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今朝醉》 前言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教,教中有个小女孩,有一天她家的园子里的花儿一夜间全部残败,那时还已坐在水池边一宿没睡,重复做着辣手摧花的事。 “做梦,不是做梦,做梦,不是做梦……”红衣小身影,散落一地的花瓣旁边放着仅剩的一小束花可见他根本还没打算收手的打算。 “我靠,怎么又是‘不是做梦’,我就不信邪了!”她再次恨恨扔下手中已经光凸的花蕊,拿起旁边的最后一株花再次扯起花瓣来,有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却不知道有一个身影正朝她靠近。 “喂邢离……”另一个身着血红衣衫的女娃进了大院:“叫你呢,怎么不睬人啊,一个人躲在这个角落里干吗?”她手拿一牛皮鞭火急僚僚的冲过来。 邢离没理他,继续缩在水池边的一角扯数她的花瓣,万飞艳冲过来一脚踢飞她旁边的花束,拿着鞭子的小手指着她就骂:“你还真闲,还有空躲在这里数花瓣,都说你从落日峰回来整个人都变傻了,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刑离皱着眉头很想发作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只是轻轻低咒了一声:“搞毛,害我又数乱了。” 万飞艳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花瓣,这看着眼前那位隐忍不发的邢离,看来真的和传说中的八九不离十了,回来后整个人性子都变了,有点傻妞形象,要是平时这样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早就应该跳起来出手和自己较量了。如今眼前这家伙,简直就一木瓜,怎么打怎么骂都不会还手,甚是玩极了。 花没了她不得不站起,思索教中哪里还有盛开的花朵有空再去欣赏欣赏。 “不好意思,麻烦请您让一下!”邢离非常有礼貌的用上了请和您两个尊称,其实她也不想看这样看她脸色过日子,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跟她翻脸了,因为据说她俩的位置是平起平坐的,一个是左护法,一个是右护法。但是她怕惹事,光她手里的那根鞭子就够吓唬人的。所以要么忍,要么残忍,既然她做不到残忍那就只好选择忍。 刑离想越过万飞艳身子往自己房子里走去,她却在身后嚷声大叫:“邢离,你站住,我还没准你走呢,站住。” 邢离顿了一身子,忍了三秒钟终于禁不住来一句:“万飞艳,我不想惹事,我今天心情不好,没心思陪你玩。”说完继续往前走,却不知道后面有头豹子正要发威。 感觉到后面气氛不动,刚一转身就看见有个东西往自己脸上招呼过来,身体本能的抬起手来一挡,可怜小小的手实在不顶用,盖不住若大的大饼脸,于是不光手上,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烧起来,顺手一摸,湿嗒嗒的液体沾了一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结果就是万飞艳傻了,而邢离晕了,而且晕的方向有点小小的失误,不小心一头栽进了那个被她自己污染了一晚上的水池里,其实她上辈子是学过游泳的,只是如今人已晕怎么游,她想再死一次也许就穿回去了。 那些封尘的事 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失败。在你曾经爱过我的那些短暂岁月里,我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些日子已成过去,要留也留不住。我知道爱不可以乞求,如果我能够为你做一件事,便是等待。 -----张小娴《面包树上的女人》 欢乐如烟花般短暂,感情如玻璃般脆弱。 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那中感觉叫思念,它比爱更累 忘了故事的开始究竟是怎么样的,似乎只是在静静中开始,默默中结束。 她那样一个安静的人突然变得不安静,我开始慌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我一定不会放纵自己这样任性,我以为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就可以开心。可是我错了,真的错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会对你说:“对不起洁,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那样一段友情让我深深留恋,既然你早已离开,那么我在回忆里等你!那种感情在我心里不知不觉有点偷偷变质,等我发现时已经怨念太深,因为我太偏执,我不善与人沟通。天平早已倾斜,每每看到你我就想怎么的私自占有你,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不再有其她朋友,把我当成你的唯一。也许在你眼里,我们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或者是同学。所以最后伤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怪你。 错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偏激,多点忍耐多点沟通……如果我当时不把自己逼上绝路,一切将会不同……所以……我后悔了 当看到你因为别人醉酒误事而造成上班迟到,我难过,以前我叫你喝一口你都拒绝;当我看到你看了她寄给你的书哭了时,我心寒,以前我怎么推荐看什么小说你都不要;当我和你每天静静的一起上学放学时,我感觉好开心,即使你不说话,但有你在旁边静静陪着就够了,我以为这就是你,安静不爱说话的你,但至从看到你和另一个人疯狂的唱疯狂的跳时我才发现,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开始怀疑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安静的?活沷的? 我嫉妒,我讨厌她,因为她抢走了你,让你变得不一样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开始忙了,你不再等我一起下班,最后我不忙了,也故意让你先走,我不要三个人一起,要的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于是开始冷战,开始对着干,当你用那种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时,我不再喜欢儿童节,那天我们关系彻底僵了。 一直以来你是公主,我是乡下妹,我一直小心的守护着你,站在旁边卑微的看着你,怕你像其他初中的同学一样不再和我一起玩了。我们愉快的在一起两年多,从开始的同学到后来的同事,我都不忍心委屈你,怕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我们都叫你宝宝,因为你就像宝宝一样可爱纯真。而我却像一个老妈子一下保护着你,但我不介意,只要你开心的笑,就足够了。为了准备元旦汇演我经常要晚回家,但你却不说一声的自愿留下来陪我一块走,所以我上学路上也故意绕到你的必经之路,然后载着你一块上学去。那样的日子我忘不了,怎么能忘?怎么舍得忘? 那段时间的我不正常,被嫉妒冲昏了头,所言所思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互相的伤害对方,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坐在一起哭着说着,但出了那道门我们却还是变成熟悉的陌生人。心痛……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刻,你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苦苦的守着这块土地。我相信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她忘了,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我永远不会忘。 这世界真的有报应的,我一直执着在洁儿的感情上,却忘了另一个人,尘美说:“看到你送她的生日礼物我好难过,原来在你的心里一直只有她,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工作的。” 我苦笑:“我以为你来这里会很好的工作,却不知道你来了这里却是带着她一起玩一起疯,完全不把我当回事,这样你让我很难做。” 可以不认同,但要学会尊重,那时我刚刚升职,而她们两却一直给我添乱,所以我更火,把你介绍来这里不但工作上添乱,更甚至抢走了我最珍贵的友情。 “其实在你眼里,我还不如公司的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尘美冷冷的说。 我再苦笑,不知曾几何时我变成工作狂了,竟会让别人感觉感情比工作还重要,我不得不说:“你们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想解释也不想掩释,你不了解我,我不怪你,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要好,时间不代表一切,洁儿怕也是这样认为,心真的从来没比这一刻更无助过。没有如果的事……就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了年少。 午夜12分的通话就这样让人失眠。 心不动,则不痛。这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假装快乐,一个真心难过。偷偷的进入她的博客看她的新生活,才知道痛苦难过的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她早已经走出伤痛,对她来说,无非是少了一个说话的朋友,但还会认识更多的朋友,又有什么关系?生活照样在继续,没有谁离不开谁,地球依旧没心没肺的绕着转,你同样开心无害的笑着,却不知道看着你这样笑容只会深深的刺进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拔与不拔都是痛,还不如就这样一直插着,让我习惯这种疼痛。 如果你相信命,那么一切的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那么一切的注定都是偶然。 身边有太多的伤害,希望某天早上醒来,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去……我们的心里老师曾说过一个人一但每天想着死亡那么他终有一天会真的死去。然而我在乎的人不在乎我,我最重要的人离开去与那个曾说过是为了我来这里工作的人成了好朋友,这个世界很奇妙!可是在我含着后悔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们重新来过时,都已经来不及,带着这样的遗憾我一直过了一辈子,甚至下辈子。 周围的黑暗越来越重,身子像飘到天上去一样,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我累了,真的很累,如果有下辈子,洁儿,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吧!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纠结的开始 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闭上眼睛我就可以假装一切都还在继续,一切都没有变,床边的写字台上应该放着我最心爱的笔记本电脑,我存了大半年才狠下心买的宝贝,再旁边的格子里应该放满了朋友们送我的礼物,我都小心的收藏起来,看着它们我会感觉自己也曾经被人爱过。 和洁闹开了那段日子里意志消沉,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哭泣使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感情一但错过就不在了。每天浑浑噩噩,上网也只是为了关注她的博客,只有那里才可以偷偷的继续看着她,再者就是到处找些小说来麻痹自己。也是那时才知道小说文里有一种现象叫穿越。那时我就想,如果真的可以穿越的话,我不要变成万能的女主,不需要大红大紫,不一定要帅哥在旁的左拥右抱。我只要能回到高考前的复习,我一定把该复习的东西复习掉;如果真的可以回到过去,不用太远,只要能回到实习之前就行,我一定不再让尘美进入我和洁儿的生活当中,那样就不会后来的争吵。 只是真的有穿越吗?呵,其实是人都知道那只是作者用来创造爱情故事的一个桥梁而已,试问吃着科学粮食的21世纪新人类,怎么可以这么迷信。过去的时光就是过去了,它回不来。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如果当你一睁开眼面对的不是你的电脑,你的书桌你的空调你的石灰墙。入眼满色的古色古香,红木雕花大床,泛黄看不清脸和那哈哈镜一样的铜镜,穿着怪异就像拍电视一样人叔大妈在你眼前穿过,你就会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了,因为你一闭上眼分明可以感觉旁边依然还是你的21世纪的家,睁开眼却是拍电视剧的片场,你有种冲动,想找出那个看不见摄像机的隐形装置,然后狠狠的摔掉,把那个导演拉出来狂欧一顿,虽然年幼的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明星梦,做过类似的穿越梦,但那只限于发白日梦,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实现过。于是我想起一句名言:“这世界真他妈的好玩,因为它老他妈的玩我。”上天你真的是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开玩笑耶!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应该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纠结到极点了,分不清哪个究竟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如果现在是梦,那为什么他们的话我都听的懂,分明讲的不是普通话的鸟语,如果这是梦,为什么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叫刑离,今年5岁,我的父亲在前几天的落日峰大战中殉职了,那遍地的尸体,刺目的红,就像下一场红色的雨,他静静的倒在我面前,他说:“孩子,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在教主的怀抱里睡过去,再醒来就多了一份更真实的记性。究竟21世纪的一切是我的梦还是这个江湖魔教才是我的梦? 就如那天我数再多的花瓣,它显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旁边吵闹的一切更说明现在的一切是现实。 教主苍劲有力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飞艳,你就不能少惹点事吗给我收敛点,小离她刚丧父,心绪还没调整回来,你现在到好,一鞭子下去,把人家脸都给砸坏了,你让我拿什么去向他父亲交待。” 还躺在床上装b的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抽动了下脸颊,火辣辣的疼,难道我毁容了?心里一阵恶寒,老天你不用这样待我吧……想去摸摸脸又怕惊动了屏风外的一老一少。 “教主,这不能怪我,我怎么她连这么简单的一下都没躲过去,以前她对我出手的时候您又不是没见过,如今装什么乌龟。”飞艳没好气的开口,想来自己也着实憋屈。 “我不管什么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她受了刺激,你更应该好好和她说话,少找她麻烦,要是让我知道再有下次我一定饶不了你。”老教主急言历色的训斥。 “教主你偏心。”万飞艳在一旁不甘心的叫道。 教主没有意料中的大吼,反而是压低了声音道:“你闹够了没,小离还在休息,轻声点,不管你持什么态度,三日后的我会在晨会上宣布她就是新一任左护法。” 说完万飞艳努了努嘴唇急的跺了跺脚,‘哼’的一声就冲出了屋子,教主也紧跟着走出去,到门边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接着噙着一抹浅笑顺手帮我带上了房门,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偶是纠结的分割线********* 三日后我不负众望的正式接替下我那所谓老爹遗留下来的左护法要职,成了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教重要领导人之一。教主老人家顺便还送了我一精致的面具,是个凤凰型,额头眼睛以上的都空着,嘴巴以下也是空的,唯独留有左右脸颊部分,专门为了遮挡右脸颊那突兀的伤痕。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居然设想的这么周到,从此偶就成为了传说中的面具女孩……55555泪奔,终日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清晨的阳光泄了一地,喜雀还在枝头喳喳叫个不停,似要报喜来,喜从何来,这个对所有魔教教徒梦寐以求的位置我可没兴趣,人生苦短,我只想抓紧吃抓紧睡,可是一但处于这个顶峰位置很多事都变的奢侈了。 或许我是穿越了,虽然实在另人难以接受了点。但事实摆在眼前,咱就认命了,人算不如天算,咱小老百姓是斗不过老天的。 只是老天,上辈子我貌似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吧,最多也就偶尔和朋友同学坐下来一起聊聊天、说说八卦而已,所以用不着这样惩罚我吧……您已经让我年轻早逝,接着穿越要穿就穿吧,还搞那么多花样? 话说如果真的能像小说里面写的那些主人公一样的命运,穿金带银、吃香喝辣、左手帅哥右手美男,多的是等她们慢慢抱,慢慢选,也许这样那我也就认了。 只是,只是……这与现实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书上有说女主穿越后发明各种东西,可是又有谁能具体告诉我,女生月事真的来了那几天到底该怎么办。(虽然穿越后现在的我还用不着,可是我还是提心那一天真的来临,我要怎么办啊?用惯了21世纪的那个是真的很不习惯以前人用的那个,据说好像是布带条,啊~~~我不语问苍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 还有还有,我的刷牙问题怎么解决,哪位作者能来帮帮忙,告诉我,我可不想一辈子都不刷牙。天那,那样的话我的嘴还能开口吗?恐怕不先熏死别人就要先熏死自己了。 这人要是倒霉啊,就是连喝口水也会呛死;这天要是不待见你,就是走路也能把你磕死,顺便提一句,偶貌似就是走路走的磕死的。掩面,奔走~~ 让我穿越到五岁的奶娃子身上就罢了,而且这奶娃子还不一般,偏偏是江湖道上人人得尔诛之的魔教左护法,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如果某天一江湖少侠年轻气盛的冲上山来,说要为江湖除害,他杀不了教主,一看我这小娃子是左护法就拿我出气,那样就呜呼哎哉了!也好大不了再死一次。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感谢亲爱的大神们,你们把我扔在不知名的国度里,好待也留了点残存的记忆给我,不让我造成语言沟通障碍,要是来这里还得当哑巴学个几年鸟语那才真正的悲哀。文字不认得不要紧,幸亏偶还小,从头学起完全不是问题,哦耶! 如果有选择我要当个平凡女,可惜命不由人,我的一生注定要不平凡。且看我怎么在这个江湖的泥泞小路上打滚吧。 意外的一早 时光匆匆流去,我也也也也……我也已经是个10岁的小姑娘了。来这里五年了,我已经认清了现实,梦里的21世纪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为了不惹人怀疑我尽量少说话少出现在大众面前,一边在总结这几年来的心得。 你要说它是个梦,那它就是个梦,要说他是穿越那就是灵魂穿越。 我现在生活在一个架空的年代,不存在于唐宋元明清这个历史范畴内。可见这要比穿到真正的历史朝代要幸运的多,起码一来我不用担心自己不小心改变了历史,自己成为了历史,逃不过历史。二来随便借用五千年来的文化知识来垫底不用担心被穿帮,虽说在自个在现代学的也不多,但背个几首‘床前明月光’还不是个问题的。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论头脑……不算聪明,但也不笨,就凭借着20多岁的智商长在10岁的娃娃脸来说,安全指数又提高了不少。因此躲过了少明争暗斗,所以说多看宫心计美人心计这类的电视剧也是没有错的。 某天清早,我照例在房间里揽镜自照,扭曲的脸庞倒影在铜镜里,根本看不清什么,但那条突兀的疤却尤其明显。随着岁月的增长,只是稍稍变淡了些却丝毫有消失之象。我想以古代的医术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想到万飞艳那姿色,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可好,我成了魔教第一丑女,还终日顶个面具过日子,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搞神秘,知道的人都晓得我是因为太丑怕吓到人,而她才十三岁就已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还成天故意的在我眼皮下晃进晃出,还怎么让人活。 万飞艳我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靠一张脸,她哪不好下手偏要朝我的脸下手,想到那日的情景,更加确定她是预谋已久的事。 ‘此仇不报非女子’大伙走着瞧,我在内心暗暗下咒,把她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远在前殿的某人恰时的打了一个响嚏。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骗自己去相信这世界真美好,这个先忍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早晚有一天会讨回来的。睁开眼忽瞄到一丝银发,心里嗝噔一下。掬起发尾,小心的找出来,我不过才十岁,怎就生了白发呢?一定不是天生,而是我后天思心思虑思未来给愁出来的。 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阳光普照大地,想必早会应该已经开始的差不多了,这才顺手拿起桌面的面具带好,拉开房门,也是同一时间,意外发生,‘呯’的一声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物体,鼻子顿感一股液体飞流直下三千尺。 我连忙捂住口鼻,蹲在地上低咒:“小肆你找死啊,飞那么快赶去头胎啊!” 小肆手忙脚乱的找来布条为我止血,心想着这主子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但嘴上不得不讨好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教主让我传话给您,让您快点去前殿,全教的人就等你一个了。” 看着眼前这越发出落的姑娘,当初的黄毛丫头也长成了小美女了,我看再用不了几年就要是大美女了。再看看我自己,简直就一个活生生的人间怀具。 “催什么催,又不是第一天服侍,我这性子是急的来吗,又不是头一天迟到,有必要这么咋咋呼呼吗?”我朝着远在大殿的某人飞了一记白眼,没好气的回答。“谁爱等就让他等去,这么无聊的早会开不开都一样,没点营养话题。”而且也不是我想每次这么晚,一是你们每次开会的时间太早,我起不来,二来就是这衣服太繁琐,头发也太长,打理起来总是要人命,这丫头也是总是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主子。 “呃……小姐您忘了今天是您的生辰吗,教主好像有准备礼物给你!”小肆一边帮我捂住受伤的鼻子,一边扶起我神秘兮兮的说。 我抬起脚就想往外面走,小肆突然拉住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我亲爱的主子大人,您不会就想这么上前殿吗?”她指指我还挂着血的衣襟道。 “哦,没事,反正你主子在全教人的眼里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他不是急召吗,还不快去!”我两手捂鼻,抬头望天晃悠悠的往前殿踱去。眼见快撞上前面的大柱,后面的丫头总算后知后觉得冲上来扶我,以防我又发生什么交通事故,这样下去,怕到了目的地也成一具尸身。 哼,向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心好眼,他好么好会给我送什么礼物,肯定非奸即盗,心下警惕要小心…… ------------------------------------------------------------------------------ 我慢步走到殿堂口,左脚刚一迈进门槛,就遭来全众上下所有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我自动忽视掉那些目光中包含的各种情绪,弹了弹衣襟,确定除了邋遢了点无别的地方不妥后,双手负背,开始低下头行步,典型的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可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习惯,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这位所谓的教主左护法就会隐形的像个毫不起眼的教众,偷偷藏到世界某一角落。 “小离,还不快上来!”教主还是那一口兴味的语气,接着就是惊讶:“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哦。没什么事,也门不小心撞了一下墙壁。”我毕恭毕敬的回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所有的人都见怪不怪,这左护法经常语出惊人,且行为也常异于常人,习惯了就好。跟在后面的小肆抖了抖身子,还好主子没说出是她给撞的,不然教主肯定饶不了她,这小主子什么地方都不好,就这点很照顾下人真的好。 我掠过所有人,拾阶而上,乖乖立在教主左手边。回转过身望下台下的场面,哎……和我站在同一边的教徒是少之又少,再看看站在她头万飞艳那边。底下可是人山人海,想要知道同样身为护法的两个人在教中的地位如何,只要看教中晨会底你下人员排列人数就可。 左右护法两派,站的左边的就是替左护法也就是我办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混吃混喝等死型,因为在我底下做事没压力,说难听点的就是,自己胆小、懦弱、无能,而且长得不是很雅观。右场领头老大乃江湖武林魔教第一美女万飞艳‘万人迷’是也(这一听就知道那绰号是谁取的)人美底下的帮众自然也不会俗到哪去,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从世界各个角落收罗回来的男宠,嗯,就是男宠。长得不是惊艳就是妩媚,当然清秀小男生也是有的,各种风格气质应有尽有,任‘君’采颉。 回过头继续垂首欣赏大殿的地砖,咦好像有条裂缝了,看来年经失修改天要和教主老人家提提应该整整了。只是刚刚我忽略了那抹万飞艳投过来万分鄙夷的眼神,才那么短短一下,马上又掉转头继续盯着台下某一处。直觉告诉我,今天这场会开的不简单,似乎有戏要唱。 “我说小离啊,昨天晚上教中来了名刺客你知道吗?就差那么一点点,本座今天就不能坐着跟你讲话喽。”教主话说的哀怨十足,玩味似的看着我的反应。 不是吧,还真的有刺客?我暗算庆幸幸亏没给我撞上。 “哦,是真的吗?还有这回事?”我假装惊讶,话是人说的,屁也是人放的,说话和放屁一样,都是一口气而已,听过就算了。试问谁不知道教主他武功高强,刺杀他就等于自投罗网,恐怕还来不及进实门就被她的手下给捉住了,还什么差点遇害,简单就是放屁 “本座说昨天差点被刺客杀害,你就一点也无动于衷吗?”语气貌似有点上火了! “教主,乃误会了,瓦的意思是说瓦相信乃的武功盖世,就凭一个区区小贼怎奈何的了您。恐怕还没接近到您寝宫就已经被你手下给擒住了。这点我绝对相信,那不是不担心,而是对您有信心!”说到这里我到是对那位胆到包天的刺客感到十分兴趣,居然那么有胆量挑战我们的教主老人家,他的胆子是不是忒大了些。 “少来这套,”人的两大特点:不爱说实话,不爱听实话,真正的忠言逆耳,古话说的一点没错。教主摆明了不吃我这套,身子微微向前往左倾,诱惑我的语气:“想不想看看他啊?” 陷井,一定是陷进,可是我明知道有可能是陷井,还是愿意往下跳,因为真的好好奇,传说中的刺客究竟会长什么样。顺着教主手指的方向望去,石阶下有一名白衣少年狼狈跪在地上。刚刚一进厅里,我就看见了,只是以为是新来的教众呢,所以也没多大留意。如今仔细一看,倒有几分骨气,才不过十五来岁,没成年,胆子不小敢孤身上教刺杀我们伟大英明神武的教主,心里不禁多了点钦佩之感,要是我能躲多是多远了,还自投罗网? “教主,就是他吗?”今天的意外显然不少,原以为刺杀人的都应该是上个一定年纪,有一定武功基础的中年男子,万万没有料到如今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清秀的小少年。 “对,就是他,不自量力的正道人士闯进我教,企图行刺本教主。小离,你说吧,该怎么处置?”兴趣的目光围着我直打转,好戏要开锣的旁白。 “教规第三百零一条说道:凡事擅闯血日神教,企图对本教做出不利行为的任何人,应直接拖出去喂旺旺!”黑白大字明文规定的事,还要我来说?其实究竟是第几条我倒还真记不清了,里里外外三千多条白痴教规,我又不考律师,没必要拿这个折磨自个,不过信口开河向来是我的强项。 “没错,这样的行径本是死路一条,但今天是我们左护法的生辰,本教主不好大开杀戒,所以赐他不死,成为我教众手下一名,以求将功补过,小离你说如何?” “教主英名……”我很配合的叫道。 “小离,你手下还没有贴身的护卫吧!”这是肯定句,而不是问我,其实你想说的是,小离你身边还有男宠吧! 在血日教里,左右护法是用来扶佐教主的,而将来下一代的教主也是从中选出。但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死士贴身护卫。同样左右护法也会有忠于自己的死士所以别看万飞艳男宠那么多,其实都是她的保镖,很贴身的那种。 衣奴就是指丫鬟类,主要照顾主人的衣食住行。 血奴就是指死士类,主要负责主人的生命安全,但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暗地里的男宠。呃,社会很黑暗,很不和谐。 “回教主,小离已经有小肆服侍了。”我委婉的想拒绝暗示。 “这只是衣奴吧,我看人家右护法已经有好几个血奴了,而你却一个也没有,这怎么说的过去。我瞧这少年相貌俊朗,体格也算不错,你就拿去用吧!” 生死相随 不是所有看上去老的人都老爷爷,还有可能是推销员,对是今天我对教主老人家产生的新概念。 只是拿去用……应该怎么用?让他来保护自己?同吃同睡同住?我确定自己现在今年十岁,还有很多事用不着,有小肆就够了,不必硬塞给我。况且让他来保护指不定是谁保护谁,就等同把鱼交给猫看管,更危险。 我慢悠悠来到大殿中央,俯望五花大绑后被迫跪伏在地的白衣少年。脑子里紧接着冐出一个念头,果然他们都是喜欢穿白衣的,脑残那是我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形容词,第二时间想到的可能对方喜欢耍酷。大半夜的出来玩刺杀还不挑身黑色紧身衣,搞什么飘逸,不抓住才怪。当我们魔教真的是吃干饭的吗,个人认为穿身白衣装鬼出来吓人比较实在些。 那少年全身血迹斑斑,飘逸的白色大部分全染成了樱红,显得尤其刺目,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教众留下的,发髻凌乱,但不掩其出众俊美气质。看他衣着布料上层,八成是哪家德高望重的正道小少爷。至于胆大勇闯血日教,莫不是因为教主曾经诛他全家,如今来上门来寻仇? 这点不太可能,据我所知从五年前的落日峰一役后我教就再也不曾涉及江湖之事,一直都在这里休养生息,可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作恶之说根本不成立。倒有点像是他们先挑衅我们的样子,要么就是说多年前的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令他忍痛至今。 电视小说看太多了没办法,他们都是这样演的,以上纯属个人观点,大家不必理会,要真是如此就太傻了,俗话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再忍个几年又何仿?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不过少年气盛,怎么可能是我们教主的对手,怎么说也要练就个绝世武功再来才是。 还有可能就是这少年想趁匹无之勇,一举拿下魔教魔主首级借此扬名立万?却没料到落得如今的这等下场。想到这里就不禁要替这位小帅哥感到惋惜,如此一根大好苗子就这样毁在疯教主手里,真是罪过……罪过……。 我上前拔开他的前发,他侧身微微避开,双手以粗绳缚背,挣扎间两眼还不忘死死的盯着我,似要将我生吞剥腹:“滚开,别碰我,你这个脏女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我入教,做她的手下做梦,我宁死不屈!”说完转过身去,真有一种强烈的求死之心。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台词好耳熟…… “小离,如何,对教主送你的这个礼物可否满意?”教主神秘地笑了笑:“我看这少年骨格奇佳,你拿回去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如若不满意,我就命人带下去重新挑选!” 我又望向那名少年,这敌意明显可见,而且还有少见的厌恶──想我一个小小女娃,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收了他在身边,万一找我麻烦,怎能敌得了他一击? 放还是不放?我若说不满意,他便被带下去便宜了教主养的旺旺,虽然他还非常的不待见我,但若我说接受,将带他在身边,将来免不了要受威胁,不能够收服他恐怕连自己何时死也不知。他强我弱,背后是教主兴味的目光,前有虎后有狼,少年等着击毙我,万飞艳等着看好戏,我在夹缝中求生存,我不懂,我只是个小孩,我只是一个非常无辜的小女孩。 “考虑的怎么样了?”教主很期待我的反应。 “多谢教主,这个礼物小离很满意。”我抽动嘴角,这种违心的话说多了也就习惯了。有些事情无须争辩,表面服从,偷偷反抗。 “来人,赐圣水!”是教主苍老而有劲道的声音,该来的、不该来还是都来了,逃不掉。 “且慢。”我的声音彻响大殿。“那个啥,我是说……教主您送我的这礼物虽然漂亮,但他必竟也是个人,我们是不是也尊重一下他的意愿和选择呢?”我可怜巴巴的盯着教主看了半天。终于得到他的首肯,其中也不乏看好戏的心态。 我俯下身子与他平视,从衣襟里掏出一方手绢,他还是微微抗拒,眼里充满了疑惑,我一下一下温柔的给他擦起脸上的血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这些武林正派,每天喊打喊杀。认为我们血日教是魔教就一定是坏的,你们正派人士就一定全是好人?我不信。我生来就在这里长大,在我眼里这就是我家,我的全部。然而我没做过一件坏事杀过一个人,就因为我生在魔教,所以我就一定是坏人?这样很片面知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反正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个怪物。 “别这样看着我,既然你胆子上山,就应该有勇气承担后果,死解决不了问题。跟着我过不会比你死了更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这里卧薪尝胆几年后,不怕没机会杀掉那老教主,到时候你出去一样是风光无限。谁会介意你的过去,崇拜你还来不及呢!”当然最后一句我还没胆当着全教人的面说,只是俯在他耳边轻轻提点。 少年听了我的话的身子渐渐安分下来,看我的眼神从痛恨渐渐化为了迷茫,好奇。 一碗水端到我的面前,清澈的水面上飘着一片翠绿的叶子,泛起层层漪涟。水是碧雪峰的泉水,很普通,没有毒。绿叶是长在碧雪峰的草,叫蚀心草,它本身也没有毒。 我没有接过碗,只是静静的看着教主从座位上起来,然后站到我身边。见他拉起我的小手微微挣扎了下,没有效果。紧接着感到手指上突然一阵刺痛,微微皱了皱眉头,何时我的小食指上已经冒出一颗颗鲜红的血珠子。滴在水上发出咚咚声响,很轻,平面的水面一下子又激起层层波浪,红色的液体被渐渐晕开与水融为一体,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原本清澈无暇的泉水变得浑浊。 教主放开我的小手,示意我把这玩意给少年喝了。我瞅了瞅这掺了我血的东西,吼咙紧了又紧。蹲下身子继续做少年的思想工作,这可是个脑力活,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一定要让他放下防心。 “没弄疼你吧?”教主关心的问。 “你说呢。”我回头施以温暖的微笑,老娘不是你的小浣熊,玩不出你的其乐无穷。 刚刚那个一幕让我自然的想起来电视剧天龙八部里段誉和乔峰两斗酒,段誉偷偷运功把酒从手指里逼出来。用生物学原理来说就是通过人体的表皮细孔把一些代谢终产物排出来。看来武功用科学来解释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科学能解释一下穿越的可能性吗? 凑近少年,近距离观察他,呃,总体来说这皮肤还真不错,五官长的端正,将两瓣薄唇俯在他耳旁,朝他悄悄呼了口气,明显感觉他身体抖了抖,震惊的抬眼对上我的眼眸,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小女孩赤(裸裸)的调戏了。对于这个反应我相当满意。 “被俘虏了其实也没什么,活着才是真,要知道蝼蚁尚且偷生。那些个什么‘宁死不屈’‘士可杀不可辱’‘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都是骗人的,你想啊,你死了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可你父母还是十八年前的父母吗?你今生成全大义,却让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养育之恩可不是这么报的。死很简单,活着才是真正的英雄,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最后才得已光复大业,受人膜拜,成为典范。对了,知道勾践吗?” 他皱了皱眉头,确定没有听过这号人物,摇了摇头。 意料中的事,好吧我认命了,垂首之际,教主将碗递给我,顺便还扔了我一药丸,我将将碗凑近他的唇,询询善诱:“喝吧,毒不死人。” 的确,水和草都没毒,但一加了人的血就成了药引,它还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生死相随。吃了药主特制的药丸,再加上喝了血水的人一辈子受血主人的牵制,母体生,他生;母体死,他死。但若反之,那就是他死我不死,这就是血日教用于牵制教众的其中一种方式。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用,显然今天我很荣幸,居然能让教主拿出这种高级毒药。可见还是挺为我的安全着想,咳,算你还有点人性。但你如果遇上一个报了必死之心的杀手来说,他可能宁愿杀了自己的主人与他同归于尽。 过了许久他始终没有开口的打算,我自讨没趣,看来刚刚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收回目光,傻傻的盯着碗里瞧,犹豫了下,终是决定……端起碗来喝下一小半水,掺了自己鲜血的‘圣水’流进嘴里,舌头立即感应出味道:有点腥、有点咸、还有点恶心、另人想吐…… 少年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直愣愣的盯着我瞧。我毫不在意的擦擦嘴:“放心,没事的,死不了人。”然后朝他吐了吐舌头,傻傻的笑:“呵呵,就是难喝了点!” 就冲我刚刚的动作,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冰到了零下摄氏度,我似乎听到全场讶异的惊呼声,教主老人家骨头咯咯咯的作响,恐怖有直接杀他的打算吧。其实我这样做也不太清楚后果到底是什么,会不会中毒,其实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形影不离 我靠近他的身体,伏在他耳朵旁,发出最后的警告:“你丫的再不听话,就等着教主他老人家把你丢出去喂旺旺吧,世上少了你照样清静!”我火气有点上来,md我都做到这地步了他还想怎么样。 把碗凑近少年,他也犹豫了下,一秒、二秒、三秒……我看到他的唇微启,于是连忙把药丸塞进他口中并将血水一并倒进去,看着血水顺着他的喉咙一点一滴的掏干喝尽,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一大半完工。我翻过碗来试了试,一滴不剩,还真节约那,没白浪费我的血,欣慰。 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大半,接着就不顾形象的直接蹲坐在地上了。我嘴角翘翘,露出童笑,忽略他眼里刚一闪而过的杀意,道:“我叫邢离,你叫什么名字?” 顺手用衣袖替他擦擦了嘴角,他张了张嘴,又咽下去,看来是不打算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我笑了笑:“算了,你就随我姓吧,从今尔后你就叫邢影,要做我的影子与我形影不离可好。” 他终于愣了许久,方才点头,表示接受。看来这家伙是个闷葫芦,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说过几句话,敢情就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久,一个教徒又积极的拿了些东西到我面前,我抬眼望了望里面的东西,挑了挑眉转身问教主:“教主,这就不需要了吧?” “这怎么行,既入我教就应该遵守我教的规定,这记号总是要打上的。”教主也挑挑他的花白了的剑眉,感叹他果然是牛b中的战斗机,贱人中的vip。 我思绪一转,立即在地上耍起无赖:“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要是被你打上记号多影响美观啊,所谓窈窕君子,淑女好求,现下他已是我的人你无权过问。我记得像这种死士一辈子只听主子的话,连教主的命令也可违背的。” 教主右手虚托下巴,悠悠的说:“小离啊,这规矩可是不能废的。” “可那也是规矩啊,规矩是死人是活,我们这些人大活人有必要每天被这种不必要的条规所缚束吗?我发誓只此一次绝无第二。”我举手望苍天,好吧苍天被屋顶给遮住了看不到…… 我两眼泪汪汪的瞧了教主,心想着女人的眼泪是最无用的液体,但你让女人流泪说明你更无用。 果然教主抬起另一只手挥挥,示意那教徒下去,我开心的走跳起来,又趴下来谢主隆恩。“圣教主仁义英明,胸襟如海,属下感谢教主之命。”该拍马屁时决不嘴软。 那原先是要给人刺面的东西,一个血红的太阳,代表着血日教如天上红日一样光辉受万人敬仰,但刺上印记终生将无法去除,多么的虚伪。因此很多人就算将来回到正道里也会被人耻笑,很多高傲的人宁愿十八年后再当好汉,也不要成为魔教妖人刺上此印记。 我转过身去,对着那是难得一见的美男,比起万飞艳以前收的那几个血奴都要上乘的多,带回去好好培养应该还不错,只是总觉得落在我手里浪费了。又突然转到他身后艰难的替他解开身后的缚绳,丫的死结打的还挺紧,看他手腕已勒出不少血痕,说明已过不少挣扎,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相。我他慢慢扶他站起来怎就觉得我更像个丫鬟呢? “教主,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带他下去了?”我小心的开口,不小心瞥见万飞艳那发黑的臭脸,瞧她那整的啥表情……活像我欠她贷款要到期了还是怎么的。不就是收个比他手还漂亮的帅哥,还特例没给刺面的结果吗?那至于吗? 教主露我出了个诡异的笑容,向我挥了挥手,得到表态我立即转身负手走了几步,见那人没还跟上,回头斥道:“还不快走。”语毕,赶紧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那少年抿抿嘴,认命般的踉跄追上那个小主人,只是不知这个决定究竟是福还是祸。 才刚踏出大殿门槛身后就传来一阵异口同声的高呼:属下恭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闻言我俩皆不约而同的抖了两抖,我抖是因为我自己也受不了这么奉承的话,他抖或者是从没听到过这么雷人的奉承话,倘若让这位少年我就是那段话的始作俑者会有何感想,是不是还得再抖上两抖。 一路上相对无言,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冒着层层冷汗,若是他有心杀我只要有我后面来突袭我定然直接归西回中国,后来想想其实就算他不搞突袭那他那本事随便捏我两下我就可以直接倒下。 终于安全走到自家院外,既然一路上这么多机会他都没下手应该算是从了我,心里的重也放下几斤了。跨进房门,旋身瞧见小肆什么时候也一道回来了,我把她无情的赶出去,只留了新收的血奴两个人待在房里,思想工作尚未努力,革命仍须成功。 小肆对我的行为一脸惊讶的问:“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的要我出去吗,确定要和他两个人单独待在屋里?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好有个照应。” 听了这话我一阵郁闷,这孩子说话发的像我,咋就好的不学竟学些乱七八糟的。我赏了她了记白眼,冷冷的哼:“你以为就我们两个这三脚毛的功夫,真要打起来能顶个什么事……得了得你就快给我出去吧,顺便带上门,谢谢!”小肆刚还想说什么又被我打断:“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 。。。” 她没办法只好咕哝了两句帮我带上房门。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单独处在一块,只有些事情必须处理掉。我回转身瞅了一眼旁边的少年,丝毫没被我们这段对话所影响到,很好,做为我的手下就应该有这种荣辱不惊的样子。 “姑娘为何出手相救?”少年在我背后突然说到,我以为除非我开口他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看来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沉闷。 “哈?呃……”我思索了下:“因为乃长的好看。” 瞧他那颓废的模样,和殿上刚见到他时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被一个自己小很多的娃娃救了,而且还是个女的真的有那么有失尊严吗?或许答案更重要。 “姑娘说话真是有趣”他显然不信。 “不然你以为呢?”看身后没声响了抬眼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脸更阴沉了。 “好吧……或许是……我不杀生的,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真的,不过你长的帅也是我想救你的精神动力就是了,”顺便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还有,我之前看你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那个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别人越不喜欢我就越想挑战一下。” 少年一脸错愕,他想他的心脏很健康,习惯下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和你一起喝的那碗东西是什么吗?”我百里抽闲问了句。 “毒药……” “好吧,这是毒药,但和普通毒药不一样,只要我活着你就会没事,当然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会活的好好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的内容似乎很欠扁。“那个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生死相随’是我们血日教的秘药,不是每个入教的人都要吃的。” “莫不是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有荣幸吃到这么珍贵的毒药?”少年的话显的更加的阴郁。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以后好好的保护我,与我形影不离,因我的死活直接关系到你的生命,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恢复与本身年龄超级不搭调的老成语气,一字一句正经说着。 “姑娘放心,我既然选择留下来就一定要做好我的本份,你也不动整天担心我会不会刺杀你。你说的没错,人的出生是没有选择的。我不会再轻生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还想多活几年回去见我的父母呢。” “公子既然直言不讳也不绕弯兜圈子了,你说的没错,我还想长命百岁寿终正寝。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那以后我们要和平共处肝胆咸苦与为命互帮互助,我邢离向你打包票,只要有我一碗饭吃,绝不会少你一块肉。所以凡请大哥你一定要高抬贵手,千万别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武功秘籍 “呼找到了,原来被我藏在这里。”我从床底的最角落里拉出一个积满灰尘的古沉香木盒,我扫了扫上面的灰尘足已一厘米那么厚了,顿时间空气被严重污染,激起无数微尘细菌。 我拿到少年面前啪的一声打开盖子,他顺着我的动作看去,盒里以黄绸为底,里面放着一对奇怪的东西,我将木盒递到他面前,仔细看了看原来里面放着一张精致的半脸面具。那正是当年教主送那给我的那对金银面具,原意是让我偶尔更换着带带,但我性子赖是个忠实的人,一辈了但选择了样东西就不会改变,所以另一只银色面具就被我锁着扔在房间一角,今日突然又想起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带起来看看,虽然样子有点花哨,你若不喜欢我过几天让教主他再重新为你打造一个合脸的,你喜欢什么图腾的,银狐的好不好?这样好拉,回头我就和教主提提让他多打些面具过来让我门下的教徒都带上面具才显得公平。” “可是带这个做什?”少年一脸疑惑的问。 “虽然我刚刚破例保下了你的漂亮脸蛋,但你也终不能天天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出乱逛,万一哪天教主一个不开心又把你抓去刺面我可保不了你。为人要低调,这是我的宗旨。况且我还是个丑姑娘,每每看着你的这样的脸总会提醒我自己有多怀具,总让我感到无形的自卑。再者,我是你主人,我都成了个面具女了你这个做影子的哪有不带的理。” 少年不语沉默半晌终于乖乖拿起盒子里面的面具带好,面具似乎有点小,但是总体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有世道的天理同样是带面具的人,他带着怎么就这么让人浮想连翩的冲动,光洁的上额,微微露出的红唇,若隐若现,很有让人一窥究竟的欲望。 这世上带面具的人有两种,一种就是极端的丑陋,一种就是极端的美丽,很明显我就是属于前者,而我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属于不可思议的后者,这社会很不和谐,养着这么一个美丽的男子在身边不藏起来,指不定哪天就成了隔壁那只女妖孽的口中食。 我抬手撮撮他的面具:“带上了就不可以再我摘下了明白吗?除非得到我的允许,这是我们第一件信物。”再抬手端正下了自己的面具,调整好心绪对着门外的人吩咐:“小肆。” “呦!”门外的人偷听多时。 “去外面找几件干净的衣裳给你的新同事换上。”我很有气势的摆出主子的架势。 门外的人犹豫了下,我催紧道:“还不快去,别逼老娘发火。” 外面的人一听果然一溜烟的跑掉了,我赶紧又木盒的最底夹层里挖出一本书,来扔在桌上,发出啪的惊响! “快拿去。”我催促道。 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一本连个书名都没有的破书……奇怪道:“这又何物?”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是我们邢家的什么内功心法啥名我忘了,几年前教主偷偷还我的。我怕识货的人给偷了去就把封面给撕了,你先拿去练吧,等练完了我再把下半部的剑法也一并给你。” 少年一脸惶恐,惊道:“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正色道:“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我可是很认真的。” 少年坚持:“江湖有江湖规矩,你怎么可以把自家的武功心法随便外传呢?”江湖中忌讳很多,这便是其中一条,她如此轻易的就把心法传于他人,说不定是个阴谋呢。 我拍桌子怒言:“你管我,这是我家的东西自然是我做主,我叫你练你就拿去练,哪来这么多废话,莫要忘了现下我已是你的主子呢,还怕我害了你不成。你的命还是我救的我有必要这么做吗?你练我家的武功来保护我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而且你现在已经改叫刑影,自然也不是什么外人。在他人面前我是你主子,私下我可是把你当哥哥来敬重的。” 少年抖擞精神,这魔教里的人行为思维方式果然与众不同,前卫大胆。 “这东西也不白给的,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教主说你骨骼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你就给我好好练,练精了练神了把我刑家的剑法发扬光大。” “为何姑娘不亲自练而要转手他人?”他抓住问题核心死追猛打。 “咳~~那个嘛!!!其实我也不瞒你说,几年前独自练心法的时不知怎么就走火入魔了,那时我才多小啊,命虽然是捡回来了,但教主说我身体受损以后都无法再习武了,从此我刑家的武功就要后继无人了。见看着这邢家剑法就要从此失传了,而就在此时你从天而降,教主老人家把你送到我身边,你是个匹千里马,既然你有幸能遇上我这个伯乐我自然不能白白埋没了人才,要好好培养才。”我说的那叫一个悲愤,抓住衣襟悲痛万分的道:“你千万不要再拒绝我,不然我上哪再去找个像你这样人长的又美体质根基又好的天才,你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少年脸庞抽搐,幸亏有面具挡着。 我适应再的抽泣几声,果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发现上辈子那些星探没发现我的存在真是瞎眼了,好莱坞的一重大损失啊。 “那个我……姑娘你先别哭了,有话好好说……”少年一脸无辜不知应如何应对这种棘手场面,父亲说惹女人哭的不是好男人,可这姑娘我没惹他就哭了究竟是她不是好姑娘还是说明我已不是个好男人了? “那你先收下?”我抬起眼,两眼泪汪汪的与他对视,他的眼睛也很美,看的我都入神忘记应该继续表演。 “那我就先代为保管吧!”少年半强迫的收下,只见那女孩马上收住了泪攻,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父亲说的对,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小人而是小女子,面前这小女子年龄不大但鬼主意却是层出不穷,绝对是个厉害的角,想不到血日教虽小但到处卧虎藏龙。 我向他眨眨眼放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哥哥果真是个好人!” 他像触电般抽出被抓的手臂,惊慌的叫起:“姑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哥哥两字在下愧不敢当。”想起刚刚在前殿她也被他调戏过,脸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幸好她看不见,原来带面具真的有很多好处的。 我心情大好:“其实你若真的能把我这邢家心法学好前途一定无可限量,也算是替我把香火延续下去。你们很多东西总是讲究传男不传女,比如武功,秘方等等,多少绝世武功就是这样失传的多可惜,不是有句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如果这武功就在我手中失传我会觉得没有脸去见我地下的老爹。最重要的是你武功精进了,保护我的安全系数就是增大了是不?” 少年点点头,此时门外小肆的声音也及时响起,我赶紧说:“快快,把书放进去。” 他闻言连忙拾起没有封面的秘籍放进怀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放书的地方异常温热。 我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祷告:刑家的列祖列宗,小女子不才,不能将邢家的剑法发扬光大,借他人之手不得不将刑家武学外传,我瞧那少年刚正不阿应该是个好人,不会拿着他到处做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会亲自承担后果废了他全身,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我! 旋身一变,那少年换上红色新衣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和小肆皆看傻了眼,就差掉下哈喇子流到地上。那家伙脱去一身清白衫衣暗红的血日红衣衬得整个人更加的邪魅,配上银白的面具整体感觉给人就是一种严寒冬天烈日高照的邪乎感,看来他很适合待在血日教,够有妖人的气质。我围着他悠悠打量了两圈,得出“妖孽”两个字。 “我说影子啊。” 四人无人应答,我看向少年,小肆也看向少年,她就近扯住他的衣袖好心提醒:“小姐叫你呢!” “姑娘是在叫我?”少年一脸迷茫,完全没进入状态。 我翻翻白眼:“你给我听好了,我叫刑离,她叫小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不叫你难道叫鬼吗?你现下是叫邢影,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既然现在入了我血日教做了我的血奴,就该放下一切忘记以前在这里重新生活,除非的有一天你的翅膀长硬有足够的本事飞出去,我决不阻拦。” “哦。”少年咬了咬下唇,对于这个新名字他还是需要一段新时间来适应的。 “还有就是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我,我有名有姓你可以选择叫我小离,也可以先择跟着小肆叫我小姐,完全没意见。”当然我可以肯定你不敢叫我小离,全教除了那老头没人敢这么亲密的称呼我。 “呃……小……小……姑娘还是再给我段时间吧。”影子艰难的试了试,那声小姐终归不是那么好叫出口的。 “我小你个头,我不叫小小,你是究竟是打算叫我小离呢还是小姐。”我和小肆都被逗乐的笑起。 “我不习惯。” 我会意过来,突然脑子想到一个可能脱口就问:“影子啊!” “嗯。”这声他答的还是挺顺口的。 “我瞧你那衣衫质量上乘,莫不是生长在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要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大胆的猜测 “算是吧。”他思索了下回答。 我笑笑:“这就难怪了,平时被人少爷少爷的伺候惯了,现在一下子颠倒了身份要改叫别人小姐,换做我肯定也一下子接受不了,也好我不强逼你,不过你也要慢慢适应这里的新生活,这声小姐是迟早要叫的……我等着。” 静夜诗 夜晚我拉影子打算来了同床共枕彻底实施24小时贴身保镖的方针,无奈他是个坚持有原则人,宁愿打地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宿也不敢上我床碰我半分。我有些过意不去就叫手下抬了一张八卦镇榻来一同放在卧室。 我指了指那张不过半米宽的卧榻关心的问:“你不介意吧?” “多谢姑娘好意,半张卧榻早已足够,只是我们同居一室已是毁了姑娘名誉了。”影子一脸抱歉。 我指指对面院子里万飞艳的方向:“你若是去看看那万护法的血奴是如何侍侯就知道我的名誉已经有多清高了,其实倒也不是我一定要和你共处一室,只是这血奴本身就应该24小时贴身保护主子,不然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在另一室跑过来早已无用。” “过来。” 我朝着门口的影子招招手,将昨晚想了一天的台词塞给他,他挤眉弄眼的研究了半天终于垂首认输:“姑娘这写的是什么?恕影子眼拙实在认不出……。” 我将字条拿回来瞅了瞅,不就是拿着毛笔写了几条毛毛虫吗?想来他是写实派的人是欣赏不了我抽象派的字体的,不得不亲自动手给他念了一遍:“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子,你只许遵从我一个人,要帮我护我不能骗我,我交待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只认我这一个主子,不准再认其他人,我不一定是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好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能乱看其他女孩子,不能到处沾花惹草,不能随便就往对面院子里跑,如果其她人来勾引你你一定不能动心,除非经过我同意,绝不能离开我三尺以上的距离,出恭也得报备。好拉,暂时就想到这么点,以后如果想到还有那就再加上去。” 影子面皮抽动依我之意又指天复述了一遍,我倒没要求他发誓,因为我相信誓言只是一时的失言,没有誓言没有承诺就没有将来的失望,我只要他记住曾经对一个女的说过这么一番独一无二的话。 自从影子的到来彻底打乱我的方阵,他就这样渐无声息的走进我的生活,走进我的心里,不知是好是坏,我把他当哥们当姐妹当朋友当老师还当世上唯一的亲人。 至从知道他其他也是个富贵少爷后为了弥补他的应该受到的教育问题时,我已经向教主审批尽量为他做到最好,请最好的琴师乐师画师还有舞蹈老师。咳这个舞蹈老师不是为他准备的。 人要是无聊啊,鼻涕泡都能拿来玩会。为了打发掉足够无聊的时间,自己也偶尔学学舞蹈唱唱歌听听小曲抚抚琴,其实这些都是我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在现代那些东西要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学的起,如今天时地利人合都占据了我当然不能白费这大好资源。 他练武我跳舞,你吹萧我抚琴,誓要搞得像笑傲江湖里的琴萧合笛一样,可惜我资质有限,总是弹不好,他却是学什么像什么,唯一和他配合的最好的就算是‘醉仙居’了。 他练武的时候我也曾跟着奋斗过一段时间,起早贪黑,睡的比狗晚起的比猪早,跑步扎马步压腿等等……那叫一个魔鬼式训练,试问我活了两世可从来没遭过这种罪,于是在坚持了半个月的清晨彻底失败。当时我就想,身边不是有个贴身保镖在吗,人生苦短抓紧吃抓紧睡,不喜欢做的事就不做,何必犯贱遭这种罪呢? 因此五年过去,影子从翩翩少年已经长成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简直就一文武全才,看的万飞艳两眼都发直了。每天没事就借口来找我麻烦窥视我的个人所有物。我再三强调,影子是我的,想来有必要在他背后贴张字条:本人归血日教左护法邢离所有。 再看我……一事无成:才女?没边;美女?开什么国际玩笑;人见人爱?你不是女主角;武功盖世?那是你的影子。我泪奔啊!!唯一自我安慰的是我学会拿毛笔写字,我学会这里的文字,彻底弄懂了这里的语文文化,我还是很强大,哦耶! 某夜,天很黑,月亮也很圆,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是中秋节到拉,可惜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习俗,这样的日子注定我要失眠的。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提诗写词,推开窗户,满室月光洒了一地,月亮真的好圆,为什么会这么圆呢? 影子早已默契的磨好墨等我,他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我经常半夜不睡觉起来涂鸦。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耳熟能详的诗从来没在今天这样觉得这样应景美妙过,李白,你是否在写这首诗时也和我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想家呢? 影子瞄了眼纸上的字,又是蝌蚪文……她经常没事就写些他看不懂的字,他问她,她说这叫汉字,另一个国家的文字,说的玄乎其乎,跟真的似的。 写完她又悠悠的念起来,又是他听不懂的话,感觉像个疯子在叨叨的说疯话。但她说,这叫什么普通话,反正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小肆一再告诉我习惯了就好,她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正常的。但是她刚刚的样子却显得格外忧伤,另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我抬头瞧了瞧影子的脸,面具在月光显得朦胧,那个我在这里真心待的把他当做我最亲的亲人,你是否一样把我当做你最亲的人呢?最后又甩甩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他不像我,他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他的父母兄弟姐妹,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去的,然后忘记我。 我笑笑又用这里的语言翻译过来给他念出来,发音很奇怪,好好的一首诗从我嘴里读出来变得支离破碎,多美的一首诗翻译过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看来不属于这世的东西就是不属于,强硬的拿过来借用只会显得格格不入。曾经还想着可以把古诗十八诗都套用进来,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发春秋大梦,被人笑掉大牙也有可能。 “影子,你想家吗?” “小姐想家了?”他终于可以自然的叫出这个称呼了。 “嗯,很想很想,想我的爹娘我的朋友……”可惜他们可能都已经不记得我了,他们都不喜欢,我知道。 “影子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他一如既往的诚实可爱。 “没关系,只要你静静的陪着我就够了,有些东西我讲出来你也不会明白的。”我的心情很是低落。 “嗯。” “影子。” “嗯。” “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我乞求的看着他。 “什么约定?” “就我们两个人的约定,不管将来我们会怎么样,如果我离开你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不可以把我忘了,好吗?我不想我来人世一遭结果匆匆来去,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我。” “好。”影子郑重的说:“影子答应你,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影子会永远记住小姐,把你放在心里,一辈子。” 我卑微的摇摇头:“不,一辈子太重,我承受不起。将来你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生活,然后忘了我,但只要你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偶尔想起曾经有个姑娘和你一起相依为命过,这就足够了。真的。” 其实当一个人抬头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好,每当我抬头看天空时一定会想起你。” “我们打勾勾。”红色的身影,一个金脸一个银面,他们就在月光许下一个属于他们的约定。我只是不想被人遗忘,告诉自己我是真的存在过,有人会把我放在心里,很温暖。 舒服的日子过太久了你就会忘记一些事情,比如你会忘记这其实是个江湖,你正处于一个江湖中人都看不顺眼的魔教。只是这些年都太平静,让我觉得这丝毫不像传说中的江湖那般整天喊打喊杀,危机四伏,这简直就是危言悚听,是谁是谁?拉出去弹jj。 院外桃香阵阵,百花齐放,春天来了。 晚间夜色朦胧,居室内烟雾缭绕,弥漫散至各个角落。呃温度刚好,我正低头沐浴陶醉在满是花瓣的芬芳中。 忽的一阵冷风刮过,我缩了缩脖子,这窗门紧闭的地方哪来的冷风可以侵入。刚想回头一探究竟,谁知一把亮晃晃的剑刃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颈间。来不及出声惊呼两根手指点上我的玉颈,我失声了…… 好吧我收回我以上的观点,这江湖的确危机四伏,绝对不是危言悚听,该被拉出去弹jj的人应该是我,唔我忘了我好像没有那玩意,那就免了吧。 有刺客 话说,这人要是倒霉绝对不会分时间地点原因和少女脆弱心灵的,想我只是心情大好在自家闺房里泡个花瓣澡就能引出一个刺客来,不得不说这件事有点玄乎。 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情节:话说某一受伤刺客逃命般的躲进一个人的房间里,而恰巧的是一个姑娘的闺房,而那位姑娘呢正好就是在沐浴,然后牵扯出后面的种种爱恨情仇。只是同样类似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感觉。难道又是一个‘影子’? 试问一个女人她全身祼(露)的蹲在浴桶里搓澡,然后被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看光光后还不得不救他,这是什么理论?我后知后觉得将双手护住胸部,虽说本人该凸的地方还不是很凸,但怎么说也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该发育的地方也发育的差不多了,只是袖珍了点 。虽然我是有着21世纪女性的记性,但我还是很保守的,保守到连一个啵都没和人打过。 “姑娘,失礼了。” 那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似是刻意压低过,很轻但确定是男子无误。 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怎么也解不了这心头恨,想我的初身就这样被人看光拉5555~~泪奔。后来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怎么进来的?院子外不是有影子把风吗?怎么就把他给吹进来了呢?看来此人武功甚高,他是想劫色还是劫财?还是要把我来个先奸后杀或者来个先杀后奸,反正没什么两样,今天我就是死定了。早知道就应该叫影子在屋外把守了,跑院外吹什么冷风,我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 正我我疯狂的想象自己是怎么死的时候屋外想起了一道声音:“小姐……” 我不敢回头看我后面的这位凶手,正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难道真要像电视里放的一样果断的跳进我的浴桶里和我来个鸳鸯浴? “小姐?”屋外的人看我没反应又轻轻的试问了下。 我抽出一个手来指指自个的喉咙,表示如果你愿意解开我的穴的话我一定不会大叫,我清楚的知道一点,在影子冲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可以漂亮的把我给干掉,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来玩笑。可是此时此刻的我不会讲话,他也听不到我的心声。然而神奇的是他似乎真的听到了我心中无声的呐喊,点了我的玉枕穴一下。 我试咳了两声确定可以发出声音来了,左手不要命的偷偷把放在我颈边的亮剑往外移了一寸。其实我是相信他的剑术没问题,只是怕我自个一不小心回头就顺着他的剑锋抹了脖子,那就太冤了。 “小姐……”外面的人不耐其烦的再次呼喊,这次还不忘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干吗?”我故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知道我正在沐浴吗?大男人的没事跑这边来干吗,不是叫你在外面好好的把风吗,不是想来偷窥我吧?”我打趣的说道。 外面的声音一顿,然后恭敬的回答:“影子不是故意要坏小姐规矩,只是刚刚在外把守好像看到有个人影飘进来,所以想过来看看小姐是否安然无恙?” 我抖了抖身子,露在水外的身体渐渐发冷,悠悠的说:“我这里能什么事,我一个小小人物谁要有事也轮不上我,你还是去别处多找找吧,记得找仔细点啊!” “小姐真的没事?”外面的人不确定的再次确认。 “你还有完没完,这澡还让不让人洗拉~”我提高分贝,外面的人听了一溜烟的就飞走了。 这下他真的走了,可我怎么办?影子啊,其实小姐多不想你走的哇,可惜你听不到我内心十分想留住你的声音,你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子,这人我已经帮你支走了,你这……深夜造访,所谓何事?”我非常有礼貌的掩含住内心的无限悲愤与紧张。 “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这声音,带点歉意,看来又是出自名门家教。 可这是这名门家教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登徒子。挑地方也不会挑个好点的地方,怎么偏就来了我这,我怎么就偏在这洗澡。其实我想告诉你,如果你刚刚往右转能看到一个院子,那院子里住着一个比我还漂亮一百倍的美女,然后你要杀要奸就随君处置。只是现实告诉你不是不会挑,而是太会挑了,偏就挑了我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娃娃下手。然而现在影子被我支远了,真是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要把我开膛破肚或是先奸后杀我都无力回天拉。 “无访,我知公子刚刚不迫不得已……只是现在外人已走远,不知道公子能否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一命?我一定不会将今晚之事讲出去的。”是啊,这种事讲出去是倒自己的面子谁会这么傻。 我深吸口气,让心胸开阔,识时务者为俊杰,能独闯血日教的人不多,五年前就有一个,现在又一个,而且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晃悠到我里来,绝对是纯正的高手。能死在一个真正的高手手上也是我的荣幸,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几天后我又不知穿越到哪去了呢。 “这是自然,我与姑娘素来并无恩怨,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为难姑娘。” “事成之后?”我抬抬眉毛,还有事后?不会是想让我帮他刺杀教主吧,哦我的苍天啊,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声音依旧温润而有礼貌。 “但说无妨。”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姑娘莫误会,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在下上山来寻一故人,不晓迷路至此。迫不得已才闯入房间,不料却是姑娘闺房……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如果姑娘……” 我立即打断他后面将要说的话:“啊,没问题,公子要寻下山的路小女子带你下去就是了,小事一桩。”我大方的建议,“只是不知公子是否能让小女子心把衣服穿上,这水都凉透了……”我小心的出声。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请便。”说完他轻轻收起放在我颈边的亮剑放入剑销。 我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他已背过身子,这才飞速爬出浴桶,擦也不擦的就胡乱的套了几件衣服,这平时就够让人纠结的衣服此刻穿起来就更让人纠结了,里一层外一层,手抖啊抖好不容易将几个衣结都打住。连内衣内裤都来不及穿,只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裹好自己的身子,我整整衣襟,确定春光没有乍泄的可能,这才安下心来。 男子也顺便打量了下这个房间,摆设很简洁,只是总感觉有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拿起衣柜里一叠衣服和一个面具放在桌子上,看见他还是规矩的背对着我,曾经听人说过一般高手都不会轻易将自己背对着别人,因为这样太危险,显然他是对我很放心,知道就算有100个也动不了他。嗯,果然自信心很高。 “麻烦公子将这身衣服换上,还有这个面具也带好,因为这样比较方便等会我带你出去。”我非常自觉得对着他解释。 他回转身来我立马也回转身去背对着他,心想这脸是万万看不得的。然后对着他那一身神经质的白衣一阵腹诽。搞什么飞机,难道江湖人当刺客都流行穿白色?当年的影子也是,现在这个也是,是对自己的武功太有信心还是对白色特别的情有独钟? 青年男子穿好衣服非常合身,心想这不像是江湖儿女经常玩女扮男装的改良版的衣服。只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时刻准备着一套男人衣服的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我抬头一看这位经过伪装的男子,带上和我类似面具的脸……咱就比影子还要来的妖孽呢? 收好眼神学着电视里做贼的样子小心打开自家房门,伸头探脑确定屋外没什么其他人马上拉开门面示意后面的人跟上,结果后面的人一头黑线…… 东兜西转之后,我对着一面墙忧郁。 “姑娘……?”他轻声询问。 “哦,我在想我们应该怎么走。” “……你不是说这里你很熟吗?” “嘎不能怪我的,平时我走的都是大门,今天带你得走小门,当然也会迷茫一下。”我摆摆手关键的解释道,稍怕他怀疑我的能力就把我当场解决了。 “可这里没有路了……” “我知道,我不是在想后门在哪吗?”从来没走过后门还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里带着一刺客串门子,我要脑子还十分清晰也就怪了!突然想到一点,“那个前院有人守着,因此只能委屈公子跟我走下后门。公子不介意吧?”江湖豪杰多重视大小、前后门之分,这点要提前说明。 “无妨。”男子微微笑道:“大门、侧门都是门,方便即可。” 于是,我带着他又绕了半天的院子,终于在一个已经被封锁了的后门前停住:“丫的,这门是谁封死的?”后来仔细一想好像就是本人我自己下令封死的,靠,今天怎么总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哇? 然后我指指旁边的一块大石,轻声的道:“公子能否将来搬开一下?” 他闻言二话不说就把石头丢到一旁,我目瞪,这家伙中气十足,这么一块大石就被他这样给…… “然后呢?”他再次出声出声询问。 “啊,钻过去就是了……”我理直气状的说。 “还有别的路子吗?”他冷声道。 “暂时只想到这一条。”我坦然的说,其实我也是个路痴,只是不敢告诉他,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自家的院子都绕了这么久。 “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夺魂林。” “可以出去?” “当然。” 于是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揽腰带我飞出墙外了,其实我想告诉他,你这样飞来飞去容易被人发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也摆明着宁死也不会去钻那个什么洞的。 乐于助人 落地站稳后我低头一看,看见他的手臂还环在我的腰上,他也注意到了,徐徐收回手臂,道: “……失礼了,姑娘。刚刚情急之下,在下……” “哈哈,无妨无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我缓缓抬起脸,望着他稍有回避的目光,那表情似在表达歉意。 我不想惹麻烦,领着他躲过影子的视线自然也不会把他引往教主那里去,现在她只想快快送走这人,就当今晚荒唐梦一场,醒来了无痕迹。 带着他穿梭在这个廊道,迎面走来几个教众,我反应极快,立即开口:“公子低头。” 他很配合的立即垂首看地,我负手驮背与那几个教众身边擦身而过,吓出一声冷汗,看来今晚的澡算是彻底白洗了。 后来几次遇到相同情况都是如此蒙混过关,不得不庆幸自己平时做人就够低调,逢人都是点头之交,而且今天正好这男子身形与影子相似,加上我给他的面具与服饰配昏暗的灯光没人疑心有什么不同。 终于在离夺魂林入口几米处的地方停住,思索着如果像前几次一样上前他们一定会曝光我的身份。如果他知我是血日教的左护法不知会做何感想,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这个身份带来的多半是不幸。 “公子,前面就是夺魂林了”我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说道,“那里有人守卫,但人数不多,我知公子武功高强,不知能否将他们隔空点穴之类的让他们动弹不得,不然等会盘问起来难免生疑。” “没问题。”男子目测了一下远方的人数自地上捡了几块小石子biubiu几下就将远处的几位仁兄尽数点倒瘫软在地。 我急奔过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确定只是被点了昏穴而已,心里的大石放下一半,如果刚刚他是杀人如麻那即便我等会领了他出林能不能活命也令做它谈,但现下可见他为人还算磊落的,不至于乱杀无辜。 血日教坐落在碧雪峰的最顶端,东西两面皆处峭壁,可算是欣赏日出日落的极佳方位。而南面为尊正是上山的主要通道,北面的夺魂林则是上血日教的路径之二,除了鲜少人知道以外也只做一个摆设。因为里面机关四伏,五行八卦阵法弄了一堆,基本冲的到一半就会牺牲在这片名不经传的小竹林,因此我们都管他叫夺魂林,也因为守在这里的门卫是寥寥无几。 所幸以前闲无事就喜欢偷偷下山到附近的城镇去玩,一来二去把夺魂林里的路线是摸得一清二楚,亏得是以前影子的带路,只是今日他不在身旁别走错了路子记错了机关就行。 “公子这边请!”我礼貌的伸手为他引路,抬脚亏过那条界线,彻底无视矗立在一旁刻有‘擅入者死’四上大字的界碑。 他紧步跟随,明知他就在身后我却听不见他的任何脚步声,只希望等会他的品德跟他的功夫一样高,不会利用完就踢我见阎王。 林子里的路四通八达,条条通向外界,只是真要平安无事的走出这片林子却得九曲十八弯,虽然走得是滚瓜赖熟,但面对这黑灯瞎火的每走几步路还是得想清楚,可畏举步皆难啊! “公子放心,穿过这个林子便到山脚。”我好心提醒,脚下走的小心翼翼。 “嗯,有劳姑娘了。”他客气的回道。 “不劳不劳,我只当是顺路散个步什么的,平日我也经常陪我家主子出来散散步的。” “姑娘好胆实,与我这样的陌生男子来到这片荒林怎就不怕我对你意图不轨吗?”男子打趣道。 “哈哈,公子你莫吓唬人,奴婢胆小,我相信以公子的为人一定不会为难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女子的。” 他没有接话茬,只是突然道:“姑娘是血日教的护法?” 我心中大惊,脚下差点踩中机关,擦一把冷汗,暗自将落脚处移至右下两寸。难道被他看来了来?应该没漏什么馅才是,穿着普通,住的还是下人房,遂嘴上继续狡辩:“公子说笑,奴婢教中的一个普通衣奴罢了,离护法之位实在远矣。” “姑娘想当护法?” “公子误会了,想我资质愚钝而且又不会武功的,怎会去枉想当什么护法,只要平平安安过每完一天就是今生最大的心愿了。”我特地把不会武功和平平安安几个字咬得特别清楚,与护法两字撇得干干净净。 其实青年男子一开始也注意到了,她脚步扎实稳落,绝不像一个习武之人,除非就是她掩藏的极好,不然就是真的半点武功也不会。 “刚刚在屋外喊你小姐的是……?”男子疑问。 一滴冷汗划落眉稍,脚下一步又差点行差踏错……该死,心里暗咒一番。 “呃……这个嘛……”我顿住身子干脆停止不前了,这样一心二用下去不被他的话吓死也要被机关给害死。 “实不相瞒公子,奴婢不是生来就在血日教的,实在为形势所逼五岁才上山的。话说我曾经也是山下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父亲早逝唯有母亲苦苦支撑家业。几年前我母亲不堪重负与病痛的折磨终于也撒手人寰,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是女儿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那几个叔伯假借照顾我之名谋去我家家产,却无可奈何。呜呜呜~~可恨的是我被他们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后,他们还不死心,怕我将来找他们报复便暗中派人想除掉我。曾经院子里家仆待我极好,知道这事后赶紧带我离开事非之地,最后辗转来到血日教。虽然现在我们在教中的地位相同,但他一直习惯着叫我小姐,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思。”哪个人没有点心酸历史,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今日情况所逼,我不得不借用下电视情节泛滥的剧本,只是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失礼了,在下不是故意要提及姑娘的往事。”这声音带点谦意,应是信了几成。 “无妨无妨,都过去了我也早看开了,各人各安天命。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现在我一点也不怨恨他们。”我说的淡然,其实心里明白这要不是我杜撰出来的故事也不会释然得这么大方。 “姑娘真是人中龙凤,虽出淤泥却不染,果然好心肠。” 这马屁也拍得很对味,我受之无愧,撇撇唇不要脸的应道:“是啊,小女子不只心肠好,而且一向随和,很好说话的。爱好和平,崇尚平静生活,即使他们夺了我的家产想杀我我也不曾想过要回去报仇,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够了。”这话说的自己都有点不信。 “像姑娘这样的人物,真是可惜待在这个血日教里了。”这话里真实的透露着一丝遗憾。 “唉,怎么就觉得我命这么苦呢。”我摇头叹息。“如果生在一般百姓家,我就不会被我的叔伯们逼上魔教,更不会在半夜里遇见这种生死交关的事了,还盼公子磊落,到时别让我赔了一条命才是。”我特地加重“磊落”二字。 “这是自然,我若是恩将仇报,便是有损武林正道风范,姑娘今晚的大恩,在下必定铭记于心。”他也学我加强语气许下承诺。 “如此甚好,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恩,只是顺路散个步,我种举手之劳我以前经常做的。”心里的大石落下一半。 “姑娘指经常替人引路?” “……呃,……算是吧!” “人人都从姑娘屋里出来?”男子冷问。 春分时节本就带点寒意,这下我怎么感觉更冷了,哪突刮来的冷风??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从我房里出来的目前只有你一个。”说完这脸都红得可以滴血了,有必要再让我想起那赤(裸)裸的一幕吗?虽说江湖儿女可以不拘小节,虽然我发育的还不是很完全但我也十五岁了,而且是个大姑娘……好吧,深吸一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还不算重,挺得住,权当去医院做了个心电图吧。 身后的人不知是错愕还是惊奇血日教里竟有我这样的一个姑娘,这么的……总之,他没有接下话。 话题告一段落,我俩继续前进,我始终维持散步的姿态,不敢走快也不敢过慢。夜风那个直吹,让我松垮的发髻摇摇欲坠,衣袖凌乱的与一个陌生男子穿梭于林间,怎么就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呢!只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一但不说话就变的可怕,风吹得叶子沙沙直响,脚下踩在地上轻微的声音也被放大的回响再各个角落,我抖了抖身子加快步伐,尽早结束这场恶梦。 白痴 又走了一阵,终于来到林子口,我道:“公子,奴婢就送您到这吧,你顺着这条路直下便是山脚,也不会再有什么机关暗箭的。”我摊手作引。 “……”男子沉默。 “公子?” “请问姑娘是在哪位护法座下办事?” 青年直言请教。 我一下迷茫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那男子却笑了。“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请姑娘芳名,我记得血日教有左右护法,右护法是美艳动人……” “婢姓白,单名一个痴字,在左护法邢离座下当差!”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糊口乱绉。 “白痴?白吃?……原来是白姑娘……”那声音重复低喃着,像要把我记住一样。 我汗流浃背了。别记别记,拜托了,……算了,随便记吧,反正记住的也不是我。 “在下记得左护法行事低调,极少露面,在江湖上对他的事迹少有耳闻,到是右护法年纪轻轻便在有‘魔教第一美人’‘万人迷’之称。”男子轻声低语。 “公子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痴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子犹豫片刻方缓缓道来:“白姑娘在教中多年,因此我想向你打听一人。” “公子请说。” “大概五年前鄙教是否有抓到过一个白衣少年……面貌清秀,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 我假装思索片刻为难的说:“公子,这个实在有点难度,教中人数众多,天天有不同的人出入,别说是五年前了,就是五个月前的事我也记不太清……这个忙痴痴实在帮不上,就算真有此人已过了五年,我怕也是记不清了。”这话说的很诚恳。 “哎,不怪白姑娘,在下也只是报一线希望问一下,并非有意为难,也罢,承如姑娘之言时也命也。” “那……如果公子没什么事,痴痴就……”我婉转的想提醒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快回家吧,眼见这天色都……我实在是困乏的紧啊。 见那人还没反应,我继续叫道:“公子……”这人还不跑路,是打算留下来住一辈子吗? “……” “???”我自己与自己左眼瞪右眼,却又不敢回头瞅他。 “白姑娘,在下有恩必报,你……可有汗帕之类的物品?”那声音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差点扑倒在地。汗帕?在吓我吗?我再不济也看到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好不好?定情之物……这人是想报恩还是想定情? “……公子,实不相瞒,不是痴痴我不愿意给,……你也知今晚出来的匆忙,两袖清风的,实在是拿不出。”我身上从不带餐巾纸类,更别说手帕这种东西了。 “那……不知白姑娘可否摘下面具让在下一睹芳容,中原武林虽以正道自居,但难保不会有宵小之流,万一有人冒充白姑娘……所以在下想,一窥姑娘芳貌,才不会他日报恩认错人……” 这话讲的很冠免堂徨,却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眯起眼。 “白姑娘?” “这个嘛……”闻言我纠结的将手停留在面具上,这摘还是不摘?“公子,痴痴带面具是为了遮丑,怕污了公子的眼啊!”这真的无半点虚假。 “美丑皆是外表,样子是父母给的,我们无权改变,内在美才是真的美。”这话讲的他好像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我长的会很丑很丑。可是,其实,我长得也不是很对不起观众的,只是脸长多了一条不应该多的东西而已,影响了一点整体美感罢了。 我挣扎再挣扎,终于败给后面的那个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转身去,对上他那深不见低的黑眸,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难以自拔。我抖啊抖终于艰难的摘下这个自五岁带上就再也不曾在他人面前摘下过的凤凰面具。十年了……原来我毁容已有十年之久拉!曾经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能让我心甘情愿摘下面具且不嫌弃我相貌的男子便是我的男人,如今眼下这情形当然不能做数。我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变化,可惜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丝惊喜……惊喜?我长这样子有什么可喜的吗,莫非我是看走眼了,意会错他的眼神? “白姑娘,你的的脸……”男子斟酌了下用词,究竟要怎么说才能不影响到一个女子的脆弱心灵呢,一般女子皆是很在乎自己的相貌吧。“这疤是怎么来的?” 我轻轻抚上脸颊,触到那条微凸淡粉的疤,光线那么昏暗,应该不会显得太明显才是。 “公子没吓到吧……这条疤是……当年被叔伯找人杀我时不小心留下的,哎,很丑是吧。”想了半天还是是把这个过错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最为妥当。 男子握紧了拳头又松,抬手似要揭开自己面具以示公平,我意会出用意赶紧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得逞。 “公子不可……”我吃了豹子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正常赶紧手回小手:“如果公子长得太过漂亮,小女子要自卑的。” 看他气质高尚,虽然带了半张面具带却掩不出他的光芒,虽然很多帅哥背面是美男,回头却是恐龙的经历,但这次肯定错不了。更重要的是我对他的面长什么样不敢有兴趣知道,不然就多给了他一个杀我的理由了。 男子一顿,看我收回的小手微微眯了眯眼,想到了些什么变没再勉强。 “左护法为人可好?”话题峰回路转,我一下没转过弯。 “哈,好好好,当然好,我家护法可算是最好的人,性子和我一样随和,待低下的仆人更是像自己人一样。” “这样就好,我刚当是你这疤是你主子打的呢!难道江湖传言有误?” 我震惊的抬眼好奇的问:“什么传言?” “江湖人喜欢八卦,听说血日教的左护法神秘,且门下弟子都不以真面目视人,还道是她喜怒无常,生性残暴,闲来无事就喜欢毁去他人容貌,因此刚刚看姑娘脸上有疤真的误以为是左护法下的手呢!” 我头上几只乌鸦飞过,这传言也未免太过伤人吧,想我性子这么随和,看不得他们脸下烙印又怕教主说事因此就让他们跟我一样都带上面具。没想到事情到了江湖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情景,果然事实的真相都是伤人的。 “公子……这也太诋毁人了,我家主子这么好……我带面具是因为我天生貌丑不关我主子的事,至于其他人完全是因为这是左护法的做风问题。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血日教左右护法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右护法喜欢收集男宠,而我们左护法就喜欢搞神秘,因此让我们低下人也都带上面具完神秘……只是这么简单,绝不像外头传言的这么卑劣。” “呃,看来是我们误会你们护法了。”男子深表歉意。 “今日听公子无意提及也算是好事,还盼公子将来听人说起我们护法,千万要戳破其谎言才好,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事关声誉清白,有碍将来前途发展非常有必要解释清楚。 “这是一定。” 他同情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随即我的话被他打断,因为我的手里被塞了样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个玉佩……汗。而自己手上原先拿着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手上去了。 “如果将来姑娘遇见什么难事需要在下帮忙,拿着此物来寻我便是,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这天下之大,我如果找?”看来他地位真的很高。 “只要上各大门派呈上此物,自会有人引见。”这话说的很大气,各大门派?到豪气,可真有这么厉害吗? 我假装很小心地收起,盯着地上黄土笑道:“希望我一生平顺,用不着这东西。” “是在下失言!倘若将来姑娘有机会来上江湖游玩我愿意当个向导,还望你不要嫌弃。”他马上改言。 “好说好说。”我举起那个玉色就着月色反复察看,虽然我不懂玉,但看成色似乎不错,这应该值不少钱吧,我喃喃自语,结果却还是被听了去。 “如果姑娘愿意拿着它来找我,我相信它给你带来的好处远比当铺里的几两银子要多的多。”男子汗语,真点后悔把这么一块……‘好’玉不这样给了一个不识货的人。 “说笑说笑,这是公子给我的信物,小女子就穷再穷再不济不也会真拿他去当铺里换银两的。”我尴尬的打着圆场。“这夜深露重的,公子保重,痴痴也就不再多说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其实我真的想说还是无期吧。 “姑娘也保重,它日有难务必上来找在下,告辞了。” 我暗自诽腹,他有必要这么再三强调我一定会有难吗?盯着他远去的背景良久,思索着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再换间房间住着,然后把手下几个人的名字都改下,比如说什么白痴、神经、脑残、脑瘫之类的名字,其实我这么想了后来回去也真这么做了。做为我手下的第一衣奴小肆恐怕非白痴这个称号莫属,嫁祸人就得嫁祸得彻底点。以后小肆就改叫白痴,住我现在住的房间,以后那青年男子要是向白姑娘报恩或者以身相许都随他,我绝对乐见其成。就是我吃点亏,在泡澡时竟被……不想不想,这是幻觉,绝对只是幻觉……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实上我已经拿出人生中最大诚意来化解我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新一代政策 “小姐。”身后的人打断我的沉思,那正是我五年前收下的血奴影子。 形影不离啊,现在才出现……我也不问他藏在哪了,只是笑道:“哎,你要是再晚点出现就可以替我收尸了。” “小姐,他是正人君子,不会无故伤人。”我的影子信誓旦旦的说。 “哦?你认识他?” “不认识。” 我火冒三丈:“不认识你就这么相信他?你不知道就算是亲兄弟也还会互相算计吗,更别说一个素来谋面的陌生人了,万一我被人先奸后杀怎么办,你倒是想过没有,吃亏的又不是你。” 其实在这世上,再亲近的人,也是不能随便信赖依靠的。 “……如果他真要对姑娘不利,影子一定会出手的。”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你当真不认识他?”我不放心的又问。 “确实不认识。”影子没有说谎,只是从那个的身形还武功来看也不难猜出他是谁,只是他也只是听说过他,的确算不上认识。 “可是他好像是来找你的耶。” “是吗?” “他还向我打听你来着,既然你一直跟在身后怎么不现身出来认亲?” 影子没有说话,我摸摸已被夜风吹得凌乱的长发,那名男子他口中的名白衣少年,五年前闯入教中后来下落不明的人指的不正是身后的影子吗。但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出来,难道他要是真心要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如果那名男子真的要杀我,他是会跳来出帮我,还是打算见死不救来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得和他走呢?……哎,还是不要知道结果吧,往往真相都是很伤人的。 “把面具摘下来给我。”我对着身后的人喊道。 他闻言乖乖的将自己脸上戴的银白面具摘下来给我,我将他的面具覆盖在自己脸上之后整理妥当确定不会再暴露自己的脸时才缓缓转身。我可不希望还有第二人看见这张破损的脸,影子也不例外,这是要留给我将来的夫婿瞧的。 我再抬眼那名男子已经不见任何踪影,像是走了很远很远了。我大松口气。今日大劫得以度过,都是皇天保佑。我再瞄瞄手上玉佩,反复磨蹭,终是决定不用声色的迅速丢在地上,踢过沙土掩埋住它。什么东西也不要留,管他是报恩报仇还是定情,今日一别,绝对难以见面,见了面要相认也绝不可能。 “走吧。” 我闲步走着,擦过他的身子,不小心看见他那没带面具的脸……的确很赏心悦目呢。 他尾随在后,一如平常,形影不离。 生活不是小说,如果你不是主角,那么你的生活就不会天天充满惊喜,每天无聊来去,闲来没事和下面的人打打牌下下五子棋,再者就是趁教主闭关期间下山去逛逛市集。能够被称上是惊心动迫的事件实在是屈指可数,多的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万飞艳鸡飞蛋打,仗着身边有个影子保护也胆大了不少,士可忍孰不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 只是偶尔的行差踏错却另我满盘皆输,因为教主他老喜欢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说是闭关,但闭来闭去这么多年也没见他闭见个什么好东西。那万飞艳一见着教方闭关去了就跑下山到江湖四处收罗美男。可怜的除了逛市集还是逛市集,剩下的一堆教务不得不往我头上压,这不关注不要紧,一关注吓一跳。 面对着日趋严重的经济负担,我一时手抖就做出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那天我拿着最新制定好的血日教未来几年的发展计划改革书给教主过目。他翻了翻我的企划书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丢下一句:“我要去闭关了”就消失无踪。 我顶着全教上下几千人的期盼安全渡过血日教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原来之前在老教主的领导下已经严重亏损,更得到爆炸性的消息多年前落日峰一役最关健的原因只是为了争那座山峰的所有权问题……结果倒置多人丧命连同我那死鬼老爹也英勇牺牲,最后却另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真是始也落日峰终也落日峰。 后来我总结了半天的经验我能一举成功不是因为我是穿越中的女主人,而是因为我是邢离,因为邢离是魔教的妖女,因此我制定的一系列人力资源、财务、拓展部虽然名称以及方式都很奇怪,但在正常人眼里妖女我就应该做寻常人不做的事,想别人想不到的事,反正就是我成功了。 虽然过程艰辛了点,但总算安全被他人所认同并获得前所未有的效果,年终奖、年休假、月休月薪等,其他福利相当于其他正当门派简直就是优待很多,因此很多走投无路不再顾及魔教和正派之分该转行时就转行,决不含糊。因此我们血日教也是在这几年里迅速发展起来,旗下产业也是主要涉及餐饮、服装等方面,当然还没先进到都采用21世纪的理念,只是借用那里的管理体制,加强民心化,让更多人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血日教,更让他们明白血日教并不像传说中的那种魔教,只是一帮被江湖逼到走投无路而创立的独立门派,不受江湖武林规矩约束的教派。 血日教其实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只要你做的好,没有什么不可以,从最初低调到接近于归隐的教派这几年来迅速在中原武林蔓延开来,从几千人一下发展到上万人,碧雪峰的老巢都塞不下更多人只好分布各地,旗下的产业虽然发展不错但都还是低调行事从来不让人知道背后的人其实就是血日教。过年过节有打折买几送几的活动,再者还实行几里内外卖服务,高等的福利待遇还有意外保险:如果你在为血日教服务期间发生工伤事故还能拿到高额赔偿金;如果有和武林开战死亡的还有安家抚恤费。 反正种种奇怪但超优惠的好事让这个坐落于碧雪峰的血日教更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大家只知道这一些的政策都来自于血日教左护法,年方二十,虽为女儿生但才智甚高,不入朝为官实为国家一大憾事。其貌不祥,性格怪异,手下人员都以面具示人,此人一日不除江湖武林它日必不得安宁。 这些都是我从‘白痴’就是改名后的小肆那听来的小道消息,当我知道并且认知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经为时晚亦。树大招风,我的出发点虽然是为了血日教着想,但这下我一炮而红成了全江湖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对象,我的存在真的严重威胁到江湖的安危了吗?我迷茫,我很无辜…… “影子你一定好保护好我的安全。”我颤颤抖抖的拉着影子求救。 他淡然的看着我,好像在说,要不是我看着你写出的那写政策,我真的要以为江湖传言中的人肯定不是你。 于是在教主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踢出血日教,他说:“小离啊,如今你在江湖的名气很大嘛,这……你如果还继续待在这里简单就是埋没人才呀,不如你就趁此机会下山好好励练一番,听说他们打算开个什么武林大会来对付咱们,你就顺便去打探一下虚实,去吧~~我看好你。” 我还试着想狡辩些什么,但是望着教主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去吧去吧,不就是下江湖嘛,又不是下什么油锅上什么刀山,有什么好怕的。”我自我安慰的想着,看了看身后的影子纠结着。 到底带谁好呢?两女一男一起下山,怎么想象怎么奇怪,总之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带着影子悄悄‘私奔’了。与其等着老教主光明正大的举行个欢送仪式再硬生生的塞一个白痴在我旁边当眼线,这样的江湖之旅也未免太过无趣。 于是我与影子两人一起携手笑傲江湖,萍踪侠影,虽然这些成语都是形容情侣的,但偶尔让人小小的幻想也是不过分的,虽然明白他迟早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但只要他还在我身边一天我就还有权利对他幻想一天。 噢,我的白马,我的王子,影子你可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完美打造出来的。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要武功有武功,啧啧,上辈子不可能发生的事这辈子统统都要现实。 过了落日峰,下了山,出了小镇,我终于自由了,深呼吸,果然空气就是不一样,特别清新。整整15年,我终于又重见天日拉,想想我在那小小的山中居然生活了十几年,走过最远的路无非是山脚下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镇。此去江湖,安危难测,即使不能再平安归来我想出不枉此生了,最好再寻个如意郎君过几天平常小日子,那就更完美了。 失眠了几个晚上,不单单只是为了担心进入江湖后的生活,更是不适应这露宿山林的惨状。每晚像个虾球一样缩在影子怀里,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和耶。我怕他趁我睡着的时候突然离开,怕他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害我被野兽吃掉,我怕我怕……我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恐惧,比当初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要怕。 那些赶路的日子穷疯了,没钱买大饼吃也没地方买大饼吃,只好啃馒头。想吃大饼了,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了,就用梳子把馒头梳几下,我发现自己还是非常有智商的。 进入桃花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那里最好的客栈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影子一直在屏风后面寸步不离,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但我有洗澡恐惧症,请原谅我的无耻。 我不怕他偷窥,我更巴不得他偷窥,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要他娶我,可惜他一直太正人君子了。这么多年同屋而眠,同房共浴,他居然没有过半分越矩的形为,这个结果让我既悲痛又开心,究竟是你人品太高还是我长的太另他没兴趣…… 沐浴过后我两换了一身的情侣装,所谓情侣装就是一模一样的款式花样颜色仅大小不一样,穿在身上就叫情侣装,但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他说这叫兄妹装,我不想污染我家纯情的影子……我怕他知道后再也不要和我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带一样的面具,后来我才发现这不叫情侣装了,更像是一对龙凤胎在逛街,不过我两的气质太不相同,我太过猥琐他太过凛然。 为什么电视里的人女扮男装就是那么行呢,而我同样穿着改小版的男装红衣,胸部也不大,还配个面具,但走街上大伙总能第一眼喊我姑娘。 “姑娘,看看这胭脂吧,你看多红……。” “姑娘,买手绢吗,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姑娘……姑娘……” 我心里一顿鄙视,我再怎么伪装就是不成功,难道是这些大妈大婶都练就了火眼精睛?每天看着形形色色的江湖儿女都能一眼辨别真伪?好吧,我认命了,我是女人,我没必要整天纠结的去变性成为一个男人! 男人……男人……于是夜晚一到我就拖着影子去干了下山后的第一件正事——逛青楼。 青楼 青楼,俗称妓院,属于服务业,与餐饮、服装、娱乐行业一直久经不衰的发展至今,只是从当年的光明正大到21世纪的地下行业。当然也有些直接挂羊头卖狗肉的洗头房就是野鸡店,ktv酒吧多的是三陪,但就是等次阶层的区别。想做高档的同样要高等学历文采和气质相貌,小到十几块的野鸡’大到几万的富贵‘鸡’,有钱人要的就这种享受,他们多的只剩下钱。 我不要要歧视这些人,她们只是工种不同而已,真的,她们也只是用体力劳动换取自己的薪筹。我其实很好奇这些漂亮的姑娘们,古时候的姑娘们多半是因为生活所迫,而后来发展成一种职业,这社会相当的无语。 小时候我曾监督我爸爸去过一家店洗头,妈妈说不放心才让我跟去的,清一色的女人,但他们真的给我爸爸洗了头,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后来爸妈还是因为爸爸去那家店吵架了,妈妈还为此离家出走了7天,当时我不懂印象却很深。后来长大些工作了我才知道那分明就是一家‘鸡’店,粉红的灯光我记得很清楚,那家店还叫什么蝶缘之类的。那年头粉红色的洗头房就是暗示那是一家野‘鸡’店,我工作的小镇上就有一整条街都是——叫‘红灯区’,我好奇警察们怎么都不去管管,终究是自己年少太无知了。 夜幕将临,天上星光点点,今晚月光不错,不干点什么事真的有点对不起它。我边走边观察路人,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猥琐的男子来问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常去那种地方混的人。 我戳戳旁边的影子让他去问路,一听要打听的地点他打死也不肯过去,没办法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的快些。 “公子,你好。”我礼貌的上前问好。 中年男子也礼貌回话:“姑娘有何贵干?” “是这样,我刚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向您打听一个地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姑娘请讲。”男子粗粗打量了下我和影子。 “请问这里最大的……最好的……青楼叫什么名字……在哪怎么走。”我所幸靠面具遮着不耻的一次性问到底。 “啊……”中年男子一脸措愕仔细的把我重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我也大大方方的任着他仔细打量,还不忘向他眨了眨眼皮子:“实不相瞒公子我去那是为了卖身葬父,这是我兄长,我去卖了银子好让我兄长赶紧拿回家安葬家父!。” “哦…哦……哦……你们往前走到那个龙安客栈然后左拐直走,然后就会看到一家名叫‘相思楼’那里变是本镇最大的妓院了。”男子说的有点将信将疑。 我拉过影子道谢:“多谢大哥指路……小女子这就过去,您过几天要是有空过来多坐坐,小女子的开(苞)大会您一定要赏脸来一趟,平日算您八折价好拉。”我完我就依依不舍的离去,然后又回头风情万种的冲他一笑:“啊我忘了告诉公子,奴家叫凝香,一定记得来找我哦~~” 中年男子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激动的上前抓住我的衣袖子,色迷迷的盯着我瞧:“姑娘说的是真的?可别收我太贵,不然我一定多来捧场。” 我也不急着抽出来,只是继续笑到:“这是自然。”我本来还想继续逗乐逗他,结果发现他一溜烟的就跑了,回转身来发一影子阴沉着一张脸,很是恐怖,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瞧。我实在被盯着不自在了便不理他自己往目的的走去。 远处奔走的男子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两个少男少女穿两大红衫乐呵乐呵的问路说是要去妓院卖身葬父,活了几十年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痰继续往另一家小青楼走去。 距目标一米远的地方便闻到股扑鼻而来的胭脂味,各色的花衣女子站满了门口,二楼的围栏上也有不少,简直是争奇斗艳,‘百花奇放’,一楼门口叫声最大也是叫的最卖力最风骚的大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桑吧。 我拾步而去,然后我发现我走不动了,后面传来凉嗖嗖的声音,原来是被影子给拽住了:“小姐要去哪?” 我指了指对面的花楼:“喏,就那罗,看到没,相思楼,多有文化的名字。” 影子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道:“小姐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我转过身来对着他不急不缓的说:“当然知道,不就是青楼嘛,闻名不如见面,我对它已经向往以久,今日有缘得见当然要亲自上阵体验一番。” “那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凭什么只准你们男人去我们女人就去不得?”我不高兴的反问,突然又性子一转:“影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我血奴吧……。” 影子点头,我继续问。 “应该是很贴身的那种吧。” 影子继续为难的点头。 “我至今还没享受过万飞艳血奴的那些待遇呢,真不公平。”语气毫不掩饰的遗憾。 “小姐……” “影子,你应该还没开过荤吧!”我不耻下问,把色女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拒绝问答。 “来这种地方你要多长长见识,不然将来怎么伺候我,听说女人每一次都是很痛的……这可是个技术活,今晚我出钱你就放心的学,好好的学知道不?” 影子一脸惊愕:“小姐你怎么可以……” “走吧,有你在我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转眼一笑勾着他手臂就往花楼拖去。 还没进门就被那老鸨给截住了:“姑娘,您走错地了。”老鸨好心的提醒。 我故意四处张望了下对着顶上的匾额喃喃道:“相思楼,没错啊~” “这可是花楼,不是你姑娘家玩的地方,快快闪边去。”说着就把我往外推,看见站着我后面的影子后又赶紧笑开了花,几个姑娘也蜜一样的粘了上去。 “哟这哪家的公子,第一次来吧,怎么没见过,快快姑娘们快领进去好生伺候着。” 影子不为所动,几个小姑娘家哪拉的动我家武功高强的白马王子,我一步拦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这怎么称呼来着。” 老鸨扭了扭腰把手往腰上一叉,另一只手还不往整了整满头的金钗银钗,笑的花枝乱颤:“叫我原妈妈好拉。” 我瞟了瞟她的身形,不惊感叹,的确很圆:“那个我说原妈妈啊,凭啥他能进我就不能进了,大爷我有的是钱。”我不服气的说着,抽出一张银票在她面前晃了晃。 果然老鸨的眼睛就随着我银票的方向一直飘动,嘴上又为难的说:“可是姑娘……这真不适合你玩,这要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做啊。” 我继续抽出一张银票晃了晃:“原妈妈,我知道你做的都是男人的生意,你看我这不为了符合市场的规定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吗~其实不瞒妈妈您说……”我故意停顿了下,神秘兮兮的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不喜欢男人,而是女人,这年头断袖的常见,可看我这喜欢女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不好意思,所以也只能来你这来解解闷。妈妈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保证给你双倍的价钱,不用姑娘陪睡,只要陪我聊聊天唱唱曲跳跳舞就行,你看多赚是不是?” 老鸨还是面露难色,我直接把两张银票往她手里塞去,老鸨打开来一看数额直接就乐呵呵的把我领了进去。 花厅的装饰不是很富丽堂皇,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花哨,可能是镇子太小却也算是宽敞明亮。一堆形形色(色)的男女混做一堆,搂搂抱抱,最中央有个搭起的小舞台,有几个身材不错的美女在上面翩翩起舞,底下的爷们抱着碗儿看着锅里的。没什么特别火辣的场面,古人到底是保守了些,衣服穿太多,舞跳的太平常,要是我叫人来一段钢管舞我包叫全场的男人都喷鼻血,可惜那舞我不会跳应该也没有人会跳。 曾经好奇朋友带我去酒吧见识过,嘈杂的音乐混着各种酒味、烟味另人作呕想吐,我极度的讨厌尼古丁的味道,一但和抽烟的人待在一起就会占染上这种气息,很难出除掉。记得那个夜晚和同事回到公司宿舍后因为没有热水,冬天穿了好几层衣服,我脱了一层又一层,可味道一直渗透到皮肤里,捂在被子里都能闻的到,我被熏了一天一夜赶紧跑回家清洗。 这里虽然嘈杂有点小小的糜乱,但却还能接受。我向原妈妈要了两间厢房,还花了大把的银子一定要让她们的花魁出来见见,结果看了之后有点小小的失望,没有传闻中的……那个那个,反正最后我大方的把她扔给了隔壁的影子享用,自己则选了一个相对看的顺眼又有些气质的姑娘留下来陪我,一对一服务。至于影子我就向原妈妈交待尽量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姑娘多多益善。 一壶小酒几碟小菜,那位叫含烟的姑娘一直给我弹着琵琶,虽然不是很懂音乐,但弹的应该还算不错的,只是和影子的萧声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听着我直想打瞌睡。 一曲罢她放下琵琶靠近坐在我的旁边,低声问:“姑娘想睡了?” 本来混沌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听到睡这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我揉揉双眼不好意思的说:“是有点困,可能今天干活累着了。” “姑娘哪里人。”她举起手来为桌上的两只杯子满了上酒。 我指着窗外的一个方向含糊的说:“在那个方向的一个很边边的很边边的很边边的地方,那里有座马兰山,我就住在那马兰山马兰坡马兰镇马兰村里,你就可以直接叫我马兰姐。” 她噗一声笑出声来,又觉得失礼赶紧拿袖口虚遮了几下:“姑娘真会说笑,含烟敬你一杯。” 她举起酒杯,其实我已经喝了不少,感觉脸颊都有点微微发烫,又不怎么怎么拒绝,只好又对饮了一杯。后知后觉得才想起来妓院这种地方里的饭菜酒水多半是渗了那个春(药)之类的,不知道自己刚刚喝了这么多酒里有没有不干净的成份。 “那个含烟姑娘,我得问一下,我刚喝的酒菜里可有渗了其他什么东西。” 她掩嘴一笑,轻轻的道:“姑娘放心,原妈妈知道你不是来寻乐子的,特地吩咐厨房别有加料,你就放心的吃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里的饭菜没问题,那是不是代表我隔壁房的那位公子的酒水就一定有问题…… 14孤男寡女 正在幻想着影子和花姑娘的惊艳的场面如何如何的浓情蜜意时,一具身子已经贴上我的肩,我拉回思绪。不知何时那名叫谷袖的姑娘已经从她的凳子上起来贴在我身上,那张樱红的薄唇贴在我的耳朵旁轻声道:“姑娘,我听妈妈说你不喜欢男人是吗?” 我全身僵直,本来想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后来又恶作剧的顺势搂紧她的腰,抬眼与她深情对视:“是啊,男人有什么好,他们只会伤我们的心,还是女人好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是不是?” 谷袖闻言身子与我贴的更紧,胸部紧紧的压向我,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两团肉包子顶着我,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那两只碧藕也搭在我的双肩用温柔的声音蛊惑我:“那今晚那谷袖来侍侯你好吗?” 我一惊,不是说好只谈情不上床的吗?看着那越来越放大的脸庞,上面还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强烈刺激我的嗅觉神经,红唇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加速思绪百转千回。 想当年在学校读书时女同学之间也经常这样搂搂抱抱,坐我后面那两位女生一激动就要亲我脸颊,甚至有时候不注意还要被她们突袭我的嘴巴,那时不好意思大题小做也就随便擦擦嘴一笑而过。而如今这个情形似乎已经有点玩出火了,又隐约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果然我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个魔鬼,只是平时没有放出来!! 我颤颤抖抖的闭上双眸,等了许久的红唇一直没有触感,偷偷张开了一只眼眸看到一张花容失色的脸庞,顺着她的眼睛我看到了另一双暴怒隐忍的眼睛,这眼睛我看了已有十年之久,怎么会不认识呢。 然后在我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谷袖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扔去的呢!我还真没看清。 “影子,对姑娘家要温柔些,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我挺直脊梁骨端起酒杯又喝起来,对于他破坏我好事倒也不敢追究,必竟要玩同性恋胆子还没熟透。 “小姐你醉了,我们回去吧!”眼里的怒火还未平息,一把压过我手里的杯子。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又往另一个杯子里满酒,那好像是之前谷袖用的。罢了,大家都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向来都很随和没什么洁癖的。 “你都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况且他那酒里应该还是加了料,怎么这么快都完事了? “小姐刚刚在门口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影子转过话题冷冷的问,并没有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下。 “什么话?哪句?”我被问的一头雾水,刚刚在门口似乎讲了很多,你这样问未免也太广泛了些吧,来点提示行吗。 “小姐不喜欢男人。”他直接陈述听到的事实。 我一时没准备好刚入口的美酒就这样被我噗的一声尽数喷出,同时一桌的好菜也这样毁在我的嘴下。 “你……你……刚说什么?”我掏着耳朵不相信的再问,难道之前和老鸨的对话他全听进去了? “我说……小姐你当真喜欢女人而不喜欢男人是吗?”影子咬着话一字一字重复着。“如果小姐想要和万护法一样的待遇,影子今晚也可以。” 我惊恐的抬头却发现他的脸庞近在我的10厘米处,那说话的声音还在我的耳朵里重复播放。半张银白面具从鼻梁上方开始至鼻端,露出光洁的上额,下颌弧线优美,冰薄的两片嘴唇微微抿紧。在妓院的厢房两个红衣男女两两相对,距离不过10厘米,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拂在我的脸上,心跳早已乱如鼓,甚至还有点痒痒的。这样的情节放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任何一个进来的人都会误会,我俩很暧昧! 当我发现对方以每秒0。01厘米的速度向我靠近时,整个人都石化了,我的初吻难道就这样给他吗?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就在他的唇离我仅有1指的距离时我终于果断的捂住他前进的方向,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肩确定不是那么亲密时,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影子你冷静点,冲动是魔鬼。” 影子淡笑不语要拿开我捂着他唇的手,继续完成刚刚未完成的事。我赶紧改变方向换成捂着自己的嘴,直视他的眼闷声讲:“我想,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说完颓废的垂下肩。 影子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的说:“小姐若是不愿意,大可不必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我深吸一口,挣开他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斜过身子鼓足勇气道:“我没有在乱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发生过一些事情,让我一直不怎么喜欢男生。其实你也应该发现这么多年来我除了和你关系要好些,和教里的哪个男人要好或者来往过。刚刚谷袖要亲我的时候我心里跃跃欲试,但当你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却直觉的想要避开。” 影子为我杯子满上酒,换了个角度望着我的头顶出神,嘴角抽搐,示意你还可以继续编…… 我仰头灌进嘴里,苦涩的味道谁知道:“那些不开心的事一直沉在我的心底,我想忘,可是记忆偏偏如影随形,越想忘就越忘不了。多希望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惜我自欺欺人的功力实在是不到家。我不相信友情,也不相信亲情,它们都让我生不如死,你说我该去相信爱情吗?”影子被我的话影响,虽然他知道她的话里十句有八句是乱造。但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女孩和同齡的小姑娘不一样,死气沉沉,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活泼热情。他以为只是这个身分带来的缘故,但后来又觉得不是,她就像一个迷,喜欢一个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喜欢半夜三更起来乱图乱画,说些写些常人看不懂的东西,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亲密过。但这亲密中又带着一种疏离,微妙的保持着,感觉她是一个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太不协调。 影子慢慢弯下身子尽量与我平视,我木然的转过身去,右手抬去磨蹭他的脸颊……(其实就是面具而已):“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就像一个男人爱女人而不是哥哥与妹妹的感觉,如果你确定不了就不可以。我不是万飞艳,虽然经常语出惊人,但其实我是非常在意那种事情的。除非是我的丈夫,我爱着他,他也爱着我。如果你今天碰了我会娶我吗,你父母会接受魔教的护法成为他的儿媳吗?我要找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只娶我一个,只疼我一个的夫婿,我不准他三心二意三妻四妾的,宁可骄傲的活着也不要卑微的恋爱,你懂吗?” 影子轻轻的揽过我的身体,我终于放松的靠在他的怀里,他说:“对不起,小姐,刚刚是影子冒犯了。”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上,其实他想说我可以等,等你敞开心扉不再讨厌男人时……后来他想那些不是她愿意相信的,还不如说些实在的。 感觉眼里起了雾气,前尘往事在脑中不停乱转,感觉身体也渐渐轻飘起来,无力的任由影子抱起。这一世从来没这么累过,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露过这么脆弱的一面,也许真的喝醉了。好累好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本该到了尽头的生命为何又要我重新再经历一番,死了多好,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也什么都不用管。 “影子,如果将来没人娶我,你就将就一下好不好?”我躺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像个受伤的小孩。 行走的红衣男子微微一顿,轻轻的说了一句:“好。” 虽然他知道她根本就听不见也记不住。 “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会武功,而且长的也不咱的,但也算过的去,不过我会烧几个小菜,诗词歌赋会背几首但不会作,其实也会作,就是难听了点,你不会嫌弃吧?”某人开始酒后乱言。 “不会。” 神质不清的某人开始揪住抱着她的男子衣襟开始发作:“那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了,你一生只能娶我一个老婆,不准逛妓院,不准养小三更不准纳妾,如果我生不出娃的话就再另外再说。” 脚下一个跄啷影子差点摔倒:“老婆是什么意思?”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两声:“就是娘子的另一种叫法。” 然后我就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抽筋般的睡过去…… 当然醉了一宿的后果是头疼,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见影子躺在我的旁边,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中间是否有发过什么酒疯无从考之。 忽然想起昨晚最后一幕似乎是影子要亲自个,然后然后……然后脑子就失去信号了,结果到底亲到了没,失身了没,到底有没有把他给xx掉呢还是他把我给oo掉了呢?我垂足顿胸,泪牛满面…… 赶紧检查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任何欢爱的痕迹时大松了一口气,酒后乱性的可能性真是太大,幸亏睡在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很君子,睡了这么多久也没睡出过什么事,昨晚应该也很平常,我沉浸自我安慰中难以自拨,孰不知早已清醒的某人一直高深莫讳的盯着自个瞧。 看来她真的已经忘了一干二净了,影子为自己昨晚回到客栈后没有继续之前在妓院要做的事而感到稍稍的遗憾,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只是看谁的自制力更强些。 赌坊 走在街上,热闹的氛围感染着我,感觉自己一下真的活过来了,这样才叫人生吧,吃喝嫖赌一样也不能少,所以我的下一站就是赌坊。 打听了一下镇中最大也是最正规的如意赌坊我和影子就赶了过去,可到了门口一掀开布帘时扑鼻而来的异味以及嘈杂声让我望而怯步。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有点受惊,果然这种地方更像酒吧的感觉。 刚想转身离开已经有个小哥迎了上来冲着我打招呼:“呦,二位是过来试手气的吧,来来里面请。” 说完他只是朝我俩粗粗看了两眼就把我们往里在领去,穿过前柜进入大堂,一大群男男女女围成桌。看起来女的也不少,而且都是妇女型,想是家族困难想来碰运气吧,至少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不然真的一个个把他当作现代打麻将之类的娱乐项目总是有点不太可能吧,在我眼里古人多是古板的。 “姑娘想玩些什么?牌九、猜大小、数单双、还是猜色子?”领路的小伙子边走边介绍各种项目。 我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道:“不麻烦小哥了,你自个忙活去吧,我在这转转,看哪好玩就在哪下手。” 他点头道了道好便退下去,我捂着鼻子转了几圈,这个大堂装修实在简陋,几张桌子随意拼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场子。每个桌子附近就会站着几个身高马大的粗壮汉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打手吧,要是遇到赌钱赖账的就会哼哼哼哼。实在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味,各色各样的青年中汉身上都散发着各种奇异的‘香’味,实在太…… 终于在角落的一桌数单双前停住了脚,因为基本都是少妇大妈他们的天下,与其和一些陌生的男生挤来挤去拼杀还不如捡个空子和同性一块,诚然我本身就排斥异性,以前挤公交就是人生最大的头疼事之一。 我身上就带了一百两银子进来当赌本,如果输光了就出去,如果赢够了一倍也马上出去,一次输太多或者赢太多都容易惹眼,一百两数目不多不少刚刚好。 几圏下来,我每次压五两银子,结果一下就赔了五十两进去,心痛了一把,赶紧拉了影子换地盘:“你也不会赌吗?” 影子摸了摸别在腰后的玉笛轻笑:“你看我像是会赌博的人吗?” 我转过身去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他眯了眯了眼又复述了一遍,我掏了掏耳朵示意依旧没有听清,影子不耐烦的伏在我耳朵旁简说了一句不会。 我讶诧的看着他:“你不是在教里的时候挺会赌的吗,我双扣才教了你一遍你就赢的天花乱坠,现在谦虚个什么劲,看我赌了十把还没弄明白?” 影子自然的丢给我一记白眼,表示真拿你没办法。于是我两又来到一家猜大小的赌桌前,我在那挤得两进一出他却在后面利落的站着也不帮上一手,当我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时却感觉有具热乎的胸膛贴上我的背,惊得我毛骨悚然,直觉得想避开挥他一拳,一回眼才发现那位双胞胎哥哥不知何时已经在我后面,而那个温度就来自他的胸膛,这才安下心来。 又连续两局下来我又输了十两,而身后的人却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其实庄家开色子的时候我也一直有盯着看,应该不像是出老千的样子,可为什么我就是逢赌必输呢。于是我不信邪得又往‘小’下面下注,结果是还是输了,没一会我的一百两银子全输光了。我灰头土脸的打算撤退时却被影子一把拉住,示意我你可以继续。 我摇了摇头摊摊手示意我老本都输光了,紧接着发现手里不知又何时多出了五两。我嘴角抽搐,难道他有办法让我一局全扳回来?我唯唯喏喏得拿着那五两银子不知如何下手,抬手放到左边,回头看看影子,没反应……然后移到右边回头看他,他还是没反应,简直当我不存在。 庄家看我举棋不定得样子开始不耐烦,大声吆喝着:“小姑娘你到底下不下注啊,没钱赌不起就快回家,别在这里浪费老子时间。” 我气得火大,把银子随便往桌上一扔,正巧滚进右边的大字里,刚想抢手捡回却被对方按住:“哟,姑娘,下手无悔啊,这可不能乱来。” 我冲着旁边的几个打手瞟了两眼,那几个打手闻声也都冲这里瞟过来,我实相的赶紧缩手同时也缩回目光:“妈得,谁说老娘没钱,下这就下这,快开快开,哪来这么多废话。” 最后一把背水一战,感觉时间过的特别缓慢,掀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神经也随着那点数一点点绷断。结果是必然的,我不是女主角,所以我不会被上天眷顾,所以我输了最后的五两银子。 输钱的感觉总归不是很舒服,没了这最后一把也终于死心。我再次灰头土脸的打算抽身离去又被人一把拽住,我顺着视线看上去又是那个影子,他牵过我的手把一锭银子放在我的手心里,我一下被银子晃了眼。 他笑笑说:“继续。” 我看懂了他的嘴形,愣了半晌掂了掂量银子分量便收进了囊中,摇摇头说:“不赌了,今天就到这里,赌本全输光了,md整一百两银子拉就这样送给白眼狼吃了。” 影子心情也出奇的好,随我咧开嘴傻傻的笑:“我刚不是又塞给你五十两吗?” 我捶足顿胸惋惜道:“那是你的银子,我今天出门带了一百两银子当赌本现下全输了还超额了五两银子,不成不成,再这样赌下去你那五十两也要被那些人给吞了,我不是赌鬼没这么大的隐,走走走。”说完便拉着他挤出了赌坊。 外面的世界一片清明,感觉从未有过的顺畅,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也没有里面的那种嘈杂和混乱,看来这里才更适合我的生存。 我漫无目的向大街逛去,刚进入一个小弄堂就迎面走来两个邋遢大叔,我并为多想继续向前走去,无奈正打算擦肩而过时却被对方挡住。我低头向左迈出了一步,对方正巧也向右挪了一步,我不好意思只得再向左再移半步,不巧生活中总是能遇上这类乌龙的事件,我耐心的与对方周旋,无奈我的性子够耐不见得对方的性子也与我一般。 古语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再动,对方实在受不了我的左右漫步行为,气的直嚷嚷:“臭娘们,你有完没完,没看到哥们我要……。” 不等对方说完我已经截住话茬:“兄弟,不好意思你挡住我的去路了。” 我对面的一位大叔把两条横眉一竖,手上的大刀一晃就扛上了肩膀,抖了抖满身的油肉,操着一口黄牙说:“姑娘,是你拦着我们的去路才是吧!” 由于距离过近我被迫闻到了那嘴里散发的无穷异味,我拿袖口虚掩了下鼻端:“不好意思,我无心挡住两位大哥去路,您看这样可好,到时候我往左您先向前行可好?” 说完我便又迈出几步靠在右墙壁上等待对方先行,怎奈对方存心和我过不去,咧开大嘴讪讪的说:“姑娘真逗,哥俩改变主意了,最近我俩手头有点紧,希望两位能大方援助下。” 我瞪大了眼,纠正道:“俩位的意思是想打劫?” 黄牙大叔旁边的另一位大叔突然一吼,吓了我一跳:“没错,就是打打打……打劫。” 我下巴张了半天也忘了合上指着他们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影子见状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姐想说什么?” 我盯着两个大叔与影子之间来回看,然后指着那个满口黄牙的大叔捧腹大笑:“哈哈哈,影子你听到了没,他们跟我绕了半天的弯子居然说是要打劫,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怎么和书上写的完全不同,不应该是开场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吗?” 两位大叔被我的异常行为给弄得一头雾水:“你你你,说你呢,笑什么笑,没听到老子说要打劫吗?快把身上的银子全拿出来。” 我见影子上前就要出手,赶紧按住他开口道:“不急。” 然后转头对两位大叔笑道:“两位兄弟可能是搞错了吧,我刚从赌坊出来,不巧的是今天手气不佳身上的银两全输光了!不信二位可以去打听打听。” 黄牙大哥把肩上的大刀一撂碰在地上发出呛的一声:“不用打听了,老子就是从那出来的。你是输了一百两银子没错,可你身后的这位大兄弟可是整整赢了一百两银子!” 我掏了掏耳朵,暮然回首望向我身后的影子求证,只见他对着我挑了挑嘴角,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我的嘴巴成o型一脸震惊:“你什么时候赢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每次下注的时候我就拿着你的剩银一起下注了。”影子淡淡的说,把手上的银子一把全塞进我的手里。 我白了他一眼,财不外露的道理他居然不知道吗?就当着两个劫匪的面把大银给亮了相,也太不给这两位大叔面子了。心下也不忘讨教赢钱的秘诀:“你这是用的什么方法赢的啊,也教教我嘛!” 影子拍下我缠在他手上的章鱼手,悠悠的说,心情显得格外好:“其实很简单,也没什么特别的秘诀,就是……” 影子故意停顿了下,我两手抱拳成膜拜状,双眼直直的冒着金光:“就是什么?” “就是每回见着你压什么我反着压准没错。” 于是我的下巴脱臼,嘴真的o成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打劫 两个大叔见我和影子没完没了的聊起来,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急得把大刀放在地上锵锵锵的敲打起来。我们的话被打断皆转过身来看着他们,我倒也不急不火,只是心下对他们这种打劫方式有点小小的失望,不来点惊天动地的方式至少也要打劫一下色吧,简直就是该把我当女人的时候太不把我当女人了,一点尊严也不给我留。 “二位商量好了没,我们兄弟两也不是没人性的家伙,讲的也是道义两字。看你们是个赶路的外地人也不勉强你们,把身上的银子全拿出来咱们三七分了,给你们留点盘缠好上路。今个我瞧你们手气不错就当留个赌本也行,拿进去再赌赌说不定还能再翻上几翻。”黄牙大叔心地大发的说。 我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最初以为他们是传说中的赌坊恶霸一见哪位仁兄赢了大钱就会不让他出门的那种。现下觉得他们应该是那种专门在各个赌场打转的闲人,一见有人赢了小钱就会跟踪至无人的地方开始打劫勒索克米。人生活了几十载了,总算是见着这么有前途的一幕,真是后生可畏。 “两位兄弟,这年头到处金融危机,知道赚点钱不容易,但是……这打劫绝对不是个好差事,比如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们遇上比你们武功高的武林高手怎么办?”我好心的提醒他们其实现下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之中就有一个是传说中的高手。 两位大叔听了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狂笑起来,然后颤颤微微的举起手中的大金刀指向我的脸。我看他们举得挺重的样子,而且距离我的脸有那么点超出安全范围了,于是我小心的捏住刀背向右挪了挪,就怕他一不小心给砸了下来:“哥们,这刀貌似挺重的嘛,您拿稳点,当心砸了自己的脚。” 黄牙大叔一吼刀一抖,吓得我连连退了几步,笨笨的跌进影子的怀里,影子顺势搂住我的腰。 “他妈的再不交出银子别怪老子不客气。”对方撂了一下大刀眼见就要挥过来,我被影子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他飞身起在我还来不急看清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飘然落地,我挣脱怀抱定睛一看,那眼前二人已经僵直不动。 我走到他们面前晃了晃手指毫无反应,那黄牙大叔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上的大刀抖啊抖终于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另一个大叔呈奔跑状僵直。 我微微一笑,围着他们两个转了个圈,幸哉乐祸道:“我前一刻还好心提醒你们来着叫你们金盆洗手,怎奈你们就是不听劝,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怨不得我。我瞧你们两这样也算是个熟手,应该已经打劫了不少人吧,嘿嘿嘿!”我单手磨蹭下巴,做出一副阴险小人状。 影子实相的上前问我:“小姐打算怎么做?” 两位大叔一听,似要为难他们,赶紧跪地求饶。当然他们现在被点了穴,想跪也跪不了,只能嘴皮上告饶:“二位大侠饶命,是小的有眼不实泰山居然不听女侠劝妄想打劫为生。女侠要是肯饶在下一命小的回去一定金盆洗手好好打工,再也不会打劫的,女侠饶命啊。” 我无奈得摇摇头:“这江湖,怎么来来去去也不过这点台词,难道一点新意点的也没有吗?姑娘我向来以慈悲为怀,从不杀生,当然今天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要两位的性命。” 两位大叔一听激动直道谢,我一巴手掌拍在他肩上:“别太急着道谢,有时候死才是一种解脱!” 于是乎两位大叔就被影子在夜黑风高的晚上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赤条条的挂在城门口上,然后还附赠上一副新春对联, “辞旧岁不论成败因为神马都是浮云,迎新年还需努力毕竟你爸不是闲云,横批“给力兄弟” 我自认为这个做法除了新潮了点也没有什么别的,这回他们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应该不会再做劫匪了吧!虽然事有例外,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吃也吃过了玩也玩过了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小镇往下一站前行,我与影子租了一个相对宽敞的马车。里面放了棉被干粮等充足物品,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及时撑到一下个村镇也不至于流落树林于野兽为伴。有个盖顶遮风挡雨已是行走江湖的最大幸事,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个万能的影子正轻驾熟路的赶车。我卷起窗帘看了看高挂的两个人体艺术,城门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观看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感叹一番世事论常后觉得这种缺德事以后还是少做,太有损我的美德了。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离开这个偏远的小镇,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从他的行线路来看,可以知道血日教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偏僻,真想不明白这么偏僻的血日教怎么就值得当初影子千里迢迢来刺杀教主?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呢? 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晕晕欲睡,思绪也是断断续续,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我整个人都差点滚出去。幸好影子坐在马车口又是抱个满怀,我习以为常的从他胸前抬起脸来,只见一只雪亮的白鸽停在他的肩上。我好奇的伸出手去,神奇的是这只鸽子竟然没有被我的动作所惊飞,滑溜溜热乎乎的羽毛摸着甚是顺手。 影子抓了那只鸽子下来,取下绑在它脚上的竹筒,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是只信鸽而非一只野鸽,未免多了几分失望更多了几分悲痛,不用猜也知道这封信是从何而来。打开了小纸条无非教主的几句可有可无的交待,我从包袱里找了纸笔正思绪着回些什么内容时,突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抬起头来问那个无聊逗弄着鸽子的影子:“我们从教中出来居无定所,教主是怎么让这家伙找到我们的?” 影子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碎末干粮正乐呵呵的喂着鸽子,忙里抽闲的回答我:“他在你身上种了香。” 我嚯的一声从马车上站起,嘭的一声壮烈的撞上车顶,突然发觉自个长的还是挺高的,我吃痛的蹲下揉着后脑勺:“你说什么?种香?什么香,会死人吗?” “不是什么毒死不了,就是一种无形的香料由口食入一般人不可察觉,也只有这种特殊养成的小东西才闻得到。” 我抚额感到一阵头疼:“那我岂不成了一个翻版的香妃吗?是不是不管我将来跑到哪,教主那老不死也能把我掘地三尺给挖出来?” “差不多吧,这辈子你是跑不了了。”影子幸哉乐祸道。 “5555~太木扭人道了,万能的影子,你有办法帮我去除这香味吗?”我开始缠住影子的腰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呃…真不好意思,诚然万能的我不会解这种东西。”影子嫌恶的把我从他身上拉开跳下马车保持安全距离,眼见我又要大叫赶紧截住:“不过我知道有两个人应该可以解。” “谁?”我两眼泪汪汪的盯着他瞧。 “一个是闲人庄的百晓生,不过他们向来只医治自家人的,所以我们去了也是白去。还有一个就是江湖的贾什衣,去他那里或许还有点希望。” “唔,什么?假神医?” “是贾什衣,不是假神医!”影子加重语气,深吸一口气感受这世界依然很美好,虽然偶尔气得让人想痛哭,但他想他还是能忍得住的。 “哦,假神医就神医嘛,不是都一样吗还是假神医啊,有什么区别……”我小声的为自己辩解。 影子背过身去深呼吸:“好吧,假神医就假神医。” “对了影子,话说你知道他在哪吗?” “青田镇。” 我两眼冒红桃,十足的崇拜状:“哇影子你随我一起在血日教也有十余年,长年被关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为啥你还能对江湖的事这么了解呢?” “如果你每天认真的把教中的呈贴都看完的话,我相信你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少。” 我不好意思的扒扒头发,是的。自从影子跟在我身边以来向来都是他勤奋好学我游手好闲,教主闭关万飞艳泡美男我名目上的接管教务。但实际上所有的大小事都是影子在过目,我只不过混个头衔当个傀儡护法,岁月蹉跎他虽然十年多不踏足江湖,但知道的事绝对不比真正的江湖人少。 “嘿嘿,那影子你应该也知道这路怎么走吧?” “那里离江湖城不远,顺便打弯下倒也不麻烦,只是……” “……”只是……我内心暗自鄙视,有必要每次把一句话分成几次来讲吗?他不累吗? “只是听闻那神医性格有点怪,而且病人也比较多,能不能让他出手就看小姐你自己的造化了。”影子突然跳上马车。 “哼,这些个江湖人怎么都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怪脾气,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模一样,无趣。” 只见影子驾的一声,拍拍马屁股车子就缓缓的动了起来,我想到教主的回信还没写赶紧又叫他停了下来。好不容易啰啰唆唆的写了几张纸却悲哀的发现纸太长太大,竹筒太小压根就塞不进去,无奈又抓来影子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我无意瞥了两眼只看他用粗大的毛笔写了几个牛毛小字“一切安好,勿念。”果然功力高深,精辟简洁,吾人望尘莫及。 男主登场 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待的时候长短不代表你就是这的人,就像我曾经在一个城市里待了近十年却始终不会说那里的话,只要一开口就有浓重的乡音,同事们都笑着我说是外地人。 在血日教这些年以来,他人不说我也从不刻意去打听有关于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东西,我怕知道的越多越详细就觉得过去的生活越是虚无飘渺,感觉真的像一场梦,梦醒了现代的一切都消失了,抓也抓不住,一种无力的奈何感。 这些日子来道听途说的故事也不绝于耳,我大致明白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到底有多神奇。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江湖,没有皇帝没有官员,完全超脱于朝堂里的一个武林世界。据闻江湖城以南有条河叫朝江,此江把朝廷与江湖一分为二,江的另一边是朝国。至少我在历史中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或者是我学历太低,见识不够,那有皇帝有使臣有战争。而江的这边就是武林的世界,在这里杀人不需要坐牢,只属于江湖仇杀,你看多神奇的一世界,像在说大话讲故事一般,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足够写成一本书了。 江上有座桥,是江湖与朝堂之间的生意往来,去了桥这端你就是平民百姓,来这桥这端你就是属于江湖人,俗话有句话是:“一入江湖门,终生江湖人;一成江湖人,终生江湖味”。除去江湖城闲人庄以及朝国的万三千以外,都不受这句话缚束,至于这闲人庄与万三千讲起来又是另外一个传奇故事。话来话长,今天主题也不对我就不浪费胶卷跳过此段且听下回分解。 漫漫旅途中除了层出不穷的打劫强盗以外,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个两个还是成群结队的总是会出现在不同的山林腰道。见过最可笑的一对兄弟强盗,他们长的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胖的那个操着一把大刀挥舞着,瘦的那个则到处闪躲,嘴上不忘念叨着一腔外地口音。我看着他们滑稽的表演真怕胖子一不小心先把他的同伴给砍了,当然不管他们的过程是怎么样结局都一样,皆是被我和影子脱光了剩下内裤吊起来。 那天当我们又打发了一帮山贼时还来不及把他们吊起来时后面就来了一辆马车被我们挡住去路。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里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 赶车的司机吁了吁马,回头对着车厢里的人说道:“公子,好像是两强盗在打劫。” 那声音不轻自然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傻了眼转了半天脑子,看那赶车的小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瞧,敢情是把我和影子当作强盗了?我玩心一起捡起散落在一旁的刀,学着那些打劫人的语气有模有样的摆起架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我们只是路过的文人,身无长物不知兄弟想劫些什么?”话说着有人打起了帘子,这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却不似刚刚稚嫩的声音。可以肯定不是同一人,应该就是刚刚赶车的小哥口中的公子吧。 我顺着卷起的帘子意外的看到一张更加意外的脸庞,原因是我纵横‘花’场数十年,见过的帅哥也算是不少,却没有一人能及得上眼前的这位翩翩佳人。只是感觉他身上的气场太低,太过清冷,不似我身边的影子那般温暖照人。 “劫……劫……劫……色。”我望着那张出尘的容颜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实在是丢脸丢大了。 车内的公子听了我的话并无任何不悦的迹象,他身边的小童子却是先声夺人的质问我的出言不敬:“混帐,哪来的小子竟敢出言不逊,污辱我家公子,也不看看来人是谁。” 我瞪大了双眼,他是称我做小子吗?难得有遇到如此有眼光的人,若不是场合不对我肯定直接冲上前去握爪。 “无妨,我看二位的身着打扮不像是强盗,应该是误会一场。”年轻公子打开折扇环顾了下四周的情况立即断定:“想必二位就是传闻中的金银双面红衣侠侣了。” 我听闻立即看向影子,不知何时我竟已经和影子出名成为江湖的有名有号的大人物了,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太出人意外了吧:“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上什么……什么侠侣呢?” “是金银双面红衣。”影子补充道。 “应该错不了,近段时间江湖出现二个身着大红衣袍,脸带神秘金银面具,专门对附近的山贼强盗下手,我看二位的……。”白衣公子陈述道。 “哈哈公子过奖了,我俩只是每次出门不知为何总是容易招惹那些山贼强盗下手,为了周围的治安着想所以就出手教训了几下,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居然会出名,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第一次入江湖就遇到这样的事,还一不小心就出名了还被认出来,总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也不是我谦虚,此时此刻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个做好事不留名却走在大街上不小心被认出的活雷锋,这个江湖未免也太好玩了。 “姑娘不必过谦,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必多做逗留,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条路先让我们先过去,他日有缘我再与二位详聊。”少年公子收了折扇向我们颔了颔首。 他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玩这个打劫游戏,遂令影子将马车牵到另一边让出一条道子让他们过去,那位少年公子对我微微点头说了声谢字便放下门帘绝尘而去不做任何留恋。我摸了嘴角确定刚刚并无流下什么口水类似的脏物也放下了心,只是心下不免感到有几份遗憾,此等美男怎么就没被万飞艳给发现呢。我拍拍脑门,糊涂自己刚刚怎么不问下对方的名字也好将来见着万飞艳好让她下手抓到血日教圈养圈养,也好让我顺道养养眼,岂不快哉。 望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我抚抚自个的衣襟来回打量,没想到我这个跑江湖打酱油的路人甲居然也有出名的一刻,金银的面具,夸张的大红衣衫,专门对付山贼强盗。我粗略的分析了下唯一能让我出名的原因,大概是由于我的行事风格太过夸张,把所有强盗都脱光了示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做出来的。 参天的大树沙沙摇曳,轻风拂过我的袖子,如果不是我和影子的衣服颜色偏暗,如果我也换上一款女式红衫……真的会有一种错觉我和影子皆是刚从礼堂跑出来新郞和新娘,场面相当怪异,不知除了我们武林还有谁敢穿如此高调的红衣。 溜上马车我也与影子飞快的离开了这个事非之地,望着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山贼却失去了将他们老规矩处理的兴趣,偶尔一次的高抬贵手也未尝不可。 马车嗒嗒嗒的进城,经过多日的长途奔波我感觉自己的骨头全都散架了,每天钻在车厢里除了吃就是睡。进入小镇后我看到影子下车去附近打听,这越远离血日教语言越是不通,影子回来后我就开始抱怨。 “你说这样指指点点的交谈累不?”我指手画脚的挥舞着,发觉这个没有统一语言的国度出行一次是多么崩溃的一件事。 “不是还有共同文字吗。”影子解释。 “既然这里都已经统一文字了为什么不把语言也统一下呢?你看这个城到另一个城的方言完全不同,相邻两个镇的语言到还有几分相通,我看你刚刚沟通的真累哦。” 影子跳上车紧了紧缰绳,背对着我慢悠悠的说:“这些话和我说有什么用,这么伟大的建议你应该找闲人庄的一笑公子谈谈,他管这事。” “他是这里的皇帝?” “差不多吧,虽然他不是皇帝,但这些政策的维护创新之类的都归他管。” “闲人庄,又是闲人庄,一路上怎么到处听到这名字,还有那个什么一笑公子,真有那么神?”我苦恼的抓抓满头青丝,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很多年,当初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时候好像也只是统一了文字却没有统一语言吧?像中国普遍有粤语、闽南语、北京话(也就是普通话),但除了这些其实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语言,我无法想象没有推广普通话之前的人们是如果进行沟通的。难道就如我刚刚见影子和人家边说边笔划,像是个打哑语的选手,真正是痛苦哦。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我也不知道,反正当初我来血日教之前他就已经在江湖立足,接任公子名号。因为他不苟颜笑,所以得了一笑公子之称,所谓千金难买闲人笑。” 影子驾着马车悠哉悠哉晃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摆主小贩高声不绝与耳,视力良好的我居然看见一家酒楼的招牌前印了一个血红太阳……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个记号正是我们血日教的标志。曾经为了教旗一事我和教主大干了一场,结果仍是无法让教主改变初衷,让小日本的旗子成为我伟大血日教的旗帜。按教主的说法血日教就应该是一个血红的太阳,也只有亮白亮白的底色方能突显出血日的耀眼。 因此每每看到这个旗帜必定要头痛几回,一度怀疑若干年后这个大陆上出现一个叫小日本的国家是不是就是由我们血日教所演变过来的……思来想去总有一日我必要在他成为中国耻辱之前毁掉,将这个可能性给扼杀在摇篮里。 江湖如此多娇 一路的长途奔波,过着那种想吃大饼了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用梳子梳几下的怀具生活。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来了自家地盘上自然不能亏待自己。点了最上等的一间超级豪华vip总统套房,叫得是山珍海味,当然再好的菜我也一定要点糖醋排骨、肉末茄子这两样菜,从今到古我就没变过口味,可见我是多么专一的一个人。 唯一让我非常开心的事就是这具身体乃是我上辈子梦寐以求的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而且又不是很瘦的那种骨干美,相当令我满意。不像上辈子那具破死尸一吃就胖,没准喝口凉水都会发展成脂肪的那种,超级令人悲痛想哭。记得曾经我想减肥:一称体重我就不开心,我一不开心就想吃东西。后来一气之下吞了两盒曲美,每天只吃苹果度日,终于奇迹般的瘦了十多斤,可惜没坚持多久药停了嘴又管不住了,体重又噌噌噌的往上狂飚,以至于后来我一看到苹果就想哭泣的冲动。 上了菜斟了酒我开始‘细嚼慢咽’的吞起来,是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很淑女了,但相较于对面的影子来说我这可以算是狼吞虎咽了。 坐在二楼往下俯瞰下面街道的繁华,酒楼的对面竖着一条巨大的横幅招聘广告:本教因业务发展需要,特招以下人才若干,男女不限,业务员若干,服务员若干,设计师若干,清洁工若干……经培训将分配往各地各行各业做工。本教待遇优厚,享受做五休二制度,一年最低可享受五天带薪年休假,承诺决不拖欠工资……交养老、意外、医疗三大保险,工作有保障,安全放第一。 我眯起来盯着那东西瞧了半天,我说哪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而大胆的招工,原来正是偶们伟大的血日教正在全世界大范围的招聘人才。当然这种新潮而大胆招聘方式出自于乃位大神之手偶就不明说了,大家心里头自个明白就成。 我收回目光,揉揉发酸的眼睛,想当初的血日教可谓一贫如洗,吃不饱穿不暖,最可笑的是居然可以为了一座山的所有权而和江湖武林打的血洗成河,最后还是江湖人看我们实在太可怜了才把那血日峰分了半座给我们。 看如今江湖风光,千里美女,万里帅哥。望教中内外,人才济济。朝江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湖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仙,一笑公子,只识文采卖弄风骚。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我李今朝。 看那排起的长队,这招聘可是一年才公开招一次的,而且经过层层删选留到最后能进总部的却没有几个,大家靠关系送礼想开后门的数不胜数。其实我只是想说明今日的血日教如日中天,从当年的超级落魄的低调,到现在的超级高调的走红,归根究底都是时也命也运也,并非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我想此番境况与我决无半点瓜葛。 酒足饭饱后影子向掌柜出示了教中令牌后分文为付,乐得我心情大好。此类霸王餐我还是头一回吃,看来以后这种分店还得多开几家才是,影子又与内部人员打听了神医的住址后就带着我去看病。 路过一家小摊时我被琳琅满目的饰品给吸引住了目光,经过层层删选我对一件仿玉的扇坠子情有独钟。颜色光泽细腻,且小巧玲珑非常对我味,可研究了半天才意会到我和影子都是不拿扇子的主,最后从他的腰后抽出了那根玉笛将坠子挂了上去,又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串在了自己的笛子。是的,我和影子俩一人有一根短笛,如果将两支短笛合在一起就会变成一支萧,设计的相当别出心裁,甚得我心。 我将笛子递于他笑嘻嘻的说:“你东西可得收好了,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三件礼物,莫要丢了,不然回头找你算账。” 影子内心诽腹,你买的东西还不一样是我付的钱有什么区别吗?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手上还是去摊上寻了另一样物品。一个碧玉的叶形簪子,就像那含羞草一样微微张着欲拒还迎,他塞到我手里咕哝了一名:“算是礼上往来吧,莫要再说我不懂人情世故。” 待影子付了钱我心满意足的将簪子放进怀里,因为现在梳的是个简单的马尾辫若插上这簪子着实是不搭调,放妥当后便拿着自己那根短笛乐悠悠旋转在指间玩弄。 好不容易寻到了假神医的住所,大老远的就看到他家门口排起了长队,我与影子去隔壁店买了瓜子干果借了把凳子边坐着边磕牙边欣赏风景。生意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我以为像这种举世闻名的神医应该是很难找到住处,且门庭冷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市。再不同神医应该是不轻易出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人都愿意帮他治疗,不过转念想想这样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为人太高傲而不肯替我解那个什么香来着。 我们从日出等到日落,看着排在我们后面的朋友们都渐渐离去,准备明天再接再厉。突然有个小弟从里堂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木牌子依次分给我们排队的人,很幸运的是最后一张数字牌分到了我手上,我一瞧是个编号拾,结果一回头后面没分到牌子的人全部一散而空。我拿着牌子乐到了天上,心想今天运气这么好老天一定要顾我到底,好让‘假神医’解了我的香。 终究我不是老天,也不是他的女儿。千万不要以为自己今天踩了狗屎就能去买个彩票还以为会继续中个五百万。其实不然,如果你踩了狗屎只能说明你今天很有本事,你兴奋的同时肯定会马上把狗屎给弄干净而不会让自己带着这个狗屎过一天。 所以当我经过一天的努力到达终点时报着所有的希望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神医之后,激动了一把。果然是个白发翁须的老爷爷,亏我之前还幻想了n个可能性,巴巴的以为也许可能会像小说中写的一样会是个翩翩公子,到底还是失望了几分。生活到底是很现实的,现实到那位神医把了把我的脉之后就把我请到了内堂,搞得我一头雾水。 坐了半晌我也没闹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影子偷偷告诉我原来在外面给我把脉的那位老爷爷其实只是神医的一个徒弟。真正的神医一般只有遇到外面那个解决不了的才会移交到里面来治疗。我心想着身为师傅应该比外面那人还要老的多才是,可是到底得有多老呢? 正想着就见有人打了布帘子进来,如我之前所料,这时的却是一个翩翩公子。一身月白清衫像个正宗的白衣天使,清秀的脸宠波澜不惊像是个看惯了人间百态的冷漠样子,可是不管他怎么板着一张脸,那种疏离感却远不及那天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绝世公子。 他朝我俩施了施礼,我与影子也弯了弯身子还了一个礼数,然后就面对面坐着。我伸出右手给他把脉,只见他五指修长节骨分明,果然和影子那双练武的双手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粗茧。那指腹轻触我的腕间传来阵阵凉意,一个大夫在这样如春的三月怎会有如此冰人的体温,我不解。他微眯起双眼,眉间微微皱拢,看来我的病真是挺棘手的。 “姑娘中的是魂萦香。”他忽的张开双眼直直的盯着我。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傻傻的应了声:“哦。” “你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瞪大双眼无辜的眨了眨,仔细回想是不是有那么一回事,他却已收回把脉的手继续道:“好像是蚀心草的毒。” 我与影子皆是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不知多少年前好像我是有喝过半碗类似毒药的东西。只因这东西事后并未产生任何不良反应,久而久之我也忘了有过那么一回事。现在被他提起,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原来毒是一直停在我的体内,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已经侵入了我的心脉,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解除。 我对着眼前的帅哥神医点了点头,木然的问:“那你是不是可以解毒?如果实在解不了你直接想办法解了我的香也行,我要求不高。” “我再问姑娘最后一个问题,姑娘是不是血日教中人。”他问的很笃定:“魂萦香和蚀心草皆不是江湖这一带有的东西,只有血日教擅用此药物控制手下。” 他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狡辩,只能再次点头,还不等到我开口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已经被他下了逐客令:“我们妙手医馆什么人都接待就是不欢迎血日教的人,二位请。” 我还想争辩些什么却已被他那些无情的手下给轰了出来,我站在空荡的大街上。夜幕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降临,天空泛起点点星光,周围的楼房也渐渐烛火通明。 门口高挂的“妙手医馆”四个大字招牌显得特别讽刺,白天还长队如龙,现已人去楼空。我从古至今还未受过如此窝囊气,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门派歧视,毛爷爷都说了应该一视同仁:大家不可以有种族歧视、性别直视、国家歧视,如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就看个病解个香嘛,有必要拽到天上去吗?于是我命影子去砸了这块破招牌,不料他却不听我话,我郁结心胸难于抒怀于是开始不顾脸皮之薄厚指天骂起医德。 “这是什么破医馆不就是医术高了点吗,人长的好看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老娘还见过比你帅一百倍医术超过一百倍的人呢。华佗扁鹊这些名人都尚且如此低调,你不就一个假神医还真就刁到了天上去,你以为你算什么啊,这点医德都没有你枉为人,枉为一个大夫。我容易吗我,虽然我从小就进了血日教,但我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我不过想从良当个平常人来你这想叫你帮我解了毒可以不被血日教控制,怎奈你们这些江湖人都眼高于顶,给个改造的机会就不让。俗话还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照你这样的态度我们这些干过坏事打过铁想改行做点好事卖点豆腐都是天理不容了是不?苍天啊,你开开眼吧……怎就让江湖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我完全不顾形象不顾脸皮,反正我带着面具别人也不认识我,就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这里嚎嚎大骂,影子见劝说无果便拿了白天我两排队坐的椅子来继续乘凉,反正他耐力很好,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点惊世骇俗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小菜一碟。 我骂到周遭的路人左邻右舍的都跑过来看热闹,我继续骂到左邻右舍继续跑回家会周会,最后骂到星星月亮都遮起了双脸捂住了耳朵逃跑。太阳公公重新出来站岗,无奈看到我这个泼妇在骂街后便也悄悄躲到了云层里。 清晨新一轮来排队就诊的病患也被我骂走后,我终于嗓子冒烟气血不畅一口气没上来便倒在了地上,还是影子身手敏捷捞个正着,急急抱回了客栈补眠。 解香 我以为经过我一天一夜的叫骂,就算不能感化上天,至少看在我是穿越女主的万有定律上也应该让那位假神医发发善心解救一下我的幼小心灵。 终于在我睡了昏天黑地的一天两夜后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我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在我以往的无数个经验中告诉我开眼第一个入目的总是那位戴银狐面具的少年公子,而不是现在眼前这位满头花白长须的老老爷爷,他大概是那种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岁数,我心里估算着。 “小姑娘醒拉。”老爷爷和蔼的冲着我笑,皱纹堆满了面,都可以挤死几条毛毛虫了。 我就差哇的一声吓哭了,但考虑到我已经活了一把年纪且也过了那种幼小心灵的日子,心脏的承受能力也是日渐强化,终是扭过头来寻找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此时他正背对着我欣赏窗外的某处景致,听到这边的响动才缓缓转过头来望我。我长呼了一口气,就在那么一刹那我真以为自个又穿越了,谢天谢地。 我试着想发动些声音叫唤影子,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到吞了几斤沙子般沉重,看来泼骂街带来的后果相当严重。我不能言语,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影子直打转,他意会过来从香案边顺带了一碗药过来。 “这是治你嗓子的,贾神医说你的声带受了严重损伤,至少7日内不能说话。”影子坐到床头,将我扶起身。 苦药尽数灌尽,我在心里痛骂他谋杀,此人一定是在报仇我之前一直毒茶他的耳朵,以至于现在拿这种最苦最恶心的药来灌我,我哑口无言真正的尝到有苦说不出的悲痛。我挤皱着双眉,单手捂住双唇极力克制自己不让喝下的黑色汁体再次翻滚出来,满嘴残留的苦味狠狠刺激我的所有感官。 “张开。”影子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嘴巴不知何时已经被塞进不知明物体。我吧唧着嘴巴,一大包蜜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如临大神紧紧抓住不放。想当年我可是除了药丸之类吞食药品之外所有药都不吃的,就连最甜的板蓝根也不能接受。只因为小时候吃怕了中药,长大了哪怕闻到一点带药味的液体冲剂都会喝进去再狂吐出来。 “小姑娘有胆实啊,居然敢在我妙手医馆门口叫嚣了一天一夜,想必现在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啰。”老爷爷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右手还不忘捋了捋那段长须,据我目测这长度估计可以和红脸关公的那挂黑长须媲美了,能留到这程度着实不易。 我一时好奇心起,一只鸡爪手就伸向了对面那缕抖动的白须,结果还来不及得手就被影子一巴掌拍下:“不可无礼,他人的发须岂容你随随便便就能摸得的。” 我憋屈着一张脸,低头眨巴眨巴着双眼,从小到大还没听到过影子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过我,此下还当着别人的面很是丢人,况且名目上我还是他小姐来着,苦在今日我又没了还嘴的硬件心里直发酸。 “他才是真正的妙手贾什衣。”影子看我憋气的模样不禁放慢了身段给我介绍。 我听闻忽地一声抬头望,向那老爷爷不明所以,如今开口发不了声只能吧唧着嘴里的蜜饯来回巡视那位老爷爷与影子之间,之前只以为是影子从镇上请来的经验丰富过甚的普通大夫,没想到是一个叫真的假神医,搞不懂世上到底有几个假神医,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神医。 影子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宠腻的轻拍了我的脑瓜子:“之前我们在前堂看见的那位老者是他门下坐堂弟子之一,而里面的那位白衣公子则是他的关门弟子轮转王。” 我面露喜色,这轮转王名比起他那张冷面脸着实唬人多了,既然真正的假神医出山救我可见我的魅力还是非凡的,想来这一天一夜的辛苦还是值得的。只是多年后的某一天我才得知内情,原来当日假神医肯出面救我不是我的叫骂起了作用,也不是因为我是穿越女主,全因我身边那位银面公子的某个特殊身份。 “可惜当日我并不在医馆内,不然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让姑娘的嗓子毁到此种程度,若不是你及时晕倒再这样下去这嗓子可能终身报废了。”贾什衣笑得如沐春风,果真像一个白衣天使般的亲切迷人,做师傅的有这番修为果然了得,只是那徒弟的品德就实在不敢恭维。若是我现在能出声必定要和他好好讨论讨论这如何做一个好师傅,教出一个医德比医术更高的问题。 “既然小姑娘醒了我也该回去了,那个木……呃你来送送我吧。”老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拐出房门,影子交待了声:“我去送送贾神医就来,小姐乖乖躺着别动,回来我再和你解释。” 两人大概送了有足足半盏茶时间有余,终于见着影子回来,我心想这假神医的名号是怎么听着怎么别扭。明明一代真神医一定要唤成假神医,这不罪过嘛,且送个大夫出门的时间也远远超出了安全范围,直觉告诉我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刚刚那老神医似乎叫影子木……目?幕?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的东西我从来不会逼自己多想,因为这样容易老。 想我是一个和别人玩纸牌杀人游戏,就是那种天黑请闭眼,杀手杀人的游戏。我在这里将他把法官改成了县令,警察改成了捕快的教过园子里的人玩。结果每每抽到县令的牌时总分不清南北说话颠三倒四……当杀手总第一个被发现……当警察总分不清谁是杀手,只是这样白痴的我却还是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你说这样的人我能猜透影子的身份或是其他有猫腻的东西吗?玩心计我绝对不是影子的对手,哪天死在他手上也会不自知。 我看见影子进房后手里还拎着一大串的药脸色立马成了茄紫色……他只是简略的告诉我香已经解了,但体内的蚀心草只要不误食到他人的鲜血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本来想问那小问题是什么,可是我打了半天的哑语连我自己也看不懂,叫我写毛笔字还不如不写,于是我就带着许多问题睡去,想着等7天后可以开口说话再罗列出来慢慢拷问他,可惜我不只人笨连记性也差,7天过去该忘的不该忘的统统忘的差不多。 在这个镇上待了2天后我就拉着影子跑路了,自然是从我清醒起来算的日子,因为一觉醒来走在大街上我发现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我,嘲笑我,我讨厌人家讨厌我的感觉。只因为我的一骂成名,泼妇骂街的形象就如此的深深烙印在各位父老乡亲头上,以至于大家闲来无事就把这等小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来消遣我,幸亏背后的是非我是永远也听不到的,我发誓再也不要来这个小镇了。而且我也明白为什么那一天一夜的叫骂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完全是因为我骂的是外地人的话,而他们这里的本地人没有一个人能听的懂,而真正医馆里听的懂的偏偏有高超的定力。 由于没有了香的缚束我开始打起了跑路的计划,可惜不知是时运不佳还是人品不佳还是教主他老人家太神通广大,不管我躲到哪个角落,不出2天就能收到教主老人家的7天一封的慰问家书:“吾亲爱可爱迷人的小离同学,你现下是否一切安好,本座近来@#¥%……&*”好吧,我认命了,我不得不拖着我家高大威武帅气迷人的影子同学按原定计划继续向武林大会进发。 我与影子并坐在马车的前面,悠哉悠哉的欣赏沿途风景,不能说话的这7天日子里相当可怜。而且发觉古人要出行一个远门是一件非常悲催的事,更发觉近来打劫的强盗似乎也比往常少了很多,难道他们都改行了? 无聊无聊这世道怎是一个无聊可以形容的,在可以说话的第一天早上我就开始倒芝麻绿豆般的霹雳啪啦响个不停,因为声音还是很沙哑马上收到影子的口头警告:“如果你不想一辈子也开不了口的话就给我少说几句,你少几句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好吧,为了将来的幸福我决定挑些重点的来说,我开始向影子报怨在青田镇那个破医馆发现的事情做了一个简要的总结。出于那位轮转王的态度我可以告他门派歧视,再者他的形为已严重伤害到了我的弱小心灵,就好比我曾经入了一个读者群,有个同学小声的问了一句xx书你们是在哪看的?我非常积极的告诉他哪都有的看,于是有个管理员冒出来说这里不欢迎看盗版小说的朋友。我真诚的表示因为那本书很好看所以朋友发给我txt分享给我,可对方坚持表示这样是对作者的不重要强烈要求这个群的人都必须是买晋江vip看的……我说你一定要这么肤浅我也没办法,于是我一气之下去买了vip想截图给对方看看气死他然后退群,结果再我买了v却还来不及截图发上去时已经被t了出去。我表示我当时非常的气愤与郁闷,大家都喜欢表面的东西来判断一个人,其实看txt并不代表就是对作者的不尊重,这样逼别人买vip是不道德的,可惜我人微言轻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影子面瘫表示没有听懂,我继续给他举例就好比你自个生病在床,好多亲朋好友都带了补品礼物来看你,而一个朋友却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盘缠用尽没办法给你买礼物的空手来探望你,你却觉得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没有诚意。这就是人心,他更看中物质方面的东西而忽略真正的诚意,影子点头表示听懂了,却说:“你说的好像和轮转王那件事没有什么关系 品茗大会 我长叹一口气,不知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耐心的和他作了最后的解释:“影子,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就是想说明那轮转王有强烈的门派歧视,就因为我是血日地教的人他就认定我坏人而拒绝医治我,但其实我是个连鱼都没杀过的良民,这等做法就是说明他只看重表面的东西,不注重一些实质上应该注重的东西。” 影子突然抽了马鞭子加速了前进,飘来一句若有若无的话:“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你竟然能费神的绕了半天举了两个例子,委实是个人才。” 我听了气着把水囊里的水大灌了一口,学着周星驰版里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人一路狂喷‘血’过去。 由于我们打弯了一趟青田镇所以去武林城的路和也绕了一大圈,路经宁城的时候听闻城里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蜂王,专奸(淫)年轻少女,难得听闻有这等刺激大事怎能错过。于是一入城我就到了一家衣服店选了一件非常华丽花哨的衣裳,又难得的找人梳了一个复杂的花髻,进进出出在城里故意晃悠了大半天,入夜的时候兴奋不已就等着那个大蜂王来采我。 忐忑不安的渡过了一夜,对于自己的安然无恙感到非常的失望,经过影子的分析是因为我总带着一张面具让人看不见倾城的容颜自然吸引不到采花大盗的光临。于是我破例花了五两银子找了几个乞丐到处散播谣言,宣称我有祸国殃民的容颜怕被人窥了去,还特意定了两间上房却和影子偷偷的挤着一张床。 那样的夜晚显得特别漫长,好不容易真的等到了大蜂王的光顾,怎料那斯居然用迷香此等下三烂的手段,必竟是我想的不周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这样死死的昏了过去。最可恶的就属那影子了,就躺在我的旁边,知道有香飘进来也只给自己闭气却不帮我捂捂,等我醒过来也没能见到传说中采花大盗的真面目,听闻已经被影子交到当地的那个什么悬赏的地方领了赏钱。本来我只是想抓抓大盗过过隐,如今还有银子可以换到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是个从来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的主,既然有钱那就大家赚,这大盗果然比抓强盗好处多的多。 次日清晨我与影子用过早膳刚出客栈门,就发现万人空巷直往一个地方冲,我回头看着身后的红衣男子,非常和蔼可亲地问:“影子,你知道他们这是去在干吗?” 影子老实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莫不是那边有银子可以捡,所以大伙都急着去捞一把?”我大胆猜测。 “这个……或许吧。” “咱们也去捡捡?”我好心的提议。“小姐,教主是让我们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现在我们已经出来三个月了,离龙阳城还有好长一段路,你再这样耽搁下去恐怕那里都结束了我们还没到呢。”影子坚决拒绝干这种白痴的事。 “唔……这般快啊,哎……”我长叹一番,“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今日怎么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影子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有人喝道。 “哎,前面的,别挡道!” 我闻言连忙侧身让开,让刚前仆后继的人冲过。 “姑娘,你踩住我饭碗啦!”身后又有人抗议。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再闪到一旁,同时不忘再接再厉继续用一双猫儿眼儿感受这座城镇的古怪,具体怪在哪还说不上来。 行乞的大叔看我一身江湖儿女的打扮,司空见惯地问道:“姑娘刚进城?” “唔……也不是,来这有几天了。”我寻思着回答。 “来的倒挺早,也是江湖人?” “是……江湖人没错。”承认的稍有些心虚。 “那一定是没有名气的江湖人!”乞丐说的很笃定。 “……”我怒,一个乞丐居然也那么嚣张,看来前方不是有金子可以捡,不然这种穷光蛋早第一个冲过去了,或者是前面有帅哥吧!因为我突然发现朝那里冲过的多是些女性为主的少女少妇,当然也不乏一些男子老爷老太。 “也是想来一睹一笑公子的风采?” 一笑公子……这名号相当耳熟,一路听闻他的传说事迹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众人对的他的敬仰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话说这位一笑公子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世间传言这等资色只应天上有,那位一笑公子一定是天神下凡转世,不然怎会生得如此祸水并且文采资质武功都是极佳。 我拐起胳膊肘撞下影子的胸膛好奇的问:“影子,你道那一笑公子在江湖中真的有这么吃的开?” 影子不置可否:“当然,闲人庄在江湖中地位之高,就连武林盟主也要卖他三分面子,不受江湖和朝廷的缚束,世代都是武林领头人物。因此,江湖上有一句话──武林可以没有盟主,但江湖不能没有闲人。” “这么说来地位比武林盟主还高?”我不信的撇撇嘴,通常江湖中武林盟主可是号令武林的主,到这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影子在我眼前竖起了食指晃了晃:“也差不多,所以江湖有这么一个说法,当得了武林盟主不算什么,能进得了闲人庄当上一名星君才是真正的能人。可惜闲人庄招人甚严,家底要清白最好是孤儿,并且每个人都要有资质上层没有个绝顶的本领是混不下去的。而到这这代的庄主闲云公子更是人上人。十年前我离开家时,闲云已有公子之名,封号一笑正式接手闲人山庄。其父母也就是前任庄主老年才得这一子,却是天赋异禀,三岁能文四岁便武,九岁已在江湖独当一面。人人都当他是武林一代神话,传的神乎其乎。” “不是听说已经升仙了吗?怎么才是一代神话。”我惊讶的叫着,听着就像在讲故事,一般小说里面的男主也不过如此。 “请问小哥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影子弯下腰向乞丐大叔打探。 “你们还不知道?”他听了好生激动,好似从没见过我们这么无知的人。 “嗯……还请赐教!”我说的虔诚无比,顺便蹲下来与他平视,十足一个洗耳恭样。 “哎,怪不得你在江湖混不出个样,居然连今天这样的头等大事也不知,真是……唉~~~”乞丐大叔被我气的不轻,往墙上一靠,深呼吸继续道,“好吧,让我告诉你,大伙都跑去看一笑公子的绝妙风采了。这里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品茗大会,往常都有由闲人庄派一名晓生公子前来主持,没想到今年却是一笑公子亲自到访,所以就连隔壁几个城镇的人都不远千里来参加博个彩头,实为名目欣赏美男。”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解开,怪不得一进城就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原来是最近的宁城只进不出,女子个个脸上笑开花,男子脸上个个脸上恨铁不成钢,想必那大蜂王也是得此消息知道这里花多品种多特地来这多采采。 “对了,这品茗为何物?”我不耻下问。 “……就是斗酒大会,酒量的人皆可上台挑战,赢的那人可以得一笑公子亲手颁发的令牌一枚。”乞丐大叔冲我得意的一笑,还露出标志性的黑牙。 “唔,要这令牌有何用,该不是可以号令武林?”我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万里人山,某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把手一举,然后大伙为之拼命到死。 影子听了我这话却只是抚额叹息:“您能不能别老围着号令武林这个词转啊,就不能想点别的吗?你就这么想一统武林,难怪教主他……拿着那令牌可以一年内在闲人庄名下的任何一家酒楼免费用餐,也可以去江湖城的百花楼免费品尝那里的美酒。”一提到吃得我就来劲,丝毫没有意识到楼名的与众不同。 “既然有此等美事我们怎可错过,走瞧瞧去。”接下来的事我没有打算再听,起身准备离去拉着影子就往人潮中挤去,那大叔却好似还没讲够,一把拉住我裙角好心担醒:“哎,小姑娘,你还没问路怎么走呢?” 我看向人潮涌去的方向,这不需要问吗? “再不然我给你们解释了半天小费总要给些吧!”大叔拽着我的衣角,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摸摸口袋没有钱,两手一摊,影子自腰间摸出一两银子抛进乞丐大叔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叮声响。我嘻嘻一笑,双手交迭在袖里,随波逐流一直消失在大海浪潮里。 遥遥可见镇上的大街搭起的华丽露天舞台,通往这个地方的几条主要通道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可见一笑公子的影响力有多么的伟大。 “这是谁掉的银子。”我挤在人群叫喊……大家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前方,丝毫没被金钱所诱(惑)。 “影子,要不你把面具摘了。”我好心的向后面的年轻人建议。 “你又想干吗。”后面的人明显不满。 “既然金钱无法打动他们,我想只能出卖一下你的色相了。”我坦言道。 影子踌躇片刻不得不摘下那带了十年的面具,今天她居然为了看另一个美男而出卖自己的色相,他觉得相当的悲愤。 “天仙美男来拉~~”一道声音在人群中适当的高呼响起,场面顿时失控,所以有少男少女皆转头看向我们。 “嘿嘿!影子他们都在看你呢……”我笑的阴险无比,觉得自己不去当奸商贪官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嘴角抽动,答道:“他们看的是你跟我。” 我顿了一下耸耸肩,也对……现在这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形挺拔,长相生俊,面廓偏暖,古铜色色的美肤,任着一头长发随意散于肩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被魔教玷污了十年之久的血奴。再低头看看一身艳红男装,虽然长发也学男子束于头顶,那男人温润如月,此女子傻气十足,彻底颠覆红给人的感觉。 果然美男的效应要远远比金钱的效果好的多,不知何时前方也隐隐约约让出些小道。 “影子,我生性胆小,承不住这些目光,你走前面?”我试探性的问。 那年轻男子面皮一颤,随即顶天立地跨步绕到我身前。我悠闲地尾随其后,反正他人高马大,足够掩去所有好奇、惊奇、欣赏、怀疑……等目光。 邀约 我承认,我很无耻,我一直就是那么无耻的,在与影子闯荡江湖这段时间里,每次一有难,我就考虑比照办理,把影子丢进人群里出卖色相,而我就逃之夭夭。合作无间,一向是用来形容我跟影子的,再说的难听些,卑鄙下‘游’,形容我;英勇就义、能屈能伸形容影子。没办法,谁叫他跟了我这样的主子呢。 想着一路奔波总是吃不饱穿不暖,难得有免费午餐的机会我怎可放过,巴巴的缠着影子上台给我拿彩头,拿不到冠军不用来见我。影子被我缠着没辙将我安全护送到人群第一排左交待右交待,像个老妈子般吩咐一定要小心不要乱跑之类才迟迟上台。 影子重新带好面具,一上台引来无数女子的尖叫,果然是群没见识的女人,此时天仙一笑公子就坐在后面如此大声也忒不给面子了,要是连我家影子也比不下去,再不济比那天马车上的公子总要好看几分吧。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轮就要求每人喝下一大坛的女儿红,如果结束后还有人不倒下的方可进入下一轮,一轮结束数百名壮士英勇抬下,我倒是替那赞助商心疼了一把,也忒浪费资源了吧,就凭刚那些酒早够非洲地区的难民笑死了。 第二轮是品酒猜酒名,影子安全无忧的进入第三关,此等小事怎么可能难得了他,最后一关也就是第三关乃是品酒猜酿酒的原料。此时台上已经剩下寥寥无几的五人,他们面前都放着同一碗酒,每人最多只能喝三口,三口过后若还不能将原料说全便是输家。 “这方子里面除出酿酒的最基本材料,应该还有樟香木、梧桐皮、竹叶、陈皮……”台上四人一一道出了前四种材料,三口酒饮尽却始终未能说出其他。 “还有改变这酒味中最重要的几味材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琼花……夏莲……秋桂……冬梅……这四季花吧!”影子说淡声道,一身醒目红衣被吹的漫天飞舞。 啪啪啪,帘子内传出清脆的鼓掌声:“这位公子居然好能耐,要知道这四季花中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个几百余种,你真能那么肯定?” “没有百分之一百,也有个十拿九稳。”影子颔首很谦虚的说。 “公子果真厉害,连我在酒中加有四季中不同的花种也给道出,今年的酒仙非公子莫属,这正是百花楼今年新出的四季酿,如果公子有空定来江湖城百花楼好好品茗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的宣布本届的冠军。 影子当仁不让万众所归的拿到了此次品茗大会的状元为我博得头彩,帷幕轻轻拉起等待主持大人亲自颁发奖品,台下所有的人与我一样皆屏住了呼吸为一睹传说中嫡仙公子的神容。 我一愕。这就是被江湖传神到上天有,入地无,人间仅有的绝世美男子?虽然我的记性力不佳,对于见过一面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印象,就像上次那位马车里的公子虽然长的不俗,但到如今我也只记得他长的不错但究竟长什么样的五官早也忘了一干二净。今日那神秘帷幕一开我却意外的认出了那位传说中的天仙公子竟然就是那马车上的公子。意外加震惊却没有当日的惊艳,我很是失望…… 虽然第一次见到马车上的公子我惊叹他的美貌,我承认他真的很美,可今日看到他却觉得少了当日的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世人把他刻画的太神,心里垫的希望太高以至于今日忽见落差太大。美则已,明明就是中上之色嘛,论气质的确出众,带几分清冷,有些花无缺的感觉。论面貌……是个帅哥,更胜影子几分,但配上‘绝美天仙’四字实在还有待考究。难道是我眼睛瞎了?还是我的品味出了问题?否则江湖怎么会传出什么绝俗风采、九重天仙等谣言,全是放他妈的狗p! 一身月白星衫衬他的气质越发的冷清,我不明白江湖人为什么都对白色*情有独钟,进入江湖这个大染缸才没多久,但我所见过穿类似白衣的已经是数不胜数。其实我也的挺喜欢白色的,但它太容易脏没洗几回就会泛黄,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一身红衫,因为它经久耐穿而且实用。 一笑公子自锦盒中取了一块牌子出来与影子并排而列,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良好教养的贵族气息,一红一白的突兀对比显得尤其明显:“敢问这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刑。” “原来是刑公子,当日与你树林相遇曾言他日有缘再聚一定要和你……”他突然转头看向人群中已经被挤碎了的我,继续道:“为表示刑公子今日夺得第二十一届品茗大赛桂冠,特在聚珍楼设晚宴一桌,不知是否赏脸?” 影子犹豫片刻,在台下盯住我来回推挤的身影,我猜他一定是在征询我的意见。遂不管他人异样的眼光直接扑到了台面边缘高声大呼:“影子,既然是为了庆贺你的第一名就去吧,反正我们不赶时间,能与传说中的一笑公子同桌共饮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影子见状急步向我走来,只感觉全身虚晃下我已立在了舞台之上,一瞬间台下掀起惊淘骇浪顿时议论纷纷猜测我的身份,羡慕影子有此等荣耀竟有和一笑公子同桌共饮的机会,那可是往年从所未有的额外奖励。 我揪着影子的袖口死命往下拽:“答应吧快答应吧,人家一笑公子还等着你的回复呢。” 影子还是不语,一脸的沉默,我心急的直接开口替他回答:“我是她的表妹,我就代他答应下了,今晚几时我一定带影子准时赴宴。” “今晚酉时城中聚珍楼雅间不见不散。” 说完他将手中令牌递给影子,影子双手恭敬接过。此时我就只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果然不错,如果去做某个品牌的护肤代言应该很有前途发展性。还有那手,骨节分明修长无茧,只那么粗粗一下我竟能看的这么仔细?其实就像江湖传言一样多半是我心里在想象的。 我还沉浸在自个的幻想之中,影子早已带着我离开了人群是非之地。望着一笑公子远去的背影多少人久久不能忘怀,哪怕多看一秒也是好……所以那附近的几条街道依旧水泄不通。 “拿去。”影子突然抛给我一物,我险险接住定睛一看是上面刻了闲字的令牌,就这么一个破令牌我去仿一个又如何。 “瞧你刚才那样,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是丢人。”影子阴阳怪气的说。 我赶紧擦了一把嘴:“没有啊,影子你竟敢忽悠我,我像是那么没见过市面的人吗?” “像,很像,非常像,哪里都像。”影子斜视我一眼,宽大的袖筒掩住他的手负于身后,然后坚定的回答我。 “滚,我哪里都不像,我不是看他好看,我只是好奇就他那样怎么就能被……哎,其实十年前你好歹也是个英雄少年,如今却被我害得如此下场,成为任何人都可以践踏的血奴之身。其实你长的也不比他差多少,如今身份却已经是云泥之别,我真是罪人,我真是罪人啊!不然以你的美貌才智在江湖走上几圈,指不定还有没有他一笑公子的立足之地呢,那天仙的美男的称号也该异主换人才是。”我嘴上好不遗憾的为影子心痛一把。 明知我道的夸张,但也顺着我安慰:“小姐不必自责,今日的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啊,名利乃身外物,真要算起来还是影子要好好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呢。” “其实从古到今那些个明星都是靠绯闻抄出来的,就连个美貌也是全靠外在包装包装出来的。由此可见,这江湖武林根本没有什么好人才,才由得那一笑公子叱咤风云。可以想象,如果江湖要是再腐败下去,拿不出什么好货色来,要不了几年,那一笑公子真的会被形容成九重天上上神。”我为这一想法的可能露出感性一笑。 “小姐真是远见卓识,确实有此可能。很多英雄少年,十有七八不是如我下场,便是过早夭折,或是资质平平,成不了大器。” 我俩达到共识,皆是会心一笑。 到了客栈我便团团的忙了起来,为了晚上的宴会我心想着那是和全江湖的公众明星一起对食怎么也怠慢不得,形象很重要。所以还特地换了一身女式修身儒衣,央央的求着影子为我梳发盘髻。 “影子,你给我说说有关闲人庄的事吧。”我趁着他为我梳发之际打发话题,顺便陶冶下情操观摩观摩一代天仙是如何修炼而成的。因为我一直很好奇当红明星的家庭背景,平日是怎么生活吃饭,后来我也好奇那些写小言的作者平时除了码字还有什么特殊喜好。 “闲人庄……大概成立于一百多年前,它是江湖经济的主要命脉,也明道里专门记录江湖每一件人事物,公布每一期最新兵器排名谱等,收录江湖最新史、江湖名气、实力排行榜,江湖英雄、狗熊明细簿、江湖奇宝图、美人册……等等。另外他们暗道里还偷偷发掘个人隐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只要你出的起价格给的了代价。就算事前没有记录他也能帮你的把对方的身家背景,初恋暗恋私房钱藏于何处都一件不落的调查清楚。所以这也是各门各派皆敬它三分,都卖他面子真实的原因,万一他们哪天一个不开心将你不为人知的丑事秘密全抖了出来就追悔莫及了。” “这么神?比私家侦探还无孔不入。”我打个哈欠,感叹江湖果然到处都是秘密。 赴约 “一笑公子原名闲云,但并非他本姓。闲人庄有二大主子,木姓弟子的主要掌管朝国与江湖的经济商道,而门氏弟子主要收集江湖资料,人称晓生公子。按等阶划分依次为:小晓生、十晓生、百晓生、千晓生、万晓生、皆晓生六大公子,数字越大说明他掌握的资料就越多。闲人庄以南的院内有座七巧读心塔,那里收藏的江湖的大小事迹、排谱、秘密等,塔越高东西越机密,塔内都是由退休的晓生公子们看守,如果到了一定年龄或者厌倦江湖纷乱就可以选择归隐山林或者继续帮闲人庄看守秘密。塔的最底层都是对外开放,想去取阅资料只要经过主人家同意即可,但是要过目二楼以上的就得看各家本领,只有打赢看守当层的星君公子或者通过他们出的难题才行。” “……看来你对他们的家族史很了解嘛。”我不得不由衷感叹大人物的背景果真是相当复杂。 “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 “对了你刚好像提到说一笑公子叫闲云却又不是本姓是什么意思?” “闲人庄最初就是由姓木和姓门的两人创立,他们本来一个是天下富商一个是记录江湖史的百晓生,听闻有一次百晓生不小心救了天下富甲,那富商为了感谢百晓生的救命之恩就资助他扩大门楣还结拜成兄弟。他们曾有言世代生下来的孩子男的做兄弟,女的义结金兰,如果是男女就凑成夫妻。可惜木门两氏一直都是独子一脉单传,直到闲云的父亲那辈门氏终于出了一位千金,所以按照祖训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夫妻。但结婚多年一直不曾有孕,直到二十六年前才终于诞下一子,那人就是一笑公子。但不幸的是一笑公子的母亲在那次难产中死去,木氏不忍门氏就此绝苗便让那孩子改了闲姓,意思门中有木,木外有门,从此木门两家不分你我。更传闻那孩子得了名字那天展颜一笑,而在同一天他的父亲也就带着他的母亲尸身一起消失不见,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闲云的父亲踪迹。有人说他可能也随着妻子一同徇情了,也有人说他找到了世外高人救活了闲云的母亲,但因为厌倦了江湖纷争就干脆隐居山林。奇怪的是打那天起那小闲云再未在人前展颜笑过一次,所以后来在他的成人礼上接任公子名号时,便一道得了一笑公子名号,以形容其笑容之珍贵。” “看来那闲人庄比那一笑公子更加传奇些。”我沉浸在传奇的故事里木讷总结。 “好了。”影子将他送我的那根碧叶簪子简单的为了盘了流云髻,又以两根粉色飘带加以点缀,简单漂亮而又精致,甚是满意。 我站起来在铜镜面前来来回回前前后后打量了好久终于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漂亮吗?” “小姐天生丽质,就算是穿男装一样明艳动人。”影子偶尔拍起马屁来也是相当对我味的。 “那我们走吧?”我戳戳门口的方向想起短笛忘拿了又将将的跑到床边拿起塞在腰间,刚走到门口又想起纸笔没带,影子看我丢三落四的身影不禁关心的问:“你这拿纸笔的干吗去?” “等会去酒楼我想要向那一笑公子讨个签名什么的,要是有相机就好了,不然我还能和他一起合影留个念什么的。对了你人像画的不错,不如等会我和一笑公子商量商量让你帮我们俩合画一张?”我聪明的提议。 影子青筋暴跳直接拒绝:“要疯你自个疯去,我没空陪你出丑。” 我再三检查确定不再落下什么东西方三步一回头的出了客栈:“对了等会去了酒楼你一定记住不能再唤我小姐,刚刚我在台子上说了是你表妹,你可以选择叫我表妹或者小离。”我为此想法感到相当的乐呼,如果他叫我表妹,我叫他表哥……表哥表妹该是多么亲热的一对啊~一听就有猫腻,古来表亲威结婚的人应该是很多很多的。 能与传说中的神人一起共食,我想我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即使影子觉得没什么可光荣的。但我始终觉得经过这一顿饭出来的我的身价也会随着一笑公子的名声而一下升值不少,这可是羡煞旁人的好差事。 走在街上,夕阳已经西下,半大个蛋黄似的圆日还挂着一角,霞光满天,四周的云层透着微微的橘红,映在忙碌的人们身上别有一种蒙胧美。 我突然想到一个件事,望着那越滑越下的夕阳皱了皱眉头,撇过头苦恼的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一笑公子有点面熟啊,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 “其实他的外部轮廓有点像教主。”影子顺着我的视线也盯住天边的蛋黄淡淡的开口。 影子一语惊醒梦中人:“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错,这么说来教主年轻的时候应该长的也不赖吧。” “走快些吧,快到酉时了,别让对方久等了。”影子催着我赶路。 “慢点,我还有个问题呢……”我小跑起步子不死心的将不求甚解发挥到极至。 “……” “就是我刚在台上听那一笑公子讲话口音和我们几乎无异,难道他也是我们度玉关外的人?”这个语言问题我一直都没能弄明白。 “江湖和武林是这里的两个主要大城,很多人都是那里出来的,所以普遍讲那里的话人比较多些。”影子耐心的给我作解释,地地道道是个好老师。 “那我们血日教有可能也是起源于那里了?” “其实血日教二十六年前还是关外的一个小教派,没人把它放在眼里,就是突然有一天就强大起来了,甚至没人知道它的历史。”影子思索着回答。 “连那个无孔不入的私家侦探闲人庄也不清楚吗?” “我想,这个等会你见着一笑公子自己问他比较清楚,我不是闲人庄的晓生。”影子微表遗憾的说,因此他在我心目中的万能形象又少了一角。 我俩大概步行了二十几分钟左右,在一家豪华的酒楼门前停住,果然大城镇里的酒楼就是不一样,高瓦巨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聚珍楼三个大字,里头的小二一见着我们的穿着打扮就猜出来人,热情的把我们招呼了进去。 “二位客官总算是来了,一笑公子在里面已经久侯多时,快请。”小二甩了甩传说中的白帕,往自个肩上搭好。 客人络绎不绝,站在楼梯回头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片,想来他们一定还是追着楼上那位天仙公子来的,平白便宜这家店主肯定捞足了油水。不过小小酒楼倒是装修非常富丽堂华,栏杆护手都被擦的一尘不染,看来环境卫生还挺不错的,可以评个小三星级。 二楼雅间一笑公子已经久候多时,见我们来了便礼貌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笑公子,我们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影子抱歉的说。 “无妨,酉时刚到只是我们早来一步而已,二位请坐,小二这里可以上菜了”一笑公子点了点头对外面恭候的小二吩咐道。 入了座我瞧了瞧桌面上的菜肴只是简单的几个冷盘,餐具也就只摆了四份:“就我们这些人?” “不然姑娘以为有多少人?”一笑公子提起酒壶想为我斟上,一旁站着的小少年赶紧抢了过去:“公子还是我来吧。” 一笑公子却没有收手继续为我们满上,对着旁边的少年说:“阶尘你也坐吧,大家随意。” 那少年便是上回在树林里和一笑公子坐在车厢里的随从,听了他家的公子的话却不见得他推托半分便大大方方的入了座。 四季酿酒如其名,由四季中不同花配制而成,色泽清冽,芳香四溢带着酒的纯厚之气,一杯干尽我摆摆手连忙解释:“我以为至少不止我们四个。” “我今日是宴请品茗桂冠,难道除了刑兄还有第二个冠军吗?”他噗的一声打开扇面,在这个三月的寒春里扇了两把。 “唔我没那意思,就四人好,四人好。”为了表示自己的尴尬,我还特意强调了两遍四字。 这世道有菜吃菜,我赶紧埋头钻进菜堆里抬不起头,能与全江湖的偶像一起聊天总是有点紧张的。我以为今天的宴会和那些职场上的吃饭一样猥琐,一直要你来我往的敬酒喝酒,更甚至说些都可以榨出油来的假话。 “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一笑公子礼貌的问。 “我姓步,单名一个离字,那位是我表哥刑影。”说完我非常实相的再次低头专注在美食上,其实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全上齐了。只是没有预料中的山珍海味,只是几个精致有特色的小盘。足以说明两个问题,肯定不是这家老板抠门,以他的性格应该把本店最好最有特色最拿手的菜全放满才是,肯定是那一笑公子吩咐的。由此可见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不是他太做作要假装清廉;二就是他为人真的很清廉。 “形影不离,果真是好名字,不知二位师承何处,是哪里人士?”一笑公子有礼的问道,举手投足优雅高贵,可惜跟人说话时总带有疏离感。 “我们俩无门无派皆是度玉关外桃花填中最名不经传的草莽一名。”影子接过话题,勤奋的为我布上菜肴。 话尾才落,就见一笑公子旁边那名小少年垂眼表示嗤之以鼻,将我们视作鄙人,果然这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都是从门缝里看人。 “如今双面红衣侠侣也算是江湖有名号的人了。”一笑公子客气的说。 菜吃了一半我想起一件事奋力的抬起头,犹豫片刻终是鼓足勇气颤颤开口:“一笑公子,听说你是管整个江湖是吧,什么发颁新条规条例之类的。” “江湖人抬举卖闲人庄的面子,真正管这个武林的是武林盟主。”一笑公子谦诚的说道,作为江湖的统领,他们总是喜欢这样文绉绉的讲话方式,我表示理解。 “小女子不才,有个小小的建议要提……”我顿了顿语句注意到一笑公子的神情似乎稍带了些等待下文之间,受到鼓舞时才提起勇气继续说:“江湖武林这么大,城镇那么多,但人与人之间隔着几个城自然容易造成语言沟通障碍,既然你们都已经统一文字了为何不把这语言也给统一一下呢?” “这个工程相当的浩大啊。”一笑公子一手执扇,另一个握着青瓷盏沿细细磨蹭,沉默片刻方缓缓说道。 “工程虽然有些浩大,但我相信以你们闲人庄,你一笑公子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只要有心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其实你们只要广招江湖所有的私塾先生以及各地领袖来江湖武林两座大城学上个一年半载,然后再由他们广泛流传开,我相信不出几年他们都会一些基本的交流语句。而不像现在我们出一趟远门得带着纸笔打着手语,甚是不便。”我大说了一通,感觉有点口干就直接端了影子刚为我倒满的酒水直接掏空。 “小……你喝慢点,那是茶不是酒。”影子顿了顿,夺过我的杯子好心提醒。 “这可是我从百花楼特地带出来的四季酿啊,步姑娘这凡品也不品的直接灌还真是浪费……”话题有意无意的被绕开了。 “哦,我天生只会喝酒不会品酒,失礼了。”显然有些失望是无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因为我高估了自己,所以我选择继续低头吃我菜,只是为毛整桌的菜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消灭,另外三个男人都在发呆。 “既然步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闲某不去做一下似乎也太辜负你的雄才大略了。那依姑娘刚才之意,我们应该推广哪个城填的方言比较妥当些呢?”话题一下又被一笑公子给拉回来了,可见他是一个非常有爱的大家长。 毒物 “工程虽然有些浩大,但我相信以你们闲人庄,你一笑公子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只要有心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其实你们只要广招江湖所有的私塾先生以及各地领袖来江湖武林两座大城学上个一年半载,然后再由他们广泛流传开,我相信不出几年他们都会一些基本的交流语句。而不像现在我们出一趟远门得带着纸笔打着手语,甚是不便。”我大说了一通,感觉有点口干就直接端了影子刚为我倒满的酒水直接掏空。 “小……你喝慢点,那是茶不是酒。”影子顿了顿,夺过我的杯子好心提醒。 “这可是我从百花楼特地带出来的四季酿啊,步姑娘这凡品也不品的直接灌还真是浪费……”话题有意无意的被绕开了。 “哦,我天生只会喝酒不会品酒,失礼了。”显然有些失望是无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因为我高估了自己,所以我选择继续低头吃我菜,只是为毛整桌的菜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消灭,另外三个男人都在发呆。 “既然步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闲某不去做一下似乎也太辜负你的雄才大略了。那依姑娘刚才之意,我们应该推广哪个城填的方言比较妥当些呢?”话题一下又被一笑公子给拉回来了,可见他是一个非常有爱的大家长。 “刚来的路上我和表哥商量,就属我们现在所用的这种语言最为普遍,不如就推广这种吧。其实我们不一定要他们废弃原来的方言,只要在那基础上学会一种大家公共普遍都会说的语言就可。”我专注着盯着一笑公子瞧,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变化。 旁边的影子在听了她刚话中提到的表哥两字,着实不小心给噎了一把。 “武林江湖两座大城人数最多,客流量也是最大,若是推广那里的语言应该是最轻松的。既然如此,那依姑娘之意如果给这个语种取个统一的新名字,可否有好的意思。”一笑公子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乌黑的双眸冰冷地睨视眼前之人,再次有礼的征询。 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我最大的满足就是能遇到像一笑公子这样的伯乐,自己所提的意见能被别人所认可,这就是人生的最大乐事之一。 “既然它是由你们闲人庄发颁的语言,我们就叫它闲话?”我非常不形象的咬咬筷子头,再次低头弱弱提议:“其实这也是江湖人共同的语言,叫它‘湖话’也是未尝不可的。” 影子对我的话早已免疫,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自动过滤杂质,而作为江湖领袖的定力肯定也是非一般的高超。但显然,旁边那位叫阶尘的小少年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直接喷出一口饭,随后吓得脸色铁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刚刚步姑娘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少年低头认错,一脸愧色的收拾满桌残局。 我表示讨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这说明我又被什么人伤害了、或者占便宜、或者被欺骗、甚至被辜负。 “步姑娘……雄才大略,若是将来武林上的人都说得上一口流利的‘闲话’或者‘胡话’,果真是有趣。”一笑公子脸上仍是一片寂静,淡淡的开口。 我确定我刚一直盯着他没错过一丝表情,因为他真的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没什么丁点变化,如千年孤峰上不化的皑皑白雪。就连听了我那满嘴胡话闲话的建设也没有半点惊扰,果然是人才中的人才。想当年影子可没少被我气到喷茶喷饭甚至喷喷血也是常有的事,难道是我2。0的眼力得了白内障,改天买个莎普爱思用用。 “舍妹经常语出惊人,让二位见笑了,听闻下月初在龙阳城举行武林大会,一笑公子乃江湖笔者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宁城。”影子在桌底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的手,淡淡警告并转移话题。 我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诉责,人家好不容易在天仙公子面前出出风头,哪有这样打压人的哇,如果他刚刚是称我为表妹也就算了,为毛是舍妹,感觉差很多很多的。 “我已派了几名晓生公子前去提笔,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 “前任盟主慕容谍退位之后,武林盟主位置空置多年一直无人胜任,此次龙阳城的武林大会就是为了选举新任武林盟主,此等大事竟然就只去了几名晓生公子,实在是少见。”影子开始打听江湖之事。 我低头开始与那名少年奋力争食,我猜那少年之前一定苦于家教问题一直少吃少喝,但无奈看到眼前这个不要脸女子一直狂吃狂饮,不禁也被勾起食欲,于是不动声色的与我抢菜。多么可怜的娃啊,要是我上辈子没死结婚嫁人孩子应该也有他这般大了……到时我一定全都让给他吃,可惜他不是我生的,所以我还得不顾形象的继续抢食。 “既然刑兄熟知江湖事难道会不知下月初也是前任慕容盟主的六十大寿?就因为两番盛会日子撞在一起,我与慕容盟主乃是故交,如果去了武林大会定然赶不及他老人家的寿辰。”一笑公子有意无意有透露着些什么,总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抢菜事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我的碗里已经堆积如山,心想着应该敬我们伟大的天神一怀酒了。才刚站起来就感觉腹部顿时一阵绞痛,跟着脚下一软就要倒下,强忍着腥臭的气味涌上喉道,我不顾形象的往地上吐了一大口黑血。 “步姑娘!”一笑公子似乎是第一个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目光乍异,疾手要扶住我下滑的身子。哪知还是影子更快一步,迅速托住我的腰身,让我倒进他的怀里。 “小离!”影子惊叫。 被影子紧勒着腰部,腹部感觉越发的难受,又是一阵腥甜涌上喉道,我张口毫不犹豫地朝影子的脸上喷血泄恨,tnnd,到底是哪个混蛋家伙陷害我!幼年我怕有朝一日会被有心人玩到毒死,所以每天服下轻浅含量的砒霜,但终究熬不住痛,于是放弃让自己去适应这些毒药。心想着别还没被别人毒死就先被自己毒死,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还是死在毒药上,最近真是倒霉到家了。 都说越美味的东西越有毒素;越美丽的东西越有问题;越是好奇的东西越会惹来麻烦;越是招摇的东西越是要避开,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危险…… 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奉行这些观念苟延残喘,没想到今天贪嘴就贪出事来了,毒从口入总是错不了的。以后一定要注意行事,如有下回绝对不再犯同样低级错误。想我邢离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今天居然会栽在几盘菜上,我倒,我倒,我真的倒下了~~ “店家,快给我们准备一间上房。”一笑公子对楼下大声叫道。 “不用麻烦,舍妹是在这里出的事,我怎能再放心的把她放在这里,我还是带她回自己客栈吧。”影子将我打横抱起直接冷言拒绝。 “既然步姑娘是在我眼皮底下出的事,闲云也辞其就,刑兄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只是依步姑娘的情形似乎不能再耽搁,还是赶紧医治吧,我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事。”一笑公子赶紧带着影子推开一间厢房将我平躺安放好。 落在身面的阶尘被吓的不轻,一脸无辜:“为什么一桌子的人就她有事?我也吃了好多菜的……” “你没事就快去请个大夫来。”一笑公子对着阶尘冷冷吩咐。 阶尘闻言一溜烟的跑下楼,那酒楼老板知道给一笑公子准备的饭菜中有毒,赶紧吓的跪在地上直磕头:“公子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知道一笑公子你来我们这里高兴都来不急,怎么还会有心下毒来害你的朋友呢。” “我知道不是你们做的,你先起来别让任何人靠近那雅间,桌面上的菜更不可以乱动。” 酒楼老板直接吓的滚了出去,一笑公子为我把了把脉便上床将我扶坐起身,随即一只宽大的手掌就贴上我的背部为我运功逼毒。只感觉胃部好热好热好好烫好烫,直到一股热气再次喷薄而出,终于感觉整个人都舒畅很多,人也再次陷入黑暗。 黑暗里我隐隐约约好像看见英语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她对我们说今天考试,我被吓了一跳根本就没复习过怎么办,然后我急的满头大汗怎么考也考不出。然后老师又说听写,她叫的好快我根本听不懂也跟不上,于是我死命抄同桌的,抄了一半她就听写好了上交。于是老师就开始催我,我感觉自己都快急哭了什么也不会做,究竟怎么办才好,谁来救救我……纠心,纠心的感觉,突然一口气喘上来我就被吓醒了。 我长舒一口气,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为什么都毕业这么久了却还是这么害怕考试,害怕看到英语两个字,感觉好压抑。 我看了下四围并非是我的那间房,思绪倒转我好像中毒了,肚子还是一阵阵的抽痛。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一阵恶寒,才发现中毒事件,影子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才骂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有几个人在交谈。 “不用麻烦了,我与她同房。”影子冷声道。 “你们是夫妻?”酒楼老板惊问,看着不像啊。 “不是。” “那是兄妹?”老板不死心继续追问。 “她是我表妹”影子不耐烦的开口。 “即使是未婚夫妻没有成婚就同住一间也是不妥的,传出去总是伤姑娘名誉的……”酒店老板貌似有点关心我过头了。 “我和舍妹从小就同住一房,没什么妥不妥的,如果让她一个人睡在这里才是真正的不妥。她是在你们酒楼中的毒,除非老板你能赶快找出凶手,否则我怎么敢让人随意接近她。” 一笑公子闻言愣了一下,那老板咬牙道,转过身对一笑公子据理力争:“公子,我花珞柏对天发誓,这种无耻下流手段绝非正道所为,我花某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出凶手给各位一个交待。” “哼,可你不要忘了,舍妹在你这里中毒是事实,一笑公子也请亲自查看确认过了,毒物是在茄子里发现的。还是,花老板认为此事只是我跟妹子故布疑阵,演出的苦肉计?” 在里面的我听到这里咬了咬唇,md原来是死在油闷茄子下,暗暗发誓下回老娘再也不吃那玩意了。 “不,我并非这意思……”那声音明显气虚,更多的是有些无奈。 “那么还请贵老板和一笑公子早日找出凶嫌,还我们一个公道。”语毕,影子也不再多言,直接开门进来探望病人。 解药 感觉床上受重力塌陷一角想是是影子坐在了我床沿,人已清醒就是不愿睁眼面对现实。那些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床,陌生的屋子,还有这些陌生的人。 影子一直守在床边,突然开口:“我知道小姐已经醒来,只是不愿睁眼,你若想睡就再睡会吧。” 既然被戳穿我也没有再装的必要,只是仍不愿意睁眸,暗哑道:“我中的什么毒?会死吗?” “是腐尸毒,此毒甚猛,幸亏一笑公子在场。他略通医理,练的是纯阴柔内力,诊出小姐中毒后,便马上将毒素逼出,护住心脉。只是……虽然极力救治,但是余毒未解……所以……”影子欲言又止。 “所以?所以什么?会死,还是会落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我想了想,突然间背脊竟起了阵阵寒意。 “不是,小姐你不要胡乱猜测,这个毒虽然强烈根固,但只要拿到洞冥草就可以安然无恙。” “洞冥草?不会告诉我说这个草要到什么千年积雪的长白山或者悬崖峭壁之类的地方,然后千年开花,百年结果之类?”我担心的睁眼,再也没办法安心下去,实在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 “咳,这到不是,在武林城里的慕容家就有……我们是和一笑公子一起出的事,反正他也要去慕容家贺寿,正好可以和那我们一起过去,以他和慕容盟主的关系应该能替我们求得解药。”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正好”两个字带着异样的味道。 “小姐?”他说了半天见对方没反应,显得有些慌神。 “哦,那就好。”我拉了拉被子打算继续睡会。 “只是我们恐怕去不了龙阳城参加不了武林大会了。”影子语气非常抱歉。 “那我们就去武林城呗,命都没了还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到时候教主那里由我来说就好。”拉高被子再次闭上双眸表示不想再谈论此事。 我忽得又想到一件事不死心的问:“凶手是谁知道吗?” 我露出双圆鼓鼓的眼眼,黑溜溜的直望着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管结局如何总是想亲耳听到他证实比较好,尽管结局往往比较伤人。我就是这样,明知道这条路是错的却还有不错不死心的态度,然后再伤痕累累的回来。 “还不知道。”影子直接迎上我的目光坦然的回答。 “嗯,我想睡了。”我闭上眼睛不再多想,有些问题没有答案就是最后的答案,有的事情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小姐想听曲子吗?”影子突然提议。 “随便。”我闷声无力的说。 影子自腰间抽出那根短笛,扇形的玉坠还吊在尾部悠悠摇晃,带着所有的思绪他给我吹了一首又何用,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歌词已记不大清,隐隐只记得一些旋律。当初影子听我哼了几遍就替我从新谱了出来,里面有一句好像是这样的:可堪风月笑平生,却怕凄凄烟雨冷,纵尽义尽情尽爱又何用。 多写实啊。 中毒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区别每每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吐上几口鲜血润润喉,没事……反正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不过为了帮我补血每天吃的补品到是数不胜数,虽然长途跋涉的那待遇可比我和影子两人赶路时舒服多了,宽敞顶级的豪华马车,防火防水防震还防箭,林肯法拉利宾利也不过如此。 一觉醒来天又黑了,我习惯的先吐了两口血便摸索着爬起来,外面的一笑公子听到响动就赶紧走过来询问:“步姑娘醒了?” 我虚弱的点点头环顾四周,疑问出声:“他们人呢?” “他们出去捡些干柴回来升火。”一笑公子合上二十八骨扇面有礼的说。 “能否麻烦公子把我抱出去一下,我想想看看夜空,今晚似乎风景不错。” 这大晚上的哪来什么美景可赏,闲云虽这样想着但还是依言将她抱了出去,还细心的在靠树角的地上铺好垫布。 我背靠大树抬头望天指指满天的星空说:“今晚的月亮好多哦。” “……步姑娘说的好像是星星。”他挑挑剑眉,非常理解一个中毒的人所言所思。 “啊,说错了是星星,让你见笑了我这人经常这样指着西瓜说成东瓜,你不要见惯,我天生愚笨,最近中了毒脑子也越发的不好使。” “故姑娘身边养了条毒蛇也不自知吗?”他意有所指。 “公子此话怎讲,还请明示。”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满天星空,为何今日只有星星却没有月亮呢,甚是奇怪。 “当时包厢我们有四个人,却只有你一个人中毒。当时桌上的菜阶尘也有吃,如果毒是下在菜里恐怕连阶尘也难以幸免,没理由会针对一个默默无闻的你!” “难道这毒不是下在菜里的吗?”我掏掏耳朵,难道自己又产生幻听了? “毒是下杯口,而……”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止住了话题,只是将头转向了另一侧,然后静静的望着某处发呆。 我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把我原来故意要忽略的很多细节一点点的毫不留情面挖出来,惨无人道。 “这毒很猛烈,而且特殊,若是遇上一般人恐还不能医治。要不是我略知药理,而且练的是阴柔内力才能及时救得上姑娘。”他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沉静,只当是在诉说今晚的月色不错。 我咧嘴微微一笑,还是面露一脸茫然,轻轻道:“我只知此人绝不是你,也不是我。” “步姑娘可听说过蛇与老人的故事?那老人虽是好心,却不可因此而忘了蛇的本性,步姑娘也是一样,勿要养虎为患,否则迟早会被它再反咬一口。”他冷意的话句句深刺痛我的心头。 “那依公子之言,世上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可信?”我低下身段虚心求教,既然他这么懂人情世故。 他沉默半晌刚要开口我又先他一步打断:“我道一人也不可信,最好连自己也不要信……你可知人,有时候连自己的心也会出卖,不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违心之事。” “总之信不信由你,凡事要多注意留个心眼才好。这是千年保心丹,可防百种毒物,我们闲人庄百晓生研制的。你拿去留在身边,也可以防万一。”他深深看我一眼,自怀里取出一小瓷瓶递于我。 我心中轻讶着苦笑,并不急着接过。这个武林大家长,就算我是在他面前出的事,但充其量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没有要关照我送礼送到这地步吧! 我思索片刻,而后笑道:“多谢公子关心,但这么贵重的药物我想我还是不能接受……你我无恩无惠的……”言下之意既然连自己都不能信为何还要信他这么好心。 他定定注视我一会儿,又平静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出门在外,只不过是相互帮助罢了。以前…我也曾受过一个小姑娘的帮助。” 我心下好奇此等神人也会有受他人帮助的时候,对方岂不是要成了观音佛主之类了吗?这点我还是非常隐忍的想知道的,对方究竟会是何方神圣呢?但一想到前几天我才被自己的好奇心害到现在这副模样,因此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低级错误,于是低下头不去探听。 “姑娘不问此人是谁吗?”对方循循善诱,一定非要告诉我不可。 “咳,听闻从闲人庄打听秘密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小女子身无长物实在付不起酬劳啊。”我两次坚定的摇摇头。虽然我很好奇,但我的知道江湖有句老话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此等关于天神的秘密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我还想多活几年。 “步姑娘说笑了,或许在她而言,只是小事一桩,无关紧要,但我一直铭记在心。”他有意无意地说着。 这点我非常能理解,这样一代天神人物也会有被帮助的一天,我想世间仅有,想不难忘都难,只是他有必要非让我知道他的过去吗? “我曾赠予她玉佩,允她将来有事可来找我帮忙,可惜等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来。心想她身处那样的环境,必然有求助于人一天,不知能否活到现在,又是否平安。”他说的深情款款,表情却未表露任何动容的感觉,只是像在讲诉今晚星光不错。ps我可以肯定江湖人果然喜欢用送玉佩这招来做信物,不管是定情也好寻人也罢。 我抬起脸,笑容满面,道:“原来一笑公子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秘辛,今日我不小心知道了你的隐私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我搞怪的用双手赶紧捂住嘴巴以表示恐惧。 “步姑娘伸手让我帮你把把脉。”头顶一只乌鸦啊啊飞过,一笑公子面对我的无厘头搞怪,应付的相当有经验,选择直接转移话题。 我闻言果断的伸出‘右手’,他愣了一秒继续道:“请姑娘伸出右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诚然道:“是‘右手’啊。” 于是他也果断的转个方式告诉我:“那么请姑娘换只手,我需要的是你的‘左手’。” 我迟疑着将‘左手’伸到他面前,好奇的问:“把脉不是应该讲究男左女右吗?” 他不置可否,轻触我的右手脉门感觉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在下是个左撇子……。”一笑公子非常聪明的知道对待无知的人要用无知的方法。 慕容山庄 一笑公子不止面冷人冷手也冷,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冷的,我心里打了个寒颤,悄眼抬起看他认真的模样:“你们江湖人是否人人都会精通点医术?” “并不是每个武林高手都会医理,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免有伤亡、中毒之事。因此,即使不懂医理,也要具备简单的医疗技术,以便在危急时自救或救人。一般状况下,武林人士大多能自理,当然,比较严重的时候,还是需要求助于职业的医者。总之,基于现实上的需要,疗伤、治病、解毒,几乎是每一个江湖人物必修的功课之一。因而在下对医术也只是略通一二,而专精药理的就是我们闲人庄的百晓生闲潭。”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电视上老这么演……只是这一笑公子今日把脉是否太久了点呢?正想着他已徐徐收回右手:“姑娘体内其实还存在着另外一种毒素。” 我闻言自然的警觉倏地张眸,不着痕迹的收回‘右’手藏于袖中。 “蚀心草,此草性寒只长于度玉关外的血日教中,江湖武林是绝不会有的。”那声音清如泉水静流二月清风拂面,似是温润如玉却带点清冷,比起影子实在是悦耳太多,这样的声音本配上这样的美男子可算是天籁之音,可是配上刚刚的那句话却让我心头噗噗猛跳。 我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神色不变,庆幸自己后天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功力,就算变我量你也没有透视眼能看的到。 虚心的与他对视半会,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无辜的辩解:“我可与那血日教无半点瓜葛。”心想着那蚀心草真是害我不浅。 “姑娘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也不会有门户之见,其实不瞒你说刚刚我提到那个曾帮过我的人也是血日教的人。”他不急不缓的解释。 “原来……不管你的救命恩人是谁,是哪里人,都于小女子无关,至于我体内的什么蚀心草毒我可全然不知。我生性贪嘴贪怀,许是什么时候又毒从口入了也不自知。”我小心翼翼的推托,这身份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那可恶的轮转王就因我是血日教中的人而见死不救,人心难测,难保我一承认身份他就会翻脸不认人。 “原来如此。”那声音带点了然的意味。 “既然公子医术高超,不知能否将我体内的两种毒一并去除?”我顺藤摸瓜的向他求救。 “如果将来有机会步姑娘到闲人庄做客,闲云一定会让百晓生帮你诊治一下,至于能不能彻底清除还得看了之后才见分晓。”他抬头望了望天,绕自我的身后又轻轻道:“时辰差不多了,我该为姑娘疗伤了。” 我点点头挺直腰背,双腿有模有样的盘踞在前身,静静吐呐呼吸,感觉他的手贴上我的背部,一阵热流迅速跑遍我的全身再聚集在我的胸口,然后冰冰凉的。这些日子都亏他每晚为我输真气护心脉,不让蚀心草的毒于腐尸毒的两种相冲,而倒置不可预测的后果。其实他在第一次中毒把我脉的时候应该就已了然,可是居然不动声色等到影子和阶尘都不在身边才向我打探,果然陈府极深。 马蹄终于嗒嗒嗒的进入了目的地武林城,我按耐不住满心的好奇,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观望。我深深吸气……嗯,跟刚刚的空气有些不同,没有原来的新鲜,多了些人群嘈杂的气息。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人来人往的江湖人,武林城里多的就是真正的江湖人,这些人很没特色,非常好认,不是身上携着枪刀,就是虎背熊腰,肌肉发达到可以一起吊十个小孩还能行动自如,跟我身边的几人完全不一样。 想着我偷偷回望了车厢内的人,又回到车外继续观望,似乎就连卖菜的大婶大都不简单。明明应是老偻婆娑,却是个个行动自如,身轻如燕。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这样的江湖果然不适合我。 武林城啊……江湖的两大重要城地之一,据说这里风景秀丽,人才荟萃,所有天下英雄豪杰的都聚集在这。不对,现下的人不应该都去了龙阳城参加什劳子的武林大会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江湖人? 本来我还想去一睹传说中的武林大会,说不定还能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可眼下中毒希望落空,错过这一次说不定这辈子也再没这样机缘了。 瞧着热闹非凡的街头,二十余年该是错失了好多吧……忽然感觉车子停了下来,阶尘主动的撩开门帘一角,首先入眼的当然就是形影不离的影子兄,他率先跳下马车,将马车稳住回头对我们说:“慕容山庄家到了。” 一笑公子率先跳下了马车,阶尘紧跟其后,行动不如的我自然被抛在一角。待我挣扎着坐起时,影子已主动跳上马车弯腰将我打横抱起又跳下车。 才刚站稳大门就突然开启,他旋身回头一看,我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位年老长者扑面而来,惊喜交集:“闲云,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路上出了点事就提早过来了。”一笑公子淡淡的解释。 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慕容盟主了吧,我在心里头暗暗猜测,只见他侧头用一双深邃的眼眸将我和影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礼貌的开口:“二位是?” “他们是我在宁城新认识的朋友。”一笑公子打开折扇有礼的帮我们回答。 他先是冲我们诡异的一笑,然后又转头是对着奔门外的护卫喊道:“正门全开,迎接公子入庄!” 影子停顿一下,忽然低头看看我不好意思的开口:“能自己走吗?” 我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不放,不要脸的靠在他胸前弱弱的回答:“不能,我喜欢你抱着我。” 内心暗自争辩,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回吧。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让旁边的几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阶尘和一笑公子皆是面无表情习以为常,只是那老盟主却初次见面显得好不适应,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成何体统。” 一笑公子低头握拳在唇前虚咳了两声:“那个慕容前辈,我这位朋友中了点毒所以不能下地。”他有意无意的为我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那盟主闻言闻言,脸色马上缓和了几分,庄内奴仆推开漆红大门,两侧丫鬟侍婢恭候一旁,厅上中门也是全开,明显是迎接贵客的一流阵仗。 “闲云,请。”慕容谍热情相迎。 “都是自家人,慕容前辈不必客气。” “埃~~都说了是自家人,怎么还前辈前辈的,多生份啊。” 就这样我这只狐狸也沾得这只老虎一次大光,一路就这样被豪华迎进门来,如皇帝亲临似的走过星光大道。 一入大厅一笑公子便低声引荐:“这位就是前任武林盟主慕容前辈。” “见过慕容盟主!”我和影子齐声道。 “不必多礼,你们既是闲云的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朋友,二位上座!” 他有礼回应,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和影子瞧,我想他活了这么个大把年纪了应该是很有家教的,可是这个举动却显得非常不尊重。 “盟主我这位朋友还有毒在身,还烦你先带她下去安排个厢房休息,其中缘由等会我再向你详说。”一笑公子也看出了他的失礼,主动为我解围,果然有心。 慕容谍闻言拍手叫了下去准备两间西苑的上等房,影子果断提醒:“不用,一间就够。” 慕容谍一脸错愕,脸色不佳的挑挑双眉:“二位是夫妻?” “不是。” “既然不是夫妻那就不可以同住一房,传出去成何体统。”慕容谍怒火中烧,我被吓了一跳。 这江湖人都是这么石古不化吗?为何老喜欢围着这个话题转。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相信刑兄的为人,也相信步姑娘的为人。况且他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盟主放心。”他安慰似的拍拍慕容谍的手,那慕容谍立即对上他的眼睛沉默半晌果然很听话的不再乱叫,看来一笑公子的影响力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谢盟主!”影子颔首谢礼,我见状在怀里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主人家的招待与谅解,接下来的事就全靠一笑公子的了,能不能求得洞冥草就得看他的表现了。 跟着丫鬟们几番折转,我发现影子一改之前的冷漠态度,似乎对这个山庄特别感兴趣,一路边走边四处打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看见一个‘庭院’,很独特的名字,比我那离园好多了。可惜那不是给我们住的地方,那丫头在旁边的一个偏院小厢里安顿好我们,临走时还不忘鄙视的看我一眼,应试是bs我没错,bs我这么不要脸的女子,未婚就与一名男子同居一室。 不去理会,这种眼神看多了就习惯了。影子小心的将我放置在床上躺好,温柔的询问:“要睡会吗?” 我本想摇摇头,却突然一阵困意涌了上来,我顺从心意的阖上眼眸,本来还想问问这里的事不得不放弃:“还是睡会吧,等我醒来再说。”他替我掩好被角,我深深的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而这一觉却出奇的安稳。 身份 慕容山庄的偏厅中四门紧闭,里面只余老盟主和一笑公子两人。 “你到底有几分把握?”那老盟主的声音有点迟疑。 “十成,前段时间贾什衣飞鸽传书给我,说他已经亲口证实过错不了,还顺便帮他一道压制了体内的蚀心草毒。”这声音带点清冷的陈述着。 “你说他中了蚀心草毒?”那声音显得有些惊慌。 “不过已经压制住了应该没事,我想这就是他多年不肯回来的原因吧。”这声音终于带点迟疑。 “辛苦你了,闲云,还特意帮我跑上这一趟。”老盟主客气的拍拍闲云的肩膀。 “无妨,当年我上山不能帮你带回他已经很过意不去,这回能亲自帮你确认带人回来已是晚了五年。”这话虽带点歉意却还是一惯的平静。 “对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一路上真是同室而眠?”老盟主紧握双拳暴露出一丝紧张。 “他们的确一路都不避嫌而且举止亲密,不过肯定不是夫妻。” “那更不可能是兄妹。”这声音很笃定。 “他们自称是表兄妹……我猜其实是盟友关系吧,血日教向来作风大胆。”清冷的声音开始带点不确定。 “混账,他这番行为是不负责,若要我认一个魔教的人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老盟主恨声道,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咯声音。夜凉如水,他却怒火冲天,燃烧着纠结着…… 若大的慕容山庄,江湖人来来去去,入了夜,却是分外的冷寂,冷寂到有点寒意。这样的寒意,跟一笑公子的气质有些相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斜靠在椅子上,半垂着清眸,没有应声。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同居一室的例子举不胜举,盟主也不必太过介怀。”他的声音在这种银光散乱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情。 慕容谍忍下气,咬牙道:“即使如此一个姑娘家,没名没份跟个大男人同睡一间,莫不是看上我们家竹庭了?” 他依旧垂眸,心不在焉,多了份距离感,究竟是谁看上谁了还是个未知之数,他们举止虽然亲密却始终透露着一股疏离,把握的微妙而又恰当好处,一般人也不易察觉。 “你是说,这两人有没有……有没有……?”老盟主越想越说越害怕。 “应该没有吧。”这声音更冷上几分了。 “这种事终究避避嫌的好,既然他们不公开身份我们索性就当个假不知,装到底。对了你说那姑娘身上中了毒,是谁下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详细说说,你们几个都没事吗?”慕容谍低声问道 “她中的是腐尸毒。”他捏着折扇最外边处一开一合的重复着,状似把玩,这还用猜嘛,一切不都正合你意嘛。 慕容谍一怔,双眸满满不可置信:“你说她中的是腐尸毒,那……” 慕容谍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屋子里团团的转了起来,当真是他?他当真还肯回来? “所以她需要你的洞冥草。”他淡淡的说。 “那是自然,就算是要一百棵洞冥草我也会帮他种出来,只要他肯回来。” “人已帮你带回,只是他肯不肯留下来那就不是你我说得了算的!”那清寒之声如玉石相击,他提醒地说道:“前辈,有件事你一定要心里有个数,他的身份一但被公开,将来慕容山庄承受的压力必是难以形容,说不定还要弄的身败名裂!” 双手一捏扇面全部合上,他垂眸注视门外一阵,再转过脸时神色已十分自然。 “我知道。”慕容谍恢复往日沉稳:“就算慕容山庄要被打回原形甚至被迫退出武林,我也绝对要留下他。就是那个姓步的麻烦些,万一她加以阻止或者回去找血日教通风报信……闲云,你道咱们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发现他正冷冷盯着自己,又改口呐呐道:“不然,你怎么看呢?” “你想要留下他,就不要动那个女的。不要以为他会对她下毒就还会再另给你别的机会伤害她,对他而言,这个女的才是致命弱点。而且你别忘了他其实已经身中蚀心草毒,虽然目前已经被贾什衣给控制住,但这毒他也是从未真正研究过。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冒冒然的去动那位步姑娘,我猜她及有可能就是那毒的母体,到时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我也无法预知。”闲云点到为止,眼一瞟站起扶袖开门离去,俊眸抹过难言的情绪。 我在厢房内不知沉睡了多久,终是又迷迷糊糊的醒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围没有掌灯,影子站在窗户边上逆着星光看的让人不真切。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哭了,难道我也有些逆流成河的小忧伤? 他其实一直在看着我,只是我逆着光在黑暗中根本看清,我透过窗户看向满天星空,依然是只有星光而没有月光的晚上,不禁好奇的起来:“为何最近我总是只看到星星而看不到月亮,星月相依不应该是最平常的事吗?” 他抿着唇久久不发一语,突然背过身去抬头望天,好似在帮我寻找天上的明月:“其实星星月亮一直都是相伴一起,我们这里看不到其实换个地方就可以,只是各人看上去的角度不同。也有可能当你抬头的时候月亮正好被乌云遮住了眼睛,其实他们一直都在。” “是吗?我以为月亮嫌弃星星太渺小追求他的太阳哥哥去了。” “怎么会,星星有星星的美好,即使很小却也耀眼,太阳太热不是我们所有人能靠近的。” “可你知道吗,其实月亮本身并没有光点,它只是靠太阳给的折射给人们造成的假象。如果没有太阳就没有月亮,而星星其实也只是一颗好大好大的石头挂在天空,靠近了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美丽。”我脑子混乱,突然说些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月亮永远也不可能和太阳并存,而星月即使偶尔分离也会有再聚的一天,因为他们永远形影不离。”他本依着窗沿若有所思,突然转过身穿透黑暗直直的望进我的深眸。 我自然的瞥过眼神移到地上,淡薄的星光,此时跟本照射不出影子的存在。 “慕容盟主已经答应给我们洞冥草,明日我将会和他们一起去。”他清声道。 “这么快你就要抛下我了,你个没良心的,我养里那么大,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一听气急直接抓起后面的枕头飞砸出去,直直的朝他脸招呼。 这种小动作当然难不了他,他自然的侧过脸却在半路停顿一下,结果还是被枕头砸中了左脸。我们皆是一愣,他率先开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既然你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吧。” 我其实也只是发发小孩子脾气,他最了解不过,他弯腰拾起脚边的枕头敛了脾气走向床铺,然后和衣躺下,他闷声不语我也还闷着气,背过身不去理他。一股好闻的竹香钻进我的鼻子,那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不知为什么今天反而被扰的越发的心烦气燥,也许是白天睡多了,一个晚上转过来又转过去,吵着身边的人也是皱着眉头鄙视我了一个晚上。其实也不能怪我,现在我生着病整天嗜睡黑白颠倒……活该他受我罪,终于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洒进大地我却开始渐入梦镜。 吐血的美德 我注视着眼前这碗呈黑色液体的所谓解药看了半柱香有余,与我想象中的实在相差甚远,我以为解药多半是长的和麦丽素巧克力丸子差不多的。 影子端着药实在按耐不住发问:“你看够了没,再看下去这药可就要凉了。” 我咬咬唇坚决不喝,这哪是解药分明就是毒药好不好。为毛我中毒是吃的是山珍海味,解毒是却要吃这世上最令人恶心的玩意。我听阶尘八卦透露那洞冥草是长在常年阴暗不见阳光的地底山洞,而且最重要的是长在死人身上,再详细点就是人死后尸体腐烂在长年不见光的阴洞里,然后湿土受感染后经过种种原因的形成就会长出像银杏叶一般的毒草。 我闭眼深呼吸还是一鼻子的药味,一路上这种东西我已经喝的够够了,真想一辈子也不用再碰这种东西。 再睁眼抬头望影子:“你也去了?” “没有。”他咬字清楚的回答。 “你去了?”我表示我对他的回答很有所保留。 “我没去。”他坚决不承认。 我转头看向床头那位刚给我把过脉的无所不能天神公子,他抿抿唇:“他真没去。” 我张了张嘴又咽下去,这么大的猫腻,我都没问他干吗去了你就知道他没去干什么?于是一咬牙悲壮的便把碗里的药给掏干喝尽,想来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晚死都是死没啥区别。 我自然的向床头里边摸去……一颗豆大的冷汗划过眼角,之前偷偷藏起的蜜饯飞哪去了。我眼神飞过去纠住影子,他无辜的摇摇头。然后我再飞过去找一笑公子,他掩掩衣袖非常地道的坦诚:“这药不能和蜜饯一块吃,不然有损功效。” 我双手捂嘴闷声道:“那来杯茶总可以吧。”满腔的药味一直刺激我的味觉和嗅觉神经。 “不可,这药是由十碗水煎成半碗水,如果你现在喝了茶就冲淡了其药效。”一笑公子冲我坚决的摇摇头,那蜜饯就在他的衣袖里若隐若隐,你个天杀的,如果哪一天我可以打赢他我一定赏他两巴掌。 时间一分钟过去,二分钟过去……甚至一柱香过去,我发现大伙都无比紧张的看着我的反应。我本来是不紧张的,但同时被这么多人关心着盯着死活还是头一回,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当一阵反胃的腥臭涌上喉道时我坚决的咬了咬牙又把它吞下去,我想既然这草这么来之不易,千里迢迢的赶来求药,如果就此一喷总是不太厚道的。 于是当我感觉它上来后我又非常努力的把它咽回去,一上一下,如此周而复始经过几次的痛苦较量后,站在一笑公子身后的阶尘终于忍不住先我一步冲过门外狂呕起来。要不是听到他在门外发出的那种极度不雅的声音,我想我其实还是可以再坚持几回合的,但听到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喉咙终于失去我的控制,一阵腥臭喷薄而出。 其实在失控的那刻我的嘴本是冲着一笑公子的,但考虑到实在不忍一代天仙公子就这样毁在我的嘴下,只好临时又改了方向……还来不及看那位倒霉的仁兄究竟是何人,身后那位慕容盟主脸色究竟成何颜色,我喷出的东西到底是血是药还是何物时,早已脑力不支的瘫倒下去。 一笑公子在床头及时托住我的后脑,不让我与床柱来个亲密接吻,然后轻轻的将我平躺睡好,还细心的替我掩掩被角。 那位倒霉的仁兄幸亏着一身暗红衣衫,即便被某人不要脸的二次喷血泄恨也看不大出,最多就像是不小心打湿衣襟一角,完全不影响美观。如果当时真的是朝一笑公子方向喷去,那他的一身月白清衫算是毁的干净了,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不顾自身的清洁度紧张的问:“她没事吧?” 一笑公子为我把把脉也是一脸的担忧:“现在她体内的三种毒物正在进行激烈的厮杀,结果到底会如何我也不知道,还得听天由命。如果三日后她能安然醒来那说明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三日后她还是……到时候我会护住她心脉等老四过来帮忙。” “你说会请百晓生过来?他不是在龙阳城参加武林大会吗?”慕容谍本来就一直拉长个黑脸盯着影子的狼狈样瞧,听了这话总算是将视线移到一笑公子身上。 “我只是说如果步姑娘不能安然醒来那就只能请老四过来一趟,必竟三种毒存在一人体内是很危险的事。”一笑公子对着影子若有所思的讲。 影子望着我睡去的容颜思忖半晌轻声道:“我想换身衣衫还烦请个位出去下,她这里由我一人照顾就好。”说完向慕容谍行了个大礼:“慕容盟主今日赠药之情刑影没齿难忘,他日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一天,刑影当是上刀山下油锅再所不辞。” 人在江湖混,讲几句客套话谁都会,慕容谍本欲抬手相扶,到了一半又收了回来:“刑公子记得就好,别到时候真找上你的时候又不记得了。” 影子客气的拢拢手:“怎会,君子一言当驷马难追。” 梦镜里,大老远的我好像看见洁儿和尘美手牵着手下班回家,我在后面死命的喊,死命的叫,而她们就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心里一急,我就突然加快了火力冲上去截住她们,洁儿一愣没有说话,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和尘美吵起来,越吵越凶,洁儿自始自终都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厌恶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寒透了然后失手就一把将尘美推下了山坡,我惊恐的转头看向洁儿,却不知她也狠狠的将我一把推下了山崖。 我跌落山谷呕出一口鲜血惊醒过来,坐在床头的影子幸亏闪的及时没有第三次中我招。我惊魂未定的擦擦满头冷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早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忘光,没想到它其实一直隐藏在内心的最角落。 影子倒来一杯茶端到我面前关心的问:“小姐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他神色复杂,犹豫顿住没有说下去。 “以为我怎么了?会死吗?这回我又睡了多久。”我夺过杯子一口饮尽,长舒了一口气。 “三天三夜多了,一笑公子本打算今日你再无转醒迹象就得请百晓生过来一趟。” 我顺手理理垢头蓬发惊奇发问:“不是吧,为我这样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还特地请闲人庄的公子跑一趟,这也忒传奇色彩了点吧,不是听你说他们从来不给外人医治吗?这回还能为我破了例不成。” “只要一笑公子开口世间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影子接过我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我以为他会自动再为我续上一口,因为我表现的如此明显,却不料他回过身来只是淡淡的解释:“你刚醒来不宜喝太多的水,我去通知一下大家,让一笑公子过来给你瞧瞧是不是还有什么大碍。” 我向他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顺便让厨子给我做些好吃的来,人是铁,饭是钢,我这三天三夜没吃正饿的慌……糖醋鱼啊糖醋排骨随便来点就成,那个什么茄子就算了。”看着影子阴郁非常的脸色我又赶紧实相的加话:“实在不行皮蛋粥骨头粥也行,只要别再让啃馒头就成。”我憋屈着眨眨又眼显得楚楚可怜。 影子转身出去后我乖乖的背靠在床头,拉高了被角掩住上身,不让一丝春光外泄可能。没几分钟第一个进入我房间的就是那位好久不见的天神公子,我冲他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再他靠近我不足一米的时候我非常不情愿的又没控制好自己的喉咙再次火山喷发。 点滴鲜血飞溅出来,他看着自己洁白的新衫,朵朵冷梅盛开傲立雪中,我后知后觉的抹抹残留在嘴角的血迹,然后顺着视线看见他的雪中傲梅衣后石化,我表示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以表示我的无心之失。 神人果然是神人,在看到我那种类似便秘的表情后安慰道:“步姑娘醒了就好,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被褥下的那只‘右’手蠢蠢欲动,看见进来的人后无奈的伸出右手,他拉过床头的板凳坐好,拢了拢好看的眉头:“步姑娘体内的腐尸体已经完全清除。” 闻言在场的人皆会心一笑,还没等我把喜讯全部消化完毕他就开始宣布噩耗:“腐尸体属阳性本来服了洞冥草配的解毒后两者中和下便可化解,但姑娘因体内本身就含有蚀心草之毒,而且此毒已存有十年之久,根固非常。洞冥草和蚀心草都是属阴寒之物,所以两者混在一起增加了毒性,故腐尸毒虽解,但洞冥草和蚀心草两种剧毒还一起留在体内。” 我闻言收回手掌藏于被中紧张的握成一团,影子也不动声色的将双手背过身握紧成拳:“那可还有解?” “等会我飞鸽传书给老四让他马上过来一趟。”他握着折扇的左手也是微不可察的紧了几分。 “那可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吗?”影子追问,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血肉模糊,生不如死的可怕景象。 “……这个……”他不是一个地道的职业医者,所以他没有地道职业医者该有的医德,这点我非常能理解,我甚至更能理解因为他的不职业说不定就误诊了我的毒。我想,一切等那位传说中的百晓生公子来了就万事ok了。 生日贺礼 那个不能明说的后遗症我马上就领教了,无非就是从当初每天醒来吐上一口鲜血换成了一天无聊就来吐上几口鲜血,而且绝不少于三次。我想我的适应能力这么强,这点小小的改变算不了什么,该庆幸的是这毒虽然越解越多,但终究是能下床走路了。除了那个不雅的特殊癖好之外,就是辛苦了庄上的那些洗衣婢了,而且还造成一个不小的美丽误会。 那天我拉着影子经过后园时就不巧的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还真没看出来,我瞧那姑娘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摸上去还不错,但质量怎么这么次,每每遇水就退色退成这样,啧啧啧~~”甲婢女蹲在地上,桶内貌似正是我的衣物。 “就是说,我以为一笑公子带来的客人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却不晓得穷酸成这样,买这等便宜次等货。”乙婢女新打来一桶水,浇到另一个盆里。 “瞧瞧,你看我都洗了三桶了还是红色的。”甲婢女抱怨的叫道。 “哎,一定是不知道哪买来的地摊货,比我们穿的还不如。”乙婢女应声回答。 我和影子站在后院墙外,走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可是通往后门的唯一去路。正纠结着要不要让她们继续保持着这个美丽误会,还是立即现身顺便告诉她们其实不是我衣服质量很差,而是我每天无聊,就会往自己的身上抹几口鲜血来湿润湿润的可怕真相。 最终得门无入只好叫影子直接带我飞出墙外,热闹的街头人来人往,来武林城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机会亲自出来体验一番。琳琅满目的摊头,川流不息的武林人士看得我心惊胆颤,怕他们稍一言不和就打起架来,而我就无辜的成为他们刀下亡魂。 看见不远处拐角正高挂着一面‘金’字招牌的店,拉着影子的手一头钻了进去。店内装修金碧辉煌,亮晃晃的金光银光闪的我眼睛发疼,掌柜的看我们一身寒酸打扮理也不理直接招呼那些穿得同样金碧辉煌的少爷少妇们。我拔开前面的贵妇直接一巴掌拍在柜台上,惊得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瞧。 “把你们店里最大最亮最贵最好看的礼品拿出来。”我豪情壮志的大呼。 掌柜的慢步走出柜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我打量了一番,一脸的不可置信:“姑娘说大话也来错了地方,出门左拐直走到底有个戏院子,那里更适合你。” 我朝影子使使眼神他靠了身子过来,并未如我所料的直接抖出大把银票,而是附在我的耳朵嚼字:“你又想干吗?” 我同样转过头也在他耳旁咬字:“不是听说那慕容盟主六十大寿将近,我们现在既然借住在他家自然也不能空手进出,总得拿点礼物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以他的地位我想他不缺这些东西。”他环顾四周对着我诚恳道。 我想了下也是,以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武林盟主,其实中所捞的油水,实力财力一定都非常的雄厚,肯定不缺这种俗气的东西。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不?”我真诚的求教这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帅哥。 “我只听闻他喜好收藏百家兵器。”他看着我犯傻的模样直接将我拖出了金店,我狼狈头也不敢回,想都不用想那掌柜会用什么眼神藐视我。 离开了金店我直接问了路就往铁铺子里赶,没想到这种破铜烂铁竟比金店还要拥挤,果然武林城里多的是需要买武器的人。我在屋里转了三圈就是没看中一件像样的武器,要知道我是一个不懂武器的人。研究这种东西多半只是先看外表,但如果连一件我看中意点的武器都没有就更没别说入慕容盟主的眼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就把魔爪往影子腰上抓去,他眼疾手快半路就抓个正着:“你又想干吗?”他一脸的无奈。 “没,我就想摸摸你的腰,看下粗了没。”我厚着脸皮继续不死心的往他腰间前进。 “我的大小姐,你有事直说,别动手动脚。” 我被抓着双手不得不焉焉然的缩回,闷声道:“我记得有一年生辰,教主好像送了我一把剑来着,似乎挺不错的,我在想不如我们现在就把那剑送他如何,就当是谢了他的赠草之情?”我好心提议。 “那是灵犀神剑,长七寸二分,有鼻有眼,与主人心有灵犀。如主人有令,则出三丈白光扣住敌人,斩仙魔鬼神怪如草不闻声。闲人庄江湖兵器排行榜上在首位的神器就想这样被你拱手让人?”影子摸摸腰间的软剑十足的叹息。“若是被教主知道指不定还气成什么样呢。” 我嘴角抽动,原来那把被我拿来随手送给影子的破剑竟还有这番大名堂,果然什么东西都不能只看表相:“那算了,这东西还是你留着用更为适用些,必竟跟了你那么多年总是有些灵性的。” 又在铁铺里转了半天也没见着钟意的,后来又叫店主拿了几件镇店之宝过目,影子看了也只是摇摇头,我突发奇想闪过一个念头:“你见过那些江湖排行榜上前十名的兵器吗?” 影子背过身作势又要离开,传来一句:“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这些兵器都是有主的人,你若想从他们手中夺物还是……回去自己做白日梦,想想就算了,我可不陪你去疯。” 我看见他走到门口的身影赶紧一把逮住:“别,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才没那勇气去争什么神兵名器呢,我只是想让你回去帮我画几副模子,然后好拿过来让老板仿着打。” 影子没有理会我这种没有建设性的要求,直接出了铁匠铺,随着人潮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希望上天突然能掉下一件神兵利器能让我拿出手送送礼,只可惜好礼没淘着却听到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听闻城里明晚正要举行什劳子的相亲大会,雅称‘露水姻缘’。 听闻这活动是专门为城内单身男女量身打造的,到时大家都各自戴上不同的面具上街,如有看中的人就可以大胆上前进行了解攀谈。如有遇上聊得甚欢互有好感时,就可以互相透露名字家庭住址好让男方前来提亲。这样的活动甚得我意,感觉一下子全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带上了鬼面具活在黑暗之下。 为此盛会我还特意换了一件相对喜庆的映花红外套,拿着影子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十张画有传说中十大名器的稿图塞进怀里,然后风风火火的就出了慕容山庄。 在影子的带路下我先去了张记铁匠铺找店主,将十张稿图慎重的交在他手里,还付了三倍的定金要求店主按照真实比例小七成打造,一定要赶在慕容盟主大寿之前完工,他犹犹豫豫的收了钱对着一张张纸图一脸的茫然。我想既然我送不了他真实的十大名器送他一套袖珍版的名器留做观赏也是不错的。 大街上已经四处张灯结彩,昏暗的烛火映透过各式的花灯,一瞬间有了灯红酒绿的感觉,不似那种霓虹灯的耀眼光芒,别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人来人往拥挤的直接触感让我第一回感觉自己真的活生生存活在这个世界,而不是一场醒来了无痕的神梦。 刹那绽放的烟花散布在漆黑的夜空,稍纵即逝,伸手抓也抓不住,徒留一声叹息。我飞快穿梭在人群摊档之间,面对着同样带着诡异又稍带点可爱的面具男女,这一刻我感觉世界平衡了,我不再是来自异时空的异人类。他们不敢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用这种最虚假也是最婉转的方式寻找那个可以陪伴自己度过下半生的另一半。 我的开心不用写在脸上,因为他们看不到,我在用我的行动在表达此刻的心情。眼角掠过一抹红色,我拉过影子的手放心四处奔走,一会跑到右边的摊看手饰,一会又钻到左边的摊子看面具。 我拣起一张印有类似青蛙的草绿面具,兴冲冲的转身:“你瞧这面具怎么样,很配你吧!” 抬到一半的手愣住,瞧了瞧还握着对方的手尴尬的放开惊呼:“你不是影子!” 其实我的分贝已经不低,但很快淹没在这个嘈杂的闹市。对方也是一身红衣,恐怕刚刚乱走之间看到一抹红色就拉错了人,果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的视线顺着我手臂最终停在我的手上,从容的接过我一直紧捏着青蛙面具,前后翻看了一会轻悠悠的说道:“这张青蛙面具果真是可爱,只可惜配上我这身衣衫太过……颜色太过翠绿了些。” 他带着明黄的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分明可以听出里面传来的戏谑。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这张面具上的图腾有点眼熟,一定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还有他的身材同样让我感觉眼熟,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影子,莫不是前一刻我还期盼着老天送我一个青蛙王子这一刻就真的实现我的愿望,这也太雷人了点吧。 一夜缘 又是一阵人潮涌来,不知混乱中谁撞了一下我的腰部,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扑进了对方的怀里,他正敞开胸怀抱个满怀。我再次尴尬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以前和影子也没少发生这种突发状况,但如今和一个陌生人……一朵红晕悄悄爬上脸庞,幸好天色昏暗我也带了面具不至于让双方都太无措。 “这面具就当是姑娘送我的见面礼如何。”他不等我回答就主动将面具塞进后腰,我掏掏腰包发现自己出门在外从来不带那玩意,可如今与影子走散真是糟透了。 我朝他双手作摊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他一愣往自己腰中掏出几个铜板扔给老板,然后顺手拉起我的手作势就要离去。 我顿住,古人竟也有这么开放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我愣住的身形好心解释道:“刚刚姑娘不也牵着在下跑了整条街?这回也该轮到我来牵姑娘了,我们到河边去看看,听说那里正在放河灯。” 就这样我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牵着手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之中,感觉自己的心都像小鹿乱撞一样嘭嘭跳不停,手上传来的温度直烧到脸上,好不害臊。请原谅一下我的没有经验,活了大把年纪了却连个正经的恋爱也没有谈过,难得今日有此夜遇,我瞧那背影像帅哥的人应该是看上我了,或者说是对我有好感吧。 临近湖边,澜澜的水面上飘着各色花灯,我望着湖面,这个古色的城镇韵味十足。想当年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去西塘旅游,虽然还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但那却早已沦为各种商家用来赚钱的工具,埋没了太多的乐趣与美感。 “敢问公子……公子也是趁今日花好月圆出来找个好姑娘娶回家当媳妇吗?”我本想问他贵姓怎么称呼,但又考虑到游戏规则似乎到最后才能问对方姓名地址于是又临时改了口。 “姑娘也是如此?”说着他打开了一把二十八骨折扇,闲闲的摇动。 这神情,这风姿绝绰的神韵,我脑子如一道电流激过,指着他的脸颤颤抖抖的说:“你是,你是一笑公子?” 他摇扇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收起,却没有直接回答我,我再次不死心的问:“是不是?” 却见他用另一只抓过我的手袭向他的面具:“姑娘何不自己摘了去,一看便知。” 我扣着他的那个明黄面具细细磨蹭,原来是一个凤凰,脑子突然闪过一副浴血凤凰的蛊惑。 “姑娘是希望我是?还是不是?”他轻轻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二月清泉玉石轻击,却没有一笑公子那份冰冻结人的寒意。这揭还是不揭,万一他真是……那我该和他说些什么呢? 万一不是那该有多尴尬,而且如果真相是他其实背面是帅哥,正面恐龙的型男,我想我会被吓到的。更如果他是满脸青春痘或是满脸麻子的都很恐怖,我犹豫的又把手给缩回来,这面具还是别揭了,万一他不是我岂不是还要为后果负责? 我抖抖身子望向满是花灯的湖面,偶尔还有一两个情侣泛舟湖面,好不浪漫。满天星月做伴,烟花四射,他突然递给我一盏花灯,我感动的无所适从,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放水逐流。 他依次递给我十盏不同颜色的花灯,而且边递边告诉我其实颜色所代表的含义:红色幸福、粉色爱情、紫色快乐、黄色财富、橙色事业、蓝色平安、绿色健康、白色辟邪、黑色好运、青色美丽。我一共放了十盏花灯成功持续两分钟不灭的有八盏,粉色和蓝色两个皆不幸的灭了。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必竟10分之8的机率还是很高的,既使少了爱情和平安也无所谓。 他看自上而下顺流而来的五彩花灯,又看看我的无所事事的模样不禁奇怪的问:“我看其他人都在许愿你不许吗?” 我从幻彩的花灯移到他脸上,睨视他一眼:“你不也是?” 他临岸而立,夜风徐徐吹起他的衣襟倒有几分悠然自得:“因为我没有什么心愿需要达成。” 我闻言掬起一捧清水,看着它从指逢间渐渐溜走,侧着脑袋悲凉的说:“不巧的是,我也没有什么心愿想要达成。” “这就怪了,一般姑娘家都有许不完的愿,希望老天保佑姻缘啊,健康啊,找个好相公之类的,姑娘你难道就没有这些念头吗?” 我抬头看那绽放在夜空的美丽花朵,似乎一粒炮灰飞入我的眼睑,我眨眨眼,视线一下模糊了眼眶。 “有啊,曾经有过,但后来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如果许愿有用我就天天来许愿,还用的了干活吗?因为我知道我要许的愿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不可能的。”我突然站直了身子靠近他,用十足的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四目相对:“如果我说我想去一千年后的世界,你说它能实现吗?”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也似乎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姑娘的愿望……果然是够……匪夷所思。” 我瞧着他打开的扇面,这下我总算是看个仔细了,凑近他阴阴的笑:“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他也凑近我蛊惑我:“赌什么?” “我赌一百两银子你就是一笑公子。” “哦,姑娘这会敢确定了?”他语气透露着些许轻松,虽然他其实说的是反话,嘲笑我到这会才确定,作势就要摘掉脸上的面具。 我赶紧按住他的手制止:“别,还是就这么带着吧,看着亲和多了。” 心底的幻想彻底破灭,原以为今晚有可能来段艳遇或者来个一夜情来着,这下来个熟人多伤人心啊。想起之前还和他手牵着手逛街放河灯,又是一抹红云爬上小脸,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下。再看着他的一身红衫直拍脑门子,怎么反应这么慢呢,就他这身形这气质,竟然就因为他换了套衣服多了个面具就没认出来。果真符合了那个冷笑话,小样我换了件马甲你就不认识了? 突然胃部一阵抽搐我直接又朝河中吐了口血,他紧张的跑过来扶我,还殷勤的递上一块手帕。我瞄了瞄那手帕果真是一律的深色,不会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最近山庄和我走的近的人基本都换上了深色长衣,以备我那个随机间歇性吐血症不定时发作乱喷人。 “没想到像公子这样的人物也会赶这种潮流来相亲啊。”我无聊的打趣道,并没有接过他的手帕而是从自己的小斜跨包里取出准备十足的红帕。 “我也只是凡人一个,是你们把我想象传说的太神话了。”他语气里多了点无奈。 “你那小跟班没来?” “你说阶尘吧,刚刚被人潮不小心冲散了。”他简单的解释。 “原来和我和影子都一样啊,果然是太有缘了,既然灯也放了美景也赏了不如就早点回庄吧。”我捂了捂胸口感觉舒服多了。 “步姑娘认识回去的路?” “不认识,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实不相瞒,人无十全十美,在下性格中有一大缺憾就是不易认路。”他的语气带点不好意思。 我突感心情大好,没想到传神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一笑公子也有此等缺憾,果真是想不到。又是声巨响,我震惊的抬头,今晚最大最美的一朵烟花绽放光彩。它如此美丽,刹那芳华照亮整个夜空却又如此短暂,只是一眨眼功夫便消散不见,就连闭眼许个愿的时间也没有,我想它其实就是流星的另一个化身。 我两就此相对无言,默契的席岸而坐,轻悠悠的晃荡双脚,不知为何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这里没有阴谋没有阳谋,没有江湖没有武林,就像一个江南小镇一样安静宁谥,也许一觉醒来只是我在西塘做的一场美梦。 他突然朝我这个方向看来,透过身体轻轻吐气:“找你的人来了。”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中多了一道拥护的红影,他穿过人群奔至我的身边:“小姐怎么在这,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再回头已不见了一笑公子的踪影,我疑心刚刚全是自己幻觉一场。拉着影子站起时手指尖却碰到一物,我拾起一看竟是之前的那个青蛙面具。 “小姐买的?” “嗯,啊不……别人送的。”我勾起影子的手臂边走边开心的说:“影子,我给你讲个王子变青蛙的故事好不?很好听的,你那什么眼神,不想听吗,那我偏要告诉你,刚刚就遇上一个青蛙王子呢。” 不远处的石桥上迎风而立一位红衣公子,如浴血凤凰,遥遥望着那对红色侠侣形影相依,不离不弃,却终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背过身,对旁边的随从淡淡道:“走吧。” 终点只有一个,但路却可以有千万条。两对人从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兜兜转转最终却能回到同一目的地,这世界果然神奇,因为地球的圆的。 六十大寿 前任武林盟主慕容谍六十大寿,为表慕容家三连冠特开三天寿席,广邀天下各方豪杰,只要是江湖人都可以入席。 而另一方面龙阳城也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第三十五代武林盟主选举大会,我只是好奇天下竟真的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大多的人应该都去了龙阳城才是,怎么这会还有这么多人来这里蹭吃蹭喝。 不知这么多人里究竟有多少是真心前来祝贺,而又有多少是假意来混吃混喝……你瞧这庄院临门的主大街全摆上酒桌,连隔壁那条街再加桌席还不够,不就是一次生日嘛,有必要搞得那么隆重吗?也不怕自己命薄,承不起如此大阔,一个不小心就给折了。 突然想到就凭他的人气都已经阔绰如此,那天神公子般的人物结婚时场面岂不是要宴请全城甚至全江湖人民了吗? “恭喜恭喜啊!祝盟主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年更比一年高~~”我表上我最真诚的祝贺,呈上那十把袖珍版的江湖十佳兵器后便直接退隐江湖,仔细算来他也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我想很快我那不起眼的礼物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其他礼物之下,而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那种拆礼物拆到手抽筋的人呢? 我极力维持应有的得体八齿笑容,黑色的眼瞳溜来转去,忙着打量这个恐怖过头的热闹氛围,傻眼以对,第一次瞧见如此壮观惊人的场面。这条大街上,根本就是川流‘窒息’,各地雄壮威武的英雄豪杰、婀娜多姿的美女佳人齐聚一堂。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只见脑袋不见脸,偶有光秃秃的头顶闪闪发亮,偶有美丽的女子尖声惨叫,好像是在叫‘笑笑……”人人寒宣相互引见,感觉自己真是来对了地方。这……跟我想象中的……所差无几,明着是来拜寿,暗着来蹭吃蹭饭?更有甚者是来目睹某人的神容。 有人不小心撞到我,又有人故意踩到我脚,我无语,在影子的安全护卫下成功的突破重围挤出主内堂。那里是江湖各大门派领袖的主桌,虽然那前任盟主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极力相邀我就座,但我想就我这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好抢风头,免得那些人好奇的对我左右八卦。 我面色微红心跳加速,终于看见院内最角落发现两个空位,及时扑前抢过位子端正坐好。 回忆着那日阳光明媚正是打盹的好时候,便背着影子在‘庭院’的假山后面补上一小觉,没想到就听到了某些不该听到的事。果然这世界就有错有错着的巧事,本来我就是奉教主之命借着参加武林大会的旗子去一探武林的底,没想到那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那慕容谍是只老狐狸,明地里让自己的儿子去参加新任武林盟主选举大会,而暗地里却在这里假借大寿之名偷偷召开真正的武林大会,美名其曰如何声讨血日教,主打教主老人家以及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左护法刑离也就是本人我。 在此之前我一度认为自己活着是相当低调的,虽然真实身份还是比较高调,但没想到我的行事居然已经人神共愤到能与教主的名号平起平坐,还能让大家处心积虑要除掉我。真相往往都是很扭曲的,尤其是伤我更雷我。 如不出意外那老盟主的儿子将会带来新盟主四连冠的喜讯为他老子祝寿,而那老狐狸也将会顶着盟主世家的称号继续道貌岸然的生活,多么完美的一石二鸟计划,不知他们知道另一个真相时会不会有所动容。 我被他们几个大门派当家的絮絮叨叨的废话中吵醒,心中一阵嘘吁,难怪一笑公子不去亲自参加武林大会,难怪江湖各大掌门都来了这里,果真是上错花轿嫁对郎错有错着,不然去了龙阳城白跑一趟多憋气。 阳光晒着身上暖洋洋的不焦不燥火候刚刚好,最近苦于两种毒素的干扰身子越发的疲倦,于是在那些絮絮叨叨的废话中再次睡着,再醒来时已是锣鼓喧天。 午时大钟一响,慕容谍举起一酒杯干下后所有宴席总算动筷,其实我非常好奇这么大的排场到底得请多少厨师动用几口大锅,主桌的菜和街尾的菜味是不又差很多。 我本着人道主义在角落非常斯文的用餐,偶有几句闲言碎语飘过来全当是初夏来临之际的苍蝇王国在嗡叫。 只是还没等我塞完牙缝意外就出现了,天上突下红雨,我接住一片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正铺张浪费的漫天散花瓣,一瞬间的记忆冲破,似乎曾几何时自己也类似的虐过这些花花草草。 正想到是哪位仁兄如此志同道合时,地上突然一声巨响,一口棺材闪亮登场,而那上面正婷婷玉立的站着一位红衣妖绕的风骚女子。 我暴凸双眼,是口棺材没错,还是口上好红木制成的,前身的金泊寿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不雷人,其实我真的很想拔开人群大声的请问一下,那棺材是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我知道这会大家都在和我做着同一个动作,就是用力的揉眼睛,距离太远那慕容谍的表情我看不真切,但我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丰富多彩,我眨眨眼,刚刚还顿生敬意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位老熟人。 我抬头看看高照的艳阳,抹了抹汗又用力眨眨眼,再揉揉眼睛。据我的推敲,我毒伤未愈,一时承受不了烈阳毒日,以致老眼昏花产生幻觉,否则,在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看见她?我立即低头隐形于人群中央。 我知道大家的脸色都不佳,气血也不畅,任谁在大寿之日收到一个棺材不被气死也会气疯,还好那慕容谍内力深厚只是顶多气了个说不出话。 主堂内某个门派的花须领导人先跳了出来用力一吼:“大胆狂人,你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前来捣乱,也不先挑挑地方选选日子,快快报上名来。” “姑娘这番举动是来找死可知。”另一名群众演员跳出来大骂。 “在下是血日教右护法万飞艳,江湖人称万人迷。”万飞艳一脸精致的妆容,飞身落在棺材旁边左肘撑住随意的扭了一个s曲线,用着一副销魂入骨的娇音说着。 我听到底下好多男人皆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比刚才棺材落地时显得更为震憾,有些上了年纪定力不足的直接捂鼻后仰,更甚至有些晕倒在地…… “闲云。”万飞艳突然在人群中抓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兴奋的叫道。 被点名的某人仍是一脸冰冻没有任何要融化的迹象。 “万护法,你我交情一般还是喊我一笑妥当些。”他眼一瞟,落在来人来人身上,这男人,果然十分讲礼且也十分的无情。 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就认识,亏我之前还想介绍他给万飞艳认识认识,顺便怂恿怂恿她用着什么办法拿下他,让他成为她万千的男宠之一。 内堂里的所有人除一笑公子外都是一脸便秘色,而万飞艳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朝他们轻声笑着:“我本奉教主之命来这送礼,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去了龙阳城参加武林大会呢。正想着要与你失之交臂时没想到老天垂怜让我在这碰见你,你看我俩的缘分有多深。”她乐呵呵的拍拍随身而来的大红棺材花枝乱颤的笑道。 “妖女,你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某个门派掌门忍不住又替慕容老盟主出面喝道。 一笑公子自觉闪到一边,有些事他只能袖手旁观,闲人庄向来不理江湖世事,只听只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 “大家何必这么紧张呢,我并无恶意,只是敝教教主得知今日正是慕容盟主您的六十大寿,特意命我前来送礼恭贺而已。瞧你们个个一脸臭相的,活像欠我的银子到期了还是怎么着?”万飞艳一脸诚笑,给人的感觉却还是那么欠扁,同样出身一个地方,喝一个地水长大的人怎就差那么多呢。 贺容谍回过神怒道:“贵教与敝庄素来毫无瓜葛,贵教教主的心意在下就心领了,只是这礼也就……免了。” 万飞艳冷瞧他一眼狂笑:“你也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我们教主给你送礼那都是看的起你,我送棺材来可是祝你升官发财!” 众人闻言倒地,那台词不仅耳熟,那场景更为眼熟。好似多年前的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呕心沥血找人定制了一个掌中宝迷你棺材送给某人贺几十大寿来着。当时好像也说了升官发财这种脑残话,今天居然被人盗了版权,看来下回要去注册一下商标,搞不好还能收个授权费回来。 “还有,继然我大老远的把这大礼送来了,岂有退回之礼,怎么着你们也得给我个面子打开来瞧瞧嘛。我保证你们有意外的惊喜,说不定还会爱不释手。”万飞艳继续道。 意外惊喜 我擦了一把汗,这万飞艳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直接拉口棺材扔进人家的生日派对。我想她奉教主之命前来贺寿可能不假,只是这出场方式绝对不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手笔,直觉今日之事不简单,晕忽忽的躲到一名不知名的仁兄后面继续观察。 慕容谍一掌拍向棺材,怒道:“这么贵重的礼物谍某消受不起,还是拿回去送给你们的教主更为合适些。” 说着那东西便直直的向万飞艳飞去,她轻松的右掌顶住,两头相持不下。突然一起收手,棺材在空中转了四个大周体,最后嘭的一声再次落地,内堂的主桌也被砸个粉碎。 万飞艳运足气举掌劈下棺盖,灰尘飞扬,空中传来媚骨酥音:“既然你不收我就先代你拆了礼物帮你看看。” 棺盖滑出刷的一下朝慕容谍飞去,他再次轻松接住,我内心中一阵嘘吁,原来是个滑盖的,害我之前还暗自打赌是个翻盖来着呢。 众人往棺木里盯睛一看,果然脸色遽变,慕容谍奔至棺前停住惊讶道:“青庭?妖女你把她怎么样了。” 万飞艳顺着大家的视线一看也是讶道:“咦,原来她躲到这里头来了,怪不得这几天清静的很。” 我见那一笑公子主动靠近棺材朝里面点了几下手法,不多时就从里面爬出一身嫩绿轻衫的妙龄少女,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搔搔头也是一脸的迷茫:“爹?一笑公子?你们怎么都在这?万飞艳?你居然也在这,你等着我和你没完。”她本细声细语的说着,一转着看向万飞艳就一下变了腔调泼妇起来,活像是一个被抢了男朋友的失恋女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面。”慕容谍瞧了瞧那大红棺材,一脸阴闷。 “爹,你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坏,我本和哥哥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怎知我半路瞧见他勾引了横山派的谢凌运。后来我还瞧见他身边有好多好多美男,好像好像……好像都是曾经江湖突然失踪的人。”那名叫慕容青庭的少女抓着他爹的衣袖一脸激动,不难看出她刚提到谢凌运时的那种思春神情。 万飞艳无视身后人的指指点点整理了下刚刚弄乱的衣衫,无辜的笑道:“我说了这姑娘和我无半点瓜葛,她缠了我一路我只道她是看上我家凌儿了才陪她玩上一玩,竟没想到原是你慕容山庄的千金啊,真是失敬失敬。” “你胡说,我才没看上他,明明是你不知检点到处勾引良家……良家……。”慕容青庭话越说越轻,到最后头都干脆低到地上了。 “够了,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还不快下去。”慕容谍突然肃色,冲着自家女儿教训。 “我说后面几日怎么不见你踪影,棺材却是越抬越重,原来是钻到这里面去了,怎么就没把你给闷死呢。哎不说了,我今日是给你送礼,当然她是意外不在这个礼物范畴内,你们可给我看清楚了,这里面除了人可还有其他东西。”万飞艳用眼神指了指棺内的东西。 “这……”在内堂几个年长有阅历的几位前辈一下全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样,这个礼物够惊喜吧,够意外吧,不知盟主您老人家可否满意?”万飞艳笑道。 “妖女,你说你来拜寿?我瞧你来送礼是假来闹事才是真!”某门派掌门不满的叫。 一旁的慕容谍到是剑眉微拢:“说,这些东西你是打哪得来的?” “啧啧啧,难得你们还认得里面的衣物,刚刚还说慕容山庄跟咱们没有瓜葛呢?在场的人伙都听清楚了,本姑娘我今日心情大好,额外再附送大家一个天大喜讯,慕容家庄的大少爷其实就是我们血日教左护法座下的血奴!” 在场的江湖各派人士一听面色皆是大变,院内人群中有人闻言也是不住的叹气,我也跟着他们一块叹气。 慕容青庭闻言死盯着飞艳,咬牙道:“你胡说,我大哥因病辞世已经十余年,你在我父亲大寿之日公众污蔑我大哥,究竟是何用意?” 万飞艳冷笑:“呵,这十几年来,你们江湖武林有多少名门正派之后不是因急病而逝的?”她纤手一挥,指向突然现身的十几名血奴,他们个个面带红纱,露出额间铜板大小的红日印记。“你们要不要赌,赌赌看这些人面纱拿下来后,有多少死而复生?” 万飞艳突然轻笑一声,背过身子面潮人海,似在寻找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影子?你果然在这,你主子呢,快叫她出来。” 影子侧目旁边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万飞艳笑的更猖狂了:“你们不是向来形影不离吗?刑离你不用再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些人里面。教主有令让你速速现身给慕容盟主送上第二份大礼。” 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瞥向影子,他已有意无意站在大厅门口,我自一位身材宽大的肌肉男身后缓缓现身:“来了来了,这不来了吗,催什么催。” 我第一次感觉大家的同心协力,居然主动的为了让出一条小路让我轻松走到内堂。那条路虽然只有几米的路程,但我却像跑马拉松一样累,不,是还要累,整个江湖能看到我的人全部都将视线投注到我身上。 这简单比走星光大道到要万众瞩目,堪比一笑公子出场还要夸大几分,万飞艳扫过我的身影大呼: “圣教主英明,竟连你去哪了都一清二楚,今生今世看你还能往哪儿逃。刑离,教主让你去龙阳城参加武林大会,你怎会私自出现在这里?” 我轻篾的瞥了一眼万飞艳,回道:“你知道个鸟,教主是让我来打听武林大会的内幕,若龙阳城那个武林大会是个幌子我还去个毛。” 万飞艳瞄一眼身侧的影子又指指棺材内的东西低声道:“怎么样,没想吧,这可是当年你吩咐他亲自销毁里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快把你的那份大礼也拿出来?” 棺材内的东西凌乱不堪,依稀可见一套白色为底被染红的血衣、长靴、长裤、还有一把特制的长剑。衣物已旧,长剑已锈,却不难辨认这就是当年刚得名号的慕容山庄大少爷慕容竹庭的随身兵器。 在旁负责看戏的一笑公子至始至终不发一语,完全当个闲散公子,只做好自己该做的本份。 我摊摊手诚然道:“慕容盟主的贺寿大礼在你来之前我已经送过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是是是,步姑娘的礼物还是小人我亲自接收的。”一旁负责收礼的仆人突然钻出为我作证,我认得那小男生,长的还算清秀性格也讨喜,好像就叫讨喜来着。 万飞艳得意地笑道:“刑离你就别再装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影子缄默着,我直视她的眼睛:“我还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别再疯下去了,我可没空没你玩。” 万飞艳径自喝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叫他摘下面具一看便知。” 说着万飞艳就亮出了她的鞭子,那已经不是当年那根乌龙鞭,而是浑身长满倒刺,散发着黑色邪气的游若惊鸿鞭。此鞭舞动矫如游龙,翩若惊鸿,宛如活的一般,奇异之处在于打斗之时会自己寻找敌人的弱点,或攻或守,或点或缠,如仙人指路飘忽不定,变化万端,又如灵蛇狂舞使人眼花缭乱,一旦倒刺嵌入敌人体内便吸食其血肉。 鞭子一亮相引来周遭无数诽议:“这就是兵器排名谱上第三的游龙惊鸿鞭,怎么会在她手上。” 我擦一把汗,原来教主赏她的这把兵器也是有这么大噱头。 万飞艳长鞭甩来,影子身形快捷闪开,眨眼间已掠过她,剑光乍现,在众人还来不及看穿那把剑是从何而来,影子就已投身刀光剑影之中奇快无比。我视而不见,转身抽出玉笛抚弄胜券在握。 慕容青庭瞠目结舌,惊讶道:“爹爹,那好像不是慕容家的功夫。”她记得,大哥十五岁那年,已尽得慕容家真传,父亲因此还欣慰不已。 “慕容家的功夫,早让我家教主给废了。”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慕容谍转而狠狠瞪我,可见大伙对家传武功很是在意。 我轻笑道:“就连我刑家剑法十招都接不了,这样的功夫留下来要有何用?” “你说他用的是刑家剑?他怎么可以练你们刑家剑?”慕容谍见我不接话又继续道:“既然他武功已经这么高深,想必刑护法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测了。” 我依旧没有应声,老狐狸肯定觉得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在他们眼里,家传的武功是何等珍贵,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传人,更别说是那么没名没地位的人了。我懒得继续解释,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这种真心假意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告诉他们? 长鞭疾卷,一股凛冽的狠风直逼我的背后而来,我站在那动也不动,劲风忽止,影子为我挡下万飞艳的致命一击。 我悄悄拭去掌心汗水,我暗吁一口气,转身面对万飞艳假装很云淡风轻的撇嘴道:“万飞艳这里高手如云,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收手,不然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对我们都不利,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让有心人渔翁得利了可划不来。” 多事之夜 人群里又是一阵嘘唏:“那把竟是灵犀神剑,没想到它居然和游龙惊鸿鞭一块现身于血日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万飞艳被影子拿剑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身后的几名血奴直接现身,眼看着就要冲影子杀过来,我赶紧捡起落在地上的神鞭指向万飞艳的脸:“叫他们都下去。” 万飞艳咬了咬唇示意手下不可轻举妄动,我阴阴的一笑走至她身边,拿着鞭子咯在她脸庞画着圈儿,也学一学她之前的狂妄语气大笑:“万飞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我等这一天我可是足足等了十多年呢。” 万飞艳抖了抖身子,直觉没什么好事发生:“你想干吗?” “我不想干吗,当年你一鞭子把我弄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就是想在你脸上也鞭上一鞭,好让你也尝尝一年四季吃饭睡觉都带着面具的感觉。”我越说越轻越说越近,最后直接贴着她的耳朵说耳语。 她震惊的抬眼吓的花容失色:“你敢?” 我虚张声势的在她眼前做了一个扇耳光子的动作,吓的她直接闭上了眼睛,我被逗乐的大笑起来,板着张脸阴沉的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万飞艳识趣的赶紧闭上嘴巴,我少了乐趣瞧了一圈看大戏的人们。既然没人给我台阶下,那就只好自己给自己搬把椅子。 “礼你也送到了,对方也接受了,我看你就回去洗洗睡吧。再这样下去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教主他老人家不过想试试咱俩的忠诚,你也不必太过教真。” 万飞艳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又知道了?” “教主他就是这样的人。”我笑笑长叹道。 万飞艳沉默一阵神色古怪道:“刑离,为什么你总能拿捏得准教主的心思?” 我深吸口气去感觉……这世间真美好,再吸口气,这世间虽然有个破教主但还是很美好。我忍得一肚子热血,苦笑道:“万护法,这种事你还是别想了,你看我成天花心思揣测圣意,瞧瞧这头发已有华发之迹,哪像你越发娇艳,哪个男人要是见了你不动心那他就简直就不是人。” 我说着还特意从发间抽出一缕白发给她欣赏,证明我所言非虚。 万飞艳冷哼一声道:“你对这血奴可真是好,竟真把一身绝学全教给他了!” “人不能藏私啊,影子对我忠心我也不能虐待他是不?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 我笑道,影子皓腕一翻,将手中的软剑送进腰间。 我转过身对着慕容谍施了一个道歉礼:“真过意不去,都是敝教管教不严才出了像今天的事,请允许我代表全教的人民向你赔个不是,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侧目看了看影子又为难的开口:“有些东西大家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便明说。影子与我相依为命数十载,我一直待他视如亲生兄长一样敬重。既然慕容盟主的生日宴会为期三天,我一样也给影子他三天的时间考虑,三日后他是去是留全凭他个人意愿,我决无任何异议。” 我最后警告的瞅了一眼万飞艳然后就不管慕容谍做何表示最先退出这个事非这地。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我,我连回头看的勇气也没有。 推开窗,看见星星依然守在夜空中,心中不免多了些惆怅,一闪一闪的光,努力把黑夜点亮,气氛如此安详。影子应该还在他老爹那出演认亲大团圆的戏码,我百般无聊的闲逛到的后院。 “步姑娘!” 远远传来一声冷冷叫喊,本想绕道而行的身形不得不顿住,那声步姑娘可不是叫我? 我撇撇唇,笑着回身。循声找去,他又换回了一身月白色织锦衫,飘若流云迎风舞动,一时之间竟是无边的雅致荡漾。 我被一时蛊惑了心神,那人正是闲人庄的某人,先是朝他作揖,再对着他道:“原来是一笑公子啊!今晚好雅致啊居然还在这里赏花赏月。”我指着天上皓月当照的夜空风趣笑着。 “在下失言,应该改称刑护法才是,刑护法怎么也还不睡?还是睡不着?”声音依旧有礼,却从步姑娘一下变成了刑护法。 我嘿嘿赔笑:“无妨无妨,名称都只是个符号而已,叫什么都一样。一笑公子,你不会还在怪罪在下先前隐瞒身份之事吧?” “怎会,在下很理解刑护法的不得已苦衷,像你这样的身份行走江湖,必然多有不便,改名换姓也是常有的事。”他望着我,慢条斯理道。 “理解,理解万岁。”像这种光明正大的人最恨的就是我这种不诚实的小人了,千万不要对我有仇恨之心,况且我还是从一个普通小良民一下变成了魔教人人得而诛之的领袖人物。 “刑护法不必多心,在下叫住你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事而已” 大家都默契不提那个艳遇的晚上,似乎都像各自做的黄梁一梦。 “公子请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隐约着感觉此事又与我有关,不会又是来调查我的背景身份吧,照理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够他详细记载了。 “我曾对你说过多年前我上血日教被一个小姑娘帮助过,既然你是血日教的护法,我寻思着,或许你知道她。” “哦?”他顿了下我示意他继续。 “她曾经透露说是在左护法手下当差,姓白单名一个痴字,不知左护法座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物。”他说的一脸诚恳。 我听了心中一些东西呼之欲出,然后淑女的轻笑起来:“公子可真是问对人了,没想到小白她还有这等艳遇,居然从来没听她提起来过。实不相瞒我手下一名衣奴正叫白痴,不知是不是就是公子要找的人。” 我瞄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物,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日露水姻缘晚上他所戴的凤凰面具,我脑袋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他居然变态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竟一直将这个面具随身携带。看来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是说对了,天才与蠢才往往是一字之差,稍一把握不好就容易形成偏差。 “刑护法,你一直盯着我的面具瞧,是不是认得此物?”清澄雅俊的面容有着一些了然,又轻描淡写的补充:“这面具便是当年那个救命恩人留给我的信物。此物做工精细乃用上层沉海钨金打造,与此配对的应该还有一个龙腾面具,世间十分少有,不像一般丫鬟配带之物。”他步步紧逼,让我退无可退。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面具的确是一对,当初我看着这面具精细便大方赏了小白一个,另一个龙腾面具就给了影子。我把这面具给了小白没多久就没见她再戴过,当时我还细问原因来着,她好像告诉我说是怕一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我,我也就随了她去。现在细想起来肯定是送给了你又怕我责怪所以就拿那种理由来搪塞我。呵呵!”我抬起脸,尴尬的笑着。 他闻言,深深看我一眼,思索片刻道:“那她现在过得可好?” 我在心里揣摩着,他该不会对那位白姑娘产生了情素吧:“这个嘛,至少在我下山之前她都还是非常快乐无忧的生活着,一笑公子你不用担心,我对底下人都是极好的,绝不会亏待他们!” “如此甚好,那在下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何时何地她是何身份,只要她开口,我一定竭力所能帮忙。这句话,还请刑护法回去见着她帮忙转答一下。” “一定一定,这个只是举口之劳,我一定会帮你转答到的,请放心。” 那人的聪明才智绝不是我可以随便忽悠的了,任何的不对劲,绝对不是好事,而且这不对劲是针对我而来的,所以我找了借口赶紧离去。 “刑离!” 刚想脚底抹油再次被点名,我不得不转身面对,真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有事吗?”我微微笑着抬脸。“怎么是你!”一见来人变了我马上收起宝贵的笑容。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四下张望着寻人,奇怪了,刚刚还和我侃侃而谈的一笑公子呢?刚刚他不是还是这吗?怎么一下子就换人了。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这边有什么人?”我好奇的问。 “有啊,你说的是闲云吧!他刚刚离开,怎么了?” 我双手搓搓手臂,好多鸡皮疙瘩哦,来人正是万飞艳,除了她,还能有谁把‘闲云’二字给叫的那么肉麻。 “没干吗,对了你叫我干啥?”我回过神来,还好她是看见他离开的,要不然我还真要以为他成天仙飞走了呢,消失的那么神速。 “刑离,我问你,他是不是喜欢你?”冷不防的问话让我差点扑地,这也太直白了吧。 “他?哪个他?”问的太直白了,我都快转不过弯来。 “你少给我充愣,我问的就是刚刚和你在一起说话那个人。” 我瞄瞄前头的某人站过的地方,想起刚刚那一身织锦白衫。 “你是说一笑公子?”我被问的一头雾水。 “废话,不是他还会有谁?”只见她一脸着急。 我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被她快速的躲开:“你干吗?” 我缩手摸摸快被打红的手,一脸的无辜:“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给烧糊涂了。人这脑袋要是空不要紧,关键是别进水,你说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是乃想太多了吧!” 夜袭 “也是,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万飞艳换了个主谓语再次神经的问。 我笑笑摇头:“你说那个离成仙不远的天神公子?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这是标准的保命答案,我可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去喜欢一个才相处了没几天人,况且还是一个受全国人民爱戴的大人物。像这种太高洁的人物很快就会奔向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 “你竟然会不喜欢他?江湖中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喜欢他,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万飞艳怀疑道。 “男女老少都喜欢?可我既没老,也算不得少,要么就是我眼力不佳,看走了眼?再说了我身边可有个不比他差多少的美男,没必要放着近水楼台不捞,去寻个镜花水月。” “哎,你不喜欢他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说的对,影子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对象。”万飞车艳艳冷冷笑道:“要是能从你手中抢走男人那滋味必是百般的痛快。” 这人心里变态,大家可不去理会。 “你就这么喜欢和我斗?要抢,你不如去跟江湖第一美人那个啥啥去pk,那才叫真正的成就感,魔教第一美人vs江湖第一美人……!”我有意转嫁她人,还不忘形象的加了两手交叉的动作。 “你是说千飘然?她是什么人物?也配得江湖第一美人这等名号!”万飞艳很不屑的说道,我成功转移目标。 “是那是那,论气质、论相貌万护法才配得这种天下第一美人称号!”万人迷?天下第一美人?我很想转身大笑,虽然我心里非常不想苟同,但还是不得不点头附和。 万飞艳本来已经被夸迷到了天上去,脑子里又突然闪出一些疑虑,继续质问我道:“刑离,你真令我迷糊,你我同生一个教中,性情却大为不同。你做事畏畏缩缩该拍教主马屁时绝不嘴软,偏偏教主心中想什么你全猜得到。我生平最恨你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你要想和我争教主之位尽管挑明说,斗输了我甘拜下风。但你老是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你!”万飞艳对着我厌恶道。 “正是!你我个性是不合,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我们不能深交。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直看在眼里。你豪放,不,你做事大胆狂放,聪明才智在我之上,全教大半的教徒也都是站在你这边。你也应该早看穿我与教中生活格格不入,不适合教主之位,教主之位迟早都是你,且非你莫属。如果可能我希望是老死乡野,还盼大姐你将来留我一条生路,小妹感激涕零!” 我应和着说,垂眸双手抱拳在胸,我不想抢的真的不想抢,那破教主的位子我才没兴趣要。 万飞艳冷哼一声,越过我想离去了,想了想又回头冷问:“刚刚你和闲云在这边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就是向我打探了一下我的家庭背景而已。”我诚实以告,希望她能被我的真诚所感动。 “真的?”她显然还是不信。 “千真万确,你要是不信的话还可以去向他去求证。”我好心提议。 她冷笑:“求证,我会的,今晚我就去向他“求证”,你跟你那个影子就给我闪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那大伙都走着瞧吧!”语毕她飘然离去。 闻言,我傻眼。有没有搞错?她所谓的“求证”应该不止会是单单的“求证”那么简单吧?不会又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吧? 这摆明万飞艳晚上要夜袭,我摸摸鼻子,还考虑要不要送上春(药)之类的维持彼此友好关系。想想还是算了,一来我没那档子的药物,二来我想万飞艳宁愿以美色去迷惑一笑公子也不屑用春(药)征服他吧! 我又瞄九重天仙住宿的房间方向,古人讲礼的很,不知道如此清冷的人遇到一个会夜袭的女人会怎么样?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此劫?虽然我有点好奇一笑公子真遇上了会有怎样的表情?那样冷情冰冻的面具会不会摘下来?摘下后的真正神情又是什么样? 我咳了一声掩去嘴角恶劣的笑“魔教第一美女万人迷vs江湖第一美男子一笑公子”不知道明早能不能上武林早报的头版条,我想这一定能成为江湖第一八卦热门事件。 说不想偷看偷听那是骗人的,但我还是必须维持原则少听少看少……要不明日请早提前在他门房前守候,做第一目击证人? 我摇摇头漫步回房,对着满天星空不禁想起这么一段话:一天晚上,二人同床,三更半夜,四脚朝天,五指乱摸,六……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成一个活脱脱的色女了,和那万飞艳又有什么区别,我疾步行走起来,迅速回到房间关上门睡大觉。 多事之秋,一夜未眠…… “刑护法早啊。”大清早,一笑公子推开房门就发现不过远处站着一道红影,那人正是血日教现任左护法刑离就是本人我是也。 “呵呵,一笑公子早啊。”我向他大方的招招手,又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长发,整整衣襟正束道:“昨晚睡的可好?”我走到他房门口探头探脑,怎么也不见万人迷出来。 “甚好,多谢刑护法关心。你找我有事?”他见我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身上,而是东张西望直望他房间里瞄,干脆侧身让开一条大道让我进去。 “呵呵,没事没事,只是想来关心关心罢了!”我恬不知耻的干脆直间闯入他房间,一心想要找到某人的藏身之所,我东瞧瞧,西看看,来到床边直盯着他的床幔发呆。奇怪,难道她昨晚夜袭失败了? “刑护法在找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适时在我身后响起,提醒着我此时的所作所为。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瞧瞧那慕容盟主是不是厚此薄彼,让你睡的床要比我舒软的多。”我拍拍他的床,果然要比我的床更松软些,意料之中。 “原来如此,如果姑娘喜欢的话那今晚我们换个房间睡也可,在下荣幸之至。”冷沉男声隐含捉弄之感。 “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只是这房间是庄主安排的,我们擅自调动也说不过去。” 我突然转身,差一公分鼻子就与他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好险那,幸亏我及时刹车。我摸摸鼻梁,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一个未婚女子大清早冲进陌生男子房间大方参观,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我记得古代是很讲究礼数的…… “闲云。”老远传来有人轻喊。 我循声瞧去,来人正是我今早想要捉奸的女主角,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那里,一笑公子也瞧见她先是朝她简单作揖再问好。 “万护法早。”同样是问好的声音,听在我耳里,怎么感觉完全两个味! 我抬起脸,笑容满面,对着她多觑一眼,这个场影似乎是颠倒过来,明明来捉奸的来这会反倒成了被捉奸者,尴尬……。 “刑离,你说你大清早的在闲云房间干吗?”万飞艳对我的出现,满面怒气。 我无言以对,不知该作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一夜不成眠干脆起来捉你们的奸吧。 我将目光移到一笑公子身上,盼他能出个声打个圆场也好,谁知他惜字如金,根本是毫不领意,完全对我视而不见。权权当我是在欣赏他的美貌,毫不吝啬的大方。我傻眼,我瞪我瞪我再瞪,终于放弃,他这分明是有意让人误会嘛。 我与万飞艳开始大眼瞪小眼。 “一笑公子,呀,两位护法也在啊,那正好,家父正吩咐我来请大家去前厅用餐呢,大家一块走吧!” 对着正巧赶来喊早饭的慕容青庭,我好感地多觑了几眼,真是上天派给我的救星啊,我快步离去,第一次有种和传说中的天神公子越近就离天堂越的错觉。 河东狮吼 夜浓得发黑,似一道晕开的水墨色,我静坐在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沿着茶盏边缘缓缓磨蹭。影子隔着张桌子在窗柩旁的长信宫灯上细细的挑着灯花,极细的一声爆裂后我试探着打破沉寂,组织了下措词方喏喏开口:“三日之期已到,你应已做好了打算吧!” 浓重的黑掩住刺目的深红,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垂下手似乎转过身要回答我的话。在他要出声前我又不安的截住:“别,答案还是留着明天一块告诉大家吧。” 他缓缓地走了过来,浩海眸里掩不住的懊悔自责:“小姐可曾有怪影子,当日之事小姐心中一定清明,是我忘恩负义,有愧于你。” “你我相伴十年,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当日之事自然怨不得你。这么多年你从不对我主动提及过去,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从不勉强。自你来我身边那日我就提及,只要你肯安心留在我身边,他日若是寻得机会便可自行离开,决不阻拦。只是……当时的确没料到最后你会……多少还是有些伤人。其实当日你若是直接言明真相我又怎会不允,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大费周张,你知我从来不会拒绝与你。”我心拔凉拔凉,却依旧对他苦中作笑。 “小姐,此番恩此情,叫影子何以为报?当日是影子糊涂做了混事。”他双眼迷离,紧紧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防止流露。 “也罢,都过去了,你也别再耿耿于怀,你这人特善良,特别是对不起人的时候。”我拾起瓷盏轻轻的泯了一口茶安抚情绪。 “从此刻开始,我便是你的影子,只听你一个人, 会帮你护你决不骗你,你交待的每一件事情我会认真做到, 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真心,不欺负你,骂你,会相信你。 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 你开心我就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就哄你开心。 你永远是我唯的主子,你不一定是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好的,梦里面也会见到你。 未经过你的同意不乱看其她女孩子,不到处沾花惹草,洁身自好。 不乱串门子逛小院,如果其她人来搭讪我也决不理睬,不离开你三尺以上的距离,出恭也报备。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长伴左右,一生形影不离。 若是你傍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我就会忍你、让你、由你、避你、耐你、敬你、不会不理你……”他望着我一下子说了好多话,每字每句咬得非常清楚且带着莫名的沉痛,我呆呆的听着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小姐对我的要求,影子全记得。”披着满月银辉,他突然满足的一笑。 我感动的直闪泪花,且不论他上面这些到底有做到几条,单凭这个记忆力我也得激动一把。 “我竟没想到当时随口乱诌拿来欺负你的东西你会记到今天,而且还记得挺工整的。时间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有时候一个人记忆力太好也是件痛苦的事啊,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更来的洒脱些。” 仅隔着一张小几,我握住青瓷茶壶重新斟了两杯茶盏,将其中一杯推向了他的方向:“ 刑影,这名字是我帮你取的,从今日起你就恢复你的本名吧!” 他就着茶盏的位置就坐在她的对面,我凝视一眼略表遗憾的说:“直至今日我还不知道你原名叫什么呢!” “慕容竹庭,我叫慕容竹庭。”他从我手中夺过杯子,深深的剜了我一眼,我顺着他的方向才发现自己刚刚紧握的手掌已被茶壁烫的通红。 “竹庭,很好听名字,有什么典故没?” “竹影扫庭阶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 “好句,你们倒真会取名字,不像我,刑离刑离,与君行离别。罢了,我也困了乏了想睡了。”不想继续那些话题找了借口就往床铺上滚去。 “影子给小姐吹曲助眠可好。”他善解人意的在背后说道。 我点点头爬上床铺自顾自的听着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笛音,撩动一池春水,和着夜风,娇娇脆脆,低低沉沉,婉转的尾间顺着月色一路飘去,不远处的凉亭霎时安静下来,隐隐地显出人形。 我眉间点点轻愁,微微闭目,却在遥忆往昔。多少个青葱岁月,我都是这么伴着这柔肠半转的音符渐渐睡去,如今却成至命毒药。是毒就该戒,该戒,只是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听他吹曲,就让我再好好沉醉一回吧。 这一曲罢又接一曲,直到月亮姐姐都下了岗,太阳公公再次微微露出笑脸,我终于在影子的笛声中再次醒来,原来他都不停不歇的吹了一宿。 为期三天的宴席招待结束,大部人走的走回的回,留下的基本都是一些有重要关系高尚地位或者和慕容盟主关系特好的人,大伙简单的用过早膳后便齐聚一堂等待最后的宣判。 影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突然向前屈膝跪下,我来不急作何反应,只得急急的向后惊恐的退了一步,却见得那慕容谍先不善的开口:“你这是干吗,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 旁边的慕容青庭赶紧跑过来欲意搀扶,却被影子制止,我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事情有点过了,急欲上前相扶:“你这是做什?你我之间本就无恩无惠,当日我救你也是骑虎难下迫不得已,这些年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即使你今日要选择留在这里我万万也承受不起你如此大礼,还是快快起来别折了我的寿。” “父亲对我有生养之恩,小姐一直视我为亲人。你给我一些时日,待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报答完父母的恩情就来找小姐可好。”他说的诚恳,却还是执意不肯起来。 我搭着他的手不停劝说:“你别这样,再不起来我可就要陪你跪下了。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就应该好好侍奉父亲,怎么还一心想着回血日教。”我边说边作势就要跪下,他见我如此不得不起身,我暗叹一口气:“好了就这么着吧。” 刚说完还没顺好气那万飞艳便朝我方向丢过一样东西,我险险接住仔细一看竟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也不看我眼,努力研究自己的血红指甲,突然阴阴一笑:“教主有令,如果影子不肯回血日教就用这东西杀了他。” 我闻言一个手抖差点就把匕首摔地上,叹道:“你这又是瞎起什么轰?” “呦,还不信,我就知道,拿去。”说着他又朝扔给我个小纸团,我没有接住那小纸团就朝一笑公子方向一路奔去。我不得不尴尬朝他笑笑,他居然主动弯腰帮我拾起脚边的纸团。 我朝他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接过来打开一瞧,果然上面是教主的亲笔,寥寥数语交待了几句脑残话。我气的一把捏皱纸团,不过才三日功夫她居然已经飞鸽传书给教主,也不怕得个虐待小动物的罪名。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感觉最近需要演戏的时候越来越多,别人也越来越爱看我演戏,难道我演的真的很好?我眼一闭,再一睁,走到万飞艳跟前与她俯耳问道:“你这回带了多少人来?” 她皱着眉头估算了下:“不多,就平时的数,十来个吧,你干吗?” 我闻言一脸悲壮的调头暗咒一通,丫丫个呸,她这是打算把事情搞大然后逃之夭夭独留我一个人收拾是吧。咬咬牙果断的把匕首自剑鞘中拔出,本应手起刀落却不知道该对影子从何下手。 慕容谍吓的直接要跳出来却被一笑公子拦住,朝他摆摆手着:“不可,如今他还是血日教中的人,这种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而那万飞艳明显也不是个安静听戏的人,对着我开始指指点点:“刀拿稳点,对准点,刺狠点,对对对就是这样,再过去点,心脏在左边。” 我很想直接甩头给她一耳刮子,既然你这么专业怎么不自个来。影子看出我的紧张,居然一手覆上我拿匕首的手偷偷指引我,我吓的直接背后又出一层冷汗。 看出我的退缩,他不容抗拒的紧紧覆住我的手:“这样也好,既然教主有令小姐就照办吧。一来能消小姐心头之恨,二来也算让影子还了小姐的恩情。” 我心里一阵悲凉,怎会让双方的处境落到如此无奈的地步,扫视一圈,慕容谍和他女儿都狠狠的盯着我,只要我一对影子下手恐怕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我真想直接将匕首掷在地上朝天大喊,老娘我不干了,凭啥都是你们出题我来解,累啊。 这演得算是一刺泯恩仇吗?我纠结的想着,平日连欣赏别人杀鸡煮虾都会不忍目睹,如今却要直接拿刀刺进一个大活人的肉体,这也未免太为难人了。 感觉影子抓着我的手又向前推了几分,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用力的挣脱开来。无力的垂手,匕首也应声落地,发出呛的一声。 闭上眼不敢让大家看到我那闪动的泪花,背过身颤动着双唇开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视你为亲生兄长,视你为最好的朋友。要我刺你一剑还不如让你刺我一剑干脆些。我累了不想玩了,到时我会回去和教主说清楚的。” 确定眼泪都逼回去了才小心的睁眼,一入眼就瞧那万飞艳又要开机关炮,我赶紧抢话:“万飞艳你别再给我添乱了行不,还嫌我头不够大吗?”我长声一叹,没精打采道:“这强扭的瓜不甜,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岂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别人要走我也留不住,难道我还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不成?如果我这刀真刺下去了,不是明摆着和江湖武林为敌嘛。”我非常有耐心地分析着。 “你我和平共处了这么久,犯不着再为了这点事翻脸。你想想,血日教中历代教主都是从左右护法中选有能力的那一个。我想将来教主之位一定是非你莫属,今日若是这了这等小事而结下梁子,他日后果一定还要你自己来收善,这又是何苦来哉?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放人与武林盟主结识一场,到时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这样也方便以后你在江湖扩展身手对不对?我瞧那老教主也不是真意要我对影子怎么着,只怕是又拿题来试试咱们。” “哼,真是怪人,就这么猜得准教主的心思,我就奇了怪了。也罢,剩下的事你自己慢慢摆平吧,我可不管了。”说完她朝着一笑公子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