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军装的女人》 第一章 结婚 抗战那年,地处太行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有家大户人家,叔佰兄弟好几家,最小的一家里有两男一女,还办着学堂,十里八里外村的孩子也在这里念书,这天这家人显的非常高兴,因为大儿子从保定军校毕业,就要回到国民革命军里去,家里摆了酒席,村里有头有脸的都来祝贺,席间少不了恭贺这家儿子有出息,一定能成为党国的栋梁,这家老爷子也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说;“诸位乡伸,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国家需要人的时候,犬子能够开赴抗日前线,是我老梁家的光彩,也是国家的希望,另外呢,二犬子也准备到保定军校去,将来也为国家出力。” 这家老爷子的父亲是前清的进士,辛亥革命时跟了孙中山,老爷子也跟着父亲在辛亥革命政府里做过一段文秘,老爷子的父亲去逝后,老爷子回到家乡 守着家产,办了学堂,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女读书,将来能够出人头第。 今天大儿子从保定军校毕业,又要回到军队里去,这大儿子叫梁武,先前被父亲送到国民革命军里当兵,由于梁武人不怕死,打仗勇敢,从士兵升为班长、排长、连长、一步步升为团长,军长看梁武是块料,鼓励梁武报考了军校。 梁武 人长的高大,也浑实,很有一股军人的气魄,特别是两只眼透着逼人的凶光,这儿子天生就是做军人的料。 老爷子拉着儿子在酒席上风光完后,梁武被弟弟、妹妹拉到学堂,学堂里几十个学生娃端座在教室里等他来,当他一走进教室,先生就走了过去,握着他的手说;“梁武同学,今天大家在这里给你送行,希望你在战场上很杀日本鬼子,报效国家,你走后,你的弟弟梁文和学友刘辉也要到保定军校去学习,我呢也要离开你们,日后我们见了面一定不要成为敌人。” 梁武拉着先生的手,等先生说完后,给先生跪了下来,非常坚定的说;“请先生放心,我梁武决不忘记先生的教导,报效国家,无论今后走到那里,决不忘记先生。” 梁武站起来,对着学友们说;“学友们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希望大家好好学习,把学到的知识用来报效国家,报效党国。” 梁武说完,对着先生,对着学友行了个军礼。 梁武走了,梁文也准备着开学到保定军校报到。 学友刘辉也在家准备着开学到保定军校报到。 梁武走了,梁文和刘辉也要走,梁文的妹妹梁荣一个人躲在屋里掉眼泪,因为梁荣和刘辉是定了娃娃亲的,再说梁荣和刘辉长时期在一起学习,俩人也产生了感情,刘辉虽说没有梁武那么高大,可也长的一表人材,清秀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瘦长的身材。而梁荣长的完全不像大哥,却和二哥长的有点像,个子也不低,稍维有点苹果脸,也是一双大眼睛,泼泼辣辣的性格中带着坚毅。 就在梁荣躲在屋里掉眼泪时,父亲和母亲走了进来,母亲座到女儿身边,一边给女儿擦着眼泪,自己也一边控制不住掉下了眼泪。父亲指着母亲说;“让你来说女儿的亲事,你哭什么?” “看着儿子一个个都走啦,闺女也要出门,我心里能好受吗?”母亲嘴里嘟囊着。 “有什么不好受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有出息了,应该高兴。”父亲很自豪的说。 母亲没理父亲的茬,对女儿说;“闺女啊,今天在你哥的事上,亲家提亲啦,财礼也送过来了,希望在你二哥他们走之前,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日子就定在七月初九。” 七月初九这天,风和日丽,太阳暖暖的,梁荣穿上了红红的新娘衣,座在镜子前,两脸蛋还没抹胭脂就泛着红晕,长长的头发盘成了卷,银的凤簪钗在头发里,真的就成了个小媳妇。 太阳已经西斜,娶亲的鞭炮都响过三次,梁荣头上盖着红盖头,在家人的掺扶下座进了大红的轿子里。 “起轿,奏乐,”顿时唢呐声吹了起来,轿子抬了起来,鞭炮响了起来,欢快的唢呐声一路领着娶亲的队伍走在回男方的路上,刘辉今天是头上带着礼帽,身上穿着长衫,脚上穿着梁荣给他做的千层底的布鞋,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还带着用红绸布做的大红花,喜气洋洋的领着媳妇回家。 拜完了天地,天就快黑了下来,小俩口入了洞房,外面谢客的酒宴还在继续,闹洞房的一堆人使尽了花样拿新郎新娘开玩笑,闹完后屋里终于清静了下来,刘辉这才揭开梁荣头上的盖头,俩人座在一起,梁荣抱着刘辉,眼里浸着泪水说;“过几天你就要上军校走了,你走后我会在家照顾好爹娘,你好好学习,记得给家里来信。” 婚后只过了十天,刘辉就到军校报到走了,刘辉座的毛驴车己经出村很远了,梁荣靠在村边的大槐树上,两眼一直望着远去的丈夫,就那么望着,任凭眼里的泪水往下掉。 第二章 参加八路军 梁荣的丈夫家,在村里虽然算不上富有,但也是过的去的人家,父亲在外做点小生意,母亲在家纺花织布。梁荣嫁过来时父亲又给她几亩地做为陪嫁,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婆婆也就不再以纺花织布为主,专门在家洗衣做饭。婆婆家还有个小叔子也在娘家学堂里读书,梁荣就在家帮婆婆做点家务,也跟婆婆学着纺花织布,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咱先把梁荣的事放下,说一下梁荣她大哥梁武,然后再说她二哥梁文和丈夫刘辉。 梁武来到军队,受到军长的特别器重,因为他这个军在编制上只是个师的编制,军长为了把这个师扩充成军,四处招兵买马,重用人材,梁武这次回来军长非常看重他,知道梁武是个文武兼备的人材,最主要是看重梁武是当地人,家里又是富甲一方的财主,为自己扩充有及大的好处,所以梁武一来,就恢复他团长的职务,可梁武这个团一共也只有一个连的人枪,全部要靠梁武自己去发展,别说,梁武在上军校前就拥有一支自己的队伍,上军校后让这支队伍自己发展,这次正好派上了用场,梁武把这支队伍招了回来,人枪一下子从一个连壮大成一个半营,再加上梁武四处的发展,收买,拉拢,一个团有了模样,特别是梁武拥有了这个团以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智慧在山西打了日本人一个军火库,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彻底武装了自己这个团,一年下来,梁武从一个团真正的发展成为一个师,梁武理所当然做上了师长的位职。 说完了梁武,咱再说梁文和刘辉。 梁文和刘辉去保定军校之前,梁文就己经受到先生的熏陶,先生是中共地下北方局的领导,以教书为名在做着工作,先生本想把梁武发展过来,可梁武的霸道,思想的玩固使得先生放弃了这个想法,随后改为发展梁文,梁文那种进步的思想以及痛狠日本帝国主义的爱国热情,完全结受了共产主义,在先生的发展下秘密的加入了党的组织。这次到保定军校也是组织的按排。 刘辉和梁文是最要好的朋友,刘辉听梁文说他要去报考军校,刘辉也非要和他一起去,梁文请示了先生,先生就交给梁文一个任务,要梁文把刘辉发展到自己这边,同意了刘辉和梁文一同到保定军校去,这才有了梁荣早早嫁给刘辉这一出。一年后梁文和刘辉从军校毕业,梁文去了山东新四军,刘辉回到河北八路军总部。 说完了梁氏二兄弟和刘辉,再把话说回到梁荣这里。 梁荣平平安安在婆家呆了一个多月,村里成立了民兵大队和妇救会,梁荣被选为妇救会主席,成天里和民兵队长,村长为了村里的事跑前跑后,日本人来了,要组织乡亲们转移。土匪来了要组织民兵同土匪作战,国民党来了,要组织派粮派人。八路军来了,要组织妇女做鞋,动员年轻人参军。还要秘密护送八路军过路的干部,那年梁荣被秘密的发展成中共预备党员,也就是那年为了护送八路军过路的干部,和一股土匪遭遇了,仗打的很凶,土匪死了好几个人,民兵也死了几个,才算完成了护送任务,就在这天夜里,土匪报复,深夜闯进民兵队长和村长的家,杀了民兵队长和村长。第二天天亮后村里死一般寂静,埋葬了民兵队长和村长后,梁荣带领全部民兵在八路军武工队的支援下,彻底的消灭了这股土匪,在消灭这股土匪时,梁荣两手拿两把盒子枪,带头冲进了土匪住的院子,两把枪不停的射击,枪枪都有土匪倒下,在这次战斗中梁荣左肩和右腿都负了伤。 梁荣在家经过几个月的疗养,伤好了,这时丈夫刘辉毕业刚到八路军总部报道,组织上为了梁荣的安全,调梁荣也到八路军总部去工作。 梁荣来到八路军总部,被分配到机要室去工作,刘辉却在作战处做参谋。梁荣第一次穿上了八路军军装,对着镜子好好看了看自己,镜子里一个武装起来的女人神采奕奕,八路军军帽恭恭正正压着漏出的长发,军帽下的苹果脸威严庄重,一身灰军装不大不小正合身,胳膊上的八路军臂章更增加了梁荣的英雄气忾,梁荣转过来看看,又低头看看,对着镜子敬了个军礼,不由的自个笑了起来。 就在梁荣自欣自赏的时候,身后传来;“好漂亮的花木兰。” 梁荣转过身来一看是自己的丈夫刘辉,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一个猛扑,扑到丈夫怀里。两个人从结婚到现在整整一年另一个月没见过面,梁荣一看到丈夫真是喜出望外,高兴的又象个孩子。其实两个人在现在来说,还真就是个孩子,那年梁荣才十八岁,刘辉也才十九岁。 刘辉把妻子扶到床上座下后说;“你这身军装只能穿这一会。” “为什么。”梁荣不解的问丈夫。 “是这样,上级给了我们一个新任务,派我们俩到你大哥所在的那个军去做情报工作,一会上级会具体给我们交待任务。”刘辉很严肃的告诉妻子。 “我们怎么去大哥那里?”梁荣问。 “我不是刚从军校毕业吗,学校分配我是去那里,就以这个名义。”刘辉说。 “这次去你怕不怕?”刘辉问梁荣。 “怕啥,跟你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梁荣坚定自豪的说。 第三章 和大哥见面 刘辉和梁荣接受了任务后,就前往大哥在的军队去,两人走在路上,越走离家乡越近,俩人就商量回家看看再去报到,俩人先去了梁荣家,一进门看到大哥也在家,刘辉心里特别高兴,因为在家能看到梁武比直接到军队找梁武好说话。 梁武看见妹子和妹夫心里也非常高兴,梁武想妹妹成家时自己没在家,也没帮妹妹什么,另外梁武也想知道弟弟梁文和妹夫在军校的情况。 刘辉和梁武问了好后,俩人各自座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梁武直接就问刘辉还有多长时间毕业,刘辉告诉梁武说;“由于形势发生了变化,日本在太平洋败局已定,军校让我们提前毕业,我被分配到你们军,这不正往你那去报到,路过家回来看看就走,没想到大哥也在家。” 刘辉说着就把报到书递到梁武手里,梁武看后嘴里连连说好,然后又问;“荣妹怎么和你一起回家?” 刘辉不慌不忙的说;“是这样,荣荣到学校去看我,正赶上我毕业,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刘辉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梁武说;“我这次去报到,荣荣非要和我一起去,大哥是不是也能给荣荣也按排个活?” 梁武想了想说;“女人家当什么兵,在家照顾你不是很好吗。” 梁荣在一边马上接过话说;“没想到大哥还重男轻女,女人怎么就不能当兵,我可不在家当太太。” 梁武板着脸说;“当兵打仗是男人的事。” “男人怎么了?你非要我去打仗去,再说了打仗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打过,你们男人都走啦,土匪来村里乱杀,还不是我带领民兵消灭了他们。”梁荣好不隐满的说。” 梁武看了看梁荣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老爷子走了过来说;“是真的,我梁家,女的也是穆桂英,别小看你妹妹,两手能使双枪。” 梁武不敢再小看妹妹了。梁武又问了梁文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家看看,梁文被分配到哪里?刘辉随便说了个番号,先把梁武打发了再说。梁武也就信了。 老爷子留女婿在家吃饭,刘辉推说回家看看爹娘就和大哥一起回去,老爷子也没强留,梁武也说快去快回。 刘辉和梁荣又一起赶回爹娘家,就在他们走在回村的路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有四个人跟在他们身后,当他们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枪响了,一棵子弹射中了梁荣的左肩,刘辉反应特别快,一把将梁荣摁倒在地上,掏出枪射了过去,一枪打翻了一个,梁荣也不含忽也一枪打翻一个,对面的俩人和他们对射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俩人的背后响起了枪声,那俩家伙受到前后夹击,也顾不了那么多啦,拚命向树丛里跑,梁荣站起来追了过去,一枪又打死一个,另一个在刘辉和背后打枪人的射击下也倒了下去,梁荣追到被打翻的那家伙身边,这家伙还有一口气,梁荣用枪指着地上那家伙问;“为什么要打我们黑枪?” 这家伙说;“报仇,报你上次血洗我们的仇。”说完这家伙就咽了气。 就在这时,大哥梁武带着一个班的卫兵赶了过来,原来刘辉他们走后,卫兵对梁武说,外边有几个可疑的人,所以梁武就派卫兵在后面跟着,果然,梁武听到枪声立刻带领卫兵赶了过来,梁武亲眼看见梁荣将那人打翻,梁武再也不敢让妹妹留在家,只好同意带妹妹走。 第四章 来到大哥的军队 刘辉和梁荣跟着大哥梁武来到军队,刘辉报了到,被分配到另一个师政治部担任上尉指导员。梁荣被大哥按排到他那个师做电话员。 由于俩人分别在两个地方,但相隔也不算太远,也就几十里路,刘辉报完了到,返回到梁荣住的房间,小俩口从结婚一年多来一直分着,现在不管怎么说还能见上面,刘辉从食堂弄回了饭,拿到梁荣房间,小俩口亲亲蜜蜜的吃过了饭,刘辉心疼妻子,让梁荣躺到床上,因为梁荣肩上的伤还没好,自己收拾了碗筷,座到梁荣身边对妻子说;“我要走了,你在这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做好长期呆下去,站稳脚,往上走,不要让大哥有怀疑,听候组知和我们连系,多注意观察,少说话,依靠大哥的力量,使自己先站的住 脚。” 梁荣抱着刘辉,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刘辉用手鹃擦着梁荣的泪水 ,梁荣说;“给大哥说说,你调回大哥这里不行吗?” “不行,我们俩个在一起,只能掌握一个师的情况,我在那边还能多掌握另一个师的情况。”刘辉说。 梁荣依依不舍的抱着刘辉使劲的在刘辉嘴边亲着,俩人亲过来亲过去,俩颗心己经完全贴在了一起,梁荣用两只手托着刘辉的脸颊,两眼望着刘辉的眼晴,用及其温柔的腔调求刘辉今晚别走。刘辉在妻子的唇边亲了一口说;“我很想留下来,可是不能,一来是你肩上的伤,做那事对你伤口不好,二来我必须过去,不然就会失去上边的好感,对今后不利,好宝贝,等你伤好了,我也站稳了,一定陪老婆好好玩玩。” “ 嗯,你去吧,我等着你。”梁荣毕竟是枪林弹雨中过来的,懂得那轻那重,梁荣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儿女情长送走了丈夫。 刘辉走后,梁荣每天不多说话做着电话员的工作,心里默默地记下来往重要的通话,可上边一直没有派人来和她取得联系,梁荣只为这些情报送不出去而惋惜。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大哥梁武和大嫂来到梁荣的房间,大嫂是个性格干净利索的人,大嫂提了包点心,进屋后把点心放到桌上,就坐到梁荣身边,大哥也在椅子上坐下,大嫂说;“小妹,从你过来,我和你大哥关心你不够,把你一人扔这里,我天天给你大哥说让你过我们那边去住,今天你大哥也不忙了,就把你大哥拉了过来,你收拾收拾过去住,省的你一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那边我教教你学打麻将,我再陪你去做下头发,别让人说咱土。” 梁武叫了卫兵去收拾行李,梁荣赶紧拦了下来说;“谢谢大嫂和大哥的好意,我在这住很好,再说刘辉回来也算是我们有个家,只要嫂子经常过来说说话就行,嫂子说去做头发,我还真想去,嫂子啥时间有空陪我一起去?” “行,小妹说的也在理,不过去就不过去,反正也没多远,咱现在就去做头发。”大嫂很会说话的把事情说了回来。 梁武带着卫兵先离开了梁荣住的地方,大嫂陪着梁荣去了理发店。 天虽说已近傍晚,但街上行人还是不少,卖夜吃的小摊叫卖声一个接着一个,梁荣和大嫂来到一家大的理发店走了进去,理发师傅热心的招呼她们座了下来,又是剪,又是烫,半个多小时梁荣做完了头发,原来直直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带着波浪的长披肩头发,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也漂亮了很多。俩人出了理发店,大嫂拉着梁荣非要去喝碗馄饨,梁荣只好跟着大嫂走了过去,就在馄饨摊旁边有个算命的先生,梁荣一眼便认出是自家的教书先生,虽说先生是化了装的,但两只眼的眼神告诉梁荣,先生是来和她接头的,大嫂要了两碗馄饨招呼梁荣过来吃,一抬头看见梁荣站在算命摊前,笑了笑说;“小妹想算命啊,行,咱一边吃,让他一边给咱算,算命的,算一卦多少钱?” “算的准你虽便给,算的不准别给钱。” “行,你算吧。”大嫂对算命的说。 梁荣和大嫂一边吃着,一边听先生在说,她们吃完了,卦也算完了,梁荣起身给了馄饨钱,又去给算卦钱,大嫂抢着要给钱,梁荣对大嫂说;“大嫂就别给我抢啦,今天能陪着小妹出来,小妹就很感激了,下回吧,下回嫂子请我。”梁荣一边对大嫂说一边把钱递了过去,大嫂也就假惺惺的答应着梁荣。先生收了钱,说用不了这么多,顺手又找回了钱递给梁荣,一边递一边说你收好别掉了。 大嫂回去后,梁荣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先生找回的钱,钱里夹着一张纸,梁荣打开纸,纸上说;“速把敌人祥细情况写下,交给卖馄饨的小老板。暗号;馄饨放香油吗。答;放,还有香菜。” 第五章 第一次送情报 梁荣由于事先已经将这个师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都写好,所以没费多少时间就整理出来。梁荣来到大哥家对嫂子说;“刚才喝馄饨时,老板找的钱少了一个角,我想找他去换,嫂子陪我去吧。” 嫂子不想再出去了,等着打牌,就叫卫兵陪梁荣过去。梁荣只好让卫兵跟着,出了军营向卖馄饨铺走去,梁荣和卫兵刚走到街上,就看到很多军警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在街上盘查来往行人,馄饨铺也关了门。梁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卫兵去问一下,卫兵来到一站岗的哨兵跟前经了解,才知道在抓捕一名混进城的八路侦探。梁荣知道已无法和馄饨铺的老板取得联系,但心里更怕抓的人就是今天见到的算命先生,梁荣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对卫兵说;“我们回去吧。” 梁荣回到大哥家,嫂子还在打牌,嫂子看梁荣回来啦,就问;“给换了吗?” 梁荣只好实话实说。嫂子接过话说;“算了,不就一张小钱吗,嫂子今天手气好,给你一张,别再往街上跑了,外面乱糟糟的。” 梁荣回到自己房间,心里犯着嘀咕,心想,第一次送情报就这么不顺,被抓的人是不是先生也不知道,心里非常乱,可情报必须送出去,也必须知道被抓的人是不是先生。梁荣想啊想,想个什么办法呢?就在这时,卫兵走了过来,告诉她,让她到大哥家去。梁荣不知道大哥叫她有什么事,问卫兵,卫兵说不知道,梁荣心想,刚从大哥家回来,能有什么事呢? 梁荣刚踏进大哥家,嫂子就告诉她;“日本人投降了,你大哥开会还没回来,你听,外面都放起了鞭炮。” 梁荣一听说日本人投降了,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了起来,马上拉着嫂子非要上街去热闹。因为梁荣明白这是个千载难蓬的好机会,一定能把情报送出去。就在这时,大哥回来啦,一进门就兴致高昂的叫着;“拿酒来。” 梁武一屁股座在太师椅上,一边叫着快点拿酒,一边兴奋的说;“妈的,小日本这一完蛋,老子到升了一级,今天军里开会,我被任命成副军长啦,哈哈。”梁武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酒菜端了上来,梁武招呼老婆和梁荣座下又接着说;“跟据蒋委员长的指示,我们这个军要向北开拔,占领平汉路上的城市。” 梁武老婆问梁武;“能开回老家哪一带吗?” “ 对,就在家乡边上的城市。”梁武告诉老婆。 梁武说完又对梁荣说;“这次回到家乡,你叫上刘辉我们一起回家去看看爹娘。” 梁荣一边答应着大哥,心里也为大哥说的这个情报而惊喜,就对大哥说;“小妹在这里祝贺大哥荣升,日本人完了,大街上都在庆祝,小妹成天呆在营区里,都闷死啦,小妹想去街上看看。” “去吧,让你嫂子和你一起去。”梁武痛快得答应着。 梁荣和嫂子在卫兵的保护下再一次来到街上,天已经很黑了,可街上欢呼庆祝日本投降的人们人山人海,锣鼓声、鞭炮声、喊声,如同过年。傍晚时的军警戒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各家商铺也开了门,挂起了灯笼,灯笼的烛光、路灯的暗光辉映着欢庆的人群。 梁荣一边走心里也一边斗争着,梁荣知道这次情报关系我冀鲁豫边区的安全,可也关系到大哥的安危,梁荣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可一想到自己担负的任务,心里想各为其主也就顾不了亲情手足之事了。梁荣由于满脑子乱想,不知不觉和嫂子们走散了,就在梁荣左顾右盼找大嫂她们时,一支大手猛得把她拉进了一间铺子里,等梁荣回过神来才看清是先生。梁荣非常激动能见到先生,也为先生还安全放了心,赶紧从怀里取出写好的兵力情况交给先生,并且把从大哥那里听到的消息一并告诉先生。先生简单地告诉梁荣不要再冒险出来送情报,一定要把自己深臧起来,到时候组织会去和她联系,梁荣又问先生安全问题,先生告诉她不用担心,让她赶紧出去找到大嫂,以免引起怀疑。 梁荣来到街上,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这才有心找起大嫂她们来,不一会梁荣就被卫兵给找到,梁荣来到大嫂跟前,被大嫂好好说了一翻;“你吓死我了,要是真找不到你,你让我回去怎么和你大哥交待,不看了,我们回家。”大嫂气呼呼的说。 梁荣一边给大嫂陪不是,一边跟着大嫂回了家,大嫂回到家没敢对梁武说梁荣走丢的事,梁武到喝的高兴,非要她俩也座下喝。 先生拿了梁荣送出的情报,很快便出了城,回到部队把梁荣说的情况汇报给上级,上级很快便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消灭这支国民党部队。 笫六章 梁武被俘 梁荣从大哥家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后,心里还在砰砰的跳,此时此刻她更加想念自己的丈夫刘辉,要是丈夫在身边也能让自己有个依靠。梁荣觉的自己很孤独,不由的眼泪掉了下来,梁荣用手擦了下眼泪,又笑自己太儿女情长啦。梁荣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时间,洗了把脸和脚就上床休息,梁荣迷迷糊糊好象睡着时,门开了,刘辉走了进来,刘辉看梁荣已经睡着,就轻手轻脚脱了衣服钻到梁荣的被窝里。梁荣正迷糊的睡着,感觉有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梁荣吓的呼一下子就座了起来,刘辉被梁荣的举动也吓了一跳,赶紧座了起来,抱着梁荣说;“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啦?” 梁荣这才定了定神,看清是自己的丈夫搂着自己,一种怨屈的情绪顿时释放了出来,紧紧的搂住丈夫哭了起来。刘辉哄了好半天,梁荣才止住哭声说;“你怎么深更半夜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我。” 刘辉用手一边擦着梁荣流下的眼泪,一边在梁荣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说;“ 军队要向北开拔,我在的那个师奉命调回军部,刚安顿好就奔你这来,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已经睡下。” “俺刚躺下,还以为是做梦呢,躺之前还一直想你呢,没想到你就真的回到俺身边。”梁荣乖甜的对丈夫说。 “真的想我?”刘辉故意问梁荣。 “真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办了件大事。。。。。。。”梁荣一五一拾把发生的事告诉丈夫。 “真是好样的,没想到我老婆做内线也是有勇有谋。”刘辉夸起自己的老婆。 “还说呢,你不知道,俺第一次做这事,吓都吓死了,再说心里觉的对不起大哥,做完那事回到家就特别想你。”梁荣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你,战场上死都不怕,能双手打枪的梁荣哪去了。”刘辉一边说又一边给梁荣擦泪。 “俺就是想你,看见你更控制不住,不需笑话我。”梁荣把头埋在刘辉的胸前,刘辉也紧紧得抱着梁荣。 夜已很深了,屋外远处还能听到换岗的交接声,蟋蟀的叫声。刘辉和梁荣小别胜新婚的快乐,让俩人如同进入仙境,风风雨雨过后,梁荣还沉浸在那种快感之中,抱着丈夫在甜蜜中睡着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已经发白。一阵集合号打破了寂静的黎明,各师团按序都排好了队伍,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刘辉听到号声,从床上起来,赶紧穿好了衣服,在梁荣额头上亲了一口,匆匆走出家门直奔 他所在的那个师而去。梁荣又一次目送丈夫离开自己,但这次梁荣没掉眼泪,只是觉的鼻子有点酸,她也起床,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也到师部报导去了。 一望无际的矿野,地里的玉米刚刚收去,成排的野树林,叶子开始发黄 ,有的被风已经吹落地上,就在这矿无边际的平原上,八路军集结了六个纵队的兵力,埋伏在树林里,战壕里,轻重机枪配备了足够的子弹,就等着梁荣所在的这个国民党军队的到来。 国民党三个师分三路沿平汉铁路浩浩荡荡向华北解放区压来 ,梁武和军长座在吉普车内,梁武对军长说;“我们这样把全军放在一起前进,万一八路那边对我们下手,可是对我们不利,是不是让108师先行,有个万一,我们后续部队也有个接应。” “没有万一,就凭他八路那点破枪,想跟我打,行啊,我还怕他不来呢。”这位军长很傲蛮的说。 就在这时,八路那边开火啦,轻重机枪,手榴弹,迫击炮一股恼砸向国民党这个军。 梁武很沉着从吉普车里下来,命令有一个团的兵力去占领平原上高出一块的地方,梁武带着这个团来到这块高地上,很快部置了兵力的分配,高地上有几间房子的一个大院,梁武命令把机枪,冲锋枪都摆到屋子窗前。 战斗打的很激烈,不到半天时间这个军就全面垮了下来,溃散的士兵四野乱跑,武器、弹药扔的遍地都是,矿野上尸体满地。 梁武拼命的抵抗,但还是抵不过八路军四面的围打,身边已经打的不省几十个人了,梁武看大势已去,拔出手枪准备自尽,就在这时,八路军冲了进来,一枪打落了梁武拿的手枪,梁武被活捉了。 就在战斗打响之后,刘辉突然被一棵手榴弹给炸翻了,浑身成了一个血人,无知觉的躺在地上。 梁荣由于是机关后方人员没有随大部队行动,也就没有参加战斗。 四散的国民党兵纷纷向后逃跑,这时天上飞来几十架国民党的飞机,才给四散逃跑的国民党散兵解了围。 第七章 刘辉归队 梁武和军长还有参谋长,以及下属师、团、营士兵被俘不下千人。跑回城里的一部分人和原伪军又从新编制成一个师的编制。 梁荣随机关后勤来到小城,得知大哥被俘后,嫂子是哭的死去活来,梁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到处打听战场上的情况,在回来的人里面到处找,始终没找到刘辉的人影,心里预感到一种不好的兆头,梁荣在逃回来的人里面发疯似的找着,碰到和刘辉在一起的一个参谋,梁荣拉着人家就问见没见着刘辉,人家告诉她说刘辉死啦,是被手榴弹炸死的。梁荣听到这个消息,好似天塌地陷,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声音,可把那个参谋吓坏了,赶紧让人把军医叫来,军医掐着梁荣的人中,过了好一会,梁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军医这才松了口气,让人把梁荣抬到医院。 刘辉并没有死,还有口气,打扫战场时被发现,送 到了八路军野战医院里,经抢救保住了一条命,经过半年的治疗才恢复了健康,伤好后才恢复了自己的身份,经上级批准回到了解放军野战部队,那时刘辉已是一个团政委的职务。 梁荣被送到医院后,几天里不吃不喝,医生给她输上液,她把针头拔下,弄的医 生也没办法,只好把嫂子叫来,嫂子过来后,抱着梁荣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啊,妹子你可不能想不开,他们男人走了,我们靠谁,嫂子还希望给你做个伴,,你要走了,我和你小外甥可怎么活呀。” 梁荣此时心里斗争非常激烈,一会是刘辉的影子在眼前晃,抱着她亲了额头又亲脸蛋,忽然又是刘辉满身血迹躺在地上。一会是上级的声音,为了天下的受苦人,我们闹革命就要不怕牺牲,完成一切党交给的任务。她翻来复去的想,终于啊的大叫了一声。躺下后她明白过来,要斗争就会有牺牲,自己必须活下去,一定要找到刘辉的尸体弄回家乡,丈夫的事业也必须要自己去完成,想到这里她才同意让医生给她输上液,嫂子又回家做了碗面糊糊,亲自给梁荣喂下,梁荣吃下这碗面糊糊,精神好多了,让嫂子把小外甥叫来,小外甥躺在梁荣身边,梁荣紧紧抱着外甥睡着了。 被消灭掉的这支国民党部队,经过重新整合,缩小了编制,改编成整编师,师改编成整偏旅。梁荣也被提升为电话班班长,少尉军衔。 新组建的这个师的师长是梁荣大哥做师长时的一个参谋长,和梁武关系特别好,所以就在城里离师部不远的地方给梁荣和嫂子弄了一座四合院,还派了一个班做警卫,梁荣和嫂子就住了进去。 梁荣一边做着电话班班长,一边把新组建的这个师的情况写好,等着上级派人来取。 一天中午,嫂子做好了中午饭,梁荣进门刚要去吃,就听外面有人给警卫说话,不大一会,警卫走了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一老者说是梁荣家乡过来的,梁荣走出家门,来到外面一看是先生过来啦,梁荣真是喜出望外,把先生让进屋,对嫂子说;“这是从家乡来的大叔。” 大嫂也很热情的招呼先生座下吃饭,梁荣对大嫂说;“我出去打点酒,你陪大叔说说话。” “还是我去吧,你陪大叔说话。”大嫂说着就出了家门。 梁荣很快就把早已写好的情报交给先生,先生迅速把情报藏到裹腿里,对梁荣说;“梁武很快就被放回,要是有什么紧急情报,你可以找西大街程氏药铺程老板。” 先生说完交给梁荣一个铜板说;“程老板看到这铜板就会明白,记住不是紧急情况不要去。” 梁荣收好铜板后,就把刘辉在上次战役中牺牲的事告诉先生,先生让梁荣节哀,保护好自己。这时大嫂买酒回来,梁荣给先生倒上酒,先生喝完酒,吃过饭后站起身对大嫂说;“这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也没带什么,带点家里的小米留给你们吃。” “他大叔真客气,现在粮食比什么都金贵,让大叔破费了。”大嫂一边说一边把小米接了过去。 先生出了梁荣住的地方,直奔西门而去,当先生来到西门时,也不知道守城门的是想弄俩酒钱呢,还是故意刁难过往行人,先生大大方方正要过门时,一当兵的把枪栏在先生脸前,这时又过来一当兵的开始在先生身上乱摸,摸了半天后又让先生把裹腿解下来,先生解下右边的裹腿,那当兵的拿过去看了半天扔在地上,又指着先生的左腿,先生弯下腰假装解腿,心想,情报就藏在裹腿里,决不能让敌人搜去,这时他想起出了城门不远处自己留下接应的同志,马上有了主意,趁敌人还没注意,突然将拿枪的士兵掀翻,夺了枪迅速出了城门,刚跑出不远,城墙上的枪就向他射了过来,城里也追出一队士兵,一边追一边向先生射击,先生边跑边回击,突然一棵子弹从先生的后胸射了进来,就在不远处接应先生的人骑着马赶了过来,也一边还击一边把先生弄上马,迅速向远处跑去。 第八章 兄弟见面 故事说到这里,再说说梁文怎么样了。 其实梁文从军校毕业后,并没有到国民党部队去,而是去了山东,一直在新四军政治部工作,由于梁武的被俘,上级调梁文迅速赶到八路军总政治部报到。梁文脱去军装,换了身商人打扮,上身穿中式对襟棉袄,脚穿一双黑面布鞋,从山东向太行总部走去,由于山东是老解放区,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困难便进入河北地界,河北主要地方掌握在国民党手里,梁文只好在游击队的护送下往总部去,当他们走到一条河前时,发现有一队国民党兵在那里防守,护送他的几个游击队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梁文问;“还有别的路吗?” “有是有,可就绕的远啦。”一个队长的人说。 梁文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啦,天亮前必须到达总部,这里离总部还有四十华里,时间上来不及绕道,梁文想了想说;“要是能把这些国民党兵调走。。。。” 队长马上领会了梁文的用意,命令一个队员带上一支冲锋枪和手里的短枪向东跑,把敌人引到东边去。队员非常明白,一边向东跑,一边向防守的国民党兵开枪。梁文问队长;“那位同志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引开敌人是我们的拿手戏,一会就会回来。”队长很自信的说。 敌人被队员引了过去,但还有两个没走,梁文掏出手枪对队长说;“把这两个干掉,我们马上走。” 干掉那两个敌人后,他们快步走了出去。敌人听到这边有枪声又返了回来,但梁文已经出了敌人的防区,那位队员也赶了过来,他们快步向西赶路,当天蒙蒙亮时,梁文已经进入解放区,辞别了游击队员,梁文大踏步向八路军总部走去。 太阳已经爬过山顶,山顶吹来的风洗涮了梁文一路的征程,梁文单手插在腰间,站在山顶,两眼望着山下的村庄,总部到啦。 “报告,梁文前来总部报到。”梁文对着面前的首长敬了个军礼。 “梁文同志,一路辛苦啦,座。”首长把梁文让到桌子边上的椅子上,亲自给梁文倒上水。 “梁文同志,这次把你调来,两个任务,一是你大哥梁武被俘后,总部首长决定放梁武回去,由你代表八路军总部去做这项工作。二是做完这项工作后,任命你到总部政治处去负责那里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吗?” 梁文敬了军礼说;“没有,一定完成任务。” “好,你先去吃饭,回来后我领你去见你大哥,见到你大哥后,把现时的形势给你大哥讲讲,当然家长里短也说说,你们虽说在两个政党里,但还是亲兄弟,安安全全把梁武几个人送回去。”首长给梁文交待说。 梁文还不知道大哥被俘,听首长这么一说才知道,梁文心想和大哥这么长时间没见过,见了面怎么说,梁文在心里盘算着。 吃过饭,首长开着一辆吉普车拉上梁文,开了有五、六华里来到另一个村子,车停在一个大院门前,站岗的士兵向他们敬礼,梁文和首长径直来到一间大房子里面,守门的士兵又敬了礼。 梁武正在屋子里打太极拳,看到八路军首长进来,停了下来,首长看着梁武笑着说;“不愧是军人,太极拳打的不错吗,梁军长,看我给你带谁来啦。” “大哥好。”梁文给梁武敬了军礼。 梁武仔细看了看梁文,也还了个军礼。首长对着他俩说;“你们亲兄弟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好好聊聊。”说着首长走了出去。 梁武点了根烟,问梁文要不要,梁文说不会,梁武座了下来,指着床说你也座吧,梁文座了下来,梁文座下后梁武问梁文;“什么时候加入的那边?” 梁文没说是在家参加的,而是说在军校参加的。梁武沉思了一会说;“八路军是无孔不入,善长于做攻心战。” 梁文接着梁武的话说;“是蒋先生独断专行,不得民心,现在的局势是得到多助,失掉寡助,国民党任人唯亲,贪污成风,派系林立。八路军依靠人民大众,得到人民的拥护,谁得天下是很明朗的。” “好了,我们兄弟各立各的主张,各信各的信仰。不谈这些,我问你回过家没有?爹娘身体可好?”梁武问梁文。 梁文实话回答说没有,梁武抬起头,望着屋顶说;“爹娘老啦,身边一个儿女都不在,我怕是见不到爹娘啦,你有时间回去看看爹娘,代我尽尽孝。” “荣荣不是在家吗?”梁文问梁武。 “没在,在我这里呢,刘辉也在我这里,这次劫难不知他(她)们生死下落。”梁武非常沮丧的说。 梁文这时心里才明白,刘辉是带着任务到大哥这里的,因为遵照先生的指示,是他发展刘辉入的党,怪不得上级没派自己来大哥这里。梁文心想这次送大哥回去一定要见见妹妹和刘辉。想通了这些梁文告诉大哥说;“大哥我这次来见你,是奉了总部首长的指示,送你回到你的军队去的。” 梁武一直看了梁文好一会才问;“他们恳放我回去? 是的,除了你,还有你们的军长和参谋长一并送回,我就是专程来送你们回去的。 第九章 二次送情报 梁荣至从送走先生后,跟着大嫂学会了打麻将,每天来家里打牌的多是些军官太太,但也有一位团长也经常来玩,这位团长年龄才二十五岁,大梁荣三岁,也是梁荣家乡附近的人,是跟着梁武来到军队里的,也是梁武一手提拔上去的,人长的高大,一米八零的个头,身材略有些瘦,读过几天私孰。这位团长姓孔,叫孔士礼。孔士礼一来是报梁武的恩,照顾嫂子,二来知道梁荣死了丈夫,有心对梁荣好。梁荣呢是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对他也还是彬彬有礼。 礼拜天的中午,大嫂请孔士礼到家吃饭,吃过饭后,大嫂说;“士礼下午有时间吗,我们打麻将怎么样?” 孔士礼向大嫂摆了摆手说;“嫂子今天不能打牌,还有紧急事情去做,改天吧;” “有多大的事这么急啊,让嫂子听听,要是真事,嫂子让你走。”大嫂显然对孔士礼的话不满意。 “实不满大嫂,兄弟领了个任务,有一个营的八路就住在离城不远的小王庄,上边命令兄弟带着我这个团在今天傍晚消灭这个营,所以兄弟不敢违抗军令,请嫂子凉解。” 座在桌子上吃饭的梁荣听后,心里很是吃了一惊,但表面还是镇静,心里想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送到小王庄,可怎么送呢?这时梁荣想起先生说的程氏药铺。大嫂听完孔士礼说完后,马上接着说;“你这是军机大事,嫂子可不敢拦你,快走吧。” 孔士礼向大嫂告了别,又对梁荣施了礼,迈步走了出去。孔士礼走后,大嫂对梁荣说;“荣荣啊,士礼人不错,我看的出士礼对你有心,大嫂想听听你是咋想的。” 梁荣心里着急,一心想赶紧把消息送出去,就顺着大嫂的话支应过去,然后突然说;“我肚子有点疼,大嫂我出去去买点药。” 大嫂以为梁荣害羞,躲了出去,嘴角轻轻露出微笑,一边哼哼着小曲,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梁荣出了家直奔程氏药店而去,走进药店梁荣来到柜台前,柜台里站着小伙计,梁荣对小伙计说;“我肚子疼,让你家掌柜的出来给我看看。” 小伙计从柜台里边的门进了里屋,片刻一位中年人走了出来,隔着柜台走到梁荣对面问;“这位女士是那里疼?”问话轻声慢语。 “我好象是吃着了,请大夫开付药。”梁荣说着就把一枚铜钱放到柜上。 中年人顺眼看了看铜钱,又看了看梁荣,用手示意梁荣到柜台里面屋子说话。梁荣顺着中年人指的方向来到里屋,进屋后梁荣对中年人说;“我是先生让我在紧急情况下到这里来的。” “明白,先生有过指示,你这次是。。。。。。?”中年人直接问梁荣。 梁荣就把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中年人对梁荣说;“我立刻把消息送去,请放心。” 梁荣和中年人握了握手,转身要走,中年人又叫住梁荣说;“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要挺住,先生在一次出城门时身中数枪,回去后就牺牲了。” 梁荣强忍住悲痛走回了家,回到家躺在床上又不敢哭,只能强忍着悲痛装做无事的样子,心里还惦记着消息能不能送到小王庄。 吃过晚饭,梁荣被大嫂叫去打牌,刚打了一 把,孔士礼走了进来,浑身脏兮兮的,心情非常不好的座在旁边的椅子上,自个点了根香烟,闷着头不吭声的一个劲的吸。从孔士礼进来,梁荣就开始注意上他的一举一动,看孔士礼现在的情况,梁荣已猜出大概的结局,梁荣望着孔士礼,心里默默地为孔士礼祈祷,庆幸孔士礼活着回来。梁荣已没有心情打牌,正好师长太太来了,梁荣就把打牌的位子让给她。梁荣出了牌桌,来到孔士礼跟前说:“看你这浑身脏的,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孔士礼把外边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梁荣给他拿来的干净衣服。梁荣来到院子的水缸前,孔士礼也跟着走出来,座在梁荣洗衣的旁边,梁荣一边洗着,一边问孔士礼;“干吗这么没精打采的,打了败仗啦。” 孔士礼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是他妈的上边情报不准,还是八路太狡猾,我们还没到小王庄,就被八路给打了伏击,一个团死了几十号人,亏我事前多了个心眼,先派了一个连在我侧面走,这才边打边撤,撤了下来,回来还让师长骂了一顿,真他妈的倒霉。” 梁荣心里松了口气,知道是程老板把消息送到了,但嘴里对孔士礼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以后打仗多长个心眼,别不要命的硬拚。” 梁荣说这话一方面是应付孔士礼,另一方面也是真怕孔士礼有个好歹,自己能不能嫁给孔士礼需要上级的枇准,从梁荣心里说,梁荣并不讨厌孔士礼。 梁荣洗完了衣服,回到屋里又给孔士礼做了饭,孔士礼正在吃着饭,梁荣感觉心里一阵恶心,跑到院子边上呕吐起来,孔士礼赶紧把梁荣扶到床上,让卫兵去叫军医过来。大嫂也停下手中的牌走了过来,大嫂让孔士礼倒了开水让梁荣喝,这时,军医走了进来,用听诊器听过后,又把了脉说;“恭喜,没病,是怀孕了,往后要注意饮食,起居,尽量不要遭凉水。” 大嫂听过后,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可高兴归高兴,高兴之后梁荣眼里挂着泪花,大嫂知道梁荣的心事,唉了一声,心里说,这孩子命苦,还没出生就死了亲爹,的抓紧把荣荣和士礼的婚事办了,不然让一个女人怎么过呢,可出了这挡子事,士礼是怎么想呢,再说我也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这么大的事,身边没一个男人,大嫂心里想起梁武,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第十章 兄妹回家 梁文在总部的按排下,用叁辆车,一辆小吉普,座着梁文和梁武,一位八路军首长。一辆中吉普座着军长,参谋长和一位八路军首长。一辆大卡车,后面车厢里座着一个班的士兵。三辆车沿着野外的山路向小城开去。 汽车经过一路的行驶来到小城外,被送回的梁武他们和梁文以及首长们下了车,首长和被送回的军长、参谋长、梁武一一握了手说;“就送你们到此,希望大家以国家为重,以人民为重。让梁文陪你们进城,我们就回去了。” 梁文和梁武进城后,大嫂和梁荣已经在城里等待,梁荣把梁文接到家中,梁武他们要到师部接受欢迎。梁文到家后,梁荣和大嫂已经在家准备好了一桌酒菜,就等梁武回来,梁文和梁荣叙了家长,得知刘辉牺牲后,心里非常悲痛,又得知梁荣还怀着刘辉的孩子,梁文只好劝妹妹注意身体,好好抚养孩子。 大嫂这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似十八只兔爪挠心,站在门外望着师部的方向,屋里就剩下兄妹俩,梁荣对二哥说;“二哥,先生牺牲了。” 梁文听后如同天塌地陷,一时控制不住泪水流了出来,梁文在脑子里反复想着先生的音容笑貌 ,是先生把自己带到革命的正路,梁文越想越痛,问梁荣先生是这么牺牲的,梁荣就把先生牺牲的经过告诉梁文,梁文用手擦了擦眼上流出的泪水,使自己镇定了镇定对梁荣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师部会议室,各团团长分别坐在 会议桌两旁,军长、参谋长、梁武分别坐在两旁的前边,师长站在中间。师长首先 祝贺军长们的归队 ,然后宣布蒋介石的手令,师长说;“蒋委员长手令。” 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师长继续说;“吾等作战勇敢,虽俘思汉,党国冻梁,命马烈军长、袁杰参谋长即刻调任天津警备正副司令。任命原师长李义 为国民革命军第某某军军长。梁武为副军长。” 梁武没升也没降,回到家,一家人座在饭桌前吃饭,梁文端了酒敬大哥,梁武一口将酒喝下说;“以前的事不说了,无论政治派别,今天难得我们兄妹在一起 ,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爹娘。” 梁武、梁文、梁荣今天都穿了便装,梁家兄妹座在车里,后面还有一卡车的士兵向梁家老庄子开去。当车开到梁武战败的地方时,梁武不高兴了,骂起司机怎么走这条路。梁荣对大哥说是她让开到这里的,并且告诉大哥刘辉就死在这里。梁武用双手捂着脸好一会才问梁荣想做什么,梁荣让车停下,下了车把带来的纸钱向空中抛洒,然后又点然了一大堆纸钱。梁武也从车里下来,从太太手里接过纸钱给点上,又把一瓶烈酒洒向大地说;“刘辉兄弟,是哥对不起你,你来到我这里,我梁武没有保护好你,保佑你在那边幸福。” 然后梁武又对着大地洒了一瓶酒说;“死难的兄弟们,我梁武给弟兄们敬酒啦,大家都喝好。” 梁武对着大地,苍天跪下拜了三拜。 梁荣烧完纸也跪下,梁文跟着梁荣一起跪下,给刘辉磕了三个头。梁荣把一只鸡撕碎抛向原野说;“刘辉你安息吧,知道你生前喜欢这口,你的爱妻给你送来了,另外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放心我一定把 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把他扶养成人,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吃最好吃的东西。” 梁荣是一边说一边哭。梁武示意太太去劝劝梁荣,大嫂和梁文一边劝梁荣,一边拉梁荣起来。 汽车又开始往梁家老宅子驶去。 梁家兄妹回到老家,老家里的人免不了来看看,家里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娘,平辈的兄第姐妹,村里的乡亲街坊人山人海。梁武把来时 带来的香烟、糖果分送给大家,热闹过后,梁家兄妹把大爷,大叔,本家的男性兄弟叫来在父亲的陪伴下摆了一大桌,大家热热闹闹说着家长理短。 夜很深了,本家人都走了,只省下梁家兄妹和父母,老爷子对儿女们说;“我和你们的母亲年龄也大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也心满意足了,不管你们是中央军还是八路军也算达到我的心愿啦,将来不管谁座了天下,我梁家都不会衰败,你们去干你们的事去吧,不用管我和你娘。” 梁武想把爹娘接过去住,老爷子说啥也不去,就守着家里这老宅子。第二天天亮后,梁荣要去婆婆家,梁文陪梁荣一起过去,来到婆婆家,婆婆和公公看只有儿媳没见儿子就问,梁荣告诉公么婆婆真情,老俩口悲痛万分,梁荣要公公婆婆和自己一块走,公婆开始不同意,说还要照顾小儿子,小儿子非要和梁文一块去参加八路军,梁荣也说肚里的孩子要二老照看,老两口无耐才答应和梁荣一块去,老两口又千叮咛万嘱咐小儿子跟了梁文要听话。 梁文要回八路军那边去,梁荣问二哥说有一个团长追求自己,不知道组织是否能同意,梁文想了想告诉梁荣。 第十一章 第二次结婚 梁文同意了梁荣和那个国民党团长结婚,并且交待如有可能拉到八路军这边来。 梁家兄妹走了,从此兄弟之间在两党的交战中又多了很多故事。 梁荣和公婆同梁武一齐回到小城,梁荣就住在原来的院子里,梁武和太太、儿子回了军部去住。 梁荣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团长三天两头提着鸡鸭鱼肉到梁荣这里来,公婆都看在眼里,公婆看人家对儿媳也不错,心里也就认可了这件事。星期天梁武把梁荣和梁荣的公婆,孔团长都叫到家里,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梁武站起来对着梁荣的公婆深深的鞠了一躬说;“两位二老,我在这里替我妹妹向两位老人说声对不起,我这个妹妹命苦,今天是我和太太给妹妹介绍对象,想得到二老的同意。” 公婆其实一来到这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公公也站起来说;“他大哥,别担心我们,我们没那么封建,你做主就行。” 梁武接着说;“二老放心,你们还是我妹妹的公婆,梁荣一定会象伺候爹娘一样伺候二老。给妹妹说的这个人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也会象伺候爹娘一样伺候二老。” 孔士礼走到二老面前跪了下来,连声叫着爹、娘说;“爹娘,你们就是我的亲爹娘,我爹娘都让日本人害死了,是大哥带我出来才活到今天,我能认二老做爹娘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 二老把孔士礼扶起说;“好孩子,爹娘认你这个儿子,从此我们都是一家人。” 梁武看到这个场面心里非常高兴,就定了梁荣和孔士礼他们结婚的曰期。 孔士礼扶着梁荣从大哥家出来,梁荣问孔士礼;“士礼你可想好了,我可是怀着孩子的女人,你要后悔现在还来的及。” 孔士礼说;“不后悔,因为我喜欢你,孩子生下来我会向对亲儿子一样对待,如果我做不到你拿枪打死我。” 梁荣赶紧用手悟住孔士礼的嘴说;“不需这样说,快在地上划个圈,啐口唾沫,用脚踩踩。” 孔士礼笑了笑照着梁荣说的去做,他们一边向回家的路上走,一边说说笑笑。梁荣从得知刘辉牺的消息后一直就没有笑过,今天终于脸上有了笑容,俩脸蛋也有了红晕。 人都说,女人心情好的时候,人也显的漂亮了许多。梁荣正是这样,由于心情好,也知道把自己打扮的于于净净,一身绿军装很合体的穿在身上,人更显的有精神。 结婚的日期到了,婚礼由于是在军营里举办,就免不了带有军人的味道,这天梁荣穿了一身红,头上扎着红花,脚上穿着红鞋和孔士礼并肩站着,孔士礼穿一身崭新的军装,俩人站在布置的花红柳绿的大会议室里,周围来贺禧的恭敬的给他们敬了礼,然后乐队吹起一支圆舞曲,大家双双对对跳了起来,跳舞的人把他俩围在中间转着圈跳,梁荣心里高兴,忘了自己怀有身孕,也激动的和丈夫跳了起来,梁荣跳着跳着感觉肚子疼,身子就往下沉,孔士礼低头一看地上已经有了红,抱起梁荣就往医院跑,军医院不远,进了产房不大一会里面就传来婴儿的哭声,孔士礼还有二老,大嫂守候在产房外面,听到哭声个个是喜出望外,不大一会,护士请他们进去,一个白胖的女婴躺在梁荣的身边。 梁文回到总部,向总部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后被分配到政治处担任处长,几天后梁文到部队去了解部队人员情况,梁文刚到下边部队,向他汇报情况的正是已担任团政委的刘辉,刘辉的到来把梁文吓了一跳,梁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是刘辉眼尖,认出了梁文,一把将梁文抱住,梁文真是懵了,刘辉抱着梁文看梁文没有反应,不知道因为什么,刘辉对梁文说;“认不出我啦,我是刘辉呀。” 梁文这才用双手抓着刘辉的双肩,仔细的看了看说;“是你,是刘辉,你还活着?”然后在刘辉的胸前打了一拳。 这下到让刘辉懵了,刘辉问梁文;“什么意思?难道我死了吗?” 梁文把刘辉摁到椅子上对刘辉说;“你死没死我现在知道了,可我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你死啦?” 刘辉很惊讶问;“你见过荣荣。” “你先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文要刘辉讲清楚。 刘辉就把梁荣从大哥那里得来的消息送出去,然后自己受伤回到部队讲了出来。梁文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向刘辉说了大哥被俘后自己被调来,见到梁荣和梁荣给他烧纸钱,梁荣怀着他的孩子,梁荣改嫁的事以及把他父母接到身边都告诉了他。 刘辉听后是满面泪水,奔出屋外跑向山顶,朝着梁荣在的方向大声呼喊;“荣荣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我们何时才能见面,何时才能见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和爹娘。” 刘辉哭的已成个泪人。 第十二章 隔城相望 山顶上的风呼呼的刮着,吹的树枝大面积的摆动,虽说过了立春,天还是很凉,梁文追着刘辉来到山顶,刘辉完全忘记了气候,心里如同一团烈火 ,他此时狠不得从这山上飞去,立刻飞到荣荣身边,刘辉已忘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再往前就会从悬崖上掉下去。梁文上的山来看了这一幕,飞奔到刘辉身后,一把将他拉回,嘴里直说;“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啦,你哭,哭能解决问题的化,你就哭上三天三夜。” “我心里难受,荣荣为什么就不把事情搞清楚呢?”刘辉哽咽着说。 梁文把刘辉拉到一块大石头上座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刘辉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说;“事已如此,你对荣荣的那份爱我看在心里,只要荣荣幸福,孩子好好的就行,男子汉要拿的起放的下。再说了部队马上就要改为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的较量就要拉开序幕,大仗,恶仗等着你我去指挥,先放下儿女情,你们会见面的。” 刘辉明白,部队正在进入正规化编制,训练也非常紧张,刘辉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二哥让你笑话了,来到我这里还没招待你,到让你受累啦。” “受累不要紧,告诉你,先生已经走在我们前边了,你我不能让先生的血白流。”梁文很沉痛的告诉刘辉。 刘辉还不知道先生牺牲的事,梁文就一五一拾的把先生是怎么牺牲的告诉刘辉。就在他们回忆先生时,通信兵跑了上来。 “报告,团长要你马上到团部去。”通信兵说完,敬了礼就向山下跑去。 刘辉和梁文迅速来到团部,两人进了团部后,团长给梁文敬了礼又握了手后说;“师部命令我团在今天夜里向东开拔,参加予北战役,顾不上招待梁处长了,请包涵。” “解放的予幕就要开始啦,你们忙你们的,我也回总部去。”梁文说完出了团部,就在梁文座在车上时又对刘辉说;“荣荣就住在那座小城的东大街,解放后你们就能见面,多保重。” 团长和刘辉送走梁文,立刻招开团部会议。 深夜,小城外枪炮声接连不断,解放军已经将城围的水泄不通,城里到处是子弹的叫声。梁荣跑回家给二老交待说;“爹娘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就带着孩子在家里。”然后梁荣在床下铺了张席子,放上褥子、被子让爹娘和孩子在枪声激烈时躲到下面。梁荣做完这些又迅速跑回电话班,电话班里接线,呼叫忙的团团转,梁荣接通了孔士礼的团部,传来孔士礼的声音,梁荣说;“你注意安全,家里我都做好了。” 战斗从夜晚一直打到天亮,还在继续,又打到天黑,刘辉心急,他那个团攻的是城东角,敌人火力非常猛,一天下来也没攻下,刘辉望着城里下狠心准备一个排的爆破手一起上,刘辉正准备让所有火力掩户爆破手攻击时,传来师部电话,让停止战斗,集合部队迅速撤离。 刘辉一拳砸在桌子上,望着硝烟弥漫的小诚,心里默默的对梁荣说,再见了,这次见不上面,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保重吧爹娘,荣荣,儿子。 部队撤离了小城。 城里静了下来,荣荣回到家,孔士礼也回了家,荣荣望着丈夫心疼的说;“给大哥说说你别在战斗部队啦,看今天打的,你再有个好呆,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呀。” “没事,放心。共军已经撤了,上边命令部队立刻休整,休整后要向南去,可能要打大仗了,我这个团今天就开拔,这里就省一个营防务。你收拾一下让爹娘、孩子随我转移,你随大哥走,对了,忘告诉你了,大哥现在是军长啦。我先回团部去,过一会有车来接你们。”孔士礼说完后就走了。 梁荣赶紧收拾收拾了细软,车就过来了,梁荣让爹娘抱着孩子上了车后说;“爹娘你们先走,到了后有人接你们,把孩子照顾好。” 梁荣送走了爹娘,很快来到程氏药铺,把知道的消息告诉程老板,又问了到那边后怎么和组织联系,程老板让她先过去,组织会派人和她联系,联系方法还是那个铜板。 梁荣随军部向南转移,军队停在了郑州。孔士礼由于先期到达,已经将住地按排好,等梁荣到达后爹娘已经住了进去,梁荣来到新的住处,帮爹娘收拾完后天就黑了下来,孔士礼也回了家,饭桌上爹娘说;“这仗看来没个头,你们也都在忙,孩子都半岁了,也该起个名字啦。” 孔士礼很干脆的说;“孩子就随她爹的姓,女孩吗叫个花呀,凤呀什么的都行。” 梁荣说;“孩子命苦,又活在这战乱年代,起个男孩名吧。我看就叫思远吧。” 爷爷奶奶很高兴,抱着孙女说;“我孙女有名子啦,刘思远,多好听的名字。” 吃过晚饭,梁荣和孔士礼回房休息,孔士礼告诉梁荣说;“大哥要调到南京去,我和大哥一起过去,等我在那边按排好后再接你们过去。” 梁荣此时心里着急,刚到这里还没和组织联系上,又要到南京去,该怎么办,梁荣没了主意。 第十三章 指挥部就在老家 梁文出了刘辉的团部直奔总部而去,刚走出二十多华里就被总部派来找他的人给找到,总部来人告诉他,让他不必回总部了,直接往他老家赶,因为总部已经出发,正在向他老家而去。 梁文心想,就要展开予北战役,想必是指挥部要到前沿而去,可到我老家干啥?梁文座在车里想了半天突然明白了,这前沿指挥部恳定是设在老家,因为老家离予北战役最近。想到这里梁文这才松了口气,让司机快速向老家驶去。 当梁文赶到老家时,总部已经到达,梁文迅速向总政治部首长报到,首长领梁文来到司令员身边说;“司令员同志,这就是梁武的弟弟梁文。” 司令员让梁文座下后说;“梁文同志,这次把指挥部按在你家,又要同你大哥作战,有什么想法没有。” 梁文刷的一下站起来说;“坚决服从司令员的按排。” “座,座下吗,我刚才和你老父亲谈过话,你父亲很开明,是这样,我们部队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要跳出内线,到外线去,在走之前占时住在你家,先打一下予北,让敌人以为我们要在这一带打仗,可根据目前的战况来看战事很不顺,你大哥很能打,我们的目地不是这里,我已命令部队停止了攻城,等待中央的指示,这几天就住在你们家,另外这次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了,华东野战军要展开一场大的战役,你原也是华东的人,就配合他们看能不能做下你大哥的工作。”司令员告诉了梁文部队的任务,也告诉了他的任务。 司令员说完后又说;“梁文同志,我现在没事做,你们家可是个大庄园,这几进几出的院子领我们参观参观行吗?” 梁文笑了笑说;“行啊,司令员有兴趣我就领首长们转转。” 梁文指着司令员住的房间说;“你住的这间是我爷爷住过的,政委那间是我大爷住的,又指着进门那间说,这间是清朝慈禧太后回京时在我家住的房间,一直到现在都空着。这个院子那时都住着清朝的官员。” 司令员很好奇的看了看慈禧住的房间说;“你们家恳定在那时也是做大官的人家。” 梁文一边领着司令员转一边介绍说;“我太爷爷当时是两广的总督,我爷爷后来考上进士,清朝被推翻后爷爷跟了辛亥革命,我父亲也在辛亥革命政府做过事,回家后办了学堂,我和我大哥,我妹妹都在家里学堂念过书。” “怪不的老先生谈吐不凡,看看你家学堂去。”司令员说。 沿着台阶上到二楼,一间大房间里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八仙桌前有张条椅是先生讲课的地方,司令员座到条椅前说;“同学们,中国革命就要进入一个新时代,新中国正在向我们招手,努力吧,同志们。” 几天后,总部走了,梁文也随华东野战军去了。 部队是趁着月色悄悄走的,刘辉这个团接到命令后也随大部队走了,他们一直向南,向南,渡过黄河再向南,终于进入了山区。 梁武的军队也接到命令,命令他追击南去的共军,六个团的兵力尾随在南去的解放军后面。 当刘辉他们进入山区后接到命令要在这里同尾追而来的国民党军队打仗,刘辉得到的任务是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迅速截断前面敌人的退路,阻击后面的敌军,任务很艰巨,刘辉刚部置好战斗,四个团的敌人就开了过来,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前面的战斗打响了,刘辉迅速切断敌人后退的路,大批后撤的敌人向他这边过来,刘辉把轻重机枪,手榴弹全部用上,使的敌人又往回跑,战斗打的很激烈,敌人拚命抵抗,半个小时过去了,敌人伤亡惨重,刘辉这个团伤亡也很重,司令员看目的已经达到,再说后面的敌人那两个团很快就会赶到,司令员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部队很快撤出战场,转眼就在山里不见了。 敌人由于伤亡惨重,后面上来的那两个团停止了追击,等他们从新整编后再去追击,解放军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在这次阻击战斗中,刘辉也身负重伤,是战士们用担架把他抬到目的地的。 郑州,梁武的指挥部里,电报员送来前线电报,梁武看后气的又是骂娘又是砸桌子;“一堆饭筒,命令他们迅速整合,继续追击,要搅的共军不得安生,不需给共军一粒粮食,不准任何人通共,通共者杀。” 梁武象一头发了疯的狼,见人就骂,谁也不敢靠他的边。 梁武靠在椅子上,静了静神,这才想起调他到南京去的事,通知开会,把军队交给别人,带着孔士礼到南京报到去了。 第十四章 南京 就在梁文动身往华东野战军走的前一夜,梁文和父亲长谈了一夜。 父亲问梁文;“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国共谁能赢得政权。” “从表面看蒋介石拥有几百万军队,可这些军队各怀鬼胎,政界是腐败无能,老百姓已经对这个政府失去了信心,在战场上蒋介石是打一仗败一仗,内部也是四分五裂。我看他的好日子不会很长。”梁文对父亲说。 “我也看不明白了,从装备上看,蒋介石有美国人支持,拥有飞机大炮。可这几天看到解放军的首长平易近人,纪律严整,我又怀疑蒋介石的能力了,真是搞不懂。”父亲说。 梁文对父亲说;“我看你就别管谁赢谁输,守着家里这破房子也实现不了你的抱负,以我说,不如把家产变卖了,到城里办所学校,将来战事平静了,你就跟我一起住,你们越来越老,身边总要有个人。” “让我考虑考虑,你说的也在理,唉,现在是输赢都让我担心,你们嬴了,你大哥和你妹妹怎么办!你大哥赢了你怎么办!让我进退两难,就按你说的进城办学校,将来都回到我这里。”父亲真是什么时候都替儿女操心,不管儿女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官,他认为他这里才是儿女落脚的地方。 梁武带着孔士礼到南京去了,梁荣心里斗争非常激烈,是走,还是留,她希望此时组织马上和她连系,也好做个决定。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音信,梁荣恨不得出去去找组织,可纪律的严格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一天天的等。 就在梁荣心急火燎时,郑州战事越来越紧,军队频繁的调动让梁荣预感到自己说不定也要随军队而走,可爹娘,女儿怎么办,梁荣此时又迫不及待孔士礼赶紧把他们接走。梁荣整理了很多军事情报,就等上边来人取走,可眼下看来是送不出去了。就在梁荣急盼之时,没把上级盼到,到把孔士礼派来的人盼来了。 来人找到梁荣说;“嫂子赶快收拾收拾,解放军已经包围了这个城市,飞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梁荣听到解放军就要解放这座城市,心里非常高兴,下决心不走啦,可来人不容梁荣多想抱起小思远就上了汽车,爹娘也跟着上了汽车,来人一个紧的摧梁荣上车,梁荣真是进退两难,来人看时间不多了,让两个士兵把梁荣抬到车上,汽车飞快向机场驶去,梁荣大声喊;“停车,停车,再不停我就跳下去啦。” 来人命令两个士兵拉住梁荣,汽车很快到了机场,来人还是抱着小思远上了飞机,士兵又把二老扶上飞机,梁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这时只听的小思远妈妈叫着的哭声,两个士兵架着梁荣就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来人对梁荣说,“嫂子别怪兄弟不礼貌,兄弟是奉了梁司令的命令而来的,说一定要把你们接过去,兄弟才敢这样,我知道嫂子是舍不得家里的东西才不肯走,其实梁司令那什么都有,再说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事已如此,梁荣也无可奈何,嘴里只好说不怪大家,你们也是奉命行事。 飞机到了南京,汽车直接把梁荣一家接到早已按排好的家里,这个家就在市中心,也是梁荣住过最好的家,一座两层的小洋楼,楼前有片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树木和花草,小路就在树和花草之间,临街的大门是用铁皮做的,屋里的摆设家具全部都是新式样的,很有西洋味,家里有厨师,佣人,还有卫兵保护,这里是梁武的所在地,梁荣和孔士礼也住在这里的二层房间,梁荣来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心想完了,住在这森严壁垒的院子里,就是想出也出不去。 梁荣每日里除了吃就是陪大嫂她们打打牌,无所事事,过着无聊的生活。每当大哥回家梁荣就要大哥给她工作做,丈夫和大哥这一段很少回家,一天大哥回到家,梁荣缠着大哥要工作,梁武只好让她到司令部去做文秘工作,梁荣来到司令部才总算知道些外面的事。这已经到了一九四八年年底。 淮海战役已经展开,梁武人虽在南京,但还在摇控指挥着他原来的军队。 梁文回到华东野战军后被任命为军政委,立刻投入了淮海战场,经过几次作战,他大哥那点家底被他消灭的也差不多了,有一次梁文的部队消灭了敌人一个师,当冲进敌师指挥所时,敌人电话里还在大声喊着,梁文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里说;“他妈的都死光啦,赶快接电话。” 梁文对着电话说;“你说的很对。” “你是谁?叫你们师长接电话。”那边叫着。 “你是谁?”梁文问对方。 “我是谁,我是梁武。” 梁文一听是大哥,就对着话筒叫了声;“大哥,我是梁文。” 梁武愣了愣问;“二弟你怎么在那里。” “你这个师已经被我消灭了,我就站在你这个师指挥部里。”梁文说。 “怎么说你已经是解放军的大官了。”梁武问 “应该说是军政委,大哥不要再为蒋介石卖命了,蒋家王朝不会很远了。”梁文对梁武说。 “不要再说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只问你爹娘可好?”梁武说。 “爹娘很好,现在天津开了一所学校,请大哥放心,我想知道荣荣在什么地方?”梁文问 “在南京,和我在一起。”电话断了,梁文望着电话,没想到这是几十年后最后的一次说话。 第十五章 恢复联络 淮海战役结束,平津战役正在进行。 蒋介石看到大势已去,委派梁武到大西南去,梁武还是带着孔士礼一同去了大西南,为蒋家王朝做最后的打算。梁武和孔士礼走了,大嫂也跟了去,家里就剩下梁荣一家,梁荣不想住在这大院里,就搬到一座民房里去住。 搬过去以后,刘老爷子就在街上租了间房子,做起了小生意,梁荣也每天就这样打发日子,一天一天过着。 淮海战役结束后,梁文从电话里得知梁荣人在南京,心里很高兴,立刻把梁荣的情况向野司做了汇报,野司通知内线人员想办法和梁荣取的联系,内线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程氏药铺程老板,得知了他们联系的方式,立刻通知在南京的地下组织和梁荣取得联系。 司令部,梁荣忙了一上午,收拾完后走出秘书室,刚走出司令部门口,后勤处的小李开着一辆绿色的军用偏三摩托车停在梁荣身边;“梁大姐,回家吃饭啊,我送你回家吧。” 梁荣和小李是认识的,因为小李管着整个司令部人员的吃饭问题,梁荣免不了到小李那弄点粮食什么的。梁荣笑了笑说;“不麻烦兄弟啦,离家也不远,你忙吧。” “梁姐上来吧,我还给你带了点大米,一同给你送回去。”小李望着梁荣说。 梁荣又笑了笑就座到摩托车的后座上,梁荣一边座一边说;“谢谢兄弟啦,还惦记着大姐。” 小李慢悠悠一边开着一边说;“粮食咱可以弄到,可药品现在可是真不好找,大姐有盘尼西林吗?” 梁荣楞了一楞,心想这不是联系用语吗,梁荣想不会是巧合吧,也就试探着说;“有是有,很贵的。” “只要有,贵点可以。”小李回答。 梁荣看他答的很对就接着说;“用纸抄买不到,要用铜板。” “有,大姐你看是这个吗?”小李递过来一枚铜板。 这枚铜板很特别,外面边上向里成一小块弧形,梁荣拿出自己那块一对,刚好成一圆孔。梁荣非常激动把铜板还给小李说;“你是------?” 小李说;“组织为了找你,费了好大劲,才让我来联系你,让你把敌人在南京的军事部署搞清楚,交给我,今后我就是你的联系人,再告诉你解放军很快就要打过长江来,南京很快就要解放。” 梁荣非常激动,和小李约定好晚上把情报送给他。 梁荣下午把敌人在长江边上的军事部署和城内敌人兵力部署用相机拍照下来,等到晚上交给了小李。 梁荣回到家,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总算找到组织了。梁荣这一高兴就多吃了点,突然梁荣感到一阵恶心,吐过后,梁荣知道自己又怀孕了。去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确定自己真的是怀孕了。 梁荣每天搜集敌人最新情况送到小李那里,前前后后送了好几次。梁荣也从小李那里得知解放军就在这几天要过江。心里无比激动,就要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了,梁荣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大军过江。 就在这最后时刻,小李被敌人抓走了,敌人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能让小李说出半个字来,敌人也怀疑上了梁荣,但没有证据,不敢抓捕梁荣,就派人盯着梁荣,梁荣知道小李已经被捕,敌人又盯上自己,到让梁荣镇定了下来,每天就家里单位,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隆隆的炮声响彻长江南岸,南京解放了。 解放军进成那天,梁荣迅速找到关押小李的地方,小李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躺在牢房里,梁荣在解放军的帮助下送小李到解放军的医院进行治疗。 梁文随部队来到南京,只做短暂的休息就要继续向南开拔,梁文想找一下梁荣,可人山人海到那去找,正当梁文准备放弃找梁荣时,却在看望伤员时见到了梁荣,兄妹相见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梁荣把梁文领到家里, 梁文先告诉梁荣说,在淮海战役中给大哥无意中通话才知道你在南京,是通过地下党和你取的联系,野司首长还夸了你。梁文说完就问梁荣;“和那个团长结婚了吗。” “结啦,还怀着他的孩子。”梁荣说。 梁文看了看这个家说;“那大哥和你丈夫在这次解放南京时怎么没有看见。” “他们没在南京,被调到大西南去了。”梁荣对二哥说。 梁文望着自己的妹妹说;“荣荣告诉你一件事,听了不要激动,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梁荣听二哥这样说,以为父母出啥事了,就问;“爹娘没事吧?” “爹娘没事,在天津办了所学校,天津解放后,爹娘把学校也捐给国家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刘辉没死,还活着,就在南京军管会里。”梁文对梁荣说。 本来梁荣已经淡忘了刘辉,只是埋藏在心里,让二哥这么一说,梁荣由悲伤转为兴奋,让二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刘家二老走进屋里,老太太抱着孙女,梁荣把二哥介绍给爹娘后对爹娘说;“爹、娘,小辉没死,二哥说就在这个城里。” 梁文从老太太手里把小思远抱在怀里,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告诉他们刘辉的事。二老高兴的这就要去找儿子。 第十六章 和刘辉见面 就在刘家二老动身要去找刘辉时,野司首长带着刘辉还有地下党的同志找上门来。 野司首长站在门前用一口四川话说;“这里可是梁荣同志的家。” 梁文,梁荣和二老听外面有人叫门,就走了出来,梁文一看是野司首长,敬了礼,说了首长好。 “还是你梁文来的快,也对吗,你们是兄妹,当然要快了。”首长一边说一边就进了屋子。 当首长们进屋后,梁荣一眼就认出刘辉,激动的就要说话,刘辉给她挤了挤眼,其实刘辉心里也非常激动,梁荣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刘家二老却没认出刘辉,因为刘辉穿着军装,再说二老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儿子,也没见过刘辉穿军装的样子。 首长一进屋,梁文刚想介绍,首长摆着手说;“让我来猜一猜吗,这一位肯定就是梁荣同志。”首长把手伸给梁荣。 梁荣接过首长的手说;“是,我是梁荣。”然后放下首长的手,必恭必敬的敬了个军礼。 “没想到,我们的女豪杰是又年轻,又漂亮,梁荣同志;我代表人民解放军向你致礼,你的情报非常及时,非常重要,非常准确,在我人民解放军过江时起了很大的作用,你立了功,立了大功,报请中央批准一定给你记大功一次。在命令没有下来之前,我先给你送一个人来。”首长说着,就让刘辉过来。 “我先把他还给你几天,你们夫妻长期分离,让你受苦了,不过你们占时还不能长期在一起,我还要用他再给我把西南拿下,到时候我一定把他还给你,好不好。”首长很干脆的对梁荣讲。 “坚决执行首长的命令。”刘辉向首长敬着礼回答。 “那个要你说吗,要听梁荣说。”首长打断刘辉的话。 “行,我不是小气的人,让他为新中国的成立再立新功。”梁荣对首长说。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吗,女豪杰就是女豪杰,好了,我要走了,你们夫妻好好聊。” 首长临走时又给刘家二老握了手。梁文也和首长一起走了,首长走后,刘辉走到爹娘面前双腿脆下对爹娘说;“爹、娘您二老受苦啦。” 这时二老才认出是自己的儿子,娘抱着儿子痛哭起来,娘是一边哭一边说;“娘没受罪,是你媳妇受罪啦,又要工作,又要伺候我们,还要照顾孩子。” 老太太一说到孩子,才想起小思远,立刻止住哭声,让刘辉到自己的房间来,小思远正躺在床上睡觉,老太太说;“儿呀,这就是你的亲女儿,还随咱老刘家的姓,你媳妇给她取名叫刘思远,老太太说起来没完。刘辉望着睡的正香的女儿,往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不知不觉眼里就浸了泪水。 刘老爷子这时走了进来,抱起小思远对老太婆说;“和我一起到铺子里去看看。” 老太婆还骂老伴说;“你个死老头子,儿子回来也不说说话,去铺子里干啥!” “叫你去你就去,别没眉眼,死恼筋一根。”刘老爷子朝外撇了撇嘴。 老伴这才明白过来,出了门对梁荣说;“我和你爹去铺子里看看。” 梁荣对爹娘笑了笑。爹娘出了门后,刘辉一把将梁荣抱住,那个抱的是紧紧的,抱的梁荣都有点喘不上气来,梁荣哭的是两手只捶刘辉,捶完了,梁荣也紧紧的抱着刘辉,就这样他们抱着,哭着,过了好长时间刘辉才说出第一句话;“荣荣你听谁说我死了?” 梁荣放开刘辉说;“别问了,只要人活的好好的就行,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把我忘了吧。” “为什么?荣荣,就因为那个团长,如果是这样我不在乎,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为了工作,为了革命事业,再说了那个国民党团长不是跑到大西南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可。”刘辉说。 “你不能那样说,士礼,是人家帮你把孩子生下来,又养活这么大,还养着你父母,对孩子,对父母都不错,人家是跟着大哥走的。梁荣不满刘辉的说法。 刘辉想了说;“你说的也对,这样吧,我还要到前线去,忙完了这里的事我就走了,等全国解放后我再来找你,爹娘和女儿就再幸苦你了。”刘辉说完转身就走。 梁荣一把拉住刘辉,眼里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这时梁荣真的是不想让刘辉离开,她是有苦说不出,也不能说给刘辉听,因为肚子里怀着孔士礼的孩子,怎么给刘辉说呢,梁荣只好交待刘辉打仗时要小心,一定活着回来见我们母子俩。 刘辉走了,梁荣心里如同刀割难受,肚子里的话给谁说呢,只能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刘家二老天黑前抱着小思远回到家,没看见儿子就问梁荣,梁荣告诉二老说刘辉走了,到大西南去了。小思远从奶奶怀里下来叫着妈妈就走向梁荣的怀里,梁荣抱起小思远把苦痛强咽了回去。 “这个不知好呆的东西。”老父亲用烟袋锅敲着对面的墙。但也无可耐何。 第十七章 大哥和丈夫去台湾 刘辉回去后就随部队走了。梁文也走了。梁荣被安排到军事管制委员会工作。梁荣终于脱下了那身国民党服装,换上了人民解放军的服装。梁荣心里无比感慨,从穿了一天八路军军服就脱下,到如今快五年了,今天终于又穿上人民解放军的服装,可以自由的说话,自由的做事,再也不用在地下做任何事,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工作,心里无比的痛快。 先把梁荣的故事停一停, 梁武咱也的再说说,不然孔士礼还不知道梁荣怀着他的孩子呢。 梁武到了重庆没有一个月就得知南京已经被解放军解放,孔士礼悲痛万分,后愧当时没把梁荣一起带来,一气之下病倒了。梁武把军医请到孔士礼病床前,军医给孔士礼听过诊,打过针后说;“没什么大病,火气攻心引起的发烧,消消炎就好了。” 梁武听过医生的话后也就放了心,看医生收拾完东西准备走时,梁武让医生等等问;“听说你是刚从南京飞过来的,说一下那边的情况。” 医生说;“报告司令官,我飞来之前共军已经渡过长江,我在飞机上看到南京周围到处是解放军,南京是保不住了。对了,司令,在我来之前你妹妹还让我看过病,恭喜司令你妹妹已经怀孕四个月。” 孔士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问医生可是真的,医生确定的告诉他是真的后,孔士礼发疯似的要回南京找梁荣,被梁武训了一顿;“南京已被共军占领,你怎么找,就算你进的去也会被共军抓住。” “我不管,被抓住我也要去找。”孔士礼第一次不听梁武的话。 “混帐东西,离不开女人呀,女人多的是,共军已经向这边开来,带好你的师去做好一切抵抗准备。”梁武显然是动了怒。 “司令那可是你亲妹妹呀!”孔士礼跪在梁武面前说。 “快滚回你的师部去,不然我毙了你。”梁武是真的动了怒。 孔士礼站起来哭着向外走,梁武叫住他回来说;“回到你病床上去,好好养病,马上好起来。” 梁武真的心里不难受?并不是,此时梁武心里如同火在烧,可他知道已无可耐何。 解放军已进入大西南,整个四川只省下重庆这座孤城,梁武接到蒋介石发来的电报,命他立刻飞到台湾,机场梁武一家三口和孔士礼走进就要起飞的飞机,梁武命飞机在重庆上空盘旋了一圈后,飞机升入云中向台湾飞去。 梁文和刘辉带着各自的部队进入了重庆,重庆解放了。梁文抬头望着天空盘旋的飞机在心里说大哥走了,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见面。 就在梁文抬头望着远去的飞机时,刘辉走了过来;“二哥看什么呢?” 梁文转过身来看是刘辉就说;“大哥走了,孔士礼也走了。” 刘辉也抬头望着天空,天空这天非常兰,白云在兰天下飘着,一切是那么的静,一切是那么的新,好象这片土地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从重庆开往青岛的军列载着刘辉的部队奔驰在中国的大地上,根据中央的命令他们这支部队要进入山东青岛改编为中国人民海军。列车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停在了青岛,车刚停下,刘辉就接到命令,让他立刻进京,刘辉又被汽车送到机场,飞机载着刘辉飞向北京。 故事再说回到南京的梁荣。 梁荣从穿上人民解放军的军服后,象支快乐的小鸟,心情愉快的工作着,这天也就是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国就要成立啦,梁荣和其他同志一样高兴的又是布置会场,又是准备庆祝活动,正当梁荣忙忙乐乐的东奔西跑时,梁荣接到让她尽快到北京去,接受新的工作。梁荣更是激动,同志们也齐来向她祝贺,就在梁荣激动时,一阵肚子疼了起来,同志们把她送到医院,梁荣进了产房。 产房外大高音喇叭正在播送新中国成立大会的介绍。 梁荣也一阵一阵的疼痛起来。 喇叭里传来中央领导人登上了天安门,伟大领袖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产房里这时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梁荣生了,是个男孩。后来取名就叫孔建国。 一个月后,梁荣带着一岁多的刘思远,一个多月的孔建国,和刘家二老座上了北去的列车,列车载着这一家人飞奔在开往北京的路上。 当列车开到予北大地上时,刘家二老望着窗外,指着远处说;“ 到家乡了,那就是老家,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家乡看看。” 梁荣抱着小建国也望着窗外,不由的打开了心绪,一幕幕的回忆钩起了梁荣甜的,苦的,酸的,辣的各种镜头的重现。 列车伴着梁荣的回忆开进了北京车站。 第十八章 把刘辉安葬回老家 飞机降落到北京南苑机场,一辆黑色轿车早已停在那里,刘辉从飞机上下来。一名比刘辉职务低的军人上前做了介绍后,刘辉就座到轿车里,轿车出了机场一路向香山开去。车停在了一座小楼前,刘辉下了车跟着领他来的人进了小楼。领他来的人停在一间房门前;“报告,司令员。” 门开了,刘辉一看是司令员,马上敬了礼说;“司令员好,刘辉前来报到。” 司令员拉着刘辉进了屋,并且对来人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先回到办公室去休息吧,过一会再叫你。” 来人走后,司令员和刘辉来到屋里座下后,司令员对刘辉说;“把你叫来是有新任务要你去做,中央决定在适当的时候解放台湾,考虑到你适合去做这项工作,你大舅梁武跑到台湾后,现在驻防在澎湖马祖一带,你这次是一个人到四野去报到,新的环境,新的部队,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听从司令员的按排。”刘辉站起来说。 “座,座下,另外我已经把梁荣也叫了过来,你们见面后就一起到广州去,广州方面我已让人给你们按排好了。” 司令员把刘辉领到梁荣临时休息的地方,梁荣就在香山,见面后司令员说;“你们夫妻就先放下儿女情,现在就让我办公室主任送你们全家到机场,直接飞往广州。” 刘辉一家来到广州,住在部队按排的一个独院里,住下后刘辉就往部队报到去了,梁荣也到给她分配好的部队秘书处去报到。 刘家二老带着俩孩子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做着晚饭,晚上刘辉和梁荣回到家,刘辉告诉梁荣说;“情况可能有变化,部队马上就要向东北开拔,美帝国主义在朝鲜的仁川蹬陆后,朝鲜战事很激烈,有可能要出兵朝鲜,我想让爹娘这次随我们一起走,到了家乡后,就让爹娘带着俩孩子留在家乡的小城里,你也留在家乡的部队里,你看如何。” 梁荣同意了刘辉的想法。 梁荣,刘辉就把这一想法告诉爹娘,爹娘非常高兴。刘辉立刻通过军队的协调,办好了梁荣调动的事。 军列从广州直线向北行驶,当军列开到予北这座梁荣战斗过的小城时,梁荣抱着小建国,婆婆拉着思远,公公提着行李下了车。 军列起动了,刘辉给梁荣和家人挥着手,梁荣也给刘辉挥着手,梁荣又一次和刘辉分别,这一次梁荣没有落泪。她期望刘辉能早一点回来,也回到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上来。 回到家乡的故城,梁荣被分配到军分区工作,军区里给了她们三间的家属房,二老非常高兴,非要梁荣休息时和他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看。梁荣也想回去看看,就答应二老一定回去。 梁荣和二老回了趟老家,家里的乡亲们非常热情,问这问那,由于长期不在家,几间破房子也倒塌了,二老干脆给了村里做其它用吧,梁荣又回到娘家去看了看,自己家原来住的院子已经空了,被用做了小学校,梁荣心里也慰藉了几分。 回到小城,梁荣想到天津去看看爹娘,可不知道爹娘在天津什么地方住,又没有二哥的音讯,再说正在开展抗美援朝运动,梁荣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到家,也就打消了去天津的想法。 日子过的真快,一眨眼一年过去了,已经到了一九五二年,梁荣刚到办公室,主任就拿着封电报交给梁荣,梁荣一看电报,脸都白了,电报上说;“刘辉病重,望梁荣速到北京某某医院。” 梁荣火速赶到北京,梁荣来到医院,刘辉已经躺到了太平间里,梁荣扑到刘辉身上大哭不止,谁也拉不起来,梁荣一边哭一边说;“刘辉呀刘辉,上一次你是假走,这一回你还假走,我真没想到火车站上分手就是最后一别,你命大,我不需你死。” 梁荣哭着哭着就没了气,医生赶紧把梁荣抬到病房进行抢救。等把梁荣抢救过来时,院首长劝梁荣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还有后事要你去做。梁荣这才忍着悲痛问院领导;“刘辉是怎么死的。” 院领导告诉梁荣说;“刘辉是在朝鲜指挥战斗时被炮弹给炸伤后,经战地医生处理后抬回国内用飞机送到这里时,由于炸弹炸到了心脏,经抢救无效而牺牲的。” 梁荣对院领导说;“我想让刘辉回家,从参军到现在这么多年就没有回去过,他一直想回家看看,希望首长们能把他送回老家,埋在家乡的土地里,他还有老父亲和母亲。” 一辆军车载着刘辉的遗体来到刘辉出生的土地上,下葬那天老母亲是哭的死去活来。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他累了,他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土地上,睡着了,长长的睡着了。几十年后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有儿子听母亲说家乡里还埋着你的父亲。去给他烧张纸。 第十九章 脱下军装 安葬了刘辉回到家,婆婆是一病不起,梁荣也是心恢意冷,悲痛万分,可她还的强打精神,婆婆在医院要照顾,俩孩子也要照顾,公公也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的担子都压到了她的身上,梁荣咬着牙硬撑着,她要把这俩孩子扶养成人。 不到半年婆婆也离开了人间,安葬了婆婆后,梁荣想去找二哥,可她不知道二哥在那里,正当梁荣一筹不展时,刘辉的弟弟回来了,弟弟复员后被安排在这个城市一家工厂做了厂长,弟弟也把刘老爷子接到了他那里。 时针指向了一九六六年,刘思远已十八岁,孔建国也十七岁,思远性格内向,建国性格外向,思远的个子随了梁荣,可性格却和梁荣相反。建国个子也不低,却有着一股叛逆的性格。 清晨梁荣送走了建国去上学,梁荣也要到军区去上班,刚走进军区大门就被主任叫过去说;“文化大革命已经在全国展开,根据中央文革的精神,你一直在国民党部队工作,还有你大哥和你丈夫现在都在台湾,你已不适合再穿这身军装,本来要你到地方上去工作,考虑到你到地方后会有麻烦,也是对你负责,你就到招待所去上班吧。” 主任说完后又小声对梁荣说;“你的情况政委都知道,上边要你到地方,地方很乱,政委按排你去招待所,总比去地方强,另外政委说让思远过来接你的活,你应该谢谢政委,有我在这思远过来你就放心好了。” 梁荣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一想梁武和孔士礼在台湾,如果真到了地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后果,为了孩子们梁荣忍了下来。 回到家梁荣一个人躲在屋里大哭了一场,哭过后梁荣把军装脱下来,整整齐齐叠好放到箱子里就去做中午饭。这时思远从外边回到家,对着母亲看了又看说;“妈妈穿上便装显的年轻了。” 梁荣告诉女儿说;“妈妈已不再是军人啦,妈妈被分配到招待所去工作。” “为什么?是复员吗?”思远问梁荣。 “就算是吧,好了不说妈妈了,妈妈怎样都行,只是你高中都毕业了,也不能就这样天天座在家吧,这次政委同意你去接我的班,你明天就去报到吧。” “真的?我就算当兵了?”思远很高兴。 思远美的在屋里跳来跳去,然后搂着妈妈说;“真是我的好妈妈。” 中午都过了十二点多了,建国还没回来。梁荣嘴里说;“思远,你弟怎么还不下学呢。” “学校正在搞红卫兵大串联,我听我弟说他也正准备去呢。”思远告诉梁荣说。 “大串联?去哪串联?”梁荣问思远。 “我也不知道,听建国说好像去北京串联。”思远含糊着说。 就在母女俩正说着建国时,建国回来了,建国一进门也发现母亲换上了便装,就说;“妈,你穿便装干吗?” “妈复员啦,妈让我去分区上班。”思远得意的说。 “妈偏心,为啥不让我去。”建国有点不高兴。 “不是妈不让你去,你还上着学呢,对了,听说你们要去北京串联是吗?”梁荣问儿子。 “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呢,下个星期同学们都去北京串联,我也报了名,正好大家都穿军装,妈,你不穿军装了给我穿吧。” “你不用穿我的,我那是女式的,妈给你准备着呢。”梁荣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式军装递给儿子。 建国接过来一边穿一边说;“妈,这军装还是老样试的呢,现在就兴过去的军装。” 梁荣望着儿子把军装穿在身上,心里是一阵的酸痛,她望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子汉,不知道他是象刘辉呢,还是象孔士礼。 “妈,你看好看吗?你从那弄来的。”建国说着孩子话。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你穿上正合身。” “我爸是怎么死的,我和姐为啥不一个姓,是不是我和姐不一个爸。”建国问了一大堆问题。 “你们还小,等你们长大了妈会告诉你们的。”梁荣不想这个时候告诉孩子们。 “你老说我小,我都十七啦。”建国不服气的说。 “吃饭,吃过饭,建国上你的学去,思远你也去报到吧。”梁荣用吃饭堵住俩孩子的嘴。 吃过饭,孔建国神气的穿着军装去学校,刚走到学校门口,过来俩同学,一个用手拉住建国,一个顺手就把建国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建国出手就去往回抓自己的帽子,双方拉扯了起来,一来二去帽子给扯坏了,哪俩同学一看帽子坏了,扔下就跑,建国不愿意了,拔腿就去追,追到教室门口,建国一把抓住扯坏帽子的那个同学上去就是一拳,另一个同学抓起一根棍子照着建国头上就砸下来,建国头一偏,棍子砸到建国肩上,教室里和建国不错的几个同学一起上来打起了那两个同学,建国和那两个同学不一班,那两个同学班的男生一哄而上和建国他们打了起来,建国班上的男生也加入了打斗,就这样两个班打了起来。 学校因为这起群斗事件在全校大会上让建国站在大会台上进行了批斗。 第二十章 给儿女说家事 建国在学校惹了事,回到家梁荣让建国写检查,建国是一肚子气给梁荣顶起了嘴,气的梁荣拿起扫床的笤帚照着建国的屁股打去,一边打一边说;“你是真不让妈省心,天天在外面找事,不就是一顶帽子吗,你都打起群架来了,你不知道你没有爹,我领着你们容易吗,你爹跑到台湾也不管我们。”梁荣知道说漏了嘴,赶紧打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建国一楞,转过身来到哄起梁荣来;“妈,是我不对,惹你生气了,从此我再也不给你惹事了,你说我爹在台湾是怎么回事?” 梁荣想了想,孩子们也都大了,外面乱哄哄的也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世,就把思远也叫来说;“你们也都不小了,家里的事也该告诉你们俩,建国不是老问我为什么你姓孔,思远姓刘吗?------” 梁荣就把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一切都告诉了俩孩子,梁荣说完后就问俩孩子是这么想的。 建国说;“妈我明白了,这些可不敢让外人知道,要是外人知道我爸在台湾非打死我不可。” 梁荣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哭着说;“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妈也就放心了,你们姐弟俩要互相关心,思远你是姐姐,要多替弟弟想想。” “放心吧妈,我会照顾好弟弟的,妈也要注意你的身体。”思远把头靠在妈妈的肩上。 梁荣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抱着儿子想,这以后的日子有奔头了,梁荣是越想越高兴,梁荣这一高兴就起身说;“妈今天高兴,给你们弄几个好菜,再喝点酒,也算给远远参军工作庆祝了。” 梁荣不一会就做好了几个菜,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着菜,梁荣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也给女儿、儿子到上说;“今天例外妈让你们喝。” 思远、建国每人喝了一口说;“真辣,妈你喝吧,我们不喝了。” 梁荣仰头哈哈笑了起来;“思远可以不喝,建国你是男子汉喝点。” 建国喝了一口对母亲说;“妈,明天就要去北京了,我的行李准备好了没有?” “早给你准备好了。” “姐,我走后,你可照顾好咱妈。”建国一下子好像长大了。 说了这么多梁荣的事,梁文去哪了? 从梁文看着大哥飞走时和刘辉分手后,梁文进了云南,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又进了西藏,新疆。 梁文到新疆后心里一直惦记着父母和梁荣,梁文终于有时间能够去找一下他们。梁文先去了南京没找到梁荣,又到了天津找到了父母,梁文只好先把父母接到新疆自己家里。梁文进了云南后就和一位云南姑娘结了婚,姑娘人长的漂亮,也能干,跟着梁文从云南到西藏,又到新疆,给他生了二男一女,从梁文把父母接过来后,姑娘是尽心尽力照顾梁文的父母,直到把两位老人打发,安葬。 梁文有心想把二老的尸骨弄回老家入土,可文革开始了,梁文又成了被打倒的对象,没了自由,送父母回老家入土也就没了希望。 故事总要一点一点的说,交待了梁文一家子,再说梁荣一家。 刘思远穿上了军装,回家后梁荣仔细的看着女儿,怎么看都象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刘思远也在屋里一会照照镜子,一会又让母亲看看这看看那。免不了又让梁荣思绪万篇,梁荣对女儿说;“姑娘大了,要成自己的家啦,有了中意的就谈个对象吧,趁着你妈还不老,还能给你们带带孩子。” “妈,你说啥呀,羞死啦。”思远不好意思起来。 “妈说的是实话,姑娘家不能一直住在娘家。” “妈是不是要撵我走啊,撵也不走,我就陪着妈过。”思远撒娇的说。 “那有闺女在娘家一辈子的,有了合适的就谈谈。” “到是有一个。”思远不好意思的说。 梁荣听姑娘说有对象就迫不及待的问;“真有啊,干什么的,人长的怎么样?领过来让妈看看。”梁荣一下子说了那么多。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候一定给你领家里来,让你看个够。” 思远说的这个人,是和思远在一起的一个参谋,刚从军校毕业过来,梁荣不认识。小伙子长的精精神神,一米八零的个头,大眼睛双眼皮。那天小伙子报到后,被主任领到思远的办公室。主任一进门就对思远说;“给你配个塔挡,军校毕业生,好好向人家学习。”主任说完就走了。 思远望了人家一眼,心里不知道就紧张的不行,低着头说;“对面是你的办公桌。” 小伙子座了过去后把手伸给思远说;“我叫刘思洋,今后我们就是战友加室友,请以后多关照。” 思远一听说他叫刘思洋,心里跳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手伸过去的,当刘思洋握住她的手时,思远浑身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脸顿时就红了,因为思远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碰她的手。思远低着头故意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刘思洋又答了一遍。然后刘思洋就问思远你叫什么。思远抬头又看了看刘思洋让他猜。刘思洋笑了笑说;“这我怎么能猜的到。” 第二十一章 儿子支边新疆 思远拿起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上递给刘思洋,刘思洋一看说;“啊,刘思远,我们不是兄妹吧。” 思远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妹?” 思洋赶紧说;“是,是兄妹。” “那你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看咱俩谁大谁小。”思远说。 “我是一九四八年一月六日出生。”思洋说。 “你是哥,我比你小半岁。”思远不好意思的说。 刘思洋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漂亮的,文静的姑娘竟和自己的名字差一个字,刘思洋从心里也喜欢上了思远。思远又说;“你是哥以后不需欺负小妹,还得保护小妹。” “行,我向毛主席保证从今往后决不欺负小妹,一切听小妹的。”刘思洋举着右手说。 思远这时己没有了害羞,哈哈的笑了起来。 从此俩人经常在一起,不是上公园就是看电影,显然俩人正处在热恋之中。 建国从北京回来后,学校已经开始动员学生们到边疆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学校到处是宣传标语,教室里老师讲的课也是新疆地理,风情人貌,学校招开全体学生大会,让学生们表决心,立誓言。校长站在台上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平生的才华,鼓动学生们的激情。学生们的激情也真的给豉动了起来,决心书贴满了校园,学生们说的,做的,议论的都是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建国回到家对梁荣说;“妈,我已报名到新疆去。” 梁荣一听说儿子要去边疆心里立刻来了火;“边疆有什么好,荒无人烟,妈还能养活的起你,就给我呆在家里。” “妈是老落后,别的同学都去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都不去保卫边疆,边疆谁来保卫,你当年不也是出走天南海北吗!”建国不服气的对梁荣说。 “说不准你去就不能去。”梁荣也火了。 思远看弟弟给妈顶起了嘴,妈也气的不行就说弟弟;“建国,妈是为你好,你可别一时冲动,后愧可来不及。” “我不用你管,反正我是报了名。” “报了名也不需去。”梁荣用起了做家长的权力。 梁荣怕建国真的走了,就不需建国到学校去,出去上班时就把建国锁在屋里。 连续锁了建国几天,其实一把锁怎能锁住建国,早就有同学告诉他出发的日期,他只是在不动声色,只等走的一天到来。 市中心广场上,主席台搭的高高的,四面八方到处是红旗林立,从高处望去真成了旗的海洋,锣鼓声响彻整个城市,到处是人,人们手里拿的是用纸做的三角旗,上面写着“到边礓去,听党的话”,头顶上两人抬的,四人抬的横幅标语列在准备到边疆去的学生前面,学生们穿着一个颜色的绿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每个人还拎着行李。 队伍开始往火车站走去,锣鼓敲的震天响,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队伍终于进站了。 就在队伍进站时,建国被一个同学骑着自行车送到了队伍里,建国接过同学递来的行李加入了队伍。 梁荣知道今天去新疆的学生就要走,在招待所里心神不定,就往家走,生怕建国走了,当梁荣开了锁进了屋,那还有建国的影子,只见桌子上有张纸,上面写着“妈,姐对不起,我走了。”梁荣这时才发现窗是开着的,梁荣气的推出自行车就来到思远那里,告诉思远说;“你弟弟走了,快和我去追。” 思远骑上自行车戴上梁荣就往火车站走,刘思洋在边上都听到了,马上说;“我去开辆车过来,骑自行车怕来不及了。” 吉普车快速向车站驶去,到了车站人山人海,车开不进去,梁荣拉上思远就向车站跑去,刘思洋也跟在后面追,梁荣和思远终于进了车站,可这时列车已经开动,车上的人从车窗里探出头向送行的人招手,送行的人也给车上的人挥着手,锣鼓声还在敲着,广播里还在唱着,人声还在喊着。梁荣望着起动的列车,眼里含着泪水,大声叫着“建国,建国”,可能是母子心心相通,建国望见了妈妈,也大声喊着“妈妈”,梁荣终于看见了儿子,可儿子却被列车拉着向北,向北驶去。梁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思远和思洋赶紧扶起梁荣,梁荣缓过来后,列车已经远去,锣豉停止了敲打,广播停止了歌唱,人声也随着散去的人流停止了喊叫,梁荣望着空旷下来的车站对思远说;“当年也是在这里,列车也是向北,我送你父亲走的,可他走时一个大活人,回来却是一个骨灰盒,儿子呀,妈祝你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梁荣回到家,思远和思洋把梁荣扶到床上说;“妈,你也别生气了,弟弟已经走了,不是还有我吗!” 思洋也安慰梁荣说;“阿姨别难过了,我会帮思远一起照顾你的。” 梁荣这才想起该谢谢这位年轻人;“真是让你也跟着受累了,谢谢啊。” 思远对母亲说;“谢他干啥,就该他出力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梁荣说完后好象明白了什么,就接着问“他是?” 思远对母亲说;“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对象。” “好啊,好。”梁荣连着说好,却一个劲的望着刘思洋。 第二十二章 公公去逝 梁荣把刘思洋看的都不好意思起来,思洋赶紧对梁荣说;“阿姨我给你倒水去。” 思远也对母亲说;“妈,你都把人家看的不好意思啦。” 刘思洋倒了水递给梁荣,梁荣接过水后说;“你座。” 刘思洋座了下来。梁荣接着又问;“家是哪的?” 刘思洋知道梁荣要问这些,就一口气把自己的情况做了一下汇报;“我的家乡在河北,当兵后上了军校,毕业后分配到这里做参谋。” 梁荣因为儿子走的事低落的心情还没缓过神来,也就不再问了,只对思洋说;“有空过来,星期天就到家里来吃饭,今天我心情不好,就不招待你了。” “不用,阿姨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思远把思洋送走后回到屋里,梁荣让思远座到自己身边说;“人还可以,我也不问他的家庭情况了,只要你们能谈的来,妈没啥意见,咱们家的情况你给人家说了吗?” “他都知道,妈,他和我的名子就差一个字,叫刘思洋。”思远很得意的告诉梁荣。 “是吗,这样说来你们还是有缘分的,自己把握吧。”梁荣等于再次肯定了思远和思洋谈朋友这件事。 半个多月过去了,梁荣心情也好了些,想着该去看看公公了,梁荣就上街买了一包公公爱吃的点心,往刘辉弟弟家走去。 刘辉弟弟家,刘老爷子这时躺在床上病的不轻,二儿子正在准备着架子车要往医院去给老爷子看病,二媳妇在车子上铺了草席又放上褥子,二儿子对父亲说;“爸,咱去医院吧,车子都铺好了。” 老爷子挥挥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活不了几天啦,就别糟蹋钱了,我想荣荣。” 儿子说;“好吧,我这就去叫大嫂过来。” 正说着,梁荣走进了屋,立刻来到公公跟前“爹,你怎么了?” 刘老爷子看到梁荣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一只手拉着梁荣想说什么,可一句话也没说。二儿子对梁荣说;“刚才爹说想你,我正要去叫你。” “那快送爹去医院呀。”梁荣说。 “爹不肯去。”二儿子说。 梁荣把嘴对到刘老爷子的耳朵上说;“爹,咱得去医院,医生看过后病就会好的。” “没--用。”刘老爷子蹦出俩字。 “你要不去医院,荣荣可就不高兴了,爹,我还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酥羔,咱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就回来。”梁荣象哄小孩一样哄着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到了医院就办了住院手续,医生告诉梁荣和二儿子说老爷子心脏己经衰竭,撑不了几天,准备后事吧。 二儿子回家和媳妇去准备老爷子后事所用的送老衣去了,梁荣守在公公床边,点滴在一点点流向刘老爷子的血液里,病房里静静的,刘老爷子突然好象好了一样能连续说话了“荣荣苦了你了,爹一直跟着你满足了,辉辉走了,士礼要是有消息爹还同意你们过,我死后把我和你娘还有辉辉埋在一起,爹最后求你了,一定把俩孩子养大,让建国认他爹。” 梁荣流着泪答应着公公,刘老爷子说完后指了指梁荣买来的酥羔,梁荣拿了一块去喂老子,老爷子吃了一口,从梁荣手里接过酥羔一口气吃了下去,老爷子连续吃了两块,梁荣又喂了老爷子喝水,渴完水老爷子躺了下来静静的睡着了。 梁荣望着液体的滴管,突然梁荣发现液体不滴了,赶紧把医生叫来,医生看了看针头,又看了看老爷子的眼睛后,告诉梁荣老爷子己经走了。 按照刘老爷子的遗愿,梁荣和小叔子把刘老爷子的遗体送回老家同老伴和刘辉葬到了一起。 下葬那天,天刮着风,村外岗坡上的树被风刮的乱摆,送给刘老爷子的纸钱被风吹的满天都是,梁荣把一瓶酒洒到新堆起的坟周围后,跪在坟前哭的是死去活来,多少人拉都拉不起来,活着的人听到的是哭声,死去的人听到的是诉说,坟里的人都听到了梁荣的诉说,听到了梁荣告诉爹会按您说的去做,听到了梁荣告诉娘好好照顾爹,听到了梁荣对刘辉说着对他的那份爱,那份情,解除了刘辉所有的疑域。 风停了,坟头上,香冒出的烟直直的一直升入天空,刘辉放心了,领着爹娘告别了梁荣向天堂走去。 梁荣也领着女儿向小城走去,她还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还有没了的心结。 第二十三章 梁武讲家事 梁武和孔士礼从大陆到台湾一晃也过去了二十年,梁武己经退出了军界,孔士礼也退出了军界,梁武和孔士礼由于有优厚的养老金,再加上大儿子打点在香港的生意生活过的还可以。 梁武到台湾后太太又给他生下一女一男,女孩叫梁思嘉,男孩叫梁思瑜,思嘉比思瑜大一岁,思嘉二十岁,思瑜十九岁。思瑜在美国读书,大儿子梁栋己成家去了香港,在那边做着自家的汽车生意。 家里也就省下梁武两口子和女儿思嘉,孔士礼也住在梁武这里。 梁武住着一座两层的欧式小楼,有个小院,家里顾着两个佣人,一个女佣管着家里的洗洗涮涮,男佣负责家里的伙食。 梁武和孔士礼座在自家院子葡萄架下的石椅子上正在下象棋,女佣送过来茶水放到旁边的石椅子上,孔士礼倒了两杯,递给梁武一杯,自己端了一杯。梁武押了口茶,放下后对孔士礼说;“士礼啊,我说你就再找一个结婚算了,这么多年了,台湾和大陆的关系现在还是这么敌对,我们熬到死也不一定能再回大陆,再说了,荣荣在那边是不是又成家了,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样苦熬着也不是个事,你对荣荣的好我这个做大哥的心领了,你再找一个也不用搬出去,还住在这里。” 孔士礼就是不出声,低着头只管下棋,手里的马往下一放说;“将。” 梁武把棋子一推说;“不玩了,你个闷驴,你到说句话呀。” “说什么?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能熬到那一天,我回去去找荣荣和儿子,熬不到我活该。”孔士礼干脆利索的回了梁武。 “犟驴,一头犟驴,你就熬吧,不把你熬死,你是心不死。”梁武真的对孔士礼没有一点办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梁武也一天天说着,孔士礼也一天天闷着。 这日子说着就到了1970年的春节,在美国读书的思瑜回来了,在香港的梁栋也领着太太、女儿回来了,好不热闹,小孙女缠着爷爷转着圈的跑,梁武一把将小孙女抱起举起来又放下,逗的孙女哈哈直笑,全家人也跟着高兴,这天是年三十,晚上家里在客厅摆了一大桌,关了所有的电灯,点上放在屋里四周的蜡烛,全家人围座在饭桌旁边,梁武说话了;“今天是年三十,除夕的晚上,在我们老家今天是要守夜的。” 小孙女静文打断了梁武的话“爷爷,什么是守岁呀。” “守岁就是这一晚上不能睡觉。”梁武告诉大家。 “那还不困死呀,不睡觉干什么呀?”梁思嘉说话了。 “好吧,今天我们全家都到齐了,你们平时老是问我大陆什么样子,姑姑什么样子,叔叔住在什么地方,老家什么样子,今天我就给你们讲一下家史,免的以后你们连自己是哪的都不知道。”梁武开始了讲家史。 大家静静的一边吃着一边听梁武讲。 “你们的老家座落在大陆太行山下的一个叫梁村的大村庄里,村里人都姓梁所以叫梁村,你们的太爷爷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家里开着学堂,你们的太太爷,也是我的爷爷是清朝里的一个大官,你太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就是我,一个是你叔,叫梁文,女儿是你们的姑姑,叫梁荣,也是你孔叔叔的太太,那年我和你孔叔叔来到台湾,你姑姑和你们的表姐,还有没出生的表弟留在了大陆,---------。” 梁武专心的讲着一件件的往事,孩子们也专心的听着梁武讲的每一件事。小静文己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蜡烛也换了几根,窗外天都亮了,梁武的家史也讲完了,孩子们一个个问题也出来了,叔叔现在还活着吗?姑姑和表姐们现在在哪?老家还有人吗?表哥出生了吗? 梁武回答不上来,就对儿女们说;“你们问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回大陆的话,一定去找找你叔,你姑。 事隔十五年后,梁武死了,孔士礼还活着,那年孔士礼七十岁,带着梁武的子孙来到大陆。这些都是后话,要说的还的回到1968年,建国来到新疆建设兵团。 第二十四章 外甥和舅见面 建国来到新疆建设兵团,被分配到汽车连去开汽车。一次建国开车要到很远的一个农场去拉货,汽车停在农场后,农场派人领着建国去吃饭,来到食堂后,领他来的人给他打了饭,建国看给他打饭的人都五十多岁了,不好意思,赶紧自己动手,建国从来人手里接过米饭放到桌上,来人也把一盘菜放到桌上后对建国说;“吃吧,辛苦一路了,吃完后还要赶路呢,多吃点,我再给你端碗汤去。” 建国说;“我自己去吧。” “你吃你的,没事。”来人把建国让下吃饭,走到厨房又给建国端了碗汤过来放到桌上,自己在旁边座下点了支烟,来人吸了两口后问建国;“哪人啊?” “河南。”建国回答。 来人一听建国说是从河南来的,立刻来了精神,又问;“河南什么地方?” 建国告诉了他自己住的城市,来人好象兴奋了起来说;“小伙子,咱俩是老乡呢,我也是哪人。” 建国抬起头说;“是吗!你这么大年纪也来支边啊!” “不是,我是随部队留在这里的,请问你姓什么?”来人问建国。 “我姓孔,孔建国。”建国回答来人的提问。 来人好象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停了一会说;“我姓梁,就叫我老梁行了。” 建国看了看老梁觉的有点面熟,就说;“我妈也姓梁。” 其实这位领建国来吃饭的人就是梁文,建国的二舅,可梁文怎么落到这里呢,原来梁文是被下放劳动改造,发配到这里的,这里的场长原来是梁文的手下,也就不亏待梁文,让梁文愿意怎么怎都行,梁文呢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就在这里找点事做,由于这里的人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一有人来梁文总是往前跑,一来有个说话的人,二来也能了解点外面的事,这不,今天这事真让梁文有点激动,梁文心想真的是荣荣吗?眼前这个孩子真是孔士礼的儿子吗?梁文就问建国;“你母亲叫梁什么?” “我母亲叫梁荣。”建国说。 梁文真是激动了,眼前这孩子真是荣荣和孔士礼的孩子,梁文对建国说;“你还有个姐姐叫刘思远对吗?” 建国愣了“你怎么知道我姐的名字。” “建国,我是你二舅梁文,你母亲就没给你说过!”梁文告诉建国。 建国瞪大了眼晴望着梁文,突然走到梁文跟前说;“二舅,是你吗,你让我妈找的好辛苦呀,我妈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到天津去找老爷、姥姥也没找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你的音信。” “我找你们也找的好辛苦,到了南京说不知道你们去哪了,我就到天津把你姥姥、老爷接到了我这里。”梁文抱着建国哭了起来,把建国也感染的眼晴也湿了。真成了一个笑话说的,外甥见舅泪汪汪 ,俩人眼泪哭三行,可昔梁文不是独眼。 写烦了,开句玩笑,轻松轻松。咱们继续往下说。 外甥和舅舅这一见面,也就解开了梁荣多年的心病,建国把家里的地址,梁荣单位的电话都说给了梁文,梁文很快就给梁荣打了长途电话。 梁荣正在招待所工作着,办公室小王告诉她有她的长途电话,梁荣放下手中的活就奔办公室走出,梁荣还以为是儿子建国打来的,拿起电话就说;“儿子,又想妈了吧。” 梁文在那边一听是梁荣的声音,情不自尽的说;“荣荣是二哥,梁文。” 梁荣猛的一听还以为听错了就问;“你是谁?” “我是你二哥,梁文。”梁文又重复了一句。 梁荣立刻就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说;“二哥你死哪去了,这么多年没你的消息,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梁文在那边也泣不成声的告诉梁荣这么多年自己的事情,梁荣听完后说;“哥,你来不了,我过去,行吗?” “行,我等着你。”梁文说。 梁荣回家给女儿交待了交待后,就座车直奔新疆而去,下了火车,又座汽车,才到了儿子在的汽车连,儿子因为知道母亲要来,特地请了假准备好了车,当梁荣见到儿子后,狠狠的在儿子背上捶了几下,“儿啊,你后愧吗?和你爹一个样,狠心把你娘扔下就走了。” 儿子笑了笑说;“妈,你再打几下解解气。” 梁荣不知道是生儿子的气,还是疼儿子来到这里受苦,真的就又照着儿子的后背打了两下。建国对母亲说;“妈,气消了吧,咱去我二舅哪吧,还远着呢。” 梁荣这才想起来的目的,对儿子说;“走。” 建国是特意和连长借了辆吉普车,梁荣座在车里,建国开着车,车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驰着,牛羊一会丢在车的后面,一会又到车的前面。空旷的新疆大地上,在兰天白云下车是多么的小,人呢!连人都看不到。 第二十五章 兄妹见面 吉普车飞驰着,几个小时后,建国终于把车开到了梁文在的那个农场。 梁文已经在农场的大路上等了一个多钟头,梁文接到建国打来的电话后,就一会去路口看看,没有人影,再过一会又去看看还是没有人影,梁文知道这时还不会到,可心里就是座不住,干脆座在路口的石头上一边抽烟一边等,两眼不时的望着远方,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往这边挪动,黑点越来越大,梁文的心也越来越激动,车终于开到了梁文的眼前,梁荣从车里下来一把拉住梁文的手,激动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梁文望着眼前的梁荣说;“老了,眼角都有皱纹。” “能不老吗!都多少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梁荣叹息着说。 梁文领着梁荣来到自己住的房间里,房间很简陋,破破烂烂的,就一张木板床,还有一张破桌子,不过收拾的很干净,可能是梁文特意收拾过的,梁荣说;“二哥你就住这里呀?不是说还有二嫂和孩子们吗?” “她们没住在这里,她们住在农场场部,我是被下放到这里劳动改造的。”梁文说。 这时梁荣才看清二哥虽不减当年的英俊,可毕竟是五十出头的人,人也廋了,脸色也发黄,梁荣知道二哥这几年受苦了。兄妹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从分别后说到各自的生活,从刘辉牺牲说到婆婆、公公去逝,说到儿女长大,说到梁文结婚,说到俩人互相寻找的苦痛,也说到大哥和孔士礼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最后说到爹娘的去逝。 梁文告诉梁荣;“爹娘从天津来到我这里后,每日里都念叨你,让我去找你们,打听你们的音信,可一直找不到你们,爹娘成天哀声叹气,非要回老家不可,可当时的情况爹娘是回不去的,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回到家乡边上,我总想等形势好些了就领爹娘回去看看,可还没等到这一天,我又被解除了职务,下放到这里,爹娘一气之下都病倒了,我也不能在身边伺候爹娘,全靠你二嫂在家伺候爹娘,爹娘去逝前一直要见见我,这时才准许我回去,回去后,爹娘说我们活着是回不到家乡了,也见不到小武子和荣荣了,死后你要想法把我们弄回去,埋在家乡的土地上,能找到荣荣让她来坟上看看爹娘,添把土我们也就可以闭眼了。娘先走的,一个月后爹也走了,可我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完成爹娘的心愿。” 梁荣听到这里是悲声痛哭,梁文也仰头长叹。 第二天,梁文给场长请假,场长偷偷的让梁文回去,快去快回,还专门派了个人开着车,以便梁文回来方便。就这样兄妹才来到梁文住在总部市区的家,到家后梁荣见了二嫂和一双儿女,把带来的东西送给二嫂和一双儿女,又说了多谢二嫂这么多年的辛苦操劳后,带上爹娘的骨灰和二哥二嫂别离后,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建国用车一直把梁荣送到车站,梁荣又嘱咐儿子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后,才上了列车。 梁荣又一次回到家乡,又一次把爹娘埋在家乡的故土上,这一次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这次安葬爹娘,梁荣没有声张,只是在老家亲戚的帮助下趁着夜色偷偷的安葬了爹娘的骨灰,梁荣没有哭,只是跪在坟前心里默默的对爹娘说“爹娘现在形势不能给你们大操大办,回头等哥哥们回来一定给你们补上,现在好在你们回到了家乡,闭眼吧,别在为儿女操心了。 梁荣为什么要趁夜偷偷的埋葬爹娘的骨灰呢!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在那个年月成份论是很重要的,梁家过去毕竟是大财主,解放后是定了地主的,再说还有儿子在台湾,所以梁荣只能偷偷下葬,好在老爷子那时名声还好,解放前就出去了,再说还有个儿子在外面做官,村里人也就当不知道这会事,只要不是公开的就行。 梁荣回到家后是真累了,这一累就病倒了,梁荣没去医院,她知道自己是心病,休息几天就好了。可就在这时,军区大换班,所有的领导全换了,梁荣在招待所的工作也换成打扫厕所的清洁工,所领导告诉梁荣只许她老老实实干活,不需她乱说乱动。 思远也被军区下放到武装部去工作,组织上找到刘思洋要他考虑和思远的关系,要是还保持恋爱关系只能去做一般的战士,要是和思远断绝关系他的前途不受影响。 夏日的夜晚,刘思洋一个人座在宿舍边上的草地上,脑子里如同千军万马在激烈的争斗,一会是思远那张可爱的笑脸,一会是首长严肃的面孔,刘思洋想啊想,他想了自己的前途,想到了步步高升,想到了高官厚禄,想到了自己当上了司令员,座在豪华的轿车里耀武扬威走在士兵面前,可他一看士兵的枪口都对着他,嘴里喊着,陈仕美,陈仕美,突然所有的枪口一起向他射来。刘思洋浑身一颤站了起来,他走到水管面前用凉水冲了一下脸,心里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二十六章 思远思洋结婚 夏日里郊外的河中间有一座孤岛,孤岛上长满了贴着地皮的青草,青草上还长满着一大片柳树,柳丝挂着绿叶向下垂着,人们都在这里避暑,河里的水被风儿一吹,一股凉意顿时让人们清爽了起来,大人领着孩子在地上铺张草席,自行车就放在席子边上,大人们座在席子上有打牌的,有聊天的,也有下象棋的,孩子们却在树上,地上追逐着乱跑,大部分是谈情说爱的年轻人,恋情浓的钻到树林深处搂着抱着,恋情浅的就座在河边的石头上。 刘思洋和刘思远座在远离人堆的大石头上,思远把头靠在思洋的肩上,手里在慢慢的摘柳条上的叶子,思洋望着河里的水在清清的流淌, 思洋说;“我想好了,这一辈子就交给你了,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和你在一起。” “可他们能放过你,他们会给你很多苦吃的,要不你就答应他们,只要心里有我就行。”思远心疼思洋才这样说。 “我不怕,就是脱了这身军服,座监我也认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不离开我,值。”思洋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就是要饭我也跟着你,”思远说。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刘思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决不和思远分开。”刘思洋发誓要和思远在一起。 “那好,我也发誓,我刘思远生是刘思洋的妻,死是刘思洋的鬼。”思远也发了誓。 俩人手拉手一起说;“今生今世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俩孩子还不知道世道的艰难,他们正在做着一件人生苦和甜的决断。 刘思洋上班后,新来的办公室主任对他说;“小刘啊,这几天司令员非常生你的气,给你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你却一个字都不表态,这件事我看这样行不行,司令员有个女儿,我给你做个红娘怎么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以后的前途可是无量啊。” 里洋听过主任说的话后,心里才彻底明白了思远为什么被调走,阿姨为什么受苦,原来都是新调来的这个司令员的女儿在从中使坏,这样的女人我不稀罕,这样一来到让思洋更下定了决心,看他们能把我怎样,不过思洋想想这父女俩要是再给思远苦吃------,思洋想到这必须让思远和阿姨提防着点。可眼下怎么回主任的话呢!思洋想了想,干脆把话说明吧,他们愿意怎么就怎么。 “我不能同意,也不能离开刘思远,请主任多包函。”刘思洋真的回绝了主任。 “你这个孩子呀怎么就一根筋呢,往后可有你受的苦了。”主任感到很惋惜,摇着手走了。 主任走后,思洋很快来到思远家,我今天主任说的都告诉了阿姨和思远。 梁荣想了想说;“思洋啊,阿姨吃点苦没什么,只是要你也跟着吃苦,可就真苦了你了。” “阿姨你放心就是吃再大的苦,我也不和思远分开,我都想好了,只是怕他们要给你们苦吃。”思洋说。 “好吧,你们决心在一起,咱就做好全家吃苦的准备,你们立刻结婚,断了他们的想法,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走下去。”梁荣给俩孩子做了结婚的安排。 梁荣在屋里转了一圈说;“就把思远住的这间给你们收拾收拾,就做你们的新房,我给你们做几床新铺盖,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梁荣对思洋和思远说。 “妈,我们不图什么,什么也不要。”思远说。 “阿姨,放心,我们只要在一起,东西无所谓。”思洋对梁荣说。 刘思远和刘思洋就这样草草的把婚结了。结婚那天,思远叫了两个身边的好姐妹,思洋也叫了几个朋友,在家做了一桌酒菜,大院门边和屋门两边贴了喜字,放了几鞭炮,思远和思洋在屋里拜了天地,又拜了母亲,这就算把婚结了,结完婚,刘思洋和刘思远双双又到刘思洋爹娘住的城市热闹了一番。刘思洋和刘思远的结婚可真激怒了司令员的千金,在家里是又哭又闹,司令员也火了,冲着女儿骂起来;“哭,闹,人家看不上你,哭有什么用,天下的男人多的是。” “他刘思洋看不上我,也不能让她刘思远好过,爸,你一定要绐我出这口恶气。” “放心,女儿。真他妈的给他脸他不要脸,有他们好过的。”这位司令看来要真对梁荣一家下黑手啦。 就在思洋和思远结婚半个月后,思洋来到办公室,主任立刻通知他去后勤处报到,思洋到了后勤处,处长对他说;“刘参谋你犯了啥错误,上边非要你去喂猪。” 思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处长去了猪圈,思洋因为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一点也不觉的冤。 第二十七章 新的生命 刘思洋去喂猪了,梁荣却被一张张大纸报贴满了招待所,家门口也贴了大纸报。大纸报用粗体黑字写着;‘打到国民党特务梁荣’。梁荣俩字一个翻着写,一个倒着写,俩字还用红色的细线划了个叉子。又把梁荣关进牛棚每天写交待。 梁荣被关进牛棚两个月后,又让梁荣回到招待所去扫厕所。夜晚当梁荣回到家,思远抱着母亲呜呜的直哭,梁荣给了思远一巴掌说;“不需哭,要高兴,你妈什么事没经过,战争年代枪林弹雨都没怕过,难到还怕这些,从今后要高高兴兴的活着,他们长不了,会有个结果的,你们就安心的工作,他们不是还没有开除你们的军界吗,高兴起来,干什么活不要紧,身上脏点不怕,洗洗就干净了,就怕精神垮掉。你俩听好了,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怕,一心一意给我生个孙子,这才是你俩想的。” 思洋第一次见到丈母娘这样坚强,心里很佩服,自己马上也来了精神,对思远说;“妈说的对,从此后我们就高高兴兴的活着,把他们气死。” “嗯,听妈的。”思远也在精神上坚强了起来。 梁荣见女儿女婿这么有志气,所有的烦脑都成了烟云,对女儿女婿说;“去外面买瓶洒,再买点熟肉,以后要在生活上吃好点,把身体养的结结实实。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思远的肚子也一天天长大,思远干脆请了假就这么在家给丈夫,母亲做做饭,自己也休息休息,十个月后思远生下一女儿,这个沉闷的家终于有了生机,有了笑声,这个小生命给全家人带来了希望,带来了生活的乐趣,全家人共同苦思冥想一定要给女儿起个最美丽,最好听的名字,这个说一个,那个说一个,大家都不满意,梁荣说“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奋斗,努力不都是为了她们吗!希望将来她们过的幸福,过的快乐,就叫美丽吧。” 思远不同意说太俗气“我和丈夫都是思,两个思就是回味,回想,不忘,记住的意思,远和洋连在一起就是远洋,远洋在历史上是留学,见世面有本事能吃苦的意思,应该起个包涵这个意思而有现代意义的名子。” 思洋说“太复杂了,女孩吗就起个洋气点,漂亮点,文静点的名子就行了。”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就叫思思,刘思思。 一家人就这样在痛与乐中度过了五年。时间终于进入七六年。 一九七六年的年底,梁荣一家是好事不断。 首先是刘思洋从干了六年的猪官回到军分区办公室被任命为主任。那天当思洋回到家把这一消息告诉思远时,思远抱着思洋泪汪汪的说;“终于熬出来了。” 小思思都五岁了,望着父母问“熬什么呀” 思远一把将思思搂在怀里说“今天高兴,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还没上过公园,咱就上公园吧。” 从思洋和思远结婚到如今,俩人从来还没有这样高兴过,思远拉着思思的右手,思洋拉着思思的左手,思思在中间一蹦一跳的行走在公园的竹林小路上。 就在思洋、思远高兴时,梁荣接到大军区的通知,通知说;“根据中央军委的精神,经军区讨论决定,恢复你的军界,并任命你为某某军分区副政委。任命一并下达分区政治部。” 梁荣接到通知,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哭的、笑的、酸的、甜的五味俱全,梁荣回到家,思洋一家还没从公园回来,梁荣从箱子里拿出脱下的军装,望着这身军装,又把军装贴在脸上,这时梁荣才止不住泪水滚了下来,梁荣心里这时非常平静,想着从脱下这身军装己经十年了,想着从穿上军装也有四十多年,四十多年来的苦辣酸甜象过电影一样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梁荣一边想一边把军装往身上穿,就在这时思远三口回来了,思远一进门看见妈妈正往身上穿军装,便走了过去,一边帮母亲穿军装一边问“妈,怎么想起穿它了。” 梁荣穿好军装对着镜子说;“终于又穿上军装了,可人老了。” “妈妈不老,妈妈永远都是那么漂亮。”思远说。 就在母女俩说话时,思洋看出来又一件喜事来了,思洋抱起思思出了出去,上街买了很多好吃的,还买了瓶五粮液酒。 当思洋买东西回来后,思远冲着思洋说;“思洋,妈妈恢复军界了,还被任命为副政委了呢。”思远拿着通知让思洋看。 刘思洋只是笑,指了指手里买回来的东西,全家一起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