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杀爱情》 错生错1 1“嘘哧,”转!”王祥民一手紧拉住牵绳,一手吃力地把犁田的犁铧拖到田埂上。 那牛像是故意和王祥民对着干似的,四只脚站在田里一动不动,斜拉着身子,犟着头,就是不转身。 “转呐!转呐!”王祥民加大声音朝牛吼道,并使劲拉了拉牵绳。 “哞哞!——”牛叫了两声,还是站在田角里在它该转身的时候不转身。 按理说,这牛也不是刚教出来的,人家犁田时它就非常听话,这王祥民也亲自看到的,可王祥民此时就是没有办法把牛调转身。 这时远处有两个人看到王祥民这个样子,都暗自发笑。 王祥民仔细检察了套在牛身上的东西后,觉得这跟别人犁田时没什么两样,于是他又向牛吼叫,使劲拉牵绳,可牛还是老样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万般无奈之际,王祥民放下犁铧,走到边上的树林里去折了根树枝,准备当做鞭子用,本来人家犁田早就准备得有用竹子做成的鞭子,王祥民虽然年近五十,犁田却是个生手,往几年,他家的田都是包给人家犁的,无奈最近几年家庭经济每况愈下,加上他老婆吵吵嚷嚷,所以今年他只得租了人家的牛自己下田犁田。这样也要省钱些。 王祥民折了树枝条,重新回到犁田的地方,拖起犁铧,拿起牵绳,用树枝很轻地,不自然地抽打牛屁股,嘴里并大声吼叫:“转呐!转呐!” 牛一偏头,鼻孔里喷出一口粗气,把王祥民轻吓了一跳。而后,牛又晃了晃,就是不动。 王祥民从没和牛打过交道,只是经常看见过人们犁田。现在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抽了牛屁股两鞭,吆喝着要牛转过身去。 那牛仍然不理王祥民,把嘴伸进田里的水里。 王祥民沮丧地放下犁铧,朝远处的胡兵望去,此时胡兵也在犁田,那吆喝声和那犁田时的哗哗水声接连不断。那娴熟的动作和犁田的速度让王祥民羡慕和惊叹。 “胡兵老表!胡兵老表!”王祥民朝胡兵喊道,这胡兵并非王祥民亲戚上的老表,只是依照过来依照过去的一种叫法罢了。 “什么事?”胡兵应道。 在以往,王祥民是最没在意这个胡兵的,他是个只知道一二三不知道四五六的文盲。 “这牛老是不听话,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胡兵顿了几秒钟才说:“你等一下,我把这块田犁完了就过来。” 王祥民没办法,也只得等人家。 这边胡兵刚开始犁田,却又停下来朝王祥民大喊 :“你用鞭子打它吗!打狠点,你要对它凶点,恶点,它不听话,你就狠狠的抽它,牛都是那样的,你不对它狠点,它就会偷懒。” 这正值春耕季节,人人都很忙,能自己做到的免得人家跑一趟,王祥民知道这个道理,他重新操起犁铧,牵绳和树枝,用枝条抽打牛屁股,并大声吆喝。 牛仍然不肯动。 这一阵折磨,把本不是暴躁脾气的王祥民搞得气愤了,他举起树枝条,狠狠地朝牛身上抽去。 见牛还是那样子,王祥民加大力气,朝牛身上抽打。 猛然,牛猛叫一声,一下冲上田埂,王祥民的手是拉住牵绳和犁铧的,冷不防牛那么一冲,把他一下朝前面带拉下去,他爬在了犁铧上,脸上头发上都粘上了泥水。 这牛往前冲了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这一冲一停,架在牛脖子上的加担扣一松,加担掉了下来,这牛一见这样,如释重负,拖着牵绳,兴冲冲地朝前面冲去。 这季节,到处是麦苗,豆苗,蔬菜,这牛一旦失去了控制,那还不吃掉这些东西,王祥民不顾犁铧碰撞而产生的疼痛,爬起来就去追牛。 没一会,王祥民就追上了正在吃人家麦苗的牛,他攥住牵绳,使劲把牛往回拉,而牛紧绷着牵绳,硬要去吃人家的麦苗。 王祥民举起手上的树枝条,气愤的抽打牛背,吃了人家的东西,那可是要赔的。 牛忽然抬起头,盯着正在抽打它的王祥民,倏地降低头,把牛角朝王祥民撬撞过去。 王祥民被牛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猛地后退,摔出了两三米远。 “不好了!牛打人了!”不远处有人大叫。 这牛打人,说起来是叫人不寒而栗的事,去年邻村就有一个被牛用牛角一角撬钻进去,肠肝肚肺都挑得满地都是,真是惨不忍睹。 此时牛并没罢休,牛角对准王祥民,像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 王祥民惊恐地望着牛,不敢动弹,气都不敢出大了。 “不好了!不好了!牛打人了!”有人继续大喊 。 错生错2 2胡兵听到喊声,一眼看过去,但见事情不好,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王祥民那边奔跑过去。谢天谢地,那头牛只是把角对着王祥民,并没有去攻击他,当胡兵拉住牵绳把牛牵走时,王祥民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干什么?”这时一个女人 也赶了过来,她叫马春花,是王祥民的老婆。 “这,牛牛牛……”王祥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牛怎么了?”马春花从背山转过来,不知实情,她躲让着胡兵,因为他身上有股汗酸臭味。 “这牛发脾气了。”胡兵说,而后又扶起王祥民,“没事吧?” “没没没……没事……”王祥民打着结巴。 “真没用!”马春花拉长着脸说道,“亏你还是农村人,犁田还被牛欺负,你看看人家,像你这个样子吗?真是。” 王祥民并没有受伤,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 这时马春花忽然消了心中的怨气,对王祥民说:“走,快回家,家里有事等你。” 这里是西部省份的川南县马嘴乡跑道村,刚才那幕就发生在这里。 王祥民是民办老师,早些年,他非常风光,看到的是一张张笑容可掬的面孔,听到的是真诚敬佩的“王老师”的叫声。他中等身高,偏瘦,不知是天生的还是老师的修养,白净的脸上也很少有胡须,先天文质彬彬的样子,后来师范院校的毕业生越来越多,王老师隐略感到不安,再后来, 这让他一直担心的事变成了现实,学校一次性给了他八千块钱,把他给辞退了。 在王祥民当老师风光乡里时,他与他心受的女友谭小梅结了婚,生有女儿取名王小胭,在王小胭刚两岁时,谭小梅便死于肺结核,而不久,王小胭也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烧起了肺炎,烧坏了支气管,从此,王小胭落得个严重哮喘。 谭小梅死了没有多久,当时风光一时的王老师让媒婆磨破好几双鞋子,最后王祥民选择了马春花,这马春花自有几分姿色,嫁给王祥民也是看好他是个教师,可后来发觉王祥民的老师位置坐不稳了,才渐渐发现自己嫁错了人,无奈她已与王祥民生有一儿子王剑波,加上农村闲言碎语的吓人,她也没离开王祥民,不过三天两头得把怨气往王祥民身上出,对王小胭比以前更嫌弃了,而王祥民可怜王小胭生母死得早,又落得个老病号,所以总是顾着她,而马春花也就这样把王祥民和王小胭划分在一起,而她和她的亲身儿子王剑波又是一起的,到了前几年王祥民被辞退,村子上的人家都超过了他们,而王祥民手艺无手艺,劳力无劳力,马春花更是把他当冤家对头一般。 回到家里,但见邻村的黄媒婆坐在家里,王祥民不禁心头一怔,心想这个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人怎么会在他家里。 “王老师,你好啊。”王媒婆满面笑容地站起来。 “啊,好好好。”王祥民尴尬地笑了笑。 “快到屋里把衣服换了。”马春花催王祥民。 王祥民到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坐在那里, 黄媒婆急不可耐的开了口,“王老师,这次我来是给你家王小胭说人家的,这人你也认识,他就是你们村子上的刘皮,他的其他事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说最近他在省城当了包工头,手里十几万呢,而且他就偏偏喜欢你们家王小胭。” 错生错3 3王祥民当然认识刘皮,小时候还教过他,天生调皮,胆子大,碰得碰不得的都要去碰一下,王祥民还骂过他一辈子没出息呢。有一次他硬是把人家刚插上的水稻秧苗踩了一大片,事后还死不认账,为此他被学校开除,就一直在社会上偷鸡摸狗地混,只是近两年很少看见他在家里。 “王老师。”王媒婆见王祥民一直没答话,便又叫道。 “哦,”王祥民回过神来,“我们家小姻还小。” “都二十三岁的人了,还小。”马春花在一旁说道。 “儿大当婚,女大当嫁吗。”黄媒婆说。“我知道当父母的都舍不得女儿走,但女儿大了,终归是要出嫁的,况且这刘皮确也难得,邻近几个村庄像他那样有钱的又有几个,人家好多姑娘都来求我把她们介绍给他呢,可人家一往情深,指名要你们家小胭。” “这个……这个……”王祥民吱唔着。 “这个这个什么呀!”马春花生气地朝王祥民骂道,“自己的人还不清楚,还心高眼睛远,我看你就养她一辈子。” 王祥民被马春花骂惯了,没有还嘴的习惯也不敢还嘴,只怯怯地说,“这也得问问小胭呀。” “她懂个屁,问她!”马春花气鼓鼓地说,“好,问她就问她,小胭!你出来!”马春花朝里面喊。 王小胭怯怯地走了出来,由于哮喘病,王小胭个子不高,一米五还差两公分,但身材匀称,面目姣好,眼神里像是储满了幽幽的梦一样,她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滑过去,而后低下头,站在寻里一动不动。 “小胭,”马春花说道,“刘皮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你自己做决定吧,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呐。” “我……我……” “别为难孩子了。”王祥民说道。 “为难她?孩子?”马春花大声说道,“我什么地方为难她了,现在的婚姻是要她自己做主的吗,免得人家说我这后妈包办婚姻,小胭你自己说,你是个孩子吗?村子上的跟你一般大的姑娘,人家孩子都三四岁了。” “我……我……”王小胭说着,忽然转回身跑进屋里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黄媒婆给搞得尴尬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祥民心情难受地低下头,他本想为女儿向马春花争两句,但他也知道他现在不比以前,没什么底气和马春花争了,他只焦急担心王小胭,听到王小胭在里屋的哭声,他也不禁眼眶潮湿。 马春花的肺都气炸了,但当作黄媒婆的面,也不好意思超常发泄心中的火气,一分钟后,马春花强忍怒火,站了起来对黄媒婆说道,“不好意思,小胭不懂事,我看这事暂时缓一下,我一定劝她回心转意的,过几天我一定给你个答复。” “那好。”黄媒婆站起身,走到王祥民面前,“王老师,你们先考虑一下,我先走了。” 这黄媒婆刚一出门没多远,马春花心里的“火山”就喷发了出来,她提起凳子“啪”地摔在地上,朝王祥民骂道,“我看你是脑袋进水了,有毛病了,你女儿是什么,是个宝呀!” “小胭,小胭她也不愿意吗。”王祥民轻轻说道。 小胭不愿意?你不支使她,她会这样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小胭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免强吗,这必定是她的终身大事啊!” “终身大事,就因为是终身大事,我才觉得这门亲事是最恰当不过的,你家小胭是什么样的人,村子上的人谁不知道,人又不高,经常都气喘气喘的,活又不能干,你看看她都二十三岁了,有谁来提过亲,有谁看得上她,难得有一个人看上她,人家还是包工头,你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呐!” “其他什么人我都要放心一点,这刘皮你也知道,他是个调皮捣蛋的人,偷鸡摸狗的……” “人谁没有错,人家以前是不懂事,现在不是改好了吗,当了包工头了吗?你以前不是很风光吗?现在呢,人都是可以变的吗。况且你家小胭又不能干重活,如果不嫁个有钱的,以后怎么过日子?”马春花说着朝王小胭那房间看了看,最后几句话是说给王小胭听的。 “ 可是……可是……”王祥民还是低低地说,“小胭对她没那个……没那个……”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难道人一生下来就有感情吗,像你家小胭,整天呆在家里,除了看书就是看电视,不然就是听收音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别人,哪里去产生什么感情,都二十三岁的人了,再不嫁出去,今后恐怕连捡破烂的人都不要了。 错生错4 4“你!”王祥民猛抬起头,眼神里有些怒气,盯住马春花,他对马春花最后那句说得过份的话有些生气。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难得有个看上你家小胭的,你们都拒绝人家,等人老了,谁还要,我看你就养她一辈子。”说到这里,马春花更气了,“你看看这个家,有什么东西?看看这房子,别人哪个不比你强,你是个窝囊废不说,还搭上这个累赘,光吃光用不干活,这日子怎么过得去。” 王祥民又低下了头。 “管你怎么搞,”马春花气愤之下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到时候过不下去,我走,我和剑波一起走!”马春花说完气冲冲地走进她的房间,并重重地摔上房门。 一个月后的一天,王祥准备拿起锄头去干活,迎面走来一个陌生人,此人宽脸微胖,虽然个子不高,却头发乌黑顺亮,毕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一眼望去就知道他篼里有几个钱,王祥民没去在意,以为是路过他家到别处去的。 可那人走到王祥民面前站住了,并叫了声:“王老师。” 这声音倒有些熟悉,王祥民抬眼望过去,却是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你是?” “哎,”这时马春花赶了过来,“是刘皮吧,好几年不见,还真差点认不出来了呢,来,里边坐里边坐。” 马春花拉着刘皮就往屋里面走,王祥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回来呀,”马春花叫王祥民,“客人来了就要陪客人吗。” 来到屋里,马春花连叫刘皮坐,又泡了茶,又端了糖果上来。 “刘哥,”这时,从外面进来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他是王剑波,一米七的身高,瘦瘦的脸,单薄的身子,“刘哥,你发财了。” “哪里哪里,哟,几年不见剑波老弟长高了不少。” “唉,剑波成天在家无所事事,你见过世面,经验丰富,还望今后你带他出去闯一闯呢。” “像剑波老弟这样聪明,肯定是个人才,一定会有出息。” “今后剑波就全靠你了。”马春花说着为刘皮削了苹果。 王祥民坐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刘皮是他教的学生中最调皮的、也是最让他反感的一个,以前他根本就看不起他,而现在人家在省城当了包工头,赚了钱,在村子上算上个风云人物了,就他那身打扮,把刘皮翻版得真的有模有样,让王祥民这个乡村教师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小胭!小胭!”马春花朝里间喊 ,“客人来了,出来坐坐吗。” 王小胭本在里间听到刘皮来她家的,她和王祥民一样,对刘皮就一直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正经人,加上最近黄媒婆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心中很是不舒服,马春花那些话,她也不止一次深思熟虑过。今日刘皮来家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来到客厅坐下,王小胭抬眼向刘皮望去,不禁也微微怔了一下,现在的刘皮和以前的刘皮真是判若两人。 “你可是给我们村子添光彩了,”马春花对刘皮说,“听说你手下有好几十个人呢,你可算是个大老板呐。”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领了个头,有钱大家赚而已。” “你看你,还这么谦虚,不像有些人,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的样子,真是难得的人品。”马春花说。 刘皮正要回答,房间里猛然响起了清脆的音乐声,马春花,王剑波,王祥民,王小胭都不由一惊…… 错生错5 5刘皮歉意地朝大家笑了笑,从腰间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按了接听键。 “喂,杨经理吗?我是刘皮,哦……哦……嗯……好,就这样定了,我保正给你把工程干好……嗯……” 这边刘皮在接电话,那边王剑波和马春花瞪着双惊羡的眼睛,大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而王祥民和王小胭则窘迫的低下头,手机这高科技新玩意,他们还是从电视里看到过的,而今却就在他们的眼前,怎能不叫他们心情激动。 “刘哥,”王剑波羡慕得要死,“你真行,手机都有了。” “这个没什么的,城里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今后你出去干活,也会买一个带在身上的。”刘皮说。 “我们家剑波就全靠你带他,跟着你干,我放心。”马春花说,“难得上我们家一趟,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马春花说着掏出钱来要王祥民到街上买些菜回来。 今天马春花对王祥民特别温和,对王小胭也很亲切,王小胭和马春花一起烧饭时,有好几次走了神儿,差点把碗碟打碎,马春花见了不但不骂,反儿喜在心头。 中午饭一吃过,大家又在客厅里聊起来,准确地说是刘皮和马春花母子在说笑着,王祥民和王小胭沉默地坐在那里。 聊着聊着,马春花对王小胭说,“小胭,以前光听人家说,现在眼见为实,人家刘皮要相貌有相貌,要口性有品性,要钱财的钱财,虽然你没经常和他接触,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现在给人家一句话,也算是让人家定个心,人家的青春可宝贵着呢。” “我……我……”王小胭不知是很少和外人接触而不善于说话还是女孩子家那种羞涩,她打着结没有说出话来,但明显看出她没有上次那样的反应。 王祥民望了望王小胭,又望了望马春花没有说话。 “别急别急,”刘皮说,“让小胭多考虑考虑,我可以等到她考虑好为止。”、 “我看没什么好考虑的,像这样的机会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小胭!”马春花说。 王小胭仍旧坐在那里不说话。 “这样吧,我当妈的先代她答应你,我看她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女孩子 吗,谁不害羞。” “那真是太好了。”刘皮说。 王小胭没有反对她代她答应这门婚事,马春花心头更是高兴了,她对刘皮说:“我看趁热打铁,过几天他们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这婚事不能办!”突然从门外传来大声的说话声,随即走进一个人来,他也是本村的,也是王祥民的学生,却是王祥民教书生涯中最看好的一个学生,由于家境不好,父亲是老病号,虽学习成绩好却也只读了个初中就在家帮父母干活了,他结实偏高的身材,方正的脸,他就是谢立春。 屋里的人全把目光投向他,都站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马春花突然不客气地对谢立春大叫。 “小胭不能嫁给他!”谢立春果断说。 “为什么?”马春花气愤地尖叫。 “因为昨天我亲自听到刘皮对吴二贵说,他偏要把王小胭弄到手,气死那个说他一辈子没出息的、让他停学的王老师。” 邂逅险1 6汪会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就因为她丈夫谢立春去揭了刘皮的老底,原也指望谢立春能跟着刘皮进城打工,而谢立春和刘皮不是同一类人,根本不愿去,现在就更别指望了。 今天她起了个早,准备到她娘家去,因为明天她家要请人插秧,她是请她哥来帮他们家插秧苗的,这里地处大娄山支系山脉的尾端,是介于丘陵与山地之间的地势,有梯田,有旱地,每年到这时候是最忙的时节,插水稻秧,栽玉米秧,收小麦,三大农活集中到一个时段,人们都很忙,所以汪会只得赶早到她娘家去。 回娘家的路要经过一个山沟,解放前是强盗抢人的最佳地方,这里两面是山,两头看不见来路去处,汪会每次经过这里心跳都有些加速,所以今天一大清早经过这里,也不免心头“咚咚咚”地跳起来,这里是她回娘家的必经之路,不管怎么样,她也得壮着胆子经过这里。 还没走出这个地方,迎面走来两个男青年,一个黑西装,一个灰茄克。 两个青年从汪会身边擦身而过,汪会紧张 的心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可汪会还没走几步,那两个人中有人开始喊她,“喂,大姐,等一下。” 这喊声可把汪会吓了一跳,但她还是站住了。 那两个人走过来,“西装”问道:“这里是到马嘴乡跑道村的路吗?” 汪会不由诧异,这不就是她那个村子吗。“是到是,不知你们到那里找谁?” “我们去找一个姓谢的人。”“西装”说。 “姓谢的人?”汪会莫明其妙。 “是啊,叫谢什么来着。”“西装”问“茄克。 “叫谢立春。”“茄克”说。 “谢立春!”汪会惊讶地说,“你们找他干吗?” “这个可不能给你说,”“西装”说,“对不起,大姐,打扰你了。”说完他拉了“茄克”急匆匆地朝前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呀?”汪会追了上去。 “你这人也怪,问个路你还要问我们干什么?”“茄克”没好气地说,“走开,走开,别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我问你们去找谢立春干什么?”汪会又朝他们追去,“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也不认识你们。” 那两个人站住了,莫明其妙地看着汪会,其中“西装”说:“也够怪的,我们和你当然没见过面,当然不认识你呀!” “那你们去找谢立春干吗?” “你这人也怪,我们去找他为什么要跟你说呢,这人命关天的事能跟你说吗?”“茄克”说。 “西装”扯了一把“茄克”:“谁叫你乱说的。” “什么人命关天?”汪全十分紧张地问。 “哎,我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西装”说。 “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他是我丈夫,什么人命关天?” “他是你丈夫 ?”“西装”和“茄克”都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互相对望了一眼。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呀!”汪会着急地问。 两个人没回答她,其中“西装”对“茄克”说:“你到那边打个电话。” “茄克”掏出手机,朝边上走了十几步,便打起了电话,而后对“西装”说:“没有信号,我得往山上爬一段看有没有信号。”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汪会对那个“西装”说,“他是我丈夫,我有权利知道这事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嗯,对,他的事就是你的事。”“西装”说,“这事我们得向上面请示一下,会告诉你的。” “向上面请示一下,”汪会自言自语回味这句话,“你们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西装”惊讶地说,而后平静地,“差不多一个系统的。”而后又问,“你真的是马嘴 乡跑道村谢立春的老婆?” “那还有假,我们结婚快一年了。” “哦,是这样。” “立春他犯了什么法?” “ 犯了点小事,情况不太乐观。” 邂逅险2 7这时,“茄克”打电话回来了,他把“西装”拉向一边,附在耳边说了一阵,而后两人又走到汪会旁边,“西装”问汪会:“你真的是谢立春的老婆吗?可不许骗我们,如果事情搞错了,后果你自己负责。” “我骗你们干吗?” “好,想来你也没必要骗我们,我把事情的经过给你直接讲了吧,你知道刘皮吗?” “刘皮,知道,他在省城当了包工头发了财,”汪会说。 “看来还真没错,你老公坏了刘皮的婚姻,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刘皮可真是对吴二贵说的,他要娶王小胭就是为了报复王祥民老师,听说他骂他过一辈子没出息的,而且刘皮有一次踩了大片庄稼,被王老师看见,刘皮为此被学校开除,也把王老师一直记恨在心里,我们家立春可是老实人,不会撒谎的,公安局同志,不信你们到村子上去 调查调查。” “你以为我们是公安局的吗?”“西装”说。 “你不是说你们是一个系统的吗?” “是呀,分安局的人经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难道不是一个系统的吗?” “你们!”汪会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们是犯罪分子?” “错了,是跑出来的犯罪分子。” 汪会一惊愣,撒腿就跑。 “茄克”手快,一把抓住了汪会。 “放开我!放开我!”汪会大叫,“来人呐!抓坏人呐!抓坏人呐!” “她妈的,再叫老子揍你!”“茄克”说着挥起了拳头。 “让她叫吗,这一大清早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让她叫吧。”“西装”拉住了“茄克”的手,而后对汪会说,我们已经给刘皮打过电话了,本来我们是拿了刘皮的钱,去砍你老公一只手的,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你们要砍立春的手?你们不能砍他的手,你们不能伤害他,你们不能伤害立春!”汪会此时忘了自身的危险,担心谢立春。 “看来你们两口子的感情还真不错。”“西装”说,“没有办法,我们拿了人家的钱财, 就得听人家的,刘皮说了,有三个条件供你选择,一是我们砍了你老公的一只手,二是你必须跟你老公离婚,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永远不准复婚,否则你老公必死无疑,至于第三选项吗,对你来说是最合算不过的了。” “第三是什么?”汪会连忙问。 “就是你和我们两个各自通奸一次。” “不不不。”汪会连退好几步,被“茄克”挡住了退路,她又转过去,退到“西装”和“茄克”中间。 “西装”又说道:“这第一选项吗,会让你老公痛苦一辈子,而且还影响你们以后的家庭生活,这第二选项吧你失去了爱,唯独第三选项最实惠,我建议你选第三选项。” “我什么都不选,你们这是犯法的!快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别吓唬小孩子那样来吓我们,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们拿了钱,就必须得给人家把事情办好。” “少跟她罗唆,”“茄克”说,“我们直接去把她老公的手砍了得了,多省事。” “好,我们马上走。”“西装”说。 “你们不能去!”汪会用两只手拉住他们,“你们不能去,两位大哥我给你们跪下了。”汪会说着跪了下去,“我求你们了,别去伤害立春。” “我们已经给你机会了。”“西装”转过身来说,“这第三选项多好,没多长时间就完事了,你又不是姑娘家,什么社会了,还在乎那么一两次,这既保全了你老公的手,也保住了你的爱情,这件事又没人知道,你说你……” “你们不会说吗?”汪会怯怯地问。 “我们办完事就离开川南县了,我们说又有什么用呢?” “那刘皮会说吗?” “西装”和“茄克”对望了一眼,而后“西装”说:“我想他也不会说的,退一步说,他要是说了,你们死不认账,人家也不信。” “那……那……”汪会羞怯的说,“你们来吧。” “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来?”“西装”说,“我们虽然是罪犯,杀人放火,可我们对待女人,却是很有礼数的,这也是我们和同一道上的人不同的地方。” “这……这……” “这什么,”“茄克”说,“你自己把衣服裤子脱了,不要不乐意的样子,这可是你自愿的,别弄成是我们强奸你。” “我……”这本来就是汪会不愿意的事情,她胆小怕事,只是为了保全她丈夫的手,才迫不得已的,她哪能还自己脱了衣服裤子。 “ 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西装”说着转过身就走。 “等等!”汪会情急地喊。 邂逅险3 8“你们干什么?”这时走来一个人问道。 “哥哥。”汪会叫道,神色紧张。 “你们在干什么?”汪会的哥哥汪东见汪会神色不对,紧走过来问。 “你是她亲哥?”“茄克”不以为然地问。 “有什么事吗?”汪东神色严肃地说。 “没什么。”“西装”说,“我们只是问问路而已。” …… 事情过了两天,由于家里请人插秧,谢立春虽然发觉汪会有些反常,也没时间过问,然而,汪东帮他们插秧回家前把他在半路上碰到汪会和陌生人的事跟谢立春说了,他担心汪会出事,要谢立春把事情弄清楚。 在谢立春的再三逼问下,汪会才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了他。 “你真是胆小鬼,胡涂虫,傻瓜,你怎么就那样答应他们呢?”谢立春生气地说。 “我不答应他们,他们就会砍了你的手的。”汪会说。 “砍了我的手,他敢吗?你那样做对得起我吗?”谢立春说,“我宁愿被他们砍去一只手,也不愿意你去那样做。” “我也是为你好吗,你还来骂我!” “为我好,为我好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你是在伤害我,当时你答应他们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那样做对我的伤害?如果他们强奸你,那还情有可原,可你自己答应他们……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你是个很随便的女人,是放荡的女人!” “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是个放荡的女人!”汪会本不是那样的人,听到谢立春这样骂她,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 不都是担心你吗,人家为你不惜委屈自己,你倒来骂我。” “谁要你去委屈自己,你知道你那样做对我伤害有多深吗?你有没有用脑袋想一想。” “我没用脑袋想一想,我想的是你的安全,而你呢,你去搅脱一人家的媳妇,你用脑袋想过吗?” “王老师是我一生中最敬爱的人,王小胭就像是我妹妹一样。” “王老师的学生那么多,只有你那个猪脑子才去帮他们出头,往自己身上惹祸。”汪会越说越生气,“自己惹了祸还来骂我,有种你找刘皮去!” 谢立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尽管刘皮在当地是有名的痞子,但他历来就没怕他过,此时听汪会这么一说,他鼓瞪着双眼,顺手操了根木棍就急走出去。 “你到哪里去?你回来!”汪会情急大喊之余,不禁后悔刚才拿话激他。 “你给我走开!”谢立春一甩手,把汪会往后推了好几步,而后头也不回地奔走而去。“你回来!”汪会急得差点哭了起来,他知道谢立春要去刘皮家,刘皮虽然不在家,可他父母在,房子在,和谢立春生活了近一年,她知道谢立春的脾气,而谢立春父母已去世,他大哥又不在家,而她自己又阻挡不住他。 谢立春一路急步几分钟就到了刘皮家,提着木棍将刘皮家的窗玻璃“哗啦啦”打碎得满地都是。 刘皮的父母正在屋里吃饭,听到响声连忙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皮的父亲刘少凡见是本村子的谢立春砸了他家的玻璃,不禁生气地叫:“你疯了!” “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你马上叫刘皮回来!”谢立春指着刘少凡说,“老子要杀了他!” “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他现在正忙呢。我为什么要叫他回来?” “他……”谢立春怎好把他老婆的事说出来。 这时村子上过来了些看热闹的人,歹说好说的都有,但多数都是帮着刘皮家说话的。 “怎么,没话说了吧。”刘少凡见谢立春没说话,又得意又气恼,对着村子上的人说,“你们看,他一来就砸我们家的玻璃,一点道理都不讲,眼红我们家刘皮发了财,肯定是以前要我们家刘皮带他出去,我们家刘皮不肯,他就来耍横了,真是个无赖,流氓,地痞!”刘少凡指着谢立春叫骂道。 谢立春气得身体都颤抖了,他往前冲了两步,一把把刘少凡抓住举了起来…… 村子上看热闹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屏息敛气,他们都知道刘少几这把瘦老骨头,要是被谢立春举过头顶摔下来,那还有什么好的,但不知是惊呆了还是什么的,没一个人出来劝。 气头上的谢立春已经昏了头脑,一使劲就要把刘少凡往地上摔。 “立春!”突然一声叫声传来,“不要冲动!” 要是换作其它任何一个声音也许都阻止不住谢立春的举动,可这声音却让谢立春停止了那往下摔的动作,他是王祥民。 王祥民急匆匆地赶到谢立春身边,双手把刘少凡从谢立春举着的手上接了下来。 跌落起1 9自从刘皮要娶王小胭的婚事被谢立春搅黄了后,马春花成天心里的气堵得让她心慌,她本想粘上刘皮这个亲戚,甩掉王小胭这个包袱不说,还可以让她的儿子王剑波到省城去打工挣钱,眼看这即将被扭转的局面竟这样地和以前一个究酸样,她那能不气,然而这刘皮说的娶王小胭就是为了整王祥民,气王祥民,这场面上马春花知道也是说不过去,不过,这满腹牢骚不发泄怎叫她好受,所以她比以前更加数落王祥民父女俩了。 王祥民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民办老师,结过婚,而马春花嫁给他时还是姑娘家,在他心里总觉亏欠马春花,也处处忍让她,但现在这件事那可是关系到他的名声和王小胭的终身幸福,他也不得不和马春花顶着性子。 这天,马春花又在数落念叨王小胭的婚事,并在吃过早饭后提出要王小胭下地干活。 “她不能去干活,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病。”王祥民说。 “那是以前吗,她现在长大了,抵抗力强了,还不能干活吗?”马春花说。 “她的哮喘病是跟抵抗力是没有关系的,生就的了。” “没关系,没关系,难道一辈子就呆在家里,等我们老了,死了,她喝西北风?现在趁年轻,锻炼锻炼也是为她将来好吗,难道这错了吗。”马春花大声嚷道。 “爸。”这时王小胭走出来说到,“我去干活。” “你……”王祥民不无担心地说。 “我也应该去锻炼一下。”王小胭说。 “就是吗?”马春花说,“谁不是锻炼出来的。” 正值四五月天气,气温炎热,空气干燥,王小胭生平第一次戴了草帽,扛了锄头,来到地里为玉米锄草。 没干好一阵,小胭便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但她没停下来,她要为她和她爸爸争一口气,她要证明给她的后妈马春花看,她不是累赘,她可以自食其力。 临近中午,气温越来越高,又是刚下过雨,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大地,地上的水气像锅里的蒸气一样向上蒸发,尽管王小胭喘气喘得头都晕乎乎的,但她没有停下来,还尽量压制声音怕不远处的王祥民听见。 突然,王小胭惊叫一声,便倒在地上。 “小胭!”王祥民大声喊着跑了过来,“小胭!小胭!你怎么了?” 王小胭仰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还带出些口水堆在嘴边,手脚不住抽动。 “小胭!你怎么了?”王祥民哭了起来,慌了手脚,他连忙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 很快,这位多年的老师就想到了一些事情,他连忙将王小胭的上半身稍微放平些,并用右手拇指紧掐王小胭的人中。并大声急促的喊:“小胭!小胭!小胭!” 好一阵王小胭才苏醒过来,她急促地喘着粗气:“我……我……” “别说话,”王祥民说,“别说话,休息一会,我抱你回家。” 王祥民把王小胭抱回家后,就准备要把她送到医院去,家里是马春花管钱的,所以王祥民向马春花要钱。 “都是老病号了,休息一天就会好的,还上什么医院?”马春花不以为然。 “你!”王祥民生气地看着马春花,“她都在地里昏倒了,怎么不去医院?” “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醒过来就没事了。” “醒过来就没事?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昏倒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怎叫人放心。” “还不放心,光吃光用不干活,哪来的钱去医院,医院那个无底坑,你有多少钱去填,我还腰酸背痛了好久,都舍不得花钱去看医生呢。”马春花看着别处,就是不拿钱给王祥民。 “你真不讲理!”王祥民见此情景更加生气地朝马春花叫道,“小胭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好歹她还叫你妈呢,你就忍心这样把她的病拖着。”王祥民还是第一次这样大叫着对马春花说了那么多的话,他越说越激动,长期积压下来的怒火不可阻挡地喷发了出来。“把钱拿来!”最后这句话王祥民是吼出来的。 马春花还真有点吃惊,她不是怕王祥民发火,她是看到王祥民还从没这样跟她吼叫而吃惊,但马春花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能容忍他对她那个态度,她心一横,“没有!” “把钱拿出来!”王祥民怒不可遏大声吼,并用手指着马春花。 “爸!”这时在里屋休息的王小胭走了出来。“爸,我没事,就别去医院了。” “你走开。”王祥民用手把王小胭推向一边,而后对马春花叫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今天不拿出钱给小胭看病,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咦,你他妈还敢充我老子。”历来就是马春花骂他的,今天倒反过来了,这还了得,她气急地叫,“老娘今天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还说我没良心,她在地上有没有晕倒谁知道,说不定她是装做晕倒不想干活,还想在家里骗钱,你们才没有良心呢!” “啪!”地一响,王祥民重重地给了马春花一个耳光。 跌落起2 10马春花一惊,用手捂着脸,不相信地看着王祥民。 “呀!”回过神来的马春花气恼疯狂地扑向王祥民,“我跟你拼了!” 马春花扑向王祥民后,双手朝王祥民的脸上抓去, 王祥民顿时感到脸上丝丝灼痛,看着这个泼妇般的马春花,他又愤怒地举起手。 “爸!别打了!”王小胭死死抓住王祥民举起来准备打马春花的手。 马春花仍然朝王祥民脸上乱抓乱拧。 王祥民不顾王小胭的阻挡,推开王小胭,又狠狠地打了马春花一个耳光。 这时从外面刚回来的王剑波一看到这个情形,赶紧跑过来大叫:“为什么打妈?” “她不听话,蛮横无理,该打!”王祥民大叫。 “是你打妈,是你不对。”王剑波朝王祥民大喊,他历来就是偏向她妈的。 “你要打!你就打!我今天就跟你拼了!”马春花披散着头发又哭又叫,“剑波,把他抱住,我看他打,看他怎么打!” 王剑波一听马春花这样说,也没多想,就一把把王祥民的双手和着身体一起抱住。 马春花又朝王祥民身上脸上乱抓乱拧。 “妈!”王小胭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拖住马春花。 马春花狠狠地朝王小胭一脚踢过去,王小胭后退着站立不稳,跌坐在墙边。 突然,疯狂的马春花张开大嘴,朝着王祥民被扯掉衬衣后光着的肩膀狠命地咬下去。 “呀!”王祥民撕心裂肺地痛叫。 王剑波见此情景,连忙松开了王祥民, 而马春花并没有松口,硬生生地把牙齿咬进王祥民肩膀上的肉里。 王祥民用手捂着肩膀,在地上蜷屈着,惨痛地叫着。 马春花松开嘴后,张开血红的大嘴“哈哈”大笑,而后咬牙切齿地说:“看你还敢不敢打我!” “爸!”王小胭心痛地叫着跑过来。 王剑波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妈会这样狠心咬他爸,而且还是因为他抱住了王祥民双手和身体才使王祥民不能躲闪和反抗造成的,他愧疚地颤颤地来到王祥民身边。抱起不断叫喊的王祥民轻声喊道:“爸。” 突然,王祥民忍住疼痛,抬起右手打了王剑波一个耳光:“我不是你爸!你给我滚!” 跌落起3 11那一次家庭大战后,王祥民虽然被马春花咬了一口,但他觉得打了马春花两个耳光,心里积蓄已久的怨气总算出了一些,马春花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而后在几个娘家人的护拥下又回来了,并和王祥民口战了好多个回合,现在呆在家里,把王祥民给分居了出来,而且成天对王祥民父女俩不是吵就是骂,还天天威胁着要离婚,要座占一半的房子,王剑波则跟着分舅舅家的一个亲戚出远门打工了,至今也没给王祥民一封信或者一个电话。 王小胭的心情则比以前更加沉重悲伤了,她恨自己怎么就得了那个哮喘病,怎么就长不高个子,伤心之余她想起了她的妈妈,不只一次地在她妈妈坟前哭得双眼红肿,她可怜她爸爸,从没干过重活的人不但要下地干活,还要经常遭到她后妈的数落和嘲笑,而现在,连一个表面上的家也快摇摇欲坠了。 这天晚上,王小胭又想到这些事情,热天的天气,晚上并不凉,她带着收音机来到她经常来的地方,这里是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而且也很少有人来这里,边上是悬崖,一眼望去,山峦尽收眼底,视线远处,群山中的一块平地上,模糊朦胧的灯光一片,那是川南县城,那是她想去却没有去过的地方,那里有她熟悉的却又没有见过面的朋友:电台主持人、笔友,以及一些听众朋友们。 王祥民是个语文老师,不知是遗传还是什么的,王小胭也喜欢写一点东西,解解多愁善感,由于除了语文外其它学科的成绩都不太好,而她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缺限和毛病,明白了那些对她的异样的眼光,加上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所以初中毕业她就没有再读书了,成天在家里干家务。 王小胭坐了下来,打开了收音机,那挡“星空絮语”节目是她最喜欢的,伴随着萨克斯深邃灵幽的音乐,那段熟悉的感人肺腑的标题词语传进她的耳里。 听着节目,想着她的已去世的母亲,想着她的可怜的父亲,她埋着头,手捧着脸,不禁“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月亮撒下梦幻的月光…… 虫子唱出悲伤的歌…… 夜风轻轻地抚摸王小胭的头发…… 王小胭的心像是被剁碎了,再被团在一起,又被剁碎。 “小胭,当心!”突然从王小胭身后传来一声喊。 王小胭一惊站了起来,转过身,从声音她已经知道那是她父亲王祥民的声音。 “有蛇!当心!就在你前面。”王祥民又说。 一听有蛇,王小胭慌了手脚,一眼看去,果真有条蛇正翘着头看着她,她一声惊叫,连忙后退,平时她最怕蛇了。 “当心后面!”王祥民惊恐地朝王小胭喊。 但为时已晚,“呀!”王小胭一声尖叫,摔下崖去。 “小胭!”王祥民撕心裂肺地叫喊,扑到悬崖边,不断地惊呼,“小胭!小胭!” 没有回答。 “小胭!小胭!”王祥民跪在崖边上捶打着岩石大哭,“小胭!小胭!你上来!你上来呀!” “爸爸!”突然从悬崖下传来喊声。 “小胭!小胭!”王祥民惊喜地叫,“小胭!你现在怎么了?” “爸!我……我没事,我现在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小胭!别怕,我来救你!”王祥民说着站了起来。 揩了揩眼泪,王祥民朝边上仔细寻找着,用手摸审着,终于,王祥民找到了一根藤蔓,他用手理了理,很长,又用力试了试,也够结实,于是他双手紧握住藤蔓,顺着悬壁慢慢下去。 “小胭!你在什么地方?”王祥民边喊边下。 “我在这里!爸爸,你要当心!” “你不要惊慌!别乱动,我马上就下来。” 突然间,藤蔓承受不了王祥民的体重断了,王祥民向下滚去。 跌落起4 12“爸!”王小胭借着月光看到了险情惊叫。 王祥民向下滚的同时,本能地想抓住一点东西,谢天谢地,王祥民终于抓住了藤蔓,停止了滚动,此时王祥民已在王小胭的下面。 “爸!你没事吧?”王小胭惊慌地喊。 王祥民定了定魂,“我……我没事。” 王祥民稍作休息,才扭住藤蔓往上爬,终于,王祥民爬上了王小胭站着的那块石头。 石头并不大,并排站着两个人还有点 挤,而且石头平面还有些向外倾斜,人站在上面,还必须抓住那些不是很粗的藤蔓才能稳住身子。 “爸!你伤着没有?”王小胭问。 “我没有伤着。你呢?”王祥民问。 “我也没事。”王小胭说,“只是有点害怕。” “别怕,我们想法上去。” “这藤太小了,很危险的,爸,你靠过来点,别滑下去了。”王小胭说。 “这个……”王祥民看了看,“不会的。” “你靠过来点,不然你真的会掉下去的。”王小胭说着朝边上挪了挪。 “别动!小胭,这样你会滑下去的。” “那你靠过来点吗。” 王祥民尴尬地,没有办法地靠了过来,一只手拉住藤蔓,一只手拉住王小胭。 他们紧挨着站了一会,王祥民说:“我们得抓住藤蔓上去,这样站着不是个办法。” “不能那样,那藤蔓太小了,刚才你多危险,我们就在这里等,等有人路过这里救我们。” “都黑了,谁会来这里。况且,即使有人路过这里,也不会知道有人在下面,我们不能老是喊着,这声音也很难传到上面远处。” “上面的收音机还是开着的。”王小胭说,“它会帮我们提醒过路人的。” 于是他们就这样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虽说是热天,但衣着单薄,加上气温渐渐下降,又加上王小胭历来身体就差,所以,王祥民感觉王小胭身子在发抖。 “小胭,你冷吗?”王祥民担心地问。 “我……我不冷。” “都抖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冷。”王祥民说,“你站好,我松开手了。” 王祥民松开手后,两只手交替着脱了身上仅有的衬衣。 “爸!您不能脱衣服,会感冒的。” “我身体好,抵抗得了,你小心点,换着手把衣服穿上。” “我不穿,您穿上。” “你快穿上!”王祥民严历地说。 “爸,您穿上,我有办法不冷。”“你有什么办法?|” “你先穿上衣服我才说。” 王祥民半信半疑地穿上衣服,“有什么办法?”他问。 “你站着不要动,”王小胭说着转过身,背对着王祥民,并把背紧贴在王祥民胸前,“爸,抱着我。” 逼嫁1 13这几天,王祥民咳得很厉害,王小胭一听到她父亲的咳嗽声,心里老担心着王祥民,接连两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家里没多的房间,房子是用石头砌成的平房,王小胭和王剑波各占了一间,马春花把王祥民撵出了房间,他只能在客厅里的一个角落里用木板简易隔开来,王祥民就睡在那里,由于客厅空间大,加上年纪大,被子少,所以王祥民晚上老是咳个不停。 上次在悬崖上,王祥民和王小胭被人发现后救了上去,由于当时当境,王祥民也不得不抱住王小胭互相取暖,事后王祥民和王小胭对这事都老是尴尬地想在心里,平常碰面时和说话时都各自拘束了些,显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有些不自然。 这天晚上,王小胭听到王祥民的咳嗽声,又担心起来,想了又想,冲破那种思想障碍,来到厨房里,给王祥民渚了碗姜汤端到王祥民床边。 “爸,你老是咳嗽,起来喝碗姜汤暖和暖和吧。” “你放在桌子上,我这就起来。” 这本是临近秋天的天气,天气虽然那样热,但在这山里,晚上的气温下降得很厉害,客厅空间大,空气冷,加上他一个人睡,马春花只扔给他一条被子,但深夜时还是挡不住寒气。王小胭把姜汤放在桌子上后,回来房间把她自己的被子抱了一床过来。 王祥民放下姜汤碗。“你把被子抱回去!你抱过来你怎么办呢?” “这段时间我只盖一床被子就够了,我屋里暖和。” “那冷天来了怎么办呢?你身体也差,你把被子抱回去。” “你先盖着吧,你看你咳嗽得那么厉害,不多盖床被子怎么行呢。” 第二天,王祥民家里要卖肥猪,这王祥民家离公路还有半公里路,要想卖肥猪,还得请人把肥猪绑了抬到公路上上秤,而后弄上车才行。 这天马春花比以往都起得早,和王小胭一起弄了饭菜,这抬猪的人王祥民已经叫好的了。 吃过饭后,到了预约的时间,他们把肥猪抬到公路上上了秤,算了账,和以往一样,马春花收了钱。 回到家,马春花又“砰”的一声把她的小房间的门一关,呆在里面看电视了。 王祥民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最后,他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走到马春花房间门口,用手敲了敲门。 “谁呀?”马春花问。 “是我。”王祥民说。 一听是王祥民的声音,马春花便没好气问:“干什么?” “你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我没空,有什么事怎么不早说。” “你先开了门,我跟你商量个事。” 马春花开了门出来,气鼓鼓地坐在竹椅子上。 “我想去买一床被子,”王祥民说,“我晚上冷,小胭把她的被子给我盖了,可她的身子也不好……” “要买你去买。” “可是你得给我钱呐。” “你的钱呐?” “我哪有钱,,现在烟都戒了。” “哦。”马春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站了起来,用研究的眼神看着王祥民,“原来你们是想拿这买猪的钱?” “我们也没乱用。” “没乱用?这大热天的还买什么被子,你要这买猪的钱,这钱谁都不能动。”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钱。为什么不能动?”王祥民经过上次打了马春花两个耳光,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见马春花这般不讲理,就生气地对马春花大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这猪是谁喂出来的,还不是小胭双脚双手日久天长喂大的,你到好,卖了猪,一把把钱放进口袋里,我们没有办法要用点钱,你还这样那样的,做人要讲点良心呐!” 逼嫁2 14“我不讲良心,你讲良心,你是一家之主,这家搞像个什么样子?你只想王小胭怎么样,却没有想过我的剑波,你看你这房子,你看看你的家庭,剑波都二十一岁了,王小胭她不想嫁,可剑波还要娶媳妇呢,家里光吃光用的有人,出去挣钱的有谁去,其它哪来钱,这猪钱是留给剑波娶媳妇的。” “他娶媳妇还没有娶吗。”王祥民说道,“可我们这被子是马上需要的。” “需要?这家里需要的很多,要这样下去,这猪钱花光了还不够呢。”马春花说着又坐了下去,身子侧向另一边。 “把钱拿出来!”王祥民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强硬地朝马春花叫道。 “爸!”王小胭见状,忙走过来,“被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不行!这个家像她那样胡来不行,你把钱拿出来!”王祥民用手指着马春花,向她大吼。 “爸,算了吧。”王小胭拉住王祥民的手劝道。 “好!你要钱,我给你!”马春花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愤怒地摔在桌子上。 王祥民和王小胭都感到诧异。 “这是卖猪的钱,我全给你!”马春花大叫道,“我们马上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这可把王祥民父女俩都给怔了一下,以前马春花说要离婚都是做做表面现象说说而已,而今看这样子…… “离就离!”王祥民也吼道。 “好!马上走!”马春花说着朝外走。 “去就去!”王祥民跟着往外走。 “爸!妈!”王小胭赶忙一手拉一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爸,妈,别这样,你们都这么多岁数了,还离什么婚啊。”、 “我不管,我就是一个人过也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马春花说。 “妈!我知道我是拖累了这个家庭,我没用,妈!我答应你,我马上嫁出去,我马上嫁也出去,好吗?” “小胭。”王祥民怜爱地叫道。 “爸,妈说得对,女大当嫁,我应该嫁出去的。”王小胭哭着说。 这时,谢立春走了进来,见此情景,忙扶起王小胭。“小胭,老师,你们这是怎么了?” “立春哥,”王小胭哭着说,“你找得到黄媒婆的家吗?” “你找她干吗?”谢立春不解地问,“难道你要和刘皮……” “不是不是,不是刘皮。” “那你找黄媒婆干吗?” “除了刘皮,我谁都可以嫁,只要有人肯娶我,什么人都可以嫁。” “小胭!”谢立春和王祥民同时怜悯地轻喊一声。 “小胭,你要考虑好啊,这可是终身大事。”谢立春说,而后转向王祥民说,“老师,我来找你给我做个证人,那天是你亲自从我手上把刘少凡接下来的,可刘皮现在在我家门前硬说我把他爸给打了,而他爸也赖着这样子说。” “那天不是有那么多乡亲们看到的吗?”王祥民说,“走,我跟你做证去,这大白天的怎么能说些冤枉话。” 他们来到谢立春家,这里已聚了好多看热闹的人,而且有些还是当时在场的人们。 今天刘皮把村长叫来找谢立春算帐,硬说谢立春当时砸烂他家玻璃,打了他父亲刘少凡,这村长一见王祥民来,便说道:“当时,你在场吗?” “我是在场,是我亲手把刘少凡从谢立春手里接下来的。”王祥民说道。 “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刘皮说,“我爸现在还腰痛呢。而且精神也有些恍惚,受了刺激。” “我没有把他摔下来。”谢立春说,“乡亲们都看到的。” 当时在场看到事件的乡亲们虽然都心知肚明,但一个个都别过头去,不看谢立春。 “村长,”王祥民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当时我真的是亲手把刘少凡从谢立春手里接下来的。” “你的人格?”刘皮说,“你以为你是以前,还什么人格。” “你!”谢立春大叫一声,挽起衣袖要揍刘皮的样子。 “你看,村长,他现在还想打人呢。还说当时没把我爸给摔下来,你看他这德性。” 村长本来相信王祥民老师的话的,但他也不想也不敢得罪刘皮,于是对谢立春说:“你看你现在的行为,谁还敢相信你。” “谢立春!”刘皮指着谢立春说,“不是老子怕你,老子现在不是可以和你比了,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老子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把你弄进去关两年。” “关两年就关两年!”谢立春血气方刚,“老子怕你不成,信不信老子今天杀了你,老子给你抵命算了。” 逼嫁3 15“好,你有种,要来武的,好!”刘皮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兄弟,给我叫五十个兄弟来,我要灭了他,踏平他的家。” “好,老子现在就要灭了你!”谢立春挥着拳头朝刘皮冲去。 “立春!”王祥民死死拉住谢立春,大声喊,“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这边,村长也死死拉住要冲过去的刘皮。“刘皮,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的。” “我不管,老子今天就不信斗不过他!” “有事我们好好说吗,我们都是一个村子上的,何必呢?”村长说,“刘皮,快把你朋友的电话回了。” 刘皮不肯回电话。 “听我的,快把你朋友的电话给回了。”村长又说道。 谢立春在王祥民的劝说下终于平静下来。 见谢立春也平静下来,加上村长一再劝说,刘皮才回了电话,叫他的兄弟们不要来了。 这时谢立春的妻子已接到电话从娘家赶来了。王小胭也赶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村长生气地说,“有什么事就不好好说吗,硬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而后村长转过身对谢立春说,“我看你平时规规矩矩的,怎么忽然就去砸了人家玻璃,还要把人家一个老年人举起来摔下去。” “村长,”王祥民说,“立春他真的没有摔刘少凡。” “没有摔,这怎么说得清楚,谁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历来就好,话一说回来,你没摔人家,人家这么多岁数了,让你人高马大的一个年轻人举过头顶,吓也吓出毛病来了,还去砸人家玻璃。” “是他先欺负我们的,村长。”这时汪会站出来说话。 “哦,是他先欺负你们?”村长不解地转过头来看着刘皮。 “没有呀。”刘皮否认。 “是你找人对我……”汪会没有说完就被谢立春拉了回去。 “我找人对你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找过什么人。” 见刘皮死不认帐,汪会又站了出来。“是你找人强奸我!”汪会脱口而出,“虽然我是自愿的,可你找人要砍了立春的手,你逼我的。” “你给我回去!”谢立春吼道,打了汪会一个耳光,把她拉回到身后的屋子里。 这时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乡村落后的文化和中国妇女的劣根性,他们对刘皮叫人去砍谢立春的手并不感兴趣,他们只对汪会这个还算是新媳妇说有人要强奸她,而后又说是自愿的而大加推测,怪异的目光都投向汪会和谢立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村长问谢立春。 “这个……”谢立春不好回答。 “是立春哥为了帮我们才得罪刘皮的,所以刘皮才要报复立春哥的。”王小胭来到村长面前说道,并把那天谢立春揭露刘皮的事说了一遍。 “是真的吗?”村长问刘皮。 “那天那事是这样,可我没有叫人报复谢立春,那汪会自己是个骚货,还瞎编些出来怪到我头上。”刘皮说。 “你他妈的再骂汪会,老子揍你!”谢立春又跳将起来。 “算了算了,不要给我添乱了,你们的事情越闹越大,现在就到此为止,”村长向边上看热闹的人叫道,“其它的人都给我回去,各干各的事,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等无关紧要的人走后,村长才又对他们说:“不管这事是什么起因,都是一个村子上的,出门不见进门见,我现在给你们提个解决方案,其它的我们就不要去追究了,就这窗户玻璃被打碎了,这是事实,看谢立春拿出多少钱来赔给刘皮。” 这打碎人家玻璃的事,谢立春也自觉理亏,不说话,表示默认。 “赔钱,可以啊,两万块。” 刘皮的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给愣了一下,谢立春又鼓起了眼睛。 “你也不要说得那么多吗。”村长对刘皮说,“都乡里乡亲的。” “我这不算多,一千块钱的玻璃,一万九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我老爸至今一想到这事,身体就像抽筋一样抖个不停,要不我把爸弄到医院去检察检察。” “刘皮,我看检察就算了。”村长说,“能不能少点?” “少点,不行,村长,我不是缺这几个钱,也不是敲诈他,我爸受到惊吓,国家规定也有精神损失费的,如果不让他出点“血”,让他长长记性,他一生气,说不定又会把村子上的哪个老头举过头顶玩上两圈,这个村子还安宁吗?我也是为大家着想。” “这个……”村长知道他在讲歪理,但此时又不知怎么回答。 “刘皮。”王祥民朝刘皮走了两步,用央求的语气求道,“你就放过谢立春这一次吧,啊,这农村的钱也来得不容易啊!” “放过他,不行,少了两万,这事就没完。” 突然,王祥民朝刘皮跪了下去。 逼嫁 16“爸!”王小胭叫着走过来扶起王祥民。 “老师!”谢立春也轻叫着走过来。 “这……这……”村长看到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王祥民必定是多年的老师啊。 刘皮愣了一下,也感觉很意外,然而他很快就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睛看着别处。 “我求你,放过谢立春吧。”王祥民甩开王小胭拉他的手,对刘皮说道。 “算了吧。”村长对刘皮说,“你看人家老师都给你跪下了,好歹他也教过你,你就忍心……” “他教过我?”刘皮说,“怎么骂我的,一辈子没出息,现在呢,我成了老板,手下好几十号人,而他认为不得了的谢立春,还不是究光蛋一个,他老婆还求过我要带他出去挣钱呢。” “那时你还小,是调皮了些,”村长说,“王老师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也无心故意说你的。” “无心?”刘皮说,“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不懂事踩了人家的庄稼,是他向学校领导说了才开除我的。” “我没有向学校领导说。”王祥民辩解道。 “别说了,现在拐弯有什么用。”刘皮厌烦地说。 “老师,别求他了,”谢立春一把拉起王祥民,“你跟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说话有什么用。” “嗯。对,我没人性,要人性干吗,只要有钱就够了。” “我看这事,你还是得让一让,这两万块到哪里去弄。”村长说。 “不赔钱也可以呀!”刘皮说。 “其它的都好说。”村长连忙说,“说说看。” “把乡亲们给我叫来,谢立春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下跪。” “办不到!”谢立春大吼道。 “好,是个男子汉,我再让一步,你马上给你老婆离婚,这件事也一笔勾消。”刘皮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呀?”王小胭说道,“尽出些没有良心的话。” “没良心?”刘皮说,“那我就出个有点良心的吧。你们说像我这样的人讨得到媳妇吗?” 一句话出来把在场的其它几个人都搞得莫明其妙。 “你还讨不着媳妇,”村长连忙说,“本村的和挨邻几个村只要知道你的人谁个姑娘不想嫁给你,要是你都讨不到媳妇,人家那些小伙子不都得打光棍。” “好,听起来是很舒服。”而后刘皮又转向王祥民,“你认为如何?” “我也认为村长说得对。” “我自己也认为你们没说假话,不过她们我都不要,只要王小胭肯嫁给我,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你休想!”谢立春暴跳起来。 “我说你,”刘皮说,“你已经结了婚了,还那么激动干吗?” “刘皮,”王祥民说,“你那么恨我,却偏偏要娶小胭,你以为这样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我们家小胭又有病,而且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更谈不上感情而言,这样组建的家庭会幸福吗?” “我这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不懂什么叫感情、幸福,我只要人们知道,我成了曾经骂我永远没有出息的人的女婿。” “你真像个疯子!”谢立春骂道。 “好,我嫁给你!”王小胭愤愤地说道。 第五章:逼不嫁 17今天,是黄媒婆带着小青年来看人的日子,听黄媒婆讲,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此人憨厚老实,是个可靠的人,有两个出了嫁的姐姐,无兄弟,老一辈的东西可以全部给他,这也在媒婆嘴里变成了优点。这是王小胭为了不让这个家四分五裂而找人要黄媒婆给她说的。 一听王小胭下决心要嫁出去,马春花虽然表面上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窃喜,说着要离婚,都这么多岁了,离了婚怎么办?这也是逼王小胭出嫁而使的招数罢了。所以今天,她还是一路张落着弄菜做饭,招待客人。 虽然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在黄媒婆嘴里还是有模有样的。王小胭想。对方只要欠缺得不过份,自己也都应该嫁过去,自己是个大姑娘不说,而且还是个老病号,个子又不高,老是跟着那些深邃的感觉走,是走不出一条现实生活的路的。 本来,刘皮也是 一个不错的人,甚至就是老天专门为王小胭安排的一个人,他人也不错,而且当了包工头发了财,对于一个不能长时间干活和干重体力活的王小胭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虽然他们没有感情,但日久天长,就会习惯彼此的,无奈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他爸,这怎能叫她容得下。 虽然这样,但王小胭还是答应嫁给刘皮,以帮助谢立春度过难关,但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的是,谢立春不知怎么的当时就扑向刘皮,打了刘皮,事后才知道,谢立春为了不使王小胭嫁给刘皮,故意把祸事惹大,而后去自首,并把刘皮叫人诱辱汪会的事也说了,警方介入调查。然而证据不足,刘皮安然无恙,谢立春由于砸玻璃又打人被判一年徒刑。 对于谢立春,王小胭就把他当亲哥哥一样,从小他们就经常来往,而谢立春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想想谢立春为了她去坐牢,她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思前想后,这一切都是她迟迟没有嫁出去而引发的,所以这次她决心不管对方如何,都答应嫁出去。 时近中午,黄媒婆带着小伙子来了。黄媒婆把见面礼放在桌子上,为王祥民马春花介绍小伙子,而后又向小伙子介绍了王祥民和马春花,最后介绍了王小胭和小伙子相互的姓名。小伙子叫娄万,一米六的个头,身体微胖,微黑的皮肤,典型的农村庄稼小伙子。 小伙子看着王小胭,一个劲地笑着,显然他对王小胭很满意,不在乎王小胭的个子,而王小胭有哮喘病,他早已在媒婆那里知道的。 王小胭很快地看了娄万一眼,照片式的影像印在王小胭脑里,五官组合还算可以,身体结实偏胖正是干活的好材料,只有一点王小胭有些在意,就是对方显得太诚实老道了,有些脱离现代年青人的时代气韵,不过王小胭又想到,这诚实老道不是更能让两人相处吗,更能让家庭和睦透明吗。 吃过中午饭,黄媒婆就把话明挑出来:“现在双方都把人看了,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马春花没有说话,以往都是她抢先说话的。 王祥民说道:“我们大人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只看小胭自己怎么样。” “那王小胭你说呢?”黄媒婆说。 “我……”王小胭定了定神,必定是姑娘家,对于这样的话题难免会扰乱她的心绪,“我同意,不过,我们得接触了解一段时间。” “那当然,现在只是个基本意向。”黄媒婆说,而后她转向娄万,“你的意见呢?” “嘿!我愿意。”娄万笑着说。 “好,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等过一段时间后你们女方选个日子,男方就把彩礼送过来。。” 黄媒婆说好一切事后,和娄万一起准备告辞回去。 “你们吃过晚饭再走吧。”王小胭突然对黄媒婆和娄万说道。 这个要求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象这种情况,都是吃过中午饭就走的,可王小胭要叫他们吃了晚饭才走。 “既然小胭让你们吃了饭才走,你们就吃了饭走吧。”马春花连忙说,“这路也不远,我们早点弄饭菜。” “好好,我们就吃了饭走。”黄媒婆说,重新坐了下来。 那娄万也坐了下来。 大家又开始找话聊了起来,娄万只有有人问他时他才回答,多数是笑眯眯地看着王小胭。 王小胭都被看得脸上热红热红的,她站了起来,朝娄万走去。 来到娄万跟前,王小胭说道:“我带你去我们村子上去看看好吗。” 娄万被王小胭的突然邀请给弄慌了神。 “去吧。”黄媒婆说,“你看你,还没有人家姑娘大方。” 娄万不好意思跟着王小胭走了出来,王小胭把娄万带到那个能眺望到县城的大石块悬崖边,王小胭坐了下来。 “你也坐呀。”王小胭对还站在那里的娄万说道。 娄万坐了下来,但离王小胭还是比较远的,王小胭看在眼里,心想娄万是个正经的男青年。 “你到过县城吗?”王小胭说。 “嗯,我去过,那是和爸妈一起去卖毛竹笋。” “我还没有去过呢。”王小胭说。 “今后卖笋子时,我叫爸妈一起带你去。” 王小胭收回目光,看着娄万,笑了笑。“你读书读到什么时候?”王小胭又问。 “小学毕业。” “是你自己不读了还是父母不让你读了?” “是我自己不读的,读书成绩差,烦死了。” 学习成绩不好的人当然不想读书,王小胭想。“那你没上学后都看些什么书呢?” “没时间看书,干活都累了,没那个兴趣。” 逼不嫁 18“那你休息时都干些什么?” “看电视呀。” “看电视,都看些什么电视?” “武打片,”娄万来了兴趣,“武打片看起来过瘾。” 这武打片王小胭可不是经常看的,看一两次换换口味还可以,那太虚幻的动作和情节她可不太喜欢。 “你不喜欢看武打片?”娄万见王小胭不说话就问道。 “有时也看一下。” “除了武打片外,我还喜欢看动画片。” “真的!”王小胭惊喜地看着他,总算在他们之间找到了契合点,“你也喜欢看动画片?” “对,我也喜欢看动画片,特别是猫和老鼠的游戏,我最喜欢看,它让人感到轻松好笑。” “为了看动画片,经常和父母挣台。” “你经常和父母挣台吗?” “是啊,不过每次都是我赢了,妈老说我像孩子一样,我还和她吵过几次。” “这样可不好,对父母应该让着些,父母必定是父母啊。” “除了看电视外,其它的我都依他们的。”娄万说。 “今后我们自己买一台,每天都看动画片。”娄万又说。 “活都不干就看动画片?”王小胭笑着说。 娄万也二十三岁,按心理年龄王小胭比他大,她自己也喜欢看动画片,对于娄万的那种还是少年的心理,王小胭能理解。而后他们又对其它事情聊了一会,王小胭起身,准备回家帮着父母做饭菜。 娄万突然叫住要走的王小胭,“等等。” 王小胭转过身来,等他说话。 娄万来到王小胭跟前,看着王小胭,心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娄万说不出个所以然,突然,他一把抱住王小胭。 “你!你干什么?”这可把王小胭吓了一跳,她见娄万老实,没在心里从这方面提防过。 “放开我 !”王小胭大叫。 娄万不但没放开王小胭,反而用手去解王小胭裤子上的皮带。 “放开我!放开我!”王小胭喘着粗气大叫道。 娄万没听她的,把王小胭的裤子脱了下来。 “啪!”地一声响,王小胭急气之下打了娄万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把娄万给镇住了,虽然王小胭力气不大,手力不足,但娄万除了小时候被父母打过之外,好久没被人打过,而且还是刚认识的女孩子。 王小胭由于刚才挣扎用力,所以喘个不停,好一阵子,王小胭才平静下来,她生气地骂道:“你!流氓!” “我不是流氓。”娄万不服王小胭的责骂。 “还说不是流氓!你刚才……亏我还那么信任你,认为你诚实可靠,没有想到你是个表面上看不出来的流氓坏蛋!” “我不是流氓坏蛋!”娄万急着辩解,还哭了起来,像是王小胭冤枉了他一样。 明明就是流氓坏蛋的行为,娄万还不承认,还委屈的样子,王小胭十分不解。 “我不是坏蛋!”娄万哭着说,“是妈要我这么做的。” “什么!你妈!”王小胭十分吃惊。 第六章:欲尊战 20娄万那门亲事没成,对于王小胭来说没有什么失落可言,她也认为这就是天意,不过她的心思逐渐就忧悉起来,因为马春花以前的脾气又渐渐显路而出,成天又是瞪眼又是唠叨。 沉重的心情让王小胭迷忙担忧,她不知道命运到底给她安排了怎么样的去路, 这天,王小胭背着背篓到坡上去找割猪草,找割好猪草回家,经过本村的一户人家时,突然听到这户人家门前闹喳喳的,还不时伴有猪的叫换声。 在农村,这种声音并不奇怪,由于树木的遮挡,王小胭也看不清楚这户人家在干什么,本来,王小胭个子矮,加上她哮喘的毛病,养成了她孤僻胆怯自贱的性格,平常间她都是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走的,不过这户人家是她回家必须经过的地方,所以她还是往这户人家门前走去。 人们的喜笑声和猪的叫唤声越来越近,王小胭转过一棵树,朝这户人家看去,王小胭脑里“嗡”地一声响,像是被一种力量振动了全身。 那是人家正在用公猪和母猪配种。 那些人见王小胭过来,都停住了喜笑。 王小胭看了一眼后连忙收回目光,把头压得低低的,红着脸,快步朝前走去。 回到家里,王小胭躲进房间,并谨慎地关上房门,还用一条凳子抵住房门,似乎要把公猪和母猪的影象挡在门外。 王小胭坐在床上,脸红红的,周身热热的,心口“咚咚咚”地跳得自己都听得见,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场景,怎么能不叫她感到羞涩,不知是她有哮喘病的毛病还是她的思想环境制约了她,虽然她长得和成人一般成熟了,但还从没动过那心思。 王小胭焦躁地甩甩头,想在脑子里撵开刚才那景象,但是越不想,那景象就越清晰地在她脑里重复地播放。 她起身打开电视机,尽管电视节目非常精彩,但她怎么也看不进去,而后她换了所有的频道,但都没能让她的心进到电视节目里面去。 王小胭关掉电视,扔掉遥控器,打开收音机,但收音机里的节目也没法赶走公猪和母猪的场景。 她关掉收音机,很生自己的气,气鼓鼓地坐在那里, 生气归生气,那场面就是甩不开,抹不掉,而且更让她坐立不安。她在屋子里急躁地走着,生气和羞涩渐渐远去,她用手不自主地摸了一下她的裤裆,顿时一阵酥软传遍她的全身。 王小胭走到门前,检查了门是否关牢靠,并听了一会,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她转回床边,脱掉了裤子扶摸她的…… 性火越烧越旺,王小胭沉浸在从未有过的感觉之中,她弯腰看着她的那个地方,随后又找来镜子,放在她前面,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全面刺激的地方,王小胭心急难耐。 扶摸外部已不能满足王小胭的需要了,她将自己的一根手指…… 不一会,她又换了两根手指…… 很快,一股强大的“电流”夹杂着极度的舒爽震动了她的身心,传遍了她的全身,王小胭禁不住尖叫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王小胭欲死欲仙。 欲尊战 21这一切刚过去,王小胭就听到外面屋子里有声音,原来是王祥民干活回来了,而且王小胭还听到王祥民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王小胭连忙爬起来,将手在毯子上擦干净,快速收起毯子,开门出去,用手轻拍王祥民正弓着身子咳嗽的后背:“爸,你干活不要太累了吗,干一会就休息一会,你看你……” “我没事。”王祥民说。 “还说没事,都咳成这个样子了,”王小胭说着想起了什么,她赶忙去洗了手,而后出来再为王祥民拍背,并把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等王祥民的咳嗽稍微好些了后,王小胭说道:“爸,我去给你买药。” “这点小毛病吃什么药呢。你妈还没回来吧?” “还没有。” “她回娘家也已经好多天了,也该回来得了。”王祥民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爸,你少说话,”王小胭又焦愁起来,“我去给你买药,你这样不吃药是不行的呀。” “别去买药了,休息一会就会好的,小胭,去给我煮碗红糖姜汤来,喝了就没事了。” 王小胭为王祥民煮了红糠姜汤,端了过来,由于离做午饭的时间还早,王祥民也躺在床上休息,王小胭又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不一会,王小胭就觉得非常疲软,有蔫蔫入睡的感觉,刚一入睡,王祥民的咳嗽声又惊醒了王小胭。 她坐了起来,想起刚才飘飘欲仙的时刻,而后又想到王祥民孤怜怜的身影,想到刚才她爸说的话。 妈到娘家好多天了都没有回来,二十年的夫妻,虽然最近他们一直分开睡,但必定是二十年的夫妻啊!家里没人干活是个道理,但熟人熟影的,一连好多天不在家,怎么能不叫爸挂念呢?想到这里,王小胭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爸妈分开睡已经两三个月的时间了,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不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吗?这不是一种折磨吗? 这当然是一种折磨,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马春花何尝不是如此,她成天想这想那,王小胭的婚事不成,在家里也是个负担,而且她考虑到如果王小胭一直嫁不出去,这给她儿子带来多大的负担,然而这必定不是王小胭自己不肯嫁,她心里虽然有些慌火,但也没有理由过多地朝王小胭父女俩发泄。 还有她儿子王剑波出门打工。让她觉得心里空空如已,开始她还以为符合常理,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习惯的,但是,在她那个家里,王小胭是另一个女人所生,又是个负担,而王祥民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他,只不过是姑娘家那时代被老师的光辉给骗了,给他一起同吃同睡,只不过是为了剑波和自己的身体的需要罢了,所以她把更多的爱倾注在王剑波身上,这王剑波出去打工,怎叫她习得贯。 民间有句不公开的哲言叫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这马春花就是这个时段,这分开过的日子怎么能不叫她身心躁动不安,而她的性格和为了给剑波留个好名声,她又不敢在外面胡来,万般无奈之际,她只得回娘家打发时间和精力。 这次回娘家呆的时间够长的了,连续十几天,她还从没有这样在娘家呆过,今天她准备回家去,娘家必定不是自己的家。 马春花的娘家离她的家相隔一个自然村,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的路程,走到半路上,马春花感觉要小便,她加紧脚步往家赶,虽然这农村到处都有女人小便的隐蔽的地方,但她还是觉得不够安全。 然而,到离家还有那么一点路程时,马春花实在是憋不住了,她谨慎地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没人后,才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解开了皮带,蹲了下来…… 当马春花小便还没有解完,她忽然听到后面有响声,她连忙憋住尿,提起裤子,紧张地转过身去,并同时喊道:“谁?” 欲尊战 22“是我,春花嫂。”原来是本村的吴二贵。 “你!”马春花生气地说,并扣紧了皮带,“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春花嫂,别把皮带扣得那么紧吗,你白生生的屁股我全看见了,还有那东西,嘻嘻——”这吴二贵中等个子,小眼睛,酸溜溜的时常整件看起来时髦的衣服套在身上,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加上好吃懒做,所以三十几岁了还没有娶媳妇。 “你!”马春花更生气了,“你流氓!” “流氓就流氓。”吴二贵说,“春花嫂,你的东西我都看见了,这周围也没人,不如我们那个那个,我给你钱。 “谁跟你那个,走开!” “别这么说吗,我也是为你好吗,你看王祥民比你大好多岁,身体又不那么好,加上咳咳喘喘的,即使来两下,也吃不饱你,要是换了我,保正让你感觉到从没有过的舒服。” “去你妈的,老娘没空跟你两个瞎扯。”马春花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花嫂,别走吗,”吴二贵喊着,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抱住马春花,并用一只手向马春花的下面…… 这“久渴”的马春花被吴二贵用手那么一弄,全身像通电一样麻软,舒服极了,差点儿就倒在吴二贵的怀里, 但是马春花很快就稳住了自己,抬起手就给吴二贵重重的一个耳光,“你再动手,我就喊人,告你强奸!” “别别别,别喊 。”吴二贵松了手。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 吴二贵挨了打,神气低了很多,但对马春花鄙视的话不服气,“我虽然不像个什么样子,但比你年轻。” 第七章:分家风云 24马春花虽然风骚,但她从没有在外面乱来过,那吴 二贵的话提醒了她,她得给她的儿子留点面子,村子上就有那么一个小伙子,人不错,家也还可以,就他妈经常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每当人家女孩子听到他妈的事时,都不愿意嫁过来,这人言可畏啊,现在的女孩子本身就不多,所以那小伙子都快三十了,却还没有娶上媳妇。 马春花不是那么笨的人,为了给儿子留个好名声,留条后路,她宁愿牺牲自己一时的快乐,为了儿子,她什么都可以牺牲。 然而,身体的躁动和心灵的空虚攻击着马春花,让她难以打发寂寞的时间,万般无奈之际,她打电话给王剑波,准备要王剑波回来。 而王剑波在外面也早已不习惯,从没离开过家的他突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水土不合,工作吃力,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一听马春花要他回家,正合他的意思,他立即向离家不远的老乡借了路费,买了火车票,那想家的心情都让他睡不着觉了。 回到家里,马春花感觉分外亲切,都掉出眼泪来。 王剑波也是兴高采烈,只是见着王祥民时尴尬地叫了一声,他知道他上次父母打架时他做得不对。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王祥民早已不生他的气了,虽然王剑波是跟他妈滚一边的,但必定是他的亲骨肉,况且孩子总归是不懂事的,总不能这样和他计较下去。 王小胭还是和以前一样,弟弟出去打工和不出去打工没什么两样,有一点,她到是希望她弟弟早点回来,就是帮她爸分担些农活,她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她爸晚上老是咳嗽,身体没以前那么好。 王剑波一回来,马春花心里踏实多了,两个月过去了,之前的黄媒婆为王剑波介绍了一位姑娘,马春花满心欢喜,连忙给黄媒婆送了点小礼物什么的,哄着黄媒婆在女方多美言几句。 黄媒婆当然是尽心尽力,尽量说得方正些,圆滑些,名声在外,职责所在,于是双方都看了人,都各自对对方有点感觉,而后女方到男方看了家底,马春花和黄媒婆都非常担心,她们都清楚,王剑波的家底是不是那么好的。 但女方不在乎这个,说家底是死的,只要“当事人”能干,什么财富都可以创造出来,最后,男女双方合订了日子,办理结婚前的最后一道程序,那就是送彩礼。 很遗憾,一桩本该很般配的婚姻就在过彩礼的前一天告吹,女方托媒人谢绝了这门亲事,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因为王小胭。 常言道,十个说客,抵不上一个夺客,不知是本村的那个知情人把王剑波的姐姐王小胭个子矮,老病号难治,迟迟嫁不出去的事告诉了对方,让女方感觉到那是个长期的不可估量的负担。 一听到这个消息,马春花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一下窜了上来,黄媒婆前脚刚迈出门槛,她便急不可耐的骂将起来。 王小胭自知事情不对,忙躲进她自己的房间。 王祥民坐在那里,顶着雨点般骂人的话语。 王剑波嘟起嘴,虽没说什么,但很不高兴。 这王祥民虽然被骂得怒火不住地往上冲冒,无奈这事情确实因王小胭而起,而这又不是王小胭的错,王小胭本身也是可怜兮兮的。 马春花骂了一阵后,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分家!” 分家风云 25“分家!”一句话震动了王祥民,他抬头不信地看着马春花。 “看什么看!就是要分家。”马春花瞪着王祥民说。 “分什么家,这不是我们的错啊。” “不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们的错,不分家,剑波恐怕一辈子都没希望了。” “那是人们的偏见,那样的女孩子不成也好,真嫁过来,有你受的,”王祥民说,“就上次那事情也不怪小胭,那是刘皮捣的鬼,你怎么就不静下心来想一想。” “我想好了,你们父女俩我算是看透了,跟着你们过日子简直倒了八辈子霉,而现在,连剑波都跟着倒霉,你就只顾着王小胭,从来不想想剑波,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的良心到哪儿去了,这样的日子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必须分家,跟你们两个废物生活在一起要憋死人的。” “好,分就分!”王祥民气愤地说, 王小胭连忙走了出来,“妈,你不要这样,我会嫁出去的,我会嫁出去的。” “别说得那么好听,嫁出去,谁肯要你这个负担,恐怕到老都还没有嫁出去。” 王小胭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妈,我会嫁出去的,我什么条件都不要,我嫁得出去。” “算了吧,等你嫁出去,剑波人都老了,依我看,”马春花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王小胭一眼,“我看你根本就没安心嫁出去。” “别跟她说了,分家就分家!”王祥民说。 “爸!”王小胭心急地喊道。当天晚上,马春花就把娘家的哥哥叫了过来,王祥民也把自己的堂弟叫来,在双方人的一再劝说下,马春花还是坚决要分家,王祥民也气恼地赞同,于是双方就分家的事情提了出来。 首先是家里的钱,一共五千四百块,马春花说她要和王剑波要占四分之三,原因就是王剑波还没有娶媳妇,主要是用来娶媳妇时补贴用,在农村,这娶媳妇的费用远远超过嫁女儿的费用,马春花的说法虽然不合理,但基于以上情况,又加上王小胭的一再劝说,王祥民最后还是同意了马春花的要求。 接下来就是房子,这房子并排四个排列,王祥民想的是各要两个排列,平分,合情合理,没想到马春花得出来要全部给他们。 “为什么你们全要房子?这造房子的时候我和小胭也都出过力,凭什么你们全要?”王祥民气愤地说。 “凭剑波是你的亲身儿子。”马春花也不甘示弱。 “可小胭也是我的亲身女儿。” “王小胭她是姑娘家,哪有姑娘家带着房子嫁人的?”“你!”王祥民被这似是而非的话给卡住了,“你不是说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 “那万一嫁出去了呢?”马春花说,“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总不能把自己的房子不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吧?”马春花说着看了看王祥民的堂弟,“我说的有道理吧?” 分家风云 26“这个。”王祥民的堂弟不知说什么才好。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总得有个安身之地吧?” “你们不是住在里面吗?不过你们住的房子不是你们的。” “不是我们的?”王祥民有些不解。 “对,不是你们的。你们只能住在这里,这整个房子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的,最终继承这房子的人应该是剑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有资格有权利继承这房子。” “我认为我妹妹说的话没过份。”马春花的哥哥征求王祥民堂弟的意见。 “道理应该是这样,”王祥民的堂弟说,“这老一辈的就不说,都半节入土的人,可小胭还小啊。” “小胭还小?”马春花说,“我们又没有撵她出去,她只要没嫁出去,还是可以住在这房子里的。” “话虽这么说,可小胭她……”王祥民的堂弟没把某些事情明挑出来,这样一来连王小胭的安身之地都是人家的,到时候如果王剑波耍赖怎么办?撵她出去怎么办?王祥民的堂弟担心的就是这些。 “房子全给剑波可以,”王祥民说,“不过小胭没嫁出去,剑波得供她到老,得写一张协议。” “什么!剑波要供养小胭到老!”马春花气火火地站了起来,“那我还分这个家干什么,我疯了呀?” “同样是我的子女,凭什么你们要占了小胭的房子还不想供养她?有这道理吗?” “不是你供养她吗?”马春花大叫道,“人家姑娘不肯嫁过来,就是因为她这个袍袱,你还要剑波供养她,你还有良心!你是成心想断了你们王家的香火。” “别她妈说得那么难听!”这农村人最忌讳的话被马春花说出来,怎叫王祥民不大为光火。 “怎么,嫌难听,你都那样做了,还嫌难听。” “算了,说话讲点分寸。”马春花的哥哥诉责马春花。 “他就是那样的吗,”马春花不服气,“出去看看,哪有把房子不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而留给女儿的,哪有硬要把一个拖累塞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不管怎么讲,当着大家的面,”王祥民坚决地说,“如果剑波要想得小胭那份房地,就必须供养小胭到老,而且还得写书面协议,双方参议者签字和村委会盖章。” “你!”马春花气急。 “我就是这样,否则我不同意。”王祥民说。 “你混蛋!竟然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婚姻!”马春花向王祥民大声骂道,气得浑身发抖,“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我没有其它用心!”王祥民也大叫,“儿子女儿都一样!” “我看你偏心王小胭!” “我没有!” “你们关系不正常!” “什么关系不正常?” “你睡过王小胭!”马春花咆哮道。 一句话像炸弹一样炸在屋中央,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你就是睡过王小胭!你老是不想她嫁出去!她也不肯嫁出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王祥民疯了一样扑向马春花。 等王祥民的堂弟和马春花的哥哥反应过来时,王祥民早已打了马春花两个嘴巴子,他们赶忙拉住王祥民。 由于王祥民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两人根本就拉不住,刚被拉开的王祥民挣脱了奔过来抓住马春花又打。 “呜!”突然,王小胭双手捂住脸,哭叫着冲出了屋子…… 第八章:交给老师 27王小胭极度委屈地向前跑,黑夜里,她不害怕,因为悲愤占据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后面她的三爸的喊声她也听不见,因为悲伤切断了她所有对外的感觉神经。 王祥民的堂弟没追上王小胭,转身回去叫人,而王小胭则一路向前跑,没有停下脚步,她想跑离那个家远远的,摆脱那个充满悲怨的家庭。 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流了多少泪,跑累了,泪流干了,不知不觉她来到那个能看到县城的悬崖边。 刚一到悬崖边,王小胭便听到有几个人在后面远远的喊她的名字,那是她三爸带着几个家族里的人在找她。 王小胭赶忙躲进旁边的一个凹坑里。 王祥民们几个人赶到悬崖边,见没人影,又向悬崖下面大喊了一阵,王祥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声哭道:“小胭,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看着王祥民孤寂的身影,王小胭又流下了泪,在其他人的一再劝说下,王祥民终于和他们到其它地方去找了。 等他们走后,王小胭又站了起来,来到悬崖边,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灯火朦胧的县城,好久,好久…… 王小胭站了起来,转过身,又幽幽地向前走着,一段路程后,王小胭来到了一座坟前,那是她母亲谭小梅的坟,王小胭跪在那里,心如刀绞,而后她带着哭腔说道:“妈!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爸太可怜了,他要人照顾,可是,妈,我又不能回去,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风声代替了回答。 草摇摆着似乎在说不知道。 虫子的叫声就像是在劝说她回去。 王小胭没有回去,她不想回去,觉得已经回不去了,她离开那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通往县城的公路上,可怜巴巴地坐在那里。 山风停了,而后下起了细雨,但王小胭仍旧坐在那里。 好久,来了一辆汽车,司机见半夜三更有个小姑娘坐在那里,便停了车,下来问她,王小胭撒了慌,说她想到县城去看她生病的妈妈,于是司机把她叫上车,把她带到了县城人民医院。 第一次来到县城,王小胭不免有些新鲜感,夜已深深,没过好一阵,王小胭的那种新鲜感就没有了,她茫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想着那些房子里面的人们是那么幸福快乐,而自己又是那么不幸。 这时,从一间有灯光的屋子里走出两个男孩子,神情急躁不安的样子,他们出来后正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发现王小胭慢拖拖地走在那里,他们转过身,来到王小胭面前,其中高一点的男孩问道:“你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干什么?” “我……”王小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 “你是哪个学校的,初一还是初二的?”另一个问,显然他们是把她当成是跟他们一样的初中学生。 “别问那些了,”高一点的男孩说道,而后看看左右,“跟我们到那边去,我们有事找你。” “我不认识你们。”王小胭说,从刚才他们的说话中她知道他们是初中学生,“我身上没钱,”王小胭摸了摸衣服口袋,“我身上真的没钱。” “谁要你的钱,”高点的男孩说,“这个时候你还不回家,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走,到那边去,我们帮助你。” “帮助我?”王小胭一听有些疑惑,“不,你们帮助不了我。” “走吗,你看你现在,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你们能帮我找到住的地方,我可没有钱呐。” “没关系,我们有钱。” “那谢谢你们。”王小胭说。 王小胭跟着两个男孩来到离房子比较远的小公园里。 王小胭正感到不解时,突然,两个男孩一下就抱住了王小胭。 交给老师 28这可把王小胭吓了一大跳,她慌忙大喊:“你们干什么?” 两个男孩没有理会王小胭,其中一个抱住王小胭的上身,另一个就开始脱王小胭的裤子。 “放开我!放开我!”王小胭大叫着努力挣扎,无奈她个子小,力气不大,又加上对方是两个人,所以她的挣扎没一点用处,很快,她的裤子就被脱了下来,紧接着他们又脱了她的…… “你快点!”那个抱住王小胭上身的男孩说,“我已经受不了呐。” “放开我!放开我!”王小胭还是努力想挣脱那个抱住她上身的男孩,突然,由于长时间的用力,王小胭气喘起来,整个人软绵绵地瘫了下来。 另一个男孩正准备对王小胭下手,抱住王小胭上身的那个男孩叫道:“她怎么了?她好象不行了!”说着害怕地松了手。 王小胭瘫睡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并伴随有很大的哮喘声和咳嗽声。 两个男孩站在旁边傻眼了, 不一会,王小胭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便慌忙找来衣服裤子,坐在地上穿好后,又坐在地上轻嘣着。 “原来她是装的,我们被她骗了。”高点的男孩说道。 “我看不象。”另一个男孩说。 “不象,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这个傻瓜,现在的女生狡猾得很,你给我把她抱住,我先来。” “慢!”王小胭大喊一声站了起来。 两个男孩被这王小胭的突然大叫吓了一跳。 “你们还是学生呀,怎么这么坏就想干那种事情?”王小胭说。 “我们,”两个男孩对望了一下,其中高点的男孩说道,“实话给你说吧,刚才我们在网吧里看了黄色片子,我们实在受不了了,你就配合我们一下,我们给你钱。”说着就朝篼里掏钱。 另一个男孩也把手伸进口袋里,“对,我们给你钱,我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 “谁要你们的钱,你们认为钱就能买那事做吗?” “求你,你就给我们两个解决了吧,我们真受不了。”矮点的那个男孩说道。 “少跟她罗唆,我们硬来。”高点的男孩说着等不及地就要动手。 “等一下!”王小胭大喊,“我要问一些你们问题,到时候随你们怎么样,我也不反抗。” 两个男孩不相信地又对望了一眼。 “我绝不骗你们,”王小胭停了一会又说,“你们有姐姐吗?” “姐姐?”矮点的男孩感到莫明其妙,“我没有,他到是有一个。” “你们才十三四岁吧,我可比你们大好多岁呢,可以称得上是你们的姐姐了,你对你们的姐姐会这样吗?” “不会吧,”高点的男孩说,“我姐姐比我都还高呢,可你……” “我小时候得了病,个子长不高。”王小胭说。 “我看她就比我们大,”矮点的那个男孩说,“你看她虽然个子跟我们班上的女生差不多,但胸部挺得多呢。” “我没骗你们,我都二十三岁了。”王小胭说,“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吗?” “违法?”两个男孩明显不很深懂这个词语。 “假如你们这样做了,知道有哪些后果吗?”王小胭问。 两个男孩当然不知道。 “第一种结果,就是你们欺负了我,我自杀了,你们看过贞探小说吗?”王小胭又问。 “看过。”矮点的男孩来了兴趣,“我最喜欢看这类小说和电视,正准备去买一本福尔摩斯探案的书呢。” “那好,既然你们看过这些书,说明公安局的人一定能抓到罪犯,包括欺负别人造成别人死亡的你们,到时候你们被关进大牢,全班男同学都骂你们,女同学都羞你们,老师家长都指责你们。” “第二种结果是你们欺负了我,我生下了小孩,这孩子就是你们的,这可以通过dna鉴定判给你们的,你们除了背着书包上学外还要带个小孩,当你们吃零食时,他会拿走你们的零食,当你们做作业时他会撕烂你们的本子,当你们到网吧上网时他也会用小手在键盘上乱摸乱按。” “第三种结果是,……”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高点的男孩对矮点的男孩说,“今晚不知怎么样撒谎才骗得过姐姐。” 看着两个男孩离去的背影,王小胭长长舒了一口气,又气又好笑,而后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想到家里的事,王小胭又茫然不知所措,她走出公园,随意地朝一条街走去。 夜气冰凉,王小胭感觉有些冷,她朝街的两边望去,很少有房间里的灯亮着,她又摸了摸口袋,身上只有两元钱硬币。 王小胭又无奈地往前走,并在街两边寻找着,她想找个能避风的上面能挡露气的地方,想在那里呆到天亮再作打算。 这时,从后面传来脚步声,并听到有人说话:“她在那里。” 王小胭心头一阵紧张,她听出那声音就是刚才那两个男孩中高点的那个,她转身望去,果然是他们。 第九章:特殊工作 30第二天起来,王小胭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又厌厌如睡的样子,但很快,她感觉到周围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还时不时有汽车等嘈杂的声音,这时她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王小胭立即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 看着屋子里陌生的环境,王小胭想到了李星和张涛,她开门来到客厅,沙发上已是空空的,她扫看着客厅里的一切。 那些不是很好的家具在王小胭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墙上还有一个大像框,王小胭走了过去,看着那些照片,看到了年轻时的唐林华老师,还有一张唐林华老师年轻时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的合影,王小胭知道那肯定是他们的结婚照片,因为她爸和她妈也有那么一张照片,其它的就是些小孩子的照片,各个年代的都有,王小胭想这就是唐老师的儿女们。 王小胭看了看四周,见有三个门通向各个小房间,肯定还有人在家里,王小胭想着坐在那里,生怕弄出声音吵醒了其他还在熟睡的人,突然,她把目光固定在茶几上,因为上面有一张写了字的纸条,她连忙走过去,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道:王小胭,如果你醒了,冰柜里还有牛奶和水果,如果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我留了十元钱和钥匙,到下面的小吃店里去吃点东西。——唐老师。 看着那钱和钥匙,王小胭没有去拿,也没有到冰柜里去取牛奶和水果,她又坐回沙发里,一看墙上的钟,都快十二点了。 这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只见唐老师买了些菜走了进来,看到王小胭便笑着说:“早上吃过吗?” “我不饿。”王小胭说。 “怎么会不饿呢,”唐老师说,“早上多多少少都得吃点东西,不然对肠胃不好的。”唐老师说着把菜提到厨房里,拴上围腰就烧饭做菜。 王小胭想,肯定是他下课早,所以烧好饭菜等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们应该在上班,于是,王小胭帮着唐老师洗菜。 “我自己来吧,”唐老师说,“你到客厅去看电视。” “都快十二点了,我帮着快一点,等下他们回来,饭菜还没弄好呢。” “他们,哪个他们?”唐老师不解。、 “他们就是……唐师母和你的孩子呀。” 唐老师笑了笑,而后继续炒菜,很快,一桌饭菜就弄好了,对于王小胭来说,这是一顿丰富上好的饭菜,鸡鱼牛肉银耳等十几个菜呢。 唐老师拿了碗筷,给王小胭盛了饭,“我们吃饭吧。” “他们不回来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唐教师说,“我老伴去年得病走了,女儿远嫁了,儿子儿媳在外面买了房子坐,很少回家的。”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唐老师对王小胭说:“你家在哪里,等一会我去给你买车票。” “我不回去。”王小胭紧张地说。 “怎么,不回去?”唐老师很纳闷,“你出来时你父母不知道?” 王小胭没有回答,只低着头。 “还是回去吧,别急坏了你的父母。是跟父母堵气跑出来的吧,你看这城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处处有危险,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家,还是回去吧,听话。” “我不回去。”王小胭坚持说。 “听话,还是回去吧。”唐老师又劝道,“虽然他们一时骂了你,或许打了你,但你必定是他们的亲骨肉啊,他们内心是真心为你好的啊!” 听到亲骨肉三个字,想到后妈马春花的行为,又想到自己的亲妈过早就去逝了,王小胭不禁抽泣起来。 “你你……”唐老师见王小胭哭了,有些慌乱,“你看你怎么就哭了呢。有什么事就跟他们好好商量商量吗,特别是你妈妈,一般当妈妈的都要细心温和些,也最能了解自己的女儿,你要在思想上多跟他们勾通勾通。” “她不是我的亲妈。”王小胭说着哭声更大了。 唐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你爸呢,你后妈欺负你的时候你爸应该管的呀。” “爸也没有办法。”王小胭哭着说不下去了。 唐老师没再说什么,问什么,他等王小胭的情绪稳定了,才又对王小胭温和地说,“你妈是怎么欺负你的,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于是,王小胭把她家的事情以及她的婚事都全部告诉了唐老师。 唐老师听后愤愤不平,“现在哪有这种后妈的,真不道德,”而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你爸叫王祥民,马嘴乡的?” 王小胭点点头。 “哦,我想起来了,记得他连续五年都被县教育局评为优秀老师呢。”唐老师说,“可惜他因为是个民办老师,退休后也没有退休金,可你妈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亏待你们父女俩呀,当年必定是她自己愿意嫁给他的呀!这人生末卜,谁能料到前面的事情,走,我跟你回去为你们父女俩出口气。” “唐老师谢谢你,”王小胭说,“我爸也是那么多岁数了,我不想把那个家搞得四分五裂。唐老师,麻烦你帮个忙,行吗?” “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帮你。” “帮我找份工作。” “找份工作?” 特殊工作 31“对,只要我不回去,能在外面自食其力,妈对爸就没那么凶了,那个家也不会散了。” “这个……”唐老师看着王小胭,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知道我个子矮,又有严重哮喘病,很难找到工作。” “不不不,不是这样,”唐老师说,“这工作吗,我慢慢给你找,别急,别急,慢慢来,慢慢来。” “唐老师,别哄我了,像我这样的人别人是不肯雇我的,不过,我到觉得有一个工作很适合我的。” “什么工作?”唐老师迫不急待地问。 “我给你洗衣做饭拖地,给你干家务。这个我会做。” “这个……” “我不要钱,管吃管住就行。” “不是钱的事,这个,这个,你看我这里也没其他人,这个……” “你是怕人家说三道四,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人家说什么吗?” “这个……”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王小胭起身就向大门走去。 “你到哪儿去?”唐老师连忙起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我答应你,你给我做家务,”唐老师说,“我每月给你三百块钱,吃就吃在这里,住吗,我在外面给你租间房子。” 王小胭转过身,一下扑在唐老师怀里哭了起来,“你真是个好人。” “别哭,别哭。”唐老师推起王小胭。 “三百块钱我不要,我就住在这里吧,免得花钱去租房子。” “听话,就照刚才我说的,你还是个姑娘家,以后还要嫁人呢。” …… 就像唐老师说的那样,唐老师在外面给王小胭租了房子,而且还在唐老师的一再劝说下给王祥民写了一封信,好叫王祥民安心,但王小胭坚决要求不把他家的地址告诉她的父亲。 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吃完饭,王小胭收拾好碗筷后正在看电视,唐老师拿出三百元钱来给王小胭道:“这是你这一个月的工资。” “唐老师,我说过我不要工钱的,而且,你已经拿了很多钱让我买衣服了。” “各是各的,你看我都是你父辈的人了,给晚辈买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这工资是另外的。” “我在这里有吃有穿有用就够了,我不要工资。”王小胭说。 “这哪能行呢。”唐老师拉过王小胭的一只手,硬要将三百元钱塞到王小胭手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呢,现在攒点钱起来,今后成家立业补贴补贴呀。” “像我这样的人谁要。”王小胭嘟着嘴说。 “要的人多呢,我看你人就不错,皮肤好,人儿也漂亮,脑子也灵活,性情也温和。” “真的!”王小胭羞羞地低头笑着,脸颊红红的。 “是真的,你真的很好,以后我多多留意一点,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介绍。” 王小胭只笑着,忽然她想起手上的钱,把钱放在桌子上:“我不要。” “你看你这孩子,你就拿着吧,啊,自从我老伴去年去逝后,家里就乱糟糟的,而且很多都是吃快餐,现在你帮我,真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候,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还觉得给你三百块少了些。” “我不要钱,你就像我父亲一样,我在危难的时候你收留了我,我哪有要你钱的道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直给你把家务活干到底。” “这可不行,今后你结了婚,你丈夫会不同意的。”唐老师笑着说,“不过,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来干,我还真舍不得呢,而现在,你必须得收下钱,否则我生气了。” “好好。”王小胭见唐老师真的要生气了,忙说,“我也没在身边放过这么多钱,你就帮我放在你那里。” 唐老师想了一下:“那好,我就给你放起来,到时我一并给你。” 正说话间,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呀!”唐老师问。 “是我,爸。” 原来是唐老师的儿子。 王小胭起身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一个高个男青年,光光的头,他对王小胭笑了笑,而后又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时髦前卫。 “怎么想起上我这儿来了?”唐老师不满地问。 “爸,我们不是来了吗。以前……以前没时间吗,工作忙呗。”那个女人忙说。 “工作忙,工作忙,”唐老师的儿子也说,“听说你雇了个保姆,我们过来看看。” “我没雇保姆,你们就不过来了,”正说着,唐老师像想起什么,“人家还是姑娘家,这姆跟母同音,听起来欺负了人家,人家是来工作的,应该叫大姐,对人要尊重。” “是是,尊重,尊重。” “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那女人忙说。、 “啊,吃过了。”唐老师说,“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她姓王,名叫王小胭,是连续五年被教委评为先进教师的女儿,知道吗?” 特殊工作 32“知道了,知道了。” 唐老师温和地对王小胭说:“这是我儿子唐继峰,这是他媳妇林菲。” 然后唐老师又用先前那种口气对唐继峰夫妇说:“你们在外面开理发店我现在也懒得管你们了,不过,你们那行业接触的陌生人多,要做就正正当当做,别老是惹些麻烦事,上次你们把我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爸说得是,爸说得是,我们一定听爸的。”林菲说。 “你看你,”唐老师看着唐继峰,“还给别人理发,你自己的头发呢?整得个光光的像个什么样子。” “爸!”唐继峰辩解道,“这是头发的另一种审美。” “明明就是光头,还什么审美,你以为是服装表演,光光的就审美呀。” 林菲忙捂住嘴巴,转过身去,差点笑出声来,王小胭强行制住颤动的笑神经。 “爸,没事我们先走了,我们以后再来看你。”唐继峰说。 “以后以后,可能要等明年了。”唐老师说。 送走了唐继峰夫妇,唐老师对五小胭说:“你看我这个儿子像个什么样子,从小就不听话,本想让他当一名教师,可学习差,高中都不想上,成天在社会上混,惹事生非,后来找个媳妇像个什么样子,红头发,蓝眼皮,乍一看不像个妖精才怪,我们都极力反对,可他死活要跟妖精在一起,唉!”唐老师叹口气,“儿子不争气,女儿又嫁到广东去了,真是。” 看到唐老师难过的样子,王小胭安慰道:“唐老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过法,您就别去操那份心了。” “年轻人,你也是年轻人,你看你就那么知书达礼,文静,沉稳,王老师真不愧是位先进老师啊!” “老师,别去想那些事了,身体要紧。” 第二天,王小胭又来到唐老师家干家务,想起昨晚那事,发觉唐老师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她把唐老师换下来的衣服拿来洗,和往常一样,也少了一件衣物,那就是唐老师穿的内裤,每次都是唐老师自己洗的,王小胭也明白唐老师的好心,但她觉得唐老师不应该那样。 晚上吃过晚饭,王小胭说道:“以后我的工资只记两百元好了。” 唐老师看着王小胭,搞不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 “我的工作没有做完吗,应该扣掉一百块。” “你做好的呀,什么都做完了,我非常满意呀。” “你满意可我不满意。” “你不满意,什么不满意?” “我白白地多拿了你一百元,我心里不安呀。”“没有多拿呀,明明讲好的是三百元吗?” “三百元是干全部,可我少干了一件事,是你自己干的。” “什么东西是我自己干的?”、 “你的衣服。” “衣服?” “你的内裤不是你自己洗的吗?” 唐老师终于明白了,“小胭,你是姑娘家,这内裤很脏的。” “我从来就不怕脏。” “我是结过婚的男人,这内裤你不能洗,除非是你丈夫的内裤你才能洗啊!” “我就是要洗你的内裤。” “我给你洗,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老伴。” “小胭!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像你父亲一样。” “父亲一样又怎么了,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嫁给你。”王小胭直直地看着唐老师,一副正经竖定的样子。 唐老师被王小胭的话给弄愣了,他避开王小胭的目光,“小胭,你看你,你看你,说这种笑话,说这种笑话。” “我没开玩笑。” “我是你的父辈,是你的长辈,跟你父亲一样大了。” “这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除非你嫌弃我,嫌我个子矮,嫌我有病。” “不不不,你是很好的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我我……” “老师,昨晚我也看见,你内心是多么孤独寂寞啊,你喜欢的类型也是我这种类型,而我也喜欢你,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结合呢?为什么就不能冲破世俗偏见,冲破年龄界线,寻找自己的幸福快乐呢。” “这个……这个……” “老师,不要这个了,我给你洗一辈子内裤,好吗?” 第十章:滴泪字据 33尽管王小胭说了一大堆爱唐老师的理由,可唐老师还是不答应王小胭要娶她为妻,虽然他十分同情可怜王小胭,而且王小胭也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加上他老婆去年去逝,孤身一人寂寞难耐,他也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但是他们的年龄相差那么多,对方又是个没嫁过人的姑娘,加之她又是他敬佩的王祥民的女儿,觉得如果答应了王小胭,对不起王祥民老师。 王小胭心意已定,她退掉了唐老师在外面给她租的房子,住到了唐老师家里,就睡在她第一次睡的那个房间,除了白天干家务外,晚上也无微不致的照顾唐老师,特别是唐老师有一次感冒发烧,王小胭不但陪他到医院去打吊针,在家里也为他量体温,甚至在王小胭的坚持下,为唐老师擦洗身子,唐老师都感动得掉下泪来,他又享受到他妻子在世时的温暖。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唐老师在极度矛盾中难以取舍,他是个正直善良的老师,他冲不破那些陈旧观念和道德准则,这天晚上,唐老师又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睡不着。 “笃笃笃!”传来敲门声。 “谁呀?是小胭吗?” “是我。” “唐老师起身开了门。 王小胭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唐老师不解地问。 “我到这里来睡。”王小胭把红色的被子放在唐老师床上。 “不行!不行!”唐老师慌忙说。 “为什么不行?”王小胭说,“我们彼此都喜欢对方,我们是人,有感情,有要求,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 “结婚,我想过了,只要我们互相关心照顾,实实在在地生活,结不结婚都是一样。” “不结婚就…… 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现在像这样的例子很多,结婚只不过是个形式,而且,结婚这道程序会牵扯很多麻烦的。” “但如果不通过结婚那道程序,名不正言不顺,对你会有很大影响的,也让我良心不安啊,而且,这事你父亲也不知道,你叫我今后怎么面对王老师呢,我不能做一个没良心,没道德,让王老师感到心寒的事情呀。” 那天晚上,王小胭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她理解那一代人的心理结构,道德犯罪比刑事犯罪更让他难受。 第二天,王小胭跟唐老师打了招呼,说回家要带父亲来玩两天,唐老师当然高兴。 家里马春花自从说了那句话后,幸亏还有两个人在场拉住,才没和王祥民打起来,不过她看见王祥民从末有过的凶恶的样子,尽管她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再讲了,当时王祥民的堂弟把话亮开了,说马春花刚才说的话就当没有听见,但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话了,否则他也没那么客气了,所以马春花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王剑波则一有空就躲在别人家打牌,家里的情况让他心烦。 王祥民见王小胭回来,老泪纵横,王小胭也禁不住眼泪直流,而后王小胭说有事要带他到县城去一趟,王祥民问是什么事,王小胭说要带他到她做家务的地方去看一看。 他们来到县城,来到唐老师家,唐老师早以买了好酒好菜,一见王祥民,十分热情地把他请到屋里。 “坐坐。”唐老师连忙对王祥民说,“我认识你呢。” “认识我?”王祥民不解,他可不认识他。 “我是县二中的老师,几年前,你多次站在领奖台上,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王祥民这才懂了,笑了笑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你看现在,这个教育体制……像你这样的老师……” “这不怪教育体制,我们民办老师只是凭经验教孩子,但年轻一批老师必定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理论,他们教学生更理智科学,光凭经验和感情是教不好孩子的。” “话虽这么说,可像你这样的优秀老师……” 他们聊了一会,王小胭把菜饭也弄好了,吃了饭,唐老师说要带王祥民到县城去转转,王小胭则说就在家里,说有事和他们商量。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唐老师说。 “不,现在就要说。” “有什么事啊?”王祥民问。 “爸,你觉得唐老师好吗?”王小胭说。 “唐老师?”王祥民被这突然的话给怔了一下,“他好哇。” “小胭,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唐老师又说。、 “爸,我要嫁给唐老师。” 一句话震惊了王祥民,他立即站了起来愣在那里,而后不相信地看了看唐老师。 唐老师坐在沙发上不敢看王祥民,很不自在的样子。 “ 这是我自己向唐老师要求的,我喜欢他,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我,只是他跨不过那些旧观念而已。” “小胭,我真的觉得不合适。”唐老师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老师,为人师表,正直善良,思想非常正统,我也知道唐老师的年龄比我大很多,我也知道这件事会引起很多非议,但你们都知道我的处境,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次机会,也许这就是一生中唯一的机会,爸,唐老师,如果你们答应这事,是在帮助我,是在帮助我呀。” 王祥民和唐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件事情我已经是认定的了。”王小胭坚定地说。 滴泪字据 34“小胭,”王祥民说,“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这唐老师人不错,心也好,而且也是位老师,我非常相信他,但你们的年龄必定相差那么多,你能顶住那些流言蜚语吗?你能顶住因此而带来的许多麻烦吗?” 这时,传来敲门声,王小胭过去开了门。 原来是唐继峰夫妻俩。 一见他们,唐老师就有些气。“你们有事吗?” “我们来看你吗,爸,我们来看你。”唐继峰说,而后看着王祥民,“这位是……” “这是王小胭父亲王老师,别嬉皮笑脸的,放尊重点。”唐老师严肃地说。 “是,放尊重些,放尊重些。”唐继峰嘴上这样说着。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说完你们就走,我们有事要谈。”唐老师说。 “有事要谈,我也有事要谈呢。” “什么事?”唐老师问。 “听说……听说……”唐继峰说着,望了望王祥民,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吗,王老师不是外人。” “听说,听说王小胭都住到家里来了,是不是你们……” “你胡说什么!”唐老师一听发起火站了起来。 “唐老师,”王小胭赶忙站了起来叫道,并走过去拉住唐老师,“唐老师你先坐下,别生气。”而后王小胭转过身来对唐继峰说,“是,我已经住在这里了,但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唐继峰妻子林菲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谁证明?谁担保?” “你!”唐老师生气地朝林菲叫了声。 “爸!”林菲说,“我们是为你好,怕你被这个小姑娘给骗了。” “放屁!”唐老师大声叫道,“有小姑娘来骗我这么一个老头的吗?只听说老头骗小姑娘的。” “那还不一定呢。”林菲说,“这个社会变化得让人们都适应不过来了,今天是黑染白,说不定明天就是白染黑了。” “唐老师没骗我,我也没骗唐老师,我虽然住在这里,一是为了节省开支,二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好唐老师,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唐老师是多年的老师,难道你们还不相信他?” “就是吗。”唐继峰说着转过身对林菲说,“硬是不相信,爸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和妈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大吵过,他们怎么可能呢,爸都可以当她父亲了。”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王小胭说。 唐继峰转过身来,不相信地看着王小胭,“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就像你们担心的那样,我想嫁给唐老师。” “嫁给爸!”唐继峰吃惊地说道,“你真要嫁给我爸?” “是真的。” 林菲接过话:“我说是吧,你还不相信,还说那情节只有在小说和电视里面才有,现在就摆在你面前。” “我爸大你二十几岁啊!”唐继峰说,“你都还要嫁给我爸,为什么?|” “因为我爱唐老师。”王小胭说。 “你们之间能产生爱情?”唐继峰说。 “特殊情况下,即使是两代人也可以产生爱情。” “别骗他这个老头子了,你别有心思吧?”林菲说。 “我有别的意思?”王小胭不解。 “你们给我出去!”唐老师吼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出去!” “爸!”唐继峰说,“我们也是为你好,怕你一时糊涂。” “我清醒得很呢,我的事你们别管。” “你是我爸,我是你儿子,我为什么不管?” “你管,你妈死了一年多了,你来看过我几次?}” “以前我们是忙吗,爸。”唐继峰情急地喊,“我们是怕你被她骗了!” “我被她骗了,你们这些歪脑筋,她能骗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以前我和你妈存了点钱,都被你们好说歹说的拿去买了房子,我还有什么?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拿这等眼光看王小胭,她是那样的人吗?” “那还不一定,人的心是看不出来的。”林菲说。 “那你说说,她能骗我什么?” 林菲不以为然地看了看屋顶,而后又看看房间四周,“这房子也是笔不小的财产啊。” “你!你!”唐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站了起来,操起电视遥控板就向唐继峰冲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们!” 林菲躲到唐继峰身后,这边王小胭忙拉住唐老师的手。 “爸!”唐继峰又气又急地叫,“你就清醒清醒吧。” “我清醒得很,你们给我滚!”唐老师大吼。 “爸,她就是冲着这房子来的!”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冤枉她,你混蛋!” “好,既然你都说她不是那样的人,那你就决定以后不要把房子给她而留给我们。” “你休想,如果我和她结了婚,房子我必须得留给她,不留给你们!”唐老师狂叫。 由于情绪激动,用力过猛,唐老师猛咳起来。 “唐老师!唐老师!”王小胭担心地叫,并不住地轻拍他的后背。“爸!”唐继峰也担心。 “还说不是为了房子,都已经商量好的了,房子都固定要给她了。”林菲躲在唐继峰身后叽咕道。 “不要说了!”唐继峰对林菲叫,“爸都这样了,以后再说吗。” “恐怕以后就来及了。” 唐老师咳了一会,慢慢停了下来。 “爸,你好点了吗?” “你们给我滚!”唐老师又向唐继峰他们大叫。 “好好,爸,你别生气,我们走,我们走。”说着,唐继峰拉着林菲就往外走。 “还没说好呢。”林菲还不想走。 “行了,以后再说,”唐继峰说完又转向唐老师,“爸,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说完准备开门离去。 “等一会。”王小胭突然说道。 唐继峰夫妻俩莫明其妙地看着王小胭,王祥民和唐老师也很诧异。 唐老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唐继峰夫妻俩说,“你们给王小胭和王老师他们道个歉才走。” “道歉?”唐继峰不解,“我为我自己的家事还要道歉?” “对,你在言语上侵犯了别人就得道歉。”唐老师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小胭说,而后她来到唐继峰面前,“你的想法我理解,不过我真的喜欢唐老师,我答应你们,今后我不要房子。” “这个这个……”唐继峰突然见王小胭这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是个爽快人,”林菲说,“还有,你们今后不能有孩子。” “好,我也答应。” “真是畜牲!”唐老师向林菲骂道。 林菲怕唐老师,又向唐继峰身后躲,但还是对王小胭说,“口说无凭,得立字据。” “不行,房子是我的,得我说了算。”唐老师说。 “唐老师,”王小胭说,“如果我不签这个字据,别人还真以为我是冲着房子来的。” “这……”唐老师说,“以后你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讲吧,有你陪我度过一段日子,我已经知足了。” 第十一章:空白爱 35听说王小胭要嫁给县城里的老师,马春花自然是高兴在心里,不过表面上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马春花看来,王小胭嫁给城里的老师,虽然村子上的人都说三道四,但她认为这是王小胭上辈子积了不少的德才换来的,而且,她还有些嫉妒她,那唐林华虽然年近五十,可必定是城里的中学校里的正式老师,像她那样自以为有些姿色的起初也不过嫁了个民办老师,而且现在还把家庭搞成这个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马春花终于把这个包袱给甩了出去,她也知道,她真和王祥民闹到分家和离婚那等地步,不但对王剑波的影响不好,就她在这个家活了二十几年,虽然没有真心爱过王祥民,可一切都是已经习惯的了。 现在是下半年,西南农村的下半年,没多少农活,王剑波无所事事打牌玩玩,开始到村子上的人家里去玩玩,而后觉得兴致不够,就到镇上茶馆里玩去了,这茶馆里,在那里玩的都是些职业杀手,王剑波当然是刀下鬼,没多少时间,就把手里的钱输光了,还向马春花找借口要过两次钱,也都给输完了,玩一回输一回,把总想翻本的王剑波搞得垂头丧气的。 “剑波,今天又输光了,”正在街上没精打采的王剑波听到有人叫他,他转过身去。 原来是本村的光棍吴二贵,王剑波平时也没和他打过交道,而且对他也没个好印象,所以他没有理他。看一眼他后自顾自的走了。 “看你那样子,像输了老妈似的。”吴二贵追上来说道。 “你说什么?”王剑波听吴二贵这样讲话,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你再这样说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吴二贵说,“还是客气点好,依起来你还要叫我表叔呢。” “你像个表叔吗?你这个样子,像个屁表叔。” “好,不像表叔,不像表叔,不过不像表叔的就是想跟你当叔。” “放你的屁,我才不叫你叔呢。” “真的吗?”吴二贵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五张百元红钞,“如果你叫我叔,这五百块马上就给你。” “真的!”王剑波惊喜地叫,但很快就兴致全无,“不过你真的不像叔的样子,我叫不出来。”说着有气无力地走开了。 “还真是个犟脾气,”吴二贵说,“五百块钱叫一声叔都不肯,喂!剑波,别走哇!你不叫叔也可以,这五百块钱照样给你。” “给我?”王剑波不相信,“没这等好事吧?” “有这等好事,不过你得写借条。” “好,我写借条。”王剑波拿着钱又向茶馆走去,在茶馆里,几个回合下来,五百块钱全赌光了,还欠了三百块。 眼看实在是翻不回本了,王剑波说:“今天不玩了。” 对方是个穿红格子衣服的男青年,他说:“不玩可以,把欠的钱拿来。” “我下次给你。” “下次给我,我在牌桌子上从来不赊账。” “好,我给你,”王剑波立即喊道,“老板!老板!你过来。” 王剑波在这里玩牌,跟茶馆里的老板有些熟了,准备向老板借点钱开挡“红格子”的账。 老板走了过来,“红格子”瞪了他一眼,他怯怯地不敢看他,而后小声对王剑波说:“不好意思,昨天我又买了两台麻将机,把钱都给用了。” “就没钱了?”王剑波不相信。 “对不起。”老板说。 这下王剑波泄气了,他向“红格子”央求道:“我明天给你好吗?我写欠条。” “不行,你必须现在负清账。不然你休想走出这间屋子。”“红格子”说着,向后一挥手,立即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到王剑波身后。 王剑波顿时明白了,他知道对方是在社会上混的,他碰到钉子上了,“大哥,饶了我吧。”王剑波央求说。 “不还钱也可以,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你脸上开个口子。” “什么!”王剑波惊呆了,“我说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子和我过不去呢?” “不为什么,就为你长得比我帅,这就叫嫉妒,读书的时候学过这词吧。” “可是街头上跟我一样的甚至比我还帅的都这么多,你嫉妒得过来吗?” “他们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我跟你也不是一类人呀。”王剑波说。 “人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你老是在茶馆里泡,还充大哥赌得这么大。” “我也是……我也是……”王剑波找不到什么话说。 “没什么我也是,看样子你是钱输光了,没钱了,兄弟们,给他在脸上作个记号。” “别别别!”王剑波起身想跑,却被身后那两个人一把揪住。 “放开我!放开我!”王剑波惊恐地挣扎大叫。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都愤愤不平,但没一个人说话。 那两个人掏出刀片,准备往王剑波脸上划。 “住手!”一个人大声叫道。 空白爱 36人们向叫声处望去,只见叫住手的是一个女孩子,年轻的女孩子,时髦的女孩子,打扮时尚前卫,染了发,抹了粉,傲气十足。 这个女孩子走到“红格子”面前,抽出一支香烟自顾自地点上,“这张脸我买了,还望你能给我点面子。”女孩子说着从小挎包里掏出十张百元钞票扔在牌桌子上。 “红格子”一眼看过去,知道是个江湖人物,“为什么要买他?”“红格子”问。 “我缺一个老公。”女孩子说。 迟疑一下后,“好,看在姑娘的份上就饶了你,虫就是虫,不要搞得龙不像龙,虫不像虫的。”“红格子”说完,收起钱,起身和那两个人走了。 那女孩子也走出茶馆,王剑波连忙跟了上去。 女孩子走出茶馆,一阵咳嗽,弓着背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王剑波上前问。 “没什么,刚才那烟熏的。” “你不会抽烟?” “不装点样子出来,能保住你这张脸吗。” “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女孩子边说边掏出手绢揩眼泪,“你结婚了吗?我可是把你当老公买来的。” “我没结婚,可我没那个福份,谢谢你,你看你一个姑娘家为了救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委屈自己说那样的话。 “我没委屈自己,我确实缺一个老公,怎么,你不愿意?” “我……”王剑波不知怎么回答。 “我配不上你吗?” “配得上,配得上,只是我配不上你。”面对这个像是二十二世纪漂亮的女孩子,王剑波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个很直接的人,”女孩子说,“我确实想跟你结婚,你清纯,质朴,透明,对了,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丁红,二十岁,也是这个镇的,不过我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如果你和我结婚的话,就和我住有城里,做点小生意过日子。” 王剑波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在城里买了房子,美人加英雄救了他不说,还说和他结婚就要和结婚。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钱买的房子吗?” “做生意吧。” “我是卖身得的钱买的房子,我在广州被一个老板包了一年。” 王剑波瞬间滚出梦境,掉出神话,看看眼前这个女孩子,似信非信。 “现在不愿意了吧?我知道你在乎这个,不过没关系,你走吧。”女孩子说着转身走了。 这一起一落,一红一白的把王剑波的思维都给弄得乱七八糟,面对这个女孩子,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他神情不定之际,那女孩子走了回来,“忘了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不跟我结婚你就得还我的钱,我的钱也来之不意,第二要想找个处女当媳妇,先到幼儿园找好后,派几个保剽一直跟着,直到她跟你结婚为止。” 这件事情让王剑波几天几夜都心神不宁,要说丁红那样的女孩子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那种女孩子,可她那卖身买房子的行为,他又实在接受不了。 丁红是另一个村的,几天过去后,王剑波虽然对丁红的那行为不尽释然,但王剑波身不由己地到了那个村,找到了丁红,交往一个多月,王剑波逐渐觉得离不开丁红了,至于丁红的那事也越来越不那么重要了,最后他干脆答应和丁红结婚,到城里住,甩掉家里吵吵闹闹的烦人的环境。 丁红也同意马上结婚,她的父母见过王剑波,同意他们的婚事,可王剑波的妈妈虽然也见过丁红,但王剑波感觉出来他妈对丁红没什么好印象。 对于王祥民来说,他不是觉得王剑波一直帮在他妈那边而不管他,王剑波必定也是他亲身儿子,只是觉得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主张,在给他提出一些参考意见之后就由王剑波自己决定了。 所以,王剑波担心的是他妈会不同意,果然不出王剑波所料,当今天王剑波把这事跟他妈说了,马春花就不同意。 “人本来是不错的,可是,剑波,我怕你以后会吃亏的。” “我这么大的人,吃什么亏?”王剑波说。 “她人这么漂亮,今后你管得住她吗?” 第十二章:钱,阴谋 40王小胭回到家里,马春花翘着嘴,心里很不高兴的样子,原本还想粘点王小胭的光,不料王小胭什么也没捞到,就又回到家里。 唐林华老师去逝后,林菲拿出字据,把王小胭从那房子里赶了出来,本来有唐老师的好友李老师提出过房子要给王小胭,因为他一直关注着唐老师和王小胭这对忘年恋人,知道王小胭的处境,深知王小胭的品德,无奈林菲拿出字据,加上王小胭根本就没想要那房子,虽然有结婚证为凭,房子还是归了唐继峰和林菲。 回家快一个月了,马春花又开始阴阳怪气地找些影射王小胭的话念叨,而且还把外面传言王小胭有克夫的本命给抖在家里,王祥民听了火冒三丈,追问是谁说的,马春花不说,说王祥民自己稍微在外面注意点就听得到的。 王剑波和丁红的事经马春花到丁红家一折腾,也给闹翻了,王剑波两天没吃饭,马春花好说歹说才算稳住了王剑波的情绪,现在他在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干活时都要王祥民催来催去才去干一会。 王剑波一直都是很听马春花的话的,家里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从小在马春花明里暗里的教育下,他与王小胭之间,总觉得有那么一条界线,尽管长大后他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对,而对于王祥民,王剑波在他母亲的影响下,对他也没太多的亲情,而现在唯一让他信赖依靠的马春花把他最喜欢的丁红给强拆甩了,怎叫他不消沉落魄,无依无靠的样子,所以将近一个月,无论马春花怎么样哄他将就他,就是不跟马春花说话,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马春花一直以其依靠的王剑波不肯理她,心头更烦躁了,她无处发泄之际,只得把气往王祥民父女俩身上出,这天马春花正在对他们东念念西念念之际,忽然来了几个人,穿着打扮看样子是城里的,正在马春花纳闷之际,其中一个人上前问马春花:“请问这是王小胭的家吗?” 听有人找王小胭,马春花更不高兴了。“不是!”马春花气匆匆地说。 “刚才那人说王小胭家就在这里吗?”那人说。 “你们找她干吗?”马春花不满地问。 “我们找她有一件重要的事。”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 重要的事,什么重要的事?马春花想,虽然一提到王小胭她心里就来气,但眼前这个官模样的人问她话,她也没敢再说假话:“在家里。” 听到外面有说话声,王祥民也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们,王祥民非常意外,那是唐继峰和他老婆林菲,还有唐老师生前的好友李老师,另一个王祥民不认识,看神情严肃认真。“我是县民政局的,我叫赵一海,你是王老师吧?”那人见王祥民看他,忙自我介绍说。 “我是王祥民,请到屋子里面坐。”王祥民笑着说,而后转向其他几个人,“你们都请坐,到屋子里坐。” 大家坐下后,赵一海问王祥民:“王小胭在家吗?” “在。”王祥民说,而后把王小胭叫了出来。 “你是王小胭吧,”赵一海说,“唐老师舍己救人,现在他有一笔两万元的奖金,李老师认为这笔钱应该留给你,而唐继峰他们说这应该留给他们。” “这当然要留给我们吗,我们才是他的直系亲人,不留给我们留给谁?”林菲说。 “可王小胭是唐老师的妻子,应该留给她。”李老师说。 “妻子?什么妻子?才刚领结婚证不到两个小时,那叫妻子吗?”林菲不服气。 钱,阴谋 41“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李老师说。 “好,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要是他们过了一夜,我也认了,要是他们不是老夫少妻,真心相爱,我也认了,可他们……他们也算夫妻,那老头子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和她去领了结婚证,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耍的什么诡计。”林菲说。 “安的什么心,耍诡计,林菲,亏你说得出,当初你为难她,要她不要房子,不生孩子,人家答应了,还签了字,她耍什么诡计,你说,她还有什么诡计耍?就因为他们年龄的差异,你就无休止 的怀疑,猜忌,为什么呀?”李老师有些生气。 “林菲。”唐继峰对林菲说,“我看就算了。” “算了,算个屁,你这么不中用。”林菲向唐继峰吼去,“你也认为王小胭真心爱你父亲,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说不定王小胭先天就是克夫命,把你爸给克死了。” “你!”王祥民一听大叫,“你胡说!” “好了,别吵了!”赵一海大声喊道,“林菲要注意言词,这无根生有的事别乱讲,按照法律,这奖金应该给王小胭,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这就是依据。” “好,”林菲还是不服输,“只要王小胭说她和他爸产生过性关系,我也无话可说。”林菲说着用手指着王小胭,“你说你和他有没有产生过性关系?” 王小胭低下头。 “太不象话了,你简直太不象话了!”李老师朝林菲大吼道,“你怎么能叫人家说她的隐私。” “这叫什么隐私,结了婚,这是正常的。”林菲不甘示弱,“我没说错吧,她根本就没和他产生过关系。” “结了婚那也是隐私,她没必要讲出来,她只能说的是她爱唐老师,他们相爱的点点滴滴,唐老师都给我说过,我是见证人。”李老师说着走到王小胭面前,“对他们说你爱唐老师,你爱他。” 王小胭感激地望着李老师,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而后,她用手绢擦掉眼泪,看看怒气冲冲的林菲,然后望着赵一海,“这钱给他们,我不爱唐老师。” 王小胭的作法差点没把马春花给气死,那气憋在心里,怎么出都出不完,她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傻的人,眼看垂手而得的两万块就这么客气地让给别人,本来她还指望那两万块能补贴家用,也减少一些家里的负担,这下可全泡汤了。 那天下午,马春花直接就把王祥民父女俩骂了个一无是处,第二天起来一想起那事,气又涌了上来,无奈昨天骂了一下午,头昏脑胀,嘴皮子都起泡了,她想着想着干脆到娘家住几天,以免眼不见心不烦。 回娘家的路上,马春花感觉又要小便,由于上次吴二贵看见她之事,尽管没人,但她还是到路边人家的厕所里面去,她刚解完,正准备起身。 “哈哈!我又看见了。”吴二贵忽然在后面叫道。 这又把马春花吓了一跳,马春花连忙提起裤子,生气地叫道,“你!你怎么又跟着我?” “不是我跟着你,是我们之间有缘份。”吴二贵笑嘻嘻地说。 “谁跟你有缘份,你给我滚!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你喊呐,恐怕人家发现我们在一起,本来没那个,人家还以为我们那个了呢。” “你!”马春花虽然生气,但吴二贵说的也有道理,她不理吴二贵,急忙走开了。 吴二贵跟着马春花来到离房子远的地方。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那号人,我不会答应你的。” “看你那犟脾气,越看我心里越发痒,你说我都两次看见你那东西了,说明我们真的是有缘份的,你就让我弄一下,我给你钱,两全其美。” “你休想,我得给剑波留点面子。”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做了事情还不想别人知道,九走夜路要撞鬼的。” “就做那么一次,做一次就再也不做了,别人也不知道。” “不行,有这次就有下次,我自己的名声是小事,到时候你叫剑波怎么有脸去见人。” “他有脸面见人吗?”吴二贵突然反问道。 “他怎么就没有脸面见人?”马春花被吴二贵怪里怪气的话给弄愣了。 “哼。”吴二贵突然从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在马春花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借条,两张一千块,五百块一张,就是你要为他留点面子的你的儿子王剑波写给我的借条。” “他向你借钱,他干什么?”马春花不解。 “第一次当天就赌了,第二次也可能赌光了。” “他不可能赌那么大。” “不可能。”吴二贵说,“不相信你到镇上去问问茶馆里的人就知道了。” “这个剑波,真赌那么大。”马春花生气地说。 “怎么样,两张五百元的欠条,一次一张,够划算的了吧。” “我不能破这个例,我怕我一开始做了就管不住自己。” “好了,别装正经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两张借条就一次,反正是亏本的,多亏点也没关系。” 马春花犹豫不决,似乎有些心动。 “还犹豫什么呀,就我这个傻瓜才这样做,妈的,一千块差不多连次点的处女都搞得到了,亏你还是个四十岁的半老太婆。” 马春花还是犹豫着。 “还犹豫老子就反悔了,一千块我还心疼呢。”吴二贵说。 “我真的做不到。” 吴二贵急了,三两步冲过来,伸手就去脱马春花的裤子,“你傻瓜呀,一千块都不肯干一次,就这么一次,老子都快憋不住了。” “你给我滚开!”马春花大叫着推开吴二贵,“你才是傻瓜,你不要看扁老娘了,女人有多种,是那种人的你就是给十块钱她都会跟你搞一次,不是那种人的,你就是给再多的钱她都不会同意的。” “噫!”吴二贵用另一种眼神看着马春花,“看不出来,还真看不出来,平时里看你有那么一股子骚劲,没想到内心里还是那么保守的。不过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拿给我搞一次。” “别说得那么骇人,剑波欠你的钱你找剑波要去,把老娘惹急了,到派出所去告你。” “告我,这到好了,”吴二贵冷笑道,“是告你儿子赌博吧。” “我告你教唆剑波去赌博,看派出所的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以前曾经因为赌博而进过派出所,而剑波以前从没这样大赌过。” 吴二贵被马春花的一番话给镇住了,他也知道如果真那样,派出所的人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还真没想到马春花有那么一招。 “老娘走了,没时间跟你罗唆。”马春花说着就要走。 “别走!”吴二贵忙喊,“你走我就把我们两人的事说出去。” “我们又没什么,说出去谁信,我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别拿这些吓唬人。” “我没有吓你,你大腿根部挨着那玩意儿长了一颗骚痣,我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别人还不信吗?” 钱,阴谋 42“你!”马春花气急地指着吴二贵。 “我说吗,我们之间就有那么一点缘份吗,你终归要被我搞的。”吴二贵得意地说。 “你要是说出去,我跟拼了!”马春花愤怒地说。 “你看你,别这么激动吗。我也比你小不了几岁,怎么就把我当小孩呢。我不相信就和我搞那么一次就要了你的命,有那么难吗?和和气气地搞一次,大家都舒服了,两张借条也归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了,听话,就那么一次。”吴二贵说着走了过来。 “你给我走开,”马春花还是不答应吴二贵,但她虽然表面上凶巴巴的,心里却害怕,如果吴二贵真把她私秘处的那颗大黑痣说出去,引起别人闲话不说,更会引起王祥民的怀疑,到不是她在乎王祥民对她的看法,那样她的名声就会越搞越臭的,马春花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温和地对吴二贵说,“你想成个家吗?” 马春花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吴二贵有些吃惊。“成家?你要是改嫁给我那当然好了,谁不想成家,”说着吴二贵像是发现了什么,“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没问题,今天你依了我,不出半年我就娶你过去,当然你得尽快跟王祥民离婚,我吴二贵说话算话。”吴二贵说着就去摸马春花的前胸。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马春花生气地说,“不是我要嫁给你,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算了吧,”吴二贵说,“谁不知道我游手好闲,家底不厚不说,人也三十好几了,谁肯嫁给我,结婚其时也不自由,不过我想要个孩子。” “就是吗,你也得有个根续香火吗。机会缘份也是人去创造的,难道你在家坐等着,天上就给你掉个林妹妹下来?”马春花说,“你觉得我们家王小胭怎么样?” “王小胭?”吴二贵很吃惊,“你是说王小胭。” “怎么?看不上她?” “那到不是,她虽然个子不高,可身材苗条,小乖小乖的,皮肤又嫩,而且知书达理,不过……” “不过什么?” “她连刘皮都看不上,还能看上我?” “那是以前,现在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了,不是么,她连老头都肯嫁了。” “可是,可是,我听说她有克夫的命。” “什么克夫的命,那都是假的,”马春花说,“王小胭和那个老师领了结婚证不过才两个小时,而且我亲耳听到王小胭说她根本就没和那个唐老师发生过什么关系,唐老师根本就不算她丈夫,那只不过是人们吃饱了没事干,耍耍嘴皮子打发时间罢了。”“真是那样。”吴二贵半信半疑。 “那还有假,为此,王小胭连唐老师的两万元见义勇为奖金都没得到。王小胭是个说一是一的人,要是换作别人,撒个谎就得了两万元呢。” “真是那样。”吴二贵有些心动。“可我总觉得她会看不上我的。” “说你傻,你还真傻,女人家吗,第一次难,只要你搞了她,以后她就自然而然地顺从你了。” “怎么能搞到好?要是搞了她,她到公安局告我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搞到她,而且有办法让她不但不告你,还要心甘情愿嫁给你。” “真的,”吴二贵心头一亮,“那该怎么办?” “先把你手里的剑波写给你的两张借条给我。”马春花说。 第十三章:行动 44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但又老是下不下来,今天是马春花堂哥的生日,农村的风俗,这种情况去也可,不去也可的,马春花要去,王祥民也没说什么,要去她自己去,反正他今天没有空,他得到镇上去看一下猪崽,到年了,大猪要宰了,得买两三个替头猪。 王剑波的心情还没恢复到原来那样子,整天没事就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闷睡,马春花叫他到他堂舅家去他也不去。最后马春花好说歹说才把很不情愿的王剑波叫了去。 王小胭和往常一样在家看电视。 时近九点钟,吴二贵朝四周看了看,蹑手蹑脚地朝王小胭家大门走去。这个时间机会当然是马春花告诉他的,他用马春花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大门,进去后轻轻关上门。 进得屋子里,吴二贵朝周围看看,他不是第一次来王祥民家,而后他坐在旧黄色桌子边的凳子上,他感觉他的心情有些紧张,他虽然在女人方面这搞那搞,但那都是拿钱的,都是自愿的,像现在这样强奸女人不免有些紧张。 但不管怎么样,马春花说得对,他是该成个家了,本来成个家,像他那样懒散的人也知道是不自由的,但他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个后代,这是其他女人拿钱也办不到的。 想到这里,吴二贵轻手轻脚地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慢慢喝了起来,为了孩子,他得镇定自己,做好准备。 休息一会后,她来到王小胭房门前,而后掏出钥匙,极轻极轻地将钥匙插进锁孔。 王小胭在看电视,电视声音没能让她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转了一次没能打开,吴二贵又用力转了一次,还是没能打开门。然后他又不相信似地多加了些力气转了转钥匙,锁上的弹簧舌头还是没能退出锁扣。 这下吴二贵明白了,原来王小胭在里面的锁上打开了保险。 这可是吴二贵没能想到的,王小胭也真是个细心人。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白跑了一趟。吴二贵又坐回桌子边的凳子上,一会儿他就有了想法。 他端起不锈钢茶杯,向地上摔去。 刺耳的声音传到里面,“谁呀?”王小胭在里面问道。 吴二贵当然没有答应王小胭。 也怪,出乎吴二贵的预料,王小胭问了一声后,就又继续看电视了,不但没开门出来,连问都没问了。 吴二贵想,可能是王小胭觉得是老鼠什么的就没理会了。 吴二贵成天瞎混,鬼点子多,他掏出打火机,找出干点的柴禾,在王小胭门口点燃起来,他想用烟和火光,通过门和地面那两公分的缝隙告诉王小胭,她家有可能失火了。 果然不出吴二贵预料,没好一阵,王小胭尖叫一声,开门出来。当然,吴二贵躲了起来。 王小胭开门出来,见门口有一堆火,很是诧异,而后她又跑到厨房,因为那里才有柴禾和打火机。 王小胭跑到厨房,一看也没着火,正返转身,却见吴二贵站在那里,“你!”王小胭惊讶地叫了一声。 “小胭,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吴二贵找不到其它话。 “你到这里干吗?我爸不在家。咦,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小胭莫明其妙地问。 “我来看你吗。” “看我?”王小胭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间她从吴二贵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什么,她生气地对吴二贵说,“你走吧,我要看电视了,有什么事你等我爸回来再说。” “我难得上你们家一趟,你就撵我走?” “我说过,有事请等我爸回来再说。”王小胭说着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吴二贵急忙堵在门口。 “让开!”王小胭虽然心头有点虚,但口气却很强硬。 “哟嗬,还有点脾气,我喜欢。” “你到底要干什么?”王小胭大声叫道。 “小胭,开门见山说吧,我是来向你求婚的,你看人家都拿白眼看你,我却把你当手心里的宝贝一样。你嫁给我吧。” “嫁给你?”王小胭说,“我都叫你叔了,我还嫁给你,不知道羞耻,你走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咦,我说王小胭,看你平时知书达理,这会儿怎么会这样,那城里的唐老师比我的年龄还大,你都可以叫他爸了,这叔比爸要小些吧,虽然他是城里人,可我比他年轻,凭什么你可以嫁他就不可以嫁我呢?” “他正直善良,有责任心,负担得起对妻子儿女的照顾,你呢,像道士一样东游西荡,能挑得起这份家庭重担吗?” “对,你说得没错,我是没多大责任心,我好吃懒做,可人都是可以改变的,这婚姻家庭,我也嫌麻烦,可我想要个后代,说不定我们有了孩子后我就变勤劳起来了。” “都这么多岁数了,还会变好。得了吧,你走吧。” “我不走,今天你非得答应我。”吴二贵蛮横地说。 王小胭愤怒地盯着吴二贵,忽然间,她朝吴二贵笑了,而后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当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像你父母都不在人世,负担小,你家田土面积多,而且还是好田好土,不好的在你父母去逝注销户口时都划给人家了,而我个子小,又有病,真是,有些事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是吗。”见王小胭回心转意,吴二贵也宽心了些,他笑嘻嘻地过来坐在王小胭身边,把手搭在王小胭背上,“如果你嫁给我,我绝对让你过好日子。” 行动 45“你看你,”王小胭笑着把吴二贵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男人吗,就得应该注意形象,你看你这德性。” “是是,我改,我改。” “虽然我比不上人家那些姑娘,可这礼节总得要吧。这媒婆,取同意,过彩礼,都不可以省的,这必定是姑娘家一生的大事。” “当然当然,一切照办,一切照办。” “所以你先得回家找个媒婆来我家提亲,我下午在家等你们。” “我马上去找媒婆。”说着吴二贵站了起来。 “好,这就对了。” “你下午一定要在家等我啊。”吴二贵边朝门口走边说。 “一定等你。”王小胭送他出去。 吴二贵开了门,走了出去,王小胭正准备关门,却被吴二贵一把手撑住门,一侧身又遛回屋子里,并反手关上门。 “你,你怎么又进来了?”王小胭刚准备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都被你给弄糊涂了,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我没有骗你呀。” “既然你没有骗我,那我们就先那个吧。”吴二贵说。 “你!你怎么会这样?”王小胭生气地说。 “为了保险你就先给我吧,早点晚点都是一样的。”吴二贵说着抱住王小胭。 “你流氓!你放开我!”王小胭大叫。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你真的在骗我。” “放开我!放开我!”王小胭边挣扎边大叫。 吴二贵哪肯松手,他一只手抱住王小胭,另一只手去摸王小胭的下身。 “啪!”地一声,王小胭打了吴二贵一个巴掌。 “打吧,随你怎么打,今天我就是要搞你,让你铁了心跟我结婚。”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王小胭坚决地说。 “你不肯不行,你注定是我的人,我先搞了你再说。”说着吴二贵一手控制王小胭,一手解开王小胭的皮带。 “谁?”忽然从外面传来声音。 吴二贵立即停止了动作。 王小胭惊喜。 原来那是王剑波。 王小胭正要大喊,却被吴二贵一把捂住嘴巴,附在王小胭耳边轻声说道:“不许乱说话,不然我掐死你!”而后把手移到王小胭的脖子上。 王小胭被吴二贵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不敢乱动,朝着门外平声静气地喊道:“是我。” 这时,王剑波掏出钥匙开门,吴二贵忙拖着王小胭到王小胭的房间里,并关上门。 “姐,是你在家吗?”王剑波问。 “是我。” “其他还有人吗?”| “其他,其他没人。” 王剑波没问了,径直走进他的房间,在他堂舅家里他老是安不下心来,总感觉有人在看他议论他一样,他和丁红的事,给马春花一说,多数亲戚都知道这事了,所以他刚呆了一会就回家来了。 那吴二贵此时见王剑波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便松开了王小胭,而且威胁道:“不许乱叫,否则我杀了你。” 王小胭看着吴二贵,冷笑道:“你以为我怕死吗?” “你不怕死?”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王小胭像是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幽幽地说。 “那你刚才?” “你以为你用死就把我吓唬住了,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这对你对我都不怎么好,现在你走吧,轻点声,别让剑波听到了。” “我走?” “你还不肯走?”王小胭逼视着吴二贵,“只要我大喊一声,剑波就会冲过来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行动 46“我才不信呢,王剑波历来就是跟他妈滚一边的。” “他再跟他妈滚一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他帮我还是帮你这个外人?” “那还不一定呢。”吴二贵说着掏出两张借条,“他赌博还欠我一千块钱呢。” “你骗人,剑波历来就是小赌玩玩的,给我看看。”王小胭说着就去拿吴二贵的手上的借条。 吴二贵一收借条,“想抢借条撕了,没门,要看,你站好,我拿给你看。” 王小胭看清了那两张借条,签名是王剑波的,五百元一张,这让王小胭大吃一惊。、 “现在相信了吧?”吴二贵得意地收起欠条,放在衣袋里。 “就算他欠你钱,他也会帮我的,我们必定是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关系?认钱不认人的人多着呢,平时里他见了我就躲,还帮你,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你就嫁给我,就现在,你都二十几了,青春宝贵啊。”吴二贵说着抱住王小胭,用手在她身上乱摸。 “你滚开!”王小胭愤怒地大叫。 “今天我非要得要你不可。”吴二贵说,“到嘴的肉难道还飞了不成。” “剑波!”王小胭大喊。 王剑波听到声音不禁愣了一下,他开门冲进客厅。 “剑波!快来救我 !”王小胭还没喊完,就被吴二贵用手捂住了嘴巴。 “是谁在里面?”王剑波顺手操起一根木棍,朝里面喊道。 这时客厅大门被打开,马春花急匆匆地走进来。 “妈!快来,有人在姐房间里。”王剑波说。 王剑波本想让马春花一起帮忙撞开王小胭的房间门,不料被马春花一把拖住,使劲往外拖。 “你干吗?”王剑波被拖出门外急问马春花。 马春花没理王剑波,继续把王剑波朝远处拖,一段路后,马春花气喘吁吁,王剑波用力一甩甩掉了马春花的手,“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姐房间里有人,她在喊救命呢。” “我知……我知道,她不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让王剑波弄不明白,他妈说她知道,“妈!她是我姐,她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叫也叫亲了,我应该去救她,不行,我得去救她才是。”王剑波说着就要往回冲。 马春花一把把他拉住,生气地大声说道:“你还说,你知道那里面是谁吗?” “是谁?” “是吴二贵。” 王剑波又一次吃惊,“她在姐房间里面做什么?难道……”王剑波情急地又要冲回去。 马春花大声叫道:“你去你欠他的钱怎么办?” 欠他的钱?王剑波忽然停住了。 “你在外面借他的钱去赌博,借条就在他身上,你去他不要你还钱才怪。” “还钱就还钱,我以后会还他的,”王剑波咬着牙说,“现在可不许他乱来,她可是我姐呀。”王剑波说转身朝家里冲。 马春花见状,忙拼命追上王剑波,死死拉住他。 “你放手呀!”王剑波大叫。 “剑波!”马春花一改往日亲切的母亲相,瞪着王剑波,“我这是为她好啊。” “为她好?”王剑波莫明其妙。 “你也看到,像你姐那样,一般的小伙子谁肯要她,而现在还跟老头结过婚,命中带有克夫命,王小胭能嫁给吴二贵,也算是她的福气了,难道你要供养她一辈子不成。” “那吴二贵贼眉鼠眼的,我都看不顺眼,姐她肯定不会嫁他的。” “不肯,心想的话,谁不想嫁个有钱有势的年轻帅气的男人,可现实中行吗。女孩子家就是开头难,说不定这事一过,她便粘上了他,而你的一千块欠条,他也会把它撕了的。” “可她是我姐呀!”王剑波痛苦的叫了一声,抱着头蹲了下来。 行动 47再说吴二贵听到马春花把王剑波拖走后,他紧绷着的心才又落了下来,他还真怕王剑波愣头愣脑的什么都不顾就冲进来揍他一顿。 王小胭听到马春花强行把王剑波拉走,一下就瘫软下来。她现在知道,是马春 花的帮忙吴二贵才进得屋子里来的,她的心掉进冰潭里。 “这下你该明白了吧,你得顺从我,别枉费力气了,” 与其遭吴二贵污辱,不如死了算了,王小胭想起了屋子里面的剪刀,然而她父亲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王小胭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二贵见王小胭温顺了许多,便又动手动脚。 “你别动!”王小胭表情木讷地大叫一声,“你要想那样我自己脱衣服。” 王小胭的反常到把吴二贵给搞蒙了。 “你不怕死吗?你知道唐老师是怎么死的吗?”王小胭冷眼看着吴二贵。 “我才不相信,他们都说你有克夫命,克死了那老头,我才不相信那些鬼话。” “唐老师不是我克死的。” “就是吗。你看你,还拿那玩意来吓我。” “唐老师等于是自杀的。” “自杀?”吴二贵有些吃惊。 “知道唐老师的妻子吗,她是医生,不小心通过血液染上了爱滋病。而后唐老师也跟着染了病,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可他始终不肯和我做那事,有一次,我趁他喝酒醉了的时候,便悄悄的和他做了那事,事后,他愧疚不已,说他害了我,良心总不安,趁着救小孩之时,他自杀了。” 第十四章:假戏真做 48当吴二贵得知那天在王小胭房间里,王小胭编故事骗了他后,他肺都快气炸了,他没想到他走南闯北,竟被一个丫头给骗了,气极之下,他到处散布谣言说王小胭和王祥民有不正当的关系,还说是他亲眼所见,散布了谣言后,吴二贵一溜烟跑了。 谣言像炸弹一样在村子里炸开,人们茶余饭后只要嘴皮子有空,就会谈论此事,还有甚者,竟公开指指点点王祥民,说他枉为老师,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谢立春听到这些,愤怒到了极点,他不继地向人们解释王祥民不是那样的人,但事与愿违,越描越黑,他到处找吴二贵却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下落。 面对不光彩的舆论,王祥民的亲房族人以及亲戚都开始孤立疏远他了,他们甚至相信那就是真的,昔日让族人感到光荣的王祥民,现在红白大事都不请他了。 面对那些像一堵堵墙一样压向他的谣言,王祥民彻底崩溃了,他重病一场,倒在床上都没力气起来了。 王小胭以泪洗面,端茶递水服侍王祥民,王祥民大声叫王小胭走开,叫她不要管他,他现在最敏感王小胭接近他。虽然他知道那样做会伤了王小胭,知道王小胭敬爱他,对他一片孝心,可人言可畏,这王小胭亲近他,谣言就会火上加油啊。 这天王祥民费力地想支起身体,王小胭看着心痛想过来帮忙,王祥民甩手叫王小胭走开。 “爸,你都这样了还逞强,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王小胭固直的扶起王祥民。 王祥民坐了起来,“你走开,离我远点。”说着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老师,你不要太难过了。”这时谢立春走了进来,来到王祥民跟前。 王祥民见谢立春来看他,不禁哭出声来。 “老师,别伤心了。”谢立春见王祥民哭成那样子,心如刀绞,眼眶潮湿,“谣言就像风一样,吹一阵就会过去的,会过去的。”谢立春安慰道。 “立春!”王祥民说不下去了。 “老师,我们身正不怕人家说,他们说够了,就不会说了。”谢立春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这几天怎么没看见王剑波,他到哪儿去了?” 王祥 民和王小胭也不知道最近王剑波到哪儿去了。 “小胭,”谢立春说,“老师不要你服侍他,你就别服侍他了,免得老师生气。” “可爸……”王小胭担心地说。 “反正下半年没多少活干,我来照顾老师。” “你?” “对,我来照顾老师。”谢立春说。 于是,谢立春每天都来照顾王祥民,甚至有时还在这里过夜陪王祥民,更有甚者,瞒着老婆把家里的钱给王祥民买药。在谢立春的精心照顾下,王祥民的病情渐渐有所好转。 谣言不像谢立春说的那样,一阵风就吹过去了,而且还传出了多个版本,这也难怪,王小胭阴差阳错嫁不出去,那阵风怎能消失,谢立春也认识到这一点,但他也无能为力,他也找不到一个能真心对王小胭而王小胭又看得上的人,为此,他非常烦恼,不但如此,他老婆汪会偶然发现家里的钱不对,质问谢立春:“你把钱拿到哪儿去了?” “我没拿钱。” “没拿钱,这钱一分一厘我清楚得很,你说你是不是拿去赌博了?” “我没有赌博,你都看到的,我从来不喜欢那种的。” “人是会变的,你不是拿去赌博拿去做什么了?” “我没赌博,也没拿钱。”谢立春这么说,但口气很软。 “没拿钱,钱肯定是你拿了的,家里没别人,你说你没赌博,那肯定就是拿去嫖女人了。” “嫖女人?”谢立春吃了一惊,看着汪会,“你相信我会嫖女人吗?” “以前我相信你不会,但人是会变的,谁说得清楚。” “你真是,脑袋发热了。” “我脑袋发热,好,那你说,钱拿来到哪儿去了?” 谢立春犹豫了一会说:“钱我拿给老师买药了。” “什么!你把钱拿给王祥 民买药了,你!你真是!……”汪会一听火气就几处来,“你为他家做的够多的了吧,你照顾他,上次你为他家的事你被关了近一年,你!你现在还把钱给他们,你!”汪全气急之下大哭起来。 “他们现在困难吗。” “他们困难?我们就不困难?”汪会大哭道,“你看看这个家!你看看这个家有些什么,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这下可把谢立春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这样搞,谁跟你过得下去,有时候,我是有些不懂事,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们,为他们与人结怨,让我担惊受怕,你念师生之情,你去照顾他,把家里的事全摊在我身上,我都认了,可我们家都不容易,本来就没有多少钱,有时还要娘家支持才过得下日子,可你还把钱拿去帮助他们,到底这里是你的家还是那里是你的家?” 假戏真做 49“他是我老师,我应该帮助他。” “他那个烂摊子你帮得过来吗?你要帮他,好,我不拦你,我走!”汪会说着,找了几件衣服回娘家去了。 汪会回娘家把事情给她父母说了,父母也觉得谢立春做得太过分,这次非要让谢立春彻底清醒清醒,非要让谢立春当面认错,并写下保正书后汪会才回家,不然就以离婚要挟谢立春。 几天过去,谢立春终于来了。 汪会父母面对谢立春,少了以往的热情,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 “跟我回去吧。”谢立春劝汪会说。 汪会不事他,也不答话。 “跟我回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不回去,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我要离婚。”汪会说。 “你真要离婚?” “你还以为我是跟你两个闹着玩的。”汪会见谢立春这样问更生气了。 “回去吧,有事我们回家再说,你看在这里……” “这里怎么了,这不是别的地方。” “可是,我……回家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忍你忍够了,我就是要离婚,你这样傻的人我没办法跟你过。” “你当真要离婚?”谢立春说着看了看汪会的父母。 汪会的父母没理会他们,一点也没有劝汪会的样子 。 “好,我同意离婚。”谢立春轻声说。 谢立春的话使空气瞬间凝固,汪会和她的父母都不相信似地看着谢立春,心里都一下窜出愤怒的火来。 “好哇,原来你早就想好要和我离婚。”汪会说着大哭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汪会的母亲拿着正在扫地的扫把冲了过来,朝着谢立春就开打,“我打死你!” 汪会的父亲赶忙跑过来拉住汪会的母亲,汪会举起的扫把才没落到谢立春的身上。 汪会的父亲拉开汪会的母亲后,对谢立春说:“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想当初我们怎么反对,可你又是怎么对我们说的,我们都不嫌你家究,最后还是答应你们,可你……” “立春,”汪会对谢立春说道,“你不要说气话,我也不要说气话了,啊。” “我没有说气话,我们离婚吧。”谢立春说着不看汪会,把头偏向一边。 “立春,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谢立春没回答表示默认。 “不,立春。”汪会哭着央求道,“我不要离婚,立春,我爱你,我们虽然究了点,但我们彼此都相爱着,你曾经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无论多艰难,多困苦,你都要和我一起白头到老,立春,我们之间有爱,有感情,深深的爱情。” “那不是什么爱情,只是些好听的话而已。”谢立春说。 假戏真做 50王祥民虽然身体好了,但心病难愈,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以前这么多年的一直让人尊敬的老师,却被谣言搞得一无是处,比任何人都还要坏。 他甚至怕见到人,那种白眼和指指点点他实在受不了,对于王小胭端茶递水,他也呵斥她离他远些,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会伤了王小胭的心。 唯一让他宽心的是他的学生谢立春,谢立春那无私的无微不至的帮助让他感到兴慰,今天王祥民正想着他,不料他果真来了。 “老师,这段时间我不过来,你没其它不舒服的地方吧?” “立春,全靠你照顾,我的病全好了,谢谢你。” “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唉!”王祥民叹口气,“想不到我王祥民教这么多年的书,却被谣言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啊,立春,真是想不到啊!”王祥民说着不禁又泪流满面。 “老师,别担心,那些谣言很快就会过去的。” “立春,你不知道,像这种谣言只会越造越起劲,一时半会是消不了的,那个该死的吴二贵。” “要是我揪住他,非宰了他不可!”谢立春说。 “真没良心呐,造出这样的谣言。” “老师,这谣言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为这事?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人家的嘴是人家的。” “只要小胭嫁出去了,谣言自然就消失了。” “道理是这样,但小胭她……又有谁看得上她,她不但……还结过婚,人们还传说她……唉!” “老师,你放心,有人愿意娶她,”谢立春说着朝王小胭房间喊道,“小胭,你出来一下。” 王小胭走了出来,来到王祥 民和谢立春跟前。 谢立春拉住王小胭的手说:“老师,我娶小胭。” 一句话震惊了王祥民和王小胭,他们都惊奇地看着谢立春。 好一会,王祥民才缓和过来。“这个……这个……” “我不同意。”王小胭甩开了谢立春的手。 “立春,”王祥民说,“我知道你的心好,可我不能因为这样毁了你的幸福,再说你还有汪会。” “我跟她离婚了。” “立春哥!你别犯傻了,如果你为了我们跟嫂子离婚,我们心里怎么过得去。” “小胭,老师以前对我那么好,现在人们诽谤他,如果我不帮你们,还有谁帮你们呢,我只要娶了你,人们的好奇心和指责声才会停止,我这样做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我不会嫁给你的。”王小胭说。 “立春呐,”王祥民说,“有你这样的学生,我这辈子当老师也算没白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看看,因为我们而破坏你们的幸福,就算外面的谣言停止了,但我们心里也不好受的,你毁了你自己不成,还毁了汪会,她可是位好姑娘。” “离婚是她提出来的。”谢立春说。 谢立春的话王祥民和王小胭都不相信。 “真的,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手续都办了。我打算明天就把王小胭接过去。” “立春,有你这样的学生我非常感动,说实话,我也巴不得你把小胭娶过去,她能嫁给你,是我和她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做,那样做太自私了,你叫我这个老师今后怎么面对你啊。” “老师,你就别多想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过来把小胭接过去。” “我不去。”王小胭说,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谢立春问。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历来就把你当亲哥哥一样。 “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保正以后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产生爱情的。” “日久生情,男女之间时间呆长了,就慢慢会产生情感的,我们双方都主动些,爱情会降临到我们身上的。” “已经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难道你有你喜欢的人?” “对,我就是有我喜欢的人。” “他是谁?” “他就是我爸。” 第十五章:是不是爱情 51王小胭的一句话让王祥民和谢立春都无比惊愕。 “成何体统!”王祥民突然向王小胭喝斥道。 王小胭没看王祥民,但她神情里透露出坚定的样子。 “以后不许你乱说这样的话,幸亏没有其他人听见,要不这事传出去……” “老师,请不要生气,”谢立春说,“小胭只不过是为了拒绝我找的一个理由罢了。” “再找理由也不该找这样的理由。”王祥民余怒未消。 “好了,下次不这样说了。”谢立春连忙打圆场。 “为什么不这样说,我就是喜欢我爸,这又怎样。” “你!你还这样子说!”王祥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举起手就朝王小胭打去。 “老师,”谢立春连忙拉住王祥民的手。 王祥民又气又急,不禁弓着背咳嗽起来。 “老师,”谢立春轻拍着王祥民的背,并把王祥民扶到床上坐下。 “爸爸!”王小胭也担心地喊 。 “你看你,还要气老师,听话,明天到我家去。” “立春哥,我说的是真心话,”王小胭说,“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很久,今天说出来,心情好多了,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的父亲呢?” “因为他是你的生身父亲,所以你不能喜欢他,喜欢是喜欢,但不是你说的那种爱恋。” “为什么不能,我从小就受父亲爱护,外面的人也常常把我看成是另外一类人不和我玩,使我没有机会和外面的人接触,而我现在的妈也明里暗里把我和我爸归纳在一起,爸爸关心我,照顾我,宽容我,在我心里面,我爸就是英雄,就是能让我依靠的好男人 ,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男人。” “小胭,你爸照顾你是应该的,那是一种责任,你感觉错了。” “我没有感觉错,记得以前爸为了救我而从悬崖上摔下去,后来我们困在了悬崖上,晚上气温下降,为了相互取暖,我让爸抱着我,我当时全身酥软柔麻,心跳加速,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造孽呀,”王祥民痛苦的说道,“真是造孽。” “小胭,你听我说,”谢立春眨眨眼睛,极力启动大脑内的每一根思维神经,“你那是一种假像,你被一种假像欺骗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从小就由于自身的原因没有和其他的男孩接触,又由于马春花的原因让老师更多地关注爱护你,而现在你又是个大姑娘了,这只是一种心理冲动,错把老师当成了倾注这种冲动的对象,你应该醒过来,那只是一种假像。一种虚假的现象而已。”“什么虚假的现象,那都是实实在在的,以前我嫁给唐老师,就有这种概念在里面,像他们那样的人更加体贴人,更加懂道理,更加能勤俭持家,喜欢他们是一个女孩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他是你爸,是你生身父亲,那只能是亲情,不是爱情。” “亲情和爱情就为什么不能重叠,这不是好上加好吗?” “你!”谢立春无言以对,面对王小胭畸形的情感,他又气又急,但一时又找不到其它更充分的理由反驳她,“反正你们之间不能有那种爱恋之情,这是传统,也是科学道理,这样的话,下一代也……你也懂的。” “传统是可以打破的,至于下一代,我也没说……” “好,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可以申请结婚吗?还有你和老师之间……” 王小胭幽幽地说:“我知道,国家是不容许像我们这样的人申请结婚的,而爸和我……我其它的都不要求,我只要守爸一辈子。” 是不是爱情 52这些日子,马春花心里喜忧参半。 看到王祥民经常痛苦地和王小胭吵,马春花真有说不出的快慰,不过最近有传闻说谢立春和汪会离婚,要娶王小胭,这可是她没能预想的,不过让谢立春接过那包袱,也还是不错的,但让马春花感到奇怪的是,谣言虽然那么凶,可始终没见谢立春来娶王小胭。 但有件事让马春花感到不愉快,那就是她儿子王剑波不知去了哪里,也没跟她说一声,这让她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依靠一样,成天六神无主的样子,她到处打听,可就是找不到王剑波的下落。 无可奈何之际,她成天到别人家玩牌来打发时间,这天几个牌友玩到了天黑还觉得不过瘾,虽然没多远,但她从没一个人走过夜路,但经不起牌友的诱劝,她们又玩了一局才回家。 马春花在回家的路上胆颤心惊,她也不相信就走那么一回夜路就撞上鬼了。 走着走着,感觉后面有人一样,一转身,果然有个人影跟随着她,她不禁惊呼起来。 那个黑影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了马春花的嘴巴,并把马春花拖到离房子较远的地方,才松了手。 马春花急促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吓得不轻。 “你怕什么?我是吴二贵。” “什么,你是……你是吴二贵,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鬼你个头呀,我是吴二贵,不过,老子就差点变成鬼了。” “你……你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 “躲呗,你没看见谢立春那小子眼睛充了血似地找我吗,要是被他找到,那还不报废了。” “那你回来干吗?” “你还问我,都是你那儿子。” “剑波!”一有她儿子的消息,马春花来了精神,“剑波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他像疯了样在外面找我,要是被他找到,一样没好果子吃,都是你,出了这么个主意,家里,外头都有人找我拼命,你到好,在家里面舒舒服服的还搓麻将。” “你说剑波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怎么就不回来呢?” “你真没良心,你想让他回来找到我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他罢了。” 这时传来大声的响亮的鸡叫声,冷不防把马春花和吴二贵都吓了一大跳,随后吴二贵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妈的,这时候还打屁个电话,把老子都吓掉魂了。”吴二贵说着挂断了电话。 “你也有手机?” “刚买一个玩玩,带照相带录音的。”吴二贵说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吴二贵放好手机后,把手伸向马春花的胸脯。 马春花一躲,并叫道:“你干什么呀?” “我冒这么大的危险回来就是想跟你……” “外面女人多的是,随便找一个就是。” “话到是这么说,自从看到你那白白的屁股和黑黑的那东西后,我老是忘不了,你就答应我吧。” “你忘了我吧,我做不出那种出格的事。” “可是我忘不了你呀,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忘不了。” “你到外面找个女人发泄发泄就忘掉我了。” “我这样做过,没用的,我发觉我已经喜欢你了,就像他们说的爱上你了。” “你爱上我?”马春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呀。” “爱上一个人是不分年龄的,我真的爱上你了,发觉你就像是老天爷给我定做的一样,对你有说不出的感觉。” “算了吧,别拿好听的来骗我。” “是真的,我真的爱上你了,要是你嫁了我,我会像珠宝一样珍惜你。”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这种人也懂什么叫爱。” “你不信,好,”说着,吴二贵举起右手,“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是真心爱你,天打雷劈。” 马春花看着吴二贵那样子,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吴二贵的神情,又有几分相信,“唉!虽然你爱我,可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可以改。” 马春花偏着头,沉浸在一种温馨甜蜜中:“我喜欢像剑波那样的男人。” “什么!你喜欢王剑波,他可是你儿子?” “不是剑波,是像剑波那样的人。” “不是一回事吗?”吴二贵不相信似地想着,忽然他掏出手机。 “你干什么?”马春花不解地问。 “我给朋友发个信息。”吴二贵说着摆弄起手机来。不一会,他像是发好了信息,又对马春花说道,“我就是不懂,你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 “在我心中,剑波才算真正的男子汉,那么完美无缺,那么让人依靠无忧,那么让人放心信任,他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算了吧,再完美他也只是你儿子。”吴二贵把手机摆弄几下后放进口袋里,“你总不能跟你儿子做那样的事情吧?还是我好,我会让你身心舒服,让你神魂颠倒。”吴二贵说着又去摸马春花的下身。 马春花又一把把吴二贵的手挡开。 吴二贵急了,“你说我那么爱你,为你冒了那么大风险,搞得现在有家不能回,你就让我搞一次吗。” “不行,没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做起来就有感觉了。”吴二贵不禁有些火了,“今晚你不依我,我就把你的骚痣抖出去。” “别这样,别这样,二贵兄弟,”马春花连忙说,“你看这天冷嗖嗖的,改天我在家准备好,迎接你好吗?” 第十六章:事不关己 53吴二贵不敢回跑道村,他在邻村一亲戚家里,自从看见马春花的身子后,他尽管在外面找女人,而且比马春花年轻,可他就是忘不了马春花,因此还惹出一大堆事情来。不过他没有怨言,他只想把马春花搞到手。 他偷偷打电话给马春花好几次,马春花一拖再拖,总说没有准备好,不方便,吴二贵都有些生气了。 今天,在吴二贵的再三要求逼迫下,马春花终于答应他了,他兴冲冲地往跑道村走去,可刚一出门,就遇到一个上学的小学生,吓了吴二贵一大跳,他小心翼翼地,尽量离这个小学生远些,相对而过。 原来,那小学生手里抓了一条小青蛇,翘着头,身子还一动一动的。 走过去的吴二贵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小学生竟有那般胆量抓条活生生的蛇拿在手里玩,他转过身来,追上小孩,“喂,你怎么玩那玩意,它咬人的。” 小学生看了他一眼,突然拿着蛇伸向吴二贵。 吴二贵连退了好几步,惊出了一声冷汗。 小学生笑得弯下了腰。 “你这个小孩子。”吴二贵生气地说,“看我不收拾你!” “你收拾我?看你胆子这么小。”小学生说。 “你快把那玩意甩了。”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甩?” “你的东西?这是它自己长的,什么你的东西?你们老师说不是要保护动物,维持生态平衡吗?” “咦,看不出你还讲那套,可它不是动物,它是假的。”小学生说着把蛇甩在地上。 那蛇在地上果然一动不动。 吴二贵眨巴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蛇,他怎么也不相信刚才还在那小孩手里翘着头摇头摆尾的居然是条假蛇。 “你喜欢吗?喜欢我就卖给你。” “这个……这个……”吴二贵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小学生说着捡起地上的蛇,转身走了。 “哎!等等!”吴二贵喊。 吴二贵提心吊胆地买了那条假蛇,把玩了好一阵,心头才不像刚才那样咚咚乱跳,最后他收起假蛇,准备到时候吓一吓马春花,高兴高兴。 吴二贵来到跑道村一个小山坡背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这是马春花约好的地方。 正在吴二贵心急地等着马春花,却见另外一个人走来。他刚一看清这个人的脸,他脑里面“轰”地一声响,心头发慌,他撒腿就跑。 “站住!”谢立春大叫一声,追了过来。 吴二贵那还敢站住,他朝着一片树林就跑去。 谢立春也朝这片树林追去。 吴二贵跑得气喘吁吁,但还是不敢停下脚步,他想,肯定是马春花告诉谢立春的,她妈的!他心里骂道。 谢立春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没停下来,他今天非得抓住吴二贵,为老师和王小胭洗清冤情。 跑出树林,吴二贵慌忙中摔了一跤,脸在地上擦破了皮,吴二贵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爬起来又跑。 “站住!”谢立春大叫。由于吴二贵摔了一跤,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 吴二贵跑到一幢房子后面,房子后面是一片竹林,借着房子的掩护,吴二贵围着房子和谢立春转着圈。 谢立春年轻力状,而且身高腿长,这样跑迟早会追上吴二贵,吴二贵也意识到这一点,心情非常着急…… 谢立春追着追着不见了吴二贵的影子,他不相信吴二贵这么快就无影无踪,他思来想去,觉得屋子后面的那个红苕洞有些可疑,于是,他弯着腰就往洞里钻。 这种洞在村上到处都是,人工挖的,是用来储藏红苕的,洞子不深,四五米的水平主道,尽头两边各挖一个坑,是储藏室。 洞里面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谢立春掏出打火机打点着。 凭着打火机的光亮,谢立春走到洞的尽头,举着打火机向洞的右边望过去。 里面没人,只有几只虫子在爬。 收回打火机,准备向左边的小坑望去,突然,一条翘着头的青蛇窜了出来,谢立春“呀”地惊叫一声,惊惶地转过身,连走带爬地出了洞子,然后十分后怕地望着洞口。 事不关己 54蛇没有追出来,谢立春庆幸自己跑得快,他想吴二贵肯定不会在那个洞里,要不然他不被吓着跑出来才怪,这样想着,谢立春又朝其它地方寻找吴二贵。 过了好了阵,吴二贵才钻出红苕洞,手里拿着那条假蛇,想起刚才谢立春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吴二贵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但他很大快捂住嘴巴,看看周围,怕笑声惊动了别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那片竹林,来到远离房子的没有人的地方,在一棵三个人合抱的大樟树下坐了下来。 紧张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吴二贵叹了一口气,靠在斑驳的树杆上闭目休息,刚才那阵子把他折磨够了,而忽然他睁开眼睛,眼睛里闪着怒火,而后自言自语道:“马春花!你敢出卖我!”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相信她。” “既然她对我无情,休怪我无义。”吴二贵开始还以为像平时一样和别人聊天,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跑。 谢立春从树背后转过来一手把吴二贵抓住。 吴二贵想挣脱谢立春的手,无奈谢立春身强力大,吴二贵怎么也摆脱不了谢立春,猛然间,吴二贵从衣袋里掏出那条假蛇,朝谢立春的脸上伸去。 谢立春用左手挡开吴二贵拿蛇的右手,右手还是紧抓住他不放。 “你不怕?”吴二贵吃惊地问。 “假的蛇有什么好怕的,你他妈的刚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现在我看你往哪儿跑。” “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老子不要钱,我要揍你!”谢立春说着就给了吴二贵一个重重的耳光。 吴二贵捂着火辣辣的脸,“你上次打人就坐牢,我要告你。” “坐牢就坐牢,你这张嘴长着尽说坏话,我要打烂你这张嘴巴!”谢立春说着又举起了手。 “住手!”这时村长路过,见此情景忙大叫,“你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动不动就乱打人。” “他该打,他乱造谣言。” 吴二贵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村长,你看他打人,我要告他。” “老子就让你告,老子今天整死你!”谢立春说着就又要动手。 村长忙拉住谢立春的手,发火道:“我的话你也不听!” “那你怎么不管管他,你看老师和小胭,都不敢出门了。你是村长,老师的为人你不清楚吗?你为什么不管管他?”谢立春第一次对年长的村长这样大叫。 “你先放开他。”村长也大吼,“你打人就是不对,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就是不放,放了他跑了怎么办?” 这时闻讯赶来许多看热闹的人。 “他跑了我负责,你先放了他。”村长说。 “他今天必须说清楚,当着大家的面,把他造的谣言给我洗涮干净,而且还要亲自给老师和小胭跪地道歉,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村长,坐牢是我自己的事!”谢立春说着狠狠地甩开了吴二贵。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一个年轻的妇女快步离开了,她急急忙忙地赶到王祥民家里,见到马春花便说:“表姐,姐夫呢?” “他到镇上去买药去了。” “王小胭呢?” “她不放心她爸也去了,你找他们有什么事?”马春花问。 “吴二贵被谢立春给抓住了。” “真的!”马春花惊喜地问,“那吴二贵怎么这么笨,怎么就不跑呢。”她原本只是想用谢立春来吓跑吴二贵的。 “表姐,你怎么了?” “哦,抓住就好,抓住就好。”马春花忙说。 “在大樟树下那里,快去看看。” “算了,我才不去看呢,这自家的事,人前人后的多丢人。”马春花说。 马春花的表妹见马春花不去,自己走了。 没好一阵,马春花就悄悄地赶了过去,她躲在远处,看着大樟树下那堆人。 第十七章:讨价还价 57吴二贵的录音,在村子上引起轩然大波,这王祥民家里的事情,大家都不相信原来如此复杂,如此不道德,只要一有空,人们都在议论,而且添枝加叶,绘声绘色,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人们开始避违他们,远离他们,生怕粘染了那不良之风,并远远的嘲笑他们。 还是马春花的表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马春花,马春花气得头炸五雷,成天哭着咒骂吴二贵天杀的地灭的,车撞的水淹的,羞耻和愤怒绞得她极心痛心痛很难受,最后她只得回娘家躲了。 王剑波见他妈这样,问她时,马春花只是哭,急得王剑波心急火燎,最后他找到谢立春,再三要求下谢立春才没有办法,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他听后鼓瞪着双眼像根木头一样呆在那里,突然他大叫一声,冲了出去,谢立春追出去也没有追上,从此,王剑波不知去向。 王祥民知道这事后,两天没吃饭,他发誓这辈子跟吴二贵没完,发誓要吴二贵负出最严重的代价。 谢立春的心情十分矛盾,对于马春花,由于她经常对王祥民和王小胭不好,所以他也恨她,那吴二贵公开了那段录音,他觉得那是她罪有应得,他相信老师和小胭的谣言是马春花造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对王祥民家有影响,王祥民气成那样子,谢立春心痛,王剑波羞愧得无地自容,离家出走,这对王剑波的打击可有多大啊。 谢立春想着如果有机会逮住他,一定要揍他个痛快。 这天,同村的张民找到谢立春。 “你不是在省城跟着刘皮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立春问。 “唉!”张明无奈地说,“别说了。” “怎么?发财了还酸溜溜的样子。” “发什么财呀,两年了,光有活干,一分钱也没拿到,老婆骂得我头都抬不起来。” “不会吧。” “我骗你干吗。干了两年活,一直没拿到钱,家里还误了庄稼。” “怎么,刘皮吞了你们的钱?” “那到不是,他人到是直,可就是太直了,相信上面的老板,那老板说他要赚多少多少钱。其实,单价太低了,最后算下来,几十个人的工资与单价算下来总价竟相差了十好几万。” “不会吧。”谢立春说,“莫不是他和老板窜通起来合伙骗了你们,你们还以为他受骗了呢。” “不会的。” “不会才怪。我清楚刘皮不是个好东西。” “这事已经扯到劳动局了,劳动局说最近就要解决。我是来向你借点路费的,以后我悄悄还你就是了,” “那到没关系,”谢立春说,“不过我的钱也不多,只能借你两百块。哎,我就不相信包工头会亏,你看别的包工头那个不多少都要赚点的。” “唉!那刘皮,胆子大,什么样的工程怎么样大的工程他都敢签字包过来,可他是个粗脑筋,也难怪他小时候读书不行,从不预算一下能不能过得去,只想当包工头,跟他干真是倒霉透了。” 讨价还价 58“我还是不相信他亏了,我估计他是把钱用到别的地方了。” “他用到什么地方?他虽然没干活,可天天在工地上,赌博也只是跟我们小赌。至于女人吗,曾经有个安徽女人跟他在一起,不过两个月他就甩了她。” “他结过婚?” “哪是结婚,同居玩玩而已。可是两个月不到,刘皮就厌恶她了,以后也没有其他女人。” “ 真是,活该,看他那样子就成不了大器。”谢立春不屑地说。 “可这害了我们了,唉,血汗钱呐,而且劳动局也说了,解决也最多解决得了百分之六十,那四十就算泡汤了。” “张明,”谢立春像是想起什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在省城帮我打听一下吴二贵的下落,以前他经常在省城的,我想这次他也是躲在省城里。” 关于吴二贵对王祥民家造谣的事,张明也听他老婆说过,他不相信吴二贵的录音是真的,为此他还和他老婆争吵起来。 “好,我尽力帮你找找,问问老乡。”张明说。 ……吴二贵从村里面逃出来后,不敢停留片刻,来到省城,又坐公交车在城里瞎转几圈,才放下心来。当然,若大一个城市,人山人海,去一两个人,一搅和,你想找到他,真是大海捞针。 他来到以前他干活的地方,找到老板,熟人熟事的,老板收了他,让他干活,这是一家煤饼厂,干活也累的,时间也长,天下老板一般黑,情势所逼,将就将就罢了。 这样干了二十来天,他想这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如果谢立春们想找他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放松了警惕,并在一天放假时,来到他以前他经常来的地方。 这里是鸡婆一条街,什么鸡婆一条街,其实一条小巷子,两边的房屋都很陈旧,卖淫的女人在这里租了间屋子,从事卖淫活动,是属于低挡次的嫖宿场地。 他来到一个他的旧相好那里,旧相好阿丽亲热地招呼他,而吴二贵显得心事重重烦躁的样子。 “你怎么了?”阿丽问。 “没什么。” “没什么,看你没精打采的样子 ,像是别人挖了你祖坟一样。” “祖坟莫不叫他挖,妈的,我差点就被他给报废了。” “谁揍你呀,你那么厉害。” “算了,别提了,事情都过去了,都是为了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 “我村上的女人。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就有那么一股子骚劲。搞得我心神不宁。”“这还不好办,给她钱,搞几次,不就过足瘾了吗。”阿丽说。 “搞几次就过足瘾,妈的,我估计我搞她十次都过不足瘾,我真傻,真倒霉。” “男女之间吗,就是被虚有的感觉给胡弄了,什么感觉,睡在床上都一样。”阿丽说。 “那可不是像你说的,有感觉的人痒到心里去了,没感觉的人就像撒泡尿一样。”吴二贵说, 讨价还价 59“那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撒泡尿?”阿丽嘟起嘴。 吴二贵忙陪着笑说道:“那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是老相好吗。” “算了吧,你们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懂,无非是图个新鲜罢了。”阿丽说,“哎,你对你们村上的那个女人真有那种入骨入肉的感觉?你和她第一次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折腾了几个月,一次也没搞到,还挨了打,要不是跑得快,不被整个半死才怪。” 阿丽这下明白了些。 “你现在心里还丢不下她?” “就是那样,搞得老子心欠欠的,又想又恨。” “你还恨她?” “她出卖了我,找人追打我。” “原来人家不愿意,你是单相思的,可怜男人一条虫。”阿丽摇摇头说,“死在裙子下还做梦。” “她也算不了什么,老子比她年轻呢。”吴二贵说。 “年轻有屁用,看你魂都被她勾走了。” “谁的魂被勾走了?”吴二贵不服气。 “别硬撑了,看你那症状,你是爱上她了。” “我爱她,我只不过是搞个新鲜而已,那不是爱,算了算了,别说那些了,”吴二贵迫不及待对阿丽说,“把裤子脱了。” “把裤子脱了?”阿丽装做不解。 “是呀,把裤子脱了,今天你是怎么了,阿丽?” “你心里不是有她吗?” “去她妈的蛋,现在我只想搞你。” “不会吧,我不是对你没感觉吗。你那泡尿还是到厕所去撒吧,免得折腾人。”阿丽说着转向了另一边。 “阿丽。”吴二贵陪着笑,用手去摸阿丽的胸脯。 “拿开你的狗爪子!”阿丽严肃地说,站起身走开了。 “咦,今天你是怎么了?” “老娘今天金盆洗手,不干这行当了,老娘也要结婚生子,享受爱情婚姻家庭。” “算了吧,像你们这行当的人到后来还不是随便捡个次品过日子,还什么金盆洗手,爱情婚姻家庭。” “你还说!”阿丽义正词严地说,“我和我的姐妹的青春就是被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所霸占的。” “我们霸占的?”吴二贵站了起来。“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们先愿意卖,我们才买得到吗。” “放屁!”阿丽大声地对吴二贵说道,“是你们先提供了市场,我们才卖的。” 吴二贵本想还要争辩,却忽然停了下来,盯着阿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叹道:“阿丽,今天你太美了,和你认识这么久以来,你今天是最美的。” 阿丽一转身又别过脸去,“别拿好听的来哄人,还不是想在我身上撒那泡尿。” “不是哄你,你此时真的是很漂亮,我也真的是想在你身上撒那泡尿,不不,那不是叫撒尿,那是叫爱。” “爱你个头,像你这样的男人也配得上爱?” 讨价还价 60“人人都有爱吗,我再下贱也有爱,就像你说的我村上的那个女人,不过这种爱现在发生了转移了,转移到你身上来了,我现在对你有那种感觉了,爱你爱到心心里面去了。” “去你的,明明是个花心鬼,还说爱情转移。” “真的是爱情转移。” “我还是以前的我,怎么以前就是撒尿,现在却是爱情。” “这你就不懂了,同样的菜,准备不同,炒法不同,味道就不一样了,味道升级了,尿变成爱了。”别看吴二贵那样子,在外面晃来晃去的,学了不少歪道理。 “管你干不干,老娘今天就是不干了。” “阿丽,”吴二贵叫道。“你怎么说变就变,好,现在物价上涨,我知道你的意思,看着你今天特别有味道,菜炒得好,一百块,行了吧。” “不行。” “咦,你还想涨?” “我不是想涨价,我今天心情不好。” “什么心情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说不出原因。” “为了做生意你就忍受一下吗。”吴二贵说。 “什么生意,你刚才不是说是爱吗?” “哦,是爱,是爱,为了爱你就忍一下吧。” “经过忍受的事能叫爱吗?你有爱,我也应该有爱才对。” “这……”吴二贵被搞得没话可说了,他搞过的女人不下十几个,在这行里他熟悉,他一咬牙:“好了,一百五十块,这可是流老子的血了。” “流血?这可不行,带血的爱很可怕。” “别瞎扯别的了,你到底干不干?” “既然你的爱那么竖贞,即使流血也要爱进来,我就忍一下吧。” “那你就赶快脱裤子吧。我都快憋不住了。” “为了证实你的爱是不是真的,你得先出血。” 吴二贵一听连忙掏出一百五十元递给阿丽,可还是不见阿丽行动。 “你又怎么了?” “这血不够。” “不是说好的吗。” “你以前还欠我两次,按以前的算,两次扣除一百块,你还差一百块。” “你……”吴二贵气得说不出话。“我以前经常到你这里来,那两次不可以算作优惠吗?批发价总比零售价低吧。” “现钱实货,哪一次你来我不是真身实体,女人把这宝贵的神圣的东西给你们,你们还想优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情,钱是身外之物,说白了不过是纸而已,可我们的东西却是身内之物,是让你们能彻底感受得到的呀。” 第十八章:悬崖生死 63谢立春正准备干农活,猛然听到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回来拿起电话,原来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正当谢立春疑惑之际,却听到那女人讲了他非常感兴趣的事。 谢立春连忙赶到省城,来到郊外的一间出租房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吴二贵可怜兮兮地被绑在那里。 “蛇蛇蛇!”谢立春进来,吴二贵忘了害怕谢立春,惊惶地叫道。 “别再想拿假蛇来吓我了。”谢立春说。 “真蛇,真的蛇!”吴二贵瑟缩着身子说。 谢立春走进一看,只见吴二贵脸上血迹斑斑,整个脸都肿了,嘴皮上也有两处伤,嘴皮肿得像猪嘴巴一样厚。 “你怎么了?” “他们用……用蛇咬我。” “活该,”谢立春说,心想张明确实做狠了点,但想到吴二贵造谣中伤别人,又觉得他受的罪还不够。 虽然恨他,但谢立春还是把他带到了医院,经过伤口处理,打了针,买了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巨毒蛇,最后谢立春强行把吴二贵带回了跑道村。 村子上的人听说吴二贵被谢立春给带回来了。又纷纷议论开来。好说歹说的都有,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王祥民家门前,因为谢立春把吴二贵带到王祥民家了。 王祥民一见吴二贵,怒气就窜了上来,但见吴二贵满脸是伤。也感觉有些诧异,但这种诧异抵不过怒气,他抓住吴二贵就打。 王小胭连忙拉住王祥民,她不是不恨吴二贵,只因为吴二贵满脸是伤,怕她爸爸把吴二贵打出个什么差错来。为了她爸,她才拉住她爸的。“爸!别打了。” 王祥民那肯听王小胭的劝,几十年的教师修养也被吴二贵气没了,他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积累的愤恨全化成了拳脚步上的力量,砸在吴二贵身上。 吴二贵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他知道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他不敢反抗,谢立春和村上的人都在身边。 这时,村长也闻讯赶来。但见王祥民在打吴二贵,他本想上前制止,但转念一想。像吴二贵这样的人也应该狠狠揍他一顿才是。又见众人正盯着前面看,没有注意到他,于是他又悄悄溜走了。 王祥民本就身体不好,加上最近生病,更是虚弱,没好一会,他就气喘起来。他停住了手脚,喘着粗气,问吴二贵:“你说你为什么要造那些谣言?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吴二贵缩在那里没回答。 “你说呀?”王祥民又向吴二贵吼道。由于用力过猛,王祥民咳了起来。 吴二贵还是不说话。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王祥民又说,“我们一家在村上得罪过谁,说过谁的坏话,你对我们家一次次的造谣中伤,害得我妻离子散,这是为什么啊?!” “给老师跪下!”谢立春朝吴二贵叫道,“给教师磕三个响头,给老师承认错误。” 吴二贵不肯。 谢立春抓起吴二贵,就朝王祥民面前按下,但吴二贵宁愿滚在地上也不愿跪在王祥民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二贵哪丢得下这个面子。 “他妈的,有了错误还不承认。”谢立春抓起吴二贵就打。 悬崖生死 64谢立春还没打下去,吴二贵心一横,用眼睛瞪着谢立春,“你打死我也不会跪他王祥民,有种你找马春花算帐。” “谣言是你造的,我就找你。”谢立春说。 “谣言是马春花造的,她还给我配钥匙叫我去强奸王小胭。” 这话一出来,又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件事,除了马春花和王剑波知道外,没其他人知道,王小胭为了不多生事端,也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 “什么?你还……你还……”王祥民没说出强奸两个字,揪住吴二贵就又要打。 王小胭赶忙拉住王祥民。 “这是你老婆出的主意。”吴二贵说。 “不可能!”王祥民对吴二贵大叫,“马春花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叫你来做那种事!” “不可能,”吴二贵转过身来对着王祥民,“你以为你老婆是个什么好人吗?” “她平时话是多了些,但她不可能做出那种没良心的事。她不可能这样做。” “不可能?”吴二贵盯着王祥民。 “不可能。”王祥民肯定地说,“她和我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了解她,虽说她对我和王小胭有些意见,但她总的原则是有的。” “有个屁原则,你以为你老婆是个正经人,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 “我……”吴二贵看看四周有些胆怯。 “你说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你又在造谣!”王祥民吼道。 周围的人又一阵激动,对这个新主题大加议论。 “你他妈的死性不改,又信口造谣,老子弄死你!”谢立春话落手起。 “这是真的。”吴二贵跌了心地叫。他转身盯着王祥民,咬牙切齿道。“这事别人不知道,但你应该很清楚,马春花大腿根部,会阴沟里,有一颗又黑又大的骚痣。” 犹如惊天炸雷炸在王祥民头顶上…… 王祥民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又不得不相信…… 王祥民极度扭屈的脸足以让任何人看了都害怕…… 瞬间,王祥民转身操起一根木棍就砸向吴二贵。那力量,那心境,是绝对要置吴二贵于死地的。 王小胭惊呼:“爸爸!” 吴二贵不敢怠慢,看着那棍子砸下来,不死都要残废,他慌忙跑开了。 王祥民哪肯罢手,向吴二贵追去。 众人被眼前这幕给弄愣了,他们从没有见过王祥民这般凶狠过。好一阵,人们才反应过来,跟着追了过去。 吴二贵拼命跑。 王祥民死命追。 追着跑着,吴二贵突然站着不动了,因为他慌不择路,跑到了那能远眺县城的悬崖边,无路可逃。 见吴二贵没跑了,王祥民也停了下来。大声喘咳着,不是他心软,而是他已经到了忍耐极限,身体受不了,脑昏力乏。 稍有好转,王祥民又要追过去。 “别动!”吴二贵大喊,“再动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出了人命,你也要坐牢。” 王祥民哪能顾这些,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 悬崖生死 65“爸!”这时王小胭冲上来拉住王祥民,“这是要出人命的。” 王祥民一手甩开王小胭,提着棍子就朝吴二贵冲去。 吴二贵也退到悬崖边最后一步,见王祥民扑过来,他只得蹲下来朝侧面闪躲王祥民。 王祥民收不住惯性,一声惨叫,趺下悬崖。 王小胭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爸爸!” 王小胭跑到悬崖边,不断地向下哭喊:“爸爸!爸爸!……”而后她抓住藤蔓向悬崖下面滑去。 后面谢立春大喊 :“危险!危险!” 王小胭好象没听到这声音,她继续向下滑去,并不断地呼喊:“爸爸!爸爸!……” 此时,王小胭慌忙中她的手指被草叶划伤,疼痛让王小胭的手松了一下,就在这一松之际,王小胭朝下滚了下去…… 再说上面的谢立春也正要下悬崖,却被汪会拉住。“你别去。” “放开我!”谢立春叫道。 “我不让你去,要死我们一起死。”汪会哭着说。 “你给我放手。”谢立春又大叫。 “我不放,你去,那我也去。”汪会说。 这时更多的人赶到悬崖边,大家一至劝说谢立春不要下去,并建议赶快报警,这才是救人的好办法。 于是,谢立春赶忙回家打电话报警。 又说王小胭往下滚时,一团藤草托住了她。 她不害怕,死对于她来说并不那么恐惧了,她要找到她爸爸,她竖信她爸爸还活着。她动了动,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王祥民的身影。 王小胭翻爬过来,向下望去,但见下面一片杂草和杂木挡住了视线。 “爸爸!爸爸!”王小胭向下喊。 没有回答。 王小胭小心翼翼地爬出那托住她的那团藤草,向下一步一步下,边下边喊,这时天气闷热,一点风也没有,王小胭由于手脚都要用力,不禁累得喘息起来。她稍微歇了一会,便又向下下去,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藤草枝叶割伤了她的全身。 终于,在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岩坎上,王小胭发现了王祥民,他躺在那里。 “爸爸!爸爸!”王小胭连爬带滚地来到王祥民身边。使劲地摇着王祥民,“爸爸,爸爸。” 摇了一会,王祥民还是没醒过来。王小胭惊慌地用手挡在王祥民的鼻孔前,发觉王祥民还有气息,不由一阵惊喜,而后她开始检查王祥民的伤势,,见王祥民多处受伤,到处是血,不由心痛地哭起来。 突然,她想起了电视上的救人的方法,她得先把她父亲弄醒,于是她用力掐王祥民的人中。 王祥民终于醒过来。 “爸爸,爸爸。”王小胭赶紧把王祥民扶起来。自己也坐下来,把他背靠石壁,依贴在她胸前, 王祥民慢慢睁开眼睛,忽然他推开王小胭,“你……你走开。” “爸!” “你走开,你走开。”王祥民竖决地说,并用无力的手推王小胭。 “爸,这里没其他人,你已经受伤了啊。” “你走开,我没事,我没……没事,你是不是……是不 是不听我的话。” 王小胭没办法,只得单独把王祥民靠在石壁上,走开了。 王祥民坐了几分钟,便又倒了下去。 “爸爸!爸爸!”王小胭又急叫起来。并准备过来扶起他。 “别过来,别过来!”王祥民伸着手努力挥着。 第十九章:也是好学生 68王祥民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这不是在他家里,用力眨了眨眼皮,才看清楚周围一片白色,又看到了一个吊瓶挂在上方,他蒙胧中意识到了什么,王祥民动了动,想支起身子。 “别动,老师,”谢立春连忙放下药瓶,把刚支起一点点身子的王祥民又轻轻地扶着躺了下去。 “我这是在哪儿?”王祥民虽然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但他还是不相信地问谢立春。 “老师,这是医院。”谢立春说,“你受了点小伤,这里是县医院。” “不!我不在这里!”王祥民又使劲地想支起身子。 “不要动,老师,你的伤还没有好啊。” “立春,你快把我弄回家去,这大医院我们进不起啊。” “老师,你的伤必须在这里治,小医院没那条件,至于钱的事,我们大家想办法,人要紧啊。” 王祥民突然又问:“小胭呢?小胭呢?她是不是……”王祥民惊慌地又要起来。 “小胭没事,没事,她现在也在医院里。” 这时走进来一位医生问他们:“你们是王小胭的家属吗?” “我是她爸,有事就跟我说吧。”王祥民说。 “我是她哥,有事跟我说,我们到外面说去。”谢立春说着就朝外面走。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是她爸,他是我学生。”王祥民连忙对医生说。 医生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是她爸,你跟我说。”王祥民说。 “王小胭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我们做过检查,她脑里多处淤血,压迫了多处神经,需要做手术,清除淤血,手术得分两次进行,由于淤血过多,某些脑细胞被压迫坏死,所以给她做手术,只能是挽救她的生命,至于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也保证不了。” “你们一定要救救她,我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她。”王祥民央求说。 “救人是我们的天职,不过你们得准备一下,手术费用大约要十五万左右。你们先准备准备。” 十五万,这个数字像重锤一样击打有王祥民和谢立春心上,十五万,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那是个似乎永远也够不着的数字。医生走了,可留下的话让王祥民和谢立春两人呆站那里。 还是谢立春先回过神来,“老师,别急,我去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好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 “办法总归是有的,慢慢来吗。” “立春,你赶紧把我弄出医院,把钱留下来给小胭治病。” “老师,你的病也得治,你的病也不轻啊。要是小胭醒过来看见你的病没好,她不难过吗。而且你的身体好了,才能照顾她小胭,才能保护她,就退一步说,你就是马上不治了,也省不了多少钱,顶不了事啊。” “那怎么办呢?立春。”王祥民急得哭了,“要不然把房子卖了。” “农村的房子能卖多少钱,况且房子卖了你们住什么地方,我们得另想办法,我去找报社,找电视台帮忙,把小胭的情况说出去,靠社会力量看能不能筹集点资金。” 王祥民看着谢立春,眼泪一趟接着一趟,这个只是他的一个学生,可比亲儿子还顶用啊。 谢立春找到报社,找到电视台,把王祥民父女同时受伤并需要十五万的手术费用的事说了,报社电视台同意帮忙,并立即把他们的事报道了出去。 也是好学生 69现在这种社会资助的事情太多了,十几天过去了,收到的资助金也就五万多块,还差十万,虽然媒体把这差距又报道了出去,可再也没收到任何捐助。 又几天过去了,王祥民愁得饭都吃不下。 谢立春在一旁劝道:“老师,你先吃饭,身体要紧,有了身体才能帮助小胭啊。” “别的没什么办法了。” “我去贷款。”谢立春说。 “贷款!”王祥民一惊,“不不,我不要你去贷款,你已经帮我们这么多了,你去贷款,汪会知道了又会和你吵的,你们刚合好,况且你这样做,我们实在过意不去。” “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你是我老师,我应该帮助的。” “立春!”王祥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才说道,“要贷款也得我自己去贷,我不能再拖累你们。” “老师,别这么说,如果老师身处逆境我不帮助你们,我心里很难受的,你也别说什么了,我们一起贷款,两家人贷,用房子抵押。” 一位医生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们准备好了吗,王小胭的病可不能再拖了,否则有生命危险。” “你们马上动手术,我们已经准备了五万块。” “五万块,还差十万?”医生说,“你们得赶紧准备啊。” “你们先做手术,我们很快就把剩下的送来。” “这是规定,医院也需要钱才能运转。你们还是赶快想办法凑钱吧,钱不到位,手术没办法进行。” “你们马上动手术,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两家到银行贷款。” “贷款?” “对。”谢立春说。 “你们是农村的吧?”医生望着他们说,“你们是拿房子抵押贷款吧,我跟你们说,农村的房子不值钱,土地权是村里集体所有,我老婆就是在银行工作的,像你们这种情况根本就贷不到多少钱的,离十万差得远呢,你们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医生说着走了。 这下子又把王祥民和谢立春给搞愣在那里,那该怎么办呢?向人家借吗,现在的人都不愿借钱出来。有钱借钱不费吹灰之力,无钱借钱难于上青天呐,况且,他们两家的亲戚朋友都是农村的,本就没多少闲钱。 这时,刚才那医生又走了进来。 谢立春赶忙说:“我尽快想办法。” “你们想不出办法的,我知道你们的情况。” “我们想得出办法,你们一定要救小胭,我们这就去弄钱。” “看把你们急的,你们的钱已经解决了。”医生笑着说。 第二十章:实在和虚无 73王祥民去逝了,王剑波不知去向,也没有赶回来,马春花一个女人家也不顶事,谢立春和刘皮张罗着为王祥民办了后事。 王小胭仍然昏迷不醒,刘皮把王小胭接到家里,饮食起居,无微不至关怀照顾着王小胭。 汪会被刘皮的事所感动,她现在不但不怀疑谢立春什么的,还主动和谢立春一起经常到刘皮家,谢立春帮着刘皮干地里的活,汪会在他家里为王小胭洗衣洗澡,她现在感觉到能有谢立春这样的丈夫,真是莫大的福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这一天,村子里忽然来了几位打扮讲究的城里人,说要找刘皮。 谢立春和汪会这天也在帮刘皮家干活,见一群城里人来,也感到莫明其妙,正在纳闷之际,刘皮忽然对谢立春说:“家里的事你照顾一下,我出去躲一段时间再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立春问。 “你看,领头的那个就是我以前接活的那个老板,其他的几个肯定就是便衣警察。” “别怕,等我去跟他们说清楚。” “这世上有些事情有时是说不清楚的,我不是怕被关进去,我现在要照顾小胭。” “好!”谢立春说,“就冲你对小胭那份责任,要坐牢就一起坐,我就说我当时是拿着刀子强迫你那样做的。” “傻瓜,”刘皮说,“这样子我们都坐牢了,谁来照顾小胭,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刘皮说着悄悄跑了。 “刘皮!你别跑!”公司老板看到了刘皮,对刘皮大声喊道。 见刘皮没有停下来,公司老板对其他几个人说:“给我追!” “谁敢追!先过老子这一关!”谢立春横着锄头挡住去路。 “这不关你的事,给我走开!”公司老板说道。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谢立春说。 那几个人身手不凡,一个人对付谢立春,另外两个人朝着刘皮就追。很快就追上了刘皮,把他抓了回来。 “你们别为难他,这是我逼他干的,我走头无路,一时昏了头,拿着刀子逼他干的,要抓就抓我吧。” “抓你干吗?你又是谁?”老板说。 “我是谢立春,也是这个村子上的。”谢立春昂首挺胸地说。 “谢立春!”老板像是有些惊喜,“你就是谢立春!” “我是怎么了。” “你写了篇文章在省报纸上发表了,我看过。” “我是写了篇文章。” “你写刘皮把工资款拿去救人的事让我非常感动。” “你们不是带警察来抓我们的?”刘皮问。 “我带警察抓你们?”老板一笑,“我哪有那个能耐,你们村子上的人都不告我们了,我们没事干还来找你干吗。:”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抓我的。”刘皮紧张的心情终于松放下来。 “不过。”老板转身对谢立春说,“你在文章中说我把工程单价压得很低,影响了我公司的声誉。这笔帐我们也应该算算。” 实在和虚无 74这下又把刘皮和谢立春的心紧悬起来,他们都知道,声誉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多么重要的,看来他带的不是警察,肯定是社会上的打手,这打手可比警察更可怕。 “这文章是我一个人写的,要找就找我一个人。”谢立春说。 “不,我们找的是刘皮。” “对,是我叫他写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刘皮说。 “是我写的,他没叫我写。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好样的,好样的。”老板拍着手说道,“亲兄弟可能还不会这样。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找刘皮算帐的,我们是想请他去帮我们干活。” “干活?”这下可把刘皮和谢立春都弄得稀里糊涂的。 “对,干活,刘皮的事很让我感动,而且,刘皮带人干的活干得好,在工地上也遵守纪律,不惹事生非,这样的人现在很难找。” “可是,”刘皮犹豫着。 “当然,你这次去,我一定按最高的单价给你,只要你给我把活干好。” “这个……”刘皮还是犹豫不定,“村子上的人都不会相信我了。” “没关系,”谢立春说,“我去跟他们说说,上次你也不是故意不拿钱给他们。” “那你必须得去,你去我就答应他们。”刘皮对谢立春说。 稍作考虑,“好,我去,家里的小胭就由汪会照顾,我跟你去。” 老板笑着说:“像他那样的你算是找对了,这样吧,你们先在家里等,多多联系,一百来个工人最好,工程很大。”老板说着朝他的手下点点头。 他的手下从包里取出四扎钱来,递给刘皮。 “这个……这个……”刘皮不接。 “收下吧,这四万块,其中两万块是补你上次工程款的差价,另外两万是冲王小胭可怜,冲你对王小胭的那份情意,送给你的,别推托,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时间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