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狂后:邪皇,硬要宠!》 第1章:挚爱的背叛 晴天,山顶。 贪狼宫下任宫主决战。 季流年站在迎风处,清风吹动她红衣如火,她却瞧着身边的未婚夫,君晋原。 “晋原,赢了这次决战,我就能成为贪狼宫主,到时候,我们就风光大婚。”季流年自信开口。 君晋原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 “流年,这是固元丹,你赶紧服下,决战的时候,能保证你灵力消耗降低到最小。” 君晋原微笑说着,将丹药亲手给季流年喂下。 季流年轻呵,“固元丹?我哪里需要这东西。” 君晋原宠溺笑了,“没事,林茜瑶也服用了。” 君晋原说着看向远处,那个一身白衣如仙子的女子,也正是和季流年决战,争夺下任宫主之位的人。 那林茜瑶见此,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师姐,开始吧!谁赢了,谁就是下任贪狼宫主。” 季流年闻言往前走了两步,同样拔出长剑,指着林茜瑶,“师妹,请。” 话音落,季流年身如闪电,长剑挥的快如流星,逼得林茜瑶节节败退。 君晋原就在一边,看着林茜瑶就要败下,突然出手,一掌直扑季流年后背。 季流年正在对战,眼看就要赢下林茜瑶,突感背后杀气,转身避开,不敢置信看着君晋原。 “晋原,你……” 林茜瑶抹了嘴角血迹,走过去挽着君晋原的手。 “你还不明白么?你的男人,已经是我的了,这场决战,你也已经输了,贪狼宫主的位置,也将是我的了。” 季流年看向君晋原,两人相识十年,两情相悦,互许终生。 这些年,每到过节或她生日,君晋原从来不忘记,每次都会准备好礼物,将她捧在手心。 君晋原不知多少次告诉她,自己要娶她为妻,与她白头到老。 只是而今背叛,如一把冰刀,刺进她心里。 “你跟她,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师妹,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君晋原面色阴沉,“季流年,我爱你入骨,你却背叛我,与人苟且,若不是茜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自己头上带了那么多绿帽子。” 林茜瑶笑的得意,“师姐,知道我跟晋原什么时候开始有意思么?你只需要知道,你什么都失去了。” 季流年浅笑,“失去?就算你们两个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君晋原脸上笑意渐浓,“流年,还记得刚刚我给你吃的固元丹么?” 季流年惊愕,林茜瑶笑了,“刚刚,晋原喂你吃的,根本就不是固元丹,而是化功散,而我之所以要跟你比武,就是要你催动灵力,加快化功散的毒性。” 季流年拽紧握剑的手,却再也使不上力,‘咣当’一声,长剑砸地。 她此刻全身无力瘫倒在地,自己心疼的师妹,自己最爱的男人,原来,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咯咯咯……” 季流年倒在地上,感觉到灵力正在体内消失,瞪着面前一对狗男女,“师妹,他能背叛我,将来,也能背叛你,我等着看你被他背叛那日!” 林茜瑶走过去,抬脚踩在她脸上,傲气开口,“黄泉路上,你别走得太快,我很快,就让你师尊来跟你见面。” “你……”季流年咬牙切齿,君晋原却捡起地上长剑。 噗嗤…… 长剑刺入季流年心脏,鲜血溅了君晋原一身。 第2章:凄惨的流年 十五,月圆。 皎皎明月映的山崖下水潭清晰,如同明镜。 季流年就趴在水潭边,看着自己的倒影。 水面映出的女子蓬头垢面,一块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她还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了摸脸,这张自己的脸。 她是贪狼宫大弟子季流年,被未婚夫和师妹联手害死,不曾想竟然没死,而是重生在这具丑陋、废物的身体里。 同样是这片以武为尊的苍月大陆,同样的名姓,不同的是,前世她是修炼的天才,是绝色的美人。 而这身体的主人,不但出身在下等小国,而且丑废,父母早逝,孤女一个,寄人篱下在二叔家,受尽欺凌,饱尝白眼。 奇迹出现在一年前,皇帝的六皇子对她青眼有加,轻易俘获了她的心。 要想当上太子,灵力必须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高的。 而六皇子要想灵力独占鳌头,必须用圣灵果提升修为。 “呵……” 她偏过头,看着水潭不远处,一个苹果大小的果子,正是可以提升修为的圣灵果。 原主跟她太像了,都是毁在男人手里。 这圣灵果对前世她那样的修炼者并没什么用,但是对那些低级的修炼者,却是提升修为的圣品,而六皇子,也不过是为了圣灵果才靠近的原主。 因为,整个郑国,只有原主才能推算圣灵果成熟时间。 等了一百二十年,终于等到圣灵果成熟,原主傻乎乎的要摘了圣灵果送给六皇子,傻乎乎的做着六皇子要娶自己的美梦。 抬起手,季流年放在心口,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清晰告诉她,她还活着。 “谢谢你们的绝情,让我百毒不侵。季流年已死,而今的季流年,将无情无爱。” “我挚爱的未婚夫,我亲爱的小师妹,你们可一定要身体健康,等着我回来复仇!” 既然我活着,那你们就绝对不能活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了又活,为什么占据了另一个身体,但都不重要了。 她还活着。 刚想动,她却疼的嘶声,身体里有千万把刀,要把她切成碎片。 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你想要我的身子,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要为我报仇。” 季流年皱眉,原来,这是原主的声音,她死不瞑目,怨气太大。 “好,我给你报仇。” 原主微微叹息,“好。” 淡淡一个字,季流年身上的痛消失,这身体,完全属于她了。 挣扎着动了动筋骨,抬头看去,幸好崖壁长满树藤,原主落下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些树藤减少了冲力,不然现在,尸体都七八块了。 季流年捡起圣灵果放进衣服兜里,蔑声冷冷。 “哼!只知道圣灵果可以提升修炼,难道不知道,圣灵果不能与珍珠同用么?” 她脸上带起狡黠的笑容。 圣灵果生长在土里,而珍珠生长在海里,土克水,两样东西同用,会使得修炼者全身筋脉尽碎,沦为废人。 狡黠一笑,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必须找个根据地先稳定下来,似乎……原主的大将军府是最好的选择。 “好,那就回季家,搅他个天翻地覆。” 第3章:奇怪的男人 正要走,‘轰隆’巨响,季流年眉头一皱,修炼者本性,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里是崖底,十分偏僻,这样的声音是哪里来的? 季流年迈步,循着巨响来源追去。 明亮月色下,只见前方四座山,每座山都系着一根巨大的铁链,而另一端,铁链却锁在一个男人的四肢上。 男人嘴里不断发出怒吼,就像野兽一样,披头散发,十分可怕。 季流年心里揪紧,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抬起头,透过披着的发丝看去,远处一身肮脏的女子站着,一脸黑斑,十分丑陋,身上衣服沾满血迹,邋遢至极。 可就是这样一个邋遢丑陋的女子出现,男人全身蚀骨之痛却有了减轻,这让他心里升起一个疑狐。 这个女人,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来!” 男人命令的声音传来,季流年身子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纵横天下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比刀还锋利。 “过来!” 男人再次开口,这次加重了语气,也带着浓浓不耐。 季流年轻哼,原主一个废物,偏偏这又是一个以武为尊,修炼灵力的时代。 就像刚刚,这个男人能发出地动山摇,像地震一样的声音。 所以季流年绝对不会过去,若是前世的自己,那倒不用怕,可现在,她只是一个废物,所以转身就跑。 男人掩在墨发中的眼睛迸射一抹精光,眼里带着浓浓嘲笑,一个小女人,居然敢跑? 男人看着那逃跑的身影,因为她的离开,身上蚀骨之痛有了加重,痛得他几乎又要失去理智。 唇角留下一道血痕,男人手掌成爪,强大的吸力将季流年吸到面前。 “你!” 季流年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一个修炼天才,居然被人这样欺负! 男人披着头发,看着面前的女人,“丑!” 季流年冷声,“丑跟你没关系!” 男人开口,“知道你为什么丑么?” 季流年冷眼瞧着他,却在想自己有多少几率能逃离。 男人道:“你体内被人布下封印,使得你不能修炼,而这封印的表现就是在脸上出现黑斑,就像你一样,所以你不但丑,还是个废物。” 季流年眉头微蹙,原主的确是又废又丑,疑狐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能给我解开封印?” 男人开口,“当然。” 季流年压制住欣喜,“为什么帮我?” 男人呵笑,“你应该问,我帮了你,你怎么回报我?” 季流年轻笑,“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 “你!”男人开口,“过来,抱我。” 季流年心里快速转动,现在自己根本跑不掉,这个奇怪的男人灵力太强了。 而且他还说出自己的情况,权衡下,季流年看着墨发覆面的男人。 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死马当活马医。 这样一想,季流年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 两人就这样正面相贴,男人低低笑了。 他体内的蛊毒渐渐安静,并没有再折磨他,那蚀骨之痛也已经消散。 这样的感觉,真好。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 第4章:居然被轻薄了! 季流年抬起头,一双比繁星还璀璨、比冰雪还冷的眸子,几乎要倒映出男人精光四射的双眼。 男人看着这双眼很满意,从来没看到这样倔强的眼,一瞬间失神,鬼使神差吻在了她的唇上。 季流年一惊,反手一耳光打在男人脸上,急忙后退,不料身后却是男人布下的结界,触得她后背生疼。 她无路可退。 男人笑了,“你以为你走得掉?” 季流年摇头,“我打不过你,哪怕是被困住的你。” 男人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过来!”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季流年抿唇,上面还有他的气息。 男人闷哼,体内的蛊毒又有复苏现象,对季流年的语气更加不耐,“我叫你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季流年握紧双拳,自己大仇未报,绝不能死!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 “抱我。”男人开口,季流年无奈抱着他,这让男人舒服了很多。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声音在头上响起,有些温柔的错觉。 季流年也觉得是错觉,但是她不打算说真名。 正要开口,男人的声音危险传来,“如果你给我说假名,我很难保证,在给你破除封印的时候不会手滑。” 季流年抿唇,事已至此,这个男人似乎是希望。 “季流年,四季的季,流年似水的流年。”季流年的回答令男人很满意,“抬起头来。” 她想起刚刚,如果自己抬头,似乎又要被男人亲吻。 可这时男人却笑了,“你是自己抬头,还是我让你抬头?” 季流年无法,仰起头来,刚抬头,眼前一黑,男人已经再次吻上她的唇。 男人忘情的吻着她,这个女人身上有‘紫薇之蕊’的气息,能压制他体内蛊毒,让他现在的痛苦减轻。 季流年觉得自己估算错误,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流氓。 这次男人没再说话,一直在品尝着季流年唇上的甜蜜,季流年只好在心里默念:就当被狗咬了。 她刚刚退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男人布下了一个结界在周围,她根本逃不掉。 天色黎明,东方泛起鱼白。 男人强壮有力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软下,失去全部的力量。 季流年一把退开,双唇被吻得红肿,打量了周围。 “太好了,结界消失了。”季流年高兴的大喊,看着双手吊着的男人,双脚也是铁链捆绑。 “哼!轻薄我。”季流年怒吼。 男人应该是晕倒了,所以季流年一脚踹在男人胸膛,一连踹了好几脚,直到气消了,这才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了一圈,也只搜到一个玉坠。 玉坠是红玉材料,雕成了立体牡丹花,看起来高贵而逼真。 可惜她现在废物,没法夺得别人的空间,否则一定要将这个男人洗劫干净。 “看起来值不少钱。”季流年拿过玉坠说着,按照原主记忆,原主是个比乞丐还穷的主。 所以季流年现在要给自己挣钱,拿到玉坠转身,踏着黎明离开。 第5章:知道我是谁么! 天色大亮,一只乌鸦飞来,落在男人面前。 一落地,乌鸦就成了一个男人,恭敬冲着男人道:“楼主。” 男人被铁链拉着,就算晕了也不会倒在地上。 这会儿晃了晃头,显然是醒了。 “开锁。”又是命令一样的声音,乌鸦人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四把钥匙,将锁在男人四肢的铁链锁打开。 “呵,墨家锯子费心打造的困龙锁,的确是连我都挣不开。”男人说话间已经前行一里。 面前是一个天然的温泉,男人脱了身上的脏衣服,泡到了温泉里。 看着身上的外伤,男人眼眸似冰,那个丑女,居然踹自己! “那个女人呢?”男人闭上眼养神问。 乌鸦人站在温泉外,“黎明时分就离开,属下派人跟着。”乌鸦人禀报。 男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 天色大亮,季流年出现在繁华城中。 “这一身看起来真像个乞丐。”季流年嫌弃看着自己。 衣服又脏又破,她摇了摇头,摸进一家成衣店,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乞丐变公主了。 虽然脸上黑斑还在,不过衣服干净。 可惜现在她没有灵力,连从前的骄傲都不能有。 正想着,一个男人撞了她,怒声吼骂,“没长眼啊,知道老子是谁么。” 她头也不抬,连忙低头,“对不起,我马上走。” 说话间她快速离开,走远了才抬手,看着手上拿着的钱袋轻笑,“你骂我,我偷你钱,正好两清。” 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响,折腾了一晚,现在又走远路进城。 正饿着,瞧见不远处有一家豪华酒楼。 “看起来还不错。”她说着话走进了店,直接上了二楼。 “姑娘,请。”小二招呼着她坐下,季流年点了些菜,正坐在二楼赏着风景,一个刺耳女声传来。 “长得这么丑还出来招摇,也不怕吓死人,我要是丑成这样,一定在家里天天蒙着被子,绝不见人。” 那声音响亮传来,季流年挑眉,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说话间人已经走过来了。 “啧啧,大街上随便牵条狗都比你好看。”女人高傲不屑开口。 季流年瞥了女人一眼,心里诧异。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熟人了,这女子,便是白虎神教圣女,玉面罗刹。 这玉面罗刹仗着地位高十分跋扈,又因为自己长的漂亮,最讨厌长得丑的人,季流年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 那玉面罗刹见季流年不语,认为她蔑视自己,愤怒开口,“我在说,大街上随便牵条狗都比你好看!你这么丑,就应该去死!免得碍人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比狗好看咯。”季流年忍无可忍开口。 “你……”玉面罗刹愤怒,“你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季流年摇头,假装不认得。 玉面罗刹抬起头自豪开口,“玉面罗刹。” 话音刚落,二楼一阵惊叹声。 “居然是白虎神教圣女玉面罗刹。” 第6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的天啊,这女人可是大陆四大神教之一的圣女啊。” “就是,传说她长得闭月羞花,修炼天赋极高,这才得了玉面罗刹的称呼。” “能见她一面,我就是死都愿意啊。” “那个丑八怪得罪了白虎神教圣女,死定了!” “可不是,听说这圣女脾气可不好。” “……” 周围人的议论声让玉面罗刹很是满足,高高昂起头,就像一直骄傲的孔雀。 随之一个瞥眼,瞧着季流年,“丑八怪,你说,我是砍了你四肢好呢,还是剥了你脸皮好呢?” 季流年心里揪紧,若是自己前世,这玉面罗刹见了自己也还得陪个笑脸,可现在自己就是个丑女废物,保命都成问题。 “那个……你怎么也是大门派的圣女,下手这么狠辣,你……会不会,有辱师门啊。”季流年故作害怕道。 玉面罗刹冷哼,“门派?师门?呵呵……你个废物,连这儿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只要是强者,就做任何事都是对的,你要恨,就恨自己技不如人。” 周围没有一人为季流年抱不平,反而都在看热闹,而人群中更是走出几个年轻男子,显然都是看中玉面罗刹美貌,来献殷勤的。 “圣女,这种丑女,怎么能劳您动手呢,那简直脏手,让小生来处理吧!”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冲着玉面罗刹笑了,剩下的人也都一一作揖,“圣女,这点小事,小生能为您做事,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玉面罗刹很享受这种恭维,便淡淡点了点头,“那行,那你们自己玩吧!” 几个男子转身,却是换了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季流年。 “这哪儿来的母夜叉,丑成这样还出来晃,吓死人了你赔得起么?” “哎呀,真的是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往门口一站,都能辟邪了。” “什么辟邪,往床头一贴,那就是避孕。” “哈哈……对着这张脸你能行?那兄弟你果真人才。” “……” 一阵阵的辱骂声传来,将季流年围成了一个圈。 季流年抱起手来,恨现在的自己没有灵力,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见季流年不说话,几个男子更加嚣张。 “丑女,好狗不挡道,你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了。” “丑就算了,还没家教,我们说了这么多,她也不知道回应,这种女人,就是杀了做肥料都嫌恶心。” 季流年冷哼,“是啊,你多有家教,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谩骂,你的家教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呸!”另一个男子开口,“就你这么丑,骂你都是看得起你。” 季流年冷冷道:“我不需要人看得起。” 丢下这话季流年给自己倒了杯茶,她都快要渴死饿死了。 “这么丑的女人还想来这儿吃饭,你有钱吗?又穷又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爷爷今天做个好事,送你下地狱,下辈子投个好胎,又有钱又漂亮,不用谢!” 第7章:处境艰难 话音落,男子伸手就要抓她脖子,季流年却已经扣住男子伸过来的手腕,‘咔嚓’声响,随之就是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她现在虽然没有灵力,但前世苦练的各种功法,招式是有的,只是没有灵力支撑,对付这几个纨绔子弟还行,遇上玉面罗刹那种,就等着死吧! “你居然折断我的手。”受伤男子大吼,周围的人爆发了,“果然长得丑的人都心狠,这丑女居然折断了人家的手。” 高楼雅间,一个紫衣男人坐在椅子上,透过窗子看着季流年。 他身姿颀长,芝兰玉树,气质更是霞姿月韵,只是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具,遮挡了整张脸。 “楼主,那女子就是。”乌鸦人在一边禀告。 这男子,赫然就是对季流年耍流氓的那人。 二楼,季流年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群纨绔,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现在是个废物的现实,不该这么招摇的。 不过她就这硬脾气! 一边看热闹的玉面罗刹见此眉头拧在一起,“果然长得丑的心都丑,既然这样,让本圣女会会你!” 话音落,玉面罗刹说着右手成爪,手掌中凝聚起来强大的灵力。 季流年拽紧双拳,硬拼是肯定拼不过,而今只有示弱,只有敌人轻敌,她才有机会逃走。 “圣……圣女,你……”季流年故意害怕,背在后背的双手握紧拳头,偷袭必须要一次成功。 玉面罗刹冷哼,“对本圣女不敬,就是死罪!” 玉面罗刹的脸越来越阴沉,季流年也越来越戒备。 偷袭,只有一次机会。 剑拔弩张之际,却被一个明媚的女声打断。 “这位就是白虎神教圣女玉面罗刹?在下飞仙剑宗入室弟子沈如鸾,见过圣女。” 随着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只见角落走来一个白衣女子,正是妙龄,温柔美丽,如仙子一般。 玉面罗刹已经收手,看向沈如鸾。 “飞仙剑宗入室弟子,那还算能跟我说话。”玉面罗刹十分高傲,沈如鸾微笑点头,“圣女,我十分好奇,你为什么要杀这女子?” 季流年暗下眼,沈如鸾这个女人她可熟悉的很,表面如仙子,心里是恶魔,标准的白莲花。 无奈今时不同往日,季流年现在必须接受自己是废物的前提,虽然知道沈如鸾是来踩着自己性命博取好名声,但依然是一直不开口。 对面的玉面罗刹瞧了眼季流年满是不屑。 “这个丑八怪居然对我不敬,我杀了她,有什么不对?”玉面罗刹道。 沈如鸾微笑,“对圣女不敬,的确是有罪,只是这女子看起来很没见识,想来,是失礼了。” 季流年低着头勾笑,果然,表面看起来端庄公正,但心里却是蔑视自己。 抬起头,季流年故意一脸惊慌,看向沈如鸾道:“姑娘救我,我不知道她是白虎神教的圣女,姑娘救我。” 季流年说话间跑到沈如鸾身边,害怕的抓着她手腕。 沈如意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这个丑八怪,也丑的过分了吧! 第8章:白莲花出现 还抓自己手,太恶心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澡。 “姑娘请放心,我向来公正,现在便与圣女斡旋。”沈如鸾说话间,不着痕迹松开季流年的手。 季流年却像没发现一样,依旧害怕看着沈如鸾,就像看救世主一样。 “姑娘,你帮我向圣女说说好话吧,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她的。” 季流年都要急哭了,趁机顺走了沈如鸾点缀在衣服上的珍珠。 沈如鸾点头答应,看向玉面罗刹,“圣女,这女子实在是个没用的,你看她都害怕了,要不,你就小惩大诫,给她长个记性吧!” 季流年冷笑,小惩大诫?自己落在玉面罗刹手里还能活命?沈如鸾分明是想用自己的命,给她铺垫仁厚的名声。 果然,这话一出,周围都是一阵赞叹。 “早就听说飞仙剑宗的沈如鸾不但修炼天赋高,人也善良,今日一见,果非浪得虚名。” “是啊,对一个素未平生,还是这样一个丑八怪居然也公正,果真是善良端庄的好女子。” “这样完美的女子,若是我能娶为妻子,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 四周的赞叹声令季流年不爽,用她的命铺垫名声?呵呵,沈如鸾,你还嫩了点。 “姑娘,我真的没有对圣女不敬,但姑娘说得对,小惩大诫也好,不如这样。”季流年说着懦弱看向玉面罗刹。 “圣女,是我对你不敬,应该惩罚,但是沈如鸾姑娘都站出来了,你总不能直接杀了我,下了沈姑娘的脸。”季流年说着咽了口水,十分害怕。 其实这话她说的有心机,玉面罗刹是个十分高傲的人,现在却说是因为沈如鸾面子,那玉面罗刹肯定就会恨上沈如鸾。 玉面罗刹冷冷瞧着沈如鸾,“是啊,你可是飞仙剑宗入室弟子,我又怎么能驳你面子呢。” 阴阳怪气的话说完,玉面罗刹才看向季流年,“丑八怪,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季流年吓得缩了缩脖子,“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我若是输了,我的命就归圣女。” 话音刚落周围全是嘲笑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玉面罗刹也笑了,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沈如鸾故意叹息,冲着季流年开口,“姑娘,圣女灵力极高,你可不能这样打赌,当心送命。” 沈如鸾这样说,一点不可惜,因为季流年输定了,而她死了,人们只会说自己仁厚,却没有救下她。 “姑娘请放心,这样,我用我的命做赌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命。”季流年说着偏头,看向沈如鸾,“姑娘,你说,圣女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灵兵玉牌。”沈如鸾被季流年套了,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连忙打补丁,“领兵玉牌那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赌注呢,还是换一个吧!” 季流年一脸不可置信,“姑娘,你的言外之意,是认为圣女无用,连我一个废物都赢不了吧!” 第9章:打个赌 “当然不是!我……”沈如鸾没想到这个丑女居然这么巧舌如簧。 对面的玉面罗刹已经怒了,瞧着沈如鸾开口,“我再没用,还不至于连个丑八怪都赢不了,而且我看她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根本就是个废物。” 沈如鸾面色一僵,她知道,自己已经得罪玉面罗刹了,心里恨极,暗暗瞧了眼季流年,等一会儿她离开后,自己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她活剐了。 对面的玉面罗刹已经愤怒了,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块手掌大的白玉牌。 “这个就是我的宝贝,灵兵玉牌,里面有五百个灵兵,个个战斗力都很强,我就拿它做赌注,我若输了,灵兵玉牌归你。”玉面罗刹高傲说着。 沈如鸾面色愣住,显然,她也没想到会赌的这么大。 “圣女,这灵兵玉牌太过珍贵,是白虎神教历代圣女才能拥有,里面有五百灵兵,相当于随身带了一支精锐队伍,你……会不会……” 沈如鸾提醒,玉面罗刹冷哼,“你还真的觉得,我连这个丑八怪废物都赢不了?” 沈如鸾被噎住。 季流年暗暗得意,她就是要这两个人狗咬狗。 得到灵兵玉牌,她这个废物,算是有了一点实力。 沈如鸾偏头,见季流年勾腰驼背,害怕的瑟瑟发抖,心里好笑,既然如此,就卖玉面罗刹一个顺水人情。 “沈姑娘。”季流年先下手为强,可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玉面罗刹已经讥笑。 “怎么,想求沈如鸾救你?可惜话一说出口,你现在,只能跟我赌。” 玉面罗刹笑着,已经走了过来,高傲抬头,“丑八怪,你想怎么赌?不管怎么样,本圣女都让你死的心甘情愿。” 季流年害怕的打颤,微微抬头,“圣……圣女,既然、你拿灵兵玉牌做赌注,那就把玉牌藏起来,你、你跟我、一起找,谁先找到,就算谁赢。” 季流年说着偏头,看着身边的沈如鸾,傻笑道:“沈姑娘最是公正,世人皆知,那就请沈姑娘来藏玉牌吧!” 沈如鸾对季流年的恭维话说的很舒服,微笑点头,“这是自然。” 玉面罗刹点头,“飞仙剑宗入室弟子,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沈如鸾微笑点头,“好,既然大家看得起我,让我做这个公证人,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为两位藏灵兵玉牌好了。” 玉面罗刹掏出玉牌拿在手里,得意洋洋,“好,我怎么说也是白虎神教圣女,自然不会滥杀无辜,既然这样,那就给个机会。” 季流年看去,玉面罗刹手里拿着的玉牌雪白,非常漂亮,夹带着浓浓灵气。 “这玉牌真的假的?”季流年质疑。 玉面罗刹大怒,“没见识的丑八怪,这可是我白虎神教圣物,怎么可能是假的。” 季流年走了过去,“不如让我看看?” 玉面罗刹不屑瞧了眼季流年。 “就你这丑八怪,也配碰圣物?滚。” 季流年低下头,好像很受伤。 玉面罗刹没在意她,走过去将玉牌递给沈如鸾,“那你藏吧!看我们谁先找到。” 第10章:找东西 季流年低着头勾笑,沈如鸾那个傻帽,现在肯定在想怎么才能将玉牌藏得好。 可这玉牌,自己一定能找到,到时候玉面罗刹肯定恨沈如鸾。 “丑八怪,你死定了!原本我大度,还想着饶你不死,不过,你自己要跟本圣女赌,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玉面罗刹开口,季流年却只是低着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要不是她装的这么没用,怎么可能让沈如鸾两人放松警惕。 正心里得意,沈如鸾已经走了过来,看向了两人。 “玉牌已经藏好,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人知道。” 沈如鸾说的很郑重,“现在可以开始找了。” 玉面罗刹看向季流年,“丑八怪,别说本圣女欺负你,让你先。” 季流年摇头,“不,圣女先,我不敢再对圣女不敬。” 玉面罗刹对她的敬重很是满意,起步就要走。 季流年急忙看向沈如鸾,“沈姑娘,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不敢忘记。” 季流年说完就往前跑,沈如鸾一脸懵逼,那丑八怪为什么要谢自己? 玉面罗刹在二楼翻找,却怎么也不见踪迹,倒是一边的季流年,一直低着头看地面。 周围爆发出一阵阵嘲笑声,全部都在笑季流年不知死活。 “果然,丑八怪不但丑,还没脑子,居然跟玉面罗刹打赌。” “又丑又笨又穷,整个就一三无产品,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她死定了,不如我们来猜,玉面罗刹要怎么杀她?” “……” 周围的声音传来,季流年却只是冷笑,干脆蹲在地上,十分滑稽。 “你看,她蹲在地上,这是要下跪求饶么?” “肯定是啊,走路跟鸭子似得,更丑。” “……” 季流年对外面的声音丝毫不管,只是蹲着走路,真的是像鸭子。 不过她一点不在意别人的话,因为她方才去牵沈如鸾手的时候,故意用发簪刺破了沈如鸾身上的香粉袋,里面的香粉会随着沈如鸾走动而洒在地上。 “在这!” 季流年站起身来,面前堆放大量酒缸,她拨开酒塞,撸起袖子伸手进酒缸。 追上来看热闹的人一阵恶心,“这么丑,居然伸手进酒缸,太恶心了。” “那酒我可不喝,太脏了。” “长的这么丑,不知道有没有洗澡。” “……” 不得不说,看人都是看脸,这点在那里都适应。 当然,季流年不会在意,从酒缸捞出一块油纸,打开油纸,里面赫然就是灵兵玉牌。 !! 在场所有人,除了季流年,全部都吸一口凉气。 “天啊,她……居然找到了灵兵玉牌!” “这个丑八怪,居然赢了!” “这不可能!” “……” 在场的人一脸错愕,季流年看着手里的灵兵玉牌,瞧了眼沈如鸾,“谢谢你,沈姑娘。” 又是道谢,可这样的话太引人遐想了。 “沈如鸾!” 玉面罗刹愤怒大吼,“你帮着这个丑八怪故意骗我!” 沈如鸾完全懵逼了,这怎么可能?这个丑八怪是怎么找到自己藏的玉牌? 第11章:天绝楼主 “不是的圣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如鸾也慌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来做这个公正了,现在玉面罗刹肯定恨死自己了。 玉面罗刹哪里去管那么多,看向季流年伸手,“丑八怪,赶紧把玉牌还我!” 季流年拿好玉牌,一脸无辜看向玉面罗刹。 “圣女,愿赌服输,你难不成想在天下人面前,落下个自食其言的名声?” 玉面罗刹大怒,“谁灵力高就就是有理,你乖乖把灵兵玉牌交出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季流年故意害怕,她实在是低估了玉面罗刹的无耻。 不过也对,这灵兵玉牌可是圣女的信物,她不愿认输也是常理。 “还我!” 玉面罗刹愤怒大吼,季流年眼里闪过浓浓狠色。 她的双手狠狠握紧,就因为他现在没有灵力,就被人肆意践踏! 玉面罗刹见她不给,气的脸都红了,“给我!丑八怪!” 季流年心里一团恨火,打是打不赢,可给,自己又不甘心! “还我!” 玉面罗刹大吼,季流年眼里恨意浓浓,玉面罗刹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就伸手抢。 季流年往后一退堪堪躲过,可玉面罗刹又冲了过来! “白虎神教圣女,不过如此。” 一个男声传来,冰冷如雪,只是听到声音,就能想象到这个男人,一定是冰山一般无情、孤傲、漠视众生。 强大的灵气外放,将整个酒楼的人都压制的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甚至在场之人因为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灵力,已经被逼的七窍流血。 季流年诧异了,因为自己完全没事,那外放的灵力,并没有对自己下手。 一切顿时寂静,季流年连自己心跳声都能听到。 酒楼里那些人,个个口鼻眼耳都是血。 季流年强自镇定,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个轻薄自己的男人么? 玉面罗刹脸色都白了,抬起袖子摸了口鼻流的血,颤抖着声音开口,“原、原来……是、是、天、天绝、楼主。” 玉面罗刹的声音令季流年震惊。 那个轻薄自己的男人,居然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 天绝楼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是因为这楼里高手如云,就连许多大宗门的掌门人,也没这个实力。 楼里随便一个人物,就能在抬手间轻而易举的灭一个国家。 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他灵力更是达到地宁之境,别说这种下等小国,就是放眼整个大陆,这种实力,也是令人颤抖。 因此,天绝楼主,又有大陆第一人之称。 大陆的实力随着修炼而提升,每境十阶,彰显实力,由低往高:侯正之境,万生之境,谷盈之境,神灵之境,地宁之境,天清之境。 取自道德经: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天正。 其实天清之境上还有神武之境,但……这一境的,已是神,在这个大陆从未出现。 第12章:输了就要认! 这个楼主一向低调,很少出现,而玉面罗刹,也不过是因为白虎神教曾经办事,遥遥见过一次他,仅此一次,就够她四处跟人宣扬一辈子了! 而这样的人,现在居然出现在这种下等国家,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生怕天绝楼主一个不高兴就灭了这小国。 三楼护栏边站着一个紫衣男人,脸上一张紫金面具遮挡了面容,居高临下看着二楼。 那高贵的紫衣布料里,包裹着的却是一团冰,他根本没有人的气息。 季流年心里惊了,这个男人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沈如鸾眼睛都直了,天绝楼主,那是神一样的存在,居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天绝楼主,在下飞仙剑宗入室弟子沈如鸾,见过楼主。” 沈如鸾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显然是想在天绝楼主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只是天绝楼主并没有看她,而是瞧着季流年。 “愿赌服输,灵兵玉牌归那丑八怪!” 天绝楼主淡淡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玉面罗刹不敢再叫季流年还自己,低着头暗暗咬牙。 这灵兵玉牌是圣女信物,她要是失去了,还怎么当白虎神教圣女! 季流年不明白天绝楼主出现在这儿的意思,但显然,她不想惹麻烦。 所以拿好玉牌,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她偷偷溜出酒楼,还顺走了桌上一只烤鸡。 大街上,季流年看着手里的鸡骨头冷哼,“看来是真饿了,居然吃了一整只烧鸡。” 季流年边走边说,繁华大街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她也被人群撞的站不稳。 “怎么了这是?” 她呢喃,看着马队从大街上奔过。 身边看热闹的人开口,“安王府的九龙杯昨晚被偷了,那贼子被打伤,现在安王府正要抓那贼子呢。” 季流年明白了,原来是被偷了呀。 但这个事跟她没关系,便也没放心上,找了家当铺,正要将从沈如鸾身上偷来的珍珠换钱,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 纵横江湖多年,使得她格外谨慎,感觉有人跟踪便没进当铺,快步融进人群里,逃出城去。 “嗬哟,还跟踪我?你们还嫩了个点。” 季流年高兴说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因为面前站着五个小孩子。 但他们一点也没有孩子的天真,虽然七八岁的模样,但面目狰狞,一身杀气。 面前五个孩子,红色、绿色、黄色、紫色、蓝色,原本漂亮的颜色穿在他们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季流年心里大骂,自己这运气也是背到祖宗了,居然遇上苗疆五毒童子! 这苗疆在西南之地,不受任何国家管理,苗疆有疆主,管理云贵,而这五毒童子,就是疆主手下高手,不但武功高,用毒更是卓绝,别说现在,就是前世,她遇上五毒童子也要捏把冷汗! “咯咯……”黄衣童子笑了,“你还真聪明,用簪子刺破沈如鸾香粉袋,用这个追踪她的行踪,找到灵兵玉牌,好生厉害的丑八怪。” 第13章:不要逼我! 季流年没想到这五个孩子居然看破自己的把戏。 “雕虫小技而已。”季流年淡淡开口。 绿意童子道:“看你这个丑八怪,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灵兵玉牌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马。” 季流年明白了,原来这五个孩子是来黑吃黑的,看着自己黑走玉面罗刹的宝贝,这会儿来抢。 只是,她季流年也不是吃素的。 “这东西,可是我凭本事赢来的,给你们?” 蓝衣童子冷哼,“我们是看你有点能耐,这才留你一命,莫要不知好歹。” 季流年轻笑,背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小朋友,还是回家吧!要不然错过吃饭时间了。” “呵呵……”紫衣童子一阵阴沉而笑,“你可知,我们五人是谁?” 季流年瞧了眼五人,假装不认得摇头,“实在是想不到。” 紫衣童子冷笑,“苗疆五毒童子都不认得,你那双眼睛,长了也没用。” 季流年假意害怕,“大名鼎鼎的苗疆五毒童子?” 绿衣童子轻哼,“还算是有点常识。”说完伸手,“交出来!” 季流年缩紧眼眸,看着十尺外的五毒童子。 这五毒童子是苗疆高手,季流年现在太危险了。 紫衣童子阴沉了眼,看着季流年发出最后通牒,“交出来!” 随着话,紫衣童子袖子里爬出一条紫色的蛇,正盘在他手上吐了信子。 紫色的蛇? 不用想季流年都知道,这东西是剧毒。 “好,我给你们,有话好说嘛,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季流年说着伸手进怀里。 蓝衣童子笑了起来,“你要早点拿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我现在就拿。”季流年说着,脑子里在飞快想着怎么逃。 东西绝对不能给,不然五毒童子绝对杀了她。 因为这东西是白虎神教圣女的圣物,如果自己不死,那自己就一定会说出灵兵玉牌的下落,那时候,且不说别的人会眼馋来抢,就玉面罗刹,也肯定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所以五毒童子为了不让人知道,这玉牌落入他们手里,也不会留自己性命。 一边红衣童子看她行动缓慢,十分不耐,催促道:“快点拿出来!” 季流年脸色阴沉,正在这时,急促马蹄声传来,所有人目光看去。 原来是安王府追贼子的那支马队,这会儿正朝着季流年等人这条路而来。 好!太好了! 季流年心里大喜,这就是自己逃生的机会。 看向面前的五毒童子,季流年微笑,“好,玉牌给你们。” 她说着缓缓从怀里摸出玉牌在手里,五毒童子眼睛都直了,全部看着她手。 “快丢过来!” 黄衣童子大吼。 季流年听着马蹄声奔驰而来,二百米……一百八十米……一百六十米…… “好,我给你们。”季流年手里握着玉牌,耳边却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好了! 看向五毒童子,季流年大吼,“给你们!” 她做了个丢出去的架势,五毒童子全部看向了身后。 第14章:绝地逃生 就是现在! 季流年心里大吼,冲着前来的马队疾奔。 ‘哒哒……’ 急促震耳的马蹄声就在耳边,季流年从马肚子下划过,看着无数马蹄从自己上方掠过。 马队的中间是一辆囚车,季流年只好抓住囚车,使得自己跟着马队一起离开。 黑色肮脏的囚车外,季流年就像八爪鱼似得贴在囚车上。 “安王府?”她死里逃生,缓了口气,五毒童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必须要逃的干净。 想到这儿她看着囚车里的人,计上心头。 安王府一心追杀的人,如果被救走,那就足够乱了,自己正好趁乱逃走,不然被五毒童子缠上,自己就死定了! “这抓的,一定是含冤受屈的!”季流年看着囚车里一个中年人,一身是血。 加上记忆里,以前安王府的人总欺负原主,季流年干脆顺手,救了这囚犯。 “别怕!我救你。” 季流年冲着马车里的人说着,而这时马队已经发现了她,一人骑在马上,拨出刀要砍她。 “找死!” 护卫大吼,眼看刀要劈开季流年,却见她迅速一脚,直接踹在护卫骑的马脖子上。 那马吃痛,几乎将侍卫掀翻在地。 “你救不了我,赶紧走。”囚车里中年人开口。 季流年自信笑道:“我可不是要救你,我就是要恶心安王府的人。” 话音落,季流年伸手抓下头上发簪,反手用力,凭着腕力将发簪打在一匹骏马上。 “嘶……” 那骏马吃痛,顿时发狂乱跑,将一支整齐的队伍扰的凌乱难言,狼狈不堪。 季流年高兴的“哈哈”大笑,一跃身骑在拉着囚车的马背上,用尽全力,一拳打在胯下马头上。 “昂……” 那马痛得大吼,拼了命的往前奔跑,不过眨眼时间,就已经将安王府的人马甩的不见踪影。 “停下!” 季流年抱着马脖子,可是马儿已经疯狂,根本不肯停下。 路越走越崎岖,马儿狂奔,已经好几次将囚车的轮子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季流年几次都差点丢落在地。 “停下!快停下!” 季流年气的大吼,疯狂了的马儿根本不听话,她气的无奈,抬起头,一拳狠狠打在马头上。 “轰……” 马儿一声嘶鸣,季流年眼疾手快跳下马背,站在地面,只见那马应声倒地,已经气绝身亡。 “好险。” 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汗,这具身体太差了,全身筋脉堵塞,一点灵力也没有,她今天一番折腾,现在可谓是筋疲力尽。 转过头,囚车已经歪倒,季流年见着里面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还是走了过去。 “哟,还上了锁。”季流年道。 车里的中年人见着季流年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开口,“区区锁头,有什么为难的。” 循着声音,季流年透过铁阑珊,看着里面一个中年人,披头散发,一身衣衫篓缕不说,还沾着大量血迹,看得出来,他经过一场血战,而且受了重伤。 “说得轻巧,我又没灵力,还能打碎救你不成。” 第15章:开锁 季流年丢开锁无奈。 要是前世的她,轻轻一用力就能震碎锁头,可是现在的她……只能打碎豆腐。 中年人冷哼,“暴力!粗鲁!” 中年人很不悦的低吼,看着季流年道:“你拔一根头发丝,捏住两头,勾住内锁。” 季流年按照中年人说的,从自己头上拔了根头发下来,按照中年人说的,自己捏住头发两端,将卷曲的头发伸进锁里,勾住里面的机关,用力一拉,‘咔嚓’。 季流年脸上扬起高兴,“真的开了!” 她一把丢开锁头,蹲着看向里面的人。 季流年随手从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起来痞里痞气的。 中年人看着季流年,突然哼笑,“你个黄毛丫头,虽然没灵力,长得也丑,不过人还算机灵,我也不算后继无人。” 季流年天生聪明,听到这话,再结合面前之人的情况,她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所以忍不住哼笑,自己堂堂贪狼宫继承人,什么时候要跟他学艺了。 只是一想到贪狼宫,她心里就忍不住的悲凉。 想到林茜瑶的那句话,她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宫主令还在师尊手里,得不到宫主令,林茜瑶就不能是宫主,所以为了得到宫主令,只要师尊不交出来,林茜瑶是不能杀师尊的。 罢了,现在还是强大自己,才有资格去谈其他。 那中年人见季流年不语,以为她看不起自己,顿时就怒哼一声,高傲开口。 “黄毛丫头,你可别以为我现在这样子,就没本事,我告诉,我可是何了!天下第一神偷!” 中年人倨傲开口。 季流年倒是有些意外,“大名鼎鼎天下第一神偷何了?传言你轻功天下第一,天下就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 何了脸上有了笑意,正要笑出声,咽喉一口血堵住,他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何了缓过神来,正要说话,又是一阵咳嗽,鲜血咳出,季流年看的都着急,正在这时,远方一个身影寻来,居然是玉面罗刹。 “遭了。” 季流年一惊,以她现在的能耐,跟玉面罗刹面对面就是找死。 “我先走了。” 季流年站起身冲着何了说了句,急匆匆的拔腿就跑。 玉面罗刹在客栈碍于天绝楼主的威严,不敢说话,不过她绝不能放弃灵兵玉牌,所以现在只能私下追杀季流年。 “那个丑八怪还想跑,痴心妄想!” 玉面罗刹得意的冷哼,“灵兵玉牌可是圣女之物,我追寻气息,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话音得意,玉面罗刹追着气息,已经站在一条宽阔的河流边。 “在那儿。” 玉面罗刹看着河流上游正在逃跑的季流年背影冷哼,一个跃身,施展轻功翻身,直接从季流年上空翻过,堵在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来的这么快。 玉面罗刹面色十分得意,看着面前的丑八怪,高傲的抬起了下巴。 “丑八怪废物!你还想逃到哪里去?还是本圣女送你一程,去阴间黄泉,见阎王吧!” 第16章:连只乌龟都敢欺负我! 季流年往后退了一步,凝神聚气的看着面前的玉面罗刹。 而今她完全就是个废物,打玉面罗刹,根本就是个死。 “谁说我要逃了,这条路是你的么?我不能走么?” 季流年强硬撑着。 玉面罗刹冷哼,“你这种丑八怪,这条路被你走过都玷污了。” 季流年下意识的后退,玉面罗刹知道她是废物,根本不把她放心上。 季流年已经跟玉面罗刹将距离拉开,可是以玉面罗刹的轻功,她根本逃不掉。 “白虎神教有你这种圣女,那才真的是被玷污了。” 季流年冷笑,看着一边的河流,她知道自己打不过玉面罗刹,唯一的生路,就是跳河逃生。 玉面罗刹面色已经凝聚了,阴狠看着季流年,“你找死!” 季流年知道打不过,抬起左手冲着玉面罗刹比了个中指,转身一跃,‘噗通’跳进河里。 “贱人!”玉面罗刹冲着溅起的水花大吼,可河里早已没有了季流年的身影。 玉面罗刹愤怒瞧着河里,看着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浮上阴狠的笑意。 “这丑八怪是个废物,根本不会龟息闭气,这河宽广又深,丑八怪死定了!” 玉面罗刹说着跺脚发怒,“可是我的灵兵玉牌!” 玉面罗刹气的大吼,看着河水浑浊,又不愿弄脏衣服,私下瞧看,“这附近有人,不如请人下水去捞,免得我弄脏了衣服,反正那丑八怪死定了,尸体沉下去,下河底一样的找。” 玉面罗刹说完冲着河里吐了口水,这才扭着腰离开,去找人下水捞尸体。 季流年跳下河,就已经闭气,可是她现在就是个废物,根本没法用龟息,也没法动用术法避水诀,只能凭着一口气在水下。 这河非常的宽,河水又深,季流年在水面下都看不到河底。 她真的是憋屈,可又没办法,只能往对岸游去。 正往对面游,突然左腿吃痛,她再也憋不住,一口气泄了出来。 “咕噜噜……” 季流年一连冒出几个水泡,强行憋着气,低下头看去。 自己浮游在水中,一头大圆饭桌那么大的乌龟,正伸头咬着自己小腿,拼命把自己往水底下拉。 季流年气的差点没憋住。 妈的,被人欺负就算了,现在连只乌龟都敢欺负她。 “呜呜……” 季流年咽喉发出呜咽声,拼命甩腿要将那大乌龟甩开。 可是那大乌龟咬着她小腿就不松口,大有要咬下一块肉的架势! 季流年憋着的那口气已经撑不住了,加上大乌龟拉着她往下沉,终于泄了嘴里最后一口气,咕噜噜的灌水。 季流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是溺水而亡。 曾经,她以为自己会战死、会为贪狼宫鞠躬尽瘁而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被水淹死! 都是这该死的大乌龟,不然她憋气一定能到对岸。 季流年的大脑意识越来越迷糊,大腿上的大乌龟还是咬着她往下拖,她的大脑接近了空白。 “不……我不能死!我……贪狼宫!” 第17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季流年心里强大的力量升起,她还有仇人,君晋原这个负心汉渣男,林茜瑶那个背叛自己的贱人,还有生死不明的师尊! 以及,她答应了这身体的主人,为她报仇! 所有的恨意涌上,她凭空灌进了力量,在极端缺氧的情况下,居然一脚挣扎甩开了大乌龟,双手像鱼鳍一样拼命往上游。 不会死!季流年绝不会死!她还要报仇! 季流年心里恨意转化成了力量,仰头拼命游动。 她拼命往上游,已经看到了浮在水面的光。 她心里升腾起来了希望,也注入了力量。 突然! 河底一个强大的漩涡卷起。 季流年心下大惊,游动的更加快,可再快,也快不够漩涡。 整个河面都已经不平静了,正中间一个强大的漩涡,就像一个无比强大的黑洞一样深凹。 季流年整个身子都被漩涡卷在了中心,她好似在一个木桶里,而这个木桶被人从山上推着滚下山去。 她被强大的水流拍打的头晕眼花,窒息的晕了过去。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砰! 季流年是被痛醒的。 “我特么的是造了什么孽哟……” 季流年摸着后背感叹,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这样坎坷。 “空气?” 季流年一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痛,打量着四周。 “这里……地下石室?”季流年自言自语,面前一道石门,上面用灵力形成了气流,将外面的水流隔开。 季流年满是好奇,试探的往石室里走去。 “太奇怪了。”她呢喃着,渐渐的也就想明白了。 这里是河底下凿出来的石室,用灵力布在门口挡住水。 正想着,她已经走进了石室里,这是一个约莫三百平米的石室,很是宽大。 只是这里十分的空,不像是有人居住的。 这个念头刚起来,季流年就看到一角有一张石床,上面盘腿打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好?”季流年过去打了个招呼,中年人却丝毫没有回应,这令季流年很是诧异。 走近了,季流年和中年人相距不过两米,而就在这时,一束红光飞出,停在中年男人的头顶。 “好丑好废的一个丫头。”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响起,在那束红光中现出人像,居然是盘腿打坐的男人。 “不过你的封印很强大。”中年男人补了句。 季流年疑狐了,“你是……” “我只是一缕残魂而已。”他说着,声音带起一丝怨愤。 “我在这里等了一百二十三年,你是我第一个等到的人,似乎是缘分。” 中年人说着打量了一番季流年,叹了口气,“我身后有两卷功法,和一颗用我毕生功力凝聚而成的灵珠,以及一块玉牌。” 季流年闻言便迈步往前,果然,中年人身后放着他说的东西,季流年却并没有伸手去拿。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占用了这身体,都得为原主报仇呢。 “小姑娘,你可知我是谁?”中年人问。 季流年摇头,“还没请教?” 第18章:朱雀神教 “我乃是四大神教之一,朱雀神教教主,绝尘子。”绝尘子傲气开口。 季流年大惊,脸上掩饰不了的诧异,打量着绝尘子。 “绝尘子?朱雀神教前任教主绝尘子?” 季流年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不是早就死了么?” 绝尘子闻言怒哼,“是!我早就死了!而今,不过是一缕用灵力保存的残魂,就为了等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季流年看着面前这一缕残魂,心脏却是狂跳。 苍月大陆上,四大神教都是彪悍的门派,人才辈出,教内高手如云,这四大教在大陆上,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存在,几乎可以说,朱雀神教,是少数能在大路上横着走的门派。 与白虎神教一样,四大教便是青龙神教,玄武神教,朱雀神教,白虎神教,个个都人才辈出,高手如云。 像原主身体所在这种下等小国郑国的皇帝,别说教主,就是遇到玉面罗刹这个圣女,也要鞠躬行礼。 季流年挑眉看着绝尘子,“既然,你说你一缕残魂在这儿,那这件事……” 绝尘子冷哼,瞧着季流年的眼神满意了几分。 “你虽然丑废,是跟你封印有关,但你的头脑,却是极端的聪明。” 绝尘子夸道:“你还算不笨,不错,这件事,还要从一百二十三年前说起,我当时还在教主的位置上,因为练功到紧要关头被自己妻子偷袭,真气逆行走火入魔,为了治伤逃来这河底,利用水流的清灵之气缓解自己的走火入魔,最后却还是因伤重难返而死。” 绝尘子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我根本不知道,我妻子,那个女人!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还有我师兄孟正军,这个畜生!这两人,居然背着我早已勾搭成奸夫淫妇,我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她偷袭我,我想,现在她应该嫁给我师兄孟正军那个畜生,而孟正军,现在,应该是朱雀神教的教主!” 绝尘子说着自嘲而笑,“当时我性命难保,只好逃到这河下石室中留待有缘人。” 季流年听着,却不禁悲从心来。 自己,不就是被心爱的未婚夫,和信任的师妹联手背叛么? 而这身子的主子,不就是被渣男骗了么? 季流年叹息,她而今,和绝尘子是同病相怜! “自己爱的人,并不是爱自己的人!”她心里呢喃了这句话,一阵阵的兔死狐悲。 绝尘子叹气,末了,看向季流年道:“这两卷功法,就是朱雀神教,只有教主才能习的朱雀天卷,有上下两卷,上卷是灵力修炼,你只要把上卷的灵力修炼扎实,打好地基,以后你练什么功法都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季流年听着点头,绝尘子以为她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再次开口。 “下卷是各种元级功法,上卷的灵力修炼是一切功法的根基,你只要将朱雀天卷融会贯通,就可以纵横天下,号令群雄。” 绝尘子不可置疑的开口,十分慷锵有力。 第19章:帮你报仇! 季流年对绝尘子的话丝毫不怀疑。 功法的登基从高到低:元亨利贞。 元级功法,就是顶级功法。 朱雀神教现任教主根本不会教主才会的武功,加上没有教主信物,一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些,作为曾经贪狼宫大弟子,她自然是知道的。 顿了顿,季流年瞧向了那颗灵珠,“这颗灵珠就是你毕身功力凝聚的?” “是。” 绝尘子应下,“你将灵珠拿去,解开你自己身上的封印,炼化灵珠,你就可以将我毕生修炼的功力,据为己有。” 季流年听着摸了摸下巴,这太有诱惑了,“你的条件不会是让我给你报仇吧!” 绝尘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你给我报仇,这两样东西,我就给你。” 季流年心里无奈,自己难道是专给人报仇的? 可问题是她现在太需要强大了,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她一个废物,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欺凌。 一咬牙,“好,我答应你,我给你报仇。” 季流年也是没法,她现在完全没灵力,太需要强大了。 绝尘子满意的点头,他知道,没人能拒绝这样一个诱惑。 “好,那灵珠你吃下去,将我的灵力存在你的体内,等待时机炼化。” 绝尘子的声音响起,季流年看向绝尘子打坐的尸体后,放着的灵珠。 顿了顿,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已经伸手,拿过灵珠。 “灵珠?” 季流年心里居然有些雀跃。 她知道,自己有了这个,就能得到绝尘子的能耐,那很快就能强大起来。 灵珠已经被她拿起来,却只觉得手里十分轻,根本感觉不到灵珠的力量。 这灵珠本就是灵力幻化的,感觉不到重量很正常。 “这灵珠,吃下去?” 季流年还是有些疑狐,看着一缕残魂的绝尘子。 绝尘子点头,“对。” 季流年心一横,富贵险中求,一口便将灵珠咽了下去! 就在季流年咽下灵珠那一刻,面前绝尘子那一缕残魂,也已经消失。 世上,再无绝尘子。 刚服下灵珠,季流年突然全身剧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石室里,季流年只觉得全身都被劈开一般的痛,滚在地上恨不得一头撞死! “绝尘子你个老不死的,你居然坑我!” 季流年愤怒大吼,可身体却越来越痛,好像有千百根针扎进去! !! 季流年咬牙切齿,绝尘子这老狐狸,怕她拿了东西不给他报仇,居然将一丝怨气,随着灵珠传进了自己身体里,如果自己不给他报仇,那这怨气就将一直在身体里! “妈的老狐狸!”季流年咬牙切齿,果然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只是事已至此,季流年也没法,只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流游走在四肢百骸,十分的舒服。 摇了摇头,身上已经不痛了,她无法,看着绝尘子的尸体化成了空气,消失在了石室,也消失在了世间。 事已至此,季流年也无法,报仇就报仇吧!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自己的,这身体主人的,也不怕再加个绝尘子的。 第20章:第三次见面 捡起那两卷功法,“朱雀天卷,历代只传教主的武功,啧啧,居然落到我手里了,这报仇的代价,不小啊。” 季流年说着,已经将两卷都打开,就坐在石室地上,将上面的文字全都背了下来。 她生性聪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搞定。”季流年摇了摇脖子,坐得太久了,站起来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响。 这朱雀天卷,可是朱雀神教教主才能练的,其他人练叫僭越,可以直接杀! 毕竟这朱雀天卷,乃是元级功法,是最高级的。 拿着两卷武功,季流年‘嘶’了声,“这两卷武功放在哪儿好?我现在又没有空间。” 季流年神烦,捡起那块玉牌,看到玉牌后,却连拿玉牌的手都是抖得! “朱雀神教教主信物!” 季流年瞪大了双眼,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有了这块玉牌,她就可以做朱雀神教的教主。 当然,她现在就是个废物,有了信物也当不了教主。 想到这个季流年笑意消失,转而是愁容。 玉牌在自己手里就是个麻烦,她想到自己现在的东西。 两卷朱雀天卷,一块教主信物,一块白虎神教圣女的灵兵玉牌,季流年觉得自己收获还是可以的。 东西揣在衣服里,季流年想着衣服里揣着的四样宝贝。 自己必须守口如瓶,否则随便一样东西,都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转过身看了眼石室,绝尘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好像从来就没有来过似得。 季流年摸了摸心口,绝尘子将朱雀令给了自己,显然是要么让自己当教主,要么将朱雀令交给下一任教主。 “体内有怨气控制,我想不答应都不行。” 季流年苦笑摇头,往石室门口而去。 真气隔绝了河水,季流年摸了摸怀里的两卷朱雀天卷。 那朱雀天卷是用黑蚕丝织成后写的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想到这儿季流年轻笑,绝尘子想的还真周到。 ‘噗通’一声,季流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憋着一口气往上,又怕被玉面罗刹抓到,只好潜在水里,借着水流往下游而去。 好一会儿,季流年看着水面的光亮,‘呼’的一声,总算将脑袋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这身体废的很,她也根本用不了龟息闭气,硬是凭着过人的毅力憋气到现在。 “还不起来,在水里泡上瘾了么?” 一个嬉笑的男声传来,季流年心脏好像被人抓住一紧,仰起头看去。 “天绝楼主,好巧啊,第三次见面了。” 季流年不阴不阳的开口,看着蹲在河岸边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刚刚在酒楼见到的那一身,昂贵的紫色布料,高超的裁剪手法,那露在外头的手和脖子,以及被他墨发半遮半掩的耳朵,都是那么的肌肤如雪。 而他脸上,一张紫金打造的面具,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神秘极了。 男人点了点头,还算满意,“你居然记得我,看来……你是忘不掉那个吻。” 第21章:差点又死了! 男人说话间伸手,漂亮而修长的手指抚上季流年有些苍白的唇。 奇怪,这个女人这么丑,为什么他吻了她,却一点不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很舒服? 季流年不悦的偏头,避开他的抚摸,“我忘不掉的吻多了……额……” 话音未落,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掐着她的脖子。 季流年快要窒息了,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里升腾着怒火。 她想挣扎,可男人太强大,她几乎就要再死一次。 突然,她脖子的钳制松了,季流年立即大口大口呼吸,这次,比刚刚的憋气潜水难受多了。 “你……” 季流年愤怒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有病么? 男人收回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季流年那话,她似乎还吻过别的男人,那一瞬间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了她。 “这么喜欢呆在水里,打算做鱼?” 男人说话,语气又是变得嬉笑,一面伸手提着季流年肩膀,直接将她从水里拧了起来。 ‘呼啦啦’一阵,季流年已经站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咳嗽。 这个男人就是个神经病,她绝对要远离。 想起前世对天绝楼主的资料,她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寒。 别说前世的自己,就是齐集整个贪狼宫的力量,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偏偏的这个男人还喜怒无常,正邪难辨。 正想着,后肩有一支温暖的手掌贴上,强大的灵力袭来,季流年身上一暖,全身衣服发丝都已经干爽。 “谢谢楼主。” 季流年转过身,看在他给自己烘干水的份上,还有……自己不能死的份上。 男人哼笑,抱着手凑了过来,“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亲都亲了,怎么的这么客气。” 季流年伸手斜在胸口,因为男人凑的太过来了。 “是啊,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那楼主怎么还戴着个面具呢。” 季流年不甘示弱。 男人‘哦’了声,“既然你想看,那我就给你看,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 男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摘脸上的面具。 季流年一惊,一把伸手抓着男人的手腕,再晚一瞬,男人的手就会碰到面具。 所以季流年急忙开口,“你乱说什么,谁要嫁给你。” 男人闻言‘哎呀’了一声,语气哀怨无比,“你吻了我,抱了我,走的时候又把我浑身摸了一遍,怎么,你想不负责任?” 季流年听着这话有些愣住了,“不负责任?这应该是女人对男人说的!” 男人反手,就着季流年抓自己的手往怀里一拉,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任由季流年挣脱也没用。 “你!” 季流年挣扎无用,这个男人的灵力太高了,传说中只是他灵力很高,很多很多的高手都死在他的手里,但究竟有多高,无人知道,恍惚着有传说,他已经是大陆第一的修炼者了。 男人看着她,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子,脸上大半张脸都是黑斑,无比丑陋。 但那双眼,那双比星辰还璀璨的眼睛,就像暗夜的天空中点缀的繁星一样,璀璨的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忘记。 第22章:当时给我赔罪吧! 男人心里知道,自己记不住她这张脸,不论美丑。 但是,他永远记着这双眼睛,比繁星还璀璨的眼睛。 “丑东西,不知道你脸上的黑斑去除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男人颇有些好奇,他第一次对女人好奇起来。 季流年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具身体从一出身就一脸黑斑,所以就连原主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季流年低着头,却看到男人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 那是一块羊脂玉雕成,上面的纹路十分清晰,一看就是好东西。 天绝楼主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季流年眼睛一亮,贪狼宫大弟子的她,对珠宝玉石自然不陌生,这玉佩可是极其珍贵的,能卖个好价钱呢,现在的她,就缺钱。 “天绝楼主。” 季流年仰起头看着男人,那张紫金打造的美丽面具,泛着淡淡的流光。 男人看着她,“怎么了?想起要对我负责了?” 季流年轻笑,她现在这张脸笑起来跟鬼差不多。 “我记得,你曾说过,要给我解封印。” 男人点头,双手将人抱的紧了些,“是,我说过,不过我也说过,你这封印非常的厉害,压制了你的筋脉,使得你不能修炼沦为废人。” 季流年看着他,聚精会神的听着。 “还有呢?” 男人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小密密的看起来非常的好看,就像贝壳一样。 “季流年,我记得你的名字。”男人说着头往前凑了一分,“我叫墨西楼,夜色如墨的墨,西楼望月的西楼,记住这个名字。” 季流年点头,手轻轻一动,“我记住了。” 忽然,墨西楼反手一把抓住季流年的手,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上,却拿着自己的玉佩,墨西楼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这个玉佩这么漂亮。 “敢偷我墨西楼东西的人,你是第一个。” 墨西楼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似乎并不生气。 季流年做贼被抓,也不害怕。 “应该是偷你东西还活着的人,只有我一个吧!” 季流年说着眼里泛着光彩。 墨西楼闻言笑了出声,就像珍珠落在玉盘里一样的清脆动听。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墨西楼话音一落,已经吻上了季流年的唇。 季流年没想到自己又被他吻了,可就这么一瞬,蜻蜓点水,墨西楼已经放开了她的唇,两人相距半尺。 墨西楼想起今早,自己被这个女人打的耳光,他居然……不生气。 季流年气急了,这个男人,仗着灵力之高,三番几次欺负自己,愤怒下季流年突然抬脚,膝盖狠狠顶在墨西楼两腿之间。 “呜……” 墨西楼一声闷哼,弓着身子捂着私处。 “可恶!死女人!” 墨西楼咬牙切齿,真的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季流年拿着玉佩,笑嘻嘻且得意看着痛苦不堪的墨西楼,“三番两次亲吻我,这个玉佩,就当是赔礼了,永不再见!” 季流年说完转身就跑,遥遥的传来她无比清脆的朗笑声。 第23章:死女人! 墨西楼跪倒在地,看着那个死女人远去的方向,“死女人!老子不会放过你!嗷……” 墨西楼是真的痛,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自己身,而季流年根本没灵力,居然…… 墨西楼咬牙切齿,心里已经把季流年三个字,深深烙印下。 另一边,季流年拿着玉佩跑了,开玩笑,那可是天绝楼主,不跑就是等死。 “丫头,丫头过来……” 一阵虚弱却非要大声呼喊的声音传来,季流年脚步一停,看着面前死马的尸体和囚笼。 “是你啊。” 季流年失笑开口,她倒回往城走,经过刚刚的路,何了还在这儿,他的伤太重了。 何了看着季流年,抬起头轻笑,“你过来。” 何了冲着季流年招手,示意她到自己面前来。 季流年微微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过去,蹲在何了面前。 何了看着季流年,一脸黑斑丑陋至极,但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安分的。 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向来也就是喜欢不安分的人。 “丫头,我给你说件事,这对你,绝对是好事。”何了说着咳嗽了几声,一道血从嘴角流出来。 他抬起手抹了血,看着蹲在面前的季流年。 “丫头,我何了,乃是天下第一神偷,这辈子,还没失手过。” 何了说着有些骄傲,只是眼里的傲气一闪而过,随之是一种切肤之痛。 “我年纪看起来虽然中年,但我妻子却是年轻貌美,昨日,我携妻子在这郑国都城游玩,不想,那安王就是个畜生,他看上了我的妻子,趁着我不在,强行掳走。” 何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一张脸,被血染了一般。 “我昨日冲进安王府想要救我妻子,才得知,我妻子已经自杀!” 何了想到这儿咬牙切齿道:“那安王逼死我妻子,又污蔑我是偷东西的贼人,我原本也不用怕,岂料,那安王府里竟然隐藏有高人,我中了招,这才受伤被擒。” 何了又是一阵咳嗽,脸上一片悲痛,“他们擒住我,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何了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苦笑的摇头,“我筋脉尽断,不久于人世,但我不能绝了人,我愿将我所有武功、财富,统统交给你!” 何了说的很认真,季流年没忍住嗤笑,她相信何了说的是真的。 “条件是我要给你报仇。” 季流年抱起手来。 何了点头,“是,我妻子和我,原本一对恩爱夫妻,现在被安王那恶人害死,只要你给我报仇,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何了的双眼满是光芒,季流年笑着站起身了。 她都一身仇了,自己的,这身子主人的,绝尘子的,一人三仇,她自己都报不过来了。 “东西我不要,仇我也不报。” 季流年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何了看着那离开的背影,眼里快要溢出血来。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你没有灵力不能修炼,但我可以教你瞬移,不用灵力,只需要念动咒语就可以用,对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而言,这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第24章:帮人报仇 季流年迈出的步子一停,她的眼里闪过锋芒。 瞬移术? 不用灵力? 念动咒语就可以? 季流年的确是心动了,她现在完全没有灵力,就是个废物,而且修炼灵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这瞬移术十分秘密,只存在书本传说中,难怪何了这个天下第一神偷从不失手,原来是因为有这个秘术。 季流年转过身,看着跌坐在地的何了,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强大了,她根本没法拒绝。 何了狰狞的脸露出笑意,“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季流年走了过去,站在何了面前,“难不成,你要我用瞬移术去杀安王?” 何了闻言摇头,“你一点灵力都没有,就算有瞬移术,也很难得逞。” 季流年长长出了口气,却见何了手里拿着一卷布卷,递了过来。 季流年心里叹息,何了把自己的心思把握的太准了。 重新蹲下身来,季流年接过何了递过来的布卷,微微叹气,“你不怕我反悔?” 何了笑着摇头,“孤注一掷,谈什么反悔。” 季流年微微暗下眼,的确,何了已经是只剩半口气了,的确没什么选择了。 想到这儿她打开布卷,上面写的全是功法。 季流年前世就是修炼的天才,对上面的功法自然看得懂,只是现在,她一心都在找瞬移术。 “这儿。”何了帮忙,指着布卷上的一段文字。 “这个就是瞬移术的咒语,你按照这个念,完全不需要灵力,就可以方圆一里范围内瞬间移动。” 何了指着瞬移术,然后又拿出一个戒指。 “这个是空间戒指,你现在没有灵力,自然也开辟不出自己本身的储物空间,你先用这个,我把自己毕生所有的珍宝和钱都放在里面了。” 何了递过来一个玉戒指,看起来也值不了什么钱。 不过季流年接过戒指,刚戴在手指上,戒指就认主了,季流年一闭上眼,就看到了戒指空间里的景象,里面果然堆放着无数的珍宝,以及无数的金银。 睁开眼,季流年看着何了,“好,我帮你报仇,杀安王,不过我现在没有灵力,不能立即给你报仇。” 何了听着欣慰了些,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等着,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何了说着伸手,一把抓着季流年,“我妻子,被他们逼死后丢到了乱葬岗,请你,把我们合葬。” 季流年点头,“好,我答应你。” 何了闻言点头,用尽了气力,终于闭上了眼睛。 “你……” 季流年看着倒下的尸体,一时间百感交集。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哎……我长得很像帮人报仇的好人么?” 她问不出答案,现在,她已经一身四仇了。 摇了摇头,季流年拿着手里的布卷,再次复习了瞬移术的咒语。 她天资聪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咒语她记得清清楚楚。 合上布卷,季流年心里有些激动,心里暗暗念了咒语,脑子里想着要移动去的方向。 第25章:乱葬岗 咒语念完,她原地瞬间消失。 “啊啊啊……” 季流年一阵大吼,因为她掉进了水坑里。 “妈的,好臭,好脏!” 她急忙爬上来,那水坑不大,但是里面全是淤泥,又臭又脏。 “我这是倒霉到祖宗家了你奶奶个熊。” 她因为第一次学,没控制好瞬移术,所以才会掉进水坑里。 但她并不怕,反复练习,不过半个时辰,她就已经驾轻就熟,将这瞬移术完全化为己用。 “好,总算有了一技傍身。” 季流年拍打着身上的淤泥,瞬移到了何了身边。 看着倒在地上何了的尸体,季流年蹲下身,“我一定给你报仇!” 她是个讲信用的人,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 做不到,就不会答应别人。 看着地上的尸体,想着还要去乱葬岗,季流年便直接将何了的尸体装进了他送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同时,季流年也将之前得到的灵兵玉牌和朱雀天卷等东西,统统放进了空间戒指里。 收拾好这些,她也来不及管身上的淤泥,直接瞬移术前往了乱葬岗。 天色暗下,月已中天。 乱葬岗一片死寂,阴风惨惨,唯一的声音,就是偶尔从栖息树枝上的乌鸦发出来的,在这儿夜半听着,叫人瘆得慌。 不过乱葬岗都是尸体,自然不会有人。 但今晚似乎例外。 几个猥琐的男声传来,在这阴深深的乱葬岗,显得十分突兀。 “快点,送去丢了早点回王府。” “妈的这贱人,好好从了王爷不就好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这多好,她居然自杀。” “可不是,傻娘们,做了王爷的女人,以后就用不完的钱,她居然不从。” “……” 那几个声音由远及近,抬着个担架走来。 月光下,那是四个男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个一身血污的女人。 ‘扑通’声响,四个男人将女尸丢在地上,那担架也不要了,拍了拍手,“真特么晦气,大半夜的,要不是这贱人自个儿要死,老子现在应该在翠红楼,搂着我的绿香呢。” 四人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就要走。 突然。 “还……我……命……来……” 一阵颤抖的声音传来,阴测测的,在这夜里,在这样的地方,比树枝上的乌鸦叫还可怕。 那四人顿时就停住了脚步,一个个惊吓的脸色惨白,呆滞的转过身。 “妈呀……” 一个男生刺破了寂静,只见他们刚刚丢掉的女尸,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而且还抬着双臂平衡放着,翻着白眼,在这乱葬岗,在这儿月色下,就像一个索命的僵尸。 ‘扑通’几声响,那四个男人全部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冲着女尸求饶。 “姑奶奶,不是我们害得你啊,是王爷,是王爷要强上你,你是自杀的啊,你要报仇,你去找王爷啊。” “姑奶奶,我们只是奉命送你来这儿,要不,我们从新给你找个好地方,再买个棺材把你厚葬了。” “姑奶奶,我们一定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下头不愁吃穿。” 第26章:是人是鬼? “姑奶奶,冤有头债有主,求你放过我们……” 四个男人已经吓得全身哆嗦,那女尸发出一阵冷笑,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把……我……丢……乱……葬……岗……你……们……四……人……只……能……活……一……个……” 女尸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压抑的、阴森的,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鬼,前来找仇人索命。 那四个男人已经慌了,为了自己能活着,已经开始了自相残杀。 “杀了你,只有我可以活着。” “你们都必须死!” “我才是该活的那个。” “你们三个去死!” 一阵厮杀,地上多了三具尸体,剩下一个男人,却也是一身血迹。 活下来的那个男人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看着女尸讨好道:“姑奶奶,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是活着的那个,我……可以走了么?” 男人胆怯的问,必须看却又不敢看的心情瞧着女尸。 就在他的面前,女尸倒在了地上,女尸身后,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脏污,一脸炭黑,但那一双眼,远远一看,几乎和天上的繁星一样璀璨。 “你……是人!” 男人似乎反应过来了,‘轰’的一声站起来,恶狠狠的亮着手里的匕首,阴森瞧着那女子。 那女子,自然就是季流年了。 她来这里找何了妻子的尸体,不料却见这些人来丢尸体。 “我当然是人。”季流年嬉笑开口,“只不过,你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那男人哼笑,手里的匕首滴下了最后一滴血,“你他妈的敢装鬼吓老子,老子现在就让你变成真鬼!” 男人话音落,已经拿着手里的匕首冲了过去。 季流年不躲不闪,这个男人的灵力低的可怜,不过是区区侯正一阶,是灵力修炼的最底层而已。 季流年眼里闪过寒光,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因为季流年扭断了他的手腕。 季流年轻笑,捡起男人落在地上的匕首。 “你三个同伴都死了,你一个人活着太孤单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 话音落,一道寒光闪过,季流年手里的匕首刺进了男人天灵盖。 男人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却很快,失去了神采。 ‘咚’的一声,最后一个男人也死了。 季流年哼声,看也不看,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她蹲下身来,抹去了女人脸上的血污。 这果然是个美女,看着二十四五的样子,非常的美貌,难怪安王居然强抢。 “哎……” 季流年只是叹息,却什么也没说,就将这女尸也装进空间戒指,正要走,却在月光下瞥见一抹光晕。 她低下头看去,原来是杀死的那四个王府家丁。 季流年弯腰抓起那腰牌,原来光晕是这腰牌发出的。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安王府的腰牌,也许以后用得着。 这样一想季流年将四人的腰牌都取了来,放进了空间戒指。 第27章:下葬 “仇人真多,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手刃仇人的。” 季流年呢喃自语,走在月光下,对着乱葬岗留下一个坚强的背影。 城外,黎明。 东方泛起的白光像极了窗口投来的白月光,朦朦胧胧的仿佛看不真切,又让人觉得刺眼,看久了疼。 半山,荒凉。 季流年就蹲在地上,用空间戒指里一把匕首挖土。 这匕首也是珍宝,上面缀满了漂亮而珍贵的宝石,但现在,被季流年拿来挖土了。 天色大亮,刺眼的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看得人精神抖擞。 但季流年实在是没什么精神了。 她跌坐在自己挖的坑边,要是保持不动,那就成了泥塑了。 可是她在动,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一手的泥巴。 “看在你传我艺,赠我宝的份上,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夫妻暴尸荒野。” 季流年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自己挖的坑。 这坑深六尺,宽四尺,长七尺,放两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季流年瞧着轻笑,何了夫妻死了,尚有自己收埋尸骨,不知道自己的尸体,现在是不是被野狗吃了。 想到这儿她眼里全是恨意,连痛都没有了。 再痛,也痛不过被君晋原一剑刺进心脏的痛。 歇了片刻,季流年撑着早就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从空间戒指里放出何了夫妻的尸体。 挪着尸体放进挖的土炕里。 季流年看着并排躺着的夫妻,轻笑道:“何了前辈,你看人还真准,我答应你了。” 她说完捧着一边挖出来的泥土,盖了上去。 太阳竖在头顶的时候,季流年终于将坟头填上了。 她觉得自己骨头都已经被拆下来重组了。 “累死爷爷了。” 她摸着脸,站在半山往下看。 她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山清水秀,他们夫妻在此长眠,也免得被打扰。 摇了摇头,季流年摸着肚子,这肚子已经叫了好久了,她自己也饿了好久了,从到这具身体开始,她就只吃了一只烧鸡。 没办法,季流年现在只能先去找吃的,幸好这山野野味多,她很顺利的就抓了一只兔子来,捡了些柴火坐到坟边,将那可爱的兔子剥皮、破肚、洗净、架上柴火。 季流年便坐在火堆边歇了会儿,顺手拿出何了给自己的布卷,这次她可以仔仔细细的看。 打开布卷,开头写着四个大字:神偷宝卷。 季流年轻呵,没多余的精力去笑,扫了一遍上面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是适合现在她这废物学的。 “奔雷龙抓手?” 季流年一手摸着下巴,看着这武功的介绍。 奔雷龙抓手说白了,就是偷东西的时候下手快。 这门武功没什么灵力可言,其实就是一个玄妙的手法,动手时借着身边人或物做掩护,以自己袖子等遮挡,将东西偷到手。 眨了眨眼,这东西……虽然不知道现在有什么用,但技多不压身,季流年还是学了。 奔雷龙爪手是一种特殊的手法,偷东西时不被人发现,季流年聪颖,在兔子烤熟之前就已经学会了。 第28章:河里洗澡(1) 将神偷宝卷放进空间戒指里,季流年伸手抓过兔子,正要吃,看着一边耸立的孤坟,扯下了两只后腿放到坟头上去。 “吃吧!” 她放好腿又坐到火堆边,吃着剩下的兔肉。 兔子最肥的肉就是两只后腿了。 一眨眼,季流年就已经风卷残云的吃光了兔子,抹了抹嘴,踩灭了火堆,看着坟头的两只后腿,“你们也吃完了,该我了。” 她说着一手拿一只,眨眼就吃了个干净。 摸了嘴,季流年摸着五分饱的肚子,算了,总算不会饿的疼了,先去洗澡吧! 看了看山下,那条河流依旧,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身体再累,也得洗洗,不然这个样子,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念动咒语,季流年心里想着山下河边,身子眨眼就消失在半山。 山脚,河边。 季流年看着清清的河水心花怒放,看了看四周,捡来了好些柴火堆在河边,升起火,确认四周无人,她便快速脱下全身衣服下了河,在河水里将衣服洗干净,再挂到火堆边去。 这一连串动作搞得季流年满脸通红,虽然确认四周没人,但是在这样的地方脱光,她还是有点不安。 这是女人生来的害羞。 然而,就在季流年远处树林里,一颗大树枝丫上一抹紫影,急速撇开脸去。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没龌蹉到偷看女人洗澡。 “这个死女人!在荒郊野外居然脱衣服洗澡,幸好是我,要是别人,能保证不看么!死女人!” 墨西楼背对着河流大骂,这个死女人,太过分了。 季流年当然不知道有人,不然是绝对不敢下水的。 河水清澈干净,季流年神经已经紧绷好久了。 原本贪狼宫一战她是必赢,谁知君晋原和林茜瑶居然…… 重生在这具身体里,却又是这么个烂摊子,一直折腾到现在,她已经疲惫不堪,现在在水里洗个澡,她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些了。 清澈的河水将她一身污垢洗去,露出皮肤上交错着、深浅不一的伤疤。 季流年的眼眸在看到这些伤疤时变得阴森。 她脑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也想起了以前。 母亲难产,后来父亲也死了,原主的家被二房抢走,原主也沦落到猪狗不如的地方。 而在二房生活的那些日子,被所有人打,各种虐待,身上新旧不一的伤口,有鞭子,有刀剑,还有其她的伤。 原主就是在这样不被当成人的环境中长大,也难怪,后来有六皇子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爱上了那人渣。 “哎……” 季流年微微叹气,抚着身上的伤口。 原主是个可怜人,比她还可怜,自己起码还有师尊真心对自己,而原主,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她。 远处,枝丫上,墨西楼没有听到河水声,反而听到季流年的叹息,心里疑狐,以为她上岸了,便转过身来。 一时间他便愣住了。 季流年还在水里,却是背对着他。 但那后背,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 第29章:河里洗澡(2) 墨西楼紧紧抿着唇,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是不会跟人动武,所以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必然是别人虐待她。 明明虐待的是季流年,墨西楼不知道为什么,却升起一股怒意。 河里的季流年自然不会发现,以墨西楼的灵力,能将自己所有气息全部隐藏起来。 河里,季流年洗完了身子,便开始清洗头发,她这么折腾,全身都是泥巴。 河水荡出了涟漪,一圈圈的漂亮极了。 她安静的站在河里,等到水面平静,她微微低头,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原主的脸。 这张脸的确丑陋恶心,一脸黑斑遮挡。 但季流年看的很冷静,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 她透过了本质去看,这张脸只看五官脸型,那是无比精致美丽。 前世,季流年自己也是个绝色的美人,但是与这身子一比,还是差了一截。 季流年轻叹,原主实在是太漂亮了,幸好有这黑斑遮挡,不然二房岂能看到她这样美貌,早就动手杀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疑惑了,墨西楼应该没骗自己,自己体内有十分强大的封印压制了筋脉,使得自己不能修炼,那么是谁给她下的封印? 季流年皱起眉来,她隐隐觉得,给她下封印的人,其实是在保护她。 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修炼者,很容易招来嫉妒,在幼年的时候就杀了。 想到这季流年皱眉。 看着水面自己的脸,她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 她摇了摇头,伸手划过水面,荡起的涟漪使得她看不清自己的脸。 拧干了头发,正要上岸,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美人出浴,那是多么的销魂啊。” 嬉笑声传来,岸边的紫影,手里拿着烘的半干的衣裳。 “可惜了,你实在是跟美人不沾一点边,甚至……是站在对立面的。” 墨西楼挺拔的身姿站在一边,当得起霞姿月韵,芝兰玉树之赞美。 季流年虽然讨厌这个男人,但不得不说,他的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嘛……这人的气质实在是两极呈现。 比如在酒楼的时候,这人气质寒冷如冰,仿佛浑身都结了一层冰碴子,令人冷颤。 可是私底下见到他,这个男人完全就是个嬉笑之人,跟严肃沾不上半点边。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的得意,居然勾起冷笑,“你也是啊,跟俊朗,实在是沾不上半点边。” 男人一愣,蹲下身来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说这样不敬的话,已经是死罪了。” 季流年哼笑出声,“别说是不敬的话,就是不敬的事我也做了好几样,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她完全肯定的语气,说话间眼神落到墨西楼下腹,自己之前顶了一膝盖的地方。 墨西楼一慌,立即站起身退后两步,“你个女人,知不知羞?大白天的居然在野外脱光衣服洗澡?” 季流年在水里抱起手,唇上笑意多了几份玩世不恭。 “把衣服还我,不然……” 第30章:你个死女人! array 第31章:你懂的真多 墨西楼肯定开口。 季流年看着他,十分好奇天绝楼主怎么会跟自己扯上,正犹豫,一段女声随着风送了过来。 季流年听着冷笑,“是沈如鸾的声音。” 她十分肯定,这个声音,她记得清楚的很。 墨西楼闻言面色一沉,抬手时,只见食指中间夹着一道灵符,轻呵一声,“急急如律令,敕令。” 话音落,灵符凭空起火,眨眼间灵符燃尽,面前却出现一个白衣公子。 季流年嗤笑出声。 “变化之术!好!”季流年说着忍不住鼓掌,“想不到天绝楼主,居然还精通符咒之术。” 季流年的确是大感意外,会符咒之术的人不少,但是有变化之术的人却不多。 就像每个行业,学的人都多,但是学精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而今面前,只有一个白色锦缎华袍的男人,面如冠玉,很是俊朗,一头墨发被河风撩动,看起来无限风流。 但季流年心里知道,这不是墨西楼的真面目,不然,他为何不直接摘面具。 他之所以戴面具,就是不让人见他面容。 墨西楼冲着季流年轻笑,“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没想到一个废物,却知道那么多。” 季流年笑而不语,她知道,墨西楼在套自己话。 话音刚落,远处就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男的不认得,女的,不就是沈如鸾么? “王爷?” 沈如鸾诧异的声音传来,季流年撇了撇嘴,眼前这人的假身份,是王爷? 墨西楼转头,一脸意外的看着沈如鸾,“是沈小姐。” 沈如鸾飞奔而来,站在墨西楼面前,“王爷,好久不见,这次我回都城,就为了见你,想着天黑之前就能到王府,没想到倒是在半路见到王爷了。” 沈如鸾笑颜如花,河风吹得她发丝飞舞,看起来好一个我见犹怜。 沈如鸾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满是炙热。 今日见到天绝楼主,原本是想在那个男人身上下功夫,可是很明显,天绝楼主对她并没什么兴趣。 罢了,那就再降一个等级。 先把眼前这男人吊着,看看还有没有更优秀的出现。 墨西楼笑的温润如玉,点了点头,转而看着沈如鸾身边的男子,“沈兄也来了,这次可要在王府多住几日,让孤王好好一尽地主之谊。” 原来那男子是沈如鸾的兄长,叫沈佩钦,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不过颧骨太高,面相刻薄,这种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沈佩钦这会儿抬手抱拳,面带笑意,“那自然是好,可就怕打扰到王爷修炼。” 墨西楼摇头,“哪里,沈兄可别客气,那样就生疏了。” 季流年就在一边坐着,看着三人闹腾,可是沈如鸾却一句话,把她带进去了。 “咦,是你啊姑娘。”沈如鸾看着季流年笑着,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季流年见此站起身来,点头,“是啊,沈小姐,真有缘,那你们聊吧!再见。”季流年拍拍屁股就要走,可是墨西楼却伸手扣住她肩膀,“大家都是朋友,不如一起到孤王府上几天。” 第32章:原来你是备胎 季流年就知道走不掉,只好转过身看着墨西楼,“那请问,你怎么称呼?” 墨西楼轻笑,“孤王乃郑国大皇子郑寻逸,封号云陵王。” 季流年听到这话,脑子里原主的记忆跳了出来。 郑国是下等小国,但是这一辈却出了一个天才,那就是大皇子郑寻逸。 此人今年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万生五阶的实力,故而是而今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人。 季流年意味深长的看着墨西楼,堂堂天绝楼主,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呢? 季流年想不明白。 当然,她知道,墨西楼敢让自己知道他的这个秘密,就是吃定了自己绝对不会泄露的。 “云陵王,久仰。” 季流年抱拳,说了句客套话。 一边的沈如鸾瞧着眼里闪过杀意。 这个丑八怪,居然能成为云陵王的朋友? 自己虽然还想找更优秀的男人,不过云陵王灵力修炼也是很厉害,她是当后路留着的。 “姑娘,还没请教大名,请问,怎么称呼?”沈如鸾一开口,声音柔柔的,带着亲切。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这个人的心,比原主的脸丑陋多了。 “我叫季流年,四季的季,似水流年的流年。” 沈如鸾点头,“好名字,只是也巧,姑娘居然与贪狼宫大弟子重名。” 季流年心里好似被扎了一针,痛得连呼吸都慢了一拍。 “是么。” 她淡淡应了句,沈如鸾笑着点头,“是啊,还真的是巧,对了姑娘,你是哪家族的?师从何人?” 季流年好笑,这个沈如鸾明明知道自己是废物,却还这样问。 “我啊,我是孤女,无父无母,四处流浪,足迹天涯,而我天生不能修炼,毫无灵力,更加没有门派收留,自然也就没有师尊。” 季流年坦然开口,沈如鸾面色一僵。 在她看来,一般这种情况,对方都会因为自卑而言语躲闪,可是谁想到,季流年居然这么不卑不亢的就说了出来,反而让沈如鸾无话可说,一时间,倒觉得是她逼迫季流年,将自己的伤口揭开。 沈如鸾深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将是强大的对手。 一边的墨西楼嘴角噙着笑意的瞧着季流年,心里在想:这个女人,居然把沈如鸾那女人搞定,厉害! 沈佩钦见场面尴尬,立即出来救场,笑着开口,“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路吧!天黑前到王府,不然今晚,可就要露宿了。” 季流年点头,“对,说的很有道理。” 季流年说着看向墨西楼,“那我们走吧!” 墨西楼点头,“好,听流年的。” 这话听到沈如鸾耳朵里又是杀意,云陵王从来都是叫她沈小姐,从来也没叫过她的名字,可现在,却直呼丑八怪的名字,那么亲切。 沈如鸾再三努力,这才没有让自己的形象破功。 墨西楼装作没有看到,伸手去拉过季流年的手,“流年,我们回去吧!”季流年轻笑,看着一边气的要爆炸却还要装着端庄的沈如鸾,微笑看着墨西楼,“好啊,我们一起走,可是我都走累了,腿好疼。” 第33章:就要主动! 季流年反手挽着墨西楼的手,她就是要气沈如鸾,谁让她之前出来装公证人。 沈如鸾果然脸都煞白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拽成拳,阴狠瞧着季流年。 可是一开口,语气又温柔了起来,“季姑娘,你还没成亲呢,这样……” 沈如鸾说着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季流年挽着的手,很是害羞开口,道:“会有人闲言碎语的。” 季流年听着轻笑,“没关系,我又不在意,人就要主动嘛,老是装矜持,人都跑了。” 季流年说着一阵笑,将漂亮的眼睛笑成了新月,“王爷,我都走累了了。”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撒娇,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要怎么继续下去。 墨西楼还是笑的温润如玉,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哨子。 天际一声鹰戾传来,四人都仰着头看着天上,一只庞然大物的黑鹰俯冲而下。 “黑鹰飞车!” 沈如鸾诧异开口。 这黑鹰飞车是云陵王独有,一只巨大的黑鹰,背上安置一个房子,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房屋。 黑鹰停在地上,庞然大物的双翅上下扇动,激起了强大的狂风,地面的树叶沙石煽动的乱飞。 墨西楼偏着头瞧了眼季流年,“坐黑鹰飞车,不就可以了。” 季流年看着,这黑鹰可是可是灵兽,在这大陆,有身份的人,都以有灵兽坐骑为荣。 季流年笑着点头,“好啊,那谢谢……王爷了。” 季流年说完一把甩开墨西楼的手,自己最先上了黑鹰后背的那座房子。 房子里十分的宽敞,顺着黑鹰头到尾为长,两翅相连是宽。 一进屋子,季流年看着房子,里面布置风雅,花盆里的牡丹花正开着,泛着淡淡的香气。 沈如鸾在外头,看着那个丑八怪的背影气的快要炸了。 黑鹰飞车,她从来都没坐过。 一边的沈佩钦实在是忍不住了,抱起手很是不悦的看着墨西楼,“王爷,你至今尚未婚配,听说郑国皇帝为你指婚不少,可是王爷都没看上,可是现在,似乎跟那个丑八怪关系不错。” 沈佩钦言外之意,就是墨西楼不会眼瘸了看上季流年那个丑八怪吧! 一边的沈如鸾听到这话,低着头委屈拉着沈佩钦的袖子,无比可怜的开口,“大哥,别说了。” 沈佩钦见到她这个样子更气,“为什么不说?你跟王爷青梅竹马,可王爷呢?一直把你凉着,但是对那个丑八怪却百般献殷勤,王爷,你莫不成癖好特殊,不喜欢漂亮的,却喜欢长得丑的?” 墨西楼嘴角噙着暖笑,可是眼睛,却比冰霜还冷。 沈如鸾跟墨西楼的确是从小就认识,但青梅竹马嘛? 呵呵……如果沈如鸾真的把他八拜之交的兄弟、云陵王郑寻逸当成了青梅竹马,怎么可能连现在换了人,都不知道。 一想到云陵王,墨西楼眼里划过杀意。沈如鸾低着头,却还是想将这后路留着,万一自己以后找不到更好的,云陵王也是条后路。 第34章:我把你当成朋友 “大哥,别这样,我……我相信王爷,王爷只是把季姑娘当成了朋友,大哥,你别说了,我没事。” 沈如鸾越加楚楚可怜,女人这招对男人非常的管用。 只是墨西楼,并不上当。 “说什么呢沈兄弟,我一直都把沈小姐当成朋友的。”墨西楼淡淡说着,他知道现在自己装的是温和的云陵王,所以也完全按照云陵王的性格来做事。 故而他并不发火,依旧是温和的看着沈如鸾,“先上黑鹰飞车吧!孤王跟流年,只是朋友罢了,请。” 墨西楼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佩钦冷哼,却并不领情,“跟那个丑八怪进一个屋子,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墨西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知道,真的云陵王就是这样,就算明明知道人家为难他,却还是温和着。 “沈兄,你是知道我的,流年是我的朋友。” 墨西楼说着看向了沈如鸾,“沈小姐,我当流年是朋友,你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么?” 沈如鸾一愣,抬头看着面前比自己还无辜的墨西楼,死命憋着发怒的情绪,艰难的点头,“当然,我怎么会让王爷为难。” 沈如鸾说着看向沈佩钦,“大哥,我们走吧!当给妹妹我的面子。” 沈佩钦原本还想说,但是看着沈如鸾,只好咽了下去,丢下一声冷哼,拂袖上了黑鹰飞车。 沈如鸾还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墨西楼,“不好意思王爷,我大哥他……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没有别的意思。” 墨西楼轻笑,沈如鸾一心想装大家闺秀,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随便在人前哭哭啼啼呢?这是风尘女子,后院小妾。 见墨西楼不语,沈如鸾一晃身,从自己的空间里凭空拿出一块玉佩,递到墨西楼面前。 “王爷,你还记得么?这是十岁那年,你送给我的礼物?” 墨西楼看着那玉佩,不置可否的开口,“上飞车吧!你赶来这么久,也累了,早点回王府休息。” 墨西楼说着已经转身上了屋子。 他没有云陵王的记忆,但是他听到过云陵王跟他说起这件事,的确是在十岁的时候送了玉佩做生日礼物。 但是墨西楼知道,云陵王是真心的爱沈如鸾,他曾经在一次酒醉后拍着胸脯对自己说,他一定要娶心爱的沈如鸾为妻子。 但是,沈如鸾却从来没爱过云陵王,一直是把他当成一条后路保留着。 就像之前在酒楼里,她得知自己是天绝楼主,恨不得贴到自己身上。 他真好奇,为什么好男人都被坏女人毁了;好女人都被渣男害了。 沈如鸾看着墨西楼上了飞车的背影,眼里迸发出阴狠。 这个云陵王,当年对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就算自己要他的人头,他也会割下来给自己。 可是最近几年,他看到自己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又加上刚刚的事,沈如鸾几乎都要相信了,云陵王,可能,真的有特殊癖好,喜欢长得丑的! 第35章:泡茶 沈如鸾都要气晕了,手里捏着玉佩,恨不得砸在云陵王的身上。 飞车里,季流年一进来就坐到椅子上去,翘了个二郎腿,因为太饿了,拿过茶几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可是点心太干了,她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只好搬过一边的小火炉煮茶。 “哟,还是上等的大红袍。” 季流年拿着茶叶,还算满意。 火炉和茶叶茶杯等都放在一个红漆木的托盘里,季流年直接将托盘搬了过来,拿过一边的火石。 柴火放进炉子底下,火石点上,将水烧沸,拿过茶叶放进去煮了。 而这时外头三人陆续进来,季流年看都没看一眼,专心煮茶。 去了头道茶水,再煮第二道,手法娴熟,丝毫不乱。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这套行云流水的手法心里就暗暗吃惊,一个废物,居然会煮茶? “你……会煮茶呀?” 季流年头也不抬,开口道:“是啊,自己学着玩。”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眼里渐渐有了笑意。 “不错,我闻到茶香了。” 墨西楼开口说着。 季流年完成了手里的动作,端起茶杯开始喝了起来。 沈佩钦冷哼,“煮了茶也不知道端给别人!没教养!” 季流年喝了一口,大红袍的香味留在口齿中,将最近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这才开口。 “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是丫鬟,我泡茶凭什么给你喝。” 季流年语气不顺,沈佩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却又找不到理由回复。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给对方吃瘪,心情颇是好,自己走到季流年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过茶来喝了一口。 季流年喝茶喝得淡,去了头道水,喝第二道水,而且季流年很是有手法,泡的十分好喝。 墨西楼刚想表扬两句,却看到季流年眼里的那种得意与骄傲,便将表扬的话压了下去,淡淡开口,“还好吧!能喝。”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 一边的沈佩钦哼了声,“长得那么丑,泡的茶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沈如鸾听到这话赶紧拉了沈佩钦的袖子,“大哥,别这样,季姑娘会生气的。” 沈如鸾本来是想做贤良淑德,可惜,她遇上了季流年。 “我不生气。” 季流年淡淡开口,墨西楼有兴趣的‘哦’了声,“为什么不生气?” 季流年看向他,嗤笑开口在,“你会跟一条狗生气么?” 沈佩钦大怒,‘轰’的一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伸手指着季流年。 “你骂谁是狗?你一个废物,谁给你的底气跋扈的?” 季流年瞧了眼沈佩钦,这人她虽然第一次见,但是却耳闻过。 这人也是个修炼天才,不过性格暴躁,为人残忍。 他仗着自己是嫡出,对庶出弟妹和姨娘动辄打骂,对家里奴仆下人,更是动不动就杀。 然而因为他的修炼天赋,所以家族都容忍他。有一次,因为一个姨娘怀孕了大肚子没给他请安,就被她直接剖了肚子将孩子取出来,使得那姨娘血尽而死。 第36章:到底谁找死! 好恶毒的一个人。 但季流年却知道,沈佩钦这个恶毒的人,是没什么脑子的,那些恶事,并不见得全是他做的,因为他背后有一个擅长演戏的妹妹,沈佩钦其实很多时候,不过是给人当枪使罢了。 季流年看着愤怒的沈佩钦轻笑,“谁喜欢咬人,谁就是狗。” “找死!” 沈佩钦怒吼,身影跃进,夹带浓浓掌风逼近。 季流年不急不慢,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继续喝着茶。 掌风未到,就已经消失了。 季流年喝茶的唇勾笑,这个沈佩钦够蠢得,难怪被人当枪使,居然在别人的地盘动手,这不是打主人的脸么。 果然,墨西楼拦住了他。 “沈兄,这是孤王的马车,还请沈兄看在孤王的份上,勿要动手。” 墨西楼端着郑寻逸的温和好脾气说着。 沈佩钦根本不听劝,不悦瞧着墨西楼,“这人辱骂我,我教训她,你居然拦着我!” 墨西楼面色很为难,“可她是我朋友,哎,是你先说她泡的茶不干净的。” “哼!我说就说了,长得丑还是废物,若只是废物长得好看,还可以靠男人,又丑又废,活着简直是浪费粮食!” 沈佩钦为人之跋扈,实在是恶毒。 墨西楼往前一推,轻轻就将沈佩钦推开,“沈兄,王府到了。” 墨西楼淡淡说着,看向季流年。 一边的沈佩钦没想到云陵王会这么偏帮季流年,眼里的恨意已经快要喷出火焰了。 云陵王虽然只是郑国这个下等小国的皇子,但是修炼天赋却是很厉害的,封王云陵王,这也是沈如鸾一直把他留作后路的原因。 但现在,一个自己可要可不要的后路,居然看上别人了,而且还是那么丑陋废物的东西。 季流年看着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沈如鸾,心里冷冷笑了。 走到门口,沈如鸾也站起来,两人便一起要下飞车。 “哎呀……” 一声嘤咛传来,沈如鸾倒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季流年,却偏偏要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友好的冲着季流年道:“没事。” 季流年看着她,不去演戏简直可惜了。 沈如鸾就是这样,装大家闺秀,装受了委屈还要隐忍的大家闺秀,却偏偏每次隐忍都破功的大家闺秀。 但是没法,男人就爱这一套,因为女人的委屈柔弱,能够体现他们是英雄。 一边的沈佩钦看到这儿气的一把冲了过去,“妹妹,你可伤着了?” 沈如鸾微笑摇头,“我没事,不关季姑娘的事,不是她推的我。” 季流年在一边抱着手,好一招越抹越黑,她这样装的大度,尽管自己被伤害依旧原谅对方。 “不,是我推得。” 季流年石破天惊的开口。 沈如鸾再次震惊看着季流年,这次明明是自己污蔑她,为什么她要承认? 季流年抱着手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结上了一层冰。“这个世界,实力强就是对,无理取闹也是对。既然这样,那我跟你赌一场,你要是输了,你乖乖的给我安分守己,你要是赢了,我即刻就走,此生绝不再见云陵王。” 第37章:打赌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开口,而一边的墨西楼抱起手来,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沈如鸾听到季流年的话慌忙摇头,“不是,我都说了不是你。” 季流年哼笑,“所以,你是不敢跟我赌咯?胆小鬼。” 沈如鸾见到她红果果的嘲笑,心里一横,借着季流年的激将法,做出一副故意中计的样子,“谁说我是胆小鬼,赌就赌!” 季流年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她就知道,沈如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那赌什么?” 季流年刚说完墨西楼就笑了,“不管你们赌什么,都要下了黑鹰飞车,王府宽敞,去王府赌吧!” 季流年听着有道理,点了点头,冲着沈如鸾兄妹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可不傻,让沈如鸾走在自己身后,很容易被她推下去的。 沈佩钦看着季流年,凶神恶煞道:“再加赌注,你输了,去死!” 季流年瞧着阴狠的沈佩钦哼笑,“好,那你呢?你也死?” “呸。”沈佩钦道:“你那条贱命,也配跟我赌命!” 墨西楼走了过来,“先下去吧!” 在墨西楼的催促下,沈佩钦总算是扶着沈如鸾下了飞车。 车里只剩下两人,季流年看着面前温和的云陵王嗤笑,“还真的是人模狗样的,实在是很难想象,你居然会是偷看女人洗澡的人。” 墨西楼嘴角抽了抽,这个黑锅,不能背! “胡说!我多少漂亮女人看不够,要来看你这个丑八怪!” 墨西楼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季流年笑了,“那你说说,为什么你那么多漂亮女人不亲,非要来亲我这个丑八怪呢?” 墨西楼一时语塞。 季流年见她吃瘪笑了,“是天绝楼主墨西楼假扮了云陵王郑寻逸?还是云陵王郑寻逸假扮了天绝楼主墨西楼?” 墨西楼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该下飞车了。” 季流年摇了摇头,“我对你的身份太好奇了,虽然很危险,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不然你早就杀了我好多次了。 墨西楼眯起了危险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比无数漂亮的女人更吸引人,身上有着一种魅力。 “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不杀人的法子有很多,你听说过骨醉么?” 墨西楼饶有兴趣开口,身子往前一凑,直接将季流年逼到墙壁,而他则伸手撑在墙壁上,壁咚了季流年。 季流年挑眉瞧着他,“骨醉啊,就是砍了人四肢,再丢进酒瓮里泡着,醉到骨子里,所以叫——骨醉。” 墨西楼眼里闪烁着漂亮的光芒,“完全答对了。” 季流年点头,“可是,我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杀意。” 墨西楼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季流年的脸颊,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有些期待你脸上黑斑消失的面容。” 季流年轻笑,“我从不期待。” “我期待。”墨西楼丢下这话,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了两人的唇间。 “呜……”季流年没想到,墨西楼居然会在黑鹰飞车里吻自己,气的用力抬起膝盖,却被墨西楼同样抬起一条腿拦住。 第38章:我怀疑你是太监 “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坑摔两次?” 墨西楼的唇离她的唇只有一手指的距离。 季流年看着近在咫尺、近的都看不清了的人,“放开!” 墨西楼听到她的话了,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开口道:“你真的要跟沈如鸾比?那个女人心狠的很,你别输给她了。” 季流年轻哼,“输不输我自己都不在乎,你是不是太在乎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季流年几乎是恶狠狠的开口。 墨西楼眼里闪过促狭,那只手移了下来放在她的腰上抚摸,“那要不要我亲自向你证实,我是不是太监?” 季流年抿着唇,挑眉瞧着他,几乎要从眼里射出厉箭,杀了墨西楼。 “输不输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墨西楼轻笑,“你输了,就再也不见我,你在逃避我?这么不想见我?” 季流年冷哼,撇开眼看向别处,“我知道云陵王跟天绝楼主是一个人,难道不想逃命?” 墨西楼搬过她的脸,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季流年挣脱不过,干脆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鼻下萦绕,墨西楼放过她,看着那染了血的红唇,突然笑了,“我突然觉得你漂亮,我是不是病了?” 季流年‘轰’的一声重重推开他,抬手用自己那粗布衣袖抹去嘴上的痕迹,“对!你病了!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无药可救!等死吧!” 季流年狠狠说完,下了飞车。 看着那背影消失,墨西楼抹了唇上的血,笑了起来,“原来,女人也是有趣的。” 季流年下了飞车,看着趴在地上的黑鹰,她摇了摇头,看着墨西楼下了飞车,走了过来。 黑鹰见背上没人了,展开翅膀飞走。 季流年拍了拍手,打量着这里的情况。 这是王府的花园,看起来还比较宽阔,花园里花红柳绿,看起来也颇是赏心悦目。 沈佩钦看着季流年那丑样子心里就一阵阵的不屑,只想赶紧名正言顺弄死她。 “丑八怪,你不是要赌么?你想怎么赌?” 沈佩钦抱起手来问。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笑意浓浓,“沈小姐,你想怎么赌?” 沈如鸾看着趾高气扬的季流年心里升起一股快感,她一定要杀了这个丑八怪! “季姑娘,既然你执意要赌,那就赌吧!你我也算有缘,你和玉面罗刹赌的是找东西,那我们还是这么赌,找东西。” 沈如鸾说着从头上拔出一支发钗拿在手里。 那发钗翡翠装饰,看起来华丽无比。 沈如鸾抬起头,再看那丑八怪,全身上下,就只有挽头发的那根发簪,其他的再无一样首饰,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旧不堪的粗布麻衣。 季流年听着呵笑,这个沈如鸾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估计不知道,自己已经继承了天下第一神偷的技能了。 只是她不能表达出来。 所以季流年在听到这个赌法的时候故意露怯,看起来很害怕赌这个似得。“这个……这个,不是赌过了么?换别的。” 第39章:我不赌 季流年连句话都是结巴,她已经打定了扮猪吃老虎的主意。 沈佩钦见她这模样反而高兴了起来,“就赌这个,藏东西是吧!我来藏。” 沈佩钦说着一把拿过沈如鸾手里的发钗,又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一个礼盒装着。 季流年害怕的摆手,“不要,这个,这个我跟玉面罗刹赌过了,不要赌这个。” 季流年害怕极了。 沈佩钦却走到她面前,阴森道:“必须赌这个。” “不!”季流年摆手,“不赌,我……” “你没得选择!”沈佩钦笑的就像厉鬼似得,一把拽着季流年的手腕,清晰感受到她在颤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一边的墨西楼眼里闪过狡黠,他可是在这个女人手里第一次吃亏,沈佩钦这两人还以为她好欺负。 墨西楼想到这儿,看好戏的心思越来越重,他岂能看不出季流年在扮猪吃老虎。 只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季流年真的不会输么? 季流年看着沈佩钦抓着自己的手腕害怕的摆着手,全身都在颤抖,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道:“不比这个,不……” 沈佩钦笑的狰狞,“没得比,你死定了!” 沈佩钦丢下这话,一把甩开季流年,往花园一侧而去,将发钗藏了起来。 季流年低下的脸上染满了笑意,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刚刚沈佩钦抓她手吓唬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用奔雷龙爪手,将发钗偷到了自己手里。 墨西楼的眼睛何等毒辣,自然将季流年的手法收入眼中,眼里的笑意更加趣味盎然。 一边的沈如鸾脸上爬上了笑意,她知道,自己赢定了。 因为发钗是自己大哥藏得,而沈佩钦肯定会告诉她发钗藏在哪儿了。 所以她又端上了大家闺秀的架子,微笑看着季流年。 “季姑娘,不要怕,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沈如鸾的声音和语气像极了在酒楼时做公证人的样子。 季流年对她真的是满满的恶心。 “沈小姐,你喜欢看川剧么?” 季流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沈如鸾眉色微动,显然没有听懂季流年的话。 墨西楼却突然开口,“川剧啊,我倒是看过,怎么了流年,你难道想跟沈小姐一起去看?” 季流年见墨西楼也想来玩,便也由着他,毕竟两个人是没有三个人好玩的。 所以她摇了摇头,“那肯定不是。”她说完看向了沈如鸾,“我是个废物丑八怪,没学识也没什么,难道沈小姐也跟我一样,什么学识都没有?” 沈如鸾听得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做什么?” 墨西楼看向沈如鸾道:“流年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川剧?” 沈如鸾道:“当然知道。” 墨西楼点头,看向了季流年,“她说她知道。” 季流年抱起手来,看着面前披着羊皮的狼,“你信么?” 墨西楼想了想,很为难的神色开口,“孤王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沈如鸾听到这话有些着急起来,川剧她是知道的,不过因为修炼时间紧迫,她并没怎么看过。 第40章:变脸 “我当然知道,川剧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看还不容易。” 沈如鸾急急开口,生怕对面两人以为自己没学识。 季流年满脸疑狐,道:“既然如此,那沈小姐一定最爱的是变脸咯。”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那张丑脸就倒胃口,几乎是压制着不要吐出来,“变脸啊,我看过,怎么了?” 话音刚落,墨西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道:“抱歉,孤王并不是很想笑的,只是……” 说完墨西楼低着头,那低沉的笑声就像一个个耳光,打的沈如鸾疼。 “什么意思!” 沈如鸾冲着季流年吼道。 季流年却是一脸不在意,“意思就是,你会变脸咯,一会儿大家闺秀,一会儿哭哭啼啼的小家碧玉,一会儿又端庄明理的大门派弟子。” 季流年说到这儿摇头深深叹息,“所以,你的变脸变的真好。” 沈如鸾的身子仿佛都僵住了,这个季流年,嘴巴跟刀子一样! 她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冲过去杀了她。 “王爷,你就看着我这样被她欺凌么?” 沈如鸾将目光投向了墨西楼。 墨西楼还没开口,季流年先开口了,“小家碧玉变脸!” 噗…… 墨西楼被季流年一句话逗笑了,看着脸都气的变形了的沈如鸾道:“沈小姐,既然这样,那你们自己赌吧!这跟孤王实在是没关系。” 沈如鸾得到这句话,心里落实了些,既然跟墨西楼没关系,那自己,就一定要让季流年付出代价。 这个丑八怪,先是害的自己得罪了玉面罗刹,现在,居然又来抢自己的后路备胎。 沈如鸾气的双拳拽紧,看着远处走来的沈佩钦。 她放松了下来,继续要赌,那就自己跟季流年赌,自己只是赢了她,而要她命的,却是沈佩钦。 沈如鸾的眼神落在走来的沈佩钦身上,眼里恨意升腾,都是眼前这个人,都是他的母亲,害的自己与真正的母亲骨肉分离。 可只是一瞬,沈如鸾就恢复如初,不得不说,她控制情绪,的确是非常非常的厉害。 沈佩钦走来,看着面前的季流年道:“你可是说了,你要输了,就死!” 季流年点头,“可以啊,那你们呢,也拿出对等的赌注吧!” 沈佩钦冷笑,“石头还想跟黄金比,你觉得可能么?” 言外之意,季流年这贱命,不配他们以命相搏。 季流年冷笑,看着面前的沈佩钦。 好一对兄妹,果然都一样恶毒,只是一个外露,一个内藏。 “好说,既然这样,那就加赌注,我输了,我任由你处置。我赢了,哼哼,你们兄妹两人,就在这儿扮鸭子走路吧!给我乐呵乐呵。” 季流年说的跋扈,墨西楼点头赞成,“似乎不错,那就这样,流年输了,任由你们处理,若你们输了,就在地上扮鸭子走路。” 沈如鸾听到这个近乎侮辱的消息顿时就怒了,“你说谁是鸭子!”季流年很是无辜的看着沈如鸾,“哦?你认为自己会输?还是你们不敢来了?做缩头乌龟了?” 第41章:打赌(1) 正在气头上的沈如鸾根本没有仔细去想,一边的沈佩钦冷哼一声,道:“赌就赌,就按你说得来!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丢去给毒师医师做活体实验,把你做成药物研究对象!” 季流年当然知道落到毒医手里是什么下场。 那些毒医最喜欢以活人做实验,不管是实验毒药还是实验新的解药,都是拿活人做解剖。 有些毒医为了研究毒药的解药,会把毒药给实验人灌下去,再进行解毒,每天死在毒医手里的人,早就尸堆如山了。 季流年面上轻笑,果然是恶毒兄妹组。 “好啊,我答应你们。” 一边的墨西楼眼里全是光彩,好戏来临。 “流年,若是他们输了,真的就只是扮鸭子走路?”墨西楼似乎有些不甘心,这似乎也太简单了。 沈佩钦打断墨西楼的话,“王爷,你就这么相信我们会输么?” 墨西楼很是为难,装的颇是无辜。 “孤王只是担心,你们根本没有见过鸭子,所以……不会扮鸭子走路。” 墨西楼的表情看起来太无辜了,季流年心里摇头,幸好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本性就是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恶毒下流、不知廉耻的大恶人! 沈佩钦怒吼,“我们根本不会输!” 季流年点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不会没见过鸭子走路,总会见过青蛙吧!那就……蛙跳吧!” 话音刚落,墨西楼疑狐看着季流年,“什么是蛙跳啊?” 季流年轻笑,“蛙跳就是蹲在地上,双手背在背后往前跳,就像一只青蛙,所以叫蛙跳咯。” 墨西楼抿着唇笑了,看着沈如鸾,“你们可答应?” 沈佩钦怒火升腾,想也不想就道:“当然答应!反正输的,一定是这个贱人!” 沈佩钦手指指着季流年,很是侮辱。 季流年却根本不理他,反正都是手下败将,理他干嘛。 “那你们也要记得,你们要是输了,就两个一起蛙跳,王爷作证。” 季流年说着歪着头,笑的跟只狐狸似得看向墨西楼。 这个墨西楼一身都是迷,她最好奇的,还是他跟云陵王的身份。 到底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墨西楼微微笑了起来,“那好,不过孤王怕你耍诈,那就立字为据,这样一来,你想耍诈,也不行了。” 墨西楼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季流年,眼里闪着狐狸的狡猾。 季流年抿着唇轻笑,这家伙,表面是怕自己耍赖,其实,是怕沈如鸾两人耍赖,既然他给自己铺了台阶,自己哪里有不上的道理。 所以季流年立马惶恐的摇头,“这……不过玩笑,就算了吧!” 季流年哀求,墨西楼还没开口,沈如鸾已经叹息道:“季姑娘不要怕,不过是个玩笑,你若真输了,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大家朋友,开个玩笑罢了。” 沈如鸾又端庄起来了。 可是她不管怎么装,都装不出真正的大家闺秀。季流年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如鸾,一副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沈如鸾身上似得。 第42章:打赌(2) 墨西楼看着好笑,却都憋在肚子里,叫了小厮拿来笔墨,由他亲自书写文书。 沈如鸾站在沈佩钦身后,微微低着头,阴沉沉的看着季流年。 她一定要将季流年丢给医师或毒师,让他们拿季流年做试验品,尽情的使她被折磨而死。 想到这儿沈如鸾脸上扬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季流年歪着头,余光瞥了眼沈如鸾。 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像她这样低着头做小伏低,也不是楚楚可怜。 因为大家闺秀是端庄的。 很快,墨西楼就将文书写好。 “可以了,你们三人签了字,就可以生效了。” 墨西楼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沈佩钦自信满满走了过去,拿过笔蘸满墨,在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如鸾也签了,最后,季流年才签。 在季流年签字的时候,沈佩钦偷偷凑在沈如鸾耳边,道:“在上次我们看梨花的走廊,我在走廊扶手上放了一盆杜鹃,发钗就在杜鹃花盆下的柱子外。 沈如鸾心里暗暗记下,一边,季流年也已经写完了名字,墨西楼走过去一看。 上面三个人的字,沈如鸾跟沈佩钦觉得还凑合,但季流年却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写的银钩有力,像极了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 墨西楼有些意外,季流年居然能写出这样漂亮的字。 抬手,拿起笔,墨西楼在见证人那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赌文书上,现在签着四个人的名字。 墨西楼写的一手漂亮楷书,看着规规矩矩,其实了无生气。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签下的字。 那三个字写的十分漂亮,一看就是书法高手,但是却写的毫无生气,没有活力生机,这样的矛盾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笔迹不是墨西楼的,而是他去仿的别人,所以只写了个形似而无神似。 沈佩钦有些等不及了,他实在是对这个丑八怪厌恶的很。 “王爷,既然已经签了字,那就开始吧!” 说着沈佩钦看向季流年,眼里升起厌恶,“有些人,早死早投胎。” 季流年当做没听见,看着沈如鸾道:“沈小姐,请吧!” 沈如鸾点头,“那好,请。” 说了话,沈如鸾便按照沈佩钦跟自己说的位置找去。 季流年看了眼沈佩钦,笑着也离开。 走在院子里,阴郁的树木将视线隔开,使得墨西楼所在的位置看不到自己。 季流年挑眉看向前方,沈如鸾疾步往前走,有目的而去。 季流年抬手,从戒指空间里拿出发钗,嘴角的笑意满是愉悦。 沈如鸾,蛙跳之后,我看你还怎么装女神。 所以季流年就在中间这段路等着,等沈如鸾来跟自己一起走。 沈如鸾按照沈佩钦跟自己说的地址走去,见着前方一个抄手走廊,走廊两边种着梨树,而现在的时节梨花早就谢了,就连枝叶也不繁盛,大多都是黄色的叶子。可就连黄色的叶子,这个季节也不多了,再多些时日,这些黄色的叶子,也不会再见到了。 第43章:打赌(3) 沈如鸾看了眼梨花树,地上种着两尺来高的菊花却开的繁盛。 剩下一些小菊,不过指头大的。 也有大菊,手掌大的,并且花瓣几层,看起来端庄富贵。 沈如鸾因为必胜的心思,所以并不忙。 毕竟,她要做出找了好久的样子,故而,就在这儿赏赏花,换下时间。 “哎……王爷,你是而今郑国天才,自然是什么好的都给你,可你到底,还是不够强啊,还不够资格娶我。” 沈如鸾说着还叹了口气,摇着头,颇是惋惜。 云陵王是不错,而且爱她爱的死心塌地,作为后路备胎的确不错。 但她并不死心,她想再找更强大的男人,去俘获他,从而使得自己水涨船高。 但至今,她还没有俘获到足够强的男人,所以,她必须吊着云陵王。 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时间不等人,她也就只好下嫁云陵王了。 想到这儿沈如鸾有些不耐。 她的条件那么好,自然是要好好的弄一个美好的婚姻。 沈如鸾知道自己的情况,家境一般,实在没有过人之处。 而修炼能力,在沈家还算过得去,而沈家在郑国地位中等,自己在郑国这个小地方,也算得上是顶端人才,所以才有机会进飞仙剑宗。 论教养心机,沈家当家主母,沈佩钦的母亲,一直以为自己是她亲生的女儿,将自己教的十分优秀。 而容貌…… 沈如鸾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的脸是很美的,这一直都是她的骄傲,所以当初的郑国第一天才云陵王,才会对她死心塌地。 只是沈如鸾也有自己说不出的苦。 有头有脸的人里,那些太高端的人她接触不上。 一般人她又不愿意。 那些有权势的老头她又拉不下脸,让人觉得自己有所贪图,不够郎才女貌。 说白了,沈如鸾是想找一个外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名声好听。 内在有着极高的地位,能够让她踩着爬上去。 但是这样的人,她实在是还没找到。 “哎……老天爷啊,我沈如鸾就算不能有十分,九分总有吧!你为何就不愿让我夙愿得偿呢。” 沈如鸾说着挑眉四处看看。 视野所及,这里菊花开的正盛,不过再盛,现在也已经是初冬,快要谢了。 又叹了口气,她刚刚想了些事,便止不住思维,这会儿又琢磨了起来。 她的家世,只是小小郑国的一个忠义侯府,只能说还行。 而且,她必须要强大,她还要报仇,给母亲报仇,杀了沈佩钦母子! ‘咕咕咕……’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留在枯枝上喳喳叫,沈如鸾被它们吵着心情很是烦恼,抬手就是一掌。 扑腾腾几声,那几只无辜的鸟儿已经被沈如鸾灵气击死,尸体跌落在地。 沈如鸾走了过去,一脚踩在其中一只鸟儿的尸体上,直接将鸟儿尸体踩扁,肚破肠流沾了一地。 “连你们都敢对我不敬!”沈如鸾咬牙切齿,将地上几只鸟儿的尸体全部踩成血肉模糊的恶心样。 第44章:打赌(4) 她这才心满意足,转身愉悦的往藏发钗的地方走去。 找到了地方,沈如鸾蹲下来,这长廊很长,自然有好多大柱子支撑,而沈如鸾就是从其中一根柱子下找到了礼盒。 拿着礼盒站起身,沈如鸾脸上的笑阴冷了起来。 “丑八怪!你算个什么东西!狗屎都不如,还敢三番两次跟我作对!哼!居然跟我打赌,我一定把你送给毒师,让他们拿你做实验,让你生不如死!” 沈如鸾面目都狰狞了。 那些医师毒师为了自己的学识领域,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她曾亲眼见到毒师丢弃的实验人,那些尸体堆得比她个子还高。 那些尸体有的是被砍了四肢,却用灵药续命。 有的是被开膛破肚,挖空了五脏,用灵药养着不死。 有的是全身都腐烂了,却偏偏脑袋是清晰的,眼睁睁的、亲身感受到身体的腐烂。 …… 她也曾亲眼看到,医者将实验人残肢断臂丢弃。 那些实验人,有的被活活解剖了。 有的,因为医者要破解毒药,所以会将毒下在实验人身上,然后再用他们做实验。 …… 沈如鸾打了个冷颤,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只要一想到那些实验人,被医师毒师拿去做研究,她至今还害怕。 当然,这样的残忍用在那个丑八怪身上,那是真的很好。 “丑八怪!你死定了!落在我身上,我会用尽手段,逼你将灵兵玉牌交出来,借此跟玉面罗刹打好交道。” 沈如鸾说着满意的冷笑,道:“玉面罗刹失了灵兵玉牌,肯定是心急如焚,我这个时候将玉牌给她,她必定视我为恩人,白虎神教内,整个大陆都闻名的青年才俊可不少,正好借玉面罗刹为踏脚石。” 沈如鸾越说越高兴,脸上的笑也越阴冷。 “丑八怪!就算云陵王只是我的备胎,我也不准你染指!” 沈如鸾咬牙自语,打开了礼盒! 一瞬间!沈如鸾瞪圆了双眼,就像看到面前一群鬼似得。 “不……不可能!” 沈如鸾吃惊的嘴都合不拢,看着空空如也的礼盒,沈如鸾震惊不已。 “不好!那个丑八怪!” 沈如鸾想到酒楼里,丑八怪居然赢了玉面罗刹,难道这次,她又抢自己先了? 沈如鸾来不及多想,立即返回跑去。 季流年在院子里正浪费着时间,等沈如鸾回来。 这园子阴郁,万年春不论四季,从不凋谢,永远都是绿色,十分葱郁。 而地上栽着的杜鹃花正开的茂盛,芍药也开着,那四季海棠正漂亮的立在枝头上。 她想起贪狼宫。 贪狼宫里也栽着很多花。 师尊是个爱花之人,所以贪狼宫里栽着许多花,一年四季从不凋谢。 春天的时候,玉兰花开,辛夷报春的立在枝头上,梨花雪白,就像白雪似得,一阵风吹来,梨花满地,就像下了一场漂亮的香雪。 夏天的时候,桃花灼灼,红艳艳的一片看去,随着风一吹,漫天都是桃花雨。秋天的时候,海棠花开,木槿花锦绣的绽放。若说海棠花是自由自在的花仙子,那木槿花就是锦绣千金。 第45章:打赌(5) 到了冬季,梅花开了,红梅花,白梅花,甚至还有鹅黄色的黄梅,一切都美好的仿佛另一个世界。 甚至还有各个时节其他的花。 比如牡丹,比如紫薇,哦对了,还有后山那成片的杜鹃花。 贪狼宫,其实就是一个花海。 季流年想着前世的事,当年,君晋原就是在那片杜鹃花海里向自己表白,说着‘我爱你’。 想到这里季流年嘲笑自己,自己那时候是多傻,被爱情蒙了眼。 君晋原就是个下流小人,跟师妹勾搭背叛自己,还污蔑自己与人苟且。 正想着,鼻下似乎有什么香味,她偏过头看去。 不远处矗立着一颗繁盛的樱花树,居然有了花骨朵,有几朵大胆的,还见着开了几朵,而方才自己闻到的,就是樱花的香味。 季流年脸上的神情温柔了下来,看着那樱花,好似自己,仍是少年。 正伤春悲秋,前方人影一晃,季流年脸上温柔消失,转而是看着沈如鸾气急败坏回来的讥笑。 季流年也不理她,转身就跑。 “王爷,我找到了。” 季流年笑着跑到了花园,手里晃着一开始就偷来的发钗,高兴的开口。 墨西楼眼里已经有了赞赏的笑意,这个丫头,性格跟他很是合呀。 倒是一边的沈佩钦,眼睛都直了,不敢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沈佩钦指着季流年大吼,红了眼,恨不得冲上去活撕了她。 季流年却是一脸无辜,“我为什么找不到?难道沈公子一早就把发钗的藏身之地告知了沈小姐?” 季流年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的恐惧,反而是一脸挑衅看着沈佩钦。 沈佩钦气的一掌直扑季流年天灵盖,墨西楼身影一晃,已经挡在季流年面前。 沈佩钦停下来,手掌离墨西楼心口只有一寸。 “让开!”沈佩钦咬牙开口。 墨西楼轻笑,“这里是王府,不要在这儿杀人。” 沈佩钦冷哼,“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墨西楼并没有被他这话吓走,而沈佩钦却已经气疯了,二话不说,凝聚灵力再次攻击。 沈如鸾跑来花园,就见到沈佩钦要杀墨西楼。 可突然,墨西楼身上释放出灵力,沈佩钦的手掌非但没有碰到墨西楼,反而被这灵力震的退了十几步。 “万生五阶!” 跑来的沈如鸾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 云陵王已经是万生之境,而他现在还这么年轻,再过几年,冲上万生十阶,甚至冲破万生之境,达到谷盈之境一阶。 沈如鸾简直是难以相信,自己能进入飞仙剑宗,这样强大的天赋,虽然而今只比云陵王小几岁,可是自己也才侯正十阶,正在冲刺万生之境。 太可怕了! 沈如鸾心里一瞬间就打定了注意,云陵王的天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看来自己要对他多下些功夫了。 “王爷……” 沈如鸾急忙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云陵王。“王爷,我找到了发钗,可是……可是却被季姑娘抢走了。” 第46章:打赌(6) 沈如鸾很是委屈看着季流年。 而正在一边自己乐的季流年听到这话就笑了,“沈小姐,说话可要有证据哦。” 季流年现在心情很是不错,又看向墨西楼,明明灵力之高,几乎可以到达天清之境,却偏偏压制灵力,做出一副才万生五阶的模样。 沈如鸾咬着唇,一边的沈佩钦疾步奔来,“我妹妹从不说谎,她说是你抢走了,就一定是你抢走了。” 沈佩钦就会大吼,季流年看着就好笑,“你说,是我抢走了沈小姐的发钗?” “是!”沈佩钦毫不犹豫的开口。 季流年点了点头,看向了沈如鸾,“沈小姐,你也说,是我抢走了你的发钗?” 沈如鸾顿了顿,点头,“你把发钗还我,我就不计前嫌。” “呵呵……” 季流年没忍住笑了出声,手肘捅了捅墨西楼,“王爷,他们两人都说,是我抢走了发钗?” 墨西楼轻笑,“我自然是不信的。” 沈如鸾闻言一惊,“王爷,你难道不相信我,认为我是那种说谎的人吗?” 沈如鸾知道,以前自己只要稍稍表现的有一点点委屈,云陵王就恨不得为自己上刀山下油锅。 所以现在,她用处这招,以为百试百灵。 可是这次墨西楼摇头,“沈小姐,你难道忘了,流年根本就没有灵力么?那她如何抢得过你这个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呢?” 沈如鸾身子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个破绽在这里。 “我……”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身边的沈佩钦冷哼,“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墨西楼实在是不想跟这人说话,微微叹了口气,“愿赌服输,你们还是遵照赌约吧!” “你!” 沈佩钦语塞,他原本的跋扈都消失了,自己的灵力,跟眼前的云陵王相差太远了。 沈佩钦知道打不过,而且连打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这会儿根本就不敢开口。 心思玲珑剔透的沈如鸾自然明白,所以皱起眉,楚楚可怜的看着墨西楼。 “王爷,你……你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么?以前、以前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相信我的。” 沈如鸾就像一个被冤枉了的女子,她想着提起以前,就能勾起云陵王对她的情义。 可是,眼前的人,早就不是云陵王了。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这样子就烦,哭哭啼啼要死不活的,看向墨西楼道:“王爷,赌约是我们的,你就把那张签了字的文书给我,我来处理。” 季流年很有信心的样子,让墨西楼有种放心。 可是为什么她身上,一点没有那种需要依赖男人的感觉呢? “给你。”墨西楼道。 季流年拿着文书笑笑,看向墨西楼,“王爷,你可知,这都城,哪里说书的顾客最多?”墨西楼听到这话立即就知道了她的打算,满意笑着道:“各大酒楼,都颇有顾客,你最好在下午晚饭的时候去,不管你去说什么,第二天,一定整个都城都知道。” 第47章:打赌(7) 季流年点头,“那是好地方,那我现在就去,就把沈家兄妹两个输了不认账的事传出去,我倒要看看,这沈家,还要不要脸?” 季流年说着就要走,沈如鸾心头一颤,这些要是传出去,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岂非化为飞灰。 “不行!” 沈如鸾大吼一身,伸手就抓住要擦肩而过的季流年。 “啊……” 突然,手刚碰着,季流年惨叫一声就地一摔。 “沈小姐,你为什么打我?”季流年惨叫。 沈如鸾都慌神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墨西楼却看的清清楚楚,沈如鸾只不过是想拉住她而已。 不过既然这丑丫头都打算碰瓷了,自己怎么也得加把火,不然,哪儿有那么多好戏看。 顿时,墨西楼面带担忧,看向沈如鸾道:“沈小姐,你不认赌约也就罢了,为何要伤害流年,你明知她没有任何灵力。” 墨西楼担忧的不行,赶忙蹲下扶着季流年,“你怎么样了?” 季流年故意做出一副要断气的样子,“我……右手,好疼……” 季流年眼神随着话音瞥向了右手,因为刚刚沈如鸾抓得,就是她的右手。 “我没有。”沈如鸾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即为自己辩驳。 季流年却一副气的不行的模样,“沈小姐,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现在就去沈家,把这赌约给你爹看!” 季流年说着挣扎着站起来,一副我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沈佩钦闻言已经,冲出来拦住了季流年。 虽然他是沈家的嫡子,但是沈家儿子可好几个,而其中居然还就有个有出息的。 偏偏爹又爱那庶子的生母,以至于那姨娘在后院,居然可以跟母亲叫板。 那姨娘也不知给爹吹了什么枕头风,吹得爹动了心,几次想要休妻,抬那姨娘为正室,要将那庶子立为继承人。 自己现在的位置本来就危险,要是这件事被那姨娘大做文章,那自己的位置就更加的困难。 “王爷!” 沈佩钦撑不住了,软和语气,看向云陵王,道:“王爷,这件事不过是玩笑,就这样过了吧!” 一边的沈如鸾也急忙点头,现在,现在的云陵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自己玩弄鼓掌之间的傻小子了。 她已经控制不了了。 她还不能失宠,她还要报仇,她生母的仇,她还有仇人没死。 父亲如果因此厌恶自己,那自己还怎么在沈家立足? 所以她只有软了语气。 季流年看着面前两人不服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畅快。 “那你们是愿赌服输咯?” 季流年歪着头抱着手,那样子非常的欠揍。 沈如鸾无奈,点头。 沈佩钦也是。 季流年并不意外,伸出手,“拿来吧!” 这下沈家兄妹都愣住了,“拿什么?” 季流年一脸看白痴的模样,“沈小姐,刚刚你打我,不赔医药费啊?” “什么?”沈如鸾几乎快要炸了,“你明明就是碰瓷!”季流年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碰瓷,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要么给钱,要么我去找你爹要医药费,反正王爷会给我作证。” 第48章:打赌(8) 季流年吃死了对面两人,沈佩钦现在是什么跋扈都没有,看着沈如鸾道:“给她。” 沈如鸾抿着唇,无比委屈,不死心的看了眼云陵王,却见他眼神落在一边的花木上,完全没有看自己。 沈如鸾无法,只好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银票,“五百两!” 季流年看着手掌上放着的银票,原本她只是想敲个一两百两,结果沈如鸾大方,既然这样,那就再大方一点好了。 “我说的医药费,是一千两!” 季流年似笑非笑,对面两人也是气晕了,连多少钱都没谈好就给。 沈如鸾闻言柳眉倒竖,“你怎么不去抢呢?” “噗……” 一边的墨西楼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玩味的看着沈如鸾,“她很明显就是在抢,而且你要是不给她抢,她就会去找你爹抢。” 墨西楼看着面前这两个家伙吃瘪,心情真的是太美好了。 沈如鸾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王爷,你怎么……你果真不念当年情谊了么?” 墨西楼冷眼笑面的看着沈如鸾,“情谊是情谊,这规则是规则,沈小姐,你输了是事实,你打伤了流年要配医药费也是事实。” 沈如鸾双拳紧握,“王爷,我明明没有打她!” 墨西楼叹了口气道:“你跟她说。” 他说着看向季流年。 沈如鸾知道自己跟季流年没什么好说的,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丑八怪。 不过气归气,她偏头看向沈佩钦,“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沈佩钦闻言无奈看向季流年,“你,能不能赊账?” “哈哈哈……”季流年一阵大笑,“堂堂忠义侯府的嫡子嫡女,连区区一千两都没有,啧啧……” 季流年一副同情的看着两人,沈佩钦哪里受得了这侮辱,顿时挺直了胸膛,“谁说没有。” 沈佩钦说完十分肉疼的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张银票甩给季流年,“拿好了!” 季流年拿着银票看看,点头,“的确是一千两银票。” 沈佩钦冷哼,转过沈如鸾就要走,却被墨西楼叫住。 “沈小姐请留步。”墨西楼道。 沈如鸾刚转身的身子一怔,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云陵王果然还是爱她的,方才也许只是气自己太久没理他了。 所以沈如鸾反而轻松了,却故意做出受伤的样子,并不转身,只是背对着他。 “王爷还有什么好说的?王爷既然都已经不念旧情,我……我只是,忘不掉罢了。” 沈如鸾说着还很配合的吸了吸鼻子,自己的确是委屈。 墨西楼轻笑,“当然有的说。” 墨西楼说着脸上笑意浓了起来,“你们兄妹两人输了,还没蛙跳呢。” 沈佩钦再也忍不住了,衣袖带风抬手指着墨西楼,“你难道真的要看着我妹妹在这个丑八怪面前丢人么!枉我妹妹对你还一片痴心,现在,都喂狗了!” 沈如鸾伸手拉了沈佩钦的衣袖,“大哥,别说了。”“我怎么不能说!”沈佩钦吼道:“亏得你还喜欢他,现在呢?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第49章:打赌(9) 墨西楼脸上带着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听着那兄妹两人的戏词。 真正的云陵王的确是爱沈如鸾超过爱自己的命。 可是那个傻人,根本就不知道,沈如鸾只不过是吊着他当备胎而已。 “沈小姐,沈公子。” 墨西楼打断了他们两人恶心的戏码。 “孤王尚未娶妻,你们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不然,孤王未来的王妃要是误会了……哎,孤王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怕,可连累了沈小姐的名誉,就得不偿失了。” 墨西楼说完还惋惜的摇了摇头。 沈如鸾实在是想不到,墨西楼能这么绝情! 季流年在一边叹了口气,“沈小姐,沈公子,你们跳不跳倒是说句话啊,不愿意跳我就去给各大酒楼帮你们宣扬宣扬。” 季流年这简直是威胁。 可是,沈如鸾兄妹根本没法,狠狠看着季流年。 “好!季流年!算你狠!”沈佩钦咬牙切齿道,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但是墨西楼在此,他暂时杀不了她,不过来日方长! 季流年往前走了几步,抱着手又傲气又跋扈,道:“医药费已经赔了,现在你们把蛙跳完成了,就可以走了。” 沈如鸾狠狠看着季流年,不论什么时候,她都会保持自己的形象,所以就算是现在,她也不会破口大骂。 沈佩钦眼睛瞪得跟牛似得,血红了双眼。 “季流年!” 季流年点头,“我在在呢,你们要是不会我就告诉你们,蹲下,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跳。” 沈佩钦重重哼了声,“你不怕我找你秋后算账?” 季流年手里拿着发钗,‘咣当’一声丢在地上,还擦了擦手,嫌这发钗弄脏自己手。 “就算秋后算账,我也先看到你们学青蛙跳了啊哈哈哈哈……” 季流年说完一阵大笑,沈佩钦没法,他真正忌惮的,是云陵王的实力。 原本他还以为云陵王对沈如鸾有感情,还会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听沈如鸾的。 可是他完全估错了。 最重要的事,他完全没想到,云陵王的灵力,居然已经万生五阶。 这样的实力,甚至已经超过沈如鸾这个郑国第一天才。 所以他无奈了,只有按照季流年说的,却满心不忿,瞧着墨西楼道:“王爷,你的口味,真的是独具一格啊。” 墨西楼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口味重,不喜欢沈如鸾这样漂亮的,反而喜欢季流年这样丑的。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季流年才是美好的。 “呵……”墨西楼轻笑,“看人要看心,孤王又岂是肤浅之人。” 墨西楼说着还露出云陵王的标准微笑。 沈如鸾闻言狠狠瞪了眼季流年,恨不得从她身上瞪下块肉来。 墨西楼的话,不就是说她只有美貌,心肠恶毒么。 季流年对上沈如鸾那怨恨的眼神笑了,“沈小姐,跳吧!蹲下来,双手背后面,往前跳。” 沈如鸾没被逼无奈,只好蹲下身。季流年看着蹲在地上蛙跳的两人,看的一阵阵的好笑。 第50章:冰冷了的人 墨西楼看着也出了口恶气。 这个沈如鸾仗着云陵王喜欢她,总是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其实一直都拿云陵王当备胎而已。 曾经一次,云陵王跟他一起醉酒,他曾说,自己一定要娶沈如鸾为妻,他早已将沈如鸾爱进了心里。 那样被作践的爱情,不过是云陵王的一厢情愿。 墨西楼想到自己那个傻朋友,心里忍不住的叹气摇头。 看着地上两人跳完,墨西楼眼里闪过一抹冷色。 季流年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两人罢了,这会儿笑话也看完了,便无趣的开口,“跳完了就走吧!” 站在不远处的沈如鸾兄妹两人站起身来,怨恨看着季流年。 他们两人今天受的奇耻大辱,一定要在季流年身上加倍讨回来。 沈佩钦拉过沈如鸾的手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留。 今天这样,他们跟云陵王也彻底冰冷了。 “留步。” 季流年突然开口。 沈佩钦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冷冷道:“怎么了?后悔了?” 季流年下巴点了点丢在地上的发钗,“捡回去。” “不用了。”沈如鸾背对着开口,“大哥,我们走吧!” 丢下这话,沈如鸾拽着沈佩钦气呼呼的离开。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季流年捡起了地上的发钗。 发钗是黄金为主,搭配宝石翠玉,很是好看。 墨西楼见她拿着发钗看,以为她喜欢,“你要喜欢,我送你就是。” 季流年哼笑,却并没有回答墨西楼的话。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危险的很,不要接触。 见她不理自己,墨西楼轻叹,“怎么?不打算跟我说话?” 季流年挑眉看着他,道:“怎么会呢,我还要问你我封印的事呢。” 墨西楼也走到她面前,脸上笑的人畜无害。 “你的封印要解开虽然难,不过对我而言,也不过如此,只是……我帮了你,你怎么回报我?” 墨西楼的声音带着一份痞意。 季流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你总不会是要我命吧!” 墨西楼轻笑,那声音就像初春的第一缕风,吹进了季流年的耳朵里。 “当然不会,我要你命做什么,我答应帮你解开封印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墨西楼说着凑的更前了。 季流年毫不犹豫开口,“说。” “两年,从此刻开始,两年里,你必须呆在我身边,就算出门办事,也必须要听我命令回来。” 墨西楼的条件让季流年觉得很奇怪,所以她很是迷茫的看着墨西楼,难道这人真的口味特殊? “你的意思,是要我两年自由?”季流年简化了他的话。 墨西楼点头,“对!两年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季流年心里疑虑升起,实在是忍不住,道:“为什么?” 墨西楼也知道,任何人对于这个条件,都会忍不住疑问的。 “你可以选择不答应。”墨西楼笑的跟只得逞的狐狸似得,“你体内封印是强大的上古封印,叫七绝葬花,需要对应七种神秘药材,实在是,非一般人所能办到啊。” 第51章:你在逗我! 季流年微微皱眉,“用药解封印?” 这话说出去只怕要笑死人,封印是咒术加持灵力布下,本来就是无形的,居然用药物? 墨西楼轻呵,“这七绝葬花只有咒术,使得你全身筋脉堵塞,所以一般人查看也只能得个天生筋脉堵塞,故而不得修炼的结果。” 墨西楼说着露出笑意,“故而才要用药,将你堵塞的筋脉冲开,只不过这过程有点痛苦,怕你支撑不过来。” 季流年冷哼,自己被心爱的未婚夫背叛,还有什么痛的过那穿心的一剑。 “你放心,没有什么痛,是我不能承受的。” 季流年淡淡开口,墨西楼接道:“看你小小年纪,倒是经历颇多。” 季流年见他笑的得意洋洋,这张原本老实巴交的脸上,实在是不该出现这样狡猾的神情。 “你还是戴着面具吧!”季流年飒飒道。 墨西楼疑狐的‘哦’了声,“怎么,这张脸很难看?” 季流年摇头,“并不是这张脸好看,而是真正的云陵王太过于老实了,配不上你狡黠的双眼。” 墨西楼被她调侃反而笑了,“那你想看我真正的脸么?” 季流年摇头,“不用了,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世上从来没有人知道天绝楼主长什么样,自己要是第一个知道,只怕……死无全尸。 墨西楼是越来越看的顺眼她了。 他看季流年是越看越顺眼。 “封印虽然能解,不过也只能让你脸上黑斑消失,恢复原本的容貌,只是你的灵力,也只能慢慢修炼起来。”墨西楼见她不语,以为她不懂,故而接着道:“封印只是暂时解开,我以灵力冲破阻碍,将你的筋脉开出一条缝隙,只是代表你能修炼,而且我们还必须要去找到七绝葬花对应的七种药,至于天赋到底怎么 样,到时候再看,而每个人八岁那年也会觉醒元灵,元灵为五行之物。” 墨西楼很是耐心给季流年解释,道:“元灵如果为金,那灵力属性便为金,如果元灵为水,那灵力属性就是水,元灵的存在形态则很难说,有的是物件,有的是兵器,总之不定。” 墨西楼解答了一番,道:“行了,跟我来,我为你解封印。” 季流年拉住他的衣袖,急忙道:“等等,你刚刚说,我的封印你并不能根除,只是在我堵塞的筋脉中开辟出一条缝隙,这是治标不治本,而要根治,必须找到对应的其中花?” 墨西楼点头,道:“七绝葬花是上古封印,所谓七绝。 一绝容貌,也就是毁了你的容貌,变得其丑无比。 二绝性格,是让你性格懦弱。 三绝聪明,是让你变得蠢笨。 四绝修炼,是让你变成废物,不能修炼。 五绝文墨,让你连念书也不行。 六绝体质,让你天生体质差,体弱多病。 七绝分辨。使得你连好坏对错都分不清,失去分别的能力。 而要解,必须要对应。 一绝容貌,需要洗面花恢复容貌。 二绝性格,需要雪牡丹,使得你性格变得高傲和高贵。 三绝聪明,所以需要启智果,让你变得聪明。 四绝修炼,需要洗髓草,使得你身体得到提纯。 五绝文墨,所以需要墨香叶,使得你能读进去书。 六绝体质,所以需要纯净泉水,让你不要再体弱多病。 七绝分辨,所以需要黑白莲蓬。使得你有分辨的能力。 这就是七绝葬花。” 墨西楼说完看着季流年,一副你懂了么的模样。 季流年点头,“我明白了。” 墨西楼满意点头,打量了季流年道:“我看你并不蠢啊。” 他说着摇头就转身走。 季流年立即便跟了上去。 原主的确是七绝,而自己,并不属于这身体。 虽然她实在不明白墨西楼的条件,不过而今,她也无路可走。 体内的封印,她根本察觉不到,而墨西楼又是天绝楼主,一无所有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贪恋呢。 所以季流年也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必须要赶紧修炼。 自己死了,一直疼爱自己的师尊怎么办? 林茜瑶为了得到贪狼宫主的位置,暂时会对师尊礼遇,但是,她若得到宫主令,师尊对她而言就没有利用价值。 季流年知道时间紧迫,可是废物的自己,什么也不行。 深深吸了口气,季流年看着走在前面的墨西楼,心里一阵阵的古怪。 罢了,事已至此。 门开着,一个大屋子,凿出了大大的浴池。 圆形的浴池一边墙上有一个凤凰雕塑,而温泉水就是从那凤凰雕塑的嘴里流出来的。 墨西楼一直没说话,而是站在浴池边,不断的从空间里拿出药材,以灵力捏成粉末洒金浴池里。 很快,屋子就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墨西楼再释放出强大的灵力,将灵力融进水中,拍了拍手,转过身看着季流年道:“你泡进去就可以了,只是……过程会很痛苦。” 说话间墨西楼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季流年面前,“如果很痛的话,可以叫出来,这样会好受些。” 季流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姿微微皱眉,“说完了?” 墨西楼知道这是逐客令,却伸手一把搂住季流年的腰,使得两人紧紧相贴。 “你就是这么对你恩人的?”墨西楼说话间抬起另一只手,抚着她的面容。 他居然有些好奇,褪去了黑斑,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季流年讨厌他摸自己的脸,一偏头躲开。 “你要看我脱光衣服下浴池?”季流年挑眉问。 “有何不可?”墨西楼想也不想道:“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想到从河里起来,季流年顿了顿,双手推开他,见他没有走,就这样看着他。 墨西楼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松口,“好吧!我在外头,有事叫我,不用客气。” 说话间他身影从面前晃过,果真已经离开。 ‘嘎吱’声响,们已经关上。季流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脱下身上的粗布麻衣,泡到浴池里去。 第52章:冲开筋脉 她之前敢在墨西楼面前,从河里走上岸,是因为她那时候在河边的所有都被墨西楼看了,当时赌气。 不过现在,她发觉,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在他面前赤身。 浴池里的水温度正好,将她疲惫的身躯浸泡的放松下来。 她在想,真正面目的墨西楼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从之前见到的那双狭长凤眼,那一定是一个美男子。 想到这儿季流年轻呵,君晋原不也是美男子么,最后还不是背叛自己,还刺了自己一剑。 季流年轻轻叹息,她现在想起君晋原,连恨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恶心,就跟看到苍蝇似得。 正想着,突然‘嘶’了声,皮肤传来刺痛,还没反应过来,全身的皮肤都传来了这样的痛,渐渐的,那痛在全身、里外,没有一处逃避。 季流年额头已经浸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的身体好像被人砍成一段段的,痛得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温泉里的水从一开始的清澈,随着季流年的痛,开始变得浑浊。 “额……” 一声闷哼,季流年看着泉水变化,知道药材正在冲破自己体内的封印,将自己的筋脉劈出一条缝隙,同时为自己洗骨伐髓。 季流年长长吸了口气,被砍成一段段的身体开始被组合,她整个人就像一块石头似得倒在温泉里,接受着封印的痛苦。 屋子外头,墨西楼仔细听着浴室了的动静,季流年这样痛苦,却硬是一声不吭,这股子硬气,他倒是有些意外。 他以为,女人不会有这么硬骨头的。 季流年的确是承受着身上的剧痛,强大的上古封印,而封印有多强大,带来的痛苦就有多强大。 半个时辰的时间,季流年可谓是将所有地狱都滚了一遍,看着浴池里浑浊的水,摇了摇头。 “看来筋脉冲出一条缝隙了……” 她虚弱的说了这句话,强撑着站起来,爬上岸边,拉过放着的干净衣服套上。 她的身体因为剧痛,现在都有些颤抖,体力流失,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刚穿上衣服,身子突然不稳,‘砰’的一声,她重重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屋外墨西楼一惊,“不好!摔倒了!” 他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丑丫头……” 墨西楼心慌不已,可冲进去才看到,季流年跪在地上,弓着腰背,头低到了胸口。 “丑丫头!” 墨西楼一把冲过去,季流年缓过神来,一抬头,正好看到在面前的墨西楼,并且正伸手抱着自己。 “你……” 话刚开口,她身子虚弱,气力不济,往后一仰,墨西楼没想到她会醒来,被她拉着一仰,‘噗通’,两人一起掉进了浴池里。 “墨西楼!!” 季流年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可是却连推开墨西楼的力气都没有。 墨西楼抱着她的双肩,两人坐在浴池里。 他仿佛惊了。 浴池的水是那么的浑浊,可是她的面容,却是那么的妍丽。 她仿佛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从这污垢的池水中长出来,肌肤如荷花白色的,腮红如荷花红色。 她像一朵开放在池子里的荷花。 “你……” 墨西楼呆住了,他的一生,见过无数美妙的女子,无论的温柔的,贤惠的,才华的,漂亮的,妩媚的,这一辈子,他加起来见到的所有女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面前这一朵荷花。 季流年缓了缓气,积攒了力气,一把将墨西楼推开老远。 “够了!” 季流年大吼,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 从她被君晋原背叛,被自己师妹背叛,又来到这身体里,一连串危险,她的情绪已经变得草木皆兵。 墨西楼长长松了口气,转身上了岸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定季流年没事后,反而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我刚刚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他开口解释,却自己也好奇。 季流年还在浴池里,看着他站在岸边,自己抬着头仰望他。 因为刚刚的折腾,季流年掉进水里,头发凌乱的遮挡了面容,她透过湿淋淋的发丝看着他。 他是如此的伟岸挺拔如山,就像一颗笔挺的松树,矗立在这儿。 “我的筋脉冲出一条缝隙了。” 她道,平淡无奇。 墨西楼只是嗯了声,却什么都没说。 季流年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这药里有洗骨伐髓的效果,我身体筋脉也强健了。” 墨西楼还是‘嗯’了声,正要说话,外头响起一个爽朗欢快的男声。 “西楼……”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停在门口,震惊的看着浴池边的这一切。 季流年抬眼远望,门口男子年纪不大,约莫弱冠,一身富贵蓝色锦缎,上面用昂贵的苏绣绣着云纹,腰间两块翡翠玉佩,一看便是贵公子。 季流年眉头微皱,来人居然是名震天下的飞虹山庄少庄主,邵元衡。 想到这个,季流年微不可见的皱眉,邵元衡灵力极高,跟前世的自己也相差无几,想不到居然跟墨西楼认得。 季流年听得清楚,方才,邵元衡是叫的‘西楼’。 “呀!有女人!” 邵元衡就跟发现新大陆似得一把冲了过来,站在墨西楼身边,也就是站在岸边。 他一张俊脸满是探索,蹲在池边反复打量季流年。突然,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拔了一阵,突然将算盘往前一推,冲着季流年道:“在你出现之前,我一直代替你照顾西楼,这些年陪他聊天吃饭喝酒,我付的账以及我买的东西折算成现 金,以及我陪着他的服务费。” 邵元衡说着一脸正经,“看在你就要做我嫂子份上,十万两白银,给你打个九点九折,九万九千两白银。” 邵元衡很正经的看着季流年,而墨西楼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伸手揪着他后衣领,“别乱说!”邵元衡就保持着被墨西楼拧起来的模样,道:“西楼,你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女人,你说过你所有的感情都要给未来的妻子,现在,你看你们两人,都一同鸳鸯戏水了,她可不就是我未来嫂子,你未来妻子么?” 第53章:嗜钱如命! 墨西楼听完他的话一惊,恼羞成怒一扔,‘啊’的一声惨叫,邵元衡直接被丢出了浴室。 一切终于清静了,墨西楼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害怕,就像……小偷偷东西被主人抓住似的。 转过身来,他看着还泡在浴池里的季流年,冷静开口,“他叫邵元衡,是飞虹山庄少庄主,为人嗜钱如命,脑子少根筋,你别搭理他。” 墨西楼说完就走,就跟后头有条疯狗追咬似得。 浴室的门‘嘎吱’一声关上,她突然笑了一声,这个墨西楼,看起来居然……有点可爱。 重新上了岸,身上的衣服又脏了,她只好重新换了衣服。 这衣服是墨西楼叫王府的侍女为她准备的,大红绯色的衣裳,用的是锦缎的软纱材质,穿在身上,衬得她少女气质更加轻灵。 她穿好衣服,梳好了头发站在镜子前,漂亮的水晶镜子将她的身影完美照了出来。 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 “怎么可能……” 季流年实在是太诧异了,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可能这样美。 荷花是她的气质,出淤泥而不染。 梅花是她的骨头,傲气凌然。 牡丹是她的气韵,雍容华贵。 天上的月是她的脸,繁星是她的眼,漂浮的白云是她的肌肤,迷人的夜色,是她漂亮的头发。 季流年震惊的看着镜子,这……是原主的真实容貌。 “原来,天下第一丑女,是这样的美。” 季流年语气透着讥讽。 原主因为貌丑,被身边人称天下第一丑女。 可谁知,石头里藏着的,是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石。 当初,自己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可是她见过天下第一美人贝绮罗,她知道,自己跟贝绮罗的差距,还是有的。 她一直以为,天下间最美丽的女人,就是贝绮罗了。 可是在看到这张脸后,她才知道,就算贝绮罗见到这张脸,也会羞愧。 “哎……” 叹了口气,季流年只觉得一切恍惚,五官还是五官,只是去了黑斑,果真是一白遮百丑。 “幸好,刚刚我掉进浴池的时候一头凌乱思维头发遮挡了脸,没有让邵元衡看到。” 季流年摇头,这样的绝世美貌,对现在废物的自己而言,只是祸患。 绝世的美人,就是绝世的珍宝、权力,会引得无数强者争相追逐。 想到这儿季流年看向一边的盆栽,从里面抓了一把泥土直接抹在脸上。 收拾好了,季流年这才往门口去。 打开门,墨西楼在外头站着,邵元衡哀怨的坐到远处的石阶上。 “谢谢你。” 季流年冲着墨西楼道。 这件事,到底是自己得了利益。 墨西楼看着她,也不意外她脸上的泥土。 “你要一直这样见人么?”墨西楼煞有介事道。 季流年轻笑,“不然呢?” 墨西楼想了想,拿出一张符咒递给季流年,“你这样到底是治标不治本,我可以帮你,换一张脸。” 季流年实在是有些意外,接过了符咒,看了上面的符文,“这是……变化符?” 墨西楼点头,“是,这个是最好的,难不成你要在脸上涂一辈子泥巴么?” 季流年闻言点头,“好。” 墨西楼见她答应,接着道:“你想变张什么样的脸?” 季流年闻言一愣,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以前有一张脸,可是那张脸真的能用么? 她要报仇,而且自己现在处于劣势,绝不能打草惊蛇。 只是一时间,季流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脸。 “很犹豫?”墨西楼问,语气里既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 季流年看着手里的变化符,微微叹了口气。 “是有些。”她实话实说,墨西楼道:“既然这样,那就用本来的脸。” 季流年闻言便嗤笑,“那我估计活不过一刻钟。” 墨西楼正色道:“那就在现在的脸上,微微改动一下。” 季流年点头赞成,“好。”想了想,季流年脑子里已经勾勒了自己的容貌。 她将容貌做了点遮掩改变。 原本的鸭蛋脸变得不那么弧度,将容貌变得粗糙了一些,大致降到了前世自己的那般容貌水准。 墨西楼捻着符纸,念了咒语,“急急如律令,敕令!” 咒语一出,符纸自燃,季流年眼前一晃,那符纸已经燃烧成灰了。 “现在……好了?” 季流年有些意外,符箓之术虽然广泛,但能真正学到东西的少之又少,而且像墨西楼这种学的精的,更加凤毛麟角。 她不敢置信的摸着脸,转身跑进了浴室里。 里面有镜子,她要去看看镜子。 镜子里那张美的可颠覆天下的脸已经不见了,转而是一张比之前平庸的脸。 但就算这样,现在的脸,也依旧美丽动人,和以前的自己,容颜上倒也难分上下。 “这也就好,这样就好。” 季流年抚着脸,跟自己前世美貌一个等级,将这个身体的容貌遮掩。 她很满意这张新的脸庞,走了出来,见着墨西楼还在那儿。 “你叫我留下两年,在这里,我有住的地方么?” 季流年走出来,微微抬起头,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高傲,自信。 墨西楼看着她,现在的脸,相比较刚刚那张,的确是平庸了些,不过,依旧是美,有着她独特的、带着自信的美。 “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你都可以住。”墨西楼看着她道。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出门逛街这些么?” “当然,只是记得回来。”墨西楼说着,突然道:“你想看我的真面目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只是他的心里,有一个很压抑的声音,他想把自己的真面目放在季流年面前给她看,而不是现在,顶替着云陵王的脸。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她说着迈步就走,天绝楼主,大陆令人仰望的存在,就算前世的自己,甚至师尊,看到他也只有低头的地步。突然,季流年的手腕被人拉住,她微微皱眉,看着拉着自己的墨西楼,“有事?” 第54章:赔偿 墨西楼一愣,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 急忙放开手,“没事,你刚刚劈开筋脉消耗太大,多休息。” 季流年‘嗯’声,迈着步子离开。 远远的,邵元衡见着人走了急忙凑到墨西楼身边,“喂,她知道你不是云陵王郑寻逸,而是天绝楼主墨西楼。” 墨西楼瞥了眼邵元衡,吓的邵元衡缩了缩脖子,偷偷小声自语,“惊吓我恐吓我,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 季流年找了个僻静的院子住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有两年的卖身契,但她别无选择。 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才坐到床上去,谨慎的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朱雀天卷。 神偷何了给自己的《神偷宝卷》她看过了,都是灵力修炼和功法,但是论灵力修炼,还得是朱雀天卷。 朱雀天卷的上卷,是灵力修炼的至宝,是道家至高无上的修炼真理,只要将灵力底子打好,练什么功法都事半功倍。 “灵宝神诀。”季流年看着上卷的灵力心法,将口诀记得滚瓜烂熟,立即盘腿在床上修炼。 这灵宝神诀是上等灵力,加上季流年前世就是修炼的天才,学起来更加的轻松。 “呼……” 呼出一口浊气,季流年已经完成了一个小周天的运行。 “好,果真是朱雀天卷,上等神物。”季流年满是感概。 其实,前世的修炼功法还在脑子里,只是季流年没有打算再用。 那是前世了,而且现在,自己是外人,怎么能用贪狼宫的武学。 摇了摇头,季流年收回杂乱的心虚,看着手指上的戒指。 这戒指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就怕眼力毒的认出来,到时候洗劫了自己的空间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翻开朱雀天卷,她记得天卷里有一个功法,就是没有灵力也能劈开空间。 “找到了。” 她的语气透着欣喜,看着劈开空间的功法。 她按照功法上写的修炼,可是却总有一股气在丹田散不去。 男人丹田在脐下,女人丹田在两胸之间。 只是丹田一股气总是堵住,季流年现在又没有灵力,不敢乱冲,只好放弃。 “不行,我没有灵力,根本劈不开空间。” 她自言自语的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天卷上所写。 “既然这样,那只有去找血蝶草做辅助,看看这样能否劈开。” 季流年也无奈,不过幸好,现在她能修炼,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至于找到那七样东西,彻底解开封印,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帮到的事。 现在的一切事太多,千头万绪的。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轻巧的敲门声。 “季姑娘,奴婢前来请姑娘前往饭厅用晚饭。” 丫鬟的声音响起,季流年看着窗口,原来,已经夕阳西下了。 “来了。” 季流年应了声,将天卷放回戒指里,起床走了出去。 外头一个青衣婢女,正恭敬又意外的看着自己。 “带路。” 季流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再没有其他的信息。 婢女带着季流年,一路安静的走到了饭厅去。 里头墨西楼已经坐着了,邵元衡刚好先季流年一步到,所以季流年一进门就看到邵元衡在拨算盘。 “把我拧出去造成我受伤医药费一百二十两,之后逼我坐在石阶造成心理伤害五十两,一下午陪你说话服务费一百五十两,一共三百二十两,看在你我朋友的份上,零头抹了,就三百两。” 邵元衡说着已经伸手到墨西楼面前了。 季流年看着轻笑,这个邵元衡,也太有意思了吧! “邵公子,你是飞虹山庄少庄主,难道缺钱?” 季流年说话间已经做到了凳子上去,看着桌上的菜。 菜肴精致,看着的确是有食欲。 邵元衡闻言‘嘿嘿’笑了两声,“嫂子有所不知,我的人生理想根本不是继承山庄,当什么庄主,而是当一名富甲天下的生意人。” 季流年闻言嗤笑,“你叫我什么?” “嫂子啊。”邵元衡想也不想就道。 季流年脸上的笑已经参了冰,“你开口乱叫,对我的名声造成损害,使得我有心理阴影,赔偿,五百两。” 季流年说着伸手出去,冲着邵元衡要钱。 墨西楼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还有我,毁坏我名誉,赔偿,五百两。” 邵元衡一脸肉疼的表情,就差脸上抽筋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邵元衡典型的滚刀肉,就是没钱,你能把我怎么样? 墨西楼哼笑,右手成爪,只听得‘呼’的声,邵元衡的脖子,已经被墨西楼扣住。 “我五百两,她五百两,要么给钱,要么寒冰手,你马上就能尝到全身冻成冰的感觉。” 墨西楼说着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头狼,要准备享用自己的晚餐。 “重色轻友!” 邵元衡挣扎,却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果真是要钱不要命。 季流年笑了,抬起右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 “你想清楚,中了寒冰掌,你去求医花的钱可不止一千两,就算你不求医,也会让你在一段时间内没法赚钱,这一算来,你损失的钱,可远远不止一千两哦。” 季流年就像一个拐带孩子的人贩子似得。 邵元衡扬起算盘,噼里啪啦拨了会儿,的确会损失超过一千两,肉疼道:“我给!” 墨西楼放开他,脸上轻笑。 季流年看到他,道:“这么正直的一张脸,实在是不该有这样奸诈的笑容啊。” 她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墨西楼看着她,“这笑容配上我自己的脸,就很正常了。” 季流年闻言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我对你真面目没兴趣。” 墨西楼嘴角噙着暖笑,看着邵元衡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 “给你!五百两!” 邵元衡咬牙切齿的将银票放到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很高兴的拿过银票,“谢了,那你毁坏我名誉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银票放进了怀里。她现在的脸,将各方面的美都弱化了,可尽管如此,依旧美丽。 第55章:就是她! 吃过晚饭,季流年打了个哈欠,“我回房睡了。” 她说完就走,根本不商量。 墨西楼看着她离开,并没有开口阻止。 等人走了,邵元衡凑了过来,贼兮兮的道:“就她?” 墨西楼点头,‘嗯’了声,“就是她。” “能肯定么?”邵元衡道。 墨西楼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她,但是她应该也不知道,不然,何至于这样落魄,而且她体内的上古封印,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邵元衡便没再说话,两人就在饭厅,说了点其他的事。 季流年回了房间就躺上床去,她可真的是累坏了,吃饱饭,现在就犯困,一沾着枕头就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得长,她这身体消耗太大,第二天下午才打着哈欠起来。 “睡饱的感觉,真的好。” 季流年起床,梳妆好,看着一边的衣架上放着不少衣服,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少女穿着。 看了看,她挑了件红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白色的玉兰花,鲜艳的颜色衬得她颜色更加动人。 刚出门,就见到墨西楼在外头。 “我出去一下。” 季流年记着两人的约定。 墨西楼也没拦她,只是问道:“何时回来?” 季流年想着去买东西,但是郑国都城她并不熟悉,“天黑前肯定回来。” 墨西楼‘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季流年便也没说话,直接就往外头走去。 虽然何了给了她无数的钱和珍宝,但是……她想着何了才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说了,她从玉面罗刹跟沈如鸾那里偷了些东西,完全可以卖了换钱。 走在大街上,倒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街道两边叫卖不断,街上热闹,买卖各有。 这郑国虽然只是下等小国,但因为这片大陆比较安静,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整体上,倒也还是繁华的。 走了一段路,远远见着前方有个‘当’字,季流年便走了过去。 “老板,这个值多少钱?” 季流年掩在袖子下的手从戒指空间里取出发钗,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就很精明,拿起发钗一面道:“姑娘稍等片刻。” 说完他便自己拿着发钗检验。 这发钗是季流年从玉面罗刹哪里偷来的,现在卖了正好换钱了,除了平时要用之外,还有就是她现在要去买血蝶草,没钱可不行。 掌柜的研究了会儿,确定价值,看向季流年,笑的和睦,“这发钗倒是不错,姑娘要是想卖,活契的话,一万两,死契就一万六千两白银。” 季流年闻言点了点头,“死契。” 反正这发钗她就没想过赎回去。 活契,就是东西当了,在规定时间内可以拿钱赎回来。 但死契就不一样了,就相当于直接卖了,钱货两清。 掌柜的见季流年这般爽快,便立即叫了伙计去拿了银子。 掌柜的眼尖,这发钗不论材质,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而在郑国,能用这样东西的人,非富即贵。 所以掌柜的看向季流年眼神多了几分笑意,“姑娘,我这当铺,在城里可是颇有名气,十分公正,若以后姑娘有用得着小店的,尽管前来。” 季流年看着掌柜,当然知道他的心思。 这发钗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自己却拿来当了,掌柜的肯定以为自己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只是缺钱或家道中落。 所以季流年淡笑道:“好说,以后还要请掌柜的多关照。” 掌柜的见季流年谈吐不俗,心里更加认定了她身份显贵。 不多时伙计便拿着黄金打造的卡片前来,递给了掌柜。 掌柜接过金卡交给季流年,“姑娘,钱都放进卡里了。” 季流年接过金卡瞧了瞧,大陆商贸繁荣,带着大量的钱肯定不方便,但是有卡片就不一样了。 这卡片跟空间戒指一样,可以将钱都放进去,以此要显得方便。 而卡片可是分了等级的,铜卡、银卡、金卡、白金卡、玉卡,铜卡只能存一千两银子,银卡能存一万两银子,金卡存十万两银子,白金卡是一百万,而玉卡则是无限制。 而季流年的钱是一万六千两银子,所以是用金卡。 “好的,多谢掌柜。” 季流年检查了卡里的钱的确是那么多便迈步出门。 岂料,刚走到当铺门口,还没来得及跨出门,就见到一个女子款款走来。 “季玲珑!” 季流年眉头微皱。 这季玲珑是这身体原主人的堂妹。 原主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也在六岁那年战败,马革裹尸。 而随之,二叔继承了父亲骠骑大将军的爵位。 至此,季家成了二叔主持,自己这个大小姐,沦为了猪狗不如。 二叔一家虐待她,打骂她,把她看的连条狗都不如,因为,二叔一家无比自卑。 只有没用的人才会自卑。 现在大将军府的太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奶奶,其实并不是亲奶奶,是自己爷爷的小妾。 也就是说,父亲和二叔,是嫡子与庶子的关系。 而自己亲奶奶早就死了,父亲也死了,嫡系一脉除了自己,全都死了,二房那边小人得志,自然要想尽办法欺辱自己这个嫡系,借此平复自卑。 季流年嘴角勾着一个无情的冷笑,转身就回到了柜台。 掌柜的以为她还要当东西,正要开口,季流年却抬起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掌柜的,买卖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人影一晃,季玲珑已经走进了屋子。 伙计见有客人,立即笑颜逐开过去,“姑娘请,姑娘是要当东西么?” 季流年转过身,背靠柜台,看着季玲珑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纺纱衣,走动起来衣裳随风,营造出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 她一张脸,肤色如桃花,白里透红,五官明媚,的确是上等的美人,可是跟现在自己这张脸比,还是差了点。而她这会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柜台,淡淡道:“买东西,可有什么首饰?” 第56章:缺钱呢 季玲珑的心思季流年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父亲虽然官高,但父亲为人清廉,不喜富贵,所以季家并没有多少钱。 而季玲珑一心攀龙附凤,自然少不了打扮自己,可打扮却是烧钱,穿着不说,金银珠宝不少,胭脂水粉要好,就连出门,为了风度,也少不得打赏下人,这样一来,自然是花哨高。 只可惜,若是去外头的珠宝店买,价格不菲,倒不如折中到这当铺来。 要知道,当铺的东西,很多也是放到珠宝店去买,所以季玲珑的做法,自然是相当于直接找厂家拿批发价。 当然,真正的有钱人家女儿是不会这样做的,太掉价了,真的有钱人,不缺这点钱。 身后的掌柜笑着点头,“有。”掌柜的应着,叫了伙计去将当了的收拾全部拿出来,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季流年看着一个鸽子红玉佩,一把冲过去,“这个玉坠不错。” 季流年说着看向一边的掌柜,“刚刚你怎么不把这些好东西拿出来?莫不成是觉得我不够漂亮,不够有钱,买不起?” 季流年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掌柜的立即便明白了季流年刚刚那句‘买卖来了’的意思。 “哪里那里,只是这鸽子红玉佩,本身就是红色的,姑娘你一身红衣,配上这颜色的玉佩,打扮起来没有层次感。” 掌柜的马上道,尽量吹捧这玉佩的价格。 季玲珑看到这鸽子红玉佩,颜色纯正,是上等只货,很是喜欢,便伸手去抢。 那玉佩被季流年拿在手里,自然是避开了,一脸不悦的看着季玲珑,“这玉佩价格可不便宜。” 季流年故意挑衅。 毕竟缺什么的人,最怕别人说什么。 季玲珑来当铺买,明显就是钱紧张。 果然,季玲珑一听到这话就怒了,看着掌柜的道:“这玉佩多少钱,我买了。” 掌柜的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了眼季流年这才看向季玲珑,道:“七千两。” 季玲珑闻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之前在珠宝店也是看中了一个红宝石的玉佩,和眼前这块差别不大,居然要一万两,所以掌柜的价格,她很能满意。 不愧是找到厂家拿批发价。 “我买了。” 季玲珑说着,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七千两的银票,挑衅看了眼季流年。 季流年一脸的不悦,她今日穿的衣服,都是墨西楼叫人特地做的,材质和手工都是上等,自然是比季玲珑要好。 所以季玲珑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富贵,而且还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心里很是讨厌。 玉佩被抢走了,季流年故作生气的拿起发钗,就是刚刚被自己当了的发钗。 “这发钗真漂亮,掌柜的,多少钱?” 季流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季玲珑看着这发钗顿时就移不开眼了。 发钗以白玉为身,点缀宝石,还镶嵌了一颗珍珠。 “我买了。”季玲珑立即道。 这样好的发钗,去珠宝店买,少不了三万两。 果然,来当铺就是要便宜些。 毕竟当铺交给珠宝店卖,除了当铺要收钱,珠宝店也要收钱,这样两层皮拔下来,自然就更贵了。 掌柜的闻言,笑道:“这发钗玉色纯净,一看就是上好质量,这宝石颜色纯正,也是宝贝,最上面的珍珠,可是东珠,再加上这雕工好,姑娘若是戴了,肯定是艳压群芳。 季玲珑对于掌柜的恭维很是满意,高傲的扬起下巴点头,“那是自然,你就说多少钱吧!” 掌柜的顿了顿,“两万两千两。” 一边的季流年心里感叹,果然是赚钱啊,自己一万六千两卖给他,一转手,就转乱六千两银子。 这次季玲珑有些犹豫了。 毕竟是两万两千两,她拿出来,还是有些吃力。 季流年见此很是不悦的看着掌柜,“这发钗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卖给别人。” 季流年说完看了眼季玲珑,冲着掌柜道:“看衣着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她没我有钱。” 这句话再次刺激到季玲珑,一咬牙,心一横,“我买了。” 话音落,她已经掏出了两万两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心里直喊疼。 掌柜的脸都笑烂了,连忙收起银票。 季玲珑很是解气的从季流年手里抢回发钗,一脸得意,“看清楚,谁才是有钱的。” 说完话她看向掌柜的,“我说掌柜的,你开门做生意,眼睛可要放亮,别以为穿的人模狗样就是有钱人,一件衣服,谁还买不起啊。” 季玲珑说完,眼神落在首饰上。 她这次看中的是一个玉镯子。 这金玉镯子雕刻十分清晰,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季流年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抢过镯子。 “这玉镯子,我买了。” 她傲气道。 这镯子材质金并不值多少钱,关键的是雕工非常艺术,而这玉镯子,买的就是艺术。 季玲珑闻言气消了,“这镯子,你买得起么?” 季流年哼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这玉镯子多少钱?” 掌柜的看着那玉镯子,来人当得死契,只给了一千两。 “两千两。”掌柜的道。 季流年笑了,“那我买。” 季玲珑哼声,“我买,我出两千五百两。” 季流年闻言笑了,“你咋不说两百五十两呢。” 一边的伙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季玲珑面上一热,马上改口,“我出……三千两。” 季流年冷笑,“区区三千两,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季流年说完看向了掌柜,“我出四千两。” “五千两。”季玲珑吼道。 季流年撇嘴,“五千五百两!” 季玲珑就是看不得季流年那种瞧不起自己的眼神,怒声道:“六千两!” 季流年‘切’了声,“七千两!” 季玲珑愣住了,这玉镯子,七千两,有点贵啊。季流年见她愣住并不着急,反而讥笑,“七千两都拿不出来,还出来买玉镯子,回家叫人拿银的打一个吧!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起码也是个镯子。” 第57章:谁才是有钱人! span style=''disy:none''>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第58章:讨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沈佩钦要给季流年留下好印象。 一边的沈如鸾眼神都能吃人了。 面前的女人很是美丽,就算比自己也要高一等,而她对所有比自己美丽的女人都十分的讨厌。 不过她要保持好形象,在这么众目睽睽面前,她绝对不能有污点。 所以她笑着脸凑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温柔大姐姐似得。 “姑娘,刚刚真的是对不起,我大哥这人比较莽撞,请你多多包涵。” 沈如鸾笑的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人畜无害。 当然,如果忽略她手快的放进自己怀里的玉镯的话。 季流年不动声色,却已经将沈如鸾的小把戏看的清清楚楚。 她在来跟自己亲切打招呼的时候,已经将她的手镯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季流年也想看好戏,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戏,故而她装作浑然不觉,也是一副温婉笑脸。 “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是我撞到公子了。” 季流年说着还故意愧疚的低下头。 沈如鸾嘴角的笑变得很冷,突然朗声道:“实在是对不起,我沈如鸾,在此向你道歉。” 她的声音很大,惊动了走在百宝楼外的行人。 百宝楼除了卖一些珍宝,如珍珠美玉外,就是卖修炼丹药和兵器。 所以这里买得起东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自然也都是有些见识,听到沈如鸾这三个字,加上知道她的出身,本来就是郑国忠义侯府的嫡女,出现在这儿一点也不奇怪。 顿时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圈,目不斜盯的看着沈如鸾,人群一刹那就沸腾了。 “是飞仙剑宗入室弟子沈如鸾啊。” “顶级门派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那是何等的荣耀的。” “那忠义侯原本只是个小吏,因为她嫡女修炼天赋极高,被飞仙剑宗收为了入室弟子,这可不是沈家的荣耀,而是整个郑国的荣耀,她爹这才被封了忠义侯。” “不错,大陆而今的格局已定,一宗二楼,三庄四教,五派七宫,八城九族与十剑宗,割据了大陆的势力分布,十大剑宗,可都是云端的人物,沈如鸾能成为飞仙剑宗入室弟子,前途不可估量。” “……” 季流年十分安静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这些大门派,其中七宫指的是以北斗七星君命名的,贪狼宫就是其一。 而这念到的门派,全部是大陆最顶级的、一流的门派,其他的二流三流,可谓不计其数。 她一想到贪狼宫,心里就揪着疼。 沈如鸾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目的达到顿时很诧异开口,“呀,我的手镯呢?” 说完沈如鸾慌得左右寻找,“这手镯是母亲送我的,我必须带着,遭了,该不会掉了吧!” 沈如鸾心急如焚,季流年真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但是她知道,这场戏是为自己准备的,自己要是安安静静,这戏就没法唱了。 所以季流年立即也露出着急的模样。 “什么?手镯?” 她很焦急,看起来还有些害怕,“你的而手镯跟我没关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季流年说着就要走,沈佩钦当然不会看着她走,一把拦住她,“刚刚撞了你,我还没给你赔罪呢。” 季流年很慌张害怕的看了眼沈佩钦,又看了眼沈如鸾。 沈如鸾故意这样做,刚刚季流年撞了沈佩钦,现在得知自己是什么人,肯定是害怕。 所以她才故意这么做。 “没事,姑娘你有事先走吧!奇怪,我的手镯到哪儿去了,刚刚我摸的时候还在手上呢。” 沈如鸾故意为难,周围便有人凑上来了,“沈小姐,手镯戴在手上,怎么可能会自己掉,别是被偷了吧!” 一个年轻男子走上来献殷勤,看着沈如鸾满脸都是讨好。 沈如鸾认真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刚刚我摸了手镯,没走几步路,然后就在这儿,这姑娘撞了一下,但是……” 沈如鸾说对这里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季流年,随之立即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姑娘偷得,肯定是掉到哪儿去了。” 有句话叫越描越黑,沈如鸾很好的把握了这点。 这下所有的人都目光都奇怪的看着季流年。 “你该不会刚刚是故意撞的沈小姐,借此偷她手镯吧!” 季流年看着这个献殷勤的男人,心里升起可怜。 他被沈如鸾这样利用,居然还不知道。 但季流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害怕的摇头。 “不是,我没有。” 季流年慌张的摆手。 沈如鸾说她撞了一下,却故意模棱两可的没说撞得谁,现在,所有人都自己脑补成她撞了沈如鸾,就是为了偷手镯。 “我真的没有偷沈小姐的手镯。” 季流年都快要吓哭了的表情,可周围人却不管。 那最开始走上来的男人却不管,一脸得逞,原地转了个圈,冲着周围的人大吼,“查到了,偷沈小姐手镯的,就是这个女人。” 顿时,季流年千夫所指,偷了沈小姐的手镯,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罪孽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沈佩钦见此,心里颇是高兴。 往前一步站在季流年面前,低声道:“原来你偷了我妹妹的手镯,那你死定了,不过……有我保护着你,我妹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沈佩钦说着咧嘴笑了起来,季流年心里一阵阵的恶心,这兄妹两人,真的是一个德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季流年见此,决心玩大点。她故意推开沈佩钦,踉跄后退好几步,大声道:“沈公子,我敬你是君子,没想到,你居然要强行抢我回去,我绝不是那等没有廉耻的人,我绝对不从,可就算我不从,你也不该这样污蔑我偷东西啊,你们 兄妹,为何要逼死我?” 季流年说着,眼睛一红,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她前世就是吃亏在正直上了。 前世的她,不屑于示弱,不屑于落泪,不屑于做一个哭哭啼啼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可林茜瑶,她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 第59章:以前的我太强了 所以那时候的自己,总是拼力的去保护她,最后,深爱的君晋原也因为她的柔弱,她的需要保护而投进了林茜瑶的怀抱。 自己这个刚强的,独挡一面的自强,却成了他们的踏脚石。 所以,这一世,季流年明白了,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该强的时候就要强,该弱的时候就要弱。 她这一哭,沈佩钦被她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沈如鸾的反应最快,一张难以置信的脸道:“姑娘,你这话何意?我跟我大哥今日第一次见你,你可不能污蔑我大哥。” 季流年一脸泪痕,楚楚可怜,而她本来就貌美,这样一示弱,犹如梨花带雨,令人一见,顿生同情。 只见绯衣在风中飞舞,她似乎要随着风吹走,好不可怜。 这样一幅场面,围着的人便有些心疼了,更甚者,反而帮着季流年。 因为季流年本就比沈如鸾貌美,加上她现在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姑娘,先别哭,这……会不会是误会啊?” 围观的人看向沈如鸾,已经要帮季流年辩解了。 沈如鸾心里恨不得杀了季流年,可偏偏现在人这么多,她一定要顾忌形象。 “什么误会?我本来就没有说是这我姑娘偷的,只不过是刚刚我离她最近,而且我一直都说了,不是这位姑娘。” 沈如鸾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确,她没有一句话说季流年偷了,可每句话都带着映射,引着周围人自己去猜想。 季流年十分羞愤,愤怒大吼,“沈小姐,你的确没明说是我偷得,可是你说,你摸了手镯,之后见到我,手镯便不见了,那言外之意,岂非……岂非……” 季流年说着又滚下热泪,她也学会了不把话说完,让人去猜。 就在周围人议论纷纷之际,季流年再次哽咽开口,“方才,我从这儿经过,因为不小心撞得,是沈公子,他便威胁恐吓我,沈小姐,我……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撞过你……” 季流年说着微微低头,抬起衣袖抹去眼泪。 周围的人开始炸了,纷纷同情起季流年来。 “这姑娘看穿着,很是富贵,应该不会偷东西吧!” 这些人议论着,看向沈如鸾。 “沈小姐,也许是误会了。” 沈如鸾勉强笑了,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今日论手段,她知道自己不如眼前女子,而自己若强行争执下去,会落人一个得理不饶人印象,得不偿失,所以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沈如鸾思虑再三,浅笑道:“姑娘,刚刚是我太担心了,因为那手镯是我母亲送我的,十分珍贵,故而我担心掉了,方才实在是太紧张,非常抱歉。” 沈如鸾很是恭敬的认错。 那手镯,的确是母亲送给她的,她也的确是时刻带着。 不过,并不是因为爱母亲,而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生母,就是死在现在母亲手里。 季流年见她这样,自己当然不能闹下去,不然别人会认为自己不懂事。 所以季流年破涕为笑,“沈小姐说这些做什么,你是郑国的骄傲,刚刚,你只是太担心了而已。” 季流年知道,沈如鸾故意说东西是母亲送的,那自己若是再追究,就是践踏沈如鸾对母亲的孝心。 但她并不打算放手,“不过沈小姐,手镯既然是沈夫人送你的,那你弄丢了,沈夫人会多伤心啊,不然,我们帮你找找吧!” 季流年一副诚恳的模样,真心是要为她找手镯。 沈如鸾脸上笑了起来。 因为季流年找死! 她刚刚已经将手镯放进了她的怀里,原本她还以为要折了一个手镯,岂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这样当然好了。” 沈如鸾浅笑,“我刚刚就是在这儿摸的手镯,摸完就不见了,所以我想,应该就在这儿。” 沈如鸾说着看了看脚下。 沈佩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冷哼一声,道:“这地方就这么大,哪儿会掉,我看,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 季流年很认真的点头,“对!沈小姐,一定是这样。” 沈如鸾闻言为难了,“可是,被人藏起来,那我怎么知道在哪儿呢?” 沈佩钦冷哼,“那还不简单,搜身不就成了。” 季流年面色一慌,很是害怕,道:“这……这不好吧!这里可有女孩子,搜身……” 季流年很是为难,她就是要对方搜,要将那个丢失的手镯从沈如鸾的身上搜出来,她就是要剥开沈如鸾那虚伪的面皮。 沈佩钦‘呵呵’笑了起来,“女孩怎么了?女孩就可以不搜身么?” 沈如鸾闻言为难看向沈佩钦,“有女孩子,这样真的不好。” 沈佩钦冷笑,恶狠狠看向季流年,“如果是这样,那就找不出小偷了。” 场面一时间安静无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谁才是小偷。 一时间,街道上安静极了,就连风吹在树叶上的‘莎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就在这时,一个晴朗的男声传来。 “那就让我来帮忙吧!” 随着声音,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看去。 一个晴朗如月、俊朗如兰的白衣公子,宛如明玉般款款而来。 季流年微微皱眉,因为这人是他方才在百宝楼里,将血蝶草让给她的白衣公子。 而是他身边,居然一起走来了季玲珑。 我去!这是什么运气! 季玲珑就在白衣公子身边,一步步走来,她的脸上挂着笑意,却在看到季流年的时候,那笑变得冷了。 季流年很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所谓冤家路窄,大概,也就这意思了。 沈佩钦见来人,立即便行礼作揖,“见过五殿下。” 季流年闻言,心里已经知道了。 这个白衣公子,原来就是郑国五皇子,和害死这身体的六皇子是同父异母,同样,跟现在墨西楼假扮的大皇子云陵王,也出同父异母。所以季流年也没法,只好作揖,“五殿下。” 第60章:烂好人 五殿下嘴角噙着暖笑,他的确是当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 五殿下点头,“又见面了。” 季流年干笑两声,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季玲珑已经走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季流年,“是啊,又见面了。”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靠近自己就是为了得到圣灵果的六皇子,其实一直都跟季玲珑勾搭着,可是看现在这情况…… 季流年心里浅笑,看来季玲珑并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她除了押宝六皇子,还押宝了面前的五皇子。 想明白这些,季流年冲着季玲珑浅笑,既然她撞上来了,那让她跟沈如鸾两人好好狗咬狗,似乎也不错。 “是啊,又见面了,真巧。” 季流年笑脸相迎,而季玲珑想到刚刚在当铺买东西,眼前这人居然跟她抬价,害的她多损失了钱就一肚子火。 当然,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不然跟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笑的高傲,“刚刚不是说有女孩子,所以搜身不方便么,既然这样,那就我来搜好了,反正我是局外人,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我动手脚,对么?” 季流年有些害怕,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不……不用搜吧!” 季玲珑当然不会放过面前的人,“怎么可以不搜!难道,你想叫沈公子来给你搜身么?” 季流年立即惊慌摇头,还忍不住后退两步。 “这……你凭什么搜身。” 季玲珑冷笑,一把抓过季流年肩膀,“沈小姐说她丢了东西,在场之人,谁敢不搜身!” 季流年心里好笑,季玲珑这么说,不是在给沈如鸾拉仇恨么? 不过她也侥幸,趁机开口,“凭什么说我偷了她东西,如果要搜,那就连沈小姐一起搜。” 季流年说着看向沈如鸾浅笑,“季玲珑小姐说了,沈小姐你的东西丢了,没有人敢不搜身,可是为了以示公正,沈小姐,你是不是也要搜身啊?” 周围人对于刚刚季玲珑那句话,还是颇有微词的。 凭什么沈如鸾东西丢了,就全部人都要搜身? 所以现在,大多人都在吼,“以示公正,以示公正,以示公正……” 这样的群情激奋,就是季流年要的。 所以沈如鸾现在骑虎难下,暗暗瞪了季流年一眼,反正手镯她已经藏到季流年怀里了。 “好!”沈如鸾答应了,反正一会儿丢人的是季流年。 季流年心里好笑,天下间,除了自己,再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拜了天下第一神偷为师了。 五皇子见沈如鸾答应,面色浅笑,看向季玲珑,“季小姐,既然这里有女子,那你就帮忙搜一下。” 季玲珑答应了,“当然。” 季流年看着她,只见她已经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 季流年有些怕痒,被她摸的浑身不自在。 “季玲珑小姐,你搜完了没?” 季流年快要笑了,实在是忍不住。 季玲珑已经把季流年摸了个遍,满脸疑狐,“居然不在你身上。” 季流年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十分自在的开口,“我又不是小偷,当面不会偷东西了,倒是她,现在,你该搜沈小姐了。” 季流年抬手,指着站在一边满脸不解的沈如鸾。 沈如鸾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手镯会没在季流年身上? “不可能!季小姐,你仔细搜,手镯绝对在她身上!” 沈如鸾大吼,她亲手放在季流年身上,不可能不在。 季流年闻言笑了,“沈小姐怎么能肯定东西一定在我身上?” 她说着偏过头,看着季玲珑道:“季小姐,沈小姐现在可以怀疑你哦。” 沈如鸾闻言怒了,指着季流年道:“你别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污蔑季小姐了。” 季流年歪着头,嘴角的笑意浓浓,“季小姐明明就搜的仔细,你却却否认了她,难道不是怀疑?” 沈如鸾哑口无言。 季流年浅笑,她也学会了挑拨了。 倒是一边的季玲珑,对于沈如鸾怀疑她本来就十分生气,再加上,她修炼上一直都不如沈如鸾,心里本来就嫉妒的很,现在又被怀疑,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 “沈小姐,既然刚刚已经说定了,为了公平,你也要搜,既然如此,那就公平走一遭吧!” 季玲珑说完已经走到了沈如鸾面前,作势就要搜身。 沈如鸾心里满是疑狐,看着对面季流年一脸得意,心里一个不好的兆头冒了出来。 手镯是自己亲手放进季流年衣服里,这个她能肯定,可是现在手镯不在季流年身上,那也就是说,季流年已经发现了自己栽赃她,那手镯…… 沈如鸾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故意抱起双手,手臂居然感觉到怀里有一个镯子的形状。 怎么可能? 沈如鸾心大乱,看到季玲珑伸过来的手,身子往沈佩钦这边依靠,趁机将手镯放进了沈佩钦的怀里。 “你要搜我?”沈如鸾看着季玲珑,不解的问。 季玲珑根本没有看到沈如鸾的小动作,而是点头,“对啊,以示公平嘛。” 沈如鸾心总算是稳定了下来,点了点头,落落大方的道:“那搜吧!” 季玲珑也不管她,果真就在她身上摸了个遍。 “没有。” 季玲珑不满的道,抱起手来。 季流年见着嘴角冷笑,沈如鸾真的是够狠,居然抓自己大哥来背黑锅。 但是,她不会让沈如鸾这么容易过关的。 “沈公子,你还没搜呢。” 季流年面色冷笑,看向了沈佩钦。 沈佩钦完全就没反应过来,看着季流年,眼神简单。 眼前的女孩子十分的漂亮,气质则是十分的桀骜不驯,跟平时见到的那些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一比,只觉得眼前一亮。 “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偷我自己妹妹的东西?” 沈佩钦的语气很暧昧,季流年听得心里一阵阵恶心。 “刚刚说了,是以示公平,诺,沈小姐方才都搜了。”季流年说着,歪着头看向沈佩钦。沈佩钦往前走了一步,眼里仿佛有火一样的看向季流年,“好啊,那……你来搜?” 第61章:搜身 季流年觉得这人真的是轻浮的可以。 而就在这时,一边只看热闹不曾说话的五皇子开口了。 “她一个姑娘,怎么好给你搜身,让我来吧!” 季流年看着五皇子走了过来,抱着手也不说话。 沈佩钦有些不甘的冷哼一身,看向五皇子,抬起双手,“那搜吧!” 五皇子脸上总是暖暖的,他冲着沈佩钦略略欠身,这才伸手搜身。 季流年眼里的疑狐渐渐转为了清明。 她知道五皇子为什么要站出来搜身了,因为,他也看到了沈如鸾将手镯藏到沈佩钦身上,他是不想沈佩钦出这个丑。 果然,季流年见着沈佩钦将手镯巧妙的藏在了自己袖子里。 “没有。” 五皇子开口,季流年偏过头去,原本想让沈如鸾出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沈如鸾在一边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她又好奇,为什么这次也不在沈佩钦身上,不过总算是好的,自己摆脱了嫌疑。 季流年无心再跟他们扯皮,打算脱身,便开口道:“说不定是沈小姐丢在其他地方了,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季流年说着就要在,一边的季玲珑却拦住了去路,“这位小姐要去哪儿?既然有缘见面,不如一起逛街好了。” 季流年看着季玲珑,脑子里却想起,她以前是怎么欺辱自己的。 季玲珑是个十足的恶毒人。 多少次,她将原主打的趴在地上,自己抬脚踩着原主的头。 多少次,她将原主那分量少的可怜的、还馊了的饭丢给狗吃,逼着原主去跟狗一起抢吃的。 多少次,她将她丢进猪圈里,说她就是一头猪一般下贱。 多少次,她在数九寒天,将原主丢进湖水里,看着原主冷的快死了哈哈大笑。 多少次,她将狗绳套在原主脖子上,侮辱原主跟狗一样。 多少次,她…… 季流年眼里一阵阵的冰冷,看的季玲珑心里发寒。 “好啊,既然季小姐要逛街,不知,要去哪儿逛啊?” 季流年冷笑问。 季玲珑被这笑意看的心里打颤,奇怪,为什么季流年看自己的眼神,这么的冰冷。 更可怕的事,季玲珑觉得,季流年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季玲珑的心,被季流年这眼神看的慌了,被她这么一问,霎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好看到季流年背后是一家灵石店,便随手一指。 “就那家。”季玲珑惊慌道。 季流年转身回头,看着身后,呵笑道:“季小姐要买灵石修炼啊?” 她说着这话,心里却在想,自己虽然经脉恢复了,但要修炼,现在也要借用很多外用的东西,灵石的灵气可以加快自己的修炼,便答应了道:“那走吧!” 她说完就走,直接进了灵石店。 偷手镯这个事,明显就这样过了。 毕竟五皇子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季流年自然也不会对着干,干脆进了灵石店,转移话题。 五皇子跟沈家兄妹跟了上来,小二看到来人个个穿着都富贵,脸都笑烂了。 “五位客官,这边请。” 季流年跟着小二,走了过去。 灵石分为几个等级,按照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是最差的,紫色是最好的。 郑国只不过是个下等小国,最好的灵石就是橙色,倒数第二等。 可就算是这样,橙色也十分的少,大多都是赤色的。 季流年眼神暗了暗,一边的季玲珑以为她是买不起,便嘲笑道:“灵石可以帮助修炼,难道你不买点么?” 季玲珑自顾自说着,‘哎呀’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季流年瞥了眼她,并不打算说真名。 “月似水。”季流年毫不犹豫的道。 月,是师尊的姓,似水,是因为她的名字叫流年,似水流年。 季玲珑点来点头,“郑国上等社会有姓月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季玲珑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她故意这样说,无非就是要贬低季流年。 可是季流年并没自卑。 一边的五皇子见此开口,“季小姐,我与这位月小姐是朋友,既然来了灵石店,不如看看可有用得着的灵石。” 五皇子说着看向季流年,心里在想,原来,她叫月似水。 季玲珑听到这话颇有些愣神,只是瞧了眼季流年,见她容貌胜过自己,加上方才在当铺害的自己损失钱财,这会儿新仇旧恨一起算。 身后的沈如鸾看着季流年的背影,恨不得扑上去活剐了她的皮,心里一忍再忍,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容。 “月小姐,这家灵石店,是都城最好的,你看看,就有用得着的。” 季流年瞧了眼沈如鸾,将目光移到了季玲珑身上。 朱雀天卷里有一种功法,叫‘紫气东来’,就是吸收灵石里的灵气,帮助自己修炼。 吸收灵气修炼的功法原本是很简单的,但这‘紫气东来’就不一样了,它不需要直接用灵石,隔着石头也能用,最重要的是,其他功法吸收灵石的灵气,不管怎么吸收都不能吸收干净。 但‘紫气东来’不一样,不但能吸收的干干净净,使得人完全看不出来,而且除了灵石,其他地方,比如灵气充裕的山林,其它有灵气的东西,都能用这种武功吸收,化为己用。 想到这儿季流年高兴的笑了,看向季玲珑道:“季小姐,这是灵石店,必然有赌石,不如我们来赌石吧!看谁得到的灵石多,谁赢了,就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季玲珑闻言笑了,看向季流年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残忍,“月小姐是外地人吧!难道不知道,我可是都城最有名的灵石手,我对灵石有极其高天赋的感应,就连皇宫里挑选灵石,也是找的我。” 季流年当然知道,可她也知道,季玲珑挑选灵石的手法,其实就是看石头的纹路,通过石头的情况辨别石头里有没有灵石。但这个做法,也是概率性的,但自己不一样,自己并不是要灵石,自己只要手摸着石头,将里面的灵气吸出来。 第62章:吸走灵气 同样,自己只要摸着石头,就能感应里面有没有灵石。 所以她看着得意洋洋的季玲珑浅笑,“当然,季小姐的大名,我一直都是如雷贯耳,只是对于直接买灵石这种没挑战性的行为,我不太有兴趣。” 季流年说着看向沈如鸾,眼里好像有一个漩涡似得,“沈小姐,你要一起么?” 沈如鸾心里快速抉择,对灵石的天赋上,她肯定是更相信季玲珑,毕竟皇宫选灵石都是请的季玲珑去。 所以,自己只要跟着季玲珑走,就一定不会输。 想明白这个,她温婉的看向季流年,“好啊,就像月小姐说的,无论谁输了,都要无条件完成对方一件事,但现在,我们有三个人,可怎么算输赢?” 季流年哈笑,“这多简单,第三名就是输,第一二名都是赢,都可以无条件要求第三名做一件事。” 沈如鸾对于这个赌局十分的满意,便点头道:“好。” 一边的五皇子有些担忧,上前两步站在季流年身前,忧心道:“这里有现成的灵石,直接买就好,不用赌。” 季流年总算明白了,五皇子这人,的确是谦谦君子,方才他帮沈佩钦,只是因为他不想看人出丑,而现在,同样,他也帮自己。 季流年不喜欢这种人,谁都帮,但还多时候,恶人并不值得你帮。 “不用,我跟沈小姐和季小姐赌石。” 季流年丢下这话就看向一边的老板,“老板,把你店里全部未切割的石头搬来!” 季玲珑看着季流年,眼睛就像一把刀似得,低低道:“找死!” 老板满脸笑容,今日,可是一笔大买卖。 沈如鸾也已经走了过来,眼里的笑意带着冰冷。 季流年低着头,百宝楼里,五皇子让血蝶草给自己,刚刚,他救下沈佩钦,这个人情,自己跟他就抵消了。 季玲珑坐到一边椅子上,言笑晏晏看向季流年,道:“月小姐,一会儿你输了,你猜猜看,我会要你做什么?” 季流年也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翘起个二郎腿,慵懒道:“季小姐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也许输的,会是你们两个呢?” 季玲珑闻言笑了,高傲扬着下巴,“碰上我,你一定输,论灵石天赋感应,没人能比得过我。” 季流年心里承认,在郑国,季玲珑的确是这样的存在,不然五皇子跟六皇子,两人也不会跟她打交道。 “既然这样,那季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要我做什么。” 季玲珑冷笑,“那是当然,不过不用想,因为我已经想好了,就让你……给我倒杯茶。” 季流年闻言丝毫不意外。 季玲珑一心要做好一个官家小姐,名门千金,所以风度高傲是有的。就像现在,她只要季流年给自己倒茶,乍一听,她十分有风度放过自己,但其实呢?只有丫鬟或晚辈,才会给别人倒茶,这是一个尊卑,自己只要给她倒了茶,就一辈子都在她面前矮一截,这手段之毒辣 ,对人心的羞辱,比打她一顿更厉害。 季流年笑着点头,“可以,季小姐你要是输了,那也请你给我倒杯茶。” 季玲珑不屑的笑了,“你能赢?呵呵,呵呵呵,你要是能赢,我就……” 季玲珑说着看手边的茶几,“我就把它吃了。” 季流年忍俊不禁,“季小姐,话别说太满,当心,真的要把这桌子给吃了。” 季玲珑高傲一笑,“因为,你根本赢不了我。” 季流年点了点头,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头看着沈如鸾,这个一直主动上来找自己麻烦的人。 “那沈小姐呢?难道,也只要我倒杯茶?”季流年似笑非笑。 沈如鸾浅笑道:“你要是输了,我别不求,只求能跟月小姐做个朋友。” 季流年听着笑了,这个沈如鸾的段位可比季玲珑高多了。 自己跟她做了朋友,别人只会说她太大度,能容人,有度量,以后不管她怎么害自己,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好,若是沈小姐你输了,那我也只求跟你做朋友。”季流年将话同样给她,成了朋友,那自己也可以害她了。 刚说好条件,老板已经带着伙计,将所有的石头都搬了出来。 而这时,大门外头,早已经站满了人山人海,都在看着灵石店里的比赛。 “你们猜,她们三人比赛,谁会赢?” “这还用说?当然是季家小姐季玲珑了。” “那是,人家可是皇室御用选灵石之人,肯定赢。” “来来来押注,我赌季小姐赢。” “我赌沈小姐赢,沈小姐可是我梦中情人,我一定要赌她。” “那个月似水,肯定输定了。” “……” 人群中早就已经有人开盘赌谁赢了。 季流年并不在意,喝着茶,十分的悠闲自得。 掌柜的走了过来,抱拳像在场的人一一请安,这才道:“几位,这是店里全部未切割的灵石了,你们要赌石,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掌柜的说完看向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头,接着道:“在下已经将石头价格分开了,几位请。” 季流年看着摆满了一大厅的灵石点了点头,灵石里的灵气吸收进身体,总是好事,有助修炼。 而这时,沈如鸾已经在一边开口了,“月小姐,请!” 季流年看了眼沈如鸾,笑的很是奇怪。 不过她也只是笑了一笑,就走到那些灵石边了。 她挨着石头,伸手一摸就过。 在其他人看来,她不过是在抚摸石头,可实际上,季流年已经在摸石头的那一瞬间,就念动了‘紫气东来’的口诀,将石头里的灵气全部吸收。 而这些灵石,都只是最低级的赤色灵石,只需要一摸就能吸收完全。 不过眨眼,大厅里大部分的灵石都被季流年吸收光了。 她已经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很浅淡的灵气在游离,这对于她修炼,也算是打下了一个基础。季玲珑见季流年已经摸过大半了,自己也走了过去,看着地上那些石头,观看纹路等,挑选了几颗出来。 第63章:灵石成废石了 季流年吸收灵气,只是将石头里包含的灵石灵气吸收走,使得里头的灵石变成普通的石头,所以外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沈如鸾见到季玲珑都已经选了好几颗石头出来,自己也走了过去挑选,虽然她选灵石的天赋不如季玲珑,不过也不会差,没多久,她也就挑出了几颗。 而另一边的季流年,已经吸收的只剩下三块了,就将其中两颗的灵气吸收走,挑出了一颗拳头大的抱在怀里。 “我挑好了,就这颗。” 季流年指着怀里的石头道,季玲珑见了讥笑,“这颗这么小,不可能有灵石。” 话音刚落,一边的伙计不好意思开口,“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块石头,是用来垫桌子脚的。” 季流年听着,顺着小二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的是,面前桌子脚断了一截,这颗拳头大的石头,就是用来垫脚的。 “噗……” 季玲珑笑了出声,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季流年,“一块垫桌子脚的石头你居然抱着当灵石?” 季流年微微皱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灵石。 这灵石虽然只有拳头大,但刚刚她一摸着灵石,就感觉到里面有灵气,所以才拿了起来,谁知道居然是块垫桌子脚的。 这下不但是季玲珑,就连沈如鸾也一脸蔑笑的看着她,外头看热闹的更是笑的人仰马翻。 季流年见此也不在意,宠辱不惊,她早已习惯,所以只是耸了耸肩,根本没理任何人,自己坐到一边椅子上去,端着茶喝了起来。 沈佩钦见此坐到季流年身边的椅子上去,似笑非笑看着季流年,“你输定了。” 季流年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喝自己的茶。 沈佩钦冷笑,压低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不该赌的。” 季流年这次总算抬头看他了,一脸惊慌,“什么?我输了就要给你做妾?” 沈佩钦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话一愣,还没开口,季流年又开口道:“刚刚在外头你就污蔑我偷东西,逼我给你做妾,怎么现在又来?” 这下人群对沈佩钦都指指点点,“他怎么也是沈家的公子,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得,居然逼人家一个女孩子。” “就是,刚刚在外头我可看的清楚,他就说人家女孩偷东西,逼人家嫁给他。”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沈佩钦定在到的耻辱柱上了。 沈佩钦被说的恼羞成怒,冲着人群大吼,“闭嘴!都给老子闭嘴!谁再敢说话,老子就杀了他!” 人群被他这一吓,果然就安静了,再也不敢说。 季流年好笑,沈佩钦果然是脑子不够用,这个时候还这么威胁那些人,他们会认为沈佩钦是被揭了痛处,那也就是说,沈佩钦真的是逼迫自己了。 沈如鸾看了眼沈佩钦,眼里全是恼怒,这个沈佩钦,太没长脑子了。 不过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挑了石头,看向掌柜的道:“我已经挑完了。” 季玲珑见此,也站了起来,“好了,我也挑完了,既然这样,那切割吧!” 周围的人都沸腾了,尤其是那些赌季玲珑和沈如鸾赢的人,这会儿眼睛都直了,都在估算自己能赢多少钱。 五皇子在一边颇为着急,看着季流年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别人都是好好选择,季流年倒好,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块垫桌子脚的石头就算,这不输才怪。 “月小姐。”五皇子脸上泛起焦虑,“赌石一事便算了吧!” 季流年浅笑,“为何要算了?” “你……”五皇子一愣,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回答说,你输定了吧! 沈如鸾拍了拍手,刚刚选灵石摸着石头,她手上总有些灰尘,这些正好拍掉。 沈佩钦看着季流年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子的恶趣味,他这人就是喜欢将美好的东西毁掉。 季流年看着沈佩钦走过来就知道没好事,“怎么,刚刚的亏还没吃够?” 沈佩钦的步子一停,想到刚刚季流年冤枉自己的事,心里狠狠,眼里恨意如刀,“你输了,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生不如死!” 季流年不禁呵笑,“沈佩钦,在我面前,你连跪下的资格都没有。” 沈佩钦眼神一凛,“你简直是狂妄自大。” 季流年偏过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看向一边的伙计,他们正拿着工具准备切割。 沈如鸾心里恨极了季流年,却要保持所谓的风度,便看向季玲珑,浅笑嫣然。 “季小姐,不如你先吧!” 季玲珑对于沈如鸾这样的恭维是很享受的,点了点头,看向伙计,道:“那就先切割我这几块吧!” 季玲珑说着哼笑,得意看向季流年,“你要是喜欢,切割出来的灵石,我就送你了。” 季流年听着这施舍般侮辱的话淡淡笑了,这郑国的灵石基本都是赤色灵石,是最下等的,她哪里看得上。 “切割出灵石再说吧!” 季流年说着不畏惧季玲珑的目光,迎接而上,四目相对。 季玲珑对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很是厌恶,广袖一甩,重重‘哼’了声,指使着伙计,不悦道:“赶紧切割,怎么这么慢!” 伙计不敢顶嘴,只能说快了快了。 季玲珑看着地上的石头,第一块马上就要切割出来了,她脸上的笑意很浓。 “这块石头纹路不够清晰,也不够深刻,想来只是赤色灵石中比较浅色的那种。” 季玲珑用一种叹息的口吻说着,眼里十分复杂看向季流年,“不过没关系,还有还几块呢。” 季流年看着她这模样,觉得这人真的是够无聊的,便只是拿着手里的灵石,那块用来垫桌子脚的那块。 她刚刚用‘紫气东来’吸灵石的时候感觉到里面有灵石,看来应该是这里的伙计不够眼睛尖,误以为是废料罢了。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唏嘘声,季流年下意识抬头,只见季玲珑正指着切割灵石伙计的鼻子大骂。 第64章:为什么没有灵石? “怎么可能没有灵石!明明就有,是不是你们不会切割,弄坏了!” 季玲珑气的大吼,她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现在,为什么灵石没有了? 她当然不知道,灵石的灵气都已经被季流年用‘紫气东来’吸走了,那剩下的,当然就是普通没用的石头咯。 伙计被季玲珑骂的胆颤心惊,急忙辩解,“季小姐,绝对没有,我们都在这灵石店里干了好多年了,绝对不会出错!” 季流年气的一脚踹在离自己最近的伙计身上,当场将人踹翻。 “废物!你没错,那难道是我的错!” 季玲珑脾气很大,现在又被气着,简直就是炸药一样的存在,一点就着。 季流年撇着嘴,心里直摇头。 这个季玲珑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形象,还是真的是蠢? 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也得保持形象啊,她居然这么凶悍,这脑子怕是缺斤短两吧! 沈如鸾在一边也皱着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季玲珑,是没带脑子么。 “季小姐!” 沈如鸾开口,打破了争执。 “也许是误会,好了,切割第二块吧!” 听着沈如鸾的话,季玲珑压下了愤怒,她已经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已经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更何况,她还有这样美貌的脸。 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当季玲珑看到季流年,那张比自己漂亮的脸,心里一股子怨毒升起来。 她今天赢了,就要好好收拾季流年,让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儿她咽了口唾沫,看向一边战战兢兢的伙计,道:“还不快继续切割!” 伙计被她吓着了,连忙拿着工具,切割了第二块。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第二块切割的灵石上。 灵石店里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万众瞩目下,季玲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双拳下意识的握紧。 刚刚的那块灵石,实在是太奇怪了,按照纹路挑选灵石,她百分之百肯定,刚刚那块是有灵石的。 难道她选错了? 季玲珑心里忐忑不安,双眼如鹰般落在伙计切割的工具上。 突然。灵石切开。 “又是一块普通石头。” “根本没有灵石,这季小姐怎么可能两次都选错了。” “对啊,第一次还能说意外,可怎么第二次也错了。” “遭了,这次赢得该不会是沈如鸾小姐吧!我现在能改注么?” “……” 周围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大,顿时就炸锅了。 季玲珑满脸不敢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气的一把推开伙计,自己拿着工具,切割剩下的石头。 第三块,第四块…… 最后一块切开,依旧是普通石头。 季玲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呢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都没有灵石?” “不可能,我是郑国挑选灵石的天才,我不可能选错……” “怎么会全部是普通石头?” “这不可能!” “……” 季玲珑就像失心疯一样的坐在地上,突然,她一把站起来,一脚将负责切割的伙计踹飞,‘叮咚’声响,那个可怜的伙计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定是你们没用,切割坏了我的灵石!” 季玲珑有些疯狂,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选灵石技能,居然失灵了。 她的修炼天赋不如沈如鸾,今天一心想在灵石上压沈如鸾一筹,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我要再选灵石,这次绝对不会错。” 季玲珑说着就要冲过去选,五皇子无奈,只好开口,“季小姐,你的灵石已经切割完了。” 五皇子好心提醒,季玲珑却气红了眼睛,“这些石头都没有灵石,当然我要再选!” 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季玲珑,沈如鸾很是不悦的皱起眉,偏头看向沈佩钦,却面带柔弱。 “大哥,这样弄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啊?” 沈佩钦看着自己妹妹的委屈,便看向季玲珑,冷哼道:“喂,这一局你已经输了,居然耍赖不认账,还要继续挑选,你脸怎么那么大!” 季玲珑听到这话立即怒不可遏,“胡说,我怎么可能输!刚刚都是这些不会切割的伙计弄丢了灵石!” 沈佩钦闻言叹了口气,“你这么输不起,还是别玩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居然这么颠倒是非黑白。” 季玲珑闻言怒火升腾,正要发火,沈如鸾开口了,“季小姐,五皇子也看着呢,绝对不会是伙计耍花样。” 季玲珑听到这话冷静了下来。 是啊,五皇子还在一边,自己要想嫁进皇家,不管怎么样,都要一个好名声,如果今天五皇子将自己的事说给皇家听,那皇帝等人对自己有了间隙,只怕…… 想到这儿季玲珑狠狠瞪了眼沈佩钦,气呼呼的坐到一边去。 沈如鸾见此总算松了口气,遇上这种胡搅蛮缠的,实在是头疼。 抿了抿唇,转而看向一边的掌柜,“好了,我的灵石,可以准备切割了。” 掌柜的看向远处,自己受伤的两个伙计,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拿过切割工具,自己去切。 守在外头看热闹的人群都炸了,那些赌沈如鸾赢的人,全部都高兴,相反,赌季玲珑赢的人,就全部都要哭了。 “我就说,我们郑国,最厉害的就是沈小姐,我赌沈小姐,果然没错。” “到底是沈小姐厉害啊,我就说了,沈小姐才是郑国的骄傲!” “我赌沈小姐赢,这下是赚大了!” “……” 人群里的吵杂声传来,季流年依旧无所事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掌柜的切割灵石。 季流年倒在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脚,看起来有些痞气。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够大家闺秀。 不过再活一世,她也看明白了,什么名声都是假的,自己高兴才是真的。 季流年想到这儿,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沈小姐。”沈如鸾听到季流年唤自己,偏过头看去,脸上笑意融融,却笑不达眼底。 第65章:再打一个赌 “月小姐有事?”沈如鸾问。 季流年笑道:“马上就要切割你的灵石了,沈小姐,不如你跟季小姐再打个赌,这次,你的那些石头里,会不会有灵石。” 正在气头上的季玲珑听到这话冷哼,瞧向沈如鸾,阴阳怪气道:“我的石头里都没灵石,难不成她的还有!” 季流年闻言看向季玲珑,冷道:“怎么就没有了,沈小姐可是郑国第一天才,她选灵石,自然不可能会是废石头。” 季玲珑‘轰’的声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季流年,“月似水!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来嘲笑我!” 季流年不畏惧的迎上她的目光,傲气道:“我何时嘲笑过你,你自己挑选的石头没灵石,这也怪我!” 季玲珑被这句话堵得根本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指着季流年,又指着沈如鸾,快要气的背过气去。 五皇子看着季玲珑这样,心里感叹摇头。 季玲珑实在是连装样子都懒得装,就算她不是真的大家闺秀,起码也要装的像大家闺秀啊。 正要开口,季玲珑却已经愤怒开口,“沈如鸾!” 季玲珑大吼一声,已经走了过来,高高在上看着沈如鸾,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赌一把!我赌……你的石头里,也一块灵石都没有!” 沈如鸾见季玲珑咄咄逼人,一丝愤怒也没有,反而十分端庄,道:“季小姐,这买灵石一事,不过是个玩笑,若季小姐你一定要赌,那……就谁输了请吃饭吧!” 沈如鸾此话一出,立即就为自己赢得了极好的声誉。 “这沈小姐啊,真的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瞧瞧,那季小姐都这样咄咄逼人了,居然一点不生气。” “那是肯定,不然怎么能算是郑国第一天才呢!” “那季小姐脾气也太坏了,哪里像沈小姐那样大方得体。” “……”周围人的议论使得季玲珑火气更大,怒声大吼,“吃什么饭!本小姐又不是饭桶,既然要赌,那本小姐堵你石头里一块灵石都没有,本小姐若是输了,这店里的全部灵石,就由本小姐买下来,全部送给你! ” 季玲珑显然是动了真格了,她实在是太气恼了。 季流年在一边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就赌这么点啊?那还是算了,季小姐你自己抱着回家玩吧!” 季流年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季玲珑闻言等着季流年,鼻翼冷哼,“哦……月小姐这意思,你也要来赌一局咯。” 季流年毫不犹豫的点头,“对,既然要赌,那就三人一起再加一局吧!” 沈如鸾闻言微微皱眉,她发现了,季流年似乎一直都在跟她们作对。 想到这儿沈如鸾想起之前自己栽赃冤枉季流年头自己手镯的事,看来,她现在是要报复了。 想明白这点沈如鸾开口,“已经打赌了,就不用再打赌了吧!” 沈如鸾不想再打赌,可季流年明显不会放过她,故而冷笑,“是啊,沈小姐你可是必赢,让别人输的太难看,的确是不好。” 季流年一面说一面还理了理发丝,看起来很是悠闲。 季玲珑被这话刺激,抬手指着季流年怒道:“月似水!谁给你说沈如鸾一定会赢!挑选灵石,我才是天才!” 季玲珑说完看向沈如鸾,冷笑道:“怎么了?不敢跟我比么?” 沈如鸾被她逼得没法,加上想借刀杀人,不如激怒季玲珑,让她去杀季流年。 这样一想沈如鸾就决定了祸水东引,偏头看向季流年道:“月小姐,既然你要跟季小姐比,那便比吧!” 季流年对沈如鸾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心思一清二楚,毫不在意道:“好啊,那我就跟季小姐比一比。” 季流年说完笑了起来,“季小姐,我就跟你赌,我的石头里,有灵石。” 季流年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石头,沈如鸾一愣,还没开口,季流年已经抢先道:“沈小姐,是你说的,叫我跟季小姐比,那赌的,当然是我的石头。” 沈如鸾听到此点头,“好。” 季流年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是她跟季玲珑赌,那的确该用她自己的石头。 不过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季流年输了。 一块垫桌子脚的石头,只是废石头,根本没有灵石。 季流年将她的心思收纳眼底,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转而看向季玲珑,“不如我们再加一样,你输了,不但要买下店里所有灵石送我,还要在地上……扮鸭子走路。” “噗……” 周围人一听到季流年这话顿时就笑了。 “把鸭子走路?听起来很有意思啊?人怎么扮鸭子走路啊?” “一会儿看不就知道了么?” “……” 人群里一时间就炸开了,所有人都在好奇,人怎么扮鸭子走路。 季玲珑听到这话气的脸上红白相间,霎时好看。 “你敢侮辱我!” 季玲珑抬手指着季流年的鼻子,可季流年却只是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输呢?对么?” 季流年说着偏过头,最后两个字,却是冲着沈如鸾兄妹两人。 沈如鸾大脑‘轰’的炸开,惊恐的就像看到鬼似得看着季流年。 “是、是你!” 沈如鸾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羞辱自己的人。 那个叫自己学青蛙跳的人,现在,又要人扮鸭子走路! 季流年脸上笑意很是促狭,看着沈如鸾的眼神变得讽刺。 她之前因为太过疲劳,一路奔波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所以说话声音很嘶哑。 但现在,她恢复了声音,又外貌大变化,沈如意了兄妹两人自然是没有认出来。 另一边的季玲珑听到这侮辱的话,重重哼声,“你要是输了,就当众脱衣,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裸奔一圈!” 季玲珑咬牙切齿开口。 季流年点头,“可以,成交!” 谈拢了赌局,而掌柜的这时候,已经动手切割石头了。沈如鸾手心都拽出汗了,紧紧咬着牙关,这是自己挑选的石头,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输了,那她的脸往哪儿放? 第66章:输了 季流年看着地上切割的掌柜的,也许是感激沈如鸾没有踹他,所以切割的格外卖力。 季流年不用看都知道结果,笑颜如花看向沈如鸾,“沈小姐,刚刚要是你跟我赌就好了,说不定,我赢了。” 季流年以提醒,季玲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刚刚明明是沈如鸾跟自己赌,结果沈如鸾不肯,改成了季流年跟自己赌,沈如鸾想看自己出丑,却又嫁祸季流年。 想到这儿季玲珑咬牙切齿,看着沈如鸾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便又都落到地上正在切割的石头。 ‘呼……’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地上被切割出来的石头,根本没有灵石。 沈如鸾微不可见的皱下眉头,刚刚挑选的时候,因为石头大,她挑选的都是最有可能的石头。 可是现在,没有? “继续吧!” 沈如鸾身影淡淡的,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她挑了好几块呢,只不过是这块没有灵石罢了。 掌柜的以为自己也要跟伙计一样挨窝心脚,没想到沈如鸾却大方放过,心里一阵感激,切割第二块石头时更加卖力。 很快,第二块也切割开了,同样,也是废石。 沈如鸾面色微微紧绷,但心里已经焦急无比,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拽成拳,却还要大方得体。 人群早就炸开了,沈如鸾居然连着两块都是废石。 季流年当然是意料之中,毕竟,这些石头里灵石的灵气都被她吸走了。 沈如鸾看着掌柜的切割第三块石头,她偏过头看着季流年,她现在能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丑八怪废物,只是她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漂亮? 沈如鸾想不明白,可人群中的不悦声将她惊醒。 “第三块也是废石,真的是。”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这句,沈如鸾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明白,这是季流年陷害自己。 “季小姐!” 沈如鸾突然站起身来,看着前面气的脸色煞白的季玲珑,“大家不过玩笑,况且我父亲和你父亲也是同僚,今天就玩到这儿吧!” 沈如鸾虽然很多时间都不在都城,但她却依旧对都城的事情了如指掌,比如这个季玲珑,那绝对是一个心思狭隘的小人。 季玲珑还没开口,季流年已经开口了。 “沈小姐,你慌什么嘛,是我跟季小姐赌,不管我们谁输谁赢,你都是赢,只需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季流年火上浇油,沈如鸾憋着一肚子气却没法说。 “你……” 沈如鸾抬手指着季流年,突然,沈如鸾如雷电霹雳,愣住在场。 她反应过来了,之前云陵王叫她流年,而她姓季,季流年! 沈如鸾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都城里的事她都知道,当然也知道季家有个废物丑女,也叫季流年,和贪狼宫大弟子同名同姓。 而想起之前见到的她,无比丑陋,又废物! “你是,季流年。” 沈如鸾很肯定的开口,既然这个就是季家的大小姐,那个废物丑女,那只要说出来,季玲珑就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算错了,季流年哼笑出声,“沈小姐,你记性不好吧!我明明叫月似水。” 季流年根本不怕她揭发自己的身份,笑着看向季玲珑,“季小姐,你觉得,我跟你那个废物丑女的堂姐长得像么?” 季玲珑看着面前美貌的女子,一身骄傲自信的气质,冷哼一声看向沈如鸾。 “沈小姐,我又不是傻子,任由你牵着鼻子走。” 季玲珑抱起手来,督促掌柜的将剩下的灵石全部切割。 沈如鸾急的没法,她知道,今天很季玲珑的梁子是结下了,刚刚自己的指证,季玲珑肯定认为是自己诬陷季流年,借此转移仇恨。 而就在这时,掌柜的已经将所有的石头都切割了,人群里的嘘声也越来越高。 “不是说她是郑国第一天才么,居然选的也全是废石。” “沈小姐再是天才,也只是在修炼上,并不是在挑选灵石上啊。” “就是,季玲珑才是挑选灵石的天才啊,连皇宫里都是请她去。” “可是现在,两个都错了啊。” “也许,也没那么天才吧!” “沈如鸾是侯门嫡女,那个季玲珑又是将军府嫡女,也许……只是身份高吧!” “我觉得也是,连选个灵石都不行。” “……” 人们已经对着两个天才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季玲珑,传说中挑选灵石的天才,可是现在,却连续好几块都错了。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已经变色的脸心里好笑,当初她欺负自己的时候,践踏自己性命的时候,不知可想过会有今天。 想到这儿季流年浅笑,看向沈如鸾道:“沈小姐,既然你们已经完了,那该我了。” 季流年说着看向掌柜的,“掌柜的,切割吧!” 她说着将手里垫桌子脚的石头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石头点头,拿着工具开始切割。 季玲珑看着那块石头,外边普通,心里知道绝对不会有灵石,只要切割出来也是废石,那自己就算是保住了颜面。 毕竟所有人选的石头里,都没有灵石。 沈如鸾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跟季玲珑的梁子是结下了,季流年摆明了就是报仇的。 掌柜的拿着石头,切割的很慢,可尽管很慢,当石头外层切下,里头橙色的浅光,还是让人瞪圆了双眼。 “橙色……灵石……” 掌柜的手都在颤抖了,舌头也打结了。 他切割了一辈子的石头,可全部都是赤色灵石,这橙色灵石,还是头一次。 也因为这样,掌柜的手都在打颤,生怕自己会弄脏那橙色的灵石似得。 人群瞬间就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掌柜手里的那块石头上。 郑国,居然出现了橙色灵石!这是何等震惊,郑国这个下等小国,只有赤色灵石,橙色灵石虽然是倒数第二,但也只存在传说中,而今日,他们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橙色灵石,这个亲眼所见,足够他们吹一辈子的牛了。 第67章:居然出现橙色灵石 这下,更是连季玲珑都惊讶了。 她一直都呆在郑国,从来没有离开过,虽然是将军府的嫡女,虽然灵石多,但也只是赤色灵石。 而现在,她居然见到了橙色灵石。 而沈如鸾兄妹更是震惊,他们的震惊并不是见到橙色灵石,而是郑国这样一个下等小国,居然能出现橙色灵石,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橙色灵石就出现在眼前,不可能,也是可能了。 “橙色灵石!天啊,我居然见到传说中的橙色灵石了!” 整个人群都沸腾了,这下就连五皇子也意外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区区橙色灵石,她就是紫色灵石也有过。 不过结果还是要的,她现在可要赶紧解决掉这些人,赶紧回去修炼。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不紧不慢的冲着掌柜道:“掌柜的,赶紧切吧!收拾完了我还有事呢。” 掌柜的被季流年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还有正事,立即答应,就连对季流年说话,也恭敬了好多。 很快,一整块鸡蛋那么大的橙色灵石出现在掌柜的手中,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光芒。 季流年歪着头看去,那橙色灵石色调不够纯正,算是橙色灵石中的下品。 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赢了。 “这灵石,我买了!” 季玲珑毫不犹豫开口,势在必得。 如果她能得到橙色灵石作为修炼,想来,可以再进一层。 季流年闻言轻呵一声,“季小姐,我还没说我要卖呢。” 季玲珑闻言厌恶看向季流年,这个贱人,居然拿了块垫桌子脚的出头来切割,而最可气的是,这垫桌子脚的石头,里面居然有灵石,而且还是橙色灵石。 季玲珑对此势在必得,看着季流年的眼神更加挑衅,“你开个价吧!” 季流年抿唇哼笑,季玲珑以为这是将军府么,任由她为所欲为。 如果没有遇到何了,没有修习瞬移术,可能现在的季流年还不敢这么跋扈,但是现在,她有了瞬移术,就算有个什么事,她也能跑,所以,季流年根本就不怕。 “开价?呵呵……” 季流年冷笑,走了过去拿过掌柜手里的橙色灵石,“买灵石先放在一边,我们先来说是赌注的事。” 季玲珑心里‘咯噔’一跳,还以为自己用买灵石能激怒她,转移注意力,谁知道,她居然还记得。 “这个……这个灵石,一定是你串通掌柜的做的手脚,凭什么我们都没有灵石,就你有!” 季玲珑当然是不可能扮鸭子走路的,所以现在,就是想尽办法诬陷季流年。 季流年闻言好笑,这个季玲珑是脑袋跟屁股装反了么? “季小姐,这可是橙色灵石,难不成,你以为掌柜的用这个橙色灵石在诬陷你?那损失可大了。” 季流年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灵石,“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掌柜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图什么?” 季玲珑被问的呆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掌柜的激动看着橙色灵石,“我在城里开灵石店几十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靠信誉做生意,这块灵石,我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切割出来的,季小姐你万不能冤枉我,再说了,我若是有橙色灵石,早就拿来 做传家宝了,怎么可能拿来玩花样!” 掌柜的很正派,说的季玲珑哑口无言。 季流年看向手足无措的季玲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这些年积累下来被欺负的痛,就像一座大山似得压在心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高兴了。 “季小姐。”季流年看向季玲珑道:“按照赌约,你若是输了,就得买下店里全部的灵石送我,再加扮鸭子走路,季小姐,你该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季流年正在逼她。 这些什么蛙跳,扮鸭子走路,都是在季家的时候,那些人欺负自己,逼着自己做的,现在,季流年还给季玲珑的,连利息都不算。 因为季家这些年用的钱财,都是她父母的,是二房抢去的,没有父亲,她二房连狗都不如。 季玲珑被逼的没法,脸色通红,都快要气哭了。 季流年却是无所谓,自言自语道:“当时叫你跟沈小姐比,你非不肯,沈小姐那么大方的人,就算你输了,最多她也就是叫你给她倒杯茶,可是你倒好,居然跟我赌,我可是小肚鸡肠的很。” 季玲珑被她一提醒,又想到刚刚要是沈如鸾跟自己赌就好了。 “沈小姐,你真的是好手段,杀了人,自己手里还不沾血!”季玲珑声音很低沉,就像一头疯了的狼,随时要冲上去咬人。 沈如鸾轰的一声站起来,气的脸色煞白。 她今日输成这样本来就一肚子火了,现在又被季玲珑这个没长脑子的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骂,本来就一肚子火了。 季玲珑以为是自己利用季流年害她,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季流年害了。 正要开口,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五皇子站起身来,“好了,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五皇子开了口,季玲珑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暗道:果然五皇子还是被自己美貌征服,今日必然会救我。 这样一想,季玲珑脸上就渐渐的浮现了笑意。 季玲珑看着一边的五皇子,面色浅笑,走了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五皇子,我欠你的那个人情,手镯已经还了。” 五皇子面色一愣,随之看向季流年。 他原本以为,手镯的事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季流年发现了。 这样一来,五皇子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是要急着回去么,那你又何必在这里耽搁时间呢?” 季流年哼笑,“这是我跟她们的赌注,愿赌服输,五皇子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吧!” 季流年看着五皇子问。她其实并不想跟五皇子有矛盾,虽然现在她有瞬移术防身,但是她还要在都城待一段时间,对方到底是皇子,真的闹翻脸了,对她并没有好处。 第68章:五皇子求情 五皇子嘴角噙着暖笑,温柔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能否看我面上,放她们一马,这个人人情,算我欠你的。” 季流年抿着唇,面色变得复杂。 既然五皇子都这么说了,她强行要季玲珑履行赌约,那势必就要得罪五皇子。 这样的结果,自然非季流年想要的。 顿了顿,季流年抿着唇,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松了口,看着五皇子道:“可我们到底是打了赌的,愿赌服输,如果输了可以不用履行,那实在是没有诚信,人无诚信,何以立足?” 五皇子点头,“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不如,就小惩大诫吧!” 季流年闻言点头,转过身,看着季玲珑道:“五皇子给你求情,说你一个女孩子,扮鸭子走路实在是不雅,就将这店里的所有灵石都买下来给我,这件事,就算了。” 季流年直接开口,等到话说完,五皇子想要开口都没法。 仔细一想,总不能叫季流年连买灵石也算了,不然,这赌注也的确是没什么意思。 再说了,季玲珑向来跋扈嚣张,让她吃这个亏,长长记性,这是好事啊。 想明白这个后五皇子也就不再出声,而是任由季流年行动。 季玲珑刚刚放下的心情突然又暴躁起来,怒气看向五皇子,“殿下,你不是要帮我说情么?” 五皇子一愣,随之道:“你与月小姐到底是有赌注的,若是一丝一毫也不肯承诺,只怕你的信誉会受影响。” 五皇子的话说的季玲珑哑口无言,正挣扎,季流年又开口了,“你可要想清楚哦,是买下灵石,还是扮鸭子走路,自己选一样吧!” 季玲珑被她逼迫,心里立即权衡。 灵石是钱,钱可以再有,可是扮鸭子走路,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好,灵石,我买了!”季玲珑心痛的开口。 季流年对于她的选择一点也不意外,看向掌柜的道:“赶紧把你店里全部的灵石价格都计算出来!” 掌柜的被季流年一吼,立即回过身来,飞一般跑到柜台边拿着算盘就算了起来。 “一共十万零七千两白银!” 掌柜的笑着说着,看向季玲珑,“既然是季小姐,那就把领头抹了,就给十万两白银就好。” 掌柜的脸都要笑烂了,这店里灵石并不多,切割出来摆出来卖的就更少了,原本打算卖个半年的,谁知道今天居然一次性全给卖出去了。 季玲珑听到这数字心都在滴血,十万两白银,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啊。 看着她面色的窘迫,那被银钱逼得羞涩的模样,季流年看的心里更加阴沉。 要报仇,绝对不能一下子弄死她,那太便宜她了,要慢慢折磨,将以前受到的屈辱,都一点点的还过去。 “季小姐。”季流年笑道:“如果你没那么多钱,那就打个欠条好了,慢慢换,不急,一个月还一点,一年还不清就还两年,两年还不清就还三年,总有一天会还清的。” 季流年笑的灿烂,可季玲珑看到这个灿烂的笑容,却恨不得冲过去抓烂那张脸。 外头的人都是在嘲笑季玲珑,加之她根本拿不出十万两的白银,这会儿被季流年羞辱,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月似水!你别欺人太甚!”季玲珑指着季流年大吼。 季流年脸上的笑好似结了冰似得冷,一双眼就像冰刃一般看向季玲珑。 欺人太甚?呵呵,季玲珑对她的欺负,远远超过今日的报复,她季玲珑但凡知道不要欺人太甚,今天,又何至于落得这样下场。 季流年高高扬起下巴,“你到底几年还清今天买灵石的钱?” “你!”季玲珑语塞,整个人窘迫无比。 想她将军府嫡女,自从父亲袭了将军爵位,自从她成为将军府嫡小姐,就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 而就在这时,一边的五皇子开口,“我来替她给。” 五皇子说中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十万两的银票出来,交给了掌柜的。 季流年看了眼五皇子,别开脸去,不想再看。 季玲珑心里满是感激,她实在是想不到,五皇子对她的迷恋到了这样的地步。 季流年走到一边去,对于五皇子这种烂好人,谁都要帮的性格,她很是讨厌。 “掌柜的,那些灵石呢?” 季流年抱起手来,看起来桀骜不驯。 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只剩下笑着的嘴巴! “有有有,我马上就给客官你包起来。” 季流年闻言立即摆手,“不用了,所有的灵石都给前来围观的诸位吧!算是弥补他们的损失。” 毕竟全部都输了,如果自己将这些灵石分发给他们,等于天上掉馅饼的高兴,他们会将这件事到处说,结果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季玲珑跟沈如鸾今天出的洋相。 再说了,她用不到灵石。 这些都是赤色灵石,是最下品的,她拿来没用。 果然,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纷纷感叹季流年太大方了,太舍得了。 季流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掌柜的将那些赤色灵石挨个分发,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见着掌柜分发灵石,季流年看向一边喜怒交加的季玲珑,微笑道:“季小姐,现在,你还要买我的橙色灵石么?” 季玲珑看着她托在手里的灵石,眼里的欲望不言而喻。 “当然!”有了这橙色灵石,她的灵力,极有可能将更上一层楼。 季流年呵笑,“你还有钱么?” 季玲珑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要走。 季流年急忙开口,“站住!” 季玲珑的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季流年,“怎么,打算卖给我了?” 季流年笑着摇头,“刚刚这个,是我们附加的赌约,季小姐不会忘了吧!我们还有一个原本的赌约,输的最惨的那个,要给赢家倒茶哦。”季流年好心的提醒她,季玲珑双手死死掐着衣服,一脸焦虑。 第69章:得理不饶人 五皇子微微叹息,他实在是想不到,季流年居然是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何苦为难季玲珑跟沈如鸾呢? “月小姐……” 五皇子刚开口,季流年就直接打断了,“这是原本的赌约,而且……只是倒杯茶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嘛。” 这样一来五皇子也开不了口,只好无奈的看向季玲珑。 季玲珑心里冲着五皇子喊了一声‘废物’,便看向季流年道:“可是现在,我跟沈如鸾的石头里都没有灵石,那谁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季流年闻言做出很认真的模样,想了想,道:“季小姐,你已经输得这么惨了,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再输,既然这样,那我作为赢家,就让……” 季流年说着,抬手指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如鸾身上,“那就沈小姐,你给我们两个端茶吧!” 沈如鸾面色已经青紫交加了,咬着唇,半天才开口,“我可是郑国的希望!郑国的第一天才!” 季流年听着沈如鸾的话,却并不开口,而是坐回到椅子上。 因为她知道,季玲珑不会放过沈如鸾。 果然。 季玲珑冷哼一声,看着沈如鸾道:“原来郑国的第一天才,郑国的希望,就可以不守约定!那这样的品行,我作为郑国的子民,将很难相信,你会保护郑国的每一个子民。” 季玲珑语气带着讥讽,“再说了,你是郑国第一天才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郑国的第一天才,是云陵王!” 随着季玲珑高傲的话,那些得了季流年好处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她可是郑国的希望,郑国的第一天才,居然这么没信誉。” “什么第一天才,你没看她选灵石就没对的么。” “对啊,几年前,云陵王就已经超过了沈如鸾,只不过云陵王一向闭关修炼,不理外事,而且他不屑于第一天才的名声。” “就是,按照我的说法,应该哪位月小姐,才是郑国的天才。” “可是现在,沈如鸾不想守约定,想赖账啊。” “原来郑国的前任第一天才,也不过如此。” “……” 人群的议论,从一开始为季流年的抱不平,再到怀疑沈如鸾第一天才的名头,再到对她彻底失望。 沈如鸾的手心全是汗,她真恨,为什么没有弄死季流年! 沈佩钦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正要站起来为沈如鸾辩驳,却被沈如鸾一把拉住,低声道:“大哥,现在舆论都是偏向她的,如果我今天不认输,那我就是个没有诚信的人。” 沈佩钦听到这儿急了,“可是你要给她倒了茶,以后你还怎么抬头做人!” “没事。”沈如鸾恶狠狠道:“我这是愿赌服输,我这是讲信用,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了,那就利用它,让这件事,为我再赚一个守信的名声!” 沈佩钦紧握双拳,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如鸾站起身,看着季流年跟季玲珑,“我沈如鸾向来说话算数,今天是我输了,我端茶。” 沈如鸾说着走到一边,提起水壶,倒了两杯茶,端着前行。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这隐忍的模样好笑,今天这事,沈如鸾跟季玲珑的梁子彻底结下,此后,除了自己,还有一个沈如鸾找季玲珑麻烦。 而且,季玲珑也会找沈如鸾的麻烦,正好,狗咬狗。 想到这个她心情就阳光了起来。 沈如鸾已经端了茶过来,站在季流年面前,“请。” 季流年很好心情的接过茶杯,轻轻喝了口,“味道不错。” 沈如鸾绷着脸笑,又端着茶去给季玲珑。 季玲珑看着沈如鸾的样子,想到刚刚她不肯跟自己赌,让季流年跟自己赌,害的自己损失这么大,现在就一肚子火。 想到这儿季玲珑伸手,看着沈如鸾道:“给我吧!” 沈如鸾看着那伸出来的手,恨不得一刀砍了。 可是现在,她没法,只好拿起托盘上的茶杯,端着递给季玲珑。 季玲珑一向就讨厌沈如鸾,凭什么她就可以是郑国第一天才,不就是灵力比自己高了点嘛! 不过现在,她喝着沈如鸾亲自敬的茶,心情总算是平衡了。 “好了,味道还可以。” 季玲珑将茶杯又递给沈如鸾,要她接茶杯。 沈如鸾忍辱接过茶杯,岂料,季玲珑突然‘哎呀’了一声,杯子里没喝完的茶全部泼在沈如鸾的衣服上了。 季玲珑很是焦急,“不好意思啊沈小姐,我刚刚没拿稳杯子,你不会那么小气怪我吧!” 沈如鸾看着面前无辜的季玲珑,按照她的话,自己要是怪她,那就是小气。 “没有,怎么会呢。”沈如鸾打落牙活血吞,心里已经将季流年和季玲珑拉进了死亡名单里。 季玲珑点了点头,道:“没有就好。” 季玲珑说着身子往前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害得我输得这么惨,别想我会放过你!” 季玲珑说完直起腰,脸上已经爬上了笑容,看向季流年道:“月小姐,你何时有空,不如一起出来吃个饭?” 季流年耸了耸肩,抱起手来,她心里岂会不知,季玲珑是想报复自己。 “好啊,不过最近有点忙,这样吧!过几天我有空了去将军府找季小姐。” 季流年打了个敷衍,季玲珑点头,正要说话,五皇子已经走了过来。 “好了,既然没事了,那走吧!” 五皇子可不傻,感觉到了这里的战场,刚说完话,掌柜的却走了过来,一脸笑意道:“月小姐,本店的灵石全部都散完了,按照你说的,全部送给他们了。” 季流年听着点了点头,却看到面前已经气得脸色发黑的季玲珑,伸手拿过掌柜手里的那颗橙色灵石,感叹道:“郑国居然出现橙色灵石,哎……” 季玲珑看到那橙色的灵石,想到自己一直用的都是赤色灵石,对于自己修炼帮助并不大。 原本,她是伙同六皇子一起,将得到的圣灵果一人一半用了。可是季流年那个丑丫头,一去不复返,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第70章:我买了 简直是要气死她! 而现在眼前就有一颗橙色灵石,自己吸光里面的灵气,对修炼大有辅助。 想到这儿,季玲珑还是故作高傲开口,“哎,橙色灵石,多少钱,我买了。” 季流年正装作一副意外的模样打量着手里的橙色灵石,听到季玲珑这话,眼里的不屑染满了整张脸。 “季小姐,你还有钱么?”季流年讥笑道。 季玲珑全身僵住,想要抽面前这个桀骜不驯而又冷漠高傲的女子一耳光,可是却生生止住,紧紧握拳。 “你……开价!”季玲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 季流年哼笑一声,看着远处,那两个被季玲珑一脚踹开的伙计,这会儿挣扎着坐在地上,嘴角还噙着血。 “你们两个,过来。” 季流年冲着那两人道。 两伙计不明白季流年为什么叫他们,却还是听了客人的话,拖着受伤而痛的身体走了过来,强颜欢笑道:“客官有啥吩咐?” 季流年将手里的橙色灵石塞进其中一个伙计手里,道:“这橙色灵石,送你们两个,至于是自己用,还是卖了,你们自己决定。” 两个伙计晴天霹雳,然后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随后就是立即弯腰说谢。 他们两个又不能修炼,要这灵石,当然是卖了换钱啊。 “谢谢小姐,谢谢你,这可是橙色灵石啊。” “小姐,这样的好东西你居然打赏给小的,谢谢你。” 两个伙计是千恩万谢,季流年笑了,看向季玲珑,“你跟他们买吧!只是……千万别强买强卖哦。” 季流年说完就迈步,大步流星迈出这家灵石店。 大街上依旧是人群熙攘,季流年看着人的气息,生活的滋味,不禁感叹,活着好啊。 灵石店她没有去看,直接迈步回王府去。 她不用买灵石,因为她已经吸了好多。 回到王府去,一路也没见到墨西楼,季流年也不想去招惹他,直接就自己回了院子。 一回屋她就直接关了门,一个人在屋子里,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了朱雀天卷来查看。 闭上眼,盘腿而坐,季流年进入了冥想状态,十分谨慎而认真的按照朱雀天卷所写,将体内为数不多且并不精纯的灵气操控。 许久,季流年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一团火,从丹田处一点点的发热,到烫人,便不再发热,随之从丹田开始散播,那热气流动在奇经八脉,很快就燃遍了全身。 季流年紧紧皱着眉,她现在正在突破储物空间,全身仅有的灵气都被一丝不剩的调动。 这储物空间原本是要修炼之人才能有,但是她却凭借朱雀天卷的强大,硬生生在没有丝毫灵力的情况下进行修炼。 季流年双手微握放在盘着的膝盖上,双眼紧紧闭着,脸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丹田的热气散遍全身,眼看着全身都要惊醒冲刺了,可就在这时,丹田的热气不够用了。 季流年突然睁眼,“就是现在!” 她大吼一声,一把拿出血蝶草,直接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血蝶草精炼血液,一入身体立即被热气化解,丹田里快要消散的热气得到血蝶草的补充,源源不断的将热气再次燃满全身。 ‘砰!’ 脑子里一声巨响,季流年眯着眼的神识看到一个一立方米的空间。 “呼……” 睁开眼,季流年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疲倦还带着汗珠,却掩不住满脸的喜悦。 “终于开辟出来了。” 季流年高兴道,虽然才一立方米,不过在没有灵力的情况的劈开空间,这已经是闻所未闻了,简直是奇谈。 抬起袖子,季流年抹了脸上的汗,继续研究朱雀天卷的武功。 “金乌神功……朱雀夺命手……” 季流年呢喃着,挑选了这两种武功。 金乌,太阳之鸟,朱雀,南方镇方神兽,两者都是火。 想到这儿季流年抿着唇。 她学的武功都是朱雀天卷的,所以她的灵力也将是火属性。 金乌神功是练到最高,能阳刚至极,如太阳一般,自带太阳气息作为护身罡气,在周身形成一个气罩,使得自己不被人伤害。 同时,金乌神功练成,对敌人的攻击也是至阳至刚的火烈,增强对战的实力。 而修炼方法,除了口诀心法,还有就是在太阳底下修炼,吸收日精。 季流年看的很满意,这门功夫学会了,不但将自己保护起来,攻击力也会比同等灵力之人更强。 季流年看的点头,继续看朱雀夺命手。 这朱雀夺命手没有防护,纯粹的攻击,力量强大,瞬间取人性命。 毕竟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 季流年挑出了这两样功法,盘腿坐在床上修炼。 丹田的热气开始变得升温,也变得大了起来。 “灵珠?” 季流年轻声,体内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气被激发,就像源泉一样的流动到丹田。 季流年嘴角浅浅笑了。 是绝尘子给自己的灵珠被激活了。 之前她因为体内什么都没有,那灵珠吃下去就跟死的一样,季流年原本都在好奇,要怎么才能用灵珠。 没想到,今天它自己启动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灵珠在自己体内,与自己慢慢的契合。 也许是再活一世最大的喜悦,季流年有些忘乎所以,直到传来敲门声。 “谁?” 她警觉的问道。 墨西楼的声音传来,“是我!” 季流年顺下气息,看着手边的朱雀天卷,直接放进了自己才开辟出来的空间里。 在看到手指上的戒指。 这戒指暴露在外肯定是危险的,虽然不容易看出来是空间戒指,但难保就遇上识货的人。 而在大陆,只有不能修炼的人才会用空间戒指储物,那么她带着空间戒指,也就是告诉所有人,她不能修炼。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季流年一把取下戒指,也丢进了空间里。 收拾完这些,她才站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口是个紫影,墨西楼恢复了他天绝楼主的打扮,一身华丽庄重的紫袍,脸上带着紫金面具。 第71章:你欠我的 “有事?”季流年不冷不热的问道。 墨西楼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看着面前的季流年,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眼满是趣味。 “不打算谢谢我?”墨西楼道。 季流年想起他为自己解封印的事,顿了顿,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我已经谢过了,两年的自由。”季流年伸出右手的两个手指在墨西楼面前晃。 虽然她不知道墨西楼提出这两年的时间有什么目的,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封印这个事,你两清了,那……”墨西楼说着顿住,一声轻笑,人已经凑了过去,停在季流年面前,“在酒楼,玉面罗刹找你麻烦,我帮你脱身呢?” 季流年微微抿唇,道:“后来你偷看我洗澡,貌似我也没有找你麻烦。” “咳咳咳咳……”墨西楼干咳了两声,左右偏头转移注意力,道:“你踢我的事,抵消了!” 季流年听着点头,“那就是我们两不相欠了。” 墨西楼哑言。 这女人怎么比邵元衡还会精打细算。 “就算这些都两清了,别忘了,你要在王府住两年,除了住,还有吃!” 墨西楼咬牙,这个,总算是季流年欠他的吧! 谁知季流年闻言只是哼笑,“不就是钱嘛!多少钱,我给你。” 墨西楼这下是真的哑言了,这个女人,怎么软硬都不吃。 “一句话!你就是欠我的!要么谢我,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丢到沈如鸾面前!” 墨西楼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季流年挑眉,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天绝楼主,怎么会是个小孩子心性的家伙。 “好吧!”季流年不想跟他起冲突,现在她的事情太多,不想节外生枝。 “谢谢你。”季流年开口。 墨西楼脸上满意的笑了,“口头谢可不行。” 季流年心里都无语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无奈。 “那我请你吃饭可以吧!”季流年道。 墨西楼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那走吧!”墨西楼话音刚落,就已经抓过季流年的手飞奔。 季流年很无奈,可又没法,墨西楼这种人,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所以她无法,只好由着他将自己牵走。 正好,她也饿了。 正要出大门,邵元衡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啊啊啊……你们两个居然私奔,我要将你们浸猪笼,除非给我一千两银子,否则……” ‘砰!’ 邵元衡已经被墨西楼一脚踹飞十几丈,重重砸在地上,季流年听着声音都疼。 邵元衡咳嗽了几声爬起来,凄惨的看着墨西楼,“给你打个八折。” ‘砰!’ 又是一脚,邵元衡再次飞出去,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又是一声巨响,邵元衡又再次砸落在地。 可是他不惧威压,再次站起来,艰难道:“六折!” ‘砰!’ 墨西楼又一脚踹去,这次邵元衡摔的更远了。 季流年看着摇头,太疼了。 “不是要出去吃饭么?我都饿了,到底走不走?” 季流年瞥了眼邵元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墨西楼这才作罢,瞧着远处站起来的身影,“一起吃饭,走么?” 邵元衡顿时久旱逢甘霖一般,两眼冒光激动的看着墨西楼,“你付账?” 墨西楼无语点头,邵元衡立即就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一脸笑意,“早说吧!走啦走啦,我今天要好好吃回来!就去江南春酒楼吧!哪儿的菜好吃。” 邵元衡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季流年实在是想不明白,作为飞虹山庄少主人,为什么抠门成这样! 出了门,外头这会儿正热闹着,熙熙攘攘,叫卖不绝。 两边商户林立,人流不断,看得出这里的安宁。 季流年随着墨西楼的脚步往前走,看着这一番宁静,心知不过是因为这块土地没人要罢了。 在这大陆,土地广袤,疆域辽阔,但不同土地所拥有的资源是不同的。 好的土地多珍宝灵山,有助修炼,这样的土地,自然是被强大的势力割据,成为了所谓的强国。 同样,那些强国也是被人觊觎的,毕竟好的土地就像一块肥肉,谁会不想要,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断的会有人想要抢夺土地,这也使得强国反而并不安宁。 自然,那些现今存在的强国,都是非常强盛,否则,根本守不住家国。 而郑国所在,正是大陆荒僻贫瘠之地,资源匮乏,也没有什么灵气充裕之地,这样的地方,直白的说就是根本没人要。 多年前,郑氏一族来到此地,因为此地没有人要,故而仗着自己一点点灵力强占此地,割据称王。 所以,郑国才被称为大陆下等小国。 想到这儿季流年讥讽的摇头,正是因为这块地没人要,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安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墨西楼见她一面走一面摇头,凑到她耳边道:“想什么呢?” 季流年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的。 便找了个借口,“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我签两年卖身契。” 墨西楼哼笑一声,抱起手来,“因为我看上你了。” 季流年呵笑,“你猜我信不信?” 墨西楼歪着头,道:“那你猜我猜不猜?”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这样有意思么?” 墨西楼想了想,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漫不经心道:“对了,你父母都是什么人啊?有修炼天赋么?你难道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不能修炼?” 季流年摇头,“没想过。” 墨西楼见她不肯多说,也很无奈,心里却在好奇,她身上‘紫薇之蕊’的气息,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叫季流年留在自己身边两年,其实就是为了查询这气息的来历。 只有得到紫薇之蕊,他才能解除自己种的蚀心蛊毒。 想到这儿,墨西楼眼里的戾气极重,当初他中了蚀心蛊,使得他灵力被压制到只有六层,并且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屠杀。可他不能这样滥杀无辜,所以,每月十五,他都会将自己囚禁起来。 第72章:对你一点不好奇 季流年其实对墨西楼也是很好奇,但是她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她什么也不问。 墨西楼太奇怪了,也太强大了。 季流年心里对这个人,全是戒备。 “楼主。”季流年叫他。 墨西楼转过头来,故意轻佻道:“怎么了?压制不住好奇想问了?”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我是想问,那七种解除我体内封印的药草在哪儿?” 季流年前世也是有名的人物,也算是上是见多识广,可是墨西楼说的那七种药草,她别说见过,简直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墨西楼听到这个问题撇嘴一笑,“七绝葬花是上古封印,极其强烈霸道,这其中药草,你当是好找的?” 季流闻言皱起眉来,有些不悦开口,“那你的意思,我的封印永远也不能解?” 她的语气带着弄死你的戾气,墨西楼想了想,“你放心吧!我答应了你的,绝对会履行,这七种药草,我会给你找,决不食言。” 他脸上的轻佻消失,转而是极其浓重的认真严肃。 季流年心里压抑的难受,封印解不开,她就没法彻底修炼,没法往高处走,这让她怎么安心? 正想着,邵元衡的声音激动的传来,“江南春!我终于来了!走!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吃够本,吃一顿抵三天。” 季流年听着邵元衡的声音就无奈,这家伙,明明不缺钱,为什么非要这么抠门。 她想不明白,摇着头就进了酒楼。 酒楼里客人并没有坐满,毕竟江南春是郑国最好的酒楼,价钱自然是昂贵的,能来得起这里吃饭的,也都是少数。 进了酒楼,小二马上就过来笑脸相迎。 季流年瞧了瞧,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墨西楼挨着她坐下,面带微笑道:“你喜欢吃什么?” 季流年也不看菜单,看向小二道:“有川菜么?” 小二笑脸道:“肯定有,我们这儿什么菜系都有。”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好吧!川菜来几个招牌菜。” 季流年这就算点完菜了,墨西楼看了看,也就点了几个清淡小菜,可是,一到邵元衡,他就拼命的点,全点大鱼大肉。 季流年听着都觉得腻。 “少庄主,你不会觉得油腻么?”季流年问。 邵元衡将菜单递给小二,冲着季流年摆手,“不要叫我少庄主,要叫我邵老板。” 邵元衡说着双手排开撑在桌子上,“怎么会油腻呢?我跟你说,肉菜的价格跟素菜价格差不多,我就吃肉,腻了就能少吃点。” 季流年撇开头去,她实在是不想看了,邵元衡这么抠门的人,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好。 看向一边的墨西楼,季流年道:“楼主,你有那七样药草的线索么?不如给我说说看。” 墨西楼看着她,呵笑道:“我知道,你想去找,可是我告诉你,这七样东西可不好找,至于线索嘛……你现在不能离开我太远,好了,你放心吧!总之七样药草,我会在两年的时间内给你找齐。” 季流年有些不安,两年,她怎么可能等的了两年,两年之后,师尊说不定都被林茜瑶那对狗男女害死了。 看着季流年变得越来越差的脸,墨西楼急忙开口,“好了,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 “别说了。”季流年打断了墨西楼的话,她知道急没用,可是眼前又没有办法,所以才心里这么浮躁。 墨西楼耸了耸肩,原本想说自己有一样药草的线索,不过被季流年打断了,他也就不想说了。 关键是,就算说了,也不能马上得到,与其说了季流年心烦,更加不如不说。 打定主意,墨西楼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邵元衡见着两人各自背道而驰的偏着头,左右看看,道:“西楼,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 季流年一惊,偏头看墨西楼,岂料墨西楼也正好偏头看自己,便又嫌弃的撇开头。 邵元衡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好一会儿,凑到季流年面前,低声道:“嫂子,你父母是不是都是特别厉害的大人物啊?” 季流年摇头,“别叫我嫂子!” 邵元衡跟没有听见似得,继续道才:“嫂子,你是不是你娘在外头偷人生的啊?” “啪!”邵元衡被季流年打了个一拳。 “啊!”邵元衡被打惨叫出声。 “砰!”邵元衡被打飞出去,砸在地上。 季流年死死拽着拳,“不准侮辱我父母!” 季流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出来。 墨西楼见到远处被打的掉在地上的邵元衡,嘴角抽了抽,真想说不认识他。 算了,看在跟他那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还是扶他起来吧! 墨西楼想着,已经过去将人扶着起来了,疑狐问,“你干嘛侮辱她父母?” 邵元衡擦了擦鼻血,一脸无辜道:“她说她父母都不是厉害人物,但她来历太吓人了,所以我才好奇,是不是她娘在外头偷人,偷了个很厉害的人物啊,我也是为了给你找紫薇之蕊那人嘛!” 墨西楼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压低着愤怒的声音,“你是猪么?就算要问,也不能这样问啊,要是别人问你是不是你娘在外头偷人,你不打人啊!” 邵元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墨西楼都不想理这个智障了。 邵元衡反应过来,一把冲到桌子边,看着季流年,“嫂子!” “砰!” 邵元衡鼻子又被打了。 季流年还保持着拳头打人的姿势,“我说了,不要叫我嫂子!” 邵元衡捂着鼻子,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季流年。”季流年道。 她什么都抛弃了,包括过去,却唯独放不下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她灵魂与这肉身的连接。 她舍不得这个名字。 邵元衡鼻血长流,却还要可怜兮兮开口,“流年姐。” 季流年这下总算是满意的点头了。邵元衡见她没打自己,继续开口,“流年姐,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 第73章:你的身份 span style=''disy:none''>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第74章:我就是恶人 季流年正吃下一块鱼肉,喝了口汤,这才道:“是啊,你跟沈小姐,你们两个都输给我了。” 季玲珑心里暗笑,她就是要营造自己受了欺负,而季流年是个大恶人的形象,谁知道季流年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所以季玲珑立即再加一把火。 “月小姐,你在灵石店的时候,为什么对我苦苦相逼?”季玲珑委屈的模样,就像一朵花儿在狂风中摇曳一般。 季流年无所谓道:“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就想找你麻烦咯。” 季流年的答案简直是直白的可怕。 季玲珑心里高兴了,欢呼了。 季流年的名声这么差,云陵王一定会厌恶她的。 所以季玲珑委屈的看着云陵王,“王爷,月小姐只是跟我们闹着玩儿,你别放心上,她没有欺负我。” 季玲珑说完还低垂下头,看起来无比可怜。 她如花枝上的话,风来无遮,雨来无掩,烈日炎炎,她只有独自相迎。 她所有的委屈,激起了人的守护心。 可是她不知道,人最大委屈,是无法表现出来的。 人最大的委屈,是无法改变命运,是无法逆天的无奈,是经历了所有的悲伤、失去、背叛后的沧桑和看透人世。 季玲珑的委屈,只是无病呻吟罢了。 真正的痛,是流不出眼泪的,是哭不出声的,是诉不出的语言的。 墨西楼浅笑,看着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季流年,道:“别怕,没关系的,你不管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我都是你最坚实的依靠,你放心,一切都有我。” 季流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墨西楼,他非要说这么暧昧的话给自己拉仇恨?没看到沈如鸾跟季玲珑都想活吃了自己的眼神? “会说人话么?”季流年看着墨西楼问。 季玲珑闻言怒看季流年,“谁准你这样对王爷说话的!” 季流年看了眼不知所谓的季玲珑,“我跟他怎么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季玲珑气的脸红,可为了在云陵王面前维护清纯的形象,硬是不敢再说,而是看着墨西楼,道:“王爷,月小姐她……太任性了。” 墨西楼点头,“没关系,只要她喜欢,别说骂我几句,就是打我也可以。” 季流年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这个墨西楼,为什么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呢? 这样一来季流年干脆装作什么也听不到,自己安心吃自己的东西。 这身体原本就差,缺营养,而她这几天身体消耗又大,所以吃的也就多了,这会儿就大口大口的吃东西,桌上的东西,一半都是她吃的。 屋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亮堂堂的,掩饰了屋外已经天黑的情况。 季玲珑完全震惊的看着季流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楚楚可怜,云陵王却视而不见,反而对这个跋扈嚣张没教养的贱人另眼相待。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这个女人,之前扮丑骗自己,这会儿看着她,真的是想活剐了她。 “你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能收复云陵王,把对自己死心塌地、可以为自己去死的云陵王骗去爱你。 季流年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拿着手帕擦了嘴,却看到对面窗口光线涌动。 “咦……”季流年好奇的看去,“哪儿什么情况?” 墨西楼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轻笑道:“那是一条河,时常有人在哪儿放河灯。” 季流年不想看到季玲珑等人,干脆就起身往窗口那边走去。 邵元衡正在埋头吃,才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呢。 见人要走,急忙冲着墨西楼两人吼,“你们不吃了啊?” 季流年往前,边走边道:“我吃饱了。” 墨西楼也是边走边道:“我也吃饱了。” 邵元衡将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冲着一边而小二道:“把这些全给我打包!” 说完又看向墨西楼的背影,“他付账。” 小二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这儿吃饭的人还打包,不过既然客人要求,他也没办法。 “再给我打包点饭啊,没饭我回家怎么吃,光吃菜啊。” 邵元衡亲自盯着小二打包,还不断的叫他加饭。 小二连都快要抽筋了,要不是看他是云陵王的朋友,绝对叫人把他打出去。 这酒楼是开在月河边的,月河很大,也很宽,当月亮出来的时候倒影在河里,看起来极其的美丽,因此这河叫月河。 季流年走到窗口这边,才发现有门出去,便又绕门出去,走到外头,原来,已经到了河岸边。 河岸两边挂着灯笼,倒影在水中,看起来如诗如画,如仙如云,随着晚风起了波浪涟漪,那灯笼的光倒影在河水里,就像水晶似得,一片片的。 而此刻,河里放着无数的河灯,在河面上飘着。 河灯做成了莲花的模样,飘在河面上,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莲花。 季流年看着这场景,不禁想起曾经。 小时候,她跟林茜瑶、君晋原都还是孩子,三人听说城里有河灯会,偷偷的跑出去放河灯。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曾经。 季流年微微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师尊,你可还好? 小师妹,君晋原,你们两人是否还好? 季流年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她想回贪狼宫,太想了。 “你刚刚的眼神,飘得很远,而且,很悲伤,像失去了所有。” 墨西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流年眨了眨眼,眼里一片冷漠。 “你实在是很会想。”季流年不冷不热的说着。 墨西楼撇了撇嘴,便也没再说下去。 季流年愣了会儿,看着站在身边看河灯的墨西楼道:“我记得,之前沈如鸾说过,我跟一个什么贪狼宫大弟子重名?”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听贪狼宫的事了。 墨西楼点头,“是,大陆七大宫之一,是大陆最顶尖的门派之一,贪狼宫大弟子的名字,也叫季流年。” 季流年闻言淡淡的‘哦’了声,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真巧,那这个大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季流年问。 第75章:贪狼宫大弟子 墨西楼想了想,道:“听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修炼天赋也很高,这是当然,不然,如何能成为下任贪狼宫主呢。” 墨西楼将大陆关于贪狼宫大弟子的评论说了出来。 季流年‘嗯’了声,“那她现在,是贪狼宫主了么?” 墨西楼呵笑,“还没呢,她师尊还活得好好的。” 季流年听到这儿心里放松了些,听墨西楼的话,贪狼宫的变故还没有传出去。 这样总要好些,只要师尊没有把宫主令交给林茜瑶,林茜瑶就不是贪狼宫主,那师尊就还是安全的。 她真的想,想回去,可是回去有什么用,她根本没有灵力,回去了也救不了师尊。 季流年绝望的闭上眼。 墨西楼看着河灯,却被季流年那样的悲伤和绝望感染。 季流年闭上眼,在这黑暗之中,她知道,没有人能看到她。 突然,耳边传来强大的流水声,好像是瀑布一般,惊醒了季流年。 睁开眼,只见月河远处,河水全部涌出了水面,在水面上涌水流形成了一个漩涡。 并且那漩涡越来越大,水流声也就越来越大。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看热闹的人,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围的人迅速过来围观,很快,河岸两边就挤满了人山人海。 邵元衡大包小包的提着,这些全部都是他叫小二打包的饭菜。 这会儿他走了过来,正好站在墨西楼与季流年之间。 “哎呀,夜幽之船。” 随着邵元衡的话,人群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夜幽之船居然来郑国了?这怎么可能?” “对啊,郑国只不过是个下等小国,灵气匮乏,也没什么珍宝,夜幽之船怎么可能会来?” “这个就是传说中有着无数宝贝售卖的夜幽之船?” “可不就是夜幽之船嘛,哎呀,听说里头卖的宝贝很多,可就要看人识不识货。” “就是,听说,这夜幽之船的主人十分的怪脾气,会将珍宝和毫无价值的东西一起摆出来让人买。” “……” 人群中言语大爆发,一边的沈如鸾跟季玲珑都震惊了,尤其是沈如鸾,她拜入飞仙剑宗后也算是又见识了,这夜幽之船她也久闻大名,但是见到,却还是第一次。 沈佩钦不敢置信,“不是说夜幽之船只出现在特殊地方么?为什么会来郑国?郑国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啊。” 沈如鸾听着抿着唇,许久,这才开口,“郑国最近古怪的很,你忘了,之前连天绝楼主都出现在郑国境内,现在出现夜幽之船,也没什么意外的。” 沈如鸾说着深深吸了口气,想到天绝楼主,她的眼里就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欲望。 如果,她能得到天绝楼主的心,那她沈如鸾,何愁不是人上人? 可惜,那日在酒楼,天绝楼主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咬了咬牙,沈如鸾看着沈佩钦,道:“一会儿我们也上船,夜幽之船里卖的都是宝贝,我们可要仔细挑。” 沈佩钦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季流年看着夜幽之船出现,眉头皱了起来。 “夜幽之船出现在这儿?为什么?”季流年自言自语。 不料,身边的墨西楼却开口,“夜幽之船从来不意外现身,这次突然现身郑国,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引发。”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还用你说! 河面上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很快,漩涡中心出现了船头,接着是船身,最后,整只船都出现了,漩涡也消失了。 那船平稳的停在水面上,就好像刚刚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 周围的人都沸腾了。 “老子一定要上船去买东西!” “老子也要买,你们都别跟老子抢。” “谁跟你抢了,问题是你有那么多钱买么?” “船上有无数珍宝,老娘要去买一颗青春永驻的丹药。” “……” 周围人群全部爆发出来,个个都想着要买什么。 夜幽之船在水面缓缓前行,走了一段。 这是季流年第一次看到夜幽之船。 船身一片漆黑,船也说不上多大,评估一下,应该是十五米长,腰身最宽的地方,应该是六米,上面盖着顶棚,使得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那船前行到河面一段便不再动了,而是从里面飞出一怪兽。 这怪兽长得雄壮,头上有独角,像独角犀牛一样,身子像雕鹰,身子长着一对翅膀,看起来诡异而威武。 季流年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身边的墨西楼开口,“这个叫蛊雕,山海经有记载,这东西名蛊雕,形状有二,一种就是看到的这种,就像一般雕鹰,但头上独角。另一种是豹子形状,但长着雕鹰鸟嘴,头上一角,两者的叫声都如婴儿啼 哭,会吃人,是凶兽。” 墨西楼话音刚落,里头又飞出一怪兽,这怪兽长得像豹子,但头上有独角,想来,这应该就是蛊雕的另一形态。 两只蛊雕雄踞在船头两边,就像两尊石狮子似得。 突然,两只蛊雕仰头长吼,发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只是这啼哭声听起来毛骨悚然,好像是百鬼哀鸣。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这凶兽强大的叫声震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墨西楼抬手放在季流年的肩膀上,强大的灵力护住了她的周身,这才使得她避免了被蛊雕叫声震动肺腑。 不多时,两只蛊雕停下了吼叫,周围的人这才得到了喘息。 “这什么东西,叫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一边的季玲珑疑狐开口,却并没有人回答她。 季流年知道,蛊雕方才这叫声,是在试探这里的人,有没有灵力,灵力是什么级别。 雕鹰那只冲着人群道:“主人有令,今晚,可以有十二个人上来买东西。” 话音落,豹子那只道:“不过,只能由主人选定。” 说完,两只蛊雕打量了在场的人,豹子那只抬起左前爪,指着沈如鸾,“你。” 转而指着沈佩钦,“你。”又指着季玲珑,“你。” 第76章:夜幽之船 指向墨西楼,“你。” 指向五皇子,“你。” 最后,指向季流年,“你。” 季流年见有自己的名字,便也有些意外。 蛊雕点了六个人的名字,而没完,雕鹰那只以翅膀指人,指着邵元衡,“你。” 随之又指了五个人,一共十二个人。 点完了人,豹子那只道:“上来吧!” 随着话音,在场的人都沸腾了。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我们?” 邵元衡道:“还有我!” 说完,邵元衡直接就冲向了船的甲板去。 墨西楼看着意外,不过还是看向季流年,“走吧!” 季流年点头,两人结伴而上甲板。 上了甲板,进了屋子,季流年这才发现,屋子里和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外头船身看起来漆黑,可里面确实富丽堂皇,灯光明亮。 屋子四周各自悬挂着一颗夜明珠,也就是此物照明了屋子。 屋子很宽阔,绝对不止六米,季流年看着,明白了这是内里空间,比外头看起来宽阔的多。 而屋子里更是摆满了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四周的墙壁上,也是挂满了东西。 而屋子里头,也就是一进屋子的对面,放着一个大大的屏风,隔断了屋子。 这屏风极其大,上面绣着一副百花争艳图,极近富贵,而这样大的屏风,这样漂亮的刺绣,只怕没有三年是根本修不完的。 而那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的可见一个人的身影,坐在屏风后,季流年看着人影,判断那是个男人。 正看着,屏风隔断的里头人影晃动,随之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少女,站在屏风外头,面对着前来的十二人。 少女身穿鹅黄色衣服,一张圆圆脸,说不出的可爱,一双眼睛大大的,就像两颗珍珠。 只见少女骨肉亭匀,肌肤如白玉,一颦一笑,都是说不出的美丽。 “在下花蕊,在此见过诸位客人。” 少女微微屈膝行礼,她的声音清脆,就像珍珠落在玉盘里一样的动听。 沈佩钦看到这少女,眼睛都直了。 “姑娘不必多礼,请问姑娘,要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么?”少女盈盈一笑,道:“是的,全部都在这儿了,各位可以尽情的挑选,只是一点,我家主人喜欢将珍宝和贱物混在一起,也就是说,主人喜欢将价值连城的美玉,和一文不值的石头放在一起,至于价格,是 随我家主人心情决定的,而且一旦买了就不能反悔,所以诸位,请擦亮眼睛。” 少女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其他的人都在仔细的看着东西,季流年却并没有去看,而是往屏风走去。 刚走到屏风,花蕊便走了过来,挡住季流年的去路,但是她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姑娘,东西都在下头。”花蕊道。 季流年‘嗯’了声,“我知道,请问屏风后面,是夜幽之船的主人么?” 花蕊点头,“是我家主人。” 季流年点头,“那请问,你家主人可有卖这七样东西。” 季流年说着看向花蕊,道:“洗面花,雪牡丹,启智果,洗髓草,墨香叶,纯净泉水,黑白莲蓬。这七样药草,你家主人可有卖?” 季流年说着,虽然现在是她的魂魄,她的智力、学识等都是上等的,可是,终究受这身体的影响,达不到巅峰。 花蕊闻言摇头,“这七样东西,我简直连听都没有听过。” 刚说完,花蕊便看向屏风,透过屏风看着里面主人的影子。 一会儿,花蕊回头看向季流年,“主人问姑娘,这七样东西,姑娘是从何得知?” 季流年抱起手来,耸了耸肩,“从一本古书上意外看到。” 花蕊道:“原来是这样,主人说,这七样东西主人手里不齐,只有一样。” “是什么?”季流年有些急不可耐。 花蕊道:“主人说,是纯净泉水。” 季流年心里在想,墨西楼说过,纯净泉水是为了让她身体不再体弱多病,也就是强身健体的。 “好,那请问,贵主人要怎么才肯卖?”季流年道。 花蕊浅笑,偏头看向屏风,透过屏风看着里面的身影。 一会儿,花蕊回头,看向季流年,道:“主人说了,这东西,送给姑娘。” 季流年一愣,她都做好了对方坐地起价的心态了,毕竟她现在是很有钱的,何了留给她的财富,可是巨额的,令人眼红的,好多国家的国库都没这么多。 可是现在,对方居然说送给她。 季流年不笨,对方的意图她很明白,将东西送给她,只是为了要她一个人情,以后,对方找到自己,就会要自己还这个人情。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季流年比谁都懂。 季流年为难了。 墨西楼一直站在她身边,自然也就听到了这些话。 季玲珑和沈如鸾两人正好在季流年身后挑选东西,听到这话,季玲珑很是不悦,转过身看向花蕊。 “为什么她就可以送,我们就要买?”季玲珑不悦的吼道。 花蕊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的灿烂的看着季玲珑,“这位姑娘,夜幽之船的规矩就是主人,主人说的,就是规矩。” 季玲珑一肚子火,却没法发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脸色也不好看,她知道,天下间,人情是最不能欠的,因为还的代价太大了,往往超出你的承受能力,甚至于,还不清。 所以季流年现在是苦着一张脸,看着屏风后面那个人影,道:“可不可以不送,我花钱买?” 花蕊冲着季流年摇头,“主人说了,你要买的东西,只送,不卖。” 邵元衡提着大包小包的打包饭菜冲了过来,站在季流年身边,“嫂子,可以啊,送的,不拿白不拿!” 话音刚落,墨西楼直接拧着他衣服,将人丢开。 邵元衡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 但是他不知道,占了便宜,往往你要付出无数倍的代价。 墨西楼往前一步,站在季流年身侧。这七样药草样样都珍贵,既然夜幽之船有,那他就无论如何都要买下来。 第77章:我要买! 所以墨西楼看向花蕊,少了几分云陵王的温和,多了几份天绝楼主的凌厉。 “我们买!”墨西楼坚定开口。 他也知道,人情是不能欠的,对方既然能送给你如此珍贵的东西,那说明,他能在你身上榨出比送出东西还多的价值。 花蕊依旧笑颜如花,“对不起公子,主人说了,纯净泉水只送,如果不要,那就算了。” 季玲珑一听只送,立马往前走来,高兴的冲着花蕊道:“那送我,我要。” 花蕊看向季玲珑,“主人说了,这纯净泉水,只能送给这位姑娘。” 花蕊说着,抬手指向季流年。 季玲珑顿时就起了,季流年都不要的东西,也不肯给自己。 顿时就气红了脸,不悦道:“有什么了不起,送我我还不要呢。” 季玲珑说着就冷哼一声,道:“蠢的跟猪一样,白送都不要。” 季流年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去跟季玲珑斗嘴,所以就完全忽视她。 听到花蕊这样直接的话,季流年看了眼墨西楼,轻叹道:“看来,只能送了。” 墨西楼闻言抬头看去,屏风后的人影始终一动不动,他也始终没有开口,而是站在原地,释放出了强大的灵力。 季流年刚感应到灵力,随之就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和墨西楼释放的力量对坑。 季流年意外的看着墨西楼,他如果再释放灵力,那么他强大的灵力必然会引起船上其他人的怀疑,到时候,他不是云陵王身份的事,只怕就瞒不住了。 而季流年意外的是,他居然为了自己冒着暴露的风险。 想到这儿季流年一把抓住墨西楼的手腕,轻声道:“不可冒险!” 季流年话音虽低,但夜幽之船主人是何等人物,耳力过人,将季流年的话收进耳朵。 眨眼,夜幽之船主人撤回了灵力。 一切好似都没发生过,两人的灵力较量,除了季流年,其他人压根就没发现。 站在一边的花蕊疑狐看向墨西楼,“你究竟是何人?” 一边的季玲珑为了讨好墨西楼,抢了话道:“他是郑国大皇子,也是唯一一个封王的,灵力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一个。” 花蕊闻言呵笑,看向墨西楼,“这是你的身份么?” 墨西楼不想多加纠缠,刚刚的灵力试探,他没有尽全力,没有露底,同样,夜幽之船的主人也我没有尽全力,同样也没有露底。 所以现在墨西楼有些烦躁,不想在这件事上多折腾,大手一挥,“纯净泉水不需要送,你想要什么,我给。” 花蕊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看向屏风,看着那个人影,不一会儿,花蕊回过头来,看着在场众人。 “主人说了,既然两位不愿接受送的,那不如玩个游戏。” 沈如鸾已经有些急了,“什么游戏?” 花蕊道:“主人已经将纯净泉水放在了船上,诸位可以找寻,谁找到了,就归谁。” 话音刚落,沈佩钦道:“连云陵王都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同样,在场的人都是沈佩钦的思想,所以,十二个人全部答应了玩游戏,去找寻纯净泉水。 花蕊见此,道:“主人为了增加游戏的好玩性,特地放了一套贞级上品的掌法作为彩头。” 花蕊的话引起来众人的意外,墨西楼看着季流年,轻声道:“这个夜幽之船的主人,已经对我身份怀疑了,现在想用这个游戏,看出我真实的灵力。” 季流年心里早就明白了,贞级上品的功法,的确足够这些人疯狂了。 功法从高到低是元亨利贞,而每一级又从低到高:下品,中品,上品。 所以,在这个下等小国,贞级上品的功法,无异于绝世武功了,当然值得他们去抢。 但是,不包括季流年和墨西楼。 因为他们都有着元级的功法。 不过…… “贞级上品,在郑国能卖十万两银子了!” 邵元衡的声音激烈的传来,他拧着大包小包打包的饭菜冲了过来,看着花蕊道:“是不是真的?贞级上品功法?” 花蕊笑着点头。 邵元衡激动的就跟天上掉钱似得,“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游戏啊!” 花蕊笑道:“既然如此,那,游戏开始。”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眼前一道白光一闪,再次睁眼,眼前是一个冰窖。 四周墙壁,头顶、脚底,全部都是看不见厚度的冰,整个空间都冒着白气,冷的人浑身打颤。 墨西楼道:“他们把我们带进了空间了,这个是冰空间,没有进入万生之境,在这里呆不过一刻钟。” 墨西楼说着,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人堆里除了邵元衡,全部都冻得浑身发抖。 季流年没去管他们,而是自己在四周查找。 这里空间不宽,而且被冰占了大量而空间。 可就在这时,‘哗哗’的水声传来,季流年大叫不好。 墨西楼一把拉住季流年,“跑!这里这么冷,被水碰到,马上就会被冻成冰人。” 随着墨西楼的话音,邵元衡也已经开始跑了。 沈如鸾是这里灵力最高的,侯正十阶,正在冲刺万生之境,所以她的情况比较好。 眼看水正朝这自己这个方向来,惊得大吼,“快跑!” 沈佩钦听到这话,艰难的迈动步子逃离。 季流年看着其他人,发现那两只蛊雕点的人,都是有灵力在身的。 其他的五个人季流年都不认得,不过看他们的情况,都有点灵力在身上。 那水眼看着就要蔓延了,墨西楼却问季流年,“你不冷么?” 季流年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丝毫不怕冷。 邵元衡拧着大包小包打包的饭菜,惊喜的看着季流年,“嫂子,你这起码是万生之境啊,看你一点都不冷。” 邵元衡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到。 可是这个危机关头,没有人会去管这些。 现在,冰空间里的人一个个的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贪心进来呢,结果搞得差点送命。果然,贪念,是人最大的缺点。 第78章:救人 季流年看着那不认识的五个人,自己跟那五人可没仇怨,便直接冲了过去,东拉一个西拉一个的要逃走。 这里只有一条通道,十分的明显,现在,季流年就是要带着他们逃走。 墨西楼原本是想用灵力震碎空间,可是却发现季流年根本不冷,一时间也就好奇起来。 既然季流年没事,他也就不想用灵力震碎空间了。 其他人死活他也不在意。 那五个人狼狈的不行,全身都被冻的发僵,连行动都受困难,却被季流年拖着逃生,一时间他们看季流年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感激。 “快走,去通道,快!” 季流年大吼,这样冷的冰窖,吐口口水都能结冰在嘴里,要是被那前来的水碰到,马上就能活活冻死在这里成为冰雕。 这次邵元衡跟墨西楼也有帮忙,那不认识的五个人被拉着往通道跑去。 而剩下的沈如鸾四人都是有一定灵力的,虽然被冻住,还行动在段时间内还是不受限制的,所以他们现在也是拼了命的往通道跑去。 身后的流水声越来越近了,众人在生命垂危的逼迫下爆发了潜力,居然全部都跑向了通道。 通道内全是冰,入眼看到的都是看不到厚度的冰,而身后又是水的追击,一群人疯了似得在通道奔跑。 墨西楼一把拉住季流年,“快停下!” 季流年被墨西楼拉着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他们开始不断的抬起袖子抹着脸上的汗。 “怎么会这么热?” 季玲珑抱怨着。 季流年这才发现,其他人都是很热的。 除了自己跟墨西楼,其他人都在拼命的擦汗,全身真的是汗如雨下。 邵元衡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表面也看不出来,可是却东张西望道:“这里怎么这么热。” 季流年左右查看,周围一片火红,四壁全是火,难怪这里这么热。 沈如鸾被这热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整个人都很暴躁,看着季流年却什么事也没有,气的大吼,“你怎么不热!你是不是做了鬼!故意害我们!”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切’了声,“是你自己眼红贞级上品的功法非要来的,又不是我逼着你来的!” 一句话,季流年把沈如鸾堵的没话说。 沈如鸾被这热的心烦气躁,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形象风度,气的一把冲过去,一掌攻击季流年心口。 季流年见她来势汹汹,正要瞬移到她身后偷袭,没成想墨西楼一挥手,不过玩笑般的一挥,沈如鸾已经被重击往回撞去。 ‘砰’的一声,沈如鸾整个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而墙壁被火灼烧,这会儿岩浆一般的热。 “啊……” !! 沈如鸾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她整个后背冒着白烟,顿时便一阵阵烧焦了的味道传来。 而众人一想到这味道是烧焦了沈如鸾的肉发出来的,就一阵阵的恶心。 毕竟,那是人肉啊。 沈佩钦急忙扶起沈如鸾来,看向她后背。 沈如鸾的后背已经被灼热的墙壁烫的没有一块好皮,血肉淋漓的,甚至看得到白骨。 沈如鸾痛得大吼,可是却没有人一个人同情她。 这个时候了,谁还有这种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 其他人都慌了沈佩钦红了眼看着墨西楼,“你居然打我妹妹!” 墨西楼哼声,眼里的凌厉将属于云陵王的温和扫的一干二净。 “她自己先动手,怪得了谁!” 墨西楼淡淡的语气,丝毫不降沈佩钦放在心上。 而就在这时,火窟里居然飞起了火球。 几十个火球飞在空中,有人头那么大,在火窟里飞来飞去,看得人心惊肉跳。 “啊……”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将所有人那紧绷的神经都跳动了,顿时火窟里全部人都乱套了。 墨西楼抓着季流年的手,“你一点也不热?” 季流年没有心思去回答他,而是左右看看。 季流年道:“这火窟是按照八卦排的,是一个阵法,南方为离火,北方为坎水,我们从北方出去!” 季流年左右一看,确定了北方的方位,一把甩开墨西楼就冲。 所有人都害怕极了,听到季流年的话,顿时所有人都跟季流年往北方冲去。 墨西楼是淡淡的,这火窟根本伤不了他,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但是他真的好奇,季流年为什么不怕冷也不怕热? 邵元衡还是拧着大包小包打包的饭菜,走到墨西楼身边,看着其他人都逃荒似得往北方冲去,道:“嫂子居然懂奇门遁甲。” 墨西楼看着消失的人影,浅笑道:“她身上,真的是太多谜团了。” 邵元衡完全赞同的点头,“嫂子根本就没有修炼,体内一丝灵力也无,居然不怕冷也不怕热!!” 邵元衡十分的震惊,墨西楼也意外,其实,从季流年出现,这个女人,就一身的谜团。 只是,自己不也是一身谜团么?她不是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么? 墨西楼唇角的笑意复杂的分不清喜怒,看着邵元衡的模样,道:“走吧!别走掉了,我倒是真的好奇,她到底有多少谜团。” 墨西楼说完就走,邵元衡看着他也走,歪着头自言自语,一面跟上大部队,道:“看嫂子这样子,很懂奇门遁甲啊。” 邵元衡一面说一面走,跟上大部队,却迎面一阵冷风来袭。 他们走到了最开始进来的那个冰窖。 “冷……” 同行的人发出了这个声音,一会儿巨冷,一会儿巨热,现在又巨冷,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季流年打量着冰窖,最开始来冰窖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了这是个奇门遁甲的局,但是她并不打算显露太多。 之后,看到火窟,季流年发现,夜幽之船的主人,似乎真的不管她们死活。 墨西楼又不能太多的暴露,她不想再欠他,所以,就暴露了自己会奇门遁甲的底牌。 其实,对于奇门遁甲她也不是多精通,只能说懂。毕竟前世,她是以修炼武力为主。 第79章:火窟 周围的人经过刚刚的巨热,这会儿对于冰窖的抵抗能力下降了很多。 季流年看了眼四周,方才她在冰窖最先跑,就是往南方离火的方位跑,原本以为是出路,谁想到,居然会是火窟。 现在看来,冰窖在火窟的南方。 冰窖属水,往南方却是火窟,那如此,便只能往属土的方位跑,土克水。 “往西南方位跑,西南属土,土克水!” 季流年大吼,率先往西南方位跑。 所有人为了活下去,咬牙坚持着往西南方跑去。 冰窖消失了,没有了冷,转而是无边无边的平原。 平原上没有花木,连一颗杂草都没有,只有大地,只有泥土,无边无际。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状态,起码,这里比较正常。 她转身看去,跟着进来的人个个都跌坐在地,盘着腿休息调养。 刚刚巨冷巨热的差距,使得他们身体都出现了伤害,这会儿必须要用体内的灵气恢复。 当然,这里只有墨西楼,邵元衡和季流年没事。 墨西楼和邵元衡没事是很正常的,意料之中的。 但是,季流年居然也没事!! 这让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不过这会儿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了,因为他们都要忙着休养自己,暂时没多余的精力去管季流年。 邵元衡走到季流年身边,道:“嫂子,你怎么不怕冷也不怕热啊?” 季流年狠狠的瞪了眼邵元衡,厉声道:“你再乱叫,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邵元衡被吓得急忙退开好多步,退到墨西楼身边,“流年姐,你太有个性了,好,我以后坚决不叫!” 季流年这才撇开头,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泥土大平原。 她抿着唇,龇着牙,其实,她也好奇,为什么自己不怕冷也不怕热? 这里十二个人,除了自己,都是有灵力的,虽然有高低之别,但总好过自己一点灵力都没有。 然而,出了墨西楼跟邵元衡,他们都被冷热伤害了。 季流年皱着眉,抱起手来。 突然,她灵光一闪。 朱雀天卷! 对了,朱雀是南方镇方神兽,南方属离,离为火,也就是说,朱雀天卷上的修炼都属于火。 季流年总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灵力修炼也是火属性,那自己在火窟当然是不受影响,而在冰窖,因为体内的火,她自然也是不受影响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嘴角噙着笑意,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真的是想从空间里拿出朱雀天卷,好好地亲亲它! 要不是朱雀天卷的帮忙,她而今没有灵力,是怎么也开辟不出空间的。 而她没有灵力却开辟了空间,可谓古今第一人! 墨西楼看着她脸上的欣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而高兴,不过,她高兴,总是好事。 墨西楼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跟自己一样,一身都是迷。 地上盘腿休养的五皇子已经醒了,他是这里灵力最高的,原本灵力最高的事沈如鸾,可惜,沈如鸾受了重伤。 邵元衡看到五皇子站起来笑道:“哇,五皇子,你休养的最快啊。” 五皇子随时都是一个温和的人,道:“哪里,恰好罢了。” 说完,五皇子看向墨西楼,做了揖,面色有些急切担忧,“大皇兄,沈小姐……” 他说着偏过头看去,见沈如鸾被沈佩钦扶着,面色苍白虚弱,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回过头,道:“大皇兄,你与沈小姐青梅竹马,而今,你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墨西楼看着自己这个便宜五弟,呵笑道:“她的伤就是孤王打的!如果孤王现在救她,那方才何必打她?” 五皇子哑言,很是为难的面色。 沈佩钦这会儿已经修养好了,季玲珑也站起来了,很快,所有人都休养好了。 沈佩钦一脸狠色看着季流年,恨不得活吃了她。 季流年很无辜,明明人是墨西楼打的,为什么要怪在自己身上呢! 沈佩钦看着墨西楼,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王爷,你与如鸾自幼情同手足,青梅竹马,可你刚刚,居然为了那个外人,打了如鸾!”沈佩钦又看了眼季流年,继续冲着墨西楼道:“如鸾被你打飞撞在岩壁上,她的伤,非但是身体的伤,那火窟烈火,足以冶铁炼金,火窟里更有烈焰火球,如鸾被岩壁烈焰烫伤,后背皮肉尽毁,甚至伤及骨 头,若是不治,她将无法修炼,沦为废人!” 沈佩钦双眼冒着血丝,看着墨西楼,道:“火窟里火毒进身,如鸾她现在仍然承受火毒之苦!这一切,都拜你所赐!王爷,你可曾想过,这些年,如鸾是怎么对你的!” 沈如鸾一字一句,说的沈如鸾是多么的委屈痛苦,而墨西楼是如何的不讲道理。邵元衡在一边不满开口,“我说沈公子,你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你别去修炼了,找个地方说书多好!明明就是你妹妹攻击别人,结果技不如人被打了!呵……我倒真的想问一句,如果现在受伤的是别人, 你们会在意么?” 沈佩钦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捣乱的,紧抿着唇看向邵元衡,“要你多管闲事!” 墨西楼没有去管他们,连话都不想说,走到季流年身边去。 “你刚刚,不该暴露你懂奇门遁甲的。”墨西楼的语气有些担忧,甚至还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跟沈如鸾和季玲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这样,只怕她们有了戒心,会用更恶毒的法子害你。” 季流年听着呵笑,“我从来不怕!” 墨西楼眨了眨眼,道:“去世,夜幽之船的主人,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他还想让你欠他一个人情。” 季流年嗤笑,“可是,他会让其他人死。” 说话间季流年点了点下巴,看向人群。 墨西楼连看都不看那些人,“他们自己贪念,死不足惜。”季流年叹了口气,“人有七情六欲方谓之为人,贪念也不过其中之一,而且在冰窖的时候,虽然危险,但我看到了他们依旧相互搀扶逃离,本心不灭。” 第80章:不要脸! 季流年说着,也感觉到,在墨西楼这样强大之人的面前,身为弱者,与蝼蚁无异。 墨西楼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似乎想到什么很高兴的事情似得。 “别忘了,我帮你保守身份的秘密。”墨西楼说着凑了过去。 季流年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就不应该说真话的。 果然是自己太善良,对于这种禽兽,就不应该说真话。 “我也帮你保守了秘密。”季流年看着他那张温和的脸,和不匹配狡黠的眼睛。 墨西楼无所谓的歪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又没拦着你不让说,你可以出去说啊。” 季流年深深吸一口气,不然会控制不住想打他那张欠扁的脸。 深呼吸,再深呼吸。 睁开眼,季流年绷着笑脸,“做人,还是要点脸比较好。” 墨西楼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反正这张脸也不是我的,不要就不要吧!” 季流年再次深吸一口气,绷着脸,“那你想怎么样?” 墨西楼抿着唇,皱着五官,想了想,“暂时还没想到,这样吧!等我想到了说出来,你就一定要照办。” 季流年没忍住笑了,“论不要脸,你可谓天下第一!!” 墨西楼勾唇笑了,白白的牙齿就像贝壳一样,小小的,密密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天下第一这可是个高帽子,不过是你送的,我就戴。” 墨西楼无所谓道。 而身后,沈佩钦已经急的不行了,“王爷,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如鸾变成废人,再被体内火毒逼死么?” 墨西楼头也不回道:“孤王现在背对着,看不到,那又怎么能算是眼睁睁呢。” 墨西楼果然不要脸,季流年心里这样想。 沈佩钦急的都想冲上去打一架,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灵力,根本比不上墨西楼。 墨西楼可是万生五阶啊,而自己,却连万生之境都没有进入。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天绝楼主。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能让沈佩钦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的季玲珑看着好戏,想到沈如鸾比自己厉害,这会儿看着她落难,真的是十分高兴。想到此,季玲珑扬起下巴,连带笑意看向沈如鸾,“我说,沈小姐,你不是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么?那赶紧回飞仙剑宗啊,哪个门派家族没有医师啊,虽然医师等级也有高有低,不过飞仙剑宗是一流大门派 ,医师肯定是十分厉害的,你还是回飞仙剑宗去求救吧!” 沈如鸾现在已经伤的筋脉受损,连行动都困难,全靠沈佩钦扶着。 这会儿被季玲珑一顿抢白,怒然开口,“你!你!” 沈如鸾本来就受了伤,体内又有火毒,这会儿又被季玲珑气着,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佩钦听着季玲珑的嘲讽,怒喝道:“这里到飞仙剑宗那么多的路程,如鸾如何能坚持到!哼!季玲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妹妹,现在才落井下石!” 沈佩钦说着似乎还不解恨,继续大吼,“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二房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当年要不是你大伯死了,大房无人,你能当将军府的嫡小姐?别做梦了!” 季玲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提起她的出身,这是她无法改变的痛处,这会儿被沈佩钦揭短,气的抬掌携带灵力,一掌直打沈佩钦的心口。 五皇子见此急忙晃前,一把拦住季玲珑,“季小姐,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从这里离开,这样内乱,与己无利。” 季玲珑被气着了,哪里管的了这些,“你放开!我今天就杀了他们两个!” 五皇子急忙拦着,“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儿,闹起来不是好事!” 五皇子当着和事佬,墨西楼看着无趣,看着季流年道:“让他们自己闹,我们先走,还要找纯净泉水呢。” 墨西楼说着就要走,季流年却却拦住他,“救沈如鸾。” 季流年的话令在场之人膛目结舌。 墨西楼满脸疑狐,“救她?你莫不是刚刚在冰窖,脑子进水了吧!”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她怎么可能会脑子进水?她之所以要救沈如鸾,就是为了让沈如鸾去跟季玲珑死掐。 毕竟沈如鸾死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季流年想了想,并没有,除去了一个敌人,但是却少了一把杀人的刀。 而且沈如鸾死了,沈家就会跟季家联手对付自己。 季流年并不是怕添仇人,而是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人占用时间,打扰自己修炼罢了。 而看现在这样子,沈佩钦兄妹跟季玲珑是死结了,这梁子,结大了。 沈家兄妹都是心胸狭隘之人,季玲珑现在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都是他们之间仇恨无法解开的结。 沈如鸾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流年,她刚说,救自己? 季流年看了眼墨西楼,一脸嫌弃,“你到底能不能救?” 墨西楼看了眼要死不活的沈如鸾,又看向季流年,“能救,就是……觉得浪费药材。” 这话一出,季玲珑笑个不停,而沈如鸾那惨白的脸,顿时就烧红了起来。 季流年没去看沈如鸾,而是看着墨西楼,“那就救,我们还要找东西呢,沈如鸾那个样子,会拖后腿的。” 墨西楼想了想,也就想明白季流年为什么要救沈如鸾了。 这样一来他便转身,走到沈如鸾面前,正要开口,沈佩钦却抢先开口了。 “不用你的施舍!”沈佩钦这话,是冲着季流年说的,也是恶狠狠的说着,咬牙切齿,好像压根都要咬碎了。 季流年站在远处,她觉得真的是很倒霉,隔着这么远都能被殃及,耸了耸肩。 “既然这样,那不治吧!反正她后背的皮肉全烧毁了,连骨头都收到了伤害,以后是不能修炼了,只能做一个废人,而火窟的火是修炼之火,有火毒,看来沈小姐是做废人都没几天的命了。”季流年说着叹了口气,抱起手来,‘哎呀’了一声,“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送沈小姐回飞仙剑宗去救治,只不过这路途嘛……就是不知道,沈小姐能不能支撑下来了。” 第81章:遭报应 季流年说完还很欠揍的露出惋惜的表情。 墨西楼看着她这表情就觉得舒服,她就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人。 地上的沈如鸾听到沈佩钦的话都急死了,现在是将骨气的时候么? 于是沈如鸾吃力的拉着沈佩钦胳膊的衣服,“大哥,先……治疗。” 她不想变成废人,更加不想死! 沈佩钦恶狠狠瞪了眼季流年,咬着牙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季流年无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受了这么多委屈,不行,一定要找个出气口。 “王爷,既然人家不想接受我的施舍,那就不要救了,我们走吧!” 季流年说着就转身,一副要走了的模样。 沈如鸾听到这话急了,因为墨西楼真的就迈步要走。 “季姑娘!” 沈如鸾用尽了现在所能用的全部力气。 季流年停下脚步,却是看着季玲珑,“沈小姐叫你呢?” 季玲珑白了眼沈如鸾,“我可不想搭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季玲珑的嘴巴的确是恶毒,五皇子想拦都来不及。 沈如鸾见季流年根本不搭理自己,咬了咬她,开口道:“月小姐!” 季流年这才满意的看着沈如鸾,这悟性可以嘛。 转过头,看着沈如鸾道:“有事?” 沈如鸾道:“刚刚,我大哥只是太心急了,他无心冒犯你。” 季流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十分好心情的道:“所以?” 沈如鸾咬着牙,鼓足了勇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贱人面前低头! 她后悔,当初在酒楼,就应该让玉面罗刹杀了这个贱人。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而今,要想活着,要想不变成废人,就只有求墨西楼救自己。 可曾经,那任由自己玩弄鼓掌之间的云陵王,居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反而,还跟面前这个贱人走的那么近! 沈如鸾在心里默默发誓,她一定要杀了季流年!一定! 于是,沈如鸾看着季流年,“月小姐,所以,我想请你,让王爷救我!” 季流年嘟了嘟嘴,似乎在想什么。 周围的人都私下窃窃私语。 曾经高傲清冷的郑国第一天才沈如鸾,居然如此卑躬屈膝。 其实,沈如鸾真的是郑国的第一天才。 连云陵王都比不上。 云陵王之所以灵力超过季流年,是在死后,由墨西楼假扮的。 沈如鸾感觉到周围那种不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她十分恨,恨季流年,恨墨西楼。季流年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什么似得,道:“沈小姐,首先,是你打得我,只不过你自己遭了报应而已,你不该为你自己想伤害我而道歉么?至于你大哥,他刚刚自己说的,不要我的施舍的,怎么就出尔反 尔了呢?” 沈佩钦没想到季流年居然追究起这个了,简直是秋后算账! 墨西楼知道季流年就是想折腾沈家兄妹两个,故而就站在一边看戏,一句话也不说。 沈如鸾死死抓着沈佩钦,不让他再说话。 自己看向季流年,“是我的错!我认错,我道歉,我,我也代替我大哥,道歉。” 季流年歪着头,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要沈如鸾两人道歉,哪怕是沈如鸾要杀自己。 可是沈佩钦这猪队友,三番两次找自己麻烦,自己要是不收拾他,那岂不是软柿子! 所以她看向沈如鸾,“就这样嘴上道歉就算了?那看来,沈小姐你的伤也不是很重啊。” 季流年说着摇了摇头,很是无辜的看着沈如鸾。 沈如鸾知道,季流年就是找自己麻烦,就是要自己出丑! 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后背的伤她能感觉到,现在连灵力都运转不了,肯定是伤了筋脉,如果不及时救治,就会成为不能修炼的废人! 她绝对不能成为废人,成了废人,她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没有人还会高看她一眼,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而且她还要报仇! 可这里赶去飞仙剑宗求治,她的伤口,根本支撑不了这些时间。 一咬牙,沈如鸾挣扎着,用尽了全力,包括她必须要活下去的爆发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沈如鸾因为被撞在火热的岩壁上,后背皮肉全毁,自然,连衣服也就毁了。 现在,衣服从腰侧开始,全都被高温度烫的跟皮肉混在一起了,她一动,那衣服牵扯着伤口的皮肉,痛得她几欲昏厥。 可是活下去的动力让她清醒着,站立在哪儿。 沈佩钦非常的担心自己的妹妹,急忙在身边扶着。 “如鸾,你……” 沈佩钦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用要吃人的眼光,看着季流年。 沈如鸾总觉得双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了,站在地上,快要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像是随时要断掉。 可是她紧紧咬着唇,唇上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痕。 她冲着季流年,道:“月小姐,对不起!” 她道歉,用尽了她全部的尊严。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觉得这样还不够。 酒楼那次,他可从头到尾都看着。 沈如鸾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可是要踩着季流年的尸体上去。 而且,沈如鸾一直当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真正的云陵王是备胎,欺骗好朋友的感情,将他的感情玩弄。 想到这儿,墨西楼的脸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似得。 “既然要道歉,就要有诚意。”墨西楼突然开口,阴冷冷的声音,冻得在场之人都有种又回到了冰窖的错觉。 沈如鸾难以置信看着墨西楼,他为什么这样逼迫自己? 一时间,所有的眼泪都滚了出来,沈如鸾嗫嚅着惨白的唇,瞪圆了双眼看着墨西楼,“王爷,你我青梅竹马,为什么?别人逼我也就算了,连你也……” 沈如鸾身子晃了晃,好像起了大风,要把她吹走似得。 墨西楼看着沈如鸾,那样的眼神,沈如鸾觉得陌生,眼前这人,真的是云陵王么? 墨西楼冷笑,“孤王何时逼过你?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墨西楼说着大步迈到季流年身边,“我们走吧!” 第82章:下跪 季流年皱起眉,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想让她道个歉,现在逼她的事,可是你干的,跟我没关系。” 墨西楼看着她贼兮兮精打细算的样子,方才低沉的心情突然被一扫而光。 她就像春风一阵,吹走了冬日的寒冷。 墨西楼轻笑,“对,是我。” 两人正说着话,沈如鸾已经站立不住,要沈佩钦扶着了。 沈佩钦见墨西楼这样苦苦相逼,怒不可遏,“王爷!真的是,看错你了!” 墨西楼回过身,一脸迷茫看着沈佩钦,“看错孤王?孤王跟你有何关系?为什么要救你?奇怪,孤王又不欠你的。” 沈如鸾看着墨西楼,这人,真的不爱自己了。 为什么? 沈如鸾心里问,看着一边的季流年,心里好像一把刀刺过。 一定是那个贱人!那个比自己漂亮的贱人!是她抢走了云陵王的心! 季流年不知道,自己又背了一口大黑锅。 正在所有人都迷茫的时候,‘砰’的一声响,沈如鸾底下了高贵的头,屈下了坚挺的双膝。 沈如鸾跪下来了,跪向季流年,“月小姐,对不起,我错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沈如鸾用尽了所有的力量。 季流年见她这样狼狈,点了点头,算了,玩到这儿也差不多了,不然,把她玩死了,谁去对付季玲珑。 所以季流年看向墨西楼,“救她吧!” 墨西楼微笑看着季流年,“好,你说救谁,我就救谁。” 墨西楼说着就走向沈如鸾。 季流年打了个寒颤,这家伙,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暧昧。 沈如鸾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的坚定了云陵王是因为看上比自己更漂亮的季流年,所以才对自己狠心的。 墨西楼走到沈如鸾面前,正好沈如鸾跪着,他站着,伸手正好在沈如鸾的头顶上方。 墨西楼轻轻运转灵力,准备将沈如鸾体内的火毒直接吸了出来。 这火毒对于沈如鸾这样的人是致命的,但是对墨西楼这样高灵力之人,是没有任何用的。 正要吸收,墨西楼却突然一愣。 季流年没有灵力却不惧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的灵力属性天生就是火属性。 如果是这样,那火毒这种令人害怕的东西,对季流年而言,就是修炼的好东西。 想到这儿,墨西楼看向季流年,“过来。” 季流年正想着接下来要往哪儿走,继续找纯净泉水,没曾想,墨西楼却叫自己。 “干嘛?”她奇怪的问。 墨西楼咂舌,调侃道:“叫你过来就过来,我还能活吃了你啊。” 季流年撇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季玲珑就在一边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云陵王她知道,也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男人。 可是,从见面来看,她看得出来,云陵王不是看不上她,而是根本看不见她。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云陵王却对季流年十分要好,就像对自己人一样。 这个发现让季玲珑死死咬着牙,却又不敢发作。 她可没忘记,沈如鸾就是因为要打季流年,结果才被墨西楼打成了现在。 所以,再多的不满,她也只能忍着,等云陵王不在面前的时候,她再偷偷杀了季流年! 季流年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墨西楼身边,不情不愿的道:“干嘛?” 她的语气很不悦,甚至可以说是再给墨西楼甩脸。 可是墨西楼一点也没在意,在他看来,自己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相处。 而沈如鸾将两人的情况看的一丝不差。 她恨,云陵王对自己就像对讨厌的人,可是,对季流年就是自己人一样。 不就是因为季流年比自己漂亮么? 沈如鸾眼里的恨拢聚成了恨火,她一定要拔下季流年那张漂亮的脸皮,看她还怎么跟自己抢! 墨西楼没去管沈如鸾,这样的蝼蚁,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只觉得她最漂亮的,就是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好看。 “诺。”墨西楼抱起手来,下巴点了点沈如鸾。 季流年看的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墨西楼拉过季流年的手走到一边去,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在灵石店里,你让所有的灵石都成了废石,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把灵石的灵气全部吸走了。” “咳咳……”季流年干咳了两声。 果然,天绝楼主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是又怎么样?”季流年有些强自镇定的问。 墨西楼道:“我在问你,你的灵力是不是天生就属火?” 季流年被他说得心慌,“我都没灵力。” 话刚说完,看着墨西楼一脸‘你觉得我是智障么’的表情,她只好道:“好吧!你猜的都是对的!” 墨西楼满意的点头,“那就对了,我给你说,你现在去,用吸灵石灵气的手法,将她体内的火毒吸出来。” 季流年闻言,马上就明白了。 对啊,自己灵力属火,沈如鸾体内的火毒正好有助于自己修炼啊! 想到这儿季流年气的一掌拍自己额头! 自己果真是受到这身体七绝葬花的影响,连智商都变低了! 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呆在火窟里不出来啊! 墨西楼见着她一脸懊悔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抓下她自拍额头的手,道:“好了,先去把她火毒吸出来,现在想别的已经于事无补了,还是想着怎么得到纯净泉水吧!” 季流年被他提醒,知道他说的对,便放下手,往前走到沈如鸾面前。 所有人现在都是紧绷着神经,胆颤心惊的,结果呢?结果季流年跟墨西楼两人在一边咬耳朵说悄悄话!!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如果不是现在她一点灵力都运转不了,甚至比普通人还虚弱、若不是现在墨西楼在一边,她一定剐下季流年的皮! 季流年走到沈如鸾面前,伸手放到她的头顶天灵盖处,念动朱雀天卷里‘紫气东来’的口诀。口诀刚念完,季流年就感觉到有一团火,从自己的手掌,通过手臂,一路游到了自己的丹田。 第83章:吸走火毒 季流年闭着眼,感觉这身上的筋脉,自那团火进入丹田后,浑身都精神了一些,就连刚刚一路奔波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 季流年发觉属火的东西是好东西,决定以后跟火好好作伴。 正浑身舒服着,突然,那火的源头消失了。 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沈如鸾,季流年无奈的耸了耸肩,火毒已经被自己吸完了,可是火毒太少了,自己需要更多的火毒。 “好了,你体内的火毒已经被吸光了。” 季流年拍着手道。 沈如鸾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内那种灼热感、那种要把自己活活烧死的感觉不见了,明白了火毒的确已经消失,诧异的看着季流年。 “你……能把我体内的火毒吸光?” 沈如鸾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个个都难以置信。 季流年为难看着沈如鸾,“你体内有没有火毒,你自己不知道么?” 说完季流年看向墨西楼,“火毒清了,她的伤怎么办?” 墨西楼撇了撇嘴,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瓷器瓶子,再从里头倒出一颗樱桃般大小的黑色药丸,丢向沈如鸾。 沈佩钦立马接住药丸,疑狐看着墨西楼。 墨西楼收好瓶子,道:“吃下去就对了。” 沈佩钦现在不想跟墨西楼说话,却还是按照他的话,给沈如鸾服下了药丸。 而药丸刚服下,沈如鸾后背的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过一刻钟,沈如鸾的后背除了还有些血迹外,哪里像受过伤的。 “这……” 季玲珑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 五皇子更是目瞪口呆。 更别提其他人了。 但季流年知道,这种是生肌丸,能让人的皮肉重新生长。 但是…… 季流年皱起眉,这生肌丸虽然能让毁掉的皮肉重新生长,但也是需要时间的,怎么可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完好? 这尼玛不科学啊? 季流年急忙走到墨西楼身边,压低着声音道:“生肌丸没那么快?你这是什么?” 墨西楼嘴角的笑意看起到了捉摸不透,“你知道的不少啊?” 墨西楼说着呵笑,“你绝对不是季流年!” 季流年一脸无所谓,“那你去说啊,我又无所谓。” 季流年将刚刚墨西楼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墨西楼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抿了抿唇,道:“那我告诉你我身份的秘密,你也告诉我你是谁,可好?” “不好。”季流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你的秘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墨西楼面色一僵,自己这是第一次软下态度说话,这个死女人,居然说不感兴趣! 可恶,真想掐死她! 季流年却是高兴的,看见他一脸又怒又气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哎,你那生肌丸里,到底加了什么?”季流年道。 墨西楼哼了声,转过头去,“我为什么告诉你?” 季流年不阴不阳的叹了口气,“不说就算了,只不过以后有什么事别找我了。” 季流年说完利落转身,眼看着就要走,墨西楼赶忙一把抓住她的的手腕,“好了我说。” 季流年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脸上的笑十分欠揍。 墨西楼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个死女人,太可恶了! “这个生肌丸,其实是一般的生肌丸,只不过……我在里头,加了一味能加快速度的药。” 墨西楼说着摸了摸鼻子,那样子,就跟干了坏事被抓住的表情一样。 季流年饶有兴趣的‘哦’了声,拖长了尾音,“加的什么?” “蛇皮。”墨西楼说完差点没憋住笑。 季流年面色一僵,一脸同情的看向沈如鸾。 她就在这一刻决定了,看在沈如鸾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自己不再欺负她了。 而一边的邵元衡却开口,“不是吧!蛇皮加在生肌丸里,虽然能让药物在一刻钟内修复身体上的皮肉,但是……” 说到这儿,邵元衡摸了摸鼻子,“以后每个月都要蜕一次皮,就像蛇一样……” 邵元衡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做了个蛇的表情。 季流年浑身打了个冷颤,胃里一阵阵的恶心。 “你干嘛这样整她?”季流年颇有兴趣的问墨西楼。 墨西楼摸了摸鼻子,“这个……因为我讨厌她。” 的确,墨西楼讨厌沈如鸾,因为沈如鸾将真正的云陵王的感情玩弄,明明内里就是一颗肮脏的心,表面却偏要装的纯洁,迷惑了那么多人。 所以墨西楼想要她褪下那层虚伪的皮,剥下她那张美丽善良而纯洁的皮,露出她原本阴狠恶毒而伪善的皮。 季流年觉得,沈如鸾真的是很可怜,以后自己一定不再欺负她。 而另一边,沈如鸾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她体内的火毒不见了,身体的伤也好了,在地上盘腿休养元气片刻,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站起身,沈如鸾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西楼,“王爷,你刚刚给我用的,可是生肌丸?” 墨西楼却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只是看着季流年,正要开口,突然,大地剧烈震动! “地震!” 季流年轻呵,她不需要管墨西楼跟邵元衡,所以正打算自己跑,却地面震动,直接裂开口子。 “啊……” 一个凄厉而绝望的声音响起,季流年看着地面裂口的悬崖上,正挂着一个妙龄少女。 季流年看见她眼里的绝望,想到曾经的自己,一把冲了过去,抓住少女的手,“上来!” 所有人都在逃跑了,只有季流年抓住了她的手,救她上来。 地面晃动的十分厉害,季流年都快要站不稳了。 “喂,快跑啊。” 季流年冲着救上来的少女大吼,那少女也是被吓傻了,这会儿反应过来,一群人就要跑。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这会儿地面上却是裂口,所有人都跑得小心翼翼,只有墨西楼跟邵元衡,如履平地,闲庭信步,宛如游玩。 沈如鸾没想到自己前来的结局会是这样,早知道她就不来了。一边的季玲珑吓得哇哇叫,一直死拽着五皇子的手不放。 第84章:救人 “月似水!现在应该往哪儿走!”季玲珑命令似得大吼,听得季流年十分不舒服。 不过她没去管季玲珑,而是在想这阵法。 方才他们经过了北方,南方,现在是西南,按照这个方位,她心里已经确定了中央的位置。 “这边!”季流年大呼一声,往一侧的方向奔去。 邵元衡看着季流年的声音,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个馒头啃起来了。 “对了么?”邵元衡问。 墨西楼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嗯’了声,“对了,她已经明白了,阵心在中央。” 邵元衡已经啃了半个馒头,听到这话,便循着季流年所去的方向追上。 季流年一口气跑出大远,带着一堆人站在一个空空的屋子里。 “这儿……” 季流年四周打量,这屋子不算大,但是很空,除了四面高墙,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屋子四面都有门,显然,这是一个迷宫。 季流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夜幽之船的主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邵元衡走了过来,道:“流年姐,这是迷宫啊,往哪儿走?” 季流年白了眼邵元衡,自己独自往前。 邵元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瞪了,看向墨西楼求救,岂料,墨西楼却道:“还不快跟上,不想找东西了?” 一行人听到这话,立即就跟着季流年的方向跑去。 沈如鸾眼神里恨意化为了刀,掩在袖子下的双手死死拽成了拳头,最先跟着季流年而去。 这迷宫很大,而且看不见尽头,头顶上的墙壁也坚不可摧,季流年一路找寻,她对于贞级上品的功法没有兴趣,光是她脑子里前世的功法,连亨级的也不少,区区贞级,她岂能看在眼里。 但是,那纯净泉水却是必须要得到的。 沈如鸾走在最前面,她一想到方才,她跪下来求季流年,脸上的恨意就再没没法让她保持形象。 季流年一路都在找出口,这里的布局她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被困在迷宫里,心里正一肚子火。 沈如鸾已经偷偷的走到了季流年身后,抬起手,一瞬间,储物空间里的剑已经被她握在手里。 她看着季流年的背影,黑亮的发丝被高高的扎成马尾,一身亮丽漂亮的锦缎衣服穿着,看起来了真的是华丽。 一想到季流年那张比自己更加漂亮的脸,沈如鸾恨得五官都变了形。 看着季流年在那儿,背对自己,沈如鸾已经找好了心脏的位置,只要自己一剑下去,刺破心脏,季流年,她回天乏术。 沈如鸾的剑闪着寒光,突然一剑,用尽了她毕生的武学。 “小心!” 一个紧张撕裂的声音传来,季流年下意识躲开,耳边剑声传来,剑光森寒。 季流年站稳脚,这才看到对面的沈如鸾。 她手里的剑握的很稳,脸上五官因为怨恨变形。 “呵呵……”季流年讥笑,“你还真的是喂不饱的狗!别忘了,刚刚可是我救得你!” 沈如鸾鼻翼冷哼,“刚刚在火窟,要不是云陵王,我已经杀了你!” 季流年闻言就笑了,好像听到她说她的灵力已经天下无敌了似得。 沈如鸾见她笑的讥讽,愤怒道:“你以为我在吓唬你?” 季流年摇头,“你不是在吓唬我,而是你无知,刚刚在火窟,就算没有云陵王,你一样伤不了我分毫。” 季流年说的是实话,毕竟,她有瞬移术。 想到这儿,季流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圆脸少女,穿着翠色的衣衫,五官灵动,看起来可爱美丽。 季流年认得,刚刚地裂,这个少女差点掉进地面裂开的口子,是自己救了她。 “谢谢你提醒。”季流年发自真心,方才要不是她提醒自己小心,只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沈如鸾偷袭成功,一剑穿心了。 少女笑着摇头,“不,刚刚要不是你,我一定掉进地面缝隙了。” 少女说的很真诚,季流年闻言浅笑,正要说话,突然,迎面一道杀气袭来。 季流年侧身躲开,季玲珑不知何时已经堵在门口。 沈如鸾没想到季玲珑会来,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办法,冲着季玲珑道:“季小姐,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都有这个共同的敌人,不如先联手,杀了她!” 季玲珑手里的剑森寒,脸上的恨意却更森寒,“好,那就先杀了这个贱人!” 沈如鸾听到这话,心里多了一分保障。 她们两人现在将季流年围在中间,看来是必胜的把握。 沈如鸾笑道:“好!你我联手,杀了她!” 话音刚落,那个圆脸少女站了出来,“沈如鸾!季玲珑!你们两个够了,人家姑娘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要杀人家!” 季流年听到这话笑了,“这位姑娘,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红色的,你是君子之风,去揣测她们的小人之心了。” 季玲珑‘呸’了声,“死到临头还那么多话!” 季玲珑率先出手,季流年正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却听得‘咣当’声响,有人为她挡下了季玲珑的击杀。 “你……”季流年看着那圆脸少女,见她手里拿着剑,正面对季玲珑,背对着季流年道:“姑娘,我先拦住季玲珑,你赶紧跑!王爷他们在外头,你快跑!” 圆脸少女急着大吼,沈如鸾趁着季流年分心,一剑刺出。 季玲珑脸上扬起了笑意,圆脸少女却瞪圆了眼,“不要!” 沈如鸾势在必得,季流年今天死定了。 可剑就在碰上衣服那一瞬间,季流年凭空消失在了面前。 “这怎么可能!” 沈如鸾僵住了身子,难以置信。 这下,屋子里的三人都惊呆了。 季流年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沈如鸾来不及多想,一剑刺向圆脸少女。 圆脸少女躲避不及,左臂被沈如鸾的剑刺伤。 “沈如鸾!你敢杀我!我爷爷可是当朝宰相,你们杀了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圆脸少女怒喝,可沈如鸾却根本就没怕,讥笑开口。 第85章:圆脸少女 “你爹不过是你爷爷在外一夜风流生下来的私生子,你们这一支,早就被你爷爷放弃了,死活都不在意,就算我今天杀了你,难道,你爷爷还会为了你这个可有可无的孙女来跟我沈家为敌不成?” “你……”圆脸少女顿时就紫红了脸。 她的身份,一向是这样的尴尬。 可现在,被沈如鸾当面提起来,她有一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沈如鸾见季玲珑不动手,怒喝道:“你还不赶紧杀了她,再去追杀那个贱人!否则,被云陵王知道,我们两个都没好下场!” 季玲珑被沈如鸾的话说的有些害怕,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对季流年出手。 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 另一边,季流年正要跟沈如鸾她们动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她就掉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而这个房间,正是墨西楼等人所在。 ‘砰!’ 季流年砸在地上。 墨西楼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见着这狼狈样笑道:“幸好不是脸着地,不然,就毁容了。” 季流年爬起身来,打量着周围。 她刚刚正要动手,结果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只不过一眨眼,就到了这儿。 正犹豫,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欢乐,十分清脆,高贵疏离的声音传来,听声音,这主人应该不过二十来岁,这会儿在这儿迷宫响起来。 “我可不想你死。” 沈佩钦很疑狐的四周打量,想要找出这说话之人。 季流年明白了,这个,才是夜幽之船的主人,他要自己欠他人情,那自己对他就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当然不能看着自己被沈如鸾所杀! 想到这儿,季流年冲着空旷无人的迷宫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救下我的那个女孩呢?” 男声浅笑一声,他的话语听起来让人感觉很亲切,其实,满是疏离。 这是一个很高贵的贵公子。 “她呀?正在被另外两个人围杀,你可要快点去救她,不然,她可能就死了。” 这个声音毫无起伏说着。 季流年心里拽紧,那个女孩是为了救自己的。 季流年不想欠任何人,所以冲着空旷的四周道:“救下她!不然她死了,我就永远不会跟你成为朋友。” 随着话音,夜幽之船主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看来,你是真的抓住了我的软肋呢。” 季流年抿了抿唇,缓和下语气。 这人的话听起来就是在陈述一件事情罢了,但是语气里的高贵傲气,和对生命的漠视,让季流年知道,对方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季流年温和开口,“哪里,我刚刚只是太过担心自己的朋友了。” 夜幽之船主人浅笑,听起来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你是在求我么?” 季流年一愣,对方是一定要自己欠他人情? 正在犹豫,墨西楼却一把抓住季流年的手腕,“别怕。” 随着话音,墨西楼释放了很浅淡的一点灵力,形成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波,一圈圈的像涟漪般荡开。 “跟我来。”墨西楼拉着季流年就走,身后的人满脸疑狐,只好跟着去。 前方石室,季玲珑跟沈如鸾两人各自拿着兵器,正在围杀一个圆脸少女。 那少女身上多处受伤,浴血奋战。 “沈如鸾!季玲珑!” 季流年怒喝,看着那圆脸少女一身血,她完全被刺激的红了眼。 季流年一步奔了过去,一把扶着那少女。 “你……我给你看看伤。” 季流年原本是想问她伤的怎么样,可是,看到她一身血,季流年怎么也问不出口。 圆脸少女面前笑着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而已,养几天就好。” 季流年前世也是身经百战,少女身上的伤她检查了,的确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这样的紧张,从刚刚的话中听出,这个少女救了季流年。 墨西楼走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药丸递过去。 “吃下去。” 季流年接过药丸,马上就分辨出来了,“回血丹?” 这话一出,一边的众人更加惊讶看着云陵王。 这回血丹可是上好的恢复灵药,有快速恢复体力,修复元气的功能。 别看那圆脸少女一身血,只要吃下这回血丹,马上就能恢复元气。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为什么云陵王身上却有。 而之前,他更是拿出了生肌丸。 季流年不管其他,一把抓过药丸送到圆脸少女面前,“快吃下去。” 圆脸少女点头,拿过回血丹,一口吃下。 确定圆脸少女没事了,季流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婉婷。”圆脸少女道。 季流年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什么似得。 “张婉婷?”季流年诧异道。 她记得,原主二婶的娘家,有个不受宠的女儿,好像就叫张婉婷。 但是季流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道:“是都城哪里的?” 张婉婷面色有些不好,道:“宰相张家。” 话音落,一边的季玲珑道:“就是我外公家的私生女。” 季流年想到了,原主记忆里的确是有这个人。 原主的二婶,也就是季玲珑的母亲,就是宰相张家的女儿。 而这个张婉婷,就是宰相的私生子所生的女儿。 也就是说,张婉婷的父亲,和原主的二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但这张婉婷并不得宠。 因为她父亲,只是宰相的私生子而已。 想到这儿,季流年斜了眼看着季玲珑,那冰冷的眼神,看的季玲珑心里有些发慌,急忙躲到了五皇子身后去,这才安心了一点。 “我又没说错,她爹本来就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季玲珑所在五皇子身后不怕死的道。 张婉婷闻言被刺激到了,急忙开口,“才不是,我爹是我爷爷明媒正娶的奶奶所生,是爷爷为了权势富贵,抛弃了奶奶另娶了别人!”张婉婷不愿意看到父亲被人辱骂,急忙争辩。 第86章:被抽走灵力 岂知季玲珑闻言反而笑了,“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外公,你等着回家跪祠堂吧!” “你还是先考虑,你能不能离开这儿吧!” 季流年冰冷着声音道。 季玲珑见她如此,心里有些发憷,“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这儿这么多人,你要是敢伤害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季流年冷哼一声,却看向了沈如鸾,“刚刚,我真的不该救你!” 沈如鸾心里冰冷,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自己实在是不该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掌握下,就去杀季流年。 可沈如鸾是谁?论颠倒黑白天下第一,急忙开口,“不管我的事,刚刚是季玲珑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根本不是想杀你,是季玲珑,她诬陷我!” 沈如鸾马上拉季玲珑出来垫背,季流年眯起了眼睛,她喜欢猫抓老鼠,慢慢的把敌人玩死。 “既然她污蔑你,那你就杀了她,只要你杀了她,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季流年缓缓道。 沈如鸾想到方才,自己因为要杀她,结果被墨西楼打成重伤。 想到这儿,她偷偷看向墨西楼,可是墨西楼却在跟邵元衡说着什么话。 沈如鸾当然不会去杀季玲珑,否则季家怎么可能放过她? 可是眼下…… 季玲珑被沈如鸾污蔑,当场就气炸了,“沈如鸾,你别乱说话,明明是你自己要杀季流年的,你居然推到我身上!自己又怕承担责任,又要去杀人,沈如鸾,你就是个没用的贱人。” 沈佩钦见自己妹妹被骂了,顿时就炸了,“季玲珑,你别乱说话,明明是你自己要杀人,别怪在我头上!” 季玲珑哪里受的这样的辱骂,顿时就火了,提着剑冲上去就跟沈佩钦打起来了。 季流年就在一边看着,这沈家,是中途自己插足进来的,她无意跟沈家结仇,但眼下看到了,这仇是非结不可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看向张婉婷,“张小姐,你想怎么处理这两人?” 这两人伤了张婉婷,季流年觉得,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张婉婷闻言颇是意外,看了看沈如鸾,又看了看季玲珑,没有一个是得罪的起的。 沈如鸾是郑国的天才,是沈家的掌上明珠,而季玲珑,在家里本来就是千金小姐,哪里像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 张婉婷很为难,她不想驳了季流年的好意。 可是,她真的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季流年看出了她的窘迫,也明白了,张婉婷在张家根本就不受重视,完全就是生死不管。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她怎么敢去得罪沈如鸾两人呢? 一边的墨西楼跟邵元衡两人偷偷说话,邵元衡道:“你真的不出手啊?” 墨西楼道:“夜幽之船的主人就是想看我的灵力,猜测我是谁?我当然不动手,你没看到了,流年一点事都没有,既然这样,那就当是陪着她玩好了。” 邵元衡白了眼墨西楼,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而另一边,季流年看着打架的沈佩钦跟季玲珑,心里一阵阵的好笑。 季玲珑这个脑子,只会莽撞。 她在想,怎么才能不伤到根本的收拾她们两个。 而且还要不牵连张婉婷。 而就在这时,夜幽之船的主人却突然开口,“这两个人,真的是不讨人喜欢。” 季流年眼神无处着落,干脆就落在了被这声音打断斗殴的季玲珑身上。 “难道阁下要惩罚她们?”季流年道。 夜幽之船的主人发出浅淡的笑容,“在我的地盘里,居然偷袭、暗杀,呵……就这样的品行,还敢自称什么大家闺秀,呵呵……飞仙剑宗看来也不过如此,什么样的人都收进门。” 沈如鸾的脸一阵阵的红,她从来没想到,这样动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扎心。 季流年很满意这主人说话的方式,“既然如此,那你想怎么惩罚她们?” 夜幽之船的主人呵笑,“简单!” 而就在这时,两道灵力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在季玲珑跟沈如鸾身上。 沈如鸾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强行抽走。 “不要!!” 沈如鸾嘶声力竭的大吼,话音落,她跟季玲珑一起跪倒在地,脸色苍白,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落在地。 “不要!不要!”沈如鸾疯魔了似得自言自语。 季玲珑则跪在一般,瞪圆了眼,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的灵力!不!!” 五皇子扶着季玲珑,却被她一把推开。 张婉婷有些难以置信,“这……” 话未说完,身后的邵元衡‘啧啧’咂舌,“完了,两人的灵力都被抽走了,现在,两人都只剩下侯正一阶了。” 邵元衡唯恐天下不乱似得开口,还带着一丝的惋惜。 季流年呵笑了起来,十分的高兴。 “你们的灵力都被夜幽之船的主人抽走了许多,而今剩下的灵力,只有侯正一阶,也就是刚刚修炼的开始,是修炼者的最低阶,哎……郑国的天才啊,居然只是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人的灵力,啧啧……” 季流年幸灾乐祸,满脸都是高兴。 季玲珑不敢置信看着季流年,“不!不!我的灵力,你把我的灵力还我!” 季流年摇头,看向张婉婷道:“走了,我们继续找宝贝。” 季流年心情大好,她原本还在愁要怎么才能教训这两人,现在看来,夜幽之船主人帮忙解决了。 五皇子不忍心见到季玲珑这样,“季小姐,你……” 季玲珑傻了似得,她的灵力只剩下侯正一阶了,是修炼者最低的等级,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沈如鸾整张脸都充满着难以置信,她引以为傲的灵力,居然被抽走的只剩下刚刚起步,那她还怎么回飞仙剑宗! 季流年的心情很好,看到那两人被惩罚了就心情好。这里现在是中央地带,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两人往里走去,进了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放满了书,跟个书房似得。 第87章:贞级上品功法 而就在这时,夜幽之船主人的声音响起,“那本贞级上品的功法,已经被我混在这些书里了,若是能找到,就送给你,哎,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了。” 那声音颇有些惋惜,季流年一愣,转身看去。 门口的上方有一块巨石正在往下坠,等到坠下,这门便出不去了。 张婉婷听到这话,顿时不管不顾的一把冲了过去,就在书堆里找东西。 她慌乱着急,手脚极快。 季流年觉得这完全都是恶作剧,一把拉过张婉婷,“这里起码有几千本书,就找一本贞级上品的书,一刻钟内根本就完不成!” 可张婉婷根本就不听季流年的话,急促道:“贞级上品的功法在整个郑国都没几本,如果我能得到并且修炼,我一定能一步登天,只要我有极高的灵力,我就再也不会被瞧不起。” 张婉婷激动说着,已经埋在书堆里找东西了。 季流年能理解张婉婷的想法。 她的父亲只是个私生子,不过按照刚刚她的说法,是祖父为了攀龙附凤,抛弃了结发妻子,使得原配妻子的儿子成了私生子。 而她,自然在张家也就没什么地位。 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只要她得到贞级上品的功法,只要她成为高手,那她就能出人头地! 季流年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在几千本书里找一本书。 张婉婷被她的行动吓着了,好一会儿,脸上才露出温暖的笑容,“谢谢你。” 季流年头也不抬的道:“刚刚你救我,现在,我也帮你。” 她行动的极快,一定要帮张婉婷找到东西。 而跟在身后的季玲珑等人简直是恨透了季流年。 季玲珑这会儿更是咬牙切齿,“几千本书里找一本书,蠢的跟猪一样。” 沈如鸾也已经被撕破了大家闺秀的伪装,站在外头扶着墙壁,怨恨看着季流年,“你找不到的,几千本书,而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邵元衡见此也有些担心,一刻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哎,要不要我来帮忙啊?这么多书,别说一刻钟,就是一个时辰也找不出来啊。” 邵元衡有些焦急。 季流年突然一停,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啊,几千本书,自己根本找不出来,再想想夜幽之船主人那玩世不恭的声音,想来,人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人。 既然是这样,那这种人真的会循规蹈矩的将功法放在这堆书里让自己找? 沈佩钦见季流年不动了,讥笑道:“张婉婷,她根本就不帮你找,你看,她已经自己歇下了。” 张婉婷相信季流年,就凭刚刚,她要给自己报仇。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夜幽之船的主人就先动手了。 季流年听着这挑拨的话,冷眼瞧了眼沈佩钦,并没有理他,而是运转体内的火毒。 那火毒是从沈如鸾身上吸出来的,这会儿被她运转,在她右手手指尖上,冒着一点点的火光。 季流年脸上笑意浓浓,道:“夜幽之船的主人,我找到功法在哪儿了。” 夜幽之船主人意外的‘哦’了声,“你找到了?” 季流年道:“对!” “那在哪儿?”夜幽之船主人问道。 季流年晃着手指尖上的火光,“在这儿。” 她说完自信笑了,“这书堆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贞级上品功法。” 夜幽之船主人闻言呵笑,“明明就是我放在书堆里的,莫不成,是你自己不想找了。”季流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执意说贞级上品功法的书就在这书堆里,那我就一把火把这些书全给烧了,反正功法肯定是我先找到的,既然这样,那我烧了,也是我自己处理东西,夜幽之船主人,你 没有意见吧!” 季流年说完笑的十分狡黠,就像一只狐狸似得。 身后的墨西楼眼里闪着光芒笑意。 季流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夜幽之船主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哎,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随着话音,张婉婷大惊,“什么?不在这儿?” 季流年收回火毒,手指尖上的火光消失了。 她拉过张婉婷,却是冲着空旷的地方道:“我赢了,把功法给我!” 随着话音,半空中一个白光点一闪,一本青色封面的书飞落在季流年的手掌中。 她看着封面上写着:青木掌。 而就在这时,夜幽之船的主人再次开口,那明明玩世不恭,却偏要显得正经的声音。 “你用不着贞级的功法,我想来,你应该是给你身边那个朋友,她是木系灵力,这套掌法便是木系之人修炼,乃是贞级上品。” 季流年心里一惊,这个夜幽之船的主人果然是不简单,已经追索出了自己身上灵力,不但是火系,而且身怀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贞级功法这种下级功法。 可惜,沈如鸾他们是不会明白什么叫弦外之音,话里有话的。 她根本就没听懂夜幽之船主人的话,讥笑看着季流年,“没有修炼的能力,果然是有功法也没用。” 季流年现在心情好,故而只是看了她一眼,“沈如鸾,你真的是不长记性,被打了两次还不知道收敛。” 季流年说完将书塞到张婉婷手里,“给你!” 张婉婷瞪圆了双眼,满脸都是诧异。 “给……我?” 这可是贞级上品功法啊,在郑国,只有寥寥几家才有贞级上品的功法啊。 可季流年呢?明明就是靠着她自己的才智得到的,却拱手送给自己!! “你……” 张婉婷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总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季流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叫月似水,你叫张婉婷,我们交个朋友吧!” 张婉婷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谢谢你,我……” 季流年道:“没关系,回去好好练,这青木掌是贞级上品的功法,你练好了,起码也能万生之境,那时候郑国的天才,可就是你咯。” 季流年说着瞥了眼沈如鸾,眼里全是讥讽。沈如鸾被抽走了灵力,现在整个身子都有些软,若不是靠沈佩钦扶着,她现在都要倒在地上了。 第88章:你简直有勇有谋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的模样笑了。 她的确是很聪明,而且有勇有谋,一般人就算是想到了这里的关键,也不敢向夜幽之船的主人提出质疑。 季流年没有看到墨西楼赞赏的目光,只是拉着张婉婷,“走了,门要落下了。” 张婉婷这下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都忘了关门的时间了。 出了门,张婉婷感动的不得了,赶忙打开青木掌的书,一字不漏的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 季玲珑看到好好的一本贞级上品的书就落到张婉婷手里了,气呼呼道:“不就是一本贞级上品的书么,有什么稀罕的。” 张婉婷听到这话瞧了眼季玲珑,这个季玲珑从来都是眼睛长头顶上,这会儿正好出一口恶气。 “是啊,只不过是一本贞级上品的书么?你有么?” 季玲珑看着挑衅的张婉婷,气的脸色煞白,“哼!那你就好好保管着你的东西,小心回到张家,还不是一样要交出来!” 张婉婷心头一惊,好像一把刀插进了心脏。 季流年在一边点头,真的是要好好谢谢季玲珑,要不是她的提醒,自己还忘了。 于是季流年拉过沮丧的张婉婷走到一边去,压低着声音道:“你回家,这个东西会被抢走么?” 张婉婷无奈点头,“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现在有这样好的东西,祖父肯定要叫我叫出来,给张家嫡系子女练的。” 说到这儿,张婉婷伤心的整张脸都是绝望。 季流年道:“那简单,我给你说,你一出去,马上就把这书上的内容抄下来自己偷偷藏着,谁都不要说,然后把这本书上的内容修改修改,谁抢你东西去修炼,就让谁练得走火入魔。” 季流年给她出了个好主意,把绝望边缘的张婉婷又给拉了回来。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季流年,满是希望,“月小姐,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你真的是天才,太聪明了,好,我记得了。” 张婉婷紧张的抓着手里的青木掌功法书,季流年呵笑道:“不要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好。” 张婉婷这才发觉,两人太过疏远了,便开了开口,“月似水。” 季流年满意点头,“好了,我还要找我自己要的东西,我继续找了。” 季流年心里并没有忘记纯净泉水,只有拥有这个东西,她才能强身健体。 张婉婷赶忙将功法书放进了自己储物空间里,道:“我帮你一起。” 季流年笑着点头,也没多说,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张婉婷心里都在想,她现在已经是侯正四阶的灵力,但有了这贞级上品的功法,她肯定能突破,到达万生之境。 想到这里张婉婷就心跳加快,好像都不真实了似得。 整个郑国能达到万生之境的屈指可数,就连号称郑国第一天才的沈如鸾,也才只是侯正十阶。 季流年正走在墨西楼身边,低声道:“这里的主人好奇怪啊。” 墨西楼轻笑,“本来就是个怪人,不然能把珍宝和石头放在一起叫人挑?” 季流年被他说得笑了出来,墨西楼递了快手帕来。 季流年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墨西楼笑了,“你脸上。” 季流年这才想到,自己被这里的主人救走,丢到了墨西楼面前,虽然不是脸着地,却还是被弄脏了。 想到这儿她接过手帕,说了谢谢。 可是面前又没有镜子,她当然是看不到自己哪里脏了,所以墨西楼就拿过手帕,“我来给你擦。” 季流年还没来得及表明想法,手帕就被墨西楼拿走了,然后温和的在脸上擦过。 一边的五皇子看的很复杂,他一直看着季流年,也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女子。 一开始,初见,她是那么的有礼貌,那么的温和如玉,仿佛一个大家闺秀。 可是再见,她对季玲珑和沈如鸾两人咄咄相逼,大有要逼死两人的架势。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年纪轻轻,怎么性格这么的复杂。 而最恼火的是沈如鸾。 原本云陵王是爱她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可谁想到,就因为季流年的出现,就抢走了云陵王。 她沈如鸾的东西,就算是不要的,也绝对不许别人染指! 可是现在,云陵王正温柔的给季流年擦脸,那样子看起来,如春日暖阳。 可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季流年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把抢过墨西楼手里的手帕,“可以了,我回去再洗。” 她说着胡乱擦了两下脸就将手帕习惯性的装进怀里,墨西楼笑道:“那是我的手帕,送你了。” 季流年揣手帕的动作一停,随之将手帕塞到墨西楼手里。 “不用,我有。”季流年不冷不热的道。 墨西楼歪着头,看着手里弄脏了的手帕,“可是已经被弄脏了。” 墨西楼说着,还拿着手帕在季流年面前晃了晃。 季流年心里有些难受,“那我回头赔你一块。”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墨西楼摇头,“我就要这一块,你洗干净了还我。” 墨西楼说话间直接将手帕塞到季流年手里。 季流年看着手里的手帕,只觉得烫手的很。 丢了吧!这的确是给自己擦脸弄脏的。 收下吧!回头还要洗了送回去。 算了,叫人洗吧! 这样一想,她就将手帕揣进怀里,借着衣服做掩饰,将手帕放进了空间里。 自己那一立方平米的空间,还是挺宽的。 墨西楼见她收起来,脸上总算是扬起了笑意。 拉过季流年的手,“走吧!继续找东西。” 季流年不喜欢被牵着,用力挣扎,可是墨西楼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放手!”季流年怒吼。 墨西楼却不放,“当然不能放手了,不然你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季流年觉得这人很奇怪。 “放手!” 墨西楼还是不放。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地板突然间四分五裂,邵元衡率先掉下去,随之张婉婷也掉了下去,所有人都各地掉进了不同的空间。 第89章:原来是你 季流年因为跟墨西楼牵手,所以两人没有被分开。 墨西楼拉着季流年,两人虽然掉了下去,却并没有被摔着。 季流年看着头顶,机关已经关了,掉下来的地方现在就像房顶一样,好像那里从来就没出现过口子似得。 墨西楼看了眼四周,这里还是和刚才所见一样,依旧是迷宫。 季流年四处打量,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里除了无休止的迷宫,什么也没有。 “这个夜幽之船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季流年跺脚,墨西楼却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季流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仔细的听着。 这迷宫里很静,所有稍微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无比的清晰。 “这……” 她一愣,因为她听到了很沉重的声音,好像有几百斤重的东西砸在地上。 而随着这震撼的声音,还有一种很强烈的吼声。 “是猛兽!”季流年大吼,墨西楼点头,“而且是灵兽!” 季流年抿着唇,皱起了眉头。 猛兽本身就很野性,但有墨西楼在,也不过是弹指间就可毁灭。 可现在,来的是灵兽。 猛兽能进行修炼后,都是开了灵智的,也就是说,能动脑子,像人一样,这样的,就是灵兽。 灵兽和人的修炼一样,都是拥有等级的。 原本墨西楼也不用担心,可是,墨西楼不能暴露身份啊。 这个夜幽之船的主人动用灵兽前来,无非就是要让墨西楼暴露灵力。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聚拢了灵兽,将两人团团围住。 有几十丈的巨蟒,足有八仙桌那么粗的腰。 也有狮子和老虎,甚至,还有狼。 这些,可都是生猛的灵兽。 季流年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住,墨西楼不能动用灵力,她就来赶走这些灵兽。 四周围聚的灵兽多达上百只,季流年心里也没有把握。 可就在这时,上百只灵兽全部扑向季流年两人。 “熬……” “唔……” 灵兽开始兽吼,季流年心里大惊,“万生七阶的灵兽!” 话音刚落,巨蟒一尾巴砸在地上,释放出强大的灵力。 季流年心都冷了,这巨蟒,居然是谷盈一阶! 这怎么可能! 这样强大高灵力的灵兽,它们所达到的灵力,整个郑国,除了墨西楼,根本没有一人能达到! 季流年拳头握的更紧了。 被这上百只灵兽围攻,稍有不胜就会被它们拆吃入腹。 季流年心惊,而今看来,只有逃了,不能正面交手。 “你能逃走么?能的话别管我!” 季流年冲着身边的墨西楼道。 只要他能逃走,自己就能用瞬移术逃走。 可墨西楼并没有回复她。 季流年心里着急的不得了,眼看着灵兽就要扑到自己身上来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强大的灵力冲击,上百只灵兽顿时就像猫儿一样的乖顺,全部被砸了出去。 四面墙全都砸的砰砰响,上百只灵兽,如此不堪。 而这其中,甚至还有谷盈一阶的灵兽!墨西楼身影不动,平地无波,就能将这样高灵力的上百只灵兽击败的溃不成军。 季流年知道,云陵王,恢复成墨西楼了! 他的身份,暴露了。 “哈哈哈……” 夜幽之船主人的笑声传来,“原来天绝楼主。” 墨西楼身影一晃,云陵王的皮囊已经消失了,转而是一身紫衣,带着紫金面具的天绝楼主,墨西楼! “我与你从未相识,你为何非要得知我之身份!” 墨西楼很疑狐,他与夜幽之船的主人,连面都没有见过。 夜幽之船的主人声音浅笑,“非也,在下并不知阁下身份,只是阁下一来,身如芝兰,形如玉树,神采飞扬,宛如霞月,在下便知阁下非池中之物,只是万分好奇,故而冒昧一试罢了。” 夜幽之船主人话语似乎很抱歉的样子,只是那语气,毫无歉意。 墨西楼鼻翼轻呵,一个冷哼,散发强大灵力。 灵力如爆炸一般炸开,这空间承受不住墨西楼强大的灵力,顿时一声巨响,爆裂消失。 季流年眼前一晃,只见自己还在挑选商品的那个屋子,面前还是那个叫花蕊的少女,少女身后依旧是那个华贵的屏风,而屏风后,依旧是夜幽之船主人的身影。 墨西楼而今身份已经暴露,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右手成爪,往前一吸,直接将屏风吸到面前,直接爆破成灰。 前方跪坐着一个男子,身穿湖蓝色锦缎华服,同色锦缎靴子。 季流年看去,男子身形挺拔,虽背对自己,但那衣袍布料华贵不说,上面用同色绣线绣着漂亮的图案。 而那男子头顶一方碧玉发冠,看起来雍容华贵。 男子并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对于墨西楼的作为他也不生气,反而淡笑,“楼主何必这样大的火气。” 墨西楼冷哼,“要是我把你这样逗着玩,你生不生气?” 男子微微叹息,“楼主此言差矣,若是一开始楼主就告知在下你的身份,纯净泉水,在下必定双手奉上,这一切都是楼主不肯表明身份,在下无奈,不得不出手试探罢了。” 季流年闻言就笑了,男子听到笑声,“月小姐,在下此话哪儿不对,惹你这样嘲笑?” 季流年脸上笑意未褪,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找来的,这一切,只怕也都是你自己有所图,甚至出动上百只灵兽逼他现出身份,可是你这张嘴实在是太会说了,居然说成天绝楼主的不对。” 男子听到季流年直接点破并不生气,“小姐说笑了,在下怎么能想到,名震大陆的天绝楼主,居然会跑到这下等小国来假扮皇子。” 墨西楼哼笑,“你堂堂夜幽之船的主人,不也跑到这下等小国来了么?” 男子并没有接下话,手一扬,一边花蕊手掌里多了一个小瓷瓶。 “这便是纯净泉水,今日之事,纯当玩笑,还望楼主勿要生气,这纯净泉水,就当在下的赔礼好了。”花蕊已经迈着步子走到季流年面前,脸上笑容灿烂,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第90章:一诺千金 “月小姐。” 季流年看了眼那瓷瓶,却偏头看着墨西楼。 墨西楼点头,“拿着。” 季流年这才拿过瓷瓶,握在手心里。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拿过瓷瓶,脸上这才有了动容,看向那男子背影,“既然这纯净泉水是你给的赔礼,那她与你,便两不相欠。” “呵呵呵……” 男子‘咯咯’笑了起来,打开了手里的折扇。 他的动作很轻,轻轻的摇着扇子,就像一个贵公子。 “在下方才听了月小姐的话,似乎,月小姐想要买七样东西,而今,也只有一样到手。” 季流年微微皱眉,这个男人会不会聊天啊?完全把天都给聊死了。 “可你手里不也只有一样么?”季流年冷声道。 夜幽之船主人呵笑,“剩下六样,分布天南地北,月小姐要想齐集,哎……难呀……” 这个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啦,季流年干咳了两人,“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浅笑,“现在,还不是道在下名字的时候,若到了时候,在下自然相告。” 墨西楼拉过季流年的衣袖,知道她对于剩下六样药草的执着。 抬起头,他看着夜幽之船之人的背影,“莫不成,你知道剩下六样的全部下落?” 男子缓缓点头,他不但动作慢,连说话也蛮,实在是高贵的很。 墨西楼心动了,他希望季流年能再无羁绊。 “你想要什么承诺?”墨西楼沉声。 季流年诧异,偏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能答应他!” 墨西楼摇头,“我也只知道其中一两样的下落,他却全知道,既然如此,那欠他这人情又何妨?” 季流年一惊,抓着墨西楼的手。 她想不明白,墨西楼做这么多,这么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 季流年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那夜幽之船主人却道:“两位何必这样防范在下呢?在下既不是虎又不是狼,不会吃人的。” 季流年心里不悦,道:你要是虎狼反而好办了。 “那你想怎么样?”季流年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的问。 夜幽之船主人合上折扇,缓缓道:“在下,只想跟两位交个朋友。” 季流年对于这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交朋友?只怕日后,自己要为了这个朋友惹出更多的麻烦。 “我答应你!”墨西楼已经答应了,在季流年满是诧异的目光中答应。 “你不用答应他!我会另想办法找寻!”季流年慷锵有力开口。 墨西楼轻笑,“我已经答应了,这是我欠你的。” 日后,我必然要让你失望,你终有一天会知道,我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满是目的。 季流年听不懂这话,墨西楼多希望,她永远也听不懂这话。 夜幽之船的主人高兴道:“好!既然得天绝楼主一诺,在下自然相信重如千斤。” 随着话,夜幽之船的主人提笔,似乎在写着什么。 很快,他手里飞来一张纸,停在墨西楼的面前。 “这便是剩下六样药草所在之地。”夜幽之船主人道。 墨西楼看了眼,便将纸张折好放进怀里。 随之,墨西楼从怀里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金珠子,手一扬,已经送到了夜幽之船主人面前的桌子上。 “日后,不管是谁,只要拿着这颗黄金珠子,我便为此完成一个承诺。” 墨西楼的话仿佛千斤压下,一诺千金。 季流年满是不解,为什么,墨西楼要为了给自己找到解开封印的药草这样执着? 而前方,夜幽之船主人已经将金珠子拿着,看着金珠子表面被墨西楼以灵力震出的一颗牡丹花,嘴角的笑意越加浓郁了。 这颗以灵力震出的牡丹花痕迹,便是天下间再也没有人能仿造,这是墨西楼给自己独一无二的承诺。 季流年看着身边的紫影,不同于第一次的的疯狂,也不如随后见到的吊儿郎当。 他现在巍峨雄伟的宛似一座山,庄严而肃穆。 耳边嘈杂声传来,满是不悦。 季流年微微一皱每天,“是季玲珑。” 墨西楼闻言一晃身,眼前紫影消失,又是云陵王的模样皮囊。 背对着的夜幽之船主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前来,居然有额外收获,天绝楼主,居然假扮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 季玲珑走到前厅的时候,见到季流年已经站在哪儿了。 “哼!”季玲珑心里怨恨,却又不敢说出来。 她的心里已经把季流年骂了个遍。 在她眼里,季流年不敢是个靠着美色勾引人的贱人。 季流年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满心都是矛盾。 墨西楼居然为了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季流年不得不想,自己对他而言,莫不是真的有很浓烈的利用价值? “走吧!” 墨西楼道,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邵元衡还是拧着大包小包打包的饭菜跟上,“哎,你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啊?” “留步。” 夜幽之船主人道,季流年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只见沈如鸾的双眼,死死落在自己身上。 “贱人!贱人!” 沈如鸾心里大骂,一脸怨妇样,那里还有什么形象,根本就是个怨妇,恶毒的怨妇。 季玲珑也不好受,她现在的灵力只有侯正一阶,这么多年修炼的灵力,一瞬间全部都没了。 不知何时,一盏新的屏风又放在门口,割断了外面和里屋的视线。 看来,夜幽之船的主人,是真的不想被人看到啊。 “好了,游戏结束了,现在,该你们买东西了。” 夜幽之船的主人声音十分动听,就像竹林里滴下来的水,清冷的很。 季玲珑看着大厅,气呼呼的四处打量,大声道:“我要买增强灵力的丹药,在哪儿?” 花蕊见她这样没礼貌,却也不生气,“小姐要的任何东西,这里都有,只是要看小姐,能不能找到。” “你!”季玲珑大怒,看着眼前偌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大量的东西,她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去找。 第91章:挑选东西 季流年抱起手来,四处打量,既然要买东西,她也想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沈如鸾四面查找,她不能失去灵力,区区侯正一阶,她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所以她一直在找,找有没有能快速恢复灵力的。 一堆珍珠中,她伸手,从其中捻了一颗出来,看着花蕊道:“这颗珍珠值多少钱?” 花蕊娇笑道:“姑娘好眼光,这颗便是加速修炼的养元丹,小姐既然能从一堆珍珠中挑出来,可见眼光独到,主人说了,便以一千两黄金卖给姑娘。” 沈如鸾毫不犹豫,“我买了。” 一两黄金划算为十两白银,这一千两黄金,便是一万两白银,的确不贵。 花蕊收下钱,笑道:“这养元丹能三倍修炼,也就是说,修炼一天,就当相于修炼三天。” 沈如鸾拿着养元丹,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 一天抵三天,她要多久才能修炼回侯正十阶啊。 原本她都可以冲刺万生之境了,却因为夜幽之船的主人,生生抽走了她的灵力。 她恨,却又没办法,这夜幽之船的主人灵力极高,多少大宗门的掌门人都想拉拢他却都没法。 沈如鸾将养元丹放进储物空间里,继续找寻。 她心里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天绝楼主。 只要她能得到天绝楼主的心,今日之仇,她必然能报。 一边的季玲珑见她这样过人的眼力,忍不住冷哼一声,正要开口讥讽她几句,却被五皇子拉住,“勿要惹恼夜幽之船主人。” 季玲珑心里一抽,下意识的看向那屏风后的身影。 刚刚被强行抽走灵力的痛苦让她害怕,顿时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五殿下,你快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快速可以恢复灵力的药材。” 五皇子听着她的话,便有了心找寻。 放眼看去,这里一屋子珍宝,可是要找恢复灵力的,这只怕…… 五皇子不好说出来,只好帮她找寻。 “咦……” 五皇子一愣,停在了一堆小石头前面。 季玲珑看着面前这堆小石头,婴儿拳头般大小,看着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这不过是一般的石头啊。”季玲珑道。 五皇子摇头,“这是聚灵石,可以聚集灵气,加快修炼。” 五皇子说着伸手在一堆石头里翻找,最后拿出其中一块并不出色的石头,“就是这块。” 话音落,花蕊笑道:“五殿下好眼力,这块,的确就是聚灵石了,效果比养元丹还好。” 这话一出,沈如鸾脸色都黑了,一双眼瞪着季玲珑。 季玲珑听到这话高兴的接过石头。 “哼!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买了。” 季玲珑得意的扬起下巴,转过身看着花蕊,“这个多少钱?” 花蕊笑了,却是看着五皇子,“公子能从这样一对废石头里找出这聚灵石,公子实在是眼光果然,既然如果,这块聚灵石,便一百两黄金卖给公子。” 五皇子闻言点头,这夜幽之船的主人还真的是任性。 季玲珑瞧着季流年什么也还没选到,心情更加的好了。 “五殿下,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 季玲珑的声音很大,明摆着就是说给季流年听得。 季流年完全当做没听到。 墨西楼站在季流年身边,他已经将这屋子的商品都扫了一遍,的确,珍宝都是混着卖的,的确是要很高的眼光。 “你有看上的么?”墨西楼问。 季流年摇头,这里的东西她也有眼光可以看,只是现在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用性。 如果只是珍宝美玉,何了给她的就有不少。 所以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墨西楼见此也就不说话,只是陪着季流年看着这些东西。 倒是一边的沈如鸾,声音很是高调。 不得不说,夜幽之船一行,沈如鸾的形象已经是土崩瓦解了。 而就在这时,沈如鸾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宝剑灵气很是旺盛。” 沈如鸾道,暗暗挑眉瞧了她一眼,见季流年什么都没挑到,看来是眼光不行,沈如鸾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浓郁了。 沈佩钦就站在沈如鸾身边,“这把是宝剑?” 沈如鸾点头,“是,这是一把黄级宝剑!”沈如鸾说完看着另一边的季流年,拔高了音调,道:“兵器按照灵石一样的级别来分,赤橙黄绿青蓝紫,这宝剑居然是黄级宝剑,整个郑国也就一把,也就是皇上手里的,呵呵,想不到,我居然有幸能得到 黄级宝剑。” 沈如鸾说着眼光愈加倨傲起来了。 季流年觉得她真的是很无聊,自己都走的这么远了,她怎么还能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说是自己跟她的梁子,可是每次的梁子都是沈如鸾自己贴上来的啊。 想到这儿季流年忍不住无奈的摇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下流的人,自己百般陷害他人,自己就是对的,别人但凡还手,别人就是恶人。 季流年无奈,见沈如鸾一副不肯收手的模样,道:“那黄级宝剑可是跟一批赤级剑放在一起,你可要好好挑哦,别用买黄级宝剑的钱,去买了赤级剑。” 季流年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夜幽之船的宝贝多,她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现在能用的。 沈如鸾被她的话气的脸色煞白。 的确,面前放剑的格子里放了十几把剑,看上去的确分不清那把才是黄级宝剑。 季流年见她选的认真,无奈的摇头。 区区黄级剑,也够她炫耀的,都已经是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了,怎么眼皮子还是那么的钱。 要知道,自己前世用的,蓝级宝剑。 起码也要青级,才够资格称宝剑。 可这沈如鸾倒好,居然称黄级剑为宝剑? 想到这儿季流年好笑的摇了摇头。 墨西楼见她面上那讥讽而又无奈的笑,忍不住道:“她就那点眼皮子,能见过什么好东西,你笑笑也就是了,别跟她认真。”季流年回过头看着他,“她不都已经是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了么?怎么还是这么没见识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一言难尽。” 第92章:真的是没见识 季流年的潜台词,也就是说他沈如鸾拿不上台面。 的确,飞仙剑宗是大陆一流门派之一,够格成为入室弟子的,那都是有灵力底子的,只有拜了门派里长老为师尊,才能成入室弟子。 而入室弟子跟着长老师尊,怎么着也要见些好东西,不然跟着师尊出门,没见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墨西楼抱起手来,歪着头想了想,“她自己的兵器也只是橙级剑,毕竟,她是去年才成为入室弟子的。” 墨西楼的话,显然是说沈如鸾资历还浅。 一边的沈如鸾看着面前的一堆剑,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几把剑,她怎么可能挑的出那把才是黄级剑? 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摸摸这把,一会儿摸摸那把,总觉得每把都是一样的。 她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黄级宝剑啊,对战的时候,可以因为兵器的上乘而使得用剑之人的水平提高。 所以兵器十分的重要。 沈如鸾怎么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得到黄级宝剑。 偏头看着前方,偌大的屏风后是夜幽之船主人若隐若现的身影。 沈如鸾沉闷的看了好一会儿人影,最后看向花蕊,道:“这东西,可有提示?” 花蕊摇头,“姑娘请放心,那堆剑里,必然有一把是黄级剑,姑娘自己选就好。” 沈如鸾心里郁闷,一口血梗在咽喉。 花蕊简直就是说了一堆废话,自己要是能挑选出来,还用得着向她问提示? 她的话简直说了跟没说一样。 一边的季玲珑见着沈如鸾吃瘪就高兴,毕竟,要不是沈如鸾要自己联手跟她杀季流年,自己怎么会被夜幽之船的主人抽走灵力。 想到这儿季玲珑就憋屈,看着沈如鸾现在焦头烂额的模样就高兴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沈如鸾,你不是自认天才么?怎么,连黄级剑跟赤级剑都分不清楚?” 沈如鸾正在头疼,却听到季玲珑那话,鼻翼冷哼,“你自己都只剩下侯正一阶的灵力,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季玲珑不怒反笑,“我又不是郑国第一天才!你不是才是么?现在,却跟我一样,只有侯正一阶的灵力,呵呵,哎呀,我忘了,郑国的天才早就不是你了,而是云陵王。” 沈如鸾掩在袖子下的手死死拽着,要不是已经被夜幽之船主人收拾过一次,她一定打死季玲珑。 沈佩钦在一边怒目,自从进了夜幽之船后他就一肚子火,事事不顺。 先是沈如鸾被打伤,之后又被抽走灵力。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压在沈佩钦心里头,结果被季玲珑点燃爆发了。“季玲珑!你也不必冷嘲热讽,大家都一样,你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反正你现在也不过是侯正一阶,跟废物也没什么区别,你有意思来嘲笑谁?别忘了,在灵石店里,你自己可一点灵石都没有选中,枉你还 自称挑选灵石的高手,搞了半天,也不过如此!” 季玲珑被沈佩钦揭了伤疤,想到在灵石店里自己输得那么惨,看着沈佩钦阴沉沉的笑了。 “我不好过,你又好过了?沈如鸾,别忘了,你还给我端茶递水呢,你那样子看起来真的跟丫鬟没区别了。” 季玲珑说着就往前走,气的沈如鸾面如土色。 “季玲珑!” 沈如鸾在心里大吼,她一定不放过这个女人。 低下头,她继续看着面前的剑,她实在是是分不清赤级剑跟黄级剑。 可是现在,已经不容她多想了。 她记得,师尊曾经给她说过,挑选兵器,最重要的就是灵力。 因为铸剑师等级的不同,他们铸造出来的兵器级别也就不同,只要将灵力灌进兵器里,看兵器里的灵力和自己灌进去灵力的对等,就可以分辨出兵器的级别。 可是,这个法子可是师尊告诉她的,她一点也不想告诉沈佩钦。 因为她现在只有侯正一阶的灵力,根本就没法灌入灵力去试探兵器的级别。 可是眼下,她如果不能挑选走真正的黄级剑,她就会失去这个机会。 毕竟,她现在用的,都还只是橙级剑。 心一横,权衡得失,她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沈佩钦,低声道:“大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挑选,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沈佩钦一把点头,“这样的好事,我哪里会告诉别人。” 沈如鸾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你把灵力缓缓的灌进剑身去。”沈如鸾道。 沈佩钦便按照沈如鸾说的,将自己的灵力灌注进剑身。 沈佩钦直接将灵力输出到了侯正五阶,但剑身依然还能承受灵力,沈佩钦便加上灵力,到了侯正六阶。 剑身还在吸收灵力。 沈佩钦急了,他只有侯正六阶的灵力啊。 “不行了如鸾,我已经将我全部的灵力都灌进去了,可是还是没灌满,剑身还能承受。” 沈如鸾听到这儿,却并不见怒色,而是将自己仅仅有的侯正一阶的灵力,输进了剑身。 她在试探。 沈佩钦是侯正六阶的灵力,如果是赤色剑,那在接受了沈佩钦的灵力后,还能容纳灵力的空间就不多了。 但是,黄级剑就不一样了,它的剑身能容纳灵力极大,所以沈如鸾在试探,看看这里面,那把剑的容量最大。 她于是随着沈佩钦试探的剑,一把把的将灵力灌输进去。 但是开头几把剑,沈如鸾明显感觉到自己灵力在里面能运转的空间很小。 “换一把。” 沈如鸾有些着急了,找这把剑,浪费了自己太多的时间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放下。 沈佩钦听着沈如鸾的话,一把把的换着测试。 终于,沈如鸾在沈佩钦试探的一把剑里,将自己的灵力灌进,简直是泥牛入海。 她整个人顿时都高兴了起来。 赤级剑剑身里能容纳的灵力少,在被沈佩钦灌输了侯正六阶的灵力后,就相当于被占用了一半的空间。 所以沈如鸾很容易就探视了。但是黄级剑就不一样了,黄级剑里空间宽,沈佩钦把自己全部的灵力灌进,却连黄级剑剑身的十分之一都占据不了。 第93章:黄级剑! 所以沈如鸾一探剩下的空间就知道,哪把剑才是黄级剑。 “就这把!” 沈如鸾高兴的大声一吼,收回了灵力,伸手从剑堆里拿出一把剑,冲着花蕊道:“这把就是黄级剑!” 花蕊笑着点头,“姑娘好眼力,不错,这把就是黄级剑。” 沈如鸾脸上满是得意,瞧了眼季流年,仿佛在说:你有这个本事么? 季流年觉得她真的是无聊,所以继续在屋子里找寻有没有自己能用到的。 沈如鸾收回目光,看着花蕊,“这把剑,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花蕊道。 一边的季玲珑顿时就怒了,“什么?黄级剑才二百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花蕊笑着道:“这黄级剑被主人混在了一堆的赤级剑里,这位姑娘眼光这样好,能从一对赤级剑里挑出黄级剑,可谓是颇有眼光,因此,就二百两银子卖给她。” 沈如鸾听着这话十分的喜悦,立即从自己储物空间里准备拿银票。 可是一伸手,她顿时就愣了。 她因为被夜幽之船主人抽走了灵力,只剩下侯正一阶,所以储物空间也变得狭窄。 而原本,沈如鸾就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放了不少东西,现在空间缩小,她很多东西都被封在了消失的空间里。 也就是说,沈如鸾现在,对于自己储物空间里大部分的东西都用不了! 包括银票! 除非她灵力再次回升到侯正十阶! 看着沈如鸾面色的尴尬,季玲珑又高兴了,“怎么?连两百两银子都没有啊?” 沈如鸾怨恨瞧了眼季玲珑,刚刚买养元丹的钱是沈佩钦给的,自己因为没有掏钱,这会儿才知道。 沈佩钦听到这话,疑狐道:“你的钱花完了?” 沈如鸾要走,却又不好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拿不出钱的原因。 季玲珑呵笑,“既然买不起,还是给我吧!两百两银子,我再穷,还是拿得出来的。” 季玲珑说着就走到沈如鸾面前,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黄级剑。 毕竟,这可是黄级剑啊,整个郑国,也就皇室才有一把。 沈如鸾见她要抢,立即就退后一步。 这把黄级剑可是她花费不少心机才得到的,怎么可以给季玲珑。 想到这儿她看着沈佩钦,“大哥,你先帮我垫付一下。” 沈佩钦听到这话脸色尴尬,他虽然在都城,吃住什么都在家里,很多用度也是公中的,可是……他向来纨绔,惹是生非,欺男霸女,吃喝嫖赌。 换句话说,赚钱能力很不行,但是花钱能力超一流。 所以沈佩钦根本就没什么钱了,每个月都要偷偷去找母亲补贴,不然,他每月要请朋友吃饭,要去青楼玩乐,买起玉石珍珠从来不手软。 而这其中,尤其是青楼,那简直就是销金窟啊,那里面女子美丽,价格不低,就是点桌酒菜,也是好几十两银子。 而且那里面的女子老鸨,个个都是看钱认人,沈佩钦为了不被人低看,每次去,上至老鸨龟公,下至守门小厮丫鬟,个个都有赏钱。 再加上那里面的姑娘个个漂亮,沈佩钦又要每次去都带上礼物,各种七七八八开销下来,每个月,要不是有母亲补贴着,他哪里能过的这么风光。 “如鸾,这个月……现在也月底了,你知道我的。” 沈佩钦有些犹疑,但意思很明显,自己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沈如鸾的脸色更尴尬了,“你……平时早就跟你说了,少斗鸡走狗,那些狐朋狗友你交来干嘛?人家只不过是拿你当冤大头宰而已,带上你玩,无非只是要你付账罢了!” 沈如鸾一顿抢白,沈佩钦的脸上就是就不悦尴尬起来了。 他是兄长,却被沈如鸾这样训斥,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 “我才是你大哥,有你这么对大哥说说话的么?” 沈佩钦显然也是被气着了。 沈如鸾见他这模样气的脸色都白了,两人都没有钱,难道,真的要将好不容易到手的黄级宝剑让出去? 一边的季玲珑笑的就得意了,“沈如鸾,既然你买不起,那还是让给我吧!区区两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呵呵……只怕就是路边的乞丐,也比你富上三分。” 季玲珑的话实在是戳人心,一边的五皇子都听不下去了,“季小姐,勿要这样说。” 季玲珑根本不领情,反而呵笑道:“我难道说错了?连两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什么侯府千金,呵呵……真的是笑掉大牙。” 沈如鸾脸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红,可谓是色彩缤纷。 五皇子见此,看向上头的花蕊道:“这黄级剑,我替沈小姐付账。” 沈如鸾一惊,完全就没想到五皇子居然会站出来帮自己! 季玲珑也没想到,震惊看着五皇子,“五殿下!凭什么你买的东西要送给她?” 季玲珑气的脸色都白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便宜,沈如鸾都挑出来了,只要她付不起账,自己就能买下来。 可是五皇子居然帮忙付账了。 一边的季流年丝毫不意外,五皇子这种人,就是烂好人,什么人都帮,什么情况下都帮。 沈如鸾这会儿面色温柔了下来,看着五皇子,柔声道:“那如鸾谢过五殿下,回家后,立即就差人将银两送去,绝不劳五皇子破费。” 五皇子面色轻笑,“没关系,小事罢了。” 沈如鸾微微低着头,偷偷瞥了眼云陵王,见他站在季流年身边,两人有说有笑,心里就一阵阵的气。 这五皇子她是看不上的,实在是太前途,灵力还没原本的自己高,不过现在,能够帮自己解一下围,也算他有福气,可以帮自己。 沈如鸾对于这个人情,可是领的心安理得。 花蕊看着场景,并不发表自己的言语,看着大家都在挑选,道:“时间快到了,诸位可都挑选完毕了?”剩下的人都在挑选,十分的激动,也都各自买了些东西,张婉婷只是一直看着,却什么也没有买。 第94章:不长记性 这会儿她站在季流年身边,“似水,你可买了?这时间快要到了。” 季流年摇头,“没有看上的。” 她对于这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 一边的季玲珑看着张婉婷,不屑哼笑,“抱人大腿,跟在后面捡人家吃剩下的,居然还吃的这么高兴,也是难的了。” 张婉婷听到这话紧紧拽紧双手,面色难堪。 季流年呵笑,“剩下的一点灵力,你也不想要了?” “你!”季玲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季流年便不去管她,看着张婉婷道:“你不买点?” 张婉婷跟季流年说话的时候就十分的好语气,“不用了。” 季流年当然明白,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孙女,身上肯定没什么钱。 花蕊看着诸人都挑选买下了东西,看着季流年道:“姑娘,时间要到了。” 季流年不上心,反正她也没喜欢的。 正要走,却瞥见角落里,一堆草根丢在角落。 她走了过去,在草根里找了找,翻找出一草根,站起身来打量。 沈如鸾见她拿着草根看的仔细,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一般的草根而已,上面连灵力波动都没有。” 季流年并没有去听沈如鸾的话,而是拿着草根在手里掂了掂量。 这草根的确是很普通,就是一般的草根,上面也没有灵气的波动,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可是季流年却不知道为何,看到这草根就觉得舒服。 于是她便拿着草根,冲着花蕊道:“这草根多少钱?” 花蕊笑了,清脆道:“一文钱。” 季流年点头,伸手进袖子,拿出了空间里一个铜板。 “噗……” 沈佩钦已经笑疯了,笑的肚子疼,都直不起腰了。 “草根,一文钱,哈哈哈……” 季玲珑也在笑,沈如鸾也在笑。 整个大厅都被笑声充满。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手里的草根,宠辱不惊道:“你看上它了?” 季流年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草根就是顺眼。 墨西楼微微叹气。 这个死女人,到底是眼光好,还是运气好。 五皇子也看着尴尬,冲着季流年道:“你要不,再选选?” 季流年摇头,正要说不用,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件铠甲。 季流年看着,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那铠甲十分的破败,上面满是铁锈,凌乱肮脏,就跟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一样。 天战铠甲! 季流年在心里默念,难以置信。 传说中披上它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为战斗的最好防范,可以使得披此铠甲之人全力攻击。 要知道,在对战的时候,除了攻击,还得分出精力来防守。 所以对战的人,都没法全部精力投入战斗。 但有了这天战铠甲,就可以不去防范,用全部的精力攻击。 天战铠甲,上古四大铠甲之一,为上古战争中四位战神所穿。 战气烈烈,却流落民间,掩去曾经的风华,故而才这样破败。 “这件铠甲,我买了。” 倾家荡产也要买! 花蕊笑的更甜了,“这件铠甲,一两银子。” “便宜。”季流年道。 墨西楼轻笑,这死女人,还真的是有眼光! 如果是运气,总不能两次都运气吧! 沈佩钦看着那破败的铠甲被季流年捧在手心,呵笑道:“你就这么喜欢破烂么?呵呵……” 五皇子面色尴尬,微微替季流年不值。 而沈如鸾,眼里的倨傲,简直就是显而易见。 季流年比她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蠢得跟头猪一样,把草根买下,把破败的铠甲买下来。 季玲珑抱起手,轻蔑的瞧了眼季流年。 而季流年并没在意,拿出一两银子,交给了花蕊。 “太便宜了!” 季流年忍不住感叹。 花蕊笑了,“这未枯草外表看起来与一般草根没有任何区别,故而主人将它丢在一堆平凡的草根里,而今已不知道多少年了,姑娘是唯一一个有眼光的,至于那铠甲……” 花蕊说到这儿抿唇轻笑,墨西楼站在季流年身边,“这铠甲,便是上古四大战神之一曾穿过的天战铠甲!” 话音落,整个大厅的人瞪圆了眼,简直是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那破烂铠甲,居然是天战铠甲!” 季玲珑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那未枯草,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但天战铠甲,却大家都知道。 上古族类繁多,战争频繁,后来,四大战神齐出,以武力一统天下。 可天下平静后,四大战神就不知所终了。 而现在,季流年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就买下了四大战神之一的天战铠甲,这不得不让人震惊! 一个个目瞪口呆,就像看怪物似得看着季流年。 而张婉婷也震惊了,看着季流年手里的未枯草,“那这未枯草……” 花蕊道:“那未枯草,便是天下灵根,任何花木,哪怕已经枯死,只要有未枯草在,皆可复活。” 话音落,大厅里又是一阵倒抽泣声。 “不!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 季玲珑受不了这个打击,疯狂的站出来大吼。 沈如鸾身子忍不住的颤抖,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才将季流年踩在脚底下,怎么可以……就让她凌驾在自己头上了。 季流年看了看手里的两样东西。 铠甲她的确是识货,在贪狼宫的那些岁月里,她累积了许多许多的知识。 不过这未枯草嘛,那就的确是运气了。 现在,她耸了耸肩,却是看向屏风后那个影子,“好了,东西我买了,那就告辞,有缘再见!” 季流年丢下这话,转过身就要离开。 花蕊却在这时冲着季流年开口,“阁下留步。” 花蕊笑道:“主人说了,这两样东西都很珍贵,阁下可要好好保管。” 季流年听着花蕊这明显话里有话的话,点头,“我会注意的。” 她知道,夜幽之船的主人会找上她,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她将东西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空着双手离开。 下了船,两岸围观的人比之前更多了,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啊。季流年摇了摇头,下了船只。 第95章:热脸贴人冷屁股 正在这时,耳边一个声音传来,季流年动作一滞。 “在下郑国六皇子,父皇闻听夜幽之船主人光临弊国,特命在下前来,迎请阁下前往皇宫下榻。” 六皇子的声音缓缓流传,就像一把刀似得,在季流年身上反复割着,将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季流年双拳握着,她准备过几日,自己腾出时间了再回季家。 可没想到,六皇子却提前来了。 原主的父亲是名大将军,并且能推算圣灵果成熟时间。 要知道,圣灵果一百二十年才有一次成熟,而成熟期短,必须要掐好时间。 六皇子为了得到圣灵果,故意靠近原主。 可怜的原主太过缺爱,六皇子一出现,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她就以为六皇子是爱她的。 故而,她才会为了六皇子去摘圣灵果。 却不想,她丝毫灵力也无,结果反而从崖上摔了下去。 季流年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欺骗!欺骗! 六皇子和君晋原一样,都是骗子,是爱情骗子! 墨西楼站在季流年身边,见她闭目,可脸上的恨意滔天。 “怎么了?”墨西楼问。 季流年摇头,睁开眼,面上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恨意。 “没什么,刚刚看到一只老鼠了。” 季流年旁若无人的下了夜幽之船,站在远处,看着六皇子。 夜幽之船的主人并没有来,只是花蕊在所有客人走了之后,站到甲板上来。 她的笑容总是甜甜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似得。 “原来是贵国六皇子殿下,在下有理了。” 花蕊说着略略福身,道:“原本我家主人也应该前往拜见的,只是主人俗事缠身,实在是分不开身,故而下次有机会,定再次前来叨扰。” 季流年听着花蕊的话冷笑,这个花蕊说话很委婉,但其实就是不想去。 不过那个夜幽之船的主人倒也是个好脾气的,若是她,这等下等小国的面子,根本不需要给。 六皇子面色一愣,他也知道,夜幽之船主人这类存在,是看不上郑国这种小国家的。 只是没想到,真的是请不来。 可是他不死心,夜幽之船的主人,那是何等存在,若是他能跟夜幽之船主人成为朋友,搭上关系,别说郑国,就是整个大陆,他也有资格翱翔。 “夜幽之船主人忙碌,本不该打扰,只是此刻天色已晚,贵主人也需要休息,何不下榻皇宫,喝杯热茶。” 六皇子追着说,生怕夜幽之船主人走了。 季流年在人群里看着好笑,这个六皇子,还真的是脸皮够厚,非得逼别人说‘我是看不上你,不想去你家喝茶么?’ 那未免也太直接了。 花蕊娇俏的脸上不见怒容,依旧不卑不亢看着六皇子。 季流年远远看去,花蕊的落落大方倒不像侍女,而是像公主。 而六皇子那着急卑微的模样,一点不像皇子,反而像个小厮。 季流年抿着唇浅笑。 六皇子,季流年回来了。 花蕊看着一心要请自己去的六皇子,浅笑道:“虽然天色已晚,但主人事情着急,等不得身,若有下次,主人必定前来叨扰,今日便先行,告辞。” 花蕊话音一落,河里的水全部飞溅到河面上,形成了一个竖立的庞大漩涡。 夜幽之船往上抬起,脱离水面,进入了漩涡中。 很快,夜幽之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那漩涡也随之成了水,落进了河里。 六皇子冷着脸,他一心想和夜幽之船的主人打好关系,要知道,在郑国,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会来。 这次,夜幽之船的主人前来,他满心欢喜,一心想接触,无奈,无奈。 季流年瞧着,心里冷冷,转身就走。 墨西楼见季流年都走了,当然是没兴趣在这儿继续待着,急忙跟上脚步。 一边的季玲珑看到六皇子,见他此刻心情不好,便也不多说。 她一直都是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徘徊,可真正要哪个,她心里还没打算好。 而张婉婷一下了船,就偷偷摸摸的挤进人群,快速找了个地方,将青木掌功法抄录下来。 而原本的青木掌功法,张婉婷找到合适的地方,撕了好几张下来。 这青木掌功法文字所写,张婉婷找出隔了页,也就是撕去中间页而不影响阅读的找出来,撕了后直接烧掉。 “哼!这样子,我看你们怎么练。” 张婉婷显然是生气的。 要知道,她奶奶,原本才是爷爷的正妻,可后来,爷爷高攀了现在的妻子,就休了奶奶不说,还污蔑与前妻的儿子是私生子! 张婉婷心里,其实是恨爷爷的。 果然,她一离开,正要回张府,祖父就带着人来堵她了。 夜幽之船出现本来就是震惊的消息,张家也立即前来了。 “听说,你得到了贞级上品的功法?” 张宰相皮笑肉不笑的问。 张婉婷不用问都知道是季玲珑说的,幸好季流年帮忙,她早有准备,所以这会儿掏出青木掌,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将功法献了上去。 ………… 季流年没有回王府,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 看着身边的墨西楼跟邵元衡两人,“我散步走走,你们跟着我干嘛?” 墨西楼呵笑,“这条路又不是你的,凭什么我们不能走。” 邵元衡手里拿着鸡腿啃着,一面点头。 季流年没法,只好自己往季家而去。 可是,才走了几步,她就被墨西楼拧着衣领,“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季流年努力挣扎,“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墨西楼斩钉截铁道:“你忘了,你已经卖身两年给我了。” 季流年无奈,“可你不是说了么?我可以出门的。” 墨西楼哼笑,将人拧到自己面前,“当然是可以,不过……这大晚上的,你要是想出门,那除非我跟着。” 季流年面色僵硬。 他跟着,那自己还怎么玩?算了,季流年想着,明天白天再去好了,免得现在去撞季玲珑的枪口上。 第96章:这不科学啊 见她要走,而且是回王府的方向,墨西楼一把跟上,“你认得六皇子?”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刚刚自己在六皇子出现后的表情,墨西楼多精的人,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我是郑国人,认得六皇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季流年打了个马虎,并不多说。 墨西楼理了理头发,“你猜我信不信?” 季流年呵笑,“我没兴趣猜,而且,你信不信我也没兴趣。” 季流年的确是没兴趣,墨西楼这人太古怪了,如果可以选择,她跟这人一点关系都不想沾上。 墨西楼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一等一的优秀,天下间除了仅有的那么几个人,其他芸芸众生,在他眼里,和蝼蚁无异。 可为什么,这个季流年对他就是丝毫没有兴趣呢? 太尼玛不科学了! “喂!季流年!你给我站住!” 墨西楼一把冲了过去,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季流年被他拦住去路,不停也得停,看着面前喜怒无常的人,“有事?” 墨西楼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什么,道:“你之前偷我的东西,不打算还我么?” 墨西楼说着伸出手,他总算是又找到话题跟季流年聊天了。 季流年抱起手,微微皱眉。 她在第一次见墨西楼的时候,第二天走,搜遍了他全身,偷走了一枚红玉牡丹花的玉坠好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季流年道。 墨西楼哼笑,“赶紧还我!不然……” 墨西楼说着就笑了起来,就像骗小孩子糖吃的坏人。 季流年双手掐腰,等着面前的人。 她知道瞒不过,所以就准备大方承认,然后,尽最大的努力,给自己抢夺利益。 “对,是我偷得!可我偷了又还你,我当初为什么还要偷?” 季流年道,说的十分有道理。 墨西楼想到了,五皇子求自己救沈如鸾的时候,自己就是这么个逻辑。 所以现在,季流年完全可以用这句话堵他嘴。 “那个红玉牡丹花玉坠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你还我。” 墨西楼说着伸手到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摇头,一副这是不可能的。 墨西楼紧紧抿着唇,眉头皱起,看着面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可那玉坠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必须要回来。 “你开价!”墨西楼无奈道。 季流年觉得他还是很上道的,开口,“十万两。” 墨西楼呵笑,“你少来,那红玉牡丹花不过是一般的玉,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都不值这么多钱。” 季流年点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不值那么多钱,可是你不是说了么,它对你很重要,既然那么重要,所以无论我开多少价格,你都会给的。” 季流年笑着说着,就像一直狡黠的狐狸。 墨西楼看着她,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啊。 “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墨西楼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季流年摇头,“你错了!不是十万两银子,是十万两黄金!” 季流年笑道。 她早就知道那红玉牡丹花的玉坠值钱。 因为那玉坠就像墨西楼说的,材质雕工都是一般,但这样普通的东西,为什么墨西楼这样身份的人却要随身佩戴呢? 加上方才墨西楼的紧张,季流年心里完全肯定,那玉坠对墨西楼而言,肯定有什么别的价值在里面。 所以她才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 墨西楼一忍再忍,他觉得忍不住了,伸手就抓过季流年的肩膀! “你居然威胁我!” 季流年不怕死的点头,“对啊。” “……” 墨西楼觉得,论脸皮厚,季流年才是天下第一。 可墨西楼也没法,那东西,实在是与他意义重大。 所以他耐着性子跟季流年谈判,“打个五折。” 季流年‘哎’了声,“你还挺会砍价的啊?” 墨西楼冷哼,这个女人,简直是忘恩负义,刚刚自己在夜幽之船上为了她…… 想到这个墨西楼就烦躁,对方怀疑他,肯定是要逼他现出真实身份的,而季流年,他是为了引出她身后的人。 这样一想,墨西楼发觉,他跟季流年之前本来应该是利益合作的。 想到这儿他一把放开了季流年。 “还我!”墨西楼道。 季流年摇头,“不可能的。” 说完这话,她就往王府的方向跑去。 人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口,邵元衡这才走了过来,“你那红玉牡丹的玉坠被她偷了啊?” 墨西楼恶狠狠的瞪了眼邵元衡,他立即就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一切都安静了,墨西楼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对她这样好,其实只是为了利用她,你说,她会怎么样?” 墨西楼似乎是在呢喃自语,又似乎是在问邵元衡。 邵元衡闻言就笑了,“她又不是傻子,你帮她这么多,她肯定知道你有目的的,你想太多了。” 墨西楼的心仿佛沉了沉,也对,季流年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夜晚,王府一片宁静,墨西楼喜欢安静,所以王府的下人,一个个都安安静静做事。 季流年一回来就直奔自己院子,正要关上门,墨西楼却一把冲了过来,伸手拦着正要关上的房门。 季流年瞧着他,呵笑道:“有事?” 季流年的模样多了几分得意,看起来非常的欠揍。 墨西楼伸手,“把玉坠还我!” 他用命令的语言说着,只是季流年摆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墨西楼深吸一口气,“十万两黄金!你会不会心太黑了!” 季流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不黑?” “别忘了,刚刚在夜幽之船,是我暴露了身份,就为了你!” 墨西楼咬牙切齿。 季流年看着他一副严肃的模样哼笑,“我又没有让你暴露身份,是你自己自愿的。”季流年可不傻,这家伙这么精打细算,自己要是嘴上欠了他的人情,只怕就真的还不清了。 第97章:我容易手抖 墨西楼抿着唇,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欠揍的女人。 “那纯净泉水呢?”墨西楼似笑非笑。 季流年承认,没有墨西楼,自己的确拿不到纯净泉水。 “好吧!看在纯净泉水的份上,打个五折。” 季流年十分豪爽开口。 墨西楼哼笑,五万两黄金,那就是五十万两白银,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敲诈自己! “好,那就五万两,只不过日后这七种药材要怎么用,我可能就忘记了。” 墨西楼说着抿着唇微微笑了起来。 季流年心里大吼,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可是,她是真的担心墨西楼暗中整自己。 想了想,季流年伸手,“那你给多少?” 墨西楼也看出来了,今天自己不出点血,这个死女人是不会把东西还自己的。 想到这儿墨西楼拿出了一万两银子,“给你这段时候的保管费。” 季流年看着手里一万两银子,也就相当于一千两黄金,抿了抿唇,“算了,算我倒霉,就一万两吧!” 季流年说着看着面前的人,“还不走?” 墨西楼抱起手来,接过她交出来的红玉牡丹花,“不请我进门坐坐?” 季流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甚至可以说是砸上的。 关上门,看着手里的一万两银子,季流年却是笑了。 白得了一万两银子不说,还把跟他之前欠的人情一笔勾销。 季流年觉得,自己要是去做生意,绝对能富甲一方。 将银票放进了空间里,她走到了浴室去,温泉流过,她将整个人都泡了进去。 一天的奔波,她现在整个都得到了放松。 洗完澡,季流年便回了房间,直接就躺到床上去。 明天,她打算明天回一趟季家,那圣灵果,她也应该交给季玲珑跟六皇子那对狗男女了。 你们不是要圣灵果么?我就给你们!只怕你们没那个福气享用! ………… 邵元衡坐在桌子边的凳子看,瞧着远处坐着看书的墨西楼,叹息道:“你不该暴露身份的。” 这样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墨西楼却是无所谓的样子,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懊恼都已经没用了。 “夜幽之船的主人前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怕,早就怀疑了,罢了,他也知道不该拿去到处说,毕竟,这样于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反而还会得罪我。” 墨西楼淡淡说着,却抬起头,看着灯花,“只是……” 他想问,如果季流年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她会不会很伤心? 邵元衡见他欲言又止,很是抓狂,“我说西楼,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你这样急死我了,这段时间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说话说一半,你到底怎么了?” 墨西楼瞥了他一眼,跟这种四肢不够发达大脑更不发达的家伙谈话,他简直是对牛弹琴。 “行了,你自己回去睡吧!”墨西楼说着嫌弃的低下头,但邵元衡却凑了过来,“对了,云陵王的死因,你有查到什么线索么?”墨西楼摇头,脸上又是懊悔,又是愤怒,“我当时与他约好在城外见面,可是我赶到的时候,他却不见了,我还以为他有事耽搁,等了许久,可却并不见他行踪,直到……我追查他的命星,才知道,他已经 死了。” 说到这儿,墨西楼恨意升腾,手里的书被他爆发的灵力一震,直接碎成了灰。 邵元衡见着缩了缩脖子,“那你继续查吧!我就回去睡了。” 邵元衡可不想撞枪口上,着急忙慌的就逃出了屋子。 墨西楼见邵元衡走了,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偶尔灯花发出的轻微细碎声。 墨西楼抬起一只手在身边桌子上,撑着太阳穴。 一想到云陵王,他就头疼,他查了这么久,却实在是什么都差不多。 云陵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想不明白。 而就在这时,外头两只乌鸦飞进了窗口,落在地上,就成了一个黑衣人。 “楼主。” 那两个乌鸦人冲着墨西楼行礼。 墨西楼头也不抬,“叫你们去查天下第一神探的事,可有下落?” 乌鸦人摇头,“属下无能,毫无线索。” 墨西楼只觉得烦恼是雪上加霜。 “天下第一神探,哪里会是好找的,无妨,你们继续找,不可松懈。” 墨西楼吩咐下去。 乌鸦人行礼道:“是。” 墨西楼挥了挥手,“推下。” “是。” 两个乌鸦人回了话,化成了两只乌鸦,从窗口飞了出去。 墨西楼只觉得头疼,他在自己查不到消息后,就已经派人去找天下第一神探宗黎英,只是却一直没有下文。 墨西楼烦躁不安,却又没法解决,愁得一晚上都没睡。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发现,黎明来到,他居然愁了一个晚上了。 “也不知道那个死女人昨晚想干嘛?” 他自言自语,昨晚,季流年明显是有事要离开,只不过他好奇,季流年要去哪儿。 想到这儿,墨西楼起身往季流年所在的院子而去。 天色将亮的时候季流年就醒来了,她现在十分的争分夺秒。 一起床她就跑到了后院子,手里拿着朱雀天卷的功法在看。 “上清剑法……” 季流年看着这套剑法,她本来就是用剑的,已经在修炼灵力的同时,自然想学点武功,加快自己的修炼。 想到儿,季流年又反复推敲口诀心法,完全吃透后就将朱雀天卷放进了空间里,从何了送自己的珍宝里拿出了一把剑。 “哎……” 季流年看着手里的剑长长叹了口气。 这剑已经是何了送给自己最差的剑了,尽管如此,却也是绿级剑。 要知道,整个郑国也没有一把绿级剑。 所以季流年才摇头,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这里到底是墨西楼的老巢,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有绿级剑,只怕他又要起疑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只好将剑放回了空间里。左右瞧了瞧,见着一边种着一窝翠竹,季流年便走了过去,找了一根大拇指粗细般的竹子,折断拿在手里充当剑用。 第98章:练剑 “行了,就你。” 季流年看着手里握着的竹子,已经完全把它当做剑了。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拿着剑,心念着口诀心法,练起了上清剑法。 这套剑法练起来如仙神灵,如雾飘渺,快如电闪,稳如泰山。 季流年练得十分认真,这剑法一共六十四剑,从六十四卦演化而来,一剑一卦,变化无穷。 可是,季流年才练到第四招招就不行了。 丹田里累积了一口气堵在哪儿,使得她根本没法继续顺气,自然也就没法练下去了。 “怎么可能?” 季流年难以置信,要知道,这套剑法的每一个字她都记下来了,绝对不会错。 那难道自己练错了? 这更不可能!她前世用剑高手,不会连剑谱都看不懂而练错。 所以,季流年坚信这是一个意外,故而整顿好,从第一招开始,从新练。 她练得非常准,一点错都没有,行云流水,就像一个剑术天才似得。 然而,刚练到第四招,季流年的丹田传来一股子淤积,一口气堵在哪儿,阻止着季流年继续练下去。 她不认输,咬着牙,想要硬冲破这道阻碍。 不想,就在她准备冲破阻碍的时候,丹田那口气突然反噬,流转全身。 “呃……” 季流年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在干嘛!你自己灵力才刚刚开始修炼,不要去练这么高深的剑法!” 墨西楼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扶着有些虚弱的季流年。 季流年抬起袖子摸了嘴上的血迹,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流年不悦问。 这家伙,不会看到自己从空间里拿东西了吧! 墨西楼耸了耸肩,“你猜。” 季流年没心情跟他玩笑,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那上清剑法可是登峰造极的剑法,她却只能练三招,第四招怎么也练不下去,心情当然就不会好。 墨西楼见着她面色不虞,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来,结果见到季流年在练剑,便不想打扰她,岂知,一看却发现,她练得,是非常高深的剑法,估摸着,是元级剑法。 正好奇季流年哪儿来的这样好东西,却见她吐血,这才急忙出来。 其实,他也就看到这点。 只是,季流年不确定墨西楼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空间,而墨西楼却认为,季流年在生气自己偷师。 所以他便好言好语道:“我不是要偷师,真的!” 墨西楼一本正经道。 季流年见他这样子,心里也不确定他到底看没看到。 不过转念一想,看到又怎么样,自己不说,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明白这个季流年摆了摆手,“一大早的,来我这儿干嘛?” 墨西楼见她主动跳过这个话题,心里明显高兴,“过来跟你一起用早饭。” 季流年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不过她并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她不想去猜墨西楼的心思。 见季流年不说话,墨西楼有些飒飒的,道:“你现在没有灵力,刚刚那种高深的剑法你不要再练了,一个修炼者,练得功法要有足够的灵力作为地基支撑,你没有灵力,根本支撑不了这样强大的剑法。” 墨西楼还是强调了,不然季流年这样练下去,会非常的危险。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我的筋脉虽然开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但是我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却全部都是堵塞的。” 这样的情况,她怎么能好好修炼。 墨西楼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原本是有心帮季流年的,只是那时候自己才用药以药浴的形式帮她冲开筋脉一条缝隙,她的身体在受到强大的冲击后会有些虚弱。 故而墨西楼那时候就没有说,打算的是过段时间再说。 不过现在这情况看来,也到了冲破穴位的时候了。 “我帮你。”墨西楼很仗义的道。 季流年抬起头,脸色还有些白,突然笑了,“你又想我怎么还?” 墨西楼还真的是没想到,故而思考了一会儿,“你会做饭么?”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 她当然会做饭,而且还是大厨级别的。 因为师尊嘴巴刁,她为了孝敬师尊,就特地去学了做饭。 而那时候,小师妹林茜瑶也总是喜欢缠着自己,故而每次做饭菜,她都会可以给林茜瑶这个小师妹做一份。 后来,认识了君晋原,她便又为了他,做了好多类的菜。 她虽然是以修炼为主,但是做饭,她也是会做的。 想到自己学做饭的初衷,幸好是做给师尊吃,不然,就全部喂那两头白眼狼,能把自己给活活恶心死。 墨西楼见她面色不对,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走神了。” 季流年回过神来,点头,“会啊,怎么了?” 墨西楼闻言就笑了,“既然你会做,那中午饭你做给我吃,我要是觉得好吃呢,就帮你打通筋脉。” 墨西楼一脸坐地起价的样子。 季流年‘切’了声,“少来,你当我傻啊,不管我做的多好吃,你都会说不好吃的。” 墨西楼蹦起脸来,“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季流年抱起手来,根本不搭理他。 墨西楼想了想,“那把邵元衡也叫来,他作证。” 季流年闻言就笑了,“他敢忤逆你么?” 墨西楼一脸要爆发,忍了忍,“那这样,你跟我一起吃,只要你自己也觉得好,那我就履行承诺!” 季流年觉得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仔细想了想,确定里面没有坑,这才点头答应,“那好吧!中午是吧!那你有什么想吃的?” 墨西楼摇头,“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季流年哼了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 她的心口还是有些疼,这上清剑法实在是太高深了,她现在完全没法驾驭。 很快,丫鬟就端来了早餐,香菇鸡肉粥,清淡的咸菜,还加水果,十分的丰盛。 墨西楼就坐在季流年身边,两人同桌用餐。 季流年吃着,缓缓道:“纸条呢?”“什么纸条?”墨西楼打着迷糊。 第99章:五天后出发 季流年瞪了他一眼,“昨晚,夜幽之船主人给你的关于剩下六样东西的下落。” 季流年掷地有声的问道。 墨西楼这才‘哦’了声,“我还以为你忘了。” 季流年冷笑,“这可是我救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忘。” 墨西楼撇了撇嘴,拿出了昨晚的那张纸条。 季流年放下碗筷,拿过纸条来。 白色的宣旨上沾着浓墨,黑白分明,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纸条上写着剩下六样东西的所在地,已经一些注意事项,看起来似乎是个很贴心的人。 然而铁画银钩般的字迹出卖了主人的心思。 季流年也算是懂得书法的人,看着这字,下笔有力,转勾的地方十分凌厉,好像带着杀气似得。 季流年忍不住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那样的高傲、冷漠,好像梅花一般,开在冬季,开在那大雪最盛的时候。 “我想出门一趟。”季流年突然道。 墨西楼并不意外,喝了口粥,这才缓缓道:“我知道,你想去找这六样东西。” 季流年点头,坚定道:“是,我必须要尽快恢复修炼。” 墨西楼便没有接话,而是自己吃着早饭。 一时间饭厅里安静的很,这样的安静,季流年分不清他的心思。 “我一个人去。”她再次开口,坚定着自己要离开的决心。 墨西楼已经吃完了,他放下碗筷,一面拿着手帕擦手,“你忘了,你跟我有约定。” 季流年微笑,看着墨西楼的神色冰冷,“可是,你也答应了我,要在两年内医治好我。” 墨西楼没有说话,这个约定,是双向的。 她留在他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他则要帮她解开封印。 而现在,封印根本没有解开。 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给她筋脉劈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罢了。 墨西楼并没有打算销毁承诺,所以他开口,“那过五天,这五天内我把事情完成就带你去找东西。” 季流年并不想逼他太紧,毕竟两人力量悬殊太大。 而且五天,也不算多,他要出远门,跟自己一起那么久,这边肯定还是要交接事务的。 所以季流年答应了,“那好吧!五天后出门。” 季流年继续拿起碗筷吃早餐。 早饭后,季流年正打算做点什么,见着外头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极其舒服。 她灵光一闪,对了,金乌神功! 想到这儿她立即跑到院子里去,院子里假山林立,她便找了座最高的假山,爬了上去。 假山顶上,季流年迎着日光,盘腿坐下,闭上眼,心里默念金乌神功的口诀心法。 这金乌神功就是要在太阳底下练,吸取太阳之火烈。 渐渐地,季流年感觉到丹田有一团温暖,和之前在沈如鸾那里吸取的火毒不一样,这温暖一点不烫人,暖暖的,就像太阳照进了心里一样。 她喜欢这种感觉,继续修炼。 她感觉到心口的温暖不灭,丹田处的灵力已经渐渐靠拢,她一阵狂喜,灵力!她终于拥有了灵力了! 只要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踏入修炼的征途,进入侯正一阶! 可就在这时,墨西楼的声音讨厌的响起。 “哎……你这么喜欢晒太阳啊?” 季流年缓缓睁开眼,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东方,跑到自己头顶上了。 现在,居然正午了。 起身拍了拍泥土,季流年下了假山,见着墨西楼抱着手站在这儿,自己还没开口,他就先说话了。 “不是说好做饭给我吃么?都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你还没动,不会是想饿死我吧!” 季流年拍着手往前走,翻着白眼道:“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你命长着呢。” 季流年的声音渐行渐远,墨西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嗨……你还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 季流年耸了耸肩,她一直都会。 路上抓了个下人,问了厨房的位置,季流年已经直接到了厨房, 遣散厨房的人,季流年就打量着这里的菜,心里已经在想食谱了。 墨西楼却在这时候前来,却并没有进屋,而是抱着手斜斜依靠在门框上。 季流年见他不进不退的站在那儿,不悦道:“你能不能出去?” 墨西楼面无表情,“我就没进来。” 季流年凉凉瞥了他一眼,“你是打算看着我做?” 墨西楼点头,“我怕你给我下毒。” 季流年笑了起来,“我不会给你下毒的,毕竟我不是恶毒的人,我最多也就是在你的菜里吐两口口水。” 墨西楼嘴角狂抽,胃里有些不舒服了。 “你这比下毒还恶心!”墨西楼咬牙切齿。 季流年无辜的摊了摊手,双手掐腰,一副你要再不滚开我就在给你做的菜里吐口水。 墨西楼没法,只好跺了跺脚,悻悻离去。 季流年见他吃瘪,忍不住就高兴的笑了,一面打了米,淘米后放进锅里蒸起来。 ………………… 江南春酒楼,沈如鸾正坐在一个包厢里,而她对面,则坐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的下巴高高的扬起,看起来十分倨傲。 然而她的眼里却塞满了卑微,这使得她的倨傲成了一种伪装。 “叶小姐,我与你也是朋友一场,对你的事,自然是万分的关心,而且,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飞虹山庄的少庄主邵元衡。” 沈如鸾此刻看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泼妇,又恢复到了她温柔善良的模样。 那少女瞧了眼沈如鸾,淡淡道:“如鸾,我说过了,你我是朋友,不需要这么客气。” 沈如鸾闻言有些受宠若惊,这个表情落进少女眼中,令她十分满意。 沈如鸾不好意思似得笑了,“你看,一见着明霜你,就被你与生俱来的高贵给惊着了,我真的是。” 原来,这少女叫叶明霜。 沈如鸾脸上又堆满了笑意,道:“明霜,是这样的,邵公子现在也在都城,你可知道?”叶明霜点头,“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来着下等小国做什么?免得玷污我的身份。” 第100章:挑拨离间 沈如鸾脸上不见怒意,继续道:“是啊,我前几日才见到邵公子,原来,他在云陵王的王府里。” 沈如鸾说着微微低下头,端着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叶明霜听到这儿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过嫌弃与不悦,“这事我倒是知道,他近些时间跟着下等小国的一个王爷,哦对了,就是你说的云陵王走的极其近,好像还说什么两人是朋友,非常要好的好朋友那种 。” 叶明霜说到这儿有些怒气的哼了声,“他也是的,堂堂飞虹山庄少庄主,大陆一等门派的继承人,居然跟云陵王这种下等小国走的这么近,也不怕侮辱了身份。” 叶明霜抱怨着,沈如鸾暗着眉眼,也看不清眼里的神情。 其实,她也是在想别的办法。 天绝楼主哪儿总是太遥远了,而今玉面罗刹那边也走不通,她下意识偷偷的瞧了眼正在说话的叶明霜,心里在想,如果能够抱住叶明霜的大腿,借着她做踏脚石,那也是非常高贵的机会。 要知道,叶明霜的哥哥,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天绝楼主太遥远了,但叶明霜的哥哥……起码,有叶明霜做跳板,只是目前,叶明霜跟她的交情并不深,现在看来,她要好好打叶明霜这张牌了。 想到这儿她面带得体微笑,接了叶明霜的话。 “是啊,云陵王虽然在郑国也算是个人物,可拿到大陆上,那就……” 沈如鸾也是一副不好说的样子,“只是邵公子还年轻,心底又善良,难免被人利用,就像那个季流……” 沈如鸾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好像说到什么不可说的事情似得。 而现在,她又一脸不知所措,叶明霜正听着,却听了一半,顿时就不高兴起来,“你倒是说啊,那个……什么?” 沈如鸾一脸不好意思,叹了口气,“明霜,既然你拿我当朋友,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要跟你说,只是……我怕回头邵公子记恨我,这……” 沈如鸾说着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叶明霜现在急着知道邵元衡的一切,要知道,她可是十分的喜爱邵元衡,毕竟,像邵元衡这种难得的极佳优秀夫婿,可是十分难得的。 邵元衡不但家世好,修炼灵力高,长得也好,可谓内外都是优秀,这样的男人,当然是无数女人记挂着。 所以叶明霜也一直很注意他身边的女人,就怕他被哪个女人勾走了,现在听到沈如鸾的话,不悦道:“我自然不会与他说,你快说与我听。” 沈如鸾就等这句话,立即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见到邵公子,和云陵王,还有一个叫季流年的女子在一起,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邵公子对她……颇是殷勤。” 沈如鸾说到这儿便不再说了,一切都是让叶明霜去想。 叶明霜听到这儿‘轰’的一声就站起来了,气的脸色煞白!“云陵王这是什么意思?弄了个女人在元衡身边,他这是拉皮条么?哼!那个季流年是吧!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贱人!勾三搭四!居然勾搭元衡!本小姐现在就去划花她那张脸,看那狐狸精小贱人还怎么勾引 我的元衡!” 叶明霜太过愤怒,灵力外泄,只听得‘轰拉’一声巨响,两人所在的包间顿时被她灵力轰炸成了碎片。 周围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露天坐着的两人,而叶明霜身子一跃,已经飞出江南春酒楼,几个起纵,眨眼间就已经消失。 沈如鸾的嘴角挂着冷冷笑意,沈佩钦从另一边走来,犹豫的看了眼叶明霜消失的方向。 “如鸾,这样行么?”沈佩钦不安的问。沈如鸾冷哼一声,“当然行!季流年那个贱人几次三番的陷害我!我岂能不报仇!哼!云陵王灵力再高也不过万生五阶,可叶明霜已经万生七阶!再说了,叶明霜可是梧桐城城主的妹妹,云陵王看到叶明霜 只有跪下来的份,还敢动手?就算是天给他吃了胆子,他也不敢!” 沈如鸾坚定说着,脸上笑容愈加残忍。 “梧桐城城主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大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如鸾看了眼身边的而沈佩钦,道:“大陆的门派也是分等级的,第一等级的门派,便是一宗二楼,三庄四教,五派六峰,七宫八城,九族十剑宗。梧桐城便是这八城之一,与天绝楼齐名。” 沈如鸾嘴角的笑容变得欲望起来。 如果,她能通过叶明霜这块踏脚石认识梧桐城主,那嫁给梧桐城主,地位并不见得比嫁给天绝楼主低。 一想到梧桐城主,沈如鸾脑海里就掠过自己知道的关于梧桐城主的所有信息。 传言他面容英俊,灵力极高,而家世又是这样的豪华。 想到这儿,沈如鸾笑的得意,似乎已经想到,自己成为梧桐城主夫人的那一刻。 沈佩钦在一边听着沈如鸾的话点头,“对!且不说云陵王根本就不是叶明霜的对手,就算是又怎么样?他敢对梧桐城主的妹妹动手么?那恐怕他是不想活了。” 沈如鸾点头,“对,他只要见到叶明霜不激动的跪下,我就算他有气魄。” 沈佩钦点头,“那好,如鸾,我们现在就去云陵王府,看云陵王跟那个小贱人吓得跪在地上的样子,我一想到那场面,我就高兴的全身血都是沸腾的。” 沈如鸾哼笑,“对,我也激动的很,我要将那贱人剖皮抽筋,方消我心头之恨!” “那走。”沈佩钦道。 站起来来,两人便要离开,看着周围隔得远远的,不明所以看着这里的人。 沈如鸾拿出了银票交给小二,温和道:“刚刚我朋友不小心弄坏了,我替她赔。” 沈如鸾温和而笑,这本来就该她赔,只是而今,却像是她大发善心似得。 ………………另一边,季流年弄好了米,便一边去做菜,弄了个孜然羊腿,打了个野菌汤,弄个白切肉,尖椒鸡,炝炒青瓜,醋白菜,凉拌萝卜丝。 第101章:偷袭我! 看着面前弄好的几个菜季流年拍了拍手,做的还是很好的。 正高兴,突然,她耳边风声一紧,季流年下意识的就侧身躲开。 门口站着一个蓝衣丽人,正是妙龄少女,身穿蓝色锦缎,看起来十分的华贵,头上戴着漂亮的珠钗,上面还镶嵌着珍珠。 总之,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十分富贵的女子。 然而,她却看着少女并不顺眼。 少女长得很漂亮,标准的瓜子小脸,大大的眼睛,粉嫩嫩的肌肤,看起来绝对是个美女。 然而,她现在一脸怒容,恨不得吃了季流年。 “你就是季流年?” 少女怒声问。 季流年点头,打量着这来者不善的少女,“你是谁?” 那少女哼笑,抱起手来,眼里充满了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季流年打量了她,见她身着富贵,但自己并没有见过她,她身上也没有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既然你没名字,那我就叫你小狗吧!” 季流年淡定说着。 “你!”少女脸都气绿了,“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贱人,怪不得那么会勾引人,就靠着你这张风尘味那么重的脸,加上你这惯会说的嘴,就去到处勾引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你个贱人!” 话音还未落,凌厉的掌风就已经逼来,季流年侧身一躲,避开了这一攻击。 最开始背后偷袭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少女灵力已经是万生之境,所以刚刚才能以灵力凝聚成攻击光波。 方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那灵力光波打在自己身上,重则丧命,轻则筋断骨折! 那少女见一击不中,再次凝聚第二次光波,准备攻击季流年。 季流年也看出来了,少女是下了死手,就是要自己死,再想想方才她那些辱骂人的话。 就在光波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季流年凭空消失了。 那少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就一种凉凉的感觉传来。 季流年已经站在她身边,并且拿着一把匕首,就抵在她咽喉处! “我就好奇了,你哪里看出我风尘味了?难不成你自己就是风尘女子,所以才看得出我身上的风尘味?” 季流年的声音玩笑般的在耳边响起,少女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匕首就贴在皮肤上,刚刚她微微一挣扎,锋利的匕首就划破了皮肤,这会儿正有几颗血珠子,从她雪白的脖颈上往下滑落。 “你……”少女有些害怕了,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 “你知道我是谁么?居然敢拿着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少女阴沉道。 季流年呵笑,“你不是小狗么?” “你!”少女被她一顿抢白,顿时就紫了脸色。 季流年见她这模样‘哈哈’笑了出声,“那你说,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小狗?” “呸!”少女怒声,“你才是小狗,本小姐的名字说出来,怕把你给吓死!” 季流年听到这话愉悦的笑了出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名字是能吓着我的!” 少女不信的哼了声,“你知道梧桐城么?” 少女说着,随之又开口,“就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肯定是没听过。” 季流年‘啧啧’了两声,“你的命就在我手里,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嚣张的?” 少女不怕死的开口,“你不敢杀我!” 她很笃定! 但她同时又很奇怪,季流年用的是什么手法? 季流年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另一只手却扣住了她的肩胛骨,使得她动弹不得。 季流年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握着匕首的手轻轻动了动,顿时就在少女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就像雪白的花朵上,飘着的几丝红痕。 “是么?小狗小姐?”季流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死神的游戏。 少女秀眉微蹙,脖子上的疼令她害怕。 “我可是梧桐城主的妹妹,你敢杀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他一定将你抄家灭族,再将你挫骨扬灰!” 少女惊恐的大吼出声。 季流年手上动作一停。 叶泽川? 是的,叶泽川就是梧桐城城主,前世,自己跟他是朋友,虽然关系不是很亲密。 他还记得,叶泽川曾经委婉告诉过他,跟君晋原的事不用太急。 可那时候,她狗屎糊了眼,一心就相信君晋原,对于叶泽川的委婉提示并没有在意。 而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叶明霜已经逃脱了季流年的控制,脚下一滑,已经站的离季流年七八米远。 “哼!” 自由了的叶明霜冷眼瞧了季流年一眼,“我就说了,说出我的来头,能活活吓死你,不过看你还能站着,已经算是有胆识了。” 季流年收了匕首,冷眼瞧着叶明霜。 叶泽川是有个妹妹,她也只是知道,但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现在看来,就是眼前这个跋扈而阴狠的女子。 想到这儿季流年无奈苦笑,叶泽川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人,光明磊落,怎么会有这么个背后偷袭人还阴狠毒辣的妹妹。 “你走吧!” 季流年道。 看在叶泽川的份上,她不为难叶明霜。 叶明霜拿着手帕抹去了脖子上的血,嗜血瞧着季流年,“怕了?既然怕了,那你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再自毁容貌,我就考虑大发慈悲放过你。” 叶明霜十分施舍的开口。 季流年皱眉,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叶明霜,“你走吧!”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不想与你计较。 叶明霜见她并没有按照自己要求的做,气的柳眉倒竖,一晃手,她已经手持利剑,冷眼看向季流年,“你找死!” 话音落,她已经带着浓浓杀气冲了过来。 季流年正要再次使用瞬移术逃避,却听得‘咣当’一声响。 定睛一看,原来叶明霜的剑已经插进了厨房墙壁上,正发着‘嗡嗡’的声音。 而叶明霜,则被震退,直接退到墙壁那边。 “谁!敢挡本小姐!找死么?”随着叶明霜的话音,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影,赫然就是墨西楼跟邵元衡。 第102章:想死的心都有 一见到叶明霜,邵元衡就头疼,一脸悲伤,“怎么是你啊?” 叶明霜看到是邵元衡,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怨恨,全部都化为了少女浪漫,直接扑向了邵元衡。 邵元衡当然不能让她得逞,侧身躲开。 “注意点。” 邵元衡的语气明显不悦。 叶明霜见他这样顿时就怒了,“你干嘛?”说着话她看到站在一边的季流年,伸手指着,“是不是她?就为了这小贱人你就打我!” 叶明霜认为与他一起来的人肯定没这么强大的灵力,刚刚那灵力明显比自己高,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邵元衡。 邵元衡头大如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你有病啊?你到底想干嘛?” 邵元衡看着叶明霜就烦,直接又退开好几步,“你这个样子你有没有考虑到你大哥的脸面?” 邵元衡说着很是不耐烦,看着一边的季流年,真庆幸自己来的早,没有让季流年受到伤害,不然自己就等着被墨西楼暴打吧! 叶明霜‘哼’了声,“什么脸面?我早晚都要嫁给你的,我来找你,有什么不对?” 邵元衡听到这话就绝望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谁要娶你啊?” 叶明霜听到这话脸色煞白,看了眼季流年,又看向邵元衡,“是她对不对?你被那狐狸精迷了心智才不愿意娶我的对么?” 邵元衡已经疯狂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头啊不是,仰看着厨房的房屋大吼,“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么惩罚我?求你了,别再这样惩罚我了,你一道天雷劈死我把!” 邵元衡痛哭流涕,一边的季流年直接笑了出来。 她也不想的,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墨西楼走到她身边去,看了看她,见她确实没事,这才放了心。 “你没事就好。”墨西楼的语气淡淡的,却满心都是关心。 无奈,他向来不擅长表达,所以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是淡淡的。 季流年一摆手,也没在意,“没事,对了,她……干嘛要来杀我啊?” 季流年很疑狐。 墨西楼哼笑出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邵元衡,嗤笑道:“因为他咯。” 季流年歪着头,想了想‘啊’了一声,“叶明霜该不会是误会我跟邵元衡有什么吧!” 这也太惊悚了,怎么可能? 墨西楼点头,“现在看来,应该是。” 季流年扶额,无妄之灾也没有自己这么倒霉的啊,简直是踩了狗屎再掉进粪坑的运气。 而这时,邵元衡已经跪在地上直起腰,有气无力的看着叶明霜。 “大姐,我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喜欢你啊。” “可是我喜欢你啊。”叶明霜说的理直气壮。 邵元衡双眼都生无可恋,他一心在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叶明霜见他不肯理自己,就看向季流年,“是不是你跟元衡吹了枕头风,让他不要娶我?” 季流年一愣,自己正跟墨西楼说话呢,这都能殃及池鱼? “这位……叶小姐,你想象力是不是也太好了。” 叶明霜才不听她的解释,哼了声,“那为什么元衡不肯娶我?” 季流年都傻了,这逻辑,实在是太跳跃了,她的思维完全就跟不上。 “那个……叶小姐,请问一句,是谁给你说的我跟邵公子有一腿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季流年?” 季流年抱起手来问。 叶明霜一愣,她答应了沈如鸾不说的。 季流年见着她这样子,根本就不用想都知道。 “是沈如鸾叫你来的吧!” 季流年说着就哼笑,在都城,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她,就算知道,也都是月似水这个假名字。 而知道她真名叫季流年的,也就只有沈如鸾跟沈佩钦。 就沈佩钦那个脑子,肯定是想不到借刀杀人这招的。 所以,唯一的目标就是沈如鸾。 叶明霜见被拆穿,也不害羞,道:“是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么?你勾引元衡,让他不要娶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流年并不生气,依旧是在笑。 她看在叶泽川的份上,不跟这个傻瓜计较。 所以,她看向地上不想活了的邵元衡,“邵公子,你把她带走吧!我这儿还要做饭呢?” 邵元衡点头,站起身,拽着叶明霜就往外走。 厨房安静了,季流年看着身边的墨西楼,“刚刚,是你打的?” 墨西楼点头,“对了,我刚刚看到叶明霜脖子上有血痕,是你?” 季流年无辜的双手一摊,“我可没有灵力哦,怎么能伤着叶明霜呢?” 墨西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凑了过去,“你猜我信不信?” 季流年‘嘻嘻’笑了,“你猜我猜不猜?” 墨西楼想了想,“我猜你不猜。” 季流年道:“你猜错了,我猜。” 墨西楼‘哦’了声,“那你猜我猜的是什么?” 季流年呵笑,“我猜你……不会猜。” 墨西楼摇头,“你猜错了,我会猜。” 季流年歪着脑袋,“哦?那你猜的是什么?” 墨西楼道:“我猜……” “不对!”墨西楼赶紧摇脑袋,这个猜不猜的错了,自己被季流年带沟里了。 “好了好了,你的饭菜做好了没?”墨西楼急忙转移了个话题。 这个死女人,可一点都不笨,相反聪明着呢。 季流年看了看厨房,“如果叶明霜没有来捣乱,现在已经好了。” 墨西楼一脸的怨恨,看着墙壁上插着叶明霜留下的剑,气的一抬手,只听得剑‘吃卡’一声,就在眼前,化为了齑粉。 季流年摇头,“绿级剑啊。” 墨西楼呵笑,“区区绿级剑而已,你要的话,我送你一千把!” 季流年耸了耸肩,“不用了,你赶紧走开,我要做菜了。” 她才不需要绿级剑呢,何了给自己的空间里可多得是宝剑。 墨西楼见她赶自己走,摸了摸鼻子,只好悻悻离开。 ………………屋子里,叶明霜的声音嘈杂的很,十分闹腾,墨西楼听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一进屋,干脆直接一点,一点灵力冲去,封住了叶明霜的穴道。 第103章:借刀杀人失败了 “世界安静了。” 墨西楼满意的坐到凳子上去,面前就是饭桌,就等着季流年前来开饭。 邵元衡就像感激救命恩人似得看着墨西楼,“幸好你把她给点上了,不然我真的是要死了!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追着我死活要嫁给我,我特么的好绝望啊哇哇哇……” 邵元衡说着,直接哭了出声! ……………… 厨房里,季流年一番忙碌下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她一面赞赏自己,一面拿过托盘来,将做好的菜端上去,双手一手托一个,直接往饭厅而去。 饭厅里,邵元衡紧张的坐着,十分的躁动不安。 “西楼,流年姐真的能做好饭菜么?能吃么?会死人么?你赔医药费么?啊……” 邵元衡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墨西楼拍了脑袋,“要不要我赔你丧葬费?” 邵元衡赶紧否认,“这倒是不用,可是西楼,这年头,还有几个女孩儿会做饭啊,会做饭的都是厨房里的丫头,我说西楼,你是哪根筋不对啊要她做饭,好吧!我是做好了壮士一去兮不复回的心理!” 邵元衡真的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季流年一进门就呵笑了,“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季流年说着话进了屋,将托盘上的饭菜全部摆在桌子上。 看了眼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叶明霜,季流年知道,她这是被点上穴道。 看到这儿,季流年呵笑,这样也好,让她吃点苦头,免得以为全天下人都得供着自己,让她收敛些,这样活得也久些。 “就让她这样看着我们吃?”季流年指着被点了穴道的叶明霜道。 墨西楼点头,“是啊,居然来我这儿闹腾,那就让她在一边看着我们吃好了。” 季流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拍了拍手,回过身来,见着餐桌边不动的两人,云淡风轻这说着,“吃吧!难道还要我喂你们?” 邵元衡惊吓到了似得干笑,“不用,我自己吃。” 邵元衡说着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菜。 菜的卖相是很不错的,可是中看不中用的人也很多。 所以邵元衡还是没有改变,拿着筷子的手已经是进一寸退三寸。 墨西楼就淡定多了,毕竟是自己做的孽,跪着也得吃完。 所以他就格外爽快的夹了一筷子炝炒青瓜。 菜一进嘴里,味道就出来了,墨西楼有些意外的看着季流年。 她做的菜?非常好吃啊。 季流年没去管墨西楼是什么表情,她一上午都在修炼,本来就有些消耗,现在吃饭的时间又晚了不说,还是自己亲手去做,所以现在,季流年很饿。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自己吃的津津有味,还顺便给自己盛了一碗的汤。 邵元衡见季流年吃的很香,便鼓足了勇气夹了一筷子的尖椒鸡。 “嗯!流年姐!好吃,太好吃了!我给你说流年姐,就你这手艺,去开个酒楼都没问题,太好吃了!” 邵元衡一面吃,一面给季流年竖大拇指。 季流年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现在不用赔医药费了吧?” 邵元衡急忙摇头,“不用!做的太好吃了!我先吃了!” 他说着又夹了白切肉,就算是他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也依旧觉得季流年弄得好吃。 墨西楼一开始只是想捉弄下季流年,谁知道,她真的会做饭,而且做的那么的好吃。 季流年吃的缓慢,细嚼慢咽的,反正现在就算早吃完了也没用。 邵元衡就跟刚刚放出来的似得,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 他恨啊!恨!为什么墨西楼身边的女孩子就这么贤惠,居然还会做饭! 而他呢?叶明霜倒追他非要嫁给他,然而呢? 除了捣乱一样都不会!! 邵元衡简直要气晕过去了!拼命的吃!一个劲儿的吃! 墨西楼就吃的慢了,他心里着实的意外,又好奇,季流年居然真的做的好吃。 他原本还以为季流年要敷衍一下,随便做点,谁料到…… 不过他不打算表达出来,只是面色平淡的将菜每一样都吃了一口,“还可以。” 季流年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根本没理她,就自己端着碗吃饭。 一边的叶明霜动也不能动,简直都要气炸了! 她原本就没吃午饭,就算是酒楼跟沈如鸾见面,也只不过是喝了点茶而已。 而现在,早就过了饭点,她却还没吃! 没吃就算了,关键是旁边就有一桌美味的饭菜,那桌上三个人还都吃的津津有味! 那饭菜的香味一直在往她这边飘啊飘,叶明霜整个人都好难受。 季流年偏着头看着一边的叶明霜,就像个木雕似得矗立在哪儿。 “她要这样多久啊?”季流年。 墨西楼缓慢的咽下一口菜,道:“到我高兴为止。” 季流年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是太流氓了。 而叶明霜这会儿心里头已经将墨西楼和季流年两人都拉近了必杀名单里。 区区一个下等小国的云陵王,居然敢这样对她! 还有那个季流年,自己一定要活剐了她的皮! 邵元衡在一边很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自己回梧桐城好不好?别再烦着我了。” 邵元衡是真的烦,他一看见叶明霜就头疼的不得了,可偏偏他又不能不看在梧桐城主的面子上,所以,这个叶明霜是打不得的。 这才是他真正的烦恼,如果她不是梧桐城主的妹妹,自己早就把她一脚踹飞远远的了。 一桌人正吃的津津有味,有说有笑,外头小厮进来,“王爷,沈如鸾小姐和她大哥来了。” 季流年闻言呵笑,“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啊。” 邵元衡‘切’了声,“那他们进来,眼珠子都得吓出来。” 墨西楼觉得沈如鸾真的是讨厌,季流年又没招她惹她,为神什么她就要像狗皮膏药一样死跟着不放呢? 想到这儿墨西楼面色不虞,道:“叫他们进来。” 他的心情实在是不好。 很快,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季流年吃着饭菜,看着门口沈如鸾一脸高兴的冲进来。 第104章:你还好好的? “明霜!你可别下死手,我正要跟你说话,结果你跑得太快了,拦都拦不住,对了,你没伤到季小姐吧!哎……” 沈如鸾一进门就看到在哪儿一动不动的叶明霜,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可是,叶明霜却一动不动。 沈如鸾面色疑狐起来了,“明霜?”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一个人戏那么多,忍不住开口,“她被点了穴道,你看不出来么?” 季流年的话就像以及天雷,打在沈如鸾身上。 她僵硬着身子转过身,看着季流年三人正围着饭桌吃饭。 “你……没事?” 季流年点头,“对啊,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沈如鸾身子晃了晃,幸好身边的而沈佩钦扶着她。 “怎么可能?” 沈如鸾自言自语,脸色跟手里的饭碗一样的白。 好一会儿,她才看向邵元衡,“邵公子,明霜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能把她点了?” 沈如鸾想也不想就认为是邵元衡,因为云陵王只是万生五阶的灵力,但叶明霜可是万生七阶,再说了,叶明霜可是梧桐城主的妹妹,云陵王是绝对绝对不敢跟叶明霜动手的。 至于季流年,就是个废物。 所以,沈如鸾才会直接就认为是邵元衡动的手。邵元衡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一脸憋屈,“沈如鸾你有完没完,怎么就跟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你哪只狗眼看到是我点的叶明霜啦?张嘴就来,真的是一点家教都没有,季家自从大房大将军死了,就一群小人 得志,真的是天高皇帝远,猴子称霸王!” 邵元衡极其的不客气,他本来就被叶明霜逼得烦了,沈如鸾却正好撞在枪口上。 而且,邵元衡也知道了,叶明霜是沈如鸾挑拨来的,对沈如鸾就连最后的礼貌都维持不了了。 沈如鸾身子一晃,踉跄后退两步。 沈佩钦看着邵元衡,一脸的愤怒,却一句话也不敢说。邵元衡那是什么来头?那可是飞虹山庄庄主的独子,是飞虹山庄的唯一继承人,灵力极高,就不说邵元衡自己本身的实力了,就是他作为飞虹山庄少庄主,飞虹山庄又是大陆一流门派之一,就冲这一点, 邵元衡别说嘴巴不客气,就算过来扇他两耳光,他咬碎一口牙也不敢说半句不客气的话。 季流年见着沈如鸾两人吃瘪,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当然了,她也不忘记将真相公布。 “沈如鸾,你说你想弄死我,你自己来就是了啊,干嘛得要挑拨叶明霜来?” 季流年刚说完就‘啊’了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已经被抽走了灵力,现在只剩下侯正一阶的灵力了哈哈哈……” 季流年说完就一阵笑,笑完了就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吃的饱饱的,拍了拍肚子,极其的惬意。 沈如鸾脸色铁青,看着季流年,她恨!为什么在酒楼的时候没有任由玉面罗刹杀了她! 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应该站出来! 季流年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觉得爽快,叫她之前拿自己当踏脚石。 邵元衡白了眼沈如鸾,这个女人虽然长得还行,但实在是行为恶毒,一点也不讨喜。 “你们来干嘛?”邵元衡不客气的道。 沈如鸾顿了顿,整理了语言,“我……我知道明霜来了王府,我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季流年呵笑,“那你是担心云陵王出事呢?还是担心我出事的不够呢?” 季流年咄咄逼人,沈如鸾双手紧紧拽着,指甲都已经掐进了肉里去。 “我……我当然,我……” 沈如鸾一下子似乎都不会说话了。 说自己是担心云陵王,那叶明霜肯定要愤怒。 要知道,她自己来王府找麻烦,结果自己却担心王府之人的安慰。 说自己担心季流年,那更加的触逆鳞。 本来叶明霜就是来弄死季流年的。 所以现在,沈如鸾完全就不会说话。 季流年见她这个吃瘪,笑了两声,继续道:“那我问你,你跟叶明霜说了什么?”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只觉得她看起来碍眼的很。 季流年见她不语,道:“你跟叶明霜说,我跟邵元衡有一腿,借刀杀人,让她来找我麻烦,可惜啊可惜,我跟邵公子,别说一腿,连跟头发丝都没有。” 季流年说完看着墨西楼,“你把叶明霜点了,我还怎么看戏啊?” 墨西楼觉得有道理,一抬手,一晃,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好像伸懒腰的动作似得,却已经隔空解开了叶明霜的穴道。 季流年还以为叶明霜要继续闹自己,岂知————啪! 叶明霜一耳光重重打在沈如鸾脸上,打的沈如鸾站立不稳,差点就倒了下去。 “贱人!原来你居然利用我!想借刀杀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算计我!” 叶明霜说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沈如鸾当场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季流年看着一副害怕的样子。 这个叶明霜,也是够狠的。 不过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邵元衡看着,眼里满是不悦和抵触。 季流年一撇就看见了他的眼神,她知道,叶明霜跟邵元衡,是永远永远都没有可能的。 邵元衡虽然爱闹腾,叩门,爱钱,但是他人是真的好。 首先,像叶明霜这么没教养的人,他是绝对不喜欢的。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云陵王府,叶明霜无论如何也不该在王府大闹。 而且,叶明霜这样没头脑不说,还这么恶毒。 这些,季流年当然没有说出来。 墨西楼喝了口酒,看着面前这场闹剧。 叶明霜下手是真的很,然而沈如鸾现在只有侯正一阶的灵力,被叶明霜几下就打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边的沈佩钦想阻拦,却也被叶明霜一脚踢过去,一口血就吐了出去。 邵元衡在一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 “行了!”突然,邵元衡一声大吼,叶明霜这才停了动作,转过身看着邵元衡,很是愤怒的开口,“不行,这个贱人居然敢利用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第105章:现世报 “要教训你滚出去教训,别在这儿闹着。”邵元衡脸色都气红了,显然也气得不轻。 叶明霜很是无措的站在那儿,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邵元衡要生气。 邵元衡看着她,或者说是打量着她。 “我真的不明白,你大哥那样一个人中龙凤,品行高洁,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 邵元衡是真的想不通,果真是龙生九子,九子不同。 叶明霜一提到大哥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说他好?他到底哪里好?难道我就不够好么?” 邵元衡觉得跟她讨论黑白是非对错,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所以他抬手,指着门,“出去!” 叶明霜哼了声抱起手来,看着邵元衡,“不!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邵元衡听到这话眼角都是抽了,“你能不能给你大哥保存点脸面?” 叶明霜很无奈的呵笑,“我怎么没给他脸了?” “你!”邵元衡被气的不轻,缓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道:“你,马上走!否则,我就把你绑了送回梧桐城,让你大哥好好管管你!” “我不回去!”叶明霜怒吼,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 “城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不要回去,我就要跟着你,你别想把我甩掉!” 叶明霜抱起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邵元衡被气的冲过去掐死她的心都有! 墨西楼皱了皱眉,“要不我帮忙,直接捆了送去梧桐城?” 季流年抢先开口,“你这样做,你让梧桐城主的脸往哪儿放?” 墨西楼撇了撇嘴,“可她真的是烦人!” 季流年闻言呵笑,“我来解决。” 说着,她便站起身,走到叶明霜面前,“叶小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就让邵公子带着你在身边,如何?” 季流年话音刚落,大厅就响起了两声尖叫! “啊!” “啊!” 一声是叶明霜的,她是高兴。 另一声是邵元衡的,他是悲痛! “不要赌!为什么要赌!你们两个赌却要我牺牲,不干!” 邵元衡想也不想就拒绝,却被墨西楼一把按着坐下凳子上。 “你没得选择!”墨西楼道。 邵元衡震惊看着墨西楼,“你又不是不知道叶明霜是个什么人?让我带她在身边,我宁愿死!” 墨西楼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压低着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你放心,季流年不会输。” 邵元衡听到墨西楼的话心里总算是安慰了一下。 仔细想想,季流年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别的不说,就在夜幽之船上她挑选东西的眼光就是很好的。 而且季流年心思缜密,绝对不是叶明霜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能比的。 想到这儿邵元衡便平静下来了,道:“既然这样,那也可以,可是叶明霜要输了怎么办?” 季流年笑道:“她输了,就马上回梧桐城。” 邵元衡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看向叶明霜,“哎,你敢赌么?” 叶明霜想也不想就道:“当然敢!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季流年点头,看着叶明霜道:“那你要是输了,可不会耍赖吧!” 叶明霜就像听笑话似得笑了,“我会输?你真的事睁着眼睛说瞎话。” 季流年抱起手来,“既然是赌,那肯定是要有输赢的,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如果不肯执行诺言,我就……把你强行送回梧桐城。” 叶明霜想也不想道:“赌!我绝对不会输,赌什么?” 季流年觉得这个叶明霜简直是蠢。 连赌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已经答应了输赢结果。 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怎么看也跟梧桐城主不搭边啊。 缓了缓,季流年道:“就赌我能不能接你十招。” 叶明霜听到这话就夸张的笑了,“十招?你能接下?” 她刚进说完就想起方才在厨房,季流年突然消失。 “等等,你不会又突然消失吧!”叶明霜问。 季流年耸了耸肩,“叶小姐,你可能对接招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吧!” 叶明霜一想也对,季流年是要接自己十招,而不是躲避自己。 这样一想她就完全有了把握,就季流年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好!那来吧!” 叶明霜说着后退了几步,从储物空间里一拿,面色一涩,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兵器还在厨房。 “我的剑。”叶明霜惊呼。 季流年都没什么兴趣跟她赌了,却还得强撑着道:“叶小姐,你不会连一把剑都舍不得吧!” 她的那把剑,可已经被墨西楼毁的就剩灰了。 叶明霜最好面子,立马一挺胸膛哼了声,“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罢了,既然剑不在手边,那我就用掌好了。” 叶明霜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她可是万生七阶的灵力,这一掌下去,足够将季流年打的终生瘫痪。 季流年当然是不在意的,只是叶明霜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练的三招上清剑法,那样的玄妙非常,那样的集天地灵气,现在,或许自己可以查探,那剑法到底有多么的精妙,自己好看看。 想到这儿,季流年一本正经道:“叶小姐好像擅长的是用剑啊?” 叶明霜点头,“我掌法拳法都有涉猎,只不过最擅长的还是用剑。” 季流年听着点头,看向邵元衡道:“邵公子,既然叶小姐擅长用剑,那我们就比剑好了,只是我没有剑,叶小姐也没有,能否向你借两把剑?” 季流年说的十分落落大方,邵元衡一拍胸脯豪言壮志道:“完全没问题。” 话音落,他已经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两把剑。 两把剑都是绿级剑,十分的公平。 季流年手里握着剑柄,脑子一遍遍的闪过那三招上清剑法。 而就是这一瞬间,叶明霜已经手持利剑冲来,剑尖直刺季流年的咽喉。季流年嘴角的笑意变得冷了起来,好狠毒啊,这个叶明霜,真的是够恶毒的。 第106章:试试练的武功 只是季流年也没有害怕,甚至都没有躲避,而是施展出了自己早上练会的那三招上清剑法。 一剑挥舞,一剑化两剑,两剑化三剑,三剑化无数剑。 叶明霜只觉得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在施展剑法,而是一群人,无数人。 她只觉得眼前剑光飞舞,有无数把剑挥舞。 ‘砰’ ‘夺’ ‘咣当’ 一连三声,一剑与叶明霜的剑相击,一剑震飞叶明霜的剑穿过屋子的柱子上,最后,剑落地。 叶明霜已经被迫往后退了十几步,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壁。 她的脸色煞白,惊恐的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只挥出了一剑!” 叶明霜大吼,季流年心里满是诧异。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上清剑法居然有这么的精妙。 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灵力、没有修炼的废物,只不过学了最前面最简单的三招,居然就能打败万生七阶的叶明霜! 这在曾经,如果有人这样告诉她,她一定要大骂对方愚弄自己。 但现在,一切就真是的发生在自己面前。 一边跌坐在地的沈如鸾简直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虽然看不出这是多么精妙的剑法,但是刚刚,季流年只不过一挥手,明明只有一剑,却仿佛有千万剑是从她的手里施展出来的。 而就是那一剑,却有三剑挥在了叶明霜身上。 一边的邵元衡‘哎呀’了一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剑法……这剑法好玄妙,这可是道门正宗心法,配合天地间至纯至性的剑法,我的个天啊,这剑法,哪怕就是在道家高层,只怕会的人也不会多。” 邵元衡满脸都是诧异、震惊! 的确,就如他所说,这是道门至高的心法剑法。 季流年的表现太过震撼了,这下子连墨西楼都难以相信。 这样高深玄妙的剑法,这种道家至高存在,她怎么会? 叶明霜听到了邵元衡的话,瞪圆了双眼看着季流年,“你是云宗的人?”季流年手里还拿着剑,看着绿色剑上流动的灵气,她其实知道,自己这一剑施展出来能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在自己这个废物身上施展都能如此震惊,主要原因的确是上清剑法只高妙绝伦,毕竟,上清剑法 中上清为三清之一。 但这绿级剑也是帮了忙,剑法是内,剑身是外,内外相合,才有现在的震惊。 见季流年不回话,叶明霜就像疯了似得大吼,“你是云宗的人!” 地上的沈如鸾痴傻了似得摇头,就像个疯子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宗二楼,大陆第一等门派,云宗是何等存在,是道门无数高手林立的修炼地,是大陆的泰山北斗!是修炼成神的法坛,不可能!季流年,你不可能是云宗的!” 沈如鸾已经是个疯婆子了,跌坐在地依旧疯狂大吼,“不可能!季流年!你不可能是云宗的人!不可能!” 季流年听着沈如鸾刺耳的声音很是不悦,“别吵了!” 她一声大吼,总算是将沈如鸾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看着对面也是一脸惊恐的叶明霜,季流年都在想,要不……自己还是别用绿级剑了。 本来上清剑法就已经威力够大了,再加上绿级剑的释放,是有点可怕。 可是叶明霜根本不信,再次捡起剑来,冲着季流年阴测测开口,“不!刚刚我只是失误!我刚刚只是大意了而已!” 随着话音,只见叶明霜已经捡起剑,周身灵力外放,形成白色光圈旋转在周围。 她已经将灵力提升到最高,手里的剑也已经达到了最大的承受。 墨西楼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眉眼染上了担忧。 如果一会儿真的有危险,他就第一时间救下季流年! 一边的邵元衡看着,很明显他也看出来叶明霜的行为,现在,也有点担心。 叶明霜全身灵力达到了最高,看着季流年大吼,“你去死吧!” 随着怒吼声,随着是灵力的冲撞,接着是剑气冲来! 季流年手里剑一挥,施展出上清剑法第二招。 季流年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力量,似乎要将她爆炸而来,她不得不张嘴,将力量从嘴里释放,大吼一声,“太无之先!” 随着季流年的大吼,声音就像洪钟一般,强大的声音震得四周一片震动。 季流年手里剑已挥,强大而高深的剑法引动四周灵气。 ‘砰!’ ‘咣当’ “噗‘ 叶明霜被强大的剑气震飞,重重砸在地上,手里的剑脱手,落在地上,自己也被季流年的剑气震伤,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如鸾眼睛都直了! “不可能!不可能!季流年只是个废物!叶明霜可是万生七阶的灵力!这不可能!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绝对赢不了一个万生七阶的高手!” 沈如鸾现在嘴里只有‘不可能’三个字。 季流年站在原地,只有两招,就已经把叶明霜打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屋子的人都惊讶了,就连墨西楼也是。 季流年没有灵力,他能绝对绝对再绝对的肯定! 而叶明霜,的确也是万生七阶的灵力。 而现在,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废物,居然将一个万生七阶的武者打成了重伤。 墨西楼看着矗立在哪儿的季流年,看着她手里的绿级剑。 他知道,绿级剑只是一个很小的因素,真正的强大,是季流年的剑法! 可怕!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法,能让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击败一个万生七阶的武者! 墨西楼眼神讳莫如深,这样强大的功法,那除非是大陆一流门派里,只有掌门人才能修炼的。 这样一想,墨西楼看着季流年,眼里的疑团更多了。 季流年看着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的叶明霜,心里万分无奈。 她只是想跟叶明霜打个赌,让她赶紧离开。 顺便,自己试试这套上清剑法的对战效果。 结果……季流年苦笑,看着叶明霜,无奈道:“要不……别打了。” 第107章:输的太惨了 事情的发生完全就超过了她的意料。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上清剑法居然有这么无穷威力,只不过是前三招而已,而且还是由自己这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施展出来。 所以,朱雀神教能位列大陆一流门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想到师尊,贪狼宫宫主才能修炼的武学,也是那样的强劲霸道。 曾经,她看着师尊施展,那时候她才知道,在师尊眼里,自己弱的跟蝼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叶明霜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怨毒的眼睛就像两条毒蛇,“哼!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装什么好人!” 季流年愣住了。 她不想装好人,她也完全没想到,这剑法如此厉害。 跺了跺脚,季流年走过去将剑还给邵元衡。 岂料,邵元衡用那种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季流年,“流年姐,你也太牛掰了吧!这剑,就送给你了!” 季流年被他弄得笑了,“我……”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不说了。 “剑还你。”季流年再次道。 邵元衡摇头,“送你。” 季流年‘切’了声,“我不用,还你了。” 季流年强行将剑还给了邵元衡,看着地上那三个残兵,回头看了眼始终坐在餐桌边的墨西楼,“诺,饭菜你吃了。” 墨西楼‘嗯’了声,“好吧!我给你打通穴道。” 墨西楼眼里说不出的惊喜,原来,她这样的厉害。 季流年‘嗯’了声,看着地上的叶明霜,“你不处理她的事?” 叶明霜这件事的确是不好处理,毕竟,她哥哥是梧桐城城主。 “我……我不会,放过你,我大哥,是,梧桐城城主,他……一定会,杀了你。” 地上的叶明霜并不死心的放狠话。 季流年‘哼’了声,完全不搭理她,反而是看着墨西楼,“那你处理吧!我出去走走。” 她说着就晃着手臂出了门去。 打了一架,现在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难道她是个暴力分子? 季流年呵笑摇头,见这次墨西楼没有管自己,直接就出了王府。 外头的小厮急忙进来禀告,“王爷,季小姐出王府了。” 墨西楼只是淡淡一声应下。 原本担心她在外头被欺负,而今看来,她不欺负人就很不错了。 ……………… 季流年出了王府,看着外头人群熙熙攘攘,背着手就往前走。 今天看来,沈如鸾段时间内不会找自己麻烦了。 既然沈如鸾要消停两天,总不能让季玲珑一枝独秀吧! 那就让两人都消停两天吧!这样比较公平。 季流年这样想着,一面欢快的往季家而去。 季家,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从哪里翻墙进去不会被发现。 然而,走进了季流年才发现,季家今天宾客盈门好像有什么事。 见着季家外头看着热闹的普通百姓,季流年便凑了上去,冲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询问。 “大姐,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那大姐瞧了眼季流年,“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啊?” 季流年一愣,一脸懵逼。 大姐见她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便兴致勃勃道:“今天啊,是季家太夫人六十寿辰!” 之后,那大姐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季流年找了个借口就走开了。 妈的,她怎么就给忘了了呢,今天,是自己爷爷的小妾,也就是季玲珑的奶奶过生日啊。 想到这儿季流年满意的笑了起来。 “可以,既然要玩就玩大点,大家一起刺激。” 季流年笑的十分得意。 那老太婆今天过生日,那自己一定要送份大礼,否则,怎么对不起她这么多年对原主的照顾呢。 这个老太太原本就是个小妾,后来儿子得势了就张狂起来,看原主这个嫡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尽办法去羞辱,在这种羞辱中获取满足。 季流年脸上还笑着,只是眼睛冷的像冰一样。 她左右看看,绕开了前门热闹,转到一边僻静的地方,见四周无人,立即用瞬移术进了季家后院。 季家后院她无比熟悉,这会儿到了假山这边。 因为前厅办寿宴,人手都调到前厅去招呼了,后院本来人就少,这会儿假山这边就更加没人了。 季流年心里畅快,熟门熟路轻车驾熟的就往季玲珑的院子去。 季玲珑这人向来心高气傲,这种人只能被捧在云端,不能跌下泥土,直白的说,就是没法做到宠辱不惊。 而那日,在夜幽之船上有那么多外人,季玲珑被抽走灵力的事必然是瞒不住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现在都城人人都知道了。 所以,心高气傲的季玲珑是绝对没法见人的,因为她怕被嘲笑。 所以,今日那老太婆生日,季玲珑是绝对不会去前厅的。 季流年猜的很对,季玲珑这会儿的确是在自己的院子里。 丫鬟端了茶上来,语气有些担忧,“小姐,夫人又叫人来,说请你去前厅,今日来的官家小姐贵妇人不少,你是嫡女,怎么也该去露个面呀。” 话音刚落,丫鬟就‘啊’的一声惨叫。 季玲珑正坐在梳妆台上,随手抓了个锦盒便砸向那丫鬟。 她虽然灵力被抽走了,但是练武的精准力还是有的,加上她生气,自然是全力,这样一来,那丫鬟的额头当场就见了血。 “你以为我想躲在这儿不见人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抽走了灵力只剩下侯正一阶,难道要我去给人嘲笑吗!” 季玲珑气的站起来大吼,丫鬟唯唯诺诺应着。 季玲珑瞧见丫鬟额头的血就烦,因为太夫人过大寿,把人都调去前厅了,她现在身边出了这个贴身丫鬟,便是再也没人了。 “行了,赶紧去收拾干净,看着就烦。” 她不悦的摆手,丫鬟便告了罪,退出了屋子去。 屋子里只剩下季玲珑一个人,季流年瞧着,眼里的笑意浓浓起来了。她从空间里拿出了黑炭,把自己弄得丑陋起来,又拿出普通的衣服穿上,头发弄一下,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女。 第108章:回季家 ‘扣扣扣……’ 季流年敲门。 “进来!” 季玲珑不悦大吼,以为是丫鬟来了。 “请问,你是季玲珑小姐么?”季流年变了声音问。 季玲珑顿觉不妙,一把站起身转过来,看着面前一个农家女,穿着破烂不说,长得还丑。 “你是什么东西?敢闯我的房间!不想活了么?” 季玲珑冲着季流年嘶声大吼,可惜,她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季流年。季流年做出一副慌忙害怕的样子后退了两步,摆着手惊慌到:“小姐别生气,小的是城外的农家女,几日前,来了一个满脸黑斑的女孩儿,她说,她叫季流年,她已经采摘了圣灵果,只是马上还有一颗圣灵 果要成熟了,她没法脱身,所以就找我前来送东西。” 季流年说着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是手里捧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呢喃道:“我前天就来了,可是没能进来,直到今天,我跟着送菜的一起来,才找来了。” 季玲珑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季流年是去城外找圣灵果了,因为快要成熟了。 想到这儿,她满脸都是掩饰不了的高兴。 “快把东西给我!” 季玲珑大吼,一面已经冲了过去,从季流年手里夺下了包裹。 一把扯开外面罩着的黑布,季玲珑的双眼都闪着光芒。 “圣灵果!” 季玲珑激动开口。 没错,她手里拿着的,就是圣灵果! “季流年那个贱人,这么晚才送来。” 季玲珑抱怨了一句,已经恢复了神情,看着面前这个丑陋的农家女,道:“你说,季流年说还有圣灵果要成熟了,她要等着?” 农家女点头,‘哎’了声,“她是这么说的,说是圣灵果马上还有一颗要成熟,她怕有意外,就在外头守着,托我给小姐送来,可是外头一直进不来,我是今天才蒙混进来的。” 季流年说着很委屈的样子。 季玲珑嘴角噙着笑意,转身拿了一锭银子出来,丢给季流年,“这银子你拿着,算是给你的酬劳。” 季流年接住银子,高兴的点头。 蚊子腿也是肉啊。 “那我下次再给小姐你送可怎么办啊?进不来啊,你们下次还办喜事么?” 农家女天真的问。 季玲珑撇嘴,“喜事怎么可能天天办?” 说到这儿,季玲珑拿了块腰牌出来,丢给了季流年,“你下次来,直接就拿着这块腰牌来找我就可以了,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直接拿来给我,我会再赏你。” 季流年点头,满脸都是兴奋,“那好,那小姐,我下次再给你送东西来。” 季流年说完转身就走,一面走还一面说,“送个果子居然就能得这么多钱,真值。” 刚走到门口,季流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转过身看着季玲珑,“对了,那个季小姐说了,这圣灵果如果配合珍珠服用,效果加倍。” 季流年恍然大悟,好像刚刚才想起来似得,幸好自己想起来了的表情。 季玲珑闻言疑狐的‘哦’了声,“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打发走了农家女,季玲珑看着手里的圣灵果。“珍珠?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她既然这样说,肯定就是真的了,毕竟,她以为这圣灵果是给六皇子服用的,呵呵……小贱人,你居然这么爱六皇子,可惜,你心爱的六皇子,不过我是玩弄的玩具罢了,五 皇子和六皇子,我还没决定选谁呢?” 说到这儿,季玲珑又叹了口气,“五皇子六皇子加一起,我觉得,也没云陵王好。” 提起这个季玲珑就一肚子火,“都是月似水那个贱人!靠着狐媚子勾引人!哼!我早晚活剖了你的皮!”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摇头,不想再听了,而是转道去另一间屋子。 ……………… 云陵王府内,邵元衡扶起叶明霜,对着她输入了一些灵力,使得她身上的伤缓和了一些,可以站起身来来,不至于动都动不了。 见叶明霜站起来,他便好言好语道:“我送你回梧桐城吧!” 叶明霜气的一把推开邵元衡,“刚刚,你为什么不救我?” 邵元衡发觉自己的休养再也压制不住了。 “叶明霜!” 邵元衡咬牙切齿,“我邵元衡不欠你的!” 叶明霜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欠我啦?” 墨西楼在一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去睡个午觉。” 墨西楼打了个哈欠就出了饭厅。 那个叶明霜,他算是看出来了,明显是心里就有问题,他才没那个闲心去管,还是交给邵元衡吧! 饭厅里,邵元衡被气的脸色发红,“你自己回去吧!不要再闹事了,还有,我不会娶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邵元衡丢下这话也走了,他实在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叶明霜。 这个女人,他打心底里就是厌恶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无比的厌恶。 当初,她奉了母亲的命令前往梧桐城,在哪儿见到了梧桐城主,当晚,他就见到了叶明霜。 而那时,叶明霜正在处罚一个丫鬟。 那样的手段极其残忍,她居然命令人将那丫鬟倒掉过来,捆着一只脚,再在丫鬟的另一只脚划了一刀,使得那个丫鬟听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最后在惊恐、绝望、害怕中流血而死。 那处罚丫鬟的原因,仅仅是丫鬟给她梳的头发,她觉得不好看。 自第一眼看到,邵元衡对这个叶明霜就打心里厌恶至极。 偏偏就是那一次见面,叶明霜就喜欢上了邵元衡,打心眼里喜欢,之后为了追求邵元衡,干出了无数荒唐之事。 饭厅里,叶明霜捂着心口,看着邵元衡离去,‘哼’了声,“我一定要嫁给你!” 她说完动了动脖子,脖子上的伤口还有些疼,这让她想起了季流年。 她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哼!在厨房哪儿,她居然敢伤我!我不好好收拾你,我这脸面往哪儿放!”叶明霜说完重重哼声,干脆大步流星出了门去。 第109章:我不会放过你 她跟季流年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并非是因为打赌,而是因为在厨房的时候,季流年把她压得死死的。 “季流年,你会后悔得罪我!” 叶明霜心里道,已经出了王府的大门。 ……………… 季流年在季家偷摸着,正好所有人都到前厅去了,后院正好清净,她也正好实施行动。 原本她的行动没这么大,只是今天,那老太婆过寿,自己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好好给他过寿的。 走到丫鬟房间外,季流年解=借着门缝往里看。 里头的丫鬟,正是被季玲珑砸伤了额头的丫鬟,这会儿正在梳妆镜前一边整理伤口一边抱怨。 “自己被抽走了灵力没用,倒是拿我撒气!哼,下次最好直接弄死你才好,我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 丫鬟在里头笑声抱怨着,季流年就在外头,模仿了季玲珑的声音,“快去前厅,请母亲来,再把……张家大少爷也请来,就到母亲的院子里,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跟母亲和大表哥说。” 丫鬟突然听到季玲珑的话,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也就来不及多想,立即应了下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 丫鬟急匆匆整理了下,就急匆匆的冲出来房门。 季流年从暗处走出身来,看着丫鬟的身影,嘴角笑意渐浓。 她心里,已经有了场好戏。 想到这儿,季流年快速前往季夫人的屋子,自己这个二婶,这些年当家,可是没少捞油水,更何况还有自己大房的财产,也都落了好些在她手里。 季流年直接瞬移术,眨眼就到了二婶的院子,直接进去,将里头摆着的珠宝古董什么的一律搬进了戒指空间里。 她的空间才一立方米,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倒是何了给自己的空间戒指,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所以季流年跟土匪进来似得,把个屋子值钱的都搬走。 “呀……红木桌子。” “不错,黄梨木的椅子。” “哟,紫砂壶。” “哇……汝窑耶。” “……” 季流年拿着戒指一直在装东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季流年很满意。 除了床,屋子里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摆设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季流年也已经将戒指又放回了自己的空间里。 虽然自己本身的空间只有一立方米,但这空间里又放了一个空间戒指! 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季流年听着便躲到了门口去,借着缝隙看着外头。 二婶果然跟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起走来。 她原本计划中并没有张家大少爷,只不过正好想到张婉婷,她在张家,这张家少爷可也没少欺负他,而且,她自己说了,那青木掌是给张家嫡系练得,这张大少爷张震宇,就是抢走张婉婷掌法的人。 所以,季流年就顺便把他收拾了。 外头的两人走的很急,正越来越近。 二婶今天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保养得特别的好,看起来就像二十四五的样子。 加上她原本就长得漂亮且柔弱,而今看起来,反而是更加有女人味了。 二婶就是这样,长得小小巧巧,加上她又惯会做戏,看起来的确是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样子。 而那张大少爷,是张家这一辈的嫡长子。 张震宇长得倒是一般,修炼天赋也还行,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季流年远远看去,这家伙一双三角眼,这种人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二婶张氏在张家就是个最没地位的庶女,所以当年才只是嫁了将军的弟弟当了个没前途的正妻。 谁料,张氏嫁过来没多久,原主的父亲就死了,二房便得势了,这些年二叔做事乖巧,很会逢迎拍马,便渐渐有了地位,而今,张氏在张家,已经有了地位。 所以季张两家才会走得这么近。 哪里有什么血缘亲情,到头来,只有利益才是枢纽。 季流年从何了给自己的戒指空间里拿出迷香来,就等着两人前来。 何了是个神偷,这个职业,迷香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何了用的这种香,叫做四季百花香,提炼了四季最常见的花香,所以一般人闻到了根本就不会在意,以为只是普通花香而已。 所以现在,季流年就在门里头,看着门外两个身影急急走来。 她拿着迷香竹管,冲着门口吹了一口,便往一边躲开。 二婶张氏的声音传来,带着疑狐的语气,“这个玲珑,到底在搞什么,今天婆婆大寿,我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都。” 张震宇的声音应和道:“也许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不然表妹也不会这么着急请姑妈你来。” 随着话音,张氏已经推开了房门。 可房门刚推开,一股子花香便扑面而来。 花香淡淡,张氏两人都没在意,张震宇道:“樱花香,这个时候,早樱的确是开……” 张震宇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晕了。 ‘砰砰’两声,张震宇跟张氏两人,就直接倒在了门口。 季流年从一边走出来,看着手里的竹管在摇头,“量大了点。” 她说着收了竹管,一撸袖子,直接将两人托着丢上床去。 再扒光了衣服,季流年拍手,“二婶,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可都记着,现在,我可就还给你了。” 说着,季流年又看向张震宇。 这些年季张两家走得近,张震宇跟季玲珑的关系也是很好的,所以,张震宇也没少欺负原主。 季流年笑道:“张大少爷,这几年多想你的挂念,现在,我也还给你,看看,我多公平,一点不厚此薄彼。” 季流年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她用瞬移术,一眨眼就到了季玲珑的院子。 她能肯定,季玲珑现在根本就不在院子里,而是在练功房。 终于得了朝思暮想的圣灵果,肯定是要马上化为己有的。 所以季流年进季玲珑院子的时候,里面安静的脸虫鸣都能听到。丫鬟也在自己房间里养着伤,所以季流年在季玲珑的卧室里,再次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了。 第110章:报仇雪恨 “首饰不错。” 季流年说着,却看到里面放着一直发钗。 季流年好笑,这发钗,不就是当初自己偷了玉面罗刹,后来又卖到当铺,结果又被季玲珑买走了么? 想到这儿,季流年便将这发钗丢落在地,假装是遗失的。 这发钗,她可还有大用了,玉面罗刹那种小心眼的人,要是她发现是季玲珑偷了她的东西,只怕…… 季流年没有再想下去,而是抿着唇浅笑,将屋子洗劫一空。 收拾好了,季流年拍了拍手便往外走,大戏要来了。 她便拿出空间里一些东西,将自己修正一下。 这张脸原本就是陌生的,何了是神偷,肯定精于易容之术,免得被认出来。 所以季流年在他给自己的东西里找到了易容粉。 这易容粉虽然好用而且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还防水,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借钱不还的必备,可惜,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时间很短,只有半个时辰。 不然的话,当初自己恢复容貌,就直接用了,而不是要墨西楼帮忙。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些乳白色的粉末出来,然后涂抹在脸上。 何了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空间戒指里送给了季流年,那戒指空间里,简直就是一个宝库,好多国家的国库也没这么丰盈的。 而季流年还没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查看一遍,只有每次需要的时候再在里面找。 虽然不方便,但她目前,真的是没有时间去查看空间戒指里的东西。 小瓷瓶里的粉末只用去了很少的一点点,但是季流年却已经易容成功了。 脸上现在是一个方脸女子,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粗狂。 将瓷瓶放进空间里,季流年又拿出了一件黑色夜行衣穿上。 做好这些,她偷摸着来到了前厅。 前厅这会儿真可谓是宾客盈门,二房的人个个都惯会做表面功夫,所以爬的快不说,认识的人还多。 虽然都是些酒肉朋友,不过在这种事情的时候,酒肉朋友就能来撑门面了。 季流年想到这儿摸了摸鼻子。 原主的父亲是个十分清廉的人,认为君子之交淡如水,并不巴结谁,也不逢迎谁。 想到这儿季流年摇头,太清廉了也不是好事,水至清则无鱼,还是有它的道理。 左右瞧了瞧,这会儿寿宴已经到了高潮了,季流年心下冷哼,以瞬移术上了房梁上,故意轻轻发出一点粗的呼吸声。 这点声音一般人听不到,但是对于修炼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却能听得。 所以她声音刚刚发出,大厅就有一人怒喝,“何人在梁上?” 季流年故意做出一副被发现了的样子,一掠身从房梁下来,拼命的就往后院跑去。 为了把事情闹得更大,她一边跑还一边大吼,“季高义,你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我今天就是死,就要和你同归于尽。” 季流年的话引起了大厅里的人注意,他们都好奇,哪里来的一个黑衣人,居然在季老夫人大寿之日做这样的事。 所以这会儿所有人都好奇的往后院跟去。 季老夫人向来最要面子,却在寿宴当天发生这样的事,脸色都气白了,一面往后院冲着黑衣人追去,一面大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全部被黑衣人阴着一路前走,直接就到了主母张氏的院子外。 季流年已经进了屋子,看着床上被自己扒得精光却还是昏睡的两人。 她走了过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张氏大腿就是狠狠一刺。 “啊……” 张氏凄厉的惨叫传来,季流年却已经收了簪子,一个瞬移出了屋子。 她就躲在院子外的一颗树上,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屋子里发出的声音里,加上季流年谨慎,并没有人发觉她躲在了树上。 季高义而今已经袭了大哥将军的头衔,这些年,他总有一种熬出头了的感觉,所以个人对于规矩比较看重,就是为了不被人看轻。 而今,张氏作为季家主母,非但不在前厅迎来送往,反而在自己屋子里…… 季高义气的不管不顾,直接一把冲了过去,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所有前来看热闹的宾客都跟着冲了进去,只见…… 张氏正跟张震宇赤身裸体的睡在一块。 睡在一块…… 人群看到这样劲爆的桃色事件,顿时就人群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啊,我看到了什么,季夫人居然偷人?” “偷人就算了,还是在自己家里偷?那张床,估计季将军还躺过呢?” “不对啊,那个男的……那不是季夫人娘家,张家这一辈的嫡长子,张震宇么?” “等等,还真的是,等等,这岂非是侄儿跟姑姑……” “乱伦啊……” “……” 人群炸开了,顿时就人人开始脑补了。 原本就是一个容易被关注的事件,女人偷人,总是让人觉得新鲜。 而且,现在女人偷的,还是自己娘家侄儿,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 而再进一步,季夫人张氏是张宰相的女儿,对于张宰相来说,他的女儿,跟他的孙子上床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看的季老夫人眼前一晕,身子一晃,幸好身边的嬷嬷赶忙伸手扶着。 “老夫人?老夫人保重身子啊。” 嬷嬷担忧的声音传来,季高义顿时进屋去抓奸也不是,退出来扶着自己亲娘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 季流年就在树上看着好戏,真好,既然季家已经不属于她季流年了,那就毁掉吧!反正现在的季家也已经烂到根子去了。 “大将军!”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只见季高义晃了晃,差点就倒栽葱倒了下去。 “贱人!恶妇!” 季高义气蒙了,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拽着床上还在迷糊的张氏头发,一把将人拽着托下床。他也不管张氏现在还裸着,就拽到面前,双手拽着头发,脚下一阵乱踢,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她中了迷香,现在身子本来就软绵无力,现在又被季高义踹了个无还手之力,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人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第111章:姑姑?侄儿? 季高义见张氏已经失去了意识,却还没解恨,冲过去抓过张震宇,“畜生!那可是你亲姑姑!” 季高义吼着又是一顿打,可他这话,明摆着已经说明了,他已经完全相信张氏偷人了,而且偷得还是娘家的人。 季流年在树上看的津津有味,这样不错,张氏出了这样的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封口都不行,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季玲珑就别想再翻身了。 一想到心高气傲的季玲珑马上要迎来双重打击,季流年的心情就很好。 母亲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又被废了全身筋脉,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要季玲珑好好尝试。 底下乱成了一锅,五皇子跟六皇子见着怕出人命,毕竟张氏死了问题倒不大,可张震宇,那可是张宰相的嫡孙啊。 所以两人立马上去,拉着季高义。 五皇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将军息怒,这里面,也许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事情不明,将军还请先别气着身子。” 季高义完全气急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他被戴绿帽子了,那样的心情,可谓十分难受。 “五皇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还有假?” 季高义说着脚下又是一脚揣在张震宇身上。 张震宇现在还蒙着呢,他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六皇子见着,现在这件事,张震宇无论是真的自愿,还是被人陷害丢上张氏的床,他都已经身败名裂,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毕竟,跟他一起躺在床上的,是他的亲姑母。 所以,这件事一发生,张震宇在张宰相那里,已经是弃子了。 所以六皇子只是象征性的劝了劝,并没有用心。 季流年瞧着底下乱成一锅粥,便也看戏看的差不多了,见着那六皇子,季流年心里,却另有了主意。 六皇子这个欺骗原主感情的人,她不打算那么容易就让他死。 她要猫抓老鼠的玩,把他玩够了玩腻了,玩惨了,再杀掉! 想到这儿,季流年眼里,充斥着恨意。 ……………… 叶明霜离开王府,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季流年!”她咬牙切齿,从她出生以来,还没有人像今天这样欺负她! 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季流年。 ………………… 而另一边沈如鸾兄妹两人托着一身伤出来,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可又不知道要怎么报复。 两人只得去找父亲询问,看看怎么除掉季流年这个家伙。 可是两人刚到季家外就见着里头闹哄哄的。 “这是怎么回事?爹爹不是说,今天是季老夫人的寿辰么?”沈佩钦疑狐的问。 沈如鸾当然是不会知道的,她也一脸迷茫。 而就在这时,里头的五皇子走了出来。 “五殿下?” 沈如鸾看着前来的五皇子诧异开口,随之急忙转身,好像自己很落魄,很怕曾经的朋友看到,伤了自己最后的那一丝自尊心。 五皇子当然是看到沈如鸾了,而且,也看到沈佩钦了。 “沈小姐,沈公子,你们……” 五皇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简直不敢相信,平日光鲜亮丽的两人,为何今日会这样的落魄。 鼻青脸肿不说,漂亮的衣服上还被吐出的血弄脏了。 沈如鸾摇头,“没什么,没什么的。” 她有些局促,而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却更加的楚楚可怜。 五皇子拿出手帕递给沈如鸾,“擦擦脸上吧!” 沈如鸾几乎是要哭了的接过五皇子的手帕,可还没拿着,一个震惊的声音出现了。 “沈如鸾!” 叶明霜的声音不悦响起,直接冲了过来。 沈如鸾被吓得一抖,手帕差点就落在了地上。 “沈小姐?” 五皇子疑狐的喊了沈如鸾一声,偏头看着发声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是很漂亮的,也很富贵的,就是一身戾气。 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就连一向温和烂好人的五皇子,也不免皱了眉。 “姑娘,你……” “闭嘴!你什么东西,配跟本小姐说话!”叶明霜怒吼。 五皇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沈如鸾在一边急忙开口,“这位,是梧桐城主的妹妹,叶明霜。” 叶明霜听到沈如鸾的介绍十分高傲仰起头,抱着手,不可一世。 五皇子诧异了神情。 来人,居然就是梧桐城主的妹妹! 梧桐城主啊,那可是大陆一流门派。 “你……叶……” 一瞬间,五皇子似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叶明霜并不意外他的反应,而是看着沈如鸾,道:“那个季流年!她还会去哪儿?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沈如鸾张了张嘴,和沈佩钦两人相互扶持着。 “那叶小姐,你可一定要赢她。”沈如鸾这样说,委婉的提示着叶明霜不是季流年对手的这个现实。 叶明霜哼笑,“我当然会赢她,之前的事,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小郑国,居然卧虎藏龙。” 说起这个叶明霜脸上的戾气就更重了。 想起被云陵王点住,叶明霜就觉得耻辱。 沈如鸾听到她这样说,自然也相信她有自己的把握,便道:“叶小姐,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沈如鸾说着咳嗽起来,“之前,季流年跟邵公子的确走得近,这件事,当初上夜幽之船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只不过,想来是两人好朋友吧!我误会了而已,但我绝没有利用你。” 沈如鸾说着十分真挚的看着叶明霜,那眼神,好像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叶明霜顿了顿,想起这件事来。 那个季流年,很明显就不是什么省油的,肯定是看不上云陵王那个下等小国的皇子,估计想往上爬,跟邵元衡勾搭。 不管怎么样,季流年,都不能留了。 想明白这个,叶明霜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来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两颗黄豆大小的药丸递给两人。 “这是复元丹,有快速回转灵力、恢复体力的功效。” 沈如鸾闻言便伸手拿过药丸来,给了一粒给沈佩钦。两人吃下复元丹,只觉得丹田处有了温暖,身子果真就舒服多了。 第112章:截杀! 叶明霜见两人恢复,暗暗松了一口气。 “季流年已经出了王府,我们就在外头找到她,截杀!” 叶明霜说着在咽喉处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沈佩钦见了很是担心,“可是……那个季流年狡诈的很,恐怕……” 沈佩钦可是看到了季流年的实力,那么的强悍,根本就不可能赢。 叶明霜冷哼了一声,看着身边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地,一身浅青色衣裳,打扮素净,唯一的亮点,就是她很冷。 面如冰霜,面无表情,就像一个被控制了的傀儡似得。 “那个贱人有些能耐,这次,你可要帮忙。”说到这儿叶明霜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方才,也都是我大意,没有把你带在身边。” 那冰冷的女子点头,“叶小姐请放心,有我在,她必死无疑。” 叶明霜满意的点头,已经满心必胜。 沈如鸾看着那女子颇是疑狐,“叶小姐,她是……” 叶明霜淡淡笑了,“你我是朋友,叫我名字就好,方才在王府我被那个贱人蒙蔽了才会动手打你的。” 叶明霜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自己有错,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沈如鸾心里恨死叶明霜了,但面上却还要装出惊讶意外的样子。 “刚刚那事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季流年那个贱人干的,对了明霜,这位是……” 沈如鸾对这个要对付季流年的女子特别有兴趣。 “她叫苏夙,是我重金从碧落峰请来的。”叶明霜说着很是得意的仰起头。 沈如鸾心头一震,这样大的震惊,不亚于看到季流年打败叶明霜。 碧落峰是大陆一流门派中六峰之一,这个门派以用毒为长,且派中弟子个个心狠手辣,用毒高超,在江湖中,只要听到碧落峰三个字,无异于听到苗疆蛊毒,蜀中唐门。 沈佩钦已经震惊的脸色都几变了,“碧落峰?与苗疆蛊毒和蜀中唐门齐名的碧落峰?” 他的震惊,那个叫苏夙的女子并不意外。 “是,我正是碧落峰弟子。” 苏夙很高傲的说着,这是她无比的荣耀。 这下,别说沈佩钦,就是沈如鸾,也是无比的诧异,心里也暗暗打定了主意,对待这个苏夙,也要万分小心,不要得罪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边一直看着的五皇子,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拽着,却掩饰不了脸上的无比诧异。 他们要杀季流年?季流年是谁? 他的脑子里只有贪狼宫大弟子季流年,以及…… 转过身,五皇子看了看季家,季家的丑女季流年。 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个季流年是个很难对付的人,难道,是贪狼宫大弟子季流年? 五皇子心里万分不解。 郑国只不过是个下等小国,在大陆根本就排不上名号,可为什么最近这么多大人物都来了郑国? 先是传说中的天绝楼主,然后是白虎神教圣女玉面罗刹,之后又是夜幽之船,而现在,连梧桐城主的妹妹都来了。 更可怕的事,碧落峰的弟子也来了。 五皇子心里千头万绪,一时间便连话都没说。 难道,郑国要有什么变故,有什么大事要在这儿发生,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而就在这时,沈如鸾却是一声惊呼,“季流年!” 随着话音,所有人都往前看去。 街道上,可不就是季流年在哪儿吊儿郎当的走过么! 叶明霜鼻翼一哼,已经直直冲了过去。 季流年刚出了季家,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正满心高兴的看着街头的车水马龙。 可突然,眼前一个人影一晃,叶明霜已经挡在了面前。 眨眼,季流年就已经被包围了。 除了叶明霜,还有沈家兄妹,而五皇子也站在一边。 最意外的,是季流年看着叶明霜身边一个冷如冰霜的女子。 “哟诸位,又见面了,正巧啊。” 季流年打着招呼,她现在心情好,自然就看什么都是好心情的。 苏夙看着季流年那样子,心里却在想:这样好的一张人皮,若是剥下来,炼制成傀儡人,那是真的很不错。 “就是她?”苏夙问叶明霜。 叶明霜点头,“就是她!这贱人武功可高着呢,连我都败给她了。” 苏夙呵笑,“武功高又有什么用,只要她是人,就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苏夙说着,脸上突然笑了,就像冰天雪地里开放的梅花。 季流年的眉头微微皱起,可就在这时,苏夙的身体突然就地拔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冲向季流年。 季流年现在没有灵力,根本不敢迎接,只得错身躲开。 岂料,苏夙一掌落空,又是一掌,季流年再次躲开,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心口淤积,疼的她皱起眉来。 “这……” 她顿时就感觉不妙,苏夙却在一边拍着手,“中了我的三花三草锁筋散,你就是大罗神仙,也只能仰天长叹了。” 季流年眼里满是悲恸,“三花三草锁筋散,这不是黔中碧落峰的毒药么?” 苏夙闻言高兴的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见识,不错,我就是碧落峰的入室弟子,今日遇上我,你就只能前往阴司了。” 季流年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居然是碧落峰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碧落峰的弟子居然也要弄死自己!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想不明白,可就在这时,叶明霜已经手持匕首,一双眼就像厉鬼似得,正一步步走向自己。 季流年心里一惊,一只手背在身后,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了迷香粉。 季流年踉跄后退了好几步,一副自己马上就要晕倒在地的模样。 沈佩钦见着季流年的样子高兴的大笑,“她不行了,马上就要晕倒,现在,就是个小孩子都能推倒她!” 苏夙闻言并没有搭理,她十分的自信,相信没有人能避开自己。所以,季流年就趁着所有人都大意的一瞬间,手里的迷香粉用尽所有力气一把撒出去。 第113章:逃命 “啊……小心,是迷香!” 苏夙的声音传来,季流年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冲出去就跑。 这三花三草锁筋散她久已闻名,一旦中了这毒,全身的筋脉就会被锁住,别说运使灵力,就是行动,也都会受到限制。 季流年一口气冲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待到苏夙挥开迷香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人了。 有苏夙在,这迷香自然是不会迷晕了这些人的,叶明霜见着怒吼,“追!” 随着话音,一群人已经冲进了人群。 季流年脚步极快,可没法,她到底没有灵力,脚下跑得始终没有后面追的那些人快。 所以她便想用瞬移术回王府,现在,云陵王府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她念了口诀,正要用力,却发现,自己连瞬移的能力都消失了! “怎么可能!三花三草锁筋散应该对瞬移术没用才对啊!” 季流年心里顿时就慌了,瞬移术怎么会失效?要知道,瞬移术本身就是一种术法,配合咒语使用,怎么可能会失效? 季流年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脚下尽快的冲击,一路往云陵王府的方向跑去。 叶明霜的灵力是最高的,所以她干脆飞身跃起,上了街道两边的房屋顶上,正是站得高看得远。 所以,叶明霜很快就发现了挤进人群妄想隐藏自己的季流年。 “在哪儿!” 叶明霜大吼,苏夙一路挡开拥挤的人追上。 叶明霜见着方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哈哈’大笑,“贱人!你还想回王府!哈哈……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叶明霜当然不会让她会王府求救,季流年听到了声音,可是现在,她除了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赖以逃生的瞬移术会失败? 她脑子里到底是贪狼宫大弟子的头脑,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虽然瞬移术不是以灵力为基础施展,换句话说,这瞬移术就是给没有灵力的人用的,只要念了咒语就行,但她现在中了三花三草锁筋散,全身的筋脉都被锁住,就像现在,她连逃跑都吃力,毕竟筋脉被锁 ,气息不顺,所以,就算她的瞬移术不是以灵力为基础,却因为筋脉被锁,连施展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行动已经受到限制了。 她心里暗恨,自己要是有一点点灵力,用这点点灵力暂时抵抗三花三草锁筋散,自己也能用体力施展出瞬移术,现在哪里还用得着逃跑,早就回王府避难了。 这就像问一个小孩子,她虽然能够明确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你若是问她一乘以一加上一乘以一等于多少,她就不知道了似得。 季流年现在就是这个小孩子。 叶明霜看着人群中快速逃命的季流年,一直在追着,她一定要活剥下季流年那张脸皮。 而季流年咬着牙,一直拼命的逃。 很快,人群开始变少了,季流年心里头大惊,没有大量人群作为掩护,她就相当于活靶子,直接暴露出来。 身后还有那么多要追杀自己的人,这…… 季流年担心的不行,往后看,正有追兵,无奈,只得咬着牙往城门口跑。 城门口进出的人多,季流年直接冲出去,拼了命的往外头去。 她记得路,出了城分两条路,一条路是往外地而去的官道,那是一条大路。 但季流年现在肯定不能走大路,目标太大,一旦暴露,后面那些仇人能活吃了她! 这样一来,她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季流年脚下不停,直接就逃命的逃进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一个连绵的树林,看不到边际似得,季流年现在只能逃进去。 毕竟树林里林木多,可以遮掩不说,里面又庞大,只要自己一直活动着,他们就很难找到自己。 这样一来,季流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的边际。 她跑得十分吃力,双腿就像灌了铅似得重,那三花三草锁筋散实在是太霸道了,她必须要在毒药将自己全身筋脉锁住之前想办法,不然筋脉全锁住,就成了一个植物人了。 叶明霜等人已经追到了树林外头,苏夙道:“她钻进了树林里了。” 叶明霜当然是不甘心,手里的匕首晃动,“追!放虎归山留后患,今日已经这样了,必须要除了她!” 话音落,叶明霜已经率先钻进了树林里。 这里最吃力的,其实就是沈如鸾。 原本她灵力高,跑这点路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她只有侯正一阶的灵力,追着跑了这么远的路,她已经累得开始喘气了。 幸好的是,这一路有沈佩钦拉着她跑,她还节约下了一些力气。 眼下,沈佩钦见她如此,担心道:“要不,你在外头等我们吧!我们进去。” 沈如鸾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我一定要亲自看着她死!那个贱人,她把我害我好苦。” 沈如鸾的眼神怨毒,乍一看,好像两个眼眶里放着的不是眼珠子,而是一条毒蛇。 五皇子在一边,看着叶明霜跟苏夙两人进了树林,冲着沈如鸾道:“原来,你端庄贤淑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是你一张皮。” 五皇子之前在夜幽之船上就看到了,可是现在,又亲耳听着她这样怨毒直接的话语,终于还是开口了。 沈如鸾看了眼五皇子,哼笑道:“五殿下,你也看到了,是季流年把我逼成这样的,不能怪我!” 五皇子眼里的疑狐更重了,“季流年?她……不是叫月似水么?” “哼!”沈如鸾冷哼,讥讽道:“那只是她的假名,她真名叫季流年,我如果没有猜错,她的的身份,就是季家前大将军的女儿,也就是一直被现在季家一家人欺负的天下第一丑女季流年!” 季流年的身份,沈如鸾的确是猜的。 五皇子闻言眉头更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沈如鸾已经深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钻进了树林里。五皇子面色为难,却还是跟着钻进了树林去。 第114章:进树林 树林里这会儿已经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是有人走过,脚碰着草发出来的。 刚进树林的时候,树木还小二细,天上还有日光,看起来花木萧疏。 再再往深处走,树木越来越粗壮,树叶也越来越繁盛,伞盖越来越大,树干越来越高,依稀着只有斑驳。 一行五人往树林里钻,正在追查季流年逃往的路线。 季流年拖着笨重的身子,尽自己最快的努力往前,只见树林密集,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一些小路,显然是有人来这里砍柴什么的。 可是之后,地上就再也没有路了,一地荒草,完全是见到地方就下脚。 季流年体内的三花三草锁筋散已经发作,正在锁她筋脉,她的上半身已经开始麻痹了,然而就这样,下半身也变得笨重,快要没法使用了。 ‘扑腾’一声,她直接摔倒在地。 她咬着牙,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却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她已经感觉到口腔里血腥的味道了,死死咬着牙,估计是见红了。 她想起来,可上半身却麻痹,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呃……” 她咽喉里发出一声闷哼,现在,她必须要想怎么解毒。 可是,她并不懂医毒,这会儿整个人都快要僵硬了。 可是她不认命,那种还没报仇的滔天恨意涌了出来,原本这身子的主人的,何了的,还有,绝尘子的。 强大的恨意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不能死!她一定不可以死! 他还要活着,她还要报仇! 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刺耳的笑声。 叶明霜跟苏夙已经站在了身边。 苏夙如同看蝼蚁一般瞧了眼季流年,见着她紧绷双腮,双眼瞪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苏夙傲慢的抬起头,淡淡道:“中了三花三草锁筋散,你以为,你能跑得到哪儿去?这三花三草锁筋散有个特点,就是对灵力高的人而言,灵力越高,中毒越深,发作也就越快,你居然撑了这么久,看来, 你是根本就没有灵力。” 苏夙说完,眼里有些疑狐的看着叶明霜,“她没有灵力,却能打败你,这只怕用的全是术法咒语。” 说到这儿,苏夙看着看着季流年,讳莫如深道:“你是云宗的人?” 苏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害怕。 季流年看到了这丝害怕。 云宗,那在大陆是泰山北斗的存在,是门派至高,别说她苏夙,就是碧落峰峰主来了,也惹不起。 见季流年不说话,叶明霜已经一脚将她踹飞! ‘砰!’ 季流年被踹飞砸在大树干上,又砸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苏夙的眼神很奇怪,“她是云宗的人?” 叶明霜正要说话,追上来的沈如鸾道:“苏小姐,而今追究这个已经没用了,如果她不是云宗的人,我们自然是要杀了,如果,她真的是云宗的人,那我们留着她,岂不是等她叫来师门的人报仇么?” 沈如鸾把她们都逼上了绝路,来个骑虎难下。 就像现在,季流年怎么都不能活下去。 叶明霜手里握着匕首,往季流年走去。 季流年僵化的身子很被动,她现在逃不了,可是她不甘心。 但是,叶明霜却越走越近了。 “小贱人,在厨房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么?居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现在,我要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我没有。” 叶明霜说着走进了季流年,就站在她身边,抬脚又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季流年又砸在树干上,再砸落下来。 她口鼻全是血,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看起来狼狈而惊悚。 她也想说话,可是头部也开始僵硬,连舌头都动不了了。叶明霜看着季流年,知道她再也没机会跑了,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我要砍去你的四肢,让你日日夜夜活得连鬼都不如,但我会让你活着,让你长命百岁,让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哈哈哈 ……” 叶明霜说着往前走,毕竟季流年被她踢出去两脚,现在,她要走过去。 季流年趴在地上,脸朝着叶明霜的方向,这个时候见她一步步的走来,就像死神来勾命。 “呃……” 她想说什么,可是根本动不了,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呜呜咽咽的。 叶明霜走到季流年身边蹲了下来,手里的匕首在季流年面前晃动,“你看,我一会儿,就要用这把匕首,切下你的四肢来。” 叶明霜说着就笑了,还将匕首拿的近些,生怕季流年看不清楚上面的寒光。 季流年没想到,这样的绝境,是这样的绝望。 叶明霜拿着匕首,切在她的肩膀。 鲜血顿时就飞溅出来,季流年痛得咽喉一声呜咽。 她的筋脉都被锁住了,所以没法动,就像麻痹了似得。 但是叶明霜这一匕首切下来,她还是感觉到痛。 叶明霜看着季流年肩膀上的血就痛快,哈哈大笑了起来。 后面的沈如鸾看到这一切,眼里闪过痛快。 季流年,你终于要死了! 叶明霜手里再加一份力,匕首直接切到了季流年肩膀的骨头。 季流年甚至,都听到了匕首刀口,和自己骨头摩擦的声音。 “季流年!你的嚣张呢?你的跋扈呢?哼哼,在我叶明霜面前,你连做蝼蚁的资格都没有。” 叶明霜笑的就像一个厉鬼,“季流年,你看,我只要再加一分力,你的手臂就会被我齐肩切下来。” 叶明霜说着,手上渐渐开始发力。 马上,她就要切下季流年的一条手臂。 沈如鸾兴奋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季流年只有一双眼睛,现在还能动。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自季流年身体爆炸而出,直接将叶明霜弹飞。 “啊……” 叶明霜一声惨叫,随之砸落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沈如鸾那里有心思去看叶明霜,一心都在季流年身上。可白光乍起,地面沙石树叶乱飞,一片凌乱,根本就看不到季流年。 第115章:白光爆炸 季流年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也满是诧异,而就在叶明霜被弹开的一瞬间,季流年只觉得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她立马爬了起来,借着爆炸产生的混乱,已经快速消失在了树林。 树林里遮天蔽日,季流年跑得极快,她发现三花三草锁筋散的药性退了些,她现在,又能全身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意外着。 可就在这时,丹田处一点温暖发出,正在一点点的散发着淡淡的温暖,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我知道了!” 季流年突然高兴的喊了出来。是灵珠,朱雀神教前教主绝尘子的灵珠,刚刚在哪儿千钧一发之际,灵珠被激发,爆发出了那场白光爆炸,同时,灵珠的灵力爆发,强大的灵力击退了自己身体里的三花三草锁筋散,这才给了她逃生的机 会。 而自己现在丹田里的温暖,正是自己修炼出来的那点可怜的金乌神功,因为灵珠被激活,所以金乌神功得到灵珠里强大灵力支撑后,形成了一个小火点,正在给自己驱毒。 明白这个道理后季流年脸上满是笑容,一抬手,袖子抹去了脸上的血,她因为这样的希望突然来了大量的力量,居然拼着命的往前跑。 金乌神功得到了灵珠的激发,毕竟自己练的那一点点金乌神功,在刚刚爆炸的时候吸收了一些灵珠外放的灵力,所以自己的金乌神功得到了巩固。 原本,自己修炼的那一点点金乌神功的灵力只有一,但现在,吸收了方才爆发后外放的灵力,已经是一百。 所以,金乌神功在给她驱毒,只是时间问题。 季流年已经感觉到身体没那么笨重了,这个发现,让她心情大好。 她想明白后,脚下跑得更快了,她只需要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让体内的金乌神功祛除了所有毒性,自己就能恢复了。 可她跑得再快,也比不过灵力修炼者,这个现实她必须要面对。 ……………… 另一边,叶明霜被那白光爆炸后直接就炸晕过去了,五皇子立马手疾眼快的扶住叶明霜。 这个叶明霜再不讨喜,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她是梧桐城主的妹妹,如果她在郑国有什么危险,以梧桐城主的灵力,一挥手间就能灭了郑国。 所以,五皇子不得不顾虑她的安全。 “叶小姐?” 五皇子喊了声,却并不见叶明霜醒来。 苏夙见着,又不能将她丢在这儿,所以就从空间里拿了一颗药丸出来,喂到叶明霜嘴里。 刚喂下,叶明霜就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要杀季流年,她就急哄哄的大吼,“那个贱人呢!” 沈如鸾急忙开口,“她已经逃了。” 叶明霜闻言大怒,“那还不快追!” 沈如鸾点头,“是,那季流年要逃,只能往前面逃,只是不知道逃往那个方向了,这样,我跟兄长往前面,五皇子往右面,明霜你和苏夙往左面,怎么样?” 叶明霜点头,“好,就按你说的,追。” 随着话音,五人兵分三路往前,一定要追杀到季流年。 叶明霜跟苏夙一组,两人灵力最高,自然也就跑得最快。 五皇子刚走了几步,就被沈如鸾叫住。 “五殿下,今日追杀季流年,你也有份,刚刚,叶明霜虐杀季流年的时候,你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如果季流年活下来了……” 沈如鸾没有说结果,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五皇子,哼笑着和沈佩钦往前,追杀季流年。 五皇子身子一愣,他明白沈如鸾说的话。 叶明霜是梧桐城的,苏夙是碧落峰的,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区区下等小国皇子能对抗的。 五皇子面色为难,却还是往右,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灵力不算高,轻功还算可以,往右一路追去。 …………………… 季流年跑得快,她尽最大的能力跑,她只要时间,只要给她拖延时间,她就能恢复体力。 只要恢复了体力,她不但能运使瞬移术,还能运使上清剑法。 那时候,就是那些人的死期! 心里正想着,耳边风声作响,眼前人影一晃,季流年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 “沈如鸾!沈佩钦!” 季流年咬牙,沈佩钦两人以轻功追赶上了她,并且拦截了她的去路。 不过季流年并不绝望。 幸好来的不是叶明霜跟苏夙,如果是那两个,两人都那么高的灵力不说,苏夙还会用毒,那自己非死不可。 可现在,来的是沈如鸾跟沈佩钦,沈如鸾而今就是一个侯正一阶的灵力,而沈佩钦的灵力也不会高。 所以季流年心里,并不绝望。 沈如鸾脸上的笑说不出的诡异,就像一个鬼站在你的面前冲着你笑似得。 “季流年!你害得我好苦!” 沈如鸾的声音也一样的惊悚,吓得死人。 季流年呵笑,“沈如鸾,你的话我真的是一点也听不明白,我害你?我何曾害过你。” 季流年道。 既然现在来的是沈如鸾兄妹两人,那就是说,对方五个人是兵分几路,而自己这一路,来的只有沈如鸾和沈佩钦。 自己只要拖住他们,拖延时间,让金乌神功祛除体内的三花三草锁筋散,那面前这两人,今天自己就杀了他们! 沈如鸾冷哼一声,“你装什么傻?要不是你,我何至于这么落魄!不但被废了灵力,还声名尽毁!” 季流年闻言呵笑,看着沈如鸾,她现在,一定要拖延时间,让体内的金乌神功驱毒。 “沈如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酒楼,酒楼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不过没关系,你记得玉面罗刹就好。” 季流年说着抱起手来,轻哼一声。 其实,她的肩膀被叶明霜切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她现在通的肩膀都要抽筋了,却还在云淡风轻的跟沈如鸾拖延时间。“当时玉面罗刹要杀我,你站出来,表面是为了救我,其实,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因为你救了我,人家都会说你大度仁慈而善良,当然,不管救不救得下,你的名声,都得到了。” 第116章:与沈如鸾的交谈 沈如鸾听着季流年的话轻哼,她已经承认了。 “对,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季流年呵笑,面上多了几份悲怆,“怎么样?沈如鸾,我可从来没与你为敌过,玉面罗刹那件事,是你想踏着我的尸体博得名声,这件事,我已经没有跟你计较了,可是随后见到云陵王,你自己又主动找我 麻烦,这总不怪我吧!” 沈如鸾想起那件事,一想到自己学青蛙跳就紫红了脸,愤怒非常。 “不怪你?哼,怎么能不怪你,要不是你,云陵王怎么可能不搭理我!” 沈如鸾怨恨说着,沈佩钦在一边冷冷开口,“不过,都不重要了,反正你现在也要死了。” 季流年看着沈佩钦,笑了两声,“你们都是这样,去招惹了别人,再去杀人么?” 沈如鸾已经拔出了剑,“季流年,我跟你之间的恩怨,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你现在要死了,死在我的手里,既然这样,那对错,又还有什么意义?” 季流年看着她手里寒光闪闪的剑,体内的三花三草锁筋散的毒已经祛除了将近一半。 季流年面上不动声色,“有意义,当然有意义,沈如鸾,你就没听说过,久走夜路必撞鬼么?你就是装的太多了,那日才会遇到我,将来,你还会遇到无数个我,比我强大的我。” 季流年说着面色带着挑衅,她一定要拖延时间,拖到体内毒解了为止。 沈如鸾听到她的话,残忍笑了,“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以后,再遇到你这样的情况,我会在当场,就把你给杀了。” 沈如鸾话音刚落,已经一剑刺了过来。 季流年虽然有伤又有毒,不过前世的自己何等优秀,怎么可能连一个侯正一阶之人的一剑都避不开。 所以季流年脚下一滑,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这夺命一剑。沈如鸾没有刺中她,但是并不气馁,“季流年,你今日,跑不了了,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剑给你个痛快,可你要是落在叶明霜手里,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叶明霜哪儿,还有个碧落峰的苏夙 ,她是毒师,落到她手里,你会明白,什么叫死亡也是一种奢侈。” 季流年看着沈如鸾,体内的毒这会儿解了六成,心里骂了句真慢,可却照样面不改色的看向沈如鸾。 “沈如鸾,那个叶明霜根本没把你当朋友,甚至,都没有把你当人看,看她在王府那样对待你,你就不怕,有一天,她把你杀了?” 季流年好像真的是在担心她似得。 沈如鸾鼻翼哼笑,“杀我?哼,难道你以为,我会真的把她当朋友?我只是要借她做跳板而已。” 季流年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你是想借叶明霜,搭上她大哥梧桐城主叶泽川啊,呵呵……” 季流年笑了起来,恍然明白的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当初你帮着玉面罗刹,看来,也是看中白虎神教里的那些青年才俊咯。” 沈如鸾被她说中了心事,既不否认,也不害羞,而是得意的扬起下巴,“对,可那又怎么样?成功的人,那个没有肮脏,我到时候已经一步登天,可你呢?不过是堆烂骨头,堆在这山野里喂野狗!” 沈如鸾说完,手里长剑一刺,季流年闪身躲开,可沈如鸾根本不放过,继续挥舞着长剑。 季流年躲避的也有些吃力,一直往后退。 ‘啪’的一声,季流年往后退的时候不知道拌到了什么,直接后脑勺着地摔在地上。 而沈如鸾却并没有被耽搁,手里的剑,冲着季流年心口刺来。 在这儿生死关头,季流年爆发了潜力,就地一滚就往后跑。 她以为沈如鸾会追上来杀自己,可是身后十分的安静,她疑狐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回看。 一条火红色巨蟒直起上半身,正看着打扰它睡觉的沈如鸾。 沈如鸾这会儿吓得身子直往后退,沈佩钦看着也吓死了,他们没想到,这森林里,居然有猛兽。 季流年见巨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像赶紧跑,可刚一动,巨蟒就一声怒吼发出来,头部攻击沈如鸾两人,尾巴扫向季流年。 季流年心下一惊,这巨蟒的尾巴可比沈如鸾的剑厉害无数倍,季流年不敢大意,立即躲开。 可这巨蟒实在是无比巨大,季流年堪堪躲过,它却又再次发狂,尾巴在树林中狂扫,生生卷断了周围的树木。 要知道,周围的树干可都是一人环抱那么粗,可这巨蟒更可怕,腰足有八仙桌那么粗壮。 季流年几次都只是堪堪避开,再这样下去,她的危险就很难说了。 沈如鸾也已经狼狈的不得了,看着面前的巨蟒,“不行,有这畜生在,我们安危都难说,更何况杀了那个贱人!” 季流年和沈如鸾两人始终是对面站着,一个在巨蟒头,一个在巨蟒尾。 季流年看着此刻的沈如鸾,冷冷道:“沈如鸾,你自己招惹了我,结果反倒说我害了你,你只一心攀龙附凤,可你别忘了,大位需要德来配,你没有德,只会德不配位。” 沈如鸾呵笑,“你在给我讲道理?” 季流年没有理她,而是全心对付巨蟒。 巨蟒几次攻击都不成,这会儿已经癫狂了,在树林里一遍遍的乱砸。 季流年躲避的无比辛苦,而体内三花三草锁筋散的毒,已经解了八成。 她心里担忧,面前的巨蟒疯狂,这样下去,自己肯定难逃一劫。 况且,她肩膀还有伤,伤口十分广大而深,叶明霜下手的时候,就是要折磨自己。 而自己这一路奔波,方才又是一战,伤口血流不止,这样下去,只怕就要血尽而亡了。 可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季流年!” 叶明霜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苏夙就在她身边,而五皇子,也在他们后面追来。季流年心里大惊,不过却也不会太害怕,和方才完全不同。 第117章:神奇的灵珠 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八成,马上,马上就可以全解。 只要毒一解,她就能逃生了。 沈如鸾已经支持不住了,见到叶明霜来了顿时就大悦,“明霜,快救我,这巨蟒太难缠了。” 叶明霜见着抱起手来,冲着身边的苏夙道:“解决掉巨蟒。” 苏夙也不回答,只是抬手,一支细小银针飞出,钉在巨蟒身上。 “嗷……”的一声,那巨蟒顿时便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夙也不看那巨蟒,而是疑狐的看着季流年,“你中了我三花三草锁筋散,居然还能这样活动自如?” 季流年拍了拍手,失血过多使得她面色有些苍白了。 不过她神色依旧神采飞扬,她永远不会在敌人面前输了气势。 “区区三花三草锁筋散,能耐我何?” 季流年无比挑衅的开口,甚是得意。 苏夙眼角抽了抽,不怒反笑,“你还真的是我见过,最不怕死的人!” 季流年抱起手来,她受伤的是左臂,这会儿因为失血,都有些麻木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季流年看着苏夙,“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堂堂碧落峰的弟子,为什么要去给叶明霜当丫鬟?” 叶明霜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苏夙是我重金请来的朋友。” 季流年‘哦’了声,恍然大悟的看着苏夙,原来是幕僚啊。 “那就更奇怪了,叶明霜,你堂堂梧桐城大小姐,居然要重金去外面请人,难道你梧桐城没人,没法保护你了?” 季流年的语气越来越挑衅。 叶明霜看着季流年,气的脸色都白了。 “你个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叶明霜话音落,就已经手握匕首,“这次,你逃不掉了!” 季流年看着拿着匕首走过来的叶明霜,心里却并没有了害怕。 她的毒,已经解了九成了。 而另一边,沈佩钦看着地上的死蛇,他跟沈如鸾两人连应付都困难,可苏夙一出手,就轻而易举的杀了巨蟒。 这样的差距,令沈佩钦害怕。 而五皇子更加的害怕,这些年,他虽然生在郑国皇宫,但是大陆上的大人物,他并没有见到过什么。 看着刚刚苏夙击杀巨蟒,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而这会儿,苏夙却只是看着叶明霜,拿着匕首要去杀季流年。 其实,她对这个季流年挺好奇的。 她没有灵力,却能击败叶明霜。 她中了自己的三花三草锁筋散,却能行动自如。 这一切,都让苏夙好奇。 而季流年看着叶明霜走过来,马上,马上她就能彻底解毒了。 所以,她看着叶明霜笑着道:“叶明霜,你想不想知道邵元衡为什么不喜欢你?” 叶明霜身子一滞,看着面前的季流年,急切道:“为什么?” 她一直都好奇,自己的身份这么的尊贵,自己的修炼灵力也这么的好,为什么邵元衡却不喜欢自己呢? 而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不通,而现在,季流年却似乎知道答案。 季流年见她这么急切,淡淡呵笑,体内的金乌神功正在驱毒。 叶明霜见她不答,记得跳脚,“你快说!” 季流年脸上依旧是笑,而身体里,三花三草锁筋散的毒,已经被金乌神功祛除。 而就在这时,季流年心口一股恶心,‘噗’的一口吐血而出。 那血吐在地上,黑色中裹着红色,黑红黑红的,看着十分的惊悚。 苏夙一见地上的血,顿时就皱紧眉梢,大声吼,“她的毒逼出来了,快杀她!” 叶明霜闻言,手上快速冲着季流年心口刺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明霜手里的匕首都沾到季流年的衣服,可她,居然就在自己面前,一瞬间消失。 “又是这招!” 叶明霜怒吼。 苏夙等人一把冲了过来,方才,季流年突然消失,毫无征兆。 “她……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沈如鸾诧异的问道。 叶明霜不甘心,自己都抓住她了,两次,可是,两次都被她逃了。 这样大的挫折,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找!一定把她找出来!” 叶明霜大吼,她现在,几乎已经是疯魔了。 季流年就在叶明霜的匕首刺进自己心口的一瞬间,念了咒语。 一瞬间,几乎是她消失的那一刻,出现在了半里外。 “咳咳……” 季流年咳嗽了两声,她明显感觉到瞬移的距离缩短了。 “只有原来的一半,不过也好,总之是安全了吧!” 她自言自语,又念了咒语,一连瞬移了七八次,觉得这样的距离才算是安全了些。 “咳咳咳……” 又是几口血吐了出来,她之前被叶明霜踹了两脚,体内积了淤血。 大树林里一望无际的都是大树和杂草,季流年在地上找了找,总算是找到了几株夏枯草。 这夏枯草有止血的功能,季流年看了眼自己左肩膀上已经发黑了的伤口,拽了几株下来,直接撕下一片衣角包裹着,将布包放在石头上,再捡起一颗小石头砸。 布包砸了好几次,将夏枯草砸碎,季流年再打开布包,将夏枯草的药覆在伤口止血,用布包的布缠了一圈当做绷带。 收拾好了伤口,季流年并不敢久留。 自己逃走,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肯定是在追查,便继续往前,一路逃命。 天色已经黄昏了,在树林里最先黑了。 季流年看着快要黑了的天色担忧。 天色一黑,会发生更多不可预料的事情,甚至,在天黑后,更多猛兽会出来,所以,她必须要在天黑前找好地方过这一个晚上。 她现在又累又饿,还必须要找好吃的东西,现在又要逃命,季流年只觉得憋屈。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要活着。 活着,真的是不容易。 她一路奔波,一路找可以容身的地方,而树林里又黑,她也看不清楚,脚下一滑,直接从树林的断崖摔了下去。 不过她并没有摔下去,而是右手拽住了断崖上掉下来的树藤。这些树藤有大拇指那么粗,甚至还有手腕那么粗的,季流年拉着,一点也不怕断。 第118章:野外一晚 叹了口气,季流年用受伤的左手从空间里拿出颗夜明珠照明。 这悬崖其实也不高,才十几丈而已,下面也是树林,这在森林里是常见的地形。 只不过季流年身体太差,失血等原因加上,使得她精力有限不集中,加上天又黑了,所以才会踩虚脚。 不过,她也反应快,立马就抓住了树藤。 而树藤是垂着的,季流年接着夜明珠照明看去,这断崖下是凹进去的,所以她如果躲在这山崖下的拱形里,就算是下雨,也淋不了她。 这样想来季流年便觉得也安全,就顺着树藤慢慢的往下。 直到双脚踏着地,她心里这才安心。 这断崖下凹进去不少,季流年站在那儿打量了一下,往里深有两米,长的话有十几米,她今晚住在这儿,也是很不错了。 于是季流年坐了下来,空间里搜了一圈,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今天出门去洗劫,硬是什么吃的都没有带,看来以后,要在空间里多准备食物和水。 一想到水,季流年马上就来了精神。 这里是树林里,多植物,肯定有水。 加上她也要在周围找点吃的,所以就迈出步子,就在这儿周围找找看。 果然,离断崖处不远,季流年就找到一处水源。 这水源是在一个小斜坡下面,从成群的藤草流过。 季流年赶忙从空间里拿出茶壶杯子,这些,都是今天在季玲珑跟张氏的屋子里洗劫来的。 她急忙将所有的茶壶杯子都灌满水,自己再喝了个饱,顺便还洗了个脸和伤口。 需要用水的她都用了,便在周围找吃的来。 树林里不会缺野味的。 她没有用夜明珠照明,也没有点火把,她要适应这黑夜,这样一来,只要一有火光,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叶明霜她们追杀自己,现在天都黑了,她们在树林里,肯定要用照明的,自己只要远远发现,就可以避开他们。 季流年就在树林里转了转,便在这时,发现了一头山羊。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起来。 “这算老天给我的补偿么?” 嘴里念着,季流年却空间里拿出了迷香竹管,远远的冲着山羊一吹,它连闷哼都没有发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季流年走了过去,将山羊装进了空间里,顺着路便往回走。 一路走,她一边将路边掉下来干枯的树枝捡起来,等走到断崖下的时候,她已经捡了好多的柴火。 她现在也明白了,自己还是要多准备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啊。 到底空间那么大,不用白不用。 回到断崖下,季流年便生起了火,拿着何了送自己的昂贵匕首,将山羊割喉,再割下它身上最肥的羊腿放到火上去烤。 “看来以后,还要准备调料。” 季流年说着就笑了,她倒是很乐观。 将两条羊肉都放到架子上烤着,季流年便腾出了双手,走到断崖外头。 她不知道叶明霜她们会不会找来,所以还是很担心的。 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外头打量着,偶尔进断崖下的拱形里翻烤着羊腿。 等到羊腿都烤好了,她也没见到有人来,便拿着两条羊腿,自己就啃了起来。 这羊腿其实不好吃,没有孜然不说,连盐都没有,一股子膻腥味。 但季流年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想自己死,想赶紧恢复,她必须吃。 所以她几次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拼命的将两条羊腿都塞进了肚子里。 ‘呃……’ 打了个饱嗝,季流年抚摸着肚子,吃的很饱。 她灭了火堆,钻进了拱形里。 想了想,不放心,她又跑出来,沿着前方空地,拿出空间里的一串铃铛,围了个弧形。 这样一来,只要有人靠近,铃铛就会发出声音,她也就能知道。 打了个哈欠,季流年看着这铃铛,这是一串用黄金打造的铃铛,这一整套下来可不便宜,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何了的手里,结果现在,被她拿来防贼了。 季流年打着哈欠,也没去管这东西有多值钱,再之前也值钱不过自己的命。 回到拱形下,季流年拿出自己在季家偷来的东西,现在秋天了,气候也变凉了,所以屋子里的椅子上都放了垫子。 季流年拿出了几块铺在地上,隔绝地上的湿气,再拿出一块完整的虎皮当做被子盖上。 她闭上眼,睡了过去。 ……………… 另一边,叶明霜等人在天黑后依旧不放弃追杀,叶明霜直接拿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着凉了整条路。 “哇……” 沈如鸾难掩羡慕之色,这样大、这样亮的夜明珠,几乎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叶明霜就是喜欢看别人用这样钦羡的目光看着自己,却故意淡定,“好了,我们五个人,要是连一个人都找不到,那简直是没脸,赶紧找,她毕竟受了伤,跑不远。” 随着叶明霜的话音,五人继续前往,找寻季流年的下落。 天色黎明的时候季流年就醒了,睡了一觉她觉得舒服多了,一晚上铃铛都没响,这也让她睡得好。 站起身来收了铃铛,季流年喝点水,便收了铃铛和坐垫虎皮等,收拾完了,查看伤口。 伤口没有恶化,这个消息也算不错,她收拾了一下,将自己整顿好。 她从黎明迈步,到现在太阳东升,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汗,继续往前。 她现在身体也并不好,刚开始用了几个瞬移,便在地上走着。 关键是现在,她都分不清方向了。 她要会都城,却又不能直接回,怕原路撞见,万一对方守在原路等着守株待兔呢。 所以,她就绕道走,绕着回都城。 但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很容易迷失路途。 所以季流年才一边瞬移一边步行。 ………………… 云陵王府,墨西楼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只乌鸦从大门口飞进来,落在墨西楼面前,成了一个披着黑袍的黑衣人。 “楼主,季流年被叶明霜、沈如鸾、沈佩钦、当今五皇子、以及碧落峰内门弟子苏夙五人,逼进了城外森林,至今不知下落。”乌鸦人道。 第119章:原来,我担心你 一边的邵元衡听到气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我就不应该放她走,而是直接绑了给梧桐城主!可恶!她的心,果然一如既往的恨!” 邵元衡说着看向那乌鸦人,“碧落峰苏夙?” 乌鸦人听到邵元衡的问题,道:“是,那苏夙是碧落峰五大长老之一的入室弟子,是叶明霜重金请来帮她做事的。” 邵元衡气的‘轰’的一声站起来,看着墨西楼,“我去找回季流年!” 季流年对于墨西楼有多重要,邵元衡知道。 季流年身上有紫薇之蕊的气息,也就是说,季流年跟那个人有关联。 而墨西楼要想解了身上的蛊毒,就必须要找到那个人。 所以,季流年一定不能死。 墨西楼坐在椅子上,一挥手,那乌鸦人便化为了乌鸦,飞出了屋子。 邵元衡见他不动,一把冲上去抓着他手,“你怎么还不走?季流年要是出事了,你一辈子也解不了蚀心蛊。” 见墨西楼还是不动,邵元衡急的跺脚,“你的蚀心蛊不解,不但每月十五会被控制魔性大发,而且你的灵力还会一直被压制的只剩六层,季流年万万不能死!” 邵元衡无比着急,墨西楼看了他一眼,道:“刚刚,我知道她出事了,我只是担心她,却根本没想到紫薇之蕊的事。” 邵元衡来不及多想,一挥手,“别管那么多,赶紧找她回来。” 墨西楼急匆匆追了出去,邵元衡更是比他还要着急。 这么多年来,两人都已经墨西楼已经没救了,绝望了,余生,都将在入魔的边缘徘徊,余生,都将只能永远六层的灵力。 可是,季流年出现了。 她身上有着浓浓的紫薇之蕊的气息,她跟那个人,一定有着极其急切的关系,所以身上才有这样浓郁的气息。 虽然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季流年跟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季流年身上那么浓郁的气息,只要看紧季流年,终有一天,那人一定会出现。 ………………… 季流年走在林子里,抬起头看去。 这树林很大,树木也很繁盛,伞盖复杂,只有偶尔的斑驳阳光才树叶中落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从空间里拿出了水来,一口气喝了小半壶,这才迈着步子继续前往。 突然,她全身的筋脉紧绷,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反应了。 只见她一个鹞子翻身,飞落在另一边。 面前,是叶明霜五人。 “呵……” 季流年轻笑,“来的很真快。” 叶明霜鼻子重重的‘哼’了声,看着苏夙,“不管了,一定要给我抓住她!” 苏夙‘嗯’了声,往前走了两步,高高抬起下巴来看着季流年,“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自尽。” 季流年嬉笑,“不用你的仁慈,我的命,你有这个本事就来拿,怎么,碧落峰的人,用的毒都是嘴毒么?” 季流年说完就一阵嬉笑,苏夙的眉头皱起,眼里浮上了杀气。 “我会记得你,虽然我杀人无数。”苏夙道,抬起一只手,掌心的位置凝聚起了一团黑雾。 季流年的身体已经紧张,全身高度戒备,但脸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甚至……还有点吊儿郎当。 “是么?那我还有点荣幸咯。”季流年抱起双手来。 苏夙勾唇,道:“我杀过那么多人,你是唯一一个这么桀骜不驯的。” 话音落,苏夙一掌扑了过来,季流年立即就已经分辨出来了,这掌灵力并不是多高,而是毒。 她立即避开,一面想着要怎么才能逃过。 就算自己瞬移,可是以自己目前的能力,瞬移不了几个,也就跑不了太远,这样一来,被对方追上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瞬移逃命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季流年在想,怎么才能一次性杀掉他们。 但这个可能不太现实。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五个人都在,那也就是说,回去的路上是不会有人守株待兔的。 想到这个季流年的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那她就不用再绕路走了,而是可以往回的路走。 苏夙见她居然不害怕,而且眼里还有笑意,这让她觉得非常被挑衅,掌心的毒功再次升级,“我会记得你的!” 随着声音,毒掌已经到了面前。 可季流年却在这时候瞬移。 苏夙扑了个空! 叶明霜见着又来这招,气的直跺脚,“这怎么办?她会的这是什么邪门妖术?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了?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抓的到她?” 苏夙拍了拍手,脸上的笑阴沉沉的,看得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用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在来之前不了解她,所以才走了这么多弯路,但现在不一样,我已经了解她了。” 沈如鸾太靠苏夙的话眼里放光,急切开问,“苏小姐,你已经有把握拿下季流年了?”苏夙瞥了眼沈如鸾,淡淡道:“她的本事,也就只有瞬移,我刚刚跟她动手的时候在她身上洒了一点追踪粉,这追踪粉是我碧落峰的宝贝,味道寻常人闻不出来,但是我碧落峰的弟子却有办法,只要在方圆 五里之内,我都能找到她。” 苏夙说着手一抬,手心里飞出一只鸽子般的鸟儿。 沈如鸾疑狐,“这是鸽子?” 苏夙瞧着沈如鸾轻呵,眼里多了几份轻蔑,“这是寻香鸟,我在季流年身上洒下的追踪粉,寻香鸟在五里内都能准确判断。” 苏夙说完,冲着手里的寻香鸟大吼一声,“去吧!” 话音刚落,那一直呆呆的寻香鸟突然扑腾着翅膀,展翅高飞。 苏夙瞧着寻香鸟飞行的方向,“走,跟上寻香鸟。” ……………… 季流年一个瞬移接着一个,因为她现在受了伤,身体也虚弱,只瞬移了四个,跑了两里路就喘气了。她抬起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喘了两口气,“不行,我还是要回去,现在我弄不过他们,还是找墨西楼求救的好。” 第120章:还是逃吧! 季流年说着就往来时的方向走,既然打不过,那只能跑了。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耳边呼呼声传来,她预感不好,她这身体虽然是废的,但是灵魂却其实厉害,凭着感觉,她立即躲到了一边的杂草堆里。 那杂草起码有半人高,一片一片的,季流年躲了进去,外表完全看不见。 刚躲避好,只见叶明霜五人就已经追了过来。 “人呢?“叶明霜的脾气果然是最火爆的,四处追看。 季流年心里正高兴,却见一只鸽子般的鸟儿停在了自己眼前。 季流年看着,这鸟儿怎么飞得这么低啊,而且还停在眼前看着自己,这是…… 她眼里突然一愣,而就在这时,一道剑气追来,季流年往后一仰,直接来了个狗刨的躲开。 妈的,太憋气了。 沈如鸾手里拿着剑,正兴致勃勃看着季流年。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季流年抹了脸上沾着的草屑。 她现在只能用几个瞬移,不然身体撑不住,而且瞬移的只有以前的一半。 偏偏这些人个个都有灵力,轻功追来,比自己慢了些,但很快就能追上的。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而是看了眼那鸟儿,“这就是寻香鸟?” 苏夙眉头微皱,随之笑了,“你还真的是有点见识,真可惜,如果不是叶小姐要杀你我,一定跟你做朋友。” 季流年哼笑,她凝聚力气,试试看能不能再次瞬移。 这次瞬移必须要跑出五里外,不然照样会被寻香鸟找到。 可惜,她试着运气,却发现力气没有多少了,这样下去,她瞬移可施展不了几个。 如果强行施展,只怕会伤了身体,而且瞬移的距离会越来越断。 沈如鸾提着手里的剑走了过来,她对于这个怎么也弄不死的季流年心里还是有了警戒的,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跑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走来的沈如鸾,不管了,跑! 她立即念了咒语,身子顿时消失。 她这次瞬移了半里,立即撑着再瞬移了一次,便气喘吁吁,直接就趴在一棵树下了。 “妈的,那寻香鸟。” 季流年骂着,趁着左右没人,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再从空间里拿出了从季家打劫来的漂亮衣服穿上。 收拾好,她便凝聚力气,瞬移上了身边的大树干上。 居高临下,找了个树杈子坐下,季流年便小心谨慎的往下看。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季流年将洒了追踪粉的衣服丢在这儿,对方肯定以为她光着身子跑了,所以就会追,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就在树上。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叶明霜五人就追了上来。 叶明霜的气性是真的大,“那个小贱人呢!跑得还真快,她这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妖术,居然会一瞬间就消失了。” 季流年坐在树上,看着地上的五人,就像看蝼蚁一样。 她一定会站起来,站的比她们还高,那时候,她们连跪下来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沈如鸾在周围找了一圈,寻香鸟这会儿就在原地铺着翅膀。 “这儿?”沈如鸾拿起了衣服,“那个贱人,居然把衣服脱了?” 沈如鸾有些难以置信,衣服全脱了,那她…… 叶明霜哼了声,得意洋洋的抱起手来,“就说那是个贱人,光天化日的居然赤身裸体,果然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沈佩钦在一边瞧着点头,“是啊,果然就是爱勾三搭四,好人家的女子,怎么做得出这种是。” 一边的五皇子一直只是看着,并不言语。 苏夙瞧了衣服,“她知道自己被洒了追踪粉,所以才把衣服都脱了想着避开,不过她错了,她穿了衣服这么久,身上肯定会有味道,想躲开?哼,不可能!” 苏夙说着看向寻香鸟,“走!继续找。” 寻香鸟不动,就在苏夙面前扑腾着翅膀。 苏夙见它不听话,顿时有些恼怒,“我叫你立即去追!” 寻香鸟还是不动。 季流年见着好笑,这寻香鸟也太可怜。 自己身上有追踪粉不假。但只有很少一点点,只是沾了追踪粉的一点气息。 而地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却是浓郁,所以才会使得寻香鸟迷茫。 苏夙气的哼了声,一把伸手就抓住寻香鸟,“她不会走远,她已经被我们追的精疲力尽了,这会儿就在附近。” 随着苏夙的话,五人又继续往前。 一边走,一边还传来叶明霜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在外脱光衣服,简直不要脸…………” 季流年听着声音远远,不屑的呵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她为了逃命脱光衣服是可耻的,但一旦被人知道,自己在荒郊野外赤身裸体是不知羞耻,不要脸的贱人,但叶明霜这些害她的人,却不会受到多少惩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没有公平。 你要想得到公平,你就必须成为最顶端的人。 季流年晃了晃双脚,她在下面的确是脱了个干净,不过从季家打劫的东西却不少,她可是把季玲珑跟季夫人的衣柜都搬走了。 现在她穿的,就是季玲珑的衣服。 两人身量差不多,自然穿的衣服大小也就差不多,连穿的鞋子也十分的合脚。 季流年坐在树干上,确定五人已经远走,心里高兴,便仰头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哈欠。 “真希望她们永远都……啊啊啊啊啊啊……” 季流年惨叫声传来。 她原本只是想外后躺一躺,伸个懒腰而已,结果……身后是空的……空的…… 怎么可能?身后应该是大树干才对啊! 季流年想不明白,可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在滑行。 对!就是滑行。 她已经滑行了很久了,凭着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孔,并且有转弯的大管道,里面不算太光滑,但也不粗糙,十分的黑暗。 而季流年就在这长长的不知道底的圆管里滑行,一路呈现斜坡往下滑。她又不敢叫出来,怕把人引回来,所以一路憋着,最后还在滑行,她干脆就冷静了。 第121章:掉下去了 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儿。 这里面很黑,她从空间里拿出何了送自己的夜明珠,顿时将眼前照的一片光明。 这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圆洞,就像一只小虫掉进了竹筒里,这会儿正从竹筒的一端掉到另一端去。 可惜,她不是小虫子,而且这里,也不是竹筒那么小,直径应该有一米,长度则是弯弯绕绕的。 季流年几次试图停下来都没有,干脆就不动了。 反正现在上不见天下不见底的,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不如就下去看看。 而且她最好奇的事,为什么自己会掉下来。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是往后仰的,而那大树特别的大。 她没有记错,当时她上树就是为了隐蔽自己,不让自己被发现,所以才找了棵巨大无比的树。 而自己坐在树杈子上,往后一仰,应该是倒在树杈中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树杈中是空的! 这看着巨大无比的树,居然是空心的!而且这空心是直通地底的! 季流年摇头,自己真的是背啊,还不知道这儿掉下去会是哪儿,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刚刚才躲开叶明霜他们,这会儿又来这一出! 季流年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一路滑行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样子,前方突然传来刺眼的光线,季流年下意识的闭上眼,而就在这时,她身子一个失重,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 “哎哟喂……我的屁股……” 季流年睁开眼,摸着自己屁股。 一睁眼,她就看到了面前的一个圆圆的洞口,而自己,却见是从这里滑行下来的。 偏偏的这洞口离地面有一米高的距离,所以,季流年相当于是从一米高的地方突然落下来,屁股就…… “真特么的倒霉。” 她抱怨了一声,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也种着很多的树,十分的繁茂。 但是并不密集,天上的阳光洒了下来,好些照在地上,也落在季流年的身上。 她觉得暖洋洋的,舒服的很。 只是那些大树上,依稀着都有猴子。 季流年微微皱起眉,一面站起身来。 根据判断,这些猴子不大,也就人族两三岁小孩子的体型,有的是大青猴,有的是金丝猴,好多种类。 季流年瞧着也没在意,一些小猴子也伤害不了她。 正要往前走,眼前一张恐怖惊悚的人脸倒挂着出现在面前,季流年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并且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退开了季流年这才发现,原来那张人脸之所以恐怖惊悚,是因为那是一张猴子的脸。 季流年撇了撇嘴,看着那倒挂在树上的猴子。 这只猴子就大了,足足有成年男人那么大,而随着这只猴子的出现,周围树林上迅速就围上了上百只成年男子那么大体型的大猴子。 周围一堆堆的猴子发出声音,季流年听着烦死了都,不过面子上却是一点不悦都不敢表现出来。 这么多只猴子,这里极有可能是猴山,面前见到的这些,只不过是一部分,一旦发生了暴力冲突,很可能把整座猴山的猴子都引来。 别看猴子可爱,战斗力也是杠杠的,它们的身体非常有力,尤其是双臂。 而且猴子跟人的打架方式不一样,猴子的指甲很长,并且十分的锋利,跟人动手直接戳肚子,戳你个肚破肠流。 想到这儿季流年笑着抱拳,“诸位猴兄,在下意外落入宝地,万分打扰,这就离去。” 季流年打了个哈哈就要走,可刚一迈步,面前就上来十几只猴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季流年脸上挂着笑,她知道不能打,自己左肩膀受了重伤,叶明霜那一匕首下去,可是划了好长一条口子,连骨头都看见了,又因为没有及时治疗,现在有些麻木了,一旦打架,左手跟上使不上力。 所以季流年笑的春光灿烂,跟太阳一样的温暖。 “诸位猴兄,实在是万分抱歉。” 季流年又做了揖,想着对方怎么的也该放过她了吧! 突然,面前猴子身后突然冲来一只大猴子,将猴群拨开,它就独自威风凛凛的站在季流年的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人?” 猴子突然开口,满是惊讶。 季流年一愣,这猴子……会说人话? “额……你……”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猴子顿了顿,那猴子咧嘴一笑,那样子看起来不亚于大晚上见到鬼的惊悚。 “快来看,这里有人,快去通知大家,叫它们来看人。” 那威风凛凛的猴子冲着猴群大吼一声,顿时就有十几只猴子冲了出去,到处去喊猴子来看人。 季流年撇了撇嘴,总觉得哪里不对。 “哈哈……”季流年先打了个笑,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多笑总是没错的。 “猴兄你好,在下从山上意外落下来,惊扰了诸位,万分致歉。” 季流年还是道了歉,可是那威风凛凛的猴子却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围着她转,一会儿又高兴的拍着自己的屁股大吼,“有人,这人长得好丑啊,没我们猴子好看……哈哈哈……” 季流年嘴角抽了抽,这只猴子有病吧! 不过她并不打算战斗,因为她已经试着运气,根本就虚弱不堪。 而刚刚,她从管道里掉下来掉了半柱香,左肩膀的伤口在管道的撞击力已经伤口裂开,这会而左肩的衣服已经被伤口裂开的血染了上半身。 幸好这衣服是红色,所以外边也看不出来,而鲜血顺着手臂留下来,季流年将手插着腰,让血流在衣服上。 她的脸色有些白,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这个时候的身体,连走路都支撑不了多久,更遑论用瞬移术。 虽然瞬移术只是年咒语,但……她这个身体,实在是撑不起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这说人话的猴子,一双眼睛看起来就跟人一样机灵,一身灰色的毛,身子长得不但高大威猛,还十分的健壮。那灰猴看了好久季流年,好像就看不腻似得. 第122章:好多好多猴子 而这会儿,前去报信的猴子都来了,顿时漫山遍野,季流年一眼看去,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树木,看不到叶子,看不到沙石。 只有猴子,猴子,还是猴子。 季流年绝望了,这么多猴子,保守估计有几万只吧! “哇哇哇……人啊,人长得好丑。” “对啊,他身上没有毛啊,她不冷么?” “笨蛋啊,她头上都是毛你看不到吗?” “不许骂我笨蛋,我不是蛋,我是猴。” “不要吵啦,这个人看起来这么丑,我们不要她。” “但是她看起来很好吃啊,她的脸,让我想起了我最爱的水蜜桃!” “……” 季流年惊悚的睁开眼,怎么……回事,这些猴子……还吃人!! 擦! “你们……其实呢,人跟猴子呢,也是近亲,真要算起来,我们也算表兄弟?” 季流年看了眼面前的灰猴,试探道:“堂兄弟也行。” 灰猴凑了过去,将她左右打量,“你应该很好吃。” 咳咳咳…… 季流年一阵咳嗽,麻痹,遇上食人猴了。 “我不好吃,真的,我又懒又馋,好吃懒做,身上的肉都是肥肉,一点也不好吃。” 季流年慌忙摆手,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哦,遇上这糟心事。 “我就要吃!”灰猴大吼,“你们人族,就知道吃我们猴子,扒我们皮,抽我们筋,吃我们肉,还烤着吃我们的大脑!” 灰猴说着皱起五官,十分的悲伤,两滴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伸出强而有力的双手一把拧过季流年的衣领,“现在!我们要给我们死去的同胞报仇!吃了你!!” 季流年被拧着衣领,碰到了左臂的伤口,脸色霎时白了下来,强撑着道:“我从来不吃猴子的,真的,我吃素的。” 季流年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灰猴哼了声,“我不信你!” 说完它看着周围的猴子,“把她带回去,我们把她吃了。” “好好好好,吃人了,吃人了。” 季流年看着周围的猴子,对于吃人,它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面前来了四只强壮高大的大青猴,它们抬起季流年的四肢,将人举在头顶上方,浩浩荡荡而去。 季流年左臂被扯得生疼,却生生咬着牙挺住。 面前遇到的应该是灵兽,毕竟开了灵智,不但会说人话,还会人的思维。 季流年看着上空,树木遮挡,看不到阳光。 她抿着唇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脱。 一群猴子带着季流年,载歌载舞的就往远处去。 季流年猜测,应该是会老巢。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行猴子就带着季流年到了一块特别大的空地。 这空地没有树木,地上也没有沙石,连颗杂草都没有。 ‘砰’的一声,季流年被这些猴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吃人肉!吃人肉!” 一群猴子拿在而激动的吼着,季流年感觉到,自己是血过多,很可能就要晕过去了。 耳边一群猴子叫,她头疼的不得了。 而就在这时,灰猴大吼,“等等!人怎么吃啊?” 灰猴疑狐了,它还没吃过人呢。 这是一只大青猴走了过来,“要不……就一猴冲上去咬一口?” 季流年听得差点没给吓死,这特么太残忍了。 “不不不,我是人,又不是水果可以生吃,你们抓点什么兔子啊什么的吃,难道不烧烤一下么?” 季流年撑着力气大吼,生吃?那自己岂不是要活活痛死?太残忍了。 这时一只金丝猴走了上来,“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抓到兔子都是生吃的哈哈哈……” 季流年整个面部都痉挛了。 可就在这时,山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那怒吼传来,猴群顿时就安静了,而季流年趴在地上,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 好强的灵力啊。 季流年心里感叹。 她虽然趴在地上,却抬眼看着。 只见一座山的山脚,在那繁盛的树木中飞跃而出一只白猴。 ‘轰’的一声,白猴落地,就落在季流年身边,在那猴群之前。 白猴全身白色,身材健硕,身上还穿着野兽皮,看起来像个没进化完全的蛮夷。 周围的猴群一下子就沸腾了,“猴王!我们抓到个人!这人长得好丑啊,根本没我们猴子好看。” “……” 那白猴原来就是猴王,它突然扬起双臂,猴群立即就安静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猴王,要叫我大猴王!这样才能显得我威武霸气。” 白猴说完转过身,看着脚边的季流年。 “人?” 白猴一开口,就满是震惊于疑狐。 季流年点头,白猴便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去戳了戳季流年的脸,随之笑了,“你怎么没毛啊?” 季流年语塞,这特么啥问题,老子一头的毛你看不到么? “我……我有毛。”季流年撑着力气道:“我的毛要过两天才会出来。” 季流年根据刚刚白猴的动作和说话,她发觉这个白猴好像有点逗,并不怎么残忍。 说到底也就是一群畜生,跟外面世界那些勾心斗角的人不一样。所以季流年兴致勃勃,“其实,我也是一只猴子,只不过跑到了人间去,就故意吃了一种药,能让猴子隐了一身的毛,但是这药有个缺点,就是每五天就要吃一次,不然的话就会显出毛来,我们是同类,你 们可不能吃我。” 季流年一本正经说着,听得周围的猴子一愣一愣的。 白猴伸出爪子,摸着季流年的头发,“你的毛,长这样?” 季流年‘额’了会儿,继续发挥她撒谎不脸红的特长,“这是我用来掩护的,这样,别人就不能知道我是猴子了。” 一边的灰猴听到抱起手来,“那些人这么笨啊?” 季流年立即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那些人笨死了,根本就没有我们猴子聪明。” 白猴听着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毛弄出来啊?”季流年不疾不徐道:“这药吃了只能管五天的时间,我今天早上才吃的,要五天后才能现出毛来。” 第123章:其实,我也是猴子 季流年说着感叹摇头,“我在人间这些日子过得真的是度日如年啊,我想要水蜜桃,我想要新鲜的瓜果,可是这一切在人间,都是不能满足的。” 季流年说着悲愤起来,眼神看向自己的左肩,“我给你说,我在人间,被一个修炼灵力极高的武者发现了,知道我是一只猴子,他们就一路追杀我,你们看,我左肩膀有伤,就是他们伤的。” 季流年决定了,既然现在无处可去,而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就在这猴山呆两天,先治疗自己身上的伤。 白猴是猴王,听完之后直接伸手,在季流年肩膀上一撕。 ‘撕拉’一声响,季流年左肩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有些尴尬,毕竟几万只猴子。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也无办法,反正它们是畜生,就当养在家里的猫猫狗狗当宠物好了。 这样一想,季流年的心理包袱也就去的差不多了。 那白猴左右查看,“哎呀,伤的好深啊。” 白猴说着感叹道:“你就是没毛,你要是有毛,就不会伤的这么深了。” 季流年陪着笑脸,“是啊。” 那白猴简直就是个话痨,一直在问季流年,“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人间去啊?” 季流年挣扎了下坐起来,还是身子有些虚,之前她为了储存力气一直就保持着趴着的姿势,现在看来,有戏! “这个啊,说来话长,你这儿有没有吃的,我一边吃喝一边给你说。” 季流年卖起了个关子。 白猴立即点头,“有有有有,你跟我来。” 白猴说着就站起来,人模人样的往前走。 季流年伤口痛得很,却强撑着一路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便进了一片树林。 那树林里明显是收拾过的,搭着竹筏和大块的树皮,好像是桌子似得,上面堆放着新鲜的瓜果。 季流年肚子饿得呱呱叫了,就找了张桌子坐下,一手拿一个水果就要吃,却被白猴一把拍了手掌,将季流年到手的水果拍了下去。 “先洗手!” 白猴很正经的说,季流年只好撑着,到一边去洗了手来,这才重新拿着水果吃。 一群猴子全进来了,之前的那只灰猴前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把绿色的新鲜树叶。 “给你。” 季流年拿过树叶,看它刚刚给自己的样子很正经,难道它们吃这个? 想了想,反正现在自己要保命,暂时要融进猴子的生活,树叶……吃就吃吧! 季流年想着就将手里的树叶往嘴里送,却被白猴拦了下来,一脸懵逼道:“你为什么要吃啊?” 季流年看了看树叶,又看了看灰猴,“那你给我是干什么的?” 灰猴双手叉腰,“这个,是给你伤口用的,这是神树的叶子,用在伤口上,你今天天黑之前伤口就能好。” 灰猴很得意的说着,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季流年不太相信,有这么神奇?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她就这么做吧! 反正要融进它们的生活。 于是季流年就拿着那一大把的树叶,借着已经被白猴撕开的左肩衣服,一咬牙,直接贴了上去。 刚贴上,伤口处就痛得她脸色紫红,紧紧咬着压根。 这痛,比之前被切伤口还痛,就像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白猴见此递了过去一个木碗。 这木碗是它们砍下木头,再掏空里面装东西的。 季流年看着递过来的木碗,里面有浓浓的酒味,便接了过来。 这酒的确有麻醉的作用。 白猴道:“这是我们猴族采山野水果酿造的猴果酒,你喝下去,喝了酒,身上就不痛了。” 季流年点头,端着木碗,一口将里面的猴果酒喝个精光。 那木碗里起码装了一斤,季流年一口就喝了一斤酒,果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刚放下木碗,白猴就道:“你刚刚说,你跑去了人族的栖息地?你为什么要去啊?那些人可残忍了,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会害死你的。” 大青猴听着白猴的话完全赞同的点头,“对!那些人族可残忍了,跟魔族有的一比,你为什么要去人族啊?”周围的猴子都在问,季流年笑道:“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一群人跑到了我所在猴族的栖息地,抓走了我的同胞,那些人说,我同胞的猴脑好吃,吃了有延年益寿、滋阴补阳之效果,我当然不能看着我的同 胞被这么残忍的杀害,所以就用秘法,隐了我的猴皮,假装人族前来。” 季流年说到这里还遗憾的摇头,“可惜啊,我虽然救走了所有的同胞,却还是被人给发现了,他们一路追杀我,哎……” 季流年说着悲伤摇头,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周围的猴子听得悲恸,有的已经双泪齐垂,有的痛哭流涕。 “人族太残忍了,他们比魔族还残忍?” 有的猴子已经吼了起来,季流年笑笑,却并不做回复。 人本来就是残忍的,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她一直以为,人虽然残忍,但区别于其他禽兽的,就是人性。 她一直以为,人有任性。 知道,她被最信任的人双双联手害死。 什么人性?什么感情?什么人心?都比粪坑里的大粪还肮脏。 她坐在粗糙丑陋的凳子上,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看着猴子们升起了篝火,然后就围着篝火跳舞起来。 季流年看着,如果人心能够简单一些,纯粹一些,明白朝生而暮死、生命短暂的道理,是不是就会明白,到手的一切功名利禄都只是虚幻,百年之后,什么也带不走,那是不是人心,就不会这么可怕了? 季流年没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 白猴就坐在她身边,她在猴族成了座上宾,一直跟白猴喝着酒。 “对了,你是哪里的猴族?”白猴问。 季流年慢慢喝着木碗里的酒,抹了把嘴巴上的酒,“东大陆魁山那边的猴群。” 季流年说着,继续和自己木碗里的酒。这块大陆虽然大,但人们将它分为了东南西北中五块大陆,而魁山,其实就是贪狼宫所在的地方,那里灵气充裕,被贪狼宫占领。 第124章:你是哪儿的? 白猴想了想,“我知道了,东大陆,魁山,好像听说过。” 白猴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抬起来摸了摸脑袋。 季流年笑道:“是啊,没想到这么远,我们居然有缘见到,来,再喝。” 季流年说着就将木碗里的酒一口喝光。 这猴果酒果然是采山野果所酿造,季流年已经喝了不少了,可是非但没有醉,反而觉得身体更有精神,更有力气了。 白猴见着季流年喝完,自己也一口喝完,抬着自己满是毛的手抹了嘴,又给自己倒上,再给季流年倒上。 “我们这里也是东大陆,离魁山不算太远吧!我记得这儿在东大陆靠近南边,魁山是东大陆靠近北边,听说这上头不远,有个什么国?”白猴说着摸了摸脑袋,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季流年点头,“对,叫什么郑国,哎呀,这里灵气这么枯竭,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郑国自然也就是个小国,要是这儿灵气充裕,早被大人物给占了。” 季流年说着又喝了口,一面看着猴子们欢乐的围着篝火跳舞。 几万只猴子啊,那场面只壮观,简直是不可与说。 白猴摸了摸头,道:“不,这里是灵气充裕之地!” 白猴突然很正经的说着。 季流年瞧着白猴,呵呵笑了起来,“可是这郑国一带灵气极其的匮乏,所以才成为了没人要的领土。” 白猴摇头,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木碗,里面放着猴果酒。 “我给你说兄弟,这一块地方,真的是灵气丰裕之地,这里灵气很好,并且纯净,而且……” 白猴说着贼兮兮的凑了过来,“这里,其实有真龙之气。” 季流年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真龙之气?’ 那不就是说,这里有真龙天气出现么? “这儿?”季流年几乎是怪叫出声。 白猴却十分认真的点头,“大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各种战乱,修炼者之间的利益,当权者之间的利益,江湖的纷争,嗨……” 白猴说着晃了晃手,“兄弟,不要小瞧这块地方。” 白猴的眼睛越来越像人一样。 季流年端着木碗喝了口酒,“那这块土地,为什么变得这么贫瘠?” 这是季流年想不明白的地方。 白猴神秘笑了,“那是因为,这儿,有宝贝。” 白猴说着就一口将木碗里的酒喝完,看着篝火,一群猴子载歌载舞。 季流年没有再问,她知道白猴不会说的。 借着白猴在看歌舞,季流年又吃了些东西,却发现左臂居然不痛了。 她疑狐的皱着眉,低头去查看了自己的伤势。 ‘呼……’ 她倒吸一口凉气。 左臂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连伤疤都看不到。 除了肌肤上还有一些淤血,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受伤过。 季流年立即试着运气,完全就是畅通无阻,甚至,比之前的身体更好了。 季流年震惊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刚刚灰猴给自己那些叶子,它说是神树的叶子,看来,这是个好东西。 加上自己又喝了这么多的猴果酒,自然对身体更有好处。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稳下了心,便不再害怕。 起码现在,她有了逃的本钱。 可是一想到苏夙,季流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天下间最麻烦的,其中之一就是用毒,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如果,她不能除掉苏夙,那自己今日的状况,将来还会不断的重演。 可是要干掉苏夙…… 季流年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干掉苏夙了。 而这时,走来了几只金丝猴,“外地猴,来喝酒,我们一猴一碗。” 季流年端着木碗,和前来的几只金丝猴又喝了好几碗。 它们都叫自己是外地猴。 大家一起,从天黑喝到了天明,真的是不醉不归。 天色黎明的时候,季流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猴果酒喝得越多越好,就像现在这样。 白猴拿着木碗高兴的大吼,一群猴子无比的快乐。 这时灰猴过来,看着季流年,“外地猴,你伤口好了没?” 季流年右手放在左臂上,愉悦笑了,“好了,连伤口都看不到,跟没受伤一样。” 灰猴一听就高兴的手舞足蹈的,“那肯定啊,这是神树的叶子。” 季流年听着疑狐起来了,“神树?” 白猴笑了起来,十分的神秘,“对,这里有神树,哎……” 可是白猴说着又叹气,显得十分的落寞,“可是我们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守了几千年来了,神树的果子都还没有成熟。” 白猴说着无比的郁闷,自己一口气就喝了两碗酒。 季流年听着很诧异,尤其是那神树的叶子,她听着简直是好奇得不得了。 要知道,那神树叶子给自己敷伤口,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就能恢复如初,这简直就是神药! 想到这人啊,季流年便有心想去看看,便冲着白猴道:“这神树听起来的确很神奇,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白猴点头,“好,我们都是猴儿,我带你去看。” 白猴大手一挥,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于是,季流年就跟着一群猴子,往外走去。 他们走了好久,起码也走了半个时辰。 山野的风吹起来凉凉的,而且有些劲道。 那风从远方吹来,送来了山那边落木的清香。 季流年鼻翼动了动,这清香好像是带着木香,可是……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要知道,季流年走了这一段路,多少都有些喘气,可是一闻到这香味,顿时就神清气爽了。 “到了,哪儿就是神树。” 大青猴的手舞足蹈的,爬上一边的树,又跳了下来,看得出来,格外的高兴。 季流年抬头看去,一片桃林在目,而且全部的桃花都开着,红红的纷纷的白白的,那种说不出的艳丽,看的季流年面色都高兴了起来。 而最奇怪的,是满树桃花开的美艳,但是,树上却也硕果累累。桃子一个个的有小孩儿的头那么大,一个个看起来惨白惨白了,就像用石灰做成的模具。 第125章:仙果灵桃 尤其是在艳丽的桃花衬托下,更加显得苍白无神。 季流年看的奇怪,花果同在? “这是……桃子?” 季流年问。 身边的猴子一个个的都满脸悲伤,尤其是灰猴,还抹了把眼泪。 “这就是神树!”灰猴十分坚定的说着。 白猴‘啪’的拍了它脑袋,纠正道:“这是仙果灵桃!” 灰猴转身冲着白猴道:“就是神树!” “是仙果灵桃。” “是神树。” “是仙果灵桃。” “……” 两只猴子抬杠起来,季流年没去管它们,而是一心都在这桃树上。 听它们刚才的对话,这树叫仙果灵桃。 季流年走进桃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灵气之充裕,她根本都不想离开了,就想在这儿修炼着。 那桃花开的精神,就像人一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桃子,惨白的很,没有一点神态,给人死气沉沉。 季流年回过头看着大青猴,“这些桃子是还没有成熟么?” 大青猴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悲怆,还抹了把眼泪,“这些桃树在千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花果同在,可是没法,这桃子一直就是这样,根本不成熟。” 大青猴说着一屁股跌坐在地,悲声哭了起来。 季流年耳边充斥这哭声和吵闹声,听得烦死人了,却只好蹲下身来看着大青猴,“没事没事,别哭了,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大青猴抹了把鼻涕,“这仙果灵桃是我们猴族的神树,我们在这儿世世代代那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仙果灵桃成熟,可是这么多年了,它就是不成熟,我们好苦啊……” 大青猴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季流年很绝望,这猴子都是灵兽了,怎么还这么的情绪话。 她只好好言安慰,可是猴子根本不听,白猴跟灰猴在那边抬杠,大青猴坐在地上哭,季流年没法,站好打量着这片桃林。 桃树的叶子非常的青翠,花朵非常的眼里,看起来多么的繁盛。 季流年在林中走着,还时不时的偷偷摘几片叶子。 开玩笑,这可是好东西啊,当然要顺手拿一点。 “这果子,为什么不成熟啊?” 季流年抱起手来自言自语。 一边的白猴听到,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我们也不知道,也许是灵气不足吧!” 白猴摸着脑子,那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季流年却突然凝了神情,“等等!这仙果灵桃这一点灵气好充裕,这郑国……” 季流年顿时就明白了,“你们把这周围的灵气都吸到了桃林来?”白猴点头,“是啊,多年前,先祖来到这片灵气充裕的土地,就在这儿种植了仙果灵桃,但是灵气不够,所以桃树养的半死不活,所以先祖就将周围一带的灵气都吸到了这儿来,这才让仙果灵桃开花结果。 ” 白猴说着撇着嘴,“可是,这果子还是不成熟。” 白猴说着‘啪嗒’的就开始掉眼泪。 季流年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正感叹着,却突然想起,那日在夜幽之船上,自己买走的未枯草。 当时那女子说,这未枯草是天下灵根, 未枯草属木,这桃树也属木,季流年心里仿佛升起了什么。 她一把从空间里拿出了未枯草,白猴一双眼瞪的快占去半张脸的位置了。 “未……未……未……未枯……枯……” 白猴已经结巴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季流年无奈,“镇镇镇镇镇镇镇……定!” 白猴突然重重咽了口唾沫,冲着一边的大青猴和灰猴大吼,“快来,我看到未枯草了!” 话音刚落,季流年就已经被围了起来。 面前是白猴,左边是灰猴,右边是大青猴! “你们……”季流年开口,它们该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大青猴死死看着季流年手里那草根,惊讶的看着白猴,“这就是未枯草?” 白猴点头,“对,这就是未枯草,可是未枯草是天下灵根,根本就找不到,没想带……没想到……” 白猴顿时就像没有骨头似得,摇摇晃晃向季流年走过去。 季流年看着它那样子,总有种它要对自己欲行不轨的感觉。 “那个……你要未枯草啊?”季流年多此一问。 白猴双手叉腰,十分威武看着季流年,重重点头,“对,这儿灵气太枯竭了,吸取了周围那么多的灵气,而今也没法让仙果灵桃成熟,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未枯草,毕竟它是天下灵根。” 季流年看着手里毫不起眼的草根。 对方不但给她治伤,还请她吃好喝好,这样一想,季流年将手一伸,把未枯草递到白猴面前,“那给你吧!” 白猴诧异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以为,它肯定没想到自己这么大方。 “你拿着,只要果子成熟,你们高兴就好,谢谢你们请我喝酒。” 季流年很认真的说着。 可是白猴还是很诧异的看着她。 季流年不懂为什么白猴不动。 “你不是要未枯草么?只有它才能让仙果灵桃成熟啊。” 白猴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拿着啊。”季流年催促道。 白猴伸出爪子,拿过未枯草,然后……从草根上拔下一根须,将草根还给季流年,自己手里只拿着一根须。 “一根徐就够了。”白猴道。 季流年看着手里的草根,失去的一根须,根本就看不出来。 所以季流年疑狐看着白猴,“你……就要一根须啊?” 话音刚落,白猴就伸手拍了下季流年,“你笨啊,这未枯草可是天下灵根,一根须就足够了,你居然给我一整根。” 说着白猴自己就笑了,“你真大方!” 季流年拿着草根,这才明白了,原来,只需要一根须就行。 一边的灰猴凑了过去,“大猴王,现在有了未枯草,我们怎么用啊?” 大青猴也在一边期待看着。 白猴双手一挥,“你们都让开,本大王要做法了!”只见白猴伸出手指,划破手腕,鲜血随之流进了手心里握着。 第126章:成熟了 白猴曲着手掌,使得血可以聚集在手心,它再将未枯草的须放进血里。 突然,白猴大吼一声,“敕令!” 随着一声大吼,白猴双手往天一撒,手里的血化作血雨,从天上洒了下来。 而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洒入地上,只见无数红光从地面乍起,围绕着整座桃林。 季流年看着眼前这一幕,点点洒洒,那苍白无神的仙果灵桃,居然就在面前一点点的变得成熟,带起了红色。 季流年难以置信看着面前一切,却又不得不信。 仙果灵桃是猴族的宝贝,它们现在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无比的激动。 “仙果灵桃成熟了,仙果灵桃成熟啊……” “哈哈哈……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仙果灵桃成熟……” “……” 一阵阵的欢呼,整个猴山的猴子都前来了,它们惊喜的看着眼前一幕,看着渐渐成熟的桃子。 白猴做完了法,走到季流年面前来。 “外地猴,谢谢你。” 白猴十分认真说着,双手捧着季流年的双肩。 季流年笑的有些不知所措,“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应该的。” 白猴感动的都哭出来了,“外地猴,你……你就是我兄弟。” 白猴力气大,狠狠拍了几下季流年,拍的她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于是季流年赶忙一把抓住白猴的爪子,免得它再拍自己。 “对了,这仙果灵桃有什么好处啊?不如你给我讲讲。”季流年急忙转移白猴的注意力。 白猴看着面前红光漫天,一个个桃子在红光中渐渐成熟,无比的感叹。 “这仙果灵桃啊,是我猴族祖先从一个叫浪静潮生的地方得来,是我猴族宝贝,若食的此物,可壮大我猴族,使得我们免受外界侵扰之苦。” 白猴自豪说完,看着季流年,“可是这仙果灵桃也有个缺点,就是成长花开结果子都要极其多的灵气,哎……” 白猴说着摇头,听着身边无数的猴子争抢,它突然激动的大吼,“不要抢,每猴都有,不要抢……” 白猴已经去维护次序了,季流年一个人站在这儿看着猴子成全。 “浪静潮生?”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仙果灵桃是猴族宝贝,等了几千年了,终于成熟,猴族自然高兴。 不多会儿,硕果累累的桃树便已经见不到果子了,眼前白猴一身狼狈,身上还有被抓出来的无数血痕,摇摇晃晃的走到季流年面前,“兄弟,我抢到了五个,我自己留一个,剩下四个给你。” 白猴声音急促,却十分真诚。 季流年看着它一双猴爪子抱着五个红红香香的桃子,哑然失笑,“这东西我用不着,都给你吧!” 白猴摇头,“我不能忘恩负义,要不是你拿出未枯草,这仙果灵桃根本不会成熟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愿意给我,我怎么能小气。” 白猴说着还有些生气,强行将四颗桃子硬生生塞到季流年手里抱着,贼兮兮道:“这东西,什么族类都能吃,总之吃下去,各种好处,你要相信我。” 季流年顿了顿,“那好吧!那我谢谢你了,可是你送我了,你的族猴还有么?” 白猴点头,“有的,这里的桃子我经常都来数,一共有七万八千八百六十九颗,整个猴山的猴子也没那么多,这四颗你拿着,算是我代表猴族谢谢你。” 季流年一愣,看着面前白猴真诚的眼睛。 她的心里不禁讥笑。 猴子一畜生尚且明白恩义,可饱读诗书被称为万灵之首的人族,却将它抛弃。 要知道,这仙果灵桃是聚齐了几千年浓郁灵气而结的果子,别说四颗,就算是一颗,那也是天下间的至宝。 仙果灵桃里满是灵气,只要炼化灵气,那可就相当于吸收了几千年的灵气修炼,那时候修炼进阶可谓一日千里,非人所能比。 季流年努力眨了眨眼,看着白猴,“好,那我收下了,多谢你,对了。” 季流年说着,将未枯草拿出来,又拿出刀子,将其一分为二。 “仙果灵桃还有以后呢,我把这半株未枯草给你。”季流年丝毫不心痛的将半颗未枯草就这样送了出去。 白猴瞪圆眼张大嘴,感动的眼泪滚了下来,“这可是未枯草啊,你知道么?你知道它有多珍贵么?” 季流年当然知道,如果不珍贵,白猴等也不会在这里苦守几千年。 “你是我兄弟,情义无价。”季流年很豪气的拍着胸说着。 白猴接过半株未枯草,紧紧抿着唇,眼睛里有雾气环绕,突然,它‘哇’的一声扑向一边的桃树,“为什么要这么感人?我不要别的猴子看到我哭啊,我是猴王,我是大王,怎么能哭呢。” “哇哇哇……” 白猴一个劲的抱着桃树哭泣,周围的猴子围了起来,一起道:“大猴王,我们都看到你在哭了!” 白猴转身,委屈着脸看着自己的族群和季流年。 季流年笑了起来,“好了,既然现在都皆大欢喜,那我要回去了。” 白猴一听顿时就激动了,“你要回去?回魁山?” 季流年点头,“是啊,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他们要担心我了。” 白猴听着很是恋恋不舍,“那你以后记得来看我们。” 季流年点头,这是肯定的。 所有的猴子看着季流年都充满了不舍,它们其实很喜欢这个外地猴。 “对了,这里能出去么?”季流年左右看了看,这猴山要出去,难道要自己爬着管道出去? 白猴抹了把脸上的热泪,“能出去,我带你去。” 季流年点头,看着一种不舍的猴子,她高兴的冲着它们挥手。 ………………… 墨西楼和邵元衡已经钻进了树林里,循着气息一路跟踪。 邵元衡急得很,他生怕季流年出事,墨西楼的蚀心蛊就再也没法解了。墨西楼看着他那一脸的担忧,安慰道:“不要太担心了,季流年精着呢,那那么容易死啊。” 第127章:她是我未婚妻! 邵元衡摇头,“我其实很好奇,她到底是谁?她真的是季大将军的女儿?” 墨西楼的眼底闪过一丝犹疑,“算了,不管她的来历了。” 邵元衡听到就咂舌,不悦道:“不管她来历,你怎么追查紫薇之蕊的来历?没有紫薇之蕊,你就等着一辈子受苦啊。” 邵元衡说着不想再理他,急匆匆往前追去。 树林中,叶明霜等五人也在找寻季流年,可是那寻香鸟不知道怎么了,却失灵了。 墨西楼一来就看到手里那这只鸟儿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冷漠的很,但眼睛里却藏着深深的恶毒。 “苏夙!” 墨西楼肯定的喊出口。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一共是五皇子、沈如鸾兄妹、叶明霜和苏夙,而这五人,他也只有苏夙是不认得的。 苏夙脚步一停,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了看,“你是谁?” “取你命的人!” 话音刚落,墨西楼正要动手,五皇子却突然冲上来,“大皇兄,可不可。” 墨西楼手里的动作一滞。 五皇子已经跑了上来,“大皇兄,她是碧落峰的弟子,我们若是杀了她,必然引来碧落峰的报复,大皇兄,碧落峰的实力你也知道,那是大陆的一等门派,要灭郑国这样一个小国,不过举手之间。” 五皇子急忙拦着,他生怕大皇子杀了苏夙引来灭国之灾。 墨西楼心里百转千回,真正的云陵王是那么的爱郑国,如果他知道,自己为郑国引来了灭顶之灾,生灵涂炭,他还会认自己这个朋友么? 所以墨西楼压下了愤怒。 苏夙却是从头到尾都在没有害怕过,自己可是碧落峰的入室弟子,他们这群下等小国之人妄想啥自己,根本不敢! 苏夙骄傲的眼光落进了墨西楼的眼里。 他的心突然变得很酸。 她是不是,也用这样的眼神刺痛过季流年的心? 一面是好朋友,他不能杀了苏夙为季流年出气。 一面是季流年,他却又不能为了给季流年出气而杀了苏夙,这样会引起碧落峰对郑国的屠杀。 可是,苏夙的眼神太伤人了。 墨西楼突然出手,一掌打在苏夙身上。 苏夙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敢打自己。 只觉得心口一痛,鲜血顿时溅了一嘴,她整个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呃……” 苏夙重重砸落在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你……你敢伤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 苏夙阴狠指着墨西楼大吼。 墨西楼只是低低看着她,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只要季流年没事,他就不再追究,如果,季流年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一定杀了苏夙,大不了屠了碧落峰。 这样想来,墨西楼偏过头,不再去看苏夙。 一边的沈如鸾眼睛都直了,云陵王,居然敢打一等门派中碧落峰的入室弟子? “王爷,你……” 沈如鸾不敢置信的看着墨西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怕得罪碧落峰么? 可墨西楼并没有恢复她,而是冷冷急促开口,“她呢?” 季流年只觉得心口一疼,“我不知道王爷什么意思?” 突然,墨西楼一抬手,手里飞射出一道白光圈住了沈如鸾的脖子。 沈如鸾顿时就呼吸困难。 “王……” 沈如鸾说话都已经康复困难了,可墨西楼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如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那你就继续不说。” 一边的沈佩钦急忙开口,“她逃了,我们也正在找她!” 沈佩钦终于相信了,明白了,云陵王,真的对沈如鸾意思感情也没有了。 墨西楼收回灵力,沈如鸾‘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云陵王会那么在意季流年,就因为她长得比自己漂亮? 沈如鸾看着墨西楼,“你居然,亲自找来了?” 墨西楼打量着四周,她到底逃去哪儿了? 沈如鸾见他不语,再次道:“她是你什么人啊?你居然这么在意她?”沈如鸾的语气,有了几分嘲笑。 墨西楼居高临下的瞧了眼沈如鸾,“她是我未婚妻。” 墨西楼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句话来,但他知道,他绝不是要刺激沈如鸾。 沈如鸾,她还不配。 邵元衡听到这话着急的很,“别管他们了,我们赶紧找。” 墨西楼眼里有种浓浓的担忧。 可这担忧,并不是因为季流年死了,他就再也找不到紫薇之蕊的下落了。 “走!” 墨西楼一喝,顿时化作一团白光,消失在眼前。 邵元衡也身化白光,两人就众目睽睽之前,化作白光消失。 沈如鸾眼睛都直了,一张脸狰狞的都不像人脸了。 “不可能!云陵王……化光……” 沈如鸾匆忙咽了口唾沫,惊慌失措的开口。 而且,刚刚他说,季流年,是他未婚妻? 可是按照原本他对自己的感情,如果一早,自己就答应跟他的感情,是不是现在,这个天才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而另一边,沈佩钦摇头更狠,“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要到万生十阶之后才能化光飞行的么?不是要万生十阶之后才能将轻功快到化光的么?这不可能!云陵王,不可能万生十阶!” 沈佩钦整个身子都是抖的,而最震惊的,却是沈如鸾。 难怪,难怪叶明霜去王府闹事会吃亏,原来,云陵王早就已经不是万生五阶的实力,而是万生十阶! 这怎么可能?他的修炼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这不可能! 沈如鸾后悔了,难道,曾经她看不上的云陵王,真是,真的是天才? 而云陵王而今也不过二十出头啊,就已经万生十阶,那按照这个修炼速度下去,他……他…… 沈如鸾已经想不下去了,所有的震惊、悔恨、担忧,全部都灌满了她的心,一时气结,‘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一边的五皇子看着,眼里的诧异简直不输给沈如鸾。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皇兄的灵力,原来是这么的彪悍。而且,他比自己也大不了什么,居然就有万生十阶的灵力! 第128章:天下第一杀手 难道郑国,真的要出一个天才? 而这会儿,另外的两个人,苏夙和叶明霜。 苏夙已经被打的躺在地上,叶明霜急忙去将人扶了起来。 “那个下等小国的什么狗屁皇子居然敢打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去告诉我大哥,血洗郑国!” 叶明霜狠狠开口。 苏夙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药丸给自己服下,顺了顺气,眼里阴沉沉一片。 “我会让他后悔,什么叫不能得罪我!” 叶明霜见她气息顺了,“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放过季流年?” 苏夙瞪了叶明霜一眼,跟这个猪说话真的是累,要不是为了那东西,自己怎么可能跟她做朋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 季流年在白猴等的带领下一路前往,她身上背了个细细藤条编织的大袋子,里面放着好多瓜果,还有用大木头掏空了放酒的酒坛子。 白猴拍着她的肩膀满是不舍,“大兄弟!以后,你可一定要记得来看我们啊。” 白猴说着抹了把眼泪,身后的猴子也都跟着舍不得。 季流年点头答应,其实,跟猴子相处,比跟人相处快乐多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季流年豪气干云说着,右肩膀还背着那个藤条编织的大袋子。 白猴点头,指着前面,“这儿就是结界,只能出不能进,你走吧!记得来看我们。” 白猴很感性说着,季流年挥着手,往前走去。 耳边全是猴子们的声音,她刚走几步,突然,声音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季流年神情一愣,转过身来。 眼前空明一切,出了树林什么也没有。 她缓缓伸手前往,明明眼前一片明亮,却有什么东西,死死拦住她的去路。 方才一番的热闹,都像是南柯一梦。 结界,已经将彼此隔开成了两个世界了。 季流年叹了口气,冲着面前空气道:“再见,我的朋友们,我还会回来的。” 她冲着空气笑了,那是她转生一来,发自真心的笑容。 转过身,季流年往前大步而去。 身上背的藤条袋子已经被她放进了空间,一身轻的往前。 一路上季流年还唱起了歌,她的心情实在是非常的好。 人生,能活着,能自由,就是美好的。 下了山,大路上依稀走着行人,有的是周围的农家,这会儿在外务农。 有的是外地前来的人,又是来行商,有的是来玩耍。 季流年往前走了一段,见着前方路边有一个小棚子,一根竹竿儿高高挑起一块白不白灰不灰的粗布,粗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季流年便迈步走了过去。 这茶棚摆着七八张桌子,这会儿就坐了四桌,季流年随意找了个桌子一坐下,冲着老板大声喊出来,“先来一壶茶,再把你这儿有的菜全部端上来。” 季流年死里逃生,现在就要好好吃一顿,这样才显得心情好。 老板见季流年身上穿着华贵,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立马就笑脸盈盈大声答应,“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季流年坐在凳子上,双手排开放到桌子边缘上,老板娘走了过来,为季流年倒了杯茶,笑意吟吟,“客官这走的红光满面的,喝口茶歇歇,我家那口子马上给您上菜,饭前茶饭后烟,客官喝口茶,一会儿吃 菜都吃的顺口些。” 季流年听着这老板娘这么会说话,‘哈哈’大笑,从空间里拿了一锭银子,只怕丢给老板娘,“好说。” 老板娘看到银子,眼睛都发光了。 他们在这儿开茶棚,路过的客人都是歇个脚吃完就走,哪里有这样的客人,顿时又给季流年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那好,我去帮着我家那口子,快点给客官您上菜。” 老板娘走到了灶头那边去,季流年就喝着茶水,等老板给自己上菜。 正喝着,耳边却传沉沉的琵琶声。季流年茶杯还在唇边就偏过头去,见着另外一张桌子边的凳子上,这会儿坐着一个身穿亮丽湖蓝色缎子长袍的年轻人,一头墨发被高高梳成了马尾,额前几率碎发随意散着,脸上带着惬意的笑意,仿佛沉 醉在了自己的琵琶声里。 他手里的琵琶弹得十分入神,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精神有活力。 季流年见着笑了,就坐到哪儿细细的听。 这人先是弹了曲‘月儿高’,又弹了曲‘阳春白雪’,之后是‘大浪淘沙’,随后是‘春江花月夜’,最后一曲是‘天鹅’。 他弹得非常的好,手指如同天上落下的暴雨砸在地上一般,而他的脸、他的眼,都已经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季流年认真听着,慢慢闭上眼,随着这琵琶曲,她仿佛进了琵琶人的世界里。 一曲毕了,他似乎也弹得尽兴了。 周围的人也没有来阻拦的,可见是真的弹得好。 “很好。”季流年高兴开口。 那男子抬起头来,远远看着季流年。 他长得非常清俊,十分清爽,就连笑容都纯净如雪。 “你喜欢?”男子问。季流年点头,“你的第一曲,我仿佛站在高山,看着天上没有云雾遮挡的月儿。你的第二曲,我仿佛置身在春日,天上的春阳暖暖,地上白雪未融。你的第三曲,我仿佛站在海边,吹着激烈的海风,看着面 前的大浪。你的第四曲,我仿佛在春日里,遍地都是鲜花,那是一个夜晚,我站在江边,看着两江边数不完的姹紫嫣红,你的最后一曲,我好像看到了天鹅,它们正在晴朗的天空下自由。” 季流年一口气说出来,那男子面上的笑容更加动人了。 “原来,你都听懂了。”男子有些意外。 季流年点头,冲着那男子开口,“你过来。” 男子便起身走了过来,季流年拉了下身边的长凳子,请男子坐下来。“你的琵琶真好听,只是不管那一曲,听起来都十分的独孤,好像弹琵琶的人并不是在人世间,而是在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伴侣,一个什么都没有人。” 第129章:苏寒羡 季流年说着,眼神变得飘渺而孤独。 原本,她什么都有。 可是自己被君晋原跟林茜瑶那对贱人害死后,她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 所以,刚刚男子的琵琶声里,声声孤单,勾起了她的独孤。 老板已经上茶,眨眼就将桌子堆了个满。 季流年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男子。 男子也不扭捏,接过筷子,两人便一面说话,一面吃饭。 “方才听你说话,你也会弹琵琶?”男子问。 季流年摇头,“我会拉二胡。” 男子‘哦’了声,“会拉二胡也不错,总比什么乐器都不会的强。” 季流年点头,“这个我赞同,如果一个人会音律,那也许,还不算最孤独。” 男子闻言笑了,正要说话,季流年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一沓银票。 这些,可都是从季玲珑跟季夫人那儿搜刮来的。 “给你。”季流年一本正经道。 人家出来卖艺,肯定不能白弹给你听。 男子诧异的看了眼季流年,又奇怪的看了眼她递过来的银票。 季流年见他不接,道:“少吗?” 话音多,她又加了一张。 男子被她都笑了,接过她的银票。 “人家说,会音律的人也能赚钱,我原本是不信的,而今看来,倒是真的。” 季流年浅笑,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瞧了眼季流年,笑容变得更深了,“苏寒羡。” 季流年的笑容僵固了。 苏寒羡! 他是苏寒羡! 江湖第一杀人组织天孤楼第一杀手,大陆一等门派之一,二楼天孤楼的第一高手,与墨西楼的天绝楼齐名,号称夜雨杀人苏寒羡。 因为他杀人有个怪癖,只杀自己愿意杀的,若是他不愿意杀这个人,你给再多钱也没用。 而且他每次杀人,都只在下雨的夜晚,因此号称夜雨杀人。 苏寒羡脸上笑容变得更温和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看起来乖巧可爱。 “原来,你听过我的名字。”苏寒羡并没有意外。 季流年苦笑,“夜雨杀人苏寒羡,若是连这个名字也没听过,那我这双耳朵也不必要了。” 季流年说着很苦逼,“只是,我却并没有认出你来,反而还以为你是卖艺人,哎……” 苏寒羡被她逗得笑了,‘格格’的笑声清脆,听的人再多烦恼也能给你笑的消失。 “没关系,很多人看到我,都会认为是假的。”苏寒羡道。 季流年看着他,突然变得很认真,“那是因为他们肤浅,认为天下第一杀手就应该是凶神恶煞的狂妄之徒。” 季流年想起君晋原,又想起林茜瑶。 这个世界真正可怕的,永远是你最相信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好名声的人。 前者,是君晋原林茜瑶之辈。 后者,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苏寒羡听到她的话很赞同,笑着点头,“对,所以外头的人,都以为我是一个魁梧有力的壮汉,而且是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夜叉,更加不会认为,我会是一个擅长弹琵琶之人。” 季流年笑了起来,满眼都是好奇,“对了,郑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苏寒羡看着她,摇头,“我不是来玩的。” 季流年秀眉微蹙,全是疑狐。 “不是来玩?那郑国有值得你动手的人么?” 季流年满脸都是疑问。 苏寒羡听着就笑了出来,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那难不成郑国就有值得我来玩耍的地方?” 季流年‘呃’了好一会儿,冲着苏寒羡干笑了两声,“倒也是哦。” 她说着又拿起筷子,冲着苏寒羡道:“这个菜好吃,你多吃点。” 苏寒羡被她逗笑了,便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大路上‘哒哒’急促马蹄声传来,听着约莫就有十来匹。 不过季流年没管,而是跟苏寒羡一面吃着东西,一面探讨音律的问题。 马队在茶棚停了下来,现在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下来喝口水。 “喂,端茶来,再把你们这儿好吃的都端上来。” 一个男子大声吼着,声音十分的刺耳。 季流年微微皱眉,偏过头看去。 只见来的十几人顿时就将桌子坐满了,还站了好几个。 而那说话的男子这会儿就坐在季流年旁边那桌。 他穿着黑色劲装,年纪不过二十的样子,一身武者打扮,长得尖嘴猴腮。 季流年瞧了眼,虽然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回头跟苏寒羡继续说着。 “我刚刚见你弹的,应该是烧槽琵琶。”季流年喝了口茶道。 苏寒羡点头,颇是遗憾,叹了口气,这才幽幽开口,“可惜了,可惜。” 季流年闻言就不禁笑了出来,“烧槽琵琶可是上等的好乐器,弹琵琶的人,几个不想得到?” 苏寒羡摇头,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可是我想要的,是南柯一梦啊。” 季流年闻言差点没把刚刚喝进去的茶呛出来,“天下第一琵琶南柯一梦?” 季流年十足的诧异。 这南柯一梦是一把名震天下的琵琶,传言用此琵琶弹奏,能将听琵琶的人引进弹奏着的幻境之中,故而得天下第一之名。 苏寒羡毫不避讳的点头,“是,只可惜,我查阅许久,还是一丝一毫的线索也没有。” 说话间苏寒羡满脸都是苦色,令人一见便满心悲哀。 季流年撇了撇嘴,“那你有找过天下第一神探宗黎英么?” 苏寒羡笑着摇头,“这天下第一神探啊,实在是难找,比我找要杀的人还难。” 苏寒羡说着摇头,端着茶杯喝了茶。 而同时,身后那几桌客人,冲着那劲装年轻人抱怨。 “韩公子,这儿桌子太少了,好几个兄弟没桌子坐。”一个干扁瘦小的年轻人,冲着那劲装年轻人,也就是韩公子抱怨。 韩公子不耐烦的咂舌,左右瞧瞧,“要几桌?” “一桌就好。”那干扁的年轻人急忙竖了一根手指。 韩公子瞧了瞧,便起身,走到季流年这边来。季流年正跟苏寒羡说话,“那天下第一神探的确是个行踪飘忽,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毕竟……” 第130章:我为什么要让你? “喂!”那韩公子打断了季流年的话。 季流年不悦偏过头来,看着那人,“叫我?” 韩公子鼻腔‘嗯’了声,“就是你,你们两个起来,一边站着去,把桌子腾出来。” 季流年张了张嘴,“为什么?” 韩公子见她问得多了,不耐烦道:“叫你站那边去就站那边去,怎么那么多话。” 季流年皱起了眉峰,“这桌子又不是你的,先来后到,我为什么让你?” 韩公子闻言不怒反笑,“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 季流年诚实摇头,“不知道。” 话一出,那韩公子的同伴全部都嘲笑起来,指指点点。 “你没长耳朵吗?连我们韩公子的名字都没听过。” 季流年一脸不解,“韩公子?谁啊?” 难道自己消失这些时间,大陆上又出了厉害人物? 那韩公子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开口,“我乃是郑国第一高手韩威武的独生子韩惊云,我叫你去那边站着,你就得去那边站着。” 季流年想了想,原主的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这郑国的确是有个第一高手,叫韩威武,十年前就堵在万生十阶,是郑国而今灵力最高阶的,而此人今年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差不多五十。 那沈如鸾被称为郑国第一天才,无非是因为她才十五岁,就已经达到了侯正十阶,所以才得了郑国第一天才的称号。 不过可惜,没过几年就被冲出来的云陵王半路截杀。 季流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而韩公子见季流年不动,心里满是满是烦恼,伸手直接往季流年身上一推。 季流年正在想别的事分了心,被他这措不及防的一推,顿时身子就是去了中心,一个不稳大头朝下栽去。 意料中的脑袋开瓢没有出现,因为她被苏寒羡扶住了。 “谢谢。”季流年说了谢,‘轰’的一声站起来看着韩惊云,“这桌子!我要了,先到先得!” 季流年毫不示弱。 原本对方好脾气说商量,还可以拼桌,可是对方这样的蛮横不讲理,那什么都不用谈了。 韩惊云气笑了,‘哎哟’了一声,“今儿个遇上个不怕死了了?怎么?你是不怕死呢,还是不知道我爹是谁啊?” 季流年冷哼,“我管你爹是谁,别说你,就是你爹来了,我也不会去站着把桌子让给你!” 韩惊云见着怒笑了,伸手握拳,骨节发出‘嘎吱’响,要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早就怂了。 可是季流年并不怂。 韩惊云伸手指着季流年鼻子,“老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站到那边去,并且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老子我就算……啊啊啊!!” 韩惊云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因为季流年反手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得‘咔嚓’声响,韩惊云的手指头顿时就被折断了。 “你……你……” 韩惊云痛得舌头都打结了,弯着腰弓着身子惨痛。 从他出身起,他就是被碰在手心里的,因为他是韩威武的独子,在郑国,无论谁看到他都要礼让,可是今天,居然碰上个愣头青,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韩惊云气的眼睛都红了,看着季流年怒吼,“贱人!你死定了!” 他说着顿时凝聚灵力扑过去,一拳直打季流年头部。 季流年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自己还没出手,韩惊云就一身惨叫,身子化成一个弧线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嗷呜……” 韩惊云惨叫声声不绝,季流年听着刺耳的很。 偏过头看着苏寒羡,虽然刚刚苏寒羡不帮忙踢一脚自己也不吃亏,不过,人家还是帮了。 “谢谢你了,没把你鞋子弄脏吧!” 季流年看着他那湖蓝色锦缎的鞋子问。 苏寒羡道:“弄脏了。”他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点头。 季流年笑道:“好,那我叫他赔。” 季流年说着就走到韩惊云身边,蹲下身来,利用自己前世的武学知识,点在韩惊云胸口两处,使得他没法用灵力。 韩惊云不知道季流年对自己做了什么,破口大骂,“贱人,你敢折断我的手指,我爹可是韩武威,他不会放过你的,我爹一定杀你全家,灭你全族!” 季流年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直接伸手拽住他左腿,直接将人拉过来。 苏寒羡见着地上死狗一样的人,忍不住好笑。 而一边韩惊云的狐朋狗友这会儿都激动的开口,要知道,他们跟韩惊云一起出来,韩惊云就是韩威武的独子,只怕好老爷子哪儿,自己也交代不了。 “喂!你们两个什么东西,连韩公子也敢动,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边一个干瘦男子莽足了劲儿的出来吆喝。 苏寒羡被他威胁,也只是淡淡一笑。 “世上最悲悯之事,就是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却要一心求死。”苏寒羡说着遗憾的摇着头,只觉得面前的人,无比的可怜。 那年轻人被苏寒羡的话语激怒,顿时就凝聚了灵力在掌中,一掌劈向苏寒羡。 季流年在一边也不担忧,她根本用不着担心,那可是苏寒羡啊,就这几只菜鸟,连去送死的资格都没有。 只见苏寒羡一动不动坐在那儿,见着伸过来的手臂,随意一扬手,随意的就像撩拨额头的发丝一般随意。 可就是这么的随意,那年轻人却惨叫的撕心裂肺。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季流年看着,一地的血,那年轻人攻击苏寒羡的那只手臂,已经被齐肩卸了下来。 这会儿那年轻人因为骤然失去一臂,身子不稳的栽倒在地,一手捂着伤口,嘴上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而剩下的人见到自己已经折了两个人,顿时全部亮出了兵器。 “小白脸,你奶奶个熊,你简直是在找死!” 话音落,剩下的人全部手提刀兵冲了过来。季流年在一边看着,他们如果全部砍中苏寒羡,那苏寒羡非得被分尸不可。 第131章: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可惜,那个人是苏寒羡。 只见他稳坐长凳上,右手长袖一挥,就像在挥去袖子上的尘埃一般。 而那些年轻人,却全部给踢了一般飞出去,砸在坚硬的地面。 季流年看去,呵呵笑了起来。 那些人,已经全部都被苏寒羡断了筋脉,废了全身的武功。 一瞬间,整个茶棚哀嚎一片,如同人间地狱似得。 苏寒羡理了理墨发,幽幽开口,“你们应该庆幸,现在不是夜晚,也没有下雨。” 那些人当然听不懂苏寒羡的话,反而一直在威胁他。 “你死定了!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当朝的刑部尚书。” “我爷爷是府尹!” “我姑姑可是皇贵妃!” “…………” 季流年看着地上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摇头,她知道,现在不是夜晚,也没有下雨,所以苏寒羡是不会杀人的。想到这儿她看着地上被自己拖了过来的韩惊云,“你刚刚胸口挨着我朋友的鞋底了,所以你把他鞋子给弄脏了,加上刚刚,你的那群朋友把我朋友的衣袖也弄脏了,不过我这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 码归一码,所以就就赔我朋友的鞋子钱,和他的那件外套衣服钱就好。” 季流年说着就打量起苏寒羡来。 这一仔细看就不得了了。 季流年可谓是暗暗吃一惊。 因为她想来只有心于学习,不管是修炼还是看书等等,都是一些精进的东西。 所以她对于穿着什么的,并不是太在意,经常都成穿的一般般就行。 但自幼在贪狼宫那样富庶的地方生长,见识总是少不了的。 比如苏寒羡身上穿的,她见着就笑了。 “这锦缎名湖光色,就这鞋子的鞋面,起码一万两千两白银。”季流年打量了一圈苏寒羡道。 苏寒羡听到她的话就笑了,“你还真的是有点见识。” 季流年被他夸奖,也没有什么骄傲之色,只是眼里闪过促狭,这下,韩惊云他们要赔到哭了。“上百个纺娘五年的时候也才只能织的一匹的湖光色,缎子在纺织的时候就已经用上了暗纹,当湖光色裁剪成衣服,再在上面刺绣,那就有两层图案,一层是纺织的时候就有的,那叫暗纹,平时也不大看得 出来,只在夜晚的时候淡淡荧光,仿佛整个湖都穿在了身上。” 季流年说着摇了摇头,“而那明纹,便是衣服上的刺绣,是十五个绣娘在一年内刺绣出的一副完整作品,裁剪衣服,所以,那图案看起来是碎片,其实,要跟你全身的衣服图案拼接。” 苏寒羡听着她的话笑了,“对,所以,他不止要赔一万两千两白银。” 苏寒羡说着抱着琵琶,将脑袋轻轻的靠在琵琶头上,表情略略有些沉醉,道:“我身上穿的,就是一整匹完整的湖光色锦缎,里衣、中衣、外罩、外袍、裤子,鞋子,袜子,再加上……” 苏寒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加上它,这才是一匹完整的湖光色。” 季流年撇了撇嘴,有些无奈而又惋惜的看着地上韩惊云,复又抬头,看着苏寒羡,“一整匹,那得十万六千两白银。” 季流年也有些绝望,开玩笑啊,这十万六千两白银,或许韩家能拿得出来,只是……只怕也要掏空家底了。 然而,这才只够赔苏寒羡一身衣服鞋袜。 不过湖光色锦缎,本来就值这个价。 而且有这个钱,当不见得能买到,毕竟湖光色出库的缎子少,耗时又长,所以都是有特定的人去买下来的。 这个苏寒羡,果然如同传言一般的奢侈。 想到这儿,季流年也很可怜的提了提脚边的韩惊云,“十万六千两,赔钱,我你就不用赔了,不然你就真的要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了。” 季流年实在是可怜韩惊云,一世霸王,直到遇到了苏寒羡。 苏寒羡见地上的人惊恐的像只受惊了的青蛙,只觉得分外有趣,便翘起个二郎腿,抱着琵琶,“我今天心情好,就看在我朋友份上,把零头给你抹了,就十万两就好。” 韩惊云听着身子都在痉挛。 十万两白银! 整个韩家也没那么多钱,除非变卖房屋田产,抵押商铺,将整个韩家家业算上,这样才能支付得起十万两。 毕竟流动资金不多,加上父亲是郑国第一高手,一向心高气傲,最好面子,在人前从来不愿意被人看到不快,所以家里吃喝用度样样都是第一。 就连家里来个客人,为了摆阔,父亲也要将房屋从新刷一遍。 家里的茶叶要是最好的,家具要是最好的,花草要是最名贵的,这样一番下来,韩家其实并没有什么流动的资金。 所以他现在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有些害怕,看着那笑的纯真灿烂的男子,又看看一边青春靓丽的少女,韩惊云只觉得心口一堵,一口血喷了出来,当时就晕了过去。 季流年瞧着韩惊云这样子气消了,“真的是,这就给吓晕了,没用。” 季流年嫌弃的一脚将人踹了,坐到长凳上去,这一番折腾她还有些渴了,见着苏寒羡茶杯也空了,便给他也倒了一杯。 “原来,你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只是方才,我并没有看到你身上有灵力波动。” 苏寒羡从刚刚她点穴韩惊云,和后来一脚踢开韩惊云等,他就看出来了,季流年有着十分熟练的手法,应该是灵力很高才对。 可自己,偏偏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灵力波动。 季流年干笑了两声,“这个……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能修炼。” 季流年跟真诚的点头,苏寒羡被她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见着她身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一个人来,手里握着兵器,他见着笑了,眼神却像是冰雪一般的冷。 “你后头。” 季流年被他一提醒,转过身看去。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刀,连站都站不稳,而那高高举起的姿势,很明显是想将自己一刀劈成两半。 第132章:我…… 季流年呵笑,一脚将人踹飞,转身端过隔壁桌已经冷了的茶倒在韩惊云脸上。 韩惊云被冷水泼面,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我爹是韩威武,你们敢……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流年一脚踹在脸上,“不急。” 她说着蹲下身,从另一个年轻人身上撕下一大片衣摆,让后拿出刀子,割破了韩惊云的手指,借着他的血,在布料上写了一封欠债信。 “好。” 季流年写完站起来,递到苏寒羡面前,“你看这个行不行?” 苏寒羡一眼扫去,已经将上面的文字信息看的清楚。 “韩惊云弄脏苏寒羡整套湖光色衣服,赔偿十万两。” 苏寒羡念了出来,落款则是韩惊云的血手印。 “可以,就这个。” 苏寒羡说着,他也知道韩惊云身上不会有这么多钱。 所以他拿过布料,依旧是天真烂漫的冲着韩惊云道:“那你就回去,将十万两赔偿准备好,我何时有空了,就去收账。” 季流年听着话直接就笑了。 欠了苏寒羡的账,那已经是够吓人了,偏偏苏寒羡还不说什么时候去收账,只是让对方胆战心惊的过日子,这招折磨人,真的是不错。 苏寒羡见她抿着唇笑,自己也笑了,阳光灿烂的看着那群自己被自己打趴在地的人,“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跟朋友继续吃饭了。” 苏寒羡冲着地上那群已经呆若木鸡的人说着。 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就连那被苏寒羡断臂的人,也是震惊。 “苏……苏寒羡……夜雨杀人,苏寒羡!” “大陆一等门派中二楼之一的天孤楼。” “不,不是我们招惹你的,不是我们。” “苏……苏公子,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我们不敢再惹你了。” 一群人可谓吓得屁滚尿流,苏寒羡点头,“对,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你们的,因为现在,既不是夜晚,也没有下雨。” 这群人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顿时一个个连滚带爬,就跟身后有疯狗在追似的奔逃。 只是一眨眼,这些人就消失的干净,就像强盗土匪进屋,来得快,去得更快。 人已经都消失了,季流年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韩惊云,她还没有给他解穴,韩惊云当然是跑不了的。 所以季流年弯腰,解开了韩惊云的穴道,“还不走?” 韩惊云腿都是软了,噗通一声又一屁股坐到地上,顿时茶棚一股子骚味。 季流年心里一阵阵的恶心,捂着鼻子赶忙跑出了茶棚。 “好恶心,韩惊云你还是小孩子么?居然尿裤子!” 季流年恶心惨了,可韩惊云他也不想的,关键是他听到苏寒羡三个字,活活给吓得尿裤子了。 而这件事,从一开头,就是他主动去招惹的别人。 在这大陆上,强者为尊,苏寒羡是何等的强盛, 而偏偏,韩惊云这次得罪的,是苏寒羡。 季流年站在茶棚外,闻着外头新鲜的空气,这才松了捂着鼻子的手。 苏寒羡跟季流年同时出来,手里始终抱着琵琶。 “哎,这个胆子,这点实力,也该在外头作威作福。”苏寒羡说着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中,多了几分的讥讽。 季流年抱起手来,摇了摇头,苏寒羡却突然‘咦’了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季流年,四季的季,似水流年的流年。”季流年习惯说着。 苏寒羡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个名字好听。” 季流年飒飒笑了,两人就站在茶棚外的大路边上,聊这天。 …………………… 墨西楼跟邵元衡一路追踪,循着那微弱的气息,一路追出了树林。 “气息消失过一段时间,又在这儿出现,奇怪。”墨西楼满脸疑狐,一段路,为什么中间会有一段时间会消失? 墨西楼来不及想,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季流年,想知道她的情况。 邵元衡白了他一眼,“赶紧走,前头就是大路,她说不定已经上了大路。” 墨西楼难得的没发火,脚下极快,上了大路,循着气息往前。 远远地,他看着前方,一个茶棚就矗立在路边,而路边,站着一个自己一心思念的身影。 “丑丫头,你……” 墨西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季流年身边站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两人正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的高兴。 季流年听到有人叫自己,便转身回头,只见墨西楼站在离自己不远处,正满脸阴冷到结出了冰碴子。 “咦……你怎么在这儿?”季流年诧异的问,对于墨西楼的出现,她还是非常好奇的。 墨西楼眼里多了几分讥笑。 自己一心急忙赶来,就因为担心她。 结果呢,自己想的太多了,她根本就没事,还在这儿跟别的男人聊天聊得那么高兴,一直在笑。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打扰了你的好事。”墨西楼阴阳怪气说着,走到季流年身边,瞧着那纯真灿烂的人。 季流年觉得他很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而是笑着指向苏寒羡。 “他是我朋友,叫……” 墨西楼突然打断她的话,“夜雨杀人苏寒羡。” 墨西楼说完,一把拉过季流年,两人手牵手站在一起。 “哟,郑国这种下等小国,只怕是没有人值得你亲手动手。”墨西楼的语气就是不对,怎么听怎么不对。 季流年瞧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墨西楼用力将季流年将自己这边一拽,“没怎么,路过。” 季流年五官都皱起来了,整张脸都写着疑狐。 墨西楼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就出门了? 苏寒羡何等机敏,当场就明白了对方对自己浓浓敌意。 “以前是,但现在嘛……”苏寒羡说着就抿着笑,看起来像极了羞涩少年。 “现在怎么?”墨西楼没好气的问他。 苏寒羡也不生气,“或许,你是值得我杀的。” 墨西楼冷哼,“可惜,你没这个本事!”苏寒羡打量着面前的人,神色内敛,气息缓慢到难以捉摸,举步间听不到脚步声,却偏偏沉稳如山,这样的人,可谓难得的高手。 第133章:愤怒 “那可不一定哦。”苏寒羡说着,却又惋惜的叹气,“可惜,现在不是晚上,也没有下雨。” 季流年听着墨西楼跟吃了炸药似得一把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你干嘛,他是我朋友,你们两个以前有仇啊?” 季流年知道云陵王真是身份,难不成,两人以前还有过节。 墨西楼鼻翼冷哼,“走,跟我回去!” 墨西楼说着就要再去抓季流年的手,却被她躲开,一脸迷茫看着他,“你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季流年说着看向苏寒羡,“对了,你刚刚说,你新作了曲子,什么时候可以听?” 苏寒羡将目光落在季流年身上,“现在就可以。” “不准听!”墨西楼愤怒到大声开口,他一心追来,甚至都想过,只要季流年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血洗碧落峰。 可结果呢,她在外头跟别的男人约会,在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苏寒羡再好的涵养,这会儿也难免不悦了脸色,看向季流年,“他是你朋友?” 季流年‘嗯’了声点头。 苏寒羡脸上的不悦便消失了,微微叹息,“既然你跟朋友有话要说,那我改日再来找你。” 季流年闻言点头,笑了出来,“那好,只是你怎么找我?还是我找你吧!对了,记得把你新作的曲子给我听。” 苏寒羡点头,“那是当然,音律要遇知音,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在弹什么的人。” 苏寒羡说着拿出一直纸鹤,递给季流年。 季流年接过纸鹤,她明白,只要自己放出这只纸鹤,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苏寒羡都会来跟自己谈论音律。 “好。” 苏寒羡笑着点头,正要说告辞,墨西楼却已经气得一掌劈去。 苏寒羡脚下一滑,已经退出十来丈。 邵元衡见着要打起来,一把冲出来拦住墨西楼,“别打架,打架伤身影响心情。” 墨西楼被拉着,苏寒羡已经退开,两人遥遥相隔,苏寒羡突然笑了起来,“好强大的灵力,好强大的怒气,你的身份,真的是让人越来越好奇了。” 随着笑声,苏寒羡的身子变得渐渐透明,随之就消失了。 季流年知道,他已经走了。 纸鹤她已经放进了空间里,正要问墨西楼今天怎么了,可墨西楼却已经一把抓过季流年的手腕,将人拉进在自己眼前。 他的眼睛就想要吃人一样,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掌拍死她。 “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他阴沉着,话语就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季流年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心里更加烦躁,“一个死人,对你有利用价值么?” 季流年不怒反笑问他。 墨西楼心里最不愿意被人触碰的地方,却被季流年的话,就像一根针似得插进去。 “呵呵呵……”墨西楼突然笑了,笑的就像魔鬼似得,“季流年!很好,非常好!你知道我的软肋了,对,我就是利用你!我就是要利用你!” 他心里疯狂的大喊,并不是这样,他并不想利用她,他甚至想跟她坦白。 可是被季流年刺激,他嘴里说出的话,完全就变了味。 季流年并不生气,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某方便的利用价值的,不然,他不会出手帮自己。 “我早就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我也等价交换了,所以我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你并不是我主人上司,我没有必要连交个朋友都跟你说!” 季流年的语气也不好,她跟苏寒羡可谓一见如故,两人在音律方面的看法出奇的一致,虽然今日才相见,却是相见何必曾相识,相见恨晚。 墨西楼眉头一皱,只觉得咽喉一口腥甜。 可是他不愿在季流年面前落差,强行将咽喉的血咽了下去。 季流年见他不说话也不放手,挣扎无果,心里更加的恼怒。 邵元衡也在一边想着劝架,可是却根本没用,墨西楼先生气了,很可怕。 “朋友?呵呵,你们是朋友?”墨西楼只觉得那样的讽刺。 季流年连个借口都不好好找。 朋友?她对着朋友笑的那么的灿烂,可是却从来没对自己这个一直帮她的人这样笑过。 朋友? 季流年气的眼睛都红了,“对!朋友!” “呸!”墨西楼大吼一声,连地面都被他强大的灵力波动抖了抖。 “你跟他算什么朋友?明明就是出来幽会,还朋友,你当我眼瞎!” 墨西楼的确是生气了,季流年对自己一向冷淡,且多算计,可是对苏寒羡呢,就那样的谈笑风生。 “我说了就是朋友,你不要侮辱我跟他之前干净的关系。” 季流年十分的生气,自己跟苏寒羡,是因为音律而谈话,谈的话基本也都是音律方便的,可墨西楼呢?却这样误解。 墨西楼见她为了苏寒羡而跟自己发火,气的面目狰狞,抓着季流年的手也用力的几分。 季流年被他捏的疼,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死死的咬着牙死撑着,就是不喊痛。 “你是不是喜欢他?”墨西楼突然问的十分直接。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刚刚那个人了? 季流年现在完全就是墨西楼的阶下囚,挣脱不得,除了一张嘴,她什么都动不了。 “对,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值得我喜欢!” 季流年不卑不亢开口。 苏寒羡一手琵琶弹得惊为天人,她沉醉在他音律的世界里,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烦恼都已经抛弃。 那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当然是喜欢的。 墨西楼只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看着面前根本无法驯服的人,他的手越加用力,几乎要捏碎了季流年的手腕骨头。 季流年见他不说话,也不放开自己,说话怒气,“你放手!我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我跟你的关系,只限于相互利用,没有亲密到这样。” 季流年非常的愤怒,难免口不择言。而墨西楼听到这话,顿时胸腔气息难平,刚刚咽下的腥甜,再次涌上了咽喉。 第134章:我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相互利用!相互利用!相互利用! 墨西楼整个世界都回荡着这句话,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 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她的眼睛这么狂傲,为什么她这么的桀骜不驯,为什么她这么是张狂嚣张,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牛不能温柔一点,为什么她就不能对自己语言好一点! 墨西楼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那双眼睛那样的陌生! 突然,他用力一拽,将季流年死死拽进怀里。 他一手紧紧抱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脑,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季流年一愣,许久前自己在山崖下被他强吻的感觉又席卷了全身,她又想起君晋原,当初自己也曾吻过他。 两人,也仅仅只是吻过。 “呃……呜……” 季流年拼命的挣脱,她厌恶接吻的感觉,那让她觉得恶心。 墨西楼不过季流年的挣扎,他只是沉醉在了美好的世界里,他想吻着她,好好的爱惜她。 ‘嗯!’季流年狠狠咬了他一口。 墨西楼吃痛,却不放手,那因痛而起的清醒满是痛苦,他不想那么清醒,他不想那么痛苦,他也不想放开怀里现在抱着的人。 现在,他抱着的是一个真实而存在的人,一个在他怀里有、血有、肉的人,让他抱着,有一种格外的温暖。 他在世人眼中,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人,修炼灵力,权势地位,荣华富贵。 然而呢?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孤单的就像开在深山的幽兰。 他没有亲人,连朋友也那么的少,所以他才格外的珍惜和朋友之间的感情。 云陵王当年莫名失踪而死,他为了找出凶手为朋友报仇,他可以放下一切前来郑国,假扮云陵王。 尽管时间已经是一年多,但他不气馁,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要一定要找出凶手。 可不知什么时候,季流年她闯了进来,还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想着珍惜她,爱惜她,将她永世呵护在怀抱里。 他想给她摊牌,他想告诉她真相,可每次,他一看到季流年那双对自己戒备的眼睛,那算计的神情,那要摊牌的话,他每次都哽咽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去。 一边的邵元衡背过身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对狗男女居然就这样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简直就是世风日下! 季流年咬在墨西楼唇上,狠狠的咬他。 连自己嘴里都满是血腥味,可墨西楼就是不放开她。 “呜……” 季流年拼命的挣扎,可是这样挣扎不开,她的脑子里总是想起君晋原跟自己的吻,那样的恶心。 她仿佛看到君晋原就在自己眼前,眼前这个因为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容貌的墨西楼,她快要窒息里,她不想君晋原吻自己,用吻过林茜瑶的唇吻自己。 君晋原亲手杀了自己,还污蔑自己淫乱,她恶心!她对君晋原苍蝇一样的恶心。 可是她越挣扎,墨西楼就抱的她越近。 墨西楼不明白,为什么季流年这么反感跟自己的吻。 墨西楼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咽喉,堵得他很痛。 季流年有些恍惚了,她快要呼吸不畅,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不……” 她迷迷糊糊吐出个字音,快要窒息的身体有些发软往下垂,墨西楼一把将人抱住,这才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 “流年。”他开口,声音轻的就像泡沫,一碰就碎。 季流年看着他,总要仰着头。 她这身子才十四岁,营养不良,十分瘦小,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孩子。 她现在的个子也很低,可偏偏墨西楼的个子很高,所以她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季流年心被回忆这把刀割成了沫,痛得她不敢动。 墨西楼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她的脸色苍白,一双眼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仇人? 墨西楼讥笑,自己跟她,是仇人? ‘啪!’ 墨西楼的脸微微偏开,季流年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左脸顿时就五个手指印,和右脸白皙相比,十分的红白鲜明。 季流年用力一甩手,这次,墨西楼身子软绵,一甩就开。 季流年再没有看他一眼,转过身,迎着这飒飒凉爽的秋风,她红色的衣裙如同天上红红的晚霞,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难以触摸。 墨西楼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双眼迷糊,渐渐的看不清楚了,仿佛前方是一片盛开的彼岸花花海,红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只觉得有些恍惚,慌忙闭上了眼。 “哎,西楼。” 邵元衡冲上来扶着他,脸上难免担忧之色,“你……你自己也不对,你不该那样的。” 墨西楼被邵元衡扶着,总算觉得轻松多了,两人就站在大路边,地上的杂草已经枯黄,这已经是秋天了。 “我……我错了?”墨西楼呢喃,随之讥笑,“可你看到了,我有多在意她。” 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了,只要多想一瞬间她,心里就跟着痛起来。 邵元衡‘哎’了声,缓缓开口劝说,“苏寒羡,或许真的只是朋友呢,再说了,就算苏寒羡真的想挖你墙角,你也不该对流年发火啊,你这不是把她推得离你更远嘛。” 邵元衡无奈的撇嘴,墨西楼一把收回手站好,他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冷峻,“我只是怕她被苏寒羡所骗,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仅此而已。” 他说完一拂长袖,背着这飒飒秋风,往另一端,和季流年背道而驰。 现在,只有谎言,才能骗自己。 邵元衡很无奈,冲着墨西楼背影‘哎’了两声,“你快去追啊,不然流年姐真的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墨西楼脚步未停,只是冲着背后的邵元衡道:“她现在离不开我!” 墨西楼坚定想着。 季流年要想得到那么多东西,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依靠自己。 她会回来的,她没法离开自己。邵元衡脚下一快,已经和墨西楼并肩而走,脸上带着几分促狭,“你说的很对,但是……那是以前,以前她无人可依靠,自然只能靠你,但现在呢?” 第135章:有了别人 邵元衡说着脸上坏笑,“她现在,有了苏寒羡,苏寒羡可是天孤楼第一高手,是天孤楼楼主白瓷的爱将,天绝楼天孤楼两楼并肩而立,虽然苏寒羡是差了你一点,不过嘛,对于流年姐来说,也是够用了。” 邵元衡说着就抱起手来,偷摸着去瞧墨西楼的脸色。 只见他的脸比阴天的乌云还可怕,秋风劲,吹动了他的发丝,在风中如刀般凌厉。 “那她就永远不必回来,好好去找苏寒羡帮忙!”墨西楼说完就抿着唇,似乎一句都不想再说。 邵元衡呵笑,“好吧!人一辈子无法感情和利益两个词,既然感情无用,那我们来说说利益吧!如果流年姐真的跟苏寒羡走了,你就永远也查不到紫薇之蕊的下落了。” 说完邵元衡还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墨西楼走的极快,就快要飞起来了。 “哼!没有紫薇之蕊我也死不了!” 墨西楼说完身影一晃,已经化光消失。 邵元衡撇嘴,伸手抓像他消失的方向,“为什么总要把感情跟利益混在一起呢。” 他说着摇头,急忙往前追去。 …………………… 季流年一口气跑了好远,直到气踹嘘嘘的跑进了一个树林里。 树林里都是光秃秃的树干,现在已经秋天了,而且是晚秋了,还有些时日就要进入冬季,自然是青翠不在。 别说斑驳的树皮围着碗口粗的树干,树上的枝丫也已经干枯,迎着秋风,偶尔还掉了几枝枝丫下来。 树上干飒飒的,远远一看,几乎连枯黄的叶子也见不着了。 季流年喘了好久,这才约莫着回过神来。 右手的小臂靠在树干上这会儿沾了些树屑,她随后拍了拍,往前一看,这树林看不到尽头似得。 她现在百无聊赖,在这儿歇了会儿,这儿看起来十分的偏僻,应该鲜有人迹,季流年便盘腿坐在地上,从空间里拿出了朱雀天卷来。 “朱雀神功,南方镇方神兽,神族后裔……” 季流年呢喃着,她早就已经将朱雀天卷上的东西记得熟悉,却总是习惯性的要看看,总觉得这样就安心了。 将朱雀天卷放回空间里,她双手放在双膝,闭上眼,平心静气。 这会儿头顶上的太阳有些暖意,虽然晚秋了,但太阳总还是有温暖的。 季流年就吸收着太阳,继续修炼金乌神功。 之前她修炼了一点,在被叶明霜迫害的时候,就是那一点金乌神功激发了体内灵珠。 季流年不敢分心,一心修炼,渐渐进入忘我境界。 体内的灵珠在她的修炼下渐渐被唤醒,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季流年紧紧闭着眼,脸上已经挂着豆大的汗珠,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这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她迷茫的走在世界里。 这个世界很冷,似乎就是一个庞大的冰窖,季流年觉得很冷。 可心里默念着金乌神功的口诀,竟感觉一丝暖意流走丹田,渐渐布满全身。 “啊……” 季流年突然仰头大吼,她的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好像要冲破出来,要将她的身体炸成无数块。 可季流年前世本来就是修炼天才,这会儿知道自己的情况,是的,金乌神功的修炼已经唤醒了体内灵珠,她现在正在进阶。 刚刚进阶是痛苦的,因为体内什么灵力都没有,突然修炼出来的灵力会在筋脉游走。 所以季流年迅速控制着体内游走的灵力,使得它们如同无数小溪流一般,最后都归于丹田。 “呼……” 季流年长长出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终于,她终于有灵力了! “侯正一阶。”她呢喃,看着满是汗水的双手。 “虽然很低,但起码,也是修炼者了。” 侯正一阶是修炼的最低一级,但尽管这样,只要踏进了侯正一阶,她就已经是修炼者了。 万事开头难,她现在总算是可以修炼,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闭上眼,季流年仔细去看自己的空间。 只要进入侯正一阶就能有空间,至于之前,她自己破出来的那一立方米空间,纯粹是她作弊,靠着朱雀天卷的庞大硬生生开出来储物的。 现在,季流年闭上眼,去瞧自己空间。 要知道,每个人进入修炼就会开辟一个自己的空间,这个空间完全就是储物空间,但…… 季流年皱起眉头来,自己的空间却很奇怪。 好像一处看不到边缘的大平原,只是这大平原上白雾浓浓,遮蔽视线。 季流年试探着穿过浓浓白雾,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可惜,一走进白雾,除了看到没有边际的白色,还是白色的雾。 季流年摇头,无奈的退回来。 她的空间里,能看到的依旧只有那一立方米,除了之前丢进来储物的东西,地上就是泥土,好像,和一般的土地也没什么样。 但季流年并不这么认为。 她天生就聪明,只可惜败给了信任。 蹲下身来,她知道,开辟出来的空间都是储物空间,前世自己也不是没有用过空间,不应该是这样。 事不平常则有异,所以季流年才会好奇。 她抓了把泥土在手里,只觉得松软,和一般的泥土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一进到这空间里来,她就感觉到十分浓郁的灵气,这灵气,甚至比在猴族的仙果灵桃种植地还要灵气充裕,这才是季流年为什么好奇的地方。 之前她开辟出来的一立方米空间,完全就是储物空间,所以她完全没有意外,只是现在,真正的以修炼者侯正一阶来开辟出来的空间,却完全不一样。 季流年咋舌,“怎么会有这么充裕的灵气?” 她也想不明白,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以后,她能进空间来修炼,那可谓是一日千里,事半功倍,再加上她又有仙果灵桃。 季流年想到这儿,心情无比的畅快,自己这作弊高手,真的是越来越幸运了。想到这儿季流年出了空间,之前她只能将东西放进来或拿出去,没想到,自己这个空间,居然还能进来。 第136章:神奇空间 她笑着摇了摇头,想到里头浓郁的灵气,摸着下巴。 “仙果灵桃的种植需要大量的灵气,而现在……” 她呢喃着,急忙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仙果灵桃来。 白猴一共送了四个给她,现在,她先吃一个。 那桃子很大,不过很好吃,吃完的时候也没有很胀,看着手里的桃核,她将桃核种到了自己的空间土里。 季流年可不傻,自己的空间明显就是有大问题,诡异的很,她想不明白,只好试试。 想到这儿,她又将仙果灵桃的叶子洒了几片在空间的土地上。 刚收拾好,季流年拍着手,满脸笑意。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 “小贱人!” 季流年听到愤怒的声音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从远方飞身过来,轻飘飘落在面前。 季流年打了个嗝,到底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自己仇人太多! 来的人,居然是玉面罗刹! “小姐好。”季流年笑笑开口,当时见玉面罗刹的时候是满脸黑斑,而今自己变化这么大,她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玉面罗刹冷哼,脸上的笑意冷冷如冰。 “哼!你就是那小贱人?你脸上的黑斑呢?”玉面罗刹大声问。 季流年满脸疑狐,根本听不懂玉面罗刹的话。 她并不想跟玉面罗刹正面对上,对方作为白虎神教圣女,灵力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比得上的。 所以季流年疑惑道:“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 玉面罗刹呵笑,“小贱人,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躲开,灵兵玉牌是白虎神教圣女之物,它的气息我绝对不会认错!交出来!” 玉面罗刹气急了,冲着季流年几乎是吼。 季流年没想到玉面罗刹居然这么精明。 不过她依旧没有想暴露身份,故而恍然大悟,拍着脑袋,“好像是听过,前几日我遇到了个满脸黑斑的女子,她当时穷困潦倒,就将一块玉牌卖给我,花了我整整五十两银子呢。” 季流年说着还一副心疼的模样。 玉面罗刹听到这话脸都气绿了,好像要一口吃了季流年,“什么?那个贱人,居然将我的灵兵玉牌卖了,才区区五十两!” 玉面罗刹的确是气急了,那灵兵玉牌可是上等法宝,是自己的心头肉,居然被买了,而且才卖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她怎么能不气。 而季流年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她生气,玉面罗刹越生气,就是去分寸。 玉面罗刹骂了几句,就冷冷看着季流年,“将那牌子交出来!” 季流年急忙摇头,“那可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 话音落,玉面罗刹登时柳眉倒竖,强大的灵力外放,击断了周围十几颗树木。 季流年重重到夸张的咽了口唾沫,满脸惊悚害怕,乖乖的伸进袖子里,以袖子作掩护拿出了灵兵玉牌。 “就这个啊?”季流年故意道,奇怪的是,她握着灵兵玉牌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眼前有无数个人木讷站着,很是威武。 季流年心里好奇,难道她看到的,就是灵兵玉牌里的? 所以,那无数木讷却威武的人,就是在玉牌里的五百灵兵? 玉面罗刹看着季流年手里的玉牌激动的点头,“对,就是这块玉牌,给我!” 季流年想了想,很是为难道:“给你啊?那你得告诉我这玉牌是什么?” 季流年满眼的好奇,看起来简直是天真烂漫。 只是现在的玉面罗刹没有那个心思给她耗,怒气冲冲,“快给我!” 随着话,玉面罗刹灵力冲动,一圈圈的灵力光波闪现。 季流年知道,玉面罗刹这是要抢了啊。 季流年点头,“好,给你。” 她说着话,安了玉面罗刹的心,恍惚间,又看到了那无数的人。 季流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调动灵兵,这肯定是要咒语的,自己没有咒语,根本调不动里面的灵兵。 正想着,玉面罗刹大吼,“把玉牌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玉面罗刹说着,一道道灵力波动,直接击向季流年。 玉面罗刹已经感觉到季流年的灵力波动了,不过区区侯正一阶,在她眼里与蝼蚁无异。 可谁料,季流年却在灵力光波快要击中她的时候,突然就在面前消失不见了。 玉面罗刹满脸诧异,“怎么可能!那个蝼蚁,怎么可能会有快到这样的轻功!” 玉面罗刹不敢相信,她当然想不到,季流年并不是轻功厉害,而是瞬移术。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身后气息,急忙转身。 季流年瞬移消失躲开攻击,转而现身在玉面罗刹背后,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可玉面罗刹到底是白虎神教圣女,灵力和机敏都是上等,立即感应身后动作,立即转身,一掌携带灵力拍向季流年。 季流年看着那灵力光波攻击,自己要是被打中,非得重伤,故而不得不躲开玉面罗刹的攻击,转而念了咒语,以瞬移术逃开。 季流年念了两个咒语,逃走了两里之外。 “玉面罗刹!” 季流年瞬移到了树林的边缘,气的砸树干。 上清剑法她暂时不打算用,因为她没有把握能打赢玉面罗刹并且杀了灭口。 况且上清剑法她自己才只练了三招而已,施展的时候对灵力消耗极大,如果她用了,一旦杀不了玉面罗刹,甚至连逃都没有机会。 所以季流年思虑下,还是逃走为上策。 这树林边缘是一条泥泞路,季流年撇了撇嘴,迈开步子走上路。 现在天色黄昏,再有半个时辰不到就要天黑了,她现在打算先找个地方吃饱饭,再睡一觉。 幸好前行不远有一家客栈,虽在路边,季流年感叹,总算是在天黑前有地方落脚了。 那客栈不大,坐落在一颗枯了的大树底下,客栈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半新不旧的,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感。 大步迈进客栈,季流年冲着柜台边的掌柜道:“来一间客房。”季流年话音刚落,门口就走进来十几个年轻男人,季流年瞥了眼,并没有在意。 第137章:仇人真多 只见那群年轻人走进来,冲着掌柜大吼,“赶紧把房间给爷爷准备好!” 季流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偏过头一看,大门口站着的人,真的是熟人。 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是韩惊云那拨人么,看来他们也是在这里落脚,明天好赶回都城。 而韩惊云这会儿也看到季流年了,“是你个小贱人!” 韩惊云大吼,冲着身边的兄弟大声道:“给老子拿下这小贱人,老子要把她先奸后杀!” 季流年面色一僵,要不要这么狠! “韩惊云,你又想被打了是不是?”季流年不顺眼的看着他,“别忘了,你还欠了苏寒羡十万两银子呢。” “呸!”韩惊云吐了口口水,“你个小贱人,现在可没有苏寒羡在!没有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韩惊云大吼,冲着身边人大吼,“还不快拿下!” 那些人之前也是在茶棚吃了亏的,这会儿见到季流年,一哄而上。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抬脚几脚就将他们全部踹飞砸到墙壁上,再痛苦的砸落到地上。 “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已经被苏寒羡废了武功,还想打架呢,哼。” 季流年的话刺痛了他们。 在这个以修炼为上的世界,灵力就是实力,没有实力,那就是人人可欺。 可现在,他们全部被废了灵力,这会儿一个个都红着眼,瞪着季流年。 季流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不是我废了你们的武功,有脾气找苏寒羡去啊。” 话音刚落,韩惊云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苏寒羡?哼哼,我们当然不是苏寒羡的对手,不过你嘛……” 韩惊云说着笑的狰狞起来,“我可没有被废武功。” 季流年点头,这事她在场,当然知道。 当时韩惊云被踢飞,自然是没被废武功,只是受了点轻伤。 而除此外,还有一个被苏寒羡断臂的也没被废武功。 “韩惊云,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换裤子啊,我怎么闻着你一身尿骚味啊。” 季流年说着还伸手在鼻子下摆了摆手,好像很恶心似得。 “你!”韩惊云满脸难看,他被吓得尿裤子这件事是他最丢脸的事,却被季流年当众说出来,一时间怒火中烧,“你找死!” 韩惊云大吼一声,一拳冲着季流年脑袋飞奔而来,携带灵力击杀。 这一拳要是打下来,季流年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季流年也不躲,眼看着那拳头就要打在自己头上,却一个瞬移到了韩惊云身后,背对着大门,抬起一脚踹向韩惊云的屁股,只见韩惊云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 季流年抱着手大笑,“韩惊云,你这当狗倒是很像。” 韩惊云受到这奇耻大辱,打不过苏寒羡,难不成还打不过这个弱小的女女娃! 于是韩惊云一骨碌爬起来,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剑,他将灵力灌满了剑,一双眼阴狠瞧着季流年,“今天,你必须死!” 季流年好笑,这人这么自信能杀的了自己? 连玉面罗刹都没能杀得了自己。 可就在这时,韩惊云已经将自己提升到最高,手里的剑直奔季流年,要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季流年见他一见刺来,只觉得这剑法实在是粗鄙。 毕竟,她看到的剑法都是上上等,所以对韩惊云这剑法难免就有些瞧不上。 眼看着剑尖就要刺中自己,韩惊云脸上得逞的笑容张狂至极。 季流年身子一晃,再次消失在面前。 韩惊云一惊,只见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门口,他收剑不及,只见对方轻轻一挥手,韩惊云顿时只觉得整个身子被强大的压力困住,身子往后飞去,重重砸在墙壁上。 ‘呕……’ 一口血吐了出来,韩惊云挣扎着动了动,剑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一群人赶忙上去扶着韩惊云,冲着门口那女子大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知道韩公子是什么人么?” 季流年就在一边,看小丑一般,门口前来的女子,正是玉面罗刹。 季流年唇角勾笑,看向韩惊云,“你刚刚不是说要杀了这位姑娘么?杀了再上,上了再丢去乱葬岗,你现在倒是上啊,我都等着给你鼓掌呢?” 玉面罗刹听到季流年的话瞬间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瞧着韩惊云,“你找死!” 话音落,玉面罗刹掌中凝聚灵力成为了光圈,直接打向了韩惊云胸口。 季流年可不想跟玉面罗刹对上,趁着玉面罗刹去追杀韩惊云,自己则迅速利用瞬移术逃离客栈。 ………………… 叶明霜带着苏夙,沈如鸾跟着沈佩钦,五皇子一路追着,五人一行总算是冲出了树林。 “这一路都没有看到那个贱人,难道她真的逃走了?” 叶明霜不悦的大吼,苏夙微微皱眉,这个叶明霜真的是烦心,自己要不是为了那东西,怎么能这样忍着她。 “追吧!她必须得死!”苏夙回了一句,已经往前冲去。 沈如鸾很季流年恨得要死,只是现在,更多的是嫉妒。 她发现,自己似乎看走眼了。 不过她并不气馁,自己早晚会踩着叶明霜的肩膀爬上梧桐城主夫人的位置。 所以她咬着牙,不顾身体的疲惫追了上去。 夜色如水,天上月色却十分皎洁,就像一颗明珠挂在天上。 无人一行走了许久,山野里四处追寻。 季流年不死,他们怎么能安心! 五皇子心里颇是担心,他自己心里,当然是不希望季流年死的。 “一定要季流年死么?”五皇子突然道。 走在前方的四人骤然停住脚步,不约而同转头看着五皇子。 苏夙呵笑,满是不屑,“怎么?都已经骑虎难下了,你还想全身而退?” 五皇子急忙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叶明霜不悦道:“那你什么意思?现在,季流年必须死!”五皇子看了眼两人,又看向沈如鸾兄妹两个,“之前在树林里,你们也看到了大皇兄为季流年的态度,如果季流年真的死了,大皇兄怎么可能放过你我。” 第138章:利益交换 五皇子的话说的很隐晦,但善于揣测人心的沈如鸾立即就明白了。 杀了季流年,叶明霜跟苏夙两人有强大的背景,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但自己跟大哥呢?五皇子呢? 他们可没人保。 沈如鸾之前是被恨冲晕了头脑,现在被五皇子一提醒,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可苏夙也是聪明人,五皇子的话,她也听明白了,这会儿讥笑,“你们已经,不傻季流年,季流年就会放过你们?” 苏夙笑了,看着沈如鸾,“你可别忘了,你追杀过她。” 沈如鸾紧紧抿着唇,她现在一身狼狈,身上的衣服不但沾了好多泥,还被树枝勾破了好几处。 原本,她的地位和苏夙是一样的,都是大陆一等门派的入室弟子。 可现在呢?她已经灵力被抽走的只剩下侯正一阶,苏夙怎么可能还将自己看在眼里。 想到这儿,沈如鸾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苏夙,“你有办法,让我将失去的灵力补回来么?” 苏夙冷眼打量着沈如鸾,“你什么意思?” 沈如鸾淡淡笑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质些,“我能告诉你,季流年还得罪过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苏夙哼笑,“你以为我杀不了她?” 沈如鸾不想跟苏夙起言语上的冲突,淡淡笑了,“云陵王先我们一步去找寻季流年,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了,而刚刚你也看到了,你未必赢得了云陵王。” 苏夙听到这话,拳头下意识的握紧。 方才在树林里,她已经跟云陵王打过照面了,如果真的打起来,她丝毫没有把握。 而且,她知道,云陵王身边,还有一个邵元衡。 那是一个自己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苏夙看着沈如鸾的眼神越加的讳莫如深,“我碧落峰精于毒术,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沈如鸾脸上的笑有些痛苦,将那日在夜幽之船上遇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我的灵力,就是被夜幽之船主人抽走的,所以,你能帮我补回来么?”沈如鸾道。 苏夙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苏夙说着,眼里的笑意变得冰冷,打量了五皇子和沈佩钦。 “就要看有没有人愿意将灵力给你了。”苏夙说着叹了口气,抱起手来看着沈如鸾。 沈如鸾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何意?” 苏夙道:“意思就是,找一个有灵力的人,但是灵力不能太高,否则我夺不走他的灵力,然后,将他的灵力夺给你。” 沈如鸾紧紧抿着唇,自己被抽走的灵力要想补回来,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五皇子闻言,心里感叹,果然碧落峰的毒术就是狠毒。 “沈小姐?”五皇子犹豫的喊了她。 这里统共就无人,叶明霜跟苏夙是不可能了沈佩钦又是她大哥,难不成,被夺走灵力的人会是自己。 叶明霜看完了全场,笑了起来,“那就他!”叶明霜指着五皇子。“这里,他是唯一合适的人。” 第139章:只能牺牲你了 沈如鸾看向五皇子,的确,现在沈佩钦还是自己亲大哥,她肯定不会夺走沈佩钦的灵力。 “五皇子,既然这样,那就只好,委屈你了。”不得不佩服,沈如鸾居然可以将这么恶毒的话,说的这样的无辜。 原来,她真的是表里两张皮。 沈佩钦看了眼五皇子,为难看向沈如鸾,“如鸾,他到底是皇子,这……” 叶明霜闻言不屑而笑,“不过是个下等小国的皇子,在我梧桐城,连奴才都比他尊贵。” 五皇子到底也是有自尊的,被叶明霜这样侮辱,顿时就涨红了脸。 “叶小姐,嘴巴别这么利索!”五皇子愤怒道。 叶明霜似乎不惧的笑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叶明霜瞧着五皇子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带着一丝玩味的杀气。 沈佩钦连忙出来打圆场。 他可不想现在闹起来,万一叶明霜真的杀了五皇子,而他们又是最后跟五皇子在一起的人,那郑国皇帝不会放过他们。 “五殿下稍安勿躁。”沈佩钦开口,五皇子这些年养尊处优,当然听不得真话。 沈如鸾拉住沈佩钦的手,“大哥,你难道不想我恢复么?你难道想让我成为废物么?我已经是侯正十阶的灵力,只要再进一阶,我就能是万生之境啊。” 沈如鸾将话说的十分诱人,沈佩钦愣住了,一时间犹豫不定。 叶明霜瞧了眼沈如鸾,“既然人选已经选定了,那就赶快行动,我们还要追杀那个贱人呢,你要是能将灵力恢复,也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 叶明霜的催促,使得沈如鸾看向五皇子的眼神越加阴狠起来。 “五殿下请放心,我回头会作证,是季流年杀的你,而五殿下你向来喜欢她,那我送她去给殿下你陪葬,也算是我对你的谢意了。” 五皇子面色凝重,“沈如鸾,你别乱说。” 沈如鸾鼻翼轻哼,“五殿下,你若不喜欢她,怎会一直帮着她,呵呵,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沈如鸾说完眼神变得冰冷,瞧向苏夙,“苏小姐,请吧!” 苏夙点头‘嗯’了声,抬起手掌,凝聚灵力,掌心中迅速凝聚了一团黑雾,而那黑雾中,渐渐出现了一只蝎子。 五皇子惊得下意识退了一步,他知道,他们是要吸走自己的灵力去补充沈如鸾的。 苏夙掌心里的蝎子已经成型,摆动着脚正在走。 苏夙瞧着掌心里的蝎子满意笑了,“这玄冥蝎子是我修炼的宝贝,能对万生之境一下之人灵力补充交换,只不过嘛……” 苏夙说到这儿,眼神变得诡异起来,看向沈如鸾,又看向五皇子。 “被吸走灵力的人,因为灵力被玄冥蝎子强行夺走,所以魂魄也会受到损害,也就是说,被吸走灵力的人,会魂魄破碎,永世不入轮回,而且死的十分痛苦。” 苏夙说着就笑了起来,十分高兴而期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幕。 眼神一转,她将目光落在沈如鸾身上,“而你,因为灵力被抽走,现在,要强行将不属于你的灵力再灌进去,那过程之痛苦,可是非常人能忍受的。” 沈如鸾却毫不犹豫的点头,“用吧!不必劝说。” 沈如鸾十分的无所畏惧,没有什么痛苦,能比得过没有灵力被人瞧不起。 就连苏夙,原本,两人都是地位相同,都是一流门派的入室弟子,可就因为自己灵力被抽走,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瞧不起。 沈如鸾绝对不会那样,什么样的痛苦她都能承担。 苏夙见她这样果断,应了一声‘好’,可刚刚说完,却见五皇子转身就跑。 叶明霜见了一个跃身飞出,在半空翻了个跟头,直接就落在五皇子前方,阻拦了他逃命的路。 五皇子双拳紧握,他知道今日逃不掉了,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沈如鸾,居然想用他交换。 “沈如鸾!你的家人还在郑国呢,我父王母妃岂会放过你一家!” 五皇子威胁的话音刚落,沈如鸾浅笑,“五殿下,你错了,你不是死在我手里的,而是被季流年所杀,我和大哥,还有叶小姐苏小姐,我们都会作证。” 沈如鸾说着眼里跳跃着兴奋,不管怎么样,季流年,都死定了! 苏夙见此,看着手里的蝎子,“乖宝贝,来。” 那蝎子就像听得懂人言一样,随着苏夙的话音,突然在她手掌上咬了一口。 苏夙轻轻‘嘶’了声,那黑色的玄冥蝎子顿时就通身血红色,张牙舞爪的,看起来更加的恐怖惊悚。 五皇子脚下一个踉跄,他实在是后悔,在季家门口,他就不应该上去跟她说话,否则,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苏夙手里的玄冥蝎子已经火红色,饮了苏夙的血,这会儿它正跃跃欲试,要跳到五皇子身上去。 五皇子脸色都白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滚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一阵阵惊呼声刺耳的传来,打破了安静。 “快,快带韩公子回去,跟韩老爷说,让韩老爷来报仇。” 随着花样,大路上走来一群年轻人,其中两人正抬着一人,一个个的全身狼狈。 沈如鸾一见皱起眉来,“韩惊云!” 随着她的话,五皇子也往前看去。 只见有两人抬着一个年轻人,而那年轻人正是韩惊云。 五皇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是他,用他,韩惊云的灵力在我之上,比我的好。” 五皇子已经害怕了,那只蝎子一旦咬了自己,不但会使得自己痛苦而亡,还会伤了魂魄,魂魄不全的自己将不再轮回。 这样的情况下,五皇子已经害怕了,他只能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沈如鸾听到这话笑了,眼神复杂,看向苏夙,“那人是郑国第一高手的独生子,杀了他,再嫁祸季流年,让韩家也去追杀季流年,这样,最好。” 苏夙眼神多了份笑意,看向沈如鸾,“不用五皇子的了么?”沈如鸾瞧了眼五皇子,浅笑道:“我跟五皇子本来就是朋友,早就认得,方才,实在是没有人选,不得已而为之。” 第140章:投名状 说着,沈如鸾看向五皇子微笑,“对么?五殿下?” 五皇子立即点头,“是。” 叶明霜早就烦了,“那就快点,再不追上去,那个贱人都逃了。” 苏夙见事情谈好,便往那群路过的人走去。 韩惊云已经昏迷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那群人见到沈如鸾和沈佩钦,加上都是都城纨绔子弟,自然都认得。 “沈佩钦?你们什么意思?”那群人中有一人开口,显然,他们也感觉到不到了。 沈佩钦拔出了长剑,“没什么,只是,想借你们人头。” 那群人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他们现在都被废了灵力,原本韩惊云有灵力,可是现在昏迷了,还有一个有灵力,那就是那个断了一臂的。 沈如鸾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看向五皇子,“殿下,追杀季流年一事,你已经逃不掉了,永远也别想把自己摘出去,现在,你不上个投名状么?” 五皇子愣住了,看着沈如鸾,又看着那些人。 一边的叶明霜听着沈如鸾的话笑了起来,“你是怕五皇子回头报复你吧!所以才叫他在这里杀一个人,这样一来,他就永远都不干净,自然也就永远都不能拿这个事威胁你。” 沈如鸾转过身看着叶明霜,“明霜你实在是聪明,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发现了。” 叶明霜‘哼’了声,很是得意道:“这是自然。” 沈如鸾说着看向五皇子,“殿下还不动手?难道,是你想把灵力换给我?” 五皇子慌忙摇头,他当然是不想把灵力换给沈如鸾,现在没了办法,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了剑,寒光闪闪,看着对面那群人。 那些人现在一个个的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有得罪人,为什么对方要杀自己? “你……你……我们可都是权贵之子,你敢杀我们,我们家人都不会放过你!” 一群纨绔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五皇子心知自己无路可走,而今,唯有投名状,让自己跟叶明霜等人走到一条路去。 ‘刷’的一声剑响,最前方一个纨绔子弟应声倒在血泊之中。 “你……” 剩下的纨绔一个个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叶明霜冷笑,手里的剑已经在手,剑光一晃,眼前这群纨绔只剩下了两个了。 叶明霜滴干了剑上的血,看着沈如鸾两人,“这剩下的两个,是给你们留的。” 沈如鸾知道,自己今日是别想干净,她也没想过要干净,手里剑一划,就已经杀了一个。 剩下一个直接尿裤子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群出来玩,好好的,居然就遇上这种灭顶之灾。 沈佩钦手握着剑,一剑便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苏夙见人已经杀光了,只剩下韩惊云还躺在地上,她冲着手里的玄冥蝎子道:“去。” 玄冥蝎子听到指令,居然直接就从苏夙的手上飞到了地上韩惊云的身上。 只见它身子爬的极快,爬到韩惊云头顶,直接从天灵盖打了个洞钻了进去。 很快,鲜血和着乳白色的脑浆就混着出来了,沈佩钦见到这场面,顿时心里一阵阵恶心,直接就狂奔到一边去吐了出来。 沈如鸾强自忍着心里的恶心,下意识撇开眼去。 五皇子也忍不住了,跑过去跟沈佩钦一起吐。 可怜的韩惊云,嚣张一世,就这么没声没息的就死了。 很快,玄冥蝎子从韩惊云的天灵盖里又钻了出来,这次,它变成了白色的,纯白色的,像花儿一样。 苏夙喊了声‘过来’,那玄冥蝎子便飞到了她的手中。 苏夙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起来,走到沈如鸾身边,“现在,那人的全部灵力都在这蝎子上,我现在,就把灵力过给你,不过……这过灵力的过程可是十分的痛苦。” 沈如鸾而今早已骑虎难下,脸上尽是决绝,“来吧!” 苏夙见她如此,心里到多了几分好奇。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之前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一直没有实施,这次,正好借沈如鸾实验。 当然,这个她是不会说的。 苏夙将手里的蝎子放到沈如鸾天灵上,自己则双手交互握拳念了咒语。 “以吾之血为媒介,以玄冥之身为传承,灵力同在,天地同寿。敕令!” 苏夙大吼一声,那玄冥蝎子就从沈如鸾的天灵盖顺着头往下爬,爬到了沈如鸾的脖子上,一口咬在左侧脖子上。 沈如鸾痛得‘额’了声,却强行忍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钻进她的身体。 刚开始的痛她还能承受,可渐渐地,自己的身体好像都要被撑破撕裂了,那痛越加的明显,沈如鸾双腿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啊……” “啊……” “呜呜呜……” “痛……” “啊啊啊啊啊……” 叶明霜抱起手来,看着地上痛的打滚的沈如鸾,偏过头,看着苏夙,“她很痛苦?” 苏夙点头,‘嗯’了声,“将不属于她的灵力强行灌进身体里,她现在的痛苦,犹如无数人拿着刀割在她身上,不亚于千刀万剐。” 叶明霜听得‘哇’了声,“那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人倒是不错,苏夙,那以后我再有讨厌的人,你就帮我这样教训他们!” 叶明霜一脸得意,完全没看到苏夙眼里的鄙夷。不过苏夙向来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所以将眼里的鄙夷敛去,只是淡淡开口,“这灵力转换交接可是很厉害的术法,光是这玄冥蝎子,承载了一次灵力后就会疲惫,要沉眠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我因为要献出 血来念咒,所以对我也有一定的消耗,故而这术法,也不是随便用的。” 苏夙找了个比较中性的话打发了叶明霜。 叶明霜听着点了点头,原来这灵力转接还有这样的问题在里面,玄冥蝎子先是吸走了韩惊云的灵力承载在自己身体里,再转去沈如鸾的身上。 而两人就抱着手,在一边看着沈如鸾在地上痛苦。沈如鸾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通过,当初被抽走灵力也没这么痛。 第141章:恢复灵力 span style=''disy:none''>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第142章:龙吟兽 沈如鸾一把拔出长剑,只见一大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重重砸落在地。 “轰……” “轰隆隆……” 巨响咋地,犹如十级地震。 五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惊吓的晃动,好些地面都要陷进去了似得。 “威噢……” “威噢……” “威噢……” 一阵阵的吼声从那庞然大物嘴里发出来,周围的树干都受不了这吼声,生生被折断。 无人被逼退开二十丈,远远看着面前那如山一般雄壮的东西。 “这是什么?”沈佩钦恢复了深知,看着那东西问。 “威噢……” 那灵兽仰头长啸,声音震耳欲聋,地面都在晃动。 苏夙见此面露惊色,失声大吼:“龙吟兽!” 其余众人一脸迷茫,龙吟兽?啥玩意? 叶明霜听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龙吟兽?不可能!龙吟兽不是上古灵兽么?不是说已经灭绝了么?郑国这种灵气匮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龙吟兽!” 五皇子见此立马拉起叶明霜起来,拽着她后退,“小心!” 叶明霜被五皇子拽着退了好久,这才回过身来。 “龙吟兽是龙与穷奇所生,身形壮大如山,力量狂大如神,吼声如龙吟,因此叫龙吟兽!” 叶明霜说着急忙摆头,“龙吟兽这样的上等灵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灵气匮乏的地方!” 叶明霜还是不敢相信,五人急忙往后退,却又不敢跑,生怕激怒了龙吟兽,要知道,以龙吟兽的灵力,他们五个,还不够龙吟兽一脚掌按死! ………………… 月色如钩,勾在了天上,好像要把这夜色勾住,不让天明来到。 季流年跑出客栈回去找了块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捡了些柴火堆起来,将在逃跑是打的山羊拿了出来。 那山羊她只吃了两条腿呢,现在被她割了块肥肉下来,架在柴火上烤着。 而他就坐在火堆边,有些双眼无神的看着火苗。 玉面罗刹她暂时还不想跟她为敌,玉面罗刹的灵力可比叶明霜高多了,目前还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季流年也不急,她事情多,玉面罗刹这件事她就先暂时放一放,目前,她还是以修炼为主。 今日她终于得来了一个好消息,可以开始修炼。 而自己从一个废物,到进入侯正一阶只用了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对于修炼者而言,这简直是无法相信的。 季流年知道,这一切的,都是朱雀天卷的帮忙。 打了个哈欠,季流年拨弄了下火堆,又翻了翻羊肉,百无聊赖。 跟墨西楼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和白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季流年摇了摇头,看来,只能自己去找了。 不多时羊肉就烤好了,季流年就这膻腥味极重的羊肉啃了下去,再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一定要准备调料放进空间里。 吃完了羊肉,季流年觉得到处都是膻腥味,站起身来左右瞧瞧,她现在弄得一身臭汗,手上黏黏糊糊的,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手。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几脚灭了火堆,往前走去。 这里树林茂盛,虽然现在枯了,但本来就是晚秋的季节了,但这么一大片树林,肯定是有水的。 所以季流年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去找水洗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季流年顿住脚,确定这不是地震。 “这么强大的而动静,难道是有高手在打架?” 也难怪她这样想,毕竟这样大的动静,肯定不是地震。 地震也不会持续时间这么长,而那些高手打架,因为灵力太高,总是会使得地面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灵力而发生震动。 不过季流年没多心去管,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找到水,洗个手洗个脸,然后好好睡一觉。 既然跟墨西楼是不可能了,她便打算明天自己去找剩下六种药材。 纯净泉水在她手里,只要找到六种药材,她就能恢复修炼。 正往前走,地面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季流年忍不住停了脚步。 而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听起来撕心裂肺。 “叶明霜?沈如鸾?” 季流年‘嘶’路过,细细去听着那尖叫声。 “沈佩钦,五皇子?” 季流年咂舌,“苏夙?” 这不是追杀自己的五人么?怎么叫的这么惨?被鬼缠上了? 季流年听到这声音便不打算走开,而是循着尖叫声而去。 她很想看看,这五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走进,她就见着前方一座山在移动,在月色下,那山伟岸无比,移动的却很慢,而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也随之传来。 “灵兽?” 季流年脱口而出,这郑国灵气这么匮乏,能滋养出灵兽? 季流年心里疑狐,干脆不顾危险直接冲了过去。 叶明霜五人已经吓得狼狈,一个个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不说,还因为灵兽的怒吼而被真的七窍流血,现在一个个都是一脸血,看起来诡异又好笑。 “季流年!” 叶明霜最先看到季流年,惊呼出声。 而随着叶明霜的声音,剩下四人也一起看了过来。 季流年没去离他们,而是往前奔去。 走近了她才看清楚,之前自己误以为的山,其实是一头灵兽! 那灵兽在地上走的四肢着地,身形有些像牛,头上长着红色龙角,四肢也似龙爪,只是体型极其庞大,就跟一座山似得,难怪之前看错了。 “龙吟兽!”季流年诧异出声。 龙吟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季流年皱起眉来,龙吟兽是上古灵兽,贪狼宫有一本《灵兽图录》,里面就是专门收集那些奇异的灵兽而写,季流年曾经看过,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 只是这龙吟兽无数年没有出现在大陆上,所以都以为是一种绝迹了的灵兽,而今怎么会在郑国出现?季流年来不及多想,只见龙吟兽移动四肢,一步步缓慢的爬行,而树林里干枯的树木都被它前进的身子拉断,就像人踩过杂草一般的简单。 第143章:要生宝宝了? 季流年也下意识的后退,开玩笑,这可是龙吟兽啊,传言中神灵之境的灵兽,别说现在的她,就是前世的她见着也要皱眉。 但季流年不敢退的太快,怕激怒了它。 别看它现在这么慢,要知道,龙吟兽行动起来,可是比风还快。 比风还快? 季流年突然打了个问号,对啊,龙吟兽行动极快,可眼前的龙吟兽却十分缓慢,原因是什么? 季流年留心了,仔细的观看龙吟兽。 沈如鸾恨季流年恨得要死,这会儿也不顾龙吟兽在前,手里的利剑突然一刺,直接冲着季流年心口而来。 季流年脚下一滑,轻轻的躲开,冷冷笑了,“沈如鸾,大敌当前,你居然不顾所有人性命也要杀我,看来,你是真的恨我入骨啊?” 季流年调侃,对于她的刺杀,似乎是一点也不生气。 叶明霜听到这话怒目看向沈如鸾,“这可是龙吟兽,你别分不清事情轻重。” 季流年挑起了叶明霜的不满,暗指沈如鸾为了杀自己,不顾激怒龙吟兽的危险,而这,自然是危害道叶明霜的安危。 果然,叶明霜开口后沈如鸾便不敢再动了。 “哼!”沈如鸾冷哼,“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怎么就死不了?再命大的人,遇上这样的危机也该死了。” 季流年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天不绝我,我自然是死不了。” 沈如鸾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她。 季流年便不再搭理她,而是全心思的看着那移动的龙吟兽。 突然,季流年鼻翼微动,她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而叶明霜五人虽然都一身有血,但这树林十分宽阔,这会儿又是晚秋,树叶都掉了,风又大,他们身上那点血,不可能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想到这儿季流年瞧着那移动的龙吟兽,只见它四脚在地,大大的肚子拖在地上。 对了! 季流年突然想到了,《灵兽图录》说过,龙吟兽红角为雌,青角为雄。 仰起头看去,这龙吟兽正是一头红角。 这头龙吟兽要生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一把往前冲,眼看着就跟龙吟兽拉近了距离。 这一幕让另外无人都诧异了,五皇子惊得大呼,“你快回来,这灵兽发狂了,小心它伤到你。” 叶明霜闻言冷笑,“你还真的是关心这贱人啊?有她送死不是更好?龙吟兽杀她的机会,我们就可以跑了。” 五皇子语塞,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如鸾一双眼怨毒的看着季流年,真希望龙吟兽能够一脚掌踩死这个贱人。 季流年不管身后的人怎么说,直接跑到龙吟兽面前停下来,“你这样一直跑会拖垮你的体力的。” 龙吟兽微微低头,看着面前渺小的人族,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 “区区两脚羊,轮得到你开口!” 龙吟兽开口,中气十足,不过听得出,的确是女性的声音。 季流年挥了挥手,“你马上就要生了,一直这样拖着身子,会伤到你的。” 季流年说着,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仙果灵桃,高高的举在手里。 “给你,快吃了这个。”季流年大呼。 龙吟兽的眼神带起一丝难以置信,“仙果灵桃?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季流年大声吼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吃了它,赶紧生下孩子,这里灵气极其匮乏,而你生孩子必须要有强大的灵气,再不吃下去,你就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季流年将危害说了,这也是《灵兽图录》里的记载。 这本书在贪狼宫的藏书楼里,她也只是小时候好奇心重翻来看看,没想到,今日却遇上了用处。 龙吟兽发出了叹息声,伸出左前爪,拿过季流年手里的仙果灵桃,张开嘴,一口丢进了嘴里。季流年说的没错,龙吟兽生孩子的时候是十分痛苦且消耗体力的,而生了孩子后它的身体会受到很强大的创伤,所以龙吟兽在怀孕之前就会找好一个灵气充裕且安静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安全生下孩 子,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身后的五人都看呆了,沈如鸾一次次的被季流年刷新认知,这个贱人,到底懂多少? “你给它的是什么?”沈如鸾大吼。 季流年抱起手来,转过身瞧了眼狼狈不堪的沈如鸾,“跟你有关系?” 叶明霜提着剑冲着季流年大吼,“你别嚣张,我们正愁找不到你呢,不过你自己现在送死上门,可就别怪我们了。” 话音落,她已经一剑刺了过来,季流年脚下起步,赶紧逃跑。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现在她的瞬移术用的炉火纯青,叶明霜的剑虽然挥的快,可是,却还是没有她的瞬移术快。 十几招后,季流年看着怒气冲冲的叶明霜,“怎么?还打么?” “小贱人!”叶明霜大吼,“你到底学了什么妖术?” 叶明霜说着自己就‘咯咯’笑了起来,整张脸比这夜色还要阴沉,“你该不会是妖族吧!” 季流年听着就笑了。 妖族,曾经一度侵占大陆的种族,其种族高手如云,智谋无双,且大多精通许多秘术,自己这瞬移术在她们看来,这就是妖术。 所以季流年抱起手来,眼里的冷笑多了几分,“那接下来,你们是不要说:你这妖物,我们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妖物啊?” 季流年笑的眼睛都是弯的。 妖族当年侵略大陆,可是血腥屠杀,后来大陆高手联手才将他们封印,但大陆上总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故而大陆只要见到妖族,格杀勿论。叶明霜被她说中心思,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沈如鸾却突然站出来,“她就是妖物,不然怎么会死不了?我听闻,妖族有一秘术,能将自己性命寄开,这样一来,自己就怎么都死不了,除非,找到那性命所 寄放之地,毁了寄放的性命。” 沈如鸾大言不惭,连一边的苏夙都忍不住笑了。季流年笑的就更无奈了,“你认识这龙吟兽么?你一个连龙吟兽都认不出来的人,能知道妖族的秘密?” 第144章:天雷 沈如鸾被季流年毫不犹豫的戳破,顿时脸色就十分难堪,岂料,季流年并不放手,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寄命,不但妖族有,道家寄命术、避灾诀、逃天法,貌似都是你说的这种哦。” 季流年笑的纯洁无害,站在月光下,她绯色的衣裙就在在月下盛开的牡丹花,雍容而华贵。 沈如鸾气的不轻,看着季流年身边,那龙吟兽这会儿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痛苦的生这孩子。 沈如鸾眼里闪过阴险,看着叶明霜道:“明霜,这个贱人狡猾的很,既然她出现了,我们就必须杀了她!” 叶明霜听这话,满脸都是赞同。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生孩子的龙吟兽突然仰天大吼,整个大地强烈地震,六人站立不稳,一个个都在拼命维持身体平衡,再也没有能力去杀人。 “流年!” 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个声音,随着声音冲下来一人,一把站在季流年身边,抓着她的手腕,“龙吟兽要生了,新出生的龙吟兽婴儿会引来天雷,快快躲开!” 话音落,天上一声霹雳雷响,只见上百道亮瞎眼的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 而季流年已经被抓着手躲开到一边去,看着那上百道雷电劈向了那龙吟兽。 而就在这时,“威噢……” 一声接连一声的怒吼,但这声音明显是稚嫩的。 母龙吟兽突然拔地而起,飞起在半空,嘴里和前双爪不断的摇动,挥出一道道雷电,与天上的天雷对抗。 而母龙吟兽的身下地面,有一只刚刚生下来的小龙吟兽。 小家伙身上还粉红红的,体型有成年的牛那么大,这会儿正在地上‘威噢……’的一直叫着。 而叶明霜五人因为一直就离龙吟兽很远,所以天雷劈下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收到伤害。 倒是季流年,她方才离龙吟兽十分的近,所以要不是被救了,这天雷下来,她绝对被劈的连渣渣都没有。 想到这儿,季流年偏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墨西楼。 “你……你怎么来了?” 墨西楼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其实他在茶棚外跟季流年吵了一架离开后就后悔了。 他很担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担心,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只好跑回去找她了。 叶明霜他们在追杀她,她之前又得罪了玉面罗刹,而他知道,玉面罗刹一直在郑国,所以他不放心就跟了上来。 在客栈的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季流年居然会瞬移术,所以他就没出来救她。 “没什么,恰巧路过罢了,你忘了?我跟你,还有合作关系呢。” 墨西楼淡淡说着。 季流年‘哦’了声,便不再说话。 “你……”墨西楼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看着面前的天雷。 而且天雷轰轰,两人也不方便说话。 天上的雷电像是不会完似得,上百道雷电接连不断的从天上劈下来,全部冲着母龙吟兽身体而去。 那母龙吟兽现在已经处于发狂的状态了,整个身子悬在半空,护着底下刚刚出身的小龙吟兽。 它的嘴里不断吐出雷天,前两爪也一直在挥舞,发出雷电跟天上的天雷对抗。 小龙吟兽出生引动天雷,它这会儿正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对于这一切,它都觉得好奇。 “威噢……” 小龙吟兽发出了吼声,仰起头,看着悬在半空的母龙吟兽。 半个时辰后,天上的雷电突然齐齐消失,母龙吟兽这才缓缓降落身体,落在了小龙吟兽的身边。 “威噢……” 母龙吟兽高兴的冲着小龙吟兽叫了,母子两人就一起‘威噢……’的吼。 好一会儿,母龙吟兽抬头看向远不的季流年,迈开四肢,麻利的跑向季流年。 它的身体很庞大,可是动作起来却十分的轻灵,不愧为神灵之境的灵兽。 “仙果灵桃?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母龙吟兽不喜不悲的问。 季流年抓了抓脑袋,“这个暂时不方便跟你说。 母龙吟兽看了看另一边的叶明霜等人,突然‘威噢’一声震耳欲聋。 它一直在吼叫,看起来非常的发狂。 小龙吟兽刚生下来就会爬了,迈着短短的四肢,很快就爬到了季流年身边。 那比季流年还高出一截的身高,正探视着看着面前的人类。 “威噢……人族?”小龙吟兽问。 季流年看着它,实在是可爱的紧,一双眼无辜迷茫的看着自己。 “是啊,我是人族。”季流年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小龙吟兽的脑袋。 小龙吟兽高兴的又叫了一声,回头看着母龙吟兽,“娘亲,是两脚羊啊,我可以吃吗?” 季流年差点就双腿打软,幸好母龙吟兽阻止,“人族不好吃。” 母龙吟兽说着缩小了身体,就在季流年面前,将自己庞大如山的身体,缩小到比小龙吟兽大一倍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走了过来,母龙吟兽站在季流年面前,“人族,刚刚,多谢你,我向来恩怨分明,既然你与我们母子有恩,我愿意契约与你。” 季流年‘哇’了声,等大双眼看着母龙吟兽。 契约?那以后自己打架,可就有一只神灵之境的灵兽帮忙,那自己还怕个卵啊。 想到这儿季流年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好!契约契约!” 母龙吟兽点头,抬起手来,划破自己前爪,逼出一滴血飞射送到季流年的眉间,只见母龙吟兽缓缓开口,“此血为媒,汝吾契约,此后吾随汝,天地同在,敕令!” 随着话音,季流年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迪内游走,仿佛有了什么牵连。 回过神来,季流年高兴看着面前母龙吟兽,想到自己空间,自己也进去过,里面灵力充裕,可以让它们呆在里面。 “好,你与我契约,此后我们便同在。” 季流年高兴说着,一边的叶明霜不悦了,大吼道:“凭什么?那可是传言中的灵兽,怎么可能跟你这种贱人契约?”季流年耸了耸肩,“人家愿意跟我契约怎么了?你要眼红,自己也去找龙吟兽契约啊。” 第145章:跟我回去 季流年说着‘哎呀’了一声,“这龙吟兽可是神灵之境的灵兽,你要去找一头神灵之境的灵兽契约,这……” 季流年言下之意,显然是不可能的。 叶明霜眼睛都红了,苏夙在一边抿着唇,看着那个墨西楼。 “你之前伤了我。” 墨西楼冷眼瞧了她,“你可以来报仇。” 苏夙‘哼’了声,却并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出现龙吟兽,她还能动手,可是现在,有一头神灵之境的灵兽契约,自己根本就是束手束脚,以后,只怕是杀不了季流年了。 墨西楼瞧了一眼,看向季流年,“跟我回去吧!” 季流年顿了顿,看了眼墨西楼。 想来之前谈的条件,季流年忍不住皱起眉来。 如此强大的墨西楼,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跟自己绑在一起。 不过却是,她到底是答应了两年之约,如果现在她就甩手走了,却是是不太恰当。 想到这儿季流年恢复了面色,淡淡道:“刚刚在茶棚外,你那样对我,你觉得,我会跟你回去?” 季流年估计这样说,因为墨西楼的喜怒无常实在是太难相处了。 他总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暴怒,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才是季流年担心的原因。 万一自己跟他回去,他突然又发脾气了可怎么是好? 那太难对付了,干脆现在就跟他约法三章,让他求着自己回去,这样一来,日后就算有什么事情他想生气,那也没有理由去生气。 墨西楼听到季流年的话,想到在茶棚外两人闹得那么的不愉快,墨西楼面色也有些不好。 “你……”谁让你跟那个苏寒羡走的那么近的。 墨西楼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的生气,更加的就不知道要怎么去说了。 “茶棚的事,你不是也打了我么?大家一笔勾销。”墨西楼算是最大的退步了。 季流年呵笑,一脸你逗我的表情,“你可搞清楚,在茶棚外可不是我故意要打你的,是你自己……” 强吻我的。 当然,这句话季流年是不能说的。 墨西楼当然也是听懂了她的话,咳咳了两声,不情不愿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流年抱起手来,顿了顿,“不怎么样,就是不想回去。” 墨西楼面色一急,不肯跟自己回去?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看得出来。 母龙吟兽在这个灵气极其匮乏的地方拼命生下了小龙吟兽,而且还托着虚弱的身子对抗天雷,现在的母龙吟兽,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至于那只小龙吟兽…… 墨西楼觉得它现在除了吃,不会有别的用处。 可是季流年不知道,她如果真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叶明霜等人不可能放过她。 二来苏夙的来头也不小,万一召集碧落峰的同门对付,那季流年真的就难说生死了。 季流年瞧着他脸上闪过的着急抿了抿唇,他为了往自己完成条件,肯定不会让自己走的,现在脸上的着急,只不过是担心自己走了,没法完成跟他谈的条件而已。 季流年张了张嘴,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可话到了嘴边,季流年却死死的咽下了。 天绝楼主的事,她还是少知道为好。 而墨西楼十分为难,他当然不能丢下季流年,让她受到伤害。 “对不起。” !! 季流年自己都诧异了,她还以为墨西楼要跟自己好好磨叽呢,谁知道,他居然跟自己道歉。 “你……” 季流年顿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墨西楼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歉我已经道了,茶棚外的那件事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了,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墨西楼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阴沉的就像要下暴雨之前的乌云盖顶。 季流年面色不动,心里却都高兴的狂呼了。 既然墨西楼做出了退步,她怎么能不往前追上呢? 所以她的面色又恢复了那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面色。 “谁知道你哪天一不高兴又这样,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可是留下了十分强大的阴影。” 季流年撒起谎来都不脸红,墨西楼紧紧抿着唇,看着季流年。 这个死女人,非要这么的跋扈嚣张么? 而一边的沈如鸾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王爷,既然季小姐无意跟你回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墨西楼挑眉,看着沈如鸾的眼神冰冷至极,“哼,我没有找你,你倒是主动找我了。” 墨西楼说着眼神眯起来,随之呵笑,“原来是恢复了灵力啊,怎么,你认为,凭你侯正十阶的灵力,就能在我面前跋扈?又或者,你以为你抱上了叶明霜的大腿,你就会在我面前嚣张?” 墨西楼的心情极其的差,谁知沈如鸾却又撞上来。 沈如鸾紧紧抿着唇,她实在是想不到,当年被她看不清的云陵王,而今,居然是这样的强大。 郑国,居然出了这样年轻的人才。 可是,他真的是很年轻啊。 叶明霜见着墨西楼说话,哼笑一声,“哎,我问你,我家元衡呢?” 墨西楼看着叶明霜的眼神都是冷冷的,“他去梧桐城了,找你大哥商议你们两人的婚事。” 墨西楼撒了个谎。 苏夙的眼神投了过来,墨西楼和这眼神对看,却谁也没揭穿。 季流年在一边看着,她当然看到苏夙收回目光后的那种喜悦。 显然,苏夙也不想再在郑国这边耗费无谓的时间,所以她根本就不揭穿墨西楼的谎言。 而叶明霜向来就没什么大脑,之所以有这么高的灵力,其实靠的,不过是身体里的遗传。 这会儿她听到墨西楼的话,整个人都高兴起来,“真的?元衡终于去梧桐城向我大哥提亲了?哈哈哈……” 叶明霜一阵高兴的大笑,“我就说嘛,本小姐这么优秀,又这么喜欢他,他一定会喜欢本小姐的。”叶明霜说完看着苏夙,“既然我家元衡去了梧桐城,那我们也回去。” 第146章:婚事? 叶明霜顿时就整个好心情,再也不管面前的季流年。 沈如鸾转身看向叶明霜,眼里满是鄙夷。 这个蠢蛋,这么明显的谎言都看不出来么? “明霜,你要会梧桐城了啊?”沈如鸾的话有些苍白,但是一时间,她真的找不到话来说。 叶明霜高兴点头,还走到沈如鸾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啊,我家元衡要娶我了,我当然要赶紧的回去啊,对了,我跟元衡订婚的时候,那你就来梧桐城吧!我带你到处去玩。” 沈如鸾听着这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叶明霜跟苏夙走了,两个主要的顶罪人没有了,谁知道接下来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沈如鸾心里担心的不得了,之前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有叶明霜跟苏夙的帮忙,季流年居然还是能死里逃生。 她更加想不到,云陵王的实力,居然高的这样离谱。 苏夙轻蔑的瞧了眼沈如鸾,眼里讽笑不言而喻,转过身,和着叶明霜一起离开。 墨西楼看着叶明霜的背影消失,看着季流年道:“他们追杀你,你想怎么处置?” 季流年看了眼墨西楼的眼神,抿了抿唇。 虽然不知道墨西楼为什么要假扮云陵王,但是得罪了碧落峰跟梧桐城,势必会为郑国带来灭顶之灾,而叶明霜,偏偏还跟邵元衡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所以季流年知道,墨西楼处理这件事也十分的棘手。 看了眼面前的三人,沈如鸾兄妹跟五皇子,季流年眼眸暗了暗。 这三人自己都能处理,根本不需要欠墨西楼的人情。 这样一想,季流年开口,“没有。” 季流年的答案显然是出乎意料的,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沈如鸾。 她刚刚都要吓死了,只要季流年说是,那云陵王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季流年却说没有呢? 沈如鸾想了想,对了,自己虽然是郑国人,但却也是大陆一等门派十剑宗之一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云陵王跟季流年,怎么样也要顾及师门的面子,自然是不敢真的杀了自己。 想到这儿沈如鸾的面色和缓下来了,果然,当年她进入飞仙剑宗,是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但五皇子就不这么想了。 他想,季流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会不会,她也喜欢自己? 墨西楼天资聪颖,顿时就将季流年的心思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两人都是聪明人,两人都是聪慧机敏之人,稍稍一动心思,总能揣摩对方的心思。 故而墨西楼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了了季流年的衣袖,“好了,跟我回去吧!” 季流年一把甩开,“我不回去。” 墨西楼满脸都是无奈,“我都已经道歉了,我……大不了我再保证,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季流年瞧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是真是假。 墨西楼抿了抿唇,死不要脸的笑了凑过去,“我还可以帮你修炼。” 季流年觉得这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了,居然将自己心里的软肋都抓住了。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修炼,他完美的抓住了这一点。 所以季流年撇了撇嘴,无奈而认命的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认错的份上,就回去吧!” 季流年早已将龙吟兽母子都放进了空间里,现在转过身,就跟墨西楼一起往回走。 直到人影消失了,三人还站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夜风呼啸,将湿润了的衣服吹动,三人打了个冷颤,这才回过身来。 沈如鸾死死握着剑,一把冲到一边去,挥舞着手里的剑砍着周围的枯木。 “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 “我才是比她优秀的人!为什么!” “明明云陵王爱我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会移情别恋!” “季流年那个贱人!贱人!贱人!” “狐狸精!狐狸精!仗着自己长得好就勾搭!我不会放过她!” “……” 沈如鸾癫狂了一边的在一边发泄,沈佩钦这些时间也过得胆颤心惊。 五皇子看着沈如鸾的样子,现在的她就是个骂街的泼妇,哪里是什么修炼天才,什么飞仙剑宗入室弟子,什么侯府千金。 那一切,都是她的伪装,是她的表皮。 五皇子变得有些憔悴,这几天的事,将他从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逼成了一个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的恶人。 他的心,似乎已经被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善已经被压制,恶已经在生长。 “你有把握么?”五皇子突然开口。 沈如鸾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偏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五皇子。 五皇子就这样看着她,在夜色下,她的五官都狰狞了,看起来就像漂泊的厉鬼。 “哼!”沈如鸾脸上的笑都是狰狞的,看不到一丝大家闺秀的气质。 “季流年那个贱人!她以为她就赢了么?哼!” 沈如鸾收起了剑,面色渐渐安定下来,看起来又是那么的温柔,而配上现在她的狼狈,看起来更有几分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感觉。 五皇子的眼神也变得阴鸷了,当他为了自保,而去杀别人的时候,他一尘不染的眼睛里,就已经多了恩怨。 沈如鸾深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我自然是有办法,只是五殿下,你不会将我的计划,通风报信给季流年吧?” 沈如鸾似笑非笑的看着五皇子问。 五皇子的眼眸暗了暗,“事已而今,你觉得,我还有退路么?” 沈如鸾听着他的话笑了出来,“五殿下说的是,那我杀了她……你不会干涉吧!” 五皇子面色一皱,忽然看着沈如鸾,好半天,他才开口,“废了她的筋脉,让她永世不能修炼。” 沈如鸾显示一愣,随之笑了,“五皇子是想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季流年养起来啊,原来如此。” 沈如鸾‘咯咯’的笑,心里却明白,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 “好吧!”沈如鸾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147章:打通穴道 东方泛起鱼白,晨风拂过枝丫,季流年就在这黎明的时候跟着墨西楼一起回了王府去。 “你答应我,为我打通穴位,你有没有忘?”一回到王府季流年就问。 墨西楼微微一愣,他真的很想问,对季流年而言,自己与她,真的就全是利用关系?两人当真,连一丝一毫情义也没有? 他想问,可是看到季流年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他还是将疑问压下。 “自然不会忘。” 墨西楼说着走到一边去,站在一个凳子边看着季流年,“过来。” 季流年闻言便过去,坐在凳子上,两人隔得很近,季流年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墨西楼抿了抿唇,“你已经进阶了?” 季流年‘嗯’了声,并不隐瞒,也隐瞒不了,一会儿要打通穴位,她也必须要告知。 “刚刚踏入修炼者的标准,才侯正一阶,最低的等级。” 季流年飒飒说着。 墨西楼只是‘嗯’了声,“好,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全部打通,你方能将灵力运使全无障碍,只是现在,你才刚刚开始修炼,那我先给你打通四个穴位看看情况。” 季流年‘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墨西楼绕了一步走到她身后,抬手运使灵力,手掌落在她后背,将灵力输送到她身体里。 季流年清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进入身体,却并不乱窜,而是十分有顺序的游走在穴位。 那一股灵力一进身体,就迅速分成了四股,钻进了她四个穴道处。 季流年开始觉得有些难受。 尤其是墨西楼输送进来灵力到达的那四个穴道,简直是痛得犹如针扎。 墨西楼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感受,却无奈开口,“打通穴道会很痛,毕竟是冲破筋脉。” 说着,墨西楼想起那日在浴室里,她为了能劈开一条筋脉出来,那日忍受的痛,又其实今日打通四个穴道能比的。 所以他语气一转,“你忍忍。” 墨西楼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一运灵力,季流年顿时就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后背墨西楼手掌哪儿属金进的来,冲撞着自己的筋脉。 季流年死死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 这打通穴道的痛,比一把刀刺下来还痛,不过,她却生生忍了下来。 连死都走过一遭的人,她而今活着,只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救师尊,另一个,就是报仇。 她就是靠着这两股力量活下来,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痛苦她都能忍受。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满脸豆大汗珠,不断的滚落,不断的出来,看得人心里都一阵阵的难受,可是季流年,却硬是一声不吭,这股子硬气,别说她一个女人,就是许多男人,他也没见过有这样硬气的。 墨西楼只觉得心里软了些,“若是痛苦,你就喊出来吧!” 季流年听到了他的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而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痛到麻木的上半身,突然有一个地方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墨西楼为她打通的四个穴道都在上半身,这会儿她痛得牙齿打颤,就快咬到舌头。 墨西楼见她一直不叫,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她的情况,只好运使灵力,去冲开她第二个穴道。 刚刚季流年上半身痛到麻木,那随之,又是一股子锥心之痛,压下了那麻木,她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穴道冲开了。 她的眼里有了笑意,根本不在意身体的痛。 这身体,她早就不在意了,身体的痛,永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很快,墨西楼的灵力冲破了她第二个穴道,季流年身子晃了晃,却死死咬着牙撑了下来。 牙龈都咬出了血,可季流年硬是没有什么反应,出了脸上不断挂上的汗珠,前面衣服都被汗水滴下来打湿,她却已经不喊一声疼。 墨西楼不想她那么痛苦,所以一直在用最快的速度冲击穴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她打通四个穴道。 只是打通穴道也不能太快,一蹴而就终究是不行的,欲速则不达。 季流年只觉得自己骨头都是痛的,却拼命的在心里却给自己洗脑,一遍遍的说着这身子不是自己的,痛就随它痛去。 “呃……” 季流年闷哼一声,第三个穴道被冲破。 这是她在冲破穴道的情况中,第一次开口。 墨西楼手掌还是贴在她的后背,不能离开。 “咬吧!”他说着,将自己另一只手递过去。 他知道季流年很痛,怕她撑不下去,所以将手递过去,她咬着,以免咬着舌头。 季流年偏过头去,紧紧闭起眼,死死咬着牙。 还有最后一个穴道! 墨西楼见她偏过头去,便收回手,一心都在冲破她穴道上。 幸好之前,墨西楼已经用药物将她的筋脉开出了一条缝隙,使得而今能容纳自己的灵力,否则今日,季流年还要受更多的痛苦。 “从我为你筋脉劈开一条缝隙那日算起,到现在,你就能修炼到侯正一阶,你真的是难见的天才。” 墨西楼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这么疼。 季流年听到了,却依旧是装作没有听到。 才区区侯正一阶而已,离她想要的灵力差距还遥远的很。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林茜瑶已经得到了贪狼宫。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要与整个贪狼宫作对。 而且,她承接了绝尘子的衣钵,还要对付朱雀神教! 区区侯正一阶的灵力,连去送死的资格都没有。 墨西楼见她毫无反应,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那灵力在季流年体内四处冲撞,其它三股灵力现在都涌到了第四个穴道周围,与第四股灵力汇聚,一起冲击第四处穴道。 季流年只觉得那种痛,已经不只是将上半身痛到麻木了,现在,她整个身子都是痛的,大脑也是痛的,连骨头都是痛的! “啊……” 季流年突然一声仰天长吼,她体内的痛爆炸开来,第四个穴道,冲破了。 “流年!”墨西楼一把扶住晕过去了要倒在地上的季流年,这才发觉,她整个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就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似得。 第148章:回院子 “你……” 他一想到季流年对痛的不在意,对自己连声喊痛都没有,只觉得她坚强的令人心疼。 “哎……” 墨西楼叹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往她住的院子而去。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现在天也亮了,东方缓缓升起一轮红日,红红的,满是生机。 那红日散发着暖暖的光芒,洒在墨西楼的身上,只觉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 “去给小姐清洗。”墨西楼将人抱着放到了浴池边,叫来了丫鬟,让她们为季流年洗澡。 她一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肯定要好好洗一洗,然后才是休息。 他就站在浴室外头,隔着一堵墙,清晰的听到里头传来的流水声。 他看起来安静的很,就像一根竹子。 他站在那儿,背对着浴室,却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丫鬟给她洗完身子,拿着毛巾擦干身子,再擦干头发,再为她梳头,最后给她穿上了衣服。 这一切细微的东西都无法瞒过墨西楼的耳朵,可是现在,他多么的喜欢自己听不到。 “王爷。”丫鬟出来了,“季小姐已经好了。” 墨西楼淡淡的‘嗯’了声,走进了浴室里面。 季流年已经躺在浴池边的小榻上,这会儿正睡着,也许是浴池里的温泉缘故,现在的季流年看起来,脸色总有了一些红色。 他便伸手将人抱住,放回到了她的床上。 季流年晕过去了,而因为泡了温泉的缘故,却又看起来十分的面色红润,现在看起来倒不像是晕过去了的,而是像睡着了。 墨西楼将人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许久,微微叹了口气,干脆坐到了床边。 熟睡后的季流年看起来十分的乖巧,闭上的眼睛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狡黠,他就坐在床边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墨西楼早忘了外头的时光,直到季流年醒了过来。 “嗯……” 一声嘤咛,季流年还感觉的到身上那种痛,嘶了声睁开眼坐了起来。 “你……”季流年一坐起来就看到身边的墨西楼,而且就坐在床边。 墨西楼抱起手来,骄傲道:“你才打通了四个穴道,怕你中途有什么变化,我就没人可利用了。” 季流年淡淡的‘哦’了声,虽然他的话很刺耳,但是,却也是真话。 两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本来也就没必要掺杂了别的东西。 “嗯,很好,我没事,通了四个穴道,整个人都觉得舒服了。”季流年伸了个懒腰,脸上愉悦的笑意都在诉说,这个结果她非常的满意。 “咦……” 季流年疑狐的开口,随之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里衣,而且还不是之前穿的,而且昨晚出了那么多的汗,现在却身上十分干爽,谁!谁给自己洗澡换衣服的!! 季流年大怒,看着坐在床边的墨西楼,愤怒之下又是一耳光。 啪! 墨西楼偏过头,半边脸顿时就红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要挨打! “季流年!!” 墨西楼几乎是吼出声。 季流年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反而抬着头,与他的目光迎上,“你个流氓!无赖!你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阴险……” “闭嘴!”墨西楼打断了季流年对自己的控诉,“谁流氓了?谁无赖了?谁无耻下流了?季流年,说话要将证据!” 季流年冷笑,看着自己身上,“我的衣服,谁换的?” 墨西楼闻言一愣,原来她是在生这个气。 “你不但换了衣服,而且还洗了澡,怎么?你以为我有这个闲心?” 季流年被气糊涂了,现在仔细想来,对啊,好像……的确……可能……想明白这个,季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墨西楼红了的半边脸干笑了两声,“对了,我们不是要出去找药材么?离郑国最近的事云之广楼,雪牡丹就在哪儿,啊,用了雪牡丹,就可以让我性格分明,好 了,那我们启程去云之广楼吧!” 季流年拼命的想要拉开话题,可墨西楼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今天我这耳光可挨的冤枉吧?” 季流年一副千古罪人状态,点头,“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我的错。” 墨西楼凑了过来,“那你想怎么赎罪?” 季流年看着凑过来的脸,上面还有自己五个手指印,‘额’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西楼哼笑,“今天这事,你总承认是你的错吧?” 季流年点头,却是,自己刚刚真的是太冲动了。 墨西楼点头,“这边脸,你打的。” 季流年点头,还‘嗯’了声。 “现在很疼。”墨西楼居然有些无赖起来。 季流年撇嘴,“那我去给你那药。” 墨西楼哼笑,“拿药不管用,你亲一下。” 季流年面色凝固了!这不是赤裸裸耍流氓么? 墨西楼见她不动,一脸哀怨,“看来,你是觉得你打我是对的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打通穴道了。” 季流年瞧着一脸怨妇样的墨西楼,无奈开口,“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墨西楼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能!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亲过。” 季流年就差翻白眼了。 “以前,那都是你逼我的!”季流年怒气冲冲,之前,可没有一次是她自愿的。 墨西楼耸了耸肩,“可我今天又没错,你还是打了我,既然这样,那不如我强吻回来?” 墨西楼说着就凑了过去,离季流年只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季流年说话动作都不敢大一点,生怕自己的唇,碰到他的唇。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流年咬牙道。 墨西楼浅笑,“亲一下。” 他说着偏过头去,将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露了出来。 季流年没法,语气一会儿被这家伙强吻,还不如自己先亲他。 思及此,季流年也没法,摊上这么个无赖,只好身子往前一凑,在他被打的脸上轻轻一吻。墨西楼原本绷着的脸顿时就笑了,得意看着季流年,“好了,不疼了。” 第149章:亲一下 季流年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亲一下就不痛这种鬼话,而此刻听到墨西楼说,顿时就被气笑了。“好了,什么时候去云之广楼?”季流年问着,随之道:“找到雪牡丹后就去找黑白莲蓬,只是黑白莲蓬在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手中,相传此人性情古怪,医术天下第一却不喜欢救人,号称阎王敌的神医,一 天到晚只喜欢研究,不喜欢救人,而且他武功也非常的高,这样的人,真难对付。” 季流年说着就皱起眉来,墨西楼被她主动亲了亲,现在真的是觉得不疼了,而且整个人都心情好了起来。 “诺,以郑国为起点,去找剩下的六样药材,雪牡丹在云之广楼,是离郑国最近的,你还是忧愁一下云之广楼的事吧!” 墨西楼说着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很愁似得。 季流年瞧着好奇,“云之广楼是有点麻烦,此楼多奇珍异宝的药材,不过听说这云之广楼的主人倒是个颇有侠义精神的人,我们诚心去谈,应该不成问题……吧?” 季流年也有些犹豫起来。 墨西楼冷哼,“如果是现在的云之广楼主人,你说的也没错,可是最近,这云之广楼的主人在闭关,所有一切事务都由他女儿白玉暖处理,哎,这个白玉暖啊……” 墨西楼说着摇起头来,季流年听着有猫腻,急切问道:“怎么?你得罪过人家?”墨西楼‘切’了声,“不是我,是……是真正而云陵王,那个白玉暖一直很喜欢他,哎,可惜,我朋友他却一颗心都被沈如鸾那个女人给迷住了,根本不喜欢白玉暖,偏生的这个白玉暖为人跋扈嚣张,阴沉恶毒 ,我们去要的又是雪牡丹,只怕……有点麻烦。” 季流年拍了墨西楼肩膀,“哎,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还没去呢你就打退堂鼓。” 墨西楼耸了耸肩,“好吧!对了,你先休息会儿,回头起来吃完饭我们就走。” 季流年有些惊讶,墨西楼居然答应了,故而难以置信道:“去云之广楼?” 墨西楼点头,“不然呢?” 季流年顿时就高兴的笑了起来,拼命点头。 不过她身体真的有点虚,昨晚为了打通穴道耗费了太多力气,现在有点虚脱。 墨西楼当然也看出来了,“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他说着面色也暖了起来,还拉过被子给季流年海上。 季流年就坐在床上,目送他离开。 确定人走了,季流年急忙将空间里的龙吟兽放出来。 而现在的龙吟兽已经变小了身形,小龙吟兽只有一般水牛那么大,而大龙吟兽是两倍小龙吟兽身形。 尽管它们都变得很小了,但是在屋子里出现,季流年坐在床上看去,依然是大的可怕。 “主人。”大龙吟兽带着小龙吟兽站在床前,冲着季流年开口。 季流年挥了挥手,“不用叫主人,我叫季流年,四季的季,流年似水的流年,你们叫我流年就好。” 母龙吟兽点头,“好,流年。” 季流年看着它们,地上哪知小龙吟兽这会儿正东张西望的,看什么都好奇,季流年便伸手拿过一边桌子上放的果盘,将里面的水果都给小龙吟兽吃。 小龙吟兽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萌,甚是可爱,季流年看着就笑了,偏头看向母龙吟兽,“你要吃么?” 母龙吟兽摇头,“我在空间里收到灵气滋养,现在伤势已经有了恢复,这些东西吃了对我也没用,不过解馋,骗嘴巴而已。” 母龙吟兽淡定说着,可季流年不淡定了,“等等!你……受伤了?”母龙吟兽十分老实的‘啊’了声,“对啊,我生小龙吟兽的时候,哎呀我给你说啊流年,其实龙吟兽这个品种在生产的时候都需要极其浓郁的灵气,没有灵力灌溉,我就会一尸两命,其实我已经阵痛好几天了 ,昨儿晚上那群家伙突然闯来,结果幸好遇到你了。” 母龙吟兽在哪儿巴拉巴拉的,季流年急忙打断,她有些晕了。 “所以你在生产的时候受伤了?”季流年急切追问。母龙吟兽摇头,“那倒不是,龙吟兽本事世间的上古灵兽,生产的时候因为小龙吟兽降生所以会引来天雷,故而每当龙吟兽生产,都必要有公龙吟兽在一边,为的就是迎接雷电,保护才刚刚生产完虚弱的母 龙吟兽,可是我家那口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生完孩子,没办法,天雷又来了,只好托着虚弱的身子硬挨了天雷。” 母龙吟兽说着重重叹息了一声,“结果气力有些不济,在硬抗天雷的时候受了点伤。” 母龙吟兽说着露出委屈的眼神。 季流年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不亚于晴天霹雳。 “所以,现在,你,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季流年惊呼出声。 母龙吟兽却点头,“对!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恢复!” 说完,母龙吟兽还给了季流年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季流年呵笑,“我明白了,难怪你要跟我契约,搞了半天,是你想找我保护你啊!” 季流年完全肯定的问。 母龙吟兽点头,“流年,我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的,丈夫又不在身边,为了保护孩子,硬抗跳雷,我……我……” 母龙吟兽说着就哽咽起来,哽咽着就哭了起来。 一边的小龙吟兽见此‘呼啦’一声扑倒母龙吟兽的怀里,呜咽着伤心,母子两儿就抱头痛哭,好像季流年是个大恶人,要将它们母子拆散似得。 “威噢……” “威噢……” 母子龙吟兽哀鸣,那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季流年看着那母子哀鸣哭泣,双手紧紧拽成拳。 真的是阴沟里翻船,这龙吟兽也不愧是上古灵兽,居然阴了自己一把。 “哎……”季流年冲着母子龙吟兽抱头痛哭的场面挥手,“别哭了。”她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我又没说要干你们走,再说了,我们都契约了,放心吧!没事。” 第150章:这是上古灵兽? 季流年话音落,哭声突然截止,母龙吟兽一脸期待的看着季流年,“真的?我们孤儿寡母的能继续在你空间里借住?” 季流年看着眼前这母子,脸皮当真是比自己还厚。 不过算了,母龙吟兽当时也是为了保护孩子,况且它们也并没有伤害自己。 “能,既然你有伤,那就在我空间里好好休养吧!”季流年挥手,有气无力的道。 母龙吟兽一把冲了过来抓着季流年的手,让季流年有种面前庞然大物,要一口吞了自己的错觉。 “流年,你实在是太好了。”母龙吟兽深情感激,突然画风一转,变得十分严肃,“你的空间怎么不一样啊?” 季流年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便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好奇,你有答案么?” 母龙吟兽摇头,“你的空间太奇怪了,有很浓郁的灵气,这不该是正常修炼者的空间。” 季流年听着呵笑,“所以我是不正常的修炼者咯?”母龙吟兽急忙摇头,“那倒也不是,上古时期,大陆人才林立,那时候有人、妖、魔、鬼、神,以及其他的许多种族,你的这个空间我也弄不明白,不过,你可能有很强大的出身,所以才会有这样诡异的空 间。” 季流年听着呵笑,原主的身份就是这个下等小国将军府的小姐,能有什么大身世? 正想着,母龙吟兽已经拉着小龙吟兽,苦兮兮道:“我要进你空间去,我伤的太严重了,需要你空间的灵气好好滋养。” 季流年听着一脸懵逼,“为什么我感觉契约是我亏了?” 话音刚落,母龙吟兽就皱起了五官,很是可怜的开口,“我一个弱质女流,生孩子的时候丈夫也不在身边,带着个刚刚出身的孩子,连月子都没法坐,孤儿寡母,我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已经……” “闭嘴!”季流年怒吼,这个母龙吟兽,怎么比人还狡猾。 “好吧!你进空间修养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季流年也认命了,的确,人家到底是才生完孩子。 母龙吟兽见季流年答应了,立即就变脸,十分愉悦,“我叫烛雷,这是我的儿子,叫烈炎。” 母龙吟兽烛雷兴奋说着。 季流年看着长得一模一样的母子,都是牛一样的身体,头却是龙头,季流年长长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相见总是缘分。 “好吧烛雷,那你们进来吧,我休息会儿,回头就要出门去。” 季流年疲惫的招呼这,烛雷母子便一起进了她空间里。 房间又是只有季流年一个人,她伸手捏了捏眉心,想起刚刚烛雷的话。 自己的空间的确是很奇怪,按理说,空间都应该是空荡荡的,用来装放东西的,怎么她的空间会是雾蒙蒙的呢? 而且地面还是泥土,有着浓郁的灵气。 季流年也觉得很奇怪,就进入了自己的空间,顺便查看之前种下的仙果灵桃。 空间里只有一平方米的位置没有被白雾笼罩,但近来就不见烛雷母子,想来是在白雾里面了吧! 蹲下身来,季流年瞧着自己埋在泥土里,那颗仙果灵桃的桃核,只见它已经生根发芽,看来是活了。 季流年也弄不也明白这个情况,查看了一圈,干脆就出了空间,准备睡觉。 …………………… 沈如鸾已经回了沈家,没有搭理任何人,直接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直接就出了门去,前往了左家。 一座豪华府邸出现,沈如鸾的身份,守卫很客气的前来。 “请问左小姐在家么?我有事前来找她。”沈如鸾冲着守卫温和道,依旧维护着一向的形象。 守卫点头哈腰,进去通报后,很快就将人请了进去。 走进后院,在丫鬟的带领下,远远的见着湖中心有一座小亭子,而这会儿,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来,听得令人心旷神怡,宛如春风拂面,将这初冬的寒冷都一扫而光了。 沈如鸾并没有打扰,阻止了丫鬟开口,自己则安静的坐到亭子里的凳子上,十分用心的听着琴声。 亭子中心有一石桌,一女子坐在石桌边,将琴放在石桌上,此刻正忘情弹奏。 女子一身白衣,飘飘如仙子,万千墨发只是简单挽了个发髻,小小的瓜子脸,五官精致无比,宛如夏日开放的荷花。 沈如鸾就在一边看着,认真的听着琴声,那女子美貌却又温柔,不带一丝丝冷意,清纯如仙子,温柔如春风。 一曲完了,那女子抬起手,却见沈如鸾已经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登时‘哎呀’了一声,面色轻怒的看着一边丫鬟,“如鸾来了,你怎能不通知我?幸好今日来的是如鸾,若是别人,岂非怪我失礼?” 女子说着,面上有些委屈起来,十分愧疚。 沈如鸾抢在丫鬟请罪之前开口,“佩兰,你与我是朋友,这样说,就太见外了。” 沈如鸾温柔开口。 面前的女子,便是郑国吏部尚书的女儿,左佩兰,温柔美丽,宛如仙子,加之容貌出众,便有郑国第一美人之称。 左佩兰听到沈如鸾的话,面色松动了,“如鸾说的是,只是这丫鬟啊,我好久不敲打她,越发没有规矩了。” 左佩兰说着浅笑,站起身走过去,挨着沈如鸾坐下。 “如鸾,怎的今日想起来看我了?”左佩兰拉着沈如鸾的手说着话。 沈如鸾轻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原本今日是去找云陵王,你也知道,我跟他自幼就是朋友,跟亲兄妹似得,只是今日去……” 沈如鸾说着停下来,皱起眉,一副不可说的模样,随之‘哎’了声,“王爷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室娶个王妃回来了,只是我与王爷多年朋友,一时间有些失落罢了。”沈如鸾说着,高兴的‘嗨’了声,“其实那女子也不错,叫季流年,长得倒是漂亮,性格也好,虽说匹配王爷是差了点,不过这种事,王爷喜欢她就好。” 第151章:借刀杀人 沈如鸾自言自语,故意没有看到左佩兰眼里的震惊,转而拉着左佩兰的手热情开口,“佩兰,你今日可有空?若是有,我们去逛逛街,我呀,好久没见到你了,可想你了。” 左佩兰已经为难的摇头,“如鸾你亲自来找我,我当然不应该拒绝,只是今日我已经跟姑母说了,要进宫去看她,这……” 左佩兰为难着,那样子令人看了,怎么都心里难过,只想为她分下担忧。 沈如鸾‘哎呀’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真的是不巧,左贵妃在宫里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既是如此,那我改日再约你。” 说话间沈如鸾已经站起来了,颇为遗憾的开口,“那佩兰,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沈如鸾说着,施施然的就走了。 待到人走远了,一边的丫鬟才凑了过去,满脸疑狐,“小姐,你什么时候跟贵妃娘娘说要进宫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丫鬟被结结实实打了个一耳光,直接摔倒在地。 左佩兰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如仙子的感觉,整张脸都是戾气。 “王爷被外头的狐狸精迷了心,本小姐哪里来的心情去逛街!当然是要进宫,把这件事告诉太后!让太后阻止王爷娶外头的狐狸精!” 左佩兰怒气冲冲,地上的丫鬟已经挣扎着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幸好沈小姐来告诉你了。” 话刚说完,丫鬟又是一耳光被打在地上,这次直接两眼冒金星,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 左佩兰收回手冷哼,“沈如鸾?哼,她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表里不一么?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也喜欢云陵王么?哼,她今日,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左佩兰说着揉了揉手腕,脸上爬上冷意,“之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沈如鸾看来,是在那个狐狸精手里吃了大亏,现在是奈何不了那狐狸精,所以才不得不借我的手杀人了。” 左佩兰自言自语,脸上笑意变的更加冷了,“她没办法,我有!” 左佩兰自信开口,看着在地上挣扎爬起来的丫鬟,“马上去收拾,我要立即进宫看姑姑。” 丫鬟急忙爬起来,惊慌应下。 ………………… 沈如鸾出了左家,走在街道上,脸上的笑容异常冷漠。 左佩兰,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云陵王,可云陵王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以前,是因为喜欢我,现在,是因为喜欢季流年。 那个贱人太厉害了,我只好借你的手杀人了。 沈如鸾唇上噙着笑,一路往沈家而去,就等着听到好消息。 ………………… 中午的时候左佩兰就已经进了宫去,她努力压着自己的怒气,她实在是好奇,外头那狐狸精到底是有多厉害,居然能让一向不怎么喜欢与人接触的云陵王也爱上她。 不过细细想来,那狐狸精肯定是有手段的,连沈如鸾都折在她手里,可见手段高明。 正想着,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左佩兰整顿好心情,温柔如仙子般的下了马车,直奔太后的寝宫。 “太后娘娘金安,佩兰来给太后请安了。” 左佩兰的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太后看着前来给自己请安的左佩兰,脸上有了些笑意,“来看你姑姑?” 左佩兰点头,“是啊,有些日子没进宫了,父亲一直念着这个妹妹,可父亲又是个男人,不方便来,只好令臣女前来看看。” 太后慈爱的笑着点头,“你姑姑啊,真的是好,有你这么个侄女惦记着,哎……” 太后说着,面色变得哀伤起来,“可惜啊,哀家那孙儿,却已经好久没有进宫来看望哀家了。” 太后说着很是痛苦,左佩兰闻言,知道机会来了,立即好奇开口,“太后说着,可是大皇子,云陵王?” 太后点头,叹气,“除了他,还有谁,哀家这嫡长孙啊,修炼天赋高,是个天才,又得哀家喜欢,可惜,就是不长进宫看哀家,可哀家呢,又怕打扰他修炼,也不敢宣他进宫来,哎……” 太后说着,甚是为难的样子。 左佩兰面色为难,“不会吧!王爷最近都在陪着一个姓季的姑娘四处游玩,好像很是喜欢她,哎……”左佩兰说着浅笑,“王爷到底年纪也大了,难免有喜欢的女子,一时间抽不开身,也是正常的。” 太后听到左佩兰的话脸色都变了,“姓季的姑娘?都城姓季的大户人家,也就将军府的季家,是他家的哪位小姐?” 左佩兰听着摇头,“不是,应该……可能……可能是外地来的吧?” 太后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哼!看来,是个没来头的狐狸精想攀龙附凤,哎,哀家那大孙儿一心修炼,心思单纯,就这样被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骗了,可恶!”太后的愤怒正中左佩兰下怀,正要开口扇阴风点鬼火,一边伺候太后的嬷嬷开口了,“太后娘娘,王爷年纪轻,又纯粹,难免被外头那些不正经的女人给骗了,既然如此,太后何不将两人都宣进宫来,戳破 那女子的面皮,王爷自会知道好歹,那时候既是救了王爷,也不会使得王爷怨您。” 太后闻言舒展了眉头,很是满意的看着嬷嬷。 的确,她要是强行杀了那狐狸精,云陵王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怨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那个狐狸精的真面目。 太后整顿了神色,点头,“好吧!那就传哀家懿旨,宣云陵王进宫,还有那个姓季的。” 太后提到‘那个姓季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好。 嬷嬷‘哎’了声,便起身办事去了。 左佩兰可不想在太后心情不好的时候陪着,那岂不是触霉头么?便说要去看左贵妃姑姑就走了。 出了太后寝宫,左佩兰整个人都高兴起来,她太了解太后对云陵王的态度了。云陵王实在是太优秀,太后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嫡长孙,自然认为他应该配得起最好的女孩。 第152章:左贵妃 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太后怎么可能喜欢? 沈如鸾想借自己的手杀人,殊不知,自己却借了太后的手杀人。 想到这里左佩兰整个人都高兴的很,一路欢快的前往左贵妃的寝宫。 只是刚到寝宫,就见着原本应该在里面伺候的宫人,这会儿都集体站在外头,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她一看就明白了,屋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主人才把宫人都赶出宫了。 才刚走进,左佩兰便收敛了神色,温婉看着一个宫女,“姐姐好,我特来看望姑母,还请姐姐代为通传。” 她这样的知书达理,温柔可人,那宫女也看的顺眼,便点头答应,“好。” 宫女正要走,左佩兰却又拉住宫女衣袖,“姐姐,我看……怎么里面?” 左佩兰一脸迷糊又担心的样子表达的正到位。那宫女见惯了左佩兰,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人,这会儿便浅笑着,道:“还能是什么?娘娘能这么生气的,当然就是五皇子了,哎,五殿下这几天都不在宫里,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日说是去给 季将军府的老夫人过寿,可是一起就好几天。” 宫女说着冲着屋子方向努了努嘴,“结果今儿早上才回来,一回来不知道跟娘娘说了什么,娘娘就大怒了。” 宫女说着还露出笑意,将左佩兰当救世主一般的看,“左小姐,你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娘娘远一向最喜欢你,要不,你去劝劝?” 左佩兰并不想楚这个眉头,不过来都来了,她到底是左贵妃的侄女,那就今日看看,左贵妃也总不能把怒气发在她身上吧! 这样一想,左佩兰露出了答应的笑容,“那好,那姐姐你帮我通传一声。” 宫女高兴的‘哎’了声应下,便走进来屋子。 很快,宫女就出来了,“姑娘,贵妃娘娘在里头等你呢。” 左佩兰说了谢,便往屋子走去。 屋子了十分的凌乱,花瓶茶杯碎了一地,花瓶里插的鲜花也丢摔在地上,桌子凳子也翻了,看起来就像强盗来过似得。 左佩兰一脸不解,“姑姑,怎的这样生气?” 她看着坐在上头的一个美丽妇人,看起来不过三十的样子,跟身边的五皇子一起,还以为是姐弟呢。 那妇人生的貌美,加上有了年纪,更加有了女人的味道,一张小巧的瓜子脸说不出的秀气,整个身子软软的,看起来温柔的好像没骨头死的。 而这美貌妇人这会儿正一脸怒容,看着左佩兰进来,压抑着怒气,“佩兰来了,坐吧!” 左佩兰行了礼,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看了眼一边的五皇子,笑着向左贵妃道:“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了?表哥也是。” 左贵妃冷哼,“还能这么,我都是被他气得。” 话音刚落,一边的五皇子急忙开口,“母妃,我就是想娶她,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么?” ‘啪’的一声,左贵妃将最后一个茶杯也砸了,“你还敢说?一个来历不明,没有家世背景,甚至连过人的修炼天赋都没有,就靠着一张脸,你就给我说要娶她?你知道你正妻这个位子有多重要么?” 左贵妃骂着五皇子,左佩兰只是在一边听着。 其实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 左贵妃一直都有争位之心,而最大的敌人就是大皇子,也是嫡长子,而今的云陵王。 以前,云陵王并没有多出众,一定要说,那就是嫡长子的身份。 原本,左贵妃还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可是,这一年多来,那个大皇子却变得十分古怪,修炼天赋可谓一日千里,引得皇帝太后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封了王。 而云陵王,也是而今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 也正是因为云陵王的优秀,使得左贵妃越来越着急,总觉得这争位可能性越来越低。 原本对于这件事左贵妃就是憋着一口气,可现在,五皇子居然要娶一个没有权势背景,甚至都没有过人修炼天赋的女人为妻。 想到这个,左佩兰很是疑狐的看着五皇子,“表哥,你是想娶那家的女子?是都城权贵之家么?” 五皇子看了眼这表妹,自从看到沈如鸾的真面目后,他对于这种端庄贤淑的女子变得很没有好感。 “不是。”五皇子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有些不悦,很明显的不想跟左佩兰说话。 左贵妃一听就怒了,“你什么态度?这是你表妹?你有气也不能往她身上撒啊。” 五皇子长长呼出一口气,“母妃,我没有撒气,我只是,我真的很喜欢那女子,所以,我真的是想娶她。” “闭嘴!”左贵妃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五皇子的手都是颤抖的,看得出来,她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你想娶她?你知道你这个位置应该放谁的么?”左贵妃嘶声问。 五皇子哼笑,“母妃,不要再挣扎了,那个位置,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我告诉你吧母妃,大皇兄现在,起码已经是万生十阶的灵力了,我永远都不可能了!” 五皇子几乎是疯狂的吼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跟云陵王是有差距的,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差距是那么的大。 左贵妃闻言哼笑,“不就是万生五阶的势力么,乱说什么,整个郑国,也只有韩威武是万生十阶,是郑国的第一高手。” 左贵妃说着,眼里满是羡慕的光芒。 五皇子看着母妃的不信任,摇了摇头,“母妃,我亲眼所见,大皇兄他……他,他能化光了。” 五皇子说着屋里垂下头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似得,生无可恋。 “什么?” “什么?” 左贵妃和左佩兰异口同声的惊讶出声。 左佩兰强行克制自己,但这里是左贵妃的地盘,所以左贵妃便毫无顾忌,惊讶着嘴脸,看着五皇子问,“你……亲眼看见的?”五皇子点头,眼里全是落魄,“是,我亲眼看见的,亲眼看见他化光了,母妃,你知道的,只有万生十阶开始,才能将轻功快到化光而行,所以,大皇兄现在,起码是万生十阶的灵力,母妃。” 第153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五皇子很绝望的看着左贵妃,眼里几乎要滚下眼泪来,“母妃,可是,他才二十二岁啊,他才二十二岁啊!!” 最后一句,五皇子几乎是撕碎了咽喉大吼出来了。 左贵妃的身子就像被抽干了似得,好像一面风筝,无力的倒下。 左佩兰眼疾手快,一把冲上去将左贵妃扶住,担忧急切开口,“姑姑保重身体啊。” 左佩兰一面一说,一面已经将左贵妃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去。 面上虽然担心,但是她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高兴的都要控制不住了。 云陵王,她一直暗恋的人,居然已经是万生十阶的灵力了! 而且,云陵王才二十二岁,万生十阶,那也就是说,郑国,很快就会出一个谷盈之境的高手了!所以左佩兰实在是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看着站在一边的五皇子,用那满是担忧的声音道:“表哥,所以,云陵王真的是万生十阶的灵力了?那岂不是说,他现在,已经在冲刺谷盈之境?很快,就能踏入谷 盈之境?” 左佩兰用一种渴望的声音问。 五皇子看着左佩兰,总觉得,以前看起来温柔贤淑的表妹,现在看起来,让他十分的讨厌。 也许,他在沈如鸾手里吃的亏,让他有了对人更多的看法。 “我的话是说,他现在,起码是万生十阶,因为他会化光而行了,这只是起码,也许,他都已经踏入谷盈之境了吧!” 五皇子说到最后,绝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左佩兰张着嘴,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左佩兰才呢喃,“侯正之境,万生之境,谷盈之境,神灵之境,地宁之境,天清之境,每上一阶都困难,更何况踏前一个境界,那简直是难如登天,而现在,云陵王,居然起码是万生十阶,也就 是说,就算现在不是,他很快,也要是谷盈之境的高手了?” 左佩兰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张脸都是诧异、惊讶。五皇子点头,眼光却是看着左贵妃,“所以,母妃,不要争了,争不过的,这块大陆上虽然高手众多,但都是以侯正之境和万生之境居多,谷盈之境就可以说是难得的高手,神灵之境的人足够成为一代宗师 ,一派之长。” 五皇子顿了顿,叹了口气,“母妃的,大皇兄才二十二岁,就已经要踏入谷盈之境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争的?” 五皇子似乎是在问左贵妃,又似乎是在问自己,却不管怎么样,始终是没有答案的。 见左贵妃不说话,五皇子舒了口气,“母妃,事已至此,我也认命了,我只想娶季流年。” 五皇子的话将左佩兰拉了回来,她抬起头看着五皇子,“季流年?是谁啊?” 左佩兰假装不知道,但这个名字,她今早已经听到了。 五皇子不知道沈如鸾已经去找过左佩兰,自然当她不知道,便开口,“她是大皇兄的朋友,现在,借住在大皇兄家。”五皇子尽量将话说的好听些。 第154章:又要借刀杀人 左佩兰掩在袖子里的手突然拽紧,原来,是同一个人。 就是这个借住在云陵王府的狐狸精,近水楼台先得月勾引了云陵王。 而就在这时,外头的宫女急忙跑了进来,压低着声音道:“娘娘,太后宫里派人去云陵王府宣懿旨了,说是令云陵王,和一个叫季流年的女子进宫,好像说是这季流年是个狐狸精,勾引了云陵王。” 左贵妃听到这儿突然精神一震,看着身边的五皇子,“看见没有,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早就先下手勾引了云陵王了。” 左贵妃说着冷哼,她眼里红红的,她现在,恨毒了这个叫季流年的狐狸精。 居然勾引自己的儿子,发现自己儿子不如云陵王后就一脚将自己儿子踢开! 左贵妃现在是恨不得扒下季流年的皮。 …………………… 季流年‘阿嚏’一个喷嚏把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甩了甩头,季流年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呢喃道:“谁在背后骂我?” 她说着话,已经从床上下来,肚子有点饿,准备起来吃了饭就出门去找药材。 她对于赶紧修炼有种执念。 收拾好,她便往外走,刚拉开门,季流年吓了一跳,看着站在门口跟门神似得墨西楼,没好气的道:“你干嘛你?怕我偷你东西卷款跑路啊?” 季流年实在是没想到,墨西楼会就站在大门口,突然开门,还真的给吓着了。 墨西楼瞧着她的甩脸,习以为常的抱起手来,“太后刚刚下旨,宣我进宫。” 季流年捏了捏眉心,“那你进宫去啊,堵我门口干嘛!” 墨西楼拉下她捏眉心的手,“还宣了你跟我一起。” 季流年听着就笑了,“太后怎么可能知道我,看来,沈如鸾是真的不死心啊,之前怂恿叶明霜没起效果,现在都动到太后哪儿了。” 沈如鸾那点小心思,季流年怎么可能想不到,被追杀后她却没有指认沈如鸾,是因为她能自己报仇,更何况,她已经不想再欠墨西楼了。 墨西楼‘嗯’了声,“你要跟我一起进宫么?” 季流年摇头,“不去。” 进宫对她又没有好处,明知是陷阱,干嘛还要跳。 墨西楼似乎早就知道了,伸手一摊,手心里躺着一颗紫色灵石。 季流年嘴角抽了抽,紫色灵石啊!她要是能得到,修炼就会得到帮助,可谓事半功倍。 季流年手掌在季流年面前晃了晃,“陪我进宫?” 季流年一把抓过紫色灵石放进袖子,再放进空间里,一本正经开口,“好!没问题!” 只有给紫色灵石,别说去见太后,就是去见沈如鸾也没问题。 墨西楼点头,他就知道这样有用。 季流年打了个哈欠,瞧着他,呵笑开口,“你还真的是孝顺啊,为了让我进宫见太后,居然舍得紫色灵石。” 墨西楼撇嘴,“云陵王本来就是个孝顺的人。” 季流年嘟了嘟嘴,“你扮云陵王扮的很像。” 墨西楼轻笑,那笑里说不出的讥讽,伸手拉过季流年的手,“走吧!进宫去。” 季流年一把甩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清!” 季流年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却并不是出门,而是去饭厅。 她可不想饿着肚子去见什么太后。 墨西楼也没拦她,反而是跟她一起坐到凳子上去。 季流年拿着筷子瞧了眼他,“你也吃?” 墨西楼白了她一眼,“我也没吃,等你起来吃饭。” 季流年听着眉头动了动,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吃饭。 墨西楼也什么都没说,他想,他跟季流年之间,也许,这一辈子,都只限于谈条件了。 吃过饭,季流年收拾下,便只好跟着墨西楼一起上了马车进宫去。 “那明天启程吧!正好明天也到了五天的期限。”季流年坐在马车里摇晃着身子说着。 这马车很是奢华,也很是简单,镶嵌着明珠翡翠,看起来很是华丽。 这会儿街道上人流涌动,季流年坐在马车里,掀开一侧的帘子,看着外头的街道两边。 墨西楼坐在正中央,看着身边的季流年,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 “流年。” 听到墨西楼喊自己,季流年回过身坐好,见他坐在那儿,却已经是天绝楼主的打扮了。 他身上的紫袍流光溢彩,好似将云霞都穿在了身上。 头发墨色,高高束起的马尾,最后洒在了紫袍里。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张面具遮挡着,看不到他的面容。 墨西楼微微偏过头,看着面前的人。 “其实,真正的云陵王,早在一年多年就已经死了。”墨西楼的声音无比惆怅,就像一阵哀乐似得。 季流年丝毫不意外,她将整个身子都靠在车厢壁上,点头,“嗯,我知道。” 墨西楼听到她的回答,继续开口,“云陵王是他的封号,在他死的时候还没有封王,他一直很努力地修炼,就是为了能实力大涨,得到父皇的喜爱。” 墨西楼顿了顿,“云陵王真正的名字,叫郑寻逸,我跟他相识,是在五年前。” 墨西楼的眼神变得很飘渺,似乎已经飘到了天的尽头。 “在这块大陆,力量,就是一切,但大陆上灵气的分布极其不均匀,比如说这郑国,灵气匮乏,修炼困顿,故而,只是一个下等小国。” “你应该知道,这些下等小国,都会依附于强大的国家,或者强大的门派作为依靠,使得自己成为附属国,尊对方为宗主国,每年向其上贡,听其差使,换的对方对自己的保护。” “郑国,一直都是陈国的附属国,五年前,寻逸代表郑国前往陈国纳贡,而我当时正在陈国处理一点事,便在陈国以他相见。”墨西楼说到这儿长长叹了口气,“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那样纯粹的一个人,一尘不染,他的眼睛,就像深山的溪泉一样纯净,他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在这乱世,在这物欲横流的肮脏世界,他一尘不染,绝对不是五皇子那种伪装的君子。” 第155章:云陵王的往事 说起五皇子,墨西楼眼里闪过浓浓不屑。 季流年眨了眨眼,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五皇子的温和君子,不过是富养出来的,没有经历过风霜罢了,丝毫经不起考量。 墨西楼叹了口气,似乎这个故事,说的他已经疲惫了。 “我与他一见如故,便成了朋友,此后,我便时常前来郑国与他见面,还将邵元衡也介绍给他认识,元衡也很喜欢他,所以,我们三个,其实都是好朋友。” “那时候,我们知道他很多的事,他很想努力修炼,很想摆脱郑国附属国的身份,他想将郑国带领的强大。而还有一个,就是娶沈如鸾,这是他一生,两个愿望。” 墨西楼说着自己就笑了,微微摇头,似乎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然而郑国灵气匮乏,他自己本身也天赋有限,但我觉得,人有梦乡总是好的,所以一直都在鼓励他。” 季流年就坐在马车里,静静的聆听着墨西楼的话,也从这个故事里,让她知道了很多事,包括很多人的过往,而更多的,是墨西楼为什么要假扮云陵王。 五年前,温润如玉的君子郑寻逸在宗主国陈国,与天绝楼主相见,至此成为了好朋友,而随后,墨西楼还将自己的好朋友,飞虹山庄少庄主邵元衡也介绍进来,三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可一年多年,也就在郑寻逸马上要到的二十岁生日,当时墨西楼与邵元衡前来为他过生日,因为墨西楼两人身份特殊,为了避免引起轰动,所以当时约在了城外的地方见面。 可是,墨西楼最先到,却怎么也等不到郑寻逸。 很久后,邵元衡前来,两人觉得不对,一起进城,却怎么也找不到郑寻逸的下落。 墨西楼心急如焚,却在夜空中,看到了郑寻逸的命星陨落。 命星陨落,也就是说,郑寻逸死了。 可奇怪的是,是墨西楼和邵元衡两人的势力,居然查不到郑寻逸的死因,甚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了查出凶手,墨西楼直接假扮成郑寻逸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并且在二十岁那天,爆发了万生五阶的灵力。 皇帝高兴的手舞足蹈,当场将他封为了云陵王。 他为郑寻逸完成了一个愿望。 但郑寻逸真正的死因,却怎么也差不多,甚至,连皮毛都没有,那件事,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他是天绝楼主,邵元衡是飞虹山庄少庄主,两人的势力,就算在大陆跺跺脚也能地震,却连郑寻逸死因的皮毛都抓不到。 这让墨西楼更加的猜测,这件事并不简单,这里面,有一个极大的阴谋。 季流年总算是挺明白了,有些意外,“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难怪,你一直不杀沈如鸾。” 墨西楼点头,“她毕竟,是寻逸一直爱着的人,我总是在想,我若是杀了她,寻逸会不会怪我?” 季流年没有再说,只是压着睫毛,无神的看着地板。 墨西楼坐在一边看着她,看了许久,知道马车到了宫门,太监掀开了帘子,墨西楼才哑了哑嗓子,“下来吧!” 他有些无力。 原本他想,自己说了后,季流年也会说自己的来历,他想知道她的一切,关于她的一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总觉得,自己对季流年,有些格外的情感,让他想不明白。 季流年下了马车,就一直跟在墨西楼身后,丝毫不做声的跟着前往。 墨西楼走在前面,一声不发,其实,他早就想送她一颗紫色灵石,让她快速修炼,却可惜,一直找不到借口送出去。 季流年跟在身后,微微低着头,看不到脸,也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季流年现在,当然是窃喜! 紫色灵石,大陆的灵石,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灵石最低级,就像之前在灵石店里,郑国基本都是赤色灵石。 而这紫色灵石在就非常的少了,都是大陆最顶尖的高手才能有。 季流年实在是想不到,墨西楼居然会给她一颗,这让她心情都甜的跟糖一样。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墨西楼怎么会突然给她提起云陵王身份这个秘密? 她想不明白,挑眉瞧了眼走在前头的墨西楼,这人这么喜怒无常,性格难以捉摸。 这样一想季流年就不去想为什么了,反正也想不明白。 正走着,突然冒出一个急促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季流年的安静。 “流年?还是应该叫你似水?” 五皇子不知何时挡在前方,逼停了墨西楼的步伐。 季流年看去,五皇子站在墨西楼面前,而自己在墨西楼身后,自然也是被挡住了。 五皇子面色看起来很憔悴,很苍白,眼圈有些淤青,眼里有着红色,看得出来从昨晚回来后他就没有休息过。 偏偏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的衣服也换了新的,这样的对比,他看起来更加的憔悴了。 五皇子目光从季流年身上移开,落在墨西楼面前,鞠躬行礼,只是这次的行礼相对于以前,怎么看都有些敷衍。 “大皇兄已经万生十阶以上,不日就要进入谷盈之境了吧!这样大的喜事,大皇兄怎的不说出来,也好让众人为大皇兄庆贺。” 五皇子的话总有些刺耳,就连此刻嘴角的笑意都有讥讽。 从小到大,他就什么也比不上大皇兄,对方不管是读书还是修炼,都在自己之上。 所以他私下也很努力的修炼,一心追赶大皇兄,可直到他知道大皇兄真正的实力后,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追赶不上了。 墨西楼没有回答他,而是回过头看着季流年。 他也没有说话,无声的征求季流年的意见。 季流年看着五皇子,淡淡道:“五皇子,不管我是叫季流年,还是叫月似水,都请你连名带姓,单单只称呼一个名字,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交情。”五皇子面色一沉,怔怔看着季流年,突然开口,“那日,我去季家为季老夫人贺寿,可那日,季家却发生了大事,季玲珑小姐和季夫人两人院子被搬空不说,季夫人更是与自己娘家侄儿苟且,而我出来的时候,见到你就在季家外,而我知道,季家前大将军有个独女,就叫季流年。” 第156章:我知道你是谁 五皇子并不傻,以前不知道,是因为证据实在是太少,甚至面前的季流年,和传言中的季流年一点不沾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可是而今,这样直接的证据摆在面前,他岂能再想不到。 季流年微微抬头,看着天上。 这已经初冬了,今天也没有太阳,连碧蓝的天空也看不见,只有天上的云。 这云也不纯净,并不是雪白,有些淡淡的灰色,好像是乌云闯进了白云的世界。 “如你所想。”季流年开口。 五皇子面色一松,呢喃开口,“你搬空东西也就罢了,何苦那样对待你二婶?” 季流年笑了,就像听到老虎叫狼不要再吃荤一样好笑。 她的眼神直直看着五皇子,看的五皇子心里发毛。 “五殿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要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自己必须要干净么?”季流年一字一句道。 五皇子呼出一口气,随之笑了,“可你别忘了,在百宝楼,是我将血蝶草让给你?” 季流年嘴角噙着笑,迈着步子走过去,越过墨西楼,站在五皇子面前。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得清清楚楚,就像一颗浑圆的珍珠落到了白玉的盘子里。 “五皇子,你似乎忘了,当初那株血蝶草,就算你不让给我,我也能得到,不过我承了你那个情,况且,在灵石店的时候,我已经还给你了,还有,你追杀我的事,我季流年从不欠人,也不欠你。” 季流年的面色变得十分的严肃,严肃的都看不到一丝人的感情。 五皇子的心好像被揪着,顿了顿,“所以,你真的是季家前大将军的女儿?” 季流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偏过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良久,季流年才幽幽开口,那声音十分的飘渺,好像是从遥远的天尽头传来的。 “是与不是,与你都无关系,五皇子,追杀我一事,我既往不咎,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从这一刻起,你若是再挡我路,我一样会杀了你。” 季流年的眼睛变得很冷,冷的带血。 虽然她才侯正一阶的灵力,但是要杀灵力比自己高的五皇子,却十分的容易。 话音落,她沉沉看了眼五皇子,迈开步子要走。 她的衣裙随着她迈出的步子,就像天上的云被风吹动。 “等等!” 五皇子突然迈步出来挡住了季流年的去路。 他身上那种温和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戾气。 当他看到大皇兄的实力,他早就被打击的变了。 “有事?”季流年淡淡问。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大皇兄?”五皇子问的时候还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大皇兄。 季流年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跟你有关系?” 五皇子好像没有听到似得,“大皇兄,未必是你最好的归属。” 五皇子心里很是不平,太多的不平。 季流年笑了,“五皇子,我跟你,连朋友都算不上,甚至连个熟人都不算,你却来管我的私事,有没有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 季流年语气也不好,还带着几分讥讽。 五皇子很诧异的看着她,眼里浓浓挥散不去的怨恨,那怨恨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所以,你喜欢我大皇兄?”五皇子问的十分讥讽。 那日,在百宝楼,他第一次见到季流年的时候就诧异了。 她那样的美丽,美丽的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她就像梅花一样,开在最寒冷的冰天雪地里,仰着头,骄傲的不可一世。 她那样的骄傲,骄傲的人在她面前自卑。 她身上的红色比天上的红霞还要夺目,还要艳丽,还要遥不可及。 很少有女孩子穿红色。 她们都喜欢穿白色,淡蓝色,浅绿色等,看起来清纯、温柔而善良。 因为红色太艳了,很容易让人觉得轻佻,看起来像个青楼女子,让人觉得一身风尘味。 可是在季流年身上,她的红色衣裙就像她自己的本性,红的嚣张艳丽,像极了天上的红霞,却丝毫看不到风尘味,一丝丝也我没有。 季流年伸手推开拦在面前的五皇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与你无关。” 她说着就要走,五皇子却再次拦住她的去路。 “连你,也站在他的身边?”五皇子悲伤的问。 季流年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眉头也皱起来,疑狐看着五皇子,“我听不懂你的话。”五皇子呵笑,“大皇兄天生就比我好,果然,人的一生,从出生就开始了,他天生就比我命好,他一出生,就是嫡长子,是皇后所出,而我,只不过是个贵妃所生,甚至后来,他的修炼天赋都比我高,命运 一直都站在他那边,现在,连你也站在他那边。” 五皇子说着惨笑,为什么命运要这么的不公平? 季流年冷冷瞧了他一眼,“当你无力改变命运,你就要学会认命。” 季流年说着再次推开五皇子,可同样,五皇子也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季流年正要开口,墨西楼却走了过来,直接站在五皇子面前,将季流年挡在了身后。 墨西楼的脸色很不好。 他看着五皇子纠缠季流年,他不想管,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看着看着,他心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奔溃。 五皇子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脑子里闪出了树林见到的那一幕,墨西楼就在他的面前化光而去。 他那一刻,这么多年的挤压全部碎了,将他这些年的努力摧垮。 他终于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自己一辈子也追不上他了。 五皇子就这样,复杂着情绪看着面前的墨西楼,他从来没觉得过,墨西楼有这样的强大。 突然,一个念头升起。 大皇兄似乎爱季流年,如果自己抢走了季流年,他是不是……就输给自己了? 起码,他有一样输给自己了。 这个念头就像种子一样,在五皇子的心里落地、生根、发芽。 五皇子笑了,“大皇兄。”墨西楼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如果不是真正的云陵王是个兄弟和睦的人,他一定会杀了五皇子。 第157章:找麻烦的人 “太后宣孤王带着流年进宫,你让开。”墨西楼的声音淡淡的,淡的没有重量,听在五皇子的耳朵里,好像是极其看不起自己。 五皇子嘴角勉强牵了个僵硬的笑容,“皇奶奶是不会答应的,皇奶奶可一直都对你抱有希望,希望你能娶一个大人物的女儿辅助你,而不是一个来历不明,且没有背景灵力的人。” 墨西楼冷眼瞧了眼五皇子,“你真的是很有闲心,那你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吧!争取早日赶上我。” 五皇子呵笑,微微仰起头,“你不过大我一岁,就已经是万生十阶的灵力,天赋,是最不可逆的,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你了。” 五皇子先是感叹,随之一笑,看着墨西楼,“大皇兄,无论你怎么坚持,流年都不能嫁给你,最多,就是给你做妾,你若真的爱她,就不该这样作贱她,不如你放手,让她嫁给我做正妃,如何?” 墨西楼眼睛变得很冷。 他不会在郑国待太久,查到凶手他就会抽身。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做贱季流年。 正要开口,突然一声爆喝传来,左贵妃怒气冲冲前来,一把拽开五皇子,“你在胡说什么!不准乱说!” 左贵妃推开五皇子,这才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季流年。 她站在哪儿,一身红色衣裙,发丝如墨,洒在红色的衣服上,就像暗夜,入侵了晚霞的天空,没得窒息。 最美的,是她的眼睛,狂傲、自信,就像正午浓烈的太阳,灼的人不敢仔细去看。 不过左贵妃没有跟她说话,她绝不能让自己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她要的,是儿子娶一个有权势背景,可以帮助儿子争夺皇位的人。 回过身,左贵妃气白了脸的看着五皇子,“你知道你刚刚在胡说什么么?” 五皇子看着母妃,道:“我没有胡说,我在正经的说。” 反正,他一辈子也追赶不上大皇兄了。 “闭嘴!”左贵妃大吼,身后的墨西楼冷笑,“贵妃娘娘你管教儿子,孤王就不观赏了。” 他说着拉过一边的季流年,“走了,去见太后。” 季流年一把拍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清!” 墨西楼闻言就笑了,“好,我不拉你。” 两人说说笑笑,颇是温馨的离开。 左贵妃看着离去的两人,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儿子,“你糊涂啊,那女子虽然美貌,但没有背景,没有灵力,你娶她只能是个包袱啊。” 左贵妃几乎是嘶声力竭的吼,可五皇子只是淡淡笑了,“母妃,认命吧!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大皇兄的。” “我不认命!”左贵妃紧紧咬着牙,好像要把牙咬碎。 “你也不准认命!”左贵妃道。 五皇子摇头,“不认也没用,我就是比不过大皇兄,这是事实,不需要你来承认,既然这样,我还争什么,反正我喜欢季流年,我就是要把她抢过来。” 这样,起码能赢大皇兄一点,只要赢一点,自己心里就很舒服了。 左贵妃听着很绝望摇头,“不可以,不可以认命,不可以!” 五皇子冷笑,转身大步离开,丝毫不管身后吼叫的左贵妃。 左贵妃站在石板上,四周的冷风灌来,初冬的风冷冽的很,却都比不过左贵妃的心冷。 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比不过皇后那个女人的儿子。 当年,自己就是比不过皇后,才只能屈居贵妃之位,离皇后之位一步之遥。 而今,皇后的儿子,将自己的儿子距离拉的更大。 左贵妃有些疯狂的摇头,“不!我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拖累了我儿子!” 左贵妃抹去了脸上的泪,面色变得坚毅,冲着身边的人招手,“过来,你们这样去做。” 左贵妃一番交代,传令下去。 ………………… 另一边,季流年跟墨西楼一起,走在这皇宫里头,正往太后寝宫而去。 墨西楼无奈开口,“哎……怎么说你也是收了我一颗紫色灵石好吧!那灵石多珍贵,你就不能对我好点脸色?”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我受了灵石,可我也答应了你前来啊,一会儿还得应付太后,还不知道太后要干什么呢。” 季流年说着撇嘴,她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太后肯定会觉得自己这个来历不明还没有修炼天赋的女人,配不上她高贵的孙子。 不过看在紫色灵石份上,一会儿对于太后的刁难她就装看不见好了。 正想着,两人已经到了太后寝宫外头,嬷嬷一见大皇子来就高兴的合不拢嘴,“王爷可来了,太后都惦记好半天了呢。” 墨西楼这会儿可绝对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季流年摇头,这家伙变脸真的是一瞬间。 这会儿墨西楼看着嬷嬷,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现在都初冬了,天气冷了,风大不说,还冷的很,嬷嬷怎的站在风口,若是冷着了,可如何是好?” 嬷嬷笑的脸都开花了,“王爷,老奴可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接王爷,哎呀,王爷快进去,太后惦记的很呢。” 墨西楼温和点头,看向季流年,正要开口,嬷嬷却已经开口了,“太后刚刚起来,这会儿身体还有些不好,人多了闹腾,王爷先进去吧。” 这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季流年撇嘴,不就是想把她晾在这儿给下马威吧!正好,她也不想见太后,所以看着墨西楼,“你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墨西楼点头,“那好吧!那孤王先进去了。” 墨西楼说着就迈步,进了门去。 那嬷嬷走在墨西楼身后,瞧了眼季流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进屋去了。 季流年抱起手来,完全当没看见,只是站在这儿。这太后住的叫未央宫,是郑国历代太后所居之地,这会儿季流年站在未央宫宫门口,仰着脖子,只见几株樱花开了,闹着枝头,越国朱红的围墙伸出来,淡淡粉白色,多重花瓣,为这未央宫的沉闷多了几分风情。 第158章:狐狸精? 这会儿下午,几个宫人时不时的从门口路过,难免都要瞧上几眼季流年,还发表着意见。 “这个就是狐狸精啊?还真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 “瞧她那模样,穿着一身大红色,真的是骚。” “不知道的,还以为急着嫁人呢,红衣都先穿上了。” “长得真骚气,怪不得能勾引上云陵王。” “……” 季流年听着这些骂人的话,要不是看在那块紫色灵石的面子上,她绝对不会装听不见。 这会儿东风吹,吹得季流年衣裙翻飞,好像那枝头的樱花,翻着花瓣,发丝飞舞。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过头去,不想看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宫人。 远处一个宫女款款走来,身姿轻盈,脸上挂着敦厚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很亲切。 但季流年可不信,这宫女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看她走路、行礼、说话,宫里的礼仪十分娴熟,显然是老人,宫里的老油条,其实单纯之人。 只见那宫女走了过来,冲着季流年行礼,“奴婢嫣儿,是玉华宫左贵妃的宫女,五皇子请姑娘前往玉华宫。” 季流年抱起手来,不耐的撇了撇嘴,“没空。” 嫣儿对于季流年的反应一点也没有生气,依旧是那亲切的感觉,“季小姐,五殿下叫奴婢传话,他只想听到季小姐您的真心话,只要你亲口告诉他,他就死心,此后与你形同陌路,再也不与你纠缠。” 嫣儿十分真诚说着,季流年上下打量她,五皇子说再也不纠缠她?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不对,自己还要回来给这原主报仇,肯定是要回来的,不过她现在很厌恶五皇子,看到她有种很恶心的感觉。 也许,她真的很讨厌虚伪的人吧! “他是这么说的?”季流年抱起手来问。 嫣儿点头,“是,五殿下说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但他一定要听到你亲口说的话,不然,他无法死心。” 季流年很烦的偏过头,宫门口没有人出来,看来太后还不知道要晾自己在这儿吹冷风到什么时候呢。 反正也没事,干脆去见一面五皇子,便摆手,“行吧!你带路。” 嫣儿恭敬的应了声,便带着季流年往往前走。 嫣儿走的有些快,却依旧耐着性子给季流年指路,一面介绍这些地方都是什么地方,走到花园的时候,还指着樱花介绍。 季流年敲着她的样子冷笑,眼里连一丝温度也没有。 她走在后头,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嫣儿一路上介绍,总算是走到湖边。 这是一座荷花池,人工开凿出来的人工湖,特别的大,夏日的时候荷花盛开,远远看去,连成一片。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应该就是那样的景色吧! 只是现在都初冬了,荷花早就败了,连荷叶都没有,周边栽种着垂柳,这会儿柳树也干枯了,枝条稀稀疏疏的挂着,早不见清脆叶子了,只有干枯的树干矗立在岸边。 柳树下延伸了一片的假山,原本这儿靠近荷花池,水源丰富,地面本来就潮湿,假山上都湿漉漉的,偶尔还能见到几眼的青苔。嫣儿还在嘴里不停说着,快速带着季流年穿走在假山群里,嘴里不停的说着,“这宫里的花园可漂亮了,尤其是到了春夏二季,那真的是姹紫嫣红,一眼看去,全都是花儿,白的、红的、黄的、粉色的,哟 ,还有浅绿色的花瓣呢,全部颜色都有,可漂亮了。” 嫣儿一个人说的飞起,若是意志力薄弱点的,或者是没什么见识的,也就真的被她描述的场景给吸引过去了。 可是,她是季流年,是贪狼宫大弟子,绝不是没见识之辈。 所以她非常冷静,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走在前头的嫣儿,突然认真的接了一句,“还有蓝色的,纯蓝色,很深的那种颜色,看着这样颜色的花儿非常的美丽。” 走在前头的嫣儿疑狐的‘哦’了声,脚步不停,嘴里好奇问了,“纯蓝色的花儿?有这种?” 季流年幽幽叹了口气,“对,除了颜色外,其它的跟月季花差不多,这种花盛开时一片蓝色,就像海水一样,让人置身海中,风吹来,花瓣翻飞,好像大海起了浪。” 嫣儿笑了,“季小姐可别打趣奴婢,世上怎么会有纯蓝色的花儿呢?” 季流年呵笑,却停住了脚步。 嫣儿虽然一直在前走,却一直都有偏头往后看,这会儿见着季流年停下了脚步,她便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和季流年对面想看,“季小姐,你怎么不走了?” 季流年微微笑了起来,风吹动,将她发丝吹动,她抱起手来看着嫣儿,“目的地已经到了,不是么?”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假山里走出了五个身穿侍卫服的男子,正阴沉沉看着季流年。 嫣儿见人来了,便也不走了,甚至都不看季流年一眼,而是看着那五个侍卫,“好了,人交给你们了,娘娘说了,今日要她,身败名裂!” 那五个侍卫走来,脸上带着很冷漠的笑容,“嫣儿姐姐放心,这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办的很满意。” 嫣儿点头,“娘娘说了,此事办好,重重有赏,而且你们也知道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只要娘娘一句话,你们就再也不是普通侍卫了。” 那五人冲着嫣儿抱拳,“属下多谢娘娘。”嫣儿笑着点头,冷冷瞧了眼季流年,脸上的笑好似结了冰似得,“季小姐,那你就在这儿,好好享受吧!娘娘对你其实是不错的,你瞧,挑的还都是十分俊朗的年轻侍卫呢,不但长得好看,还孔武有力,多 好。” 季流年不惊不惧,只是淡淡一笑,比这风还淡。 “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一个女人,会不会太残忍了?”季流年看着嫣儿问。嫣儿呵笑,瞧着季流年的眼里多了一分恨意,往前走了几步,避开身后的五个侍卫,恶狠狠冲着季流年开口,“你这个狐狸精,谁准你勾引五殿下!” 第159章:让我身败名裂? 季流年‘哦’了声,恍然大悟,“原来,你暗恋五皇子啊,哈哈……” 季流年说着摆了摆手,这些人,是有多无聊啊。 嫣儿冷哼一声,没有再看季流年,而是看向身后的五个侍卫,“你们要快点,半个时辰之后,娘娘会带着人前来此。” 那五人抱拳应声,“是。” 嫣儿很满意,这个狐狸精就要身败名裂了,再也不能跟自己强五皇子了。 她得意洋洋,仰着头高兴而去,与季流年擦肩而过,季流年却突然绞住她的名字,“嫣儿。” 嫣儿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季流年,“想求我?” 季流年呵笑,并没有回答她侮辱性的问题,而是开口,“世上有一种花,叫蓝色妖姬,花开时就是纯蓝色的,所以你说的,花园里什么颜色的花儿都有,那是不全面的。” 嫣儿见她还逞强,气呼呼哼了声,“死到临头,还有这闲心!哼,你还是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清白时光吧!” 嫣儿说话拂袖而去,扬长离开。 季流年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摇头,自己什么都没做,为啥就招惹了一堆人? 正摇头,那五个侍卫已经走了过来,“季小姐,你也不要怪我们,是娘娘的意思,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季流年看着走进的五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离开,我既往不咎。” 那五人冷笑,其中一人开口,“现在离开,只会得罪娘娘,但我们只要遵命办事,时候,娘娘的赏赐可不少。” 季流年叹了口气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被名利蒙蔽了心。 而就在这一瞬间,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突然伸手,就要去脱季流年的衣服。 不料季流年脚步一滑,骤然消失在五人面前。 “这……” 五人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脑袋一疼,顿时失去了全部意识,如同死狗般软倒在地。 季流年站在五人身后拍着手,“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她摇着头,从怀里一掏,刚刚她跟着嫣儿来的时候,顺手在嫣儿身上,把她的腰牌偷了出来。 这件事,她不确定是不是五皇子做的,但就算不是五皇子,那也是左贵妃,总之他们母子跑不掉了。 一转身,她一个瞬移,就直接追上了离开的嫣儿。 嫣儿瞪大着双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季流年,整张脸都煞白了。 “你……你怎么……”嫣儿实在是想不到,不是说季流年是个废物么?那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季流年轻笑,一抬手,直接将嫣儿敲晕,再将人带回假山那边。 将嫣儿丢进那五个侍卫堆里,季流年拍了拍手。 她原本放走嫣儿,却偷走她的腰牌,是想给五个侍卫一个机会,让他们走开,自己亲手处理左贵妃母子。 岂料五个侍卫被名利所诱,丝毫不珍惜机会,季流年只好把他们敲晕,再把嫣儿抓回来,让他们六人聚在一起。 左贵妃很快就会去叫人前来抓奸,只是很好奇,她找到的是自己人的奸会怎么样? 看着手里的腰牌,季流年突然心里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好几块腰牌。 这些腰牌,是当初自己前往乱葬岗带走神偷何了妻子尸体时,那些安王府家丁的腰牌。 想到这儿季流年脸上笑意更浓了。 安王府那边自己现在是没法去查,也没法报仇,不过嘛……狗咬狗,还是可以的。 她从安王府腰牌里随手挑了两块,一块放进嫣儿衣服里,再将另外一块,随意放在一个侍卫怀里。 做好这一切,季流年转身就以瞬移术离开。 这皇宫虽然也不小,但大多都是弯弯绕绕的曲折,所以现在季流年直接穿过,只用了两个瞬移术就到了太后未央宫门口。 看着依旧安静的宫门口,季流年拍了拍最,打了个哈欠。 很快,宫门口总算是走出来个老嬷嬷,一脸不愿的瞧了眼季流年,“太后宣你,跟我来吧!” 老嬷嬷说着就自己转身进去,季流年也没在意她的恶劣态度,看在紫色灵石上,不跟你计较。 进了屋子里,只听到一个老些的女人声音,和墨西楼正有说有笑。 走进屋,见着高位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包养的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多的样子,一身藏青色锦缎的衣裳裁剪合体,上头绣着的刺绣十分精细,头上珠花宝钗,十分富贵。 季流年心里明白,这就是太后了,她这会儿正慈眉善目的看着面前的大孙子,祖孙两说笑间,十分温馨。 季流年进来瞧了眼,便不露声色的冲着太后请安。 “民女见过太后。”季流年说着福身行礼。 太后愣住了,就连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愣住了。 她们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外头狐狸精,想着好好收拾,让她暴露本性,让云陵王厌恶她,岂料,季流年却这样懂礼貌。 太后面色立即就恢复了,慈爱的看着季流年,“好孩子,真的是难为你进宫来看哀家,哀家许久不见大孙儿,甚是想念,多说了会儿话,忘了叫你了,你可会怨恨哀家?” 太后温柔的问,真的是很诚心的样子。 季流年面色始终挂着温暖的笑意。 太后一直不叫起来,她就得这样一直屈着膝盖请安。 可是季流年就保持着这个屈膝的姿势,看着太后道:“怎么会呢,王爷平时忙于修炼,许久未进宫向太后请安,太后挂念也是人之常情,民女怎么可能这样不通情达理呢。” 季流年说着,还带着十分标准的笑容。 太后面色依旧,只是眼神冷了下来。 果然是个厉害的,狐狸精都是难缠的。 太后这样想着,便挥手,“快起来吧好孩子,坐。” 太后抬手,指着左手边叫季流年坐。 季流年挑了眼,却并没有坐到左边去。 自古以左为尊,现在太后在这儿,她的左边是给云陵王坐的,自己只能坐右边。所以季流年看着太后道:“太后,民女坐右边就好,左边还是留给王爷坐,太后的慈爱,民女感激。” 第160章:当我傻啊 季流年说着又行了个礼,她礼数周全,让太后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没法挑。 太后一愣,自己怎么可能是慈爱她,自己就是要她做左边,然后给她扣一个不知尊卑的帽子,岂料,她却发现了这个问题,自己坐到右边去了。 太后憋着气,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墨西楼在一边瞧着季流年,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季流年安静的坐到右边去,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全貌。 再多恶毒的人她都应付过来了,区区一个下等小国的太后还想跟她斗!呵呵呵……当她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么? 正想着,外头宫女进来,笑着道:“太后,张淑妃跟左贵妃来给您请安了。” 宫女的声音脆脆传来,太后面色顿时就严肃起来。 她最喜欢的就是宫中之人敬重她,把她捧着,让她很有面子。 所以她严令后宫嫔妃子女都必须每日前来请安。 只是现在,并非请安的时间。 季流年知道,这两个,不过是太后请来对付自己的。 不过季流年也装没有听见,依旧是端坐在右边椅子上,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安静谦卑。 外头传来两声娇俏女子的声音,一个一听就是有点年纪的妇人,而且很熟悉,是左贵妃。 而另一个,听起来十分清脆,明显来人年纪不大。 随着声音,门口人影晃动,季流年偷偷抬眼抬去。 来人两人,一个地区就是左贵妃,那另一个就是张淑妃了。 那张淑妃穿着粉红色宫装,头上插着玉钗,长得楚楚动人,小小的巴掌脸,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白白的皮肤,身子瘦弱娇俏,一股弱不禁风的模样,这种女人,标准的男人眼里美人。 男人就喜欢这种瘦瘦弱弱的小女人,张淑妃倒是长得很符合。 季流年按下眉眼,却听到对面的墨西楼开口。 “流年,这位是张淑妃,她的爷爷是张宰相。”墨西楼提醒。 季流年立即就明白了。 张婉婷就是张宰相的孙女,看来这个张淑妃,跟张婉婷是同一个爷爷,不同一个奶奶了。 因为有张婉婷的原因在里面,季流年对这个张淑妃便多看了几眼。 而一边,张淑妃看向季流年,笑的十分清纯。 “你就是季小姐吧!我是张淑妃,请问季流年叫什么名字?”张淑妃灿烂的问。 季流年觉得她好像没什么……恶意吧! “流年,流年似水的流年。”季流年淡淡道。 一边的左贵妃闻言就笑了出来,看着太后道:“太后,外地有一种水果,好巧啊,就叫榴莲,只不过同音不同字,是石榴花的榴,莲的莲。” 张淑妃听到左贵妃的话好奇的开口,“榴莲?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啊?” 左贵妃捂着嘴笑了,瞥了眼季流年,“就是一种水果,吃起来倒是很好吃,就是闻起来啊,特别的臭,跟茅房似的。” 一群人说着就笑了起来,季流年低着头撇嘴,左贵妃的介绍错了吧!应该是闻起来很难闻,吃起来很好吃吧!难道闻到很臭还去吃?不懂左贵妃的脑回路。 左贵妃说着还偷偷去瞧季流年,却见她依旧是低着头,安静谦卑的模样。 这样的季流年,让对方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完全不着力。 张淑妃见季流年从头到尾都不开口,笑着开口道:“季小姐,你是第一次进宫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啊,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太后很慈祥的,你不用害怕。” 季流年觉得自己已经够安静了,完全都没有存在感了,这些人真的是还不放过自己。 墨西楼在一边,满脸都是促狭的看着季流年,眼前这两个妃子看起来是要倒霉了。 只见季流年抬起头,微笑看着张淑妃,“谢谢淑妃娘娘指点。” 不痛不痒的话,却应该这次她抬起头来,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面容。 尤其是张淑妃,看到那张脸,霎时愣住了。 季流年的美太有攻击力了,没得太过张扬了,一点没有女子的温柔谦和。 左贵妃瞧着,挤出两声笑来看着季流年,“对了,季小姐第一次进宫,不如本宫带季小姐去宫里转转走走,也不枉进宫一趟。” 季流年听着,满是讥讽的看着左贵妃。 这郑国皇宫修建的实在是不咋地,跟贪狼宫比,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不过她没有反驳,既然左贵妃自己挖了坑,自己现在就要她自己跳下去。 “好啊,民女还是第一次进宫呢,看着什么都新鲜,花园里还开着漂亮的樱花,真的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地方。” 季流年有些受宠若惊,左贵妃眼里多了几份轻蔑,到底是个民间女子,没什么见识,便挤出笑意,“那走吧!去荷花池那边,这会儿啊,那边风景正漂亮呢。” 左贵妃说着一起站起身来来,季流年立即站起来,荷花池那边,现在有好戏等着呢。 墨西楼站起身走到季流年身边,压低着声音,“你又想怎么玩?”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现在说了,就不好玩了。” 墨西楼哼了声,便自己走过去扶着太后,一群人往荷花池那边去。 刚走出屋子,左贵妃看着季流年道:“这儿离荷花池还是有点距离,太后和王爷自然都是坐软轿过去,本宫和淑妃妹妹也是,只能委屈季小姐了。” 左贵妃很是挑衅的看着季流年,想从她的眼里看到愤怒。 可是,她失望了,季流年的眼睛里只有浓浓的嘲讽,一开口,却又是恭敬的语气,“礼不可废,太后与王爷,贵妃和淑妃都是贵人,当然是应该坐软轿,民女自由粗养惯了,走路去是应该的。” 这样前辈的季流年,实在是让人挑不出错。 可墨西楼却不想她走路,所有人都坐软轿,偏偏季流年一人走路,那太委屈她了。正要开口,却对上季流年警告的眼神,无法,墨西楼只好闭嘴,让人抬着软轿前往荷花池。 第161章:送你一张手帕 走了不多会儿,张淑妃突然冲着走路的季流年笑着开口,“季小姐,好巧啊,我姑母嫁去的季家,有个侄女,就叫季流年。” 张淑妃说着突然叹了口气,“不过,她就没有季小姐你那么有福气了,季家那个小姐啊,不但长得貌丑,而且还是个废物呢,一丁点都不能修炼。” 张淑妃说着一脸悲悯的模样,季流年走在地上,笑着道:“是啊,真的是好巧啊。” 张淑妃说着笑着点头,“是呢,哎,季小姐,你过来些,我们好好说话。” 季流年听着,只好走了过去。 她已经感觉了,张淑妃在对付她。 张淑妃笑的纯洁,没有一丝杂质,见季流年走过来,拿出自己用的手帕,“季小姐,我看你好像没带手帕,这块手帕是我的,就送给你了。” 张淑妃说着伸手出来,这软轿说是轿子,其实并没有盖,只有一个底子,上头放着一个大椅子,人就坐在大椅子上抬着走。 季流年看着伸出来的手,拿着一块淡粉红色的手帕,而张淑妃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季流年浅笑,“谢谢淑妃。” 说着话,季流年抬起手,伸手去接手帕。 她看到了,张淑妃在笑,笑的很冷,又好笑在嘲讽她,笑她愚蠢。 季流年的面色不变,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她就这样乖乖的伸手去接手帕。 “谢谢张淑妃的手帕。”季流年笑道,一手在接手帕的时候扣住张淑妃的手腕命脉,轻声道:“淑妃娘娘,如果我现在用力,你这只手就废了,你猜皇帝会不会喜欢一个残疾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很漂亮。” 季流年的面色看起来非常的无辜,无辜到有些单纯。 可张淑妃却说不出话了。 她的脸很白,非常的苍白。 季流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和抬轿子的人保持着节奏前行。 张淑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低着声音咬牙切齿,“在皇宫里伤了我,你以为你能跑掉?” 季流年张唇,“我一无所有烂命一条,而你什么都有,除了皇宫里有皇帝的恩宠,还有……家族,你确定要用宝玉跟瓦石同归于尽?” 季流年的话带着几分威胁,然而张淑妃却只能接受这威胁,她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很难缠。 “哼!”张淑妃低沉的哼笑,“你真的是很有手段,也很会装模作样,这么狠毒的话,却能用这么无辜的脸去掩饰。” 季流年淡淡笑了,就像两个好朋友在说话似得,“娘娘过奖了,你不也是么?外表温柔善良,但对我下手的时候,一样无辜呀。” 张淑妃的脸色很白,就像石灰一样的白。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一劫了?”张淑妃说着,面上扬起得意之色,“你今日,必死无疑!” 张淑妃知道,太后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所以,这个女人就一定要死。 张淑妃的思想是很可怜的,她已经在这个小地方呆了很久,也被禁锢了很久,久的思想都变得很狭隘了,她以为,太后就是天,就是一切。 季流年并没有被她的威胁吓住,而是淡淡笑了,“我能不能逃过这一劫,拭目以待就是了,何必这样急呢。”季流年说着笑了,仰着头,看着坐在软轿上的张淑妃,“淑妃娘娘,既然我们谈的这么友好,不如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样聪明的人,自然应该明白什么叫明哲保身,太后除了召你来,还有左贵妃,你尽 管躲在背后高兴就是,何苦要出头呢?” 这也是季流年想不明白的,她在太后寝宫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张淑妃处处都在找自己麻烦,而且是无孔不入,显然,她非常非常的恨自己。 张淑妃脸色白了白,又变成了青色,那样子,要是再加两颗獠牙,就配得上青面獠牙这个词了。 “与你无关。”张淑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季流年淡淡的‘哦’了声,笑的更加春风拂面,“娘娘,我们聊得这么投机,你不打算说么?” 季流年说着,扣着张淑妃手腕的手指轻轻加了半分力,张淑妃登时就痛得皱了眉,看着季流年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她哪里跟季流年谈的投机了,明明是季流年扣住了她的脉门。 手腕的脉是连着心脉的,所以把脉也是把的手脉,而现在,她的手脉被季流年扣住,也就是名门被扣住,如果季流年用力,断了她的命门,她这只手,也就不用要了。 而此刻,季流年已经是随着轿子的节奏前行,她的手扣住张淑妃的手腕,宽大的袖子遮挡,这才外人看来,还以为两人很聊得来,握着手聊天呢。 张淑妃脸色白了白,冷哼一声,“你难道要为了这个问题废我一只手么?让你的命,给我这只手陪葬?” 季流年浅笑,看来,张淑妃也羞于齿口这个话题,所以她也就不问了,而是放大了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淑妃娘娘,谢谢您的帕子,您小心坐着,这路是鹅卵石的,有些不平,你当心点。” 说完,季流年快速放开张淑妃的手,走开两米,这才继续前行。 张淑妃气的脸都红了,却只能憋着。 刚刚她本来是想借着季流年前来拿帕子的机会故意摔一跤,借此嫁祸给季流年,可谁想到,这个小贱人居然这样谨慎,不但提前看破了她的心思,还先发制人,让她措手不及。 果然是个狐狸精,心思就是狡诈。 张淑妃微微低头,抿了抿唇,不过随之又是一个疑问。 以季流年这样的心机,为什么刚刚不趁机说一些暧昧的话,让太后误会自己跟她关系很好?这样一来,太后必定厌恶自己。 张淑妃很想不明白,侧过头看着跟在身后行走的季流年,低眉顺眼,心里更加想不明白。 墨西楼在一旁看着,见着吃了亏的张淑妃,眼里有些好笑,看来,季流年玩的挺开心的。想到这儿他有些期待了,一会儿去赏风景,会有什么好戏等着。 第162章:好震惊的场面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左贵妃说的地方,这个时候已经是初冬了,除了樱花梅花,四季海棠,月季花等极少的花卉,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虽然世上也有花儿,在各个时节盛开,但这样的奇花异草,郑国皇室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得到。 一行人下了软轿来,放眼所看,只见荷花池已经衰败了,看不到一点儿荷花的样子,偏偏湖又大,反而有种苍凉的感觉。 周围的柳树也枯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除了那些矗立的假山,季流年不觉得这个除了水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能看。 左贵妃的兴致却很高,一直在捧着太后臭脚说动说西的。 只是左贵妃也好奇,一直疑狐的偷偷看季流年。 按道理,季流年这会儿应该在这假山中被侮辱了才对啊? 可是左贵妃不敢露出一丝情况来,若是被云陵王发现,那就是自己害季流年,不正是打了他的脸么?只怕那时候自己也跑不掉,虽然害了季流年,自己也要陪葬。 所以这一路,左贵妃都十分犹豫,却丝丝毫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想了想,左贵妃觉得,很有可能是季流年已经被侮辱了,却逃了回来,现在去,找到那几个侍卫,让她们指证季流年也就是了。 反正季流年现在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云陵王绝不可能要要一个不洁的女子做王妃。 想到这儿,左贵妃眉间的郁色淡淡了去,便冲着太后开口。 “太后,前方的假山里,这会儿景色最好,不如一同前去走走?正好王爷也在,好陪着太后您。” 左贵妃说着亲自过去扶着太后,太后对于这个一向恭顺的左贵妃,点了点头,拉过墨西楼,“走吧!陪哀家走走,你呀,真的是好久没进宫来了。” 云陵王点头,笑着道:“好,奶奶,那我们就走吧!” 太后点头,便领着人一同前走。 若是在春日,柳叶抽条,万物复苏,走在这小道中倒也有些雅致,这会儿看去,却是光秃秃一片。 这走着,前头的小太监跑来,急匆匆的冲着太后道:“回禀太后,王爷,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前头……前头……” 那太监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左贵妃很是好奇,季流年人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太后见着不悦皱起眉来,“匆匆忙忙,像什么样子?这是皇宫,要有气度,明白么?” 太监被太后吓着,慌忙点头,“是,是。” 太后一摆手,便瞧了眼季流年,叫太监带路而去。 左贵妃又是疑狐的看了眼季流年,见她还是那样,低着头安静走路,低眉顺眼,一丝错误也挑不出来。 左贵妃更加疑狐了。 季流年被太后故意冷落在宫门口的事她也知道,她去找了张淑妃,两人结伴去太后寝宫,中间那么多时间,去的时候季流年已经在屋子里了。 而且左贵妃令人在宫门口守着,确定了季流年却是离开了宫门口一段时间。 左贵妃微微低头,手指摸了摸唇。 她听五皇子说,季流年是有灵力的,虽然不多。 所以,有没有可能,季流年逃脱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左贵妃就立即摇头,那五个侍卫可都是自己找来的,虽然灵力都不怎么样,但对付季流年还是绰绰有余了。 这样一想,左贵妃就勾勒了一个情况,季流年肯定是跟那五个侍卫碰面了,既然这样,一会儿就说季流年已经失身,要是她真的逃了,那就说她被五个侍卫猥亵了。 郑国这种小地方对女子的贞洁可是看得很重的,季流年被猥亵了,云陵王心里肯定有根刺。 想到这儿左贵妃又得意起来,陪着太后说笑。 突然,一行人顿住了脚步,还有几个宫女害怕的叫出了声。 季流年没有去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大手笔,肯定知道。 很快那些宫女就害羞起来,统统转过身去。 太后的盛怒声中带着颤抖,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太后终于爆发了,“左氏!这个贱人,就是你的贴身宫女吧!日日你带着她给哀家请安,你……” 太后已经说不出话来,左贵妃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身上的金钗玉钗什么的都被她抖的掉在了地上。 “太后,太后……妾身……妾身……” 左贵妃已经吓呆了,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墨西楼只在一边冷眼看着,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眼前的情况可十分的香艳,五男一女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一个个的也不嫌地上冷,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仿佛都累着了似得。 张淑妃见此,先是一阵害怕,随之是法令身边的太监宫女,“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打水来弄醒这些人,这个样子,污了太后的眼可怎么好。” 张淑妃就连发号施令都是柔柔的,瞧着弱不禁风。 太监们已经去拿木桶了,也已经有人将地上那五人脱下的衣服从新给他们盖上。 张淑妃瞧着一切都有条不絮的,便柔眼看向墨西楼,“王爷,妾身女流之辈,只能这样做了,不知这样,可做得对?” 墨西楼压着眉眼,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淡淡开口,淡的就跟这初冬的水一样,“淑妃觉得对,就是对。” 墨西楼淡淡说着,瞧了眼站在后面安静的季流年,眼里多了一份笑意。 他了解季流年,别人不去惹她,她也就绝对不会去整人,显然,地上这些人想收拾她,结果反被她收拾。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墨西楼已经明白了,左贵妃想叫人侮辱季流年,结果,把自己人搭进去了。 张淑妃碰了个软钉子,只好退了回来,却是瞧向季流年。 张淑妃岂能不明白,左贵妃令人到这儿来,无法就是挖了坑等季流年,当然,坑是什么她不知道,但现在看来,跳坑的,是左贵妃自己人。 张淑妃的心情越加沉重,这个狐狸精,不好对付。而就在这时,给地上人盖上衣服的太监们突然惊呼,“太后,令牌,安王府的令牌……” 第163章:谁的令牌? 太监们慌乱的很,太后听着一愣,“什么安王府的令牌?” 太监马上将衣服里找到的令牌呈了上去。 “奴才在那宫女的衣服里找到安王府的令牌,在……在其中一个侍卫身上,找到……左贵妃玉华宫的腰牌……” 太监说着话藜麦低下头去。 太后闻言脸色紫红。 她怎么能不暴怒,这安王是自己儿子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当年,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最大竞争者,虽然最后,登上皇位的是自己儿子,但是,安王府这些年的权力却不得不防。 而今,左贵妃身边大宫女身上,居然有安王府的令牌,那也就是说,左贵妃,一直都是安王安插在宫里的棋子? 啪! 又是一耳光,太后再次打在左贵妃身上,“你个贱婢,居然跟安王府联手,你……你……” 太后气的差点晕过去了,幸好身边的嬷嬷扶着。 左贵妃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明鉴,妾身是陛下的妃子,怎么可能背叛陛下,这绝对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求太后为自己主持公道啊。” 左贵妃已经泣不成声,季流年却只是撇嘴,而就在这时,又一个太监叫了起来,“太后,在一个侍卫身上发现了张淑妃宫里的腰牌。” 太后只觉得两眼冒金星,看着面前的人都是重影的。 张淑妃听到这话人都愣住了,原来,季流年趁着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从自己身边人那儿偷走了腰牌。 可就这么一点时间,太后的巴掌已经过来了,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两个贱人!” 太后怒吼,身子晃荡,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而这时,取水的太监来了,将冰冷的池水毫不留情倒在地上六人脸上,六人一个激灵,当时就醒了过来。 六人迷糊着,见着自己光着身子,第一反应是把衣服穿好。 “嫣儿?怎么是你?” 其中一个侍卫大吼。 嫣儿也懵了,她慌忙穿着衣服,看着面前这五人,仰着头四处查找。 奇怪,怎么不见季流年? 季流年早就躲到人群后头去了,根本不让人看见。 太后看着这六人,气的真是眼冒金星,“把这六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后一阵吼出来,只觉得脑袋都要裂开了似得疼。 六人一醒来就听到这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马上求饶,“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小人什么也没做啊,太后饶命啊……” 六人一阵喊叫,可前来的太监却黑压压一群,直接将六人按在地上,连板子也不用,直接拿着棍子一通乱打。 嫣儿已经被剧痛折磨的大吼,冲着左贵妃嘶声裂肺的惨叫,“贵妃救奴婢啊,奴婢什么也没做,求贵妃娘娘救奴婢啊……” 嫣儿的惨叫声混着板子声,已经侍卫们的惨叫和求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左贵妃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心虚,如果让他们六人活着,一旦查起来,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事到如今,只能把人都弄死来个死无对证,然后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死人!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想到这儿左贵妃再也顾不得其他,看着拼命求饶的嫣儿道:“嫣儿,你在我身边多年,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联合外人在构陷我隐藏身份,你做这么多,你自己蒙羞也就算了,难道你不怕给你父母 脸上抹黑吗?” 左贵妃痛心疾首,可嫣儿却突然停了嘴,不再说话。 左贵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在我身边多年,我自问待你不薄’,这句话,是说嫣儿在她身边太久,她了解嫣儿的一切。 ‘没想到你居然联合外人在构陷我隐藏身份,你做这么多,你自己蒙羞也就算了,难道你不怕给你父母脸上抹黑吗?’ 这句话,是用嫣儿的父母威胁她。 季流年听着前面的动静,心里跟明镜似得。 很快,嫣儿和那六个侍卫全部都被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左贵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死无全尸了。 她立马转过头,跪在地上跪过去抱着太后双腿哭吼,“太后,妾身真的是冤枉啊,没想到这贱婢居然是外人,妾身也是被蒙蔽了,太后啊……”太后气的一脚踹开左贵妃,还没开口,张淑妃又跪过来了,“太后,妾身冤枉,妾身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一心都在陛下身上,而今却被偷走腰牌,只怕她们是要谋害妾身,将陛下身边所有忠心之人都除掉啊 太后……” 张淑妃也哭吼起来,墨西楼在一边头疼,他最烦女人哭了,哭的他烦躁不安还头疼。 太后在一边气的身子晃荡,居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太后?太后……快,快请御医。” 嬷嬷的声音大大传来,现场一片躁动。 季流年歪着头很无聊,这个太后也太没有了吧!这两个贵妃这样一嚎就给嚎晕过去了。 不过有一点好,不用在这儿假山堆里吹冷风了。 所有的人都往回走,将太后放到软轿上,马上抬回未央宫。 人群晃动,墨西楼走到季流年身边,脸上笑的十分狡猾,跟那张老实的脸一点也不符合。 “干得好。”墨西楼说着竖起大拇指,季流年冷笑,“少来,是左贵妃整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季流年说着幽幽叹了口气,“我跟着左贵妃也没仇啊,她这下手真狠。” 墨西楼嗤笑,“怎么没仇?你没看到我那便宜五弟的模样?左贵妃心里非常的厌恶你,她希望五皇子能娶一个对他登皇位有帮助的人。” 季流年并不意外,看了眼慌忙的人群,“行了赶紧跟上,那可是你奶奶。” 墨西楼撇嘴,只好走过去,一群人急忙将太后送回未央宫,传的太医已经到了,立马给太后诊脉。季流年等人就等在外头,左贵妃跟张淑妃等人在外头的客厅,季流年这会儿正悠闲的喝着茶,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十分的优哉游哉。 第164章:谁的错? 左贵妃两边脸都被太后打了,这会儿肿的老高了,头发也乱了,哪里还像一个贵妃,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季流年!你果然是心狠手辣!”左贵妃咬牙切齿。 季流年喝了口茶,这才淡淡开口,“贵妃娘娘错了,天不害人人害人,我相信,这句话娘娘你听得懂。” 季流年说完还笑了笑,气的左贵妃冲起来就要打她。 季流年不躲不闪,只是笑着开口,“在太后宫里打人,贵妃娘娘,小心大不敬哦。” 她说着笑了起来,左贵妃要打她的动作生生停下来。 “狐狸精,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左贵妃红了眼,看着季流年就像看仇人一样。 季流年无奈的都笑了,“左贵妃,这狗咬人还是人的不对了?” “闭嘴!”左贵妃大怒,“我儿子可是尊贵的皇子,你敢骂他是狗?你不想活了?” 季流年抱起手来呵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是你儿子缠着我,跟我没关系咯。”左贵妃哼声,又坐会到椅子上去,“他年纪轻,难免被迷惑,我只有杀了你,才能断他的念头,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对错,只是哄小孩的,大人的世界,是强弱,我儿子是皇子,你只是贱民,所以,就 算是他的错,那要承担错误的人,也是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错胎了。” 季流年瞧着左贵妃的样子,眼里除了讥讽还是讥讽。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季流年说着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房间里头。 很快,墨西楼就从里面出来了,坐到季流年身边的椅子上。 他的样子也看不到什么担心,显然,要不是因为真正的云陵王,他根本不屑于留在这儿。 “看来敢整你的人都自食其果了。”墨西楼的眼里有些促狭。 季流年冷眼瞧了眼左贵妃,“她自找的。” 墨西楼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道:“她真的是想找人侮辱你?” 季流年点头,“不过她的计谋太拙劣了,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 墨西楼的眼神晦暗不明,什么也看不出来。 季流年打量着他,见他面色冷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这个人,实在是太喜怒无常了。 “太后没事吧?”季流年有些担忧的问。 墨西楼摇头,“没事,年纪大了,被气着了而已。” 墨西楼偏过头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快,屋子里的嬷嬷就出来了,冲着云陵王颇有些讨好,“王爷,没事了,奴婢就说了,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那嬷嬷一个劲儿的奉承,墨西楼只是淡淡的‘嗯’了声,而这会儿,宫女出来道:“太后醒了,叫你们都进去。” 季流年一点也不想再面对那个老巫婆,不过却没法,只好跟着进去。 御医们都退开了,退到外头去候命,屋子里,太后半躺在床上,后背垫着着大枕头,正半坐着看着来人。 季流年还是装扮的乖巧,一直都低着头,不发一语。 太后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季流年,而是看着张淑妃跟左贵妃,眼里升腾起来了怒火。 只是太后一直没说话,季流年知道,太后到底是顾虑到自己这个外人,不想折了皇室的颜面。 人就是这么古怪,越想保住什么,就越是什么也保不住。 太后重重哼了声,看着云陵王,“寻逸啊,今天的事,只怕你父皇很快就会知道,哎。” 云陵王安抚着太后,浅笑道:“太后不用担心,这件事,彻查就是了,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云陵王的话就像一道天雷劈在了左贵妃的心里,急忙开口,“王爷,妾身也没想到,嫣儿那贱婢居然敢与外人勾结,妾身也委屈啊,只是这样的事,到底是发生在皇宫里,要是闹大了被知道,只怕皇室颜面 不保啊。” 左贵妃很是聪明,立即就抓住了太后的软肋。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她就是一心担心皇室脸面,所以才十分为难处理这件事。 要是彻查,那皇室脸面怎么办?不彻查,那就只能处理了两个妃子,一个贵妃一个淑妃,只怕会引人猜想。 一边的张淑妃就不担心了,这件事跟她本来就没关系,当然是要彻查了,最好扳倒左贵妃。 张淑妃突然一下子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太后,事情太大了,妾身乃是宫里妃子,而今却出了这样的事,还请太后彻查,只是闹大了影响皇室脸面,那就……私下里查好了。” 张淑妃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左贵妃其实瞪圆了眼看向张淑妃,这个贱女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给自己找麻烦。 “张淑妃。”左贵妃开口,“这件事要查,难免闹大,难道你想让皇室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笑话么?” 左贵妃的话十分严重,张淑妃顿时委屈起来,“左姐姐,妹妹也是为了证明我们大家的清白着想,姐姐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 张淑妃说着还抹了把眼泪,云陵王心里烦得很,便语气不善,“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死人了。” 云陵王的语气很不耐,张淑妃顿时吓得不敢再哭了,却难以置信的看着云陵王。 太后也烦,便看向云陵王,“寻逸,你说,这件事,可怎么办好?” 云陵王想了想,“太后,这后宫到底父皇才是主人,还是禀告父皇吧!” 太后摆手,“你父皇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都好久没来后宫了,这件事,哀家是太后,自然能做主,你说便是。” 太后这样说,云陵王便也不再纠结,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妃子,道:“太后,我也相信,宫女那件事与左贵妃没有关系,不过她识人不清,差点伤到了父皇和太后你,肯定还是要惩罚的。”墨西楼说着,脸上的笑意冷了起来,看着左贵妃的眼神就像冰一样,“那就罚左贵妃,在自己宫门口每日跪上两个时辰,让她好好反省。” 第165章:惩罚 云陵王说着惩罚,却并不说时间,也就是说,这完全就是无休止的,而今已经初冬了,每日在门口跪两个时辰,这……简直是折磨人。 而且左贵妃已经是贵妃之位,却受到这样的处罚,那宫里这些人那个不去看她笑话,看着她是怎么被罚跪的。 这样一来,不但左贵妃,就连五皇子也被打脸,实在是很好。季流年觉得很不错,而这时,云陵王已经继续开口,“张淑妃宫里的腰牌不管怎么样都出现在了外男身上,这到底不合规矩,况且,张淑妃并没有子女,既然如此,那就……降为宫女,去服侍左贵妃,让她 们两人好好反省。” 季流年差点笑出来了,墨西楼太黑了,让张淑妃去服侍左贵妃,那左贵妃还不打死张淑妃。 哈哈哈哈…… 季流年快要憋笑成内伤了。 太后这会儿头疼的很,看到这两个妃子就烦,摆了摆手,“就按王爷说的办。” 两个妃子顿时吓得身子都软了,在惊恐的看着云陵王,拼命的摇头,“不!王爷……” 张淑妃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陵王,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狠? 云陵王听着两个妃子的吵闹声头疼,看着宫人道:“还不将两人拉出来,吵得太后休息。” 宫人多有眼色,立即就上来,将两个妃子拉走。 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边的季流年,这会儿头更疼了。 “寻逸啊,这个女子,你知道她哪里来的?”太后指了指季流年,一面令人端来了茶,喝了口。 云陵王淡笑,“她呀,她……” 云陵王的话音戛然而止,太后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太后!”云陵王大吼一声,立马抬手封住太后心脉,免得毒气攻心。 “快把御医叫进来!”云陵王现在面色紧张,看着太后迅速酱紫色的脸,整个人都不好。 外头的御医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叫了回去,一看这太后的样子,顿时就慌了手脚。 季流年虽然没有靠近去看,但刚刚太后吐出来的黑血她却看的清楚。 这会儿趁着御医在忙,她急忙过去拉开墨西楼,压低着声音道:“怎么回事?太后她?中毒了?” 墨西楼点头,颇有些郑重,“是,而且是很厉害的毒。” 墨西楼说着微微皱起眉来,“这种毒,郑国这种国家不会有。” 季流年看了看被御医围起来的床,面色有些不好,“会不会是左贵妃?她想嫁祸给我。” 季流年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左贵妃。 墨西楼摇头,“左贵妃的手没那么长,而且这次,未必是冲着你来。” 墨西楼说着拉过季流年走到一边去,确定四周没人,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着。 “我一直怀疑,这郑国还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墨西楼说着面色更加凝固,“一年多年,郑寻逸死了,我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查不到,所以我只能假扮他,希望能查到线索,但不到一个月,皇后也死了。” 季流年‘哦’了声,严肃的看着墨西楼,“皇后?真正云陵王的生母?”墨西楼点头,“是,我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皇后当时我见得时候非常的健康,却在短短几天里突然病死,后来我偷偷查过,皇后也是中毒了,那毒同样很厉害,也同样,这样厉害的毒,不应该出现在郑 国。” 季流年听着,越来越玄乎。 郑国不过是个下等小国,在这儿的人都比较简单,连墨西楼这样的人都说是厉害的毒,可见,真的是难说。 所以季流年看着他,“那毒,你有线索么?”墨西楼嘟了嘟嘴,“这种毒很厉害,但是能制作这么厉害毒药的,也也好几个,比如黔中碧落峰,蜀中唐门,苗疆等,虽然有好几个,不过都得是一等门派,这样的门派,为什么要对付这样一个下等小国之 人?” 墨西楼显然是想不懂,毕竟,不会有人用尽心机去杀一只蚂蚁。 毕竟,杀一只蚂蚁只有一脚踩去就可以了。 季流年耸了耸肩,“就这想不通了。” 墨西楼也是幽幽叹了口气,“所以郑国这边,我是越来越想不通了,不过有一点,郑寻逸的死,皇后的死,现在太后中的毒,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组织。” 季流年闻言偏头,看着御医们一个个手足无措,“这些御医应该是解不了毒。” 墨西楼闻言嗤笑,“何止解不了毒,他们连这是什么毒都查不出来。”墨西楼眼里多了几分不悦,“我刚刚封住了太后的心脉,暂时是死不了,只是我好奇,背后那人有这样的能耐,为什么却要下毒这么麻烦,善用毒功的人,要杀人为何这样麻烦,这样好的毒药,浪费在太后 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我总觉得大材小用。” 季流年点头赞成,“所以,背后那人,或者说那组织的人并不在宫里,宫里只不过是个马前卒,因为才只能用这样低等的下毒方法。” 墨西楼闻言笑了,“还是跟你说话有意思,那些人,笨死了。” 墨西楼说着瞧了眼屋子里的其他人。 季流年抱起手,想了好一会儿,“太后可一点不能有事,不然,我今日才进宫,太后出事,我肯定跑不掉。” 墨西楼看着她笑了,“你怕?” 季流年冷笑,“我不是怕,我是嫌麻烦,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去做。” 墨西楼并没有再说话,而是走了过去,看着那些手足我错的御医,耐着性子道:“查出什么了没?” 御医这会儿一个个的满头大汗,焦急而害怕。 最前头那个是太医院院首,这会儿被身后的人推了推,就给推出来了,看着云陵王,很是害怕道:“王……王爷,太后,中毒了,似乎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微臣,微臣无法。”墨西楼一点也生气,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这会儿只是拿出一个丹药出来,“给太后冲水服下。” 第166章:二品丹药? 那太医院首拿着那可龙眼大的黑色丹药,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二品解毒丹啊。” 随着太医院院首的话,所有的人都全部伸长着脖子看去,看着院首手里那颗二品救毒丹。丹药从一品到十品,分级十分的明显,而郑国只是下等小国,大陆大国七国,中等国家三千,下等国一万九,郑国得到的资源非常的贫瘠,因此,郑国的丹药只有一品,尽管只是最低级的,但依旧价格昂 贵。 墨西楼看着院首那样子就没好气,“赶紧给太后服下。” 院首得了命令,这才走了过去,就着温水给太后服了下去。 很快,太后就睁开眼,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对比刚刚那酱紫色的死人模样要好多了。 “哀家……哀家……” 太后喘着气说着,墨西楼走过去安慰着,“太后,没事,我刚刚封了你心脉,不会有事,而我又给你服下一颗二品解毒丹,你放心吧!” 太后听着眼里总算有了些安慰,“解毒丹?哀家,中毒了?” 墨西楼点头,“是。” 太后气的脸色狰狞起来,“这可是皇宫,谁敢给哀家下毒?” 话音刚落,太后就看着站在角落的季流年,突然再也控制不住风度,“是你对不对?你今日一进宫就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想毒死哀家对不对!” 季流年头上飞过乌鸦,躺着也中枪?自己都走的这么远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墨西楼怕季流年跟太后闹起来,以季流年那张嘴,可绝对能气死人,所以他急忙开口,安抚太后,“太后勿要担心,不是流年。” 太后气呼呼看着墨西楼,“你帮着她?” 墨西楼很无奈,“太后,这件事还没有查呢,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证据的。” 太后气喘吁吁的,季流年真怕她突然就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只是可怜的墨西楼在一边守着,好言安慰,太后顺了气,缓缓开口,“那哀家的毒,解了没?是什么毒?”墨西楼耐心解释起来,“这毒的名字叫八星逐命,很是阴毒,用的是八种毒花,八种毒草,八种毒虫混合了来炼制了,混在一起,毒药的类型排序有无数种,制作解药的话,查不到配方,那解药就没法肯定 剂量,而解药中,一旦有一样剂量掌握不对,给中毒人服下,立马就会成为催命的毒药。” “什么?”太后愣住了,她现在也被云陵王的话吓着了。季流年在一边听着,这八星逐命她到是有所耳闻,八乘以八再乘以八,将这二十四种毒物按照不同的分量混合制成毒药,其实要解不难,难的是,制作解药的药材,必须和毒药的药材相匹配,可是眼下, 根本不知道这八星逐命的配置分量,所以,也就根本没法配置能解毒的解药。 墨西楼一直在一边哄着太后,“太后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你死,请相信我。” 他说的很真诚,季流年倒是不怀疑,以墨西楼的能力,应该能解毒。 太后很惶恐的看着墨西楼,眼里满是期望,“那……那现在怎么办?” 墨西楼想了想,转过头看了眼季流年,回头看着太后,“太后,据我所知,云之广楼有一样毒虫,叫做八足蜈蚣,以毒攻毒,可以直接解了八星逐命的毒。” 墨西楼一本正经说着。 站在角落的季流年心里一亮,对啊,自己跟墨西楼不是约好了第一站就去云之广楼找雪牡丹么? 太后听到云陵王的话,脸色顿时就绝望了下去,“云之广楼,传说中的医楼,传说云之广楼的人医术很是了得,而且楼里还有很多珍宝,江湖中也不少人想拉拢他们,这……” 太后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墨西楼在一边安慰着,“太后,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他跟云之广楼的楼主还算有交情,我去请他帮忙引荐就是了,太后不要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 墨西楼安慰着太后,太后一直觉得墨西楼是郑国最厉害的人,十分的相信他,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便也点头了。 “好吧!那你去吧!你要带多少人去?”太后问。 墨西楼摇头,“不用多,就流年就好。” 墨西楼说着看向站在角落的季流年。 太后突然气血上涌,“不可能!她就是下毒害哀家的人!” 季流年很无奈,走上前来,“太后,我根本没有机会给你下毒,而且我也没有动机,为什么要给你下毒?你中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季流年很直接的问,太后最受不了人家挑衅她,顿时就怒了,“你有没有家教,谁准你这样跟哀家说话!” 季流年正要辩解,外头的嬷嬷进来,“太后,左小姐来了。” 太后闻言面色便和蔼了,道:“叫她进来,那孩子也是个好的。” 太后的声音明显柔和了,季流年微微皱眉,这个左小姐?是谁啊? 正想着,外头已经进来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 只见她穿着白色的衣裳,比天上的云还纯洁,一张小小的巴掌脸上说不尽的柔弱,季流年抿了抿唇,的确是个美女。 “佩兰见过太后,听闻太后身子不适,佩兰便前来看望,太后可好些了?” 左佩兰温柔看向太后问,那模样,说不出的恭顺,好些她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对太后的恭敬。 太后面色松动,慈爱的点头,“没大碍了,寻逸啊,很有办法。” 太后说着看着墨西楼,将刚刚的事讲了一遍,左佩兰闻言惊讶的看着墨西楼。 “王爷,您居然有二品丹药?”左佩兰很是诧异。 云陵王有些烦,只是点头‘嗯’了声,“朋友送的。” 左佩兰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立即便看出了墨西楼的不耐,便不再和他说话,而是转而看向太后,“既然如此,太后,那就让王爷快些去云之广楼吧!”左佩兰说着很委屈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是没那个福气,若是有生之年能够一进云之广楼,便是死也甘心了。” 第167章:带上左佩兰! 左佩兰说着低下头去,眼里噙满了雾气。 太后见着便安慰起来,要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左佩兰这个女孩儿,有心将左佩兰给云陵王做王妃,只是一直都没有开口,怕耽误云陵王修炼。 所以这会儿见着左佩兰委屈起来,便拉过她的手,“没事,你想进去,寻逸他朋友跟云之广楼的人有来往,他这次就是托了朋友进去的,你要喜欢,你也跟着进去。” 左佩兰闻言顿时紧张的咬着唇,急忙摇头,“不,这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太后‘哎’了声,“没事,你帮忙照看寻逸。” 太后说着,恶毒的眼光落在季流年身上,打了个圈,又慈爱的看向云陵王,“寻逸啊,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不管怎么样,她都有嫌疑,你若执意要带她,哀家也没法,那这样,你把佩兰也带上。” 太后说着牵着左佩兰的手,很明显,云陵王要想带着季流年,就必须带着左佩兰。 左佩兰很娇羞的样子,似乎都不敢看云陵王,好一会儿才弱弱道:“王爷,会……麻烦你吗?” 她这样的楚楚可怜,没有男人能拒绝,她屡试不爽。 墨西楼压根没管左佩兰,而是看向季流年,“你说呢?” 季流年‘啊’了声,自己已经很努力的没有存在感了,为什么还有人要盯着自己? 这尼玛不科学啊。 太后见云陵王居然去问季流年,没想到这个狐狸精已经把云陵王迷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对她更加的厌恶。 “好了寻逸。”太后不悦开口,却又急忙喘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有嫌疑,这样,你把佩兰带上,有什么变故,你也好应付。” 太后根本不给季流年说话的时候,急忙摆手,“行了,你出去了,哀家还有话跟寻逸说。” 季流年乖巧的告退,出了未央宫,‘切’了声,“屁大点儿地方,以为祖奶奶稀罕来么。” 季流年没去搭理太后,想着自己的杰作,便自己往左贵妃的玉华宫而去。 这会儿玉华宫里面全是乒乒乓乓的声音,花瓶桌子都被掀了个干净,季流年站在外头都听到了。 “哟,左贵妃这么大脾气啊,要是被宫人告诉了太后,太后会以为你反抗她呢。” 季流年很是自在的走进屋子去,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左贵妃冷眼瞧着季流年,“哼!你别得意!”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毕竟……是你要害我。” 季流年说着哼笑,抱着手坐在椅子上,瞧着左贵妃快要气炸了的脸,而就是现在,外头宫女前来,“娘娘,张淑妃来了。” 左贵妃‘呸’了声,“什么淑妃,她现在已经不是了,只不过是个宫女。” 左贵妃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可见她跟张淑妃积怨已多。 而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窈窕女子,正是张淑妃。 张淑妃恨得心里痒痒,瞧见季流年,再也压制不住那种恨意,“都是你!都是你!” 季流年点头,“对,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乖乖的跳进你们挖的坑里,呵呵……” 末了季流年笑了两声,看着张淑妃还是穿着她的淑妃袍子,笑的比冰雪还要冷,“张淑妃,你现在已经不是妃子了,只是个宫女,这身衣服,你可别再穿了,不然被看到,会说你僭越的。” 左贵妃听到季流年的话,眼神变得冷冽起来,等着屋子里的宫女,“马上,把这贱人的袍子脱下来,一个宫女,还敢穿淑妃的衣服,简直是大不敬!” 随着话音,宫女太监已经冲了过去,拉扯着张淑妃的衣服,很快,张淑妃就被拉扯的只剩下中衣,头发蓬乱,首饰全部掉落在地。 “左贵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张家的女儿,你敢这样对我,我祖父不会放过你的!” 张淑妃被脱了衣服,可谓奇耻大辱,可左贵妃却一点不怕,反而还笑了起来,“我怕?我左家,也不比你张家弱,再说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妃子了,只是个宫女。” 左贵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扬起得意,季流年可没兴趣在这儿看两人勾心斗角,突然心生一计,笑着走向张淑妃,“哟,淑妃娘娘就算不是妃子了,也是张家的小姐,怎么的这么朴素啊,连个首饰都没有。” 季流年说着摇头,很是可怜她。 张淑妃跌倒在地,双手抱着胸口,仰着头怒视着季流年,“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季流年点头,“这样看来,倒真的是我的错了。” 季流年反省了下自己,从袖子里掏出两根发钗,插到了张淑妃的头上,“这两根发钗就送你了。” 季流年说着往前靠近,用只有张淑妃可以听到的声音道:“这两根发钗自由陪着我,是我母亲给我的遗物,我一直很珍爱,现在送给淑妃,算是我给你赔罪。” 季流年说完站起身就走,她知道,那两支发钗,张淑妃绝对舍不得扔。 因为她说了这发钗对自己很重要,张淑妃就一定会留着,等着以后要陷害自己。 就跟自己当初留下安王府的腰牌一样。 出了玉华宫,季流年正往前走,却见到墨西楼已经走来,身后还跟着弱不禁风的左佩兰。 左佩兰看起来真的是很娇弱,身子弱弱的,那衣服压在她身上,好像都要把她的身子骨给压垮了似得。 墨西楼疾步走来,看着季流年的模样,突然笑了,“我本来就不该担心你的。” 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很想保护她,可他发现,她未必需要自己的保护。 季流年抱起手来,看着跟来的左佩兰,“现在都黄昏了,肯定没法启程,要不明天一早吧!”墨西楼因为早就和季流年约好,所以这会儿没有什么可打理的,知道季流年急着找东西,便坦然开口,“现在就走吧!救太后的八足蜈蚣只有云之广楼才有,要赶着去,若是迟了,太后可要多受罪,那我实在是于心不安。” 第168章:一起去 墨西楼说着转过身,看着跟在身后的左佩兰,她微微低着头,头上的刘海遮去了她大半张脸,这会儿晚风吹动,她的发丝飞舞,好像这风是刀子似得。 “即刻就走,你若是来不及,就不用去了。”墨西楼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很温和,但仔细一听,他的冷,比这晚风还要冷。 左佩兰摇头,“救治太后要紧,我现在就和王爷一起走。” 左佩兰露出笑意,走到了季流年身边,“姐姐好,还没请教姐姐的名字?” 季流年瞧了她一眼,“季流年。” 左佩兰点头,“原来是季姐姐,那……” “等等!”季流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喜欢跟人家姐姐妹妹的称呼,你叫我名字就好。” 季流年说着,看向墨西楼,“那现在就走吧!我也没什么收拾的。” 墨西楼点头,便冲着半空打了个口哨,只见黑鹰飞车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里。 季流年见到黑鹰飞车倒是很喜欢,直接就上了飞车去,折腾了一天水都没喝一口,她这会儿正渴着,便自己泡起茶来。 左佩兰见着季流年先就上了飞车,看着墨西楼淡笑,“王爷,季小姐她常年在外,不太懂礼仪,不知道要先让王爷上去,请王爷不要跟她计较。” 墨西楼瞧着她,突然笑了,“你跟她很熟悉?” 左佩兰摇头,“今日第一次见。” 墨西楼呵笑,“我跟她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倒是要劳烦你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帮她求情了。” 墨西楼说着就直接上了飞车去,留下左佩兰在地上拽紧了拳头. 左佩兰看着那飞身上车厢的墨西楼,面色很是难堪。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安慰自己,并且厌恶季流年的无礼么? 顿了顿,左佩兰知道云陵王一向是个温和的人,刚刚这句话,应该也没有多余的意思吧! 整顿了心情,左佩兰这才运动灵气,飞上了黑鹰后背的小房子里。 黑鹰飞车见人都上去了,便展动翅膀,往天际飞去。 季流年已经泡好了茶,给墨西楼倒了一杯,正要说话,却见左佩兰已经来了。 季流年倒也不生气,反而向她招手,“左小姐,快过来喝茶。” 左佩兰说了谢走过去,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墨西楼手里端着茶杯,喝了口,笑冲着季流年道:“你泡的茶倒是好喝,你跟谁学的?”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哦?” 墨西楼一口将杯里的茶水全部喝光。 “我就喜欢好奇。”墨西楼笑着道。 季流年瞧了他一眼,便装作没听见,不跟他说话。 岂料自己不说话,墨西楼却凑了过来,找着话跟她说,季流年最后烦了,直接拍桌子,“你能不能安静点?” 墨西楼耸了耸肩,自己被嫌弃了。 季流年见他终于安静了,这才走到一边的窗子去,看着下面。 黑鹰飞车飞的很高,季流年这会儿从高往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面只能看到森林,除此外,什么也看不到。 墨西楼见她站在窗子边往下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饿不饿?”墨西楼问。 季流年回过身点头,“饿啊,我今天一天了就吃了一顿饭。” 墨西楼站起身走到季流年身边去,伸着脖子往下看,“再往前走不远有一个客栈,我们去哪儿吃顿饭再走。” 季流年顿了顿,“好吧!先吃东西吧!” 虽然找东西重要,但也不急这么一点时间。 得到季流年的答应,墨西楼便令黑鹰飞车停下,很快,黑鹰便停了下来,正好是一间客栈。 左佩兰一直都没说话,他感觉得到,云陵王不想理她。 不过左佩兰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这会儿已经跟在两人身后,一起下了飞车。 面前的客栈坐落在荒野,里面两者昏黄色的烛光,门大大的开着,但却放了一块藏青色的布料当做门帘,催下一般,下面留一半,那暖黄色的烛光透过藏青色的布料,看起来更有种昏暗的感觉。 季流年走在最前面,掀开了那布料进门,见着掌柜的正坐在柜台打着瞌睡。 “掌柜的。” 季流年走过去瞧了瞧柜台,掌柜的被吵到瞌睡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看着来人,“哟,三位哈,要住店么?” 季流年摇头,“不用,你给我们来顿饭,丰富点。” 季流年说着转过身,背靠着柜台,看着墨西楼,“给钱。” 墨西楼嘴角抽了抽,“你身上不是有吗?” 季流年抱起手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的钱都要存着。” 墨西楼听到这话,一边走了过来,直接递了一锭金子给掌柜的,一面撇嘴看着季流年,“你存钱当嫁妆啊,这么抠门。” 季流年撇嘴,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力量和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季流年一面说一面往前走,在大厅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墨西楼跟了上去,坐在她身边,“你之前敲了我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拿出来请客。” 季流年白了眼墨西楼,见着左佩兰从墨西楼身后走过,坐在了一边,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 季流年也没打算搭理左佩兰,而是跟墨西楼说话,“什么叫敲你?我哪儿都是正经的来源。” 说着话,小二已经上来给三人倒了热茶,季流年手肘捅了捅墨西楼的胳膊,“人家大半夜的起来,你看,都还在打哈欠呢,给钱啊。”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快要才被气死了,却只能乖乖的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 小二顿时瞌睡就醒了,满脸带笑,说去厨房给三人催催饭菜。 待人走了,墨西楼看着季流年,不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敲诈我?” 季流年耸肩,“我又没有逼你,是你自愿的,你可以不听啊。”墨西楼气的一把偏过头去,见到坐在左手边,正深情款款看着自己的左佩兰,算了,还是偏过头看右边吧!虽然季流年正一脸算计自己,不过……他还是宁愿看这边。 第1189章:大门有问题 冷梅君看去,这山壁上种满了爬山虎一样的植物,一片片的,看起来很是翠绿,在这初冬也青翠如春。 殷飞白手里拿着剑道:“这爬山虎我也没敢动,怕有问题。” 冷梅君瞧了瞧,“没事,就是爬山虎而已。” 他说着走过去,拨开爬山虎,殷飞白手里已经拿着一颗夜明珠,在这夜里正要照明。 冷梅君呵笑,殷飞白也笑了,那大大的石门,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大门一样大,但上面却爬满了青苔。 “连心青苔,跟外头院墙上一样。”殷飞白道。 冷梅君点头,“是啊,外头的爬山虎只是障眼法,来的人发现爬山虎没什么问题,心里的警惕放松了,自然就以为青苔也不过是一般青苔,伸手一推,就等着死吧!” 他说着却伸手一推,将石门推开。 这石门重数百斤,冷梅君也是费了力气,这才将石门推开。殷飞白就在他身后,将剑鞘搭在肩膀上,那样子看起来痞里痞气的,“这青苔是剧毒,来的人推开这几百斤重的石门肯定要运内力,不然靠蛮力根本推不动,连心青苔的毒入体还有可能被高手用内力逼出来 ,但是推开石门却又运了内力,这毒随着体内真气运行更快,等中毒者发现中毒,已经无药可救了。” 冷梅君听着她的话,已经将门推开,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不错,猜的很对。” 冷梅君笑着,他就喜欢殷飞白这样的聪明。 殷飞白肩膀上搭着剑往前走,“看来布置这里的人,还很擅长揣摩人心。” 冷梅君收起手帕,抬起一只手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对小爷没用,管他什么毒,到了小爷 这儿统统变成点心。” 冷梅君说着还冲着殷飞白眨眼,那样子看起来精灵的很。 殷飞白拂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幸好我皇叔跟淳于叔叔都不在,不然你这胳膊就保不住了。” 殷飞白瞪了他一眼,直接就往前走。 冷梅君就在后头追了上去,“保不住了可不行,没了这条胳膊,我以后可怎么陪你四处逛啊。” 殷飞白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家伙话这么多。 “哎,你那天到底跟淳于叔叔怎么样了啊?淳于叔叔揍你了?”殷飞白幸灾乐祸的笑着问。 冷梅君白了她一眼,“你就会在我伤口撒盐。” 殷飞白‘切’了声,“那你倒是说啊,我看看我这盐撒的够不够。” 冷梅君撇嘴,两人一起同步往前走。 从门口进去就是一个巷子,这巷子弯弯绕绕的,却也没有多余的路,冷梅君又被殷飞白追着问,只好说起了那晚的事。 那晚,殷飞白被郑瑾带上了楼,楼下便只剩下冷梅君跟淳于恨两人。 冷梅君初入中原不过数月,看着面前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笑的实在是魅惑。“我曾听我师尊说,他一生纵横天下,直到遇到你,结果却输了,未必败退海外,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中原,哎,淳于前辈,我师尊,真的是被你害的好惨啊。” 第170章:大家交个朋友 墨西楼见着就一肚子火,你李洪高却不屑的瞧着墨西楼,“你谁啊?我要跟着姑娘叫朋友,轮得到你说话?知道老子是谁么?” 墨西楼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你是谁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坟头早已一尺高。” 李洪高听着就来气了,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墨西楼,“小子?哪儿来的?敢管老子的好事?天雷剑宗的人,你也敢惹?”季流年一心求药材,并不想惹事,便伸手拉住墨西楼,冲着李洪高敷衍道:“他喝多了,你别理他,对了,这儿是云之广楼山脚,在东大陆西南方,据我所知,天雷剑宗是北大路西面,隔得可有点远,阁下 怎么回来这儿?” 季流年说着呵笑,“莫不是前来云之广楼的?” 墨西楼见着季流年这样子就火了,她不需要自己帮忙? 那李洪高见季流年跟自己好言好语,顿时也就不生气了,“是啊,我正是封了师命前来,下月就是云之广楼楼主的大寿,我师尊与云之广楼楼主交情深厚,所以令我早一月前来。” 李洪高说着高高仰起头,挺起胸膛,很是骄傲说着,还拍了拍胸脯。 季流年呵笑,“下个月啊,那现在云之广楼有很多宾客么?” 李洪高立即摆手,“还有一个月时间呢,不是人人都和广楼楼主有那么深厚交情的。” 季流年‘哦’了声,心里却在想,那雪牡丹也不知道这次去能否成功,要是不行,也只有硬来了,如果硬来,就必须要在宾客到来之前,不过武功高手太多,对自己很不利。 正想着,那李洪高已经伸手过来,想要摸季流年的手,却被季流年一把收回去。 李洪高顿时就不愿了,“姑娘,既然都是朋友,那摸下手总可以吧!” 季流年看向墨西楼,“该你了。” 墨西楼的脸色很沉静,沉静的就像一潭死水,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十分低沉。 “你自己招惹的,你自己解决。”墨西楼丢下这句话就站起身,直接叫小二带去房间。 季流年瞧着墨西楼黑着脸就走了,一脸迷茫,“怎么了这人,还真的是喜怒无常说变就变。” 左佩兰一直在一边看着,她实在是好奇,为什么季流年一直都在甩脸,墨西楼却一点也不生气。 李洪高见人走了,看着季流年道:“姑娘,怎么称呼?大家交给朋友嘛。” 说着话咸猪手又过来了,季流年瞧着面前的人,实在是有点恶心,“摸一下就不用了,我跟你也不是朋友。” 季流年心里想着,一面站起身来要走,冲着小二道:“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去。” 刚说完,李洪高已经拦住了季流年的去路,“姑娘别走嘛,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们就可以做朋友了。” 一边的左佩兰看着心花怒放,刚刚季流年跟别的男人说话,墨西楼就已经生气了,现在,要是季流年被凌辱,那墨西楼一定会彻底厌恶她。 所以左佩兰站起来,假装关心的冲着季流年道:“季小姐,你还是对这位公子客气些,你自己没有什么灵力,在外头,还是要与人为善。” 季流年闻言偏头看去,左佩兰的话好像是在好言告诉她,其实,却是告诉李洪高,自己没有什么灵力,可以硬来。 季流年呵笑,看着左佩兰道:“做人还是别做的太绝了,给别人留一条后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左佩兰闻言身子一颤,整个人十分害怕,“季小姐,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激我也不在意,只是,你何苦……” 左佩兰说着就低下头,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季流年哼笑,看着李洪高,“李公子,这位左小姐才真的国色天香,很是美丽,不如你去跟她做朋友吧!” 李洪高闻言便打量起左佩兰来,只见她娇弱不胜风吹,美貌宛如白莲,顿时就心花怒放。 左佩兰没想到居然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立即躲到季流年身后,委屈巴巴的抓着季流年的肩膀,“季小姐,我害怕。” 季流年当然知道她不害怕,只是用力将她甩开,“别弄脏我的衣服。” 说完,季流年还像模像样的弹了弹被左佩兰抓过的地方。 左佩兰心里暗恨,却丝毫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委屈的躲在季流年身后。 那李洪高见季流年想走,卷起了袖子,“姑娘,你今日还是别走了为好。” 说着话,李洪高一把冲了过来,就要将季流年抱住。 而左佩兰一直在她身后,眼见机会来了,立即在后面推了一把季流年,这样,直接就可以将季流年推到李洪高的怀中。 左佩兰心里大喜,马上,她就能毁了季流年的名誉,在郑国,女子的贞洁比外面的世界要严重,只要今日季流年被李洪高抱了,那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左佩兰手已经往前,发力推季流年后背。 可就在这一瞬间,季流年突然从眼前消失,左佩兰发力往前,一时间因为惯性,直接就往前冲去,正要撞上了冲上来的李洪高怀抱。 “哈哈哈哈……” 季流年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抱起手来大笑,“哟,左佩兰,原来是你看上他了,早说嘛,我让你就是了。” “哈哈哈哈……” 季流年简直是高兴的不行,这个左佩兰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自己从来就想过要害她,她居然要害自己! 左佩兰被一个一身酒味的男人抱了个满怀,顿时就惊得‘啊’的尖叫,那声音尖锐的,大地都就差抖三抖了。 “哎哟……啧啧……” 李洪高顿时就高兴起来了,看着面前的小女子,抱着的手怎么也松不开。 “好一个娇弱女子,既然这样,那今夜,你便不走了,就留下来陪我,哈哈哈……”随着李洪高的大笑,偏头冲着角落里自己的三个同伴,“快来,我今日,新认识了一个姑娘,今晚,大家一起认识。” 第171章:怎么又生气了? 那三人喝了很多酒,一身酒味非常恶心,左佩兰被李洪宝抱在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拳打脚踢,那模样,更加像是在闹别扭。 “你放开!我……我可是郑国吏部尚书的孙女,你们放开!” 左佩兰无比的害怕,连忙将自己一向最大的底牌打开。 谁料那走来的三人,其中一个一身青色衣袍不屑呵笑,“郑国?呵呵呵……大陆大国有七,中等国有三千,下等国一万九,请问,你是哪个国啊?哈哈哈……” 左佩兰已经气红了连,立马偏头冲着一边看热闹的季流年吼道:“季小姐你快救我啊,这些人……嘤嘤嘤……” 因为左佩兰的话,剩下的三人都看向季流年。 只见她现在坐在桌子上,两条修长的腿晃着,一张脸白皙如玉,眼如繁星,好个美艳的绝色。 “啧啧……” 那三人中一个大胖子,脑满肠肥的,眯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看着季流年,“啧啧,老子就不喜欢这种娇弱的,就喜欢你这种野的,今晚,你就归老子了哈哈哈……” 大胖子说着就冲了过去,季流年却不怕,只见胖子来了立即开口,“先别急,那位李洪高公子,是天雷剑宗的入室弟子,请问阁下……” 那大胖子双手掐腰,像头肥猪似得哼哼:“我们四个,都是天雷剑宗入室弟子,奉师命前来给云之广楼楼主过寿,今日你能碰见我们四个,那是你的荣幸!” 季流年点头,立马抱拳,“那是,的确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一点,我和左小姐是好朋友,所以我想……要不你把我们一起带走吧!” 左佩兰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四人先是一惊,随之就大笑起来,尤其是那大胖子,手指指着季流年,“姑娘看起来就开放,果然开放,好!今晚我们就一起!” 季流年也笑了,笑的跟只狐狸似得,她就带他们进房间,将四人一起放倒,再把左佩兰也一起放倒,正好五人臭味相投。 正笑着,突然,二楼传来愤怒而低沉的凌厉声,“季流年!” 墨西楼不知何时站在二楼楼梯口,正低着头看着下面的季流年,一张脸都快要点起火来了。 季流年懵了,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墨西楼看着下面,眼睛里却只有季流年一个人! 为什么季流年要跟这些人走?为什么? 那大胖子看着墨西楼,顿时就不悦了,“喂小子,你谁啊,别坏老子事儿啊,老子给你说,这野女人今晚老子是上……啊啊啊啊!” 一连四声惨叫,那四个天雷剑宗的入室弟子顿时全部倒在地上。 二楼一道凌厉白光如厉箭飞来,直接刺进他们心脏,这会儿四人全部像蚯蚓一样卷缩在地,通敌的哀嚎。 季流年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墨西楼又发什么脾气? 墨西楼看着解决了四人,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季流年撇嘴,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脚,墨西楼果然是喜怒无常啊。 一边安全了的左佩兰这会儿总算渐渐恢复了脸色,她的灵力实在是太低了,刚刚面对这四人,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恨恨瞧了眼季流年,左佩兰的声音依旧无比的温柔,“季小姐还真的是豪放啊,一夜战四人。” 季流年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话,“我当年还一夜战千人呢,区区四人算什么。” 季流年看着,看向窗外,这会儿夜风吹动,将窗口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 当年,她是贪狼宫大弟子,武斗从来不缺,曾经有人想夺下贪狼宫,出动上千人,她一个人手持一剑站在贪狼宫外,一夜杀掉这上千人,保护了贪狼宫。 左佩兰听着她的话顿时就脸红了,啐了口,“不要脸!” 丢下这话,左佩兰直接提着衣裙就上了二楼去。 季流年歪着头,看着地上还在嚎叫的四人,她知道,墨西楼根本就没下死手,他各自打了一道真气进那四人的身体,他们现在没人体内都有一道真气在游走奇经八脉,痛得他们生不如死。 季流年摇了摇头,见小二端了饭菜来,想到刚刚她叫小二端上楼去,便招手道:“放这儿。” 小二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听话的将饭菜端了过来。 季流年便一人在楼下吃着,旁边还有那四人的哀嚎,不过她毫不在意,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季流年便走出大门,在外头走了走散步。 天上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就像一个白玉盘似得,仿佛要从天上掉了下来。 季流年抱起手来,天上的月儿都圆了,不知道师尊现在,可怎么样了? 季流年想到师尊,忍不住低下头来,眼里是一片驱不走的悲伤。 ………………… 左佩兰上了楼去,伸手敲了摩西楼的房门。 墨西楼没有说话,左佩兰便自己开口,“王爷,在么?” 墨西楼还是没有说话。 左佩兰有些犹豫,“王爷,你不在屋里么?” 屋子里依旧安静。 左佩兰道:“佩兰感激王爷刚刚的相助,前来道谢。” 左佩兰说完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依旧没有人回答。 左佩兰有些疑狐,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左佩兰以为云陵王不再屋子里,可是走进屋,却发现墨西楼坐在椅子上,坐的十分笔直,就像一颗竹子似得。 左佩兰见着立马惶恐,“抱歉王爷,我一直在外头敲门,可王爷没有回应,我以为王爷有什么事,所以进来看看。” 左佩兰立马道歉,可墨西楼只是眼睛看着她,眼珠子动了动,依旧是不动。 左佩兰很是怀疑,便靠近了几分,“王爷?” 墨西楼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 楼下大厅,那四个人被折磨的很惨,一直在楼下大厅翻滚,整个大厅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那大胖子身子最粗壮,直接将桌上的蜡烛打了下来,那蜡烛倒在地上,又点着了被他们砸碎在地的酒坛子,直接将整个客栈都烧起来了。 第172章:火灾 外头的季流年见着里头起了烟火,‘切’了声,却并没有在意。 她一点也不担心墨西楼,以他的能耐,区区一点火,连他头发都烧不到。 而客房里,依旧传来了很浓的烟,左佩兰见着十分惊慌,看着墨西楼惊慌开口,“王爷,好像起火了,我们快逃。” 墨西楼不发一语,只是安静的坐着。 左佩兰急的如热锅蚂蚁,“王爷,快走啊。” 左佩兰说着一把上去要拉墨西楼,却被墨西楼往后一退躲开,“季流年呢?” 左佩兰抿着唇,眼里满是悲伤,“王爷,季小姐说不定已经自己先逃命了,只有我才会在这儿陪着你啊王爷。” 左佩兰很悲伤,可墨西楼却已经眼眸不动。 “王爷。”左佩兰再次苦口婆心,“王爷,快逃吧!这火很是凌厉,会烧死你的。” 左佩兰一边说,一边再次不死心的去拽墨西楼,却被墨西楼怒吼,“别碰我!滚!” 墨西楼的愤怒和厌恶,震得左佩兰心里一惊。 她的眼睛里全是悲伤,全是害怕,“王……王爷,你……” “我叫你滚!别在这儿碍我眼!滚!” 墨西楼十足的愤怒,可左佩兰却一点不动,只是满脸泪垂。 “王爷,你还看不明白么?季小姐已经逃了,只有我才会在这儿陪着你啊。” 左佩兰哭的悲伤,可墨西楼并不去看她,只觉得心烦,干脆闭上眼睛。 外头的季流年坐了好久,掌柜的和小二等都已经逃出来了,甚至李洪高那四人也被拽了出来,却丝毫不见墨西楼的影子。 “奇怪,还不出来。”季流年一边说着一边伸头往里面看,掌柜的已经一脸黑炭,很是害怕。 见着季流年一个人坐在外头,衣衫干净而整洁,掌柜的摸着脸凑了过来,“姑娘,你那两位朋友还没出来啊。” 季流年欠了眼掌柜的,她心里也奇怪,墨西楼怎么还没出来。 她抱着手,却并没有进去,这么点小火连墨西楼头发丝都烧不来,她当然是不用担心的。 季流年冲着掌柜的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火越来远大,加上夜晚风又大,那火直接就窜起来了。 季流年被眼前的大火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仰着头,正好见到天上的圆月如玉盘,高高挂着。 很快,客栈的前面建筑烧光了,已经开始烧后面的房子了。 季流年面色开始担忧起来,墨西楼怎么还没出来? 突然,季流年想到了初见那晚,也就是她死后重生在这身体里的那晚,圆月高空。 季流年急忙抬头,和初见相比,已经过去了一月了,今天,又是圆月。 季流年心里顿时不妙,不管身后人大吼,直接就冲进了火堆里。 “西楼……” 季流年冲进废墟大吼,前厅已经一片焦炭了,空气中浓浓的烟味,呛得季流年肺都要咳出来了。 “西楼……” 她又吼一声,抬头看去,二楼的楼梯都已经烧坏了,她直接一个瞬移上了二楼走廊,却不知道墨西楼在哪个房间。 “西楼……” 季流年大吼,干脆用脚踹门,一脚一个房间,一个个的找。 左佩兰已经在屋子里被呛得蹲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墨西楼坐在凳子上,却是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深了,他强自压着体内要冲出来的魔气,双眼在魔气与理智间徘徊,时而血红色,时而正常色。 墨西楼的眼睛并不是纯黑的那种,而是带着淡淡的棕色,因着双眼炯炯有神,远远看去,仿佛一块宝石一般。 “王爷……” 左佩兰伸手拉着他的手,却被他极其厌恶的甩开,“你还不滚?” 左佩兰摇头,一脸的眼泪看起来宛如晨露,“王爷,跟佩兰一起出去好吗?你这样,会被烧死在里面的。” 左佩兰几乎是求他,墨西楼却只是哼了声,“既然知道孤王会被烧死在这里,那你还不滚?” 左佩兰仓皇摇头,“不!王爷,就算要死,佩兰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左佩兰的眼里满是坚决,稳如磐石,可墨西楼却只是冷笑,那眼睛里的冷,仿佛要将周围的火冻住。 “跟孤王死在一起?陪葬?你不配给我陪葬。”墨西楼说完闭上眼,他现在被体内魔气纠缠,所有的灵力都去压制魔气了。 季流年,你为什么还不来? 墨西楼在心里问着,一遍一遍。左佩兰急了,她已经感觉到火苗飘进来了,慌张下伸手去抓墨西楼的手,却被墨西楼一把甩开,直接将她砸在地上,左佩兰承受不来这样强大的灵力,顿时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冷眼朦胧的看 着墨西楼。 “王爷,你……” 左佩兰话未说完,‘砰’的一声巨响,季流年一脚踹开了房门。 墨西楼见着她的身影站在门口,嘴角便扬起了笑意,“还以为我要被烧死了,你才会来给我收尸呢。” 季流年大步迈过去,站在墨西楼面前,果然见他双眼时而泛起了红色。 不好! 季流年心里大惊,“你……” 墨西楼嘴角的笑变得魅惑起来,也邪气起来,也许是受了体内魔气的影响,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邪戾的感觉。 “背我出去啊。”墨西楼瞧着她,笑着道。 季流年正要动手,左佩兰却爬起来,急忙开口,“王爷,我背你。” 墨西楼完全没有听见似得,只是看着季流年,“你想跟我一起死,做一对亡命鸳鸯不成?” 季流年‘呸’了声,“死到临头还那么多话。” 季流年说完已经一把将他背在身后,直接就冲出了大门。 左佩兰还在屋子里,见着季流年果真背着墨西楼出去,慌忙跟着。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云陵王要这样? 为什么他不逃? 季流年脚下很快,她的瞬移术已经用的很熟练的,就算带着个人也能从二楼下来,直接冲出了火场。不过季流年并没有直接停下来,而是被这墨西楼又走了一段路,停在外头的竹林里了。 第173章:你背我 天上的月色明亮如烛,圆如玉盘。 季流年将墨西楼放在竹林里,背靠着一颗竹子,让他暂时歇下来。 “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你是魔?”季流年蹲在地上,和他相距不过两尺,诧异而震惊的问他。 墨西楼看着面前的人,她的面色很担忧,她的眼神很震惊,墨西楼人突然笑了,“你在害怕?” 季流年摇头,“我害怕,就算你是魔,我也不害怕你杀我。” 墨西楼浅笑,“你不害怕我杀你,你害怕的事,我是魔,所以,你心里其实在意我。” 季流年心里莫名慌张,面色却一点不变,“人魔不两立,如果你真的是魔,那我杀你,绝对不会手软。” 墨西楼听到这话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点头笑了,“这是对的,人魔不两立。” 墨西楼说着突然闷哼一声,身体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与折磨,他的眼神变得忽红忽黑,在这月下,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流年,抱着我。”他突然很艰难的吐出这五个字,整个人痛得好像要被撕裂一般。 季流年来不及多想,伸开双臂,将他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整个身子因为剧痛而颤抖,全身的神经都已经不听话,承受了太多的痛,季流年双臂将人抱的紧紧的,墨西楼在她的怀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的理智也开始占了上风,体内翻滚割裂到凌迟的痛苦渐渐平静下来,他倒在季流年的怀里,好像最温暖的春天,他缓缓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季流年身子微微一僵,却随之恢复,只是紧紧的将他抱住,这个姿势非常的僵硬。 墨西楼在她的怀里感觉到了那轻微的一僵,突然笑了,“没有人抱过你么?”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想起了君晋原。 君晋原当然抱过她,而且还会说很动听的情话。 季流年不想想起他,当爱和恨都消失,那就只剩下恶心了。 “你体内怎么会有魔气?”季流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问题。 墨西楼在她怀抱里,其实现在,已经不是季流年单独抱着他了,而是两人相互抱着。 墨西楼听这话,救救没有回复,这夜晚中,只有风吹在竹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切都很安静,季流年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安静了许久,久的她都以为墨西楼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墨西楼却开口了。 “你能看出我身上的魔气,那你,应该知道魔域吧!” 墨西楼的声音很轻,比这夜风强不到哪里去。 他的身体似乎有些疲倦,他整个人都有些倦意。 季流年点头,下巴轻轻点在他头发上。 墨西楼感觉到,便继续开口。 “你既然知道魔域,那你也应该知道,魔域当年侵略大陆,结果被封印的事吧!” 季流年还是点头,“不过这件事,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墨西楼‘嗯’了声,“是啊,很多年了,久的,我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了。”墨西楼说着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声,季流年却突然‘咦’了声,“当年封印魔域,是大陆六个灵力登峰造极的高人,传说,都是天清之境的高手,是他们联手封印了魔域,我记得,记载中其中有一个人,就姓 墨!” 季流年低下头,看着面前相距半尺墨西楼的脸,她眼明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照耀在墨西楼那许久阴暗的心里。 “对。”墨西楼承认了下来,“我的先祖,曾经参与了封印魔域一事,所以,墨家家族的规定,一定要守护魔域封印。” 墨西楼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四年前,我感应到魔域封印口用人冲击,而我前往的时候却遭到埋伏,虽然最后并没有丢命,但……我却被围剿的人,下了蛊毒。” 墨西楼说着轻叹,“这蛊毒叫蚀心蛊,只要毒侵入心脏,彻底蚀心后,我将被魔气彻底控制,从此沦为魔。”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却浅浅笑了,“无法解开。” 墨西楼顿了顿,沉闷的‘嗯’了声。 季流年笑着看着他,“既然如此,那我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墨西楼顿了顿,“听不懂你的话。” 季流年却面色严肃,“我记得,上个月你发狂的时候就是十五,月圆之夜,而今夜,也是月圆之夜,那蛊毒爆发期是在十五,也就是说,十五这天,蛊毒会被圆月引发,使得你再也压制不住。” 季流年并不蠢,很快就将事情想开了。 墨西楼一直都知道,她并不笨,相反,她还十分聪明。 “是,我一直压制着蚀心蛊,但十五这天,月色最圆,阴气最盛,我再也压制不住。” 季流年听着,突然道:“那为什么需要我?” 季流年并不蠢,上次和这次的情况,她清晰明了。 墨西楼叹了口气,“我只是需要人气压制魔气而已,只是我一发狂,根本没人敢靠近我,也没人愿意靠近我,因为我发狂后理智会被压制,会使得我屠杀。”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也分不出真假,不过看着墨西楼那面色不动,也许,是真的。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不再问,只是这样抱着他。 只是季流年不知道,墨西楼今晚之所以不上云之广楼,就是不能让人知道他中了蚀心蛊,在晚饭的时候他便感觉不对,所以才躲到了房间离去。 结果,季流年在大厅里,居然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不顾身体里的魔气冲了出去,教训了那四个人。 季流年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天色渐渐黎明,这一晚,墨西楼过得十分的舒心,他很清醒,他没有被折磨,也没有太过疲倦。 天色亮起的时候他体内魔气全部压下去了,他恢复了。 他跌坐在地,背靠在竹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也很苍白。 在离开季流年的怀抱后,他只觉得怀里空空荡荡,其实,这样抱着她,是很美妙的感觉。季流年坐在地上歇了会儿,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抱着墨西楼,现在双腿都麻木了,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墨西楼,“我去找点水。” 第174章:嫉妒 季流年说完就往前走,这里附近有客栈,那肯定会有水源,不然怎么生活。 而已经恢复了的墨西楼,是不需要她担心的。 墨西楼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季流年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像女人,没有女人那种温柔恬静,也没有女人那种柔情万千。 她很果断,也就决绝,十分刚毅,一点也不像女人。 左佩兰一直躲在远处,她从着火的废墟里冲出来,四处寻找,总算在天亮之前找到了墨西楼。 可是,她没有过去。 她就远远地,远远地看着,她亲眼看到季流年抱着墨西楼,而墨西楼也双手抱着季流年的腰,两人那么的亲密,好像恋人一样。 左佩兰的牙紧紧咬着,努力让自己不要被发现,她就一直站着,身上沾上了露珠也不在意,知道两人分开,季流年独自离开。 左佩兰不知道季流年要去哪儿,不过她立即就绕过路,偷偷的跟了上去。 她远远的,看到一条小溪流,而季流年正蹲在溪流边洗手洗脸。 左佩兰的眼睛变得很阴沉,就像浓浓夜色一样,好像要吞噬一切光明。 “贱人!贱人!” 左佩兰咬牙切齿,一口气骂了两个贱人。 在她看来,季流年跟墨西楼两人,居然在夜晚,在荒野,两人紧紧相拥着身体,这样的行为,是非常的不知羞耻。 季流年,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自然就是贱人! 左佩兰手里已经拿着剑,正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靠近蹲在溪流边的季流年。 季流年正蹲在溪流边,先是洗了脸和手,收拾了一下,这才起身,准备走到上游去打水。 可刚站起来,她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浓浓杀气,顿时脚下一滑,躲开了四五米。 转过身,季流年看去,左佩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刚刚站的地方,如果不是她跑得快,现在,已经被左佩兰手里的剑刺穿了心脏。 季流年呵笑,看着那手里握剑,面色阴沉的左佩兰,“你现在,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左佩兰冷哼,“姑母说你是狐狸精,就会勾引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一点没错。” 季流年‘哦’了声,“好吧!我是狐狸精,然后呢?” 左佩兰抬起手里的剑,“杀了你这狐狸精。” 季流年拍手,“好一个替天行道大仁大义的左佩兰,然并卵,你杀的了我么?” 季流年说着抱起手来,满脸都是挑衅。 左佩兰哼笑,“你不过是侯正一阶的灵力,我可是侯正六阶,你说,我杀不杀得了你?” 季流年得意笑了,“看来,你并没有汲取你姑姑失败的经验啊。” 左佩兰面色冷冷,“我姑姑实在是太麻烦了,她一招杀了你就是了,何必搞得那么麻烦。” 季流年丝毫不惧的看着她,“你喜欢云陵王?”季流年问的很直接,左佩兰却丝毫没有避讳,“对!我喜欢云陵王,一年多年,在他封王的仪式上我见到他,我就已经喜欢他,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本来就应该只有我这样优秀的女子才能匹配,你?不配。 ” 左佩兰话音未落,已经飞身而来,手里的剑带着强大的怨气,直刺季流年咽喉。 季流年看着她飞奔而来,正要避开,却突然‘咣当’一声,左佩兰长剑被重力击飞,插在溪流边的地上。 眼前一晃,一个人妙龄女子的身影飞来,站在左佩兰面前,也站在季流年的面前。 季流年看着她的背影,只见她一身翠色衣袍,一头墨发,站在那里,一股子高傲。 左佩兰正握着被震疼的虎口,看着面前美貌且嚣张的女子,立马一张委屈的脸冒了出来。 “姑娘,你与她认得么?”左佩兰的声音十分温柔,只是那女子却只是哼了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季流年。 季流年这下看清楚了,那女子穿着华贵,面容十分高傲,一身嚣张跋扈,季流年对她很没好感。 女子瞧了眼季流年,转过身轻蔑看了眼左佩兰,“侯正六阶的废物杀一个侯正一阶的废物,呵呵……” 女子说着一阵冷笑,左佩兰弄不明白情况,却也知道,面前的女子灵力很高,自己绝对不是对手,立即便走,连丢在地上的剑都不敢去捡。 白玉暖没有追去,看是不屑的瞧了眼季流年,“废物。” 丢下这话,女子便扬长而去,季流年撇嘴,将左佩兰丢的剑捡起来,放进了空间里。 昨晚这些,她再走到溪流边,拿出了水壶灌了水,这才往回走。 竹林里风吹过,一阵沙沙声传来,季流年拧着水壶往回走。 这虽然已经是冬日,但竹叶只有一小部分干枯,其他的都是青色的。 远远地,季流年就见着,墨西楼原本应该是跌坐在地,这会儿却站着,又人模狗样的站在这儿,而左佩兰就站在他身边,可怕的是,刚刚那个高傲的女子,此刻也在墨西楼面前,两人正在说什么。 季流年看的懵了,想了想,今日还要上云之广楼,所以还是硬着头皮上去。 “咦,你朋友啊。”季流年笑哈哈的看着了看那女子。 墨西楼也不知道怎么说,撇了撇嘴,“她叫白玉暖,是云之广楼楼主的女儿。” 季流年脸上的笑意凝聚了,就像被冻成了冰似得。 那女子长得很美,也很高傲嚣张,这会儿不屑的瞧了眼季流年,便是连一个眼神却不屑再给她。 季流年干笑了两声,走过去将水壶递给墨西楼。 “喝水吧!” 墨西楼结果水壶就喝了起来,还将另外一只手靠在季流年的肩膀上。 季流年本来想推开,可看着墨西楼一口气就喝去半壶水,苍白的脸色格外的疲惫,昨晚一夜,他真的是太虚弱了。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没有忍心将他推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墨西楼身子本来就虚弱,现在的他其实就想躺着,但没法,面前一下子来了两个,他中了蚀心蛊这件事,绝对不能对人说。原本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就只有邵元衡,但昨晚,他为什么告诉季流年,却连他自己也想不出答案来。 第175章:我未婚妻 季流年就站在他身边让他靠着,瞧着白玉暖那高傲的脸上泛起了愤怒。 这白玉暖她倒是听过这名字,云之广楼楼主唯一的女儿,修炼天赋高,任性嚣张,跋扈非常,趾高气扬。 “你是谁?”白玉暖看着她跟墨西楼那么亲密的关系,顿时柳眉倒竖。 季流年‘额’了半天也没额出来,倒是墨西楼放下水壶,他已经喝干了一水壶的水,这会抬起袖子擦了下嘴,“我未婚妻。” 三个女人同时震惊了! 白玉暖震惊墨西楼居然有未婚妻!他是眼瞎么? 左佩兰震惊墨西楼有未婚妻,季流年那个狐狸精,居然将云陵王迷得这么深! 季流年震惊,偏过头来,看着一边云淡风轻的墨西楼。 “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好么?”季流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墨西楼笑了起来,“我又没说错。” 季流年呵呵笑了,“可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做你未婚妻了?”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脑袋一歪凑到了她耳边,轻声道:“这两个女人很烦,你帮我挡一下,我一定在接下来为你找寻药材的路程中鞠躬尽瘁。” 季流年很无奈,自己这是要给他挡桃花? “谁让你那么风骚四处招惹的!”季流年咬牙切齿,白玉暖已经回过神来,抬手指着季流年,“你!未婚妻!” 季流年‘额’了会儿,点头,“对,有什么事么?” 白玉暖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季流年看着耸了耸肩,偏头看向身边的墨西楼,“你不是说要去给楼主祝寿么?还不走?” 墨西楼看了眼季流年,又看了眼暴怒的白玉暖,冲着季流年笑了,“好,走吧!” 白玉暖听着两人在哪儿打情骂俏的,气的冲了上去,墨西楼却突然挡在季流年面前,看着白玉暖道:“还是先上山吧!有什么事再说。” 墨西楼说着笑了,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很虚了,那一晚魔气的折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现在的身体,只怕是撑不起战斗了。 季流年便咳了两声,看着白玉暖,岂料还没开口,白玉暖先开口了,“你可以上去,但是这个贱人!她不准上去!” 白玉暖手指着季流年,这让季流年很无奈,自己怎么成贱人了!! “白小姐,我不是贱人,麻烦你修点口德。”季流年发誓,要不是为了上云之广楼拿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在这儿陪着笑的。 白玉暖冷笑,“我说你是,你就是!” 季流年算是领教了白玉暖的蛮不讲理,墨西楼却抓过季流年的手握在手里,看着白玉暖,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她是我未婚妻,请你不要侮辱她,既然我们来是给楼主祝寿,来者是客,还请白小姐不要为难。” 墨西楼已经变得很冷了,显然,白玉暖刚刚骂季流年,让他很是生气。 一边的左佩兰只是看着,原本一个季流年还算能打发,可是现在来的是白玉暖,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白玉暖的脸色很难看,“你可以上去,她不行!” 白玉暖简直不让季流年上去,这让墨西楼很生气。 “我一定要带她上去,别忘了,我和天绝楼主还是朋友。” 墨西楼丢下这话,直接拉着季流年就走。 左佩兰当然不能落下,直接就追了上去,气的白玉暖看着他们的背影身后发抖。 季流年被墨西楼拉着,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墨西楼手都是凉的。 “你……”季流年有些担心他。 墨西楼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豆大的冷汗滚了下来。 “快上云之广楼。”墨西楼将声音压得很低,牵着季流年的手很紧,也走的很快。 季流年被他那如冰的手握着,心里很是不安,“我背你吧!” 墨西楼摇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云之广楼的范围,如果被人发现我的情况,很不妙。” 季流年听得出来,墨西楼的声音都在打颤了。 她便不再说话,反手握着他的手,两人极快的往山上去。 远远的,季流年便见着前方有一大大的石门,高起码有十丈,云雾缭绕,看起来无比的气派。 季流年握着墨西楼的手已经全部是冷汗,他这一路走来,强撑着吃了不少苦。 “进去吧!”季流年抓着她手,语气中带满了担忧。 墨西楼‘嗯’了声,强撑着和她一起进了石门。 石门里一片青翠,看起来生机盎然,屋宇高耸入云,门口有广楼的弟子前来迎宾见着墨西楼急忙上前而来,态度很是恭敬。 “原来是天绝楼主的朋友,欢迎。”来的年轻人也就二十的样子,十分年轻。 墨西楼‘嗯’了声,季流年见他说话都困难,只好接了过来,“下月就是楼主的大寿,提前前来祝贺。” 对方也没有意外,客套了几句,就带着两人去了客房。 关上房门,墨西楼立马坐到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去,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憔悴。 季流年凑了过去,见着他满头冷汗,急忙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你先上床休息下吧!” 墨西楼看着面前焦虑的季流年,突然呵笑,“你在担心我?” 季流年面色一凝,担心?她好像,真的在担心他。 “咳咳……”季流年干咳了两声,看着面前满脸冷汗的墨西楼,“我只是担心你这个样子,没法拿到雪牡丹。” 季流年说着还故作悠闲的撩了撩衣摆。 墨西楼见她的样子不似作伪,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他以为,至少,季流年是有点点担心他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季流年瞧着他,道:“你要不吃点药?” 墨西楼摇头,“没事,你扶我去休息下。” 季流年闻言点头,站起身扶着墨西楼去了房间床上躺下。 刚走到小客厅,‘砰’的一声,白玉暖一脚将房门踢开。季流年眉头抽了抽,这人到底是实力强的跋扈,还是脑子蠢得跋扈啊。 第176章:先休息吧! “白小姐好。”季流年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才放下了杯子。 白玉暖的身后走进来了左佩兰,她的身子骨本来就瘦弱,而她气质更是一股不胜风吹,看起来柔弱恋爱。 白玉暖一进门来就左右看看,“云陵王呢?” 季流年伸手指往后戳了戳,“在房间里睡觉。” 白玉暖闻言不屑哼了声,“你要不要脸?人家一个大男人在房间睡觉,你就在外头坐着,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巴赶上去倒贴呢。” 季流年看着白玉暖那模样,一忍再忍,为了雪牡丹,她只能忍。 所以现在,季流年强行挤了一丝笑容出来,“呵呵,我这人没脸没皮的,都是我的错,呵呵……” 季流年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贱兮兮的。 白玉暖见她服软,心里的怒气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似得,好不着力,顿时火气就消了一半。 “你也知道你自己没脸没皮啊。”白玉暖哼笑,点了点下巴,高傲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流年赶忙请白玉暖坐下,“我叫季流年,四季的季,流年似水的流年。” 季流年说完还干笑了两声,看在雪牡丹的份上,自己忍她!忍不下也得忍!为了早日恢复筋脉,她真的是拼了。 白玉暖见季流年变脸这么快,倒是颇为受用,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云陵王说,你是他未婚妻?” 季流年‘额’了会儿,一面是白玉暖,一面是墨西楼的威胁,她一咬牙,马上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还随之叹了口气,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哎……白小姐,我孤苦伶仃,身世飘零,和你,实在是不一样,你是高贵的,不但有高贵的出身,还有极高的修炼天赋,而我……” 季流年说着微微低头,作势摸了摸眼泪的样子,“云陵王是这么说,我……我也不敢违逆。” 季流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墨西楼,这下,白玉暖总能不找自己麻烦了吧! 可话音落,墨西楼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刀架脖子上逼你了?” 随着话音,墨西楼已经走了出来,他这会儿的气色好多了,起码没有刚刚那种快要死的样子。 季流年咳了两声,看着白玉暖道:“白小姐,那个……你跟王爷是故友,你们慢慢叙旧,我出去看看风景。” 季流年双脚比她嘴巴还快,眨眼就已经出了屋子,一口气跑出好远。 开玩笑,就白玉暖那暴脾气,要是这样闹起来,她还不得杀了自己。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急匆匆的逃跑,将自己丢给白玉暖,他心里有些凉,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他想多了,季流年对他,除了谈条件,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他的脸色有些凉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边坐着的白玉暖。 “送你父亲的贺礼。”墨西楼说着,手里已经托着一个手掌大的礼盒递了过去。 白玉暖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 纵然就是白玉暖见惯了好东西,见到这颗夜明珠的时候也是吃惊的。 “好漂亮的夜明珠啊。”白玉暖咋舌,这实在是太令人喜欢了,这样上等的珠子,如何能不令人喜欢,就光是婴儿拳头这么大的,就已经是珍贵了。 墨西楼见她高兴,抿着唇,努力压下咽喉的血腥。 他以往发作之后,都会在圣水泉里泡着养身体,可今日,并没有圣水泉,他也就只能这样拖着。 白玉暖见着夜明珠很高兴,娇俏的看着墨西楼,“你可别以为送我一颗夜明珠,我就原谅你了。” 墨西楼浅笑,“这是送给你父亲的贺礼。” 白玉暖见他言谈温柔,心里的火在就已经跑去爪哇国了。 “对了,她是谁?”白玉暖说着伸手指着一边左佩兰,语气很是不悦的问。 墨西楼面上看不出喜怒,“她叫左佩兰,是郑国吏部尚书的孙女。” 白玉暖不屑的哼了声,“什么下等小国的吏部尚书,放在我云之广楼,还不如个扫地的呢。” 白玉暖说完就发现不对了,面前的云陵王,还是郑国的皇子呢。 想到这儿白玉暖有点尴尬,“对了,你带她来做什么?” 墨西楼拿着手帕擦了擦满是汗的手,“我祖母中了八星逐命的毒,但找不到下毒的人,自然也就找不到毒药,你也知道的,八星逐命的毒,并不好解。” 白玉暖将手里的锦盒盖子合上,脸上挂满着高傲,“那是自然,八星逐命的毒药配置十分复杂,除非是配置毒药的人,一并配置了解药,否则,妄想去配解药,只会加速中毒之人。” 墨西楼脸上始终挂着暖暖的笑意,就像真正的云陵王一样。 “是啊,所以我只能来云之广楼,要想直接解毒,那就只有云之广楼的八足蜈蚣。” 墨西楼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白玉暖,却见她偏过头来,“百足蜈蚣?这在我广楼,也算的上是宝贝,只是……你怎么知道云之广楼有八足蜈蚣的?” 白玉暖的目光投去了疑问,墨西楼只是淡笑,“你忘了,我跟天绝楼主是朋友,之前你我相识,不就是借助了天绝楼主么?” 白玉暖听着他的话,面色的疑问消失了,转而是点头。 不错,她跟云陵王相识,的确是得益于天绝楼主。 一年前,她在外地办事,却遇上仇家追杀,她身受重伤逃走,却在一个凉亭里遇到了天绝楼主,那些人畏惧天绝楼主,故而逃走,白玉暖也因此捡回一命。 可她还没说谢,天绝楼主就走了,等她追上去的时候,只见到天绝楼主的朋友,也就是眼前的云陵王。 不过她对这个云陵王一见倾心,对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白玉暖想到过去,面色也温柔了下来,不再是那样的飞扬跋扈。白玉暖不疑有他,天绝楼主何等人物,知道云之广楼有八足蜈蚣也不奇怪。 第177章:原来你想要八足蜈蚣啊 白玉暖想了想,看着云陵王,“原来你是想要八足蜈蚣去救你祖母啊,可以啊。” 白玉暖说着笑了起来,“那你娶我,这八足蜈蚣,就当是我的嫁妆。” 墨西楼脸色黑了又黑,“看在天绝楼主的面子上,也不可以么?” 白玉暖的面色似有了变化,但好一会儿,依旧坚决道:“我刚刚说了,八足蜈蚣在云之广楼也是宝贝,当然不能随意给。” 白玉暖说着又疑狐起来,“八星逐命可是很厉害的毒药,为什么有人会对你祖母用?” 墨西楼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因为不会有人用大炮打蚊子。 只是白玉暖的拒绝让他面色有些不好,“我是向你借,并非是要强抢。” 墨西楼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白玉暖。 白玉暖放下手里的夜明珠,疑狐的接过盒子打开,顿时双眼发直。 一边的而左佩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方才墨西楼拿出的夜明珠已经看的她两眼发慌,那样上等的夜明珠,别说见过,她就是在书里也没看到过。 足足婴儿拳头大小啊,而且色泽纯白如雪,何等珍贵。 而下一刻,白玉暖捧起了长盒子里的东西,原来,那是一把锋利长剑。 左佩兰不认得那剑,但是剑上流光溢彩,浓郁的灵气外泄,连坐的那么远的左佩兰都感觉到了。 她尽管不认得,也感觉不出那是什么等级的剑,但这样浓郁的灵气,是把上等神剑。 白玉暖握着剑柄,脸上满是惊讶,“这剑,灵气浑圆,上等宝剑,应该是青级剑。” 白玉暖仔细的看着剑,剑的等级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赤级剑是最低等的,也就是最普遍的,每上一等级,那铸剑的难度就要上升无数倍,越往上越困难,青级剑就已经是宝剑了,是有身份的人用的。 但是…… 白玉暖微微皱眉,这剑里灵气浓郁不说,还有一股子凌厉的剑气,我在手心,那剑气似乎和窝剑的人融为一体。 “这剑!有灵性!”白玉暖失声吼出来。 墨西楼点头,“对,此剑认主人,有灵性在里面,有剑灵。” 墨西楼淡淡的话,左佩兰直接惊得整个身子融在椅子上,若不是她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剑,有剑灵! 不但是左佩兰,就连见多识广的白玉暖也满是诧异。 “剑灵!剑有剑灵,那只有,只有……只有……” 白玉暖仿佛是说不出话来似乎,完全的不敢相信,“可是,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 白玉暖惊讶的样子墨西楼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是有剑灵的兵器。 墨西楼的面色看起来依旧很温和,“万物皆有灵,只是要将兵器的灵魂铸造出来,却是十分的不容易。” 墨西楼说着淡淡笑了,看着面前的白玉暖,“要想铸造出兵器的灵魂,只有蓝级铸造师才可以。” 白玉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墨西楼,他送出这么珍贵的宝剑,居然一点不心痛? “可是……”白玉暖难以置信道:“可是,这个天下间,蓝级铸造师屈指可数,再上一层的紫级铸造师,更是堪堪只有三个啊。” 白玉暖的确是很难相信,铸造师不多,大多是修炼天赋很低,或者没有修炼天赋的,所以就转而另谋出路。 而铸造师和兵器及灵石的等级一样,从低到高: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上一级都是困难重重,尤其是到了青级铸造师,再想上升,那简直是难于登天。 而今大陆上青级铸造师已经是难得了,各大势力都急于将其揽于麾下,更别提上面的蓝级铸造师和上天的宠儿——紫级铸造师。 要知道,整个大陆,蓝级铸造师凤毛麟角,而紫级铸造师仅仅只有三个,而且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得到他的兵器,就是想见上一面,也是难于上青天。 也正是因为这样,兵器有灵魂的铸造师十分珍贵,而在大陆,能有一把带着灵魂的兵器,那简直是无上尊荣。 墨西楼点头,“对,所以,我用它,换八足蜈蚣。” 白玉暖看着手里的剑,又看着墨西楼,突然,她砰的一声将剑砸在桌子上,“我说了,你想要八足蜈蚣,除非娶我,那八足蜈蚣,就是嫁妆。” 墨西楼见着她这倨傲的神情突然笑了,“不肯换?还是你觉得,你吃亏了?” 白玉暖顿了顿,“想要八足蜈蚣,仅此一个条件。” 墨西楼的脸色顿时黑了,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白玉暖,“你当真以为我无法?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 白玉暖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慌了,急忙站起来拦着墨西楼的去路,“你……那个……哎呀,你先别急嘛。” 白玉暖是有些急了,她知道,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是绝对能轻而易举解了八星逐命的毒,如果云陵王真的去找他,搬出天绝楼主的面子,夜之月说不定还真的会卖这个面子。 所以白玉暖才慌了。 “八足蜈蚣是云之广楼的宝贝,我……这件事,得我爹做主,我爹最近在闭关,还有几天才会出来,你……你等我爹出来,跟我爹说。” 白玉暖这样说,将云陵王留了下来。 墨西楼听着她话,倒也是信了。 广楼主人向来是个礼貌的人,有客人来了他却没现身,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闭关。 所以墨西楼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白玉暖,好一会儿才道:“既然这样,那我跟你爹说。” 白玉暖见他留下,算是安心了,伸手就要去拿那把有剑灵的剑,不料却被墨西楼一把抢回,并且放回了空间里。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还是跟你爹谈。”墨西楼淡淡说着。 白玉暖气的脸红脖子粗,“我……我就是看看那把剑不可以嘛?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灵魂的兵器。”墨西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那是你的事,好了,我要休息了,不送。” 第178章:有剑灵的剑 墨西楼说着就专心喝茶,气的白玉暖跺脚,又骂了会儿,只好出了屋子去。 左佩兰瘫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墨西楼,“王爷,那剑,有剑灵?” 墨西楼冷冷瞧了眼她,“跟你有关系?” 左佩兰生生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冰冷,比冬日的风还要冷,顿时委屈的哭了出来,可还没开口,墨西楼已经先开口了。 “你那些柔弱可怜在我这儿统统没用,你还是换个男人使吧!”墨西楼的话就像一耳光,打在左佩兰脸上。 她只觉得脸上疼,急忙站起来,“王爷,你一想温厚礼貌,怎么而今,却这般咄咄逼人?” 墨西楼眼睛微微眯起,爆发出一阵危险,冷冷开口,“我说过了,流年是我未婚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一个我未婚妻讨厌的人咄咄逼人,有错?” 左佩兰闻言急忙摇头,眼泪忍不住的滚了下来,“没有,我跟季小姐一直都是好朋友,我没有,王爷,你一定是误会了。” 墨西楼放下茶杯,幽幽叹了口气,“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 左佩兰只觉得身子都冷了,从小到大这,今日这样直接的侮辱,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这么美好,是一个标准的淑女,为什么? 墨西楼眼睛迸射一抹狠意,凉凉开口,“还不滚?” 左佩兰身子打了个冷颤,冲着墨西楼行了一礼,“王爷先休息吧!佩兰告退。” 她依旧很礼貌,温柔的出了屋子。 门关上,墨西楼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口吐出血来。 他手里握着手帕,捂着嘴,吐出的血全部都落在了手帕上,雪白的手帕顿时就红了起来,好像火烧一般。 墨西楼一只手抓着手帕,一只手扶着椅子,他的身子晃了晃,刚刚的强撑,现在都已经虚弱了。 可笑,季流年却丝毫不在意,他却巴巴跑出来帮她解围,生怕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可笑,自己在皇宫的时候,严惩张淑妃跟左贵妃,就是为了帮她出气,可笑,一切都是可笑的。 ‘噗……’ 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墨西楼只觉得身子晃荡,急忙躲进了自己的空间。 …………………… 季流年在外头散步了些时间,估摸着白玉暖已经走了,这才回了屋子,准备和墨西楼商量怎么搞雪牡丹的事。 她身上的封印太强大了,必须要这其中药材才能完全解封印,她也很无奈。 回到屋子的时候里面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不见白玉暖,不见左佩兰,更加的不见墨西楼。 “人呢?”季流年自言自语了一声,鼻翼微动,她在空气中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 “血?”季流年皱起眉头来,满是不接。 她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故而将屋子找了一圈,可是依旧不见墨西楼。 “墨西楼?”季流年在屋子喊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回应。 “奇怪?”季流年走到外头去,看着门,心里有些不踏实,准备出去找个人问问。 刚迈步,身后就传来墨西楼的声音,“找不到我,就不知道再找一会儿,就这样直接就走了?” 墨西楼的语气有些讽刺,季流年听得摸不着头脑,便忽略了这一点,“你去哪儿了?这屋子里怎么有血腥味啊。” 墨西楼呵笑,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你闻到屋子里有血腥味,还这么就走了,你就没想过我可能受伤了?” 墨西楼看着她,眼神奇怪的很。 季流年只觉得他今天很奇怪,干脆也坐到椅子上去,“你跟白玉暖谈的怎么样了?” 墨西楼瞥了她一眼,“什么谈的怎么样了?” “雪牡丹的事啊。”季流年理所当然的开口。 墨西楼哼笑,凉凉看着季流年,“不用你操心,我会把东西给你。” 墨西楼说着就起身,直接往房间里走。 季流年冲着他背影‘哎’了声,摇头,“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墨西楼怎么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咦’了声,“那血,不会是墨西楼吐的吧?” 季流年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急忙跑进了房间里想问清楚,可房间里空空荡荡,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墨西楼根本就不在这里。 季流年摇了摇头,只好又出去,坐到外头的椅子上去。 …………………… 左佩兰出了屋子,便直接去找了白玉暖。 这会儿白玉暖正坐在自己院子里,手里拿着那颗夜明珠把玩。 “这夜明珠好生纯净,宛如一个雪团。”白玉暖的模样很是喜欢,爱不释手。 而外头的丫鬟走了进来,“小姐,外头有一个叫左佩兰的求见。” 丫鬟很恭敬的说着,白玉暖听到这个名字就皱眉,“本小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么?叫她滚!” 白玉暖可不管她是不是客人,直接就叫人滚。 左佩兰就在院子外头等着,却等来了这个结局。 不过她不气馁,就站在院子外头等着,既然广楼的主人已经闭关了,那白玉暖就暂时是广楼的主人,要处理那么多的食物,肯定不可能一直呆在院子里。 她一定会出来的! 左佩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就一直站在院子外头,一直等到下午,这才见着白玉暖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白小姐。” 左佩兰急忙上去问好,白玉暖瞧着她,又想到丫鬟的话,很是不屑的笑了,“我都说了不见你,居然还赖在这院子门口,你脸皮还真够厚的。” 左佩兰面色一怔,她再好的伪装也经不住这样的戳刺,勉强稳定了心虚,便一如既往的温婉开口,“白玉暖,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喜欢云陵王的,其实,季流年,并不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白玉暖显然是吃惊了,“那个狐狸精,不是云陵王的未婚妻?” 左佩兰点头,她这次来,就是要在广楼,借白玉暖的手,杀了季流年!“季流年是前一段时间突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一出现就俘获了云陵王的心,其实在之前,云陵王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谁,这个季流年,很是厉害,不过季流年并不是云陵王的未婚妻,两人根本没有订婚。” 第179章:不安分的左佩兰 左佩兰一点点的说着,随之又叹了口气,“季小姐生的花容月貌,也难怪,云陵王会对她倾心。” 白玉暖听着左佩兰的自怨自艾突然就活了,“闭嘴,她生的花容月貌?不过就是一张狐狸精脸!” 左佩兰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告罪,“白小姐,不是,我不会说话,我一直都生活在郑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小姐这样端庄美丽的女子,那季流年,实在是不够端庄。” 左佩兰的话总算是让白玉暖心情好了些,“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玉暖眼里十分阴狠,左佩兰嘴角噙着意思暖笑,跋扈嚣张又没什么脑子的白玉暖,是最好的杀人工具。 想到这儿,左佩兰叹了口气,“其实,白小姐也不必这样伤心,王爷说不定,就喜欢她这一类型呢,既然云陵王都说了,季流年是他未婚妻,那看来,是想娶她。” 左佩兰看着白玉暖气的脸色煞白,继续开口,“不过没关系,就算云陵王娶了她,不是也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嘛,白小姐,既然爱一个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图,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侧妃也……” “闭嘴!”白玉暖怒吼,随之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左佩兰脸上。 左佩兰身子不稳,往后连连后退,捂着半边脸,眼泪当场就哗啦啦的流。 白玉暖气的眼睛都是红的,“那个贱人!想都不要想!我白玉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屈居忍下!” 白玉暖说着怒气冲冲而走,左佩兰眼里的阴狠一闪而逝。 …………………… 季流年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久,等得都快要睡着了,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随之,墨西楼走了出来,坐到大厅的椅子上。 季流年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看着,好一会儿,季流年才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墨西楼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么?” 季流年抿了抿唇,“你……”季流年原本是想说,昨晚的魔气上扬,是不是对他身体有伤害,不过话到了嘴边,她却停住了。 两人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不是朋友。 所以季流年住了口。 墨西楼原本以为她总算是要关心自己了,正高兴这,可是她的话却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墨西楼很不高兴。 “怎么不说了?”墨西楼厉声问。 季流年看着他,“没什么可说的啊。” 墨西楼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挡在季流年面前。 “我跟你之间,无话可说?”墨西楼阴测测的问。 季流年觉得有些不安,好像被危险包围了起来似得。好一会儿,季流年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是,我喜欢你知道,我跟你是合作者,我不是你的手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是看上了我哪一点,但是,我们的地位 是平等的,不要用你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季流年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说。 墨西楼是一个脾气捉摸不定的人,她觉得这样相处起来很累。 墨西楼低着头,看着坐在面前淡定的人。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看不到么? 这个女人是瞎子么? “季流年!你必须要知道,没有我,你不会有今天!” 季流年点头,“我知道,但同样,我们是合作共赢,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没有必要再合作了,那我们可以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 季流年说着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墨西楼一把抓住胳膊。 “我准你走了么?”墨西楼一双眼死死盯着季流年问。 季流年看着他,只觉得心里所有的挤压都涌了上来,“墨西楼!放手!”墨西楼并没有放手,就这样看着她,好久,他呢喃道:“我昨晚被魔气侵蚀,全身筋脉逆转,必须要圣水泉浸泡,可我为了给你找雪牡丹出门在外,没有圣水泉滋养,今日天明开始,我一直在筋脉逆转痛不 欲生,就差入魔,可你呢?”墨西楼看着她,突然就想看一块冰似得冷笑,“你自己躲是非,把白玉暖丢给我一人应付,好,我托着重伤的身体应付,可你呢?一回来,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明明空气中你自己都闻到了血腥味,可你眼里 ,只有雪牡丹!” 墨西楼越说手上越用力,季流年死死抿着唇,一声不哼。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墨西楼,只见他面色颇有些憔悴,连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也变得疲惫。 季流年抿着唇,眼里有些不安。 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以为墨西楼魔气压下去就好了。 她之所以躲出去,是因为白玉暖恨她,所以她不想留下来影响他们谈判。 “对不起。”好久,季流年突然开口,这件事,貌似真的是她的不对。 墨西楼呵了声,“对不起?” 季流年挑眉看着他,“对,是我没有顾忌到你的身体。” 墨西楼抓着她的胳膊,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 “就这样?没有什么其他的要跟我说?”墨西楼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了,他发现,自己刚刚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在闹脾气。 季流年想了想,“你身体怎么样了?” 墨西楼面色已经带起了微笑,“已经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了。” 季流年‘哦’了声,一时间又沉默了。 她这个时候,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墨西楼始终的抓着她的胳膊,良久,“我没有提雪牡丹的事,雪牡丹可是一等一的宝贝,如果我说了,只会打草惊蛇,我上午只说了要八足蜈蚣,我想知道他们存放贵重宝贝的地方,然后去偷。” 墨西楼说着,抬起一只手,手指做了个爬走的动作。 季流年被他逗笑了,“原来是这样,那好,回头我跟你一起去。” 墨西楼点头,心情看起来好多了。季流年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胳膊,“我们要在这儿呆多久?” 第180章:恨死我了 墨西楼被其双手,“还有几天吧!广楼主人在闭关,白玉暖说了,八足蜈蚣这样的事,她做不了主。” 季流年挑了挑眉,“白玉暖估计,恨死我了。” 墨西楼眯起眼睛,“你不想做我未婚妻么?” 季流年瞧着面前的人,他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看起来特别的危险。 “我配不上你。”季流年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墨西楼点头,“对,你是配不上我,不过我给你这个机会?” 季流年瞧着他,这个家伙就这么喜欢逗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就没有不逗自己的,天绝楼主不应该是凶神恶煞的么?怎么这家伙这么逗? “好好说话!”季流年皱起眉,似乎在生气了。 墨西楼歪着头,“我在好好说话啊。” 季流年见他故意装听不懂有些着急了,“我说的是,你不要再说那些暧昧的话了,会引人遐想的!” 季流年怕他听不清楚,一字一句的说。 墨西楼的眼睛又冷了起来,像覆了一层冰似得。 “是么?”墨西楼冷冷说着,一把将季流年抓了过来,一只手死死圈住她的腰身,让她跑都跑不了。 季流年莫名其妙的又被他抓住了,气的抬脚就踢,却被墨西楼直接挡住,“这招对付不了我了。” 墨西楼说着一手去按住她的后脑勺,唇已经送了过去。 季流年只觉得自己贴上了一团火,灼热无比。 墨西楼紧紧抱着她,吻着她,明明他说的那么认真,为什么季流年却恍然不觉?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屋子里顿时就骇人的安静。 季流年面色紫红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半边脸被自己打了迅速红起来,看起来十分碍眼。 “你这已经是第几次打我了?”墨西楼怒极反笑的问。 季流年哼笑,正要开口,‘砰’的一声门被人暴力踹开,只见白玉暖冲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的事左佩兰。 白玉暖一进屋,看着墨西楼半边脸上的手指印,又看着季流年,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你居然打他?” 白玉暖气的一把冲过去,眼看一耳光就要落到季流年脸上,手腕却被墨西楼抓得死死的。 “我跟她闹着玩。”墨西楼说着将季流年挡在身后,“你有事?” 墨西楼甩开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季流年,示意她不要发脾气。 季流年看着他,偏过头去。 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太难以相处了。 可她不想再跟他闹得这么暧昧了,看着白玉暖,“白小姐,我跟他……” “闭嘴!”白玉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狐狸精,你除了会勾引人你还会什么?” 季流年怒极反笑,伸手挽着墨西楼的胳膊,笑颜如花看着白玉暖,“我还会什么跟你没关系,只要……” 季流年说着抬头看着墨西楼,“王爷会就好了,我就等着坐享其成。” 墨西楼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只觉得心里有些凉。这个世界,总有些人的心是冷的,是铁石心肠,怎么也暖不起来。 第181章:大家以后都是姐妹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一边安静的白玉暖心里已经将季流年千刀万剐,可一抬头,又是一脸温柔。 “太好了季姐姐。”左佩兰笑着走上前几步,“那以后,白小姐也跟王爷在一起,那你们就是好姐妹了。” 一边的白玉暖重重‘呸’了声,“谁要跟这个狐狸精做姐妹!” 季流年冷眼瞧着左佩兰,“你是不是忘了,不要跟我姐妹相称。” 左佩兰面色有些尴尬,这个季流年一点都不会说话,总是让人难堪,这样的女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 一边的白玉暖气的脸色通红,一把冲上去,死死盯着墨西楼,“你真的喜欢她?” 墨西楼点头,抬起和季流年挽着的胳膊,“很明显。” 白玉暖盯着墨西楼的脸,又转头盯着季流年的脸,“狐狸精,不要脸!” 白玉暖说着就冲上去要揍季流年,却被左佩兰一把拉住,“白小姐,以后你和季小姐就是姐妹,可不要起口角啊。” 墨西楼看着左佩兰在哪儿跳梁小丑,呵笑道:“你错了。” 左佩兰不解的看着墨西楼,却见他突然很正经,一字一句,“我要跟流年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世相守到白头。” 左佩兰只觉得心里一时间十分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消失了。 白玉暖痛苦的看着墨西楼,唯有季流年,心里白了眼墨西楼,“这家伙,总是拿自己挡桃花。”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一双眼讳莫如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玉暖许久缓过神来,看着墨西楼,“你真的是丢了西瓜拣芝麻,这个狐狸精有哪一点比得上我?” 墨西楼看着白玉暖,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身份是云陵王,他一定一脚踹飞白玉暖。 “孤王喜欢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讨厌她,孤王也一样喜欢她,所以,狐狸精这种骂人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墨西楼说着,一双眼阴沉如潭水不见底,看的白玉暖心里有些害怕。 “你……”她说完这句话,气的直跺脚,“我父亲马上就要出关了,我父亲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白玉暖说着气呼呼冲了出去,丢下一段段的咒骂声。 墨西楼见着白玉暖走了,看着安静的左佩兰,“你还不走?” 左佩兰看着墨西楼眼里看到浓浓不屑,行了礼,咬着唇委屈告退。 人走了,季流年一把甩开墨西楼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 墨西楼抱起手来,颇有兴趣的看着季流年,“怎么,利用完我打击白玉暖,现在就丢在一边不管了?”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直利用我挡桃花!” 季流年理所当然的说着,墨西楼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直接就里屋走去。 季流年喝了口茶,看着又阴沉了脸的墨西楼摇头,这家伙,实在是太古怪了。 ………………………… 左佩兰离开的时候,白玉暖早就走了,她一个人站在外头,气的紧紧握拳。 她自认什么都比季流年好,可为什么云陵王会不喜欢自己呢? 她不明白,只觉得痛苦。 只是左佩兰又怎么回事甘心的人,她整理了情绪,见着周围有丫鬟走动,她故意哎呀了一声,果真有一个丫鬟凑了过来,“姑娘,您……” 左佩兰看着丫鬟,“我脚崴了,你扶我坐下。” 丫鬟不疑有它,真的就扶着她坐到一边去。 这是一个花园,十分的庞大,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池子,周围种满了花树,这会儿左佩兰就坐在池子边,看着面前的丫鬟。 “哎,你瞧我,原本我只是想出来走走,四处看看,岂料却崴了脚,哎,真的是不小心。” 左佩兰很自责的说着,丫鬟笑道:“姑娘不急,主人的寿辰还有一个月呢,姑娘尽管慢慢看,这广楼大得很,姑娘要是喜欢,走上十天半月也看不完。” 左佩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好,那我就每天都出去走走,走了,这广楼,可有什么地方是不能靠近的?” 丫鬟闻言没有多想,诚实开口,“广楼里,如果有不能进的地方,外面的守卫会拦着,要说一定不能去的,那就是西面的杨柳苑,那是云之广楼的禁地,绝对不能进去。” 左佩兰疑狐的问道:“为什么?” 丫鬟摇头,“这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之前有人误闯进去,结果主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杀人!” 丫鬟说着还拍了拍胸脯,显然是十分的害怕。 左佩兰的眼里有了光亮,看着丫鬟道:“好了,我没事了,自己歇会儿就好,你去忙吧!” 丫鬟行了礼告退,左佩兰却十分高兴,既然是云之广楼的禁地,那就让季流年去闯好了。 左佩兰站起来,高兴的往回走。 进了屋,屋子里只有季流年一个,左佩兰看了她一眼,努力的让自己笑起来,“季小姐。” 季流年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瞧了眼左佩兰呵笑,“你不去跟着你的白小姐,回来干嘛?” 左佩兰刷的一下就脸红了,季流年的话,不是说她是白玉暖的跟屁虫么? 可是左佩兰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努力让自己温柔,“是白小姐叫我来的,她说,她在西面的杨柳苑等你,请你务必前往。” 季流年疑狐的看着左佩兰,“白玉暖约我?” 左佩兰诚实点头,“是这样的。” 季流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有坑,不过要是不去,白玉暖只怕会一直纠缠自己,可是若去了,这儿又是人家的地盘,危险性太大了。 “那行吧!”季流年淡淡说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季流年说着已经进了里屋,却依旧不见墨西楼,她有些疑狐,“墨西楼?” 屋子里没人回应她,撇了撇嘴,季流年道:“白玉暖约我去西面的杨柳苑,我去一下。” 她觉得还是要跟墨西楼说,不然自己真的出事了就麻烦了。寂静的空中传来墨西楼一声淡淡的声音,“知道了。” 第182章:赴约 见话已经到了,季流年便起身往外走,见左佩兰还在那儿等着,“那我去了,谢谢你带话。” 季流年说着就迈步走了,直接往西面走去。 左佩兰看着她此去的背影,眼里升腾起一股子的痛快。 这个狐狸精,终于要死了! 季流年出了客房就往外走,一直往西面走,越走越僻静,周围看起来也就越荒败,甚至还看到了破败的地板中长出了野草。 季流年眉头微微皱起,不对也不太担心,继续往前走,远远的,见着前方一片青绿,杨柳遍地,仿佛是春天。 季流年走了进去,见着前方有一座门,朱红的门已经脱漆了,看起来十分衰败。 季流年看了看周围,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沉闷刺耳的‘嘎吱’声传来,大门被季流年推开,这原本是一个院子,可此刻,里面假山遍地,绿柳环绕,虽然繁盛,却也见荒凉。 那假山上尽是青苔,厚厚一层,可见年月,切颜色老绿,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来了。 地板上满是灰尘,天上落下的雨混合,地面尽是泥土,地板的缝隙中长出了繁盛的杂草,几条蚯蚓旁若无人的爬出了地面。 季流年皱起眉来,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又往前走,一路上四周都是杨柳,十分青翠,看得人目不暇接。 季流年走了好一段路,只见绿柳中藏着一座凉亭,里面有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有四个石凳子,那石凳子上,隐约着坐着一个男人。 季流年看着便走了过去,站在凉亭外,见里面有一个男子,身穿纯白色锦袍,看起来朴素,其实那白袍是上等丝绸,外扑内华。 而那白袍男子脚上,则穿着白云靴,身材颀长而清瘦,却又不见弱不禁风之象,看起来文质彬彬,这会儿握着书正看着入神。 他手指纤长如葱,雪白如玉,几缕发丝顽皮的垂下,整个人严肃而不失潇洒,风流而不失情义。 季流年站在凉亭外看着,那男子的面容有些苍白,是那种病态的白,但一双眼炯炯有神,五官精致,整个人高而不傲,艳而不俗。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儿? “打扰阁下。”季流年开口,声音吵醒了男子,男子偏过头来,却也不见生气。 “你……”男子显然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来。 季流年笑了笑,“有人约我来此见面,只是我来了,却不见约我的人。” 男人闻言笑了,放下书在石桌上,冲着季流年招手。 季流年便上去坐在石凳上,男子理了理发丝,一头墨发,却只用一根雪白色的发带挽住,说不尽的风流。 “那你恐怕是被捉弄了。”男子淡笑,言谈举止不但优雅,而且极有气质。 季流年心里已经肯定,这人只怕是龙困浅滩。 “哦?何以见得?”季流年故意问。 男子微笑,“这地方是云之广楼的禁地,出了广楼主人,绝不许人踏入,尽管如此,那广楼主人,也极少踏足。” 男子说着笑了,“而且出了广楼主人,其他人敢闯进来,必遭屠杀,你看来,是被人算计了。” 季流年眉头一皱,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白玉暖的主意,还是左佩兰? “无妨。”季流年淡淡开口,也不害怕,她可以瞬移术逃走,谁能抓她? “你是何人?难不成,是被囚禁在此?”季流年疑狐的问。 白袍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温和,“我姓司羽,名长风,你叫什么名字?” 季流年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我叫季流年,四季如流年。” 司羽长风点头,“这是个好名字啊。” 季流年笑着摇头,“哪里好了,人生不过四季,到头也是流年,我倒觉得不吉利。” 司羽长风微笑,“我观你神色郁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季流年瞧了眼司羽长风,果然是不简单,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执着。 不过季流年也没在意,只是摆手,“一些俗事罢了。” 司羽长风淡笑,“我能完成你一个心愿。” 季流年神色捉摸不透的看着司羽长风,“完成我一个心愿?” 司羽长风点头,“对,所以,你不如说说看。” 季流年神色看不出想法,淡淡笑了,“我的心愿就是快点修炼。” 话音刚落,司羽长风手里已经捧着一本书过来。 “这套功法叫做洗伐心经,修炼者之所以有高低,无非是本身的强弱,洗伐心经能将你身体提升,使得你加快修炼。” 司羽长风很端正说着,季流年听了,打开书看了几页。 前世的她何等天才,这洗伐心经一翻开她就知道是真的,而且是极其上乘的锻体之术。 甚至,就连前世在贪狼宫,锻体之术与这本洗伐心经一比,也要低头。 季流年不明所以的瞧着司羽长风,“送我?” 司羽长风点头,“是啊,我在这儿已经无数年了,已经无数年没有与人说话了,你今日前来,我十分高兴。” 季流年听着,一个被囚禁了的人,能有人来看她,的确是十分高兴的事。 “东西太贵重,我需要怎么交换?”季流年很直接的问。 司羽长风瞧着季流年,脸上渐渐融化了笑意。 “你倒真的是一点也不欠人。”司羽长风说着幽幽叹息了一口,“不欠人是好事,我就因为欠了人,所以一直被囚禁在此。” 季流年听着,却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刚刚进来,这杨柳苑既没有重兵,也没有高手,更加没有术法结界,所以,你是自愿被囚禁在这里,换句话说,你是自囚。” 司羽长风的眼里多了几份赞赏,看着季流年微微点头,“这天下间,没有任何重兵高手,术法结界可以困住我,能困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司羽长风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边,看着满园青绿。突然,他叹了口气,“我刚来的时候,这里一排繁盛中还带着人气,可是这些年,岁月长河,这里仿佛都成了荒野了。” 第183章:自囚? 季流年手里还握着书,站起身来,看着司羽长风道:“那当年,你是欠了谁,所以才要自囚?” 司羽长风转过身来看着季流年,脸上并不见生气,而是笑着,“女人还是不要太多话,太多话的女人,男人可不喜欢。” 季流年浅笑,“既然这样,那我还是问点实际的吧!你给我这套洗伐心经,不错,是上上等锻体的宝贝,那我想知道,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它属于我?” 季流年并不是有眼无珠之人,认得出这套洗伐心经的珍贵,自然是有心想要。 司羽长风站在亭子边,眼前正是繁盛的杨柳,这会儿几枝调皮的柳枝垂着,正好在司羽长风的面前。 他一伸手,轻巧的就折下了一枝杨柳在手里,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那儿的季流年,唇角勾笑。 “我送你。”司羽长风道。 季流年淡笑,将洗伐心经轻巧的放在石桌上,“无功不受禄,既然司羽公子这样说,那是我与这心惊无缘了。” 季流年的语气还有些感叹,司羽长风笑了,没想到这人这么有趣。 “你是个特别的人,嗯,坚决不欠人是美好的品德,一定要保持下去。” 司羽长风说着,拿着杨柳枝在脸上滑了滑,那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大好。 季流年看着他,道:“我会保持的。” 司羽长风笑了笑,“洗伐心经我送你,我已经在此无数年,时间久的我都记不得岁月了,你是唯一一个前来陪我说话的陌生人。” 司羽长风看着季流年,一双眼睛就像含了一泓清泉。 “所以,作为感谢,洗伐心经送你,对了,你就在这儿练,我看看你有哪些不懂的。” 司羽长风的声音温柔的很,就像春风一样。 季流年抿了抿唇,伸手拿过洗伐心经,快速看完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她倒是不怕司羽长风偷袭她,她的眼睛一直都很毒,所以她看得出来,司羽长风的灵力很高,高到要杀她,跟杀一只蚂蚁似得。 所以季流年不害怕,闭上眼,专心的练功。 司羽长风还是站在凉亭边,手里拿着的事刚刚折下来的柳枝,这会儿脸上的笑意有些讳莫如深,看着盘腿坐在地上修炼的季流年,眼里看不出息怒。 “你的灵力是火属性。”司羽长风说着走过去,伸手放在季流年天灵盖上一尺的距离,感应到她的灵力。 “还真的是,而且是极其纯净的火属性灵力。” 司羽长风说完,手掌内一股清脆的气流涌出来,从季流年的天灵盖涌了进去。 季流年眉头皱起,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被司羽长风强行灌进了身体里,她的身体太差,根本承受不起这样强大的灵力。 可现在的她被困在冥想境界中出不来,连开口诉说都办不到。 司羽长风见着她紧紧皱着眉,满脸豆大的汗珠,渐渐地,季流年鼻子出了血,嘴角出了血,甚至,连双眼,也滴下了血。 司羽长风见着并不见着急,“别分心,你的灵力是纯净的火属性,我的灵力是纯净的木属性,五行中木生火,我刚刚灌进你身体的是我纯木系灵力,我现在助你。” 季流年听到了他的话,渐渐的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她身体差,筋脉体质都是下下乘,有种朽木不可雕的感觉。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而是听从了司羽长风的话,专心修炼。 司羽长风眉头皱的更深了,眼睛里有了疑狐。 “你是哪里人?什么来历?”司羽长风问。 季流年在冥想境界中,四面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盏小小的、漂浮的灯光,就像油灯似得小,油灯似得暗。 但是在这极其黑暗的世界,那豆大的灯火,犹如天上三光。 季流年拼命的追着那灯光而去,可是刚迈步,身子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 她被困在了一个极其小的空间里,哪里都走不出去。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正在突破身体的限制,那洗伐心经正在体内运转,她绝对不能烂泥扶不上墙。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她的思想更加纯净。 她的脑海里想起了司羽长风的话,因为是他的灵力在帮助她突破,所以季流年现在进入冥想境界,却依然能在脑海里听到司羽长风的话。 “我是郑国人,没什么来历,下等小国罢了。” 季流年抽出时间说了这么句话,便一心安静,再也不说了。 司羽长风不断将木系的灵力灌进季流年身体里,助她火系灵力增强。 司羽长风的面色很奇怪,心念一想,便加强了灵力的输送。 季流年霎时便满脸是血,眼睛、鼻子、嘴巴,全是血,她的脸已经看不见了去,若不被血遮挡。 “呃……” 她很痛苦,可尽管如此,却依旧没有放弃!司羽长风的面色有些阴沉,“季流年,我现在将灵力运转,助你洗骨伐髓,能让你的修炼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但是你体内的封印你必须在一年时间内解了,否则这洗伐心经的效果将消失,你将回到原点。 ” 季流年心动了,司羽长风的话太有诱惑力了,她在冥想境界里带着,四周都是高墙,哪儿也去不了,听到这话无不欢喜,“我能在一年的时间内摒除封印的折磨?” 司羽长风嗯声,“对,但只有一年的时间,超过时间,封印将再次封印你的身体,你会回到现在这一刻的情况。” 季流年毫不犹豫,“好,一年时间,够了。” 司羽长风的眼里满是狡黠,手掌翻飞,更加强大的木系灵力从他手掌中涌出,强行挤进了季流年的天灵盖。 季流年口鼻冒血越来越多了,这就像一个健康的人,突然强行吃了大量人参补品一样,补过头了身体受不了,就会出血。冥想境界中的季流年四处张望,出了那一盏豆大的灯火,这里没有一丝的光亮。 第184章:我在帮你 她感觉身体渐渐充盈起来,从一开始的飘零,到现在的实在,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强大,那种浑身都是力量的感觉,让她十分久违。 我季流年,回来了! 她突然一声怒吼,所有的力量都在咽喉中,随着她的嗓音冲出去。 ‘轰轰轰……’ ‘轰隆……’ 一阵巨响,仿佛天地变色,这个世界震动,季流年猛然一冲,面前阻拦她的墙不见了。 “呃……” 季流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睁开眼,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大汗湿透。 她从冥想境界里回来了,回到了身体里,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完全没有在意,只感觉道浑身的精力充沛。 面前雪白色的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摆动,季流年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司羽长风。 他似乎总是这样温柔的笑着,总是这样的谦谦君子。 季流年抬起袖子,用被热汗打湿的袖子擦干净了脸。 她绝对不会相信司羽长风会是一个真正温柔君子的人。 “多谢。”季流年无奈说出这两个字,她自己,这又是一个人情。 司羽长风手里还拿着柳枝,笑的纯洁而美好。 …………………………… 左佩兰见季流年离开,便去找了白玉暖。 不得不说,左佩兰真的是很心很累。 “白小姐。”左佩兰站在白玉暖的院子外非要进去,却被丫鬟拦了下来。 丫鬟很鄙视的看了眼左佩兰,“小姐在休息,不能打扰。” 左佩兰闻言担心的不得了,“不行了,西面那个杨柳苑,季流年,季流年去那边了。” “什么?”丫鬟大惊,脸色都变了,急匆匆冲进了院子,“小姐,不好了,有人闯进禁地!” 左佩兰听到这话,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闯进禁地,这是死罪!就算墨西楼要保护她,云之广楼的规矩在这儿,季流年,你终于可以死了! 白玉暖轰的一声,狂风一般冲了出来,一把拽着左佩兰衣领,凶神恶煞的焦急问道:“你确定!季流年真的去了西面杨柳苑?” 左佩兰被白玉暖抓着,呼吸都很是困难,却还是诚实点头,“她说,她好奇西面杨柳苑藏了什么宝贝,所以……” “混蛋!”白玉暖气的一把将左佩兰扔了出来,气冲冲往西面杨柳苑而去,那咒骂声好久才消失。 左佩兰站起身来,虽然狼狈,却挡不住脸上的冷笑。 季流年,你再无翻身之地。 …………………………… 西面,杨柳苑。 季流年左右打量了一番,总算知道为什么一片青翠了,原来这里困着一个纯木系的灵力高手。 灵力的属性其实是很杂乱的,有的人灵力里五行属性都有,十分杂乱,也就没什么用。 而其中,纯系的灵力属性则是十分难得,因为很少有人天生就是纯属性灵力,所以需要在后天的修炼里,努力将灵力属性中其他自己不要的灵力属性排开。 而因为墨西楼说过,自己是纯火系灵力,所以她并不好奇,只是现在,居然来了个纯木系灵力属性。 司羽长风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报答。 季流年休息了会儿,努力让自己站起来,趁着休息的机会,打量着司羽长风。 这人一身打扮明明无比华贵,却看起来十分朴素,这样的低调奢华,那只能说明,这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所以才会用朴素来掩盖繁华。 见季流年许久不说话,司羽长风率先开口了,“你试一试自己的灵力。” 季流年看着他,点了下头,丹田中灵力运转,她瞪圆了眼,不敢相信,“侯正,六阶!” 司羽长风点头,“对,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封印禁锢了,你可以尽情的修炼。” 司羽长风说这话的时候,季流年总觉得有些狡黠。 不过她没有继续问,而是十分诧异,自己居然就侯正六阶,这么一下子就跳了。 不管转而一想也对,司羽长风是纯木系灵力的高手,而木生火,自己得到他的帮助,本来就是如鱼儿进水,如雄鹰飞天。 “你的元灵是什么?”司羽长风坐到凉亭边的围栏上,突然看着季流年问。 季流年摇头,有些飒飒的,“我之前一直是废物,原本元灵应该在八岁那年觉醒,可我是废物,怎么觉醒元灵。” 季流年说着有些尴尬,废物这个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词。 司羽长风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那你现在看看,能不能觉醒元灵。” 季流年闻言一愣,随之笑了,“元灵只会在八岁那年觉醒,我早就过了时间了,元灵怎么可能觉醒。” 季流年说着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站起来,“今日多谢你,不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季流年说着就走,刚迈步出凉亭,司羽长风却叫住了她,“留步。” 季流年脚步一愣,心想:这家伙还不会是要自己付代价了吧! 那什么好久没见人很高兴这种鬼话季流年是绝对不会信的,或者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信。 但季流年很明显的发觉了,今天自己不受他这个人情,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苦笑,受人人情还是被逼得,她也很无奈。 转过身,看着还站在凉亭中间的司羽长风,她微笑道:“还有何事?” 司羽长风拿起石桌上的洗伐心经走了过来,递到了季流年面前,“你忘了。” 季流年‘哦’声笑出来,结果洗伐心经的书本,“我这脑子,有些不太清醒,谢谢啊。” 季流年打了个招呼,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司羽长风没有再去阻拦,看着那人影极快的就消失了,眼里的笑意变得十分诡异。 “神之骨血,神之气息。” 司羽长风念了念,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沉了。 “天之神,你真的放不下守护么?” …………………………… 季流年一步疾跑离开凉亭许久,心里这才渐渐安定了下来。她现在就像从水里爬起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袖子和胸口还全是血,浑身都不舒服。 第185章:晋升 季流年甩了甩,想到自己是纯火系灵力,便暗暗运了下,顿时,浑身潮湿都被火系灵力烘干。 季流年十分高兴,“不错啊,到底是纯火系。” 季流年念念有词,看着手里的洗伐心经,她翻了翻,就将心经放回了空间里。 现在,她双手背在身后,她已经有侯正六阶的灵力,已经可以修炼朱雀天卷上一些武功了。 想了想,季流年念叨,“那就行云步好了。” 这行云步是朱雀天卷上上等的轻功,她现在实力有限,学好轻功也不好,不但可以偷袭,关键时刻还可以逃跑。 季流年打定了这个主意,跟着天卷上写的行云步口诀练了起来。 她天赋高,又是纯火系灵力,和朱雀天卷上的武功很是匹配,练了半个时辰,就已经能够熟练掌握。 但尽管如此,她现在,连行云步十分之一的能耐都发挥不了。 不过季流年也不气馁,一路往前走,看到那破旧的大门,轻轻推开一个缝隙,只见白玉暖不知何时居然拿着剑站在外头,明显是来堵她的。 季流年本来想直接用瞬移术走开的,可是看着那傻乎乎的白玉暖,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于是季流年打开门,从大门一步步走了出来。 白玉暖见着季流年果真从里面走出来,气的双眼都要冒烟了。 “季流年!你居然敢闯进我云之广楼禁地,今日我就执行规矩,杀你!” 白玉暖说着,抬起剑,她的眼睛,比剑上的感光还要冷。 季流年急忙摆手,满脸堆笑,“白小姐别这么激动,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季流年说着贼兮兮凑了过来,白玉暖这人向来脑子不够用,看着季流年那不怕死的模样就有些好奇了。 “你会有好消息告诉我?”白玉暖一脸不相信的问。 季流年点头,“你知道这禁地里,是什么么?” 白玉暖挑眉瞧了眼那杨柳苑,摇头,“不管里面是什么,你敢进禁地,就已经是死罪!” 季流年‘咦’了声,“不要激动嘛,我给你说,这里面啊,有一个人,这人很神奇,能替人完成任何心愿。” 白玉暖听着很是疑狐,“完成心愿?” 季流年点头,“对啊,我就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他就完成了我一个心愿。” 季流年说着抱起手来,那样子看起来真诚极了。 白玉暖呵笑,“那他完成了你什么心愿?” 季流年神秘兮兮的道:“修炼灵力。” 说完,季流年双手拍开,运转丹田的灵力,将自己的灵力外放,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等级。 白玉暖看着眼睛都直了,她见到季流年的时候,季流年不过是个侯正一阶的废物,可是现在,她却是侯正六阶! “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晋升到侯正六阶?” 白玉暖大吼,完全不相信! 要知道,她当初修炼,从侯正一阶晋升到侯正六阶,那可是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可现在,季流年居然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就达到,这简直不可能!完全不符合修炼的规则。季流年收回了灵力存放在丹田,呵呵笑了起来,“所以我说里面的不是一般人啊,我给他说,我想修炼,然后他就帮助我,呐,我现在已经是侯正六阶,他说了,我只要回去按部就班的修炼,很快就能突破 道万生之境。” 季流年说的跟真话似得,而白玉暖这会儿已经心动了起来,季流年知道,现在,她只要再催一把火,白玉暖就能进去了。 季流年实在是好奇那人是谁,让白玉暖去探探。 “白小姐。”季流年开口,“反正我在云之广楼也跑不了,你完全可以进去看看啊,如果我说了是假的,你再杀我不迟,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季流年笑的一派淡定,“而且云之广楼历来将此地划为禁地,也许,就是为了供奉里面那位,他应该就是为了完成历代云之广楼主人的心愿而存在的吧。” 季流年说着,偷偷瞥了眼白玉暖,只见她眉头皱着,眼里杀意浓浓,看着季流年,好一会儿才笑着开口。 “既然这样,那我就进去瞧瞧。” 白玉暖说着收回剑,她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季流年。 季流年知道,白玉暖是要进去看看,证实自己说的是否真话。 而不管怎么样,她出来后,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杀自己。 季流年假装不知道,点头看着白玉暖,“那好,我在外头等你。” 白玉暖点头,只觉得季流年蠢得很,便迈步往大门而去。 大门关上,季流年嗤笑,“我才懒得等你呢。” 她说完便转身,蹦蹦跳跳十分高兴的往客房去。 只是刚转身,就看到一抹紫影站在那儿,他无比高贵,尊贵非常,身上的紫衣锦缎流光,脸上的面具看起来无比的神秘。 “你怎么来了?”季流年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不是自己有意叫他来,以防万一的嘛。 想到这儿季流年干笑两声,“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走过来,“怎么一身是血?这么狼狈?” 季流年想起在凉亭里的事,随意敷衍道:“没事,一点小事,走了。” 她说着就走,墨西楼便转身,跟她一起往回走。 只是他一直不说话,季流年笑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墨西楼点头,“好了。” 他的语气很淡,季流年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干脆就闭嘴了。 一下子一切都安静了,墨西楼觉得太寂静了,便开口打破了寂静,“杨柳苑是禁地,你怎么会来?” 季流年笑了起来,“左佩兰假传白玉暖的话,骗我来杨柳苑,她自己又忽悠着白玉暖来,好一个一箭双雕。” 墨西楼看着她笑了,“她真的是心思太多了,若不是云陵王本身是一个宽厚的人,我也不用留她。”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没关系,我自己会处理。”她也不想墨西楼插手,所以也没在意,两人就一起往院子而去。 第186章:搬动假山 刚进院子,墨西楼突然皱起眉来,“流年,你……过来?” 季流年虽然好奇,不过还是走了过去,看着面前高大的紫影,她总觉得有些压力。 墨西楼见她走到面前,抬手放在她的天灵上,季流年觉得脑袋一疼,墨西楼摊开手在她面前。 季流年看着他手掌里,一根细的如头发丝的青色线条,只有他手掌那么长,这会儿安静的躺在墨西楼手掌里。 “这是什么?”季流年疑狐的问。 墨西楼眼睛眯了起来,“一丝灵力所化而已,在你的脑袋里,我刚刚把它强行抽出来了。” 季流年‘哦’了声,“这到底是什么?” 墨西楼的眼神变得很暗,“能影响你的思维,让你做出并非心里所想的事情。” 季流年一愣,看着那青色的灵力丝,却是一脸的茫然。 …………………………………… 白玉暖进了杨柳苑里,她以为这里荒废多年,必然是一片衰败,岂料,她进来看到的,全部都是葱翠。 她循着路一路往前,走了许久,隐隐约约的,只见前方一个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凳,一个白衣男人正坐在石凳上看书。 白玉暖走了过去,站在凉亭外,“哎,你是……你就是能完成心愿的人?” 白玉暖又是疑狐又是嚣张的人。 司羽长风放下书,偏过头看着白玉暖,微笑点头,“对。” 白玉暖一愣,整颗心都窒息了。 她一直以为,云陵王已经是俊美了,可是看到面前的人,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司羽长风对于她的失礼并没有在意,而是微笑开口,“上来坐吧!” 白玉暖回过身来,‘哦哦’两声,急忙迈步上了石阶,走进凉亭里坐下。 司羽长风的脸上始终带着暖暖的笑意,“你有愿望?” 白玉暖点头,“我要杀了季流年!然后我要嫁给云陵王,就这样。” 白玉暖倒是个长情的人,虽然眼前之人无比美好,但是,她依旧更喜欢云陵王。 司羽长风淡笑,“我只能完成你一个愿望。” 白玉暖脸上有些失落,“只能一个心愿啊?” 司羽长风点头,“对,只能有一个。” 白玉暖便在心里盘算起来了。 自己只要嫁给云陵王就行了,到时候季流年就是个外人,对,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嫁给云陵王。 “那好吧!我要嫁给云陵王。”白玉暖扬着一张小脸,意气风发的说着。 司羽长风点头,“好,办法有一个。” 白玉暖听到有办法,急忙开口,“什么办法?” 司羽长风呵笑,“我帮你,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白玉暖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银珠宝,我什么都有。” 司羽长风闻言呵呵而笑,白家的后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蠢。 “这样吧!”司羽长风淡淡道:“云之广楼门口,有一座喷水池,水中央有一座假山,你将那假山搬走到别的地方,我就完成你的心愿。” 白玉暖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话很疑狐,“为什么要把假山搬走?” 司羽长风看着白玉暖,淡笑道:“我能让季流年在一瞬间,从侯正一阶进入侯正六阶,这,就是答案。” 一想到刚刚的季流年,白玉暖顿时对面前的人无不相信,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到,只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司羽长风点头,“那是自然。” 白玉暖听完就走,直接冲往云之广楼大门口。 司羽长风的眼睛眯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白家后人,我可一点也没伤害你。” 司羽长风说着就笑了起来,“苍月大陆,你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了吗?” …………………… 白玉暖一出杨柳苑,哪里还顾得急杀季流年,直接冲往了云之广楼的大门。 这大门开的宽阔,一进门就看得到一个喷水池,水中央有一座跟人差不多大小的假山,白玉暖直接就跳进了池水里,也不顾寒冷,走到水中央去。 大门无数的弟子瞧着都十分好奇,纷纷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弟子道:“白师妹,你要干嘛?” 所有人都很好奇的围了起来。 其实这喷水池本来就跟奇怪,这里有阵法,除了白家人,其他人都进不去。 但历来,也没有白家人进去,所以周围人都好奇的很。 白玉暖看着那跟自己说话的师兄笑了,“师兄放心,我就把这假山搬开一下。” 白玉暖说着,伸手放在假山上。 手一碰到,上面的青苔滑落,里面的石头露了出来。 那石头很坚硬,经过无数的岁月,而今石头都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但尽管如此,那石头已经很坚硬,似乎再过无数岁月,它也绝对不会腐烂。 白玉暖没去在意,直接就抱着石头,准备把它搬出去。 可这石头十分重,白玉暖虽然修炼灵力,抱着这块石头依然有些吃力。 好半天,她才将石头移动,慢慢的往池子边走去。 而就在假山移开的一瞬间。 云之广楼后山,楼主闭关石室中。 一个中年人盘腿在石室中正修炼,突然睁开眼,一双眼里全是惊慌和恐惧,“不好,假山……” 他话还没说话,人已经站起来冲出去了。 喷水池边,白玉暖可是废了好哒的力气,几乎要气空力尽了才将假山搬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这下,那个白衣男人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而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从天而降一个人影,正是石室中修炼的而中年男人。 白玉暖一身湿漉漉的脏兮兮的,看着中年人突然笑了,“爹,你提前出关了?” 啪! 话音刚落,广楼主人一个耳光扇飞了白玉暖,怒声大吼,“谁准你移动假山!” 而就在这时,地面‘轰隆隆’的巨响,整座山都要塌了似得。 就在这慌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地震啊!大地震!”广楼主人不去逃命,反而伸手抱住假山,要将它安置回原位。 第187章:来不及了 可那假山突然很重,重的就像一座山似得,根本抱不动。 客房里,季流年跟墨西楼也感觉到,两人直接就往外冲。 墨西楼已经换回了云陵王的模样,刚出房间就感应道:“是大门传来的。” 话音落,两人已经快速往云之广楼大门而去。 大门口的人已经很少了,因为地震很多人都在逃命,都在往宽阔的地方跑,而白玉暖却被打在地方,整个人脑袋都是晕的。 季流年跑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哪儿跟一块假山较劲儿。 季流年认得,那人就是云之广楼主人,白振海。 白振海见着季流年两人,急忙大吼,“快,快帮我把假山放回去!快!” 季流年很疑狐,忍住脚下的晃荡,和墨西楼一起走了过去。 白振海拼命的用力,整张脸上青筋暴露,“快啊!要来不及了!” 季流年刚走到白振海身边,突然,四周传来一阵晴朗的笑声。 “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话音,只见一个白衣男人从天而降,宛如天神下凡,百花飞舞一般,轻灵落在了地上,站在白振海等人面前。 季流年看着他落下,看着他依旧如春风的笑颜,“司羽长风!” 司羽长风点头,“是啊,才这么一会儿,我们又见面了。” 白振海看着司羽长风,那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害怕,“你……你出来了,你……” 司羽长风浅笑,“我出来了,这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白振海只觉得双腿一软,死死撑在假山上,“你……你可以出来,你……你马上会杨柳苑!” 司羽长风呵笑,似乎是在笑白振海的愚蠢,“假山已经搬开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出来?” 一边的白玉暖缓过神来,看着司羽长风急切道:“我已经把假山移开了,你现在应该帮我完成心愿了。” 司羽长风笑了起来,看着白玉暖道:“你呀,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的蠢。” 季流年已经来不及去管那么多了,“是你,你利用我?那青色的灵力丝,是你放进我脑袋里控制我的!” 季流年已经明白了,司羽长风点头,“对,这就是你的报答。” 司羽长风说完身子一跃,就像燕子似得飞起,飞过大门,眨眼间便消失在眼前了。 白振海整个人都憔悴了,一瞬间老了十岁。 白玉暖冲着白振海道:“爹!那人居然骂我蠢!” 啪! 又是一耳光,白振海重重打在白玉暖脸上,“你不但蠢!你还恶!你怎么可以把假山搬开!你怎么可以!” 白振海说着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季流年急忙拦着,“白楼主,你……” 白振海仿佛没有听到季流年的话,只是一心看着面前的假山,一下下的抚摸而过,将上面风化的沙石抹去,赫然,只见那假山上,居然镶嵌着一具骷髅。 季流年肯定,那是一具人的骷髅。 墨西楼站在季流年身边,看着那骷髅,“这假山上镶嵌的,是谁的骨头?” 白振海长长叹了口气,“是我先祖的。” 白振海说着转过头,看着墨西楼,“云陵王,你和天绝楼主是朋友,你能劝他出手,杀了司羽长风么?” 白振海的眼睛里全是期待,好像云陵王不答应,他就会死一样。 墨西楼淡淡开口,“孤王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动,你也知道,天绝楼主向来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捉摸。” 白振海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一边的季流年瞥了眼墨西楼,你也知道你自己心思难以捉摸吧! 不过此刻,季流年却是看着白振海,“司羽长风他为什么……” 季流年一肚子的疑问,白振海看了眼季流年,最后,将目光落在墨西楼身上。 一边的白玉暖已经被打晕过去了,这会儿,白振海冲过去,一把抓起白玉暖,又是一耳光打在白玉暖脸上。 “呜呜呜……”白玉暖哭了起来,看着白振海,“爹!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打过我!现在我不过是搬了一块假山而已,你那人骂我,毁约我,你你不帮我,居然还打我……呜呜呜……” 白玉暖说着绝望哭了起来,十分伤心。 白振海看着面前的女儿,一声怒吼,“我就是以前打你打的少了,白家祖训,无论如何都不能碰那块假山,你难道忘了么?” 白玉暖捂着红肿了的脸,悲伤看着白振海,“我知道啊,可不就是一块石头嘛,我就搬开一下怎么了嘛,至于打我么?” 白振海左右看看,这里,已经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白振海的气顺了顺,瞪着白玉暖,“你可知,为何先祖要把骨头镶嵌在这假山上?” 白玉暖‘切’了声,“我怎么知道。” 白振海叹了口气,身子无力的靠在假山上,看着云陵王,“王爷,你可知,刚刚那人,是谁?” 墨西楼摇头,“不知。” 白振海道:“数百年前,先祖无意救下一个重伤晕厥之人,那人,就是司羽长风。” 白振海回忆起了往事,这也是白家的秘密。 当年,白家先祖救下司羽长风,而这司羽长风,并非苍月大陆之人。 司羽长风来自异空间,一个叫做暗夜之境的异空间,暗夜之境被夜族统治,而司羽长风,就是夜族之王。 暗夜之境所在的世界没有太阳,只有无尽的黑夜,因此,叫暗夜之境。 然而,没有太阳的地方注定是资源贫瘠的,司羽长风身为夜族之王,肩担暗夜之境的责任,于是他为了资源,费尽心力破开空间来到苍月大陆。 岂料刚到苍月大陆,因为耗损功力,气空力尽而晕倒,被当时的云之广楼前楼主白归泊所救。白归泊救了他,将他带回云之广楼,在之后的时间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可后来,白归泊却发现了司羽长风的秘密,知道他是为了侵略苍月大陆,于是两人做下约定,有白归泊的地方他不走,于是白归泊将自己的尸骨埋在云之广楼的大门口,司羽长风至此便被囚禁。 第188章:过去的故事 其实,司羽长风从来没被囚禁过,他一直以来,都是被自己的诺言所囚禁。 白振海说着这段往事,早已面无人色,“司羽长风灵力极高,其人雄才伟略,文韬武略,可谓是难得的文武全才,他若侵略苍月大陆,只怕……” 白振海的话没有说完,一边的白玉暖却轰然倒在地上,“所以,他……他是骗我……” 白玉暖反应过来了,一把指着季流年,“是你!你跟他是一伙的,故意来骗我!” 季流年白了眼白玉暖,“我也是被他控制了,他把灵力注入我大脑,以此来控制我。” 季流年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司羽长风要注自己提升功力。 因为将灵力注入大脑,自己会疼,而在提升灵力的时候自己本身就会疼,那么就会掩盖司羽长风将灵力注入自己大脑的痛。 好奸诈啊!墨西楼的眼睛一直都冷得很,许久,他才淡淡开口,“此事也未必就那么坏,司羽长风既然是独自一人前来,而且来到苍月大陆后就一直被囚禁在云之广楼,那也就是说,他在苍月大陆,必须要有很长一段 时间的谋划,毕竟苍月大陆也是能人辈出,要想侵略占有,也不是那么简单。” 白振海听到这话总算是安心些了,“好!放心,我云之广楼,此时绝不放弃,一定会杀了司羽长风!” 墨西楼点头,看了眼身边的季流年,转而冲着白振海开口,“既然此事严重,那我可像天绝楼主请兵,只是此次前来,一来是为楼主过寿,而来,是想向楼主换两样东西。” 墨西楼说着手里一晃,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之前给白玉暖看的那把青级剑。 那剑有剑灵,白振海自然看得出这青级剑的价值,绝非一把青级剑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上面有剑灵! 白振海摇头,看着云陵王,“你要什么?为送你?” 墨西楼当然听得懂白振海的话,他是要自己去请天绝楼主帮忙。 不过这件事,自己本来就会出手。 所以墨西楼开口,“八足蜈蚣,雪牡丹。” 末了,墨西楼加了一句,“我一定请动天绝楼主!” “好!”白振海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东西,我并没有放在身上,而是藏在密室之中,你且等我,我立即去拿。” 白振海说完就走,真的就去密室拿东西了。 白玉暖不敢置信的看着墨西楼,“我是为了你才被蛊惑的,你必须娶我!” 季流年闻言冷笑,“白小姐,注意形象,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嫁不出去要逼婚!” 白玉暖听到季流年的话气的抓狂,“明明就是你引诱我去的!” 话音落,白玉暖已经冲了过来,却被墨西楼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 白玉暖看着云陵王,急不可耐道:“她跟那个侵略者是一派的,你为什么帮她?” 季流年摇头,“你真的是蠢。” 季流年说完站到一边去,她身上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换了,现在穿的是一身桃红色衣裳,云之广楼在山上,本来就风大,吹动她一身桃红,宛如桃花三千,她正是其中走出来的仙子。 正百无聊赖,却看到远处的左佩兰,嘴角勾笑,正要过去找她麻烦,却见白振海已经抱着两个盒子过来了。 他站在墨西楼面前,“云陵王,这两个盒子里就是你要的东西。” 一边说白振海一边打开盒子。 一个盒子里是一条绿色的蜈蚣,但这蜈蚣却只有八足。 另一个盒子里的是一朵牡丹花,但这牡丹花的花瓣白如飞雪,花瓣也比一般的牡丹花要厚重,正是雪牡丹。 季流年有些激动的拿过雪牡丹放进了自己的空间,只觉得心里的喜悦又加了一层。 墨西楼接过八足蜈蚣的盒子放进了空间,冲着白振海道:“好,此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墨西楼直接就走,季流年也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也跟着一起走。 左佩兰见墨西楼要走,立即就跟了上去,白玉暖气的大吼,“云陵王,你不准走!” 大吼间她也冲了下去。 墨西楼烦得很,一手拉过季流年,两人急匆匆的往山下跑,就跟后面两人是追债似得。 只是刚走到山脚,季流年却停了下来。 山脚还站着一人,他背对着季流年,正忘我的看着面前景色。 季流年看着那背影,哼笑道:“你为什么不跑?要留在这山脚?” 司羽长风闻言转过身来,伺候,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我在看这山。”司羽长风说完,又看着这些山,“在暗夜之境,是没有这么漂亮的山的,那里只有黑暗,只有石头,没有这么青翠的植物。” 司羽长风说完美好的摇头,“这里真漂亮,我喜欢苍月大陆,我喜欢苍月大陆的一切。” 墨西楼冷哼,“所以,你要将这大陆占为己有?” 司羽长风毫不犹豫的点头,“对,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里的白天,这里的黑夜都比暗夜之境的黑夜漂亮,我不但想让我,我还想让我所有的族人都能来到苍月大陆。” 季流年抿了抿唇,“那你们迁徙就好了,为什么要侵略呢?” 司羽长风闻言就笑了,“因为,我们若来了,苍月大陆的人,便只能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血色。 墨西楼哼笑,“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就只能死了。” 墨西楼说着,右手在胸前一横,他的手里已经抓着一把黑色的禾苗刀。 这刀刀身狭窄,十分的长,应该有一米二,在刀尖出突然转弯,勾出了弧度,刀上寒光闪闪,刀兵漆黑,上面黑曜石点缀,明明是华丽,但却更加阴森。 季流年见着这刀便知是神器,而且是蓝级宝剑,这是他作为天绝楼主的佩刀,自然不会差。 司羽长风见着墨西楼手里的刀呵笑,“这样的好刀,配与我交手。”随着话音,司羽长风手一晃,他的手里顿时多了一把刀,这把刀与墨西楼手里的刀看起来很相似,但唯一不同的是,司羽长风的刀是青色的。 第189章:动手 “领教了。”司羽长风很高兴的笑了,几百年了,他已经几百年没动手了。 他的身影极快,快的就像风一样,可墨西楼的身影一样很快,两人交缠在一起,除了刀光,再也看不到其他。 但很快,季流年就发觉不对了,墨西楼在两百招落了下风。 司羽长风的刀极快极狠,他挥刀如流水,快如奔雷闪电,而墨西楼则渐渐有些真气不济,落了下风。 季流年看的心里着急,却又插不上手,这样两大高手,她要不是靠着前世的见多识广,根本就连他们的身影都看不到。 “司羽长风,你……” 季流年怎么也想不到,那本洗伐心经的代价,这样的大。 墨西楼身影晃动,极力与司羽长风交缠,而这时,山上追下来的白玉暖和左佩兰都到了。 “王爷?” “王爷?” 王爷一下山来就看到季流年,急忙追问云陵王的去向。 季流年心烦意乱,没心情跟两人说话,根本就不搭理她们。 而就在这时,墨西楼身影一晃,已经退出战圈,站在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看着那背影,她知道,今天墨西楼输了。 可从刚刚的交手来看,墨西楼的灵力跟传说中不一样啊,天绝楼主的灵力,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而对面,司羽长风右手握着刀柄,左右轻轻的抚摸着刀身,就像抚摸着情人的脸一样温柔。 “我这刀,名字叫翠天刀,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墨西楼面色发白,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刀柄,“不陨之刃。” 司羽长风呵笑,“好刀,好名字,只可惜,你灵力压制,不然,我今日,只怕是胜不了你。” 话音落,他的笑声夹带着刀风,已经飞射而来。 墨西楼不见退避,反手便与司羽长风相战,但是他心里知道,被压制了灵力的他,不会是司羽长风的对手。 “流年,走,去找邵元衡,快去!” 墨西楼大吼,情绪十分激动,季流年却摇头,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你别乱说话,打不赢就跑!留得青山在!” 季流年的想法是眼下最有用了,墨西楼听着,也觉得是这样,心里便在想怎么才能脱身。 一边的白玉暖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身边的左佩兰都为她之上着急,轻轻叹息,“要是季流年,被那人杀了,就好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白玉暖顿时觉得这样好,便悄悄走到季流年身后,见季流年一心都扑在战圈里,她在季流年身后,用力往前一推。 季流年没想到关键时刻会出这样的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口,马上就要贴上司羽长风的刀尖。 她无力反抗,甚至已经看到司羽长风的翠天刀刺穿自己心脏的时刻。 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来,她甚至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强的怀抱。 她被抱着,鼻尖下浓重的血腥味。 “你……” 季流年已经,墨西楼正抱着她,心口一把刀尖从他背后刺入,穿过身体,现在正明晃晃的在他胸前,鲜血沿着刀尖,滴落着鲜血。 白玉暖两人瞪圆了眼,满脸震惊。 左佩兰难以相信,“不!为什么?” 墨西楼居然为季流年挡刀,那样的痛苦,他的伤那样的重!为什么! 白玉暖大吼一声,“不!” 为什么,她求而不得的男人,却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死! 为什么? 墨西楼抱着季流年,冲着她沉声大吼,“走!” 随之,墨西楼一把将季流年抛开,竟然往前迈步,走出了插进胸口的刀兵。 季流年站稳,见着墨西楼已经走到一边,他的心口全是血,一直在冒出来。 司羽长风看着自己的刀,现在,上面全是血。 “呵……”司羽长风笑了。 季流年一把冲上去扶着墨西楼,可这是,司羽长风已经冲了过来。 他手里的刀寒光闪闪,季流年见着反身挡在墨西楼的身前。 她知道,刀身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样可以刺穿墨西楼的身体。 可是,刚刚墨西楼救了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挡在她的面前。 可预料中的痛依旧没有传来,她看着停在面前的司羽长风,他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墨西楼的血。 司羽长风的眼睛很冷,看着面前的季流年,“我可以不杀你,当晚必须杀他,这样强大的敌人,待他恢复之日,岂非我丧命之时。” 季流年看着司羽长风,“我跟你,两不相欠,你可以杀我!” 司羽长风闻言眯起了眼睛,看着季流年,突然呵呵而笑,收起了刀,“我不打算杀你!” 季流年死死抱着墨西楼,“那你就别想杀他!” 司羽长风的面色变得很复杂,神之骨肉,神之气息,她,到底是什么人? 司羽长风不明白,转过身,他身影化成一道青光,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季流年抱着墨西楼,看着他脸色无比苍白,嘴里的鲜血滴下,又和他胸口的鲜血融在一起。 白玉暖气的身子都是颤抖的,她就看着面前这一幕,云陵王,居然为了季流年去挡了一刀。 那一刀她看的无比清楚,直接刺穿了云陵王的身体。 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那一点点好? 左佩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怎么可以?她一心放在心里的人对自己漠视无比,却对另一个女人无比的好,好到甘愿为她去死! 季流年来不及管她们两人的心思,只是扶着墨西楼,她整张脸都是疑狐,为什么?墨西楼怎么可能只有这点灵力? 只是现在来不及管了,季流年立即从空间里拿出了之前从猴族得到的仙果灵桃叶子,一半放在墨西楼前胸,一半放在他的后背。 血立即就止住了,但是墨西楼失血过多,而且伤的太重了,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的憔悴,就像一个瓷娃娃似得,一碰就碎。“你……我们先回去吧!你先养伤。”季流年担心的说着,她其实不知道这叶子对伤有没有用。 第190章:重伤 因为她之前用的只是让伤口结痂,墨西楼这伤太重了,不知道叶子有没有用。 墨西楼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沉重,他好像已经拖不动自己的而身体了。 “流年,你去找……找……” 话未说完,墨西楼突然一把推开季流年,伸出双手握着了刺上来的剑! 季流年偏头看去,只见白玉暖一剑刺来,位置正是自己的心脏,而墨西楼推开自己,伸手握着剑刃,现在,他的右手全是血。 “滚!” 墨西楼突然大怒,爆发着最后的灵力将白玉暖震退! 季流年难以置信看着白玉暖,“你……” 可她刚开口,被震退的白玉暖就冷笑,“季流年!你个贱人!你到底哪一点比我好!到底那一点!” 白玉暖疯了似的大吼,季流年来不及管了,她发觉墨西楼的情况很不对劲,越来越虚弱,故而不与白玉暖争吵,只是冷冷道:“云之广楼不是医楼么?你快看看他的伤。” 季流年十分担心墨西楼,可白玉暖却冷哼,看着云陵王道:“王爷,只要你杀了她,我立即带你回广楼救你!” 墨西楼冷笑,抓着季流年,拼着最后一丝灵力化光消失。 白玉暖看着消失的人气的直跺脚,“你伤的那么重,难道那个贱人比你命当腰重要吗?” “云陵王!你会后悔的!你丢了我这块宝玉去捡季流年那块破石头!” “你们两个可恶!可恶!去死!你们两个都去死!都去死!” …………………… 季流年已经听不到白玉暖的大吼了,两人再次脚步落地,墨西楼‘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季流年跪在地上扶着他,只见他面色越加惨白,“你……刚刚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会云之广楼?” 墨西楼摇头,“我不能被发现。” 季流年一时哑言,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伤口,还好没有流血了。 “那现在,我带你去找医师。” 墨西楼听着季流年的话摇头,“不用了,我的伤,一般医师根本治不了。” 墨西楼说着喘了口气,被季流年扶着背靠在一颗树干上,“我刚刚,拼着最后的力量,现在,我们在离云之广楼十里外。” 咳咳咳…… 墨西楼说着一阵咳嗽,“而且我的伤很奇怪,司羽长风那把刀太诡异了,我的伤根本就在恶化,好像有什么正在吸取我的生命。” 墨西楼说着面色变得越加难看,季流年立即明白了,“司羽长风那把刀,是把神兵。” 墨西楼点头,“是,那把刀,太诡异了,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墨西楼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季流年立即拿出水来给她喝。 墨西楼背靠在树干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看起来也越来越憔悴。 季流年扶着他,“没事,你先休息吧!睡一觉。” 墨西楼闻言却是摇头,“我怕,睡着了,就醒不来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沉,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弱,身上的变化之术消失,显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第191章:你想看我的真面目么 他的紫衣如同盛开的紫罗兰,脸上的面具比星辰还要耀眼,他的墨发与紫色想见,仿佛看不到了的美丽。 “你……” 季流年知道,他这是身体变差,已经连变化之术都撑不起了。 “你想看我本来的面目么?”墨西楼突然问。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很虚弱,有些气息不顺的模样。 季流年看着他,想到刚刚他给自己挡了一刀,那刀穿过他的身体,强悍如天绝楼主,而今也落魄至此。 若是那一刀刺在自己身上,季流年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看。”季流年道。 墨西楼缓缓抬起手,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这是季流年第一次见到墨西楼的真容,这也是季流年这辈子,见到最俊逸非凡的男子。 他的眼睛比夜晚的繁星还要明亮,他的容颜比天上的月华还要清冷,他如此俊逸,宛如天神。 季流年一直以为他带着面具,是因为容貌有缺,可而今看来,却是恰恰相反。 墨西楼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突然笑了,“好看么?” 季流年诚实的点头。 他的容颜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就连开在枝头,最清冷的琼花也比不过。 就算最雍容华贵的牡丹,在他的面前也要低头。 季流年看着他的伤口,看的有些迷茫,“为何要救我?” 拼着你的性命不要也要救我,为什么? 墨西楼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刀刺向季流年心口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甚至身体先发在思想之前,他不能看到她受到伤害。 “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个答案,够了么?” 季流年诧异的看着他,喜欢自己?爱自己?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前世,君晋原也对她说过,而今再听,这话实在是太伤人。 “你伤怎么样了?”季流年顾左右而言他,转而去看他的伤。 墨西楼的神情变得很可怕,突然,他一把抓住季流年,“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没有听到吗?” 季流年动作一愣,看着面前苍白着面色的墨西楼。 “我听到了。”季流年道。 墨西楼舒了口气,“那为什么不回应我?喜欢?不喜欢?” 他很想知道答案,很执着于答案。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我跟你之间,说这个是多余的。” 墨西楼只觉得伤口的疼,都比不过现在听到这话的疼。 “我跟你之间,就不能说喜欢么?”墨西楼生气的问。 季流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撕裂伤口,“我跟你之间,只有条件与合作。” 季流年的面色很冷,冷的就像冰一样。 墨西楼死死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心,真的捂不热么?哪怕自己愿意为她去死! “季流年!”墨西楼突然很生气的大吼,“我说我喜欢你,我说我爱你!” 他似乎有些发狂,季流年却只是淡淡道:“以前也有人给我说过。” 墨西楼的眼里突然闪起了怒火,“是谁?” “未婚夫。”季流年眨了眨眼,免得自己一会儿哭起来,毕竟她曾经那么爱君晋原,结果他却抛弃自己、背叛自己,甚至,亲手杀了自己。 “你……”墨西楼的声音有些害怕,“你爱他么?” 季流年想了想,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流泪。 “以前爱。” 墨西楼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五味杂陈,“有多爱?” “很爱。”季流年道:“爱的可以为他放弃性命。” 墨西楼紧紧抿着唇,突然,他一把伸手掐着季流年的脖子。 季流年这次没有挣扎,也没有吵闹,而是安静无比的看着墨西楼。 自己这样说,算是对他的回应吧! 毕竟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心已经彻底死了。 她不会,也没法再爱上任何人了。 墨西楼看着她这安静的模样,他突然很讨厌季流年这样的安静,他宁愿季流年的眼睛里这会儿充满着狡黠。 “那他为你放弃性命过没有?他对你有我对你这么好没有?”墨西楼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 季流年看着面前暴怒的墨西楼,“没有。” 摸心自问,君晋原对自己,实在是比不过墨西楼。 只可惜人生就是这样,出场的顺序太重要了。 君晋原出现在之前,彻底杀死了她的心。 墨西楼紧紧掐着她的脖子,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掐死她! “滚!” 墨西楼突然一掀,将季流年挥开四五米。 季流年跌倒在地,又爬起来,看着坐在地上暴怒的墨西楼。 “现在,我不可能丢下你。”季流年淡淡道。 墨西楼冷笑,“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就需要你保护了?” 见到季流年不说话的样子,墨西楼更加暴怒,“猛虎垂危,尚是百兽之王。就算我伤的再重,也轮不到你来保护。” 季流年只是听着他的话,模样依旧是淡淡的。 墨西楼讨厌她这个样子,就像在无声的抗议他一般。 这个念头一涌上,他就再也压抑不住,“我叫你滚!” 季流年看着面前就像一头受伤猛虎一般的墨西楼,摇了摇头,“我带你去找邵元衡,他应该有办法救治你。” 然而季流年还没靠近,墨西楼就暴怒的大吼,“我叫你滚!” 随着怒吼,牵动着伤口,墨西楼的伤口裂开,顿时鲜血涌出。 季流年急忙扑过去,从空间里又拿出叶子,“你别闹,我先给你止血!” 墨西楼看着她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似乎又有了一丝暖意。 “你,还是担心我。”他的语气明显软了。 季流年不想给他任何的希望,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 “你死了,我就找不齐剩下五中药材了。”季流年淡淡道,却不知道,自己淡淡的话语,却像一把刀似得,刺进了墨西楼的心口! 他的心里觉得很痛,一把推开季流年,“我叫你滚!”季流年觉得墨西楼有些不可理喻,正要说话,突然,四周传来一阵狂笑,只见两个黑衣大汉站在面前,正一脸得意看着墨西楼。 第192章:追杀 那两个大汉一人手里拿着大刀,一人拿着狼牙棒,都兴致勃勃的看着墨西楼。 只见那拿着狼牙棒的大汉嗤笑看着墨西楼,“想不到天绝楼主居然是个小白脸,哈哈哈……” 季流年听到这话顿时就惊了,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墨西楼的身份? “你们不要胡说。”季流年镇定开口,“他是我朋友,什么天绝楼主,他怎么可能是。” 拿着大刀的大汉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季流年笑了,“我们亲耳听到的,天绝楼主在云之广楼受了重伤。” 那拿着狼牙棒的大汉哼笑,眼睛死死盯着墨西楼,“天绝楼主,想不到你也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杀了你,我们兄弟就可以名扬大陆了哈哈啊……” “我兄弟二人乃是厉鬼双霸,这些年,多少高手丧命在我兄弟二人之手,只是杀天绝楼主这样的高手,还真的是第一次。” 两个大汉一阵狂笑,季流年心惊,墨西楼受伤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是知道墨西楼身份…… 季流年疑狐看了眼墨西楼,恍然明白了。 不陨之刃,这就是墨西楼的佩刀,司羽长风这些年只是被囚禁在云之广楼,但并没有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至于白玉暖跟左佩兰,两人都是人为云陵王跟墨西楼是朋友,所以这刀,可能只是借的。 这样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司羽长风了。 季流年往前一步,挡在墨西楼面前,冲着两个大汉道:“这里没有天绝楼主,滚开!” 那两个大汉可不信,“能杀了天绝楼主,我兄弟二人天下纵横,让开?呵呵……” 随着话音,两个大汉都拿出了兵器,季流年心里担忧,这两个大汉的灵力不会差,起码也是万生之境,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赢。 正要拿出兵器准备迎战,身后的墨西楼却开口了。 “让开!我不需要你挡在我面前。” 墨西楼手里已经拿着不陨之刃,撑在地上就像拐杖似得支撑着自己身体,他站在那儿,鲜血将他的紫衣染得更红了。 他的情况看起来很差,但那两个大汉却十分的兴奋。 “杀了天绝楼主,这可是天下间最大的荣耀!” “天绝楼主,你可知你仇家多少?我们只要提着你的脑袋,你的脑袋能卖出多少黄金你可知?” 墨西楼冷笑,看着那两个大汉,“我墨西楼,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你们两个来收命!” 话音落,墨西楼一扬刀,强大的刀气飞出,季流年还没看清,就听到两声惨叫。 那两个大汉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世上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他们还没明白是什么,墨西楼的刀光就已经到了面前,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痛。 而就是这一瞬间,两人的脑袋突然爆炸,漫天血浆,两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只见他刚刚又发了一道灵力,这会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季流年冲过去扶着他,“怎么会又流血了,那叶子不是能止血么?” 第193章:奇怪的兵器 季流年无比诧异,墨西楼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那叶子的确能止血,而且是非常上好的药材,只可惜,我的伤口很奇怪,我刚刚甚至用了灵力封穴,想要阻止流血,但也没用,这伤口,那把刀,呃……” 墨西楼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季流年扶着他,“那现在……回云之广楼吧!” 墨西楼摇头,“我伤成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发现身份,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你不用管你,自己走吧!” 墨西楼说着推开季流年,强行站着,季流年却怎么也不放手,“刚刚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受伤,你……我现在,对你有责任。” “呵呵呵……”墨西楼一阵冷笑,“我又不是女人,还需要负责。” 季流年看着他,倔强道:“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墨西楼挥开季流年扶着自己的手,“那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 季流年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墨西楼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脾气很难相处。 季流年缓了缓,转移了话题,“你的灵力,怎么……” “怎么对不起的天绝楼主的身份,是么?”墨西楼知道她要说什么。 季流年也没隐藏,诚实点头。 墨西楼哼笑,“我中了蚀心蛊,用了四层灵力压制体内魔气,所以,我只剩下六层灵力。” 季流年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 “那你刚刚……”一提到这个季流年就想到方才墨西楼的回答,心乱如麻。 “你伤口怎么回事?”季流年说着温柔伸手去查看他的伤口,她看到伤口又在流血了。 奇怪。 墨西楼见她温柔了下来,便也不阻拦她了,眼光顺着她的手落在自己伤口上。 “这叶子很有灵性。”墨西楼道。 季流年叹了口气,“可还是止不住你的血,有什么用?” 季流年实在是奇怪,之前自己用,可是神奇的药啊,怎么用在墨西楼身上就没用了呢? 墨西楼反手握着她的手,“不用了,司羽长风的那把刀怪异的很,我受伤后,这伤口根本不会凝固。” 季流年听着这话手上的动作一愣。 一般受了伤,血流到伤口后都会凝固,可是,墨西楼却说不会凝固,那…… “这把刀伤了人,血会止不住?”季流年瞪大了眼睛问。 墨西楼点头,“是。” 季流年心惊肉跳的,不管怎么样,墨西楼是为了自己才被刺了一刀,不管这么样,这是她欠的。 她不想欠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欠他。 “那我们去找夜之月。”季流年的语气十分的坚定,好像是自己要去求医似得。 墨西楼握着她的手,抿了抿唇,“夜之月并不好找,而且……这个人性情古怪至极,哎……” 墨西楼说着就叹息一声,季流年顿时明白了,“你的蛊毒,已经找过夜之月了,他没出手?” 墨西楼点头,“是。” 想起这个墨西楼就气,“我用尽了办法也没用,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偏偏却是无用。” 墨西楼说着身子忍不住晃了晃,“流年,扶我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季流年看着他伤口一直在流血,总觉得心里不安,“上黑鹰飞车吧!” 墨西楼摇头,“黑鹰飞车目标太大了。”坐上去就等着成为箭靶子吧! 季流年没法,只好又拿出了一些仙果灵桃的叶子,然而这次,一点用也没用了。 季流年紧紧抿着唇,墨西楼见了只是淡笑,“走吧!” 季流年无奈,只好扶着他,却见他手里吹了一声哨子,黑鹰飞车从天而降。 墨西楼看着那飞来的黑影,道:“你先走,为我引开注意力。” 黑鹰听懂了墨西楼的话,旋转着翅膀飞去。 季流年扶着墨西楼往前走,可是墨西楼的伤口太重,现在血液又无法凝固,她见着墨西楼走路都有些累。 “我背你吧!我附近应该有客栈,我们先落脚。”季流年现在也只能这样,黑鹰飞车引走了注意力,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墨西楼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他也只能说好了,不然自己这个样子,只怕还没走到落脚点,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季流年走到墨西楼面前,微微弯腰,墨西楼却是一声叹息。 季流年身子很瘦,骨瘦如柴的那种瘦,看起来弱不禁风。 墨西楼觉得,自己要是让她背,自己心里肯定有负罪感。 季流年站在前面弯着腰,后背的重量一直没有来,她疑狐的转过身来。 “怎么了?” 墨西楼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墨西楼说着便要走,季流年一把扶着他。 墨西楼看着她扶着自己的手腕,这会儿既不走也不说话,古怪的很。 “怎么了?不用担心,我早已将生死看淡,你不必在意。” 墨西楼的话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毕竟他看惯了生死,也习惯了看生死,所以对于死亡,他没什么感觉。 季流年从空间里一掏,拿出一个仙果灵桃,“给你吃,你看看有没有用?” 墨西楼接过仙果灵桃在手里,看了看,满脸疑狐的看着季流年,“这是什么?” “仙果灵桃。”季流年只好老实说着。 墨西楼看着桃子,微微皱起眉来,“这桃子里有十分充裕的灵气,就算不能修炼的废人也能踏入修炼,已经在修炼的人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也是用来进阶,这可是人人争抢,你哪儿来的?” 季流年顿了顿,“你刨根问底干嘛,快吃。” 墨西楼微微叹息,便就咬了一口,吃到嘴里一股子甘甜,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墨西楼见她那不笑的样子,只觉得她小小年纪却十分的严肃,便伸手,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桃子递过去,“你也吃啊。” 季流年摇头,“你自己吃吧!” 季流年已经用过一颗了,再大量的用可能没用。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承受只有这么大,吃再多仙果灵桃,现在对她来说也是浪费。 第194章:吃桃子 季流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烂泥扶不山墙。 见墨西楼在吃,季流年一边又拿出仙果灵桃的叶子为他敷在伤口,暂时缓解一下他伤口血流不止的情况。 很快,墨西楼吃完一个一个桃子,他体内明显感觉到了灵气的流动,心里也有些狂喜。 “桃核给我。” 季流年摊开手,墨西楼脸都黑了。 他原本还以为季流年能忘记,这样他就能拐一颗桃核走。 岂料,季流年不是省油的灯啊。 季流年看着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摊开的手掌晃了晃,“给我!” 墨西楼无奈,只好将桃核给她,一面小声的嘟囔,“真的是小气。” 季流年假装没有听见,收好桃核,“那我们走吧!”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身后的墨西楼故意‘哎呀’了一声,季流年回过头看他,“又怎么了?” 墨西楼苦着一张脸,委屈兮兮道:“失血过多,头晕,站不稳。” 季流年看着他一身的血,没法,只好走过去扶着他。 墨西楼就被她给扶着,两人一起往前走。 许久,两人离云之广楼越来越远,而这时墨西楼摆手,“不行了,我伤口马上又要流血了,你先找个地方让我休养一下。”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苍白的脸,却支撑着走了那么远,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下。 季流年看着颇有些担忧,其实墨西楼已经够坚强了,要不是失血过多,他是绝对不会开口要休息的。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往前看去,在山里找着一个破茅房,应该是以前来此的猎人上山打猎,晚上来不及回家,就在这儿搭建了一个落脚点。 而现在已经是冬季了,没有猎人上山打猎,所以这个破茅房就空了下来。 “我们进去吧!”季流年扶着墨西楼,两人推开破败的门进去,还好,里面有一个简单的床,季流年便扶着墨西楼坐到床上去。 墨西楼一上床就立即盘腿运功,方才他在吃了一个仙果灵桃后已经发觉心里灵力的行动,这会儿便调调息疗伤。 虽然司羽长风的刀诡异,但墨西楼原本的灵力之高,依旧是令人惊恐,所以他这会儿仙果灵桃的催动,再配合自己本身的灵力,正在给自己疗伤,阻止血再流出。 “你现在一个人行么?要不我去外头找点吃的?” 季流年看着盘腿在床上的人问。 墨西楼点头,“你去吧!不要走远了。” 季流年点头嗯了一声,便走出门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但这青山里依旧一片苍翠,想来找点野味不是问题。 而且她自从上次逃命后就在空间里准备了油盐酱醋等作料,这会儿只要找到野味,晚饭就要有着落了。 看着黄昏的天,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天黑,她想到这个脚步更快了,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去陪墨西楼。 只是季流年自己心里都困难,君晋原的背叛,让她的心封闭,这一生也不会再有人走进了。只是她奇怪,墨西楼说的那些话。 第195章:怎么会喜欢自己 他喜欢自己? “呵……” 季流年自嘲的笑了起来,墨西楼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以他的实力,找比自己好的容易至极,怎么可能丢了西瓜拣芝麻。 只是为什么墨西楼要这么说,季流年却想不明白。 她在外头转了两圈,轻易地抓了两只兔子,还在溪里抓了两条鱼,回来的路上却好死不死的,直接抓了一头野山羊。 将这些全部都放进空间里,季流年又在溪里打了好多好多的水,一面叹息。 “要是空间里有水就好了。” 她说着摇头,冲着空间里的龙吟兽母子说,“你们要不要出来喝水啊?” 母龙吟兽烛雷摇头,“不用,这空间里灵气极其充沛,我们在这里面养伤比什么都好,不需要谁。” 季流年说着便站起来,可这时小龙吟兽烈炎却急急开口,“哎主人,你可以把水放进空间里啊,这样以后要用就可以自己取了。” 季流年叹息,“烈炎啊,空间里都没有井,我怎么储水啊。” 烛雷摇头,“它已经给你挖了一个大坑。” 烛雷说着双爪掩面,无比的痛苦。 季流年便在空间里找寻,可是空间里只有一平米左右的空间能看到,其他的地方都被浓雾遮挡起来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烈炎高兴的跳脚,站在烛雷身边,奶声奶气的开口,“主人,我练爪子的时候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大的坑,你可以在里面储水哦。” 看着小龙吟兽烈炎的卖乖,季流年倒是惊了。 “可是我看不到啊。”季流年这才为难了起来。 母龙吟兽烛雷叹了口气,“就在我们身边,你估摸着地方放就好了。” 季流年听着便被小龙吟兽烈炎拉着走,在浓雾里走了一段,小龙吟兽突然开口,“别再走了,就这儿。” 小龙吟兽烈炎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起来可爱的不得了。 季流年听到这话便蹲下来,伸手去摸,想看看这坑到底有多深。 岂料……“啊啊啊啊啊……小龙吟兽,你到底挖了多深的坑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回音,小龙吟兽嘴里含着一只爪子,无比委屈,“就随便挖了挖,爪子太痒了,估计有五十米深吧!” 小龙吟兽疑狐说着,季流年已经砰的一声砸在坑底了。 她现在就躺着,幸好这空间是她的似有,所以在下落的时候土质松软,根本没受伤。 无奈叹了口气,季流年冲着小龙吟兽烈炎道:“那好吧!有多宽?” 小龙吟兽咬了咬爪子,一脸迷茫,比这空间的大雾还要迷茫。 母龙吟兽烛雷看不下去了,“是个圆,直径五百米。” 季流年眼神里闪着无奈。 她从坑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好吧!把我就把这个坑当做储水池好了。” 季流年说着就要出来,却突然停住脚步,疑狐的看着面前一对龙吟兽母子,“你们……不会拿我们的储水池洗澡吧!” 小龙吟兽听到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洗澡,洗澡好玩么?” 母龙吟兽白了眼自己的儿子,看着季流年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放心,我会管好我儿子的。” 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那坚持且真诚的模样顿了顿,“还有坑么?”我给你们当初修一个浴池。 小龙吟兽当然不会知道季流年心里在想什么,伸出前爪往前一指,季流年便走进了浓浓白雾之中。 母龙吟兽见了立即大吼:“不要过……” 话未说完,只听的‘咚’的一声。 季流年跳进了大坑里,浑身都疼。 “这个坑,又是多大的?”季流年咬牙的声音在白雾中传来。 母龙吟兽‘呃’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是刚刚你掉进去的那个的五倍。” 季流年认命的闭上眼,“好吧!那这个大坑我给你们当做浴池,刚刚那个坑,就当成我的储水池!” 母龙吟兽完全点头,突然惊讶开口,“主人,你灵力进阶了?” 季流年拍了拍手,无奈说着,“才侯正六阶而已。” 母龙吟兽高兴点头,“那你可以将空间的浓雾驱散一点了。” 季流年‘哦’了一声,尾音上翘,这才想起来,这空间是身体自带的,而这里面一直有浓雾遮掩,基友可能跟主人的灵力有关。 想到这儿季流年提起全身灵力,以自己为中心,散出火红色的光晕,将方圆十米的浓雾驱散。 季流年看到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地上她种植的桃核也长出了芽,看来这里真的是有很充裕的灵气。 虽然白雾依旧很大很浓,但面前的一方小天地,还是让季流年很高兴的。 看着地上茁壮成长的仙果灵桃发芽,她真的是很怕龙吟兽一个脚滑给自己踩死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试探着运使灵力。 既然自己的灵力提升后能驱散空间的白雾,那是不是也能布下一层保护仙果灵桃的结界? 季流年原本只是想试试,可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地上一个一尺直径半圆形淡红色气体盖在地上,将那仙果灵桃保护起来。 做完这些季流年就出了空间,伸手到溪流里去。 这已经冬季的水很是冰冷,甚至都有些浸骨,若不是她现在已经有了侯正六阶的灵力,只怕她能被这冷水冻得疼。 不过季流年还是忍下来了,调动意念,将溪流的水大量引进空间的坑里。 她废了不少时间才将空间里的两个坑灌满,缩回手的时候手都是僵的。 而且因为她耽搁了时间,现在天色完全黑了,她立马就急匆匆的往回赶,还顺道捡了些干柴。 回到小茅屋的时候,墨西楼还坐在那简陋的床上,他盘着腿疗伤。 司羽长风的刀太古怪了,伤了人后会让伤口无法修复,不断流血,这样一来对方就算不死,也会失血而亡,难怪司羽长风走的时候那么的潇洒,原来,他料定了自己活不下来。墨西楼在受伤后第一时间就用真气封锁了伤口,以免灵力外泄,无奈,那刀伤了人后,整个人连灵力都用的艰辛,若不是季流年给了他一颗仙果灵桃,他只怕真的就失血而亡了。 第196章:回来了 而这时,‘嘎吱’一声闷响,季流年推开了这茅草屋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墨西楼睁开眼,只见季流年手里拧着两只野兔进来。 “吃烤兔肉,烤鱼肉,还有烤羊肉。” 季流年说着一屁股坐到一边的火炉边,这应该是猎人进山的时候做饭用的。 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柴火点燃,季流年熟练的拿出兔子杀了,去皮,去内脏,洗净,拿着跟木头串上架在火上烤。 弄好兔子,季流年就拿出鱼杀了,去鳞,去内脏,然后拿了根木头串上,架在火上。 墨西楼看着她熟练的弄,将鱼架在火上,他突然有点期待,应该会很好吃。 “还有烤羊肉?”墨西楼突然发问。 季流年抬头瞧了眼墨西楼,“对啊。” “不用了。”墨西楼道:“就兔子和鱼就够了,不用再弄羊肉了。” 季流年看着架子上两只肥硕的兔子和肥肥的两尾鱼,两人吃,肯定是够了。 这样一来季流年也就干脆不杀羊了,从空间里拿出了佐料均匀的撒上去。 这茅草屋很冷,而且山上,四面漏风,季流年绝望的看着房顶,幸好没下雨,不然就等着外面下大雨,屋里下下雨吧。 季流年摇了摇头,偏头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墨西楼,“你伤口怎么样了?” 墨西楼微微叹息,“谢谢你的桃子,它缓和了我一丝灵力,我已经暂时用灵力封住了伤口,使得不再流行,不过……只有二十四个时辰的时间。” 季流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所以,必须在二十四个时辰,也就是两天内,必须找到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么?” 墨西楼点头,“是。” 季流年抿了抿唇,心里大致勾画了一下夜之月所在地方,离现在她所在地方的距离,两天的时间,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到不了。 墨西楼显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正要说话,季流年却先一步开口了。 “我记得,天绝楼主好像没有坐骑,那黑鹰飞车是你用云陵王的身份用的。” 墨西楼点头,“是,名义是天绝楼主送给云陵王的。” 季流年‘哦’了声,尾音上翘,“那你还有坐骑么?” “有的。”墨西楼淡笑,但他那苍白的脸色,配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实在是无比沧桑。 “我们吃完东西就走。”墨西楼淡淡说着。 季流年听到这话便不再担心,猛虎垂危,尚是百兽之王。墨西楼就算重伤,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这样一来季流年便不说话,屋子里一时间无比安静,只有屋子外被风呼啸的尖锐声,以及屋子里,火堆上兔子和鱼肉,被烈火烤出滋滋的冒油声。 墨西楼不悦的皱了眉,“流年,你坐过来吧!” 季流年瞧了他一眼,很是奇怪,“为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墨西楼道。 季流年看了看笑的可怜的屋子,“这样也能说啊。” 墨西楼叹息,为什么季流年在这个时候这么笨呢?季流年的确是有点反应慢,特指的是在情感上。 第197章:我不敢爱你 如果她是感情高手,也就不会被最爱的师妹,和挚爱的未婚夫联手杀了。 墨西楼抿着唇看着她,好一会儿,颇是无奈,“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的回答么?你呢?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么?” 墨西楼问的很认真,其实他也没想过会说出来,甚至,他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季流年。 可是,在看到司羽长风的刀尖对准了她的心口,墨西楼却在一瞬间,身体的本能,他的潜意识先于思想,直接就冲了过去。 在刀刺穿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爱她。 季流年低着头,根本不去看墨西楼,只是将目光洒在火上。 她不会再爱了,永远也不会了,她曾经用尽所有去爱,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 想到这儿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哪里还在疼,君晋原那一剑,直接刺穿了她的心。 她的心随着她的身体,死了。 现在的她,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谈什么情?谈什么爱?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我暂时还没想这些,我现在就像好好修炼。”季流年语气淡如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墨西楼的眼神暗了暗,长长的睫毛压下来,就像银杏叶一样的弧度,十分好看。 天色早就黑了,季流年从溪边回来的时候就天黑了,屋子里是墨西楼放的一颗夜明珠照明,夜明珠的光线不是太亮,有点柔光,看起来整个屋子都温柔了起来。 墨西楼安静了许久,屋子里夜明珠的光亮和烤兔子鱼肉的旺火也照不到墨西楼的双眸中。 他的眼睛如同一口深井,再炽烈的阳光也照不进去。 然而,季流年是一颗石子,也许她微不足道,但是她跌进了墨西楼这口井中,荡起了丝丝涟漪。 “好吧!”墨西楼久久沉默后突然开口,“我等你修炼大成后,再来跟我说你的答案。” 墨西楼微微叹息,“希望,是我想听的答案。” 季流年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了耳朵里,却偏偏要装成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她坐在火堆边烤着火,整个人的身子也暖了起来,一面翻着面前的兔子和鱼,一面从空间里拿出佐料来撒上。 屋子里格外的安静,明明有人,却安静的不像话,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尴尬了。 而两人,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度过了时间,季流年看着金黄色的烤兔肉时只觉得口水都在流,她奔波了一天,却什么都没吃。 “给你。”季流年将串着兔肉的木头拿了过来,墨西楼伸手拿着,优雅的撕下一条腿来。 吃了一口,这兔肉烤的好,外面金黄色十分的漂亮,里面却十分的香酥,吃起来很是美味。 “很好吃。”墨西楼看着季流年,淡淡笑了。 季流年看着他颠倒众生的笑意,只觉得心里苦涩。 她实在是不明白,墨西楼为什么要跟她说这样的话。 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除了合作者之外的第二种关系么? 回到火堆边坐好,季流年却是拿着烤鱼吃了起来。 墨西楼见她先拿烤鱼,疑狐道:“为什么不先吃兔肉?” 季流年吃了口鱼肉,淡淡开口,“我更喜欢吃鱼。” 不冷不热的话,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这让墨西楼觉得心里有些堵。 “原来你不喜欢吃兔肉啊。”墨西楼有些惆怅,看着自己手里的兔肉。 季流年见到他不吃,疑狐道:“你怎么不吃了?” “你说不喜欢吃兔肉,我也觉得它并没有那么好吃。”墨西楼说着。 季流年呵笑,有些无奈,“其实是这只兔子还没烤熟。” 季流年指着火堆上面的兔子道。 这火堆能烤到的地方有限,因为墨西楼受了伤,季流年便先顾忌他。 墨西楼闻言喜上眉梢,“那谢谢啊。” 他的心情一瞬间阴转晴,吃着兔肉,只觉得更加美味了。 季流年无奈摇头,这个墨西楼,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真的是很难相处。 两人也不说话,就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火堆边,很快就吃完了两只兔子和两条鱼,吃的饱饱的,季流年便拿出水杯,递水给墨西楼和。 可墨西楼却不知道怎么了耍起无奈来,上身往前一推,将脸凑了过去,“嘴上全是油,你给我擦干净。” 季流年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水洒出来。 “最在你身上,你自己不会擦么?”季流年强忍着怒意。 可墨西楼想着,季流年肯定还是对自己有些喜欢的,不然为什么要把先熟了的兔肉给自己吃呢? 所以墨西楼见她强压怒气,并不生气,脸上反而带起温暖的笑意,“可我的眼睛看不到嘴啊。” 一面说着,墨西楼一面将手帕递了过去。 季流年无奈,只好将杯子,放在床上,接过墨西楼递过来的手帕。 手帕是一方白色的,但上面却是苏绣,绣着极其漂亮的牡丹花。 “你很喜欢牡丹啊?”季流年拿着手帕,一面给墨西楼擦嘴一面问。 墨西楼‘嗯’了声,“喜欢。” 季流年便不再说话,只是一心给他将嘴上的油渍擦干净。 这块苏绣是上等刺绣,价格昂贵不说,而且是有市无价,没有门路,有钱也买不到。上等的苏绣都是最顶尖的绣娘一针一线刺绣下来的,要培养一个尖端的绣娘,可要花费无数的财力、物力、精神,所以上等的苏绣绣娘都是供不应求,她们的刺绣作品一年也不会太多,而这些顶尖的绣娘 ,她们绣出来的作品都是固定的顾客,外人要想插手,十分困难。 毕竟人有限,没法多做,所以叫有钱也买不到。 但郑国皇宫有苏绣的顶尖绣娘作品,是宗主国陈国赐给郑国的一面屏风。 而这面屏风是被严重的放在库房,只有在大节庆的时候皇帝才会搬出来,以彰显自己的面子。 季流年觉得很可笑。墨西楼见她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疑狐道:“你在笑什么?” 第198章:只要你喜欢 季流年已经将他的嘴巴擦干净了,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帕,“我只是在笑,整个郑国也就一副苏绣上品,还宝贝的跟眼睛珠子似得,可你呢?却一随手就是一块上品的苏绣。” 季流年说话间已经将手帕叠好,递给墨西楼。 墨西楼收过手帕,眼里有些笑意。 “你要喜欢,我就将以后每月的苏绣上品都送你。”墨西楼情真意切的说着。 可季流年却摆手,对于这个女人听到都会疯狂的条件拒绝。 “不用了,我没什么讲究,对我而言,苏绣的手帕和外头几十文钱买的手帕并没有分别。” 季流年说着走到火堆边坐着,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墨西楼现在的血已经止住了,便走下床去,挨着季流年一起坐在火堆边。 “我说真的,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送你。”墨西楼看着季流年的眼睛,他的眼睛比这火堆的火焰还要明亮,还有火热。 季流年偏过头,“我们是歇一晚还是走?你毕竟时日无多了。” 墨香路白了她一眼,“你才时日无多,会不会说话。” 季流年见他被气着了,居然促狭的笑了,“那走吧!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季流年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几脚就将火堆给灭了。 墨西楼伸手,“牵我。” 这样命令的口气让季流年很不爽,顿时就柳眉倒竖,“你求人就这态度么?” 墨西楼见她甩脸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故意开口,“我这一刀是为谁挨的?我现在被人追杀,完全提不起灵力,任人鱼肉,落魄至此,又是谁害的?” 季流年认败了,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人前就高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人后呢?无赖!流氓,都是他的标签! 季流年可不会忘记,当初自己从水里爬起来,这家伙可是没少调戏自己! 也许,这才是真的天绝楼主吧!墨氏子孙,守护魔域封印是他们的天命,但现在这样无赖,甚至还带着几分顽劣调皮的,才是墨西楼吧! 季流年无奈,只好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墨西楼其实能站起来,只是他想牵牵她的手。 温暖的体温从手掌传来,墨西楼觉得身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刚站起来,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听得季流年皱起眉来,顿感不悦。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在这种时候,她不想见到任何人。 墨西楼也听见了,顿时脸色不对。 “是我们在云之广楼山脚遇到的那几个。”墨西楼有些不悦。 季流年顿时就想起来了,“天雷剑宗那几个!” 墨西楼点头,只怕那几个人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墨西楼的事,季流年心里不安,扶着墨西楼下巴点了点后面,轻声道:“我们从后面走。” 墨西楼点头,他现在不能用灵力,他不想季流年跟人正面对敌。正要走出后门,墨西楼突然心口一疼,那钻心之痛再次席卷而来。 第199章:送人头 “额……” 墨西楼闷哼,顿时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外面的人顿时被惊动,“什么声音?” 季流年心里大叫不好,扶着墨西楼就要走,却听到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天雷剑宗那四个家伙已经站在门口了。 其中那个大胖子极其显眼,一看到季流年就笑了,“哟,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季流年看的一阵心惊,墨西楼受伤了,她绝对不能让墨西楼受伤。 况且,她会三清剑法的前三招,当初她用这剑法打败了叶明霜。 要知道,叶明霜的灵力可是梧桐城主用大量的灵药灵力堆积而成,而面前这四个,明显是不如叶明霜,这样一来,季流年也不见得那么怕。 “呵呵,你们没被火烧死,真的是可惜。”季流年说着往前一站,她现在必须要安全护送墨西楼去找到夜之月。 没办法,谁让他的伤是因为自己呢,季流年心知肚明,连墨西楼这样的人都能伤成这样,要是自己,只怕当场就没命了。 那四人走了进来,大胖子一人的身形就挡住了另外的三个,正一脸奸笑。 墨西楼在季流年耳边开口,“如果你想用三清剑法的话,我劝你不要,那剑法威力太大,耗元极深,你如果现在用了,只怕你连再走的力气都没有。” 季流年一惊,看着墨西楼,不过而今,这四人最好还是杀了,否则留下祸患,他们在这儿见过自己,一定会以这里为中心,向四周扩去,一旦那样,自己的行踪就很麻烦了。 “我知道。” 季流年淡淡道了一声,将墨西楼扶着坐到一边去,自己则转过身来。 别忘了,她不但会瞬移,而且还会行云步,而且现在的她,也有了侯正六阶的灵力,加上自己前世对剑法的造诣,她其实也并不怕。 所以季流年拔出剑来,指着他们。 既然不能逃,那就战! 那四人望着季流年,大胖子哼哼笑了起来,“小美人,之前的男人呢?为什么你现在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大胖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墨西楼,“现在,大陆上已经人尽皆知了,天绝楼主重伤,身边跟着一个美貌女子,啧啧,若我们兄弟四个今天能拿下你们,呵呵,那真的是名利双收啊。” 大胖子看着季流年的眼睛,越来越淫邪。 季流年哼笑,“就你们?” 大胖子身后一个青衣人冷笑走上来,他对季流年的兴趣并不多,几乎把精力都放在墨西楼身上。 “你不过区区侯正六阶,而我们四人,皆为侯正十阶,你如何对付我们?” 那青衣人冰冷说着,一面看向坐在一边的墨西楼,“天绝楼主,大陆一流门派中二楼之一,若能杀你,我必能名动天下!” 墨西楼闻言冷笑,他再怎么落魄,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神采奕奕。 “杀我?龙游浅海依旧是龙。”墨西楼潇洒的说完,看向季流年,“你先打赢她再说吧!” 墨西楼的样子看的季流年很无奈,这家伙,真的是人前高冷,人后嘛…… 那四人此刻已经全部手拿着剑,指着季流年,显然,这个女人也是不能留的。 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了拿出了一把绿级剑,顿时看的那四个天雷剑宗弟子眼馋。 他们用的都才是橙级剑,季流年手里拿的,可是绿级剑。 “哼!就你?区区一个侯正六阶,有好兵器也配用。” 大胖子眼红,手里的剑一晃,人已经冲着季流年冲了过去。 季流年看到了,大胖子身后那三人并没有动,显然,他们都想把精力留下来杀墨西楼。 季流年嘴角勾笑,身影宛如穿花蝴蝶,行云步,她已经学会了。 大胖子冲了过去,眼前的季流年却突然消失,他骤停脚步,一脸疑狐。 可这时,季流年的声音却在身后传来,“找我么?” 大胖子一惊,立即回头,却见剑光一闪,季流年手里的剑直直刺了过来。 ‘噗嗤’一声,大胖子听到了自己鲜血溅出来的声音,季流年的剑,不偏不倚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可能……” 大胖子眼里满是震惊于诧异,怎么可能?自己侯正十阶,怎么可能被一个才侯正六阶的家伙杀死! 季流年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而是转身,看着剩下的三人。 那青衣人脸色都在抽筋,“不可能!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青衣人大吼,但季流年却并没有回答他,“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杀了还要赶路。” 青衣人顿时就怒了,“狂妄!” 一声爆喝,青衣人的剑已经携带浓浓剑气冲来。 季流年却不疾不徐,脚步一晃,施展行云步来,手腕翻飞,剑气冲天。 剑气爆喝,她的行云步施展出来,不但身影快速,而且对方根本看不到她的脚步,更加琢磨不到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季流年手里的剑轻快,杀人的感觉她无比熟悉,在行云步的帮助下,她轻而易举的就杀了剩下的三人。 看着地上三具尸体,季流年淡淡一撇,收了剑,走过去站在墨西楼身边,“走了。” 墨西楼果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从后院离开。 所以季流年没有看到,那倒下的三具尸体里,有一具尸体动了动眼睛。 …………………………… 走到后院,墨西楼伸手拿出一个哨子递给季流年,“用灵力吹。” 季流年接过哨子,力运丹田,用尽自己现在能用的所有灵力一吹。 清亮的哨子声清脆的就像琵琶音,只见天上飞来一匹红色的马儿,这马儿和一般的马儿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长着一对庞大的翅膀。 很快,那马儿飞落而下,停在地上,将地面的落叶都煽动飞起来了。 “这是羽翼马,还是红色的,哇,看不出来啊,你宝贝还挺多的。” 季流年摸着马儿的头笑着问。墨西楼笑了,“我的宝贝多了去,你要的话可要花费好一段时间才能看完呢。” 第200章:羽翼马 墨西楼说着话已经翻身骑上马,冲着季流年伸手,“上来吧!” 季流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抽,居然就搭上墨西楼的手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马背上,墨西楼正在她身后,一只手勒着马缰,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冲着羽翼马喊了声,“走!去云雾深处。” 听到命令,羽翼马立即张开双翼,直飞冲天。 季流年看着停在腰上的手,有些尴尬,“你……能不能放开?” 墨西楼这次难得的没有耍无奈,而是答应,“好啊。” 说着话,他真的就放手了。 然而季流年立马大叫起来,“啊啊啊快抱住我!” 墨西楼立即抱住她的腰,季流年惊魂未定。 方才墨西楼一放手,这强烈的风直接将她吹得东倒西歪的。 “你……”季流年看着墨西楼一脸的得逞,想怒却又不知道怎么怒,毕竟刚刚自己喊了叫他快抱住自己的。 墨西楼得意洋洋,“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说着话,他环着季流年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季流年咬牙的声音传来,“墨西楼!你别忘了,你受了伤!现在,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 墨西楼听着,却一点也不怕,“嘿,别说你了,我现在就是个小孩子都打不过,不过嘛……我身上的伤可是为你受的,你……” “够了!”季流年大吼,受不了他的瞎比比! “到了云雾深处,你有办法让夜之月救你么?”季流年问。 这云雾深处在大陆可是大名鼎鼎,乃是第一神医夜之月所居住的地方。 去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能请动夜之月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墨西楼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来,“不好说,夜之月这个人古怪的很,他只喜欢研究医术,对于其他的,丝毫兴趣都没有,这样的人,实在是无奈。” 季流年知道,铜墙铁壁也有它薄弱的地方,更何况是人。 但无奈,夜之月这个人就是这么的古怪,没办法找到他的弱点,就没法说动他医治。 “先到云雾深处再说吧!”季流年恹恹的说着这话,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墨西楼‘嗯’了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他有些累,这伤口,太折磨人了。 季流年就让他靠着,对于墨西楼,她真的是愧疚,以前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墨西楼救了她。 “流年。”倒在肩膀上的人并不安分,呼唤着她的名字。 季流年闷闷的‘嗯’了声,算是回应。 墨西楼的声音有些疲惫,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心里,是不是有个人啊?那个人,是不是还曾经伤过你?” 季流年闻言,便觉得心里漏跳了半拍。 墨西楼不愧是天绝楼主,头脑之聪明,实在是难得。 他仅仅从自己的反应来看,就能猜到。 “怎么说这个?”季流年强心拉回心神,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墨西楼幽幽的,叹了口气,“流年,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公平,他伤了你,你却记得他,我对你这么好,甚至差点丢命,你却把我拒之门外。” 季流年双手不自然的握了握,努力让自己看不出什么来。 幸好,墨西楼一直都是闭着眼的,并没有去看她。 墨西楼其实是不敢睁眼,他怕自己看到季流年那或悲伤、或痛苦、或怀念的样子,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那样的表情,会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打破。 季流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精明的墨西楼看出端倪,只是努力装出淡淡的样子,“墨西楼。” 墨西楼道:“你可以叫我西楼。” 季流年‘嗯’了声,神情有些沉重,“西楼,我觉得,我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墨西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倒在季流年的肩膀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流年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她不敢问不敢动,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对墨西楼太不公平了,可是,她已经被伤了一次心了,她不敢再去爱了。 天明时分,东方出了太阳,季流年从高往下看,一望无垠的大森林,却是找不到一个镇子村落。 而这时,靠在肩膀上的墨西楼醒了,“流年,我饿了。” 季流年应了声,“这下面没有人烟的样子,我们只能去找野味了。” 墨西楼‘嗯’了声,季流年便叫羽翼马落下。 四肢马蹄子稳稳的落在地上,季流年这才从马背上下来,墨西楼却在马背上坐着。 季流年看着他,“你不下来?”她疑狐的问。 墨西楼摇头,“懒得动,你不是还要去找野味么?” 季流年想了想也是,“那好吧,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季流年说完就走,这么大的森林,野味可是很好找的。 确定季流年走远了,墨西楼这才从马背上下来,找了个棵树背靠着,‘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伤口被他用最后的灵力封住,而体内气血翻腾,淤积着一口血出不来,再这样下去,他很容易血管爆炸而死! 所以,必须要找到夜之月,而现在,只剩十七个时辰了。 墨西楼拿着手帕擦干净嘴,只好在原地等着季流年。 不管她以前有过什么伤,他都会好好爱她。 …………………… 季流年一个人走在森林里,在纠结着找到什么吃什么吧! “这大冬天的,这大早上的,兔子都还在睡懒觉吧!” 季流年打量了四周,微弱的太阳在天上挂着,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忽然,她停下脚步,她自从灵力上升后,五感也在提升,此时,她已经听到不远处草丛里有声响。 季流年嘴角勾着笑容,看来应该是兔子了吧! 想到这儿季流年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不远处一大片草丛,十分茂盛,就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那叶子依旧餐翠欲滴,隐隐可见一团白色的团子在那儿蠕动。季流年抿着笑意,放轻了脚步往前走,草丛里果然有一只兔子,雪白色的,而且十分肥硕。 第201章:大老虎 季流年很是高兴,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那兔子抓了起来。 那兔子被抓了才反应过来,蹬着四条肥硕的短腿,妄想挣脱逃命。 季流年高兴的笑了起来,“你就别挣扎了,别说你,就算现在来只老虎,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当早饭吧!” 话刚说完季流年就凝固了笑意,一声虎啸愤怒传来,季流年转身想跑,却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只大老虎。 那老虎这会儿正呲着牙,一双眼愤怒的瞪着季流年。 季流年左右瞧了瞧,确定周围没有别的生物,终于确定,这只老虎是在冲着自己后。 “呃……那个……虎大哥,借过,哈哈……” 季流年打着哈哈,还没迈步,那大老虎突然一个飞射过来,爪子锋利的跟刀子似得,冲着季流年脖子一抓。这要是被抓到,季流年的脖子估计就得断,她当机立断,立即施展行云步躲开打老虎的扑杀,却见老虎呲牙,随之又是一声怒吼,看了看季流年,又看了看她手里抓着的兔子,好像在纠结到底谁更好吃的 样子。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自己是出来找吃的,不是当吃的。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那大老虎再次扑过来,季流年行云步躲开,手里已经持着一把剑。 大老虎显然是生气了,季流年便也没有好脸色,“这只兔子是我的!别想跟我抢!识相的就让开!” 季流年说完一把将兔子扔进了空间里,持着剑和老虎对视。 老虎那表情已经狰狞起来了,季流年都好奇,这是老虎?怎么有那么多的表情啊? “嗷呜……” 打老虎愤怒急了,一把扑了过来,显然,季流年抢了它食物,它就得把季流年当食物。 季流年并不急,而是手持着剑,冲着扑过来的打老虎脖子就是一剑刺出。 大老虎显然没想到季流年会攻击自己,立即转力躲开,随之站在地上,和季流年对视。 “嗷呜……” 大老虎又是一声虎啸,火力全开的冲着季流年攻击而来。 季流年也不怕,手持利剑跟大老虎就搏杀起来了。 只是这大老虎很是厉害,双方已经打了二十几招,却谁也没占到上风。 季流年持着剑,大老虎也远远的观望,显然,大老虎也知道眼前这人没那么好拿下。 而季流年也知道,她已经用了行云步了,要是这老虎再扑过来,为了自保,她只能用上清剑法了。 可是上清剑法用过消耗太大,她现在灵力有限,用了的话身体会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而就在这时,嘈杂人声由远及近传来。 “快,就在那儿,它受伤了跑不远,快!” 一个中年男人急促的声音传来,随着从树林里跑出来七八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绸缎华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面白无须,身后跟着七个年轻人,面目严肃,显然是在完成什么大事。 忽然,那些人全部都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季流年面前那只老虎。 “小心,它虽然受伤了,但并不好对付,还是要小心。”那中年人紧张说着,手里的剑握了握,显然也是在担心。 季流年这才看着面前的老虎,认真打量起来。 而就在这时,脑海里想起了母龙吟兽的声音。 “握草!” 季流年撇嘴,在脑海里和母龙吟兽交流起来。 “别握草了,这是什么啊?” 母龙吟兽的声音有些缺月,“这是虎王啊,不过眼前这只看起来肚子了上,而且还是幼年期。” 母龙吟兽说着有些为难,有些难过的样子。 季流年文闻言很是有兴趣的看着那老虎,只见它外形和一般的老虎也没什么茶杯。 不过它的眼睛在转动,看着前来的人,显然,从未老虎真的是有智商。 只是,母龙吟兽说的,虎王? 所以季流年脑海里又和母龙吟兽对话起来。 “就这只老虎?战五渣?还虎王?”连自己都打大过。 母龙吟兽的声音却是愉悦传来,“都说了,它还年幼嘛,而且又受了伤,你要知道,灵兽跟人一步一,灵兽是靠着血统,这虎王幼崽看起来很弱,而且奇怪,虎王的幼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季流年听着名龙吟兽的自言自语,“是妖族的撕裂的吧!” 季流年补了句。 妖族的撕裂撕裂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多年前妖族不知道为什么,传言是内斗,结果把真个妖族斗垮了,以至于被封印。 母龙吟兽疑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上古时间参战就受了伤,所以才会沉眠,最近才醒来,妖族的事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妖族很强大,强大的绝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所以你还是小心点。” 母龙吟兽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季流年明白了,母龙吟兽有意想让自己抢下这虎王幼崽。 而场中,虎王幼崽这会儿正愤怒看着那前来的把人,满眼都是怨恨。 忽然,虎王幼崽一把飞射而去,冲向那八人。 中年人首当其冲,立马举剑迎战,和虎王幼崽立即就打了起来。 季流年看去,打量着中年人后面的起个年轻人。 他们手里握着剑,剑上有天雷剑宗的标记。 而就在这时,那虎王幼崽明显落了下风,身体被中年人刺了一剑,已经流血而下。 虎王幼崽趴在地上虎啸,声音十分愤怒与悲鸣。 季流年看的悲伤,想起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落得这样的情况么,最后也只是被杀。 想到这儿季流年便准备抢过虎王幼崽。 不管怎么样,虎王幼崽对自己肯定是有用的,自己现在太弱了,多一层保护也是有用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突然扬剑,往地上一刺,将地上的泥沙弹出去。 那中年人没想到一直没动手的季流年,却在这时候用沙子迷了自己眼,一时不察,季流年直接冲过去,将手上的虎王幼崽装进了空间里,再转身,立即利用瞬移术逃离。 “啊啊我的眼睛,那个贱人,我的幼崽!” 中年人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季流年已经跑远了。 她认得,那个中年人就是天雷剑宗长老之一,耿方彬。 这人她了解不多,但眼下,他们是结仇了。 季流年一口气跑了好远,突然震惊了,“擦咧,这是哪儿?” 她居然迷路了!! 季流年顿时就无语了,这荒山野岭的,刚刚她心里想着事,居然分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移到哪儿去了。 “遭了,墨西楼会不会着急啊?”季流年拿着剑,却找不到怎么回去。 空间里,那虎王幼崽置身浓郁灵气之中,身上的伤很快就已经消失,趴在地上,看着面前两座庞然大物。 好半天,虎王幼崽便呼呼呀呀的叫着,季流年也听不懂,不过母龙吟兽和小龙吟兽却也咿咿呀呀的叫着,好像在回应它。 季流年明白了,它们说的是兽语。 扶额,“你们能不能说我听得懂的啊?” 季流年很无奈,然而,小龙吟兽更加的无奈,“不是啊,是那头老虎不会说人话耶。” 季流年愣了愣,“那你怎么一生下来就会说?” 小龙吟兽‘切’了声,满脸都是骄傲,“我可是龙吟兽耶,品种都不一样,再说了,我有娘亲,而这只小老虎不一样,虽然是虎王幼崽,但是年纪太小了,而且父母都在身边,都没个照顾。” 小龙吟兽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小老虎很可怜。 季流年摆手,算了,先别管这个了,自己还是回去的好。 “那个,你们知道怎么回去么?”季流年问。 母龙吟兽舔了舔爪子,“我们一直都在空间里,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回去的路?” “额……”季流年愣了愣,要不要告诉它们自己迷路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会不会觉得自己其实靠不住啊? 经过一番的心理斗争后,季流年很肯定的道:“没有,我就是问问,好了,我先赶路了。” 季流年关闭了和空间的联系,突然想起,自己忘了问小老虎妖族的事了。 算了,下次再问吧! 季流年便四处走走,循着能下脚的地方,手里提着剑,一路上见到不少的兔子,都被她一一抓住丢进了空间里。 正走着,眼前人影一晃,居然是耿方彬。 这会儿耿方彬气的脸色通红,手里紧紧握着剑,一身杀气的看着季流年。 “小贱人!快把虎王幼崽还我!”耿方彬说着就伸手,显然是叫季流年叫出来。 季流年皱眉起来,叫自己‘小贱人’?就这态度,还想要回东西? 季流年冷笑,“你觉得,我会给你么?” 耿方彬气的那脸都歪了,嘴角肌肉直抽抽,“肌肉你找死,就别怪老子杀你!” 话音落,耿方彬已经提剑刺来,季流年反手抬剑相抵,两人剑招相撞,季流年趁机后退十几步。 她双手背剑在身后,手掌虎口已经被震出血来。然而她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耿方彬,“哟,天雷剑宗的的长老,也不过如此嘛。” 第202章:追杀(1) 耿方彬颇为诧异的看着季流年,她跟自己过了招,却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哼!”耿方彬冷哼,“别张狂,你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我可是天雷剑宗的长老,你岂能是我的对手!” 耿方彬说着,突然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十分认真的看着季流年,突然,耿方彬诧异道:“你就是那个带着天绝楼主逃命的女人?” 耿方彬想起自己徒弟给自己的飞鸽传书,正好自己当时在猎捕虎王幼崽,来不及分身,就让自己徒弟先去拦截! “哼哼!”耿方彬突然笑了,“现在,天下都已经传遍了,天绝楼主重伤,连云之广楼都不敢回去,而今看来,只有前往云雾深处找夜之月求救了,而这里,正是云之广楼前往云雾深处的地方!” 耿方彬突然反应了过来,根据消息说,天绝楼主身边带着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颇为张狂,很是狂妄不说,而且十分漂亮。 就连见惯了没人的耿方彬,而今也不得不赞叹眼前女子的美貌。 “哼!我问你,天绝楼主在哪儿?”耿方彬手里的剑指着季流年问。 季流年面色不动,“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自己也在找天绝楼主呢。” 季流年淡淡一声,四两拨千斤的去掉了耿方彬的话。 耿方彬自然是不信的,反手一剑就刺了过来,“小贱人,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季流年当然是,而且是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 反手几招,季流年已经落于下风,身体已经受伤,却死死的撑着,怎么也不肯示弱。 “哦?耿长老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季流年说完,脚步行云步再次运转,可尽管如此,因为自己现在灵力有限,连行云步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可也靠着这步伐,与耿方彬周旋,虽然没有占到便宜,但起码,她也没有受到伤害。 又是二十几招,耿方彬很疑狐的看着季流年,“你使得武功,很像是四大神教之一,朱雀神教的。” 季流年没想到耿方彬这老东西还有几分眼力,“是又怎么样?” “哼!”耿方彬冷笑,“没想到,朱雀神教也动心了。” 季流年冷笑,“你天雷剑宗来的,朱雀神教来不得么?” 耿方彬脸色更阴沉了,“既然你是朱雀神教的,那你更加不能留了。” 耿方彬说完,手里的剑更快更狠。 眼前的女子是朱雀神教的,那现在自己已经开罪她,为了避免她告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现在,必须杀了她! 季流年当然是看穿了耿方彬的心思,脚下行云步更快更急,可耿方彬既然能名列天雷剑宗长老之位,其实力必然不可以小瞧,季流年心里也有些担心,甚至在想,要不要施展出上清剑法。 只是,如果现在用了,虽然有可能打败耿方彬,但是,随后自己再遇到他的那些弟子,只怕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应付。 所以季流年并没有用上清剑法,而是用着朱雀天卷里的武功,同时配合行云步,这样一来,她总算是争取了一些时间。 可此刻,耿方彬的剑刺来,季流年急忙往后一退,那剑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就能刺进她的心脏。 季流年心知不能再打,这个耿方彬可是天雷剑宗长老,灵力可是谷盈之境,根本不是她能赢的。显然,耿方彬也知道,所以他笑的更加淫邪,“黄毛丫头,老子的灵力已经是谷盈十阶了,正在冲刺神灵之境,就你一个区区侯正六阶的废物,还想跟我斗?朱雀神教这样的大门派派你来,只怕也只是探探 路吧!” 季流年听着他挑衅的话,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师尊。” 是耿方彬的那六个弟子。 耿方彬闻言立即下意识偏头看去,季流年趁着他看自己弟子的时间,立即施展瞬移术逃离。 她现在的实力还是弱了,不够格跟耿方彬一战。 只是这个耿方彬实在是厉害,在她瞬移好几个后居然还能找到自己。 耿方彬一个不擦,季流年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次消失。 气的耿方彬狠狠跺脚。 “那个贱人跑了,快,大家分开找,那个女人就在这山里没跑出去,找到她就地格杀!” 耿方彬说着,只见天空一直飞鸟而来,耿方彬满脸疑狐,“这不是我给弟子的传信鸟么?” 耿方彬很疑狐的接过,看了上面的信息后顿时就大怒起来。 “混账!刚刚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耿方彬双手直打颤,了,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不停的打颤。 “那个女人!刚刚那个女人,你们 一定要找到她!她杀了……” 耿方彬将信上的内容说了出来,身边的七个弟子个个都一脸愤怒。 季流年怎么也没想到,昨夜在茅草屋里,她并没有真的杀了四人,而其中一人并没有死,而且还给师尊,也就是耿方彬传信。 “贱人!居然敢杀我耿方彬的弟子,那就是打我脸!你必须要承受我的愤怒!” 耿方彬大怒,立即分布弟子四周找寻,他怎么也忍受不了自己弟子被杀的真相。 ………………… 季流年逃走后还在山里打转,心里担心的不行,可这深山老林里,真的是很难走出去,早知道,她就不走那么远了。 正走在路上,突然,空间里传来了母龙吟兽的声音。 “流年快,虎王幼崽不行了,它伤的太重了。” 季流年站在空间里,看着趴在地上的虎王幼崽,只见它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季流年很疑狐,“空间里灵气充裕,它怎么一副要死的而样子啊?” 季流年 满是疑狐,母龙吟兽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它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我刚刚发现,它是被下了封印,将它大部分的力量都封印住了,使得它只能像一只普通老虎似得,发挥不出多大实力。” 母龙吟兽一边说一边摇头,季流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凑过去看,小老虎的确伤得很重,身上多处刀剑伤痕,新旧都有。 “你的封印是谁给你下的?”季流年问。 小老虎一脸无奈虎啸了几声,母龙吟兽便充当着翻译,“它说,妖族发生了大的内斗,它的父亲虎王也危险了,现在生死未卜,它是由父亲封印灵力后随同一名护卫一起穿破了结界而来。”母龙吟兽继续翻译,“它说,妖族的它们是无法离开封印的,但近百年,封印已经有了些松动,它们便在里面破坏,使得封印的缝隙大了些,但是妖族的它们依旧穿不过,最后不得不封印实力,变成一边的 生灵,这才勉强穿过,尽管如此,它们穿过封印缝隙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母龙吟兽说着就摇头,“它说,跟它一起出来的那个护卫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离开封印他们就遭到追杀,那护卫不知下落,小老虎自己就跑到了深山老林里躲起来,结果没想到,还是被人追杀。” 不知何时,小龙吟兽爬了出来,还像模像样的抹了把眼泪,“小老虎,你太可怜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这是。” 小老虎听着点头,他们都是兽类,自然是有共同的语言。 季流年打量着小老虎,最后看向母龙吟兽,“那它现在的伤怎么办?” 母龙吟兽道:“它身上是新伤加旧伤,身体状况非常差,这山上有一种草叫红衣草,遍身红色,你去找到这种草,就能只好小老虎,快去。” 母龙吟兽催促着,季流年也没法,只好转身要走,却觉得脚下踩着什么,挺硬的,咯脚。 季流年低头,只见地上几个兔子头,还有它们被吃干净了的骨头! 季流年顿时就炸了,“你们吃了我的兔子!!” 小龙吟兽一脸懵逼的点头,“吃吃吃,兔子,好吃,好吃,还要!” 季流年都要气炸了,母龙吟兽急忙出来,“流年,这不怪孩子,你这空间灵气充裕,那些兔子一进来就开始打架,所以……” 母龙吟兽没有再说下去,倒是季流年听到了,“你是说,我这空间很特殊,那些普通的动物进来,也能有变化?” 母龙吟兽心里在嘀咕:你的关注点实在是有点偏啊。 不过现在,母龙吟兽还是很认真的点头,只要她别找自己儿子的麻烦,将它们母子赶出去就好,毕竟刚刚是它来不及拉住儿子。 这空间灵气充裕,也是个避身的好地方,一旦被赶走,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疗伤圣地啊。 所以母龙吟兽十分严肃的点头,“是的,所以你一会儿找到红衣草,可以多带一点回来,将它们种在这空间里,它们就能迅速繁衍。” 母龙吟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着,季流年听着很是满足,这样一来,那自己这空间岂不是真神奇了。“那……”季流年看了看小龙吟兽,“不会被它吃了吧!” 第203章:追杀(2) 母龙吟兽立即摇头,“不会!你在空间里隔开就可以了。” 季流年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便走出了空间,在外头想着怎么找红衣草。 按照虎王幼崽说的话,这山上就有这东西。 季流年想了想,这妖族是怎么动了封印的? 只是现在,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都已经救下小老虎了,一事不烦二主,自己现在就得对小老虎负责。 所以季流年也无法,只能在山里找红衣草。 这山可是深三老林,绵延不知多少万里,就找一株小草,这实在是有点可怕。 走进灌木丛,季流年很注意的看着周围,因为按照小老虎说的话,这红衣草喜欢长在大树根下,所以要找,就得往大树林去。 刚走进树林,季流年左右查看,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时候并没有风。 一转头,只见身后一男一女,男的凶神恶煞,女的则是温柔贤淑的样子。 “小贱人!让我找到你了,只要将你交给师尊,我就能学新的剑法。” 那男的说着,已经拔出了剑。 而那女子闻言,偏过头温柔无比的看着男人,“师兄,你得到了剑法,可否让我看上两招?” 女子的声音柔弱的很,让人一听就是我见犹怜。 男人点头,颇有些俊朗的面目温柔了起来,“娴儿放心,我得到了剑法,自然也是要给你看的,到时候我们两人一起练。” 女人眼里冒着氤氲雾气,“师兄,你……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 女子说着低下头,男人急忙道:“娴儿,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季流年翻着白眼,“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来秀恩爱打算虐死我啊?” 季流年无奈了,这两人有病吧!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她对人家男女关系,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男人听到季流年的话,顿时就冷着一张脸,“你就是天绝楼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季流年差点被自己口水淹死,“小……丫头?” 男人冷哼,“我知道,你主子受伤了,而且是重伤,所以你想带着他去云雾深处找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嘛,可惜啊,你遇到了我天雷剑宗的人!” 男人说着看着身边的女子,“娴儿,只要我杀了她,天雷剑宗必定成为大陆第一门派,那时候,我必然风光的……和你一起。” 男人说着,面上居然有些羞涩起来。 那女子点了点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男人见她答应,顿时就笑了,很跋扈的看着季流年,“说,你家主子在哪儿?” 季流年摇头,“不知道,还有,天绝楼主也不是我主子。” 男人冷哼,“我乃是天雷剑宗耿长老的大弟子,你最好乖乖的说了,否则,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说着,手里的剑指着季流年,一副凶狠的样子。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女子看向季流年的眼神多了几分狠意,“这位姑娘,请你告知我们天绝楼主的下落好么?”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站在季流年身上,一脸温柔贤惠。 季流年瞥了她一眼,“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季流年说着就要走,那女子伸手去拉,季流年嫌烦,随手一挥,打算收回袖子,不料那女子就就地一坐,跌倒在地,顿时就落了泪,“姑娘,我只是好心问你,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为什么要推我?” 女子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那个男人顿时就怒了,冲着季流年大吼,“你敢推娴儿,我跟你拼了!” 男人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冲了上来,季流年脚下一个行云步,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调笑的看着男人。 “天雷剑宗,不过如此。” 季流年很是欠揍的说完这话,冲着那个男人点了点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听到这话高傲的抬起头,“我乃是天雷剑宗耿长老的大弟子,元宏耀,那女子是我师妹林芝瑜,你要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则!” “否则?”季流年呢喃着这个词,冷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敢威胁我?” 季流年的话成功激怒了元宏耀,他手一扬,挽了个剑花,已经直冲冲冲着季流年而来。 季流年脚步一滑,轻而易举避开,反而站在元宏耀的身后,抬脚一踢,直接踢在元宏耀的腰上,顿时就踢了他个狗吃屎。 “哟,这是天雷剑宗的绝学吧!五体投地,哈哈哈……” 季流年说着就是一阵笑,她也不想的,关键是元宏耀这狗吃屎的姿势,实在是太好笑了。 地上假装跌倒的林芝瑜看到,只觉得机会来了,手里握着剑,冲着季流年的后背而去。 季流年身经百战,岂能连杀气也感应不到,况且她一直都分了心在林芝瑜身上。 眼看着就要被刺伤,可季流年却脚下一滑,站到林芝瑜身后去,照样一脚,这次确实踹在她屁股上。 林芝瑜‘哎哟’了一声,扑到元宏耀身上去。 季流年冷笑,“天雷剑宗,也就这样了,弟子武功不行也就罢了,连人品也不行,真的是烂到骨子里去了。” 季流年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冰一样。 但此刻的元宏耀是十分愤怒的,他轰的一声站起来,手里握着自己的剑,立即运转全部的灵力,只见他浑身都在流动着极其稀少切小的电流,弱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到的。 “我乃是万生二阶的灵力,你,死定了!” 随着话音,元宏耀双手握剑,高高举过头顶,突然,他的剑携带雷电,冲着季流年一剑劈来。 这就是天雷剑宗的剑法,以雷电为引,现在,元宏耀运转了全部的灵力,就是为了引动雷电,用雷电劈死季流年。 季流年身影一晃,躲开了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随之,又是好几道闪电一起下来,季流年跑得极快,眨眼,居然跑到了元宏耀身后去。 ‘轰’的一声,那雷电劈来,眼看就要劈在元宏耀身上,却见他立即躲开。 季流年当然也不傻,也立即躲开,可一边来不及躲开的林芝瑜就惨了。 “啊……” 一道雷电直劈林芝瑜,只听得一声惨叫,她身上顿时被雷电劈过后留下火花,那火花以燎原之势,迅速烧毁了她的衣服。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林芝瑜在哪儿大吼着,可是身上的火花却越来越大,甚至都开始烧到她的头发了。 元宏耀一见立即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在她身上四处拍打,立即帮她灭了身上的火。 “师兄……” 林芝瑜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哭了。 哭的无比的可怜,也无比的狼狈。 头发被烧了个干净,发根都烧了,没有三五年是长不出头发了,而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蔽体了。 元宏耀二话不说,立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着,转过头,一双眼火红的看着季流年。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元宏耀话音四处回荡,人却疯了一般冲向季流年。 季流年无妄之灾,四处躲避,这次的元宏耀和刚刚不一样,刚刚她们只是动手,而现在,元宏耀是在拼命。 不过季流年也不慌,只是应对着,倒是坐在地上的林芝瑜,一脸黑乎乎的开口,再混合了她的眼泪,看起来肮脏的很。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都没了,你为什么要害我?” 林芝瑜的悲伤正是元宏耀的愤怒来源,他这会儿一把剑握的紧,招招阴狠,一定要杀了季流年! 季流年脚下一晃,退开七八米,淡淡瞧了眼元宏耀,就像瞧着君晋原一样,一样的被白莲花玩弄手掌之间一样的愚蠢,一样的可怜。 “我不喜欢跟愚蠢的人打交道,再见。” 季流年说完这话,念了咒语,顿时就施展出瞬移术来,眨眼就消失了。 岂料,方才元宏耀的雷电引来了耿方彬,他一见到雷电就立即奔来,原本正急急赶往雷电发生的地方,岂料,却正要撞见瞬移而来的季流年。 季流年瞬移离开,刚一落脚,正准备继续找红衣草,却见前方十米远的地方,正站着一脸怒气,要活吃了自己的耿方彬。 季流年额头流汗,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小贱人!”耿方彬一开口就不是好话,骂了季流年一顿,“果然是天绝楼主身边的人,你刚刚那套术法,是什么?为什么可以一眨眼就在眼前消失?以你身上灵力的流动,你是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灵力的 !” 季流年撇嘴,自己这是瞬移术,本来就是咒术的一种,依靠着咒语而存在的。“我不喜欢回答问题,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如此说,以你那个脑袋,你能明白么?” 第204章:追杀(3) 季流年甚是狂傲,看的耿方彬恨不得活剐了她! “好个伶牙俐齿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哼!” 耿方彬大吼,手里的剑朝天一指,发出巨大的轰隆巨响。 季流年下意识后退,耿方彬可是天雷剑宗的长老,其剑法绝不是刚刚那两个小家伙可以比的。 只见耿方彬手擎着剑指天,顿时乌云密布,只见无数天雷从天而降,劈向季流年。 季流年一个鹞子翻身躲开,第二道天雷又来。 果然不愧是天雷剑宗,以修炼天雷为主。 季流年转身就跑,瞬移术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耿方彬见着空荡荡的周围却不沮丧,反而冷冷一笑。 “你身上被我下了天雷,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话音落,耿方彬身影移转,已经以轻功追了上去。 季流年当然是要跑,耿方彬的实力,她并不想面对,人家既然能坐到天雷剑宗长老的位置,实力就绝对不会差。 季流年绝对不能和他正面为敌,所以转身就逃。 两人都是高高的大树,高耸入云,仿佛站在树顶,就能伸手摸到云。 但季流年此刻却并没有心思去观赏,因为身后耿方彬追了上来。 “阴魂不散。” 季流年暗暗骂了句,又施展了几个瞬移术。 可饶是如此,依旧摆脱不了耿方彬的追踪。 季流年气的跺脚,却又没办法,只能一路逃,早知道,就不下来找什么吃的了。 此刻再懊悔也没用,季流年只能小树林急急而奔。 “小贱人!你逃不了!” 耿方彬的声音在身后追来,正在拉近距离,季流年心急忙慌,身后耿方彬一剑劈来,强大的剑气逼得季流年往树林里躲开。 ‘轰隆’一声巨响,剑气砸在地上,顿时砸出了一个大坑。 季流年咂舌,这要是砸在自己身上,估计就没命了。 果然不愧是天雷剑宗长老。 耿方彬见季流年不跑了,拿着剑冷笑,“怎么?不跑了?跪下来求饶了?”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老东西,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跪地求饶了。” 耿方彬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死鸭子嘴硬!” 随着话音,耿方彬一剑劈去,季流年不敢接招,只能躲开,一个瞬移,再次逃跑。 她现在灵力太低了,根本不敢跟耿方彬正面迎战,悄咪咪的躲在树上,见着面前飞舞的蜜蜂。 “握草!” 季流年心里大吼,身子紧绷着,一动不敢动。 就在她躲着的树杈子上,居然结着一个大大的蜂窝,而这蜂窝,正是九幽青蜂! 这九幽青蜂乃是剧毒的蜂类,一般的蜂类都只有一根针,但这九幽青蜂不一样,它可以一直发出毒针,而且九幽青蜂的毒性很强,也许不能毒死耿方彬,但是这么多,架不住量大啊。 这样一想季流年心里乐了,伸出剑,轻轻的挑了蜂窝,就躲在树上,只见耿方彬一路追寻而来,季流年冷笑,“老东西,接招!” 随着话,季流年已经将蜂窝摔向耿方彬。 耿方彬下意识举剑劈来,当场就将蜂窝劈成了两半。 顿时无数‘嗡嗡嗡’的声音飞来,耿方彬一个不察,居然就直接被一只九幽青蜂蛰了脸。 “啊啊啊啊啊你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耿方彬痛得大吼,而剩下的九幽青蜂则是成团涌上,耿方彬急忙挥剑,快速在身前挥成了一个强大的气罩,却不想九幽青蜂已经是四面八方用来,他身后不察,顿时后背、后脑勺全部都是九幽青蜂。 季流年冷笑,就在这时,耿方彬突然举剑一挥,只见天雷滚滚,季流年心里大惊,这老东西,居然拼尽全力,想要用天雷剑劈死自己! 季流年急忙跳下树,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身后,自己刚刚呆过的树,此刻已经被劈成了木炭。 季流年心里一凉,赶紧施展瞬移术逃跑。 而就在这一回头的机会,她懊恼的看见,就在那被劈的树下,居然有一从红色的草生长。 “红衣草!” 季流年大吼,气的直跺脚,自己是眼瞎吗?刚刚就在树上居然没看见,现在树被劈了,耿方彬也在那树边,自己这个时候冲过去…… 季流年气的跺脚,可是要救小老虎,又唯有这红衣草。 “不管了!” 心里大吼一声,季流年直接冲了过去,那一颗五人合抱的大树,原来青绿苍翠,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炭黑色倒在地上,身上还冒着火花。 季流年躲到木炭下去,伸手想要去抓那一从的红衣草,却被一根树枝砸下来,幸好她缩手快,不然就得被砸断。 季流年无奈,只好搬开那树枝,而就在这时,远处元宏耀跟林芝瑜的声音惊慌传来。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林芝瑜的声音一如既然的温柔软弱。 “师尊!可是那个小贱人伤的你!”元宏耀大怒的声音传来。 季流年没有去管,而是一心去拔那红衣草。 耿方彬倒在地上,头脸、脖子和手,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现在都已经看得出来呈现青色,并且肿了的很严重。 耿方彬倒在地上,眼睛半睁着,还有一丝意识的看着赶来的两个弟子,“就……就是那个贱人!” 耿方彬说着伸手指向一边,那一堆木炭里的季流年。 季流年急忙伸手,眼看就要扯下一丛红衣草,而就在这时,一道剑气袭来,季流年立即缩手,手里只有半丛红衣草,估摸着只有五六株。 季流年心那叫一个痛啊,这红衣草可也是药草,也算是珍贵,明明就在眼前摆着,自己却只能得到一半。 一边的林芝瑜看着季流年,突然就哭了起来,“都是你,你为什么要烧我头发?你为什么?” 季流年将半丛红衣草放进空间里,得意洋洋的瞧了眼林芝瑜,“我看你讨厌咯,打你还要还要理由?你打你家狗还需要理由?” 季流年的样子欠揍急了,气的林芝瑜当场就哭了起来,护花心切的元宏耀顿时就怒了,提着剑一把就冲了过来。 季流年身子一滑轻易躲开,朱雀神教的行云步,的确是上等的脚法。 季流年冷冷瞧了眼元宏耀,“就你?还想杀我?” 季流年说完就走,一个瞬移就跑了。 元宏耀一愣,却听到身后耿方彬虚弱的声音,“她身上,被我下了雷电的痕迹,你只要循着雷电的气息就可以追上她,不过你要小心,我贱人很是狡诈,为师就是着了她的暗算!” 耿方彬说起这个就是咬牙切齿,想他天雷剑宗长老,走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结果今日,却是阴沟里翻船!被季流年给整成这样,如何能不气! 元宏耀闻言顿时大喜,“是师尊,弟子这就去追!” 元宏耀话说完,立即就循着雷电气息而上。 季流年两个瞬移,见着周围无人,以为自己摆脱了追踪,从进了空间,手里拿着红衣草,看着面前的母龙吟兽。 “这就是红衣草?”季流年确认的问。 母龙吟兽点头,“是哒是哒,这就是红衣草,没错,你有六株,给一株小老虎治伤,其它的,你都在空间里种下。” 季流年听着点头,一面递了一株给小老虎吃,一面问龙吟兽,“这空间里红衣草会繁衍的很快么?” 龙吟兽点头,“这空间灵气充裕的很,你可以开辟出来种植灵药。” 季流年‘哦’了声,“那这空间里的浓雾我能驱赶么?” 母龙吟兽闻言摇了摇头,“你这空间奇怪的很,我在你空间里感应到一种很古老的气息。” 季流年疑狐道:“什么古老的气息?” 母龙吟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神秘,爬到季流年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神的气息!” 季流年浑身一僵,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母龙吟兽,“神的气息?!”母龙吟兽点头,语气带着些感叹,“上古时期,天下大乱,神曾杀戮邪恶,守护人类,后来,上古战争结束后,神的下落我不得而知,好像有一支女娲族留在大地上,好像是上古战争结束后神又内斗,哎呀 ……” 母龙吟兽为难的摇头,“太古老了,我也睡了太久了,记得不太清了,不过你这空间的确奇怪。” 季流年也觉得自己的空间奇怪,正常的空间完全不是这样的。 不过罢了,“算了,反正现在是我空间,也就由着它吧!”不由着还能怎么样,总不能不用吧! 季流年说着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这空间的雾我驱赶不了?”母龙吟兽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反正你这空间不一样,正常来说,空间都是主人的意识所化,完全受主人的意识摆布,但你这空间不一样,它有自己的意识,是一个独立存在的,至于为什么会成为你 的空间,我不知道。”母龙吟兽痛苦的摇头,季流年撇嘴,很明显,自己再问下去,母龙吟兽也就不知道了。 第205章:追杀(4) 叹了口气,季流年晃着手里剩下的五株红衣草,“这东西,你和你儿子需要么?” 母龙吟兽顿时两眼放光,“肯定是需要的,这红衣草虽然也算不得上上等的灵草,但也是不错的,要是能吃上一株,对身体恢复也是很不错的。” 季流年听着就笑了,分出两株红衣草递给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刚刚伸出爪子接住,突然就变了脸! “不好!有人追上来了!” 季流年被母龙吟兽一提醒顿时就出了空间,只感觉到一股子雷电的气息靠近,她心里顿时明了,是天雷剑宗的人跟来了。 只是耿方彬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追来? 当然,追来的不是耿方彬,而是元宏耀! 季流年看着这个人就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君晋原,让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哟,要来给你的小情人儿报仇呢?” 季流年语气调笑,但眼睛却说不出的冰冷。 元宏耀手里执着剑,恶狠狠瞪着季流年,“你先是伤了娴儿,后又偷袭我师尊!你这样的恶人!我如何能不杀你!” 季流年掏了掏耳朵,“娴儿?林芝瑜?是一个人?” 季流年疑狐,因为她记得元宏耀说过那白莲花叫林芝瑜,可是他却又一口一个喊着娴儿。 元宏耀闻言得意笑了,“娴儿是我给芝瑜起的小字,她温柔贤惠,震惊娴淑,所以我就给她起了娴儿这个字,这是我跟她之前的秘密。” 噗…… 季流年完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娴儿?娴,这个字多么的美好,贞静娴淑,是一个褒义字。 可是,林芝瑜那种女人配用这个字么?她完全是在玷污这个字! 也许,男人都一样,就喜欢这种会装的女人吧!就像君晋原一样,兴许在他眼里,狠毒无情的人,也是这样的美好。 元宏耀见季流年笑的讽刺,顿时就像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你不准你笑娴儿。” 话音还未落下,剑气已经凌厉逼来,季流年侧身躲开,正要离开去找出路,前去和墨西楼汇合,可就在这时,前方飞来一群人,正好是耿方彬剩下的几个弟子。 这次,居然连伤的无比狼狈的林芝瑜也在。 她扶着耿方彬,恶狠狠看着季流年! 耿方彬一行八人,现在完全将季流年围了起来。 季流年也不惧,反而冷冷笑了,“怎么?想以多欺少么?” 她的笑就像刀光一样的冷。 耿方彬气的身子都是抖得,或者说,他是中毒后的反应。 “小贱人!”耿方彬的声音因为太气了,听起来都是颤抖的。 “你们一起上!一定要杀了这个小贱人!” 耿方彬大吼,七个弟子立即将季流年围了起来。 季流年冷笑,手里已经拿着剑,既然逃跑不行,甩不掉尾巴,那就全部杀了好了! 想到这儿,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嘴角的笑容变得冷起来。 突然,七人全部举剑,全部冲着季流年刺去!季流年心不动,不惊慌不害怕,剑法一挥,“哈!” 第206章:追杀(5) 大喝一声,上清剑法第一招施展出来! 上清剑法威力太大,她原本不想用的,但是这些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缠着她,甩不甩不掉,无奈,季流年只能施展,一劳永逸! 太极阴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季流年再次施展上清剑法,这一次她的灵力比上一次跟叶明霜对战时更强! 所以,这一次的上清剑法比上一次威力还要大。 强大的剑法无比精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剑影虚幻,只见天地间只有无数的剑。 那七个弟子顿时眼睛睁大的比鸡蛋还大了,无比的夸张。 “啊……” “噗……” 无比整齐的惨叫声,无比整齐的吐血声传来。 耿方彬看傻了眼,无比惊恐的看着面前。 那无数道剑影虚幻,最后归一,成为了季流年手里的剑。 耿方彬一口血吐了出来,惊恐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真的只是少女,年轻轻轻,个子矮小,脸上还带着些营养不良的憔悴。 可是她的眼睛如繁星璀璨,无比明丽。 耿方彬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心口一阵阵的痛。 季流年那一剑,强大的剑气冲击,耿方彬本来就被九幽青蜂所伤,现在怎么可能敌得过上清剑法! 而且他一直都看不清眼前这个小女孩! 他轻敌了。 元宏耀整个下巴都被吐出的血染红了,但他还是扶着耿方彬,“师尊?” 耿方彬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季流年,“杀她!” 这样的强敌绝对不能留! 元宏耀点头,看着一边倒在地上吐着血的林芝瑜,连忙伸手扶起,“娴儿?” 林芝瑜摇头,一排柔弱,“我无事,师尊怎么样了?” 耿方彬摇头,“死不了!但是这个女子不能留!” 林芝瑜点头,拉了拉元宏耀的衣袖,“师兄,你就听师尊的话,她居然敢对师尊不敬,实在是罪过!” 元宏耀点头,见林芝瑜没事,便执着剑站起来,看着站在对面的季流年。 元宏耀的面目狰狞了起来,挥剑追来,显然逼杀季流年。 季流年并没有躲,虽然她现在体内气血翻腾,真气乱撞,但事已至此,她不需要再退。 元宏耀走了过来,他的模样像极了一头被逼的走投无路的野兽,突然举剑,爆发了全身的功力,天上雷电直劈季流年。 季流年脚下滑过,施展行云步,灵巧的避开了雷电,只是体内真气乱撞,使得她没法再使出上清剑法的第二招。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芝瑜突然惊呼,“师弟?师弟?” 林芝瑜的声音很悲伤,满脸是泪的看向元宏耀,“五个师弟全部死了,死了,呜呜呜……” “什么?”元宏耀难以置信,“七个同门全死了?” 林芝瑜点头,“是,现在,七个弟子,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呜呜呜……” 林芝瑜又哭了起来,这彻底激怒了元宏耀,只见他哀兵之勇,顿时不管不顾的冲向季流年。季流年体内的灵力已经安静了五分,现在,只有一拼,她顿时咬着牙,不顾咽喉的血腥,硬是施展出了上清剑法的第二招! 第207章:追杀(6) “杀!” 季流年大吼一声,手里的剑化为万剑,围绕在元宏耀的四周! “噗……” 元宏耀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剑气,顿时被击飞两百米,重重砸在远处的树干上,再重重砸落在地! 季流年身形晃了晃,硬生生压在咽喉的腥甜,看着晕了过去的元宏耀。 而就在这时,耿方彬站了起来! “咯咯咯……” 耿方彬阴沉沉的笑了起来,他到底底子厚,调和了体内灵力,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 “这时什么剑法?为什么会有道家清圣至极的道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耿方彬无比疑狐,眼里满是杀之而后快的阴鸷。 季流年却只是淡淡一笑,“云宗?呵呵,若是云宗的人,你还能活到现在?” 季流年眼里满是嘲讽,嘲讽他的见识浅薄。 耿方彬握紧了剑,他体内九幽青蜂的毒暂时被压制了,可方才季流年的剑气却伤了他。 耿方彬突然阴测测笑了,“你的灵力有限,却连发两招,这剑法太过高深,你的灵力,能撑到连发两招,已经是极限,现在的你,体内灵力乱窜,气息紊乱,你,还敢一战么?” 耿方彬握着剑,指着季流年的头。 突然耿方彬身影已经直直冲着季流年而来。 季流年强自压下咽喉的腥甜,迎接耿方彬的剑招。 耿方彬中毒又受伤,此刻灵力已经极低的还不如季流年,所以两人的对招,季流年剑挥的快,渐渐占据上风。 耿方彬渐渐落了下风,左臂已经被季流年刺了一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流年眼看就要一剑刺穿耿方彬的咽喉,永绝后患。 可就在这一刻,一直倒在地上的林芝瑜突然持剑冲上来! 季流年警觉极高,现在,她要杀耿方彬,必然就要被林芝瑜刺一剑。 所以季流年果然退开,放弃杀耿方彬,自己也没有被林芝瑜刺伤。 林芝瑜持着剑挡在耿方彬面前,一副保护的样子。 耿方彬果然感激冲着林芝瑜道:“芝瑜!好弟子,快杀了她!为师就将天雷剑法传给你!” 耿方彬一脸血,恶狠狠开口,那模样,更添几分狰狞,看起来与恶鬼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林芝瑜握着剑,原本她一直在撞死,但是听到了耿方彬的话,季流年现在灵力紊乱,根本无法再战,这样白捡的功劳,她自然不会放过。 林芝瑜点头,“师尊放心,弟子一定杀了她为同门报仇!” 话音落,林芝瑜看着季流年,眼里充满了渴望。 只有杀了季流年,她就能得到天雷剑法的修炼,而代价,只需要杀一个灵力紊乱之人! 这买卖,太划算了。 林芝瑜持着剑,一步步走了过去,季流年眼里冷笑,突然,她行云步运转,一剑刺向林芝瑜心脏! 林芝瑜大惊,却已经躲避不及! 怎么可能?灵力紊乱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施展出这么行云流水的轻功。耿方彬惊得瞪圆了双眼,可季流年剑太快,已经碰到林芝瑜的衣服。 第208章:追杀(7)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刻,天外突来一道掌气,‘砰’的一声,击向季流年,只听得手里长剑‘咔嚓’一声,已经应声而断。 季流年毫不犹豫,直接将断剑丢开,手里重新拿了一把长剑。 眼前人影一晃,只见四个中年男人站在林芝瑜面前,阴沉沉看着季流年。 “她?”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道。 林芝瑜立即换上一副惊恐的模样,“师叔你小心,这女子就是天绝楼主身边的人,是带着天绝楼主前往云雾深处向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求救的人!” 林芝瑜的心思很恶毒,直接就抛出季流年最大的身份,这下,没人会放过她! 季流年有点不安,早知道,刚刚就不该施展上清剑法,不然现在也不会真气紊乱。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后来的四人都是天雷剑宗的长老,自己的灵力,就算有上清剑法加持,也根本赢不了。 可季流年的时间并不多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长老看着季流年,眼里阴沉沉的,“天绝楼主,在哪儿?” 季流年冷笑,如果墨西楼说的是真的,那他一直在为了大陆守护封印,可这些人呢,却为了自己的名声要杀他。 想到这个,季流年只觉得眼前这些人更加的恶心,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差点就呕吐了出来。 “想知道?打赢我就告诉你!” 季流年说着笑了,手里的剑举起来,冲着对面一行人。 耿方彬此刻被扶着,有些气息不顺,看着那拿剑的灰衣人,“师弟,这女子狡猾的很,你可要小心!” 灰衣人冷笑,“比起她的狡猾,我更好奇她的剑法,她剑法里有道门清圣之气。” 说到这儿灰衣人突然狰狞起来,“说!你跟云宗,是什么关系!” 云宗,大陆一流门派排名第一的存在,是大陆武林的泰山北斗。 季流年哼笑,“看来,你们天雷剑宗的剑法,全都练在嘴巴上去了!” 灰衣人大怒,“你找死!“ 话音还没落,剑气已经席卷而来,季流年压下身体里灵力的乱窜,正要拼死迎接。 突然,面前紫光一闪,一道磅磅礴的灵力冲天而降,只感觉灵力排山倒海传来,对面一行人站立不稳,居然被这道灵力生生逼退,吐出一口血来。 季流年睁圆了眼,疑狐看着站在面前一步的墨西楼,心里警铃大作。 “你……” 季流年刚开口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墨西楼身受重伤,伤口的血根本止不住,完全是靠灵力封印了伤口。 所以这种情况下,墨西楼是绝对无法用灵力的。 墨西楼的面色淡淡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张紫金面具,面色冷峻,恍如初见。 而此刻,墨西楼看不到丝毫受伤的样子。 “呵呵……” 他清冷浅笑,宛如数九寒冬。 “杀吾?你们也配?” 墨西楼说着抬起右掌,手指卷了卷,冲着对面一行人做了个‘来啊’的动作。一行人顿时就吓着了,拿着兵器的手退后了数步。 第209章:追杀(8) 那灰衣人看着墨西楼,咽了口唾沫,这才强自壮胆,“呵……你身受重伤,强弩之末,又能撑多久?” 墨西楼轻呵,“就算强弩之末,吾也是猛虎垂危,尚是百兽之王!” 墨西楼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受伤的模样,而是看着面前一行人,一双眸子满是血色,“既然想取吾人头,名震天下,那为何离那么远?” 耿方彬的身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天绝楼主,何等存在,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不该以为他真的重伤就蔑视的。 所以他的声音明显弱下去了,冲着自己人道:“我们……” 他开了口,却在看到墨西楼一双充满了杀意的眸子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灰衣人的脸上已经滚下了一滴汗珠,天绝楼主,名震大陆的天之骄子,以往战绩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吓得他握紧的手都有些颤抖。 “走!” 他大吼一声,带着还活着的众人化光而去。 杀机消失,季流年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到墨西楼身边,有些担忧的开口,“你……” 墨西楼没有说话,而是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出了鲜血。 “走!” 墨西楼只有一句话,却十分晦涩,气息不调,季流年立即扶着他,转身就走。 “你怎么会来?”季流年疑狐的问。 墨西楼一手被季流年扶着,一手捂着心口,“你久久不归,我有些担心,而且我现在肯定是在被追杀,不放心就过来了。” 季流年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难受的无法言喻。 墨西楼根本不用管她的,完全可以自己骑着羽翼马离开,直接去云雾深处找夜之月,可是,他却担心自己而找来了。 季流年心口堵着什么,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墨西楼浅笑,只是那笑声十分苦涩,“怎么了?有一点点感动?” 季流年被他的话唤回神,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你的羽翼马呢?我们赶紧走。” 墨西楼呵笑,冲着天上吹了一声哨子,羽翼马顿时便从天而降,落了下来。 墨西楼两人站在马儿前,正要上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大笑。 那离去的天雷剑宗之人,居然去而复返。 “哈哈哈……” 耿方彬等人一阵大笑,“天绝楼主何等狠辣之人,若你还有力气杀我们,怎么可能放我们走。” 耿方彬已经重伤了,却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墨西楼方才本来就是强撑着身体,那一掌的灵力,已经是他的豁命之招了。 此刻他嘴里全是血,却是拉着季流年,一把将人推上马背,“走!” 随着话音,他一跃身也骑上马,怀里抱着季流年,羽翼马顿时扑腾双翼,直飞冲天。 地上那天雷剑宗的人看的直跺脚,“天绝楼主已经重伤,刚刚不过是吓人,赶紧追,绝不可错过这千年难得之机会。” 灰衣人跺脚大吼,一行人立即化光追去,当然,他们也知道墨西楼的目的地。季流年骑在马上,心里却很不安,鼻下萦绕的,全是墨西楼的血腥味。 第210章:追杀(9) 他抱着季流年的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整个重量都靠过去了。 季流年没有说话,任由他靠着,只觉得被他靠着的肩膀正在温热湿润。 她知道,那是墨西楼的血。 “墨西楼……” 季流年试探的喊了一声,但是墨西楼却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随之虚弱道:“没死。” 季流年笑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开玩笑,泰山崩于前而不塌,这心境,就已经可算难得了。“你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到云雾深处了。”季流年说着看了看下方,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她已经远远的看见前方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云雾,遮天蔽日,好像前方,就是天之尽头一样,笼在云雾 中,难怪要叫云雾深处。 墨西楼又是一声‘嗯’,算作回应。 正安静,突然,天上一道雷电劈来,季流年顿时冲着羽翼马大吼一声,“避开!” 羽翼马本来就有意识,而且很机警,超过了一部分的人类,当雷电响起的声音传来,它就已经灵巧的躲开了。 可还没歇一口气儿,又是七八道天雷传来,季流年勒着马缰,心里有些担忧的转头。 果真,身后的天雷剑宗五个长老都坐在一头雕鹰的后背,包括那个重伤的耿方彬。 季流年气的心里暗骂,催促这羽翼马快跑,可天上的雷电却一道道的劈来。 这天雷剑宗修炼的就是雷电剑法,所以当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大量的引来雷电,这本来就十分的可怕。 季流年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握着墨西楼的手,避免掉下去,还要分心躲避雷电。 墨西楼神识已经不大清明了,甚至有些迷糊,季流年担心的不得了,而看得见的云雾深处,却好像远在天边。 而身后雕鹰背上的五个长老格外的兴奋,耿方彬兴奋的冲着季流年大吼,“贱人!你逃不了了!天绝楼主,今日注定要死在我天雷剑宗手里!我天雷剑宗将成为大陆第一流。” 那个灰衣人也得意的大吼,“贱人!停下来!” 季流年不管不顾,而这时,又是一道强大的雷电劈下来,足足有两米宽。季流年心惊,这后面无人,可是天雷剑宗的五大长老,在天雷剑宗是仅次于剑宗宗主的存在,季流年满心担忧,而就在此刻,又是一道雷电劈来,羽翼马躲避不及,左翅膀被雷电擦过,顿时中心失衡,两 人一马从天掉下来。 季流年一声大吼,这么高的高度,摔下去就等着摔成一滩烂泥吧! 她干脆放开勒着马缰的手,改为反手抱住身后的墨西楼,施展行云步的轻功落下地面。 可耳边的雷鸣声不断,闪电也极高频率的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个深坑。 季流年转而背着墨西楼,以最快的轻功往云雾深处冲去。 身后耿方彬的声音响起,“不好!他们要是冲进云雾深处,我们就找不到了,追!”一声大吼,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流年来不及管,甚至连受伤的羽翼马都来不及看一眼,只是冲着面漆的空气,心里却是对着羽翼马大吼,“跑!” 第211章:追杀(10) 现在那五人的注意力在墨西楼身上,对羽翼马,暂时没时间下杀手,所以,羽翼马丧命的机会不大。 后面的追杀声不断,雷电一道道的从天上劈下来,季流年在心里无比庆幸,要不是自己学了行云步,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 “别跑,贱人!” 身后的如麻省传来,季流年没有分心去管,而是在心里记下这账,直接冲进了面前一片一片云雾中。 五大长老追随冲了进去,却是一片白雾,人与人就算面对面站着也是看不清楚的。 “这里就是云雾深处,这可怎么好?” 耿方彬道。 那灰衣人长老怒喝,“这么大的雾,指不定有什么古怪,云雾深处的主人夜之月出了名的性情古怪,行为乖张,况且医毒不分家,他既然精通医,恐怕也精通毒。” 灰衣人长老说着,满脸不甘。 眼看就可以杀了天绝楼主名扬天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一众人一想到季流年,顿时都是怒火中烧。一边另一个长老无奈道:“我们也不必太担心,那夜之月古怪至极,这么多年了,你见他救过谁?天绝楼主进去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照我说,我们就在这儿守上几天,要是天绝楼主没有出来,我们就对外说 是我们杀了他,反正死无对证。”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满意点头,无人就此达成共识、 另一边,季流年背着墨西楼一路狂奔,这浓浓白雾仿佛没有边际似得,季流年走在浓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就像瞎子一样。 只是瞎子只能是一片黑暗,而她眼前,是一片白雾。 ‘咳……’ 悲伤的墨西楼轻轻咳嗽,十分的虚弱,他的脑袋靠在季流年肩膀上,嘴里的血不断吐出,就前胸被司羽长风刺中的伤口,这会儿更是血流如注,直接就打湿了季流年的后背。 “墨西楼,你……你撑住,我们已经到了云雾深处了。” 季流年的声音满是坚定,却又带着一丝哭腔。 背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连回话都没有。 季流年咬紧牙,继续往前冲。 半个时辰后,季流年已经累得浑身是汗,可依旧还在云雾中打转。 后背和肩膀已经被血打湿透了,墨西楼大量出血,如果还不救治,就只能失血而亡, “墨西楼?” 后背的人根本没有回应,如果不是他的口鼻还有微弱到快要消失的呼吸,季流年几乎要以为,自己背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墨西楼,你不能死!” 季流年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冲。 可是在这儿云雾中,她并没有发现机关或奇门遁甲的气息,看来,这里就是一片天然而成的云雾。 季流年心里在这儿一颗无比深恨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好好学习奇门遁甲和咒术。 而就在这时,脑海里传来空间中母龙吟兽的声音。 “流年,别往前跑了,这里很诡异,我感觉到了很奇怪的气息,你别往前,往回退。”季流年听到这声音一愣,满脸的汗一个劲儿的朝眼睛、口鼻钻,却听到母龙吟兽这话,顿时就爆发了。 第212章:神医(1) “这个时候你叫我后退!我永不后退!要不是为了救我,他根本不用受伤!” 季流年怒吼,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顿时就火了。 “你是笨蛋么!你动什么叫以进为退么?一味莽撞前进你以为就能成功么?笨蛋!” 母龙吟兽在空间里气的跺脚,自己堂堂上古神兽,居然敢冲着自己发火,要不是看在她救过自己和儿子的份上,一定吃了她,再把大腿给儿子吃! 季流年脚步一愣,整个大脑都是母龙吟兽的话! 对啊,当你进无可进的时候,就要学会退。 自己已经在这云雾中前进了这么久了,耽搁了这么多时间了,结果依旧在云雾之中。 这样一来季流年咬着牙,背着墨西楼往后退去。 季流年一脸的汗,钻进眼睛,迷糊间她好像又想起了墨西楼,曾经对她一次次的维护。 “墨西楼?” 她轻唤,却没有人回答她,这让她的心里越加难受起来。 往后退了半柱香的时间,季流年眼前突然豁然开朗,遮眼的云雾已经不见了,眼前一片繁盛的树林,风正吹动,天边的火烧云照耀在大地,落日熔金,整个大地都成了砖红色。 季流年侧着头,看向倒在肩膀上的墨西楼。 “墨西楼,我们到了,你坚持着。”季流年感觉到贴着后背,他的心脏,传来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微弱了。 咬着牙,季流年便迈步,在这落日黄昏下,一步步往前走。 高大的树木高耸入云,伞盖庞大,好像一座座凉亭,但季流年知道,它们并不会为自己遮风挡雨。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唇角冷笑。 她为了君晋原付出了那么多,结果换来了穿心一剑。 而墨西楼,她只有算计,只有利益,墨西楼却肯为了自己去死。 她眼里全是嘲笑,这样的人生,真的是说不出的讽刺啊。 而就在这时,背后的墨西楼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直接越过季流年的肩膀吐在地上,沾湿了她的鞋尖。 “墨西楼!” 季流年突然大吼一声,背上的墨西楼却没有反应,季流年立即将墨西楼放下来,背靠着大树干。 墨西楼闭着眼,脸上一片苍白,他的唇此刻也是惨白的,就像石灰一样。 但尽管如此,他的眼睛依旧痛苦的皱着,胸前的伤口一个劲儿的流着血,那血就像开了闸的水,看的季流年心里越来越凉。 “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么?” 季流年蹲下来抱着墨西楼的双肩,想到他为了救自己,不惜动用灵力吓退天雷剑宗五大长老。 他明明可以自己离开的,却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而今,他明明就在面前,却再也看不到他璀璨的双眼。 “墨西楼!” 季流年呼喊,摇晃着昏迷的墨西楼。 “墨西楼!” “墨西楼!” 一声声的呼唤,被摇晃的人却再也醒不过来。 他胸口的伤口已成决堤之水,疯狂的流出来。“你这个女子真聒噪,依我看,割下你的舌头好了。” 第213章:神医(2) 突然,一个幽幽男声入耳,季流年偏过头去,不知何时,旁边树干上斜斜倚靠着一个蓝衣男子。 这男子身材颀长,身姿瘦弱,有一副弱不禁风之态。 一身蓝衣如湖水般覆在他身上,无限风流。 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白的有些病态的脸色,嘴里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身湖蓝色衣袍,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一些草,正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两人! 季流年扫了眼这人,不像是刺客,便缓和了语气,“公子,你是大夫么?你能救他么?” 季流年满脸期待,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点缀着一双璀璨的眼,再一副期待的语气,似乎没有人能拒绝她! 但是那男人拒绝了,“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男人甩下这句话就往前走,心情似乎不错,还哼着小调!季流年还想说什么,墨西楼却醒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摆,季流年只好蹲下来,两人面对面,“不用叫了,他不会救我的!”墨西楼说着眼里带起一丝讥笑,没想到,他居然死在天雷剑宗那群宵小之辈手里 ! 季流年惊喜道:“你醒了!”说完这话,她才发现自己太过担心墨西楼,故而哦了一声,转移话题,疑狐道:“你知道他是谁?” 墨西楼嗯了一声点头,“他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夜之月。” 季流年听到他的话有了一丝惊喜,“他就是夜之月?好!那总算找到他了!”季流年兴奋道。 墨西楼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当然,他可是和阎王抢命的人,现在想来,那些宵小没有继续追来就是忌惮他!只是这人脾气古怪,医术超神越鬼却从不救人!” 季流年眼里刚刚升起的希望落空,墨西楼见她的摸样轻笑,“拿着东西,按我说的做!”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递过来的两样东西觉得刺眼,她现在已经和他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墨西楼死了,天雷剑宗的那些家伙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是神医,那就一定能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季流年说着反手背着墨西楼就往刚刚那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墨西楼摇头,伏在她的肩头开口,“很困难,大陆多少顶尖儿大人物请他都没用,不过,我不会放弃!” 墨西楼知道夜之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季流年却是个不认输的人! “我们去找他,总之会有机会,如果不去找,就连机会都没有了!”季流年的声音动听的很,就像雨点滴落在石板上一样!他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动听的声音! 季流年走得快,很快就跟上了夜之月的脚步,看着前方几间简单的木屋,背着墨西楼就站在门前,冲着里面整理药草的夜之月道:“夜神医,请你救救我朋友,不管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去做!”夜之月闻言瞧也不瞧季流年一眼,依旧是整理他的药草,“每个来求我的人都说这句话,我听腻了!” 第214章:神医(3) 夜之月简直不是一般的高傲,季流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正为难,墨西楼见她都这样帮自己,心里便恢复了些斗志。 他其实一直都昏迷着,只是进了这云雾深处,地灵之气充沛,他身体得到滋养这才艰难醒了过来,这会儿强撑着痛苦看着夜之月,“夜之月,我乃天绝楼主,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话音落,季流年一愣,不敢置信的偏过头看着肩上的墨西楼! 墨西楼现在,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他现在伤成这样,如果夜之月要杀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墨西楼看向夜之月,随之轻呵,“是不是没有想到,堂堂天绝楼主,居然落魄至此?”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接了话头,“一根田坎三节烂,更何况是人,谁还没有落难的时候!”季流年深有体会,就像现在的自己! 而另一边的夜之月这次总算是抬了下头,看了眼这个值得自己一看的人,随之依旧低下头整理药草,“比之前来的那些人要高些,不过,依旧是不救,我从不救人!” 夜之月高傲的说着,季流年被他这态度激怒了大喝,“你从不救人那你为什么要学医!” 夜之月背影顿了顿,回了一句,“我乐意!” 季流年见人走了,她心里气急了,无奈,只好放下墨西楼,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这一路跑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了又干了,一身狼狈,抹了把脸上的汗,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挨着墨西楼! “真的没有办法说服他么?”季流年皱着眉问! 墨西楼摇头,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污垢,他从未觉得女人可以这么美好动人! “很难,不过,我身上带了很多宝贝,或许可以谈条件。”他的声音十分虚弱,失血过多。 季流年也没在意他此刻的抚摸,看着看着快要油尽灯枯的墨西楼,“夜之月不为金钱所动,那医术方面?” 墨西楼一声轻呵,“他这个人痴迷医术,只是我手里并没有医术上的秘密。” 墨西楼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一朵早已干枯的花,好像是莲花。 “这个是奇楠火莲,是药中珍品,这天下间,只怕就连夜之月也没有,你拿这个去跟他谈。” 墨西楼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而且十分的气力不济。 季流年哦了一声,十分淡定的接过奇楠火莲。 这奇楠火莲她听过,在书上看到,不过都认为这是传说中的东西,或者是杜撰的,因为它根本不存在。 毕竟,它是天下五毒之一。 这些只在书上看到的,一直以为是杜撰的,没想到,现在,奇楠火莲就握在手里。 季流年紧了紧手掌,“好,我现在去找他!” 季流年说着就站起身,看着已经黑尽了的夜里,那点着烛光的木屋。 不管怎么样,墨西楼现在身上的伤是为了自己,她咬牙硬着头皮,猫着身子鬼鬼祟祟进了木屋!木屋后面是厨房,夜之月正将打来的野兔放进锅里煮,准备晚餐。 第215章:神医(4) 却被季流年闯了进来,靠在门口抱着手,满脸的不屑,嘴里还切了一声,“野兔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夜之月手一愣,脸色十分不好的瞧着季流年,“你懂什么,我是把野兔放进去煮来吃,再放入佐料,那可是一等一的美味,不过没你份!” 夜之月说着摆手,生怕季流年来跟他抢食物! 不料季流年闻言嗤笑了起来,“就你做的那玩意?我除非是马上就要饿死,否则才不会吃那猪狗食!” “……!” 夜之月怒了,“你个女人说什么,居然说我的美食是猪狗食!” 季流年哼了一声放下手走了进去,别看这厨房不大,但佐料那还真的是齐全!走进瞧着那锅,里面放着花椒、八角、山奈! “你就这样把野兔肉放进去煮不是猪狗食是什么?”季流年毫不示弱,因为看这厨房,她已经知道夜之月的弱点在那里了! 吃货!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奇楠火莲这样的天下奇珍呢。 夜之月哼笑,看着自己放在砧板上的兔肉抱起手来,“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把这兔肉给你吃?想都别想!” 季流年看了眼那锅里的汤,回头看着夜之月,“野兔因为经常运动,要自己找东西吃,所以肉质比家养的兔子要美味,正因为野兔的这个美味,所以它的做法和家养的兔子做法不一样!” 季流年说着身子靠在厨房的柱子上,抱起手,一只脚膝盖打弯搭着另一只脚,使得脚尖着地,看起来痞气的很!“因为野兔肉有香味,所以汤要用山泉水的汤,里面只需要放一点盐,其它的任何佐料都不要放,因为其它的佐料会抢走野兔的香味,而家养的兔子因为有人喂食所以不需要动,故而肉质太肥没有野兔的美 味,所以烹饪的时候才要加其它很多佐料提味。” 季流年说着站直身子,看着面前显然被自己镇住的夜之月,决定再来一击!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兔肉,不管野兔还是家养的兔子吃起来味道都一起啊?”季流年肯定的问! 夜之月立即点头如捣蒜,“是啊,我还好奇呢,不是说野兔肉比家兔肉香嘛!我还特地跑出去逮野兔的!” 夜之月老实说着,季流年心里坚定了这家伙就是个吃货,心里更加是十拿九稳! “所以你的做法就不对!你赶紧生火,我来做给你吃!”季流年说着撸起袖子先洗手,夜之月已经被她唬住了,立即应了下来就去生火! 季流年将汤换了,换成了水缸里夜之月打来的山泉水,放了一点盐,其它的果然任何佐料都不放,直接将野兔肉放进去! 就一野兔肉,季流年觉得、还不能让眼前这个吃货神医服气,看了眼厨房,有新鲜的青菜、萝卜、青椒,以及一大块野猪肉! 季流年唇角勾起笑,转身看着夜之月,“你那几样菜,你会不会做,不会我来!” 夜之月一愣,道:“你会做?” 季流年嗤笑,自己当年眼睛瞎了,爱上君晋原那个中山狼,为了他可是亲自下厨,做美食,完全没问题。 “我告诉你,我做的,才叫菜,叫生活,你做的,那叫猪狗食,叫生存!”季流年说着也不再问他,直接自己动手,将萝卜去皮,切成方块,全部放进了野兔锅里! “看见没,萝卜有甜味,有清香,和野兔放在一起炖,那简直人间美味!” 季流年说着拿过青菜,“我今天就给你炒个青菜,弄个虎皮青椒,爆炒野猪肉,让你尝尝什么才叫菜!” 半个时辰后,夜之月看着面前的摆上桌的四样菜,光是看他就觉得是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季流年拍了拍桌子,叫醒了他,“赶紧吃啊,愣着干嘛!” 季流年语气不好,夜之月也不计较,立马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萝卜放进嘴里,顿时甘甜清香全在嘴里散开! “萝卜?这是萝卜,萝卜能这么好吃?”夜之月难以置信的瞪着季流年,就像乡巴佬进城一样!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不会做啊,再尝尝野兔肉,是不是跟你以前吃的不一样!”夜之月急忙点头,吃了一块野兔肉,酥软鲜嫩,夜之月已经震惊,连忙又去夹了一筷子青菜,她从来没发现青菜这么烂大街的菜居然这么好吃,滑嫩入口,赶忙又去夹了一筷子野猪肉放在嘴里,登时就惊 讶了,看着季流年! “野猪肉这么粗糙的肉,你是怎么做的这么滑嫩的?” 季流年撇了撇嘴,“野猪肉粗糙,所以吃起来很柴,那就需要用大量的猪油蒸浸,用猪油把野猪肉的柴蒸的松软!” 夜之月再也没有疑问,直接拿着筷子抱着盘子一口气就把桌上的菜全部吃完了! 季流年都意外了,这家伙看起来清瘦的很,甚至是病态的很,居然……能吃下这么多!她都还没吃呢,要成饿死鬼了,结果这家伙连口汤都不留! 放下碗筷,夜之月的表情全变了,从一开始的倨傲,到现在的谄媚! “姑娘,请问高姓大名?” 季流年抱起手坐在饭桌边的长凳上,漫不经心的道:“季流年!” 夜之月猛然一拍手,满脸之称赞,“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高贵大方,心灵手巧……” 季流年听着那一堆的赞美词一掌拍在桌子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夜之月嘿嘿嘿笑了起来,“姑娘不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季流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迷糊,咳嗽了一声,“你想怎么样才救我朋友?” “好说,这样,你朋友在这里养伤肯定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就教我做菜呗!”夜之月讨好的开口,季流年哦了一声,果然,吃货啊! “成交!” 季流年开口,立即就出门去,墨西楼还躺在那颗树下,看起来已经快要油尽灯枯,季流年冲过去一把蹲在他面前,“墨西楼,你不会死了,夜之月答应救你了!” 墨西楼以为自己死前幻觉了,可是季流年却背起他进了屋子,将人放在床上,夜之月则扶着人坐着! “你扶着他,我来给他先施针止血,再治伤口!”夜之月开口,季流年哦了一声就站在墨西楼身边,墨西楼这才发觉不是幻觉,看来,那奇楠火莲真的说动了夜之月。 只见夜之月拿出银针,封住墨西楼的穴道,这才扯开他的衣服,查看前胸后背那穿胸而过的刀伤。 墨西楼痛得满头大汗,却硬是没有喊出一声! 夜之月有些看得起他了,竖起大拇指,“不错,果然硬汉,这样都不哼一声!” 墨西楼挑眉看着他,嗯了一声,“我不怕痛!” 季流年听到他的话哎呀了一声,连忙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汗。 夜之月给他止住血,他现在已经失血过多。 “你这是刀伤,只是这刀……不是一般的刀啊。”夜之月琢磨起来。 季流年道:“是,那刀很奇怪,我试过给他止血,但是用处不大。” 夜之月点头,“这刀的材质很特殊,哪怕就是划破一点皮,也能使得伤口不得愈合,从而流血而死,好刀,好刀。” 夜之月拍手,他对一切捣乱的东西都有兴趣。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以后还想不想吃好吃的呢?” 夜之月回过神,看着笑得危险的季流年,乖乖笑了两声,“哪里,哪里,我现在就治伤,你这伤口奇怪,我的用好药,哎,好药可不便宜啊。” 季流年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一定将我所会的全部菜都教你!” 夜之月顿时就笑了,“好说,那我去那药,你看着他。” 夜之月说着就去了后院,推开一道门,只见屋子里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堆放了许多东西。 他翻找出几样药,拿在手里,呢喃自语,“天绝楼主的伤虽然诡异且厉害,但我却能让他一夜生龙活虎,只是我若一夜治好他,两人明日天亮后必然离去,那我岂不是不能吃好吃的呢?” 夜之月说着偏过头,“既然如此,那就让天绝楼主养伤吧!” 夜之月又拿了几样药草,这才出了屋子,去了前厅。 “好了,药材拿来了,我给他煎药去。”夜之月说着凑了过去,看着季流年,“宵夜你做。”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夜之月已经冲着墨西楼道:“你的伤没问题,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口痊愈!” 夜之月懒散的说着,一把拉过季流年的手腕,“哎,我厨房还有一头野山羊,当宵夜可是很不错的。” 季流年看着他那谄媚的笑就知道这家伙要吃东西,看着已经躺下的墨西楼,又想到他那时候明明可以逃走,可是却毫不犹豫救了自己。 “好。”季流年应下来,反正自己也饿了,喝点羊肉汤暖暖身子也好。夜之月连忙应下,带着人就要走,墨西楼却突然开口,“流年!” 第216章:神医(5) 季流年听见墨西楼叫她,便走了过来站在床边! 墨西楼不顾后背的伤伸手握着季流年的手腕,就是刚刚夜之月握着的那里,看得他心里不舒坦,非要自己握一下,赶走夜之月握手留下的气息,这才心里舒服! 季流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只是太痛,“如果太痛,让夜之月帮你!” 墨西楼摇头,别开头看着里面,季流年没再问,便跟夜之月一起去了厨房! 墨西楼身体已经承载到了极限,他一直哭撑,从受了伤就已经要倒下,可是他硬是撑着自己,不顾一切的发出最后灵力就走季流年。 想到天雷剑宗对自己的落井下石,墨西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最后叹了一口气,不愿再去想! 只是想到季流年,他冰冷的脸上又有了笑意,可他实在太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季流年去厨房,想了想,干脆一半做成羊汤,另一半做成烤羊肉。 而另一边,夜之月就煎药,两人各干各的强项。 “以后我叫你流年吧!你叫之月好了,大家亲切点。”夜之月笑着。 季流年发誓,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一定把手里的羊肉砸他脸上。 “好啊,你这儿还有没有别的,我炖汤给他补一补。”季流年手里麻利收拾着羊肉。 夜之月摇头,“补什么呀,我们吃什么他吃什么,哪儿有那么挑嘴。” 夜之月最恨忌嘴,这不能吃哪儿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好。 季流年虽然担心,不过有夜之月在,她的担心纯粹多余,这样一来她也就不再说墨西楼伤的事。 “好想啊……”夜之月嗅了嗅鼻子,“你的烤羊肉为什么做的这么香啊?” 夜之月觉得自己简直是蠢材,居然不会做饭。 季流年拍了拍手,看着夜之月,突然道:“伤者可以吃羊肉么?” 夜之月立即摇头,“不能吃!我影响伤口恢复!” 哼!这么香的羊肉,我一个人吃! 季流年没做他想,点头‘哦’了一声。 等到季流年昨晚宵夜,夜之月也已经煎好药了。 …………………… 墨西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外头的阳光十分刺眼,又是一个美好的天气! “醒了?我昨晚弄了羊肉汤,要不要喝点?”季流年坐在一边,见他醒来问! 墨西楼偏过头,看着坐在一边椅子上的季流年!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下午醒的,我也睡了好久。”季流年说着站起来又问,“要喝羊肉汤么?” 墨西楼嗯了一声,季流年便去厨房给他端了过来,还拿了一根竹管来! “你伤在前胸后背,夜之月说了,你这几天不要太动,所以用竹管吧!”季流年说着将碗放在床头,把竹管放了进去! 墨西楼嗯了一声,觉得她挺聪明的,这个都想得到! “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墨西楼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裳,长长的裙子拖拽在地,一头秀发梳好,不施粉黛,却比开在飞雪中的梅花还要动人! 他想起昨日的惊险,堪堪问着。 季流年摇头,墨西楼哦了一声,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愉悦,便跟她聊起天来! “你身上的衣裳哪里来的?” “夜之月今天上午特地跑出去给我买的!” 墨西楼哦了一声,“看来,那奇楠火莲还真有用。” 墨西楼有些感叹,季流年却笑了出声,从空间里拿出那株奇楠火莲,握在掌心。 墨西楼脸上全是震惊,“奇楠火莲没用上?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墨西楼无比震惊,季流年笑道:“因为你们都没找对方法啊,夜之月啊,其实就是个吃货,我答应他了,在你养伤的时间里教他做菜!” 墨西楼哼笑,只觉得讽刺! 堂堂神医,居然是个大吃货,为了吃,连原则都不要了! “流年,你过来!”墨西楼一脸狡黠的开口,季流年觉得好奇,就走了过去坐在床上! “你修炼情况怎么样了?要不你去找夜之月,让她帮忙!”墨西楼笑的跟只狐狸似得,季流年一愣,将云之广楼发生的事都忘了!果然太忙就容易忘记! “不用,我现在已经是侯正六阶了。”季流年淡淡说着。 墨西楼‘嗯’了声,“我会在两年内将你体内的全部封印解开。” 墨西楼听着她的话,不管怎么样,司羽长风帮季流年暂时不受封印限制,总是好的。 想到这个,他便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身边的人,一时间居然看呆了! 夜之月正在厨房做着季流年刚教他的菜,捞了一嘴,虽然没有季流年做的好吃,不过比起自己以前做的,那真的是美味,难怪季流年昨晚说他吃的是猪狗食! “夜之月!”季流年就知道他在厨房,直接将人逮住! 夜之月啊的应了一声,季流年道:“夜之月,我忘了跟你说个事,我身上受伤过,所以不能修炼,后来用了别的办法,但是我不放心,你帮我看看情况。” 夜之月一见是季流年就放下了筷子,伸手给她把脉!“够狠啊这封印,七绝葬花,这可是上古封印,大陆早就绝迹了,而且能施展这种封印的人,本身来历就已经是个谜,而且这封印是针对人的,比如说你,如果你的修炼天赋越高,那这封印的力量就必须越 强,只有这样才能压制的住你,不过……” 夜之月说着皱起眉来,季流年心里纠结起来了,不会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季流年沮丧的问。 毕竟司羽长风那个不能够信任。 夜之月急忙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看你筋脉好像有恢复的迹象,奇怪!” 夜之月疑狐,季流年却明白了过来,她接受了墨西楼的帮忙,一时间满心欢喜! “那我是真的没问题了?”季流年满眼期待,夜之月却无情的摇头,打破了她的希冀! “你用了什么秘法,使得你不受封印限制,不过这秘法只能有两年的时间,要想彻底解除封印,还得需要其中药材来破解七绝葬花。” 夜之月说着放开季流年的手,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你体内有很强的灵力,谁给你的?”季流年没想到夜之月这么厉害,连师尊给自己的灵珠这个也能查出来,一时间在想怎么回答,不想夜之月却一摆手,“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你必须要在两年内找到其中药材,不然你自己本身不行 ,就算有再强的灵力在你体内,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夜之月说着又继续拿着筷子弄自己的美食,季流年想了想,这个倒是很有道理,硬件不行,软件再厉害也没用。 所以季流年凑了过去,“我还会很多菜,你想不想学啊?” 季流年笑的很狡黠,夜之月喝了口汤,一脸为难的看着季流年。 “那个……那个……”夜之月很为难了。 他其实在季流年找自己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这家伙精得很,肯定是知道自己手里有黑白莲蓬。 但是拿东西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就这么送出去了……他有点不甘心! 季流年抱起手来,“我将我会的所有菜都教你,时间来不及我就写成菜谱给你!” “成交!”夜之月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比起吃,黑白莲蓬一味珍贵药材算什么。 季流年无奈摇头,这家伙,为了吃,真的是……连节操都不要了。 夜之月说完就职业提醒,“那个,这七种药材都非常的厉害,你必须要七种药材都到手才能一起用,将药性中和,不能单独使用,不然你身体受不了,会爆体而亡。” 夜之月说完就想起,季流年既然知道自己有黑白莲蓬,那也就说明她早就知道七绝葬花这个封印。 夜之月伸着头看向墨西楼所在的屋子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 季流年笑了起来,伸手瘫在夜之月面前,“拿给我吧!” 夜之月从空间里拿出了黑白莲蓬,那是一个莲花蓬,但是却是一半黑一半白。 虽然舍不得,不过跟好吃的一比,黑白莲蓬也不算什么。 夜之月这样想,心一横,就将黑白莲蓬放到了季流年手里。 季流年颇是满是的拿着黑白莲蓬就走,去了墨西楼所在的屋子。 墨西楼也喝完了羊肉汤,想到刚刚夜之月说的话,他还要休息一段时间,心里就有点烦躁。 季流年进来见他皱着眉,疑狐道:“你怎么还没睡?夜之月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季流年皱着眉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满脸愁云看的墨西楼心里揪着疼! “怎么皱起眉来了?”墨西楼语气里充满了心疼,只是现在一心都在想别的事情,所以季流年没有听出来! “我找了夜之月问了我身体的事,一切顺利,黑白莲蓬也得到了!” 呵呵……墨西楼冷笑,夜之月!为了吃,你真的是,没有话可以形容你的节操了。 第217章:神医(6) 正在犯愁剩下五洋药材,一声轻呵传来,季流年挑眉,见到趴在床上的墨西楼笑了起来,犹如迎着雪盛开的白梅花,看得她一时间愣住了。 墨西楼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相距堪堪两尺距离的季流年,看着她粉嫩的唇,白皙的脸,璀璨的双眼,他突然生出一个去吻她的念头! 这个念头把他都吓了一跳,急忙转移了注意力开口,“找到了黑白莲蓬就好,现在七样药材已得其二,我们只要找到剩下六样就好。” 墨西楼转移话题,季流年落寞的心情却并没有看到。 “对了,八足蜈蚣呢?不是要救太后么?”季流年突然问。 墨西楼淡淡的:“我已经送回去了,不用担心。” 季流年‘哦’了声,便没再说话,正好这时夜之月进来,“流年,晚饭吃点啥?你不是说教我做川菜么?” 对上夜之月那双只有吃的眼睛,季流年觉得真绝望,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厨娘啊! “好吧!我今天教你做火锅!”季流年哼笑,不管怎么样,又得了黑白莲蓬,总是好事,现在根本不想做菜,但却又不能得罪夜之月,那就教他个简单点的,或者说,自己少动的! “走吧,我给你说这个火锅啊,最重要的就是汤……” 季流年跟夜之月一路说一路往厨房去,她就趾高气扬的指挥夜之月洗菜,自己打汤! 吃过晚饭,季流年早早就回了房间去,这样她才有时间琢磨朱雀天卷上的东西。 朱雀天卷上下两卷的文字她都能背下来了,可是意思却需要琢磨,而且朱雀天卷的功法太过深奥晦涩,她才必须多花费心思。 她的房间跟墨西楼的房间是一墙之隔,只要声音大点,隔着墙壁都能听到。 所以,墨西楼的声音穿过来了,“流年,我背痒得很。”墨西楼嘶了一声说着,季流年眼睛一直落在朱雀天卷上,“你背上的伤在恢复,长肉的时候都会痒!” 墨西楼疑狐的哦了一声,“你很有经验?” 季流年点头,“是啊,经常受伤嘛!” 墨西楼的脸色阴沉,眼里冰冷了起来,季流年没听到回应,以为墨西楼又背痒,她有亲身经历,便为难的开口,“忍一忍吧!很快就不痒了。” 季流年安慰着他,墨西楼被她这么一提注意力又在后背,皱着眉看着季流年,“你过来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我吹吹夜风。” 墨西楼说的也有道理,季流年便应了下来,毕竟她以前遇上这种事,也是这么做的。 出了门,又进了墨西楼的屋子,季流年站在了床边,“那我给你脱。”她一面说一面扶着墨西楼,使得他双手撑在床上,季流年小心翼翼的为他脱下衣服,不想夜风吹进屋,不知道什么进了鼻子,季流年没忍住一个喷嚏阿嚏,手一滑碰到墨西楼的伤口,墨西楼咬着唇不喊痛 ,双手一软就要扑下。 季流年一看自己闯祸了,一把想扶着他,不想墨西楼双手无力直接扑在床上,正好季流年去扶他,使得墨西楼一把将人扑倒在床上! “唔……” 季流年一愣,墨西楼身子不稳直接倒在她身上,柔软的双唇贴上她的……脖子! 你又轻薄我!! “你滚开!”季流年一把奋力将人推开,墨西楼后背的伤口痛得裂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木屋中散步,季流年被腥味拉回神,一脸懊恼,“你……我不是故意的。” 季流年有些不安,她现在反应过来,知道刚刚的墨西楼不是故意的,是因为自己打了喷嚏碰到他伤口。 “没事,你出去!”墨西楼的声音淡淡的,如果不是看到他一头冷汗,季流年真的就走了。 “我给你看看伤口!”季流年冲过去,墨西楼却躲开,“没事,你走开!” 季流年鼻翼下血腥味更浓重,看到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痛得苍白! “你……”季流年强行去看,背后的伤口裂开,猩红的血又流了出来。 “我去给你叫夜之月。”季流年说着就要出去,却被墨西楼一把拉住。 “没事,屋子里有白药,你给我上!”墨西楼声音都虚弱了起来,季流年嗯了一声,按照他说的地方拿来药和绷带,一点点的给他上药。 墨西楼就趴在床上,原本以为会很痛,可是季流年的手轻轻的,一点点的给他上药,一点点的给他清理流出来的血,偶尔暖暖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令他难以自控的僵硬了身躯! 墨西楼已经感觉不到痛,全身的神经都细细的,就为了捕捉季流年偶尔划过他的肌肤,心里就像一根羽毛划过,整个人都悸动了,都心猿意马起来。 季流年心里有些内疚,刚刚是自己的不对,两次弄疼他,所以一直都小心谨慎的给他包扎。 “好了。”季流年弄完歪着头看着墨西楼,脸上的笑在暖暖烛光下,就像夜里偷偷开放的海棠,艳了一整个夜的世界。 “嗯,笨手笨脚的,连脱个衣服都不会。”墨西楼一脸不满,季流年呃了一声,托着尾音,好吧!刚刚的确是自己不对! “那你早点睡。”季流年丢下这话就立即离开屋子,墨西楼急忙抬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就像被挖走了一块似得空。 “她……生气了么?”墨西楼自言自语,刚刚自己的语气肯定太差了! 季流年当然不是生气,她是急着要去练功! 走到外头的空地,季流年按照前世的知识运气,控制体内的灵力,试探着一跃身,她果真在自我控制下使出轻功,立即跃身而往,只觉身轻如燕,心里大喊气死牛顿! 她原本学了行云步,但是只能在地上跑。 现在不一样,她已经能飞高,脚蹬在树干上,已经能够双脚不落地。 “哈哈,我飞起来了,我果真飞起来了!”季流年一路大吼一直往前飞,随心所欲,满心欢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飞出去了多远。 “我天,我飞了多久?现在在哪儿?”季流年一拍额头,真的是乐极生悲。 看了眼四周,云雾深处本来就是在山里,她现在乱飞,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正纳闷怎么回去,突然寂静夜里传来狼嚎,季流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她现在的武功,倒也不那么害怕。 正想着,脚下一阵地动,季流年一惊,以为是地震,可一声狼嚎,季流年抬起头,面前一头狼,可这狼的体型,却是一头牛! “这是狼还是牛?”季流年自言自语,那狼却是冲着天上月亮嗷了一声,冲着季流年直接飞去! 季流年凝神聚气,这狼的体格,她要是被扑倒,就算不被咬死也得被压的肚破肠流! 只见她施展轻功要飞,而巨狼已经离她只有两米距离。 季流年心头大惊,用轻功一掠而走,躲开巨狼的攻击!刚躲开,耳边一声巨响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离她脑袋只有一尺的地方,正是巨狼的前爪扑来,季流年心头大惊,脚下一个行云步躲开,那巨狼一击不成,眼里的幽光在夜里看着更加的恐怖,又是一个跃 身扑来。 季流年手上没有兵器,见巨狼的身体扑来,她心里一狠,一掌拍向巨狼! 巨狼毫发无损,倒是季流年,被巨狼震飞,随之,巨狼冲着季流年扑去,双爪锋利如刀,眼看躲避不开,季流年卷曲了身子往一侧滚去。 啊…… 一声惨叫,那巨狼见她要逃,爪子一拍,直接将季流年拍飞整整二十米! 季流年咬紧牙关,后背湿漉漉的,带着温热,木叶清香的山里立即被血腥味掩盖,季流年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后背定是狼爪子划过的伤口! 夜色下,季流年和那狼有着二十米的距离,转身就拼命逃跑。 巨狼见她居然还能站起来,而且还逃跑了,气的前爪猛拍在地,四脚齐奔,冲着季流年逃跑的身影狂追。 季流年拼命往前跑,身后的伤撕扯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巨狼居然是头灵兽。 而且,是一头比她厉害的灵兽。 “妈的!” 季流年低低吼了一声,她身体硬件设施太差,再好的软件也没用。 “嗷……” 身后的巨狼不断发出声音,从音波判断,季流年心里惊慌,因为那巨狼离她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二十米,到十五米,到十米,现在,季流年猜测,只怕只有五米! 季流年脚下轻功疾奔,却不管怎么样都跑不过巨狼,正在担忧,却见前方矗立着两座山,或者说是一座山,被人从中间一刀劈下,使的中间出现一个一尺多宽的夹缝! 季流年脸上顿时就笑了起来,她身子瘦弱,但那巨狼身形庞大,绝对穿不过。这么一想季流年心里有了希望,脚下也就跑得越快,那巨狼看着季流年奔跑,也看到了那两山中的夹缝,顿时就加快了速度,因为它知道,眼前的人一旦进去,它就将失去自己的食物。 第218章:神医(7) “嗷……” 巨狼怒吼,纵身一跃冲去,季流年疾奔,因为看到两山夹缝升起希望,顿时有了力气,直接冲进了夹缝! 砰! 就在一秒后,巨狼的身子撞在夹缝上,它庞大的身子被挡住,只有一双爪子往前一挥,想要逮住季流年! 呃…… 季流年后背又是一爪,五道血痕鲜血直流。 停在夹缝中,她侧着身子,怒红了眼,看着被挡住无计可施的巨狼,心里一阵恨意,居然冲着巨狼而去。 巨狼疑狐了,季流年怎么不跑? 季流年当然不跑,巨狼是四脚趴在地上跑,而现在却直起身子,像人一样站立,所以阴、部就露了出来。 季流年冷哼,集中全部的立即一脚踹在巨狼蛋处! 嗷……! 一阵狼嚎惨叫传遍山野,季流年自然不会放过它,伸手一把拽过巨狼前爪,用力一拧! 咔嚓! 巨狼左前爪立即就断了,季流年却不放手,往自己怀里一拉,右手成拳,冲着巨狼脑门一拳而去! 砰! 那巨狼的脑袋在季流年手下居然就像豆腐一样,登时就成了无头尸体。 季流年一愣,看着倒在地上的巨狼尸体,又看着满是血肉脑花的右手,很明显,刚刚这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巨狼身上,是绝对有用的。 “妈的,这东西把老子伤的不轻,真的是……” “嗷……!” 季流年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狼嚎,她立即抬头看去,外头已经聚集了狼群,粗约算计,不少于两百条。 季流年这才明白,刚刚自己拧断巨狼前爪的那一声吼,原来是召唤同伴! 咽了口口水,却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 她的灵力太低了,外头巨狼都跟被自己打死的巨狼一样的体型,在两百条巨狼围攻下,她绝对没有逃跑的可能。 想明白这个后她直接往夹缝里去,外头的巨狼群可都等着她出去呢,狼这种生物十分记仇,她杀了一条,外面的那些能撕碎她。 季流年才不傻,直接往两山夹缝深处而去。 只是这夹缝似没有尽头一般,她已经侧着身子走了许久,渐渐的,夹缝的过道宽了起来,从最开始的一尺多,只能容纳季流年侧着身子走,到现在能正常前行,再到现在直接有一米宽。 虽然夹缝变宽了,但是季流年依旧没有看到尽头,只能自己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个时辰,加上从进夹缝开始季流年就心里计算,已经走了整整一个半时辰,这才发觉前方豁然开朗! “终于走出来了。”季流年心里大喜,便打量起这里。 这是一个山野,没有什么参天大树,偶尔有些小树,大多都是一人高的杂草。 季流年反正都来了,夹缝口必然被巨狼群围攻等着她自投罗网,所以她必须自己另找出路。 这样一想季流年只好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不过季流年走动时步子大了还是被扯住伤口。 不过她全都忍下来了,刚刚杀了那巨狼也算是报仇,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 季流年步子一停,仔细去听。 这里寂静的很,夜空下一片宁静,可是她的确是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疑狐下便循着声音来源而去。 声音在左前方,季流年就往左前方走,看着前方的动静,月色下,那是一个蓬乱的人盘腿坐着,双手向上被铁链吊起来,手腕被两根大铁链穿过腕骨高高挂起,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扣进两边的巨石上。 那人手抬着难免晃动,一动,那铁链穿过腕骨又是鲜血直流。 季流年今晚闻够了血腥味,有些暴躁。 “不必白费心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蓬乱的人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子气势,季流年停住脚,那声音听着是个女人,可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被困在这里?还是这种残忍的手法? “你好?”季流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打了招呼。 那人听到不一样的声音抬头,季流年心里一惊,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月色下,她清晰的看到,那个女人一身破烂的衣裳,盘腿跌坐,一张脸已经不能被称为脸,脸上的肉被割了,甚至能够看到骨头,连鼻子也没有,但嘴唇却是完好,这模样,又是在这样的情况,幸好是她 ,要是一般人,只怕能被活活吓死。 “你……” 季流年强子稳定着心神,看着面前不成人形的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披散的头发下掩着脸,只留下鼻子,两边的脸都看不到,连眼睛也看不到。 那一头乱发就像随意丢弃的杂草,整个人在夜色下看着,十分惊悚。 “哈哈哈……” 那女人突然仰天长啸,笑了好一阵,笑的季流年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换了一个人?哈哈哈……不管是谁来,都没用。” 女人说着突然安静下来,定定的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也看着她,明明头发遮着,可她就是觉得女人一双眼定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流年稳着心神,可那个女人有时一阵狂笑,“滚!狗东西,滚去告诉你主子,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把东西给他的!永远!” 女人大吼大叫,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季流年只是看着,那个女人疯子一般的大吼大叫。 “你有病吧你!” 季流年被骂的也来了脾气,便再也不看那个女人,转身往前,准备找路离开。 身后那个疯狂的女人还在那儿吼,“滚!我永远不会给你!你个可恶的东西!你简直禽兽不如!对自己亲儿子都能下手!你见之禽兽不如!” 身后女人还在那儿大吼,季流年停下脚步往前走去,看着那个女人。 月色下,她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一样,如果是胆子小点的,可以直接被她吓死。 “我想你误会了,我是云雾深处神医夜之月的病人,我半夜练功走错了路,外头被狼群追杀才来到这儿的。” 季流年说着往疯女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只见她神情已经不再疯狂,而是害怕的呢喃自语。 “夜之月?他……他还活着?”疯女人惊慌无比的问。 季流年点头,“是啊,而且活得好好的。” 虽然疯女人的话很莫名其妙,但季流年觉得她太可怜了,还是开口回答了。 疯女人满脸的诡异,也不再说话,季流年觉得很奇怪,“你是谁?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在这儿?是谁把你囚禁在此的?” 季流年问。 疯女人仰起头看着季流年,似乎在确定她的话是真是假。 “你不要东西?”疯女人问。 季流年耸肩,“我要什么东西?” 她完全听不懂这个疯女人的话,干脆走了过去,研究着疯女人双手腕的铁链。 “咦……玄钢真铁?这可是集天地灵气而孕育的铁矿,要是没要钥匙的话,根本没法强行打开这铁链啊。” 季流年无奈的摇头,她的眼神变得很奇怪,非常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疯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虐待,还要被这样的囚禁? 疯女人眼里有一丝诧异,“你居然认得玄钢真铁?” 季流年点头,毕竟前世的她是贪狼宫大弟子,未来的继承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疯女人冷笑,“还算有点眼力。” 疯女人的神态语气变得正常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疯子,相反逻辑清晰,问话直接。 “我问你,你是夜之月的病人?” 季流年点头。 疯女人点头,颇是满意,“那他……活得可好?可有点囚禁他?监视他?威胁他?伤害他?” 疯女人的问题太多了,不过关于夜之月,季流年还是愿意回答。 夜之月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为人逗比,不过季流年真心感谢他。 “活得很好,是天下第一神医,没有人囚禁他,应该没有人监视他,我在云雾深处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应该也没有人能威胁他伤害他吧!” 季流年将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疯女人点了点头,眼里氤氲,渐渐有了满足。 突然,疯女人神情变得冷冽,就像一头狼似得盯着季流年,“你立即离开,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明晚晚上的时候你再过来,我有事跟你说,你现在从这边走。” 疯女人偏过头点着另一边的方向,道:“你从这儿离开,一路往前,路虽然偏僻,但十分安全,立即,马上离开!” 季流年看着面前变脸如变天的女人,正犹豫,疯女人却怒了声音,“马上走!否则会有人杀你!” 季流年看着疯女人的神情,既然她催着自己走,那就走吧!正好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 季流年一转身,立即就往疯女人指的路而去,快速往前。 这路的确是偏僻,偏僻的甚至都没有路,比人还高的杂草一望无际,季流年只能有下脚的地方就踏进去。只是走了没多远,她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人声,立即就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听去。 第219章:神医(8) 山上有风,顺着风传来了人声。 “那个贱女人还真的是骨头硬!这么多年了,她过了这么多年不人不鬼的年月,居然还是咬紧了牙不肯透露!可恶!” “她只要透露,她儿子就没命了,为了她儿子,她当然不会透露!”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依旧拿不到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是拿不到东西,不管如何,一定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随着细细碎碎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季流年长长松了一口气,急忙往前赶。 远远地,站在山坡上,果真见到前方灯光明亮,那真是夜之月的居所。 季流年顿时就振奋了,急忙冲了进去。 夜之月还没睡,正在厨房做吃的,季流年摇头,这个家伙,对吃真的是执着。 季流年没去打扰他,而是去了墨西楼的房间。 墨西楼并没有睡,而是半躺在床上,手里真拿着本书看。 季流年一进门,墨西楼就敏感的发现了她,脸上的笑意柔了下来,“你去哪儿了?一直不见人?”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没什么,练轻功而已。” 季流年没有说山里看到的那一幕,山里那个疯女人很奇怪,她也想不明白,暂时也不想被人知道。 墨西楼将书合上,伸手牵过季流年的手,突然脸色就变了,“我闻到了血腥味!” 季流年这才想到后背受的伤。 她一路上心里都在想事情,居然忘了身上的痛,这会儿被墨西楼抓住,干笑了两声,“练轻功的时候摔下来了,我马上去找夜之月看看。” 季流年说着就急忙抽手,赶去厨房找夜之月。 这家伙正拿着勺子,将汤盛了一点到碗里,然后喝了口,很是惬意,“美味!太美味了。” 季流年凑了过去,这些天的相处,她也发觉夜之月本来是个没架子的人,两人说话越来越朋友,也就直接说话。 “夜之月,我第一次见你就发觉,你脸色白的不正常。”季流年抱起手来,靠在灶台上。 夜之月鼻子动了动,“你受伤了啊。” 他肯定的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盒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季流年,“吃了。” 季流年没有任何怀疑,直接接过药就丢进嘴里。 夜之月又从锅里舀了一碗汤,递给季流年,“就着喝。” 季流年端过汤碗喝了口,咽下嘴里的药,顿时就觉得后背一阵痒痒,后背的伤口居然就痊愈了。 不得不说,夜之月这人性格不着调,但专业是非常着调的。 “我给你说,我学会做火锅了。” 夜之月满脸都是喜色,当他疑狐的做,疑狐的将菜放进嘴里,我的个神啊,这……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季流年没什么反应,她有点累,尤其是见到山里被囚禁的那个疯女人后,她心里一直不得安宁。 “没什么,对了人,你刚刚还没说,为什么你一神医,我觉得你脸色苍白,整个人还有些病态呢?” 刚刚季流年问,可夜之月却注意到了她的伤势,就打开了话题。 她不明白为什么山里那个疯女人会一直追问夜之月的情况,而且很关心他的样子。 夜之月一面从锅里舀了碗汤上来喝了口,这才淡淡开口,“我小时候中过一次蛊,但是没法解,我就一直拖着,等到后来我能接的时候,蛊已经在我身体里扎根了,虽然是接了,但身体落下了毛病。” 夜之月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不好,季流年抿着唇,好像是问的多了。 这样一来她也就没追问,“我要去睡了,你还不睡?” 夜之月立马摇头,“睡个毛线谁,老子要把你交给我的所有菜都做一遍,太他娘的好吃了。”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美食比睡眠还重要么?” 夜之月想了想,“宫保鸡丁,宫保野兔,宫保虾子,糖醋鲤鱼,糖醋排骨,糖醋里脊,剁椒鱼头,桂鱼松鼠……………………鱼香肉丝,鱼香茄子,酱爆……” “停!” 季流年忍无可忍打断夜之月的背菜谱,很绝望的开口,“你的世界只有吃么?” 谁料夜之月神采奕奕道:“我是想说,这些菜加在一起比睡眠是要重要,哎呀你想啊,早死三年得多睡多少觉。” 夜之月一副我很有理的语气开口。 季流年撇嘴,“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跟你的吃比?” 夜之月摇头,“那倒也不是,这世间上,医和毒和美食,是我三大不能辜负。” 夜之月一面说一面摇头,季流年笑了,“我倒是忘了,你不但是天下第一神医,还是天下第一毒。” 季流年说完就摆手,“我去睡了,你继续吧!” 原本她是想套套口风,关于山里囚禁的那个疯女人的情况,不过跟夜之月这个逗比说话,真不是一般的累。 所以季流年最后也放弃了,只好第二天晚上再去赴约。 不过他放心不下墨西楼,还是去了他的屋子。 “你怎么还没睡?夜之月说了,你要多休息。”季流年进屋的时候就看到眼睛睁的大大的墨西楼,还在神采奕奕的看着书。 墨西楼见她就笑了,“睡不着,白天睡多了。” 他说着,一面伸手,季流年只好走过去握着他的话,“手还是有些凉,你失血过多,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季流年说着,心里很是愧疚与担心。 如果她不知道,墨西楼是可以一夜之间就满血复活的。 结果都是夜之月贪嘴,故意放慢治疗。 如果季流年知道这个隐秘,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追杀夜之月。 墨西楼似乎倒也不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没事,夜之月已经将我伤体养得很好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危险,只要养一段时间,也就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墨西楼说着,一面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发丝很凉,在烛光中也很亮,就像缎子一样的美好。 季流年撇嘴,“你还是找点睡吧!休养的人要多休息,我明天早上起来看你。” 墨西楼点头,季流年受了伤,想来是累了。 “那我睡了,你也回去了。”淡淡的语气,柔的连烛光都能压住。 季流年点头,起身,回了屋子。 她一身摸爬滚打的,就先去洗了个澡,刚躺上床,就累的倒在床上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梦到山里那个疯女人。 她又梦到疯女人大吼大叫,但似乎,她在哭泣,她很悲伤。 季流年一直被这个梦折磨,根本就睡不好,迷迷糊糊的的时候,透过窗子,看着外头渐渐黎明。 翻过身,她干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就打算去厨房给墨西楼熬点红枣人参汤,补血补气,对墨西楼了,来说是最好的。 只是当她走进厨房的时候,看着一晚没睡还精神奕奕做菜的夜之月,季流年觉得,这个样子的夜之月要是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自己眼瞎! 其实,季流年第一次见夜之月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个家伙居然就是天下第一神医!! “你……这是起得早,还是没睡啊?”季流年问了句可有可无的废话。 夜之月正拿着菜刀切菜,听到季流年的话停下动作,偏过头来看着,“没睡,我昨晚一晚上做了十九个菜,我现在正在做第二十个,怎么样?我勤奋吧?” 夜之月笑的很不正经,一脸的快夸我。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你忙吧!我就用个小炉子,给他熬点红枣人参汤,你不会介意吧?” 季流年手里拿着厨房里的人参问。 夜之月摇头,“人参我这儿多得是,你要就拿去,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夜之月的话差点让季流年闪了腰。 这厨房里就随意摆的人参,季流年看了看,起码也有两百年,这就是在外面,也是一个不少的数目,在夜之月这里,就是个……玩意儿? 然后季流年还没缓过神来,夜之月继续开口,“红枣人参汤补气益血,不过他……” 夜之月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个事儿来,“对了,天绝楼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季流年翻白眼,这个夜之月,反射弧是不是长的有点……过分啊? “咳咳,他叫墨西楼。”季流年努力淡定。 夜之月手里挥着菜单,“墨西楼?好听的名字,流年繁华过,驻足在西楼,好名字。” 夜之月赞叹着,用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咦,我刚刚要说啥来着?”夜之月突然很懵逼的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道:“你刚刚说红枣人参汤补气益血,不过他……” 季流年将刚刚夜之月的话重复一遍,夜之月‘哦’了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补上自己未说完的话,“不过他还是不要喝得太多,补过头了当心适得其反。”夜之月说着继续切菜,继续他的美食大业。 第220章:神医(9) 季流年发觉,跟夜之月说话必须要有很强大的心理,不然要疯! 所以她没有再自讨没趣主动去说话,而是自己生活,洗干净红枣人参放进锅里去炖。 只不过季流年想安静,夜之月却不让她安静,一直都叽里呱啦的和她说个没完。 “流年啊,你跟墨西楼是什么关系啊?你是他侍女吗?” “流年啊,你不但会做主菜,还精通煲汤和小点心啊?” “流年啊,这个豆腐皮包子做法有点复杂,不过以我的聪明才智已经完全融会贯通了。” “流年啊,这个酸笋鸡皮汤真不是一般的好吃,酸笋的味道和鸡肉的香味都体现出来了,太特么的美味了。” “流年啊,你说的那个茄鲞的做法复杂的不是一点两点啊,那么多鸡才能弄出这么点茄子。” “流年啊,这个火腿鲜笋汤做法倒是不难,没想到会这么好喝。” “流年啊,这个风腌果子狸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 “闭嘴!” 季流年无法再忍了,这个夜之月怎么是个话痨啊?刚开始看的时间那叫一个高冷,那叫一个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混熟了……天啊,简直就是个话痨,不说话要死的那种话痨! 果然,十个高冷九个闷骚。 夜之月很懵逼的看着季流年,一脸的你在嫌弃我?我伤心了! 季流年强自压下不耐烦的爆发,道:“做菜一定要专心,要一心一意,这样做的菜才好吃。” 夜之月摇头,“不会啊,我一边做菜一边跟它们说话,然后做出来的菜会更加好吃。” 季流年整个人身子一软,要不是背后又跟顶梁柱撑着,她估计就要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了。 开玩笑呢,那么多大风大浪的都过来了,结果被夜之月给碎碎念死,简直是死都没面子。 “那个,这红枣人参汤熬得差不多了,我给墨西楼送去。” 季流年急忙从炖锅里舀了碗汤出来,端着就往墨西楼的屋子跑。 其实她根本不确定墨西楼到底醒没醒。 轻轻推开门,却见墨西楼又躺在床上看书,季流年笑道:“怎么一天到晚的都在看书,你要考状元不成?” 墨西楼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季流年走了过去,搬过凳子坐在床边,将托盘放下,“这是我熬得红枣人参汤,补气益血的,你喝点。” 墨西楼半躺在床上,接过汤碗,看着那汤,只觉得心里仿佛被温暖所包围。 “你起的太早了。”墨西楼的声音明显软和了。 季流年淡笑,“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煲汤,反正也没事干。” 季流年半真半假的说着,让墨西楼无从分辨真假。 一时间屋子就安静起来了,季流年就安静的看着墨西楼将自己炖的汤都喝完,心里不知为何,只觉得舒坦了。 自己,终究,终究是自己,是自己,欠了他! 季流年的心里不断的徘徊着这个声音,这个愧疚的声音。 若非自己,他怎么会这般落魄。 “还要喝么?我再去给你盛一碗?”季流年一面接过汤碗一面问。 墨西楼嘴角努了努,季流年看去,原来是要自己给他擦嘴。 季流年无奈,只好拿出手帕,给他慢慢的将嘴角擦得干干净净的。 不得不说,墨西楼的性格很古怪,跟自己有的一拼,都有点喜怒无常。 有时候高冷的不行,有时候又孩子气的不行。 墨西楼喝了碗汤,觉得身体也温暖了起来,看着窗外已经明亮了的天空,道:“我们出去看日出吧!” 季流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头的确是天亮了,而且天气好像还不错。 “好。” 季流年答应了,在屋子里找来轮椅,毕竟夜之月是行医的,家里这些东西肯定是有。 可是墨西楼一看到轮椅就笑了,差点没抽过去。 “我只是伤着了,最近已经在恢复了,我能下地好不好?” 他笑着瞪了眼季流年,一脸的你当我是残废么? 季流年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把轮椅推开,走到床边去,“那你起来吧!” 墨西楼摇头,“受伤了,好疼,要你扶着才能起来。” 季流年抿了抿唇,“你……” 好吧!看在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份上,我忍你! 季流年在心里自我安慰,伸手将墨西楼从床上扶起来,“你到底行不行?” 墨西楼横了她一眼,“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季流年脚下差点就一个趔趄摔倒,这个巫妖王! “我说你的伤口还好么?能不能起来走路啊?”季流年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努力保持着形象。 墨西楼点头,“没问题了,只是需要养一段时间补血而已,又不是残废。” 墨西楼抱怨了一通,站起来的时候果然没觉得身体有受到限制。 心里对夜之月可谓高看,这个奇怪的人,果真是医术了得。 当然,墨西楼是不会知道夜之月故意不把他只好的! 将来,墨西楼会因为这个故意延误伤情,只是为了吃好吃的夜之月,将他打成狗! 墨西楼站起来,季流年就在一边看着,墨西楼心里在抱怨,为什么都不来扶一下自己呢? 这样一想,墨西楼故意身子一晃,‘哎呀’了一声,“失血过多,头有点晕。” 季流年哪里知道这么多小心思,急忙过去扶着他,“那要不还是不出去了?” 墨西楼正想说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老实了,就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 季流年‘咦’了声,“难道这里还有外人?” 季流年想到那个疯女人的话,便好奇的跑了出去,想看看是什么人? 只是墨西楼完全没想到!季流年居然直接放开他的手!走了……走了…… 墨西楼咬牙的声音咯吱响,季流年却完全没有在意,走出院子去,只见外头跪了十几个人,一个个跪姿无比标准,而面前,正是从外头抱柴禾进来的夜之月。 这时候的夜之月又想第一次见面那样,无比高冷,无比漠然。 “跟你说了不救!老子学医是兴趣,不是为了救人!赶紧滚!再不滚!老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毒!” 夜之月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但是这话说的……跟高冷真心没啥关系。 地上跪着的人一个个无比惊慌,哀求夜之月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夜神医,求求你救救义父,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愿意付!” 一个男人拉扯着夜之月的衣服,夜之月气的一把将柴禾全部砸他脑袋上。 “男女授受不清,啊不是,两个男的摸来摸去像什么样,你放手啊你……” 夜之月气的脸色潮红,他很急啊,厨房没柴禾了,他正炖汤了,要是中间断了火,汤的味道就变了。 那十几个男子一个个诚心无比,就像求着一个神一样。 “夜神医,我义父乃是……” “够了!”夜之月直接打断对方还没说完的话,“我管你义父是谁,谁来老子都不救,你快放开!别逼老子用毒!” 夜之月气的大吼,一脚踹过去,可对方就是抱着他不撒手,那场面,那姿势,暧昧急了。 “喂,夜之月。”季流年依靠在门框上,抱着手,懒洋洋的看着外头这一幕。 夜之月一看到季流年就急的直跺脚,“流年你快去给我看着厨房,这群王八蛋抓着老子就不放手,老子厨房的火啊,老子的莲藕栗子汤啊艹!” 夜之月急得大吼,季流年翻了个白眼,看着那群把夜之月当神仙供着的家伙,憋笑憋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咳咳。” 季流年咳了两声,走了过去,瞧着夜之月,“行了,你先去看厨房吧!我来说。” 季流年看着那抱着夜之月大腿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先放手,有什么事跟我说。” 季流年摆了摆手,那些一看,严肃正经的季流年,比那个不着调的夜之月还威严。 顿时,他们都相信了季流年,放开了夜之月。 夜之月逃也似的冲进了厨房,季流年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笑意。 “这位……前辈,你好。” 那抱着夜之月的年轻男子开口,季流年挑眉,颇是不悦,“前辈?我很老?” “不不不。”年轻男子连忙摆手,怎么夜之月这儿的人都这么难缠啊? 可是再难缠,也要缠,不然衣服就死定了! “阁下你好。” 年轻男子换了个称呼,满脸都是谨慎和讨好。 季流年走到一边的椅子去坐着,冲着几人抬手,“别跪着,起来吧!有什么事儿说吧!” 季流年语气淡淡的,很有高人的份。 而这时,厨房里夜之月冲着院子里的季流年道:“流年,莲藕栗子汤好了,你要不要来一碗?” 季流年抱着手,回了句,“端一碗来吧!我尝尝。” 话音刚落,夜之月已经手里端着一个汤碗过来,递给季流年,一脸谄媚,“你尝尝,味道可还行?”季流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淡淡道:“还凑合吧!不过还得再熬一会儿,味道还没全熬出来。” 第221章:云雾深处(1) 夜之月听到立即点头,“好!我马上继续熬。” 夜之月说完就冲进了厨房,季流年淡定的把身下的汤都喝完,将碗放到桌子上。 那十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很是震惊。 夜之月!名震天下的夜之月,天下第一医和天下第一毒,何等神话的人物,可是现在看来…… 那年轻人对季流年更加恭敬了,做了揖,“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季流年。”季流年淡淡道,这个名字,她没打算改。年轻人再次抱拳,“哦,阁下您好,是这样的,在下乃是金银派掌门义子,只因义父多日前受奸人暗算,身受重伤,而今伤重弥留,在下心想,这天下间还能救义父的,也就只有天下第一神医夜之月了,故 而求来。” 年轻男子说着做了揖,季流年‘哦’了声,原来对方就是大陆一等门派中,五派之一金银派所来。 金银派掌门收有义子十七人,想不到这些义子对他还挺忠心,在他伤重弥留之际,居然没有争权夺位,而是想着救人。季流年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金银派掌门的义子啊,不过据我所知,金银派的看家本领就是金银神功,此功练成,可把自己身体练成金银,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灵力不伤,怎的会……受伤啊 ?” 季流年有些奇怪的问。 那年轻人有些为难,最后尴尬道:“义父……被人偷袭,一时间没来得及应对。” 季流年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金银神功要想练成,必须童子身,这就是为什么历代掌门都是受义子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的孩子。 “咳咳……” 季流年咳了声,这院子里风还有点大。 “救也可以,不过……你们能拿出什么代价来呢?”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人问。 她有信心能让夜之月救人,只是看对方能拿出什么来。 对方很是为难,好一会儿,才突然道:“金银派愿倾尽所有,只为报答大恩。” 季流年摇了摇头,“你这话说得,太狂了,你做的了金银派的主?” 季流年嗤笑,看着那十几人的困难,其实她也知道对方的无奈。 自己当初找夜之月,也是这种无奈。 要不是夜之月是个吃货,自己还真的为难,唯有寄希望于奇楠火莲。 对方个个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其实他们早就无奈了,夜之月说什么都不听就是要跑,他们连下跪都用了,却依然没什么用。 季流年觉得挺好笑的,看着这些人。 不过她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要求,可就是觉得这些人烦,吵得人头疼。 而那些人看季流年的眼神早就不对了,夜之月居然对她俯首帖耳的,嗯,这一定是个比夜之月还厉害的大人物。 “这样吧!夜之月是不会离开云雾深处的,你要想救你们义父,就叫他自己来。”众人闻言,面面相视,“这……阁下,师尊他……他重伤了啊?” 第222章:云雾深处(2) 说话的那人都要哭了,季流年冷笑,“他重伤,你们就不会把他抬来么?” 那些人觉得季流年说的很有道理。 “那阁下,我们把义父抬来,夜神医……一定会救义父么?” 问话的人很紧张的看着季流年,季流年点头,“对!一定会!” 那些人得到这句话,顿时就高兴的不得了,立马起身就离去。 季流年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最讨厌有人聒噪了,吵得她头疼。 总算是把人送走了,季流年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天。 今天的天气应该会不错的。 她摇了摇头,想起空间里的龙吟兽和虎王之子,便进了空间去。 一进空间,母龙吟兽就趴在地上,冷冷看着季流年。 “这么久了,才想起给本神兽赔罪么?” 季流年一愣,自己有的罪过她么? “什么?”季流年不解的问。 “哼!”母龙吟兽重重哼了声,“你骂我!我好心给你说进云雾深处的秘密,你居然骂我!本神兽告诉你!你就是来赔罪,本神兽也不会原谅你的!” 季流年一愣,这才想起,还真有这回事。 她背着墨西楼来云雾深处,可是却被困在云雾中,怎么也进不了,幸好是母龙吟兽指点,让她不进反退,这才进了云雾深处。 只是当时自己气急了,语气不太好。 想到这个,季流年哈哈笑,“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当时气晕了,这个……我给你赔罪,你就别生气啦。” 母龙吟兽重重哼了声,偏过头去,“本神兽是不会原谅你的。” 季流年‘额’了声,这母龙吟兽怎么还这么傲娇啊。 “是我不对,我狗屎蒙了心,是我蠢笨不了解你的苦心,你一上古神兽,身份何等高贵,何必跟我一个小小凡人一般见识呢,太有失的身份了。” 季流年赔罪的态度倒是很好,母龙吟兽的气好像消了些,瞧了眼季流年,又是一声冷哼。 “你以为这样本神兽就会原谅你么?休想!”母龙吟兽吼道。 小龙吟兽从白雾里爬了出来,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季流年,“娘亲,你们吵架了?那我能吃了她么?” 小龙吟兽的话听得季流年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严肃道:“那个,吃人是不对的!那个,你们以后不准吃人了!” 这个可是大问题,物伤其类,怎么能吃人呢? 母龙吟兽怒吼,一爪子拍在地上,顿时尘土满天飞扬,“你说什么?本神兽就是要吃人!本神兽就是爱吃人!你管的了本神兽么!” 季流年看着怒气冲冲的神兽,突然也来了脾气,语气也就不好,“不准吃人!现在我是你们的主人,我也是人!不准吃人!” 母龙吟兽一声龙吟,“本神兽就是要吃人!你能把本神兽怎么样!” 季流年正要反击,却见虎王之子爬了出来,“你们不要吵了,吃什么人啊,你身上一点食人之气都没有,装什么大尾巴狼。” 噗…… 季流年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瞧着母龙吟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原来你是装的啊,你根本不吃人啊哈哈哈……” 母龙吟兽气的眼睛都红了,一爪子挥去,将虎王之子挥出七八十丈! “叫你多嘴!”母龙吟兽气势汹汹的怒吼。 季流年咳了两声,“那个,对不起啊,我不该凶你的,这件事是我错。” 母龙吟兽瞧了眼季流年,趴在地上不说话。 季流年心里也在想不安,毕竟当时母龙吟兽是好意,是自己错在先,故而走了过去,摸了摸母龙吟兽的头,“对不起,你说吧!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季流年说着还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母龙吟兽瞪了眼季流年,“本神兽不想搭理你!” 季流年撇嘴,看来母龙吟兽的气很大啊。 “那你吃吧!”季流年狠了下心,将自己右手递了过去。 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错,季流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母龙吟兽瞧了眼她的手,哼笑,“本神兽不吃人!再说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都没肉,本神兽不喜欢啃骨头。” 季流年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这什么态度!”母龙吟兽怒吼。 季流年被这吼声差点耳膜都破了。 而这时,虎王之子一瘸一拐的爬了回来,抹了把脸上的泥土,“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难怪这年头敢说真话的越来越少了。” 虎王之子无比的委屈,季流年干笑,看着母龙吟兽道:“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给你办!” 季流年可谓豪气干云,再次拍着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母龙吟兽鄙视的瞧了眼,傲娇道:“让本神兽想想,想到了再给你说。” 季流年点头,“那好吧!那我回头再来。”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季流年无奈,只好走出了空间。 坐在院子里头待了会儿,季流年突然‘啊’了一声,墨西楼! 她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墨西楼的屋子,见他坐在椅子上,一脸怨妇脸的看着自己。 季流年苦着脸,“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季流年心里苦,自己这是踩了什么狗屎,先是得罪了母龙吟兽,现在又得罪了墨西楼。 墨西楼一脸怨气,季流年有种他随时都会扑过来将自己吃了的错觉。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要喝汤么?我去给你盛。” 季流年惊慌的拿过一大早给他送汤的碗,火烧眉毛似得冲进了厨房。 厨房里夜之月正在聚精会神的做菜,那专心致志的,就算现在大地震,都没法把他拉回来。 季流年唉声叹气的看着夜之月,道:“我刚刚答应了那些人,叫他们把金银派掌门抬过来,你会救他么?” 季流年其实心里也没底,夜之月偏头瞧了眼季流年,突然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 季流年吓得后退一步,心想,自己不会连夜之月也得罪了吧!夜之月站在季流年面前一尺,气势恢宏道:“除非你教我怎么腌酸菜!” 第223章:云雾深处(3) 季流年心里长长出了口气,怎么就忘了这家伙是个吃货呢? “好!我教你怎么腌酸菜。”季流年抹了把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走到一边的火炉去,将自己一大早起来熬得红枣人参汤倒了一碗在汤碗里,叹了口气。 夜之月见她叹息,好奇道:“你怎么了?我都答应你救人了。” 季流年愁的当然不是这个。 叹了口气,季流年舀起汤放在碗中,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感概和羡慕,你的医术真的很出类拔萃。” 夜之月听到这赞叹,嘿嘿笑了两声,凑了过去,手肘捅了捅季流年的胳膊,“想学?” 季流年瞧着他,一时间摸不清这人脑子在想什么。 这家伙看起来虽然逗比,但心思其实很古怪,很难以捉摸。 夜之月笑了,“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 季流年干笑了两声,“我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的,死心吧!” 季流年重重说了口,端着汤就离开了厨房。 夜之月摸了摸鼻子,“真心想教你这个朋友,免费教你还不要,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哼!” 夜之月重重哼声,突然鼻子抽了抽,抽风似的大吼,“我的汤!” 糊了!! 季流年没去管厨房传来的尖叫声,而是直接走进了墨西楼的屋子里。 墨西楼坐在窗边的凳子上,不阴不阳的瞧着季流年。 季流年嘴角抽了抽,“哈哈,那个……你喝点汤吧!” 墨西楼冷哼,“刚刚明明说要陪我出去走走,却把我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你说,怎么办?”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看在我给你熬汤的份上,原谅我的冒失吧。” 墨西楼呵笑,“休想!熬汤是你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要你熬的。” 季流年走了过去,将汤碗递给墨西楼,“那你想怎么样?” 墨西楼呵笑,上身一凑,将脸凑了过去,“你亲我一下,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心里恨你一辈子。” 季流年无语,“喂,你这是耍流氓。” 墨西楼脸色有些阴阳怪气,“那刚刚是把我一把丢开的?完全不顾我身上的伤口?” 季流年理亏了,“那个……伤口不是好了么?” 墨西楼拔高了音量,“嗯!!” “咳咳……”季流年咳了两声,“换一个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墨西楼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不亲就算了,反正我恨你一辈子!不顾我身上的伤口将我一个人一把丢开,我真的是蠢,干嘛要为你挨这一刀,简直是负心人,真的是一点也不念旧情……” 墨西楼一个人开始叽里呱啦的说着,季流年晴天霹雳,从来都没有想到,墨西楼居然会有这么话痨的一面。 而且他是为了自己才重伤,说实在话,那一刀要是刺在自己身上,季流年肯定,自己活不到来找夜之月。 “那个……”季流年正想讨价还价,墨西楼却又把连凑了过来,“出了亲我一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季流年理亏,没法,只好弯腰,凑了过去,准备在他脸颊上吻一吻了事。 岂知这大尾巴狼居然突然转过头来,正要吻上季流年的唇。 季流年一惊,正要离开,后脑勺却被墨西楼一把按住,呜咽着道:“别动,不然我身上伤口裂开,又是你的错!” 季流年欲哭无泪,任由墨西楼在唇上予取予夺。 “咳咳……” 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墨西楼这才放过季流年的唇。 季流年直起腰,抬手摸着唇,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手足无措表情的夜之月。 夜之月其实并不想坏人好事,但是嘛…… “那个……你们中午想吃啥,我给你们做。” 夜之月脸色有些不对!为什么要虐单身狗,你们就不能给单身的留条活路么?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没什么,我什么都吃,你一上午不是做了很多么?热一下将就就好。” 夜之月闻言立即摇头,“不行!冷了再热味道就不对了!” 季流年看着他那么的有职业道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找了句万金油的话,“听你的,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夜之月看着一边坐在凳子上,恨不得活吃了自己的墨西楼,他在心里无奈呐喊:我是无辜的!谁叫你们大白天的居然做这种事! 好吧!你做就做吧!为什么不锁门!为什么!! “咳咳。”夜之月咳了两声就离开,眼睛要瞎了。 人走了,季流年看着墨西楼,这次是真尴尬。 虽然之前墨西楼也调戏过自己,不过那时候就两人,虽然恼怒但是并不尴尬,这次好了,夜之月直接过来了。 “都怪你!”季流年瞪着他。 墨西楼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我对你负责好了。” 季流年听着却有些慌,负责?自己是那种弱女子? 算了,不跟这个流氓一般见识。 季流年出了门,躺到院子里去晒太阳去。 暖洋洋的太阳打在身上十分的舒服,季流年躺的很舒服,进了空间,看看龙吟兽是不是还在生气。 一进空间,母龙吟兽就趴在地上,双眼瞪圆了的看着季流年。 “你又进来干嘛?”母龙吟兽没好气的道。 季流年想了想,笑道:“那个……你想出怎么要我赔罪了没?” 母龙吟兽‘切’了声,“原来是这个事,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个赔罪的机会。” 母龙吟兽说着还伸了伸懒腰,季流年在心里撇嘴:傲娇! 当然,这心理活动母龙吟兽是不会知道的,不然它一定吃了季流年。 “那个,你向夜之月讨一样东西。”母龙吟兽道。 季流年‘嗯’了声,“什么?” “人参!”母龙吟兽放大着声音道。 季流年皱眉,“多少年的?” “几十年百把年都行。”母龙吟兽淡定道。 季流年心里都笑晕了过去。 对于龙吟兽这种上古神兽,人参对它们并没多大用处。 尤其是几十年百把年的那种,跟吃草没啥区别。 所以,母龙吟兽其实已经不生她气了,只是拉不下面子跟她和解,所以找了这么个台阶下。 季流年强忍着笑意,“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说完,季流年已经出了空间,一个人在躺椅上已经笑得蜷缩起来,就像一只龙虾。 幸好母龙吟兽没看到,不然要气的吐血了。 “啊哈哈哈哈啊……” 季流年狂笑不已,在躺椅上笑得肚子疼,浑身抽筋。 堂堂上古神兽,居然……是个傲娇! “哈哈哈哈哈……” 季流年笑的都要疯了,足足笑了一刻钟,这才整理了一下,站起身进了厨房。 夜之月正在做午饭,头也不回的冲着季流年道:“你刚刚吃了狂笑散啊?” 季流年明知夜之月看不到,却还是摆了摆手,“没什么,刚刚想到点好笑的事,对了,你这些人参,我要一些哈?” 夜之月随口道:“这些百年人参,在我这儿没啥用处,你要随便拿。” 季流年‘哦’了声,便抓了一把,却冲着夜之月道:“这些百年人参在外头商铺出售,也能值不少银子啊。” 夜之月‘切’了声,“我这儿有特殊药田,种植一天比得上外头种植一月,所以百年人参对我来说,跟路边的草没啥区别。” 季流年抿唇,原来如此! 难怪这样大方。 不过想到自己空间的奇怪,母龙吟兽说过,自己的空间也是很有灵气充裕的存在,所以自己也种了些东西在里面。 这样想着,季流年便打算将人参种一些在自己空间。 走了出去,到院子里,季流年进了空间,手里拿着一把人参递给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瞧着那一把的人参,完全没有什么变化,随手一抓,就将季流年递过来的人参全抓了过去,一口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行了,我吃了人参,现在不生你气了。”母龙吟兽高傲说着,季流年努力憋笑,差点成内伤。 母龙吟兽这会儿气消了,就走过来,伸出爪子拉着季流年坐在地上,一人一兽开始聊天。 “流年我给你说,你以后对人,可不能像今天对付金银派那些人一样,那么的嚣张。” 母龙吟兽突然有些语重心长。 季流年不明所以的‘哦’了声,“为什么?”母龙吟兽嗨了声,“我给你说,这人啊,要学会儿装老实,要学会儿焉儿坏,你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别人怎么也不会怀疑你;可你要是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就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别人也会跟你联系在 一起。” 季流年听着,突然严肃起来。 母龙吟兽这几句话,绝对是掏心窝子的真话。 所以季流年脸上的笑暖了起来,好像太阳照在了脸上。 “你还懂为人处世之道啊。”季流年伸手,摸着母龙吟兽的头。母龙吟兽‘嗨’声道:“我到底是上古神兽,活了那么多年了,久的我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了,其实啊,这为人之道,是天地之间的道,并不是只有人才需要的。” 第224章:云雾深处(4) 季流年脸上的表情越加温暖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生性就是这样,改不了了。” 母龙吟兽瞧着她,“你这样的性格会吃大亏的,人要懂得示弱,要懂得以弱制强,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明白不?” 季流年点头,“明白,只是……哈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为人处世就这样,性格是天生的,没法改了。” 母龙吟兽摇头,“你这样性格,将来会有吃不完的亏。” 季流年的眼神越加柔和,抚摸着龙吟兽的头也越来越轻柔。 有些话很难听,但季流年分得清是否好话。 就像现在的龙吟兽,它给自己说的这些话,就是好话。 所以季流年心情很舒畅的躺在地上,一面将人参种在地上,一面和母龙吟兽聊天。 至于小龙吟兽正在和虎王之子吹牛。 “你丈夫呢?”季流年问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嘟了嘟嘴,摇头,“不知道,当年大战,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些。” 说这些话的时候,季流年能明显的感觉到母龙吟兽气息很不好。 “哦?当年,上古时期么?”季流年有意无意的搭了一句。 母龙吟兽点头,“是啊,上古时期真的很可怕,妖魔鬼怪各种族大混战,简直遍地都是尸体,血流成河。” 母龙吟兽说着摇头,似乎很不愿去回忆那时候的事。 季流年抿着唇,将东西种在地上,虽然她也不知道人参种来有什么用,不过反正自己空间这么大,种在地上也没损失,反正自己也不用管它,就当是留在那儿备用。 刚种好,只听得一声龙吟冲天而起,整个空间都能听到。 母龙吟兽‘刷’的一声,身影已经不见了。 季流年撇嘴,赶忙跟了过去。 只见另一边,小龙吟兽站在哪儿,低着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虎。 季流年看着便不好,急忙冲了过去,“喂?小老虎?” 小老虎倒在地上,偶尔抽下腿,这个样子很可怕。 季流年而看不出个所以然,冲着母龙吟兽道:“它怎么回事?” 母龙吟兽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小老虎身上摸了摸,道:“不好,它要冲破封印了!你带着我儿子让开,免得这封印冲破时余劲儿伤到你们!” 季流年知道封印,很多强大的封印在破封的时候都会产生强大的力量,将当初封印者下在身体里,永远某种压制的力量冲开,所以方圆一定范围内会被波及。 想到这儿,季流年冲着小龙吟兽道:“赶紧跑啊!” 小龙吟兽看着不妙,立即跟季流年一起跑远。 这空间自从母龙吟兽教导,说是自己的空间,可以自幼解决里面的问题,季流年就将云雾拨开,虽然拨出很大一片空间,但四面周围,还是有浓雾遮挡,这个令季流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好在已经有还大一片可以视物的存在,她也就不那么急了。 远远地,季流年和小龙吟兽站在一起,季流年瘦小,而小龙吟兽也有牛那么大,看着她更加弱小了。 只见母龙吟兽伸出右爪,放在小老虎的天灵上,一运灵力,灌输在小老虎身体里,帮助小老虎破除体内封印。 小老虎突然一身虎啸,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小龙吟兽‘哇’了声,无比新鲜的道:“它好强啊!”季流年瞧着小龙吟兽那两眼冒光的眼睛,其实小龙吟兽自从出生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空间里,对所有的新奇事物都有很浓的好奇心,这个想法让季流年决定,离开云雾深处后就带着小龙吟兽出去外面走走, 带它出去玩。 说真心话,母龙吟兽也很不错,虽然很傲娇,就看它现在,还在帮小老虎破封印。 小老虎倒在地上,只觉得全身有无数把刀将它凌迟,痛不欲生。 而就在这时候,天灵灌下来一股雄厚的灵力,小老虎顿时就不那么痛了,甚至,在将那痛苦推出身体里。 母龙吟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老虎,运足你体内全部的灵力,从丹田处爆发!”在母龙吟兽的指点下,小老虎将全部的灵力都回转丹田,而这时,母龙吟兽的灵力雄浑霸道的流进丹田,就在这一刻,小老虎猛然一声呼啸,封印击碎,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无数耀眼的强光从小老虎身 体里爆发出来。 季流年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捂着小龙吟兽的眼睛,免得被强光闪瞎。 而这时,小老虎的体型突然变大,变得有一头牛那么大,仰头虎啸,听的人一阵阵的胆战心惊。 许久,小老虎解除了封印,整个人都无比的精神,体型硕大的在地上蹦蹦跳跳,抱着母龙吟兽的大腿,“谢谢你!你太好了!” 母龙吟兽有些慈爱的抚摸着小老虎的头,“没关系,我愿意帮你,我只希望,有一天,我的孩子如果遇到困难,也有人能帮它。” 季流年在远处笑了,“放心,会的。” 季流年带着小龙吟兽走了过来,看着比自己还大的小老虎,干笑道:“你封印破除了,那就是完整实力的虎王之子,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季流年斗志昂扬,然而,小老虎却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 季流年不用蹲下来都能摸着它的头,“你怎么了?” 母龙吟兽在旁边补充,“它的封印虽然破除了,但是来到大陆,暂时还不适应这儿的气息,所以它肚子在森林里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无法适应地气,所以……身上有些损伤。” 母龙吟兽一脸幸灾乐祸,小老虎仰头,“你的形象保持不过三秒!” 母龙吟兽尬笑道:“没事了,这空间很奇怪,灵气非常的充裕,你在这儿养上几天就能好。” 小老虎想了想,点头,“也对!” 说着,小老虎打量起季流年这空间,“你这空间非常之奇怪,为什么?你是什么种族啊?” 季流年一脸尴尬,“我……是人族。”当然了,这个答案,龙吟兽母子跟小老虎都是不会信的。 第225章:云雾深处(5) 好一会儿,母龙吟兽突然道:“你的空间是这样,那你的元灵呢?” 季流年撇嘴,“我……没有元灵。” “噗嗤……哈哈哈……” 小龙吟兽笑的趴在地上,全身酸软,肚子只疼。 这下连小老虎都在笑,“哈哈哈……没有元灵……哈哈哈哈……” 小老虎笑的肠子都打结了,只有母龙吟兽,在哪儿一脸诧异于震惊。 半晌,母龙吟兽咳了两声,“那个……不好意思,不该揭你的伤疤!” 季流年撇嘴,坐到一边的地上,“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没有元灵。” 前世,她的元灵是一头豹子,在她战斗的时候能出来帮忙。 可是她一死,元灵也就消失了。 两只小家伙笑了半天还没笑够,季流年气的差点就哭出来了,正要出空间,母龙吟兽却是一爪子抓住她。 “其实啊,你也不必担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中间的那一批人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季流年听着它的话,摇头,显然是我听不懂。 母龙吟兽想了想,“这么说吧!天才和疯子,只在一线之间,这个你能明白?” 季流年点头,“我又不是傻子!” 母龙吟兽也没在意她的语气,继续道:“真正的天才,是这个世间不知道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自己不知道,就认为是笑话,以自己浅薄的认知,去解释浩瀚的宇宙,愚蠢至极。”母龙吟兽说着,一脸愤怒,“就拿你来说,你这身体因为被下了封印,所以都认为你是废柴,但是,你这个空间很奇怪,我甚至可以给你透一点底,你这个空间,有空气,有天地山峦,有土壤,有河流,完 全就是另一个宇宙。” 季流年皱着眉,“可是在我所知的知识里,没有谁的空间是这样的啊?” 母龙吟兽一爪子拍季流年脑袋上,“我说的那种以自己浅薄认知去解释浩瀚宇宙的人,就是你!” 龙吟兽气呼呼道:“很多时候,天才和蠢材在那些中间一层的人眼里都是一样的,其实,世界上最可怜的就是中间那一层人。” 季流年摸了摸被母龙吟兽打疼的脑袋,觉得它说的非常有道理。看着季流年的目光,母龙吟兽很受用,高矮道:“我可是上古神兽,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这点人生哲学还是有的,所以我给你说,你元灵既然还没觉醒,就不必着急,万物运行自有天理,顺行天道,才是 聪明人的做法。” 季流年心里给母龙吟兽一百个赞,真心的,这家伙太哲学了,是智慧,而不是聪明。 “好!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不着急!”季流年很坚定的说着。 母龙吟兽拍了拍季流年脑袋,“行了,你出去吧!我要跟儿子一起洗澡了。” 母龙吟兽说完就爬着去,嘴里咬着儿子,爪子抓住小老虎,噗通几声,一起跳进水里洗澡。 季流年笑笑,走出空间。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认识母龙吟兽,简直是人生导师。 出了空间,外头阳光晴好,在这冬日暖洋洋的晒着,她只觉得人生都是美妙的。 “吃中午饭了!!” 夜之月的声音响彻天地,季流年站起身,走到饭厅,顿时眼睛都直了。 宽大的八仙桌上摆着十几个菜,有荤有素,汤菜、凉拌菜、炒菜应有尽有。 “这个……”季流年看着还在端菜上来的夜之月震惊道:“会不会太多了?”好浪费啊。 夜之月迷茫的摇头,“不会啊,人生一世,吃喝二字,快快快,叫你朋友出来吃饭。” 季流年‘哦’了声,也是,人生一世,出了吃喝,还有什么是你能掌握的。 走到墨西楼的房间,见他气呼呼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看,假装没有看到季流年走进来。 “那个……哈哈……” 季流年厚着脸皮走了进去,“走了,吃饭了。” 墨西楼装作没听见。 季流年抿了抿唇,“喂,刚刚丢下你是我不对,可是你刚刚也……咋两扯平了。” 墨西楼哼了声,“扯平?谁要跟你扯平,我就是要跟你一辈子扯不平。” 谁要跟你扯平,我就是要跟你一辈子恩怨纠缠,这辈子谁也别想离开谁。 季流年走过去,将他手里的书扯了下来放到一边去,“走了吃饭。” 墨西楼瞧着她,“你刚刚去哪儿了?都不进来陪我?”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老实的站起身来。 季流年道:“没什么,出去晒晒太阳。” 她说了个是是而非的答案。 墨西楼看着她,每当他看着她的时候,都觉得她整个人蒙着一层纱,怎么也看不透真实的她。 就像现在,明明她就不是去晒太阳,却是随口就一句很可靠的理由。 这种情况,总是让墨西楼有种要发火的心情。 可是这火又是无名火。 “走吧!” 墨西楼没有让季流年扶着自己,独自走到饭厅去。 宽大的八仙桌上,真的再也腾不下位置摆放其他的东西了。 “好丰富啊。”墨西楼玩笑。 夜之月高兴叫出声,“我亲手做的,都是流年教我的,自从认识了你,我发觉以前我真的是吃的猪狗食!” 往事不堪回首,一想到以前自己吃的饭菜,夜之月满脸都是宽面条泪。 季流年拍了拍夜之月的肩膀,“大家兄弟!说这个见外!” 夜之月很赞同,反手拍在季流年肩膀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夜之月拍着胸口,阵阵伐响,气势凌云。 墨西楼就坐在凳子上吃东西,有种面前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两个王八蛋! 虽然菜很好吃,但墨西楼现在吃着,就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整个人的心情都低落到了极点。 季流年打量了桌上的汤,盛了一碗递给墨西楼,“喝点汤,我看你一直都在吃炒菜。” 墨西楼结果汤碗,只觉得,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转过头,看着夜之月,“夜神医啊,你还真的是多才多艺啊,烧饭做菜居然一流。” 第226章:云雾深处(6) 季流年打量了桌上的汤,盛了一碗递给墨西楼,“喝点汤,我看你一直都在吃炒菜。” 墨西楼结果汤碗,只觉得,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转过头,看着夜之月,“夜神医啊,你还真的是多才多艺啊,烧饭做菜居然一流。” 夜之月闻言拍着胸脯,“那是当然,我可是天才,我烧的饭菜,比外头烧的好多了,来来来,你是病人,多吃点补充一下。” 夜之月十分随和,随和的逗比。 “哇……” 挑起一根儿比头发丝还细的土豆丝,季流年感叹,“夜之月,你这刀法不错啊。” 夜之月接受变样,“那当然,我想明白了,我连武功,是为了让我可以到山里找野味吃,连刀,是为了练习刀工让我切菜更均匀。” 季流年木着一张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刀法是用来杀人的吧!” 夜之月一听急忙一筷子夹起一筷子比头发丝还细的土豆丝,“那你说,刀法是杀人好还是切菜好?” 季流年点头,“当然是切菜好!” 夜之月满意的坐回去,高兴的吃着菜,还给自己倒了杯酒,优哉游哉喝着,那日子,过得神仙都比不上。 季流年和墨西楼瞧了一眼,这个传说中无比高冷的神医,原来,原来……真的是画面太美不敢再看。 吃过饭,夜之月就给墨西楼诊治了一下,“没什么事了,现在伤口基本恢复,那个,你再最近多休息,补补血,差不多就能恢复到过去的样子。” 夜之月丢开墨西楼的手,开始自己端着盘子吃饭后水果。 季流年瞧着,心里大吼夜之月太牛叉了。 “那个,夜之月。”季流年喊了他,“他身体……真的好了?” 夜之月点头,“好了啊,只不过要休养一下补补血。” “真的好了?”季流年不死心的问。 夜之月想了想,突然拧着五官道:“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说他身体有什么不好你好趁机多跟他待一段时间啊?” “噗……” 一向高贵优雅的墨西楼,正在喝茶,却被夜之月这个逗笑给笑着了,急忙袖子颜面,将茶水喷在袖子上。 季流年脑袋一晕,差点被眼前这个死逗比气晕过去。 “我说的是!他身体明明就还有问题!”季流年气的大吼,什么叫自己想趁机跟他多呆一段时间啊! 夜之月被季流年吼了一顿,转过头看着墨西楼,“额……” 夜之月突然冲过来,凑在季流年身边,“你想他伤的多重?我可以说他马上就死,所以必须马上洞房……啊……” 砰的一声,夜之月被季流年一脚踹在地上,墨西楼已经笑得无法控制了,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边的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 “我是说!说……”季流年想说墨西楼身上中的蛊毒,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夜之月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季流年踢中的地方,“他身上的伤真的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他身上的蛊毒吧!” 夜之月无比委屈,而另外两人在听到这个后都是一脸震惊。 墨西楼急忙拉住夜之月的袖子,严肃开口,“你查得出我身上有蛊毒?” 夜之月一把甩开被墨西楼拉住的袖子,“就一个蛊毒我都差不多,我还好意思是天下第一医,兼任天下第一毒么?” 季流年抱起手,哼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夜之月一脸懵逼的看着季流年,“你只是叫我治伤,没叫我解蛊毒啊?” 墨西楼气的白眼一翻,差点就晕倒倒栽葱在地。 季流年气的脸色惨白,夜之月一脸懵逼看着两人,“你们两个怎么脸色都这么差啊?是不是吃多了撑着了?” 季流年心里大吼:老子忍!忍!一定忍!忍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也得忍!忍!必须忍! 墨西楼心里翻江倒海!血液沸腾,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打他!揍他丫的王八蛋! 另一个声音无奈道:忍吧!毕竟这个人最好不要得罪! 许久,墨西楼平复下自己的怒火中烧,尽量带着温和道:“那请问,我的蛊毒能解么?” 夜之月点头,“能解,就是要找的东西有点麻烦。” 夜之月说着,继续端着水果吃。 墨西楼道:“要找什么东西?” 夜之月想了想,为了维护自己沉稳的形象,所以特意说了一遍这是什么蛊毒。 “这个蛊叫做蚀心蛊。” “我知道。”墨西楼半死不活的说,跟这个夜之月呆在一起时间久了,绝对要被气死! 夜之月嘿嘿笑了,“那你一定不知道,这蛊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夜之月卖了个关子,季流年不耐烦道:“赶紧说。” 夜之月觉得自己的形象被挑战了,干咳两声,道:“这个蚀心蛊只是比较大众的名字,其实它另一个名字,我觉得才贴切。” “叫什么?”季流年追问。 夜之月呆呆看着季流年,“我忘了……” “……” “……” 夜之月赶忙道:“不怪我,我刚刚正要说,你们给我一打岔,我一时间就忘了。” 这个忘了让夜之月抓耳挠腮,“遭了,是啥来着,忘了,老年痴呆了。” 夜之月很绝望的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一忍再忍,“罢了,那回头想起来再说。” 夜之月‘哦’了声,继续道:“这蛊毒啊说白了就是控制人的,而且一般的人还不配用这蚀心蛊,它太厉害了,所以舍不得用,要用都是那种特别厉害的人才用的。” 夜之月吃了块切碎的水果,继续道:“这蚀心蛊一旦中招,就会立即依附心脏而存在,所以要想解,困难就更多了,投鼠忌器,毕竟挨着心脏,稍有不慎就玩完儿。”夜之月又吃了块切碎的水果,“这蚀心蛊依附心脏后,一开始察觉不对,等你察觉到的时候,心脏已经被蚀心蛊腐蚀,那原本人的心脏没有了,蚀心蛊会从新凝聚一个心脏出来,这个心脏控制着中蛊毒的人,使得他完全被下蛊者控制,是控心中最厉害的一种。” 第227章:云雾深处(7) 季流年听着,跟墨西楼说的没什么差别。 “那怎么解?”季流年急急追问。 夜之月吃下了一盘水果,道:“找到紫薇之蕊,不过这东西,根本没用。” 夜之月说着还百无聊奈的耸了耸肩。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这件事,墨西楼倒的确没有骗自己。 “紫薇之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季流年问。 夜之月端过另一盘水果,继续开吃,一面回答季流年的问题。 “紫薇之蕊其实就是神气,紫薇,为天上主星,又称帝王星,紫薇之蕊,其实就是神的一丝气息,神的气息散开宛如一朵盛开的紫薇花,故而,神的气息就被称为紫薇之蕊。” 夜之月含糊不清说着,嘴里正在咀嚼水果,但奇异的是,两人都听懂了。 墨西楼的眼神有些慌张。 紫薇之蕊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当初他认为天下没有紫薇之蕊了,根本不会有,他也不会被救,所以他那些年都是破罐破摔的过。 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每天都沉浸在自己要死了的痛苦中。 每月十五,他都在痛苦中度过,在人与魔的边缘徘徊。 他曾经为了防止入魔,叫邵元衡杀了自己。 可邵元衡怎么也不答应,并且坚定的告诉墨西楼,他一定要陪着他走到最后! 是兄弟间坚定的情义,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可那日,他正在受刑,季流年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为他的生命打开了阳光。 但,他并没有告诉季流年紫薇之蕊到底是什么。 季流年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夜之月,“你见过紫薇之蕊么?” 夜之月摇头,“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神了,自然也就没有神的气息,没有神的气息,哪里找得到紫薇之蕊啊。” 夜之月说完还有些遗憾。 季流年抱着手,“那如果你见到紫薇之蕊,你要怎么去确定呢?” 夜之月拿着水果切片的手一愣,递到唇边的水果顿时就僵住了,十分呆萌的看着季流年,无辜道:“这个……我没想过耶。” 季流年差点又被夜之月气死,正要说完,外头传来一阵阵的吵杂声。 “来的这么快?”季流年自言自语,人已经出了屋子。 果然如她所料,来的人就是金银派的掌门人,韩啸天。 韩啸天当然不是自己来的,他已经晕过去了,是躺在担架上,被几个义子抬来的。 放下担架,之前一直纠缠季流年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抱拳作揖,“阁下,在下已经将师尊带来,恳请夜神医医治。” 那年轻人十分恳切,而且面色苍白,嘴唇无色,看得出来非常的疲倦。 季流年抱着手,看着担架上的人。 那人三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魁梧雄壮,面貌霸气,面白无须,但戾气太重,看着没有好感。 “还真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季流年随口一问。 那年轻人抱拳,“在下丘敬源。” 季流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金银派掌门的长子啊。” 季流年淡淡说着。 金银派因为武功的原因,严禁女子,根本不收女弟子,而且男子必须戒女色,否则一旦泄了元阳,便休想练成最高武功。 金银派现任掌门韩啸天,义子无数,但其中出名者,寥寥可数。 这丘敬源便是其中一人,也是韩啸天的义长子,颇的重用,皆认为是下任金银派掌门。 季流年脑子里闪过这些信息,冲着屋子里吼了声,“夜之月!” 只见声音还没落下,夜之月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季流年身边。 “干嘛?”夜之月问,手里还抱着一个水果盘子。 季流年下巴点了点地上的韩啸天,“救他咯。” 夜之月将水果盘子往季流年手里一塞,蹲下身去抓过韩啸天的左手腕,正在诊脉。 周围静的不得了,金银派的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这位、江湖中出了名的性情古怪、高冷卓绝的天下第一医,天下第一毒的夜之月。 夜之月把了会儿脉,站起身,冲着站在面前的丘敬源道:“你,名字?” 夜之月的语气和神情无比高冷。 丘敬源立即抱拳作揖,分好不敢怠慢,“晚辈丘敬源。” 夜之月闻言皱眉,“把人抬进来。” 夜之月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去了另一边的而房子。 丘敬源立即令人抬起韩啸天,跟在夜之月的身后,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摆设比较简单,但床、桌子、客厅什么的,都还是有的。 夜之月挥了挥手,那高冷无比,孤高自傲的夜之月又回来了,指着床,“把人放上去,你们出去。” 丘敬源明白,这是夜之月要救人,便立即答应,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丘敬源真心是个老实人。 门关上,夜之月确定屋子只有他,跟床上还剩一口气的韩啸天。走到床边,夜之月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合并成剑指,连点韩啸天胸口七大要求,随之从空间里拿出银针,扎进韩啸天心口,之后再运一道真气,使得真气入体,绕着银针将淤血逼出,再以银针将岔气倒回 。 收拾好,收回银针放进空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才里面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给韩啸天服下。 不过一盏茶,韩啸天便发出一声轻呼,缓缓的睁开眼了。 “这……” 韩啸天的声音很沙哑,强自做起来,见着身边一个美貌少年。 少年脸上冰冷,一头墨发用一根发带随意一捆,现在也已经松散,一头墨发有些凌乱。 偏偏他身子骨骨架小,人也瘦,看起来自有一股子风流之态。 “你是……” 韩啸天皱起眉来问。 夜之月见他醒了,眉目冰冷道:“我还好奇呢,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有这么高的武功将韩掌门你重伤,原来,是练功走火入魔啊。” 韩啸天眉头骤结,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突然笑了,“想必,你就是云雾深处之主人,天下第一医,天下第一毒的夜之月!”韩啸天很肯定。 第228章:云雾深处(8) 自己走火入魔,连自己都以为没救了,没想到,夜之月居然出手了。 夜之月冷呵一声,不紧不慢道:“金银神功必须童子身才可以修炼,韩掌门元阳早泄,早已非童子一身,强练金银神功,走火入魔是必然的。” 夜之月闻言瞧着韩啸天那杀人的目光,却是无所畏惧。 “想杀我灭口?” 夜之月问。 韩啸天不语,突然笑了,“怎会,你可是我救命恩人。” “呵……”夜之月冷笑,依旧是靠在椅子背上,看起来有些风流不羁,再配上他那风流之态,居然有种危险的感觉。 但韩啸天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眼前人,并不只是天下第一医,还是天下第一毒! 所以韩啸天脸上带着笑意,“韩某人多谢夜神医出手。” 夜之月瞧着韩啸天,“金银神功练成,可刀枪不入,天下任何神兵都伤不了你,再深沉的内力,也无法震伤你,不但防御力十足,就连攻击力也会成倍增加,的确是一门厉害到令人垂涎三尺的武功。” 夜之月说着抖了抖衣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语气却比这冬日的风还冷。 “只是,练这门武功,必须童子身,可惜,你不是。” 夜之月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抬起头,瞧了眼坐在床上的韩啸天。 韩啸天紧紧皱着眉,眼里带着浓浓杀气。 夜之月丝毫不惧,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昨晚一晚上没睡,有点犯困了。 “我救你,仅此一次,这门武功要练,必须童子身,这是死规定,你就别强练了,否则只会再次走火入魔,下次,我可不会救你。” 随着话音,夜之月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 但门并没有关,因为丘敬源走了进来。 “师尊?” 丘敬源老实的站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坐在床上,面色极差的韩啸天。 韩啸天紧紧咬着牙,好像一定要抓个人来杀了才甘心。 好半天,韩啸天才道:“无事,我已经好了,回去吧!” 说着话,韩啸天下了床来,丘敬源立即上前为他穿好鞋子,“师尊,可要再休息些时间?你这模样看起来,颇是吓人。” 韩啸天一摆手,“不必。” 韩啸天总是这样果决的一个人,直接迈步出了屋子。 他其实并没有伤,就是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导致真气岔道,而今夜之月将岔气的真气导回丹田,他的身体自然就无事了,只是暂时不能运用全部灵力罢了。 院子外头夜之月正在整理晒着的草药,那模样颇是认真。 夜之月也的确是认真,天下只有两件事让他认真。 一是吃,而是药。 韩啸天走了过去,冲着夜之月作揖,“在下多谢夜神医相救,这是韩某人欠你的人情,随时随地,只要夜神医开口,韩某人必当偿还。” 韩啸天说的气势恢宏,然而,夜之月并不傻,当然不会相信他。 所以夜之月头也不抬的道:“你站起来,是要走?” 韩啸天也没在意夜之月的态度,毕竟这人出了名的性情古怪,生性孤冷。 “是,在下已经打扰夜神医,岂敢再逗留,使得夜神医多多费心。” 韩啸天说着话,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双眼,比火还可怕。 夜之月也没在意,只是‘嗯’了声,算是回应。 韩啸天顿了顿,接着道:“韩某人想来记性不大好,有些不记得,在下可与夜神医认得?” 夜之月停下了整理药草,抬起头看着韩啸天,冷冷道:“今天,第一次,见面。” 夜之月冷的如冰,韩啸天却似没看见一样,举手投足,尽是霸气。 “那在下实在是好奇的很,夜神医这次怎么愿意出手相救?” 韩啸天问,这个事情,他醒来后就好奇。 夜之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话还真多。” 韩啸天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因为好奇,只得假装没听到,继续道:“在下实在是疑狐,夜神医为何相救?” 夜之月烦了,正好见到季流年从门口出来,便随手一指,“她叫我救你。” 韩啸天闻言转身,正要开口,却突然愣住。 屋檐下站着一个女子,一身月牙色衣袍,一头墨发,她五官精致美丽,宛如一朵鲜花盛开。 季流年看到夜之月,没好气道:“别说的你就没拿好处。” 夜之月耸了耸肩,“是你自己来找我交换的。” 要不是你答应教我腌酸菜,我是绝对不会救韩啸天的! 夜之月在心里大吼,季流年只觉得理亏,干脆就不跟他说话。 转过头,只见韩啸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那双眼,就像两把锋利的刀,要把自己一片片割下来。 季流年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那双眼睛。 “这位是……韩掌门?”季流年走下了石阶,站在夜之月身边,离韩啸天也并不远。 韩啸天就这样,一双眼就刀子似得盯着季流年,盯的季流年浑身都不舒服。 “韩掌门?”季流年喊了声。 突然,韩啸天一耳光打来,只听得‘啪’的一声,季流年左脸顿时紫红起来,五个手指印占据半边脸,肿胀高高。 “你!” 季流年气极,顿时不管不顾,一掌直扑韩啸天。 可她而今能用的灵力太少了,韩啸天灵力太高,季流年在他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小儿和一头雄狮一样。 “贱人!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我!” 韩啸天大怒,一掌凝聚灵力,直扑季流年心口。 季流年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一掌毙命! 突然,屋内一道强大灵力飞出,与韩啸天对掌,强大的灵力直接震得韩啸天连连退步。 “你!”韩啸天摸了嘴角的血迹,看着屋里。 他的眼睛里全是震惊,诧异,好半天,才开口,“你是谁?这样深厚的灵力,你到底是谁?” 屋内传来一阵冰凉的笑声,就像一块冰,落在了冰池里。 “我是谁?再接一掌不就知道了。”话音还未落,屋里又是一道灵力飞出。 第229章:云雾深处(9) 韩啸天灵力还未完全恢复,对付季流年这种菜鸟没问题,但,对付屋子里这样的高手,却是问题一堆堆。 “你……” 韩啸天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衣襟。 他一条腿跪在地上,吐了一嘴的血,“你……天绝楼主!” 韩啸天无比肯定。 这样庞大灵力的人并不多,但他曾到过天绝楼主与人决斗的地方,在那地方感应到残留的真气,与击打在自己身上这一道,一模一样。 加之,而今江湖人尽皆知,天绝楼主重伤! 韩啸天吐出一口血来,却又很快的用袖子抹去。 “你……” 韩啸天缓缓站起来,身上的痛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 自己现在的武功还没完全恢复,本来就处于下方。 而对方武功不说,还有一个夜之月做帮手。 韩啸天觉得很不妙。 抬起头,死死的瞪了眼季流年,季流年莫名其妙,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有病!”季流年怒吼,人已经一晃冲到了面前,一耳光冲着韩啸天的脸打下去。 韩啸天反手抓着季流年要打自己的手腕,恨不得捏碎她的手。 “你!”季流年大怒,抬起一脚就要踹过去。 韩啸天冷笑,反手一挥,将季流年推开十几米,自己则冲着夜之月抱拳作揖,“多谢夜神医相救,在下先告辞了,请。” 说完这话,韩啸天再不停留,直冲冲的就离开了云雾深处。 季流年一脸迷茫,“这人是神经病么?” 夜之月耸了耸肩,“我先给你看看伤。” 夜之月说着,一面拉过季流年来。 “哎,你刚刚干嘛不出手?”季流年瞪着夜之月。 夜之月看了眼墨西楼,“我不能抢他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噗……” 墨西楼强忍着笑意,凑了过来,看着季流年被打的半边脸已经肿起老高,这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下手真狠!”墨西楼沉声。 季流年鼻翼轻哼,“还打脸!那王八!” 夜之月转身道:“我去拿点好药,然后你睡一觉,明天起来保管就痊愈。” 夜之月跑去后院,开始找快速消肿化瘀的药。 季流年坐在屋子里,墨西楼就在身边陪着她,倒了杯水过来,“你认得韩啸天?” 季流年接过水喝了口,“不认得!” 前世倒的确是有一面之缘,但这一世,这张脸,根本没见过韩啸天。 而且现在的容貌是才恢复的,更加不可能。 墨西楼接过她喝完水的杯子,面色有些不好。 “奇怪,那韩啸天方才为什么要那样对你?而且我看他那出手,完全跟你有深仇大恨。” 墨西楼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疑狐。 想了想,却又得不出答案。 季流年捂着脸,“不知道,第一次见,跟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季流年怒气冲冲,墨西楼却保持了沉默。 方才韩啸天的那样子,绝对是仇人,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这个墨西楼没有再说,这个说出来,只不过是给季流年增加烦恼罢了。 很快,夜之月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这个可是我独家研制的,图你脸上,只需要一晚,你就可以痊愈。” 夜之月献宝似得晃着手里的小瓷瓶,墨西楼站起来道:“好,你帮她图吧!” 墨西楼说着已经出去了,就像去散步一样。 季流年也没多想,一把从夜之月手里夺过瓷瓶,“我自己照着镜子涂。” 夜之月耸了耸肩,“我就知道,你这需要墨西楼帮你涂。”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夜之月贱兮兮的问。 季流年冷哼,“确定!” 夜之月‘哦’了声,“看来你还在生我刚刚没出手救你的气啊?” 季流年已经坐到镜子边了,正将小瓷瓶里的,那雪白色的药膏涂在自己受伤的半边脸上。 一边涂,季流年一边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出手打我,你居然不管不顾?还是兄弟么?嗯?!” “这个……”夜之月很为难,咳嗽了几声,缓解一下尴尬,“你跟他不是一对儿么?” 夜之月一脸神秘兮兮的道。 自己早上还看到两人在屋子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亲在一起了呢? 那才叫干柴烈火,一点就炸。 季流年 气的脸色都白了,那被打的红肿的伤口也被脸部肌肉牵动而抽搐。 “谁跟他一对?老子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季流年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夜之月咬死! 夜之月耸了耸肩,“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个亲在一起,算什么?” 季流年这下无言以对了,一把将剩余的药膏全部涂在脸上,‘砰’的一声将空瓶子蹲在桌子上,资产站起身,正要大吼辩白。 突然,季流年身子不稳,眼前眼花缭乱的,站在面前的夜之月有七八个人影,而且还在飞。 季流年急忙摇头,“怎么会……” 夜之月赶忙过来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我都说了,这个药涂了睡一觉就好,因为里面有安眠的药,你现在把药涂满了,先去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保管跟之前没受伤时一样。” 夜之月拍着胸脯壮志凌云的道。 季流年抬起手,指着夜之月,“你……”个混蛋。 当然了,季流年来不及说,就直接倒下了。 夜之月觉得机会来了,将人放在椅子上,立即冲了出去,大吼,“墨西楼!” 墨西楼正在外头,表面是看风景,身子挺拔,巍峨如山, 只是他的右手那这块手帕,上面正沾着血。 他现在还在养着伤,刚才为了救季流年强行出手,真气运转,体内气虚少血,顿时就一口腥甜涌上咽喉。 当然他当场就压制了下来,当…… 正将手帕藏回袖子,身后却传来了夜之月的声音。 “墨西楼!” 墨西楼转身,看着夜之月一路张牙舞爪的飞过来,“有事?” 夜之月点头,“季流年用了药,现在睡过去了,你去将她抱上床。” “嗯?”墨西楼满带疑狐的看着夜之月,可是还没开口,夜之月就先着急忙慌的开口了,“哎呀男女授受不清嘛。” 第230章:云雾深处(10) 墨西楼觉得这话还是很对的,就哼了一声,进了屋子去。 屋子里,椅子上,季流年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上面,均匀的呼吸传来,让人心里安静。 墨西楼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帮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看着原本清秀隽丽的人,而且半边脸却如鬼一样的可怖。 墨西楼看的心疼了,伸手想去摸她收拾的脸,可又怕吓着她,墨西楼只好收手,坐在床边看着。 窗口的风一阵阵的灌进来,吹得呼呼作响。 墨西楼怕季流年冷着,就站起身去,将窗子关了。 门还开着,他便也关了。 …… 韩啸天负伤离开云雾深处,站在外头,眼前一片晴明,树叶清脆,一片美丽。 而转身,身后却是一片白雾浓浓遮掩,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这白雾仿佛没有边际一样,仿佛,更是另一个世界。 韩啸天捂着心口,哪儿被墨西楼打了一掌。 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天绝楼主真的重伤了,不然也不会去找夜之月。 只不过他好奇,夜之月那么性情古怪的人,为什么会帮天绝楼主? 韩啸天整个人心情都十分的暴怒,一拳打在一棵树上,一人合抱的树干直接被打断! 以他伤后尚且如此霸道的武功,可在那人手下…… 韩啸天的脸色很好,一定是哪个女人,那个贱人,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使得夜之月愿意帮忙。 “贱人!水性杨花,淫荡成性的贱人!” 韩啸天的怒火极大,都要烧毁这片森林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我要留在这儿,还有点事。” 韩啸天一挥手,打算将义子都退开。 但是义子却都没有动,丘敬源犹豫片刻,走上来,道:“师尊,你身上伤势还没好,不如,先回去休息啊!要感谢夜神医,我们可以改天再来。” 韩啸天冷哼,他留在这儿,是为了等待那个贱人出来。 他这么多年,每时每刻,没有一刻不再想那个贱人!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不必,你们立即离开。”韩啸天掷地有声。 丘敬源等人都是一脸的担忧,但韩啸天却在这时候怒道:“再不听令,派规处置!” 有了这条命令,所有人都不敢不尊,全部作揖,“是,师尊!” 随后,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韩啸天一人。 但是,他仿佛不觉得身体累,他也不觉得身体不好,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那是被恨点燃的。 恨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就像现在的韩啸天! …… 天色暗了,季流年又出现在一个树林,然后拼了命的逃离,很快,她穿过山谷,就看到了那个在山里被囚禁的疯女人。 她还是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双脚依然被铁链挂着,双手一动,拉响着铁链哗啦啦的想。 季流年不知道怎么的,想跑,可是却一点也跑不动,整个人就像变成了一颗树一样,成了木头。 “不是说昨晚会来看我么?你为什么失约?”疯女人大吼。 季流年想要辩解,可是嘴却动不了,全身除了思维是清晰的,一切都是迷糊的。 “你骗我?你为什么要失约!你个骗子!” 疯女人大吼,突然,疯女人一把站了起来,狰狞着面目,居然冲着季流年跑过去,一双可怖的爪子,上面皮肉有的都消失了,有的只剩下白骨,就这么掐着季流年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为什么失约?为什么!” 疯女人真的疯了似得,季流年快要窒息了,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出了清醒的意志,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看到疯女人双手上的尸虫,正在啃噬疯女人的皮肉,然后,那尸虫顺着疯女人掐着自己的手臂爬到了自己身上。 “啊……” 季流年在意识中大吼,那尸虫爬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 突然,季流年拼尽全力的大吼,然后,她醒了过来。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夜之月手里拿着一根半干不枯的狗尾巴草,正在季流年脖子上逗她。 季流年长长出了一口气,做起来,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夜之月。 “你干嘛?”季流年没好气的问。 刚刚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她以为那是现实。 往外看去,门是开着的,温暖的阳光从门口洒了进来。 她突然想起那个梦,一愣一愣的,“现在?是不是第二天了?” 季流年弱弱的问。 夜之月点头,“是啊,都第二天,中午了。”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妈的,见鬼了。 她着急忙慌的下床,先是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好头发,却见镜子中的自己,面色如常。 “我屮艸芔茻!”季流年顿时就激动了,连忙凑近镜子,抚摸着自己昨天被韩啸天打的脸。 “喂,夜之月,真的好了,有点痕迹都没有,而且也不疼了。” 季流年无比的高兴,看着镜子里一般无二的自己,她几乎都要怀疑,那是一场幻觉,自己其实本来没有被打。 夜之月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半阴不阳的道:“你当我天下第一医是浪得虚名?” 季流年回过头高兴的笑了,“肯定不是,你见之是名副其实。” 季流年高兴无比的摸着脸,只觉得心情比什么都好。 只是方才的那个梦,让她无比的害怕。 摇了摇头,她将那不好的梦甩出头脑,白天先休息,晚上再去。 这么一来,季流年就跑去厨房,因为夜之月这几天才练习做菜,所以厨房随时都有热腾腾的菜,打过饭,季流年就在厨房吃了起来。 夜之月回到厨房准备继续奋战的时候,就见到季流年在厨房的桌子上吃的老高兴了。“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 第231章:云雾深处(11) 季流年点头,说实在话,想起前不久他还在吃那些猪狗食,可眨眼,他就能弄这么好的菜。 “非常好,坦白说,你们男人啊,在厨房这种事上,就是有天赋。” 季流年毫不吝啬的夸奖。 夜之月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那是当然,以我的能耐,学什么都能一日千里。” 季流年差点笑出来了,这个夜之月,还真的是不谦虚。 “对了,墨西楼呢?”季流年左右看看。 她记得醒来的时候墨西楼就不再房间里,现在来厨房,也没见人,刚刚经过院子,也没看到人,去哪儿了? 夜之月抱起手来,“在后面的温泉里,我叫他去泡泡澡,舒筋活络。” 季流年明白了,泡温泉的确是好。 所以她也就没再追问,吃过饭,就自己去了院子。 夜之月继续在厨房奋战,墨西楼在泡温泉,那季流年也不能落后,所以就在院子里连武功。 她的灵力修炼实在是太晚了,所以现在灵力有限,而且灵力修炼是越往后越难,她现在除了每天灵力修炼外,还要练朱雀天卷上的武功。 季流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自己连武功还有些困难,师尊作为贪狼宫主,却从来没有摆过架子,在她身边,一点点的教她。 这拳应该怎么出,这掌应该怎么连。 这剑法应该怎么刺。 她所有的武功,都是师尊一点一点的教的。 而今,她再次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练武功,可惜,师尊并没有在她身边。 而现在,她也不需要师尊在旁边指点了。 前世武功的底子,让她这一世在修炼中少走很多的弯路。 季流年的武功练得行云流水,朱雀天卷里的武功大多都十分的深奥,而且一旦施展出来,攻击力简直就是吓死人。 当然,攻击力强到一个境界后,就不需要防御力了。 毕竟最好的防御,就是最强大的攻击。 季流年吃过中午饭后就一直在院子里练功,一练就是一下午。 这武功太深奥,她抹了把汗,转身,却见墨西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嘴角噙着暖笑,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天边的落日熔金,黄昏斜阳,将大地都盖上了一层温柔的霞光,那天边的落日地,一朵朵的火烧云照下来,墨西楼仿佛看到了,季流年那红了的脸。 然后他知道,季流年是不会脸红的,那是火烧云的颜色,着落在她的脸上,给人一种羞涩的错觉。 “你的武功,很厉害。”墨西楼的话有些似是而非。 季流年听不懂,他是在夸这种武功厉害,还是在夸自己所练的武功厉害。 只能说这话有歧义。 季流年耸了耸肩,正要将袖子用来抹汗,墨西楼却走了过来,将一块手帕递给她。 季流年有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感觉。 接吧!以后就更加说不清楚,现在夜之月已经完全坚信他们两人有一腿了。 不接……就不接吧! “不用,要吃晚饭了吧!我去洗了澡。” 季流年说着绕开墨西楼,自己往屋子走去。 墨西楼就愣在那儿,连递出手的手帕,都保持着那个姿势。 山里风大,冷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扑簌簌的作响,他整个人,仿佛就要被这风送走,回到自己的地方。 他似乎不属于凡尘,他似乎应该踏着这风离开,回归天界。 可是,他还是站在那儿,手里握着手帕的手一松,风一吹,了手帕吹走。 墨西楼回过身来,却只能看着风吹着手帕,一荡一荡的往别的地方而去。 墨西楼叹了口气,却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他的轻功,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手帕追回来,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哎……” 叹了口气,墨西楼终究,还是没有去追回手帕。 …… 季流年回了房间,关上门,其实屋子外头也有一个温泉,不过要小很多,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圆形池子,现在里面灌满了水,正冒着白雾。 这圆形池子有两条小沟,一条是送温泉水来的,另一条,是将温泉水送去。 这样就达到一个换水的目的。 季流年脱下衣服,练了一下午,早就出汗了,甚至贴身的衣裤都被汗水打湿了。 季流年脱下衣服,摘下发带,将整个人都泡在温泉里。 夜之月痴迷着做饭,所以她倒是省了很大一个问题,现在,就在温泉里好好泡一下。 暖暖的温泉水流过全身,那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让季流年舒服的想好好睡一觉。 靠在浴池壁边,季流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原本还不困,可是在温泉里,这样的舒适,全身都得到了放松。 所以,她的身体和意识成敌人了,她靠在温泉浴池壁上,闭上眼,双手拍开放在岸上,就这样睡过去了。 这样的姿势很霸气,但却绝不适合一个女人。 可是,她天生就带了几分男人气。 墨西楼一直在外头,等了许久,季流年却一直都没出来。 夜之月一个人在厨房兴奋不已,将做好的菜一个个的端上来,冲着院子里呆站着的墨西楼道:“流年呢?快叫她吃晚饭了,中午她就没吃,后来随便吃了点应付,下午练了一下午的功,叫她赶紧开饭。” 墨西楼回过神,‘哦’了声,便往季流年的屋子而去。 因为是在大夫家,所以门也没锁,墨西楼就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却是一目了然。 没人? 墨西楼想起季流年说的,要去洗澡,那就应该是在后院的小温泉池。 这样想着墨西楼就走到屋子与浴池一墙相隔的木门哪儿,轻轻敲门。 “流年?” 墨西楼道,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而且里面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墨西楼心里觉得不对,泡温泉结果把自己泡进去然后淹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所以墨西楼直接推开门。只见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一字排开横在池边,整个身子成坐姿靠在池壁,已经睡了过去。 第232章:囚禁的秘密(1) 墨西楼一愣,随之无奈叹息。 她居然在浴池里睡着了,真的不怕睡死了滑进浴池把自己淹死么? 墨西楼走了过去,推了推季流年的肩膀。 “起来了?”墨西楼道。 他推季流年还是很温柔的,声音也很好。 可是季流年太累了,累的睡了过去。 一个下午都在练功,这强度的确是有点大,墨西楼也是修炼者,当然知道。 既然叫不醒,干脆就拿过毛巾浴袍,将人直接抱起,放到床上去。 人已经被裹着浴袍放到床上,头上枕着一块浴巾,墨西楼直接用了思思灵力,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头发烘干。 做好这一切,他就坐在床边,看着盖着被子,却露出漂亮脖颈的人。 方才墨西楼没有细看,现在看来,季流年的脖子下,应该是有锁骨的。 墨西楼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一个将被子拉下去些,看看她锁骨是什么样子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墨西楼强势压了下去。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猥琐,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简直猪狗不如衣冠禽兽! 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墨西楼将被子给她拉上去盖着,放下蚊帐,这才出了屋子。 季流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 “咦……我瞎了?” 季流年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天黑了。 急急忙忙下床,点燃了蜡烛,立即就冲出门去。 她还要进山见那个疯女人呢,昨晚就失约了,今晚可怎么也不能再失约了。 只是刚开门,就看到坐在门口外石阶上的墨西楼。 “你……”季流年一愣。 墨西楼站起身来,双手背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和淡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气质的寒冷驱走几分,加深了温柔。 “醒了?嗯……你要去吃东西么?”墨西楼好像在没话找话说似得。 只是季流年心里有事,便没发现,“哦,是啊,吃点东西。” 说完她便出门,直奔厨房。 锅里还热着,打开锅盖,里面放着十分丰富的饭菜,看的现在饥肠辘辘的季流年垂涎三尺。 伸手一摸,“哇……还有点烫。” 季流年说着,找了块步端起饭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去。 桌子上已经摆着十一个炒菜,两个汤菜,一个凉拌菜,非常之丰富。 她觉得夜之月这个爱好很不错,要好好保持。 刚坐下,墨西楼就坐到对面,季流年吃了口菜,“你也没吃晚饭?” 墨西楼摇头,“吃过了。” 季流年点头‘哦’了声,继续低头吃东西。 墨西楼想说什么,却看着季流年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连最后一丝勇气也没有了。 他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结果在看到季流年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时,那种安全感顿时漂流的无影无踪。 季流年吃的快,却并不粗鲁,自由承接了良好的优雅家教,所以尽管吃的快,风卷残云一般,却并不会不雅。 她这一顿吃的很饱,完全是十分饱。 桌上的菜被她吃了大半,还吃了两大碗的饭。 吃完后她就拿着手帕擦嘴,看着还坐在面前的墨西楼,依旧是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却飘得很远。 “你怎么不睡啊?夜之月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补血休养。”季流年有些疑狐的问。 墨西楼看着她,想了想,“我有事想跟你说。” 季流年‘哦’了声,“是你身体原因?” 墨西楼摇头,季流年耸了耸肩,“既然不是,那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我练功了。” 季流年一面走一面说,说完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厨房。 墨西楼叹了口气,拿出手里一直握着的一把花,无比的无奈。 季流年那心情,他想,开口反而是多余吧! 季流年便没有回房间,一离开厨房就安全前天晚上来时的路,前往去见那个疯女人。 月亮被云遮住了,看路十分的费劲儿,她就从空间里拿出何了给自己的夜明珠照明。 这段路十分难走,甚是崎岖,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路,有下脚的地方就走。 她走的颇是吃力,幸好轻功有了些提升,才不至于摔着。 好久,她总算是走到了目的地,远远看着那个疯女人,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盘腿在地上。 “额……前辈,不好意思,我……” “混账!无信之人!前天晚上不是叫你昨晚来么?你昨晚为什么没来?” 疯女人声嘶力竭,季流年一时间愣住。 昨晚上那个事,的确是她不对。 “抱歉,我昨晚受伤了。”季流年言简意赅。 疯女人的怒火这才笑了些,只是怔怔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走了过去,站在疯女人面前,“前辈?” 疯女人冷哼一声,“夜之月在家么?” 季流年点头,“在的,不过现在已经睡下了。” 疯女人点头,“他还好,是么?” 季流年点头,“很好啊。”有吃有喝,日子过得比神仙还逍遥。 疯女人的神情缓缓的缓和下来了,季流年也好奇,明明自己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这种情绪的变化。 好久,疯女人都没有说话,季流年那着夜明珠,道:“前辈?” 疯女人抬起头,看着季流年,冷哼一声,“他过得自由么?” 季流年耸肩,好笑道:“估计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自由了。” 疯女人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季流年,好像是在评估这个女人,是不是那个人的人。 好一会儿,疯女人叹了口气,罢了,自己而今不过烂命一条,夜之月对他还有用处,就算出事,大不了也就自己受点苦。 这么多年,什么苦她没受过。 “你过来。” 疯女人的声音难得的温和,冲着季流年道。 季流年倒也不怕她伤害自己,就现在她这个样子估计要打也是自己赢。 “前辈。”季流年走了过去,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疯女人。 疯女人抬起头,看着季流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季流年心里吐槽,我怎么会知道? 第233章:囚禁的秘密(2)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尽量不刺激她,“不知。” “哼哼!”疯女人高傲的笑了,“冯如月。” 季流年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冯如月?夜之月的母亲,当年号称医毒双绝的医毒第一人,冯如月!亲手培养了天下第一医、天下第一毒的夜之月?你?可是……” 季流年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夜之月美貌风流,而当年他的母亲冯如月更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就眼前这个……疯女人? 冯如月冷哼,“你不信?认为我死了?”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江湖上是这么说的。” 冯如月突然咬牙切齿的哼声,“我的确就是冯如月,但我并没有死!你悄悄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将我儿子夜之月带来,他能认得我!” 季流年听得大感意外,“你……夜之月,真的是你儿子?” “废话!”冯如月顿时就怒了,“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就不是我儿子了!” 季流年看她情绪波动很大,也不宜多说,只好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找夜之月,带他来见你。” 说完话,季流年立即回转,这个疯女人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有点消化不过来。 一路疾奔,回到院子,季流年直接冲进了夜之月的房间。 “夜之月!” 季流年冲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大吼。 然而,夜之月就是睡成死猪了。 季流年气呼呼的,一把冲过去将被子掀开,拧着人衣领抓起来。 “夜之月!你给我清醒!”季流年气的咬牙切齿,无奈夜之月这家伙也就外表高冷内里闷骚,现在睡成死猪一头,根本就什么都不管了。 “不要不要!人家要睡觉!本宝宝要保证睡眠充足!” 夜之月居然撒起娇来,吓得季流年手一抖,夜之月直接就滑下去,倒在床上继续睡。 季流年打了个激灵,回过身再次去摇夜之月,“你给我起来啊,你娘被人抓起来折磨,你快去救她!” 夜之月一挥手打开季流年抓自己的手,“滚犊子吧!我娘死的骨头都能打鼓了,别烦我睡觉。” 季流年急得不得了,又去将人抓起来,“真的,我真的看到你娘了,她没有死,被人囚禁起来折磨,你快救她啊。” “哎呀……” 夜之月不满的一脚踹过去,“我娘早就死了,我亲自收的尸,要是有娘在,我至于这么孤独嘛,行了行了别烦我,我真要睡了,困死本宝宝了。” 夜之月翻过身,直接睡死过去。 季流年一拍额头,这头死猪! 没办法,季流年只好再次前去山里,找冯如月要件信物,或者什么话,让夜之月能够相信。 正要走,季流年却又站住脚,万一去冯如月也不相信自己怎么办? 看来,还得要个信物。 季流年又走回床边,翻过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夜之月,看见他脖子上有个墨玉吊坠,便推着夜之月问,“你这吊坠谁给你的?” 夜之月不悦的皱起五官,迷迷糊糊的道:“我十岁生日,我娘送的。” 季流年‘哦’了声,这样就好,那冯如月必然记得,便将吊坠取了下来,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夜之月迷迷糊糊的声音,“十岁生日,是我娘陪我的最后一个生日。” 随着话音,季流年居然听到夜之月轻微的抽噎声,“娘……我好想你,娘……” 那声音听着令人心碎,季流年抿了抿唇,心里也有些酸楚。 原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夜之月,也有这样小孩子的一面。 将吊坠我在手里,只觉得那吊坠对夜之月来说太过贵重,那是他母亲陪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那么,是谁将冯如月囚禁在山里,还那样的折磨她? 夜之月年纪也不小了,可他说,十岁生日是他母亲陪他过得最后一个生日,所以,冯如月被囚禁折磨了无数年? 这个念头升起,季流年就甩了甩头,将多余的情绪甩开,直接冲向了后山。 刚走到一半,季流年却突然停住脚。 前方去路站着一个魁梧的人,一脸雄沉,连带戾气。 季流年立即停住脚步,难以置信道:“韩啸天!” 站在前方堵着路的,正是打了她一个耳光的韩啸天。 韩啸天冷笑,一双眼就像两把飞到,飞射盯着季流年,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洞似得。 季流年抿着唇,怒气让自己平和下来,毕竟现在她的武功跟韩啸天差距太大,真要动手,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似得。 “前辈好。”季流年缓和的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也谦恭有礼的做了一揖。 韩啸天冷笑,“前辈?你这称呼居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多年未见,你这说什么都面不改色的性格,果真丝毫未改!” 韩啸天说着话,沉步往前。 山上冷风呼啸,这又是一个山坡,四面光秃秃的,那山风吹得衣物扑簌簌的响,刮在脸上,居然有些疼。 但季流年来不及管那么多,连被风吹乱的头发遮了眼都没有心思去管。 韩啸天没往前走一步,季流年就往后退一步,三十步后,韩啸天突然停住脚步。 时间一时间就安静了,除了山风,其它什么声音都没有。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韩啸天突然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好像变了,眼睛里的妩媚消失了。” 季流年抿唇,“前辈,晚辈与你这是第二次见面,前辈莫不是认错人了。” 韩啸天‘格格格’的一阵笑,配合着着冷冷的山风,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前辈?第二次见面?呵呵……安绵绵,到底是你记性不好,还是你演技太好?” 韩啸天问,季流年眉头皱起,“安绵绵?谁?” 韩啸天挑眉,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如水,“你的名字,或者说,是你众多名字之一。” 韩啸天说着抖了抖肩膀,“不过嘛,你的确是有手段,当年跟我一样,而今……你是傍上天绝楼主了?”韩啸天想起在云雾深处,天绝楼主的出手相帮。 第234章:囚禁的秘密(3) 季流年眼睛眯了起来,“前辈!请你说话客气些,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晚辈与你并不认得。” 韩啸天笑了起来,只是那双眼,冷的如冰刀。 “认错人?放心,我可以认错天下间任何一个人,也唯独不会认错你,你就是死了,只有找到你一块骨头,我也能认出你!” 最后一句话,韩啸天可谓是咬牙切齿,隔得那么远,季流年甚至都听到了他的咬牙声。 “前辈!”季流年放开了声音,“此地可是云雾深处的山脉,前辈若是在此动手,就不怕得罪夜之月么?”韩啸天闻言一愣,随之道:“这么说,你还勾搭上了夜之月?呵呵呵,安绵绵,你的手段,一向不差,居然同时勾搭了天绝楼主跟夜之月,两个男人还在同一屋檐下,夜之月还出手救天绝楼主,是你手段太 高明,使得他们都安心做你入幕之宾,还是你演技太好,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头上绿了呢?” 韩啸天说着就笑了起来,但,那绝不是笑,几乎可以说是怒气的咆哮。 季流年强自稳定心神,“前辈伤势才好,还是应该好好休息,再说,这是夜之月的地盘,前辈还是不要招惹麻烦的好,天色已晚,晚辈还要回去休息,告辞,请。” 季流年打了个招呼,努力保持着镇定,转过身,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凌厉杀气。 季流年脚下一滑,用尽最快的轻功堪堪躲开,岂料那一掌太过凌厉,掌风余劲居然削断了季流年一缕发丝。 “你……” 季流年连连退开十几步,之前一直没有遇到太强的人,现在遇上金银派掌门、韩啸天这样的高手,季流年顿感不支。 “跑?你还会有第二次机会?”韩啸天冷冷笑道。 季流年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仅仅是掌风余劲,就能将她伤着,韩啸天之实力,实在是可怖。 “前辈,你认错人了。”季流年再次开口。 韩啸天后背双手,“我说过,我能认错任何人,唯独不会认错你!” 话音未落,又一道掌风袭来,季流年急忙施展行云步,靠着轻功堪堪避开。 一击不中,韩啸天并未生气,反而嘴角还噙着笑意,“想继续跟我玩?” 季流年握紧双拳,硬打不行,那就只有逃了。 刚刚施展行云步,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韩啸天追上,强大的武力差距,使得季流年完全没有逃生的希望。 韩啸天瞧着季流年,脸上全是严肃,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刚刚施展的武功,怎么好像有朱雀神教的影子?” 季流年冷笑,“是又怎样?你敢得罪朱雀神教么?” 韩啸天眼神一愣,随之笑了,“夜之月跟天绝楼主我都得罪,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现在,还怕多一个朱雀神教?” 季流年心里一凉,韩啸天是疯子么?居然这么疯,夜之月和墨西楼这两个其中一个,就足以让韩啸天付出代价,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朱雀神教。 唯一的解释,韩啸天认错了人,而且那人跟韩啸天还有极其深厚、不共戴天之仇! 季流年瞧着面前步步紧逼的韩啸天,脚下一晃,念动咒语,一个瞬移使出。 瞬移术虽然跑得快,但是嘛,对体力的消耗也是难说。 韩啸天见着面前的人一眨眼便没了,冷笑一声,身影一晃,快的只见几个虚幻的影子。 季流年以为自己跑脱了,可瞬移后,却发现韩啸天就在面前,连续三个瞬移,季流年已经站在树林了,站在一颗青冈树下,但,韩啸天也站在对面一颗青冈树下。 季流年咬牙,想不到韩啸天不但掌上功夫了得,轻功居然也这么出类拔萃。 韩啸天玩了一会儿,似乎很有兴趣,伸出右手,冲着季流年招手,“继续啊。” 季流年不语,觉得韩啸天就是个疯子,大陆上传言什么一代宗师,狗屁! 见季流年不语,韩啸天笑的更疯了,“以前,总是你把我玩弄鼓掌之间,现在,也该我玩你了吧?” 话音落,韩啸天一掌扑来,季流年脚步滑动,躲开韩啸天的杀招。 但,韩啸天每次都只出一招,他很享受季流年那种逃跑惊慌的快感,他很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季流年心一横,从空间拿出一把剑,我在手里。 她的眼神很冷,手里紧紧握着剑,使出上清剑法第一招。 一瞬间,手里的剑万化其一,一剑生万剑。 “玄道之门!” 季流年大喝一声,施展出上清剑法的第一招。 这是她的报名招,而今希望能给自己保命。 韩啸天站在不远处,只见季流年手里剑一挥,一剑生两剑,两剑生万剑,三剑生无数剑。 随之,万剑飞来,韩啸天立即运转真气,在周身形成一个圆形保护气罩,季流年万剑启发,却全部被护身气罩打中。 季流年一惊,她也没想过第一招能打趴韩啸天,毕竟当初自己打天雷剑宗那些人都用到了第二招。 季流年不待休息,一回气便立即施展第二招。 “太无之先!” 随着一声大喝,剑气凌云,天地间仿佛有无数剑,全部攻击韩啸天。 韩啸天身影快的只留下影子,在面前左右前后旋转,将所有的剑气攻击都挡住。 季流年的身体已经承受到了极点,咽喉的腥甜涌上,她却强行咽了下去。 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心脏爆裂而死。 韩啸天站在远处,他阴沉沉瞧着季流年,“还有么?” 季流年深深咽了口嘴里的血,再次扬剑。 这是上清剑法第三剑,也是她保命的最后一招,如果输了,那自己今日,只有葬身于此了。 “离恨映天!” 季流年怒吼,剑气飞扬,地面风卷尘沙,只见季流年挽着剑,宝剑旋转,居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太极图。 太极图阴阳转动,季流年拼着命,发出了第三招。 漫天都是剑,韩啸天这次仿佛无法再躲。他想用极其厉害的轻功躲避,可是这次的剑却是铺天盖地而来,使得他避无可避。 第235章:囚禁的秘密(4) 韩啸天到底是久战的老手,战斗经验丰富。 他已经看出来了,季流年的剑法很厉害,但是她灵力不足,无法是拼着命发出第三招,所以,她无法发出第四招。 明白这个道理,韩啸天立即运行神功,只见他一声爆喝,浑身笼罩在银色光线之内,那铺天盖地的剑法袭来,韩啸天竟然是不躲不避,任由那些剑气攻击自己。 季流年瞪目结舌,因为那些剑气打在韩啸天身上,就像打在一块无比坚硬的石头上。 季流年气的心里一口鲜血涌上,再也压制不住内伤,吐出一滩血。 金银神功,一共十成层,一到五层为银色,尚有缺点,但,从第六层开始,运功时全身将会笼罩在金光里面,就真的是弥补缺点了。 季流年见漫天剑气还未消,提着剑,拼着命的念了咒语,用了转移术,立即离开。 韩啸天的金银神功练到了第五层。 但,也只能练到第五层。 漫天剑气消失,韩啸天收了功,身上银色光芒散去,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哼!你跑不掉!” 最后一个‘掉’字的声音散在风中,他已经快速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季流年只运使了一个瞬移术后就身体承受不住了,她本来想回去搬救兵,可现在,却半跪在山地上。 她实在是莫名其妙,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她跟韩啸天根本就不认识! 奇怪,对方为什么认错人,难道自己长相跟某个人很像? 季流年摇头,只觉得头越来越晕晕沉沉。 勉强站起来,拖命准备回云雾深处求救,岂料,韩啸天已经出现在面前。 他的面色很凝重,看起来有种浓烈杀气。 “你跟云宗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是其它地方修炼的道门中人?” 韩啸天的语气有些不对了。 季流年知道,方才的第三剑打出了太极图,他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季流年呵笑,“你不是不怕么?” 韩啸天冷笑,“是不怕,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季流年站的摇摇晃晃,手里的剑勉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韩啸天却是一掌直扑而来。 季流年心不甘,难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么?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空间里的虎王之子怒吼,“让我来!” 季流年握紧剑柄,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有放虎王之子出来。 随着她的意念打开了空间,虎王之子猛然扑来,韩啸天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不过他到底老江湖,立即收势回转,往回一退,稳稳站着。 虎王之子现在的体型有一头牛那么大,站在季流年面前,与韩啸天对视。 季流年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连忙运转灵力调息。 虎王之子浑身雪白毛色,根根发亮,就像天上的圣光一样。 韩啸天瞧着面前这只白老虎,也知道这老虎不是凡物,却并不输气势。 “下兽,滚开!” 虎王之子仰天一声虎啸,震的韩啸天连忙运气在周围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流护罩,免受虎啸波及。 可就在这时,虎王之子已经飞身扑去,韩啸天急忙拍掌过去。 虎王之子也不是省油的,一躲一避,前爪只抓韩啸天的咽喉。 韩啸天连忙躲开,体内气息一转,运起金银神功,顿时银色光芒笼罩在他之身。 虎王之子仰天一吼,“切,你以为有这么个东西,我就怕你了?” 虎王之子一声吼,庞大的身体已经冲了过去,直拍韩啸天的心口。 韩啸天不躲不避,硬生生接了虎王之子一掌。 同时,韩啸天右手握拳,直击虎王之子的心口。 虎王之子攻击不减,身体护身气罩笼罩,一掌一拳,虎王之子只觉得自己的爪子是拍在一块无比坚硬的石头上,真的爪子生疼。 而同时,韩啸天的一圈也打在虎王之子身上。 虎王之子被打的退后,韩啸天趁机又是一掌攻来。 虎王之子不惧,虎啸传来,强大的音波震得韩啸天停住脚步。 而就在这时,虎王之子发出一道掌气,立即回身拉过季流年就跑。 “快跑!” 刚刚的交手,虎王之子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既然这样,只能跑了。 可韩啸天的轻功远高季流年,眨眼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脸上还有这得意,高傲道:“你跑不掉的。” “是么?”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随之,季流年身侧出现一头比牛还大的猛兽,正是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一出,瞧着面前的韩啸天,冷冷开口,“区区武功,也敢在吾面前献宝!” 随之一声吼,母龙吟兽发出一道掌气,只见一道白色光束快如闪电攻向韩啸天。 韩啸天反应不及,被那掌气震得退了十几步。 “你……”韩啸天看着面前这猛兽,却不认得是什么,但从刚刚它发出的那道掌气来看,这绝对是上等的灵兽。 至于神兽,在世上早就绝迹了。 韩啸天不甘的瞪了眼季流年,冷哼道:“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韩啸天已经化光飞去。 山里又恢复了宁静,一切都是无比的宁静。 确定人走了,季流年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也半跪在地。 母龙吟兽走过来看了看季流年,“你先调息一下,我必须回空间了。” 龙吟兽的声音很虚弱,季流年不安道:“你……怎了?” 母龙吟兽摇头,“我现在身体很差,沉眠许久,刚生了孩子又硬抗九十九道天雷,身体虚的很,幸好有你这个灵气充裕的空间,所以才能养着。” 母龙吟兽说着,转过头看着虎王之子。 季流年这才想起,方才虎王之子貌似也不对。 “小老虎,你……” 季流年话还没问完,虎王之子一口血吐了出来,声音也有些虚弱。“我才解开封印,力量只回复三成,而且我又是幼崽,力量不全,你空间灵气充裕,问题倒不大,不料外头的气息与妖族内的气息完全不一样,我又受地气影响,发挥的力量,连两成都虚。” 第236章:囚禁的秘密(5) 季流年听着伸手摸了摸虎王之子的脑袋,“好了,我没事了,你们赶紧进空间去休养。” 虎王之子点头,和母龙吟兽一起进了空间。 空间灵气充裕,母龙吟兽和虎王之子一进去就觉得身体都舒服了。季流年长长呼出一口气,母龙吟兽上古时期参战就受了伤,沉眠了许久才醒,一醒就生孩子,刚刚生下孩子就硬抗九十九道天雷,所以龙吟兽虽然没明说,但季流年估摸着,母龙吟兽现在,连一成灵力都 不出来。 季流年摇头,虽然险,但好歹脱险了,韩啸天已经走了,自己现在,还是进山见冯如月吧! 如果她真的是夜之月的生母,那自己就一定要帮她! 缓了口气,季流年恢复了意思灵力,便立即施展瞬移术,快速到了囚禁冯如月的地方。 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季流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冯如月还是盘腿坐在那儿,一切都跟每次看到的一样。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她呢?”冯如月一看到季流年就激动的大吼,季流年走过去,从空间里拿出吊坠,“他不肯相信,所以不肯来,我来是讨你一个信物,或者一句话,这是你送给你夜之月十岁生日的礼物,我拿来给你做信物,证明我 的确去办事了。” 冯如月一看到那个墨玉吊坠,顿时就泪流满脸,声音也无比的哽咽。 “是,这是我送给我儿子,十岁生日的礼物,对,没错。” 冯如月十分的激动,双臂摆动,拉的铁链哗啦啦的响。 手腕因为铁链穿过,随着冯如月的激动,双手手腕血流如注。 季流年看的心里不舒服,却又不多说,她自己现在身体都弱得很。 “你……你有什么可以作为信物,让我带给夜之月的?” 季流年问,她想快点走。 不然身体的伤势恐怕撑不住。 冯如月想了想,突然道:“阿凡,之月的小名叫阿凡,你给他说这个,他一定会来!” 冯如月无比的激动,眼睛里终于有了亮光。 季流年将墨玉吊坠收好,“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话音落,季流年已经离开此地。 确定不会被冯如月看到,季流年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有些头晕,身子都有些摇晃,却还是撑着,回了院子。 院子里挂着几盏宫灯,有些近乎粉红色的灯光照耀,非但没有将这里照耀的温暖,反而有一种阴森。 季流年强撑着伤体回去,再次进了夜之月的房间。 夜之月还是保持着自己走时的睡姿,季流年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阿凡,阿凡……” “娘……” 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夜之月突然清醒坐起来,却是看到坐在床边,脸色煞白、嘴角带血的季流年。 夜之月一惊,“你受伤了?” 季流年点头,“很明显的事。” 夜之月急忙给她把脉,“没什么大事,我给你拿点药,吃了就好。” 夜之月说着就从空间里拿出四个瓷瓶,每个瓷瓶里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一共四颗,一起递给季流年。 季流年接过药丸,走到桌子边到了点水,就这一起吃下去。 药丸下肚,季流年明显感觉到气息都顺畅了,受的伤也不那么的疼了。 “呵……”季流年轻笑,“不愧是夜之月。” 夜之月得意点头,“那当然,我岂非浪得虚名之辈。” 季流年又喝了口水,道:“阿凡。” 夜之月的身体一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乍一看,还以为是雕塑。 “你……”夜之月的脸色变得很差,整个人的神情也有些不好。 季流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母亲没有死,而是被人囚禁在山里,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她叫我来叫你去救她,阿凡这个名字,就是她给我说的,是说你的小名。” 夜之月轰的一声站起来,直接扑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季流年,“你……说的,是真的?” 季流年点头,“是!” 夜之月一时间仿佛消化不了这些信息,好半天,他才痛苦道:“你说,我娘没死,被人囚禁起来折磨?” 季流年点头。 夜之月只觉得身子都软了,神情无比恍惚,“我娘……我娘在哪儿?” 季流年扶着夜之月,“我带你去。” 季流年站起身,正要出门,却见到站在门口的墨西楼。 墨西楼的神情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但又不是没有表情,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我跟你们一起吧!你受伤了,夜之月现在这个样子,我陪你吧!” 墨西楼说着,便让开一条路,自己走在后面。 季流年走在走前面,用自己现在能用的最快的轻功往前跑。 夜之月的轻功很好,墨西楼更加不差,两人都放慢压制着轻功,跟在季流年身后。 夜之月心里好像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的心脏烧成灰。 娘……娘还活着,却被人囚禁,被人折磨,不人不鬼…… 夜之月脑袋里全是这些话,他觉得心里很痛,痛的要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他也着急季流年的轻功太差。 只是现在,他痛得说话都疼。 娘,娘没死! 阿凡……阿凡…… 他好像又想起来以前娘叫自己的小名。 夜之月的神情很落寞,他的眼神很飘渺,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回忆里。 “季流年!你跑快点!” 夜之月急不可耐的催促,他的心都急的要烧起来了,季流年却还是跑的这么慢。 季流年可不服了,“我轻功只有这么高!” 墨西楼闻言一把抓住季流年的胳膊,带着她飞快的往前跑。 季流年心里感叹,墨西楼的轻功的确高。 两边的树林山石都来不及看,一切都快的无法比喻,就算前世的自己顶峰时期,也没有这样的势力。 墨西楼,毕竟是墨西楼。 天绝楼主,毕竟是天绝楼主。夜之月加快轻功,极快跟在墨西楼两人身后,一路狂奔,他度日如年,只觉得就是一瞬间,也是一年的折磨。 第237章:囚禁的秘密(6) “到了。”季流年停下脚步,站在远处,看着前方的那个影子。 这是一块平坦的地方,冯如月就被囚禁在边缘。 夜之月走过去,他突然变得很慢,很害怕。 他一直在心里想,这个真的是娘么?娘 真的被折磨? 夜之月走过去,季流年和墨西楼也跟着过去了。 冯如月激动的不得了,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虽然而今面目大变,但是,冯如月已经一眼就认出来了。 眼泪夺眶而出,冯如月激动的拼命扭曲身体,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两条手臂也疯狂的扭动,那穿过她手腕的铁链哗啦啦的响,将她手腕再次挤出血来。 “阿……阿凡……阿凡……娘的阿凡……” 冯如月哭泣哽咽,夜之月看着面前的女人,不人不鬼的东西,苍白的脸更苍白了,病态的脸更病态了。 他的唇在这一刻也变得苍白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 “娘……”哽咽低沉的声音,夜之月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冯如月面前。 他颤抖着手捧着冯如月的脸,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将她一头杂乱如草的头发拂开,露出了那张已经不是人的脸。 可夜之月认得那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在自己十岁那年死了,那时候已经有记忆了。 “娘……” 夜之月看着面前母亲的脸,两颊的肉被割掉了,露出白骨,而白骨却风吹日晒成了说不出的颜色。 她的下巴,她的额头,都是一道道的刀疤,看得人撕心裂肺。 夜之月拂着冯如月的头发,想将其别在耳朵后,岂料…… “耳朵,娘……” 夜之月的心再次被刺进了一道,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冯如月却好像一点都不痛似得,只是哭着脸,看着夜之月幸福的笑。 “阿凡,娘认得你,你……你真的长大了,长大了……” “呜呜呜……” 冯如月一边说着,一边就哭了出来,心里好像火在水里似得,难受得紧。 夜之月蹲在地上,捧着冯如月的脸,突然,他沉重的站起来,看着两边的铁链,运动全身功力想要将铁链扯断,可惜,毫无用处。 “这是藤玄钢打造的,蛮力根本没用。” 墨西楼看着夜之月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开口。 夜之月也发现了,那铁链了一直穿在冯如意的身上,根本没法移动。 夜之月颇是呢喃痛苦。 “藤玄钢,坚固无比,比藤蔓概要任性,现在,只有找到钥匙。、” 夜之月道,岂料冯如月惊慌的摇头,“不!不准!不准去要钥匙。” 冯如月跟激动,傻子都能就得出。 更何况三人,都不是傻子。 季流年走过去安抚着冯如月,“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听从你的话,那请问,是谁把你囚禁在这人折磨的?” 季流年问到了关键点,冯如月的的神情变得很复杂,复杂的根本看不懂。 但这个时候,似乎谁也没有多问。墨西楼走过去看了看铁链,“既然钥匙找不到,那就只能有一个办法了。” 第238章:囚禁的秘密(7) 墨西楼说的很绝望,和夜之月却的眼里却闪过希望。 “什么办法?你快说?” 夜之月急促催着。 墨西楼道:“朱雀神教有许多武功,都是教主才能学的,其中就有一门,朱雀烈焰掌,练成后齐集三昧真火,可将藤玄钢融化。” 夜之月的眼睛里早已燃起了希望,可冯如月却一盆冷水泼过来。 “没用的。”冯如月的声音很沙哑,甚至很难听,明显,她的嗓子被毁了。 “朱雀神教上任教主意外失踪,由起师兄孟正军接任,可因为上任教主以意外失踪,所以现任的朱雀神教教主,根本没有教主才能练的那些武功。” 冯如月说着就咳嗽了几声,听得十分的刺耳。 夜之月还是跪在地上,抱着冯如月。 他的表情很不好,很痛苦,很愧疚。 想不到这些年来,自己过得自在潇洒,可母亲呢,却生活在地狱,而且两者其实都在云雾深处的山脉中。 夜之月心里无比痛苦,一口血涌上咽喉,可是他却硬生生压了下来。 被鲜血一阵呛,夜之月咳嗽了几声,冯如月看着面前的儿子,关心道:“可是山里太冷了,凉着了?” 夜之月摇头,看着面前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鬼的冯如月,颤抖着沙哑的声音,“娘……” 冯如月听到这话,眼泪就像绝提之水滚了下来。 “哎……” 夜之月抱着冯如月,“娘!我一定救你!” 冯如月点头,“娘知道,娘都知道。” 母子抱着就哭了起来,季流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得到了主角天卷,里面得罪有有这门武功,但是却需要极其高深的灵力才能发挥出来,就她现在的水平,根本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练出来。 所以季流年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好一会儿,季流年才开口道:“藤玄钢是一种非常柔韧,但却非常坚硬的材质,是打造兵器的上等材料,其如藤蔓办柔韧不断,却又有钢铁一般的坚硬,想来,总有铸造师能有办法。” 墨西楼点头,“是,当能锻造藤玄钢的铸造师,天下间屈指可数,而且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找,难如登天。” 墨西楼话音刚落,夜之月突然开口,“找!不管她是谁,上天入地,只要能解开我娘身上的帖铁链,不管他在在哪儿,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夜之月无比的坚定,而今自己的母亲双手手腕被铁链穿过,何等痛苦,他一定要救母亲,这是绝对的。 季流年想了想,搜索着脑子里的关键,可是却丝毫没有想到办法。 好一会儿,墨西楼开口,“我倒是知道一个铸造师,但是……” 墨西楼想了想,接着道:“恐怕难。” 夜之月走过来,坚定道:“难也要去!” 夜之月转身看了眼不人不鬼的冯如月,回头看着墨西楼,满脸都是不舍,“你跟我说是谁?我去找他,你们……帮我看着我娘。” 墨西楼摇头,“不用,你陪着你娘吧!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你。、” 夜之月的脸色无比的坚毅,甚至带着一种愤怒与恨。 季流年看了眼墨西楼,“我陪你去吧!” 她其实也不太放心,墨西楼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到底是因为自己。 墨西楼点头,看着夜之月,“你知道是谁伤了你娘么?” 夜之月摇头,“我娘以前温柔和善,从不与人为敌。” 夜之月说着走了过去,陪在冯如月身边,抚摸着冯如月的脸,“娘,是谁?是谁害了你?” 冯如月突然变得很害怕,害怕的躲开夜之月,良久,颤声道:“别问,如果,我能自由离开,我再告诉你,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冯如月的担忧终究是谨慎的,那个恶毒的丧天良之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到了儿子,如果逼急了,她担心夜之月会受到伤害。 夜之月变得很绝望,母亲不肯说,他也不能追问,他怕伤着母亲,转过头起身,夜之月走到墨西楼面前,从空间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你吃了这个,马上就能好,你帮我去找铸造师,只要能救我娘,条件随便开。” 夜之月无比决绝,季流年心里一惊,马上好?所以?夜之月一直不故意治好墨西楼?、 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实在是恰当,所以季流年假装没有发现,看着墨西楼道:“事不宜迟,马上走吧!” 季流年催促,她都不忍心看冯如月这么惨,她也在想,到底是多大的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才会这样来折磨一个人? 是杀人父母,还是灭人满门? 两人离开不远,墨西楼冲着天上吹了个口哨,霎时,羽翼马从天而降,甫落冲下。 季流年看着羽翼马,想到那日将它丢下,有些愧疚的走过去,抚摸着马头,“它………好了?” 墨西楼耸了耸肩,翻身上了羽翼马,伸出一手冲着季流年道:“上来。” 季流年想了想,也只好上去。 墨西楼依旧是从她后背抱着她,羽翼马一飞冲天,前往墨西楼指定的地方而去。 季流年有些疑狐,“你说的那个铸造师,是谁?” “素雪晴萍。”墨西楼淡淡道。 季流年一惊,“素雪晴萍?传说中已经是蓝级铸造师,其铸造的兵器已经有了灵魂?” 墨西楼点头,“是,而今大陆上蓝级铸造师屈指可数,她便是其一。” 季流年‘哦’了声,“你知道她的下落行踪?” “是。”墨西楼应了声,“她居住在绿萍间,我曾到过。” 季流年黛眉轻竖,“可我听你的语气,似乎很不愿意去找她?这人很难缠?” 墨西楼叹了口气,“见到此人,先不开口说事情,必须要拼酒拼过她,才能开口谈事,可是……” 墨西楼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季流年疑狐,随之笑道:“她这爱好实在是……那你喝赢她了没?” 墨西楼冷哼,“我酒量天生不好。”季流年便是疑狐的‘哦’了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第239章:无人的小镇(1) 墨西楼没法,只好道:“好吧!我不能喝酒,一喝就倒。” 墨西楼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是没面子极了。 可季流年却道:“你从来没喝过酒?” 墨西楼摇头,“如果从来没喝过酒,那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一杯倒?不过反正喝一杯是倒,喝十杯也是倒。” 季流年点头,“这么说,能让你喝酒的人,必然都是你信得过的人咯?” 墨西楼哼了声,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季流年抿着唇,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墨西楼,居然是个一杯倒! 一阵狂笑,季流年差点笑断气。 墨西楼瞥了她一眼,不悦道:“不当心把自己给笑死了。” 季流年摇头,“没关系,笑死也比憋死强。” “哈哈哈……” “哈哈哈……” 季流年狂笑不止,墨西楼气的脸都红了,这个死女人! 可恶!自己告诉她自己的弱点,她居然拿自己的弱点取笑自己! 起码半刻钟,季流年这才停住了笑,气的墨西楼都想把她从羽翼马上丢了下去。 而此时天色渐渐明亮,季流年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饿,这会儿更是直接就‘呱呱’的叫了出来。 “饿了?”墨西楼道。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墨西楼哼了声,却已经低头往下看。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再走。”墨西楼眺望远方,只见前方有着密集屋顶,显然有大量的人在住。 羽翼马落下去,两人下了马,季流年看着前方干净整洁的街道疑狐了。 “现在都早上了,小镇怎么的这么安静。” 季流年自言自语的往前走,踩在青石板上。 地面干干的,看这见细细的沙子,但是却空不见人。 “奇怪。” 季流年又是道了声,鼻子嗅了嗅,“不好!” 季流年顿时大惊失色往前跑去,墨西楼也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里太安静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可小镇却没有人声。 而且,空气里有一股血腥味。 这血腥味很浓,而且是人的血。 墨西楼紧跟在季流年身后,两人随意进了门,屋子里空无一人,季流年放慢了脚步,提起警备心往里走。 到了后院,血腥味更浓了,季流年的眉头也更皱了。 进了后院的屋子,季流年脚步一愣,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那些尸体从穿着来看,应该是这儿的老板、小二,已经家眷等。 这些门户都在街道两边,显然是做生意的,可现在,人却横尸当场。 季流年凑了过去蹲下,脚边是一具年轻的女尸。 那女子应该才十五六岁,满脸的惊惧,显然死前看到了那些杀人凶手。 “一刀毙命,割破咽喉,他们没受太多痛苦。” 季流年的声音变得很沉稳,站起身,打量了其他的尸体。 墨西楼已经查看了所有的尸体,冷冷道:“是,所有人都是被人一刀封喉,而且我看了下,这些人都是不会武功之人,而杀人凶手,却都是武功不弱之辈。” 墨西楼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杀戮无辜,尤其对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季流年眼里闪过冷意,“这一家是这样,我去别的人家看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季流年就已经转身出了门,又穿过花园,从前门出去,再去了旁边的几户人家。 墨西楼心里担心季流年,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地上尸体还没出现尸斑,血的凝固也不是很深,显然,这些人死的时间不会太久。 墨西楼在心里推算,不会超过六个时辰。 所以他不确定,这里会不会还有杀人凶手。 墨西楼急忙追了出去,跟着季流年一口气跑了十七八家人户,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这些人的死法都一样,全部是一刀封喉,一刀取命,身上没有其他多余的伤口。” 墨西楼抱起手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续了句,“而且被杀之人,统统都没有武功。” 季流年看着地上的尸体,眼里的狠意已经压制不住了。 “看情况,这些人应该是在昨天黄昏后被杀的,对方来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而且个个武功不弱,但杀的,却全部都是普通之人。” 季流年说着,蹲下身,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身边,伸手,将那小孩子没有闭上的眼阖上。 墨西楼点头,“现在是冬天,天黑的早,又冷,所以黄昏的时候这些商户应该就已经关门了,而杀人凶手,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 季流年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小镇,已经没有活口了,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放过。” 墨西楼点头,“是。” 时间似乎凝固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地的尸体,自然也没有说话,只有呼啸的东风发出尖锐的声音,诉说着时间还没有凝固。 许久,季流年道:“你看得出他们有什么不同么?” 季流年努了努嘴,“我总觉得,对方的这次杀人,是有一个目的的。” 季流年说着,指着一地的尸体,“所有人都咽喉一刀毙命,可是要杀人,手法很多,除了咽喉毙命,还有一个最直接,那就是一刀刺进心脏,但是,我们看了这么多的尸体,却一具都没有。” 墨西楼听着她的话,良久,“想不明白,太奇怪了,如果有仇,也不必杀一个小镇的人,况且,对方是在黄昏后才来,明摆着就是不会放过漏网之鱼。” 墨西楼显然也想不明白,季流年撇嘴,“行了,以你天绝楼主的身份,手下还没有可用之人么?” 墨西楼耸了耸肩,“好吧!我叫我手下人来查。” 墨西楼说着,右手抬起,手指一划,手里已经多了一只乌鸦。 “去吧!” 随着声音落下,那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小镇。 既然有人去办,季流年便也松了口气,肚子饿得呱呱叫了,她没法,只好走到人家厨房去。厨房里什么都有,灶头里的火早就熄灭了,冷锅冷灶的,锅里还盖着盖子,季流年揭开,里面还炖着菜,而另一口锅里,还蒸着米饭。 第240章:无人的小镇(2) 一切都没有动过。 显然,这家人正准备用饭,但突来的杀戮,使得他们连最后一顿饭也没吃上。 季流年找了找,丢了些柴火进灶头里,又催动灵力,将木柴点燃,将已经冷了的饭菜从新热起来。 柴火旺,显然也不需要人看着,季流年便走了出去,见墨西楼站在院子里。 原本应该姹紫嫣红的花园,因为冬天到了,都无比的萧条,只有一些杂乱的绿叶。 尽管如此,也已经半绿不灰的了。 它们在冬季,是如此的寂寞。 可墨西楼的身影站在那儿,却比冬季的花草,还要寂寞。 “我将火点上了,将人家的饭菜热一热吃一点。” 季流年说着,情绪明显低沉。 她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会因为身边发生的事而影响到心情。 而她一直都很佩服那些人能控制自己的人。 虽然未经允许就吃了人家的饭菜,但现在,他们也吃不上了。 而自己,会帮他们报仇。 就借他们一点饭菜吃吧。 墨西楼没有说话,虽然他一生也杀戮许多,但却并不枉杀无辜。 “你居然也会同情他们。”季流年觉得墨西楼的样子有些好笑。 她当然知道,天绝楼主的大陆的名声并不好。 他是一个爱杀戮的人。 墨西楼也抱起手来,脸色复杂。 “你认为,我应该是个嗜杀之辈?”墨西楼问,语气很是严肃。 他真的是难得的严肃。 季流年耸了耸肩,“整个江湖都知道啊。” 天绝楼主的名声,本来就是代表着杀戮、血腥。 墨西楼叹了口气,幽幽道:“虽然我一生杀人无数,但我可以说,我没有枉杀一个无辜。”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飘飘的,可是落在季流年耳朵里,却钻进了心里,像一粒种子一样,生根发芽。 “哦?愿闻其详。”季流年觉得这里面也许有不为外人所知。 墨西楼点头,抱起手,仰着头看着天空。 天空今天的天气很美好,天蓝色的天空,纯净的人都干净了,几朵洁白的白云漂浮着,如此之美好。 “我是魔域封印守护者之一,我的宿命,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大陆,但,这个世上总是有杀不完的背信弃义之人,总是有杀不完的道貌岸然之辈。”墨西楼一字一句道:“无数的伪君子,他们道貌岸然,名门正派,私下里却作奸犯科,做尽恶事,没有天地道义去惩罚他们,而且他们的地位高超,想以公平的审判是没有可能的,利益为重,而且很多人是 利益网,要审判一个,就会牵连出无数位高权重之人,所以,我选择直接杀了他们。” 墨西楼说着的时候闭上眼,好像有些累。 “我不在意名声,我也不怕背上一个杀人魔头的恶名,只要能铲除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愿做恶人。” 墨西楼的话从身旁传了过来,季流年抿着唇,听着他的话。 她相信墨西楼的话,因为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而且那些死在天绝楼主手下的人,的确也没几个是干净的。 “我记得,你杀过的人中,有好几个,的确是人人称道的君子。” 季流年一本正经道。 墨西楼冷笑,睁开眼,“什么人人称道,不过是一丘之貉。” 墨西楼说着转过身,看着季流年,“我愿做背尽罪孽之名,也不做不染红尘之辈。” 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无比明亮。 季流年转过身,努力眨了眨眼,将湿润了的眼睛逼得和往常一样。 是啊,世间有杀不完的背信弃义之徒,有斩不尽的道貌岸然之辈。 “饭菜要好了,吃饭吧!” 季流年丢下一句话,完全没有接墨西楼的话题。 进了厨房,锅里的饭菜果然都已经热了,季流年将饭菜都拿上来,盛了饭,端到一边的桌子上。 墨西楼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开饭,那样子,看的季流年好笑。 “你就不会过来帮我么?”季流年笑问。 墨西楼耸肩,“可是我不会。” 季流年也没逼他,也没说什么‘你不会不会学啊’之类的话。 饭菜上桌,各自拿着筷子,放桌上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季流年是真的是饿了,所以就一直在吃,墨西楼吃的就慢了,看着季流年那平淡如水的脸色,总觉得心里不好。 “你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墨西楼道。 季流年挑眉瞧着他,“信啊。” 墨西楼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并不信,还是相信我是个杀人狂魔?” 季流年将放进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我信,你干嘛要怀疑?” 墨西楼端着碗,吃着饭菜,“怕你不信。” 季流年点头,“我信,这世上的人,本来就很难说。” 墨西楼瞧着她,突然道:“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哦。” 季流年看着他,总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似得。 “干嘛?”季流年警惕道。 墨西楼放下碗筷,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别一副我要把你卖了的样子,相信我。” 季流年点头,“那你说吧!” 墨西楼身子往前倾了倾,凑向季流年。 “这个啊,是我才知道的,贪狼宫的事。”墨西楼的语气有些调侃的样子。 季流年听到贪狼宫三字就心里一紧,面上却装的一片平静。 “贪狼宫怎么了?”季流年道。 面上装的一片平静,但心里,却已经捏紧了一颗心。 墨西楼道:“贪狼宫主有三个弟子,这你知道吧?” 季流年点头,“听说过。” 墨西楼的眼睛一直想从季流年的脸上眼睛里看到点什么,然而遗憾的是,季流年的脸和眼睛,一直都十分的平静,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个发现,让墨西楼心里那一点点的疑狐,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这贪狼宫宫主啊,有三个弟子,这大弟子叫季流年,是贪狼宫主三个弟子中,各方面都最出色的一个。”季流年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吃着饭,好像真的就只是听一个故事似得,是不是的‘嗯’上一声,算是回应。 第241章:无人的小镇(3) 墨西楼只得继续道。 “这二弟子啊,叫林茜瑶,各方面呢,都不会太弱于季流年,所以数月前,贪狼宫主让两人决斗,以决定谁是下任贪狼宫主。” 墨西楼的眼睛就没有从季流年的脸上移开过。 然而,他失望了,季流年的脸上,从头到尾,就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了。 季流年早已痛彻心扉,早已痛得心麻木如石,她已经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心里,不管有多痛。 墨西楼瞧着她的无动于衷,继续说着。 “这季流年啊,有一个未婚夫,叫君晋原,不过呢,他在季流年跟林茜瑶决斗的时候去观战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季流年输了。” 墨西楼说着凑了过去,“好巧哦,你们都叫季流年。” 季流年将嘴里的鱼刺扯出来,“季流年这个名字本来就是烂大街的,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 季流年根本没搭理墨西楼的试探,自然也不会被他套话。 墨西楼何等人物,怀疑身份,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墨西楼被她说了个无趣,只好道:“后来的消息,就是那个季流年受不了输了的打击,直接跳崖而死,林茜瑶带回她的尸体,但贪狼宫主却起了怀疑,暗中在调查。” 季流年听着,不管心里多么的惊涛骇浪,但她的表面,都是平静如水,仿佛这件事,跟她压根儿就没有关系。 “那调查出个什么结果?”季流年一边吃一边问,就想听故事的人。 墨西楼摸了摸鼻子,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怀疑而已,毕竟林茜瑶也是他的爱徒。” 墨西楼顿了顿,“对了,季流年的未婚夫君晋原,就是君家的继承人,要跟贪狼宫联姻,因为季流年已死,所以就将和下任宫主,也就是林茜瑶完婚。” 季流年吃着东西,“也没错啊,人都死了,为了利益,反正是联姻嘛。” 季流年说的无比云淡风轻,却将墨西楼心里的阴霾吹散了大半。 墨西楼很是悻悻的,“对了,还有那个……三弟子,叫……叫啥来着?” 墨西楼一时间忘了名字,季流年喝了口汤,“叫啥?” 墨西楼瞧着季流年那眼里的好奇,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墨西楼心里的疑狐彻底消失了。 “叫月黄昏。”墨西楼无奈道:“不过这名字可不好。” 季流年吃着菜,“为什么?” 墨西楼重新拿起筷子吃东西,一边道:“黄昏的时候未必会出月亮,月与黄昏,本来就是极少极少的机会才能相会,再说了,黄昏,晚,尽头,有死亡之意,本来就不好,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季流年一脸无辜,“是啊,这恐怕是脑子有坑。” 季流年道。 其实,月黄昏这个名字,是天下第一卦师冯鸣玉曾经为三师妹起的。 因为她曾为三师妹批过命,说三师妹少年困苦不堪,郁郁不得志,但随后,经过大劫,会凤凰浴火重生,成为天之骄子。 故而,就起了月黄昏这个名字。 黄昏,迎接暗夜。 月,在暗夜之中。 的确,这两者如墨西楼所说,都有死之意,但,死亡的尽头,便是新生。 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季流年不会说出来的。 而坐在对面的墨西楼却一直在说。 “不过那个月黄昏啊,却是不行,她的修炼天赋其实不错,但无奈,她天生就有病,一直是病体,一动灵力便气喘不已,根本无法跟人动武,哎……跟人动武,救她那个身体,哎……” 墨西楼一面说着一面摇头,只觉得可惜了。 季流年听着贪狼宫的情况,既然师尊没事,小师妹也没事,那就好。 “你的人怎么还没来?”季流年伸着脖子往厨房门口看去。 墨西楼喝了口季流年盛过来的汤,“快了吧!别急。” 季流年撇嘴,“怎么不急?你没见冯如月双手都成那样子了么?” 季流年没好气说着。 墨西楼冷哼,“那个夜之月,居然故意吊着我的伤势,罢了,看在他母亲在受苦的分上饶他一命,回头我再找他算账!” 墨西楼气势汹汹,季流年耸了耸肩,心里暗道:夜之月,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看来夜之月这样帮自己的份上,季流年还是决定,为他说两句好话。 “他那个……” “不许帮那个小人说话!” 墨西楼直接打断了季流年的话,面色坚决,“我知道!他是为了跟你学做菜,怕把我治好了你就跑了,所以才吊着我的伤势!”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怎么人家的也救你一命,那个……打个半死就好。” 墨西楼点头,“好,就按你说的,给他留半条命。” 季流年在心里呐喊:夜之月!我已经帮过你了,但是你罪孽深重,我也救不了你了,但是放心,你起码还有半条命。 墨西楼拿过季流年的汤碗,给她盛了汤,“这汤挺好喝的,你快喝。” 季流年一直在吃饭,吃鱼,还真的没有喝汤。 这汤是冬瓜排骨汤,喝起来也清淡,季流年便合胃口的多喝了两口。 墨西楼见着高兴,“还要喝么?” 季流年摇头,“我要喝自己会盛。” 墨西楼故作生气的‘哎’了声,“我这个免费的手下都不用啊?” 季流年瞧着他,“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季流年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一声乌鸦叫。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墨西楼指了指门外,“这不来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季流年一个人在屋子里吃饭。 人家上司交代给手下人的事,她也没兴趣听。 再说了,大致会交代什么,她心里也有数。 不多时,外头又是一声乌鸦啼叫,随之离开。 很快,墨西楼就从门口走了进来,“小镇的事我已经交给他们去办了,这下放心了吧?” 季流年点头,“这就放心了,那快吃吧!吃完去绿萍间找素雪晴萍。”一想到找素雪晴萍墨西楼就皱眉了。 第242章:山里(1) “你……酒量怎么样?”墨西楼试探着问。 季流年一愣。 自己以前的酒量倒是很不错。 不过这身体嘛? 她就不知道了。 而且喝酒这个东西,全靠天生,跟后天练不练习没关系。 所以季流年还不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我跟她拼!” 季流年壮志凌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请动素雪晴萍,不然夜之月他母上大人就等着锁一辈子吧! 吃过饭,季流年还将厨房收拾了,整理一番,这才去了花园里。 墨西楼站在那儿,正给羽翼马喂些干草。 季流年走过去,也摸了摸羽翼马的头。 “让它歇会儿吧!” 羽翼马摇头,墨西楼笑道:“它说不用。” 季流年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墨西楼,“你还听得懂兽语啊?” 墨西楼笑道:“它跟着我很多年了,彼此当然是心有灵犀。” 季流年‘哦’了声,便没再出口。 很快,羽翼马吃完了,示意两人上来。 刚上马,羽翼马就挥动着庞大的翅膀,直飞冲天。 …… 云雾深处。 早上第一缕晨曦洒在大地,将大地都染上了暖色。 夜之月还是跪在冯如月的面前,悲痛的看着面前的母亲。 “娘,你告诉我好吗?到底是谁?是谁这么狠?” 夜之月急于想知道,他一定要将母亲受的痛,十倍、百倍的还给那人。 冯如月摇头,“孩子,母亲现在不能告诉你。” “娘,你想瞒我一辈子么?为什么?因为那人强大的我不能报仇?” 夜之月很激动,母亲被这么折磨,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冯如月摇头,眼泪滚了下来。 不是敌人太强大,是她不愿儿子为难。 “阿凡,听娘的,不要问好么?只要我们母子团聚,我们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重新生活。” 冯如月眼泪滚滚,说不出的无奈,却唯独,没有痛苦。 只要儿子好,她受多少痛苦都没关系。 夜之月抱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的心里只有愧疚。 这些年,他居然不知道母亲在受罪。 “娘说什么都好。” 夜之月安慰着她。 “娘,你……你放心,儿子一定会治好你,你要相信儿子的医术。” 夜之月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冯如月笑着点头,“娘相信你,娘都知道,娘知道,你……你很能干,娘都知道。” 冯如月说道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这些年,每月初一,那人都一定回来见自己,又是一番虐待。 可是,为了儿子,她就算是下地狱,滚油锅,她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那人每次来,都会告知儿子的情况,希望能引起自己的心软。 可无论如何,冯如月就是咬死了嘴。 冯如月并不笨,她知道,一旦说了秘密,儿子就真的会死! 会被那人杀死。 当年的错,是她阴沟翻船。 夜之月抱着冯如月,开始查看她的伤口。 可冯如月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盯着夜之月看。 她的儿子长的很想当年的她,尤其是眉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从那人口中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天下第一医,天下第一毒,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儿子越强,越会平安。 夜之月检查者冯如月的身上,查看她的伤,母亲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她真的,就像一具活着的骷髅。 撩开只剩几条布带的衣服下摆,夜之月突然瞪圆了眼。 “娘……” 夜之月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看着冯如月的下半身。 冯如月低下头看了眼,笑道:“没事的阿凡,不疼了。” 夜之月听到这话,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他决定以后暗中查探,一定要找出背后那人,将那人做成人彘,让他生不如死,以报这些年母亲受的难。 夜之月不再问冯如月关于加害之人的信息,他终于明白,自己问一次,就是在母亲的伤口撒一次盐。 只是他的眼睛骗不了人,那里面的恨,似乎要化成火,将一个人生生烧成灰烬。 只见冯如月的下身,从大腿根开始,就已经被砍掉了。 而且看伤口,看骨头切面,那不是一把快的刀,是一把很钝的刀,那人就是要这样折磨母亲。 正是因为冯如月双腿被砍掉,所以这样放在地上,就像盘腿一样。 夜之月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冯如月的身上,将她的身体遮挡住。 “娘,没事,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夜之月笑着说,他在一夜之间,终于长大了。 冯如月笑着点头,眼里全是满足。 儿子这么好,就算自己现在死了,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山上的风大,吹得冯如月身上、夜之月给她的披风瑟瑟作响,好像一阵风,就要将她吹走了似得。 “这天气,好像要下雨了。” 夜之月说着,抱着冯如月道:“娘,我回家一趟,那些东西来,不然下雨,你要被淋。” 冯如月张了张口,看着夜之月,如果淋雨,他身体…… 冯如月看着夜之月,道:“阿凡,娘见你脸色有些病态白,你……” 冯如月的心突然揪着疼,莫不是,那人真的对夜之月下手了? 夜之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勉笑道:“娘,我先回家拿点东西来,然后儿子就一直在这儿陪你,我们可以一直说话。” 冯如月‘哦’了声点头,是啊,不能让儿子淋雨。 “你去吧!” 夜之月点头,站起身抖了抖衣摆,便以最快的轻功下山去。 从家里一股脑带了大量的东西,也不管用不用得着,全部都放进了空间里,反正,山上总能用得着。 既然而今自己和母亲重聚,那自己就不能再让母亲一点点的苦。 正要出屋子,他因急躁,身子撞了桌子一下,将一个盒子撞的掉了下来。 夜之月看着掉在地上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把精巧的匕首。他的眼睛突然之间就冷静了,整个人也安静了,再也没有丝毫的暴躁。 第243章:山里(2) 捡起盒子,拿过匕首,夜之月想起了十岁那年的事。 十岁那年,是他人生的转折。 那年,母亲死了。 也是那年,自己中了嗜血蛊。 同样那年,父亲也失踪了。 他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但想起母亲平日教导自己,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一定要坚强,都一定要活着,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 所以,一定不能放弃。 他从未放弃,他一直都很坚强,无比的坚强。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那么脆弱的年龄,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还身中嗜血蛊。 可他都挺过来了。 可现在,看到母亲被折磨的那么惨,他才知道,和母亲比,自己这些年受的痛,算什么呢? 夜之月是个非常之聪明的人。 这是自然,没有绝顶聪明的头脑,岂能在天下第一榜上,一人占双席。 十岁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母亲莫名其妙死了,自己莫名其妙中毒,父亲莫名其妙失踪。 这些年,他也想不明白这点。 但今日,他见到母亲,似乎,在脑海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母亲不敢说那人是谁,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那人无比的强大,而另一个,就是那人是……是一个,是一个关乎自己的人。 夜之月看着手里的匕首,突然觉得恶心,一把丢开。 他什么也不再管,拼命的,用自己最快的轻功往山里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轻功很好,可现在,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是一个比将死之人跑得稍微快一点的废物而已。 他的武功不算绝顶,但不管对方多强大,他要逃跑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他心里知道,母亲不是,绝不是因为那人强大的可怕。 走到半路,天上开始飘起来毛毛雨,山里白雾浓浓,有一种烟雨蒙蒙的感觉。 这一切,在夜之月看来,只觉得更凄凉,更孤单。 天上的雨慢慢的,从毛毛雨过渡到了漂泊大雨。 夜之月在下大雨之前赶到了山里,撑着伞,使得冯如月不会被雨淋着。 天上的雨很大,仿佛连天都在为冯如月的悲哀哭泣。 夜之月蹲在地上,打着伞,在这雨中,恍惚着是一对美妙的人。 “娘,没事。”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撑着伞。 冯如月笑着点头。 他从空间里又拿出一把伞来,不打开,直接竖在地上,再将自己手里握着的伞接在地上那把伞上,这样移开,就撑开着伞。 腾出手来,夜之月就开始在外头收拾。 他先是在周围砍了四棵大树,用树干在四周的角上定入土里,形成一个长方形。 之后,他再从空间里拿出油布,以四根大树干为支撑点,搭建了一个简单的屋顶。 走过去,摘了伞,冯如月不用再风吹雨淋。 “娘,不怕,要不要吃东西?我带了粥来?” 夜之月从,从空间里拿出了熬粥的罐子,里面还冒着热气。 这是他从厨房直接端来的。 冯如月点头,“好。” 她也没看是什么,总之,是儿子带来的,总是好的。 夜之月就从罐子里舀了一碗粥出来,香喷喷的香菇鸡肉粥冒着诱人的香气。 他拿过小勺子舀了,放在唇边吹冷了,这才给冯如月喂过去。 喝了口粥,冯如月只觉得那粥就像灵丹妙药一样,就她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阿凡,你的气色很奇怪,没有血色的样子。” 冯如月可是精通医术,怎么可能看不出夜之月的情况。 夜之月顿了顿,他也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娘亲的。 “我中了嗜血蛊。” 夜之月平静道。 “什么?你怎么可能中嗜血蛊?谁给你下的?”冯如月愤怒吼道。 夜之月舀了一勺子香菇鸡肉粥来,吹冷了递到冯如月嘴边。 娘亲总是这么好,自己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却还一心都在关心自己。 夜之月那心里久已失去的温暖,一点点的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中了。” 夜之月淡淡道。 冯如月却激动了,“嗜血蛊?怎么会是嗜血蛊!嗜血蛊中者,蛊毒会消耗身体里的造血功能,使得人变得无比贫血,如果嗜血蛊在体内时间久了,人就会失血而死!” 冯如月的确是激动,这嗜血蛊十分难缠,怪不得看儿子的脸色这么差。 夜之月本来就因为嗜血蛊,使得面色看起来白的病态,白的简直不正常,就像涂了一层的石灰一样,病态白。 而方才,夜之月动了真气,一路以最快的轻功跑来,所以这会儿才会使得脸色更加的白。 也真是因为嗜血蛊的原因,他才几乎不跟人动手,除非对方要他命。 “娘,没事,我已经解。”夜之月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娘亲喂着粥。 冯如月咽下一口粥,皱起眉头来,“既然你解了,为何我看你还是这样病态?” 夜之月有些捕捉所措,嗫嚅了唇,冯如月道:“不准骗我。” 夜之月自然不敢骗她,而且,也骗不了,只好老老实实道。 “我十岁那年就中了嗜血蛊,幸好我自幼就跟着娘修习医毒,体内本来就有毒,中和了一些毒性,加上我也会一点医,就一面调理,等我有能力解嗜血蛊的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 夜之月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嗜血蛊在我身体里带了五年,虽然被我解了,但……” 到底伤了身子。 冯如月没再说话,而是沉默了。 一时间,就只有夜之月喂她粥,而冯如月咽下粥的声音。 这嗜血蛊在儿子身上呆了五年,早就伤了身子,就算后来解了,可身子却…… 冯如月叹了口气,“不怕,娘会想办法解除这个隐忧的。” 夜之月笑着点头,“娘,儿子也会想办法治好娘,让娘恢复到当面天下第一大美人的时候。” 冯如月笑了出声,“娘哪里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乱说。”夜之月摇头,“娘就是,在儿子心里,娘永远都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第244章:绿萍间(1) 冯如月被夜之月几句话就哄得高高兴兴的。 她没有问是谁给儿子下的嗜血蛊。 因为,她知道是谁了。 季流年和墨西楼骑在羽翼马背上,下午时分就到了绿萍间。 下了马,季流年看着前方。 一座山峰高耸入云,溪泉流下,鸿雁高飞。 半山还有浓浓的白雾遮掩,看去颇有几分世外仙境之感。 拍了拍手,季流年道:“这个素雪晴萍还挺会选地方的嘛,这个地方可是灵气充裕。” 墨西楼点头过来,“是个好地方,走了。” 两人一步往前,便向山上走去。 季流年的轻功而今还不好,不过有墨西楼在,也没费什么功夫就上了山顶上。 山顶上山风吹动,颇有劲道,将身上的衣服吹得扑簌簌而响,一头墨发随风飞舞,那风大的,吹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妈的,风有点大,人都要吹走了。” 她真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她发誓,只要风再大一丢丢,自己就能吹上天了。 墨西楼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放心,有我在呢,你还真能吹天上去啊。” 墨西楼那不着调的声音传来,季流年双手挡着脸,努力睁开眼。 “这种地方能有人住么?”季流年开始怀疑了。 就这大风,吹得亲妈都不认得,要能认得路才怪。 她现在千斤坠的功夫也使不出来,不然也不必这样狼狈。 墨西楼眯着眼睛左右瞧瞧,“往前走吧!” 墨西楼也摸不准,这个素雪晴萍脾气古怪成性,也难怪会住这么奇葩的地方。 两人又走了一段,墨西楼突然停步,“我感应到术法的气息。” 墨西楼说着往前看去,他左手按着季流年的肩膀,右手捏了个法诀,冲着前方一甩,一道紫色光芒冲去,在前方空地上打出一道气流形成门的模样。 “走。” 墨西楼道。 季流年忍着被风吹瞎眼睛的窘境,和墨西楼并肩前进。 穿过那气流形成的门,突然,所有的风都消失了。 周围只有微风,十分的微弱,这还是山头,还是冷,但却并没有那种要被风吹走的感觉。 抬眼看去,眼前周围种着万年青,就算是在这寒冬,也依旧青翠无比。 地面一条鹅卵石铺成的两米宽路,弯弯绕绕,蜿蜒着而前,恍惚看不到尽头。 说实在话,鹅卵石铺成的路虽然看起来好看,大气又不失婉约,但……真心不好走。 只是现在,不好走也得走。 “想不到,这个素雪晴萍对于术法也有了解。” 季流年迈动步子,和墨西楼一起往前。 墨西楼抱起手,“素雪晴萍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爱什么类别都学一点,就算不精,也能算中等。” 季流年听着嗯了一声,往前走去。 转个弯,只见前方鹅卵石路两边,疏朗有致的栽种着樱花,一眼看去,仿佛看不到尽头。 这些樱花很漂亮,现在也都开着,一簇簇的,花团锦绣。 “樱花开的好漂亮。” 季流年看着那樱花,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墨西楼笑道:“天绝楼里也种着樱花,很多的,还有晚樱,回头我带你回去看。” 季流年转头,看着他笑的有些狡猾,‘呵呵’笑了两声。 丢开墨西楼,她一个人快步往前,只是墨西楼很快就追了上去,就像一个拐骗小孩子的怪蜀黍。 “真的,天绝楼里栽了很多的樱花,冬季和春季,樱花开着就不绝,一眼看去,那才叫富贵繁华,花团锦绣,万里花海,美不胜收。” 墨西楼一个劲儿的给她说天绝楼的好处。 “天绝楼里什么花都有,真的,只要是你叫得出名字的,就一定有。” 墨西楼很肯定的说。 季流年偏过头瞧着他,“你很喜欢花?” 墨西楼点头,“花有千姿百态,自己绽放,从不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季流年点了点头,似乎很多人都很爱花,这应该算是个通用的性格吧! “有时间再说吧!” 季流年敷衍了一句,墨西楼不悦‘哎’了声,“你陪我回去嘛,真的,天绝楼里有各种各样的花,你绝对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季流年看着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摇了摇头,这人无聊起来,还真的是无聊。 墨西楼不死心,一直说,季流年就一直当没听到,脚下跑得飞快,走了好一段路,陡然见着前方一颗大大的樱花树,花朵闹枝头。 季流年放慢脚步,往樱花树而去。 樱花树下放着一块大大的羊毛皮毡子,上面放着一个漂亮的枕头,一个蓝衣女子正躺在大大的羊毛皮毡子上,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拿着个漂亮的玉杯,正将酒从酒壶里倒进酒杯,再喝下去。 “好酒,真不愧是竹叶青。” 女子惬意说着,全然不顾其他。 季流年走了过去,站在樱花树下,看着那躺在羊毛皮毡子上的女子。 之间一个侧脸,季流年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必然是美貌的。 她的五官很深邃,有着刚硬的美。 女子有这样的气质原本不好看,但无奈,女子美的超越了一切,这刚硬在她身上体现了英气,使得她有种男装美人。 “见过铸造师素雪晴萍阁下。” 季流年作揖见礼。 女子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一番,最后落在季流年面前。 她先是瞧了眼墨西楼,随后看向季流年。 “呀,好漂亮的妹子,来,妹子,笑一个。” 素雪晴萍的确有些倾男性化。 季流年并没有被调戏的不安,她明白,素雪晴萍只是跟自己闹着玩的。 “咳咳……” 墨西楼打断了季流年要说的话,突然就变得很正经,看着素雪晴萍。 “素雪晴萍,我这次来,是为了请你取下一块藤玄钢。” 墨西楼只说来意。 素雪晴萍笑了,手一挥,她和季流年与墨西楼之间顿时出现一张大大的八仙桌,上面摆满了酒坛。 “老规矩!喝赢我!”苏雪晴有笑着说,那双有神明亮的眼睛,看起来就令人喜欢。 第245章:绿萍间(2) 季流年第一眼看素雪晴萍,就很喜欢这人。 这种人想来开朗大气,心里也没什么弯弯绕绕,跟这种人做朋友,很舒心。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那八仙桌上一堆堆的酒坛子就开始头晕了。 “喝赢你?这天下间,恐怕没几个。” 墨西楼有些抽筋了。 素雪晴萍笑了声,看向季流年,“我一看你,就觉得你很能喝!这样,你跟我喝,喝赢了我,我就帮你!” 季流年看了眼墨西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如果我喝醉了,记得看好我!” 墨西楼点头,“你喝吧!” 季流年一愣,“你这么放心我?” 墨西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喝酒的都是男人,但能喝的都是女人,女人天生自带三分酒量,所以能喝的都是女人,我相信你!” 季流年无语的看了遍墨西楼,算了,这家伙喝酒不行,那还是自己来吧! 这样一想,季流年一撸袖子,右掌撑在桌子上。 “好!怎么喝?” 素雪晴萍对于季流年的大方很有趣的笑了,“不作弊!没有规矩。” 季流年明白,在这种聪明人,还是酒鬼面前,作弊是不可能的,否则墨西楼也不会烦躁了。 “客随主便,你说。” 素雪晴萍,一掀衣摆,无比豪放的抬起右脚踩在凳子上,“好说,你远来是客,我先敬你三碗。” 话音落,素雪晴萍手一挥,桌上顿时多了六个大碗。 这六个大碗可不是吃饭的那种碗,而是喝酒的碗,一个碗能装一斤! 季流年面色不改,心里已经在抓狂了。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 素雪晴萍也不看季流年的面色,而是抓过一个酒坛,拍开泥封,直接在六个碗里倒了酒。 季流年看着面前满满的三个酒碗,心里开始打鼓了。 酒量可纯粹是天生的,后天再怎么训练也没用啊。 素雪晴萍想来爽快,已经端起一个酒碗,“先干为敬。” 话音落,一样脖子,一碗酒,一斤酒,直接就灌进了肚子里。 季流年看着她覆着碗,喝得一滴不剩。 一咬牙,季流年心一横,脚一跺,端着酒碗直接灌了进去。 她以前也喝酒的,而且酒量不错。 入口的酒并不辣口,还带着醇和和清香,的确是上好的竹叶青。 一碗酒下肚,季流年面色不改,学素雪晴萍覆着碗。 素雪晴萍笑了,“好,还有两碗。” 说完,素雪晴萍端着酒碗,一口气一碗,不过眨眼,那两碗酒已经喝下去, 这可是三斤酒,素雪晴萍面不改色,季流年也没感觉身体有没什么变化,想来这身体应该也能喝酒吧! 这样一想,季流年心一横,将剩下的两斤酒灌进肚子里。 一边的墨西楼倒在一边的樱花树干上,脸色铁青的看着季流年。 “我的流年怎么就这么能喝?” “这样看来我是喝不过她。” “那以后我会不会被她欺负啊?” “万一我连新婚洞房花烛也一杯倒,那会不会被她非礼啊?” “……” 墨西楼已经白了脸,怎么女人都那么能喝啊? 旁边,季流年跟素雪晴萍两人连喝二十六碗,也就是二十六斤,看的一边的墨西楼嘴角抽筋…… 眼角抽筋…… 整张脸都在抽筋…… 季流年放下碗,“还要继续喝么?” 其实季流年已经是在强撑了。 一口气、不休息直接喝完二十六斤,开特么玩天的玩笑。 擦! 季流年在心里骂了一遍,强自忍着东晃西晃的身体,甚至连脑袋也在晕了。 她现在看东西都是重影的,看着面前的素雪晴萍都是七八个身影重叠在一起,花的不得了。 哪怕就是在听素雪晴萍的声音,都感觉很飘渺,很遥远。 尼玛!素雪晴萍真是个酒缸! 家里是酿酒的么? 擦! 太特么能喝了! 喝了这么多酒,素雪晴萍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之酒量,可谓天下第一。 这会儿素雪晴萍抹去嘴角的酒啧,‘哈哈’大笑,“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的喝过酒了,这样,我们刚刚喝了二十六斤,现在,我们再喝二十四斤,一共凑个五十斤!只要你没醉,就说你前来的目的!” 季流年差点一个趔趄倒栽葱,就差直接就地躺尸了。 不过咬紧牙关,既然素雪晴萍的规矩是要喝赢她,那就死撑着也要跟她喝! 这样一想,心里就横了,再加上喝了好多酒,意识也有些模糊,理智也在消退。 这竹叶青虽然不辣口,但后劲儿极大,而且这又是露天,只有樱花遮头,一阵阵风吹过,季流年已经是头晕脑胀了。 但!强撑着,跟她拼了。 这样一想,季流年二话不说,抓过一个酒坛,一掌派去封泥,给各自满上酒,一碗一碗,一斤一斤。 墨西楼已经在一边被吓得腿软了。 “怎么可以这么能喝?” “这两个女人是酒精变得么?” “可怕的女人!” “怎么感觉我是多余的那个,那两个女人才是主角?”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错觉!” “……” 墨西楼要绝望了,可是,就是没有勇气走过去。 开什么玩笑,喝了几十斤酒还能站的稳稳当当。 季流年跟素雪晴萍完全是拼命,咬着牙,一碗碗的喝,放下最后一个酒碗,里面干干净净。 素雪晴萍的眼睛都在笑,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心情好的不的了。 她很喜欢眼前这个人。 “我叫素雪晴萍,你叫什么?”素雪晴萍兴奋道。 季流年扬起下巴,“季流年。” 素雪晴萍点头,“说,找我什么事?” 季流年便只说来意,“我一个朋友的母亲,被人用藤玄钢穿过双手腕骨囚禁起来,钥匙已经找不到了,所以想请你帮忙,炼化藤玄钢。” 季流年直接说了来意,也将事情说了一遍。 素雪晴萍听后想了想,“藤玄钢?这我倒是能炼化,” 季流年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她说话断断续续的,莫非?她喝酒了?其实季流年不知道,素雪晴萍现在跟没喝一样,并没有说话断断续续,而是她自己,已经踩高跷了。 第246章:绿萍间(3) 墨西楼见终于不喝了,赶忙走过来,“你能炼化那就最好,现在就随我们去云雾深处。” 素雪晴萍摇头,面色为难,“藤玄钢非比一般锻造之物,其并非一味的硬,也非一味的软,而是刚柔并济,有藤蔓只柔,也有钢铁之硬,要想炼化,必须眼泪之水。” 这…… 墨西楼一愣,一边的季流年早就已经用全部的意志坚持自己不倒,这会儿关于两人说什么,完全是跟睡着了听清醒的人说话一样。 墨西楼眼色闪过一丝犹豫。 “必须要眼泪之水么?” 素雪晴萍点头,“藤玄钢很难锻造,必须要有眼泪之水,才能消融其柔,炼化其强。” 说到这儿素雪晴萍叹了口气,“眼泪之水为当初女娲娘娘留下的眼泪,化为泉水,必须此水才能在这个时候炼化藤玄钢。” 墨西楼听得疑狐,“必须这个时候?”素雪晴萍点头,“其实要炼化藤玄钢,我可以帮忙,但听你们所说,你们并不想伤害那个被囚禁的人,否则直接将藤玄钢的铁链从那人腕骨拉出来就是了,但你们来找我,说明这铁链取出不能伤人,唯一的 办法就是用眼泪之水,将藤玄钢化为液体,这样,才能不上被囚禁之人。” 素雪晴萍很直接的告知,墨西楼抿了抿唇。“眼泪之水为女娲娘娘造人时,因欣喜而落下的眼泪,聚集成泉,拥有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之效,从古至今,眼泪之水为人惦记,为之争抢你死我活,后来,被南氏一族先祖抢的,便在周围筑建房屋,占地 千亩,成了而今南氏一族独有。” 墨西楼眼泪之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眼里的犹豫也暴露了此事的艰难。素雪晴萍点头,“不错,南氏一族,便是而今大陆第一等门派,九族之一的南氏,而眼泪之泉,更是南氏一族的极端之谜,历来都只有南氏一族族长才知道位置,而且眼泪之泉周围更是布置了大量的阵法机 关,想要强取,难!” 墨西楼抿唇,意志坚定毫不犹豫,“难也要上。” 事到如今,必须要去做。 素雪晴萍笑了声,“哈?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好吧!那你们就先去找眼泪之水来,然后我再陪你们去云雾深处。” 素雪晴萍笑着抓过一坛酒,往自己那羊毛毡子上一躺,继续喝酒。 墨西楼抿唇,既然如此,现在,就只有先去找眼泪之水了。 “告辞,请。” 墨西楼做了礼,抓过季流年就走。 季流年已经不会走路了,两条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动。 墨西楼只好将人抓起来,走出绿萍间。 出了樱花成林的地方,外头的风依旧肆虐,墨西楼见季流年已经彻底醉死过去了,摇头。 “还以为你能喝赢她呢。” 墨西楼抓狂,直接将人扛在肩膀上,抓着人就走。 到了山脚,风已经不那么恐怖了,羽翼马还停在那儿,墨西楼将人放上马背去,骑着马,直奔南氏家族。 走了好久,季流年已经还是闭着眼睛睡觉,墨西楼看着,只怕是不能继续赶路了,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让怀里这醉鬼醒来再说。 季流年睡着的时候是很安静的,很乖巧的样子,但墨西楼知道,这绝对是错觉。 找了家客栈,将人扛着丢上床去,墨西楼道:“你到底醒不醒?” 季流年睡得跟死猪一样,哪里听到的这些。 墨西楼无奈,只好将人放好,让她好好休息。 季流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君晋原又来找自己了,就像以前一样,在自己面前,那般的温润如玉,那般的甜言蜜语。 突然,他手里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啊……” 那是那么逼真的梦,又是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醒了?” 墨西楼声音传来,让季流年清醒了过来。 原来,都是梦。 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烛光摇曳,“这是客栈?” 墨西楼已经给她倒了杯茶过来,“你醉的不省人事,我只好就近找了个客栈把你安置下来。” 季流年接过茶杯,喝了口,脑袋里也清醒了。 “我的脑袋哦。” 季流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自己失忆前的事情。 她只记得在跟素雪晴萍喝酒,喝着喝着,素雪晴萍喝得醉了,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看向墨西楼,眼里冒着欣喜,“对了,素雪晴萍是不是被我灌醉了?” 墨西楼‘切’了声,坐到床边去,“醉的是你,她清醒的很,还自己拿着酒坛子和,妈的,素雪晴萍是酒成精了不成。” 季流年有些失望,还以为自己能灌醉她呢。 不过而今看来,素雪晴萍的酒量,真特么的不是吹的。 “对了,那她答应你没有?” 季流年比较关心结果。 墨西楼抱起手来,撇嘴道:“答应了。” 季流年哼声,“你当我小孩子啊,她要答应了,你能是这种见过的表情?” 墨西楼叹气,“素雪晴萍说了,要将不伤人的将藤玄钢取下来,必须要一样东西。” 季流年疑狐道:“什么东西?” “眼泪之水。”墨西楼有些无奈。 季流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一等门派中九族之一南氏家族之秘!” 墨西楼点头,眼色也有些不对。 季流年为难了起来。 “这眼泪之水是南家所独有,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觊觎。” 季流年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要想不伤冯如月的将藤玄钢取走,所以才找了素雪晴萍,而今,却必须要找到眼泪之水! “我想想我想想。” 季流年拍了拍脑袋,墨西楼见她这样子,颇有些不忍,抓过她拍着脑袋的手,“不用这么着急,我也在想办法。” 季流年闪着一双漂亮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墨西楼撇嘴,“我想,我们只是要一点眼泪之水,对他们其实损失不大,所以我在想,要不,我以真实身份去,与他们交换一点眼泪之水。” 第247章:神偷传人(1) 墨西楼说的这个办法原本是应当可行的,但,季流年却摇头。 “这天下间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不少,你受伤的消息而今已经传遍整个大陆了,这个时候你以真实身份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季流年倒是颇为担忧他的身体。 墨西楼摇头,“我而今已经恢复,倒也不必担心。” 季流年却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你别忘了,你而今,只有六层功力。” 季流年的话一阵见血,墨西楼一时间也皱起眉来。 他的眉峰带着一种忧郁,在他的脸上,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上,而今皱眉之样,看得人忧心忡忡。 他的心里仿佛掩埋着一个世界的悲伤,他的人生回头,仿佛走完了所有的荆棘。 他的眼中,满是悲伤沉淀,使得人不敢多看。 “西楼?”季流年轻唤了他一声。 墨西楼回过神来,“我没事。”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我是怕,一旦你真是身份暴露,那些人会齐聚所有恨你的人,一起车轮战杀你。” 墨西楼突然笑了,“原来,你在担心我啊。” 墨西楼抱起手来,凑了过去,“那我很荣幸哦。” 季流年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死了,我还得给你送礼金!” 季流年恶狠狠的道。 墨西楼这人有着坚强的外衣,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高冷的,就像一块融不掉的冰,用来保护他那满目苍夷的心。 而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季流年突然有些好奇了。 墨西楼抿着唇,道:“既然如此,那为今之计,只有……” 墨西楼没有说下去,而是伸出右手,在空中抓了抓,做了个‘偷’的姿势。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想投眼泪之水的人何其多,你见过有活着出来的么?眼泪之水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机关术法,去偷就是找死。” 墨西楼无语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季流年想了想,“你冲我发生火啊?” “我哪儿有。”墨西楼立即辩解。 季流年冷哼,“你刚刚那么大声的凶我?” 墨西楼看着面前人一脸我有理的样子,其实顿时就弱了下来,“我错了。” 季流年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摆了摆手,“好了不闹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将眼泪之水搞到手。” 墨西楼叹了口气,背靠在床头,“要是何了在就好了。” 墨西楼的语气无比的感叹。 季流年眉头一挑,“何了?” “对啊。” 墨西楼喜悦道:“何了乃是天下第一神偷,普天之下,就没有他偷不了的东西,若是能请动他,这件事就有没有了。” 墨西楼说着又是一阵感叹,抱起手来。 “不过何了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想找他,恐怕又是一段时间的花费。” 墨西楼的语气明显的感叹,季流年心里却是跳跃了起来。 何了?自己不就是何了的传人么? 自己不就是神偷传人么? 当初何了给自己的神偷宝卷,自己当时粗乱看了看,里面讲解了各种偷盗的知识,涉及墨家机关术,道门奇门阵法和道门术法。 而自己当时虽然没说,也没表现出来,但自己一向作为一个名门正派,贪狼宫一向也是门风严谨,所以自己当时对这种偷盗之事颇为不齿,故而对神偷宝卷也没细看。 而今看来,天下有阴就有阳,有正大光明就有黑暗,嗯,看来该自己这个神偷传人出手了。 “咳咳……” 季流年故意咳了两声,“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季流年很有信心,“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墨西楼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墨西楼话还没说完就出了门去,一路往外跑。 季流年心里却高兴又得意了,急忙拿出神偷宝卷,可是一看就傻眼了。 神偷宝卷里的确详细记载了墨家机关术和道门的奇门阵法以及术法,但是,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时间去融汇去学习的。 自己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学习。 季流年正苦恼,将书往后翻,却眼前一亮。 神偷宝卷里有这样一段记载。 那日,吾前往南氏家族,欲一偷眼泪之水。 此水神异,可青春永驻,吾要将其偷一滴来,赠与爱妻。 她一向最爱容颜,我若将此物赠与,她熙然欣喜。 吾也知南氏家族之龙潭虎穴,也知眼泪之水与南氏一族之机密,不过唯有族长得以知晓。 所以吾万般准备,初一之日前往,一路所见,其之机关术,果真尽得吾墨家精妙。 吾心犹疑,此中之人,莫不成还有吾墨家精英? 吾一路所观,内中奇门遁甲极其精妙,术法布置,料想必然有惊奇之道门之才,在此倾心。 吾心更疑,南氏一族,究竟如何办到,竟能请动两家精英在此留手。 吾心大惊,一路更加谨慎小心,万万不敢惊动机关,更不敢惊动术法,奇门更是走的小心翼翼。 但吾何了,又岂是凡人,终究偷走眼泪之水,却不惊动布置。 万幸。 这篇记载十分清晰,也十分详细,甚至将各个机关、奇门、术法都做了标志,完全就是一本南氏一族秘密之地,眼泪之水指南。 季流年心里狂喜,有了这个东西,自己要夜探南氏一族,取得眼泪之水,料想轻松。 在神偷宝卷中,这是唯一一篇记载,看得出来,何了在这一趟,也是走的担心。 季流年脑子里还在回忆着记载中的内容。 内中说了,初一而往,而神偷宝卷里又说,走梁上者,只能初一而行,其余日最好安静,而十五大忌,只因一句俗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季流年记得,自己遇到何了那日,就是十六。 因为墨西楼是十五那日,阴气最盛,压制不住魔气,而自己就是在那日离开,第二天遇到的何了,所以是十六日,她记得非常清楚。 没想到,这个行业,居然还有这么个忌讳。不过何了也的确是在十五这天出事的。 第248章:神偷传人(2) 想到这儿,季流年心里深深记下,以后十五日,万万不可行动。 正想着,门口传来‘嘎吱’一声推门声,季流年立即将神偷宝卷放进空间里,若无其事的看着墨西楼。 她的确有秘密,而且她的秘密不少,但是,没有一样是她愿意告知任何人的,包括墨西楼。 虽然自己欠了他,但自己会还,还完之后,彼此依旧只是普通朋友。 “快来吃了,我令人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都热乎乎的,快吃。” 墨西楼端着托盘进来,将饭菜摆到桌子上,一面招呼着季流年。 季流年下床来,穿了鞋子,胃里是十分的不舒服。 浑身都凉凉的,喝了太多酒,酒后后遗症,而且她这么饿,该不会是吐了吧。 “墨西楼,我是不是喝吐了?”季流年坐在凳子上,一面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墨西楼一提起这个就脸抽筋儿,“你还好意思说!你酒品太差了,我带你回来,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就吐,我怕呕吐物搁在咽喉把你噎死断气,好心好意的去扶你,你居然吐我一身!” 墨西楼想起当时的情况,他来到客栈,将季流年放到床上,刚开始的时候还挺老实的,睡着睡着就开始吐,自己去扶她,结果吐了自己一身。 季流年一脸抽筋,“那个……对不起啊,那个……” 季流年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墨西楼右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一脸恶趣味的看着季流年,“说吧!怎么赔偿我?” 季流年想了想,他不缺钱,赔钱是肯定不行的,那…… “你说吧!怎么赔?”季流年理亏在先,只好问他。 墨西楼撩了撩墨发,道:“回头陪我回天绝楼住一段时间。” 他想,季流年应该会喜欢天绝楼吧! 天绝楼还是很漂亮的。 季流年咽下饭菜,点头,“好啊。” 反正说了是回头,又没说什么时候去。 墨西楼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小九九似得,还伸手给她盛了汤。 “你喝点汤先,别噎着了。” 墨西楼照顾起她的时候,还是很用心的。 季流年倒是心安理得的接过汤碗,喝了口排骨冬瓜汤。 墨西楼将汤碗递给她,眉头又皱了起来。 “哎,何了啊何了。” 他自言自语一样的念着。 季流年放下汤碗,“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进南氏密地。” 季流年云淡风轻道。 墨西楼疑狐的‘哦’了声,“你有办法?” 季流年点头,“山人自有妙计。” 墨西楼凑了过去,“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季流年笑道:“我刚刚醉酒睡着了,我就梦到一个人,他跟我说啊,他就是天下第一神偷何了,现在来教我怎么偷进南氏,所以我就学会了。” 季流年云里雾里的扯,跟个神棍似的。 墨西楼撇嘴,“你就忽悠我吧!” 季流年感叹了声,“怎么能忽悠你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墨西楼呵笑,季流年见他不信,抬起手来,“我可以对天发誓。” 墨西楼摆手,“滚!发誓要真的有用,天下间的人早就死绝了。” 季流年笑了,“哟,挺懂的嘛。” 墨西楼撇嘴,觉得无趣,起身走到床上去,一边还打着哈欠,“行了,我睡了,困死了这一天的。” 季流年看着他霸占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喂,你怎么睡床上了?” 墨西楼枕在枕头上,偏过头看着桌子边正大快朵颐的季流年,“我不睡床上,难道在地上打地铺啊。” 季流年点头,“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墨西楼气的‘轰’的一声做起来,“季流年!!你有没有良心!居然叫我打地铺!!”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好像是有点没良心,“那个……你再去跟老板要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墨西楼躺回床上,“没房间了。” 季流年好像很懂的样子,“我知道,恰巧你来的时候就是最后一个房间嘛。” 季流年说着,夹了一块红烧土豆炖牛肉放进嘴里,“如果是一男一女来呢,就只剩最后一个房间,对吧?” 墨西楼侧过身,看着床里头,丢下一句,“无聊。” 屋子里就再也没声音了,墨西楼好像睡过去了,季流年也没去看,只是自己拿着筷子吃。 她是真的要饿晕过去了,居然自己一个人,把一桌子的饭菜都吃光了。 连汤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拿着手帕擦了嘴,季流年看着床上,那睡得一动不动的墨西楼。 季流年走过去,站在床边,推了他两下。 “哎……” 可墨西楼就跟死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季流年撇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季流年无奈,只好起身,下楼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再给我一个房间。” 季流年趴在柜台道。 掌柜的抬头,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头,摇头,“没有了。” 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十两银子,“有了吧?” 掌柜的那老头儿还是摇头,“没有了。” 季流年拿出一百两,“够了么?” 掌柜的还是摇头,“真没了,最近房间紧,都要过年了,很多人都要回家,房间是真的挤不出来了。” 季流年撇嘴,看来,墨西楼没骗自己,真的没房间了。 “那好吧!”季流年无语,只好自己上楼,回了房门。 掌柜的鸡贼的看着季流年离开,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轻声道:“那位公子给了我二百两。” 季流年当然是没有听到的,无奈的走回房间,墨西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到里面除了,将一张床分出外面一半。 被子枕头也都分出一半了。 季流年无语,冲着那假装睡了的人道:“反正我睡了一天,现在压根儿就不困。” 季流年说完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去坐着,盘起腿,按照朱雀天卷里的武功开始练功。 墨西楼无语无奈无可留恋的睁开眼。不是说这招有用么?不是说她没办法了就只有上来跟自己挤一张床,自己就可以趁机耍流氓了么? 第249章:神偷传人(3) 为什么为什么? 墨西楼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心练功的季流年,整个人都绝望了。 为什么没用? 季流年才不去管装睡的墨西楼,自己练功。 走完一个周天后,季流年就进了空间里去。 空间里的红衣草和人参都长得不错,只有仙果灵桃长得慢,现在才不过一尺高的小树苗,看得人就着急。 母龙吟兽趴着道:“醒了?还以为你要醉死呢?” 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走了过去,“没事儿,对了,你伤怎么样?还有小老虎呢?” 母龙吟兽摇头,“没事,我们身上的伤都不重,这个空间灵气很充裕,我们进来养养就好了。” 季流年摸了摸母龙吟兽的头,真的是要感谢它。 而母龙吟兽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可是龙吟兽,我是上古神兽,摸我头这种行为是不礼貌的,不准!” 母龙吟兽很威严的大吼。 季流年摊手,“好好好,不摸,我是来问问你,你听说过眼泪之水么?” 母龙吟兽傲娇的转过头去,“我可是上古神兽,怎么可能不知道眼泪之水!” 母龙吟兽傲娇说着,随之转过头来,“你问这个干嘛?” 季流年皱起眉,疑狐道:“你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母龙吟兽撇嘴,“我从救你后就身体虚弱,中间断断续续的醒了醒,不是太清楚,再说了,我要有你的允许才能知道外面的事啊,不然你哪天跟你家那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我也看啊?” “咳咳……” 季流年真的是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那个……好了好了,神兽啊,我跟他可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 季流年赶忙解释。 母龙吟兽哼了声,“谁信啊。” 机枪你觉得解释不清了,干脆就不解释。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那个眼泪之水的事,你知道多少?” 季流年对这个比较好奇。 龙吟兽是上古时期的神兽,知道的,或许要多点。 母龙吟兽还是趴在地上,其实它出了空间救了季流年,回来后又为了小老虎疗伤,身体很虚。 但是,它不能丢面子,所以死撑着也要在季流年面前表现的自己没事!! 这会儿听到眼泪之水眼睛里就亮了,咳嗽了两声,故作高深道。 “这个眼泪之水啊,说起来就牛叉哄哄了。” 母龙吟兽一副高深不可测的模样,然而,季流年撇嘴了。 逗比就是逗比,一句话就暴露了逗比本质,高冷的人怎么会说牛叉哄哄这个词。 “是啊,就是眼泪之水,传说中女娲娘娘因为造人,见到人而欣喜落泪。” 季流年开了个头,准备让母龙吟兽继续说下去,岂料,母龙吟兽‘呸’了声,“瞎特么的乱说,眼泪之水哪里是这样的。” 母龙吟兽仰着脖子,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世间上阴阳相对立,那眼泪之水中,欣喜的眼泪只有一半,另一半,是人类在受到欺凌等,女娲落下的悲伤之泪,欣喜之泪和悲伤之泪混合,才成了眼泪之水,而眼泪之水的功用就牛叉了,不但能延年益 寿,青春常驻,而且还有让人提升修为等等用途,总之一句话,眼泪之水就是牛叉哄哄。” 母龙吟兽骄傲说着,季流年听着,心里在想,难怪这么多年,南氏家族屹立不倒,原来得到眼泪之水,还能使得人修为增长。 季流年突然灵光一闪,“那对你们母子和小老虎有用么?” 母龙吟兽委屈巴巴起来,“当然了,我消耗过度过度不说,还受了伤,小老虎也是,如有有眼泪之水,我们就能……” 母龙吟兽没说完,就唉声叹气起来了。 季流年点头,“你放心,我打算明晚就去偷眼泪之水。” 季流年拍着胸脯,龙吟兽一听,顿时就两眼冒着小星星,“真的?” 季流年点头,“肯定是真的,那我去偷得时候,顺便多偷点,给你们母子还有小老虎用。” 母龙吟兽一个劲儿的点头,“那你记得多偷点,我在你空间里给你跑出个坑,你将眼泪之水放进坑里,就能使得眼泪之水永不枯竭。” 季流年一听,“真的?” 如果真的能使得眼泪之水不枯,那自己岂不是就拥有了眼泪之水? 母龙吟兽的爪子拍着胸脯,“那肯定,我从不骗人和禽兽,你这空间古怪的很,灵气太充裕,那眼泪之水是女娲的眼泪,本就是永不枯竭的,再在你这空间里养着,只会越来越多。” 季流年心里已经开始跳跃了,自己要是有了眼泪之水,那就真的是牛叉哄哄了。 正高兴,母龙吟兽却是叹气,“可惜了,要是再有息壤,五彩石就好了。” 季流年听着这两样东西,知道都是旷世珍宝,也许每个人都听过,但,绝不会有人见过。 “怎么了?这两样宝贝怎么了?”季流年疑狐的问。 母龙吟兽叹息,“以眼泪之水和息壤之土,再以五彩石点心,就可以复活一个人,甚至造生一个人,只可惜,这时间,只怕没有这两样宝贝了。” 母龙吟兽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季流年早就知道世上没有这两样宝贝了。 息壤是女娲娘娘造人所用,有复生之用,曾经就有人以息壤为自己留作后路。 至于五彩石,那是女娲炼石补天所用。 季流年疑狐,“要想重塑一具身体,就有息壤就可以了,为什么还需要眼泪之水跟五彩石啊?” 母龙吟兽白眼了一下季流年,“说你笨,你还真笨,息壤、眼泪之水、五彩石塑造的身体,能使一般的身体么?” 季流年反应过来了,原来,母龙吟兽说的是升级版,自己说的只是低配版。 “咳咳……” 干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季流年道:“好了,你去陪你儿子跟小老虎吧!我回去休息了,明晚得去偷五彩石呢,现在还有点小激动。”季流年说完就出了空间,母龙吟兽打了个哈欠,“终于走了,累死我了,我的伤啊,我得睡觉了,季流年,你可千万别骗我,一定得拿回眼泪之水啊。” 第250章:神偷传人(4) 母龙吟兽自言自语的就睡了过去,趴在地上。 季流年睁开眼,神识从空间出来,却看到墨西楼坐在床上,气鼓鼓的看着她。 “你干嘛不过来睡?” 墨西楼的语气要吃人了。 季流年继续盘腿练功的样子,“我不困啊,睡了一天了都。” 季流年笑了两声,她才不要过去了。 “对了,今天初几啊?” 季流年问。 墨西楼想也不想道:“初五。” 季流年‘哦’了声,如果按照神偷宝卷记载,最好是初一,可是这样,得等上大半个月呢,夜之月那边肯定是等不起的。 罢了,反正又不是十五,而且自己有神偷宝卷在手,也不怕什么。 正所谓时高压太岁,自己也不用太担心。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你怎么还不睡?” 墨西楼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站起来坐到季流年身边,“睡不着。” 季流年‘哦’了声,“既然睡不住,按起来赶路吧!明晚之前必须到南氏家族,晚上正好偷东西。” 墨西楼瞧着季流年,真想掐死她。 “你对夜之月还真的是挺上心的啊?” 墨西楼的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季流年惊悚的看着他,这家伙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是我朋友嘛,而且人家现在母亲成了这个样子,总不能叫他出来找东西吧!” 季流年说了实话,墨西楼瞥了她一眼,也找不到话安慰她,干脆偏过头去,不跟她说话。 季流年心里狂呼:他又怎么了? 他这是什么表情? 他好像在生气? 他又怎么了? “……” 季流年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 “行了,走吧!赶路。” 季流年丢下话,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墨西楼无奈,却不甘心,一把坐到刚刚季流年坐的椅子上去。 “我不走!” 季流年回头,看着他气的脸色通红,“那你想怎么样?” “我……”墨西楼气的要冒火了,“你看不出来么?我生气了?”我吃醋了!笨女人! 季流年无奈走过去,“走啦。” 墨西楼偏过头去,“我不走。” 季流年叹了口气,只好好声好气的道:“那个,天绝楼里有没有种牡丹啊,我最喜欢看牡丹花了。” 墨西楼打量着她,“真的愿意跟我回天绝楼?” 季流年点头,“我答应过你的嘛。” 墨西楼的气这才算消了些,“好吧!那走吧!我给你说流年,天绝楼里还种了好多名贵的茶花呢。” 季流年总算是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哄走了,上了羽翼马,继续往南氏家族飞去。 季流年觉得吧!还是黑鹰飞车舒服。 墨西楼就从身后抱着她的腰,“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季流年想了想,道:“没什么啊。” 墨西楼的脸顿时就黑了,“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季流年见敷衍不过去,只好道:“我在想,会是什么人那么狠,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冯夫人。” 夜之月的母亲实在是太可怜了,简直就没有被人当成人看过。 墨西楼想到见到的那个女人,的确,她真的很可怜,完全是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不知道,哎呀,你老想别人做什么,你就不能想想我么?”墨西楼不悦道。 季流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就在我身边,我想什么?” 墨西楼听到这话高兴了,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那……要是我不再你身边,你会不会想我?” 季流年看着他那双期待的眼睛,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说谎?她有点心慌。 说真话?对他好像也不公平。 “你是我朋友,当然会想。”季流年说了句折中的话。 但显然,这不是墨西楼想听的话。 “你说你会想我会死么?”墨西楼不悦坐直了,偏开头去。 季流年也没有接话,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不一会儿,墨西楼凑了过来,“跟我说说你跟他的故事吧!” 季流年听到这话,心里一冷,“什么意思?” “别跟我装,我知道,他是存在的,而且,你很在意他,他是谁?” 不得不说,墨西楼的眼睛是很尖的,什么都看得到。 季流年不想提君晋原,或者说,两人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季流年只想杀了他!报仇!仅此而已。 “没有他。”季流年的声音很平静的,平静的平淡。 墨西楼哼了声,“不信。” “爱信信,我才多大年纪,你说能有什么?”季流年找了个借口推脱。 墨西楼一想也是,季流年还是个小女娃呢,能有什么的。 这样一想,他心里就舒服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接受我?我觉得我完全配得上人中龙凤四个字。” 墨西楼说起话来真的是贼不谦虚。 季流年被他的不谦虚逗笑了,“我不想说这些,我就像好好修炼。” 墨西楼凑了过来,就在她耳边开口,“跟我一起,和你修炼并不冲突啊,而且我还能帮你修炼。” 墨西楼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流年的耳郭上,让她有些不自然。 “会占用我的时间,影响我修炼的速度。”季流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墨西楼搂着她的腰的手一紧,“我不信。” “爱信信。”季流年又是这句话,“对了,你对南氏家族有多少的了解?” 季流年转移了话题,既然要去南氏家族偷东西,知己知彼,知道的越多越好。 其实她挺好奇的,按照何了的记载中所写,他应该是墨家的人。 可是墨家的人,为什么却成了天下第一神偷? 季流年想不明白,甩了甩头,干脆就不想了。 羽翼马废了一路,总算在下午的时候到了南氏家族不远处的小镇。 小镇看起来还是很热闹的,这个时候街上到处都是人,季流年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左右看着,完全忘了墨西楼已经不在身边了。街道边一家酒楼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季流年肚子里的蛔虫被勾起,她还是昨晚上吃了饭,这会让肚子饿得呱呱叫,要不是为了早点为夜之月解决问题,她绝对不会这么急,急的把自己的肚子给饿着。 第251章:神偷传人(5) 这条命可是上天的恩赐,她应该好好爱惜的。 可无奈,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将朋友看得重,都是个重情义的人。 正要迈步,眼前一朵漂亮的樱花出现,随之,是一支漂亮的白色樱花。 墨西楼献宝似得将樱花送上来,“喜欢么?” 季流年瞧着他手里那一枝一尺来长,上面开满了白色的樱花,很是漂亮。 “你去哪儿偷得?什么时候你居然有兴趣当采花大盗了?” 墨西楼被季流年气的差点背过气儿去,“呸呸呸!这是我买的!买的!真金白银买的!” 墨西楼气呼呼的一把将樱花强行塞到季流年手里,那架势,就跟抢劫钱差不多了。 季流年看了看手里的樱花,“送我干嘛?” 墨西楼气的翻白眼,“我吃饱了撑的!不行?”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将樱花拿在手里,尴尬了下,“那个……先吃饭吧!我饿了。” 季流年说着急忙跨步,进了酒楼里。 这小镇繁华热闹,但也算不上富裕,所以并没有开设二楼三楼那种,全部都在一楼。 季流年一进去,好几桌人都看了过来。 一个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朵盛开的白樱花,她就像白樱花仙子一样美丽、高贵。 季流年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面对大门口,一抬头,就能看到大门口进来的客人。 而墨西楼气呼呼的跟了进来,坐到她身边。 “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墨西楼追着问。 季流年想了想,点头,“很漂亮,白樱花很好看,我很喜欢。” 墨西楼听着她的话,有些凉凉开口,“那到底是我送给你的好看,还是白樱花让你觉得好看?” 季流年见敷衍不过去了,咳了两声,急忙冲着小二道:“快,把你这儿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季流年脸上有些尬笑,看着墨西楼,尴尬更深了。 墨西楼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季流年只好装着喝茶,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很快,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一路上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季流年。 季流年没发现,只是冲着墨西楼道:“吃饭了。” 墨西楼回过头,一脸的不悦,“把樱花给我。” 季流年搞不清楚他又要做啥妖,但不想跟他起冲突,还是将手里的樱花递了过去。 墨西楼拿过樱花,将上面的花瓣摘下来,一朵朵的别在季流年发丝上。 “这样,你就真的成樱花仙子了。” 墨西楼说完,轻轻笑了。 季流年想,自己现在满头花,真的好看么? 其实,墨西楼知道,她真的很好看。 一般人是不会在头上别鲜花的,因为自己本身的美会被鲜花夺走,两相衬托,会使得戴花人看起来无比庸俗,俗不可耐。 但,季流年气质出众,容貌妍丽,戴着鲜花,非但没有被夺走风采,反而使得鲜花沦为陪衬。 “谢谢啊。” 季流年不痛不痒说了声,就低头吃东西。 她不会再爱谁了,她的心,也不会再爱上谁了。 因为一个爱字,她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她这辈子,也不会爱上谁了。 墨西楼撇嘴,似乎他逼得越急,季流年越是敷衍。 正要开口,大门口却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季流年抬头看去,只见走进来十几个年轻男人开道,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清一色灰色和橙色相间。 而他们走进来,站成两排,像是在迎接贵宾。 大门口随之走进来三个年轻人。 两男一女,年纪轻轻,身穿华贵,锦缎丝绸,尽是富贵。 只是其中一个男子,身子微微勾着,看起来有点小驼背似得,面色木讷,双眼无神,脸带懦弱。 虽然身穿华服,但不见一丝尊贵之像。 他没有一丝贵公子的模样,反而是说不清的谦卑。 那女子一脸高傲,下巴高高扬起,一脸傲色。 “大哥,这就是小镇最好的酒楼,虽然跟家里没得比,不过大哥你眼睛不好,一天到晚的就呆在屋子里,闷得慌,出来走走也好。” 女子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懦弱男子的缺点,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身边另一个高傲男子笑着道:“是啊大哥,你这眼睛瞎了,就再也没出过山庄,这哪儿行啊,外面的世界那么美,你就算眼睛瞎了看不见,也要多出来走走啊。” 男子一口一个瞎子,可那懦弱男子眼里尽是懦弱,声愤怒都没有。 “谢谢二弟和三妹,我眼睛不方便,所以不怎么出门。” 懦弱男子的声音都很小,生怕大一点就惹生气面前两人似得。 那三个年轻人进门,左右瞧了瞧,年轻女子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桌前,看着桌上坐着的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娃儿,鄙夷开口。 “没见本小姐来了么?还不给本小姐滚开!这桌子,本小姐要了!” 年轻女子趾高气扬,那气势吓得一家三口身子都在颤抖。 可那小孩子不懂,天真的看着年轻女子,“姐姐,是我们先来的,这里还有空桌呀,你们换一桌,好吗?” 对于孩童天真的模样,年轻女子毫不怜惜,一巴掌直接甩在孩童脸上。 孩童痛得娃娃大哭,半边脸肿的老高。 年轻女子冷笑,“本小姐可是南氏山庄,现今南氏一族族长三小姐,你们这些贱民,之所以还能在这乱世活着,靠的就是我南氏一族保护,要不是我爹,你们……” 年轻女子说着,转过身,看着那懦弱的男子,冷声而笑,意有所指的道:“没用的东西,要不是靠着我爹赏口饭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喂野狗了!” 那懦弱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好像压根儿就没听到。 转过身,年轻女子再次看着面前一桌的一家人,厉声道:“还不滚?” 对方一家三口吓得瑟瑟发抖,小孩子更是吓得都忘了哭。 而旁边那个年轻男子,直接拧着小孩子的衣领,“还不滚!” 话音还没落下,他手一翻,直接就将那小孩子扔出去。 季流年看的心里一慌,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先做出行动了。 只见她脚下一滑,已经伸手接住孩子。 小孩子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娘……哇哇哇……” 季流年将孩子放在地上,那孩子的父母已经过来了,抱着自己的孩子心疼不得了。 季流年看着那母亲,“行了,你们走吧!” 这家人明显就是普通人,肯定是得罪不起南氏一族的。 那一家三口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酒楼,走得老远了还在听到孩子在哭。 季流年摇了摇头,还没转身,倒是那年轻男子不悦道:“你哪儿来的野狗,敢在小爷面前撒野,知道小爷是谁么?” 季流年转过身,看着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南氏家族的事情其实季流年也知道,毕竟她曾经是大陆一等门派之一,贪狼宫大弟子。 “知道。”季流年拍了拍手,淡淡道:“大陆一等门派,九族之一的南氏家族。” 季流年的声音无比的平静。 年轻男子冷哼,“既然知道,那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季流年一脸无辜,“不知道,还请指教。” 年轻男子抱起手来,仰着头,得意道:“本公子就是南氏家族而今族长的嫡次子,南家嫡系二公子,南重陈。” 南重陈一字一句,说着自己身份时,眼神里的高傲无比闪耀。 南重陈话音刚落,那年轻女子就开口接着道:“我就是南家嫡系,而今族长嫡系三小姐,南吟岩。” 年轻女子说着,往前走了一句,看向季流年,“你连南氏的事都敢管,我是该你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呢?”季流年突然一脸正气,“不可能!南氏族长想来正气凛然,公平严谨,为人谦虚,乃大陆人人尊敬的前辈高人,泰山北斗,怎么可能教出你们这种惹是生非不知好歹的儿女,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南 氏家族族长的儿女?” 季流年一拍正气凛然,看着面前一对男女。 南吟岩气的一拍拍下,将身边一张木桌登时拍成了碎片。 这样的灵力,引得在场之人一阵哗然。 那几个南氏家族的护卫,看到这儿顿时鼓掌。 “三小姐好武功!好三姐还厉害!鼓掌!” 随着护卫头领的话,所有护卫都一起鼓掌,口中都在大喊,“三小姐威武,三小姐武功厉害!” 一堆堆的奉承话,偏偏南吟岩听得十分受用,脸上带着满足笑意看向季流年。 “你的武功,能比我高么?” 南吟岩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季流年冷笑。 季流年依旧是一张正气凛然的脸,“哼,别以为你有武功就能冒充南氏族长的儿女,南氏族长绝不会有你们这样的儿女!” 南重陈气的大吼,“胡说!我们兄妹就南氏族长的儿女!”季流年‘哦’了一声,“那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爹,南氏族长并不是个正气凛然,公平严谨,为人谦虚的泰山北斗,而是一个惹是生非不知好歹的人咯。” 第252章:神偷传人(6)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却是丝毫不敢笑。 他们都是普通人,在这个乱世,只能依附于南氏一族而生存,所以,不管南家的人做的多么过分,他们都不敢说话。 这就是人性。 甚至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这女的死定了,真可惜,长得这么漂亮。” “连南氏一族都敢得罪,真的是寻死。” “也许真的是不想活了,又没勇气自杀,所以来找死呢。” “……” 周围的窃窃私语,南重陈得意看向季流年,“你是自杀?还是我来杀你?” 季流年耸肩,“原来名扬天下的南氏一族,也不过如此。”季流年遗憾的话音落下,坐在不远处桌子上的墨西楼开口,“对啊,不过如此,不过嘛……也正常,现在的南氏族长,根本就不是嫡系,他的父亲是把族长位置传给他大哥的,也就是嫡长子,不过可惜啊, 每两年,前任族长,哦,也就是现任族长的大哥就死了,偏偏那时候前任族长儿子还小,所以呢,这族长之位,也就落在了现任族长身上,也就是庶子,哎,毕竟血统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墨西楼说着叹了口气,“这句话好像是有点绕,不过事情的确是很曲折蜿蜒了。” 墨西楼说着还笑了两声,他现在用的既不是郑国皇子的面貌,也没有戴面具,而是他原本的脸。 南吟岩听到声音看去,只见那桌子边坐着一个紫衣男人,她从来没见过有人穿紫衣能穿的这么好看。 要知道,紫衣是十分挑人的,气质压不住,穿着紫衣,反而会被紫色的光华夺取色彩,使得人俗不可耐。 可现在,眼前那人紫衣飘飘,非但不俗气,反而还有一种仙风道骨一般。 不但南吟岩看傻了,就连南重陈也看傻了。 “你……你是谁?你别乱说!” 南重陈有些心虚的道。 墨西楼挑眉瞧着他,冷笑道:“我怎么胡说了?我那一句话不是事实?” 南重陈最恨别人提父亲的出身,因为父亲出身有污点,他也干净不了,所以现在怒火攻心,“找死!” 丢下一句话,南重陈凌空一掌劈去。 人影转瞬就到了面前,墨西楼瞧着,只是淡淡一挥手,淡的如同挥开一直讨厌的苍蝇一般。 可…… “噗……” 南重陈被强大的力量击中,整个身子都砸向了身后的墙壁。 ‘砰’的一声响,南重陈从墙壁上砸落在地,吐出一口口的鲜血,却再也爬不起来,只是指着墨西楼,“你……” “你……” 南重陈伤的已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南吟岩见着,看着墨西楼,“你是什么人?连南氏一族的人也敢动?” 墨西楼歪着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你打赢我,不就知道了。” 南吟岩握紧了双拳,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个男人灵力极高,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而二哥南重陈的灵力可比自己高,居然被他这么轻松的就打败了。 南吟岩知道打不过,就转移了目标,看向季流年,“你多管闲事!” 话音落,南吟岩已经飞身一掌,直扑季流年心口。 季流年立即用行云步退开一步。 她现在灵力有限,绝对不会跟南吟岩硬拼灵力。 她见多识广,天赋异禀,从刚刚南吟岩的动手就能看出,南吟岩的灵力已达万生之境,硬拼灵力,自己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她现在只以行云步退开。 南吟岩见一击不中,马上以掌换拳,一拳头攻向季流年的肚子。 这一拳凝聚了全部的,灵力,如果被打中,季流年非得五脏六腑都被打烂不可。 季流年再次使用行云步避开南吟岩的攻击,脚下一滑,已经到了南吟岩的右手边,伸手一抓,朱雀天卷中的武功,朱雀夺命手已轻而易举擒住南吟岩右手,并且扣住她的脉门。 “南三小姐。”季流年笑意吟吟的看着南吟岩后背,她现在已经被自己擒下,右手背后,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可千万别乱动,不让我下手没分寸,要是把你右手折断了可怎么好?” 季流年的声音挺温柔的,非常之温柔。 南吟岩挣脱不开,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一出手,居然是这么快如闪电。 季流年的灵力虽然不高,但是得到的,却是朱雀天卷,依据上面的武功练,纵然灵力不足,但对付比自己高一些的人,却并不难。 就像现在。 朱雀夺命手,何等高超的武功,在季流年手里,而今却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威力,却依然让南吟岩还手无力。 南吟岩几经挣扎无用,冲着一边的南氏一族护卫大吼,“你们都傻了么?还不快动手!” 所有的护卫闻言立即围成一个圈,冲着季流年包抄而去。 季流年突然运转体内灵力,她的灵力全部是修炼朱雀天卷而来,所以她的属性也是火性。 而今体内灵力运转,顿时将真气放出,只见一圈圈的烈火,那些护卫还没碰到季流年的衣角,自己就被季流年身体里发出的烈火烧着了衣服。 “啊啊啊啊啊……” “我的衣服……” “啊啊啊我的脸……” “我的手啊啊啊好痛……” “……” 一众护卫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被火烧到的滋味,本来就不好受。 季流年有些沮丧的摇头。 朱雀天卷的武功若能练到极端,能够发出三昧真火。 可惜了,自己而今,只能发出一般的火。 南吟岩看着地上那些惨叫的护卫,气的大吼,“一群废物!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女的都打不过!” 季流年听到她的话笑了,“南三小姐,你也打不过我哟。” 南吟岩这才想起,自己骂人的时候,好像连带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你……”南吟岩气的脸色通红,“你放开我!赶紧跪下来给我赔罪,否则,我一定让我爹杀了你!你知道我爹是谁么?你找死!你敢跟我作对!就是跟我爹作对,你敢跟我爹作对,就是跟整个南氏一族作对!” 第253章:神偷传人(7) 季流年‘噗嗤’一声,被南吟岩给逗笑了,“南三小姐,你这嘴炮的功夫,可比你身手上的功夫厉害多了。” 南吟岩一愣,“什么嘴炮?” 季流年呵笑,“就是嘴上开炮咯。” “你!” 南吟岩气的差点没晕过去,“放手!你快给我放手!不然我活剐了你!” 季流年呵呵笑,“你确定要我放手?” 季流年看着面前被自己擒拿住,弓着腰身的南吟岩道。 南吟岩脑子转不过弯,“当然!快给本小姐放手!” 季流年‘嗯’了声,真的就放手了。 只可怜了那南吟岩,原本在挣扎,一直身子往前倾,这会儿季流年突然放手,她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直接面部砸地! 南吟岩只觉得脑子都空白了,脸上痛得她眼泪直流,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带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啊……” 南吟岩大吼一声才地上爬起来,跟着狗吃屎一样。 一脸的泥土,加上鼻子的鼻血长流————摔得! “你……” 南吟岩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痛得眼泪流下模糊了眼睛。 “我……” 南吟岩脑子想不了太多,本来脑容量就有限,这会儿更是不管不顾的冲着季流年打去。 季流年抬起一脚踹去,直接踹在南吟岩胸口。 ‘呼啦啦……’一阵响,南吟岩被季流年一脚踹飞不说,还在地上躺着滑动了许久,这才停了下来。 “你……”南吟岩愤怒的站起来,季流年却是一脸笑意瞧着她,晃了晃右手的拳头,“南三小姐,还要打么?” 南吟岩知道自己打不过,气的一身火,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懦弱年轻人,气的一个箭步跨过去,一耳光‘咣当’一声打在那懦弱年轻人脸上。 那懦弱年轻人哪里经得起愤怒的南吟岩一耳光,登时被打的退后十几步,一口血吐了出来。 可尽管如此,他现在身子虚的背靠墙壁,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三妹,我……”懦弱男子委屈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南吟岩一脸狼狈,又是泥又是血的,看起来诡异的很。 这会儿她抬手指着懦弱男子,“你个没用的东西,没看到我被打了么?你不知道要上来帮忙么?” 懦弱男子身子害怕的打了个抖,“我……可是,可是我……我只是个不能修炼的……的……” 南吟岩冷哼,残忍道:“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懦弱男子听到这直接的话,委屈的低下头。 季流年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这懦弱男子,就是南氏一族前族长的独子南笠泽。 但前任族长死的时候,南笠泽才七岁,年岁极小,被新任族长,也就是自己的二叔抚养。 但遗憾的是,这南笠泽因为父亲的去世很悲痛,直接就哭瞎了双眼。 谁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却又在不久后,被检测出其实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这样的一连串巧合,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季流年想到这儿,看向那懦弱男子。 难怪觉得他双眼无神,原来是个瞎子。 一边的南吟岩看着南笠泽,一心愤恨,一把抓过地上的饭菜。 刚刚因为打架,酒楼大厅里饭桌很多都打烂了,现在地上到处都是掉在地上的饭菜。 南吟岩就随手见过一个还剩下一半尸体的大碗,从地上的饭菜里随手一舀,就使得那个破碗里装满了饭菜。 南吟岩迈着步子走到南笠泽身边,“给!吃吧!反正你是废物,废物只配吃剩饭剩菜,免得我南氏还要用粮食,养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南吟岩说着将手里的破碗再往前一递,直接送到南笠泽唇边。 而破碗锋利的边缘,已经割破了南笠泽的唇。 鲜血从他苍白的肌肤上留下来,经过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周围无数人,却没有一个会上来帮忙。 南笠泽背靠在墙壁上,颤抖着身子,鼻子下全是饭菜的香味。 可现在,他只觉得胃里反呕。 他知道,饭菜就在自己唇边,碗也就在自己的唇边。 季流年抱着手,看着这一幕。 说实在话,南吟岩也真的是个人才,打不赢自己,就去找南笠泽的麻烦。 真的是个窝里横,外头怂的外厉内荏之草包。 不过季流年也好奇,南笠泽会怎么去做。 南吟岩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直接将破碗往前用力一顶,锋利的破碗边缘直接将南笠泽左脸割出一道口子。 那口子从他唇上鼻下,一道口子拉到耳朵下,鲜血淋漓。 南笠泽的肤色很白,那种病态的白,那种多年不见阳光,养病在床,终日喝药的那种白。 而鲜血总是红的,红的刺目的那种红。 所以现在,极端的红色与病态的白色相间,看起来有种令人心惊的悲凉。 只见南笠泽颤抖着手,双手捧着破败残缺的饭碗。 那个破败残缺的饭菜,就像他破败残缺的尊严。 他从七岁就知道了,不是什么人都配有尊严的。 可不管他怎么放任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去放弃尊严,可是每次,他的心都十分的难受。 每一次,他都仿佛是被扒光了全身衣服,一丝不挂的丢在熙熙攘攘的闹事,任由所有的人观看自己。 他的自尊,一次次的被人践踏,被人踩在地上。 可是他那瞎了的眼睛,早就流不出眼睛了。 他双手捧着碗,右手似乎在碗沿上找什么,好像是找放在碗沿上的筷子。 南吟岩冷哼,“人才需要筷子,你一个废物,用什么筷子!狗还能看家,老了没用了还能吃肉,你连狗都不如,狗尚且不用筷子,你用什么筷子。” 南吟岩的话音几次刺耳,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帮腔。 南笠泽的手被南吟岩的话刺激的一抖,右手手掌在破碎的缺口一滑,鲜血再次流了下来。 可南笠泽却像没有感觉到似得。 他就用受伤了的右手,抓着那饭菜放进嘴里。 饭菜里的盐碰到他右手的伤口,顿时痛得他浑身痉挛。 可他依旧在吃,他在今天,南重陈跟南吟岩来找自己,说要带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要被作践。 可是,他别无选择。 父亲在七岁那年死了,母亲也在随后死了,他只能一个人,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就像一只野狗,悲凉的,却坚强的活着。 季流年在一边看的心里悲凉,曾经,这句身体也遭受种种耻辱。 也许是共鸣,季流年对这身体情况感同身受,而今,想出手相帮,却又制止了动作。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季流年紧握双拳,眼里的神情带着凛凛杀意。 “流年。” 墨西楼走到她身边,将人拉过来坐到凳子上,一边给她夹菜让她吃东西,一边开口。 “这是南氏的家务事,我们是外人,管不了,如果你去帮了南笠泽,那除非你能现在带着他,一辈子保护他,不然,你出手帮他,教训南吟岩等人,他们回头,只会加倍报复凌辱南笠泽。” 墨西楼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管,南笠泽也不过是受此屈辱罢了。” 季流年被墨西楼有道理的话说的心绪安静了下来。 很明显,看南笠泽那模样,他被欺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季流年低下头,拿着筷子,慢慢吃着东西。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任族长要留着他?”季流年道。 这种情况,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墨西楼道:“前任族长虽然死了,但……总还有旧人,如果现任族长做得太过分,会留下苛刻的名声,那些跟着现任族长的人,也会觉得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很难真的忠心于他。” 季流年点了点头,想不到,一向狂妄的墨西楼,居然有这样思想,这么懂得人情世故。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南吟岩那暴怒的声音,“终于吃完了,对嘛,你需要用什么筷子,下次,你直接趴在地上吃好了,哈哈哈……” 南吟岩的话一出口,顿时引得周围一些人笑了起来。 南笠泽抬着满是血的右手抹去了嘴角的油渍,抿着唇,低着头,却不说话。 季流年瞧着,突然道:“这个叫南笠泽的,一直没看到他发脾气,不过对方怎么羞辱他,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真的是已经是行尸走肉了,而另一种,就是隐忍。” 季流年坚定道,声音很小,只有她跟墨西楼两人能听到。 墨西楼喝着茶,点头,“我认为是第二种。” 季流年也赞成第二种。“对了,你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么?这件事我也听过,但我一直好奇,前任族长的武功,不至于暴毙啊,而且族长刚死,妻子悲伤过度而死,儿子眼瞎,随之就被测试成了废物,这一切的一切,巧合的过分 了。” 墨西楼笑道:“一切的巧合,过分的巧合,好几个巧合,这些全部连在一起,就只有一个解释。” 季流年接了他的话,道:“人为!”墨西楼点头,神色变得严肃了些。 第254章:南氏(1) “这件事我曾经查过,但……当年的人,曾经都在一个月内各种原因而死,所以能查到的东西很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前任族长,是被现任族人所害死,夫妻两人都是,甚至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就 是那个南笠泽的眼睛也是被人为而瞎的。” 墨西楼说着,语气有些感叹。 不得不说,南笠泽的命运是很坎坷多灾的。 “南笠泽的筋脉被人为毁了,所以才成了不能修炼的废物。” 墨西楼说到这儿,微微叹息了一声。 “现任族长啊,那真的是心狠手辣啊,不过也是,他本来出身就是庶出,比自己大哥生生低了一头,至于后来,他修炼天赋又样样不如自己大哥,哎……所以最后就心里扭曲了。” 季流年听着,努了努嘴,似乎是想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我想,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墨西楼闻言,突然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我给你说个桃花故事。” 墨西楼挑了挑眉,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南笠泽的娘,现任南氏族长当年也喜欢她,当无奈,南夫人当时却选择了他大哥,所以啊,这件事也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季流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如果是这样,那南笠泽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恨的人所生,难怪,难怪不杀,却要他屈辱的活着。 这心理,够变态。 另一边,南笠泽行尸走肉一般,就像一个木偶人。 南吟岩见凌辱他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看着一边倒在椅子上的南重陈。 南重陈的伤很重,已经昏迷了过去。 南吟岩转过头,看着墨西楼。 “你居然敢伤我二哥!留下你的名字,我会让你知道,得罪南氏家族的后果,绝非你能承担!” 墨西楼遥遥看着嘴炮的南吟岩,冷笑道:“你既然打不赢我,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还问我名字?想知道,叫你爹来问。” 墨西楼的语气嚣张,南吟岩却不敢靠近,看了眼昏死过去的南重陈,冲着那些被火烧的一身黑漆麻黑的护卫吼道:“还不带二公子回去养伤?” 南吟岩瞧了眼墨西楼,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季流年手里拿着筷子,看着那些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南笠泽就跟在众人身后,一步步的,摸着瞎、落魄可怜的随着脚步声而去。 他的眼睛是瞎了,但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明亮。 他不会寻死,他已经过了寻死的年纪了。 他要活着,不管多么痛苦,一定要活着,只要活着,熬过艰难困苦的暗夜,就一定能等来黎明。 大酒楼恢复了一贯的热闹,可是,掌柜的却走到季流年两人的桌子边,一副为难到欲言又止的模样。 季流年也是个老江湖了,看这模样就知道了。 “掌柜的,怎么?想敢我们走?”季流年语带三分调笑。 掌柜的面色为难,这两人,他也不敢得罪,从刚刚的动手来看,两人都有灵力。 尤其是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居然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打伤南氏二公子。 可是,对方得罪了南氏,他一个开酒楼的,也不敢收留对方。 这个世道,只能说,没有实力,你就比猪狗都不如。 “那个……二位,那个……我们打烊了。” 掌柜的艰难吐出这一句话,断断续续的。 季流年瞧了眼窗外,这个时候离傍晚都还有时间,酒楼就打烊了? 季流年撇嘴,“你很怕南氏?” 掌柜的为难点头,“我们都是些普通人,不能修炼,在这个乱世,战火不休,活得本来就是战战兢兢,因为在南氏一族地盘上,受他们保护,我们……” 掌柜的模样很是可怜,这就是弱者,你只有可怜。 至于强者同不同情你,就要看强者的心情了。 墨西楼笑了,看着掌柜的,“你怕南氏,难道你认为,我不能杀你?” 掌柜的脸色煞白,看着墨西楼,“公子,你杀我,最大就杀我一人,可是得罪了南氏,死的,可就是我全家。” 季流年听到这样心酸的话,突然面色变得沉重了。 罢了,都是可怜人。 季流年站起身,看着墨西楼道:“走吧!” 墨西楼眼里满是疑虑,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一锭银子给掌柜的,岂知,掌柜的却将银子还给季流年。 “你们是客人,我原本不该赶你们走,只是……哎,银子就不用了。” 季流年复将银子塞给掌柜的,却并没有再说话,直接就走了。 她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么? 走出酒楼,站在大街上,看着外头依旧熙熙攘攘的热闹,仿佛方才的一出闹剧,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墨西楼站在季流年身边,抱起手来,“你刚刚怎么就放过那掌柜的了?” 季流年叹了口气,“弱者的悲哀,何必为难他一个弱者。” 季流年心里感叹,若是曾经的自己,必然不会原谅,只是重生在这身体后,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弱者的悲哀。 她也在成长,也在变,她更多的明白了世间更多的悲哀,她学会了同情,学会了恻隐之心,学会了包容。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光华四溢的贪狼宫大弟子,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季流年,再也不是那个不会站在别人角度思考的季流年了。墨西楼唇角的笑意浓浓了起来,“在这个大陆,各方修炼者因为争抢,所以使得大陆战火连天,从未有一天安宁,死亡,已经是看习惯了的戏码,同情、怜悯、恻隐之心,在这个世界都是多余的,强者,有 权利决定弱者的命运,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季流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走吧!先找个地方吃饭。” 她刚刚那顿只吃了个开胃,还没饱呢。 墨西楼在身后跟着,在季流年身边一直给她说话。“我给你说你听见没有?你的恻隐之心是多余的,就像南氏现在的族长一样,当年他大哥对他可是亲弟弟一样的在意,结果呢?我给你说呢,你倒是听啊,同情心是没用的。” 第255章:南氏(2) 墨西楼一直在给她说,季流年听得烦了,“抱歉,我也是弱者。” 她现在的灵力只有区区侯正六阶,跟个废物也什么区别。 墨西楼突然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你有我。” 季流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里,却将手抽了出来。 “先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季流年往前走,找了地方坐下。 “来个雪菜肉丝面。” 季流年冲着老板道。 墨西楼委屈皱眉的坐到她身边,看着周围。 这是大街边的一个小摊,上头盖着一个半白不灰的帆布,老板搬了几个炉子往街边一放,摆着一个长长的桌子,就算是摆摊了。 而摊子后头,放了五六张正方形的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个陈旧的茶壶,那铁皮茶壶都已经变形了,看起来也不怎么干净。 茶壶便放着一个楠竹切下的竹节,里头插满了筷子。 墨西楼皱眉,“换家吃吧!” 季流年做好,颇有些兴趣的看着墨西楼,“出门在外,还计较那么多。” 墨西楼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老板,正在忙碌的拿过面团,一手拿着一把刀,熟练的削出面条,丢进沸腾的锅里。、 墨西楼抿着唇,并不想吃。 虽然,他也有些饿了。 季流年瞧着他有些好笑,伸手提过茶壶,倒了杯半冷不热的茶递到他面前,“喝口茶吧!” 墨西楼看着浑浊的茶水,一看就是劣质的茶,便连伸手端起茶杯的勇气都没有。 季流年倒是不介意,自己喝了口茶,“你要吃点什么?我吃的雪菜肉丝面,这儿好像有馄饨,你要吃么?” 墨西楼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他看着街道边尘沙滚滚,决定,还是不吃了。 很快,老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来,季流年拿过筷子拌了拌,白色的面条里面混着青色的蔬菜,季流年低着头,直接就开始吃了起来。 墨西楼微微叹了口气,原本将抬起右手撑在桌子上,好托着下巴。 看着看着那满是油腻都变色了桌面,还是算了。 偏过头,瞧向一边吃的欢乐的季流年,“你还真的是好养活啊。” 季流年咽下一口面条,觉得味道有些淡,拿起酱油瓶倒了些在碗里。 “我饿了呀。” 季流年接了口,继续吃。 她原本也算得上是个讲究的人,只是活在这具身体里,她承接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开始有了对弱者的怜悯,也有了对这个世界新的看法。 不同的身份角度,却看这个世界,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墨西楼撇嘴,偏过头去。 季流年吃完饭,从空间里拿出了点碎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天色快要暗下来了,道:“走吧!还有事呢。” 墨西楼见她吃完,将手帕递了过去。 季流年结果手帕,擦着嘴,唇下有着淡淡的香味。 手帕上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这很想墨西楼身上的味道。 起身走了没几步,墨西楼看着一边的点心铺,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 他其实也不算太饿,刚刚吃了点东西,但……并没有吃饱,加上晚上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备点点心总没错。 季流年就站在点心铺外,等了好久才等到墨西楼出来。 “买点心?”季流年问。 墨西楼笑着,将拿在手里的荷叶包递了过去。 “给你带在身上吃。” 季流年手里被他塞进了包的鼓鼓实实的点心包,上面似乎还有他拿着的体温。 “谢谢了。” 季流年说着,将点心放进空间里。 墨西楼微微皱眉,“不吃啊?” 季流年白了他一眼。“我刚刚吃了那么大一碗面条你看不见啊。” 现在很饱好不好。 “走吧!去南氏山庄。” 季流年转过身,自己就往前去。 墨西楼跟了上去,“你真的有把握?南氏山庄可不好闯,尤其是我们要偷的还是眼泪之水。” 季流年哎呀了一声,“放心了,有我呢。” 季流年信心满满,有何了的手札,那完全就是进入南氏山庄的指南,详细地图,怎么可能出事。 “对了,今天初几来着?”季流年想到这一行的规矩。 “初十。”墨西楼回答。 季流年点头,那就好,只要不是十五,其他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心里这么想,两人就一路往南氏山庄而去。 这一路倒也没收到什么危险,毕竟南氏山庄开门总有客人,大路大染不会有什么危险。 天黑了,周围都是黑漆麻黑的,季流年两人到了南氏山庄外头,抬眼看去。 只见山庄雄伟高大,占地千亩,说不出的华贵威严。 山庄的大门口还有几个护卫,和下午在酒楼见到的那几人护卫穿的一模一样。 季流年压低着声音,冲着墨西楼打了个方向,“走,那边。” 季流年按照何了的记载中,绕到了一面偏僻围墙外。 周围已经很安静了,安静的连虫鸣的声音都很小,一切都十分的宁静,只好说话声音大一点,都是一种嘈杂。 风吹得凌冽,将两人的衣服头发吹得乱舞,墨西楼看着周围,地面杂草凌乱,而且生长的很自然,显然,这里都没人来。 “这儿?”墨西楼打量了下周围。季流年点头,“对啊,我告诉你,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有它薄弱的地方,这山庄也是,南氏山庄占地千亩,覆盖山脉,围墙将山庄围起来了,必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守,自然会有它薄弱的地方,比如, 这儿!” 季流年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围墙。 这围墙不高,只有三米的样子,季流年一个翻身,行云步的轻功上手,一眨眼,人已经坐在围墙上了。 举目看去,这儿十分的荒僻,零落着几间大大的房子,但那房子都起蜘蛛网了,而且破败不堪,看来,已经没什么人住了。 那空地上野草都两尺高,半青不黄的,严重的,甚至连那些地板的缝隙里,都长出了野草。 “哎,还真的是破败的可以。” 季流年感叹一声。 墨西楼一直何时也上了围墙,就挨着季流年坐在围墙上,风吹动两人的衣裳,将两人的长发吹得缠绕在一起,恍惚间,居然有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再繁华的地方,也有它破败的角落,不过……”墨西楼说着,皱起眉头来看着季流年,“你怎么知道从这个围墙进来就是这么破败的地方?” 墨西楼的确疑狐,要想找到这个地方,必须要知道山庄里的地理情况。 这其中不但要沟通里面的人,自己还要花好大一番心思,季流年……不可能有这个世间精力去准备。 季流年淡笑,“你这个人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哦。” 墨西楼瞧着她笑的跟着狐狸似得,抿了抿唇。 季流年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他也解不清楚,不过很明显,季流年不愿意说。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用问了。 “走吧!做贼还这么高调。” 墨西楼嘟囔着跳下围墙,轻轻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这轻功,实在是傲视群雄啊。 转过身,墨西楼仰着头看着还坐在围墙上的季流年,两条腿荡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你倒是下来啊。” 季流年看着远方,似乎看够了才下来。 “这儿风景不错。” 墨西楼‘切’了声,“这破地方,连老鼠都懒得光顾,还好地方。” 话音刚落,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吱吱吱’的声音。 墨西楼脸色一白,季流年则笑了起来,“谁说没有老鼠?人家叫的还挺欢的。” 墨西楼冷笑,转过身,突然脸色一惊,“谁?” 季流年心里一冷,到底是来偷东西,警惕性极高,立即转身,可眼前,除了那长着青苔的墙壁,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回过身,季流年气呼呼的看着墨西楼,“你耍我?” 墨西楼耸肩,“没,刚刚真的看到个人影,可能眼花吧!走了走啦。” 墨西楼伸手拉过季流年的手就走,季流年被他抓着手,只好跟他一起往前。 很快,这破败的院子走出去了,外头有一个花园,这时候并没有人影,两人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路上。 这条路也是何了自己摸索出来的,为此还花了重金买通了山庄里的人。 那个破败的院子,原本是一切姨娘小妾偏房住的院子,后来因为实在是太偏僻了,连那些偏房都不愿意住,后来就改成了柴房。 但因为实在是太远了太偏僻了,又没人气,连柴火都容易潮湿。 最后,最后,最后这个院子就彻底报废了。 当初何了重金得到了山庄的地图,当然,那不是全部地图,因为南氏山庄有一些机密的地方,连下人护卫也弄不清楚,所以,得到的地图,只是大致上的。 是哪个破败的院子出来,穿过一个半死不活的花园,这才算进了有人住的院子。 因为快要进入中心了,外头有护卫巡夜,季流年两人躲在远处,看着巡夜的人过去。“哇,防卫挺严密的。” 第256章:南氏(3) 墨西楼哼哼,“怎么说也是南氏山庄,而且还有眼泪之水这样大的宝贝,不严密不行啊。” 墨西楼深有感触,见巡夜的护卫走了,拉着季流年出来,“现在去哪儿?” 季流年想着地图和记载,左右瞧瞧,“入口在祠堂,这边。” 季流年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这驾轻就熟的,看的墨西楼都怀疑,她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 “你听熟悉的啊?”墨西楼疑狐。 季流年‘嘿嘿’笑了两声,“我可是神偷!” 季流年很霸气说着。 墨西楼笑道:“好吧神偷大人,那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眼泪之水的入口在祠堂的?” 季流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就像一个神棍。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季流年说着话,一副先天高人的模样往前走去。 墨西楼气的翻白眼,这家伙嘴巴还挺严实的,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算了,还是先跟去瞧瞧吧! 墨西楼刚跟上去,就见季流年躲到一边的花盆里头了。 墨西楼凑过去,挨着她一起蹲着。 “又有护卫来了。”墨西楼故意压低着声音。 季流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知道!” 同样压低着嗓音,两人见着巡夜的护卫过了,墨西楼摇头,“这防卫,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季流年抿着唇,却在想着事情。 在何了的手札中,季流年看到了关于南氏山庄的防卫,这里的防卫每隔一个月就要换一次,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泄露了山庄的防卫,也就不打紧了。 南氏这老狐狸。 季流年在心里骂了遍,见着人都走了,拉了拉墨西楼的衣服,“走了。” 墨西楼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只是他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反而觉得跟季流年一起出来,这样挺好玩的。 以他的武功,就算败露,也能带着季流年全身而退。 在战场上,你能跑掉,那也叫本事。 两人在南氏山庄的夜里猫着走,道路两边都矗立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桩,木桩有六米高的样子,顶端挂着一直漂亮的灯笼,作为夜晚的照路灯。 墨西楼拉了拉季流年的衣袖,“哎,眼泪之水可是宝贝,一会儿我们多偷点。” 季流年被他给气笑了,“这还用你说?” 两人正说着话,商讨着一会儿要偷多少眼泪之水出来,可就在这时,前方却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那声音带着不满,全是愤懑,其中还掺杂着女孩子的哭泣声。 可那哭泣声却又不敢哭出来,只能隐忍呜咽。 两人猫着身子躲在花园边角,那花园边角围着栽了一圈的万年青,足足有一米高,完全足够躲人在里面了。 只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季流年就扒着万年青的枝丫,透过缝隙看去。 “咦?是她。” 季流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遇上了。 墨西楼就在她的身边,偏头看去,“不是那个……那个……叫……叫……” 墨西楼叫了半天,硬是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季流年撇嘴,“是南吟岩啊。” 墨西楼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下午在酒楼遇到的那个南家三小姐,南吟岩么? “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也是做贼?”墨西楼自问。 季流年‘切’的笑了,“这本来就是人家家里,做什么贼。” 正说着,南吟岩已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一个一脸小人得志,是不是还瞥眼身边另一个女子,一看就是奴大欺主。 而另一个女子,正低着头,一个劲的泛着眼泪。 那女子穿的很普通,还不是旁边那个丫鬟穿得好,气质也很瘦弱,看起来,有股可怜的模样。 南吟岩一边走一边说,似乎说的不过瘾,又回头一耳光打了那个可怜的女子。 三人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不远处,正好站在栽着的万年青旁。 就这样,南吟岩三人,离季流年两人,不过五米。 季流年更是连呼吸都放慢了,一旦被发现,南吟岩肯定会大吼,这样一来就会叫来更多人,这样的情况下就会打草惊蛇,所以季流年不得不谨慎。 南吟岩打了那可怜的女子一耳光,冷笑道:“你真当我瞎啊,我亲眼看见你去见那个废物,你还可怜他。” 南吟岩说着抱起手来,高高扬起下巴,“不过也是,你是废物,他也是废物,你们两人还真的是很登对呢,可惜了,他是你堂哥,不是你表哥,不然,把你嫁给他,也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那可怜的女子闻言激怒,抬起头,那是一张小小的圆圆脸,皮肤白皙,但两颊有很刺眼的手指印,显然,就是方才南吟岩打的。 一边小人得志的女子瞧着可怜女子,冷笑道:“废物就是废物,整个南氏,也只有你们两个废物,难怪你们两人走进。” 可怜的女子眼里全是羞愤,看着小人得志的女子,颤声道:“就算我再废物,我也是南氏的四小姐,你到底是个奴婢,你……你怎敢……” 那奴婢呵笑,“我是三小姐的奴婢,又不是你的奴婢,你说话客气点。” 可怜的女子这些年受尽了屈辱,看着面前这丫鬟,“你再怎么样,你也是奴婢,我再怎么样,我也还是小姐。” 奴婢女子冷呵,“瞧瞧四小姐你这样子,恨不得吃了我啊?可惜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可是三小姐的狗,四小姐,你可打不了。” 奴婢女子迈前一步,站在三小姐南吟岩身边,一脸谄媚,“三小姐,您说,奴婢说的对不对?” 南吟岩很满意的看着奴婢女子,又看向那可怜的女子,也是她的四妹,“废物就是废物,要不是爹看在你好歹有他血脉的份上,早就把你丢出去喂狗了,还会留着你在南家白吃白住?” 可怜的女子羞愤看着南吟岩,很快,却又低下头去。 是啊,她是废物,出身在南氏这样的武林世家,她却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有什么用呢?别说给南氏争光,就连联姻和亲,她一个废物,都不够格。 她的拳头紧紧拽着,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拳头。 南吟岩见她又低下头去,更加得意。 “二哥现在伤成这样,你居然不去伺候,反而去看大房那边的废物,你安的什么心?要是我告诉爹爹,哼,看爹爹不打断你的腿!” 南吟岩说着伸手一推,可怜的女子被一把推到在地。 她只是个废物,怎么可能经不得南吟岩的一推。 她跌倒在地,紧紧咬着唇,却是一声也没有叫唤出来。 南吟岩见此越加得意,“哼,你低着头做什么?呵呵,果真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就会讨巧卖乖装柔弱博取同情,不过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南吟岩越说越气,“你娘那个贱人,除了长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当年居然敢我娘作对?哼,她以为生下你就能母凭子贵了?” 南吟岩说着就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废物,没用,你娘以色侍人,我爹爹对她腻了,不管她了,所以啊,我娘就一根绳子,赐了她一个全尸!” “哈哈哈……” 南吟岩越说越高兴,张狂的笑了起来。 可怜的女子跌倒在地,眼泪滚滚落下。 虽然娘很没用,但,那也是她的娘,也是很爱她的。 可是,五岁那年,嫡母亲自前来,一根绳子就结束了母亲的生命。 弱小而又废物的她没法反抗。 自生母死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爱她的人了。 生母只是姨娘,而自己,也只是庶出。 庶出也罢了,英雄不问出处,大路上也不是没有庶出成材的。 但,自己确实废物。 不能修炼的废物! 这些年,除了大房的大哥,她再也没有一个朋友了。 或许正是因为和大房的大哥同样是废物,同样是在南氏山庄内,是最卑微的存在,他们才有了共同语言。 南吟岩见着可怜女子那样痛苦,走过去,一脚踩住她的手。 “啊……” 可怜的女子一声惨叫,南吟岩却笑着道:“你想把人引过来么?你以为我欺负你虐待你,爹爹会站在你这边么?呵呵,如果爹爹真的在意你死活,会这么多年都不管你?” 可怜的女子仰着面,一脸泪痕,偏偏眼里,却丝毫没有求饶。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是个薄情的人,自己是个没有价值的存在,父亲,是不会在意自己死活去留的。 无非,是多给一口饭吃罢了。 南吟岩很满意可怜女子的痛苦,放开踩着她手的脚,一扬脚,直接踹在可怜女子的下巴。 “噗……” 可怜的女子被踹飞一箭之远,重重砸在地上,下巴淤青,一口血吐了出来。 可南吟岩并没有放过她,而是高傲道:“我二哥伤着了,你今晚就去照顾他,丫鬟们天晚了也得休息,你就去吧!” “哈哈哈…………” 南吟岩笑着离开,带着她的丫鬟,扬长而去。 一切都安静,没有那讨厌到令人窒息的人影,可怜的女子跌坐在地,哭泣抽噎了起来。 “她真可怜啊。”季流年轻声感叹。 墨西楼在身后道:“可怜人天下多了去。” 季流年回头瞧着他,“走了,去祠堂。” 她从花园边缘绕过去,避开那可怜的女子。 原来,堂堂南家四小姐,就因为不能修炼,过得这么痛苦。 这是一个恃强凌弱的时代,这是一个人心变态的时代。 季流年偷偷摸摸,带着人一路往祠堂而去。 祠堂外也有两个护卫守着,季流年远远瞧着,躲在一株高大的茶花后面看着。 这茶花叶子不算青绿,还带着些黄色,不过还算是叶子多,能将两人遮住。 墨西楼打量着祠堂,“入口在祠堂。” 季流年一心都在前方,咋然听到这话,回头道:“什么意思?” 墨西楼抿了抿唇,“在感应道祠堂里有空间气息,看到了眼泪之水的门,就在空间之门。” 季流年听着这话,也是,眼泪之水何等珍贵,门绝对不是大大方方摆在面前的。 “走吧!翻墙进去。” 季流年招了招手,正要走,却被墨西楼一把抓住,接过季流年疑狐的眼光,墨西楼笑道:“我带你进去。” 话音落,墨西楼抱着季流年的腰,身影一晃,已经翻进了围墙。 季流年拍了拍手,她也很怀念这种轻功高绝的曾经。 抬头看去,自己正站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栽种着树木,而前方屋子,才是放着南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季流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那两个护卫就守在哪儿,季流年便不开口,只是冲着墨西楼打手势,叫他过来。 墨西楼走了过去,压低着声音道:“空间的气流在后面。” 墨西楼说着往前走去,穿过放牌位的屋子,直穿到后院去。 后院就离门口远了,而且十分安静,两人说话便也不再需要压低着声音。 “空间之门?”季流年呢喃,可惜现在以她的能力,根本感应不到空间气息的流动。 墨西楼脸色正色,闭上眼,静静的感应。 他很安静,在院子里站着,季流年便也不打扰他。 一盏茶后,墨西楼看着前方空地,抬手结印,口里念着咒语。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现。” 随着墨西楼的咒语,只见前方十米,顿时一个白光组成的太极阴阳图案竖立在哪儿。 季流年明白,这就是空间之门,必须从这个空间进去,才能到达。 “走。” 季流年一声落下,两人已经风一般的飞进那个太极阴阳图里消失。 而两人一近太极阴阳图,那白光组成的太极图立即消失,院子回归平静,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季流年脚下踏实,眼前一片竹林,在这冬日,泛着黄叶。 夜风飘摇,吹动大地,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就连那细点的竹竿,经不住夜风,偶尔也发出‘嘎吱’的声音。从空间之门穿过来就到了这儿,季流年左右看看,便循着前方而去。 第257章:南氏(4) 墨西楼走到她的身边,却突然开口,“这里有很强大很清圣的气息。” 墨西楼说着,干脆抓过季流年的手,风一样快的飞向前方。 季流年脑袋因为跑得太快,而这股跑太快的力量又不属于自己,现在搞得头晕。 停下脚步,季流年而今那点可怜的灵力,居然发生了涌动。 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季流年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气息清纯,清圣之气溢出。 “这里……就是眼泪之泉所在的地方!” 季流年很惊讶的喊了出来,一个人往前跑去。 之前前方,有一座圆形的泉,那泉只有一米的直径,里面波光粼粼,在月光下,闪动着流光溢彩。 墨西楼走了过来,眼里说不出的晦暗不明。 “真的是眼泪之水。” 季流年脸色难掩激动,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泉水面,却并没有迈步。 她并不是处处江湖的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见识的鲁莽之人,更加不是不会冷静。 按照何了的手札上所说,从空间之门到眼泪之水,有很多的机关与术法。 她绝对不会去硬闯。 墨西楼也只是站在她的旁边,并没有动。 但墨西楼发觉,他喜欢这里。 这里的清圣之气,能够压制住他体内的魔气。 “难怪南氏一族历来无数年,却人才不断,原来全是依靠这口眼泪之泉。” 墨西楼说着抱起手,“现在才是真正的机关开始吧!” 季流年点头,“对,别看那眼泪之泉离我们很近的样子,其实,眼前这口眼泪之泉只是假象,只是将远处的眼泪之泉投影到我们面前,使得来人以为到了目的地,这样来人就会放松警惕,结果闯入机关。” 季流年说着,偏头看着墨西楼,“就像海市蜃楼一般。” 墨西楼瞧着季流年,“你当我傻子么?还要注解一遍?” 季流年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你可是天下间难得的聪明人。” 墨西楼心里有些喜悦,“虽然知道你夸我绝对不是好事情,但……我还是听得很舒服的。” 季流年笑了,白白的牙齿,密密的排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突然,季流年脸上的嬉笑消失了,转而是严肃,“那你走前面吧!” 墨西楼闻言‘呵’的一声笑出来了,“原来是想叫我去踩机关,你在后头捡便宜啊。” 季流年摇头,“怎么会呢?我现在这点灵力,走前面不是送死嘛,对吧!” 墨西楼也知道,她现在这点灵力,完全可以忽略,无奈,只好自己走前头。 “记得,跟紧在我身后。”墨西楼道。 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就只是不甘。 季流年果真是乖乖的跟在墨西楼身后,刚迈开步子,季流年就拉住他的衣袖。 “前面的地上有机关,看起来就跟一般的地面没两样,但只要一踩上,机关马上就会触动,我们必须要不踩着地的过去。” 季流年很认真的说着,并且将手札中,关于接下来各种机关奇门术法都说了。 墨西楼笑了,“对南氏的秘密,你居然了解的如此透彻,不错。” 他的笑容里夹带着什么,季流年总觉得很奸诈,干咳了两声,完全没看见,“以我现在的轻功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还是要麻烦你了。” 墨西楼点头,打开双臂,要拥抱季流年。 “过来吧!” 季流年面色一凝,没好气的道:“干嘛?” 墨西楼‘切’了声,“不是你说要我带你过去嘛,不抱着你,怎么过去?” 季流年觉得也没错,可是……现在过去,自己总有种投怀入抱的感觉。 墨西楼挑了挑眉,“确定不过来?” 季流年抿着唇,这个家伙,就仗着这些手法欺负她!等她恢复灵力,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你可以背我嘛。”季流年努力的保持着节操。 然而,墨西楼是个没有节操的人,在一个完全没有节操的人面前谈节操,结果就是自己也被搞得没有节操。 墨西楼哼哼笑了两声,“你不怕有机关,到时候给你来个背刺?” 被刺背刺,顾名思义,背上刺一刺。 季流年无奈,只好走过去,“走吧!” 她站在墨西楼面前,没有走进他的怀里。 岂料,墨西楼这个没节操的,居然一把冲上来,将季流年抱了个满怀,“走啦。” 话音刚刚落下,墨西楼已经拔地而起,轻盈飞动,就算怀里还抱着个季流年,也丝毫没有影响。 季流年不得不佩服他的轻功,而且现在的他,还只有六成的功力。 全盛时期,他是何等可怕。 所以,天绝楼主,绝非浪得虚名。 墨西楼抱着季流年,空中一跃,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地面,走过了地面的机关,这才停了下来。 双脚落地,季流年正要走,可却发现放在腰间的手并不松开。 “放手!”季流年仰着头,看着他道。 墨西楼唇角还有笑意,“你掉下去了怎么办?” 季流年道:“我现在已经站在地上了!” 墨西楼意味深长道:“那刚刚我帮你过了机关,你怎么感谢我?” 季流年愣了愣,道:“我请你吃饭!” 墨西楼摇头,将脸凑了过去,“亲一下。” 季流年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能不能要点脸?一天到晚的,搞得跟个流氓似得。 “你这算调戏吧!”季流年强忍着冲动道。 墨西楼想了想,“不算,因为我早晚也会娶你。” 季流年听得干笑了两声,“谁给你的勇气?” 墨西楼另一只手放手一指自己,“我自己,我有信心,有勇气,我一定能娶到你!” 季流年撇嘴,“好吧!既然如此,那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又何必在意这一刻的时间呢?等你娶了我之后,我们再亲个够吧!” 季流年连忙扯了个慌道。 墨西楼想了想,居然觉得季流年说的很有道理。 “好。” 随着话音,他真的就放开了季流年的腰。 其实,他之所以放过她,还是因为,他终究还是不想太欺负她。 季流年拍了拍被褶皱了的衣服,“小心点,接下来,全是奇门阵法、术法和机关术。” 墨西楼耸了耸肩,“墨家机关术嘛,我略通一二,奇门个术法,我也略通皮毛。”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却并没有开口反驳。 毕竟,他虽然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但说的,却是实话。 两人转过身,往前走了一步,眼前景色,月下竹林突然发生变化,太阳高挂,烈日炎炎,好像要把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活活晒死一般。 季流年抹了把额头的汗,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突然想起一阵阵尖锐的破空声。 四面八方顿时飞出无数利剑,直刺季流年跟墨西楼两人。 墨西楼拉过季流年在自己身后,带着她几个转移躲避利剑的攻击。 耳边利剑飞来的破空声十分尖锐,墨西楼却不慌不忙,一面跟季流年说着话。“这是一个奇门阵法,我们现在已经入阵,奇门阵法有八门,上三门为生休开,从这三门出去可以毫发无伤;中门为杜景,这两门为中平;下三门为死惊伤。这三门走出去,必死无疑,你跟在我身后,我们 从开门出去。” 他的话是为了安抚季流年,但季流年躲在墨西楼身后,却并没有害怕。 “我相信你。” 一声相信,让墨西楼整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一手抓着季流年的腰,带着人直奔最近的开门。 季流年一直被墨西楼保护着,周围无数利剑从天而降,简直是惊险万分。 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冒出无数尖刀,季流年还没反应过来,墨西楼已经抓着她凌空而起。 “这是刀剑阵,全是刀剑千万别被刺中。” 墨西楼的声音带着沉稳与严肃,与以往那种高冷不近人情,或者又是玩世不恭完全不同。 他抱着季流年从空落下,脚下踩着一把刀尖。 但刀尖并没有伤害到他,他的身子轻的就像一只蝴蝶一样。 刚站稳身子,天上又是新一波的利剑攻击,墨西楼右手抱着季流年,左手一挥,将奔来的利剑全部挥开,抱着季流年顿时几个幻影便消失。 季流年眼前一晃,刀剑消失,两人已经落在那片月光下的竹林中。 季流年擦汗,真的是可怕,还好,墨西楼实力够强,不然今天可就没那么容易跑掉了。 墨西楼拿出快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汗,“第一个是奇门阵,第二个,就是墨家机关术了。” 季流年收起手帕,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这守护眼泪之水的防卫,真的不是一般的严密。 墨西楼伸手,牵住季流年的手。 季流年想甩开,却丝毫没有办法。 墨西楼见季流年不说话,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季流年道:“我在想,你的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季流年可谓咬牙切齿。 墨西楼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准确说,是他牵着季流年的手。 “哈哈哈……这里很危险,我要保护你啊。”墨西楼恬不知耻。 第258章:南氏(5) 季流年干笑,“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越保护我越不安全呢?” “错觉!”墨西楼直接道:“那绝对是错觉,我一直都在保护你。” 一路上,季流年在挣扎,墨西楼就是不放手,一直在两者拉锯。 突然,墨西楼停下了脚步。 两人走了半刻钟的样子,季流年左右看了看,“怎么了?” 墨西楼左右仔细看了看,“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 季流年被他一提醒,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四周来。 “没风!” 季流年突然道。 墨西楼点头,“对,我们刚刚进竹林,晚风很烈,而且大,可是现在,这里完全就没有风。” 墨西楼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竹叶,它们没有丝毫摆动的模样。 季流年一惊,却已经马上反应过来了。 “对了,我们并没有回去过。” 季流年惊呼,随之低声呢喃,自言自语,“不对啊,怎么和手札上说的不一样呢?” 季流年百思不得其解,但一边的墨西楼耳力极好,将她那蚊子般的声音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 “谁的手札?”墨西楼问。 季流年抿了抿唇,觉得这个时候,总要说一些东西。“一本关于进入眼泪之泉的手札,准备的说,是关于南氏山庄的手札,怎么进来,怎么到达,怎么投东西,可是手札上记载的,的确是有这些阻拦,但……那个人遇到的第一个,和我们现在遇到的第一关, 并不是一样的。” 季流年说着微微有些叹息,墨西楼的脸色安静的很,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谁给你的?” 季流年想也不想道:“别人。” 墨西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季流年心里,自己终究还是外人,她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愿意说。 好一会儿,墨西楼迎着月光,看着面前像画儿似得静止的竹林,静静的道:“这里面的机关、奇门、术法,应该是有高人特意布置的,不同的时辰,出现的阻碍不一样。” 墨西楼说出了最合理的推测。 季流年这才发现,墨西楼的语气有些不对。 抬起头,看着他迎着月光的脸,如此落寞。 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却如此孤单。 季流年眨了眨眼,也许,自己的不坦诚,自己对他的不真,让他渐渐寒心了吧! 这样也好,寒心是个好事,免得两人将来有着不该有的牵连。 “应该是了,那本手札也是别人给我的,我也不能告诉外人。” 季流年故意咬重了‘外人’两个人,明确的说明墨西楼就是个外人。 墨西楼眨了眨眼,暗下了眼睫。 谁也看不到他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睛是什么样子了。 许久,久的季流年都认为他会彻底寒心的时候,墨西楼却开口了。 “像个办法出去,这里应该是别的空间,刚刚我们是从阵法是开门离开,而开门既是出口,同时也是进入另一个空间的入口,找找看吧!总能找出原因的。” 墨西楼说着,松开了牵着季流年的手。 季流年的心里一松,这样才对,这样才好,她注定是个一生都不会再有情的人。 一切,都是注定了。 “对,可惜,我对奇门的了解实在是肤浅的很,只能靠你了。” 季流年的语气很是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墨西楼的奇门学的很好,奇门,术法,武功,他都玩的很精,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季流年的心里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要找到怎么破解这个空间,我先了解一下这个空间的存在。” 墨西楼淡淡说着,看着周围的景色。 他发觉,不管他做了多少,在季流年心里,自己永远是个外人,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哪怕,他曾经为她拼命,差点死在司羽长风的刀下。 他以为,那一次,季流年能看到他的真心,能接纳他。 可是,他低估了季流年的铁石心肠。 “这是一个幻阵。”墨西楼突然开口,“我们从开门出来。并没有离开,而是进入了另一个阵,这个是幻阵的一类,依据五行而排列,就是不知道,它是顺五行,还是逆五行。” 墨西楼说着看着周围,却唯独不去看季流年,“如果是顺五行的话,我们是从竹林进来的,竹林属木,木生火,我们要从南方朱雀位出,如果是逆五行,那就是水生木,我们就要从北方玄武位出。” 墨西楼仿佛在自言自语,连个答话的人都没有。 季流年听着,道:“看不出来么?” 墨西楼摇头,“这个阵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单独的五行阵,但,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麻烦,就像现在这个幻阵,依据的是最基本的五行,但我们却无法分出,到底是顺五行,还是逆五行。” 季流年听着,已经明白了,道:“所以,要想离开这阵,必须要名分两路,一路人走南方朱雀位,一路人北方玄武位,说白了,只能活一半的人。” 墨西楼点头,但她是背着季流年的。 “是,这才是这个阵的精妙之处,二选其一,选中了就活,选错了就死,很直接的一个选择。” 墨西楼解释。 季流年看了看,对于奇门这块,她真的是太肤浅了。 但墨西楼却精通。 “既然这样,那你觉得而,那个方位的可能性大些?”季流年问。 墨西楼摇头,“一半一半。” 季流年听得无奈,叹了口气,这可真的是麻烦。 她有些大意了,不该有一本手札就进来的。 南氏山庄,岂是放肆之地。 墨西楼始终是背着季流年,他现在,不想看季流年,怕自己会失控,和她再次起争执。 一刻钟后,墨西楼突然开口,他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来,无比的清脆。 “还有两刻钟,时辰就要进入下一个时辰了,我们必须在进入下一个时辰前找到出路,否则时辰一换,阵的生死门也会换,那时候会更麻烦。” 墨西楼说着,往前踏了一步,努力的想要从周围看出点什么来。 季流年看着他的背影,道:“要不这样吧!咋两二选,你走一门,我走一门,这样总是条路。” “不行!”墨香毫不犹豫的拒绝,“如果这样,那我们两个必然死一个。”墨西楼斩钉截铁道:“不下这阵的人,简直是个奇门天才,就不知是哪位高人,一阵套一阵,让人现金刀兵阵,那个刀兵阵其实不算太难,让对方破阵,让破阵之人以为自己可以离开,毫无防范心,这样就 能轻而易举的落入套着的另一个阵,呵呵……此人不但精通奇门,还精通人心。” 墨西楼的语气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带着一丝惺惺相惜。 季流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的背影在此刻看来,却是如此的孤单。 正在这时,季流年在沉思,寂静的夜里突然刮起了风,那风刮得竹林里的竹叶‘扑簌簌’作响,将手臂粗的竹竿吹断。 季流年受不住这风这,直接就被吹得双脚离地,眼看就要上天了,左手却被人抓住。 “下来!” 墨西楼吼了一声,将季流年拉下来,“站我身后。” 季流年只得躲在墨西楼身后。 不然这样强烈的飓风,完全能把她吹走,跟吹走一团棉花,并没有什么区别。 风吹得墨西楼衣服飞扬,他却像一块石头似得矗立在哪儿,任凭风吹,却丝毫不动,稳如磐石。 季流年躲在墨西楼的背后,那风实在是太大了,将周围那些上百斤的大石头都吹走了,就跟吹一片黄叶差不多的轻松。 季流年心里也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墨西楼迎着飓风,道:“时辰快要到了,这只是个开口,如果再出不了阵法,接下来就不止是风这么简单了。” 季流年心里惊慌,可墨西楼话音刚落,随之,周围飓风带来的寒意消失,而是一阵阵的狂热。 季流年热的连忙抹去脸上的汗,头发也已经被黏在了脸上。 季流年心惊,这是…… 她透过墨西楼的肩膀看去,只见前方火风吹来。 飓风已经不再是寒冷的风,而是由火组成。 季流年瞪圆了眼,想要跑,可是强烈的飓风,根本使得她没法逃离。 “墨西楼!走!” 季流年后悔了,她不该这么草率就来的! 墨西楼反手抓着季流年的肩膀,伸手将人抱住,足下生风,跑得居然比那火风还要快。 季流年自然全靠墨西楼帮忙,不然,她今日非得葬身在此不可。 “墨西楼!我们!我们选择吧!”季流年大吼,她知道,这个奇门阵法,以墨西楼的能力是没法解开的。 当年到底是何方高人,居然能布下这样厉害的奇门。 墨西楼一手抱着季流年,另一只手捂着她嘴,“不许说话!我不会丢下你的!” 季流年果真不再说话,突然,惊恐的看向前方。 “前面,我们又回来了!” 季流年大吼,随之,墨西楼站住了脚。 因为,他们又回到了原地。前方的火风冲击而来,墨西楼放开季流年,双手结印。 第259章:阻碍(1)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冻!” 随着墨西楼的手印和咒语,他们两人面前顿时出现一座厚而高的冰墙。 那火风一遇到冰墙就受阻了,连带那风也吹不进来。 季流年总算是人身自由了,站到墨西楼身边。 她真的太弱了,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墨西楼脸色却并不好。 “虽然水克火,但这里的火太强大了,冰墙也顶不住太久,必须在一刻钟内找阵眼。” 墨西楼说着,四处查探,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价值。 季流年正为难,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空间里的龙吟兽。 那可是上古神兽,应该会知道一点吧! 季流年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跟空间里的龙吟兽联系。 “打神兽?快快快!我被困住了,现在这阵可怎么办啊?” 空间里的母龙吟兽正在打盹,被季流年一阵吵给闹腾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握草!”母龙吟兽吼了声,“这可是上古五行幻心阵,看似简单,但布阵却十分麻烦,破阵就更麻烦了,握草!世上还真的有人能布下这阵法啊。” 母龙吟兽先是感叹一番,随之就是严肃起来。 季流年在脑海里和母龙吟兽对话,“这到底有没有办法破?” 母龙吟兽想了想,“破……也可以破,就是不知道是顺五行还是逆五行,所以选择的生门不一样,有可能是北方玄武位,也有可能是南方朱雀位,二选一吧!” 季流年气的一口血梗在咽喉,就差被给气死! “大龙吟兽!你不是上古神兽么?居然破不了阵?!” 季流年咬牙切齿,母龙吟兽有点心虚,“那个……我……那个……我只是上古神兽,只是武力值强了点,智商高了点,见识广了点,这个奇门遁甲啊,这个……我是真的不懂?要不你去找个道门的高手来?” 季流年气的肺都是疼了,“我给你说,我们现在去找的就是眼泪之水,但现在遇到困难了,你想不想要眼泪之水?马上就可以修补你受伤的身体?” 季流年的话充满了诱惑,母龙吟兽顿时就精神了! “什么?眼泪之水?” 母龙吟兽着实是惊讶。 儿子小龙吟兽倒没什么问题,倒是自己,沉眠许久,刚生孩子,又遭天雷,身体十分的差,所以才不得不缩在这里有神气的空间里休养。 也幸好,有这么个灵气充裕并且有神气的空间给它,不然,她只怕就要丢下儿子,继续沉眠了。 眼前巨大的诱惑,只要能得到眼泪之水,它马上就能恢复,根本不需要再这么受制。 要知道,那日遇上金银派那个什么狗屁掌门,如果自己全盛时期,根本不需要鸟他! 这么一诱惑,母龙吟兽顿时就摇摆起来。 “这样啊,让我想想。” 母龙吟兽不得不开动脑子,想着怎么破解眼前的阵。 季流年正跟它说着话,可眼前却一阵的白雾茫茫。 抬头看去,那冰墙正在被强烈的火融化。 墨西楼已经修补冰墙,可现在,这似乎只能治标不治本。 墨西楼迅速修补冰墙,一面冲着季流年道:“流年!这里以火为主,先是起风,后是起火,风为巽,火为离,而巽又属木,木生火,所以走南方朱雀位的可能性大,你往南方位走!快!” 墨西楼心里大惊,这个精妙的奇门阵,他根本破解不了。 如今,只能护着季流年在。 可季流年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可能,要走就我们各走一个方位!我绝不是丢下同伴苟且偷生之辈!” 季流年斩钉截铁,一面在空间里催着母龙吟兽。 “上古神兽!你倒是快点啊!要撑不住了!” 季流年急的不得了,可母龙吟兽也想不出来。 对于奇门遁甲它只是略有了解,真要破阵,它其实未必有这个实力。“流年你听我说,刚刚你家那个谁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先起风后起火,巽为风也为木,木生火,所以应该是顺五行,那这就是个火阵为主的阵法,而你的功体属性是纯性属火,你试试看,你以身入火,将 这里的火源吸收。” 母龙吟兽一本正经的道。 季流年听得大吃一惊,“什么!!” 季流年吓得差点没双腿一软摔倒在地!结结巴巴道:“你……叫我……冲进火里?” 季流年绝对不信,要杀我就直说!何必骗我去自杀! 母龙吟兽也着急,“流年,你给我实话说,你的功体属火,但为什么会有这么纯净的火源?而且我隐隐感觉到一丝南方镇方神兽朱雀的气息?” 那气息很微弱,似有似无,好像是错觉一般。 但……朱雀为镇方神兽,已经封神,这样的气息是很难出现在人间的,所以,季流年那点朱雀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这是自己的错觉? 母龙吟兽也摸不清楚,所以,只好直接问季流年了。 季流年无奈,叹了口气,只好道:“我在修炼朱雀神教的武功,而且,我得到的,是朱雀神教最至高无上,唯有教主才能修炼的朱雀天卷。” 季流年剪短一说,母龙吟兽摸着脑袋想了想。 可就在这时面前白雾越来越浓,火和冰墙相撞,水能克火,但火强大也能蒸发水,真的是所谓的水火不容。 墨西楼拼命的散出水系,凝固成冰,抵挡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火风。 “流年!听我的,你从南方朱雀位走!快!” 季流年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催促着空间里的母龙吟兽。母龙吟兽想了想,“这朱雀神教我一时间倒是弄不明白,不过我的确在你这儿感应到了朱雀的气息,不过十分的微弱,若非我是上古神兽,绝对是感应不到的,可就算如此,我也只能若有若非,仿佛错觉。 ” 季流年记得跺脚,“上古大神兽啊,你倒是快说办法啊,不然我就要被清蒸了。” 面前又是火又是水,可不是清蒸嘛。母龙吟兽摇了摇头,“流年,听我的,你往火里冲,你的功体属火,我的感应不会错,你的确有朱雀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朱雀为三昧真火,现在阵里的火源是用灵力催动,你吸收了火源,不但能使得灵 力大增,还能使得这阵中火源消失,而下一轮火源再出,有一定的间隔时间,这样,你们就可以用中间这个间隔的时间从朱雀位逃走,快!” 母龙吟兽将事情说了一遍,季流年抬头看去,墨西楼强行划出浓重的冰墙,抵抗火风,她自己则躲在后背。 这绝对不是她,她永远只会站在别人面前保护别人,而不是让别人来保护。 她还是相信母龙吟兽的,虽然看起来是个逗比,但其实还是很有情义的! 这么一想,季流年冲上去,一把抓住墨西楼正在凝力化冰的手。 “我有办法!” 季流年突然道。 墨西楼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可是除了用冰墙抵挡,他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墨西楼问。 季流年道:“我去吸收火源。” 墨西楼立即摇头,“不可!这里的火非是我们寻常所见的火,乃是用灵力所化,是布阵之人引男方朱雀之火而来,你若去了,别说活着,这火能把你尸骨都烧干净,连骨灰都不留。” 季流年一听,心里反而狂喜。 这里的火,有一部分是引南方朱雀之火而来,而自己修炼朱雀天卷,本来就和这火是一体的。 “你忘了么?我功体属火啊。”季流年想要说服墨西楼。 可墨西楼却摇头,“你的功体是属火,但你灵力太低了你明白么?以你现在的灵力去,就算你是火,可阵里的大火,那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米。” 季流年见说不动墨西楼,而面前的冰墙又越来越薄,“你能不能相信我?” 季流年显然是生气了怒吼。 墨西楼一愣。 她冲自己发火,自己真的这么招她不喜么? 季流年来不及管他落寞的神情,独自一人,以行云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迎面而来的火风里。 漫天都是火,季流年闯进火中,眼前所见,唯有那美丽的火红色。 墨西楼没想到,就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季流年就让就冲了进去,他急忙伸手,却是抓了个空。 季流年站在火中,周围看不到尽头的火,那些火烧在她的身体,烧着她的皮肤,那种痛不欲生的苦,拼命撕裂着她的意志。 她仿佛闻到了一股焦臭味,就像烤肉烤糊了一样。 季流年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声惨叫冲天而起。 墨西楼心里慌张不已,急忙越过残存的冰墙,可刚越过,火焰扑面而来,墨西楼急忙运动抵挡,却被强大的火气冲击后退。 季流年在火焰中痛不欲生,她能清晰的感觉火在灼烧她的皮肤,她能知道,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那种痛苦,是人宁死也不愿承受的。 母龙吟兽在空间,没想到会这样,记得大吼,“你特么的猪啊,感觉在心里默背朱雀天卷里最高深的心法,快。” 母龙吟兽的声音唤醒了季流年的意志,母龙吟兽记得跺脚,“快,盘腿坐下,心里默背朱雀天卷心法,。将你体内那点少的可怜的灵力运转,吸收火气,快啊猪啊!” 季流年咬着牙,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强行盘腿坐下,将朱雀天卷上卷最高深的朱雀心法在心里默背。 同时,她将丹田,自己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灵力调动,运转全身。 默背着朱雀心法,一边运转灵力,季流年开始按照朱雀心法来运转修炼,可体内那一点烧的怜悯的灵力,还不够季流年运转一句心法口诀。 可就在这时,周围仿佛有什么受到感应,纷纷的钻进了季流年身体里。 它们就像被丢弃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的怀抱。 季流年已经完全沉入忘我境界,身上的痛已经感觉不到,她闭着眼,在心里默念朱雀心法,同时按照朱雀心法的要求修炼。 最开始她是不敢修炼朱雀心法的,虽然这套心法修炼可是使得人灵力大进,打下坚定的基础。 但是,修炼它,也需要极高的灵力。 就像打地基,你肯定要找一块结实的土地打,而不是在一块沼泽地里打。 这就是硬件要求。 季流年的硬件要求太差了,所以连想都不敢想。 但,而今事已至此,又是母龙吟兽亲口说的,她拼了。 随着她的心法流转,体内灵力不断的增加,不断的弥补她灵力的缺憾。 火焰外,墨西楼扑掉身上的火,那火已经将他的发丝衣服都烧坏了好多,连一张脸也是带着焦黑,可是他并没有放弃,依旧要冲进去救季流年。 突然,眼前的火焰就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全部都回归了家庭。 它们全部一瞬间,往中间每一个点涌去。 就像漏斗一样,全部涌向了中心那个点。 墨西楼呆呆的看着,很明显,那些火焰受到了召唤,只是那召唤…… 墨西楼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整个空间都是火,出了墨西楼站的那一块。 但奇怪的是,被火流过的地方,不过是竹子还是什么,都没有烧毁的痕迹。 看来,这火的确不是寻常见的火。 一刻钟后,周围铺天盖地,仿佛要把天地都烧干净的火越缩越小,最后,墨西楼看到了那个一心担忧的人。 她一身乌黑,火将她烧的十分狼狈,头发也烧焦了好多,满脸漆黑。 可是,她却一动不动,盘腿坐在原地,双手交握在心口,抱元守一。 她周围的火已经很小了,最后,最后一股火,也凝成一股火烟,钻进了她的丹田。 季流年闭着眼,她就像一块干枯了许久许久的天地,突然之间,天降甘霖,她就拼了命的汲取。 当然,她汲取的是火。 她感觉到空虚的身体得到了满足,那虚弱的灵力得到了充盈。 又是一刻钟后,季流年终于缓缓睁开眼。可是一睁开眼她就笑了,“哈哈哈……墨西楼你被抓取挖煤了啊,你这一脸黑的哈哈哈……” 第260章:阻碍(2) 季流年直接笑的起不来了,就盘腿坐在地上大笑。 他们劫后余生,谁都没有死! 世界上,还能有多少值得高兴的事呢? 墨西楼见她没事,顿时心里那股郁结的气息也消失了,心情也变得愉快了,“你以为你现在好看?” 墨西楼说着,从空间里掏出一面镜子递了过去。 “给。” 季流年疑狐的接过镜子,一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我!” 季流年大吼,轰的一声站起来。 她刚一站起来,就从空间里拿出一件兜帽,将自己完全罩起来了。 兜帽都是很大很宽的,就像现在的她,整个身子都像被全身披风笼罩,那披风就像圆柱体一样的将她的身体裹起来。 而披风后头,还有一个大大的帽子,也被季流年盖上,而今,她只能看到下半张脸了。 准确的说,是只能看到一个下巴。 她的下巴很漂亮,不是双下巴,却也不是尖下巴,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全是乌黑,看起来只觉得的捧腹大笑。 墨西楼将自己的镜子捡了起来,给自己照了照,撇嘴,“我这么英俊飘逸,怎么会是这幅德行?” 墨西楼也很无聊,放下镜子,看着面前遮的严实的季流年。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的,但墨西楼还是笑得不行了。 季流年抿着唇,穿过帽檐看着他,这人怎么这么可恶! “走了,你还想继续呆在这儿么?马上新一轮的火焰攻势又会再来!” 季流年撇嘴,她的头发都烧了好多,长发现在也成短发了。 尼玛,气死了。 不过她被烧伤的身体却奇迹般的修复了。 真的是怪事。 母龙吟兽在空间里看着这一切,翻过身来,仰躺着,优哉游哉的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带着你家那个谁从南方朱雀位离开了,记得快点,一定要在第二轮火焰攻击之前。” 季流年撇嘴,墨西楼却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走,那样子看起来跟个疯子似得。 “走南方朱雀位?”墨西楼有些疑狐。 季流年点头,“走了。” 她没法给他解释自己是怎么弄明白的,那样的话就会暴露龙吟兽的存在。 季流年走在前方,往南方而去。 墨西楼抱着手走在身后,拿着手帕将脸上的乌黑擦干净,两人从南方朱雀位,果真是出了阵。 外头还是那个竹林,只是风的寒冷而凌冽,竹叶被吹的扑簌簌的作响,两人终于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墨西楼也从空间里拿了件披风出来,给自己披上。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被烧的不至于衣不蔽体,但看起来很是破败,他是高贵的天绝楼主,怎么能穿成这样呢。 所以他披了件紫色的披风,脸也擦干净了,看起来总算不那么的狼狈了。 季流年左右看了看,“我们还要继续前进么?” 墨西楼点头,“当然了,反正都走到现在了,没必要半途而废。” 季流年握了握拳,也坚定道:“那走吧!” 眼泪之水她是势在必得,夜之月的母亲现在就需要这水,她那残破的身体,再也经不起铁链直接隔断腕骨的痛苦。 两人迈着步子前往,刚刚经历了奇门遁甲,现在,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墨西楼张了张嘴,原本是想问季流年刚刚是怎么回事,但张了嘴,却又闭上。 因为他终于知道了,就算他问,季流年也只会敷衍他。 两人居然就这么安静的往前走了一截,季流年一直走在前面,走的有些急匆匆的。 突然,“啊啊啊……痛死我了。” 季流年哀嚎。 因为她撞上墙了,而她走得急,自然撞得也就恨,现在捂着鼻子,痛得双眼氤氲。 墨西楼走过来,拿开她捂着鼻子的手,看着那红了的鼻子,还有鼻血留下来。 “哎,真的是……” 墨西楼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丹药,以灵力化为液体,擦过季流年的鼻子。 顿时,季流年不再流鼻血了,也不痛了,只是鼻头有点红。 不管怎么生气,终究,还是不能不管她。 难怪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动情,谁就输了。 墨西楼知道,这句话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谢谢啊。” 墨西楼一面放好装药的瓷瓶,一面摇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说谢谢,这是一个多余的词。 可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时间场面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风的声音,以及吹动竹叶的声音。 季流年觉得太尴尬了,幸好有兜帽遮着自己的脸。 转过身,她看向前方,自己刚刚被撞的地方。 面前是一片竹林小路,两人就走在小路上,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季流年却撞得痛死了。 没法,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墙。 “看来,第二关是术法了。” 季流年叹了口气,摸着这透明的墙。 “不过这种结界倒是很常见,这儿的术法结界会这么简单就能挡住外面来的人?” 季流年不禁怀疑,刚刚只是第一关,那个奇门阵法就差点要了两人的命。 那个阵法外面的刀兵阵其实只是入口,如果来人不能破,就要死在刀兵阵里。 如果能破,那就进入主题,五行幻心阵照样的死。 现在,面前只是一堵结界墙,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的。 很多懂术法的人,都会将自己一些不想被人进去的地方用这种结界墙封住。 但这里,季流年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墨西楼伸手摸了摸面前透明的墙,左右看了看,道:“这个结界不是一般结界那么简单呀。” 季流年点头,“这儿我知道。”这还用你说,傻子都知道。 墨西楼便也不说话了。 季流年发觉,墨西楼从刚才开始,突然之间话就少了。 这人其实平时话多的很。 他有时候可以不发一语,高冷无比。 有时候却又能一直说个不停,哎,真的是个奇怪的人。 两人就在外头站了一盏茶,研究着面前这堵结界墙。 季流年看着墙,一般结界墙都是用术法加咒语而成,有些厉害的,甚至能将一个世界都封印住,不让里面人出来,也不会让外面人进去。 好一会儿,墨西楼道:“我来试试,你让开一点。” 墨西楼决定先按照一般破解结界的手法试一试。 季流年也知道,他是想试试能不能用武功,强行以暴力的手法打开这道墙。 所以在听到墨西楼的话后,就自己走开了。 只见墨西楼将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在右拳,猛然,挥动拳头,以全部的灵力攻击向结界。 那结界是看不见的,也是无形的,可就在墨西楼一拳打去,所有的灵力攻击。 季流年知道,这样的一拳,完全可以将一个谷盈之境的高手一拳打死。 可是,那堵墙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墨西楼的一拳,就像打在了大海里似得。 墨西楼收回拳,摇了摇头,眉头皱起,很是忧心。 季流年走了过去,看着面前这堵好像并不存在的墙。 “这墙硬碰硬不行,它能吸收别人对它攻击的力量,就像大海一样,泥牛入海。” 季流年的话,也是墨西楼心里想说的话。 这个结界,怪异至极。 魔息抱起手来,站在那透明的墙面前,双唇紧紧抿着,眼睛也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流年伸手去,摸了摸,“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看看别的办法了,柔碰柔?” 自言自语。 墨西楼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奇门遁甲和术法,都太过深奥,必然是哪位高深的道门中人不下的。” 季流年闻言转过身,背靠在那透明的墙上,“南氏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能请动这样的高人为他布防?” 墨西楼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他有些没好气的说着,其实并不是在气季流年,而是在气自己。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季流年对他根本不放心上,可为什么,他就是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所以他在恼。 季流年背靠着墙,靠了会儿,似乎在想什么。 而就在这时,空间里传来了虎王之子的声音。 “哇哇哇,是封印呀……” 虎王之子兴奋的声音传来。 机枪你抿着唇,在脑海里跟虎王之子对话。 “我都被困成这样了,前进无路,你居然还兴奋?” 虎王之子点头,“好兴奋啊我!哈哈哈……” 末了,虎王之子居然大笑出来了! 季流年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当虎皮坐垫,拆了你的骨泡药酒!再吃了你的肉!” 虎王之子被季流年这语气和意思吓得怂了怂脖子,“不要这么暴力,女孩子要温柔啦。” 季流年干笑了两声,无奈道:“你说,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虎王之子马上道:“因为当年封印妖族的封印,和你面前这个结界是一样的气息,我能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虎王之子说着就兴奋了,一边的小龙吟兽疑狐道:“那你应该很生气啊,把你们封印了,为什么你还这么兴奋啊?” 第261章:阻碍(3) 虎王之子抬起右爪子舔了舔,“因为我找到当年封印吾组的真凶,我可以找他报仇,我有了线索,我难道不值得兴奋?” 季流年翻白眼,妖族和人族果然不是一个种类,连思维方式都这么有区别。 不过季流年还是耐着性子冲着虎王之子道:“那你知道怎么破解这结界,让我进去么?” 虎王之子歪了歪头,“我要是知道,我族早就出来了。” 季流年头上一排排的乌鸦飞过,然后是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季流年叹了口气,墨西楼听着,抬头看着她,“不要气馁,让我想想办法,半个时辰,如果我想不出来,我们就离开。”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所以必须要给自己一个时间限定。 季流年点了点头,可这是,虎王之子兴奋的声音在脑海里传来,“流年,你也不要气馁,这个结界的力量,和当年封印妖族的力量,简直是没法比,你们想想办法,肯定能过去的。” 虎王之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跟个神经病似得。 季流年努力搜刮着脑子里关于结界方面的问题,自言自语道:“既然破不开,又没有进入的办法……” 墨西楼摇头,“并不,任何东西都是有时间限定的,只是看长久和短暂罢了,这结界的力量虽然雄厚,但是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后呢?这个结界的力量必然松懈。” 墨西楼推断道:“所以,我如果能将时间延迟道千年后呢?” 季流年眉头一挑,“你是想控制时间,将这个结界所在的时间操控到一千年甚至两千年后,以此抵消结界的威力,我们就可以趁机松懈打开结界缝隙,穿过去?” 季流年满脸诧异,眼里更是不敢置信。 控制时间流速,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不但要有极其高的灵力,甚至,还要有极其高的术法修为。 “可是你现在,只有六成灵力,这……” 季流年眼里的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墨西楼摇了摇头,“无妨,我试试,虽然我灵力现在只剩下六成,但我之前也做过同样的事,试试也无妨。” 墨西楼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季流年心里满是震惊,想不到,墨西楼不但有高绝的灵力,甚至还有高绝的术法,甚至能操控时间流速。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点,如果不行,千万别勉强。” 季流年诚恳道。 操控时间,连他师尊,而今的贪狼宫宫主都办不到,想不到,墨西楼居然有此能为。 墨西楼点了点头,“放心吧!” 转过身,看着面前无形的结界,墨西楼祭起咒语,手结法印。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光阴在手·敕。” 随着咒语,只见面前一个庞大的白色光晕飞上天空,再从天空降下白光,将面前结界所在地方笼罩在光圈之内。 那结界周围所在的野草,顿时以肉眼可见衰败,长出,衰败,长出,周而复始。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光阴在手·敕。” 地上的野草繁华到衰败只在一眨眼间,地上那磨盘大的石头,也渐渐的被风化,渐渐地,变成了一对细碎的石子,最后,变成了齑粉。 这就是时间,一切在时间中,什么都不是,在时间中,一切的存在,都只是一眨眼。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光阴在手·敕。” 墨西楼又念了一边,季流年一直在数着,墨西楼已经念了十二遍。 墨西楼每隔半刻钟念一次咒语,每念一次咒语,时间就往前推一甲子。 也就是说,一甲子在墨西楼的时间操控下,只有半刻钟的真实时间。 当墨西楼将咒语念到第二十遍,被控制的时间已经到了一千二百年后。 只是结界一直变化不大,墨西楼不得已再次催动咒语。 “五行九章·日月为光·光阴在手·敕。” 墨西楼又念了十遍咒语,时间已经到了一千八百年后。 眼前的结界果然出现了松动,在布阵者以灵力不下,而今已经一千八百年,那结界果然有了松动。 季流年大惊,看着面前因为时间久远而出现的缝隙。 “这儿。墨西楼,够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季流年惊呼,墨西楼停下法印和念咒,只见他神色如常,看着季流年跑到结界缝隙去。 墨西楼右手放在唇边一抹,手掌心接住了他吐出的一口血。 季流年当然不会知道,回身看着墨西楼,“真的出现了缝隙,你……你没事吧!” 墨西楼可只剩下六成灵力了。 墨西楼摇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他一贯的模样出现在季流年面前,打消了季流年的思虑。 只是,墨西楼原本就只剩下六成灵力,而今在灵力不足的情况下,居然强催咒术,将时间催送到一千八百年后,他的身体,承受了极大地损伤。 墨西楼走到季流年身边,伸手将人抓住,顿时化为一股白烟,就从那窗帘缝隙大的结界缝隙里穿了过去。 季流年心里满心都是惊喜,没想到,六成灵力的墨西楼,竟然还能操控时间,想象得到,他全盛时期,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两人再次落脚,脚踏实地,眼前一片松树林,尽管在此寒冬,却已经挺拔苍翠。 墨西楼看了眼面前一片苍绿的松树林,道:“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墨西楼很淡定。 原本以他的灵力来论,是不会有时间限制的。 但他而今……所以,他只能撑着操控时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结界被时间控制的景象消失,结界将从一千八百年后的衰败,回到现今这个时间的真实,那结界,也将再次恢复威力。 季流年点头,“好。” 她看着墨西楼,只见他脸色有些白了,和刚刚比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还好吧?” 季流年试探着问。 墨西楼一张疑狐的脸看着她,“什么好不好?” 季流年急忙摇头,“没事。” 也许,是刚刚催动咒术累着了吧! 季流年没法多想,干脆迈步往松树林而去。 墨西楼已经跟在季流年三步之遥的地方,咽喉腥甜,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不过他用手帕接住了,还擦干净嘴,任谁也看不出来。 “接下来,该是墨家机关术吧!” 墨西楼淡淡道。 季流年想了想,回头走慢些,跟墨西楼保持一条水平线。 “这里的阻碍会随着时辰的变化而变化,但,这里的阻碍只有三层,我们只要闯过最后一层,就能拿到眼泪之水,迅速回去了。” 季流年的眼里充满着喜悦,墨西楼只是淡淡‘嗯’了声,模样看起来冷淡极了。 季流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个人尬说了几句,墨西楼总是用‘嗯’‘嗯’这字来回答。 所以,季流年干脆闭嘴了。 墨西楼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沙漏,拿在手里。 季流年见着了,正要说话,可看到墨西楼那冷淡至极的脸,也生生咽下去了。 至于那沙漏,很明显,是一个时辰的记时。 墨西楼将沙漏放回空间,跟在季流年身后,一直往前走。 他刚刚强行催动咒术,原本催动道一千两百年的时候就已经是极限了,岂料,他却强行催到了一千八百年。 强行压下心口涌上来的血,墨西楼只能一直不开口,保持冷漠的跟在季流年身边。 可,不过她怎么样,自己终究还是不能不管她。 爱情的世界,他终究还是输了。 松树林里树干高大挺拔,那些松树看起来都有些年纪了,一人合抱都不行。 而那一朵朵的松针像扇子一样的挺立,有的嫩绿,显然是新长出来的。 有的深绿,显然是老了。 两人走进树林,季流年就发觉不对劲儿。 松树是松针是有味道的,有点难闻,但除非是掐断了,放到鼻子底下去嗅,否则也闻不到。 但现在,这么一大片松树林,绝对不会没有那种味道。 墨西楼瞧着季流年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了。 “不用犹豫,这里的松树,都是假的。” 墨西楼淡定道。 季流年一惊,果然是假的,难怪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是……” 季流年话还没说完,突然,周围的松树就像人一样,直接就四周移动,彻底将进来的两人困在里面了。 可这还没完,那些松树身上的松针,突然就像离弦之箭一把飞来。 别看那松针细小,就像绣花针一样,但真要被扎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墨西楼拦腰一把将季流年抱起来,顿时身影快如惊鸿,躲避着那牛毛细针把的松针。 墨西楼左手抱着季流年,右手反手一掌,发出强大的真气,真气形成一个圆形的气罩,将两人包裹在了中间。 那些细如牛毛的松针全部被圆形的护身气罩拦住,犹如漫天暴雨一般落下。 季流年被墨西楼抱在怀里,那是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墨西楼,够了。” 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够了。墨西楼却抱着她道:“别分我心。” 第262章:阻碍(4) 丢下这句话,墨西楼再发一掌,将那圆形气罩推出去。 漫天都是松针,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月亮,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同样,也看不到天上的暗夜。 整个世界都是细如牛毛的松针。 季流年看着周围的景色,她被墨西楼保护着,肯定是安全的。 “是墨家的上等机关术,老松暴雨。” 墨西楼唇角勾笑,“你还有点见识嘛。” 季流年也被他逗笑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的处变不惊。 方才的气罩将第一波的攻势挡下来,而两人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喘气,第二波的攻势又来了。 墨西楼带着季流年四处躲避,脚蹬一直松枝,不料那松枝受力,顿时‘咔嚓’一声这段。 可就在这时,那这段的松枝断口,居然飞溅出一股浓绿色的汁液。 “小心!” 墨西楼大吼一声,前有铺天盖地的松针攻击,后又浓绿色的毒汁,墨西楼翻身一挡,发出一掌真气,直接将那浓绿色的毒汁震飞,撒到地面上去。 只见地面被毒汁撒种的地方,顿时发出‘噗嗤嗤’的声音,地面顿时就被溶出脑袋大的坑。 季流年心里已经,这要是人被溅上,那绝对连骨头都能融化。 面前松针发完一拨树,另外一波树又上,真的是很有组织性,并且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季流年知道了,那些松针不但锋利,而且有剧毒。 “不能这样下去,否则累也要累死,这些松树真的是,这个老松暴雨机关就是车轮战,耗也要耗死你。” 墨西楼连忙发出一道真气,形成圆形气罩,将两人都裹在气罩里,滕在半空。 墨西楼道:“我知道,我刚刚已经在看这机关术了,这机关是松树和松针,但排列却用了道家的奇门遁甲,我方才已经看出门道,现在,我要你帮我。” 墨西楼回头,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说,我一定做到。” 季流年的眼神坚毅而肯定,那真诚的宛如一坛纯净的秋水。 墨西楼点头,“好,我们两人兵分两路,我在这儿吸引战斗力,将机关都吸引过来,为你开路。” 季流年听着点头,“开路?”墨西楼‘嗯’了声,“这老松暴雨机关术太过霸道,攻击力根本不会减弱,而且分批次上来,完全就是车轮战,但我刚刚说了,这些松树的排列和移动,都是依照道家的奇门遁甲,我刚刚一看门道了,这是一 个老松暴雨机关术,配合道门两仪地支阵,两仪加十二地支,一共十四个位置,而十四个位置,又会随着每天十二个时辰的交换而变化,而现在,阵眼就在十二地支的丑时位置。”墨西楼说着顿了顿,让季流年消化,随之继续道:“现在的时辰是丑时,还有两刻钟就会到寅时,你必须在寅时到来之前,破坏十四个位置中的丑时位置,否则一段换到下一个时辰,阵眼的位置就会变,记 住,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季流年点头,“好,交给我。” 季流年说着,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宝剑握在手里。 墨西楼点头,“好,我送你一程。” 随着话音,季流年被墨西楼直接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被推出去的瞬间,所有的松针全部都攻击向墨西楼。 季流年身上有一个真气凝聚的护身气罩,避开了所有的松针攻击。 再落地,季流年已经远的看不到墨西楼,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 季流年手里握着剑,周围虽然还是松树林,但却都没有攻击她。 因为现在机关被激活,所有的攻击都是攻击墨西楼那个强大的力量,对于弱小的她,暂时并没有攻击。 季流年脚一落地,立即却在心里勾勒了图案。 十二地支是十二个空格组成,在一个正方形里,横竖各画三条线,一共就有三条线,就能得到十三个空格。 但最中间的那个空格是不用的,所以只有外面包围的十二个空格,也就是十二地支的排序。 第一个顺序为子时,第二个顺序为丑时,以此类推。 季流年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墨西楼将她送到了阵眼所在的丑时位置。 季流年握紧手里的剑,往前急忙跑了一段路,只见前方五科松树,围在一起。 季流年立即就明白了,那五颗松树围着的中间,就是推动老松暴雨机关术而成的阵眼。 季流年看了看四周,那五颗保护阵眼的松树看起来可不一般。 这样一想,她便从空间里再拿出一把剑。 她习惯性用双剑,尤其是在需要拼命出全力的时候。 季流年站在远处,看着那五颗老松树,上面的松针翠绿,但季流年知道,一旦被松针伤到,哪怕只是破皮,也足以丧命。 那树干里全是毒,吓得死人。 季流年不敢靠太近,怕引动松树的攻击。 可墨西楼那边情况也很危险,季流年握紧了双剑,突然,她施展了瞬移术,以最快的速度移了过去。 刚站在阵眼边,只听得周围一阵‘呼啦啦’的风响,却见这么点时间,五棵松树就已经反映过来了,树干上的松针全部攻击而来,顿时就像漫天雨滴,磅礴大雨,暴雨漫天。 季流年根本来不及去毁掉松树,只能立即挥舞双剑抵挡这松针的攻击。 可是松针细小,偏偏的数量又多,一旦攻击,那简直是避无可避,因为根本就没有空间给你逃避。 而以季流年现在的实力,想要划出护身气罩,根本就不可能。 可漫天松针飞来,季流年只得拼命挥剑抵挡松针。 不过一盏茶,季流年已经累得不行了。 她虽然仗着行云步厉害,是一等一的步伐轻功,但在这严丝合缝的松针攻击下,季流年能保持不受伤,已经是奇迹了。 可还没来得及踹口气,新一轮的攻击再来。 季流年拼力一战,只觉得第二轮的攻击比第一轮的还要强。 只见一根老松针飞来,季流年急忙想躲,岂料周围全是松针,一时间躲避不了,只见七颗松针生生飞来,季流年行云步几步四逃,却还是被七颗松针打在肩膀。 幸好,冬天的衣服厚些,那松针并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肩膀的衣服上,她堪堪避过一劫。 “可恶!” 肌瘤您大吼,浑身的怒气发出,尽管在这样严寒的冬天,她却已经出了一脸豆大的汗珠。 那松针劈天盖地而来,似乎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 ………………………………………… 墨西楼送出了季流年,自己独自留在松林里,自己一个人面对强大的松针攻击。 他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剑,将那剑舞的快如闪电,在面前荡起一圈圈的气流,阻挡那些松针。 其实这样,他也能强制住,给季流年争取时间。 只是外面的守护结界,是用的他灵力支撑,一个时辰,是她目前能撑住的最大可能。 随着一个时辰的时间流逝,他的身体渐渐有些不支,却还咬牙硬撑着面前的机关术攻击。 “流年,我相信你。” 他低声道,嘴角的血和脸上流下来的汗混合在一起,那血的颜色被稀释的淡了,看起来却已经是触目惊心。 他的脸色很白,十分的苍白,耗损灵力过多,已经让他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 另一边,季流年正在拼命的应对这五颗松树,她不信,区区五棵松树能要了自己的命! “啊……” 她突然怒声一声,体内的火焰之力直接就因为她的本能冲了出来。 强大的火焰顿时占据了周围十米的距离,甚至就连那五颗松树,也被火焰包围。 强大的火焰为季流年结起了一个保护层,地上那些野草被这强烈的火吞噬,就连那五棵松树,也已经出现了燃烧的情况,对于季流年的攻击,顿时便减弱了数分。 季流年没想到,那在阵法里被自己吸收的火焰,居然已经能被自己所用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惊奇的时候,她立马转身,看着五棵松树围绕保护的中心地带,这里,就是阵眼。 只要破坏了阵眼,那么所有的松树将不知道怎么移动,失去了奇门阵法的加持,老松暴雨的机关攻击,将会减弱很强大的攻击。 毕竟,它们不能再移动了,只能在原地发射松针攻击,这对于墨西楼来说,将会很容易应付。 季流年举起双剑,运动自己最大的力量冲着阵眼而去。 双剑齐齐劈在地面,可那阵眼非但原封不动,甚至还发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幸好季流年临战经验丰富,反应奇快,立即一个行云步退开。 她的身子在火焰之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火焰的强光给人的错觉。 可她在火焰中,却是如鱼得水。 季流年握紧双剑,看着面前的金光消失。 没想到对方还在阵眼布置了阵法保护。 “哼!” 季流年冷哼,她知道,自己的时候都是墨西楼拼来的,所以,她也绝对拼了。 她收了一把剑,双手只握着一把剑,运足灵气,飞身在半空,施展上清剑法第一招。 “玄道之门!” 季流年大喝一声,手里的剑化为千万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剑而去,那保护阵眼的灵力顿时消失。 金光应声而破,地面露出了普通的泥土。 季流年缓缓的落在地上,落在周围的火焰之中。 她看着那破开的阵眼,刚刚那一招,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那是一道非常清纯的沛然道气。 也就是说,设置这儿的奇门遁甲,术法,甚至这个老松暴雨的阵法,都是出自一个道门高人之手。 季流年一时间也来不及想,双脚刚一落地,就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上清剑法威力大,但以她现在的根基施展,实在是太过消耗。 踹了口气,身体也恢复了活动,季流年这才走向前方,看着那普通的泥土,举起剑,季流年一剑赐下去,直直刺在阵眼中! ……………………………………………… 墨西楼在老松暴雨里,灵力划出一个圆形的保护罩,可是那些松针十分诡异,铺天盖地而来。 他手里的剑一挥,劈开一波攻击,可就在这时,所有在移动着,就像人一样移动的松树,突然全部都停住了移动,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拼命吐着松针。 墨西楼心里大喜,“成功了。” 他知道,阵眼已经被季流年毁掉了。 他立即收起真气,落在地上,找了个松针攻击的盲区站着。 他现在的真气十分宝贵,他不但要前行,还要撑着外面结界的运行。 一旦真气不够,外面的结界就不会保持在一千八百年后,而是会立即回到现实时间,那他跟季流年,将武力离开此地。 远远的,一个声音奔来,手里握着一把剑,一身红衣而来,就像开在天地间一朵没了的花。 “你成功了。” 墨西楼淡定说着。 他看到季流年远远而来,就已经抬起袖子摸了嘴角的血迹和一脸的汗水,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 季流年走了过来,点头,很有些气踹嘘嘘的。 “是,我成功了。” 她说着,看着周围的松树,果然,全部都已经无法移动,而是就像一颗生根的树一样,乖乖站在原地。 “我们过去吧!” 季流年脸上有些笑意,脸色因为刚刚激烈的运动导致的气血翻腾,所以看起来潮红。 墨西楼点头,“你动过灵力了?” 季流年点头,“一点小事,走了。” 季流年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想不到火焰之力会被自己所用,看来,她已经见面能操控火焰之力了。 两人漫步往前,因为树都不会动了,所以两人都是走着松树攻击的盲区,一路往前而行。出了松树林,外头的月光洒下,地面长着许多的野草,有的已经枯黄了,有的还是老绿色,但上面也站满了尘沙。 第263章:阻碍(5) 两人就穿过小路,这里明显有人时常走动。 季流年道:“看来,南氏一族的人,都会让自己人来眼泪之水修炼,借助眼泪之水的灵气修炼自己,难怪,千百年来,南氏人才就没有断层。” 季流年忍不住的感概。 墨西楼点头算是回应,但却并没有说话。 季流年也发现了他好像不想跟自己说话,便干脆闭了嘴。 “怎么不说话了?”墨西楼道。 她比较爱说话,跟文静不沾边,怎么就突然安静了,这样很不习惯。 他还挺喜欢听季流年在耳边说话的,她的声音很动听的。 其实,只要你喜欢一个人,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美好的。 就像一开始,墨西楼根本不喜欢季流年,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的聒噪? 后来,后来…… 后来,墨西楼也想不起来了,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反正后来,他喜欢上她,就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很美好的。 就算一向不喜欢吵闹的他,居然会喜欢她一直在耳边说话。 哪怕是说个不休,他也不会觉得烦了。 季流年偏头看了看他,“维护结界,将时间稳定在一千八百年后,损了你很多灵力吧?” 墨西楼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没什么,撑得住。、” 他说着,伸过手去,握着季流年的手。 “不许抽开。”墨西楼突然道。 每次他牵季流年的手,她都会立即的、毫不犹豫的抽开。 可现在,他不想再手心里抓个空了。 季流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真的就没有抽开手。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的往前走着,在地上一条踩出来的小道上走着。 幸好最近没有下雨,不然这小路就得变成泥巴路,变成泥泞小道,那走的是会走的一鞋子都是稀泥巴。 季流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景色。 面前一片草原,地上长着不知道的野草,有些好像是茅草,有些她不认得。 这些草丛有的是一大丛,比水缸还大。 有的只是一小点,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 走着走着季流年突然停住了脚步。 墨西楼在牵着她的手,也因此停了下来。 “在看什么?”墨西楼问。 季流年看着一大从茅草下,开着一小朵的花。 “这花好奇怪,都冬天了,这么冷,居然还在开。” 季流年感叹。 墨西楼看去,一大丛的茅草下,开着一小花,那是一株很小的植物,估计只有蒲公英那么大。 它的花径很直,也有分叉,开着四五朵小花,只有小手指指头那么大点,鹅黄色的花蕊,米白色偏淡淡紫色的花瓣,正独自开放着。 墨西楼伸手,正要去摘,季流年却拦住了,“让它自己开吧!它能活着,真的很不容易了。” 季流年说着,迈着步子往前走。 在这个乱世,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在这个野心界层出不穷,争霸天下的时代,遍地都是尸骨,到处都是孤坟,活着,真的是好不容易。 墨西楼没有说话,想了想,“我会永远保护在你身边。”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这种话,以前君晋原 给她说过很多次,以前听,她明明知道君晋原武功不如自己,却每次都听得非常的开心。 后来,她遭受到最刻骨铭心的背叛,她对于那些所谓的情话,就觉得恶心。 “是么?” 季流年的语气淡淡的,说不清是信还是不信。 墨西楼点头,“你看我现在,不是一直在保护你么?” 季流年想,也是啊,他一直在保护自己。 可是自己大仇未报,跟墨西楼纠缠不清,未必是好事吧! 可墨西楼为她做的一切,她一丝一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从未表现出来,她希望做一个绝情的人。 “谢谢你。” 良久,季流年开口,说了这三个字。 墨西楼道:“你给我说着三个字,会不会显得太客气了。” 季流年想,也许是的。 墨西楼牵着她的手,在瑟瑟寒风中,将她的手包裹在他温柔的手心里。 季流年不再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墨西楼见她没再将手抽回去,也许,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了吧! 他心里这样想,心情也随之而喜悦。 因为这条小路并不是修建,而是被人踩出来的,所以来往这里的人,肯定都是只有一个目的,季流年两人就随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前方。、 只见前方一个苦竹林,苦竹的竹竿是不大的,一般都只有成年男人大拇指粗,高也不算高,用苦竹做鱼竿钓鱼倒是很不错的。 季流年很喜欢钓鱼,她的每一支鱼竿都是自己做的,砍下一根有了念头的苦竹,缠上鱼线,在鱼线的一端系上小小的鱼钩,就可以抛进水里钓鱼了。 “你喜欢钓鱼么?” 季流年突然问。 墨西楼点头,“很喜欢啊,我很喜欢钓鱼的那种感觉。” 季流年笑了,“我也很喜欢,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钓鱼吧!” 墨西楼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暖。 季流年偏着头看着他,月光就在他的身侧,现在,他偏着头看着季流年,那月光仿佛就在他的耳边,照耀着他的路。 墨西楼道:“好,我给你说个好地方,回头我带你去,对了,你喜欢用什么鱼竿?我也给你带去,我喜欢钓鱼,所以什么鱼竿我都有。” 墨西楼突然就打开话匣子了。 季流年毫不犹豫道:“我喜欢苦竹做成的鱼竿。” 墨西楼微微皱眉,“苦竹做成的鱼竿?好寒酸啊。” 季流年有些尴尬了,“我就喜欢用苦竹做成的鱼竿,回头去钓鱼,我做一支送你。” 墨西楼面色有犹疑,苦竹做成的鱼竿,真的是非常的寒酸。 他不想用啊。 可是看到季流年那笑着的眼睛,算了,苦竹做的鱼竿就苦竹做的鱼竿吧! 寒酸就寒酸吧!只要她只好,要是有人敢逼逼,就地打死。 “好!你做鱼竿,我带你去钓鱼的地方。” 两人商量到了这件事,走到苦竹林里。 苦竹不高,所以就算是在苦竹林里,也没法遮天蔽日。 天上的云也分不清是白云还是乌云了,在这个时候,天上只有黑色的云。 走了一截路,墨西楼微微张嘴,呼出一口气。 越往前走,墨西楼觉得受损的身体得到了一些舒适,不会再痛,也不会再吃力疲惫。 “眼泪之泉要到了,我已经感觉到灵气了。” 墨西楼的语气有些雀跃。 季流年点头,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方才她使出了上清剑法的第一招,所以身体有些疲惫,可是现在她走进苦竹林后,走了这么久,非但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还觉得精神越来越好了。 “对了。”季流年突然想到什么,“我在攻击阵眼的时候,哪里有人布下灵力保护,我攻击时感应到了很强大的纯净道气,我的剑法本来就是来自于道门的,与那道气,居然能相融。” 季流年想起刚刚的那件事,要不是因为上清剑法本来就是道门的至高剑法,和那道保护的金光都是沛然道气,两者相融,对方无意为难她,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伤的了阵眼。 墨西楼摇头,“这南氏,真的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请来这样的能人的。” 季流年原本想说,也许是用眼泪之水交换。 可转念一想,对方武力值这么爆表,完全可以动手抢啊! 只是现在,想也没用。 两人沿着小路转了个弯,扑面而来的灵气使得人精神振奋,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到了!” 季流年激动的说了声,两人干脆手牵手的往前跑去,像极了初恋时候的纯真。 随着苦竹林里的小路,两人跑了好一段路,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才看到了真正的宝贝。 远处,苦竹林的深处,有一个一米直径的泉,里面的泉水在月光下,真的是波光粼粼,有种流光溢彩之感。 季流年看的难以相信,传说中的眼泪之水,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多少人连求得一滴都不可得。 墨西楼看着那眼泪之泉,却是在左顾右盼。 季流年回头就看着他似乎在找东西,道:“这里肯定会有机关的,人来到这儿,看到眼泪之水,整个人处于亢奋中,很容易就是去了警觉。” 墨西楼哼了声,“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季流年被他逗笑了,两人也在左右查看。 一盏茶后,墨西楼皱着眉摇头,“这里没有机关,但是我看这儿的苦竹排列很有规律,有奇门方位之感。” 季流年‘哦’了声,“那怎么进阵?” 墨西楼下巴点了点前方的眼泪之泉,“走不到眼泪之泉而已。” 季流年‘哦’了声,拖长着尾音,有些意味深长之感。 “那试试看。” 说着季流年已经迈步往前。 走到离眼泪之泉五十米的地方,她迈步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进去。 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样。 “这个好神奇啊。”季流年有些感叹。 第264章:眼泪(1) 墨西楼也走了过去,“这个是太极两仪阵,原本是非常简单的,原地是阴,你踏一步出去就踩进了阳的位置,而阳转阴,你又回到了阴的位置,所以,不管你怎么走,都是在原地踏步,根本迈不进脚步,没 法前进。” 季流年有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可一步踏出去,没变。 她先用右脚踏出去,见一切没变,再踏出左脚,踩在右脚的前方。 可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右脚踩着的位置居然往后移动,等她左脚踩下去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原地。 真的是跟跑步机一样,不管你跑多快,都能让你原地踏步。 季流年咬着唇,看着身边的墨西楼,“奇门遁甲我可是小白。” 墨西楼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想到破解之法了。” 季流年‘哦’了一声,“什么办法?”墨西楼抱起手来,“呐,这阵法是踩进去时是阴,也就是说,第一步是踩在太极两仪中的阴的位置,而第二部,是踩在太极两仪中阳的那步,第三步,太极两仪在转动,所以又回到了第一步阴的位置,所以 ……” 墨西楼说着突然转身,“要倒着走。” 说着,墨西楼果真倒着往后走,背对眼泪之泉而行,果然,他真的在前进。 季流年笑了,不禁想起当初进云雾深处,自己怎么前进都没有,还是得了母龙吟兽的指点,往回退才进入了。 果然,前进并不是前进,后退并不是后退。 季流年转过身,学着墨西楼倒着走,走了五十米,两人一起停下步子转身,只见那眼泪之泉,就在两人十步之外。 “这可就是传说中的眼泪之水啊,啧啧……” 季流年咂舌,自己终于有机会得到这玩意儿了。 而且母龙吟兽说过,在自己的空间里,还能让这眼泪之水扎根,那也就是说,以后,自己也将拥有一个眼泪之泉。 墨西楼瞧着面前的泉,多少人为了它舍生忘死,现在,眼泪之水就在面前,墨西楼却是一声叹息。 季流年凑了过去,站在泉边,看着里面的泉水。 “这就是眼泪之水啊。” 季流年还是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多少人的追求啊。 她已经感觉到了无比浓郁的灵气,这就是眼泪之水无疑。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因为灵力的耗损,在这儿得到了缓解,但时间依旧紧迫。 所以墨西楼冲着季流年道:“快点取吧!” 季流年也知道时间紧迫,立即伸手放在眼泪之水里。 通过她的手,季流年将眼泪之水直接装进了空间里。 闭上眼,季流年的神识已经进了空间里,只见母龙吟兽刨动着两只前爪,在地面拼命的挖坑。 季流年进入空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无奈,“我说,你不是上古神兽么?为什么不变成人的样子,那样不是很方便么?” 母龙吟兽立即骄傲道:“我可是上古神兽,我怎么能变成你们人类的样子!” 季流年不想跟这头傲娇的神兽挣扎,“好吧!你挖的坑能用了么?” 母龙吟兽点头,“能了,你看,这么大一个坑。” 季流年凑过去一看,握草!果真,这特么哪儿是坑啊,整个儿就一深不可测、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季流年抿唇,这母龙吟兽的屁股啊不是,这母龙吟兽的心,比自己还狠啊。 季流年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伸手对着挖出来的坑,将眼泪之水传进了大坑里。 母龙吟兽在一边看的眼睛都圆了。 “我了个草,这真的是眼泪之水啊草草草……” 母龙吟兽无比的兴奋,大声吼了出来。 远处正彼此玩耍的小龙吟兽和虎王之子都来了,看着面前季流年的偷进来的水,“这是什么?” 虎王之子道。 母龙吟兽一爪子拍它脑袋上,“笨蛋!这是眼泪之水,是上古之神女娲娘娘的眼泪,这东西,可是天地间的至宝啊!” 母龙吟兽眼睛都直了,小龙吟兽跟虎王之子抱在一起。 小龙吟兽道:“阿虎啊,这什么水,真的这么厉害嘛?” 虎王之子想了想,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我母鸡啊,不过你娘说很厉害,那就一定很厉害。” 母龙吟兽骄傲道:“那是肯定,我可是上古神兽,见多识广!” 季流年睁开眼,已经在外头了。 面前的一泉眼泪之水,已经只剩下半泉了。 季流年咂舌,“哇,我是不是偷得太多了?” 墨西楼在一边摇头,“反正都是偷,偷一滴是偷,偷一半是偷,偷全部还不是偷,有什么区别。” 季流年一听,好特么的有道理。 “对啊,反正偷一滴是贼,偷完也是贼,那我为什么不偷完?” 季流年咂舌,反正自己从今晚开始,就已经是贼了,已经成了神偷传人。 “那个,那我就全偷了。” 季流年惊喜道,直接伸手进去,将剩下的半泉眼泪之水也全部偷到自己空间里去。 神识进了空间,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你之前说,我把眼泪之水放进来,可是使得它在我的空间里源源不绝?”母龙吟兽点头,“是的,你的空间反正有神的气息,而这眼泪之水的主人女娲也是神,有相互融合的能力,所以我在你空间里挖的这个坑,将眼泪之水放进来,你不要一次性用完,它就不会干涸,会一直都 有,就像树木一样,只要根还在,就会再发出新芽。” 季流年咽了口口水,“那个……我把整个眼泪之泉的眼泪之水都偷了。” “啥啥啥啥!”母龙吟兽震惊的看着季流年,“你这样人家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季流年看着面前瞪圆了眼的母龙吟兽,“反正我都进来偷了,偷一滴是偷,偷完也是偷,所以我就……” 季流年右手抽了抽,“反正我偷了人家东西,人家反正也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那还不如偷完。” 母龙吟兽震惊的看着季流年,好半天才开口,“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那个,眼泪之泉里还有点水渍,我也一定收拾干净。” 季流年说着就出了空间,睁开眼,看着面前已经干涸的连水蒸气都没了的眼泪之泉,转过身,正要走,却看着墨西楼诧异的眼神。 “怎么了?”季流年问。 墨西楼抬起右手,竖起大拇指,“你比我还狠。” 原本墨西楼想着偷一半就好,那时候他都知道自己狠,要是有别人,最多也就是偷一滴,自己直接偷一半。 墨西楼自己都在心里说自己狠。 然而,直到季流年偷光了。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走了,不是说只有一个时辰嘛。” 季流年一手拉扯着墨西楼的衣服,一边急急忙忙的就朝外头走。 可刚要走,地面突然发生颤抖,大地震发生。 季流年已经,“遭了,地震!” 墨西楼也以为是地震,可随着天上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墨西楼仿佛感受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不是地震!” 墨西楼很镇定道。 季流年站在墨西楼身边,看着周围的情况。 大地一个劲儿的震动,仿佛地面都要震得消失,整个地面震动的仿佛世界末日。 突然,大地居然裂出一条地缝,而那地缝随着强大的地震越裂越开,季流年脚下不稳,差点就掉进了看不到地底的裂缝里。 墨西楼伸手抓住季流年,免得她掉下去,而季流年也是惊魂未定。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地面,又裂出了一条地缝,那地缝极大,地面依旧强烈的震动。 “这时怎么了?世界末日么?” 季流年不安的皱着眉。 墨西楼摇头,“不知道,不会是我们把眼泪之水都偷走了,发出的警告吧!” 季流年闻言拉过墨西楼的衣袖,“那赶紧跑啊。” 墨西楼当然是答应的,一把抓过季流年,带着她以自己最快的轻功跑。 季流年只听得两耳风声,已经被墨西楼抓着跑了。 一刻钟后,墨西楼带着季流年已经到了结界边。 他一离开眼泪之泉灵气的滋养,身体又变的灵力损失,急忙带着季流年穿过结界。 刚穿过,结界的缝隙立即合上,随之,已经有了破绽、变弱的结界,周围闪着淡淡的白光,不过一盏茶,姐姐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控制时间的力量消失了,眼前的结界再次回到完整无缺的地步。 而也随着两人离开结界,大地的震动也随之消失了。 墨西楼收回控制时间的灵力,顿时虚的一口血喷出。 幸好他用袖子遮住。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走。” 墨西楼点头,带着季流年,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眼看两人就要到达空间之门,只要出了空间之门,就得到达南氏一族的祠堂。 可就在这时,墨西楼却突然谨慎,“不好,有人进来了,而且人不少,也不缺高手。”季流年一听,看来眼泪之泉的大地震已经惊动了南氏一族的人,“躲起来,现在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第265章:眼泪(2) 季流年向来是能屈能伸的,墨西楼也不是刚愎自用之人,两人立即就躲进了一边的竹林里。 竹林很繁盛,竹子一颗颗的紧紧挨着,两人就躲在一丛竹子后,看着面前飞奔而过的人。 眼前飞过了二十六个人,季流年一个个数着的,并且她能肯定,这其中,有六个是绝顶高手,六人其上,墨西楼就算全盛时期,只怕也要吃亏。 所以两人都躲在竹子后,看着面前人影一晃就飞过去了。 季流年真的是非常的怀念以前强盛的自己。 确定人都走了,墨西楼这才拉过季流年,“走。” 墨西楼轻功极好,眨眼就已经穿过空间之门。 “有人!杀!” 季流年刚从空间之门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声不欢迎的声音。 “埋伏!” 季流年心里道。 想不到空间之门外居然有那么多人埋伏着,一看到里面出来人,顿时就提着剑冲了上去。 墨西楼不疾不徐,他们从空间之门出来,暂时还悬浮在空,脚步凌空,只见墨西楼暗暗一运气,缓缓落在地上,顿时,以他为中心,散出一道白色的光圈。 外头埋伏的那些人没想到来人如此强悍,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还没看清,只见白光一撒,顿时被那强大无比的力量震飞。 墨西楼不及停留,抱着季流年就急忙逃走。 季流年被他保护着,自然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一路疾奔,已经离开了南氏山庄。 季流年大口大口的呼吸,“真的是好险啊。” 墨西楼落在地上,心口压制,再也忍不下,只见一口血吐了出来。 “墨西楼!” 季流年一把扶着他。 墨西楼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走吧!去绿萍间和素雪晴萍一同回云雾深处。” 墨西楼从不提自己的伤,在他的世界里,受伤是常有的事。 …………………………………………………………… 另一边,眼泪之泉。 南氏众人飞奔来到眼泪之泉,只见泉还在,但是泉水却…… “是谁这么狠心!”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一边,身子摇摇晃晃。 身侧一个年轻男子,器宇轩昂,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面色惨白。 “偷眼泪之水也就罢了,居然偷的一滴不剩。”年轻男子脸色仓皇,眼里竟是难以置信之色。、 那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子扑倒在泉边,看着面前一滴不剩的泉水。 身后那年轻男子走上两步,“爹,这……” 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是现今南氏一族族长,此刻脸色阴沉,看着干涸了的泉,咬牙声在寂静的空中散开。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否则,那些与我有仇之人,一定会趁机前来报复。” 南族长阴沉道。身后年轻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眼泪之泉一直是南氏的不传之秘,就算我是爹你的嫡长子,想要进来,也必须要有爹爹的引导,而今事情发生,若要封住山庄内之人的嘴,自是不难,可若偷盗之人自己传出 去呢?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差点是谁偷走了全部的泉水。” 南族长被自己儿子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而今知道泉水已干涸的,已不是只有南家的人,还有,那个窃贼。 南族长略一思虑,只见他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光,道:“能有这个本事进来的,唯有一人。” 年轻男子一愣,“莫不是,天下第一神偷,何了?” 南族长冷哼,“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能耐!” 年轻男子面色为难,“那现在,何了可怎么处理?” 南族长看向面前,自己的嫡长子,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飞轩,事已至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而今要想保住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何了!” 南族长的眼神就像两把刀,看的人心里一骇。 这年轻男子,正是而今南族长的嫡长子,南飞轩。 而今他一脸疑难,却只得遵父亲之命。 “那何了应该还没跑远,儿子这就带人追去。” 南飞轩请命,立即带着十几个族中高手就离开。 人走了,剩下的人除了南族长,就只有六个,看着南族长。 这六个老者,身材精小,头发雪白,就连眉毛和胡子都是吃白的,一双浑浊的眼,微微弓着身子,杵着拐杖,一脸愤怒的看着南族长。 其中一个灰衣老者看着南族长,愤怒道:“当年我们答应帮你夺得族长之位,可你而今呢?却连眼泪之泉都弄丢了!没有眼泪之泉,南氏还如何在大陆立足!” 那老者愤怒大吼,剩下五个差不多一样的年纪,愤怒看着南族长。 “大陆自古人才辈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南氏没有眼泪之泉,就无法出天才,出不来天才,南氏早晚要亡!你生为南氏一族族长,却连南氏命脉都保不住!” 另一个青衣老者大吼。 南族长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被他掩饰的很好,看着面前的六人。“六大长老请息怒,我身为南氏一族族长,自然是一心保护命脉,眼泪之泉流失,与我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是现今有两点疑虑,第一,来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何了,他是怎么在不惊动山庄防护巡逻情况下进 入的?山庄内必有内应。” 六大长老听着这话,也都赞同点头。 一个黑衣老者道:“南氏山庄的夜晚巡逻,每隔一个月就要换一次布防,对方没有内应不可能不惊动人进来,而且对方居然还能到达眼泪之泉,对空间之门的存在,已经里面的布防,也必然了解。” 一边的蓝衣老者道:“何了这人,向来神通广大,若非如此,也无法在天下第一榜上占据天下第一神偷之席,内应这个事,回头查清楚再说,不要寒了人心。” 蓝衣老者很是威严,其他人皆不敢呛声。 南族长干咳了一声,继续道:“第二点就是,为何会发生大地震?我们之所以会被惊动,就是因为大地震的地龙滚动,触动了阵法,所以才能知道,所以,这大地震,到底是为何而发?” 南族长的话令六大长老皆是疑狐。 “不管如何,此事必须要查,若果真是何了所谓,那此人就绝对留不得!” 蓝衣长老道。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土色衣服长老道:“南氏立足以来,在大陆得罪的人极多,但因为有眼泪之水在,南氏人才不断,这才使得那些想报仇的人,要么是自寻死路,要么是不敢报仇,如果南氏失去眼泪之水 ,那就表明,南氏再难出人才,所以,必须要把南氏失去眼泪之水的消息封闭,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南族长听得点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南族长说完,看着一直独自站在远处不合群的黄衣长老,“那黄衣长老以为如何?” 黄衣老者瞥了眼南族长,冷声道:“我的意见重要么?当年我的意见是不要对你兄长动手,你听了么?” 南族长眼里有一瞬的杀气,却立即温和了脸,“黄衣长老,当年这个决定,可是六大长老,五票胜一票而得,南氏需要的称霸天下,而不是在大陆,与其他门派同入一等门派,与他们平起平坐。” 黄衣长老听着这话,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黑衣长老看过去,不阴不阳道:“黄衣兄弟,我们都是南氏的长老,需要以南氏为先,那家伙身为七尺男儿,却无争霸之心,连女流也不如,杀了他正好换人,黄衣兄弟,你莫不是,与我们离心了?” 黄衣老者冷笑,“不用说这些话,我对南氏的忠心,舍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什么还要为南氏效力!” 一边的灰衣长老点了点头,“我们知道黄衣兄弟你的中心,好了,别再说些有的没的。” 黄衣老者脸上带着说不出诡异的笑,看着南族长,“南笠泽到底是你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别以为纵容你那两个不成器的二子三女就能欺负他,活活弄死他,我告诉你,人的眼睛都看着呢。” 南族长闻言十分惊恐,“什么?不可能!我对笠泽那是看若亲生儿子,大哥当年那事,我满心愧疚,只能加倍对笠泽好,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黄衣老者笑了,“你那点小把戏,偏偏一般人还可以,我不是傻子,我今日只一句话,你杀你大哥,我不计较,因为我是南氏长老,我必须忠诚于南氏,但,你若敢对你大哥唯一血脉再心有狭 隘,我能让你当族长,我也能让别人来当族长。” 南族长整颗心都疯狂的跳动。 他当然知道,黄衣老头儿说的,绝不是虚言。 他们当年能站在自己这边,是因为自己对她们有用。 可而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泪之水却全部遗失,六大长老其中五个,虽然嘴上是不说,但心里只怕,对自己也有了些想法。 思及此,南族长马上换了副温顺的面容,“黄衣长老请放心,我一定改,什么都改。” 南族长低头。 他不明白,以前,自己是庶子的时候,对着大哥要低头。 可现在,自己都当上了南氏一族的族长,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要低头? 黄衣长老冷哼,“还是追吧!若真的是何了,此人断不能留!” 随着黄衣长老的话,其余五大长老也都跟了出去。 在场最后的七人也走了。 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苦竹的叶子,发出细碎的声音。 突然,那干涸了的眼泪之水泉里,居然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烟雾,随着烟雾越来越浓郁,从中恍惚的见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在浓浓白烟雪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见容貌,更加看不清是男是女。 突然,寂静的苦竹林中,那若隐若现的人发生一阵笑声。 那笑声很浅,浅的几乎要没入风声中。 “呵呵呵呵呵呵……美丽的苍月大陆,我们又见面了,脆弱而无用的人类,你们,准备好迎接我们了么?” “呵呵呵呵……” “呵呵呵……” …………………………………………………… 季流年和墨西楼跑出许久,以为已经安全了,季流年轻功远远不如墨西楼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够了吧!我们已经跑得离南氏山庄很远了。” 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汗问道。 墨西楼摇头,“发生了这样大的地震,代表着南氏命脉的眼泪之水又被偷了个干净,只怕现在,南氏就是拼了命,也要追杀我们。” 季流年听着踹了口气,“那走吧!话说,我们为什么不骑羽翼马呢?” 墨西楼翻了个白眼,“你蠢么?羽翼马多大的目标。” 季流年想也是,正要走,身后突然一阵凌厉狂风扫来。 地面的泥沙被这狂风吹得乱飞,季流年连忙抬起袖子遮挡。 之前眼前已经出来十多人,看样子,就是不好惹的。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长老打量了一番两人,“你二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 季流年抹着汗,正要开口,墨西楼已经先开口了。 “路过此地,但错过了投宿,现在正在找附近可有借宿之地。” 墨西楼说的跟真的一样。 季流年不得不感叹,这家伙啊,真的是说什么都面不改色。 其他几个长老打量了一番,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一行人往前走去。 这些人路过时,脚步踏在地上,却不见泥沙移动,显然,都是一些轻功极高之人。 季流年看的咂舌,南飞轩和季流年擦肩而过,正要追往前方。 突然,南飞轩转过身,站在季流年面前,眼神盯着季流年的肩膀。 “是你们!是你们!” 南飞轩厉声吼道。 那六个长老也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季流年。 蓝衣长老看向南飞轩,道:“你在说什么?” 南飞轩看向季流年的肩膀,“你肩膀上的,是什么?”季流年急忙偏头,却发现,这不是自己在破阵眼的时候,被老松暴雨围攻,那松针虽然被自己避开,却有几枚打在自己肩膀上。 第266章:眼泪(3) 因为没有受伤,而是扎在衣服上,她就忘了,没想到…… 黄衣长老脸色顿时就冷了,“这是老松暴雨里的松针!是你们偷了眼泪之水!” 语气已经全部是肯定了。 季流年在心里大骂自己,为什么这么粗心。 墨西楼见事情已经败露,一把拉过季流年退开十几步,趁机发出一掌。 南飞轩等人被这道掌气逼得掠身,凌空后退了十几米。 “呵呵呵……” 黑衣长老发出阴沉的笑声,“何了?” 季流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来,更加没想到,对方会认为偷眼泪之水的会是何了。 也对,天下间出了何了,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墨西楼站定,看着面前追来的人,想来今晚,会是一场恶战。 “哼!既然来了,那就一战。” 墨西楼冷冷道,将季流年护在身后。 季流年有些懊恼,毕竟现在,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对方冷冷瞧着面前的人,心里一个个都在思虑着。 从刚才一掌来看,对方的实力可是非常之高。 不过他们人多,真要拼命,对方两人,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季流年可不想做墨西楼的累赘。 “现在怎么办?真要打,对方人数,我们可不见得是对手,那六个衣着不一的人,应该就是南氏一族六大长老。” 墨西楼浅笑,“你还真的是有点见识嘛。” 季流年呸了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别闹,不能硬拼。” 墨西楼当然知道不能硬拼,以对方来人的实力,六大长老都来了,自己根本占不了便宜。 而且对方的实力,如果再通知南氏一族族长前来,那自己就真的是玩完了。 对面的南飞轩见此,看着墨西楼,他也看出了,季流年其实灵力很薄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位兄台。”南飞轩看着墨西楼,“眼泪之水乃我南氏一族之物,请兄台归还。” 墨西楼闻言冷笑,“你南氏之物?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上古之神女娲也是你南氏的人咯。” 南飞轩微微皱眉,“兄台,眼泪之泉千百年前就已经是我南氏所有,自然是我南氏的。” “噗……” 季流年笑了,“你们强占了眼泪之水时间长了就是你们的了?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南飞轩看着季流年,也不恼,只是淡淡笑了,“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两位将眼泪之水交出,在下,既往不咎。” 话音落,灰衣长老道:“休想!要是放过他们,以后天下人都知道可以来我南氏偷盗,就算被抓到,大不了吐脏,那我南氏威严何在!” 南飞轩一愣,对于自己人拆台,他还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 墨西楼道:“不必这么为难,想要眼泪之水!就;凭本事来抢。” 墨西楼显然并不会交出,到手的宝贝,怎么可能交出来。 另一边的黄衣长老闻言冷哼,“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杀了你!” 墨西楼唇角冷冷,俨然一副交手的准备。 南飞轩和六大长老顿时都做好了硬抢,季流年心里有些着急,现在的情况,硬拼绝对是下下之策。 突然,南飞轩率先而来,一掌凌空劈来,这一掌若是挨着,只怕浑身骨头都要被打碎。 可就在这一刻,墨西楼突然一掌击退,雄浑的真气真的南飞轩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彻底击飞。 黄衣长老立即接住南飞轩,看着眼前的墨西楼,“你!简直找死!敢跟南氏一族对立!” 墨西楼冷哼,而就在这一瞬间,六大长老突然齐齐出手。 六大长老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南氏一族而存在的,六人联手,绝对不是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等于六。 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季流年正担心墨西楼,可就在一瞬间,地面突然刮起一阵强大的风,刮得飞沙走石,凌冽的宛如龙卷风,要把地面的一切都刮走。 突然,四周强大的魔气散开,季流年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眼前的墨西楼突然变得邪戾,一双眼居然变成了嗜血的红色。 果然,季流年心里揪紧了。 墨西楼散出了压着体内魔气的四层灵力,这下,他彻底恢复了全部灵力,成为了完全版的天绝楼主。 而完全版的墨西楼实力,绝对不是他平时拥有的六成灵力,再加四成灵力等于十那么简单。 那完全就是乘,而不是加。 完全力量的墨西楼简直可怕,六大长老奋力一击,凝聚了全身全部的力量,可就是这样六大高手的全部力量,墨西楼不躲不避,起身迎接。 他右手一抬,强大的灵力随着右手发出惊天动地的一掌。 季流年被墨西楼身上散开的强大灵力逼得连连后退,就像一叶孤舟身在潮浪一般。 她亲眼看着,那六大长老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墨西楼强大的灵力击退,摔飞了二十几张。 重伤的南飞轩管不了身上的伤,看着那六大长老。 他们的武功在天下间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可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却脆弱的如同一个小儿。 墨西楼转身,身子一闪,就像消失了一样, 再次出现在面前,只用了一眨眼都不到的功夫。 “走。” 墨西楼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深深的压制。 只见他手指一划,一道强大的灵力飞射到前方三米外,那灵力凝聚,居然在面前面前形成了一个太极图案。 “走。” 墨西楼一把拉过季流年,快的就像狂风一样奔进了太极图案。 南飞轩看着两人的身影奔入太极图案,随之,太极图案消失,眼前的人也消失了。 南飞轩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嗫嚅着唇。 “穿……” 他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身边倒在地上重伤的黄衣长老道:“是空间穿越术,那人居然能开空间,从一个地方穿越去另一个地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非白蹲下身来扶着黄衣长老,“不可能!空间穿越术!这……” 黄衣长老吐了一口血,“当今天下能使用空间穿越术的,不可能……不可能……” 黄衣长老突然激动起来,一口血吐出来,再也忍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另一边,季流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白光一散,她又双脚站在地上。 而且,这里并不是刚刚遇到南氏追兵的地方。 墨西楼身子一晃,已经跌倒在地。 季流年连忙奔过去扶着他。 “你……” 季流年看着他火红的眼,顿时什么都不再说,一把将她抱住。 墨西楼渐渐安静下来了,有着季流年身上紫薇之蕊的气息,他体内那翻腾的魔气,也渐渐地得到了休养。 季流年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渐渐的稳定下来,这才开口。 “你只有全部的力量,才能施展时空穿越术?” 季流年问。 这空间穿越术她也久闻,但是真正能用的,天下间又能有几个呢? 这种近乎于传说的术法,需要配合着高深的修为灵力,只是没想到,墨西楼居然会! 墨西楼‘嗯’了声,却并没有说话。 季流年也没有再说话了,她感觉的出来,墨西楼已经很疲惫了。 空间穿越术,顾名思义,也就是在第一个地方施展,可是通过这个空间,穿越道另一个地方。 比如她在郑国,只要施展这门术法,马上就能穿空间之门,只要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到达贪狼宫。 从一个地方的空间,穿越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何等可怕的力量与术法的精深。 更有厉害者,可以穿越不同的空间,能自由穿越于各界。 但那种能耐的修为,比同一个大空间中的位置穿越,更加复杂,而今天下,只怕,并没有那种能人。 墨西楼体内的魔气渐渐压制了下去,渐渐地,他眼睛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墨西楼看着季流年,“谢谢你。” 季流年淡笑,“是我要谢谢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墨西楼站了起来,气息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总算没什么大问题。 “没事了,走吧!上山。” 墨西楼抬头。 季流年看去,一惊,他们,居然已经站在绿萍间山下。 墨西楼居然用空间穿越术,将他们从南氏的地盘,穿到了绿萍间! 季流年的震惊完全是在脸上的,墨西楼的实力,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墨西楼看着她,“走了,上山啊。” 季流年回过身来,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是有多少呢? 云雾深处。 山上,夜之月正看着黎明前来,又看着东方的鱼白。 “哎……今天好像是个不错的天气。” 夜之月坐在地上,背靠在柱子上。 他母亲冯如月就就囚禁在他面前,淡淡笑了。 “是啊,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冯如月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得眼睛都在笑。 第267章:休养(1) 夜之月坐到冯如月身边去,“娘,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冯如月摇了摇头,“没事,娘不在意这些。” 后山多年的囚禁,她早就已经变得对生活没有要求。 夜之月坐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梳子来,站在她身后,为她一点点的将头发梳好。 刚开始的时候,冯如月的头发非常的不好,全部都打结了,乱糟糟的就像一头干枯稻草。 可夜之月却不厌其烦的,一点点的,帮母亲整理着头发。 经过这些天的整理,冯如月的头发已经变得很柔顺了,只是还不怎么好看,没有光泽,看起来就像干枯了的稻草。 冯如月的双手还是被挂在铁链上锁着,双腿被砍掉,何等凄凉。 “阿凡,没事的,这头发麻烦,一剪刀剪了就是。” 夜之月摇头,“那怎么行呢,头发可是很重要的,儿子一直都记得,母亲一头亮丽漂亮的头发,看起来就像夜色的星辰,我怎么会舍得剪掉。” 冯如月听得,脸上渐渐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娘亲……” 夜之月喂冯如月整理到了头发,就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已经不像记忆中的母亲。 冯如月笑着,只是那张不人不鬼的脸上,笑起来只有恐怖,十分的狰狞,她的笑,看起来就像厉鬼一样。 冯如月看着夜之月,面前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甚至为了他,可以忍受这么多年非人的折磨。 “阿凡,你的脸色,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 夜之月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眼睛也红红的,明显是太过操劳。 尤其是他留下了嗜血蛊的后遗症,这更是让冯如月摧心肝。 夜之月摇头,“没事的娘亲,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就像小时候,你在照顾我一样。” 冯如月淡淡笑了,一脸的欣慰。 “放心吧!娘已经给你想好了解决嗜血蛊后遗症的办法,会让你恢复到正常的身体。” 冯如月爱惜说着。 夜之月摇头,“娘亲,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还是要好好保重,不要太操劳了。” 冯如月道:“没事,娘没事,只是看着你……那嗜血蛊,你而今,因为身体无法正常造血,而使得自己体内血液少,甚至不能太大的活动,要想动武,更是笑话,你……” 夜之月摇头,“没事的娘,我不用担心,你看我不是很好么?” 冯如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头顶。 头顶已经遮了起来,就像一个小房子一样。 但是,现在她看不到天空。 “今天,是什么时候?”冯如月突然问。 夜之月道:“十三。” 冯如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呢喃道:“日子过得真快啊。” 夜之月看着面前的母亲,风吹动他的发丝,他整个人看起来,只觉得更加的憔悴了。 “是啊,很快的。” 夜之月附和道。 现在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要跟母亲说些什么好。 他现在,连问那个人是谁都不问了,因为他心里已经知道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居然是季流年的声音。 “夜之月!我回来了!” 随着季流年的声音,远处走来了三个人。 墨西楼就在身边,而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很是美丽,气质高雅,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没有一丝的怯意,十分大方端庄。 夜之月站起身,蹲久了站起来,只觉得头晕晕的,强自稳定了片刻,这才看着已经走到了面前的季流年。 “你头发……” 夜之月指着季流年的头发,季流年干咳了两声,“那个……让火烧了。” 想起在南氏偷眼泪之水的时候,就是在破阵的时候被火烧的。 虽然自己没伤着,但头发却烧了,现在头上只有一个寸头。 夜之月强挤出笑容来,“没事,我有办法,能让你在七天内长出头发来。” 季流年眼睛都冒光了,“真的!” 夜之月点头,看向那跟来的女子。 “她是……” 墨西楼道:“素雪晴萍。” 夜之月冲着她作揖,素雪晴萍,大陆最顶尖的铸造师,今日有她帮忙,自然是好的。 “多谢你,今日承你之情,若他日有需要,夜之月必定相还。” 夜之月眼神的真挚,全是诚恳。 素雪晴萍摆了摆手,走到冯如月面前。 面前这样可怖的一个人,素雪晴萍却丝毫没有俱意,瞧着捆着她的铁链,“果然是藤玄钢。” 确定东西后,素雪晴萍转身看着夜之月,“你不用欠我情,你我两清,只是一点,这藤玄钢可是好的制造材料,我要了这东西。” 夜之月抿了抿唇,看着冯如月。 冯如月点头,夜之月道:“好。” 素雪晴萍摸着藤玄钢,片刻后又道:“我是要打造的过程而已,这样,这藤玄钢看分量,倒是足够打一把剑,那我就打出一份剑,送还给你。” 素雪晴萍说着,低头看着冯如月。 冯如月点头,“好!” 她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就像沙子磨过的,十分的刺耳难听。 素雪晴萍走到季流年身边,“把眼泪之水给我吧!我只要一点就好。” 季流年闻言,从空间里拿出一点眼泪之水,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列,那水就从她的手指中流出,流进了素雪晴萍的右手掌中。 素雪晴萍右手掌凝聚了一道灵力,季流年的眼泪之水落入她的掌中,就被她的灵力包裹,宛如一个泡沫。 很快,那个泡沫里包裹的水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素雪晴萍道:“够了。” 随着话音,季流年不再给她眼泪之水,却见素雪晴萍手一翻,双手凝聚灵力,将那眼泪之水冲击在藤玄钢上。 随之,素雪晴萍再一运灵力,只见她双掌中飞出一练烈火,布满在铁链之上。 因为铁链的晃动,冯如月痛苦的闷哼,夜之月一见,立即心疼的想要上去帮忙。 素雪晴萍道:“你要帮她,那铁链就取不下来了。” 随着素雪晴萍的话,夜之月跨出的步子顿时愣住。 冯如月咬着牙,看着夜之月,“没事,不怎么疼。” 夜之月紧紧的攥紧了双拳,很自己无能,无法减轻母亲的痛苦。 素雪晴萍加大了火势,只见那铁链,在眼泪之水的侵蚀下,再在列烈火的锻炼下,很快就融化成了一道液体。 素雪晴萍一反手,将那被炼化了的藤玄钢液体收回到自己的手里,最后再放进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素雪晴萍看着夜之月,“好了,完成。” 夜之月一把冲去扶着冯如月,可冯如月因为常年双手被吊起,现在就算失去了铁链,她的双手也根本放不下来。 夜之月抱着冯如月,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娘,我带你回去。” 夜之月抱起冯如月来,抱着她快速的下了山去。 季流年摸了摸一头的短发,看着素雪晴萍,“这次真的谢谢你,下次我一定找你喝酒。” 素雪晴萍转过身,看着季流年,“那好,我可等着你。” 说完她做了一个揖,转身离去。 季流年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一件事了。” 季流年转身,仰着头看着天。 墨西楼歪着头,“冯如月……挺可怜的。” 季流年点头,“是啊,这样的折磨,还不如一刀杀了。” 墨西楼拉过她的手,“走吧!下山去,看看夜之月哪儿需不需要帮忙,我看他脸色也差的好。” 两人说着就往山下去,季流年道:“我之前问过,夜之月身体有问题,就是血液供给不足,所以他基本不跟人动武,而且就算动武,他也撑不了几招。” 季流年道。 墨西楼点头,“嗯,他的脸色很差,很病态的白,只是没想到,他自己就是神医,却医不好自己。” 季流年也无奈的摊手,两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屋子里。 夜之月正在屋子里,将冯如月放在床上,他则在给冯如月按摩。 “夜之月?” 季流年进了屋喊他。 夜之月道:“我娘她浑身的筋脉被人封住,肌肉也已经僵化,我现在用按摩点穴的方式,让她浑身肌肉放松下来。” 季流年道:“我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夜之月一愣,道:“你帮我熬一碗人参汤。” 季流年看着躺在床上那不人不鬼的冯如月,点头,“好。” 转过身,季流年就去了厨房忙碌,一想到躺在床上那人,季流年就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墨西楼走了进来,两人就坐在一起看着火。 “你怎么有点恹恹的?”墨西楼问。 季流年想了想,道:“看到冯夫人,有点不太舒服。” 墨西楼点头,“正常人看到她那个样子,物伤其类,都不会太舒服的。” 季流年手里拿着扇子,正在给炉子扇火。 “对了,小镇那件事,你有查到什么么?” 季流年还是惦记着那个小镇,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墨西楼嘟了嘟嘴,点头,“有点眉目,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联手所为,这个组织我之前有注意到,但他们太过神秘,我也捉摸不透,而且这种小镇全灭,我之前也有过几件,从现场来看,是同一批人所为。” 第268章:休养(2) 季流年听得一愣,“那可一定要挖出来,这种对无辜百姓下手的组织,就应该杀了!” 墨西楼道:“我知道,对了,夜之月这件事我没去查,不过,我猜测,夜之月自己心里有数。” 季流年顿了顿,“我也觉得夜之月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哎,算了,夜之月如果需要我们帮忙,他会开口的,既然他没说,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好。” 墨西楼当然是聪明的,怎么可能去瞎管闲事。 季流年顿了顿,只是看着火花,一时间也找不出要干什么来。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墨西楼是有话想跟季流年说着,可是…… “哎流年。” 季流年回过头,半死不活的瞥了眼墨西楼,“怎么了?” 墨西楼道:“没什么,就是怕你神飞走了。” 季流年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是看着火,继续熬着参汤。 墨西楼抿着唇,他刚刚是有话要跟季流年说的,可是一开口,却又说不出口。 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跟自己打马虎眼的。 熬好了参汤,季流年拿过帕子包着,倒在了碗里,端着去见夜之月。 夜之月已经给冯如月做了治疗,现在,冯如月已经能放下双手,整个人躺在床上。 夜之月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对,站在床边抽走冯如月身上的银针。 季流年迈步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夜之月,参汤熬好了。” 夜之月抬起头,站起来要接,却身子晃了晃。 季流年急忙将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扶着夜之月坐着,“你这是贫血了?” 夜之月摆了摆手,“没事,站太久了而已。” 季流年‘哦’了声,“厨房还有参汤,我去给你倒来。” 季流年拿过托盘,去将那剩下的半碗参汤倒来。 夜之月的脸色惨白如纸,这几天他本来也就没休息好,心情又无比的压抑,今天更是聚精会神的忙活了一天,这会儿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端起碗,一口将参汤喝了下去,夜之月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点生机。 原本身上都在麻了,一碗参汤下去,总算吊会命了。 “谢谢你啊,不然我这儿都每个人照应。” 季流年摇头,“没事,朋友之间别说这些,对了,伯母身体怎么样了?” 夜之月摇头,“没什么大事了,接下来我自己能做好。”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们母子说话吧!” 季流年也不会在一边碍眼,正要走,夜之月却又叫住了她。 “对了,我在想墨西楼那个事。” 夜之月的话拉过季流年的思绪来,“他?” 夜之月点头,“对,他是被人以魔气养蛊后下蛊,那魔气在他体内,完全可以吞噬他,将他变成魔,从人道堕入魔道。” 季流年听到这个叹了口气,坐到夜之月身边的凳子上。 “这个他有跟我说过,必须要紫薇之蕊才能压制他的魔气,可是,他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 躺在床上的冯如月听到这话,突然开口道:“紫薇之蕊?呵呵……世上早就没有紫薇之蕊了,他的魔气根本没法,只能一步步走向入魔,就算有紫薇之蕊,也不过是压制魔气,苟延残喘而已。” 季流年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上有紫薇之蕊的事。 按照夜之月所说,紫薇之蕊为神的气息,自己身上有,绝对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 象因牙而哀,鹿因角而悲。 季流年看着躺在床上的冯如月,疑狐问道:“那,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冯如月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是……” 季流年有些好奇,“是什么?” 冯如月道:“找到一个拥有紫薇之蕊的女子,然后,两人阴阳相交,将对方体内的紫薇之蕊吸收为自己所有,便可消化魔气,这是唯一能根治的办法。” 冯如月说着叹息,“不过这不可能了,世上,早就没有神了。” 季流年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只得靠在桌子上,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煞白。 比夜之月那过度贫血的脸,还要白。 冯如月躺在床上,当然看不见季流年的面色。 夜之月歇了会儿,缓过气来,看着季流年惨白的面色,疑狐道:“你怎么了?跟我一样贫血啊?” 季流年嗫嚅着唇,“没,没什么,我……我只是,担心,担心他。” 季流年语不成调,想张开问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而这时,外头却响起墨西楼的声音。 “流年?” 墨西楼唤着她的名字走进了屋子,见着夜之月,便道:“夜之月?伯母怎么样了?” 夜之月摇头,“没什么了,对了,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夜之月见着墨西楼也来了,正好不用去将两人都叫来。 “我跟我娘要离开云雾深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所以……” 夜之月的言外之意,当然就是,你们也可以走了。 墨西楼点头,“我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夜之月道。 墨西楼一愣,“这么急?” 墨西楼显然是在其中嗅到了什么不寻常。 夜之月面色有些不好,“我……娘被折磨成这样,她怕仇家前来,我自己贫血,不能大量动武,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避其锋芒。” 墨西楼听着抿唇,看向床上的冯如月,“这样吧!我护送你们一程,你们要去哪儿我也不问,若是你们日后有用得着我的。” 墨西楼说到这儿,右手一划,手掌里已经多了一块白玉雕成的牌子。 墨西楼将牌子递给夜之月,“可以拿着这牌子来天绝楼找我。” 夜之月看着拿着牌子看了看,上等的白玉雕成,正面浮雕着一个‘令’字,反面则是一片平坦。 夜之月迷糊道:“其实我一直在好奇,天绝天绝,天绝人路么?” 墨西楼轻笑,“为什么不是天无绝人之路?” 夜之月将白玉令牌放进空间里,“可天只会降横祸啊。” 一边的季流年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冷笑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夜之月听得眨了眨眼,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闷了。 “好吧!那我以后有事就去找你了。”夜之月说着,已经站起身走到冯如月的床边,“娘,那我们今晚就启程吧!” 冯如月点头,“好,我们也该走的远些,免得被找到。” 夜之月抿了抿唇,“娘,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冯如月偏过头去,“阿凡,当娘求你,永远不要再问这件事,好么?” 夜之月面色无奈,“娘,我都听你的,以后,我永远都不再问了。” 冯如月双泪滚落,她怎么能让儿子知道,是他的父亲将自己的母亲害成这样的? 如果知道,他以什么心情去面对? 那个人可以不在乎儿子,可是,她不能啊。 夜之月不忍再让母亲伤心,便走开几步,冲着季流年道:“兄弟,过来。” 夜之月说着就往外走,季流年疑狐的跟了出去,两人躲在外头的院子里去。夜之月偷偷摸摸的从空间里拿出一叠书来,递给季流年,“这个是我从小到大学医的笔记,循序渐进,你拿去看,应该看得懂,这个上面的东西也不算太难,我现在要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 将笔记带上,也许有用得着的时候。” 季流年接过夜之月递过来的笔记,厚厚的一叠,估摸着有十来本。 看不出来,这个夜之月还是个学霸。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季流年抱着那厚厚一沓笔记,想跟夜之月说: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请开口。 可转念一想,自己都一身跳蚤了,而且以夜之月的能耐,自己也未必帮的了。 所以季流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夜之月抿了抿唇,“我这一去,不知大家何时才能再见面。” 季流年笑道:“没关系,天长地久,大家好朋友,肯定有再见的时候。” 夜之月挠了挠脑袋,“谢谢你啊,对了,还有这个。” 夜之月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药瓶来,递给季流年。 “青花瓷这个瓶子里的,你拿来用水花开,抹在头上,桃花这个瓶子里的,你是吃,每天三天,早中晚,吃一颗,涂一颗,五年就能长到一尺长。” 季流年握着两个药瓶,“多谢你了。” 夜之月摇头,“没事了,这样吧!厨房里还有我之前做好的饭菜,吃个饭,我们就走吧!” 季流年点头,两人往房间走去。 墨西楼看着两人偷偷摸摸出去,又偷偷摸摸进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季流年。 “你们两个出去说什么了?” 季流年早已将夜之月送的两样东西都藏进了空间里,不冷不热道:“跟你有关系么?” 墨西楼一愣,怎么好好的,季流年会用这么冷漠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我就好奇,你们两个什么不能说,要偷偷摸摸的。”季流年瞧着坐在凳子上的墨西楼,眼眸冷的看不到任何的温度。 第269章:欺骗(1) “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季流年又是这句话。 她说着看向夜之月,“我去做饭,你陪着伯母吧!” 季流年说着就往厨房走去,她知道,冯如月现在,只想见到自己的儿子。 墨西楼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直接就跟着季流年去了厨房。 季流年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她想冷静一下。 她心里对墨西楼是愧疚,他帮了自己太多。 可是,她现在真的很好笑,想好好嘲笑自己一番。 她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在君晋原手里栽了跟头,现在又差点栽在墨西楼手里。 她发觉自己很好好笑。 墨西楼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见到她正笑的讥讽。 “流年?” 季流年看也不看她一样,将弄好的菜全部放在托盘上,端着往饭厅走。 墨西楼很无语,一直被这样无视,气得他一把冲了过去,挡住季流年的去路。 “你莫名其妙,突然就变得这个样子。” 墨西楼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她。 季流年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发火的墨西楼。 原来他一直对自己的好,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身边,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她的自愿。 “我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流年问。 墨西楼一时间噎住,居然找不出话来说。 季流年见他无话可说,便端着托盘,去了饭厅。 一顿饭,其实只有季流年跟夜之月,以及墨西楼在吃。 冯如月身体太差,夜之月是不会让她吃这些饭菜的,而只是给他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 夜之月一坐到饭桌上就发觉不对,气压好低啊。 “你们……吵架了?” 夜之月半是肯定半是疑狐的问。 季流年吃着菜,淡淡道:“没有啊,我干嘛要跟他吵架,大家也不是很熟。” ‘啪嗒’一声,墨西楼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季流年!我跟你!不是很熟!” 墨西楼强压着怒气。 他为季流年付出的还不够多么? 难道这么多的付出,他们还只是不太熟? 季流年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抬头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墨西楼,“我跟你,一直都不熟!” 季流年说完站起身,“我吃完了,你们要做,应该有什么要收拾的吧!我去帮伯母收拾下。” 季流年说着就迈出步子,直接去了冯如月的房间。 冯如月躺在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床顶。 季流年走进来的时候特意放松了神情。 “伯母你好,你们一会儿要走,请问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么?” 冯如月转过头来,看着季流年。 叹了口气,“没,阿凡都收拾好了。” 季流年‘哦’了声,走过去坐在靠着床边的凳子上。 冯如月见季流年那样子,老成精的她笑了,“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 季流年没想到心思被揭穿了,稳了稳心神,道:“我是想知道,关于墨西楼他体内魔气的事。” 冯如月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摇头。“这次我能脱困,也全靠你们两个帮忙,我对你们,自然是有话就说,但,墨西楼那个事,我是真的无能无力,那魔气在他体内,而今,他不过是以自己强大的灵力压制,但,治标不治本,终有一天,他会 沦入魔道,彻底为魔,这一切,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听着冯如月的话,季流年鼓足了最后的勇气,“所以,唯一的根治之法,就是与有紫薇之蕊的女子交合么?” 冯如月点头,“对!这是唯一的办法。” 季流年想了想,呵笑道:“那,如果女子不答应,他是不是可以强行……” 冯如月摇头,“如果是这样,那天下间拥有紫薇之蕊的女孩子,岂不是任人鱼肉了。” 季流年不解的‘哦’了声,带着疑狐。 冯如月继续道:“只有那女子自愿,对方才能得到紫薇之蕊以解自身魔气。” 季流年的努力睁大着眼睛,不让眼里的眼泪滚落下来。 自己还真的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果然,一切都要自己自愿,那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爱上他有用呢。 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让自己爱上他。 这本钱,下的真大。 夜之月已经吃完饭了,跑到了房间来,“娘,都收拾好了,我们启程吧!” 冯如月一听到夜之月的声音,顿时就笑了起来,“阿凡。” 夜之月推过一个轮椅,放在床边,“娘,走吧!” 夜之月说着,已经伸手,将冯如月的身体抱了起来,放在轮椅上。 推动轮椅的声音传来,夜之月已经带着冯如月,往外而去。 季流年也跟了出去,既然夜之月要离开这儿,那自己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了。 墨西楼一直都觉得季流年今天怪怪的,跟了上去。 穿过外头围起来的云雾,一路上,都只有夜之月跟冯如月母子说话的声音。 “娘,冷不冷?我该你盖的毯子够了么?” 冯如月点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厚厚的毯子,“不冷,很暖和。” 母子两人说着话,就走出了云雾深处。 转过身,只见身后一片云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夜之月停下推动冯如月的手,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后一片的白雾,仿佛天地间,只有白雾。 只见夜之月手结法印,口催咒语,一个大大的五角星从他手中飞出,丢在半空中,突然变得极大,然后急速坠在一片云雾中。 夜之月在云雾深处这一片都布下了咒语,如果有人进出什么的,他就能了如指掌。 “赫赫……” 长长呼了几口气,夜之月这才缓过神来。 冯如月爱惜的看着夜之月,“何必这样呢?我们都离开了。” 夜之月还有些喘气,“娘,我在里面还种了些好东西,怕被人偷了。” 冯如月见儿子如此调皮,忍不住笑了,看着一边的季流年,“我们母子便先离开,请。” 季流年行礼,“请。” 夜之月还是有些舍不得季流年的,好多年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朋友,现在却就要走了。 “请。” 季流年微微弯腰行礼,“请。” 夜之月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张符纸,手一晃,符纸自燃,燃烧起的火焰在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气流,夜之月推着母亲,两人进了那圆形的气流。 随之,母子两人刚进去,气流随之消失,而夜之月两人,也已经消失。 季流年咂舌,一边的墨西楼却以为她是不懂,开口解释。 “这个是空间符咒,点燃后能打开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空间,不管你是千里之地,还是万里之遥,都能在一瞬间到达,厉害吧!我也会哦。” 墨西楼凑了过去,在季流年耳边开口。 季流年推开好几步,看向墨西楼道:“我也还有事,先告辞了,请。” 季流年说着就要迈步离开,墨西楼一把冲过去挡住她的路。 “你就算心情不好,今天你已经发了一天的火,给了我一天的脸色看了,你也够了吧!” 季流年挑眉,瞧着面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墨西楼,讥笑道:“我又叫你看么?” 墨西楼莫名其妙,好好地,突然又被季流年一顿甩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墨西楼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季流年偏过头去,看着外头郁郁葱葱的树木。 真难得,大冬天还这么郁郁葱葱。 “你知道什么意思。”季流年淡淡的。 墨西楼气得不轻,“我不知道!” 季流年冷笑,“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你喜欢装傻,我可不喜欢陪着你装傻,好了,我还有事。” 季流年话音一落就要走,墨西楼却死死拦着她的路,却就是不让她走。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墨西楼厉声喝道。 季流年无聊的看着他,“有意思么?” 墨西楼瞧着她,她的眼里全是讥讽。 她好像在嘲笑自己,可到底是在嘲笑自己什么,墨西楼字却也不知道。 “你到底怎么了?”墨西楼问。 季流年抱起手来,“我说了,喜欢装傻,但我不喜欢陪着你装傻。” 墨西楼气的一把抬手,直接掐住她的左肩,力道极大,痛得的季流年脸色惨白。 但,季流年并没有喊出来,就连开口的语气,都没有带上一丝痛苦。 “墨西楼,你今天要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墨西楼见着她的讥讽,掐住她左肩的手一滑,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以为我不敢么?” 季流年顿时窒息起来。 她知道,墨西楼根本不舍得杀自己。 拥有紫薇之蕊的人,天下间,整个大陆,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墨西楼怒气滔天,可看到季流年眼里,丝毫没有恐惧,她似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杀她一样。 “你明知我下不了手,对么?”墨西楼一字一句,阴沉沉的问。 季流年讥笑,“对!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杀了我,你去哪里再找一个拥有紫薇之蕊气息的人?墨西楼被她这话激怒,“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杀你,你还这样对我?” 第270章:欺骗(2)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么? 季流年因为窒息,脸色变得潮红起来。 她跟墨西楼,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 其实,如果一开始墨西楼就跟她谈条件,直白的告诉她,也许,两人还有谈话的空间。 但,墨西楼却是欺骗她的感情,欺骗她,欺骗她。 墨西楼掐着她脖子的手加重力气,“你还真的是,吃定我了。” 季流年看着他愤怒的双眼,冷笑道:“对!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墨西楼收紧了掐着季流年脖子的手,看着她一双冰冷中,只有讥讽的眼睛。 突然,他一把甩开季流年,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他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杀她。 “季流年!你有没有良心!我对你做的还不够么?” 墨西楼越想越气,他真的是下不了手,不然他真的是想杀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季流年推他摔开,一手捂着脖子,刚刚墨西楼差点就掐死她了。 就算是现在,她都还觉得咽喉火辣辣的痛。 听到墨西楼的话,季流年冷笑,“墨西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良心两个字?你配么?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脏的我恶心!”墨西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良久,他怒极反笑,“季流年!你又凭什么跟我说良心两个字?我为你做了多少?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为了你,我得罪了飞仙剑宗,得罪了碧落峰,得罪了天雷剑宗,得 罪了云之广楼,得罪了金银派,甚至,我为了你,还偷走了南氏的命脉眼泪之水,现在整个南氏都恨不得活剐了我,为了你,我做了多少!我树了多少敌人!” 墨西楼一字一句的问,“就连你的封印七绝葬花,我也为了你拼命去抢夺七种药材,为了你,我还欠了夜幽之船主人一个承诺,季流年!若你当真还有半分良心,你就不会这么绝情。” 季流年听到这些,她在南氏破阵进去眼泪之泉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想起了他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想到了他的真心,她愿意敞开心扉,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结果呢? 而今再次听到墨西楼的话,那些感人的真心,在这一刻,令她恶心无比! “你说漏了一样,你在云之广楼的时候,还为我挨了司羽长风一刀,险些丧命。” 墨西楼咽喉滚动,“对!你不说我还忘了,为了你,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就换的你一句我不配说良心两个字。”季流年冷笑一声,“你根本不配,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一个又一个的欺骗,墨西楼,是,我欠了你,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今天可以杀了我,但不管如何,我就是拼了命,我跟你,也丝毫不再有丝毫关系, 我跟你,形同陌路。” 季流年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似得,她的话,深深刺进了墨西楼那愤怒的心脏! “季流年!” 墨西楼咬牙切齿喊出她的名字。 季流年毫不示弱,抬着头,看着他那愤怒道苍白的脸。 一时间两人无话,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 周围十分的安静,安静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那沙沙的声音,十分的繁复。 季流年听着那声音,像极了对自己的嘲笑。 被骗一次还不够么?居然还要被骗第二次。 第一次是君晋原。 第二次是墨西楼。 她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 永远,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 墨西楼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的眼睛,透露出的只有冰冷。 她到底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一个人,才能做到这样的狠绝。 他做那么多,就算是一块石头,也会被他融化吧! 为什么? 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突然一下子就对自己这样? 墨西楼想不出原因。 她这样一个反复不常的人,又怎么会给自己原因。 墨西楼已经被气的几乎失去了理智,什么都来不及细想。 “季流年!我给你一个像我认错的机会。” 墨西楼想,这是他最后能给出的承诺了。 季流年呵笑,“机会?墨西楼,你舍得杀我么?” 你舍得啥一个拥有紫薇之蕊气息的人么? 你舍不得的,天底下,应该就只有我季流年一人拥有紫薇之蕊气息了。 墨西楼听到她的话,突然之间失控,强大的真气压制不住,瞬间爆发四散,冲击的周围一人而抱的树木瞬间折断。 季流年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真气冲击,顿时被击飞十几米,砸在一边粗大的树木上,重重落在地上。 一地的树干,生生被折断。 这样粗的树干,就像是最强大的龙卷风,也不会将它们折断的。 季流年痛苦的趴在地上,可还没反应过来,墨西楼已经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季流年脖子又传来了那种窒息的痛苦,她被墨西楼生生拧了起来。 面前的墨西楼看起来无比愤怒,好像眼里喷出的恨火,已有燎原之势。“季流年!我看错了,我以为,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哪怕,只是一块石头,只要时间,只要付出的足够,都能将她融化,可是我错了,你,根本比石头还要铁石心肠,我无论是做多少,在你这里,都无法 打动你那铁石心肠。”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大脑几近空白。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墨西楼右手虎口死死掐着季流年的脖子,两人这样近的距离,季流年依稀听到了他的咬牙声。 “季流年!你说对了,我就是舍不得杀你!” 因为我已爱上你,我已无法动手杀你。 季流年强撑着意识,一张脸通红的看着面前的墨西楼,因为缺氧,她现在已经有些视线模糊了。 眼前的墨西楼,已经是十几个虚影了。 “我刚刚,还……说漏……了……一点,你……你,还……得罪了,叶明霜……梧桐城……” 季流年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话,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却说的断断续续。 墨西楼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心里一股火冲上,几乎烧灭了他的理智。 “那又怎样?为了你,我得罪的人还不够多么?可你呢?顽石就是顽石,铁石心肠,没有人性!” 墨西楼右手用力一推,就季流年推开十几米。 季流年倒在地上,脖子的钳制消失了,她顿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着面前,随时会冲上来杀了自己的人。 墨西楼盯着她看,良久,他一字一句开口。 “季流年!我跟你,就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你欠我的,就此一笔带过,你与我的两年约定,就此作废,你我,从此天涯陌路。” 话音落,墨西楼不再多看记流年一眼,转过身,身子顿时消失。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压制不住心口的痛,被挚爱伤的遍体鳞伤的心脏,他的唇边,挂上一串鲜红。 季流年知道他走了,走的那么决绝。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突然,季流年笑了起来,可她的笑,却是那么的痛苦。 她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墨西楼走时,最后的一句话。 “季流年!我跟你,就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你欠我的,就此一笔带过,你与我的两年约定,就此作废,你我,从此天涯陌路。” 呵呵呵……多么决绝的话啊,他说的真的是好简单啊。 从一开始,他做的一切,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心。 可,直到现在,撕开那血淋淋的表面,她看到了肮脏的真实。 “墨西楼……” 季流年轻声呢喃,眼泪滚了下来。 他所做的真心,给自己看到的真心,原来,只是为了她一个自愿。 季流年身子有些恍惚,站在风中。 因为墨西楼强大的真气散开,折断了周围的树木,现在周围一片狼藉平坦,那风吹来,似乎要将脆弱的她,就此吹向天涯海角。 季流年站在哪儿,好一会儿,她却无法从痛苦中走出。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讥诮的声音。 “哈哈哈……不枉费我在这儿等了你那么久,你果真是落单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得季流年急忙转身看去。 一步步,走来一个魁梧之人。 他,居然就是金银派掌门,韩啸天。 这…… “是你!” 季流年看到这人,顿时就有些不安起来。 韩啸天冷笑,“是我,你还记得我,这真的是无比荣幸。” 季流年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急忙往后退去。 “你……你一直在这儿?” 韩啸天呵笑,“你诧异么?不过为了等你,我觉得很值得。” 季流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前辈,我跟你并无过节,请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韩啸天‘格格’一阵笑,“你的问题,就不能换个新鲜的么?” 季流年握紧手,反手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剑来。 韩啸天见她手里握着剑,一声冷笑消失在眼前。 季流年身子一麻,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大脑顿时失去意识,整个人软倒在地。人倒下,她身后的韩啸天收回右手,原来,是韩啸天点了她的穴道。 第271章:欺骗(3)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走!” 话音落,韩啸天一挥手,整个人带着季流年,顿时消失在狼狈的树林中。 ……… 墨西楼快速离开云雾深处,独自一人疯了一般的狂跑,用处自己现在所能用的全部、最高的轻功。 他用现在的速度,发泄内心的痛苦。 唇角一口鲜血红艳艳的滑过他白皙的肌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狼狈。 季流年!你的心,比钢铁还要硬,比万年雪山的冰还要冷。 我试着去融化你,而结果,狠狠的告诉我,那是妄想。 季流年,你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季流年,此生此世,我生生世世,都不愿再与你相见。 墨西楼的心,正在受着最痛苦的煎熬。 他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季流年,哪怕,他还要月月面对魔气蚀身的痛苦。 可就算魔气蚀身,那样的痛,也比不过现在,季流年亲手给的伤痛。 ‘噗通’一声,墨西楼摔倒在地。 他跪在地上,弓着腰,双手张在地面,握着地上的碎石,你风化了滚在地上,如黄豆般大小的碎石。 “呵呵呵呵呵……” 墨西楼一声声的冷笑,双手抓着地面的碎石碰在手心里。 连石头,都可以被风长年累月的吹动,化成小小的碎石。 可季流年呢?她果然,心比石头还硬。 抬起头,天色早就黑了,从南氏回来,一路奔波,他不觉得累。 只要季流年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 可现在,他觉得好累啊。 无人来往的山坡,只有风无情的吹着,仿佛是在笑他痴傻妄想去融化一块没有感情的冰。 “呃……” 突然一声闷哼,墨西楼死死捂着心口。 他顿时整个身体都在痛,痛得好像全身的筋脉皮肉骨血都在分离。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头跑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意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自己被心痛折磨控制了多久。 仰起头,天上一轮明月,高高的、明亮的挂了起来。 “呃呃……” 墨西楼的声音是压制着的痛苦,他拼命的痉挛,整个身子蜷曲在一起,他的双眼,红的就像烈火一样。 “怎么……会……” 墨西楼嘶声历吼。 天上的月儿虽然明亮,但并不是十五的月亮,并没有那么圆。 现在,应该最多才初十。 “呵呵呵……” 想到这个,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在南氏山庄外,为了带着季流年逃走,他豁命放出压制魔气的四成灵力,开启空间术,从南氏山庄外,直接到达绿萍间找素雪晴萍。 然而,正是因为他的豁命,使得魔气升腾,故而今天虽然不是十五,却提前使得魔气蚀身。 “格格格……” 墨西楼很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就像一只受伤了、躲避着狂风的小兽。 墨西楼倒在地上,忍受着那种非人的痛苦折磨。 他红彤彤的双眼,全身的痉挛,他的心里升起一阵阵的杀意。 他想提着刀,他想杀人。 他想一直杀人,他想杀人。 他现在,就像看到血,就像看到自己的刀划过人的脖子,看着那美丽的鲜血血溅半空。 墨西楼紧紧卷缩着痛苦的身体,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体内升腾起来的杀意。 他想杀人,他想感受杀人的快感。 他现在,就像一个吸血鬼,一个继续要人血的吸血鬼。 “呃呃……” “啊啊啊啊啊啊……” “呃呃……” 墨西楼很痛,他拼命的控制着自己。 “我……我是,是,六大封印人的后代,我……我的使命,使命,是……是,保护……苍生……我,我……我,我不能,不能……不能……杀无辜……” 墨西楼卷缩着身子,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一遍遍的,压制着那痛苦的魔气蚀身。 全身从一开始痛得痉挛,又到后来,痛得失去控制,整个人仿佛就像僵尸一样。 他痛得快要忍不住了,他想提着刀,提着刀杀人,只要杀了人,他就不会那么的痛苦。 “呃呃……” 他的咽喉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吼声,摔倒在地,痛苦的好像被人剥去了皮一样。 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去理智。 他一直倒在地上,上半夜,两个时辰,他痛得全身都已经被改造了一样。 那种痛苦,就算是最可怕的地狱,也及不上万一。 “西楼……” 痛得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季流年的声音, 睁开眼,他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季流年,她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朝他走来。 墨西楼好像觉得,不那么痛了。 “流年……” 他轻声的呼唤她,声音沙哑的就像刀子划在石头上一样。 季流年冲着他微微笑了,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将头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西楼,不痛了,我来了。” 她的声音就像天上的仙乐一样动听,墨西楼伸手,温柔的抱着她。 她温柔的倒在墨西楼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墨西楼渐渐睡着了,痛苦后,他抱着季流年,好像,并没有那么痛苦。 …… 墨西楼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觉得浑身都疼,后来,季流年来了,他抱着她,他就不疼了。 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刺得他眼睛一痛,急忙闭上。 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终于适应了这阳光。 “流年……” 他呢喃着念着这个名字,可一坐起来,身边根本没有季流年的身影。 墨西楼抱着头,昨晚他痛得失去了理智,恍惚间,居然产生了幻觉,看到了那个女人。 “可恶!” 墨西楼气的一拳砸在地上,晃得周围的山哗啦啦晃动,无数山石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墨西楼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她。 第272章:欺骗(4) 甚至,就在昨晚那种痛苦无比的时候,还在想她。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墨西楼立即盘腿打坐,运动调元,休息身上昨晚留下的疲惫。 季流年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但她能肯定,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睡得很安稳,她好像怎么也醒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一直睡。 这段时间,她要么就是睡不踏实,要么就是做恶梦,反正是睡不好的。 又加上最近的奔波,她颇是疲惫,这么一来,她就睡了很久很久。 睁开眼的时候,季流年看到的是一床蚊帐。 不过她眼睛睁开了,意识却还是有些模糊的。 她睡了很久很久。 突然,季流年脑子里想起了最后的场景。 “韩啸天!” 季流年低声吼出来。 “我在。”韩啸天的声音传来。 季流年心惊不已,回过神来,韩啸天已经站在床边,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季流年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你……前辈!你真的认错人了。” 季流年很无力说着。 韩啸天呵呵笑了起来,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凳子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脑袋靠在拳头上,歪歪斜斜的作者,看着床上的季流年。 季流年抿了抿唇,她发现韩啸天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跟她将道理,根本就是讲不通的。 季流年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前辈。” 季流年道。 韩啸天看着她,恍惚着回到了很久远的过去,那眼神飘渺,季流年知道,他在回忆过来。 季流年心里暗暗琢磨着,现在的情况不妙,还是逃为上计。 想到这儿,季流年便打算跑,虽然,跑她也没有胜算。 在云雾深处的时候,她跟韩啸天就已经正面打过招呼了,当时要不是韩啸天功力没恢复,而她又有小老虎和母龙吟兽帮忙,那是绝对逃不了的。 “想逃?”韩啸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真的是,就似乎逃啊。” 季流年心惊,没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事已至此,季流年只能打算一拼。 可是正要下床,她却发现体内气息不顺。 不好! 季流年心里大惊。 她居然被韩啸天封锁了全身大穴,现在别说运转灵力,就连打开空间都帮不到。 心里发现这个问题,季流年立马试探着进空间。 可是,空间完全就跟她绝缘了。 季流年心里升腾起一阵阵的绝望。 韩啸天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床边的季流年,她的脸上闪过的绝望。 “嗯……我就是怕你逃了,所以才封锁你全身的穴道,顺带,连你的空间也被封住了。” 韩啸天很是遗憾说着。 季流年掩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拽成拳,可却不敢发火,她丝毫不敢激怒面前的人。 “前辈。” 季流年刚开口就被韩啸天抬手打断,“我不喜欢你这样客气,你直接叫我名字吧!这样习惯些。” 季流年的嘴角抽了抽,虽然韩啸天外表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而且气势威严,的确也算得上人中龙凤。 但,自己…… 好吧!年龄其实并不是重点,但她跟韩啸天,并不熟悉! “韩掌门。”季流年喊了个比较折中的叫法,“我跟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啸天看着季流年,只觉得她跟记忆中的人,越来越重合在了一起。 “误会?”韩啸天讥笑道:“我跟你之间,岂能用区区一个误会来解释。” 季流年心里大惊,“韩掌门,我确定你的确是认错人了,我跟你,的确是不认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韩啸天摇头,“绵绵,我可以认错世上任何一个人,但都不会认错你。” 季流年皱了皱眉,绵绵? “那韩掌门你把我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流年看了看屋子,这屋子雅致,绝对不是地牢,她好像并不是被抓来的,而是被请来做客的贵人。 韩啸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把你抓来做什么,但,我一定要把你带来,既然你不肯自己主动跟我走,那我只好,强行请你了。” 季流年摇了摇头,她已经好多次试着跟韩啸天沟通了,但无奈,这人压根儿就无法沟通,不管说什么,两人都无法说到一件事上。 “你要一直在这儿么?”季流年问。 她现在需要的事安静,安静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啸天点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当然要一直看着你。” 季流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一派之长,也算得上一代宗师,你却做这种下作之事,你脸面何存?” 季流年瞪着韩啸天,心里已经烦躁无比。 韩啸天放下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好半天了,才慢慢开口。 “我注定是成不了一代宗师了,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 季流年听得无比郁闷,她觉得,现在还是要先了解韩啸天口中的那个‘绵绵’,确定那到底是谁?然后才能跟韩啸天好好说话。 “好吧韩掌门,请问,绵绵,跟你是什么关系?” 季流年问。 韩啸天的眼神变得很闪烁,里面充满着季流年看不懂的情绪。 有的是恨意,有的,是情义,但更多的,是季流年无法看懂的存在。 “你这样跟我装傻,有没有想过,会激怒我?”韩啸天很危险的问。 季流年摇头,道:“既然我已经来了,也已经走不了了,那我总得问清楚,到底那个绵绵,是谁吧!” 韩啸天冷哼,“我都忘了,你一贯就擅长装傻充愣。” 季流年道:“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不如说说,你跟绵绵的事。” 季流年从名字来看,既然叫绵绵,那肯定是个女孩子吧!既然是女的,韩啸天又是男的,他的眼神那么复杂,所以季流年心里也隐约的猜到,韩啸天跟绵绵,或许有一段非同寻常的过去。 第273章:金银派(1) 韩啸天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季流年说的很多,“有道理,反正也没事,而且,你既然喜欢装傻充愣,那我来帮回忆一下。” 韩啸天说着站起身来,走向床边。 季流年心里一惊,“你……” 韩啸天道:“你不是要回忆么?我来帮你。” 说着话,韩啸天已经伸手,要去抓季流年的肩膀。 季流年心里大惊,一把站起来避开,也不管脚上有没有穿鞋子。 “韩掌门,请你自重。”季流年低沉着声音。 韩啸天‘咯咯’笑了起来,“自重?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是没有发生的?自重两个字,用不到情人之间。” 季流年听这话,心里咯噔一跳,果然,自己猜的是对的,那个绵绵,跟韩啸天,果然有一段过去,而且看着架势,两人最后肯定是不欢而散。 只是韩啸天为何认为自己是绵绵?难道,自己长得跟绵绵很像? 季流年道:“那说说你跟绵绵的事吧!或许,我能想起什么来。” 韩啸天站着看着面前的人,就这样坐到床边去。 季流年心里踏实了些,看来,他不会再过来了吧! 这样想着,季流年就走到一边的凳子去坐着,两人就这样面对面。 韩啸天看着季流年眼里的好奇,道:“真的想不起来了?” 季流年点头,既然现在被韩啸天执拗的认为,自己就是绵绵,那么,跟他争辩自己到底是不是绵绵已经没有意义了。 执拗的人,只会相信自己,从来不会听取别人丝毫的意见,从刚愎自用,对了一种极端。 所以,季流年道:“我曾受过一次伤,以前的事我全部都忘记了,不如你给我说说,我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 季流年一面说着,一面还故意伸手去摸了摸头,好像真的曾经失忆过似得。 韩啸天不置可否的‘哦’了声,看着坐在面前凳子上的季流年。 他想说什么呢?他该说什么呢?难道让绵绵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哪怕就在被她抛弃后,也依旧还想着她么? 良久,时间过去,季流年就端正的坐着,一点也不着急。 韩啸天道:“你,曾是我的未婚妻,却在你我大婚之前,你却突然失踪。” 季流年听得心头一震,“未婚妻?” 不可能! 韩啸天呵呵笑了起来,“对,未婚妻。” 季流年摇头,“绝不可能,金银派的至高武功,都必须是童子身才能练,你若是可以成婚,那你就……” 韩啸天点头,笑了起来,“那我就必须让出金银派掌门之位,因为,我不再是童子身,自然,也就练不成金银派至高无上的武功。” 季流年点头,的确。 韩啸天道:“是,我当年为了娶你,的确愿意让出金银派掌门之位,然而我就算坐到如此,你依旧,在成婚之前,突然失踪。” 季流年微微暗着眉睫,其实韩啸天的话说的很委婉了,说白了,就是他在成婚之前,被未婚妻给抛弃了。 这样一想,季流年顿时就明白了。 难怪韩啸天那么恨绵绵,自己为她都做了那么多,结果却只换来抛弃。 季流年大致摸清了其中的曲折。 “那,她失踪后,去了哪儿?”季流年道。 韩啸天摇头,“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反正,你就是失踪了。” 季流年伸手敲了敲脑袋,这样看来,当年的事,真的给韩啸天打击太大,也难怪,他恨绵绵恨之入骨。 “好吧!”季流年道:“那如今呢?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年会失踪,我不记得了。” 季流年很为难也很无奈的摇头,自己而今,要怎么跟他斡旋呢。 韩啸天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记不得了也无妨,总之,你兜兜转转,还不是回到了我身边来。” 韩啸天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季流年身边,“绵绵,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来。” 季流年心里警铃大作,一把站起身来,却被韩啸天伸手,轻而易举的按在肩膀,顿时将人按着坐回了凳子上。 季流年抿着唇,韩啸天看似轻功的一按,却将她死死的按坐在凳子。 低下头,韩啸天道:“绵绵,你又想离我而去么?” 季流年紧紧抿着唇,肩膀上拿到力气,压得她动弹不得。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受了重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并没有离你而去,我只是受伤了,失去记忆了,所以才失踪,我……不如你给我找个大夫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失忆。” 季流年开口,只能将扯的慌继续,一条道走到黑。 韩啸天道:“哦……你在云雾深处,难道夜之月没有给你诊治?”季流年忍着肩膀上的力量,道:“我当初受伤,被天绝楼主所救,后来我离开,只是前些日子,我意外见到天绝楼主重伤,但当时,他叫我带他去云雾深处,说夜之月欠了他人情,去找他还,所以夜之月后 来才会救他。” 季流年开口解释。 当时她是跟墨西楼闹矛盾了,墨西楼刚走,韩啸天就出来了,她肯定韩啸天当时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 所以这件事,必然墨西楼扯不清。 韩啸天听着季流年的话,顿了顿,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夜之月没有救你?” 季流年的确是个说什么都面不改色的人,也是个说谎手到擒来,就跟打好草稿一样的人。 不得不说,会说谎,也是一种天赋。 “是,夜之月答应为我看病,但当时正好你的义子前来求救,我听到金银派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无比熟悉,所以,我就将机会让给你。” 季流年很真诚说着,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伪装。 韩啸天听着季流年逻辑清晰的话,已经信了五分。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夜之月一问究竟。”韩啸天道。 季流年闻言叹了口气,很是遗憾,“原本,也可以,只是而今……”韩啸天道:“而今怎么了?” 第274章:金银派(2) 季流年很为难,道:“夜之月救了天绝楼主,知道得罪了很多人,他怕遭到报复,所以就已经离开了。” 韩啸天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有那么回事。 他这些时间都躲在的云雾深处外头,就是为了守株待兔抓季流年。 而那日,他见到夜之月和天绝楼主都出来了,他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所以只能远远看着。 所以,他虽然看到了那些的情况,却并不知道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韩啸天放开了按着季流年肩膀的手,“那日,你为何和天绝楼主发生争执?他好像要杀你。” 季流年就知道,那日韩啸天一定在一边看着。 季流年点头,“你可还记得,那日在云雾深处你想杀我,直接与天绝楼主对上么?” 韩啸天点头,“那又如何?” 季流年道:“正是那日,他伤好后要去找你报仇,但我那时候以为,你对我只是误会,所以,我跟他起了矛盾。” 季流年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撒谎的功力。 韩啸天想了想,那复杂的眼神,季流年有些看不明白。 她的心里有些慌,现在的自己,就是板上的肉。 韩啸天一直看着季流年,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真假。 可季流年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米迷茫。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也罢!当年的事已不重要,既然如此,你以后就留在金银派,勿要再离开。” 韩啸天说着伸手,想要去摸季流年的脸颊。 季流年急忙躲开,“我一时间,依旧还想不起当年的事,你能帮我找个大夫,好好查看一下我的伤么?” 韩啸天停在半空的手再无动静,他能够十分明显的感觉到季流年对自己的抵触。 “你在逃避我?” 韩啸天问。 季流年摇头,“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我对你,也有些陌生。” 韩啸天道:“既然陌生,那我就帮你好好想想。” 季流年大惊,“等等!” 韩啸天看着她,季流年也看着他。 “你刚刚不是说,我当年因为离开,导致了你我的婚礼没有办成么?” 季流年急促问道。 韩啸天的眼里愤怒火花,双拳紧紧握着,想起当年自己独自承受的离别之苦,他的心,烈焰焚烧。 “你说这个,做什么?”韩啸天问。 季流年看得清楚面前的情况,韩啸天对那个叫绵绵的女人,爱之入骨,自己若是不想办法应对,只怕自己今天,就要…… “不如,我们重新办婚礼吧!”季流年道。 这个,是目前最好的缓兵之计。 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时间,否则的话,今天就要跳火坑了。 韩啸天怔怔看着季流年,那复杂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他真正在想什么。 季流年笑了,“怎么?舍不得你金银派掌门之位?” 韩啸天冷哼,“呵,我怎么会舍不得,当年能舍得,今天,也能舍得。” 季流年站起身来,微微仰头看着韩啸天,“那我们就举行婚礼吧!你让我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我也习惯一下和你相处。” 季流年说着,故意伸手抚摸着脑袋,好像是很苦恼想不起以前的记忆似得。 韩啸天收回手,看着面前的人,那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人。 “好。” 韩啸天答应了。 季流年心里一阵阵的狂喜,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好。” 她也答应了。 韩啸天沉静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笑意。 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韩啸天还是看着季流年,只是声音恢复以往的沉稳,“谁?”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义父,我是敬源,有门派之事回报。” 听到这个名字,韩啸天道:“进来。”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之走进来一个青年。 季流年认得,这人就是当初在云雾深处求夜之月救韩啸天的人。 想到这个季流年就恨不得拍死自己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为什么当初要多管闲事救韩啸天啊!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丘敬源一进来就看到季流年,顿时一张嘴长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姑娘,是你啊,我还没感谢你呢,在云雾深处,要不是你出手,夜之月一定不吭救人的,你何时来的金银派?在下一定要好好感谢姑娘。” 丘敬源老好人说着,韩啸天一摆手,“无妨,她很快,就会成为你们义母。” 季流年心里一哆嗦,差点就摔在地上。 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丘敬源这次更是嘴巴张的你放下一个饭碗。 “义……父……你……你要,娶……姑娘?” 丘敬源一副跟见了鬼似得表情。 韩啸天点头,“是,你查查,离得最近的忌日是哪天?” 丘敬源点了点头,“离此最近的是本月二十二。” 韩啸天满意点头,“正好我也要找你,你立即下去布置,就二十二成婚,你立即令人将请帖送出去,我与夫人的婚礼,绝对不能马虎。” 丘敬源傻了似得点头,“是,是,那敬源马上就去。” 丘敬源吓得不得了,走出去的时候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季流年听到时间,心里咯噔一跳,“今天……是初几?” 韩啸天道:“十五。” 季流年心里有些难受。 今天晚上,墨西楼的魔气升腾了。 不过马上,季流年就将这个消息压下去了。 她跟墨西楼,已经一刀两断了。 韩啸天见她不说话,道:“你好好休息吧!准备做新娘子。” 季流年点了点头,“还有七天了,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韩啸天摇头,“不会,我还觉得太长了。” 季流年心乱如麻,虽然暂时争取到了时间,不过也太短了,她必须在这七天内逃离。 “好,我会的,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了。” 季流年一脸的疲倦,韩啸天点了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叫人给你量尺寸做嫁衣。” 说完这话,韩啸天果真出了屋子去。 季流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个人真的是焦头烂额。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七天,这七天她要怎么逃离高手如云的金银派? 季流年试着和空间联系,却什么回应也得不到,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空间似得。 而她自己穴道被封,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空间都进不了。 何等的绝望。 她就差把脑袋给切下来了,可现在,到底有什么办法能逃走呢? 正烦着,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谁?” 季流年问。 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姑娘,为您量尺寸做嫁衣的裁缝来了。” 季流年想到这个就头大如斗,绝望又无力开口,“进来吧!” 门打开,外头进来了四个女子,后头还跟着两个穿着不一样的中年妇人。 那四个女子年纪不大,长得也清秀,但季流年知道,这四个人,怕是韩啸天派来监视自己的。 “姑娘,这两个就是来为姑娘量尺寸的。” 一边一个微笑着的女孩儿开口。 那侍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讨喜。 季流年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好啊,没想到来这么快,那你们快给我量量。” 季流年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一边的而妇人拿着软尺走来,便开始为季流年量着。 季流年努力绷着笑,实则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了。 不多会儿,尺寸量完,那两个妇人便离开。 屋子里四个侍女,站在一边。 季流年道:“我这儿不用服侍,你们出去吧!” 最开始说话的那大眼睛女孩儿笑道:“姑娘刚来,对这儿多又不熟悉,奴婢们就在这儿陪着姑娘,好方便服侍。” 季流年就知道,这四个,根本就是来监视她的。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能表现出来。 “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 季流年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 侍女马上去厨房为她准备吃的,季流年就坐在椅子上,想着要怎么逃走。 七天,时间真的是有限。 正烦恼着,侍女进来禀告,“姑娘,二公子,十一公子,十九公子前来向您请安。” 季流年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三个人,应该是韩啸天的义子,所以才称公子。 “他们?”季流年颇是疑狐,韩啸天的义子来给自己请安? 侍女点头,“是呢,他们知道掌门要迎娶姑娘,特来恭喜呢。” 季流年听到这儿,也不能把人赶走,便道:“那请三位公子进来吧!” 这些人有完没完了,自己本来就够烦了,还来请什么安啊。 不多会儿,外头走进来三个年轻人。 一个长得俊秀非常,美资仪态,自成一股风流之势。 一个长得活泼可爱,不但嘴上在笑,连眼睛都有笑意。 一个风度谦谦,君子之容。 季流年站起来,“请问三位公子,怎么称呼?” 那三人反倒像季流年行礼,长得俊俏非常那公子道:“我是义父第二子,叫元景流墨。”那个活泼可爱的公子笑道:“我叫叶明泽,姑娘,啊不是,义母,你叫我明泽就好啦。” 第275章:金银派(3) 果真是活泼可爱啊。 另一个谦谦君子作揖道:“我叫凤罗鹰,是义父十九子,十一义兄是叶明泽,见过义母。” 季流年听到这个义母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干脆坐下来,道:“你们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 季流年很是开门见山,她现在,再也分不出一丝丝心思,来跟他们耗了。 叶明泽没想到季流年会这么直接,先是一愣,随之笑道:“我们是来劝义母,请义母离开金银派,勿要毁了义父。” 季流年假装听不懂这话,一脸疑狐的看着叶明泽,“十一公子此话何意?” 叶明泽抿了抿唇,“义母莫不成不知道金银派的规矩?” 季流年故意摇头,“不知,金银派有什么规矩呀?” 叶明泽无奈道:“义母可知,金银派从没有女弟子。” 季流年点头,“好像是没看见啊,这是为什么?” 叶明泽急的在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因为金银派的武功太过刚猛,女的练不成,所以金银派从不招收女弟子,而金银派至高无上的武功,就是金银神功,但要想修炼这门武功,必须要是童子之身。” 季流年假装听不懂的点头,“是这样啊。” 叶明泽见到季流年那傻不拉几的样子就头疼,急的上蹿下跳。 季流年一脸无辜的看着三人,“所以,你们要我离开你们义父?” 季流年一脸委屈。 呸!她当然想离开啊!可是她走得了么!!一边的元景流墨道:“义母,你可知,金银派离开就有规矩,凡金银派弟子,不得招女子,不得近女色,必须保持童子身,就是为了练金银派的武功,若是义母执意要嫁给义父,不但会毁了义父,而且,义 父还必须退位,放弃金银派掌门之位。” 季流年听着这话,脸色有些恍然。 这些她是知道的,但是,她要装作不知道啊。 “那我怎么办?要不,我跟你们义父再好好说说吧!” 季流年很为难的开口。 元景流墨摇头,“义父为了娶你,已经给大陆各大势力,有头有脸的,只要与义父有交情的,都会来,可见,义父已经有了心思,只要与你完婚后,就会退位,所以,义母若是去跟义母商量,只怕是徒劳无 功。” 季流年面色为难,“那……那我怎么办?” 季流年心里雀跃,你们快说啊,帮我离开金银派! 叶泽明听到这儿,急匆匆开口,“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希望义母你配合。” 季流年微微低下头,身边四个丫鬟可都是韩啸天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么自己又怎么能露出自己想走的趋势呢? 所以季流年很是为难的斜着眼,偷偷看着四个丫鬟。 当然,这偷偷,是故意的。 果然,她那为难的神色落在了叶明泽眼里,立即就知道,季流年身边有义父的人。 所以叶明泽站起身,冲着季流年行礼,“义母先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话,叶明泽三人就已经离开。 季流年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原本还在纠结,到底要怎么才能离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人。 这才真的是刚想睡觉就来了枕头。 打了个哈欠,季流年道:“我有点困了,先睡会儿。” 说着话季流年就回了床上去,现在可要好好睡饱,不然晚上哪儿有精力逃跑啊。 …… 夜晚,圆月高挂。 墨西楼又回到山里,四周渺无人烟。 墨家巨子精心打造的铁链再次锁上了他的四肢。 他默默地站在地上,四条铁链扣住他的四肢,可是他却心如死灰。 要怎么样,才能将那个女人从自己脑海里推开,到底是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墨西楼在心里一遍遍的问。 这两天,不管他怎么做,他就是忘不掉那个身影。 渐渐地,那蚀心的痛传上了他的全身,那痛苦,一点点的蚕食。 可这一次,他的理智却还在。 墨西楼很是诧异。 痛到了极致,他的脑海里,却只剩下季流年这三个字。 “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的惨叫冲天而起,他的四肢被困着,他无比的痛苦。 可,那魔气蚀心的痛,终究,还是比不上季流年离开,带给他的伤。 “季流年!我恨你!” 他撕心裂肺的吼声传来,真的山野鸟兽群飞。 …… 天色暗了,季流年却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坐在房间里等着。 她有些激动。 果然,刚到子时,门外一道劲风,那四个守着自己的丫鬟顿时就倒在了地上。 元景流墨,叶明泽,凤罗鹰三人从窗口跳了进来,看着屋子里还没睡的季流年。 “义母。” 季流年故作惊慌的摇头,“你……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季流年害怕极了。 叶明泽道:“义母,为了不毁去义父,而今,只能委屈你了,请义母起身,我这就带义母下山。” 季流年心里高兴无比,却害怕的看着叶明泽,“那……那你义父呢?” 一边的元景流墨开口,“义父正在布置婚礼当日要用的东西,趁着义父不再,请义母随我们一起离开。” 季流年惊慌的摇头,“不,我不走。” 季流年不肯就烦,叶明泽三人眼里明显不安,元景流墨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说着话,元景流墨抬手走来。 季流年心里高兴,却要装的惊慌。 他们终于要带自己走了。 可假装的话还没说出来,元景流墨已经点了季流年的穴道,反手拧着她的肩膀,直接就翻窗而去。 元景流墨三人皆是韩啸天做下一等一的高手,加上又熟知金银派情况,所以带着季流年,不过几个起纵,便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后山。 站在山脚,元景流墨解开季流年的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这是山脚,你从这儿往前走,记住,永远不要出现在义父面前。” 季流年心里点头,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义父! “你们就这样放我走,你们不怕你义父知道么?”季流年问。 叶泽明摇头,“义父根本就不知道。” 得意的话音刚落,一个沉稳怒气的声音传来,“是么?” 随着这个声音,不但元景流墨三人,就连季流年都青了脸。 眼前银光一闪,韩啸天的声音骤然出现。 元景流墨三人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已经被支开的韩啸天,居然会出现在这儿?立即跪下请罪。 季流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目瞪口呆。 韩啸天看着跪着的三个义子,冷哼一声,“好!你们很好!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居然敢将主意打到为父身上!” 叶泽明无比惊慌,抬头看着韩啸天,“义父!儿子怎能见义父你放弃大好前程!” 韩啸天看着叶泽明,“哼!你可知你犯下何等大嘴?” 叶泽明心里一惊,却又明白了,泄气一般,看向身边的凤罗鹰,“是我所谓,一切都是我所谓,二哥跟十九哥,皆是被我连累,我愿认罪。” 叶泽明道了句,顿了顿,道:“我的愿望还留在这个世界,请让她延续。” 话音落,叶泽明抬掌运足灵力,一掌直扑天灵。 就在这千钧一发至极,季流年大吼一声,“且慢!” 叶泽明的动作果真停下。 韩啸天抬眼,看着一边的季流年,“为何要阻拦?” 季流年咽了口口水,这件事其实也有她的默认,不然他们三人是根本劫不走自己的。 现在看着叶泽明自尽,季流年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马上就要成婚了,现在杀人不好,再说了,我还没过门呢,就先害死了你义子,要是被人知道,该在背后怎么说我。” 季流年说着低头,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韩啸天看着她,居然道:“那你说,怎么办?” 季流年打量着地面的三人,自己要想离开,看来,还得要借助这三人。 “他们也是为了你着想,况且,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吧!等我们大婚完成后,再罚两人跪一天好好反省。” 季流年将事情都推在了婚后,而一想到大婚,韩啸天的眼神就渐渐地温柔了起来。 “好,就按你的做。” 韩啸天说着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语气顿时沉稳起来,“跟你们义母成婚这件事,乃是为父心意,你们不必再阻拦,否则下次,你们义母也救不了你们!” 韩啸天说着叫三人起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一番,他自己其实也在犹豫,下一任金银派掌门之位,到底该传给谁? “好了,今天这事,回头再说,你们回去吧!” 三人大难不死,尤其是叶泽明,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季流年的目光都满是感激。 第276章:金银派(4) 三人走后,冷风的山脚,只剩下季流年跟韩啸天。 韩啸天看着她,渐渐微笑起来,“丫鬟跟我说,你不肯跟他们走?” 季流年低着头,点了点头,“是,我说过,要完成大婚的。” 季流年神色不变的开口。 韩啸天面色颇是满意,“好,今天这事,算是我不对,没把义子管好,我们回去吧!” 韩啸天说着就要牵季流年的手,吓得季流年赶忙避开,“我们,还没大婚呢。” 她看起来有些害羞,韩啸天正要发怒的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也罢!也没几天了,对了,黄昏的时候我已经令敬源将请帖发出去了,云宗,天绝楼,飞虹山庄等等,我半生交游广阔,这次大婚,定然是不能让你受委屈。” 季流年听着点头,却在听到天绝楼的时候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只是季流年有些意外,云宗居然也来? 云宗为一宗,为大陆第一道门势力,人才济济,广布天下,手下高手络绎不断,不但精通武学,还精通奇门,咒术等等,不愧为第一。 季流年现在心里都在想着墨西楼,他,回来么? 季流年突然很害怕,她害怕墨西楼来,又害怕墨西楼不来。 墨西楼来了,他会救自己么?不管是否相救,那时候的自己,与他,总归只是陌路。 如果他不来……罢了,他不该来。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韩啸天回过头,看着走在身后的人,“绵绵,你怎么了?” 季流年摇了摇头,“想到刚刚你三个义子,他们对你,真的是很好啊。” 韩啸天眼眸暗了暗,“是啊,他们几个都挺好的。” 季流年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回了院子去。 “对了,他们要将我送走,你是怎么知道的?”季流年疑狐的问。 韩啸天轻笑,“金银派里,别说有人走,就是一只蚂蚁走了,我都能知道。” 季流年听着这样张狂的话,却并没有怀疑。 韩啸天的武功,必然是强大,否则,金银派岂能稳坐大陆一等门派之列。 回了院子,接下来的时间,季流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走。 可是,她始终找不到机会。 …… 天绝楼里,墨西楼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他在发呆,就像一块雕塑似得。 甩了甩头,墨西楼觉得,自己还是要找点事情做,让自己累,很累,总之,一定不能想起季流年。 他站起身来,将院子里的花盆,一盆盆的从这里搬到哪里,再从那里搬到这里。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无聊,但,只要不想起她。 “西楼哥哥,你在做什么?”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随着人生,漫步走来一个美妙的女子。 女子年约十八九,娇俏丽人,个子高挑,气势凌厉,一身暗红色衣袍,衬得人更加孤傲。 墨西楼回头,看着她,停下了动作。 “你不是下月才出关么?”墨西楼疑狐的问。 女子看着他手里抱着的花盆,“我以前提前出关了,以我的灵力,这是正常的事,对了,你在做什么?” 墨西楼看了眼手里抱着的花盆,“无聊,不知道干什么。” 女子闻言就笑了,“既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陪我练剑吧!” 墨西楼想了想,放下手里的花盆,“此番闭关,看来你修为又进一层了。” 女子笑了,“那是自然,西楼哥哥,你放心,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努力成为,灵力和你一样高的人。” 墨西楼叹了口气,“霓虹谢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灵力,只剩下六成了。” 说到这儿,霓虹谢月的目光暗了暗,“哎……翻遍典籍,唯一找到的线索,就是紫薇之蕊,对了,这人,你找到了么?” 墨西楼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几百条毒蛇,正在啃噬他的心脏。 “没找到。” 墨西楼说着背过身去,抱起地上的花盆,继续着被霓虹谢月打断的事。 霓虹谢月看着他这样子,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落魄,尤其是他的眼睛,仿佛盛了上百年的眼泪。 “你绝对有事瞒着我。”霓虹谢月肯定道。 墨西楼摇头,“过去的事了,不说也罢。” 霓虹谢月冷笑,“西楼哥哥,你莫要忘记了,我跟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让你这样魂不守舍,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难不成,是魔域的封印破了?” 墨西楼冷笑,魔域的封印破了,他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拦魔族横行。 可结果,是他被季流年伤了心。 “魔域的封印好好的,没事。”墨西楼淡淡说着。 霓虹谢月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西楼回过头来,看着霓虹谢月,无奈道:“我自己的私事罢了,我最近有些心烦气躁,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墨西楼说着,继续去搬花盆。 霓虹谢月看着那背影,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墨西楼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私事,能让他这样落魄。 只是看着那背影,看着看着,霓虹谢月的眼神逐渐柔和了起来。 正要开口,外头走进来一个护卫。 “见过楼主。”护卫冲着墨西楼行礼,随之冲着霓虹谢月也行礼,“见过小姐。” 墨西楼冷冷应了声,“何事?” 护卫闻言拿出一张精致华贵的请柬,“方才金银派令人送来请柬,说是本月二十二,掌门韩啸天大婚,邀请楼主前往。” 墨西楼搬花盆的动作一愣。 韩啸天? 霓虹谢月眉头皱了起来,“大婚?金银派因为武功原因,不得近女色,韩啸天却要大婚?” 墨西楼也疑狐,那日在云雾深处,韩啸天都快要死了,这么快却要大婚? 而且韩啸天大婚,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金银派掌门人的位置。 不过,这些跟他也没有关系。 所以,墨西楼还是继续搬花盆。 霓虹谢月看着墨西楼这个样子就觉得心疼,伸手接过请柬,冲着护卫道:“你去忙吧!” 护卫离开,花园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霓虹谢月手里拿着请柬,打开看了一遍,抬头看向墨西楼,“你不去?” 墨西楼已经将搬过去的花盆都放满了,这会儿正将花盆又重新搬回来。 “不去。” 拒绝的十分干脆。 霓虹谢月撇嘴,“反正你也要找事让自己忙,天天这么困着也不是个事啊,还不如去走走,散散心,总比你这样把花盆搬过去,再搬回来要强。” 墨西楼搬花盆的手一愣,是啊,他总要找点事做,免得自己想起季流年。 “嗯,那我去。” 墨西楼答应了。 他实在是难得的出席这种场合,别人把请柬送来,是别人的事。 他去或者不去,那是他的事。 霓虹谢月笑着将请柬递了过去,“这就对了嘛,多出去走走,比闷在屋子里强多了。” 墨西楼接过请柬拿在手里,霓虹谢月再次开口,“对了,你的蚀心蛊怎么样了?” 墨西楼将请柬收进了空间里,淡淡道:“老样子而已。” 霓虹谢月皱眉了,怎么西楼哥哥跟以往不一样了? ……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季流年心里就越来越急躁,一个人走在院子里,尽管这个时候风很冷,可依旧吹不散她的火气。 正一脸愁容,季流年却听到一个熟悉到刺进心口的声音。 “晋原,你看,这韩前辈真的是很爱未婚妻呢,为了她,甚至连金银派掌门的位置都可以放弃。” “是啊茜瑶,而且金银派的武功不能失去童子身,看来,这韩前辈,真的是将未婚妻爱进了心口。” 两个声音传来,季流年顿时浑身怒血沸腾,直到身后,传来丫鬟的声音。 “姑娘,有两位客人来了。” 季流年听到,这才强自稳定下来心绪。 她也想过再见两人报仇,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季流年拿出手帕,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这张脸还不能见到任何人,否则,将来自己就算离开金银派,人家也以为自己跟韩啸天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转过身,季流年看着走来的两人。 一边的丫鬟冲着君晋原和林茜瑶道:“这位,就是韩掌门的未婚妻。” 季流年冲着两人微微点了头。 林茜瑶冲着季流年道:“在下贪狼宫弟子林茜瑶,这位是九族之一,君家少主君晋原,见过韩夫人。” 君晋原也冲着季流年作揖,季流年冷冷笑了。 “能同时见到贪狼宫少主,跟君氏少主,我,很是荣幸。” 季流年的声音说话很慢,好像是怕他们听不清楚似得。 君晋原眉头一挑,看向季流年。可是,眼前之人面纱遮脸,除了一双眼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第277章:金银派(5) 林茜瑶笑了笑,面前的人嫁给韩啸天后,韩啸天就要退出掌门之位,也就退出了权力中心。 那么,眼前这个韩夫人,又还能有什么权力呢? 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并不值得结交。 所以林茜瑶开口,“我与晋原还要去拜见韩掌门,就先不打扰夫人了。” 季流年点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她冷笑,你们杀了我,却想太平,这绝不可能! 季流年唇角冷笑,站在那儿,伸手摸了摸头。 她的头发在南氏山庄的时候被烧了,后来夜之月给了她药,可是她将药放在空间,还没来得及用,就被韩啸天擒走了。 所以现在,她依旧是那头一寸来长的头发。 但是丫鬟们却给她拿来了假发带在头上,这样看起来,不至于很古怪。 季流年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她在想要怎么去杀那两人? 但,她并不想这么杀了!她要以贪狼宫大弟子季流年的身份,亲自去杀这两人! 当天晚上,那繁复奢华的嫁衣就已经送来了。 季流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嫁衣,心里一阵阵的冷哼。 明天就是二十二,明天就是婚礼,季流年紧握着拳,她一定要走,必须要走。 看向一边的丫鬟,季流年和颜悦色道:“今天下午见到的贪狼宫少主林茜瑶,住在那个院子?” 丫鬟虽然好奇,为什么季流年要问林茜瑶,不过,还是说了。 季流年早就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屋子里的梳妆台上。 夜色深沉了,金银山庄内依旧是一片喜庆。 韩啸天要成婚,这件事已经震惊了江湖。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要放弃金银派掌门,而且还放弃了继续修炼更高的武功。 一时间,韩啸天那神情而重情的形象传遍了大陆。 季流年不急不慢的走去找林茜瑶,她现在还杀不了他们,但是,她打算先将穴道冲开。 她也是修炼天才,怎么可能捉摸不透这其中的关键。 韩啸天知道她灵力有限,所以下手点穴的时候并没有多复杂,她现在只要找一个灵力高的人,帮忙冲破穴道就好。 “林姑娘。” 季流年微笑着漫步而今,脸上的面纱依旧蒙着。 她一点也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林茜瑶正跟君晋原说着话,不想季流年却这个时候来了。 “咦,是韩夫人。” 林茜瑶笑着道。 季流年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一对朝思暮想都要弄死的人。 “这位是君家少主啊,听说,你不是跟贪狼宫的大弟子,季流年有婚约么?怎么就换人了呢?” 季流年语气无辜的问。 君晋原的脸色瞬间就变黑了,冷哼一声,“那个贱人,明明知道跟我有婚约,居然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苟且,这种女人,难道我还要跟她履行婚约不成!” 季流年喝着茶,听着君晋原对自己的辱骂。 不过季流年而今已经能坦然面对了,只是没想到,对方就算要杀自己,也要给自己背上一个骂名。 “原来是这样啊。”季流年张口,应了一句。 林茜瑶看着季流年,道:“韩夫人应该在忙着做新娘子,怎么的这么有心情前来看望我们呢?” 季流年淡笑,看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你们去将我放在柜子上,要给林姑娘两人做贺礼的礼物拿来。” 两个丫鬟一愣,显然并不敢走开。 季流年淡笑,“我很能跑了不成,能嫁给韩掌门,我无比的高兴,再说了,我这不是在林姑娘他们这儿么。” 季流年笑着,那两个丫鬟没法,只好回去拿礼物。 两个丫鬟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季流年跟林茜瑶,以及君晋原三人了。季流年微微叹息,“其实,我跟你们宫主,也就是你师尊,也有一面之缘,只可惜多年未见,他只怕都已经忘了我,今日得知你们二人订婚,我特地备了一份迟来的贺礼,只是我最近忙的晕头转向的,居然 把贺礼旺仔屋子里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君晋原看着季流年,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想法,“怎么会呢?韩夫人都要做新娘子了,忙是应该的,还记得我跟茜瑶的订婚,我已经十分高兴。” 季流年笑着点头,转而看向林茜瑶,“我早已听过你的大名,说你修炼天赋极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连你那个师姐,季流年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林茜瑶听得十分高兴,面色有着得意之色,只是一开口,却又是谦虚,“哪里,不过是外人抬举罢了。” 季流年浅笑,果真是千穿万穿,马匹不穿,这一个马屁拍过去,林茜瑶显然是高兴的。 季流年趁此机会道:“我早已听闻贪狼宫武学精妙,只是不知,今日可谓有荣幸领教。” 林茜瑶闻言一愣,看着季流年。 根本对方的气息,林茜瑶肯定,对方根本没有灵力。 可是现在,她却说要跟自己领教? 林茜瑶笑道:“夫人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这舞刀弄剑的,别伤了喜气。” 季流年浅笑,已经站了起来。 “是么?我曾经见过你大师姐季流年的武功,那可真的是惊才绝艳啊,所以,我想请教你,想看看,你可是比她还要精彩绝望。” 季流年的话顿时就刺激到了林茜瑶,她此生最恨的就是季流年,什么都比自己强,什么都压着自己,可现在,居然又有人在自己面前和季流年比较! 林茜瑶脸色已经有了怒气,但看着面前的人,却依旧强压着怒火,“韩夫人说的对,总有亲眼所见才好,既然这样,那就请韩夫人指教。” 林茜瑶说着手一挥,已经拿着一把剑。 季流年抿着唇,看着一边的君晋原,“君家少主,我出门未带兵器,能否借你的兵器一用。” 君晋原自然不好拂了季流年的意思,只好将自己的剑递过去,“请。” 季流年握着剑,这剑,还是当初她送的呢。 想起这个就好笑,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当初送他的剑,居然会有一天,被他用来杀自己! 而现在,再次握着这剑,季流年心里百感交集,看着手里的剑,唇边的冷笑心惊。 抬起头,季流年看向林茜瑶,“请指教。” 话音落,季流年一剑刺向林茜瑶。 林茜瑶知道季流年没有灵力,根本就十分轻敌。 季流年心里冷笑,她虽然没有灵力,但是,瞬移术没有灵力也可以用。 那是何了经过改造后,不需要灵力,只需要咒语就行。 虽然这样的结果使得瞬移术的功效大打折扣,不过嘛,现在也够用了。 季流年心里一向,一面手里的剑刺去。 林茜瑶根本没有运用灵力,手里的剑招十分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季流年的攻势。 而就在这一瞬间,季流年突然念了咒语,身子突然消失。 林茜瑶得意的脸上突然显现了惊讶。 “人呢?” 林茜瑶惊呼,而就在这一瞬间,伸手突然传来剑气的破空声。 那剑直刺林茜瑶的后背死穴。 林茜瑶大惊,急忙转身,手里的剑挑开了季流年刺过来的剑。 岂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流年左手成拳,狠狠砸向林茜瑶的心脏。 林茜瑶大惊,没想到没有灵力的季流年,居然有这样快的身法,心里不敢大意,左手握拳,一拳冲去,运转灵力,和季流年冲来的拳头对撞。 ‘轰’的一声,季流年被对方强大的灵力震得连连后退。 后背撞在墙壁上,季流年的身子才停了下来,抬起右手,摸着脸上的而面纱,抹去嘴角的血迹。 林茜瑶看着季流年,为什么刚刚的一瞬间,她在对方身上感觉到凌厉的杀气。 好像自己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非得杀了自己才行! “抱歉,韩夫人,可伤着你了?”林茜瑶有些担心。 若是真的伤着她了,只怕韩啸天不会放过自己。 季流年摇头,眼睛里带着笑意。 “没,怎会伤着,倒是刚刚看你的灵力,似乎……并不如你大师姐,季流年啊。” 季流年得意洋洋开口,刚刚林茜瑶和自己对拳,她的灵力冲进自己身体里,已经将韩啸天点的穴道冲破了。 林茜瑶脸色霎时就白了,紧紧咬着牙,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 “夫人,贺礼带来了。” 两个丫鬟已经取来了贺礼,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长方形锦盒,这会儿正进了屋。 季流年走了过去,看着丫鬟手里的礼盒,“给林姑娘送去。” “是。”丫鬟说着,已经将礼盒递了过去。 林茜瑶拿着礼盒,却依旧是瞪着季流年。 她居然说,自己比不上季流年! 季流年瞧着林茜瑶那要吃人的眼睛瞪着自己,淡淡笑道:“林姑娘不打开看看么?” 林茜瑶瞧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女子,冷笑道:“韩夫人说,我不如我大师姐?”季流年点头,“是啊,你大师姐和光同尘,剑气凌厉而不狠,心境修为极高,你的灵力虽好,但剑气太过凌厉。” 第278章:金银派(6) 林茜瑶冷哼,“再好又怎么样?她终究,是死了。” 季流年面纱下的脸带着冷笑,“人死不能复生,林姑娘还是节哀吧,对了,看看礼物,喜欢么?” 林茜瑶闻言,打开了锦盒。 可就在一瞬间,林茜瑶尖叫声传来。 那锦盒直接摔落在地,一边的君晋原瞧着,那锦盒里是一只用翡翠玉雕成了的蟾蜍。 “你……” 君晋原诧异的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女子,可季流年却一脸平静的看着林茜瑶。 “这蟾蜍可是用的上好翡翠雕成的,乃吉祥之物,莫不成,林姑娘,你不喜欢?” 季流年很真诚的问。 而此时,林茜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一双唇打着哆嗦。 她此生,不怕蛇,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可唯独就是怕青蛙。 而蟾蜍和青蛙长得又相似,林茜瑶一看到那逼真的蟾蜍,顿时就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君晋原急忙过去扶着林茜瑶,“罢了,是玉雕成的,假的,别怕。” 林茜瑶看着君晋原,缓了缓,这才似乎有了回复的气息。 季流年不想再看这对狗男女恩爱,转过身,带着两个丫鬟,施施然扬长而去。 林茜瑶看着那里去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一剑捅她个透心凉。 君晋原看着林茜瑶,“好了,别怕,只是假的而已,韩夫人可能也是想着好意。” 林茜瑶转过头,看着君晋原,“好意?你信么?她先是说我不如大师姐,接着,又用蟾蜍来吓我,你真的相信这只是意外么?” 君晋原一愣,随之道:“那不然呢?韩夫人跟你又不认得,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 林茜瑶吓得一身都在抖索打颤,君晋原就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去。 “哎……她居然,见过流年。” 君晋原呢喃道。 林茜瑶闻言抬头看着他,“怎么?你还是忘不掉我大师姐?” 君晋原的面色变得很低沉,“你明明知道,她是我挚爱的人。” 林茜瑶眼泪滚了下来,“是,她是你挚爱的人,可最后,她还不是背叛你,跟别的男人有染,她,她心里从来没有过你,你还不明白么?” 君晋原抿着唇,好久,这才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样做?” 林茜瑶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晋原,过去的,依旧过去了,大师姐也已经死了,你……你看开点。” 君晋原抬起头,他的眼神变得很是飘渺,眼里的痛苦,就像破碎了的希望。 “对了,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我们订婚了?”林茜瑶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这我也不知道,奇怪,谁在外头嚼舌根子,哎,只怕,那些人以为你跟大师姐订婚,只是为了君家和贪狼宫的联姻,并不知道你其实是很爱大师姐的,所以,大师姐一死 ,他们就以为,你会和我订婚,只是为了联姻而已。” 她怎么能说,这留言,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就是为了逼君晋原真的跟她成婚。君晋原听着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了,只是,我……你知道的,我父母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我没法娶你,我爱的,始终是流年,尽管她那样对不起我,可是,我宁愿杀了她,让她死在我手里,我此生 ,也不会再娶任何人了。” 君晋原的眼睛,就像秋水被风吹起,皱了一个时光。 林茜瑶紧紧咬着唇,眼里的怒火、妒火,几乎要控制不住了似得。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生了她林茜瑶,却还要生一个季流年! 既生瑜,何生亮! ……… 季流年心情极好的离开了院子,回了自己的院落,扯下面纱握在手里,整张脸都是笑容。 “好了,我要睡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季流年道。 丫鬟很为难道:“夫人,你的新嫁衣还没试穿呢。” 季流年笑了两声,“放心吧!我看了,穿的了。” 丫鬟想了想,无奈道:“那好吧!夫人你早点休息,明天就是您大喜的日子。” 季流年点头,已经上床去了。 明天,就是她大喜之日,也是她唯一能逃的机会。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要怎么逃? 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所谓灯下黑。 所以,那就明天。 明天是大喜之日,会来很多宾客,越是人多,也就越乱,那她就越有机会逃走。 所以季流年早早睡了,养精蓄锐。 放下蚊帐,季流年心里大喜,他终于冲破了身上的穴道,不但将那可怜的侯正六阶灵力恢复,还恢复了空间的使用。 一上床季流年就立即进了空间去,然后,她傻眼了。 “哇哇哇哇……老子的眼泪之水啊!你们这群暴殄天物的家伙!居然拿来洗澡!“ 季流年欲哭无泪。 她一进空间就看到,面前一个大池子,圆形的,直径应该有二十米,里面灌满了眼泪之水,大小龙吟兽母子,还有虎王之子,三个禽兽正在里面悠闲自得的泡澡呢! “你们!”季流年气的手指都是抖的。 母龙吟兽就自在了,躺在浴池里,背靠在墙壁上,正将右脚脚踝搭在左脚膝盖上,那样子看起来,神仙都没她那么自在。 “呀流年,你好几天没来了。”母龙吟兽道。 季流年气的死的心都有,“老子的眼泪之水啊!这是拿来喝的啊!居然被你们这么暴殄天物拿来当成了洗澡水!” 季流年想杀人啊想杀人! 啊不对,是想杀神兽! 母龙吟兽一脸懵逼,“什么?那边不还有好几个大湖嘛?” 季流年闻言抬头看去,登时嘴巴张的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这是……特么的……这……” 季流年傻眼了。 只见前方,居然大大小小有五个湖泊,最小的一个都比现在洗澡池要大。 而洗澡池直径也有二十米啊。 “这是……为什么?”季流年震惊。母龙吟兽继续搭着腿道:“你的眼泪之水进来后,我也不知道到底吃眼泪之水和你空间的神奇有相辅相成的功效呢,还是你空间里的神气太过牛叉,又快速再生之能,反正眼泪之水一进来就迅速的生长,我 看太多了,就和我蛾子,还有小老虎,我们三个一起在这里刨了好多个大坑出来。” 季流年脸上的震惊逐渐转变成了喜悦,“你们还真的是不嫌累啊,刨了这么多大坑,啊不是大湖泊出来。”母龙吟兽继续抖腿,“你这个空间有神气滋润,我们在里面是不会累的,对了,这么多眼泪之水,你可以想着怎么用,我呢,把最小的这个湖泊拿来当洗澡池啊不是,浴池,哪里还有五个,你随便开发吧! ” 季流年拼命点头,自己这下赚翻了! 这么多眼泪之水啊! 小老虎在那个浴池里玩水,玩了会儿一脸奇怪的看着季流年,“流年,你怎么回事啊?好多天都没来空间里好好修炼了。” 季流年提到这个就气,“我被人点了穴,灵力被封,还把空间链接给阻断了。” 季流年说着就叹气。 小龙吟兽趴在浴池边,一脸懵逼的看着季流年,“不会啊?你这空间是与你气息生命同在,怎么可能隔绝开?” 季流年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却是打不开空间。” 母龙吟兽舒服的靠在浴池里,“我知道啊,有人用一道灵力打断了你和空间的连接,我见你没有求救,以为你喜欢这样,所以就没有跟你联系!” “什么!”季流年惊呼,“你知道?” 母龙吟兽点头,“我知道啊,你自己没有跟我求救,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季流年气的肺都要炸了,“龙吟兽!我跟你拼了!” 季流年顿时也不管两者之间的体型差距,也不管两者之间的灵力差距,直接扑倒池子里跟母龙吟兽拼命。 然后……母龙吟兽一只爪子两个手指就捏着肌瘤奶而脖子,提在半空,就跟提一只蚂蚁似得。 “就你?还想跟我拼?”母龙吟兽一脸懵逼的问。 季流年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我要跟你鱼死网破!” 母龙吟兽‘切’了声,“别逗了好么?我可以龙吟兽,是天网,你那就是一般的小鲫鱼,谁给你说的鱼死了网就一定的破,你不傻么?” 一边说着,母龙吟兽直接将季流年丢上岸去了。 季流年湿哒哒的一身,很绝望。 “你明知道我的空间被隔断了,你为什么不救我?”季流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母龙吟兽蒙蔽了,小老虎道:“你没像我们求救啊,我们以为你喜欢这样玩呢。” 小龙吟兽点头,“就是,你们人类好会玩啊。” 季流年急忙道:“我就算空间被割断了,我和你们也能说话?”母龙吟兽撇嘴,“你是不是傻啊,我给你说了,你这个空间有神的气息,根本不是一般修炼者能得到的空间,你以为一般人能把这空间跟你隔断?你只要在脑海里跟我们求救,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从里面把空间给你打开,结果你自己没说,我们以为你喜欢这样玩呢?” 第279章:婚礼(1) 母龙吟兽撇嘴。 季流年摸了摸头,原来,还能这样玩啊? 再说嘛! “好了好了,这次算我失误,那个,我也赶紧修炼修炼。” 季流年往另一边湖泊看,找了个最小的湖泊准备下去修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你们现在已经彻底恢复了么?” 如果它们都彻底恢复了,那自己现在就不用怕韩啸天了! 母龙吟兽还在抖腿,“没呢,还有七个时辰,七个时辰后我就能彻底恢复到当年的全盛时期。” 季流年闻言有点懵,“七个时辰?那是不是说,七个时辰后,你就能彻底恢复,那,能打那团在云雾深处里袭击我的那个韩啸天么?” 母龙吟兽‘切’了声,“我可是龙吟兽,我全盛时期,别说一个韩啸天,就是再来一个,我也打他跟玩儿似的。” 季流年走了过去,站在母龙吟兽身边,伸手戳了戳它的脸,“你能说实话么?” 母龙吟兽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个啊,其实吧!打韩啸天那个真的不是我吹,我真能打他。” 季流年撇嘴,“那你全盛时期到底多强?” 母龙吟兽想了想,“看情况,如果是拼命的吧!我能跟完全力量的墨西楼拼个两败俱伤,毕竟我除了力量,我还有体型加持啊,就我这上千斤的体重,一压下去,人都能被我压成肉饼。” 季流年一听到墨西楼的名字,心里顿时就揪着疼。 而一边的母龙吟兽丝毫不觉,继续道:“其实我挺搞不懂你们人类的,一个个的一天天的说自己胖要减肥,你瞧瞧我,正常体重上千斤呢,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胖。” 母龙吟兽独自在哪儿嘀嘀咕咕的,季流年努力收回思绪。 “这么说,你的真实力量是很强大的了?”季流年道。 母龙吟兽点头,“你这完全就是一句废话,我全盛时期,那可是参加了上古时期的混战的。” 季流年坐在一边,手托着下巴,“上古时期?” 母龙吟兽点头,“我记得我好像给你说个,上古时期是个很乱的时代,什么都有,就人类最脆弱,所以天天打仗,一盘散沙,还天天拉帮结派的,看着就头疼。” 季流年笑了点头,这个,她记得。 “那好吧!你还有七个时辰对吧!那就七个时辰后吧!” 季流年说着走到最小的那个湖泊里,里面全是眼泪之水。 季流年便泡了进去,在眼泪之水里修炼起来。 七个时辰,那也就是明天了,而且明天那个时候,肯定还在前厅,韩啸天也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 这样一想,季流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跳进眼泪之水里,季流年心里默念朱雀天卷的心法,在体内流转周天。 眼泪之水不愧为女娲之泪,神气磅礴。 季流年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鱼,现在正畅游在大海里。 突然,体内的灵力收到阻碍,季流年顿时心口一团灵力散不开,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 “呃呃……” 季流年一声闷哼,独自坐在眼泪之水里,她现在正在用这股灵力,冲破自己的穴道。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提升。 一边的小老虎看着季流年那痛苦的模样,道:“她是便秘么?” 母龙吟兽瞧了眼,一爪子拍在小老虎头上,“笨蛋,她不是在便秘,她是在练功冲破穴道,呀,不对,她是要进阶了。” 母龙吟兽说着,抬起双爪子,道:“便秘不是这个样子的,来,我学给你们看,便秘是这个样子的。” 不远处的季流年听到母龙吟兽的话,气的鼻子都要冒烟儿,可是却又不敢张口,怕岔了气。 好半天,小龙吟兽看不下去了,爪子拉了拉母龙吟兽,“娘亲,流年她脸色怎么那么白啊?” 母龙吟兽这才看向季流年,‘哎呀’了一声冲出浴池,直接冲到季流年身边。 “遭了,这家伙在进阶,但是受到了阻碍。” 母龙吟兽说着看向季流年,“我现在给你打通穴道,助你进阶,你现在凝神静气。” 季流年听到了母龙吟兽的话,点了点头。 母龙吟兽便抬起爪子,一爪子拍在季流年身上。 一股强大的灵力涌进身体里,季流年只觉的浑身都要干枯了一样。 而就在这时,身体泡在眼泪之水里,那水里就像有数不清的灵气似得,顿时全部涌进季流年身体里,补充她进阶所需要的灵气。 季流年痛得一声闷哼,但嘴角却笑了起来。 她马上就要进阶了。 突然,身体的灵力扩大,再扩大,最后,穴道被冲开了。 母龙吟兽长吁一口气,收回手,“不错啊你,你的确是可造之材,再加上眼泪之水的灵气,你直接从侯正六阶,跳到了侯正十阶,你还是好好努力,再进一阶,你就进入万生之境了。” 母龙吟兽一边说一边走回去,回到浴池里继续泡着。 季流年回过身来,睁开眼,看着自己双手,她的灵力已经修炼到侯正十阶! “我的天,我的修炼迅速,真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季流年自己都感叹。 躺在浴池里的母龙吟兽道:“还行,关键是你有这个空间,又有眼泪之水,不过嘛,你的确是材料,所以吗,就一次近三阶咯,啧啧,天才啊。” 季流年从眼泪之水里站出来,高兴的好,看向小老虎,“小老虎,那你明天能恢复么?你能帮我打架么?” 小老虎摇头,“恐怕是不行了。” “为何?”季流年疑狐道。 小龙吟兽在一边开口,“它穿过封印的时候受到挤压,出来后又受伤,它现在完全已经回复到了六岁的模样,别说帮你打架了,自保都成问题。” 季流年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一脸委屈的小老虎,“没关系。” 说着话,季流年看向母龙吟兽,“那明天,我可就靠你了。” 母龙吟兽点头,“没有问题,七个时辰啊不是五个时辰后我就恢复了,要打架说一声。” 季流年点头,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正要说话,耳边却想起了两个丫鬟的声音。 “不好,她们叫我。”刚说完,季流年就立即将神识拉回身体里。 睁开眼,果真见到两个丫鬟在哪儿。 “夫人快起来了,要开始准备了。” 季流年做起来,看着两人着急忙慌的,外头也进来了好多丫鬟,季流年打着哈欠,“怎么了?这大半夜的。” 丫鬟道:“夫人,要早做准备啊,要沐浴穿衣化妆等等,一点都不能耽搁的。” 季流年打着哈欠起来,反正母龙吟兽要恢复了,她现在也就不怎么担心了,站起身,随着丫鬟们,让他们帮自己收拾。 季流年一晚上都在收拾着,这新娘子实在是累啊,她打着哈欠,一路看着窗外的天明。 “咦……下雪了。” 季流年看着窗外,飘过了雪花。 丫鬟看着也惊了一下,“呀,刚刚我们走来的时候还没呢,想不到今天倒是下雪了,正好今天是夫人大喜之日,看来,是瑞雪兆丰年了。” 丫鬟讨喜说着,季流年打了个哈欠,是不是喜,这事儿还难说呢。 上午的时候,吉时到了,季流年便被戴上凤冠,盖着喜帕,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外头的大厅走。 还没走到呢,就听到了人声鼎沸。 因为韩啸天的面子,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人声鼎沸的。 随着喜婆一声,“新娘子来了。” 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新娘子身上。 所有人都好奇,是怎么样一个绝色美人,才能引得韩啸天这样一个人物放弃地位和修炼,与她成婚。 墨西楼也站在人群里,看着那漫步而来的新娘子。 站在身边的霓虹谢月抱起手来,打量着新娘子,“看外在身段,倒真的是个有风采的,难怪能迷得韩啸天放弃那么多。” 墨西楼就站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新娘子走来,居然觉得,那新娘子很像季流年。 墨西楼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想她想疯了么? 其实墨西楼在之前,还真的想过,季流年穿上凤冠霞帔嫁给他的时候,会是如何的惊艳天下。 可惜,那个无情冰冷,无论为她做多少都无法打动她的女人,她根本不是人,她就是一块冰。 墨西楼抿着唇,看着那新娘子走来。 可是,那新娘子,真的是很想季流年。 墨西楼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仿佛在透过那新娘子,去看季流年一样。 喜婆已经搀着新娘子走来,周围的宾客清一色的在哪儿恭贺。 “想不到韩掌门还是个重情之人。” “真的是好奇,是何等绝色的女子,才能引得韩啸天英雄难过美人关。” “恭祝韩掌门与韩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恭祝韩掌门与韩夫人,天作之合,儿孙满堂。” “……” 周围一堆堆的人在恭贺,韩啸天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久违的笑意。 周围的人恭贺声不绝,季流年就由喜婆搀着,挨着站在韩啸天身边。韩啸天冲着来人,满脸喜悦道。 第280章:婚礼(2) “在下而今成婚,以后,万不能再担任金银派掌门之位,所以想请诸位,今日前来,明日参加在下爱子的登位之喜。” 韩啸天的话很明白了,自己今日成婚,便要歇下金银派掌门之位。 来人更加的唏嘘,金银派掌门之位啊,不想韩啸天居然真的放弃了。 而这时,一边的司仪扯着嗓子大吼:“新人请拜堂……” 随着话,周围人都纷纷起哄来。 季流年心里在计算着时间,现在里母龙吟兽说的时间,还剩半个时辰。 时间是肯定够了的,白了堂,韩啸天必然要留下来招呼这些贵客。 所以,季流年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 可就在这时,一阵冬风吹来,将季流年头上的喜帕盖头一吹,直接将喜帕盖头吹飞了。 尽管凤冠上还有珠帘,尽管隔着那么远。 可墨西楼依旧一眼就看出来了。 新娘!居然是季流年! 墨西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她才一转身,就嫁给了别的男人! 自己难道还不如韩啸天!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她放弃自己去嫁给韩啸天! 为什么要邀请自己? 为什么要让自己看着她嫁给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邀请自己! 司仪的嗓音传来,“一拜天地……” 季流年在喜婆的搀扶下,眼看着就要和韩啸天一起跪下。 “不准!” 墨西楼的声音传开,携带浓浓真气,当然就将场面震得鸦雀无声。 韩啸天闻言看去,看着来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人,俊美无铸,霞姿月韵,兰芝玉树。 他不像是人间,而是天下落下来的谪仙。 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这时,人群又传来一个人声。 “是你!” 那开口的人,居然是南氏族长身边的南飞轩。 韩啸天看了眼年轻人,又看向南族长,他是认识南族长的,并且交情不错,便道:“南族长。” 南族长摆手,看着墨西楼,“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墨西楼的目光始终留在新娘子身上,而季流年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心底颤抖。 墨西楼! 他,他来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喊不准呢? 她应该不知道新娘子是自己啊? 而且是自己又怎么样?自己跟他,已经恩断义绝了。 墨西楼听到了南族长的话,却依旧看着新娘子。 韩啸天往前一步,挡在新娘子面前。 韩啸天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这个墨西楼之前就认识他的绵绵,难不成是来抢婚的? “这位兄弟,敢问高姓大名?”韩啸天阴沉沉的道。 墨西楼开口,“墨西楼,天绝楼主。” 七个字,顿时震慑场面,一众人传出一口抽气声。 眼前之人,就是天绝楼主。 传言中灵力高绝,在江湖中正邪难辨的天绝楼主。 原来,他叫墨西楼。 原来,他是如此的俊美无铸。 原来,他是如此光风霁月。 他俊美如月宫玉树。 他气质如白云飘动。 他仿佛是一个谪仙,堕入了人间。 韩啸天点头,‘哦’了声。 他为了大办婚礼,的确将大陆上有头有脸的都请了来,原本以为在云雾深处与墨西楼有交流,他不会来,没想到,却来了。 一旁的南族长和南飞轩都看着墨西楼,心里诧异。 难怪那日,六大长老和南飞轩齐上,居然都没能伤的了他。 原来,他竟是天绝楼主。 南族长心里明白,眼泪之水被偷之事,绝对不能被人所知。 所以今天,他就算要报仇,也要斟酌。 所以,南族长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墨西楼,“墨楼主,你刚刚叫不准?是何意?今日,可是韩掌门和夫人的大喜之日,墨楼主,你可别误了吉时啊。” 韩啸天看着墨西楼,笑道:“楼主有何事,还是等拜完堂再说吧!” 墨西楼站前两步,看着那个站在韩啸天身后的女子,道:“她,不能跟你拜堂。” 韩啸天顿时大怒,“墨楼主,你莫不是喝醉了,在这儿撒酒疯!” 墨西楼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新娘子,却是在回答韩啸天的话。 “她是我的新娘子。”墨西楼说着,语气不自觉温和了起来。 盖头下的季流年一阵冷笑。 就为了自己的紫薇之蕊气息,就为了能得到自己,他,真的是…… 季流年想起那些虚伪,唇角的笑变得讥讽,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与你,并不认得,你还是不要打扰我拜堂的好。” 冷冷的声音传来,但墨西楼知道,那就是季流年的声音。 他看着那一身红妆,只觉得刺痛了双眼。 “你……你,当真,不认得我?”墨西楼难以置信。 季流年道:“是,我不认得你。” 那冰冷至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在墨西楼心里,就像一条毒蛇,蚕食着他的心脏。 “你不准说不认识我!”墨西楼突然大吼,看着那刺眼的红,他只觉得这种颜色无比生恨。 墨西楼失控的大吼声传来,南族长终于找到机会,厉声大吼,“墨楼主,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完,南族长凌空飞来,强大的掌力带着强大的灵力,一掌扑向墨西楼的后背。 墨西楼不转身,身体发出强大的真气形成光圈,一圈圈的荡了出去。 南族长被真气所阻,立即后退,随之则是带足了十成灵力,显然,南族长是要彻底擒下墨西楼。 墨西楼立即饱提真元,以现在的全部灵力,六成功力强行与南族长对掌。 南族长只觉得右臂生疼,心口一阵激荡,居然被墨西楼的灵力震飞,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南兄!” “爹!” 南飞轩大吼一声,前去扶着南族长。 韩啸天见此,顿时脸色阴沉,瞧着墨西楼道:“墨楼主,在下与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敢问墨楼主,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墨楼主为何如此?” 墨西楼看着那新娘子,再也移不开眼。 “因为,她是我的新娘子,只有我才可以娶她。” 墨西楼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怖的恨意。 韩啸天冷笑,“那墨楼主今日,是要抢婚咯。” 霓虹谢月在一边人群看着,完全都傻了眼,急忙冲了过去,拉着墨西楼,“西楼哥哥,你喝醉了,那是韩掌门的妻子,是今天的新娘子啊。” 墨西楼没有理会霓虹谢月的台阶,依旧是看着那新娘子,“她是我的新娘子。” 墨西楼说着,居然迈步而前。 韩啸天挡在墨西楼面前,“墨楼主,你认错人了。” 墨西楼看着新娘子,“我没有认错,她就是我新娘子。”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傻了眼,这是……抢亲啊? 韩啸天拦着墨西楼,“她是我夫人,与你,并不认得,刚才,我夫人亲口所说,她不认得你。” 墨西楼看着新娘子,良久,道:“那日,是我不对,不该与你争吵,你,回来好么?我向你道歉。” 墨香楼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看着那新娘子,好像就是看着自己的新娘子一样。 一边的霓虹谢月满脸诧异,抬头看去,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最近墨西楼总是魂不守舍。 原来,他在外面…… 霓虹谢月不敢再想下去,自己一直守着的爱着的人,居然去爱上一个马上嫁做人妇的女子。 霓虹谢月一把冲过去拉住墨西楼,“西楼哥哥,不要闹了。” 墨西楼推开霓虹谢月,依旧看着季流年,“随我走吧!我为那日的莽撞而道歉。”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动听,世上,还有谁能不为之动容。 可季流年知道,那温柔,那美好,都是虚假是,墨西楼,这个无比虚伪的人。 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能彻底解除他体内的魔气。 一切,都是虚假的。 季流年盖着红盖头,乖乖的站在那儿,“墨楼主,我不认得你,我跟你,并不认得。” 季流年声音冰冷,就像一把刀,刺进墨西楼的心脏。 ‘噗……’ 墨西楼一口血吐出来,将他的唇染得更红,将他惨白的皮肤映的更白。 “我墨西楼扪心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就连死!也不给我一个理由!” 墨西楼的声音从细小到狂大,他撕心裂肺的冲着那新娘子大吼。 那声音他不会认错,他知道,那新娘子,就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里的人。 一边的邵元衡耸了耸肩,震惊道:“不是吧!嫂子嫁给别人了?” 季流年在盖头下,不知道为何,她居然在墨西楼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撕心裂肺。 他好像失去了所有,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为什么,他这么痛苦? 季流年听得有些难受,可一明白真相,她的理智,又开始嘲笑她的多情。 “墨楼主,你认错人了。” 季流年的声音,季流年是那么的冰冷。 韩啸天不想再拖延下去,一掌扑来,墨西楼立即起招迎接,一来一往,两人掌功相交六十余招。韩啸天一边打一边厉声质问:“墨楼主,我好心请你前来参加婚宴,你为何却如此捣乱,还要抢走我妻子,今日不杀你,如何保我颜面!” 第281章:婚礼(3) 随着韩啸天的话,周围前来的宾客立即出手,顿时刀兵之声不绝于耳。 邵元衡一见,立即担心,“西楼,我来帮你。” 邵元衡跟墨西楼是好朋友,而今,好朋友的心上人被人抢了,邵元衡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他刚跳出来,还没靠近墨西楼,面前已有两个高手拦住。 韩啸天在金银派掌门的位置上坐了多年,交友遍天下,今天又是大喜之日,居然有人捣乱,那些朋友肯定是看不下去要动手的。 邵元衡被眼前两个高手拦住,怎么都靠不进墨西楼,自然,也就帮不了他。 霓虹谢月在一边看着,不但韩啸天,还有另外几个高手,一起围攻墨西楼。 可墨西楼并不畏惧,双掌翻飞,不管对方是掌功拳攻,还是刀剑,他一律双手硬接。 霓虹谢月立即帮忙,因为墨西楼已经只剩六成功力,如何能应对那么多的高手。 “西楼哥哥,我来帮你。” 随着声音,长剑出鞘,霓虹谢月飞身而来。 然而还没靠近,只见面前两个男人挡住去路。 “你们……” 霓虹谢月看着面前两个男人,知道对方乃一流高手,可而今,为了墨西楼,她只有拼了。 在场高手顿时就沸腾了。 韩啸天的好朋友上了一批,两个牵制邵元衡,两个牵制霓虹谢月,而还有四五个,全部围攻墨西楼。 墨西楼双掌齐飞,面前刀剑相向,韩啸天一手金银神功,掌硬如金银。 墨西楼手一挥,手中已经握着一把细窄刀。 那刀细长,刀柄也要比一般的刀要长些,通体玄黑,刀身长约一米出头,细细的,窄窄的,到了快要尾巴的时弯了,就像弦月一样。 墨西楼左手在右手刀柄一划,居然将那炳刀分成了一模一样的两把,双手持刀。 他偏头,看着镇定自若的新娘子,“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就将你抢走。” 他的话,带着浓浓的怒气。 双刀一挥,房屋顿时被真气震飞,方圆百丈,顿时化为一片废墟。 天上的雪依稀飘着,一片片的落了下来,盖在季流年那红如火的嫁衣上。 面前五人又上,墨西楼双手一划,发出凌厉刀气,双刀齐上,挥舞的宛如末日旋风。 他的对手下手不留余地,墨西楼下手也不留余地,六成功力,硬拼面前五大高手。 墨西楼的刀挥的快,却也挡不住面前五大高手的围攻。 南飞轩见到墨西楼如此,正要冲上去,却被南族长拉住,轻声道:“别去,你根本不是对手。” 南族长从刚刚的对招已经明白,墨西楼的灵力,和其强大。 而墨西楼手里双刀,快如奔雷,刀兵之声不绝于耳,季流年站在哪儿,静静的听着。 真好笑,自己现在,就像货物一样被人争抢。 她透过盖头的底下,打量着战场。 墨西楼的灵力的确是高,而且现在还出了兵器。 可对面五大高手,那力量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能应付的。 一百二十招后,墨西楼渐渐落于下风。 韩啸天一掌拍来,墨西楼堪堪躲过,不料对面一剑,已经直刺墨西楼心口。 墨西楼轻呵,长刀挥洒,刀气冲天,地龙翻滚,真气震动九霄。 “哈哈哈……” 墨西楼一阵狂笑,诉不尽的悲痛,说不完的悲伤。 他的痛,谁知? 长刀双挥,墨西楼一刀横在前,一刀斜在后,攻守兼备,战力经验丰富。 冷眼一跳,瞧着面前围攻自己的五大高手,冷冷狂笑。 “不陨之刃,你们,谁能令本座陨落!” 他手里双刀,便是不陨之刃。 五大高手对视一眼,全是倾巢出动。 无人围攻五方,从墨西楼周围五个方向发起进攻,势要将他剿灭在此。 邵元衡看到墨西楼的危机,心里慌的不得了,“西楼!” 大吼一声,邵元衡便要冲去帮忙,可面前两大高手围住,邵元衡有心无力。 而就在这时,远处走来的叶明霜看到,顿时大惊,“元衡!” 叶明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见邵元衡受到围堵,立即提剑冲了上去。 可是她的灵力,在现在场中高手之中,只能算是个初学者。 围攻邵元衡的高手灵力一震,强大的灵力直接将叶明霜震飞。 噗…… 叶明霜一口鲜血血洒半空,顿时跌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邵元衡心急如焚,墨西楼现在只有六成功力,如何应付面前五大高手。 可场中墨西楼,双刀挥洒如行云流水,杀戮之气四放,今日,为了季流年,他可以与整个天下为敌。 双刀奔波,墨西楼体内气血奔腾,看着周围围攻自己的五大高手。 “呵呵呵……” 墨西楼一阵冷笑,看着面前的五人。 “金银派掌门,韩啸天,抢本座新娘。” “白虎神教教主,因本座与你教圣女玉面罗刹之纠葛。” “天雷剑宗宗主,因你手下五大长老,当初趁本座受伤追杀本座,担心本座报复天雷剑宗,想今日用除后患。” “南氏六大长老最强黄衣长老。” 墨西楼握在手里的刀指着周围四个人,说出他们的名字,以及围攻自己。 最后,墨西楼指向最后一人,“蝴蝶峰峰主,本座记得,跟你,好像并无冤仇。” 蝴蝶峰主看起来三十左右,但性子沉稳,手里长剑一挥,抖出一个剑花,瞪着墨西楼。 “墨楼主贵人多忘事啊,我蝴蝶峰前任主人,也是在下师尊,正是亡于你手!可恨一直追寻不到你行踪,否则,我蝴蝶峰岂能受此大辱!” 墨西楼闻言‘哦’了声,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 “本座想起来了,你师尊那个家伙,奸淫挚友妻女,为保名声杀人灭口,本座杀他,无错。” 话音落,蝴蝶峰主顿时大怒,“我不准你侮辱师尊!” 话音还没落下,蝴蝶峰主一剑已经飞身刺去。 墨西楼手里刀更快,刀光一闪,蝴蝶峰主的剑刺在墨西楼的刀身上。 真气一转,蝴蝶峰主直接被墨西楼真气震退。 墨西楼手里的刀一挥,指着南氏黄衣长老,呵呵冷笑。 “刚刚,你们族长也要杀我,你也要杀我,我想起了,因为,我偷光了你南氏的眼泪之泉。” 话音落,整个场面顿时全是抽气的声音,全部不敢置信的看着黄衣长老,随后,又看着扶着南族长的南飞轩。 顿时,私下里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了。 “南氏的眼泪之泉被偷光了?” “天绝楼主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把眼泪之泉偷光了。” “没有了眼泪之水,那南氏,还是南氏么?” 一瞬间窃窃私语变成了锥心之语,墨西楼看着已经有些失控的场面,他居然觉得心凉。 自己做了这么多,可那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嫁给了别人。 她为别人,穿上了嫁衣。 南氏黄衣长老没想到墨西楼居然说出来了,顿时怒火滔天。 “去死!” 墨西楼举刀应招,而身边那四个人,也全部都出手了。 五大高手联手,墨西楼已现败相。 蝴蝶峰主剑快而狠,墨西楼双刀迎战,狂笑道:“就让我看看,蝴蝶剑法,到底能有几成威力!” 蝴蝶峰主厉声道:“就算只剩一成,也足以杀你!” 五人齐上,天雷剑宗宗主剑气横冲,墨西楼在五人夹攻之下,被那剑气打破发冠,短时,他一头墨发如瀑,散如万千春柳。 墨西楼手持双刀,连连后退。 季流年看着他这样的狼狈,双拳掩在袖子下,却是紧紧拽紧。 她想说:墨西楼,你今天死定了,为了彻底解决魔气,配上了自己的命,不划算。 墨西楼的眼里闪过那一抹红,季流年穿着嫁衣站在一边。 墨西楼怒天长吼,三千墨发飞舞,他的眼顿时变成血红色的。 一边的邵元衡看着大惊,“西楼!” 同样被缠住的霓虹谢月看着心里一惊,“西楼哥哥!” 因为这分心,霓虹谢月顿时被一掌打飞,眼看着墨西楼放出了最后压制魔气的四成功力。 一瞬间,墨西楼在场中居然以一敌五双刀快死奔雷,那一片片稀疏落下的雪花儿,覆在他的墨发上,他仿佛一夜白头。 最后的四成灵力散出来,墨西楼顿时犹如天神降临,真气横扫一片。 那围攻的五人没想到他会在一瞬间爆发强大到恐怖的力量,离他最近的韩啸天不曾想会有这种事,顿时被墨西楼长刀一划,顿时歇下一条左臂。 “啊啊……” 韩啸天左臂砍掉,血溅长空,顿时便退出了战圈。 墨西楼的刀越来越狂,杀的越来越狠,体内上涌的魔气,已经渐渐侵蚀他的意志。 “杀吧!杀光这些人。” “杀吧!杀了他们,抢回你心爱的女人。” “杀!杀!把这些人都杀光!” 墨西楼仰头长吼,手里的刀挥的越来越快,黄衣长老一心愤怒,早就乱了心,墨西楼而今半魔半人,杀气沸腾而高涨,居然直接一刀,砍下了黄衣长老的头颅。什么声音都没有,墨西楼的刀快的对方来不及叫出声。 第282章:婚礼(4) 黄衣长老的人头已经在半空飞过,最后重重砸在地上,滚到了南飞轩父子脚边。 漫天的血散成了血花,南氏失去命脉眼泪之泉,而今又失去六大长老之强者,顿时犹如天塌。 墨西楼却什么也来不及关了,他必须在自己彻底被魔气控制之前,带走季流年。 长刀上滴下一滴血,那是南氏黄衣长老脖子上的血。 而今,墨西楼刚滴下血的刀指着剩下的三人。 “白虎神教教主,天雷剑宗宗主,蝴蝶峰峰主,你们三人,一起吧!本座,送你们一程!” 那白虎神教叫住冷哼,“狂妄。” 随着话音,白虎神教教主手里长剑已经刺来,而蝴蝶峰峰主另一边攻来,天雷剑宗宗主一剑取命,三方围攻,三把剑,三个人,三条死路。 墨西楼手里两把刀,决心已下。 墨西楼长刀一挥,强大的真气与刀气混合,顿时四处散发,无差别攻击四周,那三人来不及刺杀墨西楼,就被这真气所挡,立即回旋躲避。 而就在这时,墨西楼双刀齐齐发出强大的刀气,一阵白光晃动,只见墨西楼身子周围出现淡淡半透明的形状。 居然,是獬豸。 那獬豸极其庞大,几乎有墨西楼的两倍,将墨西楼笼罩在身体里,随之,獬豸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墨西楼身前,身体也从半透明,变成了实际存在的猛兽。 一边的南飞轩看着大惊,“是獬豸!天绝楼主的元灵,居然是獬豸!” 獬豸乃神兽,外貌似狮子,但头上长了一支独角,冲天而上,四足撑地,看起来无比威严。 季流年一惊,没想到,墨西楼居然将元灵化了出来。 那獬豸一出来,仰头一啸,随之冲着白虎神教教主冲去。 墨西楼趁此机会,双刀齐上,发出两道凌厉刀气,一道攻击蝴蝶峰峰主,一道攻击天雷剑宗宗主。 两大高手举剑架招,避开这一刀气,随之两人划出元灵。 一边被阻拦的霓虹谢月看的大惊,冲着那些人大吼。 “哼!大陆一等门派,六峰之一蝴蝶峰主人,四大神教之一白虎神教教主,十剑宗之一天雷剑宗宗主,哼哼,居然以三敌一,好生厉害的武功。” 霓虹谢月的讥讽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但是到而今,墨西楼已经是非除不可。 白虎神教教主饱提真气,瞬间划出元灵,居然是一头猛虎。 只是那猛虎却并非真正的白虎。 獬豸可是神兽,毫不畏惧,独自战斗白虎神教教主和他之元灵。 而另一边,蝴蝶峰主划出的元灵则是一把剑,那剑乃元灵,与蝴蝶峰主化为一体,攻击力加倍。 而另一边的天雷剑宗宗主,则举剑过头顶,顿时乌云盖顶,天上已现雷电,全部击向墨西楼。 顿时电闪雷鸣,反复世界末日一般。 墨西楼已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气,他必须速战速决。 突然仰天长吼,狂风吹动他魔法三千,散如天神堕魔。 他高举双刀,在他手中,双刀再次合二为一,从头而降,犹如天刀一般砍下来。 面前蝴蝶峰主和天雷剑宗总之顿时凝聚真气,配合元灵,全力一挡。 可那刀似天刀,似上天降下的惩罚,刀锋过处,天雷剑宗宗主雷电附身,身子重创,被刀气所伤,顿时犹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砰!’ 天雷剑宗宗主重重砸的地上,血洒长空,一身尽变红衣,当场晕厥。 蝴蝶峰主剑即元灵,一人一灵其上,居然没有抵住墨西楼的刀气。 “呃呃……” 一声闷哼,蝴蝶峰主一动不动,他的天灵盖上,正中间,发丝里流出了鲜血,流过他的鼻峰。 突然,人群大吼一声:“峰主!” 随着吼声,蝴蝶峰主身子从中间,直接被留在体内的刀气分成两半,死无全尸。 而就在这一瞬间,獬豸已经回归墨西楼身体, 墨西楼趁此机会,身影一晃,已经直接带着季流年,只见眼前一个气流圆形门,墨西楼带着季流年一跃身进了气流圆形门里。 同时,只见霓虹谢月和邵元衡也同时化光,飞进那气流圆形门中午。 人走了,那气流的门也随之消失。 金银派内已经是一片哀嚎,南氏长老死了,族长重伤。 蝴蝶峰峰主被刀气入体,体内千道刀气用内而外,直接将他绞成了肉末。 漫天血肉,哭声悲恸,一等门派六峰之一,蝴蝶峰主人,竟然死无全尸。 金银派掌门韩啸天,新娘子被抢走,自己重伤,且被断去一臂。 天雷剑宗宗主,被墨西楼刀气重创,当场重伤晕厥。 这样一看,白虎神教教主,居然是最完整的。 “可恶!”韩啸天大吼,“墨西楼此人阴狠毒辣,杀人如麻,今日居然对众位下此毒手,我韩啸天在此立誓,就算我失去一臂,也必杀墨西楼报仇!” 现场一片哀嚎,死伤无数,而南氏,则成为了今日最可怜的存在。 气流圆形门再次出现,却是在天绝楼里。 墨西楼头发散去,双眼火红,一手持刀,一手擒着季流年,直接冲进了了自己的院子。 ‘撕拉’一声响,季流年身上的嫁衣和头上的凤冠,全部被他的灵力震成飞灰。 “啊……墨西楼,你!” 季流年抱着双手在前,她现在已经只穿了里衣和中衣。 这个样子,很是狼狈。 墨西楼卸去了她一身碍眼的红,心里居然觉得好受了。 季流年站在那儿,她看着墨西楼双眼火红,却又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人的颜色。 他以四成灵力,再次压下体内乱窜的魔气。 ‘咣当’一声,长刀落地,墨西楼一把冲过去将季流年死死搂在怀中。 那有血有肉的身体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墨西楼渐渐安静了下来。 季流年就任由着他抱着,这个怀抱,原本是那样的温暖。 可在得知真相后,季流年却只觉得恶心。 欺骗,背叛,这些刻在骨子里,刻在血液里的情绪,是人类永生也无法忘怀的存在。 “流年,不要生我气了,好么?”墨西楼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灼热的气息飘洒,吹动着季流年的耳轮。 墨西楼指向抱着她,就在此刻,将时间凝固,永生永世,只愿陪着她。 季流年的身子还有些单薄,被他拥在怀里,仿佛可以为她遮去所有的风,挡去所有的雨。 季流年闭上眼,她此生,也许真是孤苦伶仃的命格,注定,生生世世,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说过,我跟你,恩断义绝,天涯陌路。”季流年道。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还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季流年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他身体突然一僵,就像一瞬间变成了僵尸一样。 他也不动了,他连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季流年觉得心好痛,好痛。 比当初,君晋原背叛,还要痛。 她与君晋原,那是她挚爱着他。 可现在,是墨西楼一直对她好。 被爱果然比爱,更加沉重。 季流年不知为何,灼热的眼泪滚了下来,烫的她脸生疼。 墨西楼抬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可是她的眼里,只有坚决。 “流年,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呢?” 他轻声问,那飘渺的语气,听不出是问人,还是自问。 季流年挣脱开他的怀抱,然而,她并不需要挣脱。 墨西楼现在,脆弱的就像一个纸人,一碰就碎。 她只是轻轻一推,墨西楼就被晃得退开,摇摇晃晃的,就像秋风天里的黄叶,正在飘零,正在走向死亡。 季流年看着他脆弱至此,不知为何,心里痛得针扎,可手却无比安静,始终没有伸手,去牵他一下。 墨西楼连连后退,背撞在墙壁上,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后退,靠着这墙撑着。 金银派一战,他耗元过多,又释放魔气。 而今的墨西楼已经无比的脆弱。 “为什么,不肯回答我呢?就算你要我死,你也应该给我理由的。” 墨西楼开口,那声音,很是沉稳,但,却很是悲伤,里面夹杂着悲恸、讥讽、伤心,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成了现在他的声音。 季流年长长哭了一口气,“墨西楼,何必这样呢?你我已经心知肚明,你为什么靠近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我已经知道了。” 墨西楼却觉得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为什么靠近你?我一开始已经给你明说了,是因为我需要你紫薇之蕊气息压制魔气,我哪一件事没有给你说!” 墨西楼几乎是在吼,季流年抿了抿唇,“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墨西楼,我与你,无话可说。” 话音落,眼前劲风飞过,季流年只感觉到眼前刀光一闪,她想,墨西楼终究还是要杀她吧!闭上眼,她在迎接死亡,可意料中的痛苦并没有传来。 第283章:挚爱(1) 墨西楼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他的手中,这会儿正放在季流年脖子前,只要再往前一公分,季流年就已经身首异处。 可那刀,并没有再前进,刀气切下一缕发丝,季流年额前才新长出的细发,被这刀气攻击,顿时断了下来。 睁开眼,季流年看着面前的刀,看着面前的人。 墨西楼也看着她,两人两人互相看着,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丝的心虚。 可结果,两人眼中都是永不退让。 墨西楼收了刀,那刀一晃就消失了。 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差点要被错认为雕塑。 季流年看着他,他就像一颗秋风里的树,秋风将他的叶子都吹走了,只剩下他,光秃秃的树干矗立在哪儿,仿佛在等着春日到来,重新为他点缀一树的翠叶。 季流年瞥过目光,没有再去看他。 他们两人的相见,相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季流年走出门,将那门打开。 外头还在下雪,一点点的很稀疏,要仔细的去看才发觉有。 季流年迈着步子,走到屋檐外。 雪很冷,风也很冷,季流年只穿着中衣和外衣,走在地上,拉了拉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服。 该走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应该相信,自己本来就是孤苦伶仃的命格。 走到院子门口,季流年伸手,想要去将院子门拉开,可手往前,里门栓还有一寸远的时候,她的手就被挡住。 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拦着她去打开门。 季流年眉头一皱,“结界。” 身后传来了墨西楼的声音,“是,这院子有我布下的结界,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这是两个世界,外面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里头的人也一样,所以我给这个院子起名别寒春园。” 季流年转身,看着墨西楼站在身后,稀疏的雪落在他头发上,他一夜白头。 季流年突然想到一句话:霜雪共满头,算不算白首? 她的心里绞着疼,心酸与心痛一起,撕裂着她的心。 墨西楼还是那个样子站在那儿,他身上的紫衣依旧鲜艳低沉,依旧华贵。 季流年就站在那儿,站在院子口,站在屋檐下,看着外头的雪一点点的变大。 从一开始的稀疏小雪,到后来的鹅毛大雪。 墨西楼身上的墨发批洒,宛如发狂的夜色。 他身上的紫衣飘飘,仿佛就要御风而去。 可那大雪一直落着,墨西楼就一直站在哪儿,他一动不动的站着。 大雪覆身,他一身渐渐变成了白色。 寒风不相识,何故扰飞雪。 季流年看着他,一阵风吹动,将他身上的雪吹飞,渐渐露出衣着的紫色。 “我想离开。”季流年道。 墨西楼不语,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的站着。 渐渐地,雪又覆了他一身,他就像堆起的雪人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季流年再次开口,“放我走吧!” 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无奈,又是浓浓的绝望。 墨西楼依旧不动,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季流年在屋檐下站了很久,墨西楼就在大雪中站了很久。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何必呢?” 墨西楼不语。 不管季流年说什么,他都像听不到一样,就像一个雪人。 季流年无奈,叹息了一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季流年看着天色一点点的变黑。 她有些无奈,移动了已经站的麻木的双腿,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她走的很慢,从墨西楼身边走过,两人擦肩而过,却只是陌生人一般。 墨西楼转过身,跟着她的步子,一起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和些,季流年找了个椅子坐着。 墨西楼就站在一边,看着她坐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开着的窗子飘进了几片雪花,寒风将它们送进屋子。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季流年却依旧只是坐着,两人就在黑暗中面对面的站着。 良久,季流年站起身,将屋子里的蜡烛点上。 从新回到椅子上,季流年闭上,不想再看站在面前,就像雕塑一样的墨西楼。 她进了空间去,见着母龙吟兽正倒在浴池边上,仰着头呼呼大睡。 季流年走了过去,就在母龙吟兽身边坐下来。 小龙吟兽和小老虎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季流年也没找,她想安静的坐会儿。 母龙吟兽身子动了动,“你一直没叫我,我就没出去。” 季流年点头,“没事了,对了,你恢复了没?” 母龙吟兽点头,“恢复了。” 说着,母龙吟兽就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 它张开翅膀,顿时无比兴奋的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哇哇哇……哈哈哈……“ “我龙吟兽又回来了!” “哈哈哈我终于恢复了……” 母龙吟兽无比的高兴,在半空中飞了好久,这才落了下来,站在季流年身边,就像一座山一样的庞大。 它缩小了身子,站在季流年身边,“你怎么了?看起来很落寞的样子?” 季流年摇了摇头,“我自找烦恼而已,对了,我还是修炼吧!”季流年说着就盘起腿来,母龙吟兽却拉了拉她,“你可想清楚啊,你现在已经是侯正十阶的力量,再往前,就要进入万生之境,一旦进阶,你必须去外面进,而且进阶都会遇到天劫,随着境界的不同,天劫 的威力也不同,你可要想清楚,怎么渡劫。” 季流年道:“我的力量现在只是侯正之境,进阶也只是进到万生之境,天劫的力量不会太强。” 母龙吟兽‘切’了声,“可你现在的力量也不强啊。” 季流年叹了口气,“这不是有你嘛!我渡天劫的时候,你帮帮忙呗。” “滚犊子!” 母龙吟兽靠在地上,搭起二郎腿,“天劫是要靠自己过得,行了行了,到时候再说吧!等等,这是什么地方?” 季流年耸了耸肩,“天绝楼。” 母龙吟兽‘哦’了声,“这地方地灵之气很旺盛啊,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母龙吟兽说着翻过身来,看着季流年,“我总觉得你今天很落寞,很悲伤,很失落,有种很消极的情绪,说来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季流年瞪了眼母龙吟兽,“我不高兴你就很高兴?” 母龙吟兽想了想,“也不是,我嘴滑,是我开解开解你。” 季流年叹了口气,“我……你知道紫薇之蕊么?” 母龙吟兽点头,“知道,我可是参加过上古大战的神兽,紫薇之蕊其实就是神的气息,这气息散开,犹如紫薇花,所以叫紫薇之蕊,说白了就是神的气息,你问这干虾米?” 季流年抿了抿唇,“墨西楼体内有魔气,他拼尽四处灵力,压制体内魔气,使得自己不会被魔气侵蚀,最后从人堕魔。” 母龙吟兽庞大的爪子抓了抓脑袋,“这个我知道,你们去云之广楼的时候,在山下,墨西楼跟你说过这个,我当时听到了。” 季流年瞪圆了眼,看着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立即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那个……他吻你的时候,我都是把我儿子跟小老虎的眼睛蒙着的,我自己也是蒙着的,我绝对不会看。” 咳咳咳…… 母龙吟兽也很尴尬,季流年呵笑,“那我出空间后就把空间跟外界的联系站短,没有我的允许,我看你们还怎么透过空间往外看。” 母龙吟兽耸了耸肩,“你早就该这么干了,我儿子可才出生没几个月,你们这样会害得我儿子早恋的。” 母龙吟兽一脸放松了的感觉,爪子推了推季流年,“等等,墨西楼体内的魔气,必须要紫薇之蕊才能……怎么,他找到拥有紫薇之蕊的人了?” 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一脸冷笑,“我!” “你?”母龙吟兽一张兽脸懵逼中。 季流年点头,“对,我九尘用了紫薇之蕊的人。” “不可能!”母龙吟兽立即否定,轰的一声站起来,就像一座山似得耸立在一边。 季流年觉得,要是大太阳天,有这样一个庞大的物体在一边挡着,肯定凉快。 季流年依旧是坐在地上,背靠一块比人大的石头,看起来无比的怯意。 “为什么不可能?”季流年问。 母龙吟兽摇头,“拥有紫薇之蕊的人,只有三种。” 季流年疑狐的‘哦’了声,母龙吟兽继续说着。 “第一种就是神,但神在上古大战的时候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 季流年嘟了嘟嘴,“你老说上古时期,上古时期到底是啥时期啊?” 母龙吟兽坐下,挨着季流年坐着,挥了挥爪子,“上古时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区间,上古时期的最末时间段,还是母系氏族呢。” 季流年叹了口气,“时间啊,真的是永恒的。” 母龙吟兽摇头,“时间没有永恒,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季流年呵笑,“如果时间没有永恒,那岂不是说,有一天,时间也会消失?那时间消失了,人类也会灭亡?”母龙吟兽一脸懵逼的看着季流年,“很奇怪么?有生就有死。” 第284章:挚爱(2) 季流年叹了口气,不想继续谈论这个深奥的问题,便将话题搬回去,“你刚刚说了第一种拥有紫薇之蕊的人。” 母龙吟兽‘哦’了声,发现歪楼了。 “第二种就是神的后代,不过这个世上,不可能再有神的……后带……了……吧……” 季流年一脸促狭的看着母龙吟兽,“你这话的弹跳空间可不小哦……” 母龙吟兽抓了抓脑袋,“这个我也不好说,其实神分为两种,一种是正神,这种神都是站在天下和平的基础上,他们为了保护天下苍生不惜舍生忘死。”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第二种呢?邪神?” 母龙吟兽‘呃……’了声,道:“也不能统称为邪神,总之第二种神,呃……这么说吧!神往往是指一种力量,只要力量达到一种境界后,都可以称之为神,但力量强大的,并不见得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季流年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那第三种拥有紫薇之蕊的人呢?” 母龙吟兽为难了,“第三种就不好说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第三种是什么,有可能是神留下人间的一缕魂灵,也有可能是神用自己神力灌输创造的生命,呃……反正第三种有点玄。” 季流年听着疑狐了,她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是哪一种? 不过肯定不是第一种,如果自己真的是神,那应该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才对。 那自己,会是第二种么? “大龙吟兽,我会是第二种么?神的后代?”季流年疑狐问。 母龙吟兽歪着头,想了想,“我不确定啊,不过神的后代都拥有极其强大的血脉天赋,能活很长的时间,他们因为本身就有血脉,再加上修炼,可是你这年纪……除非你父母是神。” 季流年摇头,“那肯定不是,所以,我是第三种?是神的一缕魂魄?或者是神创造出来的人?可也不对啊,人不都是女娲这个创世神造出来的么?”母龙吟兽摇头,“这个不对,人的确都是女娲这个上古大天神创造的,但人只是人,是万灵之首,如果你真的是创造出来的,那你应该是神灌输了某些特殊力量吧!哎呀,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如果你身上 真的又紫薇之蕊,怎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母龙吟兽说着就凑了过来,围着季流年从上到下的嗅了个遍。 季流年努力去推开母龙吟兽,“你不是说,我这个空间有神气么?神的气息?” 母龙吟兽做好,歪着头,“你这个空间反正挺奇怪的,这里面有很浓郁的灵力,应该是某个力量很强大的神创造出来的世界,给你做了空间。” 季流年懵逼了,“那我到底是什么?” 母龙吟兽看着季流年,“你应该不是人。” 季流年绝望的躺下,“我觉得我是人。” …… 母龙吟兽想了想,“可是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应到了神的气息啊?” 季流年道:“会不会是太薄弱了?” 穆隆殷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说不准,对了,你爹娘肯定又问题,你回头好好查查你父母的来历。” 季流年撇嘴,这个暂时还不急着查,她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所以,我应该是第三种,对吧!” 母龙吟兽点头,“如果你身上真的有紫薇之蕊,那你就只能是第三种。” 季流年闻言叹了口气,她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了……母龙吟兽安慰着她,“其实你也不要这么绝望嘛!这是好事啊,有紫薇之蕊,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人世间多少人修炼,一心修仙,结果又有几个人达到了,就连兵解,也没几人达到,所以啊,你要庆幸,你 的起点就比别人要高。”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可没觉得。” 母龙吟兽拍了拍脑子,“咦……我们是不是跑题了,对了,你说你有紫薇之蕊,那墨西楼又有魔气,所以……!” 母龙吟兽顿时就联系起来了。 它虽然性格逗比,但是呢,到底见多识广。 季流年点头,“对,就是那样。” 母龙吟兽拍了拍脑袋,“这个啊,其实啊,这个啊……那个,其实……呃……我要说啥来着……” 季流年叹了口气,“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我要怎么做,虽然他为我做那么多我的确是感动,我甚至都掉进了他的温柔陷阱里,可是,我不会在被人背叛了。” 季流年叹了口气,仿佛是什么都看开了一样。 母龙吟兽摸了摸脑袋,“其实也不能这样说,要不,你还是跟他说开吧!别什么误会。” 季流年摇头,“不用什么误会,事实就是这样,算了,我还是好好修炼吧!” 母龙吟兽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季流年那绝望的眼神,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算了,回头找时间再好好开导一下吧! “那个,你被她抓回天绝楼囚禁了?”母龙吟兽推了推季流年问。 季流年点头,“是啊,外头是他布下的结界,我冲不出去,哎……” 说到这儿季流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的母龙吟兽,“对啊,你去看看,试试看能不能冲破结界?” 母龙吟兽咬了咬自己的而爪子,“木有问题,我去瞧瞧,以我这上千斤的体重,撞也得给它撞破啊。” 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那体型,重量级体重还是有好处的。 正说着,季流年面色纠结起来,右手捂着身上,龇牙咧嘴的。 母龙吟兽见着季流年的模样,疑狐道:“你又便秘了?” 季流年一脚踹过去,母龙吟兽一个不防,直接被踹进了眼泪之水的浴池里。 ‘噗啦……’一声,母龙吟兽掉进了浴池里,再从里面爬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 “握草!季流年!你居然敢踹本神兽,我可是神兽!而且不是一般的神兽,我是上古神兽!” 季流年凑了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别闹,我怎么觉得胃疼?” 母龙吟兽白了她一眼,“那你还不回去,说明你肉身不舒服。” 季流年马上反应过来了,立即神识回到身体。 果然,胃传来一阵痛。 季流年龇牙咧嘴的。 这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管吃的是冷是热,反而只有有吃的,原主就因为饥饿而吃,所以这身体留下了胃病。 季流年撇嘴,这什么破毛病。 墨西楼看着她,这样冷的雪天,她居然出了一头汗,看起来很痛苦。 “怎么了?”墨西楼走过去问。 季流年不想跟他有交集,偏过头看,看着窗子。 雪还在下,雪白的飞雪将夜都染得白色了。 墨香楼看着她捂着的位置,沙哑的声音道:“胃疼么?” 季流年没说话。 季流年叹了口气,“你就算是跟我生气,也不该跟自己身体生气啊?” 季流年抿着唇,却并没有说话。 墨西楼站起来,“我去给你端点吃点来,你先吃着暖暖胃。” 墨西楼说着,就真的走出去了。 人走了,季流年看着他穿过结界出了院子,应该是去厨房了。 季流年也顾不得胃疼,立马叫空间里的母龙吟兽。 “大龙吟兽,快出来查看结界。” 空间里母龙吟兽高傲的‘切’了声,“你刚刚把本神兽推进水里,本神兽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季流年撇嘴,该死的死傲娇。 “行了有账回头再算,现在先离开这里,不然你跟我都要被囚禁在这儿。” 季流年急匆匆的吼着。 母龙吟兽还不在意,“管我什么事。” 季流年心一横,“你要不答应,我就把你丢出空间去!把你儿子扣押在空间里,让你们母子见不着。” 母龙吟兽‘哎哟’了一声,“你该威胁我?” 季流年急了,又不知道墨西楼啥时候回来,“行了我错了,刚刚是我不对,你快点吧!” 母龙吟兽见季流年认错态度还不错,这才摇摆着庞大的身躯,出了空间。 这么久了,母龙吟兽终于出了空间来,站在地上。 季流年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庞然大物,走过去拍了拍母龙吟兽的腿,“你把身子缩小一点,这么大,当心被发现啊。” 母龙吟兽左右看了看,“别逗了,这个结界完全将这个院子封闭起来了,里面什么外头都看不见。” 母龙吟兽说着往前爬去,走到一边的围墙,伸出爪子碰了下。 “哟,这结界力量有点强啊。” 母龙吟兽颇是赞赏的说着。 季流年抱着手,有些着急,“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的,看看能不能破开。” 母龙吟兽摇头,“我要硬撞开,起码也得半个时辰,而且这里的地灵之气很旺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指不定这里还有多少高手呢?我要是撞开结界,浩元过度,回头遇上那些高手,你来对付?”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就不说天绝楼还有多少高手,光是墨西楼一个就够头疼了。“那有没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啊?” 第285章:挚爱(3) 母龙吟兽摇头,“没有。” 说着母龙吟兽干脆就自在的在院子散步。 “哇……雪啊,好多年没见到雪了,还真有点怀念。” 母龙吟兽说着,仰起头,看着那漫天的飞雪。 季流年撇嘴,母龙吟兽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它是不管自己。 季流年心里着急的很。 “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走啊?” 母龙吟兽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找墨西楼,让他放过你不就好了。”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简直是在说废话。 她的灵力已经恢复,这会儿正试着,看看瞬移术能不能帮自己离开。 瞬移术里说过,这个不受阻碍物的干扰。 然后,母龙吟兽就看到季流年半空贴撞在结界上,整个人成大字型,一点点的滑了下来。 母龙吟兽努力憋笑,“那个,其实,我不是很想笑的,但我……真的忍不哈哈哈哈……” 母龙吟兽就在那儿哈哈大笑起来,关键是季流年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好笑了。 从地上爬起来,季流年排掉自己身上的泥土,“不是说瞬移术不受阻碍物的干扰么?麻痹的骗子!” 母龙吟兽笑了一盏茶,好笑才缓过气儿来。“这任何东西啊,都讲究一个力量,你那个瞬移术啊,本身只是靠着咒语支撑,在平坦的地方最好,一般也就能穿透普通障碍物,倒是你想了穿透这样强大力量布起来的结界,你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啊哈哈 哈哈哈……” 母龙吟兽笑的都要断过气儿去了,季流年已经将身上收拾好,双手捂着胃,真的是胃好疼啊。 看着一边笑的花枝乱颤的母龙吟兽,季流年冷哼,“你堂堂上古神兽,居然解不了这个结界,你还好意思笑?” 母龙吟兽不满了,“谁说我解不了的?我能解,问题是你应付的了随后而来的高手么?那个墨西楼的灵力可是高的可怕,估摸着已经进入天清之境了,麻痹的,这要再进一层……” 母龙吟兽说着就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无形的墙,只觉得十分痛苦。 而就在这时,墨西楼穿过结界,进了院子。 季流年听到,立即叫龙吟兽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 墨西楼手里端着托盘,看着季流年身边那庞然大物。 “我又不是没看到过。” 墨西楼端着托盘进来,这龙吟兽当初,还是他看着跟季流年结下契约的呢。 季流年抿了抿唇,并没有在意,只是将龙吟兽收进空间里去。 墨西楼走了过来,伸手握着季流年那纤细藕臂,“进屋去吃东西。” 季流年被他拽着没法,只好跟着进去。 屋子的桌子上,墨西楼将饭菜摆上去,冲着站在一边的季流年开口,“坐下。” 季流年很讨厌他这种命令似得语气,只是站在一边,动也不动。 只是胃疼,一阵阵的痉挛,使得季流年整张脸都在往外冒汗。 墨西楼抿了抿唇,伸手拉过她,强行将人按着坐在凳子上。 “有汤,你先喝点。” 墨西楼说着,已经舀了一碗排骨冬瓜汤过来。 季流年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就伸手接住,喝了口。 热热的汤流进了胃里,疼到痉挛的胃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长长出了一口气,季流年已经将一碗排骨冬瓜汤都喝了进去。 墨西楼见了,面色也没什么反应,他看起来很憔悴,就像十几天没睡觉一样。 “还有,都吃点。” 墨西楼将筷子递了过来,季流年伸手接着,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她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我想离开,去办点事。”季流年努力的平静说着。 墨西楼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流年,“去找韩啸天成婚么?” 季流年皱眉一皱,有些不耐的看着墨西楼,“你能好好说话么?” 墨西楼看着她,道:“我说错了?我才一转身,你就去嫁给他了,难道这是假的?” 季流年一怒,“你……”本想开口辩驳什么,季流年却又闭了嘴。 就这样吧!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季流年放下筷子,一个人走开,坐到窗子边去。 喝了汤,她的胃也好多了,整个人都有了些精神。 她在想如何离开这儿,可是,连母龙吟兽都没办法,她更加不可能有办法的。 除非墨西楼放过她。 季流年只觉得头疼,干脆一个人就靠在椅子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墨西楼一直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都冷了,季流年却依旧没有再过来。 走了过去,只见她坐在椅子上,卷缩着身子,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她也没好好休息。 季流年其实是真的累了,折腾一天了也没睡,现在都大半夜了。 墨西楼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她这样挺好,安安静静的,总好过醒来就要走。 他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熟睡过去的人。 季流年这一觉睡得很沉,她一直倒在椅子上,卷曲着身子,就像一只龙虾似得。 直到,胃里一阵阵的痉挛传来,季流年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面前是墨西楼,他就坐在对面,不言不语,屋子的蜡烛已经灭了,窗口进来的光很是明亮,刺得季流年眼睛有些不舒服。 季流年没有说话,就保持着坐在椅子上这个动作,她看着墨西楼,墨西楼也看着他。 良久,墨西楼道:“去床上睡吧!” 季流年暗下眼眸,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狐裘。 雪白的狐裘在身上盖着,很是暖和。 季流年拉过狐裘,突然窗子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她心都在打颤。 实在是太冷了。 放下狐裘,季流年便往里走,找到床,倒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困了,尤其是墨西楼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季流年心里烦躁不安,也睡不着,干脆就进了空间去。 空间里的母龙吟兽正抱着儿子很小老虎一起睡,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老虎也是它的儿子呢。 季流年也不想打扰它们,就自己跑到浴池边去。 现在她不想吃东西,又不敢乱修炼。 她现在已经是侯正十阶,再修炼,很有可能到达万生之境,到时候将迎来天劫。 季流年觉得无聊死了,干脆就躺在地上。 最后,她实在是无聊的要死了,就拿出朱雀天卷看起来。 可上面的东西,她早就已经能背下来了,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季流年就觉得整个人都空虚了。 然后,也许是这里面灵气太充裕了,而这身子又太虚了,季流年倒在自己空间的地上,迷迷糊糊的,居然睡了过去。 墨西楼看着她躺上床去,自己便也跟着过去。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这样也好。 季流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两只龙吟兽跟小老虎还是保持着同样睡姿。 季流年打了个哈欠,这一觉睡得熟悉,季流年伸了伸懒腰,干脆出了空间。 神识回到身体,一睁眼,她就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墨西楼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侧着身子。 他的面色看起来很可怕,不是白雪的那种白,而是没有光彩的白。 他的眼睛也很憔悴,带着血丝,就像十几天没有睡觉,谁是会精疲力尽而死。 季流年坐起来,想跟他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口。 两人就这样干坐着,就像两具雕塑一样。 渐渐的,季流年对时间也失去了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院子呆了多久。 每天,墨西楼都会带着一个漂亮而庞大的食盒,里面装着香喷喷的饭菜。 饭是粳米,菜有荤有素,而且每日必定有汤。 这样的生活原本是很好的。 墨西楼还会每天一早在院子里摘花来,放进屋子里的花瓶里,让屋子有种新鲜花朵的清香。 但,季流年跟他,两人同在屋檐下,却是一言一语也没有。 每日,墨西楼都会在厨房里将饭菜提过来。 每日,墨西楼都会将院子里开的正好的花摘下来。 可是,季流年就像一个木偶人似得。 她开始不吃饭了。 不管每天墨西楼在饭桌上摆着的饭菜有多么的丰盛,有多么的香味,季流年都是坐在一边,连看也不看一样饭桌。 季流年的身体开始变得很差。 她的皮肤又开始变得那么蜡黄,就像一个快要油尽灯枯的人。 她整个人都渐渐地没有了什么生气,仿佛已是缠绵病榻长久之人。 她经常坐在那儿,手却捂着胃。 胃病本来就是折磨人的。 墨西楼又是一日,开着的窗户不但被风送来了几片雪花,还送来了几片被风吹残了的梅花瓣。 季流年就坐在窗子哪儿。 她这些日子已经不去院子了,但却总是日日呆在窗子边,透过窗子在看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孤零零的只剩下一面窗子,是她唯一可以向往的自由。 她整个人都卷曲着,就像一株长的摇摇晃晃的害羞草。 季流年的眼窝深陷,泛着青色。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而今,她若一动不动,几乎会被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第286章:挚爱(4) 她的唇,也从漂亮的红色,变成了石灰色。 额头上偶尔会挂着汗珠,那是她胃疼的时候忍下来的。 “你是有多讨厌我?宁愿这么自残,也不肯吃东西?”墨西楼问。 季流年的眼珠转了转,仿佛这才像个活人。 这些时间,她已经忘记了时间。 墨西楼时时刻刻,就像身边能看得见的空气。 他不眠不休,始终陪着季流年身边。 他看起来就像一截快要枯萎的树木。 没有人能够不休息。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了。 季流年醒着,他就醒着陪着。 季流年睡着了,他就醒着坐在一边,看着她睡过去。 他想钢铁铸下的铁人一样。 但季流年知道,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良久,季流年看着窗外,窗外的雪飞的少,稀稀疏疏的,不仔细看,居然看不到。 季流年回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墨西楼。”一开口,季流年那沙哑的,就像刀子在石板上刻过的声音,无比刺耳。 那是她不喝水的结果。 “放我走吧!”季流年那刺耳的声音响起。 墨西楼听着她刺耳的话。 她的声音不刺耳,刺耳的,是她话里的意思。 墨西楼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懂,她就呆滞的站在那儿。 良久,墨西楼开口,“吃东西吧!” 季流年没有动,偏着头,倒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并不见得好,但季流年喜欢看着。 墨西楼就站在一边,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点的,从冒着热气,到冷了下去。 就像他炙热的心,一点点的,终究,还是冰冷了。 他看着季流年,至此她再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几天,她就会死去。 她不吃不喝,她选择了绝食。 “流年。”墨西楼道。 季流年恍若未闻。 墨西楼将手里端着的碗里放下,放在桌上。 碗里是他盛的冬笋乌鸡汤,然而,汤从冒着香气,到冷着,最后,汤上面浮着一层油皮。 “你走吧!” 墨西楼背过身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开口。 季流年难以置信的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是不可一世的霸气,而今看起来风雨飘摇。 就像秋风卷黄叶,只剩下萧瑟。 他的背影,比冬雪还要凄凉。 站起身来,季流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这身子。 “谢谢。” 墨西楼没有说话,就站在那儿,就像一个穿了衣服的雕像。 季流年身上穿着漂亮而华贵的衣服,还裹着厚厚的披风。 那是墨西楼给她的。 可她换了下来,依旧穿成自己的。 她宁愿穿着自己从季家偷来的衣服,也不穿墨西楼给的。 她有时候觉得,偷的东西,其实也没那么脏。 迈不出字,季流年已经记不的自己多久没走到院子里,好像过了一生一世。 走在院子里,她没有打伞,任由天上的飞雪落在身上,落尽衣领里,凉凉的,她却笑了。 这样的感觉,其实很舒服。 走到门口,季流年颤抖着手,打开了院子门。 果然,院子里的结界,墨西楼已经为季流年而开。 ‘嘎吱’一声,院子的门被季流年用尽全力打开。 她已经好久好久不吃不喝了,身子虚的下一秒就要倒下。 可是她撑下来了。 她赌的,就是墨西楼不会让她死。 她死了,墨西楼还能找到一个拥有紫薇之蕊的人呢? 答案极大的可能是否定的,季流年也知道,自己赌赢了。 门打开,季流年站在外头,欣赏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门外一个护卫,看起来比较年轻,冲着季流年行礼。 “姑娘,我奉楼主之命,送姑娘离开。” 季流年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点头。 她就跟在护卫的身后,跟着穿过花园,穿过走廊,走了好久,才终于站在了天绝楼的山下。 “姑娘,请。” 护卫冲着季流年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已经转身,回了天绝楼中。 季流年轻笑,顿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疾步往前奔去。 只是这身子太虚弱了,季流年跑了没多久,就已经实在是受不了了,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急忙的,季流年从空间拿了个杯子,得了一杯眼泪之水,一口饮下。 顿时,季流年那蜡黄的肌肤,虚弱的快要死去的身体,立即恢复如初。 枯木逢春。 季流年将杯子放回空间里,喘了喘气,整个人顿时就活了过来。 “呵……墨西楼,你我,就此诀别吧!” 季流年暗下眉睫,一颗心,彻底冰封起来了。 “汪汪汪……” 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一条一尺长、瘦骨嶙峋的小狗低着头,在地上找着吃的。 可是已经冬天了,外面能有什么好吃的呢。 季流年看着那条落魄小狗,它身上还有一些伤痕,毛发干枯翻卷,看到伤口,正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坐在石头边的季流年。 “哎……感觉你真像我。” 季流年撇嘴,伸手冲着小狗招手,“过来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季流年挥手,小狗好像听得懂人话一样,真的就走到季流年脚边蹲下。 季流年笑了笑,伸手摸着它肮脏的头,却一点也不嫌弃。 她真心觉得,自己和这条小狗同命相怜,都是被抛弃了,无人在意的存在。 “走吧!我带你找吃的去。” 季流年说着就站起来,左右看看。 这里很是偏僻,好像周围也不会有什么人家,她就冲着空间里的龙吟兽道:“我不想走了,累死老子了,你带我走吧!” 母龙吟兽已经从空间出来了,它的身体缩小了很多,现在只有一头成年牛那么大。 “哇哇哇……”母龙吟兽一看到小狗就叫起来了,“不会吧!你骑我我也就认了,毕竟咋俩有契约加是朋友,它……” 母龙吟兽抬起右爪指着小狗,很是不满。 季流年伸手摸了摸母龙吟兽的头,它却立即躲开。 “我是龙吟兽!大龙吟兽!是神兽,而且是上古神兽,你不能摸我头!” 季流年翻白眼,神兽都这么傲娇么? 所以季流年叹了口气,道:“大龙吟兽,你看它多可怜?虽然它只是一条狗,可是它也有爹娘啊,你看它可怜成这样,它娘要是看到了,得心疼成什么样啊?” 季流年说着还做了个无比委屈的模样。 母龙吟兽打量着小狗,的确觉得挺可怜的。 叹了口气,母龙吟兽道:“行吧!那上来吧!只是一点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我上古神兽的面子往哪儿搁?” 季流年点头,“没有问题。” 说着季流年伸手就抱起小狗,一翻身就骑在母龙吟兽的背上,“走吧!看看周围有什么人烟,先找点吃的。” 母龙吟兽点头,立即就飞了起来。 它没有翅膀,但是却在半空平步青云。 季流年稳稳当当的骑在母龙吟兽背上,怀里抱着小狗,“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从此,就是新生了。” 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流年,在它的眼里,季流年就是救世主,是全世界。 季流年想了想,摸着小狗焦黄的毛,道:“就叫新生吧!不好意思啊,我起名废。” “噗……”带着他们飞的母龙吟兽忍不住笑出来了,“你是不是没读过书啊,起名这么废?” 季流年歪着头,“新生这名字多好,又好记又好听还有内涵,再仔细一听还霸气呢。” 母龙吟兽撇嘴,“没文化就承认,借口一大堆。” “你……”季流年想了想,“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啦?” 母龙吟兽歪着头,“切,我想吃什么吃不到,吃人也没问题。” 季流年呵呵笑了,“你根本就不吃人,别拿这个装威风了。” 母龙吟兽顿时语塞。 都是那只该死的小老虎,暴露了自己不吃人的真相,要不然季流年真的会不怕自己么? 艹!回头一定要揍小老虎一顿! 母龙吟兽心里就这么想着。 季流年骑在母龙吟兽背上,一直在往下看,母龙吟兽非得极快,不过一刻钟,已经几十里了。 “那儿。” 季流年抬手指着前面下方,只见炊烟袅袅,显然已经进入有人家的地方了。 母龙吟兽看着,“有人家了,那一定有城镇,我们再飞远一点,去大城市吃好的。” 季流年撇嘴,“大城市的东西可不一定就好吃,我给你说,真要吃好吃的,就得去那些小地方,大城市也就看着装潢牛叉,其实东西也就那样,不请客吃饭,谁去花那个冤枉钱。” 母龙吟兽听着道:“那也不一定,也有好吃的,喂喂喂……前面,有镇子。” 母龙吟兽说着,爪子指着前方。 季流年高兴的不行,“就去哪儿吃……” 话还没说完,天上突然一道天雷劈下来。 母龙吟兽大惊失色,“麻痹!”遭雷劈了。 话音刚落,一人一神兽一狗已经从天上掉下去,拿出流星撞地球的气势。 ‘噗通……’ ‘噗通……’ ‘噗通……’三个声音有大有小,砸在地面一条大河里,水花四溅,惊得四周正在洗衣服的一众人目瞪口呆。 第287章:皇朝(1) 季流年急忙将小狗丢进空间里,她自己则趴在母龙吟兽的背上。 母龙吟兽不但能上天,还能下水,而且在水里也跑得很快。 这会儿带着季流年,随着水流,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路。 ‘扑啦啦……’ 一阵水响,母龙吟兽从水里飞起来,带着季流年稳稳当当的落在岸边。 季流年抖了抖,立即运功将身上的水烘干。 “怎么回事儿刚刚?”季流年一上岸就立即问。 母龙吟兽耸了耸肩,“要下雨了吧!我也不知道,就是打了个雷,只是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背,不偏不倚刚刚好就劈中我们了。” 说着母龙吟兽还无奈的叹了口气,“幸好大部分的雷电都被我吸引走了,不然就你?早就劈成焦炭了。”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那现在是什么地方?” 母龙吟兽摇头,“不知道啊,走走看看不就知道了。” 母龙吟兽说着抖了抖身上的水。 季流年无奈,看了看空间里的小狗,因为太过疲倦,空间灵气又充裕,所以……它在里面睡着了。 季流年摇头,算了,睡着就睡着吧!吃饭再叫它。 说着季流年翻身其上母龙吟兽的背,“走吧!这次别飞太高了。” 母龙吟兽应了声,“好勒。”已经一飞冲天。 这次走得慢,季流年就骑在母龙吟兽背上,一路往前飞。 “哇……这儿好繁华啊……”母龙吟兽道。 季流年点头,“是啊,好多人,城市也大,算了,我们就在这儿找个地方吃东西吧!饿死老子了。” 母龙吟兽便下了来,正好落在街道中间。 “哇哇……这是牛么?不太像啊?” “可能基因突变吧!” “这牛居然会飞?” “……” 周围一阵的好奇声传来,母龙吟兽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 季流年下了身,站在地上,摸了摸母龙吟兽的背,“行了,先找吃的。” 季流年说着就往前走,到底是大城市,熙熙攘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家装修十分高档的酒楼,里头正飘出阵阵饭菜香气。 季流年大迈步,无比豪迈的就走了进去。 母龙吟兽也跟着进去了,却被那小二拦住,“我们这儿……只招待人?” 母龙吟兽听到这话,一眼神瞪了过去,“老子是神兽,居然还比不过凡人?” 小二都懵了,这牛……会说话…… 那一定是神兽了? 可是神兽……那可是十分牛叉的存在啊?只在神话里出现,居然出现在这儿? 这个世界,连灵兽都少之又少,居然见到神兽了? 正纳闷,季流年已经坐到二楼去了,正扒着栏杆看着母龙吟兽,“大神兽,快上来啊。” 母龙吟兽听着,冲着那小二哼了声,居然飞了起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找了个桌子坐着,母龙吟兽就缩小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样,一人一兽,无比和谐的坐在一张桌子上。 周围的人看着都有些懵了,开始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神兽还是灵兽啊?” “不确定啊,有了自己意识,都统一叫做妖兽,修炼到了一定地步,有了很强的灵力,那叫灵兽,再往上……不可能吧!神兽那都是传说中上古存在的生物,那估计是灵兽。” “不是吧!居然能见到灵兽?不容易不容易,这灵兽啊,一般都是在深山自己修炼,居然跑出来了,有生之年能见到灵兽,真的是,此生无憾了。” 周围人都在议论,母龙吟兽瞥了那么一眼,一爪子拍在桌子上,“你们瞎啊,老子是神兽,是神兽!” 周围的人被这一嗓子吼的有点坐不住了,都有点害怕的看着母龙吟兽! 季流年急忙伸手摸了摸母龙吟兽的爪子,“好了,这大陆大多都是灵兽,神兽他们又没见过,你多担待吧!堂堂上古神兽,跟一群凡人计较什么,对吧!” 母龙吟兽看着自己爪子,想了想,“有道理,我可是上古神兽,怎么能跟一群凡人计较呢。” 母龙吟兽说着,伸出爪子握着茶杯,喝了口茶。 季流年觉得,它这样子还挺萌的。 一会儿,小二害怕的走过来,看着季流年,一脸谄媚的笑着。 “姑娘,您……吃点啥?” 季流年放下茶杯,看着母龙吟兽,“你想吃点啥?” 母龙吟兽看着小二,那小二被母龙吟兽这么一瞪,虽然这大冬天的,却出了一身冷汗。 母龙吟兽看着那小二的模样,就起心捉弄他一下。 所以正了正色,道:“来两斤人心,五斤人肝,十斤人肉,二十斤人血,差不多就这些吧!” 母龙吟兽刚刚说完,小二直接‘咚’的一声,吓晕在地。 季流年咂舌,看着母龙吟兽,“你捉弄他干嘛?” 母龙吟兽哼了声,“我又不吃肉,他这么怕我干嘛,我就吓吓他,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 季流年撇嘴,掐了那小二的人中,可谁知,那小二吓得晕的太惨,根本没醒过来了。 季流年无奈,又喊了声,“来个人啊。” 这次,掌柜的哆哆嗦嗦的出来了,季流年无奈,“掌柜的,你放心,它是神兽,不吃人,再说了,就算是妖兽,那也不吃人啊,吃人伤命,会损修行。” 掌柜的连忙点头,看着对面一人一兽,“那请问,神兽大人,和这位姑娘,吃点什么?”母龙吟兽瞧着这掌柜的,觉得人类真的是不好玩,道:“先来一锅白米饭,二十只烧鸡,二十只烧鹅,二十只烤鸭,十只烤乳猪,五十个包子要肉馅,先来这些吧!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不知道自己现在食量 怎么样。” 母龙吟兽歪了歪脖子,随口说着。 季流年和掌柜的都瞪圆了眼,季流年冲着母龙吟兽道:“吃不了浪费啊?你是修行者,浪费可是不对的。” 母龙吟兽不满的‘切’了声,“你小看我?” 季流年摇头,看着掌柜的,“那就来这些吧!我的话……先来一份小米粥,再来四五个清淡少油的小菜,就这些吧!” 季流年说着,可掌柜的并没有走。 季流年知道,这么多东西,自己又面生,掌柜的怕自己吃霸王餐。 季流年道:“多少钱?” 掌柜的笑着道:“五百零六两银子,您给五百两银子就好。” 季流年从空间里直接拿出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掌柜的拿了钱,道:好的,小的这就叫厨房做去。“ 刚转身,季流年道:“等等,额……加一份香菇肉片汤。” 掌柜的去了,季流年想起空间的小狗,它也是要吃的。 不过看到这儿这么多人,龙吟兽是神兽,这还好说,但小狗……算了,还是放在空间吧! 想到这儿,季流年看向母龙吟兽,“对了,要不要把你儿子和小老虎放出来?” 母龙吟兽点头,“对哦,把儿子给忘了,你快把它给放出来。” 季流年头上一排乌鸦飞过,这可真的是亲娘。 所以季流年将小龙吟兽和小老虎都给放出来,一人三兽,嗯,刚好凑一桌。 小老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来到城里,对一切都很好奇,正左右看看。 小龙吟兽也是,它一出生就跟着娘亲进了季流年的空间,对外头也是满是新鲜。 “哇……外头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这下,周围的那些人都惊讶了,窃窃私语。 “这小姑娘是谁啊,居然带着三头灵兽,这姑娘该不会是驭兽师吧!” “也有可能是召唤师。” “我屮艸芔茻……老子要去把这女的娶回家,那真的是赚翻了。” “……” 季流年撇嘴,正好这时候小二已经上菜了,之前那个晕倒的已经被掌柜的拖走,一行人这会儿都看着季流年,无比羡慕。 母龙吟兽看着上了菜,小二正要走,却被母龙吟兽一爪子抓着肩膀。 那上菜的小二都要哭了,母龙吟兽却道:“按照这个量,再给我来一份,我儿子跟小老虎也要吃。” 小二一听是这个事,马上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点菜嘛!灵兽大人您说就行了,至于动手嘛! 季流年看着面前桌子堆起老高,无奈的又从空间里掏出五百两银子,递给了小二。 母龙吟兽觉得桌子上的菜都堆起来了,影响食欲,就将周围十几张桌子都吸过来,全部拼在一起,将菜全部放上去。 就在这时,母龙吟兽挥动双爪,一手一只烧鸡,一手一只烧鹅,直接就往嘴里……塞。 对,就是塞,母龙吟兽那大嘴一张,吃起东西来霸气无比。 季流年看呆了,手里的勺子正舀着粥呢。 她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了,所以这会儿要吃点清淡的,不然胃受不了。 而正震惊,小龙吟兽也已经伸出两只爪子,将桌子上的包子、米饭、烧鸡、烧鸭、烤鹅、烤乳猪,一起往嘴里塞。 季流年受惊过度了。 这特么的以后怎么养这两个啊。正在为难,小老虎已经抓起一直烤乳猪,放进嘴里了。 第288章:皇朝(2) 季流年在那一瞬间收到了无比庞大的惊吓。 麻痹,这三只都这么能吃啊,自己可怎么办哦? 看来得拼命想办法赚钱了。 不然,养不起这三只。 而这时,小二已经将季流年要的香菇肉片汤端来了。 季流年很绝望的向小二买了两个大碗,当做以后给小狗的专用饭碗。 然后一个碗装着米饭,一个碗装着菜,一起放进空间去。 “新生,快吃吧!” 新生已经醒来了,它身上的伤在空间的灵气滋润下,已经结痂了。 这会儿看到有吃的,马上就冲了过来。 季流年看着新生只吃了一半,心里安慰了。 要是新生也那么的能吃,自己……估计得破产。 很绝望,季流年还是得继续吃。 然后,第二轮的菜,复制的第一轮,又上来了。 然后另外三只又继续开吃。 季流年吃完了,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三只吃。 在上完第八轮的时候,季流年已经付了八个五百两银子,一共四千两银子。 母龙吟兽的爪子抹了把嘴,“吃饱了。” 小龙吟兽摸了摸肚子,“我也吃饱了。” 小老虎拔着自己的胡须,“挺好吃的。” 季流年吓得都要哭了。 抬起头,看着一边的掌柜的,季流年道:“能给我来碗压惊茶么?” 掌柜的二话不说就将压惊茶端过来了,还很体贴的道:“姑娘,这压惊茶不收你钱,算送的,你是大客户。” 季流年绝望的看了眼掌柜,一口将压惊茶喝了下去。 颤抖着双腿,季流年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顿吃四千两雪花银,一天三顿就是一万两千两雪花银,一个月…… 季流年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她估计要上吊了。 正绝望,耳边却响起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这是……呃……妖兽……” 那人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酒嗝。 母龙吟兽转头看着身边的酒蒙子,“你眼瞎啊!老子是神兽!知道神兽么?没见识的乡巴佬!” 那酒蒙子已经醉的眼睛懵逼了,身子歪歪斜斜的,东倒西歪,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这男人,显然是个富家子弟。 “呃……”那酒蒙子又打了个酒嗝,“别逗了好么?神兽?现在哪儿来的神兽?青龙?白虎?朱雀?还是玄武?” 酒蒙子说着就笑了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母龙吟兽在吹牛逼! 母龙吟兽看着这酒蒙子,“青龙啊,还行,以前打过架,白虎?那家伙神力太高,朱雀嘛……除了脾气暴,其它也都还好,玄武……那家伙太老实了。” 母龙吟兽一般说着一边还摸着下巴。 那酒蒙子呵笑,“你就别吹牛逼了,那可是四大镇方神兽,你这吹牛逼都不打草稿啊。” 那酒蒙子在一边歪歪斜斜说着,季流年喝着茶,她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像吹牛逼,但是,母龙吟兽说的是真的。 季流年凑了过去,低声道:“这么说,四大镇方神兽也不怎么样嘛。” 季流年撇嘴,龙吟兽撇头看着季流年,“你在说啥?四大镇方神兽也是上古神兽,神力强大,什么叫不怎么样啊?你咋这么会吹牛逼呢?”季流年道:“不是你说的嘛,你能跟全盛时期的墨西楼拼着两败俱伤,可你刚刚说,你跟青龙打过架,但你还活着,而你们都是上古神兽,所以青龙的实力估计跟你也差不多,而你跟墨西楼也差不多,我告 诉你,在大陆,实力跟墨西楼差不多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母龙吟兽震惊的看着季流年,“我觉得,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事儿?” 季流年皱眉,“嗯?你嘛意思?” 母龙吟兽正要说,一边的酒蒙子已经凑了过来,看着一人一兽,“你们在商量继续吹牛逼么?” 母龙吟兽看着酒蒙子,道:“你信不信我活吃了你?” 季流年在一边‘噗’了声,站起身来,看着三只家伙,“走了走啦,我还有事儿要办呢。” 小老虎从椅子上下来,“我们继续吃好吃的么?” 季流年笑容凝固了,“你……还没吃饱啊?” 小老虎摸了摸肚子,“不吃晚饭么?” 季流年双腿一软,幸好扶着一边的椅子背,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母龙吟兽也走了过来,它体型庞大,走一步这二楼就颤一颤,季流年就抖一抖。 同时抖的,还有她的心脏。 那酒蒙子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抓着母龙吟兽的肩膀,“你就是妖兽,偏要说自己是什么神兽,我给你说啊,这世界上的兽,有修炼的,只有妖兽,至于神兽,别逗了好么?” 母龙吟兽爪子一推,直接将那酒蒙子从窗户推出去,飞上天,一闪光,‘叮’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母龙吟兽拍了拍爪子,“这酒品真差。” 季流年看着那酒蒙子消失的地方,道:“他不会摔死吧!” 母龙吟兽点头,“不好说。” 正在这时,十几个侍卫冲上来,将季流年等围住,“你们居然伤了我们大皇子!” 季流年一懵逼,“大皇子?” “对!”侍卫道。 季流年左右看看,“你们大皇子是谁啊?” 那侍卫手里的刀指了指母龙吟兽,“就它,刚刚推出去的那个。” 季流年‘噗’的一声笑出来了,“那个酒蒙子是你们大皇子啊?” 季流年说着就是一通大笑,就刚刚那家伙? 侍卫点头,“那当然,你们居然敢对我们孔雀皇朝大皇子不敬,你们死定了!” 季流年笑的有点懵逼,“你们确定你们能打得赢那三只?” 季流年说着手指着母龙吟兽三只。 母龙吟兽看着那些侍卫,不屑道:“就你们?算了,让人家知道我堂堂上古神兽,居然打几个凡夫俗子,而且还是没啥修为的,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小龙吟兽在一边看着,舔了舔爪子,“娘亲,给我打嘛。” 母龙吟兽闻言就跳脚了,“儿子!他们只是没有什么修为的凡人,你可是上古神兽啊,怎么能跟他们动手呢!你不傻么?” 小龙吟兽无辜的看着娘亲,又看着那些侍卫,“算了,我们不打你们,你们走吧!” 小龙吟兽很乖乖的说着。 可那些侍卫根本没有跑,而是拿着刀就冲了进来。 一边的小老虎见着,突然仰天长啸,“嗷呜……” 小老虎的呼啸传来,那些侍卫顿时就如同雷电击身,直接从二楼震飞到了街道上去。 小老虎看着已经干净了的二楼,“我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小老虎很无奈说着。 季流年叹了口气,“走吧!” 一边走季流年一边摇头,想不到居然来了孔雀皇朝。 正要走,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伤了我皇朝大皇子,现在想走?你置我孔雀皇朝与何地?你置我乔氏于何地?” 随着一个人声,一边的包间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看着也就二十一二的模样,生的龙章凤姿,气质卓然。 但一身气质却太过凌厉,将美好的仪态和姣好的面容,生生破坏掉。 就像六月飞雪一样,不合时宜。 季流年看着来人,也不认得对方,不过呼吸吐纳,绝对是个高手。 “皇朝?呵呵,皇朝就可以不讲道理么?是你们那个大皇子自己来找麻烦的,技不如人,怪我咯。” 季流年抱起手来,丝毫不惧。 有了完全状态的母龙吟兽,她季流年还需要怕谁? 那男子勾唇而笑,就像一块冰站在了面前。 “他是我皇朝大皇子,你伤他,就是罪!” 话音落,季流年眼前一晃,她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反应,直接眼前一晃,母龙吟兽的身子挡在面前。 而那男子一拳打在母龙吟兽的肚子上。 季流年心惊,“你……” 母龙吟兽转过头来,看着季流年,“怎么了?” 季流年见母龙吟兽没事,便松了一口气,脸上带起了笑容。 而那男子,则一脸诧异。 他这一拳,用尽了全部的灵力。 他知道面前这灵兽厉害,所以才想一拳击倒,只是没想到,他用尽全力的一击,对方居然毫发无伤。 母龙吟兽爪子拍了拍自己,看着面前无比诧异的年轻男子,道:“看在你是个凡夫俗子,还是个没啥修为的凡夫俗子份上,我让你十招,十招内,你要是你让我身子动一下,算我输。” 母龙吟兽这话无比狂妄,而对方,本是孔雀皇朝的修炼天才,而今却被说成没啥修为? 这样屈辱,如何使得! 一转身,男子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利剑,冲进全力,冲着母龙吟兽咽喉直取。 季流年看到这架势,心里还是有点慌得,但小龙吟兽的爪子握着季流年的手,“不要怕,娘亲没事的。” 正说着,男子的剑已经抵在母龙吟兽的咽喉。 然而,龙吟兽毫发无伤。 那剑就像一根头发丝刺在钢铁上。 母龙吟兽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笑道:“你还有九招哦。”这样戏谑的话,彻底刺激了年轻人,只见他一转身,手里的剑快速刺去,同时攻击母龙吟兽头部大穴。 第289章:皇朝(3) 母龙吟兽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男子刺了它九剑。 可,母龙吟兽依旧稳如泰山,倒是那年轻人,已经退开十几步,气喘吁吁。母龙吟兽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呢喃道:“年轻人,想横着走是好事,但,你要有横着走的本事,就你那点灵力,做人谦虚点,还是能长寿的,要是你一直这暴脾气,哼哼,很快你就能含笑九泉了。 ” 母龙吟兽的话绝对是为年轻人好。 奈何真话都是不好听的。 那年轻人怒哼,“你是什么灵兽?居然敢在我孔雀皇朝放肆?” 母龙吟兽歪着头,看着那年轻人,然后,看向季流年,“孔雀皇朝?孔雀?啥玩意?” 季流年噗嗤了一声,拼命的忍着笑,“啊,孔雀皇朝啊,咳咳,孔雀皇朝呢是乔家的,为当今大陆一流门派中九族之一,乔氏,不过他嘛……” 季流年说着看向那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年轻人怒哼一声,别过头去,根本不理人。 季流年歪着头,而这时,那年轻男子身边一个太监,趾高气扬道:“哼,这位,就是孔雀皇朝二皇子。” 季流年‘哦’了声,原来对方就是乔氏这一辈的第一天才,乔紫帆啊。只是季流年这个人,向来就不安分,所以这会儿她笑着道:“孔雀皇朝,乔氏,嗯,我听过,你有个姐姐还是妹妹来着,叫……叫什么来着,是云宗的弟子,还很有名,哎呀叫啥来着,听说她天赋极高,修 炼极其厉害,所以被云宗宗主亲自收为入室弟子,哎呀,叫什么来着?” 季流年只顾着自己说,根本没看到乔紫帆那绿了的脸。 他这辈子,什么都被四妹乔慕君压着。 从出身开始,乔慕君读书比他厉害,练武功比他厉害,什么都比他厉害。 他就是乔慕君的身影,他就生活在乔慕君的阴影之下。 谁知,被称为百年不世出的天才乔慕君,却无心争霸,一心修道,最后,更是拜入云宗。 他终于出头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谁知,今天居然又有人提起。 季流年瞧着乔紫帆那脸,笑了道:“二皇子,你脸上的颜色是不是长错地方了,应该在你头上吧!” 话音落,二楼的人都发出忍笑的声音。 因为,乔紫帆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 季流年长相,不是在说乔紫帆戴绿帽子了么? 乔紫帆大怒,“你找死!” 话音未落,乔紫帆已经冲了过来,强大的灵力如果打在季流年身上,绝对能将她打成粉末。 然而,母龙吟兽站在她面前。 乔紫帆仰天长叹。 季流年叹了口气,“二皇子,我就不陪你玩了,你这功夫,回家多练练吧!实在不行,你跟你姐姐还是妹妹来着请教,再不行,你试试看能不能也拜在云宗门下。” 季流年一边说一边走,说完的时候,人已经下到一楼去了。 母龙吟兽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下看了看,“我的体重,好像不适合下楼梯啊。” 说完,母龙吟兽直接飞下了一楼。 乔紫帆从二楼看去,只见季流年骑在母龙吟兽背上,已经飞身而去。 “可恶!”乔紫帆一拳打在桌子上,顿时将那桌子打成了粉末。 …………………………………… 季流年骑着龙吟兽,背上还有小龙吟兽跟小老虎,一起骑在背上,已经到了郊外。 “好了好了,下来散散步。” 季流年跟母龙吟兽说着,她现在,要想些事情。 母龙吟兽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季流年一下来,就从空间里放出了小狗新生,摸着它的头,“哇,你的伤好的可以啊,那你也在这儿走走,散散步,刚刚吃了不少呢。” 季流年说着站起来,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小龙吟兽跟小老虎带着小狗,就一起在周围玩耍起来。 母龙吟兽坐在季流年身边,“你怎么了?突然就愁起来了?是不是担心那个什么孔雀来报仇啊?哎呀你不要担心了,你要真担心,我去给你把这个国家给灭了!” 母龙吟兽说着气概万千,气吞山河。 季流年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母龙吟兽。“别逗了好么?乔氏高手可不少,今天见到的二皇子,只是年纪小,修炼有限,哎呀也不是了,他其实实力也不弱,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他应该是谷盈一阶的力量,在大陆,这力量,绝对不能算差,只是你 太难打了。” 季流年说着叹了口气,“还有啊,你不要小看乔氏,他们的长老等,都是非常厉害的角色,要是齐出,连墨西楼都得吃亏呢,你别闹啊。” 母龙吟兽听着季流年的话,一边摸着脑袋,“你干嘛老拿我跟墨西楼比啊?” 季流年哼笑,“你忘了在酒楼的时候我给你说的了,你的武力值,跟墨西楼差不多,你自己说的嘛,你全盛时期能跟墨西楼的全盛时期打成平手,而你跟青龙的力量差距不是很大。” 母龙吟兽眼睛成蚊香状。 季流年伸手,抱着那庞大的脑袋摇了摇,“别晕别晕。” 母龙吟兽一甩头,恢复正常,“我真的被你绕晕了,好吧我承认,我的力量跟青龙比是差不多,拼命的话就不好说了,但,你居然侮辱我连区区一个国家都灭不了!” 季流年耸了耸肩,“你力量跟墨西楼差不多,你……” “等等!”母龙吟兽直接打断了季流年的话,“我的力量跟墨西楼差不多?就要被你看轻么?” 季流年道:“可是,墨西楼也不敢说自己能灭的了孔雀皇朝啊。” 母龙吟兽抓了抓脑袋,一脸懵逼的看着季流年,“我发觉,咋俩说话,好像一直都没再一个频道过。” 季流年疑狐了,“你嘛意思?” 母龙吟兽道:“我说的墨西楼全盛时期力量,和你说的墨西楼全盛时期力量,好像不是一个该概念?你先说,你觉得墨西楼全盛时期的力量是什么?” 季流年抿了抿唇,虽然走了,但每当提起墨西楼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他掩饰的很好。 “墨西楼全盛时期的力量,应该是天清之境吧!”季流年道。 母龙吟兽摆了摆手爪子,“我终于知道我跟你说的压根儿不是一回事了。” 季流年皱眉疑狐了,“啥意思?” 母龙吟兽道;“墨西楼的力量,绝对不是天清之境,他应该,有一个转世。” 母龙吟兽说着,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沉思的样子。 季流年皱眉,“你这句话,我听得不是太懂。” 母龙吟兽两眼泛光的看着季流年,“你听说过转世么?” 季流年撇嘴,“不就是转世嘛,谁没听过。” 母龙吟兽道:“不是那个转世,是那个转世!” 季流年懵逼的看着母龙吟兽,母龙吟兽懵逼的看着季流年。好一会儿,母龙吟兽道:“有一种人,修道到了一定的地步,有着避不开的劫数,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死亡,他们因为已经修炼出了仙体,有了神的力量,所以就会保留这种力量,然后不经过黄泉阴司,直接 自己找人投胎去,这样的人,在投胎后,会天生聪明无比,无论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母龙吟兽解释着,一脸气势,“其实这种人,只要他的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就能自己破除自己给自己下的封印,然后回忆起前世的所有。” 季流年听得脑子有点蒙圈,道:“你的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听过。” 母龙吟兽白了她一眼,“你没听过的多了,没见识。” 季流年也不生气,反正跟母龙吟兽相处久了也就这样。 “你的意思,是墨西楼前世是一个修炼得到了仙体的人?”季流年问。母龙吟兽点着它那颗大脑袋,“应该是,墨西楼前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修道者,并且已经有了半仙之体,但因为某些原因死亡,他舍不得放弃自己的道行,所以就会提前找一个人,然后投胎在她肚子里, 这样不经过黄泉,不经过阴司。”母龙吟兽说着有些兴奋了,“但他们通过投胎新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会自己给自己下封印,让自己忘记前世,使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婴儿成长起来的,机缘一到,封印自己解开,他们就 能回忆起前世的种种。” 母龙吟兽越说越兴奋了。 季流年好像是听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墨西楼前世的修炼,已经是个半仙之体了,但因为某种原因死了,所以就去投胎,说白了,他现在是借尸还魂?” 季流年问,母龙吟兽愣了愣,“借尸还魂啊……某个方面来说,也可以这么理解。” 季流年呵笑,“所以,你说的全盛时期墨西楼,是指他前世的半仙之体?”母龙吟兽点头,“对啊,而且半仙之体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很有可能已经能飞升了,反正差不多吧!不过呢,他这世被魔气侵蚀,给你说,他绝对不可以跟你……那个啥。” 第290章:美艳的女子(1) 季流年当然听得懂那个啥是啥意思,“为什么?” 母龙吟兽咂舌,“你傻啊,我给你说,修炼者,最好是保持童子身,不然很多很高深的武功、奇门阵法、咒术,你都用不了,而且……那个啥,有违修行,咳咳……” 母龙吟兽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季流年呵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全盛时期的力量,能跟一个半仙之体的人拼成两败俱伤?” 母龙吟兽想了想,“不是半仙之体,我说了,很有可能是已经马上就能白日飞仙的那种,我说了是全盛时期嘛,当然是马上就可以白日飞升的那种咯。” 季流年想了想,“你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强?” 她有点捉摸不透母龙吟兽的真实武力值。 母龙吟兽想了想,道:“我能跟青龙打架,不分胜负,所以,你自个琢磨吧!” 季流年琢磨了会儿,“你能跟青龙打架不分胜负,而你能跟前世全盛时期的墨西楼平手,所以,青龙等于前世的墨西楼全盛时期?”母龙吟兽又开始晕了,“这个东西不能这样算,我现在也只是对墨西楼几次见面了解来推测,他前世到底修炼到了什么地步我也不确定,而且武力修炼真的已经到达可以白日飞升,只是为了等一个时间的话 ,那前世墨西楼的武力,的确可以跟青龙一较高低,但是嘛,墨西楼前世到底是半仙之体还是怎么,也不好说,从半仙之体到可以白日飞仙,这中间的差距可是有点大哦。”母龙吟兽说着嘿嘿笑了起来,“四神兽是镇方神兽,力量肯定是很强的,但他们如果拼命,还有一个作弊手段,那就是天地阴阳之气,四神兽守护人间有功,所以享受人间香火,他们的力量不单单是自己的 力量,还有天地阴阳之气提供的力量。” 母龙吟兽说着说着感觉自己都晕了,“哎呀,总之呢,墨西楼前世很强,至于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 想了会儿,母龙吟兽继续道:“所以我的力量,墨西楼前世的力量,哎,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吧!我自己都有点晕。” 季流年觉得,她已经琢磨明白了。 “所以,你要灭一个国家,是很简单的事情?”季流年问。 母龙吟兽歪着头,“反正不会难。” 季流年咬牙,“行!算你牛叉!那这样说,我完全可以在大陆横着走咯?” 母龙吟兽想了想,“差不多吧!不过你想干啥?你别乱叫我杀生啊!” 季流年摸了摸母龙吟兽的脖子,“我怎么会乱叫你杀生呢!不会的啦。” 季流年笑呵呵的开口。 一边说,她一边在想,要不要现在回贪狼宫? 可是,现在回去,做什么呢? 以什么名义回去呢? 原本的季流年死了,而今的季流年,不会是个陌生人,现在强行回去,就无法避免跟林茜瑶发生冲突,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是与整个贪狼宫为敌。 想到这儿,季流年摇了摇头,回贪狼宫一事,必须要好好斟酌。 要报仇,但也不能伤了贪狼宫的根基。 虽然说现在有母龙吟兽这个逆天的战斗力,但是……贪狼宫这个事,不是武力能解决的。 想到这儿,季流年心里有了一个轮廓。 师尊的情况不明,她贸然回去,一旦正面开火,那毁掉的,将是整个贪狼宫。 所以,季流年心里的痛苦纠结,真心没有一人能懂。 想了想,季流年想起一个入口。 三师妹,月黄昏。 如今贪狼宫内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只有内部人知道的最清楚,现在,最应该找的人,应该是月黄昏。 只是三师妹一直都在贪狼宫李里,要怎么找呢? 季流年皱起眉来。 母龙吟兽摸了摸肚子,突然道:“咦,我儿子呢?” 季流年被这一提醒转过头来,周围早就看不到小龙吟兽跟小老虎,以及小狗儿的身影了。 “这三个家伙跑哪儿去了。”季流年疑狐的站起身来,急忙四处找去。 母龙吟兽道:“你不要太担心了,它们三个一起呢,没啥事。” 季流年道:“我不是担心它们三个,我是担心别人。” 母龙吟兽头上一滴滴冷汗掉下来。 “不至于吧!”母龙吟兽弱弱道。 季流年哼哼道:“你儿子什么实力你不知道?小老虎什么实力你不知道?” 母龙吟兽缩了缩脖子,“那我们赶紧找吧!” 话音落,母龙吟兽闭上眼,寻找着同类的气息。 “嗯!在那边。” 母龙吟兽道,季流年立即翻身爬上母龙吟兽的背上,一人一兽便往小龙吟兽所在的方向而去。 季流年是真心不担心那三只出事,她就是担心它们伤到别人。 然而…… 母龙吟兽带着季流年落在地上,只见前面三只的背影,它们都抬着头,围着中间一块大石头看。 大石头上端比较平坦,上面扑着柔软的狐皮。 一个女子,盘腿坐在狐皮上打坐,而且……是光着的。 小老虎道:“她坐的,是狐狸族类的皮啊,好残忍啊。” 小龙吟兽道:“哇……好大的两个大包子!” 小狗儿:“汪汪汪……” 季流年额头上一滴汗滚了下来,她直接装成没听懂小龙吟兽那话的意思。 母龙吟兽站在季流年身边,撇了撇嘴,“现在的孩子啊,真的是好早熟啊。” 季流年很无力的看了眼母龙吟兽,“现在的女孩子啊,真的是好开放啊。” 母龙吟兽舔了舔爪子,“不是,那女孩子在练功。” 季流年疑狐了一声,“练功……需要这个样子?” 母龙吟兽道:“功法五花八门吧!而且不是什么功法都是正统,这小姑娘练得,好像是……是那种功法……” 季流年觉得,自己已经听懂母龙吟兽的话了。 “咳咳……” 干咳了两声,季流年走过去,伸手在三只头上敲了敲,“走了!” 小老虎不走,反而一把挣脱了季流年的手,直接扑向那光着的女子。 女子面貌姣好,肤如桃花,白皙如玉,高挑如洛神凌波在水,恍如仙子堕凡尘。 尤其那一张美丽的脸,简直带着一种致命的魅力。 “小老虎!” 季流年惊呼,可小老虎已经冲着那个女人扑过去了。 “啊……”小老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但,并没有受伤。 “艹,这个女人身上布了结界。”小老虎道。 季流年摸了摸它的头,“你干嘛攻击她?” 小老虎嘟嘴,“我想吃包子。” “噗……”母龙吟兽直接笑出来了,季流年则装着听不懂。 小老虎还在那儿抓耳挠腮的,“不就两个包子嘛,居然还用结界守护起来,真的是小气!” 小龙吟兽舔着爪子无比赞同的点头,“就是就是,小气吧啦的,流年给我吃一次就是几十个包子,这个女的两个包子都这么小气!” 季流年脸已经绿了,母龙吟兽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行了赶紧走!”季流年奔过去,一手抓着小龙吟兽的耳朵,一手抓着小老虎的耳朵,一面喊着小狗儿,“快走!” 正要迈步,那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嘤咛。 季流年转身看去,只见那女子一脸豆大的汗珠,白皙的脸白的惨白,失去了光泽。 那女子皱着眉,一张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痛苦。 季流年疑狐,“她……好像,走火入魔了?” 母龙吟兽点头,“拜我们所赐,突然闯进来打扰了她的修炼,现在她真气岔道,马上就要走火入魔了,轻则功力全废,重则当场死亡。” 季流年嘴角抽了抽,看着身边这三只,“都是你们!” 小老虎无比可怜,“我就只是想吃包子!” 小龙吟兽也点头,“我也只是想吃包子!” 小狗儿汪汪汪的叫。 季流年很绝望,看着母龙吟兽,“现在怎么办?” 母龙吟兽想了想,偏头在季流年耳边,压低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给她喂一杯眼泪之水。” 季流年点头,随之又咂舌,“她布下了护身结界!” 母龙吟兽闻言一挥手,轻而易举的,就像在扇蚊子似得,但那结界,就脆弱的破了。 季流年急忙从空间里拿了一杯眼泪之水,走到狐皮上,直接就给那女子灌了下去。 女子喝下眼泪之水,顿时就得到了缓解,体内岔道的真气已经回归丹田。 一刻钟后,女子终于睁开眼。 那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似乎要把人的魂魄勾走。 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拿过一边的衣服,站起来给自己穿衣服。 她的姿态非常的优美,她笔直的双腿,她那找不出一丝瑕疵的美好,看的季流年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回过头,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也正看着那女子,不悦道:“你难道想重口味一下?” 母龙吟兽摇头,“我可没那爱好,我只是觉得这女的有点不对劲。” 季流年撇嘴,“跟我们没关系。”龙吟兽这个种族,它们既可以像牛一样的趴在地上四肢行走,又可以站立起来,只用后两只脚走路,就像小龙人一样。 第291章:美艳的女子(2) “多谢你,请问方才,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那女子已经穿戴好,头上一根发带捆好,走到了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看着她,身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整个人看起来完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子。 “一点药而已。”季流年撒了个谎。 开玩笑,说出南氏的眼泪之泉是被自己偷光的,那自己还不得被人从天涯追杀到海角啊。 女子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刚刚真的是多谢你,我练了这功法好多年了,却一直练不成,方才幸好有你的药,让我一举突破,谢谢你。” 女子笑的很真诚,季流年摸了摸鼻子,“没事,也是我们打扰了你,既然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季流年说着就要走,那女子却开口挽留,“你们既然都来到这儿了,不如在这儿玩几天,让我也好好感谢你。” 季流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 女子打断了季流年的话,“你是出来游玩的么?” 季流年点了点头,“是啊,出来玩的。” 女子若有所思的道:“那你可以留下来啊,还有几天,就是我父皇的生日,到时候很多人都会来为我父皇祝寿,你既然是出来游玩的,那又怎可错过?” 季流年疑狐的看着女子,“父皇?” 女子笑道:“是,我正是孔雀皇朝三公主,乔雪越。” 乔雪越淡淡说着,季流年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 乔雪越道:“数日后我父皇大寿,来的人也多,对了,他们还都会准备非常珍贵的礼物,作为对我父皇做寿的寿礼呢。” 乔雪越说着,季流年却是听者有心,“我记得,大衍剑宗离孔雀皇朝倒是不远,两者的势力似乎是挨着的。” 乔雪越点头,“是啊,大衍剑宗和孔雀皇朝一向是唇齿相依,两者来玩极其密切,这次,大衍剑宗的宗主,就会带着大衍剑宗的珍宝,也就是洗髓草,来给父皇过寿。” 季流年心里有些激动,她要找的七绝葬花其中一样,就是洗髓草。 只是没想到,大衍剑宗这次居然带着来做寿礼。 季流年听到这儿,这洗髓草是不能等了,不然送给孔雀皇朝的皇帝,万一皇帝用了怎么办? 季流年看向乔雪越,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是我这几个朋友,它们……” 季流年指着身边的龙吟兽和小老虎,道:“有点能吃。” 乔雪越摇头,“无妨,走吧!我带你们进宫。” 季流年笑着点头,将龙吟兽和小老虎,还有小狗儿,一起装进了空间里。 这样一来,季流年就和乔雪越结伴而行。 “公主,我这一路来,看到孔雀皇朝颇是繁盛,倒是十分热闹。” 一路上,季流年都在跟乔雪越说话,而乔雪越也是个十分健谈的人。 “其实也还好吧!大陆就是个乱世,孔雀皇朝也说不上乱,也说不上太平,不过,也算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了。” 季流年点头,“是啊,在这个乱世,还能有这么个地方避世,也是很不错的。” 说着,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宫去。 只是刚进宫门,就在门口碰上一起进门的了。 而且,还是仇人。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二皇子乔紫帆看着季流年就火,想到在酒楼受到的气,这会儿一拳打来。 只是,乔雪越挡住了。 “二皇兄,这是怎么了?”乔雪越问道。季流年站在乔雪越身后,道:“没什么,就是你大哥自己来找我麻烦,结果被我的朋友一脚踹飞了,然而你二哥又上来,说我打了孔雀皇朝的脸,他又要来打我,然后他也被我朋友……没打,这次真没打, 他自己输了,所以就气了。” 季流年实话实说,但乔紫帆冷哼,“实力,就是对错!我是皇朝的皇子,我就是对的!”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正要说话,乔雪越却开口了,“原来是个误会,罢了,她是我朋友,二哥,你别为难她,还有,父皇的寿宴马上就要到了,不是叫二哥主管么?所以二哥,你还是操心你的寿宴就好。” 乔雪越的语气冷冷的,但对方显然并不愿就此罢休。 大皇子直接就站出来了。 他一身狼狈,气呼呼的道:“我不过是他们爱吹牛,他们就一脚把我踹飞,你知道我掉到哪儿了么?幸好二皇弟,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我找到,不然我今日,只怕就要死在外头了。” 二皇子道:“不错,她居然敢对大皇兄不敬,那就应该杀了!” 乔雪越冷笑,“二皇兄,枉平日里父皇总说,这么这些个孩子里,只有你是最像他的,可是我倒是觉得,你一点也不像。” 二皇子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乔雪越笑的一丝好心也没有,“就凭你这不讲道理,这件事就此揭过,否则,我就到父皇面前去,看看,父皇是不是也支持你的理论。” 大皇子一听就急眼了,“三皇妹,你大哥被人欺负了,你帮我,倒是去帮外人。”乔雪越冷笑,“大哥,你一个修炼废物,有这么多时间,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让自己承担的起皇朝继承人这个头衔来,至于二皇兄,你就不用管了,他可是家族里,除了四妹那个变态外,修炼天赋最高 的了。” 乔雪越说着,一双眼满是可怜的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被说的一阵大怒,也不管一身的狼狈,看着二皇子,“你是不是想顶替我做太子?” 二皇子立即摇头,“绝无此事!” 说着,二皇子看着乔雪越,“三妹,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不是挑拨离间么?”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父皇面前告我状好了。” 乔雪越说着转过身看着季流年,淡笑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我寝宫。” 季流年点头,跟着乔雪越一起走。 看着身后二皇子乔紫帆那阴鸷的眼神,季流年也很无奈。 进了寝宫,乔雪越道:“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季流年一愣,“抱歉,我忘了说了,我叫季流年。” 乔雪越点头,“这名字好听。” 季流年笑了,“你的也好听。” 乔雪越坐到季流年身边的椅子上去,宫女已经上了茶来,乔雪越便问道:“今日可有来客人?” 宫女想了想,道:“来了几个,提前就到了宫里,都是陛下的至交好友。” 乔雪越‘哦’了声,道:“都来了那些?可有灵力十分高强的?” 宫女道:“灵力十分高强的啊,那就大衍剑宗的宗主,一个时辰前到的。” 乔雪越抿了抿唇,脸上带着笑意。 季流年瞧着,心里有些疑狐,莫不成乔雪越喜欢大衍剑宗的宗主? 只是这跟她也没关系,她便装作没听到。 乔雪越挥了挥手,那宫女便退下了。 季流年道:“陛下还真的是威震四海,大衍剑宗宗主居然提前到来。” 乔雪越淡笑,“哪里,别人给面子罢了,对了,现在已经下午了,你要不要休息会儿,起来吃晚饭?” 季流年摇头,“不用了,我不困,对了,我要不要跟那个……大衍剑宗宗主他们似得,去住客房啊?” 乔雪越摇头,“不用,你住我寝宫就好了。” 季流年飒笑,“好啊,就怕麻烦你。” 乔雪越微微摇头,“不会的。” 季流年心里一心都在想洗髓草的事,大衍剑宗宗主提前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提前将礼物送了。 季流年心里无比的烦躁。 吃过饭,季流年和乔雪越又聊了会儿天,这冬天天色黑的也早,不多会儿两人便各自睡下了。 但,季流年根本睡不着。 坐在床边,季流年叫母龙吟兽出来了。 “我准备今晚去找找。” 季流年一本正经的说着。 母龙吟兽歪着头,“洗髓草是你要找的其中药材之一,也应该去找的,你今日跟着乔雪越进宫,是对的。” 季流年道:“这还用你说,只是现在,我不确定那洗髓草是已经送给孔雀皇朝的皇帝了,还是还在大衍剑宗宗主之手,麻烦。” 母龙吟兽道:“也不麻烦,两处都走走不就行了么?” 季流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我现在的灵力……” 季流年说着干笑了两声,母龙吟兽眨眼,“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走吧!我带你走。” 母龙吟兽说着就往外走,季流年道:“你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跟在我身边啊?” 母龙吟兽摇了摇头,“你想我走?” 季流年急忙否认,“不不不,怎么会呢?” 现在可不能让母龙吟兽走,不然自己就等死吧! 母龙吟兽带着季流年,一人一兽便也不说话,就往皇帝的书房而去。 一路上,因为有母龙吟兽的帮助,所以季流年非常容易的就避开了巡逻。 一进屋,母龙吟兽看着金碧辉煌赞叹,“哇……有够奢华,土豪啊。” 季流年瞧了眼,觉得也还好吧!“别管这些了,赶紧找找看。” 第292章:宝贝(1) 季流年说着,已经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 但是她动静也不敢弄得太大,怕被发现,外头毕竟还有人呢。 回过头,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别站着了,赶紧找找。” 母龙吟兽点头,学着人的样子站起来,后两只脚站着,前面两只脚翻找东西。 “没有啊。”母龙吟兽溜了一圈,很是沮丧的说着。 季流年摸了摸下巴,“该不会是被藏在空间里了吧!” 母龙吟兽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现在……算了,先去找大衍剑宗的宗主,确定他也没有,在想办法。” 母龙吟兽摸着就摸了摸脑袋。 季流年叹息,“如果也被藏在空间里了,那就麻烦了,我可打不赢。” 母龙吟兽转过头,很是有趣,“我打得赢啊。” 季流年瞧着它,顿了顿,“我相信你打得赢,但问题是,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么?” 母龙吟兽点头,“多简单的事,化个空间出来不就行了。” 季流年有些惊讶,“你能划出空间?” 母龙吟兽哼声,傲娇道:“当然能,以我的能耐,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季流年听着有些羡慕。 在战斗中,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后就能划出一个战斗空间,将对方拉进空间里打。 而有些空间更厉害,能将进空间的人灵力压制,那可真的是不败之地啊。 正要离开,母龙吟兽却突然停住脚步。 只见母龙吟兽左右看看,好像在感应什么似得。 季流年保持安静,她知道,母龙吟兽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片刻,母龙吟兽:“找找,这里有宝贝。” 母龙吟兽说着就再次四处翻找,季流年想帮忙却帮不上,因为根本不知道母龙吟兽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总要说啊,不让我怎么找?” 母龙吟兽鼻子嗅了嗅,“在下头!” 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的手指指着地面,“下面?” 母龙吟兽点头,“对,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是息壤。” 季流年闻言眼睛都瞪圆了,显然是吃惊不小,“息壤?” 这怎么可能? 季流年有些受惊过度,“息壤乃是女娲造人所用的,后来早已遗失,怎么会在这儿?” 母龙吟兽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感觉应该没错,走,下去看看。” 话刚说完,母龙吟兽抓着季流年的爪子,往地下一钻,已经下了地面。 不过片刻,季流年就已经跟着母龙吟兽落在地面,看着面前。 这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石室,头顶有一颗夜明珠高悬,照亮着石室。 石室虽然不大,但却很高,足足有十米,而这石室十分空荡,只有挨着墙壁的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脑袋大的盒子。 季流年抬起头,头上也是石头,忍不住叹息,“大龙吟兽,想不到你居然还会遁地术啊。” 母龙吟兽摇头,“那当然,我可是上古神兽。” 季流年听着淡笑,就要往前走,却被母龙吟兽拦住。 “别动,这里有结界,刚刚是我带着你下来的,所以避开了那些结界。” 季流年听着‘哦’了声,“这石室是在屋子底下,而且好像很很深。” 母龙吟兽点头,“往底下挖了三千米,深不深你自己琢磨吧!” 季流年耸了耸肩,“他也不怕挖出地震啊。” 母龙吟兽道:“这石室是用灵力支撑的,从底面下到石室有十二层结界,全部被我避开了。” 季流年冲着龙吟兽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上古神兽,果非浪得虚名。” 母龙吟兽满足的点头,“那是当然。” 季流年道:“那面前这道结界……” 母龙吟兽道:“这道结界可不一般,我告诉你,这道结界一旦被触动,瞬间就会惊动石室周围布下的全部结界,到时候那些结界全部挤压到石室中,能把我们搅成肉末,包饺子的那种肉沫。” 季流年觉得身上有点凉,道:“那最后一道,你没办法避开么?” 母龙吟兽摇头,突然,母龙吟兽转身,看着身后,道:“下来,我知道你在。” 随着话音,季流年看去,只见后方上空房角哪儿,三角形哪儿正有个人,他双手撑在哪儿,像只将网结在上墙角的蜘蛛,正看着自己跟母龙吟兽。 因为被发现,那人便也跳落下来。 因着墙壁太高,那人躲在顶上,还真的是看不到。 季流年瞧着那人,一身红白相间的华贵衣袍,随着他的落下,衣衫飘动,恍若仙子落尘。 站在地上,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约莫二十岁,头上用一根发带系着,看起来有些风流不羁。 偏偏他气质尊贵,唇角噙着暖笑,身姿颀长挺拔,看上去,居然有几分侧帽风流之态。 季流年呵笑,“原来是九似公子,难道,九似公子也是来做这梁上君子的?” 季流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今在这样的地方碰面,就算自己假装不认得,对方要杀自己灭口,也一样动手。 更何况,自己还有母龙吟兽这个大外挂呢。 那公子衣衫袂动,无比风流。 “姑娘此言有差,现在,我们可不是在梁上,而是,地下君子。” 男人说话语态自信,举手投足,很有气度。 母龙吟兽偏头看着季流年,“你认得他啊?”季流年点头,“大陆一等门派中三庄之一,圆月山庄庄主得力之人,左膀右臂,十年前圆月山庄庄主重伤,卧床不起,山庄几乎覆灭,而九似公子一人担起圆月山庄所有责任,可谓仁义无双,传言此人乃是 谪仙下凡,原本我还不信的,今日见到了,倒真的是信了。” 九似公子嘴角依旧噙着笑意,温文尔雅,只是他的眼睛里,连一丝笑意也没有。 九似公子道:“姑娘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姑娘高姓大名,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得知?” 季流年抿了抿唇,“无名之辈罢了。” 季流年摆了摆手,母龙吟兽见着,看着九似公子,“你也是为了息壤而来?” 九似公子见对方这般直接,也不恼,笑着点头,“是,只是而今,看来要空手而回了。” 九似公子说着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母龙吟兽道:“为何这样肯定?” 九似公子道:“在下虽也修炼了几年,只是与阁下比,相差千万里。” 母龙吟兽听着,笑道:“你这人,还真的是很会说话,既然如此,拿着息壤,就一人一半吧!” 季流年闻言瞪眼,“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慷他人之概啊。” 母龙吟兽伸出爪子拍了拍季流年,“不要这么小气嘛!反正大家都是来偷东西的,就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了。” 说着母龙吟兽看着那盒子,“只是这最后一道结界嘛,打破倒是不难,难的是不能惊动人。” 身后的九似公子走上来,道:“的确,这结界很是恼人,在下思考良久,也不得其法。” 母龙吟兽想了想,“这也不难,我能控制这结界让它睡眠,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只要在一刻钟内将盒子拿出来就可。” 九似公子道:“如此,那在下谢过阁下。” 母龙吟兽道:“不必这么客气。” 随着话音,母龙吟兽抬起手来,右爪子伸出两个手指,在半空中划着什么。 只见一缕柔柔的白烟飘向前方,顿时,前方的白烟碰上一面透明的墙似得,然后,白烟就消失了。 母龙吟兽道:“结界已经沉眠,你动手吧!” 九似公子闻言立即飞身前往,身子穿过结界,已经将那盒子取回。 龙吟兽收回白烟,眼前的结界重新回归。 九似公子手里拿着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更小的盒子,只有拳头大小。 再打开,里面便是一盒子的泥土。 母龙吟兽看到,“还真的是息壤,想不到世上还有,嗯,这息壤要收好,不然就继续长了。” 季流年当然知道,息壤是一种神土,不然当年女娲也不会用它创造出人类。 而这息壤还有一个用法,就是它会自己生长,一直生长出泥土,永远也不停止。 季流年急忙从空间拿出一块大大的手帕出来,将盒子里的泥土分出一半,包在手帕里。 母龙吟兽爪子摸了摸脸,“这息壤见风就长,落地即生,你们可要保管好啊,不然这息壤生长的整个天下都是,那所有人都要被淹死在泥土里了。” 九似公子将盒子盖上,放进空间里,冲着母龙吟兽作揖,“在下多谢神兽帮忙,若非神兽,在下就是看见,也得不到。” 穆隆殷组拍了拍肚子,“没事,小事,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行了,走吧!” 母龙吟兽说完就抓着季流年的肩膀,直接就往上,冲出了地面,站在书房里。 季流年左右看看,“没人,赶紧走。” 九似公子原本想说话,可是还没开口,一人一兽就已经离开了。 九似公子浅笑,“难不成,果真是神兽?” 就似公子轻笑,身子化作轻烟消失。 …………………季流年两人偷偷摸摸的,已经从皇帝的书房离开,前去了皇宫的客房。 第293章:宝贝(2) 母龙吟兽一只手指放在嘴里,看着季流年,“你确定位置么?”季流年点头,“那是,我可是花了银子从宫女口中问到的。”母龙吟兽放下手指,“行,那走吧!”现在天色已晚,季流年见周围也没什么人,便大大方方的,也不用再猫着身子了,直接就往前走。母龙吟兽突然道:“别走。”季流年边走边道:“怎么……啊!!”季流年捂着脸,鼻子疼,额头疼,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不敢喊出声来,只能捂着脸, 在哪儿龇牙咧嘴。母龙吟兽无辜的耸了耸肩,摊手,“不关我事啊,我叫你别走了的。”季流年放下手,鼻子已经红了。“怎么这里又有结界啊!”草!母龙吟兽耸肩,“不知道啊,这里是客房,按道理说,不应该有人在这儿布结界。”母龙吟兽的确是好奇。季流年抹了把眼泪,“对,主人在这儿布结界,对客人不礼貌,客人在这儿布结界,对主人不友好。”母龙吟兽点头,“所以我好奇嘛。”说着母龙吟兽伸出爪子,而另一只爪子则抓着季流年,带着她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结界,并且不惊动任何人。季流年压低着声音,“大龙吟兽,果然不愧神兽啊!”母龙吟兽放下季流年,拍了拍手,“我是上古神兽!力量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季流年竖起大拇指,“那走吧!去找找大衍剑宗的宗主。”季流年说着就往里走,母龙吟兽却拉住了她,“等等,你听。”季流年正疑狐,“听什么?”母龙吟兽道:“听声音啊。”季流年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啊。”母龙吟兽撇嘴,“你是聋子么?”季流年耸肩,“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母龙吟兽无奈,“那你再走一点,轻点啊。”母龙吟兽打着招呼,季流年疑狐了,这大晚上的,除了风的声音,除了鸦雀的声音,还能有什么声音。然而,当她站在房子外,她的却愣住了。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声音。季流年眉头都抖了抖,差点把眉毛抖下来了。压低着声音,季流年道:“这儿不是大衍剑宗宗主……但据我所知,大衍剑宗宗主并没有成婚啊。”母龙吟兽小摊手,“有没有成婚跟有没有人上床是两回事儿啊。”季流年咽了口口水,母龙吟兽的话太特么的对了。“可是,这是主人家,大衍剑宗的宗主,不至于……”季流年很想不明白。可母龙吟兽就没那么好的心情去猜了,直接就走到窗户边,借着窗户一条缝隙看去。季流年真怕母龙吟兽长针眼 ,急忙过去。可是,不小心的一撇,季流年却呆住了。乔雪越!大衍剑宗宗主!季流年一颗心跳的都要蹦出心房了。但,并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那里面的两个人。季流年曾是贪狼宫的继承人,自然是要代替师尊走动,所以,大陆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都能认得一部分。 第294章:惊变(1) 一时间哑言,不过乔雪越似乎并不在意,道:“你需要什么?” 季流年抿了抿唇,看着乔雪越那真诚的眼,却好似有些拒绝不了。 低下头,季流年道:“洗髓草。” 乔雪越‘哦’了声,便站起身,走到床边去,在大衍剑宗宗主的身上摸找,似乎在找洗髓草。 季流年干坐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觉得椅子上都长了钉子。 不多会儿,乔雪越手里拿着个盒子走来,交给季流年,“这里面就是洗髓草。” 季流年疑狐的打开,可里面,的确是洗髓草。 季流年很是不解的看着又坐下的乔雪越,她的玉足上,还带着血滴,一路留下来。 “不痛么?休息吧!”季流年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讨厌,自然也就谈不上憎恨。 乔雪越还是那副歪歪斜斜的样子,“不用,我很高兴,一点也不痛。” 说着,乔雪越撩了撩头发丝,“他修炼多年,身子强壮的很,我一点也不痛苦,相反,我很享受。” 季流年拿着手里的洗髓草,道:“我……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你不用说给我听。” 乔雪越见她这样子居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今晚会有这样的事么?” 季流年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摇头。 乔雪越笑了,“因为我特意来找他的。” 季流年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乔雪越。 不得不说,乔雪越真的是太漂亮了,而且,这一刻,她似乎比之前季流年见到的时候,还要漂亮。 见季流年不语,乔雪越继续道:“你今天下午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练功,你知道,我练得是什么功法么?” 乔雪越语笑嫣嫣的说着。 季流年不知道,这时,脑子里的母龙吟兽声音传来,“我知道了,她练得是一门邪功,叫合和桃花神功。” 季流年听到了母龙吟兽的话,却并没有采用,而是冲着乔雪越摇头。 乔雪越道:“这门武功叫做合和桃花神功。” 季流年摇头,“不曾听闻。” 乔雪越点头,“你当然没听过,这也是我一次意外所得,我一生下来就资质有限,根本无法修炼,不,或者说,动起手来,打一两个没有修炼过得普通人还是打得过的。” 乔雪越说着就笑了,“但是,十年前,我意外得到了一本功法,就是我现在练得,合和桃花神功,只要我练成了,我就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 季流年看着她,却不说话。 乔雪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自言自语。 “这神功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和合,就你刚刚看到的,第二个就是桃花,桃花美貌,所以,只要练成,以后,每行一次房,我的容貌就会更上一层。” 季流年抿了抿唇,她已经明白这合和桃花神功的真正用处了。 乔雪越笑了笑,她今天的心情真的是非常的好。 “我练了十年,可每次,都是最后关头无法练成,如果,不是你给我的药水,我再练十年,也不会练成的。” 季流年闻言,叹了口气,“我给你药水,是对,还是错呢?” 乔雪越笑了,“无关对错。” 季流年没有去看躺在床上的人,而是看着乔雪越道:“为什么要是大衍剑宗的宗主呢?他跟你父皇是好朋友,你这样,不是很难看么?” 乔雪越闻言冷笑,“难看?为什么难看?除了你我,世上,有谁知道他是死在我手上的?” 季流年眉头一挑,“你想杀他?疯了?他可是大衍剑宗的宗主,他如果死在这儿,你以为你能干净的了?” 乔雪越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你很关心我?” 季流年平缓了气息,“我是怕你连累我。” 乔雪越淡笑,“不会的,他已经,死了。” “什么?”季流年大惊,“死了?你……” 乔雪越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季流年,“今晚,是我初日,我练成此功,我的第一个男人,将会被我吸收所有的修为,包括生命,所以,我的第一次,必须要挑一个非常厉害的男人。” 乔雪越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从第二个男人开始,我就只能吸收他们八成的功力了,哎……” 说道末了,乔雪越还叹了口气。 她在叹息,为什么不能全部吸光。 季流年抿着唇,看着手里的洗髓草,“有什么条件么?” 乔雪越看着她手里一直拿着的洗髓草,“没有条件。” 季流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怕我说出去?” 乔雪越摇头,“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所以,你要洗髓草,我就给你。” 季流年叹息,“所以,作为朋友,我也有义务为你保守秘密。” 乔雪越微笑,“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呢?这种话,你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你。” 季流年抿着唇,承认乔雪越说的很对。 乔雪越理着发丝,“那结界,是我叫他布下的,因为我第一次行动,不能被打断。” 季流年‘嗯’了声,明白了,却道:“我很好奇,他作为大衍剑宗的宗主,其内心修为也是极高,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雪越笑了,“我都说了,合和桃花神功,一部分是媚术,而另一部分,就是吸收,这媚术,天下间,有男人可以抵挡么?” 季流年没有在说话,站起身来,“我想,你也不想一直呆在这儿吧!” 乔雪越点头,站起身来。 “哎……我现在,可是拥有了大衍剑宗宗主的全部修为,想想两个时辰前,我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乔雪越很是感叹,走到外头,一伸手,就将结界收了起来。 她没有穿鞋子,一双玉足就这样站在地上,映的她更加白皙。 季流年站在她身边,“那他的尸体怎么办?毕竟,他是死在皇宫里,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乔雪越笑道:“我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办法,走吧!折腾了一晚,你肯定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着,乔雪越居然化光而行。 第295章:惊变(1)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现在能体会了,她就像一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季流年摇头,无奈,只好自己离开,只是心里,却五味杂陈。 任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季流年道:“我们走吧!” 母龙吟兽在空间里点头,“走了也好,免得惹是非。” 季流年已经不想呆在这儿了,要拿的东西也拿到了,干脆离开。 刚转身,面前一束光一晃,眼前已经站着一个三十多岁,十分沉稳霸气的男人。 “交出来!” 沉稳男人开口,一面伸出手来。 季流年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男人十分霸气,眼神压迫,带有一种无语言说的威严。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过季流年也没怎么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霸气男人冷笑,“息壤乃是朕孔雀皇朝世代相传的珍宝,岂能让你偷去。” 季流年冷笑,“吃到嘴里的肥肉,我还能吐出来?” 季流年讥笑。 男人面色一沉,已经一掌携带浓浓灵力拍来。 而就在同时,母龙吟兽从空间里出来,挡在了季流年面前。 那男人一掌拍来,却被母龙吟兽的护身真气震退。 霸气男人面色一冷,看着面前这神兽,“区区灵兽,岂敢放肆!” 母龙吟兽冷笑,“没见识,看清楚,老子是灵兽么?” 老子是神兽!还是上古神兽! 不过霸气的男人没有接嘴,他现在,必须抢回息壤。 母龙吟兽见他攻击而来,反手接招,轻而易举,就像一个成年人,正在和小孩子过招。 季流年歪了歪头,“我去城外等你,你慢慢活动筋骨吧!” 季流年说完,立即就施展行云步,快速离开了皇宫。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她跟乔雪越的确也谈不上朋友,毕竟,她之所以进宫,是为了偷东西。 至于乔雪越为什么要带她进宫,她不想去想了。 大衍剑宗的宗主死在孔雀皇朝的皇宫里,注定了,皇宫将是一个麻烦的是非之地。 季流年摇了摇头,人已经跑出城,现在已在郊外二十里。 夜色高高挂起,天上弦月如钩,好像要把天都给勾住。 季流年就站在夜色下,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连绵的山坡,一眼看去,此起彼伏。 季流年站在那儿,想到自己已经得到了洗髓草,下一步,应该先找什么呢? 刚想到这儿,天上突然一道天雷,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季流年身子晃了晃,“怎么突然打起雷来了?” 正好奇,身后突然传来尖锐声破空声。 季流年一个闪身躲过,却见身后的土地上,插有一支箭。 抬头看去,眼前已经出现上百人。 而领头的那人,正是酒楼见到的那个酒蒙子,也就是孔雀皇朝的大皇子。 季流年开在,“是你!” 大皇子冷笑点头,“你把本皇子打了,就像这样离开?本皇子特意在宫门口等着你,果然让本皇子守株待兔,哼哼,是不是觉得本皇子很聪明啊?”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这个大皇子,只怕是个傻子吧!不过季流年看着他身后那上百人,也不敢马虎,“你来干嘛?” 第296章:惊变(2) 大皇子笑了,“当然是……揍你一顿!以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落,大皇子一挥手,上百人立即将季流年围起来。 季流年握紧拳头,这些侍卫看起来都有修为在身,自己现在可只有一个人单打独斗。 大皇子见季流年凝重的面色,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怎么样?后悔在酒楼的时候踹了本皇子吧?不过本皇子向来大度,这样,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一百个头,磕一个说一声我是贱人,本皇子就不打你!怎么样?” 大皇子得意洋洋说着,季流年冷笑,“好说,那我说。” 大皇子高兴的抱起手来,“记得,是磕一个头说一次,你先磕头。” 季流年冷笑,一个瞬移已经站在大皇子身后,双手擒拿,右手抓住大皇子的咽喉,左手扣着他的肩膀,右脚踹在大皇子膝盖弯处,那大皇子顿时就被季流年按着跪在地上。 季流年在他背后冷笑,“你跪了,那就该我说了,你是贱人!” 大皇子气疯了,“你敢这样对我!” 一边大吼,大皇子一面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侍卫,“你们还不动手,杀了这个贱人!” 季流年右手微微使劲,掐着大皇子的脖子,“你们要再敢靠近,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上百的侍卫不敢乱动,大皇子也被脖子上的手吓着了,顿时就傻眼了,连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 “你……你,我,我可是孔雀皇朝的大皇子,你敢……我……” 季流年听着他说话都费劲儿,“你你你你你你………………你好好说话!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结巴!” 季流年故意学大皇子说话,气的大皇子瞬间人都吓傻了。 周围的侍卫看着这一幕,也没想到的季流年居然是个不怕死的。 “他可是我们大皇子,你别乱来,否则,必将你五马分尸!” 季流年冷哼,“你们是当我傻呢,还是你们傻?一个废物大皇子,能有什么用?” 季流年的话毫不留情的刺进大皇子心里,让他如同被扒了衣服丢进闹市一样的伤自尊。 “你!我跟你拼了!” 大皇子说着居然不管不顾要跟季流年拼命,可惜,他被季流年擒住,根本动弹不得。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上传来雷鸣,随之一道天雷劈来,这次,直接劈向季流年。 季流年有点懵,心里直接握草,什么也来不及管,立即以行云步避开,同时放开了大皇子。 “不好!我的天劫!” 季流年大惊失色。 一面脚下躲避,一面也好奇,自己明明没有修炼啊,怎么会进阶呢? 她的灵力是侯正十阶,再往前就是万生之境,而进入万生之境,每进一个境界必须要经过天劫。 突然,季流年明白了。 是眼泪之水! 她在眼泪之水里泡着,灵力在滋养,所以,就算她没怎么修炼,也已经将灵力推到了万生之境。 “妈的。” 季流年骂了句,再也无法分心,专心应对天雷。 这天雷是针对进阶之人,她一旦被劈中,轻者就将失去全部灵力,重者当场身亡。 季流年心里着急,也幸好,她的行云步帮忙,虽然辛苦,但幸好自己没有受伤。 而一边的大皇子也已经挣脱,看着季流年狼狈的逃避,十分高兴,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是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用雷劈你呢!” 说着,大皇子又是一阵大狂笑。 身边的侍卫艰难道:“大皇子,她是……进阶,天劫来了。” 大皇子一愣,转过身就打了那说话的侍卫,“本皇子能不知道么?要比说么?闭嘴!” 大皇子愤怒,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 就像季流年说的,他天生就没有什么修炼天赋,所以,他也一直都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 而另一边,季流年躲避天雷十分害怕,那天雷也是可恶,周围别说人,就连一棵草都不伤,就是劈她。 季流年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只能拼尽全力去躲避。 而天上的雷电就像没有完结一样,一直不停的劈下来。 季流年虽然暴躁,但却他保持着冷静,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过天劫了。 可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过,季流年才满心疑问。 为什么这进到万生之境的天劫这样厉害? 按道理说,从侯正之境进入万生之境,应该是不会这么大的,而眼前天劫的强大,几乎可以说是谷盈之境才应该有的。 季流年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以侯正十阶的力量,怎么去过谷盈之境的天劫? 季流年心里大骂这贼老天,可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季流年仓皇躲避,已经体力不支。 现在,她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只觉得身体重如千斤,那一双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要无法支配一样。 可就在这时,天上的雷电却更凌厉了。 “啊……” 季流年大呼一声,一脸大汗,可天雷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直劈来。 季流年要躲,但身体已经透支过度,根本无法躲开。 眼看,那天雷就要劈在季流年身上,季流年当时就要被劈的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一瞬间,眼前一个黑影一晃,带着季流年避开了天雷。 而之后一刻钟,黑衣人都带着季流年。 一刻钟后,终于,天雷消失。 季流年气喘吁吁,可谓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看着身边的人,刚刚的救命恩人,季流年努力挤出一丝笑来,“谢谢前辈。” 对方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但是一身黑袍,就连头上都裹着黑色的头巾,除了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那黑衣男人放开了季流年,一晃身,化光消失。 季流年累的不得了,可就在这时,大皇子却得意洋洋的笑了。 “喂!小贱人,你今天跑不掉了!刚刚度过天劫,你现在,还有精力对付本皇子么?” 大皇子高兴得很,趁人之危,这可是他最爱干的事。 季流年冷哼,“难怪人家说,自己是什么人,就会看到什么人,就像你,自己是小贱人,所以看谁都是小贱人。” 那大皇子被骂,顿时就怒气冲冲,“你们给本皇子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侍卫得令,正要动手,季流年却喊停,“等等!” 大皇子道:“怎么?想跪下来求饶啊?” 季流年笑了,“我有一样好东西送给你。” 大皇子冷哼,“本皇子是孔雀皇朝的大皇子,要什么没有,需要你送?” 季流年故作轻松,“这东西啊,天下间只有我有。” 说着,季流年已经从空间拿出一杯眼泪之水,当众喝了下去。 所有人都疑狐季流年在干什么,只有季流年知道。 一杯眼泪之水下去,顿时精力充沛,刚刚的虚弱一扫而光。 季流年将杯子放回空间,笑着看向大皇子等人,“我万生一阶,打你们,绰绰有余! 话音落,季流年身影极快,已经冲了过去。 “朱雀风云腿!” 季流年喊了一招,脚极快踢去,不过眨眼,那上百人的侍卫已经被季流年全部踹飞。 大皇子傻眼了,正懵逼,季流年已经拧着他的衣领,笑道:“大皇子!你看看,我们现在,是谁抓谁啊?” 大皇子十分恼羞,“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季流年一愣,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大皇子,居然还有几分气性。 不过季流年也根本没想杀他。 对方毕竟是孔雀皇朝的大皇子,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他,那就是打孔雀皇朝的脸,是明面上与对方结仇。 所以季流年放开了大皇子,拍了拍手,“行了,我今天不杀你!” 说着,季流年一转身,已经以行云步的功法,快速离开。 大皇子傻眼了,看着季流年消失的方向。 自己是个完全的废物,迄今为止不过是侯正一阶,被人耻笑至今。 可对方,年纪比自己还小,居然是万生一阶了。 大皇子越想越狠,带着人,气呼呼的离开。 人走了,地方一片狼藉,只剩下晚风,依旧吹动。 那个救季流年的黑衣人站了出来,看着季流年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 另一边,孔雀皇朝皇宫。 母龙吟兽看着周围围起来的四个高手,站在那儿,舔了舔爪子。 “这么多人啊?” 母龙吟兽有点为难了。 要是自己杀了太多人,有干天和啊。 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 自己杀太多人,不好啊。。 只是那些围着母龙吟兽的人却不这么样想。 孔雀皇朝的皇帝正盯着母龙吟兽看。 “这么多人?你怕了?” 母龙吟兽歪着头,打量了一圈人。 点头,“对,我怕了。”杀这么多人,怕遭天谴啊。 皇帝冷笑,“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母龙吟兽摊手,“好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过来抢吧!” 母龙吟兽无所畏惧的说着。孔雀皇帝皱眉,方才与这灵兽过招,它并没有还手,自己却连它的护身气罩都破不了。 第297章:惊变(3) 而且后来,母龙吟兽要走,随意的一掌,就已经将自己打成了重伤。 孔雀皇帝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让人知道,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想到这儿,孔雀皇帝看着母龙吟兽的眼神,变得越加深沉。 而孔雀皇帝身边也围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颇有威严,看着母龙吟兽,良久,“它之力量,过分的强大,绝非灵兽,莫不成,是神兽?” 此话一出,周围之人皆是面露惊讶之色。 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摇头,“不可能!神兽皆乃是上古之物,与天地同在,这分明只是妖兽!怎么可能是神兽!” 母龙吟兽听着开口,“你个年轻人,没见识就别说,天天看着小河,还真的以为世上没有大海啊!行了行了,要打是吧!一起上吧!打完我还有事要做呢。” 母龙吟兽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四个人,不得不说,这四个人修为都极高,都在地灵之境,但是嘛,也就那样。 毕竟神兽,这就是力量。 那四人打量着母龙吟兽,却都不敢妄动。 方才他们四人齐上,却被母龙吟兽轻而易举的推开。 当然,母龙吟兽并不喜欢杀戮,不然,那四人都是死人了。 母龙吟兽看着四人,“都不上?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母龙吟兽刚说完就站上来一人,对方手持利剑,怒目圆睁看着母龙吟兽。 “你真的是神兽?” 母龙吟兽歪着头,“你猜。” 那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这真的是神兽? 从力量来看,是对的。 可是,神兽这么逗比? 母龙吟兽见他不说话,“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那年轻人持着剑,“我绝对不会让你走!既然你是神兽,那就说明你全身都是宝!我怎么可能让你走!” 母龙吟兽听着打了个颤抖,“你这人啊,还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擒得住我么?” 那持剑的年轻人看着另外的三个人,“孔雀皇帝,你难道也不动手么?” 孔雀皇帝抿着唇,摇了摇头,无奈道:“让它走吧!” 另外两人也没说话。 这四人,皆是地灵之境的高手,可是,在母龙吟兽面前,依旧弱的就像蚂蚁一样。 母龙吟兽点头,“算你们几个识相,好吧!那我走了,再见咯……” 母龙吟兽说着就飞了起来,无翅而飞,眨眼,便已经消失了。 剩下的四人也无奈,可实力,就是道理。 他们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孔雀皇帝看了看周围,“这儿是大衍剑宗宗主所在的客房,怎的我们这般打斗,他却没出现?” 孔雀皇帝好奇,便直接走了进去。 四人一同进入,却见大衍剑宗宗主已经躺在床上,断了气。 孔雀皇帝惊得脸色惨白,“兄弟!我的好兄弟!你怎么……” 孔雀皇帝的害怕的确是真的,大衍剑宗宗主死在他的皇宫里,极有可能招来大衍剑宗的报复。 孔雀皇帝立即回过神,看着另外三人,“定是刚刚神兽,是它杀了我好兄弟!” 剩下三人,也都赞成这点。 大衍剑宗宗主修为已是地灵之境,若非方才那神兽,岂能让他死的如此轻而易举。 远去的母龙吟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了这么大一口大黑锅。 …………………… 季流年走远了一些,站在一边的山坡上,站累了,就坐会儿,任由晚风吹动。 母龙吟兽一晃身已经站在季流年身边,“我来啦流年。” 母龙吟兽说着就扑过去抱着她,季流年差点就被它给勒断气了。 “放手放手!” 季流年推开母龙吟兽的爪子,赶紧呼吸。 “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季流年喘着气说。 母龙吟兽抓了抓脑袋,“我也没办法啊,原本是想,赶紧打了那孔雀皇朝的皇帝一顿就来找你,结果我们打了几招,他来了三个帮手,四个地灵之境的高手缠着我,我可是好一番恶斗啊!” 母龙吟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顿,季流年翻白眼。 “孔雀皇朝的皇帝马上要过寿了,他的朋友肯定会来给他过寿,今晚围攻你的那三个,应该也是大人物。” 母龙吟兽没在意,看着季流年一身狼狈,“你怎么这样啊?被人强了?” 季流年差点气的断气,“呸!别乱说!我刚刚天劫来了。” “啥?”母龙吟兽很是惊讶,“我不是叫你最近不要修炼么?” 季流年点头,“我没有修炼啊,今天天劫也是来的莫名其妙。” 母龙吟兽看着季流年,打量了一番,“不对啊,你的力量,应该不止万生一阶啊。” 季流年点头,“刚刚我就发觉了,我现在灵力还是万生一阶,但是动起手来,真正发挥的力量却能达到万生五阶。” 这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却有着十五岁的头脑一样。 季流年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了,我刚刚过天劫,那天劫来的太猛烈,根本不是侯正之境进阶的天劫,而是万生之境进阶谷盈之境的天劫,这是为什么?” 季流年满脑袋都是疑问,母龙吟兽想了想,一面伸出爪子抓了抓脑袋,“你这个,很有可能跟你与神之间关系的问题,你身上有紫薇之蕊的气息,那你与神的关系……等等!” 母龙吟兽说着突然顿住,瞪圆了眼的看着季流年,“我……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紫薇之气,我……感应到了神的气息!” 母龙吟兽激动说着,伸出两只爪子把季流年抱起来,上下打量。 季流年就这样,两边肩膀被母龙吟兽两只爪子抱着,她悬在半空,觉得一点也不舒服。 “我身上,真的有神的气息?”季流年不确定的问。 母龙吟兽点头,“是,我感应到了,我确定。” 季流年犹豫了,“那……神的气息,我……我到底是什么?”母龙吟兽放下季流年,拍了拍手,“不知道,但你跟神的确有关系,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天生就比一般人要厉害,修炼也是,你是一日千里,举一反三,进步神速,同样,你承受的天劫,也要比一般人要 来的凌厉,哎,没想到,今天我就是离开一会儿你就会渡劫,对了,你……没受什么伤吧!” 母龙吟兽还是有点关心。 季流年摇头,“我原本差点就力竭而死,结果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只知道是个男的,全身都拢着黑袍,什么也看不到,是他救了我。” 季流年说着嘟了嘟嘴,有些遗憾当时没有问他名字,也好日后报答。 母龙吟兽想了想,“算了,有缘再见吧!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季流年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去百里云霞山脉找洗面花,但是这百里云霞山脉终年笼罩在云霞中,要想上去,必须要有霞光府的映霞灵境才能上去,我们先去霞光府,不过呢,现在还是先去庆祝,好好 吃一顿!” 季流年当然高兴,原本只是要洗髓草,结果现在,还顺带得了息壤。 息壤啊,那可是至宝啊! 母龙吟兽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流年,“我跟我儿子,不会把你吃破产吧!” 季流年摇头,“你们放心,尽管吃!有我在,饿不着你们!” 季流年气势如虹,母龙吟兽点头,“那好,我们走!庆祝!我今天还要喝酒!” 季流年已经骑上母龙吟兽的背上,凌空飞去。 “好!我请你喝酒!” 季流年的笑声传来,最后被风吹走。 黑夜中,走出来一个黑衣男人,看着季流年离去的背影。 …………………………… 季流年因为得罪了孔雀皇朝,不想惹麻烦,所以跑得极远。 再加上要去百里云霞山脉,也有了目的地。 “大龙吟兽,我们去霞光府!走啦!” 季流年高兴的大吼,却已经到了百里云霞山脉五十里外的大城市。 季流年下了背来,踩在热闹的街道中,找了一家看起来最豪华的酒楼。 “一起走!” 季流年大吼一声,将小龙吟兽和小老虎都放出来。 刚刚放出小狗儿,它就不安的乱叫。 “汪汪汪汪……” 小狗儿很激动的样子,季流年道:“它好高兴啊。” 小龙吟兽舔着爪子,无辜道:“它是在害怕,它以前总是被人欺负,所以怕人,它这不是高兴,是害怕。” 小龙吟兽说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季流年。 季流年撇嘴,“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小龙吟兽点头,母龙吟兽才不管他们的斗嘴,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 季流年急忙将小狗又放回到空间里,带着小龙吟兽和小老虎一起,进了酒楼。 一人带着三兽,直接就找了个桌子坐下。 一边的店小二看着有点揪心,“这什么东西啊?长得有点像牛?又有点像龙?” 母龙吟兽听着就撇嘴,“没见识的凡人!” 季流年当没听见。其实母龙吟兽就是有点傲娇,其他也没什么,相处久了,觉得其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第298章:强买强卖(1) 母龙吟兽走过去看了看,双爪子一吸,吸了十几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子,大喇喇的坐在一条大长凳上。 小龙吟兽走过去,季流年带着小老虎走过去,刚好,四个位置。 店小二走过去,有点不知所措,母龙吟兽却先开口了,“给我来一百只烧鸡,一百只烤鸭,一百只烧鹅,五百个肉馅包子,十锅米饭,一百斤山西汾酒,一百只烤乳猪……” 季流年听着母龙吟兽那话,整个人又开始绝望了。 她从空间里拿出银票来,递了过去。 那伙计一看,马上笑了,“原来是大客户,您稍等,先给你们做!” 伙计看着手里那一叠的银票,顿时就开怀大笑的去厨房传话了。 因为季流年是大客户,掌柜的都亲自来了,还免费送了好茶来。 “客官,这是小店卖的茶,因为客官是大客户,这今天客官的茶就不收钱,您随便喝。”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你再送点两碟小菜吧!” 掌柜的满脸带笑,“没有问题。”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季流年喝着茶,看着对方三只,心里一面在想,以后要怎么才能赚钱呢? 正想着,不远处那桌传来了消息。 “那是什么妖兽?从来没见过?一大一小的,不过旁边那只倒是知道,明显是老虎。”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肯定都是妖兽!” “那只老虎妖兽很小,应该还是幼崽,幼崽的妖兽好好养,以后就成自己的了。” 那对面来了三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不过面相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他们三人走到季流年旁边,一人道:“喂,你这老虎妖兽卖不卖?” 噗…… 季流年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 小老虎那可是虎王之子啊,对方居然问卖不卖? 抬起头,看着身边站着三个高大的男子,也没什么好脸色,摇头,“抱歉,它是我朋友,不是商品。” 那说话的男人闻言就皱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季流年放下手里的茶杯晃了晃,“我喝的明明是茶不是酒,你眼睛不好就去看大夫。” 那说话的男子身后,一个黑衣男子道:“你乖乖的开个价,把那老虎妖兽卖给我们,否则,你今天就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季流年闻言偏头,看着那黑衣男子,“你们这口气,未免也太狂了吧!” 季流年觉得,前世的自己都不敢这么狂,这些人,真的是一言难尽。 那黑衣男子冷笑,“你可知,我们是谁?” 季流年打量了三个男人,“不想知道。” 那最开始说话的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道:“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随着男子的拍掌,小龙吟兽的茶杯被拍的滚在地上,砸的粉碎。 小龙吟兽抬起头,看着那拍桌子的男人,“我的茶杯,你给我拍碎了,快给我道歉。” 小龙吟兽奶声奶气的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那男子。 那拍桌子的男子冷笑,“道歉?你?哈哈哈……” 男子狂笑,“见过不怕死的,还没见过寻着找死的,果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身后另一男子冷哼,看着季流年,“看你女流之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这小老虎卖给我们,这件事就算了,否则。” 随着话音,那男子手里已经划出了一把利剑。 季流年喝了口茶,看着小老虎,“给我个面子,别打死就行。” 小老虎点头,右前爪一挥,那持剑的男人顿时被揍飞。 只见他如果断线的风筝,直接砸到了一楼去。 砰! 一声巨响,那持剑男子重重摔在地上,一身血迹,整张脸,衣服,全是血,当场就晕过去了。 季流年撇嘴,“不会死吧?” 小老虎摇头,“不会,就是我废了他的武功,这辈子,他都没法修炼了。” 季流年点了点头,“也不错,免得以后再仗势欺人。” 剩下的三人看着这一幕,愤怒无比。 “贱人!你知道他是谁么?你居然敢废了他?” 那拍桌子的男人大吼。 季流年道:“我说了,我对你们是谁,没有丝毫的兴趣。” 三人中那黑衣男子站出来,冷冷开口,“他可是霞光府现任府主的长子,你居然废了他!” 噗…… 季流年一口没忍住,很是诧异的看着一楼已经昏迷了的男子。 “他?霞光府?”季流年呢喃。 自己正要去霞光府,结果先把人家的大公子给打了。 看来,真的只能去偷了。 季流年心里纠结,只是落在那三人眼里,却以为季流年怕了。 那黑衣男子冷哼,“我告诉你,你,跟你这三头妖兽……啊!” 一声闷哼,那黑衣男子被母龙吟兽一爪子拍飞。 母龙吟兽很是不悦,“要说多少次!老子不是妖兽!” 母龙吟兽很生气,所以这次不是拍到一楼,而是直接冲破房顶,不知道被拍飞到哪儿去了。 那房顶留下一个大大的洞,破碎的木头在哪儿摇晃着,晃了晃,掉了下来。 拍桌子那男子已经脸色都白了,身边那个青衣男子更是气的手都在打晃,“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那可是霞光府二房的公子,你们!你们简直是不想活了!” 季流年听着,道:“这么说,你们四个,都是霞光府的人咯?” 拍桌子的男人得意洋洋,“哼!你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季流年摇头,“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我怕了。” 季流年也实在是没法跟这些人沟通,有母龙吟兽在,她需要怕谁。 反正现在不打也打了,季流年干脆冲着母龙吟兽道:“把他们两个也打了吧!免得影响胃口。” 母龙吟兽点头,只见它身上发出一道绿色的光圈,直接将那剩下的两个男人震飞。 砰砰! 两声巨响,那两个年轻男子也冲破房顶飞走了。 飞到哪儿就不知道了。 这下终于安静了,伙计也开始上菜来。 因为他们要的菜多,所以几乎所有伙计都来了。 掌柜的有些不安,道:“姑娘,那四人,可是霞光府的四位公子,人称霞光四公子,你们得罪了他们……”季流年摆手,“掌柜的你不用多想,不管什么情况,你都直接往我们身上推也就是了,放心,天上砸刀子,也落不到你头上。” 第299章:强买强卖(2) 掌柜的一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劝解道:“姑娘,这霞光府势力庞大,府内高手众多,要不,你们还是先走吧!避一避。” 季流年笑了,“谢谢掌柜的好意,不过也不怕,好了,把酒也拿上来吧!” 季流年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但是却没有酒。 说好了请母龙吟兽喝酒的。 不多时,掌柜的就已经带着伙计,将季流年要的酒全部拿来了。 季流年见着酒,从空间里掏出一张银票,“掌柜的。” 那掌柜的走了过去,“姑娘还有和吩咐?” 季流年将银票递了过去,“给你修房顶的。” 掌柜的收过钱,连忙说谢。 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爆吼! “谁敢伤我儿子!滚出来!” 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楼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的中年男人,但对方身形稳定,目光凌厉,显然是个修炼之人。 而现在,一楼。 那被打出去的黑衣男子已经去将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子扶起来,“三叔,大哥被废了!这辈子都不能再修炼了!” 那中年人男子便是霞光府的老三,看着地上已经痛苦昏迷的人,眼里凶光毕露。 黑衣男子将人交给护卫,站起身,看着二楼,指着季流年,“就是她!那个贱人!莫名其妙的来打我们兄弟四个!” 随着话音,那霞光府老三已经出现在了二楼,快的就像一阵风。 霞光府老三一上来,二楼吃饭的人就立即离开了。 他们太害怕了。 霞光府里高手如云,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了。 所以,二楼一瞬间就宽敞起来了。 霞光府老三一上来就打量了一番季流年,又看了她身边坐着的三头妖兽。 “哼!区区女子,仗着身边有三只妖兽,居然就敢惹我霞光府的人!” 季流年喝了口茶,若无其事的当没听见。 霞光府老三冷哼,“自尽,我动手,你任选其一。” 季流年还是喝茶,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霞光府老三大怒,身上灵力三开,眼看就要将季流年这一大堆拼成的桌子全部绞成碎片。 可就在一瞬间,季流年等人坐的大桌子周围,迅速结起一个庞大的结界,使得霞光府老三根本无法伤到里面的人。 甚至连一盘菜都伤不了。 霞光府老三冷笑,“原来而三头妖兽已经有道行了,难怪你敢横着走!” 话音落,没有回答,依旧只有一人三兽享受美食的美好。 小老虎爪子抓了一支鸡腿递给季流年,“姐姐吃,这个鸡腿可好吃了。” 季流年笑了,“谢谢你哦。”说着,季流年伸出筷子,夹了一个猪蹄给它,“你也吃啊,这个猪蹄也很好吃。” 霞光府老三见自己完全是被隐形了,顿时就暴躁大怒,“你这女人,你有没有家教,我在跟你说话,你居然装没听见。” 季流年还没开口,母龙吟兽已经开口了。 “你有家教?你有家教你家那四个在外头惹是生非?要不是他们自寻死路,本神兽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哼哼,就你这种人,还敢跟我谈家教?本神兽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敢这样干,老娘腿都给它打断。” 母龙吟兽绝对不是省油的,那说话也是底气十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霞光府老三眉头皱了皱,看着正拿着一头烤乳猪吃的津津有味的母龙吟兽,震惊开口。 “你说什么?你是神兽?”霞光府老三问道。 母龙吟兽点头,“对啊。” 话音落,霞光府老三已经发出一阵讥讽大笑,“你区区妖兽,也罢!我就看在你的修为份上,叫你一声灵兽,你还真的是大言不惭,居然敢自称神兽?那你是青龙呢,还是白狐,朱雀?或玄武?” 母龙吟兽咽下嘴里的烤乳猪,“你居然是个文盲啊,神兽只有这四个么?” 霞光府老三冷笑,“区区妖兽!居然敢伤我儿子!” 话音落,霞光府老三凝聚灵力,手里一道青色光芒,直接和面前的结界对上了。 可是,他的力量,和母龙吟兽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那霞光府老三已经满头大汗,却依旧推不开结界半分。 季流年看着都捉急,吃饱了就坐在那儿,看着霞光府老三异想天开的击毁结界。 至于那三只,吃东西完全就是吞,这会儿也已经吃饱了,喝得也差不多了,母龙吟兽打了个嗝。 “这家东西挺好吃的。”母龙吟兽道。 小龙吟兽点头,“娘亲,好吃……” 母龙吟兽一见到儿子就高兴,一把将儿子抱过来放在怀里,“儿子乖,儿子困不困?” 小龙吟兽摇头,母慈子孝。 一边的小老虎看的委屈巴巴的。 季流年歪着头,“你怎么了?” 小老虎道:“我也想我娘了。” 季流年一想到妖族的封印,心里就有些不安。 妖族?是要再临大陆么? 那一日来到,自己和小老虎会成为对立么? 季流年正想着,外头又传来怒吼,“谁?你们谁居然敢把我儿子丢进粪坑?” 季流年闻言挑眉看去,一边的霞光府老三还在拼命的想要冲破结界,而一楼门口,又出现了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那两人,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灰衣,一进门就看到了老三,一晃身就到了二楼。 “老三,你……” 老三收回手,看着面前两人,“大哥二哥,这个小贱人欺负四个孩子,仗着身边有厉害的妖兽,居然……啊!” 话没说完,老三直接被母龙吟兽一爪子拍飞,再次冲破屋顶,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说不听呢?我不是妖兽!” 一边的霞光府府主老大,正是那黑衣之人。 这会儿他怒目圆睁,瞪着季流年。 “好个阴狠毒辣的女子,小小年纪,心思这样恶毒,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祸害。” 霞光府主大怒,凌厉一掌,凝聚了所有的灵力,一张拍向结界。 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结界纹丝不动。 季流年冷笑,“霞光府主,怎么说你也是一方霸主,做事不讲道理,看来,这霞光府也气数快进了。” 霞光府主被那结界震开,这会儿也是满心疑虑。“你竟然敢咒我霞光府气数,老夫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第300章:强买强卖(3) 季流年冷笑,“你那四个公子,看中我的灵兽小老虎,非要我卖给他,我不肯,他强买强卖,就要跟我动手,结果被打飞,这不怪我吧!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打杀我,最可笑的事,居然还口口声声把家教挂 在嘴边!” 季流年冷言冷语,双方现在就像面对面一样。 然而,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无形的结界。 霞光府主大吼一会,“不可能!我儿子绝对不会这么做!肯定是你们冤枉他!” 季流年听到这话,觉得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的。 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而就在这时,整个酒楼都有了一股茅房的味道。 季流年冷着脸,拿着手帕捂着口鼻。 这时,外头那青衣公子跌跌撞撞进来,“爹!就是她!是她的妖兽把我打进粪坑的!” 季流年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而且看到那人一身粪,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恶心。 “这儿是酒楼,吃饭的地方。” 季流年很是不悦道。 小老虎大怒,顿时仰天长啸。 “嗷呜……” 一声大吼,呼啸震得周围人节节败退,除了霞光府那三个老头。 季流年看着无趣,可就在这时,二楼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季流年急忙转头看去,母龙吟兽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这这这这……”季流年有点懵逼。 小龙吟兽道:“啊,我娘亲喝醉了。” 话音刚落,季流年耳边风声传来,她一个鹞子翻身躲开。 这才发现,因为母龙吟兽醉酒,结界消失。 季流年心里把母龙吟兽骂了一万遍。 那霞光府老三阴测测笑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 季流年知道,对面三个,可都是厉害角色,拼灵力,自己一个都打不过。 所以,季流年一把站到小老虎身后,“你上!” 小老虎顿时仰天一啸,“嗷呜……” 虎啸声传来,音波阵阵,二楼顿时就地震一般。 那霞光府三个当家也不是省油的,自身也着实有实力,不过退回七八步,便稳住了身形。 小老虎一见,一把冲上前挡在季流年面前,面对着着霞光府三人。 “姐姐你快走!” 小老虎大吼。 季流年心里有些不安,“你……对付不了他们?” 小老虎点头,“你别忘了,我封印还在,我大部分力量都被封印了。” 季流年闻言大惊,可小老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季流年只好将龙吟兽母子装进空间,行云步的轻功已经滑到小老虎身边,抓着它直接丢进空间里。 “哼!来吧!”季流年现在独自一人,面对着对面三个家伙。 她在想,自己要是逃走,有多大的几率。 霞光府老大冷笑,“小贱人,没有那妖兽,你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季流年笑道:“是么?那试试好咯。” 话音落,季流年双掌排开,运起朱雀天卷里的武功,朱雀烈焰掌。 但见她整个人都笼罩在火光之中,双掌烈炎飞腾。 那霞光府老大看的眉头皱起,“朱雀神教的武功?你跟朱雀神教是什么关系?” 季流年冷笑,“你们打架,都是用嘴巴打的么?” 话音落,季流年已经凌空一掌拍去,双掌对付霞光府二当家和三当家。 那二当家和三当家根据季流年吐息猜测,她只是万生一阶,所以有些轻敌。 岂料季流年的灵力,居然超过了万生一阶,甚至,有万生五阶。 所以二当家跟三当家躲避不及,衣服顿时就被季流年烧去。 “你个贱人!” 二当家和三当家大吼,一面扑灭身上的火,顿时他们都一脸乌黑,跟被碳熏了似得。 可季流年攻击二当家和三当家,有了一个空隙。 霞光府府主已经在季流年背后,一拳打来。 这一圈,霞光府主用了全部力量,季流年一旦被打中,立即就会全身骨头尽成粉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二楼的包厢飞来一支筷子,直接打向霞光府主的脖子上。 这跟筷子要是打进大当家的脖子,那立即就能穿过脖子的血肉,瞬间直死。 霞光府主为了保命,便放弃攻击季流年,转而躲开要杀自己的筷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变故,使得季流年有了喘息。 转过头,全部人都看向了那个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包厢。 霞光府主冷哼,“这位朋友,这是我霞光府的事,还请朋友,不要多管闲事。” 包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似乎在笑,可是那笑声,却比催命的鬼声还要可怕。“霞光府在大陆,也算是有头有脸,先是霞光四公子,要强买灵兽,人家不肯卖,便动武,谁知没有得到便宜,便回家搬救兵,而今,霞光府三个当家的,联手打一个后辈女娃,呵呵……这可真的是,有意 思的很啊……哈哈哈……” 那人说着又笑了笑,季流年听着,这个声音非常的陌生,自己并不认得,可是不认得,为何对方会出手帮自己? 难道真的只是路见不平? 季流年摸不清情况,干脆就不说,站在一边看情况。 霞光府二当家走了过去,看着那包厢,“朋友,你这是,一定要跟我霞光府作对?” 那包厢里的人道:“我不与谁作对,只是看不惯贵府,自己强抢在先,还什么家教,什么替天行道,呵呵……” 那人的嘴巴真的是叫一个毒,霞光府老三冲出来,“别跟他废话,把他杀了,此事便了了。” 霞光府主一把拉住冲动的三当家,方才那只筷子,霞光府主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灵力非常浩瀚,只怕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所以霞光府主抱拳冲着包厢道:“这位朋友,你是要保这女子不成?” 包厢里的人道:“谈不上保不保,只是看不惯贵府欺人太甚,这样吧!一招,你们若能接住,此时,在下便不管,并且任由尔等处置。” 这话一出,霞光府三人都面带微笑。 以他们的能力,怎么可能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说着,霞光府大当家信誓旦旦拍着胸口,“好!此事就这么办!” 第301章:强买强卖(4) 包厢里的人道:“好,就这么办,准备接招吧!” 季流年闻言有些皱眉,这人并没有说要是对方输了要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包厢里一道白色光圈荡来,霞光府三个老家伙,居然如同三张白纸一半,直接被打飞砸到了一楼。 ‘砰砰砰!’ 三声传来,那三个老东西直接砸到一楼去,二当家跟老三,当场就晕了过去。 老大吐了口血,面色惨白的看着那个包厢,“你……你得罪了整个霞光府,你……” 包厢里的人传来一声冰冷至极的嘲笑,“霞光府,不过如此。” 那蔑视至极的语气,那狂傲的言语,霞光老大被气上头,一口血吐出来,居然晕了过去。 季流年抿了抿唇,疑狐的看向那个包厢。 楼下的人已经吓得不敢乱动了,霞光府的人仓皇拖着晕倒的人离开。 眨眼,酒楼又是一副安宁的模样。 季流年抿了抿唇,走向那个包厢。 但是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头,抱拳道:“在下拜见前辈。” 包厢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季流年有些疑狐,再次开口,“晚辈拜见前辈,请前辈赐见。” 晴朗有力的声音传来,但包厢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季流年疑狐无比,走了上去,轻轻掀开了帘子。 包厢不算很大,但摆设却很整齐,里面根本没有人。 最重要的事,里面桌子上,连茶杯都没有。 所以,这个包厢里一直都没有客人进来。 季流年放下了帘子,里面没有人,那刚刚帮自己的谁? 摇了摇头,季流年走开,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愿意见她。 无奈,季流年只好离开。 刚刚闹得这么大,季流年明显是不能再在酒楼待下去了。 她离开酒楼,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晚上前往霞光府偷映霞灵境。 只要得到这东西,她才能上百里云霞山脉,去采摘洗面花。 想到这个季流年又有点摇头了。 真麻烦。 一边心里盘算着,季流年已经走出了城去。 她找了个地方,借着四下无人,就盘腿进了空间,开始修炼起来。 她最需要的,就是武力。 虽然在云之广楼的时候司羽长风给了自己洗伐心经,使得自己在两年内不受身上封印限制。 但这两年里,季流年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她还准备把洗面花找到,就去贪狼宫找小师妹。 刚坐下来,季流年还没开始修炼呢,耳边就传来一个霸道怨恨的女声。 “季流年!是你!” 季流年听着这声音,很是不悦的睁开眼。 不远处,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白玉暖。 而且,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居然是南氏少族长,南飞轩! 季流年站起来,打量了番白玉暖,“有段日子没见了,白小姐可还好?” 白玉暖冷笑,“好!好得很!拜你所赐!因为放走了重要的人,我爹将我囚禁在屋子里,要不是这次孔雀皇朝皇帝贺寿,我还来不来呢!” 说着话,白玉暖已经拔出了长剑,指着季流年。 季流年笑了笑,看着站在旁边的南飞轩,“哟,南公子,你也来了。” 季流年有点奇怪,打量着两人,“你们认识?” 白玉暖冷哼,“下黄泉问吧!” 话音落,白玉暖一剑刺来,直取季流年咽喉。 可今日的季流年,早已不是当初的季流年了。 她朱雀烈焰掌挥出,双掌携带浓浓火焰,居然以肉掌接下白玉暖的剑身。 白玉暖没想到季流年居然有武功了,挥剑更加快了起来,招招要命。 但,季流年却并非那么好对付,双掌齐出,脚下行云步流转如风,不过十招,她就找到白玉暖的招式破绽,脚下一滑,如同泥鳅一样滑到了白玉暖的背后。 随之,季流年朱雀烈焰掌出,直接拍在白玉暖背后。 远处的南飞轩见着,立即出手,他在季流年背后,这一剑,刺的是季流年后背死穴。 季流年一掌将白玉暖拍开,脚下一滑,立即躲开背后的剑刺。 拍了拍手,季流年心情大好,“南公子,看来,你是护花使者啊,只可惜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哦。” 季流年当然知道白玉暖心爱的墨西楼。 南飞轩面色白了白,道:“与你无关,你快告诉我,墨西楼现在何处?” 季流年挑眉,“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找他要回眼泪之水不成?” 一边重伤的白玉暖,身体里的火毒正在喷发,这会儿正难受的紧,看着季流年就火,“原来,偷眼泪之水的,除了天绝楼主墨西楼外,还有你?” 季流年点头,“对,还有我。” 白玉暖体内有火毒,现在,根本运不了真气,只能看着南飞轩,“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她!” 南飞轩点头,手里的剑挥的极快,他的武功可比白玉暖强多了。 季流年从握剑的姿势就能看出来,这会儿便也不硬接,而是一路退开,观察南飞轩的武功。 南飞轩见对方不接招,心里很是不忿,“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季流年没去理他,而是观看剑招。 十五招后,季流年终于在南飞轩剑法找看到一丝破绽,顿时左手伸出剑指,夹住南飞轩的剑,同时右掌拍向南飞轩的心口。 南飞轩反应极快,握剑那只手往回抽回,左掌一掌拍去,和季流年双掌对接。 季流年不惊不惧,立即运转自己全身灵力,顿时,朱雀烈焰掌被运转到最强,双掌火焰燃起,似是要将人烧的灰都不剩。 南飞轩顿时感觉到那烈炎灼人,急忙抽身,季流年趁机一脚踹去,直接将南飞轩踹飞。 看到这个场景,季流年颇是满意,多久了,她重生在这具身体了多久了,就憋屈了多久。 现在,她终于也有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白玉暖,你当初欺负我,而今,我也算还给你了! 白玉暖看着地上被打伤的南飞轩,很是不满,愤怒开口,“你居然打不过他!你还说什么抢回眼泪之水!” 季流年闻言嘲笑,“白小姐,事到而今,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说着话,季流年一步步往前,走向白玉暖。 白玉暖心惊了,她没想到,短短时日,季流年居然已经有这样好的武功了。 季流年抬起右掌,手掌上凝聚着火焰,只要这一掌拍在天灵盖上,白玉暖当场就会身亡。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已经受伤的南飞轩却拼着伤痛一脚踹来。 季流年急忙后退躲开,看着面前持剑的南飞轩。 “哦?你还真的是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季流年调侃道。 南飞轩冷笑,“我刚刚是轻敌了,所以才会让你有机可乘,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南飞轩剑气翻飞,凝聚所有灵力,一剑劈向季流年。 季流年急忙闪身躲开,手里双掌合一,随之分开。 只见双手掌心中有一个李子大的火球,正在季流年灵力催动下,变得有脑袋那么大。 随之,季流年用力一推,那火球直接被推向南飞轩。 南飞轩脚下后退,手里的剑用尽全力一剑劈去。 那火球在南飞轩的剑下,顿时被劈的无影无踪。 可火球刚刚消失,季流年掌风又至。 南飞轩没想到季流年这么难缠,右手一剑刺来,左手握拳,直打季流年面门。 季流年脚下一滑,躲到南飞轩身后。 南飞轩知道要被背后偷袭,急忙让开,躲过季流年致命一击。 南飞轩急忙数步躲开,看着面前难缠的季流年,双臂平衡,用力一挥,只见他身体旁边顿时出现一条巨蟒。 那巨蟒浑身绿色,起码有二十米宽,腰有脸盆那么粗。 这会儿,那绿色的巨蟒正吐着信子,看着季流年。 南飞轩居然召唤出了元灵,指着季流年,“就她!” 话音落,绿色巨蟒已经无翼自飞,凭空凌厉飞来。 季流年脚下连忙一滑,急忙躲开。 那绿色巨蟒大嘴张开,顿时血盆大口冲着季流年杀来。 南飞轩笑道:“这是我的元灵,九幽索命蟒,你今日,休想逃走,若要活命,速速告知我眼泪之水的下落!” 季流年脚下极快,只能堪堪躲避这九幽索命蟒的追杀,听到南飞轩的话冷笑,“南公子,我看你是脑子没长齐吧!交出来?可能么?” 季流年说完又是一阵笑,南飞轩被这话气的不轻,冲着九幽索命蟒大吼道:“杀了她!” 九幽索命蟒顿时用尽全部力量,拼命攻击季流年。 季流年心里也害怕,这九幽索命蟒力大无穷,她如何与之想坑,是到而今,只有走为上计。 一边的南飞轩走过去扶着白玉暖,“你放心,她必然斗不过九幽索命蟒,今日,必死无疑!” 白玉暖看着场中堪堪逃命的季流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她必须死!” 白玉暖咬牙切齿。 她恨季流年,恨她不如自己却抢走属于自己的人。 可季流年着实无辜啊。场中,季流年见硬打不过,而今只有走为上策,可还没来得及走,这九幽索命蟒攻势变得极快,使得季流年避无可避。 第302章:仇人见面(1) 而季流年也向来是个硬脾气,对方这样攻击,她也火了,身子一番,已经掠在九幽索命蟒脑袋上。 再一动,季流年直接骑在蟒上,一手搂着它脖子,一手拿着一把剑,直接就要将九幽索命蟒的脖子割下来。 可随之,空气中传来尖锐的金属破撞声,那种刺耳的声音,听得季流年牙齿直打颤。 另一边的白玉暖看到季流年这个愚蠢的动作,笑了起来,“这九幽索命蟒浑身钢铁,坚固无比,你以为,你能杀得了它?” 季流年心惊,只好将剑收回,改为双手搂着蛇的脖子。 没想到,这蛇不但攻击力强,速度快,甚至还是钢铁之身。 看着九幽索命蟒的身体,果然,它的皮肤还是坚硬,季流年敲了敲,居然发出金属的声音。 而这时,九幽索命蟒反过头来,冲着季流年长大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整理的排列在蟒蛇嘴里。 季流年瞧着九幽索命蟒那模样,笑了,“我在你脖子上,你想回头咬我?怎么可能!” 季流年正笑着,就发现天空有什么影子划过,下意识抬头,只见那蟒蛇的尾巴居然勾过来了,直直刺向季流年。 握草! 季流年心里大吼,想不到,这九幽索命蟒的尾巴上,居然有一支大大的钩子! 那钩子极大,就在九幽索命蟒的尾巴上,或者说,是九幽索命蟒将尾巴弯成了这个样子。 季流年来不及所想,立即跳开九幽索命蟒的脖子,站在地上。 可还没站稳,那九幽索命蟒又来了。 季流年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样搞下去去,早晚被累死。 可空间里母龙吟兽这个大战斗力居然喝醉了! 尼玛!果然是喝酒误事。 以后坚决不准它再喝酒了,还神兽,就这么点酒量。 而远处的高山上,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哪儿,安静而关注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他一身黑色的斗篷,头上还带着斗笠,全部都是用黑色裹起来。 很明显,这人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 他看着场中,季流年被那九幽索命蟒逼得走投无路,抬起手,正要试着斩杀那九幽索命蟒。 可就在这一瞬间,场所的季流年却已经动作了。 季流年一瞬间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杯眼泪之水,猛然一口喝下。 随之,凝聚出全身灵力,右掌发出,那巨蟒头已经冲来,长着可怖的血盆大口,显然,那嘴十分轻易的就能将季流年整个儿吞下。 可季流年并没有再躲开,而是一掌,强大的火焰随着她发出的掌风,全部攻击向了九幽索命蟒。 这是季流年在眼泪之水的催促下,发出的超过自身力量的限制。 就像比赛中喝了兴奋剂一样。 所以,季流年这儿这一掌带着强大的力量,火焰翻飞,全部攻击向那九幽索命蟒。 就在这时,九幽索命蟒和季流年的烈炎对上。 刹那间,九幽索命蟒也周身冒出火焰,场中顿时就被火焰充斥。 季流年心里大惊,她居然没想到。 蛇在十二生肖中,蛇在巳时,巳时属火。 所以,蛇是属火的。 季流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大家都是属火,就只能看谁的火焰之力更精纯了。 季流年的火焰之力来源于朱雀,而朱雀是四大镇方神兽,火焰之力自然精纯。 所以,九幽索命蟒的火焰之力,一旦遇上季流年这个纯正火焰之力,顿时就落在了下风。 就像污秽的水,现在进入了纯净的水源里,自然,也会被稀释的纯净。 所以,九幽索命蟒在对面季流年,现在,已经处于下风了。 季流年心里大喜,再次催促灵力,加强火焰之力。 和九幽索命蟒也感觉到了这样下去自己会输,顿时孤注一掷,居然将整个身体冲去。 强大的冲力飞来,季流年不想九幽索命蟒居然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等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季流年心口一热,一口血喷出,双方居然拼了个两败俱伤。 九幽索命蟒身子被季流年拍开十丈,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将那些石头全部砸的飞起来。 随之,它便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显然,已经是爬不起来了。 季流年也被九幽索命蟒的那股力量撞得推开十几丈,落地的时候站着又退了十几步,右手捂着心口,嘴角一口血流出来。 显然,她已经受了内伤。 南飞轩看到自己的元灵伤成这样,立即心慌不已,扶着白玉暖坐在一边,急忙走过去道:“九幽索命蟒,你怎么……” 九幽索命蟒只是大口喘气,看得出来,它伤得很重。 南飞轩看着自己的元灵伤成这样,气上加气,转身看着一边也受了伤的季流年。 “你居然敢伤我元灵!” 季流年已经从空间取出一杯眼泪之水服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除了面色依旧苍白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 只是现在,她的唇角勾起一丝绝美的笑意,无比的凄凉,偏偏又无比的狂妄。 “我连你都敢打,何况是你的元灵?” 季流年讥笑的很。 话音刚落,南飞轩已经一剑刺来。 他虽然也伤了,但是没有季流年伤得这么重。 季流年看着南飞轩刺来,这一剑,他是一定要杀了自己。 季流年有些害怕,仓皇的躲过。 南飞轩见她眼里的害怕,嘴角冷笑,果然,她受了重伤,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南飞轩剑气横扫一片,已经冲着季流年的脖子刺来。 “你死定了!居然敢偷我南氏的命脉!” 季流年十分慌张,一面退一面十分的害怕的求饶,“不要!不要杀我!” 可南飞轩却并不管,手里的剑已经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季流年身子一晃,左手剑指夹住南飞轩的剑,身子往前冲,右手一掌,凝聚着火焰之力,直接拍在南飞轩的心口。 而左手的剑指,随着身子的前进,已经从剑尖滑到了剑柄。 南飞轩还没反应过来,心口就一阵锥心之痛传来,他的身子顿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拍飞,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季流年拍了拍手,笑道:“枉你还是南氏的人,难道你不知道,眼泪之水能够立即修复伤势么?” 季流年讥笑的看着南飞轩,“在刚刚你去查看九幽索命蟒的时候,我就已经服下了一杯眼泪之水,所以,你在杀我的时候,我的伤已经没有了。” 南飞轩瞪圆了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你故意装作受了重伤,就是为了让我轻敌!然后……” 季流年点头,看着他说话都费劲的样子,便十分好心的接了话。 “对,我故意这样做,就是要你轻敌,以为我已经重伤,只有让你轻敌,我才有一击必中的机会。” 说着,季流年蹲下身,捡起南飞轩落在地上的剑。 南飞轩突然有些害怕,他很害怕。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要自己的命。 “你……你敢杀我?我可是南氏的少族长?” 南飞轩脸色非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伤势的原因,还是她现在真的被吓着了。 季流年歪着头,无比的无辜。 就算是花园里的白色玫瑰花,也比不上她这一刻的无辜。季流年拿着剑,打量了一番,一边打量,一边开口,“你提醒我了,也对啊,你是南氏的少族长,我要是杀了你,南氏肯定会追杀我,那现在,我就杀了你们两个灭口,那天下间,又有谁知道你南氏少族长 ,是死在我手里的呢?” 一边的白玉暖听到急的跺脚,瞪着地上的南飞轩,“蠢货!你怎么还提醒她呢!” 季流年看着白玉暖,笑了起来,“白小姐,你也不用急,我先送他上路,然后,我再送你上路,让你们两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季流年说着,看着勉强挣扎坐起来的南飞轩,他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拽紧拳头,瞪着眼,恶狠狠的看着季流年。 他的脸色很白,但他唇角的血很红,白和红,交辉相应出了一种很诡异的美好。 “你!叫季流年?” 季流年露出一个无比单纯无辜的笑容来,“我并没有跟死人说话的习惯。” 话音落,季流年手里的剑一挥,直接要割下南飞轩的脖子。 可就在这一瞬间,南飞轩居然拼尽全力,不顾自身,右脚在地上猛力一蹬,整个坐在地上的身子疯了似得往后退去。 就在季流年准备追杀的瞬间,那早已受伤的九幽索命蟒居然冲了过来。 季流年知道,南飞轩是要用他的元灵、九幽索命蟒的同归于尽,换他们两人逃命的机会。 季流年想去追杀掉这两个惹麻烦的家伙,无奈九幽索命蟒一开始就是打着跟季流年同归于尽的目的。 所以现在的季流年应付九幽索命蟒,还有点吃力。 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 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也就是这个意思。 第303章:仇人见面(2) 九幽索命蟒现在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季流年一瞬间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九幽索命蟒到底是受了伤,没几个回合体力就撑不住了。 季流年趁此机会得到喘息,双掌凝聚火焰之力,全部的火焰之力打在九幽索命蟒身上。 ‘嗷……’的一声吼,九幽索命蟒被季流年打退十几步。 而季流年没有放过它,而是趁胜追击。 她永远不会对敌人仁慈。 因为她不会对自己残忍。 季流年的轻功很快,眨眼之间,在九幽索命蟒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季流年已经骑在它的脖子上,双掌齐齐发出真气,强大的火焰之力全部融化着九幽索命蟒脖子的一个点。 很小的一个点,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点,季流年用尽自己现在能用的全部火焰之力,全部用来融化九幽索命蟒的脖子那一点。 她聚焦了所有的火焰,那九幽索命蟒已经重伤,现在被季流年这样折磨,也爆发出了最后的凶性。 “嗡……” 九幽索命蟒朝天大吼,用尽最后的力量跟季流年拼搏。 它知道,自己现在要想活着,必须要拼命了。 可季流年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双手死死的掐着它的脖子,拼命的用尽火焰之力去融化它的脖子那一点。 九幽索命蟒顿时困兽之斗,发出了野性,在地上奔腾,溅的泥石满天飞。 可季流年不管怎么样就是不下来。 那九幽索命蟒已经疯狂了,庞大的身子在地上甩来甩去的想将季流年摔下来,可季流年双脚勾住,死死的缠在九幽索命蟒脖子处。 而就在这时,九幽索命蟒脖子那一处开始出现了薄弱。 季流年大喜,“就是现在!” 只见她大吼一声,右手抬起手,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利剑。 一刹那,季流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剑尖直直指着九幽索命蟒脖子处,那被自己用尽火焰之力融化出来的最薄弱的地方。 ‘噗嗤……’一声响,那九幽索命蟒朝天大吼,脖子处被季流年斩下,顿时疯狂,不顾一切的拼命。 季流年岂能让它如愿,右手抽出剑来,左手凝聚火焰之力,直接从九幽索命蟒的伤口灌了进去。 顿时,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回荡在山野之中,那九幽索命蟒奄奄一息。 季流年趁此机会,就在九幽索命蟒最脆弱的时候,右手的剑一挥,直接将它脑袋割了下来。 面前一身的血,九幽索命蟒的大脑袋滚了几圈,滚到了一边去了。 季流年喘着粗气,从九幽索命蟒的脖子上离开,跌坐在一边。 那庞大的蟒蛇身体已经被季流年切下了脑袋,现在那切口鲜血淋淋,一股子恶心的血腥味。 季流年却没在意,跌坐在一边。 斩杀这条巨蟒,可以说用尽了全部了力量。 季流年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眼泪之水喝下,顿时筋疲力尽的身体,立即就恢复了远态。 看着手里的被子,季流年呵笑。 要知道,这眼泪之水原本在南氏,也是命脉的存在。 因为眼泪之水被用掉,要想从新恢复长出来却是很慢的。 所以就算在南氏,也只有那些本来就极有天赋的子弟才能用的。 而且,也是十分简洁吝啬的用法。 只是没想到,季流年有个带着神的气息的空间,居然能使得眼泪之水不限时间的恢复生长。 像她这样,一累了就喝一杯眼泪之水,这实在是无比的奢侈啊。 “哎……” 谈了口气,季流年呢喃道:“当时偷眼泪之水,多得墨西楼帮忙,只是当初走的决绝,倒是忘了,看来要是能再见,我应该分一半的眼泪之水给他,也算我跟他………两清了……” 季流年的自言自语,突然,一边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毫无预兆的,一瞬间就拦腰折断了。 季流年惊弓之鸟,立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那树干很大,三人合抱,可是现在,那树干却莫名其妙拦腰折断。 “奇怪,怎么断的?”季流年奇怪着,因为她也看不出来是怎么断的。 想了想,抬起头,季流年道:“难不成寿命到了?” 季流年轻笑,也没在意,看了眼快要黄昏的天色,便起步走开,打算今晚光顾霞光府。 既然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何了的唯一弟子,又怎么能不去偷点东西呢。 季流年是这样想的。 她迈着步子,愉快的,想着今晚要怎么去偷,走起来也比较悠闲。 天色变得柔和了光,照耀在大地,使得整个大地看起来都无比的温柔。 季流年那背影,在这柔光下,一点点的远去。 那九幽索命蟒的尸体还在地上,此刻,它尸体边却是站着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斗笠,这个时候,就算是孪生兄弟,也是认不出来的。 一抬手,他已经将地上九幽索命蟒的尸体毁尸灭迹,一点线索也看不到。 天色幽幽,季流年先是进城吃了顿饱饭,今晚可是要大量消耗体力的,肯定是要吃饱的。 吃晚饭后,她又找了家比较上档次的客栈,要了个房间。 她必须要好好睡一觉。 今天是三十,明天就是初一。 她准备天睡上两个时辰,到了子时,也就到了明天初一,那就子时再去偷。 想到这个,季流年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眼睛有点疲倦,渐渐地,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居然就睡了过去。 当她睡着了,自然没有发现,她的门口走过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和斗笠的人,那人特意要了个在季流年隔壁的房间。 子时,刚刚到。 外头幽静的街道便传来打更的声音。 “子时已到……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那打更人的声音传来,季流年睁开眼,眼里却是一丝睡意也无。 她立即起床,就这之前端来的脸盆,用里面的凉水洗脸。 打了个冷颤,“好提神啊。” 这么冷,能不提神么? 收拾一番,季流年偷偷摸摸,根本没走大门,直接去打开窗子,翻窗子离开。 霞光府此刻,也已经陷入了夜色中。 门口还有守卫,不过季流年也只是看了看。 她为了方便,穿了一件夜行衣,这会儿全身都笼罩在黑色里,几乎要与夜色融化在一起了。 带上面巾,她立即用轻功翻过围墙而进。 门这个东西,就是拦拦君子的,还能拦得了梁上君子不成。 所以季流年很容易的进了霞光府。 但霞光府里的护卫却是很严密的。 季流年躲在花坛外,避开了那些护卫。 这霞光灵境是霞光府的宝贝,自然是放在藏宝阁里。 而且,这种藏宝阁都有大量的高手保护。 季流年偷摸着进来了。 她一路都很小心,第一次这样做贼,虽然上次也干过,但当时有墨西楼,她真的一点刺激感都没有。 这次她独自一人来,居然很有冒险的快乐。 绕过前方的院子,季流年已经往后院走,正要摸着走廊离开,却身边的屋子突然亮起了蜡烛,烛光穿透窗纸,倒是把季流年给吓了一跳。 到底是第一次做贼,还是有点心惊的。 季流年立即蹲下身来,蹲在墙下,就听到里头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季流年没有着急,依旧是躲在墙下。 很快,嘎吱一声闷响,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还打着哈欠,季流年见着女孩子走开,便急忙走到门口边去,偷偷摸摸的往里看。 屋子里摆设简单,也没什么昂贵的东西,而且里面还是两张床。 显然,刚刚出去的女孩子,是个丫鬟。 季流年转过身,循着那丫鬟的身影而去。 只见那丫鬟走了不远,绕到屋子后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就进了茅房。 季流年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起夜啊。 季流年没在意,就躲在外头,不多会儿,那丫鬟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又回来,准备回屋睡觉。 可突然,她身后站着冲出来一人,一手掐着她的肩膀,一手拿着匕首,正抵在丫鬟的脖子上。 那丫鬟顿时就清醒了,什么瞌睡都没有了。 季流年轻声道:“别出声,否则活剐了你!” 丫鬟顿时吓得颤抖,用蚊子小的声音开口,“好汉饶命,大侠饶命,我就是个婢女,我什么也没有啊。” 那丫鬟慌张的不行,季流年冷笑,“不用担心,我不杀你,也不抢你,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就放过你,不然嘛……” 季流年没有说下去,不过手里的匕首却是抵近了丫鬟的脖子。 匕首那冰凉的感觉从咽喉开始,蔓延了全身。 丫鬟立即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我说……” 季流年点头,“第一,霞光灵境在哪儿?” 丫鬟惊慌道:“在藏宝楼。” 季流年对此倒不意外,毕竟她自己也猜到了。 “那我问你,藏宝楼在哪儿?”季流年道。丫鬟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边,你……你过去……” 第304章:霞光府之行(1) 季流年看了眼方向,心里大致有了谱,“好,第三个问题,藏宝楼有多少高手?” 丫鬟咽了口唾沫,“这个,这个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那边好多人,我们平时都不敢靠近。” 季流年咬了咬唇,反手一个手刀,直接将丫鬟劈晕在地。 看着地上的人,季流年抽出脚来。 刚刚丫鬟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用脚给她叠着了。 不然这个大个人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可不小。 季流年将丫鬟拖拽着进了屋,只见屋子里另一个丫鬟睡得很沉,季流年尽量放轻动作,将晕倒的丫鬟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做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收拾好这些,季流年才走过去,吹灭了屋子的蜡烛,走出去,关上门。 一切,都向没有发生似得。 季流年站在屋子外,便看向方才丫鬟指着的地方,咬了咬唇,却还是过去了。 她猫着身子,走的很轻,一路避开了那些护卫,终于在走了一刻钟后,走到了藏宝楼。 这藏宝楼外有重兵把守,季流年估摸中,有八百人。 这八百人已经将藏宝楼里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除非是绝顶轻功的高手,不让…… 季流年眼里有些为难了。 而且这外面有重兵把守,指不定里面还有高手。 想到这个,季流年就为难。 母龙吟兽现在完全醉的不省人事,靠她是不行了,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 正在想,却突然,凌空一个黑影掠来,一掌拍去,强大的灵力击打在藏宝楼外的护卫身上。 顿时一百多人的护卫,直接被来人的令人击飞。 季流年没想到居然突然来这一幕,立即躲好身子,藏在暗处观看。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身形判断,是个男人。 他一身紧身夜行衣,整个脑袋都用黑头巾包裹着,出了两个眼睛,两双手掌,什么也没有漏出来。 他的一掌,直接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藏宝楼护卫打出一个缺口。 他现在已经凌空落在地上,双手负后,看着面前紧急前来围攻的护卫。 这里八百护卫,除了方才被他打飞的一百人,还有七百人呢。 那七百人全部手持长枪,枪头对准了前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打量了一番侍卫,冷笑一声,声音桀骜不驯,无比狂傲。 “传言,霞光府藏宝楼有一副稀世古画《傲雪红梅图》,在下不过前来借阅,诸位何必这样草木皆兵呢。” 黑衣人当真是狂妄,夜闯他人家中,却还说什么借阅。 问题是他语气虽然凌厉,却是一口一个自称在下,真的是低调的炫耀。 那七百护卫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跟他说话,只听得一声‘上’,七百人全部拿着长枪冲了过去。 这么多人,七百支抢,那黑衣人要是被桶,绝对会成为肉馅儿。 可黑衣人不躲不避,双掌齐出,两道淡金色光圈在他手中发出,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七百护卫,全部被黑衣人双掌拍飞。 季流年抿了抿唇,这个黑衣人灵力很高啊。 所以季流年就继续高兴的躲着。 毕竟这是大好事啊。 对方武功这么高,正好可以引出藏宝楼里的高手,这样一来,她就能鹬蚌相交,渔翁得利了。 所以季流年这会儿很是高兴的在一边看戏。 看来何了说得对,初一果然是出征的好日子。 只见场中,那黑衣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地上那八百人,而是冲着藏宝楼道:“百年前大画家所绘一副稀世古画《傲雪红梅图》,在下只求一观,诸位阁下,又何必这般小气?” 话音落,藏宝楼的门突然开了。 门虽然开了,但里面却并没有人走出来,而是飞来一个绿色的光球。 黑衣人不惧,反手一挥,轻而易举的就将光球击碎。 季流年不得暗叹,好厉害的高手。 因为黑衣人露了这么一手,这时候,房子里的人也终于愿意走出来了。 里面一共走出来四人,看年纪约莫都是四十岁左右,但一个个面色阴沉,就像僵尸一样的可怕。 黑衣人瞧着走出来的四人,冷冷呵笑,“霞光四鬼?当年称霸大陆,人人谈之色变的霞光四鬼,居然,龟缩在老巢守护藏宝楼?做了四个看门狗?呵呵,无妨,只要你们将宝画借来一观,在下即刻就走。” 那走出来的四个人,个个眼神鹰戾,面容死灰,的确是像鬼一样。 只见脸上有刀疤的那人冷哼,“你夜闯霞光府,若我们还将画儿借给你一观,那我霞光府的脸,可是不要了。” 黑衣人闻言冷笑,“脸跟命,总是命重要的,你把宝画借在下一观,不过是丢个脸,再说了,今日又无其他人,自然无人得知霞光府的丢脸,可若是,你们不肯借来一观,那在下,就只有动手硬抢了。” 说着,黑衣人又笑了起来,“只是在下下手,向来是没分寸,要是杀了谁伤了谁,在下可是十分过意不去啊。” 黑衣人的语气无比的狂妄,那霞光四鬼中一个独眼龙怒道:“堂堂霞光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话音落,独眼龙已经一拳,直直的冲了过去。 这一拳蕴含千斤之力,若是被打中,那黑衣人必然全身骨头尽数碎裂。 可,独眼龙那一拳打去,黑衣人右手只是轻轻一番,直接就卸去了独眼龙的力道,反之,黑衣人抓着独眼龙的手腕,将之反折过去。 于是,独眼龙要打黑衣人的那一拳,居然反过来,打在自己心口。 噗…… 独眼龙顿时就变得像残花一样的轻飘飘的,被打飞在半空中飞过。 但是,他砸在地上的声音却是很沉重的。 甚至,季流年躲得这么远,都能听到他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是黑衣人却是毫不在意,反而还叹气,“在下早就说了,命,是比脸重要的。” 话音落,霞光府另外三鬼,一个刀疤脸,一个没鼻子,一个没耳朵,三鬼全部凝聚灵力,愤怒看向黑衣人。 没耳朵的鬼大吼,“你今日,必死无疑!” 话音还没落下,三鬼已经齐齐出手,三拳凝聚了庞大的灵力,直直冲向那黑衣人。 可是黑衣人丝毫不动,一边的季流年都看的揪心无比。 可,那三鬼的三拳打过去,却在黑衣人胸前半尺的地方停下,他们的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他们。 而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像是站在那儿赏月似得。 可,随之,黑衣人浑身的衣服面巾被烈风吹得瑟瑟发响。 他周身因为强大的灵力,已经形成了一个气流漩涡,将那三鬼缴住,随之,黑衣人抬手一圈,拳头带着强大的而灵力打了过去。 三鬼顿时被那强大的力量震飞,全部砸回去,挨着已经受伤晕倒的独眼龙。 当然,他们三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骨头断了十几根,筋脉也断了一半,现在内伤过重,直接就晕了过去。 藏宝楼,顿时一片宁静。 夜色中,还能听到风吹过的‘扑簌簌’响声。 还能听到叶子的声音,听来花草的声音。 一切都是美好的。 当然,这美好,只是错觉而已。 那藏宝楼里开着的门,里面光线晃了晃,走出来一个老者。 那老者看起来有一百岁的样子,发须雪白,整张脸也是属于老人的褶皱。 甚至,他的背,还有点驼。 但,他的眼睛很是精光四射,一点也不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季流年心里,大致已经猜到这个老者是谁了。 那倒在地上的霞光四鬼,早些年纵横大陆,黑白两道,闻之而色变。 只因他们全部都是武功高强,偏偏手段凌厉之辈。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落尽了他们的手里,你就必须会死。 而是,是被折磨而死。 但几年后,霞光四鬼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所有人都说,他们遭了报应,被高手所杀。 想到这儿,季流年冷笑,果然,世上没有报应。 因为报应是不会报应在恶人身上的。 抬起头,看着从藏宝楼走出来的老者,季流年心里有些紧张了。 她害怕被发现。 黑衣人站在那儿,就像站在自己家的庭院一样,正在非常舒心的赏月。 看着那老者走出来,黑衣人声音冷冷。 “霞光府上任府主,传言你不喜权力斗争,一心沉醉武道修炼,甚至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儿子,自己则避世潜修,原来,是躲到藏宝楼来了,一边看护宝贝,一边自我修炼,也算不错。” 说着,黑衣人看了眼地上霞光四鬼,冲着老者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年的霞光四鬼其实并不是什么遭了报应,而是被你强行带回霞光府的吧!虽然是当了缩头乌龟,不过也没关系,起码能活着。” 老者看了眼面前的黑衣人,语气无悲无喜,“阁下深夜一闯霞光府,究竟所为何事?” 黑衣人抱起手来,他的个子很高,非常的颀长,有一种芝兰玉树之感。 站在月下,犹如月人。他的目光是冷的,只有冷,这会儿看着面前的老者。 第305章:霞光府之行(2) 黑衣人这会儿看着面前的老者,“在下听闻霞光府藏宝楼中,收藏了百年前大画家的名作,《傲雪红梅图》,所以在下特来借此一观,无奈,老府主你的四个儿子都不愿意,在下也无法,只好动了手,可惜 ,他们太没用了,居然连在下一招都接不住。” 一边躲起来看热闹的季流年心里憋笑,十分的辛苦。 这个黑衣人说话真的是够毒的,处处踩人痛处,说话专戳心窝子。只见那老者看着黑衣人,良久,道:“是,《傲雪红梅图》的确在此,但阁下深夜前来,先是伤我府中八百护卫,随之又伤我四个儿子,若还能得到《傲雪红梅图》,那岂非告知天下,我霞光府,没人了么 ?” 老者说的很有道理,黑衣人放下抱着的手,“我看你年纪老了,不想跟你动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老头眼眸明亮,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今日若不败你,我霞光府还有何面目存在天下之间。” 话音落,老头抬手一张,之间一团黑色光球,冲着那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抬手,双掌齐出,堪堪躲开这黑色光球。 那老头脸色微变,要知道方才这一掌,他可是用了七成力。 看来对方是不能留了,否则日后必定报复霞光府。 想到这儿,老头顿时用足十成功力,双掌发出强大的真气。 黑衣人用尽全力抵抗,却被那老头打的一连退了十几步。 黑衣人好容易才奋力站住脚,冷笑一声,“霞光府前主人,的确是厉害,在下领教了,他日在下,必定再次前来领教。” 话音落,黑衣人已经一掠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见那霞光府前主人,老头子很是愤怒的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你当我霞光府是茶楼酒馆不成!” 话音落,老头子也一掠身,直接就追了过去。 片刻,大地一片安静。 安静的连风吹落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季流年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看着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黑衣兄弟,谢谢你了。” 丢下话,季流年直接就前进了藏宝楼。 想不到江湖中传言厉害,高手如云的藏宝楼,自己而今,居然这么就进来了。 这藏宝楼中并无机关,因为霞光府的人认为,武功,就是最好的机关。 看来,他们不懂什么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所以他们很相信那老头,和那霞光四鬼。 季流年瞧了一眼,这藏宝楼很是大,里面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放着很多东西。 季流年一心要找东西,便也不多看,只是在架子上翻看着。 架子上放着些书本,都是霞光府历代传下来的武功,季流年对于这些并没有兴趣,找了一圈,终于在其中一个架子上看到一个盒子。 那盒子不大,只有人头大小,正正方方的。 季流年伸手在盒子上摸了摸,在盒子周身找了一圈,却什么机关都没有找到。 但是,这盒子就是打不开。 季流年不悦了,“这盒子,怎么开啊?” 季流年抿着唇,将盒子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琢磨了一遍。 可是盒子,依旧是打不开。 季流年也不确定映霞灵境在不在里面,没有亲眼看到,终究不确定。 万一这盒子里装的不是霞光灵境呢? 那自己现在抱着盒子跑了,岂非功亏一篑? 季流年心里不安,就在藏宝楼里继续找着。 至于那个盒子,季流年觉得,真的是烫手。 那个黑衣人也不知道逃脱没,万一前任霞光府主回来,自己这点武功,塞牙缝都不够! 正犹豫,空间里的小老虎开口了。 “流年姐姐,这里有一个空间。”小老虎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季流年听得一愣,“空间?” 小老虎点头,“妖族是被封印了的,所以我对于空间一类比较敏感,我肯定这里有一个空间,你要找的东西,应该就藏在空间里。” 季流年闻言,眼神便没有的再看着盒子,而是将盒子放回原处,转而左右打量。 “哎小老虎,我现在感应不到空间的存在啊。”季流年无奈。 小老虎便从她空间里挑了出来,站在地上。 它四足踩着,霸气非常的打量着周围,看了片刻,右前脚抬起来指着前方墙角,“空间就在那儿。” 季流年闻言便立即走了过来,伸手在墙角摸了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感觉。 小老虎鄙视了,“你就这样怎么可能找得到空间。” 季流年无奈了,“那你说怎么办?” 小老虎抓了抓脑袋,“这个空间只有龙吟阿姨可以解开。” 季流年打量着小老虎,“你不行?” 小老虎很委屈,“我力量还被封印着呢。” 季流年叹了口气,“大龙吟兽现在醉的跟死了一样,没办法啊。” 小老虎委屈巴巴的抓了抓头,“那你现在有两条路。” 季流年伸手拍了小老虎的头,其实很轻,就是摸了摸,“什么时候了,现在时间宝贵,你赶紧的啊。” 小老虎歪着头,道:“第一,得到咒语和方法。” 季流年无奈,“你说第二吧!” 小老虎哼笑,“我就知道你只能选第二,这第二嘛,就是直接以强大的武力,直接撞碎空间,将东西拿出来。” 季流年气的一把冲过去,双手掐着小老虎的脖子,“你特么的玩老娘!” 小老虎挣扎了两下,“我老娘是母老虎,难道你也是母老虎?” 季流年觉得,自己骂别人,其实被骂的是自己。 所以她一把放开小老虎,“我在外头看着,你赶紧进去,将大龙吟兽叫出来!!” 季流年要抓狂了,现在时间真的是非常的宝贵啊! 外头霞光府的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过来查看藏宝楼,可奇怪的是,都这么久时间了,怎么藏宝楼这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季流年捉摸不透,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到映霞灵境。 小老虎一进空间,就走到那山一般大的母龙吟兽身边,“龙吟阿姨,快起来啊,有急事找你!” “龙吟阿姨,别睡了,办完事你再睡吧!” “龙吟阿姨,你再不起来,就要出大事了。” “龙吟阿姨……” 小老虎欲哭无泪,不管他怎么喊,母龙吟兽就是纹丝未动。 一边的小龙吟兽看不下去了,凑了过来,伸出爪子推了推小老虎,“怎么了?你把我都吵醒了。” 一边说,小龙吟兽还一边揉了揉眼睛。 小老虎很委屈的撅着嘴,“流年姐姐要找的东西被放在空间里了,可是她没办法打开空间,我也只能找到空间所在的入口。” 小龙吟兽嘟着嘴,看着睡得鼾声淋漓的母亲,叹了口气,“要不我来吧!” 小老虎摇头,“不行的,我们不知道咒语和进入的方法,要想进入,只能强行撞毁空间,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力量都不够。” 小龙吟兽听着很为难,伸手推了推母亲,“娘亲……快起来啦。” 可是,母龙吟兽依旧没醒。 小龙吟兽深深的、沉重的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一般,拿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精神,仰头大吼。 “娘…………!好疼啊!!” 话音还没落完,母龙吟兽一个咕噜就爬起来了,惊慌失措的一把将儿子抱住,“怎么了儿子?哪里疼?快给娘看看?” 小龙吟兽摇头,“娘,快出去,流年有大急事找你。” 母龙吟兽顿时就明白了,一巴掌拍在小龙吟兽脑袋上,“你居然用这种办法把老娘叫醒?你信不信老娘活吃了你!” 小龙吟兽‘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身子往前倾,在母龙吟兽的脸上亲了一下。 母龙吟兽满脸的怒气顿时就消失了,变成了傲娇的笑意,“好吧!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就帮你吧!” 母龙吟兽说着,身子一动,已经到了空间外。 季流年正琢磨着空间的事,身边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对于现在草木皆兵的季流年而言,着实是惊吓不少。 “哇……你总算是醒了。”季流年感叹并着遗憾。 母龙吟兽摇头,“还没完全醒,现在还有点晕。” 季流年叹了口气,“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母龙吟兽瞥了季流年一眼,“我酒量可不差,关键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还是几十万年来着没喝了,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母龙吟兽便说便摸着还有些晕的脑袋。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算了先别纠结你的酒量了,感觉的,把空间弄开!” 母龙吟兽‘哦’了声,伸出右前爪往前,停在墙角上,它的爪子摸了摸墙角,往回慢慢收回一些。 等到它的爪子离墙角一尺远的时候,突然,母龙吟兽的爪子握成了拳,它的爪子好像抓住了什么,随之往回一拉。 只听得‘扑凌凌’的一阵声音,就像冰块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一样清脆。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白色气流形成的漩涡门,母龙吟兽收回手,身子晃了晃。 第306章:霞光府之行(3) 季流年看着有些担心,她真怕母龙吟兽一个身子没站稳,直接往地上一倒,那周围的这些书架可要倒大霉了。 所以季流年作势推了推母龙吟兽,“会 回空间睡吧!” 母龙吟兽点头,一转身,就回了空间,继续睡觉。 季流年看着面前已经被打开了门的空间,迈步走了进去。 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看来,这霞光府也并不是没人嘛,居然能划出一个空间来。” 这个空间是一个房间的样子,长二十米,宽十五米,也不算债。 走进屋子,只见墙壁四周都放着书架,正中间放着一张书桌。 季流年走了过去找,书架上的书都是霞光府最秘密的武功,难怪要特意放。 而书桌上,也只是一般的书桌摆设,没什么两样。 季流年现在也没其他的心思,就在屋子里找着,只见书架的角落,上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面镜子。 季流年顿时大喜,这镜子放在书架的边缘,不注意还真的是找不到。 二话不说,季流年一把拿过镜子来。 那镜子只有手掌大小,圆形的,季流年一握在手里,灵气充沛,有云气环绕,一握手中顿时有了细小的水珠浸了出来。 显然,这就是映霞灵境。 季流年大喜过望,直接将映霞灵境放进了空间,正要走,却见着放映霞灵境旁边,居然有一个盒子。 这盒子长一尺,宽只有半尺,形色古朴,季流年看着,总觉得这个东西是宝贝。 “我可是神偷啊,神偷就要偷东西啊。” 季流年说着,她觉得自己必须再偷点啥,才能对得起自己神偷的名声。 所以她一伸手,直接将那盒子拿过来。 这个盒子倒是没有什么玄机,直接就打开了。 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本手札,季流年摸了摸鼻子,伸手将手札拿出来。 刚翻开,只见书的扉页上大大的写着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翻阅此书,鳏寡孤独。 季流年冷笑,这种吓唬人的东西,她又不是三岁小儿,还能信不成。 倒是因为这八个字,季流年对着手札更加的好奇了。 这里面应该不是私人隐私的手札,不然,何必做那么多防护。 季流年一面想着,一面翻开了手札。 翻开那面写着‘翻阅此书,鳏寡孤独’的扉页,只见第一页,却写着:鬼境暗天。 季流年看着这四个字,鬼和暗,而都不见得是什么好词,通常人一听到,都会觉得不好。 季流年却好奇心更重了。 正想继续翻,却才想起自己还在现场,虽然不知道霞光府为什么还不来人,但此地也绝不是久留之地。 所以季流年一把将手札丢进了空间,直接往外跑。 那个被划出来的空间之门已经被毁了,现在就大喇喇的摆在那儿。 季流年摇头,一出来就看到那个自己打不开的盒子。 反正自己都偷了东西,也不在意再多一样,所以干脆,把这个盒子也顺走。 一出藏宝楼,外头的地上依旧是一地人,他们都没死,但也全部都因为伤重晕了过去。 季流年也来不及管,直接的就暗原来的地方返回。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季流年居然没看到什么人? 这就不科学了。 季流年想着,脚下却并没有停,一路冲出霞光府,再冲向客栈。 殊不知,在霞光府外五里地,整个霞光府会武功的倾巢出动。 现在,他们手里举着火把,众人拾柴火焰高,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所以现在,他们已经将整个地面照得亮如白昼。 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似得。 但,他们中间,并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只有一个人。 一个黑衣男人。 那男人负手而立,站在那儿,尽管已经是重重包围了,可是他巍峨不动,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一种被围困的感觉。 霞光府前府主那老头站在最前面,身后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霞光府现任府主。 除此外,还有前府主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以及他们的下一辈。 一时间这里战意高耸,人人恨不得生吃了面前的黑衣人。 霞光府老府主这会儿气得不行,“你会为今日,挑衅霞光府而后悔。” 黑衣人冷冷道:“是么?” 现任霞光府府主冷笑,“整个霞光府,只要会武功的,全部在这儿,你今日,插翅也难逃。” 黑衣人笑了,仿佛是在笑霞光府府主的愚蠢,“踩死一只蚂蚁,跟踩死一群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前府主哼了声,“老夫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黑衣人冷笑,“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来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满不快,就像在自言自语的陈述天气一样。 霞光府二当家眉眼都是怒气,“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话音刚落,霞光府老三也开口了,“我爹,我们兄弟三人,还有下一辈,你今日,别说逃出生天,就是想留个全尸,也已经是奢侈了。” 前府主点头,赞成自己儿子的话,“不错,你居然敢挑衅霞光府,岂能让你死的如此便宜!” 墨西楼依旧是背负双手,听着这些话,巍峨不动。 他将人引出来已经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她得手了没? 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够了吧!她还有龙吟兽相助。 想到这儿,黑衣人挑了挑眉头,“逃?你们,可够资格?” 话音落,霞光府府主怒哼,“狂妄。” 话音落下,他已经一掌扑了过去。 黑衣人不动如山,右脚在地面划过,脚踩在地上,顿时,以他为中心,形成七圈白色光波,凌厉向四周荡出。 那白色光圈看起来弱不禁风,但那些人,却更加的弱不禁风,直接被那白色的光圈全部震飞上百米。 一时间整个郊野惨叫声不止,声声传来,惊扰了一夜光景。那霞光府三兄弟避开第一个光圈,第二个光圈又到,他们三人立即再次避开,而今,第三个光圈再来,霞光府府主只能堪堪避过,可二当家跟老三,当场就被那光圈震飞上百米,重重砸落在地上,满口鲜 血艳红了半空。 可不给喘息,第四个光圈已经逼近。 霞光府主拼尽全力,跃身避开,不料光圈灵力强大,居然削断了他一截衣摆。 可就在这时,第五个光圈又来了。 霞光府主心知今日必败,却就在这时,他爹前府主突然出手,一把拉过他,父子两人堪堪避过第五个光圈。 可脚步还没站稳,第六个光圈再次逼来。 这次,连霞光前府主都避不开了。 “噗……” 霞光前府主被那光圈强大的力量震开,不过也只退开十几步,而且还能强行站稳。 至于他手里的儿子,已经被光圈强大的力量震飞百米,砸在地上,当场就重伤。 可事情并没有完,霞光前府主刚刚站稳,第七个光圈,也就是最后一个光圈,又一次攻击而来。 霞光前府主不顾身上的伤,强行凝聚全身灵力,抵抗那最后一个光圈。 可最后一个光圈攻击而来,霞光前府主全身灵力,依旧不敌,直接被那光圈震飞二十几步。 霞光前府主一口血一口血的吐,将他胸前袍子染成了鲜红色。 不过他依旧站着,站的笔直。 霞光府的人,不能全部都倒下。 黑衣人瞧着霞光前府主的魄力,呵笑道:“前府主还真的有骨气,在下佩服,时辰也不早了,在下告辞,前府主请多保重。” ‘保重’二字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面前,那‘保重’二字,遥遥的、远远的,从夜风中飘来。 霞光前府主强行站稳身形,心里琢磨。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这么强大的武力,他这一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他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要纠缠到现在? 方才他在藏宝楼前,为什么要假装略输自己一筹? 就算整个霞光府的高手齐上,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为什么? “不好!” 霞光老府主马上反应过来,“中计了!” 随着一声大吼,霞光老府主立即拼了命的赶回霞光府。 他心里已经肯定了,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等他回到藏宝楼的时候,墙角那划出来储存极其珍贵宝贝的空间,空间之门已经被强力震碎了。 “噗……” 霞光老府主本来就受了伤,又受到这一打击,登时一口血吐出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 季流年一跑出霞光府就拼命的逃,准备回到客栈,可迎面却见到有一个老头拼了命的往回跑。 季流年认得,这人就是刚刚跟黑衣人交手的前任霞光府府主。 季流年不敢硬碰硬,因为人家是石头,她是鸡蛋。 为了避免被发现,季流年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干脆转过头,往相反的相反走。其实吧!原本季流年捉摸着,只是换了个方向而已,不过多绕了点路,应该只是多花点时间就能回客栈,可是,她错了。 第307章:梅花林(1) 人生的路,没有换方向,因为你选择了换方向,你就会发现,你将来的路,是天差地别。 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加的无法在这个世间做主。 我们能做的,除了顺应,又还能有什么呢? 季流年却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出了霞光府,往相反的、僻静的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一个时辰了,季流年因为轻功有限,所以一个时辰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特么的,累死老子了。” 季流年一面扯下自己蒙在脸上的黑面巾,一面背靠在一块石碑上喘气。 夜里风很大,吹在季流年身上,但因为她今晚是走夜路,所以穿的是紧身夜行衣。 这会儿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一般华袍广袖的,被风一吹,那布料就会发出声音,自然不是走夜路的人会选的。 季流年就背靠在石碑上,打量着眼前。 这会儿天色正在暗夜,是一夜中,最最黑暗的时候。 季流年喘气够了,也一边欣赏起这里的风景。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适合做一个文人。 但是在而今这个乱世,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乱世,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文人,那是盛世的特权。 季流年知道,她没有那个资格。 这时候的夜色是很美的,也许,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暗夜的美。 那种黑色,并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上还有一种很美丽的蓝色,嗯,但又不是大海的那种颜色,也不是你抬起头,看到天上没有云层遮掩的天蓝色。 这种颜色很难以形容,甚至,在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境,看到的这种颜色,也是不同的。 季流年现在睁开双目看去,这天依旧是蓝色的,只是很暗的蓝色,就像大海,在黑夜里发出的那种颜色。 十分的美妙。 此刻,山里还有风,那风有点大,吹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树影婆娑,交织如网,风吹大地。 夜色,夜里。 很静,非常的静。 你可以安静的听听风声,那是世界上美妙的声音。 但是,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荒野,若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就算不怕,心里也有些着急。 可偏偏季流年生性就有些不大着调,眼前这样的景色,她居然觉得很美。 一种回归的美。 一刻钟后,季流年这才恢复了些精神,站起身来,转过身,看着身后自己依靠的石碑。 那石碑其实并不高,估摸着只有一米加一尺,也不宽,两尺顶天了。 石碑也不厚,两寸也够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石碑,借着夜色去观看,上面似乎还有字。 其实,天是永远不会黑的。 地是永远会承载你的。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是所谓的黑夜了,可天上,依旧有着十分依稀淡薄的光。 那光很淡,也很轻,并不是如天际那般黑色遮掩的蓝色。 夜色的光就像最初的时候,那种纯净。 你可以在夜里,静静的站着。 那样的颜色,是一种最初的纯净,什么都没有沾染,只有它本来的颜色。 季流年依稀迷糊的看着石碑,可上面的字,却是看不清。 季流年无奈,只好从空间里拿出火折子来。 这里风大,她便用手遮着蜡烛以免被吹灭,凑得很近了,再有两寸,就要碰上石碑上。 因为有了火光,便也看得清上面的字了。 石碑上的字铁画银钩,十分刚劲,这样的气势,绝对不会是一般的石匠能办到的。 季流年仔细看去,渐渐的看着上面的字。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就被字上的气息给感染了。 那字散发着气息。 有一种决绝。 有一种苍凉。 有一种为天下人所不为。 有一种永不回头的决心。 有一种可以奉献的精神。 有一种背尽骂名的决定。 有一种永远离去的悲伤。 ………… 这字迹上的气息感染太多了。 季流年的手抚摸着粗糙的石碑。 这石碑经受风吹雨打,看起来无比的苍凉。 似乎它不是一块石碑,而是一个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季流年看着石碑上的字,脑海里居然依稀的出现了一个人的摸样。 那个人站的远远的。 他站在那儿,就像一株不畏严寒而绽放的梅花。 他不与春花争艳。 他不与夏花争阳。 他不与秋花正丽。 甚至。 他不与冬花争傲。 突然,季流年心里很难受。 她觉得,将争,用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是一种亵渎。 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那是一个就算被千万人唾骂也无妨的人。 不管你是落井下石的卑鄙,还是锦上添花的殷勤,他都能唇角噙着暖笑,眼睛里带着诚意看着你的人。 不,他不应该有笑,也不应该有情。 他就像水一样的存在。 他与世无争,却守护着大地。 季流年脑子有点乱,那样一个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季流年晃了晃脑子,站起身来。 她的脸色有些思考起来。 她好奇,为什么一块石碑上字,能让她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当年,是谁在这儿立下这块碑,是谁,在这石碑上刻了字? 那个人,该是怎么一个人,才能在字迹里,透露出那么多的情绪? 可是,他明明应该是一个冷眼观世,没有情的人啊。 不!季流年摇了摇头,他有情,他的情在天下苍生,有拥抱众生之情。 他的情超脱了天地,他的情,无处不在。 季流年想到这儿,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看了半天,居然还没来得及看石碑上的字! 弯腰,季流年拿着蜡烛,重新去看石碑上的字。 季流年低着头,弯着腰,看着上面的字,“罪人……” “你是何人?”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季流年往下看的趋势,她没来得及看‘罪人’下是什么字,就被这声音打断了。 站起身,抬起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站的很远,远远的就在梅花林边缘,离季流年,约莫着有三百米。他站在一颗梅花树下,树上绽放的梅花被这风吹动,也忍不住随着风飘去天涯海角,想看看这荒野外,是不是真的有人人口中的繁华。 第308章:梅花林(2) 那梅花林是一片红梅,细小的花瓣落下,站在他的头上,肩膀上,甚至调皮的,沾染在他的发丝。 季流年想,如果这世界上只能有一种花才能配和男子站在一起,那唯有孤芳傲骨的梅花了。 梅花不管是艳丽的红色,还是纯净的白色,亦或者清雅的黄色,都是无与伦比的高傲。 它可以开在无人可达,飞鸟难寻的深山。 它也可以开在樵夫渔民院子外,枝丫压过围墙,伸出头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 它还可以开在朱门大院,任由人们对它赞赏。 可不管是哪一样,它都独自开放,他人言语评价,对它而言,皆是噪音。 而那个男子就站在那儿,安安静静,和光同尘。 他能使得人忽略他。 可偏偏,他没有沾染一丝红尘,使得人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他。 他站在那儿,远远的,季流年手里的蜡烛照不了那么远。 她看不到男子的面容,只依稀看着他的穿着。 他头上整齐的墨发梳好,用一根粗布发带系好,十分的整洁。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依旧干净而整洁。 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很有自律的人。 虽然季流年看不到他的容貌,但,远远站着,那一身气质,纵然挑尽好话,林下清风?霞姿月韵?琪花瑶草?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形容他。 他站在那儿,季流年一瞬间,脑子里居然想不到怎么来形容这个男子。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对于这么久没有说话,难免失礼,可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 “你……你好。”季流年打了个招呼。 她看到对面的那个男子微微弯腰,冲着她行礼。 其实隔着这么远,那个男子不用这么周到的。 只是季流年知道,周不周到是他的事,自己无需置喙。 男子直起腰,站的十分笔直。 “你好,请问阁下,为何来此荒野?”男子开口问。 他的声音也是挑不出形容的。 那样和光同尘,可偏偏,他的声音什么也没沾染上。 季流年手里拿着蜡烛,另一只手为蜡烛卷起一层防护,使得蜡烛不会被吹灭。 季流年看着对面,道:“我走迷路了,抱歉,我……请问,这里怎么回到小镇啊?” 季流年微微笑道。 那男子顿了顿,季流年见他一直站在那儿,却又一直没说话,有些捉摸不透,探道:“可是我多话了?”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道:“抱歉,我刚刚想事情走神了,是我之过。” 季流年摇头,“没有,好像是我打扰了你,你是在此修炼吧!” 男子不置可否,“我已多年未曾离开此地,外面如何,我不得而知,不过走到此,再往前便无路了,阁下原路返回便是。” 季流年听这话,侧着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 抿了抿唇,季流年对面前这个男子,实在是无比的好奇。 可萍水相逢,若问太多,终究失礼。 所以季流年微微弯腰行礼,“是我打扰你了,我即刻就走。” 季流年说着,果真就转身,干脆灭了蜡烛,往来时的路而去。 男子一直站在梅花树下,目送着突然闯来的人,静静的看着。 梅花落了他一身,他却并未拂去,直到那个背影消失,男子突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布下的阵法,难道,已经失灵了么?” 良久,男子又开口,“我布下之阵法,一千九百年方能失去力量,难道,已经过了一千九百年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无情的风,吹落着落花,洒在他的身上,好像是对他的回应。 男子伸手,一双修长的手如同细竹一般,却白的吓人。 他拈起一片落在肩上的梅花,抬起头,看着面前吹动却又无形的风,“你们,也在嘲笑我多情么?” 良久,男子看向前方,“时光啊时光,你居然,才过去了一千九百年。”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风声,和被风声吹落的梅花瓣。 “我已经在此,一千九百年了。” 男子的声音,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的声音明明就没有情绪,和光同尘,却偏偏,听得人心酸泪流。 抬起手,男子双手结印,念出咒语。 可惜季流年没有看到,否则,她一定会崩溃。 而今的大陆,居然还有这样的高人。 他的力量,已经高的令人无法理解,几乎要误以为是神仙在此。 咒语响起,男子手里结印,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停下。 他的脸上,有些不忍,“终究,是生命。” 话音落,他的身子居然一眨眼就消失了,就像这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当初,季流年看到墨西楼以全盛时期的力量施展出空间穿越术的时候,无比震惊。 要知道,而今大陆,能使用空间穿越术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可是呢,这个男子,施展出空间穿越术,以一个地方为点,到达另一个地方的点,居然无比轻松,比喝一口茶难不错哪儿去。 而另一边,季流年刚走出石碑附近,转过一个弯,走在那没有路的路上。 突然,她的心口无比疼痛。 “额……” 季流年一声闷哼,顿时就整个身子都僵了。 “怎么回事?” 季流年在心里问着自己。 这身子顿时疼痛无比,季流年想,就算是凌迟,也没有这一刻的痛。 她整个人都要痛晕过去了,身子不用自主的跪在地上,卷曲着,似乎这样就能减少痛苦。 但其实并不是,卷曲着身子,并不是自己做主的。 而是这身子,已经痛得痉挛、抽筋,甚至可以说,已经不属于自己。 季流年跪趴在地,全身上下,她找不出一出不痛的地方。 她被痛晕过去,却又被痛醒,反反复复,她几乎以为,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狱。 “啊啊啊啊啊啊……” 季流年惨叫出声,就像被屠宰的羔羊。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 那是一双白色的鞋子,但已经有些旧了,只有五成新。 随之,季流年看到一张脸。那鞋子的主人蹲下来,看着面前痛得卷曲的人。 第309章:梅花林(3) 季流年几乎是愣住了,连痛都忘了。 她曾见过墨西楼,当初惊为天人。 可眼前这个人,该怎么说呢? 他是水。 水利万物而不争。 男子打量了一番季流年,“你身上背的罪孽,太多了。” 季流年有些听不懂这话。 可男子并没有跟她解释,而是伸手,点了几个季流年身上的穴道。 季流年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点穴了,还是痛晕了。 不过也都不重要了。 她睡着了,睡着了自然也就不会疼了。 …………………………… 客栈。 天色渐渐亮了,黑衣人却站在季流年的屋子里,打量着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属于房客的东西。 “她走了?” 黑衣人自言自语,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面巾。 面巾摘下,一头墨发如柳絮灵动,一双眼如繁星璀璨。 居然,黑衣人,一直暗中保护季流年的黑衣人,居然是墨西楼! “下一站,会去哪儿呢。” 墨西楼自言自语,走出了屋子去。 ………………………… 季流年不知道躺了多久,被晕倒前的那种折磨后,她整个人都有些疲倦。 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她的意识,却似乎还是迷茫了。 约莫着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她的意识才回来。 坐起身来,她却忍不住‘嘶’了声。 全身上下,就没有哪里不痛,那种痛苦折磨着她,浑身连肌肉都是痛的。 坐直了身子,她皱着眉,空气中似乎有药的味道。 她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应该也不会有人会喜欢这种味道。 床边放着一双鞋子,是她穿着出来的,收拾好,站起身来,她记得,自己晕倒前最后看到了那个白衣男子。 “那是谁?” 季流年低声呢喃,打量着屋子来。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屋子,看起来也很朴素,屋子里摆设几乎可以说是冷清。 只有一张床,不远处一张书桌,旁边放着一张干净整洁的桌子,旁边放有茶几,一边的墙壁摆着一个大大的书架,除此外,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那股子令人不喜的药味还在传播,季流年抽了抽鼻子,走出了屋子。 屋子外是一个院子,挂着两盏清秀的灯笼,四周的篱笆圈着,院子里种着花草,几株梅花正在迎风绽放。 因为是夜里,太远的,季流年就看不清楚了。 偏过头,只见院子篱笆边摆着一个火炉,炉子上放着一个药罐子,那个白衣男子就坐在炉子边,手里拿着蒲扇,正在扇着炉子。 他偏过头来,看着季流年,无悲无喜的沉静,几乎要以为他并不是一个人。 “好受些了么?”男子问。 季流年走了过去,“没什么了。” 她并没有说自己身上还痛。 男子点了点头,‘嗯’了声,“我给你熬了药,你一会儿吃了睡一觉,醒来就不会浑身酸痛了。” 季流年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瞒过他,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 面对恶人,她可谓是张狂,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无争无悲无喜的人,她却只有一种低头。 她觉得,在这样一个人面前,自己是不安的。 自己太俗气了。 “多谢你,抱歉,给你找麻烦了。” 季流年说着,脸上有了点笑意。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他身上的衣袍并不是什么锦缎,也没什么高超的刺绣,是很普通的那种布料裁剪的袍子。 可这样廉价衣袍穿在他身上,居然都沾染了出尘的气息。 白衣男子浑身都是普通的,头上连发冠都没有,只有一根发带系着,腰上也不见玉佩,实在是普通至极。 他这会儿看着季流年,道:“抱歉,这里只有我一人,没有多余的凳子。” 季流年立即开口,“不用,我睡多了,站会儿舒展筋骨。” 季流年毫不在意。 白衣男子正在扇着炉子,这炉子是放在一个凳子上的,这样也就放的高些。 一时间两人无话,白衣男子却不见尴尬,从一边的桌案上倒了杯水递给她,“你现在不能喝茶,喝点水吧!” 季流年接过杯子,点头说谢。 这杯子是用竹子锯下来做的,有节的那一端就是杯底。 季流年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鼻子下飘着药味,“麻烦你煎药了。” 白衣男子摇头,“没事,我天天也闲着。” 季流年看了看周围,这里实在是朴素无华,若是院子里再放点农具,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一个农家院。 可这院子里栽满了花朵,看起来只有出尘。 “你在这儿远修么?”季流年有点没话找话。 白衣男子不知道怎么说,顿了顿,“算是吧!” 季流年咬着唇,有点无奈。 她自认是个健谈的人,并不是什么内敛的人,为什么却感觉跟他没什么话好说呢? “你……”季流年顿了顿,道:“叫什么名字啊?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季流年,四季的季,流年似水的流年。” 白衣男子听着话,抬起头看着她。 只见她身子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抱着手,看起来有些潇洒。 白衣男子想了想,“你父母是觉得流年似水这个词很好听么?” 季流年干笑,“不是,这个词……额……差不多吧!反正长辈起的。” 说着季流年看向白衣男子,“流年这个词不好,对吧!” 白衣男子微微摇头,“为何这样说?” 季流年有些无奈的轻笑,“人人只知流年似水,却不知流年不利。” 白衣男子听了听,道:“那为何不是流年似水,而非要理解为流年不利呢?” 白衣男子说着,拿着扇子的手顿了顿。“那我问你,离经二字,你做何解释?” 季流年想也不想道:“离经叛道。” 白衣男子摇头,“为何不是离经辨志呢?” 季流年一愣,她突然觉得,自己不但是个俗人,还是个蠢人。白衣男子继续摇着扇子,扇着火炉,“任何事都有阴阳之分,你若坚定认为流年是流年不利,那你的心里,会一直困顿,不得解脱,若你认为,流年是似水流年,那你就会 觉得你的人生过得很美妙。”白衣男子说着微叹,“你给我介绍的是流年似水,说明在你的心里,你依旧是向往着美好,可你却又添了流年不利,说明你有放不下的过去,流年不利,带有煞气,你过去 ,有很大的仇恨么?” 季流年一愣,这人…… 白衣男子浅笑,“抱歉,我这人话有点多。” 季流年赶紧摇头,“没有,你说的很点醒我。” 白衣男子放下了扇子,熄了火,拿过抹布来揭开罐子盖子,再拿过碗,将药倒了一碗出来。 收拾好,白衣男子看向冒着热气的药碗,“还烫,歇会儿再喝。” 季流年点头,看着天色依旧很晚,她有点皱眉。 她肯定自己晕倒的时候是晚上,而且是深夜,或者说,是快要天亮的时候。 难道她睡了一整天? “我是昏迷到了第二天晚上么?”季流年有些尴尬的问。 白衣男子将火炉上的灰收拾擦干净,又将药罐子清洗干净收好,一面摇头,“没有。” 季流年觉得这话完全跟没说一样。 不过也没关系,自己不问就是了。 “你……请问怎么称呼你?”季流年道。 他刚刚还没说名字呢。 白衣男子已经收拾好了院子,站在季流年面前,道:“罪人。” 季流年脑子一愣,罪人? 那不是在石碑上看到的字么? 可是看着面前的人,他身上连一丝煞气都没有,“罪人?这样称呼你,太不礼貌了吧!” 白衣男子摇头,“称呼只是称呼,无礼貌与失礼之分。” 季流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称呼叫出来啊。 干笑了声,季流年道:“我叫你先生吧!” 白衣男子一顿,点头,“也可以。” 季流年有点摸不透这个人,伸手端起药碗,这药闻起来就像让人死。 不过她现在也没法矫情,身上因为剧痛,的确是浑身酸痛。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一口将药灌进了胃里。 看着已经空空了的药碗,季流年脸色苍白。 白衣男子接过她手里的药丸,拿到一边去,用清水将碗清洗干净。 季流年站在一边看着,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白衣男子道:“你喝了药,可以去休息,若你暂时还不想睡,可以在院子里走走,我种了一些花草,你可以看看。” 季流年看了眼院子的花草,她现在满嘴都是苦味,再漂亮的花也提不起兴趣。 “那我进屋吧!” 季流年尴尬,迈步走进屋子。 可是她现在真的不困,那一碗药,比特么的什么都醒瞌睡。 站在屋子里,她打量了周围一圈,看着那书架,反正也不知道干嘛,又睡不着,干脆就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 “咦……这是什么书?” 季流年随手一翻开,书里的东西她看的一脸懵逼。 正在这时,白衣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是一些奇门阵法的书。”随着话音,季流年立即将书放回书架,转身歉意的看着白衣男子,“抱歉,我不是要偷师。” 第310章:梅花林(4) 季流年当然知道,奇门遁甲那是多么深奥的东西,多少人想学,削尖了脑袋也拜不了师。 白衣男子摇头,一面走到书桌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我久居于此,平日无事就将自己一些所学写了下来,肤浅的很,谈不上偷师。” 说着白衣男子看着季流年,“你醒了应该会饿,我做了两盘点心,你先吃点,现在,你不能吃太油腻的饭菜。” 季流年走到书桌边,桌子前一把椅子,她就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点心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点心很清淡,而且带着花香,应该是用鲜花放进去,所以很是香甜。 这点心的确是清淡,也适合她这种身体的人吃。 而且刚刚喝了那一大碗比喝毒药还痛苦的药,这会儿吃着,嘴巴里也清香起来了。 男子坐到另一边的一张椅子上,正襟危坐的看着季流年。 “你身上有很多罪孽,你是不是把别人的罪孽背在自己身上了?”白衣男子问。 季流年吃着点头,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高人。 刚刚那奇门遁甲的书,她以前也学过点儿,好歹能看得懂一点。 就像一个读过书的人,虽然读的书少,但起码认识几个字。 她虽然也会点奇门,但跟眼前的白衣男子比,就像一个刚刚拿起笔的小孩子,和一个大文豪的区别。 但刚刚的书,要不是白衣男人说,她都不知道是奇门遁甲。 所以现在他问,季流年也知道,是瞒不住的。 咽下了嘴里的点心,季流年点头,“对,我答应了几个人,帮他们报仇。” 白衣男子眼睫暗下,似乎在想什么。 一边,他伸出手,端起放在身边的茶,喝了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流年觉得,他的样子,更像是在发呆。 好一会儿,白衣男子才开口,“那你应该去帮他们把仇报了,不然这罪孽在你身上,时间久了,会伤害到你。” 季流年一惊,“所以我昨晚痛苦,浑身剧痛,就是这罪孽的原因?” 白衣男子想了会儿,这才点头。 季流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犹豫一下? 不过想不想名就想不明白,眼前这人太过清冷,她根本不好意思开口问。 季流年便也不说,一时间屋子安静下来,十分的清冷。 可就是这样,居然没让人觉得尴尬。 很快,季流年就将两盘点心都吃完了。 她身体实在是耗损有点大。 按照白衣男子的话,她现在,必须要先回去把他们几个的仇报了,不然…… 可就在这时,白衣男子又开口,“你体内有封印,压制了你,你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使得你身体在两年内不受封印的控制?” 季流年眉眼不动,但心里却十分的震惊。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是个高人。 季流年放下筷子,“是,我练过洗伐心经,可以使得我身体在两年内不受控制。” 白衣男子摇头,叹息,“你真的是……哎。” 季流年见他模样,有着奇怪的问,“两年内不受限制,不是很好么?” 当初在云之广楼,司羽长风给了自己洗伐心经,可以在两年内不受封印的控制,这多好啊。 可白衣男子看着季流年,“你听过,饮鸩止渴这个词么?” 季流年点头。 白衣男子道:“这套洗伐心经就是这样,它能让你在两年内不受封印限制,但是,两年后,封印能力反噬,你将筋脉受伤,重者,终生不能修炼。” 季流年心里狂跳,惊吓不小。 白衣男子看着季流年那震惊的眼神,眼里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怜悯。 他本该是冷眼观世,无悲无喜的修道者。 可越是修道,他就越是忘不了情。 天下众生是情,天下苍生是情。 眼前这人,是众生之一,是苍生之一。 季流年微微低下头,果然,那个司羽长风根本就没安好心,他居然给了自己洗伐心经,使得自己能够在两年内不受控制,但是两年后…… 季流年心里恨死司羽长风了。 自己下次要是再见到他,绝对要杀了他! 白衣男子看着季流年,眼里的怜悯,终究是不忍心。 “你不要再修炼这套心法了,洗伐心经不是什么正派的武功,另外,你现在不能再继续修炼灵力,你现在修炼的灵力越高,将来,你遭受反噬时候的伤害就会越大。” 白衣男子很是不忍,“记得,别再修炼了。” 季流年眼里很是急促,没有灵力,自己怎么报仇? 自己身上还有好几个人的仇呢? “如果,我能解除这封印呢?”季流年焦急问。 白衣男子道:“你这封印的名字叫七绝葬花,你必须要找到七种对应的药材。” 季流年点头,“是,我会找齐的,在两年内。” 白衣男子道:“没用的,你练了洗伐心经,它已经在你体内游走,两年内就算你找到其中对应的药材,也没用了,你的筋脉,你的身体,已经被洗伐心经毁了。” 季流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后背靠在背靠上,要不是这椅子,她几乎要摔倒在地。 白衣男子不忍,“我看你,修炼洗伐心经的时间不久,并未走到绝路,此后你不得再修炼。” 白衣男子说着,看着季流年那悲伤、绝望、愤怒的脸。 人啊,七情六欲,摆不脱的人生。 可是,正是这七情六欲,才能让人区别为人。 白衣男子不忍,“罢了,你留下吧!我会为你将洗伐心经彻底驱除出体外,并且修复因为你修炼洗伐心经,而伤害到的经脉,只是你要长记性,以后,万不可再走捷径。”白衣男子说着,“世上无捷径,你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这才是正道,妄想捷径,虽然可得想要,但却琼花开放,终不长久。只有你一步一个脚印走去的,才 是成功,若你只想走歪门邪道,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语气平淡,但季流年却被说的听话,“我知道了,前辈。” 白衣男子一愣,前辈? 真是一个好稀奇的称呼。 不过,他也没计较。 “你与朱雀,是和关系?”白衣男子问。 季流年抬起头看着他,随之笑了,“朱雀?南方镇方神兽?” 白衣男子点头,并没有嘲笑季流年问题的愚蠢。 季流年耸了耸肩,“前辈不知道么?” 白衣男子摇头。 季流年只好道:“天下间有一个门派,叫朱雀神教,我……修炼了一些上面肤浅的功夫。” 白衣男子听着点了点头,“所以,你不是这个门派之人?” 季流年脸上顿时有点尴尬,却还是诚实点头。 白衣男子也发现了季流年的窘境,便也没再追着问。 倒是季流年,现在更加的疑狐,“前辈,朱雀神教在江湖中,立足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怎么的前辈没有听过?” 白衣男子摇头,“我在此地已经很久了。” 季流年‘哦’了声,不自知的打了个哈欠。 白衣男子见她这样,站起来道:“你困了,睡吧!” 说着,他就出去了。 季流年看着他离开的,又打了个哈欠。 那碗药里放了安神助眠的药,所以季流年喝了后现在会困。 爬上床去,她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季流年睡了很久很久,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却依旧是黑夜。 “难道我现在都是一整天一整天的睡,一睡就是第二天么?” 季流年站起身来,屋子里门关着,却并没有人。 她有点口渴,就去桌子上提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完放下杯子,季流年就愣住了。 茶壶边有一滴水滴。 这是很寻常的事,但季流年肯定,这水滴不是自己滴下来的。 那么,就应该是之前自己睡着了,那个白衣男子喝茶时滴下来的。 可自己睡着了,那个白衣男子必然不会进屋子喝茶的。 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样无礼的事? 季流年摇了摇头脑袋,有点想不明白。 吃点心喝茶的时候是昨晚,现在也是晚上,都一天了吧!这水滴怎么还在? 季流年懵了。 正想着,外头的琴音惊动了她。 “是他么?” 季流年呢喃,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 外头依旧是黑夜,依旧是门口两个漂亮的灯笼挂着。 院子里的花依旧开的漂亮。 季流年循着音出去,见院子的门开着,她就从门口离开。 不过并没有走远,还能看见茅屋,只见一条小溪流水流娟娟,夜色风过,吹落梅花雨,落进溪水中。 岸边地上,有一人,一桌,一琴。 居然是白衣男子在溪边抚琴。 风吹梅花落,红粉落怀中。不见情丝绕,但落溪水流。 季流年就远远的看着,看着他盘腿坐着,抚着琴。 七弦琴琴声沉稳,浑圆庄重。 不若琵琶声诉,不似筝音清脆。 所以,七弦琴君子之琴,温润而如玉。季流年就看着,她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退回到了茅屋里。 第311章:梅花林(5) 她不敢去打扰,那是仙人在抚琴,她怎么能打扰。 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谁? 为何要自称罪人? 季流年太多的不明白。 白衣男子就像一个迷,怎么也解不开。 正在院子的石凳上坐着,发呆似得看着面前的梅花树。 那琴声停了,白衣男子也背着琴回来了。 他衣袍被风卷动,上面还带着梅花的清香。 他背后斜背着七弦琴的琴囊,走到了石桌边,和季流年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 “是我吵到你了么?”白衣男子问。 季流年急忙摇头,“没,你的琴声……我能听到,毕生的荣幸。” 白衣男子并没有被夸奖的喜悦。 不管别人夸奖他,辱骂他,都是一样的对待。 他如水,可以卑微的成为污水;可以成为干净的饮用;也可以成为利民的灌溉。 他如水,这是季流年唯一能想到的。 白衣男子道:“我生而爱琴,每日必要抚琴,不然便如花开无香,是我打扰你了,下次,我会走远些。” 季流年急忙摇头,“绝对没有,我刚刚的话也绝对不是奉承,你就按照老规矩好了,我听着你的琴,心里很舒服。” 季流年点头。 他的琴音,真的是洗净俗尘。 季流年的话,听起来像是奉承,但,其实真的是真话。 只不过这真话太漂亮了,就像奉承了。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好。” 季流年微笑,听到这琴音,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前半生听到的,都不是琴音。 白衣男子坐在一边,看着她,“你今天精神可好?” 季流年点头,“很好。” 白衣男子点头,“那好,那我现在就可以为你药浴,洗净你受损的筋脉身体。” 白衣男子说着就站起身来,“我去为你准备,一刻钟后来寻你。” 季流年说了谢,就看着他背影。 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现在却这样连累。 季流年叹气,一手靠在石桌上,就像打盹一样。 实际上,她的魂魄已经进了空间去。 母龙吟兽还在呼呼大睡,季流年撇嘴,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再转头,只见小老虎和小龙吟兽也在呼呼大睡。 季流年撇嘴,自己走到一边的眼泪之水去。 她将身体泡了进去,可是她却毫无感觉。 并没有白衣男子说的自己筋脉损伤。 叹了口气,季流年站起来,怎么会这样呢? 回到身体,季流年闲着没事干,又不能修炼,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眼泪之水的问题也是想不明白,按道理说,这样圣灵的东西,应该会修复好自己的身体才对啊。 季流年百般琢磨不透,趴在桌子上,居然有种无奈的情绪。 想到自己这身体,看来,自己一切都要从心开始了。 正叹着气,白衣男子已经走了过来,“药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可以去了。” 季流年急忙站起身,“谢谢。” 道了谢,她随着白衣男子绕到后面去。 后面是一片梅花林,这会儿梅花开得正好,地面挖着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形坑,坑里放着水,水里有药材,所以那水也变得浑浊了。 白衣男子站在一边,“我在外头等你,你泡半个时辰就好,时间慢慢推移,有事你叫我就好。” 说完,白衣男子冲着她略略行礼,转身就离开了。 季流年脱下衣服,进了那水池里。 水里泛着一股子药味,季流年很是不悦的坐在里面,将身子泡进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刻钟,她居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了种轻盈感。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是,她真的感觉到了。 可就算是这样,季流年一人觉得这药味很不舒服,依然讨厌这药味。 这浴池是挖在地上,上面看得见天,下面看得见地,白衣男子用药引动天地之间的灵气休养她的身体。 季流年微微抿着唇笑,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静坐在药池里,渐渐地,她开始有了一些很古怪的念头。 她在想,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命运坎坷。 也许,人生命运,就像这药和糖吧! 人天生就爱糖,天生就讨厌药。 这就是命运,你注定是糖还是药。 正在季流年思绪飘远的时候,外头传来白衣男子无悲无喜的声音,“半个时辰到了。” 季流年一愣神,急忙从浴池里出来,给自己从新换好衣服。 走出来的时候,白衣男人正坐在外头的石头上,见她来便站起来,“身体有什么变化么?” 季流年点头,“有,觉得,轻盈了一点。” 白衣男子点头,“对,你的筋脉身体受到洗伐心经的影响,药浴再给你恢复。” 季流年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口,“这之前,若是有用眼泪之水,会有用么?能修复我受损伤的身体么?” 白衣男子闻言,摇头,“眼泪之水是天地间的灵宝,它是没有意识的,而你有意识,你在修炼洗伐心经,是你自招祸患,眼泪之水又怎么能救你呢。” 季流年听得有点懵,“前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 白衣男子道:“眼泪之水就像粮食一样,它只是养育你,使得你修炼上有了裨益,但,你要做什么样的人,与你吃的饭并没有什么关系。” 季流年明白了,自己修炼洗伐心经这样的旁门,是自寻死路,眼泪之水也救不了自己。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救得了人心。 抬起头,季流年看着面前的人,“多谢,我……” 季流年想说谢,可又觉得多余,便道:“你喜欢眼泪之水么?” 白衣男子摇头,“眼泪之水虽是珍宝,但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季流年一向也是,对方这样一个不染尘的人,能对什么有兴趣呢。 可她并不愿欠人,始终想着回报点什么。 白衣男子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用多想,我救你帮你,并无索要回报。” 季流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知道,你怎么会事那种人,只是我自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白衣男子摇头,“外头风大,你进屋吧!” 季流年便跟着他进屋,可是现在,她根本不能修炼,有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 她突然觉得好无聊啊。 白衣男子也看出她的百无聊赖,道:“我之前见你在翻看书籍,你可是喜欢奇门遁甲?” 季流年愕然,“以前学过点基础知识,不过太久没用忘了,其实那天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那是奇门遁甲的书。” 白衣男子听着而,便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将那日季流年抽的那本书拿出来,走回桌子边,递给季流年。 “这是我平日闲来无事写着玩的,你要不嫌肤浅,可以看着打发时间,若有不懂得,也可以问我。” 季流年如获至宝的接过书,对方?肯教自己? 那简直是托天之幸。 “谢谢!” 季流年说着,已经翻开书来。 可是,翻开书的第一页她就看不懂了。 这书是白衣男子自己写的,都是一些深奥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基础知识。 所以季流年当场就懵逼了。 “前辈,这……我连第一页都看不懂。” 季流年很羞愧的开口。 白衣男子丝毫没有嘲讽她的意思,而是开口道:“奇门遁甲,奇,是指三奇,是乙、丙、丁;门是指八门,即生、休、开、杜、景、死、惊、伤……” 白衣男子没有丝毫不耐,一点点的,给季流年从基础知识开始讲解。 他没有丝毫作为先天高人的气势,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这奇门遁甲太多深奥,季流年多有不懂,可不管她问白衣男子的问题多么简单,白衣男子都是很细心的给他讲解。 接下来的时间,季流年就一边跟着白衣男子学奇门遁甲,一边每天泡药浴修复身体。 只是季流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总是没有白天。 “前辈,这里是没有白天么?我来了这么久了,居然一次白天都没有见过。” 季流年很是诧异的问。 白衣男子手里正在看着季流年交上来的昨夜,一面点头,一面回头。 “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不一样。”白衣男子的话惊着季流年了。 “不一样?”季流年疑狐。 白衣男子点头,“是,这里一年,等于外面一天,而你来的时候正是这里面刚刚暗夜,现在冬季,昼短夜长,夜里是七个时辰。” 季流年听着白衣男子的话,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了。 外面的一天,等于这里的一年。 也就是说,外面一个时辰,等于这里的一个月。 而自己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的时间刚刚进去黑夜。 而现在是冬天,晚上的时间是七个时辰。 也就是说,这里一夜,是七个月的时间。 而自己来了快两个月了,外面才过了两个时辰!! 季流年简直是难以置信。 白衣男子道:“很诧异?” 季流年诚实点头,“是。” 白衣男子轻笑,却什么也没说。“流年,这里你做错了。”白衣男子指出了季流年文本中的错误。 第312章:梅花林(6) 在这里的第三个月,季流年终于泡药浴将损伤的身体修复了回来,她只觉得,自己又活了一次。 看着外面夜里的梅花,季流年歪着头,正一心欣赏。 前辈说过,任何时候,都要学会欣赏身边的美好。 那漂亮秀气的灯笼被前辈挂在树杈子上,将周围的一切都照的朦胧了。 她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习惯了黑夜。 白衣男子从后面的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托盘。 自从季流年来后,白衣男子就在房子的一边搭了一个简单的小房子,算作是厨房。 而季流年也发觉,白衣男子已经辟谷了。 他每日只喝茶就好。 “流年,我给你做了点点心,年轻人饿得快,你又一天都在学习,容易饿。” 白衣男子很会替他人着想,端着盘点心过来。 季流年坐到石桌上,拿着一块点心吃起来。 旁边,白衣男子泡了茶,也递给她一杯。 季流年吃了口点心,一如既往的好吃。 “前辈,你做的点心真的很好吃。”季流年笑着说着,白衣男子在跟她相处的时间里,渐渐也接纳了她。 此刻,他面上带着长辈般的慈爱,点了点头,“就只能吃这一盘,不能吃太饱,太饱伤身。” 季流年点头,一面又喝了口茶。 白衣男子见她吃的香甜,道:“你的基础已经学的扎实了,说实在话,你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材,十分有领悟力,而且肯下苦功,这十分难得。” 季流年听到这夸奖难免就笑了,“是你教得好。” 说着,季流年愣了下,看着白衣男子,“前辈,你教我的东西,很重要,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白衣男子摇头,“不必,我的东西也没什么难学的,你要喜欢,都学去也无妨,但切记一点,你以后出去,万万不可说与我有丝毫的相连。” 季流年咬了口手里的点心,很是无奈的看着他,“说什么?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说?” 白衣男子一愣,倒也是,自己从未告知她,关于自己的任何情况。 倒是季流年,想起一个事来,“前辈,你说我以后出去?我能离开这儿?” 白衣男子点头,“你为何不能离开?” 季流年闻言,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地方,自己能离开,那他也能离开啊,所以,他是自己住在这儿的。 可是自己独居在这儿,为了自修? 季流年觉得不太像。白衣男子看着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放下茶杯,“好了,你书本知识学的也不错了,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实地排练阵法,等你将实地阵法演练的差不多了,我可以再教你术法 。” 季流年听着一激动,差点没被点心噎死! “你……要教我这么多啊?”季流年很是难以置信。 白衣男子浅笑点头,突然道:“你来此地多久了?” 季流年道:“三个月。” 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那好,你在这儿,还能留九个月,九个月后,不管你学多少东西,都必须离开此地。” 季流年一愣,离开?“为什么?” 她很着急的问。 白衣男子道:“因为你在此地停留,不得超过一年,否则,与你不好。” 季流年秀眉微微皱起,眸子就像灿烂的星辰被乌云遮住一般。 白衣男子看着,道:“这九个月内,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季流年立即摇头,“前辈你别误会,我不是遗憾在这时间内学的东西不够,我是想不到,要和你分开了。” 要不是白衣男子,自己这次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衣男子闻言,微微抬起头,“冬天了,燕子尚且要从北方飞到南方过冬,更遑论你我,不过沧海一粟,梅林落花罢了。” 季流年虽然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心里,终究还是不好受的。 点了点头,季流年有些奄奄的,“我记得了。” 白衣男子按下眼眸,多少年了,他几乎都快忘了要怎么说话了。 这个女孩子闯进来,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这一年时间内,不管季流年你学多少,她都是自己的弟子。 而且,是唯一的弟子。 季流年因为身体已经恢复,消除了洗伐心经带来的影响,所以就拼命的跟在白衣男子身边,跟着他大量学习。 白衣男子就像一个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宝藏,他会的东西,简直是令季流年心惊。 季流年用三个月的时间打下了奇门遁甲的基础,又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去学习阵法。 而且,阵法还有口诀。 季流年心里真的是哔了狗了。 “口诀啊口诀,你可真的是……”季流年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口诀都是死记硬背的,而且不能出一点错,只要一个字背错或者念忘了,这个阵法就排列不起来。 季流年很绝望。 白衣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季流年像还剩一口气的病人,这会儿趴在桌子上满脸写着绝望。 白衣男子道:“怎么了?” 季流年委屈着脸,“咒语……死记硬背……”简直是要命啊。 白衣男子轻笑,‘啪’的一声,季流年面前的桌子上堆了……多的看不到边际的书。 白衣男子道:“这些都是一些从简到繁的术法,很多术法还可以配合阵法用,威力更大,你先全部背下来吧!” 季流年脑袋一懵,直接晕倒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季流年是躺在床上的。 她一想到那些书,多的直接能将她淹死在书海里的书,她就想再晕死一下。 白衣男子坐在床前远处的椅子上,正悠闲的喝着茶。 “醒了就起来背书,术法的口诀也是必须要死记硬背的。” 白衣男子很淡定的说着。 季流年绝望的爬了起来。 白衣男子看得起自己,愿意教导自己,那是天大的福气,自己不能浪费。 咬着牙,季流年爬起来,坐到书桌边。 她从小就怕这种死记硬背的东西,她宁愿去练剑。 死记硬背,简直是要命啊。 所以她放开书的时候,完全是两眼不抹黑。 白衣男子依旧悠闲的喝着茶,一面拿着笔,似乎在优哉游哉的写着什么。 “任何东西的基础都是要死记硬背,不能马虎的,你只要死过去了,再活过来,你就成功了。” 季流年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她认命的啃书。 终于,九个月之后,季流年能熟练的排列一些简单的阵法,也能熟练的用一些简单的术法了。 而且,都是很简单很肤浅的那些。 至于用术法配合阵法使用,暂时……还没那本事。 她这九个月,完全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天天睡觉前抱着书,一睁眼看着的,也是书。 而就在第七个月开始,这里,终于进入了白天。 那种久违的感觉,她看见了云,看见了蔚蓝的天,那种感觉,真的是太久违了。 白衣男子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每天依旧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每天下午还有点心,晚上还有宵夜,一天五顿,真的是食量惊人。 白衣男子倒并没有多管季流年这些,年轻人能吃嘴馋是正经事,所以他也愿意照顾。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书,白衣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奇门和术法,你已经算得上是入门了,那些书我给你带着,你离开后自己勤加练习,虽无大用,也保身也足够了。” 白衣男子很谦虚的说着,季流年在心里诽谤:前辈,您可真谦虚啊!就您这本事,还只是保身足够? 白衣男子没看季流年,自然没看到她脸上的那种愤怒。 “你记住,你学艺于我,我便有规矩与你。” 季流年点头。 白衣男子道:“我不求你一肩担天下靖平,我只愿你不为祸苍生。” 季流年听着笑了,“前辈,你看我像是恶人么?” 白衣男子微笑,“人不为善,不为恶,人人皆有善恶,只看你是选择善还是恶。”白衣男子见季流年不说话,继续道:“我希望你的心能像磐石一样的坚定,无论如何,不可走进恶途,我教你的东西,以及你手里关于朱雀的东西,只要你学好,乱世之中 ,不为一方霸主,也可平静安宁。” 白衣男子说着,看着季流年的眼神越加深邃,“有德而无才,可独善其身;有才而无德,可为祸苍生;有德且有才,方为君子。” 白衣男子说着,看向季流年,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所以,你要做君子,明白么?” 季流年点头,“我明白了。” 白衣男子面上有些笑意了,“好了,我已经教你的东西,你有了涉足,以后自己勤于学习就好,剩下还有三个月,你还想学点什么?” 季流年想了想,居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还要学什么。 白衣男子轻笑,“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那,我还给你选吧!” 季流年好奇了,“学什么?” “音律。”季流年道:“老师要叫我七弦琴么?”季流年试探着喊了他一声老师。 第313章:离别(1) 白衣男子眉睫微微暗下,“不用叫我老师。” 季流年耸了耸肩,站起身来,“为什么要教我七弦琴?” 白衣男子道:“七弦琴为君子之琴,你细细聆听,可学其道。” 白衣男子并没有再纠正季流年那句老师。 所以季流年也就这样喊着,白衣男子再也没有说过,两人似乎都默认了这个称呼。 季流年平时喜欢听别人弹,毕竟琴音悦耳,但自己来的时候嘛…… 白衣男子不厌其烦,一点点的,将七弦琴的基础知识开始,一点点的教导她。 所以,三个月后,季流年已经能勉强弹出几首曲子了。 虽然弹得跟哭丧一样。 已经整整一年了,这梅花就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摆在面前。 冬日的早上,晨风吹得人浑身舒畅,就连落在肩上的梅花,都多了几分风情。 风吹动,花瓣飘了下来,将地面也铺满了花瓣,使得人都不忍心去踩。 白衣男子走过来,师徒二人站在屋檐下,看着面前的路上铺满着梅花瓣,眼前一切,美好的仿佛画卷中。 “落花在地,我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便没有打扫。”白衣男子道。 季流年点头,“我觉得这样很好看。” 说着,季流年仰天叹了口气。 白衣男子转过身,看着面前相处一年时光的人,“很快,你就要离开此地,我有几样东西给你。” 季流年一愣,有些诧异,“老师已经将书都给我了,那简直就是个无形的宝藏,我已经受之有愧,怎么还能受老师珍宝呢?” 白衣男子淡笑,却也没说什么。 好一会儿,这世界就像静止了一般。 只有风,还在不知疲倦的吹着。 一切都好安静,安静的就连花瓣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做点糕点,你吃完走吧!” 说着,他转身就去了厨房。 季流年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只觉得,这样的沧桑。 季流年坐到石凳上去,而今离别在即,她心里变得有些沉重,只是这会儿,她必须要回去了。 她必须要将仇人一一杀掉。 否则,她身上背着的罪孽,足以要了她的命。 季流年叹了口气,进了空间里去。 空间里,两只龙吟兽,小老虎,还有小狗儿,全部都在睡觉,它们已经睡了整整一年了。 “你们倒是起来啊!” 季流年看着面前四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看的她就一肚子疑问。 奇怪,怎么会一睡就睡一年呢?这特么不科学啊。 正在疑狐,耳边响起了老师的声音。 季流年急忙出了空间,老师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对面,而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几盘精致的点心。 季流年满是高兴,老师的点心做的特别好吃,厨艺特别的好,季流年吃了一年了,就没有吃腻过。 “老师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我都不想走了。” 季流年嘴里吃着块点心,有点口齿不清的说着。 白衣男子浅笑,“人生总有离别,不必太过挂怀。” 季流年咽下点心,一想到要离别,就总是恹恹的。 白衣男子看着她,道:“你刚刚怎么进空间那么久?” 季流年一愣,原来老师早就来了,是自己一直在空间里,他才叫了自己的。 季流年尬笑了两声,“我空间里有四只家伙,它们从跟我到了这里后,就一直在睡,都睡了一年了。” 季流年说着嘟了嘟嘴,白衣男子眼眸暗了暗,想了想,道:“是什么?” 季流年只好实话实说。 白衣男子听后皱眉,“龙吟兽也就罢了,它们是上古神兽,倒也不伤人,但那老虎,却是妖族虎王之子。” 季流年睁着漂亮的杏眼看着老师,道:“老师也讨厌它妖族的身份么?” 白衣男子摇头,“天地万物,皆是天地之间的生灵,人族也只是其一,我并不讨厌,只是你想过么?它冲破封印来到人间,是为了什么?” 季流年眨了眨眼,“妖族曾经侵略人间,它们……” 季流年没有往下说,因为那是一段血泪史。 侵略,永远是抛不开屠杀的。白衣男子点头,“是,这妖族虎王小太子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确定,不过此地的地气特殊,龙吟兽是神兽,小老虎是妖族,非是妖兽可比,至于你那小狗儿,完 全是凡物,它们来到这儿,承受不了这里的地气,所以才选择了沉睡。” 季流年听得有点迷糊,凑过去道:“老师,这里的地气……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白衣男子一笑,纯净的就像天上的白云飘动。 季流年想,人世间的纯净,也比不过老师的笑容吧! 当初他站在梅花树下,连花之傲骨的梅花也夺不走他半分神采。 他不争,所以世上已无一切可与他争。 他不夺,所以世上已无一切可与他夺。 放弃,既是得到。 白衣男子听到季流年的话,并没有去回答。 转了个话题,白衣男子道:“你将妖族虎王之子交给我吧!我来抚养,至于龙吟兽和小狗儿,你离开此地它们便会醒来。” 季流年点了点头,从空间里放出来小老虎。 可小老虎还是趴在地上睡着。 季流年看着它趴在地上,睡得香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些时日的相处,我能感觉到,它并不是什么嗜血之辈。”季流年有些奄奄的道。 这段时间相处,让她对小老虎也生出感情来了。 白衣男子看着地上的小老虎,微微笑道:“世界万物皆有阴阳之分,它是好是坏非是现在言语可以形容。” 白衣男子并不因为小老虎是虎王之子就放弃了它。 季流年叹了口气,“好吧!那老师,我就将小老虎放在你这儿了,那……我以后可以来看你么?” 白衣男子手一愣,端着茶的手有些不稳,茶水顿时洒了几滴出来。 一刹那,白衣男子回过身来,“不用了,你永远也别回来。” 季流年微微低头。 老师有太多的谜团,可是她没法去问。长长出了一口气,季流年坚定的看着白衣男子,“老师,谢谢你,既然……既然北方的大雁尚回飞到南方,你我也终究会有一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有缘再见呢 。” 白衣男子放下茶杯,手里一挥,已经捧着一架七弦琴。 “这是我自己做的,许多年不做琴,有些生疏了,你带在身边,算我教导你音律之念。” 季流年伸手接过琴,无比的虔诚。 “谢谢老师。”季流年诚恳开口。 白衣男子一挥,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盒子,一起递给季流年。 “多谢你这一年的相伴,我终年在此,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感谢你的来到,我久困在此地,唯有梅花作伴,它如我孤独,我如它寂寞,而今,多了你。” 白衣男子说着,脸上的神情越发缓和了,“这些东西,于我已失去了意义,都送给你,记得,万万不可为恶。” 季流年接过东西,放进了空间里。 她并没有推辞,既然老师给了自己,那就是决心,拒绝反而矫情了。 “好,我记下了,老师。” 季流年站起来,而坐在对面的白衣男子也站起来,拿过一边另外两盘点心,将它们装进一个盒子里,递给季流年。 “送给你,路途遥远,若饿了,就吃点。”白衣男子依旧声音轻如风,净如云。 季流年接过装点心的小盒子,只觉得手里顿时重了千斤。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离别悲伤,这实在是锥心之痛,好像将心活生生剜下一块来。 吸了吸鼻子,季流年努力让自己笑着,“那好,老师我走了,小老虎就拜托你了。” 白衣男子点头,“走吧!我送你。” 白衣男子的背后斜斜背着琴囊,里面是他的爱琴,但季流年一直没问,今天,她想问了。 “老师,你这把琴,叫什么名字啊?”季流年努力让自己微笑。 白衣男子面色温柔,声如春风。 就算你没有感受过春风,但你只要听到他说一句话,看到他的一眼,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春风拂面。 “孤云。”白衣男子道。 季流年‘哦’了声,这孤字,可不好。 孤云,也不好,太多悲怆萧瑟。 不过,季流年并没有问出来,也没有表达出来。 白衣男子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原本的琴毁了,他就自己亲自动手,做了一把送给我。” 白衣男子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就像黎明时刻,最亮的那颗启明星。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道:“那这名字是你起的么?” 白衣男子摇头,“不是,我那位朋友,是我至交好友,是我的挚友。” 白衣男子说着,记忆有些飘渺。 当所有的人,都用兵器指着他,那些人里,有的是他的朋友,有的是他的同门。 总之,那些人都是他身边的人。 可最后,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相信他。 唯有他,唯有他至始至终相信自己。白衣男子明白,自己一生,唯有他一个挚友。 第314章:离别(2) 人生能得一挚友,已是大幸。 季流年走在一边,两人送别,因而走得极慢。 季流年对老师心里还是有疑问的,现在得知他有一个挚友,心里不经活跃起来了。 所以季流年问,“你那位朋友将琴起名孤云,这会不会……捉弄你啊?” 季流年问,白衣男子一听就笑了,“不,他没有捉弄我,孤云二字,是他的号,他以号赐琴名,将之送我,我爱之如命。” 季流年点了点头,“孤云……这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啊。” 季流年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在那本书上看到过。 季流年冥思苦想,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孤云·暮鸿飞!” 白衣男子点头,“是,他是我的挚友,你听过他的名字?”季流年点头,“有一段关于他的记载,剑道不世出的天才,千年前震惊天下的剑神,迄今千余年,无人可超越他的剑道,不过他已经在大陆消失快两千年了,有的说他死了 ,有的说他退隐了,各执一词,但也没个下文。” 白衣男子听到这话,眼眸按着,低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季流年看到了老师眼中的悲伤。 “老师……” 季流年唤他。 白衣男子摇头,抬头看着前方,“到了。” 季流年看着前面,果见到一个石碑。 这里,就是她初遇老师的地方。 白衣男子道:“去吧!别看石碑。” 季流年心里奇痒难耐,无奈师命。 季流年转过身,面对着白衣男子。 突然,季流年跪了下来。 她跪着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再跪下,磕三个头,站起来,再跪下,磕三个头。 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最后一个头磕完后,季流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双膝在地,跪的笔直。 白衣男子就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三跪九叩。 他知道,这是拜师大礼。 白衣男子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季流年仰起头,看着站在面前,明明瘦弱的好像风都能吹走,偏偏他却雄浑如泰山。 他站在面前,季流年仰望着他,就像仰望着一座高山。“老师,谢你教导我本事,谢你教导我音律,谢你教导我为人处世之道,与恩师你一年相处,弟子学益良多,弟子此去,不知可还有相见之日否,弟子会谨记恩师教导,此 生就算不为天下靖平,也必不做为恶之人。” 季流年说完,再次向白衣男子磕头。 白衣男子微怔,他也想不到,平时看着没个正形的季流年,会这般庄严肃穆。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伸手扶着季流年双肩站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 良久,白衣男子开口,“你的情义,我记下了,走吧!” 季流年看了眼他,再次跪下,又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她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而去。 她的眼神无比正直,那石碑,她连余光也不曾去瞟一眼。 白衣男子看着她离去,解下琴囊,盘腿坐在地上,将琴置于双膝,伸手抚琴。 雪落在他的身上,与他身上的白色融为一体,他仿佛眼看消散在天地间。 消散在天地间,他以无处不在。 季流年已经大步离开,耳后的琴音飘扬,她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再见恩师一面。 自己与恩师萍水相逢,他不但救治自己,告知身杯罪孽。 还告知自己洗伐心经之事,还帮自己修复伤体。 他教导了自己为人之道,教导了自己音律。 他甚至,将他所有,倾囊相授。 那些奇门、术法、武功,有多绝妙,季流年虽然尚不能参透万一,但心里却明白。 前世,作为贪狼宫大弟子,她无论修炼还是领悟,皆是天下间有名的天才。 可就是她这样一个天才,在学恩师教导的东西时,却只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那些珍宝,而今天下,只怕已经绝迹了。 可就是这样,恩师依旧毫不在意回报,倾囊相授。 季流年想到这一年来的相处,想到他为师为父的教导,耳边身后,清扬的琴声是恩师的送别。 季流年眼睛已经模糊了,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她只看到光,看到自己是在白天,往前走,渐渐的一片黑暗了。 她知道,她走出了阵法,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线。 她感觉脸上冰冷的,伸手一抓,居然是一片雪花。 那鹅毛大雪正在落下。 季流年仰起头,看着天。 可天也看不到,只有雪,鹅毛大雪。 大雪覆身,季流年一身衣裳成了白色,她站在那儿,脸上留下的泪,渐渐地凝固了,在脸上形成了一面薄薄的冰片。 一年,这一年,她只有恩师,他如春风,从不打骂,不管她学的多慢,恩师从来都是耐心指导。 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冰渣子,她在最后关头得知了孤云暮鸿飞的消息,她打算从那里入手。 以恩师的本事,想来也是名动千古的风云人物。 自己只要查,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正仰着头,看着天上无边际的大雪,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偏偏的又很飘渺。 好像是很久很久,埋藏在记忆里的声音。 “流年!” 来的人一身紫袍,华丽尊贵。 那紫袍颜色明亮,做工繁复,上面绣着漂亮的云纹刺绣,裁剪得宜,穿在身上,只衬托的那人身子修长,如绿松柏杨,挺拔而立。 那鹅毛飞雪飘在他身上,渐渐地,他身上紫色的颜色慢慢减少,白色渐渐多了起来。 他的头上还是带着漂亮的紫玉发冠,高高耸立在头顶后脑勺、正在倾斜的那里,一头马尾被风雪吹得有些乱了,渐渐地,他的墨发开始变得雪白了。 他的眼睛明亮而期待,明明应该是黑珍珠一样的又明又亮,此刻却带着血丝,而他眼下,更是淤青。 他的鼻子依旧挺拔如山峰,他的脸庞依旧完美无瑕。 可他的唇很干燥。 就像一块枯死了的木头。 唇上有着血口子,脸色也苍白无比。 很明显,墨西楼这个样子,是很久没有休息,并且超负荷的活动造成的。 季流年的精神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神采奕奕。 她暗了暗眼眸,转过身,便要错开墨西楼所在的方向,绕道离开。 墨西楼的身影一闪就到了她身边,他愤怒的一把抓着季流年左手小臂,那力道大的,差点要把季流年的小臂骨头捏碎。 季流年眉头不皱,只是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不怎么干净,还有泥土,青筋凸起,很明显,他真的很累。 这具身体,真的已经累得要撑不住了。 “请放开。”季流年语气淡淡。 墨西楼一把拉过她,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 “放开!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一整天!我为了找你,一整天内跑完了方圆一千里!第一句话你就是跟我说这个!” 墨西楼声音嘶哑而狂暴,强大的灵力泄开,直接将方圆一里的大雪卷飞。 季流年只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风雪的世界。 四周都是发狂的大雪。 她有些无奈。 不过倒也是,正常时间一天,等于恩师所在梅花林的一年。 自己在梅花林一年,的确是外面的一天。 一天内跑完方圆一千里,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墨西楼在撒谎! 只是对墨西楼,她的心,似乎已经死了。 抿了抿唇,季流年偏开头,“所以,你跟踪了我。” 季流年的语气淡淡的,淡的令人生气。 墨西楼想过无数种情况,季流年可以对着他骂,可以对着他生气,甚至可以动手打他,更甚者,可以杀了他。 可唯独,他想不到,季流年是这么的冷淡。 她宁愿去看着苍白的白雪,也不愿意看着自己。 他另一只手伸过去,一把搬过季流年的头,迫使她必须看自己。“季流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够了,我的耐心用够了!就算我喜欢你!这些时间你对我的折磨,我对你的感情还能剩多少?你马上给我说你要陪着我,不然我杀了你! ” 墨西楼的所有怒气都被季流年激怒。 这些时日,他担心季流年一个人在外受伤被欺负,一路跟着,不眠不休,一旦有人欺负她,自己就动手解决。 她在霞光府对付那三个当家的时候,是墨西楼在暗中帮忙。 她在进阶引来天劫,却又被孔雀皇朝皇子围殴的时候,也是他站出来。 甚至,在她去偷霞光府的时候,他为了给她制造机会,引开霞光府所有高手。 可眼前,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她却只有冷漠。 她就算看大雪,也是又感情在里面的,唯独看自己,却连一丝一毫的情义都没有。墨西楼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季流年!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么?你知道么?你失踪了,我担心你出事,我把以霞光府为中心方圆一千里都跑遍了,我没有露下一寸 地方,就为了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墨西楼疯狂的大吼,季流年看着他,他越上心,自己就觉得越好笑。 第315章:再见(1) “墨西楼,有意思么?”她问,声音平静的,就像雪落在地上。 一天内跑满方圆一千里,并且不漏一寸地方,根本办不到! 墨西楼的心咯噔一跳,他只觉得有什么在体内流失。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季流年发现钳制自己咽喉的手松了,往回退了一步,两人相隔一米,却是相顾无言。 季流年看着他,就像在看曾经愚蠢的自己。 墨西楼看着她,就像在看自己犯下的愚蠢。 整整一天,他知道季流年失踪,将方圆一千里翻遍了,就怕哪里遗漏了。 他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吃一点苦。 可结果,当人站在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害怕了。 季流年看着他,耸了耸肩,好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墨西楼,够了,你跟我,够了。” 她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总之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 季流年转过身,她往前走,她现在还有事要办。 她要去为自己答应下来的人报仇。 可是,刚走了不到十米,身后传来重重的‘砰’的一声响。 季流年停下脚步,顿了顿,她不知为何,转过身来了。 眼前,她看不到墨西楼的声音,只有雪白的大地上,那堆积有一米高的大雪上,只有一片亮深紫色的颜色。 很小的一抹颜色,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紫色便被大雪覆盖。 季流年站在雪地里,直到大雪落下来,积满到她的小腿时,她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抬起腿,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地方,地上有微微的凸起,好像是一个人形。 季流年蹲下来,将覆在地上的雪用双手拂开。 墨西楼苍白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很安静的躺在地上。 他很累,他累了,他想休息一下。 但,真正击垮他的,永远不是身体的累。 季流年站起身,转过身,沿着地上的脚印离开。 一刻钟后,季流年的身影又回来了。 她蹲下来,就像刚刚一样,将地面堆积的雪拂开,她看到墨西楼还是刚刚那样子,静静的躺在那儿。 季流年叹了口气,伸手,将人刨了出来,直接丢进空间去。 站起身来,季流年看着这片大地。 天地苍穹,一片白银,风饕雪虐,人在天地之间,仿佛是在砧板上。 季流年站起身来,用了行云步的轻功,尽快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其实离人居的地方也不是太远,跑步的话,当初季流年也只用了一个多时辰。 季流年一个人冒着雪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终于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又一条泥泞小路,路上稀疏的有着几个行人。 季流年看着周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她走进镇子,住进自己之前订的那个房间。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房间已经有一年了。 然而,外面才一天。 屋子里很安静,也很暖和,没有外面的雪风。 她进了屋子,就将墨西楼从空间里丢出来,挪到床上去。 做好这一切,她才坐到凳子上去,喝了口茶。 在梅花林跟着恩师喝惯了好茶,而师尊又泡的一手好茶,季流年的舌头已经养叼了。 “哎……” 叹了口气,季流年坐在凳子上,一偏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墨西楼。 他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季流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雪地里的时候要救他。 不过人都已经救了,总不能不管吧! 而且眼泪之水当初是两个人一起得到的。 所以季流年从空间里拿了一杯眼泪之水过去,一手抬着他的脑袋,将眼泪之水给他灌进去。 可是墨西楼却喝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 季流年自言自语。 墨西楼全身滚烫,居然……发烧了? “这怎么可能?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生病啊。” 季流年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每个头绪。可就在这时,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冲着外面的季流年道:“他是奔波过度,消耗灵力过度,最可怕的是,他还释放了压制魔气的四成灵力, 在身体消耗透支后,他现在脆弱的就是个三岁小孩都能打败他。” 母龙吟兽的话在季流年耳中想起,使得季流年心里十分的诧异。 “为什么会这样?”季流年问空间里的母龙吟兽。 母龙吟兽已经从空间出来了,站在季流年身边,伸手搭在墨西楼的脉象上,诊脉了一会儿。 “他消耗过度了,他应该是有什么是,使得他大量的消耗了灵力,而且他放出了压制魔气的灵力,疲惫过度,等等……” 母龙吟兽说着眉头一皱,“他已经修炼到可以分散魂魄了!!” 母龙吟兽无比的震惊,季流年看着母龙吟兽,“分散魂魄?这……不可能啊?” 季流年眼里满是诧异,一张漂亮的小脸全是震惊。 母龙吟兽白了她一眼,“这个不好说,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儿?回头你问问他,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前世?恢复到了前世的修为?” 正说着,空间里小龙吟兽疑狐道:“娘……什么是分散魂魄啊?”母龙吟兽将小龙吟兽从空间里拉出来,慈爱道:“人有三魂七魄,所谓分散魂魄,就是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部分散出去,一共就能又十个身体,然后让这十个身体去办事, 说白了,就是分身术的升级版,不过……” 母龙吟兽说着瞧了瞧脑袋,“这样的情况,可是很耗损修为的,而且会对身体造成极其大的损伤。” 季流年在一边听着,心里想起方才在大雪天的话。 墨西楼难道为了自己,一天内,真的分散了三魂七魄去找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得通他为什么虚弱成这样?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一魂,另外的两魂七魄根本不在身上!所以才会虚弱的晕过去,甚至,生病! 季流年脑袋有些疼,忍不住笑了,“为了彻底解除你的魔气,你真的,舍得下本钱。” 季流年说着,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眼泪之水。 母龙吟兽看着一拍脑袋,“对啊,你把这眼泪之水给他灌下去,先稳定他现在的身体,然后将他另外的两魂七魄找回来,他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季流年偏过头,看着母龙吟兽,脸上写满着疑狐,“没什么大事了?” 母龙吟兽点头,“他强行分出三魂七魄,对身体损伤很大的,就算你现在把他另外的两魂七魄找回来,他也要病上两个月的。” 母龙吟兽说完还耸了耸肩,小摊手一下。 季流年听得心里更加是五味杂陈。 母龙吟兽抓着小龙吟兽,“儿砸,回去继续睡觉了,睡觉觉长得高哦。” 说着话,母龙吟兽带着小龙吟兽已经进了空间去。 季流年看着手里的眼泪之水,只觉得好笑。 原来,墨西楼真的为了找她,不惜以身涉险。 季流年无奈,看着面前的墨西楼,脸色越来越苍白,随时都要消散一样。 无奈,季流年一口喝下眼泪之水,弯着腰,吻上他的唇。 眼泪之水在流出她的唇,涌进了他口中。 相隔这么久,还是这样一个吻。 两人的吻在一开始,是那么的尴尬。 可是现在,是季流年主动吻得他。 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又想起之前的情况,心里说不出的累。 一杯眼泪之水喂进去,季流年坐起身,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杯子已经空了,季流年看着渐渐有了点血色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谁叫我欠了你呢。” 说着话,季流年苦笑。 她的心里,她知道,她跟墨西楼,真的很难说清谁欠谁。 努力眨了眨眼睛,将眼眶的湿润逼了回去,季流年冲着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道:“现在怎么办?找回他另外的两魂七魄么?” 母龙吟兽点头。 季流年暗了暗眼眸,“那要怎么找?” 母龙吟兽想了想,“出去找呗。” 季流年觉得这话说没说一样。 不过墨西楼说,他找遍了方圆一千里。 一千里啊,什么概念。 看来,他真的是累着了。 无奈,季流年只能将墨西楼再次放回空间里,出了客栈。 她现在,必须要找回墨西楼另外的两魂七魄。 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工程。 站在雪地外,季流年却没有打伞,任由白雪落在她的身上。 她心里在告诉自己,找到墨西楼,就回去吧! 先回郑国,先给原主报仇。 想到身上背着的罪孽,季流年摇了摇头。 她走出去,走出小镇,站外郊外。 一千里,这么大的范围,她可怎么找。 抬头看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入目之见,只见白雪一片,山峦不见青翠,天上不见蔚蓝。 只有白,银装素裹,雪国妖娆。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道天雷从天上劈下来。 季流年心里一惊,不禁想起当初,自己度过天劫的时候。 难道,那个黑衣人,就是墨西楼!季流年心里无比震惊,也就是说,自己从天绝楼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真正的放弃,他一直跟着自己。 第316章:再见(2) 季流年心里无比的震惊,可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飞跃半空,一直跳动,竟然在躲避那可怖的天雷。 那紫影翻转,宛如蛟龙,身形转换,犹如凤凰飞天。 “墨西楼?” 季流年一惊,自己正不知要怎么找呢,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一想季流年立即朝那人靠近,走进一看,那人不是墨西楼,还有谁。 墨西楼此刻正全神贯注的躲避着天雷,季流年抬头看去,又看着墨西楼,想开口,又怕打扰他分心。 “不是已经天清之境了么?”季流年自言自语的呢喃。 可场中的墨西楼何等耳力,已经听到了季流年的话。 他唇角微挑,风流一如当年。 “谁告诉你我天清之境?我要是天清之境至于这么弱么?” 墨西楼语气风韵,双眉如山峦,斜飞入髻,一双眼灵动婉转,狭长凤眼犹如桃花。 他的面色带着些苍白,唇也不见颜色,但依旧如菱花动人。 季流年听到他的话,此刻却深知自己帮不上忙,故而一直躲在一边。 只见那天雷劈下,范围极广,连绵的山脉都被天雷震动,宛如十级地震。 而随之,地面居然出现了一米宽的裂痕,无数的石头滚进看不到底的深渊之中。 季流年幸好有行云步的轻功在,堪堪躲避。 可一山脉的雪都被抖动,露出了原来树木的青色。 整座山脉,犹如末日降临。 直到半个时辰后,天雷终于消失了。 墨西楼一条腿跪在地上,身子弓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苍白的脸色因为过度的消耗灵力而带起一丝绯色,而四周白天漫天,他晃眼一看,好像一朵梅花开放。 季流年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看着他。 他的眼依旧黑白分明,仔细一看,却又好像带着一缕棕色。 他依旧是这样的迷人,完美无缺。 墨西楼半跪在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突然笑了,伸手轻柔的摸着季流年的下巴,然后摸了摸她的耳垂。 他轻轻拂过她的面容。 只分别了一天,他却仿佛分别了一生一世。 而今人就在面前,他却恍如隔世。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他问,声音温柔如春,仿佛一瞬间就要将漫山的白雪融化,使得百花开放,枯木逢春。 墨西楼的笑,是那样的令人沉醉,他此刻看着面前的人,朝思暮想。 她眸子清明如雪,肤色如同白色梅花,漂亮的唇带着倔强,泛着漂亮的绯色。 她一切都那么的美丽,一切都那么的令人沉迷。 就连那银杏叶般的长长睫毛,也带着一种可爱。 风吹过,将她墨发吹动,打在墨西楼抚摸她脸的手背上。 墨西楼觉得痒痒的,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季流年看着他,心里却是一阵阵的苦涩。 “你不是天清之境么?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季流年问着,一面不着痕迹的站起身来。 墨西楼看着她,只觉得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笑了,笑着看着她,就像迎着春风开放的花朵。 伸出右手,他笑的明亮,“扶我起来。” 季流年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将人扶起来。 墨西楼笑了,更加的满足,“好累啊,扶我去那边坐着。”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话音咯,墨西楼直接倒在她的身上,“真的好累啊,刚刚才过了天劫,那些天雷,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季流年无奈撇嘴,这家伙怎么像个无赖一样。 没办法,季流年只好扶着他,走到一边的石头上,两人就并排,坐到石头上去。 季流年理了理乱了的发丝,“你到底是什么境界?我记得你是天清之境啊,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了呢?” 墨西楼偏过头看着她,笑的魅惑,他一伸手,揽着她的脖子,就将季流年拥到怀里了。 季流年气急了,一把推开他,慌忙站起来,“你干嘛?” 墨西楼见她生气了,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季流年看着他迷茫害怕的双眼,就像一个小孩子,一个被大人抛弃了的小孩子。 季流年一瞬间觉得内疚,心里有些不忍,只好道:“你别动手动脚的。” 墨西楼见她真的生气了,神色变得很麻木,“我不动就好了,你别生气。” 他的声音很落寞,寂寞如雪。 就像开在雪天的梅花,没有人比他更寂寞了。 季流年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你……我找到了你的另一个身体,你分出三魂七魄,我去把他们都找回来。” 季流年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墨西楼却比她更快,一把站在她的面前,“不用流年,我自己召唤就可以了。” 说着,墨西楼转过身,双手在半空划着咒印,顿时,只见四面八方全部涌来了八个墨西楼,全部钻进面前这个墨西楼的身体里。 季流年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也是搞定了。 墨西楼收回了魂魄,转过身看着季流年,“现在,就差一个了,可是那个我感应不到。” 墨西楼说着摇头,季流年道:“在我空间里,你晕倒了。” 说着,季流年一挥手,将墨西楼放出来。 地上躺着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儿。 他好像很累了,累的只想好好躺着。 站在面前的墨西楼轻笑,伸手在地上一挥,地上躺着的墨西楼顿时化作一股白烟,钻进了站着的墨西楼身体了。 三魂七魄回归,墨西楼得到了全部的记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季流年,想到在大雪天里,她对自己那样的绝情。 季流年看着他的表情,大致也猜到了,他得到了分身的记忆。 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 良久,季流年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告辞了。” 说着,季流年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墨西楼又挡在面前。 他的眉头皱起,一股阴郁戾气在他眉眼中散开。 “你要走?去哪儿?”墨西楼冰冷无比的问。 可是那冰冷无比中,更多的事绝望。 季流年看着他,“跟你有关系么?” 墨西楼抿了抿唇,咽喉一紧,一口鲜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咽下嘴里的腥甜,他努力挤出一个笑,“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季流年淡笑,“不用了,我承不起你的情。” 说着季流年就要走,可墨西楼就拦在面前,季流年心里一急,用力一推。 墨西楼再也坑不住重伤损伤的身体,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季流年一惊,她想起母龙吟兽的话。 墨西楼强行分出三魂七魄,就算现在魂魄回归,他也要病上两个月。 因为他的身体伤着了。 “你……” 季流年一愣,看着倒在地上的墨西楼,他一双眼就像两把剑,直直的看着季流年。 那双眼,仿佛在问季流年,你为什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季流年一时间手足无措的蹲下身,扶着墨西楼。 “你的伤……没事,眼泪之水有你的一半,你用眼泪之水疗伤,一定很快就好。” 墨西楼看着她,冷冷的,好像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木偶。 季流年突然有些慌了。 “你……” 墨西楼还是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 许久,墨西楼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就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你告诉我?” 他突然拽紧季流年的手问,他的一双眼满是疑狐。 季流年张了张嘴,良久,她仿佛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墨西楼冷笑,那笑声,比落在身上的雪还要冷。 “你当我是傻子么?”墨西楼问,又好像在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傻子么? 季流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么的真挚。 有时候季流年觉得,眼睛并不是纯净的,眼睛也可以骗人。 “先疗伤吧!”季流年有些无力道。 墨西楼抓紧着她的手,“你不是要走么?你不是跟我没关系么?我要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走啊!你走!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白长了这双眼!” 他突然放手,一把推开季流年。 墨西楼觉得心好疼,他刚刚,好像把自己的心推出去了。 他多希望季流年可以抱抱他,可以告诉他:她爱他。 可季流年跌倒在那儿,看着面前情绪几近崩溃的墨西楼。 两人就这样看着,不知不觉,鹅毛大雪又下起来了。 两人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鹅毛大雪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珠帘。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西楼站起身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季流年。 良久,他开口,“此日起,你如夏日花,我如白梅花。” 话音落,只是眨眼间,墨西楼就消失在大雪中。 季流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想哭,可却哭不出声。 夏日花,只开在烈日炎炎的盛夏。 白梅花,却只开在白雪飞舞的冬天。 两人,将如夏日和冬日,永不再见。 她的心疼的抽搐,疼的鲜血淋淋。站起身来,她一抬手,袖子抹去眼泪,她笑了,很努力地笑了。 第317章:回到季家(1) “墨西楼,永不再见。” 哽咽的声音落下,季流年转过身,消失在大雪之中。 郑国,冬季,现在却并没有雪。 郑国的气候没那么冷,所以这个时候虽然气候是有点湿冷,但还没有下雪。 走进城里,甚至还可以看到花盆里,还有几多小菊花开着。 梅花也在看,黄梅十分的香,令人心旷神怡。 现在正是上午,街道上十分热闹。 但这个季节,是十分多雨的。 街道上还有些水渍,和泥巴一搅拌,一脚踩下去,全是稀泥巴。 而这人群中,走着一个十分起眼的少女。 这水女之所以起眼,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美丽,也不是因为,她穿着有多么的奢华。 相反,这少女十分的丑陋,一张脸被大半的黑斑遮去。 而且她身上穿的,是十分破烂的粗布。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跟着乞丐也差不多了。 是的,这少女,就是季流年。 因为是骑着龙吟兽,所以她一路也不怎么急,不过两天就回到了郑国都城。 而且这一路她还在玩。 她要回来为原主报仇,当然的要以这样丑陋废物的身份回来。 一路走来,四周的人都嫌弃的为她让路。 季流年毫不在意,她慢悠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在梅花林哪里,她在恩师那里也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不过眼前是什么境地,都要坦然的去面对。 她已经学会了。 站在永安侯府,季流年扯了扯自己一头鸡窝似得头发。 永安侯府,很好,我季流年回来了。 原主的身份,是这永安侯府的大小姐。 原主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永安候。 但是父母双亡后,因为原主年幼,就由原主的二叔继承爵位。 可二叔并没有怜悯她孤女,也没有感谢是她父亲给了二叔地位,二叔非常的恨原主,所以原主才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季流年冷笑,二叔,我回来了,你们一家,欢迎我么? 季流年冷笑,迈着步子准备进永安侯府。 可是,还没进门,就被两个护卫拦了下去。 “要讨饭去那些酒楼客栈,有剩饭剩菜自然会给你。”胖子护卫不耐的喊道。 “要讨饭也不看看地方,这永安侯府也是你能讨饭的?”另一个瘦子护卫更加不屑。 季流年一副懦弱的样子,暗中打量着这两个护卫。 “我……我是,大,大小姐……我……这是、我的家……” 季流年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看起来非常的懦弱。 两个侍卫打量了一番季流年,看着她脸上的黑斑大笑,“还真的是大小姐,瞧瞧这脸,愁得鬼都怕哈哈哈……” 两个护卫大声嘲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季流年的自尊心。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凌厉的声音。 “什么人在这儿?一身酸臭,别弄脏了我季家的大门。” 季流年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来人,居然是季玲珑! 只见他一身蓝色蜀锦,绣着漂亮的牡丹穿花上衣,蓝色的衣领从她颈边横过,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而下穿着一条大摆撒花同色裙,头上挽着个流云发髻,斜插着翡翠玉钗,看起来又漂亮,又华贵。 可是,怎么可能! 她给季玲珑圣灵果的时候说过,要配合珍珠同用。 但珍珠与圣灵果同用会使得人筋脉尽碎。 可眼前的季玲珑,根本就是一个没事儿的人。 正想着,季玲珑已经走了过来,用袖子捂着鼻子,嫌弃撇开眼,“哪儿来的乞丐,一身穷酸,也不怕玷污了我季家的大门?” 季流年心里叹了口气,季玲珑居然没事? 果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些话果然是对的。 季流年心里叹气,面上却是一点不变,还是那副懦弱的模样。 “二妹妹……啊不是,是二小姐,我……我是,季流年啊……” 季流年装作说话都吓得结巴的样子,完全模仿了已经死去的原主。 季玲珑这才打量看了眼,果真是跟季流年一样的丑! “你?圣灵果呢?”季玲珑一看到季流年,就想到之前,季流年去找到圣灵果,后来又因为那边还有圣灵果要成熟,她就留在了外头的事。 季流年伸手进袖子里作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圣灵果。 这还是她特意去买的呢,就是为了回季家。 季玲珑伸手接过圣灵果,也不嫌季流年脏,拿在手里,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似得。 “天啊,圣灵果,我终于有了圣灵果,哼!这次,圣灵果终于是我的了!” 季玲珑高兴的大笑,季流年却从中听出了端倪。 按照季玲珑的话,‘这次,圣灵果终于是我的了!’ 那么之前自己给她的那颗呢? 看来那一颗季玲珑没用上,所以才没有废掉。 而季玲珑一番欣喜,抬头看着季流年,满脸都是嫌弃,“你怎么还不滚?挡在季家门口,也不怕踩脏了地!” 季流年急忙开口,懦弱道:“我……两个月后,还有一颗圣灵果要成熟,我,我两个月后再去摘。” 季流年说着,很害怕的看向季玲珑,“我一定会多摘些圣灵果回来的。” 季流年充分的展示了价值,季玲珑心里一想,自己天赋有限,而今的修为,还是要靠圣灵果才能走捷径,故而对于季流年,便也不再赶她走。 “行吧!滚回你的院子去。”季玲珑不耐烦的开口。 说完,季玲珑已经大步迈进了季家的门。 季流年抬起头,笑了。 季家,我回来了。 两边一瘦一胖两个侍卫,不屑的瞧了眼季流年。 这种废物,留在季家,简直是丢脸。 季流年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只是嘛,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都不是季家的人,一个个的倒是着急的很。 果然,奴才总是很忠心的。 季流年迈步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花木稀疏地上还能见到黄叶。而花木掩饰中,偶尔见得亭台楼阁的边角,红瓦朱墙,荷塘柳色,山石水流,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宅子。 第318章:回到季家(2) 只可惜是冬天了,不然就可以看到宅子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正在感叹,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嗔。 “二姐姐你回来了。”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季流年听着眉头皱了皱。 这是季家二房,自己那个便宜二叔的庶女,季家三小姐,季悠悠。 这个季三小姐就有意思了,她怨恨自己庶女的出生,在府里也不怎么得宠,又不敢去得罪她嫡姐季玲珑,只敢找自己这个废物长房嫡女撒气。 季流年微微低着头,很好,她都记得,她会一点点还回来的,只是三妹,你到时候,可别哭的太难看哦。 正想着,那季悠悠已经过来了。 季流年转过身瞧去,只见她一身雪白色上绣鹅黄色花朵,袖子处缀了蕾丝做成荷叶袖。 下罩一条鹅黄色梨花百褶裙,腰上系着一条半掌宽的淡色腰带。 她的墨发有几缕散下来,点缀着她本就白皙的肌肤。 而白色的衣服衬托她更加飘渺如仙子,鹅黄色更加是衬皮肤,更何况她本来就皮肤白,而今一看,更加是白的像白牡丹一样的动人。 偏偏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面色闪着楚楚动人,一双大大的眼睛,黑漆的眼珠,精致的鼻子,她就像一个风都能吹倒的仙子。 站在她身边的季玲珑一向不喜欢这个庶妹,不过为了在爹面前留下一个大度的印象,她表面还是装的可以的。 更何况这个庶妹一向以她马首是瞻。 此刻季玲珑瞥了眼季流年,冲着身边的季悠悠道:“三妹,这是大姐。” 季悠悠闻言面上闪过惊讶,“大姐?可大姐不是几个月前就离开家了么?都消失好久了,一个没有灵力在身的孤身女子,大姐这段时间在外,过得辛苦了。” 季悠悠一脸真挚,季流年心里却是冷冷发笑, 季悠悠表面是在关心自己,实则却是毫不留情的点明,自己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这些时间在外,怕是跟男人扯不清。 季流年现在还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变化,所以只是懦弱的看着季玲珑,“二妹,我……我没有,你……你知道的。” 季玲珑厌弃的看着季流年,她又想起之前在都城的时候,也见过一个人。 那个女人长得很美丽,而且性情非常的招人厌,还跟郑国天才云陵王牵扯不清。 之前,沈家那个沈如鸾多次跟她说,那个女子就是季流年,就是眼前这个没用的废物。 季玲珑原本心里也不相信,无奈三人成虎了,所以心思有点动摇。 可是在进门的时候看到眼前人,一身肮脏,勾肩驼背,一脸黑斑,低眉顺眼,懦弱无能,她就已经彻底的打消了怀疑。 “行了,你回去吧!看着就烦。”季玲珑转过身,看向季悠悠,“三妹找我有何事?” 季悠悠笑了,“二姐,我在家里绣了快手帕,我知道二姐一向爱牡丹,雍容华贵,所以就特地绣了牡丹花开的手帕,送给姐姐。” 季玲珑闻言,点了点头,“行了,拿来我瞧瞧。” 季玲珑说着话,渐行渐远,季流年看着冷笑,转过身,她现在先回自己那个狗窝。 按照她对季悠悠的了解,自己消失了几个月,季悠悠心里肯定是怀疑的,而今自己又平安归来,她肯定会质问自己。 看来,很快就有人送上门了。 季流年穿过了半个季家,总算是在偏僻到都可以见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不大不小,只是太过破旧,外面刮大风,里面就刮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的情况下,这院子原本的格局早就看不出来了。 而今一看,季流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废墟! 摇了摇头,季流年很是无奈,不过她没打算进去,而是先打算找东西吃。 季家完全是虐待她,根本不给她饭吃,也不给她衣服穿。 所以她都是去厨房吃人家吃剩下,去捡人家穿剩的衣服。 想到这儿,季流年忍不住的心酸,一面偷偷摸摸往厨房去,一面回想起这些凄惨。 不过她也觉得原主太懦弱了,这特么要是她,她就趁着半夜三更,给他来个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一把大火把季家给烧了,同归于尽。 想到这儿季流年摇头,毕竟像自己这么极端的人,真的是不多见。 但很多时候,走投无路,极端,好像也是无路可走下的路。 这会儿快到中午饭的时间,所以厨房十分的热闹,季流年躲在窗子外,看着屋子里的情况。 因为是冬天了,这天没太阳,也没雨,阴阴沉沉的,看得人心里压抑的。 不过季流年很有耐心,一直躲在窗子外,等着厨房的人都出去。 不多会儿,只见一个漂亮的少女走进来,季流年认得,那是季玲珑身边的贴身丫鬟,春红。 季流年抿着唇,这个春红在季家,可也算是号人物,十分的能言会说,机灵善变,八面玲珑,擅长吹捧,把季玲珑给哄得一愣一愣的,因此在季玲珑面前特别得脸。 也因为这样,作为季玲珑面前的红人,她在季家下人面前,颇有脸面。 甚至,就连季悠悠,都得给她三分脸色。 果然啊,得势的奴才,比不得势的主子还有用。只见她慢悠悠的高傲走进来,冲着厨房人道:“二小姐要的酸梅汤呢?怎么还没来?二小姐都等急了,连二小姐的事都敢不放心上,我看你们,是连身上的皮也不想要了。 ” 春红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趾高气扬,虽然下人都看不惯,但无奈,人家在二小姐这个主子面前得脸。所以厨房的大娘笑脸堆积,马上递了盘点心上去,“春红姑娘稍安勿躁,这连着几日,二小姐都想吃酸梅汤,厨房当然是备着的,只是今日送酸梅的来晚了些,厨房这才晚 了点,请春红姑娘多担待点。”春红很是享受这种被捧着的架势,放下手里的盘子点心,伸手拿过一边的瓜子磕了,那瓜子皮就直接丢在地上。 第319章:回到季家(3) 厨房大娘脸色愣了愣,又马上堆起来了,“春红姑娘,酸梅汤马上就好,我这就送过去,厨房这种地方,哪儿是你呆着的啊。” 春红听着,总算是满意的站起来了,“行吧!今天就算了,以后要是再敢晚,你们的皮,也不用要了。” 说着,春红扭着那小蛮腰就走了,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季流年躲在窗子外看着,真怕她把腰给扭断了。 人走了,厨房大娘这才冲着春红离去的背影‘呸’了声,“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在我面前装什么主子。” 话虽这样说,厨房大娘手里却一点不敢慢。 季流年听得疑狐,现在是冬季,一般喝酸梅汤都是夏季解渴,冬季就算喝,也就图个新鲜。 可是听春红这意思,季玲珑已经喝了好几天了。 季流年皱起眉,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 不过季流年马上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这件事可要好好查查,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是刺激了。 季流年心里盘算着,一直安静躲在房外,终于等到里面的人都出去屋子了。 她急忙一翻身,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厨房,顺手就抄起米饭和喜欢的菜一律装进空间,完后又从厨房顺走了好些原材料和佐料等,全部放进空间里。 再怎么样,她也没有修炼到恩师辟谷的地步,所以还是得准备好口腹之欲。 洗劫了厨房,季流年跳出窗户,眨眼就已经不见人了。 回到破院子,季流年看着直摇头,这特么狗都不住的地方,原主是怎么住到十几岁的啊。 季流年越想越可怜,先是在屋子里找桌子凳子,准备吃饭,可是找了一圈,这儿居然连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季流年无语望天。 最后,她坐到水井边去,从空间里拿出饭菜,就委屈巴巴的在哪儿吃。 刚吃完,季流年还没来得及擦嘴,外面就传来了季悠悠怒焰冲天的声音。 “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季悠悠的声音大怒,季流年急忙将餐具都放进空间里,赶紧收拾了一番。 可季悠悠已经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冷眼瞧着季流年。 “说吧!小贱人,这段时间你跟哪个野男人一起勾搭上了?这么久才回来。” 季流年看着她,突然笑了,“哦?难道三妹经常跟野男人在外头勾搭,所以才这么清楚?” 季流年说着,还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 季悠悠闻言大怒,鞭子一扬,已经冲着季流年打了过来。 季流年一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季悠悠的鞭子,幽幽开口,“三妹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可跟你平时那高贵如仙子的模样,区别有点大啊。” 季悠悠狰狞着脸,努力想要将鞭子拉过来,可季流年的手,就像是石头一样,她根本丝毫动不的。 季悠悠气急了,“你个贱人,你赶紧放手!” 季流年点头,“好啊。” 话音落,季流年真的就放手了。 然后鞭子因为突然出去重力,直接反弹,而且好巧不巧的,正好反弹到季悠悠的脸上。 ‘啪’的一声,季悠悠脸上当场就出现一条血痕。 从右额头,一直延伸到左下巴,甚至,将中间的鼻梁都给打断了。 “啊啊啊啊……”季悠悠捂着脸大哭,脸上火辣辣的疼,鞭子当场就掉在地上了。 “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脸!”季悠悠在哪儿大吼,季流年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鞭子,在手里晃了晃,“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话音刚落,季流年已经挥动鞭子,直接打在季悠悠身上。 顿时,季悠悠鬼哭狼嚎,咒骂声不绝。 季流年根本不跟她废话,直接拿着鞭子就往她身上招呼,一想到这些年,季悠悠打在原主身上的鞭子,季流年只觉得现在心里爽翻了。 “哈哈哈……”一面打,季流年一面还大笑,整个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哈哈哈……”季流年阵阵狂笑,正打的起劲儿,可地上的季悠悠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季流年停下手来,满是疑狐,“我没用多少力,应该不会死啊。” 一面说,季流年一面弯腰检查,给季悠悠把脉。 原来,季悠悠被打的晕过去了。 季流年冷笑,“真不禁打。” 正在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季流年眉头一皱,六皇子? 很好,那个欺骗原主感情的贱男人来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立马将季悠悠放进了空间去,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虽然她也有点好奇,六皇子在这儿干嘛? 正疑狐,那破败的门口已经走来六皇子的声音。 理论上来说,六皇子长得是很不错的,容貌俊朗,身量修长,的确是个很容易得女人心的男人。 想到这儿,季流年低着头的眉头皱了皱。 而这时候,六皇子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季流年面前,“流年,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么?你的圣灵果的呢?” 季流年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六皇子。 而六皇子白皙的面皮上尽是神情,偏偏脸上尽是不耐烦。 六皇子现在心里很恶心,他一点也不想靠近季流年这个丑陋的女子。 可为了圣灵果提升灵力,将来成为太子,他必须得忍。 季流年看着他,弱弱道:“我之前,带回来了一个圣灵果给二妹妹啊,就在今天,我又带回来一个圣灵果给二妹妹,殿下你不知道么?” 季流年无辜的开口,六皇子的面色却变得僵硬,失口大声道:“什么?你带回来两个圣灵果?那你为什么没给我!” 六皇子大声吼出来,季流年吓得身子缩了缩,后退了好几步。 六皇子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换了一张脸,柔情安慰。 “流年你别怕,我也是急了,你带回了两个圣灵果?”六皇子故作温情的道。 季流年害怕的点头,“对啊,殿下,你不知道么?我都给了二妹,她没给你么?” 六皇子被季流年问的面皮死白,好久,这才回过神来,“她没,对了流年,下一次的圣灵果,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啊?” 季流年柔弱道:“两个月之后。” 六皇子听着不耐撇嘴,季流年心里冷笑,想要圣灵果是吧!别急,我会给你。 一边的六皇子顿了顿,一片柔情的看着季流年,“那流年,两个月之后,你采摘回来的圣灵果,都拿来给我,不要给季玲珑知道,可以么?” 季流年为难了,“可是殿下,我已经告诉二妹妹,两个月后圣灵果成熟,如果我不给她,她……她会打死我的。” 季流年说着还委屈的缩了缩肩膀,如果不是因为她脸上的黑斑,那她这模样看起来,很是听招人怜爱的。 六皇子听到这话,眼里的不满堆积起来。 季玲珑已经得了两个圣灵果,却一个都没给自己。 现在两个月后,看来,自己必须要跟季玲珑抢了。 想到这儿,六皇子柔声开口,“流年别怕,两个月后的圣灵果,你只管交给我,季家这边,我来给你应付。” 季流年眼里还有为难,六皇子便安慰道:“你别怕,季玲珑不敢为难你,我现在就去找她!” 季流年点头,“好,那我,等你。” 季流年做出那种恋恋不舍的模样,毫无疑问的骗过了六皇子。 人一走,季流年就冷笑,“狗男女!” 丢下这话,季流年已经偷偷摸摸的跟在六皇子身后了。 她想知道更多关于六皇子和季玲珑的事。 而现在,季玲珑在自己的闺房里,刚刚用过午饭,这会儿不知道为何,却只觉得想吐。 “二小姐,你这是……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春红担心的看着吐得昏天黑地的季玲珑。 季流年一摆手,“不用,酸梅汤呢?” 春红立即端来了酸梅汤,给季玲珑喝下。 而这时,外头的小丫鬟进来,开口道:“二小姐,六殿下来了。” 季玲珑闻言,“请殿下进来。” 很快,六皇子就已经走进了屋子,却是冷冷看着季玲珑。 季玲珑心里也不好受,将丫鬟全部叫出去,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六皇子很明显不高兴,“玲珑,你这是什么意思?季流年明明已经找回两颗圣灵果,你为何却是一颗都不给我!” 季玲珑闻言就怒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么?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身体很差么?” 被季玲珑这么一吼,六皇子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 季玲珑现在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有股病态的感觉。 想到这儿,六皇子心里还是有些疼爱的,“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好,为何不叫大夫来看看?” 说着话,六皇子已经伸手去摸季玲珑的下巴。 季玲珑侧身躲过,站起来满脸怒容道:“请个大夫?来看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未婚先孕么?” 季玲珑的话吼出来,不但六皇子愣住了,就连躲在窗子外的季流年都差点摔了一跤。季流年这会儿一脸诧异,看来自己猜的事对的,季玲珑果然怀孕了。 第320章:回到季家(4) 而屋子里,六皇子更是一脸诧异,“怀……怎么可能?” 季玲珑冷笑,“怎么不可能?还是殿下失忆了,忘了你跟我的事?” 六皇子一愣,随之也有些紧张了,“我现在位置不定,这个时候娶你,只怕不行,再说了,就算我现在去求下赐婚圣旨,走完三媒六证,再到完婚,时间也来不及了啊。” 季玲珑瞧着六皇子,冷冷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 六皇子看着季玲珑那冷冷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你……你先把孩子拿了,等我做了太子,再求父皇下旨赐婚。” 季玲珑冷笑,干脆坐到椅子上去,凉凉看着六皇子,“看来六皇子是想不认账啊,哼,既然如此,那六皇子也不用呆在这儿了,请吧!” 六皇子一时间愣住,看着季玲珑的样子,又想到那圣灵果,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可脑子里一转,为了自己的前程,六皇子还是坐到季玲珑身边去,柔声安抚着季玲珑。 “你这不是逼我么?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六皇子很是为难。 季玲珑横了他一眼,“为难?怎么为难?只要现在你请下赐婚圣旨,你跟我就不用为难了。”六皇子一时间心里也有气,“你知道说完,那你呢?你有圣灵果,为什么不给我?当初不是说好了,骗季流年去采摘圣灵果,你我平分,你知道为了这件事,我在那个丑女 面前多大的损失么?” 六皇子心里也是窝着气,一时间全部都闹了出来,“看着那张脸我就恶心,却还要做出很爱她的样子,你以为我好受?可你呢?你却一个人吃独食?” 季玲珑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六皇子一激,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我吃独食?哼,你说话问问你的良心,为了你我都未婚先孕了你居然这样想我!” 六皇子冷笑,“你自己不愿意,我还能强了你不成,你情我愿的事,也不必把责任都推给我。” 季玲珑闻言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极反笑,“好好好!” 季玲珑一连说三个好,“既然如此,事情我自己解决,你滚!” 六皇子心里郁结,可看着面前的季玲珑咄咄逼人,心里一时间又全是火气!“好!我走!季玲珑,你别后悔!”六皇子大吼着就要离开,这次季玲珑却是笑了出声,“你走啊,整个郑国,只有季流年才能推出圣灵果的成熟时间,可你别忘了,她是我 季家的人。” 六皇子的脚步一愣,顿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季玲珑冷哼,“怎么不走了?” 六皇子闻言,被季玲珑下了这样大的面子,气呼呼的就走了。 季玲珑看着六皇子果真走了,一时间心里又急又气,用力一推,将面前桌子直接推到。 ‘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传来,季玲珑气的大吼大骂。 季流年躲在窗子外,她又知道一个秘密了。 很好,这件事,她已经想到怎么做了。 一对狗男女,那就让你们玩个高兴。 所以季流年急忙追出去,要把六皇子追进来。 六皇子这么好的一步棋,刚刚躲在窗子下偷听的时候,季流年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让他们两个一起死! 季流年越想越高兴,让他们这对有情人生即同衾死同穴,哎,自己真毒诶太善良了。 所以季流年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又不能显示自己有灵力了的事实,她可是拼了命才追到门口,再迟一秒钟,六皇子就离开了季家。 “殿下。” 季流年冲了过去,六皇子气红着一张脸,看到深爱自己,甚至追来的季流年,六皇子心里突然想通了。 只要季流年还爱着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拿到圣灵果。 想到这儿,六皇子的面色柔和了下来,温柔的看着季流年,“怎么了流年?” 季流年恶心他的虚伪,却还要装着一点都没发现的样子,真的是好考验演技啊。 “殿下,你……你……” 季流年很害羞的低下头,六皇子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怎么了流年?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季流年抬起头,道:“殿下,你很需要圣灵果么?” 六皇子点头,“是啊,我现在修炼到了瓶颈期,必须要圣灵果来突破,怎么了,流年有什么办法么?” 季流年很害怕的开口,“我也想帮殿下,可是……我到底是季家的人,我……我……” 季流年说着很委屈的低下头,六皇子突然大悟,对啊,季流年到底是季家的人,自己要她帮忙,必须要经过季家。 可是,自己若是娶了季玲珑,那季玲珑成了自己的人,就只能帮自己,到时候,她就是想吃独食也没办法啊。 想到这儿,六皇子看着季流年,到底,人要是自己的才放心,既然自己娶了季玲珑,不如,就让季流年给自己当侧妃好了。 这样,两个都是自己的人,季玲珑也不会将自己有圣灵果的事说出去。 而自己,又能完全掌控季流年,好,娶两个,好事! 想到这儿六皇子满面堆笑,“流年,你说的对,你放心,我现在就进宫去向父皇求婚,娶你二妹,然后,我娶你做我的侧妃。”六皇子说着一脸愧疚,“流年你也知道,而今,你二妹才是侯府的嫡女,我……我其实唯一爱的事你,可是我若不娶你二妹,我就没法开口娶你,这样流年,我娶你二妹, 然后娶你为侧妃,等过府后,我再好好补偿给你,好么?” 季流年点头,毫无纠结的点头,毕竟,原主真的是很爱眼前这个渣男啊。叹了口气,季流年道:“殿下,我都明白,谁让我父母早去呢,没关系的点心,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对了殿下,我……可以可以陪着二妹妹去么?我好久没 看见你了,我……” 说着,季流年低下头。 当然,这个动作在六皇子面前,就成了害羞。 但六皇子本来就想纳季流年为侧妃,让她一起去也好。 而且季流年面貌丑陋,被朝臣知道,自己还能留下个不好女色的印象。 想到这儿,六皇子满意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进宫去,哈哈哈……” 说着,六皇子已经大笑着迈步出了季家。 季流年松了一口气,好,很好,非常好。 只好进宫,在皇帝面前,季流年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季家这二房,到底有多不要脸。 回到院子,季流年摸着下巴,等待宫里下来旨意还有时间,季流年干脆将季悠悠从空间里放出来,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直接将季悠悠泼醒。 “啊……季流年你个贱人!” 季悠悠一醒来就大骂,季流年抱起手来,手里还拿着之前季悠悠打她的鞭子。 “又想被打了,是么?”季流年笑着问。 季悠悠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季流年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灵力!你不是废物么?” 说着,季悠悠自己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这段时间在外头勾搭上了野男人,人家帮你的吧!” 季流年看着季悠悠,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冰冷无情,看的季悠悠心里一阵慌乱,转身就要逃走。 可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双脚就被困住。 只见季流年鞭子一甩,已经将季悠悠双脚绑了起来,再用力一拉,季悠悠直接就重重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呜呜……” 季悠悠呜咽了两声,她可是面部着地。 季流年站起身,优哉游哉的走到季悠悠面前,蹲下身来,看着季悠悠抬起头。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上面全是血迹,混合着泥巴,看起来,居然比季流年那张脸还有恶心。 季流年可惜的叹了口气,“三妹妹,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张脸,就给毁了,真可惜啊。” 季悠悠闻言吓着了,急忙伸手,一抹脸,双手全是是血迹。 季悠悠当场就情绪失控了,大吼着伸手,要去抓烂季流年的脸。 可季流年更快,手里鞭子一挥,已经将季悠悠双手捆了起来。 可季流年脸上不露凶色,而是淡淡笑了,“三妹妹,你脸其实伤的也不重,请个大夫来看看也就好了,但若是你这双手的骨头碎了,那就……” 季流年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让季悠悠去想。 季流年庶女出身,本来就比较擅长看人脸色,而今她如此狼狈,心里已经明白,季流年的灵力在她之上。 而今硬斗是斗不过了,季悠悠马上就换了一副脸孔,温柔笑着。 平时季悠悠温柔笑着的时候是很美丽的,只是而今这张脸,实在是惊悚、 “大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太担心你了。” 季悠悠的演技着实不错。 季流年点了点头,看着季悠悠,好像信了似得。“我且问你,当日太夫人大寿的时候,夫人跟自己娘家侄子搞上了那件事,夫人现在情况怎么呀了?” 第321章:回到季家(5) 季流年问起当初那件事。 虽然那件事的确是她所谓,但因为她另有要是,所以结果她并没有看到。 而今她离开不过几个月,而今回来,见到季玲珑穿着奢华艳丽,并没有丝毫守孝的痕迹。 所以季流年断定,季夫人还活着。 季悠悠听到季流年的话,为了保命,她立即开口,“夫人……夫人被囚禁起来了。” 季悠悠说话语气都有些不对了。 季流年皱眉,“没有死么?” 季悠悠摇头,“没有。” 季流年这下疑狐了。 张家那边是不会出面保季夫人的,毕竟,季夫人只是庶女,在张家的时候并不受宠。 虽然这些年张家和季家有了来往,但,那是季夫人还得势的时候。 而今季夫人身败名裂,张家自己也是一身骚,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保她? 所以,季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季流年看着季悠悠,“那夫人的处罚,是什么?” 季悠悠急忙道:“是禁足,终生禁足。” 季流年撇嘴,脸上做着怪表情。 她始终是好奇。 以自己对而今季家家主的了解,那绝对是个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之辈,而今自己的脸被夫人丢成这样,居然只是禁足? 季流年不信,而季悠悠试着挣脱,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就像两颗柔弱的小草,被大石头压得死死的。 季悠悠终于相信了,季流年的灵力比自己高,而且高很多。 所以季悠悠而今为了保命,只得展现自己的价值。 这就是她这种环境下长大之人的悲哀,什么时候都要用价值来证明自己活着的必要。 “大姐姐,我知道一点,当时爹爹很生气,一定要杀了夫人,可是二姐姐亲自跟爹爹密探后,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就改变了主意,将杀夫人的决定,改成了终生监禁。” 季悠悠的话让季流年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记得,自己送给季玲珑的第一颗圣灵果她并没有用上,而自己送圣灵果的世间,又正好是季夫人出事的时间。 所以,会不会是季玲珑为了保住母亲,将圣灵果给了二叔? 季流年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 怪不得第一颗圣灵果季玲珑没有用。 想到这儿,季流年放开了季悠悠,不耐烦的挥了挥鞭子,“滚吧!” 季悠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往院子外跑。 一边跑,心里一边发誓,她一定要杀了季流年! 那个被她欺压了这么多年的废物,现在居然凌驾在自己头上。 而且,自己以前那么欺负她,她一定会报仇! 季流年没有心思去管季悠悠,她现在倒是在想,要怎么才能玩死季家这些人。 正琢磨着,宫里却下来了圣旨,召季家家住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起进宫。 季流年好笑从空间里一掏,手里已经拿着一把藏红花了。 这是好东西,补气血,一般女子用了,可使得皮肤更加白里透红。 但是孕妇用了嘛……就…… 季流年笑了笑,将藏红花又放进空间里去。 叫醒了母龙吟兽,季流年道:“你们帮忙,把这藏红花熬出来。” 季流年这段时间已经在空间里补充了很多东西,反正自己空间大,放进去有用就用,没用也没事儿。 母龙吟兽很无语,睁大着眼睛,“我可是上古神兽,你居然叫我给你熬药!!” 季流年笑了,“大龙吟兽,帮帮忙啦,我回头请你吃饭。” 母龙吟兽一想,这买卖划算,然后就去熬藏红花去了。 季流年见一切都处理好了,正要出院子,却看到门外走来一个嬷嬷,身后还带着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年纪不大,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事漂亮衣服和精致的首饰。 那嬷嬷抱起手来,满脸的不屑,偶尔还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眼里翻着白眼。 “要不是因为你要进宫,侯爷怕丢了季家的脸,我才不会来你这儿狗都不住的院子。” 说着,嬷嬷瞧也不瞧季流年一眼,转过身看着面前两个丫鬟。 她宁愿看着两个丫鬟,也不要看着季流年那张丑陋的脸。 两个丫鬟也是一脸的不屑,‘砰砰’两声,那两个丫鬟将手里的托盘顿到一边的石阶上。 其中一个瓜子脸的丫鬟不耐烦的道:“赶紧的把衣服首饰戴上,一会儿要进宫,你这穷酸样进了宫,那丢的可是季家的脸。” 另一个方脸的丫鬟冷笑,“你这辈子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没戴过这么好的首饰吧!哼!今天真的是便宜你了。”季流年看着面前这三个奴大欺主,又见风转舵的墙头草,冷笑了一声,幽幽道:“对啊,我从来就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没有戴过这么精致的首饰,所以,我根本不会 穿,也不会戴,我连发髻也不会梳,看来,要你们帮忙了。” 那方脸丫鬟闻言气笑了,“我?哼,我才不给你穿,你这么丑,一身脏兮兮的,别污了我的手。” 那瓜子脸的丫鬟双手叉腰,冷笑道:“怎么?你还真的以为你是个千金小姐呢?居然要我们来服侍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嬷嬷在一边听够了,瞥了眼季流年,“赶紧的收拾好,侯爷跟小姐还在外头等着呢,你要是去晚了,仔细你的皮!” 那嬷嬷说的咬牙切齿,季流年摸了摸脖子,“我自己穿也可以,但你们得给我拿过来。” 瓜子脸丫鬟一听就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拿过来?我们给你拿到你这狗都不住的院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还真的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启染坊来了?” 一边的方脸丫鬟接了话,不屑道:“她以为自己进宫,能使什么大好事,现在,给我们摆谱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敢摆谱。” 说着,方脸丫鬟就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掐季流年的胳膊。 一边的嬷嬷见了道:“你做什么?可别伤了脸?” 方脸丫鬟笑着道,“嬷嬷放心,我掐她胳膊,别人看不见。” 说着,三个奴才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季流年站在那儿,努了努嘴,一只手在理着额前的碎发。 她因为没有人管,而且还会被欺负,所以头发都是乱糟糟的,随便用一根布带将头发扎好就行。 而随着年纪增长,头上碎发也不少,就会留了一些在额前。 这会儿,季流年看着三个奴才一如既往的,以欺负自己为乐,淡淡道:“如果现在你们三个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不但今天,以前的事,我也一笔勾销。”话音刚落,嬷嬷登时笑的肚子疼,“你个小贱人,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呢?告诉你,就算是外头的乞丐,也比你有三分脸,你居然赶在我面前充大,看来你这皮是不想要 了。” 说着,嬷嬷已经走到季流年面前,伸手就要去掐她小手臂。 而方脸丫鬟也伸手,去掐她另一只手的胳膊。 那瓜子脸丫鬟从送来的首饰中拿出一支玉钗,直接冲着季流年的前胸就要扎下去。 季流年笑了,“生死关头,你们居然这么不珍惜性命。” 话音落,她双手齐用,抓住伸来掐自己的双手,微微用力,只听得‘咔嚓’声响,嬷嬷跟方脸丫鬟的手腕骨,当场就被季流年捏碎。 那瓜子脸的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着了,愣在那儿,可季流年抬脚,那双满是破洞的鞋子已经到了前胸。 ‘砰’的一声,瓜子脸丫鬟被季流年一脚踹飞十几米,这才砸在地上。 “你……”瓜子脸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季流年耸了耸肩,无辜的看着三人,“你们怎么全部都倒在地上了啊?” 嬷嬷一听,因为痛苦而狰狞的脸瞧着季流年,“你找死!” 话音刚落,她直接就冲了过来掐季流年的脖子,可季流年这次没有把她另一只手也捏碎,而是一脚,将嬷嬷也踹飞十几米。 “哎,你们怎么了呀?怎么都倒在地上?”季流年很是不解的问。 而就在这时,院子外头,季玲珑的声音传来。 “小贱人,你怎么半天还不来?居然然本小姐等你?你皮痒了是么?” 随着声音,季玲珑那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院子里。 季流年很害怕的缩了缩肩膀,看着季玲珑道:“不是的二小姐,她们三人来,说是给我送衣服首饰,可是那些首饰我都不会用,而且……” 说到这儿,季流年的头更低了,“我也不会梳发髻,我就请她们帮忙梳头,可是……她们三个为了不给我梳头就打起来了。” 季流年说着很委屈的看着那三人,似乎她说的,才是事实。 一边的方脸丫鬟痛苦的五官都扭在一起,指着季流年大吼,“你个贱人!你说谎!明明就是你打得我们!” 季流年更害怕了,“我……我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啊,我怎么可能打得了……你们,三个。”季玲珑看着季流年那畏手畏脚的模样,眼里的不屑又加了几分,看着地上的三个奴才,“哼!你们三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让本小姐久等,春红,你给我过来,把这三个惹本小姐生气的奴才卖出去,全部给我卖去青楼!” 第322章:回到季家(6) 地上三个奴才,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当初就被季玲珑的话吓蒙了。 “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求二小姐开恩啊。” “二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 三个奴仆顿时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全部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将肮脏的地面磕的直响。 可季玲珑根本就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在她眼里,奴才,都是自己养的猫狗,高兴了就看看,不高兴就杀了。 身边的春红闻言一愣,“二小姐,那两个年轻的倒还好,可嬷嬷……” 春红的意思是,年纪这么大了,卖去青楼,有人买么? 季玲珑冷哼,“指不定就有那好这口儿的呢?再说了,把她卖去最低贱的窑子,那些卑贱的贩夫走卒,有个女人就不错了,还管这个?” 春红微微低头,却有些物伤其类的痛。 二小姐向来喜怒无常,她只觉得,有一天,自己也是这样,可怎么好? 只是她掩饰的很好。 但一边的季流年却将她眼里这一闪而过的痛看在眼里。 物伤其类,何人不通。 一边的嬷嬷听到自己要被卖去那种低贱的地方,想到要过那么痛苦的日子,心里满是绝望。 “二小姐,你!”嬷嬷看着季玲珑,眼里全是说不尽的恨意。 季玲珑根本没去看那老嬷嬷,而是看着一边的春红,“还不快去?” 春红连忙笑道:“二小姐,三个奴才而已,要打要杀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宫去,回来再收拾也不晚,二小姐可比现在浪费时间呢。” 季玲珑被这一提醒,马上点头,“也对啊,瞧我这记性。” 说着,季玲珑看着春红,“好了,你去给那个小贱人收拾打扮一下,别丢了季家的脸。” 春红笑盈盈的点头,看向季流年的时候却又是冷着一张脸,“还不把衣服首饰都拿进屋子去换了,让二小姐等这么久,你是不想活了?” 春红很是气势,季流年去一边端起两个托盘,进了屋子去。 她还不想在季玲珑面前暴露自己,所以依旧装的和以前无二样。 进了屋,季流年就脱下身上的衣服,将新送来的衣服换上。 春红进来的时候,季流年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那个只有三条腿的凳子上。 春红无奈,不过还是走过去,拿过梳子给季流年梳头。 春红发现,季流年的头发很好,比二小姐那精心保养的头发还漂亮,梳起头发来一点也不打结。 “你这头发倒是好,可惜,生错了主人。”春红语气不冷不热的道。 季流年笑了两声,“春红你也好啊,可惜,跟错了主人。” 春红手一愣,季流年的话还在耳边。 虽然季流年还是一身破败,但她语气里那种气势,绝对是与以前大相径庭的。 “你……”春红顿时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你……你怎么……” 季流年就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早就破败到满是洞的窗户纸,“我怎么一下子不自卑了,是么?” 春红愣住了。 反差太大了。 季流年冷笑,“春红啊,你可是当年,被卖进季家的,想不想脱了奴籍,做个自由人啊?” 春红冷哼,继续给季流年梳头。 季流年也不急,慢慢道:“我知道,你在想,我又帮不了你,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春红依旧不理季流年,一边熟练的将首饰都戴上她的发髻上。 季流年见她不跟自己说话,也不恼,而是淡淡道:“季玲珑怀孕了,你猜,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这次,春红的彻底愣住了。 季玲珑怀孕这件事,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甚至连一言半语也未透露。 而自己,不过是依据她最近的情况猜测。 只是没想到,季流年居然说出来了。 春红一时间却是被吓着了。 自己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果有的有什么事变,只怕,二小姐第一个杀的,就是自己。 季流年没有面对春红,面前也没有镜子,可就算如此,她也能猜测到,春红现在已经是脸色煞白。 所以季流年再加一把火,“今日进宫,我能让季玲珑流产。” 春红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身来。 “你什么意思?”春红道。 季流年依旧淡定,“就字面的意思。” 春红不再说话,熟练而快速的给季流年将头发收拾了。 不得不说,季流年气质很好,如果不是那张脸的话。 季流年站起身,她看着身上这身衣服,叹了口气,“还真的是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原主的确是穷鬼一个。 说着话,季流年自己迈步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着春红,“春红,今晚我在这院子等你。” 说着,季流年已经出了门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大吼,“我就是死,我也不去那种地方!” 是送东西前来那嬷嬷的声音,而后,就是一声惨叫,红色的血伴着白色的雪,一瞬间撒开。 季流年脚步定住,看着眼前这一幕。 嬷嬷已经撞墙自杀了。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很害怕的看着季玲珑,“二小姐,她……有人死了,死了,这院子,会不会,有鬼啊?” 季玲珑‘切’了声,“就你这院子?呵呵,别把鬼想的那么没尊严,鬼会来你这种院子?” 说着,季玲珑打量起季流年来。 只见季流年穿着漂亮的衣服,可是却驼着背,低着头,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就连家里的粗使丫鬟,也要比她有气质几分。 再看那一张脸…… 季玲珑懒懒道:“走吧!去大门口,还等着进宫呢。” 季玲珑大致也知道进宫是为了什么,她那样比六皇子。 至于为什么叫季流年也进宫,季玲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两人来到大门口,季家的马车已经停在那儿,季家家主也在。 季流年这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便宜二叔。 这个二叔不过庶出,要不是因为原主父亲死了,爵位能轮得到他? 想到这儿,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 原主父亲死了,爵位给了二叔? 二叔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那原主的父亲死,是不是并没有那么简单? 季流年心里已经在想这件事了。 季家现任家主季高义,外表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其实也耐看,就是眼睛太阴鸷了,总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季高义一看到季流年,眼里就闪过浓浓的愤怒。 不过一转眼,又化成了漂亮的得意。 季流年!你是嫡出又怎么样?你爹是嫡出又怎么样?我是庶出又怎么样? 而今,我才是季家的家主,你这个嫡出,还不是在我面前跟条狗一样! 想到这儿,季高义语气更得意了,瞧了季流年一眼。 当年,自己大哥天人之姿,见过的无不夸赞。 可又怎么样?他而今唯一的女儿,却是一副畏手畏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想到这儿,季高义看着季流年,冷声道:“一会儿进了宫,别乱说话,别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丢我季家的脸!” 季流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是……是,侯爷。” 季高义看着她的样子就不屑,直接上了最前面的一脸马车。 季府门前一共有三辆马车,最前面一辆是季高义的,中间那辆是季玲珑的。 最后一辆,当然是季流年的了。 季流年瞧了眼,便自己上了马车去。 那车夫很不屑的瞪了眼季流年,“长得这么丑,给你驾车简直是我的耻辱。” 季流年装作没听见的进了车厢里。 没关系,她记得。 不过现在还不能下手,不然车夫倒了,谁载她回来呢? 季流年低着头,微微泛着笑意。 不远处,云陵王府。 墨西楼正坐在自家花园里,喝着酒,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渐渐地,不知道何时,天上居然开始下雪了。 郑国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不曾想,居然也下雪了。 墨西楼看着那雪,渐渐地,居然看的呆了。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在雪地里那张脸,那张绝情的脸。 夏日花,冬日雪。 小厮从外面急忙的走了过来,躬身道:“王爷,宫里今日召季家侯爷,大小姐季流年,二小姐季玲珑进宫。” 墨西楼面色一僵,拿着杯子的手一愣,缓了缓,道:“什么事儿?” 小厮道:“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六皇子进宫求皇上下旨赐婚,娶季家二小姐季玲珑,然后,纳大小姐季流年为侧妃。” 啪! 墨西楼手里的白玉杯顿时被他捏成了粉末,在这冬天的雪风中,随风飘散。 小厮没想到自家王爷有这么大的脾气,还是莫名其妙的脾气,他一时间也吓着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墨西楼眨了眨眼,恢复了神情。 他现在不是墨西楼,而是云陵王。 那个温和如玉的郑国云陵王。 眼眸眨了眨,墨西楼拂去身上落下的雪花,“与孤王无关,下去吧!” 小厮立即行礼离开。墨西楼的眼眸顿时就暗了下去,比这飞舞的大雪还要冷。 第323章:宫里事件(1) 他之前就怀疑,季流年,其实就是郑国季家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小姐。 后来他又查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季家的那个季流年。 可偏偏,性格一点也不一样。 为此,墨西楼还特地去查了季流年父母的身份来历。 他想从中查到一点有用的。 因为季流年有紫薇之蕊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只能来源于血脉。 可结果,查到的却是毫无用处。 墨西楼低低一笑。 既然相信季流年就是季家的那位大小姐,那么她对六皇子,不可能还有感情。 ……………… 季流年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外面下雪了。 郑国是很少下雪的,今年却也下起来了。 下了马车,站在皇宫门口,季流年唇角勾着冷笑。 很好,仇人要一个一个的收拾,这样才有意思。 季玲珑下了马车来,站在季流年身边,却是再三嘱咐。 “我告诉你,一会儿记得,不会说话就别说,我会代替你说,明白吗?” 季流年点头,“我知道的。” 她很乖巧,和以往一点区别也没有。 随着季玲珑往前走,她看到走在季玲珑身边的季高义。 自己这个二叔啊,实在是狠的有点过分。 怀疑就像种子,季流年心里已经在怀疑了。 原主的父母之死,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面色不露,低着头,跟在季玲珑身后。 而空间里,母龙吟兽开口,“流年,藏红花熬好了,这一碗浓的,保管她喝下去,马上就流产了。” 母龙吟兽透过季流年的空间,看到她面前的一切。 季流年满意的点头,“好,那我回头带你出去吃饭。” 母龙吟兽摸了摸脑袋,“对了,我干儿子呢?怎么不见了?” 季流年翻着白眼,“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收他做干儿子啊?” 母龙吟兽眨着眼,“因为我很喜欢它啊,就收了干儿子,你有意见?” 季流年摇头,“当然不敢,我怎么敢管你堂堂龙吟兽的事儿呢。“ 母龙吟兽满意的点头,“好吧!记得回头出去吃饭啊,我这次要喝花雕。” 话音刚落,季流年双腿就软了。 “你要喝花雕!你酒量这么差!”季流年在脑海里咆哮。 她跟母龙吟兽从来都可以意识传音。 母龙吟兽瞪着眼,“谁说我酒量差了,我只是太久没喝酒了而已,放心啦,我酒量好得很。” 季流年也不知道是信没信,反正是双腿软,伸手撑着宫墙。 妈的,就母龙吟兽那个吃货,上次喝酒都是一坛一坛的喝。 不行了,自己得想办法赚钱,不然自己早晚要破产。 前方的季玲珑见季流年没跟上来,疑狐的转身,就见季流年双腿打颤的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撑着宫墙。 季玲珑眼里尽是不屑,“没见识,只不过是叫你进宫而已,就吓成这样,到底是没见识。” 站在身边的季高义,眼里很是得意的看着季流年。 当年,自己在大哥面前处处不如,而今,他的女儿却被作贱成这样,心里真的是爽快。 季高义没有催,而是站在哪儿看着季流年双腿发软的样子,心里却是在狂吼。 “大哥你看到了么?当年你处处比我出色,可而今呢?你女儿在我女儿面前,就是一条狗!” 季流年偏头看着季玲珑,自己是被母龙吟兽要喝酒吓得,结果她却认为自己是没见识,进宫害怕。 季流年急忙站好,低着头,“我第一次进宫,有点紧张。” 季玲珑哼了声,“行了,赶紧走,别磨蹭,你在宫里给我乖点,要是敢丢我季家的脸,我就剖了你的皮!” 季流年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是。” 她假装的擦了把脸上的汗,急忙跟了上去。 我擦!母龙吟兽又要喝酒!自己得想个什么法子赚钱呢? 季流年抓耳挠腮的,幸好两只龙吟兽不是天天都要吃,不然自己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填不饱它们的肚子啊。 想着,季流年抬起头,突然灵光一闪。 这是皇宫啊,这里面肯定有钱,而且那些珠宝什么的,也都是值钱的。 这么一想,季流年抿着唇,心里已经在打这皇宫的主意了。 看来今晚得来一趟。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季流年就低着头,眼睛却是在四处飘,准备看清楚地形。 季玲珑离她不远,将她那四处看的眼睛看的清楚。 这个发现让季玲珑不屑,看着身边的季高义,“爹爹,你瞧她,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的,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 季高义嘴角噙着笑意,满意的看着面前大家闺秀的女儿,“她?什么玩意儿?连条狗都比她有脸面。” 季玲珑哼笑,“是啊,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进宫,太丢脸了。” 季高义唇角的笑意已经掩不住了。 “就是要带她进宫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么的见不得人。” 季高义笑的阴狠得意。 当初他自己事事不如大哥,现在,看着大哥唯一的血脉这样落魄,心里实在是舒服。 而今,他要把季流年带给所有人认识,让所有人都看到,季流年是如何的畏手畏脚。 只有这样,他当年的不如人,才能得到平衡。 一行人走到殿里,里面就坐着皇帝,季流年抬起头看了看,看起来还是很富贵的,应该有不少钱。 季玲珑心里有些不放心,瞧了眼季流年,“你给我把眼睛管好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东张西望,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季流年立即低头,乖乖的回了声,“是。” 季玲珑闻言,这才满意的进了殿里。 走进屋子,转过身,才看到坐在一边的皇帝。 这屋子很大,门开在正中间,走进门要左转,看到前方一张明黄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书本和文房四宝,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龙袍,十分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那男人四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神色威武,正看着走进来的人。 季高义一进门,立即就行礼,“微臣见过陛下,六皇子。” 季玲珑也急忙跪下去,季流年撇嘴,还是跪吧! 所以季流年也跪了下来,和季玲珑一起跪拜:“臣女拜见陛下,见过六皇子。” 皇帝缓缓道:“起来吧!” 声音不喜不怒,十分的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皇帝已经在打量面前两个女孩子了。 一个面容美丽,一身华服,气质高雅,珠钗满头。 而另一只虽然也是一身华贵,但勾肩驼背,低头缩脚,那模样,就是一个乞丐,穿上了大家闺秀的衣服。 皇帝想起季流年在坊间的传言,眼里顿时堆满了轻视。 季流年低着头,却已经在打量屋子了。 她一进屋就看到了,皇帝桌上那方龙尾砚可是宝贝,然后屋子里的那些花瓶,也都是宝贝。 不错不错,今晚干票大的。 季流年心里正得意,皇帝却已经开口了,“赐坐。” 随着话音,季高义带头谢恩。 季流年也借着走路的姿势,偷偷看向一边的六皇子。 这屋子里现在只有六个人。 除了季家这三人,就只有皇帝,六皇子,以及一个大太监。 奇怪,那些宫女去哪儿了? 难道这六皇子跟皇帝在说什么,不想让太多人听到? 不过现在季流年也没管,而是走到一边去,准备落座。 按照规矩,季高义是长辈,坐最上方,季流年是长姐,应该是坐第二的位置,然而,季玲珑却是直接就坐到了第二张椅子上。 季流年倒也没在意,反正马上季玲珑就要遭殃了,让一让也没关系。 她都那么惨了,自己也应该多让一下的。 不然,怎么叫承让呢。 所以季流年眉目不动,直接就坐到了第三张椅子上。 而这时,外头进来的宫女,手里端着茶来。 皇帝只瞧了一眼季流年,便将目光落在季高义身上,“季爱卿,你这女儿看着年纪,也该婚配了,可曾定亲?” 季高义听到这话,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的高兴都快压不住飞出来了。 放下茶杯,季高义满脸喜庆的道:“还没,臣的这个女儿,一心修炼,臣不想打扰她,就一直没说亲,其实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了。” 皇帝听着,看了眼身边的六皇子,道:“老六年纪也不小了,今日特地来跟朕说,想娶你女儿,朕看着,你这女儿端庄娴雅,颇有气韵,的确是个好女儿。” 季玲珑听到皇帝夸她,脸上是得意的笑意,却还要谦虚,“臣女普通,得陛下错爱了。” 季流年就在一边看着,借着季玲珑转头去跟皇帝说话,自己却伸手去端茶杯。 而这时,她却冲着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道:“把藏红花给我。” 母龙吟兽将碗递了过来,季流年伸手,假装去端季玲珑的那杯茶。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季流年将季玲珑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吸收到空间去放好,同时将熬好的藏红花放进茶杯里。所以,一切的动作,在外人看来,都不过是季流年拿错了茶杯,立马换手而已。 第324章:宫里事件(2) 季流年手刚碰上茶杯,一脸害怕,发现自拿错了,就放手,去端自己的那个茶杯。 身边的宫女看着,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眼神里的不屑,却是显而易见。 这个丑女,连茶杯都分不清。 当然,季流年是没在意的。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季流年又将茶杯放下,茶倒还算不错。 坐好身子,季流年依旧低着头,听着皇帝她们说话。六皇子见着季流年,转身看向皇帝,“父皇,儿臣听闻,季家二小姐和大小姐姐妹情深,不忍分离,儿臣想,要不娶了季家二小姐,再纳季家大小姐为侧妃,父皇你看如何 ?” 这句话一出,不但是皇帝,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惊讶了。 而最惊讶的,当属季玲珑。 季玲珑刚刚端起茶杯押了口,只觉得这茶不对,就听到六皇子的话,气的茶杯里茶水都没喝完,急忙道:“不行!” 六皇子一脸惊讶的看着季玲珑,而皇帝更加不悦的皱眉。 他在跟皇子说话,季玲珑一个臣女,谁准她插嘴的。 季高义马上就就到了皇帝的脸色,立即站起来请罪,“陛下恕罪,小女想来爽快,天真纯洁,有所冲撞,还请陛下念她年幼,恕罪,恕罪。” 皇帝听着季高义的话,眼睛转到季玲珑身上,脸上居然还带了些笑意,“你刚刚说不行,为何?” 季玲珑也是一时着急,说完才发觉不对,现在看着皇帝脸上那种冰冷的笑意,她只觉得害怕,浑身冰冷,口干舌燥。 这时候她也管不得茶水怎么味道怪怪的,端起茶杯,一口将茶水喝完。 其实,那是藏红花啊。 喝完茶水,季玲珑这才想了个借口,起身徐徐行礼,道:“回陛下,的确,臣女跟大姐十分的姐妹情深,只是大姐要嫁给六皇子,却为侧妃,这只怕……” 季玲珑说着,便有些不安的样子,“大姐是大伯留下的唯一血脉,臣女的父亲时常都在挂心,要为她找一门正室的婚事,这……” 季玲珑说着很是为难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季流年真的姐妹情深了。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季流年,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站起来说什么的。 毕竟,她是懦弱无用的。 六皇子听到季玲珑的话,笑道:“无妨,侧妃也是皇家,再说了,你们姐妹情深,如何能将你们拆散呢,而……” 六皇子的话还没说完,季玲珑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整个人痛苦的跌坐在地,弓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 季流年眉头皱起来了,藏红花的确有滑胎的功用,但是不会这么快啊? 季流年捉摸着,便脑海里传音,冲着母龙吟兽道:“你是不是在藏红花里加了什么?” 母龙吟兽摇头,“没有啊,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把藏红花熬出来。” 季流年皱眉,“你熬了多少?” 母龙吟兽道:“全部熬了呀。” 幸好现在的季流年是低着头的,所以没有人看到她嘴抽筋。 她之前在空间里放了一些常用的药材,因为得了夜之月学医过程的笔记,她便也平时看些,所以也就准备了一些药材。 而那碗藏红花,母龙吟兽居然将全部的藏红花都给熬了?! 想到这儿,季流年真的有点心疼的看着季玲珑。 而此刻,地上的季玲珑已经痛苦不堪,整个人脸色惨白。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惨叫声,可渐渐地,她整个人就像一团衣服,安安静静的放在哪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六皇子看着季玲珑那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心里也摸不准是怎么回事。 季高义蹲在地上,扶着季玲珑,脸色担忧,“玲珑?玲珑你怎么了?” 季玲珑的眼睛半睁半闭,就连半睁着的眼睛,也渐渐散光。 季高义一看不对,冲着皇帝行礼,“陛下,小女不知为何,突然痛苦难耐,可否请太医一查?” 皇帝见季玲珑那模样也有些不对,便挥手,令大太监去传太医。 一边的季流年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季玲珑。 真的是……意外啊。 想到这儿,季流年偷偷瞥了眼六皇子,只见他脸色中并没有什么担忧,只是淡淡的看着。 看来,这六皇子也并没有多少喜欢季玲珑啊。 季流年觉得无趣。 一边的宫女等人,看到季玲珑这个样子,也都担心的凑了过去,服侍着她的情况。 而就在这时,高位上的皇帝却看向季流年。 “季家大小姐,你妹妹这般痛苦难耐,你不担心么?”皇帝问。 实在是季流年坐在那儿,样子太过淡定了。 季流年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皇帝居然看着自己,也无奈。 不过却还是害怕的抬起头,一张脸因为害怕扭曲,再加上那占据了大半张脸的黑斑,皇帝都看不下去偏开脸。 季流年哆哆嗦嗦,害怕的开口,“我……我……二妹妹,她……她……” 季流年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皇帝终于知道了,原来她不是淡定,而是吓蒙了。 所以这时,皇帝一摆手,“行了,太医很快就来。” 季流年低下头,继续一脸的无所谓。 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季玲珑身上,伸手放在一边,直接将季玲珑用过的那个茶杯丢进空间里洗干净,再拿出来。 她可不想留下证据。 而洗干净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季流年又将之前吸进空间里,原本属于季玲珑的那本茶放进了茶杯里。 但是季流年只把泡过的茶叶放出来,还有见底、刚好能淹没茶叶的茶水。 一会儿查起来,这个茶杯要是用过藏红花,这事儿就麻烦了。 很快,太医就已经背着箱子,飞奔而来。 季高义一看到太医,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急忙开口,“太医,快请救救我女儿。” 太医一边将医药箱放在椅子上,一面看着季高义安抚,“侯爷放心,我先看看情况。” 太医说着,已经蹲在地上给季玲珑把脉。 而这个时候的季玲珑,完全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太医摸到了她的脉,却是冰凉的吓人。 随之,整个屋子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味。 而季玲珑倒在地上,那血就从她身下流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血就像开闸的水库,流的十分可怕。 人的血能有多少,却是这样流。 太医把着脉,眉头越皱越深。 季高义看着季玲珑流了那么多血,越来越心惊,看着太医,有些害怕的道:“太医,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血,会死人的。” 太医抬起头,很奇怪的看着季高义,顿了顿,“侯爷,问一下,你女儿刚刚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季高义想了想,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就喝了点茶而已。” 太医站起身过去,拿着季玲珑喝过的茶杯看了看,闻了闻。 季流年没猜错,果然查到了茶杯身上。 只是太医拿着茶杯查探,却什么异常也没有。 而一边的宫女见到太医查探这个茶杯,便开口道:“太医,刚刚奴婢见过,那位季家大小姐碰过二小姐的茶杯。” 宫女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季流年的身上。 季流年抬起头,一张丑陋无比的脸满是惊慌,双手拨浪鼓似得摇着,“不……不,不是我……” 季流年故意结巴的说话,季高义瞪着季流年,大吼,“你是不是对我女儿下毒?!” 季流年摇头,“不,我没有,我……” 太医没去管季流年,而是走过去打开自己的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七八个瓶子,又各自从瓶子倒出药丸,交给宫女,“快服侍喝下止血,否则她就要失血而亡。” 宫女急忙给季玲珑吃了药,只见地上的血果真有了缓解。 皇帝看着这一幕,又转眼看向太医,“这是为什么?难道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 太医一脸为难,皇帝道:“无妨,你说吧!”太医无奈,只得开口,看向地上的季玲珑,又看向季高义,为难道:“这位二小姐……好像是吃了什么很活血的东西,原本这东西女子吃了有助美艳,也算是个好东西,就 是……” 太医说着又是为难,一脸的麻烦。 季高义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太医无奈,皇帝也开口,“太医尽管说便是。” 太医还是有些为难,好像说出来自己就会死一样。 六皇子见了,温和开口,“太医只管说,只有说了,才能救得了季二小姐,不说,反而是害了人。” 太医很为难,鼓足勇气道:“二小姐是……怀孕了……” 太医说完就低下头,很是不知所措。 季高义闻言大惊,冲着太医大吼,“你胡说!我女儿还未出嫁,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而一边的六皇子闻言,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知道,季玲珑真的怀孕了。 可为什么有流产了? 这个,他也想不通。季玲珑失血过多,但还是有意识的,此刻听到太医的话,她有种被扒光衣服丢进人群的耻辱感。 第325章:宫里事件(3) 她的眼神动了动,看向六皇子。 可是六皇子却悄悄后退了几步,脸色躲避,显然是生怕牵连到自己。 季玲珑眼里顿时一片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而一边,太医被季高义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这会儿也上了脾气来,冲着季高义还嘴。“侯爷有这么多时间指责我,还是多花心思管教管教家里吧!我的医术虽然有限,但还不至于连个喜脉都诊断不出来,再说了,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太医,侯爷大可一一叫来 诊脉。” 太医很是不悦,尤其是看到季高义那种怀疑的眼神,语气更加不悦。 “哼!侯爷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反正你们家也是有传统的,之前侯爷夫人还跟自己娘家侄儿……”话未说完,季高义突然大吼,“闭嘴!那根本就没有的事儿,是外人污蔑!张家公子只是去拜见本侯爷夫人,姑侄不过说说话罢了,外人人云亦云,太医还是流言止于智者 的好!” 季高义一想起那天,季夫人给自己带的绿帽子,而且那绿帽子还是跟娘家侄儿,那完全就是乱伦! 皇帝脸色早就变了,之前季夫人那个事其实他也有所耳闻,但季高义却并没有杀了季夫人,所以外界其实也在传,或许是误会什么的。 再说了,要偷人,也不必偷侄儿啊。 只是现在,皇帝看着季玲珑,未婚先孕,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当然不能嫁给自己的儿子。 所以皇帝大手一挥,“季高义,你女儿还是带回家吧!” 皇帝的话,无异于是断定了结果。 一边的季流年偷偷抿着唇笑,很好,看不出来这太医还是个毒舌。 很好,就要这样,季玲珑,你现在,万劫不复! 季玲珑听着皇帝的话,她的脸色惨白,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六皇子。 方才吃了药,现在她已经有了点精神,但就算如此,却也已经是气血不继。 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她现在被逼上梁山,伸手指着六皇子,冷哼道:“你……你想让我给你背黑锅么?” 六皇子眼里有些心虚,皇帝眼睛瞥了一眼,看着六皇子那模样,心里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六皇子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更是皇家的脸面。 所以皇帝只是瞥了眼,立即看向季玲珑,“季家小姐,你还是别乱咬人的好。” 季玲珑看着皇帝,她现在整个人都痛,整个人都不舒服,整个人都有些发狂,顿时什么也不顾,冲着六皇子嘶声大吼。 “你休想……休想把我推出去!你为了让季流年给你采来圣……” 季高义立即捂住了季玲珑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皇帝冷眼瞧着季玲珑,眼睛里满是冷意。 “你想说什么?圣……什么?”皇帝眯着眼,疑狐的问。 季流年能推算出圣灵果成熟一事,当然只有季家极少的人知道。 否则,那些人还不都把季流年抢走。 季高义现在窘迫着脸,死死捂着季玲珑的嘴不让她说话。 他也明白了,皇帝是要保皇家脸面。 所以季高义努力平静下来,道:“陛下,玲珑因为修炼不当,受了伤,还望陛下允许臣带她回去疗伤。” 一句话,季高义是绝对不会承认季玲珑怀孕了的。 季流年毫不在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皇帝看着季高义,这人倒的确是反应快。 皇帝挥了挥手,“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落下,季高义知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玲珑跟皇家的婚事,算是彻底完了。 而且因为季玲珑这件事,以后,季家儿女谈婚论嫁,只怕都会受到影响。 季流年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么好的一台戏,就这么不唱了? 呵呵,可能么? 所以季流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端着身边的茶杯,走到季玲珑身边,蹲下身来,伸手握着她的手,无比关心,“二妹妹,你怎么了?还疼么?” 季玲珑无比厌恶季流年,可现在却不能说话,只能用那一双眼瞪着季流年。 季流年害怕的‘哎呀’一声,惊慌的看着季高义,“二叔,你快要捂死二妹妹了。” 季高义听到这话,无奈只能放手。 但阴沉的眼神看着季玲珑。 季流年当然知道,季玲珑对季高义而言,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季高义这种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人,讲真情,实在是和个可笑的事。 所以季流年端着杯子,将被子递了过去。 “二妹妹,喝口水,别急。” 季流年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很害怕。 季玲珑虽然很讨厌季流年,但她真的渴了,见着季流年端水来,便也张嘴,让季流年服侍自己喝水。 喝完了杯子里的小半杯水,季玲珑突然发现,她浑身都恢复如初了。 别说浑身的痛,就连气血也好了,似乎地上那一滩血,都不是自己的。 ‘轰’的一声,季玲珑一把站起身,她因为剧痛,下半身的裙子全部给鲜血沾着,就像一条血红色的漂亮裙子。 而且她一身出汗,头上的发丝全部黏在脸上,精致的妆也花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屋子里,因为这些血,散发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且一想到那血是什么,所有人都觉得那血腥味,更加的恶心了。 季玲珑一把站起来,抬手指着六皇子,面色阴沉可怕至极。 “六皇子!你果真是有帝王之才!关键时刻弃车保帅!好好好!好得很!既然你对我无情,连我们的孩子也不管不顾,那我又还需要给你留什么!” 所有人都大惊,所有人都想不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季玲珑,居然一把站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季高义又气又怕,直接一掌拍过去,眼看就要将季玲珑打晕。 可季玲珑居然一转身就躲开,反而一掌冲向六皇子。六皇子大惊,急忙避开,眼里满是惊恐。 第326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1)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现在的季玲珑,她的眼睛,根本不像人的眼睛,而是像一条狗。 一条发疯了的狗! “季玲珑!你要干什么?”六皇子惊慌大吼,可眨眼,季玲珑厉掌已经拍来,直攻六皇子的面门。 皇帝看着大惊,立即一个翻身掠过,挡在六皇子面前,抬手一掌,和季玲珑直接对掌。 季高义也被季玲珑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吓着了,一把冲过去,也是挡在六皇子面前。 然后震惊的事发生了。 皇帝与季高义联手,两人一起和季玲珑对掌,各自后退八步。 居然,打了个平手! 六皇子看傻了,“怎么可能?” 季高义的灵力加皇帝的灵力,绝对不会弱,两人都是万生之境。 可季玲珑,居然能与这两人联手,打成平手!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季高义咽喉滚动,强行压下咽喉的腥甜,看着季玲珑厉声道:“你个孽女!你要做什么!” 季玲珑也懵了一下,自己的灵力,怎么可能和父亲与皇帝联手,还能打个平手? 一边的季流年低下头,她方才递给季玲珑喝得,可是眼泪之水啊。 那么珍宝的东西,她可是给了小半杯呢,目的,就是要让季玲珑闹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季玲珑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而是看着六皇子,冷声道:“懦夫,你除了会躲在人后,你还会干什么?” 季玲珑越说越恨,“你不是想要宝贝么?我告诉你!季流年,永远是我季家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六皇子心里大惊,现在这样,他跟季玲珑算得上是彻底决裂了。 可现在,他要么承认那个孩子就是自己跟季玲珑的。 那么,一切都还有反转的余地。 可如果,自己现在不表态,不给季玲珑一个交代,那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得到圣灵果了。 六皇子心里万般困苦,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 季高义一把冲过去,站在季玲珑面前,“你不要乱说!你……你立即回去!” 季玲珑看着面前的季高义,眼神突然变得很迷茫,“爹,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帮我么?” 爹不是最爱自己的么?为什么现在,却不肯站在自己这边? 就算无法抗衡对方的强大,也应该安慰自己。 可实际上,季高义刚刚已经明白了,是六皇子搞大了自己女儿的肚子。 可那又怎么样,对方势力强大,这次,他只能打落牙活血吞。 看着面前还不知所措的季玲珑,季高义抬起巴掌,一耳光就打在季玲珑脸上。 ‘啪’的一声,季玲珑被打的退开几步。 等她站稳的时候,她却更加迷蒙。 “爹……” 季玲珑难以明白,她看着面前决绝的父亲,父亲的眼里冒着火光。 渐渐地,季玲珑眼里的迷茫变得清晰了。 原来,自己能做得好,能优秀,能给爹爹带来名誉,带来好的一切,自己就是爹爹的好女儿。 可自己,现在出了这样的丑事,爹爹怎么还会在意自己? 季玲珑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清明,就像大雨之后,洗过的天空。 母亲跟着父亲那么多年,为了他在内操持家务,在外迎来送往,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结果呢?母亲与娘家侄儿的事,连查都没来得及查,就要打死。 若不是自己将圣灵果献上换了母亲一命,母亲…… 季玲珑的眼睛越加清明,在母亲出事的那天,她就应该看清父亲的为人。 可笑,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直到现在,自己亲生体会弃子的痛,才能明白。 季高义不想再继续纠缠,一把冲过去抓住季玲珑,“孽女!滚回去!” 方才还无比强大的季玲珑,这一瞬间,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季高义抓着走。 季流年心里暗暗叹气,还以为季玲珑恢复了,能好好闹一闹呢。 结果就这样? 季流年无奈,却也只有跟上脚步,出了这大殿。 大殿里人走了,皇帝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六皇子急忙扶着皇帝,“父皇你……” 皇帝满脸的不可置信,“朕的灵力是万生六阶,季高义的灵力是万生三阶,我们两个联手,居然……那个季玲珑……” 皇帝满是不可思议,偏过头,阴沉沉的看着六皇子。 皇帝的眼睛很可怕,就像吃人凶兽张开的嘴。 加上她现在唇边流出来的鲜血,皇帝此刻,几乎要变成一个野兽了。 “你跟季玲珑!你……多少女人你玩不得,非得去玩官家小姐!你简直愚蠢!” 皇帝大怒,六皇子就算喜欢,可也要看对方身份,娶回来再玩,不也一样么? 六皇子支支吾吾,正在这时,突然,晴天霹雳,一道惊雷打下来,整个地面都为之晃动。 皇帝面色大惊,满是诧异,“这是……” 顿了顿,皇帝突然一把往大殿外冲了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雷电漫天,全部劈打下来,冲着季玲珑而去。 皇帝满脸的不敢置信,“天劫!季玲珑她……” 皇帝没有说完,而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整个郑国,能进入万生之境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六皇子此刻已经受惊过度了,“她……她要进入万生之境!!” 不但皇帝父子,就连季高义,都诧异惊呆了! 怎么可能!他自己女儿的水平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不过是侯正之境罢了,甚至连侯正十阶都没有达到。 怎么可能进阶!! 别说季高义,就连季流年都是懵逼的! “这特么……不可能吧!”季流年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幸好她站得远,现在所有人又都在看着季玲珑,根本没人关注她。 季流年很是不解的看着雷电一道道的劈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空间的母龙吟兽声音传来,“她这是要进阶了啊。” 季流年意识传音,“这还用你说!可问题是,她怎么进阶的?” 季流年忍不住的咬牙切齿!母龙吟兽歪着头,有点像看智障一样的看着季流年,“你不是给了她眼泪之水么?” 第327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2) 季流年叹了口气,“我是给了,但我只给了一小杯,根本就只能治疗她身上的伤痛,可是现在……”季流年完全是无话可说,可就在这时候,母龙吟兽却开口,“我想了想,你给的那小半杯眼泪之水,理论上是只能治疗她身上的伤痛,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眼泪之水,在 你的空间里呆着,而你的空间里,有浓郁的神气,所以,你现在的眼泪之水,是从低配版,晋级到了高配版。”母龙吟兽说完嫌不过瘾,还在说道:“而且就算是原本的眼泪之水,你要治疗她的伤痛,给她几滴就够了,你却大方的给了一小杯,再加上又是升级版的眼泪之水,她要不 进阶,那眼泪之水,就不是眼泪之水了。” 季流年听着这话,脸色先是惨白,随之又是紫红,接着是黑了脸,那简直是五彩缤纷! 所以,季流年咬牙切齿,好像要吃人似得开口,“你的意思是!移到我空间的眼泪之水,已经晋级了?就那么一小杯,不但能医治好季玲珑,还能让她进步?!” 母龙吟兽抓了抓脑袋,点头,“是这样的。” 季流年只觉得咽喉里一股子腥甜,脸色苍白,差点就被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母龙吟兽‘哎呀’了一声,安慰道:“其实也别太在意了,这都是天意啊。” 季流年的咽喉一股子的腥味,强行咽下,这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就算是衰败的石灰,也没有她现在的脸色那么白。 尤其是天上一道道的雷电劈下来,闪电发出强烈的光照耀,将季流年那白的不像人的脸,照的就像厉鬼一样。 天色渐渐傍晚了,而雷电却并没有停,加上现在本来就是冬季,天黑的很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渡劫的季玲珑身上。 六皇子脸色已经惨白了,“万生……一阶……” 所有人都看到了,季玲珑直接冲到了万生一阶。 可天上的雷电并没有停下来,不断的劈下来,季玲珑一身是血,拼命躲避天上的雷电。 季高义都傻了,看着狼狈的季玲珑,“万生……二阶……这!这不可能!” 季高义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季玲珑怎么可能直接就冲到了万生二阶! 季流年抿着唇,惨白着脸,她现在真想揍自己一顿。 自作孽,不可活! “万生三阶!”季流年咬牙切齿的低声,没有人听到,而场中的人全部都愣住了一般。 皇帝看着季玲珑,震惊开口,“万生!三阶!” 终于,最后一道雷电停了下来,季玲珑右腿跪在地上,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下来。 她整个人都很狼狈,漂亮的发髻也散了,披头散发,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 雷电消失了,天也黑了,只有纷纷的大雪不断落下来,渐渐地,落成了鹅毛大雪。 六皇子震惊的不想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六皇子一把冲过去,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掐着季玲珑的肩膀,低声咬牙道:“两颗圣灵果,你都用了!”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圣灵果。 季玲珑抬起头,一脸的汗什么钻进了眼睛里,使得她现在的视力有点模糊。 但她却发觉,现在看人迷糊的双眼,反而让她的心平静了起来。 “对啊,两颗圣灵果,我都用了。”季玲珑说了谎话。 她不想解释了。 六皇子气的五官都变形了,就像一个扭曲的布娃娃。 “你骗我!”六皇子的声音,就像野兽的怒吼。 季玲珑冷笑,“你负我。” 六皇子顿时哑言,可就在此刻,皇帝爽朗的笑声传来,走了过去,看着蹲在地上,好像很亲密的人。 “老六,你不是说要娶季家的二小姐么?朕看,你们倒是很合适,不如让钦天监挑个时间,你们完婚吧!” 皇帝说完又是笑,心里对季玲珑的那些蔑视已经消失了。 整个郑国,能进入万生之境的人能有多少?而现在,季玲珑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万生二阶,何等可怕的天赋。 六皇子看着皇帝的颜色,顿时反应过来了。 于是,六皇子那要吃人的脸色,生生变化成坚硬的笑容,看着季玲珑,脸色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玲珑,既然父皇开口了,那我们就择日完婚吧!”六皇子努力让自己温和下来。 他如果能把强大的季玲珑娶了,那自己争夺皇位,就更多了筹码。 季玲珑站起身来,一张脸说不出的狰狞,瞧着六皇子,“我不会跟你成婚的。” 一边的季高义听到这话,立马上去拉住季玲珑,“别乱说,你跟六皇子两情相悦,成婚是好事。” 季玲珑看着身边的父亲,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恶心,伸手,将被父亲握着的手抽出。 母亲被冤枉,父亲连查都不查,只为了自己的脸面。 后来,自己出事,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反而针对自己。 “谁说我喜欢六皇子了?”季玲珑冷笑,声音冰冷,就像落下来的雪钻进领子里一样。 季流年就在一边站着,这么久了,她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就是脸色还是很差。 季玲珑瞧着六皇子,“六皇子你忘了刚刚里面说的话了?我季玲珑就算再不知廉耻,也是有自尊的,我不会嫁给你的。” 转过身,季玲珑一身狼狈,决绝而去。 季高义急忙冲着皇帝开口,“陛下恕罪,玲珑她刚刚经历了天劫,现在身体很虚,说话有些迷糊不清,臣明日带她进宫谢恩。” 季高义满心雀跃,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可以冲上万生二阶。 而且,她还这么小啊。 一想到这儿,季高义偏过头,看着一边丑陋的季流年。 季流年那个贱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女儿比! 旁边的六皇子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刚刚在殿内,跟季玲珑,算得上是彻底决裂了。 想到这儿,六皇子看向季流年。 既然季玲珑能吃下了两颗圣灵果,就拥有进入万生之境的力量,那自己要是娶了季流年,还愁没有圣灵果么? 想到此,六皇子转身看向皇帝,弯腰行礼,“父皇,儿臣跟季家二小姐,只是有缘无分,其实儿臣想娶的,是季家大小姐,季流年!” 六皇子一字一句,不但季高义,就连皇帝,甚至皇帝身边的太监都傻眼了。 娶那个丑女? 娶那个废物? 娶那个除了一条命,一无所有的女人? 皇帝眼神阴鸷,瞧着六皇子,阴沉沉开口,“老六,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六皇子知道皇帝的意思,是叫自己闭嘴,可是而今,看到圣灵果的威力,他什么也不顾。 扑通一声,六皇子直接跪了下来,冲着皇帝道:“父皇,求您答应,让儿子娶季流年。” 皇帝脸上的怒意滔天,“你在胡说什么?别忘了,你代表的,是整儿皇室!” 六皇子点头,“父皇,儿臣知道,儿臣……” 六皇子说着偏头,看着季流年那张丑陋不堪的脸。 可是为了自己的修炼,他豁出去了。 只要自己登上帝位,只要季流年不再有利用价值,自己完全可以杀了她。 到那时候,自己娶多少美艳女子都可以,何必而今执着呢。 明白这个道理,六皇子甚至冲着皇帝磕头,“父皇,求你允许,让儿臣娶季流年。” 皇帝冷哼,看着面前的儿子,再看看那个丑陋不堪,一无是处的季流年。 皇帝一双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得看着季流年。 半晌,皇帝终于开口,冲着季流年道:“你到底对六皇子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让他心甘情愿娶你!” 季流年表示很无辜啊。 还没开口,六皇子已经道:“父皇,是儿子自己心爱季流年,所以才想娶她,不关他的事,求父皇答应。” 六皇子满脸都是真挚,看的皇帝满心窝火。 一边的季高义见此,气的一把冲过去,眼看一耳光就要打在季流年脸上。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皇子居然一把挡在季流年面前,将人保护在身后。 “季大人,你要做什么?”六皇子红着眼,看着季高义,就像在看一个偷自己珍宝的小偷。 季高义看着六皇子挡着,又不敢动手,只得压抑着怒气,道:“殿下,这个季流年不知廉耻,居然勾引你,臣现在就好好教训她,清理门风!” 六皇子冷哼,“无论如何,本皇子都要娶她!” 皇帝在一边听得愤怒,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六皇子面前,反手一拍,直接将六皇子一掌拍飞。 只见六皇子身影在黑夜与大雪中,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的一声,六皇子一口血吐了出来,将地上的白雪染得红红的。 季流年没有什么惋惜,看着面前一个季高义,一个皇帝,两人都把自己当成了狐狸精要杀,季流年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杀出生路了。季高义看着季流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居然败坏门风,我今日,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你!” 第328章:相见(1) 话音刚落,季高义一掌拍下,直扑季流年天灵盖。 季流年脚下正要滑开,躲避这一掌,可就在这时,一个晴朗如玉的声音传来。 “父皇,季大人。” 季高义立即住手,连皇帝也偏身看去。 季流年的目光穿过皇帝与季高义站立的中间位置,只见鹅毛大雪中,缓步走来一个清俊的年轻人。 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几乎要和这白雪融成一体,他漆黑的墨发就像这夜空一样的美丽。 他披着一件淡蓝色披风,腰上挂着一块翡翠玉佩,正迈着步子,从白雪中走来。 云陵王! 季流年心里更加沉重了。 因为真正的云陵王早就死的不明不白了,现在的云陵王,是墨西楼假扮,只为了引出当初的凶手。 可是,墨西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只是巧合? 季流年不明白,所以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季高义看着来人是云陵王,立即作揖行礼,“见过王爷。” 云陵王敦厚温和,冲着季高义回了一礼,再冲着皇帝行礼,“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看着这个儿子,又转身看着另一边爬起来的六皇子,眼里浓浓的不悦。 “你六皇弟,居然要娶这个女人!”皇帝说着,伸手指着季流年,眼里浓浓的蔑视和恨意。 云陵王脸上带着微笑,仿佛阳春三月,要将这漫天大雪全部消融。 他宛如春日来临,驱走了整个寒冬。 转过身,云陵王看向皇帝,道:“父皇,六皇弟被季家二小姐抛弃,心里难免有气,一时间说胡话罢了。” 说着话,云陵王已经迈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六皇子。 在外人面前,两人可真的是兄友弟恭。 可云陵王却在扶着他的时候,低声开口,“如果你还想要圣灵果,就好好说话。” 六皇子面色僵硬,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陵王。 他怎么会知道圣灵果? 而云陵王放开了六皇子,走到皇帝身边,“父皇,六皇弟只是说的气话,不信你问他。” 六皇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看着皇帝,心里疑点重重,却还是行礼道:“父皇,儿子只是刚刚,那季玲珑,太不识好歹了。” 皇帝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在六皇子说娶季流年,只是为了出气,和真的爱上季流年,这两者,显然是前者是真。 因为不会有人爱上季流年那个丑八怪。 云陵王看向季高义,淡淡笑了,如沐春风,“季大人,她就是你大哥的女儿?” 季高义被云陵王一问,瞪了眼季流年,急忙冲着云陵王道:“是,她就是臣大哥的女儿。” 云陵王点了点头,“孤王记得,你的爵位,是从你大哥那儿继承来的,对于你大哥唯一的女儿,还是要多花点心思才好,不然,外人人云亦云,恐怕对季大人名声不好。” 季高义的身子微微一僵,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陵王。 云陵王的话很明显,是在帮着季流年。 可季流年长得那样丑陋,绝对不会有人爱她。 就连多看她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云陵王又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想来,是看着季流年可怜罢了。 思及此,季高义点头,冲着云陵王道:“微臣记下了。” 转过身,季高义假意温和的看向季流年,“流年,走吧!跟二叔回家了。” 季流年看着季高义,真的是看不出,这就是刚刚要杀自己的人。 季流年懦弱的点了头,就跟着季高义身后,转身而去。 墨西楼看着那里去的背影,黑夜浓浓,白雪飘飘。 两边宫灯明亮,泛着淡淡的柔光,照着她的身影,竟带有一种云雾般的飘渺。 墨西楼转过身,不再去看那消失的背影。 …………………… 夜色浓了,季流年坐着自己来时的马车,已经到了季家。 掀开车帘,车夫早就如避瘟疫般躲开。 季流年假装不知,却在下马车的时候,将手里一点白色粉末洒在车夫坐的地方。 天下下着雪,很快就将大地一切都遮掩,就连季流年撒下的白色粉末,也已经遮挡了。 那车夫瞧着季流年的身影,‘呸’了声,吐了口水,“什么玩意儿呢,太脏了。” 车夫说着坐上位置,打算将车赶会马厩。 只是一上去,看到坐的地方全是雪,车夫便一伸手,将那些白雪全部拂开,驾着马车去了马厩。 安置好马车,车夫正打算走,却突然觉得右手有些麻。 刚开始还没在意,很快,他右手的麻变成了痒,然后,全身都开始痒了起来。 ………………………… 季流年回了季家,刚进门,季高义就厌恶的瞧着她。 “你还真的是能勾三搭四啊,什么时候,居然跟云陵王搞上了?” 季高义厌烦的瞧着季流年,他明明知道,这个罪名是自己按上冤枉她的。 可他就是要侮辱季流年,只要季流年受到更多的羞辱,他才能从自己当年,在大哥哪儿受伤的自尊得到修复。 季流年很害怕的摇头,“我……我……没……我……” 季流年吓得开口说话都是结巴,季高义冷哼,“哼,就你这个样子,公狗都看不上,何况是人!滚回你的院子!” 季高义说完,一甩袍袖,直接去找季玲珑。 他现在,有更多的事要办。 他生气季玲珑做出这样丢脸的事,害的自己颜面无存。 可又欣喜季玲珑是天才,居然修炼到了万生二阶! 这样的心情,让他心里很是忐忑。 而现在,季玲珑的院子。 季玲珑一身是血,狼狈无比,又是这样大晚上的冲进来,看的贴身丫鬟春红一个惊吓,以为有恶鬼闯了进来。 季玲珑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过去,直接将春红两颗牙齿给打飞了出来。 “叫什么叫!”季玲珑怒声大吼,直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春红被打的跪在地上,正好在季玲珑的脚边。 她看着地上两颗还裹着血的牙齿,眼泪顿时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伴君如伴虎,而季玲珑没有当君的命,却得了当君的病。 春红不敢哭出声来,就连半边脸疼的麻木,也没敢吱一声。 季玲珑看着跪在地上的春红,一脸眼泪止不住的流,气的一脚踹过去,“你家小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春红被这一脚直接踹到门口去,急忙跪爬在地上,冲着季玲珑磕头。 牙齿没了两颗,半边脸也麻了,说起话来,都显得奇怪。 “小姐,是奴婢的错,小姐别生气!”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春红低下了头去。 这就是下等人的悲哀,哭由不得自己,笑由不得自己。 这样的她们,跟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下等人罢了。 季玲珑发了一通脾气,春红则跪在门口,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外头的小丫鬟进来了,看着这模样也不敢进屋,只是冲着跪在门口的春红道:“春红姐姐,老爷来了。” 季玲珑而今修炼,五感提升,听到这话,偏过头,怒目瞪着那小丫鬟,“就说我累了,休息了,请老爷改天再说。” 季玲珑的声音冷冷的,却并没有发火生气。 小丫鬟搞不懂什么情况,不过一抬头,看到季玲珑那一身狼狈,只觉得心情不好,急忙就去了院子门口。 季高义在外头等了好久,才见小丫鬟出来,听了话,气的不行。 可转念一想,今晚出了这么多事,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那你们照顾好二小姐。”季高义丢下一句话,便自己回了院子去。 屋子里,季玲珑因为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流产,然后又度过天劫,身体疲惫不堪,叫了春红来,打水洗澡,收拾一番,便躺上床去,睡得无比沉。 春红是院子里的大丫鬟,她也看出来季玲珑今天很累,便看着人睡了后,叫小丫鬟在屋子外守着,她则偷偷离开了院子,去找了季流年。 她很好奇,今天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季流年回到季家的时候天色早就晚了,她一看到自己那个风吹雨打的破败院子,摇了摇头,从空间里拿出一只烧鸡来,就坐在石阶上啃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真的是又冷又饿的。 季流年看了眼这破院子,还有这么久的时间,可怎么过啊。 现在又是冬天,那么冷。 季流年越想越憋屈,已经将手里的烧鸡吃的只剩下骨架了。 手一丢,季流年又端出一碗燕窝粥来。 这都是之前去厨房顺来的。 刚要吃,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 季流年拿着勺子喝了口粥,看着那影子道:“不用这么小心,我这院子你还不知道?鬼都不住。” 季流年一边说一边喝了口燕窝粥,味道还行。 来的人,的确是春红。 季流年瞧着惊魂未定的春红,呵笑道:“看你这样,伤的不轻啊。” 春红压下自己的紧张,一张脸已经变形。左脸被季玲珑打了一耳光,现在肿起很高,又红又紫的,看起来就狼狈。 第329章:相见(2) 春红看着季流年那优哉游哉的样子,自己坐到对面的破旧柜子上。 以前季家的人为了羞辱季流年,将那些不用的家具都丢到她这院子里来,说是给她用。 但,那些家具,根本就不能用。 就像现在春红坐的柜子,柜子腿早就没了,柜子门也不知道被谁劈了当柴烧了,干脆就这样横着躺地上,倒是当凳子坐了。 春红见着季流年那样子,虽然是坐在石阶上,但喝着粥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粗俗。 春红看了好一会儿,季流年也没说话,一时间院子里安静的很,没有人声。 只有大雪落下来,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那样的寂寞,比白雪还要寂寞。 好一会儿,春红突然肯定的开口,“你不是季流年!” 季流年就像没听到一样,淡淡的喝完了勺子里的燕窝粥,这才挑眉看向春红,“是么?可我明明就是季流年啊。” 说完,季流年还冲着春红笑了笑。 只是这笑,比鬼笑还可怕。 要是以前的春红,一定是吓着了,但现在,她却觉得,很好玩。春红瞧着季流年那比鬼还可怕的笑,冷声道:“我五岁被卖进季家的,几乎可以说,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一个人脑袋可以变,思维可以变,什么都可以变,唯独气质不会变 。” 季流年喝着粥,只是听着春红的话。 春红见她不回答,也不催,知道季流年喝完了手里的粥。 只见她拿着手帕擦了嘴,看着春红,“春红,你想结束你下等人的命运么?” 春红没有回答她,而是顿了顿,这才开口,“今天二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季流年坐在石阶上,抬起头看着天上。 天上在下雪,一抬头,除了雪,什么也看不到。 白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的眼睛看的生疼。 季流年低下头,看着地面已经垫了薄薄一层白雪,就像棉花一样。 “我早就知道季玲珑怀孕了,所以今天进宫,我故意给她吃了藏红花。” 季流年说着叹了口气,她原本只想让季玲珑流产的,谁想到藏红花多了,现在……估计对季玲珑的身体伤害很大。 季流年眨了眨眼,虽然结果是狠了很多,甚至可能让季玲珑终生不孕。 不过季流年没有丝毫的愧疚。 春红听着话,冷笑,“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很有手段呢,居然能在宫里那种地方动手脚。” 季流年摇了摇头,“这不是你我今天要谈话的主题。” 春红抿了抿唇,脸上有一丝的犹豫挣扎,良久,她坐在跌倒柜子上,头发都沾了一层雪,这才呢喃开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季流年叹了口气,“自然是有事让你做,不如,你我结盟吧!” 季流年有些玩笑,甚至是不着调的看着春红。 春红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紧,有些紧张。 “结盟?哼,你能给我什么?”春红说着叹了口气,语气也有些幽幽的,“我反正就一奴婢,烂命一条,我不想要什么以后,人穷志短,我只想要眼前。” 春红的语气透着一种无奈。 季流年忽的笑了,“所以现在,你想摆脱奴隶的身份?” 春红瞧了眼季流年,眼里有些躲避。 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季流年微微低着头,“其实也不难,据我所知,很多国家都有奴籍的人,但却有一个规定,如果这些奴隶的灵力修炼能够到达一定的等级,就可以……无条件削去奴籍。” 春红有些紧张的抿唇,对于奴隶,她自然是关注这些能够摆脱奴籍的办法。 可是无奈,她是奴隶,没有修炼途径,也没有天赋,而今,也不敢是个没有灵力的废物。 良久,春红有些试探,又有些幽幽自怨自艾的开口,“郑国规定,只要奴隶的灵力能达到侯正七阶,就能无条件削去奴籍,呵,有什么用?我还不一样是奴隶。” 话音落,季流年手里已经拿着一个杯子。 被子里装着谁,那水十分清澈,就连天上落下的雪,也在水里映出了倒影。 春红皱着眉,无解的看着季流年手里的杯子,“这是什么?” 季流年笑了,“你不要知道这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喝下它,你就能摆脱奴籍,让你成为一个自由人,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春红被说的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既是欣喜,又是害怕。 季流年看穿了她眼里的神情,春红这种下等人,其实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自由! 可偏偏,她们是奴隶,所以,再多的幻想,也只能是幻想。 季流年淡淡开口,“你也说了,你烂命一条,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春红觉得有道理,看着季流年,“我活着,对你才有用。” 季流年点头,“这是我和你结盟,拿出的诚心,你呢?你能拿出什么?” 春红抿了抿唇,“我……我能……” 春红顿了很久,似乎在下一个很坚定的决心。 季流年不急,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杯子。 良久,春红开口,“我能告诉你,你父母的死,你的天生不能修炼,甚至,你外公一家的死。” 季流年眉头一紧,眼里闪过冷色。 果然,父母的死和自己猜的一样,没那么简单,只是外公一家…… 季流年对外公这一家没什么印象。 春红已经伸手,拿过季流年手里的杯子。 被子里的水依旧纯净,仿佛是美玉中浸出来的,春红看了眼,又犹豫的看了眼季流年。 季流年坐到一边的石阶去,“你可以选择不喝,然后,继续做奴隶。” 春红被这话刺激,一样脖子,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下去。 而因为她喝的太急,还被呛着直咳嗽。 季流年接过杯子,看着面前的春红。 春红突然发现,自己喝下水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精神,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 这一刻,她仿佛能搬起一座大山。 季流年将杯子放进空间里,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春红握紧双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听到季流年的话,抿了抿唇,“好,我明天来找你。” 话音落,春红已经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季流年摇了摇头,一杯升级版眼泪之水,让春红从一个废物,一夜之间进入侯正七阶,实在是很恰当。 季流年摇了摇头,冲着母龙吟兽道:“为什么我用眼泪之水没用呢?” 季流年很想哭,自己这不是守着一个宝藏,却一点也用不上么? 母龙吟兽摇头,“你体内还有封印呢,眼泪之水用处不大,行了,我要睡了。” 母龙吟兽说着打了个哈欠,真的就睡过去了。 季流年抬起头,好个大雪纷飞,月色迷茫之夜。 此刻,别说季家,就是整个都城,都是一片的寂寞。 白雪一般的寂寞。 季流年身子一跃,轻易几跳就已经出了季家,再沿着白天的路,直接进了皇宫。 皇宫里侍卫在巡逻,不过对于季流年而言,也没什么可为难的。 她按照白天来时的路一路往前走,直接就去了后宫。 后宫里那些妃子什么的,金银首饰可不少。 季流年没留手,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已经将郑国皇帝的后宫洗劫干净了。 包括白天去的书房,季流年看到的那方龙尾砚,也没有逃脱。 所有值钱的,黄金白银,美玉宝石,首饰头面,甚至,连人家放在柜子上插花的花瓶都惨遭季流年毒手。 洗劫了后宫,季流年再直接去国库,她相信,里面的宝贝不会少。 国库的确是国库,守卫绝非后宫那种地方能比的,季流年现在安静下来,观察着地势。 她蹲在地上,接着面前的栏杆遮掩看去。 只见前方的平坦地带,修着一座庞大的宫殿,在夜色下,被白雪覆盖,恍惚要和天地融合在一起。 而宫殿外,这会儿更是里外三层侍卫守着,还有无缝隙巡逻,要想进去,有点难度。 季流年抬头,她想干脆飞上房顶,从房顶下去算了。 可是出于一种感觉,季流年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的,她也说不清楚。 就像很多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感觉,对未知时间的感觉,可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季流年无奈,只好把空间里的母龙吟兽叫起来。 母龙吟兽抱着儿子睡觉,翻个身,半死不活的道:“干嘛呢大晚上的。” 季流年脑海里的声音穿过去,“我刚刚已经偷了一部分,现在,我来国库偷,偷完我们去吃大餐。” 母龙吟兽一骨碌坐了起来,直接从空间里蹦出来。 那庞然大物站在走廊里,惊得季流年急忙拉着它往地上蹲。 “你不要这么大的身子!会惊动人的!”季流年压低着蚊子声道。 母龙吟兽很不解的问,“他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季流年解释道:“我们是来偷,谁也不知道是谁偷的,你那说法是抢,你堂堂上古神兽,居然去抢?”话音刚落,母龙吟兽立即双爪捂着嘴,身子顿时就变小成一只橘猫。 第330章:赚钱(1) 季流年看傻了眼,好有趣的法术啊。 母龙吟兽缩小身子抖了抖,看着前方,“就那大屋子里么?” 季流年点头,“我想从房顶上下去,但我怕有机关。” 母龙吟兽说着点头,“你说得对,那屋子是有问题,那屋子是一个四方形的铁屋子,你要是从房顶上下去,只会看到一块坚硬的铁板挡住路。” 季流年听着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那屋子里,其实是两层?宝贝都在下面一层,而二楼是用铁板做的底,房顶下去,只能到二楼?” 母龙吟兽,啊不是,现在是一只橘猫,它点头道:“而且那二楼的铁板上还有很多人,并且,二楼根本没有路到一楼,前面那座屋子只有一个门,进出都是一个门。” 季流年瘪嘴,“这样说来,那里面,肯定有很多的宝贝。” 季流年说着,双手趴在栏杆上,脸上却有些为难。 突然,季流年脑子晃动,急忙从空间里拿出梅花林里恩师给自己的书。 母龙吟兽见季流年拼命翻书,凑过去看,“哇,是一本书法书啊。” 季流年点头,“这里面应该有穿墙术。” 母龙吟兽抓头,“穿墙术没用的,除非你有很特别的能耐。” 季流年满脸疑狐的看着母龙吟兽,“你虾米意思?”母龙吟兽抬起它的猫爪子指着前方那大屋子,“那屋子是两层铁板夹成的,中间是将活人生生挤死碾压,将那些活人的尸骨藏在两块铁板中,这样的方法,一般的穿墙术根 本穿不进去。” 季流年一哆嗦,“所以,修建这国库的人,早就料到有人会用穿墙术来偷东西?” 橘猫的母龙吟兽点头,季流年皱眉了。 那这样的话,她们可怎么才能偷到国库啊? 正想着,季流年从空间里抓出一支香拿在手里,母龙吟兽道:“迷香?” 季流年点头,“是也不是,这是从夜之月那里搞到的,是百花香,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季节,模仿任何一种花的花香。” 说着季流年叹气,“可是,只有这么一支啊。” 橘猫生出爪子拿过香,在鼻子下嗅了嗅,“可以,你就用这个,把他们全部放到。” 季流年点头,用自己的灵力电起火,将那百香花点上。 香点燃,很快就开始云雾缭绕的飘往四方,这夜里冬季风大,而地势空旷,很快,香就已经飘开了。 橘猫舔了舔爪子,“是梅花的香味,果真是能模仿任何一种香啊。” 橘猫说着偏头,正要开口,却见季流年两只眼睛打着圈,整个人都有些晃。 橘猫见了,一只爪子搭在季流年肩膀上,急促道:“你不会是忘了服解药吧?” 季流年眼珠子一转,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橘猫的身子在猫中是很胖的,然而和人一比,终究还是小巧的,但现在,它扶着季流年这个人,却并不吃力。 “握草,愚蠢的人类,下药之前不知道自己先吃解药啊!” 正抱怨,却听到前方‘咚咚咚’的闷声传来。 橘猫将季流年放在地上,趴在栏杆上看着前方,只见那些守护的侍卫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就晕了过去。 橘猫左右瞧瞧,好像是很安全的,就连直接越过躺在地上的季流年,往国库而去。 现在的橘猫已经不是橘猫了,而是恢复了龙吟兽的身体,走到门口,见门关着,还上了锁,直接一爪子一推,直接就把那坚硬的门推开。 ‘当……’的一声,铁门砸在地上,放出‘嗡嗡’的回音,母龙吟兽没管,进了屋子,里面的空间极其庞大,而且地上对面了箱子,架子上也堆满了盒子。 母龙吟兽急忙用两条腿过去,前面两只爪子打开箱子盒子。 “哇……宝石!” “哇……珍珠!” “哇……美玉!” “哇……等等,我为什么要哇?我可是高冷的上古神兽!这是什么?” 母龙吟兽很疑狐的看着架子上一个盒子,而现在,盒子已经被它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玉条。 母龙吟兽伸手拿起来,只见那玉条只有人类的小手指宽厚,只有两寸长,通体雪白如玉,好似天上的白云凝固而成。 母龙吟兽是上古神兽,虽说是逗比了一点,但见识是有得。 它一看这玉条两侧,就明显的看出来是切下来的。 母龙吟兽觉得奇怪,单独将玉条放好,然后手一挥,轻而易举的就将国库里所有的宝贝全部装进了自己的空间里。大步踏出门,脚下踩的是被踢倒的铁门,母龙吟兽走到走廊那边去,见着季流年还是那个样子躺在地上,母龙吟兽摸了摸头,将那香收了,再伸出爪子,两根手指就将季 流年拧起来。“居然真的晕了,要怎么才能醒呢?”母龙吟兽的另一只爪子抓了抓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手一挥,将地上的水凝固起来,再催动灵力,母龙吟兽手里,就已经抓着一坨人 脑袋那么大的冰。 “从胸口丢进去好还是从后背丢进去好?”母龙吟兽想了想,还是从后背丢进去好。 所以,母龙吟兽将把季流年放下,两只爪子一捏,直接将冰捏成了好多颗,分别有拳头那么大小,直接、全部,丢进了季流年后背衣领。 “哇哇哇哇……” 季流年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传来,整个人一个鹞子翻身就站起来了,整个人就像全身都是虱子似得乱抓。 “我滴个奶奶个腿啊……” 季流年大吼,赶忙的将冰弄出来,直接走一脸要杀人的模样瞪着母龙吟兽!“你居然!把冰丢进我衣服里!” 母龙吟兽点头,“你自己被自己的迷香给弄晕了,不能怪我。” 季流年一提醒,这才想起这个,“我忘了捂鼻子了,关键是我也没想到那风突然扑过来,吹我一脸,然后……” 季流年也很悲催。 母龙吟兽挥了挥爪子,“行了,国库我已经给你洗劫干净了,下一步怎么办?” 季流年眼睛一闪,没想到这龙吟兽也不是省油的啊。季流年摸着下巴,道:“国库和后宫啊不对,是整个皇宫现在都失窃了,明天一早一定会震惊郑国,我们现在先出郑国,去邻国销赃,把赃物全部换成现金,然后我们就去 吃大餐。” 母龙吟兽耸了耸背,“那你上来,我们要销赃这么多,肯定要去大地方。” 季流年一翻身就骑在母龙吟兽的背上,顿时母龙吟兽飞翔半空,冷风咧咧。 母龙吟兽速度极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飞到了邻国的大城市,两人直接走了黑市。 毕竟这么大这么多的东西,正经当铺可不敢收。 夜色浓浓,邻国的大城市依旧灯火辉煌,宛如不夜之城。 两边的宵夜摊,铺子里的人语嫣嫣,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季流年看着周围,身边走着的依旧是庞大的龙吟兽。 因为这一幕,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季流年左右看了看,也觉得母龙吟兽有点招摇。 “你非要这么招摇么?”季流年问。 母龙吟兽道:“以我的实力,有让我不招摇的借口么?” 季流年冷笑,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着街道两边的灯笼明亮。 “你要真这么厉害,为什么在梅花林沉睡那么久?”季流年有些幸灾乐祸。 母龙吟兽摇头,“这个不能怪我,他那个地方有极其高深繁复厉害的阵法,时间与外面不同不说,而且有一股很强大的怨气,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就选择睡觉了啊。” 季流年歪着头,皱着眉,颇是不解道:“很强大的怨气?”母龙吟兽点头,“是啊,怨气很强大,但你感应不到,哎……其实我跟你说,这感应的到啊,也未必就是好事,就像鬼,有的人天生就能看到鬼,结果总是被自己吓着,而 有的人看不到,反而就无忧了。” 季流年听着,却在想着梅花林的事。 可母龙吟兽却继续道:“你那个恩师啊,话说,流年,你到底是不是踩了狗屎啊,运气那么好?那个梅花客的修为,深不可测。” 季流年歪过头,笑道:“有多深不可测?” 母龙吟兽想了想,“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 母龙吟兽这句话,可绝对不是恭维。 而且按照母龙吟兽的话来说,它拼命能跟墨西楼顶峰实力拼个两败俱伤,可现在,它却说未必能赢恩师? 季流年有些不懂了。 不过在金银派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墨西楼以六成功力,略胜一筹赢了五大高手。 何等可怕的实力。 而且这实力,还不是墨西楼前世真正的实力。 所以,恩师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季流年发现,自己已经想象不出来了。 只是这一通想下来,季流年有些不安。 恩师为什么要自愿被困在梅花林? 而墨西楼…… 季流年又想到昨晚的时候,墨西楼前来。 她不相信那是意外,墨西楼是特地来给自己解困的?季流年摇头,只觉得头疼,急忙转移话题,不让自己再去想。 第331章:赚钱(2) 一边的母龙吟兽后面两条腿走路,前面两只爪子一晃一晃的,居然十分的可爱。 季流年淡笑,“你的意思是什么?恩师已经强大的可怕了?” 母龙吟兽突然站住身子,左右看看。 只见彼此一人一兽站在街道中间,母龙吟兽的爪子就拉过季流年,走到一边的拐角处,确定四处无人,母龙吟兽这才低声开口。 “那个梅花客,如果我没猜错,他只怕已经到了白日飞升的能耐了。”母龙吟兽低低着声音道。 季流年心里有些狂跳,“你说的,是真的?”母龙吟兽点头,“我骗你做啥?那个梅花客,绝不是常人,他在梅花林周围布下了阵法,那阵法能控制时间,外面一天,阵法里能过一年,你想想,那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 母龙吟兽狰狞着五官,顿了顿道:“不过你向他行拜师礼的时候他居然没阻拦。” 母龙吟兽说着,突然凑到季流年身边,“你说,你是不是踩狗屎了?” 季流年一把推开母龙吟兽,“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很厉害的修道者,哪儿知道……” 季流年眼里也说不出的震惊,呢喃道:“所以,恩师真的是自囚?” 母龙吟兽‘切’了声,“你不是废话么?他那样的能力,除了自囚,还有谁能囚禁他?” 母龙吟兽说着看着街道上走过的人,又看着飘飘洒洒的白雪,偏过头看着正发呆的季流年,“话说,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季流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去暗夜市场。” 母龙吟兽抓了抓手,“没听过。”季流年一拉拉过母龙吟兽一边解释,“这暗夜市场是一个店,这个店呢,在很多大城市都有分店,说白了就是黑市,这个暗夜市场呢,它收东西也卖东西,从不问来路,所 以是销赃的首要地点。” 季流年正得意洋洋的说着,母龙吟兽又一爪子拉着季流年躲到一边去,偷偷摸摸,真的跟销赃一样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季流年。 季流年一脸懵逼的接过盒子,疑狐的打量着母龙吟兽,“干嘛?” 母龙吟兽压低着声音,道:“这是我在国库里发现的,这玉条我在里面感觉到了很浓郁的上古气息。” 季流年眼眸睁大,“上古气息?你是说,这东西,是上古时期存在的?” 母龙吟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可能,你看看吧!” 季流年闻言便打开了盒子,那盒子不大,里面也只装着一根玉条,只有手指大小。 季流年拿起玉条打量了一番,啧啧道:“这玉条应该是从一块完整的玉器上割下来的,两边都有切割的痕迹。” 季流年仔细瞧着玉条,眼里有些奇怪。 母龙吟兽道:“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问题是,这玉条我试着用灵力,可是以我的能耐,居然伤不了分毫。” 季流年一听就诧异了,“以你的力量,居然伤不了分毫,这东西难不成还刀枪不入?”母龙吟兽一把推了推季流年的脑袋,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用力,“这是件宝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国家的国库,不过我的力量都无法损坏,那只能说,这玉器 ,需要特殊的手法或者工具,才能将它切割。” 季流年又打量了一番玉条,通体雪白,十分好看。 “你不知道来历?”季流年问。 母龙吟兽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里面的确是有上古气息,这我绝对不会错,只是来历,我没有印象。” 季流年闻言,上古时期的东西,在而今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万年?几十万年? 季流年摇头,将玉条连同盒子一起放进空间里,看着母龙吟兽问道:“那你去还有发现其它有疑的东西么?” 母龙吟兽摇头,“我没细看,都是直接就装进空间里了,这个玉条还是意外发现的。” 说着,母龙吟兽就开始从空间里掏东西递给季流年。 而季流年就接过,一件件的查看有没有问题。 一人一兽就躲在僻静的街道边开始检查赃物,足足搞了半个时辰,才把赃物整理清楚。 季流年这会儿正拿着一幅画,仔细端详。 母龙吟兽凑了过来,“这画有什么问题么?” 季流年看着画卷,是一副很普通的挂轴,就是放在客厅迎客的那种画。 画上是一条河,那条河直接横穿画卷,十分简单粗暴。 而两边的岸上,则有一人在垂钓,然后有些竹子等,看起来,是一副十分普通的画卷。 季流年收起画卷,一面道:“这幅画我看了下,不是什么大画家的手笔,那也就是说,没有放进国库藏起来的必要。” 母龙吟兽接道,“但是却放在国库,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画有秘密。” 季流年冲着母龙吟兽一笑,“聪明!走啦,销赃去。” 母龙吟兽也很高兴,一人一兽高高兴兴的走往暗夜市场。 暗夜市场其实并不热闹,毕竟不是菜市场。 这里的客人,十天半月也未必来一个。 但是来一个,那就抵得上一年了。 走到门口,只见门口倒也不怎么气派,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两边挂着两个灯笼,好在正在哪儿孤零零的等着客人。 母龙吟兽看了眼,“赶紧走,赶紧卖了去吃大餐。” 母龙吟兽抓了抓头,一面往里走一面道:“其实你们人类的东西还蛮好吃的。” 季流年笑了笑,“那好,今天想吃什么?” 母龙吟兽想了想,“我们去这儿最大的酒楼吃。” 季流年点头答应。 而一人一兽当然知道,来暗夜市场肯定不能用真面目,所以季流年就用空间里何了给的易容粉抹在脸上,现在,她的容貌大变化。 黑皮肤,大饼脸,塌鼻子,绿豆眼。 那样子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变化大。 而母龙吟兽说什么也不肯再变成橘猫,“我是上古神兽啊!在这么多人类面前变成橘猫,多难为情!” 母龙吟兽誓死保护尊严。 季流年无奈,指着自己这张脸,“你看我,都搞成这样了!我给你说,去暗夜市场,就不能用真面目。” 母龙吟兽摇头,“那我变成狮子好了!” 季流年无奈,“狮子就狮子吧!” 话音落,母龙吟兽摇身一变,果真变成了一头威武的狮子。 收拾好,一人一兽,这才迈步。 刚走进门,就发现里面吵吵闹闹。 季流年一脸懵逼,有人敢在暗夜市场闹事? 不想活了么? 带着满肚子的疑狐季流年走进门,果真见到里面站了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面红脖子粗的,正在争执着什么似得。 季流年和母龙吟兽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要打架的场面。 正犹豫,身边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这里的掌柜。 “姑娘好。”掌柜的冲着季流年作揖,又冲着母龙吟兽变得狮子作揖,“你好。” 母龙吟兽打量了下这个人类,觉得还算礼貌,就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个跟要打架一样。” 掌柜的四十岁左右,看起来非常的和善,笑口常开,听到母龙吟兽的话先是一愣,随之道:“您不知道?” 母龙吟兽摇头,掌柜的有点疑狐了,“既然不知道,请问阁下,今晚因何而来?” 母龙吟兽歪着头,道:“卖点东西。” 掌柜的一听明白了,原来人家是来卖东西,结果撞上了。 季流年正看着前方那群人,要不是暗夜市场有规矩,不准在此动武,只怕他们就不是动嘴那么简单了。 “我再说一遍!启智果老子要了!” “凭什么?今晚的启智果,谁钱多是谁的!你特么算老几!” “特么的,跟老子比钱多是吧!老子家里的钱多的能砸死你!” “你少吹牛了你个暴发户!” “再说一遍!不准跟老子抢!” “……” 场中那些人就是这样吵架,季流年在一边听着,疑狐的看着掌柜的,“你们这儿……要出售启智果?” 掌柜的点头,“是,数日前来了一位客人,卖了启智果给我们。” 季流年听着有些不解,“掌柜的,据我所知,这启智果要想得到,可是很麻烦的。” 掌柜的笑了两声,“对方想来是急需用钱,况且人家武艺高强,所以就得来卖给我们,对了,姑娘是卖东西,这边请。” 掌柜的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季流年迈着步子过去,母龙吟兽在耳边开口,“启智果?不就是你要的那七种药材之一么?” 季流年暗中点头,“是,暗夜市场不走假货,信誉非常的好,既然掌柜的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出手启智果,今晚如论如何也要把启智果买下来!” 季流年咬牙。 母龙吟兽想了想,抓了抓脑袋,“其实我觉得你不笨啊。”季流年无奈摇头,“我现在的脑袋,用的是我……哎呀,就是说,我现在用的,是以前吃亏出来的经验,跟这个大脑没多大的关系,而且现在学东西我也发觉了问题,就像是隔墙看人。” 第332章:赚钱(3) 母龙吟兽皱眉,“啥是隔墙看人?”季流年叹气,“就是说,我面前有一堵墙,我在外面,人在里面,我只知道人在墙里面,却怎么也看不见,这就是我现在学东西的情况,武功秘籍等就在我手里,可是我学 起来就是不得其要,怎么着都是隔墙看人。” 季流年说道这个就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有前世那么多年的经历,她现在只怕真的就成了一个智障。 母龙吟兽想了会儿,“你是不是现在悟性很低?” 季流年无奈,叹了口气,“是啊,不管学什么都要悟性,可是我现在的悟性,真的是……” 季流年说着,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母龙吟兽想了想,“其实我很好奇,是谁给你下的这种封印?七绝葬花是上古时期存在的,而今这个世界,只怕很多人听都没听过,而且还能对你用?” 季流年皱着五官,“我也很好奇,我就一废物,怎么就值得对方这么大手笔!” 说这话的时候,季流年可谓是咬牙切齿。 一人一兽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柜台,掌柜的站在柜台边,冲着季流年笑道:“姑娘要卖的东西,请让小的看看。” 季流年点头,哗啦啦的从空间放出所有的赃物。 顿时,这大厅就被堆满了大半。 毕竟是国库加后宫所有的东西。 掌柜的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面前这姑娘是走飞檐的。 不过暗夜市场的规矩,不管客人来历。不管东西来历。 所以掌柜的并没有什么意外,而是道:“姑娘,在下现在就叫人点数,可能需要点时间,请姑娘稍等。” 季流年一副淡定的样子开口,“你这儿今晚出售启智果,大概多少价钱?” 掌柜的一听就知道意思,道:“底价是六十万两白银,上不封顶。” 季流年摸了摸鼻子,麻痹,这么贵!擦!尼玛! “那个……”季流年咳了两声,“到时候如果什么钱不够,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么?比如珠宝玉石什么的?” 掌柜的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是可以换钱的。” 季流年点头,“那行,你们慢慢点吧!点好了给我说就行,我去前厅瞧瞧。” 季流年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带着母龙吟兽往大厅走,今晚的启智果,她势在必得。 对于钱她还是不怎么担心的,光是何了留给自己的巨额遗产就足够富甲一方了。 走进大厅,这会儿,大厅依旧吵吵闹闹,暗夜市场的人似乎也没兴趣管,季流年左右看了眼,打量着今晚的来人。 今晚来的人不少,而且从穿着等来看,今晚不缺有钱有力量的人。 季流年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母龙吟兽敏感的感觉到了,轻声道:“你担心就算你买到了,那些人来个半路架梁子抢劫你是吧?” 季流年微微点头,“我看了下,今晚来了不少的高手。” 母龙吟兽道:“这你倒不用怕,我能帮你。” 季流年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是安心了。 有母龙吟兽的帮忙,今晚应该是安全了。 看了眼,季流年在大厅中排放着的椅子中,找到了一个空着的椅子,便带着母龙吟兽过去坐着。 这椅子就像礼堂里的摆放似得,季流年坐下,干脆抱着变成狮子的母龙吟兽。 周围吵吵闹闹的,但幸好只是动嘴没有动手。 而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男子讥讽的声音。 “啧啧,这女的怎么长的这么丑啊?” “我看她怀里抱着一只狮子,说不定她就是狮子成精了。” “难怪这么丑。”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就附和起来了。 季流年微微低着头,她今晚的易容确实是很丑。 不过季流年没在意,而她身边,坐着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长袍的男子。 一身缎子月白色明亮,宛如月华笼身,上面用漂亮金线绣着梅花。 只见他宽肩窄腰,身姿如梅花树傲然临风。 而此刻,却是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就像躺在自家花园里的软榻上一般悠闲。 季流年本来只是去看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却不想看到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子。 他的面容俊朗,一双眼犹如枝头冒出的花苞,正在月华下慢慢绽放开来,吸引着人的注意。 这样一个人,如论如何也不该让人蔑视的。 如此光华如仙,俊逸如神的人,季流年却发觉自己看着有点眼熟。 收回目光,季流年在想身边坐着的这人。 而那些嘲笑季流年的人,这会儿看到那个月白月袍子的男子,都忍不住诧异。 “公子,你坐这边吧!别跟那个丑八怪坐一起,她那么丑,玷污你怎么好?” “公子你离那丑八怪远些吧!别让她的丑伤了你的眼睛。” “……” 难听的话比比皆是,季流年只是充耳不闻,言语,已经无法在她心里激起任何的波澜了。 那光华无匹的男子歪着头,犹如兰花一般的唇,红如朝霞,轻轻一动,吐出珍珠落玉盘一般的动听声音。 “来暗夜市场的人,都是易了容的,难道你们没易容?”男子似笑非笑的问。 那些之前嘲讽的人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面色有点尴尬。 月白月衣袍的男子见着那些人这幅摸样,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又怎知我现在的脸是真的?万一我真人,比身边这女子还丑呢?” 话音落,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今晚来暗夜市场的人,都是为了启智果,为了不节外生枝,使得有人知道是谁买走,然后抢劫等,所以来的人都易了容的。 这会儿大家看着月白月衣袍的男子,顿了顿,“就算易容,她也不用易容的这么丑吧!” 月白月衣袍的男子微微一笑,“只有长得漂亮的女人,才敢拿自己容貌开玩笑。” 周围人听到,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季流年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她总觉得什么的人有些熟悉,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对方是谁。 而就在她思量的时候,掌柜的已经笑眯眯过来,“姑娘,您的东西全部都点出来了,手镯七百二十五个,戒指一百一十一个,项圈三百二十八个,步摇……” 季流年一抬手,打断了掌柜的话,“不用报数了,我相信暗夜市场的信誉,掌柜的直接告诉我最后的钱是多少就行,对了,我全部只要银票。”掌柜的笑呵呵的,“姑娘你带来的东西可真的不少啊,里面还有大量的黄金,而且这些黄金还都标有印记,哈哈,姑娘知道的,我们店里什么东西都敢收,但是收来的东西 怎么的也要去除那些标记,还有首饰什么的,这样一番工程下来,可是要费不少人力物力的。”掌柜的和善说着话,季流年点头,“我知道,暗夜市场的规矩我懂,我带来的东西,黄金有标记,你们肯定要去除,而金银打造的首饰,你们要从新融了,至于玉石什么的 也要改动,我明白,当然了,有钱大家一起赚,掌柜的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肯定是要收取这些人工费的,我都懂,你就直接说,我到手能有多少。” 掌柜的见季流年非常好说话,立即笑呵呵的开口,“一共是九百二十万两白银。” 季流年轻笑,“真不少啊。”季流年呵笑,想不到一个下等小国,年年上供,岁岁称臣,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底,真的是……苦了百姓。 掌柜的看到季流年眼里的讥讽,以为她是嫌自己给的少了,连忙笑着开口,“暗夜市场从不店大欺客,我这就把账目拿过来给姑娘过目。”季流年摆手,拦住了掌柜的,“不用,我相信暗夜市场,你全部换成银票,其中八百万两换成二十万两一张的面额,剩下的一百二十万两,其中六十万两换成十万两一张的 ,剩下三十万两,平分换成一万两一张和一千两一张的。” 季流年将这九百二十万两白银全部换成零,真好,自己现在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掌柜的笑嘻嘻点头,立马就去办。 不过片刻,掌柜的就捧着个大盒子过来,估摸着有人脑袋那么大。 季流年打开盒子,里面的银票分文不少,而且全部换成了自己说的面额。 季流年点头,从里面拿出一万两银票递给掌柜的,“那么多东西要清点,麻烦了,掌柜的别嫌少,拿去喝杯茶,润润喉咙。” 掌柜的见到季流年递过来的银票笑的更加真诚的,“谢谢姑娘。” 季流年收好盒子,放进空间里去。 自己一会儿要买东西,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总不能把身上的现金花光吧! 所以一会儿如果要用物品抵换,还得掌柜的多帮忙。 这才是季流年给掌柜的一万两的原因。 掌柜的收了钱,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走到前方的高台去,冲着下面的人扬手。 “诸位请安静。” 随着掌柜的声音,大厅里吵吵闹闹的人全部都安静了。掌柜的见此开口,“今晚呢,大家来都是为了启智果,经过本店的检查,确认启智果为真,并且为此负责。” 第333章:意外遇到(1) 随着掌柜的话,大厅的人更加兴奋起来。 启智果,那可绝对是宝贝。 顾名思义,启智果有让人变得更加聪明的效果。 掌柜的笑道:“下面,请抬出启智果,请诸位一看。” 随着话音,果真见到两个伙计,捧着一个盒子走进高台,然后,打开盒子。 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诧异,最后都疯狂了起来。 “果真是启智果,真的是启智果!我只要用了,我就能变得更加聪明!” “启智果是我的,我要了。” “……” 人群里闹起来了,掌柜的拿着锤子,敲了一下铜锣。 顿时,大厅立即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铜锣的回音。 大家都知道,这是安静的意思。 掌柜的手里还拿着木锤,冲着下面的人抱拳,“启智果验证为真,六十万两白银起价,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万两白银,上不封顶!” 随着话音,掌柜的又敲了一下铜锣,大声道:“启智果,六十万两,有高过六十万两的么?” 刚问完,人群里就有一人大吼,“加一万两。” 随后,整个人群都沸腾了,纷纷加价,很快,价格就加到了一百万两。 可是就算这样,人群的人情依旧不减,好像今天,所有的钱都不是钱,而是纸。 身边那个月白色袍子的男子抱着手,歪着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季流年道:“你为什么要买启智果呢?” 季流年看着他,也觉得这人不好惹,所以淡淡道:“那阁下又为什么要来买呢?” 男子道:“因为我太笨了,想买来开开窍。” 季流年轻笑,“巧了,我也是。” 两人正说着无趣的话,而这时,坐在季流年身后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两百万两。” 这个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全部转神,看着坐在季流年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浑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依稀可以看出精壮的身材,高挑的身子,明显,这是一个男人。 而且,他跳价太高了。 目前叫价才到一百一十万两,这个男人直接来了个两百万两! 真的是钱多。 季流年摇头,心里有些无奈,对于那个黑袍男人就更好奇了。 这个男人浑身都是黑色,脑袋也蒙着头巾,最可笑的是,他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被黑色布料遮盖完全了。 季流年看的皱眉,心里正在疑惑这一身黑袍的人到底是谁,身边的男子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开口。 “你猜猜看,这人是谁?”月白色华袍的男子一脸笑意的问。 季流年挑眉看着面前的人,自己跟他有这么熟么? 而且就算是认识的人,而今自己易容的亲妈都不认得了,他能认得出来? 季流年想到这儿,看向面前之人的眼神越加清冷,“我不知。” 男子闻言有些失望,往前凑得更进。 季流年立即将身子往后一仰,因为男子离她太近了,再进半尺,两人的唇就将贴上。 身子仰后,季流年看着面前的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里,却在清冷中带起一丝肃杀。 “公子,在下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请你坐好。”季流年语气冷漠,眼神更加冰寒。 男子浅笑,却并没有推开,而是在季流年面前,菱唇勾起,玉盘一般的脸就在季流年面前,一点点的绽开笑意,宛如盛夏的牡丹花,一层一层的将花瓣绽放。 季流年抿了抿唇,不得不说,就算知道眼前的男子是易容,但依旧承认,他的美,世间罕至。 男子看着季流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道:“我跟你,我们好像认得?” 季流年冷笑,干脆不理他,偏过头去打量身后那个诡异的黑袍男人。 场面因为黑袍男人突然的跳价而冷场了片刻,随之,人群中再次传来开价声,“我出两百一十万两。” “我出两百二十万两。” “我出二百三十万两。” “……” 人群不断加价,眼看着就要到三百万白银了,季流年心里有些疼。 虽然今晚收获颇丰,而且还都是偷的,自己的确不心疼,但是……想到一顿能吃六千两银子的两只龙吟兽,季流年心里有开始拼命心疼了。 那个月白色华袍的男子凑在季流年面前,笑如牡丹盛开,艳压群芳,又是花中之王,傲视群雄。 男子脸上笑意融融,“这价格是越开越高了,只是你为什么不喊价呀?你不是说要买么?”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看着自己依旧是往后仰着,而对方则身子往前倾,这暧昧的姿势令季流年不悦,伸手直接按在男子胸膛一推,将他一把推回座位。可季流年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无耻,他居然趁着季流年推他胸膛之际,任由她将自己推回椅子,然后伸出左手,一把握着季流年推自己的雪白皓腕,‘啧啧’两声,打量了起来 ,“肤白如雪,尤赛桃花,果真是好漂亮的皮肤呀。” 月花色袍子的男人毫不吝啬的夸奖,季流年拼命想抽回手,可对方的手就像长在她的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季流年咬紧牙关,她终于承认,这个男子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 而且距离遥远的自己悲伤。 男子瞧着季流年挣扎无果,一双眼饱含怒气,恨不得下一刻就给自己心口来一刀。 忽然,男子轻笑出声,宛如春风吹拂,“你好像很生气啊?” 季流年冷哼,“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男子闻言,眼睫暗下,长长的睫毛压下,他的眼眸上,宛如遮上了两片银杏叶一般美丽。 正是他按下眼睫,所以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夹带着悲伤。 片刻,男人一挑眉,一双眼又是风情万千,仿佛刚才的失落与悲伤,只是错觉。 男子唇角挑起笑意,看着季流年道:“那在下将启智果买下来,送给姑娘,算作赔罪,如何?” 季流年又试着收回手,可是依旧没用。 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挣扎了,而是他愿不愿意放过自己。 片刻,季流年眼里的怒气升腾的更多,可她却更加清冷,“我说过了,我没有生你气,所以,你不需要赔罪,启智果,我自己买得起!” 男子闻言,鼻翼微动,轻轻哼笑一声,然后,低头,就在被自己握着的玉手上,落下一吻。 季流年心里恼羞成怒,只觉得右手手背有一瞬的温暖,然后,男人抬起头,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现在,你生气了么?”男子问。 季流年冷笑,眼睛里仿佛要飞出千万冰剑,不但要把男子冰冻,还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说了,我不生气。”季流年清冷的好像一潭死水。 男子面色不见迟疑,菱唇勾笑的看着季流年,“那这样,你我谈一个条件。” 季流年听着,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 不过对方比自己强太多,季流年无奈,在这个以武为尊,拳头就是道理的世界,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落在下风了。 所以她缓了口气,看起来更加平静,就像一块矗立在山顶上千百年的石头,“什么条件?” 男子见她回应,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欢喜,“我放了你,你就接受我送你的礼物。” 说着话,男子偏头,看着高台上今天要拍卖的启智果,回过头,唇角的笑意更浓,“礼物,就是那启智果。” 季流年眉头皱的已经成了一个川子,再皱就要打成死结了。 良久,季流年缓缓开口,“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墨西楼摇头,“我说正经的。” 季流年微微低头,看着始终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狮子,也就是母龙吟兽变成的。 季流年看着它,脑海里跟它传音,“大龙吟兽救我!有登徒子!” 趴在季流年怀抱里睡觉的狮子眉眼不动,好像真的是陷入了沉眠。 只是脑海里,母龙吟兽却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是墨西楼。” 季流年正瞪着面前人,脑海里传来母龙吟兽的声音。 瞬间,她的脸染满冰雪,那还来不及消失的愤怒被冰冻在了脸上。 她的眼里充满着震惊,很快,那震惊的眼神里又染上了很多看不懂的情绪,渐渐的,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季流年看着面前这宛如月华之人的公子,难怪,完全不认识的两人,她却初见就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原来,他是墨西楼!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他又要出现? 为什么每次自己一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为什么!! 季流年心里无数个疑问,到底是为什么? 墨西楼,你真的是舍得下本钱! 面前身穿月牙色锦衣华袍的男子,看着面前丑陋的女子,她的眼神,从光华万千,一寸寸黯淡,最后变得复杂。 那复杂里有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有的是失落,有的是失望。 可就这么一点,他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这个想法升起,墨西楼浑身无力,季流年趁机收回手腕,雪白的皓腕上有两道浅浅的红痕,抽回手后,现在已经淡的快要消失了。 第334章:意外遇到(2) 季流年并不懂,却还是下意识的握着皓腕,她突然发现,她居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面前这个人。 在那个大雪天的时候,两人跌坐在雪地里,风雪染了一身。 那是两人的诀别,生生世世的诀别。 可现在,那个人却是第二次出现在面前。 第一次,是昨晚的解围。 好一会儿,季流年惶恐的开口,“谢谢你昨晚的帮忙。” 墨西楼知道她认出了自己,坐在椅子上,面色变得阴沉如乌云。 片刻后,墨西楼总算是用了他自己的声音,道:“没什么,昨晚恰巧进宫而已。” 季流年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做好,看着前方的拍卖。 而这时,人群里有人喊出了一个数,“我出三百万两!” 人群个个都倒吸一口气。 季流年正要开口,身边的墨西楼却突然开口,冲着高台道:“我出五百万两!” 终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墨西楼身上,全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五百万两!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哪怕对底蕴深厚的世家而言,也依然如此。 季流年洗劫了郑国国库,再加所有后宫的珍宝,也才九百二十万两。 这还是搜刮无数民脂民膏而来。 季流年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很明显,墨西楼买下启智果,是为了给自己。 整个大厅的安静,令季流年很是不安,缓缓道:“我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够买启智果了。” 墨西楼恍若未闻,只是看着高台上那启智果。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在害怕,有的在纠结没有买回去会有多大的损失。 总之,现在是一片压低的讨论声。 季流年见他不回答,再次开口,“五百万两,我身上有。” 片刻,墨西楼总算是开口了,“不如我们继续一个条件吧!启智果我还是送给你,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季流年轻笑,嘴角却是带着讽刺,夹杂着一种悲凉。 良久,季流年幽幽开口,“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得到,不需要别人送。” 季流年说着,却又低下头,道:“霞光府……还有之前,你假扮黑衣人的时候,虽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想,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墨西楼歪着头,打量着季流年的侧脸,讥讽道:“你的谢谢,可真廉价。” 季流年忍俊不禁,呵笑了两声,却又变得正经,“那你要我拿什么感激你呢?我自己?” 她说着,居然偏头,与墨西楼的脸对看。 墨西楼面色有些落寞,他的眼眸就像碎裂的琉璃,泛着耀光却孤单的光芒。 片刻,墨西楼叹了口气,“那你要谢谢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我就此两清,你不要欠我。” 季流年瞧着他,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顿了顿,季流年开口,“五百万两,我自己给。” 季流年虽然肉疼,但并不接受他的帮忙。 高台上的掌柜的看着墨西楼,突然冲着全场大声道:“五百万两,还有高过五百万两的么?”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季流年正要开口,墨西楼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再喊了,你喊不过我。” 季流年一脸的怒气,却又没法发出来。 毕竟墨西楼说得对,她真的没法叫价高过墨西楼。 他可比自己有钱多了。 良久,掌柜的敲了铜锣,将那启智果送了过来。 墨西楼接了过来,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一看令牌,马上笑道:“公子请。” 墨西楼站起身,另一只手还是拉着季流年的手腕,强行拉着人离开。 季流年挣扎,却是咱们饿也挣扎不过。 “你放手!”季流年怒火不小,可墨西楼却就不放手。 两人走出了暗夜市场,站在外头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季流年甩了甩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西楼放开她手,将盒子递了过去,“给。” 季流年看着那盒子,心里有些难受,百转千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好一会儿,季流年十分肉疼的从空间里拿出五百万两银票递了过去,“给你。” 墨西楼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将启智果给你。” 季流年很是无奈的看着他,道:“你问吧!” 墨西楼眼里总算有了一丝流光,“为什么和我生这么大的气?这么久了,为什么还在生气?” 季流年看着他,漂亮的唇角勾起笑意,配合着眼睛里的神采,无比讥讽的瞧着墨西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样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墨西楼没有开口,尽管他看到了季流年笑意里的讥讽。 冬季的夜风吹得很劲,也很刺骨。 季流年一头青丝,被这夜风吹动,遮挡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美。 好一会儿,季流年才开口,“你体内的魔气太强了,要想彻底解决你体内的魔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我。” “呵……”墨西楼讥笑出声,“我体内的魔气根本就没法解,只能压制。” 季流年冷笑,偏过头,看着这无边的夜色,“是么,如果,你能得到我呢?” 季流年回过头,一双眼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几百倍。 墨西楼眉头皱了起来,一脸迷糊的看着季流年,“你在说什么?” 季流年冷笑,“夜之月的母亲亲口说的,你这种情况,要想解魔气,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我,阴阳相交,用我紫薇之蕊的气息,消除你体内的魔气。” 墨西楼如白玉盘的脸,瞬间就像破裂的镜子,道道裂痕散开。 他的眼睛,那样的明亮,却被乌云遮挡,像极了快要消失在夜色中的明亮。 “不可能!从来没有这个办法!我一开始只是想用你的紫薇之蕊压制而已!”墨西楼突然发现,她好像误会了,一把抓着她的肩膀,“流年!不是,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流年,我怎么可能骗你,我早就向你坦白了,就在去云之广楼之前,我不是 已经什么都说了么?” 季流年身子斜斜躲开,不让他抓着自己的肩膀,“我承认,你的戏演的很好。” 比曾经君晋原还要好,让我沉迷在你的温柔里。 墨西楼忽然又燃起了意志,原来,一切她都误会了。 “不是流年!从来没有!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流年……” 墨西楼伸手,想要去牵着季流年的手,却被她毫不犹豫的躲开,“答案你已经得到了,是不是该把启智果给我了?当然,你反悔也没关系。” 墨西楼看着面前桀骜不驯的人,心里一瞬间千头万绪,不过,他还是将盒子递了过去。 季流年接过盒子,“谢谢。” 说完这话,她转身,决绝离去。 墨西楼总算明白为什么,可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这个解除魔气的办法。 从来他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办法? 可是季流年她……她误会自己是有这样的利用。 而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一头狮子。 墨西楼冷哼,“龙吟兽!” 母龙吟兽变成的狮子抖了抖,现出自己龙吟兽的原型,走到墨西楼面前。 “这件事我也知道,不过嘛,我怀疑中间有误会,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种卑劣的人,我也曾劝过一次,但流年不愿意听下去,所以也就……” 母龙吟兽将当初在云雾深处,夜之月母亲说的话重说了一边。 墨西楼一字一句的挺好,立即否认,“绝对没有!我一开始翻遍了古籍,也知道用有紫薇之蕊的人可以压制魔气,我绝对没有用她去除魔气的想法!我不至于那么卑劣!” 墨西楼怒吼,他站在哪儿,怒焰冲天,仿佛要将黑夜烧成白天。 母龙吟兽见他这样,眨了眨眼,“其实我是相信你的,毕竟你的前世,有那么高深的修为,怎么可能是个卑鄙小人。” 墨西楼闻言皱眉,“前世?我什么前世?” 母龙吟兽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西楼,“你不知道?你还没想起来?” 墨西楼瞧着母龙吟兽,摇头,“想起来什么?”母龙吟兽一把奔到他的面前,左右打量,“那不对啊,你的灵力,前段时间还是神灵之境,上次渡劫,你现在的灵力是地宁之境一阶,但是你在神灵之境的时候就能拥有天 清之境的灵力,而你如此,不过是地宁之境一阶,却能使用天清之境五阶的灵力,你要是没想起以前,你怎么做到的?” 母龙吟兽很疑狐的问,墨西楼却更疑狐了,“你对我很了解啊。” 母龙吟兽歪了歪头,“毕竟我是上古神兽嘛,肯定知道的很多,不过,你真的没想起来?”墨西楼面色茫然的摇头,“我想起什么?反正我从小修炼就是这样,一日千里,进步神速,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的确是神灵之境,但我却你表现出天清之境的力 量,至于原因,我自己都不明白。” 母龙吟兽更加疑狐了,低着头,“那就奇怪了。”墨西楼站在它面前,疑惑道:“我到底想起什么?你告诉我。” 第335章:意外遇到(3) 母龙吟兽摇头,“我告诉你也没用啊,你自己想不起来,别人告诉你有个卵用,哎,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母龙吟兽说着就要转头走,墨西楼却是一把挡在它的面前,“你必须告诉我!” 母龙吟兽歪着头,呵笑道:“你还敢威胁我?” 墨西楼摇头,“没有,我只是太好奇你说的话了。” 母龙吟兽想了想,“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总不能让我白给你说吧!” 母龙吟兽说完露出狡黠的笑容,墨西楼呵笑,“说来听听。” 母龙吟兽在原地渡了两步,道:“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必须要去找流年认错。” 母龙吟兽跟季流年朝夕相处,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季流年心里就是一根刺。 墨西楼闻言唇角挑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她原谅我。” 母龙吟兽点头,“那好吧!我告诉你你前世的一些情况。”“你前世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修炼者,并且有了极高的修为,根据我预测,你前世的修为,差不多可以到了白日飞升的地步,但你却因为一些你自己的原因而放弃了白日飞 升的机会。”“当然,这只是我根据你的情况猜测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还没有等到白日飞升的时间,就因为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出现了死劫,你为了避开轮回,不想舍弃一身修为 ,所以你就封住自己所有力量与记忆,这个封印叫做小孟婆汤,顾名思义,它能让你像喝了孟婆汤一样忘记。” “但是,这个小孟婆汤并不会让你什么都忘记,只是让你忘记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这个小孟婆汤是有时间限制的,至于什么时候这个封印消失,得看机缘。” “哦说远了,你自己因为死劫来到,你不想再入轮回,所以你就放弃了肉身,找了你选定好的孕妇投胎,一切,都像一个完整的新生儿。”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其实这才是你为什么修炼这么可怕的原因,你以为是你天赋异禀,其实错了,是你前世太厉害了。” 母龙吟兽呢喃着说完话,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墨西楼,“你明白了么?”墨西楼想了想,点头,看着母龙吟兽,眼神却并不清晰,甚至还是浑浊的,“所以,我前世应该是已经得道,或者快要得道,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经过阴司轮回,而是自 己找了孕妇投胎转世。” 母龙吟兽点头,“就是这样,我看你修炼神速,还以为你已经想起前世的事儿了呢。” 墨西楼听着,摇了摇头,可是脑子里却是什么印象都没有。 “我……完全没有印象。”墨西楼甩了甩头,很是无奈的道。 母龙吟兽叹息,“说明你的机缘还没到啊,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到了时候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母龙吟兽说着转过身,打算离开。 …………………… 季流年一个人抱着启智果的盒子离开,穿过街道,走出城墙,最后,走到城外的郊野。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雪风将她衣衫吹舞,青丝飘萍。 她仿佛不该存在这个世界,这个白雪茫茫里,却有她倔强的身影。 她跟墨西楼,注定只能是那样了。 长长出了口气,季流年只觉得心里很窒息,好像咽喉被人掐住,不得呼吸。 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左右,周围除了飘散的雪花,什么也没有了。 “它呢?”季流年疑狐,母龙吟兽跑哪儿去了? 正奇怪,前方缓缓地,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袍子笼罩,什么也看不到。 他冒着风雪,一步一步,走的无比沉稳的来到。 季流年心里一股危险升起,疑狐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 这个人,就是在暗夜市场里,遇到的那个奇怪的黑袍人。 当时墨西楼开口买下启智果,这个黑袍人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奇怪,他怎么在这儿? 黑袍人一步步走过来,站在季流年面前六米的样子,他终于停住脚。 雪还在落下,洁白的雪落在那黑袍人的衣服上,黑白相见,看起来,有种很和谐的美。 季流年心里有些揪紧,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要离开。 黑袍人身子一晃,已经拦在季流年前进的路上。 季流年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黑袍人,“阁下可是要赏雪?” 黑袍人摇头,“并不,我,是来找你的。”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一切都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世间,只有这雪还在零落。 季流年看起来很镇定,不卑不亢,“那阁下是来做什么呢?” 黑袍人看着季流年,或者说,季流年看不到。 因为黑袍人浑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包括眼睛。 他的脑袋被一大块黑布头巾包裹,眼睛的地方是黑纱,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 黑袍人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季流年面前,伸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去抚摸季流年的脸。 季流年立即后退,“阁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黑袍人‘咯咯’笑了出声,“你是双魂人?你修炼了分魂大法!真好,用你这样的魂魄炼制,真的是非常的好,上天待我不薄啊,居然让我遇见修炼分魂大法的人了咯咯咯…… ” 黑袍人发出一阵野兽般的笑声,季流年抿着唇,阴沉着脸色看着黑袍人,“你什么意思?你要炼制什么?” 黑袍人歪着头,很是好笑的样子,“炼制鬼幡啊,你修炼了分魂大法,用你的魂魄来炼制鬼幡,一定能炼制出百鬼之王的咯咯咯咯……” 黑袍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己高兴的笑着,季流年觉得,他真像一个神经病。 忽然,季流年脚下极快,眨眼已在百步之外。 季流年不放心,她总觉得离疯子要远些才安全。 所以她一口气跑出了十公里。 “呼……累死小爷了……” 季流年喘着气,任由风雪袭身,眼前白茫茫一片,大雪掩覆生机,可季流年却在白雪中,看到了生机。 死亡,未尝不是生的开始。 而就在喘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个疯子黑袍人的声音。 “你还要跑么?” 季流年惊慌转身,看着自己十米外,那个黑袍男人。 “你来的,真快。”季流年咽了口唾沫,心里在想着一会儿怎么逃走。 黑袍人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踏在雪地中,“我特地放慢了速度,还要跑一会儿么?” 季流年嘴角狂抽,有没有这么欺负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流年冷冷问。 黑袍人笑了两声,看着季流年道:“我要你,随我走。” 季流年冷笑,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已经拿着长剑,一剑刺向黑袍人的心脏。 黑袍人身子一晃,人已经躲开,反手成爪,眼看就要擒下季流年。 季流年没想到,两者之间,武力悬殊会有这么大! 电光火石之间,黑袍人已经点了季流年的穴道,使得她没法再动。 “这样,就很好了。”黑袍人自言自语,一把将季流年扛在肩膀上,眼看就要走,突然,黑袍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男子。 来人一身紫色长袍,墨发如夜,站在哪儿看着黑袍人。 来人,正是墨西楼。 黑袍人笑了起来,“你来了,我却没有发现。” 墨西楼冷哼,“放下她。” 黑袍人摇头,“我并没有想要放弃她,她可是难得的宝贝。” 墨西楼呵笑,那笑却比这冰雪还要冷。 “何苦求死呢。”墨西楼冷声,身影快如奔雷,眨眼已经到了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见来势汹涌,灵力铺天盖地而来。 黑袍人生怕伤着季流年,正要躲开,却觉肩头一轻,季流年已经被墨西楼救了过去。 墨西楼将人护在身后,看着面前的黑袍人,“你为何劫持她?” 黑袍人冷笑,正要说话,“我……” 黑袍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东方,却见东方渐渐泛起鱼白,突然,黑袍人就像一个麻风病人似得,全身抖如筛糠,好像犯病了似得。 “不好,天亮了,我是鬼,鬼不能见太阳的……我不要见太阳,我不要在白天,我要回去,回去……” 黑袍人突然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身影一晃,居然化作一阵黑烟消失。 墨西楼往前一步跨出,左右打量,确定人真的走了,这才转身看着季流年,“你没事吧?” 季流年不语,墨西楼这才发现她被点了穴,急忙解开。 季流年身子顿时一松,总算是恢复了。 “你……”季流年想说谢谢,可是,却又无比懊恼。 为什么自己跟他,总是牵扯不清? 为什么自己在这么弱的时候,总是遇到那些无比强大的敌人。 墨西楼看着她纠结的脸庞,面色浮上无奈,“流年,我的解释,你连听都不想听么?” 季流年闭上眼,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我不想听,解释是世上最多余的事情。”墨西楼闻言,只觉得心里那好不容易累积的勇气,一瞬间,在她的声音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36章:意外遇到(4) 惨然而笑,墨西楼轻叹,“是啊,你若相信我,何须解释。” 季流年看着他,一如初见,一身紫衣华袍,绣着漂亮的云纹,他的面容俊逸非凡,就连春日的紫薇花,也被他比了下去。 他的气质那么的纯洁,又是那么的邪戾,他就像这白雪,能将希望灭绝,却又带来大雪的美好。 很难得见到这种人,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身体里。 良久,季流年叹息,“你这么想要我么?” 说着话,季流年微微低下头,她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看不清的复杂。 墨西楼的神色变得很紧张,紧紧抿着唇,有些难以置信,“我想娶你,但,非观魔气,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祛除魔气的办法。” 墨西楼很紧张,他多么希望季流年能相信他。 季流年看着他,良久,她开口,“我要回去了,天都亮了。” 说完季流年就走,她还答应了母龙吟兽请她吃大餐呢。 墨西楼一把拦住她的去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龙吟兽可以给我作证,它都愿意相信我。”季流年有些不耐烦,“它是它我是我,而且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谈别的东西,大家都是谈的条件,你我是合作对象,不是谈感情的,请你不要参合那些不必要的东西。 ” 墨西楼抓住她的手,“不必要的?对你而言是不必要的?你我之间的条件我需要帮你这么多?” 季流年冷笑,“墨西楼,我从头到尾,没有求着你帮我那么多!”墨西楼脸上的怒火越来越声,怒极反笑,“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季流年,我为你做那么多,就算是一颗石头,我也能把它融化了,你呢?你比石头还要狠,你根本就是 铁石心肠!” 季流年微笑,“我一直都是铁心石肠,你今天才知道呢?” 墨西楼一把抓着她手,“我不准你走!” 季流年拼命甩开他的手,“我要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墨西楼,我跟你可是没关系的。” 墨西楼只觉得心里一团火,要将自己烈焰焚心。 季流年转过身,她只想离开,她再也不想跟墨西楼有任何事情上的来往。 可是,墨西楼却再次拦住她的去路,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低着头,一把吻住她的唇。 季流年想逃,一直在晃着头躲避他的吻,可墨西楼就是抱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使得她无路可逃。 季流年用尽全力,一把将人狠狠推开,“墨西楼你够了!我要说多少遍!” 墨西楼被她推开几步,生生看着人,却不知道要看什么。 良久,雪越下越大,天空也渐渐的亮了起来,新的一天来临。 季流年偏着头,想走又走不掉,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眼前的事。 良久,墨西楼开口,“你重回季家,是不是想查当年的事?” 季流年压住自己的怒火,淡淡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帮你。”墨西楼道。 季流年冷呵,“我自己可以做到,不需要你的帮助。” 墨西楼抓着她的手,“我可以最快的时间帮你,你自己去查,你要折腾多久你知道么?” 季流年抬头瞧着近在咫尺的他,“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墨西楼,你记住,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形同陌路,别忘了你的誓言,你我如同夏花与冬雪,永无关联。”季流年咬牙切齿说完,却只觉得还不够,许久,季流年道:“你的目的我知道了,我说过了,你想要我,没必要走这么多弯路,你我可以坐下来谈,好好的交易,不要所谓 的爱情玷污了。” 墨西楼只觉得心里有些痛,痛得他身子有些痉挛。 被爱情玷污?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被爱情玷污? 远远的,母龙吟兽看着前面这一出,它看着都头疼,人类真的是,太麻烦了。 迈着步子,母龙吟兽走到季流年身边去,“那个……流年啊,你其实应该相信他的,他不至于这么不要脸,真的,我保证。” 母龙吟兽说着抬起前爪,做了个发誓的样子。 季流年眼眸暗下,“不重要,我说过了,我跟他,只是利益交换,没有那么复杂。” 墨西楼咽喉滚动,只觉得嘴里一股子腥甜,强行咽了下去,抓住季流年的手腕,“你要我怎么证明?” 季流年抬头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为什么要证明呢?” 墨西楼看着她的眼睛,冰冷的就像落下的白雪,让他觉得无力。 良久,墨西楼放开了她的手,身子踉跄后退,他在季流年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绝情的东西。 这让他很害怕。 季流年转过身,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爱情,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她宁愿做个功利主义者,也再也不会相信。 那深深刺入心脏的一剑,让她变得冷漠。 迈开步子,她的一身早就被白雪覆盖,她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走在无边的寂寞之中。 母龙吟兽始终跟在季流年身边,迈步而行,“你真的不打算相信他么?” 母龙吟兽问,它总觉得有些可惜。 季流年摇了摇头,“既然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相信与否。” 母龙吟兽叹息,“其实,我真的相信他,他前世的修为,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季流年暗了暗眼眸,缓缓道:“世上情最伤人,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一个无心的人,不伤人,也不伤己。” 母龙吟兽好像似懂非懂,一直走在她身边,良久,季流年开口,“你跟你丈夫呢?这么久了,你不去找它么?” 母龙吟兽仰起头,看着白雪飘摇的天空,“他死了,在我怀孕的时候就死了。” 说完,母龙吟兽还叹了口气,季流年说了声‘对不起’,便没再问了。 一人一兽到达城里,这会儿城里酒楼已经开门,季流年便强颜笑了起来,“走吧!吃大餐去,昨晚可是大丰收呢。” 卸了一身伪装,迈步走进酒楼,这会儿还早,酒楼里人不多,但忙碌的伙计见着人来,急忙迎了进来。 母龙吟兽一上楼,立即拉过桌子拼起来,大摇大摆的坐下。 “啊……真的是美好的日子。” 说着,母龙吟兽凑到了季流年身边,“你真的不让墨西楼帮忙查你家的事啊?” 季流年一边给小二点菜,一边喝了口茶,“不需要,我自己也能办到,我不想欠人情。” 母龙吟兽抓了抓脑袋,“你真的不打算相信他?” 季流年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茶杯,淡淡道:“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母龙吟兽有点无奈,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这杯子真小巧。” 季流年笑出声来,“你怎么不化人形啊?” 母龙吟兽摇头,“人形哪儿有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啊。” 季流年抿了抿唇,突然道:“对了,我今天在雪地里遇到了暗夜市场的那个黑袍人,他要把我抓走……” 季流年将天亮之前的那段事说了,母龙吟兽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分魂大法……” 母龙吟兽很怪异的打量了一番季流年,突然道:“你练了分魂大法?” 季流年耸肩,“我连分魂大法是什么都没听过。” 季流年很无所谓的喝着茶,这四个字她连听都是第一次听。 母龙吟兽想了会儿,还是道:“分魂大法是一门十分难练的功法,是用来避劫的。” 季流年眼眸带起一丝疑狐,“避劫?”母龙吟兽点头,“就是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进入两个身体,这样就有了另一个身体作为生机,但身体受到损伤死亡,那么魂魄就会融进原本准备好的第二个身体里,这 样就能避过死劫,而这个修炼动东西就叫分魂大法。” 说着母龙吟兽贼兮兮道:“你真的修炼了分魂大法?” 季流年想起自己的情况,其实她也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明明死了,却存在于这个身体里。 可是,分魂大法,她并没有练过啊? “我不知道啊,我还是尽早从那个黑袍人口中才听到了分魂大法的。”季流年有些无辜。 母龙吟兽抓了抓头,“算了,先吃,饿死我了。” 母龙吟兽看着小二鱼贯而出,手里托盘全部都是实物,顿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吃。 季流年就看着母龙吟兽一爪子抓起一条红烧鱼,放进嘴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鱼骨架了。 仰天长叹,季流年拿起筷子,吃了口青菜。 母龙吟兽嘴里还有只烧鸡,不可置信,一边又口齿不清的看着季流年,“你怎么吃蔬菜啊?你个吃素的。” 季流年闻言就赌气的吃了口里脊,突然道:“不对啊,好像少了个人?” 母龙吟兽一边吃一边道:“干儿子不见了。” 突然,母龙吟兽动作一滞,反应了过来,“不对啊,我亲儿子呢?”季流年赶忙放下筷子,急匆匆从空间里捞出小龙吟兽。 第337章:意外遇到(5) 小龙吟兽一脸委屈的看着母龙吟兽,“娘!你可真的是我亲娘!!” 母龙吟兽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啊儿子,忘了……” 小龙吟兽气鼓鼓的抓起桌上的烧鸡吃起来,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哭泣声。 季流年偏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哭的楚楚可怜,而面前一个男子,一副破皮无赖的样子,正步步逼近。 “跑?你跑到那儿去?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跟本少爷回去,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本小爷的姨娘,本少爷一定让你一辈子富贵不愁。”那男子说着,眼看就要找到那女子,可怜的女子拼命的往后退,直接就退到了季流年身边,一面惊慌流泪的看着那男子,“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把!我……我把钱都还你, 求求你放过我把……” 那女子说着,满脸是泪,好个我见犹怜,春风带雨。 只是那恶霸男子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而是一伸手揪住女主的衣领,“小贱人,你还想跑!你跑啊!妈的。” 那男子说着将女子一扔,直接就扔到了季流年身上,再滑了下来,跌坐在地,哭的凄惨。 “哼,小贱人,还真的以为你跑得掉!”男子说着就走过去,一把拧着那女子就走。 女子的惨叫求救声一直在哀嚎,可是季流年却无动于衷。 小龙吟兽道:“她好可怜啊。” 母龙吟兽冷哼,“很快你就知道,她有多可恨了。” 季流年唇角弯起,正要说话,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哟,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季流年偏过头去,之前前方走来三个人,还真的是老熟人了。 “沈如鸾,左佩兰,沈佩钦,嗯,好久不见了,三位老朋友。”季流年嬉笑说着,一面喝了口茶。 都老熟人了,自然不用太客气。 沈如鸾迈步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突然笑了,“你什么时候跟三只怪兽呆在一起了?这么能吃啊,你养得起么?” 小龙吟兽看着沈如鸾,一口吃了只烧鹅,不悦道:“你这人,会不会说人话?怪兽?我看你连眼睛都没长。” 小龙吟兽的话音刚落,沈如鸾三人就震惊了。 沈佩钦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一大一小两只怪兽,看向季流年,不可思议道:“你居然养了妖兽?” 母龙吟兽‘切’了声,“没见识的人类。” 季流年‘噗’的一声笑出来,冲着母龙吟兽道:“她们三个没什么见识,你别往心里去。” 母龙吟兽歪过头,继续吃东西。 不跟这些没见识的人类一般见识。 沈佩钦瞧着季流年,眼神里是一种极端的复杂,“这么久不见,还以为你死了,不过看你这样子,活得好像挺不错的,还真的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季流年点头,“对,这句话送给你们。” 沈如鸾瞧着季流年,阴测测道:“有段时间没见了,你是真的越来越嚣张了。” 随着话音,沈如鸾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剑,指着季流年,“我找你约战,你敢么?不要动用那两只妖兽。” 母龙吟兽‘切’了声,继续不跟没见识的人类一般见识。 季流年放下茶杯站起来,拍了拍手,“好啊,不过咋两也是老朋友了,打个赌吧!” 沈如鸾打量了她一番,“怎么,你以为你赢得了我?” 季流年歪了歪头,“我觉得我赢得了。” 沈如鸾一想起当初在王府,被季流年压制的时候她心里就难受,此刻眼里全是一雪前耻的光芒,“可是今天,你必输无疑。” 季流年呵笑,“沈如鸾,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啊?别忘了,当初在云陵王府,连叶明霜也被我打败了,你?” 沈如鸾听到这话抿着唇,冰冷的开口,“当初你打败叶明霜?呵呵,谁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当时邵元衡也在,谁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季流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好吧!那我们来打个赌,我和你一对一,你输了,从这儿给我滚下楼去,我输了,我从这滚下楼去,敢来么?” 季流年明显带着挑衅,可沈如鸾却是答应,“好啊,你我来赌一局,你输了,记得,滚下去。” 季流年点头,从空间里拿出剑来,“可以,来吧!” 她的剑指着沈如鸾,脸上的微笑自信,眼神冰冷而正直。 沈如鸾冷哼一声,“贱人!去死!” 随着声音,沈如鸾的剑已经快速攻来,季流年眼眸一凛,一边架招一边道:“你已经是万生之境了?” 沈如鸾得意呵笑,“怎么样?意外么?” 季流年淡笑,“还真的是有点意外。” 随着话音,季流年剑一转,施展出在恩师那儿学的剑术,一剑挑过,刺进沈如鸾破绽之中。 眼看沈如鸾就要败下来,突然,沈如鸾急忙往后退,“不打了。” 季流年歪着头,“不打了?打也是你说的,不打也是你说的,你这是来消遣我呢?” 沈如鸾哼笑,收了剑,抱起手来,“我跟左小姐是好朋友,今日准备回都城,在这儿酒楼下榻,可惜了,左小姐身上一颗橙色灵石不见了,所以,我们来帮忙找。” 季流年点了点头,也收了剑,“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这是以为,灵石是我偷的?” 一边的左佩兰浅笑,“季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说是谁偷得,只是掉了,也许是被人捡到了呢?所以查找而已。” 季流年抱起手来,冷冷笑了,“那你去找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左佩兰端庄一笑,“这里都找了,就差季小姐你这儿了,那橙色灵石对我而言很重要,请问,能否让我让我找一下?” 左佩兰说着一脸委屈,好像季流年拒绝,她就会哭出来似得。 周围的人听到这儿,也都跟着起哄,让季流年答应搜查。 毕竟,左佩兰那么的楚楚可怜,谁会拒绝呢? 季流年看着周围已经有了一些人,看来,沈如鸾三人今天就是要自己败坏名声,落个小偷的外号。 但,季流年却还是笑着点头,“可以是可以的,只是我今天招待朋友,你们来检查,坏了我们好心情,这样吧!查可以查,查出来,你们怎么罚我都行,查不出来……” 季流年拖着尾音,笑的有些古怪,“你们怎么赔偿我呢?” 沈如鸾面色一愣,她觉得季流年有些淡定过头了。 看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以为自己干净的呢。 想到这人,沈如鸾一脸肯定的冲着左佩兰点头。 左佩兰笑的依旧是温柔的,看向季流年,连开口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季小姐,那你说,怎么办?” 季流年好像有些为难,想了会儿,这才开口,“如果你们搜查后没有,那你们三个就……” 季流年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算了,我大度,你们三个,就还是从三楼滚着下一楼吧!” 沈如鸾笑着点头,“可以,你说的,别后悔,记住,任由我们怎么罚,都行。” 季流年点头,“是。” 左佩兰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这个招人厌的贱人,终于可以废了她。 想到这儿,左佩兰便迈开步子,在周围找了起来。 季流年无比淡定的坐着,让他们三个人找。 那三人找了一圈,最后,在桌上一直烧鸡面前停下。 沈佩钦冷笑,将那烧鸡的肚子剖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香囊。 周围的人顿时都倒吸了一口气,难道,面前这女子,真的是小偷? 沈佩钦得意哼笑,“怎么样?我们找到赃物了。” 沈如鸾脸上的笑意压制都压不住,快要溢出来了,站在沈佩钦身边,得意洋洋瞧着季流年,“你是小偷,居然偷人东西!”左佩兰面色闪过痛心疾首,温柔而惋惜道:“季小姐,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你居然……哎,你要喜欢,跟我说,我就送你也是了,毕竟,你我是朋友,可是你……哎…… ” 左佩兰叹了口气,站在沈如鸾身边,“沈小姐算了,季小姐怎么跟我也是朋友,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而是不计较了,不然说出去,会毁了季小姐的名声的。” 左佩兰端庄大方,又长得美丽,偏偏心肠还那么的好,这样的女子,当然是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的。 哪怕是女子的好感。 所以这会儿,周围不多的人都交头接耳,从心里佩服左佩兰的胸襟。 “真的是个好姑娘啊,别人偷了她的东西,她居然还这么善解人意。” “那女子也真的是,居然偷朋友东西,这不是卖友求荣么?” “还是左小姐好,人美心也善,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 “……” 周围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季流年却只是淡定的喝着茶,那样子,好像自己不是戏中人,而是一个看戏人似得。沈如鸾嘴角的笑意冰冷冷的,带着一丝残忍的看着左佩兰,“那怎么行,你把她当成了朋友,她却卖友求荣背叛你,你原谅了她这一次,她就还会又下一次的。” 第338章:意外遇到(6) 沈佩钦在一边也急忙劝解,“是啊左小姐,这个女子心狠手辣,你千万别心慈手软,你当心被她骗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也都纷纷劝解左佩兰,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受害者似得。 “左小姐,既然你东西被偷了,怎么也要有个说话啊,不然肯定还有下次的。”左佩兰为难的看了眼周围的人,无奈摇头,“我跟季小姐怎么也是朋友,这样做的太绝了,算了,橙色灵石我也不要了,就当是送朋友了,对,是送朋友,不是偷,你们千 万别说季小姐偷我东西,这样会败坏季小姐的名声的。” 周围人无数感叹,真的是淑女啊。 季流年就坐在那儿,看着这场戏。 沈如鸾看着季流年,凑到她面前,用只有在场四人能听到的语气幽幽道:“你觉得怎么样?” 季流年点了点头,“还不错,这样一来,你们什么东西也没损失,还能除掉我,说什么不要说,人多口杂,我偷东西的名声传出去了,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沈如鸾冷笑,“的确,怪只怪你太蠢了,现在,你只能是个小偷。” 季流年歪着头,突然笑了,“因为云陵王么?可是我感觉的出来,你并不喜欢他。”沈如鸾翻了个白眼,唇角的冷意带着一种不屑,“云陵王?哼,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有更好的人选,我会嫁的更好,但云陵王曾经那么喜欢我,而今,却因为喜欢你而放 弃我,那岂不是说,我不如你么?” 沈如鸾说着这话,面部变得狰狞了起来。 季流年冷笑,“就因为这个?” 沈如鸾面色变的冰冷,“还不够?”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云陵王是爱你的,只要你回头,他就一直都在你身后,可惜了,你放弃了。” 季流年边说边摇头。 从当初墨西楼的话来看,原本真正的云陵王,是真的爱沈如鸾。 不然,在沈如鸾做了那么多错事后,墨西楼为什么还不杀她? 所有一切,不都是因为原本的云陵王爱沈如鸾么? 而沈如鸾如果是真心的,她能得到的,会更多。 听到季流年的话,沈如鸾浅笑,带着嘲讽,“你觉得,就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配着上我?” 季流年挑眉,“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别忘了,你也是这个下等小国的人。” 沈如鸾勾起一边的唇角,斜斜一笑,“争论已经没用了,毕竟,你这种没有上进心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季流年的笑,透着一种无奈,“上进心是褒义词,好高骛远则是贬义词,你还是好好读读书吧!分清楚两个词的意思。” 沈如鸾怒极反笑,“你说,你继续说教,你看看你的说教能不能挽救身败名裂的你!” 沈如鸾说完,往后推开,看着沈佩钦手里的香囊。 只是那个香囊里,装的不是鲜花,而是橙色灵石。 沈如鸾看向季流年,大声道:“你偷盗左小姐的橙色灵石,你应该怎么悔改?” 季流年这次端着汤碗,正喝着冬笋汤,看着沈如鸾那模样,“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 沈佩钦闻言,挑眉道:“你个小偷,居然还偷朋友东西,简直是没有良心,枉左小姐还把你当成朋友。” 季流年又喝了口冬笋汤,“呀,看不出沈公子这么正气凛然啊。” 一边的左佩兰一脸为难,看向沈家兄妹,“算了这事,一颗橙色灵石,虽然得来不易,但……但季小姐是我朋友,算了,就当,就当是我送给季小姐的。” 左佩兰说着背过身去,一脸的无奈又无助。 而她越是这样大方,越是让人恨透了小偷。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都纷纷大吼,“把灵石叫出来,再将人送到衙门去,居然偷盗,简直可耻。” 沈如鸾听到人群义愤填膺,眼里的笑意更加冰冷起来。 季流年,当初就是你害的我在夜幽之船丢脸,而今,你可一点也别想好过。 季流年放下手里的汤碗,一脸不解,“其实我很好奇啊,你们为什么都要说我偷了东西啊?我不是很懂。” 季流年果真一脸无辜的摇头。 沈佩钦冷笑,“现在装傻有用么?这香囊就是左小姐用来放灵石的香囊,从这只烧鸡里抓出来,你敢说不是你?” 季流年拿着手帕擦了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也说了,是从烧鸡里拿出来的,问题是这烧鸡又不是我做的,是这酒楼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如鸾跨前一步,“季流年!你不要抵赖!这香囊从你桌上的烧鸡里拿出来,分明是你偷了东西藏进烧鸡里。” 季流年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那好吧!捉贼见赃,捉奸在床,那赃物呢?” 沈如鸾冷笑,伸手拿过沈佩钦手里的香囊,“好,我让你死个明白。” 说着沈如鸾就打开香囊,一脸期待,“我现在就拿出橙色灵石,让你闭嘴,让你这个小偷……” 沈如鸾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且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沈佩钦看着这模样,有些不解道:“如鸾?灵石拿出来啊?” 一边的左佩兰也有些不解,“沈小姐,你怎么了?” 沈如鸾不信,直接将香囊在手里反复来回,甚至里外翻转,可是就不见橙色灵石。 “橙色灵石呢?”沈如鸾不解的瞪着左佩兰,一脸的疑狐。 左佩兰心里一慌,一边夺过香囊,又是一番翻找,“我的灵石呢?我就将灵石放进这个香囊的啊?” 沈如鸾不解,为什么灵石不见了,瞪着季流年大吼,“你把灵石藏起来了!把灵石交出来!” 周围的人群情激愤,纷纷大吼,“把灵石交出来,交出来!” 季流年好笑,愚民。 “你要我交什么?既然我已经把灵石拿走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藏这个香囊?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脑子一样有坑么?” 季流年说的话很在理,既然香囊里的灵石都被拿走了,那这个香囊就没用了,更应该丢掉,为什么还要藏起来? 左佩兰一脸可怜,“季小姐,我求求你,把橙色灵石交出来吧!那可是橙色灵石啊。” 季流年瞧着左佩兰那眼里的惊慌,呵笑道:“你刚刚不是说,就当是送给我么?” 左佩兰面色一僵,她刚刚只是为了做戏,制造舆论,谁知道香囊里居然没有灵石。 而这会儿,周围的围观之人都纷纷猜测,灵石到底去哪儿了。 沈佩钦气急了,瞪着季流年大吼,“我知道,灵石就在你身上!” 季流年瞧着沈佩钦那送人头的傻劲儿,突然笑了,“你确定?” 沈佩钦点头,“我确定,你一定是将灵石藏在你身上了,或者是藏在空间里了。” 季流年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冬笋他吐出来了。 “好吧!沈公子,我们再打一个赌,如果灵石不在我身上,怎么办?”季流年带着蛊惑的声音问。 左佩兰有些不安,走到沈如鸾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你确定灵石真的放进去了么?” 沈如鸾点头,“我确定,可是现在……那香囊的确是放进烧鸡里的,可为什么现在香囊还在,灵石却不见了?” 左佩兰也想不明白,看着面前一脸轻松的季流年,左佩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沈佩钦不管了,指着季流年大吼,“把灵石交出来!” 季流年看着面前三人,“什么灵石?” “橙色灵石!”沈佩钦大吼。 季流年点头,“好吧!我能有办法证明我没有偷灵石,敢不敢赌?”话音刚落,左佩兰在沈如鸾耳边轻轻开口,“跟她赌!既然灵石在她这儿,就算没偷,她之前不是在灵石店赢了很多灵石么?到时候我们就一口咬定,那橙色灵石就是我被 偷的那块,她也没法证明每块灵石的来历。” 沈如鸾瞧着左佩兰,呵笑道:“你比我可狠多了。” 左佩兰淡笑,“重要么?反正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沈如鸾冷笑,看着季流年,“好,我跟你们赌。” 季流年吃了口蔬菜,看着面前三人,“我赌,我能证明灵石不是我偷得,如果,灵石是我偷的,我季流年对天大吼三声,我是猪。” 季流年说着颇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三人,“但是你们三个要是输了,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每人大吼三声自己是猪,怎么样?我很公平吧!” 沈如鸾点头,“可以。” 左佩兰也点头,“可以。” 反正只要在季流年身上搜出灵石,就说是自己的。 沈佩钦也点头,答应了这个赌局。 季流年站起身来,看着三人,“先喝茶。” 季流年说着而,真的就倒了三杯茶水过去。 沈如鸾一脸疑狐,“你什么意思?求和?” 季流年摇头,“因为一会儿你们三个要大吼自己的猪,我先给你们润润咽喉。” 沈佩钦呵笑,“你还是自己喝吧!”话音还未落,沈佩钦已经将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了。 第339章:意外遇到(7) 季流年叹了口气,点头,“好吧!那我现在就来给你们证明,我没有偷你左佩兰的橙色灵石。” 左佩兰淡笑,“你怎么证明呢?别忘了,那装灵石的香囊,就是在你面前的烧鸡里找出来的。” 季流年呵笑,“第一,那个香囊是不是装灵石的,也是你说了算,反正别人也不知道。第二,那个藏香囊的烧鸡离我可有点远,谁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左佩兰听着她的话,微微抬起头,“说这些都没用,季小姐还是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季流年点头,“我当然会,只是,你记得,履行赌约,我就怕你输了,又开始哭哭啼啼的可怜无助,然后……就躲过履行。” 左佩兰脸色果真带着怒气,“我当然是一言九鼎。” 季流年脸上的笑意很浓,退后几步,大声的冲着所有人道:“大家都看清楚了,我现在就来证明,我不是偷左佩兰橙色灵石的小偷。” 沈如鸾抱起手冷笑,“困兽之斗。” 沈佩钦讥讽,“装模作样。” 而左佩兰,则一双阴鸷的眼,盯着季流年。 她恨这个女人,是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人。 只是她忘了,云陵王从未爱过她。 季流年脸上笑意融融,冲着左佩兰道:“左小姐,你说我偷你橙色灵石,按请问,如果我是一个有绿色灵石的人,还会偷你的橙色灵石么?” 沈佩钦呵笑,“如果你有绿色灵石,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季流年摇头,“沈公子,事别做绝,话别说满。再说了,我又没跟你说话。” 沈佩钦脸色顿时就有点难看了。 沈如鸾拉住沈佩钦的手,“哥,先别激动,反正她都要身败名裂了。” 沈佩钦这才稍稍压下怒火,只是一双眼盯着季流年。 左佩兰看着季流年,道:“赤橙黄绿青蓝紫,绿色灵石已经是好的灵石了,如果你有,那你偷橙色灵石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了。” 季流年点头,“对,那么请问,如果我有青色灵石呢?” 左佩兰温柔道:“那你会偷橙色灵石的可能性更低。” 季流年很满意她的回答,“那如果,我有蓝色灵石呢?” 一边的沈如鸾已经看不下去了,“够了季流年,你在这儿拖时间有意义么?” 季流年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没跟你说话。”左佩兰深深压下一口气,依旧温柔娴雅的看着季流年,“如果你有蓝色灵石,那你就绝对不会偷我的橙色灵石,因为,对于一个拥有蓝色灵石的人来说,橙色灵石就是废石 头,和路边,或者说和铺路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季流年微微笑了,“左小姐,你还真的是个诚实的人啊。” 左佩兰笑的安静温柔,十分可亲,“那是自然,我向来就是个诚实的人。” 季流年抿着唇,笑意更加浓了起来,“那如果,我有紫色灵石呢?” 这话一出,连周围的人都嘲笑了起来。 “紫色灵石,那可是灵石中最高等的灵石,只有在大陆那些顶尖的人物手里才有,而且也都不多,那简直就是珍宝啊。” “紫色灵石,有市无价,能拥有紫色灵石的,都是最顶尖的人物。” “这个女的居然说自己有紫色灵石?哈哈哈……不会是吓傻了吧?” “……” 周围人的嘲笑,季流年却面色不动,只是看着面前的左佩兰。 左佩兰使劲儿的忍着笑,虽然没有笑出来,但眼里的讥讽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瞧向季流年,左佩兰道:“如果,你有紫色灵石,今天这事,就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认错。” 季流年点头,还没说话,沈佩钦也跟着开口了,“你要有紫色灵石,我就把自己眼睛挖出来给你玩。” 沈如鸾冷笑,直接偏开头去,讥讽到无视季流年。 季流年看着左佩兰,“很好,那请问,你怎么分辨紫色灵石呢?” 左佩兰有些不耐烦了,她突然觉得季流年,也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自然是灵石冒着紫色的光。” 季流年点头,“那你看,我这是什么?” 季流年说着,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紫色灵石,拿在手里,高高举起。 顿时,整个酒楼三楼,都被淡淡的紫光包裹起来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就像一个鸡蛋那么大,而他们长大的嘴,也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左佩兰身子都在颤抖了,看着季流年手里一块石头,却冒着紫色的光芒,那纯净的灵气放了出来,震惊了她。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紫色灵石!不可能!” 左佩兰疯狂似得大吼,紫色灵石啊,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可对手,居然拥有一颗。 而且这人,还是她一直恨的人。 沈佩钦兄妹,这会儿更是身子都不稳,颤颤巍巍的。季流年拿着紫色灵石,“我一个拥有紫色灵石的人,回去偷你一颗橙色灵石?左佩兰,别忘了你刚刚说的哦,拥有蓝色灵石的人,橙色灵石在她眼里,就是废石头,和用来 铺路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可现在,我却拥有紫色灵石。” 左佩兰整个身子都在晃,甚至有些站不稳,直接靠在桌子边,一张漂亮的小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而睁大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震惊和诧异。 季流年骗过头,看着一边的沈佩钦,“别忘了你刚刚说的,我要有紫色灵石,你就把眼睛挖出来给我玩。” 沈佩钦摇头,木讷着脸,“不可能!紫色灵石!有市无价,你怎么可能会有!” 季流年叹了口气,“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们记得,兑现承诺哦。” 沈如鸾看着那紫色的灵石,四周因为灵石散发的淡淡灵气而氤氲,嫉妒懵逼了沈如鸾的双眼,她突然一把冲了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去抢季流年手里的紫色灵石。 季流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脚下一滑,轻而易举的就避开,而此刻的沈如鸾,却像一条疯狗似得,拼了命的追着季流年咬。 “你个贱人!你别跑!把紫色灵石留下!”沈如鸾气的大吼,拼命的去抢。 可季流年应付起来,却是十分轻松的,“留下?这是你的?” 沈如鸾见抢不到,直接拿出剑,招招都要取季流年的命。 季流年呵笑,“沈小姐这是要杀人夺物啊。” 沈如鸾已经被嫉妒扭曲了面孔,也扭曲了心理,“在这个世界,强者就是道理,只要强,就一切都是对的,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贱人!”季流年脚下轻松,轻易的躲避着沈如鸾的刺杀,一面呵呵笑了,“贱人?我可比不了你们?沈如鸾,你是真的当我傻么?你用那一男一女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以为是 他们两人将赃物放在我身上。” 季流年说着一偏头,看到躲在人群最外围的那一男一女,身子一掠,轻而易举的就掠到外头,一脚一个,直接将那一男一女踢了进来。 沈如鸾正要追杀,却见两个人冲自己而来,她立即推开让出路来。 季流年又一掠,回到战场中,看着狰狞面目的沈如鸾,“其实,你们真正动手的,是你找我比剑的时候,趁我分散注意力的时候。” 季流年浅笑,她前世也是老江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上当? 不过她很喜欢这些人的天真。 沈如鸾找自己比剑,引开注意力,再由沈佩钦将灵石和香囊藏进烧鸡里,然后,就是找贼见赃了。 沈如鸾手里紧紧握着剑,看着面前这个招人恨的贱人,咬牙切齿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流年冷笑,道:“没关系,听不听得懂都无妨,反正刚刚你大哥说了,我要是能拿出紫色灵石,他就把一双眼睛挖出来给我玩,这里可所有人都听到了。” 沈佩钦听到这话,现在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慌忙后退,“不!不是,我就是说说,你不能挖我眼睛!你不能!” 季流年笑了两声,“不能?为什么不能?你忘了刚刚吃妹妹说的了?强者就是道理,只要强,就一切都是对的。” 沈佩钦现在已经完全吓傻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么艰辛的一幕。 季流年看着面前紧张的三人,那惨白的脸色,季流年看着就觉得舒心,低头看着被自己踢进来的那一男一女。 季流年突然笑了,笑的如同春风拂过大地一般温柔,“好了,现在,该你们说了。” 那两人被季流年这样温柔的笑意看过,不知为何,却冷得打颤。 “我们……我……”那女子吓得好像都说不出话来了,季流年冷笑,“既然你们两人是女子欠了钱,要被男子抓回去做妾,那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们两人还在这儿看热闹啊?” 季流年说着,一道如刀一般凌厉的眼眸扫过两人,使得两人顿时遍体生寒,有看到季流年手里拿着的紫色灵石。顿时,那一男一女心里就有了一个印象,眼前这个女子,绝对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或弟子,不然,她怎么拥有紫色灵石的? 第340章:意外遇到(8) 所以那一男一女吓着了,顿时就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位小姐,我们,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是那位……” 男子指着左佩兰,“是她给我们钱,要我们假装被逼迫靠近你,但是别的我们都不知道,只是叫我们靠近你而已。” 季流年冷笑,“那是当然,因为这样,我就会以为你们在我身上放了东西,引开我的注意力。” 其实,真正放东西,是在跟沈如鸾比剑的时候。 左佩兰颤抖着身子看着地上两人,“闭嘴,你们污蔑我!” 那男子摇头,“小姐,我没有,我们没有污蔑你啊,我为什么要污蔑你啊。” 季流年突然笑了起来,就像贝壳的声音一想动听,转过头,看着面前那三人,“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们三个联手,打赢我。第二,你们三个履行赌约。” 季流年说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去,“赌约的话,你们三个有两个是一样的,第一个是从这滚着下楼。第二个是大喊三声自己是猪,然后沈佩钦,我会把你眼睛挖出来。” 季流年说着看向一边害怕的浑身打颤的左佩兰,“你要给我磕头认错,我记得很清楚,毕竟,我记性很好的。” 季流年说着就笑了,笑的春风灿烂。 可是在左佩兰三人眼里,那笑就如彼岸花绽放,虽然妖娆美丽,但是却是死亡之花。 沈佩钦最先摇头,“不!我绝对不会挖出自己的眼睛!” 沈佩钦疯了似得,可季流年却只是冷笑,“愿赌服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二选其一。” 季流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抱起手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沈佩钦不想挖出自己的双眼,突然,他手里的剑直直朝季流年刺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毕竟季流年死了,这个赌约,自然也就不算数了。 沈如鸾跟左佩兰站在一边,心里也恨不得季流年能死! 这个招人恨的女人! 季流年冷笑,瞧着刺过来的剑,突然抬手,轻而易举的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将沈佩钦的剑尖夹住。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流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制服了沈佩钦? 沈佩钦拼命的想抽回剑,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手里的剑就像是长在了季流年手里一样。 季流年冷笑,“怎么?意外?” 沈佩钦惨白着一张脸,怔怔看着季流年,“你……怎么可能?” 季流年冷笑,“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话音落,季流年手里一运真气,只听得‘咔嚓’一声,沈佩钦手里的剑,顿时断成了两节。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季流年伸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沈佩钦凄厉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捂着眼睛,而一道道血迹,从他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贱人!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沈佩钦倒在地上,卷缩着身子打滚,一面痛苦大吼。 季流年拍了拍手,瞧了眼地上两个眼珠子。 挑眉,季流年看着沈如鸾跟左佩兰白了的脸,就像石灰一样的没有生机。 季流年脸上带着春风一般的温柔,好像方才挖人眼睛的,根本就不是她。 “你们呢?是要履行赌约,还是让我动手?”季流年温柔笑着,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曾经,这两人何等的趾高气扬。 不过,要不是这两人先来招惹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对她们下手。 所以说啊,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沈如鸾看着地上的沈佩钦,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季流年的灵力已经进步到了这个地步。 “呵呵……”沈如鸾笑了,“给你下跪?配么?” 季流年耸了耸肩,“你想让我自己动手?” 沈如鸾唇角勾着冷漠的笑意,“你而今的灵力,到什么地步了?” 季流年歪着头,道:“不高,万生一阶而已。” 但是,她却能发挥万生五阶的力量。 沈如鸾呵笑,眼里闪过冰冷,“我也是万生一阶。” 说着话,沈如鸾看向一边的左佩兰。 季流年点了点头,明白了。左佩兰看向沈如鸾,又看向季流年,声音温柔而亲切,“沈小姐是万生一阶,和季小姐你已经是一样的了,可是再加上我,季小姐你必败无疑,我不想让季小姐受到任何的 伤害。” 季流年听到她这么为自己着想,笑道:“所以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左佩兰叹了口气,点头,“就这样吧季小姐,沈公子受伤一事,也就此打住。” 季流年挑眉,慷他人之慨,果真是舍得。 沈如鸾冷哼,瞧着左佩兰道:“受伤的是我哥哥,你当然是舍得了。” 左佩兰委屈的看着沈如鸾,“沈小姐,今日之事……” “够了!”沈如鸾厉声打断左佩兰的话,“今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我动手杀了你,要么,我以后也不放过你,你自己选。” 左佩兰面色一愣,眼里氤氲着雾气,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似得,“沈小姐,你为何苦苦相逼?” 沈如鸾冷笑,“左佩兰,今日之事,你以为你逃得了好?我哥哥受伤了,你以为沈家会就此作罢?你别忘了,我还是飞仙剑宗的入室弟子,今日,你没得选。”左佩兰一脸的为难,这一副狗咬狗的模样,让季流年看的很是过瘾,“左小姐,你想好怎么办了么?你在我这儿,也有两条路,第一:自己履行赌约。第二:跟沈如鸾联手 杀了我。” 季流年说着就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无比的美丽。 左佩兰犹豫了,她知道,今天的事,沈如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结下仇,沈如鸾灵力在自己之上。 可是季流年,为什么她会有紫色灵石? 不过……万生一阶,那自己跟沈如鸾联手的话,那必胜不败。 想到这儿,左佩兰走到沈如鸾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杀了她,可以,不过,紫色灵石归我。”沈如鸾瞧着左佩兰,突然冷笑,“你以为我是你免费打手?今日之事,你以为你逃得了?我不动手,你根本不是季流年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个联手杀了她,你以 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云陵王?哼。” 左佩兰面色一僵,“你想怎样?” 沈如鸾道:“紫色灵石,一人一半。” 紫色灵石,那可是修炼的宝贝,用了,可以让人一日千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左佩兰也知道沈如鸾不是什么省油的,而今能得到一半紫色灵石,而且还能杀了季流年这个碍眼的,怎么都是好事。 “好。” 左佩兰答应了,看向季流年,道:“季小姐,请教了。” 随着话音,左佩兰一挥手,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剑。 而沈如鸾,现在也拿着一把剑。 季流年瞧着微笑,那两人,一定以为自己赢定了吧? 季流年站起身来,看了眼两人,“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履行赌约么?” 沈如鸾冷笑,“你死了,赌约自然也就消失了。” 季流年道:“很好,那你们输了,我就……一人在你们脸上写上两个字:无信。” 沈如鸾讥讽而笑,“我已经是万生一阶,跟你打,可以打个平手,还有左佩兰做帮手,你,今日死定了!” 话音落,沈如鸾的剑已经刺了过来,而左佩兰的剑,也左右夹攻。 周围的人摇头,“这也太那啥了吧!愿赌服输啊。” “对啊,现在输了不认账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杀人。” “这个世界就这样,强就什么都是对的,弱,就连死也是错的。” “……” 人群爆发了感叹声,一个个都惊心的看着场中战斗。 季流年手里一把长剑,挥舞的平静如水,快如闪电。 左佩兰围着季流年,一心要她死,“你敢抢走我云陵王,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季流年冷笑,“云陵王可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季流年语气轻蔑,一剑刺去,左佩兰急忙躲避,不想季流年居然是虚招,另一只手一掌拍来,直接拍在凶手。 左佩兰只觉得心口瞬时痛苦,好像心脏爆炸了一般,一口鲜血吐出,还没反应过来,季流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穴道。 沈如鸾没想到这么快左佩兰就败了下来,想趁着季流年收拾左佩兰的时机杀了季流年。 沈如鸾一剑,直接刺向季流年后背。 季流年身子不动,她还在点左佩兰的穴道,根本抽不开身。 沈如鸾唇角勾笑,“贱人!你今日,必死无疑!” 沈如鸾长剑刺进,满心怨恨,用尽全部力气,要一剑刺穿季流年心脏。 可就在一瞬间,季流年身子突然消失在面前,可怜的沈如鸾收剑不及,惯性冲前,居然一剑刺进了面前左佩兰的肚子。 “啊……”左佩兰大吼一声,伤上加伤,整个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如鸾面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一点,她已经被点了穴道。季流年拍了拍手,站在沈如鸾和左佩兰的中间,看着左佩兰笑道:“这一剑可不是我刺的,你可千万别怪我,找错了仇人哦。” 第341章:意外遇到(9) 季流年无比纯良,可左佩兰眼睛里的恨已经压制不住了,“贱人!” 这一声贱人,她也不知道是在骂季流年,还是在骂沈如鸾,又或者,两个都骂了。 季流年耸了耸肩,看着面前两人,收了剑,手里已经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我说过了,你们两个要是输了,我就在你们两人的脸上刺上‘无信’二字,而今,我可要履行赌约咯。” 季流年说着,看了看两人,很为难道:“哎,到底应该先刺谁呢?” 季流年十分为难。 沈如鸾已经慌了,在脸上刻字,那自己不就毁容了么?毁容了,那自己还怎么见人? “不要,不要在我脸上刺字,你个贱人!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沈如鸾又气又怕,破口大骂。 季流年也不生气,就看着沈如鸾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觉得这样挺好玩的。已经重伤的左佩兰倒在地上,又不能动,害怕而一脸是泪,“季小姐,对不起,我刚刚也是被逼无奈,我从来就没想到要伤害你,季小姐,你放过我好不好?女子的容貌很 重要的,我的脸要是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季流年看着左佩兰,她因为失血过多,现在看起来很是面色苍白,而且有一股柔弱。 这样子的左佩兰,很是被人怜爱啊。 周围的人群有点动摇了,“那女子好可怜啊,脸要是毁了,她这辈子不都毁了么?” “哎,多漂亮的一个女子啊,一定是另一个女子教唆她的。” “真可怜,要被毁容了。” “……” 人群咋咋呼呼的,季流年不得不承认,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利益,人都是很善良的。 季流年眼光一转,她土人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很好玩的主意。 沈如鸾怕极了,还在那儿大骂,“你个卑贱的贱人,恶毒的贱人,你居然要毁我脸,你个贱人,你怎么这么恶毒!” 季流年叹了口气,“沈如鸾,这个世上,你可没资格说别人恶毒哦……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是怎么对我的?论恶毒,在你面前,我可是甘拜下风啊。” “呸!”沈如鸾往前吐了一声,“强者,什么都是对的,我当初对你怎么了?我比你强。” 季流年点头,“对啊,我现在比你强啊。” “你……”沈如鸾一瞬间好像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的脸色清白相交,看起来滑稽极了。 地上的沈佩钦痛苦的晕了过去,又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在地上一片摸索,突然而来的失明已经害怕,让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贱人!你个贱人!你挖了我的眼睛,我要杀了你!” 沈佩钦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一边大骂,一边身子四处晃。 “贱人!季流年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你滚出来!” 季流年瞧着沈佩钦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好笑。 其实她很想问他们一句,他们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是否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季流年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吧! 他们但凡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今日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地步了。 “沈佩钦,我在这儿呢?你来报仇啊。”季流年呵笑,她就喜欢看仇人落魄。 沈佩钦听到声音来源,跌跌撞撞的往声音而去。 可是他还没练成听声辩位,而且浑身剧痛,身子晃动,脚下踢着摔倒的凳子,身子一晃,居然朝坐在地上的左佩兰倒去。 “不要啊……”左佩兰害怕的大吼。 可沈佩钦控制不了,直接就冲着左佩兰扑倒,当场就将左佩兰压在地上,唇还碰到了左佩兰的唇。 可惜了,现在的沈佩钦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他眼睛看不见,一把抓着身下人,“你个贱人!你挖我眼睛。” 沈佩钦疯了一样的大吼,一个身子坐在左佩兰身上动来动去的。 季流年面色有些无辜,“这个……这个真不关我事啊……” 季流年真的是挺无辜的,而且沈佩钦已经疯狂了,坐在左佩兰身上,肚子又有伤口,这样下去,恐怕左佩兰得死。 季流年无法,只好点了沈佩钦的穴道。 看着倒在地上的沈佩钦,季流年耸肩,“这个……这个真的是误会。” 季流年很无辜,她的确是无辜,沈佩钦这个事,真的不是她干的。 沈如鸾看着沈佩钦那个样子,又看着面前的季流年,“贱人,你……”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沈如鸾的话,她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季流年晃了晃手,“你应该跟左佩兰学学,你看看人家,多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没有人会喜欢你这种破口大骂的女人。” 季流年说着笑了,走到左佩兰身边,看着她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再看她身体,一地都是血,显然是失血过多。 季流年现在还不想左佩兰死,毕竟左佩兰的身份在哪儿摆着,直接杀了,恐怕有点麻烦。 所以季流年掩在袖子下的手从空间里取出一点眼泪之水,弓着手掌,就手心盛着的那么一点水,给左佩兰灌了下去。 左佩兰只觉得嘴里有水,突然,她就恢复了精神,将她失去的血都补了回来。 季流年解开左佩兰的穴道,将手里的匕首丢给她,“你去,在沈如鸾的左右脸各写上‘无信’两个字,我今天就放过你,如何?” 左佩兰拿着匕首,看着沈如鸾。 明显,她们两人联手都打不过季流年,更何况现在的自己? 所以,自己今天要想活命,必须得听从季流年的命令。 想到这儿,左佩兰偏头看着季流年,“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你就不再为难我,所有赌约,全部作废?” 季流年没想到,这个左佩兰还真的是能屈能伸,点头,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狗咬狗的戏码了。 左佩兰拿着匕首,站起身,一步步的往沈如鸾走去。 沈如鸾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心里害怕的大吼,“左佩兰你疯了,你要伤害我,沈家不会放过你!” “你别过来!你别伤害我!” “你敢要伤害我,我不会放过你!” “……” 沈如鸾疯了似得而大吼,害怕的不得了,可左佩兰还是走过来了。 沈如鸾真的怕极了,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滴出大地大地的汗珠,“左佩兰,你……你疯了么?” 左佩兰手里拿着匕首,她也知道,今天自己只要伤害了沈如鸾,那沈家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季流年就会毁了自己的脸。沈如鸾惊慌的看着面前人,汗水滴下来遮住了眼睛,让她更加慌张,“你别中了那个贱人的计,她就是要我们自相残杀,你别中计,你以为你伤害了我,她就能放过你么? 你看看她的手段,多么的狠毒,你不要被她骗了。” 左佩兰已经无路可走了,一抬手,手里的匕首在沈如鸾脸上落下。 一声声凄厉混合着咒骂的声音响彻酒楼,季流年就在一边找了张椅子坐着,很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左佩兰的手很稳,很快速的在沈如鸾两边脸上,各自刻上无信二字。 转过身,左佩兰看着面前的季流年,“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季流年点头,瞧着她一身狼狈,冷汗混着血弄脏了她一身的衣服,整张脸满是汗水,粘着发丝,怎么看也不像温柔的左佩兰。 季流年点了点头,“如果,你就此收手,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左佩兰将匕首还给季流年,转身就跑。 季流年摇头,看来,左佩兰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恶人回头,实在是太难了。 挑眉,而今的沈如鸾一张脸,哪里还有曾经的美丽端庄,有的只有狰狞。 两边脸上全是刀口,混着鲜血。 左佩兰下手也狠,将沈如鸾一张脸伤害的彻底。 季流年耸肩,很有兴趣的欣赏,“沈如鸾,你后悔找我麻烦么?如果不是你先来招惹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沈如鸾冷哼,一双眼就像两把冰刀,要将季流年砍成千万段。 “季流年!我不会放过你!以我飞仙剑宗入室弟子的名义发誓!” 沈如鸾一字一句发誓,就像祭天一样的虔诚。 季流年微微笑,恶人回头,实在是奢想。 季流年无畏的耸了耸肩,“我不会杀你的。” 季流年道。 她知道,墨西楼绝对不会允许沈如鸾死。 不过而今,自己毁了她的脸,不知道墨西楼作何打算。 季流年眼睛有些涩,她努力睁大眼,看起来就像在漂亮的微笑。 “沈如鸾,你真的一个不知珍惜,暴殄天物的人。” 季流年有些遗憾的说着,看向母龙吟兽,“你们什么时候吃完了的?” 季流年看着那一桌子的盘子,有些震惊。 母龙吟兽耸肩,“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看戏。” 说着,母龙吟兽还打了个嗝,“走吧!回去睡觉。” 季流年呵笑,“吃饱了就睡,你都快换品种了。”季流年笑嘻嘻说着,走过去解开沈如鸾的穴道。 第342章:勾结(1) 沈如鸾一得到自由,抬掌就劈向季流年天灵盖。 季流年脚下一滑,轻松无比的躲开,“沈如鸾,我劝你的话,我劝你最好听进心里,小成靠手段,大成靠天命,你没有那个天命,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季流年说完,翻身就爬上母龙吟兽后背,小龙吟兽爬了上来,一人三兽,居然就直接飞走了。 沈如鸾身子一晃,好像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跌坐在地。 看着一地的狼狈,沈佩钦的眼珠子,断剑,以及昏死过去的沈佩钦。 沈如鸾抬起手,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 双手紧紧拽成拳。 季流年!不杀你!我沈如鸾誓不为人! 一边有人看不下去了,递了快手帕过去,“姑娘,你先……” 沈如鸾一把将那人递过来的手帕打开,“滚!你们以为本姑娘毁了脸,就能任由欺负么?滚!一群废物!” 那好心的人也来了火气,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很快,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沈如鸾抱起沈佩钦,一脸绝望的往外走。 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杀了季流年!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自己命运就变成这样? 以前爱她的云陵王也不再爱她了,为什么? 沈如鸾想不明白,他将所有一切都化成了恨,滔天恨意。 …………………… 季流年骑在龙吟兽背上,一路上大笑大吼,因为这次赶时间,只用了小半个时辰,母龙吟兽就已经飞到了季家。 季流年偷偷摸摸下来,将母龙吟兽母子装进空间里,自己收拾一番,回到那个丑陋的季流年模样。 今天已经没有下雪了,天上还有太阳,虽然并没有什么温度,不过看起来也是暖暖的。 这天气其实挺不错的。 刚进院子,季流年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着急等待自己的春红。 春红的眼睛里全是喜庆,她非常的高兴。 季流年当然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看你心情不错啊。”季流年回来,坐到一边的石阶上,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腿啃着。 春红一把扑过去,跪在季流年面前。 她一双眼睛里全部都是高兴,兴奋,她整个人就像出门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砸着了似得。 “小姐,大小姐,我……我去测试了,我……我真的……我……” 春红已经过分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季流年吃着鸡腿,看着面前兴奋到难以形容的春红,“哦?这么说,达到了?” 春红拼命的点头,真的是一点也不怕把脖子点断,“我真的,我达到了侯正七阶,我……我可以无条件去除奴籍,我可以成为正常人,我可以……” 春红好像有些语无伦次了,无法去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 “我……我真的,达到了侯正七阶,我可以,我……” 春红咽了口口水,激动的眼睛冒光,“我可以,我可以去除奴籍了,我……” 春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了。 季流年点头,“对啊,我没骗你吧?” 春红拼命点头,“是,大小姐没骗我,我真的,可以达到侯正七阶,我从一个废物,没有任何灵力的废物,一夜之间,到达侯正七阶。” 春红说着,脸色因为过分激动而泛着红。 突然,她冲着季流年磕头,“大小姐,我……我能为大小姐做什么?” 季流年点头,“不错,你挺聪明的。” 春红太激动了,她原本都已经认命了,没有任何的希望。 她是废物,生来就是奴婢,她自己都自认烂命一条。 可是季流年的出现,给了她希望,让她从一个废物,一夜之间到达侯正七阶,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 当然,她也知道,季流年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自己。 季流年啃完了一个鸡腿,随手一丢,“我要你继续回到季玲珑身边。”春红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流年,良久,她明白过来了,“奴婢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是要奴婢卧底在二小姐身边,甚至,卧底在整个季家里,请问大小姐,何时可以让奴 婢恢复自由自身?”季流年又拿着一个鸡腿啃起来,“等我拿回季家,不过我也知道你心急,你放心,一年,不会超过一年,一年之后,不管事情如何,我都会还你自由之身,好了,现在,该 你说之前答应我的事了。” 季流年百无聊赖的啃着鸡腿,嗯,味道不错。春红点头,“这个事,其实奴婢也是一次意外听到,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奴婢随着二小姐去给夫人请安,两人说着话就吵了起来,二小姐说季家门楣太低了,不能给她更好 的身份,夫人当时就说:要不是当年弄死了大房,能有你今天?” 春红说着顿了顿,抬头偷偷打量季流年的神色。 可是季流年神色如常,根本就不像是在听人说起父母之仇,就像是在听说书一样。 春红见此,继续道:“当时奴婢也就这么一听,二小姐和夫人就没再说这个事儿了。”春红说着叹了口气,“之后过了一段时间,花园里开了黄色的玫瑰花,二小姐令奴婢摘些来送给夫人,奴婢便送花去,在屋外的时候听到老爷和夫人的话,老爷说:那药很 慢,要长年累月的服用,虽然时间是长了点,要用四年,不过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检查都只能检查出病死。”春红面色有些紧张,“然后夫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多少女人死在难产上,我当年的计策也妙啊,让大嫂死于难产,只可惜了,还是把那个贱种生下 来了。” 春红说道‘贱种’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季流年。 可是季流年还是啃鸡腿,什么表情都没有。 春红定了定心神,继续道:“然后老爷又说:当年的事,的确是费了一番心思,我好不容易才联合人嫁祸陈家,把大嫂娘家给除了。” 春红说着叹息,“这就是奴婢知道的全部了。” 季流年咽下了嘴里的肉,点头,“好,我知道了,行吧!你回去了,记得,别暴露你拥有灵力的事。” 春红点头,抬起头看着季流年,却并没有站起身来。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春红,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贪婪的东西。 季流年呵笑,“别想要太多,你承受不起。” 春红抿了抿唇,却还是道:“大小姐,你给奴婢喝的那是什么?能够让奴婢从一个废物,成长为拥有侯正七阶的灵力,那东西,你能不能……” 季流年哼笑,“春红,你应该要明白,多大的胃吃多大的饭,如果你强行吃太多,当心撑死。” 季流年说着啃了口鸡腿,低着头,看着面前跪着的春红,“你能够摆脱奴隶的身份,你已经是得天之大幸了,不要想更多,太贪婪的人,往往都过不了老天那关。” 春红急忙点头,“是,大小姐说的是,奴婢明白了。” 春红说着站起来,“奴婢知道了,奴婢能摆脱奴隶的身份已经是大幸,不敢再妄图了,奴婢现在就回去二小姐哪儿,一定为小姐你完成任务。” 季流年点头,“好。” 春红告退后,季流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个春红,也不知道死心没? 季流年低着头,继续啃鸡腿。 啃完后直接往院子外一丢,反正外头也没人。 岂料,刚丢出去,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叫骂声。 “谁吃的鸡腿?” 季流年耸了耸肩,急忙找水把水跟嘴洗干净。 刚收拾完,就见门口一晃,季悠悠的身影出现在哪儿。 季流年这才想起来,刚刚外头被自己鸡腿砸到的声音,不就是季悠悠么? 季流年淡笑,“哟……这不是三妹妹么?怎么三妹妹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破院子体验生活呀?” 季流年坐在水井边似笑非笑的样子。 季悠悠真想直接将她推下水井淹死算了。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她发现季流年不知为何拥有了灵力,并且自己不是对手。 脑子里百转千回,季悠悠笑的温柔可亲,“大姐姐,我端了些饭菜过来给姐姐吃,这也要到中午了,姐姐也该吃午饭了。”季悠悠说着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姐姐这地方,实在是不好长久住下去,以前都是妹妹我的不是,我会跟夫人说,给姐姐你换个好点的院子,以后吃的好点住的好点。 ” 季流年脸上笑意不达眼底,淡淡道:“有劳妹妹费心了。” 话说的客气,但季流年并没有动。 季悠悠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破旧桌子上,转过身来,委屈可怜的看着季流年,“大姐姐,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懂事,大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季流年笑着点头,“我不会怪你的。” 季悠悠脸上有着怯意的满意,“谢谢大姐姐,大姐姐,你快来吃饭吧?” 季悠悠拉过季流年,坐到那破桌子边的破椅子上。 季流年瞧着托盘里拿出来的饭菜。一碗白米饭,两个炒荤菜,一个凉拌菜,一个汤菜,一双碗筷,看起来挺普通的一份饭菜。 第343章:勾结(2) 季悠悠将筷子递给季流年,见对方没动,委屈道:“大姐姐,你是怕我给你下毒么?” 季流年不置可否。 季悠悠微微叹息,“没想到大姐姐这么不相信我,也罢,那我吃给大姐姐看。” 说完,季悠悠就每样菜,甚至汤已经饭都用筷子夹了放在自己左手里,再吃。 季流年瞧着她这样子,真的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季流年点头,拿过季悠悠手里的筷子,笑道:“谢谢三妹妹。” 季流年说着就伸手,拿着米饭混着饭菜开始吃起来。 她身子因为以前营养不良,现在又是长身子的时候,再加上最近的奔波,还真的是饿得快。 所以季流年胃口很好,将面前季悠悠端来的饭菜一扫而光。 放下筷子,季流年点头,“不错,很好吃,我在季家,还没吃过这么好吃丰盛的饭菜。” 季悠悠站在一边,此刻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可亲,只有冷笑和狰狞的面目。 “贱人!你还真的以为我会拿来饭菜给你吃?我告诉你,这些饭菜,我就是给狗吃,我也不会给你吃。” 季流年听着,一点也不生气,“所以呢?” 季悠悠冷笑,“饭菜里,我已经给你下了三日销魂散,姐姐,你可要好好享受哦,这可是妹妹特地花了钱,买来孝敬姐姐你的。”季悠悠说着银铃般笑声传来,美丽动人,她生怕季流年听不懂,还开口解释了起来,“这三日销魂散啊,是那青楼瓦肆里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别管那些女人多么三 贞九烈,只要吃了这药,三天内就会变成发情的狗。” 季悠悠说着,整张脸的笑意更浓了,连眼睛里都是,“大姐姐,三日后,如果你还活着,你放心,妹妹我一定养着你,让你长命百岁哈哈……”季悠悠说着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看着季流年道:“姐姐,这都中午了,送你到那窑子去,虽然你这脸是丑,不过最贱等的窑子,接的都是那些贩夫走卒,最底层的客 人,所以姐姐你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了,不用美丑,正好送过去,晚上,你就能接客了哈哈哈……” 季悠悠疯狂的大笑,笑的花枝乱颤,腰都要断了似得。 “季流年,我真的很想看,是多么低贱的男人,才会饥不择食到连你都愿意上哈哈哈……” 季悠悠边说边笑,说完便再也忍不住,笑的猖狂起来。 季流年就坐在那儿看着,好久,季悠悠终于有了点缓和,一张脸笑的通红,“季流年,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同样的饭菜,你吃了中毒,我吃了却没事?” 季悠悠自言自语,走到季流年面前,抬起左手,“因为,我在左手心里涂了解药,明白了么?蠢货哈哈哈……” 季悠悠有开始笑,像个疯子一样。 季流年摇头,一脸看智障的模样瞧着季悠悠。 不过她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很不错的手法。她在夜之月哪儿得到的书本,已经能够让她学会如何分辨一些不太难的毒药。 第344章:劫难(1) 季悠悠的饭菜端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所以她提前喝了眼泪之水,那点简单的毒药,轻而易举的酒杯眼泪之水给净化了。 但,季流年却故意装着头很晕。 “我头好晕,我……三妹妹,求求你,别把我卖了,求求你……” 季悠悠冷哼,“敢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季悠悠说着,一把抓着晕了的季流年在手,将人待到院子外的箱子里放好,带出季家。 天色渐渐暗了,黄昏傍晚。 这个天气并没有落日,只有黑暗,很阴郁的黑暗,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阴郁的压抑在里面。 季悠悠将人带到了城外的下贱窑子里,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季流年你这么卑贱的贱人,就应该让我打了出气,做我的出气筒,可你居然敢打我!” “你这几个月在外,一定是勾搭了什么男人,所以才能开始修炼了。” “那好,你就在这儿好好享受吧!反正你喜欢勾搭男人。” “哼哼,我给你说啊大姐姐,这下贱的窑子跟城里那些有格调的青楼可不一样。” “这下贱窑子啊,那可是什么客人都接,钱更是少的可怜,哈哈哈……” 季悠悠跟个神经病一样,还特地吩咐了丫鬟,“你去,把这件事闹大,让季家的人都知道,我要季流年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哈哈哈……” 丫鬟已经走了,季悠悠将箱子丢在地上,打量着这个破败的屋子。 这是一座破旧的院落,早已荒废的民居,还是土胚墙,又旧又破败。 屋子里一片狼藉,老鸨子是个老女人,穿着破败而且俗艳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一种廉价的感觉。 季悠悠面上蒙着面纱,眼里满是嫌弃,空气中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传来,“你就是老鸨子?” 那老鸨子笑眯眯的点头,看着面前的小姐,身段婀娜,墨发青丝,虽然遮着脸,但是呢,凭借女人的直接,老鸨子肯定,这个蒙面女子,是个绝色的美人。 “是啊,这位姑娘,您是……”老鸨子有些疑狐,不明白的样子。 季悠悠冷哼,语气十分的不屑,“我给你带了个女人,你尽管给我作践她,来的客人有多下贱就多下贱,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要这个女人,比地沟里臭水还肮脏。” 季悠悠说着话,眼里闪着恶毒残忍的笑意。 老鸨子点头,“放心姑娘,来我们这儿的客人,都是下贱的人。” 季悠悠点头,“你先出去,我可要跟她好好道别呢。” 老鸨子得了令,便扭着腰出了屋子。 季悠悠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睡着的季流年。 “大姐姐,你可要好好享受哦,整整三天的时间,你可一定要欲仙欲死啊哈哈哈……” 季流年睁开眼,躺在箱子里,“三妹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道歉,我既往不咎。” 季悠悠没想到她居然醒来了,冷笑道:“你?卑贱的贱人,你也配?你上次打我的时候,你不是很畅快么?今天,我就让你畅快个够。” 季流年呵笑,“三妹妹,你真的不后悔么?” 季悠悠冷哼,“我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打死你!” 季流年摇头,“我打你一次,你就那么恨,可你都打了我那么多年了。” 季悠悠唇角笑意带着残忍,“我是季家正统的小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季流年呵笑,“三妹妹,没人告诉过你,辱人者,人恒辱之么?” 季悠悠脸上的笑意变的悠闲了起来,“你是人么?” 季流年呵笑,“狗急跳墙,就算我只是一条狗,我也会咬人的。” 季悠悠面色爬上讥讽的笑意,“你比狗还低贱。” 季流年轻轻一声哼笑,从箱子里站了起来。 季悠悠的脸色变得狰狞,就像看到鬼一样,“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站起来?” 季流年走出箱子,拍了拍手,“三妹妹,我给过你机会了。” 季悠悠脸色惨白,惊吓过度,突然一掌直拍季流年天灵盖。 季流年反手一点,直接点了季悠悠的穴道。 收回手,季流年淡笑,“我点了你的穴道,让你三天全身无力,放心,也是三天。” 说完季流年伸手,将季悠悠放进箱子里,盖上盖子。 看着合上的盖子,摇头,季流年自言自语道:“恩师,你看到了?恶人是永远不会回头的,不管你给他们多少次机会。” 季流年拍着手,翻出窗子,轻而易举的离开了这个窑子。 回到季家,季流年先是偷摸着去厨房偷了晚饭,这才回到自己破败的院子。 至于偷东西,她可是心安理得,季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不认为这是偷。 这是自己家的东西。 坐在院子里的破凳子上,季流年拿着筷子,吃着面前桌上摆着的饭菜。 她在思考问题。 当年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要怎么才能查探当年的事呢? 这身体的母亲是被人在分娩的时候害成了难产。 而不得不说,难产是杀女人最无形的手段。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女人分娩的时候有多可怕,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是做手脚,只会认为是难产。 而今看来,原主的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父亲是长年累月的吃了慢性毒药,最后成为了病死的假象。 而外公一家,母亲的娘家,又被陷害。 这里面一环扣一环的,季流年想着就十分头疼。 这些,自己要怎么去查呢? 但不管怎么查,这些事情,要想解决,都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钱。 放下筷子,季流年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朝外头瞧了瞧,好像没人要来找麻烦。 吃完晚饭,季流年将餐具装进空间里,准备放回厨房去,却见便宜二叔一脸疲惫的回来。 季流年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 管家已经在里头了,二叔黑着一张脸,就跟自己钱包被偷了一样。 好一会儿,季高义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一个小贼,居然潜进皇宫,将整个皇宫都给偷了,连桌子上放的花瓶都给偷了!现在陛下责令查,这可怎么查!” 季流年一听到就高兴了,原来季高义黑着一张脸是这样啊。 看来自己还一箭双雕了,不但得到钱,还给季高义找麻烦。 不错,季流年心情很不错的离开,准备回去休息,再好好想想怎么洗清冤屈。 回到破旧的屋子,季流年瞧着这垃圾场一样的地方就摇头,最后不得已,还是得躺上去。 “哎……这日子,不是一般的苦啊。” 季流年摇着头,躺在床上,渐渐的,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夜色安静了,只有东风吹拂,外头一个人影在窗口晃动,厉鬼来临。 忽然,平缓的东风变得凌厉,狂风一把吹过去,将破败的门强行吹来。 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那黑影不是走的,而是漂浮在半空,脚离地一尺,就这样飘了进来。 黑影飘着飘着,飘到了季流年的床边。 床上的季流年还在睡,睡得十分舒服的样子。 黑影‘咯咯’的笑了起来,伸出手,一把去扣住季流年的肩膀。 可就在这一瞬间,电光火石,季流年的身子一滑,居然从黑影手里逃生。 一眨眼,季流年已经站在黑影背后,气势凌厉。 “哼!又是你!”季流年当然认得面前这个黑衣人,就是昨晚在暗夜市场,后来又想抓了自己的黑衣人。 黑衣人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瞧着季流年,哼哼笑了起来,不但笑声,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听起来,真的是鬼。 “你这次,跑不掉了……” 季流年冷眼瞧着面前漂浮过来的人,冷笑道:“你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去做鬼,真的是无法理解啊。” 黑衣人急忙摇头,“不,我不是人,我是鬼,我是厉鬼。” 话音未落,黑衣人右手成爪,直接去抓季流年的咽喉。 季流年不想因为打斗在季家引来麻烦,脚下一滑,已经出了破屋子,站在院子里,身子一晃,已经离开季家。 黑衣人见季流年身影飘走,‘咯咯’笑了起来,“想跑?我怎么能让你跑呢?我是鬼啊,鬼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话音还未落下,黑衣人身子就像一片树叶一般飘着,直直追着季流年而去。 城外郊野,荒野一片。 季流年轻功还不算好,毕竟现在的她修炼有限,可身后那黑衣人却来得快,快的就像风,一眨眼,就追到了自己。 季流年心里大惊,却一点不慌,急忙往前跑去。 可下一秒,黑衣人已经挡在她面前了。 季流年掩在袖子里的手拽成拳,瞧着面前的黑衣人,“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了两声,“我不是人,我是鬼,是厉鬼,哈哈哈……我是鬼……你怕不怕……”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她发觉眼前这人,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呵笑一声,季流年道:“你要是鬼,我反而不怕了,可惜,你是人。”话音落,季流年突然转身,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剑,手一挥,在这暗夜中,绽放出灿烂的剑花。 第345章:劫难(2) “离恨映天!” 季流年怒喝一声,手里的剑排山倒海一般而来。 黑衣人眼光一凛,“这是朱雀神教至高无上的剑法,怎的在你手里?” 季流年没去搭理他,而是拼尽全力,使出这一剑来。 万剑铺天盖地而来,黑衣人身子一晃,急忙躲开,季流年趁此机会,施展最快的轻功逃离。 黑衣人瞧着季流年离去的背影,突然嚎了起来,季流年仿佛明白了什么鬼哭。 那听起来,真的是令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衣人的武功极高,就算面前万剑而来,他已经躲避开来,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尽管这样耗费了一点时间,可黑衣人并不担心,依旧快速追着季流年的脚步而去。 季流年心里惊讶不已,看着身后追来的黑衣人,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到咽喉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抓自己? 难道有仇? 有你麻痹的仇! 季流年心里怒急了,拼了命的逃跑,而身后追来不放弃的黑衣人,让她十分的害怕。 “站住,你别跑!” 黑衣人的声音大吼,季流年冷笑,“不怕是傻子!” 季流年拼了命的跑,现在就是逃命。 而黑衣人身影一晃,堵在季流年面前。 季流年手里握着剑,神情严肃,明显也是担忧。 黑衣人露出两只眼睛,瞧着面前的女子,“虽然脸的差距很大,但,我不会认错,呵呵……分魂大法的修炼者。” 季流年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认错人了,什么分魂大法,我连听都是第一次听到。” 季流年说的,的确是实话。 但黑衣人并不相信。 他右手成爪,显然是要生擒季流年。 季流年心里无比害怕,却强自镇定,脚下躲下,不敢跟黑衣人硬碰硬。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流年冲着空间里的母龙吟兽大吼:大龙吟兽救命啊!! 然后,小龙吟兽无奈的声音传来,“娘亲早上喝多了,现在还在睡!” 季流年气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为什么关键时刻,母龙吟兽总是掉链子! 可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子已近,季流年没法,强自撑着自己的灵力,施展出剑法,“太无之先!” 黑衣人早就发现了,这个女子灵力不高,但是学的武功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而就在这一瞬间,季流年的剑映的漫天华光,剑花繁华,剑气暴走,仿佛夜晚中灿烂的星辰。 黑衣人急忙躲避,季流年趁此机会就跑,现在必须要快点躲起来。 黑衣人避开剑气,看着周围山野叠翠,地面枯草衰败,季流年娇小而倔强的身影快速变小,仿佛要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你跑不掉的,分魂大法之人,咯咯咯……” 黑衣人笑的十分欢乐,可在这夜里,听着却比鬼叫还可怕。 身影一晃,黑衣人已经追着季流年的身影而去。 季流年抿着唇,拼尽全力的跑。她觉得身子有些累,气力不济,跑了这么久不说,刚才强行使出上前剑法两招,现在整个人身子都有些晃,气空力尽,季流年无法,从空间里拿了一杯眼泪之水,正要喝 ,黑衣人掌风袭来,季流年手一晃,那眼泪之水直接就洒在地上了。 “可恶!”季流年颇是暴露。 现在的情况喝眼泪之水是来不及了,干脆抓出那百年人参,直接含在嘴里。 有了人参的帮助,季流年总算是恢复了点气力,抬头看去,只见前方山峰高耸,直插入云,仿佛爬上山顶,就能登上天际一样。 季流年一咬牙,拼尽全力往山里跑。 后面追着的黑衣人见了,当即就明白季流年的心思,笑了起来,“你是想躲在山里,借此让我不好找?呵呵……可惜,没用的。” 黑衣人凌空跃起,五指成爪,便要去爪季流年。 可就在这刹那之间,季流年突然回身,双手结印,口中念出咒语:“乾为天坤为地,震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兑为金艮为山,五行八卦迷踪阵,开!” 随着季流年最后一个字吐出,山谷入口,顿时升起一阵白色轻纱般的光芒,顿时笼罩山谷入口方圆十丈的范围。 那黑衣人凌空而起,却不想突然起了变故,一时不查,只见周遭全是浓浓白雾,他刹那间除了白雾,什么也看不到。 “可恶!这可如何破阵!”黑衣人咬牙切齿,一边到处打砸想要破阵,一面又无奈而暴躁。 白雾外,季流年看着阵中白烟升起,而那黑衣人就被困在阵中,一个人迷茫的在里面转着。 季流年心口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噗……” 抬起袖子,季流年摸了嘴角的血迹。 她本就因为耗损力量太多,消耗太多气力,又强行忍着身体开了奇门阵法,现在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可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季流年心里明白,站起身来,手里撑着剑,就像撑着拐杖一样,离开这山。 其实她一开始的确就像黑衣人所说,只是为了多进山来拖延时间,来个缓兵之计。 谁料走到山口,却发现这里地势紧闭,一瞬间,她的脑袋里就想到自己在恩师哪儿所学的奇门阵法,便立即用了。 “呵……”季流年凄惨一笑,“果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季流年语气有些有气无力,撑着剑走出山谷。 一边走,季流年从空间里又拿出一杯眼泪之水,正要给自己喝,岂料,脚下一滑,她真个人摔倒在斜坡,直接滑下了万丈深渊。 “啊啊……” 空灵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季流年只觉得脑子一晕,两眼发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眼泪之水又洒了。 空间里的小龙吟兽跑了出来,看着脚下的深渊,“不好。” 轻呼一声,小龙吟兽一把抱住季流年的身子,缓缓落下地面。 夜风狂傲,小龙吟兽抱着季流年瘦小的身子落在不见人迹的山里,参天大树在周围,毒虫毒草毒蛇遍地都是。 小龙吟兽将季流年放在地上,驱赶周围的毒虫。 “你们不许过来,不然我就吃了你们!”小龙吟兽很仗义的大吼。 耳边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声音,“它们有剧毒,吃了你也得死。” 小龙吟兽歪着头看去。 一边大树干上,依靠着一个青衣男人。 那男人面色苍白,身子瘦弱,有一股病态不足之感。 只是容貌美丽,眉眼风情,看得人不禁一愣。 小龙吟兽双手放进嘴里,满脸都是震惊,“夜之月?” 那依靠在树干边的,正是夜之月。 夜之月歪着头,“你怎么知道我?” 小龙吟兽笑了,“我一直呆在流年的空间里。” 夜之月点了点头,走过去蹲在一边,为季流年把脉。 “没事儿,只是累过头了。”说着话,夜之月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来,强行给季流年喂下去。 夜之月摸了摸小龙吟兽的脑袋,“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对了,你是灵兽啊?看起来好可爱哦。” 夜之月说着伸手摸了摸小龙吟兽的脑袋,看起来真的是好呆萌啊。 小龙吟兽将夜之月的手拿开,嘟了嘟嘴,“我是神兽。” 夜之月闻言有些诧异,“神兽?” 小龙吟兽点头,“我是上古神兽,我很凶的。” 小龙吟兽说着,还做出一个很凶恶的样子。 夜之月哈哈大笑,“别逗了,现在哪儿还有神兽啊,你以为是上古时期啊。” 夜之月说着翻了个白眼,一把捞起季流年,“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儿。” 小龙吟兽嘟着嘴,一脸不快,“我是神兽!” 夜之月‘切’了声,“妖兽!” “神兽!” “妖兽!” “神兽!” “……” 夜之月将人放在床上,这里小楼山脚,虽然清冷,却别有一番精致。 山野东风,气息浓郁,好一个休养之地。 小龙吟兽继续道:“我是神兽!我娘也是神兽!” 夜之月打了个哈欠,“别逗了,现在哪儿还有神兽啊。” 夜之月很不屑的坐到一边椅子上去。 小龙吟兽也坐到椅子上去,“我娘就是神兽啊,所以,我也是神兽!” 小龙吟兽气势万千的大吼! 夜之月看着面前这小家伙,眼睛里依旧是不信。 摇了摇头,他手里拿着花生米丢了一颗进嘴里,“现在的小孩子,都会撒谎了。” 小龙吟兽闻言都要委屈的哭了,“我没有撒谎!” 夜之月瞧着小龙吟兽一脸的委屈,道:“那你怎么证明你是神兽?” 小龙吟兽歪着脑袋看着夜之月,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我不是神兽?” 夜之月想了想,这还真的是一个麻烦而有伤脑筋的问题。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神兽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了。 那怎么证明呢? 夜之月想了想,“我不会,你不是自己说自己是神兽么?你说谁证明呗?” 夜之月一脸不怕死的样子,又丢了颗花生米进嘴巴。小龙吟兽伸出爪子,在夜之月手里抓了一把花生米,有模有样的学着夜之月吃起来。 第346章:真相(1) “你连神兽跟妖兽都分不出来?没见识的人类。”小龙吟兽很得意的说起来。 夜之月一脸委屈,“哎,你本来就是妖兽嘛。” 小龙吟兽又不乐意了,“我是神兽!” “你是妖兽!” “我是神兽!” “你是妖兽!” “……” 季流年就是在这样一篇吵架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床上,耳边居然有夜之月的声音。 “奇怪,我怎么听到夜之月的声音了?”季流年疑狐的坐起来。 夜之月一把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季流年笑道:“因为就是我啊。” 季流年很是诧异,看着面前的人,还真的是夜之月。 “怎么是你?你躲到郑国来了?”季流年诧异的起床,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 夜之月还是老样子,一身青衣,看着颇是简谱,身子瘦弱,看起来病态的样子。 夜之月回头瞧着季流年笑了,“怎么不能是我啊?再说了,郑国这种下等小国,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会躲在这儿啊。” 夜之月说着凑了过来,打量着季流年,摇头诧异,“啧啧,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季流年一愣,伸手摸脸,却发现自己涂抹在脸上用来恢复原本面貌的药水不见了。 夜之月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我给你卸妆的,你原本那个样子,啧啧,差点都让我认不出来了。” 季流年撇嘴,回头瞧着夜之月,心里有种喜悦。 朋友相见,本来就是喜悦的。 “对了,你娘呢?”季流年问。 夜之月当场就皱眉了,“咋骂人呢?” 季流年咳了两声,“太夫人呢?” 夜之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在休息呢,我娘身体被折磨的太差了。” 一边说着,夜之月坐到桌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季流年原本是想去拜见,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时候。 “对了,这……我们怎么见面的啊?”季流年很诧异,夜之月却是下巴点了点坐在另一边,正吃着花生米的小龙吟兽。季流年回过头去,正好和小龙吟兽四目相对,小龙吟兽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失足掉下山崖了,我出来接住你,不然你非得摔成粉身碎骨不成,诺,结果在山崖下遇到了他 。” 季流年轻笑,久别重逢,让她颇有些高兴的美好。 夜之月凑了过来,贼兮兮道:“墨西楼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 季流年听到墨西楼,心里总是有点淡淡的不安,“我跟他……没关系,干嘛要在一起啊。” 季流年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悲伤。 夜之月叹了口气,颇是遗憾的道:“可惜了,我觉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 季流年讥讽的笑了声,“是么?般配么?人家可不这么想,人家要的,是一个拥有紫薇之蕊解除魔气的人,又不是我。” 季流年说着,有些累,端起桌上夜之月给自己倒的茶水喝了口,滋润喉咙。 夜之月微微皱眉,“哦,也对啊,瞧我都忘了,哎,上次走的着急忙慌的,我都忘了给他说了。” 季流年一愣,眼神有些不对劲,“你忘了说什么?” 夜之月咽下茶水,“给他说怎么去除魔气的办法啊?哎,其实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幸好我娘说了,对了我给你说,这个去除魔气的法子太秘密的,连我都不知道。” 夜之月边说边喝茶水,看起来还有些不满的样子。 ‘咣当……’ 季流年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夜之月瞧了眼那瓷杯的尸体,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你怎么了,连个茶杯都拿不住?” 季流年脸色已经惨白,就像冬天飘落的雪,‘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瞪着墨西楼,“你说,你……你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去除魔气的办法?” 夜之月瞧着她这么反常,有点机械的点头。 季流年一时间口干舌燥,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烧成灰。 “那么,你不知道,墨西楼,他会知道么?”季流年急匆匆而凌厉的问。 夜之月摇头,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夜之月母亲冯如月的声音。 “这个秘密,普天下,我敢问心无愧的说,只有我一人知道,连我儿子都不知道,墨西楼怎么会知道。” 门口一个轮椅,上面坐着残缺冯如月。 冯如月的头发已经清洗好,并且梳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的,是漂亮而干净的衣服。 唯有脸上的伤疤,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惊悚。 只是季流年来不及管那么多了,一把冲到门口,夜之月正抬着轮椅,将轮椅连带冯如月一起放进屋子里。 “娘,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多休息嘛?”夜之月像个小孩子撒桥似得开口。 冯如月的手拍了拍夜之月,心满意足道:“没事,娘知道来了客人,过来瞧瞧,原来,是故人。” 季流年强行压下心里的急躁,看着冯如月道:“夫人,请问,你说的那个解除魔气方法,普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墨西楼,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对么?” 冯如月点头,“是,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知道,至于我儿子,也还是上次你在的时候说起,他才知道的。” 季流年只觉得心里一片片的刀割,当初以为的讥讽、利用、嘲笑,在这一瞬间化为汹涌的滔天巨浪,阵阵蚕食季流年的心。 那日,离开云雾深处,墨西楼对她的处处包容。 那日,在金银派,墨西楼为了带走她,与大陆中一般人为敌。 …… 那些时间,自己一人漂流在外,他一直暗中保护自己。 那些时间,自己为了找齐药材四处奔波,他就一直暗中帮助自己。 那日,自己误入梅花林,他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后果,强行将三魂七魄分散找寻,最后却被自己言语所伤,其空气加晕倒在大雪中。 …… 季流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初以为的利用、做戏,而今回想,全部是痛不欲生。 “我要去找他!”季流年大吼一声,就像狂风一样冲出屋子。 夜之月一脸迷茫,“又怎么了?” 小龙吟兽看着不对劲,“我出去看看,不会又发疯了吧!” 等等,流年什么时候发过疯。季流年一个人冲出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天上还有一点暖暖的太阳光,季流年站在外头,迷茫的参天大树,那一刻,季流年觉得自己像个孤儿,无所依靠,在天地 之间流浪。 “墨西楼!”季流年大吼,可出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狂风。 小龙吟兽已经追了出来,一脸迷茫,“怎么了流年姐姐?” 季流年一把翻身骑在小龙吟兽身上,“快,带我回去。” 小龙吟兽不知道她怎么了,却还是乖乖的带着她飞在半空,往回飞去。 虽然是冬季了,冰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拦城里的繁华。 季流年骑在龙吟兽背上,直接飞往云陵王府。 现在,墨西楼应该是在里面。 云陵王府的花园,季流年并不陌生,她曾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而今这里看来,只有万年青还在青翠欲滴,其它的一切,都已经是枯萎一般。 “西楼……” 季流年站在花园里,正要往中心位置跑去找人,却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你……”季流年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个女孩子。 只见她身材高挑,气质冷艳,一身暗红色衣袍,衬得人冷冽凌厉。 而她一双漂亮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动人的丹凤眼,欺霜赛雪的肌肤,挽着华丽的飞凤髻,看起来就像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你……”季流年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女子她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在金银派,她被逼着成亲,当时她曾在婚礼上,慌乱的透过盖头,瞥了一眼在场的人。 其中,就有这个女子在。 季流年不明白了。 霓虹谢月唇角勾起一笑笑意,就像冰天开放的雪莲花一般,一双眼冷冽如冰,好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冰冻住一般。 “你就是季流年?”霓虹谢月道。 不过猜也能猜得到。 现在是在郑国,墨西楼的身份是云陵王。 可是面前这女子却直接叫出来墨西楼的名字。 那,只有那个女人了。 季流年点头,微微抿了抿唇,“是的,还没请教……”霓虹谢月抬起头,看向远方,不紧不慢道:“霓虹谢月,跟墨西楼青梅竹马的恋人,我跟他,很快就要成婚了,所以,我喜欢你能够拥有一个女子最基本的羞耻心,不要破 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季流年听着这些话,就像天雷一般劈下来,伤的她踉跄后退,一颗心痛如刀搅。 “他……你……不可能……” 如果,墨西楼跟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有什么,那之前墨西楼对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霓虹谢月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凌厉的模样,“不可能?我跟他青梅竹马,早就定了亲,你跟我说,不可能?” 第347章:真相(2)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她一把冲过去,她要去找墨西楼,她要问个清楚,知道个明白。 霓虹谢月一把拦住季流年的去路,冷声道:“怎么?你一个客人,还想硬闯?” 季流年瞧着面前的女子,冷冷道:“别忘了,你也是客人。” 霓虹谢月冷哼,“抱歉,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不可能!”季流年急忙打断霓虹谢月的话。 霓虹谢月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笑了,“那你说,为什么我会在他家里?我跟他青梅竹马,难道,还需要向你这个外人禀告?” 季流年身子晃了晃,退开好几步。 外人? 对啊,她不就是外人么? 人家是青梅竹马,自己不是外人是什么。 小龙吟兽见了凑过去,瞧着霓虹谢月,不悦开口。 “这儿的主人又不是你,还女主人,你们成亲了没?” 小龙吟兽不满开口,霓虹谢月见着小龙吟兽冷笑,“区区妖兽,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话音刚落,霓虹谢月一扬手,掌中狭带浓浓灵气,一掌拍向小龙吟兽的脑袋。 小龙吟兽退避躲开,霓虹谢月正要出第二掌,季流年一把冲过去挡在小龙吟兽面前,“姑娘,我是来找墨西楼的,麻烦你让一让。” 霓虹谢月瞧着季流年,上下打量,那模样,就像在一件商品一般,让季流年十分不喜。 “你把他害的还不够么?金银派抢婚,你知道他杀了什么人么?” 霓虹谢月脸上一股子厌恶,瞧了眼面前的女子。 论容貌,眼前女子的确是美丽,眉如远黛,眼如青杏,内含精光四射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桃花般的唇抿着,一张脸如白色桃花,的确是非常美丽。 而她气质幽兰,清冷而出尘,不得不说,霓虹谢月心想,要不是她抢走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一定会亲近她,跟她做个朋友。见季流年不语,霓虹谢月冷笑一声,冰冷开口,“金银派抢婚,五大高手齐上,为了你,西楼杀南氏长老,将其斩首。杀蝴蝶峰峰主,将其一刀劈开,尸骨无存。重伤天雷 剑宗宗主,使得天雷剑宗宗主重伤回归,至今生死未卜,抢走金银派掌门新娘使得其贻笑天下,并斩其一臂!轻伤白虎神教教主!” 霓虹谢月冷笑,仿佛冰刀穿身。季流年踉跄身子后退,霓虹谢月步步紧逼,“都是为了你!就是因为你!西楼得罪了五大势力,而这五大势力盘根错节,与五大势力来往的,大陆占了一半,那五大高手, 无论哪一个说出来都能威震天下,大地抖三抖,可是为了你,西楼现在,已经是与整个大陆为敌!” 霓虹谢月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季流年的衣领,“你还敢来找他?你还嫌你害他害得不够惨么?你非要他死你才甘心么?” 霓虹谢月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将季流年的心劈得粉碎。 一边的小龙吟兽转过身去,它都觉得季流年不占理。 季流年抿了抿唇,不敢去看面前的人,“对不起,我……我来向他道歉。” 霓虹谢月一把放开季流年,放开的时候还用力一推,满脸不屑,“道歉就不用了,你放过他就是天大的恩德了,远离他,永远不要去见他!” 说着,霓虹谢月又笑了起来,“他在金银派那日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现在被你害的够不够惨?” 季流年心里痛得一抽,仿佛不能呼吸,整个身子颤抖着,就像滚过钉板,疼得她几乎晕厥。 “我……我……”季流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霓虹谢月眼里满是冷意,抱起手来,“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害了他,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霓虹谢月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季流年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大脑一片昏沉。 是啊,她来道歉,墨西楼就一定要原谅她么? 为了她,墨西楼付出了多少,现在的道歉,多么的苍白。 伤口已经刻在墨西楼的心里,自己的道歉,毫无作用。 转过身,季流年身子晃动就如狂风中的野草,站立不稳。 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个温暖而高兴的声音,“流年?你来看我了……” 转过身,果真见到墨西楼而来,他依旧是那身紫色衣袍,上面绣着漂亮的花朵,他如三月樱花一般,从天而降的神邸。 “西……”季流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墨西楼跑了过来,脸上的喜悦,几乎要将周围的花草都感染。 霓虹谢月看到他眼里那种欣喜,一把冲了过去,“西楼!你离她远点吧!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墨西楼瞥了眼霓虹谢月,立即回头看着季流年,仿佛少看一眼,自己就会痛不欲生。 “没事,我跟流年闹着玩。”墨西楼搪塞了霓虹谢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流年。 他想伸手抱着她,可手却停在了半空。 墨西楼脸上爬上了霜雪,冷的他自己心都寒了。 现在,她愿意让自己抱她么? 墨西楼心里慌乱无比,脸上却要故意露出那种无所谓的笑颜。 季流年看着他,脸色一如初见的玩世不恭,可他眼里,伤痕与惊慌并存,显示着他现在的心里,多么的害怕。 “流年,你怎的来找我了?可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没关系,你与我说,我帮你解决。”说完,墨西楼还冲着她点头,告诉她安心,只要有自己在,一切都不会有危险。 季流年抿了抿唇,眼睛渐渐氤氲着白雾,渐渐地,她仿佛要看不清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人。 “我……我……我来,我……”季流年发觉,自己突然成了一个哑巴,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霓虹谢月一把冲过去,站在两人之间,面对着墨西楼,“你被她害的还不够惨么?现在蝴蝶峰、南氏、天雷剑宗、金银派全部都在追杀你,你……” “闭嘴!”墨西楼突然凌厉了语气,一把推开霓虹谢月。 可是一看到季流年,他的神情马上又温柔了下来。 “流年,是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我去给你办。”墨西楼说着,唇角微微珉起,菱唇优美如花,一双灿烂如星的眼,却是画满了悲伤。 “我……我来,给你道歉,我……”季流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变得有些急躁,有些害怕。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墨西楼的眼睛,她怕,怕自己被他的悲伤痛击。 墨西楼闻言眉头微皱,“道歉?” 墨西楼失声一笑,“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季流年突然冲出去,伸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耳朵里传来他的心跳声,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渐渐抚平,然后,两者归于同一节奏。 墨西楼一愣,被眼前这场景给惊着了。 良久,他突然笑了。 这么久以来,他终于有了笑颜,那种放开了的笑。 “流年,我不怪你。”他开口,明白了她那句道歉。 墨西楼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温柔抚摸着她的脑袋,墨发温柔,让墨西楼心里,仿佛被太阳照射,渐渐温暖了起来。 季流年的眼泪流出,她没想到,这么多事,墨西楼居然毫不在意的原谅了起来。 为什么?他为什么? 仰起头,季流年一张漂亮如同桃花般的脸庞仰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疑狐。 她哭了,脸色变的红了起来,眼泪从脸上划过,就像桃花落泪一般。 “为什么呢?我……我做了这么多,我……我将你,你,你为我……” 季流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眼睛里的眼泪崩溃而出,墨西楼抬起手,拿着手帕,给她一点点的擦干净。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爱我么?”墨西楼问,他的眼里充满了惶恐,仿佛只要季流年说不爱,他就会心碎而死。 季流年抱着他的手,双手紧了紧,突然变得坚定,“我……” “西楼!”霓虹谢月再也看不下去了,突然打断。 为什么自己跟西楼青梅竹马的长大,为什么他却从来不对自己有男女之间的爱情,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能够轻而易举的俘获他的爱。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墨西楼偏过头,看着一边因为嫉妒而变得狰狞的霓虹谢月,不冷不热道:“谢月,不要胡闹。”霓虹谢月身子有些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在地上一般,不敢置信看着墨西楼,“西楼,你忘了?我跟你是青梅竹马,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学武功,我们一起… …”“谢月。”墨西楼厉声喝断,皱着眉不悦道:“谢月,我没忘,我只是希望,你也别忘,我也曾跟你说过,你是我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至亲,但我会拼尽全力,用我所有 的一切去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妹妹。” ‘妹妹’两个字,就像两道天雷,击打在霓虹谢月身上。她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嗫嚅着双唇,错愕的看着墨西楼,又看了眼季流年,最后又回头看着墨西楼。 第348章:赢回当初的灵石(1) “就为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你就不再要我?”霓虹谢月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颤抖,听起来有种可怖的感觉。 墨西楼放开季流年,将她保护在身后,“谢月,她不是可有可无,我也没有不要你,你永远是我妹妹,我永远可以为了照顾你用尽一切,包括我的性命。” 墨西楼说着话,右手成拳,碰在自己胸口。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霓虹谢月变得更加害怕,甚至害怕的退开了好几步。 她在墨西楼的眼里,看到了墨西楼说的是真话。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把自己当做妹妹照顾? 他不喜欢自己? “不是,不,你……我不是你妹妹,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我们……” “谢月!”墨西楼厉声道,“谢月,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作为兄长,我做的仁至义尽了。” 霓虹谢月身子颤了颤,仿佛是一个婴儿,被这冬日的寒冷冻着了。 “西楼,不是兄长,我们是青梅竹马……” “好了!” 霓虹谢月极力想要辩解,可是墨西楼不耐的打断,“谢月,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 霓虹谢月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面含满了万千秋水,却在这一瞬间起了涟漪。 “西楼……当年,我年纪尚幼,父母亡故,临终前将我托付到墨家,我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用来形容的就是我们!” 霓虹谢月几乎是用吼,墨西楼眼里闪过浓浓的无奈。 他一直都是把霓虹谢月当做妹妹看,也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两人是兄妹的关系。 可是今天,他才恍然发现,霓虹谢月对他,并不是像他一样,是出于兄妹之间。 季流年在一边看着叹息,拉了拉墨西楼的衣袖,“你……真的不喜欢她么?” 季流年问,眼里有些疑狐。 墨西楼牵过季流年的手,“谢月的父母和我家是世交,当年她父母因为意外而亡,谢月又年幼,所以托付到我们家长大,仅此而已,我一直都当做妹妹照顾的。” 季流年‘哦’了一声,看来,不是自己插足。 霓虹谢月整个人颤抖后,却又渐渐冷静下来。 她看到墨西楼那坚定的眼神,也想起他这些时间来为季流年所作所为。 看来,他是真的爱上季流年了! 可恶! 西楼是我的!怎么能被别人抢走! 霓虹谢月眼里迸发出一抹阴狠,随之笑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 “流年,你刚刚说,你来道歉,是什么事儿啊?”霓虹谢月笑嘻嘻的走过去,牵过季流年的手,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是多么要好的闺蜜呢。 季流年对于这突然的转变有些意外,脸上笑容也有点干,“我……之前跟西楼,我……” 季流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墨西楼却开口了,“没事儿,两人闹着玩儿而已。” 墨西楼说着话,看着霓虹谢月,微微叹了口气,“谢月,你永远是我妹妹,不要再瞎胡闹了。” 季流年明白,这是墨西楼给霓虹谢月的台阶。 霓虹谢月微微笑了,“西楼,我刚刚是闹着玩的,之前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其实,我是生气的,还有元衡,我们都……” 墨西楼一抬手,强行打断了霓虹谢月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哪里有不闹矛盾的,没事了,好了,我带流年出去玩了。” 墨西楼话音还没落下,就拉过季流年的手往外跑。 霓虹谢月脸色已经变了,哪里还有半分笑容,只有阴沉沉的冰冷。 季流年!贱人!我一定要你死! 小龙吟兽急忙追了过去,一把钻进季流年的空间里。 季流年看着墨西楼,现在的他恍如少年,鲜衣怒马,飞扬精神。 “西楼,你……”季流年拉住墨西楼在跑的身子,两人面对面站着,季流年眼里的歉意还在,仿佛冰川冻住。 “对不起西楼,我……”话未说完,墨西楼伸手,捂着她的唇,“没事,不在意,只要你回来就好。” 他说着话,菱唇勾起笑意,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容绽开了花朵般的温柔笑意。 季流年抬眼看着他,伸手,拉过他捂着自己嘴的手,“对不起,我之前在夜之月母亲哪儿听到,你这个去除魔气的办法,我……” 季流年话还没说完,空间里的小龙吟兽委屈巴巴喊道:“流年……饿……”季流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断,墨西楼不知道她怎么了,却还是小了,伸手拂开她脸上被风乱动的头发,“没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不再离开我就好,其他的,我都不 在意,都过去了,往事如风。” 季流年张了张嘴,万千言语,在他的包容下,刹那间如同云烟办散去。 抿了抿唇,季流年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突然间就不见了。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季流年笑了起来,一双眼如同会说话一般,看的墨西楼笑意渐浓。 “好,走,我带你去都城我喜欢的酒楼吃饭去。”墨西楼原地一转圈,紫色人影消失,转而替代的,是真正的云陵王。 那个早已死去,但墨西楼却不放弃追查凶手的云陵王。 出了王府,墨西楼拉着人上了马车,轻车熟路的指明地点。 墨西楼连眼看都在笑,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不管以前怎么样,但现在,季流年实实在在的就在自己身边。 “我报了朋友的仇,我们就成婚吧?”墨西楼突然开口。 季流年一愣,这进步是不是有点大?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这个啊,你报了仇,我也报了仇,那我们就成婚吧!” 季流年抿了抿唇,这让墨西楼很不知所措。 季流年的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等她报了仇?杀了季家? 墨西楼微微摇头,便没再去想。 马车停了下来,墨西楼下了马车去,伸手掀开帘子,伸出一只手去扶着季流年。 季流年从马车里弯腰出来,见着他的手笑了笑,一把推开他,“我自己会下来!” 季流年果真自己跳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酒楼。 酒楼装修很是气派,看起来颇是上档次。 墨西楼站在她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笑了,“走吧!去吃东西,别把你给饿着了。” 真的是个小吃货。 季流年撇嘴,不是字饿啊,是小龙吟兽饿啊! 现在好了,吃货的头衔落在自己身上了。 季流年无奈,却也无法,只好迈步走进酒楼。 酒楼里这会儿人声鼎沸,显然生意兴隆。 墨西楼今日心情大好,左右看看,“我们上二楼吧!安静些。” 季流年点头,两人便迈着步子往上走。 墨西楼瞧着她,自己眼里笑意始终不断,“对了流年,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啊?可用得着我帮你解决?” 季流年走上二楼,坐到椅子上去,看着他眼里深深的询问,抿了抿唇。 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真的是只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才会来找他? 那,两人之间,到底又是谁利用了谁呢? 季流年觉得想不明白,头也疼,摇了摇头,假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你吃点什么?” 墨西楼一直看着她的脸,见她似乎在逃离,难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麻烦也没关系,自己一定会帮忙办好的。 “没事,回头慢慢说。”墨西楼脸上笑意,如同三月太阳,温暖而不刺目。 季流年从空间里抓出小龙吟兽坐在一边,而大龙吟兽还在睡。 “酒鬼!”季流年暗暗骂了句,这母龙吟兽还吹嘘自己酒量多好,搞了半天是喝完就睡! 小龙吟兽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好像觉得一切都很好玩。 墨西楼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却被小龙吟兽一爪子打飞,“不要摸我头!我是神兽!” 奶声奶气又带着委屈的声音传来,墨西楼笑了起来,“神兽也可以摸摸头嘛。” 小龙吟兽冲着他哼了一声,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 看它那有模有样的样子,季流年拿着菜单的手笑了笑,随之,开始疯狂点菜。 “烤乳猪两只,鸡鸭鹅鱼各来三十只,米饭一锅……” 墨西楼手里拿着酒杯,正喝了口,就听到季流年点菜跟不要钱似得点。 将菜单丢给小二,季流年就看到墨西楼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一脸诧异。 “你真的是……很有钱。”墨西楼先开口,说完回过神,低着头继续喝酒。 季流年叹了口气,“我也没法啊,谁让这家伙能吃呢。” 墨西楼闻言凑了过去,“所以你就洗劫了皇宫。” 季流年一愣,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墨西楼,“你在说什么我可一句也听不懂。” 墨西楼哼笑,“我知道是你。” 季流年端起茶杯来喝了喝,“所以,你想举报我?” 墨西楼摇头,“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 说着话,墨西楼又喝了口酒。季流年突然皱眉,“我记得,你不是一杯倒么?怎么喝起酒来了?” 第349章:赢回当初的灵石(2) 季流年一脸诧异,之前墨西楼说过,他酒量一杯就倒,可现在,他都喝了好几杯了。 墨西楼听到她的疑问,将酒杯凑过来放在季流年脸前。 季流年鼻子嗅了嗅,“是茶?” 墨西楼收回手喝了口,这才开口道:“对啊,今天高兴,所以要喝酒庆祝。” 季流年忍俊不禁,“可是你又不能喝酒,所以你就将茶放进酒杯里,把茶当酒喝?” 墨西楼脸色已经不好了,瞪了眼季流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这个死女人,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 一在身边就气自己,生怕自己气不死。 可不在身边,自己又想她想的不得了。 真的是,两为难。 季流年鼻子哼笑,谁也想不到,墨西楼居然是个一杯倒。 而这时,墨西楼凑了过来,“你要的七样东西,快要集齐了哦。”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点头,“是啊,快了。” 说着话,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总算是快要集齐了。 再不行,自己都要死了。 不过季流年微微皱眉,看着墨西楼,“西楼,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墨西楼点头,“你问啊,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季流年手里握着茶杯,有些犹豫心虚,好半晌才开口,“你听过一个人么?孤云·暮鸿飞?” 墨西楼眼眸一凛,脸色染上冰霜,“你怎的问这个人?” 季流年抿了抿唇,想了想,梅花林恩师那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而恩师却又自囚在梅花林中,这其中,还有许多自己不明白的东西,现在,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想到这儿,季流年面色如常,“在书上无意中看到这个名字,说是一个剑术天才,可是问了身边人,都说不认得,没听过,所以我问问你了。” 季流年脸色依旧,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墨西楼‘哦’了声,脸上的冰霜还未退去,良久,他才开口,“流年,孤云·暮鸿飞,的确有这个人,并且,是一个惊才绝艳,剑术笑傲天下的人,不过这人,在将近两千年前 失踪,准确的说,是一千八百年前,这人彻底失踪,至此,再也没人知道他的情况。” 墨西楼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这人是剑界不世天才,至今未有人能比肩。” 季流年听着点了点头,关于暮鸿飞的消息,她以前在书上也看到过一些,只是书上对此人的评价,和墨西楼刚刚说的话没什么区别。 “你刚刚说,这人准确来说,是一千八百年前失踪?”季流年关于时间线有点好奇。墨西楼点头,脸上染上几分正经严肃,“而今大陆上的资料记载,关于这人的失踪时间线,都是一句‘大概两千年前’失踪,如果详细的说话,是一千九百年前,但其实错了 ,一千九百年前,暮鸿飞突然在大陆上四处找寻,可是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 墨西楼说着叹了口气,眼里闪过灿烂精光,“有人传说,他是在找一本上古剑谱,也有人说,他在找一柄上古神兵,反正说法不一。” 季流年闻言轻笑,“但是,终归到底,都是在找一样宝贝。”墨西楼点头,“对,他找了整整一百年,没有人知道找到没找到,然后,一千八百年前,他在找寻了一百年后,这个人就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去哪儿了,是生是死都没人 知道。” 墨西楼说着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不世之材而遗憾。 季流年脑子里整理着一件事。 恩师说,他的琴早就毁了,现在的那把琴,是他的好朋友,孤云·暮鸿飞送的,甚至,就连琴的名字,也是以暮鸿飞的号来命名的。 按照恩师的话,他跟暮鸿飞的交情,只怕非是一般。 季流年想到这儿,看向墨西楼继续问道:“那,暮鸿飞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说,亲近之人?” 墨西楼想了想,“暮鸿飞这人生性痴迷剑道,对剑道以外的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挚爱,他唯一有的,就是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季流年听着,暮鸿飞,似乎是天地间最孤单的人,除了剑,一无所有。 正在感叹,墨西楼却突然开口,“不过,我曾经在一本残卷上,看到了一个名字,和暮鸿飞写在一切。” 季流年眼里突然泛着精光,一脸期待。 墨西楼瞧着她这脸色,一张脸皱起来,“你好像……很想知道的样子?” 季流年点头,身边的小龙吟兽已经将端上来的菜风卷残云,她恍然不觉。 “我对这些高手,有种油然而生的敬佩之情。”季流年撒了个大慌。 墨西楼一脸不信,“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没查到,暮鸿飞是个孤僻至极的人。” 季流年张了张嘴,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能得到的资料少嘛。” 墨西楼哼声,“真的?” 季流年点头,“对了,你赶紧说啊,那个跟暮鸿飞排在一起的名字,是谁啊?” 墨西楼一脸无奈,总是无法拒绝她,总是想用尽一切去宠着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正要开口,楼梯上传来小二的声音,已经两道熟悉的声音。 季流年偏头看去,只见季玲珑穿着一声杨妃色衣袍,脚上穿一双漂亮的云锦靴子,正走到二楼,小二迎着。 可季玲珑身后,却跟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六皇子? 季流年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这身体就是因为被六皇子欺骗感情,后来又死去,这种纠缠,季流年觉得,六皇子也要死,不然报不了仇。 季玲珑一上来,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季流年,以及她身边的云陵王。 季玲珑眉头皱了皱,突然冷笑,“又是你,好久不见了。” 季流年点了点头,“是有点时间没见了,不过,我并不想你。” 季玲珑瞧了眼季流年,笑了声,“说起来还真的是巧,我家有条狗,也叫季流年。” 季流年也不动容,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似得。 “我家养了一只老鼠,就叫季玲珑。”季流年毫不犹豫的反击过去。 季玲珑柳眉倒竖,正要发火,六皇子却急忙拦住,“玲珑,别生气,伤着身子。” 六皇子的语气颇有几分讨好意味。 季流年唇角勾笑,“是啊,才刚刚流产,怎么的也要坐个小月子!” 季流年说道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可谓是咬牙切齿。 当初就是自己作死,给季玲珑喝了半杯升级版的眼泪之水,不但当场就把季玲珑因为流产而受到伤害的身子恢复,更是让她直接进阶。 想到这个季流年就一肚子火。 季玲珑眼里闪过杀气,一双眼就到刀子似得钉在季流年身上,“哦?你怎么知道的?” 季流年下巴点了点一般的墨西楼,“云陵王跟我说的。” 墨西楼嘴角狂抽,这个死女人!居然拿自己做替罪羔羊。 “咳咳……”墨西楼干咳了两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季流年整个身子有些机械的转头,冷看着云陵王,突然笑了,“人家都说,女人嘴巴碎,所以都叫长舌妇,想不到云陵王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喜欢做长舌妇啊。” 末了,季玲珑还笑了两声,只是那笑,说不出的冷漠。 幸好二楼没什么人,这会儿也都坐的远远地,不然,两方人的对话,可就全部被听了去。 云陵王站起身来,陌上公子人如玉,温润春风拂面来。 季流年冷笑,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装起谦谦君子来,还真的是顺手就来。 墨西楼脸上带着君子般温柔的笑意,看着季玲珑道:“抱歉,我那日是想季小姐你身子受了损伤,想要带些补品去瞧瞧季小姐,一时间说漏嘴了,抱歉。” 六皇子听着这话冷笑,瞧着云陵王道:“大皇兄,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玲珑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己会操心。” 季流年冷笑,“六皇子,东西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我跟你,貌似什么关系都没有。”六皇子一时间有些着急,却依旧是好言好语的哄着,“玲珑,那日我也是太激动,吓着了,我绝没有不想对你负责,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了,我一直 都是很爱你的,那日我实在是吓着了,你看那日,我不是特意进宫跟父皇说,要娶你么?” 六皇子神情看向季玲珑,眼里全是真挚,让人不得不相信。 季玲珑打量了一番,“是这样么?” 六皇子坚定点头,“当然,我岂会骗你,我何时骗过你。” 季玲珑抿了抿唇,“是么?如果,不是因为我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万生二阶,你会喜欢我?”季玲珑语气里有些讥讽,一边的墨西楼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之前,沈如鸾姑娘一直被称为天才,因其小小年纪就达到了侯正十阶,随时都要进阶,只是没想到,季二小姐比沈如鸾还小一岁多,居然就万生二阶了,依我看,季二小姐才真正是郑国第一天才。” 第350章:赢回当初的灵石(3) 季玲珑看向云陵王,道:“是么?郑国第一天才,永远都是云陵王才对。” 云陵王淡笑,“我年岁不小了,修炼的时间要长很多,哪里称得上天才。” 季玲珑对于这番吹捧很是满意,便坐在凳子上,瞧着一边吃的龙争虎斗的小龙吟兽,嗤笑道:“这妖兽是什么品种,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小龙吟兽抬起头,鄙视看着季玲珑,“没见识的人类。” 季流年呵笑,“你形容词还挺丰富的。” 小龙吟兽点头,“那是,我可是念过书的。” 一边的季玲珑瞧了眼,撇开眼瞧着季流年,“好久不见,你居然养起妖兽了,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点本事,对了,沈如鸾呢,没去找你麻烦么?” 季流年喝了口茶,优哉游哉道:“哦?你还不知道啊?沈如鸾被左佩兰毁了容,而今啊,估计是不敢见人了。” 季流年说着还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 云陵王坐下来,看着季流年那无辜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左佩兰毁了沈如鸾的脸? 哎,自己要不要去看看沈如鸾呢?毕竟,她是好朋友一直心爱的人。 六皇子也急忙挨着季玲珑坐下,现在这张桌子,四个人坐齐了。 季玲珑有些诧异,“左佩兰居然毁了沈如鸾?” 季流年点头,“是啊,我也不信的,可这是事实。” 季玲珑打量了一番季流年,这件事,她也有些摸不透。 “你还记得不记得,之前你在灵石店,可是把我给赢惨了。”季玲珑似笑非笑。 季流年点头,“记得啊,怎么了?你不记得了?” 季玲珑冷哼,“我来跟你再打一个赌,就堵你之前赢走的那些灵石。” 季流年脸上挂着笑意,二楼风吹花满楼,她的笑如同迎着东风绽放的梅花,美丽而又冷傲。 “我输了,我把之前在灵石店赢来的灵石都给你,你输了呢?”季流年颇是有兴趣的打量季玲珑。 季玲珑抿唇,“我不会输。” 季流年嗤笑,“好吧!就算你不会输,那你总得把赌注说出来啊,不然这赌,也就没意思了。” 季流年说着叹了口气,“说实在话,我挺喜欢赌的。” 六皇子在一边,很是紧张,“玲珑,还是别赌了,你跟我进宫见父皇吧!我们的婚事也应该提上日程,找个黄道吉日,也好早点成婚。” 季玲珑偏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她一直是心爱六皇子的,可是自从流产之后,她渐渐发现,六皇子爱她,远不如自己爱他。 或者说,在六皇子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地位? 利用价值么? “呵呵,六皇子,我可记得,在宫里的时候,你是怎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的,要不是我进阶到了万生之境,你会来找我?” 季玲珑冷笑,经过宫里那件事后,她发觉,她看清了很多人。 六皇子着急的很,“不是,我那时候是太害怕了,太激动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玲珑我……” “好了。”季玲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六皇子,你跟我已经没关系了,你别烦着我,我可还要好好找人成婚呢,你这样,万一别人误会了,可怎么办?” 六皇子急得很,季玲珑小小年纪就已经万生之境了,何等天才,他绝对不能放过。 “玲珑!”六皇子坚定开口,一定要表忠心,“既然你喜欢她的灵石,那我帮你赢回来。” 六皇子指着季流年,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孩儿,心里居然有了一种喜欢。 相对来说,他更加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可惜了。 季流年冷笑,“六皇子,你确定,你能赢我?” 六皇子点头,“是,我确定。” 要知道,父皇可是给他下了军令状,要他一定将季玲珑娶到手。 季流年点头,“好啊,既然你要在美人面前露一手,那我成全你,你拿什么当赌注?” 六皇子偏头看着季玲珑,“玲珑,在宫里我是真的吓着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夜城太激动了,没想到,我们居然有了孩子,玲珑,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季玲珑扫了眼六皇子,又看向季流年。 这个女人她恨得咬牙切齿,当初在灵石店,可是把自己给赢惨了。 “你想要他赌什么?”季玲珑阴测测笑着。 季流年想了想,“季二小姐,我跟你也算是旧识了,这样吧!我看你好像很讨厌六皇子的样子,不如这样,我输了,灵石全部拿出来,六皇子要输了嘛……” 季流年突然笑了,“你就去娶季家三小姐,季悠悠,如何?” 季玲珑眉头皱起,一脸疑狐。 季流年真的是为自己好?让六皇子不再纠缠自己? 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玲珑奇怪道:“我三妹妹只不过是庶出,嫁给六皇子?只怕,没人会答应。” 季流年点头,“所以才说,是赌啊。” 六皇子急于表忠心,一口答应,“好,我答应你。” 气势万千说完,六皇子看向季玲珑,“玲珑,我赢了,就将所有灵石都给你,你能否看在我这么在意你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 季玲珑皱了皱眉头,颇有些好奇,“你们赌什么?” 六皇子呵笑,抢先开口。 既然是要赌,当然是赌自己擅长的。 “轻功。”六皇子得意开口。 要知道,他轻功可是难得的厉害。一直以来引以为傲。 一边许久没说话的云陵王闻言皱眉道:“六皇弟,你的轻功,可是在郑国颇有名声,是你最擅长的,会不会……” 季流年笑的有些心虚:“一定要赌轻功嘛?那赌就赌吧!” 六皇子笑意带着残忍,“你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季流年正要说话,却见二楼走来两个人影,季流年顿时笑了,“呀,又是故人啊,今天出门运气挺不错的。” 随着季流年的声音,所有人都朝着二楼楼梯口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缎雪衣的女子,身材高挑,气势凌厉,居然是叶明霜。 而她身边的人,竟然是五皇子! 季流年笑意有点怪怪的,这两人,当初可是追杀自己,差点就让自己没命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而今,又遇到了。 叶明霜一看到季流年就气,一把冲过去,“又是你个贱人!” 云陵王站起身来,脸色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你出门没刷牙么?” 叶明霜冷笑,“这个贱人!我肯骂她,是看得起她!” 季流年冷笑,“叶小姐,你可别忘了,你当初可是输给我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有什么值得在我面前跳脚的。” 叶明霜面色顿时不好,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眼看就要一掌拍下去,跟过来的五皇子急忙开口,“叶小姐,你不是要问邵元衡的下落么?还是先问好了。” 叶明霜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转头瞧着云陵王,一脸的不屑,“邵元衡呢?她怎么不见了?你把他藏哪儿了?” 云陵王面色一僵,似笑非笑,“邵元衡的下落,我怎么会知道。” 叶明霜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张厚两寸的桌子,顿时化为飞灰,“你跟他一直走得近,他不在飞虹山庄,我也找不到人,肯定是藏在你家了!” 云陵王脸上染上一层霜雪,冷冷道:“我又不是他的小厮,我怎的知道他去哪儿了,再说了,叶明霜,我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一再让你三分,你别得寸进尺。” 一面的伙计已经换了一张新桌子上去,马上退开。 幸好小龙吟兽是自己另外开了桌子,不然它要是看到自己的美食掉在地上了,估计能发疯。 叶明霜冷笑,眼里不屑道:“我哥哥的面子?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云陵王冷哼,“别忘了,你可打不过我。” “你!”叶明霜一时间不知怎么说,她实在是不明白,云陵王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居然能打赢自己! 叶明霜气的脸色紫红,瞪着一边喝茶的季流年,“贱人!你那剑法的武功是哪里偷的?” 季流年一愣,“偷?”叶明霜冷笑,“我知道,你那剑法是很厉害的,只可惜了,你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所以当初你用那套剑法打败我,仗着的,是剑法的精妙,但是,灵力不足以支撑, 却强行使出,这才是你后来为什么不敢再用的原因,因为,你支撑不住,很有可能会让你筋脉尽碎而亡!” 季流年抿了抿唇,的确,灵力不足以支撑的武功,却强行施展出来,危险很大。 季流年放下茶杯,“叶小姐,我自认实在是没有哪里得罪里,你一上来就找我麻烦,你不烦么?” 叶明霜冷笑,“都是你勾引邵元衡,害的他不肯搭理我!” 季流年脸上一片无辜,这次是真的无辜,连笑都觉得无力,“我……邵……我……” 季流年差点没被叶明霜气死,气的连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叶明霜见她这样,却以为是心虚,怒气道:“就是你,你勾引了邵元衡!让他离开我!我今天要杀了你!” 第351章:赢回当初的灵石(4) 话音未落,叶明霜已经抬手一掌,直扑季流年天灵盖。叶明霜是站着的,而季流年是坐着的,这一下,眼看着就要躲不过去,可云陵王却出手,轻而易举的一掌震开叶明霜,脸色冷冷,“你要撒野,回你的梧桐城去,要是再无 理取闹,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夜明珠气炸了,“你敢跟我动手!我杀了你!” 随着话,叶明霜手里已经拿着剑,一剑刺向云陵王的心口。 可这凌厉一剑,却被云陵王轻而易举的手指夹住,看起来无比轻松,好像夹着的,只是一片落下的树叶。 叶明霜要把剑拔出来,却怎么用力都没有,诧异看着云陵王,“你的灵力!比我高?这不可能!” 云陵王冷冷开口,“天下间灵力比你高的数不胜数。” 话音落,云陵王突然手指一动,叶明霜手里的剑顿时断成四五节,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叶明霜看着云陵王,气的大吼,“我哥哥是梧桐城城主,你敢这么对我,我叫我哥哥来杀你!” 云陵王坐回凳子,叹了口气,“那你就叫来吧。” 叶明霜气的要再次冲过去,一边的五皇子急忙拉住叶明霜,小声道:“你只是要找邵元衡,不如先不要跟他起冲突,偷偷跟着他,既然两人是朋友,他肯定会去见人的。” 叶明霜听到邵元衡的名字冷静了下来,也对,自己找到邵元衡再说。 这样一想,叶明霜直接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去,抱起手来,“好,我先不杀你,今天我心情好。” 季流年瞧着这一出闹剧,看向五皇子,“哟,五皇子居然陪着叶小姐,看来,两人关系不错啊。” 五皇子脸色一僵,看着面前的人,想到当初自己等人对她追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叶小姐是贵客,既然来了郑国,当然要好好款待。”五皇子压抑着声音道。 他其实很不喜欢叶明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讨厌,这个女人冲动,十分拥有优越感,见谁都像在看一条狗一样,丝毫没有礼貌。 这种女人,邵元衡要是能喜欢上,那简直就是犯贱。 而这些天陪着叶明霜,让五皇子更是心内淤积,痛苦难当。 季流年冷笑,“好啊,既然来了,不如做个见证吧!” 五皇子疑狐道:“什么见证?”季流年笑了笑,“我跟六皇子打赌比轻功,我输了,就要将那日在灵石店赢来的灵石全部给他,六皇子要是输了,就要娶季家三小姐季悠悠,所以呢,人多,做个见证嘛。 ” 季流年说着,看向一边的六皇子。 她不想一剑杀了六皇子,她要慢慢折磨六皇子,让他死前受到千万的痛苦。 死亡,并不可怕,死是一种解脱。 五皇子闻言看了眼六皇子,好像不明白这个赌注的意思。 六皇子冷笑,瞧着五皇子道:“五皇兄,你放心,轻功是我的擅长,我一定会赢的。” 五皇子面色很复杂。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温养在富贵下的好人。 可是那日,被迫追杀季流年,五皇子发觉,自己已经变了。 每当看着镜子的时候,他都有种陌生的感觉。 他渐渐地,不认识自己了。 “六皇弟,你擅长轻功,却跟季流年比轻功,你这不是,太不公平了么?”五皇子一边说,一边看去季流年。 其实,季流年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他总是不愿意去伤害她。 季流年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副强撑的样子,“无妨,就比轻功,只是这么多人见证,六皇子,别忘了娶季家三小姐季悠悠哦。” 六皇子唇角勾起冷笑,“当然,我不会忘记,所以,你还是把你的灵石准备好,全部给玲珑。” 六皇子说着看向季玲珑,“玲珑,我为你赢来灵石,你可一定要给我机会,我真的是很爱你,只是那日,我太紧张了。” 季玲珑歪过头,理了理头发,“赢了再说吧!” 六皇子点头,看向季流年,“好,开始吧!” 季流年歪着头笑了,“难道我们就出去跑一圈就算?” 六皇子奇怪道:“那不然呢?”一边的云陵王开口,“这样,这里到城外燕山中,有一种红石头,方圆数百里,只有那燕山有,不如你们就去燕山一趟,一人带一块红石头来,谁先到,就算谁赢,怎么样 ?” 云陵王好像很想看这场好戏。 季流年有些疑狐,“红石头?”云陵王笑着点头,“你是外来人不知道,这方圆数百里,只有城外燕山有,那种红石头通体成砖红色,颜色艳丽,十分漂亮,而且坚硬,所以我想,这个应该是做不了假。 ” 六皇子瞧着云陵王,笑了起来,“大皇兄,这里到城外燕山,可有二十里远,一来一回就是四十里,以我的轻功问题倒是不大,可是……” 六皇子说着,偏头看向季流年,“就怕她不行,累死了,可别怪我头上。”季流年皱起眉来,一张脸为难的冲着云陵王道:“算了吧!换个别的,近一点的,一来一回四十里,别说跑到明天能不能回来,就是回来,只怕我也累死了,算了,换一个 。” 季流年很害怕,可她越害怕,六皇子就坚定的非要赌这个,“换什么换!都说好了赌谁轻功好,不准换!” 季流年一张脸委屈成苦瓜,很难受的看向云陵王。 墨西楼当然知道季流年那点小心思,扮猪吃老虎,故而也是一脸为难的看向六皇子,“六皇弟,要不换一个吧?流年实在是不擅长轻功啊。”六皇子冷笑,“说了赌轻功就是赌轻功,再说了,那些灵石她可是没花一文钱就买到手了,就算输了,也不吃亏,倒是我,输了,可就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庶女为妻,大皇兄 ,这赌注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六皇子一副自己也吃亏的样子,眼角眉梢却是藏不住的喜悦。 自己赢了季流年,就能在季玲珑哪儿得到一个机会。 只要自己娶了天赋高绝的季玲珑,以后,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一边的叶明霜听到是这个原因,立即答应下来,“好了,就赌这个,季流年,你不会是没长胆子吧?不敢了?” 季流年抬头,一脸不服输,“谁说的,我才没有。” 叶明霜冷笑,“既然没有,那就赌,就赌轻功。” 季流年有点恹恹的,很是害怕,“我……我们换一个吧!” 叶明霜冷笑,“没得换,赌!” 季流年没法,一脸委屈,好像都要哭出来了似得。 云陵王在她身边开口,“没事,不就是灵石嘛,不要也罢。” 季流年委屈的努着嘴,那样子,很明显自己要输。 六皇子满脸得意,“来回四十里,以我的轻功,一个时辰就能搞定!” 季流年闻言诧异,“一个时辰!四十里!这怎么可能?” 六皇子见着季流年这个心慌慌的样子,更加得意洋洋,“不用这么诧异,我自幼就苦于练轻功,下了苦工的。” 季流年很为难,云陵王叹了口气开口,“算了,要不认输吧?” 季流年很为难,一边的叶明霜冷笑,“对啊,你现在要认输,也来得及。” 季流年倔强摇头,“我绝不认输!” 说完这话,季流年站起身来,看着一边的六皇子,“好啊,赌,什么时候开始?” 六皇子哼笑,“就现在!” 话音落,六皇子身影一晃,居然已经从二楼消失,一眨眼,就到了对面屋子的房顶上。 季流年想了想,却下了楼梯,从大街上跑着去。 叶明霜瞧着腰都要笑断了,“就她这样跑,猴年马月才能到,一个时辰?我看她一年都不行。” 五皇子眼里也有担忧,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云陵王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酒杯,继续喝茶。 ………… 季流年一出酒楼,走到大街,脱离季玲珑等人的视线,疾步跑出城外。 刚出城,就见前方路边,居然站着六皇子。 季流年停下脚步来,呵笑道:“六皇子在等我么?” 六皇子打量了她一番,“你来的很快啊,看来,我有些低估你的轻功了。” 季流年脸上似笑非笑,“还行吧!轻功不如六皇子,还算凑合。” 六皇子哼哼笑了两声,“你输定了,你知道么?”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心虚的道:“是么?还没出结果呢。” 六皇子抱起手来,“不需要等结果,你就输定了,不过我不愿意伤害你,所以,你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反正你去不是燕山都是输,何必再浪费心神呢。” 季流年很认真的听着六皇子的话,点头赞成,“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 季流年说着找了个路边摊坐下,冲着老板道:“老板,来一碗面,饿死我了。” 和墨西楼出来原本是吃饭,可饭没吃到,却一番折腾,实话说,季流年真的是有点饿了。六皇子奇怪的走过来,坐到季流年面前的凳子上,疑狐道:“你真的不去?直接认输?” 第352章:赢回当初的灵石(5)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去呢?我直接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然后抢你拿回来的红石头不就行了。” “哈哈哈……”六皇子笑的差点倒在地上,看着季流年,“你简直在说天方夜谭。” 季流年歪着头,“是么?你确定?” 六皇子点头,“我当然确定,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话间老板已经端了一碗面上来,季流年拿过筷子吃了口,这路边摊的味道还不错。 “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去拿红石头,难道你想输?”季流年说着笑了起来,“就算你说的,我输了,大不了给灵石,反正那些灵石对我而言也是白捡,但你要是输了嘛……” 季流年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笑的跟狐狸似得。 六皇子气的一把站起来,“你别得意,红石头你是抢不到的!” 六皇子说完这话,转身就跑,直直奔往燕山。 季流年低着头,安静的吃着面。 一刻钟后,她将面汤都喝完了。 “这面味道不错啊。”季流年擦着嘴,付了钱,却在想着燕山的事。 六皇子去燕山,应该是只捡一块红石头,不然多了也没用。 可自己要是抢了他的,这好像也没什么成就感。 算了,就当是练轻功吧! 反正她从恩师哪儿学来的轻功,至今还没好好练过呢。 这样一想季流年也站起身,刚走两步,就看到一边卖染料的。 “染料?”季流年突然笑了,高兴的凑了过去,买了一罐砖红色的燃料。 收拾好这些,她直直往六皇子身影追去。 不得不说,六皇子的轻功真心是不错的。 季流年赶到燕山的时候,正见到六皇子在山脚左顾右看,好像在找什么。 “不是说燕山的红石头遍地都是么?怎么我没看到啊?”季流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六皇子转过身,难以置信瞪着季流年,“怎么可能?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也要来找红石头啊?怎么,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抢你的?” 六皇子有些白,不明白为什么季流年来的这么快。 自己都刚刚到,季流年怎么可能随后就到。 “哼!这燕山的确是红石头多,不过外面很少,大多是都在山里头。”六皇子说着抱起手来,眼睛却四下打量。 季流年微微皱眉,“哦?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进山呢?” 六皇子冷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燕山里可有狼,不能进的太深。” 季流年闻言皱起眉,这个墨西楼,居然整自己! 山里有狼,却还骗自己前来。 六皇子看着她的样子,抿着唇,肌肤如同盛开的白樱花般,实在是可爱。 “不过你也别怕,狼都在最里头的山里,就算是进山也不怕,不会有狼。” 六皇子说着凑过去,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比季玲珑长得要漂亮。” 季流年呵笑,却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直接就往山里走。 六皇子见她居然不屑走了,脸色很是不好看,“你是不是以为你傍上大皇兄,就可以了?我告诉你,父皇是不会让大皇兄娶你的。” 季流年耸了耸肩,“我又没说我要嫁给他。” 六皇子轻笑,“那你嫁给我吧。” 季流年冷哼,“你还是做好准备娶季悠悠吧。” 六皇子眉头一挑,“我不会输,你放心,我娶了季玲珑,等她帮我登上大位,我就娶你。”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六皇子,人呢,还是要点脸比较好。” 六皇子脸色僵硬,冷冷阴沉,“季流年!你别给脸不要脸!大皇兄对你,不会是玩儿而已,他心里真正喜欢的,是沈如鸾!” 季流年点头,“我知道啊,云陵王的确是喜欢沈如鸾。” 但是墨西楼嘛,就讨厌沈如鸾了。六皇子脸色总算是有了些缓和,“你明白就好,沈如鸾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表面那样,大皇兄娶了沈如鸾,你就算是做侧妃,以后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还不如嫁给我。 ” 季流年长长叹了口气,“六皇子,我觉得,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没有进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六皇子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你在怪我刚刚没有帮你?”季流年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听说季玲珑已经进阶为万生二阶,这可是一等一的天才啊,郑国能找出几个,就连云陵王爱慕的沈如鸾,也没这个天赋,六皇子会喜爱 季玲珑,也是应该的。”六皇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一把冲过去笑着道:“你说得对,我现在只是要借用季玲珑的力量而已,否则,向她这种婚前失贞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所以,你的选 择呢?” 季流年笑了笑,“我觉的啊,哈……我怎么能肯定,你将来不会利用我呢?” 六皇子摇头,“不会,我喜欢你,不会伤害你。”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真的是奇怪,季玲珑的灵力怎么一下子修炼的那么高,不可思议。” 季流年有些疑狐的样子,六皇子却道:“那是因为……” 六皇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准备说出圣灵果的事。 终归,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季流年就看着他脸上的变化,淡笑道:“还是找石头吧!六皇子你的灵力,得高过云陵王,我才会考虑。” 季流年说完就往山里跑,看来这燕山的红石头很出名,很多人都会外面捡石头做装饰品。 又或者,有些有情人捡来作为纪念品。 毕竟,对于恋爱中的女人,你就是送一块石头给她,她也会当成珍珠。 而男人嘛,就只会觉得那就是石头。 不得不说,男人跟女人之间感情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六皇子见季流年几步跑去,一时间大吼,“你别往里面跑,有狼。” 季流年回头,看着六皇子,露出云霞般飘渺动人的微笑,“哦?六皇子不准备找石头了?认输?” 六皇子冷哼,“本皇子岂是服输的人!” 说着话,六皇子已经迈步上山,直接进了山里。 走了没几步,就见到地面果真有红石头。 季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石头,比砖红色还要艳丽的颜色,像极了火烧云一般,难怪有人会喜欢。 只是抬眼看去,这里的石头都很大,少的二三十斤重,大的上百斤都有,绝对不是轻巧的。 六皇子也看到了,便继续往里面走。 两人迈着步子,走了一段路,前方开始出现一些小的石头。 季流年抬眼看去,见着老翠色的野草底下,已经有了小石头,只有拳头大小,找了找,还找到龙眼大小的石头。 不过季流年觉得又太小了,不够好看,最后找了一圈,找到杏子大的石头,轮廓成圆形,虽然不是很圆,但季流年很喜欢。 刚站起来,突然,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脖子上。 季流年不惊不慌,顺着剑抬头看去,面前正是六皇子。 季流年微微笑了,眼里丝毫害怕都没有,“怎么了?这里这么多石头,还不够六皇子你喜欢?居然要抢我的?” 六皇子微微笑了,迎着季流年,那眼睛是美丽而璀璨的。 但季流年并不喜欢,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唯利是图,自私自利,只爱自己的人。 他可以因为原主对他有利用价值,就给以好脸,也可以因为季玲珑毁了他的名声,而翻脸无情。 而今见季玲珑奇货可居,又开始厚着脸皮倒追。 这种人,远远绕路比较好。 六皇子淡笑,“流年,这块石头,送我可好?就当做,是你我的定情之物。” 季流年绽开美丽的笑,“送你?定情?定你跟季玲珑的情么?” 六皇子摇头,“我不喜欢她,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季流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一般,“所以你想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 六皇子眉头一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聪明而精于算计的女人。 “待我拿下帝位,就废了季玲珑,然后,迎娶你。”六皇子脸色严肃,眼神真挚。 季流年突然笑了,就像迎着春风散开飘零的梅花。 “六皇子,你可曾听过一句诗?”季流年美如黑曜石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六皇子。 六皇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有心情说诗词,点了点头,“你说。” 季流年唇角弯起,就像天上的钩月一般,开口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愿吹落北风中。” 六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犹豫,“你不愿躲在我背后,执意要跟我一起?” 季流年摇头,“花尚有气节,更何况是人。” 突然,季流年脚下一滑,已经往后退开十几米,远远看着六皇子,“你看背后。” 六皇子眉头很疑狐,突然冷笑,“你想趁我转过身,偷袭我?” 季流年摇头,“我要杀你,还用得着偷袭?” 季流年眼神变得很讥讽,六皇子正疑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狼吼,“嗷呜……”随之,此起彼伏,一声一声不间断。 第353章:赢回当初的灵石(6) “嗷呜……” “嗷呜……” 六皇子心里一颤,晃着身子转过身去。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满了狼群。 抬眼一看,看不到边际,起码有七八百只。 六皇子心里慌了,紧紧握着手里的剑。 这么多的狼,他一个人怎么能应付的过来! 六皇子握着剑的手都有点晃了,可身后不远处的季流年却笑嘻嘻的道:“现在是冬天,山里也有枯败,这些狼看来是找不到东西吃,所以才往山外跑,正好,你做食物了。 ” 季流年说着笑了起来,让这人在这种惊恐中死去,再被饿狼分尸。 这样的死法,也不错了。 季流年唇角的笑意比冰雪还要冷。 就要这样,让他为自己造下的孽付出代价。 六皇子转过身,冷眼看着季流年,“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季流年歪着头,手里还拿着石头,“你以为呢?” 六皇子冷哼,突然身子一掠,居然朝季流年的方向飞来。 而随着六皇子的东西,面前的狼群全部飞奔掠来。 季流年心里大叫不好,六皇子这个贱人,居然把狼群引来,现在,自己也别想好过! 季流年心一横,一脚踹向六皇子,要将他踹进狼群。 岂料,这个贱人居然一手拉住季流年伸出来的叫,借力使力,站到季流年身边去。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些狼群已经扑到了面前。 季流年心里大骂‘我艹’,转身就跑。 狼群追赶而来,季流年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狼群,只见六皇子已经跑在自己前方。 季流年大骂一声,一把冲过去,伸手抓住六皇子的肩膀往后一扔。 而六皇子早就留心季流年,这会儿人已经比泥鳅还滑,整个人从季流年手里滑开。 “季流年!你还想再算我一次?”六皇子说着笑了起来,诡异至极。 季流年冷哼,可此刻,那些狼群已经冲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不得不说,这些狼的速度太快了。 季流年呵笑,“看来,你也没有跑掉。” 六皇子握紧手里的剑,“那看来,你今日,是要跟我做一对鬼鸳鸯了。” 季流年眼神鄙视,手里一晃,已经握着一把剑。 狼群仰天长啸,随之全部扑向季流年两人。 季流年身子一晃,凌空而起,手里的剑挥舞的极快,将冲过来要咬自己的狼全部砍杀。 可是奇怪的很,这些狼速度快就不说了,而且力量十分强大,完全不知疲倦,一个劲儿的冲着自己追来。 而另一边的六皇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已经被冲过来的狼咬了左臂,现在鲜血直流。 可偏偏周围的狼群闻到他的血液,更加疯狂起来,一个劲儿的冲着六皇子咬去。 六皇子现在只有一只手,还一直流血,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不但脸色惨白,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 季流年应付的也有些吃力,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季流年也无法,只能拿着剑战斗。 “嗷呜……” “嗷呜……” 狼群不断的冲击,季流年已经有些疲惫了,面前的狼好像杀不完一样,季流年举剑的右手臂开始酸痛,却咬着牙应付面前扑过来的狼。 “妈的!难道这些狼都成精了不成!” 季流年低低咒骂。 脑海里传来母龙吟兽的哈欠声,随之道:“这就是一般的普通狼群,只不过它们吃了鬼影人血花而已。” 季流年眼眸疑狐,手里的动作不停,在脑海里问道:“鬼影人血花?啥东西?” 母龙吟兽还趴在空间里睡觉,酒醉醺醺道:“一种植物,会开花,散发出一种类似人血的东西,你看这山上的红石头,其实不是天生的,都是被那鬼影人血花给染成红色的 。” 季流年手里的剑又砍下一头狼,脑海里继续道:“那这鬼影人血花有什么用?” “解毒的,除此外还有什么用还没开发出来。”母龙吟兽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突然‘咦’一声,“我儿子呢?”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努力砍杀面前的狼群,“你儿子在吃大餐!” 母龙吟兽‘哦’了声,继续睡觉。 季流年看着面前穷追不舍的狼群,心里变得烦躁了起来。 而另一边被狼群围攻的六皇子,又气又怕的大吼,“季流年!我可是跟你一起出来的!我要是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季流年一愣,她只想着怎么杀六皇子这个仇人,却忘了,这家伙跟自己一起出来! 如果死了,自己恐怕会惹来麻烦。 不行,现在,还不能让六皇子死! 这样一想季流年就在纠结,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头狼冲过来,长大血盆大口冲着季流年脑袋咬来。 季流年急忙退避躲开,左手手臂的袖子却被一头狼咬出个洞来。 季流年心里着急,急忙冲着母龙吟兽道:“快帮我!” 话音落,母龙吟兽真的就飞出空间,站在季流年面前。 “威噢……” 母龙吟兽一声龙吟,周围的全部凶狼,顿时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畏畏缩缩退开。 它们不但在后退,而且身子还不停的打颤,看起来非常的害怕母龙吟兽。 不过眨眼,那群狼惊慌逃走。 它们来的快,逃的更快。 季流年看着消失了的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母龙吟兽的脑袋,“谢谢你……” 话还没说完,母龙吟兽就地一倒,继续睡着了。 季流年嘴角抽了抽,拖着母龙吟兽放进空间里去。 这个混蛋,明明就不能喝,偏要装大蒜和那么多,结果睡到现在还没起。 季流年无奈,将母龙吟兽装进空间,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远处的六皇子见着,眯起眼睛,看不见里面的神采,冷冷淡淡的开口,“你养的妖兽颇是厉害啊,居然能将这么多狼吓走。” 季流年很无奈,为什么都要认为龙吟兽是妖兽呢? 人家明明是神兽! 只能说,见惯了小溪流的人,实在是无法想象大海都多大,只会认为小溪流就是大海。 季流年没去管他,转身就要走。 六皇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你已经拿到石头了,但你走的方向不是回去的方向。” 季流年背对着六皇子,一面走一面耸肩,“跟你没有关系,你拿着石头回去吧!你赢了。” 季流年淡淡说着,一点也没有输了的沮丧。 她想去找鬼影人血花。 按照母龙吟兽说的话,那应该是宝贝。 一路上,季流年都在想刚刚的事,那些狼好生厉害,幸好母龙吟兽出来把它们都给吓跑了,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此时,空间里的母龙吟兽醒来,醉醺醺的道:“我想起来了,那鬼影人血花还有一个效果,那就是人吃了或动物吃了,很使得精力充沛,并且失去一定的理智,就像刚刚 那些狼群一样,根本不管不顾的要吃你一样。” 母龙吟兽说完打了个哈欠,眼看就要继续睡,季流年急忙拦住,“那鬼影人血花长什么样子啊?” 母龙吟兽眉头一跳,“你要去找?” 季流年点头,“能够吸走毒,这也是本事啊。” 母龙吟兽歪着头,闭着眼道:“长得跟葵花差不多,有大约两米高,茎秆有甘蔗粗,花盘呢,跟葵花是一样的长相,唯一的区别,就是葵花盘是绿色,花瓣是黄色,而鬼影 人血花花盘跟花瓣都是红色,血红色。” 说着,母龙吟兽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过这看这里的鬼影人血花应该还没成熟,颜色不是纯正的红色,而是……砖红色……呼呼……” 母龙吟兽话都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季流年无奈摇头,“我下次坚决不给你酒喝了!” 咬牙切齿,季流年一路往前追踪,循着周围的山势,四处寻找。 正找的专心,季流年突然眼里闪过用处杀意,脚下一滑,躲开了那感觉的危险。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季流年偏头看去,一边的树干上,这会儿正插着一支厉箭,箭头插在树木上,箭尾还在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季流年眉头一挑,冷声道:“谁?” 话音落,周围飞出来四个人影,将季流年围在中间。 季流年一眼扫去,来的四个人中,一女三男。 那三个男的,季流年是陌生的,不认得。 不过嘛,那个女的,一声白色的衣衫,脸上还蒙着面巾,虽然没看到脸,但那怨恨如毒蛇的眼睛,已经那熟悉的身材,季流年抱起手来,笑了出声,“我当谁呢,原来是沈 如鸾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又送到我手里来了,哎,何必呢我说,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不好的。” 沈如鸾没想到自己蒙成这样,她居然还认得出来。 不过,沈如鸾没打算要骗她,抬起手,手里的剑头指着季流年,哀怨委屈,楚楚可怜,“季流年!我从未伤害过你!可你呢,却只因为我与云陵王不过是旧友,就嫉妒心大起,居然挖了我哥哥的眼睛,划花我的脸,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第354章:赢回当初的灵石(7) 季流年一愣,连忙摆手,“等会儿?你说啥?你再说一遍?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沈如鸾还没开口,她身边一个黑衣锦袍的男子站往前来,一张冷冰俊朗的脸全是愤怒,瞪着季流年就像看一个死人,冷冷开口,“你就是季流年?” 季流年点头,“是我。” 那黑衣浸泡的男人冷哼一声,一双眼好像要把季流年活吃了似得,“哼!你喜欢云陵王,那是你的事,而云陵王跟如鸾,只不过是旧时认识的朋友,谁料到,你嫉妒心居然 这般强烈,以为如鸾跟云陵王有什么过去,竟然划花她的脸,毁了她的容,你好狠的心!” 季流年听着他的指控,突然笑了。 转过头,她看着另外两个男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另外两个男人,一人手里持着弓箭,一看就是擅长弓箭,面容清秀,但透着一股子戾气。 而另一个男子,则是五大三粗,一身肌肉发达,面容鬼煞,看起来颇是吓人。 那弓箭男人冷哼,眼里闪着戾气,“怎么?你还想辩解不成?我告诉你,你将我兄弟的朋友伤害成这样,今日,就是你亡命之日!” 说着话,弓箭男子拿着弓搭着箭,对准了季流年的咽喉。 季流年讥笑了两声,这三个男人,是猪头么? 被沈如鸾骗成这样! 转过头,季流年看向沈如鸾,“这三位,是你同门师兄?” 沈如鸾点头,愤声开口,“并不,他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帮我报仇,你别得意,你绝不是我三位朋友的对手。” 季流年无奈的打量了三人,“还没请教名字?” 黑衣锦袍的男子冷哼,“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话音还没落下,另一边那弓箭男子已经一箭射来。 季流年脚下一滑,急忙躲开厉箭,可还没站稳脚,面前一个黑影奔来,季流年身子一侧躲开,居然是那个肌肉男一拳头打来。 季流年有心试探下对方的实力,好做应对,便只是架招,并不还招。 另一边,那黑衣锦袍的俊朗男人在沈如鸾身边,此刻声音已经变得温柔如水。 “如鸾,你不要怕,既然我们来了,这个贱人必死无疑。” 沈如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微微低下头,“我原本也不想杀她的,可是……她以前欺负我,我也都忍了,只是这次,她居然挖了我哥哥的眼睛,还划花我的脸,我实在是, 实在是,我……我真的是……” 沈如鸾说着话,居然有些激动起来,整个身子因为哭泣抽噎,一双香肩颤抖起来,看起到了就像枝头繁花,引人驻足观赏。 黑衣锦袍的男人一把抱住沈如鸾双肩,“如鸾,我知道,你是忍无可忍,你一向温柔善良,若非那个贱人做的太过分,你绝不会伤害她,我知道你的,如鸾,你放心,你脸 上的伤就是刀伤,买来生肌粉,你脸上的伤就会好,你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黑衣锦袍的男子小心翼翼安慰着,生怕那句话不对,刺激到沈如鸾。 沈如鸾低着的头抬眼,偷偷瞧着季流年,此刻,季流年正被追杀的左躲右避,使得沈如鸾心里有一种快感。 眼眸暗下,沈如鸾又变得温柔委屈,“可是生肌粉,并不好买到啊,并且价格昂贵,这……” 沈如鸾很为难,黑衣锦袍的男人开口,“如鸾放心,有我在,杀了这个贱人,我就带你回去,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黑衣锦袍的男人面色温柔,和凶神恶煞的时候截然不同,看着沈如鸾瘦弱的身子,不安道:“如鸾,要不,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沈如鸾立即转过身去,“不要,我现在的样子那么丑,我不要。” 沈如鸾可不蠢,自己现在不单单是丑,而是恐怖,要是对方看到,肯定是会害怕,进而嫌弃自己。 黑衣锦袍的男子误以为这样会伤害到沈如鸾的心,便就此打住,道:“如鸾,那个贱人嫉妒你,以为你跟云陵王……可是,如鸾,你真的不爱云陵王么?” 沈如鸾眼眸一闪,随之恢复正常,叹了口气道:“我自幼就在都城,和云陵王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幼年的时候在宫里参加宴会,大庭广众之下见过几次面,仅此而已。” 黑衣锦袍男子松了一口气,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那好如鸾,我帮你杀了这个贱人,再为你恢复容貌。” 黑衣锦袍的男人说着,一转身,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长剑,寒光闪闪,正看着战场中左躲右避的季流年。 季流年的确是在躲,但并不狼狈,她还没出手。 那个肌肉男的拳头很硬,是一身外门功夫,这种武功的人,绝对不是飞仙剑宗的弟子。 季流年有些疑狐,冲着肌肉男吼道:“喂大块头,你是哪个门派的?” 肌肉男听到季流年的话更气,一拳重重打下去,“爷爷是什么来历,你配知道?” 季流年冷哼,脚下一滑,刹那间便推开十米远,看着对面的四个人。 那黑衣锦袍的男子此刻握着剑,站在肌肉男身边,而那弓箭男子也拿着剑,对准了季流年的心口。 季流年抱起手来呵呵笑,“三位要我死,怎么的也要我四个明白嘛,怎么连名姓也不敢说?” 肌肉男冷哼,一拳头砸过来,“你死了,爷爷就烧纸告诉你!” 季流年面色一冷,这个肌肉男是攻力量,一身肌肉,刚猛无比。 跟这种人硬碰硬其实有点吃亏,季流年右脚一滑,像扎马步似得沉身蹲好,右手一划,来了个起手式。 那肌肉男一拳狭带浓浓之威,强大的力量已经到了面前。 可季流年不躲不避,双手在面前半空缓缓滑动,居然画出一个太极印来。 黑白的图案在面前半空竖立,肌肉男一拳打来,这一圈,就连一块五百斤重的石头,也能打成粉末。 可,肌肉男用尽全力,心里在想,这一拳打下去,面前这个贱人就要被打成肉酱了。 自己的拳头要脏了,又得洗洗!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拳头碰着竖在半空的太极印,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大海水面上。 大海的底下,深不见底,他的拳头,只能在水面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肌肉男整个人都懵了,自己的拳头,顿时就散了力。 季流年瞧着肌肉男一脸的诧异,自己右手成拳,一拳打在肌肉男心口。 肌肉男怎么也没料到会有此一招,顿时整个身子被这一拳打飞,整个人就像树干上落下的荒野,孤零零坠落。 季流年拍了拍手,恩师的武功好生厉害,自己连皮毛都还没有学到,就能有这样的本事。 真好奇,恩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听到墨西楼对于暮鸿飞的介绍,那样一个剑界巅峰,孤单如雪,寂寞如梅,却唯独有一个朋友。 那自己恩师,只怕说出名字来,也能吓着人。 只可恨,方才没有问出墨西楼,那个名字到底是谁就被人打断了。 可恶! 季流年心里有些不忿,瞧着对面三人,“你们呢?要不动手,我可走了,我还有事儿忙呢,没空陪着你们。” 那弓箭男子看着肌肉男身上的伤,又听到季流年此刻的狂妄,转过身拉弓对准季流年,阴沉开口,“你找死!你知道我们都是什么人么?” 季流年耸肩,“我问了啊,可是你们都藏遮掩着的,我也很无奈。” 季流年一副惋惜的模样,黑衣锦袍的男子跨前一步,冷哼道:“我乃是飞仙剑宗长老的独子,灵力已达谷盈一阶,你,能是我的对手?” 季流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谷盈一阶啊,自己现在才万生之境,能发挥出的最大力量是万生五阶,两者隔着一个境界。 偏偏对方还有帮手,季流年也有些头疼了。 “那他呢?看他武功路数,是刚猛一派,不是飞仙剑宗的吧?”季流年疑狐问道。 黑衣锦袍男子冷哼,“当然不是,他是金银派掌门的弟子。” 季流年心里‘咯噔’一跳,怎么又是金银派? “这位兄弟,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嘛对付我?”季流年问道。 至于自己,差点成了金银派掌门新娘这个事儿,当时在金银派内见的人有限,对方绝对不认识自己。 那肌肉男受伤爬起来,黑衣锦袍的男子道:“他是我好兄弟,特地来帮我报仇。” 季流年闻言,瞧向了一边的沈如鸾,突然笑了,“原来你喜欢沈如鸾啊。” 季流年笑的讽刺。 黑衣锦袍的男子剑一指,“你以为,你能活下来?” 季流年耸肩,“试试咯。” 话音落,黑衣锦袍的男子并没有攻击,而是那个弓箭男子,他手里长弓放开,顿时弓箭犹如飞雨,爆射季流年。 季流年轻功用上,恩师教过自己迷踪步,这会儿正好用上。 那弓箭男子手里的弓箭可不是凡品,他自己又善于弓箭,那弓箭完全没有间歇似得,一直爆射季流年。 第355章:赢回当初的灵石(8) 季流年迷踪步用的已经很熟练了,这会儿在箭雨下躲避,并没有使得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而那弓箭男子并不打算放过季流年,手里再次拉弓射箭。 季流年手中一晃,已经握着一柄长剑,抬手挥舞,剑气直接劈向弓箭男子。 弓箭男子以为季流年是要用剑气织起密网,好躲避箭雨,谁料,她居然是剑气要杀自己!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因为季流年不躲避箭雨,发出剑气的同时,箭雨也会将她打成筛子。 那黑衣锦袍的男子一看不妙,身子一掠,已经站在弓箭男子身边,伸手抓着弓箭男子的肩膀,拉着人躲避开那剑气。 而一边的沈如鸾,眼里带着浓浓笑意,季流年!贱人!你终于死了! 所以跟我作对的,我都不会放过,我会一个一个的杀掉你们! 沈如鸾的眼眸看向那阵箭羽,弓箭男子用的弓本就不是凡品,而且那弓箭男子又是三箭齐发,速度又快,基本不给人喘息,一个人放箭,尤其二十人放箭,形成箭羽。 沈如鸾看着那阵箭羽,眼看就要全部在季流年身上戳出血窟窿,季流年会因为剧痛而死。 沈如鸾的心里一阵阵爽快,心里淤积的怨气,终于散开。 心口压着的大石头,也在这一刻,释放了。 可,那箭羽眼看就要刺死季流年,突然,季流年就像闪电一样,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对! 突然一下子! 人没有了。 “人呢!”沈如鸾气的大吼,看着那些箭刺进地面,可那原本是站着季流年的地方,却不见人了。 这下,连弓箭男子也皱眉奇怪了,“她怎么会突然消失?瞬移术?” 黑衣锦袍的男子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会瞬移术的人不多,而且那贱人灵力并没有多高,瞬移不了太远,我们就在这四处追!” 肌肉男咳了两声,沈如鸾有些关心的问,“付公子,你……要不休息一下吧?” 肌肉男摆手,不耐烦道:“不用!那个贱人居然敢伤我!我要亲自把她抓来打死!” 说着话,肌肉男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黑衣锦袍男子回头,看着沈如鸾道:“不用怕,我兄弟伤的不重,现在还是先找到那贱人要紧!” 沈如鸾点头,那黑衣锦袍男人在一边开口道:“那贱人有点能耐,他们两人一人一组,而你受了伤,跟我一组,一起搜寻,机会比较大。” 沈如鸾点头,眼里闪过愧疚,“太麻烦你了。” 黑衣锦袍男子微笑着摇头,“没有,为了你,这点算什么。” 沈如鸾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讥笑。 只要她能找到更厉害的男人,就不用靠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如此分配,现在就有三组人,便开始往前追去。 季流年一连两个瞬移离开,叹了口气,“真特么的是背啊。” 季流年叹气,她还要找鬼影人血花呢。 她当然是不在乎输赢的,当初从灵石店里赢来的灵石,都是低等灵石,这才是季流年一直都没用的原因。 就算全部给了季玲珑,也没关系,反正再偷回来就是了。 心里想着,季流年一面往前跑去,四处找寻。 当初,如果她能有鬼影人血花,就不会中了化功散的毒而被君晋原那对渣男贱女杀害了。 所以,她对毒,有个心结。 这才是她为什么之一要来找鬼影人血花的原因。 迈开步子,季流年往前而去,只见地面有些枯败,毕竟是冬天了。 正走着,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季流年急忙迷踪步躲开,不远处地面,便已经插着一支厉箭。 季流年没想到对方居然追来的这么快,回头看去,那弓箭男子拉着弓,准备第二箭。 季流年看着那弦上的三支箭,心里大惊,急忙要跑,不防脚下一滑,幸好她反应快,赶忙收回脚。 原来这是一个山坡边缘,往边上再走一点就是一个泥土断崖,看着也不算高,应该只有四十米高。 季流年抿了抿唇,突然心里有了个想法。 正想着,耳边又是尖锐破空声传来,季流年趁此机会,假装做出想要逃跑的样子,却不防脚下一滑,直接就摔下了土坡断崖。 “啊……” 惨叫声传来,季流年的身影已经消失,那弓箭男子面色犹疑,十分紧张的走了过来。 那土坡断崖边还有杂草,有人摔下去的痕迹,不过弓箭男子还是有些紧张。 对于灵力修为者,一般不是太高的地方,是不会死的。 甚至伤都不会伤。 不过弓箭男子还是好奇心重,小心翼翼的,手里搭着弓箭,往崖边走去。 一直他都走的很小心,在这冬日,他额头居然挂着汗珠。 好不容易才走进了,却见断崖下,一片泥土,地面有着隐隐有一个人摔在哪儿。 而看那衣服,应该就是季流年。 “不可能吧!那个贱人的灵力,这样松软又不高的山坡,能摔死?” 弓箭男子不信,十分疑狐的往下看。 就在这时,崖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弓箭男子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拉,那弓箭男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手里一松,弓箭顿时松手。 季流年站在高崖底下,那山坡崖下其实是凹进去的,可以藏人,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上面站着的人脚踝。 而山坡下的衣服,就是她故意丢下去迷惑人的。 ‘砰’的一声,弓箭男子掉到地面去,顿时来了个狗吃屎。 季流年冷哼,反手接过男子掉落的弓箭,一把放到空间里去,身子一掠,已经站在男子身边。 男子站起身来,抹了把脸上的泥,不料越摸越脏,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泥猴似得。 季流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起手来,“喂,别摸了,这泥巴有点稀,越摸只会越脏的,你还是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吧。” 弓箭男子听到季流年的话,一拳砸过去,不料季流年身子往后一滑,双脚离地面一尺的距离,直接掠开十五米。 季流年站稳脚,笑道:“你这一身泥巴,还是别打人的好,不然,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当心我叫你赔。” 弓箭男子手一停,疑狐的上下打量季流年,好半天突然道:“你看起来也不像狠毒的人啊,那你为什么要划花沈如鸾的脸?” 季流年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人道:“她说你就信?” 弓箭男子想了想,道:“我跟她不熟,和佟修文是兄弟,他叫了我跟付重来,帮沈如鸾报仇的。” 季流年听着这一串陌生的名字皱眉,“佟修文?付重?都是谁啊?” 弓箭男子抿了抿唇,看着季流年有些尴尬道:“佟修文是那个黑衣袍子的男的,喜欢沈如鸾,付重就是被你打伤的那个壮汉。” 季流年听着‘哦’了声,“那你叫什么?” “不告诉你。”弓箭男子傲娇开口。 季流年哼笑,“不说就算了,话说,你们都那么相信沈如鸾啊?” 弓箭手男子抿了抿唇,道:“我就是受朋友之托而已。” 季流年点了点头,“也对,不过,你朋友,就那个佟修文,可是被骗的很惨了。” 弓箭手男子疑狐的看向季流年,“为什么这么说?” 季流年微笑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故意伤害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弓箭手男子闻言哼笑,“不可能!沈如鸾温柔安静,贤惠可亲,绝不是惹是生非之人。” 季流年讥笑,“难道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会在脸上写出来么?” 弓箭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流年,“对啊,不会在脸上写出来,所以,你真的是恶毒女人。” 季流年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对牛弹琴,你不要再追杀我了,不然我就杀你。” 季流年说完就走,转身离去。 弓箭手男子冲着季流年背影大喊,“你把弓箭还我!” 季流年冲着身后的人摆手,“那弓箭就当是你给我的赔偿。” 弓箭男子闻言气的直跳脚,“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我的兵器。” 季流年听到了,却装没听到,直接就跑了。 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弓箭男子气的直跺脚,缓了缓,渐渐冷静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季流年消失的方向,想到刚刚看到的人。 女子面容妍丽,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眼中笑意明亮,眉眼中不见阴狠之气,甚至,还有几分正气。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那么恶毒的人吧? 弓箭手男子抿了抿唇,想到之前听到沈如鸾的话。 她说她跟云陵王只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结果季流年嫉妒,就毁了她的容。 若是这样,季流年应该是一个嫉妒心很重,也很阴狠的人才对啊。 那现在,到底是季流年说谎了,还是沈如鸾说话了? 弓箭手男子摇了摇头,决定一会儿问一问沈如鸾。 而就在这时,山坡上却传来佟修文跟沈如鸾的声音。 “孟天佑……” “孟公子……” 山坡断崖边,只见佟修文跟沈如鸾的声音响起。 第356章:赢回当初的灵石(9) 弓箭手男子原来名叫孟天佑,这会儿听到话,一掠身飞起,直接飞到山坡上。 佟修文一身黑袍依旧明亮,干净整洁,看着孟天佑的样子眉头微皱,“天佑,你怎么……一身都是泥巴啊?” 孟天佑看了看自己一双手,撇嘴道:“摔了一跤,这地方不好走的很,你们也小心点,对了。” 孟天佑说着看向沈如鸾,“沈姑娘,你说,你跟云陵王只是普通朋友,而季流年因此嫉妒,就划花你的脸?她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而又阴狠毒辣的人?” 沈如鸾闻言,心里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质疑自己? 难道,孟天佑已经见过季流年那个贱人了?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沈如鸾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叹了口气,受冤一般点头,“我也没想到,只是普通朋友,见过几次面而已,居然就……” 说着话,沈如鸾低下头,很是悲伤的样子。 佟修文牵过沈如鸾的手,温柔道:“如鸾,我相信你,只是那贱人不但狡猾,还阴狠,我们今天必须要杀掉她!不然后患无穷。” 沈如鸾点了点头,鼻子抽噎了一声,“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佟修文摇头,“别说这些。” 一边的孟天佑看到,瞧着沈如鸾,心里打上几个问号。 难道,温柔贤淑的沈如鸾,真的是隐藏了什么? 一想到季流年那一双明媚如阳光般灿烂、清澈如高山清泉般的眼睛,孟天佑又开始为难了。 到底,应该信谁呢? “沈姑娘,云陵王的普通朋友应该也不少,请问,有其她人受到伤害了么?” 孟天佑还是有些疑狐。 沈如鸾想了想,“我不清楚,我去了飞仙剑宗后,一直都在剑宗里修炼,很少回家,不如我回城后打听一下。” 沈如鸾说着微微低头,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佟修文撇嘴,看向孟天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那个贱人心狠手辣,还是先杀了了事,不然她一定会杀了我们报复!再说了,如鸾这样温柔善良,要不是季流年那个贱人 咄咄相逼,如鸾怎么会选择杀她!” 孟天佑想了想,脑子里一片浆糊,撇嘴道:“好了好了,还是找人吧!” 孟天佑现在脑子有些乱,不想再说下去,径直以找人为名离开。 刚刚他已经见过季流年了,可季流年并没有杀他。 而且是当时的情况,季流年出其不意要杀他,完全是轻而易举。 孟天佑为难了,也奇怪了。 沈如鸾看着孟天佑离开的样子,心里有些疑狐,难道他怀疑了? 回过头,沈如鸾看向佟修文,“孟公子,是不是不相信我啊?难道,我真的是不值得相信?” 沈如鸾说着,忧伤的眼睛滚出眼泪,看的佟修文心里一阵心疼。 “怎么会?我相信你,天佑刚刚摔了一跤,心情不好,他才会说那些话,你别忘心里去。” 佟修文立即哄着沈如鸾,让她安心。 沈如鸾低下头,心里恨,看来,必须再想一个办法,让他们加深如季流年的恨。 只是这个办法,该怎么想呢? 沈如鸾顿了顿,“算了,我们还是先找人吧!我希望还是别杀她,给她个悔过的机会,只要她向我道歉,我会原谅她的。”佟修文面色着急,“如鸾……你就是太善良了别人才会欺负你,你没听说过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是因为善良,总之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杀了季流年为你报仇 ,你不要拦着我,你善良不忍心杀人,我来!” 佟修文义薄云天的样子,看的沈如鸾心里一阵狂喜,可眼里却依旧是犹豫,“这……” 佟修文立即打断沈如鸾的话,“好了,我们还是先找人吧!” 佟修文说完,拉过沈如鸾的手就往前走。 温柔如玉的小手握着,佟修文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如鸾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既然她不忍心杀人,那自己来好了。 沈如鸾眼眸闪亮,“修文,要不这样吧!我们分开去找人,这样找到的机会会大很多。” 沈如鸾坚定说着,佟修文先是犹豫了一下,“如鸾,那个季流年心性阴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沈如鸾眼里也是为难,“可是,我们必须早点找到她。”佟修文一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竹管来,“那这样,你带着它,如果你遇到季流年就放出烟火,我立即来支援你,你记得,不要跟她硬拼,那个女人又狠又毒,你这么善良 ,怎么回事她的对手。” 沈如鸾暗喜的接过竹管,“我知道了修文,那我去了。” 沈如鸾收回手,拿着竹管,很是爱惜的样子。 佟修文眼里泛着温柔,“好。” 沈如鸾点头,这才和佟修文分别。 ……………… 那孟天佑独自一人离开,心里却开始摇摆起来。 他刚刚见到了季流年,总觉得,她不会是一个狠毒的人。 可是这几天的相见,他也亲眼见到沈如鸾是个何等温柔善良的人,对人亲切,也绝对不会是个坏人。 “哎……难不成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不成?” 孟天佑为难,他实在是不会相信,那两人都是恶人。 只是现在,他开始好奇,要是再见季流年,自己还会毫不犹豫的杀她么? ………………… 季流年一个人离开后,走在树林里,却是在找那鬼影人血花。 只要找到这东西,自己以后就不用怕毒了。 树林里参天大树,直耸入云,好像只要爬到树盖上,就能伸手摸到天空似得。 季流年左右打量,真的是伤脑筋,要怎么才能找到鬼影人血花呢? 正琢磨,却听到前方突然传来危险的气息。 季流年脚下一滑,轻易躲开,只见那个肌肉男已经出现在面前。 “哟,又是你。”季流年不痛不痒的开口,光是一个肌肉男,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肌肉男练得武功是刚猛,可是她却明白了以柔制刚的道理。 肌肉男一脸横肉,瞧着季流年,双拳举在半空,“小贱人!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季流年耸肩,“抱歉,我从来没有逃过。” 她只是想找到鬼影人血花,所以压根不想跟这些人斗。 肌肉男冷哼,“你真的是好狠毒,居然划花沈姑娘的脸,你一定是嫉妒她比你长得漂亮。” 噗…… 季流年不想笑的,现在是对战,应该要严肃。 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啊。 “比我漂亮?所以我就要划花她的脸?呵呵……我看你是光长肉不长脑子,你认识沈如鸾才几天,你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么?” 季流年觉得这些人都每长眼睛么? 每长眼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长脑子。 “呸!”肌肉男冲着季流年吐口水,“沈姑娘温柔善良,就算是一个乞丐,她都会拿出自己的善良帮助别人,沈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又善良又漂亮,你当然嫉妒。” 季流年无语望天,“帮助乞丐的人,不见得就是好人,打你的,不一定是恶人。” 肌肉男鼻子重重哼了声,“你以为你巧舌如簧,我就能放过你!” 话音刚落,肌肉男已经一拳头砸了过去。 季流年身子急速退开,右手一划,在半空划出一个太极印,当场就卸去了肌肉男的全部力量。 肌肉男几次打拳过来,每一拳都能打碎一块几百斤重的石头。 可是,只要一碰到季流年的太极印,马上就什么力气都没了。 “你!你别用以柔克刚的功夫!不准用!”肌肉男气急败坏大吼大叫。 季流年冷笑,“现在我们是对战啊,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对战还分什么武功不能用?” 肌肉男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一拳头冲着季流年面门砸来。 季流年右手一划,又是一个太极印,再次轻而易举的卸去肌肉男力量。 可这次,肌肉男却在季流年卸去他力量的一瞬间,抬起右脚,直接踹向季流年的腹部。 季流年眉头一皱,“无耻!” 居然攻下三路。 尽管如此,季流年还是立即避开肌肉男的腿。 肌肉男是练得刚猛武功,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能跟他硬碰硬。 所以季流年趁此机会收了太极印,转而一拳头打在肌肉男胸口。 肌肉男没想到季流年居然比他还快,自己的腿还没有踢到她的腹部,自己的胸口已经先被她打中。 噗…… 肌肉男被季流年一拳打飞出十几米,再重重砸在地上。 “你……” 肌肉男已经说话都有点困难了,季流年那一拳,可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打的。 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笑声,“啧啧,打的可真重。” 季流年偏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站着的居然是那个弓箭男子。 孟天佑也看到了季流年,点头道:“算了,他也打不过你。” 季流年冷哼,“所以他自寻死路。” 弓箭男子耸了耸肩,“算了,我们不追杀你了。”季流年听着这话想了想,“好,你说的啊,那我走了。” 第357章:污蔑(1) 说完话,季流年真的就走了。 她还要找鬼影人血花呢,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瞎凑合。 孟天佑见人走了,走过去扶着肌肉男做起来,背靠在一颗大树上,还替肌肉男看了下伤势。 “内伤啊,这药在佟修文身上,你坐会儿,我去找他给你拿药。” 肌肉男跌坐在地,幸好背后有树干靠着,不然真的就得倒下去。 “那个贱人!老子非得杀了她不可!” 肌肉男大吼,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只好做好调息。 不远处沈如鸾拿着剑走来,一路都十分的小心,只要遇到季流年,她就放出竹管的信号,到时候就可以围杀她! 正在得意,却见前方树干下躺着一人。 沈如鸾好奇走过去,居然是肌肉男付重。 而此刻,付重嘴角有血,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的憔悴,显然,付重已经受了伤。 沈如鸾正要去救人,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计划。 如果付重死了,那不但自己,甚至就是金银派,也会为了报仇而杀季流年! 多些人杀那个贱人!总是好的。 沈如鸾这样一想,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肌肉男伤的太重了,一直靠在树干上,直到沈如鸾叫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人。 “付公子。”沈如鸾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肌肉男转头,看着面前的窈窕身影,激动开口,“沈姑娘,那个贱人逃跑了,我刚刚在这儿跟她交手,她往那个方向跑了,你沿着这个方向追,一定能追到人!” 沈如鸾点头,“是么?那真的是要多谢付公子了。” 付重摇头,“没关系,那个贱人把我伤的这么重,我起码要养两个月,杀了她正好报仇!” 沈如鸾微笑,“付公子你说得对,为了对付那个贱人,你都伤的这么重了,那你,愿意帮我最后一个忙么?” 肌肉男点头,“沈姑娘你说,你要我怎么帮?” “很简单。”沈如鸾淡淡道。 突然,她一把拔出长剑,直接刺进肌肉男心口,冰寒的长剑刺穿了肌肉男的心脏。 肌肉男瞪大眼,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温柔善良的女子,居然会拿着剑,一剑刺进自己的心脏。 沈如鸾眼里闪过冰冷,“你被季流年所杀,为了给你报仇,你金银派必然出人对付那个贱人,这,就是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肌肉男艰难的抬起头,似乎想要掐断沈如鸾的脖子。 “你……你……” 沈如鸾微笑,“对,我只是利用了你们,来帮我杀季流年!” 话音落,沈如鸾一把收回长剑,鲜血飞溅,长剑入鞘,肌肉男身子一抽,抬起的手无力垂了下去。 沈如鸾看着地上的尸体,很是满意。 “这样,你就能帮我更多了。”话音落,沈如鸾拿出手里的竹管,启动按钮冲天,只见一个火红色的烟花冲天而起,在这大白天也依旧看的无比清晰。 远处佟修文看到这烟火,心里顿时就着急起来,“如鸾遇到那个贱人了,那个贱人心狠手辣,万一伤害了如鸾怎么办?” 说着话,佟修文已经着急忙慌的跑向烟花发射地。 而正走在半路的孟天佑也看到了烟花,却是一脸疑狐,“奇怪,这烟花怎么在这儿啊。” 虽然说好奇,但孟天佑还是急忙追去。 不多时,树林里,肌肉男付重的尸体便就站着另外两人了。 沈如鸾站在肌肉男尸体边抹着眼泪,正在哭泣。 而孟天佑跟佟修文都站在一起,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在很愤怒什么。 沈如鸾哭泣着,抽噎道:“付公子这是死不瞑目啊,这都怪我,都怪我,季流年她太狠了,太狠了。” 佟修文看着沈如鸾蹲下来,拿着自己的手砸地面,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冲过去安慰。 “如鸾,这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个贱人,心狠手辣,你放心,我一定给付重报仇!他是我兄弟,我一定要拿着仇人的人头回来血祭!” 佟修文双眼充满着厌恨,他一定要杀季流年,否则,誓不为人! 沈如鸾看着面前的佟修文,一双眼里满是眼泪,“修文,现在,付公子死了,我们可怎么对金银派交代啊?” 佟修文抿着唇,狠狠道:“我们将付重的尸体带去金银派,我就不信了,金银派的人,还能坐视自己门派弟子被人所杀!”沈如鸾眼里闪过一丝窃喜,却掩饰的极好,“修文,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我……早知道,我就是被季流年杀了,我就绝对不会找你求救,对不起…… ” 沈如鸾哭的声泪俱下,痛不欲生。 倒是一边的孟天佑,看着肌肉男的身体,心里疑狐万千。 他伸手去查看,付重的心脏位置那儿有明显的剑伤,他的致命伤是心口那一剑。 可是自己刚刚才分别,季流年只是用拳法将付重打伤。 而季流年走后,自己才离开去找佟修文拿药。 难道季流年又转回身来杀个回马枪? 孟天佑摇头,这明显不可能。 季流年要杀付重,当场就可以杀,根本不需要杀个回马枪。 既然不是季流年杀的,那会是谁杀了付重? 孟天佑偏过头,看着哭的痛苦的沈如鸾,声音已经变的冰冷,“沈姑娘,你可看到,付重是谁杀的?” 沈如鸾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满是眼泪,看得人只想冲过去为她抹掉眼泪,好好照顾她,不想她再落泪。 “是季流年,是季流年杀了付公子。”沈如鸾声音说不出的痛苦,恨不得要冲上去杀了季流年。 孟天佑道:“是季流年?你亲眼看见的?” 沈如鸾点头,“对,我亲眼看见的,季流年手里拿着一把剑,刺进了付公子的心口。” 沈如鸾说着,眼里又滚下了热泪,“只可恨我武功太差了,不然,我也可以……我……” 佟修文立即安抚着沈如鸾,声音里说不尽的关心,“如鸾,这不关你的事,是我来迟了,我要早点来,付重他也……也不会死了。” 佟修文也很悲伤,自己的好兄弟死了,他现在对季流年的恨,又更深了一层。 孟天佑走过去,看着面前柔弱的沈如鸾,道:“沈姑娘,那当时,付重跟季流年对战的时候,付重可有受伤?” 沈如鸾想到自己杀付重的时候,他身上的确是有很重的伤,就自己躺在树干下,他自己都说了,要躺上两个月才行。沈如鸾点头:“有,付公子当时被季流年用拳头打伤的,季流年将付公子打成重伤还不罢休,趁着付公子重伤,居然手里拿着剑,直接就一剑刺进付公子心脏,我……可恨 我武功太差了,我……” 孟天佑听到这儿,突然大怒,“够了!” 孟天佑这饱含怒气的以后,将沈如鸾和佟修文都给镇着了。 佟修文站起身来,冲着孟天佑道:“我知道你也很伤心,我们现在一起上,一定要杀了季流年!” 孟天佑冷哼,“为什么要杀了季流年?” 佟修文激动道:“当然是报仇!” 孟天佑冷笑,看着沈如鸾,“报仇?” 沈如鸾被孟天佑这眼神看的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当然,她伤害我,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她怎么能杀一个无辜之人呢。” 说着话,沈如鸾又开始抽噎,无比的悲伤。 佟修文立即站过去,“如鸾,别伤心,我一定杀季流年!” 孟天佑瞧着沈如鸾,已经将原本温柔善良的形象抛开,冷冷道:“杀付重的,根本就不是季流年!” 孟天佑的话一出,别说沈如鸾,就连佟修文都给诧异了。 佟修文急切道:“杀付重的人,不是季流年?那是谁?” 孟天佑抬手,右手食指指着沈如鸾,阴沉道:“是她!”沈如鸾一惊,身子害怕的踉跄后退,眼里的眼泪如同决堤之水,打湿了面上遮掩的面巾,“孟公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知道,付公子的死我也有责任,可是,你为什么 要冤枉我呢?难道,你想逼死我么?” 沈如鸾说着转过身去,靠在佟修文的肩膀上哭泣。 佟修文见着沈如鸾一哭,自己顿时心疼无比,眼里含着不悦看向孟天佑,“天佑你别另说,如鸾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杀杀人,杀付重的,根本就是季流年!” 孟天佑冷哼,瞧着那趴在佟修文肩膀上哭的悲伤的沈如鸾,冷冷开口,“你说,你看到付重跟季流年在打架?” 沈如鸾微微停止了哭泣,点头,“对。” 孟天佑呵笑,“当时你也在旁边,而且你说,季流年用拳头将付重打成重伤!” 沈如鸾听到他的话,正要点头,不料孟天佑却已经先开口了。 “哼!沈如鸾!可惜你不知道,付重跟季流年打架的时候,我在旁边!”孟天佑突然大吼,怒气冲天,“季流年的确用拳法将付重打成重伤,不过我告诉她,我们不会再追杀她了,她便就此离去,就是因为她走了,我才扶着付重到这颗树下躺着,付重受的是拳法内伤,我身上没有带药,所以去找修文拿药,可是走到半路,就看到烟火信号,我疾步跑回来,就看到你在这儿,付重已经死了!” 第358章:污蔑(2) 沈如鸾听得心里大惊,她额头一滴一滴冷汗冒出来,甚至,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是,不是这样。”沈如鸾有些慌了,“不是,我不知道,但我来的时候的确看到季流年在跟付公子动手打架,也许那时候付公子就受伤了,但是我太着急没看出来,以为是才打的,我……对 了,孟公子你走了,季流年完全会回来杀个回马枪啊,她那么奸诈狡猾的人,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杀人。” 沈如鸾一个劲的解说,佟修文拍着她的肩膀,“如鸾,我相信你,你不会是这种人。” 佟修文偏过头,不满的看着孟天佑,“你怎么能怀疑如鸾呢?如鸾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还是杀付重,她杀付重对她能有什么好处!”佟修文厉声指责,沈如鸾哭的悲伤,“修文,别说了,我知道,付公子死了,孟公子和付公子又是好朋友,难免……难免迁怒与我,毕竟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我 没关系,孟公子如果多骂我几句,就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没关系的孟公子,别说骂我,就是打我都可以。” 孟天佑看着沈如鸾,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令自己作呕。 “你杀了付重,我当然要杀你报仇!” 话音落,孟天佑一掌打去,直拍沈如鸾的心口。 沈如鸾一副任命一般闭上眼,好像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但是她知道,佟修文是不会让自己死的。 果然,孟天佑刚出手,佟修文就已经往前一步站在沈如鸾面前,一掌拍出,和孟天佑对掌。 孟天佑攻于弓箭,但掌法也有练,这一刻两人对掌,可孟天佑灵力与佟修文有差距,顿时就被一掌震退十几步,这才站稳脚。 孟天佑气白了脸,看着面前的佟修文,气的大怒,“混账!杀付重的,就是沈如鸾!你居然还护着她?你有没有把付重当兄弟看!” 佟修文也气的脸红,“我就是把他当兄弟看,才一定要杀了季流年报仇!”梦天涯大怒,“我都说了,杀付重的,就是沈如鸾!我离开这里再到回来,中间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季流年根本不可能折回来!再说了,季流年的武功,杀我跟付重完 全不成问题,而且她当时已经把付重打成重伤,她要是再想杀我,根本不成问题,她没有必要杀回马枪!” 佟修文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逻辑道理,他满脑子都是沈如鸾受了委屈,“季流年阴狠毒辣,怎么就不可能杀回马枪了!” “你!”孟天佑被气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就差没被气死! “杀付重的就是沈如鸾,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为兄弟报仇!” 孟天佑大吼,她坚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沈如鸾! 佟修文挡在沈如鸾面前,就像一个天神降临一般保护她。 “你别乱说,如鸾有多么的善良我能不知道么?她就算是只蚂蚁都不忍心去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佟修文坚定的站在沈如鸾这边,他也相信,沈如鸾是何等的温柔善良,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孟天佑气的直跺脚,“佟修文你别蠢了好么?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女人!你真的以为她善良么?她一直是装的!婊子也会装清纯,更何况是她!” 孟天佑气急败坏,佟修文听到孟天佑居然将自己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女声比喻成婊子,顿时就火冒三丈。 “孟天佑!你嘴巴放干净!如鸾何等善良,就因为她善良,所以就要被你污蔑么?季流年那个贱人心狠手辣,明明是她杀了付重,你却为她辩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孟天佑被佟修文气的大吼,“你没听到么?她的话漏洞百出!难道我还诬蔑她么?你敢叫她来跟我对质么?付重是我兄弟,难道不是你兄弟么!” 孟天佑被佟修文气的都快要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也被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骗了! 佟修文听到这话顿了顿,是啊,付重到底也是自己的兄弟。 沈如鸾见着佟修文安静了,心里有些慌。 自己断断不能得罪佟修文,否则自己将失去这个助力。 而自己杀付重,是为了借刀杀人,让金银派的人出手杀掉季流年! 如果这件事真相大明,那自己将会遭到金银派的追杀! 佟修文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柔弱的沈如鸾,温柔道:“如鸾,可是你当时太紧张,所以记错了?你与孟天佑好好说说,说清楚就好。” 沈如鸾看着面前的佟修文,很好,她在佟修文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坚定的神情。 只要佟修文相信自己,那就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想到这儿,沈如鸾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滚下眼泪来,柔弱抽噎的看着孟天佑,“孟公子,我知道,付公子的死,我有责任,若不是我,修文就不会请你们来帮忙,那付公子也 不会死,而且,方才要不是我太无能,无法打得过季流年,付公子也不用死。” 沈如鸾说着哭的身子颤抖,偏过头来看着一边的佟修文,深情凝望着他。 “修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也没想到,季流年她……她真的这么狠,也罢。”沈如鸾说着抹了把眼下的泪水,做出一副决绝的模样,“就算付公子是我杀的吧!你们停下吧!不要再追究了,你们带着我的尸体去给金银派交代吧!季流年她……你们, 不要再追究她了。” 话音落,沈如鸾突然转身,一头撞向不远处的大树干。 佟修文登时吓得脸色大变,沈如鸾那样的力道一旦撞上去,必死无疑。 “如鸾不要!” 佟修文急忙伸手,快如奔雷,一把将沈如鸾抓住,“如鸾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沈如鸾拉着面前佟修文的手,“修文,让我死吧,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让我死吧!”沈如鸾痛哭流涕,佟修文怎么能见她这样悲伤的模样,伸手抱着她,转过头看着孟天佑,“你居然不想信这样善良的如鸾,我跟如鸾相识多年,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 善良、温柔、端庄,就算是别人欺负她,她也只是忍气吞声!” 孟天佑听到这话,气的直接笑了,“佟修文,我们都被骗了,你相信她?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佟修文气的大吼,“都说了,是季流年杀了个回马枪,你被她骗了!”孟天佑怒笑,“骗?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季流年已经将付重打成重伤,当时的付重根本动都动不了,她只需要应付我就可以了,而她的灵力,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她没有 ,我答应她不再追杀她,故而她就离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杀回马枪?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杀回马枪,她怎么会知道我不在付重身边?” 孟天佑比较单纯,毕竟年纪不大,见识少,吃的亏也少。 但他不蠢。 佟修文气炸了一般看向孟天佑,“季流年那个贱人阴狠毒辣,她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有多狠?你居然相信她而不是相信善良的如鸾?” 孟天佑气的跺脚,一抬手,聚集全部灵力,一拳打向沈如鸾的脑袋。 佟修文立即护着沈如鸾,直接挡在孟天佑的面前,一拳过去,孟天佑被佟修文震的节节败退。 整整二十步后,孟天佑这才站住脚,唇角鲜红的血留下,孟天佑白着脸,瞪着面前的佟修文,“你为了她,连自己兄弟的仇都不报了!” 佟修文站在沈如鸾身前,看着已经受伤的孟天佑,“明明就是季流年杀的人,你为什么要帮她辩解?” 孟天佑想要凝聚灵力,却发现身上的伤有些重,本来他就不是佟修文的对手,而现在,更加不是。 佟修文痛苦的看了眼面前的孟天佑,“天佑,你给如鸾道歉,这件事,我当没有发生过。” 孟天佑闻言气笑了,“她是杀我兄弟的人,我给她道歉?” 佟修文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孟天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沈如鸾看着已经受伤的孟天佑,心里明白,孟天佑不能再跟自己站在一边,便往前一步,拉着佟修文的胳膊,“修文,不要为了我跟孟公子起争执,都是我的错,你们就当 付公子是我杀的吧!只要你们兄弟和好,我就是死,我也愿意。” 沈如鸾说着,眼泪滚下来,瘦弱的身子仿佛经不起这样的悲伤摧残,随时都要烟消云散一般。 佟修文一把抱住沈如鸾安慰,“如鸾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相信我。” 转过头,佟修文看着一边的孟天佑,“你走吧!你我此后,恩怨两情。” 话音落,佟修文右手剑指一划,隔断自己衣袍。 孟天佑看着大笑,“哈哈哈哈……” 孟天佑几乎是要笑出眼泪了,“佟修文!你居然为了她,跟我割袍断义!”佟修文冷哼,“是你要杀如鸾,你已经没把当成兄弟看!” 第359章:污蔑(3) 孟天佑看着依靠在他身边,楚楚可怜的沈如鸾,从来没有一刻居然她这样恶心。 “好!” 话音落,孟天佑同样撕下自己的衣袍下摆,“此后,我孟天佑,跟你佟修文,割袍断义!” 丢下这话,孟天佑走过去要抱走付重的尸体,却被佟修文拦住,“你要带他尸体是哪儿?” 孟天佑冷哼,“跟你有关系?你我已经恩怨两清!” 佟修文冷道:“我要将他尸体带去金银派,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你!”孟天佑气的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看着面前架势,佟修文是不会让自己带走付重尸体的。 可偏偏,他又打不过佟修文。 “哼!”冷哼一声,孟天佑转身离开。 看来现在,自己要去找季流年,告诉她发生的事,让她小心。 人走了,沈如鸾害怕的挽着佟修文的胳膊,“对不起修文,都是我,都是我,你……你让我死了吧!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佟修文看着沈如鸾那一双眼,摇头,“如鸾,我不会让任何人杀害你,我一生,用尽我的一生去保护你。” 沈如鸾眼里流出激动感激的眼泪,“那现在怎么办?” 佟修文顿了顿,阴沉道:“我们必须要去找到季流年,杀了她!” 沈如鸾眼里有些害怕,“可是她的武功……” 佟修文顿了顿,是啊,季流年的武功比之他们,可不弱。 “这样,我们先不找她,先去金银派,将付重的尸体送去,有了金银派的追杀,季流年就算有九条命,也只有死路一条!” 佟修文阴狠说着,眼里迸发着杀意。 沈如鸾微微低着头,她在想,孟天佑会去哪儿。 他就这么走了? 若是这样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去外面抖出真相,自己不但声名尽毁,而且还会被怀疑,万一得罪了金银派,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看来,孟天佑必须死! 想到这儿,沈如鸾微微叹息,“修文,我们……去把孟公子找回来吧!” 佟修文一愣,“找回他?我跟他已经割袍断义了!” 沈如鸾微微摇头,“不算的,孟公子是太伤心了,毕竟付公子是他兄弟,这样吧!我去找他,跟他道歉,好好说,他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佟修文想了想,犹豫着没有说话。 沈如鸾明白,佟修文对孟天佑,到底还是有兄弟情在里面的。 这样一来沈如鸾柔声开口,“这样吧!你在这儿收敛付公子的遗体,我去追回孟公子。” 佟修文闻言眼里有些害怕,“不可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伤到你……” 沈如鸾摇头,“你忘了,孟公子已经被你打伤了,就算我去,他也杀不了我。” 佟修文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便也放心了,“那好,那你小心点。” 沈如鸾点头,便独自一人,追着孟天佑消失的方向而去。 ……………… 孟天佑受了伤,而去不轻,一路走一路骂。 “贱人!原来这么会装!” “可恶!佟修文那家伙,居然为了沈如鸾跟我割袍断义!” “哼!搞了半天,我们都被个女人耍了。” “……” 孟天佑边走边骂,他现在要找到季流年,告诉她小心金银派,再问情况,跟沈如鸾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在山里,孟天佑左右查看,绕到一个断崖上,举目眺望,远远地,只看到一个小小的梨花白小点移动。 孟天佑轻笑,他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季流年身上就是穿着一身梨花白的衣裳。 正要开口,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冷笑声。 “孟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孟天佑急忙转身,只见此刻眼前,站着一个一身纯白色衣裳,头上戴着面巾的女子,身姿窈窕,气质乖巧,正是沈如鸾。 “是你!你还敢追来!”孟天佑大吼,一用劲儿,胸口就刺骨的疼。 沈如鸾冷哼,此刻她也不装了,因为没必要了。 “我不来,留着你去金银派告状么?”沈如鸾说着,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孟天佑眼眸眯起,“果然是你杀了付重!” 沈如鸾点头,“你们既然是兄弟,那我现在送你下黄泉,不是成全你们么?” 沈如鸾说着往前迈步,现在的孟天佑受了伤,根本没法跟她动手。 沈如鸾冷笑,“原本,我没想杀你的,只可惜,你聪明,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孟天佑身子一直往后退,他的心里,也是揪着的紧张。 沈如鸾看着他一张惨白的脸好笑,“没有人告诉过你,聪明人,都不长命么?你刚刚,其实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不会死!” 孟天佑冷哼,“你个贱人!你杀了付重,离间我跟佟修文,你压根就不爱他!” 沈如鸾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咯咯’笑的就像银铃一般清脆,“我为什么要爱他?我从来没说过我爱他,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沈如鸾说着得意哼笑,“孟天佑,我就是用这把剑,刺进付重的心脏,现在,我也用这把剑,刺进你的心脏,让你们兄弟去了黄泉,还能继续做兄弟!” 沈如鸾说着,步子迈的快了。 孟天佑已经退无可退了。 身后是一个断崖,以他的本事,原本摔下去也没事。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受了伤,从这儿摔下去,必死无疑。 沈如鸾手里的剑一抖,阴沉冷声,“孟天佑,再见了!” 话音落,沈如鸾手里的剑已经冲着孟天佑心脏刺了过去。 孟天佑心里大慌,看着那刺来的剑,就地往地上一滚,来了个驴打滚,躲开了沈如鸾这一剑。 可就这么一个动作,已经让孟天佑的伤,让他痛得浑身冷汗。 沈如鸾瞧着他的狼狈,哼笑道:“孟家公子,也不过如此嘛,第二剑,你能躲到哪儿去?” 话音刚落,沈如鸾第二剑,用尽全部的力量刺向孟天佑的心脏。 孟天佑避无可避,闭上眼,只能等死了。 他甚至感觉到了剑气逼近自己的心口。 可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力量,贴着他的后背,输送给了他强大的灵力。 孟天佑管不了突来的变故,借着那道力量,身子一侧,躲开沈如鸾的一剑,然后一掌拍向沈如鸾的肩膀。 “啊……” 沈如鸾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孟天佑,居然还有反抗的力量。 她一个不防,居然被这一掌拍飞十几步。 “孟天佑!你……” 沈如鸾惊惧的看着孟天佑,只见他完全笼罩的身后,走出一个一身梨花白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一张漂亮的脸上泛着讥讽的笑意,梨花般美丽的肌肤,一双含满冰雪的眼睛,她整个人遥遥看去,就像一朵美丽的梨花。 “季流年!” 沈如鸾惊呼。 季流年点头,从孟天佑的身后站出来。 “怎么?我不可以在这儿出现?”季流年抱起手来,好笑的问。 沈如鸾往后退了两步,握紧了手里的剑。 季流年见她这样防备的样子就笑了,“你不会以为,你打得过我吧?还是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在酒楼里被你随意作践的丑丫头?” 沈如鸾咬紧牙关,将要吐出来的血强行咽了下去。 她绝对不会在季流年面前示弱,她可以输给所有人,唯独不能输给季流年。 “我悔,我恨!当初在酒楼,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沈如鸾咬牙声随着她的话,就像毒蛇一般吐出来。 季流年‘哎呀’的叹了口气,“人生如果有后悔药,世上得少多少悲伤事啊,你说,对么?” 季流年似笑非笑的问。 沈如鸾握紧手里的剑,看着面前两人,随后,她又看向季流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季流年耸肩,“沈如鸾,说话要对得起良心,当初在酒楼,可是你自己想践踏我的,我可从未去招惹过你。” 沈如鸾抿着唇,咬着牙,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就像死不瞑目一般,突然,她冷笑出声,“可是,是你抢走云陵王!” 沈如鸾撕心裂肺的大吼! 季流年小摊手,很是无奈,“第一,我从来没有抢过他!第二:他从来不是你的!” 说完,季流年突然笑了,看着沈如鸾道:“你爱过他么?” 沈如鸾冷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流年叹息,抱起手来,“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来告诉你吧!你从来没有爱过云陵王,以前云陵王很普通,你就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尽管你明明知道他心里无 比的暗恋你,把你当成了唯一,可你并没有看得起他。” 季流年冷哼,“既然,你对他,从来没有过爱,你们两人也从来没有在一起过,那请问,我何来抢一说?” 沈如鸾脸色煞白,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说不过季流年。 孟天佑站在季流年旁边,捂着心口,急切道:“她杀了付重,要将付重的尸体送回金银派,借金银派的刀杀你!”季流年闻言一愣,看向身边的孟天佑,“我还没问你呢?你们不是一伙人么?怎么的自相残杀起来了?” 第360章:污蔑(4) 孟天佑气的跳脚,“这个我一会儿再跟你说,现在先杀了她!” 季流年耸肩,“办不到。” 季流年无奈,她的眼里也无奈。 当初云陵王将沈如鸾视作最心爱的人,而墨西楼假扮云陵王,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沈如鸾做什么,他始终都不杀沈如鸾。 孟天佑急了,“为什么?” 季流年叹气,“因为云陵王。”话音刚落,沈如鸾突然狂笑,很是怜悯的看着季流年,“原来,云陵王还是忘不掉我啊,哈哈哈……季流年,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就算云陵王现在爱你又怎么样?他 的心里,永远有一块是属于我我!” 沈如鸾高兴的疯狂了一般,“季流年,你爱云陵王是吧!可是呢,他只是一个我不要的男人,你这辈子,都只能捡我用过的用哈哈哈,你真可怜。” 季流年耸肩,而今,知道真正云陵王死去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就在这时,佟修文的声音远远响起,“如鸾?” 沈如鸾面前一僵,随之眼里闪过狂喜,突然大吼,又是那种可怜无助的声音,“孟公子,真的不是我杀的付公子。” 话音落,沈如鸾居然纵身一跃,往这小断崖跳下去。 这小断崖并不高,以沈如鸾而今万生之境一阶的灵力,根本毫发无伤。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紧紧追随沈如鸾而去。 季流年耸肩,愚蠢的男人。 的确,那黑影,就是佟修文。 佟修文一把跳下小断崖,半空中抱住沈如鸾的身子,带着她平安无事的落下下面。 沈如鸾压制的那口血吐了出来,将蒙在脸上的面巾都浸红了。 “修文,你……谢谢你,你要是来晚一步,我……” 沈如鸾说着身子一软,似乎真的是害怕无比,跌坐在地。 佟修文立即蹲下身来,安慰着沈如鸾,“怎么回事?你……孟天佑还是不相信对么?” 沈如鸾摇头,“不是,他……他说他爱上了季流年,就算季流年杀了付公子,他也爱她,而季流年恨我,所以,他们两人,都要……都要……杀了我……” 沈如鸾说完身子一晃,害怕的扑在佟修文怀里,哭的上起步接下去。 佟修文气的大怒,一拳砸在地上! “可恶!可恶这两人!” 佟修文大吼,怒声震天。 站在山崖上的两人,季流年讥笑,孟天佑气愤。 季流年转过身来,一身梨花白的衣裳在这断崖上风一吹,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云卷云舒,美丽如云。 山风吹动她的墨发,宛如万千垂柳随风,轻柔而多情。 孟天佑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想着今天的事,他脸色有些红,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对不起,谢谢。” 季流年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季流年只是摆手,“没什么,对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孟天佑撇嘴,看着崖下,一张脸满是不屑、郁闷、仇恨、气愤。 他看着季流年,想到刚刚的追杀,自己还骂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孟天佑。” 孟天佑说着,面色有些傲娇起来。 季流年点头,“嗯,我的名字你知道了,省去我的自我介绍,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孟天佑眼里很是仇恨,开口说起来。 “我跟付重,佟修文我们三个是好兄弟,前几天佟修文找来我们两人,当时他跟沈如鸾在一起,沈如鸾就说出了她的遭遇。”“她说,她跟云陵王自幼都在都城,偶尔见过几次面,大家算是朋友,后来,你喜欢云陵王,很爱他,就嫉妒沈如鸾跟云陵王,以为两人曾有一段过去,而你因为恨她,还 划花她的脸,哎,我也是,被她假装的善良给骗了,然后我们三个就一起来围杀你,给她报仇。” 孟天佑说着不屑的哼声,“结果我之前在小断崖下遇到你,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嫉妒心很重的人,但我还是很相信沈如鸾的,于是我当时在犹豫,不知道该帮谁。”“后来我跟他们分开后,心里烦躁的很,就像去找付重问问,结果就看到你把付重打成了重伤,我当时说的话是真的,我不愿意再追杀你了,可是那时候,我对沈如鸾还是 有些相信的,七分相信,三分怀疑,毕竟,有佟修文在里面。” 孟天佑说着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继续开口。 “结果付重伤太重了,又是内伤,我身上没有带医治内伤的药,就分开后去找佟修文,因为药在他受伤,结果还没走到,就看到沈如鸾放出的信号。” “那个信号还是我送给佟修文的,我当时看到,以为他出事了,着急忙慌的赶回去,我跟佟修文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然后就看到沈如鸾在一边哭,说你杀了付重。” 孟天佑说着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他的好兄弟死了,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因为我对沈如鸾已经起了疑心,我就问她情况,她说她走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打付重,将付重打成重伤后再一剑杀了他。”说到这儿,孟天佑叹了口气,“但是我知道,不是你,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把付重打伤的,付重在被你打伤后就没法动了,伤的太重,而且那时候你要杀我,也是必赢的把握 ,可是你没有,既然你走了,那没必要再回来杀个回马枪。” 孟天佑说着低头,眼里浓浓悲伤。“沈如鸾说的话太多破绽,所以我就知道是她杀的了,然后我就质问她,结果她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的哭,我气急了,谁知道她却装可怜,佟修文那个傻逼,完全站在了 她的那边,居然把我给打伤了!” 孟天佑说着很是愤怒,紧紧拽紧着拳头。 季流年撇嘴,“说的好像你不是傻逼似得。”孟天佑哑口无言,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哎呀,反正就是沈如鸾在哪儿搞三搞四的,然后我跟佟修文就正面吵了起来,我要杀沈如鸾报仇,结果佟修文居然把我打伤, 还跟我割袍断义,然后我就走了,他们还不让我带走付重的尸体,然后沈如鸾就来追杀我了。” 孟天佑叹了口气,“她在我面前,以为有必赢的把握,就露出了真面目,也承认杀付重是为了嫁祸你,引得金银派来追杀你,然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孟天佑说完,抹了把鼻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季流年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沈如鸾居然这么恨自己。 可是季流年自己也不明白啊,自己跟沈如鸾的梁子,全部都是她自找的,为什么总是搞得,是自己惹是生非呢。 良久,孟天佑见季流年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跟沈如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季流年无奈的叹息,真的是被疯狗咬了。“当初,我还没有灵力,在一个酒楼里,被人找麻烦,她为了博的好名声就找出来,想踩着我的尸体上去,她…………”季流年将自从认识沈如鸾开始,一点一滴全部都说了 出来,除了一些不能说的,其它的都告诉了孟天佑。 “反正就是这样啊,或许,当初在那个酒楼,我跟沈如鸾就不该认得,她当时就不应该站出来,其实吧!” 季流年说到这儿,突然笑了声,“她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 孟天佑听着季流年的话,在她的口中,沈如鸾是另外一个人。良久,孟天佑听完华,气的愤怒,“原来,她果真是这样的人,她一直吊着云陵王,是想自己万一有朝一日找不到更好的,就嫁给云陵王,如果能找到,那就……可恶,她 一直都在欺骗佟修文,都是她把付重害死!” 孟天佑气的脸色惨白,就像石灰一样的白。 季流年摇头,“哎……所以说啊,看人还是要多留个心。” 季流年淡淡拍着手,而这时,小断崖下人影飞起,直冲而上,居然是佟修文抱着沈如鸾飞上来了。 一落地,沈如鸾就站在佟修文身边,哭的肝肠寸断。 季流年呵笑,“沈如鸾,你哭的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死了呢?”沈如鸾面色一僵,委屈可怜的开口,“季小姐,你有恨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咒我爹呢?我爹又没有得罪你,你……你把我害的这么惨,又杀了付公子,你怎么可有有这么 狠毒的心啊。”沈如鸾的眼睛好像有流不干的眼泪似得,季流年撇嘴,“对,我不是人,我惹是生非故意找人家麻烦,我杀付重,我不是东西,我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沈如鸾,现在你满意 了?” 沈如鸾一双眼可怜无助,只能依偎在佟修文身后。 “修文,算了,我们走吧!” 佟修文冷哼,看着身边可怜的女子,“为什么要走!就是不走!她不但害你成这样,还杀了付重,这个仇绝对不能了!”季流年嗤笑,“佟修文,别说的,你好像打得赢我似得,别说你,你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装什么大头蒜。” 第361章:污蔑(5) 季流年的神情很是讥讽,佟修文作为长老独子,从来都是众星拱月,何曾受过这种气,眼看着就要提剑冲上去,可是沈如鸾却死死拉着他,“修文,不要,算了吧!一切都 到此为止,都是我的错,我命该如此,我……” 沈如鸾边哭边说,痛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佟修文一双眼猩红看着季流年,“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如鸾这么善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季流年耸肩,“因为我贱咯,我就喜欢惹是生非,我就喜欢装善良,谁让我这么贱呢。” 季流年阴阳怪气说着,听得沈如鸾眼里迸发着浓浓恨意。 可一转眼,那恨意又变成得意。 季流年再厌恨自己又有什么用,她根本不敢杀自己。 自己在云陵王心里,永远有一个地位,季流年要是杀了自己,云陵王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沈如鸾心里又得意起来,拉了拉佟修文的手,“修文,走吧!我好累啊,我们,还是先安葬付公子吧!” 佟修文点头,想到已经死去的兄弟,看向孟天佑,“天佑,刚给你要杀如鸾这件事,我会请如鸾原谅你,只要你现在回来。” 孟天佑嗤笑,“佟修文,你醒醒吧!你真的以为沈如鸾是你看到这样善良?你错了,她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为了自己一己之利益,可以不折手段的伤害任何人,你真的以 为她跟云陵王是干净的?哼!是她自己把云陵王当备胎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她一样是把你当备胎,只要她找到更好的去处,她必然会甩了你!” 佟修文闻言大怒,“闭嘴!如鸾是什么人我比清楚,她就是因为太善良,所以才一直被人欺负,好,孟天佑,你我既然割袍断义,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如果你站在季流年 那边,我一样会杀你!” 孟天佑怒极反笑,“好啊,你为了沈如鸾,连我都要杀,好好好!佟修文,我就看着你被她抛弃那一天!” 佟修文冷笑,“不会的,如鸾不是那种人,你既然被季流年蒙骗,被她迷惑,那你我从此,就是陌路人。” 转过身,佟修文牵过沈如鸾的手,“如鸾,我们走吧!先治好你脸上的伤再说。” 沈如鸾点头,深情看向佟修文,两人的背影在风中,看起来美丽无比。 季流年歪着脑袋看着,那一对背影,要不是知道真相的人,估计还真的以为是一对璧人呢。 见人都走了,孟天佑一直撑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撑不住了,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一个劲儿的咳嗽。 季流年看着他,好像他随时都要把肺咳出来。 季流年撇嘴,算了,还是救他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这么一想,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一小杯眼泪之水。 很小的一个杯子,跟李子一样的周长,高也不过一寸,更何况,只有小半杯。 “喝了吧!” 孟天佑看着季流年递过来的杯子,‘切’了一声,“你是看我死的太慢了,给我一杯酒咳死我?” 季流年撇嘴,“你喝吧!哪儿那么多话。” 孟天佑在心里认为,他欠了季流年的,故而在季流年面前,总是要矮一截。 接过杯子,孟天佑一口将那水喝进去。 嘴唇还没湿润呢就已经没有了,他将杯子递给季流年,“这什么啊?” 季流年收回杯子,淡淡道:“药水,现在是不是觉得伤好了?” 孟天佑闻言,这才真的发现,伤口真的不疼了。 “咦……好像……” 他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几圈,又引导真气在体内运行,果真是一点事都没有。 “哇,你什么药啊,这么灵,居然跟没受伤前一模一样。” 孟天佑惊奇的问。 季流年淡淡道:“药水就是药水,哪儿那么多话,行了,你走吧!我还有事。” 季流年说着转过身就要走,孟天佑却一直跟在身边,“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付重那件事啊?金银派要是追杀你,你会很麻烦的。” 季流年叹了口气,自己跟金银派,还真他妈的有缘。 “行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季流年没好气说着,孟天佑听到她骂自己,一时间不悦道:“骂谁太监呢,本少爷可是真男人。” 季流年‘切’了声,“被沈如鸾耍的团团转?” 孟天佑被气了跺脚,很是不满,“我只是一时被她骗了而已。” 季流年哼笑,两人已经迈步走了很长一段。 可是不管季流年怎么说,孟天佑就是不走,他执意要保护季流年。 季流年嗤笑,“我需要你保护?” 孟天佑道:“多个免费护卫,你还不乐意啊?” 季流年无奈,正要说话,突然传来一声狼叫,随之是此起彼伏的狼吼,显然,有一大群狼。 季流年眉头一皱,顿觉不好。 狼一般没事是不会叫的,可现在,却是狼群在叫。 季流年心里疑狐,便快步往狼群叫声传来的地方而去。 走了一小段路,季流年也惊叹了,前方居然有看不到边际的狼。 “擦咧,这么多狼。”季流年诧异。 孟天佑看着季流年,着急道:“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宁愿相信恶毒的沈如鸾,也不愿意相信你么?” 季流年歪过头来,颇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孟天佑,“这个我还真的是没有想过,你有答案?” 孟天佑抱起手来,哼笑道:“就凭你刚刚那声‘擦咧’,就很难让人相信,你再看看人家沈如鸾,多么柔弱,多么善良,自然是很多人都愿意相信她啊,你呢,一高兴还冒句 粗话,很多人都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季流年耸肩,看着孟天佑道:“我说不说粗话和沈如鸾是否善良没有关系,人这一辈子,谁敢对天发誓自己一句粗话都没说过?你怎么知道沈如鸾没有说?人家关起门来说 要告诉你?再说了,这么容易就被蛊惑被人当枪使的人,蠢的跟猪一样,我也不喜欢跟猪做朋友。” 孟天佑撇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的确,如果当初季流年跟沈如鸾同时站在自己面前,要自己选择相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沈如鸾。 好一会儿,孟天佑这才撇嘴开口,“那你就没想到让自己看起来很柔弱善良?” 季流年歪着头,看着面前狼群,“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自然不需要委屈自己,我只想好好活着。” 孟天佑抿着唇,居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正在这时,只见那狼群中,居然有一个人在行动。 那人一声都是血,完全就是个血人,要不是他手里的剑还泛着寒光,几乎以为那是狼群抓捕的一头牛。 “喂!那边有个人。”孟天佑急忙指着前方。 季流年瞧去,突然面色一愣,“那不是六皇子么?我去,他没有离开?” 季流年心里一急,急忙冲了过去。 开玩笑呢,六皇子跟她一起出来的,要是死在外头,自己估计也没法再在郑国呆了,只怕要重新换个身份。 不过……换个身份而已,又没什么,况且……让六皇子这样喂狼,好像也不错。 只是今天的赌注墨西楼也在,六皇子要是死了,只怕他也脱不了关系。 算了,还是救人吧! 季流年想着就要往前冲,孟天佑却一把拉着季流年,“那么多狼,你疯了?” 季流年看着他,无奈道:“可是他死了,我会有麻烦的。” 孟天佑,伸出右手在季流年面前一摊。 季流年瞧了眼,一脸迷糊,“嘛意思?” 孟天佑翻了个白眼,“把我的弓箭还我,我能暂时跟你们开条路!” 季流年反应过来了,立即从空间里将从孟天佑哪儿收缴来的弓箭还给他。 孟天佑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装箭的囊袋背在伸手,手里已经拿着三支箭了。 季流年就在一边看着,的确,孟天佑精于射箭也不是没道理的。 他三支箭对准了靠着六皇子最近的三头狼,而且他发射箭羽的速度极快,就像有几十个人在同时射箭一样。 很快,离六皇子最近的狼接二连三快速的死去,狼群也终于被杀出了一条血路。 季流年冲着那有些呆了的六皇子大吼,“不想死就赶紧跑!” 六皇子被季流年这一声吼醒,立即提着剑疯了似的冲着血路跑出来。 季流年摇头,当初的原主是那只眼睛瞎了看上这个人啊。 而那边,六皇子已经不管不顾,顺着孟天佑杀出来的血路奔出来。 那血路上全是狼的尸体,一脚踩下去,皮肉软软的,还冒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可这些六皇子都管不了了,他拼了命的往前跑,就算脚下踩着的血肉,几次差点让他摔倒。 眨眼,六皇子已经用尽全部的力量奔跑到季流年面前,站在两人身边,总算是暂时的有了安全。 那些狼群被激怒了,全部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三人。 那些狼群又开始叫了,它们要全部进攻季流年三人。 第362章:意外(1) 季流年撇嘴,“我们立即走,否则被狼群追杀,这么多狼,不死才怪!” 而话音还没落下,狼群已经全部攻击而来,漫山遍野的狼,填满了眼前的所有视线。 孟天佑拉弓开箭,“你们走,我断后!” 季流年有些愣住,“你行吗?” 孟天佑哼声,“把你那吗字去掉,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季流年点头,“那你别硬拼,不行就跑。” 孟天佑点头,手里的动作却不慢,箭羽如漫天暴雨落下,跑在最前面的狼全部中箭,一箭致命。 季流年拉过六皇子转过身就往后跑。 一刻钟后,两人已经彻底安全了,而六皇子本来就消耗极大,这一刻钟的逃跑,用尽了了他全部的力量。 此刻,他背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像被抓上来的鱼,现在刚丢进水里。 季流年嗤笑,转过头去。 她倒是一点事没有,正看着前来的方向。 不多会儿,孟天佑手拿弓箭,背上背着装箭的囊袋,已经毫发无伤的跑了过来。 “行了,搞定!” 孟天佑得意洋洋开口,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容。 转过头,却见一边血人一般的六皇子。 此刻,六皇子衣衫褴褛,被狼抓咬的极其狼狈。 甚至可以说,只是几条破布带子挂在身上。 而他一身肌肤,已经全部是伤口血迹,更加是有些衣不蔽体。 六皇子惊慌而又感激的看着孟天佑,喘着粗气道:“你的箭术很好,不如跟我回宫,报效郑国皇室。” “噗……”季流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六皇子看着季流年,怒声问:“你笑什么?” 季流年收敛了笑容,摇头,“没,你听错了。”六皇子瞥了眼季流年,不想搭理她,再转头看向孟天佑,正要听他的效忠,可是孟天佑却是嗤笑一声,从空间里拿了件衣服丢给六皇子,“我姓孟,精于箭术,你要是还猜 不出我是谁,那你还是去喂狼吧!” 孟天佑说完偏过头去,在跟季流年聊天。 六皇子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一脸诧异,“你是九族之一,箭术第一孟家的人?” 孟天佑冷哼,“所以,你以为我要效忠你?” 六皇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原本一张脸就沾满了血迹,此刻一脸尴尬,那张脸看着,居然有种滑稽的笑意。 六皇子没法,将孟天佑的衣服穿在身上,总算不至于衣不蔽体了。 季流年见六皇子收拾好了,不冷不热道:“那走吧!不然回去,天都要黑了。” 季流年说着就往前走,这山上有着树木,却也不算繁密,而且是呈圆形。 季流年就绕着这圆形走,走了一段,居然能看到刚刚狼群围攻六皇子的地方。 此刻那地方只有死狼,没有活狼,因为活狼都全部跑出来找仇人了。 季流年正摇着头,却突然眼睛精光一闪,转身死死盯着那一定死狼尸体。 就在那些死狼尸体后,季流年看到了一株花朵。 那就像葵花一样的矗立在哪儿。 只是那花不大。 花茎只有一米高,只有一支笛子那么粗。 而花盘也只有饭碗那么大。 难道母龙吟兽说,这鬼影人血花还没成年,连颜色都还只是不纯的砖红色。 季流年转身要冲过去,却被孟天佑一把拉着,“你要干嘛?” 季流年咂舌,指着鬼影人血花,“看到那边的那朵花了么?” 孟天佑瞧了眼,“看到了啊?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赏花啊?” 季流年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个毛线,那可不是一般的花。” 孟天佑又瞧了瞧,“那行,咱们回去,我帮你守护。” 季流年挑眉,回头看着六皇子,语气顿时就冷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季流年说话就跑,孟天佑追着过去,六皇子心里一横,干脆就追了过去。 季流年皱起眉头来,“你怎么不回去啊?” 六皇子瞥了季流年一眼,“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季流年无奈,还没开口,一边的孟天佑看不下去了。 “哎,前面可危险了,你还是别跟着去了,回头出事了,我可没法保护你。” 孟天佑对六皇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六皇子一想到那么多狼,心里沉了沉,却还是咬紧牙关。 他觉得,季流年要回去找的那朵花,肯定不是凡品,心里有些疑狐。 “那朵花,是什么花?”六皇子疑狐问。 季流年耸肩,“不知道啊,我就是看着好玩。” 季流年一面说,脚下一面加快。 孟天佑倒还是能赶上她的脚步,只是六皇子就惨了,原本就受了重伤,现在无法跟上季流年的脚步。 “你等下。”六皇子着急忙慌开口。 孟天佑回头道:“早就跟你说了别跟来,你自己非要死鸭子嘴硬。” 孟天佑不满的撇嘴,六皇子被他看不起,心里不悦,咬紧牙关死死跟着。 可是他的速度却还是明显落后在季流年身后。 季流年无奈,只能装看不见,身子快速,很快就回到了一地尸体的地方。 地上还有血,那一地的狼尸体里的血全部流了出来。 季流年越过狼的尸体,直接往那鬼影人血花而去。 之前注意力都在狼身上,以至于季流年没瞧见,再加上这鬼影人血花还没有成熟,个子矮,季流年就更加的没有看见了。 一路踩过狼尸体,季流年总算是站在鬼影人血花面前了。 “好东西。”季流年的面色有些高兴,有了这东西,以后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中毒了。 这么一想季流年蹲下身来,开始用双手刨土。 只是没想到这,这鬼影人血花的根极其长,而且还细,偏偏的季流年又怕伤到根,没办法,只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刨土。 六皇子追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你在干嘛?”六皇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就见季流年双手都在土里刨着。 季流年头也不抬道:“跟你有关系?” 六皇子哑言,孟天佑耸肩,“你怎么还不走?这里可危险了,你要留下来,回头我还得分心保护你,真的是,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嘛。” 六皇子被孟天佑的话激怒了,“你骂谁没本事?那么多狼,你有本事你上啊?” 孟天佑‘切’了声,“可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别忘了啊。” 六皇子冷哼,“那是我吸引了注意力,再说了,你是擅长弓箭,远程攻击而已。” 孟天佑一听就不乐意了,“要不,咱两现在来比比?” 六皇子瞧了眼孟天佑哼笑道:“你明明看到我一身伤,这个时候跟我比,你不是落井下石么?” 孟天佑转过头去,“也是,搞得一身伤要人救。” 六皇子瞧着孟天佑心口的血迹,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你没受伤似得。” 孟天佑遇到了挑战,冷哼道:“我是受了伤啊,可是我受了伤还能救你。” 六皇子的自尊心被彻底伤害了,提着手里的剑就要跟孟天佑打架,季流年不满大吼,“别闹腾了行不行!没见在忙么?” 季流年很是不耐烦,本来这鬼影人血花的根须就细而长,需要很强大的耐心,无奈身边还有两个人在吵架,气的季流年差点冲上来砍人。 六皇子不敢再闹腾,安静的躲到一边去休息。 他真的伤的太重了。 那么多狼围着,那一刻,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没想到,季流年居然站出来救了他。 六皇子想到这儿,偏过头看去。 季流年这时候已经跪在地上了,细心且耐心的挖着。 她的模样那么的认真,她半边脸看去,就像天上弯弯月一样。 或者,又像象牙,美丽白皙。 孟天佑见着六皇子看着季流年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盯着人家一个女孩子看干什么?当心人家把你当成流氓处理了。” 孟天佑语气很是不悦,六皇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只是他心里却在想,这季流年,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跟孟家的公子走得这么近。 季流年现在一颗心都扑在鬼影人血花的根须是,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全部挖出来。 “呼……老子终于把你挖出来了。” 季流年声音无比的感叹啊。 而这是,那鬼影人血花花茎上的两片叶子却打在季流年脸上,那花盘摇晃,就像一个人在摇头似得,并且发出四五岁小孩子般的声音。 “你是谁!你干嘛把我打扰我睡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不悦传来。 这下,别说六皇子,连孟天佑都惊讶了,“不会吧!这花成精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花朵,“我来带你走啊,你看你,一个花呆在这里多不安全啊。” 小男孩的声音很是傲娇,“谁说不安全了?谁敢把我怎么样?” 季流年耸肩,“我有好东西送你。” 花盘摇着头,“不要!” 季流年有些不知所措,“那你要什么?”花盘正要说话,却突然抖了抖,花茎一弯,花盘扑到季流年抓着它的右手腕上。 第363章:意外(2) 季流年‘嘶’的一声,没想到鬼影人血花居然咬了她一口。 孟天佑看着,不满的伸手戳了戳花盘,“你别咬人啊。” 花盘直起腰来,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扑倒季流年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你是神的后代!” 季流年一愣,诧异看着面前的花盘。 而现在,两者就这样面对面说话,要是被人看去,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呢。 季流年着实是疑狐。 自己都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跟神有什么关系呢,这个花就说自己是神的后代。 季流年撇嘴,“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花盘点头,“我愿意跟你走!” 开玩笑,这个世界还有神的后代,跟着她走,那对自己以后修炼可是大大有益。 季流年便放开手,站起身来拍手。 妈的,膝盖好疼啊,挖了这么半天。 而面前的花朵居然在地上跳着走,季流年真怕它把根须弄断了。 鬼影人血花在地上溜了一圈,一直在哈哈大笑,就像个可爱的孩子一样。 “哇,原来外面的样子这么好看啊。” 鬼影人血花很高兴的说着,突然跑过去,两片叶子就像手一样抱着季流年,“让我进你的空间吧!” 鬼影人血花很是急切说着。 季流年有些疑狐,“你这变化,是不是有点大啊?” 鬼影人血花摇头,“你快点让我进去吧!我有点困了,要睡觉。” 季流年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就把鬼影人血花放进空间去。 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唔……” 一条巨蟒直接从对面的山里飞了过来,在天上划出一条黑色的线。 孟天佑看的咂舌,“这巨蟒有点大啊。” 季流年手肘捅了捅孟天佑,“赶紧跑啊!” 话音刚落,那巨蟒‘砰’的一声砸在大地上,挡住了季流年三人要离去的路。 “唔……” 那巨蟒又发出这样的声音,一双眼血红一般,盯着面前三人。 季流年往回退了一步,“蟒蛇老兄,有话好说,别激动!” 季流年心里有些虚,这么大一条巨蟒,谁知道会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那巨蟒很是生气的样子,一段发出‘唔唔唔’的吼声,一双血红眼打量着季流年。 季流年冲着空间里的鬼影人血花大吼,“这巨蟒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鬼影人血花点头,“是啊,它在等我成熟,然后吃了我,有助于修炼呢。” 季流年差点一个趔趄气晕过去。 果然,刚刚觉得这家伙急匆匆要进空间就奇怪,现在果然,这东西,就是个混蛋。 孟天佑在一边紧张起来,双眉紧皱,低声冲着孟天佑道:“我拖住他,你带着六皇子离开。” 孟天佑也皱眉,“不行,这巨蟒力量很强,你未必赢得了。” 季流年撇嘴,“我知道,但我要逃走也不成问题。” 孟天佑瞧了眼季流年,又瞧着一路往前爬的巨蟒,点头。 季流年手里一晃,已经握着一把长剑,寒光闪闪,冰冷无情。 巨蟒见季流年拿出剑来,突然张大血盆大口,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过来,要将季流年一口吃下去。 季流年急忙掠起后退,身轻如云,宛如蝴蝶翩飞,一眨眼,已经后退二十米。 那巨蟒见一击不中,立即再去。 季流年眼睛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要将自己吞吃入腹,身子凌空一个跟斗,直接站在巨蟒头上,一剑下来。 ‘咣当’一声响,那巨蟒身上居然长了鳞片。 “妈的。”季流年吼了一声,一个翻身落在地上。 那巨蟒不畏惧,直接冲了过去。 那鬼影人血花它可以守护了好久,就是为了等成熟吃下去,结果谁知,居然来了几个人类,把自己的宝贝给吃了。 “可恶的人类!”巨蟒开口说人话,十分的愤怒。 那声音听得人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沙子在瓷器上摩擦似得,十分刺耳。 季流年手里的剑挥的快,直接独挡巨蟒的攻势。 而远处,孟天佑已经带着受伤了的六皇子躲到远处山坡上,站在一颗大树下。 “你别动啊,我帮流年。” 孟天佑说着话,手里已经拉弓开箭,对准了巨蟒的眼睛。 方才那金属的声音他听到了,显然,这巨蟒身上坚硬,不好对付。 所以,孟天佑才把目标放在那巨蟒的眼睛上。 孟天佑拉着弓,十分的安静,也十分的严肃,箭头对准巨蟒的眼睛。 而此刻,季流年手里的剑正在跟巨蟒拼杀。 她的剑很快,快的一直在巨蟒周旋。 可就在这一瞬间,远处一支厉箭飞来,直接刺进巨蟒的左眼。 巨蟒吃痛的大吼起来,“可恶的人类,抢我的东西,你们人类都是盗贼。” 季流年冷哼,身子一掠,冲着巨蟒右眼刺去。 巨蟒眼看着季流年一剑刺下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眼看两只眼都要瞎了,巨蟒尾巴突然卷曲,冲着季流年落下的身子刺来。 季流年没想到这巨蟒反应这么快,立即转换身影,改为刺入巨蟒的舌头。 可远处的孟天佑很是担心季流年,手里再次拉弓射箭,这次对准的,是巨蟒的右眼。 巨蟒已经吃过亏了,也防范着远处有人。 而且巨蟒现在十分的狂躁,发现远处有杀气攻来,立即尾巴反转,那坚硬而又快速的箭羽射来,直接射在巨蟒的尾巴上。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那厉箭落在地上。 孟天佑一惊,没想到被巨蟒躲开,立即拉弓,这次,弦上放着三支箭。 远处的季流年手里剑挥的极快,巨蟒在受了重伤后,变得狂暴起来,就像一个疯子似得,完全不按逻辑出牌。 季流年手里的剑挥的快,可是她却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巨蟒的属性竟然是属水的。 “妈的。”季流年心里大骂,一掠身退开,双脚落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巨蟒看着弱小的季流年,突然狂笑起来,“人类,你的灵力属性是火,但我的灵力属性是水,水克火,你死定了!” 话音还未落下,巨蟒已经飞身而来,嘴巴长得极大,季流年甚至看到了嘴里的獠牙。 心里大吼,季流年只得躲开。 她的灵力属性是火,可巨蟒的灵力属性是水,水克火,季流年的攻击在巨蟒面前,变得十分的弱。 心里大怒,季流年快剑一挥,直接施展出上清剑法,“太无之先!” 季流年话音未落,顿时在半空凝聚强大的剑气,四周顿时变得全部是剑,使得巨蟒无路可逃。 眼看巨蟒就要葬身在万箭穿心之下,可是巨蟒突然飞起身子,腾空而起。 而随后,巨蟒以身体为方圆,散发出强大的水属性灵力。 那所有的剑气都被巨蟒身上散出来的强大水属性灵力击垮,季流年不敢置信的看去。 灵力属性相克,除非自己能比对方强大很多,不然,会非常的被动。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三只厉箭再次射了过来。 巨蟒感觉到周围气流的波动,立即转身躲开,将自己的眼睛保护起来。 ‘咣当’‘咣当’‘咣当’ 一连三声的金属碰撞声传来,这次,孟天佑再次失手。 季流年手里的剑我得更紧了。 “可恶的巨蟒。”季流年心里吼着,突然,她身体里的火热有了下降,改为是清泉般的温柔。 “对了!”季流年突然高兴的自言自语起来。 自己学的是朱雀天卷里的武功,所以灵力属性为火。 但后来,自己在梅花林拜恩师学艺,而恩师给自己的灵力,却是水系。 想到这儿,季流年一把收回了剑,眼里带笑的看着面前的巨蟒。 远处的孟天佑看到季流年放开剑,登时就急了,“你怎么能放下剑!” 倒在一边树干下的六皇子冷笑,“看你的样子,真急,你喜欢她?” 孟天佑转过头,看着半死不活的六皇子,“我劝你还是少说点话,保存力气,一会儿我们要走,可没人会背你。” 孟天佑看着这人就没好印象,可六皇子却是冷笑,“你不用喜欢她,她有喜欢的人,她永远远不会喜欢你的。” 孟天佑心里一楞,自己,喜欢季流年? 不可能吧! 自己是来杀她的。 就算现在解除了误会,也不至于喜欢吧! 孟天佑想明白了,看着六皇子冷笑,“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杀了你!” 六皇子眉头一挑,“你在威胁我?” 孟天佑轻哼,“杀了你,难不成,你家还敢来孟家找我偿命不成?” “你!”六皇子顿时就被激怒了,可孟天佑却丝毫不收手,“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 六皇子最恨人家说这话,这会儿气极反笑,“对,我只是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而你呢?哼,你喜欢的人,就是喜欢我大皇兄,同样的下等小国的皇子。” 孟天佑眼里的不悦越来越浓重,看着面前的六皇子,冷冷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说着话,孟天佑已经拉着弓,可是这次对准的,却是六皇子的心口。 第364章:意外(3) “你……”六皇子一愣,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似得。 孟天佑见他眼里的害怕,这才满意回头,转过身,看着前方场上的季流年跟巨蟒。 这儿是一个小山坡,现在的孟天佑站在小山坡上,有些倾斜。 此刻他拉着弓,对准了那巨蟒。 战场中,季流年收了剑,双手凝聚体内水属性的灵力,以恩师教导的灵力修为,发出一掌。 强大的灵力冲来,那巨蟒顿时就受制。 它的灵力是水属性,可是现在,季流年的属性,居然也是水属性。 “不可能!你的灵力是火系,怎么可能又变成水系!不可能!” 巨蟒大吼的冲过去,可是季流年掌力凝聚出一个强大的透明墙壁,将巨蟒隔绝而来。 此刻,巨蟒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散发出来,要跟季流年拼命。 偏偏的不知道为何,季流年体内水系灵力十分的纯净,巨蟒自己的水系灵力则十分的杂乱不纯,这样情况下,季流年纯净的水系灵力渐渐占了上风。 巨蟒突然狂暴起来,拼命用自己强大的身躯撞过去。 季流年到底是吃亏了,她身材弱小,肯定不是庞然大物的巨蟒可比的。 只见那巨蟒冲了过来,一口要吃下季流年的脑袋。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远处的孟天佑已经放箭。 巨蟒感觉到远处奔来的箭,对准的正是自己的右眼。 为了保护自己最后一只眼睛,巨蟒只得放开季流年逃走。 明显,它也发现了,自己今天赢不了,再拖下去,自己只会受伤。 季流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跑得还真快。” 孟天佑在远处招手,“流年!它跑了。” 季流年将身上衣服理了理,这才急忙跑商山坡去。 孟天佑背后背着箭囊,看着季流年毫发无伤的过来,“流年,蛇可很记仇啊,这次我们把它伤成这样,它以后找我们报复怎么办?” 季流年耸肩,凉拌。 抬起头,一阵风吹过,将几片枯黄的叶子吹落下来,落在季流年衣裳上。 抬起手,拿起叶子,树林里已经有些暗色了。 “快要天黑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那些狼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季流年着急说着,看着一边的六皇子,“你能走么?” 六皇子强行咬着牙站起来,“当然。” 他其实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是不肯低头而已。 季流年根本没去搭理他,而是看着孟天佑,“你自己走吧!” 孟天佑摇头,“哎……我说过要给你当护卫的。” 季流年哼笑,“就你?” 孟天佑‘切’了声,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话,“我怎么了?我弓箭很厉害的好吧!” 季流年撇嘴,转过身快速往前飞去。 她而今轻功已经能施展的随心所欲了,孟天佑拿着弓箭,一直跟着她,完全没人管身后的六皇子。 六皇子一身伤,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却还得拼命往前跑。 这么多年,六皇子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 天色傍晚了,城里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点起了灯笼,夜里一片灯红,街上夜市也开始摆摊,真的是另一种风情。 二楼酒楼坐着的人,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叶明霜将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我喝茶都喝饱了,这两个废物还没回来!死了么?” 一边的五皇子只好安慰着,“叶小姐,也许他们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叶明霜冷哼,“最好是死了,那个季流年,就会勾引元衡,要不是她,元衡肯定不会离开我的。” 墨西楼在二楼的凳子上,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叶小姐,我最后给你一个警告,看在你哥哥份上,流年是我未婚妻,你说话注意点。” 墨西楼觉得,看在邵元衡跟梧桐城主的面子上,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 叶明霜冷哼一声,“怎么?你区区一个下等小国的皇子,还敢跟我动手不成?” 墨西楼轻笑,“对啊,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你!”叶明霜气的一把站起身来指着云陵王。 当初,她在云陵王府,就是被云陵王点住了穴道。 “我看你是找死!”叶明霜一掌凝聚灵力,直直冲着云陵王天灵盖拍去。 云陵王不躲不避,眼看自己就要脑浆迸裂,可就在这时,云陵王突然一掌拍去,直接将叶明霜拍飞! “啊……”叶明霜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一掌拍飞,直接撞碎了一道木墙,砸在酒楼屋子里。 “噗……” 身子刚刚砸落,顿时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随之,叶明霜难以置信,整张脸都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看着云陵王。 “你……你敢将我打成重伤!你……你不过是个下等小国的皇子,你……” “你……你……” 叶明霜的伤已经重的连说话都困难了,一边的五皇子急忙扶着,有些不安的看着云陵王,“大皇兄,叶姑娘是梧桐城主的妹妹,你这样打她,你……” 云陵王轻哼,“你真的以为梧桐城主在意这个妹妹?” 五皇子一脸茫然,“大皇兄,你……你什么意思?”云陵王轻笑,“梧桐城主要真的在意这个妹妹,会由着她在外面这样闹事?呵呵,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当年,上任梧桐城主在外偶遇一女子,生下了叶明霜,而正是因为外 面这个女人,上任梧桐城主的夫人才会气的吐血,后来不到半年,就郁郁而终了,你认为,现任梧桐城主,会真的在惜这个妹妹?” 一句话,将叶明霜的伤疤揭了出来。 叶明霜强撑着做起来,“你胡说!我大哥很疼我的!” 云陵王冷哼,“真的很疼你的话,你既然喜欢邵元衡,为什么你大哥一直不去帮你提亲?呵……” 云陵王的笑意变得冰冷起来,好像和以往的温柔截然不同。 五皇子扶着叶明霜起来,却被叶明霜一把推开。 叶明霜心里恨透了云陵王,他居然敢打自己,还把自己的身世揭了出来,强撑着站起来,叶明霜高傲的看向云陵王,“你现在给我跪下来道歉,我就原谅你。” 云陵王冷冷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大哥在这儿,或许,我还能给三分脸,你嘛……呵呵。“ 云陵王的声音冰冷的就像雪落进了叶明霜的身体里,冷的她浑身打了个冷颤,“你……我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会梧桐城,去找我哥哥来!” 云陵王瞥了眼叶明霜,“尽管去。” 叶明霜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被气死,“你会后悔得罪我!” 云陵王已经忍了她很久了,现在,终于是不想忍她了。 “那你就去啊,你大哥要是真的疼爱你,就会让你多读点书,你要是能多读点书,你就会知道,什么叫郑伯克段。” 云陵王嘴角勾起讥讽笑意。 现任梧桐城主,其实是恨叶明霜的。 要不是叶明霜的母亲,他母亲也不会被气死。 尽管他为了名声,没有对叶明霜下手,可是,却被叶明霜培养成了一个头大无脑的蠢货。 这样一来,叶明霜成了个嚣张跋扈又没脑子的人,那就算叶明霜死了,梧桐城主也是片叶不沾身。 叶明霜身子晃了晃,“你胡说!我大哥特别疼我!你等着,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叶明霜转过身就下楼离开,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她一起要去找大哥,让大哥给自己报仇。 人走了,耳边一切都清净了,云陵王的眼光却是看向远处。 奇怪,季流年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边的季玲珑瞧着云陵王,突然笑了,“听说,你跟天绝楼主是好朋友?” 云陵王看着季玲珑,微笑点头,“是啊。” 季流年哼笑,“你还不知道天绝楼主得罪了多少人么?” 云陵王浅笑,“那又怎么样?” 季玲珑哼笑,“他们不会放过天绝楼主墨西楼,只要墨西楼倒了,你?” 云陵王看也不看季玲珑,只是瞧着远方。 片刻,前方人影飞来,赫然是季流年的身影。 季玲珑心里一冷,看着样子,赢得,只怕是季流年。 六皇子那个没用的废物,居然赢不了季流年! 正想着,前方已经飞来季流年的身影,站在二楼的地板上。 “咦……”季流年地面碎了的木屑,“打架了?叶明霜呢?” 季玲珑哼笑,“云陵王为了你,把叶小姐给打了,现在,叶小姐要回梧桐城,找她哥哥来。” 季流年耸了耸肩,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是看向墨西楼,“我把石头带回来了。” 说着话,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石头来,小小的躺在她手心里,砖红色的石头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云陵王伸手拿过那颗石头,唇上的笑意宛如春花灿烂,“很漂亮。” 季流年便将石头送到他的手心里,“那送给你。”墨西楼面色一愣,随之如同百花盛开般繁华美丽,“好,谢谢你,我很喜欢。” 第365章:造的孽(1) 季流年脸上也带着笑意了,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孟天佑,冲着墨西楼道:“这个家伙叫孟天佑。” 墨西楼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弓箭孟家?” 孟天佑点头,看着面前的云陵王,这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对啊,我叫孟天佑。” 云陵王对这人印象就不好了,离我家流年那么近干嘛? 转过身来,云陵王看着季流年道:“六皇子呢?” 季流年转过头,下巴点了点头远处,“诺,来了。” 随着话音,六皇子总算是掉这一口气的回了酒楼来。 季玲珑瞧着六皇子一身血,皱起了眉头,“你……” 六皇子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季流年瞥眼,“我输了。” 季流年点头,“那愿赌服输哦。” 六皇子偏过头去,不想跟季流年说话。 季流年却抱起手来,“那你就等着迎娶季家三小姐,季悠悠吧!哎,那季三小姐,听说可是个大美人呢。” 话音刚落,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骚动,一边的季玲珑好奇的看去,直接街道上到处都是人,还有士兵,而中间则拉着十几辆囚车。 囚车里全是女子,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看起来无比狼狈。 季流年皱眉,“这是什么?” 云陵王摇头,“不知道啊。” 一边前来上茶的小二却开口,“几位客官,小的知道啊。” 季流年回头,看着小二道:“那你说说看。”小二笑了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呢,城外有一家下等窑子,专做那些下等人的生意,贩夫走卒的,什么都有,不管客人,有的客人啊,给上几文钱,有的,甚至可以以物换物,反正啊,那下等窑子,真的是那啥,诺,今儿一早有人报案,是那下等窑子啊,专门劫良家妇女,然后这城里的府尹就下令搜查,结果那里,果真如说的一般肮脏, 那些女孩子啊,都是被拐卖抢去的,现在送回城里,叫家人去认领呢。” 一边的季玲珑哼笑,“都成这个样子了,就算家人来了,认出来了,也绝对不会认领的。” 一边的五皇子叹气,“她们其实,也很可怜。” 季流年闻言讥笑,“是啊,都很可怜,可惜啊,没人会为她们做什么,除了一句可怜,什么都没有。” 云陵王坐在季流年身边,轻笑道:“你放心,我会永远保护你。” 季流年挑眉瞧着他,一双眼里就像海棠开放,风情无限。 墨西楼,真的是一个专情的人。 这些时间,他为自己做的事,季流年全部都记得。 “你……我会自己保护自己。”季流年偏过头去,唇角的笑意却是怎么样掩饰不了。 孟天佑就坐在一边,看着季流年脸上那种笑意,她看来,是很喜欢云陵王的。 正想着,底下的骚动突然变成了尖叫。 “啊……那不是季家三小姐,季悠悠么?” “还真的是,我认得季家三小姐,就是她。” “真的,我绝对不会认错,我的天啊,那些人,连季家的小姐都敢抢,真的是不要命了。” “季家三小姐真可怜啊,那么好的一个人。” “……” 底下的人全部爆发了,而一边季玲珑的脸色都惨白了,就像白石灰一样的白,还带着一种颤抖。 她急忙扑过去,趴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底下囚车里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还穿着富贵的衣裳,十分值钱,一张脸带满着绝望,两眼空洞,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尽管如此,季玲珑还是认出来了,那人,就是季悠悠。 “不!!” 季玲珑撕心裂肺的大吼! 季玲珑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季家,还怎么立足!以后季家,还有什么脸面! 季流年看着底下,她同情这些女子。 但,季悠悠不值得同情。 当初她要害自己,自己屡次三番给她机会,只要在最后的时候,她只要有一丝的犹豫,她都绝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季流年喝着手里端着的酒,却觉得苦涩。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呢?为什么季悠悠就如此容不下人呢? 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总要去做损人利己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事先防范,现在躺在囚车里人人指指点点的,就是自己了。 很明显,城里会去抓捕,正是季悠悠去报案的。 转过身,季流年原本要调侃六皇子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六皇子的脸色更加白了,趴在栏杆上,看着囚车里那个衣服美丽的少女,一把抓过季玲珑,“是不是?那个女子,是不是季悠悠!” 季玲珑脸色都白了,怎么会这样?季悠悠怎么会在囚车里? 六皇子突然大怒,一耳光直接打在季玲珑脸上,“你们季家怎么尽出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季玲珑转过头一脸愤怒的瞧着六皇子,一张脸白的吓死人! 六皇子脸上还带着浓浓怒气,“你们季家,还有脸么?先是你未婚先孕!接着又是你三妹自甘堕落!” 季玲珑气的心血翻腾,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边的孟天佑看的一脸懵逼,冲着季流年道:“怎么回事啊?” 季流年耸肩,“六皇子跟我打赌,如果他输了,就要娶季悠悠。” 孟天佑脑袋一懵,想了会儿,好像想明白了。 “哦……六皇子现在要娶季悠悠啊,就那个囚车里的女子啊?” 孟天佑说完摇头,怎么也笑不出来。 六皇子气的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说不出的复杂。 季流年喝了口酒,季悠悠如果不想着要彻底毁了自己,让自己身败名裂,她现在也不会在囚车里。 这件事,原本可以压下的,根本不用搞得人尽皆知。 可惜了。 一边的六皇子还在冲着季玲珑大吼大叫,季玲珑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耳光打在六皇子脸上,“你滚!” 吼完这一句,季玲珑立即转身就往季家跑,这件事,必须要处理。 季流年站起身来,看着云陵王道:“那个,回去了吧!” 云陵王放下手里的酒杯,里面的茶还有半杯。 “走吧!真的是,六皇弟啊,你……记得娶季悠悠。” 云陵王说完拉过季流年的手就走。 季流年一把将手抽出来,看着一边的孟天佑,“哎,你真不回去啊?” 孟天佑一脸无奈,“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要我怎么还?” 季流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多一个人知道沈如鸾的真面目,我就很高兴了。” 一边的墨西楼听得疑狐,“沈如鸾?跟她有什么关系?” 季流年就将今天的事说了,听得墨西楼心里压抑。 “她真的是……不简单啊。” 墨西楼的语气有着遗憾,有着惋惜。 自己的好朋友,那样的谦谦君子,怎么能喜欢沈如鸾这样的女子呢。 孟天佑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在这儿是电灯泡,“那个,那我先走了,我……走了。” 他实在是不想待下去了,感觉怪怪的。 人走了,墨西楼一把拉过季流年上马车去,“你是不是喜欢他?” 季流年一把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说什么呢?朋友而已。” 墨西楼再次握着她手,“你要回去了?” 季流年点头,墨西楼抿了抿唇,“那好吧!那个……我……我帮你查到些资料,可能有用。” 寂寥看着他,马车已经将外面的繁华遮挡,季流年瞧着他的模样,轻笑道:“什么?” 墨西楼抓着她的手,就像抓着一块柔滑的锦缎似得。 “是你外公的事。”墨西楼轻声道,好像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她似得。 季流年眉头一挑,“不用,我自己去查,你……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墨西楼耸肩,“我就喜欢为你付出,我高兴,我就是愿意。” 季流年瞧着他这一副无赖的样子笑了,“我……我不想再欠你了。” 墨西楼一把凑过去,“那你亲一下补偿我。” 季流年一把推开他的脸,“我说正经的。” 墨西楼抓着她,“我帮我未来娘子,有什么错?” 季流年被他逗笑了,“谁是你娘子。” 墨西楼看着她,无比认真,“你,你是我娘子。” 季流年偏过头去,不想一只大手直接扳过她的脸,唇上一热,墨西楼居然吻上了她的唇。 嗯…… 季流年没想到他居然又吻自己,这么久了,好久了,她发现,她不讨厌这个吻。 好一会儿,墨西楼放开她的唇,笑意融融,“现在我吻了你,你就是我娘子了,不准拒绝我的帮忙,不然……收拾你。” 季流年有点不懂他的收拾是什么,偏过头去,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么久,一直是她在误会他。 当初他分开三魂七魄去找自己,那可是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 所以,季流年心里有些愧疚。 墨西楼握着她的双手,“我给你说的,你一定要听,你现在打听消息比较难,而且,我已经在帮你查了。” 说着话,墨西楼叹了口气,“你的外公当年是将军,不过却因为战败死在战场,马革裹尸。” 季流年点头,“这个,我知道。” 墨西楼摇头,“你不知道。” 季流年神色有些沮丧,“不知道什么?”墨西楼道:“你外公的战败,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当时有人估计泄露了你外公的消息,说白了,有人在暗处阴了你外公,而你外公的死,也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 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季流年眉头阴沉,眼里一片冰冷,“自己人?我……二叔?” 墨西楼点头,“对,就是你二叔,季高义!正是因为他害死了你外公,后来,他才能毫无忌惮的害死你父母。” 墨西楼说着长长出了一口气,“流年,真相,是不是很残忍啊?” 季流年摇头,“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一点风声了。” 季流年说着话,微微低下头。 她的眼睛里是太多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二叔就为了一个位置,就可以昧着良心伤害自己大哥,伤害那么多人。 人心啊,比鬼还可怕。 墨西楼点头,“对,那……你还知道什么?” 季流年抬起头,尽量遮掩着眼里的冰冷。 她不想在墨西楼面前暴露太多自己不好的情绪。 因为那样,墨西楼会很担心她。 季流年微微低头,“我父亲,是被二叔下了慢性毒药而死,死后什么也查不出来,而我母亲,是被人害的难产,至于外公,我只是知道点风声,其他的不知道。” 墨西楼抿了抿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你父亲中的毒,也并没有完全不留痕迹,比如说,找夜之月?但是有一点,那除非……” 墨西楼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季流年的脸色。 季流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要挖出我父亲的尸体,包括我母亲的。” 墨西楼点头,“但你父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只怕,都已经是骨头了。” 季流年摇头,“没关系,人死一堆骨,只要能洗清冤屈,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话音落,马车里变得十分的安静,安静的季流年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墨西楼才点头,“你先回去吧!记住,不可以让人欺负你,如果你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来找我,我……可以恢复真实身份。” 季流年瞧着他,满脸都是疑狐,“你……你不是要继续用这个身份调查真正云陵王的死因么?” 墨西楼叹息一声,宛如吹过耳边的风,刮得人生疼。 见他不语,季流年浅笑一声,说了个其他的话题转移,“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雪地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么?像鬼一样?” 墨西楼点头,“记得。” 季流年便将自己被追杀的事说了出来,墨西楼听得诧异,“这个人……无妨。” 说着话,墨西楼从空间里拿出一颗拇指头大的珍珠出来,递给季流年。“如果你再遇到这个人,把珍珠捏碎,我马上就会到。”墨西楼十分认真,一双凤眼里,倒映出了季流年的模样。 第366章:造的孽(2) 季流年拿过珍珠握在手里,“好,我……我知道了。” 说完话,季流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天色已经暗了,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飘雪。 但是风却很冷冽,就像刀子一样的刮着。 季流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疾步往季家走去。 回到自己那个破败的院子,季流年恢复了丑陋季流年的模样。 一脸黑斑,一身破烂,丑的令人不敢直视。 风刮得烈,将破败的屋子吹得发出‘嘎吱’的声音,季流年总觉得,这破败的院子,随时都要被吹倒。 小龙吟兽在酒楼回来的时候就被装进空间去了,和母龙吟兽那个酒鬼一起呼呼大睡。 季家已经这样了,而季玲珑今天受刺激过度,不知道会不会来找自己打一顿出气。 这么一想,季流年就在这儿等着,回头应付了季玲珑,再去找夜之月,帮忙检查自己父母的尸骨。 她一定要拿出罪证,杀了季高义一家! 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但是,她不要,她要洗清冤屈,她要还父母公道。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非常的急促。 这声音听得季流年皱眉,谁会跑得这么快,来找自己麻烦? 正好奇,只见季悠悠的身影出现在破败院子的门口。 季悠悠而今,早已不复记忆中的光鲜亮丽。 她身上的衣服变得很肮脏,一头的墨发原本是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但,而今却是披头散发。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带着青紫伤痕,现在,没有人把她当人看。 现在的季悠悠,和记忆中,实在是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前因后果,季流年想,自己一定不会认为她是季悠悠的。 季流年趴在院子门口,一步一步的往季流年走来。 甚至,季流年都听到了她的咬牙切齿声。 季流年坐在世界上,风吹得她一声粗布衣裳发出‘咧咧’声响。 风很烈,季流年身上的衣服很破旧,还带着补丁,甚至,还能看到破了的地方,来不及打补丁的。 那风灌了进去,原本应该很冷的,但季流年并不冷。 她功体属火,这点小冷,根本冷不着。 季悠悠一步一步,就像要在地上踩出脚印一般的走过来。 “季流年!你个贱人!你毁了我!” 季悠悠的声音很愤怒,很怨恨,但是不大,低沉的很可怕。 季流年手里拿着一只烧鸡,慢悠悠的啃着,一面瞧着季悠悠。 “我毁了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流年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似得。 季悠悠突然低沉沉的笑了,“要不是你,为怎么会……怎么会沦落成现在的样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季悠悠被人卖去下等窑子,我是个……我……” 季悠悠好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似得。 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好像随时要喷出血来。 季流年哼笑,“你觉得你很惨?” 季悠悠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嘴唇张开,脖子的青筋凸起,整张脸看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 “难道我不惨么?我原本是季家的小姐,我侯门千金,我原本可以嫁的很好,我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你,是你!” 季悠悠嘴唇长得很大,看着里面的牙齿,还看到了牙龈。 季流年心里对季悠悠的可怜变得很复杂。 “可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么?你要是不想害我,怎么会自食恶果。” 季流年的声音很淡,如果不仔细听,仿佛都要被这风声盖过了。 季悠悠突然又笑了,笑的很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比?” 季流年挑眉,哼笑了起来,“季悠悠,那你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季悠悠突然面色变得更可怕了,一把扑了过去。 而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把匕首。 季流年站起身一晃,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季悠悠的刺杀。 而季悠悠身子不稳,直接扑倒在地。 季流年站在一边,啃着手里的烧鸡,“你以为,你杀的了我?” 季悠悠倒在石阶上,转过身来看着季流年,后背磕的生疼,可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而是笑,笑的阴狠。 “我知道我活不下去了,但是,我要你跟我一起死!我现在,死在你的院子里,你就会落个残杀姐妹的名声,本来我爹就恨你,他一定会趁机杀了你!哈哈哈……” 季悠悠说着直接疯狂笑了起来,季流年慢悠悠的啃着烧鸡,眼神变得越来越怜悯。 “季悠悠,你知道你这是什么么?”季流年坐到不远处的水井边上问。 季悠悠哼笑,“这叫同归!于尽!” 季流年摇头,“你这叫犯贱。” 季悠悠的脸突然又变得狰狞了。 季流年没有去管她的脸色,而是自己直接开口。“你这些年一直讨好嫡母跟嫡姐,可是呢?你是个什么下场?你也知道,你爹是个薄情的人,可是你反抗不了她们,你只能将怨恨发泄在一个比你还弱的我、季流年身上, 而今,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而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必须寻死吧!”季流年说着,突然笑了,“因为你知道,二叔是不会留下你这个污点的,可是你不敢去反抗二叔,甚至,想借着二叔的手除掉我,季悠悠,你天生就是可怜的,你真的是很 可怜,我说真的,你是一个可怜人,可是你非但不同情比你还可怜的人,却反而是去伤害那些比你还可怜的人,你知道么?” 季悠悠被季流年一番话说得,仿佛将身上的衣服扒开,让她整个人、整颗心,全部暴露在季流年眼里! “不!”季悠悠大吼,手里的匕首再次冲着季流年刺来。 季流年反手就将季悠悠擒拿住,不费吹灰之力。 “季悠悠,你走吧!”季流年说着话,一把将季悠悠推开。 季悠悠拿着匕首,一张脸如死灰一般,“走?走哪儿去?” 季流年继续吃着烧鸡,“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不想活着了么?” 季悠悠一双眼瞪得极大,突然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眼里的泪水滚了下来,“你把我毁了,现在又要救我,你把我当成乞丐一样的施舍么?” 季悠悠很狰狞的哭着,满脸是泪,却始终不哭出声。 季流年挑眉看着她,“我从来没有毁过你,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当你想用那么肮脏下流的手段对付同是女人的的之时,你就已经是在毁了你自己。” 季流年说着有点不耐烦,她自从跟着恩师一年时间后,她变得越来越心软。 就像现在,看着面前的季悠悠,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还有,我没有施舍你,你也不是乞丐,在你嫡母跟季玲珑面前,你当尽了乞丐,可是在我这儿,我帮你,就成了施舍,季悠悠,你明白没有?你是人,你为什么认为,低 贱的人,还不如一条高贵的狗?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季流年说着,抬起头看着她。 季悠悠站在不远处,她现在就像一个疯婆子。 不,更应该是,是一个破烂布娃娃。 她的眼睛里,连人基本的神采都没有了。 她的脸上只有眼泪,流不尽的眼泪。 “抱歉。”良久,季悠悠突然开口,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好像一瞬间看开了似得,一刹那大彻大悟。 季悠悠呢喃着道:“你没有错,是我害你,当我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对付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承担好付出后果的代价,你没错。” 季悠悠复杂而卑微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飘着小雪了。 一点一点的,很小的雪,有点像柳絮飘飞。 季流年看着季悠悠的眼神,渐渐地,她分不清季悠悠的眼睛,和飘着的雪了。 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个,可以彻底改变你的外貌,让你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季悠悠手里的接过瓶子,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一切。 季流年看着她,丢给她一颗夜明珠。 “这应该值一些钱,你走吧!” 说完,季流年突然转过身去,“你走吧!别等我后悔。” 良久,周围没有脚步声的移动,季流年就低着头吃东西,良久,后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的移动。 季流年知道,季悠悠走了。 永远走了。 就算再见,自己也不会再认得她了。 那瓶药是当初在夜之月哪儿搜刮来的,没想到,却给了季悠悠用。 季流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她应该不会同情季悠悠的。 可是在梅花林一年,她日日听着恩师讲解,她渐渐的明白,要多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 其实,季悠悠和原主都一样,是一样的被压迫的不敢反抗。 但原主选择了默默承受,而季悠悠选择了欺压比自己弱的人。 季流年啃完了烧鸡,一个人呆坐在水井边。 她在梅花林一年,似乎整个人都改变太多了。天上又开始飘着小雪,不多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很是急躁的样子。 第367章:不人不鬼的家伙(1) 然后就见着一个粗使婆子,带着一群丫鬟小厮走到院门口,嫌弃的不肯进门,只是冲着季流年吼道:“喂,你有没有看到三小姐?” 季流年只是摇头,那婆子冷哼,“你看到三小姐一定要说,三小姐犯了大错,现在老爷要杀了她呢!” 季流年没说话,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婆子冷哼一声,带着一众人离开,继续找寻。 季流年撇嘴,正坐在大雪中,突然,身后一麻,后背穴道被人点住。 “咯咯咯……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身后的声音古古怪怪的,但季流年听出来了,是那个黑衣人,那个几次挟持自己的黑衣人。 此刻,眼前,黑衣人站在面前,全身黑色,看起来就像一件挂在衣架上的黑袍子似得。 黑衣人冷哼,站在季流年面前上下打量,“很好,真好,非常的好,用练了分魂大法的人去炼制鬼幡,真的是大好。” 季流年看着他,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疑狐且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瞧着季流年,就像看一件漂亮的艺术品,打量了好久,突然一把抓起季流年扛在肩膀上,身子一晃,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白色的雪,落在他漆黑的衣袍上,有种十分滑稽的古怪。 就像奶牛一样。 季流年被他扛在肩膀上,却也没有什么慌张。 对方要抓她,显然是她有利用的价值,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她。 只是季流年不明白,这人几次说到分魂大法,那自己到底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 只是她现在不能动,但那黑衣人却十分的高兴,一路上都在跟季流年自言自语起来。 “真好啊,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么?” “我真的是太想你了。” “有了你,我就能炼制大鬼幡。” “我突然要期待啊。” “你知道么?我等你等了好久了。” “……” 黑衣人就像一个话痨似得,一直扛着季流年走。 天亮十分,季流年被黑衣人扛在肩膀上,整个人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天边冒出了白光,而天上的雪也渐渐消失。 只见黑衣人身手矫捷,带着人翻越大山,最后见着前方有一个山洞,便带着季流年直接冲进了山洞里。 山洞里很黑,季流年什么也看不清,可是走了一段,前方却传来了微弱的烛光。 在往前走,里面居然是石壁通道。 石壁的两边点着火把,将石壁照的明亮。 再往前走,走进一个石室屋子。 黑衣人停下了急促的脚步,将季流年轻柔的放了下来。 那种感觉,有一种情人之间温柔的错觉。 放下人,黑衣人看着季流年,上下打量,似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你真的是,让人期待啊。”说着话,黑衣人伸手在季流年脸上一抹。 只见黑衣人手下,季流年便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 黑衣人看着更加的高兴了,伸手一把解开季流年的穴道。 “咳咳……” 季流年很难受,被黑衣人扛在肩膀,整个肚子被他肩膀的骨头磕的生疼。 “你……你到底是谁?”季流年疑狐问。 黑衣人蹲下身来,和季流年面对面。 可惜了,季流年看不到他的脸。 黑衣人伸手,手套在季流年娇嫩的下巴抚摸而过,“我是鬼。” 季流年呵笑,“鬼?” 黑衣人点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就像帝王一样。 “我等你好久了。”黑衣人呢喃开口,样子变得很是怀旧。 季流年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背靠在石室墙壁上。 坚硬而冰冷的石头触的她后背生疼。 可是她掩在袖子里的手,就将墨西楼给自己的珍珠捏碎。 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变得很滑稽,“你知道么?我杀了十万七千人,才等到你。” “不对!”黑衣人突然有否认,“是十万,七千,三百,二十五个人。” 季流年轻笑,“你到底是谁?你想干嘛?” 黑衣人笑了起来,笑的古古怪怪的,“炼制,大鬼幡。” 季流年眼眸眯起,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 说实在话,季流年也摸不准他是武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灵力很高,非常的高。 但这人有一点跟古怪,就是很怕自己受伤,非常的怕。 这也是为什么,季流年上次可以逃跑的原因。 投鼠忌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大鬼幡?”季流年呢喃着这句话,“鬼幡中的王者。” 黑衣人点头,“对,鬼幡中的王者,大鬼幡,但是,要炼制大鬼幡,需要一个练有分魂大法的人。” 黑衣人说着话,居然叹了一口气。 他好像很悲伤,就像一个小孩子,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季流年抿了抿唇,眼里闪过无数光芒,“炼制鬼幡,需要杀一千人,将他们的魂魄囚禁在鬼幡中炼制,那这一千人的鬼魂便会变得很强大,然后供你驱使,而炼制的鬼幡越 是强大,需要杀的人也就越多,而大鬼幡?哼哼,那只不过是存在传说中的而已。”诡异人摇头,很诡异,却又很真诚的摇头,“不是,大鬼幡是存在的,真的,请你相信我,但大鬼幡之所以被人认为是不存在的,是因为,大鬼幡至今为止,也没有人练成 过。” 他的话无比认真,就像在发誓一样的认真。 季流年轻笑,“是么?” 黑衣人点头,他到底是不知道季流年在拖时间,还是他愿意说? “因为炼制大鬼幡,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需要一个练成了分魂大法的魂,只有用练成了分魂大法的人抽出的魂魄,到能炼制。” 黑衣人说完,缓缓伸出手,去摸季流年的脸。 季流年身子沿着石壁移动,躲开他的抚摸。 “所以现在,你要杀我?”季流年似乎并不害怕,而是有些冷漠的近乎不怕死。 黑衣人点头,“对,你不要怕,我会很快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请你不要害怕我,我发誓,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季流年突然就笑了,“据我所知,炼制鬼幡,是一个极其邪门的手段,被许多人所不齿,而要炼制鬼幡,那些被杀的人,生前都必须要被折磨而死,他们死之前,受到的痛 苦越多,那他们的怨气就会越大,到最后,他们被你炼制成鬼幡的鬼,也就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黑衣人有些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季流年,良久,他突然道:“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季流年轻哼,“在一本书上意外看到的,虽然是够邪门,但是……力量的确是非常的强大,这也是,你们为天下之人所不齿的原因。” 黑衣人摇头,“不,是他们不懂得鬼幡的强大,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炼制出大鬼幡,成为天下间最厉害的存在。” 黑衣人的模样很认真,认真的变态而疯狂。 季流年轻笑,黑衣人突然道:“我答应你,我一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季流年疑狐,“为什么不折磨我呢?” 黑衣人摇头,“你是大鬼幡的引领者,你不需要折磨。” 咯咯咯…… 黑衣人说着又笑了起来,手里一滑,居然已经拿着一把刀。 那刀有一米长,刀锋非常的锋利,刀身非常的窄,闪着冰冷的寒光。 季流年全身都开始变得警戒起来,她不知道墨西楼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必须要躲避。 黑衣人的刀握在手里,十分的稳定,从他握刀的姿势,季流年可以推断,这人真的要杀自己,只需要一招。 这就是强大。 突然,黑衣人刀锋一晃,冲着季流年的脖子而来。 季流年想躲,可是四面八方都是刀气,压迫的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她根本避无可避。 这刀法强大的,季流年简直是诧异。 而就在这时,无数刀气涌来,直接将黑衣人的刀气震开。 黑衣人身影一晃,看着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 墨西楼已经恢复了紫衣的模样,是他原本的模样。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正站在季流年的面前,将她保护在身后,唇上勾着浅浅却温柔的笑意,“我来的快么?” 季流年突然笑了,方才所有的紧张与诧异,一瞬间,在他的来到下,变得完全不足以道。 “很快。” 季流年轻声,却又极其淡淡。 墨西楼看着那黑衣人手里的刀,眼眸微微眯起,“你的刀,刚刚散出来的刀气,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黑衣人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刀身,淡淡道:“是么?” 墨西楼轻笑,“就是在小镇里,那一个小镇被人屠杀。” 黑衣人歪着头,看着墨西楼的样子很是滑稽,“我屠杀了太多的小镇,不知道你在说的是哪一个小镇?” 季流年面色一愣,看着那个黑衣人道:“当时那个小镇,是你屠杀的!”季流年实在是想不到,偏着头看着墨西楼,“当初我们去找素雪晴萍,在小镇看到被屠杀殆尽的尸体,是他?” 第368章:不人不鬼的家伙(2) 墨西楼点头,“他刚刚的刀气,和遗留在那些尸体上的刀气,是一样的。” 黑衣人笑了起来,那声音,难听的要命。 “怎么?你们想替天行道么?”黑衣人很有兴趣的问。 墨西楼手里的刀晃着寒光,轻声而笑。 “你杀那些人,并不是一次杀完,而是一个个的杀,让剩下的人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让他们困扰在绝望之中却不得逃生,这,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季流年听着这话点头,“对,他是炼制鬼幡,要将那些人全部残忍的杀死。” 墨西楼眉头皱起,眼里有些诧异,“鬼幡?炼制鬼幡的的人,早就被追杀死绝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炼制鬼幡?” 黑衣人听这话笑了起来,“这就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话音落,黑衣人的刀已经到了面前,墨西楼手里的却更快,一把挡下黑衣人的攻击,一面将季流年送开。 季流年只觉得自己就像半空中的风筝,飞在半空之中。 她知道,墨西楼是在保护她,以墨西楼跟黑衣人的武功,两人一旦动手,刀气会将周围的一切搅碎。 而之前,墨西楼于黑衣人双刀相见,震出的刀气将石室直接轰塌,漫天的石头飞起,季流年身上要不是有墨西楼的真气保护,此刻,只怕那些石头都能砸死她。 等到双脚落地的时候,季流年已经在十丈之外了。 清新的空气传来,四周远处可见黄叶树木,而脚下,则是那些被震飞的石头,一片废墟。 季流年抹了把脸上的沙石灰尘,抬头看去,只见墨西楼手里的刀已经跟黑衣人手里的刀打了个难分难解。 季流年心里急,想要帮忙,却什么也帮不上。 然而,别说帮忙了,现在对方的刀气震飞,周围五人合抱的树木被拦腰截断,场面看起来无比可怕。 季流年着急不已,却又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黑衣人与墨西楼交手,渐渐发觉对方灵力的可疑,一跃身后退三四丈,看着墨西楼手里的刀。 “你才只出七分力。”黑衣人语气有些调笑,看着一边的季流年,“你怕,刀气伤害到她。” 墨西楼唇角珉起,他的确是只出了七分力,他很害怕伤着季流年。 “你的武功,都在你的嘴上么?”墨西楼调侃的问。 黑衣人冷哼,突然原地一转,一面黑色的旗子从他头上飞了出来,直飞冲天。 那旗子竹竿有五米长,顶端是一面黑色的旗子,旗子中间是一个红色的骷髅头。 那旗子停在半空,被风吹得‘扑簌簌’响,长大约有一米,宽的话只有两尺。 而此刻,黑衣人突然大吼一声,只见那红色的骷髅头里,不断的飞出一个个数不清的骷髅。 季流年顿时往后退,“鬼幡!” 她大惊失色,墨西楼立即冲着黑衣人连发十六道刀气,趁此机会,一把飞掠站在季流年面前。 “别怕。” 墨西楼声音传来,手里的刀挥的极快,超过了风的速度。 那些骷髅头飞出,在半空中化出人的形态,一个个像没有意识的野兽一样,拼命的冲着墨西楼飞去。 墨西楼手里的刀极快,一刀气下去就要劈死一个鬼,可突然,飞涌而来的一个年轻男子,面目呆滞就像木偶一般,冲着墨西楼杀了过来。 墨西楼手里的刀突然一顿,甚至,就连季流年也惊呆了。 那个鬼的外貌,和之前墨西楼假扮云陵王的外貌一模一样。 “云陵王!”季流年大吼一声,墨西楼面色已经惨白,“寻逸?” 可是,那真正的云陵王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疯了似得冲着墨西楼杀过来。 “小心!”季流年拉着墨西楼大吼一声,拼尽全力将人拉开。 可她也许是太慢了,也可能是对方太快了,郑寻逸双手成爪,抓破了墨西楼的衣袖。 墨西楼脸色惨白,眼里更是恨火升腾,手里的刀直接指着黑衣人,“你……你当年杀了郑寻逸!” 黑衣人站在远处,看着墨西楼的样子突然很高兴的笑了起来,“我杀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墨西楼一把冲过去,想要将郑寻逸的魂魄带走。 可是郑寻逸完全就是一个失去了意识的木偶,只是拼着命的要杀墨西楼。 墨西楼又不敢伤着他,左闪右躲的,十分落于下风。 季流年看着这样子,心里着急无比,而此刻,黑衣人却正在一边看大戏。 季流年知道,黑衣人的目光此刻不再自己身上,毕竟,有一个强大的墨西楼在,对方都会忽视自己的存在。 于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流年突然拔地而起,直飞冲天,居然是冲着那半空中的鬼幡而去。 鬼幡就悬在半空之中,季流年伸手,一把抓着旗杆落下。 黑衣人大惊,“把鬼幡还我!” 季流年冷笑,“你叫我还我就还?” 墨西楼眼神一瞥,瞧见季流年居然抢到了鬼幡,顿时身子一晃,已经站在季流年面前,伸手抓着旗杆大吼,“郑寻逸,马上回来!” 墨西楼声音大吼,郑寻逸的样子立即失去了攻击性,转而又化作骷髅,飞进了旗子上那个红色骷髅里。 墨西楼大怒,一把将旗子收进空间里,手里尽然握着双刀,一双眼好像失去了理性的野兽,狠狠瞪着黑衣人,“你!必死!” 话音一落,墨西楼突然快如闪电奔腾,直接冲着那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刀舞风云,快如厉鬼扑命。 可是,一心要杀他的墨西楼只会比他更快。 三十招后,黑衣人开始处于下风,四十招后,黑衣人身上已经受伤。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黑衣人退开七八丈,笑声还在半空之中,墨西楼不管不顾不说不语,右手刀已经刺了过去。 可就在刀锋穿过黑衣人的身体一瞬间,黑衣人的身体居然化作一团黑雾,四下散开。 季流年一愣,急忙跑了过去,原地周围,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声音。 此刻,山峦清净,连声鸟叫也没有,墨西楼只觉得身子很虚弱,好像有什么流失一样。 季流年一把扶着他,两人坐在一边废墟的石头上。 “西楼,你……我……” 季流年张嘴,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墨西楼双手的刀消失了,他好像很沮丧,很累,便伸手抱着季流年,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季流年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 墨西楼没有说话,两人就抱在山里的寒风中,咧咧吹动。 已经是冬季了,很冷了,山里更是冷,山风吹过,好像要把人冻住似得。 可是墨西楼感觉不到冷似得,一直抱着季流年,倒在他的肩膀上。 他好像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但季流年知道,他并没有受伤。 他一直想找出杀自己朋友的凶手,可出再见,没想到朋友已经被人炼制成了鬼幡里的鬼。 这样的下场,还不如被杀了,一刀两断。 季流年轻叹,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一条狐皮披风来,将两人的身子裹起来,免得受这寒风吹。 墨西楼一直没有,他一直靠在季流年的肩膀上,呼吸十分的杂乱。 季流年就抱着他,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或许,两人的初见,就不该见。 可见了,就只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天色已经明亮起来,墨西楼一直这样靠着,良久,他突然开口,只是那声音沙哑的,季流年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墨西楼一向晴朗的声音。 “他死了,还是以这样的死法。” 季流年抿着唇,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半晌,墨西楼直起身子,坐在地上,身上还裹着狐皮披风。 “我会救他,让他从新入轮回投胎。” 墨西楼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什么起伏。 但是,却那样的坚定,坚定的不可违逆。 季流年点头,“好。” 墨西楼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的苦涩。 他眼里那含满了万千星辰的眸子,就像被打碎的琉璃,痛得季流年不敢再看。 “啊!对了!”季流年突然惊呼,一把抓着墨西楼的手,“我有眼泪之水,可以净化鬼幡里被炼制的厉鬼!” 墨西楼听到她的话,眼里碎裂的琉璃渐渐拼凑在一起。 “眼泪之水?可以么?”他的声音总算带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可是,却依旧那么的脆弱。 季流年点头,“可以,我的空间有神的气息,眼泪之水在我的空间里得到了提纯,现在的眼泪之水力量,已经是原本力量的倍数。” 墨西楼听着一把抓着季流年的手,无比激动,“好!就这样做,就这样做!让他将怨气净化,让他……投胎去吧!” 最后一句话,墨西楼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话。 季流年点头,“好,我会努力。” 她想不到,一想刚强的墨西楼,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良久,良久,墨西楼突然叹息,“流年,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他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狐。 他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季流年的感情十分的脆弱,好像被人打碎了一样。 感情本来就是一种极其脆弱的东西,任何人都是。 季流年曾经,到底是有怎么样的一段感情,让她能破碎小心成这样? 一直以来,墨西楼都能感觉的到,季流年将自己的感情保护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被触碰。 同样,她也很抵触感情。 她一定是受过很严重的情伤吧! 墨西楼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很疼,揪着的疼。 他,还能得到季流年完整的爱情么? 季流年听着他的话,面色有些茫然,她的眼神无处安放,不知道该看哪里。 她的眼睛很多躲避,好像在闹市区被扒光衣服一样的闪烁。 良久,良久,墨西楼突然叹息,“当我没问过吧!” 他说着打开狐皮披风,他想吹吹山里的冷风,他想冷静一下。 季流年将狐皮披风给自己系在身上,和墨西楼一起坐在废墟的大石块上。 风吹得很凛冽,将季流年的墨发吹起,一头凌乱,就像柳条抽枝,挥手和行人送别。 “你想知道,那我说给你听。” 季流年突然开口,语气沉重的,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喘不过气来。 “我叫季流年,这是真名,我原本,或者说前世?呵……太遥远了,总之,是一段无法忘记的过去,当,我之前的名字,你肯定是知道的,贪狼宫大弟子,季流年。” 季流年的嘴里,说出曾经的那段,她突然有种释放了的感觉。 偏过头,一边的墨西楼脸色满是诧异、不解。 季流年轻笑,继续开口,“贪狼宫有三个弟子,不过外人只知道两个,因为三师妹她身体不太好,只有我跟二师妹,林茜瑶是修炼者。” “我有一个未婚夫,你应该知道的,叫……君晋原。” 季流年顿了顿,最终,用尽了全力似得,终于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季流年的心口,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山顶,被君晋原一剑刺进心脏的痛。 墨西楼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季流年,他发现,季流年在提到君晋原的时候,她的脸色很古怪,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自己,难道真的,再也不能得到她完整的爱情了么? 季流年眨了眨眼,她想将眼泪回流,不想被人看见。 可是当她眨眼的时候才发现,她并没有流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呵呵……” 季流年说着,突然冷笑起来,说那些做什么,以前的浓情蜜意,让她恶心的不得了。 “总之,当年人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他早就跟我二师妹林茜瑶搞在一起了,而我跟林茜瑶在贪狼宫后山山顶决斗,分出胜负,决定下一任贪狼宫主。” 呵呵…… 说到这儿的时候,季流年笑的就像冰一样的冷。她的脸,宛如冰雪中开放的雪莲花。 第369章:我愿意告诉你(1) “其实,这个决斗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林茜瑶执意要跟我比,说不管胜负,她都要一个结果,否则,她心里会一直有个疙瘩。”季流年说着叹了口气,眼神变得越来越飘渺,“她是我宠爱的师妹,我怎么能拒绝她呢?虽然在修炼这块,她的武力,和我的相比,相差的是有一点差距,但,我一直疼爱 他,抱歉,绝对不是施舍。” 季流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就像石灰似的惨白。 “就在决战那天,君晋原骗我服下了固元丹,是说林茜瑶也服用了,不想不公平,我丝毫没有怀疑,就将那颗实则是毒药的固元丹吃了下去。” 季流年的双手紧紧拽成拳头,她的心里,恨意充满。 “而我在跟林茜瑶交手的中途,我却真气不济,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固元丹,而是化功散,能将我的所有真气化掉!” 尽管那么久了,季流年依旧没有走出背叛的阴影。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开始污蔑我,君晋原说着我勾三搭四,说我背叛他,然后,他就用我当年送他的定情之物,那把佩剑,刺进我的心脏。” 季流年说着,突然呵笑说出,讥讽的人害怕。 “这就是我的身份,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后,却在同一时间醒来,而且,就在这身体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都非常的清楚。” 季流年说着仰起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气,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良久,两人耳边出了凛冽的风声,便什么也不留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西楼突然开口,“那,那……那你,还爱他么?” 墨西楼的样子有些急切,好像在害怕什么,说完话,又觉得自己好像没说清楚,急忙又补了一句,“你还爱君晋原么?” 季流年闻言轻笑,“以前是爱的,当他杀了我后,我对他,就只剩下恨,待我杀了他后,我对他,便连恨也没有了,君晋原三个字,将彻底从我季流年的世界消失。” 季流年说着话,眼里只有坚定,没有丝毫杂质的坚定。 墨西楼呼吸了一口冰冷却新鲜的空气,又长长叹了口气。 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化作这口气,消失了。墨西楼微微低下头,伸手,瞧着季流年交握在大腿上的手,“我永远也不会这样对你,我永远会守护在你的身旁,我永远对你不离不弃,我永远做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使 者。” 墨西楼看着季流年,轻轻笑着,笑的然后灿烂至极的琼花。 琼花开只有一瞬间,但是它的美丽,却是无人可及。 就像现在的墨西楼,他精致却深邃的五官,只要他不笑的时候,那是一张何等冰冷的脸。 可是现在,他的眼里绽开了笑意,感染着他整张脸,使得他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深邃,只有灿烂。 那如琼花一般的灿烂,如海棠花一般的热烈,如牡丹花一般的真挚。 季流年看着他的双眸,漂亮的丹凤眼带着一种严肃威严,可是而今,眼里的笑意绽开,那严肃的丹凤眼,就像桃花一般的盛开。 季流年偏过头,微微低下。 好热烈的眼睛,热烈的她不敢直视。 墨西楼的心那么纯净,那么没有杂质。 “你……你说的。”季流年突然道。 墨西楼伸手,双手抱着她宛如芙蓉花般的小脸,那璀璨如开在枝头的桐花,看得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我说的。”墨西楼的面容是那么温柔,可声音,却是那么的坚定。 “我亲口所说。”墨西楼说着,低下头,在她的唇边吻上一吻。 季流年发觉,她有点喜欢这个吻。 可是身子往后一撤,却有些害怕的样子。 墨西楼轻笑,笑如天上白云漂浮,美丽的令人不敢直视。 “流年,多谢你都告诉我,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我也会……永远,保护着你,郑国这边的事,我会尽快为你处理完,然后,我陪你去贪狼宫报仇。” 墨西楼的声音温柔如三月暖阳,伸手柔情抚摸季流年的脸颊,皱起眉来,好一会儿,又松开眉,“你果真是练了分魂大法。” 突然,墨西楼冒出这么一句话。 季流年脸色还有些疑狐,微微歪着头,“又是分魂大法,哎……但我真的练过?”墨西楼叹息,“肯定是练过的,所以你才能在贪狼宫一死,立即在现在这具身体里活过来,换句话说,贪狼宫的季流年,和你现在这个身体的季流年,原本就是你分出去的 ,就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自己死亡。” 季流年皱着眉,很是不解,“这个我知道一点,就是给自己避不过的死劫留一条活路,但是,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我从来没有修炼过这门武功。” 季流年肯定的摇头,墨西楼却轻笑抚摸着她的墨发,好像珍宝一般的捧在手心里。 墨西楼微笑开口,“这个一时半会说不定,也许,贪狼宫的季流年,也并不是你的前世,反正这个也说不好,那就先别想了,要回去么?这里很冷。” 季流年理了理身上的狐皮披风,轻笑道;“回去吧!只是那个黑衣人……” 季流年说起这个就皱眉了,墨西楼却摇头,“暂时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不敢有行动,我们有一点时间,这段时间你不要担心他。” 说着话,墨西楼又拿出一颗珍珠,递给了季流年,“给你。” 季流年拿着珍珠轻笑,这是自己只要遇到危险,马上捏碎珍珠,墨西楼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 就像今早,他可以来的这么快。 抬起头,见着他无暇面容,季流年轻笑,“你……要回去么?” 墨西楼耸了耸肩,“我陪你,我是你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的护卫。” “噗……”季流年笑了出声,“那……现在,你陪我去找我父母的尸骨吧!” 墨西楼疑狐道:“直接请夜之月过去就……” 墨西楼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恍然大悟道:“我忘了,夜之月躲起来了。” 季流年轻笑着摇头,“没事,我能找到他,但是他不肯离开他母亲,而且……他母亲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陪着他到处跑,所以我想,带着我父母的尸体去找夜之月。” 墨西楼听得点头,这样的确更加谨慎些。 “好,你父母的尸骨埋在季家祖坟,我带你去。” 墨西楼说着拉过季流年来,牵着她手就往前走。 走着路,墨西楼突然笑道:“你知道六皇子怎么样了么?” 墨西楼的模样有些促狭。 季流年耸肩,“不知道。” 墨西楼笑道:“他直接气的吐血晕过去了哈哈……” 墨西楼笑了一阵,回头看着季流年,“你好像不高兴?你不是很恨六皇子么?” 季流年点头,“对,我很恨他,但是……我好像做错了,我……我不应该伤害季悠悠的。” 墨西楼歪着头,不解道:“你伤害她?” 季流年点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墨西楼的脸色听着,渐渐地越来越白,到最后,完事失去了人的颜色。 他的声音冷的很,就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冷。 “你做的又没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呗。” 墨西楼的样子很不会,季悠悠居然敢这样对季流年! 若是季悠悠落在自己手上,她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流年叹了口气,当初在梅花林…… 一想到梅花林,季流年突然灵光一闪,急忙拉着墨西楼道:“对了,你跟我说的孤云·暮鸿飞,他唯一的朋友是谁?” 墨西楼抱起手来,长长叹了口气,“你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啊。” 季流年抓了抓脑袋,干笑道:“哎呀,你快说嘛。” 墨西楼身子往前一倾,右脸颊凑了过去,“我告诉你,你拿什么给我回礼?” 季流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不好的预感,“什么回礼?” “亲一下。”墨西楼恬不知耻的开口。 季流年抱起手来,一点没有要亲的样子。 墨西楼哼笑,“那我就不告诉你。” 季流年眉头一挑,居然威胁自己,伸手就揪住墨西楼的右耳朵,阴测测开口,“你胆子肥啊,居然敢威胁我,嗯……” 墨西楼早就惨叫了起来,“疼疼疼!流年好疼。” 季流年摇头,“我又不疼。” 墨西楼苦啊,“我耳朵疼啊,你放手放手,真的好疼啊。” 季流年毫不在意,看着面前的人惨叫连连。 谁能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绝楼主墨西楼,在自己手里,却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敢还手。 季流年手里下意识就放轻了力量,却还是绷着脸,“快告诉我,那人是谁?” “啊啊啊啊我说,是梅原主人。” 墨西楼急忙说出来,耳朵都要快被拧下来了。 不过看着面前的人,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除了被欺负,自己还能干什么!!季流年收回手,脑子里全是‘梅原主人’这四个字。 第370章:我愿意告诉你(2) 恩师居住在梅花林,这个地址是自己取的。 但梅花林的面积极大,四周全部栽满着梅花,若是就一个梅花林的称呼,的确是狭隘了。 但是梅原,原,有广阔之意,那就对了。 恩师,就是梅原主人。 “不过,梅原主人,应该不是真名吧?”季流年有些意外的问。 墨西楼摸了摸耳朵,“什么真名不真名,反正就是个名字,是不是真名都不重要。” 季流年一向也是,修炼者都是长寿的,恩师的这个称呼显然不是本名。 不过也没关系,他既然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那就这样称呼他吧! 季流年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墨西楼,抱起手来,眨着眼道:“你知道梅原主人是谁么?” 墨西楼脸上还带着一种可怜,一只手还在捂着耳朵,看起来别提多伤心了。 他长得如此美好,宛如牡丹花开,现在一脸可怜,只怕,没有任何女人能拒绝的了他。“梅原主人啊……”墨西楼一面想一面道:“这个人很奇怪的,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这人神通广大,喜欢弹琴、品茶,但此人剑术极高,武功修为极强,精通术法和 奇门遁甲,是个复合式的全能型人才。” 季流年听着这话,也对,恩师的确是全能型人才。 “那……你知道梅原主人下落么?”季流年疑狐问。 墨西楼摇头,“不知道,他比暮鸿飞先消失了一百年,对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季流年没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现在,怎么才能找到暮鸿飞?” 墨西楼瞥了眼季流年,笑道:“别逗了,这么多年,想找暮鸿飞的人都可以排队绕着苍月大陆来个两百圈了。” 季流年叹了口气,哎,怎么才能找到人啊? 季流年摇着头,转过身来,天空上却突然飞来了羽翼马。 墨西楼抱着手,冲着季流年眨了眨眼,“你傻啊,我们干嘛要自己走啊。” 季流年哼笑,走过去,率先就上了马去。 墨西楼坐在她身后,一手抱着她腰,一手勒着马缰,歪着头,下巴就靠在她的肩膀上,笑意浓浓宛如百花齐放。 “亲一下。”墨西楼就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季流年转过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墨西楼耸了耸肩膀坐好,“不生气嘛。” 季流年干咳了两声,“以后不准调戏我。” 墨西楼嘟嘴,“你……你不想嫁给我啊?” 季流年看着前方,羽翼马腾空而起,扶摇直上,她只是抬眼,因为处在的位置高,看的便是极其遥远的。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季流年问,唇角却噙着暖笑,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 墨西楼变得很紧张,搂在季流年腰上的手不知所措,“什么?你……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墨西楼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凌厉,很杀意腾腾。 那已经不是冷了,而是一种刀夹在脖子上的那种恐惧。 “你什么意思?”季流年疑狐问。 墨西楼冷声,“你说,你告诉我,你要嫁给谁?你说出来,我去把他杀了!” 季流年一愣,她知道,墨西楼的话,绝对不是一句假话! “没有!”季流年否认,“没有想嫁的人。” 墨西楼脸色还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季流年突然笑了,看着前方一片白茫茫,洁白的云在自己的脚下,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她其实一直在回忆,回忆这些时间跟墨西楼的种种,“你就那么想我嫁给你啊?” 季流年有些疑狐的问。 他为什么会爱自己?那么的爱?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得罪了那么多人。 若一定要说原因,那就是利用自己,这也是唯一的解释。 这才是为什么当初会误会这么深,季流年会彻底离开他的原因。 可是而今,并不是啊,那他,为什么就这么爱自己呢? 墨西楼又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无赖开口,“不知道啊,反正我心被你偷走了,你个小贼,现在,必须把你的心赔给我!” 季流年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啊。” 墨西楼哼笑,“我就喜欢对你不讲理。” 季流年唇角的笑意渐渐浓了起来,良久,她突然道:“我还没想好一定要嫁给你呢。” 墨西楼眉头又皱了起来,“不管!你必须!只能!嫁给我!” 季流年听着他这种暴怒的声音,真的是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那你说,你为什么想娶我呢?”季流年问,脸上一抹笑意,带着一丝疑狐。 墨西楼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的灿烂而纯净,宛如枝头洁白的琼花。 “因为我喜欢你。”墨西楼的答案,就是如此的直接。 季流年笑了,“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墨西楼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答案来,“一开始,是为了利用你。” 季流年点头,这是句实话,“我知道。” 墨西楼继续开口,“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发现,我永远也不能失去你了。” 墨西楼说着叹息,突然厉声开口,“季流年!你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跑进我心里的!跑进去后就不出来了!你这不耍赖嘛!” 季流年笑了,是啊,为什么呢? 一时间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墨西楼心里有点慌,在季流年腰上一掐,季流年‘嘶’了一声,“你干嘛?” 墨西楼道:“你何时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季流年唇角抿了抿唇,眼里有些闪烁。 片刻,她眼里的闪烁变成了坚定,“会的,我会,很快的。” 既然我爱你,我就要给你完整的爱情。 我必须杀了君晋原。 因为我现在恨他。 我连恨都不愿意施舍给他,我要把他彻底忘掉,让君晋原三个字,彻底从季流年的世界消失。 墨西楼靠在她肩膀的脑袋点了点头,“我等你。” 季流年浅笑,看着前方。 不多会儿,羽翼马开始往下降落,停在了季家的祖坟里。 因为两人前来的事不能见光,所以并没有从大门进去,以免惊动人, 这会儿,两人空降而来,看着面前的墓碑,写着父母的名字。 季流年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慨的。“动手挖吧!”季流年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墓碑前,深深鞠躬,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女儿是来起走你们的尸骨,多有冒犯,但此所有,只为使得父母沉冤昭雪, 请父母见谅。” 季流年直起腰,走到坟头上去,便拿出了铲子开始挖起来。 正要动手,墨西楼却一把拦住,“你这样挖,会被人看出来的。” 季流年一愣,“那怎么办?” 墨西楼轻笑,手里已经拿着他的刀。 季流年轻笑,“你的刀?用来挖土?” 墨西楼干咳了两声,“未来岳父岳母,应该的。” 说着话,墨西楼居然用他那把刀,将坟头的那一整块土用灵力包裹定型,像一块布似得起出来。 季流年马上就明白了,墨西楼将坟头的那整一片土保留,这样自己挖了后,再将这一块完整的土面盖上去,外边就怎么也看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墨西楼还挺贼的。 他竟然以灵力控制一整片土,使得它们不会散落,就像是给头发打上定型水一样。 季流年轻笑,弯腰就开始挖土。 很快,季流年就把坟头挖开,里面躺着两具棺材。 两具上好的棺材。 可惜,人都死了,躺再好的棺材,又有什么用呢? 季流年轻叹,拿出自己的剑,将棺材起开。 ‘砰’的一声闷声,棺材盖砸在土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只是,棺材里的场景,令季流年愣住。 墨西楼凑了过来,脸色顿时就一黑,立即拿着自己的刀,将另一具棺材盖也撬开。 “嘶……” 墨西楼忍不住疑狐,因为自己撬的这具棺材,根本没什么重量。 也就是说,这棺材的棺材钉根本没有钉上去! 墨西楼伸手,轻而易举的掀开棺材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两具棺材里,都没有尸骨,而且,什么都没有。 就是两具棺材,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具棺材是埋在土里的,几乎要以为,跟棺材铺里没有卖出去的棺材没什么区别。 完全没有人躺进去。 季流年双手抓着棺材的边缘,咬牙切齿,“我父母的尸体!我……” 季流年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墨西楼到底没那么激动,走过来站在季流年身边。 “你不觉得不对么?”墨西楼疑狐问。 季流年点头,“我娘先死,我爹对我娘一往情深,我娘的丧礼,我爹一定会亲力亲为,就算我爹死后,是二叔他们着手,所以毁了尸体,但是,我娘的尸体呢?” 季流年马上就推论出了这里面的矛盾。 墨西楼点头,“对,现在,只能去找你二叔了。”说着话,墨西楼指着另一边的而一具棺材,“这是我刚刚开的,没有下棺材钉。” 第371章:怨恨的心(1) 季流年闻言,面色疑狐,一把冲了过去,沿着棺材的边缘查看。 “有棺材钉的痕迹,你看!” 季流年指着棺材边缘那凹进去的痕迹,明显是棺材钉钉下去留下的痕迹。 可是现在,棺材钉没有了。 “这是我娘的棺材,我娘在死后,棺材被人强行打开,也就是说,我娘的尸体,是在那时候……” 季流年已经说不下去了。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连死人都不放过! “我爹娘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错!为什么季高义要这样对待我父母!” 墨西楼在一边看着季流年情绪有些失控,急忙安慰,“并不是你父母有错,而是……嫉妒。” 季流年偏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墨西楼。 对啊,嫉妒,季高义对父母的嫉妒,肯定不会让他们死后得以安生。 “他们杀我父母,还将他们尸体带走,这些年对我百般虐待,人心,人心,比鬼还可怕!” 季流年气的一拳打在棺材上,脸色惨白的,又站在棺材边,仿佛是诈尸一般,脸白的吓死人。 墨西楼叹了口气,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良久,季流年身上在,将两句棺材的棺材盖又盖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盖上棺材后,季流年又站出去,拿着铲子,将泥土盖上,最后,将墨西楼用灵力封住的整块坟头土皮再盖上去。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好像根本没有人挖过一样。 就连坟头草上挂着的露珠,都还闪着晶莹。 墨西楼抿了抿唇,看着季流年的沮丧,不忍心道:“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为你做!” 墨西楼坚定无比,他的话就像磐石一样的坚定。 季流年长长叹了口气,“既然而今,连尸体都找不到了,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的眼神变得很阴沉,她一定要报此仇! 不管自己跟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今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我会想办法的。” 季流年轻轻开口,但语气的执着,却是十分少见。 墨西楼歪了歪头,“我会帮你。” 季流年轻轻摇头,“不用了,总不能什么都往你帮我,你也有好多事要做,这是我的事,我自己来解决就好了。” 说着话,季流年转过身来,“你……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墨西楼歪着头,眼里含满了笑意,“很好啊。” 季流年微微低下头,正好看着他的胸口,“你……你之前杀了那些人,他们……” 墨西楼抬起双手放在季流年的肩头,将人抱住,“不用担心,我能应付的过来。” 季流年微微叹息,“我……我一直都欠你一句抱歉。” 墨西楼笑了起来,弯腰躲在她面前,“没关系,我不在意。”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样的纯净,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没有。 原来,他对待感情,那样的认真。 想了想,季流年道:“先回去吧!我怕我不在季家,被人发现了。” 季流年说着就往前走,羽翼马还停在那儿,她一个反身,利落矫健的就上了马去。 墨西楼走过来,站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季流年,“真的,我可以帮你,这对我而今假冒的身份而言,是比较简单的。” 季流年摇了摇头,“我父母的尸体都不在了,我总要得知他们尸体的下落,就算……就算真的不在了,我……好了,你快上来,回去了。” 墨西楼见她催促,这才翻身上马,气着羽翼马腾空而起。 坐在马背上,一时间两人挨得这样近,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季流年顿了顿,“那面鬼幡呢?交给我吧!我放在眼泪之水里好好净化。” 墨西楼听着点头,将鬼幡拿出来,交给季流年。 季流年手里拿着鬼幡,没想到,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炼制鬼幡的手法失传,所有人都以为再也不会有鬼幡。 可是,并不如人所愿。 季流年将鬼幡放进空间里,直接浸泡在眼泪之水中,用眼泪之水的灵气驱逐杀戮之气。 回过神来,季流年看着前方云雾缥缈的叹气,“那些人,真的没有找你报仇啊?” 季流年着急的问。 墨西楼的手搂紧她的腰,“你怎么总这么担心我?难道在你眼里,我连这么基本的能力都没有?” 季流年撇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你那日杀了那么多人物,他们岂能放过你。” 墨西楼哼笑,“不重要,我能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你。” 说着话,他居然脑袋一歪,靠在了季流年的肩膀上。 季流年轻叹,“对了,那个霓虹谢月呢?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季流年发现,霓虹谢月好像喜欢墨西楼。“她啊。”墨西楼呢喃了一声,“她父母跟我父母是世交,也是当初封印魔域封印的六大圣者之一,但是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们家就一直将她养在身边, 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起长大,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看。” 季流年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 你把人家当成一起长大的妹妹看。 人家呢?可是把你当成青梅竹马的恋人看。 不过季流年也没说破,而是骑着马,跟着墨西楼一同回到季家去。 羽翼马落在季流年那个破败的院子里,墨西楼鼻翼动了动,“这地方,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季流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又没关系,呆在这种没人会在意的地方才好,免得有人盯着我。” 墨西楼看了看,突然笑了,“对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季流年疑狐的看着他,“什么礼物?” “很快你就知道了。”墨西楼贼兮兮的说着,“对了,就当……我谢谢你帮助寻逸。” 说着话,墨西楼居然伸手摸了摸鼻子。 季流年有些意外,“没事啊,他……他是你朋友嘛,我只是帮你。” 墨西楼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我……礼物很快就到。” 墨西楼说着就走,骑着羽翼马就离开了。 季流年有点意外,会是什么礼物呢? 正捉摸不透呢,外头远处,却又一阵吵闹声传来。 季流年疑狐,仔细听了听,原来,是皇宫里派来的人,正在责骂季高义呢。 季流年轻笑,季悠悠的事,可谓让季高义丢进了脸面。 此刻,前厅,季高义听着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念着圣旨,一张脸红了白红了青,比花园里的百花还要姹紫嫣红。良久,太监合上圣旨,不屑的看了眼季高义,“侯爷,皇上说了,您啊,还是不用操心国库失窃案了,还是先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先是夫人跟自己亲侄儿……呵呵,随后又 是您家二小姐,之后又是三小姐,皇上说了,你们家这家风啊,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啊。” 季高义一张脸憋得通红,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太监瞥了眼季高义,只觉得他就像一个龟公,不屑的哼笑一声,带着人就走了。 眨眼,热闹人多的前厅,已经只剩季家自己人了。 季高义站起身来,一张拍在手边的桌子上,那桌子顿时被他拍成了碎片。 大厅里的下人都吓得跑走了,连这屋子也不敢靠近,只有季玲珑,淡定的站着。 可是季高义还不够,他将整个大厅的花瓶桌子,多宝阁,桌椅板凳全部都砸了。 一边的季玲珑就安静的站着,心情从一开始的窘迫,变成了淡然。 她很淡定的就在一边看着季高义发疯,直到地面全部都是废墟了,季高义没有东西可砸了,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可是抬眼看去,屋子里连个板凳都没有,季高义连坐都没地方坐。 他气的站在那儿,浑身都在打颤,一双眼睛就像火在烧似得。 “你们!都是你们三个干的好事!你们……你!” 季高义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季玲珑面不改色,淡淡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过父亲,你就不想想原因么?” 季高义瞪着面前的季玲珑,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看起来很是刺眼,因而连语气也变得很不好,“什么原因?难道你要说,是我治家无能?” 季玲珑摇头,自从流产一事后,她发觉自己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变了,很多时候,好像连脑子都变得清醒了。 甚至,连看人,也都能渐渐的不再看表面了。 “父亲,当初母亲那件事,你就没觉的有什么问题?”季玲珑试探着问。 季高义一听到这事就气疯了,自己女人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本来就是一件奇耻大辱,可偏偏对方还是侄儿,还是乱…… 季高义一听到这话就气,见屋子里没有东西可砸,竟然在地上被摔坏了的废墟里再踩上几脚! 抬起头,季高义恶狠狠的盯着季玲珑,“怎么?连你也要嘲笑我?别忘了,我是你爹!”季玲珑摇头,“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爹,可是,你真的就没发觉最近我们季家,在被人暗中动手么?” 第372章:怨恨的心(2) 季高义听着话,有些不明白似得盯着季玲珑。季玲珑轻叹一声,眼睛变得锋利,“我娘就算要偷人,也不会在祖母寿辰那一天,那一天她作为当家主母,必须要在人前露面,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家里全是外人的情况下 偷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母亲一定要偷人,天下间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为什么要偷自己娘家侄儿?” 季高义听着季玲珑的分析,渐渐的,好像变得安静了起来。 因为自己妻子这件事是季高义心里的痛,所以他完全不准人提起,谁说就杀谁! 可是现在,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好像也冷静下来了,今天又听到季玲珑的分析,好像,更加冷静了。季玲珑见他听进去了,继续再开口,“还有我,父亲你想过没有,我怀孕的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流产?而且还是在皇宫里,当着当事人的面?好吧!就算我自己是咎由自 取,是巧合,那三妹呢?”季玲珑越说语气越是冰冷,“三妹平日都在家里,就算出门,也只是去买东西,去的,也都是有门面的商户,更何况三妹身上穿着,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那些人 就算要动手,也要擦亮眼睛,看看对方是否动的了。” 季玲珑说着轻笑一声,“再退一万步讲,三妹是有灵力修为在身的,对方要抓她,也不可能毫无动静就将人抓走,父亲你想过么?三妹这件事的漏洞,也很多。” 季高义被季玲珑这一番提醒,好像也清醒了过来。 是啊,自己三女儿可是修炼者,要抓她,怎么也要一番缠斗,不可能没有动静。 就算对方是用了迷药什么的,那些人要动手前,也要看看对方女子,自己是否惹得起。 季悠悠一身绫罗绸缎,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人,既然如此,对方又怎么会抓走一个会引来麻烦的人? 季玲珑一直都在看着季高义,根本没有放过他脸上的变化。 见季高义已经深信不疑了,季玲珑再开口道:“而且,三妹刚出事,城里就派人去围剿,父亲你难道就没觉得,是巧合过头了?” 季高义一愣,整个身子从脚底凉到头发丝。 是啊,季悠悠才出事,那下贱窑子就被围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你说得对!”季高义突然大吼,看着面前的女儿,只觉得她又顺眼了不少。 “对,你娘,你,还有悠悠,对!绝对不是巧合!是人为!” 季高义突然大吼,整个人的面色变得极其阴沉而狰狞,扭曲的害怕。 季玲珑低下头,她其实这段时间也在想,到底是谁要害自己? 季高义想了半天,也没开口,季玲珑只好道:“爹,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仇人,跟我们这么深仇大恨?简直是要我们几家身败名裂!”季高义闻言摇头,“不可能!这些年虽然小过节是有点,不过都不至于出这么狠毒的招,万一把我逼急了,事情也麻烦,毕竟,人急造反,狗急跳墙,如果我同归于尽,他 们也活不了。” 季玲珑想了想,“那就奇怪了,这人所做的事,明显主力是针对父亲你,父亲,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得罪过那些人,要这么阴狠的对付你。” 季高义又想了想,眼眸眯了起来。 可是他却不知道,早在太监还在宣旨的时候,季流年就已经躲到窗口下了。 甚至,她将季高义气急败坏砸东西的样子也看在眼里。 那要被气死的样子,看的季流年格外痛快,还特地多看了两眼。 而季高义想了会儿,又摇头,“不可能。” 季玲珑听到有戏,急忙开口,“往往不可能的人,就是可能的人,爹爹不如跟女儿说是到底是谁。” 季高义看了眼季玲珑,又摇头,“不可能。”季玲珑叹气,“父亲,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当务之急啊,而今那个恶人把我们都害成这样了,只怕下一个,就是父亲你,父亲说出来,女儿也帮忙想想,要真的是那人,父 亲要及早动手才好。” 季高义听到季玲珑的话,顿时自己也有点心虚。 是啊,自己母亲被儿媳妇的事气的直接晕过去,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 而自己妻子女儿身败名裂,对,那个人下一个,绝对是自己。 这样一想,季高义便没再有顾忌,“其实这件事跟你说了也无妨,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只是,我始终觉得,不太可能。” 季玲珑闻言疑狐,“爹爹说的,是谁?” 季高义道:“我大哥一家三口,以及,我大嫂她娘家,而今看对付我的手段,何其阴狠,要真说有这样深仇大恨的,我也只想到这一拨人。” 季玲珑闻言皱眉,而窗外的季流年,更加是把耳朵都竖起来听了。 本来她一直都在纠结,要怎么才能得到当事人的话,而今看来,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真是天意啊。 这样一来,季流年听的更加仔细,更加细心,生怕听漏了一个字。屋子里,季玲珑听着季高义的话,想了想道:“父亲,大伯一家,跟大伯母娘家的事,女儿隐约知道一点,只是据女儿所知,这两门人,除了而今活得跟狗一样的季流年, 全部都已经死了,难道是季流年?” 季玲珑心里越想越虚,又想到当初左佩兰沈如鸾等人说的话,说自己当初在外头遇到的,也就是之前和云陵王在一起的那个季流年,就是大伯家的那个季流年! 季玲珑脑子都有点乱了。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应该只是同名同姓? 可如果真的搞事的就是季流年,那会不会?其实两个季流年?其实是一个人? 季玲珑心里百转千回,幸好季高义自己也在想事情,所以并没有留心看到季玲珑的脸色变化。 而季玲珑自从被父亲抛弃后,她心里就有了隔层,对父亲也不再说全话,总是要留下几句。 她而今总算是明白,什么叫逢人且说三分话了。 季高义又想了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年季流年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过的,她没这本事,不过嘛……” 季高义说着话,却又拖起来尾音。 季玲珑追问道:“父亲,不过什么?难道,还有人?” 季高义摇头,“大嫂娘家陈家人,在当年也被我全部杀了!” 季高义说这话的时候,躲在窗子外的季流年都听到了咬牙声! 季流年心里可以肯定,季高义的恨,真的是已经变态了。 季玲珑听着话,不甘心就此打住,追问道:“真的没人了么?” 季高义摇头,“也不见得,大嫂父亲是大将军,当年,而且在都城也是有些根底的,门生友人,还是有的,这件事,难不成,是当年陈将军的学生或故友报复?” 季高义说着又摇头,“可这也不可能啊,当年那件事,根本就是天衣无缝。” 季高义的眉头皱成了川子,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窗子外的季流年听得心里直痒痒,这些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 屋子里的季玲珑听着季高义终于开口说当年的事,也觉得当年那些人的可能性更多。 “父亲,当年的事,可以与女儿说是么?女儿也想帮帮父亲,将背后这人抓出来。” 季玲珑说的十分阴狠,却也十分认真。 她当然要抓出背后那人,不让,怎么为自己报仇。 季高义看了看面前的女儿,想到她而今的修炼灵力,季高义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了。 “其实这件事,要从我大嫂说起。” “当年,大嫂陈秋水,是陈大将军的女儿,很多人都爱慕她,她长得非常的漂亮,而我,也是爱慕者之一。” “可惜,她并没有看上奋发向上的我,而是看上了我那大哥!” 说到这儿的时候,季高义狠狠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杀气。 “我曾经苦苦去哀求她嫁给我,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说她爱她只爱我大哥,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穿着嫁衣,嫁给我大哥。” 季高义说着,眼里流露出了一种痛苦和仇恨的夹杂。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冷哼,幸好我娘没有嫁给你这种人渣!败类!垃圾! 屋子里,季高义回忆起当年的事,他整个人都变得一身戾气。“我就看着她嫁进门来,此后,每当我看到她,我都要叫她嫂子,没有人知道,我叫她这声嫂子,我要用尽多大的勇气!我每叫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块!可是, 我还没有从痛苦中恢复,她居然,就已经怀有身孕了!” 说道这最后两个字,季高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砸在一边的柱子上,将那柱子当场就砸出一个坑! “可那时候,她嫁进门,还不到两个月!他们,真的是夫妻恩爱啊!” 季高义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又传来了,他的样子很痛苦,痛苦的扭曲。“我无法忍受!我一点也无法忍受!为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是庶出!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要先给大哥,只有剩下来的,不要的,才能轮得到我!” 第373章:怨恨的心(3) “可尽管这么多的不公平,我也从来没有过抱怨,因为我知道,我只是庶出!我生母只是姨娘,不是什么夫人!我没有怨恨,可是,秋水,那是我毕生挚爱的女子,我曾经 甚至为了她,苦苦跪下来求她,可是她对我却是那样冷如冰霜!我怎么能容忍!我怎么能!!” 他整个人变得狂暴起来,就像一头发疯了的狮子!随时要一口将人吞吃入腹。 “哈哈哈……”季高义笑了起来,笑的又疯又可怜。 “就在秋水怀孕不久,我也开始说亲了,也就是你娘。” “她不知怎的,居然看出了我跟秋水之间的问题,她就告诉我,我应该奋起反抗,杀了我大哥!将我最爱的女子抢回来!” “我听着她的话,她说的很对!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所以,我就费尽心机,与人联手,将陈大将军在战场的消息泄露出去,借了敌人之手,杀了陈大将军!”“哼哼!陈将军一死,陈家顿时大厦倾倒,可秋水却因为这个事而动了胎气,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她出事,可是……可是……可是她,她却因为季流年那个贱种而死了!她 难产死了!” 季高义说到最后的时候,拳头不断的砸向撑着屋顶的柱子! 轰…… 那两人合抱的圆木柱子被季高义直接砸断,碎成了木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而因为这柱子倒了,连累的还掉了几片瓦摔下来。 ‘跨擦……’ ‘跨擦……’ 接连好几声,掉了十几片瓦下来,摔倒在地。 季玲珑看了眼那碎成了木片的柱子,真有点担心父亲再砸几根几根,那这屋子,也就倒了, 不过看而今这废墟样,倒了也好。 季高义冷静了许久,连十几片瓦摔碎了也没惊醒他。 良久,季高义那狰狞的面目,似乎一点好转也没有。 季玲珑渐渐明白了,难怪季高义留着季流年,却又不杀她,而是折磨她,原来,他对季流年的恨是那么深。 窗外的季流年摸了摸鼻子,自己这是无妄之灾啊。 不过按照之前春红的话,自己母亲根本就是…… 想到这儿,季流年眼眸冰冷,原来如此。 二婶表面看是在帮季高义出主意。 其实,是为了自己可以爬上高位。 她利用季高义帮自己铲除绊脚石,再暗中杀了自己母亲,那么这样一来,季高义就不会被别的女的抢走。 季流年轻笑,好了,又一个阴谋在心里诞生了。屋子里,季玲珑没有心思再看季高义那张黑的跟碳一样的脸,而是开口道:“父亲,既然如此,那……父亲你想想,大伯父的娘家,陈家还有什么能人,或者说,父亲,你 方才说,当年是有人与你联手,那么,会不会是那人……” 季玲珑没有把话说完,但就是这没有说完的话,让季高义的脸色变得漆黑。 “不可能吧!”季高义有些确定却又不确定的样子。 季玲珑摇头,“一切都有可能,何况是现在,父亲,当年与你联手的人,到底是谁?” 季高义想了想,在原地走了两步,“是左元安。” “左元安!”季玲珑一惊,“左佩兰的父亲?” 季高义点头,“左家一直都怨恨陈家势力强大,所以当初,才愿意跟我联手的。” 季玲珑听着却又摇头,“当年这么大的事,左家……” 季玲珑显然有些不信,季高义冷哼,“你真的以为,皇帝会让陈家一家独大?” 季玲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中间真正的主谋,是皇帝! 也对,帝王向来对劳苦功高的大臣都是怨恨的。 陈大将军当年掌管兵马,肯定是不会让皇帝心里高兴的。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心里憋着一口气,好啊,仇人又多了一个。屋子里,季高义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是左家的话……可能性不是太大,可如果是当年陈家的门生故友,也不太可能,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打压陈家的旧属,所以门生是 不可能的,故友的话,何苦等这么多年。” 季玲珑突然笑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一个,是皇帝,而另一个,就是左家。” 季高义面色一冷,死死盯着季玲珑,“皇帝?左家?”季玲珑点头,“皇帝当年让你们帮他这么大一个忙,极有可能皇帝就是主谋,父亲怎么知道,左元安当年不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再说了,这件事,或许也有皇帝的推波助澜 。” 季高义闻言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皇帝,第一,不用等这么久。第二,皇帝要铲除我们太简单了,不必用尽这么多手段。” 季玲珑点头,“是,那么,就剩下第二个可能,左家。” 季高义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左家?” 季玲珑点头,“是,左家当年跟父亲你联手,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怕你说出什么来。” 季高义想了想,却又摇头,“这逻辑显然不通啊,左家要是怕我说出什么来,为什么?我不可能说出来啊?” “父亲!”季玲珑开口,“你忘了么?季流年还活着。” 季高义眼里闪着疑狐,“你什么意思?”季玲珑叹了口气,“当初,我在都城,以及现在云陵王身边,也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容颜美丽,也有修炼灵力,并且不低,巧的是,那女子,也叫季流年,可是之前左佩兰 各种明示暗示的告诉我,那个美丽的女子,和我们养在家里的这个季流年,是一个人!” 季高义听着脸色大变,“他们说是一个人?” 季玲珑轻笑,“是啊,左佩兰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观察过,这根本不可能,所以父亲你想,左佩兰是当年和你合谋那人的女儿,她如今这种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高义冷笑,“当然,是要我们杀了季流年!”季玲珑点头,“这不就对了,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杀季流年,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肯定是害怕季流年就是没有除掉的根,所以,他们心里肯定以为,父亲对大伯一家还有念旧,故而,担心父亲你突然有一天会为此平反,退一步万说,就算不会,留着季流年,终究也是祸害,左家害怕,所以才用了这一招,而从母亲出事那件 事情的发生的时间算,正是左佩兰跟我说两个季流年,是同一个人之后不久的事。” 季高义越想越害怕,自己当初留着季流年,就是为了要折磨她,报复嫡兄对自己的夺爱之恨,报复季流年害死自己心爱之人陈秋水的仇恨,可如今杀了她…… 季高义显然有些为难,他还不想杀了季流年,他要留着她,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季玲珑看着季高义变化莫测的脸色,心里已经将他的心思摸了个七七八八,“父亲,现在,杀不杀季流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们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除掉 左家。第二:挽回季家的声誉。这两件事才是重点,其他的,就算我们现在杀了季流年,也于事无补。”季高义点头,转身看着面前的女儿,“你说的很对,现在杀了左家是头等大事,要除掉左家,这件事倒是要好好谋划一番,毕竟……宫里的左贵妃,还生了五皇子,我们必 须一击必中,否则,我们将是万劫不复,可是挽回季家的声誉?而今季家这个样子,谈什么挽回声誉!” 季高义说起这个就气,一张脸黑漆麻黑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季玲珑面色也有点可怕,“父亲,挽回声誉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 季高义脸色一愣,“对啊,名誉这个东西,失去容易,挽回难啊。”季高义的样子说不出的无奈,季玲珑想了想,“父亲,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左家,然后就说一切都是左家陷害我们,到时候,我们季家,就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 那自然,是干净的,而且,是值得同情的。” 季高义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儿,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已经这么的有头脑了。 “那你说,如何才能干掉左家?”季高义问。 季玲珑想了想,“造反。” “什么?”季高义一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季玲珑笑了,“当然知道,不过,是五皇子造反,而左家又是五皇子的外戚。” 季高义顿时明白了,脸色变得得意起来,“是啊,造反,那可是大罪,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往他们身上泼多少脏水,都是对的。” 父女两人狼狈为奸,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听得不知息怒。 左家?也好,狗咬狗,一嘴毛,先让他们内讧,不过嘛……左佩兰,我跟你的梁子,那可真的是新仇旧恨啊。 季流年心里想着,身子一掠,已经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快要坍塌的客厅。回到自己那个破败的院子,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了夜之月给自己的书本看起来。 第374章:故友(1) 她要炼制生肌祛疤复元丹,这是沈如鸾而今最需要的。 只要有了这个东西,沈如鸾就能一次性恢复容貌。 否则就算有生肌散,她脸上还有疤痕呢。 所以季流年还是琢磨起炼丹来。 琢磨一番后,季流年发现要炼制这个丹药需要很多药材,有些这个小国家买不到,她还得自己去采,想着就烦,这样一来季流年想到空间里的眼泪之水。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啊。 只是这眼泪之水如何让沈如鸾心甘情愿的服下呢? 也不对,她不是真心的要帮沈如鸾啊。 季流年琢磨一番,却还没个想法,干脆跑出季家,去外头散心去。 也许走走自己就能另外想出办法呢。 季流年心里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然后走到外头的大街上去,见着人潮涌动,不知不觉,黄昏已到。 天色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季流年不知不觉的,居然走到了百宝楼来。 “姑娘里面请。” 小二打着招呼邀请,季流年迈步走进去,随意扫了眼,“有没有生肌散啊?” 小二闻言立即摇头,“生肌散没有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个客人,把所有生肌散都给买走了。” 季流年一听就浅笑,明显是沈如鸾。 她想要恢复容貌,自然只能用生肌散。 可是呢,生肌散只能让她受伤的皮肤重新长出嫩肉来,至于疤痕嘛……就没法了。 季流年撇嘴,“那你家一点存货都没有啊?我又要不了多少?” 小二为难,“这个是真的没有了,那位客人来,全部都买走了。” 季流年撇嘴,正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掌柜的声音。 “这个姑娘请留步。”掌柜的笑嘻嘻走来,“姑娘是要买生肌散?” 季流年点头,“可是你家伙计说了,没有了。” 掌柜的呵呵笑,“理论上是没有了,不过我们这儿有生肌草,姑娘既然买生肌散,想来也应该知道,这生肌散就是从生肌草里提炼的。” 季流年听着撇嘴,“行,来两棵草。” 季流年一想也对,干脆买两颗草,自己还能将它们种植在自己空间。 掌柜的笑笑,“还真的就只有两棵,姑娘好运气,只是生肌草放在库房了,姑娘你稍微等一等,先喝杯茶。” 说着话,掌柜的就叫小二端了茶来,季流年便就坐到窗子边的椅子上,等着掌柜的拿来生肌草。 有了生肌草,自己就可以根据夜之月笔记上的流程,将生肌草提炼成生肌散,然后再泡在眼泪之水里提升。 这样一来,得到的生肌散不但能重新长出嫩肉,还能祛疤呢,让沈如鸾立即恢复容貌。 但是嘛……夜之月的笔记上写了,用过生肌散的皮肤,三年之内,不能碰上梅花粉。 因为生肌草是长在春天的,能让肌肤重新生长,是春天欣欣向荣之意,但梅花开在冬季,是死亡、终结之意。 只要将梅花磨成粉,扑在脸上,季流年已经能想象沈如鸾那好了的脸上重新再出现伤痕,很爽啊。 叫你之前追杀我,叫你瞎比比找人要杀我。 报应! 季流年心里想着,越想越痛快。 难怪人家说,阴阳杀人不用刀,太医杀人用纸包! 正想着,外头一阵风冷冷灌进窗子,正好坐在窗口的季流年打了个冷颤,果然是冬天啊,真的是有点冷了。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外头却飘进了一阵毛毛细雨,渐渐地,雨开始下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毛毛细雨,到最后的暴雨倾盆。 天色已经从黄昏变成了黑夜,街道上已经积起能淹没鞋底的雨水,可是那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一道道暴雨砸在水面上,绽开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季流年看着雨,看着看着,竟然看入迷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季流年喝了口茶杯里的热茶,自己而今是在高楼听雨,却已经是中年人的心态了。而这时,掌柜的也抱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未语先笑,“抱歉啊姑娘,这直接来买生肌草的客人不多,我多找了一会儿,哎呀下雨了,不如姑娘在这儿多坐会儿?或者姑娘 急着走,小店有伞。” 季流年摆手,“不用了,我有伞。” 季流年说着给了钱,将两颗生肌草装进空间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从空间里拿出伞来,正要走。 突然。 寂静而有清脆的雨声中,一声惨叫传来。 街道上早就没有行人了,连个撑伞的行人都没有。 如果不算还站在屋檐下的季流年的话。 只见前方一个男子跌跌撞撞跑在路上,他很狼狈,好像有人在追杀他似得。 而就在这时,雨声中,却传来一阵悲伤哀鸣的琵琶声。 季流年握着伞的手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那房顶青瓦上,正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一头墨发高高的梳成了马尾,看起来十分精神。 雨在下,他未打伞,就直接坐在房顶上,沉迷在自己弹奏的琵琶声里。 雨水将他的墨发打湿了,看起来有一点狼狈。 他一身亮丽湖蓝色缎子长袍穿在身上,手里的琵琶弹奏的极有境界,在这夜色中,恍惚着看不清楚。 季流年也不过是仗着眼睛看得远,看着那坐在房顶弹奏的年轻人。 他闭上眼,沉浸在自己的琵琶声里,那俊逸风流的脸庞,被雨水中清洗的更加纯净。 忽然,那街道上又跑来一人,同样跌跌撞撞的跑在大雨磅礴的街道上。 忽然,店里有人认出了最先跑出来,而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 “啊……那不是郑国第一高手,韩威武么?他的灵力已经到达了万生十阶!马上就要冲到谷盈之境了。” “是啊,真的是韩威武,他怎么这么狼狈?” “他一直在抬头看,他好像很怕那个弹琵琶的人。” “这人有病吧!大雨天的,还是在晚上,爬上房顶弹琵琶?” “……” 周围人的声音传进了季流年的耳中。 忽然,季流年惊呼,“苏寒羡!” 她冲着那弹琵琶的年轻人高呼。 而这时,苏寒羡眼眸在雨中绽开花朵般的灿烂,看了季流年,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 琵琶声还是那么的悠扬,可是突然,那弦上飞出一道白光,就像一把飞刀一样飞舞,飞到了最后跑出来的那个人脖子上。 只见一抹血红在雨水中飞舞,最后流在地上。 那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血还在流,落在雨中变得红色。 可是,雨很大,很快,就将那地上的尸体冲洗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丁点血也没有看到。 季流年终于知道,苏寒羡为什么要在夜晚的雨里杀人了。 在那一瞬间,在那黑夜里,血就像美丽的彼岸花,在夜里开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而同时,雨也会将一切都冲洗的干干净净的,那彼岸花就像开到了季节一般,谢了。 季流年的话,听得周围的人大惊失色,“夜雨杀人,苏寒羡!” “天下第一杀人。” “出手至今,从未失败。” “而且他杀人,只杀自己想杀的。” “听说,他只在下雨的夜晚杀人,原来是真的。” “可怕,他居然就是天下第一杀人,夜雨杀人苏寒羡!” “他怎么会在这里,郑国有谁值得他杀!” “……” 周围人变得很害怕,好像生怕苏寒羡会杀了自己似得。 而那跑在最前面的韩威武,此刻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拼命的跑,眼看就要跑出这条街道的转角。 可一瞬间,苏寒羡手指拨弦,那弦中飞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化成了一把白色的剑,直接削去了韩威武的人头。 那人头在半空飞舞,最后‘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绽开一个漂亮的水花。 季流年看到了,韩威武的人头飞舞一瞬间,他脖子的鲜血飞出,就像开的最漂亮的彼岸花,在雨中一瞬间绽放。 季流年摇头,手里的伞还在,她微微笑着冲着房顶上的人看着。 苏寒羡奏完一曲,透过万千雨丝,身子一掠,轻的就像一只蝴蝶似得,一眨眼就飞落在季流年面前停了下来。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逃离远处,生怕被他杀掉。 可他们忘了,他们并不配苏寒羡动手。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一个杀人狂魔,该是一个何等面目狰狞的恶鬼。 可是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一身亮丽湖蓝色锦缎衣袍被雨水冲洗,他居然纯净的就像湖水一般。 他还是那一身名为湖光色的锦缎,依旧全身都是,美丽如初。 而他一张脸,美丽的近乎令人窒息。 “许久不见,你可安好?”苏寒羡看着季流年温柔询问。 季流年点头,“托福,一切都好,既然好久不见,我又是此地人,不如一尽地主之谊?” 苏寒羡点头,“好。” 季流年便又递了一把伞过去,苏寒羡将琵琶收起,接过季流年递过来的伞,身子一运灵力,直接烘干了。衣服干了,头发也干了,额前的几缕碎发看起来,更添了一分风情。 第375章:故友(2) 季流年浅笑,“走吧!” 她走在前方,带着苏寒羡就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收了伞,季流年找了张桌子坐下,面色有些疑狐,“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所以你才杀韩威武?” 苏寒羡微微点头,“是啊,他儿子弄脏了我衣裳,我去收账,他居然不给,还要跟我动手,我可是等了足足一个月,才等来夜晚下雨。” 他声音也很轻,很柔,就像水一般。 季流年眉头皱起,“这么久了?” 苏寒羡叹气,“最近有点事在忙,到这儿后又等了好久,今晚是第一次夜里下雨。” 季流年浅笑,这人杀人,一定要在夜雨之中。 实在是古怪。 小二上来询问,季流年看向苏寒羡浅笑,“你喝点什么?对了,这里的菜我觉得还行,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苏寒羡一笑,宛如春阳下的鲜花,美丽、纯洁、温柔。 “我都好,你是主人,你做主就好。” 季流年闻言,就冲着小二道:“一斤竹叶青,再把你们这儿拿手的小菜做上几样就行。” 说着话,季流年丢过去一锭银子做小费,喜得那小二眉开眼笑的就去准备了。 窗户半开着,屋子里暖暖的,但是又不至于不透风。 季流年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暖暖身子。 “上次一别,我有太多事,所以一直就没有来得及去找你玩。” 苏寒羡摇头,“无妨,我最近也在忙。” 季流年一愣,“你?” 苏寒羡微笑点头,笑的宛如流水一般柔弱,“最近,老是有人来找我,要我杀两个人,我不愿意,他们就一直找我,我可烦了。” 季流年轻笑,“你为什么不愿意啊?对方出钱太少?” 苏寒羡摇头,“那倒不是。” 季流年耸了耸肩,“其实我有点好奇。” 苏寒羡笑了出声,“一个呢,是个喜欢搞事的人,我就喜欢搞事的人,所以不想杀他,而另一个嘛……” 苏寒羡说着就笑了出声,“是金银派掌门在婚礼上被人抢走的新娘,你说,我该接下这生意么?” 季流年面色一愣,有点尴尬,“哈哈哈……这茶真好喝。” 季流年急忙喝茶,苏寒羡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当初在婚礼上被人抢走的新娘。 那么,另一个人,很明显就是墨西楼。 不过苏寒羡居然没去杀墨西楼? 苏寒羡喝着茶,不多会儿小二来了,端来了酒,“二位,小菜正在做,小的先把酒拿上来。” 苏寒羡拿过酒,又拿过杯子来。 小二早就走了,苏寒羡也不说话,拿着那两个小巧而精致的酒杯倒上,递了一杯给季流年。 “你想不想知道,墨西楼的买命钱,是多少?”苏寒羡似笑非笑。 季流年喝着小酒,想了想,“一千万两黄金!” “切!” 苏寒羡嗤笑,眼里泛起调侃之色,“那个为了你血洒金银派,并且得罪半个天下的人,在你的眼里,就只值一千万两黄金?” 苏寒羡的眼神变得很幸灾乐祸似得。 季流年想了想,一千万两黄金,那已经不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了。 自己都是吹牛逼的,结果看苏寒羡这个样子,墨西楼的身价,和自己吹牛逼说的价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千万两黄金,不少了吧?”季流年弱弱问。 苏寒羡浅笑,“是不少了,甚至,可以说是很多的了,但,墨西楼的脑袋,那可不是用黄金白银,珍珠美玉能衡量的。” 苏寒羡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可他一口喝完的动作却十分优雅,不紧不慢。 这酒杯不大,高脚杯的缩小版,酒杯的空间只能装下一个李子。 这才是喝酒,慢慢的喝,又不是要一醉解千愁。 季流年喝了口酒,慢慢疑狐的问,“那是多少?” 苏寒羡轻笑,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千颗紫色灵石,五十把紫级宝剑。” 季流年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一脸的诧异,“一千颗紫色灵石?五十把紫级宝剑?” 季流年自认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了,前世身为贪狼宫大弟子,也算是沉稳。 可是,在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还是吓着了。 “一颗紫色灵石!要知道,就连大陆中那些一等门派,手里也不过一两颗,能有五颗,就可以说是独居鳌首,拥有十颗紫色灵石,当今天下,根本没有人!”说着话,季流年突然笑了起来,“至于紫级宝剑,那更加不可能,要打造紫级宝剑,首先铸造师必须是紫级铸造师,可而今天下,从古至今的紫级铸造师,我都可以一个一 个的把名字给你数出来,五十把紫级宝剑,同样不可能!” 季流年非常的肯定,眼里毫不质疑,无比坚定。苏寒羡脸上笑意依旧温柔纯净,“这是事实,但你说的也对,所以,来找我的人,并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一群人,而来的那些人,我想,随意说出一个名字来,你 应该也要吃上一惊。” 季流年缓了口气,“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全部拿出来了,就为了请你杀墨西楼,作为酬金!” 季流年心里担忧,这些人,可都没有一个会放过墨西楼啊。 甚至,还有很多怨恨墨西楼想要他死的,或者那些跟墨西楼有仇的,也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众人拾柴火焰高,齐聚众人的力量,拼凑出强大到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可就在这时,苏寒羡又摇头,“你错了,这一千颗紫色灵石,五十把紫级宝剑,并不是酬金,而是……” 苏寒羡吊着话,唇角勾着笑。 季流年心里着急的就像有只蚂蚁在心口爬,急忙道:“你倒是说啊!” 苏寒羡放下酒杯,“你可真的是个没耐心的人,还是说,你其实很有耐心,只是呢,你太担心了,关心则乱嘛。” 季流年‘切’了声,“我……我当然关心他。” 苏寒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一千颗紫色灵石,五十把紫级宝剑,只是他们给我的见面礼。” 季流年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令人无法拒绝的宝物,甚至可以说是宝藏,齐聚天下众多大人物拼凑出来的宝藏,只是……见面礼?” 苏寒羡点头,“对,见面礼。” 季流年心里实在是诧异的不行,“那,真正的酬金呢?” 苏寒羡浅笑的放下酒杯,“我上次做的曲子,我弹给你听吧!而这期间,我又做了一首曲子,我也谈给你听。” 说着话,苏寒羡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琵琶,就坐在长凳上弹了起来。 夜晚,雨夜,酒楼里早就没有客人了,小二也坐在远处的空桌子上打着瞌睡。 要不是客人给的小费高,他只怕都要赶客人走了。 风也冷,直呼呼的灌进屋子,偏偏的还下了雨来,这日子,简直让人想钻进被窝睡觉。 苏寒羡手指轻动,动听的音弦从他的指教流出来。 季流年就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这曲子。 苏寒羡奏完了一曲,停顿下来,“这就是初次见面的时候,我所说新作的曲子。” 季流年的心在弹曲子的时候渐渐静了下来,虽然那些人很强大,但墨西楼也狡猾,而且灵力极高,就算打不赢,逃总是可以的。 况且她也没法逼着苏寒羡说,所以干脆就坐着听。 “我好像看到了面前有一棵树,那树上开满了花儿,可惜,那花从树上一直在落,很悲伤。” 季流年的声音清脆的想起,就像这雨声一样。 苏寒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是,这首曲子的名字叫《桃花落》。”苏寒羡说着叹息,“那日,我走到野外,见着野外长着一棵桃树,苍老的土色树皮上,却开出了漂亮的红色桃花,可惜,当时时节已晚,我就在那儿,看着那一树桃花落下 ,从初见的中午,一直到三天后的下午,那一树桃花,落尽了。” 说着话,苏寒羡叹了口气,很是惋惜,“这首曲子,就是我在那儿看着桃花落尽的时候而作。” 说完话,苏寒羡的手指在琵琶上随意拨弄了一下,单单的一个音传进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入耳。 季流年听着心里有些悲伤,她受到琵琶曲子的印象,她仿佛此刻就站在桃花树下,眼睁睁的看着桃花落尽,一片哀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苏寒羡脸上的笑意浅浅的,却十分的真,“对了,我新作的曲子,弹给你听。” 说着话,苏寒羡又开始拨弦。 这一次的音弦不像刚刚那么缓慢,听得十分的凄凉,这次的曲调很是快,加上琵琶音的清亮,季流年听着,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仿佛刚才看到的桃花落尽,都只是一场悲伤的梦。 不多时,曲子弹完了,苏寒羡笑着看向季流年,“这一曲,你听到了什么?” 季流年道:“竹叶。”“哈哈哈……”苏寒羡难得的开怀大笑,“对!竹叶,这是我路过竹林的时候,风吹过,将那竹叶吹拉,竹叶繁密,发出了清脆的细碎声,我当时就在竹林里,做下了这首曲 子,对了,我还没给它起名字,那就叫《竹叶》吧!” 苏寒羡说着,却又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哀泣,“你这些时间,可曾遇到困难?” 季流年淡笑,宛如云淡风轻,“没。” “呵……”苏寒羡浅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都被抢去当新娘了,怎么会没有遇到困难,只怕,还是生命攸关。” 季流年唇角勾了勾,却没有笑出声,“总之是过来了。” 苏寒羡一愣,“你为何不打开我送你的纸鹤?” 季流年轻笑,“我与你的关系,只是弹者和听者的关系,除此外,没有任何关系。” 苏寒羡面色不见情绪变化,“若是以后,还遇到危险,可以放出纸鹤,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还有谁能听懂我在弹什么。” 说着话,苏寒羡的脸上无比的落寞,好像站在秋日,看尽繁花落幕,一片哀秋。 季流年有些意外,随之一笑,“那……谢谢,我记下了。” 苏寒羡抱着琵琶,干脆将脑袋靠在琵琶上,“好了,现在该说,你想听的了。” 季流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急,我有认真听你的琵琶。” 苏寒羡点头,歪着头靠着的样子,乖巧的像个孩子。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知道我在弹什么。” 说着话,叹了口气,苏寒羡道:“杀墨西楼的酬金,没有价。” 季流年一愣,随之笑了,“我看你是来消遣我的。” 苏寒羡坐好身子,伸出右手端过酒杯来抿了口酒,笑道:“你看我是爱消遣人的?” 季流年瞧着他,看起来的确不想是个消遣人的,“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寒羡呵笑一声,“无价,也就是说,我可以向他们所有人,提任何条件,包括,性命。” 季流年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呵……墨西楼,真的是……好身价啊。” 说到最后,季流年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那我呢?” 苏寒羡呵笑,“你啊,五百两黄金。” 季流年的脸垮下去了,“我才值五百两黄金?” 苏寒羡一脸淡定的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墨西楼,你连五十两都不止,这还是白银。” 呵…… 季流年差点气死过去。 苏寒羡轻笑,“不必生气,我不会杀你的,我再弹一首曲子给你听。” 说着话,他放下酒杯,手指落在弦上。 季流年慢悠悠的喝着小酒,听着苏寒羡高超的琵琶造诣,真可谓是人生享受。 琵琶声停,厨房已经端着八个菜上来了。 季流年瞧着,一时间颇有食欲,拿了筷子递给苏寒羡,“你尝尝看,喜欢么?” 苏寒羡拿着筷子,夹了面前一盘爆炒白菜卷肉丝,慢悠悠的,好像在品尝人间美味似得。 “好吃。”季流年见他喜欢,笑意便更浓了几分,自己拿起筷子,也开始慢悠悠吃了起来。 第376章:故友(3) 第376章:故友(3) 苏寒羡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这才开口,“我见到你在百宝楼前,你去买什么?” 季流年眼里笑意有点冷,“买生肌散啊,不过卖光了,我就买了生肌草。” 苏寒羡闻言疑狐的‘哦’了声,“你受伤了?” 季流年摇头,“没有,是我的仇人。” 苏寒羡眼眸半眯,“你对你仇人,似乎不错。” 季流年呵笑,“理论上来说,是不错,不过呢,我提炼生肌散,可是为了害她。” 苏寒羡点了点头,“如果你要杀人,我可以帮你,不收你钱。” 季流年闻言先是一愣,随之笑了,宛如春日花开,“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苏寒羡端起酒杯喝了小口,慢悠悠道:“你知道,为什么金银派掌门韩啸天,一定要娶你么?” 咳咳咳…… 季流年呛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失礼了,抱歉。” 苏寒羡摇头,“你听到这事有反应,是很正常的。” 季流年皱起眉,“你知道原因?” 苏寒羡点头,“当然是知道的。” 季流年疑狐,“你要告诉我?” 苏寒羡微笑,“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季流年立即点头,苏寒羡笑了,“这件事啊,说起来其实有点遥远,说起来你实在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苏寒羡轻笑,“这件事,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快要一百年了吧!那时候的韩啸天就已经是金银派的掌门了,哎呀,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说书人,容我先说一个事,你可知金银派的武功中心点是什么?” 季流年一边吃一边听,见苏寒羡问自己,疑狐的摇头,“不知。” 苏寒羡点头,“戒女色,必须保持童子之身。” 季流年闻言,先是五官都皱在一起了,随之就笑了,很是得意的那种笑,“那韩啸天还说要娶我?” 苏寒羡脸上笑意温柔,“那是因为,他决定在娶你之后,就让出金银派掌门的位置?” 季流年一时间脸色不对,难道韩啸天原本要让位这件事,是真的?“这么说来,他还很痴情咯。” 苏寒羡点了点头,“痴情是痴情,但不是痴你的情。” 他一边说,一边手里琵琶一换,居然化成了一把扇子,正拿在手里摇晃着。 季流年哼笑,“苏寒羡,现在可是大冬天,前几天还下了雪呢,你拿扇子?” 苏寒羡看着手里扇子,脸上始终笑意不减,“我见那些说书人,每当说书的时候,手里都要拿一把扇子的,所以我也拿一把,看着专业些。” 季流年哼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寒羡点了点头,“好啦,现在,我来说书,我自己说,你只管听就是,不许打断我,呐,你现在开始吃东西,我说,给你下饭。” 季流年点头,果真不说话了,只是吃东西。 苏寒羡便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像模像样的。 “韩啸天在坐上金银派掌门……哎呀,瞧我这记性,又忘了顺序,要先说金银派的武功。” “金银派的最高武功就是金银神功,此事很多人都知道,我便不再多言,但金银派的武功,凡是上了点档次的,都必须保持童子身。” “想来,你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金银派上上下下,根本没有女弟子。” “那是因为金银派的武功属于刚猛一派,故而只能男子修炼,但男子修炼,必须保持纯阳之身,故而金银派真正要修炼内门武功,都会有严格要求,必须是童子身,并且此后,也必须要保持童子身。” “原本,韩啸天是个十分合格的人,然后,有一年,也是他的灾难年,嗯,有些人喜欢成为本命年,但……是不是韩啸天的本命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的确是在那一年遭殃了。” “那一年,他外出的时候,意外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名字叫……安绵绵。” 苏寒羡说的煞有介事,一边正慢悠悠吃饭,一边听着说书的季流年一愣,看着苏寒羡那脸,整个人心都跳了起来! 对!就是安绵绵!韩啸天那个神经病变态,非要把自己当成安绵绵! 擦!艹!他妈的! 苏寒羡笑了笑,“韩啸天对那女子十分喜欢,一见钟情,就此爱上了那个叫安绵绵的女子。” “安绵绵的确是长得很漂亮,非常的漂亮,诺,跟你一样的漂亮。” “韩啸天喜欢上了那个女子,他非常的喜欢,渐渐地,男人嘛,女人嘛,水到渠成的事,然后两人就开始……嗯,对,做些不可与人说的事。” “于是,韩啸天就把自己的童子身失给了安绵绵。” “呵呵……那个时候的韩啸天,也是上百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小年轻一样,他沉迷在安绵绵的爱情世界里,甚至,已经动心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弟子,而他,则和安绵绵成婚,成为一对普通而有正常的夫妻。” “哎……想不到,这韩啸天还真的是个性情中人啊呵呵呵……” “听到这儿,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多么令人向往啊,可惜啊可惜,那安绵绵就在要跟韩啸天成婚的头一天,却突然消失了。” “那韩啸天等不来安绵绵,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绵绵给抛弃了。” “愤怒下的韩啸天就此性情大变,变得古古怪怪的,甚至,他变得很讨厌女人。” “后来,他遇上了几个长得略有几分像安绵绵的,然后他就……嗯,你应该能明白,说书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不然,被小孩子听去了可不好。” “而他现在,其中一个弟子,就是他当初强暴了一个长得略有几分相似安绵绵的女子所生,嗯,这是我目前能知道的,至于是否有其他,暂时还不知道。” “啊对了,该说说之前的事了,也就是他去云雾深处,找夜之月求救,嗯,正好你也在的那次,他其实,那次根本不是被人打伤的,而是他自己强练金银派最高武功,金银神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是的,他已经不是童子身了,却强练金银神功,而金银神功的练成,必须要有童子身的人才能练,所以,韩啸天就练得走火入魔了,当时要不是夜之月出手相救,他只怕……是过不了那一关了。” “至于后来的事,想来,你大致也知道了。” 苏寒羡说完,还晃了晃扇子,唇角笑意温柔,正看着吃着饭的季流年。 季流年放下了碗筷,很是莫名其妙,“所以,我跟安绵绵,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 苏寒羡点头,虽然很轻也很慢,但是真的是很真诚的点头,“是,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 季流年慢悠悠的喝着酒,“你说。” 苏寒羡眨了下眼睛,动作很慢很温柔,“你现在的面目,应该不是你的真面目。” 季流年一愣,干笑了两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的确,我……现在的确不是我的真面目。” 苏寒羡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追问这件事的。 季流年无奈摇头,“我也没想到,我随意换的一个面目,居然……呵呵,有点巧哈。” 苏寒羡抬起右手,理了一下垂在肩膀的墨发,“可是,这像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季流年无语,“我也无奈啊,不过……应该也没关系吧!哎……要不,我再换个面目?” 反正现在的也不是真面目。 苏寒羡摇头,“面目万千,终不如自己,你不如还是回复自己原本的面容好了。” 季流年想了想,这身体的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容貌用倾国倾城都觉得是玷污了原主的容貌。 季流年无奈,“我原本的容貌,只怕是不能用的。” 苏寒羡疑狐,“为何?” 季流年叹了口气,“我说长得太漂亮了,你信么?” 苏寒羡点头,“你说的,我便信。” “哈哈……”季流年突然有点回忆似得笑了。 她曾经也这样问过君晋原,可是他丝毫不信。 而今苏寒羡的话,却显出了无比的信任。 “谢谢你的故事,我……明白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甚至,密辛?” 苏寒羡歪着头,墨发扬扬,“作为一名杀手,当然要学会查事情,否则的话,怎么能准备无误的杀掉对方呢?” 季流年撇嘴,“你说的很有道理。” 苏寒羡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开始跟季流年一起喝酒。 两人正喝得高兴,又弹了两首曲子,正乐呵,早已经因为没客人而关闭的大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那响声极大,完全打破了这雨夜应有的宁静。 而那踹门的动作也极大,直接将两扇门都给踹飞了。 季流年疑狐的看去,还以为遇上打家劫舍的了。 可是抬眼看去,一声紫色长袍,上面绣着牡丹花开的纹路,一头墨发梳着马尾,再带上精致而张扬的头冠。 只是他一身都是湿哒哒的,明显是淋着雨,冒雨而来。 他就像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来,打破了友人之间的聚会。 第377章:相信(1) 第377章:相信(1) 季流年见着是他,顿时就笑了,“西楼,来得正好,吃宵夜吧!” 墨西楼脚上一双紫色牡丹花面的长靴,衣摆垂下,宽大的袍子衣摆直辍,将漂亮的长靴遮的只剩下鞋尖。 外头罩一件同色外袍,窄袖边滚着亮丽的深紫色,正有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刺绣在哪儿,仿佛就要在这夜里绽开一般。 “我来的,不是时候!”墨西楼咬牙切齿,却又一步一步的迈步而今,最后坐到那张摆满美酒佳肴的酒桌前。 季流年也感觉到了墨西楼的不对劲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苏寒羡,似乎在说:请多包涵。 “西楼?”季流年唤了他一声。 墨西楼沉声而笑,“你还记得我呢?你还记得我叫墨西楼呢?我还以为,你只认得苏寒羡!” 墨西楼的样子绝对是暴怒,他很生气,生气的随时都要杀人似得。 季流年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墨西楼偏过头来瞧着季流年,眼里的讥讽和怒火交杂,好像让人更加的冷,仿佛外头下的不是雨,而是……冰雹。 墨西楼看着她,一如记忆中的容颜。 可是墨西楼忘不掉。 当初在郊野,他担心季流年,一路追去,生怕她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可是自己一颗心揪着,她却在郊外野店跟苏寒羡有说有笑,对自己,从未那样灿烂过。 而今又是。 她居然冒着雨,两人在这深更半夜幽会,一起吃东西,一起说笑,一起喝酒,哼! “我怎么了?我不是很好么?你以为我会死了成全你们两个不成!” 墨西楼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季流年听得顿时就上了脾气来,“你到底怎么了你?一天到晚的喜怒无常,莫名其妙你。” 墨西楼听到她对自己发脾气,可是她却对苏寒羡笑脸相迎,这就是差距么? “我莫名其妙!为了你特意去给你找靠山!让你挂个名,在季家过得好些,让你在季家可以更加自由!可是你呢!你却在这儿跟别的男人幽会!” 墨西楼的声音可谓震耳欲聋,又在这雨夜,仿佛是天在打雷。 季流年气蒙了,‘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整个人也站起来,面色冷冽,“墨西楼!你好好说话可不可以!我跟苏寒羡是朋友!” “呵呵……” 墨西楼呵笑,面上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相信,“好朋友?呵呵,好朋友?好朋友你们两个半夜三经的在这酒楼幽会?” 季流年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什么幽会?我只是在跟苏寒羡见面叙旧,然后我们听了会儿琵琶,之后他跟我说一些事情,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么?” 季流年已经在很努力而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墨西楼却毫不讲道理,丝毫没有逻辑的责骂,令季流年顿时就怒了。 可这时,苏寒羡却站起来,“流年,我与他说吧!” 季流年见着苏寒羡站起来,自己心里有些不好,便闭了嘴坐下,干脆喝闷酒。 自己和苏寒羡纯粹就是朋友,问心无愧。 今日墨西楼这样误会,她对苏寒羡,心里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苏寒羡站起来看着面前暴怒的人,轻笑一声,“不坐么?这里的酒,很好喝。” 墨西楼轻哼,里面满是危险,“好喝?两个幽会的人,就算是黄连都是甜的。” 苏寒羡面色带起了笑意,“我在跟她说些事儿而已,不过你既然一定要这么误会,那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墨西楼一撩衣摆,直接坐在长凳上,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却是丝毫的胃口都没有。 现在这正方形的桌子坐了三个人,季流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想问什么都不用问,我跟流年在就已经订婚,一定要成亲的,还有,注意你的称呼,她全名是季流年,你不要叫的太亲密了。” 墨西楼的语气就没有一点好听的,全部是刺。 苏寒羡轻笑,“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的疑问就更重了,变化之术,要骗过那么多人,甚至,连我第一次也被骗了,我想,流年应该是没有这个能耐的,而她身边有这个能耐的,我就只能想到你了,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给她一张与人相似的脸?” 墨西楼面色一凝,偏着头看向右手边的苏寒羡。 而他的左手边坐着的,则是季流年。 此刻,墨西楼一双眼危险的眯起,里面全部都是浓浓的杀意,看着苏寒羡,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而苏寒羡嘴角笑意不减,毫不畏惧的与墨西楼对视。 季流年听到苏寒羡的话,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看向一边的墨西楼,“也许只是巧合吧!” 季流年不想闹下去,之前墨西楼为她付出那么多,两人好不容易才坦诚相对。 自己,甚至将自己前世的事都告诉他了,两人,也不该再起矛盾了。 墨西楼回过头,端正的坐着。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只有窗外的雨声。 另一边的小二看到这边情形,完全连动都不敢动,直接就躲开了,生怕惹麻烦。 良久,墨西楼才开口,“符纸是我画的,她的外貌也是我帮忙的,但是要改成什么样子,看她自己,她那时候心里怎么想的,她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这样子是谁的面容。” 苏寒羡没有说话,而是端着酒杯开始喝酒, 季流年瞧着一边的墨西楼,躲在桌子底下的手伸过去,握着墨西楼的手。 他手上还有水,淋雨而来,一身都是湿的。 原本他一身的戾气,都在季流年主动牵他手的这一瞬间,全部消失。 偏过头来,墨西楼看着她如梨花般美丽的面孔,面色变得温柔起来,“苏寒羡这人,你别跟他走的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流年还没开口,坐在墨西楼右手边的苏寒羡笑着开口,“我苏寒羡手里人命无数,自认不是好人,只是墨西楼,难道,你手里就没有人命?你就是好人?” 苏寒羡的眼里难得的多了几分讥讽。 墨西楼转过头去看着他,一双眼冰冷而杀气腾腾,“我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 苏寒羡站起身来,手里扇子一晃,已经变成了一把雨伞,冲着墨西楼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真的爱她,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你知道,不过嘛,你倒是可以问问自己,为什么她会有一张与人一模一样的脸。” 说完话,苏寒羡冲着季流年轻笑,“我改日再来与你相见,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便按照之前说的话做。” 他指的,自然是放出纸鹤。 说完话,苏寒羡转身就走,手里的伞拿着,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撑了起来。 墨西楼听到他的话,周身是忍不住的怒火,突然,他的声音一眨眼就消失在季流年面前,一眨眼未完成,他已经站在门外,挡着苏寒羡的路。 苏寒羡撑着伞,却站在屋檐下。 墨西楼没有撑伞,却站在大雨中。 苏寒羡浅笑,“你要拦我么?” 墨西楼面色的笑带着一种残酷,就像罂粟花一般,虽然美好,但,十分危险。 “我不是要拦你,我是要……杀!你!”墨西楼的声音冰寒传来,苏寒羡轻笑,“墨西楼,天绝楼主,有大陆第一人之称,若是全盛时期的你,我自然是要避上三分的,可是现在嘛……呵呵,六成功力,能与我一战?” 墨西楼右边唇勾起笑来,冰冷而邪戾,“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墨西楼已经突然出手,右手成掌,直扑苏寒羡的心口。 苏寒羡脚下一滑,已经避开了墨西楼的攻击,而随之,墨西楼第二掌又来。 苏寒羡急忙起身避开,同时手里的雨伞收起,当做剑使一般,直接刺向墨西楼的心脏。 墨西楼身形一转,右手成爪,直抓苏寒羡的面门。 季流年看的着急,急忙跑过去,“墨西楼你到底想干嘛!” 季流年的声音明显是怒了。 墨西楼手一停,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流年。 她居然,帮别人? 季流年很是无奈,看向苏寒羡的神色有些不好,“不好意思啊,那个,你先走吧!” 苏寒羡点头,撑开手里的雨伞,迈着步子,在这雨中,他一身湖光色锦缎,在这夜里,仿佛前方有一个漂亮的湖泊,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确定人走了,季流年无奈看向还站在雨中的墨西楼,“我跟他真的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墨西楼看向季流年,笑的比这雨还要冰凉,“朋友?三更半夜一起喝酒吃饭的朋友?有说有笑,你们还那么的开心?朋友?” 季流年很烦这种问题,看着墨西楼的样子变得有了几分不耐,“我只问一句,你信我否?” 这句话,当初她问过君晋原。 但是,君晋原的回答,是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墨西楼,她真的好怕,墨西楼也会不相信自己。 良久,墨西楼看着她,一直就这样看着她。 第378章:相信(2) 第378章:相信(2) 她站在屋檐下,他站在大雨磅礴中。 他不开口,季流年也不开口。 只有雨声,清脆的雨声,可是,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烦躁起来。 那悦耳的雨声变成了噪音,听的人心里烦躁无比。 墨西楼看着她,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良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终究,抵不过我爱你。” 季流年心里七上八下,听到他的话,却听不到他的答案。 良久,季流年开口,“你既然爱我,那你为何不相信我?” 墨西楼看着她,夜风吹在她身上,将她厚实的衣服吹得翻飞,将她的墨发撩拨,他伸手,沾满雨水的手伸过去,将她略有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爱你啊,我爱你,除了相信你,我又还能做什么。” 他突然一把冲过来抱住季流年,死死的抱在怀里,好像生怕自己没有抱紧,她就会从自己的怀中溜走,再也不回来了。 “我爱你,我爱上你了你知道么?你知道上次你被追杀,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么?如果你真的出事,我再也不顾及我好朋友,我一定杀了沈如鸾!你知道那时候我的心情么?我发现你失踪了,你知道我心里揪着疼么?可是呢?可是我看到你在跟苏寒羡有说有笑!” 墨西楼越说越激动,抱着季流年的手仿佛用尽了全力,要把季流年的骨头搅碎,要把季流年的血肉融化,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让她生生世世,都没法与自己分离。 季流年,墨西楼,两个名字,生生世世,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季流年被他紧紧抱着,仿佛呼吸都困难了。 “那你相信我么?”季流年问,她那么的执着。 “我爱你,我爱上你了,我除了相信,我还能怎么办?”墨西楼痛苦的呢喃,仿佛在回答季流年的话,又仿佛是在回答自己。 季流年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的坚固,季流年的那点力道,就像蚍蜉撼树一般。 “墨西楼!你就不能相信我么?”季流年仿佛要怒了,为什么不相信她! 墨西楼抱她抱的更紧了,甚至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拼命的呼吸她身体的味道,拼命的汲取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仿佛,那才是他活下来的力量。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什么都相信你,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么?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说什么我都做,你说什么我都信,流年,流年……” 他嘴里不断呢喃她的名字,季流年怒了,拼命用尽了全力一般,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原本以为要用很大的力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墨西楼这一刻的力量,薄弱的仿佛婴儿。 季流年用尽全力的一推,他竟然被推开十几步,最后跌倒在地。 雨积坑洼,墨西楼在这大雨磅礴中被她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绽开漂亮的水花,仿佛是透明的三生花。 他倒在地上,一双眼就像琉璃碎去一般。 琉璃易碎,彩云易散。 他的眼睛,里面饱含着痛苦。 那痛苦鲸吞蚕食着他,使得他的心,就像那易碎的琉璃。 季流年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 可突然,季流年一把扑过来,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抱住他。 大雨磅礴,两个人一起在雨中,紧紧相拥。 墨西楼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回去吧!外头雨大。” 季流年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我跟他,真的是朋友,他的琵琶弹得特别好,但是没有人能听懂,我听懂了,仅此而已。” 她解释了,很真诚的解释。 墨西楼看着她一双眼睛,就像琉璃在阳光下一般熠熠生辉。 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那滑嫩的肌肤,就像手指拂过晨间刚刚开放的芙蓉花。 她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美好,她的一切,都让她着迷。 “你,只爱我么?”他突然很害怕的问,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季流年点头,“是。” “那你从此以后,不准再见苏寒羡!”墨西楼突然很直接的下达命令。 那个苏寒羡,绝对的人中龙凤,不管任何方面,都非池中之物。 他害怕这样一个人跟季流年走得太近。 季流年看着他,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熠熠生辉,渐渐地碎去。 就像漂亮的琉璃,从阳光下,放进了阴暗的地下室。 季流年放开抱着他的双手,呆呆的蹲在一边。 “所以,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季流年突然笑了,“既然这样,那你跟君晋原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我对你的爱,我就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季流年的语气很讥讽,很可怕。 爱情,真的是痛苦的么? 墨西楼跌坐在地,雨水冲刷他的一身,他很不明白,为什么? “可是你既然爱我,你为什么又要跟他在一起?”墨西楼很不解的问,好像在问一个无比神圣的问题。 季流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出话来说。 他就像一个不讲道理,没有逻辑的小孩子,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你,一直,都跟他一样。” 季流年的声音很浅,也很轻,几乎要被这浓稠的雨声给淹没了。 转过身,她眼看着就要冒雨离开,可腰间的禁锢,她却又被一个人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后背紧贴的胸膛是那么的坚硬,仿佛是她的避风港。 “西楼。”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无法相信我,那我们这样只是折磨,最终,你也不过是第二个他。” 墨西楼就在身后,她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就是墨西楼。 可是墨西楼此刻只是将脑袋靠在她的脖子上,好像睡着了一边。 良久,墨西楼才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我不会,我不会杀你,我只会爱你。” 季流年的语气有些古怪,“是么?” 良久,墨西楼放开抱着她腰的双手,将她翻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大雨磅礴,将他的一声都已经打湿,他一身华丽的紫色,高贵美丽。 “我相信你。”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流年听着,突然笑了出声来,“是吗?” 想了想,她却又伸手握着墨西楼的手。 他跟君晋原,其实真的有很多的区别。 君晋原几乎没有为自己付出什么过,但墨西楼不一样,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 季流年对他的感情了,还有沉重的一份恩情。 “西楼,我……”她仰着头,想要跟他好好解释一番,可是一抬头,只看到他漆黑如墨的双眼,宛如这雨夜里出现的两颗星斗。 他的眼眸纯净而不含一丝杂质,季流年一时间语塞,居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墨西楼拉着人走到屋檐下去,先是运功将两人的身体逼干,随后,墨西楼拿出一件干净的淡紫色披风出来,给季流年披在身上,还理了理她因为淋雨而有些乱的头发。 季流年一直静静的,只是看着他,良久,她突然开口,“西楼,我想你发誓,如果我做下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季流年突然抬起手来,一字一句,无比虔诚的开口。 墨西楼看着她的模样,容颜渐渐笑了,“我知道。” 他握着季流年的手,轻轻的吻了吻。 季流年‘嗯’了声,“苏寒羡是我朋友,上次见面也是一样,因为上次见得时候他在弹琵琶,我听懂了,今天见,是他来杀人,然后告诉我一些事,他说,有人要他来杀你,和我。” 墨西楼点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的仇家太多了,想杀我的人也很多。” 季流年点头,“还有就是,他还跟我说了,金银派那个事。” 墨西楼听到这个话,面色变得烦躁起来,“我……你变成现在的容貌,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帮你的时候,是看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跟安绵绵一模一样。” 墨西楼很是暴躁,季流年急忙安慰他,“没关系,也许只是巧合,算了,你吃东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墨西楼被她一顿好言好语,顿时性情又安静了下来,菱唇勾起弧度来,很是漂亮。 “我帮你,不管是你现在季家的日子,还是贪狼宫,还是什么,不管什么,不管未来,不管敌人,我永远站在你身边,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可好?可愿意让我帮你?” 季流年点头,她愿意永远与他一起。 墨西楼吻上她的唇,他爱她,爱的如痴如醉。 季流年灿烂一笑,宛如夜雨花开。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