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独占》 ☆、001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灵儿的新文,大家快收一个去。文案:杜冽窥视连漪许多年,他的爱隐忍深沉,直到若干年后,连漪正式进入他的视野,这份爱意才渐露,直到完全变质。 夜 天空零星飘着小雨,风吹着树枝发出异样的声响。 一座两层楼高的小洋房笼罩在幽黑的夜幕下,离它百米外,还停着几部黑色轿车,为首的那一部因为车上坐着的人显得气势特别强大。 十几分钟后,从小洋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抱着几个月大的小女娃,脸上带着无比僵硬的神情,走路的步子迈得特别艰辛。 他费了很大力走到了为首的那部轿车前,同时,后面几部车子里跳出了几个黑西服保镖,将他团团包围。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虽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王者的风范。 “老爷子,我把女儿交给您了。”中年男子微微低首,嘴里发出的声音甚是无奈。 老头伸出手,摆了摆,有一个保镖走近打开车门,将中年男子怀中的小女娃抱过来递给了主人。 老头的表情冷得可怕,根本没有多看中年男子一眼,就弹了一下手,车门关上,接着车窗拉上。 小女娃离开了熟悉的怀抱,一进车里便啼哭了起来。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十岁大的男孩,一见他怀中的哭闹的婴儿,伸手便夺了过来,抱在自己怀中。 “可儿,不哭!”明明才十岁大,却从他的口中发出了与年龄十分不符的话语,僵硬而冷漠。 老头听到这四个字,原本冰冻的面容有了一些颜色,果然,这六个月大的女娃子让他的孙子第三次开口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这个女娃好像与男孩倒是有缘份,男孩出口的这个四字让她很快停止了哭闹。 “可儿!真乖!”男孩毫无表情地抚摸着婴孩的头。 这时,小女娃不仅不哭了,还咧开嘴笑着,粉嘟嘟的唇里都是口水。 男孩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眼神异样。 十岁的男孩,他的面容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十岁男孩该有的童真,相反,那双眸子透着只有冷冽与杀戮。 “冷傲,这个女娃你也如愿得到了,爷爷希望你说话算话。”老头儿真不知这个女娃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孙子。 “废话少说!”男孩很不屑地看着爷爷。 本是极不耐烦的话语,按道理老头听了该生气才对,可他的脸上没有怒意,反而展开难见的笑颜。 车子里的爷孙俩之间的对话极其不正常,特别是男孩子的态度比车窗外的雨还要冰冷。 雨越下越大,几辆轿车渐渐消失在了滂沱大雨中。 中年男子还是站在老地方,风雨中,他的双眼被雨水浸透,无助地看着前方。 我的女儿,你来到这个世间才六个月,就要离开父母身边,等你长大后不要怨恨家人,我们也是逼于无奈呀。 —— 八年后a国 一艘豪华轮船甲板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双手撑在栏杆上,逆着风凭栏而眺。看不到少年的面容,只看到少年冷倨的背影,长长的风衣随风飘舞,还有那一头被风吹得稍稍凌乱的头发,随易散发着孤独邪恶的气息。 少年的身旁站着卑微的随从,看到主人被寒风吹刮的场面,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他进舱。 轮船在江上继续行驶着,四周一座座山快速而过,而少年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逆着风,他的头发一直往前飘,多多少少有一点不自在,猛地一个回头,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刀削般凌冽的面孔,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没有一点妩媚的味道,却隐隐透着寒颤与危险。 “老爷子,真快死了?”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让周围的空气无法流通,如同结了冰般将温度降到了最低。 “是,少主。”冷虎这才抬起头,但依然不敢直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尽管他才十八岁。 少年低垂着眼睛,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指环,嘴角微咧,“也差不多了。” 他的这一句话,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按理说老爷子是他的亲爷爷,人都快入土为安了,作为唯一的亲人应该伤心才对,可为何他是这般无所谓。 一旁的冷虎见怪不怪,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了,主子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唯有那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娃。 哦,不。 小女娃长大了,现在是八岁的小女孩了。 少年终于迈开了细长的腿,离开甲板,边走边问:“我不在的这两天,她都做了什么?” 冷虎跟在他身后,自然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小姐她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不过很快接上说:“她说想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去上学。” “果然是长大了。”少年落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进了舱。 舱里,男仆见主人进来,将早已准备好的点心端上。 少年看了一下盘子里的水果,是她最喜欢吃的红樱桃,一想到她粉扑扑的脸蛋,红嫩嫩的小嘴,脸上绽出了少有的笑颜,不过不到几秒,笑容消失,还原到了方才比冰还要冷的面容。 伸手取了一颗,含在嘴里,一股甜滋滋的味道窜入心田。 不知津津有味地吃了多少颗红樱桃后,轮船已靠岸了。 少年在众多随便的簇拥下,走下轮船,上了岸。 岸边恭敬地站了许多人,黑压压一片,见少主下了船,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道。 这里是江中心的一座私人岛屿,威严的楼房均在岛中的山上,山并不怎么高,但从一层层石阶上早就感觉到了岛主人非凡的身份。 迈上石阶的少年正是这座岛屿少主人,虽然无父无母,但有一个在黑白道上呼风唤雨的爷爷,也就是黑暗之王冷清天,几日后,他也将会成为岛屿的新主人,新一代黑暗之王。 他叫冷傲,人如其名,倨傲,冷漠,孤僻,甚至还带着血腥。 ☆、002 山顶上,一座暗灰色的四层洋房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笼罩着,因为岛屿主人命在旦夕,所以四周的氛围也显得特别异样。 二楼一间卧室里,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床上,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则守护在他的身边。 门被轻轻推开,随着门缝的不断扩大,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待门完全打开的时候,脸的小主人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 前几分钟,老管家对她说爷爷快不行了,让她去爷爷房间,别看她只有八岁,心智特别早熟,她明白爷爷很快就要死了,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从此后疼她的爷爷很快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她走得特别小心,每走一步生怕吵到爷爷。 老管家冷婆站在一堆医生护士中间,毫不容易等来了这个小女孩,很快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拉过小女孩走到了床前。 “小可。”冷清天无力地伸起一只手臂,嘴里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小女孩正是八年前雨夜里六个月大的女娃名叫米小可,一晃八年过去,她已经渐渐长大,小小模样已出落得像天仙似的,倦头发长到腰,额前的覆着流海,将她娇美的小脸蛋衬得更加楚楚动人。 她听到了爷爷痛苦的呼唤,向前几步,拉过爷爷伸出的那只手。 “爷爷,爷爷!” 冷清天面容呆滞,却在听到这娇美的童声后,打起了精神。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身体情况,自从一年前,患上绝症之后,在医院里治疗了很久,没有效果,最终还是被医生判了死刑:最多活不过半年。 这半年里,他回到了岛上,毕竟是个风云人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几名医生与护士,随时观察着他的病情。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他选择死在家里,没想到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也验证了医生的诊断,他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眼前的米小可是孙子的宝贝,刚来时还要抱在怀里,不会说话,只会哭笑,流口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冷清天也和孙子一样宠爱起了她,原因很简单,一个漂亮,乖巧,懂事的小女孩谁不疼呢?更何况她是被孙子一眼认定的未来妻子,出生没几个月就与父母分离,被迫住在岛上,这些原因足够让杀人不眨眼的自己产生了怜悯宠溺之心。 一个是垂死挣扎的老头,一个是轻声呜咽的八岁小女孩子,两人的手紧紧交缠着,目光在空气里交融,就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突的, 门外的过道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冷傲如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门口,他一个摆手,身后的几个随从纷纷站在了过道上。 清冷的目光射向前方,医生与护士们见了他,纷纷退到一个角落。 冷傲移步向前,目光先扫了一下米小可,数秒前她回了一次头,但瞬间又转了回去,因此现在面对他的还是那一个娇小的背影与一头黑发。 他的爷爷带着微弱的气息躺在床上,苍老的模样与当年叱咤风云的黑道之王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傲——”冷清天老早就看到了这个孙子,苦于自己不能动,说话又很吃力,在孙子靠近床头的时候,他才轻轻呼出了这一个字。 米小可抬起头,看着与她朝夕相处八年的冷傲,弱弱地说:“傲,爷爷等着你呢。”打她会说话起,他就不让她叫他哥哥,只能单字叫着他的名,好几次她都想问,为什么这样叫,最后还是咽在肚子里,没有问出口。 “爷爷。”冷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这个唯一的亲人,“您安心离开这个世界吧,我会成为新一代黑道之王,继续做着您未完成的事。” 他这一出口,着实把一旁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传闻中的黑道少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在亲人快要离世之前,说着正常人不会说出的话。 米小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对他的这番话倒没有显露出多少情绪,因为她知道他十八岁的年纪,二十八岁的心态,还有他这个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冷清天咧开嘴,笑了笑,这抹笑容很怪,好似对于孙子的表现感到欣慰。拉着米小可的手不曾放松,慢慢移到了冷傲站着的位置。 “手——”他只是说出了一个字,冷傲便会意,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这时冷清天的手才放松,下一刻将冷傲与米小可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混蚀的眼睛直直盯在他们的脸。 米小可不知爷爷的动作表示何意,乱想了一番,难道是让傲要好好照顾自己?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冷傲倒是很明白爷爷想表达的意思,但却不说透,而是慢慢俯下身靠在他的耳边似笑非似地说:“爷爷,好好上路吧,你走后,可儿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冷清天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收回了怪异的笑容,僵硬地点了几下头,眼睛移到了天花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然后便是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才见暗处又 一道亮光,而自己的身体慢慢浮了起来,跟随着那道亮光进入一个黑洞。 “爷爷!爷爷!”米小可看到他的眼睛闭上,拉着自己的手指变得僵硬,明白他已过世,激动地叫出声来。 管家,医生护士们开始燥动起来,唯独冷傲孤立地站着。 “可儿,爷爷死了,我们走吧。”清冷的嗓音响起,伤心欲绝的米小可依然跪在床头,拽着爷爷的手不愿起身。 冷傲本就没有多少的耐心,一个狠眼色扫向管家冷婆,“管家,把小姐带回她的房间。” 没有温度的话语,让冷婆抖了抖身体,连忙走到米小可身边说:“小可,我扶你回房吧。” 这下米小可才从爷爷离去的悲伤中回过神,慢慢起了身,同时她也看到冷傲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而后抬起脚走出房间。 跟在他的身后,她走得极小心,她的卧室在三楼,明明不到一分钟的路,她用了几分钟还没有到。 三楼的楼梯口,冷傲再一次回头看了她,“管家,你不用跟着了,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吧。” “是,少主。”冷婆退了去,走下楼,留下不知所措的米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 ☆、003 米小可的卧室装修风格十分独特,带着欧洲上世纪的古典风韵,又带着现浓浓的现阶代化气息,尽管如此,还是少不了一种怪异阴暗的味道。 此时正是中午两点多,窗帘没有拉上,火辣辣的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正好洒在冷傲的头顶上形成一圈光晕。 冷傲很不喜欢这种明亮的感觉,一进房间,就快步走到窗前,将厚厚的窗帘拉上,而后坐在窗台前的迷你沙发上。 他喜欢小小沙发上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只知道这香味是属于她的。 米小可站在门前,低着头,不敢再向前走。 见她这个样子,冷傲微微眯起双眼,勾勾手指头说:“过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犹如一副毒药,听在米小可耳里顿生惧意,她艰难地迈步,耷拉着脑袋,依然不敢看冷傲一眼。 米小可对于他的这个动作早就习已为常,虽然见怪不怪,但每次周身都会带着寒意。打她懂事起,她就不曾离开过这座岛屿,更不曾见过亲生父母,就知道身边有一个很不正常的哥哥。 不,正确的不是哥哥,而是未婚夫。 ‘未婚夫’这个词最一开始是她七岁时从管家冷婆那里听到了,当时她还天真地问:“冷婆,未婚夫是什么?为什么傲哥哥会是我的未婚夫?” 就在冷婆正想解释说明的时候,门被人撞开,一袭黑衣的冷傲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不曾开口,冷婆就识相离去,只留下他们两人对视着。 “可儿。”他慢慢走向她,冷不防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说:“只有我这个未婚夫可以这样对你,等你长大后——”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在她娇小的身躯上下打量,戴着玉指环的手指头在她的面颊来回抚摸。 好半晌,他才继续说:“等你长大后,就是我的妻子,就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明白吗?” 她只有七岁,怎么可能一下子明白呢,又不能直接摇头说不明白,只能傻傻点着头。后来,管家冷婆不停地在她耳边吹着风,说着一些男女之事,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明白了男人女人长大后会结婚生子。 其实,她和冷傲一样,心智都与实际年龄不符。 “过来!”冷傲的眸子闪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米小可知道他的脾气,上前几步,停在他的面前,“傲,我怕冷,你不要 这样好吗?” 冷傲对她的话不搭理,反而翘起二朗腿,伸出手,玩起了手指。 “你想上学?”沉默了许久后,他才冷冷开口。 米小可明白这座岛屿都是他的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或者无心之言都会被人听去传到他的耳朵里,可她就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正常人,为什么不能和正常的小孩子一样去学校上课,结交朋友,而是早早地被人在身上烙下了‘未婚妻’的烙印。 八岁,原本是多么单纯的童年,为什么只能在这座岛屿过着不正常人的生活。 “我想上学。”她思潮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点头回应。 “在这里,不是也有老师教你读书吗?”冷傲自知对她不薄,花重金请来属一属二的家庭老师给她上课,可为什么她还不满足呢。 “我是想去外面的学校,和很多小孩子一样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米小可的想法天真单纯,却不知犯了某人的禁忌。 寒冷的笑声在她的耳旁刮过,笑声的主人依然坐在那一张迷你沙发椅上,可带着笑意的那张脸布着阴郁,仿佛稍不留心就会被他的阴冷所包围。 “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一句话让米小可全身一颤,她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他的未婚妻不能去学校上课。 她很想向他问个明白,可爷爷的面容在脑中突然闪过,她才想到爷爷过世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她了。 以前,冷傲缠着她的时候,爷爷会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对冷傲说:“傲,小可还小,等成年后,你对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爷爷在世的时候,冷傲多多少少看在他的份上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现在爷爷不在了,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说了。 就在她出神之际,冷傲站了起来,双手插在风衣袋上,撩开窗帘一小角,目光幽幽。 “让你去学校上课,不可能,不过几日后爷爷的葬礼你可以暂时离开这里,还可以看到未曾见面的父母。” 小可毕竟才八岁,一听到可以见到父母,不禁心花怒放。在她心里,一直有个迷团,那就是她为什么不能与父母一起生活,还有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冷傲对她的感情如此不正常。 爷爷在世时,她问过他,可爷爷总是笑笑地说:“你还小,长大后再对你说。” 从此,她盼着自己快快 长大,没想到八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开她了,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说这些事了,还好,过几天冷傲让她见到父母了,到那里她就可以向她们问个清楚。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爷爷的葬礼那一天,你只能看到你的父母,并不能说上一句话。” 一句话又将小可的心落到了深谷里,原来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测到,他还是想折磨自己。 不过,爷爷的葬礼她还是满心期待着,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004 几天后,冷清天的葬礼如期举行,遗体先被送到岛外的火葬场火化,因此米小可第一次离开了岛屿。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背着书包的学生,甚至连空气都比岛上新鲜,在她眼中,一切都是陌生的。 冷傲始终守在她的身边,一个十八岁,一个八岁,个头虽然差得远,但因为出众的相貌在送葬的人群中鹤立鸡群。 当冷清天的遗体被推进去火化的时候,米小可小小的心灵纠了纠,蹙着眉,呆呆看着。 当着很多人的面,冷傲将她小小的身体揽入怀中轻声说:“可儿,不要怕!” 怀里的米小可始终不发一言,过了很久,她才看到冷傲的心腹冷虎捧着一个骨灰盒走了出来。 接下来她又被冷傲抱上了车,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冷家私人墓园。 墓园里,已经站满了许多人,都清一色的黑衣,胸前戴着一朵小白花。 司机为冷傲与米小可打开车门,冷傲先是迈出修长的腿,出了车门整了整黑色西服,而后悠然转身,伸出手臂。 米小可小小的手覆在他的大大手背上,然后一个屈身,走下车。 参加葬礼的人开出了一条道,冷傲牵着米小可迈上高高的石阶。 如果说冷傲的面部僵硬的如同死人,那么米小可的面容更多的是新鲜与迷惑。 她第一次来冷家墓园,所以觉得新鲜,爷爷曾经和她说过,冷家的所有人死后都会葬在这里,自己也不会例外。 记得爷爷和她说这事的时候,还是一个星期前,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后,她就与爷爷阴阳相隔,爷爷的骨灰当真要被葬在这里。 她还记得,冷傲对她说过,爷爷的葬礼上会看到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感到迷惑,缓缓走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着四周,只可惜周围送葬的人太多了,有男有女,黑压压的一片,远远看着都长得差不多,还真不知这里面哪一个是自己的父母。 她知道冷家的势力,传闻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可因为不能离开岛,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家的地位。现在看着送葬的人快要将墓园挤满,她才知道传闻果然不假,如果不是爷爷生前位高权重,如不是冷家在a国的影响力,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送葬呢,甚至还出动了警察来维持治安。 高而长的石阶,走在最前头的是冷傲与米小可,而后是保镖随从,最后才是送葬的宾客,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 才到了山顶。 山顶上,冷清天的墓碑清晰可见,他的黑白照片摆在墓碑的正中间,照片里,那张脸淡定自若,只可惜一代枭王因病过早地离世,留下唯一的孙子继续他的大业。 身着黑色长袍的牧师早早就站在了墓碑旁,待死者的亲人与送葬的来宾一一站定后,葬礼才开始。 冷虎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放入墓穴中,牧师口中振振有词,按照a国的殡俗,先由牧师对死者的骨灰念经,结束后方由亲属撒花,最后死者家人接受来客的拜礼。 牧师念完经,就在众人等候冷傲撒花时,就意外看到冷傲依旧牵着身边小女孩的手。 米小可哪懂的他把自己牵出来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牧师手中的盘子里的花瓣十分艳丽,出于女孩子爱美之心,她真想过去一把抓起向四周撒去。 站在牧师前,牧师将装满花瓣的盘子递到了冷傲手里,这个时候她才听到阴沉的嗓音:“可儿,和我一起把花瓣撒到爷爷的骨灰盒上。” 就这样,按照他的意思,米小可小心地拾缀起花瓣,先是看了看他撒花的动作,然后才学样撒了起来。 山上,冷风四起,她手中的花瓣在风中飘零后才落到墓穴中。 撒完了花,墓穴门被关上,死者家属开始接受宾客的拜礼。 a国的殡俗,不管死者的家属多么高高在上,身份多么高贵不凡,葬礼这一天对于宾客的拜礼都要点头表示回敬,冷傲自然也不例外,对面前一个个过来的宾客一一点着头。只是他的面部毫无表情,本就惧怕他的宾客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米小可对于她面前走过的男男女女仔细瞧了一遍,送葬的宾客年纪都很大,又都穿着同样的黑衣,还真让她分辩不出谁是谁,更别说是猜哪一个是她的亲生父母了。 花了很长的时间,宾客的拜礼结束,很有秩序地走下石阶。米小可却不高兴了,抬起头对冷傲说:“傲,刚才宾客里有没有我的亲生父母?” “有!”冷傲想都没有想快速回应。 “那么多人,到底是哪两个?”小可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急,等等还有机会。”冷傲说完又牵起她的小手开始逛起墓园来。 这里既然是冷家墓园,除了冷清天的墓碑外,自然还有冷家的列祖列宗。米小可被冷傲牵着来到了两座相邻很近的墓碑前,一个抬眼,看到了两张照片。墓园每天都有工人来清洁卫生,所 以照片被擦得油光发亮,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里人的样子。 男的俊美,女的清丽脱俗! 如果小可没有猜错,这两个人一定是冷傲的父母。说来也奇怪,她呆在冷清天与冷傲身边这么多年,却从来不知道这两人的死因,也不曾从管家或佣人口中提起,好像在那座岛屿上,这两人从不曾生活过。 米小可原以为,面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墓碑,冷傲会磕头拜一拜,却不曾想,他只是直直站立十几分钟后,立马转过了身,那冷漠的眼神从不曾消失过。 她被他牵着在山顶上逛了许久,冷风扑面,树枝摇晃,四周又是墓碑,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突然,一座巨大的无字墓碑在她面前一闪,停住脚步,直愣愣盯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这一座墓碑为什么没有名字?” 出人意料,冷傲用最快的速度抱起她,走近墓碑沉着嗓子说:“这是为我们准备的墓碑,我们死后会一起埋在这里面。” 越走越近,他伸手拍了拍墓碑又说:“可儿,一直陪着我,这就是你的命!” 米小可才八岁,就算心智如何成熟,也不懂他此番的话意,眨巴着大眼问:“傲,你的话我不懂!” “我不要你懂,只要你做到就可。” 米小可还想反驳什么,山下忽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爆炸了,接着传来阵阵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005 他们站得高,俯身探去,只见地上躺着几个人,身上,地上遍布血迹,周围的人被突来的爆炸声吓得魂飞魄散。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爆炸?”从小就生活岛屿的米小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慌乱的尖叫声,逃命声,那小小的黑影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相对于这些人,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上上下下跳动着,直愣愣地看着冷傲。 冷傲的嘴角禽着笑,米小可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很少见到他笑,如果真见到了,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可儿,带你看一场好戏!”冷傲收起笑容,拉起她的胳膊,转身就走。 发生爆炸的冷家墓园,前后门早就关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因此乱窜的那群宾客见大门紧闭,除了乱叫外还是乱叫。 冷虎拨起枪,朝着天连开三枪,听到枪声,宾客们才停止脚步,怔在原地。 “今天是冷老爷子出殡之日,竟然有人搞破坏。”他把枪重新挂在腰间,幽黑的眸子扫着四周,“为了找出此人,只能先委屈大家了。” 话毕,冷傲带着米小可走下了石匠阶,缓缓向冷虎走去。 此时,冷傲的手下已经将冷家墓园包围住,个个手持着枪,面色凶狠,双眸如狼。 那几个被炸伤的宾客慢慢从地下爬了起来,冷傲的一个手下跑过去观察他们的伤势后,便对冷虎汇报:“虎哥,炸弹威力不是很猛,没有人死亡,受伤人数十个,都只是轻伤。” 冷虎看了身旁的少主,见冷傲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一闪,便会意。 他向前几步,将嗓门提到最高,“如有知情者,如能胆言,提出任何合理要求,少主都会应。凶手一旦被抓住,绝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只是小小的爆炸,无论如何破坏了冷傲的心情,很显然,凶手并不是想炸死人,而只是想给冷家少主一个下马威。 沉静了许久,终于从人群里走出了一小拨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男人,他带着那拨人走到了冷虎面前。 “原来是米老板。”冷虎笑着说:“你们难道都知道投放炸药的凶手?” 听到冷虎口中的‘米老板’三个字,米小可眼睛睁得雪亮,瞅了这个胖男人很久,暗思他也姓米,这么巧,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用性命保证,绝 不是我们。”胖男人抬起头,一脸的忠诚。 此话一出,一直默出作声的冷傲突然鼓起掌来,“看来,只有这个米老板识实务。” 米小可原本以为他会走到胖男人身边,却不曾想还是一动不动,话峰一转对冷虎说:“调监控。” 冷虎得到指示,立马转身看监控录象去了。 冷家墓园黑压压都是人,人气算是有了,可就算人气再高,墓园始终笼罩着一片阴霾。 冷傲抬起米小可的下巴,轻声细语说:“可儿,你不是一直想见家人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另一只手一抬继续说:“这个男人就是你的父亲,他身后的女人就是你母亲,你母亲身边站着的四个少年,是你的同胞哥哥!” 米小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侧头盯着胖男人与他身后的四个人。 原来她真有家人,父亲,母亲,还有四个哥哥。 她很想立马跑过去,投到父母的怀里,责备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一个极不正常的人做未婚妻,可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乖乖地站在冷傲身边,不动声色地问:“傲,我可以和他们说会儿话吗?” “当然可以!”就在米小可希望满满的时候又听他说:“不过,你的家人想不想和你说话,我就不知道了。” 米小可不知冷傲的话意,再次看着胖男人还有他身后的四个人,自从她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后,他们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冷漠至极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亲人的感觉。 冷傲勾勾手指头,一个手下就对胖男人说:“米小姐想和你们说说话,不知可否?” 胖男人听罢头埋得更低,“米小姐可是少主的未婚妻,我们虽是她的家人,八年都没见,别说是说话,都是我们高攀了。” 他的话就是代表身后四人的话,且音量并不低,米小可可是一字一字听得清清楚楚。 “可儿,听见了吗?”冷傲利狠的眼神向她投来,瞬间又看向胖男人,眯着眼,嘴角上翘,似乎对他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米小可的希望落空,原来傲与管家说得对,这个世上什么亲情都是假的。 既然她的家人对她如此不屑,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听见了。”她提高嗓门,“我是您的未婚妻,唯一的家人只有您。” 她也有她的自尊与骄傲,就算说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意,无论如何 也要在众人中摆摆威信。 冷家墓园本就气氛压抑,再加上这一出戏,气氛更是不对劲,那群低着头的宾客们早就听说冷家少主养着一个小许多岁的小女孩,对她可是宠上了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让他们更意外的是,这个小女孩子竟然是米氏集团老板的女儿,还会是未来黑道霸主的妻子。 “少主!”冷虎的叫唤让众人的注意力从米小可身上移开。 冷傲一边抚着米小可的长发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开始抓人吧。” 一声令下,冷虎带着一班随从钻入到黑衣人群中。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就从人群里走出来,身后的随从架着一个人紧紧跟着。 “少主,就是他!”冷虎将架的人狠狠一踢,此人便双腿跪地。 别看冷傲才十八岁,可大风大浪他经历过无数次了,墓园的这次意外根本不在他的眼里,他主要想通过这个意外让身边的女孩明白一件事而已。 只见他拉起米小可的手,径直往大门走去,边走边说:“冷虎,挖了这个人的双眼!” 米小可不发一语地任由他牵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惨烈的叫声。 她闭上眼,咬着唇,尽量不让这种惨叫声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八岁大的孩子对失去双眼的下场清楚不过。 什么叫生不如死,就是这种下场。 直到被拉到轿车里,车门‘轰’一声关上,她才清楚这就是她满心期待的葬礼。 没有奇迹,只有恶迹! 作者有话要说: ☆、006 葬礼后,米小可又回到了岛屿上,过着与以前一样的生活。日出而起,日落而睡,读书,练钢琴,日子沉闷而枯燥。 冷傲没有想像中忙,时常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读书,看着她弹钢琴,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而她弱小的心灵,呆滞的眼神,谁都不知道她想什么。 —— 八年后 蓝天碧波,上空的江鸟展开双翅调皮地拍打着江水,瞬间又飞向蓝色的怀抱。按理说景色如此优美和谐,江上的景至肯定也差不了。但猜测毕竟是猜测,此时的江面,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披散着一头黑发,独自驾驶着小游艇。 她面色惊慌,时不时地回头望,原来江面上不止她的小游艇,离她百米外,还有无数艘小游艇。 她加速,江风猛烈地刮过她的脸颊,那一头黑发飘散开来,比那盛开的大丽花还要娇媚。 尽管她将小游艇开到了最高速,还是无法制止身后一群小游艇的接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江水更急,无数的小游艇已经慢慢向她逼近,并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团团包围。 见形势不妙,她彻底放弃了,松开手,重重地往后一靠,喘着大气。 “小姐,跟我们回去吧,少主正等着你呢。”最接近她的一艘小游艇上,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女孩一个起身,因为逆风,头发全部摭住小脸,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只见她身侧的拳头紧握许久后才慢慢松开。同时,黑衣男子的小游艇越靠越近,突然,黑影一闪,男子快速跳动到了她的小游艇上。 不得已,她挪了挪身体,又坐下来,看着黑衣男子开着她心爱的小游艇。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便是米小可,不同于八年前,她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洁白的皮肤弹脂可破,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看似明亮又有一点忧郁,还有那身段,前秃后翘,一米六五的个头,配着一头黑发,单单看背影就让人狂想。 最近,她迷上了开小游艇,用了一周时间就将小游艇开得如鱼得水。今天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开着开着,突然想要开得更远些,最好是离开这座小岛越远越好。她的算盘当然不能如意,一直在四周保护她的黑衣护卫,见她的小游艇上突然急驰,立马就上了各自的小游艇开始了抓捕行动。 江面上又开始涌动起来,无数艘的小游艇上如同一阵风般从江面掠过,惊得半空 的江鸟猛打着翅膀。 彼时,冷傲得到了他的小宝贝逃跑的讯息,不怒不恼,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冷虎说:“她跑不远的。” 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坐了下来,吐着烟圈说:“钻矿那里,你要忙上一阵子了。” 冷虎说:“少主请放心,杀人的事我都干过,开采钻石不会难到我的。” 冷傲两眼一眯继续吐着烟雾说:“开矿可比杀人难多了。” “少主说的是。”冷虎知道自己说大话了,缩着脖子。 一个黑衣守护敲开了门,冷虎过去开门,听了他的汇报后连连点头。 冷傲知道下面要发生的事,整了整西装说:“把她带回卧室。” —— 冷傲嘴里的卧室可不是八年前米小可的房间,那是他们的房间。 卧室大得吓人,就是暗得很,暗色床罩,暗色的窗帘,暗色的地毯…,就连灯具也是暗的,就算到了夜晚,开了灯,也不会把房间照得通亮。 此时的米小可被带到了房间里,想要转动门把,却无法转开,她也不急,倒是溜进浴室里。 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同时房间的门把开始转动。 她正搓着沐浴液的时候,突然,浴室的门被踢开,她吓得转过头,双手捂着胸,低着头。 “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没有被我看过。”冷傲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向她走来。 花洒里的水流到米小可的脸上,打湿了整张脸,依然无法摭掩她绝世的容颜。 冷傲已脱下了衬衣,露出了姣好的上半身,精壮的胸肌很发达,胸膛上还留着几根胸毛。他扔了衬衣,开始脱裤子,米小可眼睛一闭,想起了那一夜。 那是在半年前,他陪她练完钢琴,他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在她耳边轻声说:“可儿大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她喝了小口牛奶,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嘴角边还溢着奶汁,她正想擦拭,不料被他抢先一步。 他直接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唇角,然后放到鼻端闻了又闻,最后才移到唇上,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手指头,边舔边说:“味道好极了。” “傲,我困了。”她放下杯子,缓缓起身,还没有站稳,就被他压在了钢琴上。 他一只手抵在黑白琴键的低音区,发出极不和谐的音, 又是在夜里,听起来有一点惊悚的感觉。 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摸到了她的脸,撩开摭住额角的头发,邪邪地说:“十六年了,我等了十六年了。” 她早就听冷婆说起过男女之间的床事,又听了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暗感不妙,自知这一夜真的要来了。 感觉到大大的手掌已从脸庞移到了胸,隔着薄薄的衣料,明明手掌心传来温热,可她却觉得天寒地冻。 他的慢慢俯身,勾起唇角说:“可儿,我要你。”说完,唇完全覆在了她的唇上,两片唇紧紧贴着,密不透气。 从一开始的轻吻到最后的狂吻,她口腔中的奶香味早被他吸得干干的,还是无法阻止他的进攻。 就在她以为他会在琴房里要了自己的时候,突然身子被抱了起来。 他的卧室就在琴房对面,她被他抱到了那间卧室的床上,不同于放才琴板的僵硬,身下松软一片,只是再舒服的感觉也激不起她的愉悦之情。 别看她这十几年,住在岛上,过着公主般奢华的生活,可她心中的苦没有人知道。她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都不要自己了,跟着一个看似俊美,其实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人身边,她除了苦外没有一点自由。 这十几年的忍辱偷生,在她心里渐生了逃跑的念想,无奈这里是位于江中心的小岛,四周的守护又多,她根本没有办法逃离。 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料早被撕得粉碎,光滑如玉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她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可她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她才十八岁呀。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样被他欣赏着。 他的前戏很奇怪也很独特,先是闭上眼睛,双掌合一,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对神灵祷告祝福。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唇角抽动,一副虔诚膜拜的样子,就是不知他嘴里在说些什么。 她不知有多想一个翻身,从这里离开,可她也知道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一天既然迟早都要来,自己不如好好配合吧。 如果顺从可以换来平静,可以换来无数条人命,也算是值的。 眼前这个俊美的魔鬼是她的劫难,打自己一出生起,就被他死死缠住不放,没有了家,失去了亲人,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昏暗中,一双眸子猛得睁开,朝她一扫,看她同样睁着大眼,似有些不悦,撑起手盖在她的眼上 说:“把眼睛闭上,好好享受。” 随着双眼的紧闭,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摸着。 她原以为他会摸她的胸,毕竟那里丰满肥沃,哪想脚底下传来奇痒。 她的脚被抬起,他的吻顺势落到了脚丫上,先是轻轻舔着,而后舌头才移到了脚趾头。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在每一根脚趾头上的啃咬,从无力到有力,从有力到用力。所谓女人的脚趾头连着心,被他这么咬几下,全身酥麻,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暴涨,每一根神经都热血沸腾。 黑暗中传来他可怕的声音:“第一次看到你,你的脚丫就落到了我的脸上,打这以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 什么意思? 她迷惘了,可又不能问下去。 “这双脚真美!”前刻还是赞叹,后一秒就变成了恐吓,“不过,如果你胆敢离开我,我会让你失去这双脚!” 凉凉的心被推到了深渊,她不敢反抗,也不敢反驳,手指紧扣着床罩,眼角的泪水滑到了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007 她的脚丫白嫩嫩的,脚趾上涂着淡淡的粉色指甲油,白与淡粉的结合,确实漂亮。可漂亮的东西往往就是最可怕的,如果一旦做错事随时都会被毁灭。 她一直在想着他后面的那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她真离开了他,他会让她失去这双完美的脚吗? 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那温热的手掌已经移到了腿上。 她的腿修长白皙,怎么也比她的脚丫多肉,可他是个不正常的人,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太多的贪念,也只是上下来回摸了摸,整个人就欺在了她的身上。 他灵巧的舌头勾画着她的唇廓,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嘴里,瞬间,她的唇被死死堵住,不得不睁开眼,却见毛茸茸的头发在眼前晃荡。 “傲,不要,我才十六岁!”强烈感受到了他的亢奋,她摇起头,开始挣扎,她在笑自己,什么顺从可以换来平静,可以换来无数条人命,也算是值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她开始畏惧了。 他听到了她的抗拒的话,眸子闪出一抹精光,离开她的唇,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角有泪痕,目光带着惊恐,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他也不傻,她多年的隐忍,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他只是在装傻,等着她长大,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得到她。 扳过她的头,微怒地说:“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想摇头,却因为他的如同钳子般的手指无法动弹,只能痛苦地说:“我是您的未婚妻!” “既然没有忘记,就不要反抗我!” 黑夜里如鬼魅般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像一瓶美酒又像是一副毒药,让她喝也不是,不喝又不是,只能咧嘴说:“我没有想反抗,只是觉得这来得太早了。” “不早。”嗓音深情温柔,“一点也不早,如果再等下去,我可就要老了。” 他比她大十整整十岁,二十六岁的年龄在那方面本是欲.望极强的,可他除了她外,就没有其他女人。原因很简单,他在等她,其他女人也没有机会接近他。所以如果再等上几年,他就要快三十岁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话还没有出口,唇就被堵住,而后又是一场永远止境的狂吻。 口腔里尽是交缠的口水,一条大舌头始终占着强大的优势,直到拖出那条小舌头,他才心满意足。 他闻着那里独特的乳香,浓香似蜜。 十 六岁的年龄便拥有傲人的双峰,是她的资本,所以她不仅美丽,还性感娇艳,最重要的是,她成为了他身边不可少的宝贝。 看着他如痴如醉的表情,她恶心至极,明明是一个英俊男子,内心却如此阴暗奇怪。 她的双手臂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后劲,随着j□j的慢慢撕裂,指甲紧紧掐着他的皮肤,直到真正进入后,她的指甲已经在他的皮肤上划了许多道红痕。 冷婆和她说过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疼的,果真如此,这种疼痛不像平时碰伤摔伤跌伤,反正就是说不清的痛,痛中好似又带着些许的轻飘。 她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安稳睡去了,没有想到他又像前戏那样,痴吻起她的脚丫来。在他眼里,她的脚丫就是一块鲜肉,越啃越香,越啃越有味道,越啃越有劲。 夜,在他的怪异行劲之下变得更加漫长。 她的第一次,她记忆犹新,她记得那一夜,她偿尽了成为女人的痛与甜。 那一夜,他要了自己三次,每一次的开始与结束,他都会舔她的脚丫,且从来没有产生厌恶感,反而越来越沉迷。 自半年前的那一夜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自己的房间,搬到了他的房间正大光明与他睡到了一起。 肉体亲密的接触一次又一次,如果说这之前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那么这多后她不仅失去了灵魂,还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单纯。 她才十六岁呀! 痛苦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被头上的热水喷洒与冷傲缓慢而危险的逼近拉到了现实中来,回过神时,米小可发现冷傲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幽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他的身材好得没有话说,腹肌发达,穿上华丽的衣服还真是浪费了他绝好的身材。 “可儿,开游艇好玩吗?”他抬起她的下颌,玩味地问着。 米小可会心一笑,咧嘴说:“刺激,从未有过的刺激!”她永远也忘不了在江水上行驶的画面,自由,奔放,惬意! 兴许是许久没有偿过这种自由的滋味,在她眼里那就是刺激! “那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话音才落,冷傲突然扳过她的身体,将她的正面压在冰凉的瓷壁上。 感觉到胸前的冰寒,米小可半边脸颊贴着瓷壁,忍着痛,不说话。 冷傲取下喷水的花洒,朝她的头发狠狠喷去,她的头发原本就湿透,再经过这么一洒 ,满脸都是水,水声‘哗啦啦’地顺着头发,顺着额头直流而下。 “怎么不说话?”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部。 米小可的半边脸被强压着变了形,而另外半边脸依然娇艳如花。 自爷爷过世后,他在人前虽然宠着自己,可在只有两个独处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还小时,他只是喜欢在她身上摸摸亲亲,可就在半年前,他疯了般占有了她。 从此后他喜欢从脚丫开始,自上而下舔遍自己的全身,一边舔还一说着十分奇怪的话,尽管那些话都表示出了对自己的爱,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份爱早就变了味。 他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爱,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反正她一出生后不久,她与他就纠缠在了一起。 “你不说话没关系,我会让你快乐刺激的!” 危险变味的话后,硕大就直接进了去,两只钳手紧紧锢在她的腰上,不停地抽动。 此时的浴室里弥漫着浓浓的j□j,夹杂着哗哗水声,似美妙,又似丑恶。 翻江倒海的猛烈进攻后,冷傲紧紧抱着她,下巴顶着她的头发,不断地喘息。 “可儿,刺激吗?”他喘着气问。 米小可早就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哪里还能说得上话。 “如果不够刺激,要不要再来几次?”抚着她的头发,轻柔至极的动作与他说的话一点也不相符。 “不,不,很刺激,很刺激。”她被逼的终于开口。 见她开口,他得意一笑,只是这抹笑容瞬间就凝固,他伸手取下浴巾,摊开,轻轻地擦试着她的头发。 他已经不止一次替她擦头发了,所以动作熟络。 长长的黑发在冷傲宠溺的动作下飘扬起来,米小可也稍稍放了松,不再贴着瓷壁那么紧。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发已半湿不湿,他又取下另一条再大一些的浴巾,将她翻转过来变成背贴着瓷壁,而后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打横抱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开了一个上午的游艇,又被他折腾一翻后,米小可困意十足,眼睛才刚刚要闭下,又听他说:“想睡了?” 她点头。 “睡可以,不过这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侧着身,一只手搭在脸上,另一只手把玩着她额角的秀发。 “问吧。”她的声音慵 懒十足。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你胆敢离开我,我就会让你失去这双脚。”他说着,他的一只脚蹭着她的小腿,慢慢滑到了她的脚掌。 被他毛骨悚然的话语,她全身一颤,困意消失。 她记得他第一次占有自己的时候,说过这一句话,她当时听了一点也不在意,可现在听来,他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今天她确实开着游艇逃跑了,难道他真的会让她失去这双脚? 看着他笑意慢慢绽开,她真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8 冷傲的笑颜十分蛊惑人心,但那是对其他女人而言,对于米小可,是危险邪恶的。 她从床上蹦起来,身上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可她顾不上这些,缩到床角求饶:“傲,今天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冷傲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似天使,又似魔鬼。 “可儿,你为什么就不长记性呢?”他慢条丝理地说着,眼睛一下又定格在了她那漂亮的脚丫上。 “可惜了,这么美的脚。”他快速一闪,一把捉住她的一只脚,摇着头晃着脑,“越是美丽的东西就是越不听话,不如毁了它!” 米小可闻声,怕得缩成一团,想要抽回脚,就是无法使力。下一秒,她觉得自己身体在下移,两只脚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手紧紧圈住。 她用力踢,无奈不敌他的蛮力,没蹬几下又被他的手给套牢。 “傲,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她真的怕失去这脚,如果没有了脚,别说想离开他,连最起码的走路都成了问题。 “现在明白太晚了。”冷傲是何许人也,a国黑暗之王,早在爷爷冷清天在时,他的威望就与爷爷齐虎相当,更何况老头子都死了八年了,这几年里他的势力更大,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手摭天。 开玩笑,像他这种一手摭天的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就算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也不能。 米小可见他对自己的求饶不为所动,心也慢慢凉了,转念一想,自己过了十几年没有自由的日子,和残废有什么两样? 就在她乱想之际,冷傲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根绳子,绳子又粗又长,像一条肥蛇。 不到两分钟,她的双手双脚就被绳子紧紧绑住,抬眸瞬间,他那张妖孽的脸庞近在咫尺,而他那双魔手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脚掌。 抚摸的动作极尽温柔,温柔到根本看不出这双手的主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灵活的手指轻轻揉搓,脸上的那一颦一笑,简直让人误觉得他是个美丽的天使! 她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让她失去这双脚,又不想看到他变态的模样,索性闭一眼,什么也看不到还落了个清静。 可冷傲偏偏不让她清静。 “可儿,不要害怕,疼一阵子就没事了。” 米小可在想他到底如何让自己失去双脚,出于好奇一只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只见他手上什么也没 有。 在她以为他只是吓唬自己的时候,一只脚猛的被抬起,脚腕被重重一压,接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传到心尖上。这还不算,另一只脚也同样遭了罪,只听得‘嘎达’一声,她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 一道闪电划过无尽的天空,一声响雷震破寂静的黑夜。 杂草从林里,一个满脚布满鲜血的白衣少女,披散着黑发在艰难地爬行。她的身后闪着微光,隐隐约约还传来狼狗的叫声。 她匍匐着在草地地继续前进,生怕被人追赶上。只可惜还没有爬行几步,一个高大的黑影便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先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然后是黑色的西裤,再往上抬头,便是雪白的衬衣。 如果一个男人可以把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穿出男人味,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很优秀。 的确,站在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很优透,俊美不凡的外表,绝美的身材,只是这张披着人皮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无比阴暗的心。 “想逃,门都没有。”白衬衣黑裤子男人蹲了下来,一脸狞狰相。 白衣少女这才发现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条长长的皮鞭。 雨在阵阵响雷后倾泄而下,那条皮鞭也被挥起,落在了那副柔软的娇躯上。 —— 啊! 米小可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布着虚汗,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四周一片雪白,鼻尖处还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这里并不是冷傲的房间,他的房间从来没有如此明亮过,她再往窗外看去,窗外尽是陌生的景色。 这里不是那座孤岛,又会是哪里呢?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双脚,低头一看,双脚缠满了绷带,用钢板固定着,伸出手摸一摸,还好,还有知觉,表明脚还在自己身上呢。 她记得冷傲明明断了她的脚,就算直觉还在,以后还会不会像正常一样走路? 思绪之际,门把转动,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黑眶眼镜的老医生,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医生。 “医生,我的脚怎么了?”见到医生,她就想知道自己的脚有没有事。 “你双脚的筋断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动了手术,要休养一个多月。”老医生一边摸着她的脚一边说。 “那一个多月后,我是不是成瘸子了?”她最怕的就是这 事,可又不得不问出来。 老医生哈哈大笑,“小姑娘,成不了瘸子,一个多月后你还会活蹦乱跳。” 小可这才安心,双手托着下巴欣赏起窗外的景色。 “凌天,这个病人你来观察,我去其他病房查房去了。”老医生拍了拍年轻医生的肩,慈祥一笑。 米小可目送着老医生关门离去,也无心欣赏起窗外的景色,索性将枕头垫得高高的,半躺着。 凌天一进病房,就发现这个女病人实在太漂亮了,身着蓝条病服,没有化妆,并且刚刚动过手术,那模样依然出落得楚楚可人。 他慢慢抬起了她的一脚问:“疼吗?” 小可应:“有一点疼。” 他放下她的脚,在一个本子上不知写了什么字。 最后一个字写完,画上了一个句号后,凌天兴致一来问她:“小姑娘,好好的怎么把脚筋给弄断了?” 手术之前,他看过她的病历,上面写着原因很笼统,没有写明详细原因,面对这么一个绝色的小可人,作为一名医生也三八了起来。 米小可自小生活在孤岛上,除了冷傲,冷婆,家庭教师,还有岛上那一堆的黑衣守护外,就没有与外界人接触过,方才与老医生说话也是出于关心自己的脚才说了两句,现在被子一个陌生人这么一问,她也没提起多少兴致,反而盯着天花板的那几盏灯,数起有几个灯管来。 凌天见过的十五六岁小姑娘,不是活泼可爱就是天真单纯,哪里像她这般性子冷清不搭理人。他想起门口走廊上站着一排训练有速的保镖,猜她一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所以眼睛才长到了头顶上。 “如果想快点起来走路,就好好和我说话,不要老看着天花板的灯,它是不会治好你的脚的。”虽然他也是出自名门,就是看不惯这种任性的千金小姐,想要好好治治她的公主病。 再被冷傲挑断脚筋之前,虽然米小可早就做好了断脚的心理准备,可一听老医生的那番话,她就觉得还是做正常人好,所以现在没有比什么事比她的那双脚还重要。 听这个年轻医生这么一说,她收回了目光,才开始细细打量起他来。 皮肤黝黑,却穿着长长的白大褂,穿了长长的白大褂也就算了,下面还穿着宽松的便裤,还好他个子高,不然铁定像一个矮冬瓜。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无趣地问:“和你说什么?” “你的脚是怎么断筋的?”凌天发现对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有兴趣了。 “不小心摔的。”她不想说实情,也不可能说真话,难不成逢人就说自己被人强.暴了,然后不听话想逃跑的时候又被强.暴的人挑断了脚筋。 凌天见她嘴唇干裂,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睡了那么长时间,嘴巴一定渴了,喝吧!” 看到这一杯水,米小可这才发觉自己确实口干舌燥,接过杯子,勾起唇角说:“谢谢!” 说完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下,很快喝完了一整杯水。 米小可咽了咽喉咙,感觉清爽多了,正对上凌天那双有神的眸子,又觉得其实这个医生很友善。 “医生,为什么我的脚会麻麻的?”她嘟着小嘴,委屈万分。 凌天将空杯子往桌台这么一放,随口说:“你的脚筋是通过手术接上了,可还没有完全修复愈合,所以感到疼痛与麻是很正常的,只要一段时间的保养与适量的运动,才会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米小可听了他这么一段话,觉得还很复杂,可为了不让自己成瘸子,她又不得不仔细听。 “韧带没有修复前,不要吃牛肉和姜,还有海鲜与辛辣油腻食品,多吃蔬菜水果清淡的食物,明白吗?” 凌天说得一板一眼,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明白。” “明白就好。” 两人渐渐熟络之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冷傲。 米小可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他,也怕见到他,可偏偏是他进来,不由的身体往后退缩,无奈后面是高高的枕头,退无可退,只好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凌天。 早在动手术的时候,凌天就见过冷傲,作为家属与监护人还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可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异样,根本不像在看家里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医生,我未婚妻一个月后能走路吗?”就在他寻思着他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冷傲冷不丁地开口说出‘未婚妻’三个字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 这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偏偏有大了这么多岁数的未婚夫? “只要米小姐极积配合治疗,一个月后肯定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凌天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冷傲,觉得他一脸杀气,肯定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 他从小不住在a国 ,一个月前才来到这个国家,在这家医院就职,自然不知道冷傲此人。 “那麻烦医生了。”冷傲已经走到了床头,友好地对他点点头。 “不客气。”凌天回应:“我去其他地方查房了,你们一家人慢慢聊吧!” 就在他转身走到病房门那里,还没来得及转动门把,米小可银铃般的嗓音飘到他的耳旁:“等一等,医生!” 他回身:“什么事?” “谢谢您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一定不会乱吃东西的。”不知为何,米小可不愿意他离开,只要他离开,病房间就只剩下她与冷傲两人了,冷傲人前是一面,人后又是另外一面,她怕他,怕到心坎里去了。 凌天不说话,淡淡一笑才转身打开病房的门。 走廊上一排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依然站着,见他出来,数十双眼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一时之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尽坏事的罪犯,十分不舒服。 这里是医院好不好,这些人一挤,怎么就变成了黑社会? 凌天的第一感觉并没有错,冷傲就是黑暗世界的王者,不仅是在a国,甚至在其他国家,他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他万万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009 凌天走后,偌大的病房唯有冷傲与米小可,气氛颇为压抑。 冷傲第一件事就是将窗纱拉上,顿时病房陷入一片阴暗之中,正如他的性格。 米小可最受不了这种黑暗,特别是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又不想激怒他,倒也不说话,任由着他拉窗帘。 转身看到床头桌柜上的空杯子,冷傲又倒了水,做着方才凌天同样的动作,只是两个的境遇不同。 见一大杯的水递到自己面前,刚刚喝了杯水的米小可哪还能喝下去,又不能直接拒绝,只能假假地接过来,随便抿了一小口。 冷傲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见水没浅,带着愠怒说:“还是我亲自喂你喝吧!”说完微微抬起,喝下一大口水后,在米小可目瞪口呆之下俯身,双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嘴对着嘴,撬起她的牙关,将水往她口腔送去。 直觉得口腔变得湿润,那里还带着他特有的味道,米小可用衣袖角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水,心不甘情不愿。 “味道如何?”冷傲坐在床头,宠爱地抚摸着她肩后的长发。 “不错!”眼前这个人动怒之时连她的脚筋都挑断了,她还敢说不好吗? 手指从发丝移到了脸庞,轻轻拍一拍说:“好好养伤,我可等着你爬到我床上呢。” 他说得风轻云淡,好像挑断脚筋这事根本不是他所为,还大言不馋地说着风凉话。 米小可在他的床上被他折腾得半死,从一开始的强占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脚筋被他挑断,虽然是坏事,可也因祸得福,可以离开小岛一段时日,只要不天天躺在他的床上,她就感到全身放松。 所以她要好好珍惜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的手抚过她缠着绷带的脚,墨黑的眸子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这双脚会变成这副模样完全是他的杰作,说实话当时看到她晕过去,他是心疼的,为了在树威立信,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他没有真的想要让她失去双脚,只是弄断了后跟的韧带,她才晕过去,他就为她穿好衣服,抱上私人飞机,才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送到了医院,做了手术。 他是在惩罚她的任性,她的不听话,无形中也惩罚了自己,她要在医院养伤一个多月,也就意味着一个月不能碰她,没她躺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只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小脚,米小可心里又慌乱了,她怕他又在打 她脚的坏注意。 “傲,医院很脏的,你回去吧。”她明显在赶他走。 冷傲一动不动,邪恶的眸子依然定格在她的脚上,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疼吗?” 米小可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低头咬着下嘴唇说:“疼,疼死我了。” 冷傲挪了挪身体,移到离她最近的位置,戴着玉指环的大拇指重重地往她下巴一捏,“知道疼就好,以后要乖乖听话。” 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少有的温柔,经过挑脚筋这一事后,米小可也得到了教训,明白了一时冲动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所以还是要顺从于他。 玉指环散发的绿光在她眼皮底下微微晃动,当她回过的时候,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叫出声:“傲,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带你到一个清静的地方。” —— 冷傲口中清静的地方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区,所谓的高级病房区是在医院的的最深处,也是最最幽静的地方。它打破了传统的病房模式,每个病房区就是一幢二楼的迷你小洋楼,有单独的庭院,花园,每幢小洋楼间隔一定的距离。如此高水准的住院条件,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住的,除了有钱有势,还要有一定的来头。 在a国,冷傲的势力就连政府都怕他三分,因此住在这里轻而易举。 米小可是坐在轮椅上,被他给推到高级病房区的。 一开始,还有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与穿蓝条的病人,但越往里走,行走的人就减减少了,直到一幢白色的迷你小洋房出现在眼前,她才又被他抱起,直奔小洋房里。 二楼,是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设备比方才那一间高级多了,有厨房,有书房,住在这里哪有住院的感觉,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冷傲把小可抱到大床上,贴着她的额头说:“这一个多月,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听话,听医生的话。” 没有他的日子,对小可而言就是春天,别说是听医生的话,就算让她一辈子站不起来,她都甘愿。欣喜之态不能表露在脸上,她只能假装可惜说:“傲,你为什么不陪我?” “钻石矿交给冷虎一个人打理我有点不放心,趁你住院这一个月,我要亲自监工。”四周站着黑衣保镖,冷傲的声音可以说宠溺至极,让人听了怎么都不相信他会是一个极不正常的人。 前阵子,小可早就听他与冷虎说什么开采钻钻 石矿的事,还说如果开采成功,他就会成为全世界排在前位的富豪。 她对男人的事不敢兴趣,他能不能成为世界富豪也与她无关,只要自己不住在岛上,没有他的纠缠,她就心花怒放,哪怕是暂时的。 “你忙你的吧。”她噘噘嘴,“我一个在医院会很听话的。” 冷傲勾唇一笑,摆摆手,一个保镖端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他身边。 他接过电脑,打开,等待开机的时候,他拍拍小可的头说:“如果想我了,无聊了,就打开电脑。桌面上只有一个视频菜单,就可以见到我,我也可以见到你。” 小可听了全身发毛,他这个人简直就是自作多情,还要自己想他,见他。现在自己厌恶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想他呢。 “知道了。”说话的时候,屏幕已亮,果然桌面上只有一个视频菜单。 将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搁在床头柜上,冷傲又说:“肚子一定饿了吧。” 小可点头说:“医生说只能吃清淡的。” “那我给你煮碗粥吧。” 小可以为她的耳朵坏了,一抬头就见他走进厨房,卷起袖子忙碌起来。 他做饭的样子像个正常人,淘米,洗米,下锅,每个动作都很迷人。只可惜自己看到了他的阴暗面,就算他的样子如何诱人,对自己如何宠爱,都是表面现象。 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做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有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粥的清香,一排保镖也早就识相下了楼。 此时,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除了饭香,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冷傲将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到她她有面前,拿起瓢羹,舀了一勺吹了吹气。 “把它吃了。”他将盛有粥的瓢羹递到了她的唇边,不同于方才,他的语气有些深硬。 张开小嘴,很听话地将这勺粥吞进口腔里,嚼了几下,又咽进肚子里。 冷傲一口一口地喂着,小可一口一口地吃着,很快一碗粥吃光了。 两人独处时,他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小可觉得就像做梦一样,一旦梦醒就是暴风雨的到来。 “砰!”寂静的房间传来清脆响亮声。 低头一看,是碗从冷傲的手里落下摔到了地上,还溅起碎片,一片狼籍地躺在地面上。 抬眸,冷傲不以为然地对 她笑着。 米小可心中微甚凉,他是故意,他一定是故意把碗给摔破的。 “傲,你怎么了?”她又怕了,“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对那个年轻医生那么好?”冷傲低头,看着洒一地的碎片,嗓音冷漠无情。 小可还没有明白他的话意,又听他说:“你要明白,他是医生,你是病人,你们不能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他是医生,我只是想自己的脚快一点好起来。”她说得是大实话,如果不是他提起,她对那个医生只是有一点印象而已。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冷傲的鞋子踢了踢几片碎片。 他在警告她。 米小可搓着衣角,不敢看他。 “好好休息吧。”冷傲居高临下捧起她的脸,贴着她的唇说:“可儿,一个月后,我来接你出院!” 温热的气息打在唇上,下一秒,口腔被他的唇堵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一次袭向全身。 明明是几分钟的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就算他抬脚离去,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依然笼罩在四周。 米小可很清楚地看到,他那张邪恶的面容随着门缝的缩小,越来越模糊,直到门板重重一声响,她才晃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010 冷傲从医院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的书房在最顶楼,顶部与外面的一面墙都是茶色防弹玻璃,家俱也均是暗色,整体看起来阴森森的。 别看这间书房阴暗无比,装备设施都是一流的现代化科技产品。就拿正对书桌那面墙挂着的几面液晶电脑来说,除了监探小岛上的一举一动外,也是冷傲与分部负责人最直接的联系工具。 此时,冷傲正靠在大班椅上,冷竣的目光正盯着书桌上的那个相框。 相框里镶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白嫩嫩的皮肤,亮闪闪的眼睛,笔挺挺的鼻子,每个五官都无可桃剔,是个美得让男人疯狂的小女孩。 冷傲看了许久,身体才动了动,稍稍向前倾,但目光依然停留在相片上。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这么水灵了。 伸手抚摸着相片里小女孩的唇,鼻子,回想起这十几年朝夕相伴的日子,他僵硬的面容上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可儿,我不是有意挑断你的脚筋的,谁叫你不听话呢?”自言自语地说着,相框高高举起,放在离头部高一点的地方,然后稍稍抬起头,将相框移到唇边,对着小女孩的脸落下深深的一个吻。 “可儿,希望不要有下一次。”唇离开相框后,他的手指勾了勾小女孩的鼻子,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调皮状。 他这个人就是怪,当着心爱女人的面,从来都不会道歉,可独自一人呆在书房的时候,他就会对着相框里的她赔不是。 将相框放回原位,随手拿起摇控器,对着对面的电脑,摁了一下开机键,没有一会儿,数十部电脑全都闪动着同样的画面。 “傲哥哥,我要游泳!” “傲哥哥,我想吃鱼!” “傲哥哥,我想放风筝!” …… 这都是可儿五岁前缠着十五岁的他调皮可爱的样子。 “傲,我身上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 “傲,你出去,我要练琴!” “傲,有爷爷陪我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傲,我不要你陪,你出去吧!” …… 可儿再大一点,在他的要求下不能再叫哥哥两字,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怕他了。 冷傲叹了叹气,身子向后仰,再一次靠在椅背上,样 子慵懒而憔悴。 眼睛一闭,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事,他美好又阴暗的童年。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疼他的爷爷与爸爸妈妈,很可惜这样的美好只维持了十分短暂的几年。 爸爸很爱妈妈,可妈妈却怕爸爸,每每妈妈抱他的时候,妈妈总是对他说:“傲儿,妈妈好想离开你爸爸,可又不敢!” 那时他才两岁多,根本不知道妈妈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眨巴着眼睛愣愣听着。 就在他五岁那一年,他抱着摇控小汽车悄悄推开爸爸妈妈房间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光着身子,爸爸还压在妈妈身上喘着粗气。 原来爸爸是这样爱妈妈的,吻着她的脚,吻着她的唇,吻着她身上的每个地方。 就在他偷偷看得发呆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他亲眼看到妈妈举起松对着爸爸的头开了三枪。 瞬间,白色的床单染上了刺目的鲜血,爸爸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杀死爸爸的正是她的妈妈。 妈妈发现了他,举着枪转过身,看到了他,丢了枪神智不清地说:“傲儿,妈妈自由了,可以带着你到处玩了,高兴吗?” 妈妈的身上沾满了爸爸的血,呆滞的目光,怪异的面容,让他突然觉得天都要塌了。 爸爸那么爱妈妈,为什么妈妈还要亲手杀死爸爸,还让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 不久后,爷爷带着人来了,将疯疯巅巅的妈妈拖走了。 爸爸死了,妈妈疯了,他弱小的心灵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过。 从此以后,他生活在孤独阴暗的世界里,不会笑,不会说话,不理人,也没有一个人会给他温暖。 不知是他的运气好还是老天可怜他,让他遇见了可儿。 那一年他十岁,可儿才出生五个月。 那一年,爷爷带他去医院看心理医生,那一年,可儿的父亲带她去看小感冒。第一次看到她,她坐在婴儿车里,脸上蒙着纱巾,露着两条白白胖胖的脚。当时可儿的父亲正在一旁打电话,时间有一点久,打到后面没有离婴儿车那般近了。而他就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婴儿车里的那双脚。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双脚很漂亮,一晃一晃地到处乱动。他趁着大人不注意,将婴儿车悄悄推走,路过一个像沙堆的地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连带着婴儿车给弄翻了。 他跌倒在了 沙堆里,五个月大的小可儿叠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个扭头就看到那一双漂亮的小脚正落在他的肩上。 他起身,抱起小可儿,掀开罩在她脸上的纱巾,一张诱人可爱的小脸蛋浮现在他的眼前,还咿吖咿吖地叫着,流着口水。 当爷爷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对着小可儿笑,笑得无比灿烂。 他当着爷爷的面说:“我要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改变了可儿的人生。 可儿的父亲开着一家小公司,当时资金上出了大问题,爷爷趁机提出向他要可儿,但可儿父亲没有马上答应,后来爷爷就用了黑道上惯用的手段,威逼加恐吓,终于在一个月后的雨夜让他主动将可儿交了出来。 就这样,可儿来到了他的身边。 有她的陪伴,他的世界不再孤寂,他给她喂奶,给她讲故事,还抱着她晒太阳,她成了他的唯一精神支柱,成了他唯一的温暖。 带着黑暗而又美好的记忆,冷傲抬起眼睑,电脑上的画面定格在了可儿十四岁那一年。 一个只会咿吖咿吖说话的小女娃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他站了起来,缓缓向电脑走去,数十部电脑播放的画面都是可爱娇美的身影,黑亮的头发忽闪忽亲,无可挑剔的五官透着诱人的气息,那洁白无暇的皮肤就像鲜美的果汁,还有那双小脚丫,踩在落有花瓣的草地上特别迷人。 一阵急促的手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来,听了后再一次抬起了摇控器。 摇控器在他的操纵下,电脑画面变成了不同的场景与不同的人。 只见他对着第一个电脑屏幕说:“冷鹰,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画面里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三十几岁男子,“少主,娱乐城与赌场一切有序。 他又对着第二个电脑屏幕说:“冷狼,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画面里是一个英俊的白脸书生,“少主,冷氏集团经营况状非常好!” 他又对着第三个电脑屏幕说:“冷蛇,你那里呢?” 画面里是一个黑脸老头,“我这里的军火买卖出了一些问题,不过我很快就会摆平的,如果少主相信我请给我三天时间。” “好,我相信你!” 就这样,他对着一个个电脑屏幕说了话,询问了分部各负责,直到最后一个电脑屏幕。 “冷虎,开矿是个累活,又是个钻石矿,你那人多嘴杂,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少主,我会小心的。” “明天,我就到你那边。”他的眸子暗了暗,“这毕竟关系到上亿的生意,我还是不放心。” —— 别看冷傲都住在小岛上,可他还是将全部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上到公司,下到娱乐城,再到军火生意,他只要操纵着摇控器,就能操纵着他的王国。他可以不费力地操探着他的王国,但他依然无法完全操控米小可。 这个陪在他身边十六年的小姑娘,与他的黑暗王国比起来重要多了,可他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怕,怕失去她,怕突然有一天,一睁开眼,就再也见不到她。所以他限制她的自由,哪怕是她的亲生父母,他都不让她们相见。 他爱,爱她着了魔,所以他占有了她。那一夜,他舔着她美丽的脚丫,感觉自己的世界不再孤独,不再黑暗。他吻着她的唇,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贯穿她的身体,进入的那一刻,他感觉他们不再是两上人,完全融为一体。 他的可儿,只能是他的可儿,从此后,她就是他身上的勒骨,连着肉,她就是他的温暖,一旦失去,他的世界就会跨塌。 想到了还在养伤的米小可,他的心又不安了。 操控了一下摇控器,电脑画面全部都换到了医院的那间特别病房里。 她的小可在熟睡中,半张脸没在了被褥里,半张脸露在枕头上,头发散开来,黑白相间,画面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011 从书房里出来,下了楼,冷傲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位于岛上的密林里,密林里有一座外有镶着花的花房,而这个花房是岛上的禁地,除了冷傲与几个重要心腹知道外,谁都不知道,就连米小可也不知道。 花房门口几个守卫守护着,看到主人过来,都恭敬地低了头。 绕过守护,他夺门而进。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床头笑着。 他走过去,女人没有理她,依然只顾着笑。 “亲爱的母亲,明天我会离岛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不会来看你,你要在这里乖乖的,记得吃饭。” 他对女人开言,女人慢慢转过了头,呆呆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马上回头。 冷傲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母亲,嘴角轻轻一动,带着怒意硬将女人转过身。 “爸爸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他用力抖动着她的肩,“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还是笑,只是这一次的笑更加疯巅。 “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四周,似要扬起尘土。 “母亲!”冷傲变下脸,“你以为你疯了,你就可以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 “哈,哈,哈!”现在轮到他狂笑了。 “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安稳过日的。”说完拂袖,甩身而去。 —— 米小可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时,柔和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纱照进病房里,也照亮了她的心房。 以前住在岛上很少与外界接触,突然之间一觉醒来没有看到冷傲,她还以为在做梦,捏了捏手臂,那里会痛,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自己终于可以过上一个月正常人的生活,虽然是在医院,虽然是住在这间冷傲为她安排好的笼子里,虽然周围还有无数个保镖监视着,她已经很满足了。 厨房里,护工阿姨小郑正在煮着粥,见她醒来,停下手中的活说:“小姐,你别乱动,我马上就过来。” 病床边放着轮椅,她将轮椅推进,扶起小可,慢慢坐在了轮椅上,然后推着轮椅来到了卫生间。 受雇的主人曾经对她说过,要好好照顾米小姐,姑果米小姐头发少了一根,绝对拿她是问。她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凶神恶煞的雇主,如果不是他出的价钱实在高,她才不想惹这一身的浑水。 她替小可挤好牙膏,取下毛巾。 小可嘟着嘴说:“郑阿姨,我自己来吧,你忙你的去。” “这怎么行?”小郑怎么可能让她动手,“冷先生嘱咐过,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姐的。” 小可不悦,“我只是脚受伤了,可我的手还正常,洗脸刷牙这些事,我还是会做的。”第一次见到这个护工,她就没有好印象,一看就是个拍马屁的人,所以对付这种小人她自有她的办法。 “郑阿姨,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会在冷先生面前说你虐待我,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就会在他面前为你说尽好坏。”她瞄了她一眼继续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郑就是个见风驶舵的人,也没有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如此有心眼。她无奈的拍拍手说:“那好,我过去煮粥了,您小心一点。” 米小可快速洗漱了一番,自己转动着轮椅出了卫生间,走到窗台,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的空气格外清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偶尔走过的医生护士,都是一身雪白,给大自然增添了一种更加和谐的气息。 不知何时,小郑端着白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米小姐,吃早餐吧。”她献媚地说着。 米小可不轻易地看了那碗粥,淡淡地说:“放在那里吧,等会儿我会吃。” 小郑有些不放心,“我要看着小姐吃完,我才放心。” 小可没有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刚才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明白?” “是,是,是。”小郑连忙后退。 这时,敲门声响起,小郑问:“谁呀?” “小姐,我是冷婆!”冷傲还是不放心米小可给一个护工照顾,临走前还是让她到医院来帮着照看。 听到冷婆的声音,米小可乐坏了对小郑说:“快快开门去。” 房门打开,一身黑衣旗袍的冷婆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小郑说:“你是先生请的护工吧。” 小郑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先下楼去,小姐是我看着拉扯大的,我会照顾好她的,有什么需要我自然会叫你。”冷婆在冷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说出的话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小郑撇撇嘴离开房间。 小可见到冷婆,心情更好了。 冷婆虽然是冷家的管家,可这十六年来,将她照顾得很好,主仆感情里还惨和着一点亲情。所以当冷婆端起白 粥喂她的时候,她很听话地一口一口吃着。 很快,一碗粥喝完了,小可伸了伸懒腰说:“冷婆,带我出去走走吧。” 冷婆听冷先生说过,说早晨起床的时候,一定要呆在病房里,因为医生会来查房,所以她并没有答应,“小姐,一会儿医生要来查房了,还是好好呆着吧。” “就在房子前面的花园里透透气,没关系的。”小可不服气地说:“再说了,如果医生来了,这里也可以看到,那时再回房不就可以了。” 冷婆看着她长大,明白她是住在岛上的时间太久了,这不刚刚离开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看看窗外,大清晨这么好的空气,不出去透透气实在是可惜了。 最终拗不过她,她还是同意了,推着轮椅出了病房。 小郑一直守在病房门口,见冷婆要带小姐下楼,吓得脸色苍白说:“医生还没有来查房呢,不能下楼!” “走开!”冷婆没把她当作一回事,从嘴里冒出了这两个字。 “我不走!”小郑坚持着。 “冷婆,打电话给冷先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小郑就接话说:“不要,不要,我让你们下楼便是。” “既然这样,还不挪开你的身体。”别看小可才十六岁,发起狠来也是当然不让的。 小郑不情愿地挪了身体,冷婆推着轮椅顺利下了楼,当然,一旁负责安全的保镖也没有闲着,见她们下楼,也跟着下了楼。 花园里,弥漫着花的清香,几只蝴蝶飞过,米小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蝴蝶舞动着诱人的身体。 其实住在岛上的时候,那里的花园不知要比这里大上多少倍,那里的蝴蝶不知要比这里美上多少倍,可她就是喜欢这里的花园与蝴蝶。 因为这里充满着自由的味道,这个味道她喜欢。 一只小皮球滚到了她的脚边,她弯身拾起,正好奇着这球怎么滚过来的,就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朝自己这边跑来。 “姐姐,这是我的球!”小男孩盯着她手里的球。 米小可看小男孩一脸胖呼呼的样子,就想逗逗他,“这球又没有写名字,怎么知道是你的呢?” 小男孩转转眼珠子说:“既然这球没有写名字,也证明不是姐姐的,姐姐怎么能抱着它呢?” “好小子,小小年纪口才不错嘛!”小可拍了拍他的头,将 球递到他怀中说:“姐姐是和你闹着玩的,这球还给你。” “谢谢姐姐!”小男孩抱着球将她打量了一番说:“姐姐,是谁把你的脚弄伤的,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收拾他。” 米小可真没有想到这么屁点大的小男孩会说这些话,她皱着眉想了想说:“告诉你也没用,你打不过他的。” “谁说我打不过他。”小男孩放下球,卷起袖子说:“看我力大如牛,我一定会把欺负姐姐的坏人揍扁的。” 这个动作,这句话惹得米小可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还是离开岛的日子有意思,她还真要感谢冷傲挑断了她的脚筋,否则一定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可爱的小男孩。 “小蛋蛋。”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妈妈正找你呢,快到你妈那里去,别让你妈着急。” 闻声,米小可看去,却见昨天那个年轻的医生向自己走来,一身白大褂,脚上依然是宽松的裤子,只是颜色与昨日不同。 如果她猜没有错的话,他一定是过来查房的。 “凌叔叔。”小男孩抱起球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小可说:“姐姐,我妈妈正找我呢,我走了,有空再来和你玩。” 米小可看着他摇着大屁股屁巅巅跑开了,跑到年轻医生那里的时候,年轻医生顺便摸了他的头,然后才擦肩而过。 这小男孩真可爱!为什么岛上就没有这样的小男孩陪自己玩呢? 她突然想到如果一个月后,让她再回到岛上生活,到时她还愿意回去吗? 不愿意,肯定不愿意,所以她一定要找机会说服冷傲。 作者有话要说: ☆、012 凌天大老远的就看到米小可与蛋蛋在一起有说有笑,那样子天真无邪,像长不大的孩子。 蛋蛋是他们医院同事的孩子,由于家就住在后边的医院员工宿舍里,现在又放暑假,小家伙经常跑来医院找妈妈,有时一个人在医院花园里玩,时间久了,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个可爱的孩子。 昨天第一次见到米小可,第一印象她是个任性的富家小姐,可聊了一会儿,又觉得她其实没有什么富家小姐的架子,今天再看到她与蛋蛋玩在一起,更觉得她是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小姑娘。 他走到她面前,故作威严地说:“医生还没有查房呢,就跑出来,这可不好!” 米小可一点也不赞同他的话,噘着嘴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这么好的空气等你大医生来了再来呼吸岂不是浪费了。” 昨天她还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姑娘,今天突然话多了,凌天还真有一点适应不过来,只好认输说:“医生说不过病人可以了吧。” 米小可得意地点了几下头。 “好了,进去吧,我还要检查你的脚呢。”说着,他想主动推轮椅,哪想被冷婆给拦住,“医生,这轮椅由我来推吧。” 凌天第一感觉,这个穿着黑衣的老女人一定是下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第一印象都是一样的清高。 二楼的病房里,他轻轻捏着米小可的脚腕问:“脚还麻吗?” 小可应:“还有一点,不过比起昨天来好多了。” “再过几天,脚不麻的时候,就不能一直坐在轮椅上。”凌天看着她迷人的脸颊,一时之间无法眨眼,“每天要下床活动十分钟,这样就可以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 “这样一点儿也不好。”小可托着下巴真情流露,“我情愿脚不要那么快好,这样我就可以多住这里几天,呼吸着新鲜空气,与小蛋蛋玩,这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凌天以为小姑娘不喜欢读书呢,不当那么一回事,笑着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你是怕上学吧。” 上学? 这两个字在米小可的人生字典里是陌生的,今天突然听到,更多了一些羡慕。 “上学了能认识很多同学,一定很好玩吧。” 从她单纯的眼神里,凌天看出了她的羡慕与渴望,他有点奇怪,她这年龄早就上学好多年了,可为什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得却是一片 茫然。 “怎么,你都没有去上过学?”他好奇一问。 米小可怕他笑话自己,不敢作声,只把头埋得低低的。 凌天本就对她有兴趣,现在似乎觉察到了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内心并不像外表那般光彩,难免又问:“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米小可缓缓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医生,一点也不像冷傲,冷傲正如他的名一样是一个冷血无情变态的人,而他双眼带笑,他的名字一定很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对他的名字感兴趣。 凌天也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出于满足小姑娘的好奇心说:“我叫凌天,两点水的凌,蓝天的天。” “难怪。”米小可一听这名字,就感觉很温暖,原来的人性格还真和名字有关系。她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米小可,就是一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虫。 “小可,你是不是都没有去上学?”凌天又回到方才的话题上,“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小可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张口说:“是的,我……” “凌医生,打探病人的隐私应该不是医生的职责吧。”才说出三个字,就被冷婆无情的打断,她瞪着凌天说:“我们家小姐的事还不劳凌医生来关心。” “冷婆,你不要怪凌医生,是我不好。”米小心很内疚,是她连累了他被冷婆数落。 “小姐,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哪怕他是您的医生。”冷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知道了。”小可不敢看凌天了。 凌天已经为她重新用绷带包扎好了她的脚,对于黑衣服老女人方才不客气的话语,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咧嘴笑着说:“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凌医生明白就好,我也是怕小姐被人骗。”冷婆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要到其他病房查房了,有什么事按铃找护士。”带着一些些遗憾,凌天双手插着白大褂上的两个衣袋离开了。 看着一抹白色身影的消失,米小可埋怨起冷婆来,“冷婆,你为什么对凌医生那么凶呀?” “小姐,我想少主走之前有和你说一些话吧。”冷婆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米小可眯着眼想了想昨天冷傲喂自己吃粥时说的话。 “他是医生 ,你是病人,你们不能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当时,他离开之前就是这样对她说的,他是不想她与其他男子有过多的说话与交往。 “少主是爱您的,他不希望您与年轻医生之间关系过于密切,所以我刚才那样是为了小姐您好。”冷婆一板一眼地说:“医生与病人除了聊聊病情话,其他的话都不要说,如果让少主知道了,就不好了。” 对于她说的这些话,米小可其实是很不屑一顾的,如果不是看在她从小照顾自己的份上,才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可她也清楚她的为人,外表冷,内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不会到冷傲那里打小报告的。 “你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多话了。”她说着撒着娇搂着冷婆的腰,“冷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冷婆哪是在生她的气,她只是怕她因为一点小错被少主惩罚,现在听她认错了,也不再板着面孔。 主仆情深之际,却不知微微敞开着的门缝外,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着。 米小可向来有午休的习惯,如今天在医院,无聊至极,时间一到自然而然犯困起来,冷婆在她用过午餐后,便回到岛上去了,现在病房里就剩下她与那个躺在角落沙发上的护工小郑。 她讨厌小郑,一看到那张脸就不喜欢,索性早早躺了下来,睡觉去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迷迷蒙蒙闭上了眼,却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小郑一个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开了门,却见负责保护米小姐安全的保镖队长笔挺挺站在门外。 被吵醒的小可没有好气地说:“没有看到我正在午睡吗?” “对不起,小姐!”训练有速的保镖队依然僵立着身体说:“是少主他说想见小姐。” 小郑明白他的话意,立马屁巅屁巅从书房里抱出笔记本电脑。 “小姐,给您!” 米小可很不情愿地接过,打开,等待开机的时候扫了这两个不识相的人:“我与少主有悄悄要说,难道你们想听不成?” 保镖队长一个点头走开,小郑眯着眼说:“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 不到二十几秒,便携屏幕里出现了冷傲千年不变的脸孔。 带着耳麦的米小可直盯着他,明明长得如此漂亮妖孽,却是个不正常的人,好可惜呀。 “可儿!”冷 傲叫着她的名,冰冷的面孔有了些变化,“今天都做什么了?” “到花园里透了透气,然后午饭用完想睡觉,就被你给吵醒了。”可儿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胆量,说出这番话。 “这么说,我把你给吵醒了。”屏幕里的冷傲面庞更加立体,稍稍侧过身,那完美的侧面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小可被他强大的气势吓着了,不敢回应,只是点着头。 “你不是和那个医生聊得很欢吗,怎么对着我就不愿说话了。”冷傲随手点燃雪茄,坐下慢慢抽着。 米小可一怔,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冷婆向他说的。 不可能,冷婆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那个护工小郑。这个小人就爱在门外偷听。 “我们只是在聊病情而已。”心虚地低下头,语气明显弱了不少。 “是吗?”不信任的口吻。 “你把我吵醒,就是想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米小可看到了自己的那双脚,缠着绷带还不是他的杰作?可他除了可以随易伤害自己外,就是限制自己的一切,想一想就来气。 “才住院一天,胆子就大了不少!”冷傲放下雪茄,从嘴里吐出一圈雾气。 “傲,对不起,我因为睡不好,心情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米小可软了下来。 “算了,这次我就饶了你,希望不要有下一次。”掐灭雪茄,冷傲从屏幕里直视着她,“好好休息吧!” 信号中断,米小可依然看着屏幕,想着他说的话,哪有心思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013 彼时,冷傲与米小可视频结束,幽幽的身影从屋子里走出。 四周是白茫茫大海,海浪翻滚,拍打着礁石掀起层层浪花。他迈上最高处的礁石,瞰望着眼前宽阔的大海。 海浪声,拍打声,声声入耳,而他的思绪却在米小可那里,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总让他安不了心。 他想快快结束手上的事情,去医院陪着她。 “少主,矿场那边已经开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冷虎站在身后,声量不高也不低。 冷傲背对着他,挥挥手说:“去看看!” —— 这里是a国位于深海的一座孤岛,冷傲买下这座孤岛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里暗藏宝藏,直到勘探人员对他说这里一带都是金伯利岩,金刚石原生矿。 当时冷傲冰冷的面脸泛起丝丝震意问:“如果我开采钻石,成功率有多少?” 工作人员回:“百分之八十。” 就这样,冷傲立马拍板,决定开采钻石。 他与冷虎一前一后站着,看着不远处的工人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大多数原生钻矿开采刚开始都是露天钻矿。这是一项极其艰辛的工作,包括在坚硬的岩石上钻孔、安放炸药,以爆开岩石,围绕岩筒挖出12米左右厚的分层逐渐向下进行,并以30---40度坡度角构筑出台阶,以保证露天开采能有效、安全的进行,当挖至太深不宜操作时,就转为地下开采。 所以开采的起步,十分限难,整个开采过程也是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 大部分工人全都在坚硬的岩石上钻孔,只有几个管理负责人在一边指导。 “冷虎,这些人可靠吗?”冷傲向来行事小心谨慎,特别这次开采行动,涉及到世界最名贵的钻石,行动中除了要保证施工顺利外还要保证开采出来的钻石不被人偷去,而他对钻石一无所知,如果雇用的人不可靠,那么他有可能陪了夫人又折兵。 “少主,你听说过库利南钻石吗?”冷虎低头问。 “世界上最大的宝石金刚石。” “你再看左边那个身穿迷彩服的青年。”冷虎引着他向左看。 冷傲看去,那是一个黝黑结实的二背影,看不到正面,看不到长相,只知道此身影很强壮,但又没能那么五大三粗。 “他是什么大人物吗?” “他 叫杜威利,他的祖辈都是靠开采钻石为生,而一百多年前最早发现库利南钻石时,他的曾祖父就因为成功开采而声名远播,而他的祖父,父亲在历年各国金刚石开采都是不二人选。”冷虎慢慢而道,最初目的就是想说他的父辈经验丰富。 冷傲的眉头蹙成一团,这么听来这个叫杜威利的青年还是有一点来头的。 “那为什么不选他父亲?” “他父亲因为患了重病还在治疗中,所以他成了不二人选。”冷虎明白他的顾虑,“少主,别看他年纪轻轻,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父亲身边参与开钻,还有他带着这班人都历轻许多钻矿,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叫杜威利的年轻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冷傲用人相当小心,不会因为心腹的一些话就轻易相信,“叫他过来!” 不到十五分钟,冷虎就领着杜威利来了。 冷傲正面看着此人,皮肤不是一般的黑,但五官还是相当精致的,在他的印象中一个常年在露天开钻的人,应该是长得五大三粗才是,可他更像是个壮实的军官。 “杜威利,这次辛苦你了,如果在计划内成功开采出钻石,我除了给你大笔雇金外,还会另外给你分成。”冷傲难得与一个陌生人说这么长的话。 绿色帽子下,杜威力注视着眼前黑道响当当的人物,一副不卑不微的面容,一看便知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他从小跟着父亲开采钻石,见过的老板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没有一个是黑道背景的,他原以为这个黑道之王会是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没有想到长相竟然如此俊朗。 “少主是个厉害人物,想拿到您的分成并没有那么容易吧!” 此话一出,冷虎直冒冷汗,传言中这个叫杜威利的人言行狂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冷傲犀利的目光扫向杜威利,四目相视中,他没有意料的怒火。 “我雇佣的人里,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 “那是因为我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您说话。”杜威利几乎是在他刚说完话就接上来话了,可见此人思维相当敏捷。 冷傲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 “我拥有开钻精湛的工艺技术和丰富经验,我的手下全部是技艺超群的采矿工人,我可以让少主一夜之间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杜威利开言的时候,脸部没有一丝表情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非常好!”冷傲围着他走了一圈,“能有如此魄力之人,我相信也是一个诚信之人。”他站住,伸出手,“合作愉快!” 杜威力伸出手臂的同时,面部有了些情绪,直到两个的手心交握时,才看到了他少有的笑容。 —— 米小可已经住在医院第四天了,这几天除了凌医生例行公事查房外,就没有见到其他人。有了前几天的教训,她也不敢和他多说些什么,无非都是绕着脚伤展开话题的。 这不,凌天将她的纱布绷带解开,还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腕问:“还疼吗?” 她摇头。 “很好,接下来,你可以下地运动了,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十分钟足够。”凌天扔掉纱布绷带,耸耸肩头。 米小可在护工小郑的搀扶下从轮椅上起来,刚开始触地时她还有所顾虑,眉头紧锁问:“凌医生,我真可以走路吗?” 凌天淡淡一笑,并点头。 他的笑容如同初春的阳光般灿烂,让米小可瞬间愣神。 “下地的第一步,就是你全新人生的开始!”凌天无意识的比方,让她情绪高涨。 全新人生! 是的,她已经十六岁了,再过几年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可能一直困在冷傲为她筑好的牢笼里,她要自由,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抱着这样的念想,她终于勇敢地将脚落于地面。 起初还有些微痛,凌天鼓励着她,“大胆迈出第一步,你会发现前面的道路很宽敞!” 米小可在他的激励下,点点头,而后坚定信念迈出了第一步。 虽然有些疼,她还是忍住了。 护工小郑怕她摔倒,愣是不敢放手。 小可转头怒视她,“把手放开,我自己会走!” 小郑看了看凌天,有些为难。 凌天依然挂着天使般的笑容,“小郑放手,她会走好的。” 听了医生的话,小郑这才松手,不过她没有吊以轻心,她怕如果米小姐有什么闪失,她就是赚再多的钱也没有命花。 米小可得到了解脱,就像得到了自由般全身放松,她忍着痛,一步一步走着,虽然起步艰难,可看到前方那个一身白衣的凌天,她觉得自由大道就在前方。 “很棒,再走几步,走到我这里 来。”凌天没有想到小可外表柔柔弱弱,内心却如此强大,他以前治过的那些和她一样的病人,拆除纱布后的第一次下地,没有一个像她如此勇敢的。 看着她一步一步艰难朝着自己走来,那娇美的容颜,多了几份坚定,几分顽强,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 米小可是忍着巨痛走到凌天面前的,那一刻,她如同得到自由的小鸟飞到了他的怀里。 凌天明白她撑不住了,一个伸手扶了她一把。 “你很勇敢,只要每天这样走十分钟,很快你就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扶起她,目光灿灿。 “谢谢凌医生,我一定会努力的。” 一旁的小郑看两人贴得这么紧,脸色青紫,咳了咳说:“米小姐,我扶你吧!” 凌天这才放开她的手,看着她在小郑的搀扶下坐到轮椅上。 他整了整白大褂,“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 就在他转身之际,米小可问:“凌医生,我想见蛋蛋,你能把他带我这里来玩一会吗?” 此话才出,楼下便传来稚嫩的童声:“姐姐,姐姐,你在楼上吗?” 是蛋蛋的声音,米小可转着轮椅来到窗台边,一眼便看到那个抱着皮球的小家伙,阳光下,一头微卷的短发,一身白色t恤,一条背带短裤,比前几天遇到时更多了活力。 “蛋蛋,姐姐在这呢。”她对着他挥了挥手。 凌天笑着说:“看来,我要下去带小家伙上来。”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我的大医生!” 不到两分钟,蛋蛋就被凌天带上了楼,把小家伙交到米小可手上的时候,他说:“蛋蛋,你就在这里陪姐姐玩,你妈妈那里我会和她说的。” “谢谢凌哥哥!”此时的蛋蛋已经被米小可抱在怀里,说出的话也很有礼貌。 护工小郑见是一个五六岁小孩子,也没有多想,米小姐爱和他玩,就随她去吧,只要不是那个凌医生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 ☆、014 此后,米小可住院的时间一点也不无聊,白天凌天都会看着她下地运动十分钟左右,然后就有蛋蛋陪他玩。 跳跳棋,象棋,军棋,不过几天,蛋蛋就教会了她下许多种棋,这要是换在岛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在冷傲身边,学得都是一些淑女的礼仪,这些男孩子喜欢的棋,她连看都没看到过。 一间明亮的病房里,传来孩子的嘻笑声。 只见白色病床上,一个少女与一个小男孩隔着小床板盘腿而坐,而小床板上正摆着红色与蓝色象棋,两个人正津津有味地下着棋。 “吃你的炮!” “吃你的车!” “小心你的象!” “小心你的将军!” …… 一小一少你一言,我一语,看来这棋局相当吸引人。 白嫩嫩的手指举起一玫棋子,落到对方的将军上笑呵呵地说:“我吃你的将军!” “我又输了,不玩了!”米小可很是泄气,自己竟然下不过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我赢了,太好了,我可以再亲吻姐姐了。”蛋蛋跃到她的面前,抱住她的身体。 她们下棋前有个约定,如果谁胜了,就可亲输的那一方。结果,蛋蛋连胜小可几局,也就连亲了她几次,这次也不例外。 抱着蛋蛋柔软的身体,米小可闭上眼,调皮地说:“愿赌服输,你亲吧!” 噘起小红嘟嘟的小嘴,紧紧贴在她一边脸颊上,重重一声响后,才不舍离开。 “姐姐的脸蛋真香呀!”蛋蛋还意犹未尽地说:“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蛋糕。” 小可宠爱地捏捏他的脸蛋说:“今天我这张脸都被你亲烂你,以后谁还敢娶我呀!” 她说得是玩笑话,可听在小j□j耳中却是认真的。 “没事,让凌叔叔娶你!” “为什么是他呀?”米小可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全是他温暖的笑容。 “因为凌叔叔没有女朋友,还有他也喜欢姐姐呀!” “你怎么知道凌叔叔喜欢姐姐?”小可抱着他,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凌叔叔的眼睛看姐姐的时候会亮。”蛋蛋后眨眨大眼,“妈妈说过,男生如果喜欢女生,他的眼睛一定会发光。” “你这臭小子,怎么什么事都懂 。”小可拍拍他的头,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在她住院的这几天里,给她带来了欢笑就是惊喜。 “妈妈说凌叔叔是大好人,如果谁做他的老婆一定很幸福!” 话声刚落,隔着门板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蛋蛋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护工小郑打开门,却见一身白大褂的凌天站在大门处。 这几天,他除了早上来查房外,下午也会来一次,原因很简单,他想多看小可几眼。 “凌叔叔,你娶姐姐做老婆好不好?”蛋蛋站起来大声嚷嚷。 刚才他对小可说这些的时候,早就把小郑给吓坏了,却没有想到还这么大声地问出来,估计门外的保镖都听进去了。 此后,米小可住院的时间一点也不无聊,白天凌天都会看着她下地运动十分钟左右,然后就有蛋蛋陪他玩。 跳跳棋,象棋,军棋,不过几天,蛋蛋就教会了她下许多种棋,这要是换在岛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在冷傲身边,学得都是一些淑女的礼仪,这些男孩子喜欢的棋,她连看都没看到过。 一间明亮的病房里,传来孩子的嘻笑声。 只见白色病床上,一个少女与一个小男孩隔着小床板盘腿而坐,而小床板上正摆着红色与蓝色象棋,两个人正津津有味地下着棋。 “吃你的炮!” “吃你的车!” “小心你的象!” “小心你的将军!” …… 一小一少你一言,我一语,看来这棋局相当吸引人。 白嫩嫩的手指举起一玫棋子,落到对方的将军上笑呵呵地说:“我吃你的将军!” “我又输了,不玩了!”米小可很是泄气,自己竟然下不过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我赢了,太好了,我可以再亲吻姐姐了。”蛋蛋跃到她的面前,抱住她的身体。 她们下棋前有个约定,如果谁胜了,就可亲输的那一方。结果,蛋蛋连胜小可几局,也就连亲了她几次,这次也不例外。 抱着蛋蛋柔软的身体,米小可闭上眼,调皮地说:“愿赌服输,你亲吧!” 噘起小红嘟嘟的小嘴,紧紧贴在她一边脸颊上,重重一声响后,才不舍离开。 “姐姐的脸蛋真香呀!”蛋蛋还意犹未尽地说:“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蛋糕 。” 小可宠爱地捏捏他的脸蛋说:“今天我这张脸都被你亲烂你,以后谁还敢娶我呀!” 她说得是玩笑话,可听在小j□j耳中却是认真的。 “没事,让凌叔叔娶你!” “为什么是他呀?”米小可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全是他温暖的笑容。 “因为凌叔叔没有女朋友,还有他也喜欢姐姐呀!” “你怎么知道凌叔叔喜欢姐姐?”小可抱着他,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凌叔叔的眼睛看姐姐的时候会亮。”蛋蛋后眨眨大眼,“妈妈说过,男生如果喜欢女生,他的眼睛一定会发光。” “你这臭小子,怎么什么事都懂。”小可拍拍他的头,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在她住院的这几天里,给她带来了欢笑就是惊喜。 “妈妈说凌叔叔是大好人,如果谁做他的老婆一定很幸福!” 话声刚落,隔着门板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蛋蛋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护工小郑打开门,却见一身白大褂的凌天站在大门处。 这几天,他除了早上来查房外,下午也会来一次,原因很简单,他想多看小可几眼。 “凌叔叔,你娶姐姐做老婆好不好?”蛋蛋站起来大声嚷嚷。 刚才他对小可说这些的时候,早就把小郑给吓坏了,却没有想到还这么大声地问出来,估计门外的保镖都听进去了。 她知道冷先生与米小可的关系是未婚夫妻,还有冷先生对米小姐的感情也绝非一般,如果这些话被先生知道了,这个小屁孩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凌天走进来,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米小可。 “凌医生,蛋蛋还小,别听他瞎说。”小可虽然只有十八岁,对于经历过男女欢爱的她而言,知道这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 “我才没有瞎说呢。”蛋蛋跳下床跑到凌天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凌叔叔,姐姐这么漂亮,和你很般配。 凌天暗笑,现在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再说小可也有了未婚夫,自己就算再喜欢她也没有机会了。 摸摸他的头说:“打扰姐姐这么久了,快点回家去!” “凌叔叔。”蛋蛋不依不饶,“你还没说,要不要娶姐姐呢?” 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凌天说:“这种事,不是我说的算的,你要先问姐姐。” 蛋蛋又跑到床头拉着米小可的手说:“姐姐,你答应不答应做凌叔叔的女朋友?” 小可问:“不是老婆吗?怎么又变成女朋友?” “先是女朋友,然后才能变成老婆。” 小可笑笑,“快点回家去吧。” “不,姐姐还没有答应呢。”蛋蛋还是个倔强的孩子,没有听到她的回话,还真赖上了。 小可想了想说:“我才十六岁,还不能交男朋友,不过我和凌叔叔算是好朋友了。”对于五六岁的小男孩子,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说完她转头看了凌天一眼,笑意浅浅。 “蛋蛋,快回去吧,听话!”凌天催促着他。 听了小可的话,蛋蛋低头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赖下去,只好泄气地离开病房。 看着小家伙离去,小可慢慢起身,坐在轮椅上,然后来到窗台,正好看到蛋蛋的小小背影,无奈地笑着说:“蛋蛋真可爱!” “一个倔强又早熟的孩子!”凌天似乎话里有话。 护工小郑见孩子走了,并不想这两个人处太久,便插话说:“凌医生,这几天您可来得真勤快呀!” 酸溜溜的话语,让米小可怒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低下头。 凌天不以为然,“小可,我带你到医院的大花园散散心吧。” 他口中的大花园是指医院一进来就看到的那个花园,并非楼下那片小草坪。 米小可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一想起冷傲离开时的警告,不得不让她好言拒绝,“谢谢,小郑有空会带我到那里散心的。” 凌天听出她有意回僻自己,也不勉强,“你这两天的药也快吃完了,我再开几副吧。”他一直在故意找着话题。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米小可真不知再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等等我会把药送来。” 小郑越听越不对劲,“这送药是护士的事吧,凌医生就不要特意再跑来一趟。” “我是米小姐的医生,这是我的权力!”别看他平时待人温和,关键时候,对某些人也会拉下脸来,特别是对这个讨人厌的护工。 米小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发起脾气来还挺有范。 她没吭声,转动轮椅回身的时候,却见他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 “小姐,先生规定您看视频时间差不多到 点了。”小郑有意提醒她。 米小可这才记起,自第一次与冷傲视频后,他规定每天下午五点是两人视频对话的时间,看看墙上的钟,四点五十分了,确实快到时间了。 “你去拿电脑吧。”说完,再一次爬到床上,床板上还摆着象棋,她便收拾起来。 转眼的功夫,床板已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部便携。 屏幕那一头的冷傲好似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他这一次视频好像并不是用电脑,而是手机。 他的身后是一片海洋,依稀还可以听到海浪声。 “可儿,看到了吗?我的身后是大海,也是你最向往的地方。”这是冷傲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米小可暗思,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大海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冷傲见她想不起来了,侧着头说:“你三岁的时候第一次在书上看到大海就吵着要到海边玩,你忘记了吗?” 老天,三岁时候的事,她怎么可能记得呢?可偏偏这个怪人还能记得那么清。 “这么久的事了,我都忘记了。”她音量放低的同时将视线落在键盘上,对于大海她可能曾经向往过,可此时她更向往自由,得到了自由让她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呆在那座小岛上。 再一次抬头,却见屏幕在晃动,冷傲在移动位置。 几秒钟功夫,他的身后不再是大海,而是一座山,山的四周还有人在走动。 “看到我身后的这座山了吗?”冷傲的话中带着几分自豪。 “看到了,不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吗?”米小可毫不在意。 “别小看这座山,这里面可有珍贵的钻石。” 钻石? 听到这个词,米小可才想起他不陪自己在医院的原因,她还真要感谢他身后的这座山,让自己远离了他一个月。 “等开采出钻石后,我一定会亲自打造一玫戒指给你。”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似乎对开钻相当有把握。 “那也要很久吧。”她随口这么一说,岂料冷傲脸色突变,“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的开采钻石没有那么简单!”自知说错话,她连忙解释,冷傲此人向来敏感,特别是对她,自己哪怕是不小心说错一个字,都会引来他的怒意。 “你不相信没有关系,等一个月后你出院了,我就接 你到这里来度度假,顺便参观一下我的钻石王国。”冷傲才说完,便听到‘砰砰砰’巨响。 他身后的山突然冒起了浓烟。 “矿工正在炸山呢,不要怕。”冷傲沉着冷静,别说是在炸山,就算有人在他身后暗算他,他照样可以做到处事不惊。 米小可对这巨响一点也不怕,而是对于一个月后要到他所谓的钻石王国度假感到恐惧。 好不容易过上一个月正常人的生活,她实在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 不想归不想,她也明白这辈子她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当屏幕暗下时,她喘着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许久,感到眼前天眩地转。 作者有话要说: ☆、015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米小可住院快一个月了,她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一片绿草坪被和煦的阳光照得油光发亮,绿光点点中还站着一个紫衣少女,夏风浮动,裙摆飘摇,美得惊人。 凌天就这样呆呆望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 “姐姐,好棒,你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蛋蛋拍着手,大声呼叫,才让凌天回过神来。 只见米小可完全摆脱了轮椅,没有任何人扶着她,她稳稳地走在草坪上,裙摆轻轻浮过绿草,掀起微澜,像极了花仙子。 “凌医生,我的脚好了,可以走路了。”她在草坪上走了几圈,最后站在凌天面前,并在他身前像蝴蝶一样转了几圈。 “是呀,完全好了。”凌天没有想象中那般开心,“后天你也可以出院了。” 听到‘出院’二字,米小可脸色微变,收起笑容。 脚的康复也就意味着她要回到冷傲身边,再回到过去,过着那种囚笼般的日子。 “姐姐,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蛋蛋抬起头拉着她的衣角。 她摸摸他的头扯着嘴角说:“没什么。” “蛋蛋,姐姐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是凌天善解人意,通过这快一个月的相处,他感觉到米小可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像不喜欢出院,他也不好多问。 米小可附和着说:“可能是天太热,我的脚又刚恢复,所以体力有一点透支。”她有意看了一旁的小郑,“小郑,我们上楼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凌天拉着蛋蛋的手不舍地走了。 还没走几步,米小可就回头看去,那绝望无助的眼神落在了凌天白色的身影上,他给了她一个月的温情,给了她一个月像人一样的生活,还不断鼓励自己,可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月后他们必然分离,而他们必然再见。 正要收回眼神,那个不安份的小家伙竟然也回过了头,张着圆澄澄的眼睛,可爱的西瓜头,帅气的背带裤,这个调皮的小男孩这些日子给了她欢笑,给了她快乐,可惜他才五岁,不知道多年后,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忘年交。 —— 第二天的天气反差实在太大,天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透不过气的感觉。 米小可一直等着蛋蛋来玩,可过了点,还是不见小家伙的身影,有一些担心 ,便匆忙下楼去。 她的下楼并不顺畅。 起先是小郑拦她:“米小姐,脚好了,也不能乱跑,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她才懒得理她,才甩头走人,那个保镖队长又过来阻拦,“少主这一两天就会来,您可不能乱跑。” 她还是不理他,当他是炮灰。 结果是她前脚一抬,后脚小郑与保镖队长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她的脚伤完全好了,又可以像从前那样活蹦乱跳了。所以她在楼下的草坪上等了一会儿,还没有见小家伙的身影,便像顺着小家伙来这里的路找去。 这一个月来,她都是坐在轮椅上在医院里走动的,今天不同,脚刚好,踩着鹅卵石地,沿途看着棵棵大树拨地而起,原来做个正常健全人要比残疾人来得幸运多了。 这家医院不愧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占地面积很大,还有一条小河贯穿整个医院,在往前走就是医院职工宿舍了,她听凌天说过小蛋蛋就住在这里,于是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小蛋蛋今天为什么没有找她玩。 抬步之际,却见一身白大褂的凌天向她走来。 “这里是职工宿舍,你是要去看小蛋蛋吗?”凌天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可明显没有那般灿烂,好像有什么心事。 “是呀,小蛋蛋今天没有找我玩,我找他总可以吧,快告诉我他住在哪幢楼?” 凌天想了想说:“小蛋蛋他不在家里。” “那他去哪里了?”米小可不可置信,昨天她与小蛋蛋还玩得起劲,怎么没有听小家伙提起离开的事。 “他去爷爷家住一段日子。” “怎么会这样?”米小可很失落地回头,想要回去。 凌天跟上了她,“听蛋蛋妈妈说,是院长叫她把蛋蛋送走的,具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 情绪低落的米小可突然停住脚步说:“你们医院的院长这么无聊,还管这种破事?” 凌天愁眉不展,“院长不会是那么无聊的人,一定是有人不喜欢蛋蛋,威胁院长让他把小家伙送走吧!” 米小可听了此话,总算猜出了一点眉目,那个不喜欢小蛋蛋的人除了冷傲外还会有谁呢?没有想到他这个人连一个小屁孩的醋都吃。 两人相视不语中,保镖队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米小姐,该回去了。” 米小可用手背擦了擦眼 睛,泪水蒙胧中看到护工小郑与保镖队长像防贼一样看着她与凌天。 是该回去了。 原本以为这一个月快乐的时光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没有想到蛋蛋的离开又让她觉得身边失去了最珍贵的友谊。 带着沉沉的步子,她一步一步走着,原路返回,再看看四周的景色,再也没有方才那般美好。 —— 她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她觉得有人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可儿,可儿——”耳边飘着温柔的男声,同时脸上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爬。 可能是蛋蛋的离去,让她不想醒来,只想就这样一直睡着,睡到忘记那张可爱孩子的笑脸。 “可儿,这一个月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听话,想我了吗?”男声继续飘在耳边,而脸上的酥麻感越来越清晰。 猛然睁开眼,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近在眼前,黑色瞳孔里印着一张渺小到不能再小的面孔。 “可儿,终于醒来了。”冷傲的手始终落在她的脸颊上,时而上移,时而下移,时而轻柔抚着,时而重重揉捏着。 “傲,不是说明天才能来医院吗?”看到这一张脸,小可仿佛置身于地狱。 “我太想你了,实在等不到明天了。”冷傲的指腹滑到她的唇上,“想我了吗?” “想,很想你。”违心的话一说出,她就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真乖。”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勾划着图形,阴沉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着身下绝美的少女,如同看到美味食物般恨不得吞入腹中。 一个月都在视频里见面说话,对于冷傲而言就是一种煎熬,如果不是开钻的事过于重大,他才不舍得将她独自留在医院里,还引来了两只不知死活的人。 小可想要起身,却被他重重压在身下,小可想要说话,却被他温热的手指堵住了唇。 那张俊美的脸一直在放大,大到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如她所想,冷傲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唇瓣上,随着舌头的渐渐深入,她才明白这一个月的自由都是假的。 她虽然身处医院,依然没有逃开她的掌控,那个护工小郑,那个保镖队长,还有那几个站如松的保镖,都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她还笨到以为这一个月是真正的自由。 唯一真实的就是认识了 两个人,一个是凌天,一个就是蛋蛋。一个是带着灿烂笑容的白衣天使,一个是调皮可爱,爱穿背带裤的小男孩。 有时,越真实的东西就越可怕,就像蛋蛋一样,昨天还活蹦乱跳地陪自己玩,今天一早就被送到他爷爷家了。 是不是接近自己的人都会离开,第一个是蛋蛋,第二个会不会是凌天呢?不过就算他们不离开,自己也是会离开他们的,冷傲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想到这里,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牙齿一咬,想要反抗冷傲的吻。 冷傲是何许人也,唇被小可咬了一口,流出一点血,他依然压在她的身上,唇贴着她的唇更紧了,唇齿交融中,可以看到一抹刺红的血沿着两人的唇角流下来。 明明是冷傲的唇被咬伤,但由于唇贴得太紧,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这抹血是谁的。 其实是谁的血又有什么重要呢? 像冷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血,何况这血还是最心爱的女人咬的,咬得越多越好,更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016 无休止的吻,唇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米小可一度感到眩晕。 冷傲吻够了,舔够了,才慢慢抬起头,好看的唇角依稀还有血迹,他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先是为米小可擦干嘴角的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血味道好吗?” 小可摇头,不知如何回应。 “那我来说吧。”冷傲为她擦拭完,放在鼻端闻了闻才扔掉,然后才又抽出一张纸巾擦起自己的唇角来。 “我的血连着你的肉,又香又甜。”他将沾着血的纸巾递到她的鼻尖,“你闻一闻!” 米小可的头被紧锢住,无法挪动只能被逼着闻着纸巾。 “香吗?” 她团着眉直摇头。 “甜吗?” 她依然皱眉摇头。 “既然不香也不甜,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味道?”冷傲戴着玉指环的手指绕着她额前的头发。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香也不是甜。”对于他的问题,她感到无聊透顶,不就流了一点血吗,像他这种人还在乎血的味道,还硬说味道香甜。 “看来,你对我的东西一点也不在乎。”冷傲的话语阴阳怪气,不过怪人说怪话,天经地义。 米小可正想反驳的时候,看到了他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还有他那一只手已经慢慢下移,落到腰处就掀开衣角,厚实的大掌握住了自己丰满的双盈。 “一个月不见,这里大了好多。”他重重揉捏,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想要你!” 因为蛋蛋的离开,米小可心情差到了极点,哪有心思与他调情,咽了咽喉咙说:“傲,别这样,这里是医院。” “医院又如何?”冷傲的行为更加放肆,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衣服,胸前露出一片雪白,“我想做的事,还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我现在心情很乱,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米小可在刚刚知道蛋蛋被送走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没有兴趣和他做那种事。 “你乱什么?”他的指腹轻轻在她雪白有肌肤上弹了几下,而后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又舔。 “我住院这几天,有一个小男孩经常过来玩,可他突然被送走了,所以——”她还没有说完,胸口一抹疼痛,原来冷傲用牙齿在那里狠狠咬了一口。 “所以你就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孩子心情乱了。”啃咬完的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再用舌头 舔着她的胸口。 “怎么说,这几天都是他陪着我,还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小男孩,突然离开了,怎么可能不伤心呢?”米小可的想法还是简单了一些,她想不过个五岁小孩子,又不是像凌天那样二十几岁的男子,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伤心?”冷傲很是不屑,“我讨厌那个孩子,你不能为他伤心难过。” 命令式的口吻,让米小可的心纠了纠,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傲,我不想提这个孩子了,我真的很累,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冷傲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眼睛微眯着,性感的薄唇开启:“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被送走吗?” 米小可闻声,怔了怔,理清了头绪后缓缓而言:“蛋蛋是你威胁院长送走的?” 冷傲僵硬的面容硬是扯开了一抹笑颜,“那个孩子我讨厌!”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不容置疑的语气已经证实了蛋蛋的送走是他派人干的,这让原本就陷入深渊的米小可陷得越来越深。 她的情绪再也不能平静下来,猛然推开他,虽然他依然纹丝不动,但她就是无法容忍他对付一个五岁的孩子。 她的头发被纠起,牵扯着头皮,加上力道有些重,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怎么,感到痛了?”冷傲揪着她的头发,唇在发丝处轻轻触碰,“不过送走一个孩子,至于你这么生气吗?早知道你这么不开心,我应该杀死他才对。” 冷傲闻了闻发丝上的清香,手指划过她的半边脸颊,“你这张脸被那个孩子吻了多少次?还有他是不是让你嫁给那个臭医生?” 米小可暗笑自己天真,在那么多保镖监视下,她竟然笨到一点防范也没有。不,正确的说,对于凌天她是有所防范的,可蛋蛋她还真没有那个心。她想谁会和一个五岁小男孩计较呢? 这是她之前的想法,可今天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少愚蠢。冷傲是个不正常人,他思想与手段与正常人也不一样。 “傲,他还是个五岁孩子!” “可他是个男的。” 原来他就是在纠结蛋蛋的性别,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不过乳嗅未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在他眼中竟成了一粒沙子,一粒碍眼的沙子。 “我怎么才能和你说得通呢?”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说不通,就什么也别说。”冷傲的手指再次堵在她的唇瓣 上,“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了。” 说完手指不安份地在她胸前摆弄,很快,衣衫全褪,露出光洁的上身。 她身上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香,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个小男孩曾经亲吻了她,曾经趴在她的怀里撒着娇。 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亲她,抱她,哪怕他只是一个孩子,所以他不喜欢小男孩碰她。 米小可感觉到毛茸茸的头发扎在娇嫩的皮肤上,异常刺骨,可她又不能反抗,一个月没见,他如果不好好折磨自己一番肯定怎么可能轻易罢手呢? 想到蛋蛋的离开,她只能闭上眼睛,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泻着情.欲。 作者有话要说: ☆、017 一个男人的欲.望一旦爆发出来如同洪水猛兽,更何况是冷傲这种占有欲极其不正常的人。没有几秒时间,就把可儿压在身下。 小可的十指掐着白色被单,形成深深的皱褶,最终在他的狠狠贯穿之下化成一滩死水。 冷傲吻着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唇,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病房里,再加上米小可无可奈何的低呤声,整个房间销烟弥漫。 “可儿,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把玩着她的头发,转了几圈,然手指顺着发丝慢慢滑落到发稍,最后鼻尖凑过去,闻了又闻。 被折腾一番的米小可满脸红晕,正想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他的问话,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一双脚。 那一双脚因为自己的不听话被他挑断了韧带,后来又被他安排在医院里,治疗了整整一个月脚才能正常走路。 经过这一档事,她真怕他了,可又因为蛋蛋的事,她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冷血,他的疯狂。 “怎么不说话?”冷傲慢慢地扳过她的脸,红晕还没有散去,煞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我累了,想睡。”米小可想要转过头,可他的手劲太大,手指划过的地方在她的脸颊边留下斑斑红痕。 “回答我,再睡,好吗?”恳求的语气,浑然听不出半点怒气,只有米小可明白,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我——”她顿了顿,想到自己的脚与蛋蛋的送走,硬着头皮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冷傲似乎还不满意她的回答,手指的力道更重,“说话算话?” 被他掐得紧,米小可无法开口,只得点点头。 “很好。”冷傲诡异一笑,“果然断了脚后,变乖了!” 她本来就很乖好不好?在他身边生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如果说上一次开游艇逃跑,她其实只是想试试游艇的威力,试着试着就莫名其妙地将游艇开出了视线范围,以至于被守护们围追,落得个逃跑未遂的下场。最后可怜的还是她那一双脚,幸好冷傲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才得已保护这双脚。 “睡吧。”他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我们一起睡,睡完带你去我的钻石王国。” 他的手绕过胸环抱着她,她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端,让他身体的某一处再度澎涨。 此时的米小可被他这么抱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身体像僵硬的石头动都不能动,终于忍 了许久,才找到动弹的机会,却被冷傲抱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再动,我就再要你一次。” 天知道他有多想再要她,如果不是因为地点不宜,他铁定做个三天三夜。不是有一句话叫来日方长吗?他们有得是时间,慢慢享受。 米小可不敢乱动了,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鼻端呼出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微微闭着眼。 几分钟后,想睡的米小可竟然不困了,睁开眼,而那个一直纠缠她的男人竟然睡着了。 这个男人真怪,明明睡着了还抱自己那么紧,害得她身体都要僵直了。 那张完美的脸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静距离看着他,均匀的呼吸,长长的睫毛落下两道阴影,他睡容还真像小孩子。 他可是黑道杀人如麻的王,明明做尽了坏事,为什么可以这么安稳睡着,而自己呢?她明明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却一闭上眼感觉自己就像个坏人。 可怜的蛋蛋,小小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而她完全奈何不了他。 昏昏沉沉睡下,她根本就不能像他那般睡得安稳。 —— 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梦,米小可被冷傲带到了他口中所谓的钻石王国。 钻石王国只不过深海上的一座孤岛,孤岛上不过有几座山还有几幢房子,海边种植着椰子树,黄澄澄的海滩一望无际。 说实话,这里的景色比江上的那座小孤岛美,先别说其他的,光是这海风都比江风吹得舒爽。只可惜这里是一座临时囚牢,她住在这里还是一只没有自由的小鸟。 她被冷傲抱到飞机上的时候,看到凌天站在远处,隔着远,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那抹高大的白影在阳光下闪耀。随着白色身影越来越小,小到只剩下一个小白点,她才彻底醒悟,自己从来没有自由过。好在这一个月,她认识了他,一个阳光医生,那是与冷傲截然不同的人,随和的面容,亲切的话语,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儒雅。此一别,也不知还不能再遇到他,如果再遇到他,又会是怎么样一种场景。 “在想什么?”冷傲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腰,下巴亲昵地方靠在她的肩膀上。 “没想什么。”她淡淡一笑,“江就是江,无法与海相提并论,现在看到海景,才知道以前自己的眼光太肤浅了。” 米小可头戴一顶超大的草帽,身着一条 宽大的长裙,白色背心,胸挂一条长长的裢子,风一吹,帽子上的花朵摇摇晃晃,长裙也随风飘起来,俨然一种波西米亚风格。 “你是在怨我,以前没有给你自由?”冷傲的反应很是偏激。 “不是。”她摇摇头,“我只是想多去一些地方,增长一下见识。” 冷傲撩了撩她的长发,“和我在一起,你再有见识,也没有用!” 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米小可也不想再和他辩驳,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原本认为如此磅礴的海景自己会叹为观止,可没欣赏多久,她便感到不过如此,比江美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让她如痴如醉。 “我想去看看工人是怎样开采钻石的?”目前只有这件事让她感兴趣。 “急什么。”冷傲将她的身体扳正,“你先休息休息,换身衣服,我就带你去看!” 她听话得很,扬起僵硬的笑容跟随着他离开海滩。 作者有话要说: ☆、018 这里的楼房是圆形的,建在山顶上,露在最外面的那一层全是茶色玻璃,所以无论在哪一个方向看着窗外,都能看到蔚蓝色的大海。 米小可与冷傲一路过来的时候,冷虎面色忧忧地在冷傲耳旁说了一些话,然后冷傲便让一个保镖带她上楼。 他们的卧室在第二层,也是顶楼,米小可关上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泡个澡。 浴缸里放满了水,洒了沐浴乳,脱掉衣服,一双玉脚跨过浴缸沿踏入浮有白色泡沫的水里,白净的身体一点点向下,慢慢没入水中,很快白色泡沫里只露出一张脸,还有那两只挑逗着水波的玉臂。 呆在医院将近一个月,从来没有如此痛痛快快洗过澡,现在又回到冷傲身边,就算失去了自由,她也不能让自己活得凄凄惨惨,该享受的还是要去享受,既然摆脱不掉冷傲此人,就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日。 另一头的冷傲已来到了矿场,此时的矿场已不再是一个多月之前的矿场。原先的小山被炸为平地,地表的部分接开挖矿坑呈阶梯状逐层向下开采,此时这里变成了极大一个洞穴,而洞穴四周全是密布均匀的阶梯,沿着阶梯下去可以到达洞穴最深处。 而那个杜威利穿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正站在洞穴的第一层阶梯上。 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矿床,冷傲的眼角微微上扬,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小成果。 冷虎在他耳边说:“少主,杜威利说有些话想和您说。” “那你叫他过来吧!”冷傲双手环胸。 “可他说要进入洞穴后才能和您说。”冷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主子的反应,生怕那个狂人惹恼了主子。 冷傲倒也没有生气,低头看了一眼阶梯上的杜威利,这个洞穴是在他的带领下挖出来的,也是通往钻石的必经之路,如此庞大的工程在他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可他又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呢? 到洞穴里看看也好,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心血。 “带路吧!”他的薄唇微开。 不到几分钟,冷傲也和杜威利一样穿上绿色工作服,头戴着安全帽。洞穴的第一层阶梯上,两个同样高大男人虽然穿着一样,但从眼神还有面部表情上看,完全是两个气质不同的人。 一个眼眸子倨傲深沉,永远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另一个眼眸幽黑深远,显然是一个狂妄不居的有为青年。 他们一前一后地下了阶梯,后面跟着冷虎为首的随从。 以前的场面,都是冷傲走在最前面,可这次情况特殊,走在最前的杜威利,以他对这个洞穴的熟悉,他是不会允许其他人走在最前面,以免发生意外。 洞穴的最深处很阴暗,虽然挂了油灯,但还是要借助手上的照明工具方可看清前方的路。可走了一很长的一段路,杜威利突然停下了,转身看了冷傲身后的随从。 “能不能不要让您身后的随从跟着。”他突然扫向冷虎,“就是这个人跟着也不行!” 冷傲没有什么情绪,“是不是有什么事只能我们俩知道?” 杜威利点头。 “冷虎带着你身后的人马上离开。”冷傲挥了挥手。 冷虎犹豫,“少主,这不好吧,万一有什么危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傲不动声色地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这个杜威利也是你找来的人,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冷虎哑口无言,只得带着身后一班人离去。 杜威利又带着冷傲走了一段路,才慢慢停下来,一只手拍打着身边的岩石就是不说话。 冷傲是何等聪明之人,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一定是这个钻矿出了什么问题。他忧心地问:“钻石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杜威利将手中的照明打在岩石上,“冷先生,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钻石。” 他的话如同一个铁器硬深深扎进冷傲的心脏,什么叫这里没有什么钻石,难道勘查人员给自己的情报是错的。 “杜先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冷傲还是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从来不开玩笑。”杜威利又拍了几下,“这里根本没有钻石。” 坚定的话语,让冷傲的心彻底凉了,深思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这么说,这几个月来我都是在浪费精力,浪费财力与物力。” “不,不,不!”相比方才的坚定,杜威利此时说得有一点懒散。 “请杜先生明言!”冷傲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要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这里干着急。 “看这里。”杜威力头一转,眼睛聚到了被照明灯照着的岩石上。 冷傲顺着灯光看过去,这是一块呈透明的似石榴石的暗红色晶体,他对这些石头没有研究,团着 皱头问:“你都说了,这些不是钻石,又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红硅硼铝钙石。”杜威利知道他不是行家,没有怪罪,而是说出了晶体的名字。 听到这长长的名字,冷傲眉宇间的皱褶更深,“这又是什么石头?” 杜威利盯着晶体眼睛闪出异样的光彩,“冷先生,恭喜您,地球上最稀有的矿物被您开采了。” 冷傲听罢,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眼睛再一次落到岩石上,和方才的不屑不同,他是用着十足的眼力来观察的。 “红硅硼铝钙石,学名铝硼锆钙石,又名硅硼钙铝石,是1951年发现的新宝石矿物,只出产自缅甸的抹谷和克钦邦,是最难找到的矿物之一。在地球上只发现25个小晶体和1个双面晶体,每克拉价值约6万美元。”杜威利打小对矿物有研究,再加上祖父辈的传授与教导,他已经成为世界上少数鉴定稀有矿石的人。 冷傲在他的这一席话中,只深深记住了最后一句话,在地球上只发现25个小晶体和1个双面晶体,每克拉价值约6万美元。也就是说这红硅硼铝钙石比钻石还要稀有珍贵。他忍不住伸手一摸,果然触感很特别。 “大英博物馆藏有一块重1.7克的红硅硼铝钙石标本,可是和冷先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杜威利说完眼睛从照明灯源处移开,“您很幸运,幸运找到我来开采,如果换作别人,根本不识货。” 冷傲想想说:“刚才支开我身边的人,就是不想让第三人知道这件事,对吧!” “嗯,在还没有完全开采出来之前,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影响开采行动。”杜威利放下手中的照明灯,“这里的价值可谓天价,冷先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吧。” 他一边说一边移动步子,冷傲的眼睛虽然舍不得从这宝石上移开,但还是明白他的话意,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开采行动。对所有的知情人说,这里并没有什么钻石,只有红宝石,但又不想前功尽弃,就算是没有比钻石来得珍贵,也要继续开采下去。 当两人从洞穴出来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杜威利原本与矿工们住在一处,可现在冷傲改变了想法,这个人对自己而言很重要,所以让冷虎在山顶上的茶色玻璃楼里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 所以,他们是一同回头山顶上的那幢房子的,不同的是,杜威利住 在一层,而冷傲住在最顶层,这也正说明了,就算杜威利的才华再大,也不过是他雇佣来的工作人员,他们永远都不会站在同一平行线上。 冷傲打开房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雪白圆床上那个让他发疯的少女。一身白纱睡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裙下那双美腿,还有那只可爱的脚丫,就算她一动不动地躺着,都能轻易勾起他心中的欲.火。 医院病房时,他做得一点也不痛快淋漓,按原先的安排,他们一到岛上后,他会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将她慢慢吞入肚中,可因为杜威利的意外发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也没有关系,杜威利的发现让他的心情更好,现在该是他发泻好心情的时候了。 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着,坐在床上,这个位置正好是抚摸那双脚的最好位置。 一个月没有吻这里,他都觉得这个世界要跨塌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不给这双脚的主人一点教训,自己根本不能好好拥有它。 米小可了个翻身,嘴里也不知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不得不靠在她的耳边仔细聆听着。 “蛋蛋,凌天,蛋蛋,凌天——”米小可不停地重复叫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看样子是做噩梦了。 黑暗中冷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光,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好好质问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灵儿纠结了,到底故事的结局是喜还是悲呢,请小伙伴们给灵儿一点建议吧! ☆、019 正在熟睡中的米小可根本不知道自已的梦中呓语惹恼了冷傲,还在美滋滋地睡着,直到那道冷冽的话语在她耳边回绕:“可儿,你在叫谁的名字?” 睡意朦胧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两个朋友。” “朋友?”冷傲挑着眉峰,刚才隐忍的怒火袭上胸口。 “可儿,给我起来!快点给我起来!”在她的耳边咆哮几声,让原本就清醒三分的米小可彻底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眼前闪着可怕眸光的脑袋在晃动,米小可想要起身,却被这颗脑袋轻而易举给压住。 “终于醒了?”冷傲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高高的鼻梁贴着她的鼻子,那张翕动的薄唇一张一合。 米小可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他了,不过安安分分地睡个觉,半夜里也能让他气成这样。 “你说了梦话。” “梦话?什么梦话?” “你叫了两个人的名字,还说这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不用冷傲说,米小可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虽然身不在医院,可心还一直系着那个凌天,蛋蛋虽然已死,但死得冤枉,所以一觉睡下来,叫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其实也不足为怪。 “我不能有朋友吗?”她轻轻反问。 “不能,绝对不能。”冷傲贴着她的唇说:“你有我就够了。” “所以你就叫院长把蛋蛋送走,你就算不送走他,我也会离开医院,你又是何苦呢?”又是一句反问。 “不要再提这个孩子的名字。”冷傲对这个叫蛋蛋的孩子没有好感,甚至讨厌到了极至,他觉得将小男孩送走,算是便宜他了,在听手下说有他亲了抱了可儿的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小男孩。 可儿明白再说下去又会激怒他,所以索性闭上嘴巴,但话匣子一开,就算她不说话,他也不会放过她。 “还有那个凌天,我也不希望你想着他。”冷傲的长舌撬开她的贝齿,狠狠啄了几下。 米小可就这样愣愣躺着,耳边的话明明带着威胁恐吓,她的面容淡然得如湖水,可她的心已经起伏难平了。 冷傲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将起伏不定的心收回,淡然一笑:“我知道了,睡吧!” 她刚刚闭上眼睛,冷傲再一次撬开了她的唇,轻吻几下 后还咬了一下唇说:“做完再睡。” 不同之前的威胁恐吓,这一次他说得很温和深情。 心又开始恍恍不安起来,唇微微颤动,“早上在医院不是刚刚做过吗?” “那叫做吗?”对于冷傲而言医院那种安脏不堪的地方根本不配自己要了她,可他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所以草草做了几分钟,那充其量是发泻而不是做。 米小可的心泛起一股凉意,如果在医院里,他那样不叫做的话,就意味着只有在属于两人的房间里,他从吻脚开始到结束有一个多小时,这才叫做。 她还在纠结到底算不算做的时候,身上的白纱睡衣已被撕开,紧接着,冷傲的吻一路下滑,直到落到那双脚上。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这两只脚与一个月之前有什么不一样?”静谥的夜里,他的声音鬼魅般响起。 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到他有点不宁的呼吸声。 “脚腕上有一道疤。”冷傲抬起她的脚,仔细看着,时不时说着话,“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脚的美观,相反还增添了美感。” 冷傲吻了两只脚丫着实花费了一段时间,米小可真难以理解不就两只脚吗,又没有比其他人多根脚趾头,无非就是皮肤白了些,真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双脚如此痴迷。 就在她疑惑不解之时,冷傲从床底下拿出了两条绳子,这又让她想到了他断她脚筋之前的那番举动。 难不成自己睡梦中叫了两个人的名字,他又要断自己的脚筋了,老天?脚才刚刚接上一个月,他又要故戏重言,看来这两只脚还是很难保住呀。 “傲,我没有想逃跑了,你为什么又拿出绳子。”现在米小可看到他手中绳子惧意便袭上心头。 冷傲手里拧着两股绳子,面容狞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容恐怖。 他没有说话,只是自顾着将她的双脚张开,分别绑在床脚两头的柱子上。米小可暗思,这次捆绑的动作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是将两只脚紧紧绑在一起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心悬在胸口之时,又见冷傲冷冷地说:“绑住你的脚,我的心才会更加安宁。” 安宁? 米小可听到他口中的这个词,心再次纠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除了上一次开着游艇逃跑,他绑了她外,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绑住脚会让他的心安宁。 他所指的安宁到底指的是什么?是指心境,还是其他? “傲,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这样还不安心吗?”关键时刻,她也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虚伪的话。 “可儿,不要怕。”冷傲感觉两只脚与绳子之间已经异常牢固,他才将眼神定格在了她的脸上,“我不会挑断你的脚的,再说了伤害你身体任何一处也是对我最残酷的惩罚。”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芳唇,那里洒着芬芳,吐气如兰。他又说:“不知为何,自从你住院后,我的心就不曾安心过,就算你现在出院了,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说不会伤害自己,米小可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可又听他问自己怎么办时,她的心微微颤了颤。 如果真要她给个答案,她会说放她自由,他去找心理医生治治病,说不定多年后还能接纳他的感情,可依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你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脚,索性一整天都绑着好了,这样你不是更安心。”明明这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真是个好办法!”冷傲的一只手指挑起了她胸前的睡衣,那里两块白白柔柔的大面包让他的眼眸微微眯着,而他的整张个面部表情像是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狼,恨不得扑过去狂啃那两块大面包。 “可儿,你真是一只小妖精!”冷傲收回舌头,用整张嘴吮吸着,从浅到深,一点点将她的心软化。 米小可最终抵不过他的温柔细语与缠绵挑衅,红唇微张,娇喘连连。 不知冷傲是不是吃错了药,前一刻还深情款款,此刻听到她的娇呤声竟愤怒地仰起头,死死盯着她那张动情到红润的脸颊。 “可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不许你对其他男人动情。”这就是他暴怒的原因,正是由于他疯狂独占变态心理作怪,所以他一想到她离开自己之后,对那个凌天的医生也会这样娇喘,他就无法平下心来。 像冷傲这样喜怒无常的样子,米小可见识过无数次了,被他这么个怒吼,她的心也是虚的,自己才十六岁,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根本不懂自己对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感情,反正就是不想呆在他身边。面对他,明明是惧怕的,为何在他一次又一次挑情下,自己会觉得享受。撇开第一次被他强占那种撕心的痛楚,后来的每一次,她还是舒服的,虽然有一点厌恶他吻自己的脚,最归是让她偿到 了飘然欲仙的感觉。 “很好,很听话。”面对米小可的沉默,冷傲的怒意减弱,他最不喜欢她反驳他,像这样无声无息,他最开心了。 一夜的疯狂,一夜的占有,一夜的冲击,米小可像只柔弱的小绵羊,一边是享受,一边是煎熬,而冷傲却是异常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020 被冷傲折腾一夜的米小可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秆,摸了摸身侧的床单,空空的,看来冷傲早就醒来了。 睁开眼,因为昨夜睡得不好头有点晕,下.体也微痛,习惯性地抬起脚,发觉脚腕上还绑着绳子。半起身,看了看固定在床柱的两只脚,被冷傲绑了一夜,脚都酸酸麻麻的。 冷傲也真是的,都做完了还绑着。 带着埋怨的情绪瞅了床头,只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把小剪刀,一定是冷傲留下让自己好解开绳子的。 取下剪刀,剪断绳子,两只脚得到了自由同时,米小可也起床走进浴室。 灰暗的浴室,整洁地放着漱口杯,牙刷,牙膏。牙刷上挤着牙膏,横放在漱口杯上,看来冷傲的习惯一点也没有变,还和从前一样,这些都是他为自己准备好的。 说到这个细节,她不得不称赞冷傲的细心,谁又能想到这么个变态男人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洗漱完,换上连身裙,正打开卧室的门,早有保镖守护在门口。 “小姐,少主说您用完餐可以随意参观这座岛。”保镖按着主人的意思传着话。 米小可不当这个保镖一回事,应也没有应一声自顾地下了楼来到餐厅。喝了几口牛奶,瞟了身边这个紧跟其后的保镖问:“少主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少主有事离岛一两天。”保镖回答地很小心。 突然听到冷傲不在岛上,米小可放松了许多,用餐的速度也比方才快。 刚刚喝完牛奶,吃完三明治,连插子还来不及放在桌上,另一个保镖跑过来说:“小姐,少主让您到书房和他视频。” 米小可无奈地叹气。 这就是身上没有配手机的麻烦,那个冷傲也怪,不喜欢她带着手机,想和他通个话都是只能通过电脑视频。 进了二楼的书房,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冷俊的容颜,米小可暗暗配服冷傲的体力,昨夜卖力了一整夜,一大早起来,还显得这么精神,而自己呢,十点多吃完早餐竟然又犯困了。 “傲,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你的钻石王国吗,怎么说走就走?”不同于在床上的软弱,白天的米小可说话还有一点气势。 “对不起,可儿。”冷傲知道自己失信于她,态度明显好得不得了,“冷蛇那里的军火交宜出了一点意外,我不得不出面,不过两天就好。” “那里慢慢处理手 头上的事吧。”米小可装假生气,“我一个人在这里玩几天,也很好。” “你可以去参观钻石矿,不过要有保镖陪着,还有负责开采钻石矿的是一个叫杜威利的人,你如果去玩一定要听此人的话。”冷傲的脸上浮起难见的笑容。 米小可听到‘杜威利’的名字,不以为然问:“这个人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里的他,他竟然让自己听一个男人的话。 “如果是男的,那我可不敢。” “你总算聪明了一次。”冷傲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是比方才略显深沉了些,“只是让他带带路,你与他之间最后不要有纠缠。” “既然这么不放心,我不去玩了,省是连累别人。” “那你这两天岂不是会很无聊的。”冷傲虽然没有给她自由,但在他许可范围里,他还是喜欢她去玩,只要她心情好了,自己心情也会跟着好,这样到床上才会更有精力。 “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去参观一下那个钻石王国。”米小可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小懒腰,“不说了,我要补眠去了,等睡好了再去参观也不迟。” “去睡吧,养好精神等着我回来。” 冷傲关掉视频的时候,冷蛇便敲开了门。 得到主人的许可,门被推开,进来得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约摸不到五十岁,可能是皮肤黑,个子又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冷蛇,老妖那里有没有动静?”冷傲娴熟地将雪茄叨在嘴里。 “老妖那里还是按兵不动。”冷蛇应。 “他还真沉得住气。”冷傲取下雪茄往桌上敲了几下,“老爷子送葬那一天,他派了个那样无用的手下,放了个小炸弹,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年前冷家墓园爆炸一事,他事先就知道,并没有阻止,反而将计就计,让可儿见到了她的家人。 “老妖跟少主斗了几年,真不知道他最终想得到什么?” “在a国,唯一敢跟我斗得就是老妖,我们年纪差不多,手段也一样狠,如果没有这个对手,我还真觉得无聊呢。” “少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下手为强!”冷傲将雪茄一扔,丢到地板上。 “是!” —— 米小可美美 睡了个觉后,到了用午餐时间,可她看到满桌的肉菜竟没有一点胃口。 “我要吃鱼。”她摆着女主人的架子,“你们给我到海里捉鱼去。” 别看她在床上陪着冷傲那股软棉棉的模样,在一群守卫保镖面前,她还是极有架势的,并不是她狐假虎威,而是她要对这几年得不到自由的生活的怒气狠狠发泻到那些人身上。反正冷傲对自己这种态度也没有什么意见,如果她再不吭声,指不定哪一天也会像冷傲那样变态。 在她的命令下,一部分保镖真的跑出去捉鱼去了。 这时,进来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着绿色迷彩服的男子,他的这一身打扮与保镖守卫们截然不同,让米小可好一阵奇怪。 就在他经过客厅的时候,她跑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叫:“你也给我捉鱼去!” 那个人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她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听到没有,给我捉鱼去!” 迷彩服男子慢慢回过头,用着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美得惊人,乍一看还真像个混血儿。 “你让我捉鱼?”他皱着眉头问。 “对,我就是要你去捉鱼。”米小可气急败坏的同时也看清了这个男人脸,黑碳般的脸,精致的五官,高大身材,虽然一身打扮与保镖守卫不同,但只要出现在这里就一定要听自己的话。 “对不起,我这双手珍贵得很,为你捉鱼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走。 米小可气得直跺脚,随便问了一个守卫说:“这个人是谁?这么狂妄!” 守卫说:“他叫杜威利,是少主雇来开采钻石的。” 一听熟悉的名字,米小可才想起早上冷傲对自己说的那个人。不过就一个挖钻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自己以后如何教训他。 “告诉这个叫杜威利的人,我要去钻石矿那里玩,让他准备好带路!”她不喜欢冷傲的保镖还有守卫,因为他们都是他的狗腿子,明里说着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还有这个挖钻石的,也不过是冷傲的雇佣工,都是一窝之蛇。 守卫不得不从,离开办事去了。 不到几分钟,杜威利走出房门,向倚靠在沙发上的米小可慢慢走去。 听到脚步声,米小可回过头,他是除了凌天外她识的又一个男人,没有笑容,那张威严的面容就像一块冰块。 见他走近,她起身说:“请带路!” 她转身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回头怒视着他:“我叫你带路,听到了没有?” “对不起,米小姐还没有换衣服戴安全帽。”杜威利丝毫不畏惧她的气势。 “什么?”米小可走近几步,“要我换上你的这身行头?” “是!”杜威利依然站如松。 米小可打量着他的衣服,一脸的鄙视,“这衣服又宽又大,这帽子又这么老土,我怎么能穿?” 她向来爱美,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图片上挑了又挑,才让冷傲派人去买或订做的,就算住院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穿那蓝格子病服的,再说医院的那些人并不是冷傲的人,所以她对他们客气有礼,想要结交这些朋友,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冷傲的人,凭什么让自己换衣服戴帽子。 “冷先生都能穿,你为什么不能穿?” “冷先生是冷先生,我是我!”米小可最讨厌拿冷傲来与自己比,“我就是不换!” “抱歉,如果这样我不能带你到钻石矿。”杜威利本来对冷傲提出带他未婚妻看矿藏就有气,这下又见是一个如此不讲礼的小姑娘,凭他的性格,不可能妥协。 就在米小可气呼呼的时候,杜威利抬脚就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很不屑地说:“我还有工作,失陪了米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021 看着杜威利趾高气扬地离去,米小可脸都气绿了,又咽不下这口气挥来近身保镖说:“你知道了少主那个矿地在哪里吧?” “知道。”保镖实话实说。 “很好,等等你带我去。”她一个头抬又想看看那抹狂妄的背影,只是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服气地握着拳头自言自语:“我就是不换衣服,不戴安全帽,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不到一个小时,米小可便在几名保镖的跟随下来到了矿地。 她自小从生活在江岛上,长这么大走过的地方也只有冷家墓园,医院与这座海岛,所以她对一些好玩的事物感兴趣,特别像她十六岁的年龄,正处于叛逆期,对于越要让她做的事越不屑,而越不让她做的事越感兴趣,当然除了冷傲占有她限制她自由这事,她身不由已外。 不远处的矿地其实是一个超大洞穴,要通过那层层石阶才能到达洞穴底处。而开矿工人们都穿着与杜威利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忙碌工作着。 米小可大步走近洞穴,一眼便瞧见那个狂妄的杜威利,他正一板一眼地指挥着工人们工作。 “走,跟我下洞穴!”她一声令下。 就在她向洞穴越为越靠近,眼看着离那第一层石阶就差几步远的时候,被一阵怒吼声给震住。 “不许下去!” 被这突来的吼声,她整个人呆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杜威利如同一只猛虎般瞪着自己。 “我非要下去,你能拦得了我吗?”米小可也怒瞪着他,由于两人的身高有些悬殊,她不得不踮起脚跟才能与他目光平行。 “如果你真要下去,我就把你打昏。”杜威利摩拳擦掌。 米小可听后笑得前俯后仰,她觉得他的话实在可笑,这个世上除了冷傲敢对自己动手脚,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动自己一根汗毛,况且还是在自己地盘上。 她丝毫不理他的话,眼睛瞪得浑圆慢慢向他走近。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冲你刚才那一句话,我不下去就不叫米小可!”她的热气吐在他脸上,而后一个转身就走。 前脚刚刚抬起,还没有落地,后脑就被杜威利的拳头狠狠一击,很快眼冒金星,人晕了过去,落入到一个宽厚的怀中。 站在不远的保镖被这一幕怔 住了,米小姐可是少主宠在手心上的宝贝,在少主的地盘里谁都不敢动她,可偏偏这个只懂得挖石头的对米小姐如此不敬。 “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杜威利嘶叫,“快点抬米小姐回房间去,还有帮我联系冷先生,我亲自和他解释。” 在他的提醒下,保镖们都不敢吱声,矿地上还好备着担架,工人们见有人昏过去,早就抬着担架过来了,就这样米小可被抬上了担架。 杜威利是个敢做敢担的人,他紧跟其后,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 二楼的书房,电脑早就被保镖们打开,而屏幕那一头的冷傲端坐着,眼眸射着骇人的光,面容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骤。 前几分钟前他就听一个手下说米小可被杜威利打昏了,这个消息让他无论如何都沉不住气。 可儿是他的女人,要打要骂只有他才有资格,其他男人敢动她一下就是和自己作对。 还在心疼可儿,屏幕里出现了杜威利一尘不变的面容。 冷傲一看到他,火气就上来,快速起身,一只大手重重地往桌面一拍,那怒气震得电脑都要飞了起来。 杜威利也是怪人一个,面对冷傲的怒火,竟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上人靠在椅背上,还慵懒地翘起二朗腿。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着电脑屏幕,闷不作声。 知道事态严重,冷傲的手下早就退了去,这一头的保镖也是识相离开,摆着电脑的房间,除了两人外,就只剩下咄咄的眼神了。 对恃了将近有十分钟,冷傲首先开口:“杜先生,你以为凭你可以开采出世界个最稀有的石头,你就可以在我的地界打我的未婚妻,那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目中无人的不是我,是你的小小未婚妻。”杜威利突然身体前倾,重心往前移。 “杜先生,相信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冷傲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他心目中,米小可比那稀世石头宝贝多了,谁要伤害她,他非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相信,我当然相信。”杜威利这个时候竟笑了起来,“我就在这里,你让你的手下杀了我吧。” “你果然不怕死!” “我死有何妨,但死前总要让我说明一下吧。” 冷傲慢慢坐了下来,收回放在书桌的手,摸着玉指环淡淡说:“说,你为什么打昏可儿?” “米小姐一定是被冷先生宠坏了,除了拥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是一个任性无知的女人。”这就是杜威利对米小可的第一印象。 “请说重点!”冷傲不喜欢其他人称赞可儿漂亮,特别是个优秀的男人。 “矿地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如果不穿宽厚的迷彩服,不戴安全帽,一进洞万一被石头砸下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偏偏米小姐愣是不讲理,就是不换行头,固执得像一头牛,非要冲进洞里,我也是在情急之下不得已打昏她的,当然并没有使太多力道,睡一会儿就醒了,不会把她打傻的。”杜威利一口气解释下来,面色依旧不变。 冷傲听完,阴沉的面容瞬间绽开,启齿大笑。 早就听说,可儿对保镖守卫们态度不好,不是张牙舞爪,就是指手划脚,有时任性地像个小孩子,有时蛮横得无法无天。 可她是他的女人,对手下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胡来。没有想到,她竟然惹到了杜威利。整个事情经过,确实是可儿不讲理,他也深信杜威利的话,没有说假话,更没有添油加醋。 “我这个未婚妻确实被我宠坏了。”笑声止,冷傲继续说:“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杜威利是个识大体的人,见他没有再追究下去,自然也不介意。 “合作愉快!” —— 米小可醒来时,头还涨着,看看窗外,天已黑。 起床拍了拍额头,想起下午自己被杜威利打昏,除了不甘心,生气外其实她还是对杜威利感到钦佩的。 毕竟冷傲的人,没有一个敢这样对她,他还是第一个。 她也知道整件事情是自己不讲理,洞穴那种地方,随时都会有石头掉落,杜威利让自己换上行头也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护。可他偏偏是个不会说软话的人,如果他肯低声下气一点,她也不会那般任性。 这事冷傲一定知道了吧。 坏了,以他那个性子会对杜威利不利的,自己虽然不喜欢他的人,可也不希望他的人因自己的过错而被折磨。 打开房门,看见站立的保镖便问:“少主没有把杜威利怎么样吧?” “杜先生安然无恙地在他的房间里。” 米小可又觉得奇怪,暗理说冷傲是不会轻易饶过打她的人,可为何对一个挖石头的竟这般客气。可见这个杜威 利有他的本事的。 “把他叫到一楼大厅,我有话要对他说。”她说完像风一样下了楼。 一楼大厅的一个角落,摆放着一架白色三角钢琴,米小可不喜欢等人,趁着无聊便翻起琴盖弹起琴来。 当杜威利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美妙动听的钢琴声传来。 这个时候是晚上八点多,琴声唯美,配上夏季浓浓的夜色,声色合一真是无比的享受。 他一边走,一边想,能弹出这一手好钢琴的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如果是女人肯定温婉美丽。 当他迈进大厅,看到角落里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就觉得好笑,原来自己也有猜错的时候。 米小可一弹起琴来十分投入,浑然不觉有人走到了她身后。 白色飘逸连身裙搭配上一头黑浓的秀发,正如钢琴的琴键,黑白分明。 米小可将一首浪漫的钢琴曲深情演奏完,身后掌声响起,她转过头,却见杜威利双手击掌,力道虽然不是很重,但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 “杜威利,我还真不知道您这一双手除了会打人外还会鼓掌。”她确实佩服他的胆色,但嘴上还是要赢他。 “米小姐您说错了。”杜威利停止击掌,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说:“我这双手只会创造财富。” “也对。”米小可也有模有样地欣赏起他的手来,“挖钻石的手,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杜威利对此话不屑一笑。 “我明天还会到矿洞里玩,请为我准备好衣服和帽子。”米小可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低头的模样。 “好!” 就在杜威利想离开时又听她说:“衣服不要太大,帽子颜色好看一点!” “没问题。”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她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022 穿上绿色迷彩服,绿色安全帽的米小可神采奕奕,长发飘荡在身后,配着婷婷玉立的身材,那是别样的英姿飒爽。 杜威利真没想到这么一个任性的小姑娘,竟会将迷彩服穿得如此精神,小脸衬在绿色帽沿下,皮肤显得更加嫩白,眼晴显得更亮更清澈,与原先娇美的容颜相比更多了一份刚强的美。 他带着她出了山顶的房子,向着矿地方向走去。起先,两人都相对无语,唯有海浪声伴着海风传来。 老远的,米小可便看到一艘轮船靠岸,紧接着从船上下来一帮身强力壮的男人,年纪都不是很大,约摸25到35岁。这帮人中只有一个与自己一样装扮,像是临工的样子,而这个人看到了杜威利,特意向他走来。 “杜先生,这些都是新来的工人。”那个站在他身边,嗓音不高不低。 “他们的背景底细都查清了吗?”杜威利并不介意米小可站在身后,直接问出声。 “都查过了,我去按排他们的住宿。” “去吧!” 米小可好奇心作怪,一边跟在杜威利的身后,一边调皮地问:“杜威利,这些工人都是坐船来的呀。” 她问这个问题不能怪她无知,因为每次她与冷傲出岛与入岛的时候都是坐着私人飞机,而这么大的一艘轮船她都没有坐过,现在又出现在她面前,能不叫她羡慕吗。 “你没有眼睛,不会看吗?”杜威利哪明白她的心思。 “我当然看见了,我只是想问,这些工人都来去自由吗?”米小可步子小,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赶忙跑了几步跑到他的面前。 “自由是有的,但出入都要报批,如果不是家里有急事,一般是不批的。”杜威利不管她站在身前,起身继续往前走。 米小可移步于他的身侧,一边急走一边问:“矿地的工人不够吗,为什么又叫来了这么多工人?” 杜威利有点不想回答她,她依然不死心。 “那艘船过些日子还会不会送工人出岛或入岛?” “那些工人都会真听你指挥吗?” “那些这样出岛入岛,你不怕他们将钻石偷走呀?” …… 她喋喋不休地问着,跟在他身边,好像一只永不妥协的小鸟,杜威利再有耐力,也都快被她的纠缠给磨光了,终于停住脚步。 “米小姐,你有完 没完,这些都与你无关吧。” “谁说我和无关。”米小可双手背在身后,微抬起下巴说:“我和冷先生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吧,他的产业就是我的产业,他现在不在岛上,我理应替他操心。” 杜威利忍不住笑出声,却没有回应。 “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以为米小姐除了爱吃鱼,还玩以外,其他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相较昨天的第一次交锋,这次杜威利明显态度好了不少。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 杜威利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如此难缠,咽了咽口水说:“为了加快采矿进度,我要增加工人,当然如果工人家里真出了急事,是可以请假回家的,如果处理好了家里事,自然还会回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侧目看着身边人,她的神情特别专注。 “还有呢,快点说嘛!”不同于昨日,米小可少了任性娇蛮,多了纯真可爱。 杜威利拿她没有办法继续说:“我是开矿的总指挥官,这些工人自然要听我的安排,还有工人离岛时都有检查,不会有钻石被偷这种事发生。” 说完,他又看了看她,“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米小可不依不饶,“那个洞穴里真有钻石吗?你现在开采了多少?” “怎么,冷先生没有和你说吗?”杜威利蹙着眉,头有一点大了。 “说什么,难道真没有钻石?” “没有钻石,但有红宝石,虽然红宝石比不上钻石珍贵,但工程都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撑也要把所有红宝石挖出来,这样冷先生的投资才不会赔本,只是没有赚那么多罢了。” 杜威利是个说话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那红硅硼铝钙石的事他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哪怕这个小姑娘是冷先生最亲近的人。 他把该说完的都说了,米小可才没有打破沙窝问到底,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边。 来到矿地,和昨天的景象一样,工人正忙碌着,不一样的是米小可可以摇摇摆摆地进洞了。 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样,洞穴很幽暗,刚刚进入的时候,因为光线的不适应,她只觉得眼前黑乎乎的,直到过了几秒钟,她的视线才正常过来。虽然身后保镖如影随行,但第一次进入这么黑这么深的洞穴,她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所以紧紧跟在杜威利身后,心始终提着。 “哇!”走了一小段路,她的恐惧有所减弱,并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起四周来,不禁叫出声,“这就是红宝石?” 杜威利停下来转头看到她一脸羡慕的表情,不得不佩服她的单纯。 “摸摸吧。” 米小可很听他的话,伸出手来就摸,十分粗糙,感觉一点也不好,她不以为然地说:“怎么这么粗糙?” 杜威利笑笑,“这些石头要经过加工打磨后才会变成真正的红宝石的,现在自然不会光滑。” “原来这样呀。”米小可想了又想问:“可我怎么看它都不像红宝石,你能不能说说如何鉴定钻石与红宝石呢?” 这问题她问得算专业,杜威利不想浪费口水,“当然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与日积月累的经验。” 米小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不过二十几岁,哪有什么日积月累的经验。”她认为世上能掌握这种高难度技术的人都是老头子,不可能是像他这么年轻的人。 杜威利才不想与这个外行多解释,“参观的差不多,我们该离开了。” “不嘛!”米小可好不容易找到有人陪他说话,陪他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我还想在玩一会儿。”话音刚落,只听得头顶处传来怪异的声响。 她抬头,却见有些小石块掉落下来,正不知所措之际,杜威利大叫声:“快抱头蹲下来!” 米小可反应哪有那么快,被吓得依然不动,杜威利只得向她扑来,护住她的头,说迟不迟,小石块正好落了下来,还好有他挡着,小石块都落到了他的安全帽上,还有他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顶处才停止了晃动,而杜威利的身边落满了许许多多的小石块,他的衣服帽子上全是尘灰。 真正没有了动静,杜威利才抖了抖身上的尘灰,站直了身。 “米小姐,没事了,起来吧!”他看到双手紧抱着头,依然蹲着的米小可。 “不会再有石头掉下来了吧!”米小可其实也是个怕死之人,头缩在双手里,声音有些发颤。 “不会了。” “真不会了?”她依然埋着头,不敢站起来。 “那你就慢慢蹲在这里等着石头掉下来吧,我可走了。”说着杜威利抬脚就走。 米小可这才闪直了身,“我还是跟你出去吧。” 她把他当成了 救星,紧随其后,在看到那几个没有用的保镖时,经过他们身边很不屑地说:“你们还保镖呢,怎么到了洞里就成废物了?” 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就匆忙离去。 出洞的时候,她看到了久违的阳光,才明白还是外面好,洞里面阴森森的,空气不好,一不小心又会被石头砸到,就算有什么稀世珍宝,她铁定是不会再到里面玩了。 她就是个图新鲜的人,新鲜度一过,她也没有了玩的乐趣。 正想再上一层石阶,突听得一声‘哇’叫,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工人被拌摔倒了,由于卷着裤管,而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块皮撞到了大石块,流出刺红的血。 “你没事吧!”米小可风一样跑过去,在工人身旁蹲下来,对着那伤口瞧了又瞧。 “快拿纱布药水来!”她冲着身后的一群保镖喊。 工人的受伤,杜威利是看在眼中的,他从一个监工那里取了纱布与药也来到了受伤工人身边。 “拿着!”简单的两个字,便将药水递到米小可面前。 米小可接过,有模有样地给工人涂抹起来,最后还不忘用纱布包扎伤口。 杜威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包扎伤口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很用心,看来这个任性的小姑娘骨子里还是善良纯真的。 包扎完伤口,米小可拍了拍手掌起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杜威利有意挖苦她,“刚才还胆小得像只老鼠,现在倒成了救死扶伤的天使了。” 米小可嘟着唇,没有好气地瞄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刚刚迈上最上的石阶,忽听得耳边‘轰轰轰’作响,抬头一望,蔚蓝的上空盘旋着一辆飞机。 米小可坐过这辆飞机,自然认得,原本闪着精光的眸子因为飞机的出现,越来越黯淡。 那是冷傲的私人座机,化成灰她都能认得,看来今夜她又要被冷傲折磨了,却不知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023 离矿地三百米外是一块空旷的平地,正是停放飞机的地方。米小可看到了冷傲的飞机在上空盘旋,并一点点下降,自己正好又在矿地上,不可能装着没有看到跑开,只好向空旷的平地走去,等着他从飞机上出来。而杜威利出于对雇主的尊重,自然也是要相迎一番。 降落声越来越响,飞机快要到达地面的时候,卷起地上的尘土,归来的架势与他的身份地位十分相符。 机门打开,先是下来冷傲的贴身随从,而后冷傲才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冷虎。 今天的冷傲全身黑,黑衬衣,黑裤子,还戴着一副摭住半张脸的黑色墨镜,这样的装扮完全展示出了他阴暗冷漠的一面。 彼时,米小可与杜威力站在了梯口,仰着头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人慢慢从飞机上走下来。 冷傲虽然戴着墨镜,几分钟之前坐在飞机上,飞机准备降落的时候,他早就看到了那抹令他痴迷的身影。今天的米小可凭着一身绿身迷彩服的打扮,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的可儿原来除了平日娇柔的一面外,穿起迷彩服竟然如此英姿飒爽,那气质像极了古时代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他除了看到米小可外,当然也看到了杜威利,还有紧跟其后的保镖,他断定可儿一定吵着去矿洞里玩,正好遇自己回来了。 一想起杜威力昨日在视频对他汇报的情况,再看到米小可果然服了软穿上了迷彩服,戴起了安全帽,他就暗笑这个小丫头在他走后还真会惹事。 一边下机一边摘掉墨镜,那张深沉阴暗的面孔露了出来,到达梯口的时候,不顾身边众多的随从还有杜威力,冷傲就迫不及待地将米小可拥在怀中。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时她才五个月大,身上就是这种味道。从那时起,他竟鬼使神差地迷上了这种味道,说不出什么原因。 现在可儿长大了,虽然还是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可在他眼里就是他的女人,他一辈子的女人。 “可儿是不是去矿洞里玩了?”冷傲摆了摆她的帽子问。 “是呀。” “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米小可瞅了一眼杜威力还有自己的那几个保镖,噘起嘴说:“说那石头是红宝石,打死我也不相信,就那难看的石头,和这个杜先生一样呆板无聊。” 知道她与杜威利之间的矛盾,冷傲也只能哑然一笑,更宠 溺地抚摸着她身后的长发。 众人面前,冷傲是极宠米小可的,不管说话的语气还有动作,都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手心上的宝贝,可就有米小可知道在两个独的时候,他判若两人,特别是在床上,他的话语怪异,动作更像是疯子。 正确说,他就是疯子! 所以她特别怕黑夜的降临。 “冷先生,你回来了,我正好汇报一下这两天开采的情况。”杜威利被眼前男恩女爱的情景灼伤了眼,他无法相信这个黑道上杀人不眨眼的王会公然与自己的小小未婚妻秀恩爱,当然说到底他根本不了解冷傲,其实冷傲这是在昭示着米小可的所有权,好让一些无聊的人看清事实。 “到书房再汇报吧。”他侧头又对米小可说:“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几分钟后,冷傲先回卧室洗漱一番后换了一套黑色休闲运动服,然后在书房里听了杜威利对开采情况的汇报。 “为了加快开采进度,我又招了一批工人,并于今天抵岛了。” “这些工人背景干净吗?” “放心,都查过。” “以你估计,到底会开采出多少红硅硼铝钙石?”冷傲问到了实际性问题上。 “目前还无法精确估算,但已开采出的足有十几吨。”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石头?” “将所有红硅硼铝钙石开采出来后,将秘密运往一个安全地,然后加工打磨,一切准备好之后再公布,最后冷先生就安安乐乐地收钱吧。” “你在这方面是行家,听你的计划安排,等我收钱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到这里,冷傲有意无意地拍了拍杜威利的肩膀,他的大掌很厚,力道也不轻,落下之时还是让杜威利的心微微颤了颤。 “可儿还不懂事,如果这两天她有冒犯杜先生的,还请杜先生大人有大量。”冷傲突然冒出了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杜威利也没有想到堂堂黑道之主会为了一个女人说这些话,可见那个小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说实话,第一眼对米小可的印象是美丽惊人的外表,任性不讲理的性格,可后来的相处,他隐约觉察到了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好像对冷先生的人特别排斥,所以才故意任性,好发泻其内心的不满。 “冷先生言重,我杜威力还不至于与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他边说边想,依冷傲利狠的手段,说这些 话一定还有其他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谁胆敢打她的主意,我会让这个人生不如死,哪怕这个人对我有用,我也毫不手软。”冷傲说时,放在肩上的手掌往下压了一些。 杜威利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怕有人会抢走他的女人,心中暗觉好笑。 和米小可相处的时间很短,虽然自己改变了对她的第一印象,但如果自己短时间要爱上这么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那绝对不可能,放眼天下,自己上心的女人还没有出现,如果真出现了,就算是威胁,他都不会怕。 “冷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我回房了。” “走吧。”现在冷傲脑中出现了米小可玲珑剔透的身姿,回想起与她缠绵的每一次,他突然有股冲动,要将她吊起来,慢慢欣赏她的身体,然后再狠狠地要她。 眼睛微眯,盯上了酒柜上一瓶百年红葡萄酒,心生一计。 —— 夜慢慢黑了下来,刚刚沐浴完的米小可那一颗心随着夜色的渐浓,越来越忐忑不安。她很想睡去,可怕睡着了,还和以前一样在睡梦中被冷傲给吻醒。她曾经幻想过与恋人缠绵的情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情感的交融,彼此心连心,两人自然地共赴云端,而不像是自己和冷傲那样,在他的淫威之下,完全是一种生理反应。 焦虑地打开茶色落地窗,海风扑面,月色如钩,海浪声清晰入耳,好一派迷人的夜景。 眸子低下,冷不防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说实话,这道身影像极了冷傲,只是冷傲多了倨傲孤独,而他多了洒脱与才华横溢。 杜威利,只不过一个挖石头的男子,与凌天比起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就在她还想多看这个人一眼的时候,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砰! 重重的关门声让米小可收回思绪,一个转身便看到冷傲径直向自己走来。今晚他的脸色很邪,一只手持着大酒瓶,另一只手指夹着两个高脚杯。 走到床头的时候,他放下酒瓶与酒杯,勾勾手指头说:“可儿,过来。” 米小可木愣地倚在阳台上石栏上,不敢向前迈一步。 “不过来,我可要过去抱你了。”听似温柔的言语,冷傲的脸上却是少有的冷冽之色,才一天没有碰她而已,她身上的味道却让意犹未尽。 垂下眸子,看到她光着脚丫站在 冰冰的地上,缩在阳台的一角,就是这样一只软弱的小白兔,难以想象会对自己的手下保镖们张牙舞爪。 “傲,今晚的夜色不错,让我多看看吧!”娇滴滴的嗓音,穿破冷傲的耳模,听似娇媚,实际上是一种恐惧。 “你真不听话!”冷傲失去了耐性,两步并一步向她走去。 米小可就这样缩在一个角落,活生生地落入一个温热宽厚的怀中。 “夜色,有我好看吗?”他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直视着自己。 不等米小可开言,他又说:“你看你,也不穿拖鞋,要是把脚掌给磨破了,我可饶不了你。” 除了她的身体,他也痴迷她的两只脚丫,所以他不许那里受伤。 “地面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的——”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吞没在了冷傲湿润的口腔中。 一番激烈的舌吻之后,他将她打横抱起,长发顺着他的手臂滑过,感觉好极了。 米小可以为他为将她抱进浴室的浴缸里,没想到经过马桶的时候,竟将她坐放在了马桶上。 浴室设施是世界一流的,就连马桶盖也干净得不像话,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坐在上面比坐在椅子还要舒适。 洗手台上有个木盆子,冷傲盛满水后取下。 “乖!别乱动!”他抓着她的脚,“脚丫脏了,给你洗脚!” 他曾经为她洗澡,顺便也洗过她的脚,可像这样专门替自己洗脚还是第一次。 将脚丫慢慢放入盆中,在脚面上轻轻揉搓,冷傲的手劲不是很重,却知道穴位,每按一处,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感觉如何?” 一个大男人专门为自己洗脚,能有什么感觉呢? 米小可蹙着眉头,就是无法形容这感觉。 “让我替你回答吧。”冷傲笑笑说:“温暖,贴心,感动!” 这个男人又自恋了,温暖,贴心还是有的,可感动根本就谈不上。 “今天在矿洞里玩的时候,是不是小石头掉下来了,是那个杜威利压在你身上,你才没有被石头砸到。”冷傲话峰一转,转了个十万八千里。 可能是心虚,米小可下意识想缩起脚,怎奈脚腕处被他紧紧拽着,根本无法使力。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当时情况危急,杜威利他没有其他想法。”她只能这样解释说明。 “是吗?”冷傲眼睛落于盆子中的脚丫上,眼皮抬都没有抬一下,“这么说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那群保镖全是饭桶?”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情况危急吗?”她不想聊这个无趣的话题,“傲,你就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吗?” “有!” “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等等你就明白了。” 对话之际,冷傲拿来一条干毛巾,细心地将她的脚擦干,她是怎么进浴室的,又怎么出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024 被放平在了大床上,米小可看到冷傲举起了酒瓶。 “这么美的夜,如果不喝一点酒真是可惜了。”冷傲走到床头把瓶子里的葡萄酒倒满一个酒杯,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中,慢慢向她走近。 酒杯中鲜红的液体被他轻轻摇晃,时而混蚀,时而清澈,而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指骨分明,手指上那玫绿光闪闪的指环衬着红酒,绿得妖异。 将酒杯举起,透过红色液体痴看着那动人的娇躯。睡衣的领口很低,一道深深的沟子暴露无遗,却在红酒的摭挡下若隐若现。视线下移,一双白皙的大腿,再下移,线条极美的小腿,再再下移,便是那两只脚丫。 突起的喉咙上下滑动了几下,立马喝下一小口酒,百年的红葡萄酒果然味道好,可他知道再好也不会有她的味道好,又喝下一口,只是没有吞入腹中,而是身子慢慢向前移,跃上床,与米小可惜惜相望。 抬起她尖尖的下颌,使上微力,便将她的两片唇瓣噘起,那一张多么诱人的唇,唇红齿白,吐气如兰。一个低头,自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将口腔中的红酒送入她嘴中,顿时,少量红色的液体顺着紧贴的嘴角溢出,画面十分诡异。 接着,冷傲又喝下一口,用着同样的动作将酒送到米小可嘴里,直到酒杯里的酒成空为止。 冷傲巅倒酒杯,只见杯里未有一滴红酒落下,一个挥臂的动作,便将酒杯抛到地面,发出尖利刺耳的声响。 米小可不会喝酒,他给她喂得又是百年红葡萄酒,很快头晕目眩,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感到身体在发热。 这时,米小可才意识到酒里不知被冷傲放了什么药,药力一上来,自己就像一只母。兽。就在她有所意识的时候,所有的控制力都被全身的热火烧尽,对着那一张疯狂的面孔便是毫无顾忌的撕咬。 两人的唇腔里还弥漫着红葡萄酒的酒香,而这香味像一抹催情药一样让两人的动作更加激烈。 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就像品着那杯红酒,情到浓时,一个啃咬,让米小可发出声,只是声音不同于正常的痛,似乎痛楚带着极至的享受。 窗外的夜色很美,窗内的情.色更浓。 第二天,米小可睁开眼睛,做着习惯性动作,伸手摸了摸身侧,那是一具散着热气的身体,不用说,一定是冷傲。 坐在床上,看着四周,床头柜上的酒瓶还在,而那两只高脚杯变成了碎片躺在地板上。回想起 昨晚荒唐的举止,她羞红了脸。 转过头,冷傲睡得很香。 下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到凌乱的碎片洒了一地,她真想将这些碎片狠狠踩在脚下。 米小可,你昨夜就像是一个荡。妇,如同这些碎片一样,丑极了。 她就是这么想着,抬起一只脚,她要将这丑陋的碎片压在脚下,哪怕受伤流血,她也不怕。 鼓足了勇气,一只脚正想踩住一片碎片上,身后传来冷傲阴冷的声音:“可儿,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025 米可儿被突兀的声音怔了怔,抬起的一只脚终是收了回来,回过头,但见冷傲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那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十分醒目,上身裸。露,下面只穿着一条t型内裤。 “你没有看到地板上有玻璃碎片吗,还想踩过去?”他随手抓起床头的白衬衣,一边穿着一边向她走来。 “我没有想踩过去,只是想跨过去而已。”米小可心虚地说着每一个字。 这时,冷傲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颀高的身影笼罩着她娇媚的身体,“你的脚是属于我的,你的所有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它受伤,明白吗?” 米小可低首点头。 就在她但心这个美好的早晨是不是会被他占去,冷傲的手机动铃声响了起来。 冷傲背对着她接起手机,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许久过后,他才转过身正对着米小可说:“工人里一定有内鬼,给我马上查出来!” 听着他愤愤的话,米小可猜出了一些些,一定是开采出了什么意外。 冷傲收起手机,随意撩开她额前的发丝说:“我去矿地一下,你乖乖留在屋里就好,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米小可瞪着大眼,看似呆滞,实际上心明神会。 冷傲的手指从发丝处滑到脸颊,拍了几下,又亲溺了吻了吻,才舍得穿上裤子,走到浴室洗漱。 米小可走进衣帽间,换了裙子,将头发随意盘起了马尾辫,她出来的时候,冷傲正好打开房间的门。 砰! 房门关上,她跑到阳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冷傲为首的那一帮人,正匆匆忙忙地往矿地走去,而远处的海面上停放着的轮船,开始发出‘轰轰’声,看来是要驶离这里了。 矿地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工人里真的有内鬼?如果真的有内鬼,这与杜威利脱不了关系,谁叫他是总指挥官,而那些工人的背景他曾经胸有成竹地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看来平静的海岛会掀起一番风浪。 —— 今天并不炎热,没有火辣辣的太阳,只有厚厚的黑云堆积在天空,而冷傲的表情正如这阴阴的天气,甚至比这还要阴冷。 平日里这个时候,矿地上都是工人忙碌的身影,可今天却不见一个工人。 其实,冷傲并不是想去矿地,而是去矿地后面的那座大楼里,那里是工人们住宿用餐的地方。 这个地方与矿地完全相反,以前工人开工的时候,这里最安静了,可今天异常喧热。只见两个穿白衣的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从大楼里出来,接着,又有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就这样连续出了十几次。而担架上躺着都是青一色的男子,身强体壮,看来是开矿的工人。 原来是工人出事了,要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几个医护人员面露焦色,脚步匆忙,在经过冷傲一帮人身边的时候,也没有瞬间的停留。 冷傲就停在了大楼前,对身后的冷虎说:“中毒的工人里,最严重的是什么情况?” “就是上吐下泻,肚子疼得无法走路。” “这样的有几个?”冷傲眯着眼,终于看到了杜威利与几个监工从大楼里出来。 “七八个吧。” “查到工人们是如何中毒了吗?” “还在查。” 两人对话之际,杜威利已经走到了冷傲面前,面对突然发生的意外事件,他难辞其绺,身为总指挥官他必须对此事有个交待。 “冷先生,工人们会中毒是我管理不当,我会对此事负责。”面对冷傲,杜威利依然没有畏色。 “你如何负责?”如果说之前冷傲对他还算欣赏,可现在完全变了态度。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抢救中毒的工人,还有就是查清中毒的原因。”就在杜威利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冷傲一个挥挥手,表示让他不要说话,看不出脸上的情绪冷冷说:“你身为总指挥,现在要出现在医院里,全面留意工人们的安危。而中毒的原因,我自然会让人仔细调查。” “冷先生,处事果然不凡。”杜威利就这样留了一句话后,抬脚就走。 冷傲侧目看着医护人员将工人们抬到了轮船上,杜威利也上了船,然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与刚刚知道工人们中毒相比,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几个工人中毒,看那症状死不了人,所以还不至于让他暴怒。而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工人的中毒一定不是意外,是人为,工人里肯定有内鬼。 “冷虎,给我找出这个内鬼。”他发出了骇人的指令。 冷虎俯首答应,心却有点悬。 —— 就在米可儿以为冷傲这么一去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时候,门悠然打开。 进门的瞬间,冷傲就看到了 这样一幅情景,一身连衣黑裙的可儿坐在床前的毛毯上,手里捧着书,正读得津津有味。 他轻轻走到她的身边,也跟着坐在毛毯上。 米小可早就知道他进来了,只是装着不知道,就在他坐在身边时,还是一幅淡然的模样,捧着书读着。 “可儿。”冷傲轻轻一唤。 这时,她才抬起了头,懒洋洋地说:“回来了。” “嗯。” 她又继续看书,只是还没有翻页,手里的书便被夺了去。 冷傲盖上书的瞬间,被书名给吸引住了,那是一书名为《孤独世界》的小说。他难得对一本书感兴趣,翻开第一页看了小说的简介。 一目十行后,他眉宇间的皱褶深了。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没有给她买过这本书。 “这本书是哪来的?” 米小可是个聪明人,自然要说实情,陪着笑脸说:“住院的时候,冷婆不是来过吗,我觉得无聊便让她买几本小说给我看,没想到她就买了这一本了。” “是吗?”冷傲一脸质疑,不过耷拉的脸很快舒展开来。他不是不喜欢她看书,只是这本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与自己有着相似的童年,所以人不喜欢,也不要她的女人喜欢。 “不信,你可以去问冷婆。”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去问这种小事。”冷傲随手将小说丢在地板上,“我不喜欢这本小说,你以后不要看了。” “哦。”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像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米小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陪我到海滩上走走。”冷傲说完强势地拉起她的手就走。 彼时的海滩,寂静的可怕,而远去的轮船,并没有在海面上留下多大的痕迹,仿佛方才的救人风浪没有发生过。 金黄黄的海滩,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脚印,冷傲与可儿就这样手牵手并排走着,各怀心思。 对于工人中毒的事,米小可隐约从贴身保镖那里听出一些端倪,又见那些工人躺在担架上抬进了轮船,就算她有多不情愿留在冷傲身边,但出于对工人的关心与爱护,还是希望知道工人们的安危。但在冷傲身边,她对他的事从不多嘴,就算自己迫切想知道,她会耐住性子。 而冷傲与她的想法完全相反。 他不关心工人的死活,主要是他断定那些工人中毒不深, 他只关心他的矿,还有他的女人。 既然这座海岛出了事,就不能让可儿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在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他望着碧蓝的海水说:“可儿,明天你就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与江岛比起来,米小可更喜欢这里,心里有一点不爽。 “叫你离开就离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的多问显然让冷傲不高兴。 “可我还没有看到一块像样的红宝石呢?”米小可半开玩笑地说。 “你会看到的。”冷傲突然不走了,停下凝望着她的脸,“听话,明天就离开。” 米小可叹了一口气说:“离开就离开吧。” 和他说了那么久,不见他提起工人中毒的事,她实在憋不住问:“傲,那些工人不会有事吧。” “死不了。” “还继续开矿吗?” “当然继续,只是几个工人中毒而已,还有一大部分工人没事呢,明天就让他们开工。” “你不去看看住院的工人吗?” “不用,有杜威利在医院就好。” “这样不好吧,毕竟你是幕后老板,于情于理还是要去看看。” 此话一出,冷傲哈哈大笑起来。 米小可知道他在笑什么,一定是笑自己的天真,他是什么人,为会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工人去医院? 将她揽入怀中,冷傲抚着她的长发说:“一切都听你的,我的宝贝!” 米小可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听自己的话,倒在他怀里愣是理不清一丝头绪。 作者有话要说: ☆、026 作者有话要说: 冷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答应了米小可会去医院看中毒的工人,他就一定会做到。至于他为什么要答应,原因很简单,这是可儿第一次关心他的事,怕那些工人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会影响他的开采计划。当然,这是他自恋了,其实可儿就是单纯地担心工人。 两人漫步海滩后,时间尚早,不过下午两点多,米小可在听冷傲说一会儿就去医院看工人时,她的耳朵竖得老长。在海滩时她以为他不过随便哄哄她而已,没有想到还来真的。 房间里,冷傲正在穿衬衫,见她半信不信的模样非常可爱,咳了咳半抬起头说:“帮我系扣子。” 小可看了一眼穿衣镜,镜子里的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简简单单,却显得特别精神。 这个人在床上一个样,床下又另一个样,这个人,有时冷血地像一只恶狼,有时可爱地像个孩子。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对他的恐惧。 “好!”简明扼要一个字后,她双手放到了他的胸口。 她由下而上为他系扣子,一颗颗圆圆的扣子落在她的指尖,由于材料上等,所以触感特别好,捏在指尖,特别像捏着宝石。 就在她扣最上面一个扣子的时候,冷傲的手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 “乖乖等我。”手指的力度加深,“好好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里。” 他的手掌温热中又透着几丝凉意,说不清的矛盾。 “系好了。”米小可想从他的掌心里抽出,却使不上一分力。 冷傲一个使力,突得将她扳过身,两只手缠在了她的细腰间,下巴抵在了她头顶的发丝上,美酒般的嗓音飘然而入:“我走了,离开你不会太久的,等着我。” 米小可还以为他会换一个花样,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那种调调。没办法,怎么样她还是要装着不舍得,两只小小的手掌分别抚在了他的厚实的手背上。 “我送你上飞机吧。”藏住不耐烦的情绪,声音异常柔和。 冷傲在她的头顶上落了个意味深长的吻后说:“不用了,外面风大。” 米小可其实只是说说而已,见他这样说还巴不得呢。 别看冷傲依依不舍的样子,如果他决定离开了,就会很坚决。一个甩头,一个箭步,一个拧门把,消失得如一阵风。 他走到楼梯口,冷虎 已经在那里等着。 “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中毒的事继续查!” 没有一会儿,海岛上空飞行着一辆飞机,飞机的主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再一次见到米小可时,会是在半年后。 冷傲走后,冷虎让多安排了守卫,守在海岛四周,而米小可住的楼房里也派了更多的保镖监视一切的动静。在安全方面,他已经考虑得很周到,而在工人食物中毒方面,他早就调来了工人们的背景资料。 作为黑道首领的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可不是白当的。除了有敏捷的洞察力外,还要有机灵的头脑与魄力,而冷虎正是心腹中最最冷静,最最有头脑的。 他在看完所有工人的背景资料后,马上锁定了好几个可疑之人,并决定会会,所以便有了宽敞明亮的餐厅里站着一排工人,而冷虎正站在他们面前,一个个仔细看过去。 被怀疑的工人有五个,都是新来的,也就是昨天刚刚送到海岛的,这几个工人会被定为怀疑对象,是因为他们的背景资料实在太详细,试问正常人的家世背景最多写写父母家庭情况,如果什么都写就有造假的嫌疑。 冷虎一个一个打量过去,年纪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身材彪悍,肌肉结实。就在他走到第三个工人面前的时候,他被这个工人冷冽的气质给吸引住。 他有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利落的寸头,头发并不是全黑,就在头顶前侧的头发被染成了白色。他直直地站着,全身散发着威慑,眉宇之间透着与主人一模一样的王者之范。 “你,给我出来!”冷虎指着他。 他倒是很配合,向前跨出一大步,只是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波动。 “姓名?年纪?”冷虎问。 他挺起胸回答:“霍英,二十七岁。” 冷虎听到名字,脑海里马上浮现了霍英的资料,资料里说他出生于文莱达鲁萨兰国,家中独子,祖父辈都是以开矿为生,且都跟随着杜威利的祖父辈,轮到他这一辈已经不想再继续开矿了,后因赌博欠了钱,不得不再从事开矿工作。 “说说今天一大早你都做了什么?”正是早餐出了问题,才导致几个工人食物中毒,如今已查明是有人向部分碗里投了毒,所以冷虎才想要清楚了解他早上的行踪。 “我没有到食堂吃早餐,在宿舍里吃了面包后便在后山那里跑步。”霍英面无表情地回答。 “有谁和 你在一起?”冷虎问。 “没有。”霍英面不改色,“宿舍里的工人都去吃早餐了,就我一个人,跑步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 “这么说,一大早起来你都没有去过食堂?” “是的。” 想要证明这个工人是否说假话,那还不简单,冷虎对着身边的一个监工说:“去问一下他宿舍的那几个工人,他是不是都没有去过食堂?” 监工走了,冷虎不再盘问着霍英,而是盘问起了其他四个工人,其他四个工人倒是都去食堂用过早餐,其中还有一人还证明霍英确实不在那里。 没有一会儿,监工回来了,在冷虎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冷虎沉着眸子又打量了霍英一番,这个工人果然没有说假话,事发的时候不在现场,可他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工人有问题,但哪里出了问题就是说不出个理来。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霍英双手盘放在背后,整个人站如松。 他比冷虎足足高了半个头,所以在气势上他更胜一筹。 冷虎一个点头,就在他转身之际,目光一闪看到了他的一只脚腕,立马喝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 冷虎走近眼睛一只瞅着他受伤的脚腕问:“你的脚腕怎么受伤了?” “昨天开矿时被石头拌到的。” “有没有人看到?” “当时杜先生,几个监工都在,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为我包扎的伤口。” 冷虎转头看了一眼监工,监工点点头,证实此话一点也不假。 “你走吧。”依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冷虎只好放了他。 出了食堂,冷虎一路想来,出事后他就盘问过很多人,包括食堂里的工作人员,都没有亲眼看到有人在碗里投毒。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怪,投毒的人怎么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冷虎,你在这里发什么愣?”清亮的女子嗓音从他身边飘过。 他回过神,才知道自己走到了主楼前,而问话的正是米小可。 他还没回应,米小可又问:“傲不是叫你查工人中毒的事吗?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他惭愧地说:“暂时还没有?” “不过几个工人中毒,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查不到,傲真是白养你了。”对着冷 傲的人米小可痛骂一番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所对冷虎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米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冷虎忽然想起了那个叫霍英工人的话。 米小可怎么可能乐意被他问,抬起头瞪着眼说:“你不去盘问那些工人,盘问我做什么?” “因为可疑的一个工人昨天开矿的时候受了伤,他说是您为他包扎伤口的,我就想知道是否有此事?” 米小可团眉想了想昨天自己去矿地玩的情景,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个工人脚腕被石拌到了,我给他包扎了伤口,杜威利也在场。”她眉宇一深,“怎么了,这事和中毒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随便问问。”冷虎派了不少保镖保护她,实际上更多的是监视,可为什么保镖从来没有向自己汇报米小姐为工人抱扎伤口的事?他的心中有了一点怒火,看来这些保镖当真要好好管管了。 “那个受伤的工人是不是下毒之人?”米小可好奇地问了起来。 “不是。” “为什么不是?” “他一大早起来就没有去过食堂。” “这么说其他工人都去过食堂,就他没有去过?” “是的,小姐。” 冷虎话声才结束,米小可惊叫起来,“我断定他就是下毒之人。” 冷虎自觉好笑,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不相信我的猜测。”她知道在冷傲的手下心里,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小姐,没有证据凭什么断定?” “那我问你查出工人中得是什么毒了吗?” “是铊中毒。” “什么是铊中毒?”米小可只有十六岁,又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之下,就算是正常人都不知的毒,她自然也不知道。 “是一种银灰色四角形晶体,铊中毒的主要表现就是恶心,呕吐,腹部绞痛腹泻等,继而四肢感觉过敏,针刺感,下肢无力,脚跟疼痛,甚至瘫痪。” 冷虎还没有说完米小可就不耐烦了,“你别和我说这些。” “那小姐您想知道什么?” “那个工人叫什么名字?” “霍英。” “我倒想知道这个工人长什么样?”米小可走了几小步又转过头对冷虎说:“反正我闲着了是闲着,我帮你查查这个中毒的事吧。 ” “可少主说让您不要乱跑。” “我可不是乱跑,我是为了查毒,再说了不是有那么多保镖跟着,难道你还怕那几个工人会把我怎么样?”说完,抬脚像一只可爱的蝴蝶一样跑走了。 冷虎赶紧给一边的保镖递了个眼色,并对其中一个保镖说:“给我好好跟着,别给我出乱子。” 保镖自然是不敢怠慢,很快跟上了米小可。 冷虎微微叹气,这个米小姐真不是省油的灯。 ☆、027 其实米小可就是个闲得发慌的人,在冷傲面前柔弱得像一只小绵羊,冷傲一走,就无法无天起来。这也不能怪她,只能说她在冷傲疯狂的占有欲和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变得双重性格,成为了见风驶驼的狡猾女孩。 她先是找了开矿的监工,拿到了霍英的全部资料,然后让监工叫霍英单独来海滩上见自己。 再一次见到霍英的时候,她就认定此人正是昨天受伤的那个工人,只是昨天只顾着为他包扎伤口了,竟没仔细留意过他的五官,只能大约道他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今天一见,其实也没有那么粗犷,只是在气场上不凡而已。 米小可是在几个保镖的半包围下走到霍英面前的,她手里抓着一个大贝壳,走到他面前吹了吹大贝壳,然后侧身将大贝壳一抛,丢进了浪花里。 完事双手拍了拍,笑得十分灿烂,再蹲下检起贝壳现丢进海浪里,这样的动作一直反复着,浑然不管身边被他特意叫来的这个工人。 霍英对她的举动倒是沉得住气,脸上面容平静无波,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态。 米小可怎么可能无聊到一直检贝壳,扔贝壳,按她的意思就是在试探他。她的想法很单纯,如果这个工人一直沉得住气就说明不是普通矿工那么简单。 “喂,你扔够了没有?”霍英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米小可正想丢掉手中的贝壳被他这么一叫,没有了扔的兴趣,转头慢慢看着他说:“终于说话了?” “我又不是哑巴,对于你无聊的动作当然要说话。” “怎么说我昨天也帮过你,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米小可的眼睛一眨,十足的挑衅。 “只不过是包扎伤口,又不是救命,有什么了不起的。”霍英昨天就记住了这个小姑娘,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传闻中冷老大宠到天上的小未婚妻。 米小可听了也不恼,在他身边转一圈说:“那你倒说说看,什么是了不起的事。”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而你是我的工人,工人听雇主的话,天经地义。” 两人大眼瞪小眼之时,竟传来了笑声。 是霍英的笑声,他在笑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无知任性。 “我的直接雇主是杜威利,而杜威利的雇主才是冷先生。”他浓黑的眉毛一挑,“而你除了是一个乳嗅 未干的小姑娘外什么也不是。” 米小可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环胸说:“不想和你那么多废话,直奔主题吧。”她倏地回身,仰起头直视着他,“你是下毒之人。” “无凭无据,就断定我是下毒之人真是好笑!” “笑什么?有什么笑的。”米小可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笑话她,她如果不发威还真让人当病猫了,“你昨天刚到海岛上,就开工了,真是勤劳。” “没办法,欠了赌债。”霍英说得风轻云淡。 “是吗?”米小可才不认同他的话,“你说如果是有经验的矿工,怎么可能一开工就被石头拌到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已经不做矿工很多年了,如果不是为了还债我才不会重操旧业。”他字字小心,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这一点勉强通过,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一大早工人们都在食堂吃饭,怎么就唯独你不在呢?”米小可又提出了质疑。 “这更不奇怪了,嘴长在我的脸上,我想吃就吃,想不吃就不吃。” “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你知道会有几个工人中毒,所以你故意不去,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好脱身而已。”米小可咄咄逼人。 霍英大笑,“你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太多了,想入非非了。” 米小可才无视他的话,什么侦探小说,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种小说,她只是说出自己的第一感觉罢了。 “霍英,别不否认人,毒就是你下的。” 霍英还是否认,“如果是我下的,你倒是说说我今天早上是怎么下毒的?” 这个问题难住了米小可,她口口声声说毒是他下的,可又不能说清他的作案时间与地点,怎么叫人心服呢? “我说毒是你下的就是你下的。”没有任何凭证之前,她开始蛮不讲理了。 “我不想和你这个不讲理的小姑娘纠缠下去了,我走了。”霍英想要转身,似想起了什么,又忽然放慢了迈出的脚步。 “你给我站住!”米小可跑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他,“毒不是你今天早上下的,是你昨晚就下好的,总可以了吧。” 她乱说一通,竟让霍英的脸色越来越沉。 上空传来‘嗡嗡’声,他与米小可同时抬起头来看了看,是一辆飞机,对于这辆飞机两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米小可乍一看以为 是冷傲的私人座机,暗思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霍英阴沉的脸竟慢慢绽开来,他的眼角扫过米小可与身边的几个保镖,暗思老天对他不薄,他正愁着要如何离开这里,巧了,这个美丽妖娆的小姑娘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他长臂突然一伸,绕过米小可细白的脖子,从裤袋里伸出一把小匕首,往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说:“你们都给我退后,不然我杀了她。” 保镖们先前一直跟着米小可,见他两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一时疏忽,以为这个工人就要离开了,防范之心减了不少,却不想忽然之间,他竟胁持起米小姐来。 为首的保镖拨出枪,“快点放了米小姐,不然我可开枪了。” “你开呀,你有种就开呀。”握着匕首的手一紧,闪闪发亮的尖片划过米小可的脖子,只见细皮嫩肉上溢出鲜红的血,因为划得并不深,血只是溢出了点。 “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划破她的脸。”霍英不笨没有说要了她的命,因为他知道要了她的命,自己也会死以保镖的乱枪之下。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了,特别是漂亮女人。 米小可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又天生怕死,看到这些保镖手里还握着枪,艰难地喊,“把枪放下!” 她痛苦的发威才让保镖们放下枪, 此时上空飞机徐徐降落,正好停在了霍英身边。当冷虎闻声,带着一大班人赶到这里的时候,从飞机上跳出了十几个人身马大,身强力壮的男子,每个男的手里都带着一把长长的枪。 来人气势汹汹,主谋手里又胁持着少主的心肝宝贝,双方一比较,显然冷虎这一边败下阵来,眼睁睁地看着霍英将米小姐在那些男子的掩护下,上了飞机。 很快,飞机驶动,场起一地的尘土,绝尘而去。 冷虎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向保护米小可的每一个保镖看过去,“米小姐被绑走了,你们等死吧。” 少主临行前,曾交待过他,一定要保证米小可的安全,不能出乱子,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失了职,自己有没有命活着还真难说呢。 —— 一个小时之后,由于米小可的消失,整个海岛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冷傲站在高高的礁石上,长长的手臂往前伸,两个手掌紧紧握着一把黑得吓人的枪,他的两只鹰眸顺着枪眼瞄准发射目标。 目标里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目 标渐渐上移,只见一只海鸟展翅而飞,他的眉头一凝,眸了一沉,扣动板机,随着一声枪响,海鸟不再拍打翅膀,‘吖’的一声惨叫从上空落到了海里。 蓝色的海水顿时溅起小小的浪花,而那只海鸟再也看不到,弱小的生命就这样被枪声与海水吞噬。 数秒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冷傲放下了枪,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毫无神采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海水。 海水很蓝,像天空一样蓝,可失去了可儿,再蓝再美又有什么用?突然,眼眸一闭,陷入于无限的悔恨之中。 如果早知道开矿会是这种结果,他也不会带可儿来这里了,什么比钻石还要稀有的宝石,再天价也比不上他的可儿,他的宝贝。 沉闷了许久,猛得睁开眼,转身的同时伸直手臂,对着跪在地上的一排黑衣人狠狠开了数枪。 砰!砰!砰! 也不知枪响了几声,只见一个个黑衣人倒在海滩上,倒下的同时,胸膛被无情的子弹扫过,溅起血花,直到人倒下去后,血花又顺着黑色西服流到了海滩上,再流到海里,将海水染成了嗜血的鲜红。 他的枪一扫,移到了低头跪着冷虎身上。 “冷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犯了错的下场吧。”冷虎终究做了他多年的心腹,与那些保镖的身份不一样。 “知道。”冷虎依旧低着头,声音桑凉,“我没有保护好米小姐,犯了大错,我愿意一死。” “知道就好。”话声同时,冷傲半眯着眼,对准目标准备开火。 砰! 一声枪响,只见冷虎的胸膛上开了红色的血花,眼珠子鼓出,和那些保镖一样倒了下来。 “哈!哈!哈!” 凄厉的喊声震破上空,震得要把海水翻腾。 面对心爱女人的消失,冷傲的内心再一次回到了十五年前,甚至比看到母亲杀死爸爸还要悲惨与孤独。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是不是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呢? 不,他对着海水发誓就算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也要找到可儿。 作者有话要说: ☆、028 米小可被霍英胁持上飞机后来到了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国家。 这个国家很干净,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安静得不可思议,这些是她坐在豪华轿车里看到的。 “这是哪个国家?”凭女人的直觉这里绝不是a国。 霍英冷冷一笑,“我的故乡:文莱!” 文莱? 米小可知道这个国家,住在江岛的那几年,家庭教师教过的世界历史上曾经说起过这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很小,因为出产石油,很富庶。 “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通知冷傲到这里来?”她坐在一个危险男人身边,竟然不知道害怕。 如果说霍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毫无心机善良的姑娘,可第二次看到也就是在海滩边,面对她的咄咄逼问,他以为她是个任性蛮横的姑娘,可为了自己能逃脱将她胁持到飞机上的时候,她的冷静,她的胆色又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她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 明明是被一个黑道霸主圈养十几年的小未婚妻,为什么有时单纯得像个天使,有时心机重的像个妖女。 他记得她被绑上飞机时,没有哭闹,没有喊叫,更没有普通女人那般恐惧,甚至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份期许,好像离开这里她就期盼着的。 “你不会,因为你恨不得逃开他身边。”霍英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所以他坚定地说:“我说得没错吧。” “你很聪明!”米小可也不否认,“你想如何处置我?” “我想用你来换冷傲的钻矿。”本来霍英一个人冒险混进海岛,就是想证实传言是否属实。后来他真的混了进来,却被告知海岛上并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但他很不情愿,想一定是冷傲为了迷惑大家故意说没有钻石。 米小可冷笑,“亏你在海岛上做了快两天的工人,难道你就知道那里根本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吗?” “我不相信,那一定是冷傲故意放风的,实际上是不想太多人窥视他的钻石。” “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可能骗我的。”米小可说话的语气很成熟,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是吗?”霍英长腿交。插,“这么说冷傲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他了,一定会被气死掉了吧。” “气死倒不会,气得去杀人一定会!”这就是米小可对他 的了解。 “杀人如魔吧。”霍英添油加醋了一番。 对于他的形容,米小可质疑地转过头,“你一定是冷傲的仇人吧,不然不会这样形容他。” “说仇人谈不上,当然也不可能是朋友,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同行。”霍英直视远方,看着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故乡,又说:“你也知道同行在很多的时候由于共同的利益而要进行一番厮杀。” 米小可听得很认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与冷傲一样危险,因为他们都来自黑道。 “你不叫霍英吧。”她淡笑,“如果真有胆的话告诉我真名如何?” “霍妖,霍英是我的堂弟,早就死了,我冒他的身份才混进海岛的。” “霍妖这个名字比霍英霸气多了,我喜欢这个名字。”米小可明白这个时候要巴结他,和他聊了这么久,她没有觉得危险的来临,反而有一种得到自由的感觉。转身看着窗外,稀少的行人有说有笑,路边的花圃整洁美丽,她喜欢这个宁静富饶的国家,如果可以她愿意留在这个国家做个自由人。 “你不怕我是个坏人?”霍妖眼眸里放着怪异的光芒。 “不怕!”米小可指着自己粉白的脖子说:“我这里的伤口是你划破的,如果你是坏人,不会在飞机上帮我贴创可贴。” 霍妖大笑,鼻尖凑到她的脸上,“小姑娘,你太单纯了,我老妖就是坏人,我本来还寻思着怎么让冷傲交出他的钻石,你倒好撞到了我的伤口上,不仅让我成功离开海岛,还让我手里多了一个棋子。” 米小可也跟着笑,“我也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如果你用我换那钻石,结局只会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的视线凝在一条平行线上,火光四射,暗藏玄机。 接着,两人相对沉默无语,车里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很快,车子穿过静谥的马路,开到了一幢很华丽的洋房前,在米小可眼里文莱国的房子构造很奇特,乍一看都有一点皇宫的感觉。 下车,小心翼翼进了洋房,里面的装饰果然是金碧辉煌,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被他绑到一个阴暗的黑屋子里,根本看不到光明。 就在她天真以为自己会自由自在住这里的时候,身后传来异动,转头一看,又有几辆车子驶来,从车里跳出几个黑衣人,立马将这座房子给包围住。 她黯然一笑 ,原来她只不过是从一座囚牢又到了另一座囚牢而已。 —— 和在冷傲身边的日子差不多,日出而起,日落而睡,不同的是,每晚不要被那个变态男人折磨,而耳朵每晚却要被另外一些女人折磨。 与冷傲比起来,那个霍妖显然是个游离在花丛中的多情男子。 每天,米小可都可以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进入晚间,每晚她经过他的房间,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她也是过来人,知道他们正在床上享受着鱼水之欢呢。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到了冷傲的一个优点,就是专情,不过被这么一个心理不健全的男子爱上,自己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她转身离开,还没跨几步,就听到了开门声。 “原来你有个习惯,就是爱在房间门口偷听别人的欢爱。”熟悉不过的男音,与冷傲比起来更多了几分调情。 米小可转过头,只见霍妖赤露着上身,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门板上。 “我只是路过,只是你的女人j□j声太响了,并不是我有意偷听。” “噢,是吗?”霍妖慢慢上前,“我的那些女人和你比起来,真是差多了,胸大无脑,而你呢,胸又大又有脑子。”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米小可愤愤地瞪着他。 “没有什么意思,突然觉得像你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人,闲置在这里还真有一点可惜。”他用大拇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人?” “哈哈哈!”米小可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怎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你不是要用我来换那钻石吗,如果让冷傲知道你上了我,我想他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我说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要那钻石了。”霍妖耸耸肩头,淡然地说着。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米小可将落在下巴处的手指移开,“你还是快点回去陪你的女人吧。” “我老妖从来不强迫女人上我的床,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勉强。”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我的房间与大床随时欢迎你。” “霍妖!”米小可气急败坏地念着他的名字,“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座楼房里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想好。”对于她的质问,霍妖不以为难。 “你——”就在米小可还想骂他的时候,只见他一个闪身进了房间,门虽然被关上,很快又传来了女人的调情声。 她气得捂上双耳,跑到自己的房间,背靠在门板上,胸口高低起伏。 她已经离开冷傲身边三天了,这三天时她都只能在这座洋房里走动,除了看着霍妖每天带着形形j□j的女人回家还有那些保镖佣人外,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她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冷傲已经快要发疯。 —— a国的江岛 那间属于米小可与冷傲的卧室里,窗帘全部被拉上,深夜里又不开灯,这里如同一座人间地狱。 角落里,冷傲僵直地坐着,手里拽着摇控器,双眼无神。 可儿已经离开他三天里,这三天里他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就是没有可儿的行踪,他又回到了十岁那一年孤独的世界里,不说话,不会笑,脑海里只有可儿的身影。 按了手里的摇控器的红色纽,不远处墙上的屏幕亮了,可儿迷人的身姿闪现。 他都不知道一天里要这样对着屏幕多少次,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有一点好受,听着娇嫩的声音,看着诱人的身姿,他觉得她离自己那么近。 只是屏幕里的画面始终会消失,这个时候就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恨不得摧毁这个世界。 可儿,我会找到你的,那个时候你到哪里,我都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029 米小可离开的这几个夜晚是冷傲最难熬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全是可儿的笑脸,还有那如莺般的嗓音。以前,身边有她的陪伴入睡,他内心感到无比踏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如果早知道就要在她身上隐蔽的地方装追踪器,这样一来,她就算是消失都逃不开他的如雷掌。 想一想就懊悔至极,脑海中一片紊乱。手臂一伸,情不自禁地伸到一旁的白色枕巾上,鼻子靠近闻了闻,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可儿身上的味道。手掌一路下移,摸到身边空空的床单上,因为可儿的消失变得无比冰冷。 想着有她陪伴的每一个夜晚,她如墨的长发,白玉般的肌肤,没有故意挑逗,就闭上眼呼着均匀的气息,他都会被她迷住,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占有。 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贪心发生了改变。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开采钻石,带可儿去海岛,可儿怎么可能被人绑走呢?其实依他现在的财富,够他们花几辈子了,只要安安心心地守着现在自己的产业,他与可儿怎么可能分开呢?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不甘心,漫长的黑夜没有可儿的陪伴,他根本就无法入睡,就算入了睡,睡眠也极浅,只要轻微的声响他便会醒来,醒来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而今天这个夜晚,好不容易睡下的冷傲被门外轻轻的声响给吵醒了,醒来后除了思念可儿外还是思念。 “叩!叩!叩!”门板上轻轻地响了几声。 “少主,少主,我是冷婆。”响声后便是冷婆急切的声音。 冷傲看了看手机,手机已关机,开机后再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管家冷婆来敲门一定是有急事。 迅速穿戴好衣服,转动门把,门还没有全开,便见冷婆皱着眉,焦急不已。 “少主,夫人她——”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 “有话快说!”此时的冷傲心情极不好,这个世界只有关于可儿的消息会让他极度兴奋或伤心外,就算是自己的生母,他都不会显得关心。 “夫人她自杀了。” “死了吗?”冷漠的声音,没有半点悲痛。 “幸好被守护及时发现,可失血过多,必须送到医院抢救!” “有这个必要吗。” “有,可如果轮渡会耽误时间的,所以想请少主派——” 冷婆后面的话声还未出,冷傲冷笑地说:“想要我 派飞机送她到医院?” “是的,少主。”冷婆哽咽着,“夫人是您的亲生母亲,看在母子的情份上,少主您救救她吧。” 走廊的光线很昏暗,卧室的灯也没有开着,冷傲那张冰冷的脸颊,一面笼着昏暗的光线,一面沉在黑暗中,就是这样一张阴阳脸,看不出半丝对母亲的关爱。 “冷婆,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冷婆听罢低下头,自知冒犯了少主,咬了咬嘴唇说:“对不起,少主,是我太心急了。” “带我去看看!”冷傲并没有说派飞机一事,而是大步迈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颀长的身躯映在廊壁上,黑影晃动着,如同鬼魅般邪恶。 跟在身后的冷婆暗感不妙,少主说去看看,这路上再花个几分钟,夫人怎么可能会活命。她在冷家工作几十年了,看着夫人嫁进冷家,看着夫人生下少主,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可她也疯巅了,还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 她一边跟着,一边默默祈祷:老天,可怜可怜夫人,让她平安无事吧! —— 冷傲的脚步极慢,原本只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却走了二十五分钟,门口的守卫见主子来恭敬地说:“少主,夫人将碗打破,割脉自杀,还好发现得早,不过好像割到了动脉,血流不止,用了纱布包上还是不能完全将血止住,必须要马上送医院抢救。” 守卫心急如焚地说着,冷傲却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摆了摆手说:“这种疯女人抢救过来有什么用?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身后的冷婆一听心跳到了胸口,她没有想到少主如此无情,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愿伸出援手,难首可儿的失踪就让他丧失了斗志,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人性?他哪里有什么人性?早在老爷子死的那一天,他早就泯灭了,早在她强占可儿清白的身子那一天早就丧失了。 “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冷傲低沉的嗓音配着黑漆漆的四周极为协调。 被鲜花绿藤缠绕的房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妇人躺在乱糟糟的床上,她的右手直直伸着,伸到了床沿外面,手腕上虽然包扎着白纱布,依然无法止住血。只见鲜红的血一滴滴透过纱布流了下来,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化成了一团血河。 妇人好像还有气,却因为血流太多,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冷傲坐在床头,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面容冷得像冰霜,哪里还会像是妇人的亲生儿子。 “我亲爱的母亲!”他终于开口了,“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是不是觉得死神在召唤着你?” 妇人迷迷糊糊听到了男子声音,无力地睁开眼,看到了这个长得极好的男子。 “母亲,你自杀也不选个好日子,偏偏在可儿失踪的时候自杀?你说你是不是在找死呢?”冷傲慢慢逼近,还将她流着血的手腕重重一抬,捏在手心里,刹时,血倒流在胳膊上,更多的流到了他的手掌心里。 “一想到可儿的离开,我就恨不得有人死,而你偏偏又撞在了我的枪口上。”冷傲的面容似笑非笑,说起话来满目狞挣。 “虽然可儿的失踪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你就是不配做我的母亲,这几年我算尽了孝道,也养了你几年,本来你还有几年舒服日子,可你就是不安分。” 突然,他的掌心用力,手腕在他重重压挤下流出一更多的血,那一抹抹血如同山泉一样排出,溅到白色的床单上,犹如一朵朵开得正艳的红梅。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让你死!”最后这几个字冷傲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妇人短暂的僵直后出现失力和肌肉松软,皮肤血色减少,变得干而粗,瞳孔放大,然后因为痛昏了过去。 冷傲看了看手腕的表,从母亲自杀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几个小时,现在她虽然闭上了眼,但只是昏过去并没有真正死去,不过如果不马上送医院抢救等到明天她一定见阎王了。 松开手,一脸的满足,她的母亲也该下去陪父亲去了。 床边有一块无染的白纱布,他抓起来,慢慢擦起粘着血的手掌。他可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这些血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可怕,想反还很亲切。戴着玉指环的手指尖轻轻钥碰了一下手掌心的血,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人血的味道就是好。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更不是第一次看着人死,却是第一次看着亲人活活地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挣扎。 他就这样一边用白纱布擦着掌心,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床上母亲的手腕上鲜血喷出。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漫长的夜终于过去,迎来了黎明。当他再一次钥碰母亲那只流血的手时,寒意袭来,他的手掌慢慢伸到她的鼻尖,那里一点气都没有了。 面对着母亲的死亡,他竟扬起嘴角笑了,这是可儿离开他之后,他第一次发自 内心的笑。 母亲,一路走好,不要怪我!地狱本就是你的最终归宿! —— 从林子里出来时,太阳升露出了半边脸,冷傲抬头看着徐徐升起的太阳,想起了第一次与可儿在这里看日出的情景。 那时她十二岁,他二十二岁,她被迫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问她:“可儿,长大后愿意嫁给我吗?” 她答:“什么是‘嫁’?”那时她才十岁,别看她一脸茫然,却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可儿很早熟,他早就知道,却不想揭穿她。 他说:“就是做我的妻子,一辈子不离开我!” 她转转眼珠子说:“让我考虑考虑再回答,好吗?” 放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加重,他不悦地说:“考虑多久?” 她抬头看天说:“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吧。” 就这样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许久,太阳穿过了山林,露出了半张笑脸,天空散放着异采,没有一会儿,终于穿破云层,火红的整个身体露了出来,照亮了天际。 他就是要等这个时候,转过身竟看到她睡着了。 “可儿,醒醒。”摇了摇,“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快点回答。” 她依然睡着。 他本来是带着极好的心情与她一起看日出的,本想听到她亲口说愿意嫁给自己,陪自己到终老,哪想她睡得如此香,根本不把方才的承诺放在心上。 他最无法忍受着就是被欺骗,哪怕这个欺骗不是故意的。 “米小可,给我醒来!”他的吼声震动着整个山林。 她被吵醒,却见一张怒发冲冠的面孔。 “说你,你愿意嫁给我,愿意陪我一辈子,永远不离开我。”不同于方才,问句变成了陈述句。 其实可儿早就想好这么说了,尽管自己不情愿,可没有办法,谁叫自已被他关在笼子里,想飞都飞不出去,只是因为看日出时实在是太困了,她才不小心睡着的。 “快点说!”他用力摇着她的肩。 “我说,我说。”她吐气如兰,“我愿意嫁给冷傲,我愿意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永远也不离开他!” 只是‘他’字还没有说出口,便淹没上他湿润的口腔中。 山林里,一个少 年如痴如狂地吻着身边的小女孩,这个日出对他而言是美好的,对小女孩而言却是一场无声的哭泣。 —— 厚重的脚步刚刚踏入卧室,守卫报告说:“杜威利先生想见少主。” 冷傲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冷笑,他倒自己动送上门了。 “让他在大厅里等一个小时。” “是。” 守卫转身离去,冷傲的嘴角扬起一抹可怕的孤度,“杜威利,现在该轮到你了。” 大厅里,杜威利僵直地站着,没有人对他说坐下等,更没有一个佣人为他倒水,只有一个守卫对他说:“少主还有事,麻烦杜先生先等上一个小时。”便匆忙离去。 他早就猜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谁让自己用人不小心,将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海岛,混进来毒伤起个工人也就算了,偏偏绑走了冷先生的未婚妻。 那个叫米小可的美丽姑娘,可是冷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别说是伤了她,想谁碰了她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掳走了她,可见掳走她的男子身份一定不一般。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会如此的漫长。他也是来负荆请罪,并将功赎罪的,所以就算冷傲如何刁难他,他都不会妥协气馁。 就在他站得两腿发酸的时候,偌大的厅里传来冷傲冷酷无情的嗓音:“杜先生,别来无恙!” 杜威利转头,却见冷傲身着黑衣黑裤从楼梯上下来,一边下楼还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枪。 米小可被人掳走的那一天,他早就听闻,冷虎与几个保镖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海滩边,血流成河,整个海水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如果他没猜错,那一天冷傲也是用手里的这把枪杀了他们。今天他手里把玩着这把枪用意太过明显了。 杜威利哑然一笑,坚信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自己的命绝不会断送在他的这把枪手里。 ☆、030 “冷先生,我是来负荆请罪来了!”杜威利双手交插,抚于腹前,两脚微开立,站姿挺拔。 冷傲下楼来,看都没看他一眼,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条白布,吹着气擦着枪。 “冷先生,除了请罪还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杜威利的眼睛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他擦枪的动作十分麻利,只是那双眸子特像要吃人的狼眼,想来能死在他的枪下没有一定的资本还真不配。 冷傲继续擦着枪,擦着擦着竟把枪举了起来,单眼眯着,一个十分帅气的动作将枪口慢慢移动。 杜威利明显感到黑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而那双狼眸一只闭着一只瞄着,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扳手。 他站立的姿势依然不变,“冷先生,如果你觉得杀了我可以让米小姐回到你身边,你就尽管开枪吧!”尾音刚落,双眼闭上,一点都不畏惧生死。 枪眼里,他视死如归,冷傲看得一清二楚。自可儿离开他后,他杀了很多人,包括亲信与亲人,可结果还是无济于是。 他说得对,就算杀了他,可儿也不能马上回到自己身边,可冷傲就是不甘心。 枪口压低,扣动扳手,一颗快如箭的子弹从枪口飞出,射在了杜威利的双脚中间,同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大厅的宁静。 耳边传来的巨响与脚中间异样的爆破,让杜威利睁开了眼。如果说不怕死,那是假话,方才子弹落在脚中的时候,他的双腿还是抖了抖,待回神后发觉子弹并没有射中自己的身体,他才松了口气,不过额角早就溢着虚汗。 他终归是个凡人,面对暴虐的黑道之王,他还是有所恐惧的,只是他隐藏得比较好罢了。 “杜先生,可知道你犯了何罪?”冷傲收起枪,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我用工不当,误让坏人混进海岛,掳走了米小姐。”面对他的逼步,杜威利的势气明显弱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 “还没有查到。” 说到这里,冷傲已经走到了杜威利面前,两个男人,差不多高,两双眸子却截然不同。 “既然没有查到,你又如何请罪?” “冷先生,这三天里我已将开采出来的部分红硅硼铝钙石送往秘密基地,经权威人士鉴定,确实是红硅硼铝钙石中的上品,价值天价,只要经过打磨就可以出售了。”杜威利知道现在说这些,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可自己还是 要说。 “没有了可儿,我要这些破石头做什么?”冷傲转身走向了左侧的真皮沙发。 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枪扔到了身边的位置上,轻弹了一下才算落稳。 “我觉得掳走米小姐的那个人一定是为了这石头。”杜威利停了停又说:“不过他可能一直以为是钻石,根本不会想到竟是比钻石还要稀有的红硅硼铝钙石。 他的点拨让冷傲神经为之一震,阴骛的眸子闪了闪,“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红硅硼铝钙石可以让他变成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可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可儿,他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再有钱一切都是空,他要可儿享受自己所有的财富,他要可儿永远陪着他。 “家父现在病已痊愈,开采红硅硼铝钙石可以交给他,而我出于对米小姐失踪的愧意,我将亲自将米小姐找回来。”杜威利一气呵成,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冷傲不再凝视他,带着思索低下头,额前的头发将他的眼睛半摭住,那抹狠光并没有消失。 “冷先生,只要用真钻石引出掳走米小姐的人,我就有把握找到米小姐,也算是我将功赎罪。”杜威利补充了一句。 冷傲猛然抬头,“你真有把握?”冷虎死了,他正愁着让谁去完成这个棘手的任务。 “我有把握。”很肯定的三个字。 “我已经饶了你一命,如果你找不到可儿,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冷傲慢慢起了身,手掌下意识搭在他的肩膀上。 “死不足惜!”杜威利的口中不假思索地吐出四个字,字字有力道。 “很好。”冷傲算是被他折福了,“给你半年时间,如果这半年里还找不到可儿,你就等死吧。” 低沉的语气,赤。裸。裸的威胁警告。 “过几天,冷先生获巨额钻石的事就会天下皆知,到时候就是我行动的开始!”杜威利信心十足。 “没有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冷傲的手从他的肩上移开,那眼神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杜威利干脆利落地走了,只留下大厅里孤寂的冷傲。 —— 这一头,两个男人在暗中较量的时候,文莱国的另一头,米小可却像米虫般睡了吃,吃了睡,神采奕奕。 与霍妖相自处的这几天,她还是无法得知霍妖是何等大人物,只知道他有个响当当的名号‘老妖 ’。 ‘老妖’这个词,乍一听还以为是个年纪半百的老头,但细细一听又以为是身藏不露的危险人物,完全与风流成性的霍妖搭不上边。而霍妖此人也算是一朵奇葩,将他混进海岛,投毒的原因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她。 原来,他为了数量巨大的钻石,不惜只身犯险混进海岛,在确认冷傲手里确有这批无价钻石,想尽快离开便下了毒,想要制造一场混乱自己好以脱身。他暗中联系好飞机与手下,原以为要经过一番厮杀才能离开海岛,没想到自己的纠缠让他不费一兵一卒就顺利逃脱。 这就是米小可知道的来龙去脉,却始终不知道霍妖的身份。她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一辆黑色宝马驶进,停好后霍妖拥着一个□的美女下了车。 窗帘猛得一拉,房间陷入黑暗,米小可转过身靠在窗台前,气得脸上发绿。她气并不是因为他身边的美女,而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自由。在冷傲身边的时候,虽然也没有自由,但在规定范围内她还是可以到处玩的,可这几天呆在这里,除了这座楼外,根本不能出去,连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间房间,□的长腿美女正挤眼弄眉为霍妖宽衣解带,修长的手指抚过男人山一般伟岸的背。 不到数秒,一男一女赤诚相见,女人嘟着红唇,将一条腿高高抬起。 “宝贝,你真迷人!”霍妖对她的红唇视而不见,手掌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弯□!” 女人很听话,双手放在床沿上,红褐色的头发一甩,低下头,弯□,噘着大屁股,摆首弄姿。 霍妖与女人欢爱,都没有什么深情的前戏,脱了衣服就开始猛烈的攻击。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挺起男人引以为傲的大家伙,找准部位,狠狠穿透后便是时缓是急的抽动。 不知是他功夫了得,还是技术高超,女人发情地叫着。 抽动了好一会儿后,他又命令:“躺下!” 女人原本是想听他的话,可能是太发情了,忽然转过身,长长的手臂绕过他的头,红唇噘起,想要往他的唇靠近。 “女人,你坏了我的规矩。”霍妖玩过不少女人,可每一次欢爱都不让女人吻他的唇,而他也从来不吻这些女人。 他的声响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女人这才背过身,躺在了大床上。 霍妖跃到床上,蹲下,厉声说:“抬起腿!” 女人不敢违抗地抬起了双腿,分别落到了他的双肩上。 霍妖一个挺身,将硕大送进了女人的幽孔中,伴随着此起比伏的进攻,他的大手掌用力揉搓着女人的胸。 “嗯…嗯…”女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面颊灿若桃花,眼神迷离,微开着唇,舌头不停地舔着唇。 “转过身,趴着!”欢爱中的霍妖丝毫没有柔情。 女人妩媚起身后跪着,双手落在柔软的枕上,期待着新一轮的冲刺。 霍妖的精力实在是旺盛,这一轮的进攻不比前两轮差,甚至威力更猛。 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兴奋让偌大的房间充满着□的气息。 完事后,霍妖对女人依然不屑,将女人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声音低沉,“穿上,滚蛋!” 女人十分不情愿地穿上衣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打开门的瞬间,看到一个美得不像样的小姑娘倚在正对着门的墙上,笑容浅浅。 “看你满面春光的,霍先生的技术一定很棒吧!”这么一句挑衅的话哪里像从一个十五岁小女孩口里说出的。 女人没有吭声,走到她面前时,抬起头,趾高气扬而去。 米小可看着她好笑的样子,却笑不出声,因为霍妖那家伙正倚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瞪着她。 ☆、031 “你一定肚子饿了,下楼吃饭吧!”身体离开墙,米小可勾勾手指头,径直下楼去。 霍妖跟在她身后,一脸的痞笑。 明亮的餐厅,灯光很亮,照着餐桌上的菜肴色彩光亮。这与在冷傲身边时截然不同,在他身边,餐厅的灯光不可能如此明耀眼,因为他这个人与昏暗的环境一样冷酷。 顶上熠熠生辉的水晶灯照亮了整个餐厅,照在霍妖神经气爽的脸上显得更加生动,米小可知道,这个人虽然有着光鲜开郎的外表,但他与冷傲一样是同一种人。 “这几天,你住在这里,胖了不少。”霍妖端着碗瞅了她几眼。 米小可刚刚吞下一口米饭,就被他这一句话给生生呛住,喝了几口汤说:“这么被你养着,不胖才怪呢。” 霍妖轻笑几声,倒也没说话,餐厅里陷入了异样的安静。 两人用餐的时间不短,有时也会有目光来交流,但各有所思。米小可心想,他到底是如何交换自己,而霍妖心想,用她来交换钻石到底能赚多少? 被囚禁的米小可从来不亏待自己,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享受的享受。本来她的食欲就好,再在这样环境明亮的餐厅里,她的食欲更盛,大口大口扒着饭,大口大口夹着菜,大口大口喝着汤。心情虽然不爽,但并不表于色。如果说在冷傲面前她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少女,那么在霍妖面前她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 霍妖吃得快,放下筷子说:“冷傲已经放出话来,钻石开采得相当顺利,其中一部分已送去加工,再过些时日就有成品出来。” 米小可心里惊诧,依旧不显山露水,笑着说:“你不怕他这是在引蛇出洞?” “不。”霍妖摇头,“他是真心诚意想要交换你。” “好吧,随你吧。”米小可表示无奈,“到时如果陪了夫人又折兵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霍妖‘嗖’的起身,站在她的身后,伸出双臂,偌大的手掌压在桌沿,完全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这个动作让小可感到背部有一股热气,只要自己微微一动,就会被这股热气团团包围。 “不久前,冷傲吞了我一大批军火,如果这一次我不狠狠敲他一笔,我就不是霍妖。”一想到前些日子的军火交宜,被冷傲暗算,霍妖便觉得是奇耻大辱。 “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回到冷傲身边,只想在文莱这个小国 做个真正的自由人。”米小可虽然没有明着要求他放了自己,可聪明人听了都知道她的话中意。 霍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你的想像力太好了,就算我肯放了你,冷傲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如一阵风般转身,走到餐厅的大门时又想起了什么侧头补充说:“米小可,你在冷傲心里,就是无价宝,他用钻石来交换你,对他而言是一笔不赔本的买卖!” 米小可僵直地坐着,直到背后的那股热气越来越远,慢慢消失。 第二天一早,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霍妖慵懒地坐在皮沙发上,半眯着眼听着手下的报告。 刚刚起床的米小可一大早打开窗,便看到大门口开进了无数量轿车,然后车上跳下许多黑衣人,当时她就在想今天一定有热闹看了。 她快快洗漱一番后,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着。走到楼梯的转角,她就看到在无数个黑衣人包围下的霍妖,那是一张与冷傲截然不同的一张脸,爱开玩笑,爱**,爱玩女人。 她听到他们好像在说冷傲开采的那些钻石,原来霍妖真的要将自己与冷傲的钻石交换。可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清楚,海岛上根本没有什么钻石,只有红宝石。冷傲会在这个时候放出风声,一定是为了找到自己。 她虽然不喜欢呆在这里,但更不喜欢回到冷傲身边,一想起每个夜里非人的折磨,她就后怕。她不敢想,如果冷傲找到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尽管这次离开他,并不是出于逃跑,可源头是她不听话,爱乱跑,才导致霍妖趁机胁持她离开海岛。 “上一次的军火交宜,假‘老妖’死在了冷傲手里,这次的交宜,不知妖主想再愿替身还是亲自出马?”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道。 霍妖一边听着,眼珠转了转随后说:“冷傲再聪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和他打了十几年交情的‘老妖’会是个冒名顶替的,而真正的‘老妖’和他的未婚妻呆在一座房里。” 米小可这才明白个所以来,原来之前与冷傲打交道的那个‘老妖’是假的。 远远的,再一次看到霍妖那一张,明明含着笑意,却让人十分看不透。 却在她想要转身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似的声音:“怎么,不想偷听了,这么急着离开!” 米小可停步,转身看到大厅里一堆的男子如狼似虎地盯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她一点也不显得胆怯,反而挺直了背,挂着笑容大大方方地下了楼。 “霍妖,我没偷听,是你与你的手下说话声太大了,把我给吵醒了。”她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走下,从容不迫。 “这个就是传说中冷傲的未婚妻。”霍妖竟然当着一堆手下介绍起米小可来,“怎么样?今天你们是不是大开了眼界,这个冷少主的小宝贝是不是比起我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美上一万倍。” 众黑衣人不语,脸上显露出对主人话语的认同。 接着,霍妖一脸的惋惜,“可惜呀!真可惜!像这种少有的绝色美人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米小可十分不喜欢他的油腔滑调,“霍妖,你当着这么多人损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霍妖耸耸肩,一脸茫然,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开,不到几秒,喧闹的大厅恢复到了往日里的平静。 “我怎么敢损你。”他否认,“你是冷傲手心里捧着的宝贝,也是我手里的摇钱树,我巴不得把你当佛一样供奉起来呢。” “别在这里油腔滑调,我不喜欢!”米小可言归正题,“什么时候会把我送还给冷傲?” “一个星期后。” 她闻言,有些乱慌。这么说,自己呆在这里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后就会回到冷傲身边。 “你真以为冷傲会拿那批钻石来换我?”她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冷傲手里明明没有钻石,却答应了交宜,可见他有着更深的打算,除了要回自己外,他可能还想趁机灭了霍妖。 “他会的。”霍妖笑笑,“我又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想要他手里一百吨的钻石,而这一百吨对他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再说换的人可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米小可不想与他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冷傲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 另一头的冷傲秘密将母亲的尸体运到了冷家墓园,高高的山上,他凝视着前方一座墓碑。 这里葬得除了爷爷,父母外,还有冷家几代列祖列宗,世人都以为二十年前,冷家夫人也就是她的母亲死了,被葬在这里,可只有他还有几个心腹知道,冷家夫人根本没有死,而是疯了,还被亲生儿子给囚禁了起来。 冷冽的眼神从一座座刻有名字的墓碑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一座无字墓碑上。按冷家的规矩,一个人一座墓的,可他却破了这个家规,为他与可儿建造了一座大墓碑。 他对米小可的爱巅狂成瘾,如 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会死,那么他肯定也不会让可儿独活。自己就算死了,都要可儿来陪葬。所以,他为他们建了这座墓碑,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可对可儿来说,是可悲的下场! 下了山,杜威利为他打开了车门。 这几天,杜威利因为要找到米小可,成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冷傲正想弯身入座的时候,杜威利在他耳边说:“蛇已出洞,一周后交宜。” “绑走可儿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自可儿被掳后,他怀疑过一个人,那就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妖’,不过此人早在上一次军火买卖中死了,很可能是他的余党想要替他报仇。 “霍妖!”杜威利嘴里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冷傲坐在车里,无动于衷,果然如他所想,是‘老妖’的余党。 车慢慢发动的时候,他的面部才微微抽动。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想用可儿来威胁他,念在可儿在他们手上,他暂时不会下手,不过等到可儿回到他身边,就是这群人的死期。 ☆、032 离交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米小可从未有过的心乱袭上心头。她实在不想呆在房间里,想下楼转转。 才打开门,就见昏暗的楼道上一对相拥而抱走来的男女。 今晚的这个女人又换了一个,相较于霍妖以前的女人,她显得相对清瘦秀气。 走过他们的身边,她拍了拍霍妖的肩说:“吃习惯了大菜大肉,改了口味,想吃清粥小白菜了。” 这些日子霍妖与她斗嘴惯了,不以为难说:“她和你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米小可又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过于羞涩了,一点都不像出来卖的。 “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回到冷傲身边,有你好受的。”霍妖半带着威胁,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米小可冷笑下楼。 她先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经常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一坐就是天亮。 喝光一大杯牛奶肚子有些发涨,摸了摸肚子走到大厅落地窗边。拉开窗帘,落入眼帘的是一幕安宁的夜色。 忽然几道黑影闪过,她会心一笑,那一定是霍妖的手下,她敢保证如果自己踏出这房子半步,这些手下就会从暗中窜出来将自己团团包围。原来一切都是虚幻的,安宁的夜色下还是一座没有自由的牢笼。 拉上窗帘,坐在了沙发上,双脚。交。叠,还是毫无睡意。 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她还是想上楼去。一步一步迈着梯子,她走得很小心,生怕吵了某男某女的好兴致。 经过霍妖的房间门口,她的神经崩得更紧,她怕听见里面男女的发情叫。床声,明明自己被冷傲压在身下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发出这种声音,可轮到听别人的,倒成了一种心理负担。 没有意想中的发情声,安静得十分诡异,米小可暗思那个霍妖不会是太用力了把女人给弄昏死过去了吧。 没有太多的停留,她抬腿就想离开。 原本毫无声响的房间这个时候竟有了动静,她本不想听的,可由于动静过大,直接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噼噼叭叭!噼噼叭叭!” 她细细一听,就觉得好笑,那个看似瘦弱清秀的女人竟然与霍妖打起架来,看来霍妖的床上功夫不能满足了她呀。 正要抬脚 ,房间里的响声越来越大,让她心生疑惑。 听声音不像是打情骂俏,更像是在打架。 暗感不妙,伸手扭转门把,不料门锁着,她转了转就是打不开。情况危急,她不能不管,于是她快速转身,来到厨房里,抄起菜刀直往楼上奔去,一边奔还一边大喊:“老妖有危险,老妖有危险,快来帮忙。” 佣人们早已睡去,听到隐隐的叫喊声,有几个还是醒来的,但妖主曾经交待过他们,自己带女人到房间过夜的时候,没有他的许可谁也不能闯进房间。 所以米小可的的叫喊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多大注意。 她举着菜刀来到房间门口,对准门锁就是一顿乱砍,在她乱砍一气的时候,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男女格斗。 别看女的瘦弱秀气,动起拳脚来相当麻利,连霍妖这样五大三粗的男子在她面前都败下阵来。 霍妖原本是想和这个女人比试比试的,谁想被这个女人洒了**香水,手脚上根本使不上力,再折腾下去非死在她手里。于是一个蹲身,从床沿摸到了一把手枪,还来不及站起身,便觉得头昏沉沉的,手里的枪被女人夺了去。 就在这关口,门锁被米小可砍开,脚用力一踢,门被踢开,好巧不巧地看到了霍妖手里的枪被女人夺走的一幕。 她不知道霍妖中了女人的**香,暗笑原来这男人床上功夫了得,可这拳脚上的功夫也太差了吧,连手上的枪都会被女人抢走。 女人夺了枪后,见有人闯入,快刀斩乱麻,就想开枪杀了霍妖,而米小可看到她举起枪的那一瞬间,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关心起那个男人来,叫了一声:“老妖小心!” 中了**香的霍妖听到叫声,有所清醒,闪了闪身,子弹打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可就在他想跑出房间的时候,**香的香力又上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力气跑了。 女人冷笑着将枪口对准了他。 米小可不知为何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要用自己的命来为自由赌一把。千钧一发之际,她快跑到霍妖面前,同时,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穿过她的肩,溅起一朵小血花。 听到了屋子里的枪声,负责安全的守护们才知主人真的有了危险,当他们跑到主人房间的时候,女人又想开第二枪,可她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其中一个守护是出了名的快枪手,拨出枪就对准女人握枪的手开去。 “砰!”的一声,女人手背开了花,尖 叫出声,手里的枪丢到了地板上。 另一头,米小可倒在了身后宽厚的怀里,呼吸急促,霍妖虽然脑子昏沉沉,但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 当米小可醒来时,已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了,这个时候,窗外阳光夺目,早就日上三杆。 她摇晃着头,感觉到左肩麻麻的,还闻到了浓浓的药水味,才知自己原来还活着。她以为自己在医院里,两只眼完全睁开时,发现熟悉的环境,她才发现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醒了?” 熟悉的身声,米小可寻声看去,却见花衣黑裤的霍妖咧着嘴看自己。 米小可想半起身,被他阻止了,“你肩上还有枪,给我躺下!” 这下,她才安份了点。 霍妖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开始泼她冷水。 “米小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跑过来替我挡了一枪。”他回想起昨夜惊心动魄的瞬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因为如果不是她的舍身相救,自己可能早就见阎王了。 米小可经过一夜的麻醉,取弹,消毒,包扎伤口,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可就是这样一张苍白的小脸,更让她增添了一种坚强的美。 她抖动着唇说:“我只是想拿自己的命向你赌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我可以给你的,我一定给。”霍妖的眉宇皱成团,疑惑到底什么东西让她愿意用生命来做赌注。 “你一定给得起。”米小可眨了眨眼轻松地说:“我想要自由。” 霍妖被她的答复给搅乱了心智,他没有想到她内心深处是如此渴望自由。 “不就是自由吗,就让你用生命来做赌注。”他反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了命等于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自由做什么?” 米小可的唇角扬起一抹极好看的弧度,摇着头说:“如果你是我,一出生几个月就失去了自由,生活在一座完全封闭的江岛上,身边还有一个魔鬼般的哥哥折磨,你也会很渴望这份自由的。” “听你这么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回到冷傲身边。” “不喜欢,我很不喜欢,所以我要用我的命赌一把!” 霍妖完全看清了她的心思,静静的凝视着眼前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昨晚前,他还真小看了她,以为她只是一个娇横跋扈,贪生怕死的小女生,没有想到骨 子里竟透着一种固执与坚强。以她昨晚的壮举还有刚才所说的话,和她的实际年纪一点都不相符。原来渴望自由的力量会让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如此早熟,不惜用生命来做赌注。 “你又如何知道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他的身体向前倾,想从她的口里得到另一种答案。 “因为你是重感情,知恩图报的男人。”米小可眼眸中透着从未有过的信任,她第一直觉应该不会错,这个男人的内心不像他的外表那样花,她救了他一命,他会感恩的。 霍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嘴里说自己有情有义,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如果我给你自由,就等于失信冷傲,那么我在兄弟眼中就是个不讲信义之人?”尾声刚落米小可就接话,“如果你给我自由,你在兄弟眼中就是个重情义,有恩必报之人。” “米小可呀米小可,你让我在重感情与讲信义两者之间徘徊。”他无奈地站了起来。 “那你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米小可只想听到他最后的答复。 霍妖陷入了两难之间,拧着眉峰思索了一会儿说:“明天才是交宜之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你也好好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房间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个心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又离开了。他叹了叹气,混黑道的仇家太多,昨晚想要他命的那个女人正是多年前被自己活活逼死的仇人的女儿,没有想到这个女人隐忍了这么些年才对自己出手。 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他将门带上,细小的门缝里看到了半埋在白色被子里的半张脸,倔强,固执,善良,可如果没有小脸的主人,自己可能早就死了,可她到底是自己命中的福星还是克星还真说不准。 ☆、033 离开米小可的卧室,霍妖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并命令手下与佣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打扰他。 大下午的,明明阳光毒辣,他却将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然后坐在一个角落,冥思苦想起来。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是第一次明白一个人在黑屋子里的好处。 心静,思考起问题来也会更周到,更全面,更有理智。 明天就是与冷傲约定好的交宜日,冷傲拿他的钻石来交换米小可,而自己为了巨额钻石把米小可给送走。原本他的计划安排得很妥当,一手拿钻,一手交人,敦知昨夜的意外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绪与计划。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米小可那张倔强美艳的小脸,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心智却成熟于二十岁的女孩,如果再过几年,这小姑娘还得了,所以最好不能得罪。 他又想起了昨夜刺杀自己的那个女人,自己玩女人向来是很小心谨慎,从不把来历不清的女人带回家。而那个女人自己也认识了一年多,正如米小可所说,吃多了大鱼大肉,想换一点清淡的口味,所以才把那女人带了回来。谁想到,欢爱一半的时候,女人竟然来了突袭。 此时米小可的心境很像那个女人多年前,忍辱偷生,瞄准时机,等待着机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重生的路上,有人曾帮助过她,她一辈子都会记得,指不定哪一天自己又有危险了,她还会义无反顾地救自己。 一句话,女人还是不能得罪,特别是像她这种妖娆美艳的女人。 这是他对米小可的分析,而那个冷傲比她复杂多了,他一时之间很难做出对他的正确分析。 如果他终止交宜,就等于失信于了冷傲,可他们的恩恩怨怨早在多前年就结下了,就算得罪了冷傲,日子照过,饭照吃,还有冷傲此人手段阴狠,不难保证他找到米小可后再报复自己,更何况冷傲根本不知道‘老妖’的真面目。 眼睛猛然睁开,霍妖的心中已做好了抉择,既然十五岁的小姑娘都有一番胆量用自己的命来赌自由,自己堂堂一个男儿怎么能输她呢? 所以他决定,他也要赌上一把。 再一次敲开米小可卧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来之前,他已经让心腹与冷傲的手下联系上,说明日的交宜终止。 他可以想像此时的冷傲一定气急败坏,甚至用杀人来发泻他心中的不满。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好好安排好米小可以后 在文莱国的生活。 壁灯开着,散发出橘黄色柔和的光,米小可半坐着,背后靠着很大很厚的白色枕头,她的长发倾泻在枕上,衬着她的洁白肌夫,此时显现得是另一种娇柔的美。 米小可看着他推门,慢慢走进来,步子很稳键,肩上的伤口还有一点麻,可她还是忍着麻痛说:“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霍妖站在床头,双手休闲地放在裤袋里,面容十分放松。 “不管你的答案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的。”米小可的脸被壁灯照着,泛着淡淡的橘光,说起话来也不像以前那般蛮横。 霍妖一脸坏笑地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怨我的。” 此话一出,米小可缓缓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霍妖不自在起来,“以后你得了自由,也不要来看我,懂吗?” 长长的睫毛灵光一动,米小可咧嘴笑了。 “我懂,我不会连累你的,也不会让冷傲有机会找到我的。”她明白他失信于冷傲,冷傲不会放过他,而冷傲也会通他来找自己,所以得到自由之后要走得越远越好。 “你放心,我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霍妖吁了口气,“怎么说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所以你以后的生活还算是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回到学校上学,麻烦就麻烦要改名换姓,我们绝对绝对不能见面!” “我能有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老妖’。”米小可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憧憬她未来的生活了。 —— a国江岛 奢华书房里的几架液晶电脑被狠狠砸在了地面上,书架里的名贵古董也被摔得稀八烂,而始纵俑者就是它们的主人冷傲。 此时的冷傲得知霍妖终止了明日的交宜,整个人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把书房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摔到没有东西可摔的时候,他索性开始撕书,然后纸一张张飞落,如同雪花般洒落一地。 他到书房里不足半个小时,地上就杂乱不堪,几部电脑,被撕碎的书,而他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埋在破电脑破书中,脸色除了愠怒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痛。 可儿已经离开他整整十二天了,这十二天里,他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了交宜的前一天,却被告知交宜终止,而也就昨天,他也刚得知真正的霍妖并没有死,这个老妖究竟胡芦里卖得什么药?他要 把可儿如何处置。 想着只有他才可碰的女人这几天却和他的死对手在一起,他的心就不安起来,且极度不安。 不知坐了多久,冷傲慢慢站了起来,手指摸索着桌面,费了很大的劲才拿到了他的手机。 拨了个号接通后说:“杜威利,到我书房里来。” 几分钟后,杜威利如约而来。 书房的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便看到冷傲落魄地坐在书桌前那张大班椅上,头发凌乱,脸上毫无生气。 “冷先生。”杜威利才说出这三个字,冷傲就极不耐烦,“少废话,给我进来!” 他带上门,径直向前,每走一步都会碰到电脑或书,走得格外小心。 刚站定,就听到沙哑的嗓音:“蛇不愿意出洞了,你说说看你现在如何将功赎罪?” “蛇不愿意出洞,我们就主动找这条蛇。”杜威利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也是虚的,世界这么大,他何德何能去找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冷傲呵呵大笑,“‘老妖’是一条十分狡猾的蛇,到昨天我才明白和我斗了那么多年的‘老妖’竟然是假的,而真的‘老妖’从来没有见过面,试问你如何找到这条蛇呢?” 问到了关键处,杜威利被问住了,他只是一个开矿的,如果说挖石头,鉴定宝石他是行家的,可在找人这个方面,他还真不行。 “杜先生!”冷傲站直了身,利狠的目光扫着他,“怎么,不说话了,你之前的狂妄到哪里去了呢?” “冷先生。”杜威利在气场上还是比他弱,“本来按计划,一个交钻石,一个交人,可现在交宜终止,我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如果你叫我去找米小姐,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当初给我了半年期限,现在只是过了十二天而已。” “我当然没有忘记给你的半年期限,只是我狠话说在前头,期限到你要是找不回可儿,你这条小命我随时要了去。” “我尽力而为,当然也要依靠冷先生强大的力量。”杜威利明白自己的实力,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找不到人。 “人手我自然会派给你。”冷傲笑得很邪恶,“我这边也会派手下找,如果我比你先找到,你的小命我也会要去,听明白吗?” 杜威利听罢,蹙着眉头,心更悬了。 传说中的黑道之王果然不能惹,他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不是为了丰富的报酬,他答应了为他 开采钻石,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父亲曾经就劝过他,黑道上的人物不能惹,开矿还是踏踏实实为正经的生意人开,可他对这些话根本没有听进去,结果麻烦还真来了。 就在两个男人对恃的时候,米小可连夜带着伤离开了霍妖的住所。 新住所还是在文莱,住所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名叫吴霜,这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女人,仗夫死了两年了,膝下没有儿女,正好想收养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按照霍妖的意思,这个女人将成为米小可在文莱的母亲。 就这样在霍妖的精心安排下,米小可在文莱安了家,她以孤儿的身份被吴霜收养,江在很短时间内在文莱落了户,有了全新的身份,还联系了一所中学,让她伤好后就可以就读于高中部。 吴可,这是她新名字,她很喜欢,她也期待着自己的伤快点痊愈,然后就能背着书包去读书,她憧憬美好未来的同时,却不知美好只是短暂的,她终究的宿命还是要和冷傲这个痴情疯狂的男人捆绑在一起。 ☆、034 一个月后 一所中学的校园里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兴奋地从教室里冲出来,冷清的校园一下子拥挤起来。大部分学生都是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而行的,当然也有例外的。米小可就是个例外,哦,不对,现在她不叫米小可,改叫吴可了。 她一路过来始终都是低着头,步子也比较急,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家里。 做为插班生第一次来上课的时候,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朴素,不敢穿漂亮衣服,头发也是扎成马尾辫,尽管是这样,她的美貌还是引起了一些学生的注意。好在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行为举止不能高调,所以她对老师同学们的态度极其冷淡。没有特别的情况下,不与他们说上一句话。 背着书包埋头走着,突然,眼前多了一双男式球鞋,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站在面前。 “你是谁?”米小可问。 “吴可,我是你同班同学叫雷波。”男生面带羞容,说起话来也很不连贯。 米小可皱起眉头想着与自己一起读书的那帮同学,还真没此人的印象,正确说来上课快一个月了,她不想与同学们走得太近,所以一个同学的名字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不记得有这个同学。”米小可说完抬脚就往左走,哪想这个男生的身体也往左移动,她便往右走,同样的男生身体也往右移动。 “你拦着我的去路做什么?”她怒吼。 叫雷波的男生并没有因她的气势所吓,反而从书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慢慢递到她面前说:“这封信给你!” 米小可不想接,无奈这个男生脸皮实在是厚,不得不接了下来。 见她接下,男生才移开身体笑眯眯地说:“你回家吧,记得慢慢看!” 回到家,吴霜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米小可呢。话说这个养母,对她好得离谱,虚寒问暖,每天都做着丰盛可开的饭菜着她。饭桌上,更是百般讨好,总之好得太过了。 米小可是什么人,鬼精得很,她想这一定与霍妖有关系,一定是他给了她不少钱,又或者威胁过她对自己好一点。 她很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一回家就扔掉书包,美美饱餐一顿后就溜到房间里。 原本她对那封信很不屑,可实在闲得无聊便想起了这封信。 信被她压在书包的最底处,她花了不少精力才把这封信从书包底给挖了出来。撕开信封 ,打开信条,草草看了信的内容。 看完后,她冷冷哼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情书呀。” 说实话,现在叫她描绘送情书那个男生的模样,她还真形容不出来。 自米小可收到第一封情书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那情书的数量如同雪般片片飞来。收多了,她也就麻木了,不像第一封那样打开看,直接撕了扔进垃圾桶。 收到了情书,自然也少不了男生明目张胆的追求,有几个无聊的男生还玩起了跟踪游戏,幸好米小可机灵,都把他们挡在了半路上,并略施小计哄走了他们。 米小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种年纪相仿的男生就是提不起兴趣,要风度没有风度,要高度没有高度,要男人味更没有男人味。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被冷傲圈养多年,连找男人的口味也变得怪了,最后好年长许多岁的,当然不能像冷傲那样疯狂变态的,最好像…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突然窜出凌天的模样。 那个在医院里给自己鼓励,给自己希望的阳光医生。只可惜自己出院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也不知他还记得他曾经有她这么个病人吗? 正寻思着,一只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个不知名的男生正冲着自己笑呢。 “可儿我想约你吃饭。”她还没拒绝他,又见另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可儿,我也想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没空!”同时拒绝了这两个无聊的男生。 刚起步,被两只长手臂给拦住了,接着两个男生竟吵起嘴来。 “我比你早约可儿。” “我昨天就说好的。” “我前天就说好的。” “可儿一定要和我吃饭!” “可儿和我吃饭!” …… 两个男人就谁先约米小可的问题吵起架来,米小可听着他们嘴里的‘可儿’直觉得恶心。冷傲都是这么叫她,所以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看着他们斗嘴的模样,她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现在的男学生小小年纪就懂追女人,好气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很低调了,为什么还惹了一堆麻烦。 两个男生还在她面前吵着,还越演越烈,她觉得烦透了,甩甩头说:“你们慢慢吵吧,最好来个决斗!” 说完不屑地推掉 面前的两只手臂,拨腿就跑。 回到家的米小可浑然不知道她闯了大祸,还蒙着背子准备睡美觉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养母吴霜接了电话,听了很长一会儿说:“我女儿不懂事,我明天就去学校。” 挂下电话,吴霜把睡在床上的米小可拉了起来,“吴可,你闯大祸了!” 米小可揉揉眼睛说:“什么事呀?” “你是不是让追求你的两个男生决斗?”吴霜问。 这下米小可想起了傍晚放学时放发生的事,两个男生对围着她吵架,实在是烦了,她才随口说让他们决斗了。难不成,还成打了一架。 “是呀,谁叫他们缠着我呢?”依她的性格直接承认了。 “你知不知道,两个男生都受了伤,送进医院了,现在他们的家长把罪责都怪在你的头上,校方也要明天去学校一趟。”吴霜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如花的养女,长得漂亮的女人是祸水,这话一点儿也没有错。 “这怎么能怪我呢?”米小可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他们有书不读,整天就知道泡女生。” “怎么说,都是你惹的。”吴霜摇摇头说:“什么情况,我和你明天去学校再说吧。” 本来睡意浓浓的米小可被这破烂事给搅得睡不着觉了,躺在床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很珍惜自己用生命赌来的自由,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所以她每天都与同学生保持距离,只想用功读书,可老天就是不随她愿,那些男生整天围着自己屁股后面转,她不理不睬他们,结果他们自相残杀还怪自己了。 想了好久,也气了很久,最后她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不要杞人忧天了,索性盖上被子,睡觉去了。 第二天,吴霜领着养女来到了学校,校长办公室里,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抬头,校长批评什么,她就点一下头,认罪的模样相当有诚意。 依米小可之前的性子,一定会和这个校长好好评评理,但她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冷傲一定在千方百计找着自己,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学会忍,不能闹事,否则事情闹大,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校方看她们母女俩诚恳认错,也没有存心为难,只让米小可写一份检讨,然后去医院看望受伤的两个男生,向男生家长赔个不是,认个错,如果家长原谅了,这个事件就算了结。 就这样吴霜又带着养女 来到了医院。 米小可原以为两个男生最多受一点皮肉轻伤,谁想到病房里看到他们躺在病床上不动的样子,其中一个两只脚都被绷带缠着紧紧的,无法动弹,还有一个更惨,腰上被捅了一刀,幸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她才知道,这两个男生为了自己还动真格了。 病房里,她始终埋着头,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倒是吴霜一脸赔笑,手里将礼品送到家长手上。 有一个男生家长态度还好,有一个男生母亲就不那么好说话。满脸肥肉,双手插着腰,将吴霜手中递来的礼品丢到窗外,恶毒地说:“你养的真是一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人。”说着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往米小可脸上扫去,继续说:“哟!还真是一个小狐狸精,这么小就懂得勾男人了,长大了那还得了,肯定也是个**。” 吴霜好性子,一边听着一边仍然赔着笑脸。米小可被冷傲圈养着,从小到大都是她惹别人的份,哪里能让这么一个恶毒的肥婆娘得了势,她抬起头,美丽的眸子直视着肥婆娘,正想理论一番,被吴霜给止住了。 “吴可,不要闹事。” 经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平下心来,倒也作罢。可那个肥婆娘就不依饶了,将母女俩拦在门口,张口就骂:“怎么,就想走,我儿子的脚都走不动了,你们就想一走了之,真是不要脸的一对母女。” 米小可气不过说:“又不是我打的,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可是你叫他们打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肥婆娘转身冲着楼道喊,“大家快来看看这一对母女,女儿勾人,母亲不要脸,快来看看啊!” 她的谩骂声引来了不少病人,自然也引来了护士与医生。 米小可看着这肥婆娘骂起人来肥肉直抖,双手握拳真想在她脸上捧上一拳,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是忍着,但也不能白白被他骂了去。 “你骂谁不要脸呢?”她也开骂起来,“自己没有管好儿子,让他小小年纪不知道好好学习,只知道纠缠女生,你这个当妈的还有理了。” 肥婆娘不是好惹的,见小姑娘来劲了,一把揪起她的头发,骂道:“你骂谁呢?” “我就骂你,又肥又丑的老婆娘。” 就在两人对骂的时候,楼道口传来了一个清澈的男声:“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大家猜猜清谁会拥有这清澈的男 声? ☆、035 看好戏的人群堆里,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头医生。 看着他依然稳沉的步子向自己方向走来,米小可心中掀起一番波澜。自己眼睛花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高个头医生在肥婆娘面前站定,严肃地说:“你还想不想你儿子脚快点好?” 肥婆娘见是主治医生放开了米小可,换了一张嘴脸说:“当然想。” “你儿子的脚其实没有什么,住几天院就会好了,不过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知道吗?像你方才那样吵吵闹闹,像什么话?”他转头看了看米小可又对她肥婆娘说:“人家可是小姑娘,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是我的错,我的错。”医生面前,肥婆娘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人先前的嚣张跋扈。 米小可近距离看着他,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真是他,凌天,那个阳光的医生。她很想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可瞬间想起临别时霍妖对她说的话,她收起了激动的情绪,面色淡然。 霍妖临别时除了说以后他们不要再见外,还说如果在文莱遇到a国的故人,不能相认,要装着不认识。 当时她还想自己一出生没多久都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江岛上,没机会认识什么人,根本不可能在文莱这个国家遇到什么故人,便一一应下了,现在想想天下之大,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发生,她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国,能遇到凌天。 肥婆娘在医生的劝导下不再与母女俩计较,还赔着笑脸送她们出了病房,此时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楼道上又一次恢复到了方才那般宁静。 楼道是静了,可凌天的心无法静下来,因为那个认识的可儿好像不认识自己,明明离她上次出院不过一个多月,她怎么对自己就像陌生人一样。 “可儿,是你吗?”他叫住了她。 吴霜见有人叫女儿,问米小可:“这个医生你认识?” 米小可转转眼珠子说:“好像是认识,他来过我们学校,可能是哪个老师或同学的亲戚吧。”她知道养母赶着去上班催促地说:“你上班要来不及了,今天他也算帮了我们,我过去道个谢,然后自己回学校去。” 吴霜因为养女的事早就耽搁一上午了,自然是不愿再在这里停留,笑着说:“好吧,我先走了,好好谢谢人家。” 看着养母离开,米小可呼了一口气,回头时,凌天早已走近。 “我们 认识吗?”她牢记霍妖的话,断然不敢与他相认。 “我是凌天呀,米小可,在a国时,你的脚腕受了伤,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凌天略低着头看她,她除了身上的衣服朴素一些,头发扎起外,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对不起,我不叫米小可,还有我是文莱人,从来没有去过什么a国,你可能认错人了。”米小可说出这番话时,就是狠不下心来,“不过今天的事情,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解围,那个肥婆娘不可能轻易放过我和妈妈的。” “那个离开的人是你妈妈?” “是呀,她是我妈妈,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文莱人。”米小可抖了抖身后的书包说:“我该去上学了,谢谢您,医生!” 说完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走了,留下凌天一脸的疑惑,按理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不可能认错人,还有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和以前一样都没有变化,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她有着难言之瘾所以才不敢认自己。 一定是,肯定是。 凌天双手紧握,目光坚定。 自两个男生为她打架后,她在学校里的名气越来越响了。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一个叫‘吴可’的女学生,长得那是不一般的漂亮,没有华丽的裙子,一个马尾辫扎在脑后,就是这样没有经过特意修饰的样子,已经美艳过人了,如果精心一打扮,那还了得。 当米小可走近校门的时候,她发现身边经过的学生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女生不用说了,更多的是忌妒,男生就有一点复杂。 身正不怕影子歪,米小可这么想着,挺起胸,直起背大步向前走。 在学校里上课就是不一样,一大堆的学生坐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看着年轻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不像以前住在江岛的时候,好几个家庭教师围着自己一个人,而冷傲又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所雇的教师青一色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试想一个正值年华的少女对着几个老女人般的家庭教师,读起书来感觉怎么可能会好呢? 自由就是好。 突然一股风吹进窗户,米小可眯眼闻着,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两节课下来,终于可以放学了,她伸了伸懒腰,收拾书包,离开教室。还和从前一样,一个人独自走在校园里,不顾及他人的眼光,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校门近在咫尺,可因为一个人出现,她 却望而却步。 凌天脱下了白大褂,穿着休闲的t恤,慵懒地靠在白色汽车旁。米小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便装的样子,与身着白大褂比起来,更多了一份亲近感。 她不知有多想跑过去,然后拉着他的手说:“凌天,我是米小可,我如今自由了。” 想归想,她万万不敢,于是抱起书包,像没事人似的走出校门。 经过凌天身边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甩甩马尾巴,如风而去。 “小可!”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就停了几秒,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你就是米小可。”不同于以往的柔和,男音很坚定,“你不认我,一定事出有因,告诉我好吗?” 她将胸前书包抱得更紧,依然没有回头。 她的身上天生就带着一股淡淡香味,一阵风吹过,将她身后的空气都吹香了。 “米小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天不依不饶,见她远去,离开车子朝她跑去。 “小可,你还记得小蛋蛋吗?” 不提也好,一提又让她想起了在a国如同囚笼般的生活,还有那个心态不正常,魔鬼一样的冷傲。 “小蛋蛋死于非命,可警方却一直抓不到凶手,这也让我对a国的生活失去了信心,所以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小路上,一个女生急急走着,身后一个大男孩紧步跟着。无论大男孩说了什么,小女生都无动于衷。 “米小可,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小姑娘,你就像一个迷一样,深深地吸引我,后来你被那个男人带上了飞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凌天开始用感情来慢慢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可他后面更深情的话还没有说完,米小可实在控制不住,猛然回头,对他怒吼:“够了,凌天,凌医生。” 凌天以为她被自己感动了,心跳加快。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米小可,我叫吴可,我从来没有去过a国,请您不要跟着我!”绝然的话语从口中脱出,米小可的心却是痛的。 她没有想到相处才一个月的他,才他们分开一个多月后,在一个陌生的小国,他会对自己表白。内心深处,她也渴望一份真正美好的感情,可她不配。如果接受他的感情,等于害了他。所以,他们之间不能有半点纠缠。 “我问过了那个住院的男生,他说你是一个月前才到这所学校读书的,还有我也查了户籍处,你是刚刚落户的,那个叫吴霜的只是你的养母。”平常看凌天那温和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关键时刻,他也会变下脸来。 米小可听到这话,仿佛被人活活拨了一层皮。 凌天是土生土长的文莱人,查这些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依然感化不了她,正确说,米小可的心是被感动了,可外表上不能轻易流露出来。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是米小可。”她的音量明显弱了下来,她不敢看她,她怕,怕多看他一眼,自己会受不了。 “你在怕什么呢?米小可。”凌天从他身后窜到了她的面前,完全拦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说在a国,她身边有一个未婚夫守着她,可现在是在文莱,身边也没有了那个男人,就算她才念高中,才十五岁又如何,在文莱这个国家,完全到了适婚的年纪。可她为什么一直躲着他,逃避着他。 有了机会,就一定要抓住,他虽然是一个普通医生,这个道理是明白了,更何这个小姑娘他的确动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对男女越相爱,越刺激男主!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还有,多一些留言,灵儿会更有激情码字的! ☆、036 米小可依然低着头,看着地上两双鞋。 凌天的球鞋很新,应该是刚买的,而自己的皮鞋虽然也是新的,由于一路上走,早就染上了尘土,就像她这个人,外表美艳如花,这身体却安脏得要命。 “为什么不说话?”凌天感觉到了她一丝丝触动,“可儿,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米小可被他这一声叫唤,迷失了心智,因为‘可儿’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不同,就像一股清泉滋润着心田,而从冷傲口中吐出如同恶魔的咒语。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对上那双清澈透底的眼眸,才发觉像这样的一双眼睛才是自己想要的。 “凌天,不是我不认你,是我真的很怕。”她使劲地摇着头,“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凌天厚实的双掌固定住她的肩头,让她停止摇晃,“不要怕,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看着我的眼睛。”他像催眠师一样慢慢软化着米小可的心。 四目相对,深情款款。 “凌天,你的眼睛很清澈,可我的眼睛却混蚀不堪,我配不上你的。”米小可眼眶里含着热泪。 “可儿,不要害怕,这里是文莱,一个小国,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真的?”凌天的话语柔得像一阵风,吹在米小可的脸上,温温的。 “真的吗?”米小可心底的那道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凌天抬起手,指尖掠过她的脸颊,“真的,这里有我,我会给你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 米小可的心完全被软化,扔掉怀里的书包,向他温暖的怀抱扑去。 —— 白色轿车里,米小可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睡得最安稳的觉,长长的睫毛上虽然依稀挂着泪水,但从她淡淡的笑容里感觉到了此刻的幸福。 傍晚了,起风了,凌天转身从后车的椅子上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身边的车窗拉上,自己转头看着窗外的那抹晚霞。 此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米小可与他相认后,他们就上了车,在车里说了很多很多话,大部分都是她在说,自己在伶听。他原以为在a国的那个男人只是有钱罢了,没有想到却是个黑道之王,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之人。而米小可的经历也没有那般单纯,一出生不久就与家人分离,被一个疯狂男子也就是a国的那个未婚夫圈养 霸占,然后于一个多月前,侥幸离开了那个男人身边,最后由于舍命救了掳走他的另一个黑帮大哥,才得到了自由。而这个自由是她用生命赌来的,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胆色,真的让了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他觉得天边的那抹晚霞很美,红通通的正如米小可的脸蛋。 转头,那张睡得通红的小脸露在自己的大衣之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两道淡淡的阴影,鼻尖处呼出的气息很诱人,还有那一张红唇更是蛊惑自己的心。 她明明才十五岁,却经历了那么多,可以说很富有传奇色彩。还有与自己的相遇,除了传奇外就是一种很奇妙的缘份。试问世界这么大,两个人在分开一个多月后竟然在毫不知名的小国遇上了。所以,自己更要好好珍惜她,在自己心里,她依然是一个纯洁如花的少女,他要用一个宽厚的胸膛来保护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天边的晚霞褪了去,米小可小睡了一会儿后也醒来了,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凌天那张阳光的笑脸,她好喜欢以后的每一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 “凌天,我睡了多久?” 凌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二十分钟吧。” 她的背急速离开椅背,“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我们才见面,一起吃个晚饭吧。”凌天拿出手机递给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养母,你吃完晚饭后回来。” “这——”米小可犹豫了,自在文莱国拥有了一个家,有了养母后,她一放学就回了家,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 见她犹豫不决,凌天笑着说,“你拨电话,让我说吧。” 可儿自然是想和他在一起吃饭的,动了手指,往家里打去,一会儿家里的电话被吴霜接起来。 “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 “那你去哪里吃?”吴霜也觉得奇怪,养女可从来没有不回家吃饭过。 米小可笑看凌天,凌天会意夺过她手中的手机说:“阿姨,我是凌天,就是上午那个医生,我现在和可儿在一起,我们之前就认识了,所以想今晚一起吃个饭,一吃完我马上送可儿回家,您放心好了。” 吴霜对这个医生还是很有好感的,又听他彬彬有礼的话语,自然不会反对。 —— 凌天把可儿带到了他朋友开得一家餐馆里,餐馆的生意很好,餐馆老板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安 静的包间里。 老板亲自端菜上来,上菜时还不时看了米小可几眼,然后笑着对凌天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们在a国就认识了。”凌天嘴快,胳膊被米小可碰了碰,他才知自己多话了,按米小可现在的情况,不能对任何人提起a国的事,哪怕是他最最要好的朋友也不行。 老板笑笑,没说什么,识趣离开了包间。 “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说错话了。”凌天见朋友一离开,就为刚才的事对小可赔礼。 米小可看了一桌可口的菜,口水都快要流了,俏皮地说:“没关系,不会那么巧的,如果你非觉得良心不安的话,你就帮我夹菜。”她说完指了指桌上的菜说:“这,这,这我都喜欢吃。” 这才是她的天性,凌天喜欢她活泼俏皮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替她夹起菜来。 米小可完全没有想到那两个男生的争锋吃醋,竟让她与凌天相遇了,世界之大,茫茫人海中,他们竟然会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国遇见,不得不说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最好礼物,她用生命来做赌注换来的自由完全是值得的。 一顿晚餐花了一个小时,两人都是酒足饭饱。 离去时,凌天的朋友餐馆老板亲自送他们到车上,亲眼看到凌天为女友系安全带,待两人坐定后他对着驾驶座上的凌天说:“真有你,泡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结婚的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我知道吗?” “知道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凌天说完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米小可对他这个朋友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讨厌,随口问:“你和老板的关系一定很铁吧。” “打小就玩在一起。”凌天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那应该信得过。”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对他少说一些我的事,明白吗?” “明白。” 半个小时后,到了家,因为快到之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吴霜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并请凌天到家里坐了坐。 米小可自然不敢对养母说真话,只和她说凌先生是学校一个老师的亲戚,早就认识了,上午在医院,所以不方便说认识。 吴霜给凌天倒了一杯茶,按文莱国的风俗,到别人家坐客,如果不喝主人家的水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他双手接上,很快将茶喝完了。 小聊了一会儿,米小可送他 到了车上,柔和的月光下,两个相处得像认识已久的小情侣一样,温馨甜蜜。 米小可没有想到自己用生命不仅换来了自由,还换来了美好的感情,且这段感情在维持了四个月后,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于是她天真地想都过了四个月了,应该很安全了,冷傲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到文莱这个小国来找她。 与凌天在一起,她很快乐,凌天一下班,就去学校接她放学,有时会送她回家,有时她们就一起吃饭逛街,俨然一对认识已久的小情侣。 文莱这个国家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这里与其他国家不同,没有酒巴,没有夜店,没有娱乐场所,所以这里的男人基本都很居家,一回到家就是陪老婆,没有老婆的就是给女朋友当护花使者,把女朋友照顾得白白胖胖。 米小可想,这个国家真的很适合自己居住。 她有时也会想起霍妖来,文莱这个小国非常安逸,可他为什么打小就到a国闯荡,还做了不折不扣的黑道大哥,虽然不及冷傲势力强大,怎么说也是个富有的大人物。她能有今天这样自由的小日子过,还真要感谢他。无聊的时候,她也会到那个曾经困了自己十几天的楼房附近远远看着,许久都没有动静,原来那里早就人去楼空,想来这个老妖已经离开了文莱,他的事业并不在这里,自然不可能长期居住在这里,当然她更不希望有一天两人见上,就算碰上,也只能像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就在她以为一切风浪已经过去,终于可以过上安安稳稳小日子时,殊不知杜威利已经带了一帮人马杀向文莱了,只要杜威利一确认她在这里,紧接着冷傲也会坐着他的私人座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至于杜威利为何会带着一帮人来到文莱,他也是被逼急了。原来这四个月他在a国与其他大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没有米小可的消息,还有那个真正的‘老妖’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也不再与冷傲联系。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点头绪也没有。眼看着半年的期限只剩下一个月,而冷傲那边也没有找到米小姐,他这条小命才算保了下来,可半年期限一到,或者冷傲比他先找到,小命一定难保。虽然他一向狂妄自大,危险面前视死如归,可真要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也会害怕的。毫无头绪之下,他又重新看了霍英的资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老妖’既然能冒名顶替霍英,两人之间必定有一定的联系,再看了看霍英生前居住的国家,他的脑子有一点开窍了,于是他决定亲自到这个文莱小国来找,半年期限马上就到 ,他只能做着最后生死一搏了。 于是,几天内,文莱这个小国电视上新闻上出现了附有米小可照片的寻人启事。可能这里的人不怎么爱管闲事,寻人启事这个法子也没有多大的见效。 杜威利并没有死心,让冷傲的一帮手下拿着米小可的照片在文莱国沿街店铺遇人就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好在这个国家并不大,冷傲又派了很多人马给他,分布在文莱国各个城市的街市并不觉得吃力。 他每天都在倒数着半年期限来到的日子,十天,九天,八天,七天……,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手下对向他汇报,一家餐馆的老板在看到米小姐的照片时,脸色异常,犹豫之后说不认识米小姐。 期限只有六天了,他得到这个讯息后亲自找到了这家餐馆的老板,他想了很多方法,不管是打赏还是威胁,就算用尽各种手段都要逼这个老板讲出实话。 没有他想像中的困难复杂,餐馆老板十分贪财,一见他手里一整个皮箱的美元,那双眼睛直放着金光,两个眼珠子差一点没有飞出来。 “我认识她,她就在前面那一家学校念书,不过她不叫米小可,叫吴可,还有一个当医生的男朋友叫凌天,他们交往四个月了,感情很好,他们一个星期都会到我这里吃一两次饭。”老板想了想说:“等等他们就会来,你们就当着正好碰上,千万别说是我告密的啊。” “非常谢谢,这一箱的美金全是你的了。”杜威利突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自己找了米小姐也有四个多月了,没有想到在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餐馆老板嘻嘻笑着露出满口黄牙,一把抱过箱子,心里乐开了花。 —— 根据餐馆老板的提示,杜威利与几个黑衣人来到了米小可就读的那间学校门口,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他让一个黑衣人到学校值班室问了是否有吴可这个学生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随后便拨通了冷傲的手机。 米小可正专注于老师的授课,右眼皮不知为何猛跳了一下,然后就一直跳。她揉了揉右眼,并趁下课休息时间洗了脸,这右眼总算是不跳了。 她想可能是太疲惫了吧,右眼跳是因为紧张劳累导致。就在她又回到教室里认真上课的时候,殊不知冷傲已经坐着他的私人飞机离开a国了。 下课铃响,天色暗了下来,才跑到校园里,就下起小雨来,她没有带伞 ,将书包压在头上,还是淋湿了头发,跑到校门口没有雨淋的地方,她喘着气,一眼便看到凌天那辆白色的轿车就停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凌天不仅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也是个细心体贴之人,见女友出现在校门口,便马上从车里下来,撑起一把大黑伞向米小可跑去。 米小可今天一身紫色缩腰连身短路裙,马尾巴因为被雨淋湿,早就散落下来,往校门口这么一站实在是惹眼。她没有站多久,就看到凌天在雨中向自己跑来。 很快,一把大伞摭在了她的头顶上,一只温暖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她小鸟伊人般落入凌天的怀抱,两人一起撑着黑伞慢跑到了白色轿车里。 进了车,细心的凌天手里多了一条干毛巾,然后摊开毛巾,宠溺地为米小可擦拭起湿发来。 “被雨淋后一定要擦干,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看你,穿得这么少,这种季节,早晚凉,要多带一件外衣的,懂吗?” 米小可很享受他的这个动作,还有他关切的话语。以前冷傲也经常为自己擦头发,可在她看来,那是一种折磨,而凌天的动作则温暖到了她的心房里。 突然,右眼皮跳,她捂着右眼说:“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这只眼睛一直跳,到下课的时候好不容易不跳了,现在又跳了。” 凌天扔掉毛巾,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右眼说:“让我看看。” “凌天,有人说右眼跳表示有灾难发生,真是这样吗?”米小可天真地问。 “傻瓜,哪有这种事?”凌天检查了她的右眼并没有什么异样后,拍了拍她的头。 米小可嘟起唇,“你怎么又拍我的头了,不行,我的头不能白白被你拍了。” 凌天探着头说:“我的头在这里,给你拍几下也没有关系。” 米小可毫不犹豫地抱住他的头,哪里忍心拍他,冷不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一亲可不得了,让凌天男性本能的欲。望暴发了出来,他抬起她的脸,朝着她的唇狠狠啄去。 轿车里,一男一女忘我地接吻着,轿车外,小雨‘滴滴滴’下,一点也不影响那一对情侣的热吻。 米小可情。欲一上来,妖媚异常,修长的手指伸进凌天的衬衣里,不停地抚摸着他温热的皮肤,也可能因为有性。爱经验,所以另一只手竟不听使唤地伸到了他的下面,然后力道不轻不重地抚着。 他那里本来 就鼓着,被她这么一挑逗,是男人都不能控制住想要她。 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凌天被她这么一摸,整个人兴奋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伸进米小可的裙摆里,自下而上慢慢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翘臀到细腰,从细腰到背,她的肌肤柔嫩光滑,摸起来手感极好,直到碰触到那一团肉后,他的神经崩到了极至。 舌头情不自禁地从她的唇移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隔着衣料吻着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更何况后来米小可主动地解开胸前那一排扣子,露出白嫩嫩的肉还有深深的沟子。 就在他埋头抵在她的两团肉中时,一道闪雷响起,他抬起头,摇了摇,认清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替她将扣子扣好,整好裙子与凌乱的头发,吻了她的脸颊说:“可儿,刚才是我失态了。” 说到一半,唇被一只白嫩嫩的手掌堵住,听到米小可说:“凌天,我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不嫌我的身体不是清白之身就好。” “在我眼里,你是最纯洁的。”他看了看四周说:“车上并不合适。” 米小可明白他的意笑笑说:“那我们先去饱餐一顿,然后去你家可以吗?” 凌天摸摸她的头,自然应下。 车子徐徐驶动起来,朝着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餐馆开去,大树下,不见了白色轿车的车影,却见一辆鬼魁的黑色车影晃动。 车子里的黑衣人手里举着照相机,对着身边的男人说:“杜先生,这要是被少主看到了,那姓凌的医生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杜威利阴着一张脸,让司机跟紧一点,虽然他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可临时也有可能改变,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手机铃声响起,是冷傲打来的,马上接起手机。 “我已到文莱,可儿在哪里?”电波里冷傲的嗓音很吓人,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宝贝的他,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杜威利报了餐馆的地址,便挂断手机,抬眼看了看车窗外,雨势比方才大了许多,可他知道这并不算什么,真正的暴风骤雨还没有来临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要开虐了! ☆、037 餐馆的生意依然红火,老板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迎接着每个到馆子里的客人。当看到凌天与米小可并肩走进来的时候,笑容短暂的消失后又恢复。 “今天包间都满了,我在大厅一个靠窗地方留了一个位置。”老板带怪怪的笑容。 凌天本就对此不介意,看了看老板朋友所指的位置,那是一个角落的靠窗处,离喧热的大厅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他还算满意。拉着米小可走了过去,替她拉开椅子,见她坐下后,自己才坐在她的身边,又是递纸巾,又是倒热茶水的,体贴得让旁人都羡慕。 上菜时,窗外的雨还在下,玻璃窗上雨水呈一条直线般落下,让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一片。 咽菜的空隙,米小可时不时看着窗外,暗思着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垂眸瞬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再次抬眸看着窗外,隔着模糊的雨水,那确是一张自己认识的脸孔。 只见杜威利撑着一把黑色大伞,隔着窗看着米小可。 手里的筷子掉落于地,米小可却迟迟没有捡起来,身边的凌天发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看的地方望去,才发觉窗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可儿,怎么了?”凌天碰了碰她的胳膊,“窗外这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米小可脸色越发苍白,杜威利看到了她,那么冷傲是不是也快要到了,她颤动着唇,“凌天,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吃了,送我回家吧。” 凌天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很是不对劲,于是叫来服务员结了帐,带着她离开了。 车子没有停在餐馆门口,而是停在不远处的死角,凌天正想为小可打开副架驶座的车门,忽感到腰间被一个什么东西抵住,然后暗沉的男音传来:“不想死,就放开米小姐!” 转头,发现正是方才窗外那个高大男子,他不明情况,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呆立,不到数秒,从四周窜出几个黑衣人将他与他的车团团围住。 “你这是打劫吗?”凌天清醒,“我身上的现金你都拿去,但不要伤害我的女朋友。” 杜威利呵呵大笑,“我不打劫,我抢人。”一个挥手,几个黑衣人冲过来强行将凌天与米小可分开。 面对这个情况,米小可终于发觉她的美梦终于破碎了,她对杜威利说:“你别伤害他,我跟你回a国。” 此话一出,凌天不愿意了,“可儿,不要怕, 这里是文莱,他们不敢乱来的。” “凌天,他们是冷傲的人,你快走吧。”米小可朝着他吼叫。 “不,我不走。”凌天哪里放得下她,“他们是冷傲的人又怎样,就算冷傲这个魔鬼现身我也不怕,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尾音落,不知为何四周变得一片肃静,唯有风沙沙地吹着,树叶摇动。 “谁说我是魔鬼?”极度安静里,传来一道清冷,低沉,邪恶的嗓音。 只见围着米小可与凌天的几个黑衣人主动闪开,让出一条道,一身黑衣的冷傲带着沉稳的步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米小可没想到时隔半年后还会见到他,他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冷竣的面容带着邪气,倨傲的神态带着疯狂,还是那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正像他的性格黑森阴暗。 凌天不认得杜威利情由可缘,可眼前这个男子他不可能不认得,如果说半年前,对于他们的事自己可以漠不关心,可今时今日不同,可儿是她的女朋友,有人要将他的女朋友抢走,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是我说你是魔鬼。”他年轻气盛,气血方刚,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离自己很近。 冷傲哪里把他放在眼里,移步的同时,眸子却落在米小可身上。他的宝贝,他的女人,一身紫衣,一头黑发,半年不见,越发的娇美动人,甚至还比以前胖了一点。看来这半年,没有他,她过得很好。 走到她面前,一个勾指抬起她的下巴鬼魅地说:“跟我回家吧!” 没有做一秒钟的思考,米小可应:“把他放了吧,我跟你回家。” 冷傲戴着玉指环的手指一摆,那个架着凌天的黑衣人便放手了。 得到自由的凌天非常不理智,大吼,“可儿,不要跟这个魔鬼回家,不要,好吗?” 冷傲没有动怒,相反还十分绅士地冲他笑了笑。 米小可拉起冷傲的手就想走,不料身后的那个人站如松,怎么拉都拉不动。她回头问:“傲,不是说回家吗?” 冷傲止住笑容,“你的这个朋友说我是魔鬼,难道你不对他解释解释什么吗?” “可儿,不要跟他走,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要走,好吗?”此时的凌天浑然忘记了小蛋蛋这个五岁的小孩子如何死的,他只知道不能让可儿离开他。而米小可恨不得将他的嘴用胶布粘住,这个没有城府的医生,当冷傲是什么人,左 一声魔鬼,右一声魔鬼,自己假意的低头好不容易换回他的安全,他竟然没有明白,还在乱骂。 “傲,念在他曾经治好过我脚伤的份上,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冷傲眉峰抬起,很是不满意她的表现,从后面将她拉入怀中,环着她的腰说:“可儿,我不喜欢这个医生,你和他说清楚我是不是魔鬼,我们再离开也不迟。” 米小可犹豫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然后撇过头对着凌天说:“凌天,他不是魔鬼,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要离开文莱了。”说完又冷傲说:“走吧,我很困了。” 凌天冷静下来后,明白她为了能保存他的性命不得已才这样低声下气的,眼睁睁地看着她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越走越远。 —— 米小可被冷傲带走了,坐在私人飞机里,她显得很平静,因为冷傲并没有把凌天怎么样,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累吗?”冷傲拉起她的手,冰冷的唇堵在她的手背上。 她摇头,看着窗外,月光灿灿,繁星点点,这样的夜原本是美的,可在她眼里却是极丑的。 文莱,这个曾经带给她自由快乐的国家,曾经带给她一段美好感情的国家,却在这样一个夜里消失在她的眼睛。 她想,她又要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a国的江岛。当米小可被冷傲抱下飞机的时候,她看到岛上所有的下人都出来迎接自己的回归。为首的冷婆情绪最为激动,看着她归来就像是看着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家。 她原以为,冷傲在自己不见半年后找回,应该欣赏若狂,可从文莱被带走,再到回到a国,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她有点奇怪,难道在自己离开他半年这段时间,他的性情是不是转变了。 再次回到那间熟悉黑暗的卧室,所有的装饰都没有变,唯独变得是那张大床因为自己半年的消失毫无人气,她坐在床上,伸手想摸摸床褥,不想耳边‘哐铛’作响。 打开床头壁灯,定睛一瞧,发现床上横放着一条铁链,铁链很长,一头被钉在床头的墙壁里,另一头挂着一把大锁。 米小可意识到冷傲的性子根本没有转变,他还和从前一样,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甚至更疯狂。 她的手指触了一下铁链,比想像中还要冰冷,马上收回,然后看着如蛇一般缠绕的铁链慢慢地往后退,直到背 抵在门板上,她才恍然清醒。 转过身,扭动门把,却打不开门,她握呈拳状猛打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无力的她失望至极,慢慢坐了下来,以前她虽然没有自由,可还有一定的活动范围,还有一批保镖守卫任由她使唤谩骂,可这一次回来,是不是都走不出这间屋子了,以后的日子是不是都要与这条铁链作伴。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望眼整座江岛,能拥有如此沉稳脚步的只有一人,他就是冷傲。 门被打开,她看到冷傲的手里拿着灰色文件袋,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坐在冰冰的地板上,就这样呆呆坐在他的脚边,仰着头,如同仰视着一尊大佛。 冷傲一打开门,就见米小可呆坐在自己脚边,头微仰着,眼眸里带着说不清的恐慌。从他的这个位置低头看她,她胸前的领子有一点宽,里面春光无限,而他的下。体在她微露的一道深沟下慢慢澎胀起来。 半年了,因为她的消失,他禁欲半年,今晚,他要将这半年的空虚与思念全部讨回来。 蹲半身,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可儿,地上凉,起来吧。” 米小可紧紧拽着他的一只手臂,“傲,我也不想离开你的,是那个可恶的坏蛋将我胁持走的。” 他的手指移到她身后的长发,感觉还是一样,软软的。他将她扶了起来,关上门,闻了闻落在肩前的那缕发丝说:“可儿,不是你的错,那你到底又在害怕什么?” 她被问住了,是呀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怕你生气。”强露出一抹笑容,眼角的余光不轻意看了看床上的铁链。 他拍了拍她雪白的面颊,“我不生气。” “既然不生气,床上的铁链又是做什么用的?”她假装无所谓地问。 他没有接话,而是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不要问那么多,我先帮你洗澡吧。” —— 几分钟后,米小可全身被脱光,这一脱左肩上的伤口便暴露了,虽然事隔将近半年,那里的伤疤如果细看还是会被发现的。 “你肩上怎么有伤?”果然被他发现了。 “没事,不小心撞伤的。”她没有那么笨,把因为救霍妖而受伤的事说出。 幸好冷傲没有在这伤疤上纠结,将她打横抱进了浴室,小心地放在洗手台上 ,趁着放水的空档,冷傲开始打量起她的脚丫。 “住在文莱的这几个月,都没有涂防护油吧?” “根本就买不到,别说涂了。”米小可随口一说。 “怎么?那个姓凌的医生就没有给你买?”冷傲是故意提到这个人的。 “我们没什么。” “是吗?” 米小可怕他再提到凌天,两只手往他的脖子后面一勾,眼神谄媚地说:“傲,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找到我了吗,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说着,眯上眼,啄了一下他的薄唇,还伸出舌头,不停地在他的唇上挑逗。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很恶心,放在以前,她从来不会主动引诱他,可这次情况不同,她怕他伤害凌天,所以她不得不主动勾引。 一开始时,冷傲对他的主动挑逗无动于衷,冰冷的面容没有任何情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后面随着米小可挑逗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终于发起威来。突然咬住她的舌,然后抵死缠绵,最后变为疯狂的吻。 洗手台上透明的玻璃镜里,一对赤身男女不停晃动着头,口水交融声似乎比浴缸里的水还大声。 接下来,一起沐浴,让米小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冷傲竟然没有在这个时候要自己,以往,他都是边洗边做的。 在冷傲温柔地为她搓洗的时候,她又想到了凌天还有床上的那条长铁链。 以冷傲今天对凌天的态度,凌天应该不会有事吧,还有如果床上的铁链如果不是来捆住自己的,冷傲将它摆在床上又是什么目的呢? “别走神。” 低沉的三个字打乱了她的思绪,因为冷傲背对着她,她浑然不知他脸上的表情,用一个成语形容,那个词就是:冷心冷面。 沐浴完毕,她又被抱到了洗手台上,冷傲拿着脚巾给她擦脚呢。他的动作很细,每根脚趾头都被他擦干,甚至脚趾头与脚趾头的空隙间都被他擦得一点水份都没有。 “脚趾甲太长了。”冷傲擦的时候冷不防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后,打开洗手台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指甲剪为她剪起趾甲。 他已经不是一次为米小可剪脚趾甲,可也不是趾甲一长他都剪,每一次为她剪的时候,好像都有一些纪念意义。 “知道我第一次为你剪脚脚趾甲,那时你多大吗?” “不知道。” “那时你才刚满六 个月。” “……”米小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时你很听话,一点都不会反抗。” 米小可暗思自己才六个月,不听话,会反抗才怪。 “以后你慢慢长大了,就没有那么听话了,记得你三岁的时候,我想给你剪脚趾甲,还被你推倒过。” 米小可暗嘲,堂堂一个黑道少主,被三岁小女孩推倒,真讽刺。 “后来,我就很少给你剪脚趾甲了,没想到你失踪半年后,一回来我又给你剪脚趾甲了。” 米小可暗笑,他小时候患过孤独症,症状一好,比正常人还会说话。 整个过程都是冷傲一人在唱独角戏,而米小可正享受着他的特殊服务,试问被他这样宠着,究竟是福份还是灾难。 总算是剪好了,冷傲体贴地又给她洗好脚,洗完后重复擦脚的动作,才被抱到床上。 冷傲进来时手里的灰色文件袋也放在床边,米小可伸手就触摸到,现在即便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话说有这么一样东西放在床上很是碍眼,可她就是不敢问。 就在她以为他要开始那永无止境的折磨的时候,冷傲却为她穿好睡衣,而后自己也披上了睡袍。 这样也好,从文莱赶到a国,一路上的巅跛已让她身疲力尽,可床上有铁链又有文件袋叫她怎么睡下呢? 只见冷傲抓起链子移到地板上,看了她一眼说:“不要怕,虽然是为你准备的,也要看你听不听话。” 米小可安了安心,瞅着那灰色的文件袋。 “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冷傲走过来拍了拍文件袋。 “不感兴趣。”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是想知道的。 冷傲拿起文件袋,解开绕在封口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咧起嘴角说,“看看吧!” 米小可一把夺过,最面上的第一张照片就让她哑口无言,继续翻看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她已经无力再继续翻看下去,因为那都是在文莱的时候,她与凌天在一起亲密照,时间上看都是今天拍的,他们共同撑着一把雨伞,在汽车里接吻,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都能看出他们是相爱的小情侣。 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中,“你让我看这些,什么意思?” 一把揪起她的长发,冷傲将她手里的照片撒开,四处飞散开来,然后飘然入地 。 “别以为你在文莱的事,我不知道。”他用力地扯着她的头发,“你也知道,我在我手下面前都是给你面子的,可现在只有我们俩,你说说看你和这个凌天发展到什么关系?还有霍妖为什么突然终止了交宜,给你自由,是不是你和他上床了,所以才会得到自由。” 米小可以为他会质问她与凌天在一起的事,没有想到连霍妖给她自由这件事也一并算帐,她百口莫辩,知道就算自己解释了,冷傲也不会相信,不如什么也不说。 见她不语,冷傲也没有强求,松了松手,“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明天会有办法让你主动开口,且不会骗我半句。” 米小可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她清楚此时的他很丑陋。 “你不会把凌天怎么样吧?”其他的她可以不闻不问,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在他看到这些照片后如何处置凌天。 尾音刚落,背后的睡衣被撕开来,暴露在空气中,一片沁凉,她知道触到了他的极限,不敢问下去。 “怎么不问了?”胸前的睡衣也被他用力撕扯了下来。 她埋头,看着薄薄的衣料零碎地落在地板上,而后身体再一次完□,露。 “那我告诉你吧,今晚那个凌天会像你的睡衣一样四分五裂。”冷傲凑在她的脸颊边,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 顿时,震惊,恐怖,痛心袭向全身,米小可又怒不敢言,她只能怪自己,心太软,为什么要接受凌天的感情,到头来还是害了他。 正在闻体香的冷傲突然将她推了推,她整个身体落到了床上,接着一抹黑影笼罩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可儿,你离开我半年了,这半年里我度日如年,你倒好,在文莱过得像神仙一样的日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她的脚,那是一双很干净的脚,在他眼里它就是一块鲜肉。 他做,爱的前戏向来如此,米小可虽然离开他半年,还是见怪不怪。 一个个脚趾头啃过去,脚丫的每个地方都被他舔尽,然后换一只脚,又是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么美的脚,真可惜明天要被铁链锁上。” 阴阳怪调让米小可怔了怔,似乎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没有任何抱怨。 “不过,不会锁上几天的,你就暂时委屈几天,算是不听话的惩罚吧。” 还好,只锁几天,这比上一次挑断她的脚筋要好多 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还有惩罚,只是我现在没有想到。” 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她落在脚掌处的吻已一路上移。 米小可记起来,半年前和他最后一次的欢爱,被他下了药,还吊起来,那一次在药力的发作下,她兴奋到了极度,不知这一次他还会不会拿出绳子,或者给自己下药。 “可儿,我今晚想要一个真真实实的你。”吻从大腿一路上移到了那最私密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下药也不会把自己吊起来,她暗呼还好还好,只是她没有想到接下来他会有更意想不到的举动。 ☆、038 冷傲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舌头舔,而是用手指翻着甬道口的两片花瓣,好像要检查有什么异样似的。 米小可感觉到私密处被翻起来,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暗思这么灰暗的卧室他能看得清才怪。 才想完,又感到他的手指离开了私密处,歪着头看到他一只手伸进睡袍的口袋,随后拿出一个像棍棒一样的东西。 “傲,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米小可突然从床上跃起来。 “只是一个小型手电筒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压着她的肩命令道:“躺下。” 听他说是手电筒,米小可安了心,被逼迫着躺了下来。 冷傲手指又开始灵活地翻起她甬道口的两片花辫,并打开手电筒,将射出的一小束亮光对准了她甬道里。 “傲,你到底在做什么?”米小可觉得他的动作比用舌头舔或直接进入更可怕。 “你离开我的这几个月,都和凌天那小子在一起,我要检查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说着冷傲将鼻尖靠近那里,闻了又闻。 “我和他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想到凌天的死,米小可就痛入心菲,‘四分五裂’那究竟是怎么样痛苦的死法。 “好像是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里面也很干净。”冷傲关掉手电筒,随手一扔,马上欺到米小可身上揉搓着胸前的柔软。 指尖不停地挑逗着粉嫩的小红点,直到听到米小可情不自禁的呻。呤,他才说:“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杀了很多人,冷虎,还有你的那几个贴身保镖都死在我的枪下。”说到这里,温柔的挑逗变成了用力地扭转,像是警告,又像是在威胁。 “你知道凌天怎么死的吗?”他的唇含住了她胸前的小红点,又开始温柔地挑逗起来。 酥麻的感觉中听到了‘凌天’的名字,米小可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他是在睡梦中被自己家的煤气给炸死的。”他伸着舌头像吸食着最美味的食品一样,感觉味道好极了。 “还有那个霍妖,我也不会放过他。”温柔地舔吸变成了粗暴的啃咬。 颤粟中,米小可的脑海中一直浮着凌天的脸孔,阳光的笑容刹那间变成了血淋淋的嘶叫。同时,她的下。体也被某硬物挤入,而后便是粗鲁的抽动。 她知道他很生气。 除了第一次被冷傲强占,那里带着痛外,其他无数次的欢爱,他都是很温柔地进入,哪怕前戏的动作多么怪异与变态,他都不会让自己痛。 痛苦的呤叫中她看到他直起了身子,但没有影响到他疯狂的进攻,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无不彰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他低下头,张开嘴,将她的唇吞入他的嘴中,没有吻,没有啃咬,他就那样含着她的嘴,那硕大依然在她的体内猛烈剧动。 她觉得她呼吸严重困难,像缺氧似的,除了窒息外就是头昏脑涨。 身子被翻了过来,她无力的趴着,他却坐在她的背上,毫无怜惜地又来了一次进攻。 这个黑夜,冷傲每一次的进入都是疯狂的,仿佛要把米小可吞入腹中他才算满意。 —— 米小可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她摸了摸身边的被褥,空空的,却听到脚上传来的‘哐当’声。 她没有起身看,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只脚被那长长的铁链给锁上了,他向来说话算数,说过要锁她几天,她就得被锁几天。 锁就锁吧,反正这个江岛她也玩腻了。 门被推开,不是冷婆,而是冷傲走了进来。 “醒了?”他把门带上,眼眸却一直停留在铁链上。 米小可这才起身,链子也跟着却晃了几下,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带着它,还习惯吗?”冷傲坐在她的身边,问出的话带着关切,毫无嘲讽之味。 “还好。”米小可不想看他,撇过头看着窗帘。 冷傲喜欢暗,所以他的这间卧室的窗帘始终都没有被拉开,而窗帘的颜色也是灰暗的,住在这里,她觉得是到了地狱。 冷傲抬起了她的脚腕,那里缠着铁链,还挂着一把大锁。 “可儿,看!这铁链多配你的脚。”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又说:“哦,我说错了,这链子可不是铁做的。” 是什么材料做的,米小可一点儿也不关心。 “我特地叫人用白金打造了一条脚链给你,效果真好,配上你细皮白嫩的脚就像一幅完美的画。”冷傲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她的脚腕。 米小可没有搭理他,完全起身后,向浴室走去。 寂静的卧室传来链子的声音,落在米小可耳中像是雷鸣,而落入冷傲耳中却是一首优美的 交响乐。 链子很长,长度是专门量过的,所以从卧室到浴室完全够。 米小可才刚刚踏进浴室,冷傲就叫住了她。 “等一等?” 她以为他又想一起洗个鸳鸯澡。 冷傲在她的脚边慢慢蹲下,细心打量着她的脚腕,因为走了几步路,脚腕那里明显有被链子缠住的几道红痕。 他向来爱惜她的脚,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绸帕子,将链子向上挪动,然后再上脚腕上系上帕子,最后再将链子放下,这样一来,脚腕处就不会被链子给缠得落下痕迹了。 米小可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后,冷傲为她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还不止一份,是双份。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还不让自己动手吃饭,他亲自喂她。 奇特的午餐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叫什么人上来。 米小可正觉得奇怪之时,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冷傲亲自开的门,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冷先生,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一进来,老头儿就问了这么一个奇异的问题。 米小可正纳闷着冷傲为什么莫明叫来一个怪老头的时候,冷傲便转身对她说:“可儿,我给你请的催眠大师。” 催眠? 她惊住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米小姐放心,催眠不会伤害到您的身体的,相反对身体还有好处。”老头儿慢慢走近。 “可儿,乖,躺到床上去。”冷傲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她抱到了床上,还为她扳正好了睡姿。 此时,老头也坐在了床头,只见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后,便让米小可慢慢闭上了眼睛。 米小可只觉得身体飘浮了起来,好像还进入了一个散发着白亮的洞中,也不知飘浮了多久,就听到有人问她。 “你被挟持到文莱后,霍妖对你做了什么?” “他把我关在一座楼里,然后他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欢爱,其中一个女人是为了报仇来的,向他开枪的时候,我救了他,然后我就求他给我自由,他就答应了。” “这么说,霍妖是因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才放你自由,终止交宜的?” “是的,他其实是一个好人,虽然带着许多女人回家,但他从来不强迫女人与他上床的。” “那个凌天又对你做了什么 ?” “我们是无意间遇到的,他向我表白,说他见到我的第一眼起就被吸引了,说在文莱,没有人介意我们在一起,” “这么说,你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 “和他在一起,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身由,什么是爱情?” “那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们经常手拉着手逛街,他很喜欢拍我的头,有一次他吻我还会脸红,但他从来没有提出过非份要求,我们之间的交往很清白。” “你知道霍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霍妖放我自由的时候说过我们不能再见面,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知道他离开文莱了。” “你爱冷傲先生吗?” “他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不给我自由,不给我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不会爱上他的。” …… 就在米小可在催眠师的盘问下,说出真话的时候,殊不知站在一旁的冷傲脸上的强烈变化。 从一开始知道她这几个月确实没有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关系时的开心,再到知道她并不爱自己,他那张脸就像结了冰一样,无比僵硬。 他实在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种种暴行,而后对老怪一声吼叫:“好了,不要再问下去了,让她醒来吧。” 就这样,米小可从魂游中清醒了过来,清醒时浑然不知被催眠说出真话的事,她只觉得全身放松,精神好了许多。 完全睁开眼的时候,不见了催眠师老头,却见冷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039 米小可被霍英胁持上飞机后来到了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国家。 这个国家很干净,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安静得不可思议,这些是她坐在豪华轿车里看到的。 “这是哪个国家?”凭女人的直觉这里绝不是a国。 霍英冷冷一笑,“我的故乡:文莱!” 文莱? 米小可知道这个国家,住在江岛的那几年,家庭教师教过的世界历史上曾经说起过这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很小,因为出产石油,很富庶。 “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通知冷傲到这里来?”她坐在一个危险男人身边,竟然不知道害怕。 如果说霍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毫无心机善良的姑娘,可第二次看到也就是在海滩边,面对她的咄咄逼问,他以为她是个任性蛮横的姑娘,可为了自己能逃脱将她胁持到飞机上的时候,她的冷静,她的胆色又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她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 明明是被一个黑道霸主圈养十几年的小未婚妻,为什么有时单纯得像个天使,有时心机重的像个妖女。 他记得她被绑上飞机时,没有哭闹,没有喊叫,更没有普通女人那般恐惧,甚至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份期许,好像离开这里她就期盼着的。 “你不会,因为你恨不得逃开他身边。”霍英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所以他坚定地说:“我说得没错吧。” “你很聪明!”米小可也不否认,“你想如何处置我?” “我想用你来换冷傲的钻矿。”本来霍英一个人冒险混进海岛,就是想证实传言是否属实。后来他真的混了进来,却被告知海岛上并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但他很不情愿,想一定是冷傲为了迷惑大家故意说没有钻石。 米小可冷笑,“亏你在海岛上做了快两天的工人,难道你就知道那里根本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吗?” “我不相信,那一定是冷傲故意放风的,实际上是不想太多人窥视他的钻石。” “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可能骗我的。”米小可说话的语气很成熟,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是吗?”霍英长腿交插,“这么说冷傲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他了,一定会被气死掉了吧。” “气死倒不会,气得去杀人一定会!”这就是米小可对他的 了解。 “杀人如魔吧。”霍英添油加醋了一番。 对于他的形容,米小可质疑地转过头,“你一定是冷傲的仇人吧,不然不会这样形容他。” “说仇人谈不上,当然也不可能是朋友,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同行。”霍英直视远方,看着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故乡,又说:“你也知道同行在很多的时候由于共同的利益而要进行一番厮杀。” 米小可听得很认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与冷傲一样危险,因为他们都来自黑道。 “你不叫霍英吧。”她淡笑,“如果真有胆的话告诉我真名如何?” “霍妖,霍英是我的堂弟,早就死了,我冒他的身份才混进海岛的。” “霍妖这个名字比霍英霸气多了,我喜欢这个名字。”米小可明白这个时候要巴结他,和他聊了这么久,她没有觉得危险的来临,反而有一种得到自由的感觉。转身看着窗外,稀少的行人有说有笑,路边的花圃整洁美丽,她喜欢这个宁静富饶的国家,如果可以她愿意留在这个国家做个自由人。 “你不怕我是个坏人?”霍妖眼眸里放着怪异的光芒。 “不怕!”米小可指着自己粉白的脖子说:“我这里的伤口是你划破的,如果你是坏人,不会在飞机上帮我贴创可贴。” 霍妖大笑,鼻尖凑到她的脸上,“小姑娘,你太单纯了,我老妖就是坏人,我本来还寻思着怎么让冷傲交出他的钻石,你倒好撞到了我的伤口上,不仅让我成功离开海岛,还让我手里多了一个棋子。” 米小可也跟着笑,“我也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如果你用我换那钻石,结局只会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的视线凝在一条平行线上,火光四射,暗藏玄机。 接着,两人相对沉默无语,车里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很快,车子穿过静谥的马路,开到了一幢很华丽的洋房前,在米小可眼里文莱国的房子构造很奇特,乍一看都有一点皇宫的感觉。 下车,小心翼翼进了洋房,里面的装饰果然是金碧辉煌,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被他绑到一个阴暗的黑屋子里,根本看不到光明。 就在她天真以为自己会自由自在住这里的时候,身后传来异动,转头一看,又有几辆车子驶来,从车里跳出几个黑衣人,立马将这座房子给包围住。 她黯然一笑, 原来她只不过是从一座囚牢又到了另一座囚牢而已。 —— 和在冷傲身边的日子差不多,日出而起,日落而睡,不同的是,每晚不要被那个变态男人折磨,而耳朵每晚却要被另外一些女人折磨。 与冷傲比起来,那个霍妖显然是个游离在花丛中的多情男子。 每天,米小可都可以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进入晚间,每晚她经过他的房间,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她也是过来人,知道他们正在床上享受着鱼水之欢呢。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到了冷傲的一个优点,就是专情,不过被这么一个心理不健全的男子爱上,自己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她转身离开,还没跨几步,就听到了开门声。 “原来你有个习惯,就是爱在房间门口偷听别人的欢爱。”熟悉不过的男音,与冷傲比起来更多了几分**。 米小可转过头,只见霍妖赤露着上身,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门板上。 “我只是路过,只是你的女人□声太响了,并不是我有意偷听。” “噢,是吗?”霍妖慢慢上前,“我的那些女人和你比起来,真是差多了,胸大无脑,而你呢,胸又大又有脑子。”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米小可愤愤地瞪着他。 “没有什么意思,突然觉得像你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人,闲置在这里还真有一点可惜。”他用大拇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人?” “哈哈哈!”米小可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怎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你不是要用我来换那钻石吗,如果让冷傲知道你上了我,我想他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我说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要那钻石了。”霍妖耸耸肩头,淡然地说着。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米小可将落在下巴处的手指移开,“你还是快点回去陪你的女人吧。” “我老妖从来不强迫女人上我的床,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勉强。”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我的房间与大床随时欢迎你。” “霍妖!”米小可气急败坏地念着他的名字,“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座楼房里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想好。”对于她的质问,霍妖不以为难。 “你——”就在米小可还想骂他的时候,只见他一个闪身进了房间,门虽然被关上,很快又传来了女人的**声。 她气得捂上双耳,跑到自己的房间,背靠在门板上,胸口高低起伏。 她已经离开冷傲身边三天了,这三天时她都只能在这座洋房里走动,除了看着霍妖每天带着形形□的女人回家还有那些保镖佣人外,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她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冷傲已经快要发疯。 —— a国的江岛 那间属于米小可与冷傲的卧室里,窗帘全部被拉上,深夜里又不开灯,这里如同一座人间地狱。 角落里,冷傲僵直地坐着,手里拽着摇控器,双眼无神。 可儿已经离开他三天里,这三天里他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就是没有可儿的行踪,他又回到了十岁那一年孤独的世界里,不说话,不会笑,脑海里只有可儿的身影。 按了手里的摇控器的红色纽,不远处墙上的屏幕亮了,可儿迷人的身姿闪现。 他都不知道一天里要这样对着屏幕多少次,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有一点好受,听着娇嫩的声音,看着诱人的身姿,他觉得她离自己那么近。 只是屏幕里的画面始终会消失,这个时候就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恨不得摧毁这个世界。 可儿,我会找到你的,那个时候你到哪里,我都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换上 ☆、040 冷傲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舌头舔,而是用手指翻着甬道口的两片花瓣,好像要检查有什么异样似的。 米小可感觉到私密处被翻起来,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暗思这么灰暗的卧室他能看得清才怪。 才想完,又感到他的手指离开了私密处,歪着头看到他一只手伸进睡袍的口袋,随后拿出一个像棍棒一样的东西。 “傲,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米小可突然从床上跃起来。 “只是一个小型手电筒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压着她的肩命令道:“躺下。” 听他说是手电筒,米小可安了心,被逼迫着躺了下来。 冷傲手指又开始灵活地翻起她甬道口的两片花辫,并打开手电筒,将射出的一小束亮光对准了她甬道里。 “傲,你到底在做什么?”米小可觉得他的动作比用舌头舔或直接进入更可怕。 “你离开我的这几个月,都和凌天那小子在一起,我要检查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说着冷傲将鼻尖靠近那里,闻了又闻。 “我和他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想到凌天的死,米小可就痛入心菲,‘四分五裂’那究竟是怎么样痛苦的死法。 “好像是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里面也很干净。”冷傲关掉手电筒,随手一扔,马上欺到米小可身上揉搓着胸前的柔软。 指尖不停地挑逗着粉嫩的小红点,直到听到米小可情不自禁的呻。呤,他才说:“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杀了很多人,冷虎,还有你的那几个贴身保镖都死在我的枪下。”说到这里,温柔的挑逗变成了用力地扭转,像是警告,又像是在威胁。 “你知道凌天怎么死的吗?”他的唇含住了她胸前的小红点,又开始温柔地挑逗起来。 酥麻的感觉中听到了‘凌天’的名字,米小可好像被被电击了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他是在睡梦中被自己家的煤气给炸死的。”他伸着舌头像吸食着最美味的食品一样,感觉味道好极了。 “还有那个霍妖,我也不会放过他。”温柔地舔吸变成了粗暴的啃咬。 颤粟中,米小可的脑海中一直浮着凌天的脸孔,阳光的笑容刹那间变成了血淋淋的嘶叫。同时,她的下。体也被某硬物挤入,而后便是粗鲁的抽动。 她知道他很生气。 除了第一次被冷傲强占,那里带着痛外,其他无数次的欢爱,他都是很温柔地进入,哪怕前戏的动作多么怪异与变态,他都不会让自己痛。 痛苦的呤叫中她看到他直起了身子,但没有影响到他疯狂的进攻,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无不彰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他低下头,张开嘴,将她的唇吞入他的嘴中,没有吻,没有啃咬,他就那样含着她的嘴,那硕大依然在她的体内猛烈剧动。 她觉得她呼吸严重困难,像缺氧似的,除了窒息外就是头昏脑涨。 身子被翻了过来,她无力的趴着,他却坐在她的背上,毫无怜惜地又来了一次进攻。 这个黑夜,冷傲每一次的进入都是疯狂的,仿佛要把米小可吞入腹中他才算满意。 —— 米小可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她摸了摸身边的被褥,空空的,却听到脚上传来的‘哐当’声。 她没有起身看,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只脚被那长长的铁链给锁上了,他向来说话算数,说过要锁她几天,她就得被锁几天。 锁就锁吧,反正这个江岛她也玩腻了。 门被推开,不是冷婆,而是冷傲走了进来。 “醒了?”他把门带上,眼眸却一直停留在铁链上。 米小可这才起身,链子也跟着却晃了几下,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带着它,还习惯吗?”冷傲坐在她的身边,问出的话带着关切,毫无嘲讽之味。 “还好。”米小可不想看他,撇过头看着窗帘。 冷傲喜欢暗,所以他的这间卧室的窗帘始终都没有被拉开,而窗帘的颜色也是灰暗的,住在这里,她觉得是到了地狱。 冷傲抬起了她的脚腕,那里缠着铁链,还挂着一把大锁。 “可儿,看!这铁链多配你的脚。”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又说:“哦,我说错了,这链子可不是铁做的。” 是什么材料做的,米小可一点儿也不关心。 “我特地叫人用白金打造了一条脚链给你,效果真好,配上你细皮白嫩的脚就像一幅完美的画。”冷傲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她的脚腕。 米小可没有搭理他,完全起身后,向浴室走去。 寂静的卧室传来链子的声音,落在米小可耳中像是雷鸣,而落入冷傲耳中却是一首优美 的交响乐。 链子很长,长度是专门量过的,所以从卧室到浴室完全够。 米小可才刚刚踏进浴室,冷傲就叫住了她。 “等一等?” 她以为他又想一起洗个鸳鸯澡。 冷傲在她的脚边慢慢蹲下,细心打量着她的脚腕,因为走了几步路,脚腕那里明显有被链子缠住的几道红痕。 他向来爱惜她的脚,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绸帕子,将链子向上挪动,然后再上脚腕上系上帕子,最后再将链子放下,这样一来,脚腕处就不会被链子给缠得落下痕迹了。 米小可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后,冷傲为她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还不止一份,是双份。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还不让自己动手吃饭,他亲自喂她。 奇特的午餐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叫什么上来。 米小可正觉得奇怪之时,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冷傲亲自开的门,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冷先生,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一进来,老头儿就问了这么一个奇异的问题。 米小可正纳闷着冷傲为什么莫明叫来一个怪老头的时候,冷傲便转身对她说:“可儿,我给你请的催眠大师。” 催眠? 她惊住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米小姐放心,催眠不会伤害到您的身体的,相反对身体还有好处。”老头儿慢慢走近。 “可儿,乖,躺到床上去。”冷傲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她抱到了床上,还为她扳正好了睡姿。 此时,老头也坐在了床头,只见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后,便让米小可慢慢闭上了眼睛。 米小可只觉得身体飘浮了起来,好像还进入了一个散发着白亮的洞中,也不知飘浮了多久,就听到有人问她。 “你被挟持到文莱后,霍妖对你做了什么?” “他把我关在一座楼里,然后他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欢爱,其中一个女人是为了报仇来的,向他开枪的时候,我救了他,然后我就求他给我自由,他就答应了。” “这么说,霍妖是因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才放你自由,终止交宜的?” “是的,他其实是一个好人,虽然带着许多女人回家,但他从来不强迫女人与他上床的。” “那个凌天又对你做了什么 ?” “我们是无意间遇到的,他向我表白,说他见到我的第一眼起就被吸引了,说在文莱,没有人介意我们在一起,” “这么说,你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 “和他在一起,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身由,什么是爱情?” “那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们经常手拉着手逛街,他很喜欢拍我的头,有一次他吻我还会脸红,但他从来没有提出过非份要求,我们之间的交往很清白。” “你知道霍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霍妖放我自由的时候说过我们不能再见面,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知道他离开文莱了。” “你爱冷傲先生吗?” “他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不给我自由,不给我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不会爱上他的。” 从一开始知道她这几个月确实没有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关系时的开心,再到知道她并不爱自己,他那张脸就像结了冰一样,无比僵硬。 他实在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种种暴行,而后对老怪一声吼叫:“好了,不要再问下去了,让她醒来吧。” 就这样,米小可从魂游中清醒了过来,清醒时浑然不知被催眠说出真话的事,她只觉得全身放松,精神好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替换上 ☆、041 被冷傲折腾一夜的米小可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秆,摸了摸身侧的床单,空空的,看来冷傲早就醒来了。 睁开眼,因为昨夜睡得不好头有点晕,下.体也微痛,习惯性地抬起脚,发觉脚腕上还绑着绳子。半起身,看了看固定在床柱的两只脚,被冷傲绑了一夜,脚都酸酸麻麻的。 冷傲也真是的,都做完了还绑着。 带着埋怨的情绪瞅了床头,只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把小剪刀,一定是冷傲留下让自己好解开绳子的。 取下剪刀,剪断绳子,两只脚得到了自由同时,米小可也起床走进浴室。 灰暗的浴室,整洁地放着漱口杯,牙刷,牙膏。牙刷上挤着牙膏,横放在漱口杯上,看来冷傲的习惯一点也没有变,还和从前一样,这些都是他为自己准备好的。 说到这个细节,她不得不称赞冷傲的细心,谁又能想到这么个变态男人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洗漱完,换上连身裙,正打开卧室的门,早有保镖守护在门口。 “小姐,少主说您用完餐可以随意参观这座岛。”保镖按着主人的意思传着话。 米小可不当这个保镖一回事,应也没有应一声自顾地下了楼来到餐厅。喝了几口牛奶,瞟了身边这个紧跟其后的保镖问:“少主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少主有事离岛一两天。”保镖回答地很小心。 突然听到冷傲不在岛上,米小可放松了许多,用餐的速度也比方才快。 刚刚喝完牛奶,吃完三明治,连插子还来不及放在桌上,另一个保镖跑过来说:“小姐,少主让您到书房和他视频。” 米小可无奈地叹气。 这就是身上没有配手机的麻烦,那个冷傲也怪,不喜欢她带着手机,想和他通个话都是只能通过电脑视频。 进了二楼的书房,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冷俊的容颜,米小可暗暗配服冷傲的体力,昨夜卖力了一整夜,一大早起来,还显得这么精神,而自己呢,十点多吃完早餐竟然又犯困了。 “傲,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你的钻石王国吗,怎么说走就走?”不同于在床上的软弱,白天的米小可说话还有一点气势。 “对不起,可儿。”冷傲知道自己失信于她,态度明显好得不得了,“冷蛇那里的军火交宜出了一点意外,我不得不出面,不过两天就好。” “那里慢慢处理手 头上的事吧。”米小可装假生气,“我一个人在这里玩几天,也很好。” “你可以去参观钻石矿,不过要有保镖陪着,还有负责开采钻石矿的是一个叫杜威利的人,你如果去玩一定要听此人的话。”冷傲的脸上浮起难见的笑容。 米小可听到‘杜威利’的名字,不以为然问:“这个人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里的他,他竟然让自己听一个男人的话。 “如果是男的,那我可不敢。” “你总算聪明了一次。”冷傲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是比方才略显深沉了些,“只是让他带带路,你与他之间最后不要有纠缠。” “既然这么不放心,我不去玩了,省是连累别人。” “那你这两天岂不是会很无聊的。”冷傲虽然没有给她自由,但在他许可范围里,他还是喜欢她去玩,只要她心情好了,自己心情也会跟着好,这样到床上才会更有精力。 “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去参观一下那个钻石王国。”米小可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小懒腰,“不说了,我要补眠去了,等睡好了再去参观也不迟。” “去睡吧,养好精神等着我回来。” 冷傲关掉视频的时候,冷蛇便敲开了门。 得到主人的许可,门被推开,进来得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约摸不到五十岁,可能是皮肤黑,个子又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冷蛇,老妖那里有没有动静?”冷傲娴熟地将雪茄叨在嘴里。 “老妖那里还是按兵不动。”冷蛇应。 “他还真沉得住气。”冷傲取下雪茄往桌上敲了几下,“老爷子送葬那一天,他派了个那样无用的手下,放了个小炸弹,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七年前冷家墓园爆炸一事,他事先就知道,并没有阻止,反而将计就计,让可儿见到了她的家人。 “老妖跟少主斗了几年,真不知道他最终想得到什么?” “在a国,唯一敢跟我斗得就是老妖,我们年纪差不多,手段也一样狠,如果没有这个对手,我还真觉得无聊呢。” “少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下手为强!”冷傲将雪茄一扔,丢到地板上。 “是!” —— 米小可美美 睡了个觉后,到了用午餐时间,可她看到满桌的肉菜竟没有一点胃口。 “我要吃鱼。”她摆着女主人的架子,“你们给我到海里捉鱼去。” 别看她在床上陪着冷傲那股软棉棉的模样,在一群守卫保镖面前,她还是极有架势的,并不是她狐假虎威,而是她要对这几年得不到自由的生活的怒气狠狠发泻到那些人身上。反正冷傲对自己这种态度也没有什么意见,如果她再不吭声,指不定哪一天也会像冷傲那样变态。 在她的命令下,一部分保镖真的跑出去捉鱼去了。 这时,进来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着绿色迷彩服的男子,他的这一身打扮与保镖守卫们截然不同,让米小可好一阵奇怪。 就在他经过客厅的时候,她跑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叫:“你也给我捉鱼去!” 那个人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她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听到没有,给我捉鱼去!” 迷彩服男子慢慢回过头,用着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美得惊人,乍一看还真像个混血儿。 “你让我捉鱼?”他皱着眉头问。 “对,我就是要你去捉鱼。”米小可气急败坏的同时也看清了这个男人脸,黑碳般的脸,精致的五官,高大身材,虽然一身打扮与保镖守卫不同,但只要出现在这里就一定要听自己的话。 “对不起,我这双手珍贵得很,为你捉鱼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走。 米小可气得直跺脚,随便问了一个守卫说:“这个人是谁?这么狂妄!” 守卫说:“他叫杜威利,是少主雇来开采钻石的。” 一听熟悉的名字,米小可才想起早上冷傲对自己说的那个人。不过就一个挖钻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自己以后如何教训他。 “告诉这个叫杜威利的人,我要去钻石矿那里玩,让他准备好带路!”她不喜欢冷傲的保镖还有守卫,因为他们都是他的狗腿子,明里说着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还有这个挖钻石的,也不过是冷傲的雇佣工,都是一窝之蛇。 守卫不得不从,离开办事去了。 不到几分钟,杜威利走出房门,向倚靠在沙发上的米小可慢慢走去。 听到脚步声,米小可回过头,他是除了凌天外她识的又一个男人,没有笑容,那张威严的面容就像一块冰块。 见他走近,她起身说:“请带路!” 她转身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回头怒视着他:“我叫你带路,听到了没有?” “对不起,米小姐还没有换衣服戴安全帽。”杜威利丝毫不畏惧她的气势。 “什么?”米小可走近几步,“要我换上你的这身行头?” “是!”杜威利依然站如松。 米小可打量着他的衣服,一脸的鄙视,“这衣服又宽又大,这帽子又这么老土,我怎么能穿?” 她向来爱美,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图片上挑了又挑,才让冷傲派人去买或订做的,就算住院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穿那蓝格子病服的,再说医院的那些人并不是冷傲的人,所以她对他们客气有礼,想要结交这些朋友,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冷傲的人,凭什么让自己换衣服戴帽子。 “冷先生都能穿,你为什么不能穿?” “冷先生是冷先生,我是我!”米小可最讨厌拿冷傲来与自己比,“我就是不换!” “抱歉,如果这样我不能带你到钻石矿。”杜威利本来对冷傲提出带他未婚妻看矿藏就有气,这下又见是一个如此不讲礼的小姑娘,凭他的性格,不可能妥协。 就在米小可气呼呼的时候,杜威利抬脚就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很不屑地说:“我还有工作,失陪了米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会换上 ☆、042 米小可被霍英胁持上飞机后来到了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国家。 这个国家很干净,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安静得不可思议,这些是她坐在豪华轿车里看到的。 “这是哪个国家?”凭女人的直觉这里绝不是a国。 霍英冷冷一笑,“我的故乡:文莱!” 文莱? 米小可知道这个国家,住在江岛的那几年,家庭教师教过的世界历史上曾经说起过这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很小,因为出产石油,很富庶。 “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通知冷傲到这里来?”她坐在一个危险男人身边,竟然不知道害怕。 如果说霍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毫无心机善良的姑娘,可第二次看到也就是在海滩边,面对她的咄咄逼问,他以为她是个任性蛮横的姑娘,可为了自己能逃脱将她胁持到飞机上的时候,她的冷静,她的胆色又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她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 明明是被一个黑道霸主圈养十几年的小未婚妻,为什么有时单纯得像个天使,有时心机重的像个妖女。 他记得她被绑上飞机时,没有哭闹,没有喊叫,更没有普通女人那般恐惧,甚至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份期许,好像离开这里她就期盼着的。 “你不会,因为你恨不得逃开他身边。”霍英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所以他坚定地说:“我说得没错吧。” “你很聪明!”米小可也不否认,“你想如何处置我?” “我想用你来换冷傲的钻矿。”本来霍英一个人冒险混进海岛,就是想证实传言是否属实。后来他真的混了进来,却被告知海岛上并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但他很不情愿,想一定是冷傲为了迷惑大家故意说没有钻石。 米小可冷笑,“亏你在海岛上做了快两天的工人,难道你就知道那里根本没有钻石,只有红宝石吗?” “我不相信,那一定是冷傲故意放风的,实际上是不想太多人窥视他的钻石。” “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可能骗我的。”米小可说话的语气很成熟,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是吗?”霍英长腿交插,“这么说冷傲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他了,一定会被气死掉了吧。” “气死倒不会,气得去杀人一定会!”这就是米小可对他的 了解。 “杀人如魔吧。”霍英添油加醋了一番。 对于他的形容,米小可质疑地转过头,“你一定是冷傲的仇人吧,不然不会这样形容他。” “说仇人谈不上,当然也不可能是朋友,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同行。”霍英直视远方,看着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故乡,又说:“你也知道同行在很多的时候由于共同的利益而要进行一番厮杀。” 米小可听得很认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与冷傲一样危险,因为他们都来自黑道。 “你不叫霍英吧。”她淡笑,“如果真有胆的话告诉我真名如何?” “霍妖,霍英是我的堂弟,早就死了,我冒他的身份才混进海岛的。” “霍妖这个名字比霍英霸气多了,我喜欢这个名字。”米小可明白这个时候要巴结他,和他聊了这么久,她没有觉得危险的来临,反而有一种得到自由的感觉。转身看着窗外,稀少的行人有说有笑,路边的花圃整洁美丽,她喜欢这个宁静富饶的国家,如果可以她愿意留在这个国家做个自由人。 “你不怕我是个坏人?”霍妖眼眸里放着怪异的光芒。 “不怕!”米小可指着自己粉白的脖子说:“我这里的伤口是你划破的,如果你是坏人,不会在飞机上帮我贴创可贴。” 霍妖大笑,鼻尖凑到她的脸上,“小姑娘,你太单纯了,我老妖就是坏人,我本来还寻思着怎么让冷傲交出他的钻石,你倒好撞到了我的伤口上,不仅让我成功离开海岛,还让我手里多了一个棋子。” 米小可也跟着笑,“我也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如果你用我换那钻石,结局只会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的视线凝在一条平行线上,火光四射,暗藏玄机。 接着,两人相对沉默无语,车里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很快,车子穿过静谥的马路,开到了一幢很华丽的洋房前,在米小可眼里文莱国的房子构造很奇特,乍一看都有一点皇宫的感觉。 下车,小心翼翼进了洋房,里面的装饰果然是金碧辉煌,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被他绑到一个阴暗的黑屋子里,根本看不到光明。 就在她天真以为自己会自由自在住这里的时候,身后传来异动,转头一看,又有几辆车子驶来,从车里跳出几个黑衣人,立马将这座房子给包围住。 她黯然一笑, 原来她只不过是从一座囚牢又到了另一座囚牢而已。 —— 和在冷傲身边的日子差不多,日出而起,日落而睡,不同的是,每晚不要被那个变态男人折磨,而耳朵每晚却要被另外一些女人折磨。 与冷傲比起来,那个霍妖显然是个游离在花丛中的多情男子。 每天,米小可都可以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进入晚间,每晚她经过他的房间,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她也是过来人,知道他们正在床上享受着鱼水之欢呢。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到了冷傲的一个优点,就是专情,不过被这么一个心理不健全的男子爱上,自己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她转身离开,还没跨几步,就听到了开门声。 “原来你有个习惯,就是爱在房间门口偷听别人的欢爱。”熟悉不过的男音,与冷傲比起来更多了几分**。 米小可转过头,只见霍妖赤露着上身,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门板上。 “我只是路过,只是你的女人□声太响了,并不是我有意偷听。” “噢,是吗?”霍妖慢慢上前,“我的那些女人和你比起来,真是差多了,胸大无脑,而你呢,胸又大又有脑子。”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米小可愤愤地瞪着他。 “没有什么意思,突然觉得像你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人,闲置在这里还真有一点可惜。”他用大拇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人?” “哈哈哈!”米小可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怎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你不是要用我来换那钻石吗,如果让冷傲知道你上了我,我想他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我说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要那钻石了。”霍妖耸耸肩头,淡然地说着。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米小可将落在下巴处的手指移开,“你还是快点回去陪你的女人吧。” “我老妖从来不强迫女人上我的床,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勉强。”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我的房间与大床随时欢迎你。” “霍妖!”米小可气急败坏地念着他的名字,“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座楼房里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想好。”对于她的质问,霍妖不以为难。 “你——”就在米小可还想骂他的时候,只见他一个闪身进了房间,门虽然被关上,很快又传来了女人的**声。 她气得捂上双耳,跑到自己的房间,背靠在门板上,胸口高低起伏。 她已经离开冷傲身边三天了,这三天时她都只能在这座洋房里走动,除了看着霍妖每天带着形形□的女人回家还有那些保镖佣人外,就没有见过任何人。她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冷傲已经快要发疯。 —— a国的江岛 那间属于米小可与冷傲的卧室里,窗帘全部被拉上,深夜里又不开灯,这里如同一座人间地狱。 角落里,冷傲僵直地坐着,手里拽着摇控器,双眼无神。 可儿已经离开他三天里,这三天里他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就是没有可儿的行踪,他又回到了十岁那一年孤独的世界里,不说话,不会笑,脑海里只有可儿的身影。 按了手里的摇控器的红色纽,不远处墙上的屏幕亮了,可儿迷人的身姿闪现。 他都不知道一天里要这样对着屏幕多少次,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有一点好受,听着娇嫩的声音,看着诱人的身姿,他觉得她离自己那么近。 只是屏幕里的画面始终会消失,这个时候就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恨不得摧毁这个世界。 可儿,我会找到你的,那个时候你到哪里,我都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吃完晚饭马上替换回来 ☆、第043章 除去在文莱国那六个月的自由,米小可被带到市区,并四处看冷傲的诸多房子时,她才觉得一切像梦一样,她不管冷傲是否别有居心,还是另有目的,她只想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也就很满足了。 看完了一幢房子,她觉得面积太大了,又看完了一幢,又闲装修太奢华了,再看完一幢,她闲地理位置不够好,总之今天看的房子里,她觉得没有一幢让她看上眼的。冷傲倒是忍受得了她的百般挑剔,为人也大方,索性带着她去买新的。 看了许久新房,最让米小可中意的还是位于闹市区的一幢别墅,那里闹中取静,面积不大也不小,而且是精装修,装修的风格还入得了她的眼。 冷傲买房子向来跟买菜一样,何况是心尖上的宝贝喜欢的,所以当场就让手下办了购房手续,且是以米小可为户主登记的。本来他还要让手下买此家俱回来,不料听到米小可耳中那是非常不情愿。 “傲,既然房子是我选的,那家具,摆设也让我选,好吗?”她难得用这种娇嗔的语气和他说话,冷傲自然是点头同意。 米小可不是第一次逛商场,在文莱的时候,凌天陪她逛过,那时的心境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而此时她被冷傲圈在身边看着琳琅满目的家具时,有一种被可怜的感觉,因为她的自由是在她卑微的请求下及经历了刺青的巨痛后才得来的,且冷傲此人脾气性格古怪,这时候的喜并不代表永远的喜,有可能一转身,或两个独处时又变了另外一个人。 米小可的喜好不变,依旧喜欢白色,白色的床,白色的座垫,白色的灯具,这些冷傲都表示接受也豪爽地买了下来,可轮到窗帘的时候,他却拉下了脸。 “我不喜欢白色的窗帘。”他对眼前的白帘子很是不屑。 “可我喜欢,再说其他家具都是白色的了,为什么窗帘不可以是白色的呢?”她觉得白颜色特别纯洁,干净,每天清晨只要睁开眼睛看到这抹亮丽的白,她如同看到希望,看到美好一样。 “我和你一起住,除了窗帘外不能是白色的,其他都可以是白色的,这是我最低的要求,不过份吧。”冷傲的脸色虽然变沉了,但说话的语气总的说来还不算太深硬。 其实他的要求确实不过份,可在米小可眼底,她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喜欢灰暗的窗帘,住在江岛的时候,那里每一间房子的家具与窗帘都是暗色的,每天起床睁眼睛总是感觉不到天亮了,以为还在夜里呢。对于他的固执,她也不敢多辩驳什么 ,因为她知道惹恼了他,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指不定还会被送回江岛也说不定。 “好吧,窗帘就不用白色的。”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不悦地看看四周,“那些都是暗色的,你随便选吧。” 如她所料,冷傲选了一种特别特别暗的颜色,接近于黑色,这比江岛上用的窗帘颜色还要暗。 她顺口说了他,“这颜色可真黑呀。”她暗思,雪白的床,雪白的灯具,雪白的地毯,配上黑森森的窗帘这也太不搭调了吧。 “有白才有黑。”冷傲定晴了看了她说:“你是白的,像天使一样纯洁,而我是黑的,像魔鬼一样阴黑,所以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 只不过随口这么一说,竟被他说出了这么一个歪理,且那个表情十分坚定,那双眸子十分湛黑,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说出的话是真理。 买家具的小插曲后,她被冷傲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说是陌生,其实只是从没有来过,而只要眼睛正常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所学校,且还是一所大学。 坐在车子里,米小可抬头看着校牌,无限憧憬感油然而生,她在文莱也上过几个月的学,可那时上得是高中,而眼前的是一所大学,只要从这里毕业,也就意味着可以找好工作。 学校门口陆陆续续走出了学生,有男有女,很多都是一对男女勾肩搭背的,一看便知是热恋中的情侣。 她记得昨晚上他说过她可以上大学,莫不是就是这所学校吧。 她想问的时候,冷傲先行开口了,“你觉得这所学校如何?” “还好吧,没有进去看,还看不出所以来。”她实话实说。 冷傲只是一阵阴笑,许久不开口,她也只好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冷傲才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解脱出来,他的手臂搭在米小可的肩上,把玩着她的几缕头发说:“这可是a国最有名望的大学之一,想要在这里读书,可不是一般学生可以进来的。” 米小可很有自知之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这里读书的,所以无所谓一笑说:“凡正我也不想来这里读,我只要能读书就好,管它哪一所学校。” 这就是她的心态,她的要求十分低。 “你说错了。”冷傲很不赞同她的观点摇起头来,“如果要上大学,就要上最好的,如果不能上最好的 ,还不如不上。” 米小可听出了一些来头,“你不是让我到这里来读书吧。” “我就是要让你来这里读书。”冷傲接话很快,“我冷傲的妻子,就一定要读这么好的大学。” “可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可以进来吗?”米小可吐了吐舌头,“就算进去读了,也赶快不上进度的,会被人笑话。” 寂静的车子里再度传来冷傲的不屑一顾的笑声,他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面部表情还是很僵硬,完全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知的感觉。 他停住笑后说:“就凭我的名声,学校不可能不收你的,再说我捐赠了一笔巨额款,谁敢笑话你。” 这下米小可终于相信自己确要在这里读书了。 她问:“什么时候可以来上学?” “下一星期一吧。” 她在心里数了数,今天也是星期一,这么说还有整整一周的时间。 冷傲冷不防地在她头上拍了拍说:“就一周而已,时间很快会过的,因为这一周够你忙的。”说完他又看向前面的司机命令道:“开车吧。” “去哪里?” “现在可是晚饭时间。”冷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到了,你就知道去哪里了。”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半山腰上的一座大别墅前,镂金的门,亮闪闪的,足以证明别墅主人的财大气粗与尊贵的身份。 门被两个佣人打开,然后轿车驶入,停在了一喷水池前。喷水池里的水柱正高高喷射着水,透过从下倾泻而下的水花,米小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胖呼呼的身影除了她的亲生父亲外,不会是别人,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美丽妇人,还有四个样貌俊美不凡的年轻男子。 坐在车里的米小可看到这些人,再笨都能想到这里是哪里?还有站在胖男子身边的那群人是何人?但是她就是想不通,冷傲这么多年都不让自己见到家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让自己见到,还要与家人吃饭?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车门已开,冷傲先下了车,伸出一只手探进车里,温柔地说:“可儿,下车吧!”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不是米小可不想见到家人,她是在害怕冷傲,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呢? “这里原本就是你家,这里有你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冷傲的话语像美酒般从车 外传来,“乖!快点下车,别让他们等急了。” 米小可很无奈地下了车,前脚跟还没有站稳,身体就被冷傲紧紧揽着。 穿过喷水池,就见所谓的家人从石阶上下来,为首的父亲绽着笑容,将他的脸显得更加肥胖。 “冷先生,见到您很开心,是您让我们一家人再次团聚了。”米清阳带着很是别扭的笑容说着很别扭的话。 米小可在心里嘲笑,这个父亲真是虚伪。 “这里风大,进去再说话吧。”相较于米清阳,站在他身边的美丽妇人就显得实在。 就这样,米清阳在前面领路,冷傲搂着米小可,在五个人的团团簇拥之下上了石阶,进了大别墅的雕花大门。 ☆、第044章 兴许是十几年没有生活在一起,米小可在与家人围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总觉得无法融入到这个家,再加上一旁坐着的冷傲,她根本无法打开心菲与家人一叙,更多的时候都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家人在说。 她的父亲,肚子挺得大大的,脸大嘴大,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之人,相反她的母亲很安静,坐在父亲的身边,默不作声,只是那道眼神一直瞧着她,毕竟母女分别了十六年,再见时就算彼此不说话,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心照不宣。 她的四个哥哥,个个都长得一副好皮囊,特别是三哥与四哥,两人眉目之间长得特别像,乍一看还以为双胞胎呢。他们和母亲一样,没怎么作声,都在安静地听父亲与冷傲的谈话。 “这十几年,可儿一直和我住在一起,你们一家从来没有团聚过,一开始时是老爷子不让,可老爷子也死了好几年,我也没有让可儿回来认你们,是我处事不周,今天当着可儿的面。”说到这里冷傲不自觉地把手掌贴在身旁可儿的手背上,眸子沉了沉继续说:“我来赔个不是。” 冷傲此人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当着米家人赔起了不是,以他从前倨傲的性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仅让米小可大吃一惊,还让米家人受宠若惊。特别是一家之主米清阳,像是被大老虎抱过一样,吓得连忙起身说:“少主此话让米某人担当不起呀!” “算辈份,我得叫你一声岳父,你怎么可能担当不起呢。”冷傲将米小可拉近,“我与可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虽然没有办过酒宴,可法律上是认可的,我只是考虑可儿年纪轻,等她读完大学后,我们才办酒宴不迟。” 此事,米清阳在几天前女儿生日宴上听说过,可妻儿还是刚刚知道,所以他们的神色还是有些微妙的变化。 “冷少主办事向来周全!”坐在他身边一直不语的妻子终是开口说话了,“只希望以后多带可儿回来吃吃饭,聚一聚就可。” 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倒让米清阳深深捏了一把汗。 “放心,既然让你们全家相聚了,我有时间一定会带可儿回来看你们的。”冷傲说了这么多话,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时候,米大少爷米莱华悄无声息地走进厨房,想看看晚饭备好了没有,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他又回到了客厅笑着说:“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米清阳这才发觉还没有向女儿介绍几个哥哥呢,他眯着眼笑呵呵地说:“可儿 ,这是你大哥米莱华,是个大学副教授。”介绍完老大,又介绍起老二,老三,老四:“这是你二哥,米莱德,与老大是双胞胎,在公司帮忙;这是你三哥米莱俊,也在公司帮忙;这是你四哥米莱烨,长你三岁,现在还在读大学,明年毕业。” 父亲的介绍让米小可大跌眼界,原以为三哥四哥像双胞胎,没有想到大哥与二哥竟然是双胞胎,可他们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疑惑地问:“大哥与二哥是双胞胎,怎么一点也不像?” 不等米清阳解释,冷傲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宠爱地说:“双胞胎有同卵与异卵,同卵的才长得一样,异卵的却是两个不同的模样。” 这下,米小可才打消了疑惑。 米清阳也觉得今天冷傲的言行太反常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是杀人如麻,不与人说话的,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米家女婿,一点也不像黑道之王。可他又不敢乱想,又见他确实真心对女儿,他也只得趋言附势说:“我们米家祖上每一代都有双胞胎出生,指不定到可儿这一代,也会生出双胞胎。” 此话一出,冷傲神色大变,拧着眉峰,怒视了他一眼。 米清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怒到了他,屏着气息不敢再多说话,幸好大儿子从中周旋说:“可以开饭了,去餐厅吧!” 众人起身,米小可原本想同母亲一块走的,可被冷傲一个力道,严严实实地被他揽进怀里。 “不要到处乱走!”她听到他俯身在自己的耳边吐着气。 方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溢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是说不出的苦楚。她的女儿,分别了十几的女儿好不容易相聚,却不能走在一起多说一些话。 细看她,眉宇之间与米小可极像,都是顶尖的大美女,只是母女俩从气质完全不同。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闺秀的范,而米小可由于长期被冷傲圈养着,年纪尚轻,被冷傲这么一搂,多了几分娇性。母女俩,一个完全定了形,另一个却还没有定形,指不定过几年,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见过世面,多了朋友,也会和母亲一样端庄娴熟。 米家餐厅,很大,很奢华,但与冷傲住得江岛大楼餐厅比起来,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不过由于明亮柔和的装扮还有那白色黄碎花的窗帘倒是让米小可喜欢得紧,这也让她食欲大增。她与冷傲被安排在了主位上,父母,哥哥在旁边还有对面坐着,整个用餐过程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她一小一小口夹着米饭,也不敢随便乱说话。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身边的冷傲,他今天完全变了个人,以前他从来不会让自己见家人,更不会在别人家里吃饭。可今天他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真转性了吗? 她还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肉,冷傲深情的声音传来:“可儿你有点瘦,要多吃肉。” “哦。”她很听话地夹起肉往嘴里送。 冷傲开了口,餐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米清阳怕再说错话,倒没有接话,反而是方帷咧着嘴笑说:“可儿,这可是在自己家里,不要生分。” 米小可虽然对父亲的印象不好,可对这个亲切美丽的母亲还是极有好感的,她将肉嚼烂后吞下,拿起筷子夹了自己爱吃的菜。 一顿晚餐就这样顺顺利利结束了,就在冷傲搂着米小可离开之时,方帷不舍地说:“冷少主,我们母女俩好不容易相聚,能否让我们单独说说话。” 她可是憋了许久,才大着胆子相求的,她想既然冷傲同意女儿来家里吃饭,应该会同意让女儿和自己说会儿话。 冷傲的眸子沉了沉,冰冷异常,不过很快带着浅笑说:“我的时间不多,给你十分钟时间。” 米小可没有想到他会同意,怔怔地看着他。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你母亲走。”冷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都快过一分钟了,你只有九分钟与母亲单处的时间。” 听这话,她才恍然大悟,拨腿就跟着母亲去了偏厅。 由于时间紧迫,母女俩根本来不及抱在一团说话,而是打开天窗说起话来。 “可儿,我和你父亲是不得已将你送给冷傲,你五个多月时,冷傲是个自闭症孩子,不知为何见到你的第一眼破天荒开口说话,冷老爷子说是治好孙子的病,硬是打击你父亲的公司,加上威胁恐吓,硬是逼着我们把你给送走了。本来他说好,会让我们一个月见你一次,可不知为何言而无信,就这样到现在才能真正见到你。”她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我唯一的女儿,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怎么会忍心将你送人呢。” “妈妈!” 盼了十多年的称呼从米小可嘴里说出,方帷更是激动起来,终是将女儿抱在怀里。 “我知道您与父亲是有苦衷的,我不怪你们。”米小可倒是显得相当冷静。 “几年前冷 老爷的葬礼上,你父亲他不认你,那是因为他不敢,冷傲之前就发过话,说我们敢认你这个女儿,就让我们全家横死街头,所以┈”不等方帷说完,米小可便替她擦起泪来,“妈妈,我太了解冷傲了,我不会怪您与父亲的。” 如果说几年前冷老爷的葬礼上,对于家人对自己的态度,那时她还太小,心里是有多怨恨,可随着年纪渐长,渐渐知道了冷傲的为人,她多多少少猜出是这样的原因,尽管她对父亲的印象不好,可毕竟他是自己的生父,将自己送人也情由可原,所以她现在对家人的态度更多了一份亲情与理解。 就在母女俩还有说不尽的话语时,米清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说:“冷少主发话了说时间到。” 这时,米小可方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整了整头发与裙子,依依不舍离去。走到偏厅大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那是一个绝色美女,虽然已四十多岁,但容貌依然美艳脱俗,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到了她这个年龄,还会拥有这般容颜吗? ☆、第045章 回到江岛,已八点多,夜色如幕,繁星点点,无比璀璨! 沐浴完的米小可擦身体时,两只脚背上鲜红的大字让她感到异常刺眼。修长的手指划过刺目的大字,当时刺上去时的撕痛之感似乎还铭记在心。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冷傲的身影一下子罩在了冰凉的瓷砖地面上,像是一道阴冷的鬼影,慢慢晃动。 米小可刚刚披上浴巾便被他打横抱起。 “好香!” 想到了一周后的正常人生活,米小可倒也没有挣扎,事实都这样了,她还能反抗什么,再说他不是让自己读大学了吗,而且还让自己见了家人,想着以后自由自在,随意的日子,她倒是很自觉地扑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懒懒的小猫。 “可儿,今天开心吗?”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冷傲冷冷地问。 “开心,很开心。”说着违心话,米小可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其实她的回应也不算全是违心,今天她确实开心过,可惜很短暂,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心。 “开心就好。”冷傲脸色忽然一变继续说:“你的家人里,我最烦的就是你父亲!” 米小可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父亲,可从母亲嘴里知道他送走自己都是冷家在搞鬼后,她的恨意渐渐消失了,毕竟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冷傲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盖好被子后把玩起米小可肩前的秀发,还时不时将发稍划过她秀美的脸庞。 “好痒!”米小可娇嗔了一声,想要推开他,不料被他搂住,“可儿,你父亲说你以后可能也会生双胞胎?” 这番话让米小可想起了今天在家里的谈话,在谈到大哥二哥是异卵双胞胎时,父亲说米家每一代都会有双胞胎出生,轮到自己可能也会。当时,原本心情不错的冷傲瞬间拉下脸,她细细啄磨,就是不知道父亲哪里说错话了。现在总算明白,他是在介意父亲的这番话。 “他说错话了吗,你当时那么生气?”她思来想去,都听不出父亲哪个字不对劲。 “我不喜欢孩子!”冰冷的回复让米小可在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孩子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冷傲突然含住她的耳朵说:“为了不让你痛苦地生孩子,我做了结扎手术,所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有孩子!” 米小可小嘴微张,呼着热气,她虽然也 喜欢孩子,可如果生下得是他的孩子,她也着实不愿意,其实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孩子的事,让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原来他爱她的程度已疯狂达到容不下她们的孩子。 “随你吧。”才呼出这三个字,她的唇突然被柔软的东西堵住,然后一条长长的舌头像一条蛇一样钻入。 “可儿,我不许其他人分占你的爱,哪怕他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冷傲吮吸了她嘴里的芳香后,最终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可以不要孩子。”米小可也不希望生下他的孩子,但是既然他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得讨价还价一番,“傲,我对你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我都办到。” “你一定办到。” “说!” “以后做那事可以不可以正常一些。”米小可轻声细语地说,脸颊腓红,她觉得羞死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被窝。 “那事是什么事?”冷傲轻轻抒搓着她胸前的浑圆,感觉还和以前一样美妙。 “就是,就是…”后面的话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冷傲见她羞羞答答的小模样,好生可爱,她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意思来呢?他只是想逗逗她玩。 “我以前做那事很不正常吗?” “嗯。”米小可很想说,她不喜欢他长时间吻自己的脚还有私密处,因为她觉得恶心。 “你是说这里。”冷傲的手指一路下滑,落到了下面,还用脚轻轻踢了她的脚。 “脚上都印有你名字了,你还不满足吗?”米小可嘟着嘴问。 “那倒也是。”一想到她细白漂亮的脚面上刻有自己的名字,并安装了跟踪器,以后她的行踪他都知道,也不至于出现先前被老妖绑走的情况,冷傲的快意一下涌上心头,他觉得这还不够,今夜他要好好占有她。 “如果我正常一点,你是不是会真心真意不离开我!”他突然觉得很她拌嘴很有意思。 米小可点头,她是明白人,清楚她就是千不甘,万不愿,这辈子她不可能脱离他,倒不如好好同他谈判一下,也许自己日后跟着他还会舒心一些。 冷傲刮了刮她的鼻子,“宝贝,你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起来?” 她不语,侧过身,他哪里允许她一丝一毫的挣扎,大掌如钳子般锢在她的肩上,话语也多了暧昧,“可儿宝贝, 你难得求我,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之前,他的心里空空的,总觉得她会离开自己,心态确实很不正常,如今承诺了她自由的正常人生活,也带她见了家人,虽然不是出自真心,还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好像让她感动了一点,她的心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自然对她的条件要应下,再说在她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他的心不再觉得空空的,心态一旦正常下来,还有什么不可以答应的呢。 “可儿,我很开心,希望你记住这一夜!”冷傲说完在她的小脸啃咬了起来,一路下来,将她的全身都吻了个痛快,到了脚与私密处,他也是一吻带过,还真不像从前那般变态。 很明显,他的前戏正常了不少,还不失温柔,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他压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中,而后慢慢细细地品味。 一夜的缠绵,一夜的疯狂过后,米小可在快黎明之前醒来了。一只粗大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腰上,脸颊边还有温热的呼吸。她扭过头,冷傲正深睡着,那模样比以前好看了不少。她将腰上的手臂挪走,然后下了床。 方才冷傲在她身上抽得猛烈,所以□还有隐隐的痛楚,不过比起之前的那种撕痛感觉好了不少。 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她细细地想着他最近的一言一行,虽然正常了不少,按理说她要开心才对,可为何内心深处还有一股莫明的惧意。对着月光她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由于她失去生命的白衣天使:凌天! 听管家冷婆说过,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她想起这句话,抬头,看着夜幕里的无数颗繁星,也不知哪一颗是凌天变的。他的死,与自己相关,可与冷傲更脱不了关系。 那个魔鬼,那个一会儿不正常,一会儿又不正常的魔鬼! 突然一个转身,透过黎明的曙光看到了那一张深隧的脸孔。 这个男人,在她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承诺自己可以读书,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让自己随时见到家人? 一切的一切来得太快,又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她太了解他,她真的会被他的一时改变而感动,所以她不能掉以轻心,还要小心地过着每一天。 ☆、第046章 上学前三天,米小可离开了江岛,正式住进了由她亲自选的市区别墅。看着她亲选的家俱与饰品,她一开始还觉得赏心悦目,可一看到那黑压压的窗帘,原本不错的心情沉闷到了极至。 冷傲就站在她的身边,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一只大掌压着她的肩,力道有些沉。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黑色吗?”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帘,目光深远暗沉。 喜欢黑色的人心态都有些不正常。米小可心里暗自这样想,当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冷傲搂着她向窗台走近,很快,他们的眼眸只有一片黑色。 “黑色是一个很强大的色彩,也是整个色彩世界的主宰,所以拥有黑色,才拥有一切,这个世界原本就黑暗,喜欢黑色其实是人类的本性,可是人类太虚伪,不愿意承认自身的黑暗,才会用喜欢其他颜色作为借口。”冷傲的另一只手划过黑窗帘,突然用力拉开,一道强光射进来,让米小可很自然地眯上眼睛。 她听不懂他说的这些道理,只知道自己不喜欢黑色,但她承认他刚才说的话,人类太虚伪。就像自己,明明不喜欢他,却不敢如实说出,为了卑微的自由,甚至屈服于他。 “看到了吗?”冷傲看着那道强光,语气坚定,“只有黑色才能挡住阳光!” 米小可不想再和他谈论这无聊的黑色,头一转,装着可怜说:“傲,我肚子饿了。” 冷傲看了看时间,是吃午餐的时候了。 米小可放开手,跑出卧室来到厨房,才发现厨房就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有人影了,她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想必冷傲并不想在这里吃饭。 转头时,冷傲也下楼来,正朝着厨房走来。 “傲,厨房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我们是不是出去吃?”早餐吃得太少,现在她的肚子实在是饿得荒。 “不是,就在这里吃。”冷傲冷冷应来。 “可冰箱里什么食物也没有,我们吃什么?” “会有人送食物来的。” 冷傲话声刚落,门外便有了动静,没有一会儿,就有人手提着保温盒进来,很快,餐桌上摆满了食物。 冷傲让手下退了下去,偌大的餐厅里就剩下他与米小可。 看着一桌子的食物,都是他们俩平日爱吃的,冷傲的口味向来刁得很,喜欢一种食物,从来不会生厌,除非煮得太难吃,所以 米小可闭上眼都能数得出来他喜欢哪些菜。 两人用餐的过程很安静,冷傲时不时会夹米小可爱吃的菜到她碗里。 快吃完时,米小可忍不住问了,“是不是只有我们住在这里。” “就我们俩,没有别人。” “佣人也没有。” “只有小时工,会过来打扫卫生,洗衣服。” “也没有人煮饭吗?” “没有。” “那每天都让人送饭菜来吗?” “不是。” “那…”米小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傲就接话,“今天来不及,所以叫人送饭来,以后我每天给你煮饭。” 米小可难以置信,瞪着大眼,“你不用工作吗?” “我是老板,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每天给我煮饭就不必了,我也会煮的。”米小可更希望自己煮。 “不必了,你这双手不是用来煮饭的。”冷傲起身,“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渴望和你过着这种普通夫妻过的日子。” 米小可也不想多说些什么,跟着他上了楼。 住习惯了江岛,初住这里她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一想到三日后的读书生活,她觉得一切还是值得的。 正坐在床头呆愣之际,腰间一片温热,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可儿,这张床还睡得习惯吗?”冷傲的双手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吐着气。 “还行吧。”此时的冷傲让米小可感到惧意。 “胡说!”简单的两个字后,冷傲打横抱起她,“不试试怎么知道习惯不习惯?” 米小可还没有明白他的话中意,浴室的门被踢开,身上的衣物三下两下便被脱去,后知后觉的她这下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冷傲放好水,两人一起泡在超大的浴缸里,开始洗起了鸳鸯浴。从始自终,他都没有让米小可为自己洗搓,都是他在为她搓背揉肩,宠爱无比。 米小可享受着他的服务,洗着洗着,都想睡了,头很自然地靠在浴缸沿上,打起磕睡来。 “是不是我太温柔了,让你想睡了。”冷傲揉搓着她胸前的浑圆,让她的睡意全然消失。 “不是。”米小可才说出两个字,整个人被他翻了过来,而后铺天盖地的吻袭进口腔。 在 浴缸里被他这样吻着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米小可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唯一感到不对劲的就是他抚摸自己的那种感觉好像和从前不同了。 结束了激吻,她的视线便落到了他的手指上,原来那玫绿指环不见了,难怪抚摸的感觉也变了味。 “你手上的绿指环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指环他戴了好多年。 “被我摔碎了。”冷傲将她抱起来,用浴巾擦拭着她身体的每个地方。 “为什么?” “因为你。” “什么?”她真不知自己与他摔碎绿指环有什么关系? “绿指环是爷爷传给我的,他希望我和你永远住在江岛上,现在我和你离开了江岛,再戴着它也没有多大意义了,不如摔碎。” 米小可这才记起,那绿指环是他十六岁的时候,爷爷送的,当时送指环的过程还十分正式。 “你可以收起来珍藏呀,没有必要摔碎。” 冷傲笑了几声,同时也替她擦干了头发和身体,也不想同她纠结这绿指环,抱起她朝着卧室的大床走去。 将她平放在床上,他便将她直接压在身下,“可儿,感觉如何?” “没有江岛那张床感觉好?” “没事。”他凑到她耳边,“我会让你感觉变好的。” 米小可不笨,两个人j□j地躺在一张床上,除了做那事根本不会做出其他事来,她只是觉得冷傲这个人精力也实在太旺盛了一点吧。 “认真点。” 简明扼要的三个字后,冷傲开始了漫长的征途。 这个下午,阳光很浓烈,可惜被黑色厚重的窗帘给摭挡住,不过窗内欢爱的气息更浓,赤条条的两个身体一直缠在一起,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很难分开。 冷傲的动作比以前正常多了,少了在脚趾上的狂吻,更多了深情意浓,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态已正常。 他这个人永远是黑色的。 ☆、第047章 米小可原以为冷傲说每天煮饭,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他还来真的。第二天一大早的,他的手下就来送菜,他接过菜后便像家庭主妇一样开始洗菜,翻看菜谱。由于他不让米小可插上一手,所以无所事事的米小可只好到书房看起书来。 书桌上放着冷傲送她的漂亮书袋,书袋旁边还摆着一叠书本,那便是她过两天上学要用的书,走过去,捧起第一本随易翻了翻,才发现书的内容还有一点深。自己从小生活在江岛上,虽然冷傲也有请家庭教师教自己读书,可毕竟与世隔绝这么久,书上所教的在自己眼中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现在真的要进入校园,只怕是一时之间很难跟上进度。 心思沉沉地翻了一会儿说,又觉得实在是闷,走到卧室冲洗了个澡,又觉得太无聊,便又下楼去。 楼梯口,一眼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第一次看到冷傲煮饭,是在她脚受伤住院的时候,那时她还真吓了一大跳。和他生活了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会煮粥,况且黑道上呼风唤雨的王者为一个小姑娘煮粥,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可没有人相信的事,实实在在发生了,还不止发生了一次。 如果说在医院那时冷傲还只是煮煮粥,算是小意思,可这一次他就不是煮煮粥那么简单了。灶台上摆满了丰富的菜,他又是洗又是切,动作娴熟麻利,倒是让人起了食欲。 米小可不声不响地走下楼梯,来到冷傲身后,她正想偷偷看他炒得是什么菜时,他忽然转身,腰上系着围裙,袖子挽着,手里举着炒菜的铲子,样子十分可笑。 “这里油烟味重,你怎么进来了,快点给我出去?”冷傲手上不方便,只是晃着头。 “傲,还是让佣人住在这里吧,如果真让你每天煮饭,我倒是觉得委屈你了。”其实米小可是不想这么大的别墅只住着他们俩,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借着这种理由。 “给老婆煮饭,哪里会有什么委屈。”冷傲看她不走,只好放下铲子,洗了个手后将压在墙面上说:“你真是怕我委屈了,还是有其他想法?” 米小可低着头,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心虚地不敢看他。 “我冷傲说过的话就一定做到。”他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为你煮饭,我心甘情愿。” 实在是说不过她,米小可撇撇嘴说:“那我帮你吧。”她瞟了一下灶台上的菜又说:“我帮你洗吧,或者帮忙端菜也行!” 冷傲想了想说:“洗菜就不用了,我都差不多了,就等下锅了,这样吧,你出去,等煮好了,我叫你,你把菜端到餐厅就成。” “嗯。”米小可有一些失落地点点头,十七岁的她还真没洗过菜,就算是住在文莱的那些日子,养母从来没有让她做过家务,更别说是洗菜煮饭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吴霜’这个养母,她才想起自回到a国后,冷傲还没有和她说起过她的情况。 她只是受霍妖之托来照顾自己的,应该不会受到很大的牵连吧,正想开口问她的情况,却见冷傲转身开始炒菜,火侯十足,菜下锅时,耳边全是‘沏拤沏拤’的炒菜声,见他如此专注,她也不好再问,只好退出厨房。 坐餐椅上,她托着下巴了无生趣地盯着冷傲的背影。 这个正在专心炒菜的男人,前不久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谁能想现在能像一个居家男人一样下厨。按理说,这是女人的事,可偏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要做,要说他对自己的宠爱那是没的说,可话说回来,他对自己发起狠来那也是很绝的。 饭菜的香味飘来,米小可回了神,同时还传来了冷傲清冽的声音:“可儿,过来端菜吧!” 她走到厨房,目光便被灶台上几碗香喷喷的菜给吸引住了。有鱼,有肉,有青菜,每盘颜色不一样,着实让她流口水。 几分钟后,菜全都上齐了,两人端坐在餐桌边,由于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冷傲煮的,所以没有他的命令以,她倒不敢动手了。 冷傲倒是主动,夹起一小块肉宠溺地说:“张开嘴!” 米小可愣了一会儿,看着他眸中的坚定之色,不敢反抗,张起小嘴,那鲜红的肉便进入了她的唇中。 她咀嚼的时候,他问:“好吃吗?” 她应:“味道不错!” 一块肉调和了用餐的气氛,两人开始进餐。 用餐过程中,冷傲始终起着主导地位,一会夹菜,一会儿舀汤,浑然看不出是个黑道冷血之王。 就在米小可小心地挑着饭的时候,冷傲吃完了,擦试着嘴角,不知何时挨着她坐了。 米小可正想抬头,一双幽黑的眸子窜入她的眼睛,让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嘴里的饭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唇便被堵住,长长的舌头钻入口腔内,肆意扫荡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舌头被疯狂卷吸着快透不 过气来了,还好,冷傲适可而止,不然她非窒息不可。 拍着她僵硬的脸颊,冷傲似笑非笑地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 米小可暗忖,和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相吻,不紧张才怪呢? 她自然是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假笑说:“吃完了,我来收拾吧。” “不用了,等等钟点工会来收拾。”冷傲一把牵起她的手,“走,上楼,为了庆祝你上学,我送你一个礼物!” 他口中的‘钟点工’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钟点工人,就是他的手下而已,本来那些人只要负责主子的安全就可以了,没有想到还要做这些女人的事,想来那些人心中都不太高兴吧。 米小可也心知肚明,她甚至知道这些人就住在隔壁的别墅。 被拉进卧室,冷傲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说:“快拆拆看。” 米小可接过,她对里面的东西本不是很感兴趣,可看着他目光灼灼的样子,还是懒懒地打开盒子,发现是一部白色的手机。 这玩样本是现代都市男男女女必备的通信工具,可对于米小可而言,十分陌生,因为在冷傲身边这么多年,他没有给她配备过手机。 “你现在长大了,读书了,身上没有手机很不方便的。”冷傲慵懒地靠在床柜边,嘴角轻扬。 米小可拿出手机看了又看,不是很熟悉它的使用方法。 冷傲上前一步,从后面将她揽在怀中,大手掌覆在她的秀手上,教她如何使用手机。 米小可何等聪明,不用多久时间就懂得用手机了,看了看通讯录,里面只有冷傲的手机号码,于是她拨通了这个号码。 卧室里传来优扬的手机铃声,冷傲取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 “这是你的手机号,和我号码只有一号之差,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想我了就可以打手机给我。” “为什么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号码?”米小可掐掉手机,有一点不悦。 冷傲收回自己的手机,在她的手机里输入一串号码说:“这是你家里的电话号码,你现在可以打过去。” 米小可听话地拨了这个号码,很快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亲切的女音,她听得出来那是母亲的声音。 “妈妈,我是可儿。” “可儿,听到 你的声音太好了。”方帷听到女儿的声音,激动不已。 “冷傲送了我一部手机,以后我们母女俩就可以经常联系。”说完米小可转头看了冷傲一眼,好像在问他,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冷傲没有什么意见,随意撩起她身后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闻了又闻。 见他没有什么异议,米小可放心大胆地同母亲闲聊了起来,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关于家里的事,她从母亲口中得知大哥上班的地方就是自己念的大学,还有四哥也与自己同校。 聊了大约十几分钟,冷傲开始不满起来,他轻轻在她耳边说:“可儿,以后还会有时间让你同家里人见面的,还怕没有时间聊天吗?” 米小可匆匆与母亲话别后,挂断手机。 冷傲一把拿走她手里的手机,打横抱到浴室,很快,浴室除了传来‘哗哗’水声外,还有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这三天里,他们俩人都没有离开过别墅,吃饭,睡觉,欢爱,过得那日子堪比神仙。夜深人静的时候,米小可看着身边熟睡的冷傲,一时之间产生了幻觉。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温柔呢?这几天,抛去了所有的公事,无时无刻地陪着自已,为自己做饭,问寒问暖,根本和之前那个杀人如狂的魔鬼判若两人。 他真的变好了吗?变正常了吗? 米小可的小手握成拳捂在胸口,在心里不停地问,柔柔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让冷傲的面颊上镀上一层白色的光,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 她忽然笑了起来,怎么说他杀死了凌天,杀死了在自己生命中那抹阳光,就算他以后变正常人,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接受他的爱,更何况是否真正变好还很难说呢。 ☆、第048章 米小可终于等到了读书的那一天,冷傲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几辆黑色轿车紧紧尾随在他的车后,让原本宽敞的马路变得有一点拥挤。 到达学校门口,米小可拿着书袋下了车,快进入校门的时候,转过头看了冷傲一眼,扬起淡淡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看着心爱女人慢慢消失的身影,冷傲并没有开车离去,而是抽起雪茄来。在抽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杜威利打来的。 “少主,我有事要和您说。”杜威利就坐在后面的车子里,可是没有得到主子的许可,他不敢随便下车。 “你到我车里来吧。”冷傲掐掉雪茄,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有那么多人窥视他的可儿,便觉得心烦气燥。 如果不是意识到可儿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知的小姑娘了,再把她关在江岛上,早晚会出乱子。还不如假装霍达,让她融入到社会中去,与家人团聚,这样的话还多了威胁她留在自己身边的筹码。再说了,她的脚上装着隐蔽的跟踪器,只要他打开手机,就能掌握她的行踪,这样一来对谁都有利。 正瞑想中,车窗‘咯咯’响起,杜威利高大的身影已映在车窗上。得到许可,他上了副驾驶座。 “有什么话快说?”冷傲阴沉的眸子闪着黑光。 “我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因为我的原因,他开采了那批红硅硼铝钙石,刚刚复原的身体又不行了,所以我想回家照顾他。”杜威利说话向来坦荡,可自从到文莱找回米小可害死凌天后,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样,说起话来没有那般有气势。 “你的意思是不想留在我身边替我做事。”不可否认,这个帮手不仅懂得开矿,做起其他事来也是得心应手,与冷虎比起来过之而不及。 “我父亲的身体您也知道。”杜威利叹着气说:“这次红硅硼铝钙石的成功开采,我也得到了大一笔财富,足够我过完几辈子了,所以我也不想再四处奔波开矿了,安心留在家里照顾父亲。” 冷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还是第一次见面时说话嚣张不可一世的那个人吗?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说起话来气势不凡,现在的他毫无斗志力。 “你想清楚了。”冷傲的眼神极冷,“在我面前既然说了不会开矿,你就永远不能开矿,只能留在家里照顾父亲,如果让我发现你说了假话,我不会轻饶你的。” “我说话算话。”杜威利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走吧,我以后不想看到你!”冷傲对于不想为自己效命的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杜威利马上下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表情沉沉的,心思重重。他后悔为冷傲开矿了,虽然得到了一大笔财富,可也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自从文莱国回来后,他经常在暗处留意着米小可,发现她一点也不快乐,这个一心想离开冷傲的小姑娘,内心极其隐忍,如果再让他留在冷傲身边,他怕他会真爱上这个可怜的女孩。 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明明晴空万里,可他的眼中却一片混蚀,脑海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米小可正纠着他的心。 另一头,米小可在学校里见到了大哥,在米莱华的带领下,她来到了她所在的班。今天,她一身白色雪纺连身裙,一头长发和往常一样如瀑般披在身后,脸上没有化妆,姣好的身段配上绝美的容貌,当她一出现在班级的时候,可以说让班上的所有男生目瞪口呆,所有女生眼中露着怪异的光。 她所念的是技术物理专业,班里三分之二是男生,而三分之一的女生长相普通,她的到来,可以说给这个平凡的班级增添了不少光采,当同学们都知道她与米教授是亲兄妹关系的时候,更吃了一惊。 由于米小可是插班生,所以按照习惯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才被安排入座,她的同桌是一个身材肥胖的女生,戴着一幅黑眶眼镜,看她美丽婀娜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都想钻到桌子底下。 大学的一切是陌生的,是新鲜的,米小可全神惯注于上课听讲,浑然不知班上的大部分男生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一节课后,她想上厕所,便出了教室,可能过于美丽,走过的地方都引起了男生的注意。厕所里,站在明亮的镜子前洗着手,抬起头通过镜子看到了身后那些女生不是很友好的目光。她没当一回事,继续洗着手。 在文莱读高中的时候,她就受到过这种待遇,男生热情,女生妒忌,所以她一点也不在意。 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冷傲打来的,擦干手立马接了起来。 “可儿,是不是还在上课?”冷傲问。 “刚刚下课。” “还习惯吗?” “还好,同学们都很好相处,再说有大哥的照顾,我很习惯。” “那就好。”冷傲一听到她说同学们都好相处,他心里很不快,学校里男生可不少,他的可儿生得又那 样明艳动人,那些男生不趁机亲近才怪呢。不过,他已派了眼线在学校,所以可儿都与哪些人走动,他都了如指掌。 “好了,不说了,放学了再聊吧。” “放学后,我来接你,我们去吃好吃的。” “好吧。” 结束了与冷傲的通话,走到班级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四哥米莱烨。他一身白色休闲运服装,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溢着赏心悦目的笑容。 “四哥,你怎么在这里?”米小可走到他面前,很是惊喜。 “我也在这所大学念书呀,昨晚我就听母亲还有大哥说了,说你今天会来学校,所以我专门来看看你。”米莱烨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更是迷死人,经过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看着他。 他在大学里可是出了名的校草,很多女生都知道他,也知道他与米教授的关系,自然也是这个新来美女的哥哥,所以对他们的靠近倒没有介意,只当作是兄妹俩人话家长。 “原来四哥这么会说话呀,前几天在家里的时候,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性格很内向呢。”米小可虽然与这个哥哥才第二次见面,可能是年纪相差不大的缘故,她喜欢与他逗嘴皮子。 “那不是你身边有个冷傲吗?”米莱烨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马上要上课了,我先走了,下课后我与大哥想请你去美食一顿,到时候再聊吧。” “这不好吧。”米小可想到下课后冷傲会来接自己,所以有些犹豫。 “哥哥请妹妹,有什么不好的。”米莱烨不容她多说什么,“好了,就这样定了,下课后我和大哥来找你。”说完,飞身而去。 米小可一脸无奈,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向冷傲说明。 上课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给冷傲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大哥与四哥放学后想请我吃饭,我可以去吗? 她知道这种自由来之不易,所以她很珍惜,凡事还是要先得到冷傲的允许,不然的话冷傲一生气变脸,吃亏受罪不仅是自己,还会连累他人。 不到几分钟,冷傲回了短信,内容是:今天的日子很特别,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吃饭,所以你还是回绝他们吧。如果不方便,我来回绝也行。 米小可才不希望他与大哥四哥纠缠不清,立马回了短信:我和他们说吧。 随后她又给大哥米莱华发了短信,内容自然是说明放学后不能同他们吃饭了,可在短信发了许久后 就是不见大哥的回话。 就这样,一堂课在等待短信中度过,到了下课的时候,当她拨通大哥的手机时,竟然是提示手机关机,正想联系四哥,她才发现根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当下有些后悔方才为什么不让他留手机号呢。 联系不到他们,米小可倒也不着急,她想放学了同他们说清楚就行,冷傲那边断然是不能违抗的。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她在班级门口等着大哥与四哥的身影。 等了没有多久,四哥现身了,米小可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四哥,真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去吃饭了。” 米莱烨愣了一小会,意识到了什么原因,失落地说:“是不是冷傲不许你同我们吃饭。” “不是的,不是的,冷傲先约了我的,是我忘记了,对不起四哥。” “好吧,既然是冷傲先约了你,我也不便说什么。”米莱烨停了一会儿说:“回头我和大哥说一声,你先走吧,别让冷傲等急了,他要是急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米小可松了一口气,“明天吧,明天我请两个哥哥吃饭。” “明天再说吧,快走吧。” 说话间,米小可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看屏幕是冷傲打来的,她想他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来催了吧。 和四哥告了别,她拨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或晚上还有一章 ☆、第049章 走到校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冷傲那辆拉风的跑车,更意外的是米小可看到了大哥。 米莱华正站在跑车旁边,样子极其恭敬卑微,而让他如此的除了冷傲外,还会有谁?只见冷傲戴着摭住半张脸的墨镜,双手握着方向盘,并不看他,可显然两人是在聊些什么? 米小可走过去,礼貌地对大哥说:“大哥,刚才发短信你没回,打你手机也关机。” 米莱华没有直接回应,“你和冷傲约好了吧,如果这样,我和莱烨改天请你。” “我和四哥说了,明天请你们吃饭。” “你请就不必了,我和莱烨堂堂两个大男人,还是你的哥哥,自然是我们请。” 毕竟是刚刚相认的兄妹,而且米莱华此人做事讲话特别小心谨慎,不像米莱烨那般随易,所以两人的谈话显得特别客气,根本不像亲兄妹,更像是朋友。 一旁的冷傲没有什么耐心,拉下脸说:“可儿,快点上车!” 米小可只好先上车,在冷傲发动引擎的时候,她对大哥说:“哥,别和我客气,就这样说定了。” 一路上,冷傲都开着快车,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开到了一家上档次的餐厅。冷傲牵着米小可入了奢华包厢,上菜的时候,冷傲去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米小可无聊地看着上菜,今天只不过是她第一天上学,冷傲却看得很重大,硬说这种意义重大的日子要两人单独过。 上菜的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子,在为她倒茶的时候,冷不防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米小可皱了皱眉,抬头却听他说:“老妖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说完,退去。 这时冷傲从洗手间里出来,并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搭着米小可的肩说:“可儿,口渴了吧,先喝口茶吧。” 米小可一只手紧握着掌心,另一只手端起小茶杯。冷傲在她身边坐下,痴迷地看着她喝茶妩媚可爱的小模样,见她放下茶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红嫩的唇。喝过茶水的唇上透着光泽,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住,低头正付之行动的时候,米小可的手掌挡住唇说:“我想上个洗手间。” 看着她害羞离开,冷傲觉得好笑,她身上的哪个地方自己没有看过,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自己还如此饥不择食呢? 洗手间里,米小可先反锁上门,而后打开纸条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我是老妖,下午学校图书馆见! 看完她直接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马桶里,冲掉。 出来时,她的碗盘里全是菜,冷傲一边拨着蟹壳一边说:“快过来,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米小可听话地吃着碗盘里的菜还有他递过来的蟹肉蟹黄,说实话,这几天他过份的温柔和体贴,她有些承受不了。 想起了吴霜,一直担心着这个有几个月缘份的养母,趁着这时候问问她的近况是最好不过了。 “傲,我们离开后,你没有为难吴霜吧。”她终是问了出来,“怎么说那半年里,她待我极好,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对我。” 冷傲的笑意慢慢冷却继续拨着蟹壳,“我没有为难她。” 听到他的答复,米小可安下心来,如果她因为自己,也被冷傲杀了,那么她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好了,不要聊她了。”冷傲伸手将拨好的蟹肉递到她嘴里。 “傲,明天你就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成。”她慢慢地咀嚼着,说出来的话也是轻声细语。 “中午是不是和两个哥哥约了?” “嗯,你不介意吧,他们是我哥哥,又在一个学校。” “介意,当然介意。”冷傲擦了擦手说:“和你开玩笑的。” 米小可纠着心总算落下,咧嘴一笑。 “你和家人好不容易相认,我怎么可能介意你与哥哥一起去吃饭呢。”冷傲抚摸着她的长发,“明天兄妹好好聊聊,就不要顾及我了。” 对于他的此番言论,米小可自然是听得顺畅,正想说自己已经吃完了送她回学校,怎料冷傲凑过脸,语重心长说:“可儿,如果‘老妖’暗中联系你,你可要和我说一声。” 米小可笑着说:“他怎么可能会联系我呢?” “如果你继续呆在文莱,他断然不会,可现在我带你回a国了,他就一定会联系你的。”冷傲见她的唇角边还有残物,细心地拿起纸巾为她擦去,“我与他水火不容,我定要找到他。” “如果你真找到他,你会杀了他吗?”米小可的心一跳一跳的。 “会,一定会!”冷傲的眉峰拧成一团,“他让我失去了你整整半年,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冷傲。” 见他一脸的恨意,米小可万不敢再说下去,她怕再说下去,她会露了马脚。霍妖和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她当然不想他死在冷傲手里。 她看了看时间,“送我回校吧。” “还早着呢。” “我想去图书馆看一会儿书,所以早点回学校吧。” “可儿,我让你读书,你还当真用心呀。”冷傲拉过她的手,宠爱的咬着她的小指头,“放心,就算你这四年都不读书,学校都会让你毕业的。” “我知道凭你的本事一定会让我毕业,可我还是想凭我的努力拿到毕业证书。”想着霍妖给她的小纸条,她想立马见到他。 冷傲一脸谑笑地看着她,这个小女人固执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好吧,送你回学校吧。” —— 米小可第一次来到图书馆,一流大学的图书馆与普通中学的图书馆就是不一样,在文莱小国读高中的时候,那图书馆走几步路就到,还有那些书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她假装在书架前看着书,注意力却在四周,霍妖约她在这里见面,他应该不会以学生的身份吧。 正想着,来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人。穿着灰色工衣,戴着口罩,弯着背,低着头正清洁着地板。 她不以为意,继续看着她的书。 “我是‘老妖’。”邪魅低沉的声音从低处传来,米小可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声源正是来自那个毫不起眼的清洁工。 靠得近,虽然清洁工戴着大口罩完全摭住了半张脸,可就凭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熟悉的嗓音,她敢断定他确实是‘老妖’。 “你不要理我,继续看书!” 米小可的目光回到书上,眼角的余光看到霍妖驼着背,打扫地板的动作还真是模有样,哪有一点黑帮大哥的气派。 “杀了冷傲!” 四个字让米小可全身打着寒颤,霍妖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吧,别说自己不敢杀人,哪怕是踩死一只蚂蚁她都怕。 “这是你摆脱他唯一的方法!”霍妖仍旧清洁着地板,当然他不会笨到只在一处清洁,落下这么一句话后又转身到不远的地方清洁去了。 “可他现在给我自由了呀,还让我读书。”米小可将书本盒上放到书架上,随易地走到离他不远的书架上又翻起书来。 “吴霜死了,你知道吗?” 米小可正想翻过一页,听得这一句,指尖微凉,全身发麻。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不是亲口问过冷傲了吗,他的答复 是没有为难吴霜,可为什么从霍妖的口中得到的却是另一种答案。 “你离开文莱后,冷傲将吴霜抓了去,目的想要让她供出我的下落。”说到这里,有几个学生过来,霍妖便止话,待几个学生走了后,他继续说,“吴霜只是我找来照顾你的,她并不知我的着落,自然答不出什么,冷傲见无果还是将她杀了。” 他的每个字都刺痛着米小可的心,翻着书的手指冰凉噬骨。 “杀了冷傲,你才真正得到自由。”霍妖不轻易间扔了一张纸团在地板上,“这是致命毒粉,这个世上只有你有机会给他下毒。” 说完,拎起清洁工具,到其他地方打扫去了。 米小可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能再跟过去,况且他都说得很明白了,再跟过去会引人怀疑的。 她慢慢蹲下,拾起那一包纸。 致命毒粉被她紧紧拽在手中,她无奈一笑,想起凌天的死,想起吴霜的死,对冷傲生起浓浓的恨意。 霍妖说的没有错,只要杀了他,自己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可是即便再有理,她也不敢下此毒手。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乱,她晃了晃脑,决定暂时不为此事焦虑,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带着倦意她走出了图书馆,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竟下起小雨来,她没有带雨具,可离上课的时间只有十几分了,她不能躲在这里僻雨。好在雨下得不大,她将书袋置到头顶上,离开了图书馆。 ☆、第050章 黑森森的书房,窗帘全部被拉上,透不进一道光,一个黑衣男人端坐在皮椅上,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小红点。 他已经坐在这里许久了,耳机里面的对话也不知反反复复听了多少遍,总是觉是不过瘾。修长的手指举起高脚杯,眼睛微眯,而后抬头一饮而尽,喝完后,嘴角沾上了少许的酒液,他用舌头舔了几下,阴沉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 突然,手掌用力,手指关节突起,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孤度,冷冷阴笑。 —— 是夜,米小可再一次偿到了冷傲的手艺,据他说,他最近都在看菜谱,还专门研究了烹饪技术,她调侃他不出几日,他定能成为一级厨师。 吃完晚餐后,他还在厨房里做着甜点,米小可抽出那包纸团,拽在手心里,不知该把这包东西如何处理。 对于霍妖的要求,她冷静想了好久,哪怕冷傲此人如何罪不可赦,但也不是自己能毒死的,明天找个时间同他说清楚。 男人之间的恩怨不是她这个小女人可以从中化解的,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学生,杀人那不是她可以做的。 刚刚藏好这包东西,米小可就听到了房外的声响,一定是冷傲上楼来了,慌慌张张地上了床,闭上眼假装睡着。 知道可儿喜欢吃甜汤,冷傲特意从食谱里找到了草莓银耳雪梨甜汤的做法,这不一煮好便端上楼来了。 “起来,吃点心。”他将甜汤放下,坐在床头捏着可儿软柔的脸颊。 米小可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是那一张温柔似水的面孔,曾经熟悉又曾经陌生。她半坐起,冷傲为她铺好枕垫后,端来甜汤,吹着冒出来的热气,舀了一口递到她的嘴边。 她张开嘴,喝下甜汤,味道确实不错,香香甜甜,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喝光全碗后,冷傲抽出纸巾为她擦了嘴,下了楼,不到两分钟时间,又上楼来。此时的米小可正靠在床背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走过去,随手抢过电视遥控器,关了电视,躺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味,神色暧昧。 一个月里除了身体不方便的那几天,每一天夜里,他都要在她的身上缠绵悱恻,有时一夜几次。所以今夜他的表现在米小可眼中看来很正常,不正常的反而是她自己。 下午在学校图书馆里与霍妖见了面后,她的心开始乱了,好在她有思 想,有头脑,不会因为霍妖曾经帮过自己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在文莱的时候,她是因为渴望自由,所以才会说霍妖是个重情义的好男人,实际上她心知肚明他与冷傲一样,是个冷血之人。 唇瓣被温柔地橇起,由于刚刚喝过甜汤的缘故,口腔里还残留着一丝甜丝丝的味道,这让冷傲欲罢不能,从轻吻变成了狂热之吻。 睡裙如丝般滑了去,米小可习以为常般享受着他的热情。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对她而言说不出的感情。 如果说恨,他这个人满手鲜血,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亲眼看见过他开枪杀过人,可他杀过多少人,她不在乎,万不该杀死凌天。 如果说爱,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久,说没有任何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这种感情会是爱吗? 爱恨之间,米小可很是迷茫,被冷傲一路下滑的吻,她全身颤栗,可又十分享受。 突来的抽动,让她情不自禁发出轻呤声,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任由他在她的身上驰骋。 黑夜里,她迷离地看到一张痴狂深情的脸庞,还有那双熟悉不过的眸子,他如同山林中一只狂野的狮子,没有将自己吃干抹尽誓不甘休。 随着抽动越来越激烈,两个人都像步入云端般陷入了爱欲的高、潮。 冷傲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深呼一口气说倒在米小可的身边,在她的耳模边说:“可儿,你真美味,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 第二天,下完课后,米小可被两个哥哥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 因为遇见霍妖,她心事重重,用餐时也是云里雾里,两个哥哥和她讲父母亲的事,还有四兄弟小时的事,她听得也漫不经心。 “可儿,你精神恍惚,没事吧。”四哥米莱烨见她不在状态,关心地问。 米小可放下筷子,带着僵硬的笑容回应:“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可儿,母亲想你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再回一趟家。”大哥米莱华受母亲之托。 “这——”米小可很是为难,她又何偿不想回家呢,昨天还与母亲通过电话,母亲说想她了。 那一次的相聚太过匆忙,她也希望能够长时间与家人聚聚。可这些都不是她说得算,虽然冷傲答应过自己会让她常回家,可她也不敢主动提出来才能时候回去。 “哥,别问她了 ,这都取决于冷傲。”还是米莱烨看得透,转身安慰妹子,“可儿,冷傲虽然是个利狠人物,可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你会去好好问问她就行。” “嗯。”米小可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 接着,兄妹仨相对无语,安静地用着餐。 “米莱烨!真的是你!”清亮的女声打破了餐厅的宁静。 米莱烨见有人叫他,转头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自己身后,女的是他的同系不同班同学,而男的他不认识。 “杜凝,你也到这里吃饭。”他起身,友好地同她打了个招呼。 米小可抬眸的瞬间,看到了女子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没想到世界这么巧,在这里也能碰到他。 “大哥,小妹。”米莱烨介绍说:“杜凝,校友。” 杜凝也是一个校的,自然认得米莱华与米小可,年轻有为帅气的教授,是学校很多女生甚至是女教师心目中的男神,米家兄弟俩在学校里名声太响了,如今又多了个米小可,这个被无数男生称之为‘冰女神’的美丽女生。 “我哥哥,杜威利。”她介绍着身后的人。 米莱华向来慷慨,招呼着另一对兄妹俩说:“既然都认得,一起吃吧。” 杜凝求之不得,可身后的哥哥很是为难,因为他见到了米小可。 “都坐下吧,人多也热闹。”米莱烨主动为他俩拉开椅子。 主人如此周到,这让杜威利不得不与妹妹坐下就餐。 五人中,有四个都是来自一所学校,谈论的自然都是学校里发生的事,只有杜威利一人默不作声,偶尔抬头也是看着坐在对面的米小可。 多日不见,她的气色不是很好,皙白的脸蛋依然灿若梨花,谈笑风声中,一言一行带着淑女名媛的端庄。 完全不同的气质,让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时他临察完矿地,刚刚回到楼房的大厅,身后便传来妙龄少女的声音,让他给她捉鱼。当时他只是匆匆一瞥,就被她惊人的美丽所震住。 好在他不显山露水,根本不理睬她,只当她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小姐。后来,他才知道她就是冷傲多年圈养的未婚妻,经过相处,他发现她并不像外表那般蛮横,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善良叛逆的好女孩。 再后来她被冷傲的仇家掳走,他出于自责来到文莱小国寻她,亲眼看到她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的欢乐样,他再一次看到了她绽放在眼前的美艳。 原来,她一点都不爱冷傲,在她内心深处,早埋下了那抹阳光。 是他破坏了她美好的恋情,带着冷傲将她抓回了a国,而她心中的那抹阳光如同尘埃般消逝。 如今再见到她,她已安安心心留在冷傲身边,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仿佛变了一个人。 “杜先生,我认得你!”米小可话峰一转,目光停在了杜威利身上。 众人大惊,期待下文。 “听说你是红硅硼铝钙石开采者之一,而另一个人是你伟大的父亲。”米小可并没有直接说出认识他。 杜威利客气地说:“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 “怎么可能不提呢?”米小可并不想轻易放过他,“红硅硼铝钙石可是比钻石还要稀有的宝石,因为它,杜先生的威名响誉了整个世界。” 米莱华与米莱烨也听说过此事,但他们还真不知就是眼前这个长相出众的男子。 杜凝见哥哥不语,出面周旋道:“我哥哥这个人向来低调,红硅硼铝钙石的成功开采也并不是他一人的功劳。” 米小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坐在身边的米莱烨碰了一下胳膊肘,便不再说话,只是带着眼意瞪着杜威利。 她恨他,如果不是他,现在她与凌天还在文莱享受着美好的恋情,凌天也不会被炸死。早从冷傲口里听说他回家照顾父亲了,还算他有先见之明,否则一定与冷虎一样残死的下场。 ☆、第051章 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米小可便迫不及待来到图书馆。她在里面东张西望,想要找到霍妖的身影,可看了半天,就是没有看到。她并不恢心,又等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看到霍妖。后面几天,她每天都来图书馆,可结果都一样,霍妖像平白失踪了一样,不见人影。到了星期五,她有些急,那包毒粉早被她丢掉,可该说的话却还没有与霍妖说。明天就是周六了,如果没有说清此事,她都无心过这个周末了。直到接到冷傲的电话,她才发觉天色不早了,冷傲在校门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坐进副驾驶座,冷傲冷冷地问:“怎么这么晚出来?” “我在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忘记时间了。”米小可吱吱唔唔地回应。 “用心读书固然是件好事,可也不要太拼命知道吗?”冷傲的语调轻如鸿毛,“我的女人毕业后是不需要工作的。” 他的话意再清楚不过,让她读书只是打发一下时间,所以她大可不要那么卖力。 “我明白了。”勉强应下后,抬起眼眸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市区别墅的路,她心里一突,惊问:“我们不是回别墅吗?” “带你回江岛过周末。”冰冷的答案让米小可好一阵失落。 她原本是想在今夜对他说周末回家看家人的,可这样一来,她希望落空了。 车子开到了码头,那里停放着冷傲的豪华私人游艇,只坐上游艇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江岛。 此时正是晚餐时间,所以米小可与冷傲一上游艇就开吃了。 露天甲板上,迎着江景,伴着江风,吃着美食,米小可的心里却食不知味。 晚餐后,她倚在栏边,欣赏着江景,忧心忡忡,不知何时冷傲拿着一件风衣走到了她的身后。 “披上,这里风大。”他把风衣往她身上一披,从身后环着她的腰,将脸颊贴在她柔软如丝的头发上。 “傲,能不能只呆在江岛上一天,然后周天回去,我想回家看家人。”米小可拢了拢风衣领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江岛吗?”她的头发原本是迎着江风飘起的,可他这样贴着,只有几丝秀发吹起,有几缕还摭到了他的脸上。 米小可冷冷一笑,“你要做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她闻声突然转身,“带我见谁?” “到时你就会知 道的。”冷傲抚摸着她娇艳的脸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你见到这个人以后就不会再想着回家了。” 米小可拧着眉想了许久,就是猜不出他究竟带她见谁?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之时又听冷傲说:“可儿,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有机会离开我,你会逃离我身边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问这个问题了,米小可原本不安的心堵得慌,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不成? 江风徐徐吹过,因为逆着风,又正面与他相视着,所以有几丝头发落到了他的唇上,画面有些诡异。 身子被搂得越来越紧,那双眸子越来越黑沉,还有那只含着头发丝的唇,这时的冷傲像极了妖娆的吸血鬼。 “我再问一次,会离开我吗?” 知道躲避没有用,米小可直起腰板,将他唇中的头发丝轻轻撩开,唇瓣轻启,“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 正确的说,她不敢离开他,试问发生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她如果还有胆量离开他,那她就是太冷血了,她受罪没有关系,可连累他人没有了命,她就是罪无可赦。 抵达江岛时已经将近八点,把米小可送到卧室后,冷傲因为有事也不知去哪里,米小可懒得去问,只知道他在岛上,可江岛有些大,他究竟身处在何处,她也不便多问。 一星期不见管家冷婆,她更加苍老了。 这一天米小可来了大姨妈,她受主人的吩咐,让厨房熬了红枣汤,并亲自送到米小可的卧室。 喝着汤,米小可想到方才在游艇所说的话,让要带她见个人,出于好奇她问冷婆:“冷婆,这几天岛上有没有奇怪人出现或者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冷婆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才应:“这几天岛上很平静,没有见到过什么怪人?” 米小可有些小失望,低下头来继续喝着汤。不到几分钟她便将汤喝光了,冷婆一边收拾着碗一边问:“可儿,这一星期你一定很开心吧。” “很开心。”她勉强点着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与哥哥,还在美好的校园里读了几天的书,能不叫她开心吗,如果不是霍妖的神秘出现与失踪,她回答时也不会那般勉强。 “开心就好。”小可与冷傲与冷婆看着长大的,知道他们过得很开心,她也开心。待她收拾完,离去之时又说:“可儿,少主虽然凶残,但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你可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虽然她知道冷傲间接害死了亲生母亲,可她也明白冷傲对可儿的爱超出了正常的感情。可儿是他在黑暗童年里唯一的温暖,直到现在还是他心中唯一的心灵寄托。 米小可笑而不应,看着冷婆关上房门离去。她今天是例假的第一天又有痛经的小毛病,这几年也不知吃了多少的中药,就是不见毛病好起来。还好只是小小毛病,也就痛一天的事,每到这个时候,冷傲总会叫人熬补血的汤,别看他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对女孩子如此难以启齿的事却照顾得十分周到。 想到冷婆方才的话,她没有回应,只是笑着,因为她明白这是他的命,母亲在电话里说过,打她一出生就请算命先生算过命,说她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 躺下刚刚捂好被子,门把转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除了冷傲外就不会有其他人,只见冷傲手里拿着粉色保暖袋,以为可儿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 米小可闭着眼,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却听得出他在做什么,他先是进了洗手间,不到一分钟时间又出来了,而后熟悉的气息便飘到了床头。 被褥先是被他掀起,她捂在小腹上的手也被他移开,然后只觉得腹部一阵温热,暖和无比。 米小可实在无法装睡下去,惺惺然睁开眼,打着哈欠说:“傲,你回来了,快睡吧!”而后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上面放着个热水袋,难怪如此暖和。 “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吧。”冷傲为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好多了。”米小可疑惑,按说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想得如此周道便问:“你哪里知道这些?” 冷傲淡然地说:“我看你每个月总有一天都疼得难受,喝了补血汤还是没有效果,半年前无意间从一本书上得知如果女孩子痛经时用热水袋敷在腹部这样可以减少痛苦。” 米小可认真地听,一听是半年前,那不是自己离开他的时候,又想到了凌天,不自觉低下头,不敢看她。她承认,他对自己很好,可对于其他人又太无情了。 “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年,还好你回到了我身边,不然这个法子也没有可施之处。”冷傲继续说来。 “不早了,快点睡吧。”米小可正想翻身却被冷傲钳住了胳膊肘儿。 “可儿,其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吧。”他从嘴里莫名其妙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她愣了许久,在心中暗思,当然有感觉,但恨比 亲情要更多一些。她自然不敢将真心话说出口,只能眨巴着眼看着他。 “如果没有凌天,你一定会爱上我,对吧。”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米小可一时间不知所措。 “如实回答我好吗?” 看来今晚如果她不好好回答他,她是睡不了觉的。 米小可还真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他的问法很有技巧。如果她点头,便承认自己还想着凌天,如果不点头不回答他又不放过自己。 内心挣扎纠结了许久,她才说:“傲,凌天已经死了,再提到他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对你有没有感情和一个死人毫无关系。” 她的答复引来了冷傲几声怪笑,从手她的胳膊肘儿移到了头顶上。 “可儿,你现在不正面回答我没有关系,明天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了。”随手关掉壁灯,“好好睡吧!” 卧室完全黑下来的同时,他她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靠在怀里,捂热着她微凉的身体。 米小可百思不得其解,明天他究竟让她见谁? ☆、第052章 心里有事,米小可一夜都没有睡好,天还没有亮就醒了,看到冷傲还睡在身边,上了一趟厕所又回到床上睡了一个回拢觉。 再一次醒来是被冷傲叫醒的,洗漱一番,装戴整洁,吃了早餐后便跟着他来到了岛上一片林子里。 林子的树木很密,冷傲怕可儿细皮嫩肉的被树枝刮到,便为她披上一件大风衣,除了能挡风外也可以防止受伤。 树林深处有一座被鲜花缠绕的木房子,远远望去,五彩缤纷的外壳镶嵌在碧绿的林子里,很像童话世界里白雪公主被七个小矮人救下后住的地方。当然这只是米小可单纯的想法,如果她知道木房子里关过冷傲的亲生母亲,并且在里面自杀死了,她还会觉得像童话里的世界吗? 走进木房,里面阴暗潮湿,还有一股恶臭味,由于视线突然暗了下来,米小可有些适应不过来,将近一分钟过后才看清了房子里的一切。 巨大的铁笼落于木房子最里处,里面关着一个衣缕破旧,头发凌乱的男子,他的手脚被铁链捆着,艰难的移动中,铁链时不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就是你要带我见的人?”站着远,光线暗,男子的嘴又被堵着,米小可根本就看不清男子的模样。 冷傲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自顾着向铁笼走去。待幽幽黑影笼罩在男子的身上时,他才停住脚步,鬼魅般的嗓音回荡在木房子里。 “抬起头来,看一看我带谁来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两脚开立,幽灵般的眸子直视着笼子里的男子。 男子无精打采地抬起了头,艰难地睁开眼,在看到米小可的那一瞬间好似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目光淡然,神态自若地对冷傲说:“你真阴险,竟然利用米小可的自由引诱我现身。” “阴险?”冷傲的目光重重沉了沉,“和你利用无辜的生命冒充你比起来,我这又算什么呢?” “冷傲,我以为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没有想到还是被你抓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呵!呵!呵!呵…”冷傲的笑声恐怖阴冷,身处木房子里,仿佛置身于地狱。 他悠然转身,像个天使一样走到米小可面前,牵起她的手,再一次向铁笼走去。 “可儿,你好好看看笼子里的人,你一定认识。”冷傲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铁栏里,一把将堵在男子嘴上的布撕开。 男人虽然头发凌乱,脸部又脏 又黑,可模样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其实就算冷傲没有把布撕开,米小可从声音还有他们对话的过程听出所以然来。 霍妖,这个在a国唯一可以与冷傲抗衡的人,没有想到还是被冷傲给抓住了。 “霍妖。”米小可又走上前几步,“是我害得你被抓住,是吗?” 这时她才明白冷傲给她自由的真正目的,是想引出‘老妖’,亏她还以为他真变好了,原来是有阴谋的。 冷冷地转过头,发现冷傲竟然还在笑,那抹阴冷的笑容溢在嘴角边,看似无害其实手段残暴。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目光咄咄逼人,“傲,你带我见‘老妖’是想让我亲眼看到他生不如死吗?” 方才站得远,她看不到他身上的伤,可近距离看他,就算木房子光线黑暗,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了破衣里的皮开肉绽,很显然,他被毒打过。 “可儿,他想借你的手毒死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冷傲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她,刚刚她对‘老妖’怜悯之色他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她除了凌天外,还对另一个男子有感情,虽说不上是深深的爱意,哪怕是些许的同情与在乎都让他受不了。 “你如何知道他让我毒死你?”米小可自知她与霍妖在图书馆对话时十分小心翼翼,为何冷傲偏偏知道了一切。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你不用知道。”冷傲勾起她的下巴冷冷道:“我对你百般呵护疼爱,可你却没有拒绝他,你可想好了用什么方法如何毒死我?” “你认为我真会下毒害你吗?”米小可的嘴角轻轻浮动,眼睛下垂,却看到那一只指骨分明的手。 冷傲的另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灵敏的鼻子在她身上闻了又闻,而后才缓缓出声:“我的可儿,和你开玩笑呢,如果你想毒死我,早就下了,怎么会笨到再去图书馆找霍妖呢。” 米小可想要挣脱,无奈被他搂得更紧,只能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怒道:“那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冷傲笑笑,“你不是想见霍妖吗,有话要和他说吧,我带你来就是让你把该说的话和她说清楚。” 搂着她又向前几步,拧笑着说:“霍妖,你以为就凭你,米小可就会听你的话毒死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转头又在米小可耳边轻声说:“你如实和他说,我也许会考虑不杀他。” 无论他说得是否是真话,到了这种地步,米小可还是想把心里要说的话对他如实说出,说不定还真能让他逃过一死,于是咽了咽口水,清清嗓了说:“霍妖,那包毒粉我给扔了,我得很清楚,你们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可以摆平的,无论冷傲他手上沾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我也不能再像你们一样做个杀人犯。这几天,我每天都到图书馆找你,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被冷傲抓住,我更没有想到冷傲会利用我来引你现身。”一口气说出了一大段话,她才休息了一下,不到顺臾又继续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不关你的事。”霍妖十分坦荡地笑了起来,“我和冷傲斗了这么多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知道你被冷傲抓回a国后,我想机会来了,我以为凌天与吴霜的死,你对冷傲会恨之入骨,所以想借你的手除了她,可我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步,原来你对冷傲还是有点感情的。今天我身陷囚笼,只能说计不如人,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霍妖。”米小可耳根子软,听他这么一说,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转身对冷傲说:“傲,饶他一死吧,算我求你好吗?” “你为什么总是为毫不相干的人求我。”冷傲蹙着眉头微微叹道:“如果我像你这般心软,早就死无全尸了。” “可你答应过我的,我同他说清楚了,你就不杀他。”米小可泪水几乎要压眶而出。 “我只是说考虑而已。” “那让考虑得如何了呢?” “我还没有想清楚。”冷傲止话,伸手摸着她白皙的面颊,“你没有想毒死我,我真的感到很欣慰,走吧,这个地方太脏了,你不能呆太久。” 拥着米小可,两人出了木房子。 厚重的木门锁上,几个彪头大汉如狼似虎般往木门两侧这么一站,米小可回头望时再也感觉不出这里是童话里的世界,四周阴气逼人,似有孤魂野鬼出没。 一路走着回到卧室,米小可脸色倦怠,昨夜原本就睡得不踏实,今天早上这么一闹,加上下、身血如洪水般涌出,让她不得不先跑到洗手间。 换了干净的棉垫,洗了一把脸,抬起头看到明亮的镜子里那一张苍白的脸,拍了拍,想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转身才推开门,就见冷傲坏笑地站在门口。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问:“现在你利用我引出霍妖了,目的达到了,明天开始是不是我又只能住在这里了,又要像以前一样过 着没有自由的生活?” “你想歪了,给你自由的生活,一方面是想引出霍妖,但这并不是主要目的,我是觉得你长大了,再被我圈养在这座小岛上,你会恨我的。” “那你如何发落我?”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这两天你身体不方便,明天就在岛上住一天,明晚回到市区,你继续回学校读书,至于回家看你家人,我会安排在下周末。” 米小可难以置信,脸上的神情恍惚,难道他带她见霍妖就是让她看到他宽容的一面。 她只有十七岁,男人之间的斗争她不想参与,更不想卷入永无休止的黑帮厮杀中。霍妖那一番话不无道理,一山不能容二虎,两只虎相斗的结果只能是一虎生,一虎死。所以他败在冷傲手里是必然的结果。 一路上回来时,她就把这个道理想得很明白了,所以也没有怨冷傲,只是希望他手下留情而已。 她以为她又快要没有自由了,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安排吧。”她推开他,径直走到床边,躺下便睡。 冷傲耸耸肩,似笑非笑。 ☆、第053章 新的一周,新的气象,米小可回到市区的别墅时虽然心里惦记着霍妖的生死,但却不敢贸然开口问冷傲。不过还有令她更意外的,就是冷傲因为生意上的急事要出国一周,星期一一大早就出发了,冷婆便被派来暂时照顾她一周的日常生活。 被冷傲死死盯着整整一周了,她闷得不得了,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米小可趁机向冷傲提及这一星期能不能有空就回家,而冷傲也爽快答应。 这不刚一下课,她就坐进大哥米莱华的车,不到半个时程就回到了家。 没有冷傲的陪伴,她自在多了,方帷牵着她的手参观了偌大的房子,母女俩完全像姐妹一样逛完了花园,又上了楼,一间一间地介绍,直到来到了一间公主打扮的卧室。卧室里的一切都是粉色的,还摆满了许多洋娃娃。 米小可有些奇异,暗说这房子里没有住小女娃,怎么会有这么一间装饰幼稚的卧室,便问母亲:“这间儿童房是谁的?” 方帷应:“当然是给你准备的呀。” “我?”米小可大惑不解,暗理说自己一出生五个月就被抱走了,为自己准备一间这样的房间实在是没有必要。 “就是你的。”方帷拉着她在房间四周走动,“虽然你被抱走了,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家,所以在搬到这里后,还是特意为你留了房间,我想女孩子都喜欢粉红色,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很喜欢。”米小可打开粉色窗帘,迎着皎洁的月光,展开双臂做着拥抱动作。 “喜欢就好。”与女儿分散了十几年,方帷期盼着有一天女儿能住在这里,然后第二天一早她进房间催女儿醒来,这种时刻普通不过,可对于她而言就是奢望,因为她知道冷傲是不可能让女儿在家里过夜的。 “妈,你想什么呀?”见母亲呆住,米小可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 “我是想呀,如果你能在家里过夜就好了。”知道不可能,方帷还是说了出来。 米小可一个屁股坐在粉色公主床上,感觉舒服极了,屁股弹了几下,躺了下来叫着:“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你打个手机给冷傲问问?” 猛然坐起身,掏出手机,咬着下嘴唇,心里暗忖他一定不同意,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手机的屏幕亮了,清亮的铃声响起。 这个时候,只有冷傲会打,她以为就他打的了,没想到看到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竟然不 知是谁打来的。 将手机放在耳畔,声音轻柔,“我是可儿,请问您是——” “我是路明远。”另一方传来富有青春的男音。 怎么会是他? 可儿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图书馆里看书,一不留神踩到了一人,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站在身后。她对他说对不起,他咧着嘴说是自已不小心,而后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他是同系大三的学长也是学校学生会的主要负责人。他说学校广播站需要嗓音清甜的女播音员,问她是否有意向,她说考虑考虑,便留下了手机,方便以后答复。 她想他还真着急,不过几个小时,他又催来了。 “路明远,学校广播站的事容我再考虑几天。”米小可知道学校兴趣活动都是在课外,一定要得到冷傲同意才行。 “我不是为这事。” “那你是?” “我想问你明天晚上有没有事,我想请你吃饭。” 原来又是一个想追求她的男同学,自她念书以来,追求者甚多,都是一口拒绝的,所以这个路明远也不例外。 “不好意思,我没空。” “那后天呢?” “也没空。” “大后天呢?” “对不起,还是没有空。” “那大大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米小可就直接拒绝,“对不起,我都没有空,还有那个当播音员的事,我想我也没有什么时间,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原本还对那个当播音员的事感兴趣,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 “小可,我真的很喜欢你,自打你来学校读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一直没有勇气接近你,直到今天下午才鼓起勇气跟你到图书馆,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碰了壁的路明远并不恢心。 “对不起,我还有事。”米小可第一次见到如此难缠的男生,前面几个都很识相,所以就直接挂机。 深呼了一口气,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以为还是那个男生打来的,没有好气地看了一下屏幕,还好不是,是冷傲打来的。 再一次接机手机,电波里传来的嗓音却是低沉阴晦。 “方才和说通话,一直占线中。”听得出来,冷傲打不通后心情异常暴戾。 “没有,和一个同学呢。” “以后和同学打电话不要聊太久。” “嗯。” “现在都八点多了,还不回来?”她回家的事冷傲知道,可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看来他不在她身边,她就开始敌来了。 米小可看到母亲使的眼色,清了清嗓子应:“我难得回家,这里毕竟有我最亲的家人,所以我在这里过夜可以吗?”后面的话声明显弱了下来。 “你要记住,我是你合法的丈夫,所以我才是你最亲的家人!”冷傲显然不赞同她方才说得那些话,“你还想享受自由的生活,还是给我回来,听明白吗?” 怒火在电波里窜到耳边,犹如响雷般刺耳,米小可失落地看了母亲一眼叹着气应:“我马上要回去,冷傲发火了。” “那快点回去吧,他一生气,难不准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方帷万万不敢让女儿在家里过夜了,冷傲的手段她可是领教过,好不容易他让女儿回家吃饭,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如果因为自己不知分寸的要求以后可能连与女儿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妈,那我走了。”母女俩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米清阳与三个哥哥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唯独少了米莱烨。 米小可问母亲:“四哥呢?”吃晚餐的时候他就不在家,当时她就想问,可因为聊其他事耽隔到了现在。 “这两天晚上都与一个女孩子约会去了。”方帷一说起这事,笑容绽得更欢。 米小可一听便知四哥谈恋爱了,抿嘴一笑,也不便问那女孩子的名字。 正在喝茶的几个哥哥都站起来送米小可出门,冷傲虽然不在a国,但临行前已经安排好了司机专门接送米小可,此时天色已晚,司机得了主人的吩咐,见接送之人还有出来,早在车里坐不住了,焦急地徘徊在车旁。 手机铃声冷不防响了起来,司机接起,变色大变,却不说话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看到米小可在家人的护送下过来了,才开言:“少主,放心,米小姐已经出来了,我马上送她回去。” 挂断手机之时,米小可已经走到了车边,司机卑微地俯□为她打开车门,然后自己才进车里。 米小可难得回家一次,家人自然是不舍的,特别是方帷,看着车子消逝的影子依然不愿离开。还是米莱华劝母亲:“妈,以后可儿还会来看您的,这里风大,进门吧。” “是呀,进去吧。”米清阳也开始劝起妻子来。 这下方帷才 挪动了脚步,在丈夫与儿子的搀扶下离去。 坐在车里的米小可早已困意十足,往日的这个时候正是冷傲欺在自己身上狠狠略夺之时,全身上下笼着那个男人的危险气息。 刚刚想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一辆白色跑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开车的人正是四哥米莱烨,而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坐得正是杜威利的妹妹杜凝。 原来母亲嘴里说的那个女孩子正是她,原来四哥是与她在谈恋爱,细思着那日在餐厅里,她早就从杜凝的面容上看出她对四哥的好感,可四哥好像对她没有什么意思,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四哥就与她谈起恋爱来。 米小可想不通,如果那个不是杜威利的妹妹,她才懒得管呢,如果四哥与杜凝真在一起了,那不是和杜威利就‘不是冤家不聚头’。 看着白色车子从窗边飞身而去,她浅浅一笑,四哥的感情还是由着他吧,不可能因为自己恨杜威利就对他的感情指手划脚吧。 回到别墅,刚刚洗浴完躺在床上,就接到了冷傲的手机。 手机他的嗓音沉闷低沉,像是身处低谷中发出的声音,他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叮嘱米小可以后回家不要这么晚回来。 米小可对他的话不敢回绝,一一应下,本来她还想问他霍妖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此时他还在气头上,还是不便为好,过几天才说吧。 ☆、第054章 米小可一下课便看到冷傲派来的车停在较远处一棵大树下,而那个古板的司机正站在车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她是想过去的,可是一辆蓝色轿车驶过,摭挡住了她的视线。 视线转移到了蓝色轿车上,开车的正是杜威利,他从车上下来十分有礼地说:“小可,这么巧,我是来接杜凝的。” “是很巧。”米小可不待见他,“不过这两天杜凝与我四哥打得火热,恐怕上不了你的车吧。” 杜威利知道她对自己有成见,也不想多说什么,咧开嘴淡笑。 “杜先生,我并不反对你妹妹与我哥哥交往,我也不会在杜凝面前说你曾经做过的坏事。”米小可上前几步,与他仅一步之遥,“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因为我们结下的仇恨牵涉到其他人。” “仇恨?”杜威利的眸子沉了沉,眉宇之间竟是疑惑之色,“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且不说我们之间的仇恨,就凭你间接害死了人,你就不是什么好人。”米小可直视着他,背直眼亮,如果在海岛相处的那些日子,她天真地以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我雇于人,也是身不由已。”杜威利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我的过失,霍妖也不会混到岛上也不会害你莫明被他绑了去,我也是出于自责,冷傲又因此想要我的命,你说我能不去找你吗,至于后面的事我真的也没有想到。”他一边说着,脸上的悔意越来越浓。 他说得纵然再有理,脸上的悔恨之意再深,对于米小可而言一点用处也没有。米小可是什么人?她最讨厌为冷傲做事的那群狗仔子,如果他只是帮冷傲开开矿什么的,她倒没有那般厌恶,可他偏偏帮冷傲做了令她恶心的事。 “你也不必多解释什么,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狗腿子,我看不起你。”米小可十分屑地瞪了他一眼,而后甩手离去。 杜威利看着她俏丽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忽一转头,看到远处一个神秘的黑影晃动,暗感不妙,连忙跟在她身后。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娇小的背,低沉的嗓音咧开,“小可,小心!” 米小可听言回过头来,说时迟那时快,她看到杜威利嚎叫了一声,然后慢慢倒下。她惯性地扶住她,不料,手刚刚触到他的背,便感到黏糊糊的。 “可儿,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杜威利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向她解释,真是一个固执的家伙。 小手探出来,手心全是鲜红的血,她自己曾经受过枪伤,所以她便知杜威利的背被子弹穿过。而且,开枪的人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他有所警觉成了自己的替罪羊。 “不要再说话了,还是留点力气保命吧。” 就在她抬头想要喊叫的时候,冷傲派来的司机早就冲了过来,立马扶起受伤的杜威利上车,而后米小可也跟上车。 车子里,米小可先是给四哥打了手机,让他和杜凝说一声,他哥哥受了枪伤,让她马上来医院。 她刚想给冷傲打手机,那熟悉的号码都打在了手机屏幕上,想了想,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到了最近的医院,杜威利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再过几分钟,米莱烨与杜凝也匆忙赶来,在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两个人倒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屏着气,抬着头凝视着急救室外的灯。 一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灯暗了,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出来。为首的医生脱下口罩说:“子弹并没有射中要害,病人已脱离危险!” 等待的三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杜威利已脱离了危险,但家属还不能探视,因为他被移到了观察室,要过了48小时之后才会移到普通病房。所以三个人就算呆在医院一个通宵也没有用,所以只能先回家。 才走出医院大楼,便看到好几辆拉风的黑色轿色如同鬼影般停大医院大门处。 看到如此阵势,米小可知道冷傲回来了,带着倦意对米莱烨说:“四哥,我不能坐你的车了。” “有人来送你了,我还敢不放吗?”米莱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唯一的妹子在五个月的时候被冷家夺了去,之后母亲每晚都以泪洗面,希望有机会再见到女儿,没有想到冷家失信,不让他们去看可儿,这一等就是十几年。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坐在为首那部黑色轿车里,虽然看不到脸,也能感觉到他诡异危险的气息。 “我走了,天色晚了,你快点送杜凝回家吧。”米小可怅然离去。 杜凝自然不知其中的缘由,而他的那个哥哥也从来没有说过,所以她愣着眼问:“莱烨,什么人来接你妹妹呀?”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米小可离黑色轿车还有几十米距离,从后面黑色轿车子便冲出一群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然后为首的车子里下来一个冷酷的男子,不由分地将她搂在怀里,最后拥着她上了车。 待一辆辆黑色轿车离开医院的时候,杜凝又问:“来接你妹妹的这个男人还真够气派的,他是谁?” “别多问!”米莱烨原本心就有气,再被她这么一问,更是气了,拉着她的手就走。 —— 晚上九点,米小可回到了别墅。由于杜威利的意外,她这个时候还饿着肚子,再加上一脸的疲乏,她倒不想吃东西,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躲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冷婆正想问她吃过了没有,冷傲黑着脸说:“给可儿煮一碗鸡汤面。” “我不想吃东西。”米小可说完快速上了楼,进了卧室。 冷傲进来时,浴室里传来‘哗哗哗’水声,他脱掉身上的黑色风衣,随手一丢,整个人陷在窗边的迷你沙发上。可边小看他身下的这张小沙发,那可是米小可的宝贝。小时候的米小可最喜欢站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就算后来长大了,她还是经常坐在上面,蜷缩着身子看着书。这不,就算搬到了市区别墅,她仍不忘记,还把它搬了过来。所以爱屋及乌,冷傲也十分喜欢这张迷你小沙发。 就在他沉醉在浴室里的水声之时,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切,他快速接了起来。 “凶手找到了吗?” “……” “这班人还真是吃了豹子胆。” “……” “全部给我杀了扔到深海里喂鱼。” 刚刚挂断手机,浴室的门便被打开,披着白色浴衣的米小可如同出水芙蓉般走了出来,刚刚洗了头发,虽然方才在浴室里用电吹风吹了,但还是没有完全干。 “可儿,过来!” 米小可刚刚走到他身边,便被他固定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后手里的毛巾被夺了过来。 “可儿,今天那你受惊吓了。”冷傲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搓揉着毛巾,游离在她的发丝间。 “我倒没有什么。”米小可曾为霍妖挡过一枪,所以她倒没觉得受了惊吓,“只是那个杜威利为了替我挡这一枪伤得不轻。” “他今天救你有功,我会好好奖赏他的。”冷傲手上的动作十分温柔,事发之时,他接到有人要害可儿的消息,他就从国外赶了回来,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开枪者。当然他也有些自责,因为他只顾着知道米小可的行踪,却把她的安全给忽视了。 “按说他这个人还真有一点固执。”回想起杜威利倒下时对自己 说的那一番话,米小可随易说了说。 “够了!”冷傲手中力道一深,语气也变得不耐,“我不喜欢听你提及其他男人。” 米小可知道自己多话了,吐了吐舌头。 身后的长后夹在毛巾里,跟着冷傲的力道飞扬了起来,她摇了一下头,感到头发已经干了,可冷傲却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又不敢多说话,只能任由着他在头发上折腾。 “杜威利受伤也是自作自受。” 米小可不知他是何意,胸口有一些凉意。 “如果你下课后乖乖坐车回家,而他也不缠着你,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冷傲还是将心中不满说了出口。 “我……”米小可听出了他的吃味,猛得回过头说:“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便被他的手指堵住,“我不要你解释。”说完扔了手里的毛巾,张开嘴,便将她唇中的芳香吞进腹中。 “嗯……”嘴被他这么一堵,米小可呼吸困难,只能娇娇作声。 这个吻一开始是温柔的,可不到数秒,就转为暴风骤雨,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冷傲不可能不生气。他是给了她自由,可只允许她与家人来往,他也知道她长得太过出众,招峰引蝶固然少不了,可在得知另一个男人不顾身命危险救了她的时候,他的醋意如同洪水般涌上。 今晚,如果不好好在她身上发泻,他怎么可能止气呢。 ☆、第055章 那张迷你沙发上,蜷缩着衣不摭体的两个人,冷傲坐在沙发上,米小可坐在他的大腿上,唇舌交缠,空寂的卧室里竟是呤呤娇喘之声。兴许是这种动作有些难受,冷傲猛然翻了身,将米小可的压在身下,一阵啃咬之后才将她抱起来,轻轻扔到弹力十足的大床上。 就在他想欺身而上的时候,米小可的嫩指堵在了他的唇上轻轻道:“你还没洗澡,我不习惯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味道。” 冷傲这才意识到自己赶回的匆忙,澡都还没洗,带着这一身脏衣与她交欢确实有些不妥,心里纵然有气,交欢之事切不可心急,双方身净心静才会享受到美妙的滋味。 “宝贝,好好等着我!”说完转身走进浴室。 与此同时,冷婆端着面敲开了房门,饿了好几个小时的米小可接过面,狼吞虎咽吃着,吃完一点也不顾形象地用手擦着嘴对冷婆说:“真好吃!” 冷婆自知夜深了,不便久留,一个浅笑端着空碗离去。 没有一会儿,冷傲裸着上身出来了,米小可因为手上粘着面味一股脑地冲进浴室洗手洗脸漱口。 一抬头,明亮的镜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阴沉的脸,脸的主人半眯着眼,鼻尖一直在她的脖颈处嗅着。 “你身上的味道我永远都闻不够。”冷傲说完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两人一边吻着,一边移到了卧室,白色的床单上很快深陷了下去,房间里弥漫着漩旎之味。 —— 由于昨夜的一番折腾,米小可睡过了头,待她清醒时,早已到点,她慌慌张张地起床,穿衣,洗漱下楼后风风火火对冷婆说:“上课迟到了,我不吃早餐了。” 话声刚落,便听到摔报纸的声响,冷傲太过熟悉的嗓音不知从何处飘来:“早餐给我乖乖吃去!” 米小可咋舌,醒来时发觉冷傲不在床上,以为他出去了呢,没有想到会坐在客厅上看报纸。 “学校门口有卖早餐,到时我随便买一点吧。”她说完还没迈开大步又听冷傲说:“今天的课不用上了,我给你请假了。” 米小可这才乖乖地走到餐厅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安心吃起早餐来。 冷傲从客厅向餐厅缓慢而行,边行边说:“杜威利已移到普通病房了,所以我给你请了假,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听到这里,正在吃三明治的米小可差一点被噎着,这时冷傲已 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背说:“怎么,我的话让你如此没有食欲。” 米小可猛喝了几口牛奶说:“不是,不是!” 冷傲绕过她,坐在她身边语气平和:“怎么说杜威利算救过你的命,如果不让你去医院看他,倒显得我小器了。” 早餐过后已经八点多了,米小可又在卧室里磨蹭了足足一小时后才同冷傲去了医院。 到医院时,杜凝早就来了,她专门请了假,这几天便在医院照顾哥哥。 米小可与冷傲一起进了病房,却见杜威利侧身熟睡着,为了不吵醒他,将杜凝叫到了病房外。 杜凝算是近距离看到了米小可身边这个气派神秘的人物,只是此人过于冰冷,让她对上他的眼眸时足以被吓住。 米小可牵着她的手询问杜威利的身体情况,她就在冷傲那双阴寒逼人的眸子下颤栗地说:“哥哥的伤势不算太重,医生说伤口处换好药不要被感染,住上半个月便可以回家了。” 米小可听了安了心,探头看了看病床上熟睡的人又问:“你哥哥他睡多久了?” “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一等,等他醒了说几句话便走。”如果说之前对杜威利的成见很深,可经过这件事后,她已经不和他计较了。他说得没有错,罪魁之首还是自己身边这个阴晴不定的冷傲,他不过受命于人,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已罢了。 杜凝淡笑着进了病房,米小可转头对冷傲说:“杜威利一会儿醒来,我想单独和他说会儿话行吗?” “没有问题。”冷傲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米小可没有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撇撇嘴倒显得不自在了,忽然纤腰被他一搂,贴着他温热的胸口,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动。 “我也要和他单独说一些话,所以你不必觉得我是良心发现。” 原来如此,米小可抬头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下巴,湛黑的眸子,胸口稍稍沉了沉。 杜凝从病房里出来,轻声说:“小可,我哥哥醒了,你可以进来看他了。”她说话的时候,看都不敢看冷傲一眼,可偏偏此人过于倨傲,哪怕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都觉得一丝恐惧。 米小可挣脱了冷傲的怀抱,小心翼翼地进了病房,一会儿,杜凝为了不打扰他们单独聊天,识相地将病房关上,然后低着头逃开冷傲的视线。 病床上,杜威利脸色苍白 地不成样子,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杜先生,很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米小可站在床头,目光柔和,不似之前那般不屑。 “不客气,这也算我将功赎罪吧,我的良心也会好受一些。”杜威利由于背上有伤,只能侧躺着,半张脸也是侧着贴着枕头,说起话来着实不便。 “好了,之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米小可见他口干舌燥,好心地将床头放有吸管的杯子递到他面前说:“吸口水。” 杜威利很配合地吸了几口水后说:“得到你的谅解,我以后吃起东西来更有味道了。” 见杯子的水空后,米小可本想打开再倒一些水的,哪想他开言:“我口不渴了,谢谢了!” 她将杯子重新放到床头,“你好好养伤吧,我有空还会来看你的。” 她正想转身被他给叫住了,“小可,等等!” 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和冷傲在一起快乐吗?”杜威利虽然受了伤,但两只眼睛亮得很,炯炯的目光扫过米小可,她和第一次相遇时变了不少,那时的她像个与世隔绝的纯真少女,现在的她融入了这个世界,更多了一种淑女的味道。 “凑合着吧。”对于这个问题,米小可根本打不起精神来,“我想得很开了,爱情不过是个虚幻的东西,还是要面对现实,接受现实中不可能改变的事,这样大家都平安,不是吗?” 杜威利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冷傲也来了吧。” “来了,等等他也会单独和你说一些话。”米小可看了看时间,“我让他进来吧。” 她今天身装一套长款此色连身裙,裙摆很大,每到一处,裙摆飞动,说不出的美丽。 杜威利看着这抹紫色身影消失,脸上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怅痛,因为他发现他爱上了这个美丽少女,只可惜她并不是自己配拥有的,她是属于那一个强大的冷傲。 ☆、第056章 米小可离开后,冷傲很快就进来了,他的脚步不像米小可那般小心翼翼,而是十分沉重。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向杜威利走近时,鞋底重重地敲了地板,并大声地咳了几下。 杜威利太了解他的性子了,虽然自己救了米小可的命,可他因为这事心里还是有气的。 一个高大的黑影彻底将杜威利笼罩住后,冷冽的声音响起:“杜威利,我以前曾经警告过你,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杜威利记性再差也不可能忘记他曾经对自己说的话,那还是在海岛上开矿的时候,自己因为打了米小可,就被冷傲警告,说他的女人其他人不能窥视。当时自己还没有与米小可相处,没有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所以便爽快答应,现在想想原来爱上一个女人的过程并不是取决于时间而是取决于感觉。而这个感觉这些日子来始终煎熬着他的心,让他的心都快裂了。 “我没有忘。”他沉思了许久才回应。 “那你为什么一直缠着可儿?”问此话的时候,冷傲横眉冷对着他。 “我没有缠着可儿。”杜威利解释,“我妹妹与小可在一所学校读书,而且她们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我只是接我妹妹的时候与她正好遇上。” 冷傲一边听着一边徐徐前进,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瞪着他,突然从腰间拨出一支枪,将冰凉的枪嘴抵在杜威利的额头上。 “你所说的话最好是实话,否则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了你的命。”他字字铿锵有力,每个字从唇齿里崩出仿佛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杜威利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冷笑一声说:“我好歹也救了小可的命,如果你不怕小可恨你的话我也无所谓你开不开枪。” 冷傲听罢,并没有立即收回枪,狡黠的眸子闪了闪,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他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 最近这些日子,他与可儿好不容易相处得有些融恰,怎么能因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破坏了关系呢。虽然他不奢求可儿会马上爱上自己,只是可儿不离开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况且眼前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根本不够成危胁,也就是随便吓唬吓唬就可。 “这是警告你,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去见可儿。”说完玩转着枪,收回的时候还不忘吹吹枪口。 站在病房外的米小可有点好奇冷傲要单独对杜威利说些什么话,等了几分钟后还不见冷傲出来,便有些烦燥。还好杜凝从远处走来,这时的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 四哥米莱烨。 “可儿,你来看杜威利了。”米莱烨大老远着就冲着妹子说话,“方才老妈还在惦念着你呢,希望今天你能回家一趟。” “冷傲在病房里呢。”米小可手指头点了点,“等他出来后问问他吧。” “可儿。”米莱烨知道这个亲妹子很多事都不能决定,虽然她现在有了很大的自由,可在回家这件事上她根本做不了主。 “哥,有话你就说吧。”米小可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开门见山起来。 米莱烨对于妹妹的事一个字都没有同杜凝提起过,他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杜凝识趣道:“我差一点忘了,主治医生让我有空去他办公室一趟。”说完冲着他们眨眨眼,跑走了。 米小可对她的印象不差,看着她跑动的背影笑着说:“哥,杜凝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 米莱烨对她所说的只是风轻云淡一笑,瞬间止住笑容问,“可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米小可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皱着眉问:“哥,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傲那种人很危险,你就心甘心情愿呆在他身边。”自与妹妹相认后,米莱烨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找不到时机,今天倒巧,闲着等也是闲着,不如就问问吧。 “我——”对于这个问题,米小可还真不知如何回应,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后,便无下文。 “不管你的打算如何,做哥哥的我都会尽最大的力量帮你的。”四个兄弟中,米莱烨与这个妹妹接触最多,论胆识也是最出众的一个,所以为了唯一的妹妹,他算是豁出去了。 米小可黯然低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不喜欢呆在冷傲身边,你尽管直说,我都会帮你。”米莱烨补充说明。 米小可抬起头,盯着这个看似稳重,实际上单纯无知的哥哥,她没有将之前的那些经历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凌天的死,试问还敢说这样的话吗? “可儿,你在怕什么呢?”米莱烨走近一步抓着她的手继续说:“这些日子我看得明白,你根本不喜欢与冷傲在一起。” “哥,我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虽然失散了十多年,可割不断的血缘,你有什么难处,只有我这个哥哥能帮助你。” “哥,你应该了解冷傲的为人,你帮我等于害了自 己,还有可能连累全家。” 对于妹妹的这番话,米莱烨清楚不过,可他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过得如此痛苦。 “可你,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不要管我,我就这样凑活着过吧。”话音落,米小可立马意识到这句话她今天已经说了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方才杜威利问他,第二次却是亲哥哥问他。 “不喜欢呆在冷傲身边就大胆说出来,不要——”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在门嘎然打开,一身黑衣的冷傲瞬间出现在门口,好像听到了他们兄妹俩的谈话,那双冷冽的眸子直盯着他们紧握的双手。 “兄妹俩好有兴致,说不完的话,嗯!”一张霜冻般的脸这么一拉,仿佛会将人给活活冻死。 见他的目光一直随着自己的手,米小可连忙抽回手走到他身边说:“傲,我想回家看妈妈,行吗?” “行,当然行!”冷傲的语气怪怪的,明明是答应了下来,可怎么听就是觉得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米小可也不知道方才他与哥哥的聊天他听到了多少,只能试探道:“傲,四哥正与杜威利的妹妹谈恋爱呢,所以我们还是先走吧。” “哦?”冷傲装着刚刚才知道的样子,语调上扬,“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如果应后他们真结婚的话,还与杜威利结亲家了。” “走吧。”此时的米小可只想马上回到家。 冷傲在她的一番催促下,总算抬起了脚步,只是离去时,危险的眼眸一直落在米莱烨的身上。在经过他的身边时,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凡是阻碍我与可儿在一起的人,不管他是谁,都没有好下场,听明白了吗?” ☆、第057章 车子里的气氛很怪,可能是米莱烨方才在医院对米小可说的那些话,让冷傲坐在车子里一直是板着脸,米小可也知哥哥的话惹怒了他,眼睑抬都不敢抬一下,更别说看他了。 车子快行驶到米家公寓的时候,冷傲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转身将米小可揽入怀中,语气愤愤,“可儿,你那个四哥真是吃了豹子胆。” “傲,你别生气,四哥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米小可的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说起话来小心翼翼。 “他让你离开我,还说没有其他意思?”冷傲立马反驳。 “他只是问我在你身边快乐吗,也没说什么呀?”米莱烨怎么说也米小可的亲哥哥,这个时候自然要帮他说话,哪怕是黑的也要说成白的。 “不提他了。”冷傲的面孔又板起来,“还有下次,就算他是你哥哥也不行。” 冷傲总算是放过了四哥,米小可深深呼了一口气。 车子驶进了米家公寓,这是冷傲第二次陪着米小可回家,和第一次一样,接到消息的米清阳与方帷亲自出来相迎。不同的是,几个哥哥均不见踪影,除了四哥米莱烨其他的都还没有下班吧。 米清阳与冷傲在客厅上喝起了茶,方帷带着女儿上了楼。 一个小时后,几个哥哥陆陆续续回来了,而米莱烨是最晚回来的,因为在医院里不愉快的一幕,冷傲吃饭时看都不看他一眼。 总之,这一顿饭米小可吃起来极不是滋味。 回到别墅时,米小可听冷傲说明天周六又要回江岛,尽管她极不乐意,可表面上还是要点点头。 这个时候,她正在浴室里洗着脸,冷傲冷不防推开浴室的门,从身后抱住她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想要暗杀你吗?” 米小可看着境子里的冷傲,一双狼眸,虽然贴着自己的背,但依然无法摭掩其凶残的本性,她撇撇嘴说:“在a国,除了霍妖,还有谁敢跟你作对,现在他被你抓了,他的党余自然要对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哈哈哈!”冷傲突然放声大笑,不过笑几声后立刻又板起了脸孔,一只手背轻轻抚摸着米小可无比娇嫩的脸颊轻声细语说:“不愧是我冷傲的女人,聪明!” 其实米小可只是信口开河罢了,听到他称赞自己,猛然回头问:“你不会把霍妖的党余也抓了吧。” “这些人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你如何处置他们?” 冷傲撩开她额前的秀发,温柔地说:“刚刚还表扬你聪明,现在怎么又傻了?” “你要杀了他们?”米小可仍带着一丝侥幸心理。 “全都要死。”冷傲就说出这个四字,可那坚定的无语气,还有那狂妄不羁的神态足以说明他的威力。 “那霍妖呢。”之前米小可不敢问他,可现在很自然地问了出来,“他是不是也要死。” “是。”斩钉截铁的一个字,简简单单,却也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米小可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就算身边这个男人给了她无比温暖的胸怀,可她还是觉得冷,冷到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了,可儿?”感觉到她全身的颤意,冷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从镜子里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米小可自知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就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他,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所以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眼不见为快,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明天回到岛上,难不成是要看着他杀霍妖。 不,不!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太残忍了,她不要面对。 “傲,我明天可以不可以不回江岛?”她有气无力地问。 “不可以!”与米小可的脸色比起来,冷傲的面孔阴沉得可骇人。 米小可试图挣脱他,无奈被他抱得太紧,别说是挣扎,想要动弹一下都没有力气,只能无能为力地问:“你是要让我亲眼看到你杀霍妖吗?” “是的。”冷傲的唇瓣轻轻地在她的头顶上吻了一下,“可儿,你怕什么呢?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杀人?” 米小可的眼睑慢慢垂下,那双粗大的手很快进入她的视线。 他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她曾经亲眼见过他杀人,那还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她吵着学游泳,趁着保镖不注意,偷偷下到江里,哪知脚抽筋了,差一点被淹死。就是这样,负责保护自己的那些保镖都被他开枪杀死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很大,原本活奔乱跳的几个生命随着一声声枪响倒在血泊里,而自己被他强迫站在不远处,亲眼看着他杀人。 那一天,不仅大雨倾盆,而且冷得要命,尽管还是秋天的季节,可她觉得那一天是最冷的,比冬天还要寒冷。 那一年,她才十岁,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她 亲眼看到她杀人,直到过了几年,他渐渐露出了豺狼虎豹之心,她才明白,他要让自己听话。 “霍妖怎么说也帮过我。”她唯唯诺诺地说,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怒了他,可就算她说算再小心,冷傲还是听出了不快。 “他胁持了你,然后又给你自由,还让你与凌天相遇,这就叫帮过你?”冷傲的手慢慢爬到了她的脖颈质问:“他还想借你的手毒死我,他的余党差一点就杀了你,像他这种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你杀他可以,但不要让我亲眼看到好吗?”米小可带着卑微的眼神岂求着他。 指头稍稍用了些力,冷傲的鼻尖靠着她的鼻尖,两人之间彼此之间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 “可儿,你这样求我没有用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眸子越来越沉。 米小可心完全凉了,脖子被他轻轻掐着,整个人就像一个木偶,没有表情,几乎只要一点点力,就能将她活活掐死。 冷傲的指头松开,她才有了喘气的机会,咳了几下,嘴唇还没有适应过来,又被他的唇死死堵住。 浴室里,透明的玻璃镜前,冷傲像是发狂般,吻着米小可的脸,脖子,胸,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没有放过,而米小可被他这样狂咬着,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脸颊上还泛着一丝红晕。 身上的睡裙褪去,顺着顺滑的肌肤滑下,落到了地面上,而游离在她身上的冷傲并没有收敛,反而越吻越凶。 “可儿,可儿——”伴随着喘息声,冷傲时不时叫着她的名字,似温柔,又似粗暴。 两具赤、裸、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浴室里笼罩着异样的情、欲。 —— 夜深人静,米小可毫无睡意,由于冷傲一直搂着她,让她无法起身,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窗户挂着的黑纱被夜风掀起了一条细缝,月光射进缝里,让她看清了冷傲的脸,他睡得很沉,很香,胳膊紧紧地绕在她身上,完全像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孩子。 米小可不禁蹙眉,他明明是黑道之王,杀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为何他睡觉的时候却像个小孩子。 头轻轻晃了晃,只觉得一丝疼楚,原来冷傲的另一只手紧紧缠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就因为这个动作,冷傲被惊醒。 “可儿,睡不着吗?”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傲,你的手指头拽着我的头发, 很疼。”米小可的言下之意,是让他松开。 冷傲哪能轻易放过他,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欺身而上,在她的耳边厮磨,“既然睡不着,我们再运动运动吧。” 方才他在她身体里的抽动才不过一个多小时,怎么会么快又要倦土而来呢?米小可不禁反悔,自己为什么时候不老老实实睡觉去,偏偏又让他捸着机会。 “傲,我困了。”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又被他堵了个正着,他压在她的身上,手臂四肢犹如坚固的柱子,将她的身体死死钉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的兴趣要是一上来,那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更何况是像冷傲这般占有欲疯狂的人。两人经过了无数次的欢爱,米小可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也熟悉了她身上的神经点,只要轻轻那么一挑,就能让她乖乖束手就擒。 这不,他的舌尖在她的胸前的柔软之处那么一舔,米小可便软成了一瘫死水,呻、吟声也随之而来。就在她全身痉挛的时候,他一个用力挺身而入,然后由浅到深,再到疯狂,在她体力冲刺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情、欲涨得太高,几下冲撞后注意力又移到了她的脚丫上,鲜红的两个大字又马上刺激到了他。 她的身上刻着他的烙印,所以她是他的,她是他一个人的,这个世上有谁妄图想要抢走她,那只有死路一条。 在脚面上温柔地亲吻了鲜红的两个大字后,一路向上,湿润的唇又移到了她的私密处。片刻后又开始了疯狂的抽动。 这一夜,他疯狂独占米小可,而明日的暴风骤雨依然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第058章 江岛对于米小可而言熟悉而惧怕,她自幼在那里长大,虽然过得像公主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因为冷傲病态式的占有欲让她完全封闭在一个空间里,幸好冷傲有请家庭教师教她读书,从电视或书本上感知外面的世界,以至于她的心理还算正常。 冷傲的私人游艇再一次靠岸,米小可再一次见到这块熟悉的地方时,惧意尤然而生,以前她住在这里也是担惊受怕的,可这次不同,她总觉得像是置身于地狱。 今天的天气也不好,黑黑的云朵压得低低的,像是要下暴雨,可又下不下来,总之给人一种十分压抑沉闷的感觉。 由于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米小可回到卧室后困意十足,好在冷傲没有再缠在她身边,她便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如果说晚上做梦还在情理之中,可这大白天的,她虽然睡着了,可睡得并不沉,晕晕的脑袋里迷迷糊糊地出现各种各样诡异的画面,胸口处总觉得有一块石头压着,她想叫就是叫不出声。 可以说,这个觉她睡得十分不好,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还不如不睡之前那般清醒。 一整个上午,她都无所事事,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无论她如何专心看书听音乐,还是无法全神贯注,心思完全在霍妖与他的余党身上。 直到冷婆敲门说是要用午餐了,她才放下书本脚步愰悠愰悠地下楼。菜都上齐了,还不见冷傲的身影,这不禁让米小可的心更加不安了,她想他到底用什么方法让霍妖死,以至于要准备整整一个上午。 惶惶不安地扒着饭,餐桌上纵然全是美味佳肴,她也食不知味,一整碗饭,没见她吃几口,过了都快半个小时了,里面的饭也没见减少。 不知何时冷傲终于出现了,他像神秘幽灵一样突然站在了米小可的身后,见她碗粒的米饭没有吃多少,丰盛的菜还是满满的,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仗。 “可儿,饭菜不合口吗?”两只手叠在她的双肩上,“如果这样,厨师留着有何用,不如扔到海里喂鱼。” 米小可抬起头,心怦怦跳着,双手无力,筷子从手里挣脱,掉在餐桌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她怕看到他恐怖的神情,所以不敢回头看,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吃完饭。 “看你,太不小心了,连筷子都会吃掉了。”冷傲越过米小可,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对站在一旁的冷婆冷漠地说:“给可儿换一双筷子 ,饭菜也凉了,拿去热一下。” 冷婆会意,在她的指示带领下,几个佣人将餐桌上的饭菜端走了。 这里的餐厅,装饰阴暗,别说是窗帘就连餐桌,柜子全是黑色的,就算是在大下午,外面明明太阳高照,可在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到,所以不论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都得开灯。灯光也是那种昏昏暗暗的,全算全部的灯都开着,依然掩饰不了这里黑暗幽深的气息。 “可儿,等等好好吃饭,我今天下午大开杀戒,也无所谓多杀个厨子。”冷傲说话时带着浅浅的笑容,嘴角抹起的孤度十分完美,完美到一点缺陷都没有。可就是这样长相俊美不凡的男人,明明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米小可始终低垂着眼睛,大气不敢喘,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答:“好。” 很快,热饭热菜热汤上桌了,冷婆亲自拿着两双崭新和筷子还有汤匙递给了男女主人。在异常的气氛下,米小可又开始了艰难的午餐。她大口大口扒着饭,有几颗饭粒落到了嘴角边,也浑然不觉。 冷傲见她可爱的吃相,摇了摇头说:“我叫你吃完,也没有让你吃得这么快。”说完夹了一个大鸡腿递到了她的碗里,“最近你呀都瘦了,多吃一些肉。” 米小可停止了扒饭,小心翼翼地抓起鸡腿,正想啃咬,不料又听他说:“等等。” 她愣了愣了,看见冷傲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她的嘴角,“看你,都成一只小花猫了。” 不过须臾,他收回手,笑笑地说:“快吃吧。” 米小可斯文地吃起鸡腿来,其实厨师的厨艺非常棒,只是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吃什么东西都无味,就算是在冷傲的逼迫下,也只能强颜欢笑,再苦再难吃她都要吃完,不然几条无辜的生命又会因为她而丧生。 冷傲比她先吃完,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眯着眼观察着米小可的一举一动,这时她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喝着汤呢,手拿着汤匙,嘟着嘴吹着微烫的汤,粉唇嫩颊,那样子实在是令他回味无穷。 就算饭菜再可口,也没有眼前的她美味。 “吃饱喝足的感觉很好吧。”冷傲突然起身,站近米小可身边。 “感觉好极了!”米小可舔了舔唇,装着一副美味十足的模样,“害得我一吃饱就想美美睡上一觉。” 正想伸着懒腰便被冷傲霸道地揽进怀里,耳边的温热扩散到面颊,有一点痒。 “别这么快去睡,有人都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了,如果不看看去,那就太可惜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如同毒药般侵蚀着米小可的心,聪明如她,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话意,猛然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阴如幽灵的双眸。 “你是不是要活活饿死霍妖?”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一遭,虽然双手没有染上鲜血,可这残暴的手段也只有他会想出来。 “难道你希望看到我开枪杀死他,或用刀捅死他,不然活活将他淹死。”从冷傲说出的这几种死法,明明是魔鬼的手段,可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家常便饭般不以为然。 米小可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哪里能将这几种死法听得进,就在他说出第二种死法的时候,她便躬着身,捂着嘴,觉得恶心极了就想吐。 “可儿,我冷傲的女人可不能如此心软。”说完递过纸巾。 米小可接过纸巾就往洗手间跑,关上门后就一直呕吐。她的呕吐声很响,站在门外的冷傲听着听着不由然双眉紧锁,似有一丝心疼。 冷婆也听在耳里,可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如果她受一点痛,她也会觉得心碎。 “少主,可儿身体不舒服,还是让她上楼好好休息吧。”她走到冷傲身边,霍妖的事她也有一些耳闻,她也不想可儿被他带走去看活人变死的的过程。 冷傲原本心就难受,再被冷婆这么一搅,更是不悦,转过身,冷眉竖眼地瞪着她说:“冷婆,如果不是看在你几十年为冷家工作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扔到江里去了。” 冷婆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并没有妥协说:“少主,可儿这样一直吐,很不对劲,我只是关心她。” “我是他的丈夫。”冷傲显然对她的话有一丝触动,说完又回头看着洗手间的那道门。 米小可还在呕吐着,他越听心越痛,走过去,敲着门问:“可儿,你没什么事吧。” 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哗’水声,同时也传来气息微弱的声音:“没事,没事。” “那你开门,让我进去。”冷傲话声落,不到数秒,洗手间的门便打开,他一眼便看到正在洗脸的米小可。 “我来帮你洗脸。”霸道地夺过她手里的毛巾,不由分地抬起她的下巴,然后才温柔地擦着她的唇,她的面颊。 “做我冷傲的女人,胆子可不能这么小。”他一边擦着一边轻轻说,“我也不忍心让你这样受罪 ,可霍妖那种人,如果不让你亲眼看着他死,我就是不甘心。 米小可的表情呆滞,目光无神,听到他说的最后三个字时,才微微有了些神采。 不甘心? 他不甘心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安安心心留在他身边了吗?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冷傲看到了她脸上微微显露的情绪,苍白的脸上五官美得不像话,不施粉黛,湛黑明亮的眼睛,诱人的小嘴,笔直笔直的鼻子,还有那弹指可破的肌肤,娇滴滴的模样,霎是可人。 看到动情之时,忽得将她的头靠在肩膀上,大手掌自上而下抚摸着她的秀发,嘴里不停地喃喃:“可儿,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我爱你都来不及,不会害你,相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要好好爱你!” 尖尖的下颌顶着他的肩头,米小可就像一个美到极至的芭比娃娃,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眨着睫毛,却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没有一丝动静,冷傲又说:“宝贝,我们走吧!” ☆、第059章 林子深处的那座缠着无数花瓣的木头房子依然像童话世界里白雪公主遇到七个小矮人的房子,碧绿中点缀着艳丽芬芳。可这只是外表,里面的阴森,昏暗,只有米小可才意会。她被冷傲强拉着,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便看到了这座木房子。 眼看着木房子近在咫尺,她就是不敢再往里走,因为她清楚一旦推开木门,便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顿然停住脚步,神色紧绷,笃定般站立着,她铁了心不想进去。可事与愿违,冷傲本想用力拉她,只要他稍稍用一点力,她就算站得两稳也没有用。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温柔地转身,眼眸里带着一股笑意。 “可儿,怎么不走了呢!”他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 米小可带着惧意说“傲,我真不想进去。” 一片树叶从高空中飘落,不偏不斜正好落到她的头顶上,冷傲宠爱地伸手将树叶取下,掇在手指尖上把玩了一会儿。 “放心,不会在里面太久,就看一眼。”带着蛊惑的眼神,一个浅笑后将树枝丢弃,又牵起米小可的手继续往前走。这下米小可像是木偶人,抬起步子乖乖跟着他走。 厚重的木门随着守护保镖的推开,发出‘吖吖’声响,听在米小可耳里异常的刺耳。 和第一次来一样,眼前漆黑一片,数秒后才渐渐适应过来,入目却是一个冰冷的铁笼子。笼子里的霍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两只脚平平放着,整个人靠在栏杆上。来的路上她就听冷傲说过,上一周,也就是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霍妖时,他就没有吃过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掐指一数,到今天也整整一周了。 米小可也有常识,她知道一个人不吃不喝的最高极限也就是七八天,像霍妖这种铁汉子也是俗人一个,不可能来个奇迹什么的。 “把笼子打开!”冷傲一声令下后,保镖打开了铁笼门。 霍妖纹丝不动,正确的说他被饿了七天,根本使不出力气,也许早就断气了也说不准。 “把人给我拖出来!”冷傲再一次命令后,不到一分钟,霍妖便被保镖给驾着出了笼子。 米小可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瘦如干柴,肚子干瘪,全身发黄,眼睛凹馅,全身乏力,身体知觉丧失。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气息,他真的是被活活饿死了。 仅这么一眼,米小可便觉得全身松软,仿佛死去的人是自己,眼 皮一眨,整个人眩晕了过去。 —— 江岛的上空不再平静,一架飞机双翼闪着银色光芒,掠过那无边无际的藯蓝。 几分钟后,医院不宁了,好像是在抢救一个十分重要的病人。 vtp病房里,米小可双眼紧闭,半张脸埋没在被褥里,只露出眼睛、额头还有那如丝长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枕着她的脉搏,在冷傲彪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容不得一丝的马虎。 见米小可一直昏睡着,冷傲多多少少有些内疚,但他并不后悔。他的宝贝在一群保镖面前目中无人,在他面前又是那般柔弱不堪,可她偏偏在文莱小国的时候不顾性命危险救了霍妖,可见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内心深处带着顽强,做他的女人内心一定要强大,不能看到熟人死去动不动就晕过去,所以他是在开发她。 这种念想在正常人眼里相当病态,可在冷傲心中却是理所当然。 几分钟后,医生把完了脉,怕吵到病人,将冷傲带到病房外。 “医生,我的妻子怎么了?”冷傲清楚米小可并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是惊吓过度,可睡了这么久,他到底还是问问。 “你妻子她怀孕了。”医生的语气很平淡。 “不可能,我做过结扎手术,她怎么可能怀孕呢?”冷傲不可置信,同时他也相信如果可儿真怀孕,那孩子必定是自己的。 “凭我几十年的把脉经验,您的妻子确实有怀孕的迹象,当然最后还是要做了b超后方可断定。”医生是这样解释的。 冷傲的情绪稍稍平定了下来,他在想医生也有失误的时候,等做过b超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米小可。 就在他与医生谈完话的时候,米小可醒了,他听到护士的通报,迫不及待地进了病房。 米小可刚刚睁开眼,就闻到了淡淡的药水味,待完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雪白,还有几个护士在眼前晃悠,她了然,原来自己在医院。 睁开眼还不到数秒,就看到了冷傲,不变的黑衣黑裤,脸色淡漠,还有那双仿佛会吃人的双眸,与四周的雪白完全格格不入。 “可儿,太好了,你醒了。”冷傲坐在床头,握着她软弱无骨的手,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捏在掌心里。 米小可的眼神有些混浊,霍妖惨死的一幕总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撇过头,不愿与冷傲多说话。 见她的手被 抽回,冷傲并无生气,只说:“可儿,好好休息!” —— 几日后,可儿的b超报告出来了,确诊为怀孕两周,冷傲很是费解,自己明明做了结扎手术,按理说是不会怀上孩子的,可他对可儿的行踪了如直掌,并没有与其他男人有染,更是不会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 带着疑惑他询问了为他做结扎手术的医生。 医生经过检查后,答复是这样的:输精管发育异常,体内还存在多条输精管而未被发觉,而结扎的只是正常能看到的那一条,所以怀孕是正常现象。 这个答案让冷傲很是无语,他之所以做结扎手术一方面是自己不喜欢孩子,另一方面是不想可儿受分娩之痛,哪想天不随意,偏偏滋生这么多的事。 经过几天深思熟虑后,他打算不要这个孩子。一来他觉得孩子吵,夹在他与可儿之间很碍事,二来他觉得可儿年纪尚轻,还是不要孩子为妥。 而此时的米小可知道自己怀孕后,也有一点不可置信,在听医生的答复后,便觉得冷傲的□官如此特殊,世界上没有几例,这样她都能怀上,说明腹中的孩子与她有缘。虽然她极不情愿为冷傲生孩子,可既然事已成定局,弱小的生命已在肚子里生根发芽,她就得生下来。她还臆想,指不定有了孩子后,做了父亲的冷傲会改变。 病房里,冷婆知道米小可怀孕后来看她了。 “冷婆,你说生孩子痛吗?”米小可抚着腹,单纯地问。 “痛中有乐。”冷婆一生未嫁,更别说生孩子,可她早年伺候过冷傲的母亲,亲眼见证她生下少主,当时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你如何知道?”米小可坏笑着问。 “夫人生少主的时候,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提到冷傲的母亲,米小可实在是陌生,她懂事起,就知道她早就过世了,可那时她不敢问她的情况,如今自己也要做母亲了,好奇心更浓了。 “夫人一定很漂亮吧。” “很美。”冷婆听说孕妇心情好对胎儿也有益处,便多说了些,“少爷见到夫人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爱上了,不顾夫人早有婚约,便将她强娶了回来,好在婚后二人关系不错,第二年就生下了少主。” 她只能说这些,后面发生的事她绝对不能说。 “原来一厢情愿的婚姻也会幸福。”米小可暗自叹道,但只是在心里说,没有当面说出来。冷家的男 人是不是都这样霸道,冷傲的父亲是这样,冷傲也是这样,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夫人是如何死的?” 冷婆一怔,想了想说:“病死的。” “那冷傲的父亲又是如何死的?”米小可不知今天哪里不对劲了,对原本不敢问的事竟打破沙锅问到底。 “夫人死后,他思念成疾,过不久也病死了。”冷婆只能这样回答,虽然是在骗人,但毕竟是善意的谎言,老天爷不会怪她的。 “哎!”米小可叹着气,如此优秀的一对夫妻怎么就短命呢。可见世事无常,自己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亲自带,好好地享受做为母亲的快乐。 “可儿你现在怀孕了,少叹一些气,对胎儿不好。”冷婆看着眼前的如花少女,不过十七岁,在冷傲的长期圈养下,时而单纯天真,时而心思沉重,时而机灵乖巧,时而任性骄傲,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心态有所调整,这一怀孕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所以要经常开导开导她才是。 “谢谢,冷婆!” 之后主仆俩谈笑风声,而另一头的冷傲对孩子的事甚是纠结。这个孩子他是不想要的,但不知如何对可儿开口。 ☆、第060章 住了几天的医院,米小可精神好了许多,这几天里都是冷婆照顾着她,父亲哥哥也来看过几次,都是匆匆说了些话后便走了。 怀孕一事,父亲与哥哥们因为都是男人,无法切身体会到女人的十月怀胎,唯有母亲,生过五个孩子的方帷能感觉到做女人的苦,所以这几天里,她经常来医院看女儿。 今天,天气独好,方帷并不是一人来的,她的身边多了杜凌与米莱烨。 杜凝天生爱说话,她这么一来让原本清清静静的病房热闹了起来,还好冷傲有事刚离开,不然他铁定生气。 “小可,你这么年轻,当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杜凝的声音尖细,不过语气倒是很柔和。 米小可一点喝着鸡汤,一边点着头。 “那你还继续读书吗?”杜凝又问。 “当然还读。”关于这个问题米小可还真没有想过,也没有问过冷傲,不过她自然有她的打算。 a国十七岁就到了婚育的年龄,不少大学里也有女生怀着孩子在读书的,到了分娩的时候休假数月,然后再来读书,所以她在心里这样盘算也无可厚非。 就在杜凝还想叽叽喳喳问下去的时候,身边的米莱烨不是很高兴地捅了捅她的肩说:“杜凝,你有完没完,总是问个不停。” 其实杜凝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为人还是很好的,现在被男朋友这么一说,倒反驳道:“我不就多问了几个问题吗?” “我妹妹要休息。”米莱烨一把捞起她,“我们走吧,让母亲单独与可儿说些话。” 这时,杜凝才想起还有方帷一号人物,自己只顾着与小可说话,却把未来婆婆冷落了。 方帷极有涵养,只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着三个年轻人打打闹闹,听儿子这么说才起身解围说:“不要管我,你们有话尽管与可儿说。” “哥,你别对杜凝这么凶,小心她甩了你。”米小可打抱不平起来。 杜凝见有了两人的支持,便趾高气扬起来,她逗着米莱烨说:“你的母亲与妹妹都向着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米莱烨也使了小孩子气,笑着说:“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你好不好?” “怎么没有,刚才不就是在欺负我。”杜凝不依不挠起来。 米莱烨说不过她,只能来软的,但见手抚过她的头,温柔地说:“好了,别吵了,我们小俩口自己的事, 可别在母亲与妹妹面前丢了颜面。” “这还差不多!”杜凝也软了下来。 病床上的米小可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感慨甚多。这才是她想要的,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甜甜蜜蜜,以前与凌天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就是这个样子,小俩口恩恩爱爱,享尽恋爱时的美好与快乐。 病房里吵得很,但她很开心,也很羡慕,殊不知冷傲又放心不下她,打道回来了。 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冷傲带着冰冷的面容伫立在门口,由于他的突然出现,病房里正在打闹的杜凝与米莱烨立刻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冷傲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条丝理走了进来,“继续说呀。” 他像黑炭般的脸,说起话来酸酸的,杜凝与米莱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了,还没等他们解释,米小可说:“傲,她们来看我,我很开心,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如果我再不回来,这里就要成菜市场了。”冷傲没有好气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才走到米小可身边,“快躺下,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后面的那句话显然是说给某些人听的。 方帷也知此地不可久留,拉过杜凝与米莱烨的手说:“我们走吧,让可儿好好休息。” 米莱烨倒很知趣,抬腿便走,可杜凝显然是不知冷傲的底细,在临行前又窜到米小可的床边说:“可儿,我走了,到时候生了孩子一定要通知我。” 可儿温柔一笑,默默点着头。 杜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见她点头又没完没了了起来:“可儿,我喜欢你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你这么年轻,几年后母女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姐妹花…” 她正眉飞颜笑地说着,浑然不知冷傲的脸色沉到了谷底。 “你还有完没完。”一声怒吼声制止了她的话声,病房里顿时陷入了异样的气氛中。 “你凶什么凶嘛,堂堂一个男人如此小肚鸡肠!”杜凝忍了许久,在她眼里米小可的男人是长得不错,可竟然这般不好相处,从上一次在医院里他来看自己哥哥的时候,她就一直忍着了,没想到今天她的怒火才崩了出来。 米莱烨与方帷见情况不妙,立即过来拉人就离开。 病房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冷傲气愤的呼吸声。此时的米小可并没有多说话,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只要谁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他就生气,俨然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倒头便睡,可又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身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只能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感觉着周围的动静。 几分钟后,她感觉冷傲慢慢走进,轻轻将被子掀开,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又盖了被子,再然后就没有声响了,可她依然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身边,不禁想难不成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自己睡觉不成。 另一头出了病房的三个人一边下楼一边嚷嚷个不停,特别是杜凝一肚子的气。 “莱烨,伯母,米小可的这个丈夫到底是何许人也,人倒长得不错,就是太难相处了。” 米莱烨听她说个没完,心情也不好,黑着脸说:“你听说过冷傲此人吗?”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友面前提及冷傲的名字。 杜凝再多话,再无知,不可能不知道a国的黑道之王冷傲,相传他富可敌国,凶残暴戾,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见她一脸狐疑,米莱烨又说:“看你你哥哥什么都没有和你说。” 提到哥哥,她便想起,数月前哥哥为一个老板采矿,还拉上了老爸,最后竟然开采出了世界上最最稀有的红硅硼铝钙石,而冷傲正是这宝石的拥有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哥哥的雇主便是他。 知道了男人的真实身份,她不禁张着嘴,瞪着眼,暗呼不妙,哥哥与老爸都不敢惹的人物,她怎么就给得罪了。现在她只希望小可在那个面前多为自己说些好话。 “害怕了?”米莱烨故意一问。 “是怕了。”杜凝连忙转头拉着方帷的手说:“伯母,我们快点离开此地吧。” —— 病房里,静悄悄的,米小可仍然在装睡,而冷傲坐在床头,痴迷地凝望着她驼红的面颊。 许久后,冷傲才抽动唇角,缓缓说:“可儿,我知道你并没有睡着,不过你不要睁开眼,就让我觉得你在沉睡吧,这样我才安安心心与你说一些话。” 米小可虽然双眼紧闭,但眉头不轻易间微微一蹙,瞬间又凝和下来。 “可儿,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吗?”他的语调平淡如水,换作正常人听到他的这一句,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是可儿呢,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疯狂占有欲里竟然容不下他们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孩子,不过你例外,当你还是六个月大的时候,我的眼里你根本不是孩子,而是我心中 唯一的温暖。后来你慢慢长大了,我更希望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俩个人,其他人都不能挡在我们的中间。所以,这个孩子不能要,不正确的是,我不希望有孩子牵拌着我们之间。”他象恋爱告白一样,说了一大通的话,明明要人打掉孩子,却说得情意绵绵。 “可儿,并不是我残忍,胎儿才两周,还没有成形,现在打掉还来得及。”他继续娓娓道来,“孩子的出生,我只能觉得你再你我远去,所以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的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观察着米小可面部表情,只见一对睫毛微微闪了闪,然后眼角边落下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形成一道泪痕,这样的她不仅美丽,而且凄然动人,看得他是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斩后奏的,就是瞒着她送她去做流产手术,事后再对她说孩子没了,刚才他就是想到医生那里说说流产手术的事,可还没有见到医生,他就退缩了。 他在医院花园的一个角落,抽了许多雪茄,静静地思虑后,便觉得此计不妥,还是要当面与可儿说清楚。有时他也想和正常人一样,看着妻儿孩子围绕在自己身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可又想到母亲杀父亲的那一幕,就觉得心烦意乱,这个时候,他好似又回到了五岁那一年,他是个患自闭症的孩子,心里对什么事都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中的男主自小亲眼看到母亲杀死父亲,得了自闭症,虽然后来女主的出现病症是好了,可心态还是不正常的,所以看文的亲别把男主当正常人! ☆、第061章 他伸过手,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却不想,这个举动没有让她止泪,反而越流越多。 “可儿,你好好想一想。”抽回手,起身,转身离去。 手还没有触到门把,米小可‘嗖’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吼道:“冷傲!” 这么多年她叫他从来不加姓,只叫名,可这一次她真的发火了。 冷傲回头,床上的米小可气极败坏,原先的泪水早就消失不见。 “这是你的骨肉,你也忍心吗?”她抬头质问着他,凭心而言,她也不喜欢为他生孩子,可这孩子在那般特殊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这说明孩子与她有缘。 “我不喜欢孩子。”冷傲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这是你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你不喜欢别人的孩子也就罢了,你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呢?”米小可的手指指小腹,虽然这里还是一片平地,但里面早有一颗种子生根发芽了。 自小到大,她从来不敢在冷傲面前发过火,可这次为了孩子她也算是豁了出去。 冷傲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能安抚说:“你快快躺下,别着凉了。”此时的他着着实实是替她着想,根本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米小可方才也是气过头了,才会那般发彪,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有如此勇气质骂冷傲,可以说,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今天总算是趁机发泻出来了。 冷傲轻轻将她压在床上,盖好被子,轻声说:“好好休息。”说完离去,带上门走了。 ‘呯’一声,房门关上,米小可也睁开了眼,只见她的眼眸迷离,仿佛被一层雾笼着,一颗心纠得紧紧的。 冷傲,为什么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会放过,为什么?为什么? 冷傲走后,吩咐冷婆好好照顾可儿,便回江岛去了。 冷婆一进来就听到被子里呜咽的声音,暗想事情不妙,轻轻掀开被子,就看到蜷缩成团的米小可。 细问之下,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不免叹气出声:“少主太混了,不行,我马上回去,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把孩子打掉!” 她离去之后,米小可没有再哭泣了,只是情绪依然不好,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就像安静的小猫一样,不敢反抗,不敢拒绝,心里已经认定一辈子不离开他了,可他为什么就容不下孩子呢?如果是这样,她不能再这么软 弱下去。 —— 江岛 冷傲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骄阳的午后,因为窗帘拉着,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午后的强光,只能觉得仿佛置身于冰雪的世界。 真皮沙发上,冷傲疲倦地躺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米小可泪水连连的模样。他有时想,如果能让他忘记五岁那一年的事该多好,忘记自己曾经是孤独症患者,在他的心里只记得米小可一人。 想着想着,他欣然一笑,忘记过去,只记得他与米小可的未来,这怎么可能呢? 侧身,他又想起了他的母亲,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他恨她,恨她破坏了所有的美好,如果她没有杀了父亲,自己还像正常小孩子一样,也不至于现在的心态。 正闭目沉思中,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冷傲眉头一拧,暗思自己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能打扰他,谁不要命了,如此胆大。 “少主,我是冷婆,我有重要的事情对您说,您开个门好吗?”门外响起急切的声音。 冷傲心烦意乱,但还是起身,开了门,但并没有让冷婆直接进来。 “冷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目光犀利,就算对着自己长大的人也毫不客气。 “少主,我只想说——” 冷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你是为可儿肚子里的孩子求情的吧。” 冷婆带着些期许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了。”他正想关上门,门板却被冷婆抵住。 冷婆在岛上工作几十年了,从三十岁的年纪到如今的老人珠黄,可以说她尽忠尽职,为冷家奉献了大半辈子。从前,她对冷傲的种种行迹不敢多说些什么,可他要打掉孩子,这不就是让冷家断了后了吗?老爷子临终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可儿与冷傲好好在一起,为冷家传宗接代,说什么,她都不能让他如此大逆不道。 只听得‘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少主,冷家不能无后,冷爷子临终前牵着你与可儿的手,就是希望你们早生贵子。”现如今她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他能回心转意,就算死她都不怕。 “冷婆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所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竟敢以下犯上。”冷傲对于她的下跪,无动于衷,就连看她的欲、望都没有。 “少主,您和 可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您爱可儿,怕失去她,这无可厚非,可那孩子是你们的骨肉,可儿对这孩子疼得紧,只要孩子生下来,才会让可儿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您可不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冷婆万分激动,一言一语仿佛刺到了冷傲的心脏。 冷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微微的变化,直到最后的团眉皱脸,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说:“起来吧,进来好好说。” 走到落地窗前,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做了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只见他埋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手臂一伸,拉开厚重的帘子,当然不是全拉开,就拉开一点,可就是这么一点,阳光照样穿透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冷婆将一切看在眼中,回想起这些日子他与可儿之间的相处,其实也改变了不少,如果不是他这个细小的动作,她还真不觉的。 别看这个小动作,却为冷婆打了气。 “冷婆,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简明扼要的话语,说完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 “可儿知道自己怀孕后,没有一点抵触,相反十分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生命,说明她对您是有感情的,如果硬要打掉这个孩子,只会让她恨您。少主,你是聪明人,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会防碍你们的感情,只会让可儿越来越依赖你。”冷婆为了抓紧时间,语速很快,别看她平时不言不语,却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打掉这个孩子,少主您就亏大了,可儿是想和您好好过日子的,可这孩子一没,就等于丢了她的心。如果您怕孩子吵,可以不让可儿带孩子,给下人带,再说了冷家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没有人来继承是吧。”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冷婆就说完了,她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再多说也无益,剩下的时间不如让他好好冷静想想。 果然,冷傲一直在沉默中,目光幽远地盯着远方。 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懂,可我一想到父亲的死,母亲的狠,我就觉得孩子不要来到这个世上,你也知道我是用不当的手段得到可儿的,我不希望孩子以后会像我一样。” “您是担心这些,只要以后您善待可儿,绝不会出事的。” “我父亲娶我母亲的时候,你们不都觉得不会出事,可结果如何呢?”不知为何,冷傲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冷婆一时间无语,原来这就是他的心魔。当然她也能理解,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看到了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一幕,有几个孩子 可以接受得了呢? “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可儿,可也没有办法,我怕失去她,仅此而已,再说伤害也伤害了,可儿是不能忘记那些事的,她对我有感情那都是表面现象。”冷傲稍稍平复了心绪,将心中的真正想法说了出来。 “您都那样对可儿了,就是事实了,除非能让可儿忘记以前的事,然后你们重新开始。”冷婆不过随口一说,却让冷傲蓦然回头。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时候,眼睛睁得雪亮,“依现在看来,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冷婆不知他说得何意,但看他的表情好似改变了主意,心上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地,那个孩子算是保住了吧。 “你出去吧,孩子我暂时留下。”冷傲挥挥手,显得有些困倦。 冷婆如一阵风般离去,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到医院与可儿说,冷傲要这个孩子了。 书房里,冷傲抽起了雪茄,细思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固执的他依然觉得做得没有错,错就错在米小可遇到了凌天。遇也遇见了,他还把他杀了,就算自己对可儿再好,两人之间总隔着这么一个人,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可儿失去从前的记忆,两人重新开始。 ☆、第062章 八个月后,江岛数月前种植的桃花全都开了,那一株株粉艳艳的,远远看去,江岛成了美丽的桃花岛。 只听得桃花林里传来女子的笑声,寻声看去,那粉红色的世界里,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少女,正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她的脸颊比桃花还要粉嫩,她的五官在桃花的映衬下更为涓秀美丽。她虽然小腹小便便,但由于身材高挑,整个看来还是很灵活轻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快要分娩的样子。 她对着满树的桃花笑意甜甜,又身着粉色孕妇裙,一张白皙的脸映得越发美艳,颇有‘玉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 可能是她看得太过认真,没有察觉到周边的情况,突然一个转身,发现方才陪着自己的人不见了,她露出一丝惊恐,在四周寻了又寻,并叫道:“冷傲,你在哪里,你怎么不见了?” 叫了许多声,还是不见有人影,她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就在她神色惊慌之时,一株桃花忽然在她眼前一晃,她转身看到了她要找到的人,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送给你!”一道浑厚富有磁性的男声。 她欣然接过,有些委屈地说:“你给我摘桃花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突然消失不见,害得我怕怕的。” “可儿,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突然不见,让你担心了。”冷傲揽着她的肩头,两人并行漫步在桃花林里,所到之处不时有几瓣桃花落下,景色十分唯美。 许久后,两人才离开桃花林,回到卧室里。 冷傲一路上对可儿关怀备至,唯怕她顶着大肚子不方便,直到将她平放到床上,才呼了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他欲要转身,被可儿抱住腰,只见她撒娇地说:“傲,不要走,我怕,不要离开我!” 冷傲听她娇嗔的声音,心里荡起一丝暖意,见她现在如此依赖自己,便觉得他为她做什么都值得。 转过身坐在床头说:“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下吧!” 米小可见她转身,心安了不少,躺下,手抚着腹部说:“傲,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在a国,孕妇是可以鉴定胎儿性别的,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觉得事先知道了一点都没有意思,还是将这份惊喜放到分娩前。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我都喜欢。”冷傲也将手抚在她的腹部,感受着腹部的胎动。 “傲,明天陪我去买一些婴儿用品吧。”其实冷傲已经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只 是米小可总还觉得不够。 “好,我陪你,你快睡吧。” 这下,米小可才满足地闭上眼睛,一只手摸着腹部,另一只手始终抓着冷傲的手,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冷傲看着她婴孩般的睡容,眼底一片暖色,整个人还是立坐着,不敢挪动,可儿刚刚睡着,他怕自己稍稍动一下她就会醒来,自怀孕后,她的睡眠极浅,所以他十分在意她的睡眠。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见她熟睡了,他才将她的手轻轻挪开,放到被子里,不放心地看了她几眼后才离去。 第二天,冷傲带着米小可离开江岛,来到了市区繁华的商业中心。他们逛得是婴儿用品高级商场,注意力都在新生儿用品上,看上什么,商标看都没有看,就真接买下来,然后后面跟着的保镖提着。 怀孕八个多月的米小可,虽然身材没有那般臃肿,平时走路也很灵活,但商场不比江岛,环境比较复杂,所以冷傲的一只手始终都是揽着她的腰,不容得离开自己视线一步。 看到一双非常可爱的婴儿鞋,米小可眼睛一亮,提起来用着小孩子的语气说:“傲,看!这双鞋有多好看!” “很好看,不过色彩太艳了,如果生的是儿子,就不能穿了。”冷傲并不是太喜欢色泽太艳的颜色。 米小可嘟着小嘴说:“没关系,红色与蓝色各买一双就成!”她说完又拿起另一双蓝色的,向收银台走去。 买下了两双鞋后,保镖手里提着的东西已经超了负荷,米小可不忍心看着他们那般劳累,又娇滴滴对冷傲说:“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冷傲拥着米小可,身后跟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离开婴儿商场,却在电梯口的时候遇上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一直看着米小可,米小可意识到有人看着她,客气地看过去,却发现这三个人她根本不认得。 冷傲也发现了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可儿,便向那三个人射去一道邪恶危险的目光。那三人意识到后吓得脸色青紫,不敢再看可儿,直到一帮人下了扶手电梯,他们喘了口气,说起话来。 “可儿为什么不认得我们了?”杜凝问。 “估计被冷傲威胁的。”回话得是米莱烨,在他心里,冷傲怎么可能真正给妹妹自由呢? “哎,几个月前,冷傲带着可儿回家,我还以为从此以后可以经常看到可儿,没想到她这一怀孩子,我们又被打回了原形 ,她又被他圈养在岛上,我们也不能接近可儿。”方帷几个月没有见到女儿,愁得很,今天无意间看到可儿,但又不能相认,她也无奈,“现在她快要生了,我这个当外婆的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母亲,不要难过了。”冷傲对可儿超乎寻常的感情,米莱烨心知肚明,只是他想不通既然冷傲给了可儿自由,并让她与家人相认,为何在可儿怀孕的时候突然又收回了她的自由,如果说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也不至于连家人都不见吧,而且可儿看到家人的样子,与之前大不相同,好像不认识一样。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方帷还在叹着气,“如果没有让我见到可儿,我心也死了,可偏偏冷傲又带着她回家相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情就这样消失了,而交可儿看到我们一点表情也没,我真替她担心呀。” 母子俩都在发泻着心中的痛楚,一旁的杜凝由于不知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男友也没有与他多说,所以她只有干瞪眼的份。 —— 满载而归的米小可回到江岛之后,冷傲安排她进了医护室,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购买了所有的孕期检查仪器,还高价请来了产科医生为可儿定期产检,这不,又到了产检的时候,他显得极度兴奋,因为医生说今天要做彩超,父母可以看到胎儿在腹中的情况。 医护室里,米小可顶着大肚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五六十岁的女医生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彩超屏幕,一边拿着仪器在米小可身上移来移去。 一旁的冷傲见自已的妻子正开着肚皮被医生摸着,暗庆自己请来的都是女医生,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个男医生接近妻子呢?哪怕是正常的医治,也不容许。 “医生,胎儿正常吗?”米小可最担心得就是孩子会不会畸形。 “很正常。”医生其实对她说过不止一只了,可在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之前,作为母亲还是顾虑重重。 医生看了一会儿问:“冷先生真的不想知道胎儿性别吗?” “不想,我和妻子打算将神秘留到分娩那一天。”冷傲对着彩超屏幕看得极认真,可惜他不是医生,有一点看不懂。于是他稍稍走上前一步,指着屏幕问:“这是孩子的脸吗?” “是的。”医生全面解释起来:“这是四肢,现在孩子正在啃着手指头呢?” 听医生这么一说,冷傲看得更细了,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看了许久才看到了些模糊的样子。 躺着的米小可很是羡慕冷傲,可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孩子,虽然看到得只是影象,总比自己现在这样躺着的好。 “医生,可以让我看看吗?”她不开心地问。 医生笑笑:“你要是一起来,还怎么照得到胎儿?” 米小可听了很是气馁,数秒后又听医生说:“没事的,这些影象都会被拍下来,一会儿也会看到的。” 这么一说,她才恢复了方才的生气。 检查完后,她果然看到了孩子的照片,五官很是模糊,四肢蜷缩着,躺在自己的子宫里极为安逸。她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开心,竟喜极而泣。 “可儿,你哭什么?”冷傲也乱了阵脚,明明刚刚还是那般高兴,就那么一会儿怎么就变脸了呢。 “没什么。”可儿擦着泪说:“我只是觉得做母亲太伟大了!” “可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份苦了。”冷傲说着将她圈到怀中。 “我不怕苦,我最怕的就是离开你。”米小可泪眼朦胧地说:“傲,你是不是都不会离开我和孩子。” “小傻瓜,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与孩子呢?” 卧室里全都是一男一女的绵绵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解开迷团 ☆、第063章 孕妇最爱睡觉,不过八点,米小可便沉沉睡去,冷傲轻轻带上门离开卧室。才走到楼梯口,一个手下过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一些话,只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想了很久才说:“让冷婆到我书房。” 一会儿,冷婆敲开了他的书房。 冷傲背对着她坐在落在窗前,窗帘全开,窗外的景色倒是诱人,冷婆已经站在门边很久了,就是不见主人转身或开口说一句话,她又不敢主动说话,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椅背上那上半个头动了动,只见大班椅一个转身,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冷傲带着阴戾的眼神走到冷婆身边。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灰色文件袋,站在冷婆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将文件袋递到她手里。 冷婆快速打开文件袋,是一张照片,而照片里的人正是a国十分知名的催眠师:金恩灿。a国的催眠师很多,大部分都是半斤八两,最多会催催眠,让患都吐露心声而已。可这个金恩灿很是不一样,不到四十岁,除了拥有普通催眠师的技能外,还能催眠人的记忆,在他的妙手下,人可以忘记过去,醒来时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感。当然请他催眠记忆费用巨大,并不是中上家庭可以承受得了的。 “少主,他寄这张照片什么意思?”冷婆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就是没有发现照片有什么异常,不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金恩灿笑容十分耀眼。 “你对着灯光,看看照片后面。”冷傲不动声色,语气冰冷。 冷婆照做,对着灯光细细看着照片背后,发现有一行文字,文字内容是:催眠记忆是有后遗症的,轻者被施者成呆儿,重者会死亡。 冷婆被这一行文字吓得脸色大变,几个月前,主人请金恩灿催眠可儿记忆的时候,他可是说没有后遗症,怎么才不过不久,他就出尔返尔呢。 “少主,金恩灿他什么意思?” 冷傲依然不说话,冷婆怎么说也为黑道世家服务了几十年,想了想,便有了答案继续说:“难道他想敲诈少主?” 冷傲不说话,就点点头。 冷婆想不通,“他不知道少主的背景吗?”在a国,人人听到‘冷傲’大名都闻风丧胆,躲都来不及,可这个催眠大师倒是胆略过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想要多少钱?”冷婆一想到可儿以后会变痴呆或者会死,她就不敢想下去,好不容易她与主人可以相亲相爱在一 起,怎么能让这个人破坏呢。 “他不要钱!”冷傲终于出声,同时他又走到书桌前,一只手呈拳状抵在桌面上。 “难道他想要红硅硼铝钙石?”冷婆不傻。 “是的。”冷傲的拳头重重击了一下桌面继续说:“其实让我把所有的红硅硼铝钙石给他都没有关系,问题是有一便有二,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藏一手,到时候又来敲诈我。” 主人说得很有道理,冷婆暗思。 “如果是这样杀了他也不行,不杀他,可能就得随时被他牵着鼻子走。” “是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目前也只能这样。”冷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我就是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胆量。” “贪心是人类的本性,为了世上最稀有红硅硼铝钙石,只要是正常人一旦有了机会,就会将本性完全显露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在吓唬我,根本没有什么后遗症,他只是想要得到红硅硼铝钙石”冷傲徐徐转身,“可我又不能冒这个险,拿可儿的命开玩笑。” “少主,您要如何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我要你的帮忙,其他人我信不过。”冷傲这才道出了最终目的。 “我要怎么做,请您明示?” “很简单。”冷傲挥挥手示意他靠近,而后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只见她听了后连连点头。 —— 冷傲回到卧室的时候,米小可被尿憋醒了,顶着肚子正从浴室里出来,顺便洗了个澡。 刚刚沐浴完的她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闻得冷傲那是魂都没有了。不等他走到她身边,米小可便主动迎向他,嫩嫩的手交插绕在他的脖子后面,撒着娇说:“傲,怎么晚才回来呀。” “在书房处理一些事,忘记了时间,下一次不会了。” 米小可噘起嘴,似有些不高兴,正想低头,也下巴便被紧锢住,接着散着热气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像红樱桃的小嘴。 “宝贝,是我错了,不要不高兴!” 米小可方才是假装生气地,也就是逗逗他玩而已,哪想他认真了起来,便主动将唇迎上他的唇,唇贴着唇说:“傻瓜,我是逗你玩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发出,粉唇便被一 张大唇给含住,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宽大的睡衣顺着光滑的肌肤落下,米小可深凸的肚子显露,而冷傲的大手掌不停地抚摸着那里,这个时候他觉得很幸福,因为妻儿都被他相拥着。 由于可儿的身体情况,欢爱时,男方的力道不能太猛,所以冷傲在进入的那一刻十分小心,深怕伤了孩子,直到硕大体内后,抽动也是缓慢的,对此,他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觉得知足。 没有抽动几下,他又扳过可儿的身体,从后面进入。这个位置的抽动久一些,力道也比方才重,但他还是很有分寸。 十分锲和的一场欢爱后,米小可香汗淋漓,冷傲又抱着她进入浴室,在浴缸里来了个鸳鸯浴。 鸳鸯浴后,米小可睡意很浓,冷傲又将她抱到大床上,不等几分钟,身下的人儿已经睡得很沉。 他的眼里充满着无限的宠意,抚顺她的长发,替她盖好被子后,自己也躺她身边。 夜深人静之时,他又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催眠师。他侧过身,看着身边的宝贝,他暗暗发誓,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不会让她成呆子,更不会让她离开自己,死的只有那个自知聪明的催眠师,还有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一个也不能留,这才是保证可儿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 ☆、第064章 冷婆自答应了冷傲后,寝食难安,她一方面担心着那个金恩灿对可儿不利,另一方面又担心着自己不能胜任交待她办的事,连着几天夜里,她都辗转反侧,还让她想起了八个月之前可儿接受催眠的场景。 少主花了一笔巨款请来了a国乃至在世界上知名的催眠大师金恩灿,至于到底花了多少钱,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笔费用并不是上等家庭可以负担得了。 催眠那一天,只有少主陪着可儿,而她安静地守在门外,以防有什么意外。当时她担心可儿,拉长着耳朵偷听了一会儿。金恩灿催眠时话说得极少,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没几下便让可儿处于不完全睡眠状态,接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是时不时发出些声响。大约半个小时过后,房门被打开,她看到可儿安静地躺在床上,并未醒来。 少主问大师:“我妻子什么时候会醒来?” 大师说:“一个小时后便会醒来,醒来时你就会有惊喜了。” 少主又细心地问:“会留下后遗症吗?” 大师说:“不会,绝对不会,而且她还会很依赖你,离开你一秒,她都觉得痛苦。” 而后少主亲自将金恩灿大师送下了楼,她则一直守护在可儿身边,期待着可儿的苏醒。她自知少主的凶残,眼睁睁地看着亲生母亲自杀也见死不救,为了得到可儿杀死凌天医生,为了除去霍妖更是施计抓了他,还活活将他饿死。可就算是这样,她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主子,她是下人,又在冷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她也不能看着冷家无后。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如果可儿的顺从与忘记过去能够改变他,然后生下孩子与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一直生活在江岛上,不问外面的事,就这样白头到老,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那一张雪白的床,米小可像睡美人一样躺着,黑发四散开来,两手随意放在身侧,整个睡容安详静谥。 一会儿少主上楼来了,坐在可儿的身边一动不动,很久才对她说:“可儿快醒来,给她做一点开胃的点心。” 她这就下楼,吩咐了厨房做了地瓜粥,不到半个小时,将粥端上楼的时候,正好可儿醒了。 与金恩灿大师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可儿醒来第一眼看到少主时,那眼神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在听到少主说:“可儿,你终于醒了?” 可儿应:“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少主温柔地回答:“我是你的丈夫,这里是我们的家, 你不小心摔到了头,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没有关系,你记得我就好,还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到孩子,可儿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天真地说:“这里真有我们的孩子?” “有的,他现在才一个月,等八个多月后,孩子就会出来和我们见面。” 可儿会心,抬头一笑后一直盯着他瞧,嫩白嫩白的手指还覆上了他的菱角分明的脸。 “你长得可真好。”她修长的手指在他的五官上不停地抚摸着,还说了这么一句孩子话让冷傲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可儿不悦,“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像真像个孩子,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两个孩子在我身边晃悠,我一定开心死了。”冷傲话音刚落,可儿的手指将他的唇堵住说:“不许你说‘死’去,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下了你,所以以后你都不能离开我,我也不让你死。” “好好好。”冷傲宠溺地拍着她的粉颊爽朗一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儿这才罢休,手指移到肚子说:“我饿了。” 门口站着的冷婆听她说饿了,便主动走了过来,对冷傲说:“这是地瓜粥,十分开胃,快让可儿吃吧。” 冷傲接下,示意她退了下去。 冷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小俩口的打情骂俏。 “张开嘴,我喂你。” “好的,你也一起吃吧。” “好,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 冷婆回头看到他们郎情妾意的恩爱,欣慰地关上房门。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米小可忘记了过去,彻底忘了凌医生,忘记了少主曾经的杀戳。而少主因为她的接纳,整个人改变了,不再杀人,只想着与她百年合好。 当年金恩灿这事,少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不仁义的首先是金恩灿,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回忆终止,冷婆从床上起来,既然睡不着就不睡,索性走到窗台边吹吹风,兴许还会有些睡意。 明天她就要去见金恩灿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少主交办的事,也算是报答这几十年冷家的知遇之恩吧。 —— 金恩灿的工作室并不在繁华的闹区,而是在十分偏僻的郊外,还是两层白色的小洋房。 冷婆深呼了一口气,敲开了小洋房的门 ,开门的正是金恩灿。 自作聪明的金恩灿以为她是替冷傲传话来了,开门便说:“你家主子考虑得如何了?” 冷婆笑得极冷:“金大师,你说什么?” “怎么你家主子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金恩灿镇定得很。 “我家主子并没有让我来说些什么,这次是我要见金大师您的。”冷婆比她还要冷静。 金恩灿一脸狐疑,但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因为知道米小姐被金大师催眠的事,知道了太多便被主人使了些钱给打发走了。”冷婆一字一字道:“可我偏偏不甘心,所以来找您了。” 金恩灿哈哈大笑,“既然你是你家主子不要你了,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正是因为我知道太多了,所以来找您呀。”冷婆说着说着慢慢朝他靠近,“金大师,您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催眠大师,敲诈的事都能做出,我不过一个平头小百姓自然也要向您学习。”她的话意已完全显露。 别看金恩灿不到四十岁,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他才不会被这么一个老女人被吓唬住,只见他无所谓地坐了下来,还翘起二郎说:“哦,我做了什么不耻的事,我都不知,你竟然知道,不如说说看看?” “作为催眠师,你没有职业操守,在收了患者家属的巨额后,以有后遗症为由向家属敲诈勒索。”冷婆走到他身边轻轻问,“金大师,你说呢?” “你简直就是信口开河!”金恩灿嫌恶地撇过头,不想看她。 冷婆并不想一直逼他,见好就收,又对他说:“你向我家主了要了什么,我也要什么,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主人给赶了出来,可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在他那里我捞不到一点好处,所以只有到你这里来捞好处了。”说完扭身就走。 金恩灿看着离去的背影,眼底竟是嘲弄。 这个老管家,竟然敢威胁他,太不自量力了。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倾听后只是连身说好。 挂断手机,方才的嘲弄之色消失,取而代之后是惊喜,原来冷傲在手机里说,红硅硼铝钙石都是身外之物,他要就尽管拿去,只要不要让可儿的后遗症消失便好! 他斜眼贼笑,将冷婆的威胁置之脑后。 ☆、第065章 第二天,金恩灿如约来到江岛,冷傲对于他的敲诈显得毫不要意,并十分有礼地对他说:“钱财宝石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你能治好我妻子的后遗症,我全部都给你又何防。” 金恩灿听了笑得理所当然,深深吸一口气,其实他也听过此人的凶狠,但见过他对妻子的万分呵护疼爱,所以才大了胆子在他妻子身上动手脚,功夫果然不负有心人,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不过这宝贝还没有到手,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咧着嘴说:“那请冷先生明示。” 冷傲的大手掌盖在他的肩上说:“还怕我失言不成,只要不让我的妻子留下后遗症,我一定拿出宝贝。” 听他这么说,他跟着他上了楼。 金恩灿看了看房间,里面除了米小可外,不见一个人,很快他嘴里念念有词,将米小可弄睡过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站起身对冷傲说:“今天的催眠结束,只要这样坚持七次,你妻子就不会有后遗证。” “当真吗”经过一次的教训,冷傲不会相信他,质疑问:“上回你不是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没有过几个月,你又出尔返尔说有,这次怎么叫我信服呢?” 金恩灿的脸皮极厚,不以为然说:“上一次我没有说清楚,给您带来麻烦,真抱歉。”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冷傲说完看了一下沉睡中的可儿问:“我妻子什么时候会醒?” “还是一个小时后。” 冷傲没说什么,转身从桌上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对他说:“这里面就是你想的红硅硼铝钙石,你每治疗一次,我就拿两块给你,不知金先生还满意吗?” 金恩灿并没有马上回答,先小心翼翼打开锦盒,看到里面闪闪发亮的宝贝时,才连连点头说:“满意,很满意!” 冷傲笑着说:“难道你不怕这些是假的?” “不瞒冷先生,我自小就对矿石之类的宝物就有所研究,特别是这红硅硼铝钙石我小时候就研究起,所以只要几眼我就能认出其真假。”他胸月成竹地说:“冷先生采开的红硅硼铝钙石果然色泽艳丽,质地纯良,是上等品。” 冷傲以为他不过身怀绝技的催眠大师,没有想到还有这本事,反正计划也安排好,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绺由自取。 金恩灿紧紧抱着盒子,正想转身,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冷先生,上一回在这 里守门的那个管家呢?” “我嫌她知道太多,怕呆在我妻子身边不利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打发她退休回家去了。”冷傲跨过他,友好地伸出手,做着欢送的动作。 “原来如此。”金恩灿走出房间,在冷傲的亲自作陪下下了楼,离了岛。 隔日,他又见到了冷婆。 “你不好好回家养老,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闹事了?”金恩灿的语气完全不屑。 “那你不好好做你的催眠师,跑到江岛上做什么?”冷婆用同样的说话形式回问。 “我去拿我应得的。” “不是拿吧,是敲诈吧。” “就算是敲诈,我确实也付出了劳动成果,为什么不能拿?” “相信不相信我把您的劣迹说出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催眠师,看你如何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我拿了该拿的,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还在乎这些虚名吗?” “你敲诈了黑道之王,以为他就这么容易让你跑了吗?” “他有的是钱,不在乎这几块红硅硼铝钙石,再加上他很在乎他的妻子,只要能治好后遗症,他恨不得我马上离开呢。” “你也真会演戏。”冷婆步步逼近,“其实米小姐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你不过以此借口敲诈罢了,是不是?” 金恩灿怔了怔,瞬间平复下来,“你走吧,就凭你的小把戏,我才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说着手伸进抽屉,用最快的速度掏出一把抢,对准了冷婆的额头。 冷婆看此情况,不在主人的算计之内,顿时脸色阴了下来,她可是按照主人的计划来行事的,没有想到金恩灿此人会下这毒手。 “相不相信,我会一抢崩了你!”金恩灿咬牙切齿道。 “我相信。”冷婆一大把年纪,平时表现得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当真面对生死,她还是怕的。 “那你就去死吧!”金恩灿话音刚落,被她阻止道,“等一等。” “念在你是快要死的人,有什么话快点说。”金恩灿用力,枪嘴紧紧贴着冷婆的头。 “我想知道,可儿被催眠记忆后会留下后遗症吗?”冷婆婆断断续续地说着,她想拖延时间,少主一定会来救她的。 金恩灿笑得十分邪恶,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带着回音,让人听了越发的恐 怖。 “被我催眠记忆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你的主人也不过个凡人,照样被我骗得团团转。”他一字一字道,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握着枪的食指一个抠动,枪里的子弹射到冷婆脑里,由于这是一把无声手枪,说没有留下一丝声响,只见冷婆的头满是刺目的鲜血,一滴滴留到脸上,盖住了眼睛与鼻子,还有嘴唇。 “敢威胁我的人就是这种下场。”金恩灿又抠动板手两下,血从冷婆的脑子里喷出,如同洪水般涌现。 她的瞳孔放大,身体慢慢向下滑,两只手顺着金恩灿的衣服移了下来,每挪一处,全是红艳艳的血痕。 不到几秒,她的身体倒地,地板上血流成河。 金恩灿收回枪,正得意地笑着,大门处突然显现一个黑影,就在他暗感不妙的时候,一颗子弹飞过来,穿过他的脑门。 与冷婆死去的时候一样,鲜血溢出,他睁着无神的瞳孔,终于看清了门口黑影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冷傲。不过,他再也没有力气叫出他的名字,身体便倒了下去,躺在冷婆尸体的旁边。 冷傲脚着长皮靴,皮靴还被套上了鞋套,手戴黑色手套餐,披着黑色风衣,一顶黑色礼包压得低低的,几乎摭住他的半张脸。 他一步一步朝着两具尸体走来,先是在冷婆的身体里找到了窃听器,冷冷一笑后离去。 对于冷婆的死,他冷漠至极,这个世上除了自已还有金恩灿外,就是他知道可儿被催眠记忆的事了,所以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怕她呆在可儿身边久了,一不小心失了口,告诉可儿催眠的事,虽然可儿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从前的事,可这么一来在可儿的心里留下了芥蒂,总会影响两人的感情,所以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想杀死她好比踩死一只蚂蚁,可他无缘无故杀她,也不好,再说这事只能自己动手,可儿粘自己太紧了,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就在这个时候,偏偏贪得无厌的金恩灿给了他机会,所以他想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冷傲离去时那一抹笑容并不是在笑冷婆与金恩灿的无知,他是在憧憬着他与可儿以后幸福美满的日子。 ☆、第066章 两星期后,一辆私人飞机在江岛上空的盘旋打破了江面的宁静。机舱里米小可大腹便便,头上冒着冷汗,双手捂着肚子,双眉皱成一团,躬着身体。她的嘴里虽然没有喊出‘疼’这个字,但从她的苍白脸色还有纠结的表情上看,疼是必然的。 “可儿,你忍着点,马上就快到医院了。”身旁的冷傲紧愧握着她的一只手,明明预产期是十天后,可半夜里她突然见红了,而后便是半个小时一次的疼痛,医生说是马上要生了,所以他立马将她送到了飞机上,想用最快的时间抵达医院。 孕妇生孩子疼起来哪里是可以忍住的,方才还是间隔半个小时的疼痛,这会儿已经缩短到十五分钟了,随着相隔时间的越来越短,肚子越来越痛,痛得全身都痉挛了。 冷傲的大手一只被她紧握着,疼起来时,她咬着牙,指骨用力,指尖紧紧掐着他的手上的肉。对于冷傲而言,这并不觉得痛,相反还有一种幸福感,妻子将要分娩时,这样的依赖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时候。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果孩子生下来,他对孩子的感情究竟如何? —— 不到十分钟,飞机抵达了医院,医院那里就有医护人员在等着,所以一下飞机,她便被抬进了产房。而冷傲只能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眼巴巴地看着门上那盏亮着的手术灯。 他一直期盼着孩子的降生,可真到这个时刻,他却后悔起来,以前也听说过女人生孩子好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那时他不以为然,哪有说得如此夸张,现在轮到可儿生孩子,他才意识到说得全是真的。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她的母亲。他想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也是这么痛,是母亲给了他生命,可却没有给他美好的童年,所以他要给自己的孩子最好最幸福的童年。 换作从前,可儿没有接受他的感情,孩子的出生一定不会得到快乐的童年,现在不同,可儿完全接受了自己,虽然是他用不高明的手段得来的,但他也接受得心安理得。更何况他把知情人都杀了,所以没有人会再来破坏他们的感情了,因此孩子的出生,只能是美好的。 思绪中,产房里传来‘哇哇’的啼哭声,声音十分宏量,应该是个男孩子。 手术灯暗,产房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说:“母子平安。” 冷傲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又听医生说:“男孩,7斤1,非常健康。” 冷傲毕竟与普通人不同,这个时候他最想看 到的是米小可,而不是那个刚刚出生的儿子。护士抱着他的儿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接过儿子,而是跑到病床边,看到米小可睡得正沉,才将视线落到了护士身上。 护士说:“病人刚刚生完孩子,要观察一个小时。” “让我陪陪她。”冷傲说同时,方才将护士递过来的小婴孩看了个清楚。 满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由于刚刚出生,也不知长得像自己还是可儿。 “好的。”这本来是不符医院规定的,但介于他的特殊身份,所以也就破例了。 冷傲看着儿子被护士抱走后,产房一下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沉睡中的可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抓起她白嫩的小手放在脸颊边,然后才滑到唇上,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手背上,“可儿,谢谢你,给我生孩子。” 米小可一个小时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冷傲,正如几个月前她受伤时,清醒时第一个看到得也是他。 那是一个英俊绝美的男子,眼角微微向上扬的凤眸,好看的唇抹起好看的弧度,那一刻她觉得他一定是自己的最爱,自己不能离开他。 怀孕的那几个月,他们形影相伴,可以说那段时间,她觉得这个世是上最幸福的小女人就是像他这样。有爱人相陪,白天看着桃花发芽,开花,然后粉艳艳一片。晚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期待着腹中孩子的出生。 孩子终于出生了,醒来时第一个看到得还是他,米小可被感动得流出泪水,泪眼朦胧中她对他说:“傲,不要离开我和孩子,好吗?” “小傻瓜。”冷傲吻着她的手心,“你和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们呢?” 米小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儿子呢?” “被护士抱去洗澡了,等等会抱给你看。”冷傲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干,他从来不知道生完孩子的她变得这么爱哭。 几分钟后,米小可移到了vip病房,而刚出生的小生命被裹上了婴儿衣正躺在病房那张摇篮里。 冷傲亲自伺候这对母子,由于米小可是顺产,所以恢复得极快,一天后便可下床,所以母亲这一边他操劳得极少,最主要是儿子那一头。幸好,刚出生的婴儿还是比较好伺候的,无非就是换止尿片,喂喂奶什么的。以他的经济实力请个护工完全可以,可是他一个护工都没有请,就这样起早贪黑,心甘心情愿的做着这一切。 原本他以为他不喜欢孩子,可这几天下来,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安静的儿子了。可儿说得对,这是他们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孩子,他会喜欢的。不过喜欢归喜欢,但他看到可儿抱着儿子亲时,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这个时候,他总会霸道地夺走儿子,对米小可说:“儿子还是让我抱吧。” 怎么说,可儿对于他的依赖要多于儿子,所以也没说什么,欣然点头。 就在可儿住了四天院,快要出院的时候。冷傲听手下说,米家人已到医院,想要看望米小姐。 他闻言,脸色一暗,叫来一个护士留在病房,自己则下楼亲自会见米家人。 他本以为米家是全家出动,走到楼下,才发现只来了可儿的母亲方帷与四哥米莱烨。 他的脸色阴鹜,比那乌云还要黑沉,开门见口便对他们说:“可儿与你米家无任何关系,你们还跑到医院做什么?” 方帷激动地说:“冷先生,我只想看可儿一眼,就一眼,好吗?” “不行!”冷傲是绝不会让她们母女见面的。 米莱烨看不过去了护着母亲说:“冷先生,你现在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为什么要不让母女俩见上一面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冷傲已经让可儿忘记了过去,就不可能让她与家人见面。 他嫌恶地看了母子俩一眼,就转头离去。 树叶从树枝上掉落,落到母子俩身边,景致有些凄然,正如此时母子俩的心境。 米莱烨对母亲说:“走吧,我们是不可能见到可儿的。” 方帷一开始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十几分钟后,她才在儿子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 冷傲上楼的时候,心莫明的不安,虽然知道可儿催眠记忆的两个人已经死了,可是知道可儿过去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米家人,杜威利,还有那个讨厌的杜凝。这些人的存在,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第067章大结局 方帷与米莱烨回到家的时候,客厅上里等待已久的家人早就坐不住了,米清阳和他的三个儿子纷纷问:“见到可儿了吗?” 方帷低着头,只顾叹着气,也不回应一声,就上楼去了,而米莱烨一脸沮丧的样子,众人便猜到了结果。 “哎!算了吧。”米清阳说:“这个女儿与我们米家注定是无缘的,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好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说的,本来可儿六个月大就被冷家给抱走了,他一直以为这辈子是再也没有希望认女儿了,谁会想到那个冷傲会一反常态,又让她与家人相认,相认也就罢了,可没有过多久,又把可儿给圈养在了江岛上,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可怜母亲了。”米莱华开口。 “冷傲那个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如果你们再去打扰可儿,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说这话的不是米家儿子,也不是米清阳,而是杜威利。 这几个月来,杜凝与米莱烨大学毕业,已经决定明年就结婚,所以他最近也经常在米家走动,以他对冷傲的了解,说这些话是很自然的。 众人对于他的话正陷地思考之中,客厅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米清阳接了起来,静静听后,神色越来越难看。 发现他的异样,帮他管理公司的米莱俊问:“爸,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米清阳说:“有人在背后大量高价收购公司的股票,造成股价狂跌。” “什么人?”米莱俊问。 不等米清阳想明白,杜威利说:“除了冷傲还有谁?” 米莱烨说:“难道是我们打扰可儿,惹怒了他,所他用这种手段来威胁我们不要再想见可儿了。” “是的,就是这样。”杜威利继续说:“所以,为了米家的心血,你们还是打消见可儿的念头吧。” “难道就这样让可儿被冷傲又继续圈养在那个岛上,如今天多了个孩子。”米莱华很是不满。 “那你们中间谁又能够斗得过冷傲呢?”杜威利轻叹,“就连我这样狂妄自大的人,也甘心做冷傲的手下败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米家大厅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众人都在沉思着。最后还是失落地散去,该干嘛的干嘛,为了家人好,为了大家好,也为了可儿与孩子好,他们选择了妥协。 —— 第二天,可儿抱着儿子回到 了江岛。 冷傲精心布置了婴儿房,专门请了几个有经验的育儿保姆带儿子,他虽然意识到了儿子是他与可儿的宝贝,而他也很爱孩子,但一码归一码,他不希望可儿因为带儿子而劳累。 让他更开心的事,米家人妥协了。在米家经营的公司股价狂跌时,米清阳和他联系上了,电话里对他说,米小可是他的妻子,不再是米家的女儿。 仅仅这一句话表明了米家人的立场。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与可儿了。 回头看去,只见米小可一身飘逸白裙正悠闲地坐在卧室里的藤椅上,目光一直追随抱儿子的保姆身影。她才十八岁,本身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再加上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她的心智更像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所以照顾儿子上,她根本使不上力。 冷傲走过去对她说:“你还正在坐月子呢,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米小可很听话马上半躺到床上,“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冷傲这才想起儿子都已经出生好几天了,还没有给儿子起名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夫妻俩为儿子的名字费尽了脑汁,不过功夫不费苦心人,儿子闪亮亮的名字终于登场了。 冷宇可。 别小看这‘宇’字,它可包含了很多喻意。一来‘宇’与‘与’同音,意味着这个孩子是冷傲与米小可爱的结晶。二来‘宇’字象证着浩瀚的宇宙,意味着这个孩子一生下来便拥有了宇宙般大的财富。 所以夫妻俩觉得这个名字非常不错。 一个多月后,米小可做完月子,冷傲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从可儿十月怀胎开始,他们的房事屈指可数,可为了孩子他什么都忍了,今晚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他有时想,他对可儿的感情也有点‘守得云开见日出’,尽管手段有点黑,可以说是踩在无数人的尸体上才建立起来的,但他并不后悔,手段什么样,只要让可儿永远不离开他就好。 此时的米小可身着薄得透明的睡衣,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在生过孩子后丰臾了不少,再在超薄睡衣若隐若现之中,尤为诱人。冷傲看得喉咙不停地上下转动,除了那性感迷人的身姿外,可儿的神情也是极具诱惑力的。 那双浅笑嫣然的眸子,那张不点而红的唇,那头披散的头发,被她不轻易间撩拨了几下,然后又对他勾了勾手指,最后微眯着眼冲他放着电。 冷傲的□ 本就涨得厉害,现在再被她这么一挑逗,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神经也崩到了极致,如果再不释放,他非是被憋死不可。 像山林里刚刚跑出来的饿狼般,他猛得扑到了她的身上,唇贴在她光滑如水的肌肤上,然后一路而下。额,唇,胸,腰,腿,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被他吻了个遍,最后到脚面上的时候,他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 原先在她的脚面上刻这些,除了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络印外最终目的是安装追踪器,几个月前,追踪器已经被卸下,可刺目的两个大字并没有抹去。他不后悔在她的脚上留下这些,因为这两个字可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吻又一路而上,落在了米小可湿润的唇瓣上,舌齿之间的交缠,融入了切肤之爱。 冷傲喘着热气问她,“可儿,我想听你对我说三个字。” 米小可在他的挑逗下早已眼红耳赤,迷离着双眼,又手勾着他的脖子呼着热气说:“哪三个字?” 冷傲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两下应:“我爱你!” 米小右嗤笑一声也跟着说:“我爱你。” 冷傲很是满足,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这三个字,竟然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紧接着不再说话,用实际行动来表现他对她的爱。 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交缠在一起,卧室里一片糜烂,当冷傲挺入的时候,竟发现她那里还是那般紧致,费了很大的力才进去,最后抵达最深处时,他犹如一片白云飘浮在云端,十分享受。 翻江倒海的欢爱过后,米小可累得不行,睡下了,冷傲却毫无睡意。他起身点了一支雪茄,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此时已入夜,周围静悄悄。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就像他与可儿现在这样的圆满。 他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如果不是他用尽了手段,杀了人,根本不会有今天。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如果有来生,他还想与可儿在一起。 可儿,你是我的唯一,而不是之一,无论如何,就算用尽了各种手段,都不能让你离开我。这个世界,只有你,我才感到安全,感到温暖。没有了你,我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没有了你,我拥有再多的财富也是徒然。 所以请你陪着我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