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奇缘》 茶毒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归尘土花落人亡两不知 “洪玉国二百三十四年,我洪玉国第三代国君,振良王永辞于人世,举国皆悲。振良王生前功勋卓著,人神共赞,虽凡体腐朽,得灵魂永存。今,王之爱妃:温玉,得幸陪葬,永伴我王,千秋万载福泽于我洪玉国,全国子民皆引以为荣。” 整个房中的空气瞬间都扭曲了,跳动的橘红色火光,投射着妖异的光影。老神官那枯涩的声音,仿佛敲响的丧钟,在温玉的耳边轰鸣。神官手中拿着一根造型怪异的树干,顶端镶着一块青玉,刷白的脸和深刻的皱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老神官挥了挥手。边上的侍从毕恭毕敬的端上一个精致托盘,上面盘着一条银环蛇,吐着鲜红的信子。 妖异的晦暗的光线投射在温玉秀丽的脸庞上,表情瞬间抽搐了,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眶里滚滚而落。 “恭送王妃!”老神官微微欠身。 温玉胆怯的往后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冰凉的手臂。 “恭送王妃!”周围所有的侍从婢女全体下跪。 温玉眼睛里掠过无限的惊恐,她紧紧抓住身边的幔帐,浑身抖得几乎不能控制:“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 “能随我王同行,此乃王妃之莫大荣幸。” “不——我不要陪葬!放过我,放我回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温玉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朝房间的角落跑去,痛哭着蜷缩在那里。一双几乎崩溃的眼,惊恐的瞪着周围的人。 老神官沉着脸,抬了抬松弛的眼皮,烛火中可见冷酷的灰色的眼珠。一个身材健硕的男性侍从,轻轻捉起那条银环蛇,一手握住蛇头,翘开蛇嘴,两枚尖锐的毒牙闪着寒光。 “别过来,不要,别过来——!” 站在边上四名侍女同时扑了上去,死死把温玉给按住。 “啊——!啊——————!放开我,放开!”温玉歇斯底里的大叫,用力的瞪着腿,发疯一般挥动着四肢。 那侍从,捏着蛇头,一步一步朝温玉走来。 “不要——不要!不要————!”温玉的声音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侍从面无表情的将蛇头用力按在了她的左臂上,银环蛇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嵌进了她的肌肤,鼓动的毒囊,吞吐着毒液。 温玉空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臂,无法接受眼前着一切,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吗?什么是死 老神官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恭敬的抽身而走,退出了出去。 房里的烛火被风吹灭了,惨淡的冰蓝色月光,像刀子一样从窗口刺了进来。温玉的喉头已经开始水肿,浑身开始抽搐!她用力的张大的嘴巴,抓着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喘着气,呼吸肌正在渐渐麻痹。对死亡的恐惧侵蚀着她每一丝细胞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我好痛苦!为什么我好恨,我恨这一切!恨洪玉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所有的人都死的和我一样痛苦—— 温玉挣扎着在地上翻腾,双手紧紧抓着颈项上的一块羊脂白玉。这块白玉是出生时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是父王送的礼物亲人!再也看不见了 银环蛇的神经毒素正一步一步的发挥着作用,肌体的死亡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温玉的意识是清醒的,这残酷无情的二十分钟,痛苦而绝望的二十分钟,每一刻都是无尽的煎熬,每一秒都是绝望的诅咒—— 发现棺材 “小童,快过来——有大发现!” 童谣吓了一跳,一身的冷汗。 童谣是xx大学考古系的学生,带她的导师姓刘,是研究中国古代文明的业界权威。就在两个月前,刘教授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在桐乡屠甸一个名叫姚家山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良渚一个高等级贵族的大墓。刘教授一得到消息就无法按耐,当天订了机票,带着童谣连夜赶到了桐乡。 良渚文化,距今5300-4000年,考古研究表明,在良渚文化时期,手工业趋于专业化,琢玉工业尤为发达,大型玉礼器的出现揭开了中国礼制社会的序幕,贵族大幕与平民小墓的分野显示出社会化的加剧,刻画再出土器物上的‘原始文字’被认为是中国成熟文字出现的前奏! 这两个月来,全组人员昼夜不停做着挖掘工作,但却一无所获。童谣已经连着1个星期天天吃面包,每天只睡3个小时。因为太累,刚才就靠着树边睡着了。突然被叫声惊醒,她有些惊魂未定,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可能是这两天一直想着古墓的事,才会做这么个奇怪的梦吧还好只是一个梦可是,那样的梦境,也未免太过真实了润玉?真有这个人吗? “小童,小童你在哪里,快来啊——”远处刘教授兴奋的尖叫。 “哦,来了——”童谣蹭的一下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往河流的下游跑。 “快快——”刘教授不顾形象的挽着裤脚,站下游的溪流里,还不停的朝童谣在招手:“这里——” 童谣迅速的跑过去。 “看,这个!”刘教授兴奋的整个脸涨得通红:“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这两天雨水多,河的水位高了不少。这一定是从王陵里冲出来的,上游附近一定有墓穴入口!” 童谣一看,简直惊呆了。一个长约12米的硕大的玉石棺,居然居然沿着湿滑的河道被冲了下来。玉石棺被卡在河道中央,刘教授一个人堵在那里,憋的脸都发青了。 “你们都别傻站着啊,快帮我把它抬上来啊!”刘教授急得直跳脚。 童谣如梦初醒,来不急细看,立刻脱下鞋子,走入河道中招呼着周围的人一起帮忙。 这个玉石棺最起码也有好几吨重,叫来了姚家山当地的起重机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个石棺给架了起来。刘教授看着石棺晃晃悠悠的腾空移动,紧张的脸都发绿了,一路跟着跑。童谣也准备跟上,突然一脚踩到一块硬物,痛的蹲了下来。 玉石 可能是河道里的小石子吧,童谣顺手朝脚底下摸去。拎起来一瞧,居然是一块白玉。童谣愣了一下,拿起这块玉石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起来,上面雕刻着的是一个面具,耳朵很尖,眼睛突出的,口中伸出尖锐的牙齿,旁边配以镂空卷云的花纹。 童谣本就是系里最拔尖的学生,对考古学的狂热爱好者并不亚于刘教授,再加上天资聪慧,使得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多方面的理论知识。她一眼便认出这个面具的造型,就是标准的良渚时期,武士的典型形象。良渚时期的人类,认为这种骇人图腾式的造型,可以辟邪,并且具有神秘的力量。这快玉质地紧密,颜色柔和没有瑕疵,想必带过它的人,一定地位非凡。 童谣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白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一下化散了。童谣眼睛瞪得老大,那块白玉化散成一股烟尘,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她呆立在那里,而前方的刘教授已经急得脖子都发红了:“童谣,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啊?还不快来帮忙!” “哦,来了!”童谣猛地回神,甩了甩头,赶紧跟上! 刚才那块白玉是幻觉吗?还是年代太久了,遇到空气风化了? 正文第二章 几个小时之后,玉石棺总算是被抬回了临时的工作室,刘教授像捡到宝贝的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围着棺木转悠。 童谣却在一边皱着眉,仔细端详着这个大棺材不说话,神色越来越凝重。 没过多久,刘教授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也渐渐发觉了不对劲。两个人都站定在那里,各自闷不做声 刘教授看了童谣一眼,他教了半辈子的书,从没遇到一个学生,有童谣这样的悟性,而且天生有股子钻劲。她拥有常人都没有的观察能力和眼光,思维缜密,记忆力绝佳,任何文献资料只要扫上一遍,都能记住。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知识渊博程度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即使像自己这样的老教授,有时候想不透彻时,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去问问她的意见。所以当他发现童谣神色不对头时,他立刻意识到了,童谣一定是又一次先他一步发现了问题。 良渚文化属于新石器时代的晚期,这口玉棺的确是良渚时期的东西。而且用料上乘,死者必定是个显贵之人。可是这个棺木是整块巨石雕造而成,上大下小,呈倒梯形。棺口密合度简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石棺上的凿刻的动物的纹样,虽然经历了几千年的风化,却依旧能看出手工之精湛。良渚时期,属于青铜器发展的早期,雕凿工具简陋。说的更明白些,也就是说,这口玉石棺的确是良渚时期的东西,可是,制作工艺却远远超出了那个年代应有的水平。 “小童,你怎么认为?”刘教授神色很严肃。 童谣紧紧闭着嘴。 “有问题就直说!”刘教授一看就是一个急性子。 “这种工艺,我认为,最起码超前了2000年。” 小童话音刚落,就听到刘教授倒抽一口冷气。 有一个极大的可能性,童谣紧紧的握着拳头轻易不敢想。她试探性的看向刘教授,谁知此时刘教授也正看着她,白花的胡须神经质的颤抖着。很明显,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良渚文化是辉煌灿烂的史前文化,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文明的门槛了。可是,几乎在一夜之间,彻底的衰败了,那么多年来,无数学者对良渚文化的衰落原因进行了全方位的研究,但是迄今无法定论。良渚时期出现的古国,一直就是人类的推测。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的社会到底进步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就是说就是说”童谣太激动了,几乎有些说不下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说,当时很有可能出现过超越时代的文明古国,却因为神秘的原因,而一夜之间彻底颠覆了。” 刘教授激动的涨红了脸,双眼澎湃的盯着那口玉石棺:“这口玉石棺,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老天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们,这个发现会震惊整个中国。不不,是整个世界!” “盖板上面有字,可惜年代太久远,看不清楚了,希望带回研究所里能将这些字还原出来,”刘教颤抖的抚摸着棺木的表面:“良渚遗产,距今5300~4000年。可是小童你看,这副玉石棺几乎没有任何剥落,色泽还是那么好。这附近一定有王陵的存在,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太棒了,太棒了!” “教授,我们必须把这个尽快弄运回去。现在这里仪器太简陋,冒然开棺,里面的古代尸体很可能接触到空气就直接毁了。而且这里面,可能是古代细菌的孢子。” “恩,这个我也了解,”教授摸着下巴点点头。 突然童谣轻轻蹙眉:“教授,侧面好像也有字。” “哦?”刘教授冲过来都对着玉棺侧面看了又看:“好像是有刻画的痕迹,我老花眼,看不清楚,等等,我的放大镜放在房间里了,我去拿。”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 童谣低下头,认真的看着,这些字应该只不过是一些象形的符号,当时的古人,还没文明的字体。童谣的指尖细细触摸着这一丝丝淡淡的刻痕,心头突然一热:“洪玉国二百三十四年,王妃温玉陪葬于振良王墓。” “啊?小童,你居然能解读出上面写什么?快——也让我看看!”刘教授从门口进来吓了一跳,激动拿着放大镜就跑过去看。 童谣自己也大吃一惊,为什么会念出这句话,吓得当场愣在了那里。 过了几分钟,刘教授懊恼的摇了摇头:“小童,你是怎么读出这些话的?而且这些应该不是字体的划痕,只是一些风化了的斑驳痕迹罢了。” “什么,”童谣立刻冲过去,果然只是一些斑驳的痕迹,半个字符也没有。 “那你刚才读的是什么?”刘教授皱了皱眉。 “哦,”童谣一个回神,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没什么。我自己心里想的,瞎说的而已。” “唉,我还兴奋了半天呢,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和我老头子开玩笑呢,”刘教授装作气鼓鼓的双手抱着胸:“不过算了,处罚了你可就没人帮我了,呵呵!” “我去联系科学院,然他们把真空箱来运。” “不不!你别去了,我过会亲自打电话过去。看看你,那么漂亮的女孩,累的眼圈都发青了,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是块去歇会吧。” “不用,那您联系电话。我再去11号区再看看,我们团里的人都走了,我怕那边的工人没人盯着做不了事。” “唉你就省省吧!”刘教授还是一把把童谣给拉了回来:“虽然教授我年级大了,但我也知道,女孩子的美是睡出来的。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现在发现了这个石棺,我们这次任何可以说是很圆满了。你快给我歇着去,再熬下去,团里的男学生都要来找我算账了!”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就是了。”童谣歪了歪脑袋。 刘教授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所有的天才都是这个样子,有了一方面独到的才能,其他地方就会缺掉一条神经呢?童谣是标准的东方美女的脸孔,精致的脸型,皮肤白皙剔透。一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磁力,有点迷离,有点媚人。漂亮的嘴唇,怎么看都是端庄典雅,只要她从工地走过,不知道能牵动多少双视线,连刘教授这样的老头子都发现了,可是童谣愣是没看出来。 刘教授心里有些自责,是他把童谣带入了中国古文化的探索中来的。现在童谣如他所愿,成了他得力的左右手,可是对工作的过度关注反而让她对周身活生生的事物失去了兴趣。唉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来说,一个英俊的小男朋友居然还没一具古代尸体来的吸引人,呵呵这算是什么呀? “别再说了,你再不去睡觉,我就提早结束你的课程,让你回学校去!”刘教授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 童谣一听,赶紧住嘴,让她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回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于是她再不啰唆半句,直接走出了门,往寝室方向而去 一系列古怪的事,使得童谣有神情恍惚。那个梦,那块玉佩太累了,回到房间,一粘到枕头,她立刻就沉沉的睡去 等童谣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已经天都全黑了。摸出枕头边的手机一看,都半夜3点多了。 黑影女子 有些头痛,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手电筒,去上厕所。 路过走廊的时候,突然见到门口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晃了一下。童谣吓了一跳,只见研究室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她一下紧张起来,研究室里都是些的仪器和刚出土的文物。门的钥匙就只有一把,在刘教授手里。平时他都是最后一个出研究室的大门,并认真仔细的上好锁,还要检查一遍才离开的。今天门怎么会开着 那个古代玉石棺也在里面,难不成是有人想偷东西?童谣心头一紧,立刻关掉了手电筒,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一旦发现有贼,随时准备好大声呼叫。 童谣瞪大了眼睛朝研究室里望去,里面很暗,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放在研究室中央的那个重达数吨的玉棺的盖板居然被移开了。 童谣顿时急了,什么都顾不了,就拔腿就冲进去,朝玉棺里一望,里面满满的放着许多灰黑色的东西,像是陪葬品,可是尸体却不见了 “来人啊——有小偷!”童谣反射性的大叫。一回头,猛然见到一个女人在半空中悬着,脸上带着一个恐怖的玉石面部,眼珠突出,龇牙咧嘴的直直的看着自己—— “啊——!”童谣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踉跄,倒头栽进了棺材里,棺木的盖板缓慢的合上了 远处传来人群的骚动声越来越远了 周围一片漆黑,无限的恐惧像童谣袭来!整个人像灌了铅一样的重,周围一股子腐臭发霉的味道。童谣心脏极速的跳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这五个字像符咒一样在童谣的周围轰鸣起来,她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洪玉国,什么毁灭洪玉国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 这个空灵而疯狂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潮湿闷热的空气,一瞬间像有了生命一样钻进了童谣的胸口,她整个人同时抽搐起来。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这五个字,带着无尽的恨意和痛苦,刻入了童谣的脑海,无法磨灭。 母后? 突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童谣反射性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您在伤心吗?”一个清朗,略带挑衅的男声。 童谣疑惑的抬起了头,斜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紫红色的丝绸长袍,上面印着淡黄色的花纹,腰间束一长串的白玉腰带。一头像缎子一样乌黑的长发搭在肩上,那张脸,美到让女人都窒息。他浑身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人看了就离不开眼了。童谣瞬间忘记了一切,开始感叹起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人。瓷白色的皮肤和白玉一样光华,细长的眼就像两块黑色的宝石,摄人心魄。但他却绝不因为貌美而显的女气,反而处处张显着男人的味道。英挺的五官,看一眼就无法忘记,他的美不是能用语言可以形容,世间再美的事物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吧。 童谣被此人的美貌震慑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斜着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露出一丝明显的鄙夷。童谣不由打了和寒战。 他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对这一切,您准备怎么解释?母后——!” 童谣浑身抖了一下,母后?什么母后,难道他是在和我说话? “够了,润玉。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我们的母后,你要识身份。” 边上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长相也有几分英俊。只不过和先前的那个男子的绝世容颜比较起来,着实普通了不少。他穿着一身青蓝色的长袍,腰间配着白玉,黑色的头发高高束气。他端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一个有绝高地位的人。 刚才童谣满眼都是那个男人的俊美容颜,几乎忘了世间的一切,现在方才发现周围原来站着有许多人,穿着古怪。童谣的整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的衣着,这样的款式一个轰鸣般的声音在脑中慢慢成型,这不是良渚时期的标准服饰么 她瞪大这眼睛看这眼前这个绝美的男人,他叫润玉 “将贤贞皇后先行打入冷宫。”那个青衣男子冷冷的说着。立刻就有两个婢气势汹汹的冲着童谣走了过来。 冷宫? “将贤贞皇后先行打入冷宫。”那个青衣男子冷冷的说着。立刻就有两个婢气势汹汹的冲着童谣走了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童谣搞不清楚状况,大叫的站了起来。 “哦?”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愤恨:“母后毒杀了父王,我们诸良国的国君死在了您的手里。那么快,您就忘记了吗?” “什么?”童谣呆立在那里,“我毒杀——别开玩笑了!” 润玉冷冷的笑了一声,“呵呵,装疯到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您要记得,要装就要装一辈子!”他背过身去,挥了挥手。两个彪形大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伸出就要抓童谣。 童谣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平日一直见母后温柔婉顺,现在看来,原来都是装的!” 童谣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空有一张绝世的容颜,可性格简直不可理喻。 “别碰我,要我去哪里就直接说,我自己走——!”童谣气得咬牙切齿。 润玉眯起眼睛看着一行人押送童谣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疑惑。 “散了吧。”那个青衣男子平淡的挥了挥手。 “沁玉皇兄,此等大事,简单将她打入冷宫,岂能罢休?”润玉挑了挑眉。 “你想如何?” 润玉压低了声音,字字说的刺骨:“命她为父王陪葬!” 沁玉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她是‘洪玉国’七公主,令她陪葬,洪玉国必定挥军来袭。我诸良国只是一方小土,此举会带来灭顶之灾!” “人善被人欺,这道理皇兄应该明白?我们诸良虽是一方小国,但是连国君被毒杀此等大事,也忍气吞声。早晚也会走上亡国之路!” “你懂什么,”沁玉恼怒的挥了挥衣袖:“父王死了,现在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这事由不得你来做主。” 润玉靠在门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握紧的拳头。突然间唇边又荡漾出倾城的笑容:“一路走好国王陛下。” 童谣一路左右观望着,浑身血液都开始慢慢的沸腾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世界某个角落还有一个被人类遗忘的空间,这个空间里的人维持着5000年前的生活状态吗?所有的的这一切,包括身边的每一个侍从都让童谣每个细胞都触动着,要赶快回去告诉刘教授,这绝对会是一个天大的发现! 随着一行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一个年级老迈的婢女正坐在门口打盹,一见来了那么大一群人,立刻抖抖索索的站起来,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那扇门看上去破损而陈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张鬼怪的大嘴,随时准备把人给吞下去。 童谣只觉得身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跌进了门里。然后是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冰冷的锁门声。 童谣摔倒,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很。 “您没摔着吧?”边上跑过来一个小姑娘,着急的把童谣扶了起来。 “没事。” 不一会,那个女孩不知从哪里点上了一个火盆,整个房间开始变得昏黄。 这是一个陈旧的房子,白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两端写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墙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动作怪异的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各类飞虫和硕大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盘丝洞。 房间里陈设少的可怜,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木桌,靠墙有张木床,边上有个玉石烛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类似梳妆台之类的东西,下面放着一张椅子。 “皇后娘娘,”那个小姑娘抖抖索索的看着房间,像是有几分害怕。这个女孩子看上去12、3岁的模样,不是很好看,但却显得挺乖巧。头发挽着,穿着一身素色的绸子衣服,和一双印染花纹的布鞋。 童谣认真的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以后,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娘娘,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吗?”那个女孩朝童谣身边靠了靠,两只眼睛开始微微发红。 “这是哪里?” “这里是冷宫啊,”说着那个女孩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一个国家吗,能告诉我确切地里位置吗?”童谣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失控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谁知那个女孩居然夸张的一下跳了起来,猛地扑到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娘赎罪,饶了我,不要打我,” 童谣也一下懵了,只见到个女孩不停的磕头,额头的皮都蹭破了。 “傻瓜,快起来,”童谣立刻上去扶她。一撩她的袖子,只见她细嫩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淤痕,被火烫伤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针眼。 “我的天,谁干的?”童谣愤然惊呼。只见那女孩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用力咬着嘴唇死也不说话。 为什么看着我?难道是我这些是我干的? 童谣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应该一定有什么原因,有什么理由,冷静冷静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怕,你先起来。只要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打你?”童谣尽量对她语气温和。 那个女孩赶紧拍拍衣裙上的土站起来使劲的点头。 “你叫什么?” “阿应。” 童谣眯起眼睛:“那我叫什么?” “娘娘,您今天怎么了?” “总之我问,你回答,别问那么多就是了,我叫什么?” 我怎么穿成这样? “您是贤贞皇后。” “你说我是皇后?”童谣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一脸的不可置信。想来,刚才那个叫润玉的也是这么叫自己的。这个男人美的看不出年纪,可他说我是他的母后,难不成童谣一阵惶恐,连忙伸出手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不看还好,猛地一看,童谣几乎要晕过去了!自己居然穿着件淡金色的绸缎长裙,一条鲜红的宽腰带,将腰身扎的盈盈可握。身上罩着一件淡金色的纱衣,看上去非常雍容。 “我的天,我怎么会也穿成这个样子?”童谣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 阿应一脸担忧的望着童谣。 “阿应,这里到底是哪里?或者说,是中国的什么区域?知道经纬度吗?” “娘娘,这里是诸良国。” “诸良?”童谣仔细在脑中搜索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中国有个什么地方叫做诸良的。 “娘娘,我们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了?”阿英看了看周围,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娘娘,我们能不能回国啊?娘娘您能不能让国王把我们接回去。” “哦?回国?这诸良不是你的国家?”童谣的脑中迅速的转动起来,看来这样的古国不止一个,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洪玉国 “娘娘,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阿应愣了一下,突然难过的哭了起来:“我们的国家是‘洪玉国’啊,娘娘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冷香’公主啊!” ‘洪玉”,一听到这两个字,童谣立刻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用力的按着心口,揪痛的不能自抑。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一串诅咒似的言语顿时在童谣的胸口中爆发而出。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莫名而又强烈的仇恨顿时在童谣身体每个细胞里扩散开来,钻入了她的血液,侵入她的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恨,为什么要毁灭——!”童谣捂着脑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您怎么啦?您在和谁说话?娘娘您不要吓我!”阿应见童谣突然失去理智一般,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为了你也为了我毁灭洪玉国,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让我的恨充斥你的灵魂,让我诅咒贯穿你的思维留下吧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啊————”童谣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颓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毁灭洪玉国 一整夜,可怕的黑暗和无穷的梦魇像阴魂一样缠绕着童谣。“洪玉”“诸良”这几个字像鬼怪一样荡漾在她的头顶。她拼命的在逃,她浑身都是汗,她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卷入了什么。 我要留下,留下毁灭洪玉国这个强烈的意念,像一种心理暗示,深深的刻入了童谣的灵魂。 “我要毁灭洪玉国,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童谣大叫一声,像弹簧一样坐着起来。 阿应吓得尖叫一声,四脚朝天摔了一跤。 童谣浑身都是汗,大口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外面已经有一丝光线照了进来,天都已经亮了 两日后 “洪玉国得知诸良王不幸病故,深感痛惜。特派臣:樊印,作为使节,前来深表哀悼之情。希望贵国早日扶立新君,使国家平定安康。”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男人,衣着华服,上前作揖。 “起身吧,替我向洪玉国王转达我诸良国的谢意。”沁玉随还未即位,但已坐入了诸良国国王的宝座之中。 “哪里哪里,诸良和洪玉乃友邦之国,理应前来。”樊印抬起头,一张黝黑的脸上带着形式化的浅笑。 “诸良王辞世,想必皇后娘娘一定悲痛万分。娘娘来自于我们洪玉国,可否告诉在下贤贞皇后最近可好?” 沁玉微微一怔,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润玉站在龙椅的右侧,双手抱胸,侧着头等待着沁玉的反应 “可否告诉在下贤贞皇后最近可好?”樊印向前跨了一步。 “哦,母后一切都好,只是心神有些低落。”沁玉接了上去。 润玉眯起了眼睛 “唉,那便好。娘娘不但是先皇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国王最心爱的妹妹。要是出了差池,恐怕不好交待,”樊印此话就像一把软刀子,刺的沁玉不痛不痒。 润玉瞄了沁玉一眼,面无表情。 诸良国为樊印在宫里安排了住处,樊印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沁玉双手紧紧握着拳,凝视着地面。 润玉轻轻的俯下身去,凑近沁玉的耳边:“父王真可怜,有人阴谋毒害了他。可是他亲子,竟连对凶手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洪玉国的特使 “你懂什么!”沁玉浑身一怔,手已经按在了贴身的短剑上。愣了一下,又硬生生的克制住了,浑身都在抖。 润玉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抚了一下长发,慢慢的离去了 童谣被关在这个所谓的冷宫里已经整整两天了。这里简陋,肮脏,简直就是一个牢房。大门被锁了,门口有人把手着。每天固定的时间,那个老婢女会从一个小窗口的地方,把饭递进来。 24小时异样的难熬,可是童谣似乎过的津津有味的,她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窘迫的处境,对古代历史的过度狂热使得她几乎忘记了真实的生活。她专注的研究着墙壁上的字迹和雕刻,反复观察着整个房中的陈设,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情都是激动澎湃的。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4000年前的文明,也就是良渚文化盛行的那个阶段。洪玉、诸良?童谣是学考古的,对中国古文明时期的古国都非常了解,可是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却是闻所未闻 童谣抚摸着墙壁上斑驳的的象形文字,手指轻轻颤抖了下。良渚时期,只有初级的等级制度,还没有真正帝国形成。可是这里已经有了分明的社会制度和等级文化,而且这些壁画和雕刻,包括所有人的衣着和装饰,都远远超过了4000年前的工艺水平! 童谣心跳加速,这消失在历史长廊中古代文明,这进步超越的古老王国。而我现在,居然置身其中 经过了两天的相处,童谣从阿应的嘴里,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她大为震惊,也有些将信将疑。 从阿应口中得知,洪玉国的七公主,冷香公主,奉命下嫁诸良王为妻,赐封贤贞皇后。诸良王已过花甲之年,而且听说身体状况一直不佳。贤贞皇后带来了洪玉国的良药,每日分三次给诸良王服用,王的身体日渐好转,对贤贞皇后更是关爱有加。 冷香公主从洪玉国带来了两名贴身侍女,一个叫阿是,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阿应。 一天夜里,贤贞皇后一边准备端着药要给诸良王服用,一边差遣阿应去厨房去拿茶果。等阿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诸良王脸色发紫,死在了床榻上,阿是被利器割破了喉咙,满地都是血。贤贞皇后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色平淡。阿应惊慌失措,跑过去拼命摇晃她,可是贤贞皇后一动不动,推她也没有半点反应。阿是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大声呼救 而童谣现在就是诸良国的贤贞皇后,这个从洪玉国下嫁的冷香公主,这个被润玉指控为杀了他父亲的凶手 童谣沉思着,虽然无法相信,但是貌似事实却是如此。最合理的解释是,自己灵魂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附身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现在自己处于另外一个时间,这个时间就是5000年前的良渚文化时期。 童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口,怎么会?自己怎么会出现再这个地方?为什么自己的心,仿佛被人埋下刻骨的仇恨,是多么迫切的渴望着毁灭洪玉国,洪玉国在哪里?我要毁灭洪玉国 每天在脑中徘徊的咒念使得童谣一天比一天不安起来。不管是大叫还是大闹,门外的人仿佛死了一样,半句也不会搭理你 次日清早,樊印满脸怒气的就冲上朝堂,义正严词的说要见储君沁玉。 沁玉往堂上一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樊印便僵硬的行了一个礼,“诸良国可是不把洪玉国放在眼里?” “樊特使此话怎讲,是否对我诸良国有所误会?” “误会!”樊印陡然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润玉轻轻飘了樊印一眼,一笑:“请开门见山。” 樊印接触到润玉略带妖异的眼神,愣了一下,强硬的气势收了一些,不一会又恢复了,“我洪玉国随不是什么泱泱大国,但也算是国富民强。我七公主下嫁你们诸良,乃是洪玉国的交好之心。贤贞皇后来诸良已半载有余,何以还是完璧之身。难道是诸良王看不起我洪玉国,不屑于我国公主行夫妻之理吗?” 樊印的一席话,仿佛空投了一个炸弹,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沁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整个诸良国都知道,诸良王王已花甲之年,病痛缠身,早就失去了男性的能力。行夫妻之理,又怎么可能。 “对此您可有解释?”樊印朝前跨了一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只因父王老迈”沁玉刚开后,便被润玉给打断了。 “皇兄无需多说了,”润玉冷冷看着樊印:“敢问特使,皇后是否完璧之身,可曾查证,你又从何得知?” “皇子无需管我从和得知,贤贞皇后是否完璧之身,王子大可派人查证。如一切不属实,樊印当面领死。如确有其事,那便是诸良对我洪玉国的辱瀎,我洪玉国必当在战场上全部讨回!”樊印声如洪钟,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沁玉更是浑身一凉,虚汗从额角慢慢渗出。 周围一片沉寂 “呵呵”一声冷笑悠悠的传出。所有人回头惊愕的看着润玉。“我想也不必查证了,樊特使此次前来,必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润玉挑了挑眉:“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说对么?” 樊印脸色一温,没有回答。 “诸良不想引发战乱,如樊特使有更好的提议,尽可说出,大家可以一起参详,”润玉天生便有一副摄人的威严,一双美目向下扫来,大家不由自主的全都静下来,看着他。 “此事兹事体大,我只是小小特使,不敢妄加异议。” 润玉冷笑:“特使敢在朝堂上,将两国隐讳之事公开,即使对贵国七公主也不留一点情面。这足见你生性耿直,位高权重。请您就不要再谦虚了。” 樊印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神闪烁着不敢抬头去看润玉。 想了一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要听在下的建议,也可。就不知未来的诸良王是否心甘情愿了,”说着,樊印眯眼看了沁玉一眼。 “特使请讲,”沁玉有些讨好般的接了上去。 “既然诸良王已死,诸良国必须早日扶立新君。七公主虽已下嫁先王,但依旧是完璧之身。如七公主有幸得王子沁玉垂爱,母仪天下,那洪玉国必定与诸良千秋交好。如七公主福薄命浅,只得老死宫中的话,我洪玉国必定举国悲哀万分,国王也必定终日不宁。”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连冰冷的空气都在战栗。 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樊印的眼神咄咄逼人 “恩我对七公主早有爱慕之心,樊特使此提议正合我心意” 还未入冬,朝堂上却那么寒冷,冷的每个人的心都在抖动 樊印的目的达到了,一拱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大殿。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望着樊印的背影渐渐远去,润玉突然撩起额前的长发,大笑了起来:“看来对母后要改口叫皇嫂了,皇兄好福气啊!” 沁玉眼眶发红,直直的看着润玉,“从此后我就诸良王!我和七公主大婚之日,便是我登基为王之时。润玉,我命你亲自将七公主迎入宫中,对七公主必须行叔嫂大礼,不得有误!” 润玉轻笑着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沁玉。 沁玉几乎怒不可揭,但也不好发作朝堂上众人的痛心的目光令他坐立不安,只得拂袖而去 穿越了? 在冷宫里时间越长,童谣一开始的兴奋尽过了,恐慌就开始慢慢加深,难道真的回不去了?难不成真的要一辈子留在5000年钱,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了吗? 就在此时,那扇破旧的门‘吱啊’一声打开了,一束强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外面突然来了一群衣着鲜亮的人。只见润玉站在前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只是他脸上带着那丝微笑,却让童谣寒到了骨头里。 一个侍从官从润玉身后一步跨了出来:“诸良王驾鹤西去,而贤贞皇后正值花样年华,又得王子沁玉之垂爱。下嫁大王子沁玉为妻。” 童谣一听顿时傻了眼。贤贞皇后,说的就是自己吧,先嫁给父亲,父亲死了又嫁给儿子?虽然5000年前,近亲是可以通婚的,但也不可能把娘娶来当老婆啊! 童谣一脸疑惑的看着润玉,可他嘴角依旧挂着那丝冰冷的笑容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社会啊?头一次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跑到这种落后无耻的蛮荒部落来了童谣紧紧咬着嘴唇。 “请二王子润玉行叔嫂大礼!”那个侍从大声说。 润玉垂着眼帘一步一步的朝童谣走了过来。 “做什么,”童谣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润玉在她跟前站定,突然俯身下跪,恭整的给童谣磕了一个头。 “啊?不必了”这也太夸张了。童谣刚想伸手去扶,润玉正好抬起头。一瞬间,她见到润玉黑玉般的的眼中露出一丝刻骨的杀戮,吓得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去碰他。 “润玉,恭迎七公主回宫。”润玉起身站直,每个字,比冰还冷。 逃跑 前面有几个侍从在引路,童谣走在中间,润玉伴在她身侧,阿应在另一边。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大队的人。 要是现在告诉大家,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公主,估计没人会相信。难道就跟他们回宫吗?然后嫁给沁玉,就一辈子呆在宫里绝对不可能,润玉和沁玉在早就认定了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可为什沁玉居然还要娶我?童谣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润玉,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润玉对我恨简直恨之入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了我。虽然现在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但是进宫绝对是一条死路 一路上,童谣已经借口两次想小解了。可是每次最起码都是5个宫女跟随,前后看着,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要方便一下”童谣再次举手! “娘娘,您怎么啦,已经第三次了”阿应担忧的看着童谣。 “水喝多了” 又是5个宫女伴随着童谣一起离开阿应望着童谣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明明今天一口水都没喝过”润玉挑了挑眉,轻笑。 茅房是用石头砌成的,面积很小,前面有一个窗口,后面一个窗口。童谣在里面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房子,门口这里站了两个人,其余三面各站了一个人。除非能把天顶给掀了,否则就是插翅难飞 童谣探出脑袋,朝往外看看。门口那个侍女直直看看她,还对她点了点头。完了——童谣丧气了,这一路上是跑不掉了,看来只能再找其他的机会 呆了10分钟左右,童谣才万般无奈的走了出来。一脚跨出门口,就踢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低头一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来,那两个侍女居然倒在地上,身上的泥地都被血浸成了黑色。 童谣大吃一惊,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跨过那两具尸体,朝边上一看,只见那五名侍女全部被割断了喉咙,死在了地上。 童谣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软了,到底是谁杀了她们?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看了看四周,凶手很有可能还潜伏在边上,她并住呼吸,头也不回的朝树林深处没命的跑去 “什么?七公主跑了?”沁玉一听吓得一身的冷汗。 “润玉办事不利,请皇兄赎罪。” “你——!”沁玉一把揪住了润玉的领口,眼神非常复杂:“一介妇孺,居然有能力在皇弟手中脱逃?” “皇兄赎罪!” 沁玉猛地抽出贴身的短剑,一剑刺入了润玉的右肩:“必须在大婚前找到七公主,将今天的随行统统灭口,此事绝对不可外扬——要是找不到七公主,我就绑了你去给洪玉国请罪!”看着滴落的鲜红色血液,润玉淡淡的微笑 没跑几个小时,童谣就已经满头大汗,体力透支了。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河,便走了过去,低头洗脸。她淡淡的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是一样,完美娇小的脸型,黑色的大眼睛,挺立的鼻梁。只是看上去要比自己原本的年级小上几岁,这两天的风吹日晒,白皙的皮肤黑了不少,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干裂蜕皮。看来这个七公主几乎和自己张的简直一摸一样。 童谣解开紧勒的红色腰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突然见到不远处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穿着一套麻布衣服,正在那里洗衣服。童谣眼睛一亮,立刻走了过去,说要拿自己的衣服和她对换。那村妇一见童谣富丽堂皇的打扮,立刻满口就答应了下来,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童谣换上了青色的麻布短衫,和长裙,满意的一笑。这样的衣服虽然简陋,但是对于逃亡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又方便又透气,也不惹眼。 被杀 那村妇穿着自己的衣服高兴的在河边照着自己的身影,童谣一笑,转身离开。突然听见背后有风声呼啸而过,回头一看,只见到两块大石,当中拴着一根皮绳,旋转着从半空中斜打过来,就听到‘碰’的一声闷响,石块击中了那妇人的后脑勺,鲜血和白色的脑浆立刻崩裂而出。她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挺挺的朝朝河里掉了进去,迅速沉没了。 童谣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忙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树丛中逃去 毫无疑问,自己正在被人追杀,而那个妇女,俨然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童谣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里,连续跑了好几天。她害怕被人发现,成天神经高度紧张,简直快崩溃了。她渴了就喝河水,饿了就摘果子吃。晚上累了找树洞休息。这些天,她只知道没命的跑,想逃离诸良国,想躲避杀手。可是她只知道大概诸良国位于南方,她就一直在往北边前进。可北方到底是什么国家她却不知道。 每天晚上,那个深深的意念驱使着她,童谣现在心中唯一的欲念就要去毁灭洪玉国,不知名的痛苦在胸口中扩散开来。可现在现在连洪玉国在哪里都不知道,谈什么毁灭啊 正值中午,艳阳高照,没走几个小时,童谣已经热的不行了。 唉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童谣叹着气,靠在一颗树荫下。顺手摸了摸身边绽放的黄色小花,毛茸茸的叶子看上去粉嫩,但是生命力却是无比的坚强的。 很快,童谣渐渐抵挡不住疲累,眼皮越来越沉。突然一支箭飞蹿过来,刺入中了她的小腿。 童谣赶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有奸细——”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两个身穿铠甲的弓箭手,飞快的朝童谣跑了过来。 奸细 童谣顿时急了,千万不能被人给认出来!转眼间,瞄到了地上的那些小黄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种小花好像叫洋地黄,是一种性子很烈的草药。毛绒的叶子具有毒性。童谣顾不得那么多了,扯了一把叶子放在嘴里嚼烂后胡乱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扯下自己的外衣一片布,把自己的头发和脸,像包粽子一样包裹了起来。 两人一冲过来,把童谣给架起来就往外拖。童谣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远处站着一对骑兵,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火焰色的重甲。两弓箭手将‘童谣’押到那个首领面前,扔在地上。 “哪国的奸细,为何私闯禁地。”那个红甲武士,面带头盔,声音沉稳清透,似乎有几分熟悉。 “我不是奸细。”童谣咬着牙。 “即便是诸良人民,也不可擅闯诸良皇家狩猎场。你到底是何身份!” 天这是诸良的狩猎场,难道我还没逃出诸良国吗。 “首领,此人在诸良边境游走,定是洪玉的奸细。即被我等抓住,洪玉国也断然不会承认。不如直接杀了她,也可解恨。”边上一个弓箭手上前说。 “不,我真的不是洪玉的奸细——”童谣一听,吓得一身冷汗。 红甲武士,稳稳的抽出了一支箭,撘上弓,对准了童谣的脑门。 童谣吓得懵了,看着那冰冷的箭头。 情急之下,突然心上一计,看来只能赌一把了:“你们这种弓箭的箭头,根本没有杀伤力。” 那个红衣武士动作略停。 童谣吞了一口口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所用的箭头,是扁平的,呈正三角形。阻力也大,射程近,遇到大风很容易偏移位置。距离稍远,即使射中物体,也不可能一箭毙命,最多只是受伤而已。”童谣指指自己的小腿,“你看,这支箭只刺入了些许。如果箭头加以改良,必定能穿透物体,没有误差。” 童谣浑身紧张的看着那个红甲武士,几秒钟后他拿着弓箭的手,慢慢放松了。 童谣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跪下:“不瞒首领,我的父亲是个兵器锻造师,真的不是什么奸细。只要首领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便告诉你改造箭头的方法!” “首领,不能信她。”边上的那个弓箭手刚开口,红甲武士一挥手,他立刻闭上了嘴。 “你的命暂且留下。你就协助改良我队的兵器。”红甲武士收起的弓箭。 “既然首领留下你的命,也请你以真面目示人,”说着边上的弓箭手,就要伸手撩开童谣包在头上的布。 童谣赶紧匍匐首领的面前:“民女自小面部烫伤,奇丑无比,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请首领网开一面,允许小女蒙面。” “许你蒙面,起来说话。” “谢首领!”童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红衣武士的头盔下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突然伸手猛地扯开了童谣脸上裹的布片。童谣失声惊叫了起来—— 那红衣武士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眯着鹰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童谣的脸因为药物的刺激,皮肤已经变得焦黑,五官都肿了起来。 而童谣也当即愣在了那里,头盔下那绝世的美艳,居然是二王子‘润玉’。 “你叫什么?”润玉微微皱眉。 “我童谣” 润玉点了点头 造箭法 童谣一路暗自庆幸着身份没有暴露,于是跟他们回到了军营。童谣隐约了解到,这里应该是诸良国边境的一个皇家狩猎场。润玉带领的,是一支弓箭队,一行一共12人,来这里应该是游玩狩猎的吧所有人都叫润玉为首领,而不是二王子。 自己这几天在野外奔波劳累,喉咙都肿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嘶哑。那种小黄花有毒性,自己又换了这身农妇的打扮,润玉必定不会认出来。 他们所说的军营,只不过是在一块空地上,搭建了几个帐篷而已。润玉的帐篷最大,估计里面有个20多平方,搭在中间。其余12人的帐篷,稍微小些,围绕着润玉。 他们给童谣也支个帐篷,可能是怕她跑了,所以帐篷就放在润玉的门口,12骑围绕着。 童谣受了箭伤,一路血流不止。 “我们此行,没有随行医师。”润玉下马。 “哦,没事,我自己能处理,”童谣急忙低下头,尽量不和他对视。 润玉转身走入了帐篷。 “这个” 润玉停下了脚步。 “能不能给我一把刀和一些酒。” “给她。”润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人,离开了。 一到帐篷里,童谣立刻瘫倒下来。一路死活忍着,其实痛的快不行了。箭头,深深的扎在小腿里,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流。脸上的皮肤中毒了,痛的和火烧一样,童谣浑身都在发抖。 润玉这头猪!童谣边骂着,一边拿起小刀一看,傻了眼,我的天这算什么啊?这居然是青铜,我的妈呀,那么钝,这一刀下去还不痛死啊 可是眼下也没办法啊,童谣只能咬咬牙,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一烤。把心一横,用力划开了伤口,一口气把箭给拔了出来。痛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休息了许久,然后颤抖的拔了酒壶的盖子,倒在了伤口上。 一阵无比的灼痛,使童谣几乎要昏过去。可是她硬是忍住了,不敢叫出声来。要是让润玉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必死无疑了。 过了好半个小时,童谣才慢慢缓过来。擦了擦浑身的汗水,扯了床上的一片布条,包住伤口。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孔,烫的可以煮鸡蛋了。童谣只是记得洋地黄涂抹会使皮肤中毒,发黑浮肿。可是童谣是个学考古的,并不是中医,她并不知道拿什么能解洋地黄的毒。不过她知道,这种毒性是不可能致命的,对现在的她来说,说不定也是一种幸运了。 童谣拿起拔出的箭头,仔细端详着。天哪这个箭头居然连青铜都不是,就是一个石头的。 帐篷的布帘突然被撩开了,童谣慌忙背过身去。 “首领让你过去。” “好,我好马上就去。” 那人走了,童谣大大舒了一口气,拿起布片再把自己的脑袋包好,保证万无一失。唉 一进润玉的帐篷,就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帝王级的帐篷,里面陈设精致,应有尽有。一张床放在帐篷的右侧。前面像是一个硕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青铜的鸟形装饰。润玉端坐在一个虎皮座椅中,用一块布擦着一张枣红色的大弓。边上一个火炉,跳动着橘红色的光芒,映衬着他那张绝美的脸,流线型的侧脸看的令人痴迷。 童谣走过去,却不敢打扰。 “说吧。” “啊?”童谣吓了一跳。 “改造箭头的方法,你该不会是为了保命,性口雌黄吧”润玉始终没有抬起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哦,”童谣赶紧振作了起来,“为什么用石箭头,不用青铜?” 润玉却抬起头,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童谣。 童谣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代,青铜器刚刚才被启用,造价很高。弓箭属于要大规模制造的武器,而且极容易丢失,自然不可能用青铜,只能用石头。 童谣赶紧转移话题:“箭由箭头、箭杆、箭羽三部分组成。你们现在用的箭头是扁箭头,正三角形的。这样的箭头是最初级古老的。” “我是说要改良的话,主要有三点。”童谣接着说:“第一,要把正三角形的箭头,改成狭长的等腰三角形,箭头必须尖利才能减少阻力。第二,把扁平的箭头,改成立体的三角箭头,这样不容易偏离方向。第三,立体箭头的三面要带侧锋,这样能增加了杀伤力。” 润玉的眼神,看的童谣浑身发毛,难不成他认出自己是谁了? “正三角形?等腰三角形?立体?什么东西?” 童谣顿时满头冷汗,差点忘记了,有些话他根本听不懂。 “什么是阻力,这箭是诸良的顶级工匠打制的,为什么说很古老?” “呃阻力是指阻止物体运动的力,它可能来自多方面,只要是阻止物体运动,就可以说是阻力。”童谣尽量简单的说:“比如说,一支箭从空中划过,空气就成了它的阻力,使它减缓速度。” “空气?”润玉皱了皱眉。 童谣心中大声哀叹,唉看来这辈子也说不清楚了。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这样吧,我画给你看。“ 童谣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等着润玉拿纸和笔。 可润玉却将一块类似石板一样的黏土推到了她的面前,边上放着一根炭条。 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童谣差点没当场崩溃,这里连纸和笔都没发明,文字就是一些象形图案。我怎么好死不死的来到了这种地方啊。清朝,明朝都可以,要么索性再远点,直接去猿人时代也就算了,至少没人来杀她。 童谣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拿起炭条:“看,你们现在的箭头是这样的,正三角形。要改成这样,箭头要狭长,要等腰三角形。这个是三棱锥,是立体三角形,从侧面上是这样的你看要这样边上要锋利” 童谣耐下性子,像教小孩一样,仔细的和润玉说着。只见他的眼神开始越来越亮了起来 等童谣说完,润玉的眼中动容一览无遗。童谣暗自觉得,自己应该死不掉了。 润玉拿着那快黏土板,兴奋的走出帐篷,又突然回头对童谣说:“别走,等我回来,告诉我什么是空气!” 童谣一愣,无力的垂下头 童谣在润玉的帐篷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半夜,炉子里的火全灭了,也不见他回来,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童谣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润玉的帐篷里睡着了。而他一晚上根本就没回来过。 把她忘记了 她揉揉眼睛从帐篷里走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两个弓箭手守着,说没有命令,不让她出去。童谣白了他们一眼,只得的退回了房里。 叫我么等在这里,自己么一晚上不回来。还派两个耗子看着我——简直就是在折腾人。童谣想抬起一脚朝木桌踢去,突然脚上的伤一阵疼痛。大叫一声又坐了下来。 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童谣撩开帐篷的布帘,看到润玉一脸兴奋的带着几个人从森林里骑着马回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一进门,看到童谣就叫起来。 童谣整张脸黑了下来,这小子原来都忘记了,却叫我在这里等着。 “你在正好,给你看这个。”他伸手,一枚锥形的石箭头停放在他的手里。 “你”童谣愣了一下:“一晚上,你就在做什么?” “对,我已经试过了,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居然可以把大树射穿!”润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童谣几乎看的失神了,以前见到笑,总是冷冰冰的样子。而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几分阳光,仿佛有一种迷人的魅力,美的无法形容。 “对了,什么叫空气?你没有告诉我?”润玉转头看着童谣。 “空气就围绕在你我的周围。你在吸气,你在吐气,你呼吸的那就是空气。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是存在的,没有空气,人就会死去一个人无论身份高贵还是贫贱,他们呼吸的空气是一样,比如你和我,”童谣轻轻的看着他,我们呼吸一样的空气,我能感受到,空气中都是你的味道淡淡的桂花味 润玉突然愣住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对童谣说:“你先回房吧。” 童谣颔首退出了房间 童谣回到房间,突然觉得润玉也许没有想想当中那么可怕吧。他就是认为七公主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可自己并不是什么七公主啊。 突然门帘又被撩开了。 一个弓箭手,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首领给你的。”说完便走了。 童谣一看,那是一套淡紫色的衣裙,干净漂亮。边上还有一个像斗笠一样的帽子,帽子上罩着紫色的布。童谣疑惑润玉哪搞来的女人衣服。 童谣换上了那身衣服,左右看着自己。这是良渚时期标准的服装,衣服没有尺寸,没有肩线,就是两片布斜着裹住身体,在腰间用两根绳子系紧。身体的线条,完全靠腰带束出来,看着既显身材,也挺实用。这身衣服居然还是绸子的,有着几分贵气。想不到在遥远的良渚时期,在诸良国已经有了如此精湛的纺织技术了。可这些有高度文明的古国,又是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呢童谣皱起眉头,这段历史对于后人来说,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而我此时,却亲眼见证了,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幸运呢? 童谣拿着那顶帽子摆弄着,想不到润玉还挺细心 女子 昨天一晚上,童谣都没有睡好,伤口和脸到现在还在发痛。她回到房里刚刚睡下1个小时都不到,突然门外有人大叫 “出来——” “阴魂不散,”童谣一听声音是润玉,急忙戴上帽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门,见到润玉已经穿戴上了那身火焰色铠甲,骑在马上了。他的身边居然多了一名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裙,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皙,很有气质。她骑在一匹黑马上,就站立在润玉的身边。 童谣看着这个女人,而润玉却一直看着童谣。童谣回过神来,隔着面纱接触到润玉的眼神,心中一惊。 润玉上下打量着童谣的体态,脱下了布衣,那袭紫色的衣裙将她的体型勾勒的像艺术品一样完美无缺。 润玉过于露骨的视线,使得童谣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起来,呼吸显得急促。 看了一会,润玉突然开口:“现在去猎场狩猎,12骑试用新制的箭头,你也一起。”说完,便驾着他那匹枣红色的马,先离开了,那个女人看了童谣一眼,便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童谣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是谁?他的妻子?突然童谣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年代,连近亲都是可以通婚的,何况是娶几数个老婆。再说润玉还是个王子我在这瞎想什么,管我什么事啊 一个弓箭手已经给她牵来了一匹马,放到了她的面前。童谣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边上那个弓箭手可能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伸手搭了她一把。童谣骑术不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童谣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骑兵,什么叫强悍的弓箭手。此队共十二骑,在狩猎场上,不管是毒蛇还是猛兽,‘润玉’一声令下,十二箭齐发,12箭必定命中头部,目标便必死无疑。童谣在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还好上次没有12箭一起朝自己射过来,不然估计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看此箭的杀伤力可与你所说一样厉害?”润玉看着一棵刚被射断的大树,大树还在冒烟。 突然他转头看看四周:“童谣——人呢?” “这里,这”童谣满脸痛苦的扭着缰绳想要往润玉这边过来,可是那匹马根本不理会她自顾往边上走,现在还索性还低下头吃起草来。 润玉看着童谣那副尴尬的样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一吹。那匹马立刻啸叫一声,立刻朝润玉跑了过去。 童谣失去了平衡,脚又使不上力气,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眼看脑袋冲下,嘴就要啃到泥了。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拦腰勾住了她的腰,然后用力一拽。童谣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童谣一看自己此时坐在润玉的身前,脸顿脸红。润玉的双臂拉这缰绳,就像拥抱着自己一样。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从润玉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童谣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她感觉到边上有一个凌厉的眼神,使得童谣一瞬间清醒了。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润玉身边的那个女子,立刻别开头 这个女人吃醋了只有吃醋的女人才拥有这样的眼神。 “谢谢我回自己的马上去。” “不会骑马,就在这里呆着吧,别耽误了进程。”说完,润玉便驾着马带头开始寻找新的狩猎目标。 童谣只觉头皮发麻,正是难熬的一天啊 残忍 连着几日,弓箭队开始对新的箭头越用越顺手,大家认同童谣对改造兵器的实力,也稍微对她放松了些警惕。想着毕竟她也只是个女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出狩猎场。 自从那日以后,童谣再也没有见过润玉身边的那个蓝衣女子。不过却时常见到了另外一个,她的名字叫‘霓色’,肤色微黑,体态健美,妖娆万分。一看就是和润玉处于热恋状态之下,看着润玉,满眼都是春天。她常常骑着马冲进狩猎场,缠着润玉。润玉也总是笑笑,不去责怪,可能对她也很怜惜才是。 唉润玉长得太过美艳。无论多么绝色的佳人放在他的面前,总也失去了光彩。童谣叹了一口气,霓色不像是润玉的宠妾,反而润玉到更像是个男宠,美的简直可以祸国殃民了 童谣思量着,这周围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安置着润玉随行的宠妾吧。有几天晚上,润玉没有回来睡,估计是去了那边吧童谣叹着气——突然又用力摇头,叹什么气啊,又和我没关系!振作——! 童谣在床上翻来覆去,脚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了。脸上也不在发烫了,用手指触摸,还有一些硬硬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能回去吗?把这一切告诉刘教授,相信他一定会以为我是疯了!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可是却感觉越来越窒息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童谣:我知道了毁灭洪玉国我要毁灭洪玉国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 童谣:我要让所有灵魂在痛苦中死亡 让我的恨充斥你的灵魂,让我诅咒贯穿你的思维 童谣:我恨洪玉国,我诅咒洪玉国 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我一定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再次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按着心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恨,我要毁灭洪玉国,我一定要洪玉国的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我要杀了他们! 现在我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只要能回到洪玉国,也许我就有机会。童谣慢慢眯起眼睛,眼下必须现离开诸良国,可是12骑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一个如此精明的润玉,我不可能逃的掉!我必须像想办法让他们相信我,才会对我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润玉每日清晨,必然带着随性的弓箭手深入丛林。童谣渐渐觉得奇怪,这看似并不像一场单纯的狩猎活动。 12骑进了丛林,就仿佛变成了一群死神!他们所有人几乎都不发一言,只听润玉的手势行动。只要润玉举手一挥,立刻12箭齐发,命中目标。在童谣看来,他们一行的所到之处,不是狩猎,简直就是屠杀。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动物的哀鸣,和冰冷的尸体。可是弓箭队却从来不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只是转身默默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润玉每次出行都会带上她,却从不和她说一句话。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童谣好几次都难受的想要吐,都强忍着。 润玉压低了视线,眼神凛冽。轻轻一抬手,12箭飞窜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动物的哀嚎声。 童谣再次心中紧紧一抽,今天上午,已经是第37只动物了。一头黑灰色的狼,头部扎了12箭,倒在草堆了。童谣看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润玉拉过缰绳,准备搜寻下个一目标。 就在他转身的当下,从边上闪电般窜出一道黑影,朝他的脖子扑了过去。幸好润玉反应迅速,猛地回过身,搭弓发出一箭。 砰的一声,黑影应声倒地,是一只银灰色的母狼 童谣揪着领口。狼是忠实的一夫一妻制的团体,想必润玉前面射杀的,一定是这只母狼的配偶。它恨的发疯了,才会突然冲出来冒险攻击吧。 润玉的箭刺穿了母狼的肚皮,血流了一地,可是它没有立刻死。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龇着牙。 润玉瞄准的是它的眼睛,可是射中的却是它的肚皮。他显得不太满意,神情微怒,搭上弓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的脑袋。 那头母狼两只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头公狼的尸体,这种原始而强烈的情感使得童谣无法忍受。 “首领” 润玉本来心情便不好,在一片寂静中,却突然被童谣打断了,他回头瞪着童谣,眼神中带着几分凶狠,看的童谣浑身一冷。 “我是想说,刚才并不是首领箭术的误差,只是此弓箭还缺少一样东西。”童谣谨慎的看着他,说的每个字都分外小心。 润玉眯起了眼睛,慢慢放下了弓。 童谣不敢停顿:“刚才事情来的突然,所以造成了首领射箭方位的误差。只要在弓中央,安装一个类似瞄准器的东西,就能减少此类误差。” “继续说。” “您现在的瞄准方法,基本上是靠长久的以来的练习和手感来把握的,难免会受到外力影响,有所误差。如果有了在弓身上加上瞄准器,用瞄准器准目标然后放箭,失误率便会大大降低的。” 润玉的嘴唇紧紧闭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童谣连大气都不敢出 “回营,”润玉简单的说了句,慢慢转身。童谣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转眼看看那头母狼,唉还有一息尚存,但已经没救了。童谣无奈的摇头,从它们身边走过,即使是野兽,作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比某些人类,要好太多了。 前方的润玉突然停下马,慢慢的掉转头来。抽出了一支箭,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 “首领!”童谣一惊。 润玉缓缓的拉弓。 “首领,它已经要死了又何必” 润玉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童谣,童谣脸色苍白。 一箭飞出,直刺母狼的右眼而去。童谣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玉手 回到营中,童谣就立刻开始着手于弓箭瞄准器的绘制。她拿着竹刀,在粘土板上刻画,每一根线条都是抖动的。童谣心绪不宁,指尖颤抖着几乎无法工作。 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童谣就莫名的心慌意乱。那次侍女被杀,自己从润玉手中脱逃,其实自己早就觉得没那么简单了,这就像一场预谋。如果这个推测是成立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存心放走了自己,然后再一路追杀。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润玉。童谣又是一阵恐慌,在逃亡的路上,那名村妇却白白的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追杀者很有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自己就在润玉的手上,要是被他发现了身份,就连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或者说,放走自己的,和追杀自己的,是两群不同的人也有可能。有人想救她,也有人想杀她童谣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次在溪边看过自己的倒影,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开始慢慢退去了,脸也不再那么肿了 草图画的歪歪扭扭的,她懊恼的用力把竹刀甩在一边。竹片的切口锋利的很,将她的指尖划破,樱红色的血滴落在粘土板上,渗了土里,她愣愣的看着,心里发毛。 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童谣的手腕,吓得她几乎惊叫出来。抬头迎上润玉的脸,童谣觉得莫名的害怕。 “白皙玉手,肤若凝脂,吹弹破!”润玉眯起眼睛,缓缓的将她的手拉向自己。那双黑色的细眼中,深不见底。 童谣的心像打鼓一样的跳个不停,脑袋中一片轰鸣。 润玉凝视着她的指尖,看着血还在往外渗:“你是兵器锻造师之女,可你的手,白嫩纤细,像是从不曾劳作。”润玉缓缓抬眼,眼中分明的写着怀疑。 童谣猛地抽回手:“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多亏父亲怜惜,从不让我干活。” 童谣浑身的冷汗,不敢抬头看润玉的眼。可润玉的目光使得她头皮发麻。 “我正在绘制弓箭上安装的瞄准器,待我向首领说明此装备的原理,”润玉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几乎让童谣窒息。她硬生生的转过身,拉粘土板试图转移话题。 “瞄准分为直觉瞄准或瞄准器瞄准。在使用直觉瞄准时,射手双眼睁开,目视目标。使用瞄准器时将准星对准目标然后放箭,这个就是准星” 话未说话,润玉的手猛的揽住了童谣的腰,他将童谣拉了过来。一股浓浓的桂花香,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气。润玉伸手再次欲撩开她的面纱。 童谣大惊失色,立刻下跪:“名女相貌丑陋,首领已经看到过了,请首领赎罪!” “起身。”“请首领赎罪!”童谣死死的低着头,看着润玉的脚尖。 过了许久,童谣觉得每一秒钟都像油煎火烤一样难熬。润玉终于迈开步子朝帐篷外面走了过去 一见润玉离开,童谣立刻像虚脱一样倒在了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快晕倒了。 又有一个女子 那天后,润玉好像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没来找过童谣。那个名叫‘霓色’的宠妾,却出现在润玉的营中,每晚留在润玉帐中过夜。童谣不敢去看,也不愿去看。从润玉的营中偶尔传来霓色的娇笑声,童谣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郁闷。她成天埋着头,蒙着脸,躲藏着弓箭队里的每一个人。 弓箭的瞄准器已经制作完毕,润玉加在了自己的弓上一试,显得欣喜万分。立刻命整个弓箭队都配置完毕。 还是和往常一样,每日清晨,润玉便带着弓箭队进去森林之中,童谣也跟随着。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润玉的身前还坐着一个人,霓色。 林中出奇的安静,连鸟叫都几乎听不见了。想来也是,连着几天屠杀式的狩猎,附近一代的动物早就被扑杀干净了。即使还有残留的个体,也长了记性,远远见到这群人,就躲藏起来了。 润玉冷着一张脸,从马上跨了下来,放开缰绳,独自朝丛林深处走。 润玉的坐骑叫‘遂风’,比其他的马都来的高大,霓色不敢自己从马上跳下来,更不敢出声叫润玉扶她。只得坐在马上,神情有几分焦急。 十二人也立刻下马,跟着他走了过去,童谣也慌忙准备从马上跨下来。 突然润玉回头大吼一声:“射——!” 童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呢,只觉一阵冷风,数支箭从面前窜过。接着是马的长啸 润玉的坐骑‘遂风’,挣扎了几下,倒在血泊之中。九支箭刺入它的右眼,穿过了它的头颅。霓色大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她看着倒地的遂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童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匹马一直是润玉最心爱的,连洗澡和喂饲,都从不假手他人,可是现在童谣回头看着润玉,他居然下令杀了它 “哪三人,未曾放箭,出列!” 三个弓箭手,向前跨了一步。 润玉拔出了随身的短剑,一个回旋,同时割断了他们三个人的喉咙。他们连思维和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转眼睛,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军队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士兵。”润玉缓缓的把带血的短剑,插回剑鞘:“回营。” 童谣从未觉得,润玉如此可怕 童谣对润玉的恐惧感日渐加剧,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永远是低着头,绝不去看他。好在润玉这几天一直和霓色几乎形影不离,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来看管着童谣。 童谣也在暗自思量着该找个最适当的时机出逃。童谣每日都在做梦,梦中总有那张带着可怕的面具女子,强烈的怨恨每日都驱策着她去毁灭洪玉国。 现在童谣还对洪玉国几乎一无所知,她也不敢去向人打听。怕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逃一定要逃 弓箭队只剩下了九个人。 一日夜里,霓色没有出现在营中。剩下的九个人,有七个人进了润玉的帐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另外两个人背着弓,带着佩剑,在外把守。 童谣低着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去哪?”才迈开两步,立刻被人叫住。 童谣指了指离营地不远处的河:“梳洗。” 那两人没再多问,童谣默默的走开去。她制作的东西对弓箭队很有用,润玉每次出去狩猎也总带着她。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认同了她的存在,估计也没有再花心思防她。 梳洗遇润玉 童谣小步朝河边走去 那是一条幽静的小河,河水不是很深,河岸边都是芦苇荡,河里满满的荷花,散发出香气。 童谣脱下鞋子,坐在河边,仰望着一片深蓝色的天空,和那轮淡淡的明月。她每天晚上都会这里洗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完全的放松自己。童谣是兵器师,不是普通的女人或军妓,士兵也知要避讳,所以童谣在梳洗时,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看着河的对岸,只要能渡过去,就有脱逃的机会。可是,不远处就有润玉的弓箭队。她躲在芦苇丛的背后,小距离间可以掩住她的身影。可是只要稍稍向前游开一段,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到时候估计立刻就成了马蜂窝了 童谣拿下了遮住脸孔的帽子,觉得眼前一片清新。她松开了一头青丝,解开了腰带,缓缓褪下了浑身的衣物。在清冷的月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入河中。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童谣轻轻的叹息起来。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完全消失了,自己又回复了原来白净的面容。童谣紧紧的皱着眉,这绝对是件危险的事情。 河面上雾气微微蒸腾着,河水星星点点的发着荧光,荷花的香味弥漫飘散,淡淡的月色美得使人迷醉。童谣撩着清澈的河水,难得的心情畅快起来 突然间,童谣猛地觉得背后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 “我。”背后居然传来润玉的声音。 天哪,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和士兵在营帐里商议么。自己现在连一件衣服也没穿,比没穿衣服更糟糕的是,此时没有面纱遮蔽,洋地黄已经失去了药性。要是被认出来,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正在梳洗,首领请回。”童谣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回头。 突然水面上一阵搅动,润玉不仅没走,居然下到了河里,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上了她身体。她的双手被润玉一手合握在自己的胸口,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童谣不敢高声呼叫,紧绷着身体,坚决背对着他。 在明晃的河水之中,清透的水流勾勒出她浑圆的胸部,纤细的腰肢。随着水流的漂浮,修长的雪白的玉腿一览无遗。而她美丽的面孔,却在月光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润玉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现在已经全身尽湿了。在冰凉的河水中,他的皮肤却依旧滚烫。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环上了童谣赤裸的腰,火热的手掌抚摸着童谣的小腹。此刻童谣深刻感受到了男女有别,到底是什么含义。童谣深知,在这个时代,也许还处于奴隶制的阶段。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就和牲口一样,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随时都会成为男人的发泄工具。而现在的润玉 “请你放开我!”童谣开始慌乱了。 “你无法拒绝,只要我想要。” “首领,请你清醒点。我不是你的侍妾,请你放开我!” “这里的疆土都是我诸良国的,何况是一个女人。”润玉的脸颊从后面靠了过来,轻轻的舔咬着童谣的耳垂。 童谣心头一慌,别开头去:“离这里不远应该就有你的芙蓉美眷等着你,请你放开我,放开我!”童谣开始小力的挣扎起来。 “” “民女相貌丑陋,配不上首领。” “我可以不看你”润玉从背后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抚上了童谣的挺立的胸部:“你是个聪颖的女子。美人如水,身似玉。肤若凝脂,沁心扉。有如此妖艳的身体,我无需再看你的脸。” “可我不愿意”童谣紧紧的握着拳头:“放开我,还是请你放开我。” 很明显,身后的那个人浑身僵了一下,火热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冷却下来。 “我会杀死你,或者把你变成军妓,供给弓箭队消遣。” 童谣听了,心里一阵发毛,浑身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深知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要是现在身份暴露了,无疑也是一个死,许久,还是轻声说:“民女相貌丑陋,怕吓着首领。请首领放开我” 环绕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手臂冷冷抽去,背后传来轻微的水花声,润玉离去了 童谣双手抱着胸,颤抖的站在河中,浑身越来越冷 心很乱 那晚过后,童谣开始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很明显,那天拒绝了他,润玉已经不悦了。虽然没有当场杀了自己,但按照他阴晴不定的个性,说不定哪天一个不高兴就给自己一箭也没准。就算不杀了自己,也很可能就像他说的,把自己变成军妓,这样可就生不如死了。 童谣一直暗自观察着润玉。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情,天天带着霓色进进出出,对童谣也不闻不问。 童谣心里也有些纳闷,润玉行事似乎不和逻辑。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又何况他还是个王子。女人方面的事情,估计过了一天也就忘记了吧 润玉依旧每天清晨带着九人和童谣一起进丛林,霓色和他共乘一匹马,两个人看上去很甜蜜。 童谣远远的看着他们,霓色好像在说着些什么,润玉微笑的在听。淡淡的阳光下,他的笑容,他温柔的眼神,是那样的迷人。童谣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刺痛,赶紧低下头去,不在去想。 “二皇子” “在这里,叫我首领。”润玉轻轻的点了一下霓色的红唇。霓色娇艳的笑着,看着润玉的眼中,充满的无限的爱意。 “首领,出来好久,我有点累,”霓色轻轻依偎在润玉的怀里撒娇,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那就早些回营。” 他轻拥着霓色,调转马头,和童谣擦身而过并未看她一眼 看着他们远去的模样,仿佛一对神仙眷侣。童谣心里有中说不出的感觉 唯一的一次早归,为的只是霓色的一句话,她累了。童谣轻轻一笑,看来润玉对她的爱一定非同一般吧 霓色转身环着润玉的腰,苹果般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这盔甲真讨厌,又厚又硬的,首领不能不穿么?” “铠甲能抵御外来侵害。” “哦?那霓色也要!” “你?”润玉轻笑着抱紧她,“你有我,就够了。” 霓色满脸的幸福,娇艳万分 他们的对话对童谣来说显得很刺耳,她估计走的很远,低着头,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童谣。”突然听到润玉唤她。 她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霓色不喜欢我的战甲,可否改?”润玉望着霓色,神情柔的很。 童谣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讽刺。想不到一向严谨的润玉,会突然对一个女人如此言听计从的。而自己却会因为这些细小的动作而感到不舒服简直可笑,这一切原本就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莫名其妙的被拖入了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弄自身难保,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事到如今,多想想怎么才能逃走,怎么回去才对。还有洪玉国我必须去洪玉国 童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战甲可改。” “哦,真的?”霓色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对!首领现在穿的是青铜重甲,在防御方面尚可。但是对于近身格斗来说,它太笨重,也不够灵活,易守,却不易攻。而首领主要操练的是弓,对于一个弓箭手来说,在战队上,都属于远距离攻击行。弓箭手很少会直面御敌,所以这样的重甲,浪费了白白将士的力气,不太适用。” “战争方面的事,我可不明白,”霓色不耐烦的嘟着嘴。 “有人听的明白了就可以了。” 润玉眯起眼睛,看上去不动声色。 霓色听了不太开心,声音开始有些生硬起来:“你直接说的清楚点。” “是。”童谣颔首:“可以在原有的盔甲上做以改进。放弃重甲,而改为配戴护具,护具主要有:护指、护臂、护胸。护指的作用在于防止出箭后弓弦打手,避免负担过重造成手指压伤,同时也利于弓弦顺滑弹出;护臂以松紧材质的线圈套于左边的小手臂上,一方面加强左手臂的支撑力,另一方面可以有效的防止弓弦弹出打到手臂;护胸配戴在左侧的胸口部位,以防止弓弦打到身体上,更有效的保护好您的心脏。” 霓色显一头雾水。 润玉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童谣:“这些,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童谣顿了顿:“弓箭手不适宜近身作战,只要保护要身体要害部位,即使受伤,也可及早的全身而退。重甲如能改成护具,必定增加弓箭手的灵活机动性。” 童谣始终低着头,而润玉却一直看着童谣,眼睛都不转一下。仿佛要把童谣看穿了一样 “首领!”霓色明显的发觉的气氛的怪异,心里很是不高兴。 润玉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拉起缰绳,两人远去 夜里,童谣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心情却沉到了谷底。她紧紧抱着膝盖,看着自己的脚趾,却怎么也睡不着。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润玉么?呵呵,哪天被润玉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估计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现在自己的这种期待和盼望无疑是一种最危险的欲望,简直是疯了童谣恼怒的一头倒下,硬是逼着自己去睡,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有些睡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叫:“首领命你过去。” 童谣一惊,赶紧应了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都半夜三更的了,润玉叫她去做什么啊?今天霓色应该是在他的营中吧她一路不安的紧压着自己的面纱,心里越来越焦躁。 童谣踏入润玉的营帐中,只觉得帐中一片温暖,炉火将整个帐子照的发红。润玉只穿着一就寝时穿的米色衣袍,腰间松垮的系着一根带子,光洁的胸膛和赤裸的双腿几乎完全裸露在外,一派情色的景象。他斜靠在虎皮铺的床榻上,乌黑的头发搭在肩头,眼神松散中透着一丝妖娆。 童谣被眼前的绝色景致迷得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了润玉有着摄人心魄魅力。 童谣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一股酸痛感使她一下清醒起来。否则的话,估计只要润玉勾勾手指头,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乖乖的坐到他身边去了。 “首领,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童谣故意硬生生的打破了沉静。 “白天,你所说的护具,我要你先为我做一套。” “好,我这就回去画出样稿。”童谣赶紧要往后退出去。这个房间,弥散着润玉的香味,童谣无法呆下去。 “慢着” 童谣浑身紧张,停下脚步。 “既然我为定做,那就先为我量身吧。” “这” “不量身?如何做?过来!” 童谣轻轻蹙眉,却也无法反驳。只得拿起桌子上的皮绳,不甘愿的走了过去。越是靠近润玉,童谣就越觉得脚步沉重不堪。润玉周围的空气仿佛是稀薄的,童谣开始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走到床边,见润玉也不起身,只是半靠着身体看着她。童谣挣扎了半天,只得俯下身去,用皮绳去量测他的胸围。童谣别开头,尽量不去看他。润玉的前胸开阔,童谣双手环抱几乎无法够到,突然才发现在自己整个人已经贴在他的胸口上了。而润玉的一只手,也已经很自然的顺势搭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慌忙往后跳开好几步,还没站稳,就见霓色突然从帐子外面跑了进来。 霓色握着拳,眼神显得怒不可揭。 被打了一掌 “女奴!”霓色怒斥了她一句后,伸手甩了她一巴掌。童谣倒在地上,面纱飞落,一头青色飘洒开来,挡住了脸颊。 “民女告退。”童谣不敢抬头,用手捂着脸,飞一般的从润玉的帐子里冲了出去。 童谣几乎是逃命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到还好,稍微有点肿,霓色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估计痛个几个小时也就没事了。到是她这一巴掌,打落了自己的帽子,害得自己差点就要就在润玉面前露了脸,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后怕。 唉其实真好满痛的,这女人下手也太狠点了吧可惜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怎么样了,估计又肿了。帽子也掉在润玉的营帐里了 现在霓色应该在润玉的身边吧,也许正委屈的在撒娇,也许在咒骂自己,润玉一定在安抚她吧童谣自嘲的轻笑,仰面躺在床榻上。赶快放弃这些奇怪的意象吧,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是你的,千万别再多想了。 童谣睡得不深,清晨的几丝鸟叫声,把她给弄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猛的看到自己的帽子就安稳的放在枕边。 童谣吓得心脏猛地一抽,昨晚被霓色打了一巴掌,帽子明明就掉在了润玉的帐篷里。可是现在晚上一定有人进了她的帐子,把这个放到了她的身边,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童谣慌忙用手捂住脸,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我的天啊——! 他杀了那个女人 “怎么还不跟上。”润玉拉住缰绳,叫了童谣一声。 “哦,来了。”童谣连忙答应着跟上去。 一行人进了林子,润玉身前坐着霓色。童谣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不时的偷偷观察着润玉的每一丝表情,可是他和平时一样,没有半点的破绽。童谣心里疑虑重重昨天晚上有人进了她的帐子。按理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才对。润玉对她这个母后恨之入骨,没道理半点反应也没有啊。 可看润玉今天的举动,就像什么时候都不曾发生一样。难不成夜里黑暗,来人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孔?童谣的心里更加没底,慌乱的很。 “童谣——!”她又走神了,润玉有些愤怒的转身。 “哦,来了,”童谣赶紧又跟上去。 润玉冷着脸,开始继续朝前走。 “首领,为什么老是带着这个女奴?”霓色小声的埋怨:“霓色不想看到她。” 润玉对她微微一笑,不语。 “首领,您看——”突然,霓色高兴起来,指着不远处一片白色的野花从:“那些花,好漂亮啊!” “你喜欢?” “恩,喜欢,”霓色的眼睛发光:“首领,让我下马吧,我想摘些带回去。” 润玉先下马,然后又扶霓色下马,眼神柔和中带着几分宠溺。 童谣远远的退到一边,站在大树的阴影下,望着他们 霓色像只蝴蝶一样小跑过去,孩子般的笑着。低下头,摘着地上的花朵,还不时的回头看看润玉。润玉总也报以微笑一派美丽祥和的情景。童谣听到自己胸口深深的叹息 没过多久,霓色已经摘了一大捧的野花了,簇拥在她的胸前,衬的她那张娇嫩的脸,更为可爱。 “首领,这些都代表了霓色的心,全都送给你!”她捧着鲜花,充满爱意,满脸带着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朝润玉走去,显得梦幻般的美丽。 润玉微笑着,轻轻的仰起一只手,嘴唇微张:“射——!” 童谣脑门一凉,没反应过来。瞬间数支箭猛地窜,带着一丝刺骨冷风,扎入了霓色的头颅之中。 霓色连一声也没发出来,便向后仰面倒下,白色的花瓣和鲜红的血液漫天飞扬而起 童谣双手捂住嘴,声音都发不出来。霓色的脸面目全非了。在童谣眼中,只有弥漫的血腥味,和漫天边的血泪水居然不知不觉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润玉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有四支箭。”他伸手从霓色眼窝处上拔出一支,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童谣觉得胃中翻滚起来,一个翻身掉下马,捂着嘴要吐了。 “哪五人未发箭?”润玉淡淡的凝视着滴血的箭头。 九骑中一片死寂,不多时,有五人站了出来。 润玉丢掉了手中的箭,走了回来,翻身上马:“你们五人自行了断。” 他轻轻的转身而去,另外四人也立刻跳上马背跟了上去。 童谣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的双腿,面对眼前这失控的一切,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童谣没跟上,润玉停住了脚步回看她。 童谣还是看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霓色,半点也没动。 润玉调转马头,走了过去,伸手把童谣拎了起来,挂在自己马背上。 一行人慢慢的远去,远处传来五人倒地的声音,童谣紧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只觉得什么都是鲜红色的。 童谣开始渐渐明白了一件事。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狩猎,润玉是在为自己培养一群死士。润玉要的是一组绝对不会违抗命令的杀人机器。润玉需要他们百发百中,需要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只要听凭他的命令即可。进入森林射杀动物,只是最初步的练兵。接下来就是他的爱马‘遂风’,再下来就是他的爱妾‘霓色’。 童谣经不住全身冷的发抖,润玉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他对霓色的好,对霓色的宠爱全是都做出来给那些弓箭手看的。先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霓色的重视,然后再让他们射杀的。为的只是试探他们是否会对他的命令有所犹豫,如有犹豫了,心软了,那就是润玉淘汰的机器。 童谣紧紧握住了拳头,润玉——简直是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人。他为了他的目的可以做出一切 她颤抖的呼吸着,喘息着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否会和霓色死的一样惨甚至比霓色更加惨。对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自己先前竟然还有着些许的眷恋,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怕。他就像艳丽的蝎子,迷人曼陀罗。表面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却随时会让人送命的 回去的当日,原来的12个弓箭手,已经只剩下的4人。给人一种萧条万分的感觉童谣开始觉得惶恐,一刻也待不住了。 童谣又是一夜无法入睡,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霓色血肉模糊的脸孔,然后就会一身冷汗的坐起来。 第二天清晨,闻到一股淡淡的焚香味。清晨有着一丝清冷,外面雾蒙一片淡灰色。穿上衣物,跨了出去。 远远望去,童谣皱起了眉头。 祭神? 远处似乎垒砌了一个很高的方台,台下,站着几个人,最前面站的那个人好像是润玉。 越向前走,童谣的心跳开始渐渐加快,无法抑制的震惊。 只见那个方台上,仰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童谣曾经见过,就是曾经出现在润玉身边的那位蓝衣女子,应该也是润玉的宠妾之一吧。她呼吸平稳的躺在那张竹片垒成的方台之上,台下堆满了干柴。 润玉手中拿着三根香,对着天空膜拜了一下,插进了台前的香炉中。那四名弓箭手,就站在他的身后。接着润玉拿起一柄玉石制成,像斧一样的器具,高高举过头顶,抬头仰望着雾蒙蒙的天。 童谣顿时明白了,那柄玉斧上刻满了象形文字和鸟形的花纹,她曾经在出土的考古教材上看到过。这是千年之前,王族们用来祭祀的礼器。祭台上躺着的那名女子脸色发白,但是表情却依旧坚定。 童谣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个——难道就是古代的——活祭! 祭祀一般都发生在重大的节日,或者为大时间祈福上。这次是为了什么?童谣紧张的看着润玉雕刻般的侧脸,呼吸困难。 四名弓箭手拿着几个黑色的瓷土瓦罐,里面像是放着一些油类的东西,开始往祭台下的干草上淋上去。 祭祀是一种古老的礼仪,古代的人们相信,只要把活的生命奉献给神灵,就能风调雨顺或者出战顺利。童谣紧紧闭上眼睛,这一切存在于古代的仪式,自己能够目睹,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了,不该干预的。 润玉拿起火把朝前走去,童谣清楚的看见,祭台上的女子紧紧闭上眼睛,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 火焰烧到了干草,在油的助燃下,一哄而起,整个祭台的底座发出‘吱吱’的声响。祭台上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周围一片火光冲天,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一张惨白的脸孔分外刺眼。 不要管不要去管!你想管也管不了的!童谣紧紧的咬着嘴唇,逼着自己不去看。 周围的风开始越来越大,卷着火焰冲天的飞卷。火势渐渐的蔓延,已经烧到了那女子的裙角了,童谣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痛。 童谣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飞奔的冲了过去:“住手——你们住手——!” 还未靠近,就被两个弓箭手给架住了。 “首领,快放下她,算我求你了,快放下她吧!” 润玉缓缓的转过头来。 “放下她,快停止这种祭祀,把活人烧死,太残忍了!”童谣着急的看着火势,在几分钟之内,这名女子就会被吞噬。“作为神的祭品,应该觉得荣幸。”润玉的声音平淡无情。 “胡说!”童谣近乎失声大叫:“快放她下来,这种祭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你诋毁神灵?”润玉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 “什么神灵鬼怪,别再做这些愚蠢的事情,快放她下来。她好歹也是你的妻妾,你就这么忍心送她去死吗?” “你快下来,”童谣转头冲着祭台上的女子大叫:“没人绑住你,快下来——!” “不。”祭台上传来颤抖的声音。 “什么?”童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王子,为了神,我愿意!”童谣见到她恐惧的双眼中,却依旧坚定,每一字都真实的发自于肺腑。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汹涌的火焰吞灭了一切。祭台上开始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和一个火一样的人影。 “真是笨蛋!”童谣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愚蠢——简直愚昧!为了你的王子吗?” 童谣对着她大声的吼了起来:“是你的王子叫你去的死的,他根本冷酷无情,你为什么要为他去死,这样的人不值得。还有你的神,你有没有见过他,看到过他?他到底存在不存在,你根本就不知道!就这样白白的死了,连命都没了,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润玉紧紧握着手中的玉斧,似乎怒了,眼神凛冽的吓人。 祭台上一个被火焰包围的身影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听着那女子的惨叫声,童谣浑身直冒冷汗,流着泪低头苦笑起来:“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童谣自嘲着,等待着。人是救不了了,这么一来,想必自己也是自寻死路。这样的话即已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按着润玉的性子,自己也过不了今天了想想自己的行为也真是愚蠢的很,明知道救不了,却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 润玉满脸的怒容,过了许久,却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把她带回去。” 童谣一愣,“不杀我?” “你很想死?”润玉挑了挑眉:“当祭品如何?” 童谣望着那一片火光,心头觉得恐怖万分,脸色铁青起来。 “带下去,看着她,不准她离开营帐半步!”润玉挥了下衣袖,背过身去。 童谣被带回了营帐,门口有人看着。外面的火光依旧冲天,惨叫声已经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此刻童谣乞求自己快些晕过去,这样就能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她还是那样的清醒了。 毁灭洪玉国 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起来,这是哪里?我是谁?晃动的橘色火光,一个面孔灰白的老者,手持一根法器般的权杖像死神一样站在童谣的面前。 “王妃,请!” 什么?他在说什么? “王妃,请!”边上来人,手中托着一条银环蛇 不要这些是谁?他们要做什么? 老者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侍从,那人撑开蛇的下颚,朝自己走了过去。 这是要做什么?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死放手。 所有的挣扎都是毫无作用的,眼睁睁的看着毒牙嵌入了自己的皮肤,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滴着血。 所有人渐渐远去,掩上门。发现自己像废物一样被抛弃了,窗外的月光那样的寒冷,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是我 渐渐的看不清楚了,浑身不停的抽搐起来。伤口好痛,不能呼吸了,痛苦——在地上奋力的挣扎着,谁来救救我!我好痛——我不想死,我好怕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去死——洪玉国,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国家每一个人都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灭了洪玉国,灭了洪玉国!———— 童谣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手按着胸口,惊魂不定。梦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大口喘着气,紧紧闭上眼睛,直到现在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着。第二次了,这个梦梦中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叫温玉吗?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梦中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童谣按着起伏的胸口,那种痛不欲生的恨,简直要使得疯狂了。为什么会那么恨洪玉国,洪玉国!我灭了洪玉国!不知不觉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刻出了道道血痕,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隔天大早,弓箭手开始动手拆除营帐。帐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集中起来,有的投入了河中。有些细软的布料器物,都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给烧了。 童谣站在那里不敢发问,看样子他们准备打道回府了。他们销毁了所有在这里的一切,仿佛从不曾来过一样 童谣皱起了眉头,昨天的祭祀之后,这支精锐的杀手部队仿佛已经完成某种修行一样。接下来他们要到哪里去?要去做什么?远远看着润玉,他已经身披铠甲,骑上了马。活体祭祀,是良渚时期最高等级的祭神,必定预示着他们有重大的事项要去完成。 有润玉在,童谣断然没有任何脱逃的机会。而润玉离开了狩猎场,十有八九也是会诸良国去的,要是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脱逃,那简直就是送羊入了虎口。 “首领,”童谣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于是硬着头皮走去。 润玉低头看她。 “想必你们此次的狩猎已经结束,我也曾为弓箭队做了不少事,现在可否放民女远去。” 童谣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润玉的视线刺使她头皮发麻。 还未等童谣反应,润玉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上马去坐在他的身前。 “你”童谣一惊。 “随我回去。” “我只是一介平民,你何苦为难我呢。” 他没再回答,拉起缰绳,看看远处的四人:“一切整顿完毕,即刻随我回宫。” 童谣紧咬牙关,眼见自己又将回到噩梦般的诸良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匹一路狂奔而走,快的连周围的景物都要看不清楚了。童谣只觉风不停的在吹,颠的五脏六肺都要错位了,还好脸上带着面纱,否则这迎面而来的尘土,都要进了嘴巴了。可是他们一行仿佛不知疲倦,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有好几次,她想着能不能从马上摔落下来,然后逃跑。可是看着一路飞扬的风沙,就已经放弃了,就这么跳下来,就直接就把脖子给折断了。 自己一直就坐在润玉的身前,简直就是插翅难飞!时间越长,童谣越觉得体力不支,更害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不知不觉的,人已经紧紧的贴到了润玉身上。一路的风沙太大,靠近润玉,仿佛就能汲取到些许的温暖。 润玉似乎也注意到了,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加快了速度。童谣更加贴近他了 风在耳边呼啸着他们回到了诸良国。 长时间骑在马背上,童谣双脚触地,几乎站不稳了。 “带回去。”润玉抬眼示意身边的一名弓箭手。 “是。” 说完,他看了童谣一眼,便转身而去了。 童谣被装进了一辆马车,马车四面封闭,根本看不到外面。 马车在当中停过几次,但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不久她就被直接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两名年龄较长的婢女走出来迎了。 那名弓箭手和她们和似乎都很熟识,一句话都没说,只要交换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童谣刚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为什么锁门,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开门!” 毒酒 “这是首领的命令。” 童谣紧紧的握着拳,看来自己是被润玉给软禁了。他到底要做什么?不杀我,却把我关在这里,他到底在想什么? 门口远远的传来谈话声。 “这是皇子新寻的女子吗?为何蒙面?” “你无需多问。” “另几位娘娘呢?怎么不见一起回来?” “无需多问。” 声音越来越远了,童谣实在没办法听得清楚 “什么——”沁玉大怒,拍案而起:“你没有把七公主寻回?” 润玉单膝跪地:“皇兄赎罪。” 沁玉急躁的从皇位上跳起来,踱着步子来回的走:“那么长时间了,你去了那么长时间,居然告诉我你没把人给寻回来。简直就是废物!” 润玉依旧不语。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洪玉国的那个樊印,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说是洪玉国王命他,等着完婚再走。现在七公主寻不见人,叫我如何像洪玉国交代!” 润玉轻轻一笑:“即使没有七公主,皇兄依旧可以登基为王。” “你懂什么,”沁玉提高了音量,却颓然坐了下来:“没有七公主。就不可能顺利登基” “我们诸良国的事,何必他洪玉跑来干涉。”润玉慢慢的抬起眼眉,“皇兄,你为何如此怯懦?” 沁玉被他的话一激,顿时脸色发红,跳了起来:“你懂什么!我是为了不让诸良陷入战乱。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这事还由不得你来教训我!” “皇兄,你还没有登基。” “你——!” “不要忘记,那个七公主杀了我们的父王。” “不用你来提醒我,”沁玉愤然拂袖:“这这——没有凭据!” “你说什么?”润玉挑着眉毛,满脸鄙夷的站了起来。 “七公主和父王没有夫妻之实,况且,说她毒杀父王,可有目击者?”沁玉眼神有些闪烁的回避着润玉的眼光,显得底气不足。 “你再说一遍”润玉眯起了眼睛,带着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般的危险。 “再说百遍也一样!”沁玉羞愤的高声叫起,“七公主没有毒杀诸良王,我即将继承诸良王位,我诸良于洪玉国将永世交好!” “哈哈哈哈哈”润玉撩起额前的发丝,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你给我住嘴!”沁玉伸手直指着润玉:“润玉办事不力。来人,给我拿下——!” 一行士兵从两边冲了进来,拿着长枪对准了润玉,却互相犹豫着不敢靠近。润玉双手抱胸,站立那里,淡淡的微笑,美得宛若滴血的莲花 所有士兵互相对视着不敢上前,沁玉怒露凶光的盯着润玉。润玉带着一抹极冷的微笑看着这一切时间就这样僵持着,凝滞着。 沁玉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突然他脸色一沉,收起了那副吃人吐骨般的眼神。低头笑出了声:“呵呵,玩笑玩笑,士兵退下。” 润玉依旧带着那抹笑容。 “皇兄怎么怎么可能对皇弟动手呢,玩笑了,”他淡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了润玉的肩膀:“我不日便将继承诸良。润玉你才智过人,又是一表人才,实在是为兄所不能比的。以后还要为兄的还要靠皇弟多多扶持才是。” “皇兄过奖。” “润玉,你们兄弟二十余载,情意如何?” 润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沁玉悠悠的转身:“父王偏心了” “” “仅有的两块‘震魂白玉’,一块给了王妹,一块给了你润玉。而我这个长子呵呵!” 润玉眯起了眼睛 “罢了,父王都已经走了,不说这些了,”沁玉笑了一声,转过头来:“你我兄弟好多年都没有共饮一杯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王兄请你吃酒!” “来了,把我10年前埋下的珍酒拿来!”沁玉挥了下衣袖,大声的说了一句。后面的侍婢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抖抖索索说了声‘是’,边朝后退去,步履几乎不稳。 一切都清楚明晰的映在了润玉的眼中,他浑身散发出刻骨的寒意。 不久那个侍婢便折了回来,低着头将酒呈上。那个侍女似乎非常的紧张,双手抖得厉害,酒被泼出来来不少。润玉看了一眼杯中清澈的水酒,又看了一眼沁玉,压低了视线却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皇兄亲赐的水酒,皇弟不爱喝?”沁玉挑了挑眉。 润玉微微的看了一下周围,一百多名士兵都在,还有几个沁玉身边最亲信的老臣。 沁玉猛地转身,转身走回了宝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润玉和坐下所有的臣兵,眼中微微泛着光芒:“我是诸良的长皇子,皇兄亲赐的水酒,你不喝?” 一阵淡淡的冷风而过,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润玉,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润玉带着一丝嘲讽,冷冷的扫过沁玉脸。沁玉的脸在抽搐,隐约可见眼角有着一丝泪光 润玉优雅端起了酒杯。 “二皇子——”边上传来周边众臣和士兵的恐慌大叫声,润玉停了一下,露出了一抹极美的笑容,然后还是把满溢的酒水倒入了自己的喉咙。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划过光华完美的脖子,留下一行湿濡。 谁敢灌我 这个人还是那个锋芒毕露的润玉吗?他躺在一个八卦形状的图形上,上半生赤裸着,皮肤发出一种淡淡的半透明的光泽。黑色柔顺的长发披撒开来,映衬着他过度苍白的皮肤,显得那样的刺眼。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挺直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此时却像冰凉的玉石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童谣颤抖着撩开了床帐,若不是润玉微微起伏的胸膛,她甚至要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她轻轻的触摸了一下他的侧脸,冰的刺骨。不知为什么,童谣的眼泪已经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心头像撕裂一般的痛。润玉应该是艳丽的,是锋芒毕露的,而不是现在这副苍白的样子。 “姑娘,此毒可解否?”边上的老臣颤抖发出低沉的疑问。 童谣抹干净眼角的泪水,看着仔细观察这润玉的情况。肤色苍白却没有发青的迹象,她拉起润玉的手,按了几个刺激性的穴道。可是润玉身体的反射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童谣皱了皱眉,润玉的呼吸间隔的时间非常的长,非常的浅 “请问他是怎么中毒的?” 那老臣一愣,神色显得越发的不自然。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 “想让他活,必须让我知道中毒的原因,”童谣一急,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那老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着周围。海大人显得挣扎了一下,还是命所有人便全都退了出去。 童谣心思凝重的眯起了眼睛。 老者看周围人尽数退去,道:“二王子喝了毒酒。” “毒酒?”童谣略略蹙眉:“何人下毒?” “一名婢女。” 童谣疑惑的看着那名老臣,这话简直和哄孩子一般无聊。她深深知道润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婢女对润玉下毒?而且润玉几乎中毒致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老臣不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你不愿说也罢,”童谣转过头去看着润玉:“此毒应该是抑制中枢神经的,会令肌肉無力、影响呼吸,让心臟衰竭或死亡。” 那老臣粗重的呼吸着,双眼射出青蓝色的寒光:“姑娘是有见识之人。请救我诸良国一命!”说着就一下跪在地上。 “有话起来说,”童谣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年纪比自己爷爷还大的人向自己下跪。 “大王子已逝,二王子便是我们诸良唯一的希望了。如若二王子有个闪失,诸良必定沦落到外戚掌权,朝纲不保!” “那你必须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你不说,叫我怎么救他!” “我”那老臣一脸的困苦,一句话卡在喉咙扣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叹息。 “不弄清楚此毒酒的毒性,我救不了他!” “姑娘,”老臣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毒酒是大王子赐的” “什么?”童谣一下震惊了,心中仿佛投入了一个炮弹,哄散开来。 “大王子当群臣面前赐酒,二王子” “他就喝了?”童谣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润玉向来就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啊,可能可能会听凭沁玉的言论而喝下毒酒。 “是那送酒的婢女下的毒,她已经被处死了。”那老臣说话声音显得底气不足,童谣更是不会相信的。心里明白分明就是沁玉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润玉去死罢了,那个可怜的婢女只是一个替死鬼。 童谣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良渚时期,没有化学性的毒药,毒不是蛇毒就是草药中的提取。可蛇毒很少会混入烈酒之中,会减淡它的毒性。而且看润玉现在的状况来说,植物性的毒最有可能。 童谣记得自己曾经在某本文献上看到过,诸良时期的化学在现代人看来其实属于很落后的,毒草的开发其实也很少。皇家贵族最常用的也就是斷腸草,三草馬錢子、洋金花、羊角藤四种。 “他有没有产生过幻觉,或者呕吐的迹象?” “这似乎没有,”那老臣皱了皱眉:“二王子中毒后立刻步履不稳,只是命侍从要来大量的水吞咽下去。但是不多时后还是晕了过去,其中断断续续醒过几此,但是思路依旧清晰的。” 润玉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要来大量的水喝下便可相对的冲淡毒素在身体里的吸收和堆积。她抚摸了一下他冰冷的手,能活到现在,也是他自救的成果吧。现在可以排除产生幻觉的可能性,这样的话,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的可能性最大了。 “他中毒了,你们的大王子如何反应?”童谣挑了挑眉。 老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王子处死了下毒的婢女,并派神医为二王子救治。” 童谣冷冷的一笑,真是很是好会演戏的一个人。 “你可知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 老臣听后立刻抬起了眼,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然后又带着深深的痛苦低下了头:“想不到,想不到大王子真的” 童谣侧着头眯起了眼。 “姑娘,你可确信是斷腸草和馬錢子?” “十有八九!” “唉看来大王子真是动了杀心了!”老臣懊恼的捶着胸。 “明摆在眼前的事,又自欺欺人,”童谣摇了摇头。 “此药无解啊!”那老臣陷入了一片绝望的神情之中。 童谣的一颗心也是越来越重了。可是令一个问题也同时在她的脑中慢慢的升起来。润玉虽然已经用水稀释了毒性,可以保自己不立刻死去,但是能熬到现在这样的一种程度,还没有死去,而且依旧保持着相对平稳的呼吸,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她搭了一下润玉的脉搏,没错——他的脉象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很稳。气息很弱,但是依旧在呼吸着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这对童谣来讲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迹象。润玉的身体似乎自行和这种毒在进行一个磨合,互相处于僵持的一种阶段。毒似乎无法在润玉的身体里形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润玉现在也无法摆脱毒素的控制一直昏迷着。 这样的情况,也许只要能助润玉一臂之力,让他的肌体就能和毒素进行对抗。只要润玉胜了,他就有活的希望了化毒童谣按着太阳穴,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亏得自己曾经看过几本古代毒药和中医方面的书,也亏得自己拥有非常好的记忆力 “请问可有玄参?” 那老臣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有解?” “先试试吧,”童谣轻叹。 “有有我诸良的土壤最适合生长参类!” “那好,我要玄参,决明子,地骨皮,芦根,连翘,牡丹皮” 童谣配了药方,每日三次的给润玉灌下去。润玉依旧昏迷着,但是他的呼吸渐渐的稳定了,心跳也越来越有力。诸良上下已经几乎乱了手脚,停下了所有的工作,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的候着童谣这边传来的消息。 应为药性的关系,润玉每日大量的出汗。童谣每日都要帮他擦拭,润玉的身体均匀修长,薄薄的肌肉紧凑的组合着。看着润玉日渐红润的肤色,童谣莫名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润玉自身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桂花香也开始浓郁了,记得童谣前两天刚见他的时候,已经几乎闻不到他身上的香味了。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润玉恢复的很缓慢,但是情况的确是在好转。童谣进进出出一直蒙着面,是她救了润玉,所有人的人都对她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敬重,但是每个人私下都在交头接耳的揣摩着童谣的身份,童谣心知肚明,也懒得理睬。 “姑娘,药灌不下去怎么办?”一位婢女苦着一张脸看着童谣。 润玉已经渐渐的从麻痹中恢复过来,化毒的草药是奇苦无比的。舌尖开始能感觉到强烈的苦味,润玉虽然还在沉睡当中,却开始下意识的紧紧闭着嘴。 “托住他的下颚,怎么着也得给我灌下去!”童谣在一边仔细斟酌着,下一剂汤药要不要减少一点药量。润玉已经开始恢复了,太多的药说不定反而使得他伤身。 却听到背后那名婢女尖叫了一声,然后碗摔倒了地上砸的粉碎。 “怎么了?” “二王子二王子” 童谣心头一紧,赶紧跑了过去。只见润玉居然微微的张开了眼睛,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怒气。 “谁敢灌我”长久的昏迷,使得润玉的嗓音变得嘶哑的很,听上去更是吓人。 童谣心中宛若放起了胜利的礼花,他醒了他没事了,他活了这是她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润玉锐利的眼神迅速的瞄到了身边的童谣,眼中冒出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神采。 “退下——!” “是,”边上吓傻了的那名婢女,急忙站了起来退出去。童谣紧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也跟转身。 “童谣留下。” 童谣浑身一怔,站在了那里。 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是你救我?”润玉摇晃着支起上半身,还是显得很虚弱。童谣不由自主的已经过去扶他了,润玉微微的愣了一下。 “听从命令,不像你的风格,服毒,更不像你的作为。” 润玉侧眼看着童谣,眼中透着看不懂的光彩。 “从1年前起,我每日便会服食少量的毒药。” 童谣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闷痛不已。每天都会吃少量的毒药,这算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话要是遇到毒杀等情况,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渐渐的对毒药适应,所以不容易立刻死去。由此可见润玉的心思,他每天都是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在生存啊。 看着他被毒药折磨的消瘦的脸庞,童谣不禁对润玉有些痛恨了:“这就是你服毒的理由吗?你以为每日服食少量毒药,你就可以不死吗?一个不爱惜自己的人,真不该救你!” 润玉突然转头直直的看着童谣,眯着黑玉般的眼中像是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童谣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痛了起来,急急忙忙的退了开来。 “把药给我。” 童谣一愣。 “药。” 童谣换过神来赶紧把碗送到了润玉的手里。润玉接过,朝童谣看了一眼,便把药水一口灌入了喉中药水苦的很,润玉眉头都没动过一下。 大王仔死了 润玉总算是逃过了一劫,童谣也是几日不眠不休了。好不容易看着润玉又躺下休息了,等他睡着,童谣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先前伺候过自己的那名老妇,带着一脸的笑意将吃的喝的送进了童谣的房里:“这些个都是我们诸良的特产,老奴吩咐女奴们做的,姑娘看看合不合口味。” 童谣累得摇了摇手,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想睡觉。 “这次,可真是要感谢姑娘,要是没有姑娘的相助,想必我们诸良可要遭难了,”那老妇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大皇子现在也去了,这个国家就只剩下二王子了,二王子已经也定会念着姑娘这份情意的!这整个诸良国以后都是他的天地了,只要二王子无事,姑娘也能尽量的宽下心肠吧,只要想着怎么伺候好未来的诸良王便是了。” 童谣心中猛地划过一丝晦暗,突然想起来,大王子也死了。前些日子脑子里心里只有润玉,早把这档子事情抛在脑后了。现在想来更是奇怪万分,明明是沁玉想要毒杀润玉的,润玉好歹捡回一条命来,怎么沁玉却反而死了呢?沁玉一死,润玉便是王位的直接继承人。这 “这大王子正值风华之年,应该没有病痛才对,怎么说去就去了呢?”童谣隐隐的试探着。 “唉哪能是病了。是在自个寝宫的后院里遇了刺客了,现在整个诸良全都封了,城池里风言风语的,民间应该传的更加邪乎。” “哦?怎么说?” “不知是哪国的刺客,混了进来。二王子中毒那日,大王子急着从大殿上回去,路过院子时。突然从四面射来四箭,听说全都中了头部,当场就没气了。护卫就在边上,可那箭快的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四个刺客就在附近,找到的时候,都已服毒自尽,面部被毁了,根本不知道身份。现在整个宫里乱了套了。” 润玉——是润玉!童谣浑身抖得厉害,手上拿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躺会。” “好,好,是老奴太唠叨了,吓着姑娘了。姑娘好好歇着,老奴先告退了。”她的神色有些担忧,悻悻的退了出去。 童谣心神还在恍惚之际,突然听到门口有锁链的声音。心里猛地一紧,朝窗口望去,只见外面过来了几个士兵,站立在童谣门口。 用力的推了推门,门被居然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童谣用力的拍着门大叫着,可是外面的侍卫像是聋了一样,根本就不理会。童谣颤抖着向后退去,越想心里就越发的寒冷了,她被关押了 没有人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死了,没有人,只有我!秘密训练的弓箭队,森林里屠杀式的的狩猎,‘遂风’的死,‘霓色’的死。活体的祭祀,这一切都是他原本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这个,杀了皇位继承人,自立为王!这些骨肉之间的厮杀竟然活生生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童谣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润玉可是杀了自己心爱的坐骑,杀了自己的爱妾,甚至于自己的兄弟。在美艳的外表下,却有是心狠手辣。他是决不可能让这件事有第二个人知道。一位妃子做了练兵的牺牲品,另一位则被他给活祭了,现在剩下四位弓箭手都已死亡,剩下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越想,童谣的心里就越发的明白了。但是沁玉赐下毒酒,应该是在润玉的预料之外的。润玉之所以当众喝下毒酒,也就是为了这一刻,他在进行一场赌博,自己的命就是赌注。他已经尽心策划了要去暗杀沁玉,那日当着朝野众臣的面喝下毒酒,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而已。这算是什么?苦肉计吗?让别人深信他对沁玉的忠诚?所有人死也不会怀疑杀死沁玉的原来就是这个心甘情愿喝下毒酒的亲弟弟。 沁玉一死,润玉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国王,也同时也赢得了朝堂上所有的民心。一个善良的弟弟,一个被兄长迫害的弟弟恶毒的哥哥死了,侥幸存活的美艳的弟弟在万民的爱戴下坐上了王位! 大王子死了,而我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童谣紧紧握着颤抖的双拳,看看外面把手的士兵,逃今天就逃,必须要逃——!心像刀绞一样的痛为什么这个想我死的人偏偏是润玉,为什么我会对他我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再一次逃跑 童谣坐如针毡,反复的在房中踱着步子,外面一直有人看守着。窗口装有青铜的护栏,如果去砸,必定会发出声响。她观望着窗外的天色,急切的期待着赶快暗下来。 每一分钟似乎变得异常难熬,好不容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侍女进来将火盆点燃了。 童谣还在继续等待着时机,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润玉迟些动手才好。 一轮皎洁的月亮升了起来,前门原本有两人把手,现在时候晚了,走了一个。童谣吹熄了火盆,侍卫应该以为她准备就寝了。她却将整个盆子卸了下来。火盆的支架是竹制的,童谣用被子包紧它,用力的折成了两段,这样就不会发出声响来了。 她有用力将床单扯开,撕下一个长长布条来。她侧身从窗口处打量着那个侍卫,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轻手轻脚的把布条一圈一圈绑住窗口的两根青铜的护栏,然后把竹子从布条中插了进去,然后双手握紧竹棍,开始顺时针扭转。 可能是因为紧张,不多时童谣已经满头大汗了。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利用抗杆原理,借用小力,就可使两根青铜护栏扭曲折断,又不发出任何声响来,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了。 不多时,就听到一丝闷响,护栏的响中央扭曲断裂了。童谣心中一阵狂喜,位置断的刚刚好,可以逃出去了。 她站起身来,将双手撑在窗框上,刚要跳出。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童谣的手腕按在了地上。 童谣吓得失声叫了起来,回头对上了润玉那张瓷白色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黑色瞳孔仿佛有着魔咒一般的可怕。飞扬的青丝显得妖异万分,他披着一件外衣,眼神显得一派肃穆,童谣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 “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可以撬开青铜的窗子,”润玉淡淡转眼看着已经折裂的窗台:“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不亏为锻造师的后代。” 童谣浑身冰凉说不上一句话来。润玉直接伸手将童谣的面纱挥开了,紫色的绸布飘落在地上。 “不——!”童谣惊恐的别开头去。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母后陛下!”润玉张狂的眼神中透漏着残忍。 “你你知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润玉突然大笑起来,显得有些失去理智:“那日,你真以为你那么容易就能从我手中脱逃吗?” “你?是你故意放走了我?” “的确,”润玉伸手紧紧抓住了童谣的肩,她痛的皱紧了眉:“我放了你,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杀了你。想不到母后如此命打,有人替你死了”童谣突然想起了那名在河边洗衣的村妇,那日就是和她换了衣服。润玉的手下定是把那村妇当成了自己,才错手杀了她。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却想不到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愚蠢到再次把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润玉轻轻舔了舔略显苍白的唇,一副嗜血般的模样。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润玉侧过脸去,轻笑着:“错了,刚开始,我只认为母后您已经死了。母后用草药改变了容貌吧,呵呵,虽然觉得声音有些相似,但我也并未想到。直到那一日” “`````````” 润玉轻轻的俯下身去,桂花般的香味弥漫在童谣的唇齿之间,逼得童谣向后躲。可是肩膀被润玉牢牢的抓住,无法退后:“直到那一日,河中清泉,莲花幽香,不着寸缕,玉肤无暇。我看了你的全部。水的倒影中,有母后赤裸的身体,可母后的脸为何那样的苍白呢” “够了!”童谣听不下去了,用力挣扎了几下,润玉应该大病初愈才是,可是力量却已经大的让童谣无法挣脱,童谣惊叹于他的恢复能力:“既然知道了是我,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那是还要对我动手,说那些话” “呵呵,嫁给了父王,又要许给皇兄,你既已有了那么多男人,那多我一个有何妨” “无耻的男人!”童谣气得紧紧咬牙。 “我无耻?”润玉冷笑,声音提高了不少:“难道敢说你就不曾迷恋于我,不曾期待我的眷顾?无耻的是你——” “我没有!” “不曾迷恋于我,为何每日愁苦,为何为我解毒,你害怕我会死,你舍不得我死”润玉赤``裸``裸的说辞直接的刺激的童谣呃神经。 “我” 突然他猛地一把推开童谣,双目怒视她:“你已嫁了父王,却又毒死了他,而后又妄图再嫁沁玉。在情欲上,却又迷恋于我!你着淫``荡无耻的女人!——!” “再嫁王子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不是你的意愿。洪玉的使节又怎可能知道你是完璧之身,又怎会逼沁玉立你为妃!”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杀你父王的人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诸良国的王后!” “疯话!” 童谣简直快崩溃了,留着泪却笑了出来:“随便吧,反正我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我知道大王子是你杀的,杀人要灭口吧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管怎么样,你也不会留我的命。要杀就杀吧。” “要杀你,我又何必将你带回?”润玉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邪气。 “什么意思?” “我改变主意了,”润玉双手抱胸朝她一步步的走来:“你是我的最后一步棋子,我要好好的利用。” 破了你的身 润玉的眼在一片黑暗中像是在发光,他每靠近一步,童谣就能感觉到冰冷的寒气。不由的朝门口跑去,她用力的砸门,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你到底要什么做什么?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别过来,我会大声把你杀了大王子的事情全部都说出去。” 润玉指尖轻轻划过嘴唇,笑得倾国倾城:“过了今晚,锻造师之女童谣在睡眠中死去。而诸良国的皇后,一直在宫中,从未离开过如果皇后有些不当的言语,那是皇后太过思念父王,乱了心智。我这个诸良王,一定派最好的医师来给母后治病!病好了,母后就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童谣的脑中一片轰鸣,润玉早就算计得当,断了她的所有后路了。 润玉的笑容显得诡异。他将童谣逼到角落里,低头看着她。似乎正在享受着她的惊恐。 突然伸手,将她抱起。 “做什么?”童谣在润玉的的臂弯里挣扎着,此时发现润玉似乎格外的高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润玉把她压在了床上,缓缓脱掉了自己的袍子,在月光下,男性的曲线更加分明:“这刻,母后是不是想了很久了” 童谣唇色一片惨白,现在的润玉看上去是可怕的。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浑身上下迸发恨意使童谣胆怯。 “润玉,你冷静点。你到底在想什么?” “自然是欢爱之事”润玉的身体压了下来,摸到童谣的腰带,瞬间就扯开了。衣领顿时松开,露出胸部上雪白的皮肤。 “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童谣自知无力抵抗他,眼泪几乎已经要流出来了。 润玉一把抓起了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半分爱恋,我只需破了你的身即可,不需多时的。” 童谣毛骨悚然。 他的手伸入她的袍子里,慢慢缠绕而上,捧住她的胸:“让我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在月光下,童谣皱着眉,咬着唇,肤色惨白的。 润玉把她带到月光下,欣赏她的身体,尽情抚弄。童谣恨不得羞愧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毒素尚未清除,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目的。找其他男人即可,就不用亲力亲为了,没有好处。”童谣自嘲般的笑着。即使润玉再怎样的伤害她,可是现在这刻,她想的还是让润玉快些好起来。 “是么?原来母后想要其他男人!”润玉眼中却冒过一丝狂热的怒气,手中更是加重的力道。童谣痛的皱紧了眉头。 窗外突然下起了细密的雨,雨水从窗口落入,落在童谣的身上,像冰一样的凉。润玉却是滚烫的,烫的童谣不敢碰触。 童谣做着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这不不算什么。不要害怕,不要落泪,这很正常,并不可怕,可是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润玉的行为变得很奇怪,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粗鲁的。看到童谣皱眉的神情,他享受的笑,可是那个笑容,却比哭看上去更让人难过。 只要脱光她,让她破了身,目的就达到了!润玉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发虚,但是浑身冒起的欲望已经无法再控制的地步了。也许她说的对,她毕竟曾是自己的母亲,只要随便找个奴隶来做此时就可以了,可是她说她想要其他男人么,这个无耻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面对她泪眼,放肆的笑,可心里却显得烦闷。 润玉眼中的像是烧起了一团黑火,黑暗中显得那样汹涌。意想中的冲击是必然的,也是突如其来的,童谣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然痛的几乎叫了出来,双手不去抱他,却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胸口。润玉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开始变得缓慢。 渐渐的,他融入了她,再分不出谁是谁。他压着她,像怕她跑了一样,滚烫的热情仿佛从天堂直接冲入地狱。童谣根本无法反应,无法思考,已经陷入窒息。她开始推他,极力呼吸。 润玉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在他身下颤抖,示弱。 他一心要想弄痛她,折磨她。童谣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逃避,眼泪几乎在黑夜中雨光中溅落,咬紧呀,呜咽地说疼。他居然开始有些不忍。每一次粗暴的冲击,都使他后悔。但欲望之火战胜里一切,他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外头开始雷雨交加不停 在月光下,看着童谣白玉般裸露的背,美得那样虚幻。润玉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了。 没有后悔,没有不舍 没有话要对她说她只是最后的一步棋。 欢爱太多,太投入。 只是累赘,是负担。 到最后,谁都忘了他们是在欢爱,而非彼此伤害。 润玉冷下心肠,拾起地上的衣袍,抽身离去。可此举显得异样的艰难,身体上还留有她的温度,发间仍有她的余香外面雨下的很大,罢了让这一切被风吹散吧。 润玉抽身而走,仿佛也带走了童谣周身所有的温暖。这样的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那样会把自己给摧毁的!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要流泪,不要怯懦。这真的不算什么,无所谓这一切很正常不要再去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明天醒来身上的伤痛就会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清白的身子(1) 润玉斜靠在王座之上,带着几分慵懒,手指轻轻划过嘴唇,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浅笑。 此时的润玉,更像一头华美的豹子,微笑中都带着血腥,朝堂之下,人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樊印拱手站在中间,显得有些拘谨万分。润玉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人敢先开口。 时间长了,樊印低着头,浑身的冷汗。思量了半天,颤颤微微的开口了:“想不到大王子‘沁玉’英年早逝,臣代表洪玉国深表哀悼。” 润玉斜着一双黑玉般的美目,看向樊印,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樊印赶紧又低下了头:“我王一直提起,说二王子才是难得之英才。诸良国如能得国君如二王子一般,必是天下之福。” 润玉轻笑:“现在皇兄已去,那皇兄与七公主的婚事当如何处置?” “这自然不算!”樊印突然提高了声音,引起边上大臣的一阵议论。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解释:“臣的意思是,公主于大皇子还并未成婚,没有夫妻名分。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怎么?”润玉挑了挑眉。 “不如”樊印额头上冒出汗珠,整个脸涨得通红,半句话憋在嘴里。盼顾左右却不说 “不如听本王一言,”润玉出言打断了他。 樊印愣了一下,却捏着拳头不敢回答。 “既然皇兄已去,也说明皇兄与公主没那缘分。其实本王也仰慕公主多时,不如将七公主许给在下,婚期不变,本王登基以后就立她为后,您看如何?” 樊印两只眼睛越睁越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缓了半天,突然面露喜色,大声道:“想不到二皇子和臣不谋而合。臣早就发现,二皇子和七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大幸啊,大幸啊!”樊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喜二皇子,不不,是诸良王!” “哈哈哈哈哈哈”润玉仰面大笑。朝堂之下已瞬间冰冻了,所有人都满脸的愁容逼视着润玉,几名老臣已经气愤的无法按耐了。 润玉转身俯视着身下的人群,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寒光:“各位,有何不满吗?” 所有人仿佛都振了一下,开始缓缓后退,无人再敢有所动作了。 润玉满意的轻笑:“樊特使,我有意迎娶母后,哦,不,是七公主。” 樊印脸上一丝尴尬。 “不过凡俗眼光也得顾及,您说呢?” “二王子说的是?” “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七公主和父王,没有夫妻之实。可全国子民并不了解,王子取母后为妻,岂不遭天下笑话。”“二王子不妨直说。” “只要命人验明七公主是清白之身,昭告天下,也省的引起非议。”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樊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大大松了一口气:“二王子想的周到!” “那好,明日朝堂之上。当百官只面立下榜文,昭告天下。” 朝堂下,一名白须老臣本就蠢蠢欲动,一听此话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了出来,气的浑身发抖:“此事怎可昭告天下,二皇子居然要迎娶自己的母后,岂不是遭天下人的耻笑!我诸良国,会成为邻国笑柄!”他冲过之,直指着樊印:“你你们洪玉国心怀鬼胎,逼迫我诸良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就是你们的七公主毒杀了先王,现在还” 老臣话为说完,就见一支箭飞蹿而出,直中他的眉心。老臣砰的一声仰面到底,血从后脑勺处弥漫开来。樊印吓得跪倒在地。 润玉抚摸着他手中那张枣红色的大弓,扬起嘴角,笑得美艳。那支箭精准无误,命中头部,中箭的老臣当场毙命。所有人的大臣看着那支箭,又看看润玉颤抖的朝后退去,心中想到了点什么。此等死法,为何大皇子沁玉如此相似而此时的润玉已经变成了一头君临天下的狮子,微笑的舔着自己丰满的鬃毛,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地位了。 清白的身子(2) 润玉走后,童谣她自嘲的轻笑着,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见得去死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放弃,而唯一能解决痛苦的方法,就是死心。童谣按着自己的心口,一颗心死了,便是死心 虽然她还是坚持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每一丝情绪都显得低落,心情晦暗无比。一想到前面所发生的事情,那就感到一阵揪心。隐隐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睡意越来越浓了,不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听到耳边有人小声说话,可是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眼皮变得非常沉重。虽然浑身的肢体感觉都是麻木的,但是童谣仍然清楚的感觉到有好几双手正在碰触自己。 她不由的心中一阵发慌,可是就是无法控制身体,睁开眼睛。童谣一急,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口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借着那一丝痛楚,童谣勉强抖动了一下睫毛,眼睛睁开了一道缝。 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围绕着四个白发的老妇,她们居然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一名老妇,双手撑着她的两膝,聚精会神的看着。 一股无比的厌恶感由然而神,童谣顿时满腔的怒火,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们:“你们你们滚” 那老妇一听童谣居然开口说话了,吃了一惊:“皇后,您醒了?” “别碰我,给我滚”童谣依旧无法使唤自己的手脚,浑身颤抖的躺的那里。这副样子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娘娘请饶恕罪小的冒犯。是二王子命我们来的。” 润玉 “二王子命我们来验证娘娘的清白。” 验证?清白?童谣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刺了一下。皱着眉头突然笑了起来,清白?还谈什么清白这还需要验证吗?润玉说过,我是他的最后一步棋?童谣浑身血气上涌,居然努力的支撑了起了上半身,顺手挥开了站在身侧的一名老妇:“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 四名老妇显得有些局促不定,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名老妇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咖啡色的粗短的干树枝,把它点燃了。 “你们”童谣又闻到了昨天晚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瞬间明白了,她们了迷药!可是此时身体已经再次不听使唤了。她又倒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童谣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头痛的简直要裂开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整齐的穿好了。 “娘娘,您喝口水吧。”边上站着阿应,她两眼红红的看着童谣,样子十分担忧。 “这是哪里?”童谣看着身边的幔帐和家具,视线模糊,仿佛所有东西都是重叠的。 “娘娘,您还好吧?这里是皇后殿啊。” “皇后殿,我怎么会在这里”童谣皱着眉,显得很痛苦。 “娘娘,您没事吧,您不要吓阿应啊,”阿应一看童谣的样子,一下就哭了。 “我怎么到这里?我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您怎么了?你一直就在这里,您从来就半步都没离开过啊!” “什么?”童谣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阿应的袖子:“你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都呆在这里。” “娘娘,”阿应哭着普通一下跪在了童谣面前:“前些日子您病了,王子说我不会照顾,于是派了医女照顾您。可您的一日三餐每日都是我送的,您到底怎么了?您每日都在这里啊。” 童谣一下呆住了:“你是说我每天都在这里?” “对,您一直卧床不起,就今天刚刚起身。” “你每天都是亲眼看见我躺在床上的?” “医女说,您的病受不得风。所以帐子一直挂着,不准掀开的。可是您就躺在床上啊,每天都要喝药调理,不可能离开的。”阿应跪在地上,轻轻拉着童谣的袖子:“娘娘,请保重身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不要奴婢去把医女找来?” “不必了,”童谣眯起了眼睛,蜷缩起身体,紧紧的抱着膝盖:“阿应,你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 “娘娘” “出去——!” 迷药的效力很难散去,童谣的肢体一整天都处于半麻痹状态,头痛欲裂。从来没觉得心情如此糟过,所有不幸的事情全在同一个时间,被自己碰上了。显然排算计好了一切,所有人都认为我根本没有出过皇宫半步,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人相信自己所的话。 童谣摇头,不停的嘲笑自己,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了。 整整一夜,心里堵的发慌,根本无法入睡。肩膀上点点的青紫,是润玉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映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刺眼,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痛。不知不觉,天际已经泛起一道白光,小鸟开始鸣叫起来了。 “娘娘,”传来小声的敲门声,听声音是阿应。 “什么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童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简直哑的吓人。 “奴婢来为娘娘梳妆更衣。二王子今日要宴请洪玉国使臣,希望娘娘也能出席。” 童谣浑身腰酸背痛,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本不想起来的。突然听到‘洪玉国’这三个字,心头猛地一抽,胸口涨的发痛。她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进来吧,我要出席!” 阿应温和的推开了门,她的身后站着4名侍婢,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阿应的视线接触到童谣的脸,吓了一跳。只见童谣浑身是汗,嘴唇颤抖,脸色惨白。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要不要奴婢去禀报王子,就说娘娘起不来身。” “不!我很好,我要去!”童谣紧紧的握着拳,洪玉国的使臣,洪玉国!洪玉国! 童谣梳洗完后,婢女帮她穿上了衣服。先是一套白色的长袖内衣,后是一件鲜红色的长袍。长袍外,是一个很宽的橘色腰带,腰带勒的很紧,几乎无法喘息。在外袍上,又披上了一件薄纱般的丝衣服。娇艳华贵,身段清晰妖娆。 童谣仔细端详着身上的服饰,恐怕自己是唯一能够目睹这些古代文明的现代了人吧这对一个考古者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她的轻轻颤抖,自己的身体就是代价之一吧 她们用一种白色的粉末,扑在童谣的脸上。脸孔顿时显得一片雪白,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所有的瑕疵全部被掩盖了在一片白色之中。婢女们用炭条描绘着童谣的眉毛和眼睛,用调好的朱砂抹在了她苍白的嘴唇上。 她们端来一面抛光的青铜镜面,让童谣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童谣望了一眼,一张突兀的脸,显得很可怕。她挥了挥手,叫她们把青铜镜端下去。入乡就要随俗吧在这古代国家的眼里,这种妆容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在童谣这个现代人眼里,这简直就惨不忍睹。不过算了洪玉国——洪玉国!童谣急切的期盼着。 每一分钟对童谣来说都是最漫长的等待。终于,润玉那里传来消息,传自己过去了。 阿应扶着童谣缓缓登上了大殿的高台。童谣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漂亮的雕花石阶,周围的巨大石柱,上面刻绘着各种各样的鸟兽的图样。墙壁上着复杂的绘图,好像记载着类似祭祀或者什么故事。抬头朝前望去,只见白玉的宝座上,润玉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松散的靠在椅背上。 再次见面,再次面对润玉那张美艳而冷漠的脸。那种熟悉感,使得她反而更加的刺痛。她急忙避开视线,朝前走。 “儿臣恭迎母后,”润玉略显轻佻的说了一句。‘母后’两个字,让童谣简直浑身发冷。这两个字也像一条无形的鸿沟,彻底把两个人划为两个世界。 同时,她也感觉到周围大臣许多默默的视线,她能感受到那些视线中的鄙夷和痛恨。她浑身抖动了一下,快步走向前去,坐入了润玉身侧的位置,垂下了视线。 看来这个七公主在诸良国很不受欢迎,不,应该诸良国所有的人都恨她入骨才是。童谣握紧了拳头,这七公主杀了诸良老王。而自己偏偏又上了她的身,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 清白的身子(3) “参见皇后陛下!”楼台下突然有人,声音洪亮。 童谣不由的看向他,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一脸的意气风发,双眼放光。可是童谣一见这个人,却是猛地一声冷汗,咬紧了牙关。 “母后应该认得他,他便是你们洪玉国的使臣,樊印,樊特使,”润玉微笑的飘了童谣一眼。 “洪玉国特使”童谣眯起了眼睛,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中升起的莫名的恨意,使得她巴不得立刻上去撕碎他。 “娘娘气色红润,身形安康。樊某在此多谢诸良国对我七公主的礼待了。”樊印笑着向润玉作揖,同时也暗自看了一眼童谣。 童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阿应发现了,在一边急得很,却又不好说。润玉颤动着睫毛,轻轻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二王子既然娘娘也已到场,那” “哦,是的,樊特使说的对,”润玉抬了抬眉毛,从台下走上来一名老妇。跪在润玉的面前显得非常紧张的样子。 童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在自己昏迷是摆弄着自己身体的那个老妇。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润玉,弄不明白他做什么。 “当百官之面,宣布你的结果。”润玉淡淡的说了一句。童谣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那老妇却显得局促不安的,不断的抬眼看着身边的樊印,可就是不说话。 “你到是说话呀,”樊印等的不耐烦了,小声的催促她。 “无需惶恐,但说无妨!” 童谣似乎隐约中明白了些什么,低下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说呀!”樊印低声骂了她一句。 那老妇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心一横:“经奴婢们查证,娘娘已非清白之身!” 童谣虽然隐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润玉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情,不由的头皮发麻。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身下所有的人,都夸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人群还是蠢蠢欲动,乱了脚步。 樊印仿佛突然被雷劈了一下,眼珠子瞪大老大,张大着嘴巴几乎合不起来了。 “此话兹事体大,你可万不可乱说,”润玉一脸严肃的从玉座上站了起来:“你可是樊特使亲点的老宫人,怎敢在这大殿上胡言乱语!” 那老妇更是吓得连跪都跪不稳了,声音中带着哭意:“老奴不敢欺骗,此事,确实,确实娘娘她确实已经” “住口——!”润玉怒喝。 樊印死死的瞪着童谣,眼神中透漏出无法掩盖的责怪。他浑身都在发抖。 润玉挥袖背过身去,许久又转了回来,脸色凝重的看向樊印:“特使,您看,此事如何是好?” 樊印黝黑的脸,涨的通红,咬牙一拱手:“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臣立刻就回去禀报我洪玉王。告辞!”说完就满脸羞愤,像逃一样的大跨步离开了大殿。 润玉眯起了朦胧细长的双眼,笑得倾国倾城。 女仆 “将此宫人和参与此事的一干人等全部绞杀。”润玉整了下衣袍,缓缓入座。 那老妇立刻脸色惨白,顿时傻了眼,连哭叫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挺挺的任由士兵拖了下去 “皇后,废去品阶,扁为下等女奴。终身不得自由。” “啊”阿应一听,朝后退了一步。 童谣看了润玉一眼,却轻轻的微笑了起来。润玉眼神中晃过一丝质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来两名士兵,上来就拿下了童谣头上的玉石凤钗。并把她从皇后的座椅上押了下来。 “你们走开,不准碰公主——!”阿应一见,立刻愤然,急着冲了上来。 可瘦弱的阿应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那些强悍的男人,一下就被推到在地上。 “她不再是什么公主,从此只是一个下等女奴,”润玉俯视着童谣,眼神中藏了冷冷的火焰。 “不,不——!这是洪玉国的七公主!二王子,您不能这样对待公主的!二王子,我求求您了,您要是不要公主了,就请你把我们放会洪玉吧,阿应求您了,”阿应倒地,不住的朝润玉磕头。 任由阿应磕的头破血流了,润玉既不回答,也不叫停。只是双手抱胸,朝她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个好玩的游戏一般。 “阿应,起来。”童谣看不下去了。 “娘娘,你也快求求二王子啊,求他放我们回去。娘娘——!” “阿应,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公主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我要你起来!”童谣语气强硬。 “娘娘”阿应畏畏缩缩的爬了起来,浑身都是灰尘,额头都水肿了,混着血水。 “阿应,听着,无论你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死在他面前,他也是不可能会放我们走的。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别想太多,也不要再管我了,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听到吗?” “我七公主我”阿应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边上两名士兵轻推了童谣一下,童谣叹了口气,便随他们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童谣没有再去看润玉一眼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白白让自己难过而已 润玉周身都散发着王者般的气质,众人像迷了心智般匍匐于他的脚下,五体投地 洪玉国仗着自己国家富强,对于诸良国的欺压,使得整个诸良的人民,对洪玉国的人简直恨之入骨。童谣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每个人都暗中唾骂着她。 虽然诸良国老皇帝对外一直宣称是病死的,但是人们心里都明白的很,其实老国王是被皇后毒死的,只是口头上不好说。现在童谣失去了洪玉国这个大靠山,瞬间变成了整个诸良宫里最最底层的女奴,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她所过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童谣的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强健,下等女奴,每天只提供一餐饭,不久她就瘦的皮包骨头了。每天日不出而作,日落了也不能息,干的都不是人干的活,洗衣扫地都成了恩赐。活很累,吃的也是残羹冷炙,虽饥饿童谣却也不愿意吃那些馊食,常常只是端着碗硬透的饭慢慢的嚼。恍惚的听婢女们议论着,才渐渐明白了些事情。那天润玉对洪玉国特使宣称,只要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就立刻迎娶自己为后。呵呵,怪不得润玉前一天说,只要破了身即可。自己是他最后一步棋。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义润玉要名正言顺的废了她这个皇后,最主要的是,润玉要给洪玉国难堪,下他们的面子。看着洪玉国羞愧又说不出口对润玉来说,这远比杀了她来的有趣多了。 这里的人对着童谣都仿佛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的,每个人看了她都一张愤恨的脸,只恨不得她快点死了干净。可即使日子过的再苦,童谣也丝毫没有自杀的想法,即使只能这么慢慢的挨着。 童谣白天干活,晚上住在堆放干柴的仓库了。尽管这样,她却没想过要逃离。这里守卫森严,冒然逃走,形同找死,所以,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带着青玉面具的女人总仿佛在面前晃动着。洪玉国心中意念愈演愈烈,却无法实施,童谣痛苦万分。 润玉已经成了诸良王了,童谣只是微笑,心里已经麻木的装不下任何感觉了。润玉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不一定。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看不到的话,也许渐渐的也就忘却了,童谣淡淡的笑着 不久,童谣被分配到后宫的伙房做烧柴,打水的工作。童谣虽然体力不济,但是凭借着她的双眼,观察着四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类似后宫的雏形,但是却没有像明清时期那样的鼎盛。这个院子很大,俨然像是一个专门收藏女人的大的箱子,箱子里有数不清的精致的格子,而每个格子都藏了个女人。被收藏的女人互相之间很少说话,也几乎不出自己的房门。可每时每刻童谣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劈完最后一块柴,难得的有这么一小会喘息的机会,望着天空上偶尔飞过的小鸟,摸着手上新出的水泡楞神,无奈的叹息什么时候才是这场浩劫的尾声,却在这个时候几个婢女凶神恶煞的朝童谣冲过来,领头的婆子竟上来就给她一巴掌。 “说!是不是你打碎了白玉香炉!” “什么白玉香炉?” “诸良王送给梅妃的白玉香炉!” 童谣捂着发烫的脸颊顿时觉得好笑:“王妃的房间,你认为我一个下等女奴能进去?” “你”那老婆子眼神闪烁不定,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撒谎耍赖,还不快快的承认了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快说是你洗打破了王妃的香炉。” “哦原来是这样啊,”童谣轻蔑的挑了挑眉毛。感情是打破了润玉送的东西,怕没办法交代,于是随便个挡箭牌吧。呵呵,在这个地方,自己也许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了,也正常。 “你今天老实承认也就罢了,我再问你一次,这东西是不是你打破的?” 童谣心里一阵冷笑:“这可是明摆着要往我扣黑锅了。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随便你吧。” “好,给我拖出去——!”那老妇大喝一声,边上那几名年轻的婢女,立刻撩起袖子上来,一边一个的把童谣架了起来,往外头的院子里拖去。 被打 来到院子的空地上,四五个婢女把童谣拉头抻脚的按在地上,也不知从哪拿来一根乌黑油亮的竹条子,一下抽在了童谣的背上,竹条所过之处如同油泼,火辣辣的疼。心有不甘又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只好咬紧牙关,只希望不会被她们打死。 “住手——”一个清亮的嗓音从前方想起。 从花丛中,跑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身材高挑健美,金棕色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浓浓的睫毛,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 “阿米娜公主!”所有人一见她,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鞭打她?”阿米娜显得很气愤,冲过来就指着那些个婢女。 童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叫阿米娜的女孩子,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非常像是新疆那边的女孩子。难道在遥远的良渚时期,就已经有了这支血脉了么? “公主,这个女奴打破了王妃的香炉,奴婢们正在惩罚她!” “不就一个破香炉么,何必动用私刑,我房中又好多个,你们随便拿一个陪给你们的王妃便是了。把她给我放了!” “公主有所不知,这个香炉是可是诸良王送的!” 阿米娜皱了皱眉头,却跑到童谣的跟前,蹲下:“你的打破了王送的东西?” 童谣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阿米娜的眼睛是淡褐色的,澄澈纯净。 阿米娜用里咬了一下嘴唇,呼的站了起来:“既然打破了东西,她也已经受了一鞭子。这个婢女我要了,从今天起,分到我房里服侍我!” 童谣有些惊讶。 “这可万万不可!”那老婆子一听吓了一跳。 “怎么?我的贴身婢女都被诸良王差遣走了,现在我连要个人都不行了?” “公主昨天才远嫁来此,有所不知!此人此人” “够了,”阿米娜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转身一把拉起童谣:“走——!” 童谣挣扎着爬起来,尾随着阿米娜离开。回头望见那几名婢女脸色都发青了 阿米娜走路极快,风风火火的。带着童谣一进房间,碰的一声,把门关的很响。 她转身坐到桌边,样子看上去还在生气。 童谣端详着面前这个女孩,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估计有20多岁,可那张稚气的脸,最多也就16岁了。 “谢谢你。” 阿米娜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什么,那群老奴才太可恶了。” 童谣轻轻颔首,便沉默了。这反到引起了阿米娜的注意,她开始好奇的打量的她:“你很漂亮。”童谣一笑。 阿米娜突然也笑了,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女孩:“你叫什么?” “童谣。” “哦,我叫阿米娜。” 两个人相处,有时候并不需要多少言语,相互之间就会有感应。阿米娜和童谣之间便是这样,只需互相对视一下,就能明白,一定能成为朋友。 “你是这里的女奴吗?她们一直这样对你?” 童谣轻叹,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用一两句言语能够说的清楚的。于是她反问:“你应该不是诸良的人吧?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米娜一下,脸色就忧郁了起来:“我是昨天刚嫁到这里的。”突然她有摇了摇头:“不是嫁,应该说是送才对!我们是靠近诸良边境的一个小国家,人民都靠农作和放牧为生,我们的土壤不适合务农。所以我们每年都必须于诸良交换粮食才能生活,所以我们进贡牲畜和马匹给诸良,以求温饱。现在我也算是贡品之一吧。” 童谣听了不由皱了皱眉:“这里不适合你。” 阿米娜耸了耸肩:“算了,如果能保证人民温饱,也算值了。可是那个诸良王,我讨厌他!” “讨厌?你见过他?” “没!” “·······” “我们的长老疼我,怕我一个人在诸良会想家。于是把和我从小一起张大的玩伴当作侍婢,陪同我一起来诸良。可是那个诸良王,连面都没见到,就叫人来发话,把婢女退回了国。现在在诸良,我真的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了。”阿米娜越说越委屈,“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见到谁要跪拜,我根本就不会。大家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说话,一个个都像中了邪。我我” 童谣垂下了眼帘,很明显,润玉是一个做事万分谨慎的人。即使对依靠这诸良生存的小国也没有放松警惕。呵呵,边境小国送嫁公主,同时公主就成他们国家放在诸良的眼睛和手脚。即使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妃子,他也完全不信任吧。退回婢女,只是为了把阿米娜的威胁降到最低吧。 转眼看看眼前这个阿米娜,还是个孩子呢,半点心思都没有。唉却过早的投身于这样的环境。 阿米娜站了起来,“我可从来就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也好做个伴。反正那群怪人也不喜欢你,她们也不喜欢我!” 童谣一笑:“谢谢。” “对了,你的伤要紧吗?我有药。” 童谣估计的没错,阿米娜果然就是一条肠子通到低,喜欢不喜欢统统都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和童谣投缘,就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拿来药粉帮童谣擦。还高兴的翻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给童谣,要她自己选来穿。阿米娜性格爽朗,整个房里都充斥着她的笑声。 突然门口传来小声的敲门声。 “谁?”阿米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诸良王 “今晚,诸良王驾临,请阿米娜公主敬迎。” 童谣心中猛地一刺,而阿米娜也瞬间呆住了。童谣还未缓过神来,就听到阿米娜突然坐在床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阿米娜一直在哭,哭的眼睛都肿了。童谣也不知该怎么去劝她,哭哭也好,哭过了也许心里就会好过点吧。 进来一群侍婢,来帮阿米娜化妆更衣,可她还是在那里哭个不停。 “童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大把大把的抹着眼泪,脸上的扑的粉末瞬间被她擦的花了。 “诸良王今晚要来,他要来做什么?我要怎么做?要我敬迎,可怎么迎啊?” “童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啊?他会对我做什么?童谣我我该怎么办啊?” 童谣也觉得心口郁闷的发慌,突然想起了细雨漂泊的那个晚上,那惨淡的白色月光。再看看阿米娜哭泣的脸。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紧紧楼住阿米娜,拍拍她的脸颊:“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童谣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思量着,阿米娜太小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难了,润玉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摩的了的,如果太辛苦,是不是该带着她逃走呢可是逃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米娜一紧张就会不停的说话,不停的吃东西。太阳渐渐的落山了,阿米娜焦虑不安,手脚冰凉,不停的在房中自言自语,走来走去的。 童谣也在紧张着,她为阿米娜担心。同时一想到润玉,她简直要窒息了。求求老天,千万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男人我要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相见。 童谣要走,可是阿米娜拖着不放手。看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童谣也有些不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凉的锣声。‘当’的一下,吓得阿米娜直接从床边跳了起来。童谣也是一身的冷汗,赶紧站起来,站到门的最边上,低着头。童谣知道,润玉来了,她不想让润玉看见自己,更不想看见他。 阿米娜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傻。 “诸良王到——”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童谣虽然紧紧的闭着眼睛,却无法让自己不呼吸。一股桂花的香甜的味道从门口飘了进来,充斥着整个房间。童谣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着。 已成为诸良王的润玉衣着华服,眉宇之间更显俊气,举手投足无不优雅。他一跨进来,也许是错觉,童谣觉得整个房间顿时都光亮了起来。他淡淡的对着阿米娜扫了一眼,阿米娜两只褐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都快贴到润玉的身上去了,脸上的愁苦亦然一扫而空。 阿米娜的性情一向就写在自己的脸上,童谣叹息着一个女人的情绪居然能变得那么快现在,估计现在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未必肯走了。 “你就是诸良王?”阿米娜痴痴的看着润玉,不自觉的朝前走了一步。 润玉轻轻抚了一下长发,笑的颠倒众生。 “阿米娜爱慕你!”阿米娜直接环住了润玉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侧脸。然后双手抱胸行礼,单腿跪在了润玉的面前。 “起身。” 阿米娜立刻乖乖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一汪秋水,看着润玉。 润玉伸出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童谣赶紧退到门口,跨了出门,并把门掩好润玉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门边远去的身影,眼神凛冽。 被鞭打,定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童谣拿着阿米娜送的药粉往自己背上撒,此时她却希望自己撒的不是药粉而是烈酒。这样可以让她的伤口更加的痛,痛的让她可以忘记一切。童谣自己也没料想到,润玉还是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情绪上的波动。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不敢想润玉的脸,不敢想阿米娜的脸,更不敢想他们现在躺在一起的样子。童谣痛的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要是没有看到,那该多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才是一种真正解脱。 润玉去妃子的房里,一般也就呆几个时辰,很少会在她们那里过夜。即使留宿,也是天不亮的时候就起来了。童谣几乎还没睡呢,就被叫了起来。说是阿米娜叫她把梳洗用的水送到房里去 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暂时躲避起来,现在却又强行拉她去面对润玉。无疑是在童谣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可是她也没办法,只得烧了热水,送进去。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阿米娜慵懒的声音。 童谣推门进去,地上是阿米娜的衣服,鞋,腰带童谣并住呼吸,不去看不去想。她把铜盆放到床头的木架上,床边挂着白色的帐子,润玉的袍子整齐的摆在床脚。童谣立刻退开,弯下腰想把阿米娜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 背上的伤口刚刚凝固,童谣一个弯腰的动作,一下便把结痂了的伤口又撕开了。她用手托了一下腰,轻轻蹙眉。 “放着,我自己来就好。” 阿米娜一见,就撩开床帐,要下来。却被润玉一个打横抱了回去:“小事,让奴婢做就好。” 阿米娜显得娇羞起来,任由润玉抱着。童谣轻笑。 “你还是别乱动了,放着一会我自己收拾。你受伤了,还是去歇着吧” “伤?” 润玉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显然把阿米娜给弄痛了,她轻声叫了一下。 润玉的视线朝童谣飘去,童谣却显得面无表情:“如何伤的?” “您是不知道!”阿米娜一下来了劲,两只眼睛整的圆圆的:“那些老宫人可凶了,童谣被她们用鞭子抽呢。” 润玉的眉间突然划过一丝阴暗,看上去有些吓人。可过了几秒,突然又绽放出些许妖异的笑来:“定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一个女奴,受些教训也应当。” “没有”阿米娜瞪大眼睛叫起来:“童谣她” “公主——”童谣却突然出言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平视着润玉,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小伤而已,没有大碍。奴婢告退。”说完便要退出去。 “站住,”润玉的声音从背后想起,冷冰冰的。童谣转身。 “替我更衣。” 童谣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阿米娜的衣服全都散落在地上,而润玉的衣袍却整齐的叠放在床脚。童谣垂下眼帘,看见枕边居然有把青铜佩剑。童谣心里有些发毛,润玉连和女人在床上,居然还带着剑。这样的生活还有乐趣么 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始终不去看他。润玉的皮肤是温热的,而童谣的指尖却比冰还冷。能感觉的润玉的吸气越来越深了 弯下身,将润玉金色的腰带系好。背上火辣辣的痛。 “啊你没擦我给你的药么?”阿米娜见童谣背后溢出一道血丝,立刻叫了起来。 “没什么的。” 润玉冷着一张脸,轻斥:“被鞭打,定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童谣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您说的没错,就是苟且之事。”俯身行礼:“奴婢告退” 润玉望着童谣远去的背影,脸色变得很难看。 润玉走时,天都还没亮呢。阿米娜睡却意全无,兴奋几乎要上蹿下跳了。急切的把童谣叫到了房里。 “你怎么样?要紧吗?”阿米娜一开门,就扯着童谣。嗓音洪亮的很,几乎能把所有人都给吵醒。 童谣赶紧掩上了门:“没事,伤口不深,我过用药了。你小声点。” “嘿嘿,”阿米娜满脸的笑意,就像绽放的花朵。 童谣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端详着她的脸。现在的阿米娜显得更下的娇艳美丽了,也许是初经人事的缘故吧。整个脸都焕发这异样的光彩。 阿米娜穿着睡衣,脸色微红:“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童谣眯起了眼睛,也许吧 “童谣,你想的到吗?我居然会那么的爱他!” 童谣温和的笑着,点点头。 “我要为他生下第一个王子!” 童谣微微一愣,难道润玉没有子嗣?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呵呵,有那么多女人,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轻轻拉着阿米娜的手,在这个年代,有了儿子就是有了社会地位。阿米娜在宫中的生活就会好许多吧 童谣对情形也无法做出什么判断。看看现在阿米娜的样子,她就隐隐的会想起以前的‘霓色’,心中不免有些发毛。 这会,阿米娜又一个人晃出去了,她是个总也闲不住的性子。 “童谣,童谣,童谣,童谣”阿米娜才出去了一会,就一路叫着她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 “那个老婆子,那个老婆子你还记得吗?今天早上投井了!” 童谣皱了皱眉:“你说谁啊?” “哎呀,就是那个老奴才。你忘记啦,就是上次用鞭子抽你的那个啊。” 童谣一愣,“她?为什么投井?” “听说是做错什么什么事,被她主子逼着投井的。”阿米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棕色的卷发在抖动着。 “她主子是谁?” “好像是那边的叫什么梅妃吧,原来好像是个大臣的女儿。” 童谣想想就觉得可怕:“做错了什么?需要投井那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昨天我见到,王的贴身侍从进去过一次。也没多久就出来,今天这老奴就突然死了,”阿米娜托着腮帮子:“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这老奴得罪了王的那个侍从?” 童谣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但侍从也就是个奴隶而已,就算是王的侍从也不会会有那么大的权限啊?唉,不想了,”阿米娜突然又笑开了:“这叫报应,哈哈哈。谁叫她欺负你来着。” 阿米娜指手画脚的,说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越说越开心,眉飞色舞的。童谣始终保持着微笑,可阿米娜说了些什么,却一点也没能入她的耳。 过了不久,有人过来传话说,今天晚上润玉要来。 阿米娜的情绪更加高涨了起来,挺着丰满胸,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童谣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怕自己也说不上来了。放弃往往比争取要艰辛很多吧童谣努力的呼吸着。 她走了,他很粗暴 润玉还没有到,阿米娜已经坐不住了,来来回回的在房里转圈子。相对阿米娜的焦躁,童谣反而显得有些淡然了。看多了,情感也会淡。伤透了,心也会慢慢死了吧 眉头微微一抬,童谣知道他来了。就像心电感应一般,周围仿佛有着润玉强大的磁场。 没过多久,侍者推门。润玉带着闲散的步子跨了进来。 “我的爱人!”阿米娜扬起了最美丽的笑容,主动上前拥抱他。 童谣从来没有抬头过,她仿佛已经看不到了眼睛的一切。退出去,关上门,冷冷的嘲笑着自己的胆怯,心里好像已经是一片灰烬了 润玉在阿米娜那里停留的时间很短,便走了。阿米娜睡在床榻上,眼神中还有着一丝恍惚。心中希望他再留一会。可是始终不敢说出口。 这一天,阿米娜变得很安静,童谣见她这样,怕她闷坏了,提议出去院子里走走。 “你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阿米娜叹了口气,不说话。 “说出来会好过点,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那个”阿米娜脸憋得有点红:“那个他昨天很粗暴!” “粗暴?”童谣心中又是莫名的一痛抬眼看看阿米娜,却又是那样的无奈。 阿米娜看了童谣一眼,偷偷拉开了衣襟的一角。童谣吓了一跳,肩膀处还有淡淡的牙印,边上有些已经凝结了的血丝显得触目惊心。 “这” “昨天王进来的时候,明明还带着笑的,”阿米娜愁苦的摇头:“可你出去以后,他一下变了脸。他对我很粗暴,很粗暴” 童谣脑中浮现出昨夜他们两人相对的情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王很快走了,我不敢叫他我怕!”阿米娜用手捂着脸,情绪看上去糟透了。 童谣默默的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突然从远处的假山后,走来一个人影,是一个水灵粉嫩的可爱女孩,长长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样的迷人。她拿着一块手绢,像是在挡太阳。阿米娜一见她来了,立刻收起了原本的倦怠,换上了一张趾高气昂的脸。 “我们走,”阿米娜对童谣说。 “这么巧,”还未跨出一步,没料到那女子居然开口,带着和善的笑意叫住了阿米娜。 阿米娜傲的很,居然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朝前走。童谣只要也低着头当没听到,在这个时代,一个奴隶不经允许,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他给了她地位 “听说,昨天王去了你处。” 阿米娜绽开了一丝笑容,回头:“没错。” 那女子眼神闪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盈弱的身体,要是无人搀扶,便要倒下了。 “是么,王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那是自然,因为我比你漂亮,健康!”阿米娜的话直的简直让人受不了,看看女子眼中带着水,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童谣忍不住拼命拉她的袖子想叫她别说了。 阿米娜却大咧咧的甩甩手:“这是事实,有什么啊。” “走吧,走吧”童谣怕阿米娜又说出什么惊人言语来,于是硬着头皮把阿米娜拉走了。 事后阿米娜告诉童谣,这人就是梅妃。曾经受尽了润玉的宠爱的梅妃,那个白玉香炉就是润玉送给他的这些话在童谣的耳边轻轻的吹过,她淡淡的笑着,让自己的心像烟尘一样挥散。 一切还是一如往常,润玉每晚比来。 “诸良王驾临,请公主敬迎!” 阿米娜猛地站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极速的上下起伏着。 童谣退到门边的角落里,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侍者推门,童谣知道润玉进来了,闭上眼睛。 “我的爱人!”阿米娜声音都是颤抖的,她上去拥抱他。 童谣转身,退到门外,准备关上门。 “站住——”润玉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像是刻意压制过的,里面带着莫名的情绪。 童谣背脊一凉,停了脚步。 “进来。” 童谣直觉得脑袋发烫,思量了一下,还是跨了进去:“有什么吩咐。” “抬头。” 童谣微微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视线却还是低垂的。 润玉的周身传来冰冷的寒意,童谣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开始痛了起来。 阿米娜看呆了,她以为润玉心情不好,是想随便想找个婢女当出气筒:“王,您这是。” “住口!” 润玉口气一下很凶,阿米娜吓了一跳,用手捂着胸口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看着童谣。 童谣倔强低垂视线,面无表情 润玉眯起了眼,样子十分吓人。大家都没再说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扭曲了,简直令人窒息。 许久,润玉冷笑了一下,直接挥袖走了出去。 “王——”阿米娜一下急了,想伸手拉住他。可是润玉的背影早已远去,阿米娜痴痴的看着,看着,眼中的泪滚落了下来 润玉走后,阿米娜哭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黎明的阳光照到房间里,阿米娜的脸又青又灰,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痛。 “阿米娜公主接赏——”门口一个洪亮的嗓音,似乎把阿米娜的魂叫了一些回来,她看着门外。 童谣赶紧过去开门。 一个侍者,手中拖着一个盘子进来,恭敬的磕头:“诸良王赏阿米娜公主,请公主跪接!” 阿米娜眼睛瞪得老大,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去,跪下,接了赏赐,侍者退去。 润玉送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华丽的成衣和一些精致的蜜饯等。在华服上面,放着一直花形的玉簪。阿米娜一把抓在手里,眼中像放烟火一样闪烁着。 “怎么了?” 阿米娜激动的看着童谣,流着眼泪居然连话都说不上来。 “你没事吧” “这个,这个花玉簪他承认我了” 童谣蹙眉。 “这个玉簪就是嫔妃中地位的象征,他给我地位,他给了我地位!”阿米娜坚持不住了,颤抖的握着手中的簪子,伏在童谣的肩头又开始哭了起来。 童谣依旧轻轻的笑,原来麻木也是一种幸运 自从有了这根簪子以后,阿米娜回复了平日的活泼。那根花簪插在了阿米娜波涛般的卷发中,显得闪闪发光。她四处走了,来来回回的人都会看她,看她都上的花簪。阿米娜高傲的抬起下巴,微微笑着。 阿米娜带着无比的自信走在门外。可一回去,一进了房,阿米娜尖叫起来。童谣吓了一跳,快跑上来。 地上全部都是白色的粉末,阿米娜的粉罐子被打碎了,倒在地上。左右的珠花和链子全断了,撒了一地。在桌子上,放着一面磨光的青铜镜子,被利器刮的都是伤痕。橱子里的衣裳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全都倒在地上,上面有很多肮脏的脚印。很明显,有人趁她们出去的时候,偷偷溜进来过。 等阿米娜反应过来,已经气的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了,一个转身冲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我知道,你们是嫉妒我。我告诉你们,在这里!在这个宫里,我是最美丽的女人,王是我的爱人!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和我争!王会处置你们的,你们等着吧!” 整个院子里大家都关着门,没有露脸,没有话语。阿米娜吼完了,一个转身回了进来,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童谣轻轻的叹气。这里的每一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像阿米娜一样爱着润玉呢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变得疯狂。阿米娜这个举动,无疑是把自己孤立了起来,成为了所有女人的敌人。女人狠毒起来,往往是男人无法比拟的,这次,估计是树敌无数了。以后的日子如果不处处小心,也许很难立足了 阿米娜一回到房里,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直接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也许发泄一下也好童谣轻叹,开始慢慢收拾气了房间零碎的物品。 阿米娜大哭一场,哭累了,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童谣抚了下她的脸颊,还好,伤口很细小,不日应该就能恢复的。睡梦中,阿米娜愁眉深锁。 水银 下午进来了一群侍者,搬进几个大箱子,要每个房里的下人都去领取。 原来侍者拿来分发的是女人用的脂粉和服装和生活用品,每过一个季度都会来送一次。童谣领了阿米娜的那一份,便回去了。 途中路过了梅妃的住处,窗口开着。童谣也没多想,直接从走了过去。 “领东西了?” 童谣一愣,转头。只见梅妃坐在桌边的梳妆台前,带着柔和的笑意,和童谣打了声招呼。 “哦,对,”童谣有些纳闷,一个王的宠妃,居然会和一个奴隶打招呼。 梅妃对她点点头,显得很客气,也很善意。她也领了粉盒,童谣见她,正慢悠悠的打开盒盖,往里面滴着一种银白色的液体。 “请问,您在做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梅妃转头来对她一笑:“在粉中加入了这种银水,可以使皮肤变得白皙。” “这里每个女人都这样做?”童谣紧紧的蹙眉。 “是啊,怎么了?”梅妃大大的眼睛飘了一下童谣,说的也到含蓄:“您以前不也是这样用的么。” 童谣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身体以前就是诸良国的王后。梅妃说的不痛不痒的,但是还是显得有几分尴尬。 “能否把您手上的这种水给我看一下?” “好,”梅妃把一个小罐子递到童谣的手上 冷水月的论坛现在已经正式启动了,文章的最新消息和资料都在陆续更新中: 正文第二十一章 一拿到手里,童谣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种银水其实就是汞,也就是水银。按史书记载,水银是从湖泊的底部被发现的,在4000多年前,埃及人已经开始用水银来出去动物的皮毛。想不到,在中国的良渚时期,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物质。 汞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美白。怪不得女人会把它和化妆品调和在一起来用。童谣端详着发送的粉盒,这个年代的粉,和自己那个年代的粉饼是完全不能比的。诸良人用的粉末,看样子也就是一些石膏或者高岭土的粉末而已,涂在脸上白的惊人,就想带了一张面具。加入了汞以后,汞可以让皮肤变白,可是那种白,是一种苍白,毫无血色的那种。 童谣转眼看看梅妃,的确是白的惊人,但是看上去总是病怏怏的,不健康。汞其实是有毒的,绝对不能长期使用。 看着童谣有些怪异的样子,梅妃显得好奇:“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 “阿米娜公主近来可好?” “哦,她很好。对了,请问您有多少这样的银水?“ “银水?这到还有一些。” “公主是从他国来的,房里没有这些。我能否向您讨一些送给公主?” “当然,”梅妃一笑,爽气的答应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石罐:“这个都给公主送去吧。我还有的多。” “谢谢,”童谣拿着罐子向梅妃道谢,便离开了。 这个梅妃长着一张娃娃脸,态度脾气都和善的很。相比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她可以算是天使了。童谣忍不住心里思索着,她怎么也想像不出梅妃会是一个有歹毒心肠的人。润玉应该也挺喜欢她的吧,还送她一个白玉香炉,自己还为此莫名其妙的被人抽了一鞭子。也许是那下人打破了,怕梅妃怪罪,所以推到自己身上的。这个梅妃看上去温柔婉约,实在不像是故意栽赃的人。阿米娜讨厌她,也就是因为润玉对她关注的太多,心里有几分嫉妒罢了,也好理解。 童谣回到了房里,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竹制的框。童谣把它拖出来,脸上绽开了笑容。对就是这个,上次来送赏的时候,再托盘的底部就压着一片水晶。和托盘同等大小,是用来隔开服装和食物用的。 童谣要找的就是这个,通透的水晶几乎和玻璃一样毫无杂质。童谣看着手中汞水的罐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这是什么?”阿米娜的反应几乎和童谣预想中的一摸一样。 “这叫镜子,”童谣一笑:“你的铜镜花了,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在水晶的背面涂抹汞,就能达到镜面的效果。 “镜子,我的天”阿米娜激动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我从没这样清楚的看到过我自己!” “有了它,就可以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不告诉你。” “你你真是太神了,”阿米娜双手抓着镜子放都不肯放,两只眼睛像变天一样的忧郁起来:“我的天,这就是我的脸吗?我真是太漂亮了!哦我的天怪不得王如此喜爱我!” 唉女人啊女人,童谣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 童谣新做的镜子很受用,阿米娜对着镜子化妆,脸上的所有小瑕疵几乎一览无遗。阿米娜对镜子爱不释手,像宝贝一样贡着 润玉的侍从已经推开了门,润玉已经进入了房中,可是阿米娜还是关心着手中的镜子,低着头没看见。 直到闻到了熟悉的桂花的香味,她才一下回过神来。眼前的润玉穿着淡金色的袍子,黑色的眼眸仿佛能把人的心给吸进去。阿米娜又看的慌了神,连接驾都忘了。 润玉没有看向阿米娜,却只是淡淡的朝着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瞬间,眼神露出一抹寒意,没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阿米娜急的叫都叫不出来。 突然,润玉觉得脸颊处闪过一道明晃晃的亮光,瞬间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又慢慢的转身退了回来。 阿米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从高空落入了地狱,现在又从地狱接近天堂了。 润玉漫步走想阿米娜的梳妆台,看着她桌上的那面镜子。黑玉般细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惊叹。 阿米娜一见润玉在看她的镜子,立刻殷情起来:“王要是喜欢,阿米娜送给你!” “贵国的东西,我分明已命人退回。” “不,不,”阿米娜怕润玉误会,急忙解释:“这是不是我们国家的,这是童谣帮我做的,是她送给我的。” “哦?”润玉眼神一冷,轻轻的握起了那面水晶镜。 每当润玉露出那个表情的时候,阿米娜就会开始觉得心里很没底。润玉的神情很复杂,阿米娜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下一秒他是会开心,还是会发怒。于是她缩在一边,不敢靠上去。 突然润玉的气息一下和顺下来,轻轻的放下了镜子。歪起嘴角,给了阿米娜一个颠倒众生般的笑容:“有没有想我?” “我的王”阿米娜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想,天天想,日日想”她飞奔而去,紧紧抱住润玉宽阔的胸膛,宣泄着无比的思念。 轻罗幔帐中,阿米娜像波斯猫一样,慵懒的依偎在润玉的肩头。润玉抚摸着她圆滑的裸肩,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束。 “那个东西叫镜子?” “恩,童谣是这么说的。” “你可见她如何制作吗?” 阿米娜眯着眼,摇摇头:“那时,我在熟睡,等醒来的时候,她就拿来给我了。”她回头开心的看着润玉,脸上带着几分稚气:“镜子很好对不对!您不知道,童谣可厉害了” 润玉心中冷冷的笑,厉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阿米娜又开始神气活现,天天最大的兴趣除了照镜子之外,就是翻开衣柜,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穿上去,脱下来的比来比去的。设想着润玉下次来,她能穿的像仙女一样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迷上自己。 童谣看着房中的一片狼藉,开始思考着对阿米娜的整个房间的储放制度开始进行一个大规模的整改。 一旦决定好后,童谣便开始在脑中大概有了一个整体的规划。然后直接把阿米娜给赶出了门,省的她在一边碍事童谣正忙的热火朝天呢,没多久突听到背后碰的一声响。阿米娜冲了回来,靠着门背脸色一片惨白。 “出什么事了?”童谣见她神情不对,放下手中的事走了过去。 我刺了她 推了推阿米娜,却觉得她浑身僵硬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公主,别吓我,到底怎么啦?怎么脸色那么差。” 童谣拉起她的右手,觉得她整条胳膊都是僵硬的,蓝色的衣袖上斑斑驳驳的都是血迹。童谣大吃一惊,猛地一把拽过她的手来。阿米娜的紧握的拳头在剧烈的颤抖着,掰开她的手掌,那支白玉的花簪子就在她的手中,可是只有了半截。 “怎么了,阿米娜——振作一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啦?”童谣用力的要还着她的肩膀。 “我我我刺了她,我” “阿米娜,振作点,好好说。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是她是她扳倒我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好好,告诉我,她是谁,谁扳倒你了,从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走出去,就遇到了梅妃,我根本就不想理她。是她扳倒我的”阿米娜颤抖的举起手中被血水染红了的簪子,“簪子碎了是王送我的” “阿米娜” “她是故意的,她嫉妒我,所以故意弄断我的花簪,想让王怪罪我!她是故意的,所以所以” 童谣倒抽一口冷气:“另外半截簪子呢?” “我我我扎在她脸上了!” 童谣顿时觉得耳边一片轰鸣。 “童谣,童谣”阿米娜已经乱了方寸,眼泪不住的流:“她流了好多血,我很害怕,我跑回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死,会不会” “你别急,好好呆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哈哈,突发发现自己真的有当后妈的潜质,虐吧虐吧~~~~~~~一个个虐过来,反正不用花钱! 正文第二十二章 童谣提着一颗心,一路往梅妃的住处走着,一路上看到地面上点点的血迹,心里发毛。但是按照血迹的量判断,应该不至于血流过多而死。不过这也很难说,阿米娜力气大,要是那针扎的不是地方,也很可能会致命的。 远远看去,梅妃的屋外站着好几个人,都是些男性侍从,还有几个武士打扮的人,各个绷着一张脸。童谣赶紧停下脚步,躲进了走廊的角落里。 等待了许久,一个年级略长,像是医女模样的女人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一个侍从朝前走了一步。 “性命无碍。只是毁了相貌” 那人点了点头,拱手:“我等回报诸良王,先行告退!” “走好——” 毁了容貌童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这个地方,说的难听点,一个女人想要立足,也就是凭借着一副容貌。失去了容貌的女人,今后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想想梅妃那样纤弱的样子,失去了容貌,失去了润玉,难保想不开,寻条死路来走。阿米娜,你这祸可是闯大了 这件事阿米娜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童谣本想数落她的。可是回到房里,看到阿米娜已经变得失魂落魄的,手中握着那半截簪子哭的和泪人一样,也就不忍心在说什么。 “阿米娜,这件事后果也许会很严重。恐怕立刻就会传到王的耳朵里去。”在远古的时期,在宫中见血,可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恐怕阿米娜逃脱不了处置。这是一个血腥野蛮的时代,天晓得他们会怎样对待阿米娜,会不会杀了她?童谣越想心里越急。 “王”阿米娜扑在床上,痛苦的扭着被子。 童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办?她想过能否让阿米娜逃走,可这里,就凭她一个女子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逃出去。况且,阿米娜爱润玉胜过了自己的生命,她也未必肯走。可是如果不走,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无情的流逝而去没多久,却等来了更加惊心的结局。 有人来发话了,梅妃得到了金钱和抚恤,在宫中静养。阿米娜公主20日后遣送回国 遣送童谣听了大大送了一口气。这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可是这对阿米娜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般的的无法接受。 “王不不要——阿米娜不要走!不要——阿米娜知道错了,我已经悔改了。我去给梅妃赔罪,什么我都愿意做!王——不要赶走阿米娜,阿米娜离不开你——!”阿米娜近乎失控了,可是润玉并没有来,他也听不到阿米娜的痛哭。侍从们的心和地上的石头一样坚硬,不会理会她伤痛。童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阿米娜哭着倒在地上,无能为力。 梅妃虽是得到了抚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容貌还在时,润玉几乎也已对她丧失了兴趣,又何况毁了容貌呢润玉甚至没有出面说过半句安慰的话。那些从他人口中传达出的安抚,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现在梅妃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衣食无忧的老死宫中了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此生也算是毁了。 童谣抬头看着天空小鸟是多么的自由。可是人类的生活却是那么的显示可怕。想想自己,还不是一样么洪玉国你到底在哪里! 爱情把阿米娜给击垮了,但也许她的心还没有死,隐约中仍抱着一丝希望。夜半灯火昏黄,阿米娜看着门口,一遍又一遍的以为润玉又来了。 童谣知道她没有疯,她很清楚润玉不会再来了。只是这样想着,会让她好过些罢了过不了一个月,阿米娜就要走了。回到她的家乡,她的平原上。爱情的伤痛迟早也会好的,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慢慢的淡忘吧回去也好,这里不适合她,她属于大地,属于自由。 呆坐在小河边,随意的捡起地上的石块投入河中,看着飞溅的水花,脑中一片空白。阿米娜花簪就那在童谣的手里,只剩下了花形的前半段,上面还有着梅妃的血迹。阿米娜握着它三天三夜 童谣将它洗干净,突然瞟见河滩边上有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有很多的孔。童谣轻轻的将它捡起来,端详着。 铁 应该是一小块陨石的碎屑,在这个时代也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的。刚准备放下,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好像是一种是硅酸盐类组成的石质陨石,是行星的内核碎屑。也就是说,这是陨铁,是继青铜器后,人类拿来锻造铁器的原料之一。现在的诸良国却还未发现这个东西的用处。 童谣看看那断掉的半截玉簪,会心的笑了起来。阿米娜要走了,对于心爱的男人,留不下人来,至少能让她留下一个相对完美的纪念品吧 童谣知道在宫里就有一个烧窑房,专门炼制器皿供应奴婢们使用的。这个高压的炭炉,正合适。只要把陨铁放在炽热的木炭中长期加热使其表面渗碳,在经过锻打成为渗碳铁片,就能用铁把阿米娜的花簪后半段给铸出来,然后再接好。铁簪至少是摔不碎的 忙活了大半天后,童谣轻轻的回到房里,坐到阿米娜的身边。虽然声音细小,可是阿米娜还是醒了。 “王,我的爱人?” “是我,阿米娜是我!” 阿米娜一头的汗水,双眼暗淡下来。 “这个,给你”童谣微笑着从怀里摸出那枚镶好的簪子。 阿米娜拿在手里,看看童谣,显得惊奇。白色的簪子前端柔和剔透,后端是耀眼冰凉的白色,沉甸甸的。 “这是?青铜?” “不,是铁!比青铜坚硬,永远不会再坏了” 阿米娜一把抱住童谣泪流不止。 就在阿米娜哭的当下,童谣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心中开始七上八下的。 “阿米娜,别哭了,别哭了有人来了!” “什么?”阿米娜被弄的稀里糊涂的。 “王来了,很快就会到了,”童谣急忙站起来,退到门边。润玉身上有着他特有的磁场,童谣每次都能先人一步的感受到,绝对不会错的。问题是,这次怎么没人事先通报就突然来了呢。阿米娜的事,不是已经宣判了么 童谣还没站稳,门就猛地被润玉猛地推开了。吓得屋里所有的人都心惊肉跳的。 后面一个侍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王,不是去蜀妃那里么怎么突然进来这里” 润玉半句没说猛地一脚把门给踢上了,外面的人小声叫了一下,被他关在门外。 童谣隐隐觉得他的今天好像火气特别盛,凌厉目光让人浑身发疼。难道是真是来责难阿米娜的 “王,请你饶恕我好不好!王——”阿米娜一下哭了出来,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润玉的面前:“能不能不要把阿米娜送走,阿米娜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好不好。”润玉不语,童谣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头也不抬。 “王,只要你不让我离开。随便做什么都好,把阿米娜也变成宫女,和童谣一样。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让阿米娜可以天天看到你,阿米娜做什么都愿意。王” 听着阿米娜悲惨的声音,童谣心里发酸。不忍看她这幅完全放弃人格放弃尊严的样子。眼不见为净,童谣悄无声息的退到门边,想走出去。 “去哪——!”润玉背着身,低吼了一句。 童谣吓了一跳,站在了那里。 “一个下等婢女,却避我如蛇蝎吗?”润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嘲。 “公主和诸良王谈话,我没有立场旁听。” “我有允许你告退吗?” 童谣用力咬了咬嘴唇。 “王,都是阿米娜的错。请你不要怪童谣。” “哦?”润玉冷冷一笑,细长的眼睛瞄上童谣:“公主很在乎你。你呢?” “以心相待,自然真诚!” “是啊,你的心,太多了。” “有心之人,总比有人无心要好!” 润玉一下眯起了眼睛,身上冰冷的火焰仿佛能灼痛帮人的肌肤。 阿米娜听的一头雾水,只是见润玉瞬间变得凶暴的脸,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童谣心中也是火的很,无法压抑:“奴婢告退!”说完也不等润玉回答,直接退了出去。反正大不了一个死,说不定死了,灵魂反而能回去原来的世界,这谁又知道呢。反正现在根本也去不了洪玉国,境况也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死了到也痛快。 童谣没有征得润玉的允许便强硬的离去,使得润玉愤恨,唯一的想法就是冲出去把她给揪回来。还未转身就被阿米娜给抱住了。 “王——不要!童谣不是故意的,请不要伤害她,阿米娜求求你了!” 润玉微微一愣,转头看着跪倒在身边的阿米娜。她头上的簪子散着莹莹的白光。 润玉伸手抽出她的玉簪:“谁为你铸的?” “王,童谣待我和亲人一样。她知道我每日都在思念着您,是她帮我做的。请王顾念旧情,不要怪罪!” “青铜?” “不,童谣说是这是铁。” “铁?” “我也不知道,童谣说比青铜坚硬,永远不会碎,就像阿米娜对您的爱。童谣是想留给阿米娜一个纪念,王” 润玉轻轻的从腰侧抽出了他的青铜长剑。 “王”阿米娜泪水模糊了眼睛:“如果可以饶恕童谣,要阿米娜死在您的剑下,也是幸福。”润玉双手握住了剑。 “王阿米娜的爱人!”阿米娜闭上了眼睛。 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阿米娜浑身都抖了一下。过了几秒,突然发现一切正常,自己并没有死去,她惊异的张开眼睛。只见润玉一剑结结实实的劈在了那根簪子上。玉石的头已经被振的粉碎了,而铁制的躯干,却一点破损都没有。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自己的青铜的宝剑上居然有了一个硕大的缺口,边上还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纹。这东西居然比自己的宝剑坚硬百倍 阿米娜已经吓呆了。 润玉飞快扔掉了自己的佩剑,大步走出了门。 “在这站着,看好公主,不准跟来!”润玉大声吩咐着站在门口的侍从,自己却朝远处的杂物房走去。 不准回头 童谣一直就睡在杂物间后面的那张小床上。先前,也是气的冲昏头,才会有意的顶撞润玉。可以一到外面冷风一吹,变冷静了下来,便开始后悔了。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润玉是诸良的国王,杀了她和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的简单。好不容易都熬到这个份上了,死了不就太可惜了。洪玉国我还有没去洪玉国的,我现在还不能死! 杂物间的门很破旧,挡不住半夜的凉风,月光从宽大的门缝中透进来,拉长了房中每个细小的影子。其实童谣一个人睡在这里,常常感到害怕,可是她知道,即使再害怕,也不会有人来帮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数遍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 杂物间的门被推开了,童谣仅穿着一间内衬的衣服,觉得浑身发冷。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剪影,站在门口。飞散的衣袍和发丝显得妖异 那人走进,关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屋里没有火,一片漆黑。纵然所有东西都看不见,童谣每个细胞都知道来人是谁,整个房里充斥着桂花香甜的气味 开始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在流动,脉搏温热的跳动来人在靠近。 “铁,是何物?” 童谣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喉咙口。脑中突然明白了润玉次来的目的她开始懊悔不已,原本只是用来讨阿米娜开心的事情,却为自己带来的麻烦。 “告诉我铁的制法!” “首领在问我?可你已经没有兄弟可以杀了”童谣咬着自己的唇,轻笑。润玉的行事做法自己早已经亲眼所见,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其实无形之中,自己也算是半个帮凶,没有自己对弓箭的改造,说不定沁玉也么那么容易就死了。 历史发展有他自己的自然规律,铁器是商朝后期才逐渐被运用的东西。绝对不是良渚时期就出现的再说,如果润玉知道了陨铁或者铁矿的铸造方法,无疑也是用在战场上。在古代,好的兵器力量是惊人的,过早拥有了先进的武器,如果发生战争,对他国来说简直就是屠杀式的毁灭。童谣光想就觉得可怕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润玉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听得出润玉深深的吸着气。 “我?我早说过了,我不是皇后,不是七公主,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谎话!” “呵呵,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你知道多少不可思议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童谣觉得黑暗中润玉靠近了,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你所需要的,我全都不知道。”“不,你知道!”润玉猛地一把抓住了童谣的手腕抬了起来。 “王,放手吧。你要的,我给不了!” “你能!”润玉突然贴近,把童谣逼到了墙角。童谣能感受他呼吸起伏的胸膛,不由的浑身都紧绷起来:“我要,你就必须给我” 隐隐约约记忆中的碎片又开始在童谣脑中整合起来。一样的黑夜,一样的人。身体上的痛楚,心灵上折磨 童谣的心乱了,试图隔开自己和润玉间的距离:“所有的事我已经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抚在自己腰间的手猛地一紧,童谣痛的差点叫起来:“你对我没有心,我和你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用,利用完了就结束了。” “说的没错,”润玉一开口,低沉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反而为他自己点燃了一团火。他越来越紧的贴住童谣,喘息着抚摸着她的脖子,她的襟口。越想抽身离去,越无法离开。想离去,却又更紧贴着她,伸手感受她身体曲线。 “这次是为了什么?王,请请不要让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润玉就在跟前,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推开这个男人。他不会属于自己,太多的情感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她一定要自己救自己! “为何一直躲我” “因为你恨我!” “你杀了我父王,我当然恨你!”润玉用膝盖抵着童谣不让她动。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手伸进了她衣内。抚摸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润玉得到释放般的重重喘了一口气。低头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 这是一个带有侵略性的吻,仿佛压抑了很久。等待着这一刻的宣泄,周围的一切瞬间融化了,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顾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两人互相纠缠着,拥抱着。润玉急切的扯开的童谣的衣衫,抱紧一些,紧贴一些。就是这样,思想可以封闭,可身体却是诚实的可怕。 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黑色的火焰弥漫了双眼。润玉就像是撕掉了自己的封印,放纵一次吧,就一次!再拥有一次,就一次 纵然是地狱,纵然是幻影,至少这一刻,依旧是美丽的。童谣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即使他不爱自己,也无妨 过了多久?不知道,现在几时了?不知道要是永远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屋外天色一丝微亮,几声细小的鸟叫。没关系,把眼睛闭起来,只要我还睡着,这个世界就不会醒来 身边有润玉,有他桂花般的香味。四肢与他缠绕着,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润玉的心头却陷入了无比的挣扎之中。想要起身离去,走立刻走!努力半天,却是更用力的握紧了童谣的肩头,满意的感受她的双手回应似的搂紧了自己的腰。再等一下一下就好哪怕只要短短一瞬,也再等一下! 不知道不觉的,润玉已经仿佛数十次的扼杀了自己的离去的想法。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两人依旧紧紧依偎了,像藤蔓一样难舍难分。 童谣知道,他总要走的,希望不是这一刻 润玉知道,必要要走了,希望不要这一刻 “王”知道门口传来侍从的小声呼唤。他在阿米娜房门口守了一夜,心中挂着诸良王。看着时辰越发的不对了,还是违了命的过来了 时间到了,天亮了,美丽的鬼魂该回到她阴暗的地府里去了。童谣微笑着,心痛着。如果不能避免,就享受它吧 润玉穿好身上的衣袍,一派英姿勃发。童谣看着他的脸,已经沦陷了,就多看一眼吧,也许再也没机会了 润玉眉宇之间显得有些焦躁,看着童谣的眼飘忽不定的:“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畜牲。” “我知道,”童谣带着笑容点点头,显得几分凄凉。 润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憋出这么句话来。想让她痛苦,让她知道自己只是冲动而已!可是见了童谣表情,却突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润玉僵硬的转过身去,大步的推门而出。不要回头不准回头。 男子 看着润玉完美纤长的背影渐渐离去,童谣也许已经痛的麻木了吧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都是他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畜牲。在他眼里,自己和畜牲一样吧。不,润玉至少不恨畜牲,但他恨自己泪水顺着微笑的嘴角滑落! 童谣微笑着,依旧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勇敢一点,坚强一点,什么都忘记吧。整理好床铺,整理好衣服,出了后宫的院子。 不知不觉的,走过一座小桥,脚底下涓涓的流水声,使得人心也渐渐的平静起来。童谣放开了步子,漫无目的的越走越远。 远远望去,前面有一片清脆的竹林。几缕淡淡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地面的泥土里雾气蒸腾,宛若仙境一般的美丽。童谣不知不觉的,有些蛊惑了。眯起眼睛,看见前方站着纤瘦高挑的人影,手中握着一把粟米,几只野鸽子停在他的手上,争抢着食物。他穿着一席白色的衣袍,仿佛融入这一片自然之中。童谣有些疑惑了,这是天使吗 渐渐的走进,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皮肤像雪一样的无暇美丽,淡色的长发一直披散到腰间。淡褐色的瞳孔散发着润泽迷离的光芒,长长的睫毛深邃的让人移不开眼。挺立的鼻梁下,是完美孤独的薄唇。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笑容,站在那里。 这样的美人仿佛可以抛开性别,抛开时空独立存在的。童谣并住了呼吸,不敢靠近,生怕一接近,这个美丽的精灵就会突然变成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童谣侧着头,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美有很多种,润玉那种是锋芒毕露的美,美得摄人魂魄,让人折服。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是如淡淡的水墨画一半,珍贵清雅的纤尘不染 那男子手上的小鸟,仿佛先他一步嗅到了人类的气息,一哄而散的飞开了,扑腾着翅膀,将粟米粒撒了一地。 那人朝童谣看了过来。 童谣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抬头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脚步声太沉,雀鸟会害怕。” “它们不怕你吗?” “我是他们的一部分,”那男子轻轻一笑,童谣看的差点入了迷。他双手抱胸,眼神很柔和,“空气,树木,风,动物,都是最最清透的东西。一点点的尘世之气就会扰了它们的清幽。” “呵呵,这样说来来我就真是一个俗人了。” 那男子转头看了她一下,周身都散发着清雅之气:“这世界上,谁又能免俗的。” “我是不能。但也许你可以。” “我?”那人突然悠悠的笑了起来,轻轻蹲下,看着脚底的一片白色的野花:“我不行,没有它们一样顽强的生命。” 虽然不认识他,可是听了这样的话,童谣心里毕竟觉得不舒服。但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是看着他,同时也看着他手中的花朵。 突然间,那个男子轻轻的蹙眉,脸色开始泛红起来。 童谣本能的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 “你不舒服?” “没有,你走——!”美丽的精灵显得有几分痛苦,纤长的手指按着领口,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童谣一步跨了过去:“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精灵推她,“走开,离我远点,走——!” 心脏病 童谣见他那副样子,脸色刷白的,额头都是汗水,还一副逞强的样子,心里不免有写微怒:“好,不管你!”童谣甩开他,站起来往反方向走。 可才离开两步,还是憋不住了。又转身回去,那个精灵般的美人已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一脸的汗水表情痛苦万分。 童谣紧咬了一下嘴唇,还是走了过去:“别乱动,平躺下来。” “你走——走开!” 童谣一把拉下他的手:“别固执,你会没没命的!” 那男子却轻轻一笑:“迟早的事而已。” “那迟些也比早些好!想死的话,随便你,可至少别死在我面前!”童谣不再理会他将他的头扶正。这个男子虽然美丽,却显得比普通人更加的惨白,毫无血色。他一直捂着心口,显得呼吸困难,童谣脑中迅速的转动着,这就是突发性心肌梗塞的标准症状,要是处理不得说不定真的会死的。在良渚这个时期,根本就没有保心丸之类的特效药,中药的话都是需要慢慢调理的,不可能拿来应急。可他这副样子,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童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搓热自己的手心。然后扯开了那男子的衣袍。 “你做什么?”那男子皱着眉,脸色一片绯红。 童谣右手掌根部放在他胸骨下端,接触他的皮肤时,丝滑般的触感使得她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会是男人的皮肤。不过她立刻甩开了烦乱的思绪,左手压在右手手背上,肘关节伸直,利用体重适当用力向下直压,然后两手放松,让胸部自行弹起。 “保持清醒,不要睡觉,深呼吸,深呼吸”童谣不住的和他说话。 可是那个精灵颤动的长长的睫毛,双眼却显得越来越重,渐渐的眼睛闭了起来。 “别睡啊,醒醒,不能睡觉,快醒醒,”童谣急得发慌,这样一个美丽的精灵,要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一定会遭天谴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头尽量后仰,使呼吸道伸展。然后另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童谣深吸气后,对准他的嘴巴,快速向他口中吹气。反反复复数次之后,童谣看到他的胸口渐渐有了起伏,再看看的他的脸。只见他的眼睛已经微微睁开了,带着一派淡淡的朦胧。 童谣大大的松了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我以为你会死。” 精灵轻轻的颤动着睫毛,脸颊红润,湿濡的嘴唇显得有些红肿。童谣口中隐约感觉倒一股留兰香味,那是精灵的味道。顿时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尴尬了。 童谣不去看他,别开脸,轻轻帮他把衣袍拉起,穿好。然后扶他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好点了没?” “恩。” “你心脏不好,以后别剧烈运动。应该好好休息。” 精灵垂着头,不说话,气氛更显得尴尬。 童谣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糟了,那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 精灵转过头来,用那双淡褐色的眼眸看童谣。童谣赶紧避开了视线:“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要走了。” “你” 童谣已经站起来跑远了,又回头大声嘱咐着:“你多坐一下,别立刻站起来。等到呼吸平顺了再走,回去好好休息,别在乱跑了。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未必救得了第二次!”说完,飞奔的走了 精灵远远的看着童谣远去的背景,双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闭上了宝石般的双眼。 精灵 阿米娜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处于绝境了,可是昨夜润玉的到来让她觉得有了一线的希望。原本开朗的性格使得她乐观了起来,她觉得今天晚上搞不好润玉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只要他来了,至少自己就有机会可以留住他。 “童谣,我觉得今天晚上王一定会来的。” “呵呵。” “笑什么?真的,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了,昨夜又何必来看我呢” 童谣心思也根本没听进阿米娜说些什么,心思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知道那个精灵现在怎么样,他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呢?是大臣还是贵族? “喂,你想什么呢?”阿米娜叫了半天童谣也没反应,她拿手反复在童谣面前挥舞着。 童谣微微一笑,不语。 “我知道,”阿米娜眼珠子一转:“看你的样子,你爱上什么人了吧” “别乱说。”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老实交代!” “没有,只是见到一个精灵。”童谣看着窗外眯起了眼睛。 “精灵?” “对,精灵。这个像精灵一样美丽脱俗的男子。” “什么?比王更美艳吗?我不相信!” “不一样,他远离世俗,纤尘不染” “真的吗?”阿米娜一派天真的样子。 润玉就站在她们的房门外,压低着视线,脸色越来越冷。紧闭着嘴唇,头也不会的转身而去,身边的侍从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不久后,就有侍从来敲门了。 你醉了 阿米娜开心的跳了起来:“一定是来传话的,我说的吧,王今晚一定会来的!哈哈!”她像只花蝴蝶一样跑着跳着过去开门。 门口侍从拱手作揖:“传诸良王令,婢女童谣免去奴隶身份,即日起归入后宫。” 此话仿佛横空投了一个炮弹,炸的大家傻了眼。 “已为你安排了房间,请吧,”那侍从不屑的瞄了童谣一眼,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童谣猛地转头,看到了阿米娜的眼神,从吃惊转为悲伤,又从悲伤转为愤怒,从愤怒转为鄙夷。 “阿米娜,我” 阿米娜倔强的转过头去,不看童谣一眼。童谣心中痛的和刀绞一样。 “阿米娜。” “住嘴,你是背叛者!” 童谣心头猛地一抽,揪着双手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王下了令了,快跟我走吧,”那个侍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童谣只得紧咬牙关,硬着头皮跟他走了出去。 润玉给了她一间房,和所有嫔妃的一摸一样。童谣把它当成了一个龟壳,躲在里面不愿出去。润玉到底要做什么?诸良上下都知道她的曾经的身份,他却把她列入了后宫里,这不是更让人唾弃么。 润玉简单的一句话,把童谣放在了一个尴尬万分的地位上。无论怎么解释,阿米娜恐怕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阿米娜一个唯一真诚对待自己的朋友,一个好姐妹。润玉是故意的吗?他真的想要自己失去一切么 几天,润玉没再出现过,童谣守着房门不敢出去。她害怕遇见阿米娜,害怕看见她心痛的眼神。某种方面来说,阿米娜说的没错,是自己欺骗了她,没告诉她真相。可是自己又何尝愿意呢 夜里,可能已经过了三更了吧。童谣捂着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在冰蓝色的月光下,润玉推门进来了。 看着帐幔的中的身影,润玉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虚。喝了一些酒,可以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那天离去后,做任何事都无法定下心来,心烦意乱,脾气暴躁。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这个女人,是敌国的奸细,是她杀了自己的父亲仇人,自己痛恨她!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痛苦,自己就觉得那样的窒息呢 润玉不断在心中细数着她的罪状,逼着自己痛恨她。思绪总是不自觉的想到昨夜,想到拥她在怀里,想到轻吻她,抱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屈服。可是她口中那个精灵般的男子说的是谁?竟然拿他与我作比!润玉不觉的一股火气猛地蹿了上来,这个不节制的下贱的女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就算变成了尸体,化成了灰烬,也是自己的!那就先把她归入后宫,反正我也不会再去碰她!绝对不会!润玉不断在心中默念着,下了这个决心后,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下来。这一点让润玉自己也觉得害怕起来 连着几日,润玉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是命人看住童谣,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再也不会让她到处跑了,不让她见任何人。可是到了夜晚,他就会莫名的胸口闷得发慌,像头暴躁的狮子。他原本不是每夜都在后宫逗留的人。可是最近几天,总也按耐不住心头的冲动,只有女人才能平复他内心的焦躁。 的确如此,女人的温柔能让他的疯狂的欲望得到平息。可是随之而来却是无尽空虚,他又开始焦躁,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润玉本是滴酒不沾的,作为一个领导者,必须随时保持清醒。而今夜喝点酒吧,是啊诸良只是个小国,外忧内患太多,边境还有无数自然灾害,太辛劳了。酒可以放松一下一次不为过的。 三更了,心口的渴望越发的深的。润玉恨不得狠狠扎自己一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去了,去了童谣那里,仿佛手脚都舒展了,去了该去的方向。自己是醉了,喝醉的人都是无心的 步子微微凌乱,撩开床帐,脱下衣袍,紧紧抱住床上的那个人。方才觉得自己渴望原来如此的强烈,这些天不知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为什么?”童谣没有睡着,甚至连发丝都能感受到润玉的的触摸:“你醉了。” 抱着她睡觉 “对,醉了。” “把我归入后宫,是为了让我遭人唾弃,让阿米娜恨我吗?” “你说对了,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让你痛苦,”润玉正痛恨自己的做所,也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理由。现在童谣却为自己说了。 “你恨错人了,你会后悔的”童谣的声音轻轻的在颤抖。 “精灵是谁?” “什么,”童谣一愣 “你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放开我!” 润玉已经听不清楚童谣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知道自己醉了。醉了便无所谓了,要她再要不到,简直就要疯了。 润玉从不在嫔妃的房中过夜,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可是那夜,润玉没有走,也许真是醉了,他似乎睡的很沉,双手一直环着童谣没有放开过。童谣一个细小的转身,润玉也会跟着动,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环抱着她。童谣心中乱的很,迷惑了也不知所措了! 借着阳光,看着润玉的脸,轻轻颤抖的睫毛,完美的脖子侧面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宽阔的肩膀,美得简直让人忘记了呼吸。如果真能拥有,那该多好太美的女人和太强的男人都会遭来祸端的。那这个既美艳又强大的男人,又会引来多少祸端呢 润玉醒了,原本拥抱着童谣的双手在理智的趋势下,猛地松开了。他气色显得不错,只是眼神回复了一贯的冰冷。童谣知道,那个冷酷的润玉回来了。润玉不语,迅速的穿戴好衣袍,迅速离去了 童谣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被关进笼子里。一切简直失控了,像是落入了漩涡中,只能随着翻滚的波涛旋转着 润玉是毒品,在缓慢中渐渐流入了童谣的血液里。童谣本能的抗拒着,却抵挡不了。爱一个随时随地想杀了自己的人,简直是笑话。 童谣的屋外一直有侍卫看着,虽然不会来干预她的行动,但是会随时注意她的动向。童谣也基本不出去,不和任何人说话,孤独的时候耳边常常会想起阿米娜的笑声,童谣心里发酸。 夜里,童谣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润玉抱着一堆的公文拿着竹刻刀进来了。 他关上门,迳自走向桌边。挑了下灯火,开始专心于公文。 童谣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着。她甚至连头发都僵硬着 一整夜,润玉没有碰过童谣一下,只是埋头于工作中。到了清晨,他整理好东西,也没和童谣说上半句,就走了。 童谣心中觉得疑惑,批阅公文,为什么非要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呢? 一连几夜,天天如此。天渐渐的转凉了,窗户被风吹的不停的抖动,发出西西索索的声音。夜里,知道润玉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橘黄色的灯光使得童谣觉得温和,长长的黑夜不再是孤寂的。虽然两人没有言语,却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 润玉一直都那么忙吗?通宵达旦的工作都不会累吗?他总也不睡吗?童谣暗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润玉的脸孔。外头的风很大,竹的阴影扫投射进了房间,清冷缭乱。 累了 润玉的衣服很单薄,他不冷吗?握着竹刀的手指均匀修长,指甲圆润整齐不知不觉中,童谣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拿起一件外衣,走过去披在了他的身上。转身,从玉罐中倒出热水,放在润玉的手边。 润玉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低头看着公文。 “一天完成不了一辈子的事情,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童谣声音很轻。 “北方水患。”润玉将一块粘土板推到童谣面前。 看着上面的象形文字,童谣轻轻蹙眉。现代人对这些象形文字根本就没个概念,即使童谣这样的专业人员也只能解读出20%。 润玉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眼中划过一丝复杂:“母后着是怎么了?” 润玉话中带刺,童谣低头不语。 “此文上写,北方流域,雨水多,湖泊泛滥,水患连年。人民失去家园,疾病肆虐,无法务农,死伤无数。” “多久了?” “年年如是。” “有没有研究过那里的地形?” “城市低沉,四面环山,”润玉按了按太阳穴靠在座以上,口气听上去显得很累。 童谣突然有种冲动,想冲上去抚平他深锁的眉头。却还是忍住了。 “治水,历来怎么做的?”童谣走进。 “祭天,填水。” 童谣心中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祭天,又是祭天,古代的人对天神的崇拜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们认为一切的自然灾害都源于神灵的愤怒。填水,我的天啊,填到哪天去啊。怎么才能他们明白呢 “换个方法也许会更有效。” 润玉抬眼看她。 “从三方面入手,一,先转移灾区的人民,动用国家兵力,帮他们把家园搬离河道,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二,在河岸用黄沙和黏土筑起高墙,成为河堤,在河水泛滥的时候,能够抵挡洪流。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你要派专人去探测那里的地形,不但要筑堤防水,更重要的是疏通淤塞的河床,开凿渠道,把洪水引入大河,由大河流人大海,便能消除了当地的水患。” 润玉目不转睛的看着童谣,眼神却越压越低,伸手抚摸着下巴。童谣被他看的浑身难受,就想往后躲。 “务实些远比祭天有效的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助你治水。” “七公主在洪玉娇生惯养,足不出户。为何却通晓一切” “说了多次了,我不是七公主。” “我信!” “你信我?”童谣一激动,抬头看着润玉。 “想你们洪玉也没有通婚的诚意,你也不像七公主,你是洪玉国训练的奸细。” 童谣顿时丧气,说了半天,润玉还是不信她。 “过来。” 童谣一震,立在那里。 润玉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童谣吓了一跳,小力挣扎了一下。 “累”润玉叹息着,头深深埋进了童谣的胸前。 一句话,却已经打乱了童谣所有的抗拒。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只想安慰他,不让他操劳。润玉抱起童谣,朝床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