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的青春》 第一章 有人说爱情是一面镜子，无论你做了什么，镜子都能够反射出你内心的世界。 当我知道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不可能，直到我遇见了黎筱影。故事要从我七岁那年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我还住在小巷子里，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很热闹。 邻居家有个女孩叫许菲，她很霸道，并且很骄傲，。她见不得别人有什么好的东西，有一次班级里有个女生有了只非常漂亮的自动铅笔，她拿着笔在同学的面前显摆，她也给了许菲看，那个时候许菲心情不好，许菲见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扔向了窗户外面。那个女生立刻就跑到了老师的面前告状。不过最终老师对她也只是口头批评，并没有喊家长。当她走出老师办公室遇见那个女生还“哼”了一声，对于老师的批评丝毫不放在眼里。 是的，我与她不但是邻居还是同学。在别人的眼睛里她是只骄傲的孔雀，可是在我的眼睛里她比丑小鸭还可怜。 八岁那年，她父母离婚了，她毅然的选择了跟母亲，没有丝毫的犹豫。大人们常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她选了了“水”丢掉了“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 她的父母离异后，她跟她的妈妈一起搬出了原来的家，在这个小巷子里又租了间小屋子，虽然没有原来的好，但至少能够遮风避雨。 也许是受了离婚的刺激，他的妈妈变得粗暴起来，对她是拳脚相加，半夜都能够听到殴打声，其中还参杂着哭泣声。放学时路过她家，看到她蹲在家门口不敢进去，这时，我会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棒棒糖，赛到她的手里。不过一秒钟，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她把棒棒糖扔到了地上，然后把头埋得深深的。我把糖捡起来放在她的旁边，转身离去。还没有走多久，她就扑上来，接着她的牙狠狠地挨在了我的手臂上，不过多久她就给我咬了一块“大手表”，她咬得很狠，当时都出现了血迹，记得那天我是哭着跑回家的。父亲看到我手臂上的牙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小巷子里唯一一个会咬人的人就是她，他带着我到她家里去评理，她妈妈见了，立刻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耳光，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那是我与她第一次离得那么近，更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那个下午，她狼狈的样子我至今记得，脸上有被殴打痕迹，眼神透露出的是无助。第二天她就跟她的妈妈离开了小巷子，据说是因为付不起房租，当我问她们去哪里时，所有的人给我的回答都是摇头。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她。或许她已经把我忘记，忘记我的名字叫祝小衣，但我永远记得她的名字——许菲，像天使一样的名字。 我相信，缘份到了，我们还会相见。 是的缘分到了会见面，我真的再次见到了她，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在初三那年的变故。 初三的暑假，我离开了小巷子。父亲把我交给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来抚养我。把我带到了大城市去生活。我明白，他这样做实在是被逼无奈，家里穷得连渣都不剩了，他这样做完全是希望我能够上得出学。 这个女的我都不知道该喊她什么，阿姨？还是姐姐？她实在是太年轻了。 “你叫祝小依是吗？” 我点点头。自从那件事情后我很少说话。 “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随即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味我早已习惯，我不会在意这样的烟味，继续看自己漫画书。 疾驰的火车上，很吵，前面的几个看似二十多岁的人在打扑克，一定是来大城市里打工的。 而这一路上那个女的一直很安静，她不是抽烟就是掏出手机玩起里面的游戏。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手机是个什么东西。 火车到了终点站，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而只有她是坐着的，看到别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她才动，她拉着我的手出了火车站。出站后我才知道她带我来的地方是上海。 她好像很有钱，虽然穿得是乡下的那种粗格子的衣服，但是我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穷。她随手招了辆车子，带我去了她的房子。我下车的时候就惊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在小巷子里的时候我见过最大的房子应该算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虽然它有点破。 她带我进去，进了她的屋子，给我找了件小衣服，让我洗个澡换上。那个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困。我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她正在玩电脑。 她见我出来了还叫我坐到她的旁边，她问我想要个什么名字，我先是不明白，不过后来才知道她是想帮我注册个qq，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qq是什么东西，常常听张林林说，那时她家最富有，常常在班级里吹牛她在qq聊天里交了帅哥什么什么的。我的名字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棒棒糖！”，她回了句“好的”，就用鼠标在屏幕上点了点，有时还碰碰键盘。注册完了后她把号码保存下来，她就出去了。 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是我什么人，我甚至胡思乱想过她是我的妈妈。确实，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妈妈，据爸爸说，我得妈妈早就在生我的时候过世了，他还说他当时见了我真想把我扔在医院里不管我，谁叫我是女孩子呢！但是当他伸出脚即将离开病房的时候，他听见了我的哭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决定把我养大。至今未娶。 我闭上了眼，睡觉。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在做早饭，应该说是她买的，桌上有几个包子，在加上两杯牛奶。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再猜我是你什么人？”说的同时，脸上还挂着微笑。 被她说中了我没有什么隐瞒，“是的。我是在想你是我的什么人！” “是不是再想我是你的妈妈？” 她的这个疑问让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算是猜，也猜得太准了吧，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会电视里播出的什么“读心术”。 “你不用太过在意！其实我只是你爸爸的同学。”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她的回答，我的眼睛睁得更大，我爸爸那么老，她这么年轻，会是同学？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嘟着个小嘴问我。 “我只是感到奇怪！我爸爸他那么老，你这么年轻，你们怎么会是同学？”我边吃边问她。 “去去去！哪有这么说爸爸的！你爸爸现在看上去老，但是啊！你爸爸当年可英俊着呢！他可以说你们现在所说的‘校草’，好多的女生追他呢，不过你父亲就爱一个人，那就是你妈！”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而我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哪怕是照片！ “你不想你妈妈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想不想？”她发火了。 这时，我是点点头。 “来！你一定没有见过你妈妈的样子，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放下包子还有牛奶，跟她去了她的卧室。 老实说她的卧室有好多东西，尤其是桌子上的糖果更是多到不能够再多。 她翻了翻抽屉，然后掏出本同学录，封面就是照片，应该是她的高中毕业照，好像是她特地设计的，她指了指站在右边第二个女生，“这个就是你的妈妈！” 我仔细地看了看妈妈的样子，妈妈她剪了个短发，单眼皮，脸上挂着的是笑容。这一刻，我无论无何也忍不住心中的忧伤，我哭了，泪水如瀑布一般流淌不尽。我投进她的怀里，她抚摸着我的背，很温暖。 后来我才知道她姓黎，黎筱影，有个男朋友叫叶章，也是她的同学，当然她是指十年前，现在那个叫叶章的男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叶总。这一切都是她指着她的毕业照告诉我的。她是做糖果生意的，桌上的糖果是卖不出剩下的，她说桌上的糖果我可以随便地吃。 刚刚来到上海的我，并没有到什么地方去，因为我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白天她有客户要谈，只有到了晚上才回来。 她的烟瘾蛮重的，我想劝她不要抽烟，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来到这里我带的衣服一件也没有穿，都被她捐希望工程了。她还说什么来到这种大城市就不用穿那种衣服了，会被城里人耻笑。她给我买了几件裙子，还有几件t恤，再加上两条牛仔裤，全是今夏流行款。 她有多少钱我从来没有过问，只知道她每天都会给我一两百，感觉我是她亲生的。那些钱我都攒着，想要给在小巷子里的爸爸买几件衣服带回去，可是她就是说不可以，说她已经邮了钱回去了，就不用再让我给他带衣服。 她对我很大方，但是我感觉她对我父亲很小气。 她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我的妈妈，当然是在别人的眼里。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特殊的暑假，因为我是闷在家里，暑假过后她就给我找了个学校，听说是上海的重点高中，因为我的户口不是这里的，她费了我好大劲，才把弄进去。我想我新的故事开始了。 这就是我遇见她的经过，我到现在也无法相信，这一切就像是童话般。 暑假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间就是这样，最快乐的时光总是最短暂的。 新的学校是上海的重点高中，还有就是这学校的所有人都得住校，只有在双休的时候才给出去，一般时间没有班主任的条子，谁也甭想出这个铁门，我们常常呆在这里像是坐牢一样。她有时候会来看我，每次一定要带的就是糖果，这些糖果都是棒棒糖，宿舍里的女生一听说我妈妈来看我就立刻跑我的宿舍来，多多少少要点糖，尤其是一个叫叶莉的女生，一听说有棒棒糖，立刻就死缠着我，也因此交了不少朋友，我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想跟我交朋友还是为了我的糖，但是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今天她又带糖来了，“你尝尝看这个，这种是公司新的品种，还没有上市。来来，你们也尝尝看！”这下可好，她又带那么多的糖，让本来就很狭小的宿舍变得更加拥挤。她送了我点糖还有些钱，再加上几件衣服。她跟我说了声“拜拜”就走了。 “哇！小依你的糖好多哦！这种新货我可不可以拿点啊？”是琪琪，她也是一个很喜欢吃糖的女生。每次阿姨来带的糖有百分之三十都到她的肚子里。 “你拿吧！我不太喜欢吃这种夹心的。”我说着，然后从这堆糖里找了几个水果味的，交给叶莉。叶莉就是喜欢吃这种水果，而我喜欢吃奶油的。 叶莉是个很特别的女生，她的朋友不是很多，每次吃糖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吃，她的糖好像吃不完的样子，看到她的时候必定能够看到她手里拿这根棒棒糖。大家说吃糖的女生会发胖，而且牙齿也不好，可是我看她，瘦得跟皮包骨头了，牙齿白的比黑人的牙齿还要白。叶莉她不爱笑，好像有心事，在宿舍里也很少说话，虽然我跟她不是同一个宿舍，但是路过她们宿舍的时候总能够见到她一个人望着窗外，嘴上叼着根棒棒糖。她也跟我在同一个班，很少说话，有人背后给了她一个外号——“幽灵”。 我并没有走过去和她说话，我知道即使说话了她也不会理。 我依然被分配到6班，我似乎跟6这个数字很有缘，我小学初中都是6班，现在高中还是在6班。6班的班主任是黎阿姨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黎小猴。上课的时候我们有模有样的叫他黎老师的，等到下课了找他开玩笑时就叫他小猴。他喜欢穿件衣服，上面画着多啦a梦，第一次见他这样穿，班级里几个调皮的男生都哈哈大笑。他长得挺帅的，班级里有好几个女生都暗恋他。 最近小猴好像有心事，有人在他的课上一不小心说了他的外号小猴的时候他也不发火，记得刚见面的时候我们这样叫他，他气得当天晚上就布置一大堆的作业来整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上课老走神，明明在全等三角形，他说着说着就到了数轴上去了，有人说他恋爱了。为此，班级里的几个调皮的男生居然跟踪他，一直跟踪他到他的宿舍，这一路上他一共照了三次镜子，看了艾老师九十九次（指照片），顺便说一下办公室到宿舍不到三百米。 这个艾老师是我们的音乐老师，长得还可以，隔壁宿舍里的女生喜欢到她那里要她带她们上街。不过我不喜欢她。 小猴已经第n次上课走神了，这其中被路过的校长逮到了三次，听说他天天埋在宿舍里写检查。我们都说在这样下去他会精神失常的。 有男生提议要在班级里开个联欢会，女生就立刻出来反对，“不行！学校不允许我们开这种小会！”反对的是叶莉，她是班长，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别人找她问问题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还会答应点。 班级里第一次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叶莉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谁都知道她也有她的难处，万一她管理的不好，老师会找她算帐的。 我洗过澡回到宿舍后，就到洗房把衣服洗了。然后回到宿舍里看书，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了。书看到一半的时候，门开了，随即见到的是叶莉，她抱着书，还有她的生活物品来到我的宿舍。 “你们接到命令了吧！”她没让我们回答就在我的床上坐了下来。 “叶莉！那是我睡的。”我对她说。 “你睡得又怎样？现在是我睡得了！”她霸道的说道。 她的样子再次让我想到了许菲，她跟许菲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霸道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 她见了，问，“你笑什么？” “老实说，你跟我以前的一个邻居挺像的。跟你一样霸道！”接着我把许菲的故事说给她听。 她听后，先是愣愣，我碰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魂丢了似的？” 然后她就吃了根棒棒糖，打开mp4听了起来。 “喂！这样对牙齿不好！” 她不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听见，耳朵上戴这个耳机，谁能听见呢！ 她家好像很有钱，她的mp4是“卡迪”，听琪琪说这个牌子在上海很贵，要两千多。 没有多久，老师就来了，“洛琪，祝小依，韩茵从今天开始叶莉跟你们一起住，因为你们原来的室友李华双她转走了，所以把叶莉调过来，你们要和睦相处！”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我迫不得已去睡李华双的床铺。 叶莉确实很霸道，我们宿舍里的三个人没一个喜欢她。她喜欢吃糖，吃完糖的糖纸就随地一扔，一点也不像一个班长。她的糖真是永远都吃不完，三天两头的就有人给她送糖，有人怀疑是她男朋友送的。叶莉长得还可以，她剪了个短发，就是所谓的香菇头，很像《斗鱼2》里的小燕子，可惜心地没有那么善良。 很快的，第一个双休日就来到了，所有的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也是，我将自己的棒棒糖，还有一些脏衣服，以及课本都收拾好了，然后整理好床铺。就走了出去。 回到家，我没有看到黎筱影的人影，桌子上放了张纸条，上面写道，“小依！你立刻到火车站，你爸出事了！”一看到“你爸出事了”你几个字，我就马不停蹄地往火车站跑。 第二章 再次回到上海这个大城市的时候已经不是刚开始时的那样快乐，我的父亲他过世了。我跪在火盆旁边为他烧纸，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出来。原来他把我托付给我黎筱影一切都是因为他患上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他不想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担心，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一定会说出什么不上学之类的话。他就这样一个人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的晚年。 回到黎筱影的住所，我把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走进了卧室里，痛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当自己停止哭泣的时候已经迟到了。用凉水擦了擦眼睛，买了些包子之类的去了学校。第一节课是小猴的课，他还是老样子总是走神，就连我进来了他也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去上厕所的。也好，这样不会让别人看出我的伤悲。 回到宿舍的时候洛琪走过来给我了一条已经沾了水的毛巾，“赋一敷吧！你的眼睛怎么肿得跟核桃似的？”要是像往常我肯定用微笑来应付，可是这次我没有，她说后我又哭了，这次哭得比原来更加痛苦。 “琪琪！我好痛苦！”我搂着她放声地哭了出来。而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没有过多的言语。 从那件事情后我变的更加沉默寡言，洛琪她们喊我去逛街我也是摇摇头地拒绝。我把自己封闭起来。防佛这个世界不是我的。 “喂！你让一让，我的东西掉了。”叶莉推推我。 我看了她一眼，直接性地走了出去。我去了校门口，买了一包烟。我并不会抽烟，但是无论是谁只要是想抽都会抽不是吗？我点燃了，吸了一口，却咳得很厉害。 “咳咳咳……咳咳咳……” 在我的不知不觉中，就有一个人在拍打着我的背，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生。根据她的校服来看，她不是我们学校的。 她伸出手，“你好，我叫赵雪寒。我是十三中的。” 我也伸出手，“我叫祝小依！你好！” 她看了看我，又指了指我手上的香烟，“你怎么抽烟？抽烟会熏黄牙而且对身体也不好，以后就不要抽了。”接着她伸手将我的烟头掐灭。 我再次审视了她，她的头发被染成了各种颜色，听黎筱影说那样的学生不是什么好学生还是离他们远点好。我立刻就跑进了校园，而她在后面喊了句，“喂！祝小依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十三中找我，你在学校随便找一个人就知道我在哪里上课了。” 我没有回头看她，就冲进了宿舍。将烟盒和打火机都扔进了包包里，躺在床上听歌。这个时候叶莉却拍了拍我的肚子，“喂！你认识赵雪寒？” 我没有理她，装成睡着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而她也在旁边听歌，并且还吃了棒棒糖。 晚上洛琪和韩茵她们回来一脸倒霉相，头溜出去玩被看门的逮了个正着，要不是叶莉出来摆平，恐怕她们两个已经在小猴的办公室写检查呢。这一点我不得不对叶莉刮目想看。 “喂！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认不认识赵雪寒。”她的声音很大，她这一喊出，她就成了食堂的焦点。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跟她也只是今天下午才认识。” 叶莉不知道怎么了，她把碗和筷子一扔就跑出了食堂。然后有一个男生坐在我的对面，“你认识赵雪寒？看不出来啊！”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佩服？还是讽刺？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你知不知道赵雪寒是谁啊！”他又问。 我没有理他，我就使劲扒饭，还噎到了，而他却在拍我的背，还说，“吃饭不要吃得那么猛，又没有人跟你抢。” 我不答他，喝了一口汤继续扒饭。刚扒了两口他就把他碗里的排骨夹到了我的盘子里，“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我看着他，不再扒饭。 “以后我劝你还是离赵雪寒远点，在这个学校。如果你要是转到十三中的话就一定要跟她走得近些。她爸有钱有势，即使是她犯了错误花点钱也就过去了。没人敢惹她。不过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赵雪寒的，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啊？她对你是什么态度啊？” 我开始觉得他很烦，我把碗里的排骨重新夹到他的碗里后就拿着碗将里面的倒了，然后就来到水池的旁边开始刷碗。 我回到食堂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有一个比他个头矮点的男生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的名字叫马一。赵雪寒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完后就立刻把纸条扔了，我开始觉得这个叫马一的男生很无聊，我跟谁走得近关他什么事？而且赵雪寒，我对她又没有兴趣。 可是，我错了。我成了赵雪寒的好朋友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有的人见了我是问好，是那种点头哈腰地问号。而有的人见了我就是离的远远的，防佛我是什么病毒，一旦靠近就会被传染，小则生病发烧，大则住院治疗甚至是死亡。渐渐的就连洛琪和韩茵也对我冷淡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叶莉和马一他们两个对我还是以前的态度。“我都说了，你不要和赵雪寒走得太近，你看这就是后果。”说这句话的人是马一。我知道他是在怪我那天去找她。其实那件事情也不能完全说是我的错。那天洛琪和他的男朋友吵架了，发了一肚子脾气回到了宿舍，然后就抱头痛哭了起来。叶莉被她吵得睡不着觉，拿着枕头砸了她一下就甩门而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一接是叶莉的声音。她说她在飙城酒吧里喝多了，没钱结账，要我带钱来。 我拿了几百块钱就去了，结果去了才知道我这几百快钱压根就解决不了叶莉的酒钱，而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而且被耍得很惨。这个时候，只有赵雪寒出面帮我搞定了叶莉的酒钱。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走回包厢的时候就对我说了句，“这些钱你就不用还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不要有什么顾虑。”话闭就扔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码。 当我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布告栏那里贴了好多昨天晚上赵雪寒帮我付酒钱，并且给了我手机号码的画面。我看到这些文字和照片头就昏沉沉的。总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还是没有消停下来。所有人都对我这样。 可就在马一对我说出那句话以后，我才知道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谁。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说是我要我送酒钱的叶莉。就凭着她是班长的身份，弄到我的手机号码并不难。告诉叶莉就是给我设局的人是韩茵，她说她那天看到叶莉从照相馆里出来，手里拿了好多照片，因为太多了，她没有拿好掉了一张。刚好掉在了她的脚下，就是那天赵雪寒帮我付酒钱的样子。 韩茵将照片递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立刻跑出宿舍的大门去找他她。当时她在夜斗里喝珍珠奶茶。 我坐到她的面前，要了被柠檬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要我给你送酒钱，为什么还要对我设这个局？” 她冷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我对你设局就是要你知道一点，离赵雪寒远点。”她说完就放下了钞票走了，这张钞票刚刚是一杯珍珠奶茶一杯柠檬茶的价钱。 那件事情之后，我终于知道了赵雪寒的底细，她是十三中的大姐大，得罪她的人只有死，而能够跟她交上朋友的可以说你的后半生衣食无忧了。她上学就是混日子的。我不知道叶莉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但是我只希望这样无休止的抱负能够尽快收场。 自从我找过叶莉之后她也不在对我设局了。而我跟赵雪寒也没有任何的联系。我只是常常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凉亭那里抽烟。最近黎筱影很反常，买了好多的东西，不是胭脂就是口红，要不然就是粉底。这些化妆品全是市面上最昂贵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又恋爱了。确实，黎筱影是个很另类的女人，一般来说女人都是希望男人看上自己，然后才会答应跟她交往。而那些鼓起勇气向男生表白的是少之又少。 黎筱影推开大门，手里大包小包一大堆衣服，全是流行款。然后她把门关上，就在我的面前比对着我说“这件好不好看”，“再看看这件”诸如此类的话。 我大部分都是说都好看来应付她。 当我问起为什么给自己买这么多的衣服时，她笑嘻嘻地说，她恋爱了。一个老女人的恋爱会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吃饭，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好好在家里。不过多久你的老师就会来。要有礼貌哦！”说完，她就换上了那件白色大褂，以及米色裤子。又在化妆镜面前抹了点妆，就匆匆出了门。 我在屋里面写作业，并且上了qq。作业写完了就有一个人加我，加我的信息只写了“马一”两个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因为我从来没有把我的号告诉任何人。 “在没？”他主动给我发了信息。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这还用问吗？不是有分类查找吗？而且你的真实姓名还写了祝小依，傻子也知道是你。”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下了。我不想理网上的人，哪怕是认识的。 刚好，小猴带着饭菜赶了过来，我的肚子也饿得厉害。因为黎筱影从来不做饭，所以家里就没有瓦斯，她从来都是呆我出去吃，要不然就是给我点钱让我自己解决。 他进门我就给他换了一双鞋子。他将手里的盒饭放到茶几上。 “我姐呢？” “说是有事。可能不回来了。”然后我就吃着饭，而他就在看电视。 “你爸爸是谁？我从来也不知道她有这么个朋友。”他像是在调查户口。 “我爸爸给黎筱影是同学。我爸临死之前把我托付给了她。”我防佛再说别人的故事。 “难道你就不会感到愧疚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又继续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结婚吗？就是为了她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她想跟他结婚了，可是他们中间夹着个你。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停了下来，看着小猴，他已经完全不像是那个在课堂上那个傻里傻气又痴情的老师了，他此时有点像个魔鬼。 “不会！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我虽然是她的养女，但是我一直喊她阿姨。有的时候也会连名带姓的叫她。我为什么要感觉愧疚？” 他似乎被我阵住了。不在理我，看他的电视了。 对于黎筱影，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妈看。 而我对黎筱影只有感激。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说活着很累，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人想死？ 一个月后，黎筱影她结婚了，跟叶莉的父亲叶章。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一场话剧，一切变得都好突然，让人无法接受的突然。 我没有跟黎筱影一起进入叶家的大门，我一个住砸黎筱影原来的房子里。抽了一根烟，才觉得寂寞的感觉越来越浓。虽然黎筱影五次三番地说要接我去那里住，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偶尔上上网，跟马一聊聊天。或者一个人在虚拟的网游世界里打打杀杀，来发泄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这次的期中考试我考得并不是很好。黎筱影并没有责备我，但是这样比打骂更难受。 第三章 回答家门，便看到了黎筱影，以及她的丈夫——叶章。我没有说话，一扭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门的时候，清楚地听见黎筱影的声音：小依，你别这样，我们是来接你去跟我们一起生活的。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地敲门声，以及她像复读机一般的声音：小依开门啊！ 我将被子蒙在头上，双手捂着耳朵，敲门声依然继续。持续了十几分钟便停止了，我以为他们妥协了，回去了。可，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他们疲倦不堪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们的样子，最终，妥协的人是我。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他们去了叶家，也就是叶莉的家。 叶章对我很好，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他把我安排在了距离黎筱影的房间很近的房间里。在我来到这个家一个星期后，叶莉还有个哥哥，叫叶哲。他长的不怎么样，败家子一个，钱到手就没了，常常在外面打群架。叶章工作忙，也没有心思管他，曾经给他找过好几个保姆，都被他一一气走。现在的他已经被关进局子里好几次了，但是屡教不改。 不过他跟叶莉的感情很好，唯一能够制服的了他的就是叶莉。有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我记得那天是我来到叶家的第八天，黎筱影还有叶章都去参加什么宴会，就把我们丢下来给了些钱让我们自己解决。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后，我就坐到了沙发上抽了一根烟，叶哲也从楼上下来，他坐到我的旁边，也点了一根烟。 “没有想到你这丫居然会抽烟！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不过呢！”他说到了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将烟头弹到了我的胳膊上后，又说，“我不喜欢你这种两面派！” 在我的尖叫声后，叶莉便干了下来，她吵吵嚷嚷地说，“干什么干什么？发什么疯啊？叫什么叫？是狗啊！” 我并不理会她的讽刺，拿着书包就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幸运的是，我的房间里有专用的卫生间。我用毛巾沾了些水，在叶哲烟头的伤口上敷了敷。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黎筱影还有叶哲。我可以想象得出，如果我告诉了他们，我或许会被他们整得生不如死。好在的是，黎筱影因为工作忙，并没有闲情来关心我，更别说胳膊上的那个被烟头烫的伤口了。 一夜过后，又是一个明亮的早晨。我买好了早饭，就背着书包，连句招呼也没有打就走出了家门。而当我走到临近校园的时候，我看到马一，他在强吻叶莉。叶莉很不情愿得被他搂在怀里。 “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然后，他将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而这样的吻还没有到一秒钟，马一就被叶莉打倒了。马一并不是打不过她，只是他不想打叶莉。 “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下次还是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叶莉丢下这句话擦了擦嘴唇就扬长而去。 我看着马一那窝囊的样子，简直蠢逼了。 我路过他的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低头看他，就让他弯身躺在那里。事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被叶莉踢断了肋骨，躺在医院里足足三个多月。而马一怎么也不肯说他的肋骨是谁踢断的，叶莉也一个字没有提，也没有去医院看他。 而我也见识到了叶莉的厉害，也没有敢惹她。在叶家只能缩手缩脚地过日子。 三个月后，马一出院了。他出院的那天没有多少人来接他，只有几个跟他几个要好的同学，另外就是赵雪寒。那天我被赵雪寒硬是拉到了医院里来接他。后来我才知道，马一是赵雪寒是前男友，而马一并不喜欢她的自以为是，因此分了。 “马一！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人把那女的k了。”赵雪寒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马一就是被叶莉踢伤的，就对马一说出这样的话。 而她的话刚出口，马一就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赵雪寒捂着被他煽地红彤彤的脸颊，并没有对他说出任何的抱怨。我看得出，赵雪寒是真的喜欢马一。 “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要是敢动她。那么下个躺在这个医院的就是你！”接着他就带着他的同学，样子酷酷地离开了。 我扶着赵雪寒正在摇晃地身体，“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那天，在医院门口闹得不欢而散之后，我又被她拉进了飙城酒吧！她要了几瓶啤酒，然后我就跟她对灌了起来。 “小依！你知道吗？我就是跟他在这个包房里见面的。那天刚刚好包房都满了，我在门口等了好久，心一着急，就闯进了他们的包房。决定把自己伪装成醉酒后然后在里面耍酒疯再把他们赶出去。结果，当马一一看到我，他就看穿了我的把戏。我硬是被他推了出去。”她说到这里喝下一瓶啤酒，又继续说，“我并没有死心，还在门口等，一直等到所有包厢的人都散去后。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是不要包厢了，我要的就是他的一个说法。凭什么把我赶出去。小依，你应该知道，谁都要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而买单。当马一走出来的时候，我被他再次制服了。他把我按在墙上，强吻了我。我的初吻就这样轻飘飘的没了。那次后，他三番五次的在我的学校等我，看门的赶了他好几次他还是在那里。我被他制服了。我爱上了他。”她说着停了下来，又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我从来没有想过马一他是个骗子，他让我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他以后，再把我一脚踹开。他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他轻飘飘地说‘玩玩嘛！何必当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连是的心都有了。可是，我没有死成，我被陆城东救了。并认了他做哥哥。我恨马一，但是我更爱他。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爱与恨之间徘徊，我都快要疯掉了。”她说完后，就倒了下去。 原来是喝醉了。我招了辆出租车把她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正好撞到了叶莉和叶哲。 “你干什么？怎么把她带回来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没有等叶哲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把赵雪寒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自己躺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就敲了叶莉的房门。此时的她还穿着睡裙，一脸困意。却还是开门了，“你干什么啊！一大清早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开门见山地说，“你帮我追马一。” 她听后立刻变得有精神了，“进来说吧！” 我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叶莉走到她的电脑旁边，按了按几个键，打印机便开始启动，十几分钟后她就拿着一大摞的纸递给了我，“这些是我所知道关于他的资料。你记住，马一那个男的比赵雪寒还要来得不好惹，你小心点。爸那边我是不会说。你自己万事小心。”她好像再给我一个十分要急的任务似的。 不过我还是说了句谢谢。离开了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赵雪寒已经醒了。 她看到我手里的纸，便冲上来夺，她看了一眼，就将那些纸撕成了碎片，“你听着，我不准你跟马一两个谈恋爱。哪怕只是为了帮我出气。你听着，都不允许。”撕完后她又在那些纸上踩了几脚。 踩完后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叶家。 她走后，随即进来的是叶哲，他进来后便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怎么认识赵雪寒的？你难道都不知道赵雪寒是十三中的大姐大，惹了她的人会被她弄的很惨。” “我知道……”我还没有说完，叶哲就带上门走了。 我没有听赵雪寒的劝，执意对马一展开了爱情攻势。可是，才一天而已，我就经受不住了。马一对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甚至都不想见到我。只是因为我认识赵雪寒。而这件事情也伴随着寒假的开始烟消云散了。 说到寒假，就会想到过年，然后从老爹老妈那里拿到一笔丰厚的压岁钱。只是，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 一大早，叶哲就早早起床，他洗漱完毕后没有吃饭。坐在沙发上抽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我以为是在等叶莉，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等我。我走下楼来，他就招呼着我坐在他的旁边，他将烟头熄灭，似乎只是为了不想呛到我，因为那根烟头还有很长。 “你追求马一的结果怎么样？”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关心我，还是讽刺我。 我没有回答他，我将头埋的深深的，我害怕自己的眼光和他对视。总是感觉他的眼神里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杀气”。 “说话啊！”他继续追问。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第三遍问我的时候我索性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时，他一把抓住了我。并且将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我被这样的吻吓呆了，一下子就傻掉了。他吻完后笑嘻嘻地说，“如果你想要追到他，就必须吻他。” 不过，我并没有领情，我完全认为这是他故意整我而使用的把戏而已。我给了一巴掌后就到厨房里做饭。四个人的蛋炒饭，这顿饭我并没有吃。 到了下午，他主动敲了我的门，一共有十几下，并且是一下比一下有劲。 我并不想开门，但是最终妥协的人是我，我一开门他就闯了进来，坐在床上，“你为什么不试试我教你的方法？”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看他，眼光停留在地面，“你觉得我是那种女生吗？” “难道不是吗？你为了赵雪寒都肯追那个男生，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呢？”他前面说的声音很小，后面突然吼了出来。 他最终是被我赶出去的。门关上后，我坐在椅子上抽烟。 上了qq后惊喜的发现马一在线。我主动跟他说话，“我们交往好不好？”我不知道这样说他会不会答应，但是只有这样对他说。因为我没有把握，我不敢在现实的世界里向他“表白”。 他没有回答我，当我发过去后，没有多久他就下线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下了，还是隐身。这样或许，也好。 看了看时间才两点多钟，总呆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我决定出去逛逛。开门的时候看到叶哲站在门口，不知道他是被我赶出去后一直站在那里，还是他只是顺便路过。 他见我出来，就立刻迎上来，按着我的肩膀，“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上海很大的，你别迷路了。”我缓缓地挣脱他。摇了摇头便拿着包包走了出去。 我去了书店，从这里到书店并不是很远，只要两站路就到了。我知道，在这一段路里，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有的时候还躲躲藏藏的，他的样子有些可爱。 书店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我拿了一本小说便看了起来。名字叫《右边》，关于吸血鬼的故事。我并不爱吸血鬼，相反的有些讨厌，又有些可怜，他们靠着彼此的血液存活，这实在是有些可悲。难道，不是吗？ “你打算呆在这里多久？我爸在找你！”他说着就坐到了我的旁边，并且将手机拿出来给我看，那是他父亲发来的短信，“小哲，你快点带着小依回来！”对于叶章的说的话，叶哲是从来不会反对的。也不会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叶哲小时候就被他的父亲狠狠地修理一顿，而原因只是因为他偷东西了。但是更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他在大白天的在学校门口的摊子上偷东西。当摊主告到家里的时候，叶章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打了一顿。然而，等到打完了以后，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打断了两根皮带。 叶章永远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去拿那些东西。他是大少爷，他什么东西都是用自己的父亲给他安排的。因而他还不懂得所谓的金钱交易，他以为他的什么东西都是随便拿的。 如果有一天，我跟他的关系不是那么复杂，那么我会做他的女朋友。 我说的是，也许。 第四章 早上起床，就能够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而那天叶章叫我和叶哲早些回家，只是害怕我们回家晚了，遇到什么事情。这个年过得有些仓促，我没有穿新衣服，我没有要红包。因为我知道，我对于黎筱影而言，我只是个包袱，包袱有资格要新衣服和红包吗？ 在黎筱影带着叶哲和叶莉走亲戚串门子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并不是他们不想带我，只是我不想去。当初我以为叶哲会留下来，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也跟着去了。叶哲，我不知道怎么了，对他就是有种“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天吻了我，心里对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赵雪寒。 我上了qq，没有多少人在线，也许是过年。不过，马一给我回复，“我不爱你！”他回答很简单。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微一阵。我以为他就算是不爱我，但是可以利用我的关系，至少他可以接近叶莉。可是，他没有。 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就吃蛋炒饭。这实在有写落魄，就算在从前，我也能用零花钱去买些什么糖果豆子之类的东西。现在，我也已经彻底告别过去的年代了。 夜晚，他们来了通电话，说是不回来了。要和叶哲的爷爷奶奶好好过年，让我一个人在家里随便弄点东西吃。蛋炒饭吃腻了，也不知道能够吃什么，索性泡起了方便面。这过年比坐牢还要惨。 端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来到电视机旁边，开始看晚会。等了老久，才看到黄宏出场，以前在小巷子最喜欢的。两碗方便面下去还不觉得饱，又拿了一份，干吃。从开头，看到最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了，黎筱影他们也回来了。 “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电视开了一夜？”黎筱影生气地对我说。 我没有理她，穿上衣服就跑到了外面去玩。这个冬天没有下雪，并不是特别的冷。刚走到院门口，如我所料，叶哲追了出来。 “喂！小依！你等下！”他追上来说。 我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地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反问他。 “我说的是你跟马一？”他说着，脸开始泛红，“如果你们之间没有结果，你会不会接受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没有想过，他会喜欢我？这是什么感觉？谁又能够说的清楚呢？ “对不起！”我心里虽然喜欢他，也想说“好，我愿意。”可是，嘴里吐出的却是这三个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朝我摆摆手，就走进了屋子里。我没有追上去，搂住他，说，“好，我们交往。”我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直到他将门轻轻带上。 那个时候，我真的恨死自己了，对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没有勇气说出答应，我爱你之类的话。我能做到的却只有逃避。 我去飙城，虽然是年初一，依然照常营业。只是客人没有往常那么多。我刚走进去，一个酒保就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纸条。一看笔迹就知道是赵雪寒的。我说了声谢谢后走出去。 打开后便是赵雪寒非常潦草的“飞飞字”。 小依： 我要走了，我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但是你自己要保重。你要记得，你不可以去追马一，答应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小依，你是个好女孩，记得，不要去追马一。你以后会找到自己最爱的人。 赵雪寒 我看完后，再次走进飙城酒吧，问酒保这是什么时候给他的，他给了我一个最悲伤的回答——前天晚上。 她走了，就以一张纸条走了，她走得没有声息。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吗？还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她看到那天叶莉给我的马一的资料。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赵雪寒走后，时间就很快的就从我的身边擦身而过。寒假就这样在并不冷的冬天结束了。 我背着书包来到了学校，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 看到洛琪我招招手打打招呼，她也跟我做相同的动作，然后从我的身边走过。一切真的变了，变得太过于奇怪。 小猴还是一样，无精打采。他没有追到艾老师，而且是被她冷冷地拒绝。小猴老师也变得心灰意冷。他在这个寒假里学会了抽烟，就连上课了还不时的抽一根。因此，上课的纪律变得非常的乱。他受了刺激后，什么也不想干了。就连上课都会迟到半节课，剩下的半节课他也会发呆。才一个星期而已，他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三次。 很快的，小猴就向校长提出了辞职。手续只办了半天，虽然校长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他选择了放弃。我记得那天，我们请求小猴不要走的时候，有些男生都在偷偷的抹眼泪。可是，小猴，他看也没有看，叹了口气就走了。 “琪琪！你还好吧！你最近都不怎么说话！”同寝室的韩茵问琪琪。 而琪琪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嗯？嗯！没事！”她穿上鞋子想要出去，又被韩茵给拦住了。 后来在韩茵的追问下，琪琪才说出“真相”——马一找她谈恋爱。谁都知道马一，马一他是含苞中学的校草，成绩好、相貌好，家世虽然不好，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据说他会一种奇特“魔法”——玩也能把学习搞好。上次他被叶莉踢得住院几月，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居然能奇迹般的考了全年级第一。 “你准备怎么样？跟他谈吗？”韩茵问。 琪琪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你说拒绝很简单。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说不出口。我跟他说让我考虑考虑。韩茵，你说我该怎么办？”琪琪握着韩茵的手，请求地问。 韩茵拍拍琪琪的背，“没什么的。跟他说清楚不就行啦！” 琪琪摇摇头。就是这个举动，一直在旁边的叶莉看不下去了，立刻指着她说，“你干嘛扭扭捏捏的，不喜欢就直说啊！大不了我帮你去说。” 韩茵听了，一脸不高兴，“你干什么啊~！干吗叫那么大声，狗啊！” 叶莉一把抓着韩茵的衣领，“你说谁呢？你说谁狗？” 韩茵不甘示弱，“就说你了，怎么招啊！” 琪琪听到最后头都发晕了，她捂着耳朵摇着头，“不要吵了！” 叶莉的脾气上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是一个琪琪。她一个拳头上去，韩茵的鼻子就在流血。尖叫声一响，老师就来到了“什么事什么事？谁在叫！” 琪琪也清醒了，她赶紧扶着韩茵，“老师！叶莉将韩茵的鼻子打破了。”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着韩茵的鼻子。 叶莉听了，又想打琪琪，结果被老师拦住了，对她训斥道，“叶莉你怎么回事？你是班长，又是社长，你怎么可以打人？”老师没有给叶莉好脸色。 “看她不爽！”话说出口，她推开老师，走了出去。 韩茵被老师送到医务室，擦了些药水。回来的时候，一身疲倦。头滚烫的，她发烧了。 这个夜晚，叶莉没有回来。我和琪琪整晚没有睡，一直在照顾韩茵。结果第二天我们这个宿舍的人集体请假。新上任的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听说她刚离婚，身体发福，对我们这几个请假的人没有好脸色，哼了一声就拿着课本去了教室。 叶莉是在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她喝了些酒，脸微微泛红。班主任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把叶莉叫到了办公室去，叶莉的火还没有消，班主任有是个狠角色，再加上她刚来的时候就将叶莉莫名其妙的训斥了一番。此时，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冷战。 “你了不起啊！居然能够把同学的鼻子打出血，然后又跑到外面喝酒，夜不归宿了！”说着还拍了拍叶莉的肩膀。叶莉嘴角轻轻扬起，“多谢夸奖。我想你是永远也做不到的。还有请你将你的爪子放下去。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叶莉说完，班主任就拧起了她的嘴巴，劲还不小。不过这些都没有用，叶莉一个转身，她的手就离开了叶莉的脸颊。 “你行！我叫你爸来！”话说着就拨打了叶章的手机号码。 叶章正好在学校的附近办事，知道班主任找他来，他便马不停蹄往这里赶。叶莉站在办公室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叶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就是叶莉的父亲吗？”班主任见了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依然没有给好脸色。 “是的，我是叶莉的父亲。请问她在学校犯了什么错误了吗？”叶章问。 班主任生气地将桌子上的书扔了一下，“她在学校表现很‘好’！“这个好字她故意说得重了些，“将同宿舍的同学的打破后夜不归宿，回来之后又弄一身酒味。如果这个孩子不能上就不要上，别在这里看人心烦。” 叶章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从来没有被老师说的那么惨，他知道叶莉很努力，她的学习很好，所以每次开家长会家长不去了，老师也就不说什么。可是现在，这个班主任却说叶莉表现很好，并且还把自己训斥了一番。他的心里就像是大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 但是，即使是这样，叶章还是说了道歉的话，“对不起，这是我没有管教好。” 班主任听了还不知足，摆了摆手，“别！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那个被她打破鼻子的同学说对不起！” 叶章不吭声，他一把抓着叶莉的手走出了办公室。尽管那个班主任在后面说站住。 叶莉回到宿舍的时候脸颊有一块红红的巴掌。我见了吓了一大跳，那是叶章打的吗？怎么可能？在我来到叶家这么多月，我从未见他打过叶莉，即使犯了天大的错误，他都能用钱给抹平。 “叶莉，你的脸……”我还没有说完，她就瞪了我一眼。我很识相的没有追问下去。 她回宿舍只是收拾些东西就下了楼，叶章在楼下等她。有的时候，我很羡慕叶莉，因为她有个这么好的爸爸。 “小依！你怎么了？你干吗那么关心她啊？”琪琪没好口气地问我。 “没什么！只是看到她的脸让我想到一个人。”听了这样的回答，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也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叶莉就是许菲，她们的年龄、相貌、还有性格都实在太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无非的猜想是现实。 我知道真相的那天，是在礼拜五收拾好东西回家的时候，我一进家门就有一个杯子向我砸来。幸好我跺得及时，没有发生些什么。 叶莉愤怒地看着叶章，“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只是我的一个养父而已。你觉得有资格吗？” 叶章看着叶莉，心痛的说不出话来。眼角突然划过一滴眼泪。 第五章 叶哲叫来医生后，我们把她按着，打了镇定剂她才闭上眼睛睡着了。 医生开了几帖子药留了下来。送走了医生叶章瘫坐在沙发上。浑身疲惫。黎筱影走过去，递给了他一个已经沾了凉水的毛巾，“敷一敷吧！你要是累了去睡觉。她我来看着，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黎筱影对着叶章温和地说。 叶章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而我也从叶哲的口中知道了叶莉这些年过得是怎样的。她比我想象中要来的悲惨。自从她跟随着她的妈妈离开小巷子，她妈妈就将她抛弃在了陌生的、肮脏的旅社里。那些人看到她没有钱，就将她卖了。把她卖到了某个杂家团里，那里的人每天都拿着鞭子要她练这练那，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半年。半年后这家杂家团被告发，那些被卖的小女孩都送到了孤儿院。她也包括在内。 她的命运是在她九岁半的时候改变的。她被叶章领养，成为了叶家的二小姐。 我早就应该发觉得不是吗？许菲跟她一样都喜欢吃棒棒糖。而且她们俩的样子都很像，可我为什么没有去跟她确认呢？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想认我？ “你跟她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吧！”叶哲坐在我的床上，点燃了一根烟。 “嗯！她原来的名字叫许菲。跟我一样，都是在小巷子里长大的。”她侧歪着脑袋，靠在靠背上。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过去究竟是怎样。不过我知道她受了很多的苦。当年举报那个杂技团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在一次巧合的情况下知道了那个杂技团的事情。他举报了之后就决定要给那些被卖来的女孩按个家。他通过很多的渠道将那些女孩送到了她们原来的家。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回去。我父亲决定领养她，我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根据我父亲的风格，他是绝对不会做那种抚养别人的孩子的人的。”他看着我，吐出烟圈，“小依，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她是不是我的妹妹？他抚养她就是为了能够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的头依然侧歪着，没有看他，“我不知道！你出去吧！现在已经不晚了！” 他听了我的话，摆摆手走了出去。 他所想的，真的被他说中了。叶莉就是叶章的私生女。他通过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女儿。只是叶莉知道后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变得沉默寡言。在学校里她就像个幽灵，走路都不发出声音，下雨了也不知道回到屋檐下面，就在雨中淋着。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她理都不理，继续向操场走去。好在那场雨不是很久，也不是很大，叶莉的身上只是淋了一点点雨。虽说是这样，但她还是发烧了。那天我们宿舍里的人一宿没睡，都在照顾她。 雨过天晴后，马一又对她展开了爱情攻势。上次洛琪并没有答应他，他现在又回到了原点的“旁边”——追叶莉。他的原点应该是赵雪寒，说到她，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跟我联系，自从她走后就没有过。而我也没有办法找到她，打她手机是空号，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在原地傻傻的等待。 “你走开啦！不要再来烦我！”叶莉再次被马一活生生地堵在了教室门口。叶莉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神情。 “不可能！我喜欢你！”他斩钉截铁的说。一字比一字有力。 叶莉觉得有些不耐烦，“你不要傻了。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我们之间不可能！”说着，就推开了他跑了。 经过他的身旁，他没有抓着她的手。他没有，他让她从他的身旁经过。 “你还好吧！”我走上前，拍了拍马一的后背。我可以看得出，他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虽说求爱未果，但是这样就掉眼泪，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就成了泪的海洋了。 他没有理我，擦了擦眼角就转身离去。 这件事情后，马一变得更加疯狂，在休假的时候把她约到一个地方拿着花，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求爱，她不答，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足以让他失望的背影。不过马一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对她可以说倾注了他的所有，如果说为了叶莉让她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那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的时候，我曾经走上去问他，“如果为了他，你愿意死吗？”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是冰冷的可怕。 “愿意！”他将话筒狠狠地扔在地上，跳下舞台，跑掉了。 这一切我和叶哲都看得一清二楚。叶哲当时一句话没有说，他点了一根烟，看到马一扔下话筒跑掉的时候他笑了笑，是那种有些高傲地笑。 “你笑什么？” 他立刻走上前，抓住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说，“如果我愿意为你死。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住了。这可以说是他第二次向我求爱。上次我的回答是不愿意，那么这一次……是不是该说愿意？ 他看了愣住的神情，哈哈大笑，“别傻了。追我叶哥的人多的去了。我怎么会看上你呢？”接着他将烟头弹到了地上。 我知道，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在别人不回答的时候，用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那个人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谁都知道被拒绝是很尴尬的。 可我……该不该放弃这个机会？也许是自己的软弱，也许是自己的无能，也许是自己没有勇气。那天我对他没有说一句话，我跟他就是两个人肩并肩没有牵手，有情侣的样子，却没有情侣的模子走回到了家。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话可说。因为，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那个周末，叶莉没有回家。叶哲来接我的时候，叶莉就已经走了，刚刚被马一弄得大概是在哪里发泄。想也知道是飙城酒吧，不过的就是我们没有去找她。叶章还有黎筱影都很清楚，这样去找她，她是不会回来的。不如让她好好的发泄发泄。可是她的这个发泄，她发泄了很久，周末没有回家。周一却跟无事人似的去了学校。 周一来到学校，学校好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般。马一被处分了，跟校外混混陆城东干了起来。而那个陆城东就是赵雪寒所认的哥哥，他跟马一打架就是为赵雪寒打抱不平。马一那天在学校，可以说是难堪到了极点。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敢跟他靠近的只有他的几个哥们了。 我虽说对陆城东这个人不是特别的了解，不过，我知道他好像很厉害。他曾经一个人打倒了东汽中学的十个混混。而他自己毫发无损。他好像就是东汽中学的传奇。 “你们现在给我听着，”班主任将课本和讲义扔到了讲台上，“不准跟马一来往，如果说因为你跟他来往而受到什么牵连，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她又重新拿起课本和讲义走了出去。她走后，班里的男生就开始对他破口大骂。 她跟小猴是实在是有些天差地别。 叶莉听了，突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通通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老几。老师这么坐也是为我们好。你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叶莉的这句话脱口，所有的人都傻了，这还是叶莉吗？上上个星期被她整成什么样她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有些男生还是不服，顶了回去，“你她奶奶的你又算老几。老子爱背后说就背后说，不爱当面说就不当面说，你管我？你不想混了你？不就看你是个什么小破班长吗？有什么了不起？”接着其他男生也随声符合。 他也许是忘了叶莉会跆拳道，要是以前他们敢这样说吗？那还不是自找苦吃的行为？可是这次他们没有怯场。 叶莉看着他们，是愤怒地看着他们，有些女生意识到战争即将开始就立刻像逃命似的跑了出去。我赶紧走上前去，对着叶莉说，“你不要这样！被老师看到就不好了。不光是你，就连他们也要受处罚！”我的这句话叶莉有了动摇，她坐了下来说，“不跟你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可谁知道这些男生并因此感到知足，他们立刻又冷嘲热讽起来，说叶莉胆子小怕老师什么什么的。 这句话只要是有理智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他是在挑衅。以前叶莉是不会吃他们这一套的，可是这次她吃了，而且吃了很大的亏。出手打人将人的鼻子打出血了后果应当是怎么样？谁都知道！ 叶莉被请了家长，这次来的不是叶章，而是黎筱影。黎筱影面对班主任的时候很客气地说对不起之类的话。班主任看这次是个女的，一看就不好对付她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是那些男生张口骂人先。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叶莉被免去了小班长的身份，现在班级里没有班长，更是一团乱。虽然有人提议将叶莉官复原职，但是男生死活不同意。叶莉被免去官职的第一次班会就在大家的喧闹声中结束。 班主任临走时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个班真难带！” 伴随着大家的吵闹声，各自纷纷回到了宿舍。 “小依！我觉得不应该让叶莉再当这个班的班长。这样做根本就是对大家不负责。”琪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叶莉刚好经过旁边，可是她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或许她，真的变了。变得无法让人理解。 “你别这样说。如果说要你来当这个班的班长试试看。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我没好口气地对她说。 她一听就发火了，“你干什么？凶什么凶？嗓门大了不起？”她这样一吼也不知道是谁的嗓门大。 我不在理会她，将东西放在了床上就躺了下来，发起了小脾气。将鞋子踢到了一边，刚好是琪琪书桌的桌脚旁边，当时的她正在看书。她见我把鞋子踢到了那边，也立刻生气了。她拍了下桌子，手指着我，有些像小太妹，“你她妈的什么意思，心情不好就不要在老娘面钱撒野。你算老几！”说着又踢了一下我的鞋子，刚好提到了门的后面。我索性戴上了耳机，听起了音乐。我任由她骂，反正她喊破嗓子我也听不见。 这个夜晚是在我和琪琪的冷战当中结束的。我们再次见面都是以“哼”来打招呼。最后干脆不理，见面了连哼都没有了。更别说是看对方一眼。 “喂！你们两个人这样的冷战要到什么时候啊！”韩茵有些不耐烦了。她盘腿坐在床上问我俩。 ——不知道。 是她回答的。 而我索性没有出声。 “唉！”韩茵叹口气，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叶莉始终没有说话，她坐在桌子的旁边不知道是看书还是听歌。 看到她，我又会想到叶哲。他上次又向我表白，我却还是选择了拒绝。我时常在想，如果说他又向我表白，我还会不会拒绝？接受了，我又该怎样面对他？要怪只能怪，爱来得太过于突然！ 第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马一连续被记过，而原因只有一个：和陆城东打架。这次打得还厉害，他自己的退打折，而陆城东的胳膊也被打骨折了。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而马一住院的第一天就发烧了，应该是感染所引起。不过他还没有忘记叶莉，睡着了还喊着叶莉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是听他的手下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刚进宿舍。就听见琪琪扯着嗓子好像又跟叶莉吵架了。 “不去！”叶莉丢下这两个字就将书本盖在脸上，躺在了床上。任由琪琪再怎么喊她也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琪琪并没有因此而灰心，她使劲拽着叶莉的胳膊，只是她怎么拽，都被叶莉甩开了手。 “你到底去不去看他？”琪琪对着叶莉说。 “不去！”她还是这句。 琪琪一生气，比刚才更加用劲地拽她的胳膊。我敢肯定，琪琪口中的”他”是马一。 “琪琪！你别拽她了。你弄不过她的。”韩茵拍着她的肩膀说。 琪琪气得跺了下脚，就捂着脸跑出去。当她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泪。她哭了。 最终叶莉被我和韩茵劝动了，她答应见马一。 第二天一早，叶莉就和琪琪两个人去了医院。晚上，她们两个回来后面无表情，活脱脱的就是一板砖。 不过的是，叶莉好像有点开心，尽管是板砖，我可以看得出她心底有些快乐。就连脸色也比去的时候好多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叶莉答应了马一的交往要求，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从此，校园里就有一个小情侣手牵着手出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他们彼此微笑。而这些琪琪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可以感觉的到，琪琪非常喜欢马一。她上次拒绝了，一定十分的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选择拒绝。 “小依！我是不是很傻？”她傻里傻气地问我。虽然是在电话里，但是我可以听得到酒吧里独有的嘈杂声，她在酒吧里，她还没有等我回答，她就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就是个傻子。你知道吗？上次我拒绝他我真的好后悔，我非常喜欢他，可是你知道吗，他当时接近只是为了能够靠近叶莉，我对他而言只是个踏脚石。这次又被他心甘情愿地利用了。我真的好傻啊！你们以后干脆叫我傻子琪琪好了。”她边说边笑了起来，她真的疯了。 “你现在在哪个酒吧里？”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挂掉了电话。 bb的回旋，我感觉到了大事不妙，她很可能会做傻事，失恋后喝醉酒的女人是最脆弱的，万一想不开她就… 我再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立刻就拉着韩茵前往上海各大酒吧。第一个可能就是飙城，这个酒吧离学校最近。可是我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问了调酒师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她难道想跟我们玩失踪吗？ “你们找人吗？”我们要走时，一个穿着黑色的骷髅t恤的男生问。 “是的！你有看到她吗？”韩茵抢在前面问。 “你们去幻酒吧里看看吧。那里的酒吧虽然离这里远，不过是新开业的。有好多人都想到那里玩。”那个男生好心地说。 我们说了声谢谢就马不停蹄地往那里赶。我们在那里果然看到了她，她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周围的酒保正在推搡着她要钱。 “你别推她了。她已经喝醉了！”韩茵将她周围的酒保推开，”她喝了多少钱找我要！” 那群人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块！” 韩茵从钱包里拿出五张红票子就带着琪琪走掉了。在出租车上，韩茵的脚直哆嗦，”小依！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现在回宿舍被老师发现了，一定会被记过的。被叫家长是小，被退学了是大啊！” “你别太紧张了。没有那么惨的。”我安慰着她说，”现在回去一定是死路一条。不如先去我家吧！”她点点头，说好。 没有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我的卧室。感觉像是做贼一般。 “让琪琪睡我床上吧！我们两个就将就一下睡沙发！” 她说好。 我们两个挤在一张沙发上确实有些挤。不过幸运的是，我的房间里有空调，不然这种天绝对会热死。 然而，这个夜晚我压根就睡不着。我索性坐在了阳台的小板凳上抽起了烟。 天亮了，凌晨五点我就让韩茵和琪琪离开了我家。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得瞒天过海了，可没有想到还是被黎筱影发现了。她只是不说而已。 “你听着。以后不要在抽烟了。你必须给我戒掉。”她突然对我下了这道命令。 “我不要！”我执拗地对她说。 “你必须得戒。我不准你跟你爸一样。你听着你必须把烟戒了。”她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她要我戒烟…。。那她为什么不早让我戒？现在戒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我当然没有像黎筱影说的那样将烟戒掉。反而变本加厉，抽得更厉害。几乎是天天抽，以前是偶尔抽一下，现在抽烟就跟一顿三餐似的。“小依！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戒了吧！”他温和地说。 “我不想！而且不好你干吗抽呢？”我反驳道。 “我抽只是消磨时间，而你是什么，简直就是在浪费钱，说到严重点就是在浪费生命。”他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弹到了地上。 “可我，还是不想。”我低下头，缓缓地说。 “你听着你必须给我戒掉。”他看着我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我转身跑掉了，后面听见了他的声音，”祝小依你给我听着，逃避没有任何的用。” 很可笑，我逃避什么？不想戒烟，是逃避？ 我还是没有戒烟，叶哲最终对我是冷淡了，也没有以前那样热情了。这些对我也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跟赵雪寒取得联系。 在夜斗一个人要了几杯珍珠奶茶喝了起来，虽然一个人抽烟有些无聊，不过这样也有些情调，在这里听着情歌，章仁骏的<只爱燕子>，已经是几年前的老歌了，现在听起来还是有些情调。 “琪琪！你现在好些了吧！不要再去喝酒了！”韩茵好心地跟琪琪说。 不过琪琪还是无精打采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的那双像是忧郁的颜色。 她穿上鞋子跑了出去，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小依！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上次一个人去喝酒我就觉得奇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韩茵急得撒着我的手不放。 我不能够告诉她理由不是吗？如果我告诉了她不就等于将叶莉推向火坑里？她跟琪琪那么好，一定会对叶莉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以前对不起过许菲，我现在不能再次对不起她。 只是事情不可能照着我的思路去发展，赵雪寒她回来了。她回来的很突然。 她回来的那天我跟陆城东一起在火车站那里接她。她那天穿着短袖t恤和蓝色牛仔裤，很精神。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好久不见了！”她朝着我们招招手，嘴里打着招呼。 陆城东走上前去帮她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然后招了辆出租车走了。他们去的地方应该是飙城。我在原定抽了一根烟，自己才打车回到学校。那个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被看门的老头恶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才回到宿舍内。 此时的宿舍已经一团乱了，韩茵跟叶莉还是发生了我不想看到的一幕。她们两个厮打起来，一个按着她的头，一个拽着她的衣服。然而这些琪琪都看在眼里，她一句话不说看着她们两个打。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好了！都别打了。再打下去非把老师引来！”我立刻将看热闹的人撵走，接着将门关上。只是她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一对仇人见面了似的，怎么劝也劝不动。 “靠！你算哪根葱。我日你奶奶的。”韩茵被我拉着，可是她还是骂了一句。随后她摆脱了我在叶莉的白t恤上踢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叶莉用出了她的跆拳道，一个回旋踢就将韩茵的鼻子给踢出血来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将她的鼻子踢出血。见了血的叶莉并没有因此而冷静，她在韩茵的脸上又踢了脚，这次她的脸不但挂了彩，还有一个脚印。韩茵看着她说不出来话，只能硬碰硬，冲上去。韩茵哪里是叶莉的对手，最终还是被打趴下了。 叶莉摆摆手，擦了擦t恤上的脚印便走了出去。 我没有叫住她，如果我要是叫住她，那么下一个受伤的人就是我了。叶莉现在就是只老虎，并且是一直被激怒的老虎。见谁咬谁啊。 我帮韩茵擦去了血迹，并且止住了血，她便睡着了。很熟。而这期间，琪琪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太过于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小依！你说如果我和叶莉两个人同时掉进水里，你觉得他会先救谁？”琪琪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她口中的他，不用说的一定是指马一。 “他或许谁也不会救，或许会救你，或许会救她。”我说完就端着一盆脏水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并且睡的很熟。只是叶莉她没有回来。 半夜两点了，她负伤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她气喘吁吁地坐到床上，她手按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帮我包扎！”话说着，就从包包里翻出了一卷子纱布给我。 我听着她的话将她的伤口缠了一道又一道，只是伤口还在流血，防佛永远也流不完。 “你这伤怎么弄的？要不要去医院，你看它一直在淌血。”我问她。 她什么话也不说，大概是太累了，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朝我摆摆手就蒙上被子睡觉了。我再次端着脏水去了水池那里，又开了水龙头冲了好几遍才将水池的红色冲刷掉。当我回忆起刚刚的事情后，我觉得太可怕了，叶莉的性格我了解，她即使是有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我立刻跑回宿舍将她的被子掀开，我看到被单还有被罩都被鲜血染得通红。我立刻摇晃着她，她什么也不说，我好害怕她会…接下来的事情我根本无法想象。 第七章 医院的走廊，安静地能够让人感到窒息。叶章坐在长椅上已经两个小时都不说话，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一旦呼吸大了，叶莉就会从此离开我们。然而，那场手术很成功，叶莉止住了血，并且缝好了伤口，她被推了出来，手腕上被缠了很厚很厚的纱布。 我们将她推进病房，她的脸色是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叶章握住她受伤的手，眼睛里又泛出了透明的液体。 叶哲一直站在门口不说话，他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他又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我走过去问他。 “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我。 “被人刺的。是谁我不清楚！” 他回了句哦转身离去。我没有叫住他，我知道他的性格，他一旦做出了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他一定会去找那个刺伤叶莉的人，哪怕将整个上海市翻了个跟头。 只是他没有找到那个人，叶哲就算本事再打，也不可能找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而叶莉醒来无论我们怎么问她，她也不肯说。 “唉！”叶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无法想象这些事情。叶莉从小到大都是比较好强的，只要有人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她一定会找他报仇，而这次被人割伤了手腕，却一句话不说保持着沉默。还是…那个人是马一… 终于叶章和黎筱影出去吃午饭的时候，我试探了她，”刺伤你的人是马一吧！他都已经告诉我了！还说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这句话出口，她毫无表情。 “其实你不必伪装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他。被他刺伤了，现在也知道了他的为人了，你也是该离开他的时候！”于是我改变策略使用了激将法。这次她被我激怒了，她随手就拿着桌子上的玻璃杯朝我的脑袋上砸去，第一下没有砸中，第二下正中了我的额头，没有流血只是有些於红，还有写疼。幸好的是那天叶章和黎筱影临时有事没有看到我的伤。 而我的激将法也用错了，后来我才知道刺伤叶莉的不是马一，而是陆城东，为了这事赵雪寒跟陆城东两个人闹翻了天。而陆城东现在也害怕叶哲找到他，不知道跺到哪里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班引起了”地震”，恐怕要解散了。最可气的还是班主任临走前这样说，”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僵。只是你们让我太失望了。”话说着，就将课本和讲义仍在了讲台上，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她也不管讲台下面多么哄闹了。她只顾她自己，她只是想她那份工资，也不在乎她拿这份工资的那份良心还过不过得去了。 距离解散班级的日子还有最后的一个星期，我们这个班的很可能会转学，或者是调到别的班级去。无论是哪种，都是我们不想要的结果。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叫你出来玩你就给我摆这脸色啊！”赵雪寒很生气地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并不重，但是弹在上次於红上我还是叫了一声。”不会吧！这么痛？”她离近一看就看到了我额头上还没有消下去的於红，她差点捂住嘴，她吃惊地问，”你这是怎么弄的？走走，我带你去我家，我帮你擦擦药！” 我被强行地推进了出租车，来到她的家。 她家并不大，也不是特别的干净。她将一些脏衣服和臭袜子踢到床底下后才让我坐在她的床上。她也没有多少人，外面也只有几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的在玩扑克。 她帮我擦药，时不时地也朝门口喊上两句，让外面安静点。可是这种提醒是没有用的，外面不但没有安静，还变本加厉地吵得更凶。最后她急得没办法，就走出去将她们的扑克桌给掀了。然后走进来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在骂她是泼妇。 “别理她们！她们都是神经病！”她将药箱收拾好后就带着我出去，临走时还将门给她卧室的门给锁好了。 “她们为什么跟你那么不友好？”我问她。 她点了一根烟，说，”她们都是我以前的姐们，因为看我有陆城东撑腰，还有以前跟马一谈过恋爱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是现在不同了，马一离我远去，就连陆城东也躲了起来不知去向。你觉得她们还会服从我吗？”她说着，吐出了一圈烟圈。 “那你怎么不换个地方住呢？这样也会少点她们的声音啊！”我好心地提醒道。 她拍拍我的头，微笑道，”搬出去就等于认输了。像我们这样的混混是绝对不可以服输的。我宁愿每天都这样过日子，也不要那样躲躲藏藏的过那种害怕被人辱骂的日子。” “雪寒姐！我实在弄不懂你啊！” 她听了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她笑什么。我也没有问她。 那个下午我们聊了很多，她让我知道了她是怎么活下去的。是怎么和那些人做斗争，她说的时候不时地笑笑，也不时地流下眼泪。她有的时候真的另我搞不懂，她是怎样的人。她有的时候会抽烟，有的时候讨厌烟味，有的时候拿着酒杯在酒吧里转来转去，有的时候去酒吧看到拿酒吧的人就给他一耳光。而这些都不重要，最后我才知道了她埋藏在了心底很久的秘密-------她是弃婴。她刚出生就被人丢弃在了火车站，被一家人收养，到她十岁的卖给了一人贩子。然后人贩子再把她卖到一家杂技团里。直到后来杂家团被告发她才回到那家人的身边。可是她回去终究还是不过半年又再次出来。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因为叶莉而跟陆城东两个人闹翻了天，那个杂技团就是叶莉以前被卖的杂技团。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而这些，我到今天才知道。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背影的时候我以为你是许菲。可是我弄错了，你们的背影很像，可是你们的外貌以及你们的性格都截然不同。她是争强好胜的女生，而你是那种温和顺从的女生。但是有的时候也会发些小脾气，比如你抽烟的这件事！”她说着又笑了笑，笑得同时也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她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要回去了。她给了我些零钱，让我打车会学校。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很晚了，已经十点半了。而韩茵跟琪琪都没有睡觉，她们两个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不说话，呆视着。 “我们的班距离解散还有最后一天了…。。”韩茵最先说出了这句话。 琪琪不说话，她在擦眼角的眼泪。 “我们或许不会再见面了。我可能要回老家念书了！”韩茵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出了这个足以让人痛哭的消息。 韩茵的老家在安徽，她来上海纯粹是因为她叔来上海做生意顺便也把她带来了。 在我的心还没有安抚下来的时候，她又说了下去，”我明天就会走了。车票都已经买好了。这是我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夜。琪琪，小依，如果我们以后还能够再次见面的话，我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到时候我要请你们大吃一顿。”她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很久，我才说话，”明天…。。。什么时候的车子？” “早上八点！” “我们出去吧！去大排档，如果说这是最后一晚，那么一定是最留恋的时刻。我一定要为你践行。”我的这句话她们没有多大的反应，琪琪觉得我傻了，还笑着说，”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看门的老头让我们出去吗？” “我不管！就算是翻墙头我们也要翻出去！” 十分钟后，我们六班全体人员都走了出来。看门的老头被我们打了闷棍廖在了地上。我们自然考虑到如果这样或许会被记过，但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晚，我们点了很多吃的，不过只摆了一桌，肯定是不够的，有些人都是站着的。喝了很多的啤酒，还有果汁。 “韩茵！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够再见面。我要你做我女朋友！”说话的是班里面有些胆小的男生，平时说话有些结巴，但是这次能够一口气地将这句话说完，他背后一定下了功夫。 “得了吧！”一男生开始嘲笑她，”到时候她还会嫁给你。你别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她最后一定是我的老婆！” 接下来也有很多的男生说出了类似同样的话。 谁都知道，他们这是在开玩笑，但是只有那个男生不是。在班级里谁都知道他是最喜欢韩茵的一个。只是平时口吃，说话出来怕被笑话。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说出来，他觉得很失望。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了是什么时候，是三十了，还是五十；还是在…。。天堂…。。 抽了两根烟便回到了学校的宿舍看门老头已经醒了，正坐在板凳上守株待兔呢！我门啥也没有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他要我们站住，我们自然不会停止脚步。而且他有追不过我们。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从窗口看到他那样子真是傻逼到了极点。 “韩茵！拜拜了！我们如果有缘，我们一定要再好好大吃一顿！” 这句话我想她听不到了，她此时已经坐上了火车去很远的地方。人生就是有一场离别，离别到最后就是重逢。所以我希望上天能够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结局。 韩茵走后突然觉得宿舍大了许多，叶莉不在，琪琪的东西也不是很多。我们的宿舍真的大了很多… 我们这个班最终没有被解散，不过班主任换了，换成了我们已经想念很久，并且有些傻里傻气还有些痴情的黎小猴，当我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是白色衬衫以及蓝色牛仔裤，头发理成了寸头，显得更有精神。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他傻里傻气地打起了招呼。 也许是因为久别后的重逢让我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因为韩茵刚走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们对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思念了，我们没有说什么话。呆呆地坐着，一句话不说。 那堂课的纪律很好，没有太多的吵闹，一些爱说话的女生也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周末的时候我没有回家，黎筱影和叶章都在关心着叶莉，也没心思管我，回去也没啥子意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叶哲，我第三次拒绝了他。而这次不是说他开玩笑，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呆呆地看着他，我是经过慎重地思考以及良久的沉思，才斩钉截铁地说”对不起我不爱你，”真的，自从上次他对我求爱后，我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我最终觉得我对他也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不是恋人。 在图书馆看书的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围的人立刻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把手机调成振动。来电显示是赵雪寒，我立刻接听，”我现在在书店，麻烦待会儿在打来！” 我还没有挂，她就说了两字，是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两个字，”救命”。接着就传来了殴打声，以及尖叫声，还有求饶声。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管这里是哪里了，敞开了嗓门就喊。那边没有回答，就被挂掉了。 我现在能够找谁帮忙？陆城东吗？可是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正当我万般无奈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马一。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找琪琪，终于通过琪琪的帮助下，我找到了马一。他此时正在医院里看望受伤的叶莉。 他接到我的电话时，口气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死了关我什么事？” “那么就算是我求你。告诉我她喜欢到哪里去玩，还有她有哪些仇家。” 电话这头的我早已急得火烧眉毛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关心她。最终我决定不找他。我再次打电话给赵雪寒的时候传来的却是关机了。我一想事情不妙。赶紧报了警。警察那态度一点也不好，朝我摆摆手说知道了。 奶奶的，他知道个屁。 可是，我现在还能够找谁帮助呢？三天了，赵雪寒失踪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在此之前我去过她的屋子，她所住的房子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那些女的也没有了。周围的人也都搬了。据说是因为要插掉建公共厕所。 我现在还能够找谁，还有谁能够帮助我寻找赵雪寒？ 又是一个三天，她被发现在了郊区的小破屋里，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幸好的是她还有着呼吸。至于伤害她的人也被抓住了，没有想到那些个警察还有些用。听说那些人都是那年开杂技团的人，当时就是赵雪寒将情报给了叶章的，所以他们才会吃了几年的牢房。被放出来后，不知悔改，又犯了老毛病。 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她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口，只是眼睛闭上了。她好像很累。这六天她没有进一滴水和一块米粒，她熬过了六天。医生给她打了营养液，我坐在旁边等待着她醒来。 零零零！ 半夜两点多中手机响了，来电是叶哲，我不想接。挂掉了，他又再次打来。我又挂。他还打，最终我把手机关掉了。没有手机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把手机开了，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全是叶哲。 我一开机，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他。 我气急败坏地接了电话，”你想要干什么？烦不烦？” 他的声音沙哑着，”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我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爸还有你姨都急死了，他们一宿没合眼。” “没合眼就没合眼呗！关我什么事？”我无所谓地说。 “你给我听着，你现在必须回来。否则我就去找你！还有，以后不准跟赵雪寒来往。”他说完就挂了。 我也没有理他，可是当我开门的时候发现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你…你…。”我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他的那双眼神真的很可怕！ “你听着，从此以后不准跟她来往。还有把烟给我戒了。”他一步步逼近我，眼神极度地可怕。 我不敢直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想要从门那里跑出去，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他把按在了墙上，并且用脚把门顶住了，他吻了我。他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我顿时感觉时间是停止的。就连我们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吻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他吻完了，松开了手。我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 这就是接吻吗？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沾满了脸颊，他俯下身来，”小依，我真的喜欢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他紧紧地搂住了我，任由我怎么挣脱他也没有放手。也许是太用力了，我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类似九阴白骨爪般的抓痕。并没有流血，只是抓破了点皮。 他并没有因为疼而捂着脖子，然后再骂我是婊子什么的。他一句话不说，还是仅仅地搂着我。而且比原来更加紧。像似怕失去什么宝贝似的。 搂完了他又亲了我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他的嘴里也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而我，却无法抵抗。 这是我跟他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因为他去了天堂。那是一场离奇的车祸，是我无法预料的事情。就在我和他接吻后的第二天他喝了不少的酒，开着叶章的车子在马路横冲直撞，将一人的腿撞断了不说，他自己也跟一辆大卡车相撞，叶章那辆宝马报废，他自己也走了。 叶章无力得蹲在手术室门外，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他无法接受这巨大的疼痛，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结果，谁都清楚。 叶哲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他以前的同学，还有叶家的亲戚。 他们一个个都埋在痛苦的深渊中，只有我不在。但是，这样并不能说明我不痛苦，他的死，我很清楚，可以说全部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关系。如果我没有拒绝他，他或许还不会死。 他死去的那个夜晚，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他的照片说了无数遍的对不起，可是他能够听见吗？他会知道我的愧疚吗？他会原谅我吗？不…如果他原谅了我，那么我的心会更加的痛苦。叶哲，我希望你不要原谅我，我宁愿憎恨我… 第八章 青春…是一面镜子…一点没错… 这个道理是我在叶哲死后的一年里才悟出来的。这一年里我变了不少，变得不在顺从，不在听话。他们都说小孩子不要把拳头摆在脸上，这样迟早都会吃亏。而我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于是我堕落成了孤家寡人。 赵雪寒不再离我，准确地说是她无法理我。那次的暴打，让她成为了植物人。每天都在医院里靠营养液来维持生活。我偶尔两天去一次，或者三天去一次。有的时候一个月都不去。但是陆城东是天天往医院里跑，有的时候还在那里过夜。 有一次我问过他，”你是不是喜欢赵雪寒？” 他被我这么一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就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我…我…”说到这里厨房烧得水刚好开了，他立刻站起来说，”我去装水。”像是来了跟救命稻草似的。我不得不说他有些怂，不过他确实有些说不出口，我又何尝不是呢？那个时候我明明很喜欢叶哲，可我连答应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装完水回来后我还是不依不饶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赵雪寒。” 他依然不说话，他低下头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手表，赶紧着说，”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快点回家，不然你爸妈要着急了！”我被他推搡着走了出去。他见了我出去后便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关上了门。 从他的行动以及他的神态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绝对喜欢赵雪寒。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欢。 那天的同时，我也认识了李萧然。这都是因为他提前赶我走的原因。或者就是那句话的对应：缘分来了，躲也躲不掉。 我跟李萧然会认识，就是因为他被别人”追杀”然后和我相撞的关系。后来我莫名其妙地被他拉着走。边跑还边说，”你别傻愣着了。干吗呢？再不跑就完蛋了！”他似乎是拉错人了。我被他拉着跑了很远，到一家网吧的时候他才停止。我跟他弯着腰气喘吁吁。 他这个时候似乎才注意到自己拉错人了，他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名状地眼神看着我，”你是谁啊？怎么跟着我跑？” 晕！不是你自己拉着我的吗？ 我便生气地说，”你拉人也不看清楚。被你弄得手腕都疼了。难道你拉人都不看我是男还是女吗？”我也不知道他要拉男的还是女的，就脱口而出。 “我靠！”他生气地把脚一跺。这时他手机响了，电话那边似乎是他的女朋友，因为说话声音好大，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干什么的？那女的是谁？你到底脚踏几条船？” “两条！”说这句话的人不是他，是网吧另一个男的。 然后电话那边的那女的说，”你听着李萧然。如果你要是敢给我包二奶，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个叫李萧然还想要反抗呢，结果电话就挂断了。他按着眼睛，头朝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看看刚才那个答话的男人。结果是一个让人想要爆笑的巧合。那男的在给他老婆打电话，说是今天晚上要吃两条鱼。 李萧然被弄得哭笑不得。 不过他还是把眉头放在了我的身上，”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惹那么大的麻烦！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不答，就在那里哈哈大笑。这小子的命运忒惨了。 “切！总而言之，你必须请我吃顿饭！”他看着我，愤怒地说。 搞什么？这男的这么扣。不过还是不要惹火上身比较好。 就这样我请他吃了顿饭。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被他利用了。他要去的那家餐厅就是他女朋友开的，他还对着她女朋友说，”对不起啊！今天下午那件事情是我看错了。因为被那群人’追杀’，正巧我跟她擦肩而过，不…应该说是把她给撞倒了，结果我当时太急了，我以为她是我哥们，就抓着她去了网吧！”这男的说话的是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像是在道歉。 那女的对他是百分百地相信，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了。只是问为什么把我带过来。 “我把她带来是想跟你解释的。免得你不相信！” 那女的点了点头，”哦！那么就一起吃饭吧！反正一个人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她友好地把我留下来吃顿饭。 就是这顿饭，使我们三个人成为了朋友。有的时候我们还会约在一起去某某地方玩。 那天，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过看门老头似乎经历过了上次的那个教训后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就让我进来了。我刚走进宿舍，琪琪就走过来问我有关于马一的情况。临走时我曾经答应她问叶莉的。 我赶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对不起啊！我忘记回家了！” 因为叶哲死去的关系，叶莉也变得消沉，她不爱说话，每天就躲在房间里，什么话也不说。最终叶章给她办了休学。而这个宿舍也就我和琪琪两个人住。 听到这个回答，她垂下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 我赶紧上前，”好了！别这样了。其实叶莉也不一定知道些什么。她现在已经得了自闭症，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什么话都不说。更何况马一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他也没有写信给叶莉。”我这样说，但是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好了，别想了，现在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听了这话她安分地躺在了床上。 我也躺在了床上，并没有睡着。这个学校一下子变得好寂寞。先是韩茵转走，然后是叶莉休学，接着马一也走了。还有…叶哲… 想到他我就会将枕头下面的他的照片拿出来，这张照片还是我们第一次上街的时候拍的大头贴。我至今还记得我们两个为这张照片争执了很久。 “你也在想他…对吧…”琪琪突然站到我的旁边问我。 “是啊！我在想他。你说…如果当初我要是接受了他，他会…死吗？” “不知道！”她坐在我的床边，”如果说悲剧都能够预料，那么我们或许就不会这么悲伤了！小依，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在一起！我一个人睡不着，我们两个可以聊天。” 我点点头。她便躺在了我的旁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马一吗？” 我摇摇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跟马一其实是同乡。他是我们乡里最皮的一个孩子，但同时也是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他像是一个谜。谁也不真鲷他是怎么玩就将学习弄好的。而我们也没有心思去解这个谜。他也因此成为了我们村的一个传奇。我跟他认识是在一个下着暴风雨的下午。我去给父亲买烟，结果下起了雨，雨下得非常大，我被困在店里出不来。那个时候的他也来买东西。他打了伞。他想要走的时候，看到坐在角落的我。他知道我没有带伞后便爽快地将伞借给了我。当我问起他怎么办时，他说他会在那里等到雨停。可是当我走后没有多久，他就走出了小卖部，雨水无情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第二天他就生病了！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自己明明有急事却把雨伞借给了我，自己病了。所以我喜欢他。”她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次我没让她停止哭泣，让她痛痛快快的哭。 或许这样也是一种安慰，如果像我这样想哭却哭不出来那才叫悲伤的痛苦。 那个夜晚，她哭了很久，哭到天明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肿。我拿了毛巾沾了些凉水敷了敷她的眼睛。她也没有去上学了。小猴虽然回来了，但是他不是以前的小猴了，他没有了幽默，没有了一点人性。每天布置那么多作业，就像是要把人往死里折磨似的。 这天我也没有去上课，我和她一起跷课。她为了不让红肿的眼睛让别人看到，还特地买了个太阳眼镜。我们去了一直以来我们想去却没有去的地方。 “小依！其实我很羡慕你！”来到麦当劳的时候，她突然这样对我说。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羡慕我什么？“你羡慕我什么？我爸妈都过世了，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我爸妈过世的这件事情在班级里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更没有在班级里表露出一丝一毫地悲伤，这是黎筱影告诉我的，在这里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让别人觉得你软弱无能，否则这样很容易被别人欺负。偶尔变得粗暴点，也是可以的。 她听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惊讶，她平常的跟我说，”其实我羡慕你，不是羡慕你的家世，而是你的那颗心宽怀的心。你为了你的朋友赵雪寒不顾一切的拼搏努力，真的让人很觉得你是个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也明白，赵雪寒为什么会跟你做朋友。因为你比谁都明白什么是友谊的最高真谛！那个人就是你，祝小依。”她说着还笑了笑。 我朝她摆摆手，”是你太抬举我了。我不是什么神。我也是个普通人。有的时候我也有悲伤，有痛苦。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面的几个字我故意说得小点，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她听后没有再说话，她就低着头吃汉堡。 叶哲，如果我们之间还有未来，你会不会在天堂里微笑？ 第九章 嘀！。。。 赵雪寒旁边的床头柜上的心电图成为了一条直线。陆城东立刻跑到护士的值班室，可是门是紧闭着的，就连里面都是关着的。当他再次返回到病房的时候，赵雪寒已经不见了。 当他一身冷汗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梦，而旁边的赵雪寒什么事也没有，旁边的心电图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她有一天她死了，我或许也会…”陆城东打电话告诉我昨天晚上的梦。 梦，有的人认为只是普普通通的事情，可是，很可能是未来的预兆。 我安慰他说，”你别多想。她不会有事的。她有一天一定会睁开眼睛。” “我也相信她会醒来，可是她是什么时候醒来呢？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他的语气时缓时急，看样子他昨天一定被吓坏了。 “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门外传来了叶莉的嘶喊声。 “你那边怎么了吗？那是谁啊？”陆城东听到了叶莉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有点吵。就这样吧！下次再跟你说！”我没有等他回答就将电话给关上了。 来到楼下，看到叶莉。此时的她拿着自己的大旅行袋似乎要出去，而且很久才能够回来。 “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叶章的口气很坚决，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叶莉不理他，拿着东西就跑了出去。最终还是被叶章抓了回来，把她关进，了房间里，朝她喊了句，”你给我听着，在你未成年之前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内。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直到十八岁为止！”叶章丢下这句话就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我来到叶家一年多来，这是叶章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他给我的印象都是温和的。我也知道，叶哲死了后，叶莉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只剩下这唯一的女儿了。 不过他这样做谁都看出来是缓兵之计，他是斗不过叶莉的。叶莉的脾气谁都知道，她说不上学了，一开始叶章是很反对，可是后来妥协的还是他。他跟她那么多年来的战争，从来都是他妥协，因为在叶莉的字典里，没有”谦让”这两个字。她知道，一旦谦让，那么自己就会输得惨不忍睹，她唯一拥有的，就是那份执着的心。 这次也依然如此，在叶莉两天两夜的不吃不喝里，叶章再次妥协了。他为她准备了一些钱，还亲自送她去火车站。我想她要去的地方也已经有人接应了。 “你不能总是这么依着她。她这样会被你宠坏的。”黎筱影看着叶章每日每夜的叹息，终于说出了那句已经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叶章朝她摆摆手，“没什么。她是我女儿吗！爸爸宠女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说完，就拿着车钥匙去了公司。 就这样，叶莉走了。她寻找属于她的地方。有她最爱人的地方。 当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惊讶地看到了她，她醒了，并且还跟平常人一样站了起来…她可以不用在当植物人了。这是医生最终下来的诊断，在这一年里陆城东精心的照料没有白费，她”复活”了。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 是啊，这一年多来她一直是靠营养液维持生计的，现在醒来了，应该是要好好大吃一顿的时候了。 在我们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年多。她总觉得有什么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开马一。可是在我的眼睛里，她要来的幸福，那句话说得对：被爱总比爱别人要来的幸福。所以她被陆城东爱，这就足够了。 哪像我。。。现在连给别人幸福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每日也只能看着他的照片过日子。 “小依！你怎么闷闷不乐的？难道我昏睡了一年里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吗？”她边吃边对我笑笑说。 我也朝她笑笑，”我找到了…只是…他走了…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名字就叫做天堂。 “那是哪里啊？你说的那个美丽的地方？”她依然微笑。 被她这样问，我显得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是个美丽的地方啦！”听了我这样的态度，场面变得冷淡了不少。我意识到了气氛不对，立刻说，”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晚了，我要走了！”我赶紧跑了出去。奔跑中我隐隐约约的听见赵雪寒的声音。 我是一路跑回到学校的，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我按着起伏的胸口，躺在床上听起了音乐。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这一睡不可能会像赵雪寒躺了一年，只是我梦见了…他…他在天堂朝我挥手，朝我微笑，还对我说我爱你。当我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天空显得有些凄凉，一个星星都没有，也没有月亮。我的衣服被我的汗水湿透了，后背上的衣服紧贴着后背，有些难受。但是我并不觉得恐怖，我只是觉得…这个梦…太短了。我还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这样没有了。 “你怎么了？”琪琪被我吵醒了。 我赶紧不好意思地说，“我做梦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噩梦？” “不算！只是梦见他了…”说着，又拿起了我枕头下的他。 他跟梦里的他穿着的是一样的衣服，只是一个是立体的，一个是平面的。这让人有些悲伤。 “你还能够梦见他…真好。哪像我，都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她说着，眼泪又来了。 “你别哭了。哭是他是不会回来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但至少能够不让她哭泣吧！ 她听后就将被子盖在了头上，我知道她还是哭了，在被窝里哭了。而且很久…早上眼睛又是个荷包蛋。 这一早，我又没有去上课，琪琪倒是去了。我被陆城东他们拉出来庆祝她出院。虽然我不想去，但是我也不想去上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翻墙头跑了出来。 一见面赵雪寒就首先跟我说了个对不起，她说她不知道叶哲的事情… 其实她不用说对不起的，反正我也没有怪她什么。她也没有什么错。我只是有些想他而已… “快点过来吃蛋糕。我最爱的蓝莓味的呢！”赵雪寒拉我去了一个巨型蛋糕的地方。 然后，她就吹掉蛋糕上的蜡烛，对着周围的人说，”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的出院庆祝。其实今天不光是庆祝我出院，还有就是…”说到这里，她把陆城东的一只胳膊拉到了怀里，”我们即将订婚了。到时候别忘了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啊！” 她微笑着。。。他也微笑着。。。那种微笑，是情人的微笑，是甜蜜的微笑，是令人羡慕的微笑。周围的人一个劲的鼓掌，还有人连白头到老那些话都说了出来。只有我躲在角落一个人吃着甜蜜的蛋糕… 叶哲。。。我好想你…你能够听得我心里的声音吗？ 终于在受不了这种气氛的压抑，我选择了离去。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打声招呼，特别是赵雪寒。 我没有回学校，我去了前几天才认识的李萧然的女朋友开的小吃店，要了两杯啤酒，没有要下酒菜就喝了起来，他的女朋友看我一个人喝闷酒便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对面，”嗨！你怎么了？失恋了？” 我没有理她，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服饰店里正在挑衣服的情侣身上。她也注意到了我这一点，她开始哈哈大笑，”看样子你真的失恋了！再来两杯啤酒！”她对着一个服务员说，然后又对着我，”你放心喝吧！喝醉了酒住在我这儿，这酒不要钱！” 我依然没有说话。那天我喝了很多的啤酒，她给了我两杯后我又要了六瓶，总共就是十瓶了。我也是醉醺醺地跑回到学校的，开门老头彻底被我给折服，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出去的，他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就让我进去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那里正"热闹"着，黎筱影坐在那里，她坐在我的床上，一句话不说，那脸色比哭还难看。我知道她弟弟一定打电话说了我的事情了。我心里也有准备地走了进去，我没有说一句话，我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准备去洗澡。我还没有走出去，黎筱影就走上来给了一巴掌，很响亮，我感到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随即的是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并不想哭，但是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这一流泪黎筱影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哭！”接着她大手一挥，我的脸颊又多了一个五掌印。 我任由她打，我也任由我的眼泪毫无止境地流下来，直到她打泪了，我的眼睛哭肿了。 她打完后坐在我的床上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这是我第二次见她哭，她哭得时候像个孩子，不是那种静静地哭，而是放开嗓门地哭。 我没有理会她，拿着东西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只是眼角还是有些眼泪。我给了她一张纸，她没有接。我就把纸放在了她的旁边，自己睡在了原来韩茵的床上。幸好的是那晚琪琪出去做家教，很晚才回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那晚黎筱影她是睡在我的床上的，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打电话给了黎小猴说是帮我请假一天，正好，我也没有什么心思上课。只不过黎小猴并不赞同再让我请假，毕竟我已经翘了两天的课，又请假这课程肯定跟不上。 不过在黎筱影的万般请求之下，她的弟弟同意了，只不过是请半天的假。 那个上午，黎筱影她带回去了我原来的家，带我去看了我的父亲的坟(后来黎筱影又把我父亲的骨灰埋在了那里)。 我跪了下来，可是黎筱影却让我站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有问。但我还是跪了下来。 她见我这样也没有再让我站起来，只是对我说，”小依！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了，其实这个躺在地下的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只是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父而已。你真正的父亲是你现在你该叫他爸爸的人。”她说的这句话有些迷途，就算这个人不是我的父亲，那么怎么说是我现在该叫他父亲的人。 我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我并不明白她所说的全部含义。 她没有等我开口，她又继续说了下去，”当年，我，还有你的养父以及叶章是这里最好的朋友，我喜欢叶章，叶章也喜欢我。只是我们双方的父母是不允许我们那个年龄恋爱的，还不仅如此，为了不让我们误入迷途叶章的父母就将他带到了大城市里去生活，我跟他也因此失去了联系。我并没有嫁给你现在的父亲，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兄妹关系。后来我通过努力考上了叶章所在的城市的大学，我们再次见面并没有那么美好，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的障碍使得我们不能在一起。后来，叶章的父母给他安排了相亲，让他和叶哲的母亲结婚，并且生下了叶哲。”她说到这里将脸转到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头，”小依！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你的出生。”她没有等我回答，又继续说了下去，”叶哲两岁的时候，我跟叶章在一次公司交易上再次见了面，并且发生了关系。并且我生下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就是你！这件事情不可能会隐瞒住的，因为纸永远包不住火。这也就是叶哲的妈妈为什么会过世的理由。她的过世我才知道我才看清自己，我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万般无奈之下我把你交给了你的养父，也就是你现在在你眼前躺着的人。小依，其实我是你的妈妈！” 妈妈？黎筱影是我的妈妈！噢！我知道了我的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我听完这个故事后，显得很沉着，我想要是换作是别人绝对会说不相信之类的话，然后扭头跑得无影无踪。可是我显得太过于冷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 “噢！我知道了！”我转身，”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吧！我下午还有课！”话闭我就走回到了火车站，买了张回上海的票。 直到火车快开车的时候，黎筱影在走上来。她买也是这列车厢，只是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座位。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任何的悲伤，反而还有一点的快乐，知道了或许也好，我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谁又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没有比这些更加美好的事情了吧！ 你说呢？叶哲？不…我想我不应该问你… 叶哲…我现在只能对你说三个字：对不起！ 第十章 回到上海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半，黎筱影说要去吃饭，但是我一点饿意都没有，但还是跟她去了。那一顿我吃得并不多，几乎都是喝饱得，那顿我喝了很多啤酒，路过我的喉咙然后再到我的胃，我感觉很舒服，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吃完饭，黎筱影便看着我喝酒，她自己点了一根烟，”小依你别怪我，我当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呵？迫不得已？当初丢下我是迫不得已。也罢，反正孩子生下来是父母累赘的又不止我一个。 我放下杯子，看着她，是有些愤怒地看着她，”那你现在又干嘛告诉我这些？你当初领养我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我也点了一根烟，”放心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恨你！”我放下几百块钱走了出去，打了辆车回到了学校。 我没有回头看她，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追上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不大，如同春雨，只是现在不是春天。刚到学校门口就看了黎小猴。他靠在学校门口的石柱上，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我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他就跟我打了声招呼，”你终于回来了！快点要迟到了！”他把我硬是拉进了学校，他似乎怕我会逃课。我想黎筱影一定打了电话给他。 还没有走到教室我便甩开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黎筱影告诉你的？” “是！不过准确地说是我打电话给她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 切！还不都一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为什么，难道老师关心学生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反问我，眼睛里透露出丝丝的笑意。 “随便！我想去睡觉！下午的课我不想上了！”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我，所以我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就跑回到了女生宿舍。我想他的胆子就是再大，也没有胆量进入女生宿舍吧！那个下午我真的在宿舍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不但没有人打扰我，他还特地告诉琪琪不要打扰我睡觉。 只是那个下午我睡觉的时候没有盖上被子，再加上又淋了些雨，晚上发了烧。并不热，我也没有让琪琪知道，我只是又脱掉一件衣服没有盖被子继续睡觉。那个时候我连死的念头都有，我想去另一个世界去看叶哲，和他在那里说一句永远也不会说完的话。 可是上天不成全我，琪琪最终还是发现了我的病，她替我盖上了被子，并且还将医务室的老师叫来为我看病。第二天我自然又没有上课，黎小猴知道我病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听琪琪说，他当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而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再上学了，学校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是一种能够将我的身体折磨到无法呼吸的折磨。我的这个要求，黎筱影还有叶章他们都没有答应我，说是你即使是留级也要给我上下去，我不会让你走叶莉的老路。这就是叶章口中的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睁大了眼睛，这像是他说的话吗？他以前不是孩子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吗？还是他最近受了些刺激才会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 “告诉你！你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你给我听着你别想走他俩的老路。当初我要不是答应叶哲不上了他也不会…叶莉那丫头更是没出息…我告诉你，你甭想！！！”他说话的同时还将茶几上的玻璃杯给砸碎了。 你甭想！ 你甭想！ 你甭想！ …… 这句话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这就是他对我的关心吗？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他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即使知道我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情我并不好像叶莉那样死软硬泡，我怎么也无法达到我的要求，他就是铁了心了，怎么也不肯让我退学，哪怕是让我休学他也是摇头拒绝。 “你给我听仔细了！从明天开始我不准你再请假，你立刻给我返校，否则我就敲断你的腿！”他一巴掌拍在玻璃桌上。我吓了一跳。 “难道你就不怕我离家出走？”她也放下了狠话，虽说是叶莉的把戏，但是耍耍也不错。 可是他并没有为此而动摇，他给了一个响彻地耳光。也因此我的一只耳朵有些背。不过他并没有给我找什么医生，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我作的。最后还是黎筱影从哪里弄了个偏方子，才将我的耳朵恢复。 从那以后我跟叶章是势不两立，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点也不会关心我的死活吗？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亏的，用一个耳光来换取我要的。答应我的人是黎筱影，她说我可以休学，但是期限只有一年，一年后必须返校。我想她的这个决定应该没有跟叶章两个商量，为此我为了要伪装地真实一些，我去了朋友的家住。这个人当然是李萧然女朋友的家。 她的家就跟她开的下吃店连接在一起的，还不算太大，两个人住刚刚好。我拿着东西打了车去了她的小吃店，她当初还以为我要离家出走，然后在她这里蹭顿饭就坐上火车离开。 “你这是怎么了？离家出走啊！我们这里可不是让你吃白食的！”她睁大了眼睛。 我也跟她开起了玩笑，”难道请我吃最后一顿饭都不行吗？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在她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就笑了，她也知道了我这是和她开玩笑。 她首先给我摆了桌丰盛的晚饭，然后坐在我的对面和我聊起了天，“你干吗不上学啊！当年就是因为我家穷，没钱上学，我要是上学了才不会在这里呢！你这丫头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没有答她，继续吃饭。如果她要是知道了我的遭遇后，她绝对不会说这些话。有的时候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许多有钱人也有烦恼。金钱不会帮你洗盆洗刷烦恼的淋浴。 饭吃完后，我问她，”李萧然呢！怎么我每次来他都不在啊！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她低下头，”如果要是吵架就好呢！至少可以证明他在乎我，我现在很烦恼啊！我真的好害怕他不爱我了，每次给他发短信他都是说有事，打电话就是’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请稍后在拨’，我都快要郁闷死了。” 我安慰她，”你别往坏处想，没准他真的是忙呢！你要给你所爱的人一些信任！” 我说完这句话她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她反而激烈地反驳我，”你知道吗？每当我给他多一些信任的时候，我的心如同刀缴，如果我每天都这样，我会疯掉！” 这是我第一次见霖这样，以前的她都是给人微笑的，她就像个天使。偶尔也会像男朋友发发小脾气，可是这样的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能说…我来得不是特别的恰当。 我来到这里已经三四天了，依然没有看到李萧然的踪影。反而有些人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还故意跑到霖的面前说李萧然今天又跟谁谁在一起了，而霖那个傻丫头还真相信。而且那人一次次说得跟真的似的，让霖不得不信。有一次我看到她对着李萧然的照片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生意自然是关门。那天她疯狂地拨打着李萧然的手机，一开始还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再打两下子就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霖觉得真的大事不妙，她立刻拿着自己的外套什么的跑出去找他。当时天空正在下雨，水泥地上又潮湿又滑。她刚刚跑出去就摔了个跟头，衣服上都是泥点子，而且雨也很大，她的头发很快的就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仍不死心，站起来后又要跑，结果又摔倒了，这次摔得不清，额头上摔了一个大血块。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无力奔跑了，只能坐在地上哭泣。 而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将她扶起来。我买菜回来的时候才看到这一幕，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并且还住院了。 她虚弱地睁开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她的嘴唇已经干到发皱。无论我怎么用棉花沾水帮她擦，都没有任何用。 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不是闹着要喝水，而是要见李萧然。 “小依！我求求你，把他找来，我求求你！”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竟然掀开了大半被子，直向我磕头。 “你别这个样子！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我赶紧将她按下，并盖上被子，”我帮你找他，你别再这样了。你要好好的，不要出什么事情！” 她点点头，”好！”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压根就没有谱，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而我脑子里唯一的路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把我拉进的那家网吧。我随着记忆中的路我找到了那家网吧，根据那家老板所说，李萧然曾经在那里当过网管，不过前几天已经辞职了。 看样子他真的要躲避我们。并且是彻底要和我们分离。 后来我在这个网吧老板口中知道也不过是他喜欢去哪个酒吧里喝酒，和在哪里跟一群男的飚车而已。 他常去的酒吧没有找到他，飚车场倒是有他的踪影。他穿着那件厚厚的衣服，戴着一顶头盔，跟第一次见面的他截然不同。 “李萧然！李萧然！”我大喊他的名字，朝他挥手。 他的目光和我相遇后并没有走过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而是有意地避开我，转身又推车去了赛车场。 无奈之下，我就抢了旁边一个女孩拿着的大喇叭。我拿着大喇叭朝这李萧然大声地喊，”李萧然！如果你不立刻去医院，那么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女朋友了！” 听到这句话他不为所动，而是在赛车场更加痛快地飙。我反而被那群人给赶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跟霖说？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可是我再大声喊了几句后，只有几个人骂我是疯子，也没有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叶哲，你告诉我，好不好？ 第十一章 “小依，小依，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接着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了。他还是老样子，有些温和，有些冷酷，还有点帅。 我看见了他的脸，他的眼睛里泛着透明的液体，那个液体的名字叫眼泪。他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而且是在我的梦里哭的。 “叶哲！我也是！我也好想你！”我走过去，搂住了他。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空无的黑暗，让人感到悲伤。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应该是第七天了吧，距离霖住院到她的过世已经是第四天了。就在我被赛车场里赶出来的那天，我回到了医院的时候霖被推进了太平间。她的脸上盖上了白色的布，我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眼泪一下子流到地面，我哭了很久。那天我哭了很久，直到黑夜完全降临。根据当时的护士听到的，她所说的最后的话就只有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就是将她推进死亡深渊的人：李萧然。 三天后便是她的葬礼，来得人出奇的少，就连她的父母都没有来，更别说李萧然。葬礼上只有我一个人，以及以前她小吃店的服务员。她的骨灰被埋了起来，墓碑立了起来，上面有着最痛苦的几个字：张霖之墓。 她走后，我没有再去找李萧然，他在我的眼睛里已经成了冷血的恶魔。她的小吃店我没有关门，她店里的服务员还有厨师似乎都不愿意舍弃这份工作，因此没有辞职。这样也好，或许她在天堂也会微笑。 可是，就在重新开业后的第二天，李萧然找上门来，他按着我的肩膀问我霖呢，当时我真的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让他明白现在已经来得太晚。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将他按着我肩膀的手慢慢放开，然后就去忙别的事情。我走后他疯得一般推倒柜台上的几瓶啤酒，再拿着碎玻璃刮自己的手腕。他企图自杀。他没有那么好命，他只划了一下子便停了下来，又问我，”告诉我！霖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快说！” 这一次我没有留情，真的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觉得还有意义吗？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还在追究她是怎么死的，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就在我的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就倒进了的怀里，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他的手腕已经流了很多的血，我的肩膀已经被染得通红。 我立刻将他送进了旁边的诊所里，经过简单的包扎，血是止住了，但是他脸上很苍白，就连嘴唇也都泛着白色，就跟霖当初住进医院的样子是一样的。 他醒后，便拉着我的手说，”我真的不是有意不去看她的，你要知道我也并不是不喜欢她，也不是故意躲着他，只是我被人勒索了，他们说看中了我的赛车技术要我帮他们嬴一场比赛，我说我不干，结果就给了我一巴掌，并说如果我不干那么就会对我的女朋友不利。还拿出了几张被他合成的照片给我看，上面的她被绑在椅子上，嘴上也被贴着胶布。当时那个情况我只能说好。我真的很傻你知道吗？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那些照片都是伪造的。你知道吗？我被他们骗了！”他夸张地说着当时的情况。 我甩开了他的手，对他冷冷地说，”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难道你都不会看手机吗？她给了你多少个电话，多少个短信，难道你不会看吗？” 他低下头，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不看短信的，是他们拿走了我的电话，并且把我关了起来，每天只准我练车，就连吃饭都是他们送饭来得。”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极了，骗人的，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被莫名其妙的关起来，而且没收手机，一定是在找借口。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谎言”，我转身走了，走之前还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些来哄骗小孩子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的话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我走到门跟前的时候他从床上滚了下来，嘴里大喊着”你要相信我”。相信？你值得我相信吗？就算这一切是真的，为什么我找你的时候你却不理我。 我不在理他，走出诊所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雨，比前几天更大，更猛。站在雨中也不过几秒钟，我的衣服就紧紧地贴在我的皮肤上，很难受。 这个时候的他，突然冲了出来，他把我搂进怀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拥抱，我把他当成了叶哲，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也跟他说了同样的话，”祝小依，我喜欢你！所以我恳求你的相信。” 我这才发现他是李萧然，哈哈哈哈…喜欢我，多么可笑的…笑话。他居然说喜欢我。我立刻在他的脸上左甩了两耳光，右甩了三耳光，接着我又跑回店里，给自己灌了几瓶白酒。店门一直是开着的，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外面，即使是在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他昨晚被雨淋了整整一个夜晚，就连伤口都感染了，诊所的人见了就将他送进了大医院里。在大医院里他足足躺了三天，左手吊着点滴，嘴被氧气罩罩着。他醒后，医生便把氧气罩拿掉，他看着我，对着我说了那个夜晚说得那句话，”祝小依！我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我会给你幸福。” 幸福？他居然说幸福？当年我要的幸福是能够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可是得到终究是个悲伤的结局。现在我的幸福就是希望叶哲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不在乎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只要能够在一起就是我的最大的满足。可是，现在呢？我要追求的幸福只是看到霖幸福而已，而她却走了，去了和叶哲一样的国度。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福分，我要的幸福很贵，你买不起！”丢下这句话我就回到了小吃店。 当时的小吃店已经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刁难着，他要的菜总是说淡了，咸了的。而那个人就是叶章。 看样子黎筱影那里已经瞒不下去了，当初她就跟我说纸是包不住火的，然而我就告诉她，那么就在火快要将纸烧完之前再加上一层纸。我想现在黎筱影已经没有了那个”纸”了吧！ “你终于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我冷冷地说。 “是！我回来了！不…应该说是你找到我了。”我看着他，不服输地说。 他走上前来，首先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让我的脸再次感受到了那天的痛苦。他将我强行地推进了他的宝马车里，给我系好了安全带，便把我带回了家。他首先就是将我关进了我的房间里，然后就是将门从外面用钥匙锁上。 咔嚓的声响后，我听见了黎筱影的声音，以及一下有一下的耳光。叶章真的变了，他打了她，并且是接连不断的。 促使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是在一个月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鞭炮声。我被关上了一个月后首先就是洗澡。接着就是去看霖的那家小吃店。小吃店是李萧然接受的，他就是大厨，而给他打下手的人让我目瞪口呆，说出来谁都不信，那俩人是叶莉和马一。 我走进去，要了瓶啤酒以及一些下酒菜，马一显然没有认出我，他写下了菜单后就送给了叶莉。叶莉的眼睛好使，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她坐到我的对面。就跟当初霖一样。 “你怎么没有回家？”我没有等她先开口就问起了她。 她抚了抚头上的刘海，此时她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你何必在我的面前演戏，就跟我当初演戏给你看一样吗？”她说得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说什么？” “够了！你不要再演戏了，我现在没空理你！你不要再我的面前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话闭，她便起身到厨房忙碌。 那顿饭我并没有吃，我一直不明白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叶莉的这些话就是叶章变成那样的原因。后来我是在黎筱影口中知道了。 原来叶章知道自己弄错女儿的时候已经崩溃了，他要送走叶莉。要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那么做，但是因为叶哲的死，彻底把他改变了。据说他每天都要吃药才能够度过，否则就会在公司里乱发脾气，而且他已经气走了五个秘书了。叶莉所说的演戏就是她那天的演戏，那天她说她要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其实都是叶章给她安排好的戏词，为的就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开始恨他，非常非常的恨他。是他当初迫使黎筱影离开我，现在又将叶莉赶出去，难道他一定要这个家四分五裂吗？ 可是，真的发生了，他的病愈来愈严重，药物已经无法再控制了，当我看到他每天都抓着椅子控制着自己的时候我又有些心疼他，他毕竟是给了我生命的父亲。我该如何是好？ 这三天下来，黎筱影还有叶章天天往公司里跑，董事会是一天接着一天开。围绕的主题就只有一个：倒闭。制好的糖果口味鲜美，应该说这个时候投进市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是无论是哪家都不愿意要这样的糖果。现在糖果被库存积压，员工是一个接一个的跳槽，眼看着公司就要从顶端一下子败到最底层。 这一天他们俩疲惫不堪地回来了，一回到家他们就将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扔到了沙发上。叶章将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痛哭了起来，”我一生的心血啊！就这样没了！”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抽咽声。 不管黎筱影怎么安慰他，他就是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在商业场上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以前听黎筱影说过，他在商业场上击败过很多公司的谈判员，然后他就跑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奋斗而来的。现在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这样没了，或许哭出来才是给他的最好安慰。 回到屋里，便听见了楼下的客厅的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我知道楼下的茶几还有吃饭的餐桌都是玻璃的，我想他一定是病又犯了。我若无其事地戴上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并没有做梦，但是我总是能够感觉得到叶哲还在我的身边，他的照片一直放在我的枕头下面，而我并没有拿出来看。我或许也该将他遗忘。把他藏在我的心底的最深处，偶尔拿出来思念。 那天，叶章的病真的很严重了，他接连将茶几和餐桌推翻后又滑倒在了玻璃堆里，右脸还有身子的侧面都是鲜血。幸运的是并没有什么事情，经过简单的包扎还有清理血已经止住。 “告诉我！他患的什么病？”我走下楼来，眼睛坚定地看着黎筱影。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接着又将他们房门给锁了，我压根就进不去。没过几天黎筱影便和叶章两个人走了，只留了一封信以及一张银行卡给我： 小依： 对不起！不是我们有意这么做，如果在这样下去，他或许还会发生更加悲痛的结局，我不希望你看到这些，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卡里有点钱！还有就是，这栋房子马上就会被别人买走，钱他们已经付过了，我只能说，请你搬离那里，重新找个地方住！” 黎筱影 一封信，简单明了，他们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而这些也已经与我无关了。我也会离开上海，在离开之前，我想要先去看看叶哲，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第十二章 在被别人领养之前我一直叫许菲。我是个命运多舛的女生，我的幸福总是在天平上摇摆不定，让我无所适从。故事要从七岁那年开始说起。 “你们看你们看！瞧瞧！这就是我爸爸从市里面给我带回来的。漂亮吧！”班里的一个女生拿着一支包装精美的圆珠笔在同学面前显摆。而有的人就是吃这一套，还说让我摸摸。蠢到了极点。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有吧！”她的话音刚落就被我夺过扔到了窗户的外面。 她哭着跑去找老师评理的时候我真的想哈哈大笑，跟个白痴似的。她把老师找来了，并且是得意洋洋地跑到我的面前说”老师找你”。随即就是我的身后一些幸灾乐祸的男生的笑声。 进入办公室便是班主任的批评，她的口水都喷到我的脸上，要不是当时我心情不好懒得理她，我早就上去给她一拳了，不过我想这一拳下去我将会被开除。她给予我的是口头批评，没让我写检查也没有喊家长，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没有任何用，检查我不会写，家长即使喊了也不会来。 当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的目光与她相遇，路过她的旁边我得意在她的耳边哼了一声。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在我的面前显露什么”新花样”了。可以说我的骄傲，我的自傲让人讨厌了极点，也因此我并没有什么朋友。但是我并不想改，如果我把这些改掉了，那么我就会一无所有，我所剩下的就只有坚定的执着以及让人讨厌的骄傲了。 造就这一切的就是我有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八岁那年我的父母离婚了。要是别的孩子的父母离婚了一定会又哭又闹地说不要离婚之类的话，而我不会，他们在一起只有吵架，彼此折磨着对方何必呢。还不如分开来得好。 我选择的是跟我妈生活在一起，我不能够选择跟父亲在一起，他是有重男轻女的毛病，我跟他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得不是那么好，我妈她”疯”了，也许是受了离婚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她隔三差五地就要暴打我一顿，每次打嘴里都会说着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男孩之类的话。而有的时候我也会顶回一句那你给我做变形手术啊，你有钱吗你？喊完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结果，不让你吃饭是轻，不让你回家是重。话说，我也搬离了那个跟父亲生活在一起的家，老妈在小巷子里租了间小破房子，虽然没有原来的房子好，但至少能够遮风避雨。 有一次我喊完了那句话她就把我推出了家门。我并不想坐在家门口跟个”丧家犬”似的，但是我没有地方去，只能坐在门口等待老妈的气消。这个时候一同班同学放学回家，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她首先递到我的面前我没有要，她就使劲塞到了我的手里，刚到手里我就甩到了地上。她耐着性子又将糖拾起来放到了我的旁边。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将她袖子裸到上面就开始咬她，那个时候我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吸血鬼。不过她挣扎了几下我的牙齿就离开了她的手臂，我记得那天她是哭着跑回家的。 我回家没有多久，她就领着她的爸爸来到了我家，我妈一听是我咬得，立刻在我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耳光，我的左脸火辣辣的疼，但是我并没有哭，我强忍着痛，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他们走后，又来了一个催着要房租的。 “快点！你们已经欠我三个月的房租了，快点给，今天要是再不给，你们就给我搬出去！”妈妈她没有办法，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就带着我离开了小巷子。 妈妈的身上还有点小钱，她带我找了家小旅馆暂时先安顿了下来。安顿下来后妈妈她就出去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那个夜晚她没有回来。这个旅馆的老板见我妈妈不在了，就打起了我的主意，他找人把我给卖了，卖到了我不知道的城市，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城市的名字叫上海。 这里有家杂技团，他们要我练那个，我不干就拿着鞭子抽我，抽完又将我关起来，不给饭吃。被他们这样的折磨了三天三夜我再也熬不住了，我答应了那些人的要求。而跟我遭受同样的罪不止我一个，还有十几个被拐卖的小女孩，有的个头还没有我高。有一天我在这里熬不住了，我发了很高的烧。是一个叫赵雪寒的大姐姐一宿没睡，照顾着我才撑了下来。 我就是这样在这里饱受煎熬，遭受了半年的罪，半年后这家杂技团被告发，所有被卖来得小女孩都送到了孤儿院。我也包括在内，只是我没有跟赵雪寒在同一家孤儿院。 孤儿院，我知道，我已经是孤儿了。来到孤儿院的那个夜晚我哭了，很久没有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哭了很久，没有人理我，一直到天亮！ 一年后，我九岁半，在这里我是最沉默的一个，他们说这是自闭症，孤儿院里的老师还特地为我找来了心理学家，但是我并没有理会，我常常一个人吃棒棒糖，那是我偷偷的拿着钱到铁门外面的小摊上买的，因为我营养不良，很瘦小，那个铁门的逢我很容易就钻过去。孤儿院里的小朋友看到我有糖吃，就开始打起我的主意，准备偷我的棒棒糖，可是他们连连没有得手，心里那失望劲让我哈哈大笑。 也就是这一年，我被人领养了，领养我的人叫叶章，一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他很有钱，也有个儿子，就是老婆过世了，是什么病过世的我不清楚。领养我后，我的名字就改成了叶莉。 叶莉像个公主，对我就是公主，一个被叶章宠坏的小公主。他的儿子比我大，那天我来到叶家的时候，看到他，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还啃了个苹果。 我走进这个家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谁？” 帮我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叶章，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他脸上的微笑像是永远也不会消褪。”她是你的妹妹。你们以后要和睦相处哦！” 叶哲哦了一声就转过头，继续看动画片。我第一次知道那玩意儿叫电视，叶章手把手教会了我许多我不会的东西。他甚至能够在半年之间找来了各科家教，让我的成绩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可是好景不长，我再次遇见了她。那个给了我棒棒糖的女生，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祝小依。高中报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不是考进来得，是借读的，交了不少钱。 我以着最高分赢得了班主任的信任，并且成功地当上了班长。班长，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没有想到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因为402的那个宿舍有个新生转走了，老师要把我安排到了那里，而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是祝小依。进入她们宿舍，她们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我说，“你们应该已经接到命令了吧！”然后就随便地找了张床坐了下来。 “叶莉！这张床是我睡的。”祝小依走过来说。 我立刻冲着她吼，“你睡得又怎样？现在是我睡得了！” 她笑了笑。 我纳闷，便问，“你笑什么？” “其实你跟我以前的一个邻居挺像的。跟你一样的霸道！”接着她把一个叫许菲的女孩的故事告诉了我，也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不在理她，撕了糖纸，吃了棒棒糖，然后把mp4打开，调到最大音听起了歌。 没有多久，老师就进来了，“洛琪，祝小依，韩茵从今天开始叶莉跟你们一起住，因为你们原来的室友李华双她转走了，所以把叶莉调过来，你们要和睦相处！”然后就走人了。 那个夜晚她就睡到了原来李华双的床铺上。 原来我跟她就这样再次见面了，命运太会捉弄人了。有一天我真的想要回到过去，哪怕是天天被打，我也不想要这样过公主生活。这样，我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悲痛了。 她来到我的视线内没有几天，她的小姨便和叶章结婚了，他们的婚姻在所有亲戚的祝福之下落幕。只是她并不想来到叶家生活，似乎叶家就是她的地狱。但是她还是被叶章和黎筱影两个人”押”来了。 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和叶哲两个人联合起来捉弄了她，她很奇怪，如果她要是当初的那个张琳琳绝对会跑到叶章的面前告我和叶哲的状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一个人躲进房间里独自悲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对她却有了好感，不光是她没有告状的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她跟我一样，都是受伤的孩子。那是我在叶章和黎筱影两个人谈话的时候知道的。她之所以会来到上海，就是因为她的爸爸过世了。我想她也一定伤心了很久。知道这件事情后我才回想起那天在宿舍里，琪琪递给她一条沾了水的毛巾让她敷眼睛。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最脆弱的吧。 我没有问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只是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可是终究我还是无法忍受她的那双天使的眼睛。总是折磨着我的心脏，尤其和她对视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再加上宿舍的好友总是与她谈谈笑笑，我更是嫉妒她。 终于我再次整了她，那天我喝了很多的酒，在飙城里面故意没有带钱让她来帮我付。本来我可以让她被那些人打一顿，或者被扣留下来用洗盘子来抵债的，可是我忘记了那个人，就是赵雪寒。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更是有些讨厌她，而对赵雪寒也有了敌意。 就在这个时候高我两届的马一向我求爱了，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并且用了跆拳道修理他，结果将他的两根肋骨踢断，而那个家伙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却没有说是我踢得。他出院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他，倒是祝小依和赵雪寒两个人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赵雪寒她喜欢马一，并且跟马一有一段感情，可是马一却玩弄了她的感情。 马一出院的那个夜晚，祝小依将赵雪寒带到了家里，并且是带着喝醉酒的她。我想她应该已经忘记了我吧，说得也是都已经多少年了。那天的那夜，祝小依突然跑到我的房间里找我要马一的资料，而我却给了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她，但是我的内心就是有一个冲动要我帮助她。可是资料当她拿到房间里的时候却被赵雪寒撕掉了。而赵雪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后没有多久便是春节，街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我懒散的身体彻底从床上拔起来。穿好了新衣服就来到了楼下，黎筱影还有叶章叶哲都已经准备好了，去叶章的老妈家。并不想去，那里是我的地狱，每次在那里我都是呆呆坐着，尴尬极了。这次也依然如此，他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而我早早就睡觉了，我害怕与他们面对面，尤其是在一起吃饭，以及一起看春节晚会。我宁愿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做着无法成为现实的梦。 第二天就回来了，回家的时候祝小依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看样子她昨天晚上也不好过。 第十三章 寒假转眼就过了，我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就看到了琪琪一脸无奈的样子，我没兴趣理她，便去了宿舍。她也随即回到了宿舍，那脸色还是老样子。她将包一把扔到了床上，然后又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就开始叹气。 祝小依问她摇摇头，韩茵问下先是摇摇头，然后才说------马一追我。马一在追她，我想都不敢想，马一是谁？花花公子？想起上次的那个吻我就有点不爽。 “你准备怎么样？和他谈吗？”韩茵问她。 琪琪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你说拒绝很简单。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说不出口。我跟他说让我考虑考虑。韩茵，你说我该怎么办？” 奶奶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怎么办。”你干吗扭扭捏捏的，不喜欢就是直说，要是说不出口我帮你去说！” 我的这句话刚说出口，韩茵那丫头就开始骂我，”你干什么啊！~，叫什么叫，狗啊！” 靠！从以前开始就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说谁呢？说谁是狗？” 那丫头都被抓了衣领了还嘴硬，”就说你了，怎么招啊！” 我们俩的吵闹，在一旁的琪琪觉得吵闹，她捂着耳朵摇着头说，”不要吵了！” 她说不要吵就不吵，她算什么？我上去一挥，就将韩茵的鼻子打破了，鲜血流到了地上，就连我的手上也有血。伴随这韩茵的尖叫声，就连老师也赶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在叫？” 琪琪看见了，似乎清醒了很多，她立刻跑去扶着韩茵，”老师，叶莉将韩茵的鼻子打破了。”她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 奶奶的，居然告老娘的状，我的气再次来了，想要去踢她，结果被老师拦住了，”你怎么回事？你是班长又是社长，怎么可以打人？” 我挣开她走了跑了出去，临走前扔下一句话，”看她不爽！” 然后就跑到了酒吧里去喝酒，喝到晚上的时候去了网吧包夜玩起了游戏。当然也带了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包夜玩得不过瘾，又玩了一个上午，我到了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才回到宿舍。 我刚回到宿舍，班主任就跑来叫我，我可以肯定一定是那个老师说的，我喝了点水就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这新来的老师不好，我还是比较想念小猴，最可气的是那家伙因为失恋了就辞去了工作，如果人人都跟他一样，那天下不都是失业的人了吗？ “听说你了不起啊！居然能够把同学的鼻子打破！然后又跑到外面喝酒，夜不归宿了。了不起啊！”然后她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可以闻到少量的香水味。这老师用香水绝对恶心，人都到中年了，又加上离婚，难道她还想用香水味来勾引个年轻的帅小伙？ 我扬起嘴角，”多谢夸奖！我想你是永远也做不到的，还有请你将你的爪子放下去，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她听了，立刻就拧了我嘴巴，劲还不小，不过幸亏我躲闪的及时，在她还没有用劲的时候就闪开了。 “你行！我让你爸来，看他怎么说！”她说着就拨通了叶章的手机号码。 那个时候的叶章刚好在学校附近里谈生意，听了班主任的电话就立刻往这里赶。 他走进办公室，班主任就认出了他，”你就是叶莉的父亲吗？”她也依然没有给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好脸色看。 “是的！我是她的父亲，请问她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误了吗？”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生意场上的男人。 那个班主任生气地抓起桌子上的书，扔了一下，发出剧烈的响声，”她在学校里表现很’好’！”这个”好”字她故意说重了一些，”将同宿舍的同学的打破后夜不归宿，回来之后又弄一身酒味，如果这个孩子不能上就不要上，别在这里看人心烦。” 叶章最终还是说了道歉的话，”对不起，这是我没有管教好。” 那个班主任听了还不知足，摆了摆手，”别！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那个被她打破鼻子的同学说对不起！” 叶章不吭声，他一把抓着我的手走出了办公室。尽管那个班主任在后面说站住。 刚走出办公室他就给了我一个响亮而又清脆的耳光，”你去你的宿舍将你的东西收拾好跟我回家。”接着他不再说话，我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很久才进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祝小依她就惊讶地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我脸上的五指印，刚才叶章打得。 “叶莉，你的脸……”她还没有说完我就瞪了她一眼，她也很识相地不再追问。 我收拾好了东西，拿着大包东西走到楼下的时候，叶章再次给了我一巴掌。不同是他这次打得是另已半张脸。他强行将我推进了车子里，很痛，可我并没有叫出声音。 车子里，他握着方向盘，抽了根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就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不过我并不高兴，我宁愿车子里是死气沉沉的沉默声。 “你还想上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依然看着前方。 我选择的是沉默。我并不想再上下去，但是我知道我这句话一旦说出口，那么我就会再得一巴掌。回到家的时候，他拿着皮带打了我，一下又一下。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以前也只是看到他用这样的方法打过叶哲，不过没有想到居然那么痛。 “爸！别打了。”叶哲站在旁边。 叶章正在气头上，任何人劝都不会有用，说不定还会波及到自己，可是他却帮我求情。难道他忘记当初就是我把打破他最珍爱的花瓶然后嫁祸给他的吗？而且他被打得时候我躺在床上正在听音乐，根本就没有过问那件事情。 叶章又一挥，挥在了叶哲的脸颊上，”你给我闭嘴，还没有轮到你来插话！你去房间里睡觉去！” 可是叶哲并没有听，他立刻趴在我了的身上，替我挡下了一鞭又一鞭。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微弱的呼吸，以及他脸上所流下来的汗珠。 “你给我让开！”叶章原以为只要打他两下子他就会因为疼痛而让开，可是他没有。 “不要！”他倔强地说。 “你快点给我让开！”话说着，又是一鞭子。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挣扎地从叶哲的身子下面跑了出来，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朝他砸去，可是我没有瞄准好方向，差点砸到了刚回到家里的祝小依。我愤怒地看着叶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只是我的养父！”终于，我当着祝小依的面，说出了藏在我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那晚，是叶哲叫来了医生，给我打了镇定剂才得到了平静。多少年来，我都是这样的，每当我跟他的战争展开的时候，都是叶哲叫来医生给我打镇定剂，否则我无法平静。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感谢叶哲，并且在我醒来的时候将那年打破花瓶的事情向他坦白。而他根本不在乎，甩了甩头就走掉了。 也许，他很恨我吧！那个花瓶也是他妈妈最珍爱的。 而这件事情后，又被抖落出来了另一个真相------我是叶章的私生女。我完全不会相信这些，因为当年，我的妈妈根本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说是抱错了，那更不可能，因为那天那个医院里就只有我一个婴儿降临。 可我，不知道叶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他的私生女，而且他做过亲子鉴定吗？ 回到学校后，我变得很少说话，因为自从我将韩茵的鼻子打破后没有多少人敢靠近我，自然也没有什么说话的对象。我只能一个人在雨中淋着，我想要冲刷我所有的记忆，让我的心得到平衡。 那天我虽然只淋了一点点雨，但是我还是发烧了。宿舍的人都在照顾我一宿没睡，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们都忘记了我做过的事情了吗？可是祝小依却给了我一个傻傻地回答： ——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有朋友吗？像我这样的人配我有朋友吗？只要我在，我就会扰得别人鸡犬不宁。 “你觉得我配有朋友吗？”我没有等待她的回答，便回到了教室。 雨过天晴后，马一又对我展开了爱情攻势，他将我活生生地堵在了教室门口。”你走开啦！不要再来烦我！”我对他喊道。 “不可能！我喜欢你！”他斩钉截铁的说。一字比一字有力。 我推开了他，又朝他喊道，”你不要傻了。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接着我就跑掉了。奇怪的是，当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抓住我的手。 这个世界是不是很悲伤？ 接下来的三天，在马一向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之后他被记过了。原因：和陆城东打架。并且伤得还不轻，马一他的腿骨折了，陆城东的胳膊骨折了。两人都没有吃到什么好果。据说是陆城东先出手，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赵雪寒报仇。马一一开始并没有理会，但是陆城东上来就给了他一拳，随后两个人就厮打了起来。 “你们现在给我听着，”班主任将课本和讲义扔到了讲台上，”不准跟马一来往，如果说因为你跟他来往而受到什么牵连，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她又重新拿起课本和讲义走了出去。她走后，班里的男生就开始对她破口大骂。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居然帮班主任说话，还是说我只是想要保住我这个班长而作出的伪装，”通通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老几。老师这么坐也是为我们好。你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我的这句话说完，班级里就安静了很多。 但还是有些男生不服，”你她奶奶的你又算老几。老子爱背后说就背后说，不爱当面说就不当面说，你管我？你不想混了你？不就看你是个什么小破班长吗？有什么了不起！” 接着其他男生也随声符合。 我愤怒地看着他们，眼睛里似乎在燃烧着火焰。有些女生看到这样立刻跑了出去，当我的腿即将要踢到那个男生的脸上的时候，我被拦住了，那个拦住了我的人是祝小依。 “你不要这样！被老师看到就不好了。不光是你，就连他们也要受处罚！”祝小依对着我说，听后我的心情冷静了许多，我坐了下来，”不跟你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可是这样，他们还不知足，他们在一旁冷嘲热讽，说我怕老师之类的话。 我听后，我再也不管什么处罚不处罚了，我再次将打破了别人的鼻子。那个男生的鼻子被我打破了，而且不止一个男生被我打破鼻子。打破别人鼻子，还会有什么事情呢？除了请家长还是请家长。只不过，这次来得不是叶章，而是黎筱影。 而黎筱影说了几句对不起，班主任就不再过问什么了。或许她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吧！也因此，我失去了班长的职务。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当下去了，这样很容易得罪人，谁爱当谁当。 回到宿舍的时候琪琪就迎面而来，她缠着我要去看马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也喜欢马一，她上次拒绝只是不想伤害她以前男友的感情。 我一开始是说不去的，可是到了后来因为在祝小依还有韩茵的劝导下我选择了去。这一去我的心就无法拉回来了，我居然爱上了他。他对我的表白我居然…答应了。当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琪琪的眼睛里有一丝的泪花，不过我没有跟她说我打算跟他怎么好，这样无疑是给她捅了一刀子。 我知道我和他每次都出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的时候她一定会伤心，并且会想要哭泣，但是要将已经到手的东西再送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是我的男朋友。于是，我选择的是视而不见。但是，这样对她而言更是痛苦，那天晚上她喝醉了，要不是她打电话给了祝小依，我想她或许干那种傻事… 也就是因为琪琪那天晚上喝酒的事情我跟韩茵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我按着她的头，她拽着我的衣服，祝小依来得及时我们俩个就被分开来。 我本来不想在打了，她却骂了句，”靠！你算哪根葱。我日你奶奶的。”话说着，她就在我的白色t恤上踢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我还是使用了我的老功夫：跆拳道。我再一次将她的鼻子打破了，这次还附带着将她的脸给踢肿了。她还不知道安分又跑上来，我又给了她一脚，她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立刻跑了出去，我是怕被喊家长，或许这次连叶哲也无法保护我。 我去了飙城，要了两杯生啤，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两杯生啤被人下了药，我喝下去后就昏倒了，因为在酒吧，人倒下去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知道的人只会认为你是喝多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上流了很多的血，手脚被绳子捆绑着，嘴巴也被用胶带粘着。并且，我被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子里，也不能找人求救，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没有人来救我。折腾久了，就连肚子也很饿。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那天在医院里躺在马一旁边的男人：陆城东。他将我嘴上的胶布撕开，然后按着我的下巴，”你听着，我要你离开马一！以后不准在接近他？”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气喘吁吁地说，“办…办…不到…”这句话说完可想而知是什么结果，他给了我一拳。打在我的左脸颊，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嘴角又鲜血的味道。我这才意识到什么才是恐惧的。 他问了很多的问题，问题就是一个：你能不能离开马一？ 我的答案都是一个：办不到。 也因此我的脸颊上都是血，他问了多少下，我就被打了多少次。我要是就遮这样妥协了，那么我就不叫叶莉了。 果然，如我所料，妥协的人不是我，是他。他被我折腾的精疲力竭的时候他解开了捆绑我双手双脚的绳子，并且打开屋子让我走了出去。只是他不会那么友好地送我回到宿舍。我脸上的伤并不是很重，只是疼，外加一点点血而已，真正痛的是我的胳膊，因为流了血，又被捆绑了，现在是一点气力也没有。那个夜晚我是连滚带爬地回到宿舍。在上楼梯的时候我不能太狼狈只有一点一点地走上去。我原以为所有人都睡了，可是她还没有睡。她在等我回来。 她惊讶地看着我的伤口，立刻拿了白纱布来帮我擦药，”你伤得那么重要不要看医生？” 我撇撇嘴，不在乎地说，”没什么，死不了人。”接着我将被子蒙在了头上，朝她摆摆手便睡着了。准确地说是我昏了过去，因为失血过多在加上爬着回来了身体累得不行。我醒来的时候是我看到周围一切都是白色的，还能够闻到我最敏感地医药水的味道。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看我的胳膊，被白色的纱布上缠了一道又一道。我还没有怎么动就疼得非常厉害。 “你别动，被缝了几针，如果乱动伤口会愈合得不好。”说这句话的人是黎筱影。叶章坐在我旁边没有人睡的床上，他一脸愤怒，我可以感受到他一定想要杀了我。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叶哲朝祝小依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她出去后不久黎筱影和叶章也就出去吃午饭。而她再次走了进来，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刺伤你的人是马一吧！他都已经告诉我了！还说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在说些什么。 “其实你不必伪装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他。被他刺伤了，为了面子也只能选择沉默。现在你也知道了他的为人了，你也是该离开他的时候！”这次她成功把我激怒，我拿起床边的玻璃杯朝她，将她的额头上砸了一个大包。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黎筱影或者叶章。但是我并不感激她。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说得那些莫名其妙地话。 第十四章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世界变化真的很大，当我出院的时候，才看到那张已经是黑白的照片挂在家里的客厅里，那个人就是在叶章拿皮带刷我的时候，拼命想要保护我的人，他走了，因为酒后驾车走了。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天堂。 我出院的时候没有人为我庆祝，当然我也不会厚颜无耻要所谓的庆祝。 叶哲下葬的时候，我没有送他。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回忆着过去我与他的点点滴滴。我不得不说当初我有个哥哥的时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将是泡影了。我与他不会在见面了。永远。 （一年后） “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我对着叶章大吼着说。 已经一年了，已经一年了。我的身份终于得到了确认，我不是叶章的私生女，而真正的私生女是小依，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曾经答应过黎筱影不要把真相告诉她。 “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他的口气很坚决，似乎没有任何的余地让我与他坐下来慢慢商量。当然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演戏给她看而已。这个“她”当然是祝小依。只有我离开了，她才能够跟她的亲生父亲相认。这个计划除了叶章还有谁能够想出来，我知道的时候并不想答应，因为这样对自己实在有些不公平，但是看在是他养育了我将近十年的份上我答应了。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没有吃东西，当然是表面上的，其实我早就在房间里吃着已经买好的零食。 两天后，我成功地坐上了叶章的车子，以及已经串通好的火车站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演戏给她，我不知道叶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这样做，但是我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都与没有了任何关系。因为我现在的名字叫：许菲。 临走时，叶章给了我一笔钱，这笔钱可以让我过上富日子的钱，但是我一分都没有动，当然我也不会那么好心肠地将它们捐献给希望工程。我只是把它们存在银行里。 我在上海租了套比较便宜的房子，然后开始找工作。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何况我是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在这个高的消费量的城市里我能够做些什么呢？我最终选择的是小吃店端盘子的，从最底层开始做起，有了钱自己开店当老板。 在这里才做了几天，他也来这里找工作，马一。他居然也来了，他不是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而且就算他不想上，也没有必要来这里打工吧，他可是高中毕业。 当然我没有问他，他似乎也没有认出我，因为我把头发养长了，而且又改了名字。而这家店的主人叫李萧然，据说他的女朋友过世了，又不想回想起有关于她女朋友的一切事情，所以他把店给装修了，并且辞退了所有的服务员。谁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想知道别人的故事，总是觉得知道了一些，自己的内心总是会像江水般好不腾息的翻滚。 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马一两个人来应聘，而且也没有多少人肯这里吃饭。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是在学校上课的不是吗？怎么会出来打工？”说这句话的人是马一，我没有理他。依然装模作样地拖地。 “喂！你说话啊！”他见我不说话，他一把将我的扫把夺去，然后扔在了门跟前，差点蹒倒了一个要来吃饭的客人。 幸好的是那个客人躲闪地及时，当然我跟马一那天的工资还是被扣掉了。 “你们听着，以后要是再打闹，就别怪我不客气！”李萧然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我们俩个吼了一声。 马一一句话不说，当客人都走了以后，才拿了两瓶啤酒喝了起来。一杯一杯地往嘴巴里灌，我看到他的脸从白色变成红色，那是绝望的颜色。 我也依然一句话不说，将门关上回到了住所。 不过才几分钟，房间里就一地的糖纸。因为我不会抽烟，不会喝酒，唯一能够发泄的方法就是吃糖。然后又去买了些果汁来喝。真的是有点傻。 一夜过后，我又老样子去上班。马一他没有来，大概是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还没有睡醒。他不在，我就忙手忙脚的，再加上脑子想着别的事情，又差点将一碗滚烫的面汤活在一个孩子的脸上。随着碗筷掉地的声音，我知道我又要被扣工资了。 李萧然一句话也不说，走出来看了看我，又走了进去。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十几分钟后他拿着一碗新的面汤走出来，还对刚刚受到惊吓得客人说了句“对不起”。 “老板…”我还没有说完他就示意我不要说下去。接着他又走进厨房里忙碌。 接下来的几天马一也没有上班，我也没有打翻什么东西。只是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常常将这桌客人点的东西送到那桌去。而李萧然也被弄得头昏脑胀地，每次都要说对不起。 “以后小心点！”我走进厨房后他轻轻地对我说。接着他又低头忙碌着。 两天后，马一来上班，他上班的同时，她也来了：祝小依。 她要了一瓶啤酒还有一些下酒菜。马一收到了菜单后又回到了厨房里。 我看到了她，我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我摊开她对面的椅子。“你何必在我的面前演戏，就跟我当初演戏给你看一样吗？”我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她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跑到了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着什么，心里就老大不爽。 “你想要说什么？”她在装傻。 “够了！你不要再演戏了，我现在没空理你！你不要再我的面前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我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说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答应过黎筱影不在她的面前提关于她父亲的事情的，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有种冲动想要把那件事情给抖出来。 可是那句话喊完后，我又回到了厨房里忙碌。她要的那盘菜和啤酒什么的都没有吃。 第二天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氏集团破产了。我知道，住贯上流社会的人突然落得一无所有，谁也不会甘愿。可是，当我回到那栋别墅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我也不知道祝小依去了什么地方。 “这人啊…”李萧然看到这件报道的时候就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难道是这上面的女孩，很让你感到可悲吗？”我指着上面“祝小依”三个字。 “唉！”他又叹了口气。 那天，当然是停业。我也不知道李萧然为什么要那样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脑子里胡思乱想起他和她牵手的模样。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还是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吃了根棒棒糖，又开始打扫卫生。那天，当然马一没有来。店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而那天晚上我要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李萧然在拟模一张转让店面的契约，还有启示。 “要转让店面吗？为什么？”我问他。 第一遍他没有回答，第二遍也是如此。第三遍也只是摆摆手让我回去。可是，知道了那些事情我总是睡不着，天还没有亮我就赶到了小吃店。李萧然他将启示贴在了玻璃门上，我看到了立刻将它撕了下来，而李萧然很平静地说。“我要走了，我要去找她。”话说完，他又拿出新的一张启示重新贴在了玻璃门上。 “那个她是谁？祝小依？”我再一次这样问他。 而这一次他肯定地说。“是！我爱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她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真的爱她…我知道这样我会让你失业，所以我也只能请你原谅。所以我想要把房子卖了，然后拿着这些钱，去寻找她。” 他说完就走了进去。 他居然爱上了她。也是啊，祝小依是个善良的女孩，而且她又长得那么漂亮，何况…何况她以前还是叶氏集团的千金。 最终，这家小吃店是我买下来的，我用了叶章给我的钱。 李萧然，我祝你早点找到她… 我打了电话让马一快点过来，还跟他说老板有事出差几个月，这段时间要我们自己照顾店面。他知道后立刻跑来了，当然在他来之前我已经把玻璃门上的转让启示给摘了。他相信了我的话，认真干起活来。 “要两碗蛋炒饭！”一个女人对我说。 而我抬起头来看的时候，这个人是琪琪，她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当我眨眼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要蛋炒饭的是一个老人，他带着他两个孙子。 “好的！”发愣了半天的神后，才说出这两个字。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琪琪和韩茵？难道我真的被祝小依以前说得那些话有所动摇吗？ “对你这么好，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 她的这句话像发了魔似的在我的耳边回响。而我准备将菜单交给马一的时候，我的头昏沉沉的，一下子摔落到了地上。马一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立刻跑过来扶将我扶起来。“你没有事吧！要是身体不好去医院看看！” 我朝他摆摆手。“没事！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喝点水就好了。”话说着我就将菜单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回到柜台，便猛喝起了水，咕噜咕噜的声音才我的嘴里循环。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对于祝小依的遭遇对她产生了同情吗？怎么可能呢？许菲，你要记得你是冷血的人，你不配拥有幸福和友情。而且你也不需要友情和幸福… 哇！我痛苦地将刚刚喝下去的水吐了出来，弄得餐厅都臭烘烘的。 马一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两碗蛋炒饭送到那桌上后就将我抱到了隔壁的小诊所里。经过诊断，我是因为操劳过度，而且又按时饮食的关系。 “你先回去吧！店里需要人手，我在这里躺躺就好！” 我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回去，我只知道我闭上眼睛后听见关门声。 许菲，你这是怎么了？你明明… 我又吐了，撕心裂肺地吐。“呃……”诊所的大夫听见后，立刻跑了进来，而随即他也进来了，果然，他没有走。 他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无论怎么弄我都是吐，吐完了又在咳嗽，他们一摸我的额头滚烫的。 “这样下去不行，要送医院！” 几分钟后，我昏迷着被送进了医院。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医院特有的白色，而是一间乱糟糟屋子，屋子里臭味熏天。我醒后，马一就进来了。“你终于醒了，肚子饿不饿？这里是我的住所！” 他没有说是“家”，难道他也是… “不饿！”我强硬着离开了床，可是还没有走两步就倒下了。我的双脚软弱无力，仿佛我已经不能够再控制我的身体。 马一将我扶起来，狠狠地按在了床上。“你不要再乱动了，你现在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看你现在烧还没有退，赶紧在床里躺着。哪也不准去。” “可是，如果我不去帮忙，那么老板回来了！那么…”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还想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其实那间餐厅你已经买下了，就是为了给李萧然凑足找祝小依的路费。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本来就已经辞职了，所以我那么多天都不在。你那天对我那样说我就立刻明白是你买下了那家店。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也会跑来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他激动地对我说。 我看着他双眼，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辞职的事情。我帮助李萧然，只是因为因为棒棒糖。你知道我现在的名字为什么叫许菲吗？其实我一开始就叫许菲，叶莉只是我被叶章领养后的名字罢了！我的故事要从七岁那年开始说起…”那天，我仿佛认识了我人生的第二个最好的朋友一样，我告诉了他，告诉了他我的一切。 他听后一句话不说，他坐在床边。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真的小得可怜。让人悲伤地小，就连哭泣的地方都…没有。” “你早些休息吧！我要去干活了！”他走了出去，并且把门带上。 他走后没有多久，我还是硬撑着跑了出去，为的就是去找祝小依。这个世界，告诉我什么是朋友的人是她，所以我必须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第十五章 旁边坐着的是马一，我最终住进了医院。因为刚走出马一的住所后就被行驶而来的出租车给撞了，幸亏出租车司机及时刹车，没有造成太大的事故，而我也只是受了点擦伤，以及被雨淋后烧更加严重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想死是不是？那你直接告诉我，我给你把刀子，还更快点，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这一次，我成功地将他惹怒了。我推开他，又企图走出去，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那已经是极限了，我的双脚不但软弱无力还带着一阵一阵的痛，我想那应该是在雨中跑步的原因，我走出他的住所时没有穿鞋子。 这次他没有来扶我，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我想即使是在怎么有耐心的人也会这样吧！因为他不是叶哲，不是那个会用身体替我挡住鞭子的叶哲，他是马一，他是含苞中学的校草。我跟他只是店长和店员的关系。 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是没有力气，我始终在原地，无法前进。爬了很久，还没有碰到门的把手。被子也被我卷到了地上。那个夜晚我是在地上过夜的，我知道马一他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门的另一边，他就是不进来。他知道我已经没有气力爬出去，可是他终究没有进来。可我，依然相信，只要我能够爬出去，那么我一定可以找到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旁边是值班的护士。 “你以后不要睡在地上，你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而且你怎么也没个家属在呢？门里门外都没有看到人。你家人的号码是多少啊！要不要我帮你叫他们来？”护士亲切地对我说。 家人的号码？叶哲的号码是多少的来着？不…即使打给他，他在那里能够听见吗？ “小姐，你家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啊！”脸上的微笑依然挂着。 “不必要了，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护士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代的是忧愁与烦恼。“那么你难道没有什么好朋友吗？” “好朋友？”我傻傻地问。 “是啊！难道就没有什么好朋友吗？” “她走了。”我的脸不在看她，专向了另一边。 护士见从我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帮我打了点滴就走出去。 叶哲走了。祝小依消失了，马一不在了…我现在还能够依靠谁？除了自己，还有吗？ 也许，真的是缘分，我们与她缘分已经被一条线紧紧地绑着，即使是火烧也无法烧断那根线，我跟她见面了。李萧然找到了她，她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跟我一样，只不过她的病比我严重多得多，她得的是厌食症。那是一种折磨人的病，明明肚子很饿，可是却吃不下任何东西。李萧然几次喂她吃饭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全部吐出来。才短短的几天，她骨瘦如柴，面部憔悴，脸上毫无光彩。 “你吃点好不好？”李萧然又将饭送到了她的嘴边。可是送到她的嘴里，她尝试着咽下去，又吐了出来。 “唉！”李萧然无奈地将碗筷放下来。 祝小依的嘴里依然喊着饿。 “你给她吃点流食，比方牛奶什么的。就算不能够解饿，也能够让她有些营养，不会让她垮掉。”我对他提议到。 他听后，立刻跑了出去买牛奶。 祝小依喝奶没有吐，反而越喝越来劲，李萧然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他就直接买了一箱子奶。 患上厌食症的她不爱说话，她喜欢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那张已经发黄了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也是我最思念的人：叶哲。只是我不能够像她那样拿出照片来看他，我只能一个人去思念那段被我藏在心底有关他的回忆而已。 有人说，缘分到了就会见面。而我想要再次见到叶哲，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我也去了优美的地方，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去。我还有罪要我去赎。我对不起祝小依，我不能选择逃避。我要保护她。 “这个给你！”我将小吃店的地契交给了李萧然。 他见到这样一脸迷茫，后来才反应过来。“不不！我已经欠了你人情帐，我不能再欠你金钱帐。所以不能要这张地契。” 可我还是硬将地契塞到了他的手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前曾经说过，这间小吃店是你女朋友的店。你辞退了所有的店员以及装修了店面，就是不想要患起你的思念。可是你不要忘了，有些东西也是最珍贵的。你要懂得珍惜。即使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你也要学会珍藏。”我说完，他不在推辞，他将地契放进了口袋里。 “许菲，这间房子，就当是你租给我的，相信我，当我挣到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我回到祝小依的房间的时候，他的这句话便在我的耳边响起。 “小依！好久不见了！” 她虚弱无力地说。“嗯！好久不见了，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你要好好休息。你身体养好了，我请你吃棒棒糖。”我从身后拿出一个奶油味的棒棒糖递到了她的手里。我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以前黎筱影来看她的时候带的最多的口味就是奶油味。 她接过，想要吃，可是她连撕开糖纸皮的力气也没有。我帮她撕开后，她就吃了起来。 “黎筱影她…走了。”她吃着糖缓慢地说。“那天我跟往常一样从麦当劳那里下班回到住所，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一接听，便是医院太平间打来得。黎筱影还有叶章都走了。据医院说他们两个人一起跳进了黄浦江。送进医院的时候还有气。黎筱影靠着她最后一口气对医院的医生说小依，对不起。这就是她最后的遗言。”她说完跟常人一样，平静，沉稳，一点也不像是知道真相的人。 “你难道都不想哭吗？换作是我，早就痛哭流涕了。”我也很平静，平静地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 “不想！”她将嘴里的棒棒糖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不想吃了。”然后就盖上被子睡着了。 也许，这就是她的内心世界。以前的我总是认为老天对我不公平，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老天给予每个人都公平的。 “小依，你说如果说当初的我们不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村子，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我不会被叶章误认为女儿，而你也一定会跟你的亲生父亲生活在一起。”我对着小依房间的门说。 “你这样的想法太残酷了一些。这样对你自己也会不公平的。”是马一，他是从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背后的。 “你…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直…从你出来后。”他将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那真的是你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要得到的东西是从来不会罢手，更别说是将已经得到了在送给别人。刚刚那个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或不是还有区别吗？我跟她已经被缘分的线死死缠住了。” 我准备离开，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无论你是许菲还是叶莉，你要知道，我真的喜欢你，我对于你，不是像赵雪寒那样玩玩而已…”他说着，他的嘴唇就靠近了我。我立刻推开了他，跑掉了。 三天后，我把马一约了出来，并且向他告白。结果当然是美好的，他接受了。 “你终于答应我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他开心的将我搂在怀里。 就在那个时刻我觉得自己好残忍，我居然把马一当成叶哲的替代品。而这个时候的我只能对马一说声对不起。如果以后你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因为我爱的人是叶哲…不是你… “我们也该回去了吧！不然店里忙不过来。”马一微笑着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 当我们回到店里的时候，并没有正常营业，李萧然在和小依两个人“干架”，不过都是小依在打李萧然，还将他的脖子抓了一道痕迹，他并不理会脖子上的伤痕，继续喂她喝奶。可是，她还是将牛奶吐了出来。现在就连流食她也吃不下去了。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她硬是将李萧然推开了。然后跑了出去，她东跌西撞地，她倒在了餐厅内。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你多多少少的要吃点。”李萧然耐着性子将她抱回了屋子。任由她怎么挣扎，他也不放手。 在那天的我，终于明白祝小依她也有痛苦，而且她的痛比我痛的多得多。 “我们回去吧！”马一将手放在我的肩膀。 我摇摇头地拒绝。我跑进屋内，她被李萧然按在了床上，并且用绳子绑上了，似乎是在给她戒毒。我立刻冲了上去。“你不要这样，她这样也会吃不消的。你放开她。”我踢了他的头。将他打在地上。 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小依她站了起来，她拿着桌子上的白色粉末用纸卷起来，不会吧…我走上前，再次打了她的头。怎么可能，她吸毒了…所以我见到她的时候骨瘦如柴，面部苍白。 “马一，你快点进来！”我对着门口喊了起来。 在我的呼喊下他跑了进来。“你快点将他绑起来，不要问为什么。” 他果然没有问为什么，他拿着绳子将她绑在了床上，她呼吸微喘着，她痛苦挣扎着。 “祝小依，你给我加油，你不要忘了我还爱你！”李萧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床上喊了起来。 就在他喊完了一瞬间，小依她停止了挣扎，她…她… 我们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小依！”伴随着李萧然的呐喊。 “小依！小依！你清醒点，我求求你！”我半跪在她的身旁，她还是…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撑不下去了，她走了… “祝小依！”李萧然抱着她的身体，仰望着天花板大声地喊了出来。 祝小依你好残忍，你连让我赎罪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我靠在门框上哭了出来… 三天后，便是祝小依的骨灰下葬的日子，李萧然在那天没有流一滴眼泪，他只是送了她去那里，他将她最珍爱的照片和藏在了一起。 祝小依，我们真的再见了，不…是再也不会见到了… “啊！”刚回到店里，就听见了李萧然的痛苦地呐喊，那双眼睛像是发了魔一般。我看到他的痛苦，挣扎，绝望。 “你快点去拉绳子来，快点。”马一按着他对我喊道。 我这才看到桌子上那用纸包着的粉末又比上次少了很多。 “啊！”被绳子绑住的他发出绝望的叫喊。 不知道这是距离祝小依逝世的第几次的声音了。他每天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死去，和小依相伴。只是我们一再挽留他，他没有那么快就死。 “啊！”他仰天长啸，绝望的眼泪从两颊流下。在这个时候我和马一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哪也不去，直到他的毒瘾发作完毕。每次都是这样，我们每天都在这样的世界里度过，每天都是这样活过来，我们或许还好，可是对于李萧然，他可以度日如年。 “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马一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犹豫了一下。“马一，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仔细想过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处。因为我根本不爱你。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成叶哲的影子，所以我们还是分手的好。”我说完后立刻将门关上。他没有走出来对我说不要分手之类的话，当我的耳朵依偎在门上的时候，也没有听见他哭泣的声音。我知道，他这样一定是伤透了心。马一，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再骗你了。 “啊！”又是李萧然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这样即使祝小依在天堂也不会高兴的。”马一的声音。 “让我去陪她，让我去陪她！求求你！啊！”喊声过后，里面就不再说出声。随即门被打开了，马一背上了李萧然，直冲医院。 医院，又是医院，我想我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医院了，我害怕的是，李萧然也像叶哲那样从此死走医院里，不在醒来。 谢天谢地的是，他没有死。在医生治疗下他活下了下来。他醒来的时候，脸色就跟祝小依死亡的时候一个样。我们都吓了一跳。 “你们现在一定要注意，不要在让他碰那个东西，他现在的毒瘾已经很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性命不保。另外就是，立刻给他转进戒毒所。”医生警告了这些话后就走了出去。 “让我去见小依，让我去见小依！求求你们。”他奄奄一息。 马一很愤怒地回答了他。“不准，你现在好好在这里养身体，我们马上就给你联系戒毒所。”马一说完就拉着我跑了出来。 他边走边说。“你以后要注意他，别让他再碰那些毒品。还有就是…”他看着我。“你怎了？怎么不走？” 我低下头。“你说死亡是不是真的能够见到死去的人。我也会见到…见到…叶哲…对不对？”我在说叶哲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小。 马一像是没有听见，他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不会说。 快要走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你不要选择逃避，你明明知道我说过些什么对不对？” 他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很久才反应过来，“逃避？对，我就是再逃避，你明明知道我是在逃避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你明明知道你自己不喜欢我，干吗还想向表白？你明明知道我听见你的分手宣言，你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你明明知道…”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他的嘴唇一下子贴到了我的嘴唇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 这次，我是被他制服了。是啊，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为什么还要跟他表白？是不是很傻？ 那天，我真的被他制服了，我居然因为他的吻被他制服了，要是以前的我应该会用跆拳道对付他，可是当他将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的时候，为什么我全身麻痹，身体的血液犹如长江翻腾。还是说，我已经爱上了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早上醒来，手机里已经多了很多条短信，还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是马一。 许菲，我喜欢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许菲，如果有一天我站在婚礼的殿堂上，那么我旁边的新娘就是你… 许菲，我非常非常想你，如果你看到这些短信就快点回来吧… …… 回去？已经到这里了，怎么可以回去？ 就在我和他接吻后，我就推开了他，没有带任何行李，走掉了。我身上的钱能够去的地方也只有距离上海最近的苏州而已。我二话没说就买了去苏州的车票。 我离开上海已经有四天了，这四天里，马一都会给我发短信，或是打电话。当然电话我是不会接的，有的时候就连短信也是看都没看就被删掉了。因为我想要忘记他，重新开始我的新的未来。 “你快点给定金，你都来这里四天了还不给定金你还想怎么办啊？快点快点给钱给钱。”房东又跑来要钱。这也是我不敢出门的原因。 “都说了过几天给过几天给，你是不是大脑不好，耳朵有问题啊？”我没好气地对她说。 “少罗嗦，快点给钱。”房东她靠在了门框上面。 “要钱没有，要命一跳。大不了我帮你干家务。”我也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有点像个小太妹。 “臭丫头，你给还是不给？”她立刻揪我的耳朵。生疼。等到她松手的时候，耳朵已经被她揪得红彤彤得了。 那女人还是将我赶了出去，幸好的是我没有带什么东西，她气得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来撒气。 就在我决定找别的住所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一个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人，她是琪琪。 “叶莉，是你吗？”她拍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她欣喜地说。“果然是你，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了你，我本来想敲门的，可是又怕认错了人。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她高兴地搂住了我。 随后我进入了她的房间，也是租那个房东的，跟我的房间也是乱得厉害。她立刻不好意思地将臭袜子和还没有洗得衣服踢到床底下。“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水。”然后她就提起水瓶倒起了水。 那水没有什么热气，大概是隔夜水。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有点脏。”她依然微笑。 “你为什么要让我进来，还倒水给我喝，还对微笑？难道你都忘记我以前做过的事情了吗？”我还是吐出了那些有些尴尬的话。 可是她脸上的笑容不减。“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吗？自从我知道祝小依走后，我的心似乎放宽了，我想我们不一定就要仇视，我们或许可以当朋友。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只是可惜，韩茵和小依她们都走了。尤其是小依，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她说到这里，还是微笑，难道她不会悲伤吗？ “你难道都不会悲伤吗？小依还有韩茵她们跟你的感情应该很好才对吧！” “叶莉，其实你或许不知道，朋友之间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当最好的朋友离开的时候，不是痛哭，而是微笑，那么在远方的她或者是在天堂的她也不会伤心难过。这就是为什么别人说天堂是没有痛苦与烦恼的地方。”她像是<古希腊神话>的作者一般讲述着。 “琪琪，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难道不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有朋友吗？”我突然对她吼道。 她的脸上先是有些害怕，后来又是微笑。“叶莉，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不配没有朋友的。所有人都是有朋友的。因为我们有朋友才会有欢乐和微笑。所以，我以前都没有看到你微笑过。所以叶莉我想做你的朋友。来当那个给你微笑的朋友？”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她说完了这句话后，我就想起祝小依以前说的话。“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原来她们一直把我当成知己，可以谈吐真心话的知己。可是，这一点我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在跟琪琪谈吐真心话的时候，我也将我来到苏州的原因也说了出来，经过她的开导下，我想通了，回上海。只不过，不是现在回去，我想要让自己冷静一时。马一，你在上海，要等我回来。相信我，我会回来！ 第十六章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知道马一那里还能不能够挺得住，他能不能够让李萧然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顺利，我在苏州这里只呆了一个星期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想回去。 “叶莉，你怎么了，为什么你来到我这里都没有看到你高兴的样子。”琪琪终于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 我摇摇头，又回到了房间里。琪琪，对不起，我不能够把实情告诉你。我知道这样对你也会有些伤害。你那么…那么喜欢马一。而我不但不爱他，还玩弄了他的感情…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咚！咚！咚！ “叶莉，你快点出来，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快点出来。”然后便是接连不断地敲门声。敲了几分钟她便罢手，但是依然对着门喊，“叶莉，你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我当然是不会出来的。在里面喝了点叶莉接待朋友的饮料。她在门口还是愤愤不停。 “叶莉。你快点出来！” …… 我最终是出来了，并不是因为被她喊出来的，而是因为喝得太多想上厕所。 “叶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马一生气了？”她低下头，像是在试探我。 我没有说话就跑进了厕所。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抽烟，她像似也有烟瘾。“你怎么了？为什么就这样？肚子饿不饿？”她还是对我那么好。 “不饿！”摇摇头，想要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门已经被锁上了。 “你不要想了。这个你拿去吧！”她递给了我张车票，是苏州回上海的，“我早就知道你不想在这里了。你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不想思念到上海。对吗？” 在她说完的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的伪装似乎被她彻底地卸下来，我捂住耳朵，摇晃着脑袋，那一刻天旋地转，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琪琪在我的眼前也只是动动嘴巴而已，并没有发出声音。 接着，出现在我的眼前便是从透明变成黑暗，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我昏迷倒下。醒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医院里，而是躺在琪琪的住所。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试图起身，可是连坐都没有坐起来就倒下了，全身软弱无力，浑身酸疼，头也昏沉沉的。 很快。琪琪就从外面回来了，随即跟在她后面的人是那个我现在怎么也不想见到的人，马一。他和李萧然一起走进来。我的呼吸就微弱到急促，胸口疼痛难待。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失声叫了出来。拿着被子盖在了头上。 “叶莉，叶莉！你不要这样。他们是来看你的。他们知道你走了都很伤心，你快点出来啊！”我听见琪琪的声音，可，还是有点痛苦。 “你让他走，让他走！”我叫喊着。 “好好！我走！你不要做什么傻事。还有听医生说你已经的病已经复发了，如果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你要快点吃药。我到外屋等你。”我听见关门声，他真的走了。 我将被子从头上掀开，琪琪不在，马一不在，当然李萧然也不会在。 我的耳朵靠在门上，听外屋他们的谈话，虽然这样有些没有素质，但是我也顾不得了。 “她为什么会…”是琪琪的声音，不过没有说完，就被马一打断了，“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又是一个没有说完的句子。 “你不要自责了，现在重要的是你们下步该怎么办？她现在可是怀上了你的孩子。” 当琪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被吓住了。我跟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会… 我将门打开，我看着马一，他似乎也被吓住了，“告诉我，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撕心裂肺地喊。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听见的只是他们为了学校的话剧所练的台词。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马一点点头，又低下头。他将脸埋在手掌里，表示悔过。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走上前捶打着他的肩膀。可，终究是被琪琪拉开。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我再次喊了出来。 接着，我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眼睛里都是泪水。马一，我恨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我开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企图要将肚子里的这个野种给打死。 马一立刻跑过来阻止了我，他双手按着我的身体。“许菲。我现在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其他的我什么也说不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我要挣扎，可是我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我现在生病了，力气更是少之又少。在和他的僵直下。终于。我决定和他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好好谈一谈。 “告诉我，我们什时候发生关系的？” “就在那天，你在店里突然倒下后，我把你送到我家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听后不在大吵大闹，我仰天长叹，“那好，你的法律责任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的要求就是让我去做流产。我不能够要这个孩子。” 我的这个决定，他没有任何的反对，但是也没有任何的赞同。他只是不说话，他将脸再次埋在了手掌里，痛苦哭泣。 最终，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留住，不是因为做了流产，而是摔了一下后孩子没了。孩子没了本该高兴的人应该是我，可是当我面对马一的时候，我一脸愧疚就想避开他的目光。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你现在高兴了吧！终于，你如愿以偿了。孩子没了，你改高兴了吧！”他像是疯了一般看着我，眼睛里都是凶恶的目光。 我应该无所谓地跟他说，“当然，我当然高兴。”可是连到嘴边都没有就被咽了下去。 难道我真的对马一有了好感了吗？还是我自己一直想扭曲自己的想法，认为自己爱的人一直是叶哲？ “是啊！我就是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最终，我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伪装，给他一副冷血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我也不想知道。我宁愿我跟祝小依在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在去后悔，我也不要接受他的爱。 “好！你狠！”他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我明天就回上海，如果你想一起回去就跟我走吧！”他最后还是将语气放地温和些。 我自然是摇摇头拒绝，他失望地走出了大门。那个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琪琪的眼神，她攥着衣角，脸上全是焦急。原来她还是喜欢……马一。 她看着他走出这个门槛也没有拦住他。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还有上次她明明喜欢他，却还劝我去医院里看他。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些个疑问，我终于在一天出去玩的时候知道了真相，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或许该说她也是个平凡的女孩，因为她没有资格改变别人的所想，所以只能按照别人的意向去做，即使那个人是她心爱的人。所以她一切做的，只是想要看到马一高兴，快乐，以及幸福。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幸福呢？你不是很爱他的吗？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希望给他幸福的人是你，他很爱你。更何况你爱的人并不爱你，而且他也走了…”她有些神了，她怎么知道我的思想，还有她又怎么知道我爱的人是叶哲。 这些我也没有问她。她知道了我的心思也好，至少她可以不必强迫我。 从饮料店里走出来，她问我想去哪里，干什么。 我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就去了她住所的反方向，并且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背对着她不知道她点头还是摇头，也没有说可以或者是不可以。 打了辆车就去了火车站，买了当天回上海的票。我回上海不是为了见马一，而是去看看叶哲还有小依。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找了一家旅社就住了下来，虽说只是住一个晚上，明天就走，可我总是感觉我这一住，再也不会去苏州了。 第二天天一亮，就回去了陵墓，因为不是清明来上坟的并不多。我也只是买了两束菊花而已。放到小依的坟墓前就转身走到了叶哲的坟前，来到这里前我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呆呆地站了几秒钟后才说，“叶哲，我是许菲，你还记得那个曾经和你的父亲叶章一起走进家门的那个陌生的小女生了吗？在我刚刚踏进叶家的时候，我以为我会一直做个没人关心没人爱护的可怜虫。可是那天我才发现你一直很关心我，你趴在了我的身上，替我挡住了叶章一下又一下地鞭子，我真的很感动，而且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你知道吗？还是说…你一直把我当成妹妹看的，你爱的人一直是祝小依…” 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也不会回答了，哪怕他听得到。 我深深记住了那天晚上，叶哲死去的那个夜晚。 “你说什么？你喜欢上了小依？”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楼下便传来了一声有些吃惊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是黎筱影。 “是。我非常喜欢她。并且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叶哲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居然敢在父母的面前说出这种早恋的话语。 “那好，我告诉你…”说到这里我就再也听不见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黎筱影的话刚刚说完，叶哲就拿着钥匙跑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说得应该是关于祝小依的身世：他们是兄妹。所以他们不能相爱。 如果那天晚上黎筱影没有告诉他关于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或许就会避免这场灾难。 所以，我有些恨黎筱影。我更恨的人是叶哲，他居然就因为这点事就选择了离开，这实在是让人无法原谅！ 火车呜呜地开了。我退了房间，就买了当天回苏州的火车。而在那列火车上我居然奇迹般地看到了李萧然。他虽然戒掉了毒瘾，可是有了烟瘾，我跟他挤在列车的接连处。他抽着烟，我看着他抽烟，我们好像是个陌生人。 火车停止了前进，到了苏州。他也在我的脚步后下车了。 “喂！你干吗不跟我说话？”他主动拍了我的肩膀。 “我们之间貌似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冷冷地回答了他。 我想要走，他又说，“喂，马一要是为你死了，你会爱他吗？就跟叶哲一样，为你死了，你会爱他吗？”他的这句话貌似就是说马一已经躺在了病榻上似的。 我不在理他转身就走。我直径回到琪琪住所的时候，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他也停下脚步。 琪琪的住所她并不在，而房东说她已经退房了，另外就是退出来的钱她要房东转交给了我。不多，只有几百块。我说要继续租下去，可是房东不干，说我们已经欠了很多钱了，这些钱还是看我们可怜才答应退的。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苏州这地界能用几百快钱租到房子。何况是比较干净又比较便宜的呢？ “喂！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跟我回上海吧。这样也许你会有个安身的地方。”他又拍了我的肩膀。 我突然猛地反应过来，“你一直都知道对吧！~你知道琪琪已经把房间退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无法预料也是来不及去思考的，他一把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手，他将我擒拿住，然后把我扔进了看样子已经准备好的一辆面包车里。随即自己也走了进去。 车内，我被他的两个朋友用绳子捆绑住，就连嘴巴也被胶布粘住。也就是说，我被他们彻底的控制了。这算什么？绑架吗？ 车子缓缓行驶了几十米后我才发出嗯嗯的声音，李萧然通情达理地将我嘴巴上的胶布撕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绑架吗？”这个时候的我再也忍不住，立刻对他喊了出来。并且还在他的脸上吐了一口涂抹。 他抹了抹脸，然后又将胶布贴到了我嘴上。 奶奶的，要不是老娘手脚被绑住了，我绝对会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我还是没有力气。没有多久，李萧然便嫌我烦就将我打昏了过去。我知道，他一定会带我去见马一，而现在的我是没有理由见他，更何况我不想见他，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并且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水味。当我的头转向另一边的时候，我看到马一那张憔悴的脸庞，以及他旁边的心电图，我看到那个幅度越来越小，几乎就是一条直线。他……究竟怎么了？ 时间还没有来得及让我思考，心电图就变成了一条直线，而且还发出了滴的声音。声音一响，医生立刻跑了过来，对他进行了拯救。他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只是，他还是闭着双眼，没有意识。 医生走出去后，随即进来的是琪琪，她搬了个凳子坐在马一的旁边，握着他的手，眼睛里已经被泪水填满，可是她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你跟我出来下！”李萧然靠在门框上，用手示意我让我出去。 我走出去后，出人意料的是他先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了医院的这个并不长的走廊。 “现在你满意了吗？他就快要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他激动地说，说完又给我耳光。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响。我的两个脸颊疼得让我感觉似乎一切都是幻觉。 事后我才知道，马一为了我去参加了飚车赛，他想要赢得胜利，然后就可以得到那笔丰厚的奖金。他就可以和我结婚，这就是他的梦想。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会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就在临近终点的时候发生了事故，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撞车事故，马一断了两条腿应该算是幸运的了。还有的人还为此丢了性命。 不过，我并不同情他，我只是觉得他很傻。因此他在住院的时候我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做好了饭送去，琪琪喂他吃完了再将保温桶拿回来。 终于，有一天他跟我说话了，“你以后别走了，好不好？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而我的口气依然是冷冷地，“对不起！我不爱你！”说完这句话我就走出了这个房间，迎面而来的却是琪琪的一巴掌。她接着把我抵到了墙角，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你不要再伤害马一，好不好？我求求你。”她打完了又是哭又是求得对我说了这番话。 我推开了她，将地上的保温桶拾起来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医院。 这些巴掌，我知道是远远不够马一的双腿，你们想要对我怎么发怒都无所谓，这是我必须要还得债。我很明白，我这辈子都逃不过的。所以，我选择不逃避。 第十七章 “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说！”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呵斥声。 马一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那个男人就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不要跟我玩什么失忆把戏。你听着，告诉爸爸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人是他的爸爸。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走进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是我的双脚仿佛被粘住了一般，就是挪不动。 “你给我说话！”那个男人一下子将马一给推到在地。他连一句疼都没有喊出来。 “你给我说话！”他一下有一下的逼问他，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那双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毫无声息。 我一句话不说，走进去将保温桶放在了床头边又走了出去。尽管那个男人对着我的后背说“站住”。 “你打算就这样看着他吗？”说话的是琪琪，我知道她一直站在门边上。 “如果你喜欢他可以向他表白啊！何必这样折磨着自己。你表白了，对谁都好。”我走过她的身旁，离开了医院。 回到住所，就开始准备东西。我要离开，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小巷子，我要去见我的爸爸，这也是我必须面对的。 在我来到叶家的第七年我就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只是我不想见他。叶章也没有对此给我做见面安排，他只是装作不知道，对这些不以为然。那个时候的我可以说是我贪恋叶家的金钱，金钱可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包括属于别人的东西。可是，现在公主梦已经破灭了，我没有所谓的依靠，我要回到能够为我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东西收拾到一半的门敲响了，我知道是他们，因此我装作听不见，继续收拾着。也许是因为我的不理不睬，对方激怒了，敲门声由温和变得粗暴，我还可以听得见是用脚踢的，嘴里还说了些脏话。 我依然不理，直到他疲了倦了转身走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只是不敲门还站在那里，当我走出去买包子的时候就被他逮到了个正着。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马一的父亲，他一副凶神恶煞，“你跟我过来！”我被他强行推进了面包车里，那辆面包车刚好就是那天李萧然抓我回上海的那辆。 车上，我一直都没有挣扎，我知道这些都是徒然。 “你最好还是听话点。否则我会给你好看的。”他威胁道。 好看？呵，什么好看？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跟他罗索，我只想离开这个讨厌的面包车回到那个有些破旧的住所。可是，力量的悬殊我只能乖乖顺从着他。 果然。车停止在了医院门口，他把一路提着我来到了马一的病房。开始时我看到他还在和琪琪说说笑笑，可是当我走进去后他便将被子盖在了头上，似乎他不想见我。 不想就不想吧，我也不是特别想要见到他。 走近床的时候我要跑出去，马一的父亲在我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一下。看样子，这个债我是非还不可了。 “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不想要你勉强的答应！”他闭上眼睛对我说。 真是有够好笑，谁说要答应了。我尽量不看他，做出一番让人觉得有些毫无人性的样子，“你以为我爱你？你不要傻了？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嘴唇已经惨白，脸上毫无光泽，似乎我这几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这个时候的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冷血到了极点，可是我必须这么做。为了琪琪的那句话：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我不能去抢琪琪最心爱的男孩。 “那好！”他说到这里，嘴唇开始颤抖，接着就是怎么也无法流完的眼泪，“那你来干什么？滚！” 我很愿意就这样被他说着“滚”走。一开始他的父亲就不应该抓我回来。 只是，他让我走，他的父亲还不允许我走。我刚退出病房门口，就被他按在了墙上，“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再伤害我儿子，你必须答应他的所有请求。” 我依然不理，“答应他？你觉得可能吗？这种虚伪的答应，到了最后会有好的结果吗？最终无法挽回是我们已逝去的青春。” 他听后，手越来越没有力气，最终放了下来。 最终，我选择离开。 我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小巷子。这对于我而言，应该是个美丽的结局吧，虽然它的内在已经伤痕累累。 第十八章 在我的书柜上永远都摆放着一张已经发了黄的照片，那个照片上的男孩是我最心爱的人，他叫：马一。 我与他的相识要从那个下雨天开始说起：雨！哗哗地下了下来，将地上的泥巴打得浑浊不堪。而在这个时候的我恰好出来买东西，没有带雨伞的我并不想被雨淋湿，更不想呆在别人的屋檐下面避雨。就在那个时候，马一他打着把雨伞来到了我的面前，他很好心地将雨伞借给了我，我跟他说我马上就会回来。可是他没有听，他为了将那包药送到他家里，结果他冒雨狂奔。最后连他自己也生病了。 我从那个时候就对他有了爱慕之心。但是幼小孩子的爱永远都是只是当作办家家酒，我为了不让别人嘲笑，唯有的就是将这个秘密隐瞒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向我表白了。那个时候的我，虚荣心一下子就冲上了头，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在宿舍的女生面前显摆了一下，不惜假装很柔弱的样子用细细的声音跟她们说话。就是因为如此，叶莉和韩茵才会打起来，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到了后来我才发现，马一他压根就不喜欢我，他追求我纯粹就是为了接近叶莉。想到这里我心灰意冷。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让叶莉和他在一起，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许也是一种小小的心愿。所以，就在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答应了他的要求：帮他追叶莉。我用了各种方法，让她来看他，可是她就是不来，后来在祝小依还有韩茵的帮助下，她才肯来。 等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女人嫉妒心起来比什么都厉害。我常常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拿着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 而这些，马一从来不知道。 我也不会让他知道，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他给我的是耻辱还是冷眼，还是不管不问。所以。与其让他知道，不如藏在心底会好点。 “我求你，不要伤害马一了好不好？”我对叶莉请求道。 她甩下我的手，冷冷地回答，“对不起！我并不爱他。你喜欢他，应该自己去争取，这样求我，算什么？”接着她就甩门而出。 算什么？是啊，我到底是他的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为了他干这干那。 他们不知道是第几次吵架了，最终来劝和他们的人，终究是我。这些，当然马一也不会知道。 现在，他们是彻底的分了。叶莉带着自己的行李走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来到医院，我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他的双腿已断，最喜欢的人又这样走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去回味呢？ “她呢？她是不是生我爸爸的气，不肯来看我？”他看到我来了，微笑着问我。我知道，这些微笑只是想要知道叶莉的下落而已。 我摇摇头，“她走了！” 果然，他的微笑消失了，随而出现的是他愤怒的以及疲惫的双眼，“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告诉我？”他按着我的肩膀，激动地问我。 我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他立刻掀开了被子，想要走下去。只是他忘记自己的双腿已断，他立刻就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倒在了地上。伴随着“啊”的尖叫，他的父亲立刻跑了过来，将他扶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他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呐喊，“啊！” 也是因为如此，就连医生也赶到了，医生和护士将他好好地按着，给他打了镇定剂才安然自若地睡着了。 马一，她既然不爱你，你为何还要对她死心塌地？难道你的心里根本装不下我吗？ 其实，昨天在叶莉离开的时候，我就对他表白了。 “我们交往好不好？”我坐在他的旁边，心平气和地说。 “不要！”他果断拒绝，“你要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立刻朝他吼，“可是她并不爱你。你为什么要一厢情愿呢？” 他立刻朝我微笑，而且信心十足地说，“就是因为她不爱我，我才想要追求她。我想要征服她……” 我听到这里，再也听不进什么声音了。 这个表白真的让我觉得很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只是送了我一把雨伞而已，他说不定送其他女生铂金链子，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他。如同他对叶莉的死心塌地。 走出去，靠在了门框上。眼泪一涌而出。 “拿去擦擦，女孩子的脸哭红了不好看。”他递给了我一张面巾纸。 “你怎么不去照顾他？他现在比我更需要照顾。”我并没有接，反而将面巾纸扔到了地上。 “因为你比他更需要照顾。你喜欢他对不对？从你对他的照顾，以及看他申请我就可以判定这点。”他又拿出了一张纸，主动为我擦眼泪，“你真的喜欢他吗？喜欢他干吗不去追？” “你当我不想啊！”我立刻躲开了他，“我追过他，可是追不到。而且他的心里压根就容不下我。” 这次，我选择的是逃避。我再也不想管他的事情。哪怕是他的父亲鼓励我。我想跟叶莉一样从此消失，而这样的念头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因为，我对他的爱已经很深了。如果说爱情是吸毒，那么我的毒瘾已经到快要死亡的地步了。 与其在某个角落里挣扎死亡，不如死的轰轰烈烈，痛痛快快地去迎接死神的到来。 回到住所，抽了根烟，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有些成熟的爱情电影。我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度过的，生活完全没有了自我，完全是为了别人而活。 马一，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爱我吗？ 将手中的烟头弹掉后，就开始张罗着晚上给马一吃的饭。蛋炒饭还是面条在心里思索了很久也没有答案。最终是买了包子带去。 他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大袋的包子最终是我和马一的父亲一起干掉的。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边吃包子边问我。 “很久以前。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他出去买药，回家后被雨淋湿了，最终发了高烧。”我也是边吃包子边回答他。 他听后，突然停止了嘴巴的咀嚼，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突然间看着我，看着我手臂上那个被火钳烫伤的伤口，“是你？” 看样子，他终于认出了我。 其实，那年马一之所以不想等待我回去或者雨停就是因为他买的药是给她妈妈救命的，因为他倒在了雨中，耽误了她妈妈的药，她妈妈也就因此离开人世。而当我去看他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拿着火钳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打上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马一的奶奶。 “真的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那么久还能够见到你。”他说着，眼角划过一滴泪。 我放下手中的包子，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你恨我吗？都是因我，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安心下来等待着雨停，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 他叹了口气，接着就是抽泣声，“这都是命啊！我也不想对过去的事情追究什么，我也不要你对他的照顾，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曝光，我想他一定会很恨我。也好，这样也好。我离开，跟叶莉一样离开。 “那好！我走！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照顾他。还有包子我就不带走了。他醒后肚子饿了你把包子热一下再给他吃！好好……照顾他！”说完，我飞快地跑了出去，将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结局永远都是这样？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到了住所，我翻出手机拨打着叶莉的号码，那边传来的永远都是空号。从韩茵到小依，然后是叶莉，我的朋友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如果还有机会，我或许会懂得珍惜，我不会和叶莉打闹，也不会和小依，也不会和韩茵抢东西吃了吧！可是，时光终究无法倒流，人生不会有第二次的轮回！ 第十九章 两个星期后，马一出院了。我没有去接他，只是在远处遥远地望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和他的爸爸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想应该是我的老家吧！ （两年后） “喂！琪琪，你不要跑得太急了，跑得太快会跌倒的。”后面传来的是李萧然的男声。 “你还不走快点，要不然就会错过了。”我立刻往前冲。我终于，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我跑到了火车站，看到了他，他还是坐在轮椅上，不过脸色红润，满脸微笑，跟离别的他完全不一样。 可是，再往后看，我看到的却是叶莉。她推着他的轮椅走了出来。可是定睛一看，才知道那个人不是叶莉，只是很像而已。 “喂！你看什么呢？怎么都呆了？”突然，李萧然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我们走吧！”我拉着他走出了火车站。 他没有问原因，就随从我的意愿离开了火车站。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的吧！总是在后悔的时候才知道挽留。如果那个时候的我没有选择放弃他，离开他，那么这个时候的我应该和他在一起了吧！ 走到一家饺子店门口，我停下来对他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他要了两份芹菜饺子，然后开始找碟找碗给我倒醋，“女孩子，吃醋好，美容！” 要是以前，我绝对会说，“嘿嘿！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而现在，我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我只想大声哭一场，然后再用食物来弥补我饥饿的肚子。 可是，我欲哭无泪。只能干抽咽。 “好了，你别这样。这样给人家看见了，会笑话的。”他安慰着我。 我甩开他的手，“要你管！” 我拿起纸开始擦眼泪，擦来擦去，纸始终都是干的。 就在这个时候饺子送到桌子上来了，他将筷子撇开，递给了我，“好了，吃吧！你肚子饿了吧！” 那一顿我吃了很多，迟到最后李萧然都请求着说，“不要在吃了，我快没钱了。”我当然没有听，又要了两分蘑菇饺子。 开始我以为他的那句话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没带够钱，还是他打电话让人来付款的。 走出饺子馆的时候他这样说，“唉！请你吃顿饭，害得我英明扫地。” 呵！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吃饭让别人来付帐了吗？有必要这样垂头丧气的吗？ 回到他家后，又喝了两杯酒，他这次没有阻拦，在他的店里这酒多得是。他反而拿了两个杯子和我一起喝了起来，他的酒量不比我好，才不过两杯啤酒就开始晕晕乎乎了，然后他像是疯了一般，拥抱住了我，嘴里还喊着“小依小依……”就在他的嘴唇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我立刻把他推倒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拿了床被子帮他盖了上去。 看样子，他口中的小依应该是祝小依吧！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当然，这些都与我无关。 这个夜晚过后的两个星期，马一一个人转动着轮椅来到了李萧然的小吃店，我想他无疑是来看叶莉的，只不过叶莉她还没有回来。 他来到这里，果然是东张张西望望。随即找了个空位，点了份蛋炒饭。他吃得狼吞虎咽，仿佛好几天没有吃过饭。 “喂！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他噎住了。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为什么连声招呼没打就走了。我出院的时候都没有来看我。我明明发了短信告诉李萧然我回上海，可是你都没有来，为什么？”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不为什么。”接着就钻进厨房里，帮李萧然忙碌。没有想到的是，他主动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厨房，他看到了我，一脸愤怒，“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吗？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也许是他的这声大吼，有好多客人都不吃饭，头往这里望。 “我想她没有必要一定要和你跟在一起。”这个时候李萧然来了句足够可以刺伤他的心的话。 他终于将紧紧抓住我肩膀的手放了下来，“好。我走！” 他转动着轮椅走出了这个小吃店。 李萧然这时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不要多想了。这样。或许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 当我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觉得可笑极了。最好的结局？我追了他那么多年，现在终于他肯跟我在一起了，我却要放弃他。现在却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放开李萧然的手，“对不起！我要去找他。” 这时。 他脸上露出的微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鼓励，还是……讽刺？ “马一！你不要走！” 走到十字路口，我看到他正在等红绿灯。 “你还会放下我。不管吗？”他没有回头看我。他就这样对我说。 “不会！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一把搂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了他。好像稍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终于，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话了。 “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跟你道别。我要走了。”他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走？去哪里？”我慌张地问。 “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我得了……骨癌。”骨癌两个字他说的很小，但是，还是让我听见了。 “你……你说什么？”我微颤。 “在你走后。父亲决定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临走时，医生却告诉了我一个检验报告，我被确诊得了骨癌。虽然在医生跟爸爸的努力下，病情得到了好转，可是，最近我发现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前几天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我想我的日子不剩几天了。”他说着，低下了头。烟头也随着熄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痛苦，沮丧的他。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把她找回来的。”我半蹲着对他说。 “不！不要找她。找到她了，我多得依然只有遗憾。与其这样，那么我决定一直这样下去。或许，这才是我的结局。洛琪，我希望你能够陪我度过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他说到这里，我不禁流出了眼泪。 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老天，你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你已经夺走了他的双腿，却还要夺走他的生命。难道你要让这个世界化为乌有，你才高兴吗？ 是啊！老天就是这样残忍。 小依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光是漫长的。 一个月后，马一的病急剧恶化，医生说可能连一个星期也撑不下了。 “我们住院治疗吧！这样，至少可以挽回一点时间。”我对马一请求道。 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不用了。都在这个节骨眼了，住院还有什么用呢？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顾都是白费的。”他的言语里有些自暴自弃。 “医生麻烦帮我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我自作主张。 “不要！”他摇动了一下身体，“现在已经是白费的了。只会浪费钱。” “哪怕能够让你多活一秒钟，让我花十万我都愿意。”我对他吼了起来。 他也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不要了。现在的我，接受治疗只会增加我的痛苦。痛苦地活那最后一秒钟，那么我宁愿快乐地度过十万分之一秒钟。”眼泪漫湿了他的脸颊。 “唉！”坐在一旁的医生摇了摇头，“站在医生的立场，我认为住院。可是你说地没错，如果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死去。我希望你能够快乐度过你生命的最后一秒钟。” 他听后，带着眼泪笑了。 也因为如此，我按照他的意思办。他没有住院治疗，他快乐地度过了人生地最后的时光。 “如果叶莉当时她接受了马一，你说他会不会走了？”我抬起头，问李萧然。 “或许不会！”话闭，他转身走了，“我走了。拜拜。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真的没有再见面。 李萧然拜拜。 「第一季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