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闯荡》 一，初入人场 人到任何一个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这我就不多讲了。反正是生活和成长的事，难免东奔西走的，总之那句话：活不活得了全看造诣了。 在南下的火车上，我的气势一往向南，火车上的空气像火车上的人一样，急着想下车，那时我就对将要分别的城没有任何的留恋，幽幽的时间加浑浊的思想再加上我的迷茫的心情，使我的整个状态神游得乱七八糟。人很多，火车在轨上快速的滑过，经过的地方"嗖"的一下就没了，许多人都闭上眼睛，睡不着可就是要睡的样子。轰轰隆隆，晕晕沉沉，终于到达了我们中国最南方的城市，深圳。正好是这里的大好清晨，我出站后就假装很熟的样子在附近转。其实心里压力大着呢，找个厕所都快把我急死，无奈我只好找了个旅社。出来人生地不熟的，旅社就是“熟人”，只要你掏钱，人家就接待你。然后我就联系一个工厂的事。那厂正在急招人，还说那事是个人都会，这点最吸引我。管事的当天领我逛了一下厂就忙问我：干不干？我听着话像大人物做大事才用的语气，立马表态要干。然后我从旅社搬到了厂里。第二天就上班了，车间没啥，就吵人。 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新鲜劲还没消，在从学生转变到劳动力的这其中，我感觉教育对某些人来说真的只是说说的事，谦谦礼让的儒学观与狂傲豪夺的现实观，一度让我初涉社会像死人一样。 宿舍有个人叫阿海，平日里就跟他有点交情，其他人不是不想玩，是我一开始本着懒得理他们的心最后变成了他们全体懒得理我了。阿海性格外向，常常下班了拿一个棍子和一帮上了些年纪的叔叔们开玩笑，那帮师傅也令我奇怪，竟和一个小小少年疯得不亦乐乎。更怪的是大家平日里就看一台电视，至今都没为看什么台吵过。幸亏我在家的时候看电视看烦了，对看电视兴趣不大，要不跟他们一起看，人更会半死不活的了。真不明白，一部电视剧看一点漏一点的用得着那么迷恋吗？所以我看书。看书的时候阿海过来说我是个书呆子，还叫一起和大家玩和聊天，这些话的意思深深的振动了我，因为我实在闷得慌想找个人玩，可那帮人还和我叫着劲呢。第一次发了工资，和阿海去看海。这是我的愿望。我在来这个城市之前就一直扒在地图上看着这里的蓝，一方地被一塌蓝吞吐着。站在海边的时候，一片天一片地都被蓝覆盖着，海风穿越其间，整个视觉的萦动充满着一中忧郁，蓝的莫明的忧郁。沙滩上有许多人，肆意的玩。 阿海比我还小，在社会上闯荡了5年，换工作也有几十次。如果他要是一早就有钱的话，现在是个歌星还说不定，当时他莽莽撞撞的瞎玩，一时意气，竟去参加了一场歌曲比赛。他鼓起了劲就去唱了首《闪闪的红星》，那帮老评委一坐下来就听着选手们的那些‘爱来爱去’暧昧声，实在是在忍痛作陪。听到阿海的这首歌，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革命豪情，一致给了他个二等奖，也不顾台的人对着阿海喊：“滚呀，啊滚下去，”。没有给一等奖的原因是拿一等奖的那个人，他的爷爷是那帮评委们曾经的战友。赛后几个老评委一一拍着阿海的肩膀让他再接再历，唱出革命情怀。阿海当时就想我没本钱怎么唱，你们也不肯花钱买我的专集。此后他再也没有唱的原因的是他一唱歌就有人对他叫：“滚呀，啊滚下去，”。 阿海以前在餐厅做过服务员，那事让他至尽都难忘，主要是吃得太爽了，整天不是看着别人吃就是自己吃。有一天他听说老板的小姨子要带两个同学来上班，要在现有的人中赶走两个，左右一衡量，阿海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刷。于是就精心的想了一句台词，紧接着就去了老板的办公室道：“我现在就馆里的一些不当之处作些陈述：一，早餐不丰富，没面条，二，中餐不丰富，没面条，三，晚餐不丰富，没面条。这些问题就我发现以来一直觉得很严重，此后我还将找出更多的问题，不用我是你的错，用我你错也不错。”这些话说得有些感慷，老板反映了一会，怪纳闷的，但一想由于阿海是第一个给他提意见的人，肯定会有前途。老板就让他当了个总设计师，这个头衔阿海还不知道怎么用，老板是临时想出来的，也不知道干什么用。阿海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就拦住一人问了下，那人很明事，主要是会根据字面意思解释，就说：“就是让你对整个餐厅进行全面的设计。”阿海一听，当下就开始设计那人的洗碗动作，之后大有收获。来到前台，有一伙计大叫让他去洗碗，阿海听后立马有火，然后要调那伙计去洗碗，那伙计硬是不服说你小子凭什么，然后就一起去了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后那伙计就去洗碗去了。这下阿海知道什么叫总设计师了，碰到谁就斜个眼，前台收银员阿海早就看不顺眼了，整天坐在那里看电视听歌的。他慢悠悠的走到收银员旁边，没想那收银的斜了阿海一眼就接着看电视。阿海一拍柜台说：“洗碗去，”那人一听这话马上站起来并且脸色极为难看。然后他们又去老板办公室，可老板死活不肯让那收银的去洗碗，急了急了，阿海就说：“你们两个都洗碗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阿海只好傻站在那里，看能不能缓和一下，没想到老板硬是要他走人。阿海背着东西出来的时候，那个刚被他派去洗碗的伙计跑出来就踢了他一脚，然后飞奔回去洗碗。后来阿海十分努力做事，想赚钱了就开宝马去洗碗。只是说说。 这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阿海只不过有时拿出来解解闷，宿舍里有个姓赵的师傅，每次洗完澡就穿件三点式的短裤出来。我为此恼火得很，主要是他身材不行，看着看着总觉得怪怪的。所以一看见他要去洗澡时，我就把头闷在被子里，想着人还是穿着衣服好啊。赵师傅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没见他笑过，有时还露出无比艰辛的苦，那表情特别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表现得最明显。我和他铺对铺，他有喜欢向左侧睡，正好我喜欢向右侧睡，这种巧合使我在入睡前和醒来时都面对着一张苦脸。我看得发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这么痛苦的，该发的工资不是发了吗。况且你工龄长比我们还多呢。 每天睡前醒后我眼前就豁然一张苦脸致使我的情绪一直不大好，经常有些恍惚的感觉。厂子里从老板到员工上上下下都好玩，几个会聊女同志的小色狼，天天跟女同胞眉来眼去的，我开始以为这个是为了搞好人际关系用的，然后就在楼道口和一个女经理也来了那么一眼，，不想她望着我半天，不知为什么很诧异，然后走到我面前说：“毛孩，你谁啊？”。听到这语气，我一下子就进了冰窖，虽然我在厂子里不闻名但毕竟是新来的吧，新来的别人一眼就知道啊，不知道我姓什名谁但至少认得我是个新来的吧。为此我买了两瓶啤酒在厂院里边走边喝。下午主管找我，一个劲地对我笑，实在笑得我自己就不好意思了。有啥嘛，作这样子。不料他说：“最高几瓶？”听到这我才想起了上午喝酒那事。我正在想法子回答那问题时，董事长过来了。来了没干别的，拍着我的肩膀就说：“我发觉厂里就你最会喝酒，没事，以后多喝多练习啊。”听完这我才没纳闷，深受鼓舞，接着就又去店里连灌了两瓶。这才找到以前在学校喝群酒的感觉。晚上我坚持上班，干劲十足。 晚上的一段时间办公室的电脑可以供员工玩，玩电脑的人还真不少。大家真不愧好玩无大志，整个人霸着一太电脑就知道玩斗地主。我只好站在边上，看有没有人不玩了让机，可那些人好象进入了第二种工作状态。全神贯注，画面上的出牌，发牌跟脸部的表情不谋而和。之后我发现大家一打开电脑就飞快的进入斗地主的状态里。我问一个比较熟的同事，我说：这好玩吗？他没给我答案，只是说：“没事做”。然后我看着他心里想：没事坐不会洗了睡？然后我走回宿舍洗了睡了。赵师傅那张苦脸正在做作呢，真不是时候。 第二天上午开会，开会的内容是看vcd。看vcd的内容是发生了火灾怎么办。怎么办看完了还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大家进来后纷纷找座位，找到了再帮平日里交情好的同事占一个。片刻喧嚣后开始收看，可半天电视机没人影，于是主管重新调，左调右调还是没人影。一人见状走上前不知在那点了一下就立刻有两个穿消防服的人在电视里讲话。好了，节目算开始了。不想一管事的提着几袋水果就招呼大家吃水果，这一下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走了，大家又纷纷‘抢‘水果吃。吃完了只听见电视上讲：火灾发生应怎么样、火灾发生应怎么样、火灾发生应怎么样、一直没完没了，于是大家干脆聊天，还有人提议要关了电视放歌碟。之后有人拿个本子给我签字，本子上写着：《防火培训人员名单》。我写上名字后想这也叫培训过，既然这样，那以后遇到了火灾我还得用老思想，能跑就跑，不能跑也要想办法跑，硬是不能跑找个重要的地方死了也划得来。 晚上我站在走廊上看天，重重的声音，飞向天空中的黑暗。这个城市究竟有什么呢，我冥想着只能说有人。城市的人都是强者守望，我知道只有没志向的人才呆在舒适的地方。也只有胆小的人才才不敢去外面闯。于是我开始穿梭忙碌。 第二节，在都市见闻 到春节的时候，厂子里打扫卫生准备放假，我在领导面前死劲的拖地，擦灰，擦玻璃等，所有的结果只是我累趴了。放春假人都回去了，只有我和阿海没回去过春节。我是刚出来不久，没必要回去了，他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还是那样我没多问。 我们每天看电视到深夜二三点，然后睡到次日中午十二点，每次醒来先摇摇睡得太爽了的头，再又打开电视机。这种状况呆了两天。我感觉头就一直处于眩晕的地步了，然后就跑到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去清醒下，呼吸一下自然的清馨。人还真不少。我一直觉得公园对人很好处，转了有一会，我坐到一个小亭里，看到正前面跑来一个穿婚纱的女人，后面还有一群男人跑着。正在我纳闷干什么来着，突然他们阵势一摆就开始拍结婚照，我觉得很过瘾，就一直看着他们，突然有个人指着我说什么。风大听不清，直到那人气呼呼的走过来对我说：“你让一下，我们在拍照啊。”听到这些我立马就走，主要是那人面目狰狞以及后面有个更狰狞的人恶狠狠的望着我。 之后有好几个人要我让开，其中三次是那帮派结婚照的。真不明白那新娘怎么老往我走的方向跑。我刚走不一会，就看见那新娘跑到我前面不远处停下。然后那帮人很快就赶到，叫我让开。我又改走另外一条道，没走多远，那新娘又向我这跑来了。然后那帮人叫我让开，我再走另一条道，走着走着那新娘又跑着过来，我怕人家误会正准备改道的时候，那其中有一个人跑过来对我说：“小子，就你这种做法，要在以前，我早就叫你趴在地上了，算了，给个红包你消失。”我接过红包一口气跑到厕所，有些激动的打开红包，发现里面只有五块钱，当下就气，撕了红包和钱，还打算出去丢在他们附近的，可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们，真是钱能使鬼推磨，说消失就消失。然后我转到湖边去，有风吹着，还有两个女的对我指指点点地向我走过来，过来也没说啥，一把就递了个照相机给我，整个过程我都不解其意的看着，出于礼貌，我还是伸手去接，不想她力大握得紧，我竟抢不过，幸好旁边的温柔女说了解围的话：“请你帮我们拍张合影照。”我点头完那女才松手，等她两试好了动作，我就给他们拍了。拍完了她们就走了，让我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 走出公园后，天很蓝，然后我想法黯然，什么人什么事。经过菜市场的时候，有个老爷爷摆了许多书在地上买，这下倒让我觉得有点新奇，我以为菜市场全是菜，没想到还有书。等我走到那才看见那上面写着“一元一本”，这一下就让我有了购书的欲望，书都是旧的，估计是他以前买的读完了，现在把它拿出来卖些钱最实惠。我打算随便拿一本再丢一块钱就走的，没想到这个动作没有连贯的完成，那老头说：“还差一块钱”。我说那上面不是写着一元一本吗，老头也挺有耐心，说：“一元一本是那堆杂志，这边的这么厚一块卖你我不与当废纸去卖，是吧，小伙子。”我琢磨也对就又给了他一块，回到宿舍我一个多小时就翻完了，真会胡扯，整个内容真只是值两元的价钱，我还看见书封上的广告，“某某网络畅销”，“某某接某某又一呕心力竭之作”。。这倒让我明白了，一本书只要是凑着了字数就可以闪亮的发表，内容胡扯也没事，总有被胡扯的人的。 回去后，阿海还在看电视，然后我也去看电视，看到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建议去上网，想看看这世道了网上都在干些什么。到了网吧里，阿海一坐下开了电脑后就飞快的进入斗地主的状态中，我看了下网站就看着阿海斗地主发呆。实在不想玩时就叫阿海走，那小子真是上瘾了，连连说了n次再玩一盘后才走，路上我问他：斗地主好玩？他说：“没事做啊。”我说：没事做不会洗了睡。他说：“洗了睡就更没事做了。”当我明白这其中的苦衷后，就十分理解厂子里玩斗地主的人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洗了睡了就更没事做。 深夜入睡，次日中午起来，正想出去转转的时候，不想一个台正在播放一部经典的电影，我在取决两难中选择了留下来看电影，主要是怕自己出去后像一朵云一样空空的飘。看完了电影，阿海显然被里面的爱情给感动了，一个劲的在那讲他的初恋，整个次序讲得很乱，我边听边忘。突然听见他义愤的说：“当天晚上我就在门口拦住她要向她表白，不想我还没开口，正在酝量，就听见她说：你要不要脸？然后就走了。” 你要不要脸？当时阿海就这个问题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要脸吧，这很正常，因为每个人都有脸而且从没听说有人不要自己的脸，可她这样问难道答案是不要脸，那搁那呢。阿海自作聪明的找到了一个褒义的答案：要脸也不要脸。然后又在门口拦住那对象，开门就见山，说：我要脸也不要脸。那女纳闷了半天没反应好，心想，这小子傻子吗？随即大喊道：“滚啊，你快消失吧。流氓。”这句话意思就大明大白了，可就是那“流氓”两字着实让阿海不好想，想她叫谁流氓呢，难道有流氓动她，如果不是那她对我说流氓是什么意思呢？ 为这事阿海再次找到那女的说："你上次说流氓是什么意思？"那女一天这话以为阿海要耍起流氓来了，为了自己的才产以及贞操，她先对阿海笑笑，然后说：“实也没什么意思拉，我说大哥，你看我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你这一来二去的老找我，叫我怎么？”说着有一帮人过来了，陡然形势一变，那女的一招手，大姐头的架势喝了一声：“铲他”。于是那帮人听命狗似的嗷嗷。这事以后阿海还是不明白，总想去问个究竟：“你上次叫人打我能说个理吗？”可最终还是没问，主要是受到那帮人的威胁。 回想到这的时候阿海极为难过，我发表了我的一些看法，我说你可以把铲你的人铲平，再去问她啊，阿海一听这主意顿时大悟，然后感叹良久。真是人越长大就越懂事，以前不明白的，迷茫的，长大了就自然知了。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好玩的，我们一直坚定着毅力以不至于沦落到贪图享乐的困境中，所以一直呆在宿舍，只到附近的街上看看。对强大的欲井我先崩溃，因为我觉得无论无何也要作公车出去转转。没想到阿海死不同意，一直说钱不够用。在我的一再劝说下他还是不肯，并且越来越坚定。我正打算一个人出去的，又想怕自己出去像一朵云一样空空的飘。又接着劝说阿海。那小子真酷上瘾了，一个劲的说没钱不出去了。这次劝说我像经历了一场大折磨似的，我急了说：“走，路上的钱我出了。”他一听这话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了件衣服就答应了，看着这动作我立马清醒了，并且后悔。路上我每掏一次钱出来，那小子就会丢一句：“你钱够以后用的？”然后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风景，可我不知怎的吃东西看风景的心情全无。 回来后我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你钱够以后用的”这句话，然后对这次外出没任何印象/小子一回来就大累的躺在床上，澡都没洗就睡了。次日，我们大早起，竟不到8点。 阿海像昨天一样坐在椅子上，估计是在等着我又请他出去玩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个城市好玩的地方，我看穿心思的问他：“要不今天我们去那里逛逛？”果不然那小子一伸懒腰接着就说：“哎，钱不够用，不去了。”之后我一直劝他，同时留意不要乱夸口说些大方的话，整个劝说一直持续到中午，他还是不肯/吃完饭我接着劝，不想吃饱喝足了竟犯迷糊，我又说了一句大话：“走，路上的钱算我的，你陪我去还不行吗？”那小子反映巨大，拿起皮鞋就擦，看到这个动作我不得不做有损道德的事了，我立马躺在床上还说昨天玩累了就开始睡觉，结果他一直劝我，我死活不肯，心想一定要把这关混过去。 午后的阳光残残的，我摇摇过度装眯的头，晕晕的。那小子在看电视，又是一部爱情片。 看完后阿海情绪激动，说怎么着也要到街上找个女的聊聊天。然后我们逛到街上，一直有女的从我们身边来来去去的，阿海也看得慌，不知怎么下手，只好先物色。物色了半天，结果是看着别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这时我指着一女对他说：“我帮你物色了一个。”阿海看了下立马说我眼光好看得准。其实我只是看着那女跟我们神情一样，估计也在物色男的。阿海直勾勾的看着她，脑袋在飞转想个法子接近她。不想那女主动过来，还冲着我们笑，过来就问：“先生，纹身吗？”听完这句话我出乎意料但还是反映良好的摇头，不想阿海接着就说：“纹身是什么？”那女一听立马有气，想你小子乳臭未干竟敢来调戏我，幸好她还是忍着气走了，不想追上两步就大问：“纹身是你亲自替我纹吗？”其实这句话我本人觉得没什么，消费者有权提出问题是吧，可错就错在这话分贝太高了，街上顿时眼光诡秘的望着她俩，那女也没说啥，激动着，在包里掏出手机就拨号，这情形不闪我是没见过那么傻的人，不想阿海还在那等着人家的回话。我叫他快跟我走，他还老大不愿意。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十分的快，阿海一直在后面问：“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我就是对他讲不明白。 初九，厂子里开工，一帮一帮的人从各地赶到，个个春风满面的，老板就更加春风满面了，一见面拿着红包就死劲的发。接着讲了一些开工的事，整个过程我觉得最直接最来的快的方式就是接红包那会了，就是少乐点，我怎么着也想不通怎么还一块五块也包个红包。 上了几天班，我发现斗志全无，估计是“开工饭”那天没吃饱，当时我很卖力的在那吃，可有个经理一直在我旁边叫我多吃吃饱，还说年轻人多吃点才有朝气，我脑子里尽量不要去想他在影响我的食欲，可想着想着就乱了，竟想着原来他把我当猪就再也吃不下了。那经理还死劲在那叫我别客气，多吃，吃饱。我表面上很说吃饱了心里一直想着拿个包子塞在他的嘴巴里，什么人嘛。吃完后董事长一直称赞经理懂得关心下属，还大声嚷嚷叫其他人向经理学习。 出来后，经理硬是把一过路人当成了自己的员工，握住那人的手随后就说：“你啊，以后在工作上以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向我反应，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那人见状也随口就说：“那好，你借我300块，”这话一出，经理仔细端详了他一遍，不想竟大大方方的数了300给他，还笑着对董事长说：“他有困难，我要帮助他。”那人拿了钱后也没再说啥，经理也再没说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远，我站在那里看得十分的激动，恨不得也冲上去对经理说：“我有困难，借我一千块。”当我拿到钱以后就走开，等以后他酒醒了问起我这事，我就装无知，还怪他认错人了。想法蛮好，可就不知成不成。这时我又看见刚刚借钱的那跑了回来拦住经理说：“你还借我700吧。”经理听了立马有火，想你伙计怎么不知足啊，就开始正色道：“你说什么，什么人，我认识你吗，平白无故我借钱你做什么？”那伙计一听气氛迥然不同了，想拖回到刚刚那个温暖的环境里，伙计说：“你刚才不是说有困难就找你的吗？”经理也会扯：“刚才什么，你刚才做什么了，你是我员工，我的员工有什么困难我会不知道？”那伙计看见经理激动得很，正欲走的，不想董事长说：“要不你来我们厂子上班吧”。那人想了会竟答应了。 那伙计姓陈，我一直本着崇拜的心接近他，不想他也本着崇拜的心接近我。对于那次奇遇陈伙计一直赞自己运气好，当他发现宿舍里只有我同意他的时候，。硬是拉着我要请我喝酒。我也是辞不掉，就去了。开始陈伙计只要了两瓶酒，我三杯两杯就灌了，他一看我酒量还行，立马要了一箱，然后我们就畅饮。 出来后北有点难找，好不容易我认清了回去的路，可那伙计硬说我走错了，说是那边。我望着那里花朗花朗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区。于是我走回厂的路，他去那边小区的路。走了不一会，陈伙计在后面气喘喘的追了上来，叫我去帮他打架，说有个保安煽了他一巴掌。我听了当即有火，，就要陪他回去报仇，陈伙计见状连说三次：“此仇不报非君子。”然后大步流星的就往厂子的方向走，我忙在后面喊：“错了，是这边啊，那边是回去的路。”不想他火还没消，回头就叫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那边是回去的路，这边是报仇的路，没胆量的话就不要跟来。”我疑惑了会，就跟在他后面走，越走越熟悉，果不然我们双脚就迈进了宿舍门，之后就大睡。 醒来后陈伙计一直问我是不上躺在医院里，我说没有，真不知道他是真装还是假装，不过，我总感觉昨天路线是错了。下午经理找我们，问昨天我们为什么没上班，不想陈伙计坦然道：“喝多了。”经理听后立马有火，当即就要陈伙计走人，但一想还没报报上次的仇，就又改口要我走人，幸亏这时董事长过来了，当他得知我们因为喝酒而没上班后，竟然表情欣慰，还感兴趣的问我们昨天战况如何，然后我和陈伙计讲当时的情况，后来发生了争执，因为我明记得我比他多一瓶可那小子硬是说他比我多喝一瓶。听完后董事长对经理说：给他们每人奖金100块。经理颚然了会就给我们拿钱。我接到钱后，良多感慨，想这世道真是变了，同时我更坚信，陈伙计将是我生命一定要交的人。 拿到钱以后，趁伙计提议再去喝一顿，我也是没考虑就跟着去了。下午我们东倒西歪的回来，在厂长门口看到了经理，陈伙计一把抓着经理的膀子就说：“下午我们请假”听到这句话我觉得不对劲，主要是这几天老觉得不妥，才旷工又请假的。而且都是酒后行为。在我的一再解释下经理意见倒不大，进入厂房后，领班硬是把我们赶了出来，这时经理有出现在我们中间。我看到他以后脑子立马就闪出：这人怎么像阴魂样老跟着我们不算。经理得知领班不让我们酒后上班后，马上对领班开展思想工作，工作做着做着当经理发现领班一直占着上风时就大怒：“你理越来越来大了是么？他们造成什么损失你操什么心，你管他们我管你，我批准他们上班，你还敢拦？”听到这些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借着酒味立马躺在地上睡觉。陈伙计以为我把他扶到了宿舍，也要找个床睡，可瞧了一圈没床，就连摸带爬的摸到我身边躺下。我们在那躺了不知有多久，感觉快要睡着了，也没人过来关心关心我们。我突然一想这要被董事长看见那就完了，岂不让他认为我们只是一般的酒兄。然后我扶起陈伙计句往宿舍走，那小子还真重，其间摔了他两次，他竟没知觉。我们躺下睡下后经理就风风火火的赶到，至于做了什么，不大记得，太困了。 没过多长时间，董事长来了，见我们在睡觉，还把我们吵醒，这点我觉得太不人性了。我们晕晕忽忽的听他在那叫啊叫，一时间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主要是不知道他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不想这时经理也来了，左摸摸我的头右摸摸陈伙计的头，还一个劲的说要去医院。不想陈伙计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经理就说：“借700块，我要去医院。”当经理数钱给陈伙计的时候我连连拍自己的脑袋，想还是陈伙计道行深，我要向他多学习。见这状况，董事长招呼就没打不知什么时候走的。陈伙计也是猛然发现董事长走了，不想他丢出一句：“妈的，下次我一定在董事长身上榨些来。”此话足见此人胆魄，同时决心要向陈伙计学习，就拿刚刚来说，我完全有时间有理由在经理给陈伙计钱的时候向董事长搞点，哎。 陈伙计拿另700倒也实惠，当即就要给我200。我也是稍微的客套了下，不想他当即就作罢。然后我心里有种酸，傻啊，受傻的气，我立马写上：“关键时刻，调整心态”放在我的床头上。当月跟董事长去陪客户。一见那人我就觉得畏，就拿那怀胎似的肚子来看，肯定不是几瓶就能开胃的那种，同时那人全身血脉管道肠道径通，喝完了酒除了酒的精华外其他杂质可以瞬间一流而下。果不然那人刚喝了几杯就跑去上厕所了。我和陈伙计在如此强敌面前，意不胆却，轮番上阵，在我们快要差不多的时候那人也不行了。唯一痛苦的就是看着那人一躺一躺的跑去上厕所，而我们只能装着一肚子的酒让胃慢慢消化。那人上完厕所回来后，就坐那里，一下子变深沉了。我和陈伙计打算这次直接把他给灌了的，不想那人死活不说话了，用手摸着自己肚子凸出的弧线，面带慈色。跟佛似的。 这时，服务员又领着两个人进来了，我顿时一阵慌，那两人的肚子竟和第一个一模一样。大肚子连忙起来介绍，我们也是听也没清楚，主要是精力都集中在那三人的肚子上，凸出的弧度竟一样，真不简单。后来的那两人才叫猛，端起酒杯就对着我和陈伙计，我们也是老大不愿意，不想那两人一仰脖就喝了，等我们喝了后，那两人说完先干为敬后就有灌了一杯。这样被他们罐了不下15杯，正当我纳闷为何他们不向董事长敬酒时，不想陈伙计一马就躺在地上，几秒种后，睡得十分安详。这时那两人矛头一转就向董事长进攻了，董事长惊慌失措，说话就语无伦次了，当他望着我时，我心想这时候了你还摆老板的架子，就对他说：“扛会吧”。 董事长被灌得稀里糊头的时候，我主动跳起大梁，硬是和那两人拼命似的喝。突然陈伙计一马从地上站起来，我一看这动作心想你伙计总算来帮我了，只见他眼观四方，稍微带点苦的表情，不想他拉链一拉对着桌子就开始了。哎呀，那泡尿长了，夸张点说就是撒到天昏地暗，完事他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巴，拉链没拉就躺在原地，滚了约半圈安然入睡。 这个动作一度使那三人中有一人吐了出来，那人吐了以后，其他人都坐在那大气不喘，看到这情形我立马说上酒接着干，不想大家死活不肯。 最后怎么回的我忘了。 第二天董事长在厂门口教训我们，说到底他把生意没谈成的原因全搭在我们身上了，我也是站在那受训，人进进出出的，我不看，就望地。陈伙计对昨天的大概是记不起来，听董事长说昨天怎么了怎么了像听故事一样十分好奇。在董事长一句“这个责任你们怎么承担？”后，陈伙计立马说：“借我500块，我去山上面过。”董事长一听这话问题实质完全变了方向。因众人在场，还是数了500给他，给了后就一本正经的说：“好了，今天去面过，明天上班。”说完就走，我忙在后面跟上去心想一定也要捞点，不想他连连拂袖几次憋回我的话。第二天上班。顿时良多感慨，像见到久违的故居一样，硬是回味的在机器上抚摩。过了会脑子晕沉，老觉得这些机器不爽。陈伙计也有同感，不想他放下工具就对我：“走，回去睡觉”。听到这我半天没好反映，看着他背影心想这小子怎么老喜欢睡觉，而且气势猛得很。陈伙计走了后，有人告诉经理，经理风风火火赶到，确认陈伙计不在后，手握成拳头就走了。我也跟去了，主要是想碰碰运气，趁董事长和经理都在的抢在陈伙计之前捞。关键时刻，调整心态。 到宿舍后，果不然经理和董事长都在。这时我什么也不想，直接走到经理面前对他说：“经理，我有困难，借我1000块。”不想经理听完了后当即就要打我，连董事长拉他都不行，我连连退步，他才停住了。我正感觉反常了的时候，只听见经理对董事长说：“今天不是他们两个走，就是我走？”这话斩钉截铁，董事长听后立马思索，不一会就对经理说：“你走吧”听到这话经理愣了，董事长也是看他半天不反映竟连推带打的把他送走了，回来后就说：“这个废物我早就想他走了，不想他还亲自提出来，你们的功劳，你们的功劳。” 董事长走后，陈伙计接着睡，我不知道是睡觉还是接着去上班，当我觉得这两头都不重要时就去逛街。街上就那样，整个实质不是人的来去匆匆就是钱的来去匆匆。 回来后只见阿海在，怪事，他怎么不开电视。我打开电视机正好有好看的。阿海坐在那里心事重重，那表情苦得连王师傅都觉得苦了。他好象在那等我问似的。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多问。电视好看又好笑。阿海三叹以后，我认为还是问一下好，我就说：“怎么了？”。三个字，加标点符号四个。不想他一下子说了一大堆，他说：“怎么办啊，我家打电话来说家里出了点事，要我打钱回去，可是我这几年在外面一直漂泊不定，没什么钱，唉，我一想到这我就心痛，你说我怎么办呢，我现在都不想活了，我，我我，要不这样，你先借我点，我好应急？”听着听着，我觉得这算是个完整的故事，应该上电视去找热心人帮忙，不想阿海那方法他用过，结果人家不给拍。阿海没在电视台闹是因为他会赞同电视台对他说的话：“年纪轻轻，有力有气的凭什么让人家帮你。”阿海觉得自己年轻气壮的，还想怎么着今天也要在街上赚钱。这想法以后他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消费了十几块，顿时心里不安，突然脑子里冒出了抢银行的念头。 之后他来到一家银行门口，观察了大约2分钟后，计划出来了：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银行里面，再闪电般的速度熟悉里面的通道，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进入金库，再以闪电般的速度拿钱，最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到街上。整个过程由于闪电化，所以等他走到街上后就安全了。然后他开始行动，不想就门口那大门的楼梯就让他走了半天，等走到里面，他更是吓一跳，里面人真多，他再一想，那有抢劫还和别人挤的，于是径直走去服务台，不想当即就被一胖人拦下“后面排队去”。这话阿海就明白了，排着排着就走了。 当我数给他200的时候一再声明是借不是捐。那小子拿到钱只知道喜不知道听没听清楚我的话。这时王师傅回了，一回来就和我抢台看，那霸道的样子我看了就烦。电视好看又好笑。我发现阿海又在那酝量情绪，难道想找王师傅也借点？ 果不然在王师傅问完：“小海怎么了？”后，阿海演说开始。王师傅认真的听着，时不时鼓舞一下阿海，直到阿海提出借钱后，王师傅情绪一下子稳定下来，还是拿出钱包。这个动作让他的形象一下子在我的心中高大起来。翻了半天拿出了一张一块的，幸亏又放回去，我和阿海都松了口气。王师傅接着翻，只见他眼睛一闭，猛的一抽，又是张一块，王师傅拿着钱想了想又放回去了。放回去了后他就在思索，接着拿出一张10快的对阿海说：“虽然钱不多，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你一定要还啊。”此话与我的话迥然不同，但主旨都一样，是借不是捐。 过了会陈伙计回来了，不想阿海和陈伙计熟都不熟就去找他借。陈伙计听完遭遇后反映屹然：“兄弟，有缘啊，我以为我的苦衷不会有人理解，没想到碰到了个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悲剧选择了我们，那我们就一起扛，这些话阿海听得云的雾的，当即要分给陈伙计105块。王师傅也在旁边于心不忍，又利索的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块。 阿海出去了后，陈伙计立马把那一块丢在地上。王师傅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上当受骗，发着疯的跟陈伙计吵，我看着他们吵也插不上嘴。突然看到地上的那一块钱，脑子里立刻想到：关键时刻，调整心态。你迅速的去把钱拣了起来，然后装在口袋里。不想王师傅看见后，立马停下和陈伙计的争吵，跑过来和我抢钱。他说那钱是他的，我也是死不肯放手，心想你一定得有个说法才行，这是我在地上拣的，拣的就是我的了。 抢了有些会，我们都有点累，就坐在床上。陈伙计见状，便跑过来和王师傅吵，王师傅也是没心理他，连连说不吵了不吵了。可陈伙计，那劲更足了， 第三节，忆同学少年 只有没种的人才不想家，因为这股冲动，我又呆在轰轰隆隆，晕晕沉沉的火车上，我的方向和车子开去的方向一样，老家。而在火车上我一想到自己就这样的回去了，心里便觉得一阵徒费，想想出来时的豪言壮语，如今，这是个迷茫。 到家的时候，母亲为我熬了鸡汤，炖鸡汤是我们乡俗里待客的最高礼节，我第一次在家里享受到了，母亲知道我在外面受了苦，没有过好日子，她什么也没责备，亲挂太久的心，只想让我感到温暖，这是最大的爱。 日子肆意，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太闲适了，可是，太闲适了就会闲适的烦恼，我总得为自己奔门出路啊。在父亲的打听下，决定让我学门技术倒是真的，有了一技之长，才算得上时无忧。学技术就得上技校，当天父亲就骑上摩托车带我去了市里，找了一会，技校还真多。 他们在人流多的地方像摆地摊似的火热，一听我们是来找学校的，啥也不说，一个劲的劝我快报名，我纹丝不动，主要是觉得上学又不是什么买卖，怎么像推销一样乱整，他们见此状况，以为我定力好，更是热火朝天起来，讲着讲着他们出内讧了，我和父亲趁机闪人。接着准备回家的，却在一家报社隔壁看好了一座技校。 这家技校真英明，选址正好落在报社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报社开的，于是我和父亲走进去，报了明，父亲就回去了，第二天便把行李给我送来了。父亲走的时侯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表情，望子成龙何尝不是忧心忡忡，我告诉父亲，很认真的说，我一到那个会努力的。这不说说的事，是我自始至终想要的，有时可笑，又是不可笑，可笑的时候是我自己愿意并且答应坠落的时候，而笑可笑的时候是我坠落到寸步难行时所要拼搏的时候，这种难分的观点总得要分个头的。 在精锻电脑学校，我报名的时候，招生办有两个人，一个女的，大概三十左右，打扮得挺年轻的，看不出是个女的，像个委婉的男人。而又有个男的，四十左右，儒雅得像的女人。我进去之后便觉得怪怪的。那女的负责招待我，我主动和她打招呼，先问了一些学校的情况，再说明了来意，随之她便堆着笑，向我迎来。之后正式交谈。我问：“这课程是怎么安排的？” 他说：“你指的是那方面？” 我问：“电脑教科书是学初级的吗？这些我都懂，你们有没有直接技术性的教程供人选择？” 她说：“哦哦，也是，也是。” 我问：“那教课时怎么进行的，边上机边学，还是理论和实际分开进行？” 她说：“哦。再看吧。” 我说：“那关于毕业分工的事你们是怎么做的？” 她说：“有有有，这方面我们做得最好了，我们专门制定了一套留学制度，如果给你分不工，那么你可以继续在学校学习，学费只收百分之八十。” 我问：“那安排不了不就一直读吗？” 她说：“那我当、然啊，一直读就一直读呗，反正我们没事，你也没事。” 我问：“那学费？” 听完这句她便拿出计算机开始算，低头不语，全然忘记了世界的存在。这时办公室很安静，那男的闲着没事走过来找我聊天，劈头盖脸就来一句赞话：哎，你身材挺好的啊。我一听，有点恍惚，但还是礼貌性的笑笑，我见他在口袋里掏东西，有点难拿，却掏出的是个打火机，寻思着，不想他有来一句：哎，你发支烟给我吧，回头买了我还给你。我马上掏出烟，毕毕敬敬的递过去，还说：这个，不用还了。他倒急了，点燃了烟，吐了口，便说：“所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今日你借我一支烟，明日我送你归一阵，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如此大度，此生梦里烟里醉，你等世俗不能辩，乞，咚，这烟是假的吧？” 最后一句让我赶忙从废话里惊回来，我赶紧掏出烟盒看，对他说：“不假。” 他夺走烟盒，坐回椅子上仔细的看，那态度，认真之极，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了，此时，两位老师都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我呆在里面没趣，正打算出去走走的，那女的猛站起来说：“对了，今天一下子还算不出来，你明天多带点钱来就是了。” 我说：“行。”我之所以说行，是因为我觉得她诚实，有个性。然后我走出去，那男的又追过来，我以为他来说服我今天交钱算了，不想他又找我要烟。我只好说没了，要不去商店买，让他等一下，我打算稳稳他就算了的，不想他说：“等啥呢，等，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了，屁近点的怎么能让你跑来跑去的呢。” 上了几天课，越发不对劲，就拿我们的主课老师四哥来说吧，因为名字里有个四字，所以他让我们叫他四哥，此人每天整得油光画面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擦香抹油。叫他四哥，我确实有点不习惯，我一向挺尊重老师的，于是我叫他四老师，有一次，他听见了，竟很不高心的骂了我一顿。 四哥上课很有一套，他总是什么也不说，上课了，便规规矩矩来教室，先站在讲台上，然后坐下来，盯着一个角落发呆，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刚开始，我们在下面大气不敢出，因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生怕把他给吵醒了。而每次快到下课时，他便惊的般醒了，然后站起来，猛翻备课本，我们拭目以待，授课正式开始，不想此时下课玲声娓娓而来，他便正正经经下课走人。这时我们才大吐一口气，次后他的课就是这样，而我们感觉在这样的氛围里上课太箭熬了，整整四十五分钟，唉，算了，还是不提那段时光，免得走不出那影音。 下午的第一节课正好是四哥的，大家昏昏入睡，就等着他来，我们好一起爬在桌子睡，没想到这次他没睡，在教室里渡来渡去，有十分钟左右，他突然站到讲台上说，大家是不是觉得上我的课很没意思，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回答，因为上了这么久的课，课感觉就是没上一样，没感觉。他见我们吧啃声，就说：“走，打cs去。”这句话一说，大家更是不敢啃声了，随即他大骂我们不听话，还说要罚我们什么的，我们马上应召跑去微机室。我反应慢，主要是四哥的表现让我吧好想明白。到了微机室，竟然发现没机子了，我一看有点慌，心想什么事都得赶个早啊。我向一个胖女生走过去，我记得她连机子都不会开的，想看能不能喝她上来下，让她把机子让给我。刚走没两步，那胖丫大脸小嘴一怒：“滚”，这话让我冷着了，她怎么知道我要和她商量，不一般，此女虽胖，胖没关系，还不可爱，可是人家有预知未来的超级功能。 我只能慢悠悠的在微机室里转，看谁玩够了好下机，这时，大伙们玩得正带劲，以四哥为首，疯狂吵闹。几个不会打的还有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几个人，也乐呵呵的附和着。正当我绝望打算走的时候，有一家伙大骂而出：“妈的，什么破电脑，卡死了，不玩了。”说完拂袖而去，这时我眼快，我知道没人和我抢，但我还是迅雷不及的跑过去，好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纳闷啊我，怎么开了半天电脑不反应呢？我检查电源，哦，电源没插好，随后开机，此时我兴奋的吧得了，玩sc我还有几手，在这里，尤其是在这个还有人根本就不知道电脑是啥回事的圈子里，我倒可以像黑马一样杀出来，电脑确实卡，进了半天还没进，而正当进去的时候，它有熄火了，我看了看，检查电源，电源是好的，看现在就是开吧了了，我只好问四哥，四哥此时正忙，没理我，我继续叫，不想他跑过来一巴掌扇到我的嘴巴上，真准，又快速跑回去，进入游戏状态，整个动作之快让我感觉不到他来打过我。然后我只能坐在那里，看着电脑，电脑死死的，也看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纷纷退场，这时四哥跑过来问我电脑怎么了。我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我说：“这开不了机？” 他一看就说：“烧了。” 听这话我觉得有点严重，想起来走算了。不想他不紧不慢的说：“明天交一千块钱我，赔电脑。” 我一听不愿意了，就说：“你看一眼就知道它烧了？” 他说：“是，这个问题不要再问，我是权威机构说话的。” 我说：“那一开机它就烧了关我什么事？” 他说：“那你不开它能烧吗？” 这句话难倒了我，我憋红了脸，还是想走算了的。不想他一把抓着我，随后把我托到墙角，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混那道的？” 听这话我知道事情严重了，这家伙说不定是那路古惑仔来的，我急乱中说：“道不是道，非常道。” 只见他送开了手，气氛一下子变好了。他说：“手拿宝刀，手牵美女，非常手。” 我说：“脚行是忠，脚行是义，非常脚。” 他说：“拳打江湖，拳打东西，非常拳。” 我说：“鞋不系带，鞋不磨破，非常鞋。” 他说：“左叉叉鬼，右叉叉神，非常叉。” 我说：“踢是踢，踢还是踢，非常踢。” 就这样我们不知对了多少对后，他飞奔起来，随即一脚登在了那台破电脑身上，言道：“一台破电脑差点破坏了我兄弟之间的感情。” 随即抱拳合掌的与我告别，出了微机室，我一马跑回教室，随即大汗淋漓的坐着。 晚上吃完晚饭，天气比较凉爽，我特别喜欢这段时光。便跑到隔壁的报社里乘凉，这里比较清幽，有文化的气息。我坐在以个石椅上，开始享受，没多久，我发现我们班的那胖丫也在，顿时感觉煞风景，便起身走。不想她向我奔来，那么胖的身体还跑那么快，一时间我感觉地在颤动。于是我停下走，等着她跑过来，这是礼貌问题，人家肯定有事，还跑得那么虔诚，怎么得也要等等人家。眼看到了，一股杀气，瞬间在我身边回旋，幸好她没发现我似得跑过了，我便在后面追她，因为我知道她的眼睛被脸上的赘肉给挡了，估计没看清我的位置，还有我想问个究竟，看她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这么急的，总不能让我白等那几十秒吧。 刚走，她回头就一字：“滚。” 我直接由火，迅速停下来，望着她那胖呼呼的身段小声的骂道：“胖不死的。”随后回到班上，听到有人在议论我，议论就行了，见到我来了，还不停，故意整我听似的。 我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适可而止，不想没反应，没见过脸皮厚的这群人。无奈我只好加入，我的加入显然使这次议论更加精彩。 甲说：以现在的观点来看，你认为是什么？ 我说：什么观点和什么认为i？ 甲说：就是说，这样比喻吧，如果，那个。哦对了，你先说一下“以现在的观点来看，你认为是什么？这个问题。 我说：嗯，有智力，我赞同你的观点。 甲退场。 乙说：在这个世界上，以至于在太阳系里，或者说在整个宇宙里，你最不愿意看到什么？ 我说：没有吧。 乙说：不不不，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世界的范围比较小，那叫说在太阳系当中，这个范围也比较小，那就上溯到整个宇宙里，你最不愿看到什么？ 我说：哦，有道理。你不愿看什么我就不愿意。 乙点点头。 丙说：我最近创作了一首诗，你看下如何：月亮几时有，把酒问夜晚，不知天上大厦，今年是几岁。 这下倒难了我，此诗有来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他等得着急。 我说：诗诗吧怎么样，但是你朗读德可以，可以再这方面发展。 他高兴，羞涩的笑着。 丁说：听说你在外面打过工？ 我说：是的。 她说：那怎么有回来读书了？ 我说：怀念学校生活。 她说：我很崇拜你耶。 我说：真？ 她说：真的，没有骗你。 讨论本该继续，却被丁的几句话给搅乱了，一时间，我老是有意无意的装装酷。 丁叫小西，自从那次对话后，我便对他多了些关注，总算有欣赏我的人，有种自豪感总是逗得我想偷笑。就这样，我每次都志气高昂的经过小西的座位，偶尔她在的时候还给抛媚眼，我脸上虽然正定，心里慌得不得了。眼看我和小西越走越近，突然杀出个陈同学公开要和我抢小西，我不屑一顾，就拿那小子一张对不起那而没过几天，他竟然追上了，这消息意外，一度让我彻底的失望人生，想着人和人之间怎么处的凡事都没个准，总有想不通的事。那天在门口碰到了小西，她情切的和我打招呼，我也是礼貌性的与她攀谈。 她说，我喜欢陈同。 我说，哦。 她说，陈同也喜欢我。 我说，哦。 她说，你也喜欢陈同。 我说，哦。 她说，我也喜欢你。 我说，哦。 她说，陈同也喜欢你。 我说，哦。 她说，你也喜欢你。 我说，哦。 以为她不说话了，想走。 她又说：陈同昨天抱了我一晚上。 我说，哦。 她说，我要还回来。 我说，哦。 她说，我今天也要抱他一晚上。 我说，哦。 她说，总不能让他白抱我。 我说，哦。 她说，一抱还一抱。 听不下去了我，找借口上厕所，不想她一听见我要去上厕所，雷霆一般，喝问道：“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我说：“男的。”只见她猛的跑开。 来到厕所门口，我连连却步，因为小西庞然的站在男厕门口，面目狰狞，颇像怒张飞镇守长坂坡，此情景真是我人生中罕见的一壮观。犯难了，不知是走还是留下来观看。这时，四哥来了，她也要上厕所，一见这架势，忙问我怎么了，我也问他怎么了，好，我们都吧问，四哥观察了情况，便径直地向厕所走去，走不多远，又退回来对我说：“我看此女镇守此地滴水不露，很难攻破啊。”我点点头，不做声，主要是太郁闷了，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四哥憋得急，说谎话骗小西走，看小西硬是勃然大气怒视一切。我僵直着身子，想着如何脱险，却看见正欲脱裤子撒，我大惊，同时大喝一声：“停”，然后跑过去死死地制止四哥的动作，我说：“此举关系天下园丁之形象，万万使不得啊，四哥。”可是四哥已经憋疯，此刻啥也不顾，我只能死死地抱住他，用力量和他的冲动抗衡，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一种责任。就在这万钧一发的时刻，奇迹终于出现了，守在门口的小西突然轰的一下倒地，见此状况，我和四哥啥也没想，飞奔去厕所。舒服完后，我和四哥相拥而出，看到躺在门口的小西吓一跳，差点把这事忘了。 我赶忙去看她还有呼吸没有，有。四哥倒积极，马上抱起她，以救人为由乱摸了几把，我看了气，让他别磨叽，送医院。卫生室的老医生看了看，直摇头，吓得四哥冒冷汗，刚亏心占人家便宜心慌了。四哥求老医生赶快治病，老医生却泡起了茶，四哥给他斟茶。 不一会，两人谈起茶道来，哎呀，把我听得啊，狠不得一炮轰上去。谈着谈着，四哥记起了小西，再次清老医生出诊，老医生说，先交一千块钱。四哥说，这病害没看呢。老医生就是那意思，交钱。随后四哥小声的和他吵着，品茶时的好氛围全然消无。看着此二人，我低着头默默地离开，心想，出去找个计程车带小西走吧，是非之地，全是是非之人造成的，我不强求。刚走出门口，四哥过来说，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有责任是不是？然后的意思就是要我拿钱出来去交纳一千块钱，我的意思是没钱，而他的意思一改，说要搜身。我让他搜，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一分钱都没带的，怎么会翻出五块钱呢？四哥看了看，继续搜，差点把我衣服给弄脱了，一看，真没有，想了半天，还是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交了钱，治病正式开始。我和四哥掏出烟，准备找个地方坐坐的，治病嘛，总要花点时间，我们还打算去打几杆台球才回的，不想烟还没点上，小西便站在我们中间来。我们都没缓过神来，就听见老医生又过来要治病费，我当即想反应一拳摆在他的老牙上。遇此烦人，我们年轻力壯，用体力战胜他，我们飞快的走，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耳边熄灭了那老头的要钱声。 我问小西：“好端端的怎么晕了？”我其实是想问：“何故挡在厕所门口？”可是其实乱七八糟，太多疑问知从何下手。小西说：“臭晕的。”“哦”这个答案我和四个同时明白也同时理解了。小西又说：“由于我闻不得你们男厕所的那股臭味，所以我想消除这种杂味，经过我的观察，臭味的主要原因是你们男人经常在那大小便而造成的，只要杜绝你们的大小便，我相信那股臭味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你们两个听好了，我决定先从你们两个人身上抓起，再慢慢扩大，直到杜绝世界男人大小便现象为止，你们有没有信心？”最后一句分贝格外大，我和四哥虽然都听见了，但谁也没有理她，我看见四哥当时特意外，睁大了眼，张圆了口，手还不知不觉的放在裤裆处，内心在拼命地挣扎吧。 事情发展至此，我以后见到那个厕所总有种没心情的感觉了，连“三急”都变得了没心情，可想而知我在这个学校已经变得如何的木呐了。 我想到的就是去报社那边去，报社与学校相连，这点是我最留意的地方，充满了人文的气息，不巧也遇到了四哥，他也来这边上厕所了，怪事。我们相互笑笑，勉强的打个招呼，我正要走时，他叫我，要和我聊天。讲着讲着我们便想到了苦处，四哥很感慨，几次都想破口大骂，但都被我委婉的压下去了，最后四哥说：我讲要对小希实施“三步走”战略。我好奇，连忙问什么三步走。四哥说：“第一步，我用美男计勾引上她；第二步，迅速把她弄怀孕；第三步，她身怀六甲，不退学才怪。这就是三步走。”我听后立马表示反对，因为我感觉这样很伤一个人的心和身体，无论是从道德和法律上来讲这对一个才17岁的小女孩来说太要害了，四哥哭脸对着天，无奈的说道：“不这样干，咱两兄弟什么时候能出头啊！” 这就是个烦恼，我选择沉默，反正遇到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啊，班级的兄弟们都是那么的过的，我不想当大圣，说说琐事。无边无际。 都说真人不露相，越是低调的人越是有才之人，最近我物色了一个，小咏。开始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来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他，真是每天对着人和事，每天有困于人和事。个的模样来说，一看就想晕，此人还竖起恋爱的旗帜去追求美眉，真是搞笑。 小咏的招牌动作：低头式。确实值得一讲。 他来报名上学比我们晚一阵，正常上课大概有两个星期左右吧，他才来到这学校。那天大家心事都比较好，在教室里悠闲的坐着顺便等老师来上课。上课时间到了，老师领个新来的同学就进来了，那家伙从一开始进来就一个劲的低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看什么，就看地，好像是跟地有一腿似的。老师简单的向我们介绍了一下他，便要找位子给他，刚好我旁边有一个空位，让他坐我那。我没什么意见，同学嘛，日后要天天相见的，感情要个好开始，所以从老师宣布他坐我那后，我就一直对着他微笑，希望他款款而至，然后向问这问那的。不想就一条直线加跨个身的距离，他低着头硬是是找不到，一班人就见他背着书包，低头摆手的在教师里转乎，像是步入了迷宫一样，大家都屏息静气，眼球跟着他莫名其妙的转动，数我最纳闷的，因为他每一次转过来，我便把椅子摆出来，让他坐，不想他理都不理的就走过，我故意不生气，肚量放大点，当他没看到，对，虽然很明显这个动作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不到的，我还是当他没看到算了，肚量要大。此时大家都看着他，老师课也不愿意上了，他估计发现了周围的氛围，脸憋得通红。我知道这个幻境是需要我看点破的，因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在他第九次转乎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抓着他，硬生生的把他按在了座位上，他见坐下了，长嘘一口气，便迅速的从书包里拿出书来开始上课。大家都缓过来了，老师来愣着呢，老师学着小咏的姿势和神态在教师里转了一下，就跑过来问小咏，转这个做什么？ 小咏的头仍然是低着的，也不说话。 老师又说：“你，就你，刚刚转来转去的做什么呢？” 他还是没反应，老师生气了，生气的时候一定要拿出肚量来，便说：“请问一下这位同学，刚刚转转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他真是酷，头低着动也不动一下，硬是跟没听到一样在那盯着书。我都急得慌，用胳膊撞了下他，他感到动静，便迅速的翻起书来，一页一页的翻，不一会就翻到了尾页，这下好，他又从尾页向前翻。老师见有了新动作，起了疑惑，又问：“翻这个做什么啊？” 他还是我行我素，翻书不停。老师耐心好，平心静气的再说：“别翻书了，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翻书？” 翻书依然持续。 老师只能静静的看着他，有好多想说的话都憋回去了，我看得出来，老师的双唇上下颤动，念念叨叨的样子确没有一句话出口，最后老师还是说出了话，刨根问底是老师的兴趣， 他问：“我叫你小祖宗，你说句话行不行？” 听完了这句，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观了，我对他说：“你给我个面子，把头抬起来和老师说个话好吗？”这时书正好被他翻到尾页，他便停止了翻书，我和老师一看，有反应了，心里暗暗高兴，半天功夫没白费，不想他把头埋得更低，头发上头皮屑分外明显，我和老师看着顿时觉得不舒服，赶忙转移视线，老师的脸红得发青，正欲去窗口吹风的，下课玲响了，大家纷纷进入课间休息状态，老师拿起备课本走出教室后，我听见小咏小声的自语道：妈的，要我抬头和他说话，没那么容易。我一听，有个性，想着此人肯定不简单。 第四节，我为咏发狂 小咏在书上花的功夫确实多，用他的话说就是：书，我的书呢。这时我会很友好的提醒他数学书在语文书的下面。他每天对着书，又困于书。这不是一句有哲理的话，是事实就已经告诉了人们他只与书是知心朋友，用我时常调侃的思想就是与书同流。只要他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就是低着头盯着书本，就那么盯着像灵魂出窍一样，这是种境界，一般人像那样盯着不睡觉也会是刚从梦乡里回来。他经常是这样的状态，我早已习惯身边的同桌默默无闻的存活，有时，飘渺之间，就是下午我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还真感觉到没有此人在。 由于我的不打扰，他竟渐渐的想与我说话，我猜想大概是我离他最近，这个想法出来后马上就被我否认了，因为我一直知道是没有人愿意和他讲一下话或者对视一番。有一次他对我说：“谢谢你。”我一听，当时好像没怎么太诧异，主要我不想引起他的其他的反应，我也不想问是什么样的原因使他突然间的对我谢意，于是我做了个保守的决定，只是浅浅的一个微笑。他见我笑了，又说：“你是第一次离我这么近却不会打扰到我的人。”我听完后觉得不对劲，难道以前经常有人喜欢打扰他吗，遇到如此怪人，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回答他的话，不管他耍什么样的招式，我权当身边空空如也，此时只能依靠佛了，佛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就看我今天能不能突破这个层面了。他接着说：“你是哪里人？”我一听，起了疑心，怎么像我第一次在外面打工时和同事们交谈时的开场白，但是现在是在家里，这家里都是一个县城的，还有哪里人之分，便问他：“怎么了，你不是本地人吗？”他说：“是的。”，我说：“哦。”，然后赶忙找事做，装忙的话他就不打扰了，每次只要我一忙起来他就更加悄无声息的坐在我的旁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声张，我有时想即使15级大地震发生了他也不会来扰我。 这是我暗暗观察到的，也算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使我有了避他的武器，但是一旦我闲下来，他便开始扰我了。这种扰，像是在污蔑一个人的智商，又像是压力排山倒海的奔腾而来。我先是在书包里翻了一遍，把书包里的书理得整整齐齐的，正欲停一停的，他就过来问我：“你哪里人？”我说：“你不是本地人吗？”他说：“是的。”我说：“哦”。说完我就拿起笔顺便找了本本就写起字来，他见我忙了，终于安静的坐回去了。我写着，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听，否则就又要重复一次废话了。那小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的想找我说话。写着写着手很酸也不能停的，我是这样想的可是事实是我失败了，我累得实在受不了，我要停歇了，于是，我慢慢的慢了下来，到笔快没有动的时候，只见他款款的扭头对向我，话在口上离弦的一刹那，我长吁一声，手带动笔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落在本子上，随即唰的一下写起来。这一写就是一口气没停，到纸没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在无意识的做一件惯性动作，此时我也感觉太累，心想，算了吧，不管怎么样，让他问一问，总比折磨自己好吧，于是我妥协的停了下来，等着他过来。果不然他来了问我道：“你是哪里人？”我说：“你不是本地人吗？”他说：“是的。”我说：“哦、哦、哦。”连着三个‘哦’我只想像吓吓他，他不怕，还想喋喋然的与我沟通，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拿起笔在自然课本上写上几个大字：我是本地人。然后递给他，他拿过去看了看，安静了许多，也写着字，不一会就回了过来，上面说：“我也是本地人，我们是老乡。“我以看，顿时觉得气氛不对，幸亏不是一家，不过算算600年前应该是一家吧。这时，只见他低着埋个脸在那里笑，那种笑，就是见了老乡后的高兴样。 面对重重压力我全然不顾，毕竟这里是学校，而且是学技术地方，不可否认我是奔学习来的，要不然我才懒得蜗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光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半斤阴。这是我听到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我时常想像我这样对此话了解如痴的人，会不会很高尚。 经过的细心观察，发现爱学习的人还真不少，大家用不同的方式做不同的事，总之是以赚学问为宗旨，在不同的层次一起异曲同工的理解文字。后来我再细心的观察，发现这还真不是学习的地方，主要是人多，主要是不懂事的人多，主要是不懂事的人在这里真找不到什么事才是懂事的，主要是懂事的事都被所谓的金钱朦纱了。我再一想，在这种条件下要想一心一意的学，除非旁若无人，且身旁只有书这个最理想的状态才能发挥人学而胜的本能。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四周，顿时一阵茫茫然，突然又有一句话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世间的纷扰让人纷纷的去玩闹。 明白这种实际性的悲哀，我还是心态很平稳，毕竟我是去过外面打过工的人，虽然短短几个月，但是领略颇深的，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是什么样的生活，知道了一个人在晚间下班后站在楼梯的栏杆旁望着天外的映像。有了这样的经验，我总感觉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有了些实战经验，最起码知道什么叫：“关键时刻，调整心态”。所以我想我一定得负点责任，劝同学们把握机会，多学习点，将来会派上大用场的。我越来越觉得这是非常重要而且可行的办法，便极力的凭我的交际能力去说服他们从良。不想他们听着听着，竟一起笑向我，还有人竟大嚷嚷说我神经有问题，更有一个人，就是我们班号称‘180’度身材的小胖女竟要与我划清界限，理由是：她说我是老师派来的间谍。这个情景倒让我有些安慰，毕竟能和她划清界限也算是人生一件幸事。我知道正义的事往往是会受到很多阻碍的，这是我在书上学习到并理解出的，于是我排除嘲笑。意志坚然得像一个布道者，正气凌然的让他们信服我，让他们在精神世界彻底的醒悟，人生是光明的，生活的前进的，理想是付出实际行动的，试问当下，谁不想凭借一己之长闯荡江湖。最后，他们反驳不了，就不理我，大不人爬在桌子睡着了，有的人直接回到宿舍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讲着，我哪能停啊，此时就算是口干了，也不能停，不然这么崇尚的精神就被这样抹弃了。我边讲想，我真的是去外面打工过，我知道打工对一个人的希望是多么得无助，我知道那微薄的工资待遇对一个人高远的目标比起来是多么的渺茫。打工者有时的无奈叫人可憎可令。所以有了这个观点，我更加认真起来，我必须要唤起人们的麻木心，让他们拿起书，好好的专一门手艺出来。言辞恳切，我好像感觉到我自己都被感染了，我在某个方面已经得到了升华。 当我发现周围渐渐的没有一个人，只要小咏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兴趣盎然的欣赏着的演讲时，我一下子就闭口了，就像嗖嗖的机关枪，突然卡壳了。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心里连忙反应：好险。怎么和他讲了这么多的话，我这不是自找麻烦了吗，果不然那小子硬是崇敬起我来，还要与我拜把子，我千般百计的婉拒，他就是死认一理：你是我认识以来最伟大的人。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倒让我蛮不好意思的。迫于无奈，我暂且答应，就稍微的点了下头。这家伙，语气一变就要收我为小弟，我一听气氛不对，忙怒视他，他微微点头，以示友好，我就说了，他认死理：自古以来，就是哥哥照顾弟弟的。他说他愿意用他的一生来照顾我，哪怕断头流血。 自从和小咏拜把子成了兄弟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细微的变化，我感觉那天的情景突然间好像在各自的脑海中消无了一样。他还是每天对着书，困于书，样子就是看书或者看着书发呆。我也习惯性的不打扰他，好像他是个老佛爷，惹不起只能避而远之。我的这种退避三舍计谋在一定程度使我自己成了隐居山林的圣者，就像我经常跑去四哥的房子里，大大咧咧的喝几杯，然后逗得他笑，顺便让他信服我。这是其他同学得之不到的待遇，我是在想可能只有‘隐居山林’的圣者才像这样吧。有时想想我还不自觉地偷笑笑。 小咏在看书这个层面上虽然很显然的比常人有一些造诣，但是他的这种生活方式在公众的眼中变得滑稽不堪。每次当他从这种状态下醒来时，或者说是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在发生什么事时，我都会迅速的变得忙起来，顿时很认真的样子，而等他进入盯书的状态时，我一下子感觉压力走了，然后慢悠悠的听着上课的时光滴答滴答。我就是这样闲一闲，认真一认真的度过好好长一段时间。说不为什么，我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而且在处理这样的角色变换时，非常灵活，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让他觉得我不是不想理他，而是因为太忙了，实在是忙不过来，没有时间和人消遣，也就是被人打扰时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我们之间的对话基本上是用无来形容，因为我老是哦哦哦的话很少，我承认我就是那种话很少的男生。小咏的经典动作之“最是那一直低着头被憋红的脸”，在这段时间不断上演，我可以一饱眼福。也实在是没办法，我时常在想，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这么迷恋低头式呢，答案是无证可查，就连我观察了这么久的一个人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像一个人刻意隐秘的细节，充满着幻想与传奇，其实是很简单的无意性，就是很自然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却被刨根问底的人花上自己的学问与精力去打开所谓的面纱。就像我问小咏：“你觉得你斜上四十五度是什么吗？” 他说：“啊？” 我说：“你能不能抬头看看黑板上方？” 他抬起头来，盯着黑板上方，又是一阵傻呆，我简直是快要绝望的叹叹气，听见了他嘀咕而来声音：“没什么啊，叫人家看什么，神经病。 我说：“是没什么，但是你斜下四十五度也没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保持着向下看的姿势？” 他说：“有吗？我只是在上课，你在看什么？” 我说什么都没有，真的。经过这次的对话我就对自己说：是我自作多情。没事管人家闲事干什么，世间大大小小的怪事，我怎么看得完，就算我看得完，但是那是生活吗？生活的真实是什么，就是让我没事不要去管那么多的怪事。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过程的流程是这样的：一，对怪事疑惑，迫切的想解开。二，对怪事做系统的研究，总结人生的经验。三，对怪事神情恻恻，反映出自己的人生。四，对怪事见怪不怪，自己依然为一日三餐奔波。五，回顾往事，发现自己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怪事。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怪的，因为都是人做出来，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是有原因的，我很信服这句话。我们往往对桌一件事情称奇怪，只不过是我们在片面的看待一件事物，只是看到了一点就反映到别人的整个人生，妄下论断，所以另一个人看到我们下的评论，就说我们奇怪，又要以自己的观点总结一下，如此循环，让世界反反复复的吵闹。 但是在学校就不一样，最起码思想还纯真，没有太多的复杂，但有时想想，大家都是正好在这个阶段开始体会某些特定的词语，词语朗读与经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我们还得不断锤炼，就是老师长说的：等你们出去了就知道了。等我们出去了就知道什么了呢，人生、交往、职业或是失败与成功？我以想这些都停重要的，就觉得自己沉沉然的，然后我再一想，不是还没出去吗。所以不知道。我所在的技术学校，吸纳了一些同学，做一些事情，就构成了社会的一个单元，我在这个单元之中，与大家一起读书。 学校里最近风气不正，我想主要是因为老师想着闹辞工吧，四哥老师在这方面表现得异常凶猛，很负有男子汉的气概，但事实上罢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对于一个学校来说，除了老师是大人外，其他的都是青年，连大人都想着辞工，何况是学生。不过，幸亏是学生，因为学生不知道闹大事。 四哥站在罢教的最前沿，可能是因为他心中的不平，记得他常在课堂与我们无言以对时，就会发些牢骚，主要的旨意就是说他这么高级的人才竟不被重用，还拿着普通劳动者的待遇。他不怪社会、不怪自己、就怪学校，这点表明他的思想路线非常清晰，而且具备立足本职的精神。我每次思索到这里，便有点感悟，觉得一个人的深邃在于对问题的认识。 四哥说了，一个人的表现能力取决于对事态的反应，当初，他反对罢教，现在又支持，说明他在变与不变之间行走得超级流畅，就凭这一点，他完全可以进入智者的阶级。他所要的就是在满足于现状的条件下有益于发展。我说这句话就叫人不好理解了，在满足于现状的条件下，还要有益于发展，中间是怎么连接，怎么感觉恍惚得很呢？可能是四哥思想雄厚，我看不出真正的意义。但是四哥的生活状态我倒是看得很清楚的，我相信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当你看见了他后，你肯定会在心中想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假寐寐的，成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在一个成熟男子的身上发现了这种现象，势必让人有种突然间坠落的乏感。话说得简单就是看起来像个二愣子，这句话我没有当着四哥的面讲，主要是不好意思，也主要是怕他接受不了，更主要是他经常说我是个二愣子。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怕自己理解错误，说不定四哥玩的就是‘大智若愚’的高招，万一被我误指，岂不让他更加取笑我的无知了。我承认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要不然这四哥怎么能走到教师队伍这一舞台上呢，我始终相信任何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你看不到，是人家没理由刻意的刷给你看，更何况你也没必要去盯着人家的刷子。 四哥在闹辞工的那段期间，得到了校委的重视，害得四哥一见我就提忙，还说这体面上的应酬少不了。我就祝四哥辞工成功，得到一个圆满的解决。每次话没说完，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奔波行走留下忙碌的背影给我。我就在想人还是得有个事做算正常，每天忙一点没关系，正说明时间不那么无聊，自己觉得充实，要不然像四哥以前若如飘渺的站在讲台上那样，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虽然四哥走的是辞工这条路，在普通人看来是比较反常的事，但是我还是觉得四哥在某些方面成功了，我甚至时不时的还为四哥鼓劲，在他面前，我总是表示出我愿意在精神上彻底的支持他，因为我从来没见这样的老师。 四哥和学校的纷争算是个大伙比较关心的事，就在四哥努力的与校方交涉的时候，由校主任出来宣布了开除四哥老师的通知，这点令同学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大部分是因为正好看热闹看得带进，就被这一通知给灭了。四哥是不接受这一决定，具体什么原因，我还不是很了解，总之，他死也不走。只不过是不再公开发表演说要与学校的恶风气斗争到底，现在经常看见一个人走在报社后面的小花园，时而在石凳上坐一会，又时而摇摆着扇子慢慢的围着一棵树走一圈，其间释放了强大的落魄感，让人不禁感慨，此人正是四哥老师。 四哥被开除了，由于单方面不接受，在没有任何报酬的条件下还坚持来授课，一次一次的躲闪过门口混日子的保安，然后为人师表的笑笑。 四哥上课很有一套，我们都很喜欢，连小咏也赞叹不已，不想他竟连自己的志向也改了，那就是一定要做一名像四哥那样的教师。这里还得复述一下四哥上课时的雄风：首先，上课铃声响了，教师里纷杂的吵闹声消停了一大半，然后四哥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把教课本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哦不对，现在改了，而是盯着低着头的小咏发呆，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眉目传情的样子。此时我就在想不知道小咏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那他会也什么样的主动，但是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他老是低着头能看见个啥啊。 四哥盯着小咏的时候，还不忘慢慢的坐在讲桌的靠背椅上，靠着靠桌就闭上眼睛，然后就是爬在桌子上，睡觉了。而下课铃声一响，四哥便猛地惊醒，连忙翻备课本，这个动作一直是我最不好理解的地方。后来有一次我和四哥喝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四哥大概比我喝得多点，有点翩翩然，竟要我讲一讲他上课的时候怎么样，刚开始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心里还是挺纠结的，说好嘛可又不知道怎么形容，说不好嘛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大家本是互相糊弄的，无所谓戳穿不戳穿的。正好我老是不明白四哥每次在被下课铃声惊醒后猛的翻得备课本这一动作，于是我转了个弯。我说：“四哥，其实你上课的精彩我不想多说，我就是最佩服你在下课时把备课本唰唰的舞动起来的那阵，简直是太有难度了，太帅了。”四哥说：“噢，那时候啊，这个是有原因的。”我忙问：“有原因，那四哥可否告知一二。”四哥夹了根酸萝卜，咬了咬，然后凑到我的耳边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每次一上完课就发现自己的备课本好像没动一样，我就很纳闷，我是不是上课不按提前备好的课案上的，而是我自己临时发挥，或者说是授课脱离了书本，已经达到了很大的造诣了，但一想，这样肯定不对，就算是我造诣高，但不一定学生们能理解我授课的内容，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下课铃声响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当节课备好的内容翻完才能离开，这样，心里才算踏实点。”我一听，脑子里立马反应出：四哥有原则。然后和四哥一起大笑，笑到一般的时候，四哥突然停下来，又凑到我耳边说：“这个是我在数百次的实际试验中总结出来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密的。”为了表示我的忠义，我当即就说：“四哥，这杯干了，我就去睡觉了，我这个人睡觉有个毛病，就是一觉起来昨天发生的一起都忘了，说不定明天你四哥叫四哥我都不记得了。”四哥连忙说：“那好，那好。”等我走了到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四哥真的是傻子做的吗？ 四哥在义务授课的这段期间，一如以往，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我们是很配合了，总是在他睡熟的时候我们不出一丝声响，大部分人也随着四哥入睡，只是我睡不着，我就画画，我画画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环境好，静谧。这应该是很美好的一段学业生涯，开始总有不顺的时候，在我看来这么安静的教师是不可能出什么乱子的，因为所有调皮的人都会给四哥面子，安静下来，但唯独是小咏这个最不被人提及的人倒弄出一大堆事来，这也是我最感慨的时候，我想也是，他虽然表面上静然，但内心深处应该是无比吵闹，不然怎么会是不是的阻拦不住外溢出来。 当天是四哥的课，一切按照程序已经进入到四哥在桌子上熟睡的步骤，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很奇怪，大家都没注意到，或许说是都没想到吧。我们听到了一声“报告”的声音，这声源很明显的来自教室门口，于是我们纷纷向门口望去，一看，竟是小咏，我的心马上提了上来。小咏见讲桌那边没人理他，心里估摸着是老师没听到，有加大了音量，喊了声：“报告”。这一声在相对于静谧的课堂来说算是晴天霹雳，大伙都吓得一跳，四哥也有些轻微的颤动，不过只是轻轻的调换了一下睡觉的姿势。 小咏还是站在门口，等着老师说：“进来”的口令。可是他等了好半天，没听见回应，大概是急了，有叫了：“报告”。这一下底气十足，且音调浑厚，富有男子汉的气概，四哥不得不起来。因为他闭着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不知道这声音是来自何人之口，他慢慢的探出头，睁开眼睛，我想八成是他认为是校委领导在叫他。当他发现时小咏的时候，眼睛半天没合上，又恢复成了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的样子，这次不足59秒就又要开始睡了。不想在这紧要的关头，小咏又来了一声报告，四哥明显有气，心想你小子明知道我在休息、大家在休息还竟敢如此吵闹，其实这些细节小咏哪里知道，他低着头能知道啥啊。四哥咆哮道：“你报什么？”小咏说：“报告”，四哥说：“回去给你妈报去。”小咏一听，不对劲，并不说话。四哥聪明，以为小咏回家找妈去了。便又要做好架势开始睡觉了。 小咏也觉得纳闷，这迟到了还得回去找妈妈吗？不对，肯定是自己没理解到四哥的真正意思，于是又来“报告”，四哥再次听到此声音与此声调，竟有些慌了，不知道是搭理他还是继续睡觉，他只能双手托着腮，先左右权衡一下厉害，觉得还是睡觉比较重要，便决定继续睡觉，不想他刚决定好，小咏又来一句：“报告”。小咏啊，硬是把头低到裤裆，也不看看前方的情况，好像他低着头就是天下无敌一样，在四哥没有反应之前，我还是多说一下小咏，说实话，小咏正在的样子我并不很相识，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他老是低着头，叫别人怎么认识他，不过，这也正是认识他的一种特殊标志，虽然同学们大部分都不知道小咏真正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一站在教室门口，大家都知道是他，因为那低头式就是他在江湖上留的名。 四哥整个身子直挺起来，眉头紧锁，好像要去办一件非常之要紧的事情，我们纷纷拭目以待，坐在台下大气都不敢喘，好几个同学憋着笑快憋不住就不停地用手指磨地，磨到手指破了也猛磨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来就笑了出来，于是手指变成血指，也只能忍痛默然，这也是这次观看滑稽事件中让人觉得可悲的一景。小咏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他感觉挺平稳的，没有所谓的紧张与惧怕或者说不好意思，只不是是脸上流露出绯红的青春。 不过，他可能感觉到了前方的气氛对他来说很尴尬，因为他是平常不用眼睛观前方的，而是靠感觉，此时教室里阵阵的骚动四哥可能体会不出来，但是他具备非凡的能力，应该是感觉到了，于是他的脸憋得通红。但是他迟到了，这是事实，错先在他，这是别人都知道的，他自己心里更加清楚，而且学生迟到了想进入课堂，必须先得到老师的允许才行，他认死理。所以他愿意在教室门口挨罚站，作为对自己迟到的惩罚，但是凡事也得有个度，他也不能老站着，于是才想起了用“报告”来早点结束这一惩罚，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分析得对不对，但我想四哥又要得发威了。 第五节，两雄之争 四哥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也渐渐的握成了拳头。小咏见老师有了反应，很高兴，就说：“报告”。四哥听了一抖，小咏又感觉到反应，接着说：“报告”。四哥一抖，小咏便叫：“报告”，额头还大幅度的翻动，显然是在微笑。此时的感觉在他的眼中应该是很和谐，我记得他说过，他就是喜欢人间到处和谐的景象，令人欣欣向荣，感觉生活越来越来美好，阳光越来越来明亮。 可是，就像许多人喜欢用的词‘天有不测风云’，就是和事与愿违的意思一样，四哥怒火冲天，我知道四哥的性格，如果是假的生气，就会从一开始就大大咧咧的谩骂或者还击；如果是真的发火，那就是慢慢的忍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需要反复的酝量，交织，压抑，然后一发惊人。果不然，四哥拍桌而起，迎头一句：“你个小不要脸的，是报告器吗，报告报告的。” 小咏顿时脸红了，说明他很要脸，容不得别人羞辱。这点我当时看了还很佩服他，不过佩服归佩服，并没有得到我的支持，因为我和大家是一样想的，认为他没事在教室门口吵闹，有点喧嚣，不得体面，有失我们做学生的面子。小咏一个劲的平静，那小子，真是性子好，耐得住环境。这又是一分多秒的沉寂，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咏可能感觉到事情是自己闯出来的，应该是要自己去解决才对的，于是便说：“请问什么是报告器？四哥老师。”说实话，整个学校只有小咏一个人这么叫四哥，这也是四哥犯愁的一个地方，叫声四哥就完了，还偏偏在后面加个老师，四哥说自己不是一个虚荣的人，不喜欢别人套些花销的名词，只愿低调的走高尚的路。不想偏有个虚荣心作怪的人与他相抵触，四哥是反复调教，也改不了小咏那口，我就常劝四哥算了，别太难为自己，人家就好那口。 四哥听了总是感叹几声，然后说：“他是我唯一教不好的学生，也是我自己没能力，不配为人师表吧。” 我一听感觉事态发展的方向错了，连忙说：“不对不对，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是调教不了十个小咏也属于人生正常的现象，况且仅一个，再说这说白了就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是他小咏没那能力领悟你的精神。” 四哥说：“这些虽然是常理，但是也不能把问题推卸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要推卸就只能推卸他没那福气，不能像你们一样来领悟的我道。” 这是闲暇时我与四哥喝酒时经常要惋叹的一些台词。 小咏刚刚问的那句‘什么是报时器’，外加一个‘四哥老师’的名词，一下子挫伤了四哥的锐气，让四哥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应付，其实我知道是四哥也不知道报时器这个玩意，只不是他急了脱口而出的。所以他选择了转移话题这一计谋。四哥平平稳稳的说：“大下午的，你看看，太阳是如何的猛烈，精神是如何的昏迷，你再看看，大家都在睡觉，睡的是如何的惬意。” 小咏低着头，点点头。然后说：“我知道。” 四哥说：“既然你知道，那你还在教室门口轰然喧哗，大呼小叫的，完全不顾课堂纪律，扰乱正常的生活秩序，给他人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小咏低着头，好像用手抹了抹鼻子，就是这个小动作我看漏了，应该是抹了抹眼睛。抹眼睛八成是说明在哭泣，可是他也会哭，我不相信。小咏说：“这不是公共场所，我没有给他人造成损失。”在为自己辩护。 四哥见道理没说通，又说：“这个道理你不懂？既然不懂就算你没错，那你想想，在这么多人并存的一个环境里，你突兀而来，因为这个突兀，大家都要花心思为你注视一番，这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他人的精力。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大家此刻都不愿意为谁去注目，你凭什么让别人在不愿意的条件下去做违心的事。就站在你的角度来说吧，你不愿意抬头，别人非得要你抬头，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社会发展至今，已经是充分的以人为本，所谓以人为本，就是尊重人，尊重人的意思就是不会有残忍的事情发生，所以没有人强迫你抬头。但是，你现在已经做出了让别人违心的事，你破坏了惨忍，这是要负责任的，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这些话就比较严重了，小咏吓得战战兢兢的，幸好他有说话了，他说：“我不抬头，也不看任何东西，我看见的东西都是躺在地上的。” 四哥奇怪，问：“那你见过人没有？” 小咏说：“见过。” 四哥说：“那你见过我没？” 小咏说：“没有” 四哥说：“那你看看我。” 小咏说：“看不到。” 四哥说：“抬头看。” 小咏说：“不抬。” 四哥说：“不抬你怎么说你见过人。” 小咏说：“人躺在地上。” 四哥说：“那人会在躺地下？” 小咏：“是的，人摔倒了就是躺在地上。” 四哥说：“你的意思就是你只见过躺在地上的人？” 小咏说：“是的，我看到的人都是摔倒在地上被我看到的。” 四哥说：“当真？” 小咏说：“是的” 四哥最后一个问号憋在脸上没有转化为言语，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第六节，不抬头的原因 小咏的话已经明示了，就是凡是想让他看见的人必须是得摔倒在地上才能有机会。这层意思深深地触动了四哥，四哥那副刨根问底的倔脾气迫使他不得不为此事寻根溯源。 任何事情都有不理解的深度，何况是人的思想，四哥毕生以来，虽然说是没有浸泡在大风大浪里，但是活到中年自然有一定的人生经历。但是他还真正的第一次面对一个不抬头的人，他见过有人不敢抬头面对困难，也见过有人不敢抬头面对荣耀，但是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不敢抬头面对平视的角度的人。 在四哥那句“当真”说完后，他就一直没有再换过其他表情。他是在认真的想，难道真的是只有躺在他的脚下的人才够资格给他看见。这样的现象对于一般人来说可是有难度的。四哥想：在这个世界上，人可以藐视一切东西，但是人不可以藐视人。如今，他只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不让小咏藐视他。 于是，四哥握紧拳头，身体慢慢的向前探出，整个动作缓慢，似乎在找摔倒的感觉。只见四哥“哎呦”一声随即整个身子迅速的坠地，这阵摔的，近乎用惨烈来形容。四哥在地上滚了约莫两米，这个过程中身体发出吱吱的声音，我们的惊叹之心难以言表。在这样的一曲中，四哥调整了状态，然后寻找传说中小咏的眼睛，当四哥诚挚的眼神遇见了小咏的眼神时，整个状态一下子静止，这阵静止不是物理现象，因为物理现象无法来正确的解释。我们都感觉他们忘记了世界，在忘我的条件下走过着人生。 如果说时间是静静的河水，那么人呢？该怎么算，难道是河床吗，如果是，那么河床崩溃了，时间是不是就消无了。真要是这样，那到底是人重要，还是时间呢？ 此时我的矛盾就像上面的问号一样无知，且超级无聊，弄些没眼的怪事来发离骚。四哥已经躺在了小咏的地上，小咏并没有像我开始认为的那样，用手捂着脸不让四哥看，而是盯着四哥。四哥也盯着小咏，他们在用眼睛交流，这种方式让四哥忘了疼痛，难道小咏的眼神能迷倒男人。其实我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四哥摔裂的身体，谁都知道，只是一个一个玩笑，何必真的要把自己弄的残废呢。这就是四哥的敬业精神，大家可能一直认为四哥老师是个很失败的老师，上课从来不说话，睡完觉就走，根本不配作为一名教师，甚至属于低级的人，但是现在我想问你，你见过谁为了寻找真理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吗，你见过谁在课堂上教师从来不向学生们说过一句话的人吗。你见过从来不开口的老师吗？ 显然，四哥老师是很有内涵的。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一幕，将我人生有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由于我的座位在教室的偏后，所以详情还并不是可以很细致的再叙出来，在加上四哥说的，大中午的，大家都在休息，休息的过程头脑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有好多细节未抓牢后，只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离我正常的思想很遥远，离我我认知的世界很遥远，我完全可以在一旁冷眼而过，所有的不关我的事情都与我不相干，我可以说我还要面对的各种各样的人，但是此时我面对的一群人与我无关。 后来倒有一件事连累上了我，我就想嘛，离小咏这么近怎么可能是最安全的呢，任何人在与人打交道的路上总是难免各种各种，这是人最基本的利益。小咏连累了我，我心想活该，并没有要去特别的强求，或者说谩骂，而是选择了平静，或许这是我的命，或许是人本是漂泊，无所谓停留，甚至连歇息也是少有的尝试。 小咏说：为什么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总能安全的回来。我想他并没有问我，我之所以这样想事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去总结的，并不是要别人帮你分析总结，你要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自己感受的。我甚至还在想，如果那一天，小咏还是像以前一样回到了座位上，我就不会去找他，然后我就不会有发生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