丝入骨的快感浇灭得丁点不剩,但,那厮扔是坚硬如磐石。一点没受影响。 另一头,东宫篱清带着贴身公公一路气愤的往回走,身后的小公公紧张的跟上,“殿下,消消气,这太子殿下想来确实是身体抱恙才不便见殿下,明日二王爷大婚前在找上太子殿下便可。” “哼,迟早有一天,本皇子要砍下那几个狗奴才的头颅来谢罪。”这大晚上的来东宫本就一肚子火,还被几个下人拦了路,那更可为是火上浇油。岂能不气愤。 “是是是,都是那几个没长眼的惹了殿下,回去仔细了他们的皮。” “行了,回去在好好盘算。” “是,殿下,殿下小心着看路,这夜深了路也难走了些。” “啰嗦。” … 东宫太子寝房,“怎么,皖姬你心疼?” 皖姬微微用力,直听到胸前那丝含痛的呼吸这才满意的慢慢养着那厮,“要心疼,皖姬也是心疼太子殿下啊。这五殿下哪能轮到皖姬去心疼?” “你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就好。”恢复着节奏,东宫史阑那阴沉的脸总算是缓和了下,东宫篱清即便是他的亲弟弟又如何,舍不得孩子哪能套得到狼? 皖姬轻笑一声,在东宫史阑的太阳穴处爱惜的轻吻了下,明明是带着爱意的,可声音却透着股寒意,“可是,太子殿下,你就借着三皇子的手来一招借刀杀人将五殿下这颗绊脚石给搬开了,那么皇后娘娘那头,你可曾想过要如何去交代?…说 到底,你们可是亲兄弟…而,五殿下对太子殿下也是敬爱的。” 皖姬在想些什么,他东宫史阑又何况会不知,这女人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心机之深只怕是就连他的母后也无能能及,他们两人如今看似亲密暗地里不过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即便是这床弟之事,那也是各取所需。她能解决他的欲望和子嗣的烦恼,他便能满足她在床上的放荡。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能帮他解决一些他不方便亲自动手解决的麻烦,比如说这凤府的人,凤九公,凤颜雪… “母后对待本太子尚且只有棋子关系,更何况是兄弟情义?五弟对本太子有兄弟情,这本太子心知肚明,但,本太子也只有来世在来还他这个恩情,今生如若他要怨,那便怨他命不好,不该投胎在这皇室,不该做我东宫史阑的弟弟…” “咯咯,太子殿下真是无情啊,这话要是被五殿下听到,那他该有多伤心?”话虽这么说,可她话里的愉悦一听便了然,更甚至是,听完这话,她感到更加兴奋了,微微一使力,呼吸也渐渐的跟着加重,两颗头侧身紧紧的挨在一起,呼吸瞬间相容。 “皖…嗯…皖姬不满意?”呼,一句话被迫说得这般艰难,这让东宫史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从来都是只有他控制着别人的,哪怕是在床上,还从来没试过被人控制的滋味,今日这也算是一种新体验了吧? “满意,皖姬太满意了。”时间到了,不意外的一道抛物线似的往上抛弃,最后落回主人的脚一侧,那只细嫩的手背上。 东宫史阑有一瞬间身子僵硬的躺在身后的怀里,双目暂时的失去焦急,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只是呼吸却变得更加轻盈了… 皖姬将手收回,带着邪恶狡猾的眸子闪了闪,将手背慢慢递到东宫史阑的鼻翼下,愉悦的说道,“皖姬就是喜欢太子这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性格,简直是太对皖姬的胃口了。” 说完像是奖赏般直接吻上对方的唇,鼻尖是那恶心得要人命的味道,可唇边确实甜蜜得让人欲罢不能的亲吻。 东宫史阑用力钳住皖姬的手,反身将人压下,不顾女人婉转的似痛非痛的惊呼,表情恶狠狠… 右手掐上皖姬的咽喉,五指微微收缩,迫使皖姬不得不拱起身子,喉咙迎力而上,细发摩擦着地面,头皮在地面的摩擦刺痛中却也更加刺激。 “东宫左颜早就想要除去本太子,既然他已经等不及了,本太子何不亲自送给他一 份大礼,想来将五弟送到他手中,比本太子亲自下手要放心得多,本太子何来心狠手辣之说?”边说边嘴角露出狠毒,痛快的享受着耳边那放任的呻吟,“更何况,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只有将东宫篱清送到东宫左颜手中,本太子才有借口亲自去‘慰问’东宫左颜,到时母后便跟丽妃直接撕破脸皮,丽妃为保东宫左颜,一定也会反击,届时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定然会掀起大坡,相信届时还有谁有空闲来应付本太子?” “唔,太子…此计了得…” 一句意乱情迷的话不知是对东宫史阑的计策的称赞还是对东宫史阑此刻正在她身上翻云覆雨的赞许,只是这句话却深得东宫史阑的心,嘴里发出狠话的同时,也越发粗鲁起来。 “本太子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是,皖姬一定帮太子得到你想要的,啊…” “呵呵。”东宫史阑放开钳住她咽喉的手,等皖姬大口呼吸再次絮乱时,抹过香肩来到…“如今本太子四面楚歌,除了要应付东宫左颜这只狼崽子,还要防范着凤九公这只老狐狸,皖姬是本太子的人,当然得帮助本太子。” 说完深吸一口气,故意仰起上半身,渐渐的抽离,本在情欲中的皖姬发现对方的意图后,脑袋里乱轰轰的,啥也没想,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将东宫史阑给压了回去,那呼吸瞬间满足,而后骄横谴责的瞪了头上使坏的人一眼。 “太子放心,凤九公虽然如意算盘打到了太子身上,但,现在的局势他也不敢有作为,还不到和太子撕破脸的时刻,更何况,凤九公聪明一世,能将凤颜雪控制在掌心,到头来也无论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凤珏这小丫头身上,我们只要在这两人中间制造些‘麻烦’,届时,不用太子动手,那凤九公在凤珏身上也会输的一败涂地,到时他还有没有那个命来跟太子殿下谈条件,那就不好说了。” 东宫史阑嘴角扩大,对身下的女人真是满意至极,如果两人不是早先就有盟约的话,想来身边有个这般聪慧的女子相伴终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可惜了。 “只怕凤九公到死也想不到,皖姬便是黑家的人吧?” “嘻嘻,其他人知不知道又有何干系呢?”皖姬拉下东宫史阑直接送上红唇,“只要太子知道那不就行了。” 明明是属于彼此的两人,做着在亲密不过的事,身上的热气明明是一波盖过一波,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亲密的两个人,心却是冰冷,毫无温度 的? “本太子就是爱着皖姬的识时务,识大体。” “这是皖姬该做的…嗯。” “那皖姬在出手帮本太子做一件事,如何?嗯?” “啊…”皖姬咬着唇瓣,那妩媚的样子在东宫史阑眼里又是别有一番风味,“太太子殿下…嗯…吩咐,便可。” “宝贝真乖。”东宫史阑俯身,停在皖姬那早已红透了的耳际,呼出一口热气再次惹得身下的人一阵骚动,轻声便笑了出来,眼里折射出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将凤颜雪送到东宫左颜的床榻上。” 初史,东宫刑继位,改年号为宏,宏厉三十年,冬,纳月初五,东宫刑第二子东宫皓月大婚,寒风削骨,初晨,天蒙蒙亮,二王府邸便传出一阵呦呵喜庆迎人声色,王府上下一阵欢腾,好不热闹。 东宫皓月在管家的驱使下,穿戴整齐的踏进王府前厅,此时前厅两侧侍卫早已等候在了一旁,迎亲队伍更是在前院休息待候,颇有种养精蓄锐的气势。 “恭喜王爷大婚。” 东宫皓月走到前厅正位上坐下,下面两侧为首的如影,如云,如随,随着一身穿淡紫色的男子一同上前,朝着王爷做了恭喜致辞。 东宫皓月面色平静,眼里却有着笑意,朝四人摆了摆手,“免了,本王不喜这些礼节。”众侍卫也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守着。 “可是王爷,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算是繁琐了些,还是在所难免的,老人家说,这可是一生的幸福,坏了规矩就不好了。” 丰元年复杂的视线从如随身上收回,而后欣喜又无奈的劝道。 东宫皓月点点头,让丰元年退下,后者直接走到东宫皓月身后,站立,时刻做出一副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东宫皓月也没在意,只是看向站在最左侧的那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男子。 “如风,此次前去有何异样?” 如风玩弄着自己右耳边垂下的发丝,声音清脆没有男子那特有的磁性,如若不是看到其本人,还以为这是女子所发出的声音,“回王爷,东宫左颜很安分,没有过分出阁的举动,每日都是晒晒书,听听曲子,和几个侍妾游玩罢了。” “哦?”东宫皓月有片刻的沉思,“看来,他也快按耐不住了。” 如风一愣,不解的看向东宫皓月,“王爷何出此言?”照道理来说,这东宫左颜如今这般安分,也没有暗中搞小动作,王爷何喂说出 这话? 显然这东宫左颜比这东宫史阑要懂得隐忍,只是这两人也是两种性格的人,也不好相提并论罢了。 东宫皓月动了动那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将背靠在椅背上,不赞同的看着如风一贯以来玩弄自己发丝的动作,那给他的感觉太过女子,“就因为忍到了极限,才更加频繁的在外人眼中做出这副表象。” 在场的除了如随一脸莫名其妙,如影一副他不想深知,不干他何事的表情外;丰元年只是微笑,如云点了点头,看向如风,果然后者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要说这东宫左颜跟东宫史阑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敌不动我便不动,等敌人的耐心高过自己后,便会采取行动,大肆而为之,让对方放松警惕,也就是那放松的一瞬间,便也是给敌方最致命的一击。 而后者却是敌不动我便制造机会让地方动,所以他能演得一手自导自演的好戏。 “那么,王爷?我们的人要不要…”如风朝自己的发丝上比了个杀之而后快的动作,其意味不言而喻。 东宫皓月摇摇头,“今日既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又岂可见血?据说,喜事见血那可是会变成丧事的,这次本王姑且放过他们一回。” 如风没有异议的点头退下,如云也拉着一旁早就一副呆滞表情的如随,往一旁走去,如影直接走到东宫皓月身后,可没想,自己才走了两步,这都还没接近王爷呢,便被后者直接呼哧在愣在一旁。 “如影,今日如风随本王前去迎亲便可,你便留在王府帮衬着元年,好好伺候好前来祝贺的宾客。如云你头脑好使,便带着如随看好众宾客带来的礼物。” “是。如云遵命。”如云笑着做了个辑,顺带看了一眼被自己啦在一旁还不知云里雾里,一副无辜表情的如随,想到昨晚上这孩子的‘撒泼’。顿时笑得更欢了。 这就是一枚开心果啊,想来跟着他办事,也不会太累才是。 “可是,王爷?”如影脚步僵在原地,对这安排显然有着排斥,尤其是昨晚上王爷才说不让他跟在他身边,今早便给他来了这么一招,他哪能接受啊。“如影只想跟在王爷身边。” 东宫皓月起身,随意的摆摆手,这如影就是这般死性子,“元年说,去迎亲的时候大家都得穿着喜庆些,这如风的穿着正和本王的意,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退下吧。” “属下告退。” 如云如随,丰元年三人异口同声,出去的同 080这是吃饱了再打?愚弄 两人又再次精简的颇析了几方势力后,谈话暂且告一段落,就是如云也不得不佩服丰元年的眼光锐利,分析独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王爷果然是知人善用,这王府管家一职还真非元年兄莫属。” 丰元年收回笑容,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府中众人更是前后一片忙绿,他自有许多事要处理,便回道,“能为王爷张前马后,本便是属下的荣幸,这也是属下们应尽的义务不是?” 如云赞同的点头,“没错。” “今秋本就是个多事之秋,如今已然入冬,冰雪封冻,更是个多乱的时节,如今整个二王府四面楚歌,众人更是俯视耽耽,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只能拼尽全力保全王爷。” “元年兄说的极是,姑且不论我们所知道的这几方势力,如若他们在同一时刻动乱,那么就能让你我等人应接不暇,更何谈我们所没察觉的暗中势力?届时只怕,这王府想要保住那也只是徒劳。” 如云不由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 “这到无须担心,王爷早有所安排,相信就算是他们都站在对立位置,一涌而起,那也不至于将二王府给掀了。” 两人说话间穿过小径,到了个花房,这里种植的各地名花,无论是稀有品种还是大众品种,都一一不落下,其他很多富商贵族,乃至皇宫里的一些盆栽都是从二王府里偷偷运出去的。 如云望着这一大片颜色各异,争艳夺目的花,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张开来,其实要说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会喜欢种植这些花确实是个怪哉,但,谁让他们的王爷痴爱名花呢? 哦,不,更确切的是,王爷的师父喜爱名花。所谓爱屋及乌,跟着那个老顽童久了,王爷也便喜爱上了这些他怎么都记不住的名花,这个花房其实不大,相比黑狼山上那半片山花那确实就是冰山一角,谁让这里是王府呢? “王爷还是喜欢没事往花房跑?” 丰元年一愣,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脸色有些难看,“嗯,这些都是王爷精心培育的。” 如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花房面前,刚要感叹眸子却倏然变得凌厉,就连脸部刚毅的线条也不自觉的绷紧了些,指着左前方那块即将枯萎的黄色盆栽,“这是怎么回事?” 丰元年口气也有些生硬,“是我的错,没看好那个傻子,下人一个没留神便被他糟蹋了。” 如云猛地回头,不明意味的瞪了他 一眼,“那个傻子你现在安置在何处?” “在密道。” “安全?” “留了两个黑狼兄弟看守,相信不会出什么乱子。” 如云点头,却也带着谨慎,“这就好,这傻子可是关键人物,如果暴露了,那么王爷的这盘棋便会被彻底打乱,到时,那便真的是天下打乱了。” 丰元年紧抿着唇,这傻子一向都是在他眼下活动的,他当然知道这事的重要性,“放心,他就一个傻子,出不了乱子的。” “还是不能大意,王爷大婚过后便要启程去西蜀国,这傻子留着还是有用的,至少在王爷大事未成之日他得留在王府,安安分分的当他的‘二王爷’,这个傻子也扮演王爷十几年了,如果他毁了,要在找这么个替身,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嗯。若是不放心,回头我便去看看。” “小心行事总是好的。”如云拍了拍丰元年的肩膀,在看了眼整个花房,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着自己那看似柔弱的身躯,看着明明有股清风折枝的错觉,可却硬是让他觉得它们那是在百花争艳,像他们示好。有时,他也能理解为何王爷会喜欢上种植这些百花了,勾了勾唇角,随着丰元年转身朝前院方向走去,“还是让人将那几盆快要枯萎的盆栽移到别处去吧,顺道从其他地方补上这几盆,这几日王爷都在王府,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你的罪责也是难免的。” 丰元年哪不知道如云话里的意思,只是苦笑了下,要是能找到那几盆黄花,他早让人补上了,也不至于到这刻还无动于衷,“这是在说吧,眼看这时辰王爷迎亲也该出发了,还是前去前院…” “嗯。”话说到这份上了,如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和他打了声招呼后便与他分道扬镳,他可是还得去后院将某个小懒猪给拽起来当苦工啊。 “等等。”丰元年知道他要去找如随,忙叫住如云,一副欲言又止。 如云眨了眨眼睛,这表情跟他的性格实在是不怎么搭调,可在丰元年眼里也显得较平日里可爱了些,“怎么了?” “我们打赌的事,不要让如随知道。” 如云一愣,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他还以为他要问的是…“当然。”如随可是个兄长控,要被他知道他和他哥哥打赌,而且赌注还挺大的,他还不得跟他拼命? 等了一会确定丰元年没什么要问的了,果断的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 你,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如云背对着丰元年,心情特好的勾起唇角,没转身,脚步也没迟疑,依然是那个步调,就知道他会忍不住问的,果然是兄友弟恭啊。 丰元年瞪着如云的背影,刚刚那句话他是纠结了一会才问出口的,他以为,他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貌似,他没听懂? “哦,就是昨晚如随太吵了,如影为了让他闭嘴,拉着他在后院里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如随险胜如影一招,我又看不过去,如随的武功进步得太快,所以也和他切磋了几招,所以,昨晚上,我们三人都没眯过眼。” 声音全数落到丰元年耳畔时,早就不见如云的身影了,只留下丰元年一人站在常青树下慢慢的笑了起来,如今,他的弟弟是他的骄傲。 “管家,王爷让你速去前院。” 一个家丁远远看到站在树下像是傻笑样的丰元年,焦急的快走几步,立在他身后两步远,急切的叫道。 丰元年不动声色的将笑容收起,朝他摆了摆手,“知道了。”说完也不顾这个家丁,转身便大步朝前院奔去,王爷这时候找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家丁愣在原地,捎了捎头,刚刚他确定是看到了管家的笑容的?怎么才一晃神的功夫就消失了? 王府厨房,烟雾浓浓,香味更是飘得王府整个后院都能闻到,让人垂涎欲滴,凤珏已经脱下嫁衣,很不厚道的穿了语芯的衣裙,循着这香味一路来到了厨房门口。 看着这忙忙碌碌的一大群人,凤珏有些闪神,厨房外围是个小院子,院子左侧坐着三个大妈级的人物,正利索的清晰着大盆里的青菜,或是鸡鸭等等。 一股血腥味和骚味袭来,凤珏皱了皱眉,抽了抽鼻翼,这味道她着实是厌恶,她的鼻子本就对那些异样要敏感得多,这厨房更是个各种异味集合之地,如果不是床上的语芯等不了,打死她也不会来厨房这种地方。 揉了揉受罪的鼻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打开步子,就往厨房大门口走去。 小院子里那三个大妈正脸带笑意的谈天论地,还不时的应付着,还不忘加入自己的观点。 “咋们王爷傻是傻了些,但是这也是王妃的福气不是?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这王爷这些年来虽然这智商是低了些,天天跟个孩子似的,但,就因为这样,这二王府还不是欣欣向荣?外人就是世俗,只道王府是个愚弄大笑 之地,如若不是管家下令不许多嘴,也无须管那些流言,我早就想要为王爷讨个公道了,要说有福之人,哪个有王爷这般有福?不知所谓。” “就是啊,兄弟你是大概想不到,我家几个表兄亲戚有多羡慕我是在这二王府做长工?这月钱不说比其他府邸高出许多,就是这逢年过节的,管家也会发些用品给我们这些下人,这谁能不喜?” “这你们还真别说,我上头的哥哥在家里做些大米的生意,有时还不如我在这做的月钱呢?他不知道有多羡慕。只是可惜了,这二王府是每五年才招一批长工的,而且凡事进来二王府的就没人想过要不干的,等年龄到了,也就只有被送出去的命了。”话里尽是不舍和不甘。其他两人点头如捣蒜,一阵符合。 坐在中间的那个大妈,哦,不,这时的凤珏已经走到厨房大门一侧了,余光正好可以看到小院子里这三个大妈的位置,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异样,一般只有男人的声音才能这么低沉,带着成熟味道,等真看到他们的脸,嘴角猛地抽了抽。 我说,你们三啊,既然是男的,干嘛穿着大妈的衣服?梳着大妈的发鬓啊? 有病吧? 不过,她也听说了,这二王府上上下下不要说是妇女了,就是连个婢女都没有,清一色男?真不知这二王府是个什么奇葩的地方,现在才看了这么一角,她的肠子都有些打结。 她以后不会就是在这些男人堆里过活吧? 中间的男人说完,坐在他左右两边的男人同时将大盆里捡好的鸡鸭递到中间那个男人手中,回道。 “是啊,我家婆娘天天都在我耳边吹着枕头风,问着这二王府什么时候在招人,她家堂哥的叔叔的儿子正巧在找一份长工做,说得我烦透了。” “你这还好,我家门槛以前那是老高老高的,自从我来二王府的第二年开始,我家那门槛就是一天就能矮那么点,有次回家我就问我那婆娘,这门槛她帮到哪去了?她说这是那你那些远方亲戚糟蹋了。我这感叹的啊,果然是穷不过人弃,富有远亲投啊。” “哎呀,兄弟这话真是说到我们心坎去了,都是一样的命啊。” “哈哈,你们也别在这嘀咕了,赶紧的把手中的活都做齐了,在回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得让王妃嫁过来舒服些,更不能误了时辰。” “对对对,我今日早间便和家里的说了,今天都不回家了,今天王府热闹,我们也可以 开开眼界。” “正好,我们几个都有这心思…” 三个大男人在那瞎般胡扯,凤珏听得满脸黑线,不过有一点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她还真没想到这在外人眼里令人不堪的王府,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黑幕啊? 果然,就像芯儿等人说的,这二王府也是个有趣的地方。 没在理会这三人,凤珏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厨房,看到眼前这情景还是吓了一跳,乖乖,这王府做饭都是这样的?这萝卜,青菜,鸡蛋,鱼肉等等都是在空中飞来飞去的? 还有这盆子,碟子? 谁能告诉她,他们这是在比武还是在炒菜啊? 咻 “低头。” 正看得惊奇的凤珏被这突然的一声低吼给刺激到了大脑某根神经,下意识的将头低了下去。咚,一个小碟盘子顺利的落到了一个大人巴掌大的铲子中。 凤珏眼角猛抽了两下,这才抬起头瞪着眼前这个大胖子,对方笑眯眯的将装着盘子的铲子从她头顶上空移开,而后疑惑中带点敌意的眼神在她身上从头看到尾。 “姑娘,你是谁?怎么进王府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嗖的一声,顿时凤珏便感到有十几双锐利带着审视的目光往她身上一落,空中飞来飞去的盘子,鱼肉鸡蛋等菜料暂时休战,各个其貌不扬的身板手中或多或少的抓着些东西,也不顾灶台上的火势,全都渐渐的往她的方向靠拢过来,还好的,他们都没开口,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凤珏脸皮动了动,这是什么阵型? 搞得她像是个外星人似的? 为首的胖子将手中的铲子递给身旁的人,估计是个打下手的,等了一会没见对方没回答他的问题,双手抱胸,颇有股耐人寻味的气势,这让凤珏再次挑了挑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二王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呢,就连这厨子也是有那么一手的。 “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姑娘是无意间闯进王府的,那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凤珏抿唇,她觉得这胖子挺搞笑的,一个厨子说话还能这般有‘涵养’,还真是不容易啊。 那胖子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是问了蠢问题,当下也调整了心态,一旁的小助手也机灵,窜了几下便没了影子,不过也只是眨眼功夫就回来了,甚至手中还拿着把看着挺结实的椅子,刚将椅子放下,那胖子眼皮都没抬,精准无误的一屁股坐 到了椅子上,整个屁股将椅子面占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浪费。 她不急,如今那胖子似乎更加不急了,这么一座,就自然要比站着的凤珏低了一截,要对眼说话也只能仰视着,可那胖子明明长得很着急,可却是很淡定的坐着,似乎打定主意要是凤珏不先开口,他便不会在出声,但显然这也是跟她杠上了。 厨房本就是个极热的地方,凤珏本是个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性子,这会在这厨房站了只那么一会,就感觉后背有冒汗的趋势,更何况这厨房里的味道她实在是不敢恭维,正要开口的同时,却看到胖子升起了右巴掌,一杯正冒着热气的清茶便到了他手中,也许是常年跟厨房打交道,这手中皮超肉厚的,也不怕被茶水烫着。 将茶杯放到左手上,右手玩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沿着茶杯弄着清茶叶,还不时的抵到嘴边吹了吹,在轻轻坠了口,摇了摇头,一副享受的样子。而在这过程中,他连个眼皮都没抬,更不用说看向凤珏了。 明明是两人对峙的形式,可却是一副优哉游哉事不关己的摸样,这不禁让凤珏另眼相待的同时,心中也有股怒气正慢腾腾的往心尖冒。 想她五岁出道,还从没人敢这般轻视她的。 目光很自然的便将整个厨房扫了一遍,厨房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比她家的大些,多了几个灶台罢了,让她心惊的是,这几个厨子站的位置,看似站得漫不经心,好像很随意,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这都是以那个胖子为首,一前一后的乘曲线展开,以他们的位置来看,便可将这厨房的四周动态都尽收眼底。 更还有他们的默契,不说他们这速度是如何练来的,就是这搬个凳子,泡上一杯茶,这都让她不得不重新在审视眼前这个胖子。 头发是油性的,掉得几乎都能数清是多少跟,很随意的用这一根黑色簪子固定在后脑勺位置,额头饱满,眼睛小得可怜,镶嵌在这张肥嘟嘟的脸庞上颇有种万绿从中一点红的错觉,只是这点红是个没kaibao的红,因为他即使是睁着的想要找到他那双眼睛也是件及其困难的事情。 眼睛小,耳朵也小,只是这一身彪悍的肥肉,就让人望而止步,就是这坐着一个呼吸间那肚脐都是一抖一抖的… 他长得真的不是一般的着急啊,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身上那股隐藏的气息,那股无形的号召力却让她不由上了心。 有句话说的好,上帝关了你一扇门,总是会给你留一扇 窗的,这世界,谁都不能小看,越是其貌不扬,那股爆发力,伤害力也确实越强悍的。 “咳咳。” 心思百转千回同时,凤珏还是决定先低头,师父常常教导她,在不知对手底细的情况下,能有多弱,你就可以装多弱,这不是无能懦弱,这叫策略。 一阵掩唇假咳,立马的众人视线再次落到齐聚到她身上,凤珏磨了磨后牙,表示,都别这么看着她啊,她可是个黄花大姑娘,这么一道道赤裸裸火辣辣灼热的视线,她好歹也是有压力的啊。 “那个,我想先说的,你们锅里的鸡蛋要糊了。” “啊,我的鸡蛋。” 凤珏无语的看着胖子身边给他搬来凳子的那个小助手,愣了一下便火急火燎的往自己后方的灶台跑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这已经是第三份了,呜呜,师父,徒儿错了。” 众人似乎也被他的骂声惊醒了似的,愣了下后,凤珏只感到一阵鸡飞狗跳,转眼间,刚刚还站在胖子身侧大有一副众人联合要将她丢出厨房外的表情,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一会便再次传来铲子在锅里搅拌的声音。 咚咚咚,次次次的相互和着的乐章。 空中再次出现了飞碟,萝卜,鸡蛋等甚至是不明物体。 “大师兄,五个碟子,收好了。二师兄,你的鸡蛋,十个。接好。” “我的萝卜。” “来了,左手五米,大块的。” “鱼。” “这块肉不行,重切,要细丝。” “唔,这不够细了吗?都成萝卜丝了。”空中飞回一盘肉丝,接盆子的人虽然是抱怨,可双眼也是放光的,这似乎又是另一个挑战。 “还不够,这肉丝要像发丝那般细,炒的时候只能用三分火力,否则不能入味。” “知道了,看我的,五哥。” 被叫五哥的人翻炒着手中的鸡肉,视线不偏不倚,没有丝毫的松动,仿佛手中的那大锅就是他亲爹似的。 “小师弟,接菜。” “来了。” “五彩凤凰。” “清炒芦笋。” “……” “鲤鱼跃龙门。” 只有凤珏站在大门一侧特佩服这些人心理素质,这才多大的一会啊,还能转换人格不成?特无语的看着 他们看似凌乱却配合默契十足的众干人等。 不愧是大厨,也只是一会的功夫,那菜就一道接着一道的出炉了,顿时整个香味盖过了厨房里的那股油腻异样。这也让凤珏感到舒服了些。 只是她以为这胖子一定会跟她对峙到底的时候,他去难得的开口说话了,可却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这让她再次有些无语。 “火候不到位,重做。”只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那头刚要上锅的人齐齐顿住,目光更是齐刷刷的看向坐着的胖子。 “师父,这鲤鱼跃龙门,已经用慢火蒸了六个时辰了,香味也欲出来了,怎么?” 胖子的话一出,其他人已经手脚利落的再次将这盘菜放到了蒸笼里,盖起了蒸笼,只是那个小助手似乎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出了问题所在。 那胖子舒爽的喝了口手中的清茶,这才正经的抬眼看向凤珏,“姑娘,现在可以告诉莽夫,你是怎么进来这王府的?又是如何来到这厨房的?” 凤珏很想翻白眼,她手下的人不说各个是奇葩,但是,要说怪人那也是一数就一大把的,没想这厨房里各个都是奇葩,就数这胖子为甚。 “不知道。”漫不经心的三个字,眼睛去是看向那个蒸笼的,其实她话里的意思是,刚刚没见到那盘叫做鲤鱼跃龙门的菜,不知道它是啥样的,能取个这么有霸气的名字,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娘的厨艺就不说了,闻着这一屋子的香味,那都不是一个差别的,而且她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现在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天大地大,哪有自己的五脏庙大啊?当然还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眼前这些人嘛。 还有她真的不吝啬夸这些人做的菜很香,估计吃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眼见他们再次将那盘菜放到了蒸笼里,心中难免的就会有些好奇的嘛。 “在将火势减到一分,在蒸笼里蒸满一个半时辰在出炉不迟。” 胖子这话是回答那个小助手的,当然他也不是瞎子,当然知道眼前这女子那神色恍惚是为了什么。 “噢。明白了。”那小助手双眼发亮的再次看了眼那蒸笼,转身再次朝一旁的活鱼走去。 凤珏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这才对方胖子的视线,“从大门进来的。” 胖子诧异的看向凤珏,握着茶杯的手也顿了顿,这才认真的看着眼前这姑娘,喃喃自语,“大门进来的?” 凤珏轻佻眉梢,“有什么问题?”说实在的,这些人比她手下的那些人还能挑起她的情绪,这让她有种新鲜的感觉,这都多少年了,她的情绪还能变换得这般紧凑? 胖子扯了扯肥胖的脸蛋,面上的肉也是一抖一抖的,再次用茶盖拂了拂杯中的茶叶,似有若无的摇了摇头,“没有。”再次将茶杯递到厚厚的唇边,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姑娘不知,这二王府上至王爷下至挑脏水的,都是男人?” 凤珏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呢?眼前这情景她总有股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她和这胖子的角色似乎对调了,心动脑神经也就抚顺了些,盯着胖子喝茶的动作这才猛的想起来,她说这幕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感情是,这都是她时常做的事情啊,每次在众手下面前,她好像就是这副摸样?尤其是在怡红楼里,她最喜欢的便是享受着清茶谈着事情,那确实是一种享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能得到满足。 只是看着为何看着这胖子做着这些动作,她有股想要上前屑了他的冲动呢?凤珏眯了眯双眼,右手食指中指和拇指间来回的玩弄摩擦着,眼神慢悠悠的飘到胖子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 胖子将手中的茶杯握着右掌心,放在自己大腿处,睁开双眼将凤珏眼中的锐利尽收眼底,“所以,姑娘,你该走了。” “噢?是吗。”凤珏不喜欢他的那双小眼睛,明明只是正常情况下的睁大,却给人一种暴戾的感觉,让人看着一阵不舒服,但,这不包括她凤珏在内,“本姑娘今日还真就不想离开这二王府了呢。” 今天可是她大婚啊,她正等着看好戏呢,哪能现在就跑路的? 或许胖子是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的话可笑了些,这次嘴角的肥肉拉动的明显大了些,就连那笑声停在凤珏耳里也觉得异常刺耳,“姑娘胆子倒是不小,无妨,今日是王爷大婚,我等也不能坏了王爷的好事,便不亲自动手,只要姑娘安静离开,相信王爷大量也不会与你追究。” “行了,本来就是污染环境的源头,还这么多废话。”刚还想应付着他,这刻闻着越来越浓厚的香味,肚子更是开始跟她唱空城计,而且还是一阵高过一阵,在好的脸色也绿了,而且这胖子的声音绝对是空气的噪音,有着污染环境的本事,听得她不爽,“你打哪来回哪去,本姑娘用不着你伺候了。” 说完转身往左侧走去,左侧前方大概也就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便是放着出炉 081玩弄冥药,除非她死 为首那位开着马步举着铲子的手顿时僵在自个头顶,小腿一抖身子半斜着,踉跄的往前倾去,不可置信的瞪着不远处那个怡然自得吃得正欢的女人。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 她这是? 吃饱了再打? 在扑倒地上的那瞬间,还好被身后的同伴给拉住,直接拽起,不然这下可就真的难看了。 他是这副情况,自想其他师兄弟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变得尤其的精彩,双脚收住,就是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举棋不定。 只有胖子黑着脸,虽然是一身肥肉,可走起路来也还算稳住,想来也知道自己刚刚闹出了个大笑话,看那小丫头吃得欢快,双手沾满油腻,吃得毫无形象,也来了兴致,径直越过那些徒弟,停在最前方,目不斜视。 “好吃吗?” 凤珏胡乱的点点头,将抓在手中的萝卜丢到嘴里,回味似的嚼了嚼,转头睨了眼那胖子,“嘿,没想到你人长得胖是胖了些,这做菜的功夫还是挺靠谱的。”目光更是在那胖嘟嘟的肚脐上扫了一眼,没有讽刺,却也浑身恶寒了下,鸡皮疙瘩抖了抖。 这肚子都赶上人孕妇八个月大的了吧?还好他的那双圆柱般的大腿可以支撑起这肚皮,要不然就真的是‘大头儿子’了。只是下颚这短短白花花的胡子看着挺可爱的,呃,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 “听说胖得人死得更快,所以,你要是想长命百岁的哈,还是将你身上的那一身脂肪给减减吧。”说完又吃了快鱼片,“唔,我这是忠告,信不信随你。”反正她是信的。口齿间那淡香留齿的味道让她双眼一亮,再次对这碟子鱼片赞不绝口,唔,要是做成水煮活鱼应该会更好吃点吧?虽然这也不差。 胖子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红,虽然有些词语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话里大概的意思还是清楚的,厨房里温度本就教外界更高些,灶台上的火苗更是吱吱吱的乱窜,几人刚刚又热了回身,这会每个人都是额头冒着细汗,脸颊也淡红的。 “你个小丫头有何资格说我师父?” “小师弟说得对,师父都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快跟师父道歉?” “五师哥,跟她这么多废话干嘛?直接绑了丢给王爷发落。” “六师弟说得对,看这小丫头这么嚣张,不仅挑衅师父还胆敢将这大婚用的餐食这么糟蹋,这便是死罪…” “对,要把她绑了。 ” “……” “全都住嘴。”胖子低吼一声,后面一片嘘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凤珏依然吃得老神在在,眼神都没不带漂移的,不过,这胖子还真让她另眼相待,没想到他这几个徒弟倒是能毫无芥蒂的以他为尊。 这确实是难得! 她自认她的脾气已然是怪哉了,没想到这胖子和他那群徒弟更加奇葩,这走得还真不是寻常人走得路线啊,不过这配合她的程度她还是满意的。 后面几人怒红着双眼,不敢瞪向他们的师父,转而将目标移到对面的女人身上,就她吃得垂涎若渴的表情,更是让人看得牙痒痒。 那一桌子精品菜肴可都是为了王爷大婚准备的,如今就被一个小丫头闯进来,才一会功夫便被她给毁得七七八八了。 这让他们该如何向王爷交代? “小丫头,你闹也闹过了,吃了吃饱了,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闻言凤珏满足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斜眼睨向说话的胖子,瞥了撇嘴,“有没有顿好的补品?” 胖子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估计也是忍到了极限,“小丫头,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凤珏无所谓的摇摇头,吃饱了这次发现满手都是油腻,这下可难办了,眼睛扫过厨房一角,滴溜溜的转过不停,“看在你这菜做得不错的份上,胖子,你叫什么?” 胖子暗暗吸了口气,小眼睛彻底的眯成了一条线,只那条细缝看着却更加凌厉。 “放肆,师父的大名岂是你这小丫头能问的?” “不知天高地厚。” 凤珏抓过一旁的青菜叶子,慢悠悠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不一会整个青菜叶子便油光光的,丢弃后在拾起一片,继续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徒弟太多话了?” “小丫头倒是懂得老朽的心思。”胖子看着她擦拭双手的神情,微微变了脸色。 “师父?”后面一片不满声,其中要数那个小助理的声音最大,到了惊叫的地步。 凤珏抬起眼粱看了他那额头青肿幼稚未脱的脸庞,不能想象将来整张脸张开后,又是一个祸害,将来不知有多少姑娘要为他伤心失落。 “他,不单单是你徒弟这般简单吧?” 胖子身子一僵,便快速的恢复如常,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动作只是旁人的错觉罢了,自然的转头落到那小 助理的身上,没细想那小丫头深意,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姑娘眼真利,他们全都不仅仅是老朽的弟子,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朽这便宜爹爹当得也算称职。” 凤珏了然的点头,那小助理眼中的错愕和惊喜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也是个半大小子,眼眶湿润也很正常。 “好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这些菜,我很满意。”将手中的青菜往后一丢,精准的落到了后方的小碟子里,“记住了,你可千万别把这几个也养得像你这么胖啊,否则以后有你后悔的。” 抬脚便往门口走去,看到胖子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他没在将她拦下,也算他明白得不晚。 “对了,这厨房异味真的太重了,我想冥药老人一定有办法将这厨房焕然一新的,对吗?” 这次是真的走了,走得还有些急切,甚至是连个潇洒的背影都没有留给对方,在出了厨房大门,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个小院子,这时院子里只有两个男人仍在那一丝不苟的洗着盆中的菜,而最初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却不知所终。 不过这些她也没在意,身子一闪,便消失在这厨房后院。 “师父?这…?”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丫头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消失,脸都绿了。 厨房里众人惊讶的看着大门口,每个人的身子倾斜度都不一样,对师父居然就这样放任那小丫头的离开既是惊又是怒,更甚至是不满;然而更让他们错愕的是,这小丫头居然能知道师父的大名? 师父早已不闻事实,隐迹江湖数十年了,她是如何知道的? 胖子眯了眯眼,冥药?这名字有多久没被人叫过了?微微有些闪神,最终还是轻笑了声,“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朽确实是老了。” “师父?”那小助理嘟着嘴,对他的话显然不言苟同,窜到他跟前,“师父一点都不老。” 冥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师父已经年过半甲,你还当师父是年轻小伙子?” “我不管,师父在弟子心中永远不会老。” 冥药有些无奈,他是他最小的弟子,自然对他多加了些疼爱,也或许如刚刚那小丫头所说,他,对他终归是不一样的罢了。 “行了,都多大了,还跟为师撒娇呢?”冥药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眼中也有些苦楚,想他冥药年少风光,到老时却也是对这身肥肉无可奈何。 “这是弟子 的权利,弟子为何不能用?” 冥药摇摇头,扫了眼扔围在自己四周的徒弟们,胡子一瞪,低吼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王爷吉时就要到了,这菜都被毁了,还想被王爷削了一层皮?” 众人脊背很有默契的一凉,齐刷刷的挺直了身子,随即一哄而散往自己的灶台跑去,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小助理掩唇偷笑,这时候的师兄们太有爱了,可他那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收掩,额头便传来一个暴栗。 “还不赶快去帮你师兄的忙。” 小助手刷的一个立直,拔腿就跑,“是,弟子这就去。” 冥药瞧着他那搞怪淘气的表情,心情也总算是好了些,看着厨房大门左侧的这一角,这是刚刚和那小丫头打斗时弄乱的场地,地上茶杯的碎片依然静静的躺在地上,长桌上的白菜叶更是被切得凌乱不堪,撒的四周都是… 更不用说那备好的菜肴一处,哪还找的到菜肴原来的形状,颜色? 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果然不是寻常人,他这辈子对于形形色色的人看得也不在少数,没想今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还好的是,醒悟的也不算晚,要真跟那小丫头杠上了,只怕,这个厨房想要保住,那就是个屁话了。 真不知这小丫头是何身份,身手出乎寻常,眼光也是毒辣尖利,更加聪慧过人,他在江湖上隐退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如今身子更是走样的不像话,没想到还是被她猜出了身份? 难道仅仅凭着那一桌子的菜色吗? 冥药摇摇头,当年的他可不是以这厨艺出名的,想来他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不知所谓,得罪的人也就多了些,自然能算得上谈话的朋友也就没有几个… 这也是他如今绕的这个下场的原因吧? 尽管事隔多年,如今想到这些,心中还是有股不舒服感,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几个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便只有幽冥了… 这名字让他心口一痛,整个心脏如被人拽在掌心用力掐着似的,让他的瞬间乱了呼吸。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的任性,那么项姐姐和幽冥哥哥便也会分开… 那段往事或许是太过痛苦,让他眉宇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脸上的肥肉更是一抖一抖,颤动得比往常要急躁些。 “药师父?” 一声沉稳带着磁性的声音自厨房门外传来,冥药身子僵了下,强行 从回忆中拉回自己的思维,再次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一步三摇的颤着肚子,往厨房门口走去。 其他人依旧跟着自己手中的大锅奋斗着,一副全神贯注的摸样,完全没注意厨房大门这边。 师父发了话,刚刚做好的菜肴现在全都不能用了,他们只能重做一份,而且刚刚那些材料也用完了,只能做其他菜式,而且这时辰也不够,只能加把劲埋头苦干,哪还顾得上其他的心思。 “丰管家?老朽正要去找你,你倒来到及时。” 丰元年刚要踏上进厨房的梯子看冥药抖着身子一步一颤的自厨房出来,也就自然的收回了脚步。 “药师父客气了,王爷让属下过来看看,药管家需不需要帮忙?” 冥药大笑着点点头,“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药师父又岂是今日才认识王爷?今日是王爷大婚,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王爷不希望药师父您这头在出小岔子。” 丰元年跟冥药早些年在黑狼山的时候还是经常接触的,冥药一直都当黑狼山上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为后辈,对他们也算是和蔼些。只是自从他来到二王府当管家一职后,两人的联系也便少了,关系自然也生疏了些,说话难免的就带着些客套。 这冥药的性格年轻时自大狂妄了些,但经过这些年的人事,早已将那些毛躁的性格给改了,如今能坐到这般谦谦君子,也实属是不易。 “这,还真是出了些小岔子。”冥药回答得有些无奈,小眼睛却眯着看向立在丰元年不远处的那个穿着像是个妇人一样的男人身上。 想来刚刚在厨房动静闹得大了些,这小院子里的人又岂会是聋子? 有人大闹厨房,这也不是小事情,上报给王爷那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他没有怪罪的意思。 “一小丫头不知怎的就误闯进了厨房,将菜肴都弄脏了一部分,如若要重新在做一份原来的,想来这时辰不够,怕会误了王爷的吉时,所以,老朽让手下几人做了份备份的,只怕届时上菜的顺序会倒着改一些,还往丰管家支会王爷一声,老朽这头正忙着,便不亲自去找一趟王爷了。” 丰元年脸色如常,依然是一副沉稳的摸样,看不出喜乐,“药师父无须担心,就按着药师父的安排来上菜便行,王爷没有怪罪药师父的意思。” “哦?”冥药这倒有些好奇了,他话说到刚刚的份上,想来丰元年这小子早心中了然,这王 爷只怕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知晓整个过程了,只是他还真有些疑惑,王爷向来不喜女子踏足这二王府的地界,为何今日那小丫头大闹了王府,王爷还没有怪罪之意?更加没有难为那小丫头的意思? 这倒是新鲜。 “那小丫头是?” 说到这丰元年总算是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她便是王妃。” “王妃?”任是冥药怎么猜也是猜不着的,今日是王爷王妃大喜之日,按理说,这王妃此刻应该在娘家正等着王爷前去迎接新人呢?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而且穿着还是那么怪异的服饰? 而后又像是想到刚刚那小丫头的所作所为,顿时胸中一片澄明,顿感醒悟,不仅感叹出声,“果然。” 丰元年挑了挑眉,“药师父以为王妃如何?” 冥药眯着眼睛大笑出声,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同时,胡子也一点点的正往上翘起,“人中龙凤。”就是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让人恨得牙痒痒,那一声声胖子的叫声恍若还在耳畔响起,让他磨了磨后牙。 丰元年满意的点点头,“是王爷的福气。” 这冥药是赞同的,这般聪慧机灵的女子配上王爷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小院子那三个男子倒是没看到过王妃的真容,只是听到厨房打闹声,以为是贼子前来捣乱,所以潜了一人前去通报,其他两人也只是在厨房门口守着,没敢真的探头偷窥厨房里间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就没有那个机会见到王妃的真容。这会听到这管家的对话,那叫一个惊悚的啊。 心中早就懊悔了一千遍了,若要知道那是王妃,就是在给他们三个两个胆子,他们也是断然不敢去找王爷通报的啊。 这下好了,闹得管家亲自下来盘查,这要被王妃知道,她还会放过他们三吗? 想到这一层,三人瞬间焉了,身子抖得如同飘零的枫叶,一股后怕徒升在心尖。 冥药扯了扯自己的胡须,“丰管家可知,这王妃是何家闺女?” 丰元年不解的看向冥药,“凤府庶女,药师父何故问这?” 冥药拍了拍自己脸上的肥肉,笑得意味不明,“为了这个。” 丰元年错愕的看着他那一抖一抖的肥肉,这冥药真实身份是什么整个黑狼山无人知晓,就连王爷也曾说过不知,他第一次见到冥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身彪悍的肥肉出现在众人眼中,偶尔也有同伴会问他,他这身肥肉是怎么吃出来的? 冥药也只是笑着摇头,像是无害,只是那双小眼睛确实眯着点,仿佛有利剑从哪细缝里飚射出来,只要一个不注意,那便会被利剑闹得个千疮百孔而亡。 渐渐的,黑狼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慢慢的,也就没人在会在意这问题了,只是不想,今日他会自己先提及此事。 “药师父?看在小辈无知的份上,还请药师父明说。” 冥药似乎心情特好的抖了抖肚子上的那一圈肉渣,笑得丰元年一阵莫名其妙,“丰管家想必今日要忙过来了吧,王爷那头估计也有一箩筐的事情正等着丰管家前去处理,依老朽看,丰管家还是前去前厅更为重要,至于老朽刚刚说的话,也请丰管家不甚在意,就当老朽糊涂说的是胡话。” 丰元年眯着眼,睨了眼乐得歪了嘴的冥药,眸色再次深了一度,一会后,身子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朝冥药做了个辑,“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药师父了。” 在王府他是管家,他是厨子,当然是他身份更为高一层次,但冥药毕竟是他前辈,一些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冥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丰元年消失在小院子的范围内,这才将目光放到那三个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寻思了一片后,才若无其事的往厨房里走去。 那三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总感觉头顶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让他们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愣是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直到那股无形的压力消失干净了这次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呼。 三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双双对眼,苦笑,这王府看来也不是平常的地方,就连一个厨子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凤珏一路奔到西苑,才在门口停住就勾起了唇角,看来来得也不算晚。 房门无声的打开,走进去反手便将房门关上,不意外的看到花沐云将语芯上半身抱起靠在自己的胸前,手中端着一碗不明液体,正小心的喂到语芯的嘴里。 只是每喂一小口,那明黄色的液体便顺着语芯的唇角留下,连着一条细线,滴落到她的大腿衣裙上,明黄色的液体顺着那丝绸染开,留下一块湿湿的印记。 花沐云愁眉苦脸的擦着语芯嘴角流出的药汁,语芯依然昏迷着,脸色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很多,不在是青紫的颜色,只是依然惨白如纸,唇角也是干燥透白,看着没有一丝的人气。 不过庆幸的是,她的呼吸总算不是若 有若无,像是随时都要撒手人间的摸样了,至少呼吸平稳了些,虽然还是一样的弱。 “芯儿,你丫,平日里是最淘气的一个,这下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也该醒来了,你可知道姐妹们有多挂念你?没有你在耳边唠叨,还真是不习惯。” 花沐云帮她唇角擦干净后,笑着有些苦涩,也知道她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也没在意,又舀了一小汤匙药汁,抵在她的唇角,将行打开她的嘴角,让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芯儿乖,把这药喝下去,这样你才会健健康康的。来。” 凤珏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兄友弟恭,姐妹情深,这是她最乐意见成的。 “花姐姐,芯儿现在还没意识,你这样是不行的。” 花沐云猛地转头看向房门方向,看到是自家主子这才放下心来,倏然又感觉不对,主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是更是一惊,那是芯儿昨天穿的衣服,那是为了装扮成主子娘亲的摸样所穿的衣裙,太过朴素,穿在主子身上硬是给她穿成了老了几岁的样子。 “没多久。”凤珏不甚在意的往她的方向走去,看着随意放在一旁的大红新郎服饰,瞬间变了脸色,整张脸皱巴巴的像极了苦瓜的样子。 她在想,能不能今日不用穿这个?抬眼看向花沐云见她还是一副被雷劈的摸样,撇了撇嘴。 “主子,这衣裙真不适合你穿。”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这句话,就连喂芯儿吃药的动作也忘了,手蹲在一边,汤勺还是抵在语芯的唇角,药汁也照着那个斜度往她大腿上滴落,眼睛却看向走到自己身侧的人面前,一脸的不赞同。 凤珏嘴角抽了抽,当着花沐云的面将身上的衣裙拔得一干二净,拿过床角的新衣,开始穿戴,还不忘提醒着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女人,“药撒了。” 穿这新娘服其实是很费力的,最主要的是这扣子太过复杂,而且繁多。还有理衣,这是连着一起的,要先把里面的那一层弄好,穿外面一层的时候才不会乱了套。 “咦。”花沐云不解的动了动睫毛,大腿处传来的湿湿一块,粘着她的皮肤确实不是那么舒服,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汤匙,给芯儿擦起了嘴角。 “主子,你的武功又到了一个境界,刚刚主子进来,属下一点都没察觉,恭喜主子。” 这才是她呆滞的原因啊,要说,她们跟随主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只是每次间主子她都能给她们带来惊喜,主子的武功修为,进步神速,这是她们几个万万追赶不上的,主子总教导她们,勤能补拙,依她看,主子这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就算她们花十倍百倍的时间,想要赶上主子,那也只是天方夜谭,做做美梦的事情。 凤珏系着里衣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将那个结打上,开始穿外面的那一层,手递到脖子最上层的那个扣子上,开始一路往下,这才露出苦恼的表情,“可是,现在却到了瓶颈,无论我怎么想都还是不能理解那最后一句心法是何解,只能停滞不前,很是不爽呢。” 花沐云喂着语芯的动作再次一顿,诧异的看向凤珏,“还有主子理解不了的?” 凤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主子我是神啊?”什么都知道?她又不是百度,也不是搜狐,只要在上面输入关键词,就会给你上千百种的答案。 好吧,就算她是度娘,像武功心法这东西,就连师父都说了,这不仅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更重要的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缘分,或者是锲机,能领悟倒最后一层,否则,即便是你想破脑袋,那也只能是徒劳。 现在她总算是相信了师父的信誓旦旦了,也不由苦笑连连,这次确实是将她给难道了。 “难道不是?”花沐云笑着反问,一个五岁小孩就能将她们这些人控制在手心,十几岁便能将这东浩皇朝一半的经济命脉掌控在怀里的女子,然道不是上天派下来的? 凤珏哈哈直笑,这衣服扣子扣了老半天了,也只是扣紧了那么十几个,这让她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鲁了些,“你主子我要是神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早飞回自己的世界了。” 那里可是有她一直放不下的人啊。 花沐云眉头皱了起来,“主子这话莫要再说。” “别担心,就算我想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凤珏也皱起了眉头,“除非…” “除非什么?”花沐云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也慌乱的将语芯放到床上,猛地站起身,盯着面前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凤珏一愣,瞬间释然,拍了拍花沐云的胸口,一副调侃的样子,“花姐姐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还真当我是神仙了?” “不是。”花沐云口气有些怪,“可不知道为什么 082 娘子,要抱抱 花沐云看向穿上的语芯,也松了口气,“只要命保住了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养回来。” “嗯。”凤珏弄了弄头发,感觉有些乱,便直接用这一根翠色发簪将散落在耳际的发丝戳成一团,固定在后脑勺边。这事也做的顺手,只是花沐云在一旁看不过去了。 “主子,这发髻不是让夫人弄好了?”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到床沿,巧手拿过翠色发簪,开始为她打理好发髻。 凤珏翻白眼,“刚刚不小心弄乱了。”想到那个胖子,还是觉得有些好玩的,只是不知,是何人跟这冥药有深仇大恨,要将他活活整成个大胖子?这她到有些好奇。 其实能猜出他是冥药,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某些标志。 花沐云帮她摆弄好头发后,左看右看,自认为很满意,没有一丝瑕疵后,这才将人从床上拉起,看了看窗外的时辰,说道,“主子,时辰快到了,依属下看,这王爷迎亲对也到了半路了,主子还是前去做好准备要紧,芯儿,我这就带她回怡红楼。” “嗯,那你小心点。”凤珏抓过床上的红盖头,往房门口走去。她也确实不能在这耗下去了,天知道,那傻王爷能不能顺利的将花轿迎接回来。 花沐云只等凤珏出了房门,才帮这语芯穿好衣裙,将人背在背上,再次打开窗子,一个纵身跃下,顷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她们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后,西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丰元年为首,身后跟着一行下人,手中拿着新红色的被褥,款款行来。 “待会手下都利索些,换好被褥后,就回前院,宾客都陆续到来,手脚不够。” “是,管家。” 要说东宫皓月这头风平浪静,一帆风顺那也是不现实的,首先问题就出在那个带头的,虽然是东宫皓月率先骑马首当其冲,但,好歹这刻,他也还得顾及下他所谓‘傻’这个名讳,所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这凤府的方向走去时,东宫皓月嘻嘻傻笑,心中却是脸都绿了。 尤其是跟在后方的如风,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何处。 东宫皓月端着傻笑白痴的脸,双眼早就眯了起来,想要勒住马缰,往宁西街改道。却那吹着奏乐一群乐呵乐呵的迎亲队伍硬是将他的马给拐到了凤府方向。 东宫皓月脸色那叫一个沉静的啊,只有一股风暴酝酿在眼中,随时准备爆发了。 如风其实很无辜,他是赶回来的,又是临时被王爷抓来干这迎亲活的,更重要的是,不仅下人中每一个人告诉他,咋们这王妃压根就不是在凤府待嫁,而是在那破院子里,他哪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正被王爷‘惦记’着呢? 更何况,王爷他自己也没跟他支会一声啊?所谓不知者无罪,所以走着这一趟冤枉路,他是最冤的一个。 所以在他终于发现王爷的气息不对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迎亲队好死不死的已经到了凤府二十丈开外。 “王爷?” 东宫皓月暗自运功,硬是让自己的马匹生生的停顿了几秒,正面看虽然仍是东宫皓月领队,但是,斜着却是如风贴着东宫皓月的身后,即便是用这蚊子声音来对谈,也能听到对方说的话。 “改道,去宁西街。” 如风眨眨眼,他话一向不多,王爷说什么向来就是什么,不用质疑,也没有疑问,所以如风也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凤府大门,刚要高呼改道,这时却见凤九公在凤颜雪的搀扶下,脚步一抖一抖的从凤府大门阶梯上下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身后不意外的跟着司马无为,还有几个家丁。 如风暗自吸了口气,对现在王爷那夸张的傻笑,懵懂的眼神,更甚至是嘴巴微张,下巴还留着哈巴沓子的摸样有些惊悚,胸口膨胀的同时,也只能压下即将欲出口的嗤笑。 当然,这他是不敢的。 看到这一副逆天摸样的王爷,他就已然是死罪,要真破口笑出,那简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搬家的啊。 “禀王爷,来不及了。” 东宫皓月磨牙,却也不能发作,暗中给了如风一个警告的眼神,再次傻笑起来。这凤九公看似老态龙钟,可那脚步也算是稳健,这二十几丈的功夫,硬是让他走了比平日里少了一半的时间。 这迎亲队伍敲敲打打,不算邻居街坊的戏看,那声乐也是响彻天空的,能将这凤九公给轰出门来这也在常理之中。 “罪民凤九公来给王爷请罪。”凤颜雪一袭紫群,较平日里多了一份灵动,搀扶着凤九公一同盈盈下跪在马边,头略微低下,而司马无为等人也慌忙一同跪下。 这么来这出,东宫皓月挤了挤傻笑,坐在马背上略显不安,身后长长的一队音乐声已经停了,众乡亲看戏的也糊涂了,都朝着跪在马旁的凤九公等人,指指点点,顺道还将马背上的东宫皓月也一 同给指上了,纷纷议论。这唱的是哪出。 本来吧,这傻王爷要娶亲了,还弄出这么大一个迎亲阵容,还是让他们刮目相看的,谁也没想这傻子王爷能真迎上这门亲事,却没想这还有更深一层戏,都不明这凤九公唱的是哪出。 “兄弟,你说,这凤九公让自己的孙女嫁给傻王爷本就不符合常理了,没想今日这凤九公还携着未来太子妃跪在傻王爷的马下,你说,这凤九公唱的是哪出?” “嘿,这有什么好猜的啊?招我说,这不是凤九公那孙女逃婚了,就是这凤九公那头出了意外,携着太子妃来求罪,这多少有些保证吧。” “兄弟这话就错了,你看那傻王爷,穿着那新郎服,看着到有几分英俊,可那脸上的傻气和巴巴往下流的口水,看着就硬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照我说啊,这问题也不尽然是出在凤九公那头,这谁不能知晓那凤九公的名头?今日这傻王爷要能顺利娶回那小娘子,这真是奇了。” 这三人这么一分析,在他周围的几人频繁点头,表示同意,是皇子又怎样?你一不受宠,二又是个傻子,哪家闺女愿意嫁过去遭那个冤枉罪? 顿时间,这围在一旁的民众,这讨论声更是大了。 听得那群吹奏的,一个个脸上喜气顿消,换上一张张怒气横生的脸,手或握乐器或抓彩带,不过不是还记着他们这是跟着王爷来迎亲的,不能出乱子,只怕这时候一个个都挥着拳头上了。 侮辱王爷,就等于是侮辱了整个二王府,虽然平日里管家有交代,无论王爷受到何委屈,也不能出手相帮,更不能去做多余的澄清,可这回,能忍下的那就是真汉子了。 好歹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这些人真的太过放肆,还有没有将王府放在眼里了? 东宫皓月在马背上挪了挪屁股,脚胡乱的踏上马鞍一旁,在众人眼中,努力的多次还是没能控制好马匹,到时引来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如风看在一旁脸色骤变,这些人的笑声太过嘲讽,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早知道是这情况,便直接让那傻子来代替王爷迎亲了,至少王爷无须丑化自己来愚弄这些平民。 更加不会委屈自己带上那碍眼的笑容。 “王爷,担心些,只要将脚固定在马背两侧便可。” 东宫皓月朝如风笑了下,傻愣愣的朝跪在一旁的几人问道,“他们是谁?怎么都坐在地上?”说完拍了拍双手,“看他的头发的白花花的, 好好玩。” 如风嘴角抽了抽,任是谁也无法保持平日的稳如风,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安稳着,“禀王爷,他们不是坐在地上,是跪在地上。” “跪?”东宫皓月眼神未名,但如风却感到一股危险,看王爷没有收场的打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他们为何要跪啊?这能玩吗?”东宫皓月歪着头,一会看向身后的如风,一会看向凤九公,隐若的视线,更多的却是落在凤颜雪,和跪在他们身后的司马无为身上。 “咳咳。”如风干咳一声,“王爷,他们这是在给王爷请安,不是在玩,属下带王爷去玩别的好不好?” 凤九公跪在下方未动,对方好歹也是个王爷,没有开金口让他们起来,他们是断然不敢放肆的。 “二王爷,请原谅我爷爷这么茹莽来给王爷请罪,爷爷也是迫于无奈。” 东宫皓月抓了抓耳朵后方,浑浊的眼神这回倒是明目张胆的落到了凤颜雪头上,顿时傻了眼,“她就是我娘子?”像是为了迎合自己的猜想,证明自己是有多聪明,手握着马缰拍得更是欢了,没给其他的反驳的机会,愣是欢叫着,“娘子,娘子,为夫来接你来了,管家说,要抱着娘子坐到花轿里,娘子以后就是皓月的了,哈哈。” 说完右脚又是在马背上一阵摸索,好几次因为动作太大差点踩空,整个身子往右边倾斜,差点往地上摔去。 “王爷,小心。”看得如风急的嗓子都哑了,忙跳下马,旋转一周,人便到了马背右侧,双手撑在马背上,看着愚蠢的举动,实则已将有些焦躁不安的马暗中安抚了下来。 “我找到娘子了,快点,我要下马抱娘子。你们快让我下马。” 如风暗叹王爷这装傻的功力真不是人能所能及的,瞧这,就连他如果不是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王爷的话,估计都会被他骗个彻底,举动神态装得跟王爷替身那真是分毫不差啊。 “王爷今日是新郎,可不能下马…”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下马,管家说过,我能抱娘子的。”东宫皓月傻眯着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右脚就是蹦跶着往如风肩头踹,仿佛不让他下马就直接撒泼给他看似的。眼神更是对着凤颜雪傻笑,甚至是急切的,脸颊上淡淡的粉色和额头上渐渐冒出来的细汗,便是最好的证明。 “娘子,娘子,你等我,他们都是坏人,不让我下马。” 凤颜雪脸色有些僵,即便是跪着双手也 是搀扶着凤九公的,因为东宫皓月的话,手背有些泛白,就连指甲的颜色都变了。 “王爷,我,我不是你的娘子。”凤颜雪笑得有些僵,就连一向处事不禁的脸庞也渐渐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凤九公也是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人,世人都知道这二王爷是个傻子,但,也极少有人真正去关注过他,这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因为没有利用价值。 所以像今天这般傻得完全的出现在众人视眼里,还是让人吃惊不小的。 只有司马无为一直跪在身后,至始至终都没支过半个字,脸色也未变过半分。 如风看向凤颜雪,很美的一个女孩,在看向凤九公,正巧对方也抬起了头,这才将他的脸庞看得仔细。 经过风霜的洗涤,脸色已然变得暗淡,透着股风雨的沧桑,可那双眼睛却是锐利的。 这就不然怪了,王爷会在他们身上花费心思来演这场戏。 “哇,她不是我娘子,那我娘子呢,我娘子被你们藏到哪里了?呜,你们还我娘子,还我娘子。她就是我娘子,就是…”东宫皓月在最初的傻愣后,直接拍打起了马头,朝凤九公和凤颜雪大哭着叫骂。 如凤很有自知之明的地下了头,很努力的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虽然他这是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的听,但,天地良心啊,这可不是出自他本意的啊,王爷你要秋后算账的话,可要记住,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王爷,这是颜雪,是未来太子妃,您大哥的娘子,至于,王爷您的娘子,这…”凤九公毕竟年纪大了,这跪久了,双膝自然受不了,双脚麻痹的同时,因早年留下的伤痛,这会只感到有把刀子在膝盖上敲打似的,顿顿的疼。 始终是老了。 凤颜雪这假笑都快要撑不住了,只差没直接哭给东宫皓月看,她真不是你要找的娘子,她没那么好命。 这时到时司马无为总算是抬起了头,仰头看了眼正耍脾气的东宫皓月,在看向跪在前方的凤九公和凤颜雪,轻轻皱了皱眉头。 “禀王爷,老奴倒是知晓王妃现在在何处。” 东宫皓月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司马无为,拽着马缰的手也放开了,那被虐的马不爽的哼了哼鼻子,从里头哼出两股热气,四蹄在原地乱章的踩了踩,这才消停下来,鼻子往地上嗅了嗅,彻底安静下来。 “你真 的知道我娘子在何处?不是给这白发老怪给抓走了?” 东宫皓月也不哭闹了,看着司马无为那叫一个惊喜,可也没给凤九公好脸色看,依然是哼鼻子瞪眼睛的。 司马无为温和的笑着点点头,“老奴怎敢欺瞒王爷,我家小姐是贪玩了些,只是想跟王爷玩个小游戏,想让王爷亲自去找到小姐。” “真的?我可不好骗的哦,要是被我知道你找不到娘子,我让管家直接拖你出去,砍了,砍了。”恶狠狠的说着还不忘做个砍柴的手势,看得如风将头歪在一旁,抽了抽眉角。 “王爷,看着这吉时转眼便到了,依老奴看,王爷还是找到小姐要紧,至于王爷若要砍老奴的头,等王爷找到小姐后,来砍这也不迟不是?” 凤九公转头看了眼司马无为,不知他这打的又是何主意。出来说要亲自给这傻王爷磕头谢罪的也是他,如今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还是因为他? 凤颜雪也从刚才的凌乱中回过神来,看司马无为的眼神更加透着股深意,只是她也没出声阻止,只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她的心思要比凤九公雪亮些,这司马无为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也不难猜。只是爷爷和司马无为两人太过熟悉,所以不愿往那方面去想罢了。 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凤九公的手,让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便可。 东宫皓月显然不相信司马无为,这时候傻是傻了些,可也不忘回头看向如风,呆滞的问着,“他说的对吗?” 如风从善如流,“回禀王爷,那人说得极是,依属下看,眼下还是找到王妃要紧。” 东宫皓月笑了,很白痴,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大手一挥,“那你快点带本王去找娘子,只要能找到娘子,我就给你金灿灿的金子哦,偷偷告诉你哦,那可以买很多包子的。” 如风翻身上马,因这句话小腿处倏然传来一阵抽搐,差点没从马背上往地上栽去。 司马无为依然笑得慈祥,看着无害,朝东宫皓月点点头,“老奴谢过王爷。” 东宫皓月傻笑着摆摆手,“你带头,他们都很笨的,老是走错路,真是个傻子。” 如风自觉忽视这句话,只有跟在身后的奏乐队和抬着花轿的一众干人等,眼睁睁的看着这场闹剧就这么不可思议的收场了,王爷这让错新娘不要紧,没想还傻得这么好打发,真是让他们这些想要帮王爷打抱不平都没处可发。 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尤其是在听到王爷那声都是个傻子时,更是全都傻了在一旁。 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到马背上,那个还算得上挺直的背影上,怎么都觉得今日的王爷怎么就跟往日的王爷不尽相同呢? 司马无为起身走到最前方,几人刚要再次启程,如风拉住马缰双脚夹了下马背,让马紧跟着王爷那批头戴红花的马,扫了眼依然跪在一旁的凤九公和凤颜雪,神色未明,尤其是看向凤颜雪,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笑容的脸上,如沐春风。 “老夫恭送王爷。” “雪儿恭送王爷。” 东宫皓月压根不当他们两个一回事,拉着马嘘嘘的叫着,司马无为脚步顿了顿,也没有回头,带着东宫皓月一行人往宁西街的方向走去。 迎亲队更是当他们两个是空气,奏乐又响起了,乐呵呵的一个跟上一个。 凤颜雪再好的涵养,这会也有些忍不住了,总感觉这傻子王爷就是故意耍着她和爷爷玩的,从头到尾全是戏剧话,就连刚刚他那带着委屈有着哭天抢地的腔势也只是个表象? 如果他真的是傻子,那也说得过去,毕竟傻子的思维那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可若要是,他…只是装傻呢? 凤颜雪抬眸看了眼东宫皓月坐在马背上不安分的摸样,刚轻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张开来。 想来,这还是她想多了。 凤九公的脸色就要差得多,即使听到这迎亲的队伍来到凤府门前,他也本就没有出门迎接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司马无为的那番话,他也不至于出来给这傻子羞辱,在他面前足足跪着直不起腰来,直到那傻王爷走了,还得跪着恭送,就连对太子,他也是没有真正下跪的经历。 “爷爷,默跟这傻子计较,想来司马管家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用意,爷爷只等管家的消息便可。” 等东宫皓月等一行人拐过凤府侧门,走向一小道时,凤颜雪这才笑着将凤九公从地上扶起,睨了眼那双老龄打颤的双眼,漂亮的双眸闪过心疼,但这心疼的真正含义便也只有凤颜雪本人知道了。 身后的一众家丁看着老爷孙小姐都起来,自然也跟着起来,但也不敢乱嚼舌根,只安静的站在一侧,小心的伺候着。 “你爷爷我要真不明白无为的作为,也不至于会隐忍那个傻子。” 凤颜雪笑着亲昵的拍了拍凤九公的手背,“爷爷就是明事理,大可不必在意这傻王爷,他 如今就是个孩子的智商,说话做事也只是按着自己的本意,没有思绪可言。爷爷,外面风大,雪儿还是扶您回府吧。” “也罢。走吧。”凤九公轻咳了声,在凤颜雪的搀扶下,往回走,“太子那头准备得这么样了?” “爷爷放心,太子既然答应了爷爷,便会将事情安排妥当,现在我们都是一条床上的蚱蜢,太子断然不敢将这艘船给弄翻了,我们只要等候佳音便可。” “嗯,即便是这样,雪儿也要偶尔去关心关心太子,爷爷活到这岁数了,自明白何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太子那点心思明眼人也是一目了然的。” 凤颜雪点头,暗想,爷爷真的是老了,何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东宫史阑既然能稳住太子之位,又岂是个没有手段的人? 他们能这么平和相处,也只因为他们都是一路人罢了。 “知道了,爷爷,稍后,雪儿便和太子一同去给妹妹祝贺去。” “好好好。”凤九公笑着拍着凤颜雪雪白细嫩的手背,“有你帮衬着爷爷,爷爷何患不能成大事?”许是激动了些,寒风吹来,在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爷爷小心身子。”手轻轻拍着凤九公那略显佝偻的后背,眼神悲凉,爷爷是真的老了。“你们几个扶着老爷回院子吧,等管家回来,便谴他来见我。” “是,孙二小姐。”几个家丁搀扶过凤九公,走进凤府大门,凤颜雪收拢了披着的外衣,看了眼东宫皓月消失的方向,倾国的脸庞染上一抹肃杀,眨眼便消失干净,在抖了抖外衣,这才往那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眼看这段小闹剧落幕后,一众干民众也渐渐的消散了些,有继续跟上王爷迎亲队伍的,但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的往不同方向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有在一个手挽着竹篮子上面装着些水果的小男孩后,慵懒的站着几个高大的声音,从那闹剧开始便隐着身子,周围的人兴许还会讨论着几句,但只有这五个人是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没发表一句感言。 “宫主,看来这王爷,确实是个傻子无疑。”穿着淡灰色衣服,手中握着一柄九个勾结的粗犷男人收回视线说道。 “小九说得对,宫主?我们是不是该将计划调整下?”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玩弄着手中的三片像手指的金叶子,看向站在最中间穿着银色衣服的男子。 “我倒不这么认为,虽然这太子地位要比这傻子王爷重得多,但, 这傻子王爷既然能在完全不受皇宠的情况下,活得活蹦乱跳的,想来里面的猫腻也不少。” 说话的是站在穿着银色衣服男人的右手边的男人,双手抱胸,看了眼对面的同伴,也是穿着淡灰色衣服,看着及其朴素,身上的气息也跟常人无异。 “我占中立,一切听宫主的。” 这男人左侧脸上有个明显的疤痕,像个蜈蚣,蜿蜒的趴在太阳穴下方,不是很明显,也是双手抱胸,只是右手掌中握着一拳红色的麻辫,一圈圈的绕着,在辫子的尾端挂着两个小铃铛,还有如同马尾的金毛。 四人的视线一同落到那穿着银色衣服的男人身上,众人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男人有着一张平凡的脸,但那一双冷冽锋利的双眸却让人看着生寒,让人不容忽视。 男人嘴角勾起,带着笑,却没有温度,“他,很有趣。” 四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男人一愣,不解的随着那人的眸光落到那早已人去楼空的小道上,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傻子,能有什么趣味? 宫主这又是在唱哪出? 冰绝情毫不留恋的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那四个面面相觑,随即跟上。 “照计划行事。” 四人都不敢有任何异议,“是。” “或许,这次能有意外的收获,也指不定呢。”这四人跟在他身边又岂是一天两天?便也给了他们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算是解了他们胸中那点小心思吧? 只不过…冰绝情眼里闪过沉思,也许有些事情,他还得重新来评估。 这个傻子,或许能帮他也说不定? 这谁又知道呢。 “咦?”四人这默契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练就的,就连宫主这句话出来,这反应也是一模一样,只除了四人手中握着的兵器和方位不同外… “将人全撤了,另外,让人重新准备一份厚礼,到时由本宫主亲自带着全去祝贺。” 四人再次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 他们这趟前来东浩皇朝,其目的不就是为了拉那狗皇帝下台,顺道搅了太子,这傻子的大婚的吗? 可为何,宫主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是,属下这便去办。” 在说另一边,在司马无为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宁西街,凤珏的院子前方。 083虾米,王妃变石头了? 为首的那个家丁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这,王爷,我们是来接王妃的。”不是来接喜蜡的啊,王爷,你发傻也得看时候来着啊。东宫皓月傻笑的表情一拧,看着便特阴沉,“本王做事还用那么教?” 四人这会彻底嘘声了,王爷傻是傻了些,但好歹也是个王爷,还好的是王爷虽然脾气古怪但也仅是一时的,上秒还会怒脸哭鼻子,下面便能对着你傻兮兮的笑,所以对着王爷阴沉的表情也就没觉得多可怕。 只是还是乐颠颠的往正厅跑去,按着管家的话来说,王爷是要来哄的,他们是依附着王爷而存活的,王爷的一切要求都能无条件满足。 等那四个轿夫真去拿那对红蜡后,东宫皓月的视线便晃悠着在整个院子里徘徊着,最后在靠近厨房方向的那个小角落里,总算是看到了几个大石头。这下扬了个诡异的笑容,算计着那四人进去出来的时间,快速往那堆石头的方向走去… 一手绷着两个大块石头,掂量着估计有些重量,这才满意的往花轿的方向走去。 外头有如风在看着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进来,正巧将石头放到轿中,将红色的轿梁放下,那四人便拿着那对喜蜡出来,其中两个人甚至很尽责的将檀香也一并带走了。 “王爷,这香和喜蜡是一起的,只为讨个吉利,小的们便自作主张的将它一起带走了。” 四人走到花轿旁,将手中捧着扔在冒烟的东西举到东宫皓月身前,解说着。 东宫皓月暗中捏了捏手,将手心的细泥弄干净,对着他们四人笑了个懵懂傻气的笑容,不跌的点头,“太好了,娘子一定会喜欢的,我们回去吧。” 说完转身提了提胸口的那朵大红花,率先往回走。那四人本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对王爷的话更是没有任何怀疑,当下也就两人拿着喜蜡,其他两人手拿檀香,挑起轿子稳步跟在王爷身后。 只是原本心中还有一丝疑惑的,这从他们进院子也没看到王妃的身影,何时这王妃又出现了,但在架起花轿的同时,这四人心中仅存的那点疑虑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轿子里可不就坐着他们的王妃吗? 四个这会更是喜笑颜开了,就连手中的青烟徐徐的往眼眶上冲击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东宫皓月一出来,如风便机灵的上前,对着王爷那傻笑的表情还真是有够无奈的。 你说王爷吧,你要么不笑,要么一笑能直接 将人劈得天雷滚滚。 “王爷,吉时到了,我们还得赶紧回王府。” 东宫皓月朝他咧嘴傻笑,一手掐着如风的胳膊,笑得邀功,也透着神秘兮兮,有着两人说悄悄话的意图,可这声音就是方圆十米的人都能一听无疑啊。 “嘻嘻,我找到娘子了,娘子说累了要坐在轿子上呢,我很厉害吧?” 如风睁眼说瞎话,背对着司马无为等人,抬起右手,很用力的拂了下整个脸庞,配合着王爷道,“是,王爷很厉害,现在王妃也找到了,王爷,我们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抱娘子?” 如风看了眼跟在东宫皓月身后出来的那顶花轿,还有那四人手中捧着的东西,脸上滑稽的笑容,就是在淡定的人也忍不住要咆哮,如风忍着嘴角的抽搐,最终还是破攻了。 王爷,您这是迎接王妃,不是来祭拜什么的啊?这将喜蜡和檀香都搬走,您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那四个轿夫看如风看向他们,脸上更是自豪了,脸被青烟熏得为红,还紧张的抱着手中的东西,看得人哭笑不得。不远处的一群人,看着这四人的所作所为,也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王爷别急,等回到王府中,王爷便可以抱王妃了。” 东宫皓月即便是‘傻’了那对如风也是信任有加的,对他的话至此也是深信不疑,这是在司马无为等人面前所明摆的事情。 “那快点回去吧,我肚子饿了。”说着就急切的往外走去,也不管是走了哪条路,就有一头栽进去的气势。 如风忙拉住王爷的手臂,看似不紧不慢的将人往迎亲队的那头走去,“王爷,我们等骑着马回去。” 东宫皓月看向马匹,在看到一直安分的站在马匹旁侧的司马无为的同时,倏然扬嘴一笑,很阳光,很幼稚,嘻嘻笑着,“哦。” 也任由如风将他拉倒马匹右侧,在将他小心的扶上马。 等王爷坐好后,在将马匹调转了头,这才翻身上了另一批马,两匹马一前一后紧跟着走在前面,花轿便跟了上去,在是敲锣打鼓的一群人。 司马无为依然站在原地,恭送着东宫皓月等人离开,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只是等那群红色身影渐渐远去的同时,看着眼前的步伐痕迹,略微上前一步,下蹲。 伸手在那些深浅不一的脚步上摸了摸,诧异的抬头,在看向东宫皓月消失的方向,若有所 思。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往宅院大门走去,屋里所有一切都看着整洁,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只除了正厅里案桌上少了那对红蜡和檀香… 司马无为深深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对他和老爷来说,这情况是他们所始料不及的。 本以为这凤珏在这二王爷身上一定会动手脚,至少上次大闹凤府,给他的信息便是这个,还有她娘亲的那笔帐,也应该是算在二王爷头上才是,为何… 如今凤珏这小丫头既然真的还在这宅院,还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嫁给那个傻王爷? 这… 司马无为苍老的脸庞猛地下沉,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了,愤愤的拂了下衣袖,这才大步往外走。 若让王爷顺利大婚,那老爷的大计岂不是将付诸流水?竹篮打水? 司马无为走了,院子里再次恢复成一片沉静,烈阳当空,偶尔寒风拂过,宅院那破旧的大门便会发出一声声咯吱的破空音,紧接着,厨房一角那小堆石头里渐渐出来一声声细微的吵架声,石头也跟着松动。 “白乘殷,你在摸哪呢?” “艳一姑娘,这不是在下的错,你只给在下一盏茶的功夫,在下也只能挖好这么大的一个空间,所以只能暂时委屈姑娘。” “把、你、的、猪、蹄、挪、开。”主子说,对付这种猪蹄,直接砍了省事。 “这。”黑暗中,白乘殷耳根微红,两人的呼吸早就混溶在一起,这个小洞真的是太小了,两个头挨着头,身子挨着身子,挤在了一堆,根本就没有空余的空间来放他的双手,除了…“在下、办不到。” 头顶是石头,是在仓促中哪来当盖头的,不过他们也没想到那傻王爷会将旁边的两块大石头给搬走。 艳一脸都绿了,本来在接到主子的命令,将主子的娘子还有爹爹和小西接走,在装扮成他们的摸样在这等那傻王爷的,只是没想到在接走人的同时这里出了点意外,只能改变方案,没想到这白乘殷会想到这个嗖主意。 “司马无为走了,将头顶的石头震开。”她被他压着,手垂下根本就抬不起来,而且两人还是半蹲着挤在一起的。 白乘殷到底是个男子,这情况也是他理亏在先,也努力的试着抬起手,想要出掌将头顶那块石头给震碎,可奈何,这能活动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双手每试着往上摸索,总是无意碰到对方的… 这也让他尴尬。 头顶虽然有石头掩盖着,但有一角被东宫皓月拿走了两块,还是能看到一丝丝的光线的,这时候的白乘殷是尴尬的,也是羞涩的。 艳一讽刺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连着脖子都成粗红色,还真是少见。 他和小六子在怡红楼也呆了几天了,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听到的,那些yinluan场面和声音,他都没个反应,这下能闹个大脸红,艳一对此嗤之以鼻。 “艳,艳一,我,我手动动不了。”双手卡在对方小腹上方,两人又是背贴着墙壁,上身贴得更紧,就连对方衣裙上的温度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艳一感觉到胸口下方的异样,知道那是他的双手,脸色更加阴沉,咬了咬后牙,激烈的起伏情绪,刺激得白乘殷身子直接僵住,瞬间风化,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了,下颚是对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话语,“我深呼吸的时候,你、你趁机将双手举到头顶。” 白乘殷哪敢不答应啊,只是恩恩的再也回答不出一个字来。 艳一皱着眉头,其他她也知道这个洞是临时挖的,四周本来就不平衡,这么一乱动不仅一些石土往脚下掉,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尖锐的石子,她这么一动,便直接低着她的背,有的甚至往皮肤里钻… 白乘殷暗自咽了口唾沫,总算是跟上了艳一的节奏,在头顶一声乍然轰塌的声响过后,艳一总算是觉得自己再次活过来了。 抖着双脚从小洞里起身跳开,将滴落在自己脚边的石头一脚踢开,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乘殷还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眼看着艳一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消失了,当下便追了上去,“艳一姑娘,等等在下。” “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离我一丈之外,否则,我剁了你那双猪蹄,直接拿去喂狗。” 这气势,这口气,完全就是她家主子威胁人的语气啊。 白乘殷苦着一张脸,想来艳一是因为方才的事情怒气未平,这才将他撇下的,只是,若是今后真要离她一丈之外,那,主子交代的事情,他们如何能顺利完成? “艳一姑娘,有事好商量,等在下一道。” 迎亲队在回程的途中,总算是一路安安稳稳的走过了,在看到王府大门时,如风小腿一软,差点就要朝它跪下了,这一路来,王爷的表情太过惊悚,他这凌乱了一路,也被雷劈了一路。 “王爷, 到了。” 丰元年早早在一旁等候,前院的宾客多了些,如云,如随两人带着一帮子机灵的家丁守在大门,嘴里三句不离‘同喜’‘吃好喝好’‘承你贵言’。拜堂是设在前厅的,只是花轿只能到大门口,不能直接进前院。 东宫皓月想要发傻,直接让人将花轿接近后院,因为这时候他变不出一个王妃出来。 只是旁侧站着太多好事者,丰元年便是有心帮王爷,也是有心无力。 尤其是看到那四个轿夫手中捧着的东西时,更是噎得不行。 快走两步来到东宫皓月的右侧,小心的将他扶下马,“王爷小心。” 东宫皓月翻身而下,趁着两人近身的同时,问道,“想办法避开这些人,将花轿送到西苑。” 丰元年余光撇到围在王府大门一圈的民众,“王爷,这不和礼数。” 东宫皓月轻轻皱眉,他们都心知肚明这王妃压根就不再这花轿中,这要让他直接在这些平民面前将轿梁掀开,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难道抱着两块石头跟自己拜堂成亲? 只怕以后这王府就真成了众人皆禀的笑话了。 这时候,民众早开始议论纷纷了,大多是好奇这傻王爷还真这王妃给迎接来了。如风将两匹马丢给一个家丁,走到东宫皓月身侧,朝着丰元年小声嘀咕。 “这些人都不足为惧,就算王爷想要将花轿抬进王府,那也无可厚非,只要,这其中那些人不出来捣乱。” 如风的话倒提醒了丰元年,这下双眼也亮了,他们怎么会忘了王爷本来就是‘傻’的,这思维不能用常人的来理解,所以这礼数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 “王爷,这就要看你的了。” 东宫皓月扯了扯嘴角,可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裂开傻笑,转身便往花轿走去,一手抓过花轿的一端,兴奋的拍着双手,朝空空如也的花轿说道。 “娘子,娘子,我们回王府了哦,你们几个将我娘子抬到后面,要是让我娘子累着,就砍,砍了你们的头。” 四个轿夫惶恐中点头,“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将王妃送到后院。” “嘻嘻。” 丰元年抖了抖嘴角,不淡定的看向一旁的如风,只是对方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到王爷的方向,反而是很认真的在研究着王府大门口的那两尊石狮子。 “如风, 你看到了吗?” 如风不知何意,装着傻,“元年兄刚刚问什么?” 丰元年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不,没什么。”果然是看那个傻子时间看久了,这会看到王爷那傻气的笑容,居然会觉得那笑容很适合王爷? 果然是,脑袋被雷劈了。 “哎,王爷,你将花轿抬进王府这是不吉利的,这管家也不阻止这王爷,莫非还要让王爷一辈子都傻下去不成?可怜罗。” “还有你哪能将娘家的喜蜡和檀香都端回来的?那轿夫也是,太不懂事了,这规矩都不懂,这不是坏了娘家的财运和气势吗?” “是啊,哪家人摊上这事,定是倒霉的。” “这管家哪能让王爷这般胡来?这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怎么能让一个傻子这么胡来?” 这花轿还没上肩呢,四周就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怨念声,手也胡乱的指着,从王爷头上开始,倒后院倒马桶的也成了不懂事的了。 丰元年转身便朝着四周的民众安慰,“这各位乡亲们,都安静些,听在下几言。” 这管家出头了,众人的口水暂时放过了东宫皓月,全朝着丰元年攻势,王爷到底只有孩童的智商,说再说那也是枉然,不过这管家就不一样了。 “管家,他虽贵为王爷,可都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王爷就能随随便便打破这婚礼习俗了吗?要是以后的人都效仿王爷的做法,那可不是全乱了套了?” “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祖宗定下的规矩,哪能被他打破,他还是个傻子。” 如风无聊的看着这些人,连神明都出来了,你这话也扯得太远了些吧? “今日这花轿就不能进王府,乡亲们,你们说这对不对?” “对啊。” “就是。” “不能让他进。” “绝对不能让这花轿进王府,王爷你只能背下王妃,从大门走进王府,这才是名正言顺。” “这要将花轿直接进王府大门,那就是穿小鞋,这我们乡亲们还不答应呢。” “…” 如风悄悄挪到丰元年身后,两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你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吗?” 丰元年摇头。 “你知道那穿小鞋是何意义吗?” 丰元年还是摇头。 “你知 道王府娶王妃,为何要他们这些无聊的人答应是为什么吗?” 丰元年这下连摇头都省了。 “…那他们这叫唤的是吃饱了撑子哪门事?” 丰元年这会终于答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了,“不知道吧?” 如风疑惑的看向他,当然不知道啦,知道他问? “你说只要这么动动嘴皮子就能那道一块黄金这等美事谁不心动?” 如风挑了挑眉,在次看向那群民众。 “懂了?” “懂了。”如风退下了,“只是,他们这借口找得有些卑劣,我都替他们着急。”说完慢悠悠的往东宫皓月的方向走去。 丰元年挂着沉稳的笑脸,很耐心的等着那几个为首叫嚣的人,慢慢的平静下来。 “王爷,这吉时快过了,还是先将王妃送到后院要紧。” 东宫皓月的耐心早耗尽了,今天一天做了一天白痴事情,回到这会,还能装出一张傻兮兮的笑脸,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喋喋不休的嘴脸,还能无动于衷,他都想要为他自己喝彩。 如风觉得今日王爷那带着邪魅的眸子更加深邃了些,心脏突突的,也跟着跳快了一个节奏。 “走吧。” 那四个轿夫听到那一声声的不雅跌骂声,早就一脸菜色了,也还好他们还记得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不宜动粗,也就忍下了。听到这声走吧,更是挑衅般的抬起轿子,在数十双眼睛中,抬步就往王府大门走去。 丰元年在一旁同样用着拙劣的借口,安慰着这群人,东宫皓月走在最前方,手抱着胸前的大红花,脸上虽然不在有傻气的笑容,可那动作确实幼稚得可以。 如风跟在东宫皓月的身侧,走在花轿的前方,那四个轿夫也是一路跟在如风的身后,所以谁也没注意在民众中会突然冲出一个人,朝花轿的方向扑去。 等丰元年余光撇到脸色大变,想要将人拦下的同时,还是慢了一小步。 “小心。” 那人瘦瘦的,是个小青年,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穿的也是破烂不堪,大寒冬的也只有一件松垮的长衣穿在身上,脸颊干煸,锁骨消瘦,身子更是单薄的不像话。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骨瘦如柴的人,朝最后两个轿夫扑去,还真硬生生的将那两个轿夫给扑倒,两人同时朝前踉跄的扑去。 手中的檀香也被 大力的抛出,直接砸在了轿子柱子上… 整个轿子毫无悬念的往前倒去,前面两个轿夫本能的抬起双手,抓过主子的一角,想要稳住轿子。 可他们哪能抵得过后面扑来三人的力道,而且还是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下,眼看着,两人也要往前扑倒时,如风一跃而起,两脚同时踢向那两个轿夫,在旋身而下,抓过花轿两端的柱子,一脚卡住花轿的一角,总算是将花轿给稳住下来。 东宫皓月也朝花轿扑去,惊恐大叫,“娘子,娘子。” 花轿此刻是倾斜的,那两个轿夫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只是喜蜡算是彻底给毁了几节,两人脸色都难看极了。如风控制着整个花轿,整个轿子现在也是微微倾斜的,自然里面的咚咚所发出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刚要出声安慰王妃是否有恙,花轿轿梁就掀起了一角,入眼的便是一块大大的正往外滚的石头。 如风话到嘴边,直接给卡住了,瞪着那露出一角的石块,恍若是见了鬼似的… “咦…” 显然身后的两个轿夫也看到了那块石头,他们三人是离花轿距离最近的,东宫皓月早大哭着往轿子后方走去了,此时丰元年也到了,正一把抓起那个闹事小青年,怒目而视。 那轿子里头的石头还在咚咚的滚着,眼看就要掉出来了,如风也惊醒了,双掌本能的打在花轿上,将花轿给撑平了,那石块自有惊无险的往后滚去,没有掉出来。 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 这石头要真掉出来出现在众民的严重,那后果…如风抖了抖双肩,那王爷便彻底成了众人‘舆论’的对象了… 这回估计不是傻了,这是彻底的疯了。 等花轿稳当的在地面站住了脚跟,如风黑着脸往东宫皓月的方向走去。 只有那两个轿夫两人傻傻的对望,双眼愣是离不开轿梁,对他们刚刚所看到的东西,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轿子里面的明明是王妃不是吗?怎么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就硬生生的变成了块大石头了呢? 其中一人傻愣着擦了擦双眼,“我想,我眼花了。” 另一个人也同样擦了擦双眼,符合,“我想,我大概也是眼花了。” 两兄弟再次对眼,面无表情。 后方,丰元年拽过小青年的前襟,直接将人抬到自己眼前,眼中闪着杀意,“你胆子够大,王妃的轿子你也敢撞。 ” 那人双脚离地,脖颈被勒住,脸色也开始涨红,肮脏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害怕和脆弱,有的只是木然,仿佛对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没有半点只觉。 丰元年冷笑,以为这样就赖他不得了吗?你不是不怕死吗?这乱世,最不缺的便是你这类不怕的‘英雄’。 双手放开直接将人摔倒地上,朝如风递了个眼色,对方意会,阴笑着上前,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朝其中两个家丁道,“将人仔细的看着。” 闹了这么大动静,王府早就异动,只是如云如影等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便出现,也就让几个家丁出来帮衬着。 东宫皓月当然还得继续装他的傻子戏份,所以在大叫了几声娘子后,也就害怕哽咽的抱着花轿缩在一旁,等着一旁的如风来安慰。 当然在看向那肇事者时,还是愤怒抓狂的,直囔囔让他陪他娘子。 丰元年沉着脸走到最先开始叫嚣的几个人身前,这动作都还没开始呢,就看到他们后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脸色是青中带白。 丰元年冷笑,冷锐的双眸扫过这几人,等自己看够了,这才厉声说道,“整个皇朝上至皇上,下至街头的乞丐,都知晓我们王爷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他的智商能和几岁孩童媲美,这思维更是不能以常人的来判定,你们在场的各位,几乎都为人子母,只要孩子高兴,你们这些做父母的都会想尽办法去满足他。 我们王爷在我们眼中也就是个孩子,王爷的要求大过天,今日我丰元年便在这放下话,不要说王爷根本就不清楚你们所说的那些祖宗传下来的婚俗是什么,就是知道了,王爷觉得直接让王妃坐着花轿进王府,那也是他对王妃的宠爱,哪轮到你们在这用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王爷的行为,可笑,愚昧。 今日本是王爷喜庆的日子,各位对王爷的做法提出‘看法’,那也无可厚非,可你们万般不该打了王爷的主意。” 说道这,丰元年脸色也收了不少,不再是阴沉,“今日之事,王爷大量,也就不予你们计较,但也仅此一次,若有再犯,小心你们的脑袋。” 丰元年转身让四个轿夫可以走了,管家在身侧,也知道现在不是大闹的时候,经过这么一番事,就连他们也总算明白了,还有好些人是不想王爷结成这门亲事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让王爷和王妃拜完堂,等事成定居了后在来秋后算账。 那些人除了几个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挑 084王妃有令,凤府人止步。 东宫篱清愤怒朝丰元年指去,“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用这种口气对本殿下。” “东宫篱清,记住你的身份。”东宫史阑声音都冷了,脸色难看的看着东宫篱清,警告着让对方安分。 东宫篱清刚要反驳,左手却倏然被扣住,让他的话到嘴边只能硬生生的卡着,却不能发作。 丰元年恭敬带着轻浮的朝东宫篱清做了个辑,“五殿下,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管家,不值得您为了在下这般动怒,若惹恼了五殿下,这就是在下的过错了。” “哼。”东宫篱清左手被东宫史阑紧紧的禁锢着,钳制得骨头生疼,也知道自己是将太子哥哥给惹怒了,尽管还是怒火难平,可也不敢在发作,轻哼了声后将头不爽的往一旁撇去。 东宫皓月对这闹剧像是完全无感,一手抓着花轿一旁的小柱子,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挂着傻兮兮的笑,明明自己才是这次闹剧的主人,却完全置身事外。 如风双手抱胸,以保护者姿态守在东宫皓月的身后一侧,眼神却未离开东宫史阑带来的那两个内侍和公公。 凤颜雪翠走两小步,轻声回道,“太子殿下,五殿下这话说得也不尽然是错,今日是大喜日子,祝二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般浓悦的喜庆,能和王妃白首不离,今后的日子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这可是人人所羡慕不来的。” 这说辞就有些牵强了,但也是个台阶不是?东宫史阑僵着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那么一点,但钳住东宫篱清的那只手扔没有放开的意思。 父皇母后,东宫左颜等人还未到,他可不能在让这蠢蛋坏了他大事。 “还是雪儿理解五弟,丰管家,时候差不多了,还是请新郎官领新娘子进屋要紧,切不可让里边的宾客候久了。” 东宫篱清不满的瞪了凤颜雪一眼,他明明不是那意思的,他就是来看这傻子二哥的笑话的。 丰元年皮笑肉不笑的睨了东宫篱清一眼,在朝凤颜雪,东宫史阑做了个进王府的手势,一行几人刚要动身,没想,那一直站着傻笑的东宫皓月却有了动作。 “拍。” 毫不预兆的一巴掌盖在了东宫篱清的脸上,重重的巴掌落下,直接将东宫篱清的脸给到了一旁,半边脸立竿见影的肿了起来,瞬间惊呆了所有人。就连东宫篱清本人也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巴掌给彻底打懵了。 “唔,痛痛痛痛。”东宫皓月那一巴掌还真不是盖的, 整个巴掌直接拍成了红色,有种涨血的错觉,“好痛,娘子,娘子呼呼。” 眼眶湿润,手可怜兮兮的往花轿的柱子上蹭去,动作也不温柔,只有那傻笑带着委屈的表情,和那欲滴落的泪珠,看着极其的无辜,让人心生怜惜。 如风紧绷着脸,慌忙紧张的拉过王爷的右手来查看,心中却早乐翻了天去,刚刚那巴掌估计用了王爷一层的力道,五指指尖泛白,掌心却是血红一片,五个手指委屈的缩着,如被戳破的热气球,焉焉的,没有一点刚刚那巴掌下去的气势。 “不疼不疼,王爷不疼,让属下看看疼到哪了?” 丰元年眼里闪着笑意,要说王爷和那傻子也根本没接触过,居然也能将那傻子演的这般逼真,说风就是雨,就连这眼泪都用的恰到好处。 东宫篱清有些迟钝,等他本能的转过头看向东宫皓月时,眼里是震惊错愕的,直到肿成一半的猪头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将他给彻底唤醒过来。随即双眼暴睁,欲出风暴,一副山雨欲来的暴怒。 他长这么大,谁不是疼在手心护在心里,就连他母后也没舍得对他动手。 今日居然被这傻子给抽了一巴掌… “东宫皓月,你居然敢打我?” 东宫史阑也是讶异的,看着东宫皓月委屈的寻找安慰,呼痛的表情,脸色变了在变。 凤颜雪倒没多想,之前迎亲的时候就给她来了一场疯癫的戏码,现在就是这王爷拽着手在地上打滚,她也不足为奇。 “痛痛,娘子。” 东宫皓月的被如风捂住,简名曰,这是给王爷的安慰,实则他们两个在干吗,那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了。 只是东宫皓月手心正慢慢的温暖起来。 “王爷乖,不痛不痛。” “他骂娘子。”东宫皓月委屈的控诉,转而愤怒的指着东宫篱清。 如风头往后偏了偏,暗中努力的眨了眨眼,努力的将那股笑意给憋回去,这才一本正经的转头看向东宫篱清,怒目而视。“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让他在骂王妃。” “真的?”抬起一双天真无邪的凤眸,固执的想要对方做保证。 如风煞有其事的点头,“真的,王爷手手不痛了,属下带王爷进王府,如云还在等王爷。” “好啊。”东宫皓月咧嘴一笑,又可爱的拍了拍花轿,这才对早呆滞在一旁的四个 轿夫说道,“让他们也一起?” “嗯,他们也跟着王爷一起,还有王妃。” 丰元年朝那四人递了个眼色,四人手脚利落的扶过轿子,却被一旁的东宫篱清愤愤的踹了一脚,整个花轿颠沛了下,如风又听到了花轿里那块石头翻滚的声音,心口也跟着挑了挑。 东宫皓月不干了,自己娘子被欺负了,愤怒的指着东宫篱清,“你该死,你该死,你踢娘子。” 东宫篱清今日这火气是憋足了,被这傻子打了一巴掌不算,还被他彻底无视,这简直就是不当对他东宫篱清的侮辱,这刻他哪里还能理解这王爷就是个傻子。 “你才该死,哼,我就踢了,我不仅踢了,我今日要是让你这傻子结成婚,我头砍下来给你当椅子坐。小悦子,给我将那四个抬轿子的拿下,打断他们的狗腿。” 东宫篱清狰狞着一张脸,一脚踹得不过瘾,还想要在来两下。 只是脚才刚抬起,便被一旁的丰元年给拦下,一下没防备,小腿骨处传来一声咚的声音,整个人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五殿下,这里是二王府,还轮不到你放肆。” 如风嫌弃看这蠢蛋,只是朝那四个轿轿夫拍了拍手,示意让他们先将轿子抬进去。那四人顿时领悟,抬起轿子撒开脚丫子就往王府大门走。 他们可不能留下来当炮灰。 丰元年带着煞气的脸收回右脚,东宫篱清被他踢到小腿,这次也算是躲得狼狈,留在耳际的发丝也全数落到了前胸。东宫皓月却笑开了嘴,在原地拍着手叫好,如风明显的摇了摇头,拉住王爷说道,“王爷,随属下回府。” 东宫皓月朝东宫史阑,凤颜雪两人傻兮兮的笑了下,在看向东宫篱清时,吐了吐舌头,“罗罗鲁罗,打坏蛋打坏蛋。” 说完也不理他们,将这一行人直接甩在脑后,欢乐的跟在了如风的身旁,追着花轿去了。 东宫史阑面上风轻云淡,可心下也翻云倒雾,热气沸腾,这就是那个傻子? 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傻子吗? 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身旁的凤颜雪也是一片沉思的表情,心中冷笑一声,才转头看向东宫篱清,这回他那火爆暴戾的脾气也算是被彻底惹醒了。 “丰元年,你胆敢伤了本殿下,小悦子,将他的头砍了。” “五殿下,这里是二王府,在下的命是王爷的,您无权砍了在下的头 。” 丰元年话是对东宫篱清说的,可眼神却是对着东宫史阑的。 凤颜雪暗中拉了拉东宫史阑的衣袖,看向就要消失在大门的东宫皓月。 “整个东浩皇朝都是信东宫的,不要说你是那傻子的人,本殿下想砍谁就砍谁,小悦子,回去调齐五十御林军,将他给我绑了。” 丰元年直接无视他,留着他一人像只疯狗似的乱吠,往东宫史阑处微走了两小步,“太子殿下,还望移步前厅。” 东宫史阑领着凤颜雪小心翼翼的朝王府走去,至此没在看东宫篱清一眼。 丰元年在最前方领路,一行人走了后,留下的东宫篱清再次傻眼,他没想到他受了委屈,太子哥哥不帮衬他也就摆了,居然就这么将他给丢下了。 愤怒带着杀气的眸光盯着丰元年的背影,今日跟那傻子的梁子是结定了,本还想让那傻子多活段时间,留着气闷的时候也能消遣消遣,娱乐自己。 阴鹜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二王府那偌大的三个字,东宫篱清扬了个嗜血的弧度,双手紧握。 “此仇不报,我东宫篱清誓不为人。” 一直安静的站在东宫篱清身后的小悦子等着自己主子气消了一半后,这才敢拿着礼盒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我们还要进去祝贺吗?” 东宫篱清将他手中的礼盒像是丢狗屎般丢到地上,一脚残忍的将那礼盒踩得稀巴烂,框框的声音传来,一件翠色的瓷器掉出礼盒外,东宫篱清这才满意的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小悦子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地上的礼盒,暗自松了一口气,忙扯开小丫子跟上。 “五殿下别生气,依奴才看,今日这二王府殿下没去,也是福气一件。” 东宫篱清步子走得猛了些,心情本就没平复,听到小悦子的话,更如火上浇油,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被那该死的傻子给甩了一巴掌的,要不是那刻真的被打懵了,他哪会有后来的反应。 早将那傻子给踢飞了。 “你个狗奴才也敢看本殿下的笑话?”他能就这样走人,甚至是狼狈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太子哥哥。 那刻太子哥哥看向他的眼神是陌生的,里面再找不出一丝的宠爱,这让他难以接受,比硬生生接了那傻子一巴掌还要接受不了。 东宫篱清自嘲笑笑,太子哥哥还是对他动手了,他可是他最敬爱的 大哥啊,他们是一母同胞,可如今他却要拿着刀对向他…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殿下,您何必在自欺欺人?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太子殿下了。”小悦子自小跟在东宫篱清身边,对于殿下心理那扭曲的变扭早已习惯。 早年他也是个无忧无虑在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怀里受尽宠爱的皇子啊? 可是,自什么时候开始,殿下变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子殿下的教导吧? 小悦子无奈又心酸的想着,是为了自己的主子感到心酸。 “不要说了,小悦子,不要说了。”两人离开的脚步过快,东宫篱清双手捂着头,面容扭曲,痛苦万分。 “殿下,那二王爷虽然是个傻子,即便不知他为何会突然给您一巴掌,但,不可谓说,这一巴掌彻底解救了您。” “那我还得感谢他,对他感激万分是吧?”东宫篱清猛地转身,双眼褐红的朝身后喋喋不休的小悦子低吼,眼神倔强,仿佛是在否认他说的全都不是实情。 “殿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日陈将军便会奏明皇上,让殿下跟着陈将军一起守护边关,直到东浩皇朝边关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一生无忧。”小悦子垂头,殿下的眼神他承受不起,但他的命是殿下的,只能为殿下着想,即便是违背殿下的意愿也在所不惜。 东宫篱清瞪着小悦子不说话,这是条小巷,从这条小巷穿过便是最繁华的华兴街,平日里这小巷人烟稀少,东宫篱清,小悦子两人停在这条小巷里,也显得突兀。 一时间,谁都没有在说话,耳边隐约能听到从二王府传来的喜乐声,凌冽寒风刮过的声音… 毫无意外,最先放弃的是东宫篱清,颓废的将双肩松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从未有过的失意。 “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悦子摇头,“不,殿下。” “哼,你心里一定在狠狠的骂我,自欺欺人这么久,到最后一刻依然不知道死心。” 哥哥啊,母后啊,父皇啊?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呵。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的,也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就连母后都是。 东宫篱清双眼发狠,既然他们一开始就当他是一颗棋子,一开始又为何要给他沉溺的宠爱?要给他微暖? “殿下想多了,小悦子由心的祝贺殿 下能彻底看清这一切,那么在以后的道路上便再也不用害怕跌倒,因为这最痛苦的一关过去了,后面的便轻易多了。” 东宫篱清再次狠狠的瞪了眼小悦子,两秒后又释然了,两人这才开始往回走。 “你用什么条件和陈将军作为交换的?” “这就不劳殿下上心了,殿下只要记住小悦子的话便可。” “哎,我发现糊涂了这么多年,霸道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做了一件好事,就是那时候将你从那老太监手中将你救下,小悦子,你说,我这是不是叫良心未泯?好人有好报?至少,现在还有人会惦记着我这条烂命。” 话说多了,那块肿得不像话的脸一颤颤的,还真是疼。 “那是小悦子的福气,能遇上殿下。” “切,你直接回答是不就行了,还担心本回答得不好本殿下会将你的舌头给割下拿去喂那对彩雀啊?” 小悦子轻笑,“殿下还能跟奴才开玩笑,看来殿下的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谁说的。撕,瞧瞧我这脸肿得,那傻子下手也太重了些,哼,等本殿下从边关回来时看不将这巴掌还给他。” 东宫篱清龇牙咧嘴,更加不爽的揉着自己的脸。 “…殿下,您觉不觉这二王爷有些奇怪?”小悦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东宫篱清不为已然,“他就一傻子,能有什么奇怪的?自我懂事以来,偶尔也会来玩弄他,要他真有奇怪的地方,就算我眼拙没发现,能瞒得过东宫史阑还有东宫左颜吗?” “这么说不无道理,只是,奴才怎么都有股怪怪的感觉,就像是方才,二王爷那突然打在殿下脸上的那一巴掌,在那之前之后二王爷的表现都不太符合逻辑。” 东宫篱清嗤笑,“他本就是个傻子,能有什么逻辑可言?能叫着娘子这两个词就不错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小悦子的声音突然变低了一个音,东宫篱清这会还在东宫皓月身上纠缠着,也没发现。 “行了,你也别在去注意那傻子了,看在那傻子给我一巴掌的份上,我便好心的祝福他今天能拜堂顺利,安稳的过完今天吧。” 小悦子无语了,殿下可能真是被打糊涂了,自己无端被打了还能说出恭喜对方的话,这要放在以前,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才会发生的事。 不过说 到底,这二王爷还是在无形中帮了殿下一个大忙就是了。 “殿下,看着这时辰,皇上皇后娘娘应该也到了二王府了,我们还是抓紧时辰回宫,安排好其他事物吧。” “走。” 东宫篱清两人一离开,由着那几个恣意挑衅的几个搅事人也有些站立不安了,事情演化到这并不是他们所要的目的啊。 那个不重事的小子也被王爷的人带走了,这下太子殿下和五皇子又突然闯了出来,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这几人交头接耳的,正满头大汗的不知该将事情怎么演化下去,给银子的人可是说了,一定要让那傻子王爷背着王妃进王府的。 这几人眼珠转的噼里啪啦的飞快,其他百姓看着这花轿进了王府大门了,他们也不能进去王府,看着这五皇子被气走了后,也稀松的有了散了了意思。 如风护着东宫皓月跟在花轿的后方,今日的二王府是真正的张灯结彩,门口还有四人手持长枪的人尽责的守护着大门,不管移动半步,就是对于方才王府外所发生的一切,也都能做到目不斜视。 更别说王府里头的人呢,全都各司其职,就像是一条铁链似的,看似散漫,却将每个小齿轮都衔接得分毫不差。 “站住。” 其中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将东宫史阑和凤颜雪拦在了大门外,丰元年转身,将视线落到那两个侍卫上,尽管不动声色,但眼底深处还是隐藏着一股疑惑的。 东宫史阑和凤颜雪也是对视一眼,不解为何将他们拦下,将目光放到一脚踏进王府的丰元年身上。 丰元年觉得可笑,还是对着那两个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将长枪收好。 “这是太子殿下,不得放肆。” “无碍,不知者无罪。”东宫史阑还是很给丰元年面子的,当然他说这话也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他和东宫篱清的身份虽然都是皇子,但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被两个侍卫举着长枪对着,这怎么说也是颜面扫地的事。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意外,不想那两个侍卫依然面无表情,却没有将长枪收回的打算,明摆着不将眼前这对男女放进王府。 “参见太子殿下。” 四人没有下跪,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放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下跪…”一直跟在东宫史阑身后的太监怒喝,都是从骨头堆里走出来的人精 ,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巴,这等眼力还是有的。 “不得无礼,你们都退下。”东宫史阑轻斥着身后的太监,让他们四人都退下,今天也确实不宜带内侍进王府。 “是。”四人也不敢在多说一句,站在收紧了嘴巴,安静的站在一旁。 丰元年也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转身向他看来的如风,王爷也停下了脚步,仿佛看到有趣的事情,睁着一堆大眼睛,朝他们方向看得正起劲。 如风无奈啊,“王爷,在不进去这时辰就真的过了。” 东宫皓月摆正了下身子,今天演了半天戏了还真是够累的,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找了个真傻子来代替。 “慌什么?”朝东宫史阑努了努下颚,“如影如云早安排好了,这不是有好戏看吗?正好给王妃腾出时间,让她乖乖的回到轿子里。” 如风吃惊的看向东宫皓月,“王爷早就知道王妃不在花轿中?” “那石头可是本王亲手搬上去的。” 如风这会凌乱了,“那王妃呢?这前厅可是来的宾客那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这要知道王爷出了这场乌龙,那王爷…” “那小丫头昨晚就自个跑到西苑去了。”东宫皓月看着大门口,身后传来的是络绎不绝的贺喜声,吵杂声,声乐声声声入耳。 这下如风彻底错乱了,“王王妃昨晚就到了?”在联想着今日一整天以来王爷的作风,脸骤然黑了下来。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王妃早就在王府了?害他看到轿子里那块石头时,恍若见鬼了般不可置信。 东宫皓月让那四个轿夫将花轿放下,让他们一起看着大门外。 “太子殿下,小的们也只是按吩咐办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站在左门的那个侍卫说道。 东宫史阑皱了下眉,心思逆转,在看向丰元年,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解释。 丰元年干咳了两声,将踏进王府的那只脚收了回来,问着那个侍卫,“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凤颜雪脸色挂不住了,这四个侍卫不友善的视线自看到她就旁若无人的落到她身上,女人一向都是敏感的,就刚刚他们的话里意思,也让她轻轻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们四人会一起针对她。 “王妃有令,凡凤府人,上至当家凤九公,下至家丁女婢,都一律不得踏进王府半步,见一个栏一个,见两个轰一双。 ” 丰元年咚的一声,心尖有个地方给震碎了,这才豁然响起昨日王妃让人传来的话,这么一阵忙碌下来,刚刚在府外又发生了五皇子取闹的一幕,早就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了。 没想这些侍卫倒是记得仔细。 他哪里知道,那是刚刚他们在府外纠缠的时候,凤珏特地跟他们四个交代的。 丰元年将目光落到凤颜雪身上,讷讷开口,“这…太子?” 东宫史阑也没料到会是这答案,知道凤珏跟凤九公的关系一招闹僵,可没想到在这日子还能有这一出,而且这凤颜雪撇开其他身份不说,既然是跟在他身边的,撇开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不说,就是看在他的面上,也没道理将人拦下。 “丰管家,这二王妃才刚进王府大门,雪儿即是跟着本太子前来,那么丰管家也自是明白,她也是未来太子妃?” 三言两语便将这其中的关系说得明白,也透着一股信息,这二王妃的花轿都才王府大门呢,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二王妃何时曾和那侍卫有接触,摆明了是你丰管家在后面捣鬼,却硬是搬出王妃这个理由来。 凤颜雪感激的看向东宫史阑,盈盈说道,“今日是雪儿妹妹的大婚,雪儿作为姐姐只是想来跟妹妹道声贺喜。” “凤颜雪姑娘,王妃吩咐了,除了凤九公外,您是第二个不得进的主,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几个下人。” 那侍卫可不是好忽悠的主,主要是刚刚王妃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是敢将凤府的人放进来,等着他们的可就不止是棒子这么简单了。 脱一层皮那是肯定的,王妃可是只随意的动了动手啊,其中一人弟兄的发丝便被切了大半,这还不算,更离谱的是,那被切的头发居然还能长在大脑上,一根都没有掉下来。 他们哪有胆子去违抗王妃的命令? 这句话说了在场了的人都不爱听了,其他三个侍卫是觉得,根本就没必要跟她啰嗦,那纯属是白费口舌;丰元年到觉得奇怪,他也没刻意去吩咐这些人,将王妃吩咐的这件事交代清楚,为何这几个侍卫倒是一副为王妃马首是瞻的姿态?那东宫史阑脸更沉了,他这些日子为了东宫篱清,东宫左颜的事本就胸口难闷,今日又是出了东宫篱清这挡事,现在在这女人身上也能出事。 真正是凡事都不顺。 要将凤颜雪丢下,自己一人进去那也是不现实的,自打嘴巴的事他东宫史阑还没那 085拜堂意外,皇上的惊和喜 “哦。”如随还真撇下如云去找如影了,只是刚走出正厅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王爷的身影,正一步三摇的往这方向走来,当下喜上眉梢,“王爷,王妃可算回来了。”把要找如影的这问题给彻底抛在了脑后。东宫皓月是跟在自己新娘子身后一侧的,从王府大门进来,这小丫头就盖着红盖头,一路先开,挺直纤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那熟练的程度简直就跟在逛自己的院子没两样。 如风紧跟在东宫皓月的身后,他真心好奇,这到底是她凤府还是王府,这怎么看王爷都是王妃的跟班啊。 哪家新人结庆,是女方盖着红盖头打头阵的? 拐过一道小弯,越过两簇盆栽,眼看前厅就在跟前,如风再也憋不住了,暗中拉了拉东宫皓月的后衣角,“王爷,该是您领着王妃进前厅。” 东宫皓月斜视了他一眼,说得及其意味深长,“现在可是你王妃当家。” 如风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个被红布盖住的脑袋,在颤悠悠的回到了王爷的后背上。 王爷,您还没和王妃正式拜堂呢,这王府大权就这么交出去了? “王爷?您这是消遣属下?” 然而东宫皓月还未回答他的话,走在最前方的凤珏脚步倏然一顿。 东宫皓月动了动双目里的邪气,好戏似乎要开始了。如风依然不解,他是今晨赶回王府的,很多情况都来不及了解,这还只是半日时辰过去了,这王爷的形象在他人生观里,便彻底的颠覆了一层。 至于现在,对王爷接下来要做的,也能淡定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东宫皓月背对着如风,但笑不语。 “王爷,您该领我进去拜堂了。” 被红盖头遮住的那张未施粉黛的俏脸动了动,嘴角微微撅起,眉头也跟着一皱一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眼前那抹大红色,感觉到胸口渐渐的气闷,开始有烦躁的趋势,顷刻,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总算是弯起了个弧度。 眼里却含着冷意。 东宫皓月咧嘴,毫无章法的扯过凤珏的右手腕,紧紧的扣着,“娘子,拜堂。” 凤珏对天翻了个白眼,脸色渐渐的恢复成淡漠色,“傻子就该做傻子该做的事情,待会拜堂的时候,你给我乖乖的知道不?” 要是敢坏了她的好事,看她怎么收拾他。 东宫皓月用力的点 头,“乖乖的,拜堂,呵呵。” “放手,你先走。” “不放,不放,放了你就跑了。”东宫皓月开始无礼耍赖,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但,这傻跟之前刻意装出来的那股傻气总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虽然,这在如风眼里完全就是一回事。 凤珏手腕一转,淡然的将自己的手给解救了,“花轿里那两个大块石头是你放的?” 东宫皓月瞪着她的右手,听到这句话,不满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扬了个白痴笑容,讨好的再次拽着凤珏的衣袖,“他们都说我是傻子,他们才傻呢,娘子只是跟我捉迷藏嘛,管家说,他们都想看那轿子里是空的,哼,我才不让他们如意呢,等他们看到里面有石头了,看他们怎么说我是傻子。哈哈。娘子,我很聪明的。” 说完还不忘拍拍双手。 “王爷,跟你打个商量。”凤珏听得嘴角直抽搐,或许是心思不在这人身上吧,她总感觉体内自从踏进这王府,她体内某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又开始骚动着,这让她的心情直线下降。 忍着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她也不想去深思那股不好的预感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应付‘那些人’。 “以后,不要叫娘子这两个字,知道吗?” 东宫皓月傻气的笑脸瞬间冻结,委屈的控诉着,“娘子,娘子,你就是娘子。” “闭嘴。”凤珏蹙眉低吼,暗自运气压下小腹的那股骚动,她就不明白了,为何这傻子每叫一声娘子,那股骚动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星遇到火折子般,兴奋得乱窜。“不许在叫这两个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记住了,就算是我们拜过堂了,你也不许叫这两个字。” 东宫皓月垂下头,那双亮得如同璀璨般夺目的双目暗了暗,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低声喃喃,“你就是我娘子。” 凤珏眨巴了下湿润的眸子,将卡在咽喉处的那口唾沫咽了咽,脸上略显烦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够了,你还要不要拜堂了?” 东宫皓月刚暗下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猛地抬起头迫切的回答道,“要,要,要。” “那还不带路。” 今日的太阳明明是懒懒的,暖暖的,可她却感觉到一股闷热,从脊背开始直接往心肺里燃烧。 这感觉糟糕 透了。 东宫皓月这下不敢叫娘子了,开心的拉着凤珏的手往前厅走去。如风慢悠悠的跟在他们两步开外,对于王爷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自动过滤。 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参见王爷。”如随几步奔下阶梯,走到东宫皓月身前朝他做了个辑,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身体里那股莫名的不舒服感总算是好了一些。 凤珏的视线从那红盖头低端看了出去,是一双男人的脚。 “如随,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如风眼明手快的拉过挡在路中间的如随,在东宫皓月出声前问道。 如随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所有宾客也都在前厅,如云正在候着,只等王爷王妃回来就可以开始了。” “嗯,那进去吧。” 如随转身率先走上阶梯,高喊,“王爷,王妃到。” 里头一阵声响传来,笑声,桌椅相碰声,脚步声,所有声音都窜到了一起… 东宫皓月刚要拉着凤珏走上阶梯,这时只见如影率先一步从侧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红色彩带。 “王爷,用红带。” 东宫皓月笑着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如影,这是本不该是如影来做的,他怎么会有空出现在前厅? 如风接过红带将两头分别递到王爷和王妃手中,如影送完红带,眨眼便再次消失了,如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趁着送红带的空隙,附耳过去。 “王爷,属下去去便来。” 东宫皓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走在凤珏的右侧,两人手握红带往阶梯上走。 如云早在前厅大门口处候着,其他有些重量级身份的官员也一同立在前厅大门,看着往阶梯上走来的一对新人。 今天的东宫皓月身穿一袭红袍,头上不是新郎官所带的管帽,只是简单的梳着个发髻,长发上垂系着两条青色彩带,慵懒的飘在前襟处,脸上白白净净的,如果不是嘴巴微张着,隐隐还有股银色的唾沫,看着十足的傻气摸样。 还真难以想象,这王爷会是个傻子。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罗。” 没错,今日充当媒婆身份的就是如云,这一声喜悦的高喊瞬间惊喜了整个前厅的众宾客,包括不久前被丰元年安置在前厅右侧,离高堂最近的佳位。 立在东宫史阑身身后左侧的那个太监,瞧了眼前 厅大门口,附耳,“太子殿下,时辰到了。” 正闭眼养神的东宫史阑从咽喉处嘟囔一声,“嗯。” 那太监眼神闪了闪,趁着二王爷领着王妃进前厅的空隙,消无声息的消失在前厅侧门,只片刻便融入在整个宾客里,毫无踪迹。 “好啊,王爷也算是将王妃迎回来。” “王大人所言极是,这候得下官额头都出细汗了,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总算是给赶上了。” “胡大人这边这边,如今太子坐在高位,你我几个同僚还是得寻个空隙去打个招呼。” “张大人这话可说对了,如今朝中局势紧张,拉着太子殿下这条线,总归也是个出路。” “嘘,太子想来身体欠佳,误前去打扰,既然来了,太子自然心中有数,只要小心谨严自身便可。” “还是严大人看得通透…” “……” 当然这些细微的嘀咕声那是一字不漏的钻进了如云的耳朵里,当然,也没能逃过东宫皓月,凤珏等人的耳里。但,所有人都脸带微笑,嘴角翘起,对此不置可否。 整个前厅因为东宫皓月,凤珏的进入,本围着的宾客自发的给让出一条道,如云走在东宫皓月一侧,挨着东宫皓月,略微向前半步,而如随却是跟在凤珏一侧,和如云齐步。 “吉时已到,王爷,王妃拜堂了。” 又是一声高喊,如云,如随将王爷王妃两人领导高堂位,那两个高堂位是空着的,等东宫皓月停住脚步,东宫史阑这才睁开假寐的双目,从椅子上起身,笑得及其欣慰。 顿时本吵杂的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到了东宫史阑身上。 这里,轮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太子殿下了。 “皇弟如今长大了,太子哥哥真为你感到高兴。” 如云一改深沉的常态,笑眯眯的上前不着痕迹的侧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太子殿下,我们王爷也很高兴,您能来送上祝福,看着这吉时就要过了,还请太子殿下回到座位上,这拜堂仪式马上开始。” 东宫皓月也懂事的朝东宫史阑笑笑,“哥哥,拜堂。” 此刻被红盖头遮住的凤珏早已面无表情,双手以其说是握着红带,还不如说是掐着更为贴切,掩藏在红带里的双手因用力过大,指尖已然开始泛白。 “太子殿下,请。” 如云朝东宫史阑往他身后的那张凳子上做了个手势,众目睽睽之下,东宫史阑的手往东宫皓月右肩上轻轻拍了拍。 “开始吧。” 便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那身后的太监立即附身。 如云别有深意的扫了眼东宫史阑拍的位置,再次笑了笑。“今日众位朝臣乘兴前来祝贺我们王爷和王妃,让各位心系忧虑,在下代王爷王妃向各位陪个不是。” 说着便半弯腰,做了个辑,如随收到信号,便往侧门走去。“王爷为表各位的谢意,特定让管家为大家准备了一份薄礼,在下自让人前去取来。”等如随走出前厅后,如云看着众说纷纭的众人,接着道,“各位稍安勿躁,至于这王爷给大家准备的何礼物这等王爷好事既成后,自有分晓。现在,请王爷,王妃往前走一小步。” 东宫皓月眼神就没离开过凤珏的身上,对如云的话更是充耳不闻,到底还是凤珏忍不住,带着东宫皓月往前走了一小步,垂头,两人脚步正躺着一对鸳鸯菩枕,凤珏的脸色更黑了。 只感觉在这身大红喜服下,整个身子如同在热锅上蒸的蚂蚁似的,燥热,不安。这股越来越熟悉的气息,差点没让她抓狂。 脑袋再也无法保持着清明状态,整个脑袋闹哄哄的,曾时,那小山梗上的翻云覆雨,热情如火,御寒洞里,那诡异的画面,再次交替的变换着,整个小腹间就像是有无数只虫蚁爬过,麻麻的,痒痒的,却也看不见摸不着。 ‘噬,噬魂情毒’ 噬魂情毒,噬魂,情毒… 情毒… 凤珏整个脑袋再次轰的一声,整个堡垒瞬间崩塌,瞳孔剧烈收缩,拳头猛地拽紧,整个红带一头被搅成一团。 一股戾气从身上散出… 他,就在这附近; 不,他就在这个大厅! “…宏厉三十年,冬,纳月初五,二王爷东宫皓月与凤府孙三小姐喜庆良缘…一拜天地。”跟在两人身侧的两个家丁将菩枕拿着移了个位置,东宫皓月领着凤珏僵硬的转了个身,面朝前厅大门方向…。 额头豆大的汗珠沿着红盖头滴落,脑门一侧从太阳穴处滑落,流过白皙的脖颈,在隐没在大红嫁衣里… 耳里断断续续的传来男人的声音,和闹哄哄的吵杂声,本就混沌的大脑顿时更加晕乎了,整个脑门次次次的,如被针扎似的,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小腹也是跟着越来越紧绷,凤珏总有股错觉,只要自己在在这耽搁一秒,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那股骚动,寻找本能的找到那个该死的男人。 “跪。” 东宫皓月也不必凤珏好到哪去,他没想到那情毒居然这么厉害,师父曾说过这情毒即便是在一般情况下,也只是有骚动摆了,想要控制住体内的邪火,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为何,此刻他便感觉自己小腹像是有股无形的幽火在灼烧似的,热气一股接着一股的分两头窜,一股往胸腔,头顶;另一股却全然相反,直接往身下走… 握着红带一端的双手早已被汗水浸湿,还得分一股内力还抗衡刚刚东宫史阑给他下在后肩处的毒,就算是他内力在深厚,对着这两股力量他也有些力不从心。 析白的鼻翼正腾腾的往外冒着细汗,还好的此刻的他还能用着一张傻兮兮的笑脸来掩饰。 耳边过滤着如云的话,几乎是机械的双脚曲起,和身旁的小丫头一同跪下,你僵硬的姿势,让他无比后悔,果然,百密终究有一疏的时候… 想来这小丫头也不比他好过啊。 凤珏双膝跪在菩枕上,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脊背挺得直直的,但身上的戾气却被那一声‘一拜天地’给惊醒了,总算是收敛了些。 “拜。”如云扫了眼王爷的鼻翼,随即默然的移开,王爷,你可得挺住啊,东宫史阑这龟孙子,居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下对您下毒,今日王爷您是指定过得艰难了。 东宫皓月僵硬着弯了下腰,凤珏腰杆挺得直直的,没有下拜的动作,众人面目红光的看着,时不时的点头称好。 “起。” 两旁的家丁小心的将人扶起后,凤珏一个哆嗦,手臂处血管跟着跳动了一下。 东宫史阑开始目光还停放在东宫皓月身上,在两人下跪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凤珏的不寻常,目光越过东宫皓月,停留在凤珏那盖着红盖头的头顶,带着审视。 “好啊,好啊,只羡鸳鸯不羡仙,瞧着二王爷脸上的红光,由衷的为王爷高兴。” “是啊,据说,王妃是个知书达理,贤惠淑德的女子,王爷也是福气。” “谁说不是呢…” 两人站着没动,东宫皓月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扯了下红带,凤珏没防备,双手也往他的方向移了下,浑身哆嗦战栗的那股劲更是强劲了些… 家丁将菩枕从前方放到了后方,如 云眼看着这两人的气氛有些怪,隐隐透着股紧张,忙紧凑着喊道。 “二拜高堂。” 东宫皓月看着凤珏,两人一个往左转,一个往右转,一同转身面对着高堂位置,只是那两个座位空空如也,看着就有股别扭不是滋味。 “跪。”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公公迫切的高呼,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东宫史阑眼神也闪了闪,如云挑了挑眉,总算是上正菜了。若无其事的睨了眼东宫史阑,在回到自家王爷身上,笑得更加莫测了。 东宫皓月只轻微皱了皱眉,东宫刑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中,只是,现在对方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他还想尽快结束这种酷刑,当然,相信小丫头跟他也是同样的感受。 他想对了,在听到那公公的声音时,她便想直接将他给咔嚓了,在接着‘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她还得去找那该死的男人。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个前厅的人除了三个人外在最初的惊愕后全都施然下跪,东宫史阑一脸欣喜的从凳子上起来,往大门口处迎了上去。 凤珏扯了扯身上的嫁衣,湿透的里衣紧紧的贴着后背,黏黏的,又有些痒,简直让人无以忍受。 东宫皓月要比凤珏好些,只是感到手脚一阵软而无力,脑袋里一直在回忆着师父的话,为何这情毒会发作都毫无预兆,哪有那个心思去管什么皇上,皇后。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前厅大门口,其他公公婢女全留在大门外,东宫刑身穿一袭黄袍,有着和东宫皓月五分像的脸庞,整个线条紧致,锋利的剑眉,有着一股天然而生的尊贵,身旁跟着位上看去大概三十左右的女人,亮色的衣裙外披着一件橙色的狐衣,雍容华贵,亲疏得当的笑容,眉宇慵懒又不显轻浮,有着国母的风范。 “阑儿无须多礼。”东宫刑假扶了一把东宫史阑,大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转身朝着众下跪的群臣,“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皇上。” “皇上,今日可是来给月儿这孩子主持婚礼的,看两孩子都等着呢,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笑着拉过东宫史阑的手,转而朝身边的男人柔声道。 “对对对,皇后说的极是。”东宫刑心情愉悦的领着皇后娘娘往高堂位走去。“来人,将赏赐给二王爷二王妃的东西拿进来。” “是,皇上。”一声答应声后,便看到前厅大门口处的公公婢女们开始忙碌起来。众群臣都忍住心中的好奇,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向门外,而是嘘声的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如云嘴角一抽,皇上啊,你这是存心来捣乱的不是?这贺礼哪有送到这的啊? “皇儿,父皇来迟了。” 东宫皓月朝他傻笑了下,对于‘傻子’东宫皓月来说,眼前的两个人他是完全没见过的,自东宫皓月五岁起,东宫刑和他母妃云妃便再也没在他眼前出现过,所以对于自己拜堂被打断,他很不高兴,双眼自然的生气一股怒意。 “你们是坏蛋,拜堂,娘子,拜堂。” 后面两声是有些急切的,众人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指皇上,皇后娘娘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拜堂,他们是坏蛋。 凤珏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东宫刑面色尴尬,倒是皇后娘娘大度的朝东宫皓月笑道,“皓月乖,他是你父皇,可不是来破坏你和你娘子拜堂的。” 很难以想象这话是从皇后娘娘口中说出来的,在朝为官的都聪明的保持沉默,将自己远离战火,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东宫皓月不喜欢这个女人,脸上没有了傻气的表情,转而确实厌恶和愤怒,一手指着她,“讨厌你讨厌你,唔,娘子不要她。” 凤珏想一脚将这傻子给窜出前厅,在狠狠踹两脚,让你在叫娘子,让你再叫。 心颤得厉害,头也自然垂得更低了些。 皇后娘娘脸色一僵,还好的是她和东宫刑都是背对着众人的,面前除去凤珏外,就东宫皓月和站在他身后的如云能一览无余。 “皇后娘娘请莫怪,王爷他这是孩子脾气,兴许是拜堂被打断心中有些不快,稍后便好了。” 如云抖着声音朝皇后娘娘解说到。 东宫刑朝如云看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会跟你们王爷计较,好了,你且退下,让人准备两杯热茶上来。” 话音刚落下,身后三个公公便走了上来,每人手中都绷着一个小木箱。如云答应一声,便差史一旁的家丁去准备热茶去了。 “皇上,贺礼都送上了。” “呈上 来。”东宫刑侧身让开,恰好让东宫皓月和凤珏的视线落到那三个公公身上。 皇后娘娘眼中戾气一闪,但也随着东宫刑一齐转身,看着那三个公公将手中大小相同的橙色的小木箱依次打开,同时也细声报着手中所谓何物。 “此物名为‘珠穆朗玛’,是西蜀国上等翠玉。” 皇宫娘娘手一紧,目光落到那个翠玉上,漂亮的眸子眯了眯,顷刻便恢复自然。 东宫史阑抿了抿唇,神色未变。 “珠穆朗玛?这可是宏厉十年,西蜀国国君为求两国友好送来的珍品,意味两国和睦相邦的凭信,皇上竟然将此等信物作为贺礼赏赐给二王爷,这…” “是啊,你们说这皇上是何意为?” “王大人有所不知,这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早已…” “嘘,看着,仔细脑袋。” “唔…” 尽管这些人的议论声隐在角落,合着其他吵杂声但又怎么能逃过其他的耳朵? 如云暗自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在睨了眼自家王爷的脸庞,不由暗自心惊,啧啧两声,瞧着王爷那黑下来的脸庞,估计皇上这把玩大了。 王爷也是他能利用的吗? “皇上,这便是‘珠穆朗玛’?果然是上好的翠玉,皇上真是有心了。” 皇后娘娘笑着倾身神色认真的看了眼那盒子里的东西,刚打开时没发现,只是在走进了才看得仔细,这翠玉不是很大,是个形状单一如两座山峰般的相互紧挨在一起,整个翠玉色泽透明中带着绿青。 最让人惊奇的是,在翠玉的底部,能发出一股青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皇后娘娘头上戴的朱钗动了动,正要朝前看得仔细些,东宫刑却不动声的给那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动了动身子,手中的翠玉已然跟着动了动,那若有若无的青色光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儿,可喜爱父皇赏赐给你的贺礼?” 东宫皓月心中冷笑,眼神却落到另外两个盒子里,这个跟西蜀国有关,那么那两个也一定跟其他两国有关吧? 果然,觉察到东宫皓月的视线,在中间的那个公公也笑着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王爷,此物名为‘玉如意’,是南诏国雪莹公主的心爱之物,宏厉八年,南诏国国君将此‘玉如意’送与皇上,望皇上能得此真爱,今,皇上将此‘玉如意’赐予 086凤珏的维护,你们不配 东宫皓月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听到大门口处传来的沉稳声音,邪魅的眸子眯了眯,眨眼又是一副傻气的表情,转头看向大门处。 来人五官俊美,身穿绒毛蓝色长衫,一把纸扇不离手,器宇轩昂的款步度来,那股有生以来的霸气和帝王之气更是显得淋淋尽致。 有东宫史阑的战场,又怎么能少得了他——东宫左颜? “儿臣参见父皇。” 将手中的折扇收在掌中,东宫左颜恭敬的朝东宫刑行了个礼。 “哈哈,颜儿无须多礼,今日的主角可是你二皇兄,颜儿来,见过你二皇兄。” 东宫刑很是中意东宫左颜,直接拉起他的手,转头便看向一旁傻愣愣看着他们的东宫皓月。 “皇弟恭喜皇兄喜得皇嫂。”东宫左颜笑着看向东宫皓月看去,很有兄弟爱的在他肩膀处拍了拍,“今日皇弟来得匆忙些,备的贺礼也仓促了些,比不上太子的玉麒麟,待日后皇弟定当给皇兄补上。” 好笑的看着东宫皓月后怕的往后躲开他的碰触,也没在意,接着道,“来人,将贺礼呈上来。” 在候在外头的随从恭敬的捧着手中的东西走了上来,这会其他众人可算是摸透了今日这演的是哪出了。太子,皇上,皇后来了,那么丽妃的人又怎么能示弱,这三殿下能忍着在最后出场,明显的,这第一回合,太子便略逊一筹。 东宫刑兴味的看着来人手中用黄布遮住的东西,率先好奇的问道,“颜儿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你皇兄?” 东宫史阑也笑着回望东宫左颜,“父皇,皇弟向来喜欢收集一些稀世珍品,这贺礼定然也是‘举世无双’的。” 举世无双,这四个字他咬得重了些,其中含义不明而喻。 东宫左颜笑容不变,和着东宫史阑的话,“还是太子了解皇弟,这‘举世无双’皇弟自不敢称大,有父皇的这三件珍宝压轴,又有皇兄的玉麒麟垫后,皇弟这件贺礼也就只能入眼了。” 当然,太子殿下送的是玉麒麟这件事,除了如云等几个知情的人外,其他众人是一概不明的,太子殿下送礼是直接由如云接手的,至于这东宫左颜是如何知道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东宫史阑哦了声,趣味更是浓厚了,双眼倒是配合的看向那个黄布上。 凤珏有些烦躁的抓了抓红盖头,想要将它拉下,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身后的那个家丁愣是跟她杠上了,她这 头扯一下,后面就有一只手快速的将红盖头给扯回来… 东宫皓月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东宫左颜跟那个傻子替身接触也是极为少数的,对于东宫皓月来说,自然也要将他归结于‘陌生人’一类中来。 皇后娘娘也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毕竟身份摆在那,失态也是一时的,只是现在却没有那份心思去应付眼前的事,只是笑容温和大度的候在东宫刑一侧,将其他事交给太子东宫史阑去应付。 东宫刑倒是毫不避忌的拉上东宫皓月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抗拒,也只是朝他温和的笑笑,东宫皓月缩了缩手,看了看身旁的新娘子,在看像身后的如云,看到如云朝他点头,手下的抗拒这才消停了些,只是那眼中的防备却是明显。 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没逃过在场所有人的眼,有心人也不由多看了一眼一直都候在二王爷身后的那个人。 看来二王爷对这个人很是信任… “来,皇儿,看看你皇弟给你带来什么贺礼。” 东宫皓月手摸到那块黄布上时,还是缩了缩五指,看着站在自己周围身侧的几个,在看看那个捧着东西的公公,怯怯的问道,“他,是谁?” 如云自动上前,笑着朝东宫皓月解释,“王爷,他是三殿下东宫左颜,王爷应该唤他为三殿下。” 东宫左颜不由看了眼如云,后者恍若无视,东宫皓月缩回了手,歪了歪头,身上的大红花也跟着歪了歪,“可是,他们都没来看我,他们不是我的人。” “王爷乖,你父皇和三殿下都有事忙才没来看王爷的,不是不来跟王爷玩。” 如云带着歉意的朝东宫左颜点了点头,希望他别介意王爷的话。后者也是了然的点点头。 “都怪皇弟不好,没带皇兄去玩,以后皇弟经常来带皇兄去玩,吃好吃的,可好?”东宫左颜接下如云的话,歉责的说道。 东宫皓月双眼一亮,可又再次暗了下去,怀疑的看向东宫左颜,“真的?” “真的。”东宫左颜用力的点点头,就连一旁的东宫史阑也点了点头,但其身后的意味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这两人又到底在打算着什么,天知道呢。 “太好了,以后就有人跟我玩了,哈哈。” 如云疼惜的帮东宫皓月整理好乱了的发梢,“王爷,我们先看完三殿下的贺礼,在接着拜堂可好,王妃还在一旁等候。” 凤珏冷哼一声,要不是贺义还没出现,她早没那个耐心看这些人打太极了,按时间,贺义早该到了,可到现在都还没看到身影。心中有些担忧,她现在能暗自安慰自己,可不要出事了才好。 不过下秒就将这结论给否定了,贺义身份只是个赌坊的老板,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才是。 东宫皓月还是看着东宫左颜和东宫史阑,眼睛早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笑得一口白牙,“好。” 东宫刑在一旁看得眼眶微润,看着这三个儿子那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对东宫左颜的话更是满意至极。 如云暗自松了口气,这时间拖久了对他们自然也是最不利的,如影那头他到不担心,拦下东宫史阑的人那是毫无悬念的事;只是东宫左颜和皇上的人,如今照着这局势来看,估计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这次东宫皓月没有犹疑,伸出手期待的看向那个黄布,将黄布掀起的那刻,数十道身子都忍不住探直了身子,想要第一时间将那贺礼看得仔细。 “三皇弟果然有心,这惜月公子的春宫图册,那可是万金不卖的,没想到这第一册就是被三皇弟标得的,三皇弟果然有心。”东宫史阑笑着调侃。 “说以说,皇弟送的这个贺礼也只是能入眼而已,就是父皇和太子的棱角也是挨不上边的。还是让各位见笑了。” 东宫左颜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到是落落大方的看向东宫史阑, 看到东宫刑那欣慰的笑容,东宫史阑的嘴角顿时僵住。 “还是颜儿有心,这份礼可是最实惠的,你皇兄定会欢喜。”东宫刑怜爱的看向东宫皓月。 “那是什么?” 东宫皓月好奇的拿起躺在木盘上的那个小册子,封面光滑,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没有丁点的褶皱,看来这本小册子被东宫左颜保存得挺好。 他手中已经有四册这春宫图册了,正愁这第一册该从谁身上下手,没想到现在就有人双手将它给捧了上来,看。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东宫皓月在心中阴测测的想着。 “王爷,这可是好东西,王爷快谢谢三殿下。”如云看着比东宫皓月还激动,当然啦,在场的人在知道那是惜月春宫图册后就没有一个不激动的。 这可是有银子也不定能买到的东西啊。 东宫皓月对于如云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谢谢三殿下。”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没什么值 得可玩的,便直接将那图册交到了如云手中,顺道将那令牌也一并给交了过去。 顿时,如云感觉自己浑身就要被刺穿似的,无数道火辣辣的视线落随着东宫皓月的动作直接落到他身上,确切的说是,他手上。 被看得头皮直接发麻,如云直接垂下头,将令牌和图册都收到自己衣袖中,对那些火辣辣的目光直接无视,头皮伺候。 东宫左颜回过神来,嘴角小幅度的抽搐了两下,才道,“不用跟皇弟客气,以后皇弟的也就是皇兄的。皇兄想要什么,只管跟皇弟说便可。” 东宫史阑暗跳了下眉,看向东宫左颜的目光更加深邃了些。 东宫刑倒是乐悠悠的看着东宫皓月,对这两人的暗涛波涌直接无视。 “你们两个,将皇上赏赐的这两件宝物送到书房去,抬的时候仔细些。”如云看了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直接呼着两个家丁,让人将‘珠穆朗玛’和‘玉如意’拿走。这里还得继续拜堂。 “是。” 那两人从公公手中拿过小木盒,从侧门走了。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三殿下,还请四位入席,我们开始继续被打乱的拜堂。” 东宫刑不跌点头,“是是是,这事马虎不得,都别围着了,皇儿这重要的程序可还没结束,看朕这糊涂的。” “皇上也是看着三殿下的到来,一时高兴,许是还没误了时辰,皇上也莫担忧。” “皇后就是宽心,知道朕心中所想。”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后娘娘这话一出,东宫刑这才回身将注意力放到了皇后身上。 “皇上,皇后娘娘请上座。”如云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对着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说道,“太子殿下,三殿下,请。” 四人笑着归位,东宫皓月拉着红带,笑得傻兮兮的。知道这是要在拜堂了,更是兴奋。 “娘子,拜堂。” 跟在凤珏身侧的那个家丁扶着凤珏随东宫皓月一起转身,面对高堂位置。 凤珏只觉得耳朵痒,眼中透着冷意,脸色更是难看。跪天跪地,跪父母,但要她跪眼前这两个人。 抱歉,他们不够格,即便是皇上又如何? 如云看着众人都准备就绪了,再次扯开了喉咙喊道,“二拜皇上,皇后娘娘。” “跪。” 东宫皓 月皱了皱眉,下跪的过程有些不情不愿,他讨厌喜欢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对东宫刑没说喜欢也没表示讨厌,但,对于坐在高堂上的另一个女人,他却深厌至极。 东宫皓月是勉强跪倒了菩枕上,而凤珏却是直挺挺的站着,完全没有下跪的意思,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 她身侧的家丁愣了下,趁着两人靠近相近的距离,小声的在她耳畔提醒道,“王妃,该下跪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不明所以,这王爷都跪下了,这王妃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皇后娘娘可是还坐在上堂呢,看着这时间一滴滴的过去,看王妃依然没有下跪的意图,一些人也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东宫史阑似乎并不意外似的,看得轻松,而东宫左颜始终玩弄着手中的纸扇,既然东宫史阑都不急,那么他就更不着急了。 “二拜皇上,皇后娘娘,跪。”如云不急不缓的再次唤了一遍,对于王妃的行为,也没有太过惊讶。 这王妃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虽然不知道这次她打的是何主意,但,还是得给她提个醒,现在她这是在二王府,这里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大人物? 就是在朝为官的也是过半以上,只怕是这里前一刻所发生的事,估计后一刻,整个东宫皇朝便闹得个全数皆知了。 皇家最估计的便是这颜面,王妃纵然有千般不愿,现在也不该做不利于皇家颜面的事。 “别喊了,这第二拜我不会跪。”清冷的声音从红盖头里传来出,顿时将整个大厅都炸开了窝。 皇上脸色也不好看,皇后娘娘直接变了脸色。众人震惊的看向那个后背妖红挺直的背影… “二王妃,你这事何意?你不跪可是要当众悔婚?”皇后娘娘摆正了身子,朝凤珏厉声喝道。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众道有色眼镜在几人身上徘徊着,但谁也不敢出声,有甚至大气不敢出的。 东宫刑也沉着脸看向那个大红身影,脸上渐渐有着怒气,对这突生节支的变故很是不满。 只有东宫皓月立马从菩枕上站了起来,放开了红带,走了两步拉住凤珏的红袖,委屈的说道,“娘子不跪,我也不跪,娘子不要生气。” 凤珏浑身抖了抖,想要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衣袖抽回来,可奈何那个傻子拽的死紧,愣是不放手,凤珏无奈,只能让他拽着,身子却因为他的靠近下腹有些东西似乎跳 跃得更加雀跃了些。 但,那股紧绷却似乎有渐渐松弛的趋势,这让她瞪大双眼,猛地转头看向东宫皓月,一时震惊在旁都忘了要将红盖头给扯下了… “二王妃,只要你和月儿拜完堂,朕自不追究你方才的过失。” 东宫刑冷着脸出口,让某些朝臣再次懵了下,这些年,不管遇到何事,皇上都是随和的,极少发怒,尤其是最近几年,更是钟情于奢靡的生活,怎奈今日看到他脸上的怒意,还是怔了下。 这些年过得太过安稳,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皇上的本性了。那个运筹帷幄,满腹抱负的皇上又岂是会因为满足于安逸的生活而变得消沉的人? 意识到这点,众人脊背直接发僵,一股后怕从脚底油然而生,整个人瞬间被震醒。 凤珏勾了个冷笑,强迫自己从某种情绪中挣脱出来,不受身旁的人所影响。 “回皇上,凤珏并没有悔婚的意思,自凤珏接到圣旨那刻,这一生便是二王爷的人。” 东宫刑一愣,将前倾的身子坐直,明显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既是这样,你为何不下跪?” “皇上,凤珏虽是凤九公的孙女,但,自凤珏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身边除了娘亲外在没有一个至亲,凤九公大寿,曾接凤珏去凤府,凤珏自认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也过不来千金的生活;” “自小,凤珏的娘亲就有隐疾,行动时常不变,在这种情况下,凤珏也只有当自强,小小年纪便当起了家,那时的生活不是你们所能想象得到的苦楚。但凤珏也挺过来,同时也在观音娘娘面前发过誓。凤珏这辈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只跪娘亲,若要违背了誓言,连带着娘子一起不得好死。” “凤珏自认不是个孝顺的孩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但,即便凤珏在自私,那也是万般不敢用凤珏娘亲来做赌注的。今日,如若要让凤珏跪皇上皇后娘娘,那么凤珏也只能说声,办不到。” 声音不卑不亢,甚至是理直气壮的,说完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衣袖紧了紧,有一瞬间,她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息… 东宫刑被她的话说得一愣愣的,就是皇后娘娘也有些不解了,整个大厅安静得只能听到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粗重呼吸声,但最近耳边的那几道却是轻盈的,凤珏在心中冷笑,要的就是你们能忍住。 “皇上,恕凤珏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和皇后娘狼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两个位置上?”即使目光在 遮住,视线依然能准确的落到皇后的身上,“皇后娘娘是你有吗?但,你以什么身份呢?娘亲?笑话,二王爷是云妃的儿子,是她十月辛苦怀胎才生下来的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才是他的血亲,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云妃的血,您跟他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现在却这么理所当然的坐在那,呵,真是好笑。” 皇后倒吸一口气,瞳孔瞪大,这刻就是再好的涵养也能彻底破宫,嘴巴微张抖着,因呼吸不顺畅而剧烈抖动的胸膛使得她整只手抓在椅子的扶手上,双眼死死的瞪着凤珏,却也是半天回答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大厅顿时传来一股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还不算高挑的火红身影。 “皇后娘娘别激动,也别生凤珏的气,仅仅是为了凤珏的几句话就怒气横生,那便是凤珏的不是了,要是一气气出个病来,那就真是凤珏的好歹了。” 说着自顾自的轻笑起来,耳畔的那道呼吸也是越来越沉重…凤珏挑了挑眉,微微侧头看着面前不太真实的面容… “你你…”皇后颤着手指直直的指着凤珏。 “凤珏,你好大胆子,在朕面前休得放肆,皇后岂是你能…”东宫刑大怒,一巴掌打在扶手上,重重的一声不像是打在那扶手上到像是直接拍在了众人的心尖。 整个大厅这会就连那粗重的呼吸也跟着消失了,偌大的一个大厅却静得连角落里玩弄指甲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东宫史阑脸色也变了,看向皇后的方向在看向凤珏的后背,眯了眯眼,闪过杀意。 东宫左颜到是没在玩手中的纸扇,只是看向二王妃那身大红嫁衣时,深邃的眸色更加沉了些,顷刻却微微将双眼半阖着,突然觉得那抹大红色刺眼得可怕。 “别急皇上,这会才轮到你。”凤珏再次将头转回,目光透过红盖头落到东宫刑身上,“皇上,我娘亲自小便教导女儿,做人应该脚踏实地,无愧于心,这辈子千万不能做违背良心有违常理的亏心事,否则这辈子你都会受尽良心的谴责,到头来也只能是闹得个悔恨终身的下场。” 众人再次大惊失色,看向那个正徐徐说话的身影上,楞是不敢将视线往那个高高坐上的两人身上飘逸半分,那可是死罪,要杀头的啊。她她她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凤珏虽然只是个小丫头,娘亲也不是富贵千金,但就连她都知道既然选择了生下我这个女儿,那么就算是不能给她一个富态安康的生活,但也能 给尽她自己所有的宠爱,在她女儿的成长道路上,给了她最及时的教导;所以我很幸运,她是我娘亲,生了我养了我。” “子不教父之过,皇上,你既然选择生下二王爷,那么不管他是残疾,是弱智,好好的将他抚养成长那都是您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而不是在他只是个孩童时期便将他残忍的舍弃,在舍弃他后等他长大后却又来上演着父子之情,皇上,在这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世界看着是不公的,可所有事情他又是最公平的,没有哪个儿子会无故的去捡个便宜爹爹,也没有哪个爹爹能不付出就能得到一个儿子。” 东宫刑早敛去了所有情绪,只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两个新人的身影,倒是一旁的皇后渐渐的恢复了常态,也不知道是凤珏的那句话触动到了她的神经,让她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红润,只除了眼神是冰冷的。 “娘子。”东宫皓月木吶呐的开口,只是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皇上,若说皇后娘娘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那么皇上就更加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要让王爷跪你为高堂,我替他不值,也替他心疼。我不愿,王爷更加不愿。皇上,既然这二十几年来您都不曾看过王爷一眼,两人如同陌生人一样生存着,那么我也希望,在今后的人生里,王爷和皇上也不会在有任何交集,至于王爷,皇上大可放心,今后,凤珏定会好好照顾好王爷。” 一席话说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没有给在场的任何人反应时间,凤珏转头,看向右侧东宫史阑东宫左颜的位置。 “还有太子殿下,三殿下,你们也是一样,今日便罢了,我也不想扫了王爷的兴致,他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但是,你们可要记住了,今日过后,我都不希望皇室中的谁在跟王爷接触,王爷只是个孩子,他高攀不起你们迂曲降贵的来二王府,这不仅有损你们的身份,更重要的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话说完了,大厅里正式陷入沉寂中,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新娘身上,即便是完全看不到那张脸,但也不难想象对方说这话时脸上的认真。 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本坐在一旁看戏,无辜被牵扯进去,实在有些无辜了些。 尤其是东宫史阑,这些年来,他也是偶尔会和东宫篱清来这二王府的,王府很多下人对他来说也不算是陌生的了,如今被她这句话一说,一口气愣是被噎在了咽喉,有话说不出口。 只因为就在不久前,这女人可是亲自在他面前上演 了一幕将人拦在了门外的戏码,对方还是她的姐姐。 现在听这话里的意思,他一点都不怀疑,今后想要进这二王府,若是没有这信任王妃的口谕,那想要进二王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如云面色平静,可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翻滚得厉害,那股激荡,让他用了五层的内力才勉强的将它给压回肚子,看向凤珏的视线,更为灼热… 对于装傻的东宫皓月来说,凤珏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过于难理解,只能抓着她的衣袖傻兮兮的笑,可对于真实的东宫皓月来说,那不必炙热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慢慢的将他整个身子燃烧起来,整个人热烘烘的,仿佛置身在炼丹火炉里似的,着得他如猴子般上蹿下跳。 可奈何他越是蹦跶,那股炙热却是灼烧… “娘子,娘子,拜堂…”嗓音沙哑得不像话,那不知何时湿润的眼眶看着更是委屈… 凤珏无声的笑了笑,右手放开红带一端,伸出白皙的巧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双大手。 做戏嘛,当然也得做个全套。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东宫刑再次开口时,脸上已没有了怒气,却带着一股伤心和惆怅若失,甚至是悔恨的,让人感觉刚刚还神采奕奕的一个人,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似的脸上尽是疲惫不堪。 “你娘将你教养得很好。” 凤珏心中得意,“谢皇上夸奖。”对于别人对她娘亲的赞许,她向来大度的接受,更何况,在她这,还真没有谦虚这词。 东宫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次看向在一旁怯生生的东宫皓月,低声喃喃自语,“月儿…月儿可曾怪过父皇?” 东宫皓月无辜的看向他,完全是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去看的,只一眼便回到了凤珏身上,没回答他的话。 “也罢。”东宫刑神色闪了闪,自嘲的笑笑,却出乎意料的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这刻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伤到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父皇也累了,既然贺礼已经带到了,父皇也该回宫了。” 东宫皓月睁大双眼看着他,却没接下他的话。 东宫刑闭了闭眼,“今后好好照顾王爷,别在让他受委屈了。” 凤珏垂头欠了欠身,“皇上放心。” 东宫刑苦涩的叹息一声,最后也只能摆摆手,“…走吧。” 凤珏忙道,“恭送皇上。” 087风浪尖口,全都不是傻瓜 “兄台多心了,我们宫主确实与二王爷没有任何正面接触,但,二王爷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说在东浩皇朝就是在其他三国里,也是无人不晓的存在。近日我们宫主有事在此国耽搁了些时日,正巧遇到二王爷大婚,这才赶着让属下送上一副微薄的贺礼前来祝贺,还请二王爷不嫌弃才是。”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已经起身,走到了东宫皓月身侧,看向来人,脸色阴晴不定。如云却是欣喜的同时也纠结了,“这。” “王爷,我们宫主早就想要结识王爷,只奈何公事缠身,待他手上的事脱身后定当亲自登门道贺。”那人拱手朝东宫皓月说道,也彻底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这二王爷确实和这冰绝宫宫主没有任何交集,这是,但今日过后,他二王爷便多了个‘冰绝宫’为靠山,世人就是想要动他二王府,那也得给‘冰绝宫’几分薄面。 只是,这王爷和那宫主相交,起身后的含义到底是如何,那也就只有‘冰绝宫’宫主自己知道了。 “这位壮士说笑了,定是我们王爷该上门道谢才是。”如云笑得有多假,在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笑容在太子殿下,三殿下,乃至皇上眼前,那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来人,将这位壮士手中的贺礼带下去。” 他旁边的那家丁手脚也利落,上前恭维的接过那人手中的盒子,不大,也轻巧。 “贺礼已送到,属下这便回去禀告宫主,王爷,请。”完全是视若无睹的转身,朝着大门走去的脚步且稳又急。 如云愕然,刚要客套两声那他留下来喝两杯,这就走了,这来去的速度都赶上如风了,“送壮士出府。” 站在凤珏身侧的那个家丁眼明手快的跟着走了出去。 那人出去了跟着站在他身旁一直未出声的仆人,这才笑着说道。“王爷,小的是奉惜月公子之命,前来祝贺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新婚幸福。”说着打开手中上层的那个盒子盖子,“此乃,龙凤呈祥,‘天子布德,将致太平,则麟凤龟龙先为之呈祥’龙凤始出,安康以祥。我们公子愿王爷王妃龙以成祥,凤以为和。” 东宫史阑瞳孔暴睁,死死的盯着那仆人手中的龙凤呈祥,脸色狰狞,这,这是… 东宫左颜也紧握拳头,龙凤始出,安康以祥,百年为顺…那是… 众宾客也是呆若木鸡,这龙凤呈祥早已消失数十年,怎奈何会在这出现。 东宫皓月也是傻兮兮 的看着那人手中的东西,只是双手却是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红带,那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投放进一颗石子,溅起激荡的小花。 凤珏也皱了皱眉,为何不是贺义亲自送来? 如云呼呼两声,强迫让自己给镇定下来,眼睛在暴睁过后却欲满惊喜,连眉头都弯了一个弧度,嘴边更是裂开了嘴角,“这,这是‘龙凤呈祥’?” 那人右手掌心捧着的是一块白色通透的石玉,只有巴掌般大小,整个石玉雕刻着龙凤相戏的祥景,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泛着银色透明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龙翔傲天,凤舞九州的体态直直逼得人睁不开双眼… 刺眼的光芒闪过眼角,众人本能的抬起衣袖遮住眼角,谁也不会认为这‘龙凤呈祥’是假的… 这便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巨宝,一个自身便是至宝却埋葬着另一批国宝的——龙凤呈祥。 那仆人浅笑两声,将手中的龙凤呈祥装回盒子,小心的盖好,如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盒子,摆明了一副饿狼扑食的饥渴表情,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那个盒子抢到自己的怀里。 更不说其他宾客,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就是想要克制自己的双眼,那股强烈的贪婪和灼热,就是想要掩藏好也不小心的露馅了… 东宫皓月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盒子,在看看那仆人,笑容再也止不住,那表情就跟看到了无比有趣的东西,想要据为己有的急切。 “王爷,这是惜月公子为王爷王妃准备的第二件礼物。”那仆人将左手中下面的那个锦盒换到了上面,打开锦盒盖子,将封口微微往下倾了几分,恰好能让人将里面装的东西看得清楚明白,“此物乃千年雪莲,孕育于冰峰之巅,千年成形,百年开花,百年结果。是药中圣药,可解百毒。有年年益寿之功效。” 撕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每个人瞳孔都睁到了极限,可也扔是觉得不够,想要努力的在睁大自己的双眼,想要在将那盒子里装的东西看得更加清楚些。 此时每个人都汹涌澎湃,整个手都在抖着,小腿也跟着颤着,如果看到皇上,三皇子的贺礼有一部分人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心态,那么在看到这两件稀世罕宝后,还能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观看的。 那他不是眼瞎就是耳鸣的,总之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倒是对这千年雪莲没有多大兴味,两人都看着有些警惕,气息也变得浮 躁,整个心思扔全都扑在那个‘龙凤呈祥’身上。 如云咕咚一声,很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这两件珍宝,那可是王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求而不得的,他们可是日也想夜也想的东西啊,如今就这么白花花的送到了他的面前。这让他如何还能保持沉稳?他能不激荡? “小哥,小哥,这这真的是…” 那仆人但笑不语,将那锦盒盖子盖好,“王爷,这两件珍宝都是我们惜月公子经历千辛万苦方才得到的,我们公子曾和王妃有过一面之缘,王妃大婚,公子自认只有这两件珍宝方能配上王妃,特差小的要将这两件珍品亲自送到王妃手中,还请王妃签收。” 当然啦,这些说词也是当家的事先给备好的,他在送这两件珍品的时候,才没有脚软。 这可是人人都眼馋的东西啊,前些日子,丞相府丢了宝物,武林盟主府上有贼人盗窃,如今这两样宝物一同在王爷府上出现,不多时,便会有人直接上门来,明的,阴的,王府总归是不能在平静了。 如云惊愕的看向王妃,其他人也无一不例外;跟在凤珏身后的东宫史阑,东宫左颜也有些呆滞。 只有东宫皓月一人的目光都未曾离开过那两个盒子,只是耳朵却动了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珏放开红带,头垂着在众目睽睽下走到那仆人身前,“替本王妃谢过惜月公子,他的这份心意本王妃收下了,不日定上门亲自谢过公子。” 那仆人依然浅笑,“我们公子说了,是龙就该在天上飞,是鱼就该在水中潜,这凤呢,自当只需舞游九州,这些都是我们公子微薄的心意,王妃不可言谢。” “好。”凤珏接过那两个锦盒,小心的捧在手中,轻轻抚摸着上面锦盒的纹路,“那烦劳小哥转告你们公子,日后本王妃在湖心岛摆上一桌,带上他最惜爱的葡萄酒,和他不醉不归。” “小的一定带到。”那仆人朝凤珏拱手恭敬的回到。“王妃,公子让小的再给王妃带句话,东门城外,五里之坡,有贵人相候。” 凤珏寒光一闪,“知道了。来人,替本王妃好好送送这位小哥。” “是,王妃。”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凤珏这才转身早就呆滞在一旁的东宫皓月道,“王爷,该入洞房了。” 声音里早没有了先前的清冷,淡漠。除了阴戾外,还透着股杀意。 只有凤珏知道,这是杀意是针对东宫史阑的。 如云被这冷冽的声音给刺激得一个激灵,瞬间醒悟过来,揪了揪走出大门的那个身影,回头再也没能顾及旁人,直接高呼。 “王爷,王妃,送入洞房。” 偌大的前厅只有如云一人明显高亢的声音,其他人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每能从刚刚的刺激中给回过神来。 看到这两件宝物,双眼都直了,哪还能顾及这礼到底是何方神圣所送的? 只听到最后,才模糊的听到惜月公子这名字,顿时更是惊愕了,整个人直接被十道雷给劈过,都不带点停顿的,直接给劈得凌乱加石化了… “恭喜皇弟,皇弟早得贵子。”东宫史阑神色复杂,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精彩。 “恭喜皇兄,愿皇兄和皇嫂比翼双飞,恩爱如膝。”东宫左颜摆着手中的纸扇,唇线紧抿,眉宇间是一股化不开的戾气。 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东宫皓月僵着步子跟在凤珏的身后,双眼就没从她怀里移开过,那弯起的眉梢,含笑的双眸,想让人忽视都难。 等这两新人终于走出前厅往西苑的小径走时,如云这才惊悚的拍了拍胸口,望着大门足足给楞了十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还得招呼这些别有心机的宾客们。 转身挂起浅笑,“诸位,请随属下移步到前院偏厅,王爷早准备了精致的膳食和美酒,诸位,请。太子殿下,三殿下,请。” 东宫史阑难得的和东宫左颜对视一眼,也难得的一致同意,同时迈开脚步,随着如云的手势往偏厅走去。 其他人也自然跟上,只是这脚步怎么走都有些拂虚,踏着都不踏实。 “那可是龙凤呈祥啊,我没看错?” “老夫活了这个岁数了,对那龙凤呈祥也只有耳闻,还从未有幸见识过。” “这王爷背后好端端的冒出了个宫主,无故和冰绝宫给扯上了关系,没想到这王妃也大有来头,居然能和惜月公子结实,还今日这份礼…那可是大手笔,血本啊。” “就这那两件宝物来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王妃和惜月公子岂是结实这般简单的关系?就是你父兄,估计也是不会送这份贺礼的。” “是啊,我家的堂嫂的小舅子的表舅的儿子的表哥就是在凤府干活的,也没听说这王妃有跟惜月公子来往啊…” “嘘,这王妃的事岂是我等能乱胡说的?都不想要脑袋了?更何况,这平凡人能收这两宝物吗?那 是宝物也是赃物。” “就是,这要闹不好,那可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只怕是,这王妃有命收这宝物也没那个好命去享受,那可是能要小命的事。” “嘘…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让有心有听了去。”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走在最前方,对这么话自然心知肚明,而且他们想的可要比他们所说的还要深思得多。 “你怎么看?” 东宫史阑盯着前方的小路,目不斜视,从未留意过脚边的小石头,他的目光永远都是在远方,看得远,深思得也就更长。对于脚边的这些绊脚石也好,垫脚石也摆,向来不值得他为此而停下脚步,这些小石头向来不足为据。 拍。 东宫左颜将手中的纸扇打开,一个鹜字龙飞凤舞的盘踞着整个纸扇面积,淡淡的将放在远处的目光收回,落到了自己的脚尖,顺带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那些小石子,眯了眯眼,再次将纸扇折起时才道。 “二皇兄真是好福气,还是皇后娘娘说得不差,傻人终是有傻福的。” 说着轻笑两声,小心的绕过脚边的小石子,大步往偏厅走去。 东宫史阑停住脚步,望着远去的挺拔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母后居然会去找东宫左颜? 如云跟在众宾客身后,听到这些小声的议论声,冷笑一声,今日所发生的事,众人心知肚明。只除了冰绝宫的突然杀出让他们有些意外外,其他人都在意料之中。 虽然,这些人的贺礼一个贵重过一个,但是,也就是这样,成功的将二王府推到风浪尖口,王爷王妃的脑袋再次系到了裤腰带上,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王爷王妃的头上。 这招棋皇上下得够高明,这冰绝宫宫主的目的暂且不明,但这一招推波助澜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来人。” “小的在。” “去,让药师傅可以上菜了,记住,顺道提醒下药师傅,今天不能拂了王爷的面子,每份菜式都要给足分量,王爷不希望看到意外发生。”如云神色闪了闪,既然这些人胆子来王爷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一份心意?不好好回敬他们,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眼底闪过阴鹜,这才迈开步子往偏厅走去。 “是。” 那家丁也笑着退下了,现在厨房里估计要忙疯了吧? 西苑新房,凤珏坐在新床上,要进来让他们行交合酒的人都被她给打发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傻王爷,现在是大白天,房间里没有点上喜蜡,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凤珏也没指望那傻王爷能做什么,她只觉得浑身开始燥热。 弯腰将手中的那两个锦盒放到床上,凤珏直接扯下头上的红盖头,随意的丢在床角。 “王妃不是应该等本王用这银秤将那红盖头掀开的吗?怎般就自己这么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呢?” 凤珏直起身的身子瞬间僵住,好看的黑瞳里闪过错愕,这声音,这声音… 东宫皓月好笑的看着那僵硬的动作,假装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音,“王妃是觉得本王刚刚的声音好听,还是此刻的声音好听些?” 既然她都将红盖头扯下了,那手中的这柄银秤也就没有利用价值,很无奈的将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又失去了一项本该属于他的福利。 真是不甘心啊。 邪魅的眸子闪过深色的笑意,那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邪气了些,看着有股不怀好意。东宫皓月慢悠悠的度步往新床上走去,双手却忍不住紧了紧,这刻他竟忍不住紧张起来。 凤珏眨了眨双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背对着来人慢慢的直起身来,眼中好不掩藏的是杀意。只是包裹在大红嫁衣里的那美妙身子却渐渐的变得灼热起来。 “两者,本王妃都不喜欢。”将五指从锦盒上收回,在慢动作的转身,淡然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身板,脸上尽是漫不经心,很好,看到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还是知道他的身份后。 视线大方的将他从头看到脚,才几天不见,没想到这人的身体恢复得还真好,身上的病态尽数消失,脸光红润,色泽鲜明,有着所有喜庆人该有的气息,可谓是红光满面。那露在刺眼的新郎服外的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也比前些日子更加饱满了些。 想必这包裹在里那瘦弱的身板也恢复得不差吧? 凤珏歪了歪头,苦中作乐的猜测着。面上风轻云淡,可内心直接咆哮了,都你妹的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会出现在面前? 更为何是以那傻子王爷的身份? 玛丽隔壁的,没你这么整人的,她从昨晚就在这王府中了,今天更是在他面前扯开过一次红盖头,她的眼睛就是长在头顶上的吗?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 她想要戳瞎了自己的那双眼,这还不够,顺带将自己这颗精明的脑袋也给换了,这人都跟在她屁股后面一上午了,她竟然硬是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哪怕是瞄那么一瞄也好啊,也不至于在这刻她有掐死自己的冲动。 你丫,还精明脑袋,你那纯属就是个猪脑袋啊,凤珏万分悔恨的在心中咆哮,扭曲,后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东宫皓月浅笑着停在凤珏的身前,也学着她的摸样,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倏然双眼一亮。“小丫头几日不见,居然不仅长高了些,还更加风韵了。” 凤珏嘴角抖了抖,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整张脸极度扭曲的瞪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是个死皮赖脸的男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东宫皓月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暗自估量了下,她这到底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手摸着她的头顶的发丝,更是一阵心痒难耐,“娘子,现在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凤珏心尖一抖,忍无可忍的将他的手给用力拍下,愤怒的瞪着他,“不许叫我娘子。” 东宫皓月显然很无辜,有些惋惜的感受扔残留在指尖的温度,“可是,你本来就是我娘子啊。” “闭嘴,不许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在那御寒洞的时候?”凤珏咬牙切齿的睨着他,硬生生的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敢有其他动作,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就真的将他给咔嚓了。 现在他可不能就这么咔嚓了,那太便宜他了。 东宫皓月不想真的把这小王妃给惹怒了,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可不能就这么白白费了。“是,在那之前本王便知道了。” 凤珏一愣,猜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然而,如果她刚没听漏的话,更让她震惊的却是,“你…是王爷?” 这样子真傻,在凤珏面前他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好心情,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何况,今天过后,他就是在想要瞒着,也是瞒不住的事了。 “一月前,师父他老人家突然差人送来信笺,说是本王身上的溜毒能解除了,让本王出关一趟,本王便带着如影早早便动身了,只是让本王意外的是能在那小山丘上遇到小丫头…” 凤珏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那日在那小山丘发生了何事,心中愤怒难平,耳根却悄然红起。 等会她就让 人将那个小山丘给移平了,在让人在那挖个山池,养几条鱼,让那个该死的小山丘从此彻底的消失。 东宫皓月哪能不知道她所想?只是眼底却闪过狡黠,接着说道,“本王自小招人暗算,中了奇毒,后有缘遇到师父,只是师父即便是医术在好,对本王的毒却也是无奈,只能年年靠着丹药暂控毒性,防止毒性侵入心脉,只是这法子管用一时管不过一世,师父曾推测,本王将活不过今年…” 凤珏心思动了动,尤其是小腹更加难受,仿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悲戚,莫名的想要出声安慰,只是理智却让她克制了这种不该出现的心思,只是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东宫皓月拉着凤珏坐到床沿,不动声色将她头顶那几根翠色朱钗给卸下来,放到一旁。 “后来的你也知道了,在那小山丘和小丫头的云雨后,既然能将本王那两股相牵制,又相互拉扯的毒素给解开。”看到小丫头眼底的疑惑不解,他也只是轻笑着,“别问本王你是如何做到的,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日你匆匆离开小山丘后,师父他老人家便赶到了小山丘,当时的我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也没什么意识,后来师父才解释说,本王是被噬魂毒素攻进心脉,这才会导致假死状态,师父早已有了噬魂的解药,只是一直不敢将本王体内的噬魂完全解除,噬魂解除后,情毒便没了可依附的身体,便会直接吞噬本王的身子,直到将本王的整个身子掏空为止。 要想彻底解除这情毒,只能将情毒里的雌毒和雄毒分开,可这种情毒又不是每个人的身子都能承受得住的,一旦雌方的身子承受不住雌毒的吞噬,那么不仅女子的性命保不住,本王也别想独活,所以师父不敢轻易冒险…” 不知为何她的脑里突然闪过师父幽谷老人那张老顽童的脸,凤珏虽然黑着脸,可眉宇间却有股笑意,师父要知道这世上还有情毒,还能分雌雄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毒,估计一定会乐疯了吧?定会用尽手段将这男人给抓到幽谷去,来一番研究… “所以,本姑娘就这么倒霉,正好符合它的条件?” 东宫皓月没在意她的不爽,“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本不该恩将仇报还让小丫头嫁给本王,这个既没权又没势的傻王爷,只是…” 只是?凤珏冷哼,她身上也有那莫名其妙的毒,时常还让她神经发生错乱,尤其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帮他解决所谓的溜毒,还顺带帮他解决他的欲望,她是他恩人,他倒要,这报恩的手段确实要恩人以 身相许?这是什么逻辑? 不是应该他热泪盈眶,对她以身相许,嫁给她吗?怎么这剧情都倒过来写了? “本王不想放开小丫头,那日师父将本王带回去后,本可以将身子里的噬魂全数清除的,可奈何本王心系小丫头,知道小丫头是凤九公的孙女后,便着了急,所以不顾师父的阻扰便强行回了王府,回来后又怕小丫头被别人抢了去,便夜闯皇宫,让皇上直接下了那道圣旨。” 这样,这一生,你便都是本王的了,虽然为了那道圣旨,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也值得不是吗? 凤珏听得一惊一乍的,“皇上也知道你不是个傻子?”当然啦,在看到这人的面容后,她要在想他是个傻子,她就真的是个猪脑袋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这么一联系起来,就是用头发想也知道。 这东宫皓月至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东宫皓月嗤笑,眸里尽是冷意,他岂只知道他不是个傻子,只怕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目吧?温柔的揉着她的发梢,那柔软又尖细发尖绕在指尖,带着酥痒和刺痛,去让他爱不释手。 凤珏没觉察到他的动作,也完全没发现这刻她正紧挨着东宫皓月,两人一同坐在床沿,她头上的朱钗已经全数被卸下,脑袋正分析着他的话,也没等东宫皓月回答便自顾自的接着讶异说道,“呀,既然皇上知道你不是傻子,那么今天我还不仅在一群人面前数落了他一番,还让他在他老婆儿子面前丢了面子,唔,糟糕,这皇帝老头不要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才好啊,要不然,我这小命,真休已。” 东宫皓月轻笑,将她的头发全数放下,“放心吧,他不会对小丫头动手的。” 凤珏转头怀疑的看像东宫皓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自古以来,皇上的威严是人都可以挑衅的吗?更何况我那话可是大逆不道的啊,这以下犯上已经是死罪了,还愣是说了一条,此后二王府跟皇宫没有半毛线关系,让你们两桥归桥路归路,就算是你那个不称职的父皇他老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呵呵,小丫头想得倒挺多的,他自己在其中扮演的是何角色,他清楚的很,而且今天他会突然出现,也不是意外,更不是他善心发现。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步罢了。” 凤珏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从里到外,老子盯着儿子,这儿子也时刻都提防着老子,两人的动作尽数都在双方眼中啊… 那她今日来这 088一丈距离,探小道消息 “扣扣” “王爷,‘喜宴’开始了,还请王爷移步偏厅。” 东宫皓月身子一僵,唇上辗转的动作也随之顿住,混沌的思维像是无意间闯进了一道光亮,是如随。刚失控的情绪也有些清明,赤红的眼眶缩了缩。 凤珏胸腔都快爆炸了,眼里发狠,总算是被她抓到了空隙,抬起右脚憋足了劲毫不留情的往他的左脚上踩去。头顶传来一声闷响,双手迅速化掌,往他胸口打去,东宫皓月不妨,猛地放开钳住她的双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凤珏眼明手快,一个旋身,果断的远离安全范围。这才稳住自己大口大口的抢救呼吸。双眼却狠狠的瞪向那个看着似乎恢复常态的男人。 视线落到他微微小颤的脚背上,冷哼,本姑娘的吻是这么廉价的吗?招呼不打就上?他该庆幸她穿的是红帆布鞋,这要改成穿高跟鞋,你那只脚就是本姑娘这吻的代价。 东宫皓月右脚震麻,看着凤珏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也总算是从刚刚的失控中给彻底的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他自己的力量他清楚的很,现在回头细想,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的时候他的双手也是打颤的,有些发疼,更不用怀中那小小身板了。 “东宫皓月,我不管你发什么疯,也不管什么情毒,雌雄的,之前不管是我用你的身体作为解药还是你利用那该死的毒来满足你的欲望,这就当我们两个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凤珏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呼吸,这才冷然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接近我一丈距离之内,懂了吗?” 一丈的距离是最安全的,在内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未来与之心灵相交付的对象;在外,可以是所有人。 东宫皓月同样暗自深吸一口气,用来平复刚刚的失控,双手却紧握成拳,在看向凤珏的目光时,已不再是发狠和伤痛,赤红的眼眶也慢慢的恢复了常色。 “不可能。” 凤珏怒极反笑,双手抱胸,“东宫皓月,我饶你两次不死,今日这是第三次,你记住,在本姑娘的信念里,凡事不过二,现在你该万分感谢你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本姑娘面前,我向来讨厌笨蛋,独木桥走惯了,这阳光道本姑娘还是敬谢不敏。当然,今后,我也不管你是想要乖乖的做回你的‘傻’王爷,吃喝玩乐一辈子,还是在背后动手动脚,这些我都管不着,只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好好关好你的那双爪子,可不要随便放它出来乱吓 唬人,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王爷,‘喜宴’时辰到了,请王爷移步偏厅。” 东宫皓月阴沉的盯着面前那个看着风轻云淡的某女人,这威胁对他来说,除了某一点让他不满外,其他的完全可以忽视。 “王爷,你手下的人可等不及了,你还是赶快随他去吧。” “你是本王的王妃。” 凤珏可笑的掏了掏耳朵,“东宫皓月,明日不说暗话,今天我罢了凤颜雪一道,其动机就不单纯,在拿皇上皇后开刀,其目的显而易见,至于这‘冰绝宫’宫主跟王爷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物,我是惜月公子的人王爷就是想要动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王爷还是前去好好‘安抚,安抚’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吧,我相信,他们绝对能让你忙上一阵子的。” “原来他是你的人。”东宫皓月眯了眯邪气的双眼,心思却飘远了些。 凤珏莞尔一笑,“所以说,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谈话的,看,双方都轻松。”什么多余的解释都免了。 但,只要想到两人一旦相互接近,那智商,思维便会彻底发散她的脸就全黑了下来。 原来她不仅患了上床后遗症,还连带患上了这一条? “你到底是谁?”东宫皓月心中动怒,可面上却是冷冽的,再也找不到之前的不和谐气息。 如果是她对付凤家,对付皇上,也只是为了将凤府和二王府推到风浪尖口,为了打击报复凤府所有人,可为何还会牵扯一个‘冰绝宫’进来?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惜月公子,众数人都只道这惜月公子是个好色,好堵之徒,只徘徊在女人的银子之间,但也有对他深知一些的,知道他的身份隐秘,扑朔迷离,行动诡异。他和他有过一次交手,惜月公子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就是如影所查找的惜月公子,都没能查到他跟这小丫头有丝毫的牵扯。 凤珏站累了,故意饶了半圈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上面不仅有喜酒还有一些干果,花生什么的,她也不客气,屁股往凳子上一挪,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抓了几个花生,开始剥了起来。 “凤九公的孙女,凤珏。” “你不是。”东宫皓月对门口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只是认真的看着凤珏的所作所为,看着她剥了两颗花生,将花生仁往头顶一抛,在张嘴钳住,嚼都有模有样。“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凤珏故作疑惑的睨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喜酒,“哎,这本来是要和那傻子王爷喝交杯酒的,真是,可惜了。”说着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哒,好酒,够辣味,够劲。” 东宫皓月面无表情的瞪着她,这是对他的消遣?“这交杯酒是洞房时喝的,王妃大可不必心急。” 噗。 “咳咳。”再次举杯想要一口饮尽的凤珏被他突来的一句话给惊得全数往桌子上喷去,落得花生,红枣上全都是。“王爷,我还是觉得你傻的时候可爱些。” 东宫皓月不置可否,“小丫头可以告诉本王,为何要对皇上皇后,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出手吗?” 当然是因为好玩了。 凤九公他手中有什么秘密,不管是为了复国还是因为他是其他三国的人,不久都势必会有一场政变。而,东宫史阑尚且不论他和凤九公达成了何协议,时机一道,逼宫也是必要的。至于东宫左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如今却要看这东宫皓月的了。 哎,千算万算,还是给漏算了一条啊,这东宫皓月可不是个傻子。 唔,不过这样也正好,不是傻子才能将这趟洪水在给搅得更混乱些,届时谁是谁的谁,这就有好戏看了。 当然,至于冰绝情,相信惜月公子给他送了那么一份大礼,他多少也是会有些‘感触’的吧?唔,还有一个祝府呢,只是,近来无论是凤府还是王府,动静闹得大了些,祝府居然也能忍着不动。 嘿,还真是小看了祝老鬼,还以为他至少也会找上凤九公,现在却依然在祝府不动如山,凤珏剥着花生壳的动作一顿,顿时笑面如花,看来,她还得给他加点作料才行啊。 这条大鱼果然不是那么好钓的呢。 “对了,东宫皓月,我很好奇,既然你在御寒洞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不据实以告呢?”将手中的花生仁丢到嘴里,凤珏这才侧头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身上那股戾气也消失殆尽。就如刚刚他的失控是一种错觉,如果不是她的手臂到现在还有股隐隐的疼痛,她还真不敢将刚刚那发疯似的男人和此刻面色沉静,凤眸邪魅的男人给相互联系在一起。 她就说嘛,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受伤心痛的目光?这不扯淡吗? 小丫头转移话题到挺快的,东宫皓月正要抬步往她走去,却听到一声冷声斥责。 “给 我站住,你就站在那回答就行了。”凤珏斜眼瞪着他要移动的双脚。 废话,要他真往她身边走了,她还能这么清醒的跟他‘谈天’吗?答案肯定是,no。 “本王这不是怕你一冲动,直接就将本王给送去见阎王了吗?”东宫皓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听话的收住脚步,认真的一脸紧张的小丫头。 当然,他会这么乖乖听话也不尽然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是,对于情毒,他知道的要比她多,现在他也不敢靠近她,至少也要等到夜晚不是? “咦。”好奇的对上东宫皓月的双眼,还是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东宫皓月挑了挑眉,示意她这是什么反应? 凤珏面无表情的转开头,睫毛动了动,原来他也会不正经的说话啊? 也是了,在御寒洞的时候,他不也是不正经的吗? “王爷,太子殿下,三殿下已等候多时了。”如随苦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他都在这等了好一会了,为什么王爷还没出来? 如影那头估计都完事了,只等王爷去偏厅了。 东宫皓月心思动了动,也没应声倒是看凤珏看得越来越起劲了。那灼热的视线饶是像凤珏这般淡定的人也忍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这眼神真的太过火辣,就是她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啊。 “咳咳,那什么,王爷,可别让人等久了,王爷还是出去‘招呼’客人要紧。”这招呼两个字咬得可不是一般的重,几乎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急,本王早吩咐了药师父,定让他们喝好吃好的供着,本王稍后过去也是无碍。” 东宫皓月随意的就将话里的皮球再次踢到了凤珏身上,再次让某女感到无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今日为了这出戏,可是花费了本姑娘不少人力物力,你要是敢将它给搞砸了,东宫皓月,我跟你没完。”愤愤的一用力,直接将手中的花生给捏得粉碎,直接捏成了粉末渣滓。 东宫皓月心中暗笑,这气势总算是渐渐有了回旋的余力了啊,“这东宫刑和皇后在本路上会不会遭遇什么,这本王就不清楚了,但这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会不会在本王府邸缺胳膊短腿,一时失言,这本王还是能有那个一知半解的。” 说着便往房门外走去,开门,嘀咕,关门,这动作倒是利索。 “东宫皓月,我怎么都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腹黑。”凤珏挑眉 ,这东宫史阑,东宫左颜或是任一一个宾客在这二王府有个什么,那这笔账可是直接算在她凤珏头顶上的啊,毕竟,谁会以为一个傻子能做些什么呢? “只怕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做梦都想不到,最后他们会输给的既然是个傻子的吧?” 将如随打发走了,东宫皓月往凤珏的方向走去,“小丫头好像觉得很惋惜?” 凤珏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子,惋惜?不,她只觉得,或许近来一段时间,她都不会无聊了,这正是她所要的,只是芯儿在东宫史阑手上受伤,那么他的命也自然她才能亲自去取。 “东宫皓月,你说的那个药师父可是厨房里的那个大胖子?”还是个老胖子。 东宫皓月一愣,没想到她会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这思维发散得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有什么问题?” 凤珏摇头,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跟东宫皓月处在同一个空间,她没有任何排斥感,甚至还有股舒适的感觉,这是跟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曾有过的感受,就连师父师娘也曾让她有这种感觉。 仿佛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说话的方式,相处的形式,明明看着是最不寻常的一件事,可偏偏看着也是最正常的一件事。 就连他们两人的情绪都能一秒三变,上一秒能喊打喊杀,下一秒却也可以相亲相爱。 这让她真心很费解,她不是善男信女,脾气也真不算是好的,常年以阴人为乐,想要杀一个人那也绝对不会手软,只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却手软了两次。 不, 确切的说,不止两次,从御寒洞离开,她以为他们会从此成为陌人,老死不往来。可当她知道他是那个人人所谓的傻子王爷时,当他出现在她身后时,她也只是震惊了那么一秒,而后却又是淡然了。就连这过度都是那么及其自然,仿佛他的身份本该就是二王爷,这才正常似的。有那么一刻她自己都有松了一小口气的感觉。 这让她懊恼极了。 “没事。”凤珏心情有些不好,有些认知还让她无法正确的面对自己,也只能采取逃避的态度,“我肚子饿了,你随意。” 说完也不顾东宫皓月错愕的表情,直接往房门处走去。 东宫皓月沉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表情告诉他,绝对不是没事,她会无故提到药师父,想来这其中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对于药师父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第一感受就是,他真的很胖。第二感受便是,他的菜做得不错。 来不及细想,抬步直接跟上,只是才踏出房门,就看到如影站在房门一侧。 “王爷,出事了。” 东宫皓月眉心一拧,“说。” “皇上在扶柳街遇刺,皇后身中两剑,命在旦夕,公公女婢无一幸免。” “东宫刑呢?” “暗影出手及时,面上腹部中了一剑,实则安然无恙。” “倒是命大。”东宫皓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双眼却是看着凤珏离开的方向暗暗沉思。 如影一愣,低声回答,“王爷,动手的不是我们的人。” “做得好,你下…嗯?不是我们的人?”东宫皓月回过神来诧异的看向如影,“怎么回事?” 如影不是让黑狼的人在回宫的路上做好了埋伏了吗? “回王爷,属下还未查明。”如影也是一脸糊涂,本来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只能皇上的人经过,就连皇上的暗影都做好了提防,谁知在半路还能杀出另一批人来,那激烈的场面愣是将他们一众干人等都给杀傻了。 他们按着王爷的吩咐也只是去给皇上皇后送点‘彩’礼,让他们见见血摆了,可没真敢要皇上的命,只是看着那一群人的身手和来气汹汹,他便知道要坏事了,忙将皇上的暗影给放了,这才能及时救下皇上那条性命。 “那群人像是江湖中人,来势汹汹,刀刀带着杀气,是直接冲着皇上皇后而来的。” 东宫皓月皱了皱眉,“东宫刑现在还不能死。”近来东宫皇朝也来了出现了许多莫名的商队,其他三国定然是已经有了动静。“近来其他三国也正蠢蠢欲动,你带人分头去查这三国的人,注意他们都和谁有所接触,查到后立即回报。” “是,王爷。” “其他事情都按照计划行事,将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的人全部扣押下去,仔细盘问,还有让如云挑几个机灵的送到太子府和三皇子府邸,不用惊动之前送进去的。皇宫里的人暂时别动,让他们顺便找个理由出宫。” “知道了,王爷。” “行了,下去吧。本王也该去会会太子哥哥和三皇弟了。”噙着意味不明的弧度直接往去偏厅的方向走去。 如影看着王爷的背影,还是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今 日的王府热闹中却也带着一丝诡异,这气氛从前院一直延伸到后院,乃至后院常人不太踏足的厨房这种地方。 凤珏一身嫁衣的出现在厨房小院子旁,大老远的往厨房大门口望去,就看到一幅人来人往的画面。 每个人嘴里都在呦呵着,手中端着正冒热气刚出炉的熟菜,来来回回的走着,乱而不杂,可见这几年的功夫也是到家的。 又是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厨房大门钻去,凤珏挑了挑眉自发的跟在这批人的身后,晃悠晃悠的跟了进去。 老远就闻到一股菜香味了,她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她也是个吃货啊,要不然,怎么会因为吃个西瓜不仅误了大事,还将自己这条小命也给忽悠出去了呢? “清蒸活鱼,十二盘。” “来了。” “等等,配上清酱和红辣。” “行嘞。” “小师弟,看着小火。” “是,大师兄。” “师父,鲤鱼跃龙门可以上锅了。” “嗯,时辰也到了,你们几个手脚利索些。” 前面的人一个个都往放菜的长桌走去,凤珏站在大门口处,进门就听到那‘鲤鱼跃龙门’出锅了,香味一阵阵的往鼻子里钻,双眼早亮了,双脚更是自发的循着香味走去。 冥药大爷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是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手中是个茶杯,嘴里是啧啧的茶水声,白花花的小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咚。 彭。 凤珏这脚还没往里走两步呢,就听到一阵乒呤乓啷的盆子砸地声,接着就是为首那个端菜的家丁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双手保持着端菜的手势,可哪里却空空如也。 一声响后紧接着又是一声盆子砸地声,还伴着低声的痛吟声,身后的几个人像是叠罗汉似的一个撞上前一个的后背。 “小、小的见过王妃。” 一乱窜的惊呼声顿时让整个闹哄哄的厨房再次安静下来,一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往凤珏身上看去,那正围着一个蒸笼的几个人更是一副见鬼似的表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直接黑着脸僵硬着,就连冒腾腾的热气喷到了手上脸上竟也毫无所觉。 更别提他们能记得他们这是在出菜了。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大手一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往放菜 的长桌走去。 众家丁面面相觑,实在不解这王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但他们也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也无权过问。 为首的那人看着脚底下打翻的盘子,一脸痛苦,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好不到哪去,这菜都给他们打翻了,他们这还拿什么送给宾客吃? 几人再次对视一眼,各个都苦逼啊,在看看地上那色香味俱全的鱼、肉。嘴角抽了抽,难不成要他们将地上的菜个捡起来送出去? “唔,你们几个也别愣着干瞪眼了,直接将它们捡起来装到其他盘子就行了,最下面那层脏了的就不用了。”放菜的长桌就在冥药的旁侧,凤珏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只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哪还管其他事。 那几个家丁惊愕的看着王妃,在看着地上的菜,不能自主的问道。 “王王妃?这菜这?” “废什么话,让你们装就装,装好了速度点给送去,晚了他们可就没口福了。” 这排骨还不错,爆炒火候到位,香味正浓,恩,不错。 几家丁再次愣了下,远看王妃正倚在长桌旁吃得津津有味,看着也不像是说胡话,当下也不管其他了,直接从另一旁桌上拿过几个干净的碟子,手握筷子开始认真地捡菜。 冥药喝完手中最后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看向一副狼吞虎咽的小丫头,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顷刻才摇了摇头。 “小丫头这哪里都好,就是这副吃相要差了些。”放下茶杯,在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碧螺春?嗯,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凤珏眼皮都没抬,也没顾身后那几个蹲在地上捡菜的家丁,自顾自的。 冥药带着沧桑的双眼亮了亮,用手扣着桌面,往凤珏那倾了倾身,“小丫头知道这茶?” 嗤。 岂止是知道,这名字还是她给取的呢,可是她家独家出品的啊。当然啦,这碧螺春跟现代的碧螺春味道还是有差别的。 “不要叫我小丫头。”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她长得很萝莉吗? 视线自自己胸口一路往下,长达脚边,嗯,自我感觉挺好的。 “小丫头是如何知道这清茶名叫碧螺春的?” “知道这个很奇怪吗?你要去大街上绕一圈,估计就个几岁的小丫头也知道这种清茶。” 冥药轻笑,知道她说的也是实情,虽然这种名叫碧螺春的 清茶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喝得起的,“小丫头这菜可对你胃口?” 凤珏往嘴边送狗肉的动作一顿,看了看那狗肉,这才将目光递到冥药的身上,“差强人意吧,这狗肉要是用闷得,在多加点辣椒,那味道估计会更好些。” 冥药也不着急,摸了摸手中的茶杯,“嗯,这下次到是可以试试。小丫头也知道做菜之道?” 凤珏摇头,“我只负责吃。”当然啦,家常菜她还是会两手的,她家老顽童师父可是对她的厨艺垂涎若渴的啊。 “小丫头想不想吃更拿手的?”冥药眯着眼睛开始诱惑,脸上的肥肉因为心情好看着也不那么讨人厌了。 只是,她凤珏岂是那么容易拐带的? “不想。”一口毫不犹豫的回绝,继续吃着这差强人意的炒狗肉。 吃了两块便没了兴味,手中的筷子直接转移目标。 “真的不想?那可是老头子毕生得意之作,老头子可是用项上人头跟你保证,只要你吃了这…”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龙鱼鲍翅又岂是那么容易吃的?届时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小命都给吃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哈哈,小丫头果然有意思。” 凤珏抽了抽嘴角,意味不明的斜了冥药一眼,甚至特地在他身上那肥肉处逗留了一小会,“说真的,你那‘鲤鱼跃龙门’到底是什么?” 冥药大笑,这才有功夫看向右侧最角落边那个灶台上的蒸笼,几个徒弟还是呆在一旁,嘴巴微张,直接一副下巴掉地的摸样,愣是没能回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收回目光。 “它还入不了你的眼,这招呼前厅几个也就还过得去。” “哦?”凤珏也看向那处,对他那几个徒弟也有些失笑,只是一个王妃身份不至于让他们惊吓成这样的吧?“他们这是不欢迎我?” 冥药喝了口清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凤珏,“他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你这突然一身大红嫁衣过来,换了个身份自然就有些吓着了。” “嗤,真不经吓。”吃了几口也差不多了,凤珏回身看了看那蹲地的几个家丁,估计也都捡了差不多了,歪了歪头,眼里闪过邪恶,“对了,你们几个将这菜送出去的时候,记得告诉你们王爷,这是本王妃钦点的一盘菜,让他们可一定要赏光。” 几个站起来的家丁再次怔愣,在心中憋足了劲才回答着,“是,王妃。” 089情不知所起,意外发现 又是一批家丁进来,端好菜,远远的望了眼这头,接着又是急匆匆的离去。 那几个徒弟都知道他们师父的脾气,这刻也是不敢上前打扰的,忙着的照样忙着,空闲下来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站着,仔细听着。 即便有些云里雾里,这些事师父从未跟他们任何一人提及过,但,师父脸上身上所有愉悦或者悲伤,仇视,是那么的鲜明。 “大师兄,你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最长,师父说的什么冰绝鹜?老哥哥?项姐姐是谁啊?” “不知道,师父从未提及过以前的事,就连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号为冥药,也是几年前他醉酒的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来等他醒了我们几个缠着他这才说了一些他的身世。” “嘘,你们两个别出声,本来站着就远着呢,在出声就听不见了,都仔细听着。” 两人倒是很自觉的闭上嘴,三双眼睛直勾勾的回到了远处嘀嘀咕咕的一胖一瘦身上,只是… “哎,你们三个在那偷懒,赶紧过来上菜啊。” “嘘。”三人一同朝发声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后者无辜的端着手中的菜,朝他们的视线看去。耸了耸肩,再次忙碌着。 “所以师父的弟子全被冰绝鹜杀了?”凤珏皱着眉,脸上再也不是喜怒无常,冷意和怒气是显而易见的。 冥药沉痛的点了点头,锐利的双目有些浑浊,刚绷紧的肥肉倏然松懈了下来,有股死沉低靡的气息。 “等老头儿带人赶到山颠的时候,老哥哥和项姐姐已经跳到了山崖,而老哥哥其他弟子也全都倒在血泊中,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那是一种悔恨和惋惜,凤珏自有这种体验,她完全能明白冥药这刻的心情,他也是自责的吧? “只是那冰绝鹜想不到我师父和师娘会大难不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冥药也跟着轻笑,“其实,老头子也不相信你师父师娘会有事,你师娘自小生长在隐市,这山崖就跟自己的家一样,当初你师娘虽然身重软骨散,但是山崖上的一些特性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自然能保住他们两个性命。而你师父,虽然经脉被挑断,但,老哥哥的武功修为早超越了人剑合一的阶段,在这山崖上求得一寸生机也不是难事。” 凤珏也笑了,她师父确实是够变态的,“不用说,那剧毒他一早就准备好了解药的吧?” “哈哈,还是你了解你师父, 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哪里有毒,哪里就有解药,当年他咬下那剧毒后,紧着着就咬了旁边的解药,只是因为解药来得慢了些,所以才会昏过去。” 冥药笑的时候,两个小眼睛完全的陷在了肥肉里,正好堵上了那两个小凹陷。 “自那以后,师父就不再收弟子了?” 冥药点头,“他认为他的那些弟子都是因他而死的,他觉得对不起他们,而自冰绝鹜消失后,他说过,自己一人毫无牵挂,要是当真收了徒弟,便是要花心力和关爱的,他不想有一天自己也会害了他们。” 凤珏有些哀伤,“看来师父被伤得不轻啊,从里到外,从身到心。” 冥药本有些忧郁,听着这词到是觉得新鲜,“老头儿总算是知道老哥哥为何要收你为徒了。” 凤珏挑眉,两人这么一坐下谈天说地眼看就过了快两个时辰了,斜眼看向窗外,这太阳都打道下山,准备养息,橘黄色的阳光照着窗外的小院子,就像是在上面扑上了一层金沙,神秘又温暖。 淡淡的收回目光,长桌上的菜送得差不多了,那几个徒弟也全都站在一起,眼神却直勾勾的往他们的方向揪。凤珏轻笑一声,也觉得有些口渴。 “冥药,师父师娘一直都很想你。” 冥药微怔,后又笑了开来,叹息一声,“老头子知道,老哥哥和项姐姐唯一的一个弱点就是太过重情。” 只是,这些年来,偶尔梦着他也会想起他们罢了。 凤珏这点是赞同的,师父师娘一向心软,“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们两老人家?幽谷是按着师娘的娘家所建的,相信您也会喜欢的。” 冥药一愣,又有些无奈,“老头儿如今这副摸样,就是在老哥哥面前,那也只是路人罢了,又何必回去给他们在添堵呢?” “你认为师父师娘会嫌弃你是个大胖子?还是个老胖子?”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凤珏语带嘲讽。 冥药摇头,“这道不是老头儿所担心的,这些年来老头人化名躲在黑狼山,也是想要躲避一些纠纷摆了。” “黑狼山?”凤珏愣了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跑到黑狼山了啊?这就难怪了,师父师娘就是在找上你个十几年,估计也只是徒劳了。” 这黑狼山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不说其地势险恶就是这黑狼山上的人,一个个都是行踪诡异,被世人称之为丧命山,这山 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许进不许出。 当初她知道这黑狼山的时候,还曾挑眉跟手下几人开玩笑,这黑狼山居然比她凤珏还霸道,居然敢用这句话? “这黑狼山我到没什么兴趣,但,对于你这一身肥肉我却是有些意外的?你到底是跟谁结怨了?能将你‘养’出这么一身膘肉?”这她也问了两次了,想来他也是因为这个,才躲到黑狼山的吧? 只是她真心的好奇,到底是谁能将他变出这一身肥肉来?这古代她可不相信有这技术,有那化学药物,但,在现代,让一个瘦子在一夜之间变出一个胖子来,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 冥药偏头,视线落到窗户外,愣愣的望着空中某一点,目光右集中到涣散,在有涣散到集中。如此重复了几次,就在凤珏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对方总算是说话了。 “其实,真正说起来,老头儿就连对方的真正面容也未曾见到过。” “呃?”这是什么答案? 冥药苦笑,“当年老头儿被人暗算,送到了一个小黑屋里,在那整整呆了半年之久,都是没有行动只有意识的,只能感到周遭有的吵杂声,身体也是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 凤珏诧异的看向冥药,头脑里有什么闹哄哄的,像是有什么已经得到了证实而却又无法相信。 “待老头儿醒来,是在树林间,当初第一眼看到这身肉时,老头儿还整整被吓晕了好几次,直到慢慢习惯,走出那片树林。” 他没说,每次他能醒来都是被树林里的野兽也惊醒的,也还好当时虽然身体走样了,但,武功还在,要对付普通一些不大凶残的野兽,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从那片树林里走出来,也花费了他好几个月头。 即便是过去了几十年,那段过往对于冥药来说都是不堪的,自然不愿在想起,只是,如今这情形却是不同了,这小丫头的出现,就如同在他混沌的人生里,乍然出现了一粟阳光,那他有了希望。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找上你的人到底是谁?” 咔嚓。 桌上的那个翠色茶杯直接应声捏碎,冥药脸色阴沉,盯着碎了一桌子的茶杯墨子,磨着后牙。 “他就是化成灰老头儿也不会记错的。” 凤珏挑眉,“你不是没见过对方?”况且人家都化成灰了,你还记得个妹啊。 “当时我虽然身不能动,但,脑中意识还是有的,那 几人说话的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冥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脸颊两旁的肥肉一同往鼻子两端挤去,看着就是个肉丸子。 凤珏心思动了动,右手食指曲起往小桌面上叩了叩,戏嘻道,“嘿,别激动,小心一激动把鼻子都给激动没了。” 冥药狠狠瞪了她一眼,这都跟她说正事呢,哪来的嬉皮笑脸。 凤珏嘻嘻一笑,玩着桌上翠色碎片,头往一旁歪了歪,“唔,让我想想,他们到底是谁?”看着老胖子不服气的脸,心中觉得好笑,可也直接沉到了谷底。“冰绝鹜的人?” 冥药眯着眼睛看向凤珏,眼里闪着精光,“小丫头如何猜出来的?” 凤珏两眼外翻,这师父的趣事就那么一笔带过了,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这冰绝鹜了,这都猜不出的话?她就是个蠢蛋。 “没错,就是冰绝鹜。”说道冰绝鹜这个名字,冥药眼中杀气大盛,痕迹斑斑的老人手背上青筋直跳。这可不是一点点忍耐就能将那股杀气给压下的。 凤珏一点也没觉得意外,这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此事关系到她师父师娘,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你和冰绝鹜之间有什么恩怨,这我不想知道,你想要将你这一身的肉割了,恢复到以前的骨肉如柴那也不是没可能?” 冥药带着杀气的目光瞬间变了,惊得差点从凳子上一蹦三尺高,“小丫头,你真的能帮我…” 凤珏皱着眉直接挥断他的话,“先别急,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有办法。”说着眼中锐利一转,紧紧的盯着冥药,“我想知道,我师父和冰绝鹜之间的所有恩怨,包括你们之间的。” “好好好。”冥药却是没听到凤珏的条件似的,知道终于有希望解除自己的心结,高兴得直见牙不见眼,且那还是满口的黄牙。也没了长辈的沉稳,抓过凤珏的右手腕,胖胖的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直点着头,“老头儿就知道小丫头终不负老头儿的期望。” 凤珏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行了,先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变了,气氛又似乎再次变得沉重起来,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冥药随即回过神来,再次坐回到凳子上,盯着桌上的碎了的茶杯,眼神虽还是涣散着但已没有了先前的空洞,音色也不再是苍老的,听着淡淡的竟还有股轻松。 “哎,说到底,也只是因为这一个‘情’字…” 凤珏错愕,闹了老半天,就为了这么一个情字?这冰绝鹜脑袋秀逗了吧? 只不过越是听到后方,她也却轻松不起来,甚至隐隐还有股担忧徘徊在心尖,盈盈盘旋着挥不去。 “小师弟,看着师父说得也渴了,赶紧给师父和王妃送些清水过去。”这头十几个站在一团的人中为首的那人头也不偏的吩咐道。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小助手扁嘴,“为什么又是我?”师父在谈话的时候,他最讨厌有人过去打扰了,现在拿水过去,他才不干呢。 “因为师父最疼的就是你,少废话,速度点滚过去。” 小助手委屈的看着大师兄,在看看身后的几个师兄,“师父生气的时候,是不认账的。”更不说认人了。 “放心,师父就算生气了也不会吃了你的,说不定还会夸你懂事,去吧,你三师兄将清水准备好了,这事你不能吃亏的。” 那小助手看着师父脸色阴沉的在哪嘀嘀咕咕,在看看桌面上他最爱的那翠色茶杯沫子,还是后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猛摇头,“不要,大师兄,你这是将小师弟往火坑里推啊。” “没事,就算师父将你丢进火坑里,这不是还有我们师兄弟几个吗?一定会将你从火坑里救出来的,赶紧的过去,趁着送清水的空挡,听听师父这嘀咕的是什么?这师父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听着总是断断续续的,这冰绝鹜到底是如何算计师父的,师兄几个定要弄清楚…” 小助手苦逼着脸仰头,“大师兄,你这是派我去打探军情呢?” 那位大师兄脸色不变,眼神都没留给他一个,“不然用你过去吃饭的?” 小助手脸色一变再变,还是旁边的三师兄将手中的两碗清水往他怀里一塞,“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这都开说完了,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呢。” 小助手啾啾这群没师兄爱的几个,在看看师父和王妃两人,一人一个脸色,这才将心一横,一手一碗清水,挂上讨好的笑容,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走了。 “你师娘替他挡了一剑,这就被冰绝鹜给惦记上了,非要还你师娘一个人情,你师娘当时对冰绝鹜这个人感觉也并不讨厌,所以当时他跟在你师娘身边你师娘也没说什么,我们三人这么相处了大半个月,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你师父的出现,这才打破了那平静的气氛…” 凤珏两眼一闭在仰天长叹,真是狗血啊,她没想到这种无 聊的剧码也会出现在师父师娘身上,只是,在冥药突然的停顿下,她总觉得,这戏码估计可不止狗血这么简单。 照理说,这冰绝鹜既然对她师娘暗中生情愫,但,为何到了后来,却要让手下的人当众毁了师娘的清白? “师父,王爷,看着两位嗓子也干了,先来喝点清水解解渴吧?” 小助手笑脸款款的走来,只是端着清水的手腕却是一抖一抖的,碗中的清水这么抖了几米远,早就撒了只有半碗之多了。 凤珏转头看了他一眼,在看看他手中的两块碗,“你们这穷得就连白开水都省了?直接用冷水的?” 那小助手脸色一僵,青了白白了青,瞪着手中的两块碗,心中那个悲愤的啊。 这可不是他愿意拿过来孝敬他师父老人家还是你王妃大人的。 冥药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看到这小助手也只觉心情更加烦躁了些,忍着没冲他发火,挥了挥胖手说道,“下去吧,少拿出来丢你师父的脸。” 小助手面色委屈的揪着他家师父,“师父,这可是我亲自端来给师父喝的,我这不是也担心师父嗓子疼吗?” “师父没事,你下去吧,让你师兄们都给为师安分点。”冥药面色不耐烦,这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时辰也晚了,想来王爷也快来跟他老头儿要人了,下次若想要见王妃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助手垂眼,低声回了一句哦,就转身打哪来回哪去了,那小小的背影看着多委屈啊,凤珏轻笑。 “他是你儿子吧?” 冥药脸色一僵,震惊的看向凤珏,手顿感无措,眼神更是闪了又闪,就是不敢看向那个小助手。 凤珏哀叹一声,也不在乎他否认,直接将冥药的思维给拉了回来,继续上面的话题,“后来呢?我师父和冰绝鹜之间发生了何时?” 冥药摇了摇头,暗中看了眼那个小助手的背影,眼神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等将视线落回凤珏身上,这才接着缓缓道,“你师父就是个强盗,当然你师娘和你师父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当时,你师父因为无故抢了无盐镖局所保的一趟镖,被无盐镖局的人一路追杀,正巧在客栈里大打出手,这本不关你师娘的事,但,奈何你师父这人啊,年轻的时候不仅好玩,这性子更是轻浮了些,在打斗的过程中还不忘调戏你师娘,结果就你师娘就和你师父给杠上了,这一杠就连带这冰绝鹜也给牵扯了进去…” 凤珏 脑补着当时在某个客栈里,师父被几个穿着镖局衣服的男人手握长剑的追杀,在桌子上,凳子上跳来跳去,在想着手还时不时的往师娘的下颚摸去,师娘一个回旋踢,一掌直接将师父给震了出去… 噗嗤。 以师父师娘的个性,这事那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还真是师父能干的事呢。” 可不是吗?冥药响起当时的情景,老哥哥被项姐姐一掌大飞,直接踩在脚底下,哀声呼痛还不忘朝项姐姐嬉皮笑脸的情景,他可是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戏,直接垂着桌面毫不客气的大笑… “王妃,时候不早了,王爷让属下来接王妃回西苑。”如云立在厨房大门外,低声恭敬的说道。 那小助手本委屈的端着两碗水往回走,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后,再次撇了撇嘴角,他们这座小庙都拱了王妃半天时辰了,众人这肚子早就开始在唱曲了,实在是供不起她那尊大佛,还好来接她的人不负众望的来了。 冥药的话顿住,肥肥的脸转向厨房门口方向,神色闪了闪。凤珏转头看向厨房门口,在看看眼前的老胖子,想了想,还是起身往厨房外走去。 “我先回去了。”其他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小丫头我这事?”冥药赶紧跟着站起来,只是他这一身的肥肉,动作看着实在是笨拙了些,更何况他这还是上了年纪。 “放心,等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自会让人去接你。”凤珏手举到右肩膀位置,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朝他挥了挥。 如云看着王妃出来,浅笑着上前,“王妃,王爷让属下问王妃是先回西苑歇息,还是先去偏厅用膳?” 凤珏想也没想的回答,“回西苑。” 冥药来到厨房门口目送小丫头离开,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惆怅,他也不知将这小丫头卷进这场风云里,是对还是错,但,只怕是他想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师父,徒儿们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害得师父这一身都得躲在黑狼山的。” 冥药楞了下,感到身子一股疲惫感,突然有种人老了就要服老的错觉感,叹息一声转身看着围在身后的十几个徒弟,又是一声感慨。 “师父果然是老了…” “是,王妃。”另一头,如云点头在前方带路。凤珏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想了好一会后还是歪头问了句,“你们王爷呢?” 如云微微停顿了下脚步,恰好在凤珏走了两步后,紧跟在王妃的身后一侧,这才恢复了原来的脚步。 “回王妃,王爷在花苑。” 花苑?“什么地方?”凤珏风轻云淡的脸微微侧头看向如云,眼里有着疑惑。 如云轻笑恭敬的解释着,“这花苑是在王府后院,竹林前方的一个小屋里。里面都是各色花之珍品,全数都是王爷亲手种植的,如无特殊事情,每日固定的时辰王爷都会去花苑呆上一段时辰。” “花之珍品?”凤珏目光一亮,怀疑的问道,“你们王爷还是个爱花之人?” “是的,王妃。”如云深邃的墨眸里闪着异样的亮光,看着王妃身上的那大红嫁衣,状似不经意的接着说道,“王爷不仅是个爱花之人,只要王妃有心,王爷身上不为人知的一面可谓是举不胜举。” “哦?是吗?”凤珏刚刚浮上的那点兴味再次淹了下去,对于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如果本王妃的听力没出问题的话,那么你就是今日那个司仪?” 司仪?如云疑惑的看了眼王妃,“是的,王妃。” “你叫什么?” “王妃可叫属下为如云。” “如云?行云流水。”凤珏轻笑了下,“你的名字到是取得恰当,只是这七彩行云,相比你来说,要散漫得多。” “王妃过奖了,这名字只是代表一种尊称,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两人走在回西苑的路上,如云从善如流的回答着。 “嗯,也对。”看了眼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凤珏却突然来了兴致,“对了,你带我去花苑吧。” 如云诧异的看了眼王妃,但仍是带着王妃走到不远处的小拱门前往左拐,十字开路,又是另一条小道,只是从这开始的小道,两旁都种满了各色盆栽。 “王妃,请走这边。” 凤珏看了看这些花,品种很多,有她叫得出名的,也有叫不出名字的,看着眼花缭乱。 “除了如云外,是不是还有如风如雷什么的?” 如云本跟在王妃的身后,突然听她来了这么一句,豁的愣住,直到王妃往前走了两三步远后这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王妃还真是料事如神,不过这如雷到是没有,如风却是有一个。” 凤珏嗤笑,“我就随便猜猜的,想着你们王爷到底是有多懒,这名字都是 跟着大自然走的。”什么风雨雷电,云霞阳月等等。 不过她压根就没想她自个,也是懒人一枚,跟东宫皓月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这取名都是按着简单来的。 如云抹汗,这都能猜? “你们去东宫皓月的暗卫?除了你外,还有几个吧?”至少她就知道有三个了。 “回王妃,保护王爷是属下等人的首要任务。” “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省了吧,东宫皓月会需要你们保护?直接说,他有几个暗卫就行了。”凤珏深深嗅了嗅,一股花香闻风袭来,参和着各种花香,香浓不一,可当这些香味全数融合在一起后,却又异常的好闻。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她身上向来没有异味,跟香水什么的那绝对是绝缘的,但她却是个爱花之人。 就如生长在淤泥里的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如云再次滴汗,抬手虚擦了脸庞一把,“这,王妃,虽然您说的都是事实,王爷确实不需要我们几个保护,但好歹说,双手难敌四拳,这明里暗里盯着王爷不怀好意的人,多不胜数,王爷只要一个分心,便会闹得个尸骨全无的下场。” “嗯,你跟在你们王爷身边多久了?” 如云一愣,不想王妃会转移话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十余年。” 凤珏惋惜的啧啧两声,“原来东宫皓月身边都是一群蠢蛋啊,这就难怪了。” 如云再次被噎住,“王妃,您这是何意?” 看到一颗大黄色花瓣的花,凤珏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往那朵花走去,这花的花瓣看着怎么那么像向日葵?“难道不是吗?你跟在东宫皓月身边都十多年了,竟然会担心东宫皓月最后会死无全尸?你不是蠢是什么?这东宫皓月从五岁开始装傻,居然能瞒过所有人,你还怀疑你家王爷的能力。你说,你是不是蠢得可以?” 咦,不是向日葵,向日葵的花瓣是尖尖的,这个远看像是尖尖的,可近看,整个花瓣却是只有一瓣,是圆的。 如云这会被噎得就像是被一根不大不小的鱼骨头给卡在咽喉一样,吞不能吞下,吐又吐不出来,还时不时的给你掐几下,那叫一个痛苦的啊。 在黑狼里,要数聪慧,他跟丰元年也是不相伯仲的,就连王爷也不曾说过他是蠢蛋。今日被王妃这么赤果果的当面骂道,这脸还是青一阵红一阵。 090迟来的反客为主1 东宫皓月皱了皱眉,总算是从刚刚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了,这小丫头前后落差太大了,他有些理解不来,“娘子,怎么了?是不想现在去用膳?那我们就等如云将黄花送到西苑了再去也不迟,娘子你说好不好?” “不好。”凤珏立马拒绝,戒备显而易见。 “娘子?” “别,千万别叫得这么亲热啊,我这小心肝颤颤的,受不了。”双眼直瞪他,“东宫皓月,我们两个一开始就不该有交集的,利用你是我的错,我没想你不是傻子,要知道,我发誓,我觉不会乖乖和你拜堂。” “可小丫头已经是本王王妃了。” 凤珏一噎,身体徒然涌上一股无力的感觉,“东宫皓月,在装傻就不像了啊,我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说一开始你不清楚的话,那么现在你也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虽然有些地方我做得不够厚道,但,这也不否认我这无意间也帮了你一个大忙不是?要不然皇上哪能这么容易就遇刺,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哪能背上这么一摊脏水?” 东宫皓月沉了脸色,再也没有刚刚的喜悦,左脸上的温度豁然变得冰冷,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 凤珏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就有股心虚的感觉,本理直气壮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有些干巴巴,“那,我这人虽然爱玩了点,但也没有占人便宜的嗜好,那‘龙凤呈祥’和‘千年雪莲’是作为赔偿的,本来还想你是个傻子,这千年雪莲用在你身上,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但,既然你在正常不过了,那我想着你也用不着,这不…” 嘿,你别我越说你越来劲哈,我这都还没跟你变脸呢,你朝我变什么脸? “说完了?” “没。”凤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想着等那‘黄花’搞定后,乘着夜色还得去一趟怡红楼呢,当然得和他说得明明白白呢。“东宫皓月,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第一次见你,你的命本该就是我的,我没下手不是因为我心软;当然,第二次遇到你,是个意外,但,杀你的心只有增不减,会失手,原因你自己比我清楚;我这人看似懒散惯了,但,有些事情还是挺执着的。” 微微偏头,没去看对面男人的脸色,暗自深吸一口气,“但,如今你是王爷,我也不会在对你出手…啊…” 某人的身影突然放大,腰间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横着,收紧,凤珏不妨两人从地上踏着盘栽掠过,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头直接砸向对方的胸膛,凤珏瞬间回神, 那个气的啊,“东宫皓月,你干嘛?喂,你放手放手,听到没有。” “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又何须在忍耐?”听够了的男人重要有反应了,逮人的动作堪比火箭升月球的速度,声音很冷,冷得凤珏小腹明明是灼热紧绷的,可心尖却有股凉意,整个身子再次僵住,东宫皓月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搂着人几个奔走,直接到西苑小院落下,一掌推开新房房门,闪身进去,反脚关门,动作利索不带丁点停顿的。 凤珏惊叫,这人的动作太快,等她挣扎过来后人已经被带到新房了,“东宫皓月,别给我机会杀你了。” 东宫皓月俯身在她耳际吹了一口热气,“娘子无须在提醒本王,本王现在就给娘子机会。”声音低沉得该死的性感,很满意怀里柔弱的身子颤了颤,扯开嘴角轻笑,邪魅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了情欲,“娘子,这洞房花烛夜本王忍了多少时日?今日总算能如愿以偿了。” 凤珏头皮发麻,脊背自发的升起一股危险,想要推开搂着自己的人,可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软得一塌无涂,双手打着颤,就连推拒的动作也在拉扯中变了味道,两人的腹部是想贴得如此相近,而那股灼热紧绷的气息像是得到情人的安抚般,一股舒服敢油然而生,这转变让她措手不及。 “唔。你、你敢。” 一声久违的舒服自唇角欲出,凤珏脸色大变,头脑神经顿时紧绷。 不好。 “呵呵。”东宫皓月轻笑,双手更是开始不规矩起来,刚刚那一瞬间冰霜般的脸庞顿时消融,整个人更有股沐浴春风般的感觉,“娘子,你离不开我的,就如同你体内的雌毒离不开我体内的雄毒,你以为只要我离你远远的,我们就能相安无事?” 凤珏摇了摇开始变了混沌的脑袋,双眸因为染上了情欲,更加显然靓丽,妩媚。双眼暴睁,漂亮的脸蛋更是极其的狰狞,她想让他闭嘴,可说出的话却沙哑得可怕。 “闭,闭嘴。” 东宫皓月好笑的感受着那双由抗拒的双手变成慢慢的抚摸,两人指尖所过之处,带着小小的电流,一阵接着一阵的往心尖荡漾,更是满足轻叹了口气。 “你说你要杀我,我信,第一次当你扣着我的咽喉时,我就相信,你眼里的狠厉是骗不了人的。但是,最终你不是没狠得下心来下手吗?既然你错过了杀我的最佳时机,那么以后,不管是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摆,你都不可能在对我下杀手,直到我们两人体内的毒 解开为止…” 挣扎间,凤珏小腿处抖了抖,踉跄了下直接扑倒在东宫皓月的怀里,唇线抿得死紧。 东宫皓月搂着她的小细腰,因为凤珏的不配合,只能踉踉跄跄的往床沿移动,“所以,娘子,你也别想在和我撇清关系,虽然娘子说的话伤了我的心,但,我知道的,那都不是娘子的真心话,我不会怪罪娘子的。” “你,你最好…” 咚。 东宫皓月后背直接摔在大床上,凤珏扑倒在他的胸膛,额头磕在东宫皓月的下颚,痛得她眼眶瞬间红了。 “唔,娘子别急。”一个翻身两人位置火速颠倒,眼神早已变得模糊,东宫皓月笑得像个小狐狸,尤其是配着那对邪魅的眼睛,看着就是大灰狼和小狐狸的综合体。“等今夜过后,要杀要剐本王悉听尊便。至于现在,这良辰美景的,娘子还是省些力气才行。” “你敢…唔…放、唔…” 东宫皓月,你死定了。这是她两眼一闭的最后感觉。 东宫皓月只是但笑不语,该做什么一样也没少做。 西苑外 如云指挥着两个家丁,一人手中捧着那‘黄花’,一人手中捧着花盆,晃悠晃悠的就来到了西苑房门外,此时太阳早前刻就落下去了,夜色初升整个西苑初笼罩着一层蒙蒙的雾莎,如云领着头,走到房门口伸手刚要推开房门,里面隐约传来一声声的异样的呻吟和低骂声,顿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后方手中捧着东西的两人不解的看着如云,疑惑的问道。 “云兄弟,怎么不开门?” 如云一个激灵立马回过神来,掩饰着放下手,转头干巴巴的咳嗽了两声,“嗯,没什么。”瞧着他们两个的脸色是正常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这送进房间是不可能的了,双眼随意的在西苑的小院子扫了扫,才说道,“你们两个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左侧盆栽下就好了。” 那两人也没多问,按着吩咐办事就好了,转身就往如云指定的方向走去。 “啊,东宫皓月,痛死了,你个混蛋。唔。” “嘻嘻,痛吗?娘子乖乖,不痛不痛。” “你…出、去。” “唔,惜月公子这明明写着会舒服的…” “滚。撕,东、东宫皓月,你、你别压着我的腿啊,啊啊啊。” “这是上面的姿势啊,娘子…” 门外,如云耳根有着可疑的红晕,那两个家丁也听到了里面的撕喊,两人刚开始还愣了下,真想问如云,王爷王妃是不是出事了,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他们两人也是有家室的人,等回过味来后,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整张脸爆红,眼神虚飘,手脚无措,那是尴尬的。 虽然是无意间听到了王爷的闺房之乐,这也不能怪他们,但,这毕竟不是很光明的事。 “咳,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放下东西给我走人。”如云凶神恶煞的瞪着那两人,低声提醒着。 两人猛然惊醒,几乎是将手中的黄花直接砸在了地上便大步往外跑了,一刻也不敢在耽搁。 门内 刚刚那一轮的发泄,凤珏总算是找到了些神智,只是当看到散落在床上那能让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画册后,凤珏再次决定装死,舔了舔干燥的唇线,右手打颤的摸起一画册,那是摊开着的,霍然入眼的是女上男下最基本的姿势,也是春宫图第一册。 咕咚,艰难的咽下口唾沫,她想很将某个男人一脚从身上踢开,只是,她全身软而无力,这比中了银合欢还要惨淡十倍。 “它、它是?” 东宫皓月抚摸着她的脸大,脸上的神情是从未出现过的,整个床乱得一塌糊涂,床下更是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有她的,有他的,相互孤零零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无人问津。 “这,还是得好好谢谢惜月公子的。” ------题外话------ 亲们,今天依依请假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更了三千字,明天恢复万更,依依么么 091捉弄,给三皇子的回礼 “云,你来得正好,王爷呢?” 如云打发了两家丁后,正走到偏厅,迎面就看到如随正风风火火的往这头赶,耳边的嫣红已然褪去,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事情办好了?” “嗯,如影现在进宫了,东宫史阑,东宫左颜接到消息想来这刻已经在皇上寝室候着了。”如随提了提手中的剑回答道。 如云点头,“如果没意外的话,明晨一早便会传出皇后殡天的消息,届时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等人都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王爷要做的便是暗中盯梢着其他三国的使者。”说着脚下一转,急匆匆的往王爷最偏僻的地反走去。 如随随即跟上,“我已经打听到了,这南诏国真正的使者前几日便到了,现在真在怡红楼里。” “怡红楼?”如云脚步未变,听到这三个字还是诧异了下,“皇上给王爷的信息,这南诏国前来的使者还在半路上,没想到他们倒是长了个心眼。” 如随符合着,说道正事,两人神情都无比严肃,“可不是吗?这南诏国的使者明着是冲着太子殿下的大婚来的,可他们来这么暗度陈仓的一招,打的是什么主意,显而易见。” “正确,这就是王爷所担忧的,明面上,这东宫皇朝合着其他三国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可近几年来,每国都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但凡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随赞同,“这个先不说,云,王爷呢?这太子的人和三皇子的人都带回了几个,现在正关在地牢里,有几个黑狼的兄弟正在招呼他们。” “王爷?”如云的脚步总算是顿了顿,眼里闪过狡黠,“随,王爷估计还在西苑,一时半会怕是忘了时间,你…” “这怎么能忘了呢?这可是大事,王爷也真是的,这火都快要烧到眉毛了,还在西苑,不行,我得去通知他。”没等人将话说完如随就忙跳起来,没留给如云反应的时间,转身,再次火急火燎的往西苑的方向走去。 噗。 如云在原地偷笑了一会,在脑补了一会当如随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后的可爱反应,心情大好的往地牢里走去。 如果不是急着去‘审审’那关键性人物,他还真想偷偷跟着去啾啾呢。 地牢,设在二王府后院一最死角,入口是在最不显眼的一睹围墙上,因为是初夜,月亮还没有升起,有些暗,如云走过后院,朝空中摆了个手势,耳边猎国两声轻微的声响,瞬间又恢复 死寂,如云面无表情的在面前的围墙三分之一处的一个小凹凸上左三下右三下的敲了敲。 咯吱咯吱。 轻微的声响过后,面前的围墙成齿形的往两边移开,等足够容纳一个人进去后,停住,里面橘黄色的亮光也随着围墙的移动宣泄在外,将如云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如云在进去前再次将头举过右肩膀,摆了摆手势,又是一阵熟悉的轻微声响,空气中两股轻微的气息浮动,快速的在如云身后不远处凝固,如云这才放心的走进密道。 “见过云主子。” 如云朝恭敬的站在一旁的两黑衣人点了点头,身后的围墙也在他进去的顷刻再次快速的合了起来,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人呢?” “在三号牢房。”左手边的黑衣人回答道。 “带路。” “是。”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后,走过两道拐弯,两黑衣人领着如云停在了一道写着三字符号的铁门前。 “开门。” “是。” 房门打开,如云率先弯腰走了进去,身后两黑衣人也跟上,进了牢房后,还有一小段的暗巷,两排点着数十栈油灯,将这牢房照的灯火通明,暗巷过后又是一道铁门,黑衣人自发的将大门打开,里面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和链条摩擦地面的声音,如云挑眉。 这地牢里每间牢房都有它所对应的用刑道具,每间道具都是不带重复的。 牢房门打开,里面的顿时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到如云进来,三个黑衣人这才将手中的道具放下,往如云走去做了个辑道。 “见过云主子。” 如云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他们三个往他们身后不远处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血肉模糊的三个人,问道,“这几个是谁的人?” 加上之前跟着如云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在内,五个黑衣人一同跟在如云的身后,其中站在最左边的那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回道,“东宫史阑的。” 被绑在柱子上的三个人此时已经遭过一轮的刑罚,早已奄奄一息身子松软勉强的站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看着几欲让人不忍,浑身血迹斑斑,袒胸露背,只穿着一条里裤,头无力的垂在一侧,七孔有五孔是在留着鲜血的。 冷冽的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如云勾了个冷笑,“我说怎么全都焉不拉几的一副死样子,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三条狗 啊。” 脚步在离那三人五步远外停住,屁股一坐,身后其中一黑衣人拿过一旁的椅子眼明手快的塞到他的屁股下,再次看向那三个人。 自如云进来牢房,那三人的眼睛就没睁开过,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就连之前那细微痛苦的呻吟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云也不着急,在椅子上坐的舒舒服服的,坐久了还不忘将右脚往左脚搭去,扣着,俨然是一副大爷摸样。那五个黑衣人双手垂直,昂首挺胸,面无表情的在如云身后站立,一字排开。 “嗤,还真是硬骨头,东宫史阑不错啊,能将你们三个训练成这样,都死到临头了牙关还能咬得这么紧。”如云也不多话,他来这的目的想必面前的三个人在清楚不过,这么一轮非人的折磨下来,还能不死,还真是仅有的少数,只是这坐久了身子也是会麻木的,而且这牢房里的温度还不是一般的高,就墙角处那一丢炉火就让人有些受不了,如云摸了摸自己的耳坠,朝后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往那炉火走去。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睡’,那么就让他们几个好好睡个够吧。” 说着如云站起身,看着那个黑衣人从炉火里夹起了个烧得红烫红烫的碳,往中间的那个柱子走去,脚步蹬蹬蹬的在这牢房里响着回音,堪比死神来临所带来的恐惧。 就在那黑人粗鲁的钳住绑在柱子上的那人的下颚,将对方的头转为正面,右手举过夹子,将红碳往对方胸口处移了三分,正要扳开他扔在留着暗红的血液的嘴唇时,如云却突然出声了。 “等等。” 那黑衣人停下动作,回头不解的看向云主子。 或许是这牢房里的温度太过高温,以致如云的脸上显着一股烦躁,那三人依然没有睁开双眼,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这更是对如云的刺激,声音更是冷了三分,朝身后的其中两个黑衣人挥手道,“你,将左边的那个人,不用留情,在他身上捅个七十二刀,不能致命,每刀下去要给他吊着一口气,直到七十二刀过后,在找人给他医治,等他伤口愈合后,如果他还是贱骨头,那便在给他七十二刀,如此循环。”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恶狠狠啊,那左边被绑着的男人总算是睁开了双眼,瞳孔暴睁,面色狰狞的死死盯着如云,那白森森的牙齿就如饿狼的狼牙般,有股要将如云直接撕碎的错觉。 如云冷哼,他身后的黑衣人倒是兴奋了,僵硬的脸庞扯了扯,也算是给了如云第二 号表情,转身往刑具桌上走去,挑了一柄长刀,尖细锋利,最适合用作这种事。 被绑在的男人依然死死的盯着如云,被帮着的手脚开始由慢到快的剧烈挣扎着,身上原有的伤口因挣扎过度,鲜血正激流速涌的往外冒… 这也同时激动了手拿夹子的那个黑衣人,脸上也带兴奋的期待自己手上这个人能睁开双眼,用着那暴戾的眼神盯着自己,那叫一个气血沸腾啊?他们几个在这拷打了半天,这三个骨头倒是硬得狠,除了低声的呻吟外,在没有第二个表情和呻吟。乍然看到这仇视狠厉的眼神,叫人怎么能不兴奋? 如云移开视线,落到右边那个柱子上,这两人倒是淡定多了,同伴的生死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屁事。 “你,挑了他的手脚筋,在给他上点盐水和辣椒水,还不说的话,在跟他玩玩‘文字’游戏,看他们骨子里倒是有几分硬度,记住,别将人给我整死透了,这三个人可是东宫史阑的暗影,得‘差别’对待。” “是。” 身后的黑衣人也上前了,如云想着这刑罚估计要好一会才能完,想要让这三个人松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朝身后的其他两个黑衣人说道。 “走吧,去‘看看’三皇子家养的几条吠犬。” “啊…” 被绑着的三个人都发出不同程度的惨叫,跟在如云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眼里火苗乱窜,看着自己的同伴那折磨人的手段,那叫一个手下不留情,常年冷冰冰的心尖也突突的跟着一跳一跳的,眼带着兴奋。 “其他三个在四号牢房,其中有两个已经招供了,还有一个差不多死透了。” 走在前方的如云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摇了摇头,带着惋惜,“可惜了。” 只是这声可惜了,不知道是对三皇子的可惜,还是对自己身后这正在遭受非人折磨的可惜了。 那两黑衣人眼带笑意,出了牢房后还不忘将牢门给带上,“云主子,王爷交代,将这六人的首级割下,作为赔礼送还给他们的主子。” 如云点头,“这东宫史阑身后定然比东宫左颜要多些机密,里面那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们给弄死的,或许以后有更大的用处也不定,今日这东宫史阑胆敢公然对王爷下毒,就是这笔账,我们也得跟他慢慢算。” “云主子说得极是。”这个地下牢房每个牢房间都隔着一个弯道,中间是观察室,大小适中,正好能盖 住每间牢房相互传出的声音。 如云慢悠悠的来到四号牢房,让人打开牢房正要弯腰往里钻,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吼,嘴角直接往上翘起,也不着急着进去,身子倚在一旁的石壁上,等着某个正在发怒的人。 “云?你在哪?你给我出来。” 脚步紧凑外加急切,蹬蹬蹬的下梯子声响过后,拐过一道弯,如随手握着剑愤怒奔来,远远看到如云的身影后,更是怒不可遏。 “如云,终于让我给逮到你了。” 如云好笑的看着他那上蹿下跳的摸样,后者几个飞奔就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拽过他的前襟,就开始飚着怒气,整个脸颊红红的,就是不知道这红晕是因为刚刚的急奔所照成的还是因为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胡思乱想的。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明明知道王爷、王爷在西苑是因为、因为…才忘了这件事的,你还让我去找王爷,如云,你太可恶了。” “见过随主子。”一旁的两个黑衣人恭敬的唤到,心中却同时响起了个声音,这随主子还是老样子,任何时候都是没大没小的。 如随哪有心情理会这两黑衣人,就连摆手都忘了,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眼前这个人。 如云没好气的将他的双手从自己前襟上拍下,“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何时让你去找王爷了?啊?” 如随以其说愤怒还不如说是尴尬,更多是是羞愤,本来嘛,他这火急火燎的跑到西苑,本是为了紧急事件,可王爷倒好,他居然…居然跟王妃混在床上不说,还、还不知道节制。那声音、声音就是只站在西苑院子大门外,让人听着也是面红耳赤的。 王爷这享受着不知收敛也摆了,怎奈何他们这些做属下的… “就算是你没有让我去找王爷,那你、你明明知道王爷跟王妃、在在…你怎么也不拦着我呢?”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没底气啊,想到某些不该有的画面,整张脸瞬间爆红得如煮熟了小虾米。 如云无辜的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拦着你干嘛?艾,话又说回来,你这不是去请王爷下来地牢了吗?你这走了一趟,不仅没将王爷给带回来,还在这跟我这大吼大叫的,你这脸色红得更个像是个苹果似的,这怎么一回事?啊?” 面色一本正经,无辜中还带着关心的意味,可这内心却笑得快要得内伤了,整个胸腔直接笑道扭曲。 瞧,这孩子多 纯洁啊。 “我、这。我。”如随被他看得顿感手无足措,脸上更红了三分,整个鲜红欲滴,欲言又止。 咳咳。 如云费力的干咳一声,抿了抿唇线,“说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东宫史阑或者东宫左颜的人又杀来了?” 如随疯狂的摇着头,揪着如云的双眼那叫一个认真的啊,嘴巴张了张,“是,是王爷。” “王爷?”如云重复一声,随即一把抓过如随的双臂,紧张道,“王爷?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不、不是,王爷。”如随郁闷了,声音也由刚刚的羞愤变成闷闷不乐,“王爷没事。” 呼,如云假装松了一口气,谴责道,“既然不是王爷出事了,那你这一副紧张个劲是为那般?” 嗤 身后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直接移开视线,这随主子太逗人了,云主子还是这么喜欢捉弄随主子。 如随委屈,还没消散的红晕显得更加红艳,“没、没事,是我太紧张了。” 他完全没发现自己这是来找如云算账的,到头来自己却成了憋屈的那个。 如云神色恢复自然,朝如随身前倾了倾,说道,“既然没事就好,现在还是先进去看看三皇子的人要紧,至于王爷的话…”眼里笑意更加浓烈了些,心中那股恶作剧又恢复了些,将唇抵在如随的耳畔,放低了两个音量,接着说道,“今夜可是王爷的洞房花烛夜,王爷在跟王妃行雨露之事,这情绪高亢了些,也是在所难免,人之常情的嘛,看把咋们的如随脸红的,都赶上猴屁股了,原来咋们的如随也长大了啊,哈哈。” 利索的回身,打开房门,弯下腰直接钻了进去,那两黑衣人在进去前看了眼早就僵在一旁的随主子,眼里闪过同情。 如随瞪大双眼,目光本能的随着如云的后背,满眼的错愕。 他不是说不知道吗? 那么,刚刚在他耳边说那些话的人是谁? 啊啊啊啊。 云,你又耍我。 彻底被惹成一只小雄狮的如随,愤怒的追上前方的如云,他怎么就这么笨呢,又被捉弄了一回。这次还是捉弄到了王爷的面前… 另一头,西苑新房大床上,凤珏早成了被蹂躏完的小懒猫,浑身散发着一股随时炸毛的信息,双眼半眯着,全身上下早没有一块地方能使得上力来,床上的被子 早已被踢到了床下,此时地上躺着的还多了两个锦色盒子,盒子口子大开,斜斜的侧躺着,身侧是个满是抓痕的光裸后背,小腹以下四脚相互交缠着,红红紫紫的满是痕迹。 东宫皓月手里捧着个小册子,眼里的情欲还未消散,看着小册子上那些大胆的姿势,和让人脸红心跳的言语,及其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腹动了动,两条腿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早没有反抗力气的某女,豁然睁开双眼,浑浊的泛白瞬间变得清明,同时也动了动早就酸涩的两条腿,感到某处明显的便会,这刻,她真的惊恐了,嗓子早就黯哑都不像话,艰难的翻了个身,也不顾刚刚还未平复下来的气息,想要往床角爬去,后怕的启声。 “东、东宫皓月,你你够了,这都第三回了,可,可别在来了。”她受不起这折腾啊。 东宫皓月嗯嗯两声,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心上,眼睛更是没离开那个小册子,只是对于自己身子的反应像是很满意,感到她的移动,两腿很自然也跟着缠了上去,很容易的找到跟它打过三次招呼的地方,熟悉的感觉再次来临。 “娘子,你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的话?” “唔…”凤珏哀痛低咒,这男人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喘息一声,“你、你别别在来了,出、出去。啊。” 东宫皓月将手中的小册子往床上一丢,直接附上凤珏的耳畔,声音沙哑低沉,却又徒增了一股性感,“娘子,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凤珏的思维早跟不上这人的了,现在估计他就是叫她一声妈,她也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东宫皓月低声笑了,留恋般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红肿的唇抵在她的额头,开始一路往下,鼻子,脸颊,最后才不舍的来到了红唇,嘟囔着,“娘子,你果真不记得,你在接到圣旨时所说的话?” 记得你妹,混蛋王八蛋,啊…抗拒着将头转向另一旁,可却被固定在脸颊两侧的大手给扳了回来,唇再次失陷。 “…傻归傻,陪女儿睡觉总会吧?”呵呵。 凤珏瞳孔一缩,整个身子轻颤得越来越快。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 这刻她压根就想到,当初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凤府是有多少人在场,至此后,又是有多少个午后茶余,将她这句话作为第一笑柄,取笑着。 “那么,本王的王妃,你可告诉本王 ,本王可会陪女人睡觉?” “本王为了像王妃证明本王定不让王妃失望,特地让人收齐了惜月公子所画的前六册春宫图册,就为了能在洞房花夜和王妃将上面每册所绘画的姿势事无巨细的来一遍,将王妃的这个念头给彻底打消了。王妃可满意?” 不要啊, 救命啊。 凤珏这会这彻底被他给吓着了,这六册都来一遍?等真结束后,她还有那个命活吗?啊? 似乎是看懂了凤珏眼底的迫切和惊慌,东宫皓月揉了揉她的发梢,傻笑着安慰,“放心吧,王妃,本王早让人买了世上良药来给王妃用,此药有清凉去淤,解除疲劳,消除痛楚等特殊功能,所以,王妃无须对性命担忧。” 唔,不是凤珏不想回答,也不是她想要让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实在是这货丫根本就没给她回答的机会,至此后的长达两天一夜里,她除了嗯嗯啊啊喋喋骂骂,外加吃喝拉撒外,就没在离开过这间房,这张床。 以致在她第三天早上,彻底晕死过去的那刻,心中憋住了劲,咬牙切齿。 擦。 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说这王爷是个傻子的?要被她找出来,在来个十次八次的鞭尸不可。 你妹的,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接近子夜,消失了快一天的如风总算是回来了,身上透着一股风尘的气息,急匆匆的往走进二王府,整个二王府的下人除了守在大门口处的四个护院,全都聚集在前厅,如随,如云两人坐在高堂右侧前后两个位置,其他家丁护院站在前厅大门口进来一米左右,一排排的站好,似乎等着训话。 如风前脚踏进前厅,后脚就将眉头皱了起来。往如云身前走了几步,开口问道。 “怎么全都在这里?” 如云看到如风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也不好看,站在如风的一侧,面看向那些家丁和护院,说道,“皇上送的‘玉如意’失窃了。” 本来他和如随两人在地牢应付着三皇子的暗卫,等从他们口中挖出的东西都差不多后,正准备将那三人的头颅割下作为大礼给三皇子送去,这时却有人来报,书房有人窜入,他这一惊,便匆匆赶去,轻点了些礼物,这才发现这‘玉如意’居然不翼而飞了。 如风眉头紧皱,他刚刚外回来,对王爷吩咐调查的几人有了些眉头,正要回来禀报,本对于这些失窃没什么兴趣,只是听着这失窃的 东西名为‘玉如意’,这又是另当别论了。 “谁开始发现的,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一问,在那群下人中就有两个穿着家丁摸样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垂着头回答道,“是我们两个小的。” 如风看了眼如云,“你们是如何发现的,将这过程细细说来。” “是。” 那两人抖着身子慢慢的开始讲着这失窃的过程,事情其实很简单,这王爷的书房平日里,若是没有管家的吩咐,其他人也不敢进书房。 就连进去书房外的那个小石拱门也有两个家丁轮流看守着,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日子,王爷所有的贺礼都送到了书房,而且所送的贺礼不说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就是皇上太子几人送的那几样,也是世间仅有意义重大的,所以管家除了在小石拱门处安排了两人外,还特意在书房门外安排了两个家丁看守着。 而这两个家丁便是守在书房门外的那两个。 两人守着一天都是风平浪静的,就是快到子夜的那刻,小石拱门外传来一阵轻声的聊天声,是来和他们交班的另外两个家丁,他们这正高兴终于挨到换班的时候了,两人也就放松了下来,等着另外两人上来,可他们这口气才松下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呢。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顿时没把他们两个吓得青白了脸。 忙推开书房门就看到一条黑色身影从屋顶上消失无踪,对方身手极好,速度过快,他们两个也只是看到一个影子,在追歹人无望后,在回头看了眼书房,顿时整个人都傻了,整个书房被翻得一团乱,所有贺礼都翻到在地上,他们两个被这么一吓,这才起身朝门口大喊,有贼。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如云等人显然之前已经了解过一回了,这书房也留着几个黑狼里的兄弟在看守着。至于这群家丁和护院让他们集在这里,是打算让他们想想,在巡视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异样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很失望的,他们都没发现有任何异样的人或事。 “王府其他暗影呢?” 如云无奈的耸肩,“有两簇去追人到现在还未回归,其他两簇的还得帮衬着那离开的两人,我想,那贼人也是掐准了他们两个去别处的时辰,悄无声息的进去的。” “这事还是极快禀告给王爷要紧,这‘玉如意’有多重要,你我都清楚。”如风发表自己的观点,正好他也有事回禀王爷。 092不甘与离开 给三皇子的贺礼送去了,只留下如云如风两人在前厅处,声音低沉,油灯伴着久久,偶尔传出两人或激昂或消沉的低吼。 除此之外,书房青瓦处,时不时的响起一阵阵轻微的哒哒哒声,紧接着就是兵戎相间的脆响,再来便是前往后院地牢的黑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紧凑。 “这是第几拨人了?” 前厅瓦房上,隐着两道修长的身影,两人侧身坐在横梁顶,面对着书房和后院的方向,时不时还注意着西苑方向传来惹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如风拨了拨身上的绒毛披风,将整个脑袋缩在了绒毛里,嘟囔着回答,“第四批。” 如云睨了他一眼,冷风袭来,整个身子也跟着抖了抖,这寒风习习的,大半夜跑到这屋顶来,果然高处不胜寒。 “瞧着这天色,还得打发好几批。” 如风抖得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懒了,好好的就被拉上了这房顶,没人比他更恶趣味的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观望态度,直到迎来晨曦的那刻,后院的动静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后院家丁,护院起床干活的声音。 看着时间出不多了,如云如风两人也从房顶跳下,往后院地牢走去。 一天过去了,王爷王妃扔关在西苑,饭菜仍是差人送到西苑中,只是隔天在去,听着王妃那含痛的呻吟,一个个都已经不在如昨天般,心跳加速,只是早间醒来,还是有些病恹恹的,萎靡不振。 这不仅是因为西苑所传出的呻吟,更大一部分却是,昨夜这后院叮叮咚咚的怪异声音响了一整夜,晚间因为书房宝物无故被盗,所以这一整夜他们也没能睡个安稳觉,早上又是早早醒来,精神自然就要差一些。 如云如风这天都在地牢里忙活着,一整天不见人影,等他们在从地牢里出来时,已是夜晚时分,本要找王爷商议着大事,没想人才走出地牢,王府影子就禀告说,王爷王妃扔在西苑,没打算出来的意思,两人顿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还好的是,第二天来王府‘逛逛’的不明人士比昨儿个要少几批人,而丰元年也是深夜回来的,总算多了个帮手。 到了第三日,依然没见到王爷的身影,如云如风等人也淡定了,自发的在地牢里消磨着,而丰元年要比如风如随机灵,回来没见着王爷自然知道王爷和王妃正在西苑共商‘大事’,自不必去打扰。只是将府中的事物安排得妥当,等王爷王妃‘睡 ’醒在仪。 同时,这天夜里,前后又来了两拨不明人士,两拨人物的武功极高,最后由如风如随亲自动手,扔是被逃脱了两个。这让他们懊恼不已。 到了今时今日,能在他们几人手下逃生的,自不在少数,这也让他们加紧了防范,为了以防万一,经几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将书房里的某些东西给搬到了地牢里。 在那两人逃脱后,如影也回来了,只是这次如影是带着轻伤回来的。 而在这三天内,皇宫里有人欢喜有人愁,皇上明着养伤,罢朝三日,所有军机大事延后在仪;皇后愣是吊着一口气,不舍得咽下,躺在寝宫奄奄一息,东宫史阑在皇后寝宫呆了一天后,便在没有踏足。 至此皇后手中的势力人脉全数落到了太子殿下手中;鄙衰此胜,丽妃党趁乱气焰高涨,瞬间打破了皇朝、后宫两间的平衡,三皇子东宫左颜在第一天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皇宫,看皇上外,手下禀报有匿名人事给殿下送来三份贺礼,便再次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只是在看到那三份贺礼后,手中的纸扇啪的一声,被生生的捏碎。 相对于皇宫里的一些鸡飞狗跳,凤府明面上就要风平浪静得多,司马无为自二王爷大婚以来,便知道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脱离了他们原本的轨道,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出自在凤珏这一个小丫头身上。 在凤颜雪随太子殿下前往二王府祝贺而却突然回府后,心中的那股担忧瞬间膨胀,这也让他当机立断,让凤颜雪跟太子殿下走近些,其他事情暂时按兵不动。 而以此同时,司马无为扔有意无意的在凤言忠耳畔嘀咕着,这红姨的事情,再一次引发了凤言忠胸中的那股爱恨交织,在回到宁西街的那个破宅院时,看到‘红姨’和‘张初一’、那个碍眼的小拖油瓶后,仅留的那股爱意彻底变成了恨意,发誓他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 而‘红姨’,‘张初一’斜眼看着离开的身影,你侬我侬的两具相偎身影瞬间分开,两人离得一丈远,相互干瞪眼。 至于祝府,却要比平日里更为热闹些,这两天里前来拜访的人也要比平日里的多了好几倍,但,几乎都是陌生面孔,没间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批人前去换另一批人,彼此不间断。 “主子真是高明,这祝府果然要比凤府高明得多。” “可不是,看着这进出的一批批人,双脚有力,脚步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也不知道这祝老鬼找来这些江湖中的 人,到底在打着些什么主意。”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只要这主意不是打到咋们主子头上就行,其他的,也碍不着咋们什么事。” “也对,好了,仔细看着,小心被人发现。” 终于到了第四天,清晨,一大早西苑的房门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时的二王府安安静静的,万物都沉静在苏醒中,一个小小身影探了出来,眼带疲惫,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的乱穿一同,整个小巧脑袋缩在门外,警惕的往四周揪了揪,确定安全后,这才松了口气。 也顾不上还在扣着衣扣的动作,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院子了,一阵轻风猎过,在定睛看时,哪还有方才的小身影? “混蛋王八蛋东宫皓月,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本姑奶奶迟早要回来跟你算的,不找十个八个肥婆压得你口吐白沫,我凤珏就跟你姓,撕。” 二王府后街的小巷子里,凤珏左手手肘无力的撑着墙壁,两条腿抖着,脚步艰难的移动着,她现在腻后悔画了那春宫图啊,早知道有一天那些姿势会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是在给她十座八座的金山银山,她也不干啊,今早还是趁着东宫皓月那头种猪放松的那刻点了他的睡穴,这才趁机逃的。 逃啊。 这是让她多么晴天霹雳的词,活了两世,她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曾经有多少次在生死关头,不是迎面而来的? 曾几何,她的字典里,也找到了‘逃’这么个足以让人崩溃抓狂的字眼? 大清早的,天还蒙蒙亮,街道上扔是冷冷清清的,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走过,看到凤珏也会慢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她,凤珏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抖着双脚继续往怡红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华兴街,人渐渐多了些,来来往往的行走着,凤珏额头早就开始冒汗了,好不容易支撑到了怡红楼后门,直接气喘吁吁,咽喉冒着干火,她突然感觉,自己这是离死不远了啊。 怡红楼生意大多到了凌晨五点便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除去有些客人包了二楼的雅厢外,其他客人一概清除。而在白天,就是雅厢里的客人也不能随便出入房间的,这是怡红楼的规矩。 一手无力的撑在后门墙壁上,一手按着自己的腹部,正想缓缓气息,后门却在这时候从里面拉了开来。 凤珏无力的翻了翻眼皮,看向开门的小厮,是个小丫头。 “姑娘?”是个萝莉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的 疑惑。 凤珏垂下眼粱,朝她挥了挥手,直到小腿处不在打颤了,这才直起腰,往门里走去。 小丫头手中端着一盆脏水,看着她进门,眼都直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脏水反身就追了上去。 “哎。姑娘,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哎,你别走啊,快出去。” 凤珏熟门熟路的穿过后院,对身后的叫声充耳不闻,踢开进前院的侧门,在彭的一声关上。 “喂,你不能进去啊,喂。”追上来的小丫头看着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在回头看看没关上的后院门,气得直在原地跺了跺脚,在蹬蹬的跑回去将脏水倒了,将后院门关上,这才火急火燎的往前院跑,找人去,当然她也不敢跟人说有人进了怡红楼,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能吃着兜着走? 这几日的怡红楼里,显得安静了许多,花沐云忙着照顾着受伤在床的语芯,而语嫣,语雾也都不在,语柔也是忙得不得歇,还好的是有了语嫣的易容术,想要假扮的老鸨和四大花魁也是小菜一碟。 再者还有雅、香、竹、青等人撑着,少在一个半个月的,也无大碍。 所以凤珏突然回来,怡红楼里也没人发现,这凤珏也乐得轻松,正好她这副样子也确实不好让人看见,否则不被取笑一番她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来到三楼自己的卧室,将房门一关,扶着酸痛的老腰,一头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总算能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她这头是睡安稳了,可就苦了其他两拨的人,一方自然是东宫皓月,和小丫头在床上厮混了三天两夜,身心都满足了,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本就打算眯上一会养养精神后,在去处理后续的事情。想来那些人闹腾了三天,估计也差不多只等他出去善后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小丫头居然会趁着他放松的空挡,点了他的穴道,整整两个时辰,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然而等他穴道终于解开后正想着找她算账,可人却给他消失了个彻底,这可把他给急疯了。 他也没忘记那小丫头在床上朝他吹胡子瞪眼的低吼,脸色也越发急切了些。 如云丰元年等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王妃突然失去踪影,本就是他们几人的失责,而且还是在这紧张的时刻,几人也一同焦急起来,要是这王妃自己离开的还好,这要一个搞不好是被有心人抓走了,那就真的要坏事了。 前厅,东宫皓月坐在主位,本就没 休息好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下方站着如影等人,几人都是垂着头不敢直接对视王爷的脸色。 只是这种压抑诡异的气氛压在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好受,最终还是如云抖着嘴角说道,“王爷,黑狼都派出去了,王府的影卫也出去寻王妃了,相信王妃也只是心血来潮的出门…” 拍 如云心尖一跳,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后方的话也愣是哽咽在咽喉,一字不敢在多说。 如影抬头看向王爷,椅子的后边扶手被王爷一掌打断了,尽管王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出声了。 “王爷,现在最要紧的是,摆平太子殿下,三殿下这两方,宫里的局势已被打破平衡,王爷现在动手是最佳时机;而其他三国的使者明日便会抵达皇朝,王爷也该暗中着手了。” 如风悄悄给了如影一个敬佩的眼色,如云也用余光赏了他一个。 “本王做事还用得你来教?”东宫皓月冷冷的朝如影说道,他脑里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只想着赶快找到那个小丫头,在将她绑到身边,永远不让她离开。 如影毫无愧疚,依然梗着脖子说道,“王爷,王妃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想出去玩,自然就会有回王府的一天,王爷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还请王爷三思。” 这下就连丰元年,和一根筋的如随对如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十余年,王爷鲜少发怒,这要王爷当真发起怒来,那他们这是有多远就想躲多远的,没想这如影还不知死活的在‘劝慰’。 “放肆。”一声怒吼,东宫皓月彻底彪发了,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危险的往如影的方向走去,“如影,这是谁给你的胆子,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插足了?” “王爷息怒,如影也只是担忧局势会变动,对王爷不利。”如云一惊,慌忙为如影开脱,王爷是真的怒了。 “是的,王爷,如影也是一时情急,属下这就差人去找王妃,还请王爷息怒。” 丰元年不动声色的往如影的方向移动了两小步,暗中计算着,待会王爷是要将如影往那头丢去,自己好做好去接人的准备,如影昨晚才回来才受伤,这可经不起在折腾啊。 “王爷,如影对王妃并无恶意。”如风也嘀咕一声。 “王爷,影也是为了王爷好,这话也是说得着急了,王爷,你别怪罪影了。” 如随是直接走到如影的身侧,扬起脖子朝东宫皓月说道 。 然而对于这些兄弟的袒护,如影却是不领情,只是依然站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和王爷对视,声音不卑不亢。 “王爷,现在就连冰绝宫都插足了进来,王爷要是不抓紧时机除去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的羽翼,那么失去了这个机会,王爷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且还为他们做了一次嫁衣裳,成全了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届时,王爷,你这个傻子称号,你就真的得带上一辈子。” “如影,闭嘴。” 一阵暴喝,如云,丰元年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胳膊,朝他怒斥,这可是对王爷的大不敬,没看到王爷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被你这么来一通,那脸色还能看吗? 你知道的,王爷又岂会不知? 如影依然不知自己错在何方,如云被他气得不轻,愣是转头看向王爷那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凤眸,眼里哪还有邪气? “王爷,这如影是口无遮拦,属下这就压他出去反省反省。” 丰元年倒是配合,两人一左一右硬是将如影给拖出了前厅,留下如风和如随两人干瞪眼。 东宫皓月知道如影说的是实情,他却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耗着,还为了那小丫头的事情焦头烂额,发怒气。只是,胸口就是有股烦躁萦绕着,仿佛他这次要是不将那小丫头找回来,那么,从此她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似的,这让他无法平静。 “王爷,属下这就多曾派些人手就是将这东浩皇朝翻过来也定然要将王妃找到。” 东宫皓月沉着脸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等如风如随出去后这才跌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疲惫不堪的额角,在摸了摸心口处那剧烈跳动的心脏,眼里尽是不甘。 而谁也没想到,他这一个不甘心,就让他足足不甘心了整整快四个年头… 除去东宫皓月这方,另一方自然是花沐云这头,自主子大婚后,就失去了她的消失,前三天还派人前去二王府,想要联系主子,可那三日愣是连主子的面都没见着,等到第四日了,再次前去二王府的人回来说,二王府的人都在找寻王妃,这可把花沐云给惊吓到了。 找王妃?这不找的就是她们主子? “王妃出何事了?” 那人也摇头,“二王爷好像是急疯了,整个王府的人都被派出去找王妃了,就连王府的暗影也被派了出去。” 花沐云这下也紧张了起来,此时 的她们在怡红楼语芯的卧室里,语芯仍是昏迷不醒,花沐云将手中的药给她喂下后,这才让来人随她往外走去。 “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属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王爷在前厅对着他的几个手下发怒。” 花沐云沉思着,王府里的所有动静都会有人回报回来,自然也知道这些天夜里,前去王府的一批又一批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王府那头的动向,有任何异样立即回报。” 那人退下来,花沐云自然也坐不住了,匆忙走到后院,来到一个小屋里,从里面抓出三只白鸽,写好几个字后,将它绑到白鸽的右脚上,刚要放手往上一抛,想了想,还是将那纸条摊开,在加了几个字,确定无误后,这才再度将小纸条给绑了起来,将白鸽往空中抛去,白鸽朝着三个方向飞去。 做好一切后,花沐云这才回到后院,将雅、香、竹、青这四个小丫头从床上拉起来,朝她们四人吩咐一通后,这才再次急匆匆的往语芯的房间赶去。 那四人也不敢在睡了,咚咚咚几声后便装扮好,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后院门口的小巷子。 只一会,某赌坊里,也暗中走出了一批又一批装扮普通的男子,消失在四个不同的方向。 而此刻,整个身子全缩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的某女人,全都不知情,更不知道,今天的东宫皇朝的大街上,无故多出了许多人,一个小巷子,几乎是前一拨的人才刚走,后面立马就有人跟上。 而等她终于睡饱了,将被子从自己的头上拉下,伸了伸懒腰时,此时早已夜灯高上,怡红楼t字舞台上,正热辣的跳着脱衣舞,场下的人更是风靡了双眼,整个场景糜烂又yinhui。 咕咚咕咚,凤珏睁着一双迷糊的双眼,她总感觉自己像是两辈子都没睡过安稳觉似的,睁着双眼盯着头顶上方的圆形蚊帐,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肚子上传出一阵饥饿声,她这才晃过神来。 精神养回来了,双腿已经不再发软了,某处也是清凉清凉的,没有意料的痛楚。她知道这是东宫皓月给她上了药的结果,否则,就她这身板,哪能经得起他这三天来不眠不休的蹂躏。 似乎不愿在想到那个人,凤珏蹙起好看的眉梢,拧了拧眉宇后这才放松下来,将身上的这身嫁衣换下后,穿上自己喜欢的素色衣裙,将发梢随意的簪起,这才往外走去。 本来是要 去找花沐云,顺便去看看语芯的情况的,但,刚起来还没发现,可想到吃这才发现肚子早饿成扁扁的了。无奈,还是转身朝后院厨房走去。 等花沐云接到消失来到厨房时,自家主子坐在贵妃椅上,早就吃得毫无形象了,桌上一片狼藉,空着几个盘子,一旁还站着两个小丫头。 等确定主子平安后,花沐云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走到桌子一旁坐下,顺道还不忘朝其中一个小丫头吩咐,让雅去通知人,就说人已经平安了。 凤珏喝汤的动作停了停,“谁平安了?” 花沐云从另一个小丫头手中拿过香巾,递到凤珏手中,说道,“还不是因为主子。” 凤珏挑眉,吃饱喝足了,心情自然也就回来了。 “主子你这偷偷跑回怡红楼,也没通知其他人,这可把王爷给急疯了,还以为主子出事了,从早上开始就派人出去找主子了,属下收到消息后也派了一部分人出现找,只半天就差不多将整个皇朝都翻过来了,愣是没有主子的身影,这可不急坏了人吗?” 凤珏无语了,擦着油腻腻的双手,香巾上有股奇异的味道,不难闻,可她闻着却有股不舒服感,粗劣的擦拭了完后便将香巾丢给一旁的小丫头。 “我这不是困了,只是回来睡了一觉,别多心。” 花沐云皱眉,神情也严肃起来,“主子,现在这皇朝看着风平浪静,可暗中却是乱着呢,主子这一睡就是一天,还没一句交代,属下能不着急?” 凤珏摆了摆手,“这问题打住,我现在没事就行了,对了,这贺义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来送贺礼?怎么临时变卦了?” 花沐云神色一僵,不自然的扯开嘴角回道,“没、没事,就是赌坊那突然有急事,他走不开,只能让赌坊小弟送去。” 凤珏岂是这么好骗,看着花沐云的神色也知道这是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花沐云也知道自己在主子面前根本无法掩饰,主子既然回来了,自知道瞒不住,也就没有在瞒着的必要,“本来是贺义送去的,可贺义在半路上,却遭到了两方势力的埋伏,对方武功又是在贺义之上,贺义根本不敌,只能将那两件宝物塞给随从小弟,自己将那两批人引开。” 凤珏皱起眉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那小弟也机灵,没辜负贺义的苦心,将那两件东西先带回了赌坊,在让人乔装成三路,这才安全的将东西送到二 王府。” “那两批人是为了那两东西去的?” 花沐云点头,“这两批人应该是武林盟主的人和丞相的人。” 凤珏也想到了,这龙凤呈祥和千年雪莲是他们两家偷来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这么快就查出东西在贺义手中。 “那贺义呢?有没有受伤?” 花沐云脸色冷了下来,摇了摇头,凤珏刚要松口气,却猛地再次将那口气提到桑眼里。 “贺义被他们抓走了,还好的是艳情本也是那日回来的,正巧赶上了这招,看到他们带走了贺义,所以也跟了上去。” “谁的人?”声音很冷,她的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带走了,既然在偷这两件宝物的时候,让人留下话,也就是说无论是武林盟主还是丞相,都知道这东西是她惜月公子拿的,那贺义自然也是她惜月公子的人,这摆明了就是冲着她惜月公子而来的。 “武林盟主,那丞相本也想要带走贺义,但,奈何他们的人敌不过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的人被他们带走。” “艳情了?现在到达何处了?” “艳情送了消息回来,他们现在快要到达重城了,而武林盟主的人也让人在赌坊留下话,想要贺义活命,惜月公子需亲自前去重城。” 花沐云话里有着狠厉,却也隐隐担忧。 凤珏冷笑,重城,位置是在四大国的最核心部位,整片大陆唯一一个不附属其他国的一个城镇,却也是唯一一个与其他四国都有相互联系的城镇,一个复杂又单纯的地方。 关于重城的说法有很多种,传开的也有不一的版本,对于凤珏来讲,这重城明面上就像是现代的中国和香港和澳门,实行着一国两制的方针。而对于重城来说,这个方针在其他四国都一同实施罢了。 暗地里,确实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所有不堪的事情,都会选在这里解决。 现在更让她上心的却是,艳情既然跟了他们这一路,都没找到机会下手救下贺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贺义伤得极重,艳情不敢用他的性命做赌注。 “让人准备,今夜就动身,去重城。”凤珏站起身来,往前院自己的实验室走去,这时的舞台全都暗了下来,只有一盏橘黄色的油灯,照在舞台中央,脱衣舞换了下来,上场的是另一个女歌手,歌声时而凄婉时而欢快… 花沐云点头跟上,“语柔留下来照顾语芯,语嫣 093未来小包子与外公? 花沐云盈盈的从马车上跳下,迎上站在马前的五个人,整张脸笑成了一朵玫瑰花。 “你就是他们的小姐?”为首的看到花沐云下来,问道,这他们指的自然就是那两个马夫。 “是啊,请问几位小哥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了,你这马车是要赶着去何方?” “这就是去东门,宁西街头亲戚家。” “车上还有什么人?”这几个人确实是二王府的护院,查看自然没有黑狼里的专业,何况这马车看着普通也没有可疑行迹的地方,盘问也只是例行公事几句罢了。 “两个小妹。”花沐云耐着性子回答,精炼简洁。 对方五人都也都听到了马车上传来的几声笑声,这声音听着太过媚骨,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他们王妃的声音,站在后方的那个护卫倾身朝为首的那人嘀咕了两声,为首的护卫也点了点头。 “行了,你可以走了,要是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可到二王府通报,记住了吗?” 花沐云顺从的点头,“记着记着。” 那几人走了,花沐云上了马车朝那两个马夫使了个眼色,后面两人两鞭子啪的一声抽在了两批马背上,哧溜一声,两匹马受痛屁颠屁颠的跑了起来。 花沐云进来马车里时马车里的气氛闻着怪怪的,朝语嫣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语嫣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等花沐云坐好后凤珏才睁开双眼,慵懒的问了句,“这二王爷不傻了,却又开始犯病了?” 花沐云不解,看向主子,此话怎讲? 凤珏没趣的闭上双眼,呼吸变得轻盈,嘟囔一句,“没病,怎么不好好的看着皇上等人,都让他的人跑出来找个二王妃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这摆了皇上,皇子一道,顺带搅浑了凤九公等人的浑水,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上,直接灭了太子和三皇子,倒是还有那个精力去找个无关紧要的人? 噗。 真不知道这东宫皓月是真傻还是假傻。 语雾很识趣的没搭腔,现在的主子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句句都能找你麻烦。 花沐云却是笑了,“主子,那个二王妃可是主子你自己啊。” 凤珏在心中翻了翻白眼,这个还要她来提醒? “行了,趁着夜色,都补补眠,等 到客栈估计这天也就亮了。” 语嫣揉了揉凤珏的发梢,从一旁拉过早就准备好的被褥,盖在两人的身上,语雾和花沐云一床,相对错开的半躺着。 马车是从东门出去的,要应付这东门上的锁对于‘天人和’的人来说,都不是难事,出门后,这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 二王府,东宫皓月早就坐不住了,待到了夜晚,自己也是一身夜行衣出府了,沿着几条街道,甚至是宁西街凤珏的宅院,凤府等地方都无一遗漏的寻找过了,顺道还去了一趟御寒洞,可扔是没有小丫头的影子。 等他这么逛了一圈在回到王府,已经趋近凌晨,其他寻找的队伍也依然没有收获,这下如云和丰元年也隐隐担忧起来,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差,就连手中最迫切的事情也放手在一旁,看得他们几个只能干着急。 如影还想去找王爷,还是被如云给拦下了,这时候去找王爷简直就是去找死,这就是送上门去给王爷当炮灰。 丰元年揪着西苑大门,没有紧皱,“怎么办?王爷不能这样下去,这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可不会等王爷,等他们反应过来王爷就是想在出手,那也无济于事了啊。” 如云也是焦急,但他问他怎么做?他哪知道,现在王爷心思根本就不再皇朝上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将王妃找回来啊。” 一句低吼,身后围着的一群暗影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都一天了,皇朝都快被翻过来了,也没能找到王妃,这么像无头苍蝇似的找也不是办法啊。” 如云咬了咬后牙槽,“不,还有一些地方我们没找。” 丰元年疑惑的看向如云,后者看了眼西苑新房的房门,朝自己身边的那个家丁道。 “你留下仔细看着王爷,其他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其他人照办了,丰元年跟上如云,问道,这还能去哪找人? 如云回道,“王妃不可能是被人带走的,要说真被人带走了这都一天了,也该来个消息,这只能是王妃自己走的,现在大街小巷都已经找遍了,百姓家王妃是不可能躲的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客栈,酒楼,赌坊…还是烟花之地。” 说道前几个地方丰元年还赞同,但听完最后一个,直接就反驳,“不可能,这烟花之地,王妃一女子,躲还来不及又怎么…” 如云嗤笑,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就王妃的所 作所为,她还能没那个胆子?” 这下丰元年彻底不说话了。 “你带着人去客栈酒楼,我带着人去赌坊…还有烟花之地。”最后四个字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又一天过去了,东宫皓月依然在西苑,没动静,甚至送进去的饭菜都如数给送了出来;第三天过去了,王爷仍是没有出来的打算,东浩皇朝里所有酒楼客栈,赌坊,乃至烟花之地都已翻了个遍,还是没有王妃的下落。 如影等人看着是越看越焦急,这期间王府还是一刻不得安宁,送掉了一批黑衣人,又是一批。 第四天,如云特地去宁西街,将王妃的娘亲和爹爹还有一个小女娃给请到了王府,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三人不仅不知道王妃的下落,更甚至来到了王府后更是一副主人姿态,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被下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还不时的找找茬。 这也让他们都接收到了一个另类信息,王妃只怕是已经离开东宫皇朝… 到了第五天,一辆马车吁的停在了一个城门外,这座城看着外表庄严,有股幽静的意味,城门五米开外是一条护城河,过着护城河上是用着四根长短不一的铁链控制的铁板作为搭桥,连着城门顶端。 护城河上来来往往的商人,每个人的服饰装扮,言语都不尽相同,在护城河的外侧有两个茶摊,两个摊子都坐满了人群,正热火朝天的聊着。 “主子,重城到了。” 花沐云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撩开叠好放到里侧,语嫣也睁开了双眸,眼里没有丝毫的睡意,听到外面的呦呵声这才弯起了嘴角,转头看着伏在自己肩膀处的睡颜,轻轻唤道。 “珏儿,醒醒。” 凤珏拱了拱脑袋,往语嫣的酥软埋去,不满的嘟囔,“别吵。” 花沐云好笑的看着主子,她还真不知道原来主子也是个睡懒猫,这五天来,她除了吃饭就是闭眼睡觉,这都赶上艳二了。 一旁的语雾也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无奈的动手叫人的同时说道,“嫣儿,主子这些天很不对劲。” 语嫣将凤珏的头轻轻的搁在自己的腿上,反正现在进重城也还得先找客栈住下,让她在睡会也无妨,只是听了花沐云的话,也担忧的看着她的睡容,点了点头,“珏儿以前可不这么嗜睡,难道说?” 语雾揉了揉发红的双目,在这马车上睡得不好,刚醒来人也有些迷糊,“说什么?” 花沐云也皱着眉看向凤珏,心中升起一股担忧。 语嫣笑了笑,她们都在怡红楼呆了十几年,这男女之事当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而且还是在姐妹面前,“不会是前几天被王爷折腾狠了,三天没睡觉,现在给补回来吧?毕竟珏儿身子也是幼嫩的,就是怡红楼里的姑娘被这么折腾三天也会受不了,更不说珏儿还是初经人事。” 语雾没听明白,还在揉她的双眼,顺带松松筋骨。 花沐云想想也是,心中担忧也就少了一些,起身朝马车外走去,敲了敲那两马夫道。 “你们去找个上好的客栈,主子累了。” 那两马夫点头,再次驾着马车走上了护城河,随着人群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门外… 经过这么一折腾语雾也彻底的清醒了,听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叫唤声,好奇的将马车的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她直打了个哆嗦,扫了街上各种贩卖的小贩,抖了抖身子将马车窗子关得严严实实。 “这重城还挺繁华的。” 既然凤珏还在嗜睡,花沐云和语嫣也闭上了双眼假寐,听到语雾的话笑了起来,“这重城可不比其他四国,你听着外面各种说话口音就不难猜出,来这里做买卖的人,都是来自四国各地的,没有一个界限,当然热闹。” 语雾了然的点头,她们语字辈活动范围几乎都是在东浩皇朝,即使是离开也不过半个月时间,不能走远,从东宫皇朝来这重城的日程其实哪只是五日时辰,她们这趟来是为了赶时间,至此在路上也只是用了换马匹的时间,就这么日夜兼程的赶来了,而且有几条还是走了捷径… 所以除了艳字辈的来过这重城外,她们这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重城的地界,曾经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如今来了,不免多了些好奇。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喜福客栈大门口,这里是个三叉路口,也是重城最繁华的地界处,等马车停好后,语嫣这才将凤珏给叫醒。 只是唤了两声,凤珏就醒了,当然这次她是饿醒了,揉了揉酸痛的细腰,扭了扭脖颈,语嫣好笑的将被褥叠好,看她垂着自己的肩膀,轻笑了下。 “睡累了?” 凤珏点头,花沐云和语雾已经先下去了,“这马车真心不是个睡觉的地方,颠簸不说,睡得还浑身酸痛。” 叠好被褥,语嫣动手帮她揉了揉细腰,语气温柔带着宠溺,“那你还要走山路?” 嫣儿的手法力道都恰到好处,凤珏满足的发出一声感叹,舒服都眯了眯泛着水雾的眸子,“舒服,没办法,我不放心贺义。” 等她的腰软了下来,语嫣才放手改为帮她捏了捏手上的穴道,“艳情没有传来消息,也就是说贺义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习惯了未雨绸缪。”凤珏甩了甩被捏得舒服的双手,这才下了马车,“好了,先下去吧。” 马车旁两个马夫早在一旁等候,看到主子下来忙去打了一把手,凤珏跳下马车,抬头看了眼客栈的名字,看到花沐云暗笑一声,朝她们两人走去。 语嫣跟在身后,让两马夫将马匹送去清洗和喂养,两人招来客栈小二,一路跟着去了。 “掌柜的,三间上房。” 正在拨打算盘的老人抬头看着是两位年轻的姑娘,在看了看客房账本,笑着说,“姑娘,上房只有两间了,二楼倒是还有一间普通的客房,看姑娘满意吗?” 花沐云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一定银子放到桌案上,“行,这是定金,上房要是有人退房,你便留下一间,将普通房换上。” 那老人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看着这姑娘出手大方眼都亮了,忙张罗着一旁端菜的小二,“狗子,带这两位姑娘去丁字上房。” 那狗子将手中的菜递到客人的桌上,忙几步奔了过去,“客官,随小的来。” 语雾朝他摆了摆手,“你先在一旁候着。” “不用了,走吧。”凤珏上前拍了拍语雾的肩膀,说道。身后的语嫣也是漫不经心的跟着,也就几步光景,便将这客栈的环境瞧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这客栈的生意很好,现在也只是早间来这吃早茶的人不在少数,偌大的一个客栈坐得满满的,各色人都有,衣着锦服的,破烂不堪的,在门口甚至就连小叫花子也坐了满满的一桌… 她们这四人一进来,本闹哄哄的客栈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就像是说好的一般全数落到了这四个角色女子身上。 吃饭的忘了夹菜的动作,喝茶的忘了咽下的动作,茶水沿着嘴角吃啦吃啦的往桌角留下… 那小二撸了撸肩膀处的手帕,嘴巴张大,双眼发直,盯着语嫣直接发起了傻。 语雾嗤笑,一脚毫不客气的踢在了那小二的小腿上,怒斥,“看什么呢?还不赶快麻利的带路?” 那小二小腿一痛,飘到九霄云外的魂也总算是给踢回来了,脸骤然发红,头下垂,双眼发飘,不敢将视线往她们身上移去,低声颤着嗓音道。 “对、对不起,四个,随小的来。”蹬蹬蹬的,火烧屁股似的往楼梯上跑去。 凤珏嗤笑,转头轻轻拍了拍语嫣的脸蛋儿,调侃道,“嫣儿,看见没,你这可是魅力无边啊,老小通杀。” 花沐云,语雾偷笑。 语嫣实在是拿凤珏没法,只能无奈的叹息,“珏儿,你又调皮了,他只是个小二。” 凤珏很懂事的点头,“我懂,我懂,放心吧,我在怎么好玩也不至于玩个小二,这多没品啊。更何况…”邪恶的往客栈四周转了一圈,神秘的说道,“这里好玩的多着了,明着数倒着数,也轮不到他啊。” 语嫣松了口气,这小二看着就是个傻样,珏儿要真拿他来玩,事情就过头了。 “走吧,先安顿好在说。” 花沐云走在小二身后,语雾跟上,眼神转了一圈回来的凤珏无趣的打了个哈欠,她又想睡觉了。 语嫣看着她的动作笑了,这笑顿时惊得整个客栈的人再次面光失色,齐齐转头。 “珏儿,你都快成小猪了,这都睡了五天了,都要赶上艳二了。” 凤珏漫不经心的跟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到跟床特别亲近。” 语雾失笑,“公子,你这是何时形成的习惯?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睡觉的,每次看到艳二那样子就来气的。” 凤珏无声的摇头,“或许是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的,睡得难受。”心中却咯噔一声,努力的睁大了双眼。 “你瞎说,在马车上,就你睡得香,叫都叫不醒,除了吃饭的时候是慵懒的,你就恨不得躺着不动。” 语嫣说道,“是啊,珏儿,要不是你这能动能跳的,花姐姐还以为你身体出毛病了,这一路来可没少担忧。” 走在最前方的花沐云搭腔,“主子,我也觉得你这几天不正常。” 在前方领路的小二偷偷的往后撇了一眼,在快速的回过头,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丁字号房间是在第三层楼,是雅间,格局很简单,两间上房就在隔壁,那小二将她们四人各自带到房间后,就速度的往楼下溜去了。 凤珏回到房间后趁着语嫣整理被褥,包 袱的片刻,右手无意识的搭上了左手手腕的脉搏,五秒后,脸直接由青到黑,在由黑到面无表情。 将床铺好的语嫣回头就看到凤珏变得难看的脸色,大步朝她走去问道,“怎么了?” 凤珏摇头,“没事。” 语嫣怀疑的看着她,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怎么可能没事? “珏儿?你不该让我担心。” 凤珏一愣,知道是刚才的语气吓到她了,随即勾住她的右手肘,笑着讨好,“真的没事,刚刚我只是想到贺义身负重伤,现在又还没和艳情联系上,心中有些担忧摆了。” 语嫣无情的拍掉她的手,对她的撒娇不置可否,别想企图蒙混过关,“是吗?” 很怀疑的将她从头看到脚,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凤珏很诚恳无比用力的点头,“是的是的。”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 果然摇头,“肯定没有。” 语嫣给败下阵来,她本来就难以给她脸色看,难得的拉长一次脸色,珏儿也根本不当一回事。 “算了,走吧,下去吃了饭在做打算。”语嫣率先去开房门,但也不忘提醒道,“珏儿,你有事可千万记得别瞒着我们,知道吗?” “知道。”凤珏跟在她身后,闪神的回答,心中却有些恍惚,怎么就有了呢?她自己就是神医,这段时间来事情也比较多,大姨妈没来当然一时半会也没在意,而且就她现在这年纪大姨妈本来就不正常,一两个月没来也是正常的,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如果不是这些天来身子的异样,她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虽然没经验,但没吃过猴肉还没见过猴跑吗?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眉头皱了皱,这里怎么就多了个东西呢? 按着这时间来算,应该是那天在小山丘上有的… 又是有股无力感袭来,凤珏无奈的垂下双手,半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跟在语嫣的身后。只一会,花沐云,语雾也从客房出来了,凤珏强打起精神来。 花沐云毕竟要比她们都年长些,看着凤珏的样子心中也有股异样感,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说道,“我们先下去吃早饭,吃饭在上街随意的熟悉熟悉环境,顺便联系艳情。” 凤珏没异议,其他两人更加没异议了。四人来到一楼大厅,那两个马夫已经安排好饭菜早等候在一旁了。 凤珏坐在正对 着大门的位置,这是个好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将外面三条大街的情况看得仔细,而其他人也能将客栈里的情况看明白。 “怎么都这么清淡?”清粥,青菜,豆腐,瘦肉… 花沐云等人诧异的看向凤珏,语雾眨了眨眼,“公子,这不都是您的最爱吗?” 凤珏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两眼望天,“去问问这里的老板有没有酸辣的东西。” 一个马夫去了,其他几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凤珏很淡定的喝了口清粥,“怎么了?” “主子,你不是说早上吃得清淡点,对身子好吗?”这可是她们这数十年来养成的一贯习惯的啊。 凤珏回答得毫无压力,“在喜欢的东西也有变味的一天,吃了十几年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应该的嘛。” “是吗?”语雾很怀疑。 花沐云问得更是直接,“主子,你是不是?” “嗯?”语嫣回头看向花沐云,在看看凤珏,“有什么?” 花沐云没回答,只是看着凤珏,据说有宝宝的人口味都会变,而且生活习惯也会跟着变… 凤珏苦恼了,她来是为了贺义的事情来的,这武林盟主要找的是她,可是现在却给她来了这么一个意外,要说没影响那也不太可能,就现在她这身子就变得不像从前了,浑身都透着一股懒劲,这可跟平时的漫不经心是两个极端啊。 “不是,你想多了。” 花沐云这次松了口气,同时也暗中笑了一下,这主子才大婚,就算又宝宝了,那时间也对不上号的啊。 语嫣要比语雾长一个心眼,眼里有着深意,而语雾却是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将它往心里去,直到不久后,在主子躺在她怀里,下身留着血迹这才将她吓得不轻。 那马夫很快就回来了,这家喜福客栈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每个客人要的食材几乎都能满足。 这些凤珏都没理会,只是现在她吃得很香,而语嫣却食之无味,总觉得珏儿有事瞒着她们,可看着花沐云等人的态度也就只能将这疑惑放到肚子里,没在问。 就在凤珏等人刚吃饱的那刻,门外却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三个穿着青衣素裤的年轻男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剑,没理会朝他们恭维的店小二,直接往她们这桌走来。客栈里又是一阵骚动,那掌柜的也慌忙从柜台走了出来,跟在那三个年轻男 子的身后。 “严将军,今儿个是什么风将您吹来老夫这小店了?狗子,还不快将店里好酒备上。” “好咧。”那叫狗子的小二也速度的往酒坛走去。 那为首的人只是朝那掌柜的摆了摆手,直接领着手下停在凤珏一桌前。 客栈又是一阵议论声,凤珏挑眉的放下手中的碗,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三人,她不认为现在她一身女装,有人能知道她就是惜月公子。 花沐云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三个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为首的年轻男子只是看着凤珏,朝她做了个辑,恭敬的说道,“小小姐,我们家老爷有请。” 嗤。 语雾直接将口中的鱼汤给喷了,全数落到了坐在她一侧的马夫上,后者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直接转头。 语雾抽了抽嘴角,看向凤珏,“公子,你何时又跟这小小姐搭上边了?”语嫣,花沐云却是皱起眉头,双眼锐利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人。 跟上来掌柜也傻了眼,在几人脸上转啊转啊,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凤珏很无辜的耸了耸肩,看向那三人,歪了歪头,“你在跟我说话?” “是的,小小姐。” “你们、搞错了吧?”凤珏好奇的看着这三人,他们是军中的人? “小小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人依然不卑不亢。 凤珏嗤笑,“那什么,我确定我这是第一次踏足这重城这地方,你们是哪里看着我像你们的小小姐的?” 语雾也帮衬着点头,“对啊,这还在大街上啊,可不能乱认亲戚,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双眼也危险的眯了起来。 那人的目光只是在语雾上停顿了一秒,便再次回到了凤珏身上,“小小姐放心,小的们不敢认错。” 语嫣,花沐云眼神瞬间不好看了,她们才来这重城没想到就有麻烦找上门。 这下就连凤珏也不好看了,“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我还要吃饭,麻烦你们打哪来回哪去,谢谢。” “小小姐,城主已经让人在园亭准备好了早膳,请小小姐跟小的走一趟。” 这人说话语气有着恭敬但也不容忽视,但凤珏比他更狠,没功夫跟他们废话,直接朝两马夫说道,“满元,满月,送客。” 再 094彪悍胡小妹VS傻呆书生曲中直 唔,她收回那句话,这人一点也不听话,跟牛完全是一群的,一根筋啊,凤珏郁闷了,胸口闷闷的,她真没想,来一趟重城不仅给她多出来一个小包子,还给她多出一个外公来啊。 其实那严将军也没说谎,从喜福客栈到园亭也算是近的了,直走就在拐弯处,只是许是怀孕的原因,她总觉得身子犯懒,没什么精神。 园亭是个酒楼的名字,外表跟周围的一些房屋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当凤珏走进酒楼后就忍不住嘘唏一声。 “这酒楼装饰不错,”雅致复古,竹园清香,整个墙壁全是用竹子装饰的,竹子枝叶顺着墙壁延伸到屋顶,“不应该叫园亭,应该叫竹亭。” 不过这偌大的一个酒楼居然没有半个客人?这倒是让人好奇。 严将军在门口停住,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停下,只是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小姐,老爷在二楼竹园。” 凤珏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往梯子方向走去,这圆滚滚的几个竹竿,让她一阵无语。 二楼格局更是简单,楼梯处就写着,菊、竹、梅、兰,四个房间,凤珏走到竹园房门口,暗自嘟囔一声,“挺会享受的。” 确实很享受,房门从里自动打开,没有任何迟疑,凤珏走了进去后,竹园房门便再次关了起来。 后背贴着竹门,视线扫过四周,这房间不是很大,物品摆放更是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只不过这里除了是用竹子装饰的外,竹墙上,更是挂满了青青郁葱的竹画,还有百鸟争鸣。 在靠近街道窗子旁,坐着一个头发白发的老人,白色锦衣,身子背靠着她,看不清真容,凤珏无聊的拉了拉眼皮。 他就是重城城主吧?凤珏想,往前走的动作却未停歇,只是在看到侧墙上挂着的那副在竹林下翩翩起舞的少女画像时,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视线黏在上面不舍得移开。 其实之前那严将军就给她看过一张画像了,本该不这么惊讶,奈何在看到画里的少女还是为之一疼,她是那么无忧无虑,眉宇间全然是开心… “她最喜欢竹林了,成天喜欢在那谈情,弄鸟,更喜欢在竹林下起舞。” 是个老者的声音,苍老中有股强劲,凤珏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娘确实喜欢竹子,为此她从来不吃笋,“可是,现在她在没跳过剑舞。” 坐着的老人起身,往凤珏的方向走去,停住,目光却是随着凤珏的目光 黏在画上不舍得移开。 凤珏想,他很爱他女儿吧?不用想,这园亭也定然是为了她而建的。 “你在怪我?”老人问得有些僵硬。 “不敢。” 老人叹息,怜爱的摸上画着女子,“她太倔强,说走就走,只留下十八年之约。” 或许老人也是后悔的吧?凤珏歪着头想。 画上的女子嫣然浅笑,右手持剑反手贴在背上,双曲下盘半蹲着,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朝前,神韵利剑出鞘,柔中带刚,周身的竹树随风摇摆… 凤珏抬头看向他,有七分娘亲的影子,只是这张脸要苍老、沧桑锋利得多,但也掩饰不住他眼里的悲伤,淡然的勾了勾唇角,“她只是因为自己曾伤过您的心,所以自责。” 因为过得不好,更不想让他为她伤心… 自己女儿的脾气又何尝不知?段鹰收回手,这才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目光锐利,锋芒不盖,凤珏眯着眼和他对视,同样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对方。 这或许就是血缘关系吧?凤珏有些无奈的想,他,居然看着还挺让人舒服的。 段鹰轻轻叹息一声,双手背握,对小丫头的无畏又满意,又是惋惜,“你比你娘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这些年来敢与他直视且无畏的,她是第二个。 至于第一个,自然是她那能忤他意的娘亲。 凤珏挑眉,“这算是赞赏?” “哈哈。”段鹰大笑,眼角的皱纹也跟着紧缩,往窗口竹桌走去,“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凤珏跟上自然的坐在老人的对面,“要没胆子,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哦?”段鹰发现这小丫头不仅胆子小,而且挺有意思的,眯了眯混白的双眼,不得不承认,他是高兴的。 凤珏也不跟他打哑谜,“你找我来不会只为了让我看墙上的这些画吧?”慵懒的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双眼渐渐的半眯起来,声音里也透着一股淡然的睡意,“说吧,老头。” 段鹰不满了,瞪着小丫头,“叫外公。”没礼貌。 凤珏动了动身子,声音渐渐的飘远,“容我提醒你,十六年前,你便和我娘划清界限了。” 段鹰冷哼,“我们未击掌为盟。”所以不算,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十八年之约。 “老头,做人不能没信誉的啊,口说也可以为凭的。” “叫外公。” 凤珏动了动快要合起来的双眼,正不巧的看到段鹰瞳孔暴睁,朝他怒目而视的摸样,困惑的眨了眨双眼,突然将身子往桌子前倾了倾,在努力的看清对方眼里的东西时,这才恍然大悟般咦了一声,“原来你有白内障啊。” 她就说刚刚看着他的双眼有些不对劲,只是现在身子犯困,没注意罢了。 段鹰惊奇她的动作,对她的话更是奇怪,“什么是白内障?” “白内障啊。”说话间脑袋又开始乱哄哄的,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着,“白内障是一种发生在眼球里面晶状体上的一种疾病,这种病症呢,没事,只是老了视力会下降,经常无故流眼泪,看东西会时不时的模糊罢了。别担心,这病死不了人的。” 段鹰听着脸色难看了下,但她说的话,他倒是时有发生,“小丫头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凤珏摆了摆手,除了本着医生的本能外,还因为她娘亲的身子,这些年来她对病有着莫名的抵触,这也是为何她会点出这老头有白内障的原因,“行了,你快说,找我来的目的,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段鹰轻笑,她的几个舅舅都不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奈何这小丫头却是一点没将他放在眼里,眸色也不由深了些,“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凤珏。” “凤、珏、”段鹰将名字含着嘴里咀嚼,记忆再次混沌了些,“珏为玉,凤为倚龙。好名字。” 凤珏眼皮都懒得翻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这话说得就自负了些,段鹰心情高兴,也不跟她计较,“小丫头还是不肯叫我外公?” “既然你都知道你是我外公,那叫不叫又有何分别?这摆在面前的身份能改变?” 段鹰笑着摇头,是啊,他怎么老糊涂了,即便她不愿承认,那她身上流的血脉也是他段鹰身上的啊,更何况这小丫头现在不肯叫他,也只是想要为她娘亲委屈摆了。 罢了罢了,等她什么时候想叫了,在叫也不迟。 “外公想接你回段府住。” 凤珏这才睁开双眼,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用。” “你还在怪外公?”段鹰心中着急,但面上仍是平静的。 “没有。”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也只能解释道,“我来重城有事要办,不方便。” “你有什么 事可以跟外公说,这重城里的事有你外公做主。” “不用了。”想都没想就拒绝,她不愿将他牵扯进去,有些动机本就不单纯。 他虽说是她亲人,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人话说得本就奇怪,这重城情况她又一时半会不能摸透,凡事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小丫头信不过外公?”段鹰这下可谓是真的受打击了,想当然的,只有人巴结着他,他亲口允诺帮忙,她居然不领情。 凤珏揉了揉肚子,这才发现刚刚没吃饱,“如果信不过,我又何必跟你耗着这?” 段鹰想着,这小丫头可要比她娘亲聪慧百倍啊,这话绕着圈就是不说重点,可那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小丫头心眼倒是挺多,但也不可大意,在这重城里可不比你东浩皇朝,人多口杂,行动自然也就不方便些。” 谨慎在脸上一闪而逝,这倒是提醒了她,她这才来重城就被盯上了,而且她们几个居然没有丝毫的发现。眉宇皱了皱,这种感觉很糟糕,眼前这老头或许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想知道武林盟主楚云襄现在人在哪。” 段鹰浅笑,对小丫头的识时务算是赞许,“小丫头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凤珏也笑了,但眼里却有冷意,“我到他家宝库借了点东西。” 不用说这东西一定不是普通东西,要不然小丫头也不会追着楚云襄了。 “外公倒是前些日子接到楚盟主来到重城的消息。”口气里的意味不言而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清了,他就告诉她这楚云襄此刻在哪落脚。 凤珏腻鄙视这老家伙了,只能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小丫头喜欢那个叫贺义的?” 凤珏一口气没上来,半噎着,这人能不能将事情的重点搞清楚? “你别尽扯些有的没的,告诉我,他在哪?” 段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艾,那‘龙凤呈祥’可是楚云襄的父亲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就这么被你顺手拿去了,又怎么能甘心?” 凤珏嗤之以鼻,“选上他那是他的荣幸,更何况也只是为了讨个吉利,至于那‘龙凤呈祥’锁下的宝藏什么的,我还看不上。” 段鹰深深的看着他的外孙女,口气倒是大,她可不知这‘龙凤呈祥’除了宝藏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也是为何楚云襄虽然得到龙凤呈祥,却仍是不能动那批宝藏的原因。 “小丫头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要有一天或许你也会有用到那批宝藏的时候也指不定呢。” 她还不两定呢,要钱她不会自己赚? “我没兴趣,如果楚云襄不是抓了我的人,我还懒得瞧着这人。” 武林盟主? 嗤,她只觉得好笑。 话题绕回来了,段鹰又有些吃味了,“小丫头果真喜欢那叫贺义的?”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股酸酸的味道?凤珏疑惑的看向面前这个老头子,因有白内障的双眼微润着,眼中的锋利也弱了几分。 “老头,我发现你不仅眼睛有毛病,这耳朵也有问题。”他应该还不知道她早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吧?要当他知道的那天,那是得用几缸醋来浇灌啊?女儿控。 段鹰很不满,但又不舍得跟小丫头发脾气,“外公耳朵很正常。” 凤珏翻白眼,敲了敲桌面,“告诉我,楚云襄在哪。” “这事交给外公来就好,外公跟你保证会将那个叫贺义的人给你送回去。”当然,说着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后糟牙的意味,口气也中了些。 “你老现在高寿几何?”对她娘当年的事万般阻扰,现在可是轮到她了? “小丫头没你娘亲一分的知书达理。” “那东西能吃吗?”知书达理?她本就不是淑女。一老一少齐齐瞪眼。 “扣扣” “老爷,小小姐的朋友在隔壁候着。” 段鹰眼神一闪,在看向凤珏时眼中无声,后者耸了耸肩,没理会门口的人,“这重城里还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你的双眼的?” 段鹰很给面子的想了想,“还真有。”跟这小丫头谈天不为是一种享受。 比起家里那群‘不孝子’来说,是云泥之别。 对他的话,凤珏就连鄙视都给直接省略了,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老头,别打她们的主意,我、不、许。” 段鹰转头看向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街角的繁华景象,也能看到各色各样的人和物。 她说得对,这重城,没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他的双眼的,只是… “小丫头,外公在家等着你。” 竹门是自动打开的,凤珏已将一只脚踏出了门外,听到 背后传来的声音,脚步顿了顿,轻笑了声。 “外公,你该将墙上的画般回家了。”娘亲也该回家了。 门口候着的是严将军,凤珏越过他往下走去,严将军自然跟上。 门内,段鹰直接僵在原地,双眼瞪大手掌轻微的抖动着,脸上的表情过于滑稽,他这把老骨头了,既然在听到那声外公后,激动得泪流满面… “小小姐,楚盟主在西侧别院,但,只怕小小姐要找得人,不在。” 凤珏脚步一顿,猛地转头双眼冷冽的盯着眼前的人。在喜福客栈里她就知道,眼前这男人在重城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至少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她还真不知道这人还有如此神功,居然能偷听到她和那老头的对话… 严将军恭敬的站在一旁,解答她的疑惑,“这里有机关,可直接通音。小小姐在问起楚盟主的时候,老爷就将按下了机关,让属下等人找到楚盟主的下落。” 凤珏眉头紧皱,心中大骇,她居然不知道这房子中还装有这些功能? 她现在才猛然觉得,那老头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那老头在打什么主意?”她当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个严将军会不知情。 哼。 严将军在心中暗笑了声,只是面色依然不变,“小小姐,老爷给了小小姐两日时间,和楚盟主碰面后便直接回段府。” 凤珏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他跟我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让我回段府?” 严将军点头,“老爷只是担心小小姐亲口拒绝回段府,所以才绕了这么一圈。”明明想要直接将人接到段府,可却又担心小小姐会反感,更重要的怕小小姐会因她娘亲的事而记恨老爷,这才让小小姐来园亭。 这园亭可是除了老爷和几位少爷外,外人可是不得踏足一步的。 凤珏再次翻了翻白眼,嘀咕一声,“还以为他脸皮多厚,原来也跟张白纸一样的薄。” 严将军闻言轻笑了声,凤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这人除了面色平淡外,在没有其他表情了呢。 严将军也不尴尬,“小小姐,属下护送小小姐回喜福客栈。” 其实花沐云就在不远处,但凤珏依然没拒绝他的要求,想来他也是受了那老头的意才这般做的。 “对了,你是这重城里的将军,看你穿着普通护院的服饰,你这将军是当了几品来着? ” 严将军一愣,知道定是自己的名字让她误会了,当下解说道,“小小姐,属下名叫严将军。” “咦?”凤珏侧头视线在他身上溜达了一圈,随即轻笑,“你的父母是有多想看你出人头地?给你取个这么‘霸气’的名字?” 严将军,晕了。 “娘亲识不得字,属下是在郊外树林临盆的,当时恰好有未将军携着家眷路过,救了娘亲和属下,后来娘亲听那些家眷唤救命恩人为将军,便给属下取了这个名字,意让属下不忘报恩。” 真是狗血,凤珏嘀咕,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这时街上两旁早有叫卖声,行人也渐渐稀松起来,不是很拥挤。 凤珏走着突然觉得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尽相同,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敏感,总感觉身后有几道锐利的目光时不时的就若到她身上。 “对了,严将军,这重城什么地方最热闹?”话说得及其的漫不经心,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好几次余光闪过,那锐利的光芒从身后消失殆尽,眨眼便再次回到身后… “重城最热闹的要数奴刑街,里面有拍卖商行,最大的赌场,最奢靡的烟花之地,也有最不公平的黑奴交易。” “奴刑街?这名字倒是取得有趣。”只是没想到这里能玩的地方还真不在少数。 严将军没回话,估计他也不喜欢这奴刑街这名号吧。 “这奴刑街里所有的热闹场所你都到见识过?” 严将军脸色一僵,口气也粗劣了些,“没有。” 凤珏憋住笑意,就他长成这副摸样,闭着眼睛想也知道,他不是乱玩,随便的人。 “小小姐,属下还是尽快护送小小姐回去,在过一刻钟,这街道热闹起来后,想要平安回去只怕是不易。” “公子,这葫芦是你弄碎的,你怎么能不陪银子?” “姑、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这葫芦小生只是看了看,并未、并未…” “好啊,想你一介书生,弄坏了人的东西还敢在这耍赖,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今儿个,你要是不赔这葫芦的钱,就休想离开。” “姑、姑娘,放、放手,你一介女流,不可这般粗鲁,小生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这不是小生打碎的。” “你还有理了啊?这葫芦是在你手中掉到地 上才碎的,你还敢说不是你弄碎的?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大伙来瞧瞧这人,长得眉清目秀,既然也是个无赖。” “姑、姑娘,你别含血喷人,这葫芦明明就是你…” “我,我怎么了?啊?告儿你,老娘做的也是小本买卖,要每个像你这样的无赖都来将老娘的葫芦砸到地上不赔银子,老娘还能喝了西北风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迎来了不少看好戏的目光,当然这并不包括凤珏,本想绕开往喜福客栈走,可在看到那女人双手叉腰,朝她面前怒指着手指的男人看去时,脚步也自发的停下,安静的站在一旁看起了戏。 确实如那女人说的,这男人长得一副白白净净的,一身淡色衣裳,浑身散着一股书香卷气,脸上明明是脆弱又害怕的,可那眼神却耿直,又倔强,更多的的坚定。 “姑、姑娘,家父教导,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这葫芦不是小生打碎的,小生没必要赔给姑娘银子。” “哎,老娘今日算是看走眼了,枉你读得可是圣贤书,竟然欺负到女人身上了,怎么着,今日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赔了是吧?” 女人朝着男人大叫,还不忘朝一旁围观的众人抖了抖手,让人来评评理。 严将军看着不觉新鲜,肯能这种闹剧看多了,只是倾身朝凤珏说道,“小小姐,该走了。” 凤珏挑眉,“听说重城是个极其乱的地方,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这大白天的就直接上演这讹人的一幕。” 那男人真是个傻愣子,明明不是他的过错,嘴上来来去去就只会那几句,神色明明不比那女人差多少,但愣是没那女人一般彪悍。 熊是怎么死的?就是像他这样给愣死的。 严将军看了那男子一眼,在看向他对面的女人时,眼神却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小小姐,这都是小事,过会就好了。”意思是,重城对这些小打小闹从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这男子来重城才几天,但因他闹的事情用两只手指头来数也数不过来,他们没那么多空闲来管这些街道小事。 凤珏抬眉扫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是前几日来重城的一书生,平日里找的麻烦不在少数。” 凤珏嗤笑,就他这软蛋的摸样,还找麻烦呢?“是麻烦找他吧?” 严将军不置可否,这跟他找麻烦有区别吗? “姑、姑娘,你不可蛮不讲理,你这不仅侮辱了 先祖,更是对小生的大不敬,小生可…” “不过,他倒是有趣不是吗?”凤珏看着男人渐渐涨红的脸庞,啧啧两声,还真是纯情呢,“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请问这两句跟这葫芦有关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原本骂骂喋喋的女人住了嘴,当然这不是因为凤珏本身,而是跟在她身后的严将军。 曲中直本暗淡灰败的眸子却因这两句话瞬间亮了起来,转头,涨红的脸颊因激动更加红润了些。 “自然,这所谓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是指凡事一是一,二十二,不走弯路,没有欺骗,这便是祖父教导小生做人之道理,这葫芦既不是小生打碎,小生又岂能承认是小生所为?又怎么能无故赔了银子?姑、姑娘,你认为呢?” 凤珏赞同的点了点头,在看向那个自称老娘的女人,话语里尽是幸灾乐祸,“可是这位大婶说了,那葫芦就是你打碎的。” 大婶? 站在一旁的女人瞪大双眼,视线在自己身上逗留了一会,双目愤怒之极,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既然被这小丫头喊着大婶? 咯咯,后糟牙用力的咬了咬,盯着凤珏的目光简直能吃人。 曲只直有些后怕的往凤珏身侧移了半步,这卖葫芦的女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头能发狂的母老虎,他还是少惹为妙。 “不,姑、姑娘,小生没碰过那大婶的葫芦。”这话是对凤珏说的。 凤珏闷笑,她觉得这男人简直有趣透了,不仅说话特别有意思,就连这神韵也有趣极了,明明对那卖葫芦的女人害怕得发抖,却又不知死活的乱说话。 这大婶是人都能叫的吗? 你这是有眼睛看呢还是有眼睛看呢?她那表情都能吃人了,你还往她枪口上撞。 “你,叫谁大婶呢?啊?老娘今天十八?十八懂吧?十八一枝花没听过啊?居然敢叫老娘大婶,你找死啊?” 曲中直很没出息的抖了抖他那单薄的身子,刚耿直的脖子瞬间焉了下去,但双眼却扔直视着对方,“小生只是随着这位姑、姑娘唤的,大婶你…” “给我闭嘴,你还敢叫,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女人叉腰威胁。 凤珏绝对是佩服这女人的,瞧瞧这架势,比她彪悍多了啊,想着梅惜那彪悍的个性,到了这女人面前,估计都无地自容。 果然,男人很出息的再次被吓到了,后怕的 095郎意妾情,曲家家训 至于她吧,留下来看戏岂不妙哉? “胡小妹,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啊?” “老娘怎么了?老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能当面顶撞老娘的也只有你,严将军,老娘告诉你,今儿这事,没完。” 严将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凤珏注意到了,站在外围围观的民众没有一个是重城本地的,从服饰上来看就知道都是些外来人,且全都是朝着胡小妹指指点点,看向严将军的目光只有同情,而对于偶尔路过的人也只是看一眼,便继续赶自己的路,仿佛对这两吵得面红耳赤的人见怪不怪了似的。 凤珏歪了歪头,在认真的看向胡小妹,她长得不错,眼睛大又亮,瓜子脸,穿着灰色绒绵衣,梳着发鬓,身子小巧,看着挺小鸟依人的啊?怎么这副嗓门就这么大呢? 瞧着这气势,这两人要真在一起生活,严将军指定是被压的那个,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当然,不久后她这猜想就得到了证实,当时没笑喷了她。 “胡小妹,我不想跟你吵,你先回家。” 严将军啊,你这话放谁身上都没有半点气势啊,瞧你在这重城地位还是挺高的嘛,怎么就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 严将军要知道凤珏心理在想些什么,他一准朝她大吼,你懂什么?什么叫他搞不定一个女人,他只是搞不定一个胡小妹的女人。其他人,放他面前,能有这架势? 胡小妹嗤笑,也不在跟严将军怒目对峙了,转而将目光投向凤珏,脸上是不屑,只是目光却是看得及其的认真。 凤珏被她看得心中发笑,“胡姐姐,你可看仔细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可认为她有做‘狐狸精’的资本。虽然这狐狸精听着挺不爽的。 胡小妹双手叉腰改为双手抱胸了,下巴抬高了一分,“这呆瓜说要去接的人就是你啊?长得还挺漂亮的。” 我谢谢你哦。凤珏闷笑,“谢谢胡姐姐夸奖。” 胡小妹没想到凤珏脸皮这么厚,被自己给噎了下,朝严将军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严将军,带着你的人速度点从老娘面前滚蛋,别妨碍老娘做生意。” 严将军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想提醒小小姐他们该走了,但看着后者的态度,他选择沉默。 凤珏脸色一直都保持着笑容,这很难得,转头瞄了眼身后地摊上摆的一堆葫芦,有大有小,每个葫芦上都雕刻着不一样的 图案,看着还挺可爱的。 “胡姐姐,你这葫芦怎么卖啊?” 曲中直也看向凤珏,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个,被他踩碎的那个葫芦碎片他已经捡到手中,正在把玩。 严将军置身事外,除了刚刚这两人吵架的时候说了几句外,此刻又是站在一旁做雕像。 胡小妹当时一愣,随即双眼猛地亮了起来,听到买卖的声音来了,烦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看到银子已经入口袋了似的,放下双手扭着腰热情的拉过凤珏的手腕,心情那叫一个大转弯,直接从雷阵雨到万里晴空,这太阳晒得人头晕目眩。 “哎呀,漂亮妹妹,你要买葫芦啊?我告诉你哦,我胡小妹的葫芦可不是吹的,那可是全重城价格最便宜,最实惠的,保管你买了不吃亏。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我们家葫芦。” 凤珏心觉好笑,也弯了嘴角,没有挣脱被突然抓住的手腕,随着她一起转身走到葫芦摊前,“胡姐姐,你的葫芦很特别。” 她挺喜欢胡小妹的,这人彪悍了些,但是也真实,就像那个书生所说,凡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许多歪歪肠子,这人的心思很单纯,想什么都出现在脸上。 她向来讨厌跟陌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胡小妹她不讨厌,反而觉得舒服,因为,她太像梅惜。 “对啊对啊。”胡小妹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勤快,“就数漂亮妹妹你有见识了,老娘,不是,我这葫芦啊可是全重城最好的葫芦,可用作欣赏,可实用,也可买来送给亲戚朋友。”右手牵着凤珏的手腕,身子下蹲,捞起地上的一个小葫芦,放到凤珏面前,让她观赏。 刚还彪悍不待见人呢,现在就一副两姐妹好的摸样,让站在一旁的曲中直瞪直了双眼,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发出一个字来。 凤珏接过手中的葫芦,像个小娃娃,拇指触摸过葫芦顶端的盖子,眼中有欣喜。 “胡姐姐,这些葫芦我都要了。” 胡小妹听着一愣,往地上捞起葫芦的动作也是一顿,侧头看着凤珏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忙起身,皱起了眉头,“小妹妹,这…” “胡姐姐叫我珏儿就可以了。”小妹妹她听着还真是恶寒了下。 那胡小妹有时候也是一根筋,顺从的点头,“那珏儿,我这葫芦这么一堆着,至少也得有个两三百个吧?珏儿买这么多葫芦也用不着,到最后也只能浪费了,我看这么着吧,珏儿要是想多买些 ,那就十几二十个就够了…” 凤珏轻笑,说她彪悍吧,这人也能有贤淑的时候,说她贪钱吧,她这还真不贪心呢。 “胡姐姐不是说过,这葫芦也可以买来送人吗?”凤珏看了眼地上的葫芦,笑意更深了些,“我家亲戚挺多的,这么一点葫芦估计还不够送。” 远在几米开外的花沐云听着主子这话,那是相当无语啊。 胡小妹再次闪亮了双眼,“真的?” “真的。” “那好,既然珏儿买将这葫芦全都买下了,那么胡姐姐就给你打个折,我来算算啊。” “不急,你慢慢算。” 严将军走到凤珏的身侧,不赞同道,“小小姐,您不该买这些葫芦的。” 一句话惹来两女人的目光,一个愤怒,一个翻白眼。 只不过这刻胡小妹估计卖了葫芦心情好,就算是愤怒也没跟他计较着,扔低头啪啪啪的算起帐来。 “严将军,她真是你的未婚妻?” 严将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但他耳根乍然出现的红潮,凤珏还是没能错过,在回到胡小妹身上时,笑意更加深了。 郎有意妾有情。 “是的,小小姐。”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她想着该不该送一份厚礼给胡小妹,难得遇到一个跟梅惜性格相同的人。 “下个月十五。”这话是胡小妹答的,“我们两个是指腹为婚的,珏儿,到时记得来喝杯胡姐姐的喜酒。” 凤珏点头,胡小妹彪悍也豪爽,“胡姐姐,你每天出来卖葫芦辛不辛苦?” “不会,她是胡家小幺,家里人都宠着她,本不让她出来卖葫芦的,只是她不听话。”这话是严将军回答的,可他的眼神却一直都落在胡小妹身上。 凤珏挑眉,原来她的彪悍是被家里人给宠出来的啊。 “严将军,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要敢捅到我大哥二哥面前,我跟你没完。”胡小妹将所有的葫芦都打包装好了,直起腰身对严将军怒目而视。 凤珏闷笑,她还是喜欢她彪悍的时候。 严将军移开视线,只当没看到,看了眼被遗忘在一旁的书生曲中直,也正认真的看着那碎片葫芦上雕刻的图案;胡小妹却是又接着道,“今儿一大早,严将军还在家吃早饭呢,就被他的两个兄弟给叫走了,说是小小姐回来了 ,让去接人。没想到接的就是你啊,哎,珏儿,你要比其他千金大小姐有意思多了,身上没有一股刁蛮的气息。” 凤珏好笑的看向胡小妹,“那你刚刚还那么不待见我?”这话说得就有些委屈了。 胡小妹脸红了,支支吾吾,“我、我也没不待见你啊,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严将军。” 严将军无语的将头偏向一旁,来个眼不见为净,正好和看向他的曲中直对视,一愣,他眼里的那是同情吧? 呃…凤珏要在不懂她的心思那就真白瞎活了这三十几年,没谈过恋爱,还没见过谈恋爱的? 感情她这是不满严将军吃饭吃得好好地,就将她丢下走了啊?这才有了刚刚那吵架的一幕? 无语的同时也忍不住调侃一声,“那胡姐姐见到我本人了,现在该放心了吧?” 胡小妹闹了个大红脸,又恼羞成怒了,瞪着凤珏,“小丫头话真多。” 凤珏抗议,“喂喂喂,我哪点像个小丫头了?”怎么大家都喜欢叫她小丫头? 胡小妹算好账,将一袋子的葫芦放到她脚底下,“总共五十二两,给你打个折就算是整数吧,五十两。”将袋子口系好,接着道,“你全身上下看着都是个小丫头片子。” 凤珏伸手掏银子,可掏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她出门一向不带银子的,顿时愣了下,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胡小妹。 胡小妹看到她的动作,笑道,“银子被贼人摸去了?” 这话说得多自然啊,像是这重城里满大街都是小偷似的,凤珏摇头,“不是,是我没有带银子在身上的习惯,一时忘了。” 严将军伸手掏出一定五十两的银子,递到胡小妹的跟前。“给你。” 胡小妹瞪着他,这亏本生意能做吗?严将军的银子也是她胡小妹的。 曲中直看到这里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忙掏出银子递到胡小妹的面前,“大婶,这银子给你。” 一句大婶惹得胡小妹再次暴躁抓狂,“你个小白脸,说了让你闭嘴,不许叫老娘大婶。” 曲中直被吼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真个后背撞到身后的小柱子上,瞬间垮了脸色,呲牙咧嘴细痛呻吟。 胡小妹双手叉腰,依然怒目而视,磨着后糟牙。 凤珏瞄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书生居然还站在旁边?轻咳了两声,将胡小妹的视线给拉了回来道。“不用了严将军, 待会会有人送银子过来。” “小姐,该回去了。”话刚落下,花沐云来到凤珏身侧,将手中的五十两银子递到胡小妹手中,在弯腰将地上的一袋子葫芦拧了起来。 胡小妹愣愣的接过银子,本尴尬的脸色变成好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女人,又是一个漂亮的妹妹。 凤珏摆了摆手,“花姐姐,你在给胡姐姐一定银子,算上那个书生不小心踩碎葫芦的银子。” 花沐云点头,拿出银子刚要递过去,那胡小妹立马摇手,“不,不,不,这书生弄碎的今天就算了,算是看在珏儿的面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呵呵。” 严将军看了眼曲中直,那书生依然没有收回递着银子的右手。 只是听到这话却是皱起了眉头,“姑、姑娘,小生既然踩碎了你的葫芦,就该赔偿,这是小生的银子,请你收下。” 那胡小妹瞪着曲中直,这人她也是不待见的,她都说了不要他赔银子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胡小妹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吗? 你是,严将军很不给面子的在心中回了句。 “哎,我说你这个书生是怎么回事?都说不用你赔了,你当我胡小妹贪你这么点银子?” 曲中直窘迫的摇了摇头,“可是,姑、姑娘,这本就是姑、姑娘你该得的。” 胡小妹怒极反笑,“要你赔的时候你不赔,这不要你赔了你却巴巴的送上来,你说,你这书生就是欠抽的啊。” “噗嗤。”凤珏笑出来声,这胡小妹不仅有意思,这书生真逗。 花沐云也想笑,但却无奈的看了眼凤珏,提醒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嫣儿还等着呢。” 凤珏点了点头,“将葫芦拿着,走吧。”出来得太久却是该回去了,这身子站着也累了。 花沐云朝另外三人点了点头后跟在凤珏身侧,往喜福客栈走去。 严将军自然也是要跟上的,只有安全护送小小姐回喜福客栈他才能回去向老爷交差。 曲中直看着她就要走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想要跟上,但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最后也只能作罢。 胡小妹眨了眨双眼,朝凤珏叫道,“哎,怎么就走了啊?” 凤珏举手朝她摇晃了两下,“改天在找你一起玩。” “那你可要记住啊。”胡小妹也跳起来,叫道。 凤珏轻笑了声,停住,“严将军,你不用跟着了。” 严将军道,“小小姐,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花沐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只要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们小姐现在很安全就行了。” 严将军站在一旁没在搭话,只是这意思很明显,是一定要亲自送她到喜福客栈的。 “大…姑、姑娘,这是小生所赔偿的银子。”本想叫大婶的,可刚刚他被吓着了,忙将称呼给改了。 胡小妹双肩下胯,烦闷的挥了挥手,“行了,你收回你自个的银子吧,老娘知道那葫芦不是你弄碎的,走吧走吧。”赶人就像是赶苍蝇似的。 曲中直发难了,“姑、姑娘,家父教导,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那葫芦既是小生不小心踩碎的,自当赔偿姑、姑娘的损失。” “你行了行了,什么宁在直中曲,不向曲中求。你当老娘不识字好欺负啊?文绉绉的,哎,我实话告诉你,那葫芦就是老娘自己打碎用来嫁祸给你的,这下你清楚了吧?速度点滚蛋,别在这碍着老娘的眼,最讨厌读书人了。” 胡小妹正在收拾摊子,准备溜走。 曲中直全面没听明白,到有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姑、姑娘,既是你自己打碎的,为何还要嫁祸给小生?” 嗤,“谁让严将军明明看到老娘在这卖葫芦了,他还目不斜视当没看到啊?不找点事,他还能直接无视老娘了,哼。” 曲中直听着眼直,而后又有些愤怒了,她怎么能这样?语气也更加生硬了些,“姑、姑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 “胡小妹,你又溜出来了?啊?你瞧瞧你给你二哥干的都是些什么好事?胡小妹,总算让我找着你了。” “糟糕,被发现了。” 正喋喋不休的胡小妹乍然听到这一声怒吼,吓得她丢下手中的纱布,转身仓皇踉跄的跑了个没影,一旁的曲中直双手捂着耳朵,一手还拿着银子看着胡小妹奔跑的方向,再次傻眼… 一声雄性狮子吼在大街上响起,正条街道的人全都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满脸的痛楚样。 快走到街头的凤珏听到这一声怒吼,转头看向胡小妹的方向,哪还有胡小妹的影子,只有急奔的影子一闪而过,便再次失去了踪影。 而一旁站着的那个书生倒是傻愣着看着地上留下的纱布,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严将军轻笑了 声,解释道,“他是胡大嗓,是小妹的大哥。” 凤珏转头,继续往前走,“他们家倒挺有意思的,胡大嗓,这名字倒对得起他的嗓门。” 兴许是说道严将军心中柔软的那部分,这话夹子打开了,话也就多了些,“那是从小练就的,小妹自小不安分,总是捣蛋,胡大哥隔三差五的叫要喊一遍小妹,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用吼的,这吼上一声,村里的人都能听见。” 凤珏也跟着笑了,“小妹挺幸福的。” “可是她还是不懂收心,还不让人省心。” 凤珏但笑不语,为什么要收心啊?有这么多人宠着她,这才是她该有的性情。 回到喜福客栈后,严将军便回去复命去了,回到房里,只是当语嫣,语雾,还有满元,满月四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花沐云手中的袋子,确切的说是葫芦。 “公子,你这出门一趟,就带着这一袋子的玩意回来?”语雾捞起一个葫芦,看着上面雕刻着的女人,无语道。 语嫣也拿着一个左右瞧了起来,“珏儿,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处?” 满元,满月只是站在一旁没搭腔,但眼里的疑问显而易见。 “这个啊,用处可大了,我这是专门买来送给你们的,人人都有份。”凤珏扭了扭细腰,眨了眨泛酸的双眼,顿时眼中的水雾更密集了些。 不行,她还是去睡一觉在说,双脚自发的往床的方向走去。 几人的心思一时半会都还在这葫芦上,寻思着这主子拿着这一袋子的葫芦回来到底是干嘛用的。 花沐云走到一旁的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口,“嫣儿,艳情联系上了吗?” 语嫣拿着手中的葫芦往花沐云走去,严谨的摇了摇头,“没,艳情也没留下信号。” 满元,满月两人看着主子躺在床上,这才出了房门,语雾踢了踢脚边上的葫芦,在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公子,才往桌前走去。 “我去‘逛了逛’这重城,发现这地方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本想查看究竟的,可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似的,就提前回来了。” 花沐云点头,“恩,这里确实不简单,我跟着主子去了园亭,才藏好身便被发现了。”说着口气也不好,“这里的人都是神出鬼没的。” 她们干的就是收集情报的,她和语字辈又都是由主子亲自训练的,既然还会被发现,这让她心中郁结。 语嫣放下手中的葫芦,“这么说,艳情现在可能也有危险?” “这倒不一定,艳情的伸手在主子之下,真有危险也能脱身,更何况还有信号弹,至少现在她应该没事。” 花沐云和艳情是跟在凤珏身边最长时间的,自然对彼此都要了解。 “那你说,艳情为何不留下记号?”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她在给我们留记号的途中,被有心人发现了,这才终止了记号。” 语雾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我觉得艳情也可能被抓了,你想啊,我们‘天人和’里的记号有多少种?不说几百种,那十几种总是有的吧,若说向月亮星星这种记号容易被发现,那么就我们‘天地乾坤’和‘人心所向’这两种图案最为隐蔽了吧?” 花沐云,语嫣心中一悸,整颗心乍然像是被人捏紧似的,呼吸瞬间变了。 是啊,除去其他的可能,就唯有语雾说得这一种可能了,而在艳情追踪贺义的前几天,还能传回来一些消息,只是到了后几天,就彻底没了踪影。 “不行,我们得尽快找到艳情。”花沐浴站了起来,眉宇间有担忧和焦急,脚步也就重了些。 “艳情不会有事。”凤珏眯着双眼,声音有着浓厚的睡意。 三人一同看向床的方向,只听到主子渐渐平稳的声音,便面面相觑。 “主子?”花沐云不确定的唤了声?她们刚刚说的话主子都听到了? 凤珏无意识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语嫣笑着往床的方向走去,看着珏儿睡得很香,帮她捏了捏肩膀处的被子,这才朝花沐云,语雾点了点头,随后三人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去。 “去奴刑街查查。”又是一声低浓的睡意声。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公子?你睡了?” 等了一会确定凤珏是睡着了后这才走出房门,语雾一脸惊悚的感叹道,“主子这练的是何神功?睡着了都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语嫣好笑的敲了敲语雾的脑侧,“那哪是什么神功啊,珏儿根本就没睡着。” 语雾不满的将她的手拍下,花沐云却是问道,“奴刑街?这是什么地方?” “去了不就知道了。”语雾摔下往楼下走,二楼楼梯口处满元、满月早站在一旁等候了。 “你们小心伺候主子。”在经过两人身边的同时,花沐云提醒到。 满元,满月点头,目送三人离开,这才上楼,眨眼消失在楼道间。 傍晚时分,喜福客栈里依然热闹,外出的客人也都回来开始用膳,喜福客栈一楼大厅分为两个格局,里外两间,中间用着纱布隔着,期间坐满了人,店小二也是忙得满头大汗,一刻不得停歇。 “六号桌的青丝面,来了。” 曲中直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看了眼身侧的几个大字,喜福客栈,在望了望人满为患的大厅,有吃得香喷喷的,也有几颗头挤在一堆聊天的,还有看着凶神恶煞般挑剔的,也有大爷似的等着人伺候的… 闻着从里头传出来的香吻,曲中直深吸一口气,正要往里走在左侧大街上却突然迎面撞来一个小孩童,身子没有防备,差点让他颠簸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 是个老成的声音,但这时的曲中直忙着站好身子,顺便将那小孩童拉着,“没关系,小朋友下次走路可要看仔细了着。” 那小孩童朝他咧嘴一笑,在跑开了。 曲中直看着他那匆匆忙忙奔跑的身影,摇了摇头,这才往柜台上走去。 “掌柜的,这可有空间?” 掌柜的拨着噼里啪啦的算盘,听到声音见着是有客上门,忙停下手中的活,笑道,“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是来住店的?” 曲中直环视了这客栈一周,这才点头,“是,小生初来乍到,还没找到个落脚处,请问掌柜的,可有空间?” “有有有,客官是个书生啊,小店里还有两间客房,都是普通客房,书生可要?” 掌柜的已经从柜台后方出来了,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一旁的客人要酒,掌柜的又走进柜台,给那店小二递了一小坛子酒。 曲中直看着小二忙活的样子,道,“无碍,那小生便要一间了。” 掌柜的心喜,忙招呼着不远处的店小二,“带这位书生到二楼房间。” 那店小二几步奔到曲中直身侧,就要领着人往二楼走去,“这位客官,请跟小的来。” 曲中直忙摆手,道,“先不急,小生还是先用晚膳在回房间也不迟。” 掌柜的随即大笑,直说,“好,皮球,给书生点几个菜去。” 曲中直朝掌柜的做了个辑,表示感谢,便跟在了那皮球小二身后,往外间一个靠墙的位置走去。 “客官,你 096就叫姐姐,黑奴拍卖行意外收获 “噗。”凤珏手背滑了下,整个头往桌面晃了下,大笑,“曲奸?哈哈。” 突然的大笑让整个客栈的人齐刷刷的往凤珏的方向看去,众人神色各一,而里间的其中三天却黑了脸色,目光冷冽透着杀气,凤珏淡然的扫了众人一眼,笑得更加欢乐了些。 曲中直一脸疑惑的看着笑得双肩抖筛的女子,不明所以,但也没出声打断,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她笑够。 不多久,凤珏估计是笑够了,满月安排好菜后,便直接让他们送到这桌,“我说,呆子,你老爸名字既然是曲奸,那这不是和他的字不弯不对称吗?” 曲中直将《家训》放回包袱的动作顿了顿,“老爸?” “哦,就是爹爹的意思。”满元,满月两人警惕的瞪着曲中直,凤珏好笑的招呼他们两坐到一侧。 曲中直系好包袱这才恍然大悟样,却也费解,“爹爹名唤曲不弯?姑、姑娘为何如此大笑不堪?” 估计是饿极了,一阵狼烟,“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好笑就笑呗。”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声,但饭吃到一半,凤珏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在看向曲中直时,人就坐在她对面,睁着一对纯净大眼睛,只耐心的等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浮躁。 “哎,呆子,你看着我吃饭干嘛?” 满元,满月两人也同时放下筷子看着他。 曲中直一本正经,“食不言,寝不语,小生静等姑、姑娘用膳。”然后一副自己还有话说的摸样等着。 凤珏翻了翻白眼,“行了,呆子,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姑、姑娘…” “都让你别叫姑娘了,听着别扭,叫姐姐。”叫姐姐后,以后就可以任意欺负,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哈哈。 曲中直皱了眉,“小生比姑、姑娘年长。”说完后停顿了下,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般才接着道,“小生在家有个调皮小妹,如姑、姑娘不嫌弃,小生自当唤姑、姑娘为小妹?” “姐姐。” 曲中直摇头,“小妹。” “姐姐。”凤珏咬牙坚持。 曲中直双肩抖了下,他还是不太习惯跟女子接触。“…小…” “嗯?”很浓重的威胁。 曲中直唇线紧抿,不言一发后才勉强着,“…姐姐。” 凤珏满意了,舒服的眯了眯双眼 ,“乖,小呆弟弟。” 咳咳,满元,满月两人直接将脸埋进小碗里,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凤珏斜斜的睨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很不满?” 满元,满月摇晃着头,没有,他们哪敢不满? 曲中直在缺根筋,被光明正大的叫成小呆弟弟,也是窘迫至极,张口便是结巴,“小小生姓曲名中直,不,不叫小呆弟弟。” “就叫小呆弟弟,记住了。”曲中直?倒是很符合他的座右铭啊,真是直肠一根。 “……” 凤珏吃饱了,让满月去结账,看着曲中直没有离开的打算,挑了挑眉,“小呆弟弟,你姐姐我吃饱了要出门遛遛狗去,就不陪你回屋了,你自便啊。” 曲奸。 嘿,西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诡计多端,运筹帷幄,但唯一的一个弱点便是眼前这位小呆子曲中直。 虽不明白那曲奸为何没将这小呆子看牢,将他放出来溜溜,而且还是来了这重城,曲奸对于曲中直的溺爱,在西蜀国无人不晓,这才将一个曲中直教导成了一张白纸,不知人间险恶。 曲中直赶紧跟着站起来,“小生愿跟随姐、姐。” 凤珏笑得神色未名,“小呆弟弟啊,以后可要记着,可不能见着谁就自报家名的啊。”说完转身华丽的走了。 曲中直愣在原地认真想着她话是何意…也忘了自己要跟着她的原因了… 等出门后凤珏才轻声吩咐了声,“满元留下,看着他。” 满月满元两人对视一眼,不解“主子?” 奴刑街是在重城最偏远的一条热闹街市,从喜福客栈到奴刑街要走过两条街,在拐过三个弯才到。 “他被人盯上了,查查他来重城的目的。” 满元微怔,他们和主子是在一块的,也没发现异样,“主子是如何发现的?” 凤珏轻笑,眼里却折射出冷意,“里间靠近墙角一桌的三人,呼吸轻盈,相比其他人,他们太过安静了些。” 满元回想了下,顿时清醒,难怪刚刚在用膳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道视线总若有若无的盯着他们这一桌,“主子,属下这就回去。” “嗯,暗中看着就行,顺道摸摸在这重城里其他西蜀国的人住在何处。” “是。” 满元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凤珏带着满月往奴刑街赶去。 重城是个没有夜晚的城镇,灯火通明,行色匆匆,等凤珏到了奴刑街这才知道,这里才真的叫闹市。 “主子,语嫣姑娘在‘迷城’,语雾姑娘在赌坊,而花大人在黑奴拍卖行。” 和迎面而来的人擦身而过,凤珏眼里闪着亮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黑奴市场。 “黑奴拍卖行设立在奴刑街南部,花大人已经在前等候。” 凤珏点头,有了目的性,两人很快便和花沐云会合,是间茶楼。 “主子,这黑奴拍卖行的老板是姓东方的,在这重城也算是一方霸主,但,很奇怪,属下午间时分曾潜入东方府查探,发现东方老爷已年过半百,早已不管事,而东方少主又是眼盲耳疾之人,二十年来根本没踏出东方府半步。” 黑奴拍卖行就在这座茶楼斜对面,大门处是用漆黑的木板做成的,两边都挂着黑布,上面写着‘黑奴拍卖行’,几个大字,显着有些苍凉阴森。 “幕后人查到没有?” 花沐云摇头,“时间不够。”最主要的是,她对这重城不熟。去东方府的途中还是摆脱了几方人的跟踪才顺利进府的。 凤珏扫了眼那几个大字,思索片刻后才道,“这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戌时。” 凤珏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往楼下走去,“走吧,去瞧瞧这黑奴拍卖行到底有何有趣之处。” 花沐云无奈一笑,起身跟上,“主子,这拍卖行主要拍卖的是‘奴’,也就是上等奴才。” “哦?”这到让她感到一丝兴味了,“知道今晚要拍卖的是何人?” 花沐云想了想说的,“据说是位绝色女子。” “绝色?”凤珏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回头看向满月,“你猜,她能不能美得过你语嫣姑娘?” 满月微怔,随后脸立即拉了下来,“属下不知。” 凤珏嗤笑,大步流星的往黑奴拍卖行大门口走去;花沐云同情的拍了拍满月的肩膀,倾身小声嘀咕道,“满月啊,走路可要小声些,小心被主子抓到小辫子。” 满月依然面无表情,眼神却柔软了一分但也只一瞬,便抬脚跟上。 门口没有专职人把守,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大厅,花沐云找了个角落油灯更为 阴暗的地方坐下,大厅不大,最前方有个柜台,下方三米开外便是一排排的凳子,没有金碧辉煌,正个大厅都是用黒木装饰的,让人有股承重感,但却很热闹,因为这拍卖还未开始,整片整片的人围在一起交谈着,每一片区域的人所着穿的服饰和语言都略有区别。 凤珏向来讨厌闹哄哄的场面,耳旁这闹哄哄的场面让她皱起眉头揉了揉眼角,花沐云当然知道主子的脾气,伸出双手按在凤珏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 凤珏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花姐姐的手艺好啊。” 花沐云轻笑,“这都是主子教导有方。” 凤珏轻佻眉梢,脸上尽是不怀好意,“果然有良心,知道回敬主子。” 当然教她们几个按摩这门手艺完全就是为了她自个的幸福着想。 花沐云但笑不语,这主子的心思那是明摆着的,偶尔她们几个累了后也会相互帮着主子所说的这项手艺,俗称,按摩。 “主子,在你左前方身穿黑色绒绵服饰的男子,便是西蜀国朝中大臣,其中看着最年长的那位便是曲丞相的得意门生,方大人。其他几位皆是他的同僚或是学生。” 凤珏将上半身慵懒的靠在花沐云的胸前,眯起的双眸打开着一条细微小缝,锐利的目光折射出反光,在那几人身上扫了眼随即移开,脸色有股玩味淡然。 “看来,今日这‘绝色’美人想来大头来头啊。” 花沐云皱起眉头,将唇附在凤珏耳畔,说道,“据说今日这美人是北辰国太子殿下的爱宠,只是不知何缘故,被西蜀国的丞相大人曲奸看中,北辰国天子本想将那美人送予曲丞相,以示盟好,却不料在遣送的前一晚,那美人却无故失踪,西蜀国天子,太子皆怒,派人全城搜铺,最后才得知救走那美人的是南绍国的一位将军,姓易。” “噗。”凤珏睁开双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清那方大人的面部表情,是个沉稳的人,也难怪会是曲奸那个老狐狸的得意门生,“还真是乱。” 花沐云也同意,又将视线往靠近柜台中间移去,接着道,“在主子正前方手持柄剑的五人便是北辰国太子的内侍。” 凤珏瞄了一眼,“他们这是来抢人的?还是来灭口的?” “据说是来灭口的。” 凤珏摇头,“可惜了。” 满月转头看向主子,“可惜?” 凤珏示意花 沐云帮她捏捏酸痛的肩膀,这才懒懒的回道,“这里是重城,你回头看看,整个大厅里的人,有谁是拿着兵器进来的?就算有人带着兵器也没人像他们这帮人一样白痴,还有那浑身杀气的样,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这是来杀人捣乱的吗?” 幸灾乐祸,满月默默的回头,当没有瞧见主子嘴角的不怀好意。 “不过嘛…” 不过?花沐云捏着凤珏肩膀、后颈处的穴位,挑了挑眉,这还有后续? 凤珏轻笑一声,在看向右侧的那三五成群的人后,接着道,“不过嘛,想要他们的命那就要看这右侧的那几个人的意思了。” 花沐云,满月随即看向自己前方右侧的几人,那几人倒是沉得住起,各个双手抱胸一副置身之外的摸样,老大爷们的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他们…好像是南绍国的人?” “没错,有了北辰国,西蜀国,又怎么能少了南绍国?” 花沐云点头,“只是不想,这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这三国人都为了她聚集在这。” “怎么少了东浩皇朝的人?”满月巡视一周后,疑惑的问道。 凤珏闭上双眼,有了这三国人在这,那么其他商人或是有钱人那就不值一提了,都是坐在一旁焦急等候的,不过,对于满月的问题,她也有些好奇。 按理说,这东宫皇朝的皇上不仅是个老狐狸还是头可怕的大灰狼,今日拍卖这件事他不可能没有接到消息,但却没有让人出现,怎么都有些说不通,但这也不管她的事就是了。 她来这,一只为看戏,二嘛…当然是来会会楚云襄的罗。 “你不就是?” “嗯?”满月奇怪的看向自家主子,“什么意思?” 凤珏狠狠等他一眼,“主子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啊?做人要不忘本,你的家是在东宫皇朝,你的根也在东浩皇朝,你来代表东宫皇朝有错?” 嗤,花沐云手下没控制好,力道多用了一分,惹得凤珏不满,“好好捏。”都想什么呢。 满月面无表情的转头,认真的看着前方柜台处,什么都没说。 主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听过这种话? 在转头时,柜台前却多了个人,中年男人,声音老成,笑容得体到位,手中握着一个小锤子,身后跟着两名仆人。 “各位,非常感谢诸位 今日毗临‘黑奴拍卖行’,这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相信在坐的诸位都知道今日这要拍卖的是何等绝品。当然,今日拍卖的除了美人外也有难得的性奴,此乃今日压轴珍品…” “张贱,你就别废话了,赶紧的上品吧,我们兄弟几个早已经等不急了。” “是啊,听说这次除了这性奴外还赠送惜月公子的春宫图?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我看这是个幌子,这惜月公子的春宫图出了六册,每册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本,谁若要得到此等珍品,有谁还舍得拿出来拍卖?” “找我看这春宫图也定然是假的,拿出来糊弄我们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张贱双手大开,朝着前方就要暴乱起来的众人出声安抚,“我们‘黑奴拍卖行’信誉众所周知,既然早些放出这消息,那定然也是真的,更何况还有城主大人亲自鉴定,又岂会有造假欺瞒之理?” 凤珏扫了最前方一眼,总觉得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那人叫张贱?” 花沐云看了眼站在柜台上的人点头,“是的,他便是这‘黑奴拍卖行’的负责人。” 满月轻撇了对方一眼,耳未动,眼观八路。 凤珏扫了眼其他稳住在凳子上,略有不耐烦的三国人,皱了皱眉。 那头经过张贱的安抚和保证,起疑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只说既然这消息是真的,那便让他快快开始,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张贱也笑着转身让身后两个仆人从后台扛出一个黑笼,上面遮着一块大黑布,张贱指着那个黑笼开始做着简单的介绍。 “这是一名男童,十岁,身子骨柔软,比女子还要妖孽…” 凤珏一直觉得在刚刚那群说话的人中,有道声音感觉在是在哪听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有些闪神。 “什么时候惜月公子的春宫图也在这拍卖了?” 这话是问花沐云的,透着慵懒和杀机,当然,这杀机自然是对卖春宫图背后的人的。 “回主子,属下不知。”确实不知道,她们今晨才到重城这地方,还没坐稳主子就被人请去了,她们也只能确定主子没有危险后才去查探这重城的情况。 最主要的是,在这重城里,没有听到任何一条是关于这奴刑街的议论的。 能知道今晚拍卖的其中一件,事关其他三国有某种联系还是从那西蜀国某官员的嘴里得知的… 凤珏收回目光,玩弄着自己的发丝,双眼半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这春宫图册上除了有男女床笫姿势外,还有什么吗?” 花沐云眉宇拧成一个川字,主子的声音不对头,但她也只是诚实的摇了摇头,她却是不知,这春宫图册,她也只是看过一册而已,且那时看的时候也没敢看得仔细。 “满月,我要在第一时间内知道是谁来倒卖春宫图册,将人绑人我要亲自审问。”声音很冷,再也找不出之前的慵懒和淡然。 满月点头,眨眼便消失在大厅人群中。 “主子?那图册有问题?” 哼,凤珏从鼻孔里哼出个单音字,冷冽的目光落到最前方笑得贱人一个的张贱身上,杀气一闪而逝,那春宫图册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只是,语字辈的几个看过无数遍,居然到现在也没发现… “去调查下这拍卖行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改日好登门造访。” 花沐云点头,一早便觉察出了这拍卖行有问题,只是没时间给她去查个明白。 “主子,这重城里的人都有些神出鬼没,不太好对付。” 凤珏当然知道,就她今日这园亭一行便猜出了个大概,还有在回来的路上,后背那若有若无的目光,这些都足以说明,这重城是个不简单的地方,“你可以找严将军,记着,只有有他做掩护,你才能躲开这重城的‘影子’。” 花沐云诧异了一下,随即谨记在心。 “我出五十两黄金。” “五十二两。” “好,那位兄弟出五十二两,还有没有更加价位的?”张贱拿着小锤子的手朝前方第二排中间位置的男人叫道。 “我加五两。” “这位老爷出五十七两…” “我出六十两。” 前面柜台旁边放着的那个黑笼里,一个小男孩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间,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身子间隔的抖筛着,偶尔抬头,露出一双黑葡萄大眼睛,泛着雾气,目光麻木,显着楚楚可怜,但也只是悄然抬头便快速的再次伏在双脚间。 而他越是这般雀弱的表情,前方的人叫价也就叫得越欢快,有几个女人甚至激动的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也因为窘迫和恼羞成怒而渐渐变得红潮。 凤珏刚开始还意识恍惚到听见这叫价越来越激动时,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原来是他啊。” “谁?”她的声音赛过蚊子鸣叫,花沐云一时分神没有听清,自然的问道。 “萧起山,怡红楼的常客。” 花沐云随着凤珏的目光看去,最后定格在最前方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第八个位置上,在熟悉不过的身影和声音,刚刚竟然没发觉。 “他怎么会在这?” 凤珏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东宫刑不是没行动,而是来了招借刀杀人啊。” 花沐云不解,收回视线,“怎么说?” 凤珏笑得很开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花沐云还是忍不住僵直了脊背,主子越是兴奋,那么她就能玩得越大,最重要的是,这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玩敌方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人在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教训了,花沐云头疼极了。 “东宫刑准时一早就收到消息,三国人都会聚集在重城,先不说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三国人同时出现对于东宫皇朝来说,总是个威胁;东宫刑不让自己的人出马,反而将这消息‘卖’给了丞相,这也就变相的等于将这件事告诉了东宫左颜,至于这丞相为何会让萧起山来打头阵,这就在明白不过了。萧起山只是个炮灰,投石问路用的。” 花沐云同情的看了眼叫价得瑟的萧起山,在往他身旁转了一圈,“咦,这张文昌今日怎么没有和这萧起山同进同出?照理说,只要有萧起山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张文昌才对?这两人都是丞相放在外面的左右手,演着黑白无常。现在只有这萧起山一人在,不太对头啊。” “呵。”凤珏冷笑,“放心吧,张文昌会出现的。” 花沐云直接闭嘴不言,在怡红楼里,她可是从这两人身上挖到了不少消息,也算是老‘熟人’了,只是没想到这出了东宫皇朝了,还能有相遇的机会。 那个小男孩最终被人标得,这结果不得而知,凤珏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打算出手,而且那小男孩看着楚楚可怜,其本性就是一只野猫,驯马她有兴趣,至于这驯猫的话,还是算了吧,她没那个心思。 “接下来要拍卖的便是被誉为第一性奴的梦妮,附赠惜月公子的第二式春宫图册…” “噢…” 一片欢呼声,后台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四个女人,穿着披纱群,随意的遮在酥胸以下膝盖以上的位置,双手抓着纱裙一脚,双手交叉,将身子旋裹一周,雪白的美腿一览无余,踏着赤足含羞带涩的分别站在后台出口和柜台的位置。 下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视线无一不被吸引过去,黏在四人身上,就像是长在她们身上的一颗毒瘤,完全移不开视线…这大胆的穿着,撩人的手势,含羞带电的目光,媚眼如丝的勾得一个个心痒难耐… 咕咚, 一阵阵的吞咽口水声在大厅里响起,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更有甚至,一些人的口水直接流的满下巴都是,双眼带色,欲望膨胀。 凤珏眯着双眼,这些穿着都是春宫图里的,如果她还没失忆的话,那六本春宫图册应该全都在东宫皓月手中才对。 花沐云扫了眼整个大厅里的人,除了坐着的几个还能保持稳定呼吸,眼神清醒外,其余人全是不舒服的动着身子,眼神灼热,破有股直接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扑上去的冲动。 那萧起山就更不值一提,只怕早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主子,改天回去,也让怡红楼里的姐妹改装改装…” 凤珏嗤笑,“你主子我又不是靠卖色赚银子,改装什么。” 花沐云想想也是,不过扔调侃道,“这不是为了迎合顾客的需要吗?主子说过,顾客是上帝,我们得满足上帝的一切需要。主子,你说是不是?” 凤珏摆了摆手,“行了,花老鸨就别在贫了,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也是劣根,但,这不是他们自我堕落的理由。” 花沐云媚笑,主子其实厌烦这些男人的吧,只是迫不得已才开了怡红楼的。 凤珏摇头,看着张贱等人,“不,我开怡红楼并不是迫不得已,曾经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跟它的经济和淫靡程度是息息相关的,饱汉思淫欲,啧,这就是现实。” 花沐云只有点头的份,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柜台前。 “下面这位,便是这次拍卖的主角,梦妮…” 后台大门再次打开,站在一旁的四个美人也终是一齐看向缓缓打开的大门。 修长的美腿,高翘的臀部,不盈一握的细腰,平躺无暇的小腹,高耸的酥胸,净白的脖颈。还有这张倾国绝色的瓜子脸。 “嗯,不错,不说身材 097哦米拖佛,算你倒霉 “两千…” 柜台上,张贱的笑容倏然僵住脸上,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恢复自然,贴近他身边又不着痕迹退后的其中一名女子,翘起兰花指捏着纱裙的一角,由自己的雪肩开始慢动作的滑下,到及腰的位置纱裙在空中缓了缓停住,双手随意的搭在酥胸位置,露出大片春光。 除去梦妮外的其他三个女子也一同重复着她的动作,双手有意识的摩擦着,猩红的舌尖悄悄的打湿着唇形,润滑一周… 而梦妮却是抬起修长雪白的美腿,右膝盖成四十五度角曲起,无意识的摩擦过左脚膝盖,身后托在地上的雪白长纱也跟着一前一后的晃动,本就只能盖到大腿的纱裙再往上提了提,倒三角若有若无… 看得下面的人再一次热血沸腾,叫价声瞬间掩盖住了张贱那张不自然的脸色。 凤珏慵懒的看着她们的动作,玩弄着手中的盗版春宫图,面色淡然,眼里却闪着兴奋。 对于刚刚离得张贱和离得他最近的那个女子两人暗中的小动作,看得在清楚不过了。 现在他们应该正忙着找她手中的这本东西吧?呵,真是有趣。但,不管她们打的是何主意,既然这春宫图会在她们手中出现,那么这件事跟‘惜月公子’也必然有一定的关联… “主子,他们好像不对劲?”他们自然是只其他三国里的人,他们的动作不太对头,不在看着台上的女人,为之着迷,而是三拨人开始面面怒视… “下面有请梦妮献上春宫图册第二式。”张贱左手中的小锤子一敲捶音,他旁侧身后的五个女人顿时变了个阵势,后台门也渐渐的重新打开,隐约可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可就在这时,那梦妮的眼神却变了,双手抓着纱裙两角,一个旋转,直接将托在地上的纱裙用力甩起,腾发的一瞬间,将纱裙全数包裹住自己的娇躯…严严实实… 凤珏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五个女人眼中阴戾的眸光闪过,同时手脚都也动了。 “糟了。”来不及看其他三国人的反应直接惊呼一声,人直接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往那柜台上飞去。 “主子?”花沐云,满月两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身子却早已快过意识,人也跟着凤珏飞了出去。 同一时刻,西蜀国,北辰国,南绍国的人也动了,朝着柜台前飞去,只是在他们动手的那刻,整个大厅的油灯却突然被灭了,刚还灯火通明的空间只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一阵浓烟袭来,更 是被呛到哭天抢地…哭嚎,兵器打斗声,一瞬间响彻整个空间,混乱不止。 在没有了刚刚的被勾了魂的状态。 “啊…” “我的脚,我的脚,谁踩着我的脚了。” 砰砰砰 凳子被砸声,重物撞击声,声声入耳。 黑暗中,花沐云仍是慢了凤珏一步,没能跟上,直到浓烟呛鼻,这才急了,内力一收,落到了柜台上,整个人处于浓烟中,急切的转了两周,左手手背掩住口鼻,右手飞快的挥打着面前的浓烟,只能眯着双眼凭着本能找寻凤珏的气息,低囔着。 “主子?” 满月随后落到了花沐云身后,两人背后着,围圈打着转寻着主子的气息。 “花大人,主子快了一步。” “赶快找人。” 浓烟中,两人再次跳下柜台,往混乱不堪的处找着。等油灯再次被点燃,大厅恢复成通明状态,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死伤无数,花沐云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一心只顾着凤珏,整个大厅都巡视了一周后却没看到自己要找寻的身影。 甚至是,那五个女子,张贱,那方大人,北辰国,南绍国里的几人也一同失去了踪影… “还少了一个人。”满月抓过花沐云就要往外奔的身子,冷声说道。 花沐云这刻真是急了,主子那是一个人撇下他们两个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追去了,这里是重城,人生地不熟的,主子武功就是在强悍,那也是只有一个人,难免会吃亏。急切也烦躁着,“谁?” “萧公子。” 花沐云再次扫了眼那群人,转身快速的朝大门口奔去,满月随即跟上,“主子一定会留下线索给我们,快走。” 大厅里管事的来的速度也不慢,在这奴刑街谁能不知这条街的规矩?这些年从未发生过像刚刚那种突发事件,所以在这黑奴拍卖行里也没人把守,这才给了所有人逃离的时间。 “通知语雾,语嫣,这头出事了。”夜色中花沐云,满月两人朝着相反方向跑去。 另一头,在柜台下的机关关上的那刻,还是曲身闪了进去,旋身在圆壁上踏几脚,顺利的落到地下,起身,这是一个地下甬道,刚刚下来的入口是个井口,离地面大概五六米的距离,只有一条出路,空间很小,一个人侧着身子才能勉强行走。 凤珏暗咒,这一段是黑暗的,即便是熟悉夜视 的她也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这墙壁前胸贴后背的,只有靠着余光前进。 “什么鬼地方?挖个地道都不让人安生,好好的挖大一些不行吗?” 还好的是这条甬道不长,只走了两分钟就看到前方微弱的光亮,凤珏小心的接近甬道口,确定安全后才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山洞,一眼看去,是个封闭的空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其空间不大,偶尔还能听到滴滴的水滴声,凤珏皱了皱眉,在她跟着跳下这密道时,明明看到在她之前那方大人和北辰国等人也跟着跳下来。 “尊主吩咐,这次任务是连同他们一起收拾了,斩草除根。” “是。” 隐约可听见两声轻微带着空旷的声音传来,凤珏双眼一亮,闪身便来到了一块石壁前,附耳静听。 “兰护法,方子聪等人都被困住了,是否将他们全杀了?” “不急,留着他们总是有用处的。你们几个换好衣服随我来。” “是。” 一阵窸窣的声音过后便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凤珏皱了皱眉,知道她们是从另外一条道离开了,站直身子,再次认真的看了眼眼前挡着的这块石壁,双手一摊,内力一吐,缓缓贴上石壁门… 她庆幸的是这石门不是由机关控制的,几乎没费力就将眼前的这石门推开了,入眼的是个暗色书房,左边一排放着两个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的兵器和面具;右侧却是两个大红木箱。 凤珏走到大红木箱旁,用脚踢开盖子,毫无意外,里面躺着的正是刚刚那五个女人裹身的纱裙,还有… “这是什么?”好奇的捡起蓝色的瓶子看了看,正疑惑之际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咚的前方传来重物撞地的响声,凤珏脸色微变,也顾不得这间书房了,利索的将蓝色瓶子收到怀中,往书房门走去。 很安静,离开书房后便是长长的走道,只是这走道要比前方的甬道更为狭长,却有股异样的香味。 很快走到了尽头,踏上阶梯一路往上,小心的撑开头顶的木板,出了密室后,看到这里的环境,这才微微惊讶了一番。 这布景,那笑声,暧昧在熟悉不过了。 “青楼?” 凤珏纳闷的起身从床上跳下来,左右打量了下这间房间,布景奢俗,胭脂味过于浓重,有些反感。难不成?“这青楼跟拍卖行是一伙的?” 等等, 那五个女人呢? “牡丹姐,你可回来了,王老爷已经等候姐姐多时了,快,随妹妹前去安抚安抚王老爷,要逗好了,今晚可不就有姐姐乐的了?” “青儿妹妹,真爱开玩笑。” 门口两个倩影徐徐走过,凤珏当下往窗口方向走去。 是她,被叫做牡丹的人正是方才在密室里所听到的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心的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只来得及看两个穿着一紫一黄衣裙的女子背影,走得有些急匆匆。 王老爷? 思索片刻,凤珏转身走到梳妆台前,胡乱的将那粉红胭脂涂抹在脸蛋上,在环视了整个房间一周,终于在床的一角找到了一个大箱子,几步奔了过去,打开箱子,从里面抓出几件衣服。 脸当下就黑了。 这些衣服都太过暴露了,简直没法穿啊,就连私密地方都遮羞不住,比那五个女人穿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整个箱子掏空了总算是找到了一件勉勉强强能穿出去见人的白色衣裙,恶狠狠的瞪着手中的衣裙一眼,双眼一闭,在睁开时,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直接换上… 其实也没有多不自然,现代晚礼服也有过于暴露的,但,怎么都比这要保守多了。 换好衣服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咦,玫瑰姐,你刚刚不是在妈妈房中?怎么这么快就回房了?” 走廊一侧,一个小丫头手中端着小菜和酒壶,看到刚出房门口的凤珏奇怪的问道。 “……”凤珏忙低下头,那个郁闷的啊,有她怎么倒霉的吗?刚出门就被逮着了? 那小丫头看她没搭腔,疑惑的向她走去,“玫瑰姐?你的身子还是不舒服吗?妈妈说了,这几日你先回房休息,等身子好了在出来陪各位老爷和大人。” 我谢谢你哦,还这么贴心。凤珏翻了翻白眼。 “这几日天气要凉了些,玫瑰姐还是回屋吧,等小巧送完这王老爷房中的小菜就去给玫瑰姐抓药…” 小丫头边走边关心的说道,没看到低着头的凤珏眸光越来越犀利,就在小丫头要走近她的那刻,抬手朝她颈脖处,一刀子手给砍了下去。 小丫头颈上一痛,两眼一黑,托着手中酒壶的双手立马失去了力道,整个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 凤珏右手不紧不慢的抓过托盘,酒壶只是在托盘上摇晃了两下便稳稳当当的立在托盘上;左手快速的搂过小丫头的腰身,将人往怀中一带,稳住她软下的趋势。 眼里闪过邪笑,将红唇附到被砍晕的小丫头耳畔,“只能怪你倒霉罗。” 扫了眼整个走廊,还好这时候大家都处在一片欢乐中,鲜少有人上楼来,反脚将身后的房门大开,将小丫头搂紧房中,在反脚踢上,将两人的衣服对调了下,在安顿在了刚刚装衣裙的箱子里,这才托着酒壶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小巧,你个死丫头,干活就磨蹭,还不赶快将酒菜送到王老爷的房里。” 一声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厉喝,凤珏假笑着点头哈腰,“小巧这就去,这就去。” 老鸨手中拿着个手帕,扭着腰往‘小巧’方向走去,“下次在想偷懒,仔细着你的皮。” 一阵浓厚呛鼻的胭脂味袭来,凤珏心中一阵反胃,差点直接吐了出来,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就走。 “哎,你个死丫头,这脑子给踢了?王老爷在上房?你这走去哪?啊?你这是要气死妈妈啊?”妈妈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着。 嗤 凤珏脚步一勾,转了个方向,对那妈妈直接无视,闪了。 那妈妈看着半晌,愣是没回过神来,嘿,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有养着小姐脾气了?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凤珏直接无视她,趁着这段小小的路程,这才认真的观察起了这间青楼,只有两层,格局像是个四合院,下方是个大厅,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喝酒,调笑,暧昧,亲吻… 最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正坐着一老一少两人演绎着琴萧合奏,二楼所有的房间正对着一楼大厅,每间房间门都是紧闭着的,时不时的还有几个丫头和龟公端着酒菜来往。 收回目光,要找到王老爷所在的房子在容易不过,估计这王老爷也就是这青楼的常客,只要有丫头或是龟公经过,就能听到这王老爷三个字。 “小巧,方才妈妈正找你呢?王老爷最忌讳的就是等人了,你赶快将酒菜给他送过去。” 迎面又是一个小丫头,估计跟那个小巧关系挺好的,说着的同时隐着一股担忧。 凤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和她擦肩而过。 那小丫头愣了下,不解的看向自 己好友… 凤珏可没心思应付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找到那五个女人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找到上房,在两个紧挨着的房门口停顿了下,辨别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后这才敲了敲房门。 “谁啊?”声音沉稳,却不显老成。 咳咳,“王老爷,您要的酒菜来了。” 里面似乎传来一声不满的怒喝后这才高亢着声音道,“进来。” 凤珏笑了下,挂上假笑推开房门,样子小心的走到房间正中间的桌子前,将手中的小菜和酒壶放到桌上,垂头道,“王老爷,这是您要的酒菜,小巧手脚笨拙,送菜来迟,还望王老爷大人有大量,别将小巧告到妈妈那头,免得坏了王老爷的好心情。” 男人坐在正位上,一手搂着一个女人,嘴角噙笑,双眼饱含浴火,身上的外衣已经脱了一层,双手更是不规矩的在两个手弯里的女人酥胸上捏来捏去,惹得两女人一阵咯咯的娇笑和假骂。 让凤珏无比郁闷的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老,而且及其的年轻,看着就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风流;这还不算,更让她惊讶的是,他怀里的两个女人,面色是陌生的。 她们,不是她要找的那五个人。 好事被打断,谁都心情不好,更何况是有权外加脾气不好的人,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就像是打发蚊子似的,“行了行了,赶紧滚出去。” 098死了一个,没兴趣的群p 让凤珏无比郁闷的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老,而且及其的年轻,看着就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风流;这还不算,更让她惊讶的是,他怀里的两个女人,面色是陌生的。 她们,不是她要找的那五个人。 好事被打断,谁都心情不好,更何况是有权外加脾气不好的人,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就像是打发蚊子似的,“行了行了,赶紧滚出去。” 他怀里的两女人本一直都在玩着王老爷胸口的衣服,从凤珏进来后视线也没移开,继续和王老爷调笑,这会听到王老爷的语气就不依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摇着身上的人嘟嘴,“王老爷,人家不依,小巧可是我们的姐妹,含在嘴里怕化了,哪经得住王老爷这般粗鲁对待?” “姐姐说的是,王老爷,小巧可是姐妹们的心肝宝贝哦。” 调笑话,但色欲熏心的人就是吃这一套,王老爷刚有的怒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嘴里噙着坏笑,搂着的双臂加大了个力道,唇就往两人红唇上撕咬。 “是是是,都是本老爷不好,小心肝宝贝别生气。” “咯咯、王老爷你轻点。” “唔…痛~坏蛋。” 凤珏垂着头,两眼一翻,转身就往房门走去,既然这两女人不是她要找的,她可没兴趣留下看活春宫,她怕被恶心到。 呕。 一股酸水急速往咽喉窜去,凤珏吓了一跳,忙掩住红唇,脚步也加快了些。 在出门的那刻,里面的一男两女早滚在了一起,房间里一股奇香混着糜烂的味道袭来,又是一股酸水又快又急的涌了上来,凤珏迫切的走出房间,在反手关上房门的那刻,不经意撇到床脚一处的两件衣裙。 一紫一黄。 关门的动作一动,还没反应过来呕的一声,掩住红唇转身扶着旁边的墙上,呕吐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呕。”王他大爷的,满点发情会死啊? 一股浑浊的酸味混着过夜的馊味,张口吐出,脏物溅起弄脏了裙角和鞋子,凤珏两眼一黑,胃又是一阵翻搅,有了开头,紧接着便开始哭天抢地的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满嘴的酸水,还是预制不住急速往上涌的那股想吐的欲望… 吐得双腿发软后,凤珏揉着胃部,靠着墙壁这才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双眼发愣了几秒后这才黑着脸快速离开现场,满嘴的异 样让她无法忍受。 当然自己会突然吐得这么厉害,除去怀孕的原因,还因为刚刚的闻到的异味,和房间里传来的房震,沉浸在情欲的毫不掩饰的呻吟。 这比高原反应还高原反应。 等凤珏离开没一分钟,果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骂声,还有斥责声。 凤珏冷笑,她回到了那叫玫瑰的这间房间,用茶水给自己簌了口后,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这才想起刚刚在那房间看到的那两件衣服,她不会看错的,那两件衣服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女人身上穿的衣裙。 沉思了片刻,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床上,在回到装着小丫头的箱子上,皱起了眉头。 此时,王老爷的房间里,两个身不蔽体的女人推开身上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全是情欲暧昧的痕迹,女人脸上神情很冷,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到地上紧闭双眼的男人小腹上。 “啧啧,女人真是心狠,他刚刚还让你欲仙欲死呢,这会就恩将仇报了?”其中一个女人看着自己姐妹的动作,娇笑道。 另一个冷笑,“这种男人死不足惜。” 另一个女人咯咯直笑,伸出纤纤玉手拍了拍女人的漂亮脸蛋,声音是冷冽带着暧昧的,“没有他们,那哪有我们姐妹啊?我们该感谢这些好色的男人。” 女人也笑了,眼神有股满足,浑身也像是充满了电似的,整个眉宇都舒张了开来,“每用一次‘媚骨’术,就要耗费一半真气,也只能靠着这些男人体内的真气才能快速恢复,这也就怪不得我们了。”说着还不忘看一眼躺在地上失去神智的男人。 “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吧,今天出来急了些,用的香料少了一半,他三个时辰就会醒来。” “嗯。” 穿戴好后,两人来到床沿,只是换乱在床上摸了一通,看是毫无章法,里面却大有文章,只一会就听到咯咯的声音,床板打开了一条暗道,两人快速的消失在暗道里,等她们下去后,暗道门再次自动关上,房间里静悄悄的,满室的奇香和檀腥味,偶尔还能听到一丝夹在着痛楚的呻吟。 两女人下了暗道后,每走多久在相交路口,就遇到了其他两个姐妹。 “今天倒霉的又是王老爷?” 话一出其他三人都笑了,那两人相视一笑,反唇,“你们的,还不是张大人?” 说完四人都笑了,一路往前走,也不 知是谁戏笑了声,“想想张大人从前身体强壮得像头牛,可现在身上也没了几两肉了,整个人面黄肌瘦的,只怕是不能玩几次了。” “那换一个不就行了?” “是可以,但是就是有些麻烦,我们这种还是只能找熟客,而且动作还得小心。否则届时只怕是会麻烦不小。” “嗯,你们等事情办好回去后,让张大人多吃点珍品,补回身子就行了,虽然这种做法只是一时的,也挽救不了他的性命。” “他死了,这到没什么…” “哎,那些男人死了就死了,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好色又怎么会被我们盯上?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兰护法,你说,既然抓了北辰国,南绍国,西蜀国的人,那么为何不一次将他们全都解决了?尊主说的是要他们的人头,现在兰护法却让留下这几人,我总感觉这事有些奇怪。” 四个女人两前两后紧挨着走在一起,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石壁前,在墙上敲了几声,眼前的石门打开,又是一条宽敞的甬道。 “这我倒不担心,兰护法既然这么做那么就一定有她的用意,我只是担心,到现在尊主都还没来重城,这在路上是不是有事给耽搁了?” 甬道是一路斜着往下的,就像是在走下坡路似的,过了道弯,就是一个铁壁门,其中穿紫色衣裙的女人从头上拿下发簪,扶着铁链上的锁,三下五除二的将锁门打开。 哐当 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四人一次往里走。 “尊主的武功早已无人能敌,就算是有事耽搁了,也定然也准时到来。” “嗯。” 这是一个封闭的石室,里面只有一盏小油灯,整个空间异常燥热,走进去就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地上都是一些石头还有白花花的人骨,每个角落正躺着一批人。 四五个人堆着一起,全都被迷晕了躺在地上。 是个女人看到这些人,脸上冷冷的,除了穿着紫色衣裙的女人抱胸站在石室中央外,其他三个女人全数往那三个角落走去。 “哼,他们倒是‘睡’得香。” “小紫,去看看兰护法下来没有?怎么这么久还没看到身影。”穿着黄色衣裙的女人身子下蹲,从怀里拿出一包香料,往面前昏着的几个人鼻翼间探去,其他两个女子也如法炮制。 站在中央的小紫也皱起了眉头,看了 眼屋里的情况,这才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而此时的青楼某房间内,却精彩的上演着各种大戏。 本来梦妮,也就是兰护法,正急不可耐的在房间里上演着活春宫,这时候的她在吸取男人精元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这种采阳补阴的内功,本就存在致命的危机,只能等男方达到高潮晕死的那刻,这才能催动真气,而此过程存在两个隐患。 在这过程中,不可受到外界的打扰,这也就是为何要将男方给迷晕的过程。另一个却是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刻,如果在受到外界打扰或是惊吓,那么不仅不能菜阳反而会让男方采阴,这比直接要了女方的性命还要严重百倍。 这梦妮本就是这青楼里的花牌,房间自然也是最上等的,平日里除了她的丫鬟外,就连妈妈也很少来这房间,来找她软床的自然也是手脚大方又有权有势的,正巧赶上了今日来的也是重城里一位地位高端的人物。 梦妮没有在这男人身上采取这种采阳补阴的手段,虽然也是熟客,但,今日的她为了控制住那三国人,其中北辰国的几个暗卫就耗费了她三分之一的功力才将他们给控制住,身子早已经透支了,现在她只想要补回自己的精元,所以也只能冒险用在这男人身上。 点上了奇香,一切也是水到渠成,可就在那男人高亢来临,晕睡过去的瞬间,这时房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响声,梦妮不妨,在小腹里的暖意逆流的片刻就知道坏事了,等她想要收回真气时早已经来不及… 然而,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却是,在这时候,房间门既然被人从外推开,接着就是两个长得极其猥琐的男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一口一个的往自己嘴里灌醉,身子摇摇晃晃的,嘴里放着粗糙放荡的淫笑。 “厄…来,兄弟,再来一杯…砰。”进门的时候额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发出一阵响声,但脸上的潮红,醉醺醺的神情却是越演越烈。“唔,滚、滚开,敢、敢挡老子的、的路。” “哈哈。”另一个男人也显然喝高了,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这是在何地方,身子一个俎越,摇晃着整个人差点扑倒在自己朋友身上,“兄、兄弟,你醉醉了,小心,小心小红将你将你给踢下…呃…踢下床…” 彭。 又是一声撞击声,两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走去,走进去时,还以为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忘好心的将房门给带上。 “小红、那个,她她敢, 老子有的是银子。” 此时的梦妮全身赤裸的倒在男人身上,两人某处还相互紧密的相连着,整个身子抽搐着,身子发软,脸色青白得可怕,看着突然窜进自己房间的两个人,眼神简直能吃人,只是这股杀气被身子的痛苦折磨给硬生生的消磨了一大半,整个人就如得了羊疯癫般抖动着,想要呐喊自己的丫鬟,可抖着唇角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语。 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醉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男人,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眼神由最初的狠厉变得惊慌,想要从男人身上翻身下来,可却发现手脚发软又麻痛,一动反而因为体内真气,让男人埋得更前。 “呵呵,小蹄子都都到床上了,兄弟也也跟着上。”咯,又是一个酒咯,两男人满嘴的酒气喷在对方的脸上,两人更是醉得只剩下傻笑了。 大概也是看到床上的情景,那女人雪白的裸体,彻底将他们两人身体里的热气给蒸腾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衣服,也压根就忽略了床上不仅是有一个女人,也还有一个男人。 梦妮不是没有反抗,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只能闭起双眼,任由接下去的事情发生。 这刻,她才领悟到了尊主说的那些话是何意思,她的‘媚骨’术,这刻是彻底被废了,这还不算,只怕是至此后,她就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房间的温度再次升温,奇香也越来越浓,梦妮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这奇香能彻底摧毁男人的意志,床上上演着两男一女的戏码,满室的呻吟和痛楚,浓厚的异味从细微的窗口缝里飘出,躲在一盘的凤珏屏住呼吸,忍着那股作呕的冲动,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只是在拐弯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里,正安静的躺着一个小丫头,眉宇舒张,睡得无比香甜。 小紫找来时,走到门口却没由来的咯噔一声,猛然发现不对劲,兰护法的丫鬟怎么不在?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里面的交合迷乱声太过刺骨,男女声混合着异常的刺耳,让她瞳孔放大却是,里面夹杂着两声不能重音的男声。 急切的推开房门,在看到大床的情景时,整个人一愣,瞬间眸里染上杀气,闪身上前,一手一个将此刻一上一下玩弄兴奋着的两个男人给拽下了床脚。 好事突然别打断,伏在地上的男人受痛,酒气也惊醒了些,可浑身也仍是无力,跌撞着从地上爬起来,怒斥,“谁,谁,竟敢咯老子,哪个不要命的?” 梦妮躺在床上,双眼放 空,成十字大开的形式,嘴里还泛着银色的液体,整个身子上的痕迹青红暗紫,可见这两人刚刚下的力道是有多重? 小紫看得双目刺红,不用看她下面的痕迹,也知道那是惨不忍睹,忙从床脚扯过薄被,盖着梦妮的身子,这才看到另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人,男人背对着她,将脸埋在一侧,她也没心思在想这些。 遮住梦妮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脸蛋,“梦妮,梦妮,你醒醒,是我,我是小紫。” 然而,梦妮却只是眼神空洞,身子开始轻轻抖筛,身体里的青筋若隐若现,嘴里也开始吐着白色泡沫。 小紫看得心惊,震惊的看着兰护法的反应,一时间跌坐在床上,死死的看着那嘴角越来越多的泡沫,鼻孔也开始留下鲜血。 地上的男人爬起来了,身子里的燥热还没得到纾解,本怒目横眉的,虽然此时的脑袋不是清醒的,但床上的人是男是女他们这还是能分清的。 “又是一个俏丫头,来,陪陪大爷。”男人眼中全是情欲,说着伸出色眯眯的双手,就要往小紫身上扑去。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只嘟囔一声,也扑了上去。 小紫冷着脸猛地侧头盯着扑上来的两个男人,倏然抬脚,一脚一个直接将人给踢出了几米,将人提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砸在墙上的同时反射性的弹了下,在往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甚至都没给对方反应的时机,便直接将人给踢了个脑袋开花,没带一秒的反弹彻底的晕了过去。 小紫愤怒起身,拔下头上的发簪快走几步,拽过其中一个男人的发丝,握着手中的发簪就要往他的脖子上抹去。 “啊…” 小紫身子一僵,瞳孔缩了缩,像是被刚刚那声惊叫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丢下手中的人,往床上奔去,焦急带着慌乱的叫道。 “护法?护法?怎么样?伤在哪里?” 梦妮双眼紧闭,整个身子蜷缩着痛苦呻吟,嘴巴白色唾沫变成了红色,整张脸极尽狰狞,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接近疯狂。 小紫扑倒她身上,极力的控制着她那扭曲的挣扎的身子,将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后背上,“兰护法,你醒醒,别动别动。” “唔。” 晕着的女人像是根本没听到外界的声音,只知道自己的身子正处在火里煎熬,而这种痛楚让她根本没办法去控制。 “兰护法,你冷静点,冷静点,什么都不要 想,不要想,冷静点,不疼了不疼了。” 小紫整张脸直接成惨白色,手脚也开始抖着,说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床上的人,还是在安慰着她自己。 在练‘媚骨’术时尊主早跟她们说过后果,这跟走火入魔没大多差别,走火入魔运气好还能有的救,就算是死也是死得毫无痛楚,可这个不一样,不一样。小紫心尖发抖,她不是怕死的人,兰护法也不是,可眼前的人… 她,不敢去想象。 “杀、杀了我。”不知何时,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睛再也没有了昔日里的流光,只有痛楚和一片死灰,与哀求。 小紫身子僵住,瞳孔反射性的睁大。 “求、求你,小、小紫。好…痛苦…啊…” 小紫摇头,按着梦妮的力道也跟着送了些,“不,不。” “求求你…” “不…” 房间一角横梁上,凤珏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没错,既然梦妮来到了这青楼,那么凭着她的姿色和她身上的那股强势,其实也不然猜出她在这青楼的身份。 尤其是在王老爷房间不小心看到那两件一紫一皇的衣裙后,在她再度返回王老爷房间处时,地上的呕吐物已经被清理干净,虽然她仍是能闻到那股酸涩的味道,只是房间里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推门进去这才发现那个王老爷正躺在地上,下腹还有一丝青块的印记,而那刚刚那两个女人却早已不见踪影,很自然的来到床前,附耳,敲了敲。 果然内有乾坤,只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这开关,这让她不免有些失望。 确定了她们的身份,要找到花牌的房间那就更加容易了,不说她此刻是顶着一张‘小巧’的脸蛋,这间青楼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其他房间走廊上都是热热闹闹的,那老鸨也是像个跟屁虫似的在楼上楼下徘徊着,就是对于这两处房间,很少踏足,来往的客人也极少数。 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要找到花牌的房间自然轻而于举,只是她没想到在她找来时还能碰到两个醉鬼,看着房门旁守着的小丫鬟,在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磕磕碰碰的两个醉鬼,顿时心上一计。 直接将那小丫鬟给放到了,而在她有意无意的诱因下,那两个醉鬼很自然的就进了梦妮的房间…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出乎她的想象。 她要的只是 趁着梦妮不备,能找出进密道的机关,能找到那些被她们抓走的人,还有那个张贱,当然,不可否认让她更感兴趣的还是她们几人的尊主大人。 在青楼的人又不是良家妇女,没有忠贞可言,更何况是对梦妮这类女人来说,她床上还压着一个男人呢。所以在知道这两男人进去后动了色心,她也没阻止,只是对于群p她怕自己反胃,所以躲到了暗处,静静等候时机… 只是… 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女人,和扑在她身上的女人,她还是皱了皱眉。 小紫双眼发狠,突然起身,往那两个男人走去,“我杀了他们。” 梦妮早失去了神智,只能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楚。 小紫估计是被气疯了,这时候也没想到要先带着梦妮马上离开,痛到深处,一脚将扑在地上的男人踢了个翻身,仰躺着,看着他的下身某处,脸上冰冷至极,手中握着一枚不带锋利的发簪,手起刀落,直接将两人的挺着精神的二弟弟给切了下来… 鲜血直接反射出一道弧线,持续了好长一段距离,而晕死过去的两人也只是闷哼一声,便再没只觉。 凤珏叹息,这两人也是该死,这都晕死过去了,居然还那么有精神,眼中露出讽刺。 视线落到那叫小紫的身上,她的目光是疯狂的,仇恨的。凤珏蹙眉,在回头看着床上面色青紫,脏了一半脸的女人身上。 她,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又是一股奇香,凤珏暗自屏住呼吸,缓了缓心中的不适和头晕,这间房间里的奇香跟那王老爷房间里所有的奇香是同一种,只是这间房间里香味被其他过重的异味给盖住了,如不仔细闻,根本就没所察觉… 她以为那小紫会一招就送地上那两个男人去见阎王,让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在将他们两人的二弟弟切了后,便阴沉着脸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从他们身上所流出来的鲜血。 在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那怪异的眼神像是让地上两人的鲜血来给床上的女人祭奠似的,这错觉让她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自动转头,不在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这也总算是提醒了那小紫,看了眼房门的方向,也不迟疑反身走到床上,将梦妮抱起,又在床面上胡乱的摸了几下,床板再次打开… 等她们两人下去后,凤珏立马从横梁上跳下,高高她在高位,位置正好将床上 的一切看得正切,几步奔到床沿,学着她的动作,在床板打开时,双眼一亮,人闪去进的同时,正巧房门被人从外给撞了开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叫声… 这次跟着那小紫,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怀里的女人让她惊觉性放松还是因为在这密道里,太过自信没人会知道,总之在凤珏一路跟到了那个关着人的石室时,她们也没发现。 石室里地场景也是混乱不堪的,所有人都已经醒了过来,但是扔然全都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带着急促,不用看也能知道,他们此刻定是不能动弹,被这几个女人给控制着。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凤珏整个人缩在铁门的上方,一手抓着个小石头,整个人像个壁虎一样趴着,听到这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微微探头,看向西蜀国方大人身上,刚刚的话是他问的。 “闭嘴,再吵我杀了你。”小紫估计是被刺激得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带着仇恨的目光锁住方大人,带着杀气的喊道。 那方大人还想要理驳,可却被他身旁的同伴给制止住了,这才下意识的闭口不答,只是那眼神显然也是没放过这几个女人。 小紫将梦妮放到了地上,其他三姐妹在她进来时早就给惊吓到了,围在一旁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紫眼神很冷,也很烦躁,“小紫,兰护法怎么了?” “这是谁做的?” “是谁,是谁暗中出的手?” 小紫神色很奇怪,看着地上的人也没出声。 “你倒是说啊,这怎么回事?”一声声怒斥声在石室里响起,带着愤怒和咬牙切齿。 其他两个姐妹立刻坐下来,给她输入真气,小紫的神色这才松动了些,冷冷的看着她们。“没用的,她活不了了。” 三人不解的看向她,只听她接着道。 “这是反嗜,尊主说过,等反嗜来的那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休想将她救活。”语气中有着怜悯。 其他三人顿时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在看向小紫。 “她,就是我们以后的结局。就连死也不得安生,不得善终。” 床上的那幕依然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那三个男人,怎么都挥之不去。 凤珏奇怪的看了她们几个人一眼,在看向小紫,脑里有什么闪过。 刚刚还是一副跟人有深 099原来躲在这,全都带走 悄无声息的翻身跃下,回到了来时的分叉甬道,刚刚是跟着小紫往左侧甬道走的,也就是那群人的石室;现在还有两条路,中间和右侧两条,想了想还是走了右侧这条。 这条甬道很暗,本想着往这条道路走或许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当她走到尽头,再一次走上阶梯,打开石板门时,再一次傻眼。 “怎么又绕回来了?” 没错,又回到了这家青楼,只是这间房子跟其他两间略有差别,空气中的那股奇香已经消散了些,但糜烂的味道扔在,房间中央那张桌子上正摆着小菜和酒壶,一张木椅上正被对着她歪坐着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等她走进才发现,这男人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脚也是绑着的,身上暧昧的痕迹清晰可见… “又是一个倒霉鬼。” 这房间让她有股透不过起来的味道,自己要找的人也还没找到,正决定还是返回密室,继续查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叫声。 “大人,您可要为妈妈做主啊。这可不关妈妈的事,这两客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上房,妈妈一点不知情啊。” “有没有关系,等大人查明了自有分晓,这是你们楼里人报的案,城主下了特令,你们几个,将这楼全部封锁,一个客人也不能放过。” “是。” “将这个丫鬟带下去,还有你们几个,上房里的那两具尸体一并带走。” “是。” 凤珏走到房门边上,正要打开窗口又是一队人手持长枪走过,瞧瞧打开一条缝正要往外看,后颈处徒然感到一阵冷劲的强风袭来,头偏向一侧,躲过身后一重击,反身一掌便迎了上去。 就在两掌相撞击的那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愣住,慌忙收回自己的掌力。 “嫣儿?” “珏儿?” “你怎么会在这?”语嫣收回掌力,许是力道太猛了些,身子经不住往后退了两小步,脸色也潮红了些,错愕的看向比她还惊讶的人。 凤珏的情况要比语嫣好些,但手臂仍是轻微的麻痹了下,问道,“嫣儿?你怎么在这?” 不用猜这房间一定是刚刚那剩下的两个女人的房间了,不说这里的气味跟其他两个房间的如此相像,就凭这房间里的暗道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语嫣深呼吸了下,看着珏儿这张陌生面孔,无比庆幸她身上那股熟悉 的气味,走到凤珏身侧,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才解释道,“下午时分,我和雾儿分开后便来到了这间‘天堂’,听说今晚的天堂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就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这件事却不仅仅只是有趣这么简单,更让她意外的是,会在这碰到珏儿,她倒意外珏儿怎么率先来这青楼。 凤珏无声的笑了笑,侧头示意听门外的动静,“这里就是满月说得,我会有兴趣的烟花之地?” 语嫣点头,“这里确实不简单。” “你们几个分为两队,将房间里的人全都带到大厅里去。” 语嫣的话被打断,下意识的看向凤珏,这声吩咐过后,接着就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重力敲打房门到声音。 凤珏眯着眼想了想,“出去在说。”她现在是这青楼的小巧的身份,出去也方便。 语嫣忙拉住凤珏的胳膊,“不行,珏儿,我们两个都是女子的身份,这里可是青楼。” 凤珏笑了声,“没事。”是女人的身份更好,这刻他们的人要调查也是调查男人。 砰砰两声,房门被敲了两声,震了震。 “里面的人,全都出来。” 凤珏看了语嫣一眼,后者没将手放开,眉宇间是一股倔强。 “走吧,等他们撞进来或许会更麻烦。”说着伸手一勾,直接将房门打开。 语嫣只能无奈的放开自己的手,侧身跟着。 “这位小哥,出什么事了?”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绿衣的小兵,房门打开看着是两个女子,脸上也和悦了些,“房里的人全都到一楼大厅处,速度快些。” 凤珏巧笑着点头,“是是是,我和姐姐这就下去,劳烦小哥亲自来请了。” 那两小兵绷着脸走了,凤珏刚要出房门还是被语嫣给拉住了,“珏儿,不可在闹。” 这里出了人命,又闹到了城主那,现在就不是主子玩的时候,更何况那房里的第三个晕迷在床上的男人,还是城主的小儿子… 凤珏郁闷了,委屈的嘟嘴,“嫣儿,你偏心,明明不是我在闹。”这次她真的不是在玩啊。 好吧,她得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想要‘玩’人给引起的。 语嫣眸色冷冽,脸上却是无奈的叹息,“主子,这事不能参和进去,贺义,艳情还在等着主子。” 凤珏暗自翻了 翻白眼,每次嫣儿叫她主子的时候,那就证明她这是在跟她认真的时刻了。 “我知道,但是,嫣儿,那房里刚死的两人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想着那五个女人在这青楼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们都跟谁接触较为亲密。 语嫣神色一愣,“这、是何意?” 外面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每个房间的房门不是开门的声音就是关门的声音,或许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或许是在这青楼里从未发生过这种命案,蹬蹬蹬往楼下走的脚步声也凌乱了些。 “走吧,去看看来的这位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说语嫣的聪明才智,这些年来跟凤珏的默契那也是十足十的,只凤珏的这么几句话也就猜到了个大概,随即便将自己知道的缓缓道来。 “…那两个死人是这间青楼的常客,但接待他们的一直都是一名叫小红的姑娘,突然在花牌的房中被杀本来没什么,但坏就坏在,那床上躺着昏迷的男人是城主的幼儿,而且还是赤身裸体的,更重要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那花牌去不知所终,这才惊动了上头的人…” 说道城主小儿子的时候,凤珏愣了下,嘟囔一声,“城主的?” 也就是她舅舅? 努力回想了下,那床上躺着的男人,唔,当时是背靠着外的,所以没看清他的面容。 “是的,这人名唤段情,是个公认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知道找别人的麻烦,但他却是个深情的种子,对花牌倾心已久,几乎每天都会留在这。” 两人混在人群中悄悄的来到大厅一角,这里占满了人群,整个大厅萦绕着一股不安分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股焦虑。 楼梯口,走廊上都有重兵把守,将这一青楼围成了一个圈,凤珏淡淡的收回眸光,想要出去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城主不管他?”就这么任由他胡闹? 语嫣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些也是她在这听说的,至于实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们进去的时候段情醒了没有?” “醒了,被那惊叫声给惊醒的。” 正说着,楼上几人就抬着两具尸体从楼梯上下来,不久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军服,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另一个面色黄淡,眼圈黝黑,身子佝着,显然还处在未清醒的状态中。 凤珏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两 人,吃惊不小,等几人都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凤珏这才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军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要找的张贱。 “张大人,你可是要为妈妈做主啊,这事可犯不着落在妈妈的头上啊,哎,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居然这么狠心,下这么狠的手,硬生生的将他们两人的阴ti给切了,流血身亡…这…” 张贱冷着脸停下身子,转头对着跟着身后的妈妈怒斥,“够了,黄妈妈,事情发生了你在哭号也没用,这花牌无故失踪,只能劳烦黄妈妈跟着走一趟,来人,将她一并带回去。” “哎呀,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这花牌的房间一向都只有这个小丫头进出的,我没进过花牌的房间,你要抓就抓这小丫头回去的啊。”这老鸨抓过她一旁正哆嗦着身子的小丫头,将她往张贱身上一推,惊恐的叫道,早没有了之前老鸨该有的风骚和灵通。 “不,不,小姐有客人的时候不许我靠近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开始还是好好的站在房门外不远处,可等我醒来时却看到你们都在了,不管我的事。”小丫头完全被黄妈妈给吓坏了,扑倒的一刻带着留着眼泪哽咽的语无伦次,澄清着。 张贱脸瞬间黑了,看了眼身旁的段情,拽过倒在自己怀里小丫头的手腕直接往一旁拉起,“全都住嘴,将他们都带回去。” “是。”早在一旁等候的小兵上前,一人一边直接架着黄妈妈和小青两人往大门方向走去。 在出青楼后不久,扔还能听到那黄妈妈宝刀未老的怒吼声。 “珏儿,你看。” 正愣神之际,衣袖却被拉了拉,凤珏顺着语嫣的目光看去,在大厅正中央的桌子旁,坐着两个女人,女人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蓝衫的男人,嘴角带着坏笑,在这么紧张严肃的气氛下,居然还有心思跟坐着的两个女人调情,身子若有若无的相互趁着,只是拳头却是紧握的。 从凤珏和语嫣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那男人的侧面,对他的小动作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是他。”凤珏惊讶的出声,不过想到黑奴拍卖行里那姓楚的,也就心知肚明了。“原来他躲在这啊。” ------题外话------ 亲们,依依很抱歉,今天不仅更新迟了,字数也少得可怜,这真不是俺的错啊,这两天老是下暴雨,我这电脑开了关关了开,黑了一天的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