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骄》 第一章 被逼进女厕 我叫沈斌，今年上高一，但是早就认识我的人都喜欢喊我：强奸犯的儿子。 现在面前站着的大个叫张雷，就是其中之一，老天爷似乎不想让我摆脱那个外号，所以高中又让他跟我到了一个班里！ “那个啥的儿砸！来，兄弟找你帮个忙！”张雷今天破天荒没把那三个字说出口，还热情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爸不是因为那个进去的！”每次宁可挨打，我都坚持重复这句话。 “行了行了，谁还不明白这点事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啥，你妈会这么多年不去探监？还对你爸进去的原因遮遮掩掩？”张雷和他的俩死党把我带到厕所门口，突然压低了音量。 “今天我真是找你帮忙的……”他一边小声跟我说话，还一边指了指厕所门。 “那、那是女厕所啊！”我刚露出拒绝的意思，张雷的两个狗腿子就围了上来。 这些年他们仨没少欺负我，可今天实在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让我进女厕！ 而且，还让我拿着手机去给厕所里的刁蕊蕊拍照！ 刁蕊蕊是我们班的班花，很多男生都暗恋她，我有自知之明，虽然对她也有好感，可从来没敢表现出来过。 而张雷就不同了，这个纨绔子弟想得到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去拿，这不又想出了拍裸照逼人家就范的坏主意！ “女厕所怎么了？强奸犯的儿子进女厕不是很正常吗？老师要是问，你就说你是被我们打进去的，拿着手机是因为想录下我们打你的证据！”张雷又高又壮，提着我的衣领往女厕门口拽。 我虽然不比他矮，但是身材瘦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我知道就算我拒绝也没用，我真的会被他们打进去！ “快点！再磨蹭美女就出来了！”高个帮凶抬起脚踹在我肚子上。 矮壮的那个也举起拳头：“你想好了，是进女厕所，还是进医院？” 我赶紧掏出手机，放弃了抵抗。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张雷满意地在我身后用力一推，我踉跄着冲进了女厕所！ 孩提时代我还对女厕所抱有过好奇和想象，没想到却在上了高中后以这种方式进来了！ 学校为了防止学生在厕所作弊，隔间都是没有门的，我刚冲进去就听见了一声尖叫。 没错，正是刁蕊蕊的声音！ 张雷他们看好了的机会，厕所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来的女生都被拦住了不让进。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心扑通扑通狂跳，冲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又是摆手又是捂眼睛。 但刁蕊蕊那声“流氓”还是叫了出来！ 也好，这样外面的张雷等人才会相信我在执行任务。 不过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高挑美女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指着我手里的手机对我怒目而视。 “张雷让我来给你拍照，我没拍！”我用最简洁的语言快速解释，同时打开我那国产手机后盖，扣出电池藏进了口袋。 “以后你千万别自己上厕所了！我得出去了，不然他们会怀疑！” 说完我不顾美女复杂的神情，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转身跑了出去。 “照片呢？”我刚跑出厕所就听见张雷迫不及待的声音。 我扬了扬手机说了声：“先回去，放学给你！”直接往教室跑去。 说来可悲，我因为很小的时候老爸就进了监狱，上学后一直被欺负，自我保护的意识和经验都比别人丰富很多。 为了不挨打或者少挨打，这些年我的演技也被动提升了不少！ 整节课的时间张雷都处于兴奋状态，坐在我旁边不停往我装手机的裤兜瞟去。 下课铃刚响张帅和张磊就围了上来，张雷把别的同学都赶出去吃午饭，然后一边搓手一边淫笑着看向我。 “照片拿出来吧！以后在学校谁要敢欺负你，就说我是你兄弟！” 我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掏出手机，然后又想了想，把手缩了回去。 “可是我怎么能保证你不会反悔呢？我可是得罪了刁蕊蕊，如果你回头不承认我是你兄弟，那我不是完了？” 我不能轻易把手机交出去，越是慎重才越显得我真拍了刁蕊蕊的照片！ “哪那么多废话！雷子说出的话还能不算数？”张帅一巴掌拍在我后脑上，把手机夺过去递给了张雷。 张雷舔着嘴唇按了下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章 打赌 “怎么按不亮？”张雷皱起了眉头，把手机扔给我：“你这破手机怎么用？” 我赶紧接过来按解锁键，按了几下之后面如死灰地低下了头：“坏了，手机没电了！” “你说啥！？”张雷一把揪起我的脖领冲我大吼，唾沫星溅了我一脸。 “我、我手机太老了，经常没电关机，我进厕所的时候就没亮，正要跟你说你就把我推进去了！”我尽力表现得委屈和无辜，希望能少挨几下打。 “你他妈个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老爸的本事你怎么一点儿都没继承到呢？”张雷一个大嘴巴抽在我脸上。 他的力气很大，瞬间我的脸火辣辣疼起来，嘴角一麻还流出了口水。 “我下次一定拍到！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捂着脸求饶。 “下次？还他妈有下次吗？刁蕊蕊今天被吓着了，下次还会给你机会？”高个的张帅照着肚子就给了我一拳，疼得我弯下了腰。 张雷一下摔碎了我的手机，按住我的头就往桌子上磕，一边磕一边骂：“反正也是个废物，打死你算了！” 我不知道鼻子有没有骨折，眼泪鼻涕和鼻血都混成了一滩，但我却没有继续求饶。 因为他摔了我的手机！ 我爸一直在监狱里，家里只靠我妈支撑，这个旧手机还是她省吃俭用给我买的！ 就为了我住宿期间能联系上我，让她在家能够安心。 眼前虽然模糊了，但我却一直死死盯着地上的碎手机，心里充满仇恨！ “等一下雷子，你忘了跟刁蕊蕊打赌的事吗？这小子可是咱们班学习最好的！”矮壮的张磊突然伸手拦住了张雷。 张雷愣了一下，接着眼珠一转冲张磊点点头，笑了。 他不但松开了我，还扶着我坐在椅子上，掏出纸巾让我擦脸。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本能地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张雷皮笑肉不笑地凑了上来：“刚才是兄弟冲动了，我忘了你还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下午的数学测验，你把答案给我看，如果我考不及格，那你就等着从医院出来后转学吧！”张雷的话缓慢而冰冷，让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接着他又话锋一转！ “要是我及格了，刁蕊蕊成了我女朋友，最大功臣就是你，咱们既往不咎，你还是我兄弟！” 原来如此！他考及格刁蕊蕊就答应跟他交往？ 刁蕊蕊这等于是间接的拒绝啊！ 因为以张雷的水平，数学能考两位数都是奇迹！ 原来他不打我了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太卑鄙了！他先让我给刁蕊蕊拍照，现在又让我帮他考及格，想用作弊的手段把刁蕊蕊弄到手！ 他整天强奸犯强奸犯的挂在嘴边上，可是自己做出来的事，又比强奸犯好到哪去了？ 如果只是欺负我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我真害了刁蕊蕊，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为了不挨打，我嘴上答应了张雷，但是中午连饭都没吃好，一直在想要怎么度过这一难关！ 上课铃响起，老师发下了测试卷。 提起笔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必须用一个不连累自己的办法帮刁蕊蕊逃过这一劫！ 试卷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我却迟迟无法下笔，因为张雷就在旁边等着抄答案呢，看到我好一会儿不动笔，他还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同时瞪了我一眼。 我看了一眼刁蕊蕊的背影，暗暗下定了决心，开始答题！ 第三章 想吃天鹅肉 简单的题我还是正确作答，但是遇到有些难度的题目，就故意往错误的思路上写，最后把总分控制在五十分左右！ 这样张雷就算生气也应该没法迁怒于我，毕竟是他亲眼看见我就这么答的，我自己也同样不及格！ 只是这样做我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对于其他人来说一次测验不及格不算什么，但是我因为老爸进监狱的原因不明不白，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 我的好成绩是我妈唯一的安慰和骄傲，也是我在老师和同学面前的唯一底气！ 抄完我的最后一道题，张雷满意地放下笔，悠闲地趴在桌上睡觉，仿佛认定自己胜券在握了。 我的心情却始终平复不下来，我不知道为了一个很少拿正眼看我的班花，冒这么大风险到底值不值！ 不行！ 我可不想做了好事还不留名，我至少要让刁蕊蕊知道，我为了她付出多少！ 鬼使神差地，我在草稿纸上开始给刁蕊蕊写信，从被逼进女厕故意没拍照挨打，到现在又故意考不及格来帮她，甚至还鼓起勇气向刁蕊蕊透露了自己的一丝爱慕，写完之后我觉得心中积压的思绪宣泄出许多，但却迟迟没有勇气把这封信递过去！ 自卑久了人就会胆小，直到老师收走试卷在讲台上开始判卷，我还在犹豫：“沈斌啊沈斌，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自卑？再说你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就算她不喜欢你，至少了解真相后也该被感动，当不成男女朋友最坏也能成为普通朋友吧？” 想到这里我偷看了一下张雷，他还在打着轻微的鼾声。 我把心一横，心狂跳着把叠好的情书递到了右手边“眼镜妹”的桌上，然后用眼神示意她，帮忙传给前面的刁蕊蕊。 眼镜妹愣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紧张得脸都红了！ 不过接下来眼镜妹的行为却让我大跌眼镜！ 她非但没有把情书传给自己的闺蜜，反而还当场拆开看了起来！ 我头皮一麻呆住了，还没想好怎么办，老师已经让数学课代表发卷了。 顾不上眼镜妹，我感觉到张雷接过试卷后想杀人的气势，赶紧把自己的试卷也接过来摆在桌上，然后努力装作沮丧的样子自言自语：“我靠！这次的题怎么这么难啊！这下我妈跟老师都饶不了我了，唉！” 张雷盯着我的试卷，确定我没有在他抄完之后改答案，成绩也跟他一样，眼神变得疑惑，我干脆演戏演到底，冲他道：“也怪你，突然说要抄我的，还盯着我做题，害得我紧张过度了……” 我偷瞄着张雷，见他一副有火没处撒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这一顿毒打应该是躲过去了吧！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走出去的时候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真怕张雷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我出气，好在他虽然外号叫“麻雷子”，但还没暴躁到那个程度，反而在跟自己的俩狗腿子商量起了别的泡妞办法。 就在我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时候，眼镜妹却跑到刁蕊蕊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我看到刁蕊蕊摇了摇头，眼镜妹突然大叫一声：“大家快来看啊！什么叫那个啥想吃天鹅肉，咱们班有人要追蕊蕊啦！” “小静，你别！”刁蕊蕊站起来想跟眼镜妹抢情书，眼镜妹却往旁边一躲，高举着情书看着我挪揄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犯人的儿子也学别人谈恋爱？不过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骗张——” 刁蕊蕊站起来及时捂住了小静的嘴，这时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眼镜妹身后抢走了我的情书，看到那人正是脸色铁青的张雷时，我从头凉到了脚！ 第四章 不可辱 看完信张雷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揪住我的脖领把我提起来，转身推到墙上，我的后脑砰的一声撞出个大包，张雷另一只手啪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想反抗却看见张帅和张磊也走了过来，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数学课代表的声音传来：“麻雷子你先放手，老师让沈斌去办公室呢！就现在！” 去办公室？一定是因为我这次没考好要挨批！ 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躲过眼前的毒打比什么都重要，就算老师的骂声对我来说都是天籁之音！ 张雷哼了一声，还用力拍了几下我的脸才松手。 我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刁蕊蕊，逃一样地出了教室来到老师办公室。 等着我的不是数学老师而是班主任“三圆”，因为她的胸前和屁股都很丰满，所以男生背地里给她起的外号。 因为我入学分数高，三圆倒也没有嫌弃过我家庭条件差，可今天她的脸色明显很难看。 “怎么回事？居然不及格？沈斌你知道我和陈老师对你期望多高吗？是不是不想念了？”三圆上来就是一通数落，连原因都不先问一下，不过就算是她问我原因，我也不敢说啊！ 张雷家可是有钱有势，开学就给老师们每人送了一份大礼，这次我俩试卷一模一样，张雷如果顺势反咬一口说我抄他的，老师会支持谁？ 我只好低头认错，三圆完全无视我脸上刚被扇出的巴掌印，警告我道：“别忘了你家什么情况，在学校最好别跟人打架，否则没人会相信一个罪犯的儿子！下次再打架我就通知你妈！” 通知我妈？想不到三圆会对我这么狠，直接使出杀手锏，她明知道我最不想让我妈担心失望！ 把委屈咽回肚子里，我转身离开办公室，可是想到张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和他将要对我做的事，我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我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我妈！ 以张雷的性格，我是甭想在班里好好待下去了！ 本来以我的成绩可以上最好的高中，但我家太弱势名额被人抢走，只能来了这最差的学校。 如果连这里我都呆不下去，我妈会有多伤心难过，让我想想就觉得愧对她！ 不行！我必须坚持下去，大不了让张雷揍个痛快，让他消气然后求他放过我！ 就算再次成为全班的笑柄我也认了，不就是两年多吗？总比小学加初中短了很多吧，我就再忍一次！ 深吸了口气回到教室，张雷玩味地笑着看我回到座位，故意用全班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就知道你跑不了！放学咱们好好聊聊啊！” 刁蕊蕊转头看了我一眼，其他人有的幸灾乐祸，有人摇头叹气，接下来的三节课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放学的铃声响起，张帅和张磊就开始清场了，然后关好教室的门三个人围着我坐下。 张雷从书包里掏出几瓶奇怪的酒，三个人小口慢慢喝着，同时不停地拿我打趣，用语言侮辱着我。 直到外面没了人声，天色也暗了下来，张雷再一次把我拎了起来！ 教室后面已经腾出了一片空地，我被张雷抓着衣领摔在地上，三个人二话不说围上来就是一通踹。 “英雄救美？你很牛逼啊！”张雷一边踹一边骂：“今天倒要看看，一个强奸犯的儿子，是不是真能变成英雄！” 我被踹得动不了了，张帅和张磊在两旁把我按住，我看着张雷的笑容突然觉得事情不妙！ 张雷举着手机，一手伸向了我的裤子拉链！ “你不是没给我拍刁蕊蕊的照片吗，那我给你拍好吧？”张雷狞笑着向我走来！ “明天沈斌的luo照就会传遍全学校，让所有人都看看强奸犯的后代长什么样！” 一种比挨打还强烈十倍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我，原来，羞辱比疼痛更加可怕！ 看着张雷伸过来的大手，那就像是一只魔爪！ 我就是被这只手扇了无数次嘴巴，现在这只手又想在精神上侮辱我！ 双眼死死盯住那只令人作呕的手，我暗暗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我不想再忍了…… 第五章 故意灌醉 就在张雷的手快要碰到我裤子的时候，我突然用力一挣，张嘴向那只手咬了过去！ 张雷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往回缩，但我的嘴已经离他的手很近了！ 只要让我咬住，不把他的手指咬断我绝不会松口！ “躺下吧你！”按着我双臂的张帅和张磊反应过来，同时用力。 我的嘴在距离张雷几厘米的时候停住了，然后我重新重重摔了回去！ 这下完了！ 我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只能任人宰割了！ 咚咚咚！就在我放弃抵抗之时，教室后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怎么回来了？”张雷惊魂未定。 我喘着气抬眼一看，走进教室的居然是刁蕊蕊！ 她回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张雷，你给我个面子，别打沈斌了！”刁蕊蕊一开口就让我和张雷同时愣住了。 “什么什么？”张雷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帮这个废物？你该不会真让他的情书给感动了吧？” “不，我没打算跟任何人谈朋友，但是他为了帮我才惹你，我不能看着他被你打！再说你跟我打赌还作弊，不觉得害臊吗？”刁蕊蕊的话让我看向她的眼睛都直了，她居然是特意回来帮我的！ 张雷听刁蕊蕊提起这个，脸上的横肉居然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原样，歪着脖子道：“虽然我喜欢你，可以给你面子，但是就这么放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除非你也给我个面子！” 张雷一边说话一边快速转动着眼珠，一丝阴险的笑容闪过，他指着自己桌上那几瓶酒道：“咱们干一瓶交杯酒，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 听到交杯酒这三个字，张帅和张磊都坏笑着开始起哄，刁蕊蕊脸色一红，却没有立刻拒绝。 我撑着身子想起来，但张雷一脚又把我踹趴下，骂道：“靠你妈的，让你起来了吗！” 我痛呼一声，就听刁蕊蕊大叫：“别打了！我跟你喝！” “噢——”张帅起着哄把酒拿过来，递给张雷和刁蕊蕊一人一瓶，张雷嘿嘿笑着举起，刁蕊蕊不情愿地伸出胳膊跟张雷交叉，然后俩人同时开始对瓶吹了起来。 小小的一瓶酒张雷却喝了好一会儿，期间故意身体摇摇晃晃，用胳膊肘去碰触刁蕊蕊的前胸，刁蕊蕊极力向后躲闪，不过以张雷的性格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是揩油这么简单！ 终于喝完了，刁蕊蕊放下酒瓶身体一晃，扶着课桌道：“可以让沈斌走了吧！” “他可以滚了，但是你得留下，咱俩的事还得好好聊聊呢，同不同意我怎么也得给我个准话吧！”听见张雷的话我勉强站起来想向刁蕊蕊说声谢谢，她却摆手道：“现在咱俩扯平了，以后你也不要骚扰我了！” 看着刁蕊蕊美丽的脸上透出高傲和不屑，我知道她真的只是为了还人情才帮我，根本没有对我的哪怕一丝好感，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自讨没趣，走出了教室。 身后的教室门再次被反锁，之前那股不安也随之再次升起，我边走边琢磨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我走出楼道路过花坛的时候，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是那酒！我终于想起了问题所在！ 那不是普通的啤酒，而是我在网上看到过的一种叫四洛克的，俗称失申酒的东西！ 难怪张雷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原来他的真正目的是把刁蕊蕊灌醉！ 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很可能完全没有酒量，这样一口气喝下去一瓶失申酒，后果可想而知！ 我连忙转身往回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快到教室后门的时候我减轻了脚步，悄悄走到后门隔着玻璃向里看去，瞬间脑袋爆炸了一样呆住了！ 张雷正扶着双眼微闭的刁蕊蕊，而另外俩人则是在把课桌往一块儿拼！ 张磊一边挪桌子还一边道：“雷子，咱们这样做不好吧？” 张雷则是切了一声：“别废话，有我爸呢，我都不怕你怕啥？” 说着话张雷在张帅的帮忙下，抬起迷迷糊糊的刁蕊蕊就放到了拼好的课桌上！ 他想干什么？ 我一下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差点撞开门冲进去！ 但是紧接着我控制住了自己，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的冲进去了，也打不过他们，非但帮不了刁蕊蕊，还会让本来已经放过我的张雷重新盯上我！ 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刁蕊蕊被欺负吧！ 我急得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一个能求助的人，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楼道外的花坛上！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我决定再冒一次险！ 用最快速度跑到花坛前捡了两块砖头，我又跑回了教室后门，这时张雷已经向着躺倒的刁蕊蕊跟前凑了过去！ 我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砖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六章 开房 不过我来不及确认一口气又跑出学校大门，拐进小胡同后才靠着墙大口喘气。 刚才的动静足够大了，学校的保安一定会很快赶过去，这样刁蕊蕊就安全了！ 只是不知道张雷有没有看见我！ 犹豫了良久，我决定还是静观其变，藏在这里等张雷他们出来，一来看看张雷被砸成了什么样，二来没准运气好还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确定一下我自己有没有暴露！ 我刚刚打定主意，就瞟见刁蕊蕊从校门口出来。 她走路歪歪斜斜，看上去似乎神志也有些不清晰，竟然站在路口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赶紧跑过去：“别在这站着，一会儿张雷他们出来你就走不掉了！” 我说着架住她的胳膊，赶紧离开。 刁蕊蕊身子很软，倒在我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我在刁蕊蕊耳边说。 “不……不能回家！我爸……看见我喝酒，会……打死我！”刁蕊蕊明明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还坚持着不回家，急得我不停往后看。 我们高一没有晚自习，张雷他们没出来肯定是被保安抓住了，但是以他爸的面子保安只要跟上级一汇报，就得立刻放人，那么张雷他们很快就会追上刁蕊蕊我俩！ 这条路上没有出租车，我只好把刁蕊蕊架到另一条繁华的路上，就在我心急火燎之际，路边一个旅馆的招牌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只能这样了！” 感觉到刁蕊蕊的酒劲逐渐发作，身子越来越软，我只好扶着她拐进了小旅馆，女老板连身份证都没看就给开了房间。 进了房间我就把刁蕊蕊丢在了床上。 我本来就被打得浑身酸痛，又拖着她走了这么远，现在已经虚脱了！ 打开空调去关窗子，我看到一辆救护车奔着我们学校飞驰而去，我也懒得多想，倒在沙发上歇气。 当目光停留在刁蕊蕊那修长的美腿上时，我突然想起网上关于失申酒的传说。 据说半瓶就能让女生失申而什么都不记得，那她喝了整整一瓶，过会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此时刁蕊蕊不停地翻身，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有心过去照顾她又不太敢，万一她突然清醒了误会我可说不清！ “好热，水，给我水！”刁蕊蕊突然坐起来，一下扯开胸前的扣子，用手给自己扇风。 我赶紧从桌上拿起矿泉水递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的心也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刁蕊蕊迷醉的表情和半露的胸口都让我想起了她的那张照片，此时的她，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在召唤我内心的欲望！ 刁蕊蕊半睁着眼睛去接水，却几次都抓空了，随着她的动作领口一张一合的。 看着她那雪白的皮肤在酒精刺激下透出的红润，我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刁蕊蕊那颗撕掉的扣子仿佛打开了我心中欲望的大门，让我升起一窥究竟的念头。 但是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要说心里不想看，那是装清高。 但是她因为帮我才会变成这样子，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努力摒除杂念，我把手里的水又往前伸了伸，结果手上却传来轻柔的触感，那绝对不是刁蕊蕊的手掌，而是更加柔软的东西！ 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刁蕊蕊的手还在我面前左右乱抓，我的手却已经顶在了她充满弹性的胸前！ 我没出息地叫了一声，这下更坏了，手一抖水瓶没拿稳，直接掉在刁蕊蕊的腿上，矿泉水咕咚咕咚冒了出来。 我有些慌神，赶紧捡起水瓶交到刁蕊蕊的手里，趁她喝水的时候拽过枕巾就去擦水渍。 大长腿白嫩而修长，我的手隔着枕巾都能感受到皮肤的光滑，走神之下手顺着水渍就往刁蕊蕊大腿根擦了过去…… 第七章 意外发现 刁蕊蕊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我的手擦到她短裤的边缘了才突然惊觉，本能地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惊慌的向后面退，同时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脸上！ 我仰头向后倒去，鼻血在空中划了道弧线。 今天我的鼻子刚被张雷他们打伤，正处于脆弱期，她这一脚让我感觉鼻梁骨都断了！ 不过踹完我以后，酒劲似乎又上来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捂着鼻子赶紧冲进厕所。 在镜子前，我洗掉满脸的鼻血和鞋印，又仰头拍了拍脑瓜，等不流血了才出来。 出门看着刁蕊蕊在床上撕扯着衣服翻滚着，整个人春光乍泄。 但我却在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别过头不去看她。 我妈虽然一直对我爸进去的原因讳莫如深，但却要我时刻牢记，我爸不是个坏人，我长大也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的男子汉！ 所以我关了灯！ 看不见就不会胡思乱想。 躺在沙发上我浑身疼的厉害，却根本睡不着。 尤其是黑暗中听着刁蕊蕊的哼唧声，我觉得腹中有团火在燃烧。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也算是跟班花开过房了。 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我觉这才是个男人！ 咦？那是啥？ 黑暗中我看见房顶的吊灯上有东西在发出微弱的光亮，我还以为是错觉，但是闭眼再睁开，那光亮还在。 我忽然想起网上的新闻，冒出个想法！ 怕打扰了刁蕊蕊，我打开微弱的厕所灯，把椅子搬到床边站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虽然我个头不矮但伸手还是够不到吊灯，就差那么一点儿！ 我看屋里也没别的能加高的东西了，就把两个枕头拿来垫上，反正刁蕊蕊已经滚到了床尾这边，枕头也没用了。 这下高度刚刚好！ 我把手伸进灯罩一摸，一个比灯管还小的东西被我抓了出来！ 我把小东西举到眼前打量着，前端好像是个小摄像头，后面好像是装电池的，还有个关闭着的小槽外面画着内存卡的形状！ 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好险，如果不是我睡沙发的角度刚刚好，是很难发现这个微型摄像机的！ 刁蕊蕊正好这时也突然一伸腿，蹬到了我的脚！ 我重心不稳，直接摔下来，砸在了床上。 好在没有砸到刁蕊蕊，让我松了口气。 感受到刁蕊蕊呼出的热气，我直接迷醉了，干脆躺在她身边没起来。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抠出了机器里的内存卡。 我想了想，把内存卡装进口袋，准备把摄像头放回去，不然万一退房的时候检查被发现了，等于给自己惹麻烦！ 正打算起身下床，刁蕊蕊却一翻身搂住了我！ 抱住我之后就再也不翻身了，我试着挣了几下没挣脱。 又怕打扰刁蕊蕊，我干脆不动了，接着一阵倦意袭来，我就睡着了。 不过我没敢睡太死，一大早趁刁蕊蕊还在梦中我就起来了，先踩着椅子把摄像机放回去，然后悄悄离开房间，我可不想等她醒过来节外生枝。 刚从外面把门撞上，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房间走出来，她还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我赶紧收回腿，生怕弄出动静那俩人会回头！ 因为那个女人我太熟悉了…… 是三圆！我的班主任！ 她的屁股我绝不会看错，应该说我们班和隔壁几个班的男生们都不会看错！ 我心里奇怪，她不是在学校有教师宿舍吗？为什么会出来开房？ 而且还这么早就退房，难道跟我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第八章 为虎作伥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难道她是出来找野男人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虽然三圆看不起我的态度让我很不爽，甚至我怀疑如果我跟张雷的事闹起来，她一定会帮张雷整我！ 但是我这时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三圆的房间会不会也有摄像头？ 我的老师被别人偷拍了，虽然我对她没有好感，但是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房间，竟然没关门，我决定冒险一试。 进入房间故技重施，我果然在他们房间灯罩里也发现了小东西！ 没敢停留，我赶紧出门，不过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在楼梯拐角处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三圆办完手续离开了，我才下楼。 出来后我的手还在紧紧握住兜里的东西，手心里都是汗。 我不能这么直接地把东西交给三圆，那样双方都会难堪，只能我先自己保管等待合适的机会。 如果她知道我为她保住了隐私，说不定会改变对我的态度吧！ 也没顾得上吃早餐，我就回了宿舍。 刚进门就被室友们一通奚落嘲笑。 “哎呦！大英雄回来啦！”听着尖酸的语气我就知道是宿舍老三。 我们宿舍的这三个人平时都跟张雷走得很近。 平时张雷没针对我时还好，他们顶多因为我学习好排挤我。 这次我得罪了张雷，他们肯定会借题发挥，找我麻烦！ “敢跟雷子抢女人，没看出来你小子可以啊！”宿舍老大一直讨好张雷，对外说和张雷是兄弟，仗着这个在年级里都恨不得横着走，其实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我说了句都是误会，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桌上的臂力器就练了起来，一直被欺负，我也渴望强大。 老二切了一声：“就你这么瘦，再怎么练也别想打过雷子，我看你还是赶紧找学校准备转学吧！” 我心里很恨，但也只能当作听不见，因为我知道现在我斗不过他们，只能忍！ 练出了一身汗，我去厕所洗澡，连浇了及盆凉水，才感觉心里的火气被带走不少。 又闭上眼准备浇第三盆，我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从我身边跑开。 多年挨欺负的经验让我非常警觉，赶紧睁眼一看，大叫不好！ 我的衣服！ 我想追出去却想到自己一丝不挂，虽然是男生宿舍，但这么当众暴露也很难为情啊！ 急中生智，我用脸盆捂住两腿之间就冲了出去，但是已经晚了，那个偷我衣服的人已经不见踪影，我只好捂着脸盆跑回宿舍门口，用力一推门却没推开！ 有几个其他宿舍的学生看见了我，停下脚步看笑话，我用力拍门，里面却传来老大的声音：“谁啊！暗号！” “什么暗号？我是沈斌！”我觉得莫名其妙。 “暗号是，张雷是我爹！连喊三声才能开门！不然你就站外面让别的班兄弟欣赏吧！”听到老大这句话我就明白了，他是为了讨好张雷在欺负我！ 等这事传到班里，张雷一高兴甚至收他当个小弟，跟张帅张磊平起平坐都有可能。 但是我可就丢人丢大了！ “赶紧把你下面那玩意弄大点，可别给咱们班男生丢脸啊！”老三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我已经发觉楼道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衣服是谁拿走的？”我虽然瘦弱了些但是脑子可不笨，直接把话挑明了，不过幸亏我刚到宿舍就把摄像机和内存卡锁进了柜子，不然可就麻烦了。 老大和老三在里面大笑了一阵，老三道：“谁知道你的衣服谁拿走的，不过刚才老二给我们发信息说捡了身破衣服，他拿去交给宿管了！你要是不想喊暗号，可以去宿管那边找老二！” 宿管？ 我们住在三层，难道我要光着身子跑到一楼的宿舍门口去找管理员？ 那我不是成了裸奔了？在这一层丢人还不够，难道还要让我把人丢到全宿舍楼吗？ 第九章 裸奔 好歹也是朝夕相处的室友，为了讨好张雷，这么做也未免太狠了！ 要么喊暗号，要么趁现在人还不算太多跑下去，我没有别的选择！ 让我喊张雷是我爹？那还不如让我被张雷揍死！ 我一咬牙往楼下跑去！ “慢点跑，别扯着蛋！”我们宿舍门打开，老三大喊一声，人群瞬间传来哄笑声，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更过分的是老三还趴在楼梯口往下喊：“瞧一瞧看一看，有个傻逼在晾蛋！” 他这么一喊，二层和一层也出来看热闹的了，他们是高二和高三的，面对他们的嘲笑我更加不敢抬头，低着头冲到一层的宿管办公室门口！ 但是当我说我是来拿衣服的时候，宿管大爷却隔着门奇怪道：“什么衣服啊？我这没人捡到衣服啊！” 妈的！我上当了！ 心中的怒火越升越高，我却光着身子无可奈何，只好再次裸奔回三层！ 往楼梯口跑的时候，看热闹人群自然地向两边分开给我留出一条路，我又羞又怒，头也不抬地玩命的跑，却在离楼梯口还有段距离的地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没看见！”我低着头赶紧道歉，然后就要从那人身边过去。 虽然心里又气又恼，但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噩梦。 那人却一抬胳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感觉那手就跟铁钳一样，我一抬头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竟然是学校体育队的明星，外号金刚的金建刚！ 这家伙黝黑的皮肤，健硕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每次校运动会上他都出尽风头，在学校里深受女生欢迎。 最厉害是他曾经带着人跟隔壁的大学生打架，把人家打的跪地喊爹！ 打架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大学的男生冲我们学校女生吹口哨！ 他这种人，是张雷见了都要绕着走的！ 我却情急之下撞了他，更可怕的是，我还踩了他的脚…… “踩够了的话，请高抬贵脚！”金刚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轻松地道。 但他越是轻松我越害怕，赶紧后退两步再次道歉，我可不想在张雷的事还没完的时候再得罪这么个凶神了，那我有机会办转学都算幸运的！ “嗯……”金建刚盯着我的腿间打量起来，然后对我道：“把盆拿开，让我看看！” 完了！这金刚还是个变态啊！ “把盆转过来我看看什么牌子，看着质量不赖啊！”金刚接下来的话让我愣了半天，赶紧道：“不用看了，是红喜字的，老辈传下来的那种……” “哦，盆子质量这么好，为啥不拿它砸头呢？”金刚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突然问道。 “砸……砸谁？”我太紧张了，这下是真没反应过来。 金刚用舌头把棒棒糖转了个圈：“谁欺负你砸谁呗，难道砸我？” “可是……我打不过！”我再次低下了头，好像听见金刚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侧过身道：“那就准备好一辈子挨欺负吧，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帮你。” 经过金刚身边的时候，我差点想回头求他帮我，但是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想到我根本没什么好处可以给他，当时就死了这条心。 快接近楼梯口我又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刚才不是要把盆挪开了吗？咋又扣上了？”这人光着膀子一身膘，手里提着个暖壶冲我道：“正好猛哥要洗个脸，来盆借给我用用！” 猛哥。 我暗叫倒霉，学校里一共就那么几个难惹的，我今天一下撞见俩！还是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眼前这位虽然没有张雷高，但却胖了几圈，他是高三的年级屈指可数的老大，赵猛！ 听他的语气我就明白，他是刚才没看见我全露不过瘾，故意使坏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十章 差点绝后 赵猛身后几个男生跟着起哄，同时挡住了通往楼梯的路。 妈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欺负我？ 这一刻我真的想像金刚说的那样，用盆子砸赵猛的脑袋，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做了的话，下场绝对好不了！ “快点啊，不给猛哥面子是吗？”猛哥的小弟在催我，还有人捏着手指关节发出渗人的声响，我完全想不到一丝脱困的可能！ 就在这时金刚的声音却从我身后传来：“赵猛，你刚才不还是空着手呢吗，这暖壶是从谁手里临时抢的道具啊！” “你管不着，体育队里你说了算，这儿是高三宿舍区，你也是高三的，最好自觉点！”金刚只有一个人，赵猛却带着小弟，看来赵猛这是要借机立威呢！ 金刚嘎嘣几声嚼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大步走到我旁边，冲赵猛笑道：“要不这么着吧，我做主让这小兄弟把盆给你用，但是你得当着大家的面拿你壶里的水洗脸，怎么样？” “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赵猛上前一步，瞪着眼问，金刚也上去一步，一字一顿道：“你、配、吗？” 金刚说完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糖棒喷在赵猛的脸上，围观的人哇了一声同时开始后退，准备大饱眼福，看学校的两个巨头较量！ 我没有后退，还站在金刚的身后，不管他是有意帮我，还是只因看不惯赵猛，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一个兄弟都没有，我再退了就显得他太孤立无援了！ 赵猛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就向金刚挥起了右手，手里的暖壶呼的一声飞了出来！ 人冲动下容易用手里的东西砸对方，赵猛可能也没想太多，因为在暖壶出手后他也露出后悔的表情，我一下就明白了，暖壶里肯定真的有开水！ 围观的学生惊叫起来，后退得更快了，而我却发现赵猛因为用力过度，暖壶并不是朝着金刚飞来，而是砸中了金刚旁边的墙壁！ 砰的一声大响，暖壶爆炸的位置就在金刚的脸侧！ “小心！”我来不及想太多，大叫一声举起手里的脸盆，挡在了金刚的面前！ 几乎在我抬手的同时金刚已经动了，腿一抬就后退了很远，然后站在开水溅不到的地方看着我发愣！ 因为我不但暴露了自己的隐私部位，抓着脸盆的手还被开水溅到了！ 我啊地一声惨叫，手背上瞬间起了一片大水泡，还有腿上也被溅了不少，烫出一片红点！ 看我疼得又叫又跳，赵猛带头四散而去，只有金刚重新走上前，弯腰转头在我下面看了两眼后笑道：“没事，第三条没烫着，没想到你还挺够意思的，不过——” 金刚指着刚才他退到的位置说了句让我差点气晕的话：“你也看到了，其实不用你帮我我也没事，所以这属于你自己判断失误，如果你觉得我欠了你个大人请，那可就要失望了！” 手上火燎燎地疼，可我的心里真是冰凉的，虽然我这一下原本就没抱什么目的，可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我很寒心。 这边的动静把宿管郝大爷惊动了，他站在门口冲我们喊：“怎么回事啊？” 金刚回头笑道：“没事！泼盆接错了开水，烫着了，您回去看电视吧！” 郝大爷答应了一声就回去了，金刚把我拉进旁边宿舍找了身衣服穿上，然后带着我去学校外面的小诊所处理烫伤。 一般打架受伤默认是不去校医室的，这个我倒是知道，怕被学校发现了得处分。 路上金刚看着我手背上的大泡终于有点良心发现，自言自语着：“啥东西能止疼呢？哦对了！” 看着金刚一副神秘的表情把手伸进口袋，我真怕他掏出根烟让我抽，我可不想学坏。 结果他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包装纸塞进我嘴里道：“来，含着我的棒棒你会好一点儿！” 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惊叫了一声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两条长长的马尾辫不是别人，正是刁蕊蕊！ 第十一章 麻烦来了 她过来看到我的模样，黑着脸问：“你这人到底是装怂啊还是真傻，怎么又惹了金建刚啦。” 刁蕊蕊肯定是误以为我被金刚打了。 我赶紧解释：“别误会，他是在帮我！”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你以为吃了我的棒棒就是我朋友了？我还你的人情仅限于带你来这里！”金刚走在前头，朝诊所走去。 刁蕊蕊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诊所里的医生是个面黄肌肉的秃顶男人，穿着一身不怎么干净的白大褂，见是金刚领人进来的，点点头让我坐下。 金刚掏出二百块钱仍在桌上：“多了的你自己拿着买点营养品吧，最后送你一句话：要么别反抗，要反抗就得一下把他压在下面，永远翻不了身！” 说完霸气地一掀帘子走了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对刁蕊蕊道：“美女你有十块钱吗？我就这二百，都给你男朋友没钱买棒棒了！” 刁蕊蕊不满的掏出十块钱递给她，金刚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金刚走了以后，大夫开始给我处理伤口。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问刁蕊蕊：“你昨天不是说咱俩两清了吗？为啥反倒来找我了？” “先说昨晚的事——”刁蕊蕊这么一提我立刻紧张起来。 好在她虽然板着脸但语气没那么严重：“进旅馆之前的，我都想起来了，进去之后的，我也猜到了！” 我琢磨了一下她这话想表达的意思，刁蕊蕊突然问道：“砖头是不是你砸的？” “啊？砖什么头？”她话题转变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 “别跟我装了！我不是套你话，跟昨天一样，我是来还你人情的——如果真是你砸的话！”刁蕊蕊的表情很严肃。 “你还不知道张雷被砸成什么样吧？刚才小静给我打电话，说昨晚张雷被砸断了鼻梁骨！他晕血，当场就昏倒了。” 张雷的鼻子骨折了？真是报应啊！ 我本来应该幸灾乐祸的，如果刁蕊蕊没说后面的这句话：“以张雷的性格，就算没证据也不会放过你，你提前想好怎么应付吧！” 想到张雷的蛮不讲理，我啊的一声，大夫不耐烦道：“不就是挑个水泡嘛，大小伙子忍着点！” 消了毒大夫又给我开了几瓶药膏说：“除了这二百，还得再给我四十！” 我求助地看向刁蕊蕊，刁蕊蕊自认倒霉地掏了钱，跟着我一起走回学校。 “我得去宿舍找小静，统一一下口径，就说我昨晚跟她睡了，顺便打听一下张雷的具体情况。” 看着刁蕊蕊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道：“那四十块钱我会还你的，哦不对，是五十。” 话刚说完对面走过来一个男生，居然是宿舍老大，我厌恶地想要假装没看见，他却神色复杂地直奔我而来。 “老四，刚才三圆来宿舍找你来着，让我们看见你的话告诉你，她在办公室等你！”说完好像躲瘟疫一样快速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跟刁蕊蕊打。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喊我老四！ 难道是看到我替金刚挡开水了，以为我和他关系很好讨好我？ 我心里苦笑，他们如果知道金刚根本不会帮我，我可能要独自面对张雷和赵猛了。 那样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你的麻烦可能已经来了！”刁蕊蕊突然提醒我：“搞不好是张雷的老爸给学校施压了。” 刁蕊蕊猜得很准，我刚进办公室三圆就叉着腰气势汹汹问我：“你昨天晚上放学后去哪儿了？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没……没去哪，手机被摔坏了……”虽然我心里知道三圆不是个好东西，但面对老师时还是下意识有种心虚。 “人家摔了你手机，你就报复人家，用砖砸人家脑袋？”三圆的话让我一下呆住了！ 三圆哼了一声：“你俩昨天打了架，晚上张雷就被砸了，你自己主动去找校长承认吧，我还可以替你求情，让你留校察看，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了！” 第十二章 下了狠心 妈的！三圆的话差点把我气炸了！ 什么叫我跟张雷打架？明明是他们打我！ 而且听语气原来她昨天就知道这事，在训我的时候还假装不知道，张雷出了事她才提起来！ 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想让我承认，真当我是傻子啊。 “我不知道您说啥呢，我在学校没啥朋友，晚上去哪了也没人能给我作证，您要是一定想冤枉我，我也没办法！”她自己昨晚去哪儿了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再逼我就别怪我撕破脸了！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叫冤枉你？那你倒是说说昨晚去哪了。说不出来我现在就把你交给校长和张雷的家长！”三圆指着我大喊，身上的三个圆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我去了你去的地方！还他妈看见你了呢！”就在我差点豁出一切吼出这句话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刁蕊蕊的声音传来：“袁老师，您别生气了，昨晚我俩去看电影，他怕您不支持早恋，所以才不敢说。” 我和三圆都愣住了，刁蕊蕊还掏出两张昨晚的电影票票根给三圆看。 我迷茫地看向刁蕊蕊，当看见门外的眼镜妹时我明白了，这票搞不好是眼镜妹跟她男朋友看的。 以我和刁蕊蕊的差距，在外人看来她绝对没有必要屈尊帮我骗老师！ 因为他们不会想到，刁蕊蕊是因为我帮她保住了清白，才牺牲自己的名誉帮我。 三圆看来也这么想的，我看见她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了刁蕊蕊半天，然后还再三确认，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最后三圆才清清嗓子，还故意板着脸说：“作为一个学生，早恋是不对，你俩成绩都不错，如果耽误了学习别怪我通知你们家长！” 反正早恋也不是真的，我也没有反驳她。 出来我跟刁蕊蕊说让她等会儿，我去宿舍拿钱还给她，她却摇摇头掏出二百块钱和一个很老旧的手机。 “昨晚住宿的钱还给你，还有你的手机也是因为我没的，这个旧的你凑合用，这下咱们彻底两清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别骚扰我，更别干什么写信这种幼稚的事了！” 刁蕊蕊说完转身就走，长发从我面前划过就像给了我个嘴巴，本来有很多感谢的话我也憋了回去。 眼镜妹在走之前还冲我“咕呱”了一声，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也松了口气，明面上的危险算是躲过去了，可是我知道张雷私下不会放过我，不管他信不信砸他的另有其人，都会拿我出气。 我想起了金刚说过的话，如果我不想办法，就只能一直被这么欺负下去！ 张雷的鼻子浮现在我面前…… 想到这，我咬牙攥紧了拳头！ 不管多横的人，身体都是肉长的，挨了砖也会折，见到开水也要躲！ 我身体不够强可以用家伙！ 学校里高二的一个外号疯狗的学生，就是因为捅了人才名声大噪！ 想起疯狗那瘦小的身材，可是别人见到疯狗都是躲着走，连眼神都不敢长时间停留在他身上！ 学生打架又不是武术高手过招，谁够狠谁就能赢！ 决定了！我要去准备个家伙！ 就疯狗最常用的弹簧刀吧！下次再被惹急了，我就跟他们玩命！ 虽然我赔不起医药费，但是我有三圆的把柄在手，逼急了我就曝光她，我不相信她敢开除我。 打定主意我出了学校穿过小胡同，来到一条拥挤混乱的小街上，这里全都是各种小店，饰品店，两元店等等，这种管制刀具只能来这种没人管的地方买。 跟店主讨价还价后我买到了一把刀身可以缩进刀柄里的弹簧刀，平时携带方便，用的时候一按就会弹出来。 有了刀子在身上，我突然觉得自己自信了许多，就连走出店门的时候都是昂首挺胸的！ 当然，我不希望真会用得上它，内心深处我还是希望张雷能就此罢手，赵猛也别跟我计较，让我平平安安考上大学！ 但是当我在食堂里遇到张雷一伙人时，就知道我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第十三章 捅人 张雷他们不住宿的，这大周末来食堂摆明是在找我！ 除了张雷一伙儿三个，还有我们宿舍的三个，他们已经明摆着要拿我当投名状，正式加入张雷一伙了！ 张雷的鼻子上还捂着纱布，样子滑稽可笑。 张雷没动，张帅他们五个人把我围住了，张雷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你跟刁蕊蕊去看电影了？” 三圆这个三八，嘴还真快，一定是她告诉张雷的。 “挺会吹牛逼啊！”张帅替张雷给了我一个嘴巴，我才想起来他们知道真相！ 刁蕊蕊被他们灌醉成那样，不可能再出去看电影的，也就是说，张雷他们知道刁蕊蕊是在说谎，只是他们也不敢去找老师戳穿！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来收拾我？就是为了报复我！ 妈的，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别怪我下手狠！ 我握了握口袋里的弹簧刀，下了狠心！ 刁蕊蕊不顾自己的名誉给我作伪证，张雷会怎么想？他一定认为我和刁蕊蕊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觉得我抢走了他的心上人！ 宿舍老大冲上来就给了我一脚，嘴上还骂着我不识好歹。 我捂着肚子哼都没哼一声，老大这下够使劲的，为了讨好张雷也真卖力气。 “张雷你只会以多欺少吗？敢不敢跟我单挑！”我咬牙发狠的盯着张雷，已经做好了和他拼死的打算。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单挑后，这帮人愣了一下，接着发出哄堂大笑！ 我虽然跟张雷一样高，但是他那身板都够拆出两个我了，就算不群殴，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周末食堂人不算太多，但还是大部分都围过来看热闹。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真对我下死手，那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混蛋对我的欺负！ “你觉得雷子鼻子受伤你就有机会了是吗？”矮壮的张磊大声道：“我替雷子领教你的高招吧！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张磊的话又招来旁人对我的一番嘲弄，我还没开口张雷却突然说：“不用你替！” 张雷冷哼一声：“我同意单挑了吗？我今天是来跟你比试的吗？老子今天就是来打你的！” 说着一众人上前围住我，张雷对其他五个人道：“今天就一个任务，打得他下半生不能自理，我看谁还跟他谈朋友！” 说完带头一拳砸在我脸上，其他人看见张雷都出手了也纷纷上前，对我拳脚相加。 我本来在张雷上来的时候就把手伸进了口袋，准备掏刀，但是还没等我掏出来就被张帅一脚踹在腰上，摔了出去。 一群人围着我乱踹，我咬牙忍着疼痛，一条胳膊护住头，另一只手再次伸进口袋，下了狠心！ 别人都往我身上踢，张雷故意踢我的头，还一边打一边骂我，骂我妈。 他虽然算不上胖，至少也得有个一百八十斤，穿着皮鞋的脚真是势大力沉，每一下都让我难以忍受。 但这样他还嫌不过瘾，从围攻中退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举着一把食堂的椅子！ “让开！我看他今天到底有多硬！” 我看这情况，知道不能再忍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不然被他一椅子砸下来，我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把握机会，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跳了起来，快速的掏出弹簧刀，直接朝张雷扑过去，用力向前一刺，一刀扎在了张雷的肚子上！ 整个食堂都安静了，我听到围观人群里还有人呀了一声。 张雷的眼睛瞪得老大，低下头看着我手里的刀柄，其他参与围攻我的人都下意识后退。 “你，居然敢……”张雷捂着肚子后退，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第十四章 再捅一次 一刀下去，我有些慌，手都在抖。 虽然我早就下了狠心，但看到这个结果，还是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有人‘咦’了一声，一个人走到了我跟前。 我一看，竟然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林枫——外号疯狗。 他的身材不高，还很瘦，齐肩长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个小辫，清秀的长相很容易让不认识他的人误以为是女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林枫吸引过去，他却看着我的右手，满眼都是激动。 “兄弟品位不错啊，捅人的感觉咋样？”疯狗看见弹簧刀居然这么兴奋。 我的声音跟手一样颤抖着：“没……没啥感觉！” “那就对了！下次别去街边买刀了，挺好的气势让你浪费了！”疯狗失望地道，同时示意我低头看看。 我和围观的人一样，这时才回过神来看自己的刀子，想象中的滴血刀刃并没有出现，我手里只握着刀柄！ 而那截刀刃早就在扎中张雷的时候又缩了回去，根本没进入张雷的身体！ 十几块钱一把的刀子，质量原来这么差！ 围观众人先是发出失望和庆幸的声音，接着又变成了笑声，他们笑得是坐在地上的张雷！ 发现弹簧刀出问题后，张雷也赶紧拿开了捂着“伤口”的手，当他看见自己只是衣服被戳个洞后，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接着便是恼羞成怒！ “妈的敢吓唬我！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张雷怒吼一声爬起来，爬起来就朝我踹过来。 可还没踹到我，就被疯狗掐住了脚脖子，抬在半空。 疯狗的动作很快，迈步抬手一气呵成！ 而张雷支撑身体的左脚却被疯狗伸出的右脚踩住，这让张雷进退不得，两条腿被劈开了一样固定在原地！ 我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了，可没想到疯狗轻描淡写间就控制住了局面！ “谁说他吓唬你了？我说他真敢捅你，信不信？”疯狗的脸突然变得阴沉可怕，低声问张雷。 “有本事你让他捅啊！”张雷也不是那么傻，眼珠一转将了我一军！ 一鼓作气，再而衰。 这个道理谁都懂，在刚才那种被打惨的情况下，一冲动捅人不算奇怪。 但是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不少，再让我捅人我真的还能鼓起勇气吗？ 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捅他！如果你这次退缩了，那之前的事就都白做了，他们不但不会怕你，还会比以前更瞧不起你！”疯狗的声音像是个诱人犯罪的恶魔。 但是我知道他说的对！ 金刚在走出小诊所前跟我说的，不也正是这个道理吗？ 我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重新弹出了刀子，疯狗用左手拿过去握住刀柄，然后把刀刃放在嘴里咬住，轻轻一掰。 嘎嘣一声，刀刃被疯狗折断，扔掉刀柄他把刀刃递给我，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神色：“拿住了啊！这样就不会缩进去了。” “来呀！捅我啊！捅不死我我就让你死！”张雷也被激起了凶性，虽然被疯狗抓着，但还大声叫嚣。 看着张雷咬牙切齿的凶相，想想他这几天对我的欺负，还有他刚才举起椅子时的残忍，我知道，退缩只会让这一切继续发生在我身上，并且变本加厉！ 我用力攥住了刀刃的后半部分，手掌被割坏了都不觉得疼，然后我再次大吼一声冲向了张雷！ “去你妈的，死吧！”我一刀刺出去，丝毫没有犹豫，更没有留力！ 第十五章 斌哥 就在我准备体验刀子插入身体的感觉时，突然手腕一麻，五指一松，刀刃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疯狗！他居然阻止了我！ 他的左手在我手腕上砍了一下，我的手又疼又麻，手指都伸不直了！ 疯狗看着刀刃上的血，又看了看裆部已经湿了的张雷，突然放声狂笑起来。 然后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张雷道：“第一次被捅是没反应过来，那不代表你不怕，第二次才暴露了你的真实感受，明知道有危险还不能逃避，吓尿了吧？” 说完他放开了张雷，忍住笑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就是上午在宿舍裸奔那个小子吧！我不知道你这种蔫狠的人，为啥这么能忍，不过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啊哈哈哈哈，不行，等我乐会儿，裸奔哈哈哈哈，我还让他们给我传了你的照片呢！” 疯狗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凑到我耳边：“其实我捅人那次，也是靠着第一下，像你这种第二次还真敢捅的，我都有点怕了……唉真可惜，我上午没在宿舍！哈哈，哈哈哈！” 说完疯狗转身就走，边走还说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捅什么人啊，有时间谈谈恋爱，打打游戏多好啊！” 疯狗走出食堂好一会儿我还没缓过劲来，看周围人的表情好像也都差不多，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目送着疯狗的背影远去。 难怪疯狗在高二是响当当的人物，但却不是老大呢，他这个性格真不太适合…… 金刚虽然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但是至少脑子还是正常的，这疯狗好像是真疯。 不过他俩却分别教会了我不同的东西。 金刚教育了我，不反抗就永远挨欺负，反抗就要毫不留情。 而疯狗刚才的出手却让我知道，体格不是决定打架胜负的唯一因素！ 以后他俩虽然都不会帮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比刚买了刀那会儿还开心！ 我低头捡起带血的刀刃，大步走到窗口去打饭，故意看都不看张雷他们，围观的人都忙不迭地给我让路。 因为我的行动已经告诉了所有人，只要把我惹急了，捅几次我敢！ 果然，我安安静静吃了个午饭，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开始跟我保持距离，我也不在乎。 反正以前我也没朋友，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 回宿舍的时候从一层往上走，一层和二层的学长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我还听到了小声的议论，有嘲笑，有不屑，还有小声谨慎…… 不管他们说什么，但我裸奔的影响已经被捅人的事抵消了大半，这对我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 我没有理会他们，低着头上了三楼。 这一层都是高一的学生，他们对我的态度可就改变得更明显了，尤其是我们宿舍这几个，见我回来赶紧关上门套近乎。 呵呵，有时候仗势欺人的人比主谋还可恶，我才不会因为他们刻意结交就忘了他们做过的事，但为了不过于尴尬，我还是应付了几句。 我的衣服早就被整齐叠在了床上，我换上自己的衣服去厕所，刚进去就感觉身后有几个人跟了进来，然后厕所门还被关上了！ 我握住了刀子的末端，那里已经被我用胶带缠住，我可不想每次打架都自己先流血。 身后居然是我们班另外一个宿舍的四个男生！ “你们想干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冰冷、沉着，希望借着中午那件事的余威能够吓退他们。 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我也不想再受伤了。 四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伸手掏东西，我后退了一步也要掏刀子。 结果他们掏出来的不是家伙，而是香烟、打火机、甚至还有钱！ “斌哥，我们能不能跟着你！” “啥、你们说啥？”我刀子没掏出来，下巴也差点合不上了。 “麻雷子实在太狠了，我们听说你已经把他踩了，想跟着你！”一个比眼镜妹还瘦小的男生苦着脸道。 “四眼儿说得没错，麻雷子以前还只是欺负我们，饿了让我们打饭，生气了给个嘴巴的，我们都忍了，可他最近倒好，开始跟我们要钱了！”白白胖胖的这个叫柳旭，也是一肚子苦水。 旁边比我还高还瘦的叫高峰，把手里的钱向我一递：“反正是要交保护费，我们宁可交给你！” “你为了保护刁蕊蕊，自己考不及格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讲义气！” 第十六章 她们认识 最后一个长相和身材都很普通的叫王帅，掏出烟就想给我点上，我赶紧摇手说不会。 想了一下，这几个人从开学到现在确实没少被张雷欺负，应该不会是来整我的。 但是我想不通以张雷家的条件，为啥突然收起保护费来了？ “还不是为了追女生嘛！”王帅提起张雷一副厌恶的样子：“他觉得骑个大摩托在校门口等女生很帅，还妄想用这办法泡刁蕊蕊呢！” 难怪，高级点的摩托可不便宜，张雷一个学生，零用钱再多恐怕也不够，真是个没救的败家子！ 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一声“斌哥”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我现在能做到自保就算谢天谢地了，跟张雷对着干无异于找死！ 更别说看起来我们这五个人里，我就算战斗力最高的了…… “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被逼急了而已，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哥，更没想过要别人的钱！”我说完他们还不甘心，一口一个斌哥的求着。 我无奈道：“我可以先去个厕所吗？快憋不住了！” 然后这四个人就在大便隔间外站着，等我出去！ 我腿都蹲麻了他们还没走，只好开门出去对他们道：“想不挨欺负就要靠自己，你们再不走信不信我捅你们！” 还是这话管用，我作势要掏刀子，终于把他们吓唬走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斌想当老大的传言，很快就传开了！ 当我晚上在食堂吃饭，听见不止一个人这么议论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我首先就想到了隔壁宿舍那四个男生，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以他们的胆量应该不敢得罪我。 那是张雷？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他虽然够坏，但还没那个脑子！ 高一的形势我有所耳闻，有那么几个人都在想当老大，都是张雷这种至少称霸一个班的主儿，现在这个流言一传出去，我等于成了他们的敌人！ 妈的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是端着饭盒的金建刚！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金刚居然冲我笑了，还举起大拇指：“不错，有魄力！我看好你！不过嘛，我还是不会帮你哦！” 说完他就走了，就好像我真想当高一老大，还找他帮忙一样！ 郁闷着吃完饭，一个比流言更大的麻烦却突然降临了。 出了学校找到个营业厅补办手机卡，刁蕊蕊给我的旧手机虽然看着破，倒还挺好使，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我赶紧接听，老妈的声音中带着担心：“小斌你终于开机了，我现在在你们袁老师办公室，你赶紧过来吧！” 我妈来学校了。 我的脑袋一下懵了，难道是我跟张雷动刀子的事被老师知道了，想要处分我。 这个缺德的三圆，居然直接告诉我妈，还让她来学校，我赶紧跑着回了学校，一进办公室门就看见我妈拘谨地在听三圆训话。 “我之所以周末喊你们双方过来，就是减小事情的影响，让你们不会太难堪。” 看见三圆坐着而我妈站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三圆接下来话还是让我没有想到：“你们自己家的条件应该自己清楚，学别人早恋，这不是对自己的前途不负责任吗？” “一会儿女生的家长也到了，如果她发火我希望你能忍耐一下，毕竟是你儿子骚扰了人家闺女。”三圆一边说，我妈一边忙不迭答应。 原来三圆用出了拆散早恋的最狠手段，让双方家长见面！ 反正我跟刁蕊蕊本来也是做戏，不过三圆的话太难听了，我妈责怪地看着我，她憔悴的面容让我内疚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拉着刁蕊蕊走了进来，刁蕊蕊进来时还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有灵犀地点点头。 我俩只需要让自己的老妈教训一顿，然后当场“分手”就可以轻松通过这一关了！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是谁在背后捣鬼，一定是张雷家给三圆施加的压力，让她拆散我和刁蕊蕊。 虽然有点气恼，但我也只能如他所愿。 “就是这个臭小子吗？”刁蕊蕊的妈妈看见我就来气，看样子准备破口大骂了。 谁知我妈却突然指着刁蕊蕊的妈妈说了句：“是你？” 刁蕊蕊的妈妈原本气势汹汹的，但是在看清我妈之后居然一下蔫了，也说了句：“怎么是你？” 第十七章 夜袭 “你们认识？” 三圆也一脸惊讶，我跟刁蕊蕊更是面面相觑。 我妈突然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拉下脸道：“小斌，以后再也不要这家人来往了，人家是有钱人，咱们攀不起！” 不让我和刁蕊蕊谈恋爱是意料之中的，可是我妈的态度真的让我很奇怪。 更怪的是刁蕊蕊她妈，听了这话居然叹口气道：“有必要说这种话吗？他们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幕的。” 我妈的态度非但没有缓和，居然还哼了一声道：“害了我男人，连我儿子都不放过吗？再跟你们打交道，恐怕我这个家就全完了！” “谁害你们了。我们家老刁是不是想帮你们？是不是你一直拒绝？不领情就算了，至于说那么难听吗？”刁蕊蕊的母亲也恼了。 我妈却呸了一声，拉着我就往外走！ “咱们走，这儿太恶心了！”我妈从刁蕊蕊母亲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用瘦弱的肩膀撞了她一下，她居然完全没有反抗地被我妈撞开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她俩就像是张雷和疯狗，刁蕊蕊母亲是被我妈的气势撞开的，或者说，她是心虚，所以不敢挡道！ 出门后我对我妈说：“您不告诉我我爸的事，我就不跟刁蕊蕊分手！” 这么多年了，我也长大了，必须借这个机会让我妈把真相告诉我！ 我妈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其实，你爸当时被抓进去，就是跟他们刁家有关！” “当然不止是他们家，但她家得到的好处也很大，可以说她家现在的条件，是你爸用十几年的自由换来的！” 我妈说完眼中射出仇恨的光：“他们再怎么猫哭耗子，我也不会领情！如果接受了他们的帮助，我就等于原谅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 我之前只知道我爸是在城里工作时候出的事，但没想到就是跟刁蕊蕊家有关系！ “那我爸到底出了啥事呢？”我追问道。 我妈却摇摇头：“我已经把你为什么要远离刁蕊蕊一家的理由说清楚了，更多的事你现在不用问，专心学习就行了！反正……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你爸就快出来了！” “什么。”听了这话我简直欣喜若狂！ 我终于要有爸爸了？ 这么说虽然很奇怪，但是从记事起我就没见过我爸，如果不是看照片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妈也不会带我去看望他，甚至每次我问起他什么时候回家，我妈都会说他死在里面了！ 所以我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妈明明说我爸是个汉子，却还在心里那么怨恨他！ 我知道就算再问我妈也不会说，所以就送她坐上车后回了宿舍。 不过满脑子都还是我爸即将回来的兴奋，我甚至都把那个流言的事给忘了！ 晚上熄灯很久我都兴奋得没睡着，也幸亏如此，不然我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三说：“老大，真要给他们开门吗？沈斌要是知道了，搞不好真捅了咱们！” “你怕个屁！假装去厕所回来忘了插门不就完了么？谁赖得上你？”老大不屑的说。 “老二要不你去吧，我还是害怕，他今天在食堂那样子太吓人了！”老三看来是被逼着做对我不利的事，听起来他很犹豫。 给谁开门？还怕我知道？ 我一下警惕起来，但还是假装睡着，手却悄悄伸进床垫下面握住了我的刀子。 “来信息了！”老大那边手机光亮一闪：“那边说郝大爷已经睡熟，可以动手了！” “沈斌这小子抗击打能力强着呢，小智只是警告他，又不是要打死他，你们怕个毛啊。”老大的话让我一激灵反应过来了！ 小智是我们年级6班的，属于那几个有野心当老大的人之一，不过也是最不被看好的，因为他身材普通打架也不够狠。 但听说有几分手腕，所以也有些人愿意跟着他。 而且他也是那几个老大候选人中唯一住宿的。 他想踩我上位，也就不奇怪了，毕竟我今天干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干的事。 我琢磨着，老三已经悄悄向外走去，我在他路过我旁边时突然一下坐起来！ 老三吓得嗷一声跳起来，我冲过去，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刀也架在了他脖子上！ “都别出声，不然今天老子一换仨，弄死你们！”想起他们仨表面上跟我套近乎，背地里却答应了小智害我，我就气得想杀人！ 妈的，一而再再而三，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我再忍下去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害我！ “把门插拉开！”我在老三耳边说，他哆哆嗦嗦的照办了。 “给他们发信息，就说准备好了！”我又对老大说道。 老大忙不迭地点头。 然后我又对老二道：“去，躺我床上，脸朝着墙！” 第十八章 结盟？ 老二有点犹豫，我把刀子往老三脖子皮肤上一贴，老三吓得赶紧哀求老二。 老二也不傻，知道我想干什么。 但他根本没得选，所以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刚躺好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至少有三四个人。 我冷冷的对他们说：“这回你们出卖了小智，等他出院会替我收拾你们！” 说完我咬牙切齿地架着老三站到门后位置，很快宿舍门就被推开了！ 我在门后用目光盯着老大，他乖乖地冲偷摸进来的几个人往我床上指了指。 进来的四个人里，块头最大那个大步走到我床前，照着老二的头重重一击，趁老二还没缓过来，双手抓着他的两脚就拉下了床，老二的头咣当一声磕在地上，惨叫起来。 我趁着他们围殴老二的机会，猛的推开老三，冲了上去！ 瞅准那个小个子就扑了过去，因为我记得小智个头就不高。 他猝不及防，被我抓住了。 我一点也不客气，胳膊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把刀尖对准了他的眼睛！ 妈的，敢打我闷棍，老子弄死你。 “别打啦！我不是沈斌！”老二忍不住喊了起来。 我也大喊一声：“沈斌在这，后面呐！” 几个人转身看着我，眼神都喷火了。 我冷声说：“不想让你们老大眼瞎，就特么给我老实的！” 然后我勒着小个子退出了宿舍门。 进入楼道，不光通火通明，我还和他们保持距离，给自己留足逃跑的空间！ 一边往楼道退我一边在小个子耳边道：“小智是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的想上位踩我干什么？” 我话音刚落，旁边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是在跟我说话？” 我心头一惊，猛地回头，没想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 我这才看清，他才是小智！ 妈的，抓错人了，这逼根本就没进去！ 我感觉一股凉气从头凉到尾，原本的信心也一下垮了！ 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却只擒住了个小卒子…… 小智带着眼镜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这种打架的事我才不想掺合呢，本来打算他们修理完了我再进去找你聊，没想到你小子还挺鸡贼！” 我赶紧勒着小个子转身，往楼道另一个方向退了几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鼓着气势道：“抓错了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能看着你兄弟受伤？” “还真不能……”小智倒也直接，摊开双手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付我？想踩我上位？我他妈的又没想当老大！”我表面上冷静，实际上心里也慌。 小智耸了耸肩说：“没错，我就是想踩你上位。别说你不想当老大，人家都放出话了，会有假？” “妈的，谁是？有种你告诉我。”我也是恼了，这是哪个孙子在背后害我？ “小智摇摇头说：“是谁还真不能告诉你。不过不想当老大你还这么狠？那我更不能容你了，毕竟对我是威胁。” 听到这话，我有种无处说理的感觉，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我心里发狠，别让我抓到是谁在黑老子，不然要你好看。 不过现在也不是琢磨那人身份的时候，因为宿舍里那几个大块头正对我虎视眈眈。 我不敢大意，把刀剑抵在了人质的眼皮上，盯着那个块头最大的说：“你不是很有劲吗？打小智！” 大块头愣了一下，我继续命令：“你刚才怎么打老二的，就怎么打小智！” “小智，你不会为了自己怕疼，就不管自己的兄弟了吧？”我知道对于想要当老大的人来说，他一定不能怂！ 他答应，就挨揍，我也报复了。 他不答应，就会失去这些兄弟，以后自然也没人欺负我了。 可小智却摇了摇头说：“我突然有个更好的提议，你先听听呗！” 我有些疑惑，小智又看着大块头道：“如果我的提议斌哥不满意，你打死我都成！” 小智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倒想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么大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出来围观。 小智很平静的开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做个证，我和斌哥你结盟，你放了我兄弟，咱们一起管理高一，如何？” 妈的，这小子还真聪明，不光避免自己挨揍，还救了兄弟，顺势还将我拉了过去。 他这是反将了我一军。 我要是不答应，就算今天能躲过一劫，回头也会被揍得很惨。 而且紧接着小智却又说出了一个原因，让我不得不认真考虑起他的这个提议来！ “你知道张雷去找赵猛了吗。” 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 我一惊，他们要联合起来，我必死无疑。 我气得手一抖，人质也被我吓得一哆嗦。 小智举起一只手道：“我可以保证没有骗你，因为金刚，你已经得罪了赵猛，本来这点儿小事他要对你出手还说不过去，但如果张雷投靠了他，他就有足够理由收拾你了！” 想起赵猛那个庞然大物，我真的很心虚，本来想拒绝的话也没能说出口，而是改成了：“你不觉得你想得太简单了吗？” “但这是相对不错的办法，各取所需，不是吗？”小智其实叫李治，就是因为他足智多谋才被大家叫小智。 “其实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以我自身的条件，想管理整个年级是有欠缺的，而你够狠够稳，刚好能弥补我的缺点。咱俩联手先搞定你们班，实力越强赵猛想动你越有顾忌。” 小智的话让我有点迷惑：“人家可是高三的老大，咱俩就算真搞定俩班，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从蝼蚁变成小鸡而已吧？” 小智笑了笑，示意我把刀子拿开点：“你要全面的看问题嘛，赵猛虽然猛，但也不是没有对手，除了金刚以外，还有高二的人想早点把他推倒呢！” “如果你有一票兄弟，赵猛就要担心你会不会带人去支持他的对头，那么在他彻底消除威胁之前，你暂时就是安全的！再说，你要是取代了张雷管理三班，他也就没理由给张雷出头了。” 不愧是小智，说得我真的动心了。 不过也有些害怕，无形中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推着一样，一步一步走向我不想走的路。 “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今晚原本打算怎么处置我的？”我问完后直接放开了小智的兄弟，表示我的诚意。 小智点头表示赞许：“既然你爽快，我也直说吧，很简单！你如果被打后认怂了，那也就对我没什么威胁，我不会再动你。” “如果你反抗，我就要看你的战斗力了，当然我不知道你有准备，本来预计你没机会拿刀子的。”小智说着脸上也露出一丝后怕。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同样适用啊！ 我还有资格拒绝吗？ 虽然我捅人的事能让普通学生和张雷这种人忌惮，但是毕竟没有真捅成，震慑效果比疯狗差远了。 再说赵猛这种人兄弟那么多，这一次我捅了他，下一次呢？估计还没动手就被揍死了吧。 说到底，匹夫之勇还是敌不过硬实力，否则学生们为啥对疯狗只是忌惮，对金刚却是近乎崇拜！ “对付张雷，你有把握？”我的话已经间接表明了我的态度，小智拍了一下回到身边的小弟肩膀：“还不谢谢斌哥手下留情！” “斌哥！我们也加入！”突然我旁边的宿舍门打开了，出来四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他们我忍不住皱眉。 正是我们班的窝囊四人组：四眼儿、柳旭、高峰和王帅。 “没想到斌哥已经有自己的小弟了啊！”小智看着这四人语气中带着调侃。 我也苦笑道：“他们今天还因为张雷的欺压找过我，被我拒绝了，没想到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真是世事弄人啊！” 一个我原本极力抗拒的流言，就这么稀里糊涂因为赵猛成了真，我突然想到，我爸之所以出事，是否也像我一样，有着身不由己的苦衷呢。 “对付张雷我早有计划，只不过现在你的加入，让我的计划如虎添翼了！”小智推了推眼镜：“咱们还是进屋说吧，现在这么多人听见了咱俩结盟，你不用担心我翻脸不认账，我还想服众呢。” 一群人进了四眼儿他们宿舍，我们宿舍那几个交头接耳了一下居然也跟着进来了。 墙头草！妈的！ 知道我和小智联手张雷早晚垮台，这是表明立场呢。 小智不以为意，我也想通了，即使是墙头草，也是有价值的，今天我不就差点被他们算计了吗？ “张雷不是喜欢你们班的刁蕊蕊吗？我打算利用这个，让他威严扫地，自动走人！”关好门小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跳加速起来！ 第二十章 中计 “你放心，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的计划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小智看来还真是早就觊觎我们班了，对我们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明天是周日，不管张雷收没收到咱俩结盟的消息，你都先约刁蕊蕊出来，然后我会让人通知张雷你跟刁蕊蕊在一起，他忍了便罢，如果去找你俩，那下面就是我实施计划的时候了！” “然后你打算怎么做？”我忍不住问道。 “说了让你放心嘛，到时候你找个借口离开，让张雷和刁蕊蕊独处一下，我会带着我所有兄弟出现，然后假装要带走刁蕊蕊。”小智的眼中掠过一丝阴险。 “张雷如果见我们人多就怕了，我们会极力羞辱他，然后带走刁蕊蕊，让他颜面扫地。如果他反抗，我们就趁机打得他认输，然后还是带走刁蕊蕊，这些都会录像下来。” 小智看着我道：“通过他被吓尿裤子的事，我觉得他反抗的可能性不大，你说呢？” 本来我听着小智的计划总感觉有点不舒服，不光是要利用刁蕊蕊这一点，而是其他我说不出来的地方。 小智这么一问打断了我的思路，我顺嘴道：“带走刁蕊蕊？” “对啊，然后交给你这个三班新晋老大，剩下的事我们可就不管啦哈哈哈哈！”小智说完跟他的人大笑起来，我却在想要如何跟刁蕊蕊解释。 如果真的按照小智所说发展，刁蕊蕊确实不会有危险。 而张雷曾经对她心怀不轨，对付张雷她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那是什么让我不舒服呢？ 是小智跟我的关系转变太快了？我心知肚明他是跟我互相利用而已，所以也能接受。 是我自己变坏了？别人对我可更狠，我只是反抗而已，心软解决不了问题。 又定了些细节后各自回宿舍休息，我睡前对几个室友说了句：“你们还记得马加爵吧？就是那个把室友都给杀了塞柜子里的！” 我相信有了这句话，再加上张雷和小智的形势不明朗，他们仨暂时会老实了。 果然，听了这话，一个个都开始表忠心。 第二天上午我给刁蕊蕊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学校操场见面，说要聊一下我们两家的事，她果然很痛快就答应了。 刁蕊蕊家就在城区，半个小时她就到了，开门见山问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爸进去的事跟你爸有关，而且你爸对我家有所亏欠。”我简单地概括了一下，问刁蕊蕊了解些什么。 刁蕊蕊脸上一红，长裙下的两条大腿交叠在一起，让我感觉她好像有些难得的羞涩。 “我费了很大劲求我妈，她也没跟我说太多。她也说我爸是你爸进去的原因之一，所以你妈很讨厌我们家人，而且她还说——”说到这刁蕊蕊的脸更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 “她还说，在出事之前，你爸跟我爸，还给咱俩订了娃娃亲！”刁蕊蕊的话让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她赶紧解释道：“只是口头的啊！” “咳咳，我觉得，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影响下一代，当然他们开玩笑的事也不必当真！”我的自卑再次发作，既給刁蕊蕊个台阶下，也让自己别抱幻想。 看刁蕊蕊激动地点头，我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对了，其实我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等我去厕所回来给你讲啊！”感觉到兜里手机在震动，我按照计划行事，找借口离开。 不过我却没有如小智安排的那样去食堂等着，而是在快走到操场门口的时候一下钻进了操场边的树林，悄悄走回来躲在树后观察着形势。 “小智哥你这招真厉害，一箭双雕啊！”突然一个声音从树林另一侧的围墙外传来，我赶紧侧耳偷听。 “一会儿咱们收拾了张雷，刁蕊蕊又在咱们手上，不怕沈斌那小子不俯首称臣！三班果然是最容易搞定的！”小智的声音听得我恨不得跳墙出去打人！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暗暗庆幸自己没走远。 “张雷进去了！咱们也过去吧，好戏开场了！”随着小智一声令下，我把目光重新转向了刁蕊蕊的方向，张雷正急匆匆地赶来。 我已经做好准备，在他们对张雷动手后就伺机带走刁蕊蕊。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会演变得那么惊险！ 第二十一章 突变 “你怎么来了？”刁蕊蕊看到张雷，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 张雷哼了一声：“我打扰你约会了？那小子在哪，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跟他空手单挑！” 这家伙也不傻啊，居然想借着班花在场的机会，逼我不用刀子跟他打，或者说，打我。 看见他受伤的鼻子，我又想起了疯狗，脑海中模拟着如果哪天躲不开真要跟张雷单挑，我要怎么打。 世事难料，我已经陷入了漩涡之中，必须多为自己着想。 听到刁蕊蕊说我去厕所了，张雷大笑一声：“我看是知道我来了，吓得躲了吧！” 说完只见张雷四处张望了一下，接着脸色变了！ 小智带着人远远走过来，张雷不知道是在刁蕊蕊面前不好意思开溜，还是盲目自信，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将近20个人把张雷围在了中间，从数量上看应该是六班多一半的男生都来了。 他们有的神情凶恶站在前面，露胳膊挽袖子，也有些看样子就是来凑数的，站在外围。 我想起了那四个战斗力为负的所谓小弟，本来也说要来尽一份力，我担心给我丢脸没让他们来。 能调动几乎全班男生，小智确实有一手，面对张雷的质问，小智嘿嘿一笑：“我今天没别的意思，雷子你知道的，我们班女生丑得赶上侏罗纪公园了，我对刁蕊蕊同学是仰慕已久！” “哈哈哈！别整那些虚的，直接说想跟我抢女人不就得了？还带这么多人来，威胁我是吗？”虽然不喜欢张雷，但是他临危不乱的态度还是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威胁你又怎样？连个书呆子都镇不住，今天不但是你的女人，连你的三班我都要接手！”身后的小弟给了小智巨大的心理优势，已经毫不掩盖自己的得意之情了。 小智严肃下来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把刁蕊蕊拱手相让，然后跪着爬出操场；要么，我们自己抢，你躺着出去！” 小智说完身后的人开始起哄，同时还缩小了包围圈，给张雷施加压力。 要么直接丢人，要么挨打后丢人，如果我是张雷，会怎么选？ 我看着张雷的表情，他却看向小智身后，好像等待什么的样子。 难道，他在拖延时间？ 就在我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几个人的出现证实了我的猜测！ 一个庞大的身躯带着四个小弟走进操场，看到这边的人群就大步走了过来，是赵猛和他的那几个贴身小弟！ “谁啊！打扰我跟雷子喝酒！”听到这话小智一回头，瞬间脸都白了。 他的那群小弟有的没认出赵猛，尤其是外围的打架少的，有一个瘦高个儿还给自己老大撑面子，大骂一声：“没你事，滚远点啊！” 赵猛走近了牛眼一瞪，二话不说抬起一脚踹在那瘦高个儿的肚子上！ 瘦高个儿大叫一声向后跌出好几米，竟然穿过了包围圈躺在张雷的面前。 这下可麻烦了！ 难怪我那么不安，除了小智在算计我以外，张雷身边的人也是个不定因素！ 此时眼前出现的，就是最坏的情况了——张雷不但不是自己来的，跟着来的还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人！ 昨晚我们设想过，张雷临时接到消息来不及召集人手，顶多也就是张帅和张磊跟着，但谁能想到他今天约了赵猛喝酒！ “是小智啊！今儿一早我就听说你跟那裸男结盟要对付雷子，没想到行动还挺快，现在就要动手？”赵猛冷笑着。 小智可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如果当着这么多人面承认是在利用我，来避免跟赵猛冲突，那今天颜面扫地的就是他了。 “既然今天猛哥也在，我就给猛哥个面子，下次再找张雷……”小智也算机灵，赶紧找台阶，可还没说完，赵猛一个嘴巴就抽了上去！ “我用你给面子吗？” 小智的眼镜都差点掉在地上，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他身边的小弟想动手却被他拦住了。 “算你还有点儿眼力！”赵猛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始数数：“1、2、3、4……8、9！” “你这些人最多也就9个能上手的，剩下的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我们五个加上雷子，还真不想欺负你们！”赵猛说完看向张雷：“兄弟，你说怎么办吧，今儿大哥替你做主！” 张雷踹了一脚地上的瘦高个儿，冷笑道：“怎么办？正好刚才他们教了我一招！” “小智留下！其他人跪着爬出操场！”张雷说完又讨好地对刁蕊蕊道：“其他人不包括你啊，你可以自便，留下来看我们收拾小智也行。” 小智脸色更白了，形势很清楚，要么是留下兄弟们一起挨打，要么是他自己留下被群殴。 对方虽然人少，但显然战斗力更强。 “刁蕊蕊？这就是你们的班花？”赵猛突然一扬眉毛推开旁人走向了刁蕊蕊！ 刁蕊蕊警惕地往后退着：“你干什么！” “别紧张！猛哥只想跟你交个朋友嘛！”赵猛的两眼都笑得成了两条缝。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顾刁蕊蕊的闪躲，赵猛居然伸手去撩刁蕊蕊的长裙，嘴里还嘿嘿道：“大夏天长裙多热啊，猛哥帮你透透气！” 张雷嘴上劝着但不敢伸手，刁蕊蕊只好一步一步往树林这边退来。 “雷子你不是说等我帮你成了高一老大，要送我份大礼吗？我就要这个妞！”赵猛刚刚凭一脚和几句话就震住了这么大群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恰似小智刚围住张雷的时候。 在这里，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从地上找了块石头抓在手里，潜意识中我还是不愿意动刀子，我不想我爸快出来了我却进去。 刁蕊蕊是我喊出来的，我要负责她安全回去。 赵猛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小智道：“你们还不滚，是等我亲自动手吗？！” 小智却叹了口气，弯下腰扶起了地上的瘦高个儿，拍拍他肩膀大声道：“兄弟们，小智没本事，今天的计划失败了。” “你们走吧，我留下，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能让这头猪欺负女生！”小智说完居然怒吼一声，冲向了张雷！ 六班的男生们轰然响应，竟然一扫刚才被赵猛震住的呆滞，纷纷动手了！ 变化来得太突然，但是作为旁观者，从他没有冲向赵猛的人，反而挑最弱的张雷下手，我还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漂亮的一招！ 小智既保住了自己的威信，还成功激发了这群业余选手的斗志，一时间竟然跟赵猛他们打了个旗鼓相当！ 刁蕊蕊趁机想逃，这时赵猛却开始发挥真正实力了。 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他只要一拳或者一脚，无不是倒飞出去摔倒，连减慢他的脚步都做不到！ 混战中他的目标居然还是抓住刁蕊蕊，可见并没有把小智的人放在眼里。 就在赵猛一伸手抓住刁蕊蕊长发之时，我从树后一下跳出来，手里的石头用尽全力砸在了赵猛的头上！ 不愧是高三的老大，挨了这一下赵猛居然都没立刻晕倒，反而怒极之下抬腿向后就是一脚！ 我完全没想到赵猛的反击这么快，结结实实挨了他用尽全力的一脚，然后忍住疼爬起来，拉着刁蕊蕊就要往操场门口跑。 但是赵猛却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衣服，单手向后一抡，我就脱开了刁蕊蕊摔坐在地上！ 力气太大了！ “你先走！”我冲刁蕊蕊大喊，这时赵猛已经到了我面前，我来不及起身，只好伸脚去踹他。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但赵猛却用一只手就打开了我的腿，然后扑到我身上往下一坐！ 呕！ 我就像是被一座山压在了下面，然后那座山还伸出了双拳往我脸上招呼！ “你这是自投罗网啊！今天老子就成全你！”赵猛那双比张雷还大两圈的拳头呼呼往我头上招呼，我的手臂挡了几下就像要断掉一样。 但我只能要紧牙关，如果让他打在头上，估计要不了几下我就得晕过去！ “不松手是吧！好！”赵猛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我的脖领，往起一拉，然后再重重往下一砸！ 我的脖子不由自主地抬离了地面，然后后脑狠狠砸在了地上！ 一下，两下，操场这边虽然是土地，但也因为被踩得多了非常坚硬，更何况还有不少的小石子！ 后脑被咯得生疼，大脑也被震得一下比一下迷糊！ “啊——”我大吼着反抗，干脆松开双手撑住地面，四肢和腰腹同时用力，想要把赵猛掀下去。 但赵猛却大笑一声，用力往下一墩，就像千斤坠一般把我刚刚离地的后背重新砸回地面！ 鲜血从赵猛的头上流下来，他只是抹了一把就重新抓起我的衣领往地上砸起来！ 血迹混着赵猛的狞笑，我仿佛觉得自己是被恶魔压住了，等待我的唯一下场就是被他砸进地狱里！ 刚才的反抗用尽了我最后的力气，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 就在我坠入无边的绝望之时，一个人影捡起了我落在地上的石头，然后快速向着我和赵猛而来！ 第二十二章 单挑 那个倩影是刁蕊蕊！ 她双手举着石头来到赵猛身后，然后为了蓄力还特意跳起来往下砸！ 砰！ 赵猛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被刁蕊蕊砸了个结结实实！ 慢慢转过头看向刁蕊蕊，赵猛居然还能嘿嘿一笑：“够味！难怪雷子看上你！” “流氓！”刁蕊蕊怒骂一声，石头又抡在了赵猛的脸上，然后因为用力过猛飞了出去！ 我正想再喊刁蕊蕊赶紧走，赵猛骑着我的身体却晃了晃，朝着旁边轰然倒下！ 看来赵猛终究也是个人，在刁蕊蕊我俩的连击之下终于撑不住了！ 刁蕊蕊扶起我就往操场外走，此时我们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一旦赵猛的手下腾出精力发现老大躺下了，随便追过来一个人，都不是我和刁蕊蕊能应付的！ 离开操场门口没多远，就看见几个保安急匆匆冲向操场，四眼儿他们也围上来帮忙。 “斌哥，是我们喊的保安，我们在门口看见赵猛过去就知道小智镇不住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要靠他们几个帮忙！ 他们救了小智一伙人也好，至少没人知道我偷听小智的事，表面上我们还是同盟，小智不倒暂时对我有好处。 我缓过劲儿来让刁蕊蕊自己回家，然后打发了柳旭他们，去食堂找了把椅子坐下装样子。 周末食堂人不多，我冷静地思考了几个问题。 混乱中不知道小智的人看没看见我，我还是应该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比较好。 一会儿我收到了小智信息，告诉我别等了，事情有变。 刁蕊蕊自己走了，他们也都跑了，只有赵猛不知道让谁砸晕了，被保安按住了。 当然我知道以赵猛这种身份，顶多也就是去校医室包扎一下，再去政教处挨顿骂，不至于把他如何。 就在我放下心准备站起来去打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同学，你刚才好威风啊！”然后我就看见身材健硕的金建刚把饭盔放到了我对面，他自己却没有坐下，而是举起一根棒棒糖向下一砸，嘴里还叫了一声：“阿达！” 我赶紧赶紧去捂金刚的嘴，大骂：“你刚才看见了？为什么不帮忙？” “名不正言不顺啊！我如果跟赵猛打架，必须得有充分的理由才行！原来你叫沈斌，我听说你是高一前几名的好学生呢，怎么又捅人又砸人的……”金刚坐下来问。 “还不是你教的吗？”我腹诽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压低了声音。 “对了，你知道有人造谣我的事吧！据说是个在学校很有分量的人，搞得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刚却神秘一笑：“很有分量，还说你要称霸高一的，莫非是我？”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逗我呢，郁闷道：“我说真的呢，这事弄得我很被动。” “那你找错人了！我们这些人除了上课、训练以外，就是出去吃吃喝喝，对你们过家家的事没啥兴趣，你要是问我校外的事我没准比校内的还清楚些。” 金刚说完看着打饭窗口自言自语道：“哎呀，刚到操场就觉得肚子饿，本想吃几口饭再去训练呢！” 我识趣地站起来拿起他的饭盒，金刚高兴道：“我要俩肉菜半斤米饭两张饼！” “你也多吃点啊，就你这个子如果有点儿肉，一般人也不敢欺负你了。”金刚一口恨不得咬掉半张饼，我哪有心思吃，我还有事要问呢。 “那咱们县城有没有姓刁的有钱人？”我想刁蕊蕊这个姓不算普通，我们县城也不大，搞不好真能打听到。 果然，金刚听了之后嘴里的肉都不嚼了，疑惑地看着我：“你为啥问这个？” “哦，我们班不是有个叫刁蕊蕊的嘛，就是上次在诊所那个……” 我一说金刚就啊了一声：“她是雕爷的女儿？” 金刚果然知道！ 因为那天我送我妈走的时候，看到校门口停着的是一辆宝马七系，我想刁蕊蕊的妈妈开这么好的车，那她爸爸应该更引人注目，如果金刚真对校外比较熟悉，搞不好会知道。 还真让我问对了人，我赶紧让金刚给我讲讲。 “你知道咱们这儿的首富吧？李老板！不是天天催着光头强砍树那个啊！”金刚的脑子不知道都在想啥，我赶紧点头让他说重点。 “他前些年没发家的时候，手下的左膀右臂叫神雕组合，当然啦这个名字是我现取的。雕就是你问的雕爷刁四海，神就是战神沈云霄，不过听说十几年前战神折进去了，所以现在道上的人都说：战神只留名，雄雕镇青云。” “青云集团是李老板李青和沈云霄的名字结合，他俩是创始人。我在很小的时候有幸见过战神一面，不过那会儿还不记事儿呢，都是家里人告诉我的。”金刚后来这几句我根本没听进去，因为在他第一次说出沈云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呆住了！ 我爸，就叫沈云霄！ “你知道沈云霄是为啥进去的吗？”我的心狂跳着。 金刚端起碗来道：“那么久的事就不清楚了，现在坊间流传最多的版本是，他为了李老板和青云集团才进去！不愧是我的偶像，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义薄云天！” “哎我说你怎么一会儿问雕爷，一会儿又关心起战神来了？”金刚把菜汤都喝光了才放下碗看我。 “沈斌…。沈云霄！”估计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连金刚这么不着调的人都发觉了问题。 “你该不会是……”金刚指着我大叫一声，喷了我一脸米粒，我则是像没听见一样，机械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你的饭！我替你吃了啊！”金刚在后面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站在食堂门口，我的心里在狂笑！ 我不但有爸爸，他还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是个让金刚都向往的汉子！ 我并不是期待他出来之后会护着我，我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不用那么自卑了！ 我的身体里流着的，不是低贱的罪犯的血，是一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的热血！ 实在太痛快了！ 这么多年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巨石不见了，我仿佛觉得阳光都明媚了许多，连旁人的目光我都不在乎了。 一低头，我却看见了王帅向我跑来，而且，满脸都是血！ “斌哥！不好了！你快去，有人截住了刁蕊蕊！” 一听这话我的兴奋瞬间抛到了脑后，大声问：“在哪儿？是谁？！” “学校外面！刁蕊蕊回家，我们不放心，怕赵猛的人追上她，结果，四班的人来了，还说要你自己去，柳旭他们都被打了！”王帅喘着气语无伦次道，我大概听明白了，摸了摸兜里的刀子：“走！” 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群！ 四班带头的叫秦哲，他是我们高一老大的二号人选，一班和二班的人现在都听他的！ 唯一一个比他强的，就是整合了7-10四个班的袁志！ 听王帅的意思，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刁蕊蕊又被我连累了！ 冲出校门，那条几百米长的路像是黄泉路一样等着我，我不知道秦哲这种手下超过五十名小弟的人，应该怎么应付！ 快到路的尽头时王帅带着我一拐弯，进了一条很宽的胡同。 刚进去我就看见柳旭他们三个跪在地上，跟王帅一样满脸都是血！ 而他们仨的旁边，还并排跪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看样子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一个面容清秀，比我略矮一点儿的男生正在抽那个我不认识的脸，一边抽还一边教训道：“不能打女生，记住了吗？你看看，我只是让你抓住她，你给人家脸上打的！” 我赶紧在那十几个人中找到刁蕊蕊，只见她的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我骂了一声冲上去，把那个清秀男生推开，也给了那个不认识的男生一个耳光！ “斌哥！”柳旭他们仨同时叫道，这时那个清秀男生挡在了我和那个跪着的男生中间。 “沈斌？”清秀男生一改刚才的暴怒，突然沉下脸问。 我点点头：“秦哲？” 他也点点头：“你知道打了我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我又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必须打！再说，打不打他，我的后果会有区别吗？” 说完我扫视了一眼秦哲的手下，个个龙精虎猛的样子，我知道除非我真的一下把秦哲捅倒，否则就算亮了刀子也未必能吓得住他们。 秦哲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身把自己的小弟扶起来：“刚才的事翻篇儿了，下不为例。” 然后看着刁蕊蕊道：“他来了，你可以走了。” 刁蕊蕊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慢慢走到了胡同口却停住了，不放心地回头看着我们这边。 “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想过抢老大位子，你爱信不信，想动手老子奉陪到底！”事到如今我都懒得跟流言较真儿了，但还是要表明我的态度。 秦哲笑着说：“可以，咱俩单挑，输了从我胯下爬过去。” 第二十三章 脱衣服 “什么？”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流言真假不重要。”秦哲看样子不着急动手，示意小弟放了柳旭他们三个。 “以你震住张雷、又跟小智结盟的事迹，就算你不争，别人也会来争你！”秦哲看柳旭他们仨也没走远，跟刁蕊蕊一块儿在胡同口等我，居然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愿意加入他们，他们就会收拾你。如果你加入了哪一方，那他的对头就会收拾你，所以你觉得，那个流言还重要吗？” 听了秦哲的话我恍然大悟！ 有时候流言可以影响一个人，但是真正左右他命运的，还是自己的选择！ 秦哲脱掉上衣，露出并不强壮但很精悍的上身，他的小弟们自动向后退开。 “我知道你跟小智结盟了，不方便加入我。所以我给你个台阶下，单挑赢了我，我以后绝不勉强你，单挑输给我，就加入我，小智也无话可说。”秦哲的眼神里连一丝挑衅的意味都没有，仿佛知道我不会拒绝。 就像跟小智结盟时候一样，我好像还真的无法拒绝！ 秦哲在自己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为了让我心服口服，居然给我公平较量的机会。 比起张雷他们，秦哲光明磊落的做法已经赢得了我的好感。 “好！我跟你打！”我突然想起了我爸，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一直被欺负，给他丢人，会做何感想？ 我不能再给战神丢脸了，难得的单挑机会，我要用自己的拳头，第一次直面敌人！ 秦哲露出一丝微笑，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掏出口袋里的刀子放在墙角，不但表示自己单挑的诚意，更是防止我自己打红了眼捅人。 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象着现实中和影视里打架的画面，一拳朝着秦哲的脸上抡过去！ 秦哲迈步弯腰，我的拳头从他头顶划过，接着我的下巴遭到重重一击，向后摔倒在地。 秦哲弓着步弯着腰，右拳高高举起，左手动都没动。 我活动了一下酸疼的下巴，跳起来时秦哲退回了刚才的位置，又向我勾了勾手指。 刚才用力过猛了，没打到人自己先失去平衡，这次我学乖了，只用了七八分的力气捣向秦哲胸口。 秦哲微微点头，左手后发先至，叼住我的手腕向外一带，右手砸向我的左脸。 我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格挡，他却再次松开拳头抓住我手腕，双臂同时用力把我往前一拉。 我下盘不稳往前一倒，秦哲的脑门砸在了我的鼻子上，然后松开了手，一脚把我踹开！ 我倒退几步捂住鼻子，好在虽然疼得眼冒金星，但没流血。 秦哲两次都没有乘胜追击，显然是想用绝对的优势彻底震住我。 我也有机会在第一次实战中总结经验！ 第三次冲上去，我的双腿绷住了劲，甚至在秦哲勾了我脚腕之后也没倒下，秦哲嘿嘿一笑，突然发起了猛烈的主动攻击！ 没想到外表文气的秦哲，爆发力居然这么强！ 他的双手就像装了马达一样从各个角度攻击我的脸、我的两肋。 而我除了刚开始豁出去跟他对轰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反击的余地，不得不拿出自己多年挨打的经验，竖起胳膊防御。 “这么快就认输了？”秦哲冷笑一声再次踹中我的肚子。 坐在地上喘口气，我忍着肚子疼再次爬起来，一脚踹了回去。 秦哲侧身躲过，一脚踢在我腿弯上，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再来！”我用手一撑地站起来，抡起王八拳再次往秦哲身上招呼。 我可不是单纯为了面子硬撑，在秦哲第一次猛攻后，我就从他的喘息中看出来了，他这种打法很耗体力！ 而我呢？我最擅长挨打，并且我可是常年被群殴，我就不信我撑不到秦哲打累的时候！ 拳怕少壮还是有点道理的，体力在后期多少可以弥补技术的不足！ 所以我的战术就是尽可能不让秦哲休息，耗光他的体力。 看到我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秦哲的小弟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有的觉得我傻，有的觉得我是条汉子，还有的在猜我能撑多久。 眼角被砸肿了，嘴唇也烂了，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又结痂了。 刁蕊蕊他们已经跑过来，可能是想劝我，但是被秦哲的小弟拦住了。 终于，在秦哲一脚把我踹开后，我看到他自己也站不稳，差点倒下！ 就是现在了！ 挨打也很费体力，我保留的体力已经不多，但是从秦哲打在我身上的力道和他摇晃的身体看，他虽然没受伤，但力气也快用光了！ “啊——”我突然大叫着冲向秦哲，不顾他用拳头砸我脑袋，一低头抱住了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推着他撞在了墙上！ 秦哲被撞得全身一震，我则是抱着他向后一退，然后再次撞了上去！ 秦哲忍不住咳了一声，这一声像是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爆发出所有的潜力抱着他一下下往墙上撞！ 虽然我搂住他后背的手臂也很疼，但是秦哲被我的头和墙夹在中间碰撞，受到的伤害更大！ 我要赢了！ 我的第一次单挑，不用家伙，就赢了一个老大级人物！ 我激动地等待着秦哲瘫倒下去，但事实却证明我太嫩了！ 再一次把秦哲往墙上撞的时候，我却发现我推不动他了！ 睁眼一看，秦哲的一条腿顶住了身后的墙，然后用力一蹬把我弹开，借力跳起用膝盖撞中了我的胸口！ 我向后退了两步，秦哲紧接着一个侧踹重重落在我肚子上，原来他刚才只是被我撞懵了，缓过神来后反而也借着墙开始反击！ 就差一点儿！如果我能多撞他几次，没准他就撑不住了！ 我不甘心！最后的血性被激发，我双手死死抱住秦哲的脚，秦哲拽了两下没拽回去，我大叫一声就想把秦哲再往墙上撞！ 秦哲却突然转身双手撑住墙壁，地上的那条腿腾空而起用力一扭，以我抱住的腿为轴转了一圈，脚后跟狠狠踢在了我的耳根下！ 我松开了秦哲的脚，身子一歪倒下了去，这次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都爬不起来了。 秦哲弯腰用双手撑着膝盖喘气，看我没能再爬起来，明显松了口气道：“你是第一次打架？” “你、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心想难道我打得很差吗？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啊！ “虽然你很有韧性，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几乎没有经验。”秦哲伸出手拉我起来，然后问：“你服吗？” 我想了想刚才还是有希望赢的，摇摇头：“不服！” “去你吗的，给你脸了是吧！”秦哲的小弟大骂。 秦哲却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不服的话，勉强跟着我也没意思，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这次输在了没经验上，那我就再跟你约一次。” “三天后放学，我还在这等你，到时候你再输了的话——”秦哲没说完我就接道：“那我心服口服，喊你大哥！” “一言为定，咱们走！”秦哲洒脱地转身离开，一群人呼啦啦走出胡同，刁蕊蕊他们过来围住我，还没开口说话我就再次弯下腰直不起来了。 刚才是为了不在秦哲面前输气势，其实我被他踹的地方疼得要命。 不过他真的很了解我，如果他坚持，我输了也只好跟他，但是他再次以退为进，不但赢得我更多的好感，在小弟面前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气度。 更重要的是，下次我再输了的话，只能对他死心塌地！ 刁蕊蕊安排四眼儿和王帅从胡同的另一头出去打车，然后让柳旭和高峰搀着我往外走。 “这会儿去小诊所肯定不安全，搞不好撞上赵猛的人，咱们打车去别的医院吧！”刁蕊蕊说完我就赶紧摇头。 “不行，去大医院我的生活费全搭上都不够！”我可知道大医院的流程，先不管你什么问题肯定各种拍片化验，至少一两千起步。 “我给你出不就行了！”刁蕊蕊话才出口就露出后悔的表情。 她家能有今天，还不是我爸给的？再说以我妈对她妈的态度，我也不想用她的钱。 “那这样吧，你跟我回家，白天我爸妈都不在，我让家庭医生给你看看！”刁蕊蕊这个方案倒还让我能接受，至少避免了她给我掏钱的尴尬。 再加上这时我的胸口疼得厉害，只好点头答应。 嘱咐柳旭他们回宿舍帮我留意消息，我和刁蕊蕊坐车来到了城中心的一处洋楼区。 刁蕊蕊的家真大，但是我顾不上欣赏，直接靠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刁蕊蕊打了个电话，然后不小心又透露了她的家底：“医生在别墅那边陪着我奶奶呢，过来大概要二十分钟，你能忍得住不？” “我没——哎呦！”话还没说完我就疼得叫起来，刁蕊蕊想安抚我，刚一靠近，却被我情急之下拉住了袖子。 一阵剧痛传来，我突然弯下腰，撕拉一声，刁蕊蕊呆住了。 我把刁蕊蕊的衣领拽了条口子，她的袖子已经被我拉下来，露出了整个肩膀和半个前胸！ 看着刁蕊蕊洁白如玉的肌肤，绯红娇俏的脸蛋，粉色花边的内衣，一时间我都不觉得疼了。 “你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刁蕊蕊反应过来，赶紧把衣服拉上去，红着脸对我命令道。 第二十四章 贴太近了 “我一直想当医生，平时跟高医生学过常识，先看看你有没有骨折之类的大问题！” 刁蕊蕊说完不由分说就帮我脱衣服。 但是我一使劲胸口就疼，刁蕊蕊只好全程代劳，衣服上那条口子随着她的动作一张一合，春光乍泄。 不过我知道她这么做不是因为喜欢我，按照她的性格顶多算是为了报答。 偷眼看刁蕊蕊的眼神，里面的关切倒是真的，或许因为我单刀赴会换她自由，她真的对我另眼相看了？ t恤一脱掉就听见了刁蕊蕊的惊叫。 “伤成这样了，难怪你疼！”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胸前，肚子上、肋骨下面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的是被秦哲拳头砸的，有的应该是被他踹的。 刁蕊蕊让我平着躺好，伸出双手放在我的胸口，然后向着两边慢慢摸过去！ “幸亏你瘦，如果有比较严重的骨折我应该能摸出来！” 虽然知道刁蕊蕊没别的意思，可我一个黄花大小伙子，这么被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在胸前摸来摸去，手指还从我的敏感处划过，搞得我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的脸更是烫得不行，不过看刁蕊蕊的脸也好不到哪去，好像一颗红苹果。 她今天穿的一件连衣裙，裙摆本来是到膝盖的，但是为了帮我她歪坐在沙发上，半截大腿都露了出来。 我是有了那方面意识以来第一次跟女生如此接近，更何况还是一个半露着酥胸和大腿的美女！ 而且她在用手捏着我的肋骨滑动时，那种麻酥酥的感觉真的很刺激神经。 很快我就不争气地有了反应，当刁蕊蕊往下摸到我肚子的时候，我脑子一慌下意识地挡开她的手：“肚子上没骨头，不用摸了吧！” 然而我忘了，刁蕊蕊是半趴在我身上的，身体全靠按在我身上的双手支撑。 我这么一挡开，她失去了支撑点，哎呀一声，扑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张开嘴正要喊疼，一个柔软的小嘴，突然被我吸住了！ 真甜啊！想不到我的初吻，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跟刁蕊蕊完成的！ “唔……啊！”我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松嘴，刁蕊蕊手忙脚乱想起身，结果又用力按在了我的胸前受伤处！ 在我的惨叫声中，刁蕊蕊再次趴在我身上，不敢乱动了。 而我本来怕她看见的凸起部位，此刻正粗鲁地顶着她，不用看她肯定也知道我的变化了。 我结巴着转移话题：“我的胸、不，我的骨头，没事吧？” “应该、没事，至少没有、位移现象，最多、也就是骨裂。”刁蕊蕊把脸侧过去，避免跟我再次对嘴，但慌乱的声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虽然瘦但是骨架不小，躺在沙发上旁边就没什么空余了，刁蕊蕊扭着身体尝试了几次，双手都没法同时支撑，又羞又急。 我则是被她的动作不断刺激，下方的怒火更加难以平息了。 这多么的像是一对情侣在做暧昧游戏，只可惜这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景却被开门声给破坏了！ 家庭医生居然有刁蕊蕊家的钥匙？ 我心里一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带着刁蕊蕊坐了起来，这下刁蕊蕊成了骑在我腿上双手环抱着我！ 很快我就知道开门的是谁了，因为走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看打扮和随身物品就是医生。 而另一个则是身材颀长，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鹰钩鼻高颧骨，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而刁蕊蕊则是慌忙从我身上离开，喊了一声：“爸，您怎么也回来了？” 他就是刁蕊蕊的爸爸！？ 那个金刚口中的雕爷刁四海！？ 我一下站了起来，对于这个跟我爸齐名的名人，我妈恨之入骨的仇人，刁蕊蕊的父亲，我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了！ “叔、叔叔！”我鼓起勇气叫了一声。 刁蕊蕊则是急着要解释，但刁四海一挥手没让刁蕊蕊说话，而是打量了一下我的上身，对刁蕊蕊道：“你这点技术都能给人看伤了？我看没有大碍，你跟我进屋吧。”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和那个高大夫，他倒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让我先平复一下心绪，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提箱。 一边用听诊器给我听，他还一边跟我说话转移我注意力。 “雕爷只是恰好今天在老太太那里，顺便过来取东西，你不用紧张。” “心肺没问题，来我再给你拍个x光。”说完他拿出一个比手提电脑大不了多少的仪器，我想这应该就是便携式x光机了，有钱真好。 “骨头也没事，只是软组织损伤而已。”听了高医生的话我松了口气，这时刁四海也带着刁蕊蕊出来了，两人都是神色复杂。 高医生跟刁四海耳语了几句，然后给我留下几瓶药就走了。 刁四海站到我的面前，个头比我还高些，削瘦的身体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威压。 “你就是沈哥的孩子！果然虎父无犬子！”看来刁蕊蕊是把这几天的事跟她爸说了。 不过我也不指望这个雕爷会帮我解决学校的事，我又不是没有爸爸！ 所以我尽量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谁知道刁四海居然说出这句话，倒是让我没想到。 “你妈妈她——”刁四海没说完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赶紧后退摆手：“我妈不接受的东西，我也不会要，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刁四海笑了：“那我就给你一些别的东西吧！”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太快了！ 刁四海虽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但是手臂就像完全没有任何束缚一样，眨眼间拳头就贴上了我的鼻尖！ 我下意识地闭了上眼，再睁开的时候，拳头还是贴着我的鼻尖，纹丝没动。 “打架时候的第一要务，不能怕！我相信很多人在冲动之下都能暂时做到。” “但是第二要务就难了，那就是，不要闭眼！”刁四海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对方真的全力砸你眼睛，那么你睁着还是闭上都没多大区别，难道你指望那层薄薄的眼皮保护自己？”雕爷的话说的我脸上一红。 “而很多时候因为你自身也在动，对方想准确打到你的眼睛其实并非易事，你闭眼就完全丧失了主动性，放弃了捕捉对方行迹的可能！”雕爷的话让我想起了今天的事。 秦哲抓住我双手把我拉过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习惯性地闭上了眼，我就能看见他用头撞我脸！ 就算我躲不开，至少也可以用头跟他对撞，不至于被他撞到我的鼻子啊！ 还有好几次，我之所被秦哲击中，都是因为被他的气势所摄，闭上眼没盯紧他的动作！ 见我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雕爷也没再说话，等我回过神来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却一摆手道：“第三条你还要听吗？” 我赶紧用力点头，雕爷笑了，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还一副拒人家于千里的态度呢。 “第三就是，永远不要失去理智！” “你可以愤怒来提升气势，激发潜力，但不能让身体脱离理智的控制，否则刚而不持，很快体力就被消耗光了。这一点有些矛盾，需要慢慢体会。” 雕爷说完居然自顾自去找东西了，留我自己站在原地回味。 其实第三条我能明白，就像我打向秦哲的第一拳。 勇是够勇，但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不但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还像雕爷所说，浪费了太多的力气！ 如果不是我习惯性采取了守势，一直那样打下去，就算我天天锻炼身体，体力不支的也肯定是我！ “爸~你怎么能教沈斌打架呢，他本来是个好学生，你不是让人家走上歪路吗？”刁蕊蕊小声埋怨着他爸。 他爸却哼了一声：“既然沈哥的儿子，就早已跟平淡无缘了，我不教他，他早晚也会明白。” 说完雕爷带上了他的东西直接出门，还回头对刁蕊蕊道：“别忘了我嘱咐你的话。” 然后关上门把刁蕊蕊我俩留在了家里。 “唉！”刁蕊蕊难得叹了口气，我脑中模拟着打架时应该怎么改进，被她打断了。 “你爸嘱咐你啥了？是不是也让你远离我啊，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我现在就走。”我说完就去沙发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刁蕊蕊却幽幽地道：“恰恰相反，他是让我履行跟你的……娃娃亲！” 听着刁蕊蕊无奈的话语，我差点把头从袖口里钻出来，大叫一声：“他疯了？” “我也这么觉得，就算他为了履行诺言，可是我跟你……根本不合适。”刁蕊蕊没直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我也这么觉得，咱俩的成长环境，生活习惯和性格都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心里喜欢她，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表现出来了。 “咱们还是同学关系——”我后面的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是柳旭打来的。 难道宿舍那边出事了？ “斌哥你快回来吧！金刚和赵猛约战了！单挑！” 第二十五章 要变天 金刚和赵猛，单挑。 我靠，我大叫一声：“什么时候？为什么？” 柳旭那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晚上，说是因为、因为你！” 金刚不是说不会帮我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金刚说，因为他欠你一顿饭，但是不想花钱，所以，决定打赵猛一顿，让他不再插手高一的事，算是还你人情了！”柳旭说完我呆呆地挂了电话。 因为舍不得一顿饭钱，就要帮我一次？ 我这一顿饭也太值钱了吧…… 虽说从上次扔暖壶的事看，他俩之间早就不对付了，但是金刚用这么个理由约战，不知道赵猛要被气成什么样。 不过看来赵猛的头应该没什么事，不然以金刚的性格，应该不会趁人之危的。 “你错了，我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高三的宿舍里，金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黄色小漫画，二郎腿一翘一翘地。 我坐在一个光头壮汉的床上，看着金刚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一时间语塞了。 “不过我不是趁他脑袋受伤，以他的身板你那一下只是擦破皮震晕了而已，不会影响他晚上的行动。” 金刚用手把自己下面的棒棒按下去，然后又往后翻了好几页，到了重点情节再次停下慢慢看。 “我是要趁他被低年级的拍晕，丢人丢到家的时候，雪上加霜彻底摧毁他的威望，以后图个清静。”金刚说完赞了一声：“这画风，啧啧，真带劲！” “那、需要我帮忙吗？”我话一出口旁边的秃子就笑喷了，另外床铺上的俩高个儿也大笑起来。 “金刚要是连赵猛都搞不定，那队里老大的位置也就该让让了！”秃头丝毫不顾及金刚在场，对俩高个儿道：“郑前郑方，到时候你俩支持我上位咋样？” “到时候还有副队长呢，哪轮的上你，再说，我们哥儿俩也想尝尝把金刚压在身下的滋味呢！”原来那俩就是体育队有名的悍将，正前方兄弟。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次金刚假公济私帮你收拾了赵猛，让他不敢插手高一的事，你以为张雷就能老实了？”秃头壮汉开完玩笑提醒我。 那俩高个儿之一，我也不知道是郑前还是郑方的也道：“秃子说的对，只要张雷一天还是你们班老大，他就有本钱去投靠别人，赵猛之后还有张猛王猛李猛，所以我劝你还想准备好，赵猛一倒立刻收拾张雷吧！” 听他们的语气，就好像金刚收拾赵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你们也太不当回事了吧……就算赵猛输定了，万一他们输不起一块上怎么办？多准备些人手总不会错吧！”金刚毕竟是替我出头，对他们这个轻敌的态度我还是放心不下。 “那好吧，为了表示对高三老大的尊重，也为了让我们的小弟弟安心，到时候咱们去十个人如何？”另一个高个儿对金刚道。 “那么劳师动众干嘛啊，大周末的谁不约个会泡个吧开个房，打扰人家不好！就你们哥俩加上秃子，再把隔壁宿舍那几个喊上得了！”金刚轻描淡写道。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虽然我知道他们跟附近大学打架的时候，也只是二十多人就搞定了人家五十来人，但是人家赵猛好歹高三老大，好几个班男生都听他的。 而赵猛本身也是硬角色，金刚这边就去六七个人，这不开玩笑呢吗？ 出了他们宿舍我就去外面给小智打电话，让他准备人手，有备无患。 我相信这么好的一个结交体育队的机会，小智不会放过的。 没想到小智听我说完，第一句话却是：“我靠！要变天了，斌哥，咱俩的机会来了！” “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我提醒小智淡定。 小智却嘿嘿一笑：“还是那句话，考虑事情要全面！” “第一，赵猛一倒，高三就乱了，剩下的人争老大别说金刚发话，就算他没发话也顾不上高一了。” “第二，高三老大也是名义上的学校老大，高二那些不服气的也会趁机行动，先决出老大来再挑战高三，他们之间虽然隔了一年，但实力没那么悬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第三，只要高三高二一乱，咱这边没了压力，秦哲、袁大头立刻就得分个胜负，咱俩的任务就是做好准备，赵猛一倒立刻收拾掉张雷，抢在秦哲和袁大头分出胜负之前！” 不得不说，虽然我总觉得小智的思路有漏洞，但是他的脑子是真快！ 他已经把后面的连锁反应都考虑进去了，我还在担心金刚会不会吃亏！ “白天没受伤的，能打的，我喊几个过去，你放心咱们顶多也就是表示表示诚意，金刚他们不会真吃亏的！”小智说完跟我约好了地点就挂了。 我真是有点不明白，为啥他也对金刚如此有信心，就金刚那个吊儿郎当的样…… 跟柳旭他们几个吃晚饭，他们被秦哲打出的鼻血早就干了，柳旭一个劲把自己碗里的肉往我碗里夹。 “斌哥，我们果然没看错人，你为了刁蕊蕊我们，真一个人去见秦哲，还跟他单挑！” “是啊斌哥，你还跟秦哲差点打了平手，让他都不敢逼你当小弟了！” 我无语地道：“什么平手，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再说我跟他打也不全是为了你们啊！”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这几个人都铁了心把我当大哥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来到操场金刚选好的位置后，我们宿舍的仨人也来了，并且亲热地跟柳旭他们打招呼，跟他们一起站在了我身后。 坎来金刚和赵猛真要硬刚了的时候，他们也是看好金刚的！ 这样一来先不说战斗力，至少我这边人数上像那么回事了！ 这么重要的一场单挑，就像座突然爆发的火山，不到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很多不住宿的都从家里赶过来观战。 那些多多少少会受到这事儿影响的人，就更是带足了小弟，早早占了好位置，严阵以待。 四眼儿看来是做足了功课，凑到我耳边跟运动会主持人似的播报起来。 “现在走过来的是咱们年级势力最大的袁志，外号袁大头。” 我顺着四眼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浑身名牌运动装染着红发的小子，带着足足五十人昂首走来。 看那些小弟的体格和精气神就知道，这些都是筛选后的精英，不过他们的老大就有点让人皱眉了。 袁大头的头比普通人是大一些但也没那么夸张，夸张的是他的身材非常瘦。 就好像一个竹竿上套了身衣服，然后顶了个西瓜的那种不协调感，显得脑袋特别大！ 而且他还戴了条像是能把细脖压断的金链，耳朵上带着金耳环，手指上带着金戒指！ 真是让人不用猜都知道，检查校风的时候他是靠什么逃避处罚的，如果说张雷家是有钱，那袁大头家就只能用暴发户来形容了。 “秦哲他们来了！”这回不用四眼示意我也找到了，秦哲比中午时候多带了十几个人，声势在高一这边仅次于袁大头。 袁大头看都没看我一眼，对秦哲也只是竖了个中指。 秦哲冷笑一声没理袁大头。 “看高二那边！人数最多的是铁牛一伙，就是那个黑黑壮壮的，据说跆拳道高手。” “其次是向南，自称南哥，故意留着长头发那个！呃，那个自己呆着没人理他的，你认识了吧！” 我当然认识，那个方圆十米之内人迹罕至的，不是疯狗还能是谁…… “高三那边就简单了，除了赵猛以外就是一波了，篮球队的大熊，那个身高体重都超过200的中锋。” “其实这些都只是已经打响名号的，暗地里还有多少等待机会的，在今晚过后恐怕就都浮出水面了！”小智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到他带着人也站到了我身后的位置。 小智走过来站我旁边，四眼儿退了回去。 我摇摇头道：“原来每个年级都够乱的，为啥就不能让人专心学习呢！” 小智嘿了一声：“你学习那么好，为啥考到这个学校来的呢？” “我……一中和二中名额有限，在我们村给的名额更好，都被老师分配给有关系的学生了，我只能来这里。”我如实回答，顺便又想起了黑暗的童年。 “这就对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想法！”小智见赵猛和金刚的人还都没来，索性给我低声科普起来。 “咱们学校三类人：一类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家长不要求他们成绩，随便找个地方混日子的，比如张雷、袁大头等等；一类是初中就没好好学习，打游戏或者打架，成绩差的学生；剩下的就是你这种被迫来这的了。” “你说说，这么一群学生混在一起，学习还能是主旋律吗？”小智看看表准备结束跟我的聊天了：“我倒觉得有了老大反而更好一些，不然更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 “看来这个学校更大的意义在于，用围墙把我们围住，不过早的去外面惹事啊！”我不禁感叹。 小智看向操场门口方向，夸我：“你总算开窍了！” “赵猛来了！” 第二十六章 速战速决 “猛子加油！” “猛哥干掉金刚！” 听到人群的喊声我才知道，还是有很多人支持赵猛的。 赵猛的头上只贴了几个创可贴，带着大概五十人入场，如果说袁大头带的都是精英，那么赵猛的人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人群围住的是操场的南半边，里面空出了半个足球场和旁边的器材区，足够约战双方用的。 “真他妈烦，打架又不是表演，弄得跟武林风似的。”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赵猛瞪起牛眼一看，是疯狗坐在地上抠着鼻屎，哼了一声没说啥。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不想节外生枝，然后继续把目光集中在了操场门口。 金刚他们进来了！ 果然算上金刚他们也只有八个人，除了我见过的四个以外，剩下四个也都身强体壮，看上去就充满了爆发力。 “金刚……噢——”这次操场上爆发出的呼喊比刚才大了足足一倍！ 金刚不像赵猛那样得意洋洋地入场，而是一边走一边向四周抱拳致谢。 “大家辛苦了！” “都是住宿的吗？打车过来的？” “一会儿我早点结束哈，坐公交回去省钱！” 赵猛的脸都快绿了，也难怪，换做是我，被这么一个没正行的货压制着，也会觉得不光彩。 疯狗哈哈大笑：“唉，这声势上就先输了，我赌金刚赢，有人跟我对赌没有？” 谁跟他赌啊，就算赵猛能赢，他不给钱谁敢跟他要？ “疯狗你他妈闭嘴！有你事吗？”开口的居然不是赵猛，而是高二的铁牛！ 刚才给赵猛加油的，也主要都是他的人。 “铁牛拉拢过疯狗好几次，都被疯狗骂走了，这是趁机报复啊！”小智一说我才明白怎么回事。 疯狗站了起来，居然有些兴奋地道：“本来没我什么事，你这么一骂我反而想到了理由！” 接着疯狗居然大摇大摆走到了空场中央，我看到金刚和赵猛都暗示自己的小弟别动，其他所有人也在静观其变。 “那个啥，大戏开始之前不是都得有个暖场的嘛！今儿就我跟铁牛先打一场，给大伙儿助助兴，咋样！快欢呼，快！”疯狗说完举起双手营造气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果然很配合，大声叫好！ 铁牛大骂一声，不甘示弱走上前，看了看金刚，又看着赵猛道：“大家看见了，不是我铁牛想喧宾夺主，是这疯狗太嚣张，两位主角你们说呢？” 赵猛在刚才疯狗出言讽刺的时候估计已经记仇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边金刚看看表为难道：“其实我挺想看狗狗打架的，可是我刚才说了不占用大家太多时间，你能保证尽快完事不？” 疯狗掏出个皮筋把头发扎起来，旁边有人小声道：“这皮筋儿怎么那么像安全、套上撕下来的啊！” 没想到疯狗耳朵还挺好使，哈哈一笑：“猜对了！” 然后他美滋滋地看着金刚道：“我用的时间绝对比你少，信不信？” 金刚一撇嘴：“虽说牛牛比赵猛差不少，但是我比你强得更多啊，所以我不信。” “打赌？” “打赌！” “赌什么？” “赌大的！” 瞬间全场安静了，这学校里的两大高手打赌，会赌什么呢？ 一大笔保护费？还是老大的位置？ “门口外那个烤肉自助，谁输谁请怎么样！”金刚说着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成交！”疯狗迫不及待地走向铁牛：“那我先打了啊，你们掐好时间，别让猩猩耍赖！” 猩猩就是金刚呗？狗狗，牛牛，瞬间操场上有种动物园的感觉。 四大高手对决，虽然第一场的赌注有点失望，但围观群众还是更加兴奋了！ 很多人说着今天没白来，还有很多人掏出了手机准备录像。 我却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按理说这么多人都是支持金刚的，就算赵猛输了之后仗着人多想群殴，估计金刚只要一招呼，赵猛就讨不到好去！ 可是这种不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就像白天设计对付张雷时候一样，虽然摸不着但我绝对相信它存在！ 张雷。 我突然想到了！ 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没到场？ 按说他现在靠着赵猛，就算他自己也不看好，但在赵猛打输之前也不该连露面助威都放弃啊！ 那样万一赵猛赢了，岂不是得罪赵猛？ 想到这里我不禁向操场门口打量一番，除了断断续续有学生进来观战，仍然没看见张雷的身影。 此时场地中央疯狗和铁牛的单挑已经一触即发。 铁牛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结实黝黑的肌肉，在疯狗走过来的时候还借着热身示威。 前踢、侧踢、横踢，几个干净利落又充满力量的动作迎来一片叫好声。 疯狗撇撇嘴，眼神更加炙热了。 “中看不中用！开始计时！”疯狗说完一跃而起，主动进攻！ “找死！”铁牛冷笑着，一个势大力沉的侧踢迎向半空中的疯狗！ 看样子竟然是想秒杀取胜。 疯狗也就跟小智差不多的体型，甚至更瘦，这一脚要是迎空踢在他胸口或者肚子上，搞不好他还真就得起不来了！ 但是铁牛失算了。 疯狗并没有尽全力起跳，下落的地点也不是铁球面前，而是贴着铁牛的脚底提前落下。 眼看疯狗下落的时候鼻子尖都快擦到铁牛的鞋底了，我余光瞥见金刚低声叫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难道疯狗是通过刚才铁牛的热身，猜到自己跳起能引出铁牛的侧踢？将计就计？ 这也太可怕了吧？ 接下来疯狗的一连串动作，却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们打架的经验太丰富了，是我拍马都难以望其项背的！ 一落地疯狗就直接弯腰，右手托起铁牛的脚脖子向上一抬，就在我以为他要把铁牛掀翻的时候，他却一低头往前冲去！ “啊——”铁牛的裆部被疯狗的头狠狠一撞，发出悲惨的叫声，双肘向下砸去。 疯狗却早有准备，让铁牛的手肘砸了个空，自己放下铁牛的腿，从他的裆下钻了过去！ 他居然主动从对手的裆下钻过，完全没有一点儿高手的心理负担！ 我估计金刚就做不出这种动作来，他多少得有点偶像包袱吧？不过从他抢我剩饭吃这点看来，我又不太确定了。 疯狗到了铁牛身后，顺手向后一拽，拉住了铁牛运动短裤的后腰，铁牛用力转身，疯狗借力一跳再次站在了铁牛身后，铁牛再转身，疯狗再跳，还是站在铁牛身后。 铁牛大怒，右臂向后一抡，疯狗仗着身材不高，一低头就躲过去了。 铁牛大叫一声要抬腿，疯狗却早就料到了，突然往下一蹲！ 铁牛的短裤被扒了下去，套在脚脖子上！ 双脚就像被上了镣铐，铁牛一下没抬起来还差点摔倒。 疯狗起身在铁牛双肩一撑，跳山羊一样往起一蹿，双腿缠住了铁牛的腰，双开两条胳膊开始了疯狂攻击！ 铁牛的两侧太阳穴，耳后，脖根都是疯狗拳头的落点。 别看疯狗的拳头不大，速度之快带来的小范围冲击力更强，听着拳头砸中铁牛脑袋的声音，我都觉得疼。 更别说疯狗一边打还一边发出哇哈哈哈的怪笑！ “真他妈渗人！”四眼儿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就连小智也是目瞪口呆，其他老大们也都一副复杂的表情，只有金刚看得津津有味。 铁牛堂堂高二老大，怎能甘心如此受辱？ 估计他在先提裤子还是先反击中间犹豫了一下，也没准是被这种打法打懵了，反正几秒钟之后他开始了反击。 双臂手肘轮流向后猛击，同时身体用力摇摆，想要把疯狗弄下去。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这招对疯狗作用不大。 首先疯狗身轻体盈，猛甩带来的惯性对他影响不大，两条腿仍然死死夹住铁牛的身体。 其次因为俩人身体亲密接触，每次铁牛哪条胳膊要往后砸，疯狗都能提前感觉出来，一侧身就躲过去了，同时还对铁牛另一侧给予更重的反击。 铁牛的状态已经快要疯狂了，双手抓住疯狗的腿想要掰开，但铁牛再有劲，自古胳膊拧不过大腿，几次之后还是放弃了。 一场原本充满了猜测的对决，居然这么快就发展成了一方纯粹挨打，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眼看铁牛的眼神都有点涣散了，可见这么被连续击打头部脆弱位置的效果，再不想办法，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将轰然倒下。 铁牛破釜沉舟了！ 跳起的同时向后仰倒，铁牛这是想用自己的体重，把疯狗砸在身后的地上！ 在被打晕了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个办法，铁牛也不愧是老手了。 但是疯狗更机灵！ 就在铁牛倒下的瞬间，疯狗伸手从铁牛腋下穿过，然后一低头转到了铁牛的正面！ 这下可好，铁牛倒下去的时候不但要承担自己的重量，还加上了疯狗的体重！ 我感觉地面好像都被震得晃了一下，铁牛那边的小弟齐齐惊呼，喊着让牛哥站起来。 但是在疯狗一连串的拳头砸在脸上、眼睛和鼻子上之后，铁牛连举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吐出白沫来。 疯狗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计时停止！” “两分半！有点感觉到压力啊！”金刚看了看表，站起来冲赵猛道：“不好意思了啊，狗子给我留的时间不多，没法给你留面子了，咱也开始吧？” 第二十七章 金刚逃了 疯狗无伤击败铁牛，甚至连一下都没被打到！ 这下真如小智所说，要变天了！ 不但高三老大今天可能栽在这，高二的老大都计划外地折了！ 铁牛迷迷糊糊站起来，转了个圈才找到自己那一方，抬腿往回走的时候又被短裤绊了一下，直接扎进了三级跳用的沙坑里。 他几个忠心小弟过去把他搀走，向南那边的人肆无忌惮地发出嘘声，其他人就算不支持铁牛的，也不免唏嘘感慨。 “果然啊，摆在台面上的很多时间只是个空架子，真正有实力的人，在恰当的时刻才会冒头。”小智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曹操试探刘备。 我就一个因为被欺负奋起反抗的穷小子，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作为铁牛支持的一方，这个结果对赵猛的气势多少会有影响。 金刚的话又非常的不给他面子，我本以为赵猛会气急而怒，谁知他却抬眼看向操场门口。 “别急，先让我的小兄弟说几句话，然后我再收拾你！” 是张雷！他终于露面了！ 张雷的身后跟着张磊和张帅，还有四五个班里跟他近的男生。 他有话说？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带人来支持赵猛跟金刚群殴？ 张雷站住后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所有人大声道：“不管猛哥一会儿的单挑是赢是输，现在为止他还是咱们学校的老大，所以在他和金刚开打前，我需要让他做个见证！”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张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却大概有了些预感。 搞不好他是也不看好赵猛，担心赵猛倒了我和小智趁机办他，所以想趁金刚他俩还没开打，赵猛名义上还可以插手，在赵猛的帮助下解决我！ 当然，张雷肯定不会直接说不看好赵猛，更可能是以有备无患为理由跟赵猛达成的协议。 果然赵猛听完直接点头道：“你想让我见证什么，直说吧！” “见证我和沈斌的单挑，谁赢了，谁就是高一三班的老大！” “又是单挑！”围观学生再次沸腾起来，估计他们都没想到，本来以为是一场的约架，会发展成了三场！ 这下就算打车来的人，都值回票价了。 至少现在的我和张雷，也算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我却脸色微变，小智赶紧冲我摇头，但是张雷接下来的话却把我逼上了绝路。 “猛哥跟我说过，大家都是同学，不想看见咱们之间打来打去，所以他支持我和沈斌公平地分个胜负，输的一方要无条件服从胜者。如果沈斌拒绝，就是不给猛哥面子，猛哥你说呢？”张雷说完赵猛就冷哼几声。 “先不论我跟金刚的胜负，如果眼下沈斌不答应单挑的事，我现在就先整顿高一的秩序！”赵猛的话虽然是针对我和张雷，还是让袁大头很不爽，重重地往地下吐了口口水。 这下复杂了！ 单挑之前，赵猛确实是高三老大，名义上的学校老大，非要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促成我跟张雷单挑，理直气壮。 如果我不答应，第一显得我怕张雷，好像我除了捅人以外没别的本事。 第二还等于明摆着不给赵猛面子，他可以先收拾了我再跟金刚打。 不管他后面会被金刚打成什么样，我敢肯定我一定会被他揍得更惨！ 众目睽睽之下，我无论是不敢应战，还是被赵猛教训，以后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金刚对外说的是还我一个人情，他已经定了跟赵猛单挑，肯定不能在赵猛教训我的时候再多帮一次。 只能靠自己了！以我现在的实力，跟赵猛打绝对没有希望，跟张雷打的话——我想起了刚才的疯狗，战术的当未必没有机会！ “我答应！”迎着几百道目光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这三个字可跟食堂里被张雷包围时候说单挑不同。 那个时候我只是为了避免被群殴的命运，不得已两害相较取其轻。 这次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正式接受张雷的挑战。 “啪啪啪！”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每个男生体内都有一股热血，他们虽然知道我是被逼无奈，但是勇敢地选择面对，而不是消极认怂，还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毕竟赵猛如果当众教训我，也就是羞辱为主，但是跟张雷打，以他对我的仇恨，一定往死揍我。 张雷一阵狂笑就要往场地中央走，金刚却一声冷哼把他给镇住了。 “我说让你们俩也插在我前面了吗？你现在上来是要跟我打？” 金刚的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却把张雷吓得赶紧后退，话都没敢说。 “既然他们双方已经同意了，我也不阻拦，但是他俩以为自己是谁？能跟疯狗和铁牛相提并论吗？也有资格插在我前面浪费我的时间吗？” 金刚说完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用这理由帮我拖延时间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这下连赵猛也一时说不出什么了，都等着金刚做决定。 “一会儿我跟赵猛打完，时间就太晚了，光线也不好，我提议三天后放学他俩再打，沈斌可以做做准备，总不能张雷准备好了说现在打，沈斌也得仓促应战吧？” 金刚的话句句在理，既然赵猛他们打了个时间差，让我不得不应战，金刚显然也想帮我争取些时间。 秦哲听到三天后这几个字，冲我无奈摊手，谁都知道既然金刚钦点了时间，我跟秦哲就只能改日了。 “金刚你该不会是今晚又约了姑娘，既不想迟到，又不想错过看戏吧？”铁塔一样的大熊笑着问。 金刚还没答话，他身后的几个兄弟就出卖了他，秃子大笑着问：“大熊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啊，该不会约会对象就是你吧？” 哄笑中金刚却向我走了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打架应该是个新手吧？我有个十字真言，你给我牢牢记住，这几天定能让你进步神速！” 我去！金刚的独家秘诀？那我必须听啊！ 看我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金刚非常满意，凑到我耳边道：“一共三条！” “不能害怕；不能闭眼；保持理智！”金刚说完见我呆住了，更加得意，拍着我的肩膀。 “只要做到这最基础的三点，你就已经从门外汉跨进新手行列了！” 我看金刚一片好意，不好意思跟他说这三条我已经知道了，尴尬地道：“金刚大哥，你刚说的，是十二个字……” “嗳？是吗？”金刚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嘀咕道：“叫十二字真言有点不顺口，对了！” “别害怕！别闭眼！保持理智！十个字，齐了！” 金刚说完转身上场，还提醒我一句：“仔细看着，我会用实战向你展示那三点，给你加深印象！” “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别光顾着炫技再输了咋办！”我忍不住提醒。 金刚的脚步停了一下：“你说的对，万一时间没控制好，赌输了就亏大了！” 妈的我的意思是让他别打输了，他想的还是那顿烤肉。 不过说实话，他的十字真言虽然我已经知晓，但是能带着思考过的三条观看高手对战，相互印证，的确是个绝好的机会！ “金刚！” “赵猛！” “金刚！” 双方的支持者都开始造势，金刚轻松地上场，赵猛却是每一步都像要把地踩出个坑来，故意彰显着自己的力量。 我也在心里暗暗衡量双方实力。 赵猛皮糙肉厚，在防御和力量上都占优势。 金刚运动能力更强，看体型爆发力也差不了，但是如果像我跟秦哲那样站桩对轰，他还是会明摆着吃亏。 可是这么多人围观，如果让他游走闪避，利用空间发挥自己的优势，岂不是有点掉面子？ 金刚会因为想彻底打服赵猛，就以己之短去碰他人之长吗？ 以他的性格，我还真有点担心。 “计时开始！”金刚冲场边的疯狗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赵猛。 赵猛愣了一下，原本我也以为赶时间的金刚会直接动手呢，谁知道他看起来并不着急。 “我赢了，你们体育队正式承认我是学校老大，没忘吧？”赵猛确认了一句。 金刚不耐烦道：“我说的话还能反悔吗？开始吧！快点！” 他着急他还不先动手，反而催别人！ 看样子赵猛也是被气着了，抡起拳头就砸，金刚却突然做了一件事。 一件让所有人惊掉下巴，比我猜测的游走还更丢脸的事！ 他逃跑了！ 他真的是一下都没打，掉头就跑了！ 围观的人连嘘声都没发出来，估计都跟我一样处于懵逼状态。 我扫视了一下各个老大们，他们的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有的还用力揉着眼睛。 大熊喃喃地道：“该不会是约会时间到了吧！” 赵猛愣了一下，大骂一声胆小鬼就去追，奇怪的是以金刚的速度，赵猛原本应该拍马都追不上。 可场地里却是赵猛对金刚紧追不舍，俩人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拉开。 “金刚肯定有阴谋！”小智突然道。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跑到了室外器材区。 金刚跑到压腿训练器旁边突然一转身，右拳借势炮弹一样轰向赵猛的面门！ 赵猛虽然穷追不放，但从他的反应速度来看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第二十八章 秒杀 惯性作用下赵猛来不及躲避，但他还是及时地抬起了左臂防御，同时伸出右手往金刚衣服上抓去！ 只要金刚被抓住衣领子，对赵猛有利的近身肉搏之势就将形成！ 金刚却大笑一声，同时缩回了胳膊，上半身向后一歪，真正负责攻击的居然是右脚！ 本来赵猛前冲的惯性就没解除，金刚的腿又是借着转身之势踢出，这一下的威力可想而知！ 赵猛的大肚子被踹得凹了进去，呕地一声吐出酸水，但是身体向前的趋势还在，弓着腰向前扑倒。 金刚却还怕赵猛摔得不够重，抓住赵猛的头发带着他向前一跳！ 他的面前就是压腿训练器。 类似单杠的金属器材，但是比单杠低很多，为了适应不同动作需求，最低的一根横杆也就不到一米高。 金刚一下从横杠上跳过，然后顺势倒地，右手抓着赵猛的头重重向下一按！ “砰……”猛地一声巨响，镇住了现场的所有人。 金刚连头都没回，站起来就走向场边，这是对自己何等的自信！ 在他身后，赵猛的额头把空心金属横杆都撞弯了，然后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别说晕过去的赵猛了，我们这么多围观的人也静得可怕，就好像都不是大活人，而是一群兵马俑戳在这。 如果说疯狗的无伤取胜已经让大家惊讶，佩服，那金刚的秒杀就更让人震惊！ 没错，金刚借用了环境因素，但那些器材是一直安在哪儿的，就像树和台阶，谁都可以利用。 况且以金刚最后那一腿的威力看来，赵猛就算头没撞在横杠上，金刚也必将一鼓作气压着他打。 借用外物只是让金刚节省了时间而已。 沉静了许久之后，首先开口的是疯狗。 “我输了。”疯狗说完站起来就走：“给我一星期时间，烤肉太贵了我得攒钱……” “秒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就想往油锅里倒了水一样，四周瞬间爆炸了！ “赵猛被秒杀了！” “金刚赢了！” “高三和高二没有老大了！”我们学校的规矩是，至少整合了年级里一半的班级才称年级老大。 所以袁大头才被称为最有希望的第一号人选，但也还只是班级老大。 “哈哈哈哈！乱世来了，机会来了！”小智开怀大笑，我却看到张雷走之前冲我伸出了三个指头，提醒我三天后的事。 人群就跟刚看了场电影一样议论着。 有的说不敢相信，有的觉得震撼。 但几乎所有人都说太刺激了，虽然没看到金刚和赵猛的顶级互殴，但却见识到了让人心叹服的实力差距！ 几个老大带来的人却没立刻行动，他们同时盯着金刚，神色古怪。 小智提醒我：“金刚刚打败了赵猛，如果他声明接替赵猛当老大，现在就能获得一大批支持者。” 原来这些老大是在等着金刚表明态度啊。 “散了散了，沈斌留下，别人都回家吧！”金刚的话让众位老大们松了口气，这才开始带人离场。 赵猛被小弟们用矿泉水弄醒了，但还是站不稳，估计是得去医院。 “等等！张雷别走！”我突然大喊了一声，惹得金刚、小智和所有人都朝我看来。 “你小子想干啥？”金刚像看个精神病一样看着我。 “我要跟他单挑！跟张雷！”我的语气很坚定。 金刚差点抽我一巴掌：“你疯了？我不是给你安排在三天后了吗？你以为懂了我的十字真言，又看了我和疯狗的现场教学，就打得过张雷了？” “不打，怎么能知道差距？”我看着金刚、小智这群关心我的人：“你们放心，三天后我一定要赢，但是今天，就算输，也让我输一次吧！” 本来都已经要走的观众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张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走到场中央看着我。 “没想到你还挺明智的，长痛不如短痛，三天也改变不了结果，主动求死？” “不！三天后我还要跟你打，那场是三班老大之争，我输了，随你处置，你输了，也一样！”我强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讲出我的条件。 “但是今天这场，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不涉及任何赌注和筹码，你对我的怨恨，我对你的不满，先行了结！”说完我不顾旁人的劝阻，也朝前走了几步，进入场地。 张雷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转了转眼珠。 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果然，张雷嘿嘿一笑：“既然你愿意多挨一次揍，我想大伙也不介意多看一场戏，那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不过，我先给你明确两件事！”张雷的目光残忍而嚣张。 “第一，一会儿你会被揍得很惨！第二，三天后你的命运会是，每天被我打，被全班同学打，被刁蕊蕊看着你挨打，然后在转学前看着我把刁蕊蕊弄到手！” “好！雷子带劲！”张雷的支持者拍手叫好。 “做梦还不到点儿呢！”我第一次冲张雷说出了这样的话！ 虽然没有打赢的把握，但是通过跟秦哲的单挑、雕爷和金刚的灌输，疯狗的演示，我对自己的信心提升了不少！ 我虽然比张雷瘦，但是我比他灵活！ 而且我相信，张雷这种喜欢群殴别人的主，就像秦哲一样，耐力一定比不上我！ 虽然今天这场没有赌注，我也是想为三天后做准备。 但是，我一样不想被打，一样不想在私人了断上面输掉！ 三天后我争的是老大，是以后不被张雷压制的机会。 而今天，我争的是一口气！是以后不被任何人看扁的尊严！ 就像上次在食堂捅人，虽然我让很多人见识到了我也有狠的一面，但他们怕的是刀子，是刀子让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不敢惹我。 可那绝不是尊重，要赢得强者的尊重，今天我必须用自己的拳头为自己正名！ 张雷已经活动完了身体，我也感觉了一下今天被秦哲打伤的地方，好在都是皮肉之痛，不影响活动。 “大家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吧！今天是他主动要打的，我想一会儿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有人插手吧？”张雷攥紧了拳头道，话里的意思明显是针对金刚。 金刚不耐烦道：“开始吧！” 瞬间半个操场都安静下来，虽然我和张雷的分量不如前面四个人，但今天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因我俩而起的，所以关注度丝毫不差。 “给我躺下吧！”张雷率先出手，醋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兜向我左脸。 “闪开！”小智在后面喊道。 我却不闪不避，抬起了胳膊向外一挡！ 如果我躲了这一下，的确可以避免一些伤害，但是我今天这么做的意义就没了！ 跟秦哲的单挑，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耐力优势，但因为一味的被打，我不知道我其他方面如何。 眼前的张雷，因为种种不能退缩的原因，更能让我全方位的了解自己！ 一阵巨力从手臂上传来，我的身体都跟着晃了一晃，但是，我的双脚还牢牢站在原地！ 对了！力量的差距就是这样了！ 张雷的力气虽然比我大不少，但我也根本没到毫无招架之力的地步！ 以前我他妈的只是胆怯！ 张雷略微愣了一下，接着左拳也砸了过来！ 我仍然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张雷拳头的方向后，上身向后一歪，这次选择躲了过去！ 同时我脚下一动，向后退了一步。 张雷收势不住，身体被胳膊带得一歪，我顺势抬起脚踹在了他的腰上！ 四周传来轻呼声，或许是因为没人想到最先被打到的竟会是张雷。 看来我在灵活性上，也有优势，那我还怕什么？ 张雷趔趄了一下重新站稳，我已经趁胜追击，跳起来一拳往他头上砸去。 张雷大吼着一低头，用后背承受了我这一拳，说了句：“软脚虾，老子不疼！” 然后双手抱住了我的腰！ 虽然我的拳头砸在张雷背上时他明显痛叫了一声，但是我的心里更慌！ 秦哲就是被我抱住了差点输给我，我却因为得意忘形被张雷抱住了！ 张雷一用力把我扛了起来，大叫着转了一圈，然后把我向前一扔！ 妈的，他这是要摔死我！ 脑海中浮现出疯狗那一幕，我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张雷的脖子！ 我的体重加上他把我扔出去的力量，让我呼地一下往地面坠去。 但是我死死抱住了张雷的脖子不松开，张雷往前跑了两步还是没稳住，跟我一起摔倒在地。 忍着疼我爬起来就给了张雷脸上一脚。 张雷毕竟没想到自己也会摔倒，爬起来的慢了一点，真的被我踢中了！ 小智他们的欢呼声传来，我见张雷的脸被踢歪过去，赶紧又补了一脚。 但是我又上当了！ 张雷的双手已经举到了我脚的位置，像一双铁钳般箍住了的脚腕！ 看到他转回来的脸上露出笑意，我才知道他早猜到了我会踢第二脚！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再次被张雷擒住，我不得不面对要跟他肉搏的现实，难道我就要这么输了吗？ 第二十九章 肉搏 张雷抓着我的脚站起来，我勉强用单腿保持着平衡。 “踢我啊！接着踢啊！”张雷的半边脸红肿起来，看来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反而让他跟凶狠了，他拉着我的脚突然往后一退。 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从两条腿之间撕裂，赶紧单腿往前跳了两下。 “别停啊！”张雷又是突然后退，我的腿内侧被扯得剧痛，只能继续往前跳。 “让你跟我抢女人！”张雷抬起一脚踢在了我的裆上！ “啊——”我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疼得弯下了腰。 “这下太狠了吧！”我好像听见周围人议论纷纷，但是剧痛已经刺激得我大脑混乱了。 一个画面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来，我忍住疼慢慢抬起头，狠狠瞪着张雷。 “还看！看你妈——”张雷想第三次拽着我后退的时候，我猛地大吼了一声！ 已经开始酸麻的左腿猛地起跳，利用右腿一借力，左脚从下往上踢在了张雷的下巴和耳根间！ 砰！砰！ 张雷松开了手，我俩几乎同时仰面摔倒。 “啊啊啊啊——”要害处的疼让我既痛苦又屈辱，反而帮我用最快速度恢复了清醒！ 疼醒的我大骂一声冲向张雷，此时什么保持理智早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张雷的双眼有点迷糊，嘴里还流着血，不知道是不是咬到了舌头。 我满脑子里都是我被废了，我活着没意义了，我要弄死张雷！ 跳起来用双膝砸在张雷肚子上，接着我的双拳左右开弓连续猛击！ “啊啊啊！我‘“o你吗！我弄死你。” 张雷抱住头大口喘气，看来我那一脚和这双膝伤得他不轻。 但是没过一会儿，张雷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挺腰把我掀了下去！ 缓过劲的张雷一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双拳势大力沉地开始砸我！ 形势逆转，稍微冷静下来一些我不禁大呼后悔。 但为时已晚，张雷的体重骑着我我根本掀不动，任由张雷在我双臂护不住的地方猛击。 这个挨打法，我的耐力再强也会很快不支，我必须脱困！ “我去你吗的！”看准了张雷的拳头，我大叫一声扬起了头！ 没错，我豁出去了自己的头，用坚硬的脑门主动去撞张雷的拳头！ “啊——”张雷缩回了右手，用左手捂着惨叫。 我趁机用手抓住他的脚腕，一翻身把他掀下去，接着拉着他的脚猛跑！ 真是现世报来得快，刚才还是张雷抓着我的脚，现在反过来了！ 虽然我的脑门生疼，但张雷被我拉着躺在地上摩擦也不好受，四周传来不少叫好声。 突然我手一秃噜，张雷的脚失去了控制！ 回头一看，张雷用手扒住了沙坑的边缘，借力一抖脚脱开了我的手！ 这次张雷爬起的很快，看样子也快失去了理智，冲上来就跟我乱拳互殴！ 我也一步不退，跟张雷硬拼！ 周围的叫好声越来越大，我却充耳不闻，眼前只剩下张雷，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挨多少拳头，都不能倒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互相打了多少拳，我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张雷摇摇晃晃走过来，蹲下来的动作也很艰难，但他还是鼓足了力气高高举起了拳头，准备给我致命的一击！ “下次，我不会轻敌了！”张雷豁出最后力气一拳砸下，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真的动不了了，刚才的硬碰硬让我吃了大亏。 可是拳头为什么迟迟没有砸下？ 我疑惑着睁开眼，发现张雷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金刚吗？不应该啊，按说这个时候他不方便出面的。 仔细一看，抓住张雷手腕的人，长发飘飘，竟然是高二的另一个大哥——向南！ “个人恩怨，胜负已分，可以了！”南哥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全场安静下来。 毕竟铁牛完了，他现在是高二势力最大的大哥。 张雷站起来，冲我吐了口口水：“三天后，除非你跪地求饶，不然不算分出胜负！” 张雷的人拥簇着他昂首离开，其他人也在南哥的带头下散去。 虽然我输了，但是我看到别人看我的眼光里，已经多了一种东西。 金刚他们过来围着我坐下，我听见秃子说着什么：临场反应不错，灵活和耐力也有底子，力量还需要加强…… “请我吃饭！”等人走光了，金刚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要求不高，食堂就行。” 我爬起来想问他，刚才赵猛的事不是还了我人情，我们两清了么，但是又不敢说出口。 这次是三个肉菜，半斤米饭，两张饼。 秃子他们打完饭跟金刚我俩坐一起，不知道是郑前还是郑方——他俩是双胞胎，问金刚：“你这个月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该不会是真有女朋友了吧？” “还不是上次开水的事，给这小子看伤花了！”金刚嚼着宫保鸡丁道：“小子你别怕，过两天我们下个月的伙食补贴就到了，我就不蹭你饭了！” “我还以为你着急打完，真是去约会呢……”我也大口吃着饭，希望能在这三天里多长点肉，下次跟张雷打起来少吃点亏。 “屁，哥是饿了！你小子还给自己加戏，害我多饿了几分钟！”难怪他今天饭量突然涨了呢…… “吃完跟我们去体育馆，你这顿饭的价值就是，三个晚上的特训！”金刚说完，旁人全部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举着勺子忘了把滑溜鸡片塞进嘴里，喃喃道：“特、特训？训啥？” 金刚不客气地从我勺子里抢走了肉片道：“还能练啥，打架呗！难道让你练举重？” 我靠！ 我宁愿金刚天天丢钱包，天天找我蹭饭！ 不过旁人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体育馆是三层的，最下面是篮球场和看台，第二层是各种室内训练器材区，最上面是羽毛球、乒乓球场地。 我们到了的时候大熊一伙人正在练习，大熊见到金刚竖了个拇指，金刚笑嘻嘻点头，大熊又看着我咧了下嘴。 好家伙这跟要吃人似的，我僵硬地挤出个笑容来回应。 上了二层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练习了，金刚道：“正好刚吃完得休息会儿，我给你先讲讲理论知识。” “哎呦猩猩，这是正式收小弟了？”一个得超过一米七大高个，小麦色皮肤的女生走了过来。 “副队长！” “付姐！”秃子他们纷纷打招呼，金刚给我介绍：“付欣涵，体育队的副队长。” 看到我古怪的表情，付姐爽朗一笑：“没错，就是负心汉，我妈给我取的！” 我尴尬地打招呼，离近了才发现，这付姐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全身上下修长健美没一丁点赘肉，背心和短裤中间露出的腰腹上还有若隐若现的马甲线，最重要的是，她那一头利落的短发，跟爽朗的性格非常搭配。 “时间紧迫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以后你慢慢都会认识。”金刚的话让我有点奇怪，不就是三个晚上嘛，还说得上以后慢慢认识？ “今天我的雄姿你也看到了，说说有什么感想？”金刚一句话就把别人恶心走了。 我撇着嘴道：“说实话，有点鸡贼！没想到你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要！” 金刚嗬了一声要打我的头，我赶紧躲开。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金刚性格还是很随和的，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他都很好相处。 “我生动简洁地诠释了十二字、十字真言好吧？”金刚说完我发自内心地点头。 “我的不害怕，是因为被愤怒掩盖了胆怯，而你的不害怕，是真的不把对手当回事。而你最后的秒杀，更是观察力、控制力综合的结果！” 我闭着眼一边回忆一边分析。 说完一睁眼，就看金刚听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高兴得就像一只在享受主人给挠痒的宠物。 “小子有前途！好眼力！”金刚说完突然跟走到我跟前，一拳挥了过来！ 有了雕爷的教导和金刚的强调，我今天跟张雷打的时候已经不怎么闭眼了。 这次我的眼皮也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没有闭上！ “保持这个警惕性，我会随时试探你，只要你闭上了，我就真打在你脸上。”金刚这锻炼不闭眼的招也太损了点。 “不闭眼，是用意志对抗身体本能。而不害怕，则来源于自信。”金刚认真起来还真颇具高手风范。 “其实，打架结果是很多因素综合而来的，并不像我们体育项目或者掰腕子，那真是技巧占一部分，主要靠实力。” 金刚想了一下道：“比如今天的疯狗。” “比力气，他不是铁牛对手，面对面比技术，也未必打得过铁牛这个练家子，但是人家利用自己的长处和气魄，赢得很漂亮！” “所以你必须先抛开：我打不过他，这个想法！”金刚的话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楼道里撞上他时候，他问我为什么忍，我说打不过。 可是虽然金刚这么说，但想起今天的差距，我还是心里没底。 “你信不信，这三个晚上只要你坚持下来，下次一定能打赢张雷？” 金刚的话里充满了信心，也让我对接下来的特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第三十章 美女有约 “没有不可战胜的人，就算你的对手是我，都一样！”金刚突然严肃起来：“你的个子不矮，虽然瘦些但肌肉结实，看来天天被打也算一种千锤百炼啊！” “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只要你学会如何发挥自己的长处，那么普通人里面，很少有你绝对打不赢的！” 同样的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我肯定不会相信。 但他是金刚！单挑秒杀赵猛的男人！ 他的对我的信心是一种莫名强大的鼓励！ 此时的金刚，完全收起了平日里的随意，用他的态度让我相信，我能行！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发挥长处？”看到我眼里的火焰，金刚的表情也露出了微笑。 “躲！就像我今天那样，先避其锋芒，然后一击必杀！”金刚刚说完，突然一挥拳。 我早有心理准备，看清他拳头的角度，一歪头躲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金刚满意地伸手拍我肩膀，但我却发现他眼神里藏着阴险，再次歪头，又躲过了一拳！ “啊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就是这样！”金刚阴谋没得逞，一点儿羞愧的样子都没有。 “又来你那套心理催眠了？”付姐迈着两条大长腿从旁边路过，丢了两瓶饮料过来。 我和金刚分别接住，金刚摆手道：“去去去！你甭管我什么招，管用就行！” 付姐听了还真好像无话可说，冲我眨眨眼：“你要是真赢了张雷，我就答应做猩猩的女朋友！” 说完一扭头，短发一甩，潇洒地走了。 我看着付姐魅力四射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看金刚时，发现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小子！我临时决定，特训升级了！准备哀嚎吧！”然后不等我反应，金刚又是一拳砸来！ 这次我一走神变成了熊猫眼！ 用冰镇饮料揉着眼睛，金刚给我讲了一些很实用的东西。 比如怎么通过眼神、双腿的紧绷度判断对方如何出手。 从对方拳头的握紧，咬牙，甚至眯眼判断对方出招的虚实。 甚至通过对方的呼吸，吼叫和出汗状况，判断对方的体力消耗！ “后面这些你先记住就行，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积累，这几天我先帮你提高基础！”金刚最后的话让我眼睛一亮。 张望了一下四周的各种器材，我兴奋地问：“咱们先从哪项开始？” 金刚摇摇头：“不分先后，因为就一项！” “今天开始，跟我对打！” 我嗷地一声，饮料都掉在了地上。 秃子，正前方兄弟、付姐和一群肌肉男女头都没回，就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你看！你又怕了，十字真言都忘了？”金刚开始活动身体，像狮子看绵羊一样残忍地看着我。 “你别担心，我只拿出张雷的水平跟你打，直到你能打赢我为止！”金刚示意我也做做准备活动，又补充了一句。 “张雷身强体壮，也有比较丰富的打架经验。但也仅此而已！你现在可是我金刚的关门弟子，正规科班出身了！” “另外——”金刚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要是敢连累我追不到付欣涵，哼哼，哼哼哼！” 金刚的冷笑吓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后退一步指着金刚大叫道：“麻雷子，你他妈受死吧！” …… 第二天我刚到教室，就感觉到了同学们眼光的变化！ 毕竟我已经是能跟张雷单挑，并且拼到最后的人物了。 只有刁蕊蕊看见我一脸的伤，叹口气道：“你还真打上瘾了？哪天给你打瞎了我看你怎么上课！” 这时张雷也走了进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不理我也不会理他，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周三晚上见分晓，现在没必要做口舌之争。 这几天都一直处在紧绷状态，我居然第一次在课堂上打起了瞌睡！ 历史课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住了，虽然努力告诫自己，要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个学校学习好才是唯一出路，但还是在张雷的呼噜声中慢慢把头趴在了桌子上。 也许是不习惯趴着睡觉，我睡得很不舒服，乱七八糟做了很多梦。 有关于我爸妈的，有关于张雷赵猛的，有关于刁蕊蕊的。 “萧钧，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一个粉笔头把我砸醒。 那么多睡觉的，老师偏偏喊我回答问题，真是觉得我好欺负。 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听见老师问：“是谁？回答我！” “刁蕊蕊……”还没从梦里完全醒过来，我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 所有没睡着的同学同时大笑起来，老师铁青着脸。 “我问你的是，哪个皇帝设立了军机处！” 咣当一声，刁蕊蕊双手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中午吃完饭，我在校园里找到跟眼镜妹遛弯的刁蕊蕊，红着脸解释。 眼镜妹鄙视地看着我：“追不上蕊蕊就用这么卑鄙的办法，让大家都认为你俩有关系？” 这眼镜妹也算长得清秀文静，说出话来却总是让人不舒服。 “好了小静，我相信他还没那么大胆子。”刁蕊蕊拉着眼镜妹就要走。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蹿了出来。 “小静，答应我吧！我现在可是斌哥的小弟——啊？斌哥？” 是四眼儿，他居然在追小静？ “额，没事，你继续！”我和刁蕊蕊互望了一眼，她叹口气走过来假装跟我聊天。 四眼儿重新培养了一下感情：“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了，而且你不是也分手了吗？就让我安抚你受伤的心灵吧！” 这小子泡妞方面倒是比我勇敢多了！ 小静哎呀一声：“你别缠着我了好不好！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还要再重复一遍？” “可是你得给我个充分的理由啊！”四眼儿哭丧着脸不死心。 小静叉着腰清了清嗓子：“咱俩不合适，因为生下孩子肯定是近视眼！我不能害我的后代！” 要不是刁蕊蕊及时扶住我，我差点被这个理由雷翻在地！ “咱俩先回教室吧……”我见四眼儿颇有些耐力，跟刁蕊蕊先走了，免得影响他发挥。 教室里午休的氛围也变了，以前只要张雷不睡觉，肯定一群人围着听他吹牛逼。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昨晚的事，在周三结果出来之前，没人愿意站错队。 这就是现实啊！ 它很不公平，给每个人的条件都不一样，甚至天差地别。 但它又是公平的，即使是张雷，也有感受到世态炎凉的一天！ 不过看张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对单挑的事毫不担心，就等着到时候这些人重新向他臣服呢。 他为什么这么踏实？我的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 下午自习课上张雷依然睡觉，他越是淡定我越不踏实了。 还没等我琢磨透张雷的意图，后面有人轻轻戳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我们班的奶牛尹丽丽！ 别看丽丽个头不高，但是全身充满了丰满的韵味，尤其一对豪峰根本不像是高中生的发育程度，又大又白。 男生私下里都管她叫伊利…… 平时我在同学间借用东西的时候也近距离扫到过丽丽的胸，每次转回头来都免不了面红心跳。 我忍不住先咽了口口水回过头去，就看见丽丽的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 “你一张，我一张！晚上放学，不见不散！” 丽丽请我看电影。这，太突然了！ “为、为啥？”我居然脱口而出。 “讨厌！”丽丽低头小声道：“交个朋友不行吗？” 这就是他们有能力的人都想当老大的原因之一吗？ 我还只是从一个人见人捏的软柿子，刚变成老大候选人，就已经被人刮目相看了！ 但是我晚上还得特训呢！ 不然周三晚上一旦输了，那噩梦就要回来了。 我现在可还没到得意忘形的时候。 心里提醒着自己，我伸手把电影票推回去：“不好意思啊，晚上没时间……” 丽丽绝对想不到居然有男生会拒绝她，呆呆地忘了把手缩回去。 我把头转回来时却愣住了。 刁蕊蕊回头跟眼镜妹说话，眼睛正盯着我和丽丽。 见到我回头，刁蕊蕊收回目光也把头转了回去。 不知道为啥，明明知道跟刁蕊蕊没有可能，但是这一幕还是让我心里不舒服。 五点半刚放学，金刚给我发了信息，说晚上他先训练，让我八点之后到体育馆就行。 我回复没问题，然后打算吃点饭回宿舍先热热身，结果一股香风来到了我的身旁。 抬头一看，别的同学都走差不多了，丽丽却站在我旁边，红着眼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看你的样子晚上也没什么急事要走啊！” 呃，现在倒还真是不急了。 “我票都买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看吗？” 唉，可能男人都怕女人哭，更怕美女哭，最怕美女哭着撒娇！ 瞬间我就心软了，看着丽丽快要掉下眼泪儿，没忍住问道：“几点的票？我八点真的有事得回学校。” “六点的，时长90分钟，刚好来得及！”丽丽破涕为笑，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被丽丽挽着胳膊，我突然想起了刁蕊蕊抱着我胳膊，把我从操场往外拖的时候。 接着摇摇头，想那些没用的干啥，别辜负眼前的好意才是真的！ 电影院就在校门外不远，来的多数都是学生，肉疼地买了零食进去刚坐下，我就看见了熟人。 很不想遇见的熟人，还不止一个！ 第三十一章 四处树敌 前排坐着的，居然是四眼儿和眼镜妹！ 这小子可以啊！居然一个下午就搞定了小静，至少是得到了个机会。 一个小子从我前面挤过去，顶到了四眼儿的靠背，四眼儿一回头看见了我和丽丽。 “斌哥！还是你厉害！”四眼小声道。 不得不说，跟美女看电影，这种面子上的满足感真是太爽了！ 但是眼镜妹……我赶紧示意四眼儿转回去，但是却没想到丽丽大叫一声：“哎呀这么巧！” 同时她还拍了拍眼镜妹的肩膀，友好地跟他俩打招呼！ 完了！ 我叹了口气，果然，眼镜妹回头看见了我，长大了嘴。 接着我最不想面对的情景出现了。 “行啊沈斌！上课时候还假惺惺推掉了呢，敢情是做戏呐！上周还给蕊蕊写情书，今儿就换了目标，吃不到天鹅肉就降低标准，你倒是挺明智的！”小静那薄薄的嘴唇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起来。 丽丽性格随和嘴也笨，虽然听得不高兴但是插不上嘴，小静冲我呸了一声：“亏得蕊蕊还为你——”话没说完就被四眼捂住了嘴扭了回去。 我转头安慰丽丽，结果前排靠里面却有人说话了：“我说的这么耳熟呢，这不是我家小静吗？” 听到我家小静几个字，四眼儿一下站了起来，结果里面站起来了三男一女。 “黄毛，跟谁你家你家的？咱们已经分手了！”小静果断地挡在四眼儿跟前，原来是遇到前任了！ 我抬眼打量，那黄毛身材一般，倒是一脑袋非主流发型挺显眼。 “刚才谁说降低标准来着？我觉得很适合你自己啊！”黄毛一边损着小静，挑衅着挤过来看着四眼儿：“不过我觉得你俩不太合适！” “小静你俩都太瘦了，以前我跟小静是啪啪啪！你俩回头只能咣咣咣！嘶——想想都咯得慌！”黄毛说完，他的新女友非但不吃醋，居然还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黄毛的俩同伴把挨着四眼儿的观众赶到了里面去坐。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坐在四眼儿旁边，不让他和小静消停了。 “你他妈闭嘴！”四眼儿急了，上去抓住黄毛的衣领向后一推，黄毛纹丝没动…… “啊哈哈哈哈！”黄毛的人笑得更欢了，四眼儿气得从脖子红到脸。 “你以为跟着个沈斌就很了不起了？告诉你，不光你要喝我的刷锅水，你的老大早晚也得让我们大头哥收拾了！” 袁大头？原来他们是袁志的小弟啊，难怪这么嚣张。 不过仔细想想，这几个面孔昨天操场上都没出现，看来在袁大头手下也排不上号。 当着我面欺负我小弟就算了，还连我一起侮辱，再不站出来我也用不着跟张雷单挑了。 “咳咳，刚才有人提到我？”我本来就在后排，又比黄毛高不少，借着地利俯视下去，黄毛一下愣住了。 “沈斌在这。”黄毛的一个小弟惊道，声音里有着一丝胆怯。 “怕毛啊！有本事捅我啊！斌——哥？”黄毛眼珠一转就将了我一军：“我倒想看看，你光靠捅人，能在学校呆多久？” 别说，黄毛这句话我早就思考过。 疯狗那次是被捅的人殴打他在先，而且没捅死，疯狗家还花了不少钱才让他免于劳教。 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捅死了人，那这学就别想念了。 就算没捅死，我家的情况也受不了折腾，所以黄毛吃准了我不会轻易捅人，算是猜对了。 “你还不值得让我捅，不过你惹了我兄弟，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丽丽想拉我坐下，四眼儿也说算了，怕我人少吃亏。 我摆手让他俩放心。 黄毛看见了丽丽，眼睛一亮：“明明是我把女朋友让给了你小弟，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要不也把你女朋友让给我小弟？这才公平！” 见黄毛完全不怵我，他的俩小弟也开始嚣张，甚至隔着一排椅子伸手作势要摸丽丽。 金刚告诉过我，气势很重要，尤其是在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我们这一方明显处于劣势，我必须用行动反击了！ 我的右腿向后蹬住自己的椅子，冲黄毛冷冷道：“记住，我不止会捅人！” 同时用力一蹬，身子跳起，左脚又在前排四眼儿的靠背上一踩，接着势头右膝盖撞在了黄毛的下巴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黄毛叫都来不及叫，就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黄毛躺在前排椅子靠背上，我的身体也落了下来，砸在他胸口。 黄毛惨叫了一声向后一栽，带着我摔到了四眼儿前面一排。 好在那排离屏幕太近没有观众，我扶着椅子起来，照着黄毛脑袋就踹。 本来他被我猛击一下，又倒栽着摔过来，估计就懵逼了。 再被我用力踹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本能地用双手护着头。 这还是刚才那个叫嚣着要抢我女朋友的黄毛吗？看起来很屌的一个人，原来就这点本事？ 这一幕真的很熟悉，过去的九年多，我就是用这个动作忍过来的！ 以往每次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都他妈的是我！ 如今呢？我只是敢还手了，形势就逆转了！ 一切恶人都是纸老虎，只要你比他们还恶，他们也一样会怕！ 积压在心里的窝囊仿佛都随着我的每一脚被发泄出来，就好像我在打的是过去欺负过我的所有坏人。 “保持理智！”突然这四个字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让我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我这才听见四周人的惊呼声。 同时看见了黄毛的两个小弟震惊过后往这排迈过来，而黄毛的新女友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跟他一样，我成全你们！”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俩，咬牙咧嘴，吓得旁边小静一下坐进了椅子里。 “没、不是！我们带他走！”黄毛的小弟赶紧摆手，然后一起把黄毛架起来。 我却想起了什么，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刚才冲丽丽伸手来着？” 那小子啊了一声，低下头不敢说话。 “冲着丽丽，用你这只手抽自己，说你错了！”我掏出了刀子，放在手里把玩。 那小子犹豫了一下，不等我再瞪他，转过去朝着丽丽的方向啪啪啪抽了起来，嘴里也乖乖道歉。 丽丽不知所措，冲我摆手：“你快让他停下，别打了！” 我满意地让黄毛小弟把他架走，然后对四眼儿他们道：“今儿这电影是看不成了，咱们也撤吧！万一待会儿袁大头带着人来，咱们可真打不过。” 四个人走出电影院，我让四眼跟眼镜妹回宿舍，自己以防万一送丽丽回家。 分开前我对四眼说：“要不是你站起来推黄毛那一下，我有可能不会帮你的。” “我明白，斌哥，人首先得自己争气，你就是我的偶像！”四眼感激地道。 眼镜妹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看了一眼丽丽对我道：“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但是我得承认你原来挺爷们儿的！唉，就是不知道蕊蕊会怎么想。” “你们男生太可怕了！”本来我想让丽丽自己打车回家，她却拉着我胳膊不松开，说怕司机是坏人。 估计是刚才的打架场面把她吓坏了，我只好跟她一起上车。 丽丽说出小区名字的时候，我就感觉耳熟，结果车开过去后发现，还真的是跟刁蕊蕊在同一个小区！ 难怪这片被称作富人区呢，有钱人都喜欢在这买房啊。 进了小区我就要走，丽丽却拉住我：“吃了饭再回去吧！” “去你家？别别别！”我赶紧摇头，丽丽笑着指了指旁边：“野餐！” 我一看，小区环境真好，一个精巧的小公园，里面有情侣在草地上吃东西。 虽然只是面包、火腿、酸奶和鱼罐头，但是夕阳之下颇有情调。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点点头跟着丽丽走进旁边的便利店。 我一手挎着篮，另一手被丽丽挽着，庞然大物抵在胳膊上的感觉，让我明白了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果然还是跟谁吃。 拿面包的时候用力大了一些，转身后好像听见什么东西落下，我也没在意，“拖着”丽丽去门口结账。 把篮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款台上，收银员一个一个扫码，我跟丽丽为谁结账争了起来。 她说我今天保护了她，应该她请客。 我为了面子坚持不让她结，这时门被推开了，又一个熟人走了进来。 我一下呆住了！ 刁蕊蕊！她也来这买东西啊！ 刁蕊蕊一抬头也愣住了，张开嘴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俩、进展挺快哈！” “不是，我俩只是……”我也不知道为啥，下意识就想解释，但是刁蕊蕊挪开了目光不跟我对视。 “看来，进展得比我想得还要快！”刁蕊蕊突然涨红了脸，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我的天啊！ 我买的那堆东西里，居然有一盒套、套！ 这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回头去看货架，果不其然，面包的上面一层，立着一排套、套！ “买这东西都能这么从容，看来你经验挺丰富的，我看走眼了。”刁蕊蕊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丢下丽丽，开门就追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不能还手 “不小心掉进来的！我买面包时候碰的！我摸都没摸过这东西！”我拦住刁蕊蕊，激动地道。 “你跟我解释干嘛？有必要吗？去跟丽丽野餐吧，营养搭配得还挺好！”刁蕊蕊低着头打开我的胳膊：“再挡着我我就喊了！” 我呆呆地看着刁蕊蕊走远，丽丽已经结完帐提着东西出来了。 “那个、那个东西，店员说扫了码了，退不了，你装着吧……” 我郁闷地把那盒套、套塞进口袋，看不见了才感觉尴尬稍减。 没心情坐草地了，我俩在小亭子里坐着吃东西，丽丽犹豫很久开口了。 “你和刁蕊蕊，到底在一起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苦笑着摇头。 “怎么不可能呢？你学习又好，还仗义，跟那些只会打架的楞小子不一样。” 听着丽丽有些花痴的声音，我突然心里一软，有点于心不忍，抬头看着她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喜欢她，但她肯定不会跟我在一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 我说到喜欢刁蕊蕊的时候，丽丽明显神色一暗，但是我说完后半句的时候，她又重新恢复了花痴样，嘴角微翘：“那就好，要不然——” “要不然咋地，还不让我继续吃了呢？”我扔下丽丽去追刁蕊蕊，多少觉得有些不对，想到这点赶紧逗丽丽开心。 果然她抬手打了我一下，娇笑着道：“不然我就只能物色下一个目标啦！” …… 吃完东西我送丽丽到楼下，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往刁蕊蕊家那栋楼看了一眼，多少有些惆怅。 虽然我跟刁蕊蕊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也能感觉到她现在对我态度的变化，甚至从眼镜妹的语气中我能猜到，刁蕊蕊对我跟张雷单挑的事也很担心。 但是，即便刁蕊蕊以后会喜欢上我，我也不想带着一种自卑的心理跟她相处。 我是通过努力才让她对我刮目相看，而不是她从开始就喜欢我，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坐公交回到学校，我直奔体育馆，那里，是我变强的地方。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几天的经历和金刚对我的指导，今天在电影院我能不能以雷霆之势搞定那几个小喽啰，还很难说。 但是，张雷不是黄毛，我还不够强！ “哎呀！这不是我徒弟吗？你小子还挺自觉，这么早来是想多训练一会儿吗？”金刚从跑步机上下来，户外训练留下的古铜色皮肤上满是汗珠。 付姐随手递给他一条毛巾，对我挤挤眼：“本来每天晚上打算让你练俩小时的，这下得提高到仨小时啦！” “为、为什么！”想起跟金刚单挑这么地狱般的训练，我还真是胆怯。 “你今天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啊？我们队里也有高一的小兄弟，你这四处树敌的事迹我们刚刚都听说啦！”金刚一副等着看我好戏的表情。 “我又不是主动惹祸的……”我也很委屈。 “怎么惹的不是重点，惹了之后怎么摆平，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来吧，打铁还需自身硬，边练我边教你！”金刚说完冷不丁又是一拳砸过来。 我睁着眼睛闪开，毫不犹豫地还手。 金刚虽然说模仿张雷的水平，也看得出他在力量、技巧上都刻意保留，但他毕竟不是张雷。 他的经验、眼力甚至反应速度，都比张雷高了不知道多少，所以他把我出师的要求也降低了，那就是能抗得住他五分钟，打赢张雷就不成问题了。 但他对我的严厉程度，一度让我觉得他就是想揍我，并以此为乐。 啊！ 我又被金刚一脚踹飞，摔在了垫子上。 付姐坐在旁边笑道：“明天晚上我就把垫子给你撤了，看你还敢不敢大意。” 这俩人真是天生一对！ 我觉得我打不打得赢张雷，也阻止不了他俩早晚成为一家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跳起来，笑着对金刚道：“我突然觉得，你踹得没有那么疼了！” “嗯，我看出来了！”金刚说完再次扑过来，我死死盯住他的全身，突然眼睛一亮！ 右肩向后，并且他的眼神落在我下巴上，这是要用右手给我个上勾拳！ 既然看出来了，我还能让你打到吗？ 上半身一侧，躲过金刚拳头的同时，早已准备好的左腿抬起就是一脚！ 没踢中。 金刚的左手从下面抓住了我的脚，用力一掀就把我再次摔在了垫子上！ “不能光看出我右手的意图，就不管别处了啊！再说，你观察我的时候，我也在观察你，你的意图暴露得可比我明显多了！”金刚拍拍手：“起来，继续！” 当我再一次倒下起不来的时候，付姐道：“四分钟，不错，每次都有进步！来喝水歇会儿。” 休息的时候金刚也不闲着，个给我讲各种打架技巧和经验，让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只是为了打赢张雷，我觉得他这几天的特训就够了，为什么好多需要实战中慢慢领悟的东西，他也一股脑都教给我，我暂时都用不上呢！ 又是熄灯前拖着残躯回到宿舍，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是我对打赢张雷的信心也越来越强了！ 再次走进教室，我却发现很多人看我的目光有异，走到座位上才发现，我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 牛奶加鸡蛋，还有培根和面包！ 我惊讶地扫视一圈，却发现丽丽偷看了我一眼，红着脸低下头。 四眼他们开始起哄，我也红着脸坐下，看着刁蕊蕊的背影。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眼镜妹看看我，又看看刁蕊蕊，摇头叹气。 有这么一个美女细心对我，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吃完了爱心早餐，一上午我都没困，中午放学我主动站起来跟丽丽说：“走，去食堂吃饭！” 就在丽丽高兴地点头起身时，教室里却闯进来一群人！ 是袁大头！ 而身为当前我们班老大的张雷，对别人班老大带人闯进来的行为，没有一点儿生气或者奇怪。 他只是带着微笑冷眼旁观。 袁大头吊儿郎当地站在我面前，身体拐了几道弯。 “挺能打啊！”袁大头抬手就想扇我。 但是也不知道我被训练得洞察力提高了，还是他动作真的很慢，我轻轻一抬手就挡开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谁都可以随便抽的沈斌了！ 袁大头的手下呼啦一下把我围住，他们个个身材结实，表情凶狠。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停！”袁大头却突然伸手阻止了自己的小弟们。 “咱们要是现在把他打残了，回头影响他跟张雷单挑，别人会说麻雷子胜之不武！”袁大头说完张雷笑了。 “得了，你是怕金刚找你麻烦吧？”张雷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袁大头的虚伪。 袁大头却不在乎地扭扭脖子，金链子被带着一晃一晃，看起来不是那种游泳会浮起来的质量。 “你记住，我是不想惹金刚，但凡事都有个度，如果超过限度，本少爷跟谁都豁得出去！” 袁大头用手指着我的鼻尖，一字一顿道：“今天我要给小弟找回场子，如果你再还手，我不管金刚是你大哥，还是你亲爹，今天我就当场给雷子送个大礼！” 说完袁大头还停了几秒，看样子是给我思考的时间。 没想到这纨绔子弟也有点心机！ 说实话，如果他刚才说完直接就扇我，那我一冲动之下八成还是会还手！ 但是考虑了几秒之后，我的理智占了上风！ 今天，我得忍！ 显然，如果今天我被他们打了，那不说今晚的特训就要泡汤，明天的单挑也必定会受影响，到时候如果输了，迎接我的就是无止尽的黑暗！ 金刚帮我搞定了赵猛，又给我特训，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不可能在我单挑输了之后强行逆着民意挺我。 况且，学校里这种破事他本来就没兴趣。 在搞定张雷之前，我要把别的矛盾尽量往后拖，甚至化解！ 如果袁大头今天出出气，得了面子就能让这件事过去，长远来看对我只有好处。 见我叹了口气，袁大头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啪！一个大嘴巴抽在我脸上，我的头连歪都没歪一下。 啪啪啪！连续三个嘴巴抽上，丽丽心疼得惊呼一声，而我的心里却在想着，如果这会儿刁蕊蕊在班里，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体虚啊，还是因为没吃饭？”张雷笑着讽刺袁大头。 袁大头恼羞成怒，用尽力气在我脸上猛抽！ 虽然脸上火辣辣地疼，还要承受周围人同情的目光，但我心里想的却是：这袁大头战斗力的确有限啊！ 搞不好，高一的老大，真的轮不上眼前这个靠钱收买人的公子哥儿！ “住手！”小智的声音从前门传来，袁大头停下喘气，头也不回不耐烦道：“你是等不及让我收拾你了吗？” “是吗？那顺便连我一起收拾了，岂不是省事？”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第三十三章 中了埋伏 秦哲！居然是他！ 我抬头看去，从前面进来的是小智和他的十几个小弟。 后门进来的，是秦哲带着十几个人，门外看样子还有一群没进来的，不然教室里都装不下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教室里剩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丽丽也在后面轻轻拉我的衣角。 小智站到我身前，挡住了我的半个身体道：“沈斌可是跟我结盟的，打他就是打我。” 秦哲也站到我跟前，挡住我另外半边道：“我也跟沈斌约了单挑，你现在要是把他打急了，他一还手肯定不能赴我的约！” 的确，只要我还手，不是把袁大头捅了，就是被他打进医院去。 袁大头扬了扬眉毛，显然小智如果和秦哲联手，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局面。 “乱世出英雄啊，看来两面大旗一倒，什么虾兵蟹将都想出来冒泡了！今儿老子打饿了，正好要去吃饭，你们慢慢聊吧！”袁大头一甩脑袋，转过身两步一颠地带人走了。 “不过记住啊，一个年级，只能有一个老大！” 袁大头最后的话让小智和秦哲互望了一眼，这挑拨离间很明显，但我觉得还是会有些作用。 小智冲我点点头，也带着人走了。 秦哲对我道：“如果周三你伤得不重，咱们的事就暂定周六吧！” 然后也带人走了。 丽丽用湿纸巾给我擦脸，一边擦一边心疼地道：“你们男生怎么老打架啊，下次你躲着点他们！” 我苦笑道：“我刚才可没打架，我是挨打啊！” 这时刁蕊蕊却冲进了教室，看到丽丽的时候愣了一下，身后跟上来的小静哼了一声：“我就说吧，你老瞎着急，你看看，人家不但化险为夷了，还有美女伺候呢！” 刁蕊蕊冷下脸坐到椅子上，张雷说了声无聊就出去了。 我也带着丽丽从后门出去，丽丽死活不让我去食堂，说是到外面吃点好的给我补充营养。 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这会儿去食堂遇到袁大头的人，暗暗感激她的细心，同时想起刁蕊蕊，心情有点复杂。 出校门的时候，几个骑着摩托的校外青年盯着我俩看。 很多男生都垂涎丽丽的身材，我也就没在意。 整个下午我都在想今晚的最后一次特训，我还有哪些地方不明白要向金刚请教，还有哪些地方能提高。 放学陪丽丽吃完饭把她送回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体育馆。 仍然是一次次被金刚击倒，每次我倒下后他都会给我分析刚才错在哪，下次如何改进。 我明显感觉到，除了我倒下去的间隔越来越大，对打中我对金刚的动作捕捉也越来越清晰了！ 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到金刚的可怕。 他的素质非常均衡，无论力量、速度和耐力，没有一方面是短板！ 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外人只能看见他利用技巧秒杀了赵猛，却不知道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他自身的实力！ “站起来！是不是张雷踢你裆那一脚，把你的棒棒也踢掉了？怎么这么怂！”金刚冲我勾勾手指。 我大叫一声跳起来，借着冲劲朝金刚连挥几拳，金刚轻松格挡。 “保持理智！”我的脑海中再次跳出这四个字，仿佛突然开了窍，我打出的最后一拳虚点一下就收回来，同时一脚踢了出去！ “喔——”周围训练的人先后发出惊呼，我的脚踢在了金刚的肚子上，让他全身晃了晃才站稳！ “来来来！给钱！”付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秃子他们则是垂头丧气地咒骂金刚，看样子居然只有付姐赌金刚会被我打到…… “不错嘛！你的特训通过了！”金刚掏出棒棒糖放进嘴里，拍了拍身上的鞋印。 “先是借着愤怒连续猛攻，然后在我判断你的猛攻还有至少两下的时候，突然用理智克制住了冲动，半途变招，让我大意之下躲闪慢了半拍！” 金刚拍拍我的肩膀：“只要你明天晚上能做到刚才这样，冲动和理智相结合，打败张雷问题不大！” “可我只是打到你一次而已啊！打到和打败，可不是一回事！”我还是有点没底，心想金刚会不会是糊弄我。 金刚一扬眉毛：“可我跟张雷也不是一回事啊，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偷偷提高了训练强度，你今天打的是我四成实力！” “你不要被张雷的虚名吓到，跟普通人打架，只要你敢打，就不至于输！跟张雷这种水平的打，只要你会打一些，也就够用了！跟铁牛那样的打，你才需要能打，才有把握！” 金刚的语气里对铁牛的评价还是不低的，我想起了疯狗：“那林枫呢？他属于很能打了吧？” “他嘛，怎么说呢，他不是属于那种很能打的对手，但是却很难打！我宁可跟赵猛打十次，也不想跟疯狗打一次！”金刚边说边撇嘴，显然想到疯狗，连他都有些发憷。 也对，疯狗那样毫无章法的风格，并不是经验丰富、眼力好反应快就能克制的。 就算给我金刚的身体素质，我都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对付疯狗。 这样想想，张雷也确实就没那么可怕了。 “今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在操场等你，给你助威！”付姐美滋滋地数完钱，还强行分给我两张，然后悄悄在我耳边道：“明天你一定要赢哦，我可又下了大注，到时候多分你一些！” 怎么感觉我像是开始打黑拳了呢！ 躺在床上设想了很多种跟张雷对打的方案，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周三，决定我在这所学校命运的一天，终于降临了！ 说来可笑，这一天我都过得小心翼翼的，走路都怕崴了脚，撞到人都怕对方要跟我打架，仿佛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只有今晚打败张雷，才是我活到现在最大的人生目标。 就连吃饭时候丽丽请我大鱼大肉我都不推辞了，好像赶紧补点营养都能管用似的。 晚上定的时间是8点，这样不相干的学生都已经走了，免得引起麻烦。 我照例把丽丽先送回去，以她的性格我可不希望让她去围观。 回来的路上我还在回忆这几天的收获，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但是我相信金刚，他说我已经能赢张雷了，我就一定能赢！ 电话响起，接通后对方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 万万没想到，张雷的兄弟，张磊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你又去送丽丽了吧？回学校的时候从西边走，东边有人截你。” “为什么要提醒我？谁截我？”我真的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 “你相信我就行了，我得挂了，记住啊，走西边！”张磊说完就挂了。 下了公交我开始犹豫，西边离校门口是比较近，但却是条小路，如果有人截我，岂不是更危险？ 比如东边根本没人，对方怕我走了东边，所以故意让人骗我走西边自投罗网，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我突然想到，如果真是要骗我，对方为什么让一个张雷的身边人给我打电话呢？ 我相信张磊的可能性很小啊，所以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张磊是自己偷偷给我打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有人截我，很可能是张雷安排的，难怪他这几天都很悠闲呢，原来早设计好了单挑之前先使坏！ 想起第一次撞见张雷灌醉刁蕊蕊之后，就是张磊想劝阻张雷进一步行动。 在食堂张雷带人围攻我的时候，也是张磊表示过反对。 难道，他们内讧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我咬咬牙决定相信张磊！ 西边穿过林间小路就是校门口，进树林之前我还观察了一下，的确没有可疑人员。 走到树林中间后，我才发现不对！ 小路两头各停了一辆面包车，这时车门同时打开，里面钻出来的都是我们年级的学生！ 十几个人从两头向我走来，而我清楚地看到，前面那七八个人中，带头的就是电影院里被我揍过的黄毛！ 是袁大头的人！ 意识到这点时我的双脚已经开始行动，横向插入树林中，想要脱出包围圈！ 同时我的心里无比懊恼，看来张磊真的骗了我！ 他们觉得校门口的东边是大路，人多眼杂，所以把我骗到了相对僻静的西头来！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黄毛指着我大叫，那十几个人迅速分散开。 我的心砰砰砰乱跳，只顾找人少的地方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围住，否则挨完打再去跟张雷单挑，我就输定了！ 一个小子从旁边插过来拽住我胳膊，我用力一甩摆脱了，胳膊上留下几道印子。 又一个小子绕到了我的面前，抬起手就向我抡过来，我一弯腰从他胳膊下面钻过，脚下仍然不停。 眼看我突围方向上聚的人越来越多，我一个急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拖住他！”上当的几个小子冲另一方向的俩人大喊。 俩人一左一右冲我扑来，我单手在他俩中间的树上一撑，借力向右跳起。 躲过了左边的敌人同时，我跃起来把右边的敌人踹倒，然后再次转向左方，左边的敌人反手一抓，只碰到了我的后背。 “妈的，真灵活！”没抓住我的那小子大叫一声，转头追来，我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远了。 然而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我左冲右突的范围变得有限，敌人的间距也越来越小了！ 第三十四章 救兵 我知道这时绝对不能让哪怕一个人拉住我，否则就是其余人一拥而上的局面。 拼着被对方打在胸口一拳，我同时挥拳打翻了一个小子。 接着我的腰间又被另一个人踹中，不敢恋战，借着被踹出去的惯性，我又撞开了一个拦截者。 除了站在小路两头放哨的四个人，林子里只有黄毛带着九个人，如果换做是金刚，我想这十个人都不够他练手的吧？ 但是我却已经成了困兽之斗，渐渐已经只能靠硬碰硬才不被抓住，身上挨了不下二十次重击！ 我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冷静下来！ 强迫自己一边跑一边观察形势，眼睛扫过黄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丝机会！ 我开始有意地朝着黄毛站的位置附近突围，一次次的挨打和打退对手后，我已经来到了黄毛的右侧！ 假意大叫一声向右冲去，果然好几个人被我吸引到了右边堵截，然后我故技重施，突然急停，一胳膊肘捣在左后方追来的小子肋间，趁他疼得弯下腰去，我绕过他冲到了黄毛跟前！ “我弄死你！”虽然心里保持着理智，但我还是拿出最恐怖的表情，用最大的声音冲黄毛一声大吼！ 我在赌！赌我留给黄毛的心理阴影！ 这时如果他勇敢一些，趁我速度还没提起来死死把我拖住，那我必定会被其他人抓住，惨遭围殴！ 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脖子一缩，一侧身把我让了过去！ 然后才假装伸手想抓我，当然没有抓住！ 成功！ 我心里狂喜，奔着校门口就冲过去，只要摆脱了这一群人，那边路口的俩人就不足以守住这么宽的树林了！ “沈斌，快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愣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惊呼：“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是丽丽！她怎么会来了？ 我猛地回头一看，丽丽已经被黄毛的人控制住了，一辆出租车刚刚离开，看样子她是不放心我，打车回来想去操场观战的！ 完了！ 看见黄毛走到丽丽跟前，伸手在丽丽的胸前抹了一把，我就知道，我走不了了！ “放开她！再敢碰她一下，你就是我第一个捅死的人！”我咬着牙往回走，身后路口那俩小子也走了过来。 “可以啊，只要你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我就把她带走交给大头哥！大头哥在降服女人方面可是很有一套哦！”黄毛淫笑着抬起丽丽的下巴，做出欣赏的样子。 “我保证她体会到大头哥的好以后，就不会再想你了！” 身后的两人越走越近，丽丽带着哭腔冲我喊对不起，我摇摇头挤出微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下次别这么不听话了。” 然后我高高举起了双手，任由身后两人把我架住。 “够爷们儿！那我也不能食言啊！”黄毛说完我松了口气，谁知道他却没有直接放人，而是先凑过去亲了丽丽一口！ 丽丽用力扭头，黄毛亲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让手下放了人。 丽丽眼角掉下泪珠，但还是果断地往学校跑去。 我知道她可能是要去帮我搬救兵，可我也知道，等救兵到了，我也已经被收拾完了。 黄毛舔着嘴唇向我走来，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瞪你妈啊瞪！”黄毛照着我肚子就是一脚。 “过了今晚你又什么都不是了，哦不，你还是原来那个失败者，甚至会更惨！别说我亲了你女朋友，就是x了她，你又能怎样？难道你有机会捅了张雷然后再捅我？到时候骑在你头上的人多了去了，我看你能捅得完？” 黄毛的大笑中，一群人围着我就打，黄毛还提醒着：“别打要害啊，让他疼得没劲了就行，打坏了他就没法去单挑了！” “没想到他还真走这条路回学校，幸亏麻雷子够狠，有备用方案！”另一个小子的话让我心里一动，但是浑身的疼痛传来，也顾不上细想了。 拳脚相加，我最疼的却不是身体！ 这么打下去，我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再战张雷，而我输了后将要面对的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不但张雷会肆无忌惮地欺压我，骚扰刁蕊蕊，现在就连丽丽和四眼儿他们，也会因为我的失势而遭牵连！ 想到这里我猛地挣扎起来，但是很快肚子上又挨了两脚，让我一下失去了反抗之力。 难道，我就要这么窝囊地输给张雷了吗？ 我的特训成果甚至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住手！”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音量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能量。 “向南——南哥？”黄毛回头看见来者时明显有些紧张起来。 向南是从小路那边过来的，看来也是回学校路过这里。 我说的救兵从操场过来不会这么快呢！ “你去操场吧，时间快到了。”向南往操场的方向一努嘴。 慑于向南的威名，抓着我的俩小子下意识就想放手，黄毛却大叫一声：“你们的大哥是叫袁志，还是叫向南？该听谁的你们没数吗？” 俩小子一下愣住了，抓也不是放也不敢。 “向南！我叫你一声南哥，但是今天这事——”黄毛还没说完，向南长发一甩，飞起一脚就把黄毛踹开，向后撞在了一颗树上。 黄毛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向南沉下脸看向抓着我的俩小子。 “我陪女朋友吃完饭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看他跟张雷公平单挑，你们想让我白跑？” 我的胳膊被松开了，但是黄毛咳嗽着往这边一指，还是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看来是袁大头的忠心小弟。 向南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我道：“快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说了声谢谢就往操场跑去，临走时向南却说了句：“面对这么多人都没掏刀子，我开始有些看得起你了。” 还没到操场门口，就看见金刚走了出来。 这才是我的救兵，不过救兵在数量上依然没有起色啊！ “向南帮你脱身的？”金刚听了后点点头，递给我一瓶水：“难怪他怎么没到呢，你先休息一下恢复点体力吧。” “你中埋伏这件事不简单，因为据我所知，校门口那条路的东边，也有一群摩托党在等人，至于是不是在等你我就不清楚了。”金刚的话又让我想起了黄毛手下说的，难道东边真的有埋伏，西边的黄毛等人才是备用方案？ 也就是说，张磊没有骗我，他只是不知道备用方案！ 金刚看了看表：“眼下先把单挑的事搞定吧，本来我觉得你有七成把握的，现在看你的状态，也就剩下五成了，怕不怕？” “五成？”我的眼睛亮了：“那还有啥好怕的。” 听了我这句话，金刚豪气干云地叫了声好，站起来带着我走进操场。 而我却忘了，付姐曾经说过，金刚有一招叫：心理催眠…… 这次来观战的人比上次丝毫不少，我进场的时候除了小智的人以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也在给我打气，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无论在哪里，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 当然，我不知道张雷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抬眼搜寻，发现丽丽站在付姐身旁，我才放下了心，这时张雷开口了。 “哎呦嗬，这该不会是来时候腿软，跌跤了吧？要不要先去医院啊，咱们改日再战？” 我故意在进场时候表现得比实际伤得重些，果然张雷迫不及待地将了我的军，生怕我今天不敢打。 “大老爷们儿说话阴阳怪气，怎么跟我似的！”疯狗仍然自己待在角落里，出言讽刺张雷。 拿自己做比方贬低别人，这种事估计也只有疯狗能做得出来了。 高三那边大熊的人明显增多了，有几个班没有明显的带头人，搞不好是赵猛以前的手下，现在还没有新老大产生。 赵猛本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想来也是，上次同样的场合下丢了老大的身份，换别人也不好意思再来观战了。 高二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向南在我到达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他的人手也扩充了，铁牛也没露面。 “哦？向南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比我还能打？”金刚突然嘀咕了一句，狐疑地看了向南一眼。 向南好像感觉到了金刚的目光，回过头露出个微笑。 “不对……”金刚摇摇头，这时有人喊道：“到时间了，快开始啊，我还得回家写作业呢！” 人群中一阵哄笑，还有人接话：“你会写作业？那我都能打得过金刚了！” “你是怕去晚了网吧没位置吧？” 我抬头看向张雷，鄙视道：“跟袁志勾结半路伏击我，用林枫的话说，你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虽然我知道袁大头一定不会承认黄毛经过了他的授意，更不会承认跟张雷相互勾结，但我还是要把话说出来，至少影响一下张雷的气势。 果然张雷和袁大头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哼了一声走进场内：“来吧，今天除非喊出认输俩字，不然不算结束！” “正合我意！”张雷看着我连腰都挺不直的样子，狞笑着也走过来。 “打！使劲打！”无论单挑的是什么人，看热闹的永远都不嫌事大，起哄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张雷毫不客气地向我扑过来，如同一头凶恶的猛虎！ 第三十五章 杀人 我却是牢记金刚的话，先避其锋芒！ 上次已经摸过张雷的底了，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赢，没必要再跟他硬拼。 张雷的一记记重拳被我躲过，奇怪的是我今天虽然受了轻伤，但却感觉他的拳头也慢了许多！ 但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不是他变慢了，而是我更敏锐了！ 看来金刚这几天跟我对打时候，在张雷的水准之上可悄悄提高了不少啊！ “怂货，别躲啊！上次的劲头哪去啦？”张雷大声羞辱我，观众也对我发出嘘声。 我却不在乎，我就是要让张雷尽可能地得意，否则我刚才在树林里吃的亏就没有意义了！ 听到零星给我助威的声音，还有丽丽着急的喊声，我一次次告诉自己，要忍住！ 慢慢地我快要退到沙坑的边缘了，我故意向后瞄了一眼，露出着急的样子。 张雷眼角一挑，我知道他一定开始防备我了！ 这就对了！ 我想给他传递的信息就是，退到沙坑边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反击！ 但就在此刻，离沙坑还有两三米远，张雷以为我还要再退的时候，我的反击突然开始了！ 就像金刚一样，张雷的反应显示出，他也没有预料到！ 我退后一步的右腿突然在地上用力一蹬，向前一低头就冲到了张雷的面前，双拳连续快速地捣在张雷胃部。 接着我强迫自己见好就收，向左前方一闪！ 果然，挨了我几拳后的张雷很快反应过来，怒吼着用双拳向下猛砸，如果不是我提前躲开，一定会被他砸中！ 张雷双拳砸空，身体向前一倾，我抓住机会抬起右膝，用尽全力撞在张雷肚子上！ “呕！”张雷再强壮，也敌不过人腿的力量，加上刚才胃部被我攻击，这下把他疼得弯下了腰！ 等的就是这一刻！ 终于轮到我了！ 我的双拳不停向张雷暴露的后脑勺砸去，几下我的拳头就麻了，可想而知张雷想不懵都不可能。 见他举起双臂护住脑袋，我就转而用上勾拳兜他肚子，他去护肚子，我就重新砸他头！ 观众们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爆发出喝彩声，尤其是金刚的叫声跟大猩猩似的：“使劲干，不要停！为了我的幸福……” “啊——”张雷的叫声中满是愤怒，但却也隐隐带着屈辱！ 我竟然做到了！ 我让张雷发出了悲愤的叫喊！ 瞬间自信心大增，就连张雷猛地抱头向我撞来，我也没被吓到。 再次一闪身，伸脚在张雷脚下一勾，张雷收势不住摔了个狗吃屎！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跳到张雷背上骑着他打，但是就在我跳起来的那一瞬间，金刚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心！” 一道闪光在心里划过，我立刻改变计划，没有跳到张雷的背上，而是朝着他的太阳穴狠狠一踢！ 金刚说过，要么不出击，要出击就要照着有效部位打！ 如果只能打中对方的屁股、大腿或者肩膀，除非你比对方攻击力高出很多，不然干脆别出手！ 击中时也不能忘乎所以，少赚一些也比连本带利赔回去的强！ 所以我踢中一下后立刻缩腿后退！ 果然！张雷在阴我！ 他并没摔得太狠，应该是想引我跳上去再翻身抓住我，但是金刚及时的提醒让他没能得逞。 我踢完第一脚后张雷的手就抓了过来，如果我没忍住踢了第二脚，肯定会被他抓住脚踝！ 到时候以他的力量而言，倒在地上被骑住的一定就是我了！ 趁我后退时张雷站了起来，我俩面对面喘着粗气，都在重新评估对方的状态。 我的体力本来就没完全恢复，这一通猛攻又消耗不少。 张雷虽然开始没耗费太多体力，但是随着要害连续被我猛击，状态急速下降，看样子也没剩下几成了。 “再来！”我大吼一声主动出击！ 金刚还教过我，趁他病就得要他命！ 我好不容易把他打懵了，不能给他缓过劲的机会！ “你找死！”张雷失去了开始的气势，只能用大吼来给自己打气。 我却是默不作声地跟他对打，耐心地等待时机！ 他打我一拳，我给他一脚，观众们也越来越有状态，大声呼喊加油。 耐力！ 既然我俩的体力已经来到同一起跑线上，那我就可以发挥我的看家本领了！ 我要跟张雷比挨打！ 普通人打架没太多招数可言，观众们看的也只是拳拳到肉的刺激，所以虽然张雷我俩的对攻很单调，但他们的呼喊声却越来越热烈了。 我再次后退，适当地躲过张雷几拳，但同时还用反击让他保持愤怒。 终于，这次我完全退进了沙坑里！ 站在沙坑里的人很难使上劲，张雷见状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我却突然抬起了脚！ 一股细沙朝着张雷迎面飞去，张雷啊地一声捂住了双眼！ 但紧接着张雷还是向前踹了一脚，应该是打架的经验提醒他，我会趁机扑上去！ 如果我没保持清醒的头脑，此刻已经被张雷踹中了。 不过我发现他肩膀和胯部同时动起来的时候，就再次改变了计划！ 我一下跪倒在沙坑里，猛地伸出手抓住张雷脚腕，趁他踹出的腿还没收回，我用力一拉！ 砰！ 张雷向后重重摔倒，身体没有任何部分做缓冲，头直接坠下磕在地上，接着嘴里吐出一口白沫！ 但我并没有停手，因为他还没喊认输！ 就算他真的起不来了，我也要继续打！ 我双手抓紧张雷的脚踝，就像上次单挑时候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张雷好像被摔晕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我宰割！ 而且，我也不是上次完全没经验的我了，这次我拉着张雷就往器械区跑去！ 没错，我要复制我师父的绝招！ 拉着张雷从器材上跳过去，然后，让张雷的后脑撞在器材上！ 不可否认，我已经有点儿疯狂了！ 一个以前被我视作魔鬼般的人，欺负得我晚上做噩梦的人，此时此刻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张雷彻底完蛋！ 压腿器近在眼前了，我脑中浮现出上一次金刚跳过去的情景，想象着一会儿张雷的后脑砸上去的样子，想象着以后可以不受欺负，昂首挺胸走在校园里的生活！ 双腿一用力，我就要跳起！ “停下！你想杀人吗？”金刚的大吼声冲进我耳朵，让我浑身一震，动作慢了一下。 接着金刚像一道人影般瞬间冲到我面前，伸出胳膊抱住了我！ “脑门撞上，跟后脑撞上，结果是不同的，你还年轻！” 如果是别人阻拦我，未必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但是金刚不同！ 他在我面前，既有足够的实力，更有足够的威信。 我大口喘气让自己平静一些，金刚掰开我发白的手指，让张雷的腿落到地上。 我想起张雷对我的毒打，想起因为他我在宿舍裸奔，想起他找人伏击我，还有他上次说，如果他赢了会如何对我和刁蕊蕊。 一股纯粹的仇恨涌上大脑，我转过身在他的身上用力跺着！ 一脚又一脚，我一边跺一边骂，张雷却像头死猪一样动都没动一下。 金刚等我发泄够了，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抬头大声道：“张雷晕倒，沈斌赢了！” “啊——”我双手握紧了拳头，仰天长啸！ 如果说在得到了老爸的消息后，我在内心里减轻了阴霾，那么今天的胜利，则是让我在生活上有了转折！ 从今天起，就算有人要对付我，也是把我当做敌人，对手，来击倒我。 而不是把我当成弱者，欺负我！ 啪、啪、啪！ 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小智给四眼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四个立刻带着我们宿舍三人，一边喊着老大一边奔了过来。 小智冲我比了个大拇指就带人离开了。 秦哲过来跟我说了句：“这下你跟我单挑的资格，更充足了。” 然后带人退场。 高年级的人也在退场前纷纷多看我几眼，令我惊讶的是，袁大头也晃晃悠悠向我走来！ “你说的埋伏你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回去查清楚，我会给你个交代！另外，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说完他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贴在耳边，做了个通电话的手势，然后带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金刚跟疯狗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带人走到我跟前。 “谢啦小兄弟，以后我和欣涵请你喝喜酒！”金刚美滋滋地一把拉过付姐的手，付姐骂了一句却没有挣脱。 “咳咳，师父，你还是喊付姐涵涵吧，欣涵不就是心寒吗？”看到这群人，我终于从激动中平复下来，然后找到了丽丽。 “丽丽，我赢了，以后没人敢碰你了！明天我就去找黄毛算——”我还没说完，却发现丽丽的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我激动的心情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就不能，不打架吗？”丽丽看着我的眼神中居然带着惧怕！ 我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安慰她，她却颤抖着往后退去。 “刚才，如果没人阻止你，你真的会把张雷的头，撞在铁栏杆上吗？” “你跟我说实话！”丽丽盯住我的眼睛！ 第三十六章 买了就用吧 张磊和张帅正在把张雷架走，张磊看向我的目光很复杂。 我转回头看着丽丽的眼睛，很想说个谎安慰她。 可是想想我以后将要面对的生活，我知道很多事我无法逃避。 叹了口气，我闭上眼点了点头。 睁开眼时，丽丽已经走远了，我只看见她背影中的失望和无助。 “让我静静。”我低着头道。 金刚和四眼他们识趣地走了。 我鼻子一酸，就想趁没人大哭一场，一个人却径直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想静静吗？” 啪！我的脸上挨了一个嘴巴！ 那只手很轻柔，很香，但她的脸却很冷！ “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还是为了救你！”这句话，刁蕊蕊在我第一次用转头拍晕了张雷的第二天也说过。 “你也觉得我不该打架吗？”我摸了摸脸，望着刁蕊蕊问。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目前为止，你打过的架，都是非打不可的！”刁蕊蕊的话让我既惊讶又迷惑。 果然她继续道：“但是，你最后那一下如果真的做了，那你真的要做好给张雷偿命的准备了！” “是你提醒金刚的？”我突然有点明白了。 “是他提前猜到了你要做什么，我才发觉危险，不过你连我也站在金刚旁边都没发现吧！”刁蕊蕊的语气里，我总觉得透出一股酸意。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刁蕊蕊叹口气：“所以，丽丽生你的气也是应该的，你差点为了一个人渣，毁了自己，这样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刁蕊蕊没说“对得起丽丽吗”？而是说“关心你的人”，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我……我最后还是，失去了理智。”面对着与丽丽截然不同的刁蕊蕊，我发现自己除了承认错误，其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快去追她吧！别因为一个错误引起另一个错误，丽丽肯定比我好哄！”刁蕊蕊说完这话突然脸红了，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爸让我提醒你，战神还有最多三个月就能出狱，让你在那之前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不是一直在保护自己吗？”我刚要转身，却觉着刁蕊蕊话里有话。 “我爸指的不是受伤，而是——生命安全！”刁蕊蕊想了想道：“虽然他没说别的，但是我想，你爸那么有名，他以前的对头也不会少吧？”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雕爷！”我脑中闪过有人造谣我争老大的事，认真地向刁蕊蕊道。 “别废话了，快去吧，丽丽在操场门口呢，别让女孩等太久！”刁蕊蕊说完还冲我一瞪眼。 我咬咬牙，把别的话咽回肚子，拔腿就往操场门口跑去！ 墙根下，丽丽已经哭成了泪人，我走过去还没说话，她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为什么还没回家？”我试探着抚摸丽丽的头发，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 “一个人坐车回家，我不习惯了！” 刁蕊蕊从我们俩身后走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要一个人打车走。 搂着丽丽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刁蕊蕊已经没了踪影。 我陪丽丽到了她家楼下，忽然几滴雨点落下，接着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要不，你别走了……”丽丽的声音小得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哦，你家没有伞吧？没关系。”我心想只能淋着去公交站了。 “不是没伞，是没人……”丽丽的脸红了：“最近我家就我自己睡，我害怕！” 丽丽刚说完，老天爷似乎就为了配合她，闪起一道闪电。 爆炸似的雷声响起，我把捂住耳朵的丽丽搂进怀里，然后跟着她上了楼。 “我睡你隔壁吧，你不用害怕。”我指着丽丽卧室旁边那间空房道。 丽丽摇头：“不行，我必须能看见你才安心！” “那我睡沙发吧，你把卧室门开着，这样一睁眼就能看见我。”我犹豫着道。 丽丽似乎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点点头：“那……好吧！” 关了灯躺在沙发上，我突然想起了那次跟刁蕊蕊开房。 也是她在床上我在沙发，不知道这座小区里另外那栋楼上，刁蕊蕊现在是不是也已经要睡了？ 刁蕊蕊此时又在想着什么呢？ 唉，去想别人干什么？ 我提醒自己不要想刁蕊蕊了，但却睁眼看见了顶灯，突然想起个事！ 那次的偷拍机和内存卡还在我宿舍柜子里呢。 今晚我跟张雷打架的事三圆肯定会知道，搞不好她会动用其他手段帮张雷报复我，到时候这东西可能就要派上用场了。 “有空找个电脑检查一下内容，可别啥都没录到，那我到时候可就被动了！”不是我龌龊，这种保命的事真不能出差池。 窗外的大雨拍打着玻璃，时不时一个惊雷震得我都有点睡不着。 迷糊中突然一睁眼，正好一道闪电映出一个人影在我跟前！ 我吓得一下坐起来，却发现是丽丽抱着个可爱的抱枕出来了。 “我……还是睡不着，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的心跳一下急速起来，在沙发挪了挪屁股，摸着头不好意思道：“这沙发有点挤吧？” 丽丽一歪头看向她的房间。 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站起来搂着丽丽的肩膀往屋里走，我的个子比她高很多，她的睡衣又很宽松，目光稍微往下一低，就从领口看见了两个不得了的东西！ 不怪我不规矩，实在是目标太大太显眼了，尤其是她每走一步，引起的颤抖，晃得我有点头晕。 走到床边丽丽像个小老鼠一样钻进了毛毯下，然后伸出小手在床的另一半上轻轻拍了拍。 我先坐下，然后咽了口唾沫才慢慢躺下，还没找到合适的姿势，丽丽就小声道：“保护我。” 呃，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侧过身伸手搂住她，她侧着脸面对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好软！ 丽丽的脸里我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俩的胸前却已经贴在一起了！ 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往哪方面去想，我甚至想到了一个豊胸广告。 画面上是一排人的脚，前面每个人的间距都一样，只有一个穿高根鞋的脚跟前面的脚距离很大，表现出这个女人的宏伟尺寸。 丽丽如果排队也得是这样吧？ 咔嚓！ 闪电过后丽丽又往前凑了凑，我被压得都有点呼吸困难了。 看着丽丽在我的安慰下呼吸逐渐均匀，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虽然不如刁蕊蕊那么美，但丽丽的脸也很精致，尤其皮肤吹弹可破，就像婴儿的脸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亲。 我克制住自己，想起今天丽丽被黄毛欺负的事，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如果跟丽丽太过张扬，对她来说还会有危险。 表面上我即将成为三班老大，但这也是个危险时刻。 首先我的知名度大增了，但我自己的势力却还没有实质性的建立起来。 然而原本不把我当威胁的人，现在却因为我老大的身份开始重视我了，他们会用出什么手段我根本不敢想象！ 就好像我是一头尚未长出尖角的小牛，却过早地发出了自己的鸣叫，让四周的猛兽对我虎视眈眈起来。 “你买的套……扔了吗？”闭着眼的丽丽突然问。 我摸了摸口袋：“还在呢。” “买都买了，要不，用了吧？”丽丽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今天在树林里，你看见我被抓住就回来了。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我相信你以后无论面对什么事，都不会抛弃我的！” 丽丽的话情真意切，让我原本下意识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时候丽丽作为女生反而比我有勇气，突然往下一缩进了毛毯里，然后倒腾了几下后，把睡衣扔了出来！ 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虽然还没敢去搂她，但是隔着被子我已经脑补出了里面的情景！ 丰满光滑，滚热喷香的躯体滑入我的怀中，我下意识地抱住，深深吸了口气！ “不、不好吧！咱们才刚在一起……” 虽然我嘴上犹豫，可身体却诚实得过分，隔着短裤顶得丽丽直躲。 她一躲就扭身子，一扭身子就跟我摩擦，一摩擦我就忍不住又顶一下。 “讨、厌。”丽丽一赌气抬起腿骑在了我跨上。 这样倒是顶不到她的腿了，可我们俩的关键部分却来了个亲密接触！ 光滑圆润的大腿从毛毯下伸出，缠在了我的身上，黑暗中雪白的皮肤更加魅惑，我终于把持不住，往丽丽的脸上亲去！ 丽丽闭上了眼，但从她眼珠的跳动和急促的呼吸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 过了一会儿丽丽睁开眼：“你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唇：“今天因为我，你被别人亲了，如果我还能没事一样亲你，那我对不起你的男人这个身份！” “明天，我收拾了黄毛，给你出了气，咱们再做吧！不然，我过不去自己这关！”说完我毅然把丽丽大腿抬起来，轻轻放回毯子里，然后用毯子裹着她把她紧紧搂住。 “那……好吧，我等你，不过，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用力点头，心中打定主意，明天，黄毛就将成为我立威的道具，也是我向丽丽表明决心的礼物！ “丽丽，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明天晚上，我要钻进你的被窝！”我在丽丽耳边说。 呵出的气吹在丽丽耳朵上，我感觉怀里的娇躯颤抖了一下。 第三十七章 给我滚出来 感情的确是很奇妙的东西，在我下定决心后，反而内心平静下来，抱着丽丽睡着了。 夜里大雨好像停了一阵子，但是早上却又伴着大风来袭，我和丽丽打车来到离校门口比较近的树林边下车。 走进树林的时候我还打趣说会不会今天也有人在截我。 话刚说完丽丽就指着前面叫了一声：“还真有人！” 我一下紧张起来，不过抬眼望去，那些人却不像是在等我，而是在围殴一个人。 慢慢靠近，隔着雨幕我看着他们像是学校门口经常骑着摩托的那帮混混。 “挺皮糙肉厚的啊！难怪连自己老大都敢出卖，不怕打就使劲打！”一个看样子是带头的喊道。 其余五六个人踹得更加用力，嘴里还发出辱骂的声音。 “我没有出卖雷子，我只是不希望同班同学被你们打伤！再说，如果单挑不是公平的，以后更没人服雷子了！”被围殴的，居然是张磊！ 听见他的声音我搂着丽丽故意放慢了脚步，还把雨伞往下压了压，挡住我俩的脸。 “都他妈像你似的，把老大埋伏别人的事宣扬出去，有人能服他才怪呢！”摩托党们打得更狠了。 原来张磊真的没有骗我！张雷是既跟这些混混勾结，又跟袁大头——或者黄毛勾结了！ 昨天截我的事到底是黄毛私自行动，还是袁大头授意的，暂时我不想妄下结论。 “看什么看！快滚！”一个混混朝我大骂。 我赶紧假装加快脚步，没走几步又慢了下来。 “你打不过他们！”丽丽怕我又想救人，小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说实话在听到张磊声音的时候，我还真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但是转念一想，谁知道这是不是苦肉计呢？ 再说就像丽丽所说，打赢了张雷不代表我已经成了能一个打几个的牛逼人物，丽丽如果不在身边，我去制造点混乱让张雷逃走还可以试试，现在这情况我什么也做不到。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咱也别耽误了人家上课是不是？你记住，今天只是你让我们没等到沈斌的惩罚，等张雷回来了，他还得好好收拾你！” 带头的混混一声令下，一伙人走出树林骑车离开，也不在乎被雨淋湿。 我和丽丽转头回去，当看见张磊模样的时候，我就知道苦肉计的可能性不大了！ 张磊被打得很惨，双眼肿得都快要睁不开，鼻子和嘴都流着血，混合着雨水成了红汤往下流。 丽丽捂着脸不忍心看，我让丽丽自己先去学校，然后费了很大劲才把张磊从泥坑里扶起来。 “我带你去诊所，消消毒别被雨水感染了。” 张磊用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我有点惊讶。 “昨天，我不知道，树林里也有人，我没骗你……”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向我解释！ 这么一个耿直的人，做出背着张雷给我通风报信的事，想必也是经过了很大的挣扎吧。 “我都知道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先谢谢你！”我的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张磊却费劲地摇摇头：“你知道的不算多，既然张雷这么对我，那也别怪我不给他保密了！” 张磊属于矮壮体型，我架着他走路挺不顺手，脚下还很滑，我俩差点跌了一跤。 我赶紧安慰他：“先去诊所再说吧，你先好好走路。” “不行！我一定要说！”张磊神智有点恍惚，说话都不那么清晰，那帮混混真是下了狠手。 “第一个，就是张雷休学了，他买了个摩托跟那帮混混搞在一起了！”张磊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一惊。 “然后就是，黄毛是张雷找的，他让黄毛假借袁志的名义找人截的你，的确跟袁大头没有关系！”妈的，这张雷真是够卑鄙的！ 居然利用我和黄毛的过节！ “还有就是，小心张帅！我给你报信的事，就是他告诉张雷的，我他妈居然还一直把他当朋友！” 难怪张磊这么难受。 他给我报信，充其量只是让张雷赚不到便宜，跟我公平较量，并不算是对张雷有恶意。 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一连串的心寒：被张帅出卖，被张雷抛弃以至于被混混群殴。 一天之间曾经最好的两个兄弟都翻了脸，换做是谁都很难接受。 我很想跟他说，以后我就是他的兄弟。 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接受，搞不好让他觉得我是在可怜他，反而更不好。 我俩从诊所出来回到教室时，已经是第一节的课间了。 仿佛早有准备，我一进去就听见四眼他们带头喊了声：“斌哥来啦！” “老大你来啦！” “斌哥说说以后咱班的规划呗！” 这几个小子还挺会造势，加上我们宿舍那三个墙头草一副谄媚的样子，其他男生也都不得不露出归顺的神态。 就连张帅都不情愿地围了上来，不过有了张磊的提醒，我在心里必须对张帅留个心眼了。 “咳咳，大家先听我说！”昨晚躺在沙发上时候，我就大概想好了今天要怎么做。 我的地位还不稳固，眼下必须以稳妥路线为主，先不说班里男生的战斗力，至少要让他们对我真正信服后，才谈得上其他。 更何况张雷只是输了，不代表他服了，这个隐患随时可能再次以其他形式爆发。 “首先，咱们班里没有什么老大，大家都是兄弟，以后谁也不许窝里横！不管是跟我关系好的，还是以前跟我有过节的，一视同仁！” “斌哥说得好！”四眼他们带头鼓掌。 “支持斌哥！”宿舍老大他们也大声叫好，这一条可以说是他们最想听的了。 “对外，现在学校里形式复杂，咱们尽量少掺合！”我示意他们安静，继续道：“除非班里有人挨欺负了，否则打架的事咱们不参与，对结盟的六班兄弟，也只限于必要时给予支援！” “小智那边，我会跟他解释。”我说完这话有几个人稍微表现出了失望，看来不管实力如何，这个学校的学生本质上还都是有好胜心的。 不过随即他们就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现在学校里多乱他们是清楚的，搞不好站错了队，挨打都是小事，按时上贡就惨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突然提高了音量，脸色也严肃起来。 “真遇到事了，男生在场的必须上，谁没上手或者逃了，回来后大家一起收拾他，并且，以后他被外班的欺负了，谁都不许帮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下，连之前跟张雷三人走得近的那几个小子也带头鼓起掌来！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盘散沙状态下跟团结一致状态下的战斗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试想一下，如果另外一伙人是十个战斗力颇高的混混，而我们这边是二十多个普通学生。 但刚一打起来我们就奋勇争先，把人多的气势充分发挥出来，那绝对可以弥补一部分实力的差距。 小智那次对赵猛，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掌声中上课铃响起，三圆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老老实实地坐下听讲，我却在暗中观察三圆的态度。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她居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张雷的缺课没任何反应。 扫视学生的时候目光经过我身上，也没做任何停留，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昨晚的事！ 这不可能！张雷办休学肯定是要经过三圆签字的，她一定全都知道了！ 那么她现在就是故意不表露出来，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缘由呢？ 打草惊蛇！不知道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四个字。 明知道敌人的动向，却装作没事一样，不就是怕打草惊蛇吗？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倒宁愿三圆把我叫到办公室大骂一顿，然后威胁要开除我，然后我就可以拿出录像跟她摊牌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有劲无处使！ 静观其变吧！我边听课边想着，下课后如何去找黄毛的事，尽量不在虚无缥缈的猜测上浪费时间。 黄毛是九班的，九班没什么厉害人物，所以也是最早归顺袁大头的一个班级。 我相信以我风头正劲的状态，进去把他揪出来打一顿应该问题不大！ 更何况他假借袁大头之名在先，也的确欺负了我们班的女生，于情于理于势，应该都不会有人帮他。 树立威信倒还是其次，给丽丽出气才是我耿耿于怀的目的！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三圆会不会直接喊我跟她走呢？ 没有，三圆连拖堂都没拖就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出了门上楼，来到九班门口。 妈的，老大就必须有个老大的样子，我要震住他们！ 抬起一脚踹向九班的教室门，可是就在这时门却被人拉开了！ 还好不是老师！ 我松了口气，却一脚把里面走出来的男生踹了回去，后退几步坐在了地上。 “沈、斌哥！”我低头一看差点乐了，挨了我一脚的，正是那天跟黄毛一伙的俩男生之一！ 那个想碰丽丽，被我罚抽自己嘴巴那个！ 那我更不用客气了，大喊一声：“黄毛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第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我这一声吼立刻把全班都震住了，我用能摆出的最嚣张的架势昂起头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他、他不在，今天请假了！” 听了这话我皱着眉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确实没有黄毛的影子，看到黄毛那个非主流的女朋友时，我好像觉得她悄悄挺了挺胸脯。 妈的，上课时候看着三圆是有劲没处使，现在又成了劲没少使但打空了！ “算他运气好，今天便宜他了！”我说了句场面话就转身准备离开，还没下楼却被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拦住了。 自我介绍之后我才想起来，他是体育队里那个高一的学生。 “付姐让我把这钱转交给你，说是跟你说好的，你打赢了的提成！”这小子黝黑精壮，金刚他们都叫他黑子。 付姐一下就给了我五百，看来昨晚她没少赢啊，金刚又可以吃软饭了。 “然后金刚还让我顺便提醒你一下，要小心黄毛。” “小心黄毛？呵呵，我想找他都找不到呢，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回到教室我一直在琢磨金刚的提醒是什么意思。 黄毛现在应该是人人喊打才对吧，袁大头我俩都不会放过他，他今天的请假就是很好的证明。 不过我知道金刚如果方便明说，早就说了，所以我也不能去问他。 给丽丽出气的事，我也不能放弃，黄毛只是请假不是休学，我就不信他不回来了。 第二天，我没有再大张旗鼓地去九班找人，而是让四眼儿他们下课没事就去溜达，看看黄毛来没来。 饶是如此，我孤身踹门的事也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把我近期的风头推到了更高的地步。 其实我很不想这样，长期低调的性格让我不太适应高调的生活。 并且我已经养成了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对于自己过于显眼的状态，我总担心会带来现在的我难以承受的麻烦。 这两天没抓住黄毛，我晚上都是规规矩矩抱着丽丽睡的，为了喜欢而克制反而让我俩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明天，就是我跟秦哲单挑的日子了。 具体的地点和时间没有大肆宣扬，我俩之间颇有一丝惺惺相惜的默契，不想让太多人来看戏。 学校体育馆的后面，和围墙之间有一片空地，那里杂草丛生无人踏足，还有地理位置的优势，一般人不会绕过去查看。 早上从丽丽家出来我就赶到了体育场后面，那里四眼他们几个、宿舍三个和班里其他人已经在等我了。 小智也带着十几个人在旁给我掠阵。 秦哲那边也是只有他的手下，毕竟是两个老大的较量，带自己小弟壮声威还是必须的。 “一班二班都是我的，你的三班和小智的四班也进来，咱们就能跟袁大头分庭抗礼了，这一战将是改变高一格局的一战！”秦哲仍然是那副清秀安静的样子，但说的话却沉稳有力。 “联手我没意见，不过谁加入谁还得过会儿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三班正式老大，加上小智的四班，我俩跟秦哲的势力相当，小智说话的底气也高了不少。 “愿赌服输，咱们用结果说话吧！”我上前一步开始活动身体。 “痛快！”秦哲点点头也走上前，扭了扭脖子和手脚腕。 小智站到我和秦哲的中间，举起右手：“准备好了吗？” “开始！”小智把手一挥，向后退去。 我和秦哲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了拳头！ “慢！先别打！”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我和秦哲同时愕然，抬头向上看去。 体育馆的房顶上，有一个男生，正趴在栏杆上向下喊着。 小智说了声：“我的人，我让上去放哨的！” 然后抬头问：“怎么了？保安来了？” “不是！操场外面正有一帮人往这边走呢，他们走得很慢，我暂时看不清是谁！” “保持警戒！随时报信！”小智喊了一声低下头：“待会儿再打吧，如果那些人真是奔咱们来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哲想了一下表示同意，我突然想起了金刚让我小心黄毛的事，难道是黄毛的人？ 楼顶上再次传来喊声：“一共不下八十人！看样子像是袁大头！” 袁大头。 八十人？四个班的男生差不多全来了，袁大头倾巢出动，难道只是为了来观战吗？ 绝对不可能！ 我们班虽然来了二十来人，但多数都是为了表忠心来凑数的，真正能打的不超过三分之一。 小智只带了十个人，秦哲也是只带了二十来个精英，按人数上说如果袁大头心怀不轨，我们很吃亏！ 更别说如果我跟秦哲两败俱伤了的话，那今天岂不是变成了对袁大头很有意义的一战？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故意走得慢一定有目的，这样吧！”小智弯腰从地上抓起两把土就往我和秦哲的脸上抹，然后拧开矿泉水喝进嘴里，噗的两下，喷了我和秦哲一人一脸。 满脸是土的我俩又被这么一喷，泥汤顺着脸往下流。 “躺下，衣服太干净了！”小智提醒我俩，同时冲双方小弟喊道：“加油助威！” 我和秦哲乖乖躺下打滚，旁边小弟们也反应过来，大声喊着加油。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俩正在鏖战中，谁能想到我俩只是在卖力的打滚？ 袁大头的人出现在体育馆两端时，我和秦哲正双双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同时无力地用拳头砸对方。 满身的泥土、剧烈的喘息，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都显示着我和秦哲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哎呀，看来我来晚啦？哥俩分出胜负没有呢？”袁大头的声音由远及近，小智迎上去道：“还没分出来，观战欢迎，捣乱请回！” 袁大头的人分成了两边包抄过来，已经表露出他的恶意，小智的话也没必要太客气了。 “谁捣乱？啊？我袁志第一个就不同意！我是来帮忙的！”袁大头笑着走向小智，小智的眼神中显示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今天是来当裁判的！既然他们俩分不出胜负，那么我宣布，胜者是——袁志！” 袁大头在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突然大笑着踹向小智。 小智快速后退回本方人群，混战开始了！ “你们最厉害的俩人废了，人数也吃亏，干嘛不乖乖俯首称臣呢？”袁大头踹完那一脚后却站在了原地，两头的小弟们围上来打，自己掏出根儿烟点上。 “真是不错，把你们一网打尽，虽然我也得有些损失，但是省了不少时间啊！”袁志吐了个烟圈。 “赶紧统一了高一，混乱的高二高三还等着哥去接手呢！” 这袁大头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不过他对损失的预估可就太不充分了！ 没想到小智预留的哨兵居然起到这么大作用，让我们躲过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袁志之所以要等我和秦哲打完再出现，说明他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他的四个班虽然兵强马壮，但却苦于缺少猛将，这也是他能比较轻松将其整合到一起的原因。 兵强强一个，将强才强一窝。 在他看来，秦哲我俩已经快起不来了，剩下小智一个人不足为虑，小弟之间的较量他显然赢定了！ 几分钟过去了，场面并没有出现袁大头预想的一边道，反而陷入了僵持状态！ 我和秦哲明明显得很疲劳，但却还是稳稳地站着，三下五除二打倒一个个袁大头的小弟。 而小弟们看到我和秦哲、小智不倒，就都保持着强大的信心，就连我带来的人都鼓起勇气在战斗！ 袁大头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太爱装逼！ 非要从两头围堵我们，否则的话我其实不能确定，我带来这些人会不会逃走！ 人家打仗还讲究打三面放一面，让对手的恐惧有处释放，动摇对手的军心呢。 他可倒好，直接断了我们所有人逃跑的念头，那就算再怂的学生，被绝望激发出的潜力也是不该小看的！ 就连四眼，柳旭他们都大叫着跟袁大头的人扭打在一起，一闪而过时我看见柳旭的脸上都是黏糊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连吼声都分不清是怒吼还是悲嚎了。 但上下齐心人人奋勇的情况下，人数明显处于劣势的我们却没怎么吃亏！ 袁大头恼火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然后大吼了一声：“真他妈费劲，非得老子亲自动手啊！” 说完只见袁大头摘下金链子和耳环装进口袋，估计是怕打架打丢了，或者被敌人抓住。 然后低吼一声，袁大头真的亲自冲了上来！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施展拳脚就被小智拦住，跟小智一对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但是毕竟老大亲自出马了，袁大头那方的学生们都是精神一震！ 原本勉强保持的平衡，还真袁志这一手给打破了！ 王帅被打倒在地，俩人围着他踹，我扑上去一拳打翻一个，拉起王帅又被别人踹了个趔趄。 回头还了那人一脚把他踹倒，我又看见秦哲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眼看要被围攻，只好再冲过去救他。 气势一被压住，我方的小弟们明显开始心虚了！ 难道我这个才刚当了几天的老大，就要在今天卸任了吗？ 第三十九章 关门打狗 金刚教我那些经验，多数都是为了我单挑而准备的，很多细节在群殴的时候已经用不上。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谁会突然冲到你面前，谁又会被自己踹开撞到你身上，在你攻击前方敌人的时候，身后那么多的敌人随时可能给你一下子。 不过还好基本功还管用，敏锐的观察力、快速的反应和攻防技巧，都让我能保持对袁大头小弟的单个优势。 秦哲也一样，专挑袁大头有战斗力的小弟下手，尽量给本方小弟减轻压力。 但无奈的是整体实力差距仍然慢慢体现出来！ “擒贼先擒王！”我一头撞晕了一个小弟后，闪到秦哲身边小声叫道。 秦哲一点头：“我掩护你！” 听了这话我全力朝着袁大头冲过去，秦哲则是冲到了我跟前，尽量帮我杀开一条路。 快到袁大头身边的时候，他的小弟们终于察觉了，纷纷往袁大头前面挡去。 秦哲已经无法靠爆发力冲开防线，我俩并肩向前艰难推进！ 还差几个人！ 只要打倒他们，我就可以去帮小智制服袁大头了！ 但就在这时，我们的人已经支持不住了！ 我的人不断被打倒，腾出手来的袁大头手下一个个过来堵枪眼。 我和秦哲面前的非但没减少，反而还越聚越多了！ 完了，失败不可避免了！ 秦哲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苦笑，小智猛攻几下想干掉袁大头，无奈他俩的水平在伯仲之间，想要速胜根本做不到。 “哈哈哈！回头看看你们的小弟吧，高一马上就是我的了！”袁志发出得意的笑声。 “那个就是袁大头，别让他跑了！”突然体育馆拐角处响起一个声音。 黄毛居然带着十来个飞车混混冲了过来！ 而体育馆的另一侧，也有十来个混混正在逼近，带头的正是早上树林里打张磊的那个！ “这几个老大一个都不能放过，袁大头，你今天可成了冤大头，以后你们高一就是张雷的了！”混混头目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张雷居然还没放弃！并且还勾结了校外人员！ “你们是疯了还是瞎了？不会数数吗？”袁大头的话在暗示我们先共同对抗外敌，我和秦哲哪还用他提醒，大声招呼还没倒下的小弟们回头应战！ 袁大头的人则专心对付黄毛那边，袁大头站在小弟身后指着黄毛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带外人来对付自己大哥！” “我‘“o你吗的大哥吧！”黄毛也站在混混们身后反唇相讥：“你小弟挨了揍，你却怕影响你当年级老大就不给小弟报仇，抽沈斌那几下算个屁啊！你他妈知道他在电影院是怎么打的我吗？” “然后我好心跟张雷帮你一把，你还放出话来说要抓住我交给沈斌，说我不经过你同意就是坏了规矩，他妈的不就是看沈斌赢了想笼络他吗？老子再也不冲你那俩小钱装傻讨好你了！” 黄毛的话噎得袁大头无言以对，只能指着他道：“好！好！看我收拾了你的外援，怎么折磨你！” 袁大头的人还剩下三十来个，虽然个个已经疲惫不堪，但人数上还是远远超出黄毛这边的十个混混。 我们这边虽然小弟只剩了十几个还能打，但有我和秦哲小智，对混混也有着二比一的优势！ 所以我还觉得袁大头的自信是有理由的。 直到我们的人一个个快速倒了下去！ 不是一个档次的！ 飞车党们——我的心里已经不能叫他们混混了！因为他们不光年纪比我们大一些，身体更是比我们尚处于发育期的学生强壮很多！ 尤其是他们好勇斗狠惯了，比身处校园的学生打架狠辣得多！ 宿舍老大被一个飞车党一脚踹得向后翻滚了几圈，柳旭胖乎乎的身体也被一拳就打得爬不起来！ 一个飞车党抓着高峰的头发就把他的脸往膝盖上撞，我大吼一声冲过去，一脚踹在他腰上，却也只是把他踹得歪出去了两步！ “嘿嘿嘿，校门口没等到你，你自己送上门啦？”这人赫然正是飞车党的那个头目！ 小智、秦哲和手下最能打的几个跟飞车党缠斗着，飞车党们游刃有余地把他们一个个打倒。 那边袁大头也慌了，他的人也已经倒下一半，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估计他算计了半天，怎么也没算到张雷会安排这一手吧！ 我心里暗叹了一声，飞车党头目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比张雷有力量，速度也更快！ 我凝神迎敌，连续躲过那头目一套组合拳，接着他的肩跨一动，我知道他要踢我了！ 提前向后一退，我却发现那头目的眼中露出阴险笑意！ 我被绊倒了！ 身后躺着一个袁大头的小弟，看样子已经晕过去，我倒退过去的没有发现，一下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倒！ 一个念头闪过，我在半空中尽力一扭身，从仰倒动作变成了俯卧，然后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想旁边躲去！ 果然头目的皮鞋贴着我的脸划过，差点就踢在了我的下巴上！ “哦？反应不错啊！”头目趁势追击，我勉强站稳后用双臂挡了他一腿。 噔噔噔！我向旁边退了几步，如果不是刚才这一场混战，就算我比他差一些，也不至于被踢飞！ “再来！”头目弯腰近身，双拳朝着我胸前连击，我举起双臂挡住，结果他一个转身抡起右腿重重一踢！ 本来小臂就被他的拳头砸麻了，这一脚又轰在上面，我突然觉得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双臂打开，我的胸前一下暴露，头目脚刚落地就借力向前一蹬，跳起来用手肘砸在了我的胸口！ 瞬间一股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我咳嗽着向后摔倒，这次是完全没有能力补救了，我只来得及拱起屁股先着地，让山半身摔得不那么惨。 “不过瘾啊！站起来！”头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一指来长很是恐怖。 我喘着气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呼吸重新顺畅了。 那边只剩下了秦哲、小智和三个小弟，被飞车党围着打。 袁大头那边也差不多，这情景让我一时间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就算我重新站起来又如何呢？就算我能打败这个头目，也不可能扭转整个局面了！ “想过瘾是吗？我跟你打啊！”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用力眨眨眼望向不远处，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秃子把拳头按得嘎嘣响，郑前和郑方笑嘻嘻地冲飞车党们勾着手指头，付姐站在金刚旁边，剥开一根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飞车党们一改刚才的轻松表情，同时放开了手上的学生，聚到了刀疤头目的身后，跟体育队的人对峙起来。 “我说的谁在体育馆后面聒噪呢，害得我们训练都没法专心，原来是门没关好，别人家的狗跑进来了。” 金刚说完身后的一群肌肉男、长腿女同时大笑起来。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关起门来打狗啊？”付姐衣服柔若无骨的样子贴在金刚身上，嗲声嗲气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估计金刚也不大适应，下巴一哆嗦把棒棒糖都嚼碎了。 “金刚，你不是一向不过问学校的事吗？今天要趟这浑水？”刀疤看样子真是不想跟金刚打架。 金刚摇了摇头：“nonono！我只是懒得管，没说过不管吧？再说，你们把体育馆弄坏了，得赔！” 体育馆弄坏了？ 所有人都疑惑着往体育馆的后墙看去，墙根下扔着一个机车头盔，估计是打架时候被飞车党当武器用的，然后没拿住飞出来撞在了体育馆的后墙上。 那里被撞出了一个小坑。 “那也叫弄坏了？”黄毛的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坏得的确不厉害，这体育馆据说也就花了几个亿吧，你们不用多赔，我算算啊！”金刚开始掰手指。 刀疤皱着眉头看金刚，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站了起来走向秦哲和小智，心想金刚这个穷鬼一定会抓住机会很敲一笔。 金刚脸色一沉：“就这么着！我想好了，你们几个凑凑，赔一块钱吧！” 哎呦我去！ 我双腿一软，幸亏秦哲扶住我，不然我得跪地上。 “你这是侮辱人？”刀疤扬了扬眉毛。 金刚嘿嘿一笑：“要是要多了，不成了侮辱我自己了？别人会以为我穷得只能靠欺负人生活了！” “好！我给你，咱们以后在校外见！”刀疤说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十块的，说声不用找了就要扔给金刚。 “慢着！我说赔一块，就只要一块，两块钱我都找不开！”金刚突然把棒棒糖棍儿拿在手上，冲着刀疤扔了过去。 “要一块给十块，还不用找了，你他妈救济我呢？那么有钱怎么不去灾区啊！我他妈给你掏十块，你拿着去医院好不好？” 大猩猩一怒吼，别说飞车党了，我都被吓了一跳。 更可气的事，他的糖棍儿没吃干净，上面还残留着点糖，粘在了刀疤的脑门上没掉下去…… 刀疤呼哧呼哧喘气，目光往同伙身上看去。 我也给秦哲他们使了个眼色，只要刀疤开始动手，我们就盯紧了黄毛，不让他趁乱逃掉！ 第四十章 让他走 我想刀疤平时肯定没受过这种气，眼看他的样子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 如果现在不是在学校，如果不是体育队人多势众，估计他毫不犹豫就会动手。 但不知道是摄于金刚的气势，还是不想在别人地盘上吃亏，刀疤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居然忍住了！ “谁有一块钱，掏出来！”他向着身后的同伴问道。 结果这群刚才还打得我们一群学生毫无还手之力的飞车党，就像是被收保护费的新生一样低下了头，全都开始翻自己的钱包。 “没有，只有五块的。” “我现在都不带现金。” “没零钱啊，刚才校门口小卖部买冰棍儿了。” 一群飞车党愁眉苦脸的看向刀疤，刀疤恨得咬牙切齿。 黄毛嘴动了动手伸向裤兜，金刚哼了一声一瞪眼，吓得黄毛把手放回了原处。 “一个坑一块是吧！”刀疤拿着凑出的最小面额，一张五块钱问金刚。 金刚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刀疤。 刀疤把五块钱扔给金刚，然后走到体育馆后墙边上，攥紧了拳头。 “咚！” 刀疤一拳砸在体育馆后墙的白灰上，力量之大居然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拳头印！ 四个指头刚好留下了四个坑！ “不多不少，一共五块，咱们后会有期！”刀疤说完甩了甩手，一歪头示意手下跟他走。 金刚露出微笑，没有阻止他们离开。 黄毛左右为难，看看袁大头一跺脚，就要跟着飞车党们走。 “勾结校外人员对付自己老大，你还想走。”小智和秦哲一闪身拦住黄毛，一句话给金刚他们说明了情况。 “刀哥，我……”黄毛赶紧向刀疤求援，刀疤停下来看着金刚。 金刚想了想道：“虽然我不喜欢参与这些破事，不过这小子确实不地道，就这么走了众怒难平啊！” “我带来的人，我就要带走。”刀疤的态度很坚决，甚至比刚才别金刚为难的时候还严肃。 我也不想让黄毛走，今天不替丽丽报仇，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但是刀疤的下一句话出口，我就知道由不得金刚不放人了。 “如果今天我不带走黄毛，明天你们学校学生出去一个我截一个。” 刀疤居然威胁金刚。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看来刀疤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为难他可以，但是如果让他背负一个无力保护伙伴的名声，他还是无论如何不答应的。 他的砝码也足够重，金刚断然无法为了一个黄毛不顾全校学生。 果然，金刚点了点头，示意放人。 黄毛欢天喜地的去追刀疤，袁大头哼了一声：“看来你已经做好出去就不回来的准备了？” “切！刀哥有人，雷子有钱，傻逼才回来跟着你！”黄毛的话气得袁大头语塞。 我却上前一步拦住了黄毛。 “怎么着？你想跟刀哥和金刚作对？”黄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金刚也提醒我：“如果你还不放人，那就是你跟他们私人问题了，别指望我们出手。”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无奈。 欺负了我女朋友的人就在眼前，我却没有能力留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毫发无损地离开！ 刀疤和金刚的一句话，却可以左右整个学校学生的命运，这，就是差距！ “那你是想跟我告个别啊？毕竟咱俩是亲过同一个——”黄毛话没说完，我抡圆了胳膊用力在他嘴上狠狠一抽！ 他后面的话变成了痛呼。 刀疤眉头一皱就要过来，我却一侧身让开黄毛：“滚吧！我只是先收点利息！” 刀疤见我没拦着黄毛不让走，也不好爆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金刚，冲黄毛喊：“快他妈过来！磨磨唧唧活该你挨打！” 飞车党走后袁大头也带人离开，虽然说他带人来想意图不轨，但是后来毕竟合力对抗了校外的人，秦哲小智也都没表现出现在就跟他算账的意思。 而且看来黄毛的事也要够袁大头头疼一阵了。 “你俩还是另择良辰吉日吧，下次不但不能声张，还要更加严格保密。”小智走的时候对我和秦哲打趣。 秦哲活动活动筋骨，检查了一下小弟们的情况，对我道：“我想，以后的形势已经不是单挑能左右的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其他人都互相搀扶着走远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金刚询问。 “前两天黑子给我送钱时候，让我小心黄毛，说是你提醒我的，难道你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事了？” “哦，你说这个啊，不是我提醒你的，是向南！”金刚回想了一下：“那天你在树林里被截后不是他替你拦住了黄毛吗？然后他把黄毛几个震住了，从他们嘴里问出了些情况，估计是推测到他们要对付你吧！” “那他为啥要提醒我呢？帮我拦住黄毛已经够意思了！”我一边把小弟们扶起来，一边琢磨我跟向南有啥交情。 “这个嘛，就涉及到更深的势力划分了，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金刚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惊得我赶紧点头：“行啊！那就一会儿呗！” 金刚一拍脑袋：“哦，今天中午不行，我有约了，我现在先给你讲，然后回头记得请我！” 付姐无奈地道：“我是不是跟了个要饭的？总感觉以后的生活暗淡无光啊！” 秃子也打趣：“小弟弟，要不还是我给讲吧？不用请我吃饭，给我买个八喜冰激凌就行！” “双棒冰棍儿就行！我俩掰开吃！”正前方兄弟也凑热闹。 金刚伸手捂住正前方哥儿俩的嘴：“你们该去食堂去食堂，别误导我徒弟！你们讲了形势有啥用？金哥我分分钟就能让形势改变！” “学校里除了每个班级、年级有自己的势力划分以外，其实还有一个潜规则！”金刚说完冲我暧昧地一笑，吓得我局部一紧。 “那就是穷鬼之间比较团结，富人之间比较投缘！”金刚的话让我想起了小智，他给我分析过的学校学生构成。 纨绔子弟和好勇斗狠的差生，貌似真的不是一类人。 “向南、我、疯狗还有大熊这种，都是凭实力打江山的，虽然说经费略微的那么紧张了一点点，但是我们的威望可是比那些富二代强得多！”金刚说完，趁付姐他们走远了，赶紧捡起地上的五块钱塞进口袋。 “而赵猛、铁牛、张雷和袁大头这种，自己本事一般，靠小恩小惠拉拢人心的，终究立不长久，毕竟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只能照顾他们，又不能替他们打架！”金刚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三圆。 难道她是觉得张雷休学了，没油水可捞，所以暂时没对我下手？ 真是人走茶凉啊！ “虽然双方只是个精神层面的对立，我们看不起他们战斗力差，他们看不起我们只会用无力，但还能维持一种表面的平衡。他们害怕打起来吃亏，我们害怕打完了被老师找麻烦，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金刚看了我一眼：“谁知道这种平衡居然会被你这么个傻小子给打破了呢！莫非战神的儿子真的注定与众不同？我除了看你穷得不同凡响以外，也没啥特别的啊！” “所以向南看出我也是个穷鬼，觉得我能当老大不容易，把我看成穷鬼方的潜力股照顾我是么？”虽然得到了大佬的照顾，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悲哀呢？ 他们照顾我的理由居然是：我跟他们一样穷！ 我这是要加入丐帮了吗？ “不不，你不但穷，还怂，每次打架都是被逼的，向南估计看你混到这份上着实不易，同情你吧？” 去你吗的，原来我在穷鬼这边都是被鄙视的水平！ 我赶紧示意金刚，我这也带着小弟呢，给我点面子。 金刚却看看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道：“再嘱咐你一句，现在连你们高一的格局都乱了，肯定会有很多人动心，想站出来领领风骚。到时候铜臭系的老大们不会甘心让位，硬骨头系的争夺也会更加激烈！” 说完金刚不得我再问什么，说了句记得请他吃饭就跑了。 我看了看面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十几个小弟，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应该做点什么。 豪气地掏出付姐给我那五百块钱，我冲小弟们大声道：“走，我带你们去吃门口的自助烤肉，庆祝我们班第一次集体为不挨欺负而战！” “哇噢——”我这一下果然有效果，一大群人发出欢呼，斌哥斌哥叫个不停。 四眼儿却突然歪着头：“斌、斌哥，自助五十一位，咱们这有十八个人！” 人群一下安静了。 我脑门上有点冒汗，这时宿舍老大算了一下，叹气道：“那还差三百呢！” “是四百！”老三小声提醒。 “呃……”我憋了半天刚想说要不还是吃拉面去，柳旭突然掏出一百块钱。 “老大，这是这个月的团队经费！四眼儿你们也赶紧交吧！” “哦对！差点儿给忘了！老大这是我的！”四眼、高峰和王帅也纷纷掏钱，我不由得呆住了。 “咱们不交保护费！”虽然很快明白过来他们是为了我，但咬咬牙我还是郑重地摇头。 如果收了这个钱，那我跟张雷还有什么分别？ “老大，这钱你必须收！”四眼突然大声道：“大家都听我说！” 第四十一章 该出手了 “老大，斌哥！”四眼声情并茂的样子让我差点以为他要朗诵诗歌。 “首先，这钱就算不交给你，也得交给张雷或者其他人，而那些人只会把这钱据为己有，同时还继续欺负我们！可以说，给张雷这种人的保护费，根本就是上贡，代表的是我们归他欺负，而不是受他保护！” 四眼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至少一半的学生都点头表示赞同。 四眼接着说道：“而我们把钱交给斌哥，斌哥带我们去聚餐，去唱歌，去打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只是把我们组织到一起的带头人，让我们可以聚在一起，不再被人轻视，任何人想欺负我们的时候，都要先掂量一下，我们的背后有一个班的兄弟，还有斌哥！” “说得对！”柳旭接着道：“斌哥你把我们聚在一起就很不容易了，还要作为老大冲在最前面，承受最多的危险和压力，如果吃饭还要你掏钱，那你要我们这些兄弟有什么用呢？” “这么多人吃饭，aa制是应该的，就算张雷请这么大餐也不一定请得起啊！”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我的鼻子有点酸，居然说不出话来。 然后我就这么噙着眼泪，任由他们往我的口袋里塞钱。 这情景要是让向南看见了，搞不好会觉得我是穷得过不下去了，要被小弟们接济才行…… 在场的已经是除了张磊和张帅以外，班里能赶来的所有男生了。 他们的行动明确表明了，我这个老大从此在班里得到了认可！ 学校门口的路边有好几条胡同，里面都是赚学生钱的商店、饭店。 烤肉店在三层，环境一般，但是对于还在发育期的学生们，能敞开肚皮吃肉喝啤酒，就已经很满足了。 一看我们这么多人，老板赶紧带进了个大包间，虽然看见我从口袋掏出一堆皱巴巴的纸币时老板有点惊讶，但最后数出的票子足够八百，老板还是眉开眼笑地出去拿餐具了。 果然量变会引起质变的！ 就像我们这群人，虽然单体质量有待提高，但团结在一起还是有些力量的！ 外面大厅的食客也不少，看来这学校的有钱学生虽然占比不大，但绝对数量真不少。 我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战果，又鼓励了一下士气，然后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挥手让他们去端吃的！ 一群人冲出包间的时候，比上午最后一节课遭遇老师拖堂，然后冲向食堂的景象还吓人！ 估计食客们都会被吓到。 果然，前几轮所有人端的都是肉，肚子里填的差不多了才开始拿酒，水果和其他食物。 对于男生来说，一起打架、喝酒和泡妞，是最能增进感情的三件事，而刚刚一起打完架的男生们几杯酒一下肚，氛围便快速升腾了起来！ 有的勾肩搭背兄弟长兄弟短，有的拍着桌子吹嘘自己今天如何神勇，还有的大叫着拼起酒来。 看着这群一起挨打的兄弟，我突然觉得，除了学习以外，还有很多东西很珍贵！ 这让人热血沸腾，忍不住想把一杯酒全部倒进嘴里的，不正是我长这么大可望而不可及的友情吗？ 他们虽然学习都不怎么样，打架也还不如我，但是在我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们能伸出自己的拳头和腿，被打倒后再爬起来，就为了不让身边的伙伴孤军奋战！ 甚至我能肯定，他们中有好几个人都是第一次打架！ 笑着，嚷着，骂着，我都怕屋里太过喧闹影响了大厅的食客，满足地笑着过去关门。 可是当我看见饭店门口走进来的那群人时，微醉的大脑一下完全清醒了！ 是飞车党！ 就是上午的那二十来个人！ 难道这是来堵我了？ 就凭我们包间里这不到二十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办？如果他们真是奔着我来的，那关上门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斌哥，怎么了？”屋里的人发现了我的异样，同时朝外看去。 “妈的，跟他们拼了！”老大抄起酒瓶子就要出去，其他人也纷纷找武器，我一伸手让他们安静。 “你们关上门别出来，我自有办法！”说完我就要往外走。 四眼使劲拉住我：“你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别逞能啊斌哥！” 我拍拍四眼，向大家示意不用担心。 其实我想得很简单，那就是我一个人冲出去，让他们都去追我，四眼他们才能幸免于难！ 一个人挨打，总好过所有人一起挨打！ 他们可能已经想到了我的意图，好几个人过来想拉住我，急得我想大喊一声挣脱出去。 可就在我刚要喊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群飞车党们根本没朝着我们包间的方向来！ “难道，他们也是来吃饭的？”四眼儿猜测。 “不应该啊，他们挺有钱的，不会来这种猪肉片冒充羊肉的地方吧？”柳旭摇头。 “看那桌！怎么有点眼熟？”高峰突然指着飞车党们前方的一个小桌叫道。 我赶紧往那边一看，突然恍然大悟：“是金刚！他们是来堵金刚的！” “帮忙吗？”我身后一群人激动起来。 我一摆手：“我估计不用咱们帮忙，金刚今天有更厉害的帮手！” 没错，跟金刚一起吃着烤肉的，正是那天打赌输了的疯狗林枫！ 就算飞车党很强，每个人都能打我们两三个，但是如果这俩人联手，谁吃亏还真说不定呢！ 果然，金刚和疯狗瞟了一眼进来的人，并没有急着站起来，而是很默契地把涮熟的肉片抢光塞进嘴里，然后才懒洋洋站起身。 “我下的那块血豆腐，是不是让你吃了！”疯狗指着金刚喊。 “我下的鹌鹑蛋不也让你抢了？”金刚怒喷回去，一群飞车党站在前面显得很尴尬。 刀疤表情早就酝酿好了要说几句开场白，嘲弄一下金刚，结果疯狗他俩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刀疤气得伸手就要抄酒瓶子，却被疯狗抢先一步抄了起来，用瓶子底指着金刚：“要么你自己吐出来，要么我给你打出来！” 刀疤把手伸向另一个酒瓶，结果又被金刚抢走了…… 金刚举起来作势要砸疯狗，却突然朝着飞车党扔过去！ 疯狗则是紧接着扔出了自己的酒瓶，就在金刚的酒瓶划过飞车党们斜上方的时候，两个酒瓶撞在了一起！ 随着砰的一声响，飞溅的碎渣让飞车党们下意识捂脸，其他食客则是看见打架了纷纷叫喊着逃跑。 好在自助是先给钱的，不然老板要哭死了。 “去你妈的！”趁飞车党们被碎渣干扰，金刚和疯狗抄起剩下的酒瓶就砸翻了几个，然后抄起椅子继续砸。 几秒钟后飞车党们反应过来了，大叫着开始反击！ 金刚举起椅子向下一砸，一个飞车党双手举起头盔迎了上去。 头盔准确地挡住了椅子，但是力量的差距却让飞车党双臂一震，头盔脱手而出。 椅子被这么一缓冲，砸到他头上的时候还是带着很大的余威，飞车党身体一晃就倒了下去。 金刚一弯腰躲过身后的偷袭，顺手把尚未落地的头盔猴子捞月般抄起，回手就抡在了身后那人的下巴上。 啊的一声，又倒下去一个。 疯狗更是狠辣，骑在一个飞车党的脖子上往下一压，滋啦一声，那小子的半边脸被按到了烧烤盘上，疼得他大叫一声，猛地向后挺腰。 疯狗借力向后一翻，双腿在敌人胸前一蹬，从敌人头上跨过。 敌人重重地仰摔在地，疯狗还在他胸前用力跺了一脚，借力扑向下一个敌人。 另一个飞车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人就从天而降落到自己面前，接着胸前被一顿组合拳击中，还没缓过气来，一记重脚又把他踹飞！ 原来是飞车党的同伙踹向疯狗的，但是疯狗早有准备，组合拳打完立刻闪身，让飞车党误伤了同伴。 “金刚！跟我打！”刀疤见金刚瞬间就打倒自己好几个手下，大叫一声冲到金刚面前，抡起头盔从半途中挡住了金刚砸向一个飞车小弟的头盔！ 咣的一声，俩人的头盔在半空对撞，刀疤的头盔被反弹回来，金刚的头盔也被改变了方向，没能砸中敌人。 就在刀疤重新蓄力再次砸过来的时候，金刚却顺势改变方向，继续加速砸晕了另一个飞车党！ 然后一闪身钻进了飞车小弟的人群中，继续砍瓜切菜，完全不给刀疤牵制自己的机会！ 真是直接得有些无耻了！ 金刚看来就一个目的，尽快解决掉飞车小弟们，不给刀疤使出田忌赛马的机会！ “不对啊！”我看着金刚和疯狗远高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群战经验，一边学习一边纳闷：“如果真是得到消息来堵金刚，不可能不知道还有个疯狗，他们为什么不多来些人呢？” 很明显现在这二十个人，如果单纯叠加可能战斗力不低于金刚二人，但是却被二人利用饭店里的桌椅地形打得发挥不出效果，难以真正威胁到他俩。 不过很快，随着刀疤一声呼啸，楼梯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我就知道了，原来这二十人只是先头部队！ “必须得帮忙了！”我听着上楼的人绝对不下二三十个，知道这下金刚他俩无论如何应付不来了，坚定地对身后兄弟们道。 第四十二章 我要 倒不是不相信金刚他们俩的战斗力，但是对方的人数如果真增加一倍，这大厅里就没有那么多供二人发挥的空间了。 一旦被围住，任你有再大的本领，也难以施展。 “他们来帮手了，快走！”金刚耳听八方，边打边发觉了危险。 疯狗却打得起劲，叫了一声：“不急，让我再打几个！” 妈的真是够疯的！ 金刚和疯狗面前已经倒下了十二三个，剩下的跟刀疤一起试图拖住金刚和疯狗，等候援军。 随着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声，金刚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拉住疯狗就往窗口退去。 疯狗却还在叫着：“别拉我，剩下这几个用不了多久！” “你他妈再快也没人家援军上楼快啊！”金刚无奈地把疯狗往后拽，疯狗还不甘心地伸出腿，在路过的敌人身上挨个补几脚。 刀疤大叫着带人重新扑上，不给金刚他们跳窗的机会。 金刚也看出来刀疤的意图了，不打倒他们几个看来没有机会逃脱，干脆放开疯狗，帮他一起打。 俩人又打倒了几个飞车党后，金刚开始跟刀疤单挑，疯狗对付剩下的三个小弟。 “来不及！”我看了一眼楼梯口，更多的飞车党已经涌上来，回头问：“都吃饱了吧？” “吃饱了！干吧！”兄弟们坚定地喊道。 “是要干，不过不能蛮干！”我快速地布置了战术后，带头大叫一声冲出包房！ “打架啦！快跑啊！” “报警啊！出人命啦！” “等等我！门在哪儿啊！” 一群“不明真相”的吃肉群众惊叫着冲向楼梯口，跟刚上来的飞车党们拥挤在了一起！ “滚开！” “别挡道！”飞车党们大喝着把我们往旁边推，发现效果不佳后还上了拳脚。 但是我的兄弟们都牢记我的嘱咐，抱着脑袋不还手，只顾没头苍蝇般乱窜。 我偷眼往金刚那边看去，有了我们争取的这些时间，他和疯狗已经快要解决掉剩余的敌人！ 疯狗虚晃一下从金刚身前钻过，金刚默契地一换位用肩膀撞飞一名飞车党，然后任由剩下两名飞车小弟的头盔砸在双肩上，伸出双手搂住了他俩的头，用力撞在一起！ 疯狗拖住了刀疤，金刚凭借绝对的优势快速解决掉三名小弟！ 使用了田忌赛马战术的反而是金刚和疯狗！ 我们一群人从飞车党们中间钻过去后，金刚帮疯狗一脚踹开了刀疤，大叫一声：“跳！” 结果疯狗叫了一声：“他还能起来呢！”就还想扑上去打刀疤！ 金刚无奈之下双手搂住疯狗的腰，浑身用力把疯狗甩向窗前！ 哐啷一声，疯狗撞破了窗户，直接被金刚扔了出去！ 这可是三楼啊！换个身手差点的人估计金刚这下就成了蓄意谋杀了！ 下楼梯的时候我刚好看见金刚也跳了出去，刀疤站起来后冲到窗前喊了一句，但没敢跟着往下跳。 我们出了楼门，正听见一阵摩托声，原来楼下门口还有十几个人在等着，估计是预备着万一金刚冲出去时阻拦的。 结果金刚和疯狗走的是窗户，所以他们发动了机车刚刚追去。 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出了门就散开各回各家，我低着头先走出校门外的这段路，然后思考应该去哪。 回宿舍去写作业？根本没必要，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个学校我只要考前突击一下就好。 平时认真学习其实只是我逃避现实的一个下意识手段，考一百分和考九十分基本不会影响我的排名，那我为什么不去追求一下生活中其他的乐趣呢？ 果断给丽丽发信息，问她在做什么。 却发现她早就给我发了好几条，都是询问我结果和表示担心的。 想起这大半天一直没时间看手机，怀着歉意告诉丽丽我很快就到她家门口，然后咬着牙打了个车。 打车确实比公交快，跟丽丽互相发了几条信息哄哄她，我就到了小区门口。 心里想着今天没能收拾黄毛，有些挫败感，一抬头却看见了让我心情复杂的一幕！ 刁蕊蕊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俩人正背对着我往刁蕊蕊家的方向走去！ 就像那次看见三圆的背影一样，我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那个窈窕高挑的背影，一定是刁蕊蕊！ 而她旁边的男人，看起来也很年轻，身姿挺拔器宇不凡，俩人的动作相当亲昵！ 果然啊，能配得上刁蕊蕊的，绝对不是我这种穷学生。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俩人走远，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不敢往前走。 万一距离太近，刁蕊蕊回头看见我，要如何面对呢？ 她会假装无视我，还是鄙视我，或者热情地介绍身边的人？ 这是某某家的公子，继承了多少家产，管理着多少公司？ 就算只是同学关系，这也会把我多年形成的自卑重新激活，我不想再有那种难堪的感觉了。 假装没看见是我最好的，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缓过神来我到了丽丽家里，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丽丽的热情。 先是轻叫一声扑进我怀里，然后拉着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确定我没有受什么大伤后满意地笑了。 “你就不问问我是赢了还是输了？”我看着丽丽发自内心的笑容，故意逗她。 “我才不管你是输是赢，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丽丽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跌打喷雾，无论是她的话还是行动，都让我心里暖暖的。 “去躺床上，我给你喷点药，很快就好了！”丽丽的话让我有点四层相识，摇摇头尽力甩掉刁蕊蕊的事，我故意装作走不动的样子，趴在丽丽背上让她驮着我走。 脱了上衣躺好，丽丽一边给我喷药，我一边给她讲班里男生今天的悲催经历。 吃完早饭到学校陪我挨了顿打，吃完午饭在饭店又白挨了顿打，想不到我们团伙刚刚成立的前两场战斗，都是以挨打告终的！ 但是我们解散的时候，却是每个人都成就感爆棚，也算是够乐观的！ 当我讲到只抽了黄毛个嘴巴，却没法把他留下的时候，丽丽趴在我身边捏住我的鼻子安慰着：“为了我，你差点惹怒飞车党和金刚，我已经很感动了，黄毛的脸也挨了抽，算是扯平了，以后不用耿耿于怀！” 我心说那性质能一样吗？ 摇摇头固执道：“不行，我说是利息就是利息，本金绝对没有这么便宜！” “你这么着急想收拾黄毛，莫非是心急想得到我了？”丽丽突然翻身压在了我身上，挑衅地看着我。 一具丰满柔软的躯体突然压上来，吹弹可破的肌肤和体香都让我的视觉、味觉和触觉受到极大刺激，我喘着气叫道：“我是伤员，你不能欺压我！” 丽丽丝毫不为所动，转着眼珠道：“如果黄毛就此消失了呢？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呢？你就永远也得不到我了哦！” 说的也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丽丽像只虫子一样在我身上蠕动，坏笑的样子让我全身的血都往大脑和下面冲击着。 “那好吧，我也先跟你收点利息！”我终于忍耐不住了，一翻身把丽丽压在了身下，狞笑着贴紧了她饱满嫣红的双唇！ “唔——”丽丽肯定没想到我会反客为主，失神之下被我轻易攻破上下齿关，舌尖钻了进去。 虽然我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片子还是看过的，只不过没想到，热吻的感觉不止是片里看起来那样刺激，更多是甜蜜和兴奋！ 丽丽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我一边偷看她通红的脸蛋一边用力吸允她的小嘴儿，疼得她忍不住轻叫一声，我才赶紧放开。 丽丽气得在我肋间拧了一把，作为报复我也拧回去，但是跟我的肋下不同，丽丽的那里丰腴滑腻，我一下没拧住，又试了几下却不小心滑进了衣服里。 没了布料的阻碍，滚热的肌肤直接贴在手心，我反而不舍得拧了，改成轻轻抚摸。 丽丽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一颤一缩，嘴里的声音也从嗯嗯变成了啊啊。 “帮我脱了！”丽丽伸直了双臂，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想起楼下刁蕊蕊的那一幕，我再也不想其他，直接把丽丽剥了个精光！ 之前都是她在被窝里自己脱的，我只是凭着触觉拥抱着她。 现在我才知道身材这么有料的一个女孩，光溜溜地展现在我面前，视觉冲击是何等厉害！ “你的衣服，咯我……”在我扑上去狂亲乱咬的时候，她突然轻轻推了我一下。 红着脸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丽丽故意嘲笑我：“那个猴急样，没羞！” “谁让你这么美，不猴急的不是正常人！”把衣服扔到一边，我再次扑了上去。 丽丽的娇声喘息中，我慢慢地把她浑身上下吻了个遍，丽丽一会儿发出迎合的舒服声，一会儿嗔怒地骂我坏。 我却像是品尝一道美味的大餐，不急于吃完，仔细品味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也是一种刺激。 直到丽丽再也忍不住，轻叫着：“快来，我要受不了了……” 第四十三章 榨干 手忙脚乱地找出那盒东西，我却发现因为一只揣在口袋里，打架时候已经被踹得包装都变了型。 虽然里面的东西不会被打坏，但是我一来没拆过这种盒子，二来心里着急，弄了半天也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急得丽丽都一下坐起来，伸手帮忙。 看着丽丽起身后，身体重要部位的剧烈摇晃，和那白花花的颜色，我更加头晕目眩无从下手了。 丽丽弄了会儿也没打开，衣服浪费了氛围的委屈样。 我干脆一张嘴把包装的一角咬住，用力一扯！ 终于打开了！ 掏出一个小袋撕开，我不管正反就网上套，结果反了还不知道，用力几次都套不上去。 “是不是粘住了？我帮你！”丽丽也没经验，一手帮我扶着另一手用力往下套，几次摩擦之后我突然觉得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完了！要丢人了！ 本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我就在激动的顶峰上，丽丽这么用力一弄就像点燃了导火索，我的身体绷不住了！ “啊！”丽丽的惊叫声中，我红着脸熄了火…… “呃，还能继续吗？”丽丽擦着手问，我躺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摇头：“好像得过会儿了……” “原来我魅力这么大，以后想榨干了你岂不是易如反掌？”丽丽得意地笑道，我却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太丢人了！我和丽丽的第一次，居然是以我的不战而降收场！ 去冲澡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必须重振雄风，让丽丽见识一下我这个班级老大的厉害！ 出来时丽丽却在接电话，然后一脸无奈地挂掉后告诉我：“我爸妈快要回来了，恐怕今天你没机会证明自己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去开房！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可不想表现得太没出息，况且丽丽现在能不能接受为了亲热而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还是个问题。 没关系，反正她爸妈经常出差，我们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正在心里安慰自己，丽丽却突然开口了：“要不咱们去开个包房吧！” “啊？什么？”我竖起耳朵生怕自己听错。 “就对面的ktv，开个小包唱歌，这样咱俩还可以独处一段时间！”丽丽说完再次吻上了我的嘴，我俩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嗯，亲嘴儿真的会上瘾，就算干不成别的事，多亲一会儿多抱一会儿也是好的！ 在路边草草吃完，我和丽丽拉着手走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ktv。 开房间是丽丽办的，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之前因为不怎么合群，连同学生日聚会都没跟着来过。 “这门上怎么还有玻璃啊！”我坐在沙发上不满地嘟囔。 丽丽嘲笑我：“不然呢？要是不留个玻璃，你这种流氓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我！” 我心说刚才在你家不知道谁更流氓呢！ 趁丽丽点歌的时候，我悄悄过去从背后一抱，丽丽嘤咛了一声就倒进了我怀里，我一侧身给她来了个公主抱，然后丢进跟包间门平行的角落里，这样除非外面的人开门探头，就很难看见我俩了！ “讨厌，你不唱歌啊？”丽丽嘴里骂着，眼睛却又自觉地闭上了。 我坐在她身后，让她向后躺在我身上，一边从领口向里偷看，一边轻咬着她的耳垂哼了一声：“我不想唱歌，我更想听你哼唧！” “就知道你会欺负我！”丽丽装出一副委屈样，更加勾起了我的征服欲，一口含住了她的整个耳朵，舌尖在她耳垂上不停逗弄起来。 感受着丽丽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才知道原来女生的耳朵这么敏感！ 而我则是初尝到了甜头，根本不想克制自己，肆意地挑逗，在丽丽的耳朵、脖子和肩头舔吸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丽丽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香甜无比的，恨不得咬下一口！ 原来，有个美女朋友，可不仅仅是面子上光彩而已！ 丽丽一边扭动身体一边把我的双手抬起来，放到自己胸前，我自觉地轻轻揉起来。 好在其他包间传出的鬼哭狼嚎之声掩盖了我俩的靡靡之音，许久之后我才用力抓了一下放开手。 丽丽也知道在这里没法进一步的行动，哼了一声整理好衣衫，说了句：“下次去我家，你要加倍补偿！” 我屁颠屁颠地点头保证，然后和丽丽坐回点歌机前。 “哎你看外面！”丽丽点了首刘德华的《相思成灾》，突然指着门上的玻璃让我看。 我一看原来是门外站了一群人，一群穿着暴露，身材惹火的年轻女人！ 接着对门的包间开了门，这群女人就一拥而入，又过了会儿包间的门打开，出来的女人数量明显减少了好几个。 “这些该不会就是陪唱女吧？”丽丽的眼里露出不解、好奇和不屑。 “哎呀，都是美女耶！”我故意气她，惹得一顿粉拳加身。 “那我也给你叫一个如何？”丽丽双手呈钳子状放在我身体两侧，挑衅着问。 我赶紧正色道：“行是行，可我怕她们进来了站在你面前，一下黯然失色，我连看都懒得看！” 丽丽噗嗤笑了：“算你识相，开始唱歌吧！” 两人你一首我一首地唱了起来，我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在丽丽的鼓励之下也渐渐放开了嗓子，找到了感觉。 原来除了学习，这世上有趣的事还有这么多！ 我很感激丽丽，今天又让我的生活多了两种色彩，我知道，过去单调乏味只求平安的生活，再也不是我的追求，我开始彻底地变了！ “这首相思成灾我最喜欢了，你再练练以后给我唱哦！我去个厕所！”丽丽拍了拍我脑门出去了。 伤感的歌词，悲惋的旋律，我不知道丽丽为什么偏偏喜欢这首歌，但是突然想到刁蕊蕊，我才发现，一首歌好不好听，跟你有没有共鸣有很大关系。 虽然我和刁蕊蕊没有太多交往，但此刻我都被音乐感染出了淡淡的惆怅，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们只是朝气还在，旁人看不出来而已。 门开了，我头也没抬地盯着屏幕问：“怎么样，我是不是进步神速？” 一个女声有些恍惚地说了句：“唱得好！小倩再陪你喝一杯！” 然后一股香气扑到了我身上，两条纤长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 这绝对不是丽丽！ 我赶紧回头一看，眼前这浓妆艳抹，身材妖娆的苗条女生，虽然的确不是丽丽，但却也眼熟的很！ “你……是你？”我突然想起来，这女生不就是黄毛的那个女朋友吗？ 可是她穿的衣服，居然跟刚才进了对门包间的那些女人一样！ 而且看样子，她很有可能是想回对门包间，走错了才进到我屋里！ 难道，她在这里上班？ “你？”这个自称小倩的女孩，也好不容易认出了我来。 “呵呵、呵呵！”我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啥。 小倩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要松开的手臂重新搂紧：“是斌哥吧？谢谢你啊，上次打了黄毛那个人渣！” “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我有点糊涂了，同时示意她松开我。 小倩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抹着浓妆的脸上露出哀怨：“有让自己女朋友周末来这种地方挣钱的男朋友吗？我怕别人看出岁数小，还得抹这么厚的妆，皮肤都不好了！” 我看了看小倩，身材纤细胸前也不那么饱满，跟那些成熟女人的确不是一类，倒是两条细长的大腿很有特色。 黄毛这种人能有这种女朋友也算不错了，居然还不好好对人家。 “黄毛应该不敢再回学校了，你也没必要继续赚这个钱了！”我好心开导小倩。 “晚了！”小倩的神情有些黯然：“我已经习惯大手大脚的生活，除了这种来钱快的工作，家里给的零花钱根本就不够花，除非……” “除非什么？”我觉得小倩说的很实在，原来很多人自甘堕落都是这样的。 “除非有个新的男朋友可以管住我！”小倩说完，居然用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 我心里一阵无语，这还真是人红是非多啊，她估计以为我当了老大就会收保护费，肯定会很阔绰了吧！ “咱们能在这如此巧合的相遇，不就是缘分注定了让你拯救我吗？” 这妮子不愧是在校外混饭吃的，这话说得多数男生都要大男子心态泛滥了吧？ 再加上她不知道怎么挤出来的半滴眼泪挂在眼角，还真是有点我见犹怜的效果了。 还好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丽丽！ 就算这小倩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心相许我都不会考虑！ “你找错人了！”我说着话就要把小倩的胳膊掰开，结果她却突然呜的一声哭了！ 这下我有点慌了，小倩把头往我肩膀上扎，嘴里说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兼职，就瞧不起我？我、我只是陪喝酒，其他什么都没做过！我还是‘hu女呢，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不是、不用，别！”我不知所措地连安慰带拒绝，小倩却趁我慌神的机会，双腿一抬放在了我的膝盖上。 接着靠在我肩上的头也突然一歪，向我亲过来！ 第四十四章 拍裸照 几乎与此同时，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丽丽惊讶的声音传来。 “你！你还真找啊。” “她是走错了！”我一把推开小倩，大声解释。 小倩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声指着我叫喊：“你刚才不是说等我下班去找你吗？你还给我留了电话，怎么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是你？”丽丽也认出了小倩，小倩更加来劲：“我在这上班，刚才去厕所路过门口，斌哥认出了我，还说要帮我脱离苦海呢，原来他只是同情我，你回来了他就不想管我了！” 这一套似是而非的话说得我想骂人，但是丽丽似乎也不相信事情会那么巧，小倩真是走错才进了这屋，伸手拿起沙发上的挎包对我道：“斌哥真是厉害啊，都能拯救失足少女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俩了！” 丽丽摔门而去，我站起来就要追，可小倩却用力搂住我的腰，我也不好对女生动手。 小倩还故意大声叫着：“斌哥，你不能丢下我啊！” 丽丽的性格我了解，其实她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这事有问题，谁会在自己女朋友去厕所的时间里勾搭别人？ 她也就是看到眼前的一幕赌气，只要我追上去好好哄哄，一定会没事，可是我暂时摆脱不掉这个小倩！ “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生平第一次对女生说狠话，小倩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我、我是真的想当你女朋友，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换新的吗，考虑我一下不行吗？”小倩边说边乖乖松开了手。 我懒得跟她墨迹，抬腿就要走，这时包房的门却第三次被打开了！ 小倩看见进来的人时，先是一惊，接着大叫了一声：“飞哥！我没串台，他、他是我朋友！” 一个梳着小平头，带着金链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大汉，我看对门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只剩下了几个陪唱女坐着。 看来是刚才开门时候小倩的叫声把他们引过来的。 “她是我同学，我们就是聊两句。”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随意地解释。 “同学需要搂着腰聊？”那个叫飞哥的直接坐在沙发上，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刚要说话，那群壮汉里带头的一个突然抬脚，向我肚子踹过来！ 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这时肯定向后飞出去了。 但现在的我不但有了还手的勇气，还有了足够的经验和技巧！ 一侧身闪过，我抬起膝盖就撞在了那大汉的大腿根，虽然我不想结仇所以没撞他裆，但大腿根的筋挨了这一下，也足够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了！ “飞哥！话都没说清楚——”我转头向着飞哥开口，好歹我现在也是有二十个小弟的老大，谈判的底气我还是有的。 他的小弟却突然涌上来，几个人同时向我出手！ 我闪开一腿，又挡住一拳，却被另一拳捣在肚子上，刚一弯腰，就被人按到狂揍！ 这飞哥怎么回事，上来就先打人。 这些人明显比我大好几岁，我在各方面都吃亏，不得已只好拿出看家本领护住要害，任由他们殴打。 “飞哥的女人你都抢！小子胆不小啊！” “自己来唱歌不喊陪唱，找个老同学叙旧？你骗谁？” “飞哥好不容易找到个嫩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从飞哥小弟的骂声中我才明白，他们也以为小倩是被我叫进来的了！ 真是惹了一身骚！ 我咬紧牙关不叫出声，虽然没有外人在，但小倩看着，我也要维护我三班老大的面子。 你想先把我打服，我就偏不出声！ “可以了！”飞哥摆了摆手：“骨头还挺硬，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既然你说你俩是同学，那好，除了互相的名字以外，你们还知道对方什么信息？家里人名字，初中哪个学校的，身高体重三维，你放心，我都有办法核实。” 飞哥说完小倩的脸就白了，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她惊慌的神色。 “如果说不出来，这妹子就得按串台挨罚，而你！”飞哥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我道：“可就惨了啊！” “我们不是同班的，没那么熟！”我直截了当地道。 “那也就是说，你俩没什么旧可叙呗？那她为什么出现在你房间，可就要给我个交代了！”飞哥说话慢条斯理的，跟他的形象反差很大。 但越是这种人说话越容易给人压力，他的每个字每个语气都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让他发火的话我绝对没有好下场！ “飞哥！其实，是他把我拉进来的，我力气没有他大，你要给我做主啊！”小倩见事情无法善了了，居然立刻成了墙头草，软着身子往飞哥身上贴去！ 啪！ 飞哥一个大嘴巴抽在了小倩的脸上，小倩把假哭都憋了回去，愣在当场。 “贱女人！我开门的时候是你搂着他，又不是他搂着你，撒谎也得自圆其说才行！”飞哥打完这一巴掌怒气未消，一把按住小倩的头就往茶几上撞！ “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飞哥连磕了几下，小倩惨叫不断，最后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飞哥，这小子怎么着？”飞哥的小弟们问。 飞哥想了想：“把他脱了，还有这女的也脱了，让他俩抱在一起拍几张照片，然后就说他强了我的妹妹，跟他家里要点钱。” “拍完了别忘打狠点，不然家里舍不得掏钱。”飞哥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我x你妈！”我大吼一声跳起，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扑向飞哥！ 眼下除了制住飞哥，我没有任何全身而退的希望！ 如果只是打一顿就能放过我，我本不打算动用我的武器！ 可是飞哥太狠了，我不得不想办法突围！ 眼看他的小弟们都来不及阻止我了，我的刀子也已经准备掏出，突然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向我迎面飞来！ 是茶几！ 飞哥面前那厚重的茶几居然被他双臂一掀，竖起来砸向了我！ 好大的力气！ 我可不想跟那茶几正面相撞，一侧身闪过去，但是此时我已经失去了制住飞哥的唯一机会！ 当飞哥踹在我腰间的时候，我还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没有这帮小弟，我也不是飞哥的对手！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制住飞哥，即使他不掀茶几挡我一下，也会有很多办法反制我！ 因为他的力量和速度，都绝对不亚于金刚！ 我被他轻描淡写的一脚踹得摔倒在沙发上，还真的跟小倩抱在了一起。 奇怪的是飞哥的小弟们都不着急上前了，反而纷纷向飞哥道歉。 “对不起飞哥，我们没想到他还有劲！” “能让我亲自出手，你这次住院也值得吹嘘了！”飞哥重新坐下，对我道：“我改主意了，既然你这么活跃，我就打断你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让你过上宁静安详的生活。” 我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被飞哥踹中的地方疼得要命，站都站不稳了。 “你到底是哪位，等我出院，一定好好感谢你！”我咬着牙捂着腰。 “哈哈哈！”飞哥的一群小弟哄笑起来，其中一个道：“你要真想找飞哥报仇，到时候走出校门，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我们等着你哦！”听他们的意思，飞哥应该是个大人物。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就此被废，打算在被打倒之前先捅他几个再说！ 学生被校外人员围殴，警察一定会偏向于学生，就算给我定个防卫过当也是我能接受的结果！ 就在我的刀子准备出手时，敞开着的房门口走过去俩人。 他们见到这个场面忍不住停下围观，飞哥的小弟不耐烦地喊：“快走快走！没事别瞎看！” “咦？沈斌？你怎么会？”一个女声传来，那俩人非但没被赶走，居然还转身走了进来！ 那女生，赫然正是刁蕊蕊！ 而陪着她一起进来的，就是我今天看见的那个男人，现在看见他的正脸我更加叹了口气。 比身材我没有任何优势，比长相更是被他甩了几条街，如果他去学校打篮球，光凭长相或许就能赢得“三中流川枫”的称号了！ 更让我自愧不如的是，那年轻男子进来后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飞哥说了句：“你是不是于飞？” “飞哥的名字是你直接叫的吗？” “你是哪根葱？” 飞哥的小弟们纷纷跳脚，指着那年轻男子就要动手。 飞哥却眉头一皱摆了摆手，让小弟们安静下来后一改刚才的傲慢，站起身走到年轻男子跟前道：“你是哪位？咱们见过吗？如果是套近乎，可别怪我翻脸！” 刁蕊蕊看着沙发上的小倩，又看看我，目光中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那年轻男子却把手伸进口袋，飞哥的小弟们瞬间紧张起来，男子却微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然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飞哥道：“这小子是蕊蕊的同班同学，给个面子你不会后悔！” “你、你是！”飞哥看了名片后脸色大变！ 第四十五章 巨额支票 听了飞哥的话，我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颓废。 看来这男子的身份很不一般，如果刁蕊蕊他俩想帮我，应该是有希望的。 可是刁蕊蕊的新欢比我强那么多，却又让我有点心酸。 不是那种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的挫败感，因为现在有了丽丽，已经对刁蕊蕊没有了娃娃亲的想法。 但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和眼前的男子比较，一种纯粹的男人之间的衡量。 毫无疑问，以我现在的条件去比，我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飞哥带着人和那个男子去了楼道，刁蕊蕊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但随即变回了冷漠。 她甚至没有问我怎么回事，只是淡淡道：“飞哥可是咱们城里的新起之秀，虽然没有固定的产业，但是手下二百飞车党里面，至少一半都是精英，敢打敢杀，我劝你还是别为了个荡女找死了。” 刁蕊蕊说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倩，我想起那次不小心买到套、套后追上她解释的事，想了想没有开口。 是啊，我跟她解释得着吗？我俩又没有什么关系！ 那次在她家的初吻只是巧合，我俩的交集也只限于擦肩而过的程度。 看着刁蕊蕊转身走出去，就像我俩的关系，越来越远才是正常的，她这一次对我的帮助，我以后也还她一次便可以了！ 听着楼道里人群走远，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捧了凉水回来拍醒小倩。 谁知道凉水刚到脸上她就睁开了眼睛，让我怀疑她刚才是在装晕。 “那个高冷女生不就是你们班花吗？她什么来头？说话这个劲儿啊，搞不好是傍了个富二代吧！”小倩边说边掏出小盒子补妆，把被飞哥磕出的大包和血痕盖住。 我摇了摇头不想跟她说话，站起身往外走。 脑子想着的，都是刀疤和飞哥的关系，刀疤的人算不算刁蕊蕊说的，飞哥手下的精英部分。 小倩在后面喊了句：“斌哥，我之前的话往心里去啊，你要是不着急，等我下班咱们去开房，给你看小倩的诚意！” 我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加快了脚步。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丽丽肯定不会还在门口等着我了。 这次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和好，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她就跟我分手，说明她跟我在一起真的只是少女情窦初开，对学习好又有担当的男人的爱慕而已。 如果不是深思熟虑后的感情，那么分开也许更好。 我心里开导着自己，让自己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 经过前台的时候，两个服务员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咱们场子要换老板了！就是刚才出去那个年轻人！” “哪个？跟于飞一起出去，还带着个美女的那个吗？” “对啊！看着真年轻，估计也就不到三十的样子吧？” “搞不好他代表的人不一般呢，不然场子状态这么好，老板不可能轻易出手。” 难怪会这么巧让刁蕊蕊他俩碰见，原来他们是来买下这里的！ 而我呢，呵呵，一种无力感再次袭来。 走出门口没看见丽丽，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我更加消沉。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我耳朵：“你就是沈斌对吧？” 妈的这又是谁截我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人！ 都他妈惹我，小心我真的捅人！ 我恶狠狠地一抬头，却赫然发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一辆劳斯莱斯跟前，冲我微笑着。 他，正是跟刁蕊蕊一块，刚才服务员们议论过的那个人！ “我叫李泽轩，刚才见过面的！”说着话李泽轩轻松地伸出手向我走来。 我第一次正式跟人握手，感觉还真有点儿别扭。 更何况是跟他握手。 “蕊蕊跟我说过你，谢谢你之前对她的帮助，同时我也有个请求！” 听了这话我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李泽轩，像他这么牛逼的一个人，居然对我说请求俩字？ 现在的人我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很屌，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泽轩缩回自己的手，掏出了两张纸。 但是我看到他在掏东西的时候居然用手帕擦了擦手，不知道是为了怕弄脏那两张纸，还是怕我的手把他弄脏，也就没好发火。 “你先看看，看完在第二张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走了。”李泽轩的口气让我很不爽，但我还是耐着性子低头看去。 谁让人家刚才刚帮了我一次呢，再说，我真的很好奇他为何如此肯定，我看完之后会签字。 第一张好像是支票，我也没真正见过，所以不太肯定，唯一能肯定的是，支票上的数字，0非常多。 我的疑惑更甚了，瞟了一眼李泽轩，他仍然嘴角挂着微笑，自信地看着我，甚至已经掏出了一支笔。 第二张纸则是一份声明，大体扫一眼内容，我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没想到，电视中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姓李的，让我声明跟刁蕊蕊的娃娃亲即时作废，并且转学到别的学校，跟刁蕊蕊再不相见！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你妈的，你俩爱谈不谈，反正我早就不暗恋刁蕊蕊了，干嘛来恶心我？ 看到我的表情李泽轩解释道：“我也是才知道你跟蕊蕊娃娃亲的事，雕爷以此来阻止蕊蕊跟我在一起。” “反正你俩也是不可能的，你也没必要耽误蕊蕊不是吗？签了字，拿上钱，刚才包房里那种女孩要多少可以有多少，甚至不用上学了都可以！”李泽轩说着话把笔递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强压住心里的厌恶，一股逆反心理升起，哼了一声装作无奈道：“真是不好意思，这门亲事是双方家长定的，我自己没有权利放弃，万一哪天我老爸回来了，父命难为我没准还得勉为其难回到蕊蕊身边呢！” 李泽轩递到一半的笔停住了，整个人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重新笑了出来。 “莫非你觉得，一个人进去那么久之后，再出来，这天下还是他的？十几年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哪怕是战神，也要重新来过！”李泽轩看来对我的身份很清楚。 但是他对我爸的态度，更加坚定了我不想成全他的想法！ “沈云霄只是赶上了好时候，而且还有好老板，你让他现在出来再试试？能不能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更遑论博得个好听的名号了！” “哦，是吗？那么敢问你老爸是哪位？你难道不是仗着家长余荫才敢说出这种话吗？” 听了我的话，李泽轩冷笑起来，伸手拿回那张支票：“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拿着那张签了字的纸，来换我手上的这张，咱们走着瞧。” 如果是别人给我撂狠话我或许直接就怼回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李泽轩的自信是有原因的，他这句话并不像是吓唬我。 看着豪车加速离去，我叹了口气去等公交。 虽然拒绝了李泽轩应该让我感觉出了口气，可是更大的压力却让我呼吸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打的原因。 车上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问她我老爸的服刑地点，和以前一样，仍然没得到答案。 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悄悄去探监过，就算去肯定也不会让我知道。 突然，我想起了刁蕊蕊跟我说过，让我注意安全，还说雕爷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出狱。 赶紧掏出手机，先给刁蕊蕊发了信息，然后又给丽丽发了几条解释今晚的事。 到了宿舍她们都没有回我，只好锻炼一下身体然后睡觉。 老大他们又去网吧包夜了，这一宿我睡得很沉，梦里不断出现我爸的身影，但就是看不清长相。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丽丽还是没有理我，不过我却收到了刁蕊蕊的回信。 原来我爸就在本市的另一个区监狱服刑，探监日一般是每个月的15号，也就是今天！ 不过由于是周末，刁蕊蕊也不确定我能不能见得到我老爸。 想了想，我还是换好了衣服出门，我已经等不及想见见我那传说中的老爸了！ 对于这个让我分不清是爱是恨的人，我现在的好奇达到了长这么大的最高点！ 而且，这两天的事让我感觉到，在学校，我尽力一下还是可以有所成就，可是社会上的很多事都不是我有力量抵抗的！ 我也想听听我那个曾经号称战神的老爸的指点。 长途汽车上晃荡了俩小时，虽然警察以周末停止行政办公为由拒绝了我的探监申请，但我仍然坚持求情。 一来如果探监顺延到下周一，我还要上课。 二来万一我妈也来探监，跟她撞上了有些话我就不方便说了。 “叔叔！我老远从村里赶来的，我不知道有这个规定，明天我还要上课，您就让我见见我爸吧！只要几分钟都行！” 我本来就是一副乖学生模样，还穿着校服，十几年没见过爸爸的感情挂在脸上，连警察的态度都缓和了下来。 “你要探视谁啊？”警察顺嘴问道。 我赶紧说出我爸的名字，警察听完却愣住了！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明暗不定，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终于开口道：“沈云霄，他已经出去了啊！” 第四十六章 决裂 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警察，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骗我的！ 可是，为什么雕爷说我爸还要三个月？为什么我妈也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 “上次他的兄弟来探望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出去了，但是他好像嘱咐他的兄弟不要把提前释放的事宣扬开，仍然对外宣布是三个月后。”警察自言自语道：“我当时也挺得很奇怪，不过想来应该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吧！” 避免麻烦？ 我隐约感觉不是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时间错开几天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留出三个月的时间？ 那么久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我差点问警察知不知道我爸出去后去了哪里，不过如果我妈和雕爷都不知道，那我想问了也是白问，就改成了：“那您知道他是跟哪个兄弟说的这事吗？” 如果这么大的事都能让那个兄弟知道，那我爸出去后住哪里，那人很可能也会知道！ 不过他没让雕爷知道，还是雕爷也故意散布假消息呢？ 如果是前者，难道说，他和雕爷之间，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关系了？ “这个嘛，我给你查一下吧，你爸难道是跟你妈吵架了，出去后都半个月了还没回家？不过本来也很少见你妈来探视！” 警察打开电脑查那天的记录，我赶紧点头附和：“是啊，我妈一直生我爸的气，估计我爸还不敢回去呢！您猜得真准！” “侯勇，上次来探视的人叫这个，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警察说完冲我摊摊手，我识趣地走了出来。 有了人名就好办，我爸的兄弟里不太可能重名，有时间我找金刚帮忙慢慢打听一下。 虽然没见到老爸，但是知道他已经出狱了，我还是莫名兴奋！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我给自己制定好了明天的计划！ 攘外必先安内，现在班里大部分男生都信服我了，但还有张帅和昨天没到场的其他人。 张帅很有可能对我阳奉阴违，剩下那几个昨天到底是来不及赶过去，还是不服我，也不能确定。 趁热打铁，明天等他们都来了，我就把这个隐患给解决掉！ 晚上自己吃饭，吃完没事干还真有点不适应了，又给丽丽发了几条信息她仍然没回。 我干脆跑到体育馆跟金刚他们一起锻炼。 “侯勇？我试试看吧，不过你找这个人干啥？”金刚一边举着哑铃一边问我，那肱二头肌跟面包一样鼓胀。 虽然我对金刚很信任也和有好感，但是差点脱口而出的真话还是被我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爸有什么用心，但是在我彻底弄明白之前，还是替他保密的好。 “你就别问啦，回头我一定告诉你，现在我不想编个假话骗你。”我只能如实回答。 “好吧好吧！看在你告诉我刀疤的后面是于飞的份上，我帮你这个忙！”金刚无所谓地道，然后突然贱兮兮地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举的杠铃，也算不轻了啊！ 难道还嫌我力量训练不够？ “没吃的话，给你碗狗粮尝尝！”金刚刚说完，付姐两步就走了过来，金刚自觉地放下哑铃蹲了个马步。 付姐则是一屁股坐在了金刚的大腿上！ “负重马步，不光锻炼身体，还能提高那方面的能力，你也可以试试哦！”付姐说着话还把双脚抬离了地面，腿长得都快举到我面前了。 金刚咬牙做出一副轻如鸿毛的表情，我却是想到了丽丽的体重，估计不用张雷找人打我，我的腿就得折了。 第二天一早出校门给丽丽买早餐，我想过了一天她的气也应该消了，再哄哄她估计和好有望。 结果旁边胡同传出几声呼喝，这种小规模打架很正常，我本来没打算围观。 但是其中有几个声音很耳熟，我看时间还早，拎着早餐慢慢拐进去偷看。 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打架的几个人都是熟人！ 像上次在树林里一样，被打的还是张磊。 而打人的却是张雷，张帅和几个我们班的男生！ 这四个男生就是周六和张帅一起缺席我单挑的那几人，看来，他们心里还是向着张雷的，我的安内计划很有必要啊！ 张雷不停在抽张磊的嘴巴，张磊咬着牙也不出声。 “出卖我！就因为你的一个电话，沈斌被打得不够狠，让我丢脸，还丢了老大的位置，你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现在沈斌接纳你了吗？知道什么叫里外不是人了吗？告诉你，要么就当彻底的坏人，要么就去当个乖孩子找个好大哥罩，像你这样什么事也干不成！” “那也比天天帮你做缺德事的好！”张磊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口水还嘴道。 “嘿，看来你是铁了心跟我作对了？告诉你，沈斌要不了多久还得倒，三班终究会是我的！”看来张雷跟刀疤的关系还挺好，居然这么有信心。 “来，继续拍，我来告诉这小子多嘴的下场！”张雷说完张帅点点头，把手里的手机举了举。 另外四人把张磊按在墙上，一拳打得他张开了嘴，然后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合上嘴。 张雷用很夸张的声音卡了一口痰在嘴里，然后走上去就要往张磊的嘴里吐！ 如果说他打张磊是为了惩罚，那么这种行为就代表着，他已经不把张磊当成兄弟，要彻底的折磨他侮辱他了！ 这种彻底决裂的行为，终于彻底激怒了张磊，他全身突然一用力居然挣脱了控制！ 本来他就比那几个学生强壮得多，之前不还手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毕竟因为他的一个告密电话，间接影响了张雷的计划结果，但是张雷和飞车党一而再的打击报复，张雷更是完全不计以往的情谊，想出这种招来。 张磊反抗了！ “我去你吗的！”一拳砸在张帅肚子上，张帅哎呦一声弯成了大虾，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 接着张磊的后背挨了两拳，但张磊几乎晃都没晃，回头撞开一个男生，抡起双拳把那几个打得不敢上前。 张雷把痰吐到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要亲自上阵，张磊却好像对张雷有所顾忌，逼退了那几个人后低头往胡同另一端冲去！ “追！”张雷这边六个人紧追不舍，我也趁他们没人回头跟了上去。 出了胡同就是那条大路了，就在出口处身高腿长的张帅终于还是追上张磊，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向后一拉！ 张磊没被拉住，但是速度明显受到影响，再次被围住了！ 这次站在他面前的是跟他一样壮，但是比他还高的张雷！ 张雷的拳脚比跟我单挑时候有些进步，张磊一边招架，还要一边承受其他人从身后和身侧的进攻，很快就要顶不住了。 我咬咬牙就准备上去，虽然单挑我应该还能胜过张雷，但是他们还有张帅和其他人，混战起来我和张磊很可能不是对手。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拉拢张磊，我也不能看着他因为帮我被张雷打！ “住手！”一辆轿车突然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 是李泽轩！ “你就是张雷吧？我正愁你不上学了找不到你呢！”李泽轩仍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但那眼神中射出的狠色却被藏身在胡同中的我捕捉到了。 看来刁蕊蕊不知道张雷已经跟飞车党搅在一起了，又或者是不想跟李泽轩说太多，不然昨天李泽轩只要问一下飞哥，不是就能找到张雷了吗？ 当然也可能刀疤在飞哥手下不是那么有分量，飞哥根本不知道他收了这么一个小弟。 “你哪儿的，这事跟你有关系吗？”张雷看了一眼李泽轩的座驾，声音有些没底。 “你不用管我是哪的，我就问你，是不是灌醉过刁蕊蕊？”原来李泽轩是为了这事而来的啊！ 雕爷那么高的身份，可能没空也不屑于参与孩子的事，但这个李泽轩就不同了，他知道刁蕊蕊被张雷暗算过，不给刁蕊蕊出气才怪呢！ 别人亲了丽丽的脸一下我都恨不得弄死他，张雷险些对刁蕊蕊做出更可怕的事，如果这姓李的想追到刁蕊蕊，不做点什么就真说不过去了。 “是又怎么样？”张雷扫了一眼车里，没有其他人，声音顿时大了不少。 “是就好，也不怎样，我只是要替你爸妈教训一下你！”李泽轩说着话解开了上面的一个口子，活动了一下身体。 我正奇怪这么一个大少爷为啥没有司机或者保镖，就听见张帅骂了一句扑了上去。 接着一声惨叫传来，李泽轩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一条腿，皮鞋的外沿重重撞在张帅脖子上，张帅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脖子不停咳嗽。 而李泽轩却像一棵挺拔的松树，稳稳地立了一会儿才缩回脚！ “上！”张雷看住了张磊，命令其他四人围攻李泽轩。 李泽轩却面无惧色，脚下闪转腾挪，让扑上来的四人分出了先后顺序。 然后出手如电，抬腿如风，几个学生根本没怎么碰到他就先后挂彩，有的鼻子被打出血，有的嘴角被打破，还有的眼睛肿的已经睁不开。 高手啊！ 我停下了脚步暗暗观摩，这李泽轩不但仪表堂堂，打起架来也是飘逸潇洒，动作快下手准，难怪他不带帮手就敢来找事！ 轰隆隆！几辆摩托驶来，张雷扫了一眼突然大叫道：“快帮忙！这个是金刚的人！” 那四个飞车党看来是刀疤手下，见张雷求救直接冲了过来！ “自己人！我认识你们飞——”李泽轩回头喊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却两眼一翻，晃了晃差点晕倒！ 第四十七章 铲除内奸 原来蹲在地上的张帅突然站起来，手里多了半块砖头，出其不意地砸在了李泽轩的后脑上！ 飞车党里面有个脸上贴着纱布的，居然一点儿减速的意思都没有，骑着车直接撞向被砸晕的李泽轩！ 我突然想起，他好像就是那个被疯狗按在烤盘上破了相的小子！ 看样子李泽轩挨了砖头还能抗住，不至于倒下，但是如果再被这么一撞，很可能非死即残！ “阿强你干什么！”张雷看见那飞车党想撞死人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和张帅一起下意识地后退起来。 “不要杀人！”张磊大叫一声，斜刺里冲向了那个阿强！ 咣当一声巨响，张磊从侧面撞上阿强，阿强失去平衡一下摔倒，随着摩托一起从李泽轩身旁滑了出去。 其余三个飞车党大骂着停下车就要打人，我见此情景再不犹豫，手里的一罐滚烫豆浆泼向三人。 张雷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我另一只手里刚出炉的灌饼一下捂住了他的眼睛，疼得他啊啊大叫。 张帅刚要动手一看是我，吓得没敢动。 我拉起张磊和李泽轩就往小胡同里钻，然后还把沿途的东西都放倒防止摩托车追来。 身后张帅和其他几个学生大呼小叫着，但全都围着张磊表示关切，没人追过来。 进了校门后我终于松口气，对张磊道：“陌生人你都救，我沈斌以后认你当兄弟！” 张磊眼中射出激动的光芒，但是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他看了看刚才跑出来的那条胡同，叹了口气，也没接受也没拒绝，转身走向了教室。 李泽轩终于从被拍懵的状态恢复过来，打了个哆嗦问我：“那个骑车的，刚才是想撞死我？” 我耸耸肩表示说不好。 “你们学生现在打架，下手都这么狠了吗？”说着话他还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被拍的位置。 “我看你身手很好，但是打架经验貌似不够，还是让你的司机、保镖什么的来接你吧！”我说完不想理他，也转身就要走。 “我欠你俩一个人情，早晚我会还的！不过，昨晚我说的话依然有效！”听着李泽轩的声音我就反感，更何况他还提这事。 我头也不回地道：“那我也告诉你，就算我爸答应解除婚事了，我还不一定答应了呢！除非到我跟别人结婚那天，您就慢慢等着吧！” 哼，看他的样子怎么也得二十七八了，如果等我大学毕业结婚再松口，那他怎么也得三十四五了，急死他！ “哦对了，昨天你们救我的事，我刚才还过人情了。”说完我终于可以潇洒地离开了。 一上午张帅都没回教室，倒是那几个帮凶陆续回来了。 我一边听课一边琢磨要怎么收拾他们，然后把我的想法发到了新建的男生群里。 太可恶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帮着休学的张雷打自己班里同学，这几个人让我这老大面子往哪放？ 不过令我略感欣慰的是，虽然我买的早餐浪费了，但是我的桌上却摆着一份早餐！ 我还收到了丽丽的信息：“下次再让我生气，一星期不理你！” 我心里偷笑着回道：“我不信你能坚持住那么久！” 然后我的后脊梁就被笔尖戳了一下，疼得我一下站了起来。 “好的，我就知道这道题沈斌一定会，那么就请你来回答吧！”秃顶的数学老师正愁出了道题没人回应呢。 解答完毕我坐下，把手伸到背后去捏丽丽的腿，丽丽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就一只手做笔记，另一只手跟丽丽偷偷牵着，一直到下课。 “动起来，动起来！”四眼儿，老大他们等老师走了，立刻开始咋呼，把教室前后门都关上，还用课桌挡住。 他们在做这事的时候，那四个男生就有些惊疑不定了，估计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被清场后对付的目标。 跟着张雷作恶做多了，也该让他们体验一下被欺负者的滋味了！ “大家静一下，听斌哥说！” 教室里的男生多数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女生们也静下来后，我清清嗓子开始演说。 “大家都知道有个词叫汉奸吧？现在，咱们班就出了班奸！我今天出去买早点的时候，看见几个咱们班的男生，围殴另一个自己班的同学，我想问一下，如果你们谁被自己班同学围殴，会是什么感想？” “什么？是谁啊？”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男生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女生们忍不住议论起来。 “我想，既然他们都敢打人，应该不会不敢承认的吧？现在就请那几个英雄站起来让大伙认识认识如何？”我按照计划演下去。 男生们轰然叫好，就连女生都好奇地等着看结果。 那四个男生还好，在大伙的怒意注视下低着头站了起来，没了张雷带头，在这么多男生面前，他们几个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 只有张帅还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还差一个啊！难道我数学那么好，四和五都能数错？”我故意提醒着。 张磊鄙视地看着张帅，那四个站起来的已经在小声喊他了。 张帅却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装睡到底。 这下连女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出不屑的嘘声。 刁蕊蕊突然站了起来，端着杯子往教室最后排一个女生走去，嘴上还说着：“小娟啊，你不是肚子疼吗，我这有新打的热水！” 经过张帅的时候，刁蕊蕊突然胳膊一抖，杯子里的水一下洒出不少，全倒进了张帅的后脑勺！ “妈啊！”张帅被烫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家纷纷给刁蕊蕊点赞。 我大声道：“好的！现在五名凶手全都站起来了，我就想问问大家，遇到这种人，你们想不想打他。” “想！”男生们齐声呼应。 “他们该不该打。”我又问。 “该打！”这次不但男生们，就连女生都跟着喊了起来。 “那咱们现在就打怎么样？” “打！狠狠打！”男生们早有准备，喊得异常整齐。 加上女生的喊声，几十人在一间教室里形成了强大的气势，吓得那四名男生都发起抖来！ “别打我们啊！我们也是没办法！”终于，不出我所料，那四名男生中有人开口求饶了！ “我们也是以前得了张雷好处，不得已才帮他的！” “我们再也不敢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给你们机会？你们打张磊的时候，给他机会了吗？”我说完，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到张磊身上，看见他的伤，群情更加激愤了！ 不但是因为张磊被打得挺惨，更因为大家都知道，张磊以前也是张雷的兄弟，张雷连自己兄弟都不给机会，更加显得不是人！ 张帅始终没出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现在听到那四个人求饶了，终于有些慌忙的表情。 “其实，我们打自己班同学时候，都没用力，全是在装样子！”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点倒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胡说的，通过早上的事我也观察到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打我的时候，其实他们都没太用力！”张磊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有了这句话被张帅听见，也就表示，这四个人以后绝对不会再获得张雷的信任了！ 以张雷对张磊的态度，他们说完这句话，就算我让他们回去找张雷，他们也不敢。 成功的瓦解了这五个人的阵线，剩下的就是对付张帅了！ “好！既然受害者都这么说了，我就姑且相信你们一次！不过，以后如果你们再帮外人打咱们同学，就别怪我沈斌不客气，别怪大家不念同学之情了！”我义正言辞地道。 “一定，一定！以后咱们班出去打架，我们几个一定冲在最前面，大家相信我们一次！”四个人忙不迭地保证，我点头让他们先坐下。 这也是一种心理战，现在站着的除了我，就剩下张帅一个人了。 “如果他不说话，就让他一直这么站着，上课也不许坐下，敢坐下，下了课我一句话也不说，咱们直接动手！”我故意这么说了一句，然后自己慢悠悠坐下了。 “你们！”张帅急得四下张望，发现所有人都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一跺脚道：“他们跟张雷的关系都抹不开面子，你们要我怎样？我又能怎样啊！” 第一次尝到被孤立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张帅的声音都发颤了。 习惯了以多欺少，他怎么可能顶得住千夫所指的压力！ “你说应该怎么样呢？跟我们一致对外，张雷再敢欺负咱们同学，一起揍他！”宿舍老大一副就这么简单的表情。 我甚至差点忘了，不久前他还是追随张雷的一员呢。 “对，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你还是班里的一员，否则我们很难相信你！”四眼儿他们以前没少被张帅欺负，全都用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打他的目光，看着张帅。 “可是我没有理由跟张雷翻脸啊！不是我不想，我不好做啊！”张帅在数十道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窘迫得像当初的我。 “这个嘛，那可就有点儿难了！”我故作为难的表情：“你不来点真格的，我们没法相信你，而你又确实没机会跟张雷翻脸，难道必须先打你一顿，给大伙出出气才行？” “不不！别打！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男生们齐刷刷站起来，座椅往后推的声音都成了渗人的声响，吓得张帅使劲摆手。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咳嗽了一声道：“先别急，我突然想到个办法！” 第四十八章 离间计 “我这个办法如果他不答应，再打他不迟！”我说完张帅赶紧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的方案已经由不得张帅拒绝了。 “以后张帅继续跟着张雷，而且还要跟得更紧才行！”我说完张帅就赶紧摇头。 “不敢了不敢了，斌哥你别试探我！” 我笑笑道：“当然不是试探你，我是让你当卧底！” “以后如果遇到打咱们同学，你也学他们一样出工不出力，然后尽量提前给我们通风报信，让咱们班的同学减少危险，那我们就能免去你这顿打！”我说完停住，等着张帅思考。 张帅想了想先点点头，然后问：“那我就这么答应了，你们会相信？” 我不禁又笑了：“当然没那么简单，你还得再做一件事才行，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完全相信你！” “什、什么事？”张帅有点迟疑地道。 “很简单，午休的时候约张雷来学校，让我们把他堵住打一顿，用他挨打代替你挨打！”我的话一出口，张帅就呆住了。 我不着急催他表态，而是给他时间权衡。 刁蕊蕊突然把目光转向我，若有所思地表情让我怀疑她可能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 没错，我不是真的要打张雷，而是要彻底逼张帅离开张雷！ 只要他约了张雷，我的计划就完成了！ 今天的事，全程都有人录音，这录音会被不小心泄露给张雷听到。 以张雷的性格，那四个人说了自己假装打架的事，张帅也答应了我们当卧底，然后还乖乖听话骗张雷来学校。 这些就足够了，张雷再也不会信任他们！ 当然，我也不会完全信任他们，以后我也只会合理使用，而不会完全依仗他们。 只要他们不再为虎作伥，我就省了不少心。 “做还是不做？”我不耐烦地问张帅。 见张帅还有点犹豫，男生们适时地骚动起来：“别那么麻烦了，直接打他一顿，然后用他手机发信息不就行了？” 这正是当初张雷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打完我抢走我的手机！ “别！我做！”张帅再也坚持不住，主动掏出手机，给张雷发了一条中午来升旗广场，有重要消息的信息。 发完之后我就把他手机没收了，上完第四节课，我就故意带了所有的人往广场而去。 到了广场附近，我们故意分成几人一伙，围着广场假装散步。 一会儿手机响了，是丽丽发来的：“张雷已经进了校门口。” 又过了一会儿，丽丽又发了一条：“张雷出去了！” “收工！赶紧去食堂，还有饭！”我一声令下，所有人松了口气，该干嘛干嘛去了。 丽丽找到我，我俩打了饭到学校里有名的幽会长廊坐着吃。 “这就完事了？你要做的就是这些？”丽丽边吃边傻傻地问。 “对啊！这就够了！很快张雷就会听到录音了，然后他会想，难怪广场四周那么多埋伏，张帅已经叛变了！”我说完满足地吃了一大口宫保鸡丁。 “原来你们是故意埋伏得那么不隐蔽啊，我还以为你们太笨了，演技差呢！”丽丽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恰恰相反，我们的演技很达标！这叫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是要让张雷也觉得我们演技太差，被他识破了，他才会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把张帅全家问候个遍！” “可是你下午把手机还给他，他不是可以跟张雷解释吗？你怎么肯定张雷不会相信他？”丽丽还是不太明白。 我摇头晃脑地道：“这个不重要了，以张雷记仇的性格，就算下午张帅解释，张雷也会想：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我中午都险些挨打，要不是我自己机警，恐怕已经没机会听你解释了！” “就算张帅还想跟着张雷，张雷也会因为自己被他出卖过，排斥他，所以，大势已定！”我说完把混着菜汤的米饭全部吃光，丽丽把自己剩下的饭推给我。 “多吃点吧，我减肥！咱们的诸葛亮既要动手又要动脑，营养可得跟上！” 我大笑一声笑纳了，吃完拿出张帅的手机给张雷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无人接听。 又打开张帅的聊天软件给张雷发信息，发现也已经被拉黑。 看来张雷是真被气得不轻！ 他不能带飞车党的人进学校，所以跟张帅的约会必定小心翼翼，再被这么一吓，对录音中张帅的变节必然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吃完刚要回教室，小智却出现了！ “哎呀，你俩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害我找得好苦！” “出什么事了？”我见小智脸色严肃，赶紧问道。 “袁大头要对秦哲下手了！决战，决定年级老大的归属权！”小智说完我也吸了口气。 “为什么选秦哲呢？咱俩不是更弱一些？”我有点想不通。 小智摇摇头：“今非昔比啦！以前咱俩没联手的时候，单个当然都比较弱小，但现在谁都看出咱俩加一起的实力了，恐怕袁大头认为只有一个老大的秦哲更好对付了！” “你想啊，那天体育馆后面的事，袁大头已经充分体会到老大级别人物的重要性，而且金刚关键时刻的出现，更坐实了他是你后台的传言。袁大头宁可死磕一个管理三个班级的秦哲，也不愿意间接跟金刚作对，这样想也合理。” 我想了想给小智补充道：“虽然秦哲比袁大头能打，但是袁大头应该能拖住秦哲一段时间，这期间利用比秦哲多一个班的人数优势取胜，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对，只要袁大头赢了，名义上成了年级老大，那么你我也得对他退避三舍，金刚也不好出面帮你了。”小智点点头：“这大头倒也不算太傻。” 我又问了决战时间地点，原来这次是公开的，跟上次金刚斗赵猛一样，全校观战，避免像我们上次一样被偷袭。 最后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是我经常注意到却又总是忘了问小智的。 “不过，不是说成为年级老大只要统一半数班级就可以吗？三班现在有我，六班有你，一二四是秦哲，七八九十归袁大头，可是少了一个班啊！五班呢？袁大头去把区区一个五班收了不是就够了吗？” 这个问题确实没少困扰我，袁大头才不是那种想打败最强敌人证明自己实力的性格，五班没什么出名的老大，轻松收了之后当年级老大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小智一撇嘴：“区区五班？你这话说得可得小心点，不然五班人听见了可能比得罪张雷危险十倍！” “为、为啥？”我迷惑了。 “你以前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五班为什么没人染指你都不知道，你听过什么叫全民皆兵吗？”小智无语的样子就好像我说了多么可笑的话一样。 “那有什么奇怪的，今天开始我也能保证我们班男生每次全员到位！”我还是不太服气。 “那不一样！五班人人一心，个个能打！而且我说的，还包括女生！”小智说起五班的时候，居然带着一丝敬意，连提起金刚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认真。 “我——靠！真的假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小智看看时间：“要上课了，总之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碰五班就好了！” 说完小智往教室走去，我和丽丽也只好先回去上课。 此时我还万万没有想到过，不久的将来，我居然会跟这个令人谈之色变的五班，产生那么紧密的联系！ 把手机还给张帅后，我一边上课一边偷偷观察，他倒也沉得住气，一节课都没着急联系张雷。 不过刁蕊蕊倒是给我发了条信息，只有四个字：干得漂亮！ 我也不知道她是收到我救李泽轩的消息了，还是识破我的离间计了，总之不知道为什么，收到她的信息还是会让我心里一动。 忍不住给她回了一条：“你也很聪明啊！” 很快刁蕊蕊又回信了：“我指的不是离间计，更不是你救了我朋友的事！” 这下我彻底傻眼了！ 刁蕊蕊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想的却完全不对。 “那是什么？”我思考一会儿后全无头绪，只好再次反问。 这次刁蕊蕊却只回了两个字：“拒绝。” 拒绝？这什么意思？拒绝回答吗？ 不过我知道再问也是白问了，只好自己顺着琢磨。 因为我拒绝了小倩？不对，她应该不清楚具体的经过。 那我还拒绝了什么事呢？ 突然，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冒了出来，但我隐隐感觉到，那很可能真的是刁蕊蕊所指！ 我拒绝了李泽轩的支票！ 我拒绝了声明娃娃亲作废！ 想到这我忍不住给刁蕊蕊也回了两个字：“支票？” 结果，刁蕊蕊很快给我回了一句：“你也不笨。” 瞬间我的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 刁蕊蕊说我这件事干得漂亮，难道，刁蕊蕊不喜欢那姓李的？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我怕我已经对刁蕊蕊彻底关闭的想法，产生松动！ 可偏偏刁蕊蕊又给我发了一条：“我爸知道后，可是对你赞赏有加，还说自己眼光好！” 天呐，峰回路转？ 第四十九章 风起云涌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刁蕊蕊了，而且我听见身后丽丽在轻轻提醒我。 这才发现，她的小手已经在我背后等着呢，赶紧回手去牵住，我的思路也被打乱了。 注意力从刁蕊蕊身上移开，我才想到，李泽轩跟我的事情，雕爷为什么会知道？ 按说他用这种手段来满足雕爷的条件，结果还被我拒绝了，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去的啊！ 看来这雕爷的能耐也不是我这种人所能想象的。 而我爸提前出狱就算没有告诉雕爷，他会真的不知道吗？ 所以我更倾向于，雕爷是知道的，但也在假装不知道！ 越想越心惊，我突然觉得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如果就这么联想下去，会把自己吓死，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有了丽丽的小手，我心里感觉到温暖，开始安心听讲。 当然，安心也只是相对的，十六七岁的年纪，握着女朋友的小手，忍不住会想象她的身体，能做到真正安心才怪呢！ 下午放学照例陪丽丽吃饭，把她送回家，然后我迫不及待地来到体育馆。 不仅是为了跟着金刚训练身体，更重要的是他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打听到了侯勇的消息！ 找到老爸的希望再次点燃，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付姐坐在金刚的背上，金刚在做俯卧撑，旁边路过一个练举重的大块头，甚至比赵猛还壮一圈，外号巨无霸。 “付姐，你这体重起不到锻炼的作用啊，明天换我坐坐吧？” 听见巨无霸的话金刚一下趴在了地上。 “你爸以前的部下确实有个叫侯勇的，那个时候可是你爸的心腹爱将，外号猴子、大圣，只不过……”金刚爬起来喝了口水，语气有点犹豫。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我着急地催促。 “我怕我说了你不愿意接受。”金刚吞吞、吐吐的样子急得我倒像个猴子，抓耳挠腮的。 “你说吧，有啥不能接受的，只要不是说他刚刚被杀死了就行。”我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现在混得有点惨，是收废品的！而且还有，我顺便打听了一下，貌似你爸以前的手下混得都不咋地。你看过英雄本色吧？”金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应该是狄龙被抓以后，小马哥的境遇。 现实难道真的会像电影里一样？那也太残酷了吧？ 我有点明白李泽轩说的意思了，如果我爸的部下都那样了，那他出来后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莫非，李老板或者雕爷就是电影中的谭成？ 我摇摇头不让自己瞎想，找到侯勇我自然能得知真相，于是问金刚：“侯勇在哪？” 金刚给了我一个地址，是城中村的一个废品收购站。 我想了想，赶紧出门坐公交。 我觉得如果侯勇帮我爸做隐蔽的事，那肯定不会愿意光天化日之下跟我爸的儿子会面，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换个角度想，会不会我妈一直不告诉我我爸的消息，也是为了减少麻烦呢？ 那么雕爷会不会是顺水推舟告诉我我爸的关押地，然后借着我试探虚实？ 太可怕了！我愈发坚定了夜里去找侯勇的想法，这绝对是一个相对安全的选择！ 无论对于谁。 先绕回宿舍换掉了校服，穿上村里带来的旧衣服，然后找了个口罩戴上，我才登上公交车。 到达村边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我在一片等待拆迁的自建房边缘，找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大铁栅栏上贴着废品回收四个字。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大爷正在卖废纸箱，一个看起来很精悍的男人跟大爷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拗不过大爷给了比市面高一些的价格。 留下纸箱后大爷满意地离开，那精悍的男人也打算关门了。 “等一下，是侯老板吗！”我赶紧走进去。 “我是啊，你卖东西？”侯勇的脸上对上门的生意貌似没什么太大兴趣。 我赶紧点头，掏出了我的破手机。 “这个值不了几个钱。”侯勇说完还是准备打发我离开。 我露出别着急下结论的表情，打开电话簿，找到了我妈的电话号码。 “老板你仔细看看嘛，最多能值多少？” 侯勇接过去后看了一眼，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丝惊讶一闪即逝。 果然我猜对了！ 他既然是我爸的忠实部下，是有我妈的电话号码的！ “哦，好像是高配的？这儿看不清，去屋里开灯我仔细瞧瞧！”侯勇转身示意我跟他进屋。 “你是霄哥的儿子？”关好门侯勇立刻小声问道。 “嗯，我是沈斌！我爸在哪？”我四下打量，发现这破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外，就是各种破烂了，根本不可能藏人。 “嘘，小点声！”看到这么一个浑身透出强悍之气的男人如此紧张，我也跟着更加紧张起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且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知道，你不好好学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侯勇的话都有点别扭了，可见他心里的惊慌。 “我爸是故意跟我妈闹翻的？”我试探着问。 侯勇点点头：“不然你们娘俩能平安这么多年吗？” 这么看，我妈是真的不知道我爸提前出狱了。 “雕爷指引我找到这的，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侯勇不告诉我我爸的所在，我只能先问问其他关心的问题了。 “别那么幼稚，世上哪有好人坏人！”侯勇仍旧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还想再问什么，侯勇突然提高了音量道：“你这手机还值点钱，不过也不够你换手机的！”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算个折旧价，你再加点钱，从我这里挑个好点儿的二手手机，我保证你用着一点儿毛病没有，怎么样？”侯勇说着话拿出一个智能手机。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道：“也行，老板你可给我个质量好点儿的啊，我好不容易攒点儿钱。” “放心吧，我这儿来的都是回头客，来我给你把sim卡换上。” 侯勇掏出我老手机的sim卡，放进新手机的时候特意让我看了一眼。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乖乖接过新手机离开了废品站。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生怕有人跟踪我或者把我围住。 上了末班车我才踏实不少，掏出手机来。 我不完全是被侯勇的态度感染，更是因为他所做的事，简直有些谍战片的意思了！ 他给我的新手机，是个双卡双待的，除了换上去的我自己的sim卡以外，里面还有另外一张卡！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可疑人员，用卡2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卡2里唯一存着的号码发了过去。 然后我万分期待地盯着屏幕，等待回信。 其实我都不知道是谁等谁，到底会是侯勇，还是我爸？亦或者是其他跟我爸关系更近的人？ 我没有贸然打电话，一来我不知道对方此时是否方便接电话。 二来，如果对方不想理我，我打电话跟发信息是一样的，况且如果对方真的是我爸，我自己有没有做好跟他通话的准备，我自己都还不太确定。 一直到了学校，手机都没收到信息。 虽然很急迫，但我并不失望。 我知道侯勇给我这个手机和这张卡一定是有用的，再说以我爸现在的状态来说，回信息不及时才更正常。 进了宿舍正要休息，老大几个人却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叫道：“斌哥，你知道了吗，咱们年级出大事了！” “大事？啥事啊？”我心想难道还能比我爸出狱的事更大吗？ “就在今天晚上，发生了两次单挑！” “咱们学校打个架还不是正常吗？”我躺到床上懒得细问。 老大神秘兮兮道：“那可不一样！这两场都是重量级的，而且都是保密状态下的，我们也是刚听说！” “谁？”我听到重量级几个字终于来了点兴趣。 “一个是秦哲，一个是袁大头！不过不是他俩单挑，而是分别跟别人单挑！”老三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八卦着。 “我去？谁赢了？”我一下坐了起来。 “秦哲惨胜，袁大头惨败！”老二的话让我终于轻呼了一声！ “还真乱了啊！快讲讲，具体怎么回事？”我一边催一边想，小智估计也快给我发信息了吧？ “秦哲管理的一班有个人从不显山露水，连打架都很少参与，个子也矮小得很，秦哲从来没把他当回事，结果在听说秦哲和袁大头约战后突然向秦哲发出了挑战！”老二舔着嘴唇，就像在讲一个刺激的故事。 “昨晚他们的单挑先在食堂后面开始的，真是没想到，那小子根本就是第二个疯狗！身板不大能量真是吓人，开始甚至打得秦哲只有招架之功，最后秦哲还是凭着经验比对方丰富才抓住机会取胜。” “不过那个小子虽然表示正式臣服秦哲，却也一战成名，得了个‘疯子’的绰号，俨然成了疯狗的接班人。”听了老二的话我点点头，看来秦哲还是震住了场面。 “那袁大头咋回事？” “他可就惨了，斌哥你相信咱们年级有人能一个打七个吗？” “有个小子让袁大头选六个手下，加上袁大头群殴他一个，结果，被他赢了！” 我靠！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种人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 第五十章 混乱 我们年级居然有这种猛人！ “具体经过你们知道吗？还是只是听说？”我认真地问。 “四眼儿他们说有十班的朋友在，他们转述的！刚才他们几个来找你时候你还没回来。” “四眼儿的朋友说，一开始那个叫黑子的小子就让袁大头他们一起上，但是袁大头为了装逼，先让手下一个一个上的。但是在黑子轻松撂倒俩之后，袁大头不但把剩下的人换成了自己的精英手下，还赶紧下令他们仨一起上了。” 我点点头，估计袁大头是因为之前的失败折了面子，才导致有人蠢蠢欲动，所以他不想上来就让精英小弟去群殴，意图挽回些面子，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太强了。 不过黑子，这个名字该不会是重名吧？ 我没说话，示意老大讲完。 “然后那个黑子既没后退也没躲闪，完全没利用站位错开几个对手，而是迎着就上去了，并且跟对方拳脚对换！” “人家打他一拳他就还人家一拳，谁踹他一脚他就踹谁一脚！但是，别人打他一拳他只是微微一晃，他踹别人一脚别人却要往后摔出去老远！” “而且他的速度，力量和抗击打都很强，挨一下打能还出去三下！最后袁大头的三个精英小弟都倒下后，他也满脸是伤，但仍然稳稳走向袁大头！” “袁大头撑了几下？”我试探着问。 老大摇摇头：“没有几下，只有一下！” “袁大头倒是没好意思退缩，或者是觉得对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飞起一脚就踹过去，结果黑子一弯腰就把袁大头给扛了起来，大叫着转了几圈把袁大头直接摔蒙了……” “虽然不是一上来就带六个精英群殴，但听起来就算真是这样，黑子也能赢。”我评估了一下总结道。 老大他们纷纷点头，我继续问：“那现在七到十班什么情况了？黑子成了老大？” “形势还不分明呢，估计很多人需要站队，明天就有结果了吧！”老二幸灾乐祸的笑意挂在脸上。 我闭上眼开始思考。 难怪今晚去体育馆没看见那个黝黑精壮的黑子呢，搞不好还真是他，估计金刚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争老大了。 他是体育队里高一学生中身体素质最好的，搞不好打架方面也跟金刚他们学过，做到单挑几个人并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给金刚发了个信息：“你们体育队的小弟来逐鹿高一啦！” 很快，金刚给我回了条：“我听说了，我刚骂完他！妈的出去打架也不告诉我，害的我跟涵涵少赢了不少钱！”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别人说你治军不严？”这金刚啥时候才能正经点。 “我管不着啊，首先我只是个人不喜欢参与，但我不强迫别人。其次黑子练跳远不假，但他也是足球队的哦！” 金刚虽然有推脱责任的嫌疑，不过我却听到了更重要的信息！ 黑子原来也是足球队的！ 难怪高一打架他从不参与，原来他根本就没时间。 而且他踢足球更能保证体力，加上跟金刚练出的各方面素质，一个打几个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不知道黑子的行动有没有足球队在背后支持，虽然目前看不出来迹象。 关上屏幕之前我还是没等到那个号码的回信，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智也没联系我。 按说这种时候，他一定会把握时机，拿出方案来才对的。 难道他也起了异心？想要自己思虑清楚了再决定如何跟我相处？ 算了，一定是今天的事让我变得多疑了，还是先睡觉，兵来将挡吧！ 第二天刚到教室，又有好几个人围上来及时汇报进展了。 “分裂啦！袁大头的手下分裂了！”柳旭大呼小叫着。 “哪个班跟黑子了？”我赶紧问。 “不是哪个班！是四个班的男生分化了，差不多一半还跟着袁大头，另一半跟了黑子！但不是按照班级分的！”张帅说完我哦了一声，这倒还真是够乱的！ 不过一个班的男生不跟着一个老大，这种局面早晚会结束的吧？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会是跟着黑子的一半人更强一些，袁大头早晚要完。 “还有呢，小智被打了！” 我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被疯子打了，现在他的六班很可能要归秦哲了！” “等等，捋一下啊！如果小智跟了秦哲，秦哲就有了四个班，取代袁大头成为最接近统一年级的人了！”我掰着手道。 “然后袁大头就算两个班，黑子两个班，咱们最弱小，只有自己了！”四眼儿的语气就像大难临头了一样。 “别急，就算小智真的输给了秦哲的小弟，但他们事先有没有约定赌注还是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事顶多对小智在班里的威信造成些打击，但是以我对小智的了解，他能以不太强的战斗力稳坐班里老大，处理这种事的能力应该是有的！” 我说完四眼他们都点头：“那如果小智还是咱们这边的，那咱们就也是两个班了，秦哲还是三个班，形势没有那么严峻！” “我更担心的是黑子，如果他挤掉了袁大头成为四个班老大，自己又能打，才是更有威胁的人物。”四眼也抒发己见。 我摆了摆手：“乱猜没有意义，我亲自去问问吧！” “又去别的班？可别再踹门啊老大！”王帅和高峰赶紧嘱咐我。 我示意他们放心，我这次不去打架，不过他们还是全都在后面跟上了我。 来到六班门口，里面的男生很多都在围着小智，还有的在用碘酒、创可贴和棉签帮小智处理眼角、嘴角的伤口。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我过去开玩笑。 小智苦笑一声：“人还能，形象就不知道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需要帮忙就说话，争霸我不是很有兴趣，但是打了我的盟友，报仇义不容辞！” 想起袁大头去教室找我的时候，还有我跟秦哲第二次单挑，更不用说我第二次跟张雷单挑了，小智都坚定地站在了我身后，他被打了我不可能不管。 小智点点头：“本来想到学校就去找你呢，耽误了，我处理一下再联系你。” 我答应后走了出去，心里却有些明了了。 他说的处理，一方面是处理伤口，另一方面是处理自己威信受损的事。 但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他想拖延时间，他想把形势想得更清楚再决定还要不要跟我联手！ 因为他没提昨晚为什么没联系我，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昨晚一定在犹豫，然后今天早上秦哲的新小弟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这不可能不影响小智的判断。 我的战斗力跟秦哲在伯仲之间，而他明显打不过疯子，而秦哲的小弟数量和质量也有优势，小智我俩联手，也不会是秦哲的对手！ 而反过来如果他加入秦哲，以四个班的实力再加上个人感情，同时来游说我加入，那么统一半数班级就大事可期了！ 小智虽然当不成一把手，但和我一起成为秦哲的左右手，也是不错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自己笑了笑，随他去吧，我只静观其变。 校外还有飞车党和飞哥，张雷，我不会在校内主动挑起争端。 然而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来找你！ 中午跟丽丽吃完饭，照例去幽会长廊散布，结果就在快要走到头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面向着我站在那里。 不是疯狗，是比他小一号的，疯子！ “丽丽，你先回去眯会儿吧，这个朋友要跟我谈点事。”我微笑着拍了一下丽丽的屁股，她本来有点奇怪，但被我一闹娇笑着走了。 “你知道我等你，不是为了聊天吧？”疯子的声音很细，不仔细听都有点听不清。 这么一个娇弱的形象，配上秦哲清秀的外表，这俩人真是容易给敌人一种轻敌的心理暗示。 “我能猜到，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敢。”我毫不示弱，他能轻易打败小智的实力，在我面前未必代表什么。 “我是代表自己来的！秦哲不知道。”疯子说完我差点骂了句疯子。 虽说猜到了他是想跟我打架，但是完全代表自己而来，还是让我有点没想到。 “秦哲不想对付你和小智，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黑子坐大，只要我，秦哲的小弟，收拾了你和小智，你们迟早得去跟秦哲。”疯子说的话倒一点儿都不疯。 “其实我愿意跟着他，并不仅仅因为他打赢了我，或者说，其实他根本打不过我！”疯子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点傻了！ “开打前，我问过他计划，所以最后我故意输了，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老大，我还是更擅长打架。”我看着疯子的眼神，几秒后我确定了，他，没有吹牛！ 如果秦哲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他对我如此自信也就情有可原了。 但是，我不怕他！ 我也早就不是第一次跟秦哲单挑的我了，甚至在打败张雷之后，我也没放弃训练，每天还有进步！ 来吧，我倒要看看疯子有没有疯狗那么厉害！ 第五十一章 降服疯子 老大不老大先抛开，如果躲不开，我就当检测一下自己现在的水平了！ 其他散步的情侣仿佛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躲开了长廊。 我把鞋带紧了紧，疯子也活动活动四肢，然后看了我一眼，冲了过来！ 看着他那瘦小的身材，我真有点怀疑他的力气从哪来。 不过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眼见他比我短了一个拳头长度的胳膊挥过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样的一拳挥过去！ 反正我胳膊长，砸中他的时候他还够不到我。 谁知那条纤细的胳膊居然异常灵活，向里一拐就缠上了我的胳膊，疯子的腿同时一用力就跳了起来！ 他居然抱住了我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一条手臂上！ 为了不让肩膀脱臼，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前一倾，这时疯子的脚已经向着我的脸踢来！ 我低头躲过，但是他却在用身体向下带我的同时，后脚跟也向下用力一砸，砸中了我的后脑勺！ 我头脑一昏，借着摇晃的势头向前扑倒，想要把疯子摔在地上，疯子却提前松开了我的手臂，一翻身落到了旁边。 计划没能得逞，我在金刚那里受到的训练提醒我，赶紧朝相反一边翻滚！ 果然，疯子落地后又是一脚踢起，直奔我下落的面门，幸亏我用手一撑地翻滚到了另一侧，侥幸躲过。 重新对峙，我已经收起了所有哪怕一丝的轻视之心，同时我也发现了疯子跟疯狗不同的一点。 疯狗疯得比较彻底，一旦开打不管不顾，不打败对手绝不停歇。 而疯子却只是在招式上跟疯狗有异曲同工之处，但精神状态却理智得多，二人的打法各有优点。 我如果想期望疯子像疯狗一样跟我疯狂肉搏直至体力耗尽，恐怕是有难度了！ 此时疯子再次扑上，我作势前冲，却在他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立刻后退，然后不等他追上来用力蹬地再次前攻！ 我中间的一次后退成功打乱了疯子的计划，又在他以为我要采取守势之时重新攻击，一时间夺得了一些优势，用我的四肢长度压住了疯子。 “哼！”疯子似乎对我的打法不屑多于不适，然后突然也改变了战术！ 他那只有我三分之二大小的拳头，放弃了打到我身上的企图，反而改成了打我的拳头！ 没错，就是拳头对拳头！ 这样我俩之间就隔出了两条手臂的距离，刚打了他两拳的我也没法打到他的身体了！ 更可气的是，不知道这小子物理学得怎么样，他居然在利用自己拳头体积小，跟我拳头的接触面更小这一点，用压强的差距占我的便宜！ 同样的力度，我就像在跟一个铁棍子的顶端对打，疼得我差点咧嘴！ “去你妈的！”虽然每一次的对撞，我都能把疯子击得后退一步，但是他那又硬又小的拳头却让我觉得拳头都要肿起来了！ 不过我没有停止对轰！ 仍然啊啊大叫着勇往直前，在气势上压住疯子。 疯子脸上露出一丝对莽夫的不屑，继续后退，避免跟我进行力量上的对抗。 我却突然在挥出一拳后露出了冷笑！ 同时一脚踹了过去！ 疯子向后一退却一脚踩空，身体向长廊外跌去！ 果然！ 这么低调的一个人，打架虽然狠，但是经验却还没有我丰富！ 他本来就站在长廊一端，离出去的台阶不远，被我这么逼得节节后退，已经到了台阶边缘而不自知！ 我全力的一脚踹在了身体失去平衡的疯子胸口，疯子啊了一声向后倒飞出去。 我趁热打铁，跳过去补上一脚。 虽然疯子在摔倒后已经第一时间向旁边滚去，但是我那一脚对于他这小身板来说的影响可无法忽略。 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一下！ 我又一脚踢在他下巴上，然后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 疯子先是用双臂护着头，但是很快就被我打得小臂乌青。 接着他缓过一些来，居然放开了防护，躺在地上给我对打！ 这小子也真不愧疯子之名了！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我砸出去三拳能被他躲开两拳，他躺在地上打我虽然有些使不上劲，但是命中率却比我高多了！ 我也可以通过金刚教的技巧判断他出拳，无奈距离太近他的拳头又太快，想躲开一拳难度很大。 干脆我也不躲了！ 我要以质来抵消他的量！ 同样放弃了防守和躲闪，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快速出拳上，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三拳中能打中两拳了！ 他打我一拳会让我吃痛，我打他一拳却能让他晕眩！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打起了消耗战，旁边远远的围了些人观看，很多女生发出不忍的叫声。 “好像是高一那个疯子！” “他怎么又跟沈斌打起来了！” “沈斌可不是好惹的，这回疯子可吃亏了啊！” 有高一的认识我俩，小声议论着。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疯子那铁疙瘩一样的小拳头，看似没有气势，密集地打在我脸上，时间长了也挺痛苦的！ 就跟下雨天抬头看，被冰爆拍在脸上一样，很快我也觉得脸和眼眶肿了起来！ 妈的，我可不想跟他耗下去，必须发挥我的优势结束这场战斗了！ “你给我定住！”我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了疯子的两只耳朵，然后发力不让他的头晃来晃去！ 疯子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还是试图用双手掰开我的胳膊。 可是粗细上都差了俩型号的胳膊，力气岂能同日而语？ 我这段时间已经壮实了不少，虽然比张雷他们那种体型还是偏瘦，但是比这疯子可强壮了很多！ 四条胳膊都在较劲，唯一还能动的就是，头！ 我的屁股突然往起一抬，我看到疯子的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接着他用力一掀腰，就像把我掀下去。 我却早有准备，借力向前一栽，脑袋朝着疯子的脸就撞了下去！ 一声惨哼，我的大脑一阵晕眩，而疯子则是喘着粗气，身体一软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重新把疯子压住，举起拳头看着他的眼睛。 疯子虽然已经无力反抗，但却没有失去意识，看着我的拳头他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呼的一声，我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疯子，瞬间之后却突然停在了他的鼻尖前！ “打、打我啊！停下干嘛，我、又没认输！”疯子说话都困难了。 我从他身上站起来，收回拳头，变成手掌伸向他，示意要拉他起来。 “一无冤无仇，二也没啥赌注，何必打到那个地步呢？”我深吸了口气冲疯子说。 疯子愣了一下，但是旁人注视的目光让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伸手，只是小声说了句：“秦哲看人比我准，只要有你在，高一没人碰得了三班了。” 我笑了一下转头去厕所冲洗，然后回教室。 虽然伤得不太重，但我脸上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纷纷喊着斌哥跟谁打架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出疯子俩字后，很多男生激愤起来。 “这小子太嚣张了，咱们去找秦哲！” “先别急，斌哥你打赢了打输了啊？”四眼举起双手让大家安静。 我微微一笑，大声道：“咱们班，暂时安全了！” “斌哥赢了！”柳旭等人带头欢呼。 我坐到椅子上，丽丽在后面给我捏肩膀，刁蕊蕊也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好像有一种家长看待孩子成长后的意味。 应付完男生们的奉承和女生的笑逗，我开始思索今天这一架的意义。 首先就是，我赢得疯子的尊重，他不会再撺掇秦哲对付我们班，少了一个眼前最大的威胁。 其次是小智，如果他知道我打败了疯子，会不会对他即将做出的决定有所影响？ 最后是秦哲，本来如果我和小智都跟了他，他就成功达到半数班级的条件了，现在少了我这个班，他会如何取舍？ 去捅五班那个传说中的马蜂窝？还是去袁大头和黑子的势力下分一杯羹呢？ 我突然发现，我刚才的这一仗，很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黑子和袁大头必须尽快分出胜负，因为他们不得不直接面对秦哲了！ 我把秦哲推向了必须向七到十班动手的境地，因为秦哲如果得不到我们班，就绝对不能看着那四个班重新统一，跟自己势均力敌！ 哈哈，我突然有了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小智啊小智，这其中的关键还是你啊！ 如果你回心转意了，咱俩联手，暂时没人敢打咱们的主意。 同时秦哲还是三个班，会更加不愿意七到十班统一，会更加着急向混乱的四个班下手！ 让小智和秦哲头痛去吧，我充满恶意地想。 而我，就可以暂时喘口气，专心找爸爸，和提防校外的威胁了！ 一旦张雷在飞车党里站稳脚，下一次针对我的行动必将开始。 不过飞车党现在惹了李泽轩和金刚，也够他们顾忌的了，这小小的一间学校内外，局势居然复杂到如此程度，也是够可以的了！ 上课铃打响，同时我兜里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悄悄掏出手机一看，我猛地吸了口气！ 然后再也没心思听讲了。 是那个号码，给我回信息了！ 第五十二章 超短裤不好惹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我打开了内容查看。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我从椅子上跳起来！ 因为那个语气，不可能是别人！ “小斌，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的时候都很少哭的我，此刻却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回信息的手指都有点颤抖了。 “我还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妈都需要你。”我爸果然出来了，而且好好的！ 我的家更有希望了，我妈也可以终于不用受苦了！ 可是对方接下来的一条信息却给我浇了冷水！ “现在还不行，我有很多事要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做的的事，都是为了能早日跟你们娘俩相见！” 为什么！ 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 既然出来了，见个面真的有那么大影响吗？ 一个过气的人物，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需要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那边似乎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接着又来了一条：“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心急而前功尽弃，这社会远比你想象复杂，即使你所在的学校，也是一样的！” 这条信息让我冷静下来许多，重新直面现实。 “那我们还要等多久？”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回信。 “到我出狱那天！” 出狱那天。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在里面？提前出狱只是个谎言？ 是侯勇故意这么说，来做试探的？ 不不！我很快明白过来，我爸说的出狱那天，应该指的是，原本该出狱的那天！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猜测有些道理，我爸提前出来却秘而不宣，真的是要准备一些事情！ 我知道我再追问也不会有结果了，果然我爸又给我发了一条：“平时可以留言，如果你妈你俩有非常紧急的事，可以打电话。” 然后就没了音信。 但是足够了，从记事起第一次跟我的老爸交流，虽然只是发信息，但我还是很满足了！ 不就是两个多月吗？ 十几年都等了，我忍耐得住！ 到时候别说我爸是个过气的大哥，就算他也是个收废品的，我都会很开心他能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从他的话里，我相信他是关心我和我妈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让他暂时不能回来。 心里舒服了许多，上课听讲我都带着微笑，估计三圆都被我看毛了，好几次偷瞄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没扣好。 她的动作又让我想起了在旅馆碰见她的事，也不知道这具班里男生们望眼欲穿的身体那天到底是被谁给临幸了。 这阵子总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三圆又没对我发难，我都快忘了查看视频内容了。 时间在我掰着手指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秋天。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过着规律的生活，上课，约会，找金刚他们锻炼。 学校里其他人却都没闲着。 小智最终选择了加入秦哲，而他的这一举动也带来了连锁反应，第二天袁大头就和黑子联手了。 双方势均力敌，平时学生间的小架不断，互相挑衅。 黑子仗着自己能打想跟秦哲了断，结果他和袁大头的组合却跟秦哲和疯子的组合打了个平手，双方陷入僵持。 期间无论小智秦哲，还是黑子都来招募过我，我一概拒绝了。 理由无非是我和小智秦哲都有交情，所以不方便帮黑子。 黑子又是金刚队里的，我也不方便帮别人对付黑子。 虽然牵强了点，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我现在是香饽饽，谁也不好意思跟我翻脸。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黄毛和张雷也异常消停，我每天放学送丽丽回家，每次我都加倍小心，但却一直风平浪静，没遇到过意外。 但越是这样我越紧张，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我想不出让他们都如此老实的理由，所以我隐隐觉得可怕，就像敌人的拳头缩回去了，我看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敌人就时候会重拳出击。 我问张帅，但是他说张雷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他也一头雾水。 张磊这段时间则是跟谁也不接触，虽然对我的态度明显很有好感，但却可能因为以前打过我的事，让这个实诚兄弟不好意思直接跟我，我也没勉强他，至少我相信他不会反水。 我跟金刚谈过一次，他说了句：可能就快水落石出了。 然后就不再说话，目光里显示他也不太确定。 我思考良久，总感觉他的意思是跟我老爸出狱的时间有关，但仍然忍住了没跟他说实话。 中间我也跟老爸聊过几次，但他只跟我聊家常，只要涉及敏感话题就不说话了。 终于，我暗暗下了决心，要在老爸原定出狱的那天，去把事情弄清楚！ 那天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我只要跟着侯勇，就不怕找不到我爸！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还没到那天，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并且，还是雕爷曾经让刁蕊蕊提醒过我的，危及到我生命安全的事！ 那天放学我照例送丽丽回家，他爸妈已经好久没出差了，我俩经常拿这事开玩笑。 临分手的时候她还说：“你回去继续锻炼身体，我爸妈很快就又要出差了，到时候看你表现哦！” 我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贱兮兮地小声道：“不光锻炼身体，我还跟老二要了不少片子观摩呢！” 笑骂中丽丽回去了，我下了公交往学校前的路口走去。 迎面过来几个看样子也就是初中生，男男女、女一群七个人，大声说笑着。 看着他们稚嫩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 进入高中才几个月，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穿校服的也不好好穿，不穿校服的更是奇装异服，女生短裤短得都快到大腿根了，露出一双细腿。 男生也是满口脏话，有一个像带头的还叼根烟。 真是一年一个样，在他们面前我都有点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看什么看！我女朋友你也敢看！”叼烟那小子突然来了一句。 我愕然地四下张望，我旁边没有别人了。 “你说我？”我指着自己鼻子问。 “这还有别人吗？”叼烟的小子撅着嘴朝我走来，那几个学生也跟着。 那个穿短裤的女生不张嘴还好，一张嘴比小倩反差还大。 “就是你！刚才盯着本姑娘大腿看，敢做不敢当吗？信不信我男朋友废了你这俩蛋仔？”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俩蛋仔说的是我眼睛，不禁笑了。 “我不是故意的，也没盯着看，至于让我变瞎子吗？”说完我侧身想要过去，可他们却把我围了起来。 我干脆抱着双臂看他们想怎样。 “鞠躬道歉！不然今天别想走！”小烟枪用没点着的烟戳着我胸口，另一只手却在裤兜里插着，姿势有点奇怪。 我也没在意，本来我想拿出点气势来把他们吓走也就行了，但是看他口出狂言反而来了兴趣，想看看现在的初中生都到什么程度了。 “我要是不道歉呢？小哥打算怎么办？”我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知道小烟枪会生气，但是却没想到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x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吗？你知道你侵犯的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吗？你道歉我弄死你信不信。”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辱骂，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骂，如果外人路过搞不好还真得以为我把他女朋友怎么着了呢！ 还侵犯男人的尊严，几个小孩子连胡子都没长呢，还挺会给我扣高帽！ 不能再让他们骂了，不然我都要忍不住真打人了。 “口气不小啊，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哪吗！”我突然板起脸，向前一步低头恶狠狠道。 一股虽然还不够强，但却只有老大才能散发出的气势让几个小屁孩立刻闭上了嘴。 “信不信我招呼一声，你们都得让家长来接走？”我继续吓唬他们，虽然放学了我喊不来那么多人，但是对付这几个，我自己应该也够了。 我满意地看着小烟枪露出惊慌的表情，但奇怪的是几秒钟后，小烟枪咬咬牙，还是推了我一把。 “我说弄死你不信是吗？今儿我就给你见见血！”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小烟枪重燃的斗志，因为他如果不想在同伴面前丢人，冲动之下跟我动手还是有可能的。 我吃惊的是他的表情和态度，曾经差点捅了人的我非常熟悉！ 他脸上闪过的神色，和说话中带着决绝的态度，就好像有个让他很犹豫的决定，但最终还是下了狠心要去做！ 难道，他是认真的？ 可是这么点儿事，哪至于产生那么大仇恨啊？ 由不得我细想，小烟枪已经一使眼色，他的同伴纷纷出手。 我先一脚把小烟枪踹开，然后轻松后撤躲开两个小子的夹击，手肘向后一砸撂倒一个。 接着侧身让过一个小子，一拳把另一个打蒙，揪着他的领子撞开他的同伴。 在我看来，他们的动作太慢了，而且力道太小，对我构不成太大威胁。 但是就在我又轻松打倒一人后，却听见不远处一人大喊：“小心！有刀！” 接着几道寒芒闪起！ 第五十三章 换女友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们还真想弄死我？ 但是刚刚踹开了一个人的身体已经来不及躲闪，我一伸手抓住了一个攥着刀的手腕，再一伸手又抓住了一个。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全都带着刀子！ 剩下几把刀还是同时向我扎来！ 这下完了！ 这种孩子根本不知道扎哪能避过要害，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未成年！ 我死了估计也是白死！ 就在我利用手里的俩人去挡其他人，而身后已经空门大开的时候，刚才那个提醒我的人冲了过来！ 个子不高但是很强壮的身体直接撞进了人群中，我身后的几个人被他撞得东倒西歪。 “我草！谁啊！” “你小心点，被扎到我！” 俩人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剩下的人也陷入混乱，我一看居然是张磊，大喊一声：“回学校！” 跟这种不管不顾的孩子可不能恋战，打输打赢都没好处。 张磊我俩撒开腿就往学校跑，身后呼喊声和刀子落在脚边的声音还真让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幸好我俩都没被飞刀扎中，体力的差距带来了距离的差距，我和张磊终于成功甩掉那群愣头青回到了学校。 保安大喊着要报警把初中生们吓走了，我喘着气对张磊道谢，张磊直摆手。 “我也救了你一次，现在、我可以……”张磊说着也喘了口气，刚才这段路的跑动倒还不至于让我们累成这样。 主要还是随时可能被捅的压力和恐惧，让人更容易觉得疲劳。 我以为他喘完气要说的是：我还了你的人情，我们可以两清了。 结果张磊接着道：“我可以对别人说，我跟着沈斌不是因为欠他的，而是因为我欣赏他！” “你！愿意和我一起了？”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斌哥，以后不管什么事，你一句话！”张磊看着我的眼睛点头：“我正式跟你了！” “别别！没什么谁跟谁的，咱们都是兄弟！在这个破学校想混下去不容易，需要每个人的力量！”我上前搂住张磊，拍着他的后背。 张磊却正色道：“这段时间大家跟着你，没人敢欺负咱们，出去只要说是三班的，谁不羡慕？有一次咱班同学打饭没端好洒了疯子一身，人家本来都要发火了，最后说给斌哥面子，啥事没有！” “那可是疯子唯一忍住没打人！”张磊说完又喊了声斌哥，这次我没有推辞。 因为我知道了，这一声斌哥不是虚伪的客套，而是代表了他们内心对我的尊重和我肩上的责任！ “你是怎么会恰好出现的呢？刚才要不是你，搞不好我真阴沟里翻了！”我想起刚才好几把刀扎过来的样子还有点后怕。 终于体会到了张雷那次被我捅时候尿裤子的感觉了。 “今天放学你和伊利、哦不，尹丽丽刚走，门口外面就来了个女生。” 张磊回忆道：“那女生挺瘦的，好像也是咱们年级的别的班的，她探头探脑往咱们班里看，别人都一起走没空理她，我就过去问了一句。” “结果她是来找你的！还说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很可能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张磊说到这里我啊了一声。 “那女生叫什么？她怎么会知道有人要对付我？” “她说她叫小倩！” 我一拍大腿：“妈的！她的消息是不是听他男朋友说的？一个黄毛？” “是不是黄毛我不知道，确实是她听男朋友说的。我听了之后赶紧就出去找你，看见你跟丽丽上车了，就在门口等着，你跟这群孩子碰面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张磊松了口气道：“还好我看出他们有问题，就提防着呢，你们刚打起来我就往你这边来了，不然还真来不及！” 听了这话我心里暖烘烘的。 上次我救张磊，他只是被打被侮辱，而且我出手也有临时起意的性质。 而今天他救我，却是在门口专程等了两个小时，并且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的！ 严格来说，是我欠张磊的才对！ 兄弟之间不用过多客气，我拍了拍张磊的肩膀，分别前嘱咐他小心。 虽然那群初中生应该没勇气再行凶了，而且我才是正主，他们未必会对付张磊，但还是小心点好。 我一边朝体育馆走，脑子里一边飞速旋转起来。 就知道黄毛、张雷和飞车党那帮人不会放过我，可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呢？ 前面那么久都没动静，现在我爸出狱的日子快到了，反而忍不住了？ 如果想在我爸出来前对付我，应该早下手才对啊！ 还有，今天的这群学生虽然有可能对我造成威胁，但仔细想想却也漏洞百出。 先不说万一我没跟他们打架，直接逃跑的可能性。 光说这几个孩子的胆量都不怎么过关，谁能保证关键时刻他们不会心虚手软？ 这个“刺杀”计划失败的可能性也太高了吧？ 飞车党就算自己不方便露面，也不至于找几个新手来做吧？ 当然，今天因为我自己的轻敌，确实差点中招，要不是张磊在暗中保护……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 暗中保护，就是它！ 莫非，今天的事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目的根本就不是杀我，而是引出暗中保护我的人？ 比如说，我爸的手下，甚至我爸本人？ 这个假设如果成立，说明了什么？说明我爸提前出来的事，或许有人知道了！ 当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如果有人保护我，他现身就会暴露。 如果没人保护我，那也有不小的可能性干掉我爸的独子，让他出狱后再受打击！ 没错了！ 今天这看似策划不周密的事件，就是针对我爸的，我根本不是正主，所以我遇到的根本不是认真策划的刺杀，我只是诱饵！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都出来了，不是替我爸担心，我相信他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我是为自己后怕，如果今天的事真以我为主要目标，我还能躲得过去吗？ “斌哥！我等你很久了！你没事吧！”一个娇嗲嗲的声音传来，我抹了把汗赶紧抬头。 是小倩！她居然在树底下等着我！ 不过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今天如果不是她报信，我很可能已经进了医院，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 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比上次张磊的报信更加重要！ “托你的福，我捡了条命，真的很感谢你！”我发自内心地道。 “讨厌啦，说得那么见外！”小倩抬手锤了我胸口一拳，我没好意思躲开。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小倩话锋一转，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嗯，以后谁欺负你，我帮你出头如何？”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说道。 “那不行啊，如果我被欺负的时候你没在呢？”小倩转着眼珠。 “那你说呢？只要能做到的，不违法的，我都答应你！”毕竟是救命之恩，我也不能太小气了。 小倩露出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表情，嘿嘿笑道：“你忘了我上次说的了吗？如果你成了我的男朋友，我还需要担心被人欺负吗？” 我靠，她怎么还没放弃这个念头！ “我有女朋友的啊！”我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后来知道了啊！你们班的巨、乳嘛！那又有什么关系？”小倩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男人都喜欢换口味，丰满的吃腻了也该改改样了！”小倩说完一下搂住我的脖子，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小倩的胸虽然不够大，但是很挺哦！还有我的腰，我的腿，你感受一下！”小倩抓着我的手往下挪，我赶紧后退一步挣开了。 “虽然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是你想那种人。”我不得不板着脸道。 “哦？可是你刚才说的，只要你能做到，而且不违法就行，堂堂一个老大说话不算数吗？”小倩掏出手机：“我可录音了哦！” 我无言以对，但还是摇头。 “那这样如何，我救你命让你以身相许你不愿意，那我就再附赠一个消息给你，搞不好这个消息比第一个还重要哦！” “什么消息？会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怀疑地看着小倩。 她今天没化妆，消瘦的脸上反而俏媚了一些，此时正像猎人看着已经进入陷阱的猎物一样看着我。 不过她的表情却让我肯定，她不是夸大其词。 “有个叫沈云霄的，是你什么人？” 果然，小倩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震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我想了想问：“也是黄毛跟你说的吗？” 小倩摇头晃脑地凑近我：“没错，而且我还知道他很快就会有危险，而且危险可比你遇到的大得多！” “因为他跟我说，要对付沈云霄的，是一个全城没人惹得起的大人物，到时候沈云霄没了，就是你沈斌倒霉的开始！” 听了小倩的话，我吸了口气，嘴上还是道：“沈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沈云霄更不是！” “切！那是你不知道谁要对付他而已！”小倩的态度非常笃定，让我越发不安了。 “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 第五十四章 失踪了 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是我不想冒险轻易下结论。 但现实是残酷的，当小倩说出李青，李老板的名字时，我还是呆住了！ 这个我爸曾经的战友和老板，我爸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的人，真的怕我爸出来对他构成威胁，要对付我爸了！ 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光是这件事本身，无论对谁都是很沉重的心理打击了！ “消息可靠吗？这么大的事你可别信口胡说，你要知道后果——”我还没说完，小倩就笑了。 “当然可靠，黄毛和张雷就是这次很重要的参与者，我得到的消息还能有假？”小倩的样子非常得意。 “不过嘛，你如果想知道具体行动计划，可就要拿出诚意喽！” 终于到了正题了！ 其实我内心里是相信小倩的，这种事她编不出来。 可是我真的要为了这个情报跟丽丽分手吗？丽丽是无辜的啊！ 如果换做其他人要对付我爸，我或者能做到相信我爸的能力，不跟小倩做这个交换。 但是背后的人是李老板，甚至还有雕爷！我已经没法淡定了！ 雕爷提醒过我注意安全，但是来“刺杀”我的人却那么业余，搞不好是雕爷故意先给我心理暗示，让我以为这次非常危险。 然后我表现得越危急，才越有可能逼保护我的人出现！ 那他们现在突然来这一手，会不会是对我爸出狱的时间有所怀疑了呢？ 真是越想越可怕，如果他们真的猜到了我爸已经出狱，今天就是想把他逼出来，那么很可能我爸做的准备就失效了！ 因为无论他做了什么准备，都是在别人不知道他提前出狱的前提下布置的！ 像李老板和雕爷这种人，就算不能确定我爸在哪，至少收到他可能提前出来的风声了！ 大概想通了今天这事的关节，我知道我无法拒绝小倩的后半截消息了。 偏偏在这时小倩又说出了让我无法反驳的理由：“如果你和你爸的情况真的这么糟糕，那尹丽丽这种乖孩子跟着你，岂不是非常危险？” “今天如果是你俩在一起的时候遇袭，你能保证她的安全？更何况以后还会有更凶险的事发生呢？不管你爸过几天能不能平安出来，以后针对你俩的事情都只会越来越多！” “你不用说了！”我抱住脑袋想要冷静一下。 “既然这么危险，你又为什么想跟着我呢？”我反问道。 “我跟她不一样啊，我是光脚的，没啥可损失了，万一赌对了，却可能攀上高枝！无论是尹丽丽还是刁蕊蕊，他们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为了跟你在一起出什么事，可就亏大喽！” 小倩的话说得很俗，但我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坦白，并且，她说的没错！ 我能眼睁睁看着丽丽为了跟我在一起，遇到危险，失去她富足平淡的生活吗？ 上次她被黄毛欺负只是一个信号，然而我却没有重视。 现在连我爸、我自己都不能保证安全了，我还要因为不舍，就连累丽丽吗？ “我答应你，你告诉我剩下的信息吧！”我闭上了眼睛，照片中老爸的模样和丽丽的面孔交替在脑海中闪过。 我知道我该如何选择。 放弃丽丽，她可能会伤心一阵子，但如果放弃小倩的这个消息，我爸却可能会死！ 李老板这种人物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来，重新说一遍，你答应我什么事？”小倩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开着录音让我明确承诺。 我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跟丽丽分手，只要你把剩下的信息都告诉我，并且这些信息真的很重要！” “哦了！斌哥，来抱抱你的新女朋友，小倩为了套出这些消息，可没少给黄毛占便宜！”小倩说完就往我身上倒。 我任由她靠着却没去搂她：“你还是先说你的情报吧，明天我跟丽丽分手前，你还不是我女朋友！” 小倩嘿了一声表示无所谓，还是赖在我身上：“到了沈云霄，也就是我未来公公出狱的那天，于飞会带飞车党埋伏在那附近，替李老板干掉你爸。但是具体怎么实施，黄毛说到了那天才会接到消息。” “据说这些事李老板的儿子会全权负责，到时候就算出了意外，李老板也不会承认，而如果成了，用黄毛的话说，他和张雷就会成为于飞的左右手，跟一个叫刀疤的人平起平坐，到时候想对付你斌哥，也就易如反掌了！” 我的身体震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小倩说黄毛和张雷的事，而是李老板的儿子这几个字！ 李泽轩，于飞！ 我早该想到的！ 能跟刁蕊蕊走得如此之近，刁蕊蕊心里并不喜欢却又无法推脱的，也就只有李老板的儿子了！ 原来刁蕊蕊说我拒绝了李泽轩的支票是干得漂亮，真的代表了这个意思！ 她真的不喜欢李泽轩！ 而李泽轩很可能早就在物色对付我爸的人选了，那天跟于飞在ktv认识后两人沆瀣一气，李泽轩不但可以替他爸除掉威胁，还能借机毁掉我和刁蕊蕊的婚约。 而于飞则可以进一步提升自己在道上的名声，同时得到李老板的好处。 两人不知道多么相见恨晚呢！ 而张雷和黄毛呢？ 我怀疑只是被利用的两杆枪，很可能被利用完就销毁或者舍弃。 不过两把没有脑子的枪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得当，也是足以杀死人的！ 张雷这种老爸是村中富豪的人，原本可能也是于飞看重的角色，但是现在他傍上了李老板这棵大树，那张雷这点价值就不值一提了。 甚至因为张雷跟李泽轩的冲突，于飞如果后来知道了，故意加害张雷来讨好李泽轩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黄毛，这个炮灰在听到美好的承诺，并且得到于飞和李泽轩“赏识”后激动的样子我都能想象得到，以至于会跟小倩吹嘘，甚至没准还说过一阵就重回学校让她当老大夫人呢！ “你先回去吧，我保证，这件事过去后一定以女朋友标准好好对你，但是这几天我得做些准备，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很快完蛋吧？” 听了我的话小倩勉强点点头：“算你说的对，但是分开前你得亲我一口，就当是订金了！” 小倩说完把脸凑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 不是因为喜欢，纯粹是为了感激和承诺的亲吻，我还真是第一次。 非常不适应啊。 我不知道为啥屏住了呼吸才把嘴凑上去，但就在快要碰上小倩脸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扭脸。 我们俩的嘴对在了一起！ 并且她还趁我发愣的瞬间伸出了小舌头，把我侵犯了！ “哈哈哈哈！你去忙吧，不用担心你新女友，她很机灵的，等你好消息哦！”小倩说完欢快地跑了。 虽然我对她以前的行为颇为不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活泼狡黠，是跟丽丽完全不同的风格。 先给我爸发了信息，大概说了我了解到的情况，然后我进了体育馆找金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跟他说实话也不行了。 我心里很乱，一方面希望这些都在老爸掌控之中，一方面又担心还有我不知道的情况，会让老爸深陷危险。 目前既能帮我分析，我又能信任的，也就只有金刚了。 听了我的概括，金刚那无所谓的脸上终于也现出凝重，但是他那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建议，反而是付姐问了我一句。 “反过来想，会不会你爸真的还在里面，然后故意放出了提前出狱的消息，试探各方反应？” “这个可能性我也考虑过，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管他在哪里，我肯定这周末他都会出现在监狱门口，只是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到时候他会是蝉？还是螳螂？还是黄雀？”我的语气里充满抑制不住的担心。 “那你怎么打算？我劝你可别带人过去帮忙啊，他们那种人之间的斗争，不是你们小屁孩能左右的，连累了你的小弟们就不好了！”金刚这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我默默点头。 但是心里却早已决定，我自己是一定要到场的！ 不管能不能帮上忙，不去的话我心里没法踏实！ “你爸不是没给你回信吗，那你怎么不去找侯勇？把情况告诉他看他啥反应，心里不就大概有谱了！”金刚的办法都是简单粗暴的。 “上次去的时候明显他不想说什么，很可能是不方便说，我也是让他看了我妈的电话号码他才明白我的身份！”我估计这次就算再去，侯勇也不会跟我说什么。 “那就行了啊！你也不用说啥，把这个情况写在什么东西上，假装卖废品让他看，然后你就看他的表情和神态就行了！”我眼前一亮，金刚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侯勇早就知道这些，一定会很淡定。 如果他不淡定了，就说明我送去的情报有价值，他自然会提醒我爸或者做好准备。 赶紧回宿舍乔装，我第二次在夜里踏上了去城中村的公交车。 然而当我赶到废品站门前的时候却愣住了，时间还早这里却一片黑灯瞎火，我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 一个路过的大爷冲我喊：“小伙子你是来卖废品的吗？别等啦，这老板有几天没回来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 第五十五章 偷袭 我依稀记得他好像就是上次来卖废纸箱的大爷。 侯勇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仔细想想，我爸也是这几天都没给我回过信息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紧张心情更加强烈，想了想做了决定。 先去远处的小店吃了点东西，等到了半夜我要潜入废品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没吃两口我的手机响了，是丽丽给我发的信息。 看了一眼我的筷子就掉在了桌上，老板还以为我烫着了。 丽丽给我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我的手放在小倩腰上的，另一张是我跟小倩亲嘴的。 原来小倩为了怕我反悔，还给我下了套，找人偷拍了！ 她给我录音只是明面上的，偷拍后发给丽丽，让我没有退路才是目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她根本不必费这种心思，为了丽丽的安全，我绝对会遵守诺言跟她分手的！ 小倩这样做，只会让我俩之间的隔阂更加难以消除，这才真是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了。 “这是真的吗？你移情别恋了？”丽丽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我湿了眼眶。 咬着牙给了丽丽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就再也没收到回音。 我本来坐直的后背一下塌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的两个精神支柱都不再给我回信。 突然感觉生活好像少了追求，既失落又无助。 虽然我是好意，顺水推舟让丽丽死心，远离危险，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呢？ 已经习惯了丽丽的喜怒哀乐都找我倾诉，习惯了事无巨细都替她操心，这么一断，先不说我的不舍，丽丽她能适应吗？ 以后她要怎么生活？ 巨大的悲伤和牵挂堵在我的心头，化为心酸又无奈的泪水滴在了桌子上。 “敢情是我的面太好吃了！”老板娘看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穷人家孩子不容易，下次来我给你加个鸡蛋！” 从小店走出来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我收拾好心情在废品站的四周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来到围墙被树挡住的那段。 藏身到树下后我就不担心被人看见了，而且爬到树上后再跳进去，还能躲开围墙上的铁丝网。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看上了这棵大树的并不止我一个人！ 这是棵大槐树，枝叶茂密，我上去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伸进院里的那个大树杈上，没在意树干后面居然藏着个人！ 他穿着一身脏旧的迷彩，夜色中跟树叶混为一体，直到他向我扑来的时候我才猛然惊觉！ 感觉到树杈突然向下一沉，我眼角余光发现了他，避无可避，我干脆往树下一滑！ 接着双手抱住树杈腰腹一用力，双腿向前一荡夹住树杈，翻身之后我又回到了树杈上！ 不过我已经到了树杈更靠前的位置上，而我刚才的地方换了一个人，他死死抱住树杈大声喊：“别动！别晃！” 我一下笑了！ 我家条件不好，又是农村出身，小时候上树掏鸟蛋摘果子改善伙食是家常便饭，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却好像很少爬树，这么粗的树杈稍微一晃就吓成了那个鸟样！ 我看了看身下几米远的地面，干脆又故意晃了几下，吓得那人快要哀求了。 “你是谁？为什么藏树上？刚才是不是想偷袭我？”我停止了摇晃问道。 “你又是谁？为什么上树？”那人隐约可见身材很瘦，我俩面对面距离也就不到两尺，我还能看见他脑门上流下的汗。 “是我问你！不说我继续晃了啊！”我说完作势要动，那瘦子赶紧叫道：“大哥，别！你把树杈晃断了咱们都好不了！没啥深仇大恨非得同归于尽。” “哼，你藏在我舅舅家外面意图不轨，还不叫深仇大恨吗？你看清楚，我下面是院里的土地，掉下去顶多摔疼，你下面可是铁丝网！”我说完瘦子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是谁派来监视我舅舅的？李老板，还是雕爷？”我突然喝问。 “你是勇哥的外甥？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你？”瘦子却突然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我。 “我不是谁派来监视勇哥的，我是勇哥留下监视这房子的！”瘦子看起来不像在骗我。 “本来我以为你是坏人，就想把你抓了交给勇哥，他吗的这树上活动不方便，不然你还真打不过我！”瘦子这是软硬兼施，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舅舅的人？”我还是不太放心。 瘦子喘着粗气想了想道：“勇哥抽屉里有一张老照片，那里面就有我！” “那太好了！”我说完身体一转到了树杈下面，双腿一松拉近了跟地面的距离，然后双手一放落到了地上！ 树杈因为失去我的重量向上抬起，上下剧烈晃动起来。 瘦子发出被努力压抑着的杀猪般的惨叫。 “我这就去看照片，你在这乖乖等我，如果你真是自己人，我放你下来！”我冲树上的树懒说完，转身推门进了屋。 屋里跟上次来没太大区别，至少没有打斗和匆忙离去的迹象，让我稍稍放了点心。 贵重物品不知道是被带走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过，只有各种废品里挑拣出来的能用的东西。 “照片在哪儿呢啊？”我大声喊道。 “中间那个抽屉，费纸里面找找！”瘦子的声音还带着颤音呢。 我边笑边拉开抽屉翻腾，其实我已经判断瘦子多半没骗我，但是为了报复他偷袭的事我还是打算先吊吊他。 一些收和卖的账目记录纸下面，果然有几张老照片。 我拿出来逐一翻看。 照片的样子看来有点年头了，里面人的打扮也不是现在的风格。 第一张是侯勇和我爸的，俩人都很年轻，我甚至怀疑拍这张的时候我有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呢。 不过看来他俩这么多年的关系确实不会错了。 还有一张是大合影，里面的我爸已经跟我妈给我看的样子很接近了，除了他以外还有年轻的雕爷，侯勇站在后排一群人里面。 而雕爷和我爸中间的那个人，年纪看来跟我爸差不多，长相跟现在的李泽轩有几分相似。 或者我应该说李泽轩跟他有点像才对，因为他就是李青李老板了！ 这里面还是没看见瘦子啊！ 不过我想了想就明白了，看样子瘦子也就20来岁，这些照片的年代他估计迈门槛还卡蛋呢！ 终于在最后一张最新的照片里，我找到了侯勇旁边的瘦子！ 跟他们俩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穿着打扮都跟侯勇差不多，应该是侯勇手下出去各处收废品的人。 一群脏破旧衣服的汉子站在一起，跟丐帮开会似的。 不过至少瘦子的嫌疑可以洗脱了，我想了想就要把照片揣起来，这时我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好！一定是瘦子趁我不在，慢慢抱着树杈后退，然后从树干上下来了！ 我下意识地向前冲了两步，然后猛地回头！ 一个拳头从我身后划过，我抬手朝着瘦子腋下击去。 瘦子没想到我会躲开，胳膊来不及收回，干脆借势一肘子向下砸来。 我伸出的胳膊也不收回，直接小臂向上一弯勾住了瘦子的胳膊，左手一掌推出，拍在瘦子的右后肩上！ 这么一别一按，我就把瘦子的右臂制住了，再次发力瘦子吃痛，不由自主地向前弯下了腰，大叫起来。 “不算不算！我不知道你有防备，轻敌了！” 我去他吗的，这家伙赶上孟获了！ 我可没兴趣跟他来七擒七纵，直接押着他道：“照片我看了，咱们不用打了！” 说完我松开手，谁知道瘦子却突然一回身，胳膊肘顺势捣向我的脸！ “我还没确认你的身份呢！”瘦子的呼喝声中，我低头躲过他的铁肘，一拳捣在他肋下。 我拳头打出的时候就暗叫不好，因为他的第三次偷袭让我怒气上冲，我忘了留力！ 这好歹也是自己人，我这全力一下打上去确实有点儿重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瘦子也非常灵活，几乎就在我的拳头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他就借力跳了出去！ 这样一来我只有一半的力道打中了他，不至于让我俩打红眼无法收场！ 瘦子揉着腰打量我，一时间不敢出手了，我赶紧掏出侯勇给我的手机，然后还找出我爸的照片来。 瘦子看到手机的时候就缓和多了，再看见我爸的照片，终于彻底解除了警戒。 不过他还是对我有些意见，因为他仔细打量了我几眼后点头道：“像倒是挺像的，不过霄哥比你帅多了！” “不过难怪我打不过你，你可是有战神基因的人！”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 我不跟他计较，好不容易抓到个侯勇的人，我得赶紧问正事才行！ 看样子侯勇走后监视他的人也不在了，我开门见山把我的来意和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了瘦子，然后问他为啥侯勇和我爸都玩起了失踪。 瘦子听完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嗓音，一脸凝重地道：“还不是因为快要到行动时间了么，现在双方都不想暴露行踪，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李老板只找了于飞对付霄哥吗？” “如果那样的话，霄哥和勇哥才不需要费这么大劲准备呢！” 第五十六章 狩猎黄毛 果然，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张雷对付我的时候尚且知道预留个备用方案，李老板对付我爸怎么可能单单指望于飞呢！ “难道，雕爷也参与了？”我问出了心中的猜测，没想到瘦子却摇摇头。 “听说雕爷是拒绝的，并且极力反对！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做戏呢？” “霄哥就是太善良了，别说雕爷了，就连李老板要对付他他都不相信，还说一定是李老板儿子在中间挑拨的，唉，用勇哥的话说，这既是霄哥的缺点，也是他最让人钦佩的地方了！” 瘦子说着说着发起了感慨，我却听出了问题。 “李泽轩怕我爸出来影响他的利益，那也就是说，其他要对付我爸的人，也是我爸进去后的利益获得者喽？” “没错！一个萝卜一个坑，战神回来了，萝卜多了一个，还是个超级大萝卜，搞不好一个坑都不够他用，那么自然有占着坑的萝卜不愿意了！”瘦子的比喻虽然不怎么恰当，但却很现实。 这么多年，随着李老板生意的蒸蒸日上，他们那群人都已今非昔比，以他们今日的实力对付失去一切的老爸，老爸自然胜算渺茫！ 谁知道那天会出现的人，有多少是我刚才在照片里看见过的呢？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瘦子他们更不会让我知道老爸在哪里了，不过只要知道他还是安全的，我就安心了。 反正监狱的位置和他原本的出狱日期我都知道，到时候去了不怕见不到他。 只是希望我们父子俩的重逢不要以悲剧收场才好！ 至于我妈，以她跟我爸赌气的态度，我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她到时候出现被误伤的。 我又问了问那天的计划，瘦子倒不是不相信我，而是他也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就是我爸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露面，主持大局。 “我爸在里面，过得怎么样？”我想了想，还是替我妈问了一句可能是她一直想知道，却从未开口问过雕爷的话。 “反正我看是胖了点，不过，听说他在里面除了改造和坚持锻炼身体以外，还多了一个很特殊的爱好！”瘦子说到这里露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我突然想到了那些变态的传言，红着脸自我安慰道：“呃、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有了我这个后人，取向这种事——” 我还没说完瘦子就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小哥，你想哪去啦，我说的是，霄哥在里面突然喜欢上了看书，见到我们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推荐我们也多看看书，还说在里面的时间不但没让他跟世界脱节，反而让他看透了很多事情呢！” 我抹了把汗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看来我爸以前真的只是个莽夫啊，他一看书你们都不敢相信。” 瘦子突然收起了笑意：“用勇哥的话说，以前的霄哥是吕布，勇猛无敌，但刚而易折，这些年经过里面的淬炼和读书思考，他已经变得有勇有谋，虽然部下七零八落，但凭他的威望卷土重来不成问题！” 我就知道我爸不简单！ 忠实的部下不在乎数量多少，这么久了还有人如此推崇老爸，他绝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心情好了很多，我见也从瘦子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告别后来到车站却发现末班车都已经没了。 正在慢慢往树上爬的瘦子听见我的声音一哆嗦差点又掉下来。 “你咋又回来了？别影响我执行任务啊！” “不是，那啥，你身上有钱吗，我打车回学校！今天换衣服忘了带钱包！” …… 今天是周二，距离周六还有几天，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尽量做些准备！ 首先就是找到黄毛或者张雷的行踪，然后先不打草惊蛇，等到周六早上我就去跟踪。 如果路上有机会我就尝试制服一个，逼问出他们的计划。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算不成，我也可以通过他们路上的表现推测出一些端倪，总是好的。 周三早上来到教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丽丽那冷漠的双眼。 我坐下前低着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她像陌生人一样根本没理我。 尽力忍住了开口的冲动，我知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难道非要吵一架，或者抱头痛哭才算是有仪式感了吗？ 直到下课丽丽也没理我，我俩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时间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一样。 我抛开心中的惆怅，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来到十班教室门口，我随手拉住了个学生。 那小子开始很不耐烦，一甩手就要骂人，结果看到是我，声音都变小了许多：“你他妈——不是斌哥吗？斌哥有啥事，我愿意效劳！” “没啥，我想跟你们大头哥聊聊，麻烦你带个话，中午放学我在体育馆后面等他。”那小子临走时还不停盯着我的脸看，好像在确认我真的不是在下战书。 中午袁大头如期而至，不过他身后却有人在墙角后探头探脑了一下，我猜如果我不是孤身一人的话，这会儿就会有一群袁大头的兄弟冲出来了。 “你真是要跟我聊天？”袁大头倒也开门见山。 “那还能有假？我如果想对付你，直接去加入秦哲不是更省事么？”我微笑着打消他的顾虑。 “难道你要帮我？”袁大头倒也真敢想象：“那就太好了，我有钱你有力黑子有人，咱们称霸高一没人敢不服了！” “不不不！我今天找你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还记得黄毛吧？”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袁大头明显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奇怪地反问。 “当然记得啊，要不是他我还不至于必须跟黑子联手呢！怎么了？”袁大头知道我也是明白人，说得很直白。 我就知道他一定恨着黄毛，这正是我找他的原因。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想你后来一定有过教训他的计划吧？”我也说到了我今天的主题。 “我确实一直在关注他，不过对他的行踪并没有完全掌握，毕竟你知道的，在我们打败秦哲和小智之前，我不方便对飞车党庇护的黄毛动手。” 袁大头的意思我明白，没人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给自己惹更大的麻烦。 如果他们真的统一了整个年级，那么五六百名男生作为后盾的时候，飞车党也就不会为了一个黄毛不给袁大头面子了。 “咱们各取所需如何？”我知道是时候抛出我的计划了。 “你帮我查清楚黄毛的行踪，我替你出手教训他！”我的话一出口，袁大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释然了。 他当然知道我跟黄毛的过节，我想揍黄毛也是很合理的。 他当然不会想到我有更重要的目的！ “成交！”袁大头衡量了一下，这方案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损失和风险，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黄毛，不然我就要去做更重要的事了，不会总在黄毛这事上耗着。”我临走时对袁大头说。 “哈哈！明白，老弟你不用解释！”袁大头突然嘿嘿笑了。 “抢了人家的妞，当然要及早把她前任处置好，以绝后患嘛！”袁大头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样子。 原来他也听说了我跟小倩在一起，搞不好这是小倩故意散布的！ 我现在没空计较这些，讪笑着让袁大头以为我默认了。 独自在食堂吃饭，我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但不知道是过了用餐高峰，还是她根本没来食堂，我始终没能找到丽丽的身影。 曾经的形影不离，变成了今天的形单影只，我也不知道看到她能怎样，或许只是一种习惯吧！ 不过丽丽我虽然没看见，却有另一个身影奔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小倩嘿嘿一笑：“听说你上午上楼来找我了？我那会儿去厕所了，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啊！” 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真傻还是套近乎，但是看见她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我的时候，我心里的某根弦还是被触动了，给她夹回去同时板着脸说了一句。 “自己吃，你那么瘦，我以后带出去多没面子！” 小倩先是一愣，然后吐了吐舌头乖乖把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道：“我嫌肉吃着腻，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一定让自己吃胖！” 我暗叹一声向她解释：“其实我是去找袁大头，让他查黄毛下落的，你别误会，大事过去前我暂时没心情谈情说爱。” 我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小倩误会以至于心急，没想到却无心插柳了！ “你要找黄毛？那怎么不直接问我啊！”小倩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把饭喷出来！ 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 除了袁大头以外，最有可能找到黄毛的人，远在天边，近在我眼前啊！ 真是心理作用，我在心里排斥小倩，就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动把她忽略了！ “你知道黄毛在哪儿？”我赶紧追问。 “不知道！”小倩的话差点把我气死，但是她接近着说了句话让我眼睛亮了。 “但是如果我约他出来，他一定会答应，然后你是想生擒活捉，还是跟踪他回去，不都悉听尊便了吗？” 第五十七章 要金刚的命 我本想问小倩，黄毛好歹也是她前任，她就能这么毫无感情地为了新欢出卖旧爱？ 不过想起了她说过，是黄毛让她去ktv兼职赚钱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种前任不就是女生们恨不得拼命报复的类型嘛！ 但是如果真按她说的，让她约黄毛出来，不就等于我用自己女朋友色诱别人了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别扭，虽然小倩以前不怎么检点，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既然要履行诺言就要以情侣标准要求她。 我应该帮她改邪归正才对，怎么可能再让她往歪路上走得更远？ 想到这里我更加矛盾了，一方面是迫切地想帮我爸，另一方面是道德和尊严的谴责，突然想起了忠义难两全这句话，古人的话都是无数经验教训的结晶啊！ 我用力摇了摇头：“我已经托袁大头去查了，就先看看他的结果吧！实在万不得已我可能再找你帮忙。” 我没有直接拒绝小倩，是怕反而激起她的表现欲，只能在心里期望着袁大头能争点气。 下午上着课，小智给我发了条信息。 自从他投奔秦哲后，除了来招揽我的时候以外，我俩很少交流了，最多限于见面时礼貌性的打招呼而已。 还没看内容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今天我跟袁大头见面的事。 小智多疑，肯定担心我要倒向他的对立面，才会忍不住试探我来了。 “听说你找袁大头帮忙？有什么我和秦哲能帮得上的，千万别跟自己人见外啊！” 小智的话一向说得很得体，既巧妙表达出了他知道我和袁大头见面的事，又同时强调了秦哲他俩跟我的交情，再次表明亲近之意。 有周末的那块大石头压在心上，我更没心情跟他们周旋，直接回复让小智放心，我跟袁大头的事只是对等交易，不涉及其他。 本以为小智就会安心了，谁知道他却给我发了一条让我大吃一惊的消息。 “如果你是想通过黄毛打探飞车党的事，那你可能需要关注一下金刚和刀疤的约战！” 什么！金刚跟刀疤约战了。 “时间地点原因！”我简短地回复。 小智也很简洁：“今晚，地点未知，原因未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今天刚刚约定的！” 够了，小智的这些信息已经不少，剩下的我必须自己去问金刚了。 我总感觉这个约战来得太突然，恰好发生在我跟金刚说完于飞要对付我爸的事之后不说，而他们约战的时间又在今晚这么仓促，难道真的跟我想打探飞车党的事有关？ 除了黄毛和张雷这两个被当枪使的角色以外，刀疤这种于飞手下的头目或许也会知道一些情报，而金刚的言语中对我爸透出尊重，又跟我关系不一般，难道，他又是为了帮我？ 给金刚发了信息他不回，我趁课间去高三那边找他他也没在。 最后一节课了我还没打听到金刚去了哪，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体育队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金刚下令瞒着我，也个个摇头。 好在下课铃打响后没多久，小智就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那是学校不远处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止了，但是蓝色的铁皮围墙还是圈着百废待举的地基。 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除非施工人员进去，否则不会被外人路过撞见。 我撒腿就往那个工地跑，心里预感到很可能有意外要发生。 金刚连体育队的兄弟都没通知，让我更加担心他是为了我爸的事才如此保密。 可保密带来的风险就是，一旦金刚出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刀疤按理说虽然身体素质不如金刚，但他们这种人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一定不是赵猛这种学生的程度可以相比的。 此时的校门口人很多，我尽量闪躲还是撞到了几个人，听见他们在身后怒骂我也懒得理，穿过几栋旧楼后工地终于出现在我眼前。 翻过蓝色的铁皮围挡，里面是一个巨型大坑，几米深的坑底有一堆堆的建筑材料。 而这些水泥袋和钢筋堆的中间，几个人正在来回穿梭！ 准确的说，是几个人在追金刚！ 而这几个人的身后，却是刀疤一边追一边大喊：“你们给我滚回去！金建刚是我的！” 顾不上疑惑，我赶紧往金刚身上看去，却发现他肩头和手臂上都有刀伤，幸好腿上看起来还算灵活，一时间不至于背追上。 金刚居然受伤了！ 定睛一看，他身后追着的五个人全都带着刀，而刀疤却是空着手，更远处地上躺着几个人，身边也都掉着把刀子。 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都是飞车党的人，可是听起来他们又不受刀疤管制，难道是金刚和刀疤单挑的时候，这些人偷袭了金刚？ 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们很可能是于飞的手下，并不只属于刀疤，可他们为啥要置金刚于死地呢？ 来不及多想了，我抄起地上的石头就往金刚逃走的方向追去。 同时我大声喊道：“往这跑！我已经报警了！” 金刚抬头一看是我，调整方向跟我汇合，等金刚跑到了大坑边缘的时候，我手中的石头朝着他的追兵就砸了过去！ 居高临下，我的臂力也强，那五个人瞬间被砸得七零八落，他们手里的刀子怎么能跟雷霆之势的石块抗衡呢？ 金刚顺着土坡往上爬，那五个人也招呼了一声后分头向上爬来！ 我只能拣离金刚最近的人砸，不让他抓住金刚的脚，离我最远的俩人几乎跟金刚同时爬了上来，从两头向金刚我俩包抄！ 金刚看来受伤不轻，不然以他的身体绝不可能爬得这么慢。 我上前拉住金刚的胳膊，拽着他就跑，一下扫到了他肩头的伤。 衣服下面的皮肉都外翻了出来，可见刀口之深。 染红了半个胸膛的血更解释了他为何体力不支！ 这个程度毫无疑问是奔着要金刚的命来的！ “上去！”我把意识已经有点模糊的金刚托上铁皮墙，一用力就把他掀翻了过去。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他会不会摔坏了，因为最近的一个敌人已经凶神恶煞地追到了我身后！ “别过来！你以为就你有刀吗？”我突然掏出了自己的小刀，向身后猛地一划！ 寒芒吓得追兵赶紧后退了几步，但是当他看清我手里的普通小刀后，狞笑着再次逼了过来！ 其他追兵也转瞬即至，不过我可没打算真跟他们拼刺刀，早就趁第一个追兵后退之际，双腿暗暗用力。 接着转身一跃跳上了铁皮墙！ 最近的追兵反应也不慢，猛冲几步就要跳起，却被随后赶来的刀疤从身后一把抱住，我跳下去之前听见刀疤喊：“你们快走，我拖住他们！” 落到地上后我发现金刚才刚跑出去没多远，但是刀疤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托得住五个，我对回头的金刚喊了一声：“你快走！我坚持得住！” 金刚站住了，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铁皮墙咚的一声，一个人跳了上去！ 我毫不犹豫地回身就是一脚，重重踹在铁皮墙上，围墙剧烈一抖，那人刚跳上去要往外迈腿，失去平衡叫了一声，一头摔了回去。 金刚见我不是要硬拼，这才转头逃跑。 接着又是一个追兵上了墙，我如法炮制也把他踹回去，同时我的腿也觉得有点发麻了！ 弯腰捡起两块石头，第三个人和第四个同时跳上了墙，我就算踹在他们中间的位置也绝难把他俩同时震下去，无奈这下我射出了手里的石头！ 一个追兵大叫一声被砸中了脑门，向后仰倒，另一个用手挡了一下，石头砸在了他手腕上，刀子落地同时我又踹了围墙一脚。 单手扶墙的追兵也栽了回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金刚，他已经跑出去几十米，我看了一眼他的速度，如果追兵们出来还不能保证安全！ 因为这附近建筑和行人都不多，我估计至少得跑出去七八十米才能安全逃脱！ 只好再次捡起石头，可这时里面传出刀疤的一声惨呼，接着嗵嗵嗵连续传来，五个人先后都跳上了围墙！ 妈的，砸不过来了！ 我扔出两个石头后已经有人跳了下来，我掉头就跟着金刚逃跑。 我没选择另一个方向，因为对方人足够多，就算分出两个人追我，另外三个持刀者也很可能对受伤的金刚构成威胁。 何况刀疤这么快就被打倒，让我感觉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级别的飞车小弟！ 我刚才能用石头拖住他们，只不过是占了地利和他们急于追上金刚的心理影响！ 一旦到了平地上，我和金刚被追上的那一刻，就是我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了！ 好在飞车党们虽然心狠手辣，但似乎习惯了骑车，短跑并不是很在行。 我很快便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就在我稍稍松了口气之时，却突然看到了让我绝望的一幕！ 金刚摔倒了！ 如果不是失血太多，以金刚的体力绝对不会摔倒！ 也就是说，除非我丢下金刚不管，否则我俩已经注定要被追上了！ 第五十八章 走不了了 “快起来！再坚持一下！”我跑过去拉起金刚，可他摇摇晃晃根本跑不稳了，就像个醉汉一样。 手上传来黏腻的感觉，隐隐还有血腥味。 我低头一看大呼不妙，金刚身上的伤口不停流血，不但浸湿了整件上衣，就连短裤都红了一大半！ 难怪他跑不动了，再这样下去，别说会不会被追兵砍死，失血过多也会让他小命不保！ “付姐还在等你！还有很多口味的棒棒糖你没吃过呢！”我在金刚耳边大喊，听到这话他加紧跑了两步，但却突然两腿一软后向前扑倒！ 金刚的身体很重，一下把我带得也差点摔倒，我用尽力气架住他往前艰难迈步！ “接着跑啊！”五个追兵已经到了身后，但是他们看见我和金刚的样子却不急于下手了，被我砸中脑门那个还踹了我屁股一脚。 “刚才不是很有劲吗？跑啊！别停啊！” 我咬着牙继续往前挪动脚步，身后则是五个提着刀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小子倒是有义气，居然没丢下金刚！” “没准也是体育队的吧，跑得真快，要不是金刚不行了，咱们根本追不上！” “多伟大的友情啊，我都要热泪盈眶啦！” 听着他们猫戏老鼠的调侃，我告诫自己不能冲动！ 就算我不跑了，停下来跟他们拼命，也绝对没法在五个人的刀下既保护自己又保护金刚！ 既然他们不着急动手，我就能争取一点儿时间就争取，万一有人路过看到呢？ 不过我失望了，又向前挣扎了二十几米后还是没有救星出现，而追兵们已经开始厌倦了！ “动手吧，这小子也没劲了，咱们废他一只手给他留个教训，金刚以后就别再出现了，老大再三嘱咐过。” 听到这话我把金刚放在了地上，转过身亮出自己的小刀：“来吧，捅一个够本，捅俩赚一个！” 一阵哄笑过后，追兵中的一个冷冷道：“我佩服你的勇气和仗义，现在放弃金刚，捅自己一刀，哪里都可以，我保证让你离开！” 哪里都可以？ 我知道这是他们给我的最后机会了！ 听说这种时候只要我自己插大腿或者屁股一刀，插得足够深足够痛快，对方一般都不会再为难我的！ 可是金刚呢？他怎么办？ 虽然在外人看他只是帮过我几次忙，还都是打架层面的，没有过性命之忧，按理说我今天已经做得够意思了。 可我自己知道，他对于我来说亦师亦友，不只是替我出过几次头那么简单，还是让我重拾信心，走出深渊的明灯！ 更何况我仍然怀疑他今天遇险也是为了我！ 脸上露出坚决的微笑，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冲那个人勾了勾手指。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不珍惜生命吗？”那人似乎是个带头的，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其他人：“为了表示尊重，我跟他单挑吧！” “最近的派出所到这里也需要十分钟，我们还有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内我伤不了他，那就让他带金刚走！”飞车党的头目自信满满，而其他人却也好像对他绝对信任。 听了这话他们居然全都向后退去。 反正金刚这样瘫在地上，他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能逃走了。 那么一个强壮威武的汉子，此刻却需要我这么一个半吊子救命，真是令人唏嘘。 想到我俩的命都在我自己手上，我提起精神握紧了刀子，左手掏出手机冲他们亮了一下时间：“一分钟是吗，太小看人了，开始吧！” 说完我收回左手，右手刀子快速朝着那头目连划几下。 那头目却双脚都没动，只靠身体的躲闪和抬手格挡就化解了我的每一次攻击。 我咬紧牙关出手更重了。 其实前几下我没有尽全力，毕竟刚照面就奔着捅死人去下手，我的心里还没做好充分准备。 可现在见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我才知道我想多了，我能伤到他都不容易，想杀他哪那么容易？ 又躲过我一波进攻，头目终于退了一步，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刀子舞出几个花样，我仔细一看，他们拿的好像是被称为肋差的那种东西。 也就是比匕首长一些，又比武士刀短，电视中武士常用来切腹的那种武器。 不管在长度还是锋利方面我的小刀都劣势尽显！ 头目的刀向我挥来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风声！ 但我没有退缩，我知道对付这种用刀的老手，我这种新手拼技巧是没用的，只有出奇制胜才有希望！ 好在金刚教过我的观察术还管用，通过头目的眼神、肢体动作我还能大概判断出他的出手意图！ 只要不是奔着我致命要害的攻击，我就完全不加躲闪，反而朝着头目的要害攻去！ 没错，我就是要拿出以命换命的气势来打乱头目的打发，耗过这一分钟！ “还有三十秒！”头目的一个同伴提醒。 我心里一喜，但那头目却也完全没有露出着急的样子，这样让更加小心，心里暗暗琢磨对策。 “啊啊啊啊！”我大吼着，不顾一切地挥舞小刀，头目的嘴角突然极其轻微地翘了一下！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突然一脚踩在了地上的转头上，身体向后一歪！ 疯子踩空台阶的一幕在我眼前闪过，我大喜之下上前一步就要捅出。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头目的微笑，大叫一声上当！ 想要停住身体已经迟了，头目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突然腰腹一用力反而向我扑来！ 我的刀子还没捅出来，他那早有准备的刀子却已经插向了我的小腹！ 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用小刀格挡，我只能尽力把刀尖扎向头目的胸口。 头目身体一侧，我的刀子划破了他的t恤，在他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而他的刀子，却停留在了我的腹部！ “时间到！”飞车党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能伤到屠夫，你已经值得自豪了！”飞车党们对头目受伤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头目自己却是一直没说话，也没抽回自己的刀子。 而且他的脸上露出奇怪表情，有惊讶也有挫败，更有轻敌的懊恼。 本来他说出一分钟的赌约时就是冒着风险的，然后为了速战速决对我使出了心理战术。 我的确经验不够，轻易就上当了，但是，我也有所准备！ “一分钟，没伤到我，反而被我伤了，我和金刚可以走了吧？” 我突然对头目道。 头目不甘地看向我的腹部，慢慢缩回自己的刀子。 我抬起自己放在腹部的左手，攥着一个被戳烂的手机！ 没错，我在开始计时后就没把手机放回兜里，而是一直攥在手心！ 反正以我的技术，左手对用刀几乎没什么辅助作用，还不如拿个小盾牌关键时刻保命！ “我可没说过我只用刀子啊！”我说完把手机残骸装进兜里，sim卡我还得要呢。 然后用目光逼视着头目，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那个外号屠夫的头目叹了口气，黯然点头：“让他们走吧，老大那边我想办法交代！” “屠夫，你真的想好了？你交代得了吗？” 其他飞车党极力劝阻，但屠夫还是坚定地摇头：“愿赌服输，我小看对手了。他虽然技术和经验都不多，我想用经验欺负他，反倒让他用小聪明把我阴了，我也算活该！” 屠夫说完我便转过身去扶金刚，此时金刚休息了一会儿情况有所好转，对我报以感激的笑容，靠着我往学校的方向迈步走去。 “唉，今天失算了，回去搞不好要跪搓板。”金刚怕我太过担心，开玩笑想让我放松。 我却不觉得好笑，这也就是他的身体，换个人今天就没机会回去跪搓板了！ “回去再说吧，你先省着点力气走路。”我搀着金刚想要加快速度，身后的飞车党们垂头丧气地也准备离去了。 一个声音却突然传来，让我心头一惊！ “慢着，你俩给我站住！”是屠夫的声音！ “你要反悔吗？”我没回头，停下脚步质问。 “呵呵，如果我真的输了，那当然不会反悔，不过，你敢不敢把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屠夫双眼没有看我，只是盯着自己的刀尖，冷冷道。 我全身的汗都下来了，是冷汗！ 而紧握着的左手手心，有东西正在往下滴着。 那不是汗，而是血！ 屠夫的确被我算计，扎中了我的手机。 但是他的力道很大，强大的穿透力竟然刺穿了我的手机，并且扎进了我的手心！ 我强忍住疼痛，在他收回刀子的时候用手指夹住刀刃，把刀尖上的血擦下了不少，然后强作镇定地跟屠夫周旋。 原本已经快要成功了，谁知道刀尖上残留的那点血痕还是被他发现了！ “其实你擦得很干净了，我几乎已经被你骗过！但是，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我很熟悉，那是我绝对不会搞错的东西！”屠夫说完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他不是在夜色中看见了血痕，而是凭着对血的感觉闻到的！ “这下你俩走不了了！” 屠夫说完和同伴们重新逼了上来！ 第五十九章 女人是老虎 “这次你没救得了我，还把自己搭上了。”金刚慢慢坐到地上，看着我重新抽出刀子准备拼命，突然苦笑说道。 “这次？”我盯着屠夫问金刚。 “对啊！你上次在烧烤店不是帮了我一次嘛？如果不是你带人挡住了屠夫带来的援军，那天我和疯狗没准就来不及跳下楼了，屠夫的人可比刀疤手下强不少呢！” 原来金刚那天看见我了！ 难怪他会想办法帮我，不过话说他没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怕我仗着他欠我人情就在学校得意忘形呢？ 来不及问了，屠夫已经到了我面前，左手心的疼痛让我暂时忘记了恐惧，只想轰轰烈烈拼他一场！ “那这次换我来救你俩吧！”一个女声传来，我看到屠夫惊讶地向我身后看去。 我没敢回头，但还是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走来了两个人。 “秃子你分俩，剩下仨归我！”付欣涵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秃子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太不过瘾了，要不你先别上，五个都归我咋样？” 金刚本来强撑着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了下去，干脆仰面躺倒在地上，闭着眼道：“还是听副队长的吧，这几个可不是普通小弟！” 付姐一把把我向后拉到金刚身边，然后踢了金刚一脚：“这就起不来啦？太没用了吧！” 不过我却发现她这一脚抬得挺高，踢出去时候没使劲。 “晚上到了房间肯定能起来，你放心吧！”金刚被女友鄙视了，却还露出猥琐的笑容。 “那我呢？”我忍不住晃了晃手里的刀子问。 “你陪我歇会儿吧！他俩来了还用得着你掺合？”金刚居然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自己吃一根递给我一根，进入了看戏模式。 自己女朋友去跟几个持刀歹徒拼命，他居然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感觉他有成为负心汉的潜质。 在秃子也嫌我碍事把我扒拉开之后，我只好收起刀子乖乖跟金刚并排坐下了。 “来得正好，今天我就把你们队里的重要人物一网打尽！”屠夫哼了一声示意手下一起上。 五柄刀子两把刺向秃子，三把往付姐身上招呼。 刺向秃子的虽然少一把，但是其中却有屠夫本人，显然他看到秃子那彪悍的外形后，并没有因为他听命于付姐就对他掉以轻心。 秃子的动作平实无华却效率极高。 一个飞车党刺向秃子眼睛，屠夫横划秃子腹部。 秃子却只是把肚子向回一收，抬手在前者的手腕上一砸。 “哎呦！”那飞车党的胳膊像触电了一样猛地哆嗦，手里尖刀一下掉出，秃子的另一只手半空接住，顺势向下刺向屠夫。 屠夫反手向上一挑，两柄刀子在半空中相遇，发出叮的一声！ 两个人的胳膊同时一震，但谁都没有退缩，反而不约而同发力僵持起来！ 秃子居高临下，双眼死死盯住屠夫，咬牙道：“敢伤我队长，今天不让你付出代价，我秃子没脸回去见兄弟们！”然后发力把刀子压向屠夫的脸。 屠夫右腿后退一步争取发力空间，两柄刀子摩擦出让人耳根发酸的声音，这时丢了刀子的那个飞车党再次扑来。 秃子突然一松劲，哈了一声双腿跳起，重重蹬在那飞车党胸口的同时，身在半空一借力，刀子重新向屠夫压去！ 屠夫不想硬拼，一收手等秃子落地，就要再次将刀刺出。 那个时候屠夫可就来不及调整姿势躲闪了，勉强格挡的话也会因为姿势不利而吃亏！ 秃子却根本就没想跟屠夫拼刀子，身体下落的同时就将手中短刀朝着屠夫一掷而出！ 刀子像一道闪电直奔屠夫面门而去。 蓄势待发的屠夫没想到秃子这么轻易就交出刀子，来不及躲闪只好右手一挥，把秃子射出的飞刀挡开，但秃子也借此机会落地，并且在地上双腿一蹬！ 屠夫的右手还没复位就被秃子一把抓住，看到敌人已经冲到面前，屠夫左手一拳击出！ 秃子嘿嘿一笑，说了声：“还是别用家伙了！” 然后身体一晃，任由屠夫的拳头打在自己肩头，自己的右拳却径直砸在了屠夫的右手臂上！ 屠夫叫了一声，右手刀子落地，左拳连续猛击秃子。 秃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解除了对方擅长的兵器，仿佛就在等对方跟自己拼拳头，狞笑一声仍然不做防御，右拳狂轰屠夫小腹！ 没了刀子的屠夫等于老虎掉了牙齿，左手出拳更加吃亏，没几下就被打得弯下了腰。 秃子打得兴起，身后被踹出去那飞车党重新爬了起来都不知道。 看着那小子扑向秃子，我情急下正要出声提醒，金刚却用眼神示意我别出声。 我顺着金刚的眼神低头一看，原来月光下那小子拉长的影子早就到了秃子脚下，秃子不可能没发现，他只是在装傻！ “给我躺下吧！”秃子大叫一声举起拳头，同时拉着屠夫一撤步，右手夸张地向后一抡！ 从身后快速逼近的飞车党没想到秃子会突然后退，两个速度相加之下距离瞬间拉近，秃子摆向身后的手肘猛地砸在了他脸上！ 接着秃子又一歪头，屠夫借着前冲之势挥向秃子的拳头也砸在了那飞车党的脸上！ 两下重击过后，那小子彻底蒙圈了，喷出两道鼻血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屠夫怒了，一脚跺在地上，向上一挑，那把刀子嗖地一下飞起射向秃子的下巴！ 这一下要是扎中了，估计刀尖会从秃子嘴里钻出来！ 秃子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屠夫的左手已经向着刀子抓去。 “别想！” 就在屠夫的手快要抓住刀柄时，秃子的右手后发先至，屠夫的左手腕也被抓住，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刀子飞上半空，然后开始下落。 屠夫大叫一声跳起，冲着刀子张开了嘴！ 秃子感觉不妙用力把屠夫向下拉，但是屠夫已经咬到了刀子！ 不过情急之下他咬中的不是刀柄，而是靠近刀柄的一段刀身，并且是刀刃冲着嘴里面！ 我看见几滴红色从屠夫的口中甩出，也不知道刀刃割开了他的舌头还是嘴唇。 “够狠！”金刚也叹了一句。 落地后的屠夫神情已经变了，脖子一甩，刀尖划着弧线就朝着秃子的双眼划去！ 秃子无奈放开双手向后撤，屠夫牙关一松伸手接住刀子，一团刀花带着尖锐的风声向秃子扑面而去！ “哼哼，咱们重新来过吧！”屠夫说话的时候有点口齿不清，但透出的狠意却是令人闻之色变！ 本以为秃子一上来就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可以速战速决，这一下又被屠夫拉回了起点，并且估计屠夫也不会再轻易给秃子纠缠的机会了。 这边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了结，而那边付姐的任务却已经进入了尾声！ 三柄刀子在付姐两条大长腿面前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虽然三人的刀子也都耍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是付姐却目光如炬出腿如风！ 先是躲闪一阵后摸清了对手的套路，没一会儿付姐就开始了她的反击表演！ 一个后撤步紧跟着一个上踢，在付姐精确的计算下，对面的飞车党就像在给她喂招，刀子刚好伸出递到付姐面前。 短裤外付姐的大腿紧绷光滑，煞是让人赏心悦目，可她的脚尖却是毫不客气地踢中了飞车党的手腕，惨叫声中刀子向上飞出。 付姐右腿一缩再一弹，丢了武器的飞车党被一脚踹飞。 接着右脚落地化为轴心一侧身，左脚跟着踢出，不偏不倚踢在下落的刀子上！ 第二个冲过来的飞车党之间一道白光射向自己，那速度让他连格挡的念头都放弃了，直接急刹车，侧身躲闪！ “啊！”白光太快，在他左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又钉进了不远处的墙上，没入至少几厘米！ “我知道你为啥喜欢付姐了，换个女生真不是你对手！”我看着尚在微微颤动的刀身，喃喃地对金刚道。 金刚不知道听没听见，因为他早就双眼放光，看得沉醉了…… 第三个飞车党大吼一声给自己壮声势，付姐好像被吓住了，一瞬间没来得及后退，那人的刀子已经到了付姐的眼前！ 飞车党的脸上露出狞笑，但是很快这笑容就凝固了，并且开始变形，变成了掺杂着痛苦、委屈和怨恨的哭丧脸！ 长！实在是太长了！ 付姐的腿比飞车党的胳膊加上刀子还长！ 刀尖停留在付姐面前几厘米处，付姐的脚踢在飞车党的裆上！ 飞车党哀呼了两声，刀子颓然落地，人也跟着弯了下去，付姐一收腿他就捂着裆开始满地打滚！ 我深吸了一口气：“金刚大哥，你家几个兄弟？” “就、就我一个，怎么了？”金刚也看得傻了，我瞥见他的两条腿往一起夹了夹。 “那跟付姐结了婚之后，赶紧先把孩子要了哈……” 一脸复杂表情看着倒下的同伙，那个被划破胳膊的犹豫再三，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再面对付姐。 而那边的秃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一块板砖，将其挥舞得虎虎生风，屠夫的刀子虽然更加灵活，但是没人会怀疑挨了秃子的一板砖，脑浆迸裂将是唯一下场！ 所以屠夫再次被秃子压制住了，几次砖刀相击，屠夫手里的刀子甚至差点被震飞！ 就在飞车党大势已去，我终于也松了口气之际，夜色下突然又出现了五个人朝着我们跑过来！ 远远看着他们的装束也是飞车党，我惊得一下跳了起来！ 第六十章 出卖 秃子对屠夫虽然稳占上风，但是刀枪无眼，他若想无伤取胜也有一定难度。 付姐对付两三个人还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各个击破，但如果对方六个人同时围攻，我想她也会难以施展的！ 我至少要替她分担两三个！ 希望在她打倒剩下敌人之前，我不会失血过多而先倒下吧！ 看到我没有逃走而是站到了她身边，付姐满意地点点头。 那五个跑过来的人中最前面的非但没拿着刀，反而一边跑一边叫道：“屠夫你给我住手！” 我定睛一看，却是刀疤带着那几个早先被金刚打倒的飞车党过来了！ 屠夫和秃子双双向后退开，刀疤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扔给了屠夫一个手机。 屠夫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惊讶地按了一下放在耳边。 可能是听了一段语音，然后屠夫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刀疤，你们只要假装没看见指示，先帮我废了这几个人，回去后我保证大家都不会被处罚！”看样子屠夫是接到了放弃的命令，但是他自己凶悍成性，还不打算撤退呢！ “哼哼，就算不会被处罚，功劳不也是你的？再说了，你真的以为这几个人好对付吗？这个时候你不但打草惊蛇，还想两败俱伤？真不知道飞哥为什么器重你！” 刀疤身后的人应该也是屠夫的手下，但此时估计因为上级指示暂时站在了刀疤一边，让刀疤有了底气。 “注意你的态度！别忘了你脖子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如果飞哥允许，我不介意再给你添一道！”屠夫突然阴下脸道。 刀疤哼了一声：“你觉得我还会再大意一次吗？我劝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交代吧！” 说完刀疤带头转身就要走，接着突然停了一下，对金刚道：“咱俩的事还没完，以后我还会找你！” 金刚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时奉陪，不过劝你下次约我的时候，别再走漏风声了！” 刀疤的嘴动了动，仿佛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他接着又抿了嘴没说话，抬腿迈步离开。 除了跟着他来的那几个人以外，刚才被秃子和付姐打了的飞车党也早就不想打了，假装不去看屠夫的眼神，跟着刀疤开始撤退。 双方各有顾忌，秃子和付姐也没打算留人，缓缓走回金刚身边。 屠夫看着同伙们的背影，骂了句都是胆小鬼，也愤愤而去。 我有点儿奇怪，金刚虽然一直在帮我，但是就值得他们痛下杀手吗？ 金刚再怎么能打，也只是个学生而已，难道他们担心金刚因为跟我的交情，会帮我爸？ 无论如何总算是度过了这一关，金刚站起来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自己结痂了。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野性之血？ 付姐揪着金刚的耳朵就骂：“以后再被这种小喽啰打成这样，对外别说你是我的男人！” 金刚一边求饶一边解释：“我不知道刀疤泄露了消息啊！我正教训他呢，旁边的几个苫布下面同时冲出来十个人，还都拿着刀，双拳难敌十刀啊！” 金刚倒也不是嘴硬，如果这十个人挨个上，我相信他绝对能轻松击败。 可十个人同时围上来，还都有武器，并且还是在金刚的注意力集中在刀疤身上的时候，那难度可不止是十个人相加的效果，恐怕是要提高了二十倍！ 这种情况下他还撂倒四个，才因为受伤而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我都能想象出当时战况的惨烈！ 付姐却好像没当回事，看金刚好一些了，让我跟秃子一起架着他去小诊所，一路上不停地数落。 为了给金刚解围，我赶紧转移话题：“付姐，你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还出现得那么及时，真是千钧一发啊！” 原本我是好意，可谁知道这一句话却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还好意思问我？”付姐一巴掌拍在我头上：“你知道金刚去哪儿了不赶紧告诉我，自己就慌慌张张跑过来了，你以为你是我啊？你以为你一个人过来就能管用？幸亏秃子看见你了！” 我被骂得哑口无言，确实那会儿一着急就赶紧往这边跑，都忘了先喊人，不过话说回来，那会儿谁能想到这边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事啊！ “你小子回头来连体育算了，跑那么快我都没追上，幸亏看见了你往哪跑，才通知副队长过来的。” 秃子摸着自己的大光脑壳，说了句实话：“不过我们也确实是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过来的，路上也没着急，谁都没想到金刚也有猩失前踢的时候！” “付姐，我怎么觉得要不是我先及时赶到拖延了时间，你就要守活寡了呢？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这段时间早就跟他们混熟了，我跟付姐也经常开玩笑。 不等付姐说啥，秃子先拍了一下脑门：“真是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队长，让你给搅合了！” 我们说笑着，丝毫不顾及浑身都疼的金刚感受。 不过金刚也没反对，反而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诊所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金刚在想什么。 金刚犹豫了一下，扫视一遍我们几个人道：“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也没啥不好说的，其实，我刚才在怀疑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你怀疑不是刀疤那边的问题？”我脱口而出。 “你也这么想？”金刚看向我。 我点点头道：“首先是你责怪刀疤时候他的态度很奇怪，其次如果照他所说，这个时候不愿意打草惊蛇，那么他跟你的事应该绝对保密才对，不然他也要面临上面的处罚，那他又怎么会让别人，尤其是自己不信任的人知道呢？”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刀疤在演戏，那他演得也太好了！反倒是我，在弄到刀疤号码的过程中，还有给他打电话约战的时候，都有别人知道！”金刚说完就闭上了嘴。 秃子则是瞪大了眼睛：“队长，你该不会是怀疑咱们自己兄弟吧！”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想，但是目前没法排除这个可能！”金刚说完叹了口气，能让他这么洒脱的人叹气，我觉得搞不好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并且还是很不愿意去怀疑的人。 “秃子，该不会就是你吧！你可是觊觎队长的位置很久了！”付姐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打趣。 秃子急得直挠头：“我那是开玩笑呢，猩猩、哦不，队长，你可别当真啊！” 看着秃子那个实诚样，我都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我忍着笑给秃子打圆场：“我说金刚大哥，我倒是有个问题很想问问你，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还讲个屁啊，别讲了！”金刚被医生弄得龇牙咧嘴，不过倒是一声都没叫。 我差点被憋出内伤，忍不住大声道：“你这次约战刀疤，是不是为了我？” 一下诊所里安静了下来，秃子和付姐都奇怪地看着我俩。 金刚脸上闪过犹豫，但还是摇头：“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对你那么好！” “我是你徒弟啊，我还救过你啊！再说，你不是从小就崇拜我爸吗？”我不甘心，继续追问。 “再说你跟他约战这么突然，以你的性格可不是睚眦必报的，总不至于因为上次烧烤店的事，到现在突然想报仇吧？”看金刚不说话，我继续施压。 “敢情你俩这里面的故事还真不少啊！”付姐也转过脸看向金刚。 金刚却还是沉默不语，这更加让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还有刀疤说的打草惊蛇，到底谁是草，谁是蛇？如果说你帮我还能勉强解释得通，那么他们在这种关键时刻，还宁可违背上级命令非要干掉你，就是我也猜不透的一件事了！” 我看着金刚开了个玩笑：“要不是你的岁数在那摆着，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我爸的手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在我这话出口的时候，金刚脸上的肌肉轻微颤动了一下！ 过了几秒金刚突然睁大了眼睛，我心说终于来了，看来在我的心理攻势下，金刚终于要解开我心中的谜团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金刚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是谁？你在回答我的问题吗？”我觉得不对劲，他说的话好像跟我说的没啥关系啊！ “我大概能确定是谁出卖我的了！”金刚蹭地站起来，然后啊地大叫了一声！ 诊所医生摇摇头：“缝针的时候谁让你乱动的，这下好，针插／进肉里了……” 金刚却没心情管针的事了，双手摇着我的肩膀：“多亏你的提醒，我想到了谁是最有可能的叛徒！” 秃子和付姐一听全都激动起来，望向金刚。 我也顾不上自己的疑问了，竖起耳朵等着金刚公布结果。 就好像选秀节目里公布名次时候故意停顿一样，金刚长出了口气才开口：“就是咱们队里岁数最小的那个，我原本很照顾他的！” “啊！”付姐和秃子同时叫了起来：“你是说黑子。” 第六十一章 没穿内衣 “黑子？”我也跟着叫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体育队里最年轻的，也不知道金刚跟他关系那么密切，但我还是很快想到了可能的原因。 现在高一之所以陷入僵局，就是因为黑子加袁大头一伙和秦哲小智一伙势均力敌，而除了特殊的五班以外，我的三班能够超脱于纷争之外，不仅仅是我的能耐。 还有金刚这尊大神站在我身后，虽然他未必一定会参与我的事，但谁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触了霉头，很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金刚的可怕对于黑子来说更加清楚不过，所以如果他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把我们班收入麾下，刚好又听见了金刚的约战，那么想出利用飞车党干掉金刚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黑子为什么确定刀疤以外的飞车党小组会对金刚有兴趣呢？ 按理说跟金刚结怨的严格说只是刀疤一派而已啊！ 看着付姐和秃子的表情，我想他们也已经想清楚了第一层。 刚要开口把我第二层的疑问说出来，金刚却好像不愿意提起伤心事，摆了摆手让医生重新缝线：“不说了，让我静静。” 也难怪，袁大头被黄毛这种小弟出卖都那么受伤，更别说金刚被自己器重的人出卖了。 他这种表面玩世不恭但是骨子里重情重义的人，伤感肯定比袁大头强烈很多倍。 金刚说出想静静这种话来，没人再敢惹他了，留下付姐陪他，我和秃子回到了宿舍。 躺在床上我掏出从侯勇那带走的照片看。 按照不同年代我看到了老爸从热血青年到意气风发，再到志得意满的过程。 只是不知道最后一张有他在的照片距离他出事还有多久。 我重新看向他们的大合影，在我爸身后找到了侯勇，但紧接着我的目光在侯勇身边的一个人身上停住了！ 那个人，竟然有点眼熟！ 可是看他的岁数，根本不比我爸小，我身边除了雕爷以外，什么时候跟这岁数的人接触过啊？ 我又想了想老家的人，亲戚朋友甚至来过我家的人，里面都没有他啊！ 要说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看起来就粗犷豪爽的人，就算我只是小时候见过，也不可能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的！ 等等！ 他这个体型，脸型，甚至眼里的笑意，我好像经常看见！ 这分明就是一个未来版的，成熟版的金建刚啊！ 瞬间我的脑子里涌出很多事情，还有很多谜团都在几秒钟里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金刚因为欠我一顿饭就要帮我打赵猛？ 因为在那之前一天我刚跟他说了我爸是沈云霄！ 为什么他在帮我收拾赵猛后还耐心训练我，后面还接二连三地帮我，这次甚至差点丢了命！ 原来他的爸爸跟我爸是有这么深的联系的！ 我想，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飞车党会对金刚下重手，如果当年他爸是跟侯勇一样是我爸的左膀右臂，那现在的金刚就是一个充满了潜力的，我爸的预备役手下啊！ 高中还没毕业就已经崭露头角，如果他再成长几年，超过当年的他爸也不是没可能！ 侯勇外号猴子，大圣，不知道金刚的老爸叫什么呢？ 证据确凿，我不打算自己费力打探，直接拿着照片去金刚的宿舍找他。 谁知道秃子说金刚一直没回来，搞不好可能跟付姐真的开房去了。 不过他们宿舍倒是有换下来的旧手机给了我一个，也是双卡双待的，我换上自己的手机卡把照片拍了下来，线上传给了金刚。 然后我回到自己床上安静地躺着，我知道该来的肯定会来。 过了好一会儿金刚才给我回信，如果不是他刚看见，就说明他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阵的。 结果打开后看见第一句话我就气得差点撞墙。 “跟你付姐运动呢，晚点回你哈！” 我把手机摔进枕头边就准备睡觉，可手机很快又响了。 不过不是金刚的消息，而是小倩发来的。 “大头哥帮你查到消息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我心说这才过去一天，这妮子是着急讨好我，还是着急寻找刺激啊？ “我自己在出租房里哦，要不你来陪我？万一黄毛忍不住了回来找我，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小倩还在蛊惑我。 我正要回信息让她别急，再等等袁大头消息，她又给我发了第三条信息，那是一张自拍。 照片里的小倩穿着单薄的黑白睡裙，角度是从上向下斜45度拍的，不但把她的俏脸展露无余，更是让原本不怎么高大的胸前部位凸显了许多！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睡裙上有两个小突起，对称地分布在胸前！ 虽说我还是个处，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俩小可爱是什么东西啊！ “我没穿内衣哦！要不要看看其他角度？”小倩还故意在句子后面加了个调皮的表情，瞬间把我的注意力挑逗了起来！ “你不冷吗，别冻着！”好歹是十一月了，晚上的秋意很重，我忍不住关切地提醒。 “不冷，想到我的男朋友我就浑身发热！”小倩说完又给我发了一张下面半身的照片。 不长的睡裙只能盖住她的半截大腿，而她坐在床上的姿势更是让睡裙捉襟见肘。 照片里的小倩拽着睡裙的一角尽力往膝盖上拉，却反而露出了侧下方大腿的更多部分！ 虽不雪白但是修长匀称，加上睡裙的半遮半掩，我很确定她如果再发，我是肯定要浑身发热了！ “锁好门赶紧睡觉，黄毛没有你的钥匙吧？”我尽量转移着话题。 “我是把钥匙要回来了，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私配哦！”小倩的话让我心头一紧，不过我倒是敢肯定越是临近周六，黄毛和张雷的行踪越是会被紧密控制，他应该没机会去骚扰小倩。 除非，像小倩说的一样，她找个理由主动约黄毛出来。 那黄毛如果被色胆控制了理智，偷偷溜出来一趟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小倩的照片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起了反应！ 因为她的第三张自拍可以说得上曲线毕露！ 一只手伸到背后把睡裙抓紧，让前面紧紧贴在了身上。 漂亮的锁骨，高翘的胸脯，盈握的细腰和大腿的线条，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一瞬间小倩的衣服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我的眼睛似乎都有了透视功能，把她苗条的躯体映入了眼底！ 不行！再让她这么挑逗下去我就别睡觉了！ 感受着身体的自然变化，我心想堂堂一个大哥，我总不能躺在床上解决吧？ 可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的火焰要如何平息？ 我努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但是效果甚微，直到又一条信息传来！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 我都想跟小倩求饶了，结果却发现信息是金刚传来的！ 妈的难道他要给我直播付姐他俩的运动过程？今晚注定我得面对诱惑的考验了吗？ 还好，金刚给我发的都是文字，而且还是很去火的内容。 那是他、他爸和我爸的渊源讲述！ “战神沈云霄的手下有著名的二圣，一个是‘大圣’侯勇，另一个就是‘圣剑’金圣建！也就是——我的爸爸！” “一个好汉三个帮，侯勇和我爸就是你父亲麾下大将中的两个，不过跟你类似，我也没怎么见过我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逃亡了。” “原本想等战神摆平了那件事后我爸再回来，谁知道战神自己也折了进去，之后李老板更是对战神的手下暗中肃清，我爸就一直没机会重返故乡了。” “而我对你说过的那次，我有幸见到战神，就是在我刚记事没多久时，我爸突然住院，战神去看望他。” “那次医生因为我家凑不够钱而不给我爸做手术，战神来到后当场拿出自己所有积蓄保证了我爸的手术进行，并且，还以几乎一己之力挡住了仇家几十人的冲击！” “那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识战神的风采！次不知道仇家如何得知的消息，想趁我爸手术的时候冲击医院干扰手术，战神当天只带了两个人，他们三个就在楼道里硬顶着几十人肉搏！” “我妈在手术室门口抱着我，我只记得战神当时冲在最前面，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去，不管是拿刀的还是空手的，没人能在战神面前坚持到三个回合！” “我爸手术后被推出来，歪着头看见楼道里倒了一片人，只有战神还倚着楼道勉强站着，却只是说了一句：辛苦啦！” “战神虽然站都站不直了，但那回头的一个微笑却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大将军，正笔直地骑在马上，而所有试图跨过他身体的敌人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其他东西都是那天你提起战神后我打电话从我妈嘴里得知的，但那楼道里大战的一幕幕却是我真真切切印在脑海里，永远难以磨灭的！” 金刚的话虽然让我的欲火熄灭了，但却燃起了我更加亢奋的激情！ 最后，金刚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睡意全无！ “我妈还说，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让我爸有家不敢回，让你爸失去十几年自由的！” 第六十二章 战神对霸王 如果说金刚前面的话只是让我激动，那么他最后的那句可就是让我疯狂了！ 我终于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让我百思不解的事件，让我妈讳莫如深，让旁人百般揣测的真相，即将揭晓！ “具体的我妈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件事发生在青云集团和他们最大的对头决战之时！青云集团那个时候还不是咱们这最大的实业集团，压在他们头顶的是另一股势力，同时跟青云集团势力匹敌的也有几家。” “但是李老板果敢狠辣，并没有先跟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竞争，而是选择了趁差距不大直接把龙头拉下马，自己成为新的带头大哥！” 通过金刚转述他母亲的话，我知道了李老板的计划有多么英明！ 在那个政策一度放松的年代，青云集团取代带头大哥后一骑绝尘，享受了最好的待遇和机会，最终成为本地霸主。 而一切资本的兴起都是伴随着血汗的，无论是争抢地皮还是干扰对方生意，暗中的暴力手段都不可避免。 带头大哥一伙虽然没想到李青有这么大的胆子，有些措手不及。 但手下金牌打手“霸王”还是及时赶到，挡住了李老板的人，以保证一个重要工程的进行。 据说他为了争取时间，是一个人骑摩托先赶到的，但就是他一个人，硬生生弥补了己方人数上五十人的劣势！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想，霸王的出现可能是鼓舞士气的作用更大吧，毕竟一个人是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的！ 不过他一个人的加入就能让己方的士气提升至此，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个人超强的实力，绝对的实力才能得到队友绝对的信任！ 然后带头大哥的人也全部陆续赶到，工地上据说聚集了几百号人混战，李老板的人逐渐不支，这个时候，战神也出手了！ 同样是单人杀到，但沈云霄没有选择砍瓜切菜地清理小兵，而是直接找上了霸王单挑！ 一个在道上已久负盛名，一个是最近声名鹊起，两人的直接交锋却是第一次！ 霸王坚不可摧，战神勇往无前，火星撞地球的气势让所有其他人都退避三舍，而趁霸王被牵制住，侯勇和金圣建双圣合璧，和雕爷一起带着李老板的人逐渐扳回局势！ 霸王独木难支，但却没有一丝退缩，和战神打得难解难分，两人无意中打到了脚手架的附近。 不知道是工人们被混战惊呆了，还是施工监督本身就不严格，脚手架上居然有没放稳的材料，而谁都想不到的是，一代霸王竟然会因此而死！ 一次撞击后两人分别被弹得后退，霸王的后背重重撞上脚手架，一根钢筋从天而降，不偏不倚从他的头上插了下去！ 霸王一死，群龙无首的带头大哥一方很快溃散，带头大哥带着些心腹退出了霸主的争夺，而青云集团之所以能迅速取而代之，却还是因为李老板的第二个重要决定！ 掩盖霸王真正的死因！ 本来霸王之死属于意外，虽然跟战神的对战让他身体状态急剧下降，那一下对撞又带来了短暂的僵直，以至于没能躲开钢筋也是原因之一，但本质上说，霸王并不是被杀死的。 可李老板却在短暂衡量之后做出了惊人抉择，对外声称霸王是被自己手下人杀死的！ 因为以当时霸王的威望，带头大哥能够屹立不倒有一半都是靠霸王震着，在道上的大哥里面，都以打败霸王为武力称霸的标志！ 如果青云集团只是赶走了带头大哥一伙人，那么很可能有人认为跟战术有关，甚至会想趁青云集团人困马乏之际打劫！ 但如果说青云集团有人在单挑的情况下杀死了霸王，直接导致的这场决战获胜，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使这个人因此进去，也已经给青云集团带来了无上的荣誉，让所有人相信青云集团人才济济，不敢兴起窥视的念头！ 而这个被选出来的人，或者说，主动承担起杀人恶名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沈云霄！ 这是有两方面因素的，一是我爸觉得自己是李老板兄弟，替大哥分忧义不容辞。 二是当时很多人看见他跟霸王单挑，并且以战神的名声是最有可能打败并杀死霸王的人，换成别人或许就没那么强的说服力了！ 所以，这就成了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 也间接造成了大战中重伤对方几人的圣剑远走他乡，造成了我这十几年的悲惨生活！ 如果我爸不进去，后来也应该是不亚于雕爷的人物，那么动用些资源摆平金圣建的伤人不算大事，很可能金刚跟他爸也就是分别一两年而已！ 我和老妈就更不用说了，我妈总不能逢人便说我爸是冤枉的吧？ 再加上她对我爸主动承担罪名而不顾妻儿的事不能释怀，所以无论谁提起我爸，她都会三缄其口，甚至诅咒辱骂，才让我从小被诬蔑，挨欺负！ 深深叹了口气，我能想象到那场大战的惊心动魄，也能想象出霸王对战神的荡气回肠，更能想象出我爸在决定背锅之时的破釜沉舟！ 或许他想不到李老板会翻脸不认账，更想不到我妈会拒绝雕爷的照顾，他没想到成全了整个集团上下所有人之后，自己的家人会过得穷困潦倒，所以他才决绝地挺身而出！ 换位思考，如果我处在那么一个热血沸腾的时刻，在完成兄弟们大业的使命感驱使下，也很可能做出同样的决定！ 因为我相信，在我爸进去之前，李老板一定进行了洗脑和保证，来打消我爸的后顾之忧！ 而李老板真正的用心却绝不仅仅是给青云集团博取威望！ 试想，就连我们学校里都是强者为尊，那个时候以我爸的风格，能打的人岂不是都对他打心里钦佩？ 那么我爸这一派无疑是战斗力最强的，李老板眼看一群最能打的手下喊着自己老板，却喊着我爸战神大哥，他能睡得安稳吗？ 我爸一进去，李老板再用诸如：不能让战神白白付出为口号，岂不是就能调动我爸的手下更加卖力去痛打敌人？ 在这个过程中不但可以排除强敌，还能逐渐消耗我爸一派的实力，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甚至，我都怀疑雕爷的上位，就是李老板为了制衡我爸而设计的暗手！ 想到这些我觉得有些发冷，也不知道是夜深了的缘故还是心寒，连被子都盖得严实了些。 不过我更加庆幸今天救金刚的事了，原来他和我之间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金刚的最后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我激动地打开，然后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干／他妹。 “我要搂着美人儿睡觉啦，你撸完也早点休息。” 妈的，我怎么有点儿后悔救他了呢？ 关了金刚的对话框，我才想起小倩，她已经给我发了好几条晚安信息，我看时间太晚了怕把她吵醒，决定不回信了。 除了小倩，还有个人也给我发了信息。 是小智！ 不看内容我也知道他一定是借今天帮我忙的事再次招揽我，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变换了手段。 一上来居然是几张照片，都是受了些轻伤的学生，有的我看着还挺眼熟。 然后是小智苦口婆心的一段话。 “刘备一心想匡复汉室，不止是因为他以皇室后裔自居，更因为他心怀天下百姓，深知鼎立之势虽然安逸，但却苦了黎民，唯有天下一统才能终结战乱，诸葛亮愿意倾力相助，相信也不只是为了成就霸业，更是感动于刘备的仁心。” “你当老大也不是为了争名逐利，只是为了让三班的人不再被欺负。可是因为你的中立，却让更多人被牵连，八个班的学生对立摩擦，倒霉的还是他们中弱小的那些人，最近故意找对方弱者挑衅，显示己方实力的事越来越多了。”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不参加争霸，他们却因为你而挨打。我知道你的性格不会甘愿被人驱使，让你加入我们哪一方你都难以接受，但目前看除非你改变主意，否则会有更多人像以前的你一样，连到校上课都觉得恐惧，甚至可能因此退学。” “就算你选择了加入黑子他们，我也不会怪你，我只希望你替更多的人想想，别再置身事外了。当然，如果你愿意来我们这边，那我愿意辅佐你和秦哲，他也愿意跟你平起平坐。” 关上手机屏幕我闭上了眼睛。 要是每个人都熄灯后给我发这么多信息，恐怕我的眼睛早晚得近视。 不过小智的话倒还真是很容易触动别人心弦，他居然用那么多被欺负的学生来博取我的同情，偏偏那些照片里学生被打后的样子还让我感同身受，无法忽略！ 难道我就要这么被拖下水，带着我的三班义无反顾加入高一的霸主争夺，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了么？ 哼哼，如果不是刚刚听了我爸的事，或者在小智的盛情蛊惑，和对弱者遭遇的不忍之下，我一冲动真会答应他！ 但为了不重蹈老爸的覆辙，我决定另避蹊径，拿出一个他们谁都没想到过，并且整个学校历史上，都没人尝试过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并且这个方案，我要让他们谁都不敢拒绝！ 第六十三章 鸿门宴 周三一早，我约秦哲小智和黑子大头谈判的事就在整个年级传开了。 没错，我高调通知了双方在放学后去门口小饭店谈判，并且定好了包间，除了领头人以外谁都不许进去。 上午，很多人都来找我旁敲侧击想打探我的态度，但是我一律微笑摇头，不做任何解释。 中午去吃饭路上就发现高一很多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但是只要见到我靠近就自觉闭上了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背地里说我坏话呢。 下午流言就开始传播了。 有的说我准备加入秦哲小智了，美其名曰谈判，其实是要当场宣布秦哲获得半数支持，逼黑子和袁大头承认。 也有的说我是要加入袁大头和黑子了，因为我和袁大头私会的事这几天已经流传开，他们在感慨高一终于要结束纷争的同时，也有人在骂我没义气，向金钱妥协了。 他们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毕竟秦哲小智加上疯子，战斗力要比黑子和袁大头略强一头，但黑子一伙仍然能跟秦哲抗衡，袁大头的财力起到很大作用。 有钱的袁大头，可不只是一个打架一般的大哥水平，他的钱能起到很多特殊作用的。 不过显然他们猜的都不对，倒是另外有一种说法还粘点边。 他们说金刚支持我成为高一老大。 因为今天一早金刚到校后，受伤的消息就爆炸开了，同时还有我勇救金刚的信息，也被金刚有意无意地说了出来。 既然是过命的交情了，现在赵猛又一直沉寂，以金刚有实无名的学校老大身份，就算动用武力强行把我抬到年级老大的位置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听着他们的谈论我在心里冷笑，没错，我是无法置身事外了，但我也没打算给任何人打下手！ 我的确要在年级老大的位置上插一脚，只不过，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方式罢了！ 下午快到放学时间，刁蕊蕊突然给我发了信息。 “你在搞什么鬼？难道想统一高一然后带着大队人马欢迎你爸出来？还是想在你爸出来之前进医院，让他出来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个打击？” 哼哼，任凭刁蕊蕊如何聪明，也都没想到我要做什么！ “你还是关注关注你男朋友在搞什么鬼吧，让他小心点，可别把自己搭进去！”想到刁蕊蕊既然不喜欢李泽轩，还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对刁蕊蕊的好感已经降到了最低。 尤其是想到很可能雕爷跟李老板同谋，我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对刁蕊蕊的态度也早就有了转变。 刁蕊蕊不做声了，下课铃声响起，我带着人来到小饭店门口，让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只让张磊跟着我走进去。 我带张磊不仅仅是因为我俩已经建立起的信任，更是因为他一直被低估的能力。 其实以前张磊名声不显，一是因为跟着张雷，每次欺负弱小的时候都不忍下重手，后来又被张雷报复，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理亏，也拿不出全力反抗。 但是在抛开顾虑跟着我以后，好几次我们班的人在外面遇到事，都是他带人摆平，无论面对别的班男生，还是高年级甚至校外人员，他都表现出了足够强硬的态度和不俗战斗力。 现在四眼他们知道我继承了金刚的性格，不愿意参加争斗，也为了树立我老大的形象，有事都是先找张磊，而张磊也没有一次让我失望过。 同时，这次谈判我丝毫不担心被人偷袭或者堵在饭店，因为外面已经聚集了高一大部分的男生，足有几百号人！ 我们三方的班级涵盖了除五班以外的高一所有范围，今天又不是周末，一下课那几个老大就把几乎所有手下都留住了，带到饭店门外助威。 这种时候就算飞车党恐怕都不愿意来蹚浑水。 包间里秦哲和小智已经在等我了，坐在他们一排的还有疯子。 一向阴鸷的疯子据说除了秦哲以外，跟小智都不怎么客气，但是见到我还是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有阵子没跟秦哲近距离接触了，他的气质更加沉稳，让人更加难以想象到，这么一个清秀的男生，打起架来居然会爆发力十足。 小智则是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跟我谈笑起来，接着黑子和袁大头也带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他们来之前都先派人打探过了，知道包间里没有埋伏，所以三人也显得很轻松。 那个男生我见过，就是在体育馆后面跟飞车党们打架时候，袁大头手下表现得最好的那个，好像叫板砖，据说小时候用板砖没少给人开瓢。 带人跟秦哲小智的手下打架，多数时候也都是他出面。 三人在秦哲他们的对面坐下，平淡地打过招呼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先故意吊胃口，喊服务员来点了菜，一边等待一边开了口。 “其实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我是为了什么事，约你们来谈判的。”我说完扫视了一眼，秦哲和小智不动声色，大头和黑子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疯子翻了个白眼，就好像我要阻止他打架一样。 “所谓旁观者清，我首先想提醒大家的是，高二和高三都会比我们更快决出老大人选！”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善茬，如果提出减少学生冲突的目标，很难得到共鸣，干脆直接抛出重点，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经我这么一提醒，除了疯子以外的四个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二和高三原本已经有了自己的格局，虽然因为赵猛和铁牛的下台而分崩离析，但整体局势还是比我们高一清晰许多。 一旦他们重新统一的时候我们高一还处在割据状态，那么我们就将沦为高年级的附属，搞不好被两个年级分别笼络几个班，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到那个时候别说无法结束高一学生之间的争斗了，他们这些想当一方老大的人就更难得逞！ “斌哥这话说到点上了！所以我站出来就是为了尽早结束咱们年级的混乱，大家团结起来才能不受高年级左右！”黑子对我的态度仍然尊重有加，一副自己还是金刚小弟的样子。 小智也不甘示弱：“我们高一再怎么团结，战斗力终究不如高年级，所以光靠有钱或者能打都是不够的，带头人必须有勇有谋，还得在人品上能服众才行，难道还有比秦哲更适合的人选？” “那要这么说，斌哥不是更适合？”袁大头哼哼冷笑，居然把战火引到了我的头上。 还好我今天早就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我微笑着清了清嗓子，疯子也不耐烦地道：“那就听斌哥说，他到底想加入哪一方。” “我哪一方都不加入，我更不想自己当老大！”我的话掷地有声，引得所有人惊讶地张开了嘴，秦哲终于开口了：“那你约我们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团结！”我提高音量，说出了几个字：“我要成立高一学生会！” “什么？学生会？” “咱们学校可没有这么一说啊！” “而且还是高一年级内部的？老师会同意吗？” 我摇摇头：“我说的学生会跟学校无关，你们可以理解成工会那种性质，旨在通过它表达高一全体的意志，做出少数服从多数的决定！” “此话怎讲？” 听到我说不加入任何一方，也不争老大之后，他们几个是既失望又庆幸，还没定下神来就被我牵入了新的方案中。 “比如我们五个，小智、秦哲、黑子和大头是学生会的五个干部，每人有一张票数，在遇到任何事做决定前都开会讨论，讨论不能达成一致就投票。” “他们其他年级的老大，可以说是王权制，而咱们就是议会制！小智说的没错，老大光有无力不够，还需要智谋、财力和威信，而目前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兼具而完全服众，但成为高年级附庸的风险又迫在眉睫，只有我们所有人联手，才能自保！” “不然的话，你们谁能单挑打得过南哥？谁又愿意单枪匹马跟大熊决斗？”我说完就看到袁大头他们露出发憷的表情，只有疯子想了想点点头：“我倒还真想试试。” 秦哲和小智同时瞪了疯子一眼。 我这个方案其实跟现在的形势殊途同归但又有不同的结果。 眼下就是我加入哪一方哪一方可以主导高一，但这是一次性的决定，作出后我就再也无法抽身了。 而投票的话，如果秦哲一方跟黑子一方形成2：2，虽然也要靠我这一票决定方向，但我的参与也只限于这一件事上。 如果是跟高年级或者校外打架，我当然还得参加，但我却不会因为这一票投给谁而加入谁，避免了因为我的加入而让某一方勉强主导高一，而另一方根本不服，留下无穷后患。 可以说，我这个办法既能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让高一能有备而战，又能暂时稳住均衡的局面，直到有人能逐步降服对手，没有争议地登上老大位置。 但是我知道，这几个人都不会轻易松嘴，主动放弃对“王权”的追逐，支持我的议会制方案，所以我不等他们表态，突然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句让他们集体惊愕的话来！ 没错，我今天就是以一己之力，给他们摆了席鸿门宴！ 第六十五章 凶名远播 向南？那可是高二现在年级老大的最大热门，这人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说？ 向南的身手我虽然没正式领略过，但从他的威名和曾跟我打过的几次交道看，这人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威望上都是学校里一等一的人物，眼前这人该不会是吹牛的吧？ 不过在我们学校一向是实力说话，就凭他刚才的出手我已经能肯定他绝非等闲了。 没等我动，疯子已经两眼放光地冲了上去！ “你给我放手！”疯子一声大叫，那大叔脸的学生居然答应了句：“好啊！” 接着抬起脚一下把袁大头踹飞，直接撞向疯子！ 袁大头虽然不壮实，好歹也一百多斤呢，那大叔只是原地抬脚，也没见什么蓄力动作，就轻轻松松地把他踢飞了！ 疯子不想硬接，脚下一挪就走了个“之”字，躲过袁大头后继续朝大叔动手。 而几乎同时黑子也上前了，伸出双手迎向袁大头。 “疯子小心！”我看到袁大头自己努力停住脚步的情况下，还把黑子撞得后退好几步，赶紧提醒疯子。 疯子要是能听劝也就不叫疯子了，他早已一套组合拳招呼到了大叔的面前。 大叔还是原地没动，上半身闪躲的同时用左手连续格挡，把疯子雨点般的拳头全部化解，接着右手动了！ 一记普普通通的直拳捣向疯子面门，疯子早有准备，一低头躲过的同时向前俯冲撞向大叔腹部！ “咦？”大叔略感惊讶的声音传来，但居然还是选择了不后退！ 左手虽然来不及了，但大叔上半身向后一歪，抬起了膝盖！ 砰！ 大叔的膝盖狠狠顶在疯子脸上，疯子啊地一声从向前俯冲变成向后仰倒！ 秦哲冲过去借助倒飞的疯子，大叔鄙视地说了句：“你们真的是高一老大吗？连让我挪一步都做不到？” 板砖和张磊同时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小智拦住了，因为他看出我要出手了！ 本来我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但见到大叔仗着我们都喝了酒水平下降，就如此嚣张，甚至还贬低高一老大的能力，我再忍就别组织什么学生会了！ 但是我没有突然冲上去，而是大步走到大叔面前：“我叫沈斌，不知道学长怎么称呼？” 大叔打量了我一眼，傲慢道：“这个还像点样，既然你懂事，我就告诉你，记住了，付叔宝就是我！” 护舒宝？ 我差点笑出来，不过余光扫到小智和秦哲同时脸上变色，才猛然醒悟！ 付叔宝！ 我突然想起在哪听过的这个名字了！ 那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传说！ 这个大叔至少比我们大三四岁，因为从小学起就一直打架，停学，留级，上高一的时候就已经比同班学生大两三岁了。 而那时跟他同级的是向南和铁牛，但最有希望称霸年级的人却非大叔莫属！ 但就在即将升入高二的时候，大叔却因为打了老师而被停学一年！ 这才有了后来向南和铁牛的双雄称霸，以至于时间过去久了，很多人都觉得大叔以前的名声是吹嘘出来的！ 尤其是在我们新生耳中，根本就是当做一个睡前吓唬小孩的故事在听。 就算是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有一个人能稳压在向南和铁牛二人的头上！ 但是今天，这个人回来了，而且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斌哥，还是算了吧！”小智劝我，显然他在知道大叔身份，又见识到大叔实力后，确认了那个传说的真实性，知道我很可能也没有胜算。 以小智的风格，可以说几句场面话先撤退了，回去再想办法。 但我的执拗劲一上来，不让大叔挪个窝还真咽不下去这口气了！ 说实话，喝完酒我也有点行动不便，而且打不过这恶名远播，连成年人的男老师都打的大叔我也不丢脸，但是如果真像他说的，我们连让他挪个脚都做不到，就太没面子了！ “让我来吧！”秦哲和黑子同时说道。 我毫不客气地伸手让他们打住，然后说了声小心，一拳砸出。 大叔付叔宝点点头，似乎对我的力道和速度都还满意，但仍然像跟疯子打的时候一样，只靠上半身和胳膊化解。 无论我的拳头从哪个角度击出，用上几分力，大叔都没有丝毫紧迫感，轻松的样子甚至比打蚊子还漫不经心。 我也不心急，先砸了一通之后突然叫了一声：“起来吧！” 左腿一蹲右腿发力，给大叔来了一招扫堂腿！ 大叔的体型中等偏上而已，很可能是因为岁数比我们大，体格更好些，但如果硬站在那接我一腿，我相信他还做不到纹丝不动！ 到时候只要他下盘不稳了，我就有办法让他挪窝！ “哼！”大叔轻轻跳起，只要他还能落回原地，就不算是我让他移动了。 但我早有准备，突然一缩腿，看似用尽全力的一腿其实留着后劲，收回后用力一蹬，头朝着大叔跳起的身体撞了过去！ 大叔在空中无法借力，不可能把全力施为的我顶回去而自己不后退！ 就算他重拳或者重膝撞我的头，让我吃个大亏也好，至少我让他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已经做好准备头部挨上一下，但那个情景却没有发生！ 我感觉自己的头上被人按了一下，抬头一看大叔的身体居然再次升高了！ 他没有选择跟我硬拼，而且用手向下一按，在我的头上借力再次升高！ 一击不重，我瞬间做了个决定！ 没有按照常理缩回脑袋站起身再想办法，因为我不想浪费这仅有的机会。 于是我干脆借着前冲的惯性来到了大叔的正下方！ 我要把他原本站的位置抢占，这下看他落下的时候还怎么保持原地不动！ 当然我知道我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如果大叔真的如他恶名一般厉害，那他的双脚重重踩在我的后背上，将会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完全不敢想象！ 恐怕吐出来的是酒还是血，都说不定了！ 在张磊和秦哲的叫声中，我闭上了眼睛。 准备大叔的双脚一接触我背后，我就发力把他弹开，绝对不计较对我内脏的反震。 就算他不踩我后背而是踢我的头，我也要反弹回去，保证不让他把我踢开而落回原地！ 来了！ 一双脚很快接触到了我后背上的肌肉，反射作用让我立刻直身一弹！ 但很快我就愣住了！ 那双脚好像根本没什么重量，只是在我后背上轻轻一点，接着大叔一个后空翻就落到了不远的地上！ 他故意的？ 在明知已经没法落回远处的同时，他竟然没有选择踢伤我而找回面子，反而放过了我？ 我直起身子疑惑地看着大叔，这还是那个连老师都打，连南哥都退避三舍，高二学生人人谈之色变的大叔吗？ “对看不惯的人，我会不则手段弄死他！对欣赏的人，我不想下杀手，你维护了高一的面子，今天到此为止了。”大叔说完转身就要走。 疯子却大叫起来：“先别走！我还想再跟你练练！我刚才轻敌了！” 秦哲无语地去捂疯子的嘴，袁大头也苦笑着喊：“你他妈就别添乱啦，就算不喝多你也不是人家对手！” 疯子仍然不依不饶：“不行，你们别管！那个大叔，你敢还是不敢吧？” 大叔嗤笑一声，指着我对疯子道：“你先打败他再来找我吧，我觉得你跟他还有一些差距呢！” 说完大叔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疯子破口大骂，秦哲和黑子费好大劲才把他按住。 回去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想起上次南哥还托金刚告诉我要小心黄毛，我觉得我应该跟他联系一下。 先发信息给金刚，问他要向南的联系方式。 金刚给了我一个号码后还问我怎么了，我说今天看见付叔宝了，金刚一下燃起了八卦之火。 “他啥时候来的学校啊！怎么没人知道？他有没有跟高二的打架？” “跟高二的倒是没有，跟高一的倒是打了一场！”我苦笑着回复。 然后把过程简略说了一遍，金刚过了一会儿回复：“你倒是也没辱没了师门，不过还是尽量别跟大叔结仇，搞不好以后高二老大还真就是他了呢！” “你这么不看好南哥？”我心里有点不服气。 “也不是，这一年向南进步很大，但大叔也未必止步不前，他俩如果再打一次，胜负还真难料，只不过，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十六七岁的少年跟二十来岁的青年打，多少吃亏的。”金刚倒是很客观。 我先不继续跟金刚讨论，往他给我的号码上发了一条信息：“南哥，我是沈斌，今晚付叔宝去学校了，你知道吗？” 向南的回复很简洁，但还是让我吃了一惊：“知道了，今天下午他办完手续就让人给我捎话了！我俩已经约好明天决斗！” “你如果还有精力的话，我劝你关注一下高三那边，足球队的队长跟大熊干上了，他们也要参加竞争了哦！” 大叔跟向南约战了！ 足球队参与高三斗争了！ 黑子也是足球队的！ 我仿佛想到了什么！ 第六十四章 反对者死 “在你们双方票数僵持的时候，我以名誉担保会从整个高一的利益出发，公正地投出我的一票，我的出身你们都清楚，我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挨欺负，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徇私情，乱投票！” “我的话都说完了，如果不支持我，就是不信任我的人品，那么我只有一句话！”看着所有人竖起了耳朵，我一拍桌子。 “谁反对我的提议，我就从下一刻起加入他的对立方，并且战斗即刻开始，我会帮支持我的一方打得对方彻底认输为止，武力整合高一！” 此话一出，顿时好几个人同时吸了口气！ 谁首先出声反对，就等于是把拉拢了很久的三班推给了自己的敌人！ 并且我会即刻挑起战事，相信得到我支持的那一方也求之不得，那么反对我的那一方则必输无疑！ 我给张磊使了个眼色，他拿出了几张纸，那是我上午拟定的高一学生会章程，里面除了规定我刚才说那几点以外，还有干部手下的学生间不允许挑衅私斗，只能通过正式约战的方式争夺班级老大等条款。 章程发给几名老大的时候，他们的表情真是复杂极了。 就连秦哲和小智都不淡定了，一边看条款一边互相打眼色。 黑子更是跟袁大头忍不住低声商量起来，我则是自顾自开始吃菜，还招呼张磊，疯子和板砖动筷子。 疯子吃了一口排骨望向我：“看来我以后想打架，只能找高年级或者校外的人了。” “他们才能让你全力施展，不是吗？”我笑着回答。 的确，我们年级目前露头的人里面，除了我和黑子，可能还真找不出几个能打得赢疯子的人了，板砖和张磊都还差些火候。 “看完了吧，支持我沈斌的，就签个字，不支持的，也可以开口了。” 我放下筷子，嚼着花生米，微笑注视这几个人。 黑子和袁大头还在犹豫，小智却和秦哲同时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刷刷刷签了字。 他俩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反对的风险很大，干脆顺手推舟，爽快卖了个人情。 这下黑子和袁大头也没法犹豫了，只好跟着签字。 就在我觉得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之时，突然门外却传进来一个声音：“我反对！” “谁。”我蹭地站了起来，在门被推开时冷冷地说了句：“反对者，死！” “斌哥好魄力！”进来的人一边鼓掌一边把门关上。 我看着眼前走进来的人，身高中等偏上，身材也比较壮实，方方的脸盘上没有一丝笑意。 “高一的事，怎么能不听听我们五班的意见呢？”话音刚落，屋里的人就同时轻呼起来。 他竟然是五班的人！ 难怪看着有点眼熟却又叫不上名字来，平时跟他们班人的接触实在很少！ “五班也打算入世了吗？”秦哲淡淡问道，仿佛不把五班可能带来的巨大变数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是在向我示好，表示既然刚才签了字，就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毁约。 对秦哲这一点我不禁暗自佩服。 反观袁大头则是立刻停下了签字的手，带着期待和猜测的目光看向五班的来人。 “你能代表五班吗？”疯子的话很不客气，的确，五班从未听说出过明确的老大。 “每人能代表五班，但是每个人也都能代表五班！”这五班的代表说完向外一指：“五班五十四个人，除了我都在门外，随时可以跟任何人比划一下。” “吓唬谁啊！”张磊和疯子同时站了起来，袁大头的人却在他的示意下全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五班如果真如传说般全民皆兵，那可是抵得上别人两三个班的实力，如果他们想搅局，我今天的事还真悬了。 瞬间屋里的氛围开始紧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发生混战的趋势！ 不过我却没有急于发怒，反而伸手让疯子和张磊坐下道：“原来也是高一的兄弟，五班当然有权利参与意见，咱们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张磊愤愤地坐下，疯子则是冲着五班代表竖起了中指。 五班代表像没看见一样，也没顺着我的手势坐下，而是还站在原地开了口。 “高一学生会，我同意，不过，五班也要占一票！”五班代表说得很简洁，前半句出口后袁大头眼里的侥幸火光已经熄灭。 小智则是一扬眉毛：“我们都是平均两个班兑换一张投票权，斌哥因为是发起者，并且我们双方都信任他，才能一个班占一张，你们班就算再团结，总不能也自己占一张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连袁大头和黑子都忍不住露出支持小智的表情。 五班代表也不生气，沉声道：“因为这一票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极特殊情况我们才会行使，平时我们不参与投票！” “哦？”这个情况也超出我的预想范围了，我用目光示意五班代表说下去。 “比如你们中谁弃权了一票，造成沈斌投票后仍然是平局，那么我们会站在高一集体利益的角度行使权力！又或者，在2：2的情况下，沈斌不能秉公投票，站在了违背高一集体利益的一方时，我们也会投出这一票，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不信任我？我差点脱口而出。 但是反过来一想，如果人家只是提出这种假设我就急了，反而显得我心虚。 这时袁大头则是提起了笔：“我同意五班的要求！”然后在纸上签下了名字。 我知道他是有私心的，以前我就跟小智秦哲关系比较近，刚才他们又率先支持我，袁大头担心在以后的投票中我会有所偏袒，现在杀出个可能制衡我的五班来，他欢迎还来不及呢！ 我也大度地点头：“这样更好，但是想得到这一票就要在章程上签字，同时遵守其他责任和义务，世界上没有只得权利而不用负责任的事。” 五班代表二话不说在小智他们签完的纸上签了字，我看到他的名字是徐坤。 然后又拿过袁大头他们签完的纸逐一签好，徐坤转身就走了。 虽然发生了个插曲，但事情总算顺利完成，我举起啤酒瓶：“来，庆祝咱们三中高一学生会正式成立！以后大家就是同一联盟的伙伴了，良性竞争和公平较量仍然鼓励，但没意义的意气之争就不要有了，别让高年级的把咱们看扁！” 秦哲举起酒杯主动伸向袁大头和黑子，俩人也不想显得小气，跟秦哲这边三人互相碰了一下，又一起跟我碰了一下后，我带头一饮而尽。 一瓶啤酒下肚，对于没太大酒量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调动起情绪了，氛围渐渐开始缓和，再到融洽。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迫于形势，在座的都是热血小青年，一起喝过酒了多少就会产生感情，疯子已经搂着黑子的脖子，互相恭维起对方的打架实力了。 袁大头也跟秦哲“抱怨”：“那天我们这边出了俩老大，你却不跟小智一块上，反而派这个疯子出手，要不然没准咱们年级早就统一了呢！” 秦哲摇着头：“那没办法，我们小智是军师，打架当然得猛将出马！” 小智也嘿嘿一笑：“我跟你半斤八两，秦哲应该不是黑子对手，那你们就稳赢了，你这大脑袋里每天净想美事！” 我看今天至少不会打起来了，让张磊出去通知大伙散了，板砖和小智也分别出去遣散了自己的小弟们，并且当场宣布了高一学生会的成立。 席间他们一致推举我当会长，我勉为其难答应了。 但我也声明，我只负责有大事时候召集各方开会，没有其他任何实质性权利，所有决定权都在“议会”。 这个表态更是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屋里的氛围更加和谐了。 推杯换盏，哦不，是推瓶换盏之间天色已晚，本来我要去结账，因为这也算是班级的公事，我可以动用班里的经费，但却被袁大头抢先给结了。 疯子不禁感慨：“有个有钱的老大也不错啊！秦哲就会每天请我们吃小布丁。” 秦哲假装没听见，跟黑子和小智去墙根阴影里撒尿了。 “我靠你尿那么远？” “必须的，童子尿！” “黑子那玩意真大啊！” “可不，还黑得发亮呢！” 我听着他们已经像兄弟一样开始耍贫，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帮没规矩的小屁孩，学校的名声就是让你们给毁了的！”学校方向走过来一个人。 “你哪儿的啊，小心大哥一哆嗦，呲你一身！”袁大头转过身拉好拉链，拽拽地走向来者。 离近了我才看到，这人穿着我们学校的高二年级服，但却长得比老师还老，眼睛一眯甚至都有了鱼尾纹。 “公子哥儿挺嚣张啊，来我就站着，你尿我试试吧！” 袁大头一听火了，嘿了一声突然一拳砸出去。 那大叔脸的学生却只是哼了一声，暂时没动。 拳头快砸中对方脸的时候，袁大头嘴角露出笑意。 但就在这时那大叔的左手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光线不好，我竟然没看清他出手的过程。 但他的手已经后发先至，举到自己面前牢牢抓住了袁大头的拳头！ 袁大头用了几次力，却别说撤回拳头了，连让对方的胳膊晃动一下都无法做到！ 我吃了一惊就要上去劝架，这时那大叔发话了。 “哼，我休学之前，向南见了我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第六十六章 霸王的继承者 妈的，以黑子的性格，我就觉得不太可能主动参与斗争，更别说用出出卖金刚的办法来给自己争取机会了！ 搞不好就是足球队的人给他的任务！ 可是老的问题又出现了，足球队的人就算给他出坏主意，又是怎么知道飞车党的人一定会对金刚下杀手的呢？ 我决定了，直接去问黑子！ 如果说黑子是被利用的，或者还有良知在，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我赶紧给黑子发了个信息，他跟我说刚到体育馆，我赶紧约他出来聊聊。 从他还能面无愧色地每天去体育馆来看，要么就是他真的没想对金刚不利，要么就是他的演技已经到达一定程度。 就让我来检验一下吧！ “斌哥怎么啦？刚才有啥没说清楚的？”黑子出来一看只有我们俩人，摸着后脑勺有点儿疑惑。 “不是那个事，我是想跟你聊聊，你出卖金刚大哥的事！”我脸上在笑，但嘴里却突然抛出这句话，然后借着路灯的光线死死盯住黑子的脸。 “什么？你说啥？我？出卖金刚大哥。”黑子一脸的惊诧，说话都不利索了。 “斌哥，我知道你跟金刚大哥关系好，但我对他的敬重一点儿不比你少，别说出卖他了，就是背地里有人说他不好，我都饶不了他！”黑子强忍着怒意道。 我看着他太阳穴上青筋暴露，怒目直视我的样子，就知道黑子的确没有心虚。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金刚也不会随便冤枉黑子啊！ 我让黑子冷静一下，然后把那天晚上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问他：“金刚说他打电话的时候只有你靠近过，能完整知道他和刀疤约战的人只有你，如果你没出卖他，那就只可能是刀疤那边的问题了。” “等等！你是说那件事？” 我已经相信黑子了，正打算跟金刚说让刀疤好好反省一下，结果黑子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天我听到之后很犹豫，想要偷偷去帮金刚大哥，但是又怕他骂我，不帮他吧，又替他担心，然后正好我们队长球哥问我咋回事，我一下就说漏嘴了！” 黑子说着低下了头：“但是球哥虽然对成为学校老大有野心，还派往先来收拢高一的小弟备用，但他也不知道飞车党和金刚大哥还有更深的目的，会大动干戈要他命啊！” 黑子说的也是，就算消息是球哥泄露的，他也未必会知道金刚的老爸就是我老爸部下，也未必会知道飞车党已经跟李老板勾结，会把圣剑的儿子视为心腹大患啊！ 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对了，那你们那边队长怎么会突然想起参与斗争了呢？赵猛已经倒下很久了啊，这时间上看他像是突然改变主意的！”我突然想起了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结果我刚说完，就连黑子也一拍大腿：“你还真问到点上了！球哥以前除了踢球什么都没兴趣，最近是因为交了个校外的朋友，所以才对当老大的事突然上心了！” “校外的朋友？莫非是飞车党的人？”我也一下激动起来。 不过黑子却摇摇头：“听说不是，据说是隔壁县城的学生，好像在他们学校还是个老大，具体什么级别的老大我就不清楚了。” “没准球哥就是看自己朋友当老大，一时兴起才也想争一争，让自己在朋友面前有面子吧！” 黑子的推测倒是很正常，不过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他那个朋友叫什么？” 我哪里会想到，就是这差点被我放弃的一个问题，却让我摸到了问题所在！ “真名不知道，但是球哥提起他的时候，都叫他小霸王。”黑子想了想道。 接着我就愣住了！ 小霸王！ 霸王！如果当年的霸王跟我爸或者金刚的父亲年级相仿，那么他的孩子岂不是也该上高中了。 而且听说当年带头大哥虽然撤离了本城，但是也没走太远，毕竟他的根基就在本市里，那么如果他去了相邻的县城，顺便把霸王的家人也带去了，岂不是很有可能？ 霸王的儿子，了解我家和金刚家里的情况，就不算稀奇了！ 难道说，周末我爸的出狱日里，除了侯勇、李老板、飞车党、还有那些不想我爸出来的利益获得者以外，还会加上霸王的后代搅局？ 而他如果真是霸王的后代，那么身后是否也会有老的带头大哥在支持？ 形势瞬间变得更加复杂了！ 老爸啊老爸，能惊动这么多人来“迎接”你出狱，你真的不愧战神之名了！ 到了那天，我这个战神的儿子，真的会跟霸王的儿子碰面吗？ 那将会是一幕怎也的场景？ 万一形势所迫我要跟他对战，我有能力维护战神的名誉吗？ “走！我跟你去体育馆！”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立刻让金刚对我进行升级版的特训！ 照例把这个情况给老爸发了信息过去后，我把金刚拉到角落也跟他说了。 金刚点头道：“据我对黑子的观察，我也觉得他不像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至于霸王后代的事，那天只要他敢出现捣乱，还用得着你上吗？让他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你也要去？”我看着伤还没好的金刚，不想让他勉强。 “这点儿伤对我来说算啥啊！再说我还有爱情的滋养呢，你是理解不了的！”金刚说完还做了几下简单的恢复训练，看样子野性之血的恢复里真是惊人啊！ 不过，对我的特训还是必须的，因为到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提升一分实力总没有坏处！ 排除了被自己小弟出卖的可能，金刚的心情大好，最直接就表现在了对我训练的热情上！ 我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紧牙关硬抗！ 金刚这次给我的特训标准是：跟受了伤，但是不留力的他对打，而且要能坚持到五分钟以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头猩猩没死，只是受伤啊！ 砰！ 一拳挨在了下巴上，我飞出去同时甚至怀疑自己的牙齿都松动了。 这还是我即使闪避之后，卸掉了大半冲击力的情况下！ “不行不行！精神上要镇定，但肌肉要紧绷！不要等大脑通知肌肉再开始动，必须在做出判断后靠肌肉的反射提前行动！” 金刚说完就要过来踢我，我还没赖几秒钟呢就得跳起来继续挨打。 我他妈好歹也是这猩猩的救命恩人兼媒婆呢，他打起我来居然一点儿都不心疼！ 付姐走过来靠在器械上，笑呵呵地说：“正好，金刚跟我说他想多运动运动，促进身体代谢呢，这样对他来说反而能加快恢复速度。” 敢情这是拿我当沙袋啊！ 你是野兽，越打恢复越快，我可是个正常人啊！ “来吧，战神的儿子，要是你打不过我，可别指望我像我爸佩服你爸那样尊重你！”金刚添油加醋。 我怒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我习惯性地腰腹一用力就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却哎呦一声又躺了回去。 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感觉就像昨晚躺在地上被压路机来回压了几遭！ 不过收获也是明显的，我对自己的信心更强了！ 好好上一天课，晚上就等着看向南单挑大叔的好戏了！ 我趴在课桌上正襟危坐，任何人靠近我或者从我旁边经过，我都会如临大敌般往另一侧躲去，唯恐被人碰到身体疼得叫出声来。 真的有点儿怀念有丽丽的日子，如果她的小手帮我捏捏按按，再喂我吃上几口热汤，可能我的身体会恢复得更快呢！ 可现实是我们已经形同陌路，即使还是前后位的坐着，她也当我不存在，我也不忍心去影响她。 至于小倩，我当然不会毁约，但也必须等到我爸的事结束我才有精力去约束她，在那之前还是先眼不见心不烦吧！ 唯一的安慰就是今天袁大头和秦哲的手下都明显受到了约束，小规模的打架几乎销声匿迹，就连整个校园里都似乎安静了不少。 不过就在此时，另一个曾让我魂牵梦萦的女生却主动约了我！ 是刁蕊蕊！ 她约我的方式很简单，直接给我发信息，中午放学后去学校外面的咖啡馆见面，其他什么都没说！ 不过通过上课时刁蕊蕊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判断她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幽静的角落里，刁蕊蕊安静地坐着，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丝焦急。 我坐到她的对面，她竟然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在确定有没有隔墙之耳，然后才把头探过来小声开口。 “你爸出狱那天，你千万别去接他！记住，一定要听我的话！” 看着刁蕊蕊严肃的表情，虽然我早就知道了真相，但还是忍不住涌上感激之情。 当然了，我不能让别人的好心被辜负，于是装作茫然的样子问：“为什么？” 刁蕊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因为那天会有危险，我爸已经做好了亲自带人去救你爸的准备！” 雕爷？他要去救我爸？ 我一下呆住了，雕爷不是跟李老板一伙的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第六十七章 勇斗小霸王 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万一这又是雕爷在试探我呢？ 我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啊让你说得这么夸张，在监狱附近还有人敢打架不成？” “不是打架那么简单！姓李的他们家太狠了，根本没打算让你爸走出监狱后能回到咱们县城！”刁蕊蕊见我不当回事，一改往日的冷漠和高傲，竟然急得拉住了我的手，音量都不由得提高了不少。 我心里更加感激，但还是决定最后试探一下。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呢？该不会是你夸大其词的吧？” “李泽轩跟我说的！”刁蕊蕊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喜欢他还只能跟他在一起？” “除了他是李老板的儿子，我必须给点面子以外，更重要的是，父命难违！” 我看刁蕊蕊提到父命难违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怨恨，更加奇怪了。 “我爸让我跟在李泽轩身边，把他的一举一动和可能的计划都汇报给我爸！” 原来是这样！ 不过看样子刁蕊蕊还是很顾大局的，不但没有怪雕爷，在得到消息后还想着来通知我。 “在开始李泽轩接触于飞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我爸的警惕，后来李泽轩不但没再找张雷的麻烦，反而跟张雷和黄毛频繁接触后，我爸就更确定了李泽轩有见不得人的企图。” 刁蕊蕊说到这里露出愤愤之色，也难怪，李泽轩号称自己是刁蕊蕊的男朋友，却在发现张雷的利用价值后化敌为友，换成是哪个姑娘也不会高兴。 不管雕爷到底什么想法，至少以刁蕊蕊的性格和刚才的表现看，我知道她是真的出于善意才来找我。 “而最近让我爸更加不能容忍，导致他下决心亲自出手的，是李泽轩不但跟于飞他们、跟李老板的其他部下密谋，更是跟一个叫小霸王的年轻人混在了一起，你知道这个小霸王是谁吗？” 刁蕊蕊不等我开口就自己说道：“那是你爸的死敌的后代，如果按照小说里写的，应该是你的宿敌才对！” “当年你爸就是因为杀了霸王才进去的，可以说是你爸铲除了青云集团发迹的绊脚石！而今天青云集团的准继承人却要跟敌人的后代一起，对付你爸！”刁蕊蕊说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到好像她才是我爸的孩子，比我还愤怒。 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啊，可惜就是性格不太好接近。 其实我也只能感激刁蕊蕊的好意了，因为到最后我才发现，对于李家具体的计划她也不甚了解，等于只是印证了我之前的一些猜测。 并且还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雕爷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之前我已经倾向于把雕爷划到李老板那边了，这样虽然压力更大，可是形势清晰啊！ 听了刁蕊蕊的话后，我的心里反而乱了起来。 我真诚地向刁蕊蕊道了谢，然后俩人尴尬地坐在座位上，我有心请她喝一杯，但却又怕她拒绝。 不过好在，一个信息打破了僵局，让我有借口离开。 袁大头的声音很严肃：“我的一个小弟辗转得到了黄毛的消息，不过我先声明，我没有办法验证啊，你自己斟酌。” 随后袁大头给了我一个地址，然后还再三嘱咐我只是小弟的朋友看见黄毛出没过，等我过去了黄毛还在不在无法确定。 我的心却早已经飞了过去！ 抓住黄毛，我就能得窥对方计划的核心了，为了能提前准备，我白跑一趟又如何？ 我们学校对逃课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老师讲课的时候巴不得班里的刺头都不在呢，安安静静度过四十五分钟才是他们乐意的事。 虽然我这个好学生以前被老师盯得很严——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我不在，老师提问没人能回答得上来就有点难看了。 不过自从我成为班里老大之后，老师们似乎知道身为老大总得有些特殊待遇，也就很少跟我较劲了。 就连三圆都是一样，搞得我差点一心软就把录像机和内存卡交给她。 不过我的潜意识中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单凭张雷老爸村主任的身份和财力，居然没给老师施压来整我，打死我都不信！ 我怀疑两点，第一个是张雷自信借助飞车党就能搞垮我，暂时没动用老爸的资源。 第二就是他老爸也知道我爸是谁，在我爸出狱后的形势明朗之前，他也处于观望态度。 所以危险并未排除，我仍然需要提防老师的影响。 除非这种极特殊情况，我还是很少逃课的。 地址上的位置已经是城边上了，我坐公交来到站牌的终点下车，又走了好一会儿才进入一片村落。 于飞把黄毛藏在这种地方，难怪这么难找。 把帽檐压低，口罩戴好我才向目标院子走去。 独门独院，院子虽然不大，还是泥土墙，但也算幽静隐蔽。 大门锁着，但是门口有很多摩托车轮印，看来飞车党的人没少来接送黄毛，甚至张雷也在这里暂居都有可能。 现在怎么办？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黄毛回来？ 可是他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 如果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怎么办？ 就算只是张雷他们俩，我还有把握打得过，但是抓住并且审问可就力有未逮了！ 我有点后悔没把金刚叫上了，如果他在，我们俩估计可以包围十个并且全部留下…… 不过俗话说得好，贼不空回，我也不能白来啊！ 老规矩，先摸清底细——跳进去看看…… 通过生活用品应该能判断出住了几个人，黄毛还会不会回来。 万一找到点什么行动资料，我就更赚到了。 往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单手一撑我就上了墙头，然后观察了一下形势快速跳了下去。 这附近的房子多数都是出租的，打工族白天很少在家，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报警。 院子里除了半垛砖头和两把马扎，一口枯井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一看就不像有人长住的样子。 我抬头一看屋门，最中间的堂屋居然都没锁，心里一惊，感觉这趟怕是要白来了。 不过就在我抬脚要进屋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传出。 “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坐会儿。” 顿了顿，那声音又加了句：“战神的儿子，沈斌。” 我迈出去的那只脚一下用力踩在地上，半弓着步停在当场，举起双拳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没错，因为这声音正是从屋门里面传来的！ 我怕是中了埋伏了！ “出来吧！我就是沈斌，屋里太小我怕坐不下。”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说完好一会儿也没有飞车党冲出来，墙外也没有包围人员，堂屋的门只是吱呀一声缓慢地打开了。 就好像知道我想多了，怕把我吓跑一样。 一个身材堪比金刚的男人走了出来，没错，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走出房门站在台阶上后我才看清，他严格说还不是男人，而是跟我一样的一个——男生！ 仿佛为了特意展示自己学生的身份，他穿着校服，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却透出极不相称的气质！ 如果说大叔因为年龄问题，透出的是非同寻常的稳重和老成，那么面前的男生透出的则是孔武和霸气！ 一种如果他愤怒着向你走来，你很难兴起反抗之心，只想掉头就跑的慑人气势！ “小霸王？”脑中灵光一闪，我突然开口问道。 “嗯！”小霸王居高临下缓缓点头，戏谑和玩味的眼神，让我知道眼前这个小霸王一点儿也不其乐无穷。 “你们发现我们在找黄毛了？”我现在敢百分百确定，袁大头的小弟是被利用了。 不过小霸王却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目前为止只是我而已！” “我还没让其他人知道，因为，我想跟你单独见面！”小霸王说完居然伸出手向我走来。 “我叫王克沈，名字是我妈给我取的。” 呵呵，这名字就很直接了，我也不客气，伸直腰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小霸王的手：“沈斌，就是你想克的那个沈！”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小霸王微微一笑开始发力，我也早有准备，就在他的力量刚刚传来的时候，我的反击之力已经迎了上去！ 力量训练可是这几个月金刚从未对我放松的一项，现在只拼手劲的话，我自信除了金刚、赵猛这种怪物以外，我无论面对谁都至少不会输了！ 不过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是当年霸王的孩子，是一个比金刚的老爸还厉害，跟我爸沈云霄不相伯仲之人的后代！ 那短短的一瞬间我已经用上了七成的力量，但也只是堪堪阻止了自己的手被捏变形！ 而对方出了几成力，我却无从得知！ 为了试探小霸王，我再次加力，从七成到八成，再到九成！ 小霸王扬了扬眉头：“还不错嘛！” 听到他的语气我非常不爽，这可是两家后人的第一次较量，我绝对不想输在气势上！ 可是我不能再加力了，我不想让敌人摸到我的底细！ 这时小霸王却轻轻说了句：“如果你不加力了，那换我了哦！” 第六十八章 废一根手指 他也没有尽全力！ 小霸王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力量骤然袭来，我的九成力瞬间就不得不转入了防御模式！ 还在增加！ 小霸王的力度至少提升了三成，我的手已经被捏松了一些。 看到小霸王露出一丝笑意，我咬咬牙把剩下的一成力也用上了！ 堪堪扳回均势，小霸王那边再次加力了！ 又增加了至少两成！ 我的手开始变形，但他也没继续增加力道，我不知道他是也到了极限，还是像我刚才一样有所保留！ “打我！”小霸王看着直吸气的我说道。 我一愣，小霸王重复道：“打我啊！你手劲不如我，或许全身力量或者技巧上能胜过我呢？” 我脑中一转念没有动，仍然在激发自己的潜力，发挥出十成以上的手劲在做最后的努力。 以小霸王的气势，一般人可能在见面之时就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了。 但是我不能跑，因为我不能给我爸丢人！ 当年我爸没有畏惧霸王，如今我也不能在小霸王面前低头！ 虽然我听说，他已经是他们学校高二的老大了，无论年纪、体格还是实力都可能凌驾于我。 但金刚说过，打架不仅是凭硬件和技术的，否则也就没有了悬念一说！ 所以我没走，哪怕只有一丝可能获胜，我都要争取。 而此时如果我先出手了，就代表我承认输了第一局，我主动进入了下一局！ “哦？看来我给你的压力还不够啊！”小霸王说完手上居然再次加力！ 我本来就已经快要不支了，这一成力量再叠加上来，瞬间手掌像是被挤碎了一样从内疼到外！ 小霸王还在用力改变手的姿势和发力角度，让我的几根骨头互相挤压摩擦，疼痛感成倍袭来！ “你是不敢出手吧？宁可废了一只手，也不愿意被我打败？”小霸王突然凑上前来，鼻尖顶着我的鼻尖，挑衅道。 “我去你吗的！”听到这话，再加上剧痛的刺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左拳猛然挥向小霸王的耳根！ “这才像样！”小霸王大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我的手，眨眼间退出几步远，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活动脖子。 击空的拳头带着突然失去牵制的身体转了半圈，我才勉强稳住身体，心中一凛！ 我刚才失去了理智！ 我居然犯了很久没有犯过的错误！ 是因为手劲输掉了吗？还是因为对方的羞辱？ 都不是，最大的原因是对方的身份！ 我因为不想给老爸丢人，背上了太大的思想包袱，以至于差点失控，如果不是及时醒悟，我会输得很惨！ 就像刚才这一拳，如果小霸王趁势还击，我现在恐怕已经被压着打了！ 本来就有差距，我还自乱阵脚，金刚看见刚才这一幕的话，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我活动了一下被捏麻的右手，重新注视起对手来。 “看来你终于准备好了。”小霸王露出一丝意外，可能没想到我调整心态的速度这么快。 呵呵，别的我不敢吹，但是这十几年我可都是凭借超强的心理调节能力才活下来的！ 挫折虽然让我难受，但要击垮我还差得太远！ “来吧！” 输并不可怕，只要不死，我就有扳回来的那一天。 右拳带着我的尊严和八成力道，瞄准了小霸王的下巴而去！ 小霸王左掌迎来，直接对上我的拳头，接着从掌变爪，抓住我的拳头顺着我的力道向他的左后方一带。 同时右膝抬了起来。 我被带得向前俯冲，左手在小霸王膝盖上一撑，不退反进，抬头撞向小霸王胸膛。 小霸王右臂高举，向着我的后脑切了下来！ 他竟然对我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我撞上他的胸口，就一定会被他的手刀切中，到时候吃亏的不用说肯定是我。 没有大叔那么装逼，试图用绝对优势击溃敌人信心。 小霸王是实用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能赢，不在乎怎么赢！ 我可不想如他所愿，只好借着一撑之力，让左臂向上一挥，和小霸王右臂交击同时右手腕一抖，脱开了小霸王的控制，向后退开。 “反应挺快啊！”小霸王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 我的左手臂隐隐作痛，仓促格挡又是从下向上，毕竟吃了点亏，这一回合我还是略处下风。 “再来！”小霸王大叫一声跳起，右拳流星般轰下。 双眼圆瞪，瞬间判断好距离，我在原地只用很小的幅度侧身闪躲，同时右肩向前一撞，奔着小霸王的落点而去。 我完全没给小霸王落地后调整的空间，只要他正常下落，脚还来不及着地就会被我的肩膀撞飞！ 小霸王在空中喊了声好，收回拳头挡在胸前，同时凌空踢起了右脚！ 又是这种打法！ 如果我继续撞他的胸口，他就会在落地前踢中我的小腹！ 但是这次，我选择了——拼！ 因为这次我不会吃亏，他在受我一撞之后，还要承受摔出去的伤害！ 砰！ 我的肩膀结结实实撞在小霸王胸口，他虽然用双手垫了一下，还是被我传导过去了大半的力度，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同时我的下腹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绞痛传来让我也向后猛退几步。 双腿用力稳住下盘，我退了两步后牢牢站定。 小霸王却是在空中一挺腰，有限的高度里来了个后空翻，落地后马步一扎，同样稳稳站牢！ 他居然没有挨摔！ 虽然我有些失策，这一回合没能占到便宜，但能够打成平手已经是个进步。 这也多亏了金刚对我的训练没有停止，否则如果以我打败张雷时候的水平，今天恐怕已经输了！ 四目相对，小霸王眼中的戏耍之色终于收敛，我俩不约而同大吼着冲向对方！ 距离迅速缩短，两人相距一米多的时候，小霸王和我同时选择了出腿！ 然后，同时上身后仰！ 同样的招数，同时避开了对方的鞭腿，结果就是，两条腿即将对撞！ 我的心中充满果断，小霸王眼中也丝毫没有退缩，一声骨头撞击的声音过后，我的右腿落地，差点疼得站不稳！ 但我还是勉强用右腿支撑，抡起左腿回身又是一脚！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小霸王居然也忍着疼，跟我做了同样的动作！ 这次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两条腿同时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噔噔噔！ 我后退了四五步才捂着胸口停下，一时间直不起身。 小霸王却是退了两步就大吼一声，用力在地上一蹬，重新向我扑来！ 这次他没等我缓气，我却不惊反喜。 不再从容的表现说明小霸王已经动了真格的，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没大到不可逾越的程度！ 重拳重脚，全力出击的小霸王每一下都快赶上受伤的金刚了，我的压力陡升，但仍然谨守理智，竭尽全力挡住他的每一击。 还手之力越来越少，渐渐的我还被逼后退起来，以此减轻一些压力。 手臂外侧，大腿外侧估计全都青了，小霸王却越打越起劲，我时不时的还手非但不能让他受惊，反而更像兴奋剂一样刺激了他的攻击欲！ 俗话说，久守必失，在一次挡住了重拳之后，我的手臂被震得歪向一侧，小霸王大喊一声：“躺下吧！” 我发现自己胸前露出破绽时已经来不及了，小霸王一脚踢在我的胃部，我噗地喷出酸水向后摔倒。 那一脚就像一枚炮弹，我的后背砸中地面时还有几乎一半的余力未消，向后倒翻了一周才停下！ 双手一撑，先站起来面对敌人，发现敌人没有乘胜追击，我这才一放松，剧烈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服不服！”小霸王说完助跑起跳，双腿导弹一样向我飞来。 我本想躲闪，结果一岔气没挪得动身体，只要抬起双臂一挡。 小霸王的双脚虽然没踹中我，但通过双臂传导过来的巨力还是让我连连后退，最后双腿一软再次坐倒在地！ “服不服？”小霸王再次喝道。 连续两次倒地，我被激起了最后的怒火，双腿一蹬站起，主动向小霸王扑去！ 但实力的差距很明显，之前只守不攻我还能坚持，这下主动进攻就变得破绽连连！ 没几下我的下巴又挨了一拳，第三次向后跌倒！ “服、不、服？”小霸王上前一脚踩中我的胸口，我差点背过气去！ 自从打败了张雷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被人打成这样过了！ “说话！”小霸王用脚碾压着我的胸，俯视我的脸。 “服你妈！”我大吼一声想挣扎起来，小霸王却再次一用力，把我踩得牢牢的。 已经快要没劲的我根本挣脱不开，但嘴上仍然不服。 “你爸出狱那天你也会去的对吧？”小霸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本打算到了那天当着你爸的面废了你，不过既然你嘴这么硬，我也不介意今天先给你点苦头尝尝！” 说完小霸王像踩着一块石头系鞋带一样蹲下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右手食指，冷笑一声发力就掰！ 第六十九章 疯狗败了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 这可不是我不够坚强，十指连心，就算手指被划个口子都会让人觉得比其他地方受伤更疼，就别说我这手指被掰得即将折断了！ “谁！谁在里面！”院子门外突然出来一声大喝，接着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妈的，偏偏这时候来，我还没玩够呢！”小霸王松开了脚，我咬着牙迅速爬起身。 小霸王一边走向铁门，一边往墙头指了指：“算你运气好，不走等着啥呢？外面可是于飞的人！” 听了这话我用尽力气爬上了西侧的墙头，往上爬的时候我还听见小霸王在身后说了句：“周六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喽，除非你不去！” “是我！我趁这边没人来练练拳！”门打开的瞬间我听见小霸王跟外面人解释，同时我也已经纵身跳了下去，落到地上时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实力差距较大的时候，我的抗击打能力也提前透支了！ 晚上刚放学，我就走进体育馆，金刚他们都奇怪地看着我脸上的淤青，我径直走到金刚面前。 “明天我逃课一天，你全力对我特训吧！” “呃，也好，临阵磨枪，不亮也光！”金刚他们看样子是刚进来，都还站着。 “那今晚的特训现在就开始吧，对我狠点没关系！”我坚定地道。 “呃，狠点也没问题！”金刚说着话居然要往外走。 “不过，虽然我能看出你急迫的心情，但不能现在就开始啊！现在得去吃饭，吃完还有大戏要看呢！”付姐突然过来对我笑道。 “向南对付叔宝，我可是押了重金赌向南赢哦！” “我赌的大叔赢！”秃子嘿嘿笑着，郑前和郑方也附和着点头。 体育队其他人都纷纷表示大叔赢定了，向南还嫩点。 看来这次如果付姐猜对了，又能赚一大笔。 金刚又能吃一段时间的软饭了。 我叹了口气，这么大的热闹我也不可能不去看啊，都是被小霸王的事弄得，我都差点给忘了。 跟这一群人一起到食堂吃饭，周围人已经在议论这场对决了。 他们有的说大叔根本没那么厉害，是因为他不在的时候被妖魔化了而已，就像很多明显死后更出名一样。 也有的立刻反驳，说以前见过大叔出手，铁牛手下十几个人都被他一个人给放倒了。 还有的说当年大叔是让向南和铁牛一起上的，结果还是大叔赢了。 “哼，向南早就不是一年前的他了，你们就准备好钱等着认输吧！”付姐吃着饭对其他人说。 “铁牛下去之后只管自己的一个班了，这段时间冒出过几个想接替铁牛的人，但都被向南压了下去，向南也因为多收编了三个班级成为高二现在的老大，不过大叔一回来，他这个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真难说。” 小智端着饭凑到我旁边给我解释。 我点点头，小智又道：“你下午给我发的信息我看了，袁大头应该是无辜的，我也觉得是他的小弟被间接利用了，不过还有件事你最好留意一下，那就是咱们年级的学生今天下午被打了。” “什么？谁的手下不守规矩，没查出来吗？”我嘿了一声皱起眉头。 “查了，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小智顿了一下道：“而且，如果光看校服的话，好像也不是一中和二中的！” “不是咱们城里的？”我突然想起了小霸王，问小智：“是不是上身黑白相间，下身黑色裤子带红色条纹？” 小智点头：“是你遇到那个人的小弟？” “有这个可能，我就觉得他不太可能一个人过来呢！”我没把小霸王的底细跟小智说清楚，只说是张雷从别的学校找的帮手。 “他们是在网吧冲突的，我已经召集了人手，晚上向南这边打完就去那个网吧蹲点，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听了小智的话我差点脱口而出我也去，不过想起了我的特训和小霸王给我的打击，我的脸上露出难色。 “放心吧会长，疯子黑子张磊他们都去，我们万一打不过你再出马不迟。” 我感激地冲小智点点头，金刚已经在招呼了：“吃完走了，去晚了操场上就没好位置了！” 瞬间我感觉像是要去看电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发现商机，在开场前卖爆米花和瓜子。 不过万万没想到，我们刚走进操场大门，里面就已经骚乱了起来！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呀，谁跟谁？”还没进去的人一边问一边往里钻。 “林枫和付叔宝！” “说人话！” “疯狗和大叔！” 我靠，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这下连金刚他们都忍不住好奇，加快了脚步！ “大叔进场时候，疯狗说了句：山中无老虎很久了，只是不知道老虎回山后牙还在不在。然后大叔回了句：没牙的老虎也能咬死一条狗……” 好吧，这样的话俩人不干起来才怪了呢！ 难怪疯狗这个从不参与老大之争的人会跟大叔打起来，他们一个是说话没遮拦，一个爱装逼。 大叔可不会像赵猛那样无视疯狗。 “这个狗狗，每次都要抢戏！”金刚嘴里骂着，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双手把挡在面前的人扒拉开，我终于看见了操场中央被人群围住的俩人。 或者说，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本来以大叔的年纪跟高中生打架，就有点青年人跟少年打架的既视感。 这疯狗的体型和打扮更显小，衬托得大叔那略显沧桑的脸就更成熟了，俩人甚至像一个中年人在打自己的儿子…… 疯狗半坐在地上，双腿死死箍住大叔的双腿，弓着身子双拳上了弦一样连续猛击大叔的小腹，大叔双腿无法发力，只好弯腰猛锤疯狗的后背。 俩人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互相伤害着，周围人的助威声越来越大。 我差点捂住眼睛不忍心去看，因为大叔的脸上还有被挠出来的血痕，脖子上居然还有一个被咬出来的牙印！ 碰到疯狗这样的对手，任凭大叔出手多快，身手多好，都施展不出一半吧？ 就像此时此刻，大叔从上往下捶得虽然很重，但疯狗却是痛并快乐着！ 大叔的每一拳都在疯狗背上砸出咚咚的声音，让人听着都感觉疼。 疯狗却是每挨一下都兴奋地大叫一声，然后还回去两拳！ 真正的人皮鼓啊！大叔估计今天已经预演好了无数种对付向南的可能性，但遇到这样的一个对手，一定还会不知所措！ 怪叫声传来，大叔双拳同时砸中疯狗，疯狗被震得全身一晃。 大叔趁机爆发出全身力量，膝盖在极短的距离内撞出了类似寸拳的一击！ 疯狗的面门遭到重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终于两眼一翻，向后倒了下去。 大叔赶紧后退脱出疯狗的双腿，就好像担心疯狗又突然清醒过来不让他走一样。 这时大家才发现，大叔已经连腰都站不直了！ 金刚哭笑不得地过去把疯狗拖走，同时对大叔说了句：“宠物没拴好，影响你们打架了！” 然后冲大叔后面一努嘴。 人群闪开一条路，向南满脸疑惑地走了进来。 “你这热身对手选得很特别啊，还有力气跟我打？” 大叔用力挺直了腰，活动活动筋骨，一副状态正佳的表情：“对付你，足矣！” “还是改日吧！”不但向南，连我都听出大叔的声音有点打颤，显然只是在强撑。 向南转身就要走，大叔却一跨步上前伸手拦住。 “一年没收拾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大叔出言不逊，显然激怒了向南。 加上看热闹的人起哄，向南更是有点下不来台，叹了口气后退一步，点头表示那就来吧。 大叔深吸一口气，然后如风般出手！ 我终于有机会见到这两人真实的实力了！ 如果单看开始的几回合，我甚至不敢相信大叔刚刚跟疯狗恶战了一场！ 向南的风格是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的细节和花哨的假动作，似乎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了进攻和防守上。 大叔则是经验老道，沉稳从容，似乎向南的每一种攻击都在他意料之中，无论向南速度多快都能恰到好处地化解或反击。 叫好声传来，不时夹杂着对大叔实力的惊叹声。 这也不奇怪，无论是谁在打败疯狗之后，还能跟向南打个旗鼓相当，都足以在我们学校扬名了。 更何况大叔早就声名远播，只是蛰伏已久，如今应该算是为自己正名而已。 十几招过后，向南可能是见大叔犹有余勇，逐渐放开了手脚。 而大叔却明显受到了刚才疯狗一战的影响，无论速度还是反应都没能随着对手而提升！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场上形势一下从旗鼓相当变成了一攻一守，这对于本来就好面子，又迫切想证明自己的大叔来说，显然无法接受！ 从他的眼神中，我估计防守只是一时的忍耐，他很可能在等待机会一举翻盘！ 果然，向南稳占上风后终于露出一丝松懈，在一拳击中大叔后回防得慢了半拍！ 大叔眼中寒芒一闪，全身动作突然快了半拍！ 第七十章 猛龙过江 大叔这一拳显然用尽了所剩的全力，向南如果被打中，能不能再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然而，向南的动作突然快了一拍！ 故意示弱的，不止是大叔自己！ 上半身向后仰，双腿弯曲，向南从大叔的拳头下钻过。 然后右肘向后一砸击中大叔后背，同时右脚在大叔脚下一勾！ 双重的惯性让大叔猛地前冲，脚下一绊就扑了出去！ 惊呼声中大叔脸朝下摔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转过身爬起来。 不知道他是不想面对现实，还是无法面对自己。 向南却拍拍手：“都散了吧，下次约好时间再通知大家。” 人群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报以热烈掌声。 向南的话等于宣布今天的单挑不算数，会等大叔休息好了再打一场。 无论是因为可以再看一场热闹，还是因为被向南气度折服，围观的学生们都兴奋不已。 金刚再次上前，蹲下去拍拍大叔肩膀：“死了没？” 大叔终于翻过身来：“没，不过好像老了……” 金刚摇摇头：“一胜一负，负还是因为车轮战，胜的人还是疯狗，你今晚不亏。” 伸出手把大叔拉起来，金刚带着我们回到体育馆。 刚关山门付姐就和秃子他们吵了起来。 “向南都说了不算！”秃子捂紧自己的钱包。 “没错，下次再给！”郑前和黑子他们也都纷纷后退。 付姐却切了一声，冲他们勾勾手指：“输了就是输了，咱们赌的是他们打架结果，又不是他们争老大的结果，向南的意思是今晚结果不影响老大之争，况且他也没直接说不算俩字！” 虽然付姐盛气凌人，不过我这次在心里倒是支持她，无论大叔的失败有多少理由，愿赌服输，一切不确定因素本来就是打赌的乐趣所在。 果然，在金刚的淫威之下，付姐顺利拿到了钱，俩人眉开眼笑像一对流氓。 不过接下来我的俩小时特训可不同了，金刚改变了战略。 “今明两晚和明天一天，我都会避免让你受伤，当然我自己也还没完全恢复，咱们都以技巧训练为主。” “通过你的讲述，我觉得你跟小霸王的力量差距没法在短期内消除，这个需要你持续的锻炼才行，并且，我也不觉得一定要消除。”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你的力量已经高于常人，对战小霸王的时候也勉强够用，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扬长避短。” 金刚说完突然一拳袭来，我却动都没动。 拳头停在我鼻尖前，似乎都碰到了我的汗毛。 金刚满意道：“你的一个优点就是，不怕打！” “这可能跟你从小挨打太多有关系，有些麻木了，但这也恰恰能成为你的利器！”听着金刚的话，我先是苦笑，接着变成了双目放光！ “要想打人，先学会挨打，这方面你有得天独厚的资本。最开始我发现你那么快做到挨打不闭眼的时候，就发觉了。” “刚才我这一拳，如果是普通人很难冷静下来注意我的双眼，你却发现我没有杀气，猜到我是试探你，虽然手臂轻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格挡的冲动。” “再举个例子，普通人在挨了一下之后，或者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本能地保护自己，逃避或者反击，而你在长期被欺负的过程中，习惯了躲不掉就接受，所以在挨打时候也不会那么冲动，能够做到一定程度的冷眼旁观！” 妈的金刚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不过说的也是，我能这么快学会打架时保持理智，的确拜多年的被欺负经历所赐。 经常处于躲不掉又打不过的状态，我在被打的时候的确比常人平静很多！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直接说重点！”跟金刚这么熟了，我也不用客气。 金刚清了清嗓子：“这两天的训练重点就是，随机应变，来弥补技巧和经验的不足！” “我擦，我还以为有什么秘籍招式呢，敢情是老生常谈！”我撇撇嘴不屑道。 “呵呵，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但是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个？”金刚却没有泄气，反而认真起来。 “没有万能的招式，只有适合的招式！如果应变不够快，如何使出最适合的招式？” 见我不说话了，金刚掰着手指：“你借助沙坑的地形打败张雷，利用手机挡住屠夫的刀子，不都属于随机应变？不是都改变了结果？” 我一想倒也是，还有我借助台阶打败了疯子，巧妙利用战术让大叔离开原地，甚至在胡同口救了李泽轩和张磊，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随机应变的成分，如果全靠硬拼，那么这些结果很可能都要改写！ 不由得点了点头，金刚满意道：“今天开始你就要在我的十字真言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了！” 在不闭眼，不害怕和保持理智的基础上，我还要提高观察力和判断力，做出更好的选择，这就是金刚给我的新要求！ 对战还是要继续的，金刚的速度和技巧也全部发挥，但却改成了在每次击中我时不发力。打倒我不是重点，让我在交战过程中总结经验，下次选择更好的应对之法才是进步！ 两小时后我从体育馆走出来，身上没受伤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了看时间，估计小智他们还在网吧，我决定也过去溜达一圈。 网吧虽然赚学生的钱居多，但也没明目张胆开在校门口，而是在那条路尽头的一条胡同里面。 烟味，臭脚味和叫喊声，这种现在大城市的网咖中已经少见的情景，如果在我们县城还比较普遍。 在以前，这种地方是我不屑于踏入的，我觉得打游戏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但如今，我却突然感觉到一种荷尔蒙的刺激，好像这浑浊的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对挥霍青春换来的兴奋和刺激！ 难道是我体内的什么东西悄悄苏醒了？ “斌哥，这边！”小智的声音传来，我望过去看到他们占了一排机器，正在打英雄联盟。 “我草，寒冰放大啊，别让提莫跑了！” “没蓝了！” “我去追！” “小心别送啊！”一帮人打游戏比打架还认真，围观的人里有俩男生脸上带着伤，一边围观一边四处打量。 他俩应该就是上次被打的人了，正在等待仇人的出现。 “斌哥是吧？今天你的人全部免费续一小时！”跟兄弟们打完招呼，一个小胡子男人走了过来。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们高一学生会像是缺钱的样子吗？”袁大头回头来了一句，转回去时候被杀了。 老板哈哈一笑：“那当然不会了，只不过今天三中高一老大集体光临，让我这蓬荜生辉嘛，以后你们的小弟多照顾我生意我还愁赚不到钱？” 这话说得既实在又客气，我只要微笑点头，老板接着突然又压低声音对我说了句：“我知道你们为啥来的，万一需要武力解决，你看……我屋里的电脑可都是新买的哈！” 原来如此，我哈哈一笑：“老板你放心，打架我们也得出去打啊，哪能伤及无辜？” 这下老板放了心，又给每人免费加了一瓶北冰洋。 我可不会因为老板客套一下就忘了自己是谁，人家能开网吧而且对学生敞开开放的，背后多少也是有能量的，惹急了弄几车村痞过来，我们眼前这些人谁都走不了。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罢了。 “这个时间没空余机器，我给你看看谁快到时间了。” 老板挺热情，我赶紧摆手说看看就走了。 这时对面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我一看那天开会的几个人都在这排了，会是谁呢？ 转过去一看我先是乐了，接着又有点无语。 最头上坐着的是四眼儿，挨着他的是小静。 这俩人出现在网吧不奇怪，不过挨着小静的却是一个我现在不想面对的人：小倩！ 他们怎么会跑到一起来的？而且看样子小静和小倩还挺融洽。 “反正早晚要熟络的，我先跟你的兄弟们接触接触嘛！”小倩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跟小静一起看起了韩剧。 好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也早晚要准备好接受这个新女友的。 我干脆拉了把小椅子坐到小倩身后，抬眼一打量，发现她今天穿的还挺规矩。 臃肿的校服穿在她这种瘦高的女生身上，显出一种宽松休闲的感觉，没有化妆的小倩还真透出了一种清爽的气质。 “改邪归正啦？”我揪了揪小倩的校服袖子，学着小流氓的语气逗她：“哪儿都不露着，我还真有点儿不敢认了。” “你特码——讨厌！人家又不是女忧！”小倩强作娇羞的样子差点让我笑岔气，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颇为满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是老大夫人了，当然要注意形象！以前我是被带坏了，以后你可得我把管好！” “成交！”我笑着伸出手指，和小倩拉钩。 小静自从跟了四眼以后也对我转变了态度，而且明知道我和刁蕊蕊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再替刁蕊蕊吃醋，此时嗑着瓜子一推四眼：“还不给你们老大让座？” 四眼儿抱怨着刚要站起来，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没机器了？快到时间的赶紧回家写作业，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子，你给我起来，昨天这机器挺好使的，让给哥哥开会儿黑！”一个穿着外校校服的男生，冲着四眼儿这边走了过来。 第七十一章 单挑美女 我看向那俩负责认人的男生，却见他们都微微摇头，几个老大也松了口气重新坐好。 我觉得他们担心的是这一局没打完就要被打断了。 那男生走近了我一看，原来是一中的校徽，刚才白激动了。 不过看他和身后三个人的态度，不多少费点时间，还真打发不掉的。 我示意对面的人不用管，然后跟四眼儿使了个眼色。 最近四眼早就大变样了，虽然身材仍然瘦弱，酒瓶底仍然在加厚，但早就没了以前的唯唯诺诺，跟谁都敢叫板了。 “说你呢！听见没有！不想跟昨晚那俩挨打的一样，就麻溜着！”一中那名男生站到四眼跟前，随后而来的三人往旁边一看，指着小静，小倩和小倩旁边一个男孩道：“就你们四个了，每人补贴五块钱，多了不退少了不补，站起来向右转，齐步走！” 四眼儿他们仨不为所动，假装没听见。 开玩笑，高一几个老大都在，他们还能让外校几个人吓着？ 挨着小倩那男孩却害怕了，赶紧关了视频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初中的学生。 “这还差不多——”一中学生刚要掏出五块钱奖赏那男孩，表情就僵住了。 因为我已经坐在了那男孩让出的位置上！ “哎呀等半天了，终于有人下机！”我一边庆幸一边摩拳擦掌：“网管，给我续十块钱儿的！” “你他妈聋啊！”一个巴掌拍向我后脑勺，我听着风声都不用回头，假装扭扭脖子就躲了过去。 那小子用力过猛一下扇在显示器的边框上，疼得缩回手直吸气。 “哎，打坏了电脑要赔钱啊！”网吧老板远远地喊，眼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一中跟我们离得比较近，放了学网吧爆满时去对方范围上网也不新鲜。 搞不好他们是昨晚看见了我们高一的学生挨打，觉得我们好欺负，今天才学小霸王的手下来抢位置了。 网吧老板冲旁边一努嘴，告诉我厕所的位置。 我微微点头，同时已经被四个人围住了。 刚才打我没打到的那个小子脚还没缩回去，正要调整姿势再打我，我却先调整了椅子位置。 “离太近对眼睛不好。”我自言自语着抬起椅子的两条后腿，重重向后压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我现在好歹也一百好几十斤的体重，压着拇指粗细的椅子腿扎在脚背上，那小子不叫才怪呢！ “给我起来！”另一个小子揪住我衣领用力往起提，我也很配合地站了起来，被压脚的小子抱着脚跳开了。 “故意是吧？” 不等我答话，那小子一拳往我脸上砸来，我轻松一抬手就给抓住，正要说跟我去厕所，小倩却站了起来。 “不就是让座嘛，也不是不可以，至于打架？” 一看是个漂亮妹子，三个要动手的人也停住了，一边打量小倩一边等她说下去。 只有那个跳脚的还在低声咒骂。 “我跟你们打，只要单挑能赢我，我们四个一起让座！”小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疯了？”我脱口而出，松开对方的拳头过去把小倩挡在身后。 “我说的是单挑游戏，老公你放心吧￣”小倩满意地抱住我胳膊摇晃着。 “哈哈哈哈！那你还是疯了啊！跟男生单挑lol？”出拳的小子笑得捂住了肚子，另外俩人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连被压脚那个都好像不疼了，跟着笑起来。 “试试才知道啊！”小倩冲我眨眨眼，把自己的屏幕往小静那边转了个角度。 “来真的啊？”打我那个小子扬了扬眉毛，坐到我刚才做的机器前面，也把屏幕往另一侧转了转，避免互相窥屏的嫌疑。 自定义好地图，双方进入，开始选英雄。 我不会打游戏，只能通过他们的反应来判断局势。 第一句话就让我提起了心吊起了胆。 “妹子怎么选了个小炮啊，单挑硬刚这不是找日吗？”接着是对方的一阵哄笑。 就连看着小倩屏幕的四眼都皱起了眉头。 “小倩，本来你这段位就比别人差很多，还用吃亏的英雄单挑，你到底行不行啊？”四眼儿担心地问。 “这是我小号。”小倩简单地说了句，就淡定开始了操作。 没一会儿，对方就不断发出轻呼。 “哎呦，这补刀不错啊！” “妹子可以的啊，这走位！” “补刀同时消耗我，这意识很好啊！” “妹子底子不错嘛，以后要不要跟着哥哥好好练——我草！”那小子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惊叫。 小倩则是不屑地摇摇头：“这么容易就拿了一血，没挑战性啊！让你尝尝从头被压到底的滋味！” “失误，光顾说话大意了！”那小子重新赶往前线，却不敢再””了。 我只看见小倩控制的那个小人连跑带跳，不停开火。 而对面那个小人不停试图接近小倩，但总是不成功，没一会儿对面那个小人就再次阵亡了。 “还要继续吗？”此时的小倩就像一个武林高手，轻松击倒敌人后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这才到哪，你给我等着！”对方脸色凝重，显然不仅收起了轻敌之心，还感觉到了失败的威胁。 然而过了几分钟，对方突然站起来一摔鼠标：“你他妈是不是作弊了！” “哦？小弟弟说话要负责任，我们网吧的机器不可能安得上作弊器哦！” 美女高手已经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网吧老板也在其中，冷下脸对那小子道。 “鼠标二百一个，摔坏了的话自觉掏钱！” 那小子攥着拳头不停喘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吐出：我输了。 “我试试！”被压脚那个凑上去要坐下，却被认输那位一把拉住了。 “你能打得过我吗？我都不是对手，别丢人了，咱们走！”说完带人就往网吧外面走去。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着我们的校服，外强中干地瞪着眼撂狠话：“三中的，你们等着！” “这话刚才不是就说过了吗？”小倩翻了个白眼。 在所有人的哄笑中，四个一中小子灰溜溜开溜了。 没想到我都还没出手，这个小插曲就被小倩给摆平了！ “你女朋友厉害啊！我开网吧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女生打这么好的！”老板竖了个大拇指回到吧台。 四眼儿也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小倩：“女侠，你大号什么段位啊？” “还是不说了，不然怕对面那几个听了自卑。”小倩冲我一吐舌头：“刚才我要是登大号，担心他们就不敢跟我打了。” 对面袁大头听了当即挑战：“我说沈夫人啊，你这群嘲有点儿过了，等打完这局我就要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哎呦我去，没看见！” 我也微笑着夸赞小倩，还打趣道：“就算你知道自己很厉害，可凭什么就能确定对方不行呢？万一他们也是高手咋办？” “习惯开黑的人很可能对自己实力有过高的自信，单挑肯定要打折扣。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又不会玩。”我指着自己鼻子。 “但是他们打架打不过你啊，万一我输了，你直接揍他们不就行了？” 小倩的话让我苦笑不得，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水平怎么练出来的啊？” “还能怎么练，多练呗！”小倩得意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之前还不是为了跟黄毛有更多的共同语言，结果到了后来成了我带他了！” “当我没问。”我搂住小倩的肩膀让她坐下，回到旁边的椅子上跟她聊起了别的话题。 刚才那一瞬间，让我感觉到了小倩也是个普通女孩。 她的内心也有不愿触碰的东西，她也会脆弱会无助。 如今她毅然脱离了黄毛和以前的生活，根本上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突然感觉做小倩的男朋友，要比想象中压力更大了。 “以后你不用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做回你自己就好。”我把手伸向小倩的手。 然后握着她的小手放在鼠标上，帮她关闭了游戏，重新打开偶像剧，然后帮她戴好了耳机。 虽然我一直认为偶像剧有些弱智，但或许她这个年纪，还是活得傻一些更幸福。 “包夜的来吧台登记啦！”网管看看时间开始招呼，这时门口再次走进了五个人。 “看来时间正好啊，老板，来三台包夜的！”听到这个声音，我对面那俩认人的男生同时瞪大了眼睛，往门口看去！ “就是他们！” 这四个字一出口，小智、秦哲、黑子、袁大头和板砖同时站了起来！ 原本观战的张磊已经带着其他兄弟走了过去。 我示意四眼他们不用管，但他们还是跟着我也往门口走去。 “这什么意思？” 五个人都穿着跟小霸王相同的校服，仔细看上面有“北山高效”的标记。 那正是旁边县城里最有名的高中！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走，出去聊聊。”张磊上前一步揽住对方带头的肩膀，一用力就要往外推。 那男生满脸横肉，哼了一声全身发力，双脚纹丝没动！ 张磊哦了一声就要加力，这时横肉却瞥见了那俩昨天挨打的小弟，突然笑了。 “原来是报仇啊，早说不就行了，走！” 说完当先往门外走去，竟然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第七十二章 我要打五个 小智赶紧带人走在前面，看样子是怕他们出了门就跑。 毕竟我们这边至少十几个人，他们一共才五个，总不至于真敢跟我们打吧？ 不过我观察他们五个的表情，那份镇定真不像装出来的。 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能跟小霸王来我们这边搞事情的，总不至于是普通小弟吧？ 况且这种箭在弦上的时期，还敢让他们随意行动，小霸王是有多信任他们？ 莫非，他们也跟我们几个一样，是他们年级里的班级老大？ 想到这里我便提起了注意，同时明白了他们为何毫不畏惧。 因为他们自己是老大级别人物的同时，没有想到过我们这里也有好几个老大！ 他们估计以为我们那俩小弟的大哥，今天带了一群小弟来报仇，那么他们五个自信能对付一个老大和十几个小弟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来对了，这场复仇战搞不好会是一场恶战啊。 来到胡同里又朝远离学校的方向走了段，前面的小智秦哲终于带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跟我们一起把五个人前后合围了。 “群殴？单挑？”横肉男倒是挺爽快。 “报仇还由得你商量吗？”袁大头哼了一声就要动手。 横肉却笑了：“这种仇都好意思报，你们学校还真是没啥人物了。” “什么意思？”小智问。 我发现那俩昨天被打的男生突然低下了头。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起来他俩只是说在网吧被外校的打了，任谁的第一反应都是生气，好像真的没人问过他俩具体过程。 “那个、昨天——”看到他俩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就来气，这时横肉接茬了。 “还是我替他们说吧！” “昨天我们跟他们一块到的网吧，但是机器不够了，这俩小兄弟就说这是三中门口，他们要优先上机。我们不同意，这俩老兄就抬出什么学生会的名义吓我们，我们真的差点被吓尿哦！” “最后商量单挑解决，我让他俩一块上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他俩虽然挨了打，但貌似没挨欺负吧？”横肉说完笑呵呵地看着那俩男生。 妈的！ 我感觉我的脸都红了！ 偷眼看小智他们也一样，只有疯子呸了一声：“别找借口，反正谁打了我家狗我都得打回去，更何况是人呢！” 这家伙可真是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打架机会…… “呵呵，谁说了不打吗？兄弟只是把话说清楚而已。”横肉说完示意我们可以动手了。 小智我们面面相觑。 打吧，有点儿不光彩，虽说对方很可能是老大级别的人物，我们这边俩小弟昨天一起上也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但是人家至少给了他俩机会啊，他俩自己技不如人还怪得谁？ 可是不打吧，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俩挨打的事了，我们学生会成立后的第一个场子就没找回来，那往下还进行个屁啊！ “这样吧！”我清清嗓子决定用折中的办法来解决。 “既然昨天有这样的隐情，我们三中人也不会不讲道理，直接揭过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也不欺负人，单挑吧！” “一边出三个人，三局两胜，无论什么结果，我们给小弟出头了，这事了结！” “好啊！我来第一场！”疯子终于等到机会了，跃跃欲试。 “单挑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提议。”横肉旁边一个长发男突然道：“我们有五个人，谁上场谁不上都不合适，干脆五局三胜如何？” 说完长发男挑衅地扫视了一圈道：“你们这么多人，不会连五个能上场的都凑不出来吧？” “用不着，用不着五个！”疯子开心地说道：“第一局我赢了就继续打第二局，一直到打完你们五个不就行了？” 横肉一脸的无语，脱口而出：“哪来的疯子？” 黑子和秦哲一边一个把疯子拉回人群。 “他们很可能是那边的班级老大，咱们第一局不能输了气势！”小智原来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比较稳妥的办法是派咱们实力第二高的人上场，既能保证很大的胜算，又不暴露咱们最强选手。” 小智的办法的确是相对最合理的了。 首先我们作为主场，必须先声夺人，赢下第一局才有面子。 但如果对方也猜到了我们这个想法，故意派最弱的人出场，那就等于被他们玩了田忌赛马，对我们后面的场次影响很大。 可如果派个实力中游的人上去，而对方也想先下一城，派了个实力靠前的人出来，那我们就等于白白丢了一分，还损失了个大将。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黑子决定自己上场！ 我和黑子没交过手，但我俩应该都是高于疯子一些的，而他碍于我和金刚的关系，一直对我颇为尊重，所以自愿以实力第二的身份站了出去。 疯子则是大喊下一场必须让他上，不然谁上他就先把谁打伤…… 而对方的行为却让我们感觉到，恐怕自己是想多了！ 他们根本没有商量谁先谁后，而是在用手心手背和石头剪刀布决定顺序！ “妈的，黑子狠狠揍他们，让他们知道小看咱们的下场！”袁大头大声给黑子加油。 黑子点点头，那边的长发男站了出来。 “乌鸦，手下留情啊，赢了就行，这毕竟是人家地盘。”一个麻子脸故意和袁大头针锋相对。 长发乌鸦嘿嘿一笑：“我懂，万一把人家打急了，全校出动，咱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哈哈哈哈！”听着对方嚣张的笑声，袁大头脸上都扭曲了。 黑子却只是说了句：“要是动口的，那我回去了啊！” 哈哈！真绝，这黑子看起来木讷老实，看来也跟金刚学了不少，不光打架前心态平稳，这放冷枪噎人的本事也够狠！ “北山高中一四班乌鸦。”乌鸦也收起了笑意，认真自报家门。 他的话无疑是间接表示了自己老大的身份。 黑子也平淡地亮明身份，在知道黑子也是个老大的时候，乌鸦终于露出严肃的神态。 不过我却突然觉得不好！ 这俩人这么一开头，后面上去的都得暴露姓名。 别人还好，如果他们一听我是沈斌，然后回去跟小霸王一说，那就有点尴尬了…… 打不过小霸王，就来欺负他手下的班级老大？ 想想还真有点掉价啊！ 我只能希望我方尽快拿下三场，不需要我出马了。 对于黑子和疯子，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剩下袁大头、小智和秦哲，三个人赢一场也不是不可能。 最起码以秦哲的实力不会吃亏，只要别对上对方的高手，结果可期。 实在不行，就让张磊和板砖代替袁大头和小智，这样虽然可能引起小智和大头不满，但如果真是比分落后了，相信他们能理解。 而我，刚好每方都需要一个坐镇的大将，我就先不客气地压轴了。 那边黑子和乌鸦已经招呼上了。 黑子的打架方式跟他外形很一致，朴实无华。 无论出手速度、力度还是角度都非常平衡，看似平平无奇，但又完全合理，加上自身壮实精力充沛，颇有些大家风范。 看来金刚也是为黑子量身打造的路子。 而乌鸦则是轻灵为主，极少跟黑子硬拼，在游走和闪躲中寻找机会。 结果就是俩人交手了十几回合后，竟然还都没有碰到过对方一下！ 一个是小心试探创造时机，一个是气势沉稳滴水不漏，袁大头感叹：“这样打下去就成了体力消耗战啦！” 话音刚落，黑子开始加速了！ 黑子沉不住气了？ 小智看来也是这么想的，正要开口提醒，我却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 如果不是金刚对我的最新训练，我恐怕也看不出来黑子是故意为之！ 他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虽然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动作也加快了半拍，甚至力道都有些控制不住，但，他的眼神依然冷静！ 这不正是金刚教我的，随机应变吗？ 利用场上形势让敌人以为自己心浮气躁，然后假装给敌人一个机会，诱其上钩！ 同样经过金刚训练的黑子，一定是这么计划的！ 果然，没多久黑子的招式更加失去章法，好几次未必能击中敌人的拳头都用上了全力，明显浪费了不少体力。 乌鸦的的嘴角开始微翘，虽然身法仍然灵巧轻盈，但全身紧绷的状态已经更加明显。 现在只需要一个信号，就是两人第一次，搞不好也是最后一次接触的时候了！ 目前看来双方实力相差不多，但那是因为打法原因，真刀白刃地硬拼话，我相信乌鸦不是黑子对手！ 来了！ 我双眼瞳孔一下放大，看着黑子在身体失去平衡之下一脚踢出。 那一脚全然没能使上劲，简直就是送过去让对方抓住的！ 如果不是提前有心理准备，任谁看见这么好的机会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 乌鸦也一样，只见他突然双目精光爆射，双臂如同铁钳般准确朝着黑子的腿抓去！ “乌鸦小心！是圈套！”横肉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第七十三章 毁容 乌鸦也是反应超快，腰部一发力带动上半身，就要把双臂收回。 但他终究还是轻敌来着，并且要为刚才的大意付出代价！ 黑子的腿一弹，脚尖一挑，还是踢在了乌鸦的下巴上！ 看起来黑子原本是打算绷着脚尖踢出来的，因为乌鸦的突然减速，下巴没能达到黑子预期的距离，所以黑子只好随机应变了。 这样虽然没能达到黑子预期的最好效果，但也足够乌鸦受了！ 啊的一声向后仰倒，乌鸦借此又消掉一部分力，脚下一拧，边后退边转了个圈，重新面对黑子。 黑子一击得手，突然变得虎虎生风，趁乌鸦没站稳脚跟扑上去连击！ 失了先机的乌鸦只有尽力躲闪，再也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 眼看乌鸦就要退到墙角，那时黑子将占尽上风！ “黑猪想困住乌鸦，哪有那么容易！”横肉身后刚才出声提醒的那人再次开口。 这次我才看清是哪个，那是麻子脸旁边一个小矮个，圆乎乎的脸上带着令人喜气的婴儿肥。 黑子不为所动，依旧狂风骤雨般攻击，不给乌鸦喘息的机会。 乌鸦也不是善茬！ 眼看快要没了退路，居然选则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掌对上黑子的重拳，乌鸦借力一转身，两步就跨到了墙边！ 接着嘿的一声提气纵身，双腿啪啪两声踏在墙上，一翻身从黑子的头顶上空折了回去！ 前冲的黑子来不及回身，只能尽力先停下脚步，这时半空中乌鸦的腿向后一蹬！ 我看着乌鸦飘逸的身姿，毫不怀疑他这一脚在踹中黑子后心窝的同时，还能让他借力再来一个前空翻漂亮落地！ 但黑子却不想让对方得逞！ 大吼一声，黑子全身重心下移，双腿在后背受击的同时已经扎稳马步，双臂也牢牢地撑在了双膝之上！ 他并没有选择前冲化解一部分乌鸦的力道，而是选择了仓促硬拼！ 饶是如此，黑子还是被这一脚蹬得全身巨震，但他憋住了一口气，立即反击！ 被踹弯的后背突然一挺，再向后一顶！ 逆水行舟，黑子等于受到了远超过乌鸦本身力气的一击！ 换来的结果就是，乌鸦预计好的借力受到影响，前空翻的距离和速度额外增加了！ 黑子咬牙让自己一口气不至泄出，转身扑向乌鸦。 而乌鸦落地时明显身体不稳，向前一个趔趄！ “不好！”横肉叫了一声，刚刚调整好重心的乌鸦已经被黑子的肩膀撞中了！ 乌鸦像一只真的乌鸦般飞起来，狠狠摔在对面一侧的墙壁上，虽然落地后本能地用手一撑，躲开了黑子一脚。 但黑子紧跟着的第二脚和第三脚却再也躲不开了！ “住手，你赢了！”横肉大喝一声就要上来保护乌鸦，黑子却已经收回了即将踢出的第四脚，反而伸出了手把满脸是血的乌鸦拉起来。 “你、是你们里面最厉害的？”乌鸦走回本方阵营前问黑子。 黑子一咧嘴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们自己人又不打自己人。” 小智带头叫好。 疯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了。 跟他对战的，是那个麻子脸，他也是北山高一的一个班级老大。 看来小霸王不但统一了那边的高二，连高一也基本都是他的附属了。 不过他这次来是特意带着高一的老大吗，难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我是高一的，所以故意这么做？ 这个小霸王，还真是看上我了啊。 “你不行，换那个横肉脸吧！”疯子指着麻子不屑道。 麻子也哼了一声：“挑战我们年级老大？你还不配！” “好吧，那我就先拿你热热身！”疯子双手一摊，接着也没见双腿怎么使劲，人已经扑到了麻子面前！ 麻子脸明显一惊，但很快后退一步开始反击！ 疯子仍然是一贯的打法，双拳像两个打桩机，突突突突没有一丝停歇地往对方身上、脸上招呼。 疯子和疯狗虽然都疯，但还是有区别的。 疯子是极度好战，有时为了打架甚至不讲理。 疯狗却是谁都不吊，嚣张的态度容易惹得别人找他打架，而他其实每次都不是为了打架而激怒别人，单纯是看谁不顺眼就出口讽刺而已。 然后在打架中，疯子是一股脑的疯打，让人应接不暇。 而疯狗却是完全没有章法，把金刚所说的随机应变运用到了极致，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俩人都有个疯字，共同点还是有的。 那就是疯劲一上来，都是不死不休，豁出自己跟人拼命，哪怕同归于尽也算自己赢…… 对方的麻子脸却好像不知道这一点，单纯看到疯子体型瘦小，就打算用体力取胜！ 疯子打他三拳，他还疯子一个重拳，就像大叔跟疯狗打架时候那样！ 疯子每挨一拳都会被打得向后一仰，但很快他就会重新带着笑声打回去！ 跟疯子、疯狗打架有一点郁闷的，那就是不光要承受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还要顶得住对方精神上的冲击！ 你想啊，跟别人打架都是双方怒目圆瞪，一脸仇恨。 而疯子的脸上却是血和笑容的混杂，同时还露出谢谢你愿意跟我打架，我好开心的表情！ 你甚至会觉得就算自己打赢了，对方都一样开心，自己没一点儿成就感！ 两分钟后麻子脸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尽快结束这场诡异的对决，他明显在手上加重了力道。 而疯子只是疯，但却并不傻！ 只要你给了他一丝机会，即使不过脑子，他灵敏的嗅觉也会立刻捕捉到！ 拳头重得超出自己平常控制范围，必然会带来身体平衡性的失控和僵直的延长！ “哇！”疯子突然把脸凑上去一个鬼脸挑衅，麻子脸骂了声草尼玛，一个超重拳带着风声兜了上去！ “唉！”我又听见了横肉身后的娃娃脸发出叹息，看来他再次洞悉了我们这边人的战术！ 叹息声还没结束，疯子就已经恰到好处地一低头再一抬头，同时还张开了嘴巴！ 麻子的拳头力道真是不小，我估计这一下就算是我挨上了，也得倒退出去好几步，搞不好跌坐在地上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拳头再重，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 重拳从疯子头顶划过，麻子一个收势不及往左前方歪倒。 他的左脸刚好送到了疯子的嘴前！ 啊呜！ 袁大头靠了一声捂住眼睛，我都看得吸了口凉气！ 疯子一口咬住麻子脸的左半张麻子脸，然后左手按住麻子脸的后脑不让他脱开，右拳在对方的右眼、右腮帮子和右耳根连续猛击！ “啊啊啊啊！”麻子脸的叫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出来的，还是被咬的，听着这叫一个可怜。 不过横肉这次却没有及时叫停，估计是看麻子脸还稳稳站着，虽然脸部受伤但尚未失去主体战力。 麻子脸先是用手试图把疯子推开，结果发现疯子咬得太紧，越推自己越疼，然后就开始尝试捏疯子的下颌，仍然失败后，整个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给我滚开！”剧痛下的麻子这时才清醒一点，重拳朝着疯子的腹部轰去，想通过同样的剧痛让疯子松口。 疯子却双手在麻子肩膀一撑，纵身一跳！ 躲过麻子重拳同时还利用腿的长度优势在麻子胸膛来了二连踹！ 稳稳落地，疯子得意地看着被踹后退的麻子。 我们却没人发出掌声，毕竟这打架时候咬人的招数，我们都不知道算别出心裁还是应该算卑鄙下流…… “算了……”横肉出声就要劝麻子认输，赶紧处理伤口。 结果麻子却猛地一摆手，同时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被咬伤的脸部。 然后，他的双眼越瞪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伸手指着疯子大吼了一句：“你他妈毁老子的容了！” “啊？你、你的容，还用毁吗？”疯子呆呆地道。 而麻子脸已经像头疯虎一样重新扑向了疯子！ “我靠，怎么回事？麻子脸被疯子附体了？”袁大头和板砖面面相觑，因为此时的疯子居然遇到了出道以来最大的危机！ 一个跟他一样疯狂的人，正在用跟他完全相同的打法，跟他不死不休！ 这世上疯子毕竟是少数，所以疯子跟别人对战的时候，都能利用自己的特点巧妙克制敌人，取得胜利。 可突然有一天，一个比他体型强壮的人，突然比他还疯，用跟他一样的打法跟他对轰，疯子也不适应了！ 但打法上的不适应毕竟只是暂时的，疯子血液里的疯狂才是根本，很快他就兴奋地大叫一声，沉浸在了和对手拳拳到肉的肉搏中！ 无论是拳头的速度还是力量，疯子都在这时更上了一个台阶！ 不能依赖技巧和打法取胜，疯子反而被逼出了更强的自己！ 而因为颜值被毁而暴走的麻子，更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连续吼叫着出拳！ “还好疯子是咱们这一边的……我是真不想再跟这样的人打架了……”黑子苦笑着冲我说。 我也叹口气：“这样打，很快就要出结果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一大一小、一个间歇性和一个稳定性的俩疯子就同时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第七十四章 放下那块砖 “啊啊啊——” “嗷嗷嗷——” 两个人同时大叫挥出用尽全力的一击，并且双方都没有退缩的念头，都在死死盯着对方的双眼！ 结果就是，同时中拳！ 麻子的拳头比疯子有力，但疯子原本伤得比麻子轻！ 时间仿佛停顿了，两个人站在原地都没有再攻击。 麻子慢慢伸手冲疯子比了个中指，疯子冲麻子啐了一口。 然后俩人同时摇晃，同时倒地！ “平、平手？”张磊也惊呆了。 等了一会儿俩人都没有能爬起来的迹象，秦哲和横肉互相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平局的结果，分别把本方人员架回休息。 横肉还问了秦哲一句：“刚才这位兄弟明明有实力当老大，为什么说自己是你手下呢？” “哦，这个啊，怎么说呢……你觉得他如果当老大，天天跟别人同归于尽，小弟们咋办？”秦哲说完，横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下一场谁来？”对面娃娃脸旁边一个胖墩儿走了上来，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战斗力不怎么样。 秦哲刚要出场，我和小智同时把他拦住了。 “看他的体型抗击打能力估计很强。” “你的爆发一旦没能快速取胜，往下就难打了！” 看来小智对秦哲的了解也很深，我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来吧！”袁大头突然开口：“我身高腿长，不跟他近身硬拼，耗死他！” 我的目光在张磊和板砖身上扫了一圈，的确他俩的体型都没啥优势，袁大头虽然攻击力差些，但如果真采取游走策略，还是有希望的。 更何况，以他的性格，这种场合如果真不出场，也是下不来台的。 仗着我们领先一场，大家抱着输了就当主动放弃，赢了就是意外之喜的想法同时点了点头。 躺在地上刚醒过来的疯子叫了一声：“扶我起来，我还可以！” 但是被我们全体无视了。 袁大头一步三晃地走上前，对方刚介绍完自己他就一拳挥了出去。 胖墩儿骂了一句抬手就挡，可袁大头却只是个假动作，拳头收回来抱了拳，也介绍了自己。 气得胖墩儿大叫一声扑上去，袁大头早就猜到对方会发怒，已经一脚抬了起来。 胖墩的胳膊离袁大头还有很远就被一脚踹中，不过他的体重在那摆着，惯性还是把袁大头顶得向后退去。 袁大头单腿蹦了两步站稳，胖墩挨了一脚却更加凶狠，仍然舞者双拳勇往直前。 也是，如果让他飞踹，估计先摔倒的会是自己。 出人意料的是，袁大头好像忘了自己制定好的战术，居然没有游走，反而跟胖墩展开了对攻！ 直拳，直拳，还是直拳！ 袁大头的胳膊明显比对方细了两圈，却毫无惧色，咬着牙跟对方一拳换一拳。 “这袁大——头哥不简单啊！居然也能这么爷们儿！”张磊有点儿傻眼，我却看到小智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两个人就像街头斗殴的两个混混一样，四条胳膊找准了对方的脸上直捣，很快就双双流下了鼻血。 再过一会儿，两人的双眼、嘴角也都青肿起来。 可今天的袁大头居然就像个没知觉的硬汉，硬是半声没吭！ 又过了几分钟，俩人动作都明显慢了下来，显然体力全都不支了。 一次互相伤害后，俩人同时后退一步，扶着膝盖喘气，这时我才发现，袁大头受的伤居然似乎比胖墩更轻！ “来啊！”袁大头突然开始动腿！ 胖墩已经气喘如牛，胡乱抡了几下拳头根本碰不到袁大头，很快就被几脚踹倒在地！ “看来他以前能称霸四个班，也不全是靠钱啊！”小智和秦哲对视一眼，我也早就明白了袁大头的战术。 此时袁大头晃晃悠悠了好几下，始终没有倒下，然后高高举起双手享受我们的掌声。 “开始我那个假动作和他的反击，已经量好了距离，他的胳膊至少比我短一拳的长度！”袁大头意外拿到一分，一边走回本阵一边给板砖解释。 “所以就算他的劲比我大很多，但是只要我用直拳让他跟我保持距离，他的拳头打到我时候已经很勉强了，没多少力量能传过来。” 袁大头得意洋洋地道：“我想以他的体型，利用游走和四肢长度欺负他的对手应该很多，他很可能有应对之策，所以我开始所幸不游走，假装跟他硬拼，赚足了便宜再在决胜关头利用腿长优势，这时他想应对也力有不逮了，然后，完胜！哈哈哈哈哈！” “伤成这样还叫完胜？”横肉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鄙夷的神态。 “要不是胖墩看你太瘦轻敌，又让你一上来激怒，只要揪住你一次，你就别想翻身了！” 袁大头听了却吹声口哨：“大老爷们儿别那么多借口，输了就是输了，我还说要不是李小龙死得早，我早就打赢他了呢，那么多假设有毛用！” 横肉被气得语塞，板砖已经站了出去：“大头哥，我上吧，剩下那个婴儿肥的娃娃脸看着很好对付，这局就算我输了，咱们也赢定了！” 袁大头点点头，小智也乐得我们当田忌，表示支持。 我虽然没有表态，却皱着眉没说话，因为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秦哲凑近我小声道：“那小个子看着像压轴的。” 我啊了一声：“对啊，横肉出来的时候完全没跟他商量，就好像让他最后出场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难道，那小个子才是最难对付的？ “板砖，等一下！”袁大头突然开口。 莫非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你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是单挑又不是玩命。”袁大头却是看着板砖的口袋道。 板砖叹了口气，居然从裤兜摸出半块砖头，爱惜地抚摸了一下才放到地上。 “老大，我又不用它，只是带着心里踏实……” 听着板砖不情愿的语气，横肉的脑门上都布满了黑线。 不知道真是没带砖头心里没底，还是横肉实力太强，板砖上去没两分钟就被放倒了。 然后我看见他躺在地上后手指颤动了几下，好像费了很大劲才控制自己没把旁边的砖头抓起来。 横肉微微喘气，突然说了句：“平局的话，就只能加赛了哦！” 平局？ 果然，他对那个娃娃脸的小个子很有信心啊！ 现在我们这边是两胜一平一负，他们如果再赢一局，就真的是平局了！ 而如果加赛一局，以目前横肉的状态来看，几乎能以九成实力重新登场！ 那么，从他刚才完胜板砖的过程看来，我们这边还真没人有把握能打赢他！ “最好这局就定输赢！”小智也看出了形势，冲我道。 难道，我真的必须上场了？ 可是，如果这个小个子其实根本没那么强，秦哲或者张磊就能搞定，那我不是白白暴露了？ 一时间我有些犹豫了，这时秦哲看着张磊开口了。 “咱俩半斤八两，但我觉得那小个子可能是偏灵巧的，你的特点有些被克，还是我上吧！” 然后秦哲又看向我：“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想想。” “如果小个子没那么厉害，那我应该能对付。而如果他比横肉还厉害，那我也至少能把他消耗得无法继续登场，而斌哥对付横肉总比对付他们最厉害的更有把握对不对？” 小智竖起拇指：“这才是田忌赛马的精髓啊！就算你输了这一场，我们还有赢的希望，但是万一斌哥上去输给小个子，咱们可就没人能对付横肉了。 “我说，你们都有点自信行吗，怎么全被这小娃娃脸给吓坏了？还没准他是最弱的，本来没打算让他登场呢？” 疯子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搞得所有人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清清嗓子：“其实我很不想打个架还费这么多周折，但我觉得咱们今天的目的是找回场子，就必须抛开一些面子顾虑，采取更有把握的战术，所以我支持秦哲。” 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这样对付外人显得有些小气，但如果我们输了，才更丢人。 秦哲上去之前对我说了句很不吉利的话：“我会尽力取胜，横肉应该很强。” “你们已经输了。”娃娃脸的小个子一脸微笑，却突然冒出一句让人生气的话。 “哦？你指的是斗嘴吗？”秦哲活动活动肩部，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你们那个疯子来对付我，或者你们还有可能碰巧赢了。”小个子的话在他和秦哲交手二十回合后，终于让我恍然大悟！ 无论秦哲如果出手，小个子都仿佛提前知道，并且能用轻描淡写的姿态化解！ 甚至，有时候秦哲还没动，他就喊出了：“踢我胸、打左眼！” “妈的，这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王语嫣啊！”袁大头看得不停咋舌。 别看小个子身体条件一般，但总这么下去，秦哲光挨打也不是办法！ 躲过秦哲快速的一拳，娃娃脸又是一拳打在秦哲下巴上，让秦哲后仰着倒退了两步。 “哼哼，我只是看不惯胖子天天仗着力气大就横着走，所以没提醒他，结果被你们耍手腕赢了，难道你们真以为我没看出那个大脑袋的战术吗？” 娃娃脸居然跟自己人都耍心眼。 可就是这么不团结的几个人，我们难道都打不过吗？ 秦哲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突然哼了一声。 “小子，你知道我跟你口中那个疯子打过一架吗？那个时候我不是他对手。” 娃娃脸歪着头，不知道秦哲说这干嘛。 “失败使人进步，所以如果疯子能赢你，那我也能！” 第七十五章 盲打 此话一出就连疯子都惊讶了，秦哲贵为高一目前最有势力的老大，居然主动承认自己打不过疯子。 但他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了！ “我才不关心你们家里的事，我只知道你到现在还没碰到我几下。”娃娃脸摇头晃脑故作可爱的样子让人非常别扭。 “看你的体型，我不信你是打架很多经验丰富，我更倾向于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惊人，换句话说，你能猜到我的想法！”秦哲不为所动，盯着娃娃脸的双眼，冷静道。 “那又如何，不管我是如何预测你招式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娃娃脸一副看着待宰羔羊的神情。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变了，好像看见令他难以置信的事。 不光是娃娃脸，我们所有人都变了表情，看着秦哲！ 因为他，突然闭上了双眼！ “看不到我的眼神，你就没法推测我的想法了！”秦哲的样子不像是故弄玄虚，他真的闭着眼睛朝娃娃脸重新冲了过去！ 一向冷静的秦哲，居然使出了如此出人意表的招数！ “你们学校疯子还真多！”娃娃脸叹了一句。 他这是还没见过疯狗呢，不然得惊讶成什么样。 只凭感觉和听力，秦哲追着娃娃脸胡乱出招！ 这才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放弃了自己最有用的感官，只为了不让对手窥探内心！ 不过，至少能够伤敌了！ 秦哲就在赌，对方除了通过眼睛预测以外，本身对打架的经验和技术都不高！ 不得不说，秦哲的确够冷静，他猜对了！ 俩人开始了奇特的互殴，娃娃脸长期依赖高明的心理分析占据先机，已经退化了基本的战斗技能。 通过秦哲身体的准备动作，他很难把握住秦哲的准确攻击点，或者说，闭着眼睛的秦哲除了大概知道对方位置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会攻击对方的哪里！ 一拳打在了娃娃脸的肩上，又一脚踢在了娃娃脸的大腿外侧，秦哲也不指望打要害了，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争取用难得的击中机会给对方造成最大伤害。 而娃娃脸在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也基本放弃了避免受伤的想法，转而利用秦哲无法防御的缺点，专门击打秦哲的要害！ 一拳打在秦哲太阳穴上，又一拳兜在秦哲下巴处！ 虽然他的攻击力不高，但要害受击的效果还是成倍放大的！ 秦哲的身体开始摇晃，鼻血已经流到了胸前。 娃娃脸对战术的及时调整让他重新占据了上风，现在就是看谁的体力先耗尽！ 双方的加油声此起彼伏，甚至比网吧里打游戏时传出的叫喊声还激烈。 看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小智也摇头道：“如果这局是张磊或者黑子上，再加上秦哲的这个破解之法，应该是可以取胜的！” 没错，秦哲的爆发力虽然不错，但是持久力很一般！ 几分钟后，随着秦哲的最后一拳落在娃娃脸的胸口，而娃娃脸却给了秦哲耳根一拳，胜负终于见了分晓！ 头上挨了不知道多少拳的秦哲摇晃着瘫倒下去，娃娃脸也已经全身没有好地方，鼻青脸肿地强撑着才保持站姿。 小智我俩上去把秦哲搀下来，娃娃脸看着秦哲的后背突然道：“谢谢你，帮我发现了自己的缺点！” 秦哲没说话，疯子倒是冲秦哲竖起拇指：“等你好了，真想再跟你打一场！” 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秦哲才是这场的胜利者。 而我却在暗叹，能当上老大的真是都有一技之长，刚才这个形势如果换做我，能不能临场应变和对方两败俱伤都还是个疑问。 不过我目前已经没心思想别的，现在到了我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对方的横肉已经换下了娃娃脸，同样两胜一平的情况下，加赛来临了！ 如果让张磊上，我可以避免暴露，但失败的风险很大。 张磊虽然很可靠，但人却有些过于实诚，在打架技巧方面不足，对方是他们高一的老大，经验可想而知，我上去都不敢说有五成把握。 但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上，而且，必须赢！ “你就是沈斌？”果然，在我自报家门之后，横肉扬了扬眉毛。 “你们认识？”小智奇道。 还没等我说啥，横肉先摇摇头，嘿嘿一笑：“有个共同的‘朋友’而已。” 然后玩味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无需多言，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先了结再说！” 横肉哈哈大笑：“那我就领教一下名门之后的手段！” 说完我就感觉一台小坦克向着我冲来！ 横肉看起来虽然没有黑子结实，但块头却稍胜一筹，我毫不怀疑直接对抗的话我会被撞飞。 侧身躲闪同时伸脚一勾，横肉半途一转身接着冲力反手一肘捣向我腰间。 我也知道不可能绊到横肉，他的变招本就在我意料之中。 一个肘子我还是有信心接住的！ 双手一顶，向下一压，我同样翻起肘子戳向横肉的耳根！ 横肉则是借着我的一顶之力，反向又是一转身，躲过我肘子的同时，右拳向我横抡过来！ 我的右肘和他的右臂碰撞到一起，横肉原地没动，我则被震得退出一步！ “哼哼！”气势上占了优势，横肉得势不饶人，张开双臂正面扑来。 我则是掂量出了双方的力量差距，决定调整战术，以速度和技巧取胜！ 不退反进，我迎着横肉冲去，并且在二人距离近到无法躲闪之时突然起跳，用双膝迎向横肉的双拳！ 同时我做好了准备，就算他侧身躲闪，也能伸开腿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 而横肉却不知道是猜透了我的想法，还是本性彪悍，居然没有选择躲开！ 就在我的双膝快要顶上他的面门之时，他的双手按在了我的双膝上！ 一按再一抓，接着他的头居然顶上了我已经停滞的双膝！ “啊——”横肉大叫一声，发力把我向后推去！ 身在半空的我无处着力，被他推得倒飞出去！ 展开双臂调整平衡，落地时我双腿弯曲，又用双手一撑，才避免了摔倒的结果。 看来这家伙的实力远远超过对付板砖时所表现出来的，我要对他重新估计了！ 横肉又冲到了面前，朝着尚未站起的我脸上就是一脚。 我干脆一低头同时还他一个扫堂腿。 然而他并没有跳起来，反而依然稳稳站立，只是把从我头顶扫过去的右腿抬得更高，然后重重砸了下来！ 就算我扫到他的左腿让他倒下，他也能借着倒下的力道把我砸得更狠！ 妈的，这货不但有力量，经验也是一等一的！ 我才不想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但我更不想总这么被他压着打！ 至少，我要一千换一千，把双方拉回同一起跑线！ 咬牙一歪头，同时我没有躲闪，反而迎着横肉的脚站了起来！ 缩短了发力空间，横肉的下砸只发挥出一半威力，但落在我的肩上时还是让我险些站不起来！ “起！”我大吼一声，短暂的停顿后还是扛起了横肉的一条腿！ 用力向前一掀，横肉站立不稳单腿后跳，我则是一扭身右脚重重轰在横肉的肚子上！ 一只脚挂在我的肩膀上，横肉无法躲闪，只好在承受我这一脚的同时尽力踢起了左脚，企图在飞出去的同时再给我一下！ 我尽力向后一仰脸，他的鞋底擦着我的鼻尖上去，然后快速远去了。 那巨大的鞋底差点把我整张脸都挡住，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远，我看到横肉的样子后，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回合，我扳了回来！ 疯子摔在地上跟张雷摔在地上所受到的伤害是不同的，因为体重差距很大。 同样横肉冲起来力大无穷，这一身的膘摔在地上也是惊天动地！ 对面传来惊呼声，不过我却没有趁势追击。 因为我也被横肉的一脚砸得胸中气闷，用力喘了几口才缓过来！ 一骨碌爬起来同时举起双手防御，横肉的意识也很老道。 “有种！”横肉擦掉嘴角的白沫，我也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互相试探过后，真正的交锋才刚要开始！ 不亚于张雷的大拳头流星雨般朝我砸来，我或躲或挡，伺机偷袭。 但我很快发现横肉的力气虽然大，却对力道的掌握很准确，除非判断失误，否则他很少给我留下用力过猛后的破绽！ 这种老手，我要如何打乱他的节奏，让自己有机可乘呢？ 一边防守我一边急速转动脑筋，金刚教过我的东西在眼前闪过，很快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看来不给横肉点惊喜是不行了！ 我突然一改守势，转为了进攻！ 横肉打我两拳，我就快速地还他三拳！ 这样至少在场面上看，我不再被压着打了！ 身后不明真相的小弟们立马开始叫好，横肉在最初的讶异之后却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的两拳要比我刻意控制力量，以求提高速度的三拳更有杀伤力！ 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已经黔驴技穷，选择了错误的战术！ 又是一拳打在我左脸上，我像是突然支撑不住了一般，向后退了一步！ 横肉嘿了一声，一鼓作气跟上来！ 我知道只是故意示弱这样单纯的诱敌之计恐怕打不倒横肉，所以我的一连串动作几乎同时做了出来！ 第七十六章 裸着睡还是摞着睡 先是突然停止了后退，我就像没被打到一样反扑上去！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让横肉发觉上当了，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原本的发力空间！ 但他还是尽力双臂回抱想控制住我，只不过我早猜到他有能力变招，已经蹲下了身！ 没错，我要利用的不是他来不及挥出的双臂，而是他来不停下的双腿！ 一低头躲过横肉的铁臂，我的双手抱住他两个脚踝向身后一掀，同时我猛地站起身！ 接着横肉自身的惯性，我把他从头顶扔向了身后，让他在空中一个倒栽葱，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如果他的双臂没有试图环抱我，原本来得及护住脸的，也就不会像眼前这么狼狈。 不过他更狼狈的事还在后面！ 刚爬起来一半耳根就被我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是面门、胸口。 趁他还没起身，我专拣他护不到的地方踢，快速消耗他的体力并带给他伤害。 这可是我从金刚那学到的最基本常识，趁他病要他命！ 连续重击让我身后的兄弟们激动叫喊，五六下之后横肉才调整好状态开始反击！ 但我等的就是这时候！ 他越愤怒，我的机会就越多。 这不横肉为了挽回面子和劣势，大吼着冲我撞过来，显然想要一击制敌！ 我却先是一弯腰做出要跟他对撞的架势，等他冲到我面前后突然一闪身！ 如果不是刚才被我踢得晕头转向，我想横肉本应该在撞到墙壁之前能够反应得过来的。 但是他没有，那虽然声音不大，却惊天动地的撞击声，让我觉得是不是把砖都撞裂了！ 如果是普通人来了这么一下，我都不需要回头了。 但对方可是一方大哥，保险起见我还是转过了身，同时看到横肉满脸是血的向我冲来！ 还真是彪悍！ 一个大意我转身慢了些，身体猛地腾空，被横肉抱住就往后推去！ 我用膝盖撞他的胸口，用拳头砸他头，他都像感觉不到一样，大叫着，反而冲得更快了！ 噗！ 我的后背狠狠撞在另一侧的墙上，差点背过气去。 横肉后退一步再次撞击，我却想起了当初我用类似的招数对付秦哲的时候。 “给我停下！” 我向后抬起双腿支住墙，弯曲后用力一弹！ 同时疯狗的招式也在我脑中闪现，我借着弹跳之力腰腹一扭，抱着横肉的脖子从他身侧荡过！ 横肉对我真是尽了全力，脚下的冲劲太猛，头被我带着朝后仰的同时两条腿还在往前跑，后脑在我俩双重施力之下炮弹般磕在了地上！ 但是这次我没有大意，立刻转身后退准备攻击。 “真是抗揍啊！”看着横肉再次扶着腿站起来，我却没有主动出击。 因为我看到，月光下横肉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很可能站起来只是凭着意志而非意识！ 果然，横肉在踉跄着向我冲了两步后，噗通一下栽倒在我面前，爬不起来了。 “的确、厉害。”横肉在晕过去之前还抬起头冲我嘿嘿一笑。 他的人过来把他架起，临走时娃娃脸突然凑到我耳边对我说：“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后天上午你就算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先不说我们这边也有伤员，但能够让打了我们人的对手全都受伤退场，这至少是我们学生会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共抗外敌！ 小弟们群情激昂，要不是时间太晚了，袁大头本想掏腰包请大家潇洒一下，考虑到我明天还要翘课跟金刚训练一整天，我赶紧提议回去了。 第二天金刚也以要全力准备县里的运动会为由整天翘课，空荡荡的体育馆里只有我俩，让我感觉自己被打死可能都没人知道。 好在金刚信守诺言，仍然是技巧训练为主，经历了和横肉的对战后，我越发体会到技巧和应变在打架中的重要性，训练也是格外投入。 就连脱到一边的外套口袋里一直传出信息声，我都没太在意。 晚上七点钟金刚突然来了一句：“吃完饭别练了，找点事去放松一下吧，重要的时刻之前也不宜太过劳累。” 付姐从旁边经过刚好听见，咦了一声问：“那这意思今晚你不跟我睡一起了？”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像他这个小体格就别运动过量了，我嘛，就跟武松一样，要靠特殊的方式激发潜力才更好！”说完摆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走了。 到了食堂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我爸给我留言了！ 不过看到内容后我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只是告诉我之前的消息都收到了，同时嘱咐我明天千万不要去添乱。 我知道他是故意用的添乱这个词，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不会因为这个态度就受到影响。 他没能对我尽到父亲的责任，是有原因的。 而我作为人子，如果明知道父亲有危险，并且还力所能及帮得上忙而不去做，就是不孝！ 吃完饭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时小倩的一条信息却让我大吃一惊！ “我约了黄毛明天早上见面，你要做好准备哦！” 我靠，小倩一定是昨晚听四眼他们说了袁大头帮我找黄毛不顺利的事，私自决定帮我！ 我问了小倩在哪，就往城中村的一个出租房赶了过去。 小倩家离学校也很远，但是之前为了兼职方便从宿舍搬了出去，当然也有黄毛为了亲热方便的原因。 虽然后来小倩跟我说她没跟黄毛进行过最后一步，但我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别扭，所以不愿意去那里。 一个大院子，里面并排着三四排民房，小倩在最角落的一间。 刚进门小倩就得意地张开双手迎了上来，我却冷着脸抓住她肩膀把她按在床上。 “你怎么不听话？万一明天早上我有事赶不来，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嘻嘻，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不枉我为你想尽办法！”小倩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我没法发火。 “你懂什么！”我没好气地道：“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不相信黄毛会轻易相信你，更何况他已经知道了咱俩的关系，还敢这么胆大的赴约？” “他要是真来了，我反而要担心有阴谋呢！” 我以为说出这话后能让小倩引起些重视，谁知道她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斌哥的女朋友岂是常人可以揣度的？我这次约他当然是用他不能拒绝的理由啦！” “我靠，难道你骗他要跟他……”我脱口而出。 小倩一把拧在我的肩膀上：“想什么呢你？我跟他说是丽丽想见他！” “啥？丽丽？”我一下迷糊了。 “从那次在电影院我就看出来，他对你们班的丽丽有意思，再加上他平时就嫌弃我胸小，所以那次见过丽丽后一直念念不忘。” “这阵子他经常言语威胁我，所以我将计就计，跟他说明天周末，我帮他把丽丽骗到这里来，然后想办法把丽丽灌醉，给他作为弥补，同时求他放过我和你。”小倩说着话的时候表情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我也是真无语了，接着道：“然后他满怀希望的看到我走进房间把他瓮中捉鳖？” “嘿嘿，你想想，这种事他能让别人知道，或者带别人一起来吗？听他话里的意思，居然还想连我一起收了呢！”小倩呸了一口。 “不过他说的时间比较早，肯定是因为上午要去办飞车党交给的事，你干脆就住这里吧？”听到黄毛还想对小倩下手，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还真以为傍上了于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不管小倩这话是故意吓我博取关心，还是真的有这个风险，我都有些放心不下了。 万一明天黄毛提前到了呢？ 万一明天我来的路上出了变故呢？ 万一，我今晚压力太大失眠，明天睡过了头呢…… 总之，我留下来真的是出于保险起见，没有别的想法。 看到我答应，小倩欢呼一声：“时间还早，你陪我出去吃点吧！” 我却先往那张简陋的床上瞟了一眼：“小双人床，而且只有一套铺盖，晚上怎么睡？” 促狭的出租房里，地上连个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说摆放沙发什么的了。 “黄毛的铺盖早就让我扔了，一会儿在外面买一套，反正咱俩都瘦，床上凑合一下嘛，实在不行摞着睡。”小倩倒是爽快。 我心中叹了口气，反正早晚是要一起睡的，也不客套了。 “你说的是摞着，还是裸着？”我边跟她一起往外走，一边打趣。 “裸着再摞着，咋样？”小倩坏笑一声锁上了门。 院子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看见我和小倩一起，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 “那屋里住的是个色老头，经常盯着我看。” “那边屋里的大哥好像是混社会的，天天光着膀子露纹身。” “隔壁是个大姐，做那个的，你懂吧？每天晚上上班，经常听见她的叫声。” 小倩说到这里时我不由得往那门口晾着性。感内衣的地方看去，结果吱呀一声，一个长发女人刚好开门。 略有些沧桑却仍然美丽的脸上，化着有些过度的浓妆，而那让我依稀熟悉的五官里，正充满了惊讶和慌乱！ 第七十七章 女流氓 这个女人，我认识！ 但是我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地方，遇见这个样子的她！ 她可是我最早的暗恋对象，或者说是在那个懵懂的年纪第一个产生好感的人！ 村里的小学很简陋，厕所更是露天的。 那时候我也就刚上二年级，大便的时候班里另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尿完尿他突然问我：“你拉肚子了？” 我茫然地点头，下面稀里哗啦难受得很。 他又假装关切地问我：“那你带纸了吗？” 很少有人关心我，年幼单纯的我赶紧伸出手给他看，谁知道他居然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纸就跑了！ 我提着裤子追了两步，为了不让黄汤沾到裤子上只好放弃。 然后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都没能找到擦屁股的东西，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那男生跑出去之前的话更让我羞恼：“你就拉嗒着走吧哈哈哈哈！” 没错，那男生就是张雷！ 而眼前这女人，那个时候的女生，当时就在一墙之隔的女厕里！ 平时男生上厕所都喜欢偷听那边女生的对话，顺便进行一些无聊的想象。 没想到这次是那边的人听到了我这边的对话。 就在我双腿发麻，满地找木棍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接着”传来，然后一包带着香气的面巾纸从墙上飞过，落到了我的面前！ 这包小小的纸巾，对我来说无异于天降救兵！ 小心翼翼地用了两张搞定屁股后，走出厕所刚好看见从女厕走出来的她。 刘芳，我们小学的名人。 她的学习不好，所以我平时也不是太关注她，只知道她能歌善舞，是六年级的，在学校儿童节和各种文艺节目上都经常露面。 但是因为这一包纸巾，她成了我后来好几年心目中的女神。 直到听说她大学被人包养，过了几年又被人抛弃。 再后来村里就没有了她的消息。 此时此刻，突然出现的刘芳，再度勾起了我那段难以言表的回忆。 而看她此刻的表情，很可能也认出了同村的我！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惊讶，然后低下头退回屋里，关上了门。 一个招呼都没打。 既然她不想相认，我也没必要让她为难，跟小倩说了句长得也就那么回事，然后走出了院子。 “你刚才发呆了！没想到你也很色啊！是不是看上那大姐的脸蛋了？还是屁股？”小倩一边走一边拧我。 我们俩先趁小超市没关门买了铺盖，又在路边买了水果，然后走进一家小饭店吃麻辣烫。 我吃过晚饭还不饿，一边看着小倩狼吞虎咽一边问她：“你这么能吃怎么就不胖呢？该不会是得了甲亢吧？” “什么炕？这边只有床，谁家现在还烧炕啊？” 小倩的话让我瞬间感觉到了学霸和学渣之间的代沟，转移开视线看向门口。 结果不早不晚，刘芳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不过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发现我也在这，径直走到窗边的一个桌子坐下，要了吃的。 小倩背对着刘芳所以不知道她进来了，还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我耍贫嘴。 我却再次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过了没一会儿，住在小倩她们同一个院里的纹身男也走了进来。 看到刘芳的时候纹身男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的旁边，俩人聊了起来。 小饭店里太吵，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说啥，只是感觉刘芳有些抗拒，但又不是很讨厌这个男的。 不过几分钟后刘芳明显在催那纹身男离开了。 那纹身男却是一副坚决的样子，直到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带着小弟的男人。 男人长相很猥琐，两个小弟却是人高马大，都比纹身男强壮。 几个男人说了没几句就吵起来，接着俩小弟把纹身男拉出饭店就开始打。 这下饭店里的人都开始看热闹，小倩也往外看去。 “哎呀，这个大哥怎么跟人打起来了？好像还要吃亏啊！” “看来他的纹身只是吓唬人吧，打架水平跟袁大头差不多。”我也感慨道。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为难起来！ 饭店里的猥琐男也开始打人，打女人，打刘芳！ 一个嘴巴上去后，我听见他骂刘芳贱人，母狗。 不知为何，一股血气充上脑门，我蹭地站了起来！ 那绝不是因为我曾经有好感的人挨打而愤怒，我俩其实什么都没有过。 也不全是为了帮助一个曾经帮过我的人，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那还不会让我愤怒成这个样子。 更像是因为一个为数不多的美好的回忆被打破，被践踏，让我想要发泄！ 几步走到猥琐男身后，小倩惊叫着追了上来，我已经抓住猥琐男再次高高举起的手腕。 “刘芳，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打你？”我直截了当地问，虽然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沈斌，真的是你！”刘芳印着手指印的脸上露出复杂神情，小倩的神情更复杂。 没时间解释，猥琐男使劲一甩想挣脱我的手，发现没用之后大叫道：“她是我媳妇，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呸！谁是你媳妇了？你的钱我已经还完了，凭什么还让我继续干下去？” “本金还完了，利息呢？你以为利息跟银行那么低吗？”猥琐男跟刘芳的话已经让我了解了事情大概，胳膊一用力把猥琐男掰得向后仰，嘴里叫骂起来。 “小心！”不用小倩提醒我也看见了，猥琐男的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抡圆了就往我头上砸来。 我不躲不闪，仍然是手上运力，举起猥琐男的手就迎了上去。 左手抓酒瓶砸在自己右手上，猥琐男疼得嗷地一声，我另一只手夺过酒瓶就往他头上砸。 梆、梆、梆！ 我每敲一下都会让屋里的食客发出惊叫，刘芳更是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村里那个受气包。 “再不出去我报警了！”店老板怕我打起劲了破坏物品，大声叫着。 我说了声不用，然后拎着已经被砸蒙的猥琐男出了门。 门外的纹身男还在跟那俩小弟周旋，三个人互有损伤但却都还不严重。 “老大！”其中一个小弟看见猥琐男的样子大叫一声，另外的小弟看看纹身男又看看我，明显不想动手了。 “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我们可是飞哥的手下！”那小弟过来搀住猥琐男，开始说场面话了。 “于飞？”我眯起了眼睛。 “知道就好，等着飞哥收拾你吧！”俩小弟分别对我和纹身男说，然后架着他们的老大心虚地离开。 我放弃了留下猥琐男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于飞啥时候开始涉足这领域了，但是看样子猥琐男绝对不会是什么核心人物，明天的事非但问不出有用信息来，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我还是更加寄希望于黄毛身上的。 刘芳和小倩同时走出来，看样子小倩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我帮老乡打个流氓也不算啥大事。 纹身男则是站在原地不知思考了什么，然后才上前跟我说：“兄弟谢了啊。” “我不是帮你，刘芳我俩是一个村的。”我简单回答，然后跟小倩先回了住处。 我知道纹身男跟刘芳肯定还有话说。 搞不好他是刘芳的追求者吧。 关上门小倩就一把将我推坐在床上，一跳就骑到我大腿上，捏住我的鼻子开始审问。 “说，你俩是不是有一腿？你的第一次是不是被大姐姐夺走的？” “第一次？还在呢啊……”我郁闷道：“我俩只是在厕所有过一包纸巾的缘分！” “我靠！还是在厕所！还用了一包纸巾！你真厉害！”小倩说完就来撕我嘴，被我一翻身扔到床上，变成了我压着她。 俩人嘻嘻笑笑一阵，就听到隔壁门口传来说话声：“小芳，你听我的，换个地方住吧，就咱俩，以后没人再强迫你做什么了！” “就你？老史的俩小弟都打不过，以后再遇上别的坏人，凭什么保护我？就天天靠你那纹身吓唬人就行了吗？”刘芳的话说得很不留情面。 “你！你别小看人，我十几年前可也是……”纹身男突然停了嘴，刘芳哼了一声：“是什么啊？小鲜肉？还是社会老大？就会吹！” 说完俩人好像同时进了屋子。 “你说，他俩会不会……”小倩看着我坏笑。 “咋着，你还想偷偷去观摩一下？”我突然想起了凿壁偷光的故事。 “不用，我觉得还是自己钻研更有意思。”小倩说完就开始解我的扣子！ 这家伙跟丽丽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我还没来得及适应呢！ “明天还有正事，好好休息才对吧！”我假装用双手护住胸前，找着借口。 “怕啥的，大老长夜呢，我还能不让你睡个俩小时？” 小倩说完“粗鲁”地掰开我双臂，趴下来用两个胳膊压住，双手伸进我的衣服开始乱摸起来。 “救命啊，有流氓！还是女的！”我捏着嗓子假装呼叫，小倩哼了一声，突然用双唇封住了我的嘴！ “呜呜、唔……”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第七十八章 色胆包天 那一夜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没想到跟丽丽卡在最后一步的事居然在小倩身上完成了。 而原因则同样都是因为黄毛…… 别看小倩在调／情时显得很熟练，像个老手，衣服一脱立刻变成了娇羞小女子，我满意地发现，她居然还真是个原装货！ 当然，我也不是二手的…… 做了睡，睡了做，来之前我还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必须要控制自己，此时却不知道是被明天的事压得崩溃，还是本能的欲望驱使，我完全放开了自己。 直到早上六点多最后一次醒来，我突然意识到，不能再逃避现实了！ 把小倩也叫醒，我告诉她我担心黄毛会提前杀到，所以要出去等着了。 我俩本来的设计是我出去藏着，等她信号就冲进来把黄毛堵住。 不过我担心院子里没有合适的藏身之所，藏在门口的厕所里又有被黄毛提前撞见的风险，而马路对面的树林又有些远，我可不想在我赶到之前小倩出什么意外。 毕竟如果黄毛够机警，进屋后发现丽丽没在，不等小倩找理由拖延就动手的话，小倩绝对是会吃亏的。 我出门寻摸既不远又能藏身的地方，结果刘芳打开门冲我招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到她家倒是个不错的根据地，又见她神色中颇为复杂，轻轻走了进去。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刘芳看着我，眼中有惊喜也有胆怯和不好意思。 “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我脱口而出。 打破我心中美好回忆的，她自己也有一份功劳。 “人生这条路，只要走错了，真的很难回头。”刘芳这时没有化妆，大大的眼睛，以前的神采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父母都生病要用钱，借已经借不出来了，你让一个学生怎么办？一旦习惯了轻松得到钱，就……”刘芳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仿佛自己也知道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 “倒是你，一直是好学生，怎么会跟那种女生混在一起了呢？” “说来话长，我还要躲在你这里，等一会儿过去打她前男友呢……”我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事说清楚。 刘芳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像个大姐姐一样又嘱咐了我不要误入歧途。 我为了转移话题，提起了那个纹身男。 “他啊，自称龙哥，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有小弟跟着，打架时候也畏畏缩缩，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有毅力纹那么一身龙的，我甚至怀疑过是贴上去的。” 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你现在确定不是贴画了？” 言外之意他俩肯定有过肌肤之亲了。 刘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虽然他这人不怎么男人，但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早就跟他搬走。” 我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难怪她干这行的会起这么早，看来昨晚龙哥走后她就下定了决心，开始收拾了。 那么，岂不是说…… 刘芳见到我的样子，坏笑着道：“表现不错嘛，要不要姐姐传授你点经验？最了解女人的，肯定还是女人哦！” 我突然想起小倩的话，脱口而出：“不用啦，还是自己研究有意思。” 说完我和刘芳同时笑了起来，然后等她提着东西去了龙哥门口，跟龙哥一起离开后，跟小倩布置了新计划。 黄毛到了就说丽丽睡在隔壁屋，然后让黄毛来隔壁找我，这样就能避免小倩的危险了。 空屋里审讯也省得弄坏东西。 他乡遇故知，却没有过多的感慨，不知道是否因为最近我对生活的无奈有了更多体验，已经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刘芳。 还是我自己也变坏了，很多以前觉得是坏事的东西，现在看淡了，接受了？ 不过还没过几分钟，我就听见了院子门口传来争吵声。 “是房东大爷！”小倩听到龙哥和刘芳之外的声音后告诉我。 “是你们自己没住到日期，我凭什么退你们押金？” “是您当初说不住了随时搬走，不扣押金的啊，再说剩下的房租我们都不要了。”刘芳据理力争。 龙哥，那个满身纹身的大哥，却在低声劝阻刘芳，还悄悄拉她的衣角想让她走。 房东大爷更来劲了：“我说过吗？有证据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看你俩是买卖双方看对了眼想远走高飞吧？你在我这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我跟你收过税吗？” “你！”刘芳一下语塞，说不出话了。 我和小倩远远看着，没敢上前，怕被突然出现的黄毛撞见。 小倩听着房东大爷的话都气得浑身发抖，结果龙哥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劝刘芳走。 “这老东西，早就发现了大姐的职业却不戳破，不但挣了房租，还在这个关头坑人家押金，真是老狐狸！”小倩呸了一口，同时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的胳膊。 仿佛在庆幸自己找了一个够爷们儿的男友，不用担心自己被欺负了。 “老不死的，钱你留着买棺材吧！”刘芳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可没想到，这下老大爷不干了！ “你说谁？你个骚嘴说谁呢？你赚钱还不是为了去医院治病？”老大爷不但嘴上不饶人，居然还抬起拐棍儿朝着刘芳砸去！ 那一下毫不留情，我觉得以他的力气，根本用不着拐棍儿，估计更多是为了妆模作样。 龙哥终于急了，一伸手就抓住了落到半空的拐棍儿，同时低吼了一声：“想打人？” 那一瞬间，我的双眼猛地睁大了！ 那速度，准度和力度，根本不像一个普通混混啊！ 可是，他明明表现得那么怂包！ “打人？谁打人？”老大爷突然一松手坐在了地上，同时门口的屋里蹿出了两个人！ “是老头的儿子和儿媳妇，这是要碰瓷儿啊？”小倩都愣住了。 那老头的儿子一把抓起龙哥的衣领大声喝骂，老头则是坐着踢腿，同时假装哭喊起来。 “打老人！媳妇，快报警！让警察来看看这俩是什么货色！” 一听见警察俩字，刚才还闪现出一丝气势的龙哥突然泄了气，赶紧道歉说押金不要了。 “现在还是押金的事吗？把我爸打成这样，去医院不用花钱吗？”老头的儿子大吼。 他的媳妇儿演技更好，扑上去就挠龙哥的脸，刘芳死死挡住。 那一刻，我看见龙哥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但很快又变成了一种隐忍，生动诠释了什么叫虎落平原被犬欺。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哪头虎，但是我敢肯定，如果他动真格的，老头一家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看来，刘芳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状态，还是个未知数啊！ 最后以龙哥掏出钱包里所有现金扔下，护着刘芳离开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忍？他对刘芳是存的什么心？ 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回到了刘芳的房间，房东老头估计不会大早上就带人来看房的。 看房的人果然没有，但是找人的人已经如约而至了！ 小倩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小倩故意问了一句，然后是黄毛的答应声。 他终于还是来了！ 我从门缝往外看去，黄毛身后没跟着可疑人员，他应该是自己来的！ 真是色胆包天啊！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黄毛的色胆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咦？怎么只有你自己？”黄毛的声音里果然带着疑惑。 “丽丽在隔壁睡着了，我带你去，嘿嘿，你可以不要太惊喜哦！”小倩此时阴险的表情浮现在我眼前。 黄毛却道：“不急，既然丽丽跑不了了，咱们为啥不先叙叙旧呢？” 听到黄毛的语气不善，我做好了冲过去的准备。 “我都给你准备这么大的礼物了，还用得着说啥吗？”小倩开始周旋。 “当然不用说了，我想看的是实际行动！”黄毛已经色相毕露。 “你别忘了，过了今天沈斌就完了，我和张雷也会有自己的飞车党小弟，以你的精明，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提醒了吧？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了！”黄毛估计自以为软硬兼施的手段会很奏效，已经忍不住淫笑连连了。 “既然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吧？等你今晚功成名就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现在嘛，我对你说的话还是很怀疑的！”小倩果然聪明，已经在帮我套话了！ 我不怀疑在我的酷刑之下黄毛会如实回答我的提问，但在女生面前充面子的时候，他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信息呢！ “嘿嘿，你还真别不信，我早上已经收到了行动方案，今天沈斌的老子绝对九死一生！”黄毛果然中计，看样子准备不打自招了！ 我竖起耳朵倾听，黄毛得意道：“先不说别的，就说我和张雷——咦，这是什么？” 关键时刻黄毛突然停住了，然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接着是小倩强压着惊慌的声音：“你看错了！别转移话题，说正事！”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就在我拉开门冲出去的同时，我听见黄毛大喊：“桶里这么多用过的套，你他吗告诉我怎么会看错。” 第七十九章 天罗地网 “你他妈。个贱人！”我踹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黄毛抬起脚踹向小倩。 一把抓住黄毛的后脖领，黄毛的腿还在用力向前伸，我借势向后一拽，黄毛哎呦一声仰面摔倒，后脑勺磕在地上当的一声。 “想踹我？”小倩冷笑着走过来，我看着她脸上那个巴掌印，眼里喷出怒火。 “我自己来！”小倩示意自己的仇自己报，抬起脚就往黄毛脸上踹去！ 黄毛大骂一声就想起来，身体刚离地又被我一脚蹬在胸口，重新躺了下去。 “我草拟！”黄毛捂着被小倩鞋尖踢红的脸，挣扎着一回头看见是我，后半句直接被生生憋了回去。 “你？你想干啥？”黄毛可能已经意识到了大事不妙，抱住头声嘶力竭地问。 看来无论是我留给他的阴影，还是他自己的心虚，都在这一刻暴露了出来。 “很简单，我只是想问问你想干啥，或者说，你们想干啥！”我一只手就把瘦的像蚂蚱的黄毛提了起来。 听到我问这个，黄毛眼中突然闪过狗急跳墙之色，我刚做好准备他就动手了！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黄毛闭着眼朝我肚子捅来！ 呵呵，捅人，黄毛这进步也不小啊。 不过他似乎忘了，这可是我的成名绝技！ 并且以他这七分拼命三分胆怯的手法和速度，在现在的我眼里根本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一侧身闪过，然后我用胳膊紧紧夹住匕首的刀刃，啊了一声。 小倩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我偷偷向她眨眼后，放心地拍了拍胸脯，跟着叫起来。 这才叫夫唱妇随。 啊！ 黄毛叫的比我俩声音还大，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他被捅了。 松开手黄毛转身就要畏罪潜逃，我右手抓着他脖领，左臂一松让刀子落下，然后左手一抄接住，从后面架在了黄毛的脖子上。 “反正我活不了了，拉上你一起走！”我在他耳后狠狠道。 “别杀我！求求你！让我做啥都行！”黄毛闭着眼大叫。 “好啊，那你主动交代，如果有对我爸有用的消息，我可以当你帮我救我爸了，今天不杀你！”我说着话把刀又往黄毛脖子上贴了贴。 “你们今天打算怎么动手。” 到了这个地步，黄毛知道无论如何别想轻易脱身了，张嘴就招。 “其实我和张雷也不知道具体，只知道我俩要利用自己的生面孔穿着校服接近你爸，伺机捅他而已！所以我今天才会带了刀！” 黄毛说着话我一看这匕首，的确不是小混混打架那种普通货色，两侧的血槽就很让人触目惊心了。 “呵呵，就凭你俩？别说我爸了，估计连我都捅不着！说，还有什么！”这个答案显然不可能让我满意，傻子也知道没人会指望这么简单的计谋搞定战神。 “还有、还有我听说，如果我俩失手了，于飞的飞车党会出马，撞死你爸……” “还有吗？”我再次用力，不过没有让黄毛受伤，万一他还有用，我不能让他留下伤痕。 但黄毛看不见自己脖子，只能感觉到刀刃的冰凉，快速把剩下的信息和盘托出了。 “据说还有个叫什么胖子的，手下都是开货车的，在四周几个路口等着，如果你爸从监狱门口跑了，也出不了周围那几条街！”黄毛说完举起双手投降：“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哼哼！”我冷笑几声，笑得黄毛直哆嗦。 “放心，我不杀你，不过你今天如果真去了，恐怕也很难好好的回家了！”我真不明白很简单的道理黄毛和张雷为什么会想不通。 看来真的是令利智昏，他俩哪是被赋予重任啊，根本就是诱饵！ 李泽轩或者说李老板，根本就没指望他俩能做成啥，充其量只是让他俩去搅局，吸引我爸的注意力！ 然后在我爸疑惑之际，飞车党们杀出，飞车伺机撞人。 如果我爸躲过了这一波，逃远之后放松了戒备，还有胖子的货车埋伏。 这个胖子我听说过了，也是后来跟着李老板混起来的，垄断了我们这边的运输、采矿行业，是我爸进去后的受益者代表人物。 这种大车撞死人，只要多花钱，司机可以不用担什么责任，而我爸恐怕就要连个全尸都剩不下了！ 当然，我还得预备着黄毛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容的心理准备。 真是天罗地网啊，不管这是谁要对付我爸，都是不死不休的标准。 “你赶快回去，然后找到张雷继续执行你们的任务，但是找个机会逃走。”毕竟同学一场，我还是把自己的判断跟黄毛说了。 旁观者清，经过我的提醒，又看见我没受伤，情绪大起大落的黄毛一下颓了，仿佛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样吧，到时候只要你俩一出现，我就去跟你俩打架，说我终于找到你了，然后咱们一起离开。”我看着黄毛突然失去希望的悲伤样子，于心不忍。 也难怪，一个本已坠到心情最低谷的人，被我和袁大头“追杀”，还被女友抛弃，结果突然有个社会大哥说要重用他，给他机会。 他这些天一定像打了鸡血般充满干劲，这突然被我点醒，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小倩示意我别管他，黄毛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我瞪大眼睛：“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我点点头：“咱们之间顶多是打打架，斗斗狠，还没上升到要对方命的程度。按我说的做，于飞也没法怪罪你们，毕竟他也应该知道我跟你和张雷是对头，而这样做也能同时引起我爸的警觉，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完我先给我爸发了信息，然后安慰了黄毛一阵，看着他感恩戴德地离开，我倒是不怕张雷不听话。 以张雷那多疑的性格，听到自己可能是炮灰的事，绝对不会再拿出全力去卖命了。 “你就不怕他俩听了你说的，根本就不敢去了，结果让于飞改变计划吗？”小倩倒是想得挺周全。 “不怕！首先，敢放于飞鸽子那他俩的下场比当炮灰也好不到哪里去，另外张雷只是听黄毛转述我的判断，一定不会彻底放下侥幸心理，肯定还会想着去了现场再随机应变的。” “毕竟张雷失去的更多，他比黄毛会更加不甘心。”我说完小倩就竖起了拇指，夸我还挺能猜测人的心理。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小倩突然坏笑起来。 我赶紧找借口，想说：要不是时间紧我就留下来慢慢猜，肯定能猜到。 结果我刚说出：“要不是时间紧——” 小倩就惊叫了一声：“啊！你真的猜到了！” “啊？哈！”我张开的嘴合不上了。 “要不是时间紧，我还真想再做一次！”小倩笑着钻进了被窝。 “我就不去给你添乱啦，记得好好的回来，今晚咱们继续哦！” 惜别了佳人，我在原计划的时间里赶到了监狱门口那条路上。 特意提前了一站下车跟金刚汇合，我俩乔装一下后慢慢往监狱门口溜达。 虽然我知道我老爸在外面，但是听说出狱也要办手续，那么理论上他出现的时间也不会太早。 边走边观察地形，金刚皱着眉头：“看来你猜对了，黄毛知道的的确只是一部分。” 我叹了口气，开始替老爸担心。 监狱门口这条宽阔的马路上，多了很多三五成群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而他们还不是主要的，除此之外那些伪装成逛街的、摆摊的、过路的和歇脚的人，也一个个都有意无意往监狱门口瞟着。 就连马路斜对面的菜市场，人都比我以前来的时候似乎多了很多！ 真是空气中都弥漫了危险的味道啊！ “这条路两端都有十字路口，刚才你没来时候我已经观察了，的确有大货车停在路边，车头朝每个方向的都有。”金刚道。 “还有那些在洗车房、修车店里停着的摩托车，显然也随时可以点火冲出来啊！”我也假装活动脖子，四下打量。 “你老爸今天还真要九死一生啊！”金刚活动活动已经痊愈的身体：“如果不是咱们来了的话！”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爸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呢？ 一身风衣小马哥那样从监狱大门大步走出？ 还是从那些伏兵身后突然杀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甚至，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直接杀到李老板总部，一举夺回失地？ 越想越夸张了，我和金刚站在小卖部门口要了瓶老酸奶喝，小口小口消磨时间。 旁边俩看起来就不是善类的小子低声说话，却被我和金刚偷听到了。 “老大让咱们假装盯着门口，多留意身后，看来战神提前出狱的事多半是真的了！” “哼哼，老大估计早就确定了，只是为了让战神自以为得逞，对外不宣布罢了，今天战神一定会大吃一惊！” 妈的，原来对方不止是怀疑，而是早就确定了我爸在外面的事！ 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些故意三五成群的人才是真正的诱饵，在黄毛和张雷失手后他们高调现身，让我爸觉得黄毛和张雷是诱饵，他们是主力。 然而他们也是诱饵，甚至，面前这两个，也算是诱饵才对！ 多重诱饵，当我爸终于觉得破除了对方重重埋伏后，真正的杀招——飞车和货车才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我现在根本不关心我爸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了，我只担心他到底有没有做足够的准备应付这一切！ 第八十章 战神之威 “那个，是不是你爸？”金刚突然看着监狱门口问。 我猛地回头，大门打开，一个身材伟岸，五官和我如出一辙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难怪金刚一眼就认出他是我爸，我俩这相貌除了身材上我略小一号以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所刻！ “他真的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俩小子惊得睁大了眼睛。 我也很奇怪，不过金刚却点头：“战神这是故意的，提前回到监狱里再在预定的时间光明正大出来，迎接挑战！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他！” 听了金刚的话我也瞬间涌起对老爸的敬意，但狂喜和敬慕之情很快就被现实冲散，以为老爸孤身一人，我完全想不到他如何才能冲破这重重陷阱！ 况且我在黄毛走后还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发现他已经关机，所以他很可能没有收到我最新的情报，对我发现的这一切一无所知！ 今天，我爸和我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身后大门关闭，我爸抬头看天，深吸了口气后突然开口了！ “想要我沈云霄命的，都可以出来了！”顿了顿老爸又补了句：“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老爸没有特意看向谁，显然是说给这附近所有伏兵听的！ 顿时我旁边这小子就愣住了，不过他的伙伴赶紧提醒：“别听他咋呼，等命令！” 我知道，大戏终于要开场了！ 两个骑着自行车，穿着校服的男生沿着路的右侧冲我爸而去，正是张雷和黄毛！ 快经过我爸跟前的时候，骑在前面的张雷突然别了黄毛一下，黄毛一下摔倒在我爸跟前。 俩人顿时撕扯起来，我爸却只是冷眼看着这貌似很平常的一幕。 接下来按照计划，张雷要一脚把黄毛踹向我爸，然后俩人先后掏出刀子偷袭！ 而按照我和黄毛的约定，我这时必须出现去打断他们的行动了！ “哎，干嘛去？” 我刚迈出一步，却被旁边俩小子给拦住了！ “别多管闲事，小孩打架而已，你难道要去劝架？”没想到这俩小子还挺敏感，虽然他们未必猜出了我的身份，但还是忠于职守地阻止我去打乱他们计划！ 我和金刚对视了一眼就要动手，这时黄毛和张雷那边却风云突变！ 黄毛没等到我出现，而张雷也提前一脚踹了上去！ 黄毛胆怯之下没有按照计划让张雷踹到，反而躲开了！ 而一脚踹空的张雷愣了一下，突然一咬牙掏出了匕首，刺向我爸！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张雷被我爸一脚踹飞好几米，摔在了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黄毛呆在当场，不知所措。 他似乎也没想到，明知道是当炮灰，明知道自己没有配合，可张雷却还是选择了一个人继续执行行动！ “演技也太差了吧，你的刀子给我。”我爸先是冲着张雷说了前半句，又冲黄毛说了后半句。 四周那些真正的诱饵也没能及时上前，因为按照计划，黄毛和张雷还应该再纠缠几下，让他们慢慢靠近才行。 这一下突变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不过虽然没人帮他们吸引我爸注意力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往我爸身边凑去。 反正我爸那句说给所有人的话已经挑明了，他们也不必纠结隐藏行迹了。 黄毛哆嗦着把早上我还给他的匕首又给了我爸，我爸接过去后一瞪眼：“还不走，等着我踹吗？” 黄毛如蒙大赦，跑了两步之后转过去扶起张雷，俩人快速离开。 而此时路上已经汇聚了至少二十个人向我爸围拢过去，每个人都有一只手放在衣服里，显然就要掏家伙了！ 而我旁边那俩小子也加入了围攻我爸的大军之中。 “去帮忙！”我心里已经按捺不住了，可伸进口袋去掏小刀的手臂却被金刚按住了。 “先别急，看你爸的样子应该没超出他的控制，咱们先按兵不动，说不定能起到奇兵的效果呢！” 我努力吸了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关心则乱，我不得不承认金刚说的对！ 面对这么多敌人我爸尚且稳若泰山，说明他有自信能应付过来，而我就算出去也影响不了大局，还不如先做一个旁观者替我爸掠阵。 “动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二十多人突然同时行动了！ 手中全是明晃晃的匕首，目前全都是我的战神老爸！ 如今的战神还是那个能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人吗？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我爸只是把匕首在手上掂了掂，就面无惧色地迎着一方人马冲了进去！ 单枪匹马，势若猛虎！ 他这一主动出击，虽然更快地缩短了跟面前敌人的距离，但也同时拉开了和身后追兵的空间，让他能够专心对敌！ 冲得最近的敌人一刀刺来，还没碰到老爸就被他一脚踹中胸口，此时我才知道刚才踹张雷那一脚，我爸甚至连三成力道都没有用上！ 被踹的小子突然瞪大双眼，嘴里似乎喷出红色液体，接着身体向炮弹一样冲向了身后的同伙，一下撞倒了五六个人！ 同样的成年人，同样的一百几十斤，对方在我爸面前却像个摆设一样！ “别怕！一起上！”三柄刀子几乎同时刺向我爸，我爸不躲不闪，突然扔出了手中仅有的武器！ 最右边的敌人手腕被划断，惨叫同时匕首坠地。 而左边两人抓着匕首的手腕却已经被我爸一左一右牢牢抓住了！ 我甚至没看清我爸是如何、何时出的手！ 发力一带，两个小子就被我把拉得向前倾倒，我爸双臂再次用力，让两个敌人的匕首互相刺进了对方的胳膊，然后松开手在两人胸前同时打了一拳！ 两人先是疼得同时松手，接着身体被打得连连后退，把刚爬起来的几个人再次撞倒！ 我爸却双手一缩一张，同时接住了两把匕首，然后猛地回头一声大吼：“来啊！” 我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存在内功，但我知道我爸的这一声吼绝对不简单！ 就连身在二三十米开外的我听见这俩字，都感觉到了什么叫震耳欲聋！ 瞬间身后已经冲上来的敌人们同时被震住了，而我爸却好像早就料到这点，突然再次回头重新冲向了刚才那波敌人！ 趁身后敌人愣神的功夫，我爸已经利用声东击西把刚刚再次爬起来的那几个人彻底放倒了！ 但这时剩下的十几个敌人已经彻底把我爸团团包围，发起了围攻！ 我为老爸捏了一把汗，老爸却仍然显得从容自若！ 拿着匕首的敌人们，在他眼里仿佛也不过是长了尖牙的绵羊，让他稍微有所忌惮而已！ 每一击都能把一个敌人打飞，利用他挡住后面的敌人。 每一次躲闪都能借势再撞飞一个敌人，让更多的敌人受到干扰。 每一次堪堪被刺中，老爸都能像全身长了眼睛一般及时反应，仿佛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死角！ 十几个人倒下多一半的时候，我爸甚至只是衣服被划开了两道口子，没有受到一处皮肉伤！ “太厉害了！今天的事结束，我一定要跟你爸切磋切磋！”金刚兴奋地直擦手掌，我见老爸游刃有余的样子也放下了不少的心，哼了一声道：“你那不叫切磋，叫找虐吧？” “嘿，有后台了说话也硬气了是吧？”金刚打了我的头一下，说话间老爸的敌人又倒下去了三四个。 他们每个人都是身体非要害部分受伤，失去战斗力，却没有一个人有生命危险。 可见我爸现在的状态多好，面对不惜一切代价想弄死自己的敌人，还能保持理智不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敢在监狱门口如此大张旗鼓杀人，这李老板也真是为了自己的大业，甘心付出巨大代价了！ 就从监狱里到现在还没人出来管管，就能想到李老板为了今天花费多少成本！ “不够看啊，都别藏着掖着了，我说过让你们一起上！” 我爸突然大笑起来，剩下还能站着的五个人居然开始后退！ 五个拿着刀子的人，被我爸一个人大笑着向后逼退，我爸迈出一步，他们就惊恐地后退一步！ 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我爸拿着的不是同样的匕首，而是一把机枪！ 一声呼啸出五个人中带头的口中发出，我爸满意地点点头，停止了向敌人的逼近。 咔、咔、咔！ 连续的车门打开声音传来，这次不但是我，就连金刚看清形势后也变了脸色！ 路旁停着的一排面包车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从里面鱼贯而出了很多人！ 看他们的穿着，无疑也是老爸的敌人！ 不过他们手里拿的都不是匕首了，而是球棒、铁棍！ 看来对方已经料到我爸会干掉匕首队，还可能会抢到武器，所以第二波都是拿的长武器来克制我老爸！ 每一辆面包车上都下来了至少七八个人，七八十人呈扇形过马路，朝着我老爸围拢上去！ 此时老爸除非回头逃进监狱里去，否则被几倍于刚才的敌人再次包围，我想除非他真的是神，否则绝无取胜的希望了！ 第八十一章 连环杀招 看到打架，路上的行人已经跑光了，只有垃圾桶旁边一个流浪汉还在。 就好像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一样，他不但没有逃走，甚至还主动往跟前凑去，似乎要靠近些才能看得清楚一样。 然而就在我爸即将再次被围住之时，那流浪汉突然身板一直，把棍子一段挑着的包袱扔掉，挥舞着一人多高的棍子冲了上去！ 他抬起头的瞬间我才认出，那不是侯勇是谁？ 老爸当年的得力部下，外号猴子，大圣的侯勇！ 一寸长一寸强，侯勇的棍子比敌人的武器更长，一上去就从背后偷袭打倒了几个，成功吸引火力后把长棍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敌人全都难以靠近。 老爸也是双刀一舞就扎进了敌人堆里，很快就有几根球棒和铁棍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前后夹击几十人！ 惊叹之余我也在纳闷，侯勇按说还是有些兄弟的，怎么今天一个都没见？ 老爸他俩固然勇猛，可是面对七八十人，时间长了体力不支，难保不会有闪失啊！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担忧，又是几声开门声响起，路两端的两辆大巴车里也开始向外涌人！ 每辆大巴上至少能装五十人，这两辆一共就是一百来人啊！ 啊啊！ 几声惨叫传来，我转头一看，是在修理厂门口假装修车的几个飞车党，他们刚刚骑上摩托做准备，就被修理店的老板和伙计给踹了下去！ 我看那伙计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名字，却听那胡子拉碴的老板喊了一声：“阿龙，上吧！” 那个伙计答应了一声，兴奋地脱掉外衣跨上摩托，说了一句：“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啦！” 上半身的龙形纹身，这，不正是刘芳的新男友，那个遇事畏畏缩缩，毫无男子气概的龙哥吗？ 可此时的龙哥不但双眼射出精光，就连全身都好像焕发出了重生般的气势！ 或者不应该叫重生，而是压抑太久之后的释放！ 难怪他之前那么隐忍，居然全都是为了今天，为了我爸！ 胡子大叔和龙哥一人一骑，轰大油门分别冲向了两辆大巴车上下来的人群！ 一人撞倒一大片，胡子大叔和龙哥戴着头盔，挥舞着大号铁扳子就跟几十人战到了一团！ 算上侯勇和我爸，这些人每人要平均对付四十个敌人，这哪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他们都是出于对我爸的信任，才敢如此拼命的吗？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我爸真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凭勇猛而立足的战神了！ 道路两侧的小饭店里，突然冲出了三三两两的大厨，手里分别拿着菜刀、平底锅甚至擀面杖！ 而这十几个人出来后，二话不说就朝我爸的敌人们头上招呼！ “这……难道他们都是我爸之前的部下？”我有点目瞪口呆了，没想到我爸的部下们除了收废品，在其他行业上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围攻变成了混战，金刚不知道是被混乱的场面惊到了，还是什么原因，没有搭我的话。 我转头一看，发现他正死死盯着胡子大叔的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多久我就呆呆地转回头看着金刚，说出了一句他刚刚对我说过的话。 “那个，是不是你爸？” 没错！ 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无论体型还是长相，都和金刚有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穿着和打扮问题，恐怕俩人的相似度还会更高！ 难道，他爸也早就回来了？只是像我爸一样，故意没跟自己的儿子联系？ 不用我们猜测了，侯勇的一声大吼直接揭晓了答案！ “老金，阿龙，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当缩头乌龟！” 胡子大叔哈哈大笑：“十六年啦，咱们双圣终于有机会再次合璧，谁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金圣建，外号圣剑，正是我老爸手下双圣中的另一个！ 而龙哥看来就是圣剑的左右手了。 几伙人已经混成了一团，老爸一方二十几个人对一百多人居然丝毫不落下风，由此可见打仗时主将的重要性！ 战神和他的重要部下都在，下面的弟兄们自然信心爆棚，原本就是身经百战的他们，每个都能以一当十，更别说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心境上跟现在的小青年根本天壤之别，临场发挥起来更加如鱼得水！ 老爸却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对自己的老部下们微笑示意，这已经足够激发他们的斗志了！ 原计划中我爸突出重围逃命的情景没有出现，这让四周摩拳擦掌的飞车党们面面相觑，敌我不分之下他们根本没法冲进去撞我老爸，只好跨在摩托上随时待命。 金刚更是紧张，目光死死追着圣剑，生怕一眨眼自己的老爸就再次消失不见了。 每当金圣建被多人围住，金刚失去目标的时候，就会难得地露出着急神情，活脱脱在问：爸爸去哪儿了！ 每次当圣剑解决掉面前的敌人重新露出身形，金刚都大大地松口气，仿佛在庆幸自己的老爸还活着。 我却没有太过担心，因为有了那些部下的帮忙后，老爸这一边已经根本不吃亏了，几个大人物们更是砍瓜切菜一般地不停撂倒着敌方人员。 就在我舒了口气的时候，马路对面菜市场里面却突然爆发出了骚乱！ “哎，你怎么不给钱？” “别走啊，还买不买啦？” 果然，今天菜市场里多了的那些人，都有问题！ 难怪他们离得虽然远一些，却完全没被这边的混战吓跑，而是站在市场里观望，他们也是在等待时机！ 对方这几十人的加入刚好弥补了倒下去的兵力，而且从身手上看来，他们竟然比老爸的手下们并不差多少！ 之前那些人大概应该是于飞的手下，从年纪和穿着上看都比较年轻，战斗力也相对差一些，而现在从菜市场里冲出的这些人，则更像是跟阿龙一个时代的，搞不好当年就是李老板手下的精英！ 在如今这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老爸这边打倒对方几十人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很多人都受了轻伤或者体力严重下降，此时对方突然来了援军，情势可谓急转直下！ 这下连金刚都忍不住想出手了！ 我却赶紧拉住他，接着我们俩同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就在那些菜市场的顾客刚刚进入战团之时，追在他们身后那些不依不饶的小摊贩们，也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纷纷挥舞起秤砣、割肉刀和菜篮子，跟那些顾客短兵相接起来！ 原来，这些摊贩们也是我爸的人！ 收废品，炒菜，卖菜，这些人看来是为了糊口而转行了，但他们为何会全部隐藏在监狱的四周呢？ 大隐隐于市，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的！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等这一天，忍辱负重地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今天，不但是我爸重振威名，一战翻身的日子，也是他的这些老部下们卧薪尝胆，厚积薄发之时！ 这一战只要赢了，他们都将拿回之前所失去的东西，都将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而这一切，都是出于他们对我爸的信任，甚至感情，才会有今天这一激动人心的场面上演！ 不管是为了我爸，还是为了自己，都让他们豁出了全力，再次将场上形势扳了回来！ 原本已经非常混乱的路上又增加了两伙人，如果不是足够宽敞，现在他们恐怕都已经施展不开拳脚了。 失去战斗力的人都被自己人送出了战场，否则满地倒下的敌我双方人员都快让站着的人无处落脚了。 混战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当双方各有一半的人员被抬离战场后，对方人群中再次传出了呼啸之声！ 然后对方的人打着打着就开始后退，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跟我爸的人拉开了距离。 从乱战开始到现在，双方人马第一次分开对峙！ 这边的人都站在我爸身后，虽然人少却个个气势逼人，那边虽然人多却显得更加狼狈，而这时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那么多人，却没有几个像样的带头人物，也就是说，我爸他们这么久都是在跟对方的小卒子对耗！ 果然，原本应该是双方老大站出来叫阵或者谈判的情形下，对方却迟迟没人出头，反而全都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后退去！ 他们是胆怯了吗？ 不可能，连我都不相信李老板父子俩只有这点手段！ “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久未露面还能调动这么多人马，看来你提前出来的传闻是真的了？”一个小头目样子的人边退边道。 “你算哪根葱，也有资格评论战神？”龙哥站在金圣建旁边，一副以自己是老爸部下而自豪的样子。 他的身手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的确是仅次于双圣的水平，看来我对他的预估还是不够。 那房东大爷别说全家一起上了，搞不好就是整个院子的人一起上都未必是龙哥对手。 “不好！”我突然叫了一声，因为四周突然传来摩托的轰鸣声，二十几辆摩托车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向了我爸和他的部下们！ 原来对方人马后退，只是为了要给飞车党们腾出施展空间！ 第八十二章 悉数登场 一辆辆外观整齐油门轰鸣的摩托如箭矢般朝我爸的方向射去，光是那振聋发聩的巨响就已经带给人心灵上的极大震撼！ 看来他们已经不打算指望飞车党把直接我爸撞死了，先让这些车把我爸一方的人员冲散撞伤，然后取得压倒性优势再伺机干掉我爸！ 我想要冲上去，却完全不知道该先拦哪辆车，金刚也有些急，朝着离他最近的一辆车就要跳过去。 而就在此时，却有一堆堆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向了我爸他们一群人！ 是鸡蛋！还有西红柿，豆腐，甚至湿漉漉的蘑菇木耳！ 还有几条鱼和几块肥腻的猪肉，也啪啪落在了地上，所有东西在我爸他们四周洒了一地！ 菜市场里的所有女商贩，是她们端着各种东西站了出来，让我爸和部下们身边方圆十米都变成了垃圾场！ 急刹车声，惊叫声和摩托车摔倒的声音接踵而至，高速旋转的车轮碾压到这些摔烂的东西上，瞬间失去了摩擦力而全车失控！ 有的骑手之间甚至互相撞到了一起，侥幸没有滑倒而冲到了老爸面前的骑手，也被人们从容地一左一右抓住胳膊拉下车，任由摩托东倒西歪地自己冲了出去。 一半的骑手倒在垃圾堆里摔得七荤八素爬不起来，另一半骑手被我爸的人围住暴打，对方已经退得很远的人全部呆住了。 本以为是得到了坦克支援，谁想到援军帅不过十秒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有的摔得不重的骑手终于爬起来，却看见了伙伴冲进人群后的结果，赶紧扶着伤员自觉撤离了战场。 这场突袭来得快结束得更快，不知道于飞看到作为杀手锏之一的手段这样偃旗息鼓，会作何感想？ 高大上的装备却输给了最最普通的东西，是否也正预示着今天我爸他们能以弱胜强，草根逆袭？ 看到这里，对方人马士气全无，继续向后退去。 我爸带着人象征性往前追了十几米就停下脚步，刚好走出了垃圾包围圈。 然后就站在原地也没有要散的意思，仿佛在等着什么。 果然，对方的后背指使者坐不住了，终于肯亲自露面！ 两辆轿车从那群人的身后开过来，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上分别下来了两伙人，不同于之前的鱼贯而出，这次来者数量都很少。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于飞、刀疤、屠夫和一个应该也是飞车党头目的大块头。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却是李泽轩，一个大胖子和一个大光头。 那个大胖子和光头岁数都不小了，看起来跟我爸有一拼。 “既然你们都亲自来了，那李青也直接现身好了，还有必要藏头露尾吗？”侯勇哼了一声，用棍子指着后面车上下来的三个人道。 有了这七人的加入，对面那些小弟们重新振作起来，跟着往我爸这边逼过来。 这七人来之前他们略处下风，但现在无疑可以翻身了！ “猴子你说话还这么直接啊！不过这次你可错了，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只是帮泽轩来欢迎战神的，跟青老大可没关系，他是反对这事的。” 胖子的话直接就把李老板择出去了，看来也是看出今天胜算不像想象中那么绝对高了，留条事后缓和的退路。 “既然不是李老板的意思，那这小子就是以下犯上喽！”龙哥看来对李泽轩也没有啥好感，直接扣帽子。 “我只是对我爸的基业负责而已，今天几位叔叔只要打赢我们，我代表我爸欢迎各位归队，有我们李家的，就有你们的！” “要是你们输了，就老老实实承认已经跟不上形势，安心服老销声匿迹颐养天年如何？”李泽轩的话表面说得客气，其实是把我爸逼上了绝路。 谁都知道如果这时我爸输了，就将失去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经过刚才的混战，我爸这边从上到下都消耗了很大体力，李泽轩他们几个却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而且看来胖子和光头以前也不简单，绝对是比我爸差不多少的人物！ 他们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这边的人却完全没有露出胆怯之意，仿佛只要有我爸在，就一切都有可能！ 就像当年，我爸单挑霸王，力挽狂澜一样！ “别跟他们废话了，我也想看看现在的沈云霄，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战神！”光头看样子不打算给我爸他们喘气的时间，招呼一声就开始动手！ “当然不是了，以前的战神哪能跟我现在相提并论？”老爸朗笑一声带头迎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李泽轩居然也亲自上阵，和于飞俩人一起围攻金刚的爸爸！ 刀疤则是跟屠夫一起联手对付龙哥，飞车党的另外一个大块头，和胖子、光头一起，三人围攻我爸和侯勇。 七对四，我爸他们虽然不落下风却已用尽全力，再也顾不上帮手下兄弟了。 对方的小弟们趁机反扑，渐渐压倒了我爸的手下们。 胖子虽然肉多动作缓慢，但胜在防御力奇高，攻击力也不容小视，他豁出自己去给大块头和光头做掩护，让他们可以放手攻击我爸跟侯勇。 大块头和光头则是力道奇大，跟我爸硬碰硬几乎不落下风，侯勇更是用棍子跟光头对拼后被震得连连后退。 第二度混战可谓惨烈，双方都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实力，成败在此一举，谁也不可能退缩了！ 看着场上的人一个个倒下去，我好几次想上去帮忙都被金刚拦住了。 “现在人太多，咱们俩还起不到太大作用，忍耐住！” 想到金刚的老爸也在那边，我只好尽力平复心态，告诉自己金刚说的没错，我不能冲动！ 但是当另一个人突然出现之后，不光是我，就连金刚也忍不住了！ 小霸王！ 他居然从李泽轩的那辆车里走了出来！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车里，只是没有下车！ 好整以暇地伸个懒腰，小霸王说了句：“这么处心积虑还是没必胜把握，小李子你可别怪我帮忙了啊！” 李泽轩勉强躲过金圣建的一击，他和于飞显然不是为了打败圣剑，只是缠住老爸手下头号猛将，给其他人创造机会打消耗战而已。 “来都来了，你想活动一下我还拦得住你？”李泽轩的话说得模棱两可，顺水推舟接受了小霸王的支援。 老爸这边其他人本来就已经逐渐不支，如果小霸王来影响了老大们的对决，那老爸这边的小弟们恐怕就要失去信心了！ “战神是吧？我来替我爸完成你俩没打完的那一架！”小霸王说完直接冲向了我爸！ 我二话不说也冲了出去！ 我才不担心他能打得过我爸呢，但是我爸一旦被他缠上，那么侯勇很可能挡不住三个强敌的围攻，我爸一方很可能就此一泻千里！ “跟战神打，你还不配！”我才没冲出去几步，却有个人比我更快地拦在了小霸王的跟前！ 是金刚！ 小霸王骂了一句滚开，一拳直奔金刚面门。 金刚哼了一声，左臂一挡，右拳依样还回去！ 小霸王可能是突然被打断后被怒火冲昏了头，又或者看见金刚体型魁梧就低估了金刚的速度，这一拳打得没怎么留力，看起来本打算一下就让金刚倒飞的。 结果被金刚稳稳接住，还同时还了威力不相上下的一拳回来，略微愣了一下才抬手去挡。 轻喝声中，金刚的身体一震，小霸王却是向后退了半步！ “连我这关都过不去，还想挑战战神？”金刚出言拉仇恨，小霸王重新打量了金刚两眼，收起了轻视的态度。 “你是谁？”小霸王并没有因为刚才一时大意吃亏而影响气势，只是表现出了对金刚的好奇而已。 “圣剑的儿子，战神的侄子！”金刚说完看了眼场上的金圣建，胡子大叔也同时向金刚望去，俩人的目光瞬间交汇了。 “好，也够资格给我热身了！”小霸王点点头，重新冲向了金刚！ 而那边于飞也说了句：“李总你去帮别人，我拖住圣剑！” “拖住我？小娃娃口气不小啊！”金圣建怒笑一声猛攻几招，却被于飞咬牙一一挡住了！ 李泽轩答应一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却没有冲向我爸和侯勇，而是朝着我爸的小弟们冲去！ 看来他已经想明白了，短时间打倒我爸并不现实，就算再加上几个人一起上也一样。 还不如先带着小弟们一鼓作气收拾掉我爸的部下们，然后用人海战术把我爸几个人耗死！ 或者说他的心里没准也对我爸太过忌惮，下意识地想找软柿子捏。 无论他怎么想的，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刚好已经冲到人群旁，我一把抓住李泽轩的后衣领，李泽轩以为是我爸的小弟，一个反身踢就想把我撂倒。 “李公子身手又进步了，看来这次不用我救了吧？”我后退一步躲开，拉开架势冲李泽轩勾勾手指。 “是你？”李泽轩一腿踢空，疑惑地回头才发现是我。 “没错，上阵父子兵，你是不是也把你老爸喊来才对？”我见李泽轩也快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直接挑衅。 “对付你们父子，我自己就够了！”李泽轩见于飞被圣剑压住了打，不敢跟我费时间做口舌之争，快速向我飞踹过来！ 第八十三章 两肋插刀 我却先看了我爸一眼，这个让我憧憬过无数次的男人，此刻正独自抵挡胖子和光头两大高手的攻击，连像圣剑那样看自己儿子一眼都没有，但我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我和李泽轩的对话。 这是对自己的儿子绝对信任吗？我才不信他腾不出精力看我呢。 来不及腹诽，李泽轩的脚已经快要到我面前了。 依旧是潇洒飘逸，出手如风。 但在今天的我看来，他那华而不实的动作下，已经露出了不少的破绽！ 难怪没了他的帮助，于飞自己也能缠住圣剑一段时间呢，李泽轩的作用在圣剑面前可以说微乎其微！ 如果真的被他冲进小弟人群中，带起他们小弟的气势还是会有效果的。 但眼前这种硬碰硬的单挑，他，已经不够看了！ 双臂相交，我的胳膊甚至一下把李泽轩的手臂挡开很远，虽然他利用自己动作灵敏及时用另一只手补防，但还是被我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劣势！ 用不了几分钟，我应该就能把他撂倒！ “李大少爷，是谁说的我爸出来后早就不是当年的战神了？我怎么看见今天他大杀四方，你们用尽办法都无可奈何啊？”我甚至还能边打边腾出精力跟李泽轩对话。 他可能没想到刚才是于飞替他承担了金圣建的大部分攻击，估计还以为自己已经是能跟圣剑单打独斗的水平了。 这会儿看见曾经稚嫩的我能跟他分庭抗礼，脸色难看得要死。 “你算、什么东西！”李泽轩被我压着打，头上和胳膊都挨了好几下，说话也没法保持流利。 “那天你是怎么用支票羞辱我的？现在呢？拿出支票砸我啊！砸死我啊！”我怒吼着狠踹了李泽轩一脚，踹得他向后倒去。 正要再扑上去补几下，我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按照我用力的程度，他不应该飞出去那么远的！ 而且，他是朝着我爸他们的方向而去！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现在李泽轩手中，他持刀顺势捅向了混战中的我爸！ 我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以为老爸要被我间接害死的瞬间，一个人横向扑了过去！ 刀子扎进了龙哥的肋下，然后是我爸的一声怒吼！ 听到我爸这一声，胖子和光头居然同时身体一震！ 接着胖子那肥胖的身体就像个球一样被踹得向后滚去，光头双手接住我爸的一拳，却还是被拳头顶过去撞在胸口，强壮的身体向后跌倒。 震怒的战神，果然是不可抵挡的！ “你俩怎么搞的！”李泽轩冲着没看住龙哥的刀疤和屠夫怒骂，我爸却已经大鹏展翅般降临到了李泽轩的头顶！ 飞车党的那个大块头头目想要阻拦，却被侯勇逼得难以上前。 等李泽轩发现我爸落到面前，鼻尖都快要贴上鼻尖的时候，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甚至还全身哆嗦着大叫了一声！ “我留你一命，换取跟李青恩断义绝！”我爸说完一记直拳轰向李泽轩的胸口！ “啊啊啊！”李泽轩惊恐地后退，同时双手架在胸前。 我仿佛听见了好几声连续的骨折响，然后李泽轩口吐鲜血，双臂耷拉着飞向身后的墙壁。 嘭地一声，李泽轩撞在墙上后滑坐在地上，翻着白眼往外吐血水。 “抓住机会！”胖子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爸，冲光头大喊。 我飞起一脚踹在胖子腰上，居然没能把他踹开，反而被他一用力把我弹开摔倒在地！ 光头咬着牙也掏出一把刀子，朝着即将用力挣脱胖子的老爸扎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爸双臂突然撑开了胖子的胳膊，躲开了光头的致命一击！ 原来是龙哥！ 他抽出了扎在自己肋下的刀子，扎进了胖子的腋窝下！ 光头没扎中我爸，干脆反手一挥，给龙哥的另一侧肋骨间也插了一刀！ “阿龙！”金圣建逼退了于飞扑上去，但龙哥已经无法站稳，直接倒进了圣剑的怀里。 我仿佛看见了刘芳抱住龙哥尸体哭泣的情景。 这就是现实吗，这就是忠义不能两全吗？ 刘芳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信赖的依靠，龙哥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这样被两把刀子完全毁掉了！ 我爸挡住于飞和光头不让他们靠近金圣建，同时大声喊着阿龙。 但是许久都没有回应，让我爸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 “都是废物！”小霸王已经跟金刚拼得浑身带伤，突然一招声东击西骗过金刚，斜刺里跳起踹向我爸！ 看来他虽然在和金刚的对决中略处下风，但其实一直保留着力量。 或许他就是为了这代替霸王跟我爸战斗的一刻才来这里的！ 不过他毕竟不是霸王本人，他和我爸的交手也只持续了一瞬间而已！ 盛怒的战神仍然是只出了一拳！ 不闪不挡，迎着小霸王的脚，我爸只是挥出了一拳！ 小霸王的厉害我知道，他这用尽全力的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我爸小腹上，而我爸的身体却还向前一倾，压得小霸王的腿弯了回去，同时拳头砸中了小霸王的下巴！ 和李泽轩一样，小霸王喷着血飞出去，而我爸却只是后退了一步！ 不错了！能够让战神后退一步，小霸王也算没给他爸丢脸！ “再过五年，你再来找我吧！”我爸说完大踏步走向光头，光头虽然没有后退，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显已经怕了！ 胖子受了重伤，光头竟然连跟我爸单挑的勇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我和金刚还一左一右站在了我爸两侧！ 李泽轩今天彻底输了，从气势上看就知道，他们大势已去！ 嗡嗡声突然响起，我第一反应就是胖子下令大货车开进来，进行无差别攻击了！ 但回头一看，开过来的却是两辆大卡车，上面都是全副武装的中年人！ “干爹让你们来的？”小霸王挣扎着起来，冲卡车上下来的头目道。 干爹？ 小霸王的干爹，难道就是那曾经我们县城的龙头老大，后来被赶到这个区来的，霸王的大哥？ 因为听说，后来一直是龙头大哥在帮忙抚养小霸王，而且侯勇的话也间接证实了我的猜测。 “那老东西还没死呢？今天这是想趁人之危吗？” 两车人下来后整整齐齐站定，带头的看起来四十多岁，搞不好也是当年跟我爸他们交过手的。 “今天没你们事，你们敢出手我就回去跟干爹说，惩罚你们！” 小霸王捂着胸口冲到那头目面前。 “就是老头子让我们来的，你先回去吧！”头目看来并不怕小霸王。 “趁人之危说不上，你们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是真的不把我们老大放在眼里，试问谁还能忍呢？”头目看都没看侯勇，冲着我爸道。 我爸却看着倒下的龙哥，声音中充满了冰冷：“来几个人送阿龙去医院，剩下的跟我一起，再干那老东西一次！” “好！”所有人轰然答应，也包括了李泽轩那边的人。 在外敌面前，刚才还拼命厮杀的两群人终于站到了一起。 虽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凭着人数优势，大家觉得未必不能跟那边一战。 更何况，我们的战神还没倒！ “看来我们还是来早了啊！”那边的头目冷笑一声，又是两辆卡车开了过来，这下，我们连人数上的优势也没有了！ “你来早了，我来的却是很及时啊！”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某条胡同传出，接着几条胡同里都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人。 雕爷亲自带着几十号人出现了！ “等李少爷从医院出来，老大自然会收拾他，现在咱们先解决敌人吧。”雕爷的话是冲着我爸他们和光头他们说的。 他这明显是在和稀泥，化解我爸和李老板之间的冲突。 反正李老板从头到尾都没露面，光头他们也没承认过这事跟李老板有关系。 趁双方矛盾还没到不可调和的状态，雕爷的出现刚好可以维持住局面。 “好久不见！”我爸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和雕爷互相问好。 至少这十几年间雕爷对我家还是很友善的，我爸不会不知道。 至于雕爷今天来，到底原本是为了捡漏，还是真的为了救我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而我心里更倾向于他早就到了，然后一直观察形势。 如果我爸回天无力，他很可能出来痛打落水狗。 反而现在这种我爸异常坚挺的情况下，他权衡之后认为今天即使亲自出手也别想彻底解决我爸，促使他不得不把目光放长远，先接受我爸回来了这个事实，跟我爸搞好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当然了，他这样做同时还能卖李老板个面子，两面讨好。 呵呵，今天过后，我看李泽轩是没脸再求雕爷把刁蕊蕊许配给他了吧？ 见到雕爷现身，对方的头目也犹豫了。 “是打还是走，你说话吧！”雕爷也站在了我爸一排，目光炯炯地看着对面。 那头目眼珠乱转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开始请示。 整条路上站满了人，仿佛风都为之静止了。 恐怕一分钟之后，这里是血流成河还是留下满地狼藉，即可见分晓！ 第八十四章 三分天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头目的脸上，似乎想从他的神态上看出些什么以提前做准备。 半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目光在我们这边人的脸上扫视而过，然后抬起了手。 “走！”简单的一个字，宣布了今天这场持续混战的终结！ 不是“动手”，这让已经筋疲力尽的小弟们全都松了口气。 有了这一个插曲，我爸的人和李泽轩的人也不可能继续打了，各自散场。 没输就是赢，我爸已经借此一战，成功宣告了战神的回归！ “我先去医院看阿龙，过阵子再联系你们！”我爸按着我的肩膀对金刚我俩道。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却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欣慰和疼爱。 后来小智帮我分析，说那边的老头子之所以果断决定收手，是看准了我爸和李老板终究不可能和平相处下去。 与其同时对付这两方人马，逼得他们像今天这样联手，当然不如先让他们互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了！ 而我，也因为老爸重出江湖而在学校里更加有了底气，再加上我们的学生会接连跟一中学生打了几次架，整个年级达到了空前统一的状态。 可就在此时，一个让人非常头疼的难题却摆在了我的面前！ 三圆终于找上了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雷的老爸来学校施压了，三圆居然说因为我欺负张雷，导致他不敢来上学，学校想要开除我！ 在重视教育的国家里，就算一个学校再乱，相对于外面来说也算是单独的一方世界，社会绝对不会允许校外势力明目张胆影响校园围墙之内。 所以如果学校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付我，就算我爸再怎么能打，也没法直接干涉！ 更何况刚刚出狱的老爸为了尽快站稳脚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张雷的老爸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想要先把我弄走！ “让我回去想想，至少让家里联系一下别的学校吧？”我出奇从容的态度让三圆很是疑惑。 回到宿舍我就拿出了当初在小旅馆里得到的录像，来到网吧最角落的机器上查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视频中的女主角是三圆毫无疑问，而我的意外之喜却是发现了男主角的身份，那也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学校教导处的李主任！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看来，我不用拿着它去找三圆了！ 当我趁午休时间走进李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疑惑地看着我反锁了门，然后大咧咧坐到他的对面。 “沈斌，你干什么？”我这个好学生的名字他当然叫得出来，而且讽刺的是他之前还有几次当面夸过我，说我是学校里最有可能考上大学，并且可以考个不错大学的苗子呢！ “李主任，你做过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突然想起个笑话，决定模仿着跟他开个玩笑。 谁知道堂堂一个教导处主任，居然那么心虚，听了我的话后他居然脸色大变！ “你爸也知道了？”虽然李主任的话有点儿奇怪，但是我决定演戏演到底，沉着脸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也是没有办法，李老板的人找上我，让我给你在学校里制造麻烦，我又没有别的能力，只好通过一些坏学生之口散布谣言，利用别的差生来对付你了。” 李主任说话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战神出来，早晚会找上我，只求你看在我平时对你不错的份上，跟你爸求求情，冤有头债有主，让他别为难我这个小教书匠。” 意外惊喜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我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解开了当初的一个大谜团，原来造谣我想争老大的不是学生，竟然会是老师！ 难怪那么多人毫无顾虑地就相信了呢！ 我清清嗓子：“反正那件事也没对我产生多大影响，我可以做主让我爸再给你一次机会，比如这次三圆想找我的麻烦，你是不是正好将功补过呢？” 李主任愣了一下，摇摇头苦笑起来：“如果只是班主任找你麻烦，我还能压得住，但这次恐怕是校长的意思了！” 看来果然是张雷老爸出手了啊！ 甚至李老板的人在背后影响也说不定！ 不过，我还是很相信一个教导处主任在学校里的地位的！ “那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同时给校长进言，校长怎么也得重点参考的吧？”我冷下脸来。 “我是没问题，肯定愿意帮你这个忙的，可是你班主任那边，我就不敢保证了啊！这种事我总不能命令她——”李主任居然还想跟我踢皮球，我直接把翻录的光盘拍在了他的桌上。 “你让她换姿势的时候，她好像挺听你话的啊！”我站起身往外走。 “我不管了，反正我还有很多份翻刻的光盘，我想如果在学校里卖的话，应该会很畅销的吧？我想尽快得到结果！” 说完在李主任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下午上着课我就被三圆喊去了办公室。 她估计是想趁着别的老师都不在，跟我谈判吧？ “开除的决定学校已经收回了。”三圆的脸色非常差，甚至不怎么跟我目光对视。 我却得意地注视着三圆，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她在视频中的样子。 “那要是没事了，我就回去上课啦！”我转身要走，三圆却喊了一声：“慢着！” “哦？难道你还有其他问题要跟我探讨一下吗？”我的目光不善。 三圆却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虽然我和李主任都强烈反对了，但是学校仍然坚持要对你做出一些惩罚，才能对被欺负的学生家长有个交代。” “怎么惩罚？”我沉声问。 “虽然不能开除你，但是三班你却是不能继续呆了，学校决定给你调班！” “调班？”我想了一下，这倒是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折中办法。 反正现在整个年级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平时在哪个教室上课对我的影响不算太大。 这样还能让外界觉得，学校已经把欺负人和被欺负的学生分开了，也不算是坐视不理，学生家长那边便算是打发了。 “好吧，准备让我去几班？”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嗯，是——五班！”三圆说完居然低下了头，估计是怕我爆豆。 五班。 整个高一年级里，最不好混，也是目前为止唯一没有受到我辐射的班级！ 如果说其他班的学生摄于我的威信，和我跟他们老大的关系，对我都得毕恭毕敬的话，那么只有五班是个例外！ 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分别，只有看你顺眼不顺眼！ 我这么一个风头正劲的人突然空降过去，他们能接受我才怪了呢！ 够狠的啊！ 这是想让我功亏一篑吗？ 一个老大如果连自己所在的班级都搞不定，那对他的威信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 可传说中，五班绝对不是任何哪一个人可以搞得定的啊！ “这是校长能接受的底线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和李主任就真无能为力了！”看到我的呼吸变粗，三圆知道我心情很不稳定。 “你想想，如果你能搞定五班，再加上三班，那这个年级里，实际的老大就只能是你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居心，是为了让我不发火，还是引我走进地狱，三圆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搞定五班，年级老大。”这八个字就像一剂兴奋剂，突然注入了我蠢蠢欲动的心里！ 没错，自从我爸出来之后，我已经完全抛开了以往的胆怯和自卑，我觉得我已经在先天条件上追平了任何人！ 更何况，我爸已经是能够和李老板，老头子相抗衡的三巨头之一，我如果连一个年级都还搞不定，不说跟我爸比，就是跟小霸王比我都有些不够格！ 五班？ 我想起了那一张张桀骜不驯的面孔，还有学生会成立那天五班代表高傲的态度。 嘴角微微上翘，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去五班！就让这件事作为我统一高一年级的转折点吧！” “我叫沈斌，很荣幸加入五班。”站在讲台上，我微笑着自我介绍。 “我来这里不但是为了继续学习，还有个更大的愿望，那就是跟各位一起，做些有意思的事，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对这些事提起兴趣的！” 说完我大踏步走向给我预留的空座位。 全班除了新班主任象征性的掌声以外，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 既没有挑衅的嘘声，也没有下面使绊的黑脚。 我堂堂沈斌就像是个透明人般，完全被这群打着哈欠，看着漫画，玩着手机的五班学生无视了！ 这，就是那个号称可以抵得上三个班实力的五班！ 我来了！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个班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从我踏入这教室的这一天起！ 我在这所学校的第一阶段故事就到这里了。 这也是我新阶段生活的开端，如果有人对后面的事感兴趣，我会继续把高一下半段，甚至高二高三的经历继续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