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我炫舞吧》 第一章 偶遇网上的铁杆哥们 午后的阳光,就是那么刺眼。我在小区里游荡着!作为准网虫的我,面临的停电,我只有无限的叹息,再叹息。“醋醋!”一声如铃声般悦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本能的回头一看,nnd的!是林若。这个从小学到初中,直到现在一直和我同班同学及同桌的女人!按常理来说,我肯定会和她是‘死铁’般的关系。可偏偏就有这么巧,我一直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说起这仇恨,还真让我恨地牙痒痒的。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我强。在老师眼里她是乖巧、听话、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家长眼里她是懂事、贴心的好女儿。可是在我眼里,她是无恶不做的恶魔!一个披着天使翅膀的恶魔。倒不是我嫉妒她,才这样说她的。而是她的本性也只会在我面前显露。“醋醋,我跟你打招呼,怎么不理我了?”林若微微一笑道。我暗骂她虚伪,抬头鄙了她一眼,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难怪她会对我这么客气。“来,醋醋。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林若并不为我的无礼而气愤,因为她还有重大的事情办,那就是向我炫耀!我随即就开始打量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当我看清该男生容貌时,我想我嘴可以塞进一个圆鸡蛋了。该男生也因看清我的容貌后,表情跟我一模一样。 “小成子?” “醋塘子?” 我俩异口同声地呼出对方的小名,林若一脸错愕望着我们。小成子显然比我还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向远处的kfc奔去,走之前还不忘了对林若丢一句:“你先回去”。我能想象出林若的表情,我暗自得意。有始以来,我冷醋醋终于在林若面前风光一次了!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了。我发现我与小成子之间有一股不协调的气氛。俩人都变的很拘束。望着我这位网上的‘铁杆哥们’,想起他在网上是怎么眉飞色舞的与我谈天论地,这会儿却变成一个闷瓜了。我有点闷闷不乐!我与程成(小成子)是在网络游戏里面认识的,由于俩人的兴趣爱好都相同,很快建立了长达3年的友谊。但我们另愿在网上边视频边语音的聊,也不曾提出见面,就怕会破坏这份美好的友谊。 为了打破这僵硬局面,我脑细胞都死了n个,却还是想不出该找什么话题。正当我苦恼时,小成子率先打破我们之间的不协调气氛。 “醋塘子,你没有视频里那么好看!”小成子龇牙咧嘴地道。我脸上马上多了n根黑线条,我拍桌而起说:“本姑娘天生丽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有属猪的才不懂的欣赏!”这段对白是我和小成子在网上常常上演的,待我说完,不禁哈哈大笑,小成子捂着肚子也哈哈大笑起来,就差没在地下滚几下拉!我们之间的那点小小拘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醋塘子,你说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你要和我这个帅哥碰面的?”小成子厚着脸皮道。我看着小成子那张菱角分凌的脸揶揄道:“蟀哥?在哪?我倒看到一只大蟋蟀!” “哼!你这是嫉妒,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小成子跑到柜台点了一堆美味的食品放在我面前,我毫不客气大吃起来,而且是大口大口,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啧啧,你是从难民区来么?”小成了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说 “我、、、、、、咳咳、、、、、、”由于嘴里的食物塞的太多,导致我张口说话时,不幸被食物卡在喉咙里。小成子手忙脚乱的塞一杯口乐给我。 “阿,好舒服!差点就咽死了”我拍拍胸口,大口的呼气。小成子直接丢一对卫生眼给我说:“真粗鲁!怎么嫁的掉阿?”听了这话我很不爽的说:“嫁不掉,也不用你操心,我又不会赖给你” “耶?嫁我你还会吃什么亏挖!本少爷人长得无可挑剔,家里有房又有车,还有几栋别墅在、、、、、、”不等小成子说完,我直接拿个汉堡塞进他嘴中! 我和小成子的交谈因来电而终止的!因为我急着回家上网泡gg。哈哈! 登上qq就发现小成子的头像在一闪一闪。这家伙速度真快! [醋塘子,我们的友谊会更上一层楼] [是么?] [当然,哈哈!以后我可以慢慢磨死你了] [看你磨我,还是我磨你!废话少说,快上游戏] [是!遵命。嘿嘿,以后你就死定拉]看着屏幕上小成子阴险的笑容,我还真有点忐忑不安,这家伙准备玩什么把戏? 愉快的双休日,就在手敲键盘中度过了。迎来乏味的周一。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教室一摇一摆的走去。昨晚玩的太晚拉。今天四节课就用来补睡眠!当我踏进教室的那 一刹那,我感到有一股寒意向我射来!我瞅了瞅,原来是林若这个死女人,正坐在第一排,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禁大喜,林若换位子了?哈哈!我不用跟她同桌了,真是开心死我了,比我玩游戏捡到极品装备还要开心!我来到我位子边,看着旁边空着的位子,不知道新同桌是哪位仁兄或美女,还是先睡个回笼觉在说。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捏我的脸, 一定是林若那个死女人。我大怒道:“王八蛋!我忍你很久拉!”说完我睁开眼睛,站起来向旁边的林若推去。我还来不及下手,老班一脸怒气的走到我面前说:“冷——醋——醋!上课不仅睡觉,还敢大声喧哗!更可恶的是,在老师眼皮下欺负新同学!”新同学?我疑惑地往旁边一看,小成子那阴笑的表情放大在我眼里。我以为我还没睡醒,揉揉眼,还是小成子那欠扁的脸!这?这怎么回事? “冷醋醋,在某月的周一,连续放了三个错误!被罚扫实验楼一周!真是一个倒霉的人阿。”我一边拿着扫把,一边叨念着。 “哟?还有心情念经阿?”程成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我随即把扫把往后一挥,“哎哟,你这死女人!我的新发型,我的名牌衣”程成抱头大嚷。我仰天长笑道:“活该!这就是你害我的下场。哼!”本以为程成会破口大骂,谁知他默默地抢走我的扫把,慢腾腾的在地下划着‘八字’。看到这一幕,我惊的下巴都快掉落了。我伸手放在程成的额头上说:“体温正常,还有点凉,你没事吧?”程成拍下我的手,把扫把扛在肩上豪气冲天地道:“哥们有难,我岂能见死不救?”我听了,乐的眉开眼笑,使劲拍着程成的背道:“好哥们!你慢慢扫,我回家上网去”说完一溜烟跑走了,留下一脸铁青的程成。 一路上,我是狂笑着跑回家的,就让淑女去见鬼吧!“冷醋醋,你给我站住!”当我脚刚塔进小区时,林若就如孤魂野鬼般出现了。瞧瞧,这就是大家心中的乖乖女,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我挑衅地道:“乖乖女,你这么大声,不怕被熟人看见?” “贱女人,你敢勾引我男朋友?”林若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贱女人’这个称呼可真刺耳。我大声骂道:“贱你妈的头,我告诉你,你可别惹恼我!” “哼!不要脸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熊样,你整天粘着程成就不怕别人骂你贱?” “你nnd”我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就向林若扑去。 “阿姨,快来救救我!”林若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此刻我已是气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我妈与林若的妈出现了,扑在林若身上狠狠的揪着她头发。“啪”一个脆声声的耳光打在我脸上,打的我眼冒金星。我还没反映过来,又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接着就是我妈的一顿劈头盖骂声。我看到林若挂着泪水的脸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妈一个尽地向林若妈道歉,也难为我妈,谁让我打的是她上司的女儿。不过,我却冷眼旁观,任我妈怎么使眼色,我都无动于衷。终于,老妈又被我激怒了,一掌抠来。我感觉口中一咸,头晕晕的,身子也不听话的往下倒去!模糊中听到老妈大哭的声音和林若尖叫的声音。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色。空气中弥漫着那讨厌的消毒水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医院!老妈正坐在旁边,擦着眼角上的泪水,一双饱含歉意与心疼的眼睛瞅着我,见我醒来,却只是看着我,不吭声。我挥挥手说:“妈,我口渴”老妈听了,眼里的泪水又溢出了,一副受宠若惊地道:“好,好!宝贝,妈现在就给你倒!”看着老妈眼角露出的笑意,我很开心,我并不恨她打了我,这一切要怪就怪林若。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的讨厌一个人。 “醋醋,我和程成来看你了。”想曹操,曹操就到!林若挽着程成走进病房,我接过老妈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就把眼睛闭的紧紧的。这天杀的程成,和谁来不好,偏偏和林若这个臭女人一起来,气死我拉!“小若,你看、、、、、、哎!这孩子”显然,老妈对我的态度很失望。 “没事,阿姨!我想醋醋应该是累了吧!”听到林若的声音我就恶心。 “呵呵,还是小若懂事,我代醋醋向你道歉。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妈,这件事我没错,我很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我闭着眼冷冷的道。老妈尴尬地笑了笑说:“这孩子脾气像她爸,小若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出去聊吧!”一陈悉悉疏疏的脚步声过后。我一脚把身上的被子踢翻,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扳。脸颊还在隐隐作痛。 “啧啧,果然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啊!”我抬头望去,程成正倚靠着窗台不温不火地道,我脑袋中马上浮出他与林若手挽手的出现,我就来气!我又把眼睛闭上不语。 “哟,哥们来看你,你都不请我坐?”我突然想起,林若是程成的女朋友,他们一起来很正常阿?我这是生哪一门子的气?我暗自好笑,但还是对程成怒道:“这里又不是我得,你爱坐哪就坐哪?” “夷?这可是你说得?”程成阴笑着,一屁股坐我枕头上。我睁开眼,就看到程成的大屁股朝着我脸。我大怒,一脚扫去!程成被我一脚扫到地下去了。看着疼着脸扭曲的程成,我在床上大笑起来。 第二章 该死的,我竟然穿越了! 单调的日子随着程成的到来,变得多姿多彩。这家伙仗着他老爸的关系,在班上做了插班生,倍受各大老师的呵护。看得我真还嫉妒死了,不过嫉妒归嫉妒,那只是小小的不满,并不影响我和程成的友谊。 “今晚,7点30分,怪物攻城活动,可别错过!”程成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对我道。我正奋力赶英语作业,头也不抬地点点头。 “哇!不会吧,这么有趣的活动。你都没反映了?没意思!“程成在一旁做出夸张的动作。我可无暇理会!今晚7点还要跟林若见面,又不知道这死女人在玩什么把戏,本想不去,但看到碰面的地点,倒激起我的兴趣。因为那地方很偏僻,我揍她,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我裂嘴阴险的笑了笑。自讨没趣地程成发现我露出怪异的笑,便马上炒作道:“草!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我没头没脑开玩笑地说:“去约会,行么?”我丢出这一句话,就如石沉大海一样,程成无响应。我抬头一看,发现这死家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煞风景的人! 离放学6点50分还差5分钟,程成还没跟我说一句话。我看了表,在心中念一遍 离放学6点50分还差4分钟,程成这死人还没跟我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离放学还差1分钟,我有气无力地在心中默念。今天早上,从我开玩笑说“去约会”到现在为止,程成一句话也没和我说。一直趴在那睡,叫他也不理我。气死我拉!今晚怪物攻城,要你好看!哼!我气愤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赴约。讨厌的铃声老半天才响起,程成一骨碌坐起,顶着通红的眼,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今晚7点30分,不见不散!攻完城。我有件秘密和你说,记住”说完一阵风地跑走了,留下头冒n多问号的我愣在那。什么秘密阿?该不是他家银行帐号密码吧?哈哈!那我可发了。我一边猜想程成的秘密,一边向河边的小竹林走去。此时还是夏季,7点时分。天已渐渐黑下去。林若与我站在竹林的中心地段。 “贱女人,上次还没挨够你妈的耳光么?”林若咬牙切齿的道。我强压住心头中的怒火说:“如果你是来跟我回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没空!”林若听了歇底斯的咆哮起来:“枉我对程成一片真心,半路却杀出个你来!”这类话我早听的耳朵起茧了。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与他只是哥们,信不信由你,我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林若疯的一般撞过来,把我绊倒在地。原有的那点忍度被这一撞,全部暴发出来。我恶狠狠地爬起来。向林若挥去我的拳头,可竟被她反手一扣,就这样结实的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惊讶的半个字都吭不出。她大笑一声,双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仍到地下,一脚踩在我肚子上,使我动弹不得。 “想不到吧?我身手这么好?告诉你,姑奶奶我特意去学的柔道”望着林若漂亮的脸蛋变的狰狞,我苦笑着!天已彻底黑下去了,我自卑的躺在地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真的输了,输的一塌糊涂。做人输给她,打架也输给她。这时候天边划过一束白光,我暗自好笑,被人踩到地下却看到流星了。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束白光竟然向我与林若这个位置划来。靠!我竟然死的这么惨?被人踩着用陨石砸死?我惨叫一声,坠入黑暗之中。 四周好黑,好黑!伸手不见无指,使我十分害怕。这是地狱么?我望着四周,看不到一丝光明,恐惧向我袭来。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了一丝烛光,让我感觉像沉入水中,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朝烛光飞奔而去,让我大跌眼镜的是,捧蜡烛的竟然是程成!我兴奋的抓着程成袖子说:“小成子,怎么是你阿?这里是哪阿?”程成拿着燃烧中的蜡烛举到脸旁,火光照耀着他僵硬的面部。“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秘密吗?”程成阴沉地说。从来见过程成是这样表情的我吓呆了!我尖叫一声,松开抓住程成衣服的手说:“你不是程成,你不是!”程成裂嘴一笑,让我觉得他笑的好像林若。“那你说我是谁?嘿嘿”伴随着程成发出怪异的笑声,他的脸也发生了变化,竟然变成林若的脸。我吓的大叫起来,转身就狂跑,没跑几步,我就感觉脚一空,身子就往下掉。耳旁还传来林若毛骨悚然的笑声、、、、、、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发现四周非常明亮,才知道是个梦。真吓死人!我喘了几口气,突然一股刺鼻的臭味向我扑来。我往旁边一看,妈妈咪!一个粪坑!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此时我才发现,我所在的地方很陌生。我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回忆着发生的事。我记得我和林若在河边的小竹林,可是四周根本连一片竹叶都没有!到处都是一些古老的建筑物,街上还行走了一些穿着长衣大袍的人类!貌似我穿越拉?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排除。这个世界上哪有穿越时空拉,都是莫须有得!这些人一定是在拍古装大戏,我自我安慰道! 可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导演之类的人,而且这些人都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天呐!我现在才意思到,我穿越了!小说上的姐妹们一般要么穿越到某富豪的家中,要么穿越到皇宫大院。我不禁苦笑,想我冷醋醋,还真是天下最倒霉的人,掉哪不好,偏偏掉茅房边。5555555哎!既然我穿越了,那林若应该也穿越了。我想着,连忙跑到茅房边去,却空无一人。不知道这该死的女人掉哪去了!最好掉茅坑里去!哼!看着我衣服上的脚印,我就气的牙痒痒的!我得想办法回去,程成还等着我一起参加怪物攻城,还有他要讲的秘密了!我在原地转了几圈,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咕咕’该死的!肚子这时唱起了空城计!我晃到街上去,一阵恶心的味道又飘进我的鼻子里,往衣服上嗅嗅,一阵干呕!天要亡我啊!爸,妈,程成你们在哪阿?我一屁股坐到地下,路人向我投来鄙视的眼光。纷纷绕开我走。看来,回去是无望了,‘适者生存’这四个字在我闹中响应!我往路旁瞅瞅,一家当铺鹤立在我面前。看着扁上的‘何氏当铺’四个金光大字,我眼前一亮,我找到发财路了!嘿嘿。我从路边爬起,向当铺踏去。 来到柜台,一个像是伙计的家伙正拿着一块布在小心翼翼的檫着一个玉花瓶。眼皮抬也不抬一下的问:“当什么?”看着他那个服务态度,要是在21世纪,我早投诉他了!我咳了咳说:“叫你们‘老总’出来!” “‘老总’?没听过,拿出来给我看看!”伙计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令我极度不爽,我用力拍下柜台大叫:“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有宝贝当!”听到宝贝,伙计的脸色变了变,把玉花瓶放在桌子上道:“我就是这里的掌柜,把宝贝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把脖子上的水晶项链取下递给他。那串链子是21世纪流行饰品,一个星星形状的饰品,上面镶满拉水晶,亮晶晶的。在21世纪值不了多少钱,但我相信在这个世纪肯定是个值钱的玩意,这些古人哪会看见这样的宝贝喔!哈哈!果然,老板一边摸着上面的水晶,一边道:“妙,妙阿!简直就是妙极拉!这可是我开当铺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宝贝!你瞧瞧,上面会一闪一闪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着老板那傻样,我暗自好笑道:“废话,这可是我家传之宝,而且这个世上就仅此一件,怎样老板,当么?” “当,当,当!怎么不当!姑娘开个价,开个价!”老板一副猴急样走到我面前道。我伸出一根手指,老板脸就笑成一朵花道:“成交,成交。100两!”我摇摇头。老板疑惑道:“1000两?”这个老板还真蠢的死,气煞本小姐也!“喂,老板!你搞清楚阿,我这个宝贝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这点钱就想成交?做梦!没有100两黄金,本姑娘是不会卖的!”我态度坚决的道。“什么?100两黄金?”老板面如土色道。我装出不屑的样道:“不愿意算了,天下识货的人多。”我抓起链子准备走,老板一把抓住我:“你等等,等等!容我想想”我使出我原来买衣服砍价的杀手锏---直接走人!老板急忙拖住我高声道:"姑奶奶,成交!成交!”哈哈!我心乐开了花,虽然我不知道这100两黄金的价值到底是多少,但至少我不用挨饿了!我拍拍老板道:“给钱阿!"老板急急忙忙跑去柜台。摸索一方后,拿出一叠纸给我。我横眉竖眼道:“我要银子阿!!!” “姑奶奶,你就别消遣我拉,100两黄金都快有1只大黄狗那么重拉,你拿的回么?这是‘佛山银票’。四国通用的,绝对放心!”我接过银票,看了看,上面乱七八糟的符号不知道是啥。反正可以买东西就行了!我把银票装进口袋,准备出去大吃一顿。这时,老板又拖住我。我不爽道:“成交了。后悔我可不答应阿!”老板道:“这宝贝总有个名字吧?” “名字?就叫‘星心’吧!”我随口道,然后大摇大摆走出当铺。经过这一折腾,我最想的就是洗个舒服澡,换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在大吃一顿!往四周瞧了瞧,发现前方有一家名为‘又一红’的客栈,目标琐定!我飞奔而去,还没走进大门,就被店小二拦住!他一副嫌弃的样道:“要饭的,滚开!大爷没空招待你”我气的火冒三丈,从口袋拿出一张银票仍到他手中道:“给老娘准备一间好房,一桌好菜,一桶洗澡水,外加两套干净的衣服,记得,要男装!”小二哥瞪着那银票,瞬间变脸道:“请!客官跟我来!” 第三章 叶枫的出现 酒足饭饱后,洗了个舒服澡,我就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还好我没认床的习惯。睁开眼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看着两套干净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边。我就开始怀恋21世纪的家了。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失踪应该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打击吧!还有程成,3年的哥们,就这样没拉!那个秘密也没听到!损失惨重!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样,我幻想着等我一觉醒来,又躺在家中的温馨小床上,那该多好阿! 还不知道林若怎么样了,虽然我十分讨厌她,但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只有我和她最亲了!我叹了叹气,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她。一不留神,看到衣服上的脚印。耻辱!我在心中呐喊道,找她干嘛?哼!死了算了!我恶毒的想!很不幸的陷入矛盾中、、、、、、 “啊呀!大哥,你放过我吧,求你拉!” “死小子,偷吃偷到‘又一红’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门外传来小二哥的声音。我迅速穿好衣服,还好穿的是男装,不怎么复杂,几跟带子系上就ok拉!打开房门,看到小二哥正在殴打一个男孩!这个杀千刀的小二,打人打这么毒!我大喝一声道:“住手,你干什么?”小二哥抓着小男孩的头发拖到我面前必恭必敬的道:“回爷,这死小子偷店里的烤鸭吃,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改的”说完又准备动手。我怒吼道:“你要是在动他一根头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我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银元仍在地下,把小男孩扶起又道:“这总该值一个烤鸭的钱吧?快滚!”小二拾起地下的银元连声道:“够了,够了。小的马上就滚!” “小子,你为什么偷东西?”我双手环胸,微眯着眼看着小男孩,小男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惊呆了,一张酷似程成的脸,简直就是翻版。我失声道:“小成子?是你么?”小男骇耸耸肩道:“我叫叶枫,不叫小成子!”看着这张相似的脸蛋,我才发觉程成的个子比他高,他现在还只是个臭p孩而已。并且程成的眉宇间透出的是那种霸气的味道,而他眉宇尖是那种淡淡的贵族特有的气质! “小孩,你父母了?”我望着这张陌生而亲切的脸说。 “我不是小孩!父母都死了,”小男骇气愤地鼓着鳃膀说。似乎对他小孩的称呼极为不满。我哈哈一笑,觉得他挺可爱的,摸着他的头说:“好!不叫你小孩,你叫叶枫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叶枫好了。”叶枫拿掉我放在他头上的手说:“谢谢你帮助我,那钱我会还你的!” “又去偷么?” “我、、、、、、”叶枫听了涨红脸,吐出一个字,就垂下眼帘看着地面。看着这张脸,我作出一个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决定。“叶枫,你可愿意跟着我?”话一出口,叶枫的脸涨的更红了。一个男生,动不动就脸红,使我暗自好笑。像程成那厚脸皮的人,估计不知道脸红这两个字怎么写!哎!虽然他们拥有同样的像貌,性格却截然不同!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半天,叶枫才吐出这几个字。看得出他对我是心存戒心! “因为我帮你支付烤鸭的钱拉,而你又无钱还我!所以嘛,你就要卖身给我!”关键时刻,我把口才发挥的淋漓尽致,使叶枫无拒绝的理由。呵呵! “那、、、那我什么时候恢复自由之身?” “哈哈!小枫,你放心,你就是因为长得挺像我的一个朋友,我才决定收留你,绝无害你之心的”我坦诚的对叶枫说。叶枫看着我的眼睛,大概察觉出我是真心,才点了点头。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旦对你没了戒心,再混几天,就很容易跟你打成一片!小枫就是这样的。“醋——姐——姐,吃——饭——了!”门外传来小枫那狮子吼的声音。听到他叫我醋姐姐,我心里乐滋滋的。因为就为了让他叫我姐姐,我跟他磨了很久。他的理由是,我看起来并不比他大多少!而我的理由是我比他高!如果硬要搬出出生年月,那还是算了!我俩互不明白各自口中年月的字面意思!“来了!来了”我迅速冲出房门。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的划过。据小枫所说这个时代有四个国家,分别是:玉国、白国、羽国、木国!反正我对这个时代也大致了解一些了。就如小枫已初步了解我的背景一样。他现在已确信我是跟他不同世界的人。从我嘴里时常嘣出一些‘无法理解’的话语,以及不符合当代女子行为的动作,使他深信不疑! 经过我深思的考虑,良心战胜一切!我决定去寻找林若。当然,小枫也会和我一起去。现在小枫完全把我当他的亲人看待,而我对他也视同己出。并不是因为他有一张让我怀念的脸,而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是真心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弟弟。但有时,我还是会把他当作程成看,好说三年的友谊不是说想忘就忘的掉的事! 寻找林若开始实行。我与小枫经过一天的讨论兼研究。决定向本国的玉国首都——凤城为主要寻找路线。因为凤城非常豪华、富有,达官贵人也是n多得,最适合林若那虚伪的人爱好!当然,其实我也想去见识一下首都的风采。不知道会有北京那么热闹么?呵呵! 翌日,我们打点好一切,准备向玉国的首都——凤城进军。我和小枫骑着高大的马在小路上悠转着,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就放弃了官道。路上的空气都tmd的新鲜极拉,风景也很漂亮。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要是在这里搞房地产,肯定赚翻天喔!呵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时,从树林里窜出一伙人来齐声大叫!吓的马儿们嘶嘶乱叫。我定睛一看,nnd!一群土匪!倒霉透拉,早知道就听小枫的,走官道!此时,小枫向我使了个眼色,鞭马就奔。我马上给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下,跟随着小枫。马儿使劲的向前奔跑,眼看着就要摆脱危险时,那该死的土匪,仍个绳圈套在我身上,把我强行从马上拉下来。妈呀!我的骨头!!!全身火辣辣的,肯定掉了几块皮!痛苦。我抬头看看小枫,结果也和我一样。 “nnd,大爷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怒吼道 “哼!嘴倒硬,兄弟们给我搜!”一个满脸杂胡的土匪圆瞪着眼道。眼看着几个土匪向我走来,我急的冒冷汗,要是他们发现我是女儿身该怎么办阿?我可不想做‘压寨夫人’挖!本小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以给毁在这堆人渣手里!我大叫道:“喂,你不就是想要钱嘛,我跟你做一笔交易,怎么样?”杂胡土匪听了打了个手势,他手下就停住了脚步,然后用手摸着他的胡子道:“交易?怎么做?” “是这样的,我偶然从一个番僧手中得到一块羊皮卷,上面是一个地图。番僧说过,只要我能到达图上的地方,我就可以成为四国首富!”此时,我十分佩服自己瞎颁的技术!杂胡听了仰天长笑道:“王八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兄弟们,给我上!”这个该死的混球!我暗骂道,软的行,我来硬的!我也学着杂胡仰天长笑道:“好吧!你不信,就尽管把我身上的钱拿去吧!反正等我得到那笔财产,我还在乎这点小钱!哼!” “大哥,你怎么能把藏宝图的秘密泄露出去阿!”小枫也聪明的配合着我演戏道。杂胡看着我和小枫一唱一合道:“真有此事?” “信不信由你!”小枫冷哼道 “醋姐姐,我刚刚出去探了下路,这个贼窝防守可严密了”小枫走进屋中对我说。我和小枫现在是身陷贼窝,明早就得跟这些贼子寻找那‘宝藏’,因此,今晚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小枫阿,到了明早我们就会露馅的,所以今晚我们势必要逃出去!”我头痛的道 “没关系,我知道这里的东北角那有一个狗洞,我们趁着他们吃饭时,赶紧逃那去!”小枫开心道 “狗、、、、、、狗洞?你要我钻狗洞逃出去?”我惊讶地张嘴道 “醋姐姐,你小声点阿,你这一闹,我们不但人跑不出去,连命都保不住了”小枫低声道。我垂下眼帘,只好接受! 我和小枫俩人聂手聂脚来到狗洞边,看着狭小的洞口,我的脸都变的像苦瓜一样了。哎,偶滴淑女,偶滴矜持,全部毁在这个狗洞上了。555555! “醋姐姐,快点阿!”听到小枫的呼叫,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这小子早就爬出洞外拉! “大王,不好拉!那个两个小子跑拉!”我看见一个影子边吼边往大堂跑去。吓的我三下五除地钻过狗洞。小枫一把抓住我手就往前跑,我们跑跑停停,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皮般亮光,才跑到官道上。 “小枫,你把我背到那个茶楼去吧”我趴在小枫瘦弱的背上道。小枫把我放在凳子上,揉揉眼睛道:“你的脚没事吧?”我困的要命,昨晚受的脚伤已经抵不过偶滴瞌睡虫拉!我摇摇头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发现小枫正用他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摸摸脸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小枫摇摇头,继续盯着我看。我一掌拍去道:“小p孩,你中邪拉?”小枫捂着被我打痛的头道:“不要叫我小孩子!”,看着小枫一脸正气的样子,笑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小枫气的捌过头去,把背对着我!此时我看见小枫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一大截,露出一颗樱红的痔,有我小拇指那么大!我用手戳着小枫背后的痔道:“小枫,你春光外泄拉!”小枫扭头一看,脸瞬间徘红,向门外奔去!我则笑着差点满地打滚拉。我抬起脚想看看我的脚伤怎么样拉,发现我脚上的伤已经包扎起来拉!难道是小枫?啊呀,我刚刚还那样对小枫!想到我刚刚捉弄小枫的情景,我不禁感到万分羞愧了!哎!一想到小枫那瘦小的身体,我就为他感到痛心,一副典型的营养不良!我决定拉,要让小枫补充营养,变的白白胖胖! 晚饭时期,小枫脸色凝重地走回来了。一声不吭的拿起碗就扒饭,筷子压根就没离过碗。我错愕地望着这小子,该不会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吧?我献媚的夹一块牛肉放到他碗里,笑道:“小枫阿,上午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我话还没说完,埋头扒饭的小枫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扒饭,直到碗底空空如也时,他有如行尸走肉般离开饭桌,直径踏入他房门。我看着这一桌为小枫加强营养的菜,没动过一块。心在滴血阿,几十银了,死小枫,你不知道浪费可耻么?今晚我是要撑死在饭桌上了。 第二日,小枫顶着两个特大的黑眼圈,冲进我房间,愣愣地望着我。我睁开眼,着实的吓了一大跳。 “你干吗?中邪了吧!” “醋醋、、、、、、我、、、、、、我,还是算了吧!”小枫长叹一口气,冲出房门。这什么跟什么阿?我一脸怒气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小枫。这小子肯定是疯了,疯了!我在心里咒骂着,一脚把被子踢开,冲出房门! “小枫!”我站在客栈里大吼起来。这死小子一下就不见人影拉。我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这时,嘈杂的客栈一下变的鸦雀无声,我往四周看了看,大家齐齐用惊讶的目光慰问着我。顿时,我脸一阵绯红,飞速得溜回房间。 我趴在窗台上望着太阳一点一点向西爬去,小枫却连个人影也不见,担心死我了。万一小枫被人绑架了怎么办?万一被人拐卖了怎么办?我焦急万分的想着。我在房间来回走着,地板都快被我鞋底磨熟了。‘嘎吱’一声,小枫满头发汗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平安无事的小枫,我又高兴又气愤。 “你还知道回来?恩?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下次你在一声不吭地跑出去,我非要狠狠的k你一顿!”我恶狠狠地道。小枫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裂嘴笑:“遵命!大女王,以后你就把我系在你腰上,好吗?” “死小子”我咒骂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俩都是生死共患难的,以后我就算要放个屁,也提前知会你一声!”小枫嬉皮笑脸的说。听到小枫竟然用油腔滑调的态度跟我说话,我惊的大跌眼镜。 “你没事吧?出去一天回来,讲话的风格都变了?” “放心拉,我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总说我做人太死板拉,那我现在就做‘混混’给你看,在你家乡‘混混’除了讲粗语,还干什么?”小枫搔着后脑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 “混混?就你这副骨架也想做混混?”我往小枫身边一站,用手比划着我与他的身高。小枫不服气地站起来,挺着他那瘦弱的胸膛说:“瞧瞧,我现在跟你一样高了吧!”我掩着嘴偷笑说:“我才1米58,你是男生耶,才1米58!十足一个‘三寸腿’” “‘三寸腿’是什么东西?你又用你家乡话骂我?!”小枫嘟着嘴说。我奸笑着在小枫耳边添油加醋的解释着‘三寸腿’的含义。小枫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变成紫色的。哈哈! “小枫,来来来!多吃点!”我夹块鸡腿放到小枫碗里!昨天的营养计划被打乱,今天要好好给小枫来个恶补! “我吃饱拉”小枫看着堆满菜的碗道“不行!”我又夹块排骨放到他碗里道。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拉!你已经叫我吃拉5碗饭拉,我肚子好胀拉!”小枫摸着鼓鼓的肚子道。我放下筷子看着小枫道:“我可跟你说哦,想要当混混,就必须先有个强壮的身体!所以,我要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你是在把我当猪养阿?”小枫怒气冲冲的道!我挑眉道:“小枫,我告诉你哦!虽然你现在只是一台制造大便的机器,但是等你长高拉,长大拉,你就可以做有用人才了!” “什么?制造大便的机器?”小枫邹眉道! “对阿,快吃吧!等你强壮拉,就不是制造大便的机器拉,喂。喂,小枫你去哪?” “我去吐!”小枫急忙跑出去!这小子!我摇摇头!夹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突然想起我刚刚说的制造大便的机器,大便?我的胃不禁抽了下!感觉嘴里的牛肉好恶心!我大叫道:“等等!小枫,我也要吐拉!” 第四章 林若要结婚了? 在我的“营养调节”计划下,小枫的身体茁长成长!呵呵!看着小枫日益见渐长的身体,我特别高兴,感觉自己真的可以当营养师了!我们照着原来的计划继续向凤城迈进!我笑眯眯的对小枫道:“枫弟弟,你又长高拉哦!” “你放心好拉!我肯定能超过你的!你那句‘三寸腿’现在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拉!”经过几个月,小枫的混混职业做的越来越专业!现在做的总是跟我拌嘴了!气死我了! “你。。。。。。死小枫!越来越不可爱拉!哼!”我噘着嘴道 “本人英俊潇洒,貌若潘安,我要可爱干嘛?”小枫懒洋洋地躺在草坪道!气的我仰天长啸“哇阿阿!哇阿阿!!!!!” “喂,把狼引来。我可不救你喔!”小枫拽拽的道!老娘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阿?我挽起袖子向小枫走去。 “哇!恶女杀人拉!救命!”小枫一股脑的爬起,拔腿就跑。 “臭小子!给我抓到你,你就死定拉!”我跺跺脚追去。。。。。。。。 夕阳下,把我和小枫的影子拉得老长。看着小枫被夕阳镶满金边的脸,我突然想起,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向乖巧的小枫就那次说要做混混开始,变的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他开始变的喜欢一个人独自发呆,要么就是眺望着远方不语!哎!还有就是每晚上都要出去,到拉第二天才满头大汗的回来。我曾经问过他,他却一笑了之,或者就转移话题!我总感觉小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道小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是他突然性情大变? “你在想什么?眉毛都要拧一起拉!”小枫低头看着我说。不知不觉的,小枫的个头已超过我了,我本想揉乱小枫的头发,却发现我够不着拉!我只好踮起脚尖,使劲的虑待他的头发。小枫一把抓下我的爪子道:“头发都快被你弄得掉光拉,你想让我当和尚阿?” “我家小枫一头青丝如瀑布,你要是去当和尚,那些和尚非拔光你的头发给他们做假发。哈哈!”说完,我又准备去蹂躏小枫的头发,被他一掌拍下来“你说,我俩有一天突然分开了,你会哭吗?” “哈哈,小枫你干吗问这么奇怪的话拉!难道你不想跟我混拉?” “我是说如果嘛!” “既然是如果,那我就不必回答,因为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得!呵呵。”小枫一把拥住我的肩脸色严肃的望着我说:“告诉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小枫,我心里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我嬉笑说:“你要是离开我,我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揪出来,先给你抽一顿在说!嘿嘿” “喔,天涯海角?”小枫若有所思点点头,又开始完成他的‘眺望远方发呆作业’。 一日,小枫又玩失踪游戏。反正我是很习以为常。到了晚饭时期他肯定会冒出来的。我倚在窗台前,看着窗下热闹的大街,思绪又飘回到24世纪了。想起那个诡异的夜晚,如果不是那束白光把我卷到这里,我想我现在应该在上网吧!好几个月没上网了,那些网友都把我遗忘的干净拉吧。 “大家快逃阿!”一大汉满头大汗的站在街道上大吼。 “这些武林人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群众不满声四处飞来。 “走吧!伤到了,官爷也不会管的”大汉抹了把汗水消失在街道上,转眼间热闹的大街变的冷冷清清,各家各户都紧闭屋门。这一幕到有点像电视里强盗来的情景,呵呵!我趴在窗台饶有兴趣的等着一场好戏上场。不知道这些武林人士会不会轻功,或者水上飘阿? “喂,喂!死老头,你跟我跑慢点”我眼前出现两个影子,一团灰的,一团火红的,飞速的跑着,导致我看不清两人的庐山真面。直觉告诉我,应该是一个女的,在追一个男的。 “小奶娃子,奶牙还没长全了,速速回去!”灰影发出尖锐的笑声,停住脚步。原来是一个满脸白须的老头,瘦扁扁的身体,倒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火红影也停住了脚步,一张娃娃脸映入我眼帘。大概十来岁,气喘吁吁地瞪着老头,脸蛋因过分的剧烈运动而涨的通红的脸。还好距离不远,不然我这个近视怎么瞧的清楚! “死老头,你快我爹爹的剑谱“女娃虽然岁数小。声音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一看就知道是个刁蛮的千金小姐。老头双手环胸,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女娃道:“奶娃子,回去跟你爹爹说,想要剑谱,就让他先还我的东西。” “遥遥”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声,老头眨眨眼睛腾空飞起,跃到屋檐上,消失在某处房子里。看着消失的老头,我对他的佩服有如黄河大水,连绵不绝。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女娃身边,摸着她的头,嘀咕起来。声音小的要死,我耳朵掏了几次都没听清,nnd,要是我会轻功就好了,在天上飞来飞去,真好玩。我自我陶醉幻想着。一把冰凉的的金属却很不客气地伸到我脖下。 “姑娘,你应该不是普通的房客吧?”我一下惊住了。这父女俩刚刚还站在街上,此刻却立在我面前。我吞了吞唾沫说:“大侠。麻烦你把这玩意放下,我怕怕阿!” “爹,刚才的事她应该全看到了,我在追那老头时,她就在这偷看着”女娃剜了我一眼说。偷看?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看嘛!死丫头,我不满的回瞪她。脖子上的金属很不给我面子,挨着更近。我背脊一阵发凉。 “喂,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不要仗着会武功就可以拿着大刀吓老百姓” “爹爹,别跟她废话,抓回去好好审问,看她是不是‘白令堂’来的奸细。”女娃那脆嫩的声音,使我想把她大卸八块。 “你们俩父女还真是抓奸细抓疯了头拉”。 今天我房间里真是热闹,来的人都是属于那种走路无声的人。一位身穿淡青色衣的男子,摇着一把折扇优雅地坐在小圆凳上。直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真是一个俊美的粉面小生。中年男子放下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直径走到‘粉面小生’面前沉吟道:“浩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称为浩清的‘粉面小生’把折扇收拢,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你看不出吗?那姑娘根本不会武功”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我一方说:“姑娘,为何街上出现打杀,你却不回避?”我摸着还健在的脖子不爽地说:“只是好奇,看下而已。” “当真?” “恩” “抱歉,希望姑娘把今天发生的事忘掉”中年男子抱拳道,牵着女娃从窗口跳下。天呐?跳窗?这是二楼耶!我看着已平安走在大街上的父女投去佩服的目光。 “呵呵,学武之人,这区区的二楼不足挂齿阿” 我收回目光看着这位帅哥感激道:“喂,谢你拉” ‘粉面小生’皱着眉:“你没听到那个人叫我“浩清”么?我不叫‘喂’ ” “浩清,浩大侠,万分感谢您阿,” “呵!你还真有趣。再会了,有趣的姑娘”‘呼’的一声,浩清也越过窗台,我朝着大街吼去:“再见了,大帅哥”。却发现连个鬼影也没有了。啧啧,都是一群高手。连身穿男装的我,他们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对他们的敬佩有如黄河大水,连绵不绝。哈哈!浩清?名字取的不错,人长的也不错。遗憾阿,都忘记告诉他我的名字了!我失望之及。 离凤城越来越近,旁边的房子也从矮到高。而我的腰包一天比一天的空拉。过不了多久,我和小枫就要露宿街头了。555555,小枫这家伙一点也不关心一下我们的财政问题,就知道发呆。整个呆子一个! “喂,你听说没有?”酒客甲 “什么听说不听说?有话就直说!像个娘们一样”酒客乙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我们的盟主要成婚了。”酒客甲 “你脑子有问题吧!盟主是个男人,肯定要成婚的,有什么希奇”酒客乙 “你懂个屁阿,那新娘子是个没有身世,一片空白的女人。从哪来得都不知道!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盟主也要敢要,啧啧!”酒客甲 听了对桌的谈话,我心头一紧。没有身世?来路不明?这似乎很符合林若的身份!当然也包括我拉!呵呵。可能是我多心拉吧!她怎么可能会当新娘了? “喂,喂!老兄!你知道那新娘子长啥样吗?”我跑到对桌向酒客甲八卦道,也许还真能探听点什么消息喔! “四个字‘美若天仙’,嘿嘿”我鄙了一眼酒客甲,看着他这副猥琐像,就知道他信口开河。我冷笑说:“美个p,我看你巴成就没见过”酒客甲人倒也诚实,打着哈哈说:“未来的盟主夫人,我等宵小之辈怎么见的着?不过据说,江湖上那些有名望的老前辈也对新娘子一无所知,那新娘就像是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 “盟主叫什么名字阿?”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酒客甲一副看见怪物的眼色望着我。就好像我生在中国,不知道有毛爷爷的存在一样的表情! 正在喝酒的酒客乙也很不给面子的把嘴中的酒喷出来。小枫马上冲过来对着酒客甲乙傻笑一下,把我扯到一旁的角落数落我:“你什么都不懂,还去瞎凑热闹!” “我想打听林若的消息拉,我怀疑那个新娘子就是林若。” “然后呢?”小枫翻翻白眼问 “然后我就向他们打听盟主住哪咯!我好去寻找嘛!”我恼火的道。不就是问下盟主名字嘛,有必要这样惊奇。看着酒客甲乙还用那可恶的眼神看着我,我十分不爽。 “哈哈!你想的也太天真拉吧?盟主家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进不去,翻墙进可以吗?”我丢一对卫生眼给小枫。 可能我是真的昏过头拉!经过两天两夜马不停蹄的赶到‘轩尘山庄’,看着足足有两尺高的红墙,我彻底绝望!盟主果然不同凡响哎,住的地方安全性真是达到顶极。看着朱红大门里进出着来来往往的人,我寻思着要不要伪装成下人混进去。我把这个想法跟小枫说了,他投给我的是鄙视的眼神。被泼了一头冷水的我并不泄气,我望着人群,看看谁最垃圾,能一棒把他敲昏。突然,一把折扇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起来:“喂,浩清,大帅哥!这边!”浩清回头一看,露出他招牌笑容——似笑非笑,向我走来。 “有趣的姑娘,最近可好?”浩清摇着他那把折扇,十分儒雅的笑道 “我叫冷醋醋,记住哟!浩清大帅哥,能否帮我个小忙?”我一口气把话说话完 “喔?醋醋姑娘要在下帮你做什么?”浩清挑眉道 “阿哈哈!我想去看下盟主夫人长什么样子!” “婚礼后天才举行,你后天来吧!我领你进去。” “真的阿?”我开心的不顾一切扯着浩清的衣袖摇来摇去。 “醋醋,请注意你的形为”小枫寒着一张脸道。我这才发现自己很失礼,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说:“浩清阿,不好意思喔,我有点兴奋过头拉!”浩清抿嘴一笑说:“没事,这位是?” “喔,你说他阿?”我指着小枫道,浩清点了点头。我用力把小枫扯过来拍着他的头说:“我弟弟,嘿嘿!”小枫甩开我的手瞪我一眼,鼻孔朝天的哼一声。浩清看了一眼小枫对我说:“舍弟很可爱阿!” “喂,你嫉妒我比你帅就夸我可爱?”小枫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浩清。 “死小子,你跟我礼貌点!”,看来我要检点我的行为了!现在小枫连说话的腔调也开始学我了!我狠狠瞪了一眼小枫,然后对浩清说:“你别生气阿,他是小孩子,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浩清仍然露出他招牌笑容,跟我挥了挥手往‘轩尘山庄’走去,我笑着跟他挥手拜拜 “还挥什么阿,人都走远拉!”小枫冷冷的说。我看着他阴沉的脸不爽的道:“没看见浩清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你怎么对人家那么不礼貌。” “那好吧!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枫面色温柔的说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等我确定盟主夫人是林若,一定好好敲诈她一顿!哈哈,!”我露出坏坏的笑容,小枫伸手在我脑后拍一下道:“财迷喔” 第五章 叶枫的离开 繁星点缀的夜色,真迷人。我仰头看着夜色撩人的天空,一颗一颗的星星像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小枫轻声道 “小枫阿,你今天怎么拉?这句话都被你说拉n+1次了!”我皱着眉望着小枫。小枫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块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恩,我想想看?我的愿望很多阿,比如,我想把世界上的美味东西都吃到阿,还有把世界的帅哥看遍,还有、、、、、、|” “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愿望?”小枫抓狂说 “这些愿望怎么不正常拉?哎,小枫快看,那湖边有条绿色的鱼耶!”我指着湖畔中的那一团绿道。 “拜托!,那个是青蛙拉,你有见过绿色的鱼?”小枫汗颜道。我翻翻白眼道:“我近视可以吧!哼!” “以后我帮你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近视,怎么样?” “哈哈。。。。。。”我听了小枫的话,毫不淑女的大笑起来。 “笑什么!不治算了”小枫黑着一张脸道! “就算是扁鹊与华佗在世,也治不好我的近视!”小枫邹眉说:“真的有这么严重?” “放心好拉,这个近视阿,在我家乡有好多人都有!”我拍拍小枫的肩膀道。 “真的治不好么?”小枫不死心的问。 “哎哟!小枫阿,你这么多问题,刚脆去腾讯qq上的‘问问’去问好拉!”我很不爽的道。跟个古人去谈21世纪高超的医疗水平,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嘛。虽然小枫在我的‘调教’下,能理解我嘴里的“家乡话”,可是他毕竟还是古人一个! “我困拉”我伸个大懒腰,打个哈欠道。 “你靠着我的背睡吧!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会。”小枫幽幽的道。看着小枫漂亮的脸蛋,我轻声说:“小枫阿,你该不是要与这湖底的女鬼幽会吧?哈哈!”我本以为小枫听了会暴跳如雷,谁知他嘴角一扬,送我一个笑脸盘地而坐。我走到他身边,往他背上一靠,倚坐地下道:“小枫,今天你好奇怪阿?” “睡吧!睡吧!”声音从小枫嘴里飘来,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四周静悄悄的,后背传来小枫的体温,使我很快进入梦香。今晚好奇怪,我竟梦见小枫在我耳边说话,而且不止说一点,说拉好多好多,可是我竟然一句也没听清楚,感觉小枫像唐僧念经一样。“死小枫,你念紧箍咒阿!吵死了!”我在梦中怒吼道。声音立马嘎然而止。还是在梦中的小枫乖!呵呵。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了。我纳闷的是,今天小枫怎么没叫我起床,平常一大早就会在我床前鬼喊鬼叫的。“小枫?”我试着喊一声,却发现无人回应。这个臭小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嘎”。。。。。。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男子踏门而入。不!应该是一位大叔,长着一张四方脸,留着几缕小胡须。我大叫:“你想干嘛?”大叔微微一笑说:“小姑娘,别害怕,我是替人来传话的!” “传话?”我疑惑道 “对阿,我替枫公子来传话的。”枫公子?我家小枫什么时候成公子哥拉?“大叔,我想你是搞错拉吧?你该不是在说叶枫吧?” “大叔?呵呵。你这小姑娘还真有意思”大叔笑着摸着他那几寸胡须,接着道:“枫公子要我来告诉姑娘,他走了!” “什么?走了?”我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住大叔的衣袖道:“他怎么会走?大叔,你骗我的吧?” “小姑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枫公子很感激你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他给了你一笔钱,放在你包袱里!”大叔说完就欲走。 “等等,你能告诉我小枫他去哪拉?”大叔沉吟道:“小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好自为知吧!枫公子让我转达小姐,要你好生照顾自己。在下告辞了”呼呼!大叔消失在房间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那小枫还会回来吗?我像个丢魂的娃娃,坐在地下!脑袋一片空白!我怎么这么笨阿!小枫昨天总是说那些希奇古怪的话,我怎么就没察觉出他的异常!要是我早一点发现,我就、、、、我就、、、、、我能留住他吗?“死小枫!你当我什么人?用点钱来打发我?感激我,你还离开我!气死我拉!!!”我一边骂,一边用手抹着不争气的眼泪。55555离家有半年多拉,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个亲人了,现在却也离我而去了。今后的我又是孤身一人了,没良心的小枫!我趴在地下大哭起来!可恶的小枫,还说帮我当永远的亲人爱戴,现在却一走了之!可恶!可恶!早知道有这样的结局,我就不该认识你!浪费我的眼泪! “醋醋姑娘,你怎么了?”一声呼唤,我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竟然是浩清。看着浩清,我仿佛看到亲人一般,眼泪流的更凶了。浩清走过来,把我从地下扶起温柔道:“我还是喜欢看有笑容的冷醋醋喔!”我一边抹着泪,一边吸着鼻子,哽咽道:“浩清,怎么办!小枫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拉!”浩清扑哧笑出声来说:“从来见过女孩子会哭成你这个样子!”我拿着哭的通红的眼瞪着浩清说:“你还有心情嘲笑我?我弟弟不要我了,那可恶的人就这样走了,从此我就是孤身一人了”浩清轻松的说:“你还有我阿,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看?好了,我得告诉你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什么不幸的事?” “盟主的婚礼被迫取消,所以你看不到盟主夫人了!”浩清淡淡的道 “为什么?”浩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要问为什么,很多事情不是用嘴巴就讲的清楚得。”我瞪大着眼看着笑的高深莫测的浩清,很无奈的丢出一句话:“也许,小枫一字不留的离开我,也是因为用嘴说不清楚!” “呵呵,你明白就最好不过,我要走了,等我忙完我的事情,我就想办法带你去看盟主夫人。”浩清拍了拍我的头,含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望着桌子上的茶杯出神。 “碰”一声俱响,把我的思绪牵引回来。我抬头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妈呀!窗台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不过,他好象受伤了。只见他背靠着墙,眼睛微微的张开,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我在往他身子瞧去时,发现他胸口上竟然有个很大的血洞,里面不停的往外冒血,胸口上的衣服已沾满一大块血迹了,看的我寒毛都快竖起了。我哆嗦一下道:“你。。。。。。没事吧?” “爷,那个刺客就在这间房内!”此时门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黑衣人微闭的眼立马张开,伸起张满血腥的手向我道:“救。。。。。。救我!”‘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黑衣人听了这敲门声似乎很害怕,想站起来,却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立马走过去,把他弄到床上,把床帘放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了,我大吼一声:“敲什么敲,我不见客!” “姑娘,刚才有个刺客潜入你的房间了,请你开门好吗?”门外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我清了清嗓子道:“我房间只有我和夫君,并无他人!请你们不要打搅!” “喂,夫人。我们是为你们的生命着想阿!快开门。”门外又响起一个男声。 “我夫君喜欢清净,请你们不要在来烦我们了,否则我要报官了”我不耐烦地道 “你。。。。。。” “算了,我们回去吧!”好听的男声道。一阵脚步声过去后,门外静悄悄的。我拉开门一看,发现无人后,我才松口气。走到床边,拉开床帘一看,黑衣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喂,你没事吧?”我推了推他。怎么,怎么没动静阿?该不会死了吧?我身上狂冒冷汗,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有气!我如释重负。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他没事吧?”“这姑娘受拉很严重的内伤,我开几副药给你。记得,三碗水熬成一碗”大夫边说边拿着毛笔开药方。 “大夫,你没有搞错吧?他是个女孩子?”我吃惊道 “老夫从医数十年,男女都不辩,还叫大夫?”大夫吹胡子瞪眼睛的把药方仍给我。 “不好意思,大夫医术高超,我目不识丁。”我赔笑道。大夫背起药箱道:“这姑娘体弱,要多加休养,方可痊愈。”我点点头道:“大夫慢走,这是你的诊金,有劳了。”送走了大夫,我再折回房间时,发现这女孩子已经醒了 。她眨着一双丹凤眼看着我。我笑道:“姑娘,你安心养伤,这里很安全。”她微微地点点头,又昏睡过去。 看着那女孩恬雅的睡颜,我在房内只怕会打扰她,我决定外出逛一圈,也好消除我心中的郁闷。熙熙嚷嚷的大街上,满是一些青丝长褂的‘古人’,我无聊的在大街上晃着,心想着那女孩何时才醒来。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心头微微一颤,呐喊道:“小枫?”马上向背影追去。可当背影的主人回过头来时,失望向我笼来。我连忙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喜悦消失在九霄云外。我恼火地对自己骂道:还想他干什么!人家都不要我了。想着有什么用!我向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两串糖葫芦,往嘴里狠狠地嚼着,红糖被我咬得咯吱咯吱响。我把它想象成小枫的骨头,最好是腿骨!咬断你的,看你怎么离开我!哼!我露出残忍的笑容,暗自得意着。红糖还没吞进肚子去,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妈得!吃串糖葫芦天就黑了?这是我在尚失意思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六章 我竟然被绑架拉! 待我幽幽的张开眼后,发现我竟躺在一间四面都是墙的房间。唯一就是左墙上有个巴掌大的通风口。这?我是怎么进来的啊?我看着墙上那一丁点大的洞口,该不会把我从那塞进来的吧?我摇摇头,打消我这个可笑的念头。我想站起来呼人救命,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束缚着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被绑拉一根绳子。怒!我大叫道:“喂!有没有人阿?c——a——o的!”‘咝’、、、、、、随着一声响,通风口下的墙竟然变成一座铁门。这可怪了,怎么跟古装大戏里演的机关门一模一样阿?没创意!一阵金属声过后,铁门被打开了。可真让我眼前一亮。这、、、、、、这男人长得也太完美了吧?古代变成生产帅哥的好地方阿!呵呵!白皙的脸蛋,一双大而有神的眸子,高而俏丽的鼻子,在配上那张樱桃小嘴。啧啧,整个美人坯子一个!喔,不对,应该是美男才对!看的我口水要泛滥了。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大胆刺客,死到临头还敢瞪我家爷?”一声暴喝,打碎我的花痴梦。我用眼睛瞟了一眼站在‘艺术品’旁边的小帅哥,哎!人长得不错,就是声音太难听了,眼神也有这么差。我明明是用色眯眯的目光“欣赏”他的爷,他却用瞪来形容我!我翻了个白眼说:“又没看你,你这么激动干嘛?”说完,我继续欣赏着眼前这个完美‘艺术品’。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大帅哥像根木头一样阿?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要不是他眸里透出冷冷的目光,我还真以为他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hoho! “你!!!你这该死的刺客,小心我把你双眼挖出来!”小帅哥恶狠恨的道。我总感觉小帅哥的声音好熟悉,是在哪听过了?我避开小帅哥杀人的眼睛,直视眼前这个‘艺术品’道:“老兄,我哪得罪你们拉?你们这样禁锢我,我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留!”‘艺术品’对我的话不屑一故,仍然保持他木头形象。可他旁边的小帅哥却沉不住气道:“什么非法拘留?说!是不是你们魔教的暗号?”魔教?这里还有魔教?教主是不是张无忌阿?呵呵!见我不语,小帅哥正准备发怒,被‘艺术品’拦住。‘艺术品’冷冷的道:“你要是告诉我凤锦雪藏在哪,我就放了你”耶?这声音,这声音就是在客栈门外的好听男声。妈呀!他们肯定是冲着那个女孩来的。怎么办?难怪我觉得小帅哥的声音耳熟,要是被他们知道那女孩还躺在客栈,后果不堪设想! “喂,爷问你话了”小帅哥朝我吼道。我忙镇定心神道:“什么凤鸡血,凤鸭血得,不认识!你们赶快放开我。”‘艺术品‘淡淡地道:“逸飘,去那间客栈把她同党抓来,看她嘴有多硬。”旁边的小帅哥点点头就离开房内,我暗自大惊,只能祈祷女孩快点离开!这该死的‘艺术品’,人长的这么好,心却这般歹毒!连一个重伤女子都不放过,看着他风华绝代的容貌,我心生出一丝鄙夷。心中大骂,把他祖宗十八代骂到,哼! “你在骂我?”‘艺术品’微皱眉头道。这家伙,有透视眼么?怎么知道我在骂他?哼!骂你又怎么样。这时,我脚下爬来一只黑色蚂蚁,我看着小蚂蚁道:“你哪只眼?还是哪只耳朵,听或瞧见我骂你?”与其说我在跟‘艺术品’讲话,不如说我在跟这只黑蚂蚁讲话。呵呵!嗖。原本站在门口的‘艺术品’像鬼魅般飘到我面前。我坐在地下仰视着他漂亮的面容,重哼一下,继续低头观看地下的黑蚂蚁。不到一会的功夫,这只死蚂蚁不知道爬哪去了,正当我在地下寻找那只蚂蚁的时候,一只大力的手握住我的下巴,强行一抬,就看见‘艺术品’那张讨厌的脸。我怒视着他说:“混蛋!拿开你的猪蹄!”‘艺术品’把他那张脸向我靠近,使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洒在我脸上。“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刺客阿?”一阵热气呵在我脸上,热热的,恶心死了!我大吼道:“tmd,要我说几次阿!我不是刺客!还有,把你的臭脸拿开,别吓到我拉!” “哈哈哈、、、、、、”‘艺术品’拿开他的魔爪大笑起来。 “喂,你笑够没有?笑够了就放了我!”我扭动着身子,被绳子绑得真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绑得这么紧,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本姑娘细皮嫩肉的,难道就看不见?气人!‘艺术品’收起笑脸,嘴角仍露出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去。看着‘艺术品’离去的背影,我急得哇哇大叫:“喂,你别走呀,干吗把我一个丢在这里,喂”任我怎么狂喊,‘艺术品’铁了心的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及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给我。 “该死的‘艺术品’,烂人!臭古人!”我大骂道。可惜房间里只传来那断断续续的回音,我气愤地朝大门吐了几口唾沫星子,恨不得把‘艺术品’开刀喂猪!nnd的,我冷醋醋是不是被衰神附身拉?本以为还可以像小说里面的mm一样,在这样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来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或者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奇遇也不错阿。为什么来得全是灾难阿?上帝哇!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您老人家拉?这辈子让我到这来受磨难?我满腔怒火地看着天花板,恨不得跃出去找上帝理论! ‘呀’一个不明飞行物在尚未经过我允许的状态,直接朝我头kiss来,我摸着吃痛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下的不明飞行物——石头大怒:“什么世道呀!连石头也欺负我?” “喂,姑娘,你还好吗?”有人说话?我马上朝四周望去,靠!连个鬼影也没有。鬼——影?一阵寒意布满我全身,以前看过的鬼片全部浮现在我脑海中。 “看这里,通风口这”声音又出现了,我全身抖了下,惊恐万分的朝通风口望去。啊呀!怎么会是她?丹凤眼小姐!我开心又担心的对她说:“你伤好了吗?还好你没被他们抓住!” “有劳姑娘为我担心,都是我连累了你,我马上救你出去”说完丹凤眼mm的脸就消失在通风口外。 一盏茶的工夫,丹凤眼mm轻而易举地把铁门打开,当然是用钥匙开的。 “姑娘,让你受苦了”丹凤眼mm一边解着我身上的绳子,一边歉意地说。我舒展着被绳子捆住的四肢说:“没事,没事,我皮厚着呢!”丹凤眼mm扑哧一笑说:“姑娘心底善良,小女子感激不尽”这句心底善良说得我脸热热的。我可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我连忙摆手道:“可别这样说我!对了,你别总姑娘姑娘的叫我,我叫冷醋醋。你呢?”丹凤眼mm嫣然一笑,笑得我的心都快溶了。要是换作男的,恐怕会晕了。丹凤眼mm就像一朵出水荷花,那独有的‘出淤泥而不染,浊清莲而不妖’的气质,能令众多男子拜倒在她的黑色劲装下。 “小女子名浩雪”也姓浩? “雪雪,你认识浩清吗?”浩雪瞪着她那双凤眼望着我。显然极度不适应我叫她雪雪。 “雪...雪?我不认识。”浩雪低着头道。看来我还真多心了,还以为他们认识。我嘿嘿一笑。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浩雪拉着我的手走出铁门,就撞上一堵肉墙。我捂着发痛的鼻子,正想抱怨,旁边的浩雪惊恐地大叫:“江纯!”我抬头一看,魂都快吓飞了!‘艺术品’一脸寒意地耸立着。原来‘艺术品’叫江纯,望着面如死灰的浩雪,我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俩位既然来了,就让我尽到地主之宜吧,好吗?冷-醋-醋!”江纯犀利的目光杀到我身上。这个家伙真阴险,一开始就躲在一边旁观了。偷窥贼!我暗骂道 “江纯,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浩雪冰着一张千年寒冻的脸说。真是一个比一个冷!嗖的一声,浩雪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以雷电之速向江纯刺去,看着寒气森森的匕首被江纯用手轻松地夹住,浩雪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下去 ,她娇喝一声,抬脚而踹。俩人从外打到屋内,我眼追随着他们舞动,不一会就眼花缭乱了。“醋醋,你先走!”浩雪舞动着身子吃力道,我看着浩雪苍白的脸,暗叫不好。一定是她的伤又发作了,早上还病怏怏的她,怎么会好这么快?都怪我粗心大意,一开始我就应该让她回去。几回合下来,浩雪的脸几乎无血色了,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脸淌下来,出手也越来越虚弱无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在心中默念一圈,不要命地冲进去,挡在他们之间大吼道:“住手,都给我住手!“眼看着他俩的掌风要同时落我身上时,我闭上了眼。我想着我会不会像武侠剧里的人一样,先吐几口鲜血,然后交代遗言,最后含笑而挂?这样死得好象有点凄凉吧?最好能死在爱人怀抱,在漫天飞舞的花瓣里,我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好华丽喔! “你找死阿?”等来的不是口吐鲜血,而是浩雪与江纯的怒吼声。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他们此刻正用杀人的眼光瞪着我 “你们很有默契嘛,嘿嘿!”我傻笑试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结果他俩又很有默契地送我一个白眼!“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女人”江纯冷冷道 “喂,江纯,你还好意思说我?难道你不知道小雪受伤了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讲义气的女孩,我不帮她,我还是人吗? “醋醋!”浩雪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眼眶红红地看着我,真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女孩啊,我乐呵呵地给浩雪一个微笑。 “没本事,还强出头?”江纯那可恶的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人竟然还给他这么好的皮囊,天理何在呀! “死江大虫,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我发怒道。此刻,江纯一脸铁青,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使得我很后悔说出这句话!我等着江纯大发雷霆,结果他只是紧绷着脸,那眼神足以把一瓶矿泉水冰冻。“哼!你们好好呆着吧!”丢出一句冻死人的话扬长而去。看得出,他是极力在忍耐,火山喷不出,憋死你,死江大虫子! “我想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样骂他了”浩雪笑道 “他又不是什么天王老子,干吗怕他?”我不屑道,看着紧闭的铁门,我空前担心,这下好了,连浩雪也关进来了。 “玉国的圣上都要敬他三分的人,你说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敢骂他?”浩雪苦笑说 “那可不一定喔,哎,小雪,你都敢杀他耶!”我坏笑着看着浩雪。浩雪眉间划过一缕淡淡的哀愁,叹了叹气说:“命运捉弄人,这是没办法的事!醋醋,我们只得在这里呆几天了”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人来救我们?” “恩”浩雪点了点头,可是眉宇间的哀愁迟迟不散,反而越积越多!她好象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我该怎么帮她了? 夜晚,躺在干草堆里,我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只好站起,往通风口里仰望着漫天繁星。虽然只能看到巴掌大块的天,我却满足了。想想不久前,我还和小枫一起在星辰的夜晚欣赏着美丽的夜色,而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人,连欣赏夜色的能力也被剥夺了。“往事如梦矣”我喃喃道。小枫现在应该在完成那大叔口中的‘使命’吧!也不知他吃饱灭,睡好没!这个弟弟可着让我牵挂。“咕咕...”这夜难眠了,我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tmd的江纯,江大虫!连碗水也不给老娘喝,我咒死你,最好喝凉水呛死你 ,哼!一想起这可恶的人,我就怒气冲冲。“咕咕”哎呀,更难受了,我压着干扁的肚子,一头倒在草堆里,心中叫苦不迭。冷醋醋,坚持住,睡着了就不饿了,加油!“一只羊,两只羊......五十九只羊......到处都是羊,羊,羊!”数了100又100,我竟看到白花花的羊全变成了香喷喷地烤羊,谗得我口水直流三千尺。羊,我亲爱的羊羊。我欢天喜地地抱着一只羊腿狂啃。也不知道哪位大厨做的。手艺怎么这么差?没一点味道,像啃草根一样!哎,还是将就下,填饱肚子就行了。咦?我的羊腿了?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我左瞧又看的,香喷喷的羊一刹那全消失了,而我手中正捏着一根被我啃得惨不忍睹的稻草。“呸,呸,呸!”我把口中的稻草吐得满地飞溅。整个一副衰像。额滴命怎么这么苦阿?额当初就不应该去赴林若的约,搞滴额现在落魄成这样,吃稻草充饥?555555我抱着稻草强行与周公约会去。 “醋醋,快醒醒!”额的妈呀!我才该躺一会儿,就被浩雪叫醒了。我顶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嘟囔着:“小雪,在让我睡会,就一会!” “不行拉,醋醋,快起来,有人来救我们了”浩雪拍着我脸蛋说 “什么?有人来救我们了?”顿时,我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果然有两名穿着黑衣,戴着黑巾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浩雪拉着我跟随着两名黑衣人从铁门出去,然后左拐,右转的,飞上飞下,把我折腾的体无完肤,才出了大门。那该死的地方就像个迷宫一样,我抹着头上的冷汗,随他们来到了一处十分眼熟的地方。直到走到朱红大门前,我才想起这里是‘轩尘山庄’,盟主住的地方。我心砰砰的狂跳,要是盟主夫人真是林若怎么办?听浩清说盟主婚礼被迫取消了,不知道林若怎么样了?我赶紧摇摇头,觉得自己想法真幼稚,我都不能确定是林若,瞎操什么心。 “醋醋,快进来阿,你站在门口摇头干吗?”浩雪一脸好奇的望着我。我傻笑一下说:“没什么,大概是饿昏了头”连忙尾随着浩雪走进去。浩雪领我走进一间厢房轻声说:“醋醋,我呆会叫人送夜宵给你,我先走了” “小雪,你上哪去阿?”浩雪轻捏着我的手漫声细语道:“明早我在来看你,我也要休息阿”说完调皮的眨眨眼,走了出去。望着消失在夜空的浩雪,我开始打量这房间了。屋内书卷味挺溶的,墙壁上挂了好几副山水画及字墨,左墙的书架上放着许多蓝皮壳子书籍,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内容,会不会有鬼书看呀?呵呵 “冷小姐,夜宵给你送来了”背后传来一声浑浊的老人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婆婆,一脸富态,看起来很慈祥。我心中涌出一股歉意,大半晚的,还麻烦她老人家给我送吃的。我急忙接过婆婆手中的点心,不好意思的说:“婆婆,抱歉喔!这么晚拉还让您给我送夜宵。”口中说着话,眼却瞅着手中花花绿绿的糕点,真是太饿了。 “冷小姐,快吃吧!我老人家身子硬朗着,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听着婆婆口中的‘快吃吧’我如获圣旨一样,狼吞虎咽地把糕点吃个精光,真是美味至级啊,我摸着鼓鼓的肚子,对婆婆做的糕点赞不绝口。她老人家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爱吃她做的糕点,被我称赞几句,马上心花怒放,还扬言明天给我做一大盆了,保证让我不称死,也腻死!看着婆婆脸上露出孩童般笑容。我想起了奶奶。小时候,我躺在奶奶怀里,听着奶奶给我讲的那些精彩故事,享受着奶奶用蒲扇给我扇风。 “冷小姐喜欢吃枣泥还是桂花糕?”婆婆兴奋说,仿佛有人吃她做的东西,她就快乐似神仙。 “婆婆,您叫我醋醋就好了,您做的那些糕点都好吃,简直可以跟五星级大饭店里的糕点师牝美了” “你这丫头嘴真甜,不过五星级大饭店是什么?”婆婆疑惑道。哎,我这人一兴奋,就会搬出21世纪里的话语。我皱着眉。真不知道改怎么像婆婆解释这个五星级大饭店是什么。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我脸色难看地露出个微笑说:“我家乡话,各个!婆婆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明摆就是在赶婆婆走吗?果然婆婆笑容满面的脸暗淡下去道:“冷小姐,你休息,我走了”眼见着婆婆快消失在门口,我急中生智的道:“婆婆,记得做好吃的糕点给我哟!”婆婆回头微微一笑,点点头,走出大门。我叹了叹气,长夜漫漫,还可以补个睡眠,明早赶回客栈,取回东西,浪迹天涯去。还是床舒服呀,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我揉着眼,十分不情愿地离开床,去开门。 “你真行阿,一下子就把月婆哄的心花怒放,瞧,她一大早就托我送这个给你”浩雪端着有碟子的枣泥与桂花糕笑道。我把浩雪扯进房内打着哈欠道:“是婆婆人好嘛,你先坐会,我去梳洗一下”随便抹了几把脸,我就看见浩雪正在神游太虚。 “喂,小雪,一大早就发愣?”我用手拍在浩雪的肩上,坐到太师椅上说 “没...没呢!你吓死我了”浩雪捂着胸口轻喘道 “嘿嘿,你胆小嘛!对了,我向你告辞了” “怎么,要走了?你还可以多住几天呀!” “不了,小雪问你个事,你见过盟主夫人吗?” “见过,怎么了?” “太好了!盟主夫人的右眼角有没有一块小小的疤痕?” 浩雪仰望着天花板想了会说:“好像没有” “没有?”我失望之极,看来盟主夫人不是林若了。都大半年了,她却音信全无,也不知道掉哪个角落去了。浩雪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关切的问:“醋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摇着头,离开太师椅,接着说:“小雪,我走了”浩雪拉着我的手说:“你去哪了?”浩雪的这句话还真把我问住了。我去客栈取回东西接着去哪了?小枫离开我了,盟主夫人也不是林若,我真得要去浪迹天涯,还是去寻找林若?小枫大概是不会轻易让我找到他的。哎!我还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醋醋,你怎么了?”迎上浩雪担忧的眼神,我才知道自己刚才走神了。 “没事,时候不早了,我真得要走了” “可、、、、、、” “别可什么拉!”我捏捏小雪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小雪小跑跟上来,挽着我的手道:“送你出去!”我给小雪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在有小雪带路,这天亮了我才发现‘轩尘上庄’也挺大的,像我这种超级大路痴,肯定会迷路的。一会,朱红大门就耸立在我面前。我朝小雪挥挥手,就朝门走去。这时小雪一把扯住我,往我手中塞着一件硬磅磅的东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雪昨天与江纯打架的匕首。“醋醋,一个人在江湖上走,也得有样东西防身,这是我贴身物,不但能防身,也许还能帮你一点忙。”浩雪幽幽的道。我眼眶一热,拥住浩雪说:“小雪,多谢不了,再见!”松开小雪,我向门外走去。我突然又折回来说:“小雪,你真的不认识浩清?”小雪听了马上避开我的眼睛,微点着头。我若有所思的说:“哦,那拜拜!”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轩尘上庄’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知道小雪认识浩清,从她今天慌乱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也许小雪有她的苦衷吧,所以才向我隐瞒。我捏着手中的匕首,快步走向客栈。回到客房,我清点了包袱,什么也没少,倒多了一塌厚厚的银票和一袋金叶子。我知道这就是小枫留给我的,足够我这一辈子开销了,对于习惯了rmb的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些东西当钱看。倒是那袋金叶子,我挺喜欢的,金光闪闪的,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黄金打造的,应该很值钱吧!也不知道小枫哪有这么多钱,我想应该是那个大叔的吧!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去凤城。能不能遇上林若,先不管,说不定她并没在这个国。我还是先趁着年轻,去外面环游世界,把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都欣赏够吧!呵呵!想着想着,眼睛却看到铜镜里我,一身松松垮垮的男装,胸却明显的突出来,整个样子就是男不男,女不女。难怪他们都能认出我的性别。这该死的胸,我暗自恼火,觉得该好好修饰一下自己的束装了。我花了二张银票把自己从头到脚装扮一方。 不错,不错!我望着镜中的我,一身飘逸的白衣,手中持着一把泥金折扇,真够风度翩翩。哈哈!我在镜子旁臭美的摆了几个poss,凸出的胸已被我用布条裹住了。我想着我还应该有个招牌动作,就像浩清一样。对!对!就学浩清的,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肯定能使本姑娘,nono,应该是本大爷的魅力指数增加的,哈哈!我兴致勃勃地坐在镜子旁模仿起来。我晕!镜子里出现一张面部扭曲的脸,或者就是面部抽筋的脸,要不然就是一张张牙舞爪的脸,怎么学都不像!我失望的只好放弃。 第七章 灾难为什么总降临我身上 “啧啧,首都就是首都,果然气派!”我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从豪华的房屋乃至街边的小吃,都吸引着我的眼球。特别是这里的小吃,十分美味!虽然没有21世纪的小吃街品种繁多,不过这里的小吃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好吃又健康!并且又便宜,一张银票的东西出得我都快称死了,还打包了一堆。哎!民风淳朴,哪像21世纪的那些小商贩,专门容缩小吃的体积,价钱还直线上涨!我提着大包小包的四处悠转,走了一会,还真累!只好找了一家茶楼休息。我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放在桌上,一不小心把包袱掉到地下了,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一定是那袋金叶子发出的,我弯腰拾起包袱放在桌上,往四周巡视了一下,发现并无不怀好意的目光。哎,背着这么多钱,害我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防备着。真是!有钱跟没钱一样累!此刻我悟出这个真理来。 从怀中掏出浩雪送我的匕首,我不禁苦笑。这玩意长不长短不短,真不知道放哪好!搁在怀里,害得我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把它弄丢。人家的贴身物就这样分文不取的送给我,丢了,我日后怎么有脸见小雪!我寻思该怎么安置这把匕首的析身之所,突然想起看《鹿鼎记》,韦小宝也有一把匕首,好象是插在靴子里。我把匕首往脚边比比,耶,刚好可以遮住。我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插到鞋里边,站起来,走几步,一点也不影响到我行动,太好了!我摸出泥金折扇,学着浩清缓缓地摇着,眼睛眺望着远方的云朵发呆。 “救命呀!公子救我!”一声呼喊,我感觉眼前掠过一道黑影,一样东西往我怀中窜去,我低头一看,晕!我怀里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用狐媚的眼睛瞅着我,身子在我怀中蹭来蹭去。这什么女人阿?比21世纪的女人还开放?我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瞪着她。 “红娘阿,你拉客拉到茶楼来了?”正在沏茶的小二嬉笑道,被称作红娘的女人风情一笑,又倒在我身上,娇滴滴地说:“公子阿,你长得真俊俏,咯咯......”这一声发嗲的笑,害我抖了几斤鸡皮疙瘩。“喂,快起来,否则我把你仍出去”我凶道。 “哟,公子,不要对人家这么凶拉,人家好害怕喔”红娘媚笑着,一只手在我背后摸来摸去。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我一把扯住红娘的衣服,直接把她仍到地下。别怪我不懂的怜香惜玉,我可不是男人!我白了一眼坐在地下的红娘,卷起东西,留下茶钱,踏门而出。背后传来红娘恶心巴巴的声音:“公子,别走嘛!”吓得我脚步叫得更快,我惹不起你,我躲总可以吧!我埋头走着,直到耳边的喧闹声越来越弱时,我才发现我竟然不小心走进了小胡同。这可咋办?我这标准的路痴怎么走得出去,我看着眼前的三叉路,头大!哎,真是倒霉,我这个笨蛋!‘砰’一声惧响,我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发黑,一头栽倒在地。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我嗅到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道。 睁开眼,四周黑黑的,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下。这是怎么回事阿?啊呀!后脑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我捂着发痛的地方,才发现包袱与大包小包不翼而飞,我大吃一惊,站起来,转了一圈,地下只有碎石子和垃圾,并且我的泥金折扇也不见了!555555,我马上往脚边摸去,还好!小雪送的匕首在!莫非我被打劫了?噢!天呐!为什么不幸的事全发生在我身上?我哭丧着脸,想着我包袱里的那笔巨额财产,我就心痛阿,我的家当全在里面,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阿?身上不剩下三个铜板,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了!这狠心的强盗,连我买的小吃也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非让我轮为乞丐不可?“该死的强盗,我诅咒你!”我大吼起来 今晚还真冷阿,我蜷缩着身子坐在墙角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却还是觉得冷。我现在真得像个流浪者,一个可怜虫,一个倒霉鬼而已。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发生一件好事在我身上!上帝阿!你怎么一点也不眷顾一下我呢?是不是把我遗忘拉?我把脸埋到手心大哭起来。 “姐姐,不哭,不哭”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张苍白的小脸,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我抹了把泪说:“小妹妹,这么晚拉还不回去?” “姐姐,我已病入膏肓了,活的日子没多久了,我想告诉姐姐,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能活下来就好了!”小妹妹苍白的脸上露出童真般笑容 “小妹妹,你放心!姐姐我才不想这么英年早逝,活着确实很好!” “嘻嘻,那姐姐我走了”小妹妹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中。要不是那点月光照出小妹妹的影子,我怀疑自己在跟鬼魂说话了。可怜的小妹妹,希望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能够幸福!上帝你想折磨我?我偏偏就要活得潇洒给你看看,我朝天空做出一个bs的动作,开始计划我以后的生活。 天空逐渐放亮,仔细一看,这个胡同也不复杂。我走出胡同,开始大街小巷窜了。想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结果让我大失所望。重活我干不动,细活我笨手笨脚的,没有一家收留我!这偌大的凤城,难道就没我冷醋醋的容身之地么?我摸着身上仅有的三个铜板买了一个馒头,看着手中又白又软的馒头,真舍不得吃。吃了这个馒头,我下顿就没着落了。此时,一只邋遢的手伸来,迅速夺走我手中的馒头,我还没反映过来,一道黑影从我身边跑去。“啊呀,我的馒头!”我大叫起来,起身就往前追那个抢我馒头的人。我跑阿跑,眼前的黑影越来越模糊,我双脚发软的跪坐地下。这下完了,仅剩的一个馒头也被抢去了,靠!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敢抢东西?呜呜......我都被抢过两次了,这不是首都吗?怎么治安这么差?还什么天子脚下,我看这天子脚太臭了,导致这里治安这么乱。气死我了,你们抢我东西,我干吗不抢你们的!我气呼呼想着,管他什么道德理论,不都是你们这些古人对我不仁的,哼! 我坐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目标马上锁定到一位穿着光鲜亮丽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抢你一点钱,就当你为你祖上积德吧!哈哈! 我飞速冲到那男人身边,扯掉挂在他腰上的钱袋就往前狂奔,可惜我失算了,那男人会轻功。555555,还没跑出半条街,我就被他拎住了。“小贼,看你往哪跑”头上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妈呀!让我晕过去吧,我不活了,世上有后悔药,马上给我来一瓶吧!我为什么要抢他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下我完了! “我还当这小贼是谁,原来是你阿!冷——醋——醋”江纯露出邪恶的笑容 “误会,纯属误会,我......” “你去大牢跟老鼠解释吧!”江纯拎着我往前走,冷冷道 “不要阿!”我尖叫道,江纯停住脚步,鄙了我一眼,继续拎着我往前走,我绝望地闭上了眼!‘叭’江纯把我仍垃圾一样,仍到地下。这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有这样子对女孩子吗?我睁开眼,本以为是铜墙铁壁的大牢,结果是一个大厅。 “你行阿,又当刺客,又当小偷”江纯微眯着眼说 “要我跟你说几次,我不是刺客,我要是刺客,我还会被人打劫?几下打飞那些混蛋!“ “喔,所以别人抢你的,你就来抢我的?”江纯若有所思地说,我脸唰的一下通红,喃喃道:“只要你不送我见官,我做牛做马都愿意!”早听小枫说过,官差大牢有多恐怖了。 “不想吃牢饭呀?那好!你身边少个跑腿的人,就你拉!” “跑腿的人?”我脸上多了n根黑线条。 “怎么,不愿意阿?不是说做牛做马都愿意?叫你做个跑腿的日呢,就不愿意?”江纯挑眉道 “没,没,愿意!”我挤出难坑的笑容。 我可真是上了江纯这条贼船了。他所谓的‘跑腿人’就是丫鬟兼书童,我不但要为他端茶倒水,还要24个小时都跟着他。他上哪,我也要上哪,完全没自由,跟没节假日休息!这根本就是间接折磨我。 “笨蛋,扣子扣错了!”江纯用手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头,我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新把他衣服扣一遍。这混蛋,自己长手长脚干什么?连件衣服也要我扣!气煞我也,我堂堂一个21世纪的青春可爱美少女,来到这里受这般委屈!真是造孽! “爷,马车准备好了”这时小帅哥晨逸飘风尘仆仆冲进来,眼睛不时地瞪了我一下。这家伙,从我来这府上,就没给过好脸色给我看,好象我上辈子欠了他的钱一样。 “恩,走吧!”江纯回应一声,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我连忙屁颠的跟着他后面。 “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晨逸飘走到我身边低语道 “好啊,小飘飘”我坏笑道,晨逸飘听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额上的青筋十分明显的凸出来。我大声唱道:“我飘呀飘,我摇呀摇”跑到江纯身旁。嘿嘿,有江大虫在,看你这个死飘飘拿我怎么样! 马车上,江纯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神情冷峻的让人不敢靠近。我十分佩服自己,整天跟着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在一起,还仍然那么精神。我趴在窗台上,数着天上的云朵,白白的,软软的,真像棉花糖。好怀恋棉花糖的滋味,甜甜的,还有点q,真好吃!我吞了吞口水。突然马车来个紧急刹车,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去。完了,我的头!我等着那好似西瓜落地的声音,以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结果却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抬头一看,原来是江纯救了我,我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激。就在这个时候,车外传来晨逸飘的怒吼声,以及金属相碰的声音。“该死的刺客,老子杀了你”刺客?这家伙怎么总是遭到杀身之祸?我偷偷朝江纯脸望去,他紧绷着脸,仍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此时,我才发现我与江纯现在的样子好暧昧。他揽着我的腰,而我倒在他怀里!全身血液瞬间冲到脸上,我连忙逃开。正当我尴尬地不知所措时,车外又传来晨逸飘的声音:“爷,大事不好了,来了许多刺客!”江纯皱着眉,掀开车帘回头望了我一眼道:“呆着,别动!”跳下车去。我把头伸出窗外一看,靠!前面密密麻麻站着一堆黑衣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江纯与晨逸飘俩人vs二十三个人,他们能行么?江纯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那把剑身还在晃动着。江大虫竟然把剑藏在腰带中,真搞笑!我不禁想,那是剑还是铁皮阿?可是为什么那些黑衣人全身抖了下?一块破铁皮有那么恐怖吗?“把你的头伸进去,在我没回来之前,你最好乖乖着呆在里面”江纯回头狠狠地瞪着我说,吓得我连忙收回头。外面响起惨叫不断的声音,及刀剑相撞的声音。过了一会,惨叫声停止了,刀剑发出的共鸣也没有了,难道他们被杀了?一股寒意冒上心头,我连忙伸头往窗外望去,眼睛还没看到,头就被一只手强行扭进车内。江纯仍然一身干净飘逸的长衣,毫发无伤地瞪大着眼怒视着我:“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说完,江纯又回头朝门帘道:“逸飘,出发!”马车缓缓启动,江纯捏着我的下巴说:“你很不听话呀,看来我只得送你进大牢拉!”说完,露出阴险的笑容。 “不要阿,下次不敢了!”我垂下眼帘道。可恶的江大虫,卑鄙小人,就知道抓着我的把柄不放,哪天非要狠狠整你一顿,哼!我在心中大骂着。江纯松开他的爪子邪笑道:“我真怀疑你不是昔日那个我认识的冷醋醋” “喂,江纯!你可别欺人太盛!”我怒道 “果然还是一只牙没拔净的母老虎唉!”江纯淡淡的道,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一丝冷气,十分温和。有始以为,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这么帅的江纯喔,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揉揉眼,江纯线条柔和的脸仍旧还在。这副画面真得太美了,我看得如痴如醉。 “爷,到了”马车停下来了,晨逸飘那遭天p的人一声响起,撕碎了这副画,江纯又开始摆出他那冰冻三尺高的寒脸拎着我跳下马车。我狠狠的白了一眼晨逸飘,他额上的青筋又开始隐隐出现,我朝他丢去一个‘无视你存在’的眼神,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座豪华的大宅。屋檐上用琉璃瓦堆砌出来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花样,宅内种的都是一些珍贵的树木。奢侈,我只能用这两字来形容。这时一堆人集体朝江纯所在的方向涌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江纯,只见他脸上无任何表情,仍然一副‘不要靠近我’的表情。人群中大多都是穿着华丽的衣服,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江公子,快快请进,大家都在候着你”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十分客气地对江纯说,看样子这男人肯定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了。江纯点点头,向前迈去。众人都跟随着他后面,一起入厅。这一幕看得我呆若木鸡,江纯这家伙有这么大的来头?难道真如浩雪说的那样,‘连当今圣上也要敬他三分?’怎么可能喔,要真是这样,这家伙怎么总会遭遇刺客,还不聘请保镖! “小兄弟”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我才醒悟过来。江纯已被一大帮人拥上最高位了,我赶紧追去。这时一只手拉住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面书生。书生用手指了指晨逸飘坐的桌子道:“小兄弟,你的位子在那边!”我点头谢过后,屁颠屁颠跑到晨逸飘旁边坐下。虽然我很不情愿与小飘飘坐,可奈何位子有指定限制了! “哼!”晨逸飘很不屑得鄙了我一眼,我脸上马上多了几根黑线条,我在桌下狠狠地揣了小飘飘几脚。这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哇!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得我两眼发绿光,我无视小飘飘要喷火的眼睛,自顾着狂吃起来。有吃白不吃,反正又不要钱!坐在旁边的宾客们看着我这副饿狼扑食的样子,都发出低低的嘲讽。晨逸飘低头在我耳边唠叨:“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别以为你穿上男人衣服就是男人了!”我冷哼一下说:“要你管?你不吃,我吃,怎么样?”我继续抓起一个鸡腿往嘴中塞,并望了一眼江纯。他坐在首席,一言不发的泯着酒,太远了,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估计还是那副冷的要死的态度吧! 第八章 林若,公主 ‘啪,啪,啪’随着众人的掌声,一群舞女走上首席台前的空地开始炫舞起来。我的一双150度近视眼只能大致看清她们模糊的舞姿,不过她们的舞姿倒很眼熟的,特别是那个扭脖子动作!天呐,竟然是现代的新疆舞!她们,她们怎么会跳现代舞?莫非是?我激动的站起来,伸出一双油腻腻的手扯住晨逸飘的衣袖道:“小飘飘,快帮我看看那群舞女里有没有一个右眼角有块小小的疤痕的人?”晨逸飘一把夺过他的衣袖恼怒道:“脏死了,你自己不会看呀?” “我眼睛有点小毛病,看不清,你快帮我看!”晨逸飘给我一个白眼向舞女望去,“没有,不过她们右眼角下都点了一颗红,还挺好看的”一定是她了,一定是!我踉跄的跑去首席台旁,完全不理会晨逸飘在后面的大吼大叫。 熟悉的脸蛋,熟悉的眼神,那一瞬间,我把对她的恨忘的一干二净。心中只是充满如见亲人般的喜悦。我强压住心头的兴奋,朝着舞女中其中一个人使劲地挥着手,可惜那人只专心地跳着舞,根本就没发觉我!1——2——3——我在心中默念三声大叫:“林若”,那人舞动的身躯僵硬了一下,顺着声音把目光转向我,露出震惊的面容。可仅那短短的几秒,她回过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跳。我的心头犹如泼上一盆冰冷的凉水一样,从头到脚彻底凉下去。看来,我冷醋醋还真是拿热脸往人家屁股上贴。我苦笑的走下去,却发现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射在我身上。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众目睽睽下我一个字也吭不出。 “逸飘把她领回去”头上传来江纯冰块似的声音,很快晨逸飘就吹胡子瞪眼睛地把我扯下去,耳边又传来江纯的声音:“各位十分抱歉,家仆喝多了,扰了大家的雅兴” “哪的话,江公子言重了” “是呀,是呀” 哼,听了这些奉承的话,你江大虫子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我郁闷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咳......咳.......”怎么这么辛辣呀,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众人发出大笑,我鄙了一眼同桌的人,他们眼里全是嘲讽。哼!笑死你们最好,我赌气的端起一杯又喝,还好,没被呛到了。嘴中尽是辛辣味,不知为什么,压抑的心能被这辛辣释放出来,好爽,心中也舒坦多了。再来,再来,让我来个醉生梦死算了!我一杯接着一杯喝,旁边的晨逸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要喝你自己倒”又一杯下肚,我不满地回瞪他一眼。不知道怎么了,头越来越重,像挂着千斤锁链一样,眼睛也变的朦胧起来。呀!怎么是小枫?看着站在我眼前的庞然大物,那化成灰烬我也认识的脸。我这是醉了吗?这是幻觉吗?我使劲的捏着眼前庞然大物的脸,耶,有肉感,不是做梦。我激动地抱住他,嘴中喃喃道:“死小枫。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 “小枫,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以后你在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我就打扁你” “......” “5555,小枫,你干嘛不说话?自从你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惨,人世间的苦难都降临到我身上,你却不来帮我,真没良心!” “......” “你不说话,那就听我说,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喔!你肯定不认识江纯吧,那个可恶的江纯真的又冷又硬,茅房里的石头都比他可爱,哈哈!你肯定不相信吧!不过我现在太困拉,等我睡醒在讲......”眼皮越来越沉,我趴在小枫身上呼呼大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我,我睁开眼睛,头如要裂开般疼痛。我用手捶打着头,环视四周,天阿!我什么时候回到江府了?我记得我昨晚好象在一栋豪宅,看见林若了,还有小枫!小枫呢?在哪? “回忆出什么没?”背后传来阴风阵阵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江纯一副又阴又沉又冷地脸朝着我吹着寒气。这斯,整天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看到就想扁!看他这样,估计昨晚我喝醉了,肯定惹祸了!哎,酒呀酒,真是害人的东西。 “我昨晚...就是那个...我...”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直接问他我干了什么事,说不定他会捏造是非,又会要挟我,把我送大牢。 “昨晚?你说昨晚呀!昨晚有只母狗发狗疯,手腕都快被她咬断了,你看看”江纯挽起右手的袖子,果然上面有一排齿印。这家伙真可恶,骂我是母狗!我狠狠瞪了一眼江纯。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我怎么会咬他了?“爷,她醒了吗?”正当我百思不解时,晨逸飘大步走进房内,发现坐在床上冥思苦想的我大笑起来。我狐疑的望着他,他仍旧大笑不止。看来这次醉酒,我的名声一片狼籍了。 “小醋,我还真佩服你。你醉酒还真逗,一会学狗叫,一会学猫叫,一会仰天大哭,一会又大笑不止。我和爷好不容易把你弄回来,爷为了让你安静躺着,用手抓着你乱动的爪子,你还咬了爷,咬完后,你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还以为是肉骨头”哈哈,真逗你!”晨逸飘眉飞色舞的八婆道,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还有,你昨晚口中总嚷着什么......” “好了,逸飘不要讲了”这时江纯冷冷地打断晨逸飘的话。晨逸飘乖乖地闭上了嘴,但还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活得我像个小丑一样。 “今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多睡会”江纯望了我一眼,拂袖离开。晨逸飘也紧跟着江纯走出去,在大门前还不忘了朝我拌个鬼脸。看的我大跌眼镜,这家伙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吃错药了。这斯从我进府内开始,从来没有给我个好脸色看过。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我伸个大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今天终于来个假日了,一定要出去好好逛逛! 哎哟,我腿都走的快抽筋了。本想出去,怎奈我怎么走都走不到大门前,这是怎么回事阿?我记得平常跟着江纯走,一下就走到大门前了!都怪江纯,没事把房子搞的这么大干嘛呀,像个迷宫一样,走都走不出去!看来,我的路痴病又犯了。眼前的羊肠小道,都长的那么像,回栏也长的那么像,到底哪条才是通往大门的路?走了这么久,也没碰见个人。我一直很纳闷,这江纯看起来这么有钱,为何府内没几个下人。据我所知,除了长年不出房门的李嫂,就只剩下照顾全江府衣食的小琳了。若大的江府就只有5个人,所以我不指望有人来领我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往顺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感觉是在踏青了。哎,风景真好!羊肠小道很快走完,没想到小道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大大的荷花池!池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淡雾,包围着纵横交织的荷叶与荷花,如仙镜般一样。我直径来到池中的凉亭中,呼吸着带着荷花香的氧气,真是太舒服了!我趴在旁边的大柱边,想摘那朵离亭子最近的荷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气死我也!我就不相信摘不下你这朵花,我把脚又往前挪一步,此时,我双脚已呈半空心的状态,一不小心就会栽到池中洗个澡了。我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柱子,另一只向荷花伸去。很快,那朵洁白粉嫩的荷花就落入我手中,我往上嗅嗅了,真香!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从荷花中伸出来,那乌溜溜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互瞪着,一秒,两秒,三秒!池上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及扑通的落水声音。池上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痕,我狼狈的从水中爬上岸,还好水不深,不然我今天就葬身于此了。 “呀,冷公子,你全身怎么都湿透了?”头顶响起小琳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太好了!总算遇到人了。我朝她喊道:“小琳,我不小心迷路了,刚刚没留神就掉到池中去了。”小琳迈着三寸金莲来到我身边说:“冷公子,我领你回去,你这样会着凉的”我跟在小琳后面和她闲聊着。小琳告诉我,她是来这里摘莲子的,江纯喜欢吃莲子羹,一个月只会来一次,还好我福大命大,赶上今日! “冷公子,在府内你最好不要一个人独自乱跑,很容易迷路的”小琳柔声道 “可是,你怎么不会迷路呀?这里虽然很大,可是我怎么连大门也走不出去?我记得大门很容易走的,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我委屈道。小琳扑哧笑道:“爷没跟你说么?其实府中虽然大,可四通八达,无论怎么走都可以走出来的......” “喔,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笨蛋,对不!”我蛮横道。小琳掩着嘴微笑道:“你等我把话说完呀,爷没跟你说过,府中有阵么?” “阵?” “对,府内大大小小有42个阵,所以冷公子你要小心喔。” “什么?42个阵?”我惊恐道。小琳被我一惊一蚱弄的笑意不断。 “是呀,但是这些阵都不会要人命的,只会把你困住而已。”我的背脊一阵发凉。 “被困住了,没人营救,不久就会成一堆白骨,这不要人命吗?”小琳听了脸一沉,冷冷道:“成为白骨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所以冷公子以后不要擅自独行,爷以后自会告知你全部阵的位置。好了,我只能送公子到着了,你往前走便是对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后走去。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呀,我又没说什么,要这样认真吗?“女人心,海底针”我朝小琳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向前方快步走去,身上粘粘的,赶紧换衣服。才刚进别院,就遇到个障碍。 “这么急?去哪?”晨逸飘一把揪住我,发现衣服湿漉漉的我皱眉道:“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去哪洗个澡回来了?” “洗的我好爽,在荷花池,你下次去试试!”我冷哼着打掉晨逸飘的手往前奔去。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晨逸飘牢牢的抓住着:“什么,你去荷花池了?” “是呀,想出去溜达下,却差点被困死在这该死的地方。还好小琳把我领回来了。”我还没好气的说。晨逸飘听了皱着眉道:“你先去换衣服。”说完松开我手腕,向前踏去。我揉着发疼的手腕朝晨逸飘的背影做个杀人的动作,气呼呼的回到房内。褪掉一身的湿衣,套上一件青布衫,我又开始怀恋我的背带裙,牛仔腿裤了。这些衣服是多么凉爽呀!这该死的古代,大热天还要我穿着这么长的衣衫,真是折磨人。我扯着身上就差没盖住鞋底的长衫,真恨不得把长袖剪掉。我把长袖直接挽到胳膊上,裤脚卷起,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非常凉快,我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小醋,爷叫你去书房一趟”门外响起晨逸飘那死人的声音。我不满地回应道:“知道了,就去” 死江纯,又不知道叫我干什么,连口气也不给我喘下。真是比资本家还抠门,一分钟也不放过的剥削我的时间与劳动力。我一脚揣开书房大门,就看见江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这家伙到乐的悠闲呀。“听逸飘说,你去荷花池了?”江纯眼睛都懒的睁开的道。我暗骂着晨逸飘混蛋,这么喜欢告秘,怎么不活在明朝,那还有奖励的,哼! “我还正想问你了,要不是你没事在府中弄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我也不会掉入荷花池中” “喔?”江纯睁开眼看着我,随着他的瞳孔越来越大,他的脸也越来越阴沉。我看着江纯黑着一张脸瞪着我,我一时摸不着方向了。我好象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吧?他怎么又成了黑面包公了。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江纯冷冷地道。我看着自己身上凉快的束装不以为然的说:“你不觉得这样穿很凉快吗?” “凉快?冷醋醋,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看了?” “江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读过《女论》吗?女孩家什么该露,什么不该露,不知道?” “露?我露啥了?这么热的,不就让胳膊和腿呼吸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算了,强词夺理!今天找你来是想警告你,不要在府中单独行动”江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闭上眼,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他没事弄这么多阵,害的我现在自由活动都没了,气死我了!“江纯,那我要出去逛逛怎么办?”夷,怎么不说话了?我狐疑的望着江纯貌似装睡的容颜,走过去摇了摇他,竟然没反应! “江纯,江纯?喂,你没睡的这么死吧?”我使劲的摇着他,他却如睡死一般,毫无反应。我的心凉了一大截,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往他的鼻息探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江纯缓缓睁开眼,脸部的线条变的柔和起来。“怎么了?以为我死了吗?”看着安然无事的江纯,我绷紧的心才舒展开来。我这是怎么了?我干吗为他担心呀!我不是恨不得他死么?还敢装死吓我,可恶至极! “这种装死游戏很好玩吗?江纯,原来你这么无聊呀?害我为你担心!”我怒道,气愤的想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可怎么也抽的出,疼死我了,抓的这么紧! “你担心我?”江纯一脸正色的望着我。我的脸嗖的下变的通红,慌乱说:“是呀,你死了没人发工资给我了。”说完我偷偷地看着江纯,他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摆明的就是在嘲笑我,气死我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刚刚不像是装睡,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秒睡着,又在短短的几秒醒来?有点不可思议。莫非真的是装的?我满脑疑问。 “你认识‘若影公主’?”江纯松开我的手,凝视着我。我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靠说:“不认识,我不属于这里的人,怎么会认识你们这里的人”江纯听了我的话,挑眉道:“你不认识,昨天你朝她挥手干什么?我也注意了那公主,她似乎认识你,不过好象不太想认你” “什么?你说的‘若影公主’就是昨天跳舞的人?”我嘴成o型地大嚷。江纯笑而不语的拿起茶杯浅浅的泯了下。看来此话是真的了,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林若成公主了?呵呵,真不简单啊,真厉害的女人呀!难怪不认我,在这个世界我现在是贱民,她是公主,她怎么会认我?我还天真的想去寻找她,怎奈人家现在的日子比我舒坦的不知道多少倍!我终于明白仇人怎么可能变亲人。冷醋醋可真是笨蛋加白痴呀。我在哪都会输给她,哎,就连来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混到公主,我却混个仆人。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跟‘若影公主’是什么关系?”被江纯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了。朋友?那是不可能的,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仇人?21世纪有仇,这里也没什么仇恨了,谁让我这么善良,呵呵! “我不认识她,我眼睛不好使,估计看错人了。呵呵”我傻笑道。江纯把玩着杯盖说:“是吗?你眼睛看不见?” “不是看不见,是近视呀,近视”我几乎是咆哮了。为了避免江纯又问我‘近视’是什么,我赶紧找个借口开溜:“今天天气真好,我出去逛逛,就当放我一天假好吧!” “好呀,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一起去吧”江纯站起来整理衣服。无视快要抓狂的我。 第九章 断袖之癖 风和日丽,真是一个好天气。我突然发觉跟着江纯能有好多好玩的,好多好吃的,呵呵!此刻坐在讨厌的马车上,我的心情却很高兴。刚才正要出大门,江纯就收到皇上的圣旨,要他去宫里叙旧,可高兴死我了。我终于可以目睹一下鼎鼎大名的玉宫了。 “小醋,这次去的是皇宫,你可别给我惹什么乱子,知道么?”江纯看我一脸雀跃,不停地淳淳告戒着我,生怕我给他添什么梁子。我翻翻白眼:“大爷,小醋明白了,一定不给您抹黑。” “嘿,爷,小醋那家伙天生就是惹祸的端,您应该不要带上她,免得出乱子”晨逸飘可恶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我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出了。“小飘飘,你嘴巴真大,要不要我在帮你扯大一点?” “哼,你自己问问自己,你打碎多少个爷心爱的花瓶,弄死多少只爷喜爱的鸟,拔掉多少棵爷精心培养的花树?” “纯属不小心,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小声的辩解着,并偷望着江纯的脸色,还好,并无怒意。晨逸飘这个大嘴巴! “喔,原来我的花瓶,我的鸟,我的花树都死于你冷醋醋的魔爪?”江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听的我寒毛都根根竖起了,我举起左手道:“我发誓,绝对不闯祸!”可恶的晨逸飘竟然打我小报告,你死定了,此仇不报非女子,哼!还好江纯没跟我计较,他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晨逸飘那混蛋真是越来越坏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车外传来古装大戏的标准台词。江纯从袖中掏出一个黄澄澄的牌子伸出车外,车外马上传来惶恐的声音:“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纯王快请!”纯王?原来这家伙是个什么王喔,难怪这么拽! “江纯,你手中的那个牌牌有什么用?”我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黄牌牌,不知是否黄金打造的。 “一块入宫腰牌”江纯淡淡地道。 “我猜肯定能换很多桂花糖吃” “桂花糖?你脑子里果然与众不同。”江纯摇摇头,把腰牌放入袖中。不知道那腰牌有小枫给我的金叶子那么值钱没。一想起我家当被人抢走,我就伤心,我那袋金叶子,555555。 “下车”江纯简单的一句话,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下马车了。一路上我只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衣着亮丽的宫女太监,还有各类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树木。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江纯双腿跪地并拉着我一起跪。nnd,我连父母都没跪过,却要跪个什么破皇帝? “皇兄请起,”头上传来清朗的声音,并不浑浊。 “谢皇上”江纯站起来鞠躬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皇帝叫江纯皇兄。我偷看着玉国的圣上,我敢断定他俩人肯定不是一个娘胎的,长的相差甚远。这圣上长相阳光,还算是个帅皇帝拉。 “皇兄,你对朕不必拘礼,朕与你都是一个娘胎的亲兄弟”|听了圣上这句话,我差点栽倒在地,原来他们是一个娘亲。那我只能说江纯的母亲是一个绝色大美女了,江纯长的像他母亲,而圣上估计长的像老皇帝吧! “皇上,自古以来的礼节可不能乱”江纯彬彬有礼的回答。 “哎,皇兄,你仍然那么固执,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和皇兄独处。”晨逸飘给了我一个眼色。我赶紧跟随着他往外走去。那场面还真压抑,还是没有阶级的社会好。 “小飘飘,江纯竟然是皇帝的哥哥,啧啧”我的嘴可是一刻也闲不住的。 “你知道爷的身份,以后就应该对他尊重点” “喂,我对他很尊重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他不尊重?”难道硬要呼江纯为爷才算尊重?迂腐!我抛个白眼给晨逸飘快速向旁边的建筑物走去。跟死小飘飘呆着怪难受,一定要摆脱他,我暗自下定主意,把他甩掉。皇宫重地,晨逸飘又不能大呼小叫,只能跟着我到处左拐右转的,可是晨逸飘像牛皮糖一样,粘的紧紧的。 “我俩能不能各自活动?”我没好气的朝晨逸飘大吼。晨逸飘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趣的说:“不行,爷怕你闯祸,叫我盯紧你”什么?死江纯,就这么不放心我?姑奶奶我可发火了,不来点小手段,你晨逸飘是不知道我厉害。哼!“哎哟,”我痛苦的捂着肚子大嚷。 “怎么了?”晨逸飘不耐烦地看着我。我故装成痛苦之及的样子说:“早上吃多了,要上wc了” “wc?” “茅房拉,你知道在哪吗?” “女人就是麻烦,呐,往前走,再转个弯就到了,速战速决。我在这里等你”我暗笑着,捂着肚子往前跑,直到看不到晨逸飘为止,才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笨蛋,真容易骗!等我玩够了在去找你,你乖乖地在那等我吧,hoho,我得意洋洋地打量着四周辉煌的建筑。真是富丽堂皇呀,皇宫就是皇宫!这个皇宫的厨房在哪呀,里面肯定有好好吃的,一想到那些美味的食物,我肚子呱呱大叫起来,我才想起我还没吃早餐。“公公,厨房在哪?”我拦住一名太监问道。 “厨房是什么?”公公阴阳怪调的声音令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翻出来了。“御膳房在哪?”差点忘记古代没有厨房这个词汇。 “喔,我正要去御膳房,你跟我一同去吧”公公扭捏着身子往前走,我心头直犯恶心。跟着公公后面走着。“公公贵姓呀?” “你叫我古公公吧”靠,竟然跟我偶像一样的姓!真是侮辱古天乐帅哥了。 “你是干什么的?我在皇宫好象没看过你?”古公公被我这一问话匣子顿时全全打开,真后悔与他搭话。“我呀,跟随纯王一起进宫的” “你命真好,能服侍纯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古公公眼神黯淡地说。当仆人还命好?这古人思想还真迂腐。“不知公公是服侍哪个主子?” “‘若影公主’” “喔,什么?若影公主?” “是呀,这个公主性情古怪,刁难任性,我和你一见如故,你可别告诉别人。不然我这颗人头可保不住了。”古公公小心翼翼地说。我点点头,想不到林若这么骄横。也对,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古公公,你只要看到公主心情不好,你就惶恐地对她说些奉承话,公主保证很开心,你一定会成为她喜爱的太监。”林若那女人最大的喜好就是喜欢被人拍马屁,她是什么样的人,估计我比她妈还了解她。“此话当真?”古公公捏着兰花指轻声道,我抖了下身子点点头,真恶心! 不到一会,眼前出现一座红瓦房子,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古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小伍,公主的人参鸡汤炖好了吗?公主要喝了”房里走出一位满脸油光的汉子,粗着嗓子嚷道:“哟,古公公,公主不是说下午来拿鸡汤吗?”古公公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巾擦擦额头的汗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公主的性情,拿给我吧”汉子笑了笑走进房里。古公公把丝巾收回袖中对我说:“你不是要去‘御膳房’吗?还不进去?”我憨笑的点点头,踏进门里。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真热!周围都是烟滚云天的,好吃的放在哪儿呀?“喂,小子,你在找什么?”一声如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妈哟!好高,好强壮的人呀!我吞了吞唾沫星子道:“没,没找什么,走错地方了,告辞!”说完,我连忙往外面跑去,一不留神与正要出门的人撞个满怀,嘭,一阵瓷瓦摔碎的声音迎来了贝多芬的高音进行曲“完了,完了,我没命拉,呜呜,我完蛋了!”古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我捂着疼痛的头望着坐在地下哭泣的古公公,在望望瓷瓦中流出的鸡汤,这下江纯一定不会饶过我了。5555555又闯祸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从地下爬起就往前方狂跑,还没跑一小段路程我又被撞个满头是星。“你上个茅房这么久?”头上方传来晨逸飘的声音,我抬头对着他横眉竖眼:“便秘行吗?你是石头身体呀,这么硬,头都被你撞个大包出来了”晨逸飘用手揉着胸道:“我还没说你头像石头,你倒先说起我了?”我懒的跟他计较,万一古公公追上来了就大事不妙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拉着晨逸飘就往前快步走去。 “喂,走这么快干嘛?是不是又闯祸了?”晨逸飘跟着我的步伐问道,我一脸正色的说:“走快点能减肥,知道不?不懂就别问,快走就是了!”我一个劲的往前走,直到晨逸飘哇哇大叫着“等等,爷,爷呀!”我不耐烦的吼着他:“噎什么噎呀,你又没吃东西,难道你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晨逸飘不理会我的吼声,用力把我拉住,使劲的眨眼睛,并且往左边使眼色。我狐疑的往左边瞧去,江纯阴气沉沉的表情与皇上站在那,他眼睛虽然看着这个方向,但并没看我们,而是看下方,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了。晨逸飘握着我的手拉我下跪:“参见皇上,吾皇。。。。。。” “行了行了,免了”皇上挥挥衣袖道,nnd,姑奶奶我可跪你这破皇帝两次了,我郁闷的从地下站起,越看这皇帝越不顺眼。江纯这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八成是和他皇弟吵架了,呵呵!“皇兄呀,这就是你的‘左右手’,他们俩怎么有这等怪癖?”皇上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我和晨逸飘,弄的我俩莫名其妙的对视着。怪癖?什么怪癖?你这破皇上是脑子坏了吧?哼!“还不快松开?”江纯一字一顿且冰力十足的说。啥?什么松开?我向晨逸飘望去,想从他那得到答案,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东瞧西看的。直到我感觉手心粘粘的,低头一看,我和晨逸飘的手牢牢的牵紧着,我赶紧松开。皇上咳了咳笑道:“皇兄,一同去‘雅阁’用午膳吧。你们也一同去吧”皇上挥手指下我和晨逸飘领头走去,江纯则面无表情兼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跟着皇上走去。貌似我沾江纯的光,能跟当今圣上一同吃饭?其实这破皇上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史书都没记载。 丰盛的大餐就在眼前,我却只能观看不能品尝。这皇上也真是的,吃个饭也有这么多唠叨不完的话! “皇兄,这是母后特地叫朕拿来的上等‘女儿红’给你品尝。”皇上端起一个精致的盛满酒的夜光杯给江纯,江纯瞪着酒杯愣了几秒就一饮而尽。而晨逸飘摆出很沮丧的表情,这一幕明明就是简单的美酒赏赐,为什么江纯不开心了?而晨逸飘又是一副无奈痛心的表情?莫非? “果然是好酒!”江纯露出一丝丝的笑容道。皇上听罢哈哈一笑:“当然拉,这可是母后为你精心准备的。”话一毕,江纯连那一丝丝的笑容也没有了:“帮我谢过母后吧!”皇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皇兄应该知道母后大寿将近吧?” “恩” “母后想让你在宫中逗留一阵子,陪陪她老人家,在让我俩兄弟好好聚聚,不知道皇兄意下如何?”江纯还没答话,晨逸飘到是两手拳头握的紧紧的。 “既然是母后的意思,那好吧”江纯冷冷的道。浩雪说的真对耶,江纯敢给脸色给皇上看!就在这个时候,“爷......”晨逸飘开口了,话还在嘴边,就被江纯瞪回去了。皇上看一眼晨逸飘,又看一眼我,笑的诡异说:“两位的爱好很特别呀!”我正想开口,被晨逸飘抢先:“恕在下愚笨,不明白圣上意思”皇上看着我说:“原来俩位有断袖之癖呀!” “什么?断袖之癖?”我气的稳不住情绪的大嚷起来。 “放肆,小醋还不跪下求皇上宽恕”江纯暴喝一声。晨逸飘使劲把我扯下跪着,江纯从来都没吼过我,却为了这个破皇帝吼我!我气的五脏六腑的都燃烧。“没事,没事,皇兄的人真有魄力呀,朕不怪罪!起来吧”皇上挥挥衣袖道。晨逸飘赶紧丢个眼色过来。我强压住心头怒火道:“谢皇上,小的突感眩晕,请求圣上让小的回去休息。”得到皇上的点头,我如脚踏风火轮一样快速离开,晨逸飘也尾随来了。一路上我没跟晨逸飘讲一句话,他也乖的只字不提。气死我了!死江大虫,吼我?什么破皇帝,什么破古代拉!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讨厌?21世纪呀,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我要回去!我气呼呼的停住脚步:“我要回去!”晨逸飘小声道:“我们恐怕要在宫中住上一段日子。” “我说我要回家!我要跟江纯解除主仆关系,我要回21世纪当我的快乐高中生!”我大声叫道。 “嘘,皇宫中可别大声喧哗,随时都会掉脑袋,走。我带你去别院”晨逸飘不顾我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强行把我拎到别院。一进别院大门,我狠狠的送晨逸飘一脚,向内跑去。跑到一个亭里,我累的气喘吁吁的倚靠大柱上。还好死飘飘没来,不然我送他十脚!气煞本小姐是也!死江大虫,臭江大虫,可恶,你凭什么吼我?还有那个破皇帝,凭什么要姑奶奶我三番五次的跪他!这个皇宫真不好玩,当初就不应该来到这里来,跟着浩清混江湖多有意思呀,我决定逃离江纯,去找浩清!我记得浩清说过,我和他是朋友,朋友有难,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混江湖是有难度的,连三脚猫的工夫都不会,岂不是垃圾一堆!还是先找晨逸飘交我点防身术在离开也不迟。我计划着该怎么筹集路费,那点工资应该还不够我跑到清平县(注:清平县乃主角“出生地”),找晨逸飘借?不知道那混蛋愿意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就强抢!我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朦胧起来,不知不觉的夜晚降临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肚子早已抗议了n久了。我摸着肚子顺着原路走在回栏上,就在这个时候晨逸飘端着个瓷碗迎面走来,来的真是时候阿!我快速跑过去看他端碗什么好喝的,走近一看,黑糊糊的一碗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小飘飘,你端的是什么呀?”晨逸飘无精打采的摇摇头向前走去。那碗东西该不是药吧?我惊讶的看着晨逸飘离去的背影,他不是好好的,喝什么药?难不成给江纯喝的?也不会呀,那家伙除了瘦了点,身体也很健康,我满脑疑问追过去。 第十章 中毒 “爷,药来了” “恩。” “爷,你明知道那酒有......” “行了,别说了” “......” “......”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我趴在门边把耳朵使劲的贴在门上,却还是没声音了!刚才小飘飘讲的那个酒是怎么回事呀?‘嘎吱’一声我感觉身体向前倾去,摔了个四脚朝天。“小醋,你怎么在这?”晨逸飘一脸“天真”的问道。我恼怒的骂着:“你开门不会吱一声呀,摔的我骨头都散架了”哈哈。晨逸飘很不给面子的一边笑,一边扶我起来,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瞪一眼晨逸飘踏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江纯一张白的像纸一样的脸,紧闭的双眼躺在床上。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抽蓄了一下。“你怎么了?”等来的回答确是无限的安静,晨逸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离开房间,我搬了条凳子坐在床边欣赏着江纯漂亮的睡颜,这家伙真是比女人还漂亮,郁闷!红红的樱桃嘴,直挺精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镶着如扇子般的睫毛,还好眉毛很英气,不然他真是个女人了,如果他生在二十一世纪,走在街上肯定会遇到色狼“哈哈!”想想都觉得好笑。“你一个人也能开心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纯睁开眼睛含笑着望着我。看着江纯挂着笑脸的憔悴样,我的心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抽蓄下。“江纯,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肯告诉我”不知道是生病的江纯看起来特别温柔,还是我眼花,反正江纯现在的样子声音都很温柔,如春风吹过一般令人舒坦。 “你想知道什么?”江纯从床上坐起来,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此时他的眼睛里如一潭清澈的湖水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的眼球。 “你想告诉我什么?”跟我咬文嚼字,你江纯还嫩了点,哈哈!正当我等着江纯答复时,他突然皱紧眉头,用手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短短的几秒,他额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我立刻从凳子上起来跑到床边,抓着他的衣袖:“你怎么了?”江纯摇摇头,嘴角边马上出现一条血迹。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像要窒息一样,看着江纯嘴角流出的血,我的心突然疼的很厉害,脑袋一片空白。眼眶也跟着红起来,“江纯,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紧张着道。江纯微笑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柔声道:“没事了,不要哭呀” “谁哭了,哼!”我故作镇定道,一想起中午的事,我就火大!死江大虫,要不是看你生病的份上,理你我就变猪! “那你睫毛上是什么?”江纯一边笑,一边用手把我眼上的泪珠抹掉,这么暧昧的动作,出奇的是,我根本就不反感,我这是怎么了?“江纯,你是喝那杯酒成这样的吗?” “噫,想不到你会猜中,那杯酒威力真大,差点丧命于此呀”江纯说话的口气倒像在说一件玩笑事情一样。我听了十分气愤,他和皇上不是亲兄弟吗?虎毒都不食子,同样的血脉怎么会弑杀?在说江纯又没对皇上的皇位构成威胁,这破皇上是疯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那酒有问题,你还喝,你是嫌你命长?”江纯仍旧微微一笑(我发现他今天晚上特别喜欢笑,该不是被毒酒毒的转变人性了吧?):“皇命不可违!在说我母后也有这个意思”说到母后,江纯的眼里变的黯淡无色。“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同血脉兄弟。” “亲生母亲?”江纯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眼中放出冷冽光芒。随后他捶打着头部对我说:“很晚了,去休息吧!” 我望了他一眼,走出了房内。 第十一章 喜欢他? “咚、咚、咚”房门被用力的捶打,发出强烈的抗议声。 “一大早敲什么敲呀!不想活了是吧!”我躺在床上大怒道,连个觉也不让人睡,可恶之及! “都快到正午了,你以为还早?”江纯无奈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吓的我睡意全无,一个鲤鱼翻身的跳下床把门打开。江纯修长的身体立在门口,脸色仍然苍白。 “你没事了?”待江纯一坐下,我就急切的问道。江纯拽拽的点点头,看着他这副冰冻的样子,我就有点不爽,昨天的表情多可爱拉,也不知道往讨人喜欢方面发展。 “喂,你找我干什么?该不是为了叫我起床吧?” “恩,我要去市集逛逛,买点礼品送给公主王子们,你帮我去提”江纯丢出这句令我想把他大卸八块的话。 “喂,我可跟你说,在湖......喔,在我家乡,一般都是女士购物,男士负责买单兼当搬运工。” “你家乡在哪?”这死江纯倒关心起我的家乡了,告诉你,你知道吗?哼! “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我刚才话的意思是,在我家乡,姑娘买东西,男人要负责出钱,还要提东西!” “你家乡的风俗真奇怪”江纯皱着眉道。我翻了翻白眼,二十一世纪男女各撑半边天,在中国,女性逐渐掌握的大权都高于男性了,哼! “在我家乡,男女是平等滴,而且男人都只可以娶一个老婆,并且老婆在家掌握大权,嘿嘿”我贼笑的看着江纯阴转阵雨的表情,江纯若有所思的道:“我还真想去你家乡看看,看看你所谓的男女平等世界。” “恐怕你十辈子也看不到,你要是能看到,我早就回家乡了”我还来这里当你的仆人?你做梦吧!哼! “你家乡有多远?”江纯似乎对我的家乡很感兴趣,得找到借口敷衍他。 “总之四个字形容‘天涯海角’,可不要问我是怎么出家乡的,我是被上天带来的!”避免江纯问东问西,刚脆直截了当你所有问题!江纯仍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对我的话有所质疑,嘿嘿,就要让你想破头! 哎,此刻我又站在凤城的大街上,像我第一次进城一样,路边摊我都要尝一下。当然我不需要当心偶滴银两够不,我给江纯上的一课,他很听话的欣然接受。女士购物,男士买单。 “冰糖葫芦,我亲爱的冰糖葫芦”我大声嚷着,朝小商贩走去。我只管把冰糖葫芦往嘴中塞就行了,剩下的买单事情交给江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江纯心情似乎不错,主动找我聊天,我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道:“你认为我被人绑架会忘记?”江纯嘴角微微向上一扬,望着我。我把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想不想尝尝?又酸又甜,比什么都好吃,纯天然绿色食品,好吃又健康”想想他这个纯王爷也么可能会吃这种东西,嘿嘿,算准你不会吃,做个样子给你看,这样大家就不至于说我小气了。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让我大跌眼镜,江纯接过我手中的一串糖葫芦,往上咬了一口,细细的品味。 “太甜,太酸了”这是江纯对我心爱的冰糖葫芦的评价。足以让我吐几升的血了,第一次听见这样独特的评价,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嚼着糖葫芦我才想到跟江纯形影不离的‘小飘飘’破例没在,这可就奇怪了。 “小飘飘去哪了?”我纳闷道 “办事”江纯很酷的甩出两个字给我,直径往旁边的茶楼走去。我只好跟随着他走进楼中。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刚坐下,我眼前就闪过一道艳丽的光芒,随后发出‘扑通’的一声响,一阵发嗲的声音响起:“大爷,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嘛!”我暗自好笑,你这个娘们调戏谁不好,偏偏去调戏江纯这个‘冷木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我总觉得坐在地下的这个女人好眼熟,貌似在哪见过?女人优雅地从地下爬起,还不忘记抛给江纯一个媚眼,扭着腰身坐在江纯旁边的空位上,一阵浓浓的脂粉味往我鼻孔中钻,这个味道?我心中一惊。 “滚”江纯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吐出这个字来,女人媚笑着随即用眼睛往我身上扫了一下,她眼中的神色马上被我捕捉到——震惊。我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我第一次来茶楼遇到的那个红娘,而我被人打昏时嗅到的味道也跟她身上的一样。 “既然大爷不喜欢小女,小女自当告辞就是了”红娘微微地行个礼从凳子上起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嘿嘿”红娘给我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又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这个臭女人真是老狐狸一个,明明认出我了,还摆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哼! “红娘,对吧?”我仍旧拉着她的手不放的道, “公子对小女的厚爱,小女感激不敬了。”红娘微微一笑,我正想答话,江纯看了我一眼抢到我前面道:“你认识她?” “何止认识,我还跟她是熟人,江纯帮我逮住她”后面的几个字我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红娘一瞧不对劲,使劲的挣脱着被我死抓不放的手,我还以为自己能扯住她,可是她的手竟然像蛇一样的从我手中滑脱,眼看着她要逃走,我只好朝她身上扑去,可恶的是被她轻轻一闪,就让我摔个狗吃屎。nnd的,连个妓女都会武功,还真是人不可貌像!更可恶的,江纯对我的话不加理会也算了,还悠闲的喝着茶,气死我拉!红娘似乎看出我孤立无助,也不急着逃跑,反而嘲笑道:“妹妹小心点,肯定摔的很痛吧?瞧瞧你那情郎,也不过来扶你吧,那样的男人,我看不要也罢”我揉着发痛的双膝道:“死八婆,敢打劫姑奶奶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八婆?”红娘眨着眼睛望着我,然后风骚一笑:“妹妹,陈年往事就不要提了嘛”我听了差点吐血,这是古代吗?怎么也有脸皮这么厚的女人阿? “她就是抢你东西的人?”一旁喝茶的江纯终于有反应了,慢条斯理的道。我丢个白眼给他道:“你的茶总算喝完了?”江纯把玩着杯盖:“恩”道,我真想拿我鞋子往江纯头上狠狠砸过去。一旁的红娘又咯咯的笑起来:“妹妹,你找的是什么情郎呀,真没劲。”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是我情郎?神经病”我怒火交加的道,强盗猖狂成这样?我对这个世界的治安绝望了。 “逸飘,把她抓住吧”江纯的声音刚刚响起,我耳边掠过一道风,就听道红娘在那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晨逸飘正试图着用什么东西把她嘴塞住。“起来吧”江纯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把手往地下摩擦一下然后拉住江纯伸过来的手。 马车颠簸着,我把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我知道江纯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就是不搭理他!哼!死江大虫,臭江大虫,硬要等到我受伤才救我,对你的那点好感全都没有了。 “生气了?”江纯还好意思开这口问,我就是不搭理你,我继续把目光放在窗外的景色里。 “腿还疼吗?”江纯仍旧问着,这次声音也比刚才温柔了许多。我把目光移到江纯身上,看着他正微微地笑着。靠!这不明摆着嘲笑我嘛!我哼着:“不劳爷费心,我冷醋醋皮厚着了,才点小伤而已”哪是小伤阿,简直是痛的我要死,估计膝盖都脱了几层皮了。 “喔?是么?”江纯疑问着,并很快用手捏着我的膝盖,一阵钻心的痛向我袭来,痛的我大叫:“死江纯,你干嘛阿!”说完,狠狠地把他手打掉。 “你不是皮厚着,不痛吗?”江纯眨着眼睛装无知的说,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见死不救的小人,讨厌!” “下次你在敢擅自行动,我可真的见死不救了”江纯双手环胸,一双凤眼朝我凌厉地扫过。害的我心也咯噔一下,死江纯,竟然在怪我不提前知会他就对付红娘。 “可这也不能怪我阿,当时情形,我怎么会......”我理直气壮的说着,可是江纯又朝我射来一道‘刀子眼’,有气也得泄气了。我垂下眼帘,绞着手指头。明明受害者就是我,怎么现在搞得像是他成了受害者,我是纵凶者一样。真是可恶! 吁———— 颠簸的马车总算是停下了,江纯潇洒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朝我伸出那只黑呼呼的手掌,我看着他的手掌,顿时血液全往脸上涌。这就是我气他不救我所搞的恶作剧。 “怎么,气还没消?还是马车没坐过瘾,还想坐?”死江纯,明明知道我讨厌坐马车还故意这样说,不损我,你不舒服是吧?我懊恼地拉着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啊————”这一跳,差点把我的心脏都给喊出来了。我竟然忘记自己膝盖上的伤了,这一跳,膝盖不但像是被撕开一样,全身的痛的麻木了。“逸飘赶紧去请大夫”江纯一边说一边把我横抱着往府内走去。 从小到到,除了爸爸,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异性的身体,感受到江纯的体温及他跳动的心脏,我又一次脸红到脖子根。说不清为什么,靠着他的胸膛,我竟然感觉很温暖,很安心,很幸福。心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念头,要是能天天靠靠他的胸膛就好了。我为这个念头脸红的更厉害了。难道我喜欢他?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喜欢一个‘古人’?爱情这玩意,不是我冷醋醋玩的起的,何况跟一个古人,这些束缚我怎么能受的了?冷醋醋呀,冷醋醋,可不能在这里迷失感情阿! 第十二章 美女——江纯 江纯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看到我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笑道:“怎么?害羞了?”江纯这一笑,可谓倾城,我不觉得看痴了。“你可真是个大美女阿!”话一毕,江纯的脸黑下来了。可惜我冷醋醋早习惯了江纯的‘冷脸’,对此并不怕,只要他不朝我扔‘刀子眼’就行了。 “难博美人一笑阿,江纯笑笑拉,你笑真的倾国倾城喔”我眨着眼,试图把他逗乐,可惜这个臭江纯哪这么容易笑拉! “我看你对我的性别很怀疑?”江纯阴沉地开口,我嗅到浓烈的危险气息,看着江纯微眯着双眸散发着危险的目光,我打着哈哈:“不要生气拉,我只是实话实说拉” “那......”江纯把脸朝我拉近,看着江纯如扇子般的睫毛,我心突然跳的很快。江纯接着他的话说着:“你要不要验证一下美女与我的区别?”说完他把唇朝我的唇贴近,顿时,我脑袋翁翁的一片空白,我很清楚他要干什么,但我却无力的躲开,哎!我冷醋醋就这么不争气呀!眼看着他的唇快要吻上我时,房门‘哄’的一声被推开,晨逸飘塞过王栎鑫的高调音响起:“爷,大夫找来了”我和江纯如被电劈一样,瞬间闪开。晨逸飘瞪着双眼呆若木鸡地站在那,而我满脸是涨的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江纯则也是满脸通红的坐在一旁,现场的气氛处在紧张又尴尬中。“请问,是哪位受伤了?”被挡在外面的大夫显然是还有一大堆出诊等他,才着急问着。多亏大夫的这句,缓减了现场的气氛,晨逸飘回过神来急忙把大夫拉进来指着我:“那,她”江纯也指着我,但没看我眼睛说:“速去帮她治伤”说完一阵风似的走出房内。 看着江纯速离的背影,我突然很想笑,想不到他竟然比我还害羞,哈哈,还好意思说我!美女与他的区别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心冒出失望,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我的眼睛已经张开如灯笼般大了。昨天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滑过,使得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了。我从床上爬起,看着膝盖被包成像木乃伊一样,我就想起打劫我的红娘,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连本带利的讨回我的财产,说干就干,我一瘸一拐的去晨逸飘房里把他“拎起”。 “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阿,一大早就把我吵醒”晨逸飘一边哈欠连天的说,一边把我领去关押红娘的地方。我俩都很有默契的对昨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来到了地宫,却发现红娘笑吟吟地望着我,似乎猜到我会来一样。其实也不用她猜,有谁被打劫了,不去找强盗麻烦的。“大婶阿,可以把我的财产还我吗?”我单刀直入进入主题。红娘拢了额前的刘海咯咯地笑着:“妹妹真会说笑,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财产?哟,看你受的伤不轻阿?不好好躺着,就来看姐姐了?姐姐可真感动!”说完故意瞅了瞅我膝上。哎,我最头疼的就是跟这种人打交道,真的是跟林若一个道上的人,装b装的出神入化。 “我懒得和你废话。”我鄙了一眼红娘转身与晨逸飘说:“会不会点穴?” 晨逸飘点点头,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很快把牢门打开,两下就把红娘弄的动弹不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没想到这世界还真有点穴阿?太神奇了!我马上朝晨逸飘递上崇拜的眼神:“挖撒,小飘飘你好厉害喔!”视点穴为雕虫小技的晨逸飘尴尬的摸着头傻呵呵的笑着。言归正传,我要开始讨回我的财产拉。 我缓缓地走向红娘,学着她浅笑着,我想她应该是笑的媚,而我则笑的阴。哎,该使用什么手段让她把财产乖乖的还我了?红娘望着阴笑的我,心底开始闪过一丝恐惧,她大概也猜想不到我会怎么对她。 “到底还不还我财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谁让我冷醋醋这么善良,呵呵!红娘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仍旧笑吟吟地:“妹妹,我说过没拿你财产,你这是冤枉好人呀” “哼,要是你没搜过我的身,此时你会一口一口的妹妹喊过不停?你会知道我是女的?”红娘听了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可她毕竟是老江湖,老狐狸一只 “妹妹,姐姐我身在烟花之地,看过的男人不计其数,你那点伪装,我早认出不忍拆穿罢了。”红娘仍旧狡辩着,不肯认罪。哎,看来不来点硬得,我是拿不回财产阿!我弯下腰把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小雪送的礼物,我终于可以派出用场了。我拿着匕首在红娘眼前晃下,嗖的一声把它拔出,刀身上寒光闪烁,果然是一把好刀阿。红娘望着我的匕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掉。我得意把匕首在红娘面前划来划去:“看见了吧?你在不还我钱,我就拿它画花你的脸!”当然,这只是哄骗她而已,要我真的干这种事,我可不敢。红娘吸了一口冷气沉着脸:“财产还你,不过我只想把那笔钱的位置告诉你一个人,你让旁边的那个人出去。”我听了大喜,连忙把晨逸飘往外推并对他说:“不许偷听喔!”晨逸飘笑着摇摇头走出去。看着走远的晨逸飘,我朝红娘摆摆手:“ok” “不知道姑娘贵姓?”红娘朝我客气的道,我看着判若两人的红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小心谨慎的:“红娘,你该不是把财产还我然后又找人来报仇吧?”红娘听了微微一笑:“姑娘不要误会,我并无恶意,只要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会把你的财产归还” “喔,原来如此,我叫冷醋醋。好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钱在哪了吧?” “冷姑娘,我想问的是你手上的那把匕首从何而来?”红娘看着我手中锋利的匕首,我低头把匕首插进鞘中:“一个朋友送的”红娘微微皱着眉头用试探的语气:“浩清送的吗?”听着红娘说出浩清,我硬是一楞,她认识浩清?她一个烟花之地的女人会认识大豪侠浩清?莫非浩清也逛窑子?大帅哥浩清的样子马上浮上我的脑海,想着浩清把扇子扎在背后的腰带里和妓女们玩躲猫猫,我立刻就不相信了。我瞪着红娘:“喂,你可别毁坏浩清大哥的形象阿!” 红娘被我说的一楞:“冷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红娘听,谁知她听了哈哈笑:“看来你真的认识浩清那小子,这把匕首也是他送的拉?”听着红娘的话我觉得红娘好象跟浩清很熟一样,因此对她没了戒心。 “你认识浩清?” “何止认识,我和他还是......嘻,和他是朋友,早知道你是浩清的朋友,就不会对你下手了。”红娘一本正经的说,瞬间,我竟然感觉与红娘从仇人变朋友了。我赶紧请来晨逸飘把红娘的穴道解开。 想不到的是,我竟然与红娘秉烛夜谈了一宿,越聊越投机,最后结为了姐妹!就这样,我不但在古代有了个风华绝代的弟弟,还有了个貌美如花的红姐姐了!这真是一件另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呀!恍惚间在这个世界多了两个亲人了! 第十三章 我与皇上较量 我与江纯自发生那次尴尬事件后,由于要忙着江纯母亲的寿辰,那件事也就被我们“淡忘”下去了。好不容易把礼品全部搬进别院,我是累的要死,呆会还要去送。我倚着太师椅上朝江纯问:“江纯,看你弟这么年轻,怎么儿女这么多阿?” “小醋,这不是江府,可别乱讲话。”江纯略责备道。我撅着嘴嚷道:“反正这偌大的别院就住着我们三个人,怕什么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这些公主皇子们大多都是我皇姐皇妹及皇弟,”江纯抿着茶道。我也端起一杯茶往嘴里送,恩,不好喝! 这宫中实在太闷了,我又不敢乱跑,因为不想遇到林若,自从我知道她仍旧对我存有芥蒂,我能躲她远就多远,免得她又加害于我。在这个世界里,她拥有尊贵的血统,随便一句话估计我的小命就没了,所以我惹不起你,我躲行了呗。 “江纯,我能不能出宫玩玩?” “不行!”江纯很不保留地拒绝我,这个小气鬼,要不是出宫要什么破腰牌,你以为我想求你阿?哼! “那能不能把你身上那块黄澄澄的牌牌借我?” “不行”仍然是很不保留地拒绝我!气死我了,我就不相信没你那牌牌我出不去!我从太师椅上气呼呼地站起往门外走去。死江纯,等我想到办法出去了,非气死你不可。出门就撞到晨逸飘,“我跟你有仇阿,每次都撞我!”我揉着发痛的鼻子吼道。晨逸飘捂着胸口:“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好象每次都是你撞我吧?”我往晨逸飘脚上狠狠一踩骂道:“没风度”一头向院外走去。留下一脸无辜的晨逸飘委屈的叫喃:“姑奶奶,又是我错了?” 我往池中扔着石子,看着石头掉进湖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又开始想念小枫了。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变帅,有没有长高。哎,我总在想那个大叔说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怎么就感觉不到我有什么使命?我想这使命怕只有你们这些古人才有吧,呵呵! ‘咚——一块巨大的石块掉进水中,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同时那浪花很不客气的往我身上蹿,看着湿淋淋的衣服,气的我破口大骂:“nnd,哪个没品的人乱扔石头。” “哟,只许你扔,不许朕扔?”背后传来声音,我回头一看,妈妈眯,遇到boss了。我连忙挥挥手:“皇上早阿”突然又想到对方不是江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行的,我又赶紧跪下:“皇上吉祥”以前看《还珠格格》见到皇上好象台词都是这样的吧,借用一下吧!皇上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起来吧”“谢皇上”我从地上爬起,顺手把膝盖上的泥土拍干净。拍完后才想起,这样好象对皇上不礼貌,我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并无怒意,我也懒得下跪自首。我对这个破皇上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他用毒酒害江纯。既然他来这里玩,我想我还是找个理由溜走比较好,俗话说‘伴君如拌虎’。“皇上,小的突然想起还要帮江...主子送礼物,就先告退了”说完准备扯腿就跑。 “等等,你就这么怕朕吗?看到朕就要跑?”果然‘伴君如伴虎’,还没一下就龙颜大怒了。我只好把准备“运动”的腿收回卑微地说:“皇上这样说真是折杀小的了,不知道皇上要小的帮您做什么?”臭皇上,把老娘整的一身都是水,还要整我?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随便找了一块石凳坐着,可怜我还在站在他面前回话。我脑袋飞速的运转着,想着看古装大戏里面应该用什么言辞回话。 “回皇上,小的叫冷星” “喔?可朕记得皇兄叫你小醋?你胆敢欺骗朕?”这个死皇上记忆真好,我都忘记了,你还记得干什么?真是越看你越不顺眼了!一滴汗从我额上滑落:“回皇上,小人本来叫冷小醋,后来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就改了,主子一时唤不来,仍然还唤着我旧名。”哎,我发誓,以后在也不乱跑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听了差点一蹦三尺高,高声呼喊万岁了。连忙往后跑去,突然又想起忘记谢恩了,害得我又只好折回去谢恩,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脚竟然打滑了。就这样我连人带皇上一起摔进湖中。本来皇上是不会摔进去的,由于惯性,我向后摔倒时,随手就扯,结果把皇上也扯了进来。呛了几口水后,我昏了过去。哎,早知道老爸叫我去学游泳,我应该去的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澄的小眼睛望着我,见我醒来露出笑容:“姑娘,你总算醒来了,喝杯姜汤吧”我接过姜汤嗅了嗅,好浓的姜味,讨厌!“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大吃一惊的问。小宫女眨着小眼睛说:“叫你姑娘呀,奴婢不知道姑娘的名字”我赶紧低头一看,呀,我身上飘逸的白色男装什么时候变成女装了,可恶的是竟然是桃红色,俗!难道我的性别被谁发现了?呀!糟了!皇上!我差点忘记把皇上拖下水了,完了完了,这可是死罪一条阿,我冷醋醋这条小命可玩完了,我惊恐拉着小宫女:“美眉,皇上了?皇上没事吧!”小宫女瞪大着双眼:“姑娘,皇上没什么大碍,还多亏了皇上才把你从湖中救出的。”哎,还好那破皇上没事,不然我纵有九条命也不够砍了。 “谢谢美眉,我先走了”我一个漂亮的弹跳,从床上跳下来。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才好,可是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阿?我该怎么回别院?我又把小宫女拉过问:“美眉,知道这是哪儿吗?”小宫女眨巴着眼睛:“奴婢不叫美美,奴婢叫千影,这是‘归御阁’” 归御阁是哪儿阿?怎么我没听过?管他呢,先离开这在说。“千影对吧?你名字好好听喔,在会!拜拜”说完我向门口奔去。 “哎哟,我的鼻子”我真是前世造什么孽了,今世专门让我撞人以惩罚我。我揉着被撞了第二次的鼻子,难怪程成会说我走路眼睛看后面。还没容到我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耳边就响起尖锐的声音:“狗奴才,瞎眼了,连皇上也敢撞?”我抬头一看,就看见皇上面带着微笑,不过我总觉得那是笑里藏刀。 “你们都下去吧。”皇上笑吟吟地坐在贵妃椅上望着我,看的我全身如长针芒一样难受,偏偏这臭皇上就是不说话,害的这个归御阁静地连根针掉到地下也能听到。我只能硬着头皮:“皇上,小的真得不是故意拉您下水的,这只是由于惯性阿” “惯性?”皇上托着下巴疑问着。我傻笑着,:“皇上,看到您没事,小的很高兴,要是没什么事了,小的就先告退了” “喔,行阿,不过你女伴男装之事,朕要是没记错的话,此乃欺君之罪” “欺...欺...”顿时我脑袋一阵轰鸣,祸出去了,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说不定我死后投胎又可以轮回到21世纪。我现在就拿命跟你这个臭皇上赌,赌你不会要我的命! “喂,我忍你很久拉!反正我冷醋醋这条小命就保不住,死之前我可不想在装了。”我双手叉腰横眉竖眼地瞪着皇上,虽然表面是怒气冲冲,实际上我的心跳估计上了200了!臭皇上仍旧笑吟吟地说:“又是一条死罪阿,恐怕你十个脖子也不够朕砍了。” |“来吧!砍吧砍吧,反正这个皇宫冤魂无数,我不过是从人变鬼而已,臭皇上,你砍了我,我夜晚天天来让你做噩梦!”哎,死后我能想起在死之前把皇上臭骂一顿,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哈哈,既然你脖子不够朕砍,那朕就暂时把你脖子留在你身上,不过你刚才骂朕是臭皇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听了差点咬到舌头,这恶毒的皇上肯定要想什么法子整我了。我懒得理你!反正没什么好怕的,我一屁股坐在皇上旁边的贵妃椅上。赢了一条小命,可惜还是在劫难逃,死和不死没什么两样,我怕啥,我堂堂一个21世纪的高智商美少女,会怕你这个臭皇上?我朝皇上送去一个‘来吧,我才不怕你’的眼神。皇上看着大胆的我,并没呼叫下人打我板子之类的,只是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 “你胆子还不是一般大,恐怕你在朕皇兄面前也没大没小吧?”皇上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自己真的赌赢了,开始沾沾自喜地说:“皇上,在这一刹那,我发现您还是挺可爱的”皇上听了把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吐了一地,用诧异眼神看了我:“可爱?你竟然形容朕可爱?”顿时皇上又好气又好笑的拿我没办法的说。 其实我仔细想想,发现至始至终,皇上对我并无恶意,只不过吓吓我玩,突然发现这个皇上没以前不顺眼了,而且是非常好说话,要不是知道他用下三烂手法害江纯,兴许我还想跟他做朋友了,为了保住我的小命,就先跟他套套近乎。 “嘿嘿,皇上,我突然发现您气量,肚量,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先拍拍你的马屁,至古到今,可没人对马屁感冒的。 “你可是第一个让朕看不透的女人,突然对朕这般客气,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我能有什么事求你拉,只不过希望您不要把我女伴男装的事泄露出去了,行吗?” “行!”果然不亏人中之龙,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万一他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谢谢皇上,皇上能不能借套衣服给我穿?”要是穿这一身俗气的女装回去,晨逸飘估计牙都会笑掉的。皇上邪笑着说:“那,前面的柜子里有,自己去挑”不亏是皇上,真大方!我屁颠地跑过去,打开柜子,我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女装倒是琳琅满目,男装却一件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的耍我吗?臭皇上,本来还以为你是好人,也不过如此嘛! “喂,皇上你也太小气了吧。”我从柜子里抱出一大叠鲜艳的衣裳放在皇上面前,让他看看是些什么衣服。皇上顺手从里面拿出一件水蓝色点着小碎花的丝衣:“朕只有女人的衣服,你瞧瞧喜欢哪件,要是全部喜欢就都拿去。”死好色皇上,明知道我要的是男装,哼!我随手从里面挑出一件左肩点缀着一朵很雅致的花素白丝衣往身上套。 “你应该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在穿”皇上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看着我道。我大骂他“大色狼!”皇上听了很知趣的走出门外。 我看着铜镜里面穿着女装的我,很不习惯。这该死的裙摆这么长,都快垫鞋底了。“在梳个发髻就好了”我从铜镜中看到走进来的皇上。我提起裙角走到门口看着已渐黑的天,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我一天没回别院了,江纯一定会杀了我。“多谢不杀之恩!皇上拜拜,在会喔”我朝皇上挥挥手提起裙摆就狂奔...... 第十四章 江纯发怒了 一路上,我一边赶路一边向宫女太监打听去别院的位置,一盏茶的工夫,终于回到了别院,可是别院一片乌黑,不是吧!这么早他们全睡了?我环视一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哎,都怪江纯一个宫女太监也不要,害得我现在要摸黑进屋了。 我来到了江纯的房间,房内黑黑的,我小心叩着门:“江纯?睡了吗?”敲了几下都无人回应,我又来到了晨逸飘房间,同样也是没人。这就奇怪了,都上哪了?难道出去玩了?两个无情无意的人,出去玩也不叫上我,气人!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把油灯点亮,靠在床塌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肚子好饿喔! 突然‘哄’的一声,我可怜的房门瞬间倒塌,江纯冻着一张比南极冰还冷的脸站在我面前:“解释”我吃惊地看着江纯凌乱的发丝被夜风吹着纷纷飞舞,站在江纯后面的晨逸飘也是一脸倦容地朝我比划着,然后走了出去。完了,晨逸飘告诉我江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江纯和他肯定是今天出去寻了我一天,看江纯那表情我就知道我今天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我试着装傻蒙混过关:“解释,什么解释?”我话还没说完,江纯就把我拎起往外走,吓得我大呼:“我解释,我解释!” 江纯坐在椅上阴沉着脸听我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当我讲到我和皇上双双掉入湖中时,江纯狠狠地送我了一把‘刀子眼’,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没勇气继续讲下去。 “什么?你在归御阁里换衣服?”江纯听了大怒一掌拍向茶桌,可怜我的茶桌又报销了,今晚损失惨重阿。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绞着手指头。 “很好阿,冷醋醋!从今以后,没我的准许,你不得踏出这别院半步,否则我一定让逸飘把你脚锁住!”江纯咬牙切齿抛出这番话给我。 我听了江纯对我下达禁闭令,一股怒火油然而升:“你凭什么不准我出去?”江纯听了我这番话不禁怒火交加:“你是要惟恐天下不乱才安心对吗?你跟皇上没大没小,就不怕他一怒之下把你拖出去砍了?你硬是要让我为你担心?为你忧心,为你四处奔波,你才开心?你知道不知道我没寻到你,我是多么的担惊受怕吗?多么的害怕你出意外,你明不明白?冷醋醋!”江纯的这番话犹如巨石般砸到我心里,可是我心虽然很感动,但面子挂不住的我仍然回敬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次江纯说的话几乎是用吼的:“傻瓜,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阿!”什么?他喜欢我?我眼睛瞪得如灯笼一样大,脸也微微地红起来。可是江纯白皙的脸上我找不到一丝红潮,他只是用一潭清水般的眸子望着我。我简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这,江纯这是向我表白吗?我都还没一点准备拉!面临着突如其来的表白,我羞地一句话也说不来,况且隐约中我想逃避这段情。 江纯走到我面前,轻托着我的下巴一改刚才的语气柔声说:“你知道吗,今天你很漂亮,可惜我却不是第一个看到的人。”听着他的话,我总感觉他话里有股酸酸的味道,原来这家伙在吃醋,难怪听到我在归御阁换女装发那么大的火。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江纯是非常可爱的!不过他表白的方式真不浪漫,人家小说里都是男主角深情款款地的对女主角说‘我喜欢你’,而他竟然是用吼着对我说,哎! “你吃醋阿?”我冷醋醋秉着一张厚脸皮的脸,瞬间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江纯被我的话逗的脸瞬间绯红,怎么他对我表白的时候脸不红阿?他瞪着眼看着我:“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江纯的话题又回到了我想逃避的问题,哎,看来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可是我害怕阿,毕竟我跟江纯不属于一个时空的人,我喜欢江纯,这点在江纯对我表白的时候,我就能确定了!可是,我不敢喜欢阿,因为我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就会这样的消失在这个世间里,就如我突然消失在21世纪一样,如果我选择了和江纯相恋,那么有朝一日我又被神秘的力量送回21世纪,那到时痛苦的就是我和他了,这一把我能赌吗?敢赌吗?输了我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第十五章 我只能用赌的方式来确定我俩之间 “江纯,你知道我从哪来吗?”也许当我把一切告诉你时,你会重新做选择。江纯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安静着看着我。我拉着江纯来到院子里一起聆听着夏虫的鸣叫,我仰望着天空指着星星对江纯说:“看,我就是被它们带来的。”江纯听了嘴角向上一扬:“这么说,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我眨着眼睛望着江纯微笑的脸感到万分诧异,这家伙也会说甜言蜜语耶!看来我也是时候要说说我的身世了。 “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反正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来自于21世纪,也就是说我生长的年代与你们这个年代相隔了几千年,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明白吗?”我看着江纯百思不得其解的面容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幼稚,这时我又想起了小枫,虽然我曾告诉过他我与他是不同时空的人,可是我想在小枫的心底仍然只会相信我只是一个性格特殊的人吧。 “醋醋,即使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也并不能意味着什么,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江纯果然聪明,一下就悟出我话里有话。不过他根本就不懂,我想他心底的想法应该与小枫是一样的吧!可是我希望他能打心里的相信我!“江纯,你还不相信吗?还不明白吗?我与你不是一个时空的人,那么就意味着我不属于这里,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又会被它带走的。”我用手指着天空中的星星激动地说。江纯双手拥着我的肩逼着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用很轻柔的声音对着我:“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紧紧地牵着你的手,要是天上的繁星把你带走,那也把我一同带走吧” “你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我扑到江纯的怀里哭着捶打着他的胸膛。江纯你明白吗?我害怕接受你,我害怕把心交给你,我害怕一觉醒来后会与你分离,这就是我的心结,一个打了死结的心结!也许我这是杞人忧天,可是我真的害怕与你分开阿!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江纯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在我耳边说:“醋醋,我们就相信天意吧!一切顺从着天意,我就不相信老天会对我们这么残忍,好吗?”难道真得把我的命运交给上苍?难道我真的要跟上天打赌,赌我这一辈子的幸福? “现在能给我答案了吗?”江纯看着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笑道,我吸着鼻子撅着嘴说:“好,我今天就跟老天赌一场,我的赌注就拿你了。” 第十六章 皇太后的寿辰(1) 每个宫殿都粘上了大大的寿字,每条回栏上都挂着一个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我不禁想这皇太后又不是过大寿也搞得这么荣重,真是铺张浪费阿!今天去目睹一下你这个皇后的风采!我跟着江纯后面晃悠着,自从跟江纯确定了恋爱关系后,这家伙终于不在用‘千面寒脸’对我了,不过在有人的情况下,他仍旧会摆出一座冰山样。那,现在就如一座冰山一样向前走着。我拉着他的袖子说:“快看,天上有头牛在飞!”江纯停住脚步收起冰山脸无奈地看着我说:“呆会去参加宴会,你可别给我添什么乱子!”我嘟着嘴着说:“你怎么把我说得像‘破坏王’一样阿?” “咳,你大概离‘破坏王’也不远了”晨逸飘把眼睛往上看着悠哉着说,晨逸飘显然不想看到我与江纯之间这么暧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某处宫殿上的琉璃瓦。我狠狠地在他脚上一踩,然后拉着江纯往前面走去,留下捂着嘴抱着脚的晨逸飘。哈哈,每次看到晨逸飘被我欺负的样子,我都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江纯摇摇头,很无奈地回头安慰着晨逸飘:“逸飘,没事吧?”晨逸飘涨红着脸使劲的点着头,没事才怪喔!哈哈,我冷醋醋可是用了全力踩的,死小子谁让你跟我过不去,哼! “纯王到,献上东海夜明珠10颗”司礼扯着嗓子喊着,江纯冷着脸朝阶梯走去。我跟着江纯后面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他脸上漾着微微的笑意,我心虚地看他一眼赶紧把视线转到旁边。挖!天呐,这位是谁?这,简直是美呆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水润汪汪的眼睛,下面镶与江纯一样如扇的睫毛,精巧的樱桃小嘴衬托着脸儿如花一样美丽。我简直看呆了。此时耳边响起江纯富有磁性的声音:“见过母后,祝母后青春永驻。”只见台上那美人儿吟吟笑道:“凌儿不必拘礼,快快入坐吧” 我不禁大吃一惊,那美人儿竟然是皇太后!夸张的是她眼角我竟找不到出岁月的痕迹,这皇太后用什么保养的阿? 江纯点点头坐在那美人儿旁边的桌下。我连忙往他身边站去,偷偷地问着旁边的晨逸飘:“皇太后怎么叫江纯凌儿阿?难道是他乳名?”晨逸飘瞟我一眼给了一个‘闭嘴’的眼神给我,气得我真想给他三拳!这时坐在黄澄澄的椅子上的皇上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朝着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钩了钩手指。小太监点着头嗲着嗓子道:“俸太后懿旨:今哀家深感高兴能在此热闹的过着大寿,为表开心,特准文武百官不计礼仪,方可放开大吃。”顿时台下一片哗然,众百官一齐“跪恩”。我望着桌子上的美味吞了吞口水 ,哎,可恶的阶级社会,可恶的皇太后,为什么不颁布仆人也可同桌吃饭嘛! “凌儿,能与母后一同用膳吗?”皇太后扭着脖子对江纯发邀请函,江纯朝皇太后拘着手冷冰冰地道:“承蒙母后错爱,儿臣坐这里即可,母后请用膳吧!”挖撒,江纯你好牛b阿,公然拒绝皇太后,我一脸崇拜着望着他。同时我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亲身母后态度这么恶劣?皇太后贝齿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江纯,江纯面带寒霜拿起酒杯朝皇太后举着:“二臣想让家仆也一同入席,不知母后可准?”皇太后拾起酒杯也朝江纯举着,脸上的阴庸一扫而尽抿着嘴笑道:“来人,赐坐”说完,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十七章 皇太后的寿辰(2) 沾了江纯的福,我总算不要站着了!可是这样的大场合,这样的大人物,我想狼吞虎咽的没这个胆了!只能拿着小糕点一口一口的吃着,哎!我实在讨厌这样阶级气氛!我郁闷地咬着手中的糕点,江纯侧过头来望着我,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看着江纯送我的这个笑容,心中得不爽顿时化的无赢无踪。这当我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江纯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音律,我回头一看,发现林若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台下塌上弹起了古筝!她优雅地拨着弦唱着那首游戏仙剑奇侠传4里的《织梦行云.离歌》 繁华烬 凭栏浅影 箜篌弦惊 一曲五音 望断雁字回时 如当年旧景 痴叹酒独倾 空留一梦相思 白发三千 前缘逝尽 执手已无言 剑断花零 难扶瑶琴 旧忆昨夜 泪自流 梦璃:紫英,这些年来过的可好 紫英: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虚空大道,韶华百首,不过转瞬 凝眸漫天烟花 何处琼华 弦歌天下 瞰舒卷云霞 只影天涯 何处归家 浮云千载 惟忆 君颜 一曲过后,我看到本喧哗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文官们则沉迷在精美绝伦的歌词中,武官们则盯着林若口水直泛滥。我冷冷着注视着林若,今日倒真真实实地看清她了。梳着个云髻,上面点着几朵星星点点的雅致小花,一身素雅而不失韵味的衣着,点着淡妆宛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惯了林若的虚伪矫情,我冷哼一声把目光转向江纯,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耶,这家伙有美女不看,看我干什么?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心里仍旧很甜蜜,这家伙可算的上标准好男人了,呵呵!看来让我捡了个便宜。 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马上就赢来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我看着这群色狼们简直就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林若,连晨逸飘也在内。他一边卖力的鼓掌,一边用色眯眯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若。哎,林若可真是一只招花引蝶的人阿,只怕这堂上除了我家小纯纯,其余的男人们都中了她的‘迷香粉’了。 “若影恕姐姐直言,太后大寿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妹妹为啥要唱这么悲凉的调子?”这时一个穿着粉纱长水袖的女子含笑道,虽是笑,可我却看到她满眼里都是嫉妒,气愤的神色。此时的林若一脸窘态,站在琴弦边低着头。这可就让我疑惑了,林若一向是伶牙俐齿不服输,现怎么会不吭一声? “呵呵,母后觉得若影公主唱的怎么样?”皇上此时接话道,皇太后望着林若:“很好,不过雅亭公主说的对,若影你为什么会给哀家献上一曲这么哀愁的曲儿?”林若听罢很快双膝跪地小声的说:“请太后原谅,若影一时糊涂,只觉得调儿美,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唱出来不合适,请太后定罪。”说完往地下磕着头。我抬头看到那个所谓的‘雅亭公主’嘴角浮出丝丝阴险得意的笑。虽然看到林若今天出了洋相,可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原以为只有妃嫔之间勾心斗角,去没想到公主们之间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第十八章 皇太后的寿辰(3) 我拿手肘子捅着江纯的腰,小声着说:“江纯求你帮帮她拉!”江纯轻点着头开口道:“母后不觉得若影公主词作的好,歌也唱的好吗?”皇太后把视线放在江纯身上点点头:“的确如此” “是呀母后,朕也同皇兄是一样的想法。” 皇太后慈祥着笑着:“既然都觉得好,那就是要母后打赏赐对吧?来阿,赏赐若影公主一颗猫眼宝石” 林若谢恩后,接着宝石徐徐的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道,林若阿,我冷醋醋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没你这么坏,希望你以后在宫中好好混,帮你这次就算是我俩同是一个世纪人的情分,以后你是福是祸皆与我无关了。哎!我轻叹一口气,我这辈子注定和你林若成不了朋友,但希望也成不了仇人,我把21世纪的恩怨放下,希望你也能放下,以后你走你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 “哎” “你能不能不哎阿,从宴会出来,你已经哎了几百声了!” “阿,有吗?我怎么没发觉呀?对了,小醋你难道不觉得若影公主的歌声如天籁般悦耳吗?”晨逸飘一脸陶醉着哼着林若唱的那首歌。 “是拉是拉,悦耳,人比声音更”悦目“吧?”我朝晨逸飘送个鄙视的眼神,快步追上江纯。我挽着江纯的手对他说:“今日谢谢你喔”江纯释放一朵如花的笑容给我:“你怎么会认识若影公主?”我抓着江纯修长的手指数着他的掌纹,漫不经心地说:“谈不上认识拉,对了,她是你皇妹吗?”江纯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一个小凉亭说:“她大概是哪位前朝大臣留下的遗女,被接到宫中抚养,给了个公主的名分而已。” “那就是说她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公主?外表风光,实际上会受到那些正牌的公主欺凌?”江纯微微的点点头。我耸耸肩看着黑夜把天边最后的一丝光明吞没。 “对了,江纯,为什么你妈叫你凌儿?你乳名?” “对,乳名!”黑夜中,我看不清江纯的面容,不过我感觉他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的,我的心头莫名其妙地浮出不安,江纯有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 “哎”又听到晨逸飘幽幽的叹息,把我心头的不安驱散开来!我知道这家伙是进入了发春期了。我使劲的拍着晨逸飘的肩说:“哥们,想知道若影公主唱的那首歌曲叫什么名字吗?” “啥?你知道?快告诉我!”晨逸飘急切道。我向他伸出一只手:“想知道?来,给我100两就告诉你!” “你……你这是乘机敲我竹竿”晨逸飘连吼带怒地瞪着我,我双手环胸眯着眼睛:“100两一个子也不少,yes还是no,你想清楚喔” “叶子还是肉?什么意思?”呀,我一得意就把英语也给用上了。 “我的意思是,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晨逸飘恼怒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怒道:“我堂堂一个银庄总管,我……我,哼!”晨逸飘气的一时想不到词儿只能涨红着脸瞪着我,我得意得拿着手中的银票晃着,借月光阅读着上面的字:“100两,佛山银票,我发现我用的全是这个佛山出的,看来佛山是个大名牌阿!”听了我这一番话,晨逸飘脸上的怒气瞬间蒸发并摆出一副美美的样子说:“那当然,佛山银票乃四国通用,那些跳蚤小虫的小银庄,预计在明年我要和爷把他们吞并着死无全尸” “什么!你们吞并?什么意思?”我瞪大着眼睛望望江纯,望望晨逸飘。晨逸飘好象自知失言,连忙眨巴着眼睛看着江纯。江纯看着我手中的银票自豪的说:“我是佛山银票的庄主”听着江纯的话,估计我嘴巴已成了一个完美的o形。江纯看着我夸张的表情,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眼前晃动着,眼角,嘴角全是笑意。 “小飘飘,我要收回我刚才那句拿100两的话”我回过神来赶紧对着晨逸飘道,想想一个是行长,一个是经理站在我面前,真是风光阿! “怎么,想通了?不敲我竹竿了?” “no no no,不可能不敲,我要把100两改为1000两,嘿嘿,换不换情报?”我阴笑着看着晨逸飘鼓着青筋的额头,晨逸飘咬着牙齿再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给我,并把我手中的那张100两夺回去,我看着手中那张1000两银票张牙舞爪地笑起来。屁颠着拿着银票晃到江纯面前说:“走走走,带我出宫去,我请你吃夜宵,吃完我们又回来”江纯点点头,我连忙拉着他狂闪,留下在原地大呼小叫的晨逸飘:“歌名是什么阿?回来,小醋你给我回来!……” 第十九章 合作(1) 终于盼望着离宫的日子了,我开心地收拾着包袱,等着江纯去拜别完皇太后,我就可以去风城找红姐姐玩了,再也不用怜惜我可怜的膝盖,哈哈!想想都很爽! “姑娘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开心?”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吓我我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姑娘饶罪阿,千影不是故意吓你的”我转过脸来一看,喔,原来是归御阁的美眉千影。我朝她挥挥手表示我没事,我拉着她的小手说:“千影美眉找我什么事阿?”千影哧哧笑着:“若影公主有请姑娘去小楼一聚”林若?她找我干什么?她不是和我划清界限了,还聚什么聚? “姑娘?姑娘!”千影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我故装出一脸正色地道:“千影,皇上都答应不把我女拌男装的事情说出去,你还左一口姑娘,又一口姑娘的叫呀?”千影听了顿时脸色大变,我笑着拍拍她的肩:“玩笑,嘻嘻,带路吧!” 跨越了几个山路十八弯,我推开了林若小楼的大门。林若挥挥手把丫头太监支走,偌大的厅内就剩下我与她对视,缓了几秒,林若朝我笑笑说:“随便坐,那里有为你准备的糕点及茶水”我抬起脚往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开口说:“如果你是用林若的身份与我见面,就省下这一套吧!” “看得出,你仍旧没变?”林若往我身旁的位子坐下,举止之间都很优雅。我翘起二朗腿说:“林若你了解我,所以这些话就省下吧,直接说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林若微微皱着眉说:“与你聊聊,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我俩认识。”听着林若的话,我不觉得把身上的刺收住了。 “醋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准备怎么过?或者说你有什么梦想?” “怎么过?我阿,在21世纪的梦想是沉迷网络,在这个没有电脑的世界,我就想到处旅旅游,看尽天下风景带,吃尽天下美味的食物。”林若听了我的话眼里露出嘲讽:“我看你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吧?”我不以为然地说:“好了林若爽快点吧,到底有何事?”林若缓缓地起身把大门关上眼中闪着浓浓的烈火与仇恨。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这个公主的?”我摸着椅上栩栩如生的雕花不语。林若瞟了我一眼自顾着说道:“当我睁开眼时,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我很茫然,很害怕,我认识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人。她是这个宫中的一个老宫女,她把我从皇宫后门救起,把我弄进宫中当宫女谋生,你知道当宫女是什么滋味吗?如果你没有伺候到一位好主子,那么就会受到比你高一级的宫女欺凌。我伺候着着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又应我的相貌比那些宫女漂亮,太监们就对我很好,就这样遭到其他宫女的嫉妒,起初她们联合欺负我,常常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因此她们就收敛了一阵子,后来不知道谁出的注意,我发现每当开饭的时候,轮到我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残羹饭菜了,我常常饿的两眼发晕,双腿无力,她们就趁这个时候集体殴打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拉?在这里我深感受到社会的不公,命运的残忍,然后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这样的欺凌准备去一个小湖自尽,也许是上天怜惜我,竟然让我看到一个女子几乎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她的丫鬟唤着她公主,于是我心底就冒出个魔鬼来,那个魔鬼总在我耳边说:林若,上去把她推进去,你就不用在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了,然后这个魔鬼逼着我使我趁着那丫鬟回去拿衣服之际,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然后那个魔鬼又叫我把她打晕,在与她换了衣服,把她仍进湖中……不是我杀她的,醋醋你要相信我,真的是那个魔鬼,是那个魔鬼阿!” 林若嘴唇发抖着揪着自己的头发顿在地下凄惨地呼喊着。我想都没想地把林若抱入怀中:“好了好了,事情都过了,别想了!”林若一把推开我冷笑着:“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狠毒,你想骂就骂吧,不要假惺惺装好人。”看着林若冷冰冰地脸,我又把自己的刺放出:“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发你?”林若整理着头发冷哼着:“我看你还是不明白,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公正,只有权利,权利才能主宰一切,包括杀——人!”此时我才明白,刚才情绪激动的她都是装出来的,为了只是想试探我。看着眼前这个相貌熟悉但眼神陌生的林若,我只想逃离这里。 第二十章 合作(2) “故事我听完了,可以离开了吧?”江纯的千年冻脸现在出现在我脸上。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该说正事了,我想跟你合作”林若端着两杯茶水过来,递一杯给我。我没伸手接,只是嘲笑着:“合作?你认为我们能合作什么?” “夺权”听了林若的话,我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直不起身来。林若只是看了我一眼:“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以我们21世纪高智商的头脑会斗不赢这般迂腐愚蠢的古人?” “林若阿,林若,你以为这是在写剧本吗?还是在拍戏阿?”我嘲讽道,林若阴沉着脸大骂道:“没出息,冷醋醋我看不起你。” “哼,看来你的梦想真伟大阿,想学武则天一样当女皇帝阿?”我仍旧嘲讽着。林若狂妄着笑着:“我不但要当武则天,我还要当秦始皇了”听罢,我笑的更厉害了,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没想到一向城府极深的林若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冷醋醋你尽管笑吧,等你笑够了就考虑下与我一同合作推翻这个封建王朝”林若不理会我的笑声冷冷着说道。看来林若是无药可救了,权利已经把她整颗心都侵蚀了。 “林若你听着,我念在曾经的情分上劝你一句,安逸现状吧,要是你讨厌现在的生活,你可以出宫去自由自在生活,才18岁的你,不应该去想这些与你年龄无关的事情。” “哼,安逸现状?你要我怎么安逸阿?这个皇宫中的勾心斗角不都是争取多一点的权利,我不去争夺,别人就去踩到我头上,你看到那个雅亭公主没?那个贱人可处处刁难我,就因为她娘是贵妃,而我只是一个只有名分的空壳公主而已。”林若咆哮道。朽木不可雕也!我在心中叹了叹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耍城府的生活,那你继续过,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可笑的合作,我只当作笑话听,拜拜”说完我掉头就往门外走。 “你当真就不肯帮我?”我背僵硬了一下,仍旧往门边走去。 “你,冷醋醋我要你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的梦想实现了,我要你生不如死”林若狠毒地朝我抛出这番话。我手扶着门转过脸来说:“你有这个梦想这个野心确实不错,不过你想梦想成真必然要付出代价,即使你真的有本事坐上那个位子,你肯定又会想着你为梦想所丢失的那些东西。拜拜”这次我是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门槛。哎,本来想做陌生人,结果又成了仇人! 第二十一章 星心再现 可笑,简直是太可笑了。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跨去。回想着林若那些张狂的话语,要不是此时耳边鸟语花香,阳光毒辣!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看着天上挂着一颗似烧红煤球的太阳,不禁叹息着观阴似箭!想不到转瞬间我已在这个古代呆上了一年了。没有冷气,没有电脑,没有那些漂亮时尚且凉爽的衣裳!只有那无休止的争权夺霸!看着林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她将来被权利蒙蔽了双眼!我坚信林若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所以我害怕她真的发起狠来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到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这恐怕只有老天知道了!人善变,尤其是女人! “咯咯……” 不远处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冥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上和他的妃嫔们正在嘻戏!哎,古代,男人们的天下!喜是男人的事情,悲却只留给女人们!看着眼前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真不知道等到她们容颜衰退的那天,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吗?帝王们流连在花堆里,成千上万朵花纷纷争宠!乐的是这些帝王们,苦的却是这些花儿们! 江纯也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会不会也像这些男人一样,娶上个四五六房的老婆寻欢作乐?一想到江纯另娶她人,我的心就一阵绞痛!突然后悔自己这么草率的就答应与他交往,我是一个新世纪女性,绝对不会像眼前这堆女人历来顺受!如有这天,我该怎么办? “呀!”突感眼前一阵闪烁,我用手遮挡着令我眼花缭乱的光芒,耳边响起了一阵咯咯笑声。我顺着指缝间看到不知何时围过来的一堆脂粉与皇上。皇上正一脸玩味地瞧着我,我从指缝间看着他那黑溜的眸子射出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把手放下来跪安,那个刺眼的光芒又在我眼上闪烁,害的我的眼睛一直眨着睁不开。那些脂粉又开始咯咯地笑着,使得我火冒三丈!早知道刚才我应该躲开这群人才对! “皇上快看星心好耀眼喔!”某脂粉扯着发嗲的声音嚷着。皇上瞧都没瞧某脂粉一眼朝着跪在地下的我:“起来吧,朕的宝贝漂亮吧?” 我顺着皇上的话语看去,这一看还不打紧,差点没把我给憋坏!我强忍笑意看着皇上手中那个为我带来财富的项链称赞着:“漂亮漂亮呀,皇上果然好眼光,这么好的宝贝都被您这个伯乐给挑中了!” 我瞧着那串项链,发现它链身比以前更亮了!应该是镀了银在上面,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在看到它,更没想到它竟然落到皇上手中了!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链子朝身旁的脂粉们下令:“都退下吧!”脂粉们不甘心地望着皇上,待对上皇上冷冷地脸时,都知趣地告退了!望着那群脂粉们消失在阳光下的身影,我突然为她们感到怜悯,这就是残忍的后宫生活!眼前的皇上变的那么面目可憎,无情! “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我知道自己眼神里全是讥讽与厌恶,让皇上看着心里不爽!可是我就是讨厌玩弄女人的男人,即使现在是古代,即使眼前的这位是皇上!可还是掩藏不住心中的愤怒! “皇上快看后面,有美女哟!”趁着皇上回头之际,我撒腿就跑!一口气就跑过了“十八弯”,回到了别院大门!心还在砰砰地狂跳不止,想着皇上被我骗的那个傻样我就暗自得意,转念一想,那皇上会不会被我气得要我人头呀?那可就不划算了!还是趁早离开这个破皇宫好,免得整天紧张着自己的脖子还在身上没。 第二十二章 我在你心中有分量吗 我抹着额上汗水,脚刚踏进门槛,一阵激烈的金属相撞声音响起。糟了!该不会别院来刺客了吧?江纯!我急忙跑进去,看到却是灰尘滚滚的大地及漫天翻滚着的树叶,同时有两条影子在里面晃动着。一条为江纯,一条为晨逸飘!两人正火热pk中。我没好气地朝他们吼着:“看暗器!”说完抬起脚把两只鞋取下来朝他们扔去,唰!唰!两声,我看见地下躺了四只鞋,不过都是半截的! 晨逸飘试图停下,江纯却挥着软剑狠狠砍去,晨逸飘只好又挥剑回击!两人翻滚着身子又打的水深火热!哎,喜欢打,你们打饱!姑奶奶我可不想站在艳阳下欣赏你们pk!我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走进大厅内。厅内仍旧被收拾着一层不染,可我却发现早上收拾的包袱不翼而飞了,我记得明明放在茶桌上的!往桌底瞧了瞧也没有,真是活见鬼了! “不用找了,包袱在你房内!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身后传来江纯淡淡地声音。 “什么?”我尖叫的声音划过宁静的别院!江纯接过晨逸飘递来的湿布缓缓擦着面部,随后把湿布扔进盆中。 “目前我不能带你出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江纯仍旧是淡淡地音调,并不准备把话讲清楚!听着江纯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又是这样敷衍我,我受够了!晨逸飘似乎嗅到空气中迷茫着火药味,知趣退出门外把门待好。 “现在还不能把你的心结告诉我?”江纯一愣很快用沉默回答我。我的心头被狠狠地抽了一下,难道我在你心中连为你分担一丝忧愁的资格也没有吗? “还不能告诉我吗?还是你不想告诉我?”我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期待着从江纯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然而江纯给我的答案是持久的沉默。我终于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18年来头一次尝到心痛的感觉,那简直就是拿一把尖刀在心头狠狠地割着,而且是一刀一刀慢慢地割! 我现在懂了,江纯的喜欢只不过是所以男人都有的——一时的新鲜感!新鲜感过后,就如用过的手纸,用完就扔,毫无留恋!我还天真的以为他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我就那个幸运的女主角! 哈哈,我冷醋醋真是傻的可爱!可怜没人爱,相信了他的糖衣炮弹!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有什么真爱?我冷醋醋在江纯心中连挂个号都没资格,什么狗屁相信天意,什么狗屁喜欢你!全都是狗屁!狗屁! 我冷冷地鄙了一眼江纯,强忍着快要掉下的泪水:“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我现在要跟你划开界限,我要离开皇宫!” “我说过了,现在只有皇宫最安全!听着……” “不安全的是你!不是我!你没听清楚吗?我要离开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打断试图解释的江纯。 “你能不能不要任性?”江纯强压住怒气,尽量把声音控制着轻柔。我抹着控制不住的泪珠,歇低嘶地嚷着:“我任性?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残忍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玩弄我?既然我在你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你就不要对我说喜欢我,对我好!为什么你要走进我心里?却不让我走你心里?你这不是自私残忍是什么?”我冲到门口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谁料被江纯紧紧揽在怀中。 江纯的唇紧贴着我的耳根,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把我搂的更紧了。他在我耳边喃喃着:“你怎么能讲出这么伤我心的话来?我封闭着内心,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你能不能理智点,公平点?我不想把自己的痛分担到你身上来,承受着你可怜的目光,你明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相信?还有质疑?” 江纯的这番话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我闭上眼任泪水流满面目:“你真傻,你认为我就会可怜你吗?你的心从来没对我打开过,你凭什么就对我下此结论?” “我的心早在十六年前就封闭了!”江纯吻着我脸上残留着泪珠,而我心中竖起的高墙被他这一吻,瞬间瓦解! “我不愿意去触摸被我封存的记忆,我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醋醋,从这一刻开始我愿意为你打开心门,因为有你的陪伴,我充满了力量!我现在能承受住这些伤害了”江纯摸着我的发丝轻声地向我诉说着他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江纯的故事(1) 夜,已深。然而整个玉宫却是灯火通明。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一名老宫女慌慌张张的从房内跑出来“皇上,恭喜您。皇后为您生了一名小皇子。”被称为皇上的男子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传朕话下去,今晚不论官职大小,贫贱富贵,通通有赏。”老宫女双腿跪地“谢皇上,不过皇后她……她……”老宫女话还没说出,皇上已急速向房内走去。一进房内,皇上傻了眼,他最爱的皇后现在正用手紧紧的掐住着他们的孩子。“你疯了”皇上狠狠地把皇后扯开,抱着自己心爱的儿子怒视着皇后。皇后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本绝美的面容变的狰狞“疯?是呀,我是疯了,疯到竟然会帮你生儿子,哈哈……苍天没眼呀,苍天没眼。” “你……”皇上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可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心肝疼爱,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连孩子也不愿意帮他生的结果。他一生叱刹风云,无人敢对他说一声不字,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他给了她无限的荣耀富贵,她却没好好的看望他一眼。 “来人啊”他决定了,既然在她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爱,那么他选择放弃,他要好好培养手中的这个孩子,从现在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命。 “皇上”小太监慌张的跑进来。 “传朕话下去,即刻开始,赐小皇子为影凌太子,与朕同住玉晶殿” “嗻” “太子,跑慢点,当心跌着”一名上了年龄的嬷嬷追着一名衣着亮丽的孩童。孩童露出童真般灿烂的笑容:“嬷嬷,快点来追我,你追到我,我就请你吃糖”说完一溜烟往前跑去。眼看着快要跑进水月宫的太子,嬷嬷的脸色大变,“太子,老奴求你了,快点停住脚步,那里你是不可以去的”可是,太子一路嬉戏,压根就没把老嬷嬷的话放进耳里。一进水月宫,小太子就后悔了。宫内冷冷清清,完全就不同玉晶殿般热闹。“有人吗?”稚嫩的童声在水月宫回荡着。“小孩,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小太子背后响起了莺鸣般的女声,太子还没来的及回头,就被嬷嬷抱在手中了。“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太子误入此地,望娘娘不要责怪” “太子?把孩子给我看看”嬷嬷把手中的太子放下来,当苏月儿看到与自己相似的这张脸时,她的心中涌出无限的恨意“孽种,孽种,哈哈哈,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冷月儿挥手一推,把太子推倒在地,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佛袖离开。“太子,没受伤吧?”嬷嬷紧张的抱着小太子,小太子委屈的道:“嬷嬷为什么那个女人对我这么凶?她是谁?” “这……太子乖,不要问,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她是谁”嬷嬷一边哄着太子,一边抱着太子离开水月宫。年迈的嬷嬷朝着水月宫望去,浑浊的眼睛里露出迷茫与叹息的神色,她摇摇头,抱着小太子离去。 第二十四章 江纯的故事(2) “嬷嬷,是不是我不够优秀?”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浓郁的哀愁。嬷嬷拉着少年的手,眼里露出慈爱的神色道:“太子怎么能这样说?在大家的心里及嬷嬷的心里,你都是最棒的” “可是嬷嬷,为什么在母后的心里只有皇弟?”少年消瘦的身体靠着窗台仰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人看了心生怜爱。嬷嬷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在这个宫中呆了六十年整了,服侍过多少个王子,唯一只有这个小王子,嬷嬷是真心疼爱他的,可是她毕竟是个奴才,下人,能给小王子的爱是有限的。 “为什么我拼命的去做优秀,反儿会使得母后越发的讨厌我?嬷嬷你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样,母后才会看我一眼?”少年看着天空喃喃道,像是跟嬷嬷在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根本不在乎嬷嬷是否回话了,只顾着说他想说的话。嬷嬷的心里一阵刺痛,这哪像一个皇子该说的话呀!这就是一个想得到母爱的平常小孩的愿望。嬷嬷看着神情落魄的太子,那件不该看到的事,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嬷嬷陷入了矛盾之中。 “嬷嬷,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记得要喝碗参汤。”少年的这番话使得嬷嬷鼓起勇气把心中的那件秘密说出来。 “太子,嬷嬷有些话不只当讲还是不当讲?”嬷嬷的脚有些发虚,她知道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对她和太子都没好处,可是,为了太子她愿意承担后果。 “喔?嬷嬷有话对我说?”少年把目光移到年迈的嬷嬷身上。嬷嬷看着少年略带忧郁的漂亮眼睛吞了吞口水道:“这件事的真实性,老奴敢用人头当保,可是,希望太子知道真相后去揭发,但是老奴大概猜到太子不会去揭发”少年听到嬷嬷一番云里雾里的话露出难得的一丝笑容道:“嬷嬷请说” 嬷嬷抬起头看着月亮,浑浊的眼里出现一点明亮之光 “十年前的一天,我在‘水月宫’的花园里锄草,老毛病突然犯了,然后昏倒在地不醒人事,当时只有我一个在花园当值,所以无人发现。我就这样一直躺到天黑才醒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皇后与当今状元,也就是这个时候的宰相在亭内的竹床上缠绵,当时花园里没有掌灯,只有亭内有一盏灯,我趁着夜黑逃离了‘水月宫’。然后不到三个月,就听说皇后有喜了”说到这里,嬷嬷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子,发现太子的脸苍白的吓人,马上不在开口。太子仿佛还沉入在嬷嬷说的事情中,一直都没吭声。直到嬷嬷想放弃话题时,太子缓缓开口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皇弟并非父皇亲生?” “也许是当年我的好奇人太重吧,我就私底下问了御医,御医告诉我其实皇后肚里的胎儿已经有二个月了,而当时皇上是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去过‘水月宫’。”太子的心一下跌入谷底,很艰难才吐出几个字:“嬷嬷,你先去休息吧” 嬷嬷不动声色的走出房内,在出房内的那一刹那,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太子,离去了。 太子听到关门的声音,身体才缓缓的滑落在地上,承受着不该在这个年龄承受的事情。他突然想要是嬷嬷不告诉自己这些事,恐怕他只会忧愁着该怎么讨母后开心吧,根本不需要想到‘背叛’‘无耻’这些词汇用在母后身上的。嬷嬷说的对,他是不会揭发母后的,他甚至想,如果母后对他好一点的话,哪怕一点点,他都会原谅她的。一颗泪水掉落在地下,激起一朵看不到的泪花,就像他渴望母后的爱,母后看不到一样。他环抱着膝盖,把头靠在双膝上低泣。月亮越升越高,从窗外射进的凄冷月光刚好洒满他全身,让他沉默在这个夜晚之中。 第二日,嬷嬷死了,死的时候嬷嬷脸上挂着微笑,像是在告诉太子她走的很安心。太子就这样楞楞地望着嬷嬷的遗体不吭一声,至此以后影凌太子就变的沉默寡言,性格阴阳不定,喜怒无常。 一个月后,侍女们看见影凌太子阴沉的走进‘水月宫’,然后阴沉的走出,之后一直对影凌太子不好的皇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很开心,一家人终于其乐融融了,他也想着等到影凌十六岁,把皇位传之。可是老皇帝没预料到的是自己还没等到儿子十六岁就仙逝了。大臣们等待着影凌继承皇位,却发现影凌在加冕的时候失踪了,皇位只好续给影文。这其中的迷团,一直困惑着大家,直到今日影凌太子莫名其妙回来了,接受了圣上的封王,并且频频地出入宫中。 第二十五章 江纯的故事(3) 听完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江纯的童年是一片纯黑色的,更不敢相信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儿这么狠心,简直比的上武则天了!我摸着江纯消瘦的面庞,看着他那略带黯然的黑眸,对着他,我只有心疼! “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要隐瞒你,我害怕他们会加害于你”江纯皱着眉头轻叹着,我讨厌看到他皱眉毛!我用手抚平他的眉头:“是不是你母后让你放弃皇位的?”我很艰难才吐出这句话来,江纯差点就成为了帝王,成为了流连花丛中的无情人,事事难料呀! “母后她跪着求我,她说只要我放弃皇位,她会好好待我,并且弥补那十六年对我的亏欠!该死的!我当年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会相信她的鬼话!天真的以为她真会好好补偿我的,醋醋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此时的江纯哪还有往日的英气,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 我没想到的是,江纯竟然会这般的渴望母爱,也许我从小到大被双亲捧在手心,根本就无法体会到他心中的痛,我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试图给予他温暖。 “纯,你应该醒来了!不要在沉迷于自己编织的亲情中了”讲出这样残忍的话,我心也很痛,不过为了让你不在继续伤害自己,我只能狠心斩断你的幻想! 江纯抚摸我发丝的手顿时僵硬在空中,眼底划过震惊。我捧住他的脸逼与我对视,我看着他眼底浮出哀愁,不甘心,落寞,悲伤交横在一起,我的心也揪在一起。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的目光紧紧锁住江纯的面容,他只是微微一笑,僵硬在空中的手又落到我头上。我忍无可忍地抓住他放在我头上的手:“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你不要多想好吗?我自己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了!放心我没事的!好了,快回房把鞋子穿上吧,瞧瞧你黑呼呼的脚丫子”江纯笑着有些无奈。 看来他还是无法自拔出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用一层厚厚的茧包裹着,用着美丽的谎言欺骗着自己,外界对他来说只剩下干扰。我的心在一点点一点点碎裂,而他却仍然往自己身上裹着丝,我对他只剩下绝望!我冷醋醋是永远也捅破不了你身上的茧,永远触摸不到你心里的最深处,既然我和你无法相通,那我选择放弃!让我的离开来结束这短暂的恋情!我苦笑着从江纯怀抱里走出,这温暖怀抱恐怕以后我都抱不上了。在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我的泪滚落下来,我急忙向外跑去。 第二十六章 离开 背着包袱,拽着手中那块黄澄澄的令牌朝守城门的士兵挥了挥,很快他们就把朱红大门打开了。我走出城门看着朱红大门缓缓地关住,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和江纯之间被一道无形的门狠狠地相隔住,听着朱红大门关住时发出笨重的声音,就好像是那道门砸到了我的心头上! 我捏着手上这块从江纯身上偷来的令牌,就让我和他之间埋进这块令牌中吧!我把令牌塞到包裹中,望了一眼城门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因为我害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又冲进去!再见了,江纯!再见了,我的爱!让时间来冲淡我的记忆吧! 人海茫茫中,我迷茫了! 我能上哪去?反正凤城是不能留了,我抬头看着高低不一的房子,突然想到一个人了,看来可以找她帮帮忙拉。 “红姐姐”我来到那家小茶楼就扯着嗓子喊,无视着喝茶的茶客。瞬间我眼前就闪过一个火红的身影,一只火红的衣袖搭在我肩头,同时耳边响起鸣脆的嗓音:“死鬼,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正想开口,红娘这个时候又嚷着:“怎么包袱都背上了,要出远门么?” 我小声在红娘耳边:“我要请你帮忙,哪有安静点的地方?”红娘点着头风情万种地笑着:“跟我来!” “来来来,红姐姐的别致小楼,不要客气随便坐!”红娘扭着腰枝一改刚才狐媚样,一脸正色的望着我。我把包袱放在桌上随即坐上桌边的小凳上:“红姐姐能不能拿一副世界地图给我瞧瞧” “世界地图?”红娘疑惑道,我不禁汗颜,又忘了词了!“有没有四个国家的地图?” “怎么?背着包袱去打战呀?”红娘咯咯着笑着。 “红姐姐你就不要笑我了,我想去四个国家游玩一下,反正我现在被解雇了,所以我想周游列国!” 红娘听罢从书房里拿出一块羊皮卷把它摊开:“我建议你先去扎尔镇玩玩,那里不但风景美,你的浩清大哥也在那儿”一听到浩清我兴趣就来了,那个俊哥哥我怎么忘得了! “哈哈,那太棒了!行,就去扎尔镇!”我看着地图上标志的扎尔镇,大概是个边远地方,离风城有段距离,很好! 我拾起桌上的包袱准备告辞,红娘拉着我的手:“怎么?现在就走?” 我点点头,现在不快点走的话,要是被江纯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沿路拦截的! “红姐姐要不要帮你向浩清大哥捎封信?”红娘眼里亮了一下,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红娘从书房出来把信塞在我的包裹里喃喃道:“妹子一路小心喔,到了扎尔镇去找一处叫幽莲上庄的地方,浩清就在那!”我点点头,接过红娘递来的包袱朝她挥挥手走到大街上。红娘倚在门槛上,眼眶红红的朝我喊道:“妹子,路上机灵点!坏人多,遇到危险记得用那把匕首”红娘的这番话顿时让我眼泪夺眶而出,没想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会有一个人这么关心我,要不是怕延误时间被江纯逮个正着,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过头给红娘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抹着眼泪朝红娘使劲的挥挥手,一头扎进熙嚷的大街中…… 摇晃的马车中,我摸着令牌上雕刻的花纹,泪又滚落了下来,滴在令牌上。回想着和江纯的初次见面以及和他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万般的回忆成了不舍! 对,我确实舍不得江纯!我确实不想离开他,可是我还是狠下心来离开了!哎,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摸着脸上的泪水,我不禁自嘲,我何时变成了一个爱哭鬼了?从前那个开朗活泼,视泪水为丢脸的我到哪去了?是不是我肉体穿越了,人格却留在21世纪了?呵呵!想着想着我却被自己逗笑了!这自娱自乐还是有那么好玩! 江纯,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了!,心中的牵挂,不舍也随着马车出了凤城的大门离开了。我掀开帘布望着越变越小的凤城门,那些回忆也只好封存在凤城里了,离开了凤城,我又要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冷醋醋了!情阿情,沾不了东西!一沾上就会万劫不复!我给自己下了警告!发誓以后在也不在碰爱情这个东西了! 第二十七章 逮个正着 颠簸的马车突然来个急刹车,我的头直接朝车壁kiss去。怒火直接燃烧上来!我掀开车帘大骂:“nnd,你这个臭马夫会不会驾车?姑奶奶的头都肿的成包子了!”夷?人呢?骂完后我才发现马夫不见了!见鬼了?我抬起头往四周瞧瞧,妈哟!一排排红衣禁卫耸立在我面前,我雇佣的马夫正跪在坐在马上一脸戏衅的男人面前瑟瑟发抖中。怎么会是他? “冷醋醋,看你往哪里跑!” 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没被江纯逮到,却被他逮到,靠! “皇上吉祥,冷醋醋给您请安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驾车?不会!赶鸭子上架吧,总比又会到那个“鸟笼子”强!我用力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地发出尖锐的叫声往前方奔去,吓得那些红衣禁卫满地翻滚,本来还好好的队伍,此刻变的东倒西歪,真是搞笑之级。我使劲地拉着绳子,这马儿力真大,好几次差点让我从马车上滚下去了。看着后面的人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臭皇上想抓我?门都没有,哼!咚的一声,马车的轮子撞到石块上,巨大的撞击使得缰绳从我手中飞出去,而我人也被马车抛飞出去,我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巨大的痛楚让我身体变得毫无知觉,只是眼前一黑,人坠入无限的黑暗中。 我死了吗?? 肯定是死了!原来死亡的滋味就是这样的,轻飘飘的,无任何感觉。没想到我冷醋醋去古代走一遭,爱情不甜蜜,事业也不顺利!真是白混了! “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你又想让老娘我在家长会上被你老师点头名是吧?你……” 好吵阿,怎么连死也不给我个安静? “什么死不死的,臭丫头给我起来!”一阵如雷声般大的吼朝我耳膜里钻,屁股也狠狠吃痛了一下! 耶,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我老妈的?顿时,我睁开眼,强烈刺眼的阳光洒满我全身,周围都是我最爱的纯天蓝色。这,这,这怎么好象我的21世纪的家呀? “懒鬼,终于肯起来了?”耳旁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嗖,我立马回头一看。顿时我鼻酸眼涩的,一年多没见的老妈还是老样子,我朝老妈怀中扑去。不解风情的老妈仍然喋喋不休:“啧啧,都这么大的人拉,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呀”虽然她嘴上这样讲,可是手还不是把我搂的紧紧的!这个世界上,还只有父母能容忍自己儿女的一切! 不过我开始纳闷了,我不是在架空穿越古代了吗?我记得我从马车上摔下来了,怎么我浑身上下好好的,又好端端地回到21世纪了!这也太诡异了吧?难道我又穿越回来了?我紧紧地偎依在老妈的怀里,舍不得放手!老妈微笑着说:“放手吧,还要上学了!”我放开手看着老妈慈祥的面容,既开心又兴奋,这久违的母爱阿! 老妈把手放我头上抚摸一下:“妈很爱你,要照顾好自己,懂吗?”说完,老妈的身影开始往后退,我急忙伸手过去拉,可是手抓到得只有一把气体,我只能眼看着老妈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妈,不要走阿!妈!妈!不要丢下我!呜呜”泪,悄声无息地滚落下来。那本轻飘飘的身体突然变的沉重起来,身上就好像全部碎裂一样。疼阿!是那种其痒无比又痛的感觉, 我抓! 还没抓着,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把我不安份的手按住,同时冷冰冰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很痒对吧?想抓的话,那你这一辈子就躺着过日子吧” 大家会发现一个新问题! 大家好! 我将把文章的风格变变!现在要告别“独白主义了” 不再让女主一人唠叨,增加其他人物心理描绘!! 不习惯的就放弃我的文章吧!!反正我也是写着好玩,秉着自写小说娱乐自己的心态!!!! 第二十八章 我成了废人 上天阿,你玩我阿!竟然是梦,我还真以为自己回21世纪了!夷?对了刚才那个声音怎么比江纯的声音还冻得死人!我倒要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我睁,使劲的睁!可是这眼皮怎么这么沉阿?像涂了万能胶一样! “目前你的眼睛被纱布裹着,可能要拆了纱布,你才能睁开眼睛”虽然这段话像是关心你,不过这位冰冻男的语气是不带任何一点感情的,就好象对着块石头自言自语!语调根本就没情感起伏,像机器人一样!明明比较好听的嗓音,偏偏这样暴殄天物!这古代人真是毛病堪多! “是你救了我?”痛!痛!痛!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软绵绵的,而且开口讲话的时候,肺部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这怎么回事?眼睛看不见,讲话肺就痛,全身又僵硬,一动就完蛋!难道这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后遗症?呜呜,我铁定是成了废人了,我不要成废人呀!我一激动把手抬了一下,就这一下下,全身传来如撕裂般痛楚!可能是精神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我眼一黑,昏死过去!在昏死的那一瞬间,总算听见那冰冻男有点情绪的语调:“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 我:“¥%—*%……—” 宫云爵看着躺在石床上的女子,她全身到下被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只留出那鼻与唇。看着她不断地发高烧,口中不断地喊着那个江纯,把自己名贵药材熬的药水吐得到处是!心中的那把无名火顿时升得老高!不识好歹的臭女人!宫云爵扫了她一眼,只得用强硬手法了! 一小节中指粗般大的竹,用嘴把药吸到竹内,然后在注入她的口中。一碗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喂完,宫云爵的脸色已经快结成冰了!真不知道自己哪跟筋搭错,捡回个大麻烦,还不嫌麻烦地亲自给她喂药!堂堂一个行云宫宫主,来伺候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女人!旁白:“这还是你帮她包的耶! 全身突然注入一道道清凉气体,从皮肤渗入肉中,再渗入骨髓!身上的疼痛不知不觉地减少,再也不是一动就完蛋了。我试着发音:“有没有人阿!”耶,声音洪亮多了,肺也不疼了,现在就是眼睛看不见,身体不能过于扭动。 “哼!”连哼都是那么冷,我只能对冰冻男佩服到一种境界!现在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太棒了! “喂,你在我旁边吗?”宫云爵看着眼前这个全身锓在大药桶的女人,完全没什么好感! “冰冻男,我知道你在我旁边,不吭声就算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冷醋醋万分感谢,这次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一命归天了咯!对了,我眼睛什么时候能重见天日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对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好象被锓泡中,对吗?哎,能开口讲话真得是太幸福了,你看你就不懂得珍惜吧!这人就是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呸!呸!呸不小心讲错了,我可不是哑巴!我是很庆幸,呵呵!”可能是很久没讲过话了,我一口气就讲了这么多,突然十分佩服自己! 宫云爵此时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凸凸地跳着,双拳握着紧紧地!最——讨——厌——听——到——女——人——聒——噪!终于明白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讨厌的东西!还有半个月!我忍!等她痊愈,一定把她扔出行云宫 我享受着那一道道清凉气体在我体中窜动,真得很舒服喔!这个冰冻男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胎,整天寡言少语的,蹦出的话都是那冷飕飕,僵硬无语调的话!哎! 摸着包裹在眼睛上的纱布,没想到自己这次摔的这么严重,听那个冰冻男讲,我已经躺了快半年了,一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就这一个月来人开始精神多了!要不是他医术高超,我恐怕就一辈子躺着过了! “冰冻男,咋们也认识大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了!” “宫云爵”仍旧是一贯的冷强调。 我正想开口赞美她的名字,突然耳际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无声地交流似乎未了回避我。就在此时,一声低沉而又动听地音调响起:“云爵师兄,她是谁?” 我眼虽看不见,心却明了!这位说话的女子八成就是在吃醋,哎,可惜眼看不见,不然目睹一下宫云爵的风采。看看他到底长成啥样,让这位女子如此迷恋。 “小师妹,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终于听到宫云爵温柔的声音了,不过却不是对我!耳际边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猜测应该是那冰冻男下令他们退下,好单独跟他的小师妹独处!不过好歹我也是大活人一个,才不想当五千瓦电灯泡!我摸索着周围,试着从大木桶中爬出去,好不容易抓到了木桶边缘,正要跨出去,突然一声暴喝:“老实呆着!”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吓了一大跳,一脚踩个空,连人带桶朝大地来了个拥吻!还好身体恢复了差不多了。不然这一摔,肯定又要往床上躺上个半个月了!虽然没良成大伤,不过这一摔,毕竟身体不是木头做的,疼的我呲牙咧嘴,泪水都溢出来了,被包裹的纱布吸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腰上一紧,被人从地上很不温柔地拾起,鼻翼间嗅到了淡淡地百合花香,这香味闻了半年多了,除了那个冰冻男那么变态地擦这种香料,还有谁呢! 宫云爵俯身注视着怀里的人儿,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抛入深谷中喂狼!这个麻烦虫总是让人担心!把她抛到了床上,吩咐哑奴照看,并对她恶言威胁,宫云爵才放下心来去见小师妹。 我聆听着宫云爵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上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死变态男总是拿着他养的狼犬威胁我!那头叫御守的狼犬高大威猛,长齿獠牙,也只有他那种变态才会养这变态的狼!俗话说得好,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那头狼的性格也是冷冰冰的,我辛苦喂了它半个月,仍旧不甩我一下,哎! 摸了摸眼上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真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思绪又回到了那日驾车逃跑的时候!真想不通,那马车为何跑着跑着,车轮就脱离车身了!还有我在凤城寻车时,为何只有那一辆?这中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但又扯不上关系!难道是巧合吗?头痛!可能真的是我倒霉吧!来到这古代,我几时不曾倒霉过!看来我的八字与这朝代想冲! 我唤哑奴搀扶我一同去欣赏那开着正灿烂的桃花,虽然看不见,但嗅一嗅香味也满足了。 第二十九章 深情款款 清冷的月光泻满了大地,万物都披上了一件银色斗篷。此时正值桃花开得正艳的时候。行云宫的西北处那块桃花林上的桃花开得妖艳欲滴,远远望去,粉色的桃花在那月光地点缀下,显得妖娆,鲜丽!在加上行云宫建于上的顶峰,山腰与顶峰常年笼罩在那淡淡的云雾中!桃花林里也缠绕着那淡淡的云雾,使得它如仙境般一样迷人。 一株开满粉红花朵的桃花树下站着一对男女。微风的轻拂,那些美丽的桃花瓣纷纷飞舞,落上了他们的肩头。 “师兄,你瞧今年的桃花开得多艳呀!”说罢,弦纱随手捏起一片随风飘落地花瓣放在鼻间轻嗅。宫云爵拾起弦纱发丝中的一片花瓣抛上空中,淡淡地道:“的确”深邃的眼仰望着那一轮明月,便不再言语。 弦纱注视着宫云爵俊朗迷人的面容,轻启朱唇:“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宫云爵的目光顿时停留在弦纱的面孔上,望着弦纱那咄咄逼人而又深情的目光,他赶紧回避,瞪着那一片又一片纷飞的花瓣不语。弦纱见状,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师兄可是心里有人了?” 宫云爵心知小师妹对自己的情意,奈何自己却只帮她当作妹子一样疼爱。正在左右为难不知回答弦纱话时,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一扬,来的妙! 之所以称呼我旁边那位丫头为哑奴,是因为这里所有的下人通通都是哑巴!至于为什么都找哑巴当下人,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这偌大的行云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手被轻摇了一下,我知道哑奴在告诉我桃林到了,其实不用她告知,早在不远处我就嗅到桃花香了,现在这个位置上,香味更浓郁了! 手又被轻摇了一下,大概她以为我还领悟她的意思,我便道:“不用摇了,我眼瞎,嗅觉没瞎,我已闻到桃花香了!”不过这些桃花香没有刚才那么香了,味道变得很奇怪。 “御守,过来!”听到那个御守,我吓得险些滚落石阶下了!还好哑奴扯着我。好一会,我并无嗅到狼臊味,才知道被宫云爵耍了,气的我破口大骂:“你个死宫云爵,吃饱了没事干!等我眼睛好了,我非整死你!”瞎子有瞎子的好处,我看不到宫云爵那张臭臭的脸,朝他做了一个bs的手势便往前走,却忘了脚下是一个石阶梯!脚下一悬空,整个身子向前倾去,本以为自己这次非得再往床上躺上个半月,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揽在怀中!鼻间又传来那股淡淡百合香,虚惊一场!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兄台,多谢!等桃子熟了,一定摘两个最大地赠你”我脸皮超厚地讲到!完全不管这片桃林的主人就是救我的宫云爵。 “不知廉耻”此时耳边传来了一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声音貌似就是宫云爵的小师妹?难道他们在此处幽会,被我给搅了局?呀!那我真是罪恶滔天了,这时宫云爵也把我放到了地上,我连忙绽放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饶了两位的雅兴,我这就离开,你们该干嘛就干嘛,继续!” “冷醋醋,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宫云爵几乎是牙磨牙地吼出这句话。由于与他距离甚近,我脑袋被他吼的嗡嗡作响!我掏着耳朵,横眉顺眼地瞪着宫云爵虽然看不见,一切凭直觉,也不知道瞪错方向没:“哟,机器人原来也是有情绪调的” 叭叭,忽的一下,劲风掠过,我只觉得两颊火辣辣的,脑袋也瞬间麻木了一下! “哼,敢对师兄无礼的下场就这样!”宫云爵的小师妹恶狠狠地道!缓了几秒,我才意识到被人扇耳光了,nnd,除了吃了老妈的耳光子,还没人敢动我,来到这个破古代,就被人给扇耳光子,这痛是小事,尊严可是大事!我气的浑身发抖。 “弦纱,你这是做什么么?”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使得宫云爵震惊不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师兄,你为了她凶我?”弦纱两眼婆娑地望着她的师兄。 我可没闲工夫听这俩师兄妹深情对白,此仇不报非女子!我深知这弦纱身怀绝技,她那出手迅速我就知道了。可是我这怒发冲冠的性格,才不顾似否pk的赢,都要去搏一搏!我朝她发声处扑去,可能这弦纱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师兄身上,并未发觉我的攻击,就这一会,被我扑到在地,俩人扭打成一团!我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就凭蛮力!弦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乱,一身好功夫不用,也用蛮力,俩人如泼妇一样,扯头发。拧手臂。用牙咬,泼妇打架手法被我们发挥的淋漓尽致。 宫云爵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下厮打一团的两个女人,一个个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满地散满了珠花。头钗。都忘了去扯开他们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他都无法相信眼前柔情似水的师妹有这么张狂的一面,直到师妹的一声惊呼,他才醒悟过来,赶紧把俩人扯开。 只见冷醋醋左脸颊一条长长的指甲血迹,嘴角一大块青淤,头发蓬乱的像一个硕大的鸟窝。而弦纱右眼窝一大块青紫,左手指甲断了好几个,手臂上一排排红的发紫的齿印,俩人现在的样子让人叹为观止!宫云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吩咐哑奴把冷醋醋带去疗伤,自己则送小师妹回房疗伤。 我揉着发胀的手臂,想到这个弦纱看起柔弱的如小草,劲却这么大,手臂被她拧着青一块,紫一块,活的要开染坊了!左脸颊不知为啥特别痛,我用手轻抚一下,指尖全是湿湿地,黏黏的。“哇!流血了!”我一声惊呼,吓得哑奴失手打翻了药瓶。 “毁容了,毁容了!完了,这下真的成丑八怪了!” “只不过脸皮受了轻微的刮伤,擦擦我秘制的金创药,保证你不会破相!”耳际边传来宫云爵淡淡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你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宫云爵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涛起伏,使得我无法察觉他的情绪。不过这个消息对我来讲,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事!我兴奋的手舞足蹈,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当了半年的瞎子,尝到了那没有光明的滋味,那茫然。寂寞。恐惧,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你的笑容很容易感染我……我们大家”宫云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冒出这句话来,莫名的觉得手心有点湿,心跳有点不正常的加快,也不知道怎么着,一遇上她,自己就变的不正常,那掩饰在心底的喜怒哀乐都会被她逼出原型,看来遇到克星了!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原来的朋友都称我为开心果”有人夸,我肯定会得意洋洋的。哎!人都这样。哑奴不知往我脸上擦着什么,反正那清凉的感觉就是舒服,应该就是宫云爵所谓的秘制金创药吧,效果果然大大的好,以后把配方搞到手,去市场上卖,肯定赚翻天!喔哈哈!我遐想了一会,发现现场出奇的安静,难道那家伙走了?真没礼貌!走也不打一声招呼!哼! 黑云翻滚着,遮住了那皎洁的月光,地面卷起了一阵阵狂风,带动着凋零的花瓣,肆意翻滚着。看来要变天了。 黑暗处,突然浮出两只手,打着只有哑巴才懂的手势。注:以下手势对话用言语翻译!宫云爵是用嘴回答 “宫主,属下有事禀告”宫云爵停住脚步,目光锁在隐入黑暗中的人不语。 “属下无能,未能查出冷小姐的来历!不过据眼线探子调查,只知冷小姐与佛山银庄庄主——江纯关系甚密,并与江湖上玉扇小生——浩清也有接触,其他则一概不知,望宫主恕罪!” 宫云爵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来这个冷醋醋还真不简单!好了,影夜幸苦你了,速回去休息吧!” “是,不过宫主,属下有一个疑问,不知是否能讲?”宫云爵点点头,隐入黑暗中的影夜似乎有些紧张,喘了几口粗气缓缓道:“属下一直弄不明白,为何宫主至今还把冷小姐留于此地,并且大费周章的调查她的来历?”“影夜,我想这个问题应该超出你的职责范围,你无须明白!”宫云爵的嗓音十分的低沉,看来有些恼怒。而影夜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属下明白,属下只是为了行云宫及宫主的安全着想,贸然留生人常住,怕暴露行云宫及宫主的行踪,而引发不必要的危险”影夜一番赤胆忠诚的话语听到宫云爵的耳里却令他反感。恼火! 自小便在这行云宫长大,从未踏出这行云宫半步。整天和一群哑巴呆一起,寂寞,压抑快把他逼疯了!所幸哑巴师傅收了一孤女当徒弟,平常还能用嘴和她交流,不然那恒久不用的声带都会老化,而促使自己也成哑巴 宫云爵手搭在回廊的栏杆上,五指深陷栏杆中,脑袋浮现出父亲临死前抓住他的手不断的重复着:“云爵,你一定不能踏出行云宫,一定不能离开它,否则……否则……”话还没讲完,人就去了。 如果我离开行云宫会发生什么?难道听从父亲的话,一辈子就留守这?宫云爵完全忽视着影夜,自己陷入矛盾中…… 第三十章 重见光明 期盼着那太阳快点儿爬上云端,我彻夜未眠。不知等了几个世纪才把那宫云爵给等到,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恨不得把宫云爵那缓慢地拆纱动作给提快一些。等了几个春秋,终于听见宫云爵冷冰冰不带感情的声音:“试着慢慢睁开眼” “喂,大冰块,今天是我重见光明的喜庆日子,你能不能带点温度?”我没好气地对着他嚷着!我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为啥能对你师妹这么温柔的讲话,就不能对我?这也太势力眼了吧! “......”哎,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我还是等着光明的到来吧!我慢慢地睁开眼皮,那刺眼炫目的光渗进眼里,怪难受,我只好慢慢来,由于我太过于专注的适应光度,压根就没听到房中一阵离开的脚步声,等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着明朗的四周时,却发现房间就我一个人,来不及再多看这明亮世界几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巨痛,顿时眼一黑,大脑停止运转。 一阵花香扑鼻的风朝我脸上轻拂着,我一个激灵的睁开朦胧的双眼。青山逶迤,郁郁葱葱,四处都是灌木丛生,随处都可见到疯狂生长的杂草。远处都是一些朦胧的峥嵘山脉,半腰与山峦都被一层浓雾包裹,我怎么躺在山脚下?环视一下周围,典型的就是荒无人烟。这行云宫平白无地的消失了?我的背脊一阵发凉,或者又是一场梦境?我心底一阵发虚。手臂随便摆动几下,指尖却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藏青色的包袱,我的心顿时明了。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是宫云爵那个混小子硬是把我扔出了行云宫!没心情跟他计较!只是心头微微有些遗憾,没能看到他的容貌,救命之恩恐怕难以报答了。 巡视一下周围,只有脚下这条不知通往哪个方向的小碎石路。我拾起地面的包袱掂了掂,里面哗哗作响,我赶紧打开一看,原来是一袋碎银两发出来的,大概有几百两,足够花一段日子了。突然间鼻子有点发酸,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古代已有两年了。这两年中有喜过、有悲过、有幸福过、也有苦涩过!可是到了最后却仍旧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徘徊着。 从包袱里掏出那块依旧耀眼的腰牌放在心口前,江纯,你过得好吗?那绝美妖艳的面孔彷佛近在咫尺,伸手过去,抓到却只有一缕阳光。你是什么时候刻在我的心中?为什么我对你的思念是如此深沉?我该去凤城看望你一眼吗?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原本以为时间能冲淡对他的爱,却没想到时间凝固了对他更深的爱! 可是转念一想,他那被一层茧包裹的心和那条无法跨过的鸿沟,瞬间使我万念俱灰。用手拭干了泪,仰望一下那碧蓝的天空,不断的进行自我鼓励。振作起来冷醋醋!这个世间不只有爱情才能让人活下去,生活的多姿多彩,还等着我去给它们画上更耀眼的颜色了! 背起包袱,踏上了那条未知的路...... 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那酱色的门槛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拨弄着门窗上的那串古怪的风铃。那双大而深邃的眼出神地盯着那串用瓷瓶子串接成的风铃,浓密而又长卷的睫毛在阳光的普照下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爷”一声叫唤,那双出神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怎么样?” “找不到,已发动了禁卫军及探子眼,都未曾有消息,恐怕小醋她......” “不会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爷,咋们已寻了小醋半年了,那么高的山崖,纵武功盖世的人摔下去都会一命呜呼,何况小醋是从马车上滚落下去......放弃吧!”晨逸飘看着江纯逐渐消失的背影,最后那三个字也只在他的嘴中打转,望一眼窗上的那串瓶子,叹了叹气,也消失在那门前。 门窗上,耀眼的阳光洒上那串风铃上面,微风的吹拂,它寂寞的摇曳,发出那寂寞的声音...... 一壶茶,一碟西瓜子,外加一位一边品茶,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街上的美女帅哥的人。 “听说当今圣上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一人” 我扔一粒瓜子放入嘴中,邻座的两个中年汉子,一胖一瘦闲聊的话语飘入我耳中,八卦乃女人天性也!我拾起壶水与瓜碟往他俩人桌前的空位一坐。 “两位兄台,小生最喜皇宫之事,可否让小生也一同聆听?”说罢,我给他们都斟上一杯满满的茶水。两个中年汉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继续八卦。 “你可知那圣上如今独宠哪位妃子么?”那个胖子故弄玄虚吊我和那瘦子的胃口。 “还能宠谁,不就那个‘若贵妃’”原来这个瘦子也是知晓内情,很不给面子的拆了胖子的台。 “那‘若贵妃’是什么来头?”我抿一口茶水八卦着。胖子正被瘦子拆台的尴尬不已,连忙接上我的话:“那‘若贵妃’闺名若影,曾是杜将军的遗孤,被接入宫中抚养,算是回报杜将军为国牺牲”我嘴中的茶哗的一下喷出来,还好我对面无人! “万宠千爱集一身呐,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重大的秘密”瘦子此时也学起了卖关子。凭我的直觉,这家伙肯定为钱!我伸伸懒腰 “我这里有一个独家爆料,想不想知道?我可是娱乐八卦第一手情报站站长,嘿嘿!” “独家爆料?”胖子与瘦子异口同声的瞪大眼望着我。我随手扔一粒花生放入嘴中“想不想知道当今圣上在临幸某个妃子前,会干什么?” “想!!!!”胖子和瘦子仍是一口同声的回答。我不语,只是端起茶慢慢品,时不时用眼瞟一下瘦子。瘦子顿时明了,赶紧给我茶杯斟的满满:“我听说这若贵妃心狠手辣,心机颇重,城府极深,那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呐!死在她手底的冤魂不计其数......” 我翻了翻白眼,还以为真能探听点什么,谁知又遇上一群无聊的泛泛之辈!懒得听他废话,我背起包袱扔个小银元,直径走人。那瘦子见我欲走,赶紧停下他那唾沫横飞的嘴问道:“小兄弟,你还没告诉我当今圣上临幸妃子前会做什么?”我赏他一个白眼:“废话,当然是先脱裤子咯!”话一毕,人也融进熙攘的大街中 赶路,我不断的赶路!朝着扎尔镇的路线走着。给自己拟定一个方向,免得自己茫然!都半年了,浩清大哥兴许是离开了,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那‘幽莲山庄’询问一番才罢休! 马儿向着林荫小道奔跑着,不一会,前方的路豁然开朗。泥泞的小路已换成了青石板,前方坐落了一块硕大的石碑‘扎尔镇’!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平稳下来,就怕在路上遇到抢匪!还好佛主保佑,让我一路平安到达。 我牵着马儿顺着青石板路走去,越往内走,就越热闹。街头两边的物品是琳琅满目,街面是人挤人,繁华的程度不比凤城差。随处可见店面,随处可听到哟喝声,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美景,真应了那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客栈、赌场、妓院,随处可见,应有尽有。我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落脚下来。 这里的百姓大多已肉制品为主食,此时我看着一桌的鸡鸭鱼肉,口水直流三千尺。这一桌丰盛的菜肴只需五个小银元,nnd!太实惠了!一顿风卷残云,一桌美味化作残羹。这几日奔波劳累的赶路,日日风吹,夜夜雨打,披星戴月的,可赶到了!倒上床上便昏睡下去,只怕那轰隆隆的雷声也吵不醒我。 第三十一章 相逢不过意外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万物已披上了一件金灿灿的外套。我啃着馒头向小二询问着幽莲山庄的地址,却得到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难道红姐姐说错地名了?我掏出红姐姐写给浩清的信封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山庄的位置十分隐蔽。 来到了观音岭,果然如信封上所讲的一样,半山腰上有处庙宇。我推开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大院,院中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出人迹。这里就是幽莲山庄?我纳闷瞪着大门上方两个硕大的白灯笼,灯笼上分别写着鬼莲。既然有个莲,那就没错!此处应该就是了,可是周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鬼自心生,莲幽我梦,徘徊门前,有何贵干?”突的后背传来一声,吓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头一看,原来是个道士。这道士年约三十,留着个八字胡,狭长的眼中闪着冷冷的寒光。 “我找幽莲山庄”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红姐姐在信封上提有入庄暗语,方才那道士肯定是在念口令,完了!果然那道士狭长的眼中浮出杀意,我连忙高呼:“上桥弯,下莲幽,寻莲来,莫声张” 道长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微笑着说:“公子请,不过委屈一下,请把眼睛用布条遮住”说完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条黑纱巾。我无奈的接过,绑上了眼前。哎,这次要当次活瞎子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有人拉着我往前走,转弯。下梯。又上坡的,折腾好一会才停住脚步,耳边也响起柔和的嗓音:“公子,可以扯下丝巾了”听罢,我立刻扯下,呼!总算又见到耀眼的阳光,不知从何起,我开始畏惧黑暗,也许就那次瞎眼后吧! “公子,我领你进去,庄主正在招待贵宾,你也一同去吧!”我望着旁边的女子,着实的吓了一大跳,这道士啥时变性了?那女子掩嘴一笑“进去吧”说完领头把两扇大门拉开,徐徐踏进,我也赶紧追随后面。入内后,我再次大惊,连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着。我竟看到四方脸大叔!顺着看下去四方脸大叔旁边那个穿着白衣只露出那修长身子及腿的人,我的呼吸也变的急剧,跳动的心使得我双脚也开始发虚着。我所站的位置刚好看不到他的容貌。想出声,却发觉喉咙里像卡了一块东西似的,彷佛这个时候空气都被凝结住了。 “醋醋,你怎么来了?”一声呼喊,那个白衣人像是被电流击着一样,立刻弹跳起来。我与他四目相望,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如星空般的眸子,玫瑰似的唇瓣,白而无暇的面容,我的眼眶湿润了。我最疼爱的古代小弟,我们又见面了!我朝思暮想的弟弟近在咫尺,我却不敢挪动一下,瞪大的眼也不敢眨一下,就怕他又会眨眼间消失不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把我揽入他怀中,我的泪悄声无息的滚落下来,这喜悦的泪珠洒满了他的胸口的衣襟,一年了!如今我却只够的到他的胸口上,胡乱的把泪水。鼻水。口水往他胸口前一抹,立刻横眉竖眼双手叉腰骂道:“小枫!你这个没良心。没道德。没心肝。没肺。没……”一时语塞,忘词了!我瞟了一眼小枫,这家伙正朝我咧嘴笑着,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接着噼里啪啦的囔着:“总之是缺钙。缺铁。缺维生素,什么都缺,什么都没的烂人,王八蛋!哼!”说完,小枫反而笑的更大了,眉与眼都在笑,我没好气地朝着他雪白的鞋子上印上个大脚印!以解我心头之火! “醋醋,恭喜你与舍弟团圆”一把扇,一抹熟悉的笑容,我开心的叫,扯住浩清的衣袖摇来摇去,满腔的喜悦之情还没表达出来,人就被小枫拽出得老远,只看见浩清眼里尽是无奈的笑。 三月的春风就是那么的轻柔,徐徐的风中夹带着泥土的清新及花瓣的幽香。清风吹撩着小枫那肩上的墨发,发丝随风而纷飞,使得那精美的轮廓若影若现,修长的身子被那雪白的真丝长衬托着,散发着高贵华丽的气质。这一幕不禁让我恍惚,两眼直愣愣的欣赏着小枫那张引人犯罪的脸蛋。 “看够了么?”叶枫轻笑着,性感的唇瓣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又一愣,赶紧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花痴,对自己的小弟都不具备免疫力了。 “阿哈哈,小枫一年不见,你越发俊朗了,来来,让老姐拥抱一个”我痞痞笑着,张开双臂,故意吓吓他,想怀恋怀恋他脸颊浮红云的表情。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小枫长臂一挥,顿时,我跌入他怀中,被他紧紧拥着,差点断了气!我的额头顶着他结实的胸膛上,能聆听到他那跳动的心脏。呼!死小枫,你想谋杀呀! “我无时无刻都想念着你,牵挂着你,思念着你,你过得可好?”头顶上方传来小枫轻柔的声音。我试着挣脱他的双臂,发发现被他紧紧圈在怀中,我额头满是黑线。 “过得好,不过不出几分钟,我就被你勒死了!”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小枫听罢赶紧松开手,低头凝视着我。那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的跳动,忽闪忽闪的,一双似如幽潭的眼睛赤裸裸的望着我。 这眼神也太露骨了吧?不要到处乱放电呀!死兔崽子!明知道我喜欢看帅哥嘛! “咳咳,我说小枫阿,你那双电眼别灼伤我了” “嘿!”小枫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就那一笑,仿佛空气也颤抖了一下。这死小子,蓝颜祸水呀!真的是祸水,与那江纯一致,不知会查毒这世间多少个少女!望着小枫那柔和的轮廓,我的心头暖暖的,终于见到我那可爱的古代小弟了! “臭小子,老实交代!这一年上哪去了?” 小枫听罢,眼神变得慵懒,伸伸胳膊,顺便搭在我的肩头:“吃香喝辣,专盯胸大mm看,嘿”说完嘴角兼眼底都浮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菱角分凌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妖艳之色。 我的嘴角不禁抽了下,这小子怎么还是老样子?貌似被我查毒太深?我无奈着摸了摸额头,深叹一口气。心中竟有几分庆幸,几分喜悦,还好小弟乖乖,仍旧似初识那般性子。正准备抬手拍拍我那风华绝代的小弟之时,耳际边霎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放眼望去,我的嘴不禁成了个o形。 漆黑似墨的发丝盘着一个别致的云髻,一双秋水般眸子里满含春色,凝若肌脂的面容点缀着一弯樱红的唇瓣。一袭飘逸的白裳包裹着那柔弱似骨的身子,宛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耳际那缕青丝随风飘荡,更衬托着似仙女下凡般的脱俗之美! 我不眨,不眨,不眨! 眼眶都酸的快掉眼泪了,我赶紧眨了眨那早已虚脱的眼皮,顺便擦擦那酸涩的眼窝。美女天籁般的声音早已响起,我却陷进她的迷魂阵,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倒听到小枫那冷酷如冰窖的声音:“雅璃,不要试着挑衅我。” 哇撒,我的弟媳也太天仙了吧?我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同样的一袭白衣飘飘,真是金童玉女,般配的不能在般配了!死小枫艳福不浅嘛!绝色都被你娶上手了,我递一个埋怨的神色给他,连忙奔过去抓起眼前美女的柔荑,绽放着我那最灿烂的招牌笑容:“弟媳”话刚落音,就听到一声阴沉的音调一字一顿的响起,似乎要把嘴中的字都咬碎:“冷!醋!醋!”我惯性的回过头来,却看到小枫整张精致脸庞黑的快出水了,而眼前雅璃弟媳的一双美目却紧紧锁在他的身上,无视着我这个大姐的存在! 突的刹那,我的手被狠狠的甩开,我还来不及纳闷,就迎上了雅璃那双美目,盈盈似水的眼底浮出一片浓郁的恨意。恼怒。及那一丝的杀意。 我浑身一个哆嗦,这目光也太恐怖了吧?不觉中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一个温软的胸膛。不知何时小枫走了过来,把我揽在侧怀边,而我的脸被他那夸大的袖袍遮掩着,没看到他眉宇间那浓浓的杀戾之色,及眼底那股杀廖之气。 “我说过不要挑衅我,不懂?”冷如冰渣的话语响起,似乎是最后的警告。雅璃垂下眼帘,微颤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朝叶枫欠了欠身喃喃道:“璃儿知错了,这就告退”在转身的那瞬间,她的泪已经纵横满面,被我尽收眼底。我的心荡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指尖一片冰凉,心被狠狠的凿了一下,小枫还是当年的小枫吗? 第三十二章 我来养你好吗? “在想什么?”明眸皓齿,唇角边依然是那熟悉的笑容,难道是我看错了?曾今的他仍旧亦在,只不过岁月匆匆,长大罢了?真的是这样吗?正在琢磨之际,头上突然吃一记爆栗,我吃疼的望去,小枫正一脸怒火冲天的圆瞪着眼,这幅傻傻呼呼的模样跟一年前的他一模一样,我嘴角荡开了笑容,原来是我多虑了,咋滴枫弟弟还是那么可爱。心中顿时泄开怀。 “臭小子,我正在思考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毁了我好事吗?”双手叉腰,母老虎形象展示出来。 “哼,就你那智商也会思考问题?”小枫鼻孔朝天的不屑道。我狠狠剜了他一眼,重回主题上来:“你可不要什么事情都瞒我,给我从实招来,这一年你干啥去了?” “嘿,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啦!这一年我是吃尽山珍海味,摸遍金山银山,看尽千万美女,赏过无数风景名胜”小枫得意的俊眉翘的老高。 我两眼发绿光的锁住他腰上的那块翠绿玉佩,光看色泽就知道是上等货了,随手就把它摘下来:“貌似你就是发了?那这个就送我当见面礼了”说完不管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玉佩已进了我的囊中,就没有退还的道理了!瞧着小枫仍旧浅笑的面容,我更加放肆的打量着他全身,看看还有什么值钱货没有,宫云爵赠的那袋碎银子早被我挥霍的差不多了,我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没钱是行不通的! 小枫好奇的看着我一直打量他的眼神,强忍着笑意试探的问:“你穷困潦倒了?”我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说:“本人已两袖清风”话才刚落了个调,小枫就扑哧的笑出声来,缓一会又一脸正色的说:“我养你,怎么样?”这下轮到我扑哧的笑着,这个世界最怕什么?最怕没钱嘛!还好我冷醋醋不知交了啥子好运,捡到一个这么好的弟弟,这一辈子不愁吃喝了哟! “那太好了!不过我想问你,你的资产是不动产多,还是流动资产多?是否存在风险价值?”话一出口,小枫目瞪口呆,好变天才木讷的张嘴:“资产?不动产?流动资产?风险价值?天呐,你家乡话的语言繁重,太古怪了!” 我听了直接拿手狠狠敲了他一下:“你所会的我家乡话才是那冰山一角而已!我的意思是,在未知岁月里,你会不会破产?喔,是会不会突然成为穷光蛋!” 小枫总算听明白我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嚣张跋扈的语调响起:“本公子是一诺千金的,你这辈子跟着我,我还会让你吃苦么?”我点点头,总觉得这番话有点怪,可又找不到怪之处来。我朝小枫丢了个白眼:“你不肯告诉我你使命是什么也罢,不过你瞒着我娶媳妇,这就可恶至极!” 本一脸得意之色的小枫听了,眼色顿时一冷:“别乱说,本公子仍然孑然一身”说完弯下腰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野花往我头上插着,又咧嘴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事情对你全盘托出” 我扯下头上的野花扔到他的脖子里也咧嘴笑着:“臭小子,你那些小秘密藏着吧!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够了!” 小枫又一把揽着我的肩,低语着:“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笑着轻拍着他结实的后背,哎!谁说穿越女只能收获爱情?瞧我这亲情比爱情还滋润了! 柔和的春风,洋溢着那丝滑般的柔软,醉人的芬芳令人迷恋丛中,撒上我和小枫相遇的喜悦之色更是令人喜上眉梢。 第三十三章 风云崛起 夜,仍旧漆黑! 今日的夜空没有了那繁星点缀,只是那一片空洞的乌黑之色。没有一丝的微风,树木皆是一片死寂,寂静的四周扰的人心惶惶。 玉宫再次灯火通明,却没了那喜庆之气了。整个玉宫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郁,及那隐匿之深又即将揭露的阴谋。 淡淡的烛火摇曳着,映着书桌上那男子脸上一片暗黄。周围到处散落着花瓶的残骸,还有那东倒西歪的太妃椅,以及横七八竖的书籍笔纸,像是刚经过一场凶狠的打斗! 男子出神的望着书桌的一角,彷佛外界一切事物皆与他无关,只任烛蜡一点点的融化。热气腾腾的参茶早已凉透,他却仍一动不动,似乎石化一般。就在此时,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皇上,夜深了……”话还只出一半,就被门外突来的喧哗声无情的打断。 “废文帝,立凌帝,还我皇室正统血脉……” 男子猛的一回神,捏起参茶杯,杯瞬间化为齑粉,而他本无神的眼顿时变得慌乱不安。这一幕刚好落入若影眼中,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眼神落在正门前,脸上得意之色肆意的覆盖着整个面容。 成功了! 她笑的更灿烂了,眼底尽是一片野心勃勃的贪婪之色…… “求你了,凌儿我求你了!你救救你皇弟吧!”曾经还吹弹可破的面容一夜间,竟悄悄的爬上了细纹,乌黑的发丝里也夹杂着数不尽的白发。当今皇太后为了自己的二皇子,梨花带泪的趴在门看上痛哭流涕,求着那个一言不发的人。 江纯紧绷着脸,白皙的面庞一如既往的无暇,只是那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显得面容万分憔悴。那似玫瑰色的唇瓣被苍白的脸衬托着鲜红欲滴,整张脸颊透着一股妖娆美。柔软顺滑的发丝散落在肩后,泛着幽幽的青光,修长清瘦的身子裹着一件单薄的长袍,那琵琶骨赫然的凸出来,显得几分孤寂与落寞。他的眼神游移在那窗头上的风铃,一日看上几百遍都不曾厌倦过。 她说的真对,是我自欺欺人。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我却一直幻想着能挤进去,却不料一直都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可是我现在醒了,她却离开我了!我的执迷不悟,最后什么都落空了! 冷醋醋,你到底在哪?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揪出来,哪怕真的是天上的繁星把你带走,我也要把你抢回来!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绝对不会再错!我翻遍四国,也要把你拎出来!江纯紧紧捏着拳头,五指深陷肉中,随即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逸飘,把这疯婆子拖出去,永不得踏入江府半步”本抱着必胜心的皇太后听罢,犹如跌进万丈深渊,怎么也想不通,有求必应的儿子会这般无情。救子心切的她不顾形象的推开晨逸飘,十指紧钳江纯的手,一双美目闪着泪光:“凌儿,我可是你亲生母亲,你怎能这般待我?”江纯长袖一挥,向后退一步,一脸嫌恶的瞪着她,眼底尽是讥讽:“亲生母亲?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会有亲生母亲费尽心机谋害她的亲生骨肉?——比如,投毒?哼,收买杀手?” 皇太后浑身一颤,凤眼中全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心底涌出一股股寒意,连双腿也有些发虚。 原来他全部都知道! 可是她脑中一浮现起那小儿子憔悴般面容时,她又死灰复燃般抓着江纯的袖口:“凌儿,以前都是我糊涂。我无知,请原谅我,求你救救你皇弟吧!可怜可怜我和他!” 江纯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刀,虽是同母异父,可都一样是她的孩子,之间的悬殊却是如此般巨大!她能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贡献出她最伟大的母爱,还能为了他,在另一个儿子的心头一刀又一刀的割,一遍又一遍的撒盐,歹毒到致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这样的女人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江纯微微一笑,绷紧的面容柔和起来,本僵硬的局面被他这倾城一笑,变得诡异开来!连皇太后自己也愣住了,这一笑代表他同意了?好梦尚未圆,只见江纯眼底一片冰天雪地,面容浮出残忍之色,彷佛他刚才的那一笑,不过是幻觉罢了。 “苏月儿,给你最后的警告,识相的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江纯说罢甩袖离去。皇太后下意识的又去抓江纯,却扑了个空!由于力度过重,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去,她那尖长的指甲勾住风铃线,一路滑下去,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本将跨出门槛的江纯后背一僵,立刻回头。当看到地下一堆瓷瓦碎片时,他的眼里迸出浓郁的杀气,犀利的目光似一把尖刀插入皇太后的心房。 空气刹那间变得紧张压抑起来,只见江纯一步一步走过来,皇太后心都跳入嗓门上了。却见他轻轻的蹲下来,拾起一块风铃残骸,凝视着它,脸上平静的找不出一丝波涛汹涌。皇太后抹了把虚汗,用试探的语气问:“它对你很重要吧!”话一毕,江纯霍然站起来,抬起腿凌厉的踹去,瓷瓦碎片顿时四处飞溅,皇太后吓得尖叫起来,用手护着头部,却发现他的那一脚只是踹在她旁边的风铃碎片而以。 江纯瞟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皇太后,冰冷的眸子里闪着寒光,缓缓的抬起手,准备一掌抠去,却在此时,一大帮人马齐齐出现在门外的庭院中,江纯横了一眼她,收回手,大步垮出门槛。 院中整整齐齐站着上百数人,江纯微眯着眼,注视着这些朝廷命官,冷哼着:“佐丞相,你这是唱哪出戏?” 只见众人中走出一位身着朝服,俊眉皓齿的男人鞠着身子,徐徐道:“微臣特来接驾,望陛下一同与众臣回玉宫”说罢双膝跪地,其他百官也一同下跪,口中嚷着:“国不可无君,望陛下回玉宫接位” 江纯还未出声,皇太后已奔出内屋厉声道:“你们这群瞎眼狗官,眼里还有皇上吗?竟让敢公然逼位?” “哼,我朝立法严明,皇太后贵为一国之母,理应是天下女子典范,却犯下私通之苟且之事,此乃罪恶滔天,更令人发指的是,诞下野种,败尽皇族名声,辱坏皇家血统,令其蒙羞!实属天理不容!应将其打入死牢,听候发落!”佐丞相字字珠玑的话语如一盆凉水泼上皇太后的心头,她的脸顿时一片苍白。此时,全场的目光随即转向江纯。 “皇位另选他人吧!我生性淡泊惯了,适应不了”江纯轻描淡素的道。 众人见他拒绝如此之快,一时皆愣住了,江纯趁此转身进屋,却不料背后响起了清朗的声音:“陛下不为江山社稷着想,理应也该尽孝道,微臣这里有先皇亲笔遗诏,白纸黑字清楚明了,皇位传之于影凌!”佐丞相特意将先皇与影凌加重语气。 江纯顿时全身一僵,转身来,看见佐丞相手中那本明黄折子,眼中浮出阵阵沉哀之色。 一轮明月终于突破厚重的云层,打破了这个空洞漆黑的夜晚。清冷的月光泻满在玉宫的屋檐上,那一块块琉璃瓦泛着幽亮的光芒,就像新生一般鲜亮。 玉宫,注定又再一次新生,迎来了他另一位新主! 第三十四章 武林中人的诗赋大会(1) 咚。咚。咚,迷糊中似乎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大束刺眼的阳光洒在了床头。门外的敲击声越发的急促,夹带着小枫怒吼的声音:“大懒婆,太阳晒屁股了喽” 拉开大门就对上了小枫那双泛着笑意的眼,我打了个哈欠,捏捏他的脸蛋,才确定这一切不是梦!我亲爱的枫弟弟又回来了! “阳光这么明媚,一同去踏青怎么样?”一把优雅的折扇轻摇着,浩清挂着他的招牌笑容站在小枫的身后轻声道。我立刻把小枫这具庞然大物推到一旁,朝浩清招招手,又连忙折回房间,把红姐姐的信递给他。我这信使还真差劲,过了大半年才把信送到,我不好意思朝浩清傻笑着:“虽然迟了点,不过总算把任务完成了!”浩清抿嘴浅笑,抽出信纸大致扫了一下,就将其收入袖中:“百花争艳时期,不如一同去雅林赏花吧?” 还没容我开口,一旁的小枫重哼一声:“江湖术士,也会文人雅兴?”浩清听罢,仍旧微笑答曰:“此言差矣,其实行走江湖之人,也有众多爱好诗赋的,每每至开春三月,都会聚集雅林,一同赋诗论武,其景别有一番滋味” 听着浩清文绉绉的话语,我掩面而笑,没想到浩清大哥也会满口之乎者矣与小枫较劲。为了结束他俩人之间的火药味,我赶紧打岔道:“舞刀弄枪。吟诗论赋,我皆不会!纯属去凑个热闹,应该不至于被轰出来吧?” 浩清摇着白扇叹道:“醋醋还是那般可爱特别呀!”缓了一下又接着说:“远到就是客,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义,既是客,那也就是朋友,放心!大家都会以礼相待,不知舍弟是否也一同去?” “怎么?不欢迎我?”小枫一脸黑样,语气硬邦邦的。我朝他翻了翻白眼,这死小子跟浩清简直一个是火星,一个是水星!俩人相撞就会迸出火花!我只好使劲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朝着浩清傻笑着:“出发!喔耶” 我。小枫。四方脸大叔。浩清一行人来到了扎尔镇赫赫有名的雅林。看着那留着八字胡的大叔紧随相伴与小枫,不觉中我又想起了江纯与晨逸飘。曾几何时,晨逸飘也是追随与江纯左右。心中又微微有些疼痛!能说我不想念他吗?不牵挂他吗?那都是骗人的!我何尝不是朝思暮想着他,他就像我心中的一块好不了的伤疤,一触便痛。 有时我常常后悔,悔不当初选择了逃避。放弃!他那狠心的母后,无时无刻都在利用着他,他却仍然迷失在自己编织的梦中,无法自拔!我时刻都担心着他母后会加害于他!虽然血脉相同,可不知道会怎般的伤透他的心!哎,我只能幽叹一口气,兴许我与江纯的缘分只能到这吧!也许我与他,终究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好好的叹什么气?”迎着小枫担忧的双眼,我苦笑着:“小枫你说说,假使有个人说很爱很爱你,有朝一日你却发现那人的心从未对你开启过,你还会相信他是爱你的吗?” “……”小枫听罢瞪大着眼,满脸震惊不语。我却看成他一脸迷茫样,只好摇摇头:“哈哈,逗你玩的!这男女之情,你还不懂!”说完我径自钻进一堆人中,小枫那复杂黯淡的眼神只是隐藏在我的身后。 我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想看看热闹,就在此时耳边响一声:“诸位,听本大爷吟首石破惊天的绝顶好诗给你见识一番!”我顺眼望去,只见一汉子,满脸浓密的毛发,两眉倒悬,典着个大肚子清了清嗓音: 春光那个灿烂 我心那个荡漾 要问这是为何 只念我想娇娘 汉子嘴角尚未合拢,众人发出嘲讽般的笑,其中一江湖人,长的一副贼眉鼠眼,尖着嗓音道:“我说倒眉刘,咋这是吟诗作对,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草包,少在这瞎卖弄,小心被李四爷把你撵出去” 倒眉刘听了此话,倒眉硬是一横,从腰间唰的抽出一把泛着寒芒的刀砍在那桌上大嚷道:“马二鼠,你他奶奶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诋毁本大爷的诗?”马二鼠也是血气方刚的好汉,见倒眉刘如此挑衅,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剑插于桌上怒视对方,就在此时——“来人,将这俩人扔出雅林”倒眉刘与马二鼠正对峙之时,冷不防对面冒出一伙人来,领头的一身蓝缎大褂,虽其貌不扬,但双眼精光外射。随即那俩人被四个精壮汉子强行架走,众人皆抱拳相待:“见过李总管” 那领头的李总管并不加以理会也不还礼,只是双目寒星道:“各位英雄好汉,来到雅林就请诸位入乡随俗,我们这里只论诗武,像刚才发生地事,希望只是个意外!”说完趾高气扬的领着一群人向内院走去。我瘪嘴一哼,不屑地望了一眼那李总管,最看不惯这种人!仗势欺人,哼! “来来,诸位不要为了这芝麻小事坏了雅兴,我们继续以春为题,作诗!”其中一书生着装的男子嚷道,众人又回到原先,我见甚是无聊,又钻出人群,却见那三人不知所踪。 我巡视四周,这园林中,基本都是三五成群一堆,哪还有那三人影子?正愁眉不展,却听一女子高亢嗓音响起,定睛一看,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似曾相识,哪见过? “你们这群臭男人,敌不过本姑娘的才高八斗吧?”女子泼辣的神情顿时唤醒我的记忆!她就是两年前的那个死咬我为白令堂之人的小女孩,真没想到,才两年不见,就这般亭亭玉立了!我牙磨牙地挤过去,嘿嘿!终于可以出当年的一口恶气了! “姑娘,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我双手环胸,料定她认不出我,本人现在高超的女扮男装之术,已是炉火炖青! 果然那女子柳眉一挑:“废话少说,以春为题,作首诗给本姑娘瞧瞧”我甚至想都不用想,随口既出: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洒下敌敌畏 不知死多少 我得意洋洋的笑看这些呆若木鸡的人,让你们见识下《春晓》的妙句。可不出几秒,众人哈哈大笑,那女子笑的更甚,尖锐的嗓音犹如厉鬼哭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这下轮到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细细回味,方才知道出乱子了!刚才念的那首是从网上看到的搞怪版本《春晓》,由于一直都拿来作玩笑,久而久之,养成习惯,出口便成了一段搞怪版了!我不禁汗颜,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哼,草包一个,也敢前来班门弄斧?”女子一脸的嚣张之色道。我暗想着今日必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泼辣女!我跃上石凳,一脚横跨那石桌之上,开始唾沫横飞道:“各位英雄好汉,且听小弟一言。诸位都是行走江湖之人,讲的就是那个义,出的就是那口气!我们本来就是用拳头解决事情,干嘛非得学那些酸秀才们,整天满口的之乎這矣!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只会降低我们豪杰的身份,懂么?我们绿林好汉靠的就是劲,搞这些诗句,只会让大家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小弟不才,自认为这些诗经只适合庸俗的文人,而不适合像大家如此英姿霎爽的好汉们!”我一番壮志凌云的话语,刚好绕到这些装模作样人的痒处,众人情绪高昂,连连赞好!美得我暗爽!那娃娃脸女子气的双拳紧握,跺跺脚,离去! 我更乐的合不拢嘴,又开始眉飞色舞的对这些人洗脑:“好汉人,你们瞧瞧小弟说的对不,这学问之美,只会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就会煽动男女出轨!所以,我建议大伙不要自我堕落,好好做个快乐逍遥的绿林好汉!对不对?”我高呼一声,众人齐声称对,那气势,那阵势可把我美上天了!终于在这古代扬眉吐气一回了!我挥挥手,得意洋洋的准备继续口若悬河,却被一声打断:“贼小子,胆倒大,敢在我的地盘上撒泼?” 第三十五章 武林中人的诗赋大会(2) 我循声望去,但见四人并排,后方则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我脚险些发虚从石桌上滚落下来,在瞧瞧众人,无不脸色苍白,都自寻逃离现场。本被人群包围之中的我,现在突兀的横在这伙人面前,我尴尬的一时不知上与下。只好暗骂世态炎凉,都是一群鼠辈!可转念想想也怪不了谁,就这阵势,谁还有胆帮我出头? 我只好打量着这四个看样子来头不小的人,说话者一身儒雅淡蓝绸缎长袍,腰间系块翡翠圆玉。凤眼俊俏鼻,眉宇间一片祥和,浑身散发着一种超俗的气质。双目有如炯星,一派闲云淡泊的目视着我,嘴角还溢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双眼直发亮,哇又是一个帅哥!我赶紧也朝他傻笑道:“撒泼倒不敢,只是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陆晴风笑意更浓了,眼神笑的都微眯起来,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我整个神经都清爽起来。底下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陆庄主的沐春风好生厉害” 我着实一愣,沐春风?疯了疯了!这是什么时代呀?怎么武侠小说里的武功绝学这里尽是?我抬眼扫了一下四周,众人皆是一副享受样,在望望这个帅哥,只见他眼底笑意不减,却浮着几丝危险气息,我赶紧大吼一声:“看我仙女散花”说完赶紧跳到地下抓起一把灰洒去,刻不容缓的脚底抹油。 可就我那一连贯的动作在这些武林高手面前,无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还没跑几步,就被众人把前路堵住,只叹我不会凌波微步! “喂喂,发表一下意见也不用至我于死地吧?你们要真的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可跟你说,我……我,小枫救我呀!”我正准备瞎编乱造之际,却瞥见人群外一脸沉思的小枫,我如溺水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奋力吼着。小枫猛的一惊,寻声跃进来一脸迷茫道:“怎么了?” 我真想狠狠给这个猪头小枫一锤,我使个眼神让他看看周围这些满脸凶神恶煞的人。小枫环视一番才恍然大悟,面容立刻寒下来,把我拥至身后:“谁敢伤她,我定剁他双足” 随着小枫的怒吼,四方脸大叔也跃进来寒眸冷视众人。只见陆晴风轻笑道:“好狂妄的口气!扰我地盘,杀!”话毕眼中浮出杀气,脸上笑意仍旧不减。我心中顿时一沉,吞了吞口水,这武林人真比皇宫之人还野蛮,至少皇宫中杀人好歹也有个事端,若非严重也不会致死,这武林人还真tmd的变态,发表几句言论就要把我们乱刀砍死!我看着一大堆人持着明晃晃的凶器朝我们挥来,暗自抓紧了小枫的衣袖,此时突见四方脸大叔朝小枫使了个眼色,还没容我疑惑,冷不防后颈传来一阵酥麻,两眼一黑顿无知觉。 四方脸大叔见我昏倒,便点头目视着众人。此时叶枫左手托住我的身体,眼底一片冰凉,浑身散发一股浓郁的戾气,彷佛修罗殿来的魔王,与之前调皮可爱的性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只见他缓缓的从袖中掏出一块月牙形腰牌一字一顿的道:“不要命的尽管过来。”众人一见腰牌无疑不倒吸一口冷气,本春风满面的陆晴风此刻也收敛笑容吃惊的道:“盟主竟死于你手?” 叶枫却邪邪一笑:“本公子要他命干什么?我还要留着他对付你们了” “哼,活捉你,本庄主还搭救不了盟主?”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叶枫冷哼着,随即打了响指,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跃出一群黑衣人,但见黑衣人们随手挥出一把白色粉末,紧接着漫天都被一层“白雾”包裹着,这一切来的令人触不及防,许多没反应过来的人吸入白雾瞬间倒地,而那四人警惕心虽高避过了白雾,却难逃秘制的渔网,纷纷被捕。待白雾散去,陆晴风一席人狼狈的困在渔网中怒视着叶枫,只见陆晴风脸上的沐春风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今栽于你手,好歹也知个名号,让我等死也死得个明了” 叶枫嘴角轻笑的,那笑也让人觉得三分寒颤:“羽之枫”,陆晴风听罢如遇厉鬼般,面如土色,双眼因为过度惊讶而暴突着:“你竟是……”话至一半就被迎面飞来的石块击中昏穴。叶枫偏头用眼询问着四方脸大叔肖奎,肖奎颔首道:“此次行踪乃机密,切勿走漏风声”叶枫点点头:“将这群人押回去,办完事后在处理吧”说完轻轻的抱着怀中的人儿大步流星的往外跨。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便回头道:“那个浩清你定要抓住,否则我们今日之事必会出篓子。”肖奎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精光挺有信心的说:“公子放心,我早已派人将他盯住,等着就是您的这句话。”叶枫点点头,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正睡着香甜之时,颈间传来一阵剧痛,我唿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枫那张百看不厌的脸蛋。大脑冲缓了一下,我立刻想起雅林的事情,赶紧把小枫从头至脚检查一遍才吐出一口气来!拍着他的头叹道:“我怎么这么没用?关键时刻竟然晕倒了,你们是怎么逃离出来的?” 小枫咧嘴一笑:“虚惊一场,不必担心” “喔,还好!咦,怎么不见浩清?我记得自进雅林起,就不见他踪影了” “不必担心,你那浩清大哥可能是办事去了,你也知道他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大忙人” “也对!”我揉揉眼,顺便伸个大懒腰!小枫也学我伸个懒腰,随后漫不心经的说:“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听,心中就不爽了,横眉一哼:“死小子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不是说好我归你养么?”小枫听罢顿时神色变得有些焦虑的道:“此话当真?你当真愿意和我一起?我是认真的问你,你可不要开玩笑喔!” 我用手戳着他的胸口挑眉道:“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哈哈!”小枫眼中顿时一片柔色,兴奋的把我拥入怀中道:“你先随我去凤城办点事,然后我在带你去一个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吃不尽的美味佳肴……”我只听到小枫嘴中崩出的那个凤城后,有如五雷轰顶般愣在那了,以至于小枫以下那喋喋不休的话语皆一字未听入耳。 凤城?这两个字曾被我封存在那脑海最深处,如今那往事再次被吹开了尘埃。本只敢在心中念着,却没放到今从小枫嘴中念出,是那般的刺透我的心。难道冥冥中注定我仍旧要回凤城一次?见他吗?我和他的夙愿未解,注定这次回去化解这段无法成功的姻缘?我茫然了,犹豫了,徘徊了! “咳咳!给点面子行么?竟然无视我的存在?”小枫早将我放开了,正黑着张脸凝视着我。 “啊?”我一愣,赶紧回过神来:“你刚说要去凤城么?” 小枫见我听进他的话语很是高兴:“是呀,我带你去玉宫玩玩,知道玉宫么?那就是当今皇上住的宫殿” 我只感觉头上是雷雨交加,狂风掠起。玉宫?这不是把我往坑里送嘛!一个江纯就够我难受了,够我伤神了,还加个林若与皇上,这简直比上断头台还恐怖,如二选一,我宁可上断头台了,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也好过见这些人! “我不去,坚决不去!死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吧!你办完事在同我去你那个金山银山地方!”我语气僵硬的道。 小枫蹙着眉头,一脸纳闷:“那可不行!你为什么不去凤城?难道凤城有你不想见的人?” “对了!林若知道么?以前跟你讲过的,那个女的到现在还跟我誓不两立,我去那只会自寻死路!”我深知小枫那刨根问底的性子,只好吐出一半实情,免得引来怀疑。 说完小枫不禁舒展眉头:“给你易容就行了呀,况且有我在,定不会让她伤着你的”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在抗拒了,不然以小枫的睿智必会猜出我的心结,未免他怀疑,我只好硬着头皮走那一遭了,虽不知这一趟将会如何,但我相信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回去看望看望他,只那偷偷看一眼就好了!希望上天满足我这个愿望吧,只要他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第三十六章 注定的帝王之星(1) 一切还如昨日般一样。 我站在凤城熙攘的大街上,那贩子的哟喝声,那妓女们咯咯的笑声,那繁华的胜景不曾变过。一切仍旧是我初来般那模样,只是我与江纯却不是初来般那样了!哎!那个地方我不去一趟,这心总是不会安宁的。 我唰的展开扇骨,摸着下巴那一缕胡须,不禁觉得好笑,小枫这所谓的易容之术实在是高超不到哪里,就粘上一条小胡子就能掩盖身份,那黄鼠狼都可以画张脸谱摇摆上街了。还好我聪明,往脸上画了一条十字刀疤,学学浪客剑心! 走在这条熟悉的巷间,我心异常沉重。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路很快走完了,不远处那扇朱红大门是那般刺眼,每一步走的都特别沉重,好几次都差点掉头就走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我默念一声,索性加快脚步走到门前,却傻了眼。大门上方那江府门匾虽在,可是却蒙上一层灰迹,门槛边及不远处的石阶上落满了枯叶,这些事物都摆在这儿向我说明着已无人烟。我心顿时一慌,难道江纯真的出事了? 我赶紧使劲推着朱红大门,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门却仍然纹丝不动。看来是上了锁,这应该说明他兴许只是搬迁了。我心中一阵失落,朝着落叶满地的阶台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发了一会呆,带着失望落寞的神色离开了,终究我与他有缘无份。 夕阳倾斜的金光将江纯的身影拉的老长,他抬头凝视着匾上那两个被尘埃覆盖的大字江府,心中一片惆怅。刚才眼前闪过的那道身影,他不禁眼花竟看成了她!还好心中明了,那只是因过份的思念出现的幻觉罢了。他徐徐走近开来,脚下的枯叶踩的咯吱咯吱响,掏出钥匙准备开锁入内,冷不防看到灰尘满满的门柄上赫然出现的两个掌印,那短而秀尖的指头是再熟悉不过的,江纯猛的一惊,视线又落在满是落叶的阶梯上,那上面明显有块坐过的痕迹。刚才那抹身影?江纯心中像是被巨石猛砸一番,钥匙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立马三步并一步的朝身影方向追去,直到奔入主街脉仍未发现那抹身影,心中升起的那股希望,瞬间被浇灭。夕阳仍旧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却突的多出了几分寂寥…… 我漫步走在街上,却有些莫名的烦!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是那么清澈。看来也只有在古代才能看见这么透明的蓝天吧。叹了叹气,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一想起红姐姐那张充满女人味的脸,顿时我心头好受些,好在这凤城仍旧有我熟识的人!随便买些糕点瓜果就往那茶楼奔去,立在门口我扯着嗓子叫:“红姐姐!”连声叫了好几遍,那抹红色身影并未出现,难道她也离开了么? “你找红娘么?她数日前就未踏过这里了”小二哥探出个头轻声道,见我点点头又把头缩回继续忙碌。 我不禁目瞪口呆的望着手中的礼品,看来这礼还真是送不出了!哎,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自我安慰的提着糕点低头离去。看来我记忆中的凤城还是发生了变化,人事已非呀…… “你脸上怎么多了两条刀疤?”小枫疑惑着望着我道。我往板凳上一坐,顺手把东西抛上桌面:“这叫十字刀疤,时尚的象征,懂么?” 小枫摸着额头无奈的道:“你脑袋里总装着出人意料的东西”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明日就要入宫了,你想不想见一下当今的圣上?”我暗自好笑,那臭皇上我还同他较量过,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怕小枫多想,我还是勉为其难的装下好奇心吧!而且我现在的装束他应该认不出,没什么好怕的!顺便也可以入宫探听一下江纯的踪迹及林若的状况。不过我又有个疑问了:“小枫这皇宫之地能随便入么?你到底入宫干什么?” 小枫脸上顿露难堪之色,眼神飘若不定,讲话也遮遮掩掩地道:“这个嘛……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时候未到,等明日入宫后你自会明了。”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要是逼迫小枫说实话只怕两人今晚是牵扯不清了,还不如早日睡大觉,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他自己也说了,总有一天会对我全盘托出,我就等着好了!见夜色尚浓,我有心捉弄捉弄小枫便道:“咦,我弟媳怎么多日不见人影?是不是你把人家在途中给抛弃了?” “明日你就会看到她了!不过我再次强调着,她将是我对圣上献上的礼物,不能亵渎,嘿嘿,早日休息吧”小枫微微一笑,起身向楼上房间走去,似乎怕我纠缠不清,马上开脱走人一样! 我暗自大惊,那日见那女子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对小枫的爱慕之情,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看来这小子恐怕要把那女子的心伤的千疮百孔了,虽然那皇上长的还是可以,但有道是:千古帝王,无一专情,这些帝王们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后宫佳丽三千人,每一个人分享一点点爱,这一人的爱能分多少?小枫这番话不禁让我心中涟漪荡荡,竟然把一个女人当做礼物一样!如此践踏女人们的尊严!可恶!可恶之极!我大吼一声:“站住!” 本将跨上楼台的小枫后背一僵,顿时停住脚步回头望着我道:“怎么?”我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小枫:“那女子可是甘愿被你献给皇上?”小枫听了我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显然一愣:“何来此言?” “如不是甘愿就是被迫?难道是你强迫她入宫的?”我一字一顿的说,并用眼神逼视着小枫。 却见小枫脸一寒,抿着嘴,眼神变得犀利且令人胆颤。我的心顿时冒出一股寒意,这陌生的眼神真的是出自于小枫之眼?还是我眼花?我摇摇头硬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强迫自己认为这只是他长大了,变得沉稳,他的心还是那么单纯可爱。 “我不想与你争辩,反正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我的苦衷,你……早点歇息吧”小枫低沉的回答,便转身消失在楼道口中。 我好似一个失魂的人偶一般,双目无神的瞪着楼道口,心中突的涌出一波恐惧,变得焦虑,变得不安。脑中尽是小枫曾经那可爱。干净的笑容,可对比今日,却发现这些笑容变得模糊开来。难道两年后所有一切都在变化么?只是我还停留在那两年之前?心中突然泛着一股酸意,江纯不知去向,红姐姐离开了,小枫他……变了。这一切的一切变得是这么突然,我甚至都未来得及做准备!哎,我现在千思万丝都在愁,哪还有一点像来自于21世纪新世纪女性了,典型快被着古代净化了,不行!我是要玩转古代,不是让古代玩转我!一切顺其自然吧,小枫的事恐怕不是我力所能及劝阻的了,这男尊女卑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凭我能推翻么?我可没这么伟大,我本是平凡的人,只不过比其他人多了个穿越的奇遇罢了,也只能在某个圈里耍点小聪明,掀点小风浪。那倒翻江湖,玩转官场,我可自认为没那大本事!只盼小枫不要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来,我也欣慰了!希望我那个可爱善良的古代小弟还没消失! 第三十七章 注定的帝王之星(2) 铅灰色的天空下着牛毛般的细雨,看着就觉得心烦!我生怕脸上的十字疤痕被雨水洗刷掉,不然呆会去皇宫可就露陷了。我手持铜镜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中照个不停,还不忘了问小枫:“胡子粘的很紧吧?脸上的十字刀疤没化吧?” 小枫不厌其烦的点头。昨日发生的事,我与小枫谁也不曾提起,就当那只是个梦境罢了。 “公子,皇门到了,请下车”车外传来肖奎的声音,小枫便拉我跳下了马车。此时天空仍然是阴雨绵绵,四周皆缭绕着淡淡的雨雾,使得我视线变得有限。昔日走过的路,今又重返一边,身边的人却不是昔日的那个,我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惆怅。老太监往前领着路,我与小枫共撑一把油伞跟随着。好一会才将我们领到了会客别院,尖着嗓子道:“午时圣上将会往乾坤殿设宴款待您,请您现于此地休息一番。”小枫点点,肖奎便前来塞给老太监一片金叶子道:“这几日有劳公公费心了”老太监闻言兴奋的连连说应该的应该,握着金叶子两眼泛金光的离去。看着那太监离去前的贪婪目光,真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真是好东西! 休息片刻后,便有侍臣前来迎接,走之前我又照了一下,方才放心离去,就怕出差错,那可就麻烦了! 一路直至大殿,众人都是低头而行的。根据玉宫国制没得到君王免礼前,不得抬头,否则按欺君治罪。我低头瞟着四处,文武百官皆在,看来小枫来头不小,竟百官一齐接待。我想瞟下坐在最高端的皇上是否别来无恙,小枫却轻碰了我一下,我赶紧会意双膝跪地唇动而无声,因为我一时没想到台词,只好滥竽充数了。 却见小枫只是拘礼并不下跪,嘴中念着:“玉国之君,别来无恙么?”惊的我险些抬头,暗自道:小枫你这么拽? “呵,本朝有幸能令羽国太子前来观摩,真是我国之荣耀呀”头上传来这话时,如一霹雷似得往我身上砸去,以至于我只闻声未闻词。这声音……这声音竟是江纯的!难道我出现幻觉了?我猛的抬头,眼前却是小枫一袭酱紫华服,原来小枫不知何时站在我前方,恐怕是担心我不懂规矩,抬眼偷看吧!我只好失望的低下头。 “观摩就不敢当了,此次前往贵国纯属想与贵国结为友邦,再者就想向圣上请教一下治国之道”听了小枫的言语我不禁咂舌,原来小枫是某国的使臣,这个臭小子当个官也向我隐瞒,真是不像话!此刻我竖起耳朵来确定这声音。 “远道就是客,先入座吧,来日方长,朕定与……”这熟悉的声音令我脑中一片嗡嗡作响,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幻觉!江纯不可能成为帝王,他早在当年就禅让给他皇弟了,一定是这皇上偶感风寒,鬼使神差般声带与江纯的相似!我再次抬头,险些惊的昏倒在地。小枫不知何时已与我并排而立,我这一抬头刚好看到那一身锦黄高贵皇服的主人。英气的俊眉,深邃如墨玉般晶亮的眸子。那面容仍旧白皙似雪,唇瓣仍然似玫瑰,只是那眉宇间却多出了淡淡的王者之风,我顿时惊的呆若木鸡,只是傻傻的瞪着那个高坐上方的男人,心中再多的念头在此时也化为乌有。 “赐坐用膳吧”江纯手一挥,举止之间都散发着高贵的儒雅气质。我呆呆的跟随小枫后面,眼却仍然停留在他的面目。没想到,这两年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帝王,成了那史上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我的心泛着浓浓的苦涩之味,记得那时还庆幸着他只是个王爷,兴许能为我只娶一妻,如今却是如此般情景。心死了,死了。看来注定我与他是有缘无份,本存了侥幸的心里,现见到此景,那一丝的侥幸化作了灰烬。 舞女翩翩起舞着,我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凉透。空洞的神色只剩下惨白的痕迹,随处扫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差点令我双眼喷火,口吐鲜血。江纯含笑着朝他不远处那位女子举杯,眼里一片柔情,而我的心一片凄楚,他终有喜爱之人了。 而那令江纯柔情一笑的人竟是林若!我犹如被泼了一盘冰凉的水,从头至脚凉下去。脑中突然浮现那胖子与瘦子的对话。 “你可知那圣上如今独宠哪位妃子么?” “还能宠谁,不就那个若贵妃” 原来那日我以为那俩人只是一群无聊的泛泛之辈,却没想到他们讲的确是真的,我的心头燃起一把无名火来。双目紧紧的盯着他们,心却如刀割一样。看着他俩一举一动,我不经意间双拳紧握,五指深陷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想这皮肉之痛定没有我心伤那么疼,简直是疼的我呼气都有些困难。我用凶狠的眼色盯着林若,她似乎察觉到我这炽热的目光,抬头往我脸上扫了一下,仅那短短的几秒,便挪开视线。我这样子她能认出,就算她狠了! 宴会仍然进行着,我看着满桌的佳肴如同看见一盘盘的草根一样,索然无味。我不时的抬头观察着江纯,看着他消瘦的面庞却还是心底隐隐作痛,很想冲过去与他相认,却提不起劲。 “你认识他吧!”小枫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道,眼神却停留在满桌的美食上。我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把脸撇开,低着头慌乱的夹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却显现吐出来。 “我看你定是认识他了,没想道他能令你慌乱的连最讨厌的红烧肉也吃入嘴中”小枫仍旧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一丝起伏,眼神也未曾移动。我没有吭声,只是拿着一个苹果往嘴中塞去,以解嘴中油腻之味。 “他就是你……喜欢的人?”这会儿小枫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脸上展现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被小枫戳住心事,心中不免有几分恼怒,便冷冷的道:“没有!你多想了”说完低头瞪着桌脚狠狠啃着手中的苹果。 此次的宴会便在我发呆中结束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要是在多呆几秒,恐怕我非的毙命于此了,一看见江纯与林若眉来眼去,我的心头就被狠砍一刀。 我漫无目的地在回廊上徘徊着,曾经走在这条路上还踩了晨逸飘一脚,想想嘴角不禁浮出一丝无法察觉的笑意。随便找了个阶梯坐坐,看着玉宫陷入一片烟雨朦胧中,风景很美,可是我的心却很痛。从怀中掏出那块金光闪烁的腰牌,只是傻傻的愣望着上面精美的雕花,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越看越伤神,我索性把腰牌扔进袖中,以免再刺痛我的眼。雨淅沥的下的大了,有如黄豆般砸至地下,激起一朵朵水花。我歇够了又开始随处乱逛,却没想到来到那座昔日问江纯乳名的亭子。我站于离亭稍远的回廊上凝视着亭身,刚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冷不防看到两个人影,定睛一看后,我十指又紧掐肉中。 亭内,美酒至桌上,男的惊艳,女的甜美!正是江纯与林若。俩人正含笑畅饮,好一片情意浓浓!江纯那舒展的眉头,那含笑的眸子,使得整张脸越发的精致动人,而我的心却是一片冰天雪地!他的柔情终不再属于我了。我垂下了眼帘,一颗一颗的泪轻易般的滴在了潮湿的地下与飘进来的雨水混淆,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水。 第三十八章 注定的帝王之星(3) “咯咯……”一阵孩童般的笑声突然从亭内发出,我猛的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江纯林若与一小男孩戏耍的情景,男孩大概两岁左右,粉嘟嘟的,甚是可爱!我的双眼不禁暴突,指甲已深深陷入肉中,连孩子也有了?顿时我傻了眼,脑袋已是空白一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院的,反正浑浑沌沌如一具行尸走肉,回到房间便直接倒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瞪着天花板,神情就跟丢魂似得,任由泪水滴落被上。 脑袋里就像放映机一样,不断的闪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江纯成了天子,娶了林若,生了小孩!这些都是梦吗?要是梦的话,真是的是太清晰了,清晰的令我恐惧!泪是滚烫一颗的,我能感觉,并且能知道,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是我不敢面对罢了。 想想觉得又无比可笑,当初是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放弃这段情,如今看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却又心痛万分,不舍,不甘!难道这就是给我的报应?是我咎由自取?活该?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仍旧有股怨气?对江纯的埋怨,对林若的怨恨?还有那极为强烈的不甘心与深入骨髓的心痛? 头好痛!心更痛,我紧紧的抓着床沿,那檀木被我的指甲划出一条条痕迹,却还是发泄不出我心中的阴郁。 “为什么哭?是为了当今圣上掉眼泪么?”头上突然传来小枫那轻柔的声音。我不语,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醋醋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令我难受!”小枫这番话听入我耳,不知为啥,我心中突的燃烧起一把烈火,我猛的抬起头用尖锐的声音吼着:“你心会有我这么难受么?我现在是全身如针扎,不要动不动就拿你跟我比,我的心情你懂吗?懂吗?”最后几句我几乎是声嘶竭力的喊着。 我看见小枫平静的脸逐渐变得愤怒,两眼皆露凶芒,双手粗鲁的捧着我的脸与他对视:“我不懂你的心?难道你懂我的心吗?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用情有多深?而你却伤我有多深?你知道吗?” 小枫的这番话有如晴天来个霹雳雷一样,我彻底僵化!小枫竟对我有意思?这怎么可能!我和他一直都是姐弟相称,我把他当弟弟看,他把我当姐姐看,怎么都生不出情愫的!莫不是看我失恋了,想个这样的馊主意安慰我?看到小枫如此关心我,一想到刚才把气撒在他的身上,我心头就涌上愧疚之感。 “对不起小枫,我不应该向你发火!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看到我失恋竟然想以身相许安慰我,我太感动了!不过我们终究是姐弟之情,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姐弟之情?我可从未帮你当姐姐看待,何来的姐弟?今儿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羽之枫要娶你做羽国至高无上的皇后!” “嘎”我听了小枫的话彻底石化,什么羽国?什么皇后?我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懂!看着我一脸茫然,小枫眼神变的暗淡道:“没想到乾坤殿内,你的心全放在那影凌皇帝的身上,压根连我表明身份也不曾听到!” “对不起”我快速扫了小枫一眼,便低下了头,因为我心存愧疚!想想,我这个做姐的也真自私,只顾及自己的事,却无情的将其弟也淡忘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现在你就听我好好的将我的事都说给你听!”小枫脸上异常的温柔,而我心中却乱如麻。 我本是孤儿,自出生来被偷儿养大的,直到我10岁那年兵荒马乱之际,我与那偷儿失散,后就独自流浪在江湖中,一直靠小偷小摸存活下来,直到后来认识你,并被你收留!与你相处的日子,恐怕是我这些年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你教会了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人情如暖,什么是善良!本来此生就想与你这样厮守下去,却不料那日逃离匪窝,被途中的荆棘刺破了衣服,露出了我胎记,也就是那粒红痣!幸得你相助,让寻我多年的肖奎发现,从而结束了我的孤儿命运。 肖奎将我的身世告诉我,我母亲本是羽国的一个贵妃,多才多艺且姿色超俗深的我父皇的宠爱,因此就招来皇后的妒忌。没过多久,太医诊断出我母亲怀上了我,父皇一开心,当即许诺我母亲,一旦她诞下男孩立即封后,并封我为太子。皇后得知后,便开始密谋她的诡计,她买通了我母亲身边的宫女,在我母亲诞下我的那刻,她令那宫女把我抱出宫外格杀勿论!也许那宫女因与母亲有点情分,所以并未下毒手,只是把我随便抛入一个角落自生自灭便携皇后赏赐的珠宝逃之夭夭。 后来我母后醒后,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偷,气的没过多就撒手而去。不久后父皇便查处此事,抓住了那名宫女,皇后的狡猾奸诈,只令那宫女交代出小皇子身上有粒小红痣后,就惨遭毒手!我父皇应愧对于我母亲,便对肖奎下了一道密旨,不管人海茫茫,大海捞针,只要在肖奎有生之年都要去民间寻我!肯定是我母亲在天有灵,让肖奎寻到了我,为她报当年偷子之仇! 小枫说到这的时候,眼里迸出浓浓的恨意,眉宇间尽是一片阴霾之气。我只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无疑就是错愕,而内心突然涌出一种凄凉的味道。为什么是这种感觉,我自己也说不出,我只知道我不停的在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至亲都是权贵之人?我是该喜还是该忧?喜从何处?忧又从何处?如果说在21世纪我能相逢这样的人,那真的是天降喜事,长回一把脸。我老妈肯定会说:这冷家人定是祖坟开裂了!交上如此好运!可是这是封建王朝,甚至还存有奴隶制社会的风气,这能比的么?这里草菅人命,眼还不用眨下,女人的命运天生就掌控在男人的手里,女人只是这个时代的附属品罢了。我冷醋醋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凭点21世纪的小智商,或许暂时性吸引了他们,引来他们的兴趣,可久而久之,我那捍卫女性权利的性格迟早会引来他们的厌恶,说不定他们一恼怒,我就横尸荒野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小枫的身世后,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可能人天生就比较自私自己的命运吧。我叹了叹气:“现在总算明白你的使命了!哎,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而我的故事却与这个时代相矛盾!好了小枫,不管你是羽之枫也好,叶枫也罢,希望你以后做个好皇帝,好君王吧!” 小枫拉着我的手眼神逐渐变得温柔,甚至还夹杂着深情:“不用担心,有你在我身旁督促我,我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我对视小枫柔情的眼,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抽回手试着装傻过关:“啊哈哈,你放心好了!我捡个便宜皇姐做,肯定会让你做一个……” 我的话还刚说一半,小枫就阴沉的打断:“错了,不是皇姐,是皇后!我羽之枫唯一的皇后!” 听罢我赶紧摸着头说:“咦,怎么突感双目眩晕?啊,不行了,小枫我要晕了,我晕了!”说完我垂下双手往床上一横,把眼睛闭的紧紧的! “呵,这么烂的法子还真只有你使得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个人,不过我会等着你接受我,等着你和我回羽国”耳边声音一停,我额头上就被印上一个滚烫柔软的吻,我赶紧默默的说:此乃友谊之吻,纯洁的!听到关门声,我把眼拉开一条缝隙,确定没人后,顿时睁开了双眼,顺便往脸上掐了一把,痛!是真的,我真没出息!遇事只会逃避,哎,面对小枫的情意,我不忍心拒绝,深知这样只会加深痛苦,我却办不到狠心拒绝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爱的人,让我觉得痛苦,爱我的人,还是让我痛苦? 第三十九章 林若的阴谋(1)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到底在等待什么?连我自己也茫然了!我想去找江纯问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可是我又能拿什么去问?当初选择离开的是我,选择放弃的也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我凭什么了! 我收起泪水,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腰牌一眼,就把它仍入了湖中。湖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波痕,我心中也是一片惨淡的痛,长痛不如短痛,也许仍了它,能把他丢出我大脑吧!我吸了吸鼻子,丢掉悲伤,是该来策划我的命运了。是时候我该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有些失落的看着阴沉的天,今日虽无细雨却是乌云密布,我什么时候能等到流星?百年难遇的流星砸人穿越事迹被我给撞上了,难道我要再等上百年被流星砸中在穿越回去?我马上否决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想当初一是为了拒绝江纯,二是为了逃避这不该有的爱情,三是杞人忧天的心理作用,用这个穿越回去做挡箭牌,如今才发现当初这个想法很幼稚!我这是偶然穿越,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神奇的物质或者什么做媒介导致穿越的!如果硬说有,那流星算是吧! “冷醋醋!” “|有!”我正神游太虚,却突然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惯性的回答!一瞬间过后,我立刻醒悟过来,回头一望,林若正一脸狐狸笑的望着我。 “我就知道是你没错!”林若得意洋洋的道,涂满丹蔻的手指捏着一块巾帕甩着,典型一副贵妇嚣张跋扈样。虽然被她识破,心中并没觉得怎样,只是仍然想不通:“你是怎么识出我的?” 林若徐徐走至我身旁居高临下的道(女主刚好坐在石凳上):“冷醋醋,你那双泛着不要脸的眼神,我能识不出么?”听着林若挑衅的话语,出了奇的我没生气,只是淡淡的笑道:“不要告诉我你是偶然在这里碰上我,并偶然识破了我” 林若把玩着手中的巾帕冷笑着:“我还真以为你不会变,却没想到短短两年就变得这么有内涵了,不错不错!看来这个古代还是可以磨掉你的锐气。” 我听了林若刻薄的话不语,只是抬头仰望着平静的湖面,心如止水。不是我怕了林若,只不过岁月匆匆,人总是要长大的。我已过了18岁那血气方刚的岁月了,脑子也不可能只是想那些幼稚的东西了。 “林若,我俩相识可以说是20年了!俩人加起的岁数都有40了,难道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非的斗的你死我活吗?我们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里,也算是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不可以好好相处么?”要是在学校读书那个时代,我会讲这样的话,估计我家祖坟真的是开裂了! 林若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淡然处之的讲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住了,眼里尽是迷惑。不解。怀疑还有其它杂质的神色。好一会,只见她一扫眼中杂质,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及讥讽的神色道:“冷醋醋,你这两年别的倒没学会,城府倒是深了不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 我心中不免有些伤痛,看来我与林若注定不是一条平行线上的人,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惹不起你!我躲行了呗。还没容我走几步,却听到小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吓得我差点滚路湖中。其实我只要小跑一段就可以避开与江纯见面,可鬼使神差般,我却收住脚步转身过来。我想我还是想见见他吧,听听他的声音。 不远处一道挺拔卓越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心也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我赶紧跪地请安,把嗓音压的低低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却传来江纯急促的声音:“总算找到你了!”我心猛的一惊,那参杂着喜悦兴奋的情绪使我大胆抬起头,却瞥见的是江纯与林若离开的身影。我傻了,愣愣的跪在地下一动不动。全身如冰渣水淋过一样,冷入骨髓。冷醋醋啊冷醋醋,你真没用,21世纪女性敢于追求幸福的本领在你身上是连个鬼影渣滓也没看见,看见的只是你那颗逃避缩在象牙塔的心! 原来失恋就是这种滋味?脑中混沌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宫门出口,要不是被士兵拦住,回了神,我还真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开门开门,我要出宫” 士兵摆出扑克脸冷冷道:“只有圣上御赐令牌才能出去”我白了他一眼一边掏着令牌一边嚷着:“给你大开眼见看看圣上赏……”摸着摸着顿时我没的音了,我才想起那块腰牌早就仍进湖中喂鱼了,我真是欲哭无泪,赶紧尴尬的道:“大哥不好意思了,令牌放在房间忘记带了,下次再给补给你看,开门吧” 随知那士兵扑克脸顿时一变,杀气腾腾:“皇城之地也敢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也不知道我今天是吃错药,还是被江纯刺激的太深,我眉一挑大怒:“你个守门狗,赶紧把大爷我放出去,惹急我让你吃不了好果子!” 那士兵听罢顿时脸寒的出水,眼色一使,一大堆穿着红色禁卫军制服的人蜂拥而来把我紧紧围住。我惊的嘴张开着老大,错愕的瞪着这群人,刚才的魄力早就抛在九霄云外了。 “这是怎么了?禁卫军们不去巡逻全部聚集城门口干嘛?”一声怒吼的声音划了进来,众人皆让出一条道来,刚才那个士兵指着我:“回禀大人,这个相貌丑陋的家伙想要强行出宫,被众兄弟拦了下来”我一听,顿时邪火窜的老高指着士兵鼻子骂道:“他奶奶的,就你这龟样也敢说我丑?你家没镜子是吧?” 士兵脸一黑,沉默不语,只是圆瞪着眼。看样子心里素质不错,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也能忍下来,强! “放肆,皇宫重地,岂是你等喧哗的地方?来啊,给我拉下重打100大板”我惊恐瞪着发音主人,浓眉大眼脸上刻着条条沧桑的痕迹,但眼中凌厉的目光使得人不得小看他,年约30来岁左右。还没容我想到脱身之计时,已被禁卫军往后拉,我正后悔今日冲动之举,却在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声音:“且慢”,循声望去,俊眉皓齿,又是一翩翩美少年。 “佐裴你什么意思?我教训个下人你也要插足一手?”武将秦格粗声粗气道。佐裴微微一笑并不理睬秦格直径走到我面前道:“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羽国太子身边的人?” 我点点头正想开腔,秦格却大嚷着:“佐裴你给我闭嘴,想救人也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羽国太子一表人才会找这丑八怪当随从?”我听罢,怒火又飙了上来,却见佐裴对我轻摇了下头,我深呼一口起,压下心头怒火。 “那如果他是羽国太子身边的人,大人你仗打邻国贵客,岂不令圣上蒙羞?”佐裴直视着秦格冷冷的道。看样子这俩人肯定是水火不容!我暗自分析道。 只见秦格哼了一声:“直接带他去面圣,让圣上定夺,佐裴你还有话讲吗?”我一听要见江纯,当即就不愿意了,不等佐裴开口我就道:“还用找圣上吗?直接找我主子辨认就行了!” “你给我闭嘴!走!”秦格朝我怒吼一声拎起我往前走,我多么希望佐裴能帮我讲句话,反正已经出言相救,何不救人救到底呀!我瞧佐裴半句都没吭声也跟着秦格后面,我才知道自己成了他俩斗气的道具了!我这招谁惹谁了了? 第四十章 林若的阴谋(2) 寂静的大殿内,只听到佐裴与秦格两人的唇舌之战,而我跪在地下把头深埋胸前,坐于上方的江纯也不为何不吭一声,任由那俩人争吵。我看着蜡烛一根一根的化为蜡油,腿也在渐渐发麻,不禁暗骂着这三个臭男人。两个吵架,一个沉默,把我仍至一旁,我又不好吭声!可是腿脚的酸麻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了,我一屁股坐于地面揉着膝盖心想着小枫应该可以保全我的性命,不管了,豁出去了!揉着揉着却发现大殿内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抬头望望那两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瞪着我,我不敢与江纯对视,只好低着头压低声音:“就请圣上赶紧辨认是非,以免两位大人为小人伤和气。” 头上传来江纯淡淡的声音:“你不抬起头来,朕怎么辨认?”,这下轮到我错愕,但理智告诉我,必须抬头,我赶紧悄悄的摸摸胡须与刀疤,确认都尚在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那深潭般的眸子,那眉。那唇。那轮廓早已熟悉不过,我心却仍凸凸跳个不停,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却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起伏,我赶紧低下了头道:“敢问圣上是否能做定夺了?”刚说完,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跪在我旁边道:“圣上,羽国太子求见!” “喔?传” 我暗自吐了一口气,救兵总算出现了,我也赶紧恢复跪的姿态,却意外听到江纯的声音:“起来吧!” 我赶紧爬起来,顺便柔柔酸痛膝盖,却突然响起什么,赶紧把手藏到了后面低着头。小枫一袭紫袍跨着流星大步走进来,看到我安然无事的站在一旁,本紧皱的眉变得舒展开来,我朝他偷偷的调皮一笑赶紧又低下头,我本以为我的偷笑只有小枫看见,却没想到那殿内的3人全见到了,只是我低着头并未发觉而已。 “请圣上宽恕,我这仆人自小性情就古怪,有冒犯之处还请圣上海量”小枫微笑着道,这样子俨然像个混官场的人。 “一场误会而已,太子在本国还住的习惯么?”江纯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结束这件风波小事。 小枫与江纯含蓄几句便把我领了出去,在出殿门口时,兴许是我精神不集中,竟被门槛给绊了一下,一头朝地栽去,还好小枫急中生智托住我的头部,才幸免此灾,不过慌乱中小枫衣袖上的金线刮着我脸生疼的,小枫赶紧夹着我的人离去…… 江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消失在门前的身影,心中竟有些平静不起来了。脑中总是印着那张有两道交叉的刀疤及下巴那缕胡须人,因为他的眼神很像她。确切来讲与她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是一样的。在回想一下那个人的轮廓好像越来越符合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又产生幻觉? “咦,这里怎么有毛发?”佐裴喃喃道,看了几眼才焕然大悟:“不对,是假胡子!怎么这胡子……”佐裴正思考着胡子来历,却猛然间窜出个人来抢走他手中的胡子,定睛一看原来是江纯。 江纯捏着手中的胡须摩擦着,先是江府门柄的手印,接着是那个刀疤脸的大胆举动,然后又是他酷似她的眼神,再者是脱落的假胡须,啊!江纯猛的一抬头,吓了佐裴一大跳:“圣上这是怎么了?” 江纯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用急促的话语道:“随我去羽国太子的别院!” 我如木偶般任由小枫牵着我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枫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道:“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你……是否与我一同离开?” 我呆呆的望着不远处姹紫嫣红的花海喃喃道:“离开?跟你回羽国么?” “难道你不想跟我去羽国?”小枫的声音只是轻轻的。我将视线停留在他刚毅的脸上:“我想过平淡的日子,我想和我的小枫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等到他长大帮他娶妻子,尽到做姐的责任,然后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就足矣。” 小枫听了我的话,紧蹙着浓眉显得有点愤怒的说:“你骗人!你曾经跟我讲过你要一辈子带我吃喝玩乐。游遍大江南北,你怎么可能会安定的守在一个地方!我知道你是在拒绝我对你的情意,我不会逼你的!我希望你能跟我回羽国,让时间冲淡你的记忆,让我的真心打动你!” 我听罢笑了笑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小枫:“你如今有你的使命,而我仍然孑然一身,我可以一人独自实现自己的愿望!”话刚落音,就被一道冷笑的声音接上:“那么我就请你赶紧离开这个皇宫,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也不要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幸福。”林若抱着一个孩童冷如冰霜的走过来。我看着孩童那张稚嫩的脸,仿佛万千蚂蚁啃噬着我的心,我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也没细想林若的话语,只是像一个失败者颓废的说:“小枫你领我出宫吧!”,说完抬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也没注意林若朝小枫微微的一笑。 在小枫的带领下,一切很顺利的出了皇宫大门。我与小枫沉默不语的站在大街上,不知为何我突然开口道:“小枫我与你回羽国” 小枫诧异的瞪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没敢去看小枫的眼神,然后又轻声道:“不过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客栈歇息吧” 小枫很听话的消失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改变主意和小枫回羽国,也许是我真的心累了,想寻处地方落脚了吧!我也不知道听谁说过,既然不能嫁给我爱的人,找一个爱我的人,也是同样幸福的! 我自知对小枫真的是帮他当弟弟疼爱,至于答应他去羽国,不是真的接受他的情意,而是我想让自己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我知道小枫不会逼我的,所以我可以慢慢的用时间化解小枫对我的情意,让他意识到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总认为小枫之所以对我生出情愫应该只是出于对我的一种感恩,所以他才会糊里糊涂以为自己爱我!毕竟他还是年幼的大孩子! 第四十一章 决裂 不知不觉我又走到去往江府的路上。三月的天如孩童般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前一刻天还阴沉的天,现却飘起了绵绵细雨来。 我徘徊在大门前,任由细雨飘入我发际,打湿我的衣裳。我轻抚着大门前的一草一木,用眼睛记录着这一切,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这里了吧!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却没想到回头时竟然看到他了!顿时我全身僵硬住。 我使劲的揉着眼睛,却还是那张绝美的面庞。他的墨发被水打湿,微微的有些粘在一起,无暇的面容上也泛着水滴,使得整张脸越发的动人。我赶紧回神过来跪安,膝盖还没着地就被他一手扯着,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要穿透我的心似得。我赶紧低头压低声音:“小人眼拙,望皇上恕罪!”话刚说完,就被他的手将我下巴往上一抬,又对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江纯眼中闪着危险的气息,我看他着表情就知道他很生气。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团黑色的像毛发一样的东西举在我眼前,我慌乱的往下巴一摸,光滑的。 “为什么?”江纯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我。我赶紧甩下他紧捏我下巴的手道:“小的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家主子还等着我了!告辞!”说完我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他紧扣住手腕,粗鲁的将我扯住。 “冷醋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一听心顿时跳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反抗到底:“圣上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江纯咬牙切齿的道,挥起衣袖往我脸上使劲的擦着,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我的脸往下滚落,我看见的是一条条鲜红的水迹,我知道装不下去了!我冷漠的甩开江纯的手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冷冷的道:“对,是我!不知圣上找我有何贵干?”我特意将圣上两字说的特别重! 江纯一愣,眼中划过悲哀一闪而过,本愤怒的眼神变得平静,语气也变得轻柔:“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知道这半年来我找你找的都快发疯了!” 我并不为他这番话所感动,我只知道我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他与林若恩爱的情景,我用刻薄的语言回敬他:“有劳圣上为我挂心,我区区一个贱民不值得圣上费神” 江纯眼里尽是伤痕,他抓住我肩:“其实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应该理解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偷偷的关注他的时候,心中总是为他心痛,而现在正式与他交谈时,我却变得尖酸刻薄!心中多日来的阴郁全部尽撒出来,我冷笑的回敬他:“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你是至高无上的王者,而我只是山野村姑,你放我走吧!”我试着挣脱他的双手,却不料被他紧紧的拥住,听着他在我耳边急促的话语:“半年前我已后悔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如今我定不会放你走的” “我不愿意与万千女子勾心斗角只为分享你,所以为了今后你不用痛苦,我不用痛苦,你还是让我走吧!”我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叫我与林若分享同一个男人,我办不到! “时机成熟,我会将皇位让出,到时我与你携手天涯好么?”听罢我吃惊的瞪着眼,他竟肯为我放弃皇位?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 “恩”得到江纯给我的这份承诺,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太不真实,太不现实了!无论如何我也接受不了。即使他真的为我放弃皇位,带着我远走高飞,可是他的妻子林若怎么办?他的孩子怎么办?我终于明白今日林若所说的第三者是什么意思了,她所说就是我!我虽比林若先认识江纯,可她却比我先成为他的妻子,所以我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泪水终究是掉了下来,我哽咽着道:“我不可能让林若没有丈夫,让你的孩子没有父亲,我冷醋醋再自私,良心也是不准许我这么做的!” “什么没有丈夫?孩子没有父亲?醋醋你在讲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江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看他竟然跟我装傻充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跟我装傻,我都看见了!你和那个若影不是恩恩爱爱吗?” 听罢江纯却哈哈大笑,使劲搂着我道:“你几时看见我与她恩爱了?我只不过与她是聊的比较投机而已,况且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我瞪着双眼迷茫着道:“这么说你与她并无孩子” “傻瓜,全国百姓谁不知道我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只为一心牵挂那个总是逃避我的坏丫头!”江纯说完,眼中荡漾着只属于我的温柔神色。就这一瞬间,我对江纯竖起的高墙瓦解了,我没想道我就这么轻易间把他给予我的伤疤填满,和他相拥在细雨霏霏中。 ……分割线……(就用羽之枫)啪一个脆生生的耳光扇到了若影的脸上,本白嫩无暇的脸庞上多了一道鲜明的手指红印。若影的身体如一根轻盈的羽毛一样,狠狠的摔倒在地。 “你不是说计划的天衣无缝么?”羽之枫面无表情的道,彷佛刚才的那一巴掌打的只是一条狗一样。 若影蜷缩着身子,捂着发疼的脸颊怯生生的说:“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我……我也阻止不了他。” “哈”羽之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寒光,一字一顿的道:“你的任务失败了,你自己看着办” “不,我已尽力了!你现在能带我远走高飞了么?”若影眼中噙着泪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远走高飞?我看你是在说笑吧?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值得让我带你走?”羽之枫冰冷的吐出这句话来,挂着阵阵的冷笑留给若影的只是一个绝情的背影! 若影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走出了大门,心被掏空似得。 也记不清是多久了,偶然在街上与他相遇。看到他的那张与程成相似的脸,她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令她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她在古代的梦想!她想尽办法与他熟识,本只为了怀念一下曾经情窦初开的情景,却没想道自己却陷下去了,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与程成一样面容的男子,他的名字叫:羽-之-枫。 曾今以为自己爱的只是他那张与程成一样的脸蛋,却没想到竟爱上了这个男人眉宇间的忧郁,爱上了这个男人冷酷的邪笑,爱上这个男人冰一样的心! 就这样,若影无法自拔的坠入爱情的漩涡中,为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无论这些事是伤天害理也好,丧尽天良也罢,只要他开心,她就愿意为他做! 玉国的改朝换代就是她一手策划的,不!应该说是她为他策划的!她若影为了帮他,牺牲了自己,成了玉国文帝的妃子!不但打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还一手策划出那场风云崛起的事件,她为此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只为能成为他的妻子,与他一同白头偕老,却没想到他早就情系他人了! 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玩笑,也许是自己做的错事太多,受到老天的惩罚了!可是她已经做错了,已经受到惩罚了,何不除去他心中的人。 早在她还是若影公主的时候,她就知道羽之枫爱的是谁了!所以她又策划出一场事来,用钱遣散凤城的马夫,只留下一个心腹与一辆动过手脚的马车…… 事情虽然不是像她计划的那样,不过结果还是像她期待的那样!冷醋醋消失了!她没有威胁了!她相信自己会融化掉这个男人寒冰的心。可是命运弄人了,不知道该说是命运弄人,还是上天给她的诅咒,现在一切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随着冷醋醋的归来,全部化作了齑粉。 冷醋醋,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能赢你,偏偏遇上程成后,我就一直在输,一直输的这么彻底?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看到我如今的惨样么?这一切就拜你所赐!既然我得不到爱情,你也别想得到,你永远都不可能赢我的!若影十指钳入肉中,狰狞的面孔上镶入一双充满仇恨赤红的眼。 “晨逸飘,你帮我办件事”若影擦干泪水从地下站起低低的呼喊着。 一道青色的影子跃了进来,干净的面容,温和的双眼,只是这双眼看着若影却是充满了深情。 “若,你要我做什么?” 若影伏在晨逸飘的耳际边低语着,嘴角不时的挂起一丝冷笑。晨逸飘很快的点点头消失在门口。若影有几分得意看着门口那道消失的青影,其实很多事还是多亏了他的帮忙,她才可以顺利完成!她要感谢这个干净的男子对她的痴情,否则她怎么可以利用他的痴情唆使他帮她做事呢? 若影哧哧的笑着,笑声与她眸子的寒芒是一样的,都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 第四十二章 反目成仇 大门缓缓的开启,发出笨拙沉重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很久未曾运动过了。 空旷的大院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落叶满地杂草横飞的场面,长而蜿蜒的小路上,只落着几片被雨水冲刷掉的新叶。我有些吃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逐渐放慢了脚步。江纯没走几步就发现落至身后的我,他走过来轻轻的拉着我的手温柔的说:“小琳与李嫂一直未离开这里。” 话刚落音就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小琳挽着李嫂徐徐的来到我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朝江纯与我躬身道:“爷。冷公子你们来了?” 江纯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是常常来这里了!我却没他这么冷漠,虽然我与小琳李嫂见面不多,可是当我看到她们朝我微微一笑时,我的心涌进一股暖暖的气体,眼眶也红了,真的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在江府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她们无私的照顾着我,虽然我与她们话题甚少,可是这就是我与她们无形间建立起的亲情。 我张开手臂抱了抱她们,却瞥见她们的眼角也是湿润的,她们赶紧擦着眼角。江纯此时拍拍我头轻声道:“好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别着凉了!” 小琳赶快接着道:“李嫂,我们去熬姜汤吧,爷与冷公子都湿着身子的”李嫂点点头由小琳搀着慢慢的离开。我叹叹气与江纯并肩走去我曾经住过的厢房。 金黄的琉璃瓦仍旧寂寞的铺在屋顶上,我还记得这些瓦片是我耍赖叫晨逸飘给我买的,那时我还记得晨逸飘一边铺瓦片一边骂骂咧咧道:“住的厢房搞得比爷的房间还要富丽堂皇!真是主仆不分!”江纯则是在一旁笑着看我痛扁晨逸飘。这些往事又被我勾起,我突然才发现这些天一直没看到晨逸飘,我扯着江纯的衣服问:“纯,怎么不见逸飘人?” 江纯拉着我走进厢房淡淡的道:“他也不可能跟我一辈子吧?我给他自由之身了”说完拉开衣橱拿出一件雪白的绸罗裙塞至我手上。我错愕的瞪着手上的白罗裙:“女装?” 江纯微笑的随手将我束发放落下来:“为你准备很久了,你也该换女装了,不然百姓会以为他们的圣上有断袖之癖”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家伙半年不见竟还会讲幽默的段子了,不可小视呀!我白他一眼凶巴巴的说:“你还愣这里干嘛?我要换衣了!你也赶紧回你房间换衣!” 江纯嘴角滑过一个邪恶的笑容,双手环胸前:“行,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你索求赔偿”我狐疑的望着他:“什么赔……唔……”话还没溜出来,嘴就被严严实实的封住了。 他柔软滚烫的唇瓣紧贴着我嘴,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双颊估计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了,大脑也是一片浑沌。 也不知道经过多长的时间,这个带着深情。谴责。思念的吻结束了,江纯含笑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拉开门离去。而我傻傻的用手按住被吻过的唇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即紧张又兴奋,还夹杂着丝丝甜蜜的感觉,原来被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我就这样傻傻的呆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听到嘎吱的一声,随即脖间传来阵阵凉意,低头一看,一把泛着银白寒芒的利刃离我颈间就那几毫米距离,我惊叫一声,全身僵硬的回过头,却让我大跌眼镜!我立刻兴奋的嚷着:“晨逸飘!” 晨逸飘惊愕的圆瞪着眼,显然比我还惊讶,直到我用力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眼中闪着喜悦之色,呐呐道:“小醋,真的是你么?” 我翻了翻白眼两指捏着剑尖没好气的说:“小飘飘,你欢迎我方式还真特别!我要不是机灵回头,恐怕现在就躺在这冰凉的地板上了!” 晨逸飘脸上瞬间涨红,缓缓的收回利刃,却在这个时候一道青影飞速跃进把我圈入怀中,紧接着耳际边传来江纯冷冷的声音:“晨逸飘,你竟敢伤她?看来我真算瞎眼了,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晨逸飘脸由红转白,眼中的神色复杂,令人无法琢磨他的心思。只见他右手紧紧捏着剑柄,垂下眼帘,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江纯则是冷漠的瞪着他也不再吭声,俩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我看着这个寂静的场面不由得纳闷,这俩人怎么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场误会,误会呀!”我扯着江纯的袖子嚷着,江纯还未出声,晨逸飘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爷,我……”话还刚蹦出两字,江纯立刻挥臂阻止,冷冷的声音夹带着不耐烦:“滚,今日之事我记着,他日要是你再胆敢冒犯,我必不会放过你” 晨逸飘听罢脸上几乎无血色,紧握剑柄的手也微微的在颤抖,眼中浮出浓浓的哀愁之色,我也处于震惊中,一脸错愕的傻瞪着江纯,好一会晨逸飘哽咽的道:“告辞”立刻转身欲走,我顿时醒悟过来大叫:“你给我站住!”晨逸飘的背部僵了一下,硬是没回头,只听见他含糊的声音:“小醋,我对不起爷,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你们,今日我……我……”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最后没说完就冲出了房门,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模糊背影,随后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愣愣的瞪着房门口,突然间觉得心空荡荡的,莫名间觉得好难过!虽然我不知道这俩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的直觉与这些发生的事告诉我,曾经似兄弟的他们,如今却反目成仇了…… 抬头仰望着江纯,只见他面如死灰般,紧紧抿着唇瓣,望着大门出神。我轻轻地道:“既然舍不得,却为何要将他赶走?既然不恨他,为何不让他知道?”江纯愣了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半年不见,你套话的水平还真提高了!”我白了他一眼,笑道:“当日我软硬兼施,你也不肯将事告知于我,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说?”江纯一把搂住我,眉间的落寞一扫而净,唇角高扬道:“你跑不了的!”我笑而不语,心却有几分不安,几丝惶恐,仍然害怕他的心是尘封的,那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心想着,却见江纯面容一点点的严肃起来,眼中颇有几分痛心疾首,但更多的是愤怒,他颔首望了一眼门外,便开始向我述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几多恩怨情仇(1) 空洞的天空黑的如同被墨汁喷洒过一样,又似被一层黑雾包裹一般!没有星光,只有那一望无际的黑暗。 谁会在这夜幕中悄然落泪, 谁又会在这夜幕中叹息! 千家万户,兴许总有几人会如此吧! “当真是晨逸飘向大臣们告发你的身世?”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瞪着江纯,看着他微微的点头,我感觉心中的某样东西突然坠下,砸在正心中是如此般生疼! 亲如兄弟,又如挚友,这背叛一词伤的江纯的心是怎样?万般无奈的坐上那至高的皇位,却无人看到他眼中的伤痕,心中的无奈。我垂下眼帘,害怕让江纯看到我眼中的泪水,俩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沉默,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 “不早了,你回宫吧!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心中已暗下决心要找晨逸飘问清楚,我不能看着他俩反目成仇,我相信晨逸飘他是有自己的原因! “你……不跟我回宫?”我明显听出江纯的忧虑,我咧嘴一笑:“嘿,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呸!是我的床” “扑哧”江纯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我面带薄怒呵斥着:“去去去,赶快回宫看你的奏折,注意劳逸结合!” 江纯收起笑意,略带不安的道:“你还会跑么?” 看着江纯傻傻的样子,我心中泛起了甜蜜之色,这小子如今真的开窍了,知道舍不得我了!哈哈!我心中乐开了花,但为了让江纯安心回去,我只好板着脸怒道:“要跑我也等到天亮,本姑娘是不走夜路的!” 江纯听罢仍没有要走之心,脸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我盯那么几分钟终于开口:“醋醋,那个羽国太子是不是你的枫弟弟?” 听罢我不禁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跟你提起过吧?”江纯脸上露出如负重视的表情:“你以前醉酒就把我当成了他……” 我老脸一红,前尘往事又如此丢人还给我翻出来,我赶紧打断他:“行了,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ok?拜拜!”说完我将他推出门外,转身就走,却被他扣住手腕一扯,我整个身子跌入他的怀抱,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喃着:“但愿这一切不是梦,希望我明日还能来此见证这个事实!”说完,只听见呼呼两声,不远处一道青影融入夜色中,我不禁摇摇头,感叹着还是有功夫好,要是我也能呼呼两声跃到屋檐上,哈哈,飞檐走壁,爽歪歪! 就在我正准备关上房门时,一只手伸到了门缝中,吓得我一个哆嗦,险些跌坐地下,来者竟是羽之枫! 我瞪大双眼望着他平静的面容,心中却有几分愧疚之情。我与他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由于我心虚,也不敢看他清澈的眸子,没过多久我就垂下眼帘瞪着地面,他的声音却缓缓响起:“我是该恭喜你,还是恭喜我自己?”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他仍旧平静的脸,干笑着道:“其实小枫我……” “在你答应我一同回羽国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开心的同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对这里的不舍之情,我便怀疑你不会这般轻易与我去羽国,甚至不会去!” “小枫我……” “我恭喜你与你的情郎团聚,又恭喜我自己竟然把事预料的这般准,呵”羽之枫给我一个凄惨无奈的笑容!而我对他几次打断我的话语也恼怒不起,毕竟是我失信于他!我低低道:“对不起”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似乎我这句话恼怒了羽之枫,他面带怒色,一双眸子紧锁我身上,而我只能低头默然。 一阵寂静的沉默包裹着我和他,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我自知有愧于他,这辈子恐怕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所谓强扭的瓜也不甜,我知道即使答应小枫一同前往羽国,可是结果终究是一样的,对他的伤害是不能避免的!长痛还不如短痛,早日让他明白,兴许还不会酿成大错。好一会儿,我抬头仰望着羽之枫道:“我知道即使我解释你也不会原谅我,反正这辈子我注定得伤害你了,因此我只能给你对不起”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羽之枫一脸心痛的看着我,而我并不理会他,因为我知道要想斩断这缕不应该有的情,必须狠心!我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叨念着:对不起小枫,我给不了你承诺,也不想伤害你,唯有让你死心。 “你走吧,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就没必要对我死缠不放,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我冷酷无情的抛出这番话来转身就走。 “冷醋醋!你当真就如此般绝情?”背后响起羽之枫咬牙切齿又伤心的声音,我心中一阵酸楚,硬是横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好!冷醋醋,算你狠!记住你今日给我的痛,来日我必定让你后悔莫及”羽之枫恨恨的抛下这番话,只听见轰隆的一声,我回过头却只看见倒塌的大门,哪还有小枫的影子!我颓然的滑坐地下,冰凉的地板却还没有我的心那么凉。脑中全是小枫绝望及仇恨的眼色,还有那冰冷绝情的话语,我捶打着心,想撕心裂肺的痛哭却发觉心中除了苦涩就无其他了。 夜,是冰凉的。 心却是酸楚的。 人世间的情果,吞下喉间是苦涩的,咽下肚中是甜蜜的,可是吞下一颗不属于自己的情果时,这将是番什么滋味?除了痛还剩下什么? 第四十四章 几多恩怨情仇(2) 晨逸飘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苍白的面容上浮出阵阵痛苦之色,握着剑柄的右手不时的紧了紧,几缕散落的发丝垂到脸颊边显得几丝落寞与哀愁,他全然不在意凌乱的发丝随着夜风徐徐飞舞,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空洞的夜空之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一会突然寂静的四周响起了低低的脚步声,随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事情办得怎样?” 晨逸飘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旧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发声的主人似乎耐心不怎么好,见他不答,眉间言语间颇有几分不悦的道:“不说话,那我走了!” 这句话似乎像有魔咒一般,晨逸飘立马转过身来,低低的话语掩饰不住心中的伤痛:“若,我对你不够好么?” 若影身体抖动了一下,脸上浮出几丝惊慌随即而过,面无表情的答道:“很好” 晨逸飘低着头将手中的剑举起,轻抚着泛着寒芒的剑身:“我今晚差点就用它伤了她,要是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若影的身体显然又抖了一下,眼中掠过复杂之色,可是并未回答他的话语,晨逸飘抬头望了她一眼又低头自顾说着:“她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若,我不清楚你为什么骗我去杀她,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能为你杀任何人,唯独两人我是办不到!还有……”晨逸飘停住话语,抬起头,面容逐渐转寒:“当年因我一时糊涂,将爷的身世告知于你,已铸成大错,如今因你又差点让我做出后悔之事,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离开你!” 此刻的若影脸上再也装不出淡漠的神色了,眼底的慌乱已暴露了她的表情,不过像她如此般城府的心思很快就镇定心神了,她冷冷的开口道:“喔,这么说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我若影唆使你去干的?或者是我若影强逼你去干的?” 晨逸飘脸上顿时浮出难堪之色,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微微的吐了一口气,随后眼中寒芒一现,将剑狠狠插入地尺三分道:“我晨逸飘总算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为了你我背叛了爷,手上染了无数冤魂,还差点伤了小醋!也罢,就当为了这南柯一梦付出的代价吧!这把剑你送的,它虽让我做了诸多错事,不过这里面都参杂着我对你的情意,如今还你,我俩恩怨一笔勾销,你好自为之!”晨逸飘说完便不再多看若影几眼,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不过一会身影就被黑暗吞噬。 若影望着那男子萧索离去的背影,突然心中一下变的空荡荡的,像坠入一个无边的漩涡里一样害怕。孤单,甚至有点绝望。 伸出白皙又微微抖动的手轻抚着那柄寒剑,若影的心中萌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想法,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不过很快脑中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你怎么会错,羽之枫的抛弃,晨逸飘的离去难道不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 若影本平静的面容霎时变得狰狞,像是在用尽全力狠狠的吐出三个字:“冷醋醋!”轻抚剑柄的手也不由得一紧,用力将其拔出瞪着剑上的寒芒一字一顿的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轻轻的拂过,有谁能看见这个在夜幕中低泣的女子,为了心中的那股邪恶的欲望不惜洗净自己纯洁的灵魂下达那修罗殿与魔王做交易。 黑暗笼罩大地,不知多少痴情人在今晚无声的叹息,无声的落泪…… 今晚真是个不眠夜呐! 翌日,柔和的阳光尚未射进屋来,江纯已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我还未从浓睡中清醒,已被江纯紧紧“勒”在怀中,他疲倦的面容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还真的不是梦,不是梦啊”江纯彷佛梦呓般的话语直抵我内心深处,我甚至有点愕然。诧异,一年前的他即使在乎我,也只会默默的藏在心中,而此刻他那毫不遮蔽的情意竟令我一时难以接受,我硬是傻傻在他的怀抱中震撼的大脑扭转不过来。 “怎么了?还没睡醒么?”迎着江纯黑幽的瞳孔,那泛着担忧的光芒,我心中疑问瞬间转化为缕缕幸福环绕心头。凝视着江纯那立体感十足的面容,忽然我咯咯的笑道,伸出手来轻抚着他白皙无暇的脸庞,他看着我的笑容不由得蹙起眉头,可我的手紧跟着就把那皱着的眉抚平,并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皱眉的样子就像个小老头!” “岁月沧桑,有谁能躲过生老病死。”看着江纯眼中那缕深藏的忧虑,我缓缓的垂下手,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黯淡下去。脑海中就像万千根麻绳错乱的交织在一起,我不是傻瓜,更不是白痴!这条我选择的情路朦胧间像是看到了前方的光亮,可是又有谁知晓前进的路中,会暗藏多少波涛汹涌的阻碍,这条看似平静的情路,其实早已障碍累累,寸步难行了。 昨夜那冷漠的背影,那绝情的话语就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插入我的心脏,我已感觉不出痛了,除了麻木又能是什么了。那两年来建立的感情竟薄弱到抵不过三言两语,我只能凄楚的默然,亲情,爱情终究是云泥之别的远了! “哎”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江纯与我对望一眼,就垂下眼帘一声不吭。不知怎么着,我隐隐觉得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语一样,看着他颇为沉默的神色,我试探着出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江纯猛然抬头,像是被我戳中心事一般,眼神慌乱游离。我不禁觉得好笑,这家伙这个样子还真跟一年前那个冰冻三尺高的江纯判若两人,我微微的笑着,试着缓解一下这压抑的气氛,带着几分欢快的语调道:“纯,你该不是做了什么出轨的事迹吧?” 江纯抬起头来一脸迷惑道:“何谓出轨?” 顿时我老脸一红,只得尴尬的笑着:“没什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我俩说好要坦诚相待的喔” 江纯听罢面露犹豫之色,好一会面色沉重的道:“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与你携手天涯,我的朝廷需要我,我的子民也……需要我” 我的笑容此刻僵在脸上,江纯望着我的神情,脸上渐露愧疚之色,挪动着唇瓣,却终究未出声来。 而此时我的心却是非常的平静,平静到我自个也不敢相信我能如此淡定的接受这个事件,我凝视着江纯满脸的愧疚,淡淡的道:“我知道” 江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淡淡一笑:“该不是在怀疑我人的真假吧?” “你不生气?还是……又准备离开我?” 第四十五章 几多恩怨情仇(3) 生气管用么?离开也只是解决事情里最烂的一种手法,可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何尝不明白江纯的放不下!他那天与我说这个时,我就没抱过幻想他能为我放弃皇位,即使他愿意,可是这些无形的社会理念及牵挂都将成为一种压力背负到他身上,他想扛下来,也只是力所能及。 我摇了摇头,平静的望着他。 江纯脸上闪过痛苦之色,他双拳时而紧握,时而伸张:“你恼我也行,怨我也行,总而言之我……” “我恼你什么?怨你什么?这只能说是天意,天意如此,你不必把这些事情强拉到自己身上来,我相信我能懂你的心,你也懂我的心”我平静的打断他的话语! “这么说你不怪我失信于你毁约?”江纯一脸喜悦,瞳孔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绚丽的亮光。我低下头,试着掩饰眼中那抹黯淡,绞着指头道:“真的怪你,我现在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话才刚落音,江纯已一把将我搂在怀中,我轻轻的搂住他的腰笑道:“是不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深明大义的冷醋醋令你心中不安了?” 江纯全身一僵,缓缓的将我放开,一脸严肃的打量着我,随即却是倾城一笑朗朗道:“嘿,你长大了!”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道:“为保我不会逃跑,你给我一个承诺,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跑喔” “三年,给我三年时间让玉国国泰民安,到时我自会将皇位禅让给我皇侄。”江纯那爽快的答案几乎令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不会怪他?吃准我冷醋醋不成?我狐疑的打量着江纯那精致的轮廓,想从上面找出几丝蛛丝马迹,却发现他除了不停朝我傻笑外,就没半点有价值性的痕迹了! “我说你……” 我话还没蹦出,江纯轻轻的将我搂至胸前,低低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际边响起:“三年后,我携你一同游遍大江南北,然后我们在找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头建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小房,每天一起看黄昏的夕阳被黑暗逐渐吞没,一起数满天繁星,一起聆听夏虫的歌唱,好么?”听着江纯那柔的滴出水来的声音,我甚至看到我与江纯手拉手一同坐在山头,看夕阳,数星星,听最那来自于大自然的音乐。我的心头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幸福感! 我想任何一个女人听着心爱的男人为自己许下诺言都会怦然心动的沉迷那幸福的海洋中。我慢慢的将头靠近他温软的胸膛,徐徐的道:“你要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的毁约!” “恩,你说吧” 我抬起头望着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一脸正色的道:“第一,从现在开始我将自己的命与你系一起,若你有……唔……”我瞪着江纯捂住我嘴的大手不满的发出:“呜呜”的抗议声。本笑容满面的江纯此刻脸色黑的犹如包公一般,他凤眼一横,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冷醋醋别的不怕,就怕他那“刀子眼”,简直是我的克星! “不用说了,即使说我也不会答应的!”冷冷的腔调,一如初次见他般。我唇无声的挪动几下,便不再反抗!我深知这家伙一旦摆出这个样子,他所做的决定即使十头牛也拉不会。 “换别的!”江纯的脸色开始缓和起来,声音也不在冻死人。我朝天哼了一声,别过头愤愤的道:“忘了忘了!第一个就不同意,哼!” 江纯微微一笑,伸手往我头上拍了两下,却意外的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咳的声音,我俩双双将视线投向大门,竟是佐裴! 佐裴双手鞠躬轻声道:“微臣叩……” 那个叩还刚落地,江纯已悄声无息的站在他的面前了,随即只见佐裴微微点点头,然后伏在江纯耳边,只见唇动,却未闻音!我掩嘴偷笑,看着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未明事了的人八成认为他们有断袖之癖。 “哈哈”我一时克制不住竟笑了出来,那两个男人立刻将视线投放我身上,我只得灿灿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江纯面无表情朝佐裴点点头,便直径向我走来,唇角挂着丝丝微笑:“我很好奇你这颗脑瓜子到底装了什么?” 我咧嘴一笑:“你去忙吧!凤城的大街小巷我比你还熟悉,不用担心”江纯点点头摸了摸我的头便大步流星朝大门跨去,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回头朝我咧嘴一笑:“水晶包、贡品葡萄、还有鸳鸯绿豆糕想吃么?想吃就等我回来,不许乱跑喔!”说完他便风情一笑,消失在我眼前,我瞪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不禁抽了下,这家伙,这家伙,貌似这块冰块真的被我给净化了? ……分割线…… 碧蓝的天穹,点缀着片片浮云,太阳像个害羞的女孩一般羞涩的躲入云层中,大地逐渐失去那鲜丽的色彩。 微风徐徐的吹着,风中带着香甜的花草气息缭绕着这座冷清的大宅院,几棵茂盛的银杏张牙舞爪的舒展着枝干向屋檐上方伸去,徐徐颤抖的叶儿,有几片调皮的会随风悄然滑进那敞开的木窗中。 羽之枫一袭灰褐锦袍慵懒的倚靠在太师椅上,微眯着双眼,唇角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俊朗白皙的面容在灰褐锦袍的衬托下显得动人心魄,看似慵懒的目光却夹带着略略精光。 “怎么,还不死心?我可不想那么麻烦的带走一件破衣裳”柔软的音调却不加掩饰那刺耳的字句。 若影的脸微微一变,随即冷冷道:“我助你修习”炼狱修罗“第九重,怎样?” “喔?”羽之枫微眯的眼顿时睁开,眸中带着一丝疑问,一丝惊讶,不觉的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连”炼狱修罗“也听过,不错!既然听过”炼狱修罗“,也该知道助我修成的后果,你愿意?” 若影望着羽之枫那略带嘲讽的笑容,五指不由得深陷肉中,脑中传来肖奎的声音:炼狱修罗乃世间绝世神功,其功力阴毒无比,招招带煞,一共九重。此功需心智必带恨、杀、戾,才能修成,只要这三种能根深蒂固扎入心中,那么不出一年便能达至八重,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那九重境界便是“炼狱修罗”核心,可是欲达那层,必舍弃肉心,还需一痴情女子毕生阴气相辅,且此女子必须自愿,否则俩人双双会毙命于“炼狱修罗”反噬之下。 “羽之枫至今未达九重,理应不是找不到合适人,而是此神功对于女子恐怕会……” “呵呵,你当真是冰雪聪明,老夫实话告诉你吧,如有女子助其修成大法,她将要承受容颜迅速衰老,每过一日便如一年。” 当日与肖奎的对话历历在目,若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紧掐入肉中的手指也徐徐松下,一双略带忧伤的眼眸凝视着羽之枫:“我愿意!” 坐于椅上的羽之枫也没料到她会同意,惊喜下竟离开太师椅走至若影的身旁,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奋:“你可想清楚了?” 若影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朝自己露出笑脸的男人,心头燃起阵阵酸楚。 “你有爱过我么?”轻轻的语调,若影一脸憧憬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却看到他毫不犹豫的摇头。 心碎了么?要碎恐怕早在很久就碎了,如今不过是在破碎的心上在补上一刀罢了。若影凄楚一笑后,面容逐渐变冷:“杀了影凌帝,这就是我与你交换的条件。” 羽之枫面容一僵,脑中突然蹦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朝着他大呼:小枫!,他不禁朝后退了几步,眼中矛盾交加。 这一幕赫然落入若影的眼中,她心头虽浮出阵阵怒气,但面上却无半点波涛,一字一顿的道:“看来你在犹豫,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告辞!”没错!她若影就是在赌,赌羽之枫那颗善心早已当祭品赠给“炼狱修罗”了,她能否令冷醋醋一无所有就在于此刻了! 若影转身欲走,背后响起了低低的声音:“如你所愿,你什么时候过来助我?” “三日后,此处不见不散”淡淡的音调响起,若影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四十六章 倒计时三天 轻柔的风撩起脸颊旁的碎发,同时那风中的芬香也扑鼻而来。若影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刺眼的光芒射在她脸上,她伸起葱玉般的手指遮挡着光芒,柳眉微微的紧蹙,眺望着远方。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大地变得黯淡起来,原来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又躲入了云层中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本沉默的若影如失心疯般的狂笑起来,直到眼泪洒出,声音嘶哑,那笑声才停止,不过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老天爷你回答我!回答我!古代,为什么是古代?我本是快快乐乐的高中生,本是强过冷醋醋一万倍的,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呜呜……”若影,不!应该是林若,她苍白的面容上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那一直竖立层层高墙的心,此刻也消失在她的痛哭中。 谁会看见她那隐藏在面具下早已泪流满面的脸么? 又有谁看得见她那颗不想腐败发臭的心被侵泡的漆黑。 一切是因为欲望么?心魔么?为什么心知肚明,却不能回头?我后悔了么?呵呵!我会后悔么?如果我后悔了,冷醋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我会甘心么?我能甘心吗? “哈哈哈,老天爷,我不甘心!不甘心呐!”林若撕心裂肺般朝着湛蓝天际嘶吼着,像是用尽全力似得,她的身躯如棉絮般轻轻的倒在了地上。 太阳此刻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金黄刺眼的光芒再次笼罩大地,像是忍无可忍般从云层中出来嘲笑着这个被心魔迷失心志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若幽幽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全身乃至面容与发丝也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人,她的瞳孔不禁一震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在说话的同时她的鼻间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那蒙面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林若会有这样的反应,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即便淡淡的道:“姑娘不必惊慌,我是路过此地见你一孤身女子昏倒在地,而我又略懂医术,并无恶意!如今见姑娘已醒,我便告辞了!”清朗而又带有几分孤傲的音调响起,黑衣人便转身就走,林若已明真相,心中生出抱歉之意便颔首道:“公子请留步,方才小女子冒犯了,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黑衣人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你因过度伤心,再加上烈日暴晒导致身体如此虚弱,我奉劝姑娘一句,人生在世,喜怒哀乐是肯定有的,不过用自己的身子去与这些较量,终是以卵击石,何不趁着年轻好好游戏人间,此生无憾不是更好么?生命短暂,姑娘要自爱,告辞了”黑衣人跨着潇洒的步伐,同时又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离去,直到那身影已化成一团模糊的黑影时,林若才将视线收回,嘴中低低的念着:“生命短暂,游戏人间?哼!竟有像冷醋醋这白痴一样的人!自爱?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潇洒,我林若恐怕连个帮我收尸的人也找不到了!” 林若朝着那个方向冷冷的瞥了一眼,从地下站起,拍了拍罗裙上的灰尘徐徐向前方走去。迈着步伐缓缓的走着,林若自己也迷茫了,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路,看着落日一点一点往地平线上坠,不由得自嘲着笑了笑,这一天又快完了!三天过后,自己将会成为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我林若这一生过的还真有些凄凉,饱受情苦不说,还被冷醋醋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在头上,这口来自女人天生有的妒忌气该怎么消? 嘿嘿,本怒气满面的脸又瞬间露出诡异般的笑容,林若看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大地吞没发出冷冰冰的声音:“倒计时开始,我用容颜来换取你冷醋醋的幸福,哼,我得不到幸福,你也别想得到!你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我!” 最后的一丝余晖被黑暗吞没了,大地陷入一片昏暗寂静的世界里,黑暗冷冰冰的俯视着属于它时刻到来。 月很圆,清冷的月光泻满了大地,冷冷的,幽幽的,寂寞而又冷漠。 白昼时分的树木葱郁鲜丽,让人看了眼前一亮,此刻入夜十分,却是树荫婆娑,投在地面的树影都层叠一起,张牙舞爪,而鲜绿的叶片被这凄凉的月光一照,竟是散发着幽幽暗绿色,说不尽的恐惧诡异之色! 而此时却有一人独自走在张牙舞爪的树影下,步伐缓慢的几乎像是散步,罗裙的裙角沾了好些泥草,不是林若却还能是谁! 林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不知某处又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月光洒在林若默然的脸上,几乎找不到恐惧的神色!她只是抬头继续走着,前方的路被寒冷的月光照着有如白昼,因此她这一路下来是顺畅无比,直到前方突然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后,她才停住了脚步,凝视着眼前这条被月光照耀着发亮的溪流。 清澈而又冰凉的溪水洒在脸上,传来那丝丝凉意清爽的滋味,林若又捧起一股水往嘴中送去,清凉甘甜的味道,她的脸上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四周静谧而又安宁,只有这条湍流不息的小溪发出愉快响声,她的心情也被此景渲染了几分,红润的小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徐徐的坐在溪水旁边的青草上,轻托着左颊喃喃的低吟:“容颜,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哎!”幽幽的吐了一口气,她的眼里只剩下溪水中那个清丽的倒影了。 第四十七章 心意 姓名:小飘飘性别:男爱好:喜欢耍酷ps:小飘飘,看到本姑奶奶的留言,赶紧联系我,否则后果自负,哼!o(n_n)o~我大笔一挥,得意洋洋的朝小琳道:“小琳,找些人照抄100份,然后在贴上大街小巷,我就不信晨逸飘不露面!” 小琳掩嘴偷笑着:“公子你这一手字,真让人叹为观止!”我老脸一红尴尬的望着我那狗爬式的字体,干笑着:“嘿嘿,能看清楚就行了嘛!” “嘻嘻”小琳毫不给面子的窃笑着,伸出白皙的手将笔拿入手中,唰唰几下,几排娟秀的字体立刻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禁咂舌,只得灿灿的笑道:“小琳的字和人一样漂亮,哈哈!”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江纯跨着流星大步走过来,我赶紧向小琳使个眼色,迎上去,并将小琳挡在我身后,方便她把纸藏好。我笑嘻嘻的拉着江纯的衣角:“我的点心” 江纯微微一笑,伸出手迅速在我鼻尖轻刮一下大声道:“速速进来” 只见一公公扭着腰肢阴阳怪调的声调响起:“皇上赏,绫罗绸缎五百匹”,随后一群宫女穿着鲜艳的衣着迈着碎步缓缓入内,其手上皆托着不计其数的布匹,紧接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赏,翡翠、明珠、如意首饰各两箱皇上赏,黄金白银五千两皇上赏,……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周一箱箱璀璨的珠宝及闭月羞花的宫女们,话都没变得结巴:“这……这些……都是我……我的?” 江纯好笑的看着我,轻拍着我的头说:“不然你认为是谁的?”,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眼神仍旧跟着走马灯似得宫女转,心中盘算着,这些玩意花十辈子都有余,我又不要天天躺在钱堆里睡,要这么多干嘛?可是我直接拒绝江纯,他又会送刀子眼给我,侵淫这古代两年,我还是了解他的心意,在王权贵族,一个男人越宠爱一个女子,就会用赏赐来表达。所以他此举是向所以人告知,我在他心中的份量! 可……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虽爱财,也只是想丰衣足食就够了,这能砸死人的财富,我还真吃不消!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江纯蹙着眉头柔声道,我赶紧傻傻一笑:“没事,没事!不过你说要让国民过上好日子,就不要如此浪费国库,嗯,我的意思是……其实……其实”我看着江纯逐渐发黑的脸,便再也吭不出声来,并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生怕他生气! “你也太低估我的实力了,国库会因这点小东西而空虚么?”江纯瞪了我一眼,又抬起下颚骄傲的道:“这些东西是我经营钱庄所赚的,而且还只是一部分” “啊?”这下轮到我吃惊的瞪着江纯了,这家伙赚钱还真有两把刷子呢!我都忘了他是天下第一银庄庄主了! 我不禁感慨道:“没想到你竟是钻石王老五!” “钻石王老五?”江纯黑幽的眸子露出不解,面容也知何时也缓了下来,我晃到一珠宝箱面前,伸手一掀,一阵刺眼的金光夺目而来,随手抓起一块红玛瑙把玩着道:“就是巨富的意思” “嘿嘿,这些喜欢吗?”江纯微眯着眼,嘴角浮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手中的玛瑙“砰”的掉入箱子中,我大窘的低下头,暗骂蓝颜祸水!赶紧随手关上宝箱,指着外面道:“出去走走” 江纯点点头跟随着我的脚步移至后院的那个荷花凉亭,见到的却是泛着银白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折射着柔和的光芒,淡淡的薄雾缭绕着湖上,若隐若现,宛若被薄纱蒙面的仙女精致的轮廓。 我大吸一口清新甜腻的空气,将胳膊伸展开来,尽情享受此刻舒坦的时刻。 “这一年你过的好么?”江纯轻轻的问着,我咧嘴笑了笑:“像我这么吃的开的人,上哪都可以混的好的,倒是你,没想到一年不见,你却……哎!” 我看着江纯的眉又揪在一起,眼中滑过的无奈与不尽的落寞交织在一起,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一会才低低的道:“我把母……苏月儿与影文遣送到莫林了,那里很寒苦” “你要是不舍,把他们接回来就行了” “不可能的,我……” “我知道,你这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 “你……”江纯的眸子深深的、幽幽的目视着我,我耸耸肩拉过他的左手,用指尖摩擦着那厚厚的剑茧:“你与若影是怎么相识的?” “你逃走的时候,她来找我,说分析你的逃跑路线”江纯浅浅的笑意毫不避讳的露出那一排月牙皓齿。顿了下又接着说:“若影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哼”我一听从他嘴中夸赞林若,就觉得特别刺耳,一想起那些日子他与林若走的甚近,一股不知从哪冒出的酸溜邪火蹿出来,我重重的哼了声,并将他的手手狠狠一甩,双手环胸前瞪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是不是怪我突然冒出,扰了二位男才女貌的绝配之恋?” “哈哈,小醋坛子,明儿跟我回宫好吗?”江纯一只手滑进我的发丝,将我高抬的下颚压下来与他对视,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柔柔的说。 我不禁感到纳闷:“为何总是重复要我随你入那个鸟笼子?”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随我入宫?”江纯失落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展现我眼前,我就更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想干什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干什么?别绕弯子!” 江纯听罢神秘一笑,伏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想与你成亲” “啊?”我吃惊瞪着含笑的江纯,他似乎很满意我这个表情,不过我吃惊过后就是暗怒,觉得委屈又不爽! 第一次告白,吼着对我,如今求个婚还左绕圈子右绕的,简直没点浪漫的细胞,彻底击碎了我那少女时代般的浪漫爱情梦想,我胯下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江纯等到的不是我的答案,开始有几分着急了:“你……你……不愿意?” 我仍旧翻翻白眼不吭一声,江纯见我此态度眸中露出一抹忧虑、受伤的痕迹,缓缓将头垂下去,我见此情景不忍让他伤心,可是心中又不甘、不爽,我黑着脸用手戳着他的胸膛道:“哪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在我家乡,你这种没诚意的态度想要娶到老婆,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就准备打光棍吧” 江纯惊喜的抬起头,深深的眸子露出狡黠的神色:“那我该怎么做,你才答应?” 我暗笑着:“听好,在我家乡的求婚仪式是这样的,男的要深情的单膝跪地,温柔的拉着女方的手,然后在很真诚很浪漫的讲出:”我爱你,嫁给我吧“,可明白?” “明白!那就以后在将这仪式完成,你明天还是随我入宫吧!” 我要是此刻真能吐出几口血来,我绝对往江纯的脸上洒去,看他贼笑的表情,我有种上当的感觉,莫不是我比他先说出了“我爱你”?你……算你狠!哼,我白他一眼:“没问题,不过你要给我那块可自由出入宫的牌牌,否则,不去!” “那,给”江纯随即将一块金黄雕花吊着红色麦穗的腰牌放入我手中,我脑中灵光一闪,说拿就拿,莫不是有备而来?正要质问他时,只见他优雅的伸个懒腰朝我抛个“媚眼”指着凉亭的亭顶:“去那坐坐?”我将嘴中话硬是吞下点点头,江纯嘴角一扬搂着我的腰,双脚一蹬,立刻跃上去,将我稳稳的抱在怀中坐于泛着白光的琉璃瓦上。 明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我倚靠在江纯的怀中,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和他一同仰视着上空的美景,这种感觉真好!夏虫发出可爱的叫声,满天繁星近在咫尺,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一把,夜风带着温润的气息,带着徐徐的凉意,我轻轻的闭上眼,所有的不快、烦恼统统抛出脑外,只是一心享受着此刻甜蜜的时刻。 风儿轻轻的打旋,江纯你知道吗?此刻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但愿上天怜悯我们,让小枫忘却仇恨,让你早日卸下帝王的负担,我只想好好的与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露出安心的笑容,躺在江纯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江纯看着怀中人儿,眼中的笑意不断的薄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无奈忧伤的神色,左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就这样来回摩擦。父皇的梦想是一统四国,你的梦想是无忧无虑,而我的梦想只想和你在一起,看着你的笑容,我就安心了!可是,醋醋,可是我肩上背负着父皇的使命,我不能轻易的放弃的,你能谅解我吗?要是我告诉你三年后我还是不能退位,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吧?江纯看着怀中有如婴儿般熟睡的面庞的人儿,那微微撅起的小嘴,他忍不住俯下身来吻上那张诱人的唇瓣,本想蜻蜓点水一样轻啄一下,却在吻下那瞬间无法自拔,一个浅吻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深吻…… 第四十八章 上个贼当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莫名的刺眼,我悠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分外刺眼,张开五指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就看见小琳倚在木窗上一脸贼笑的看着我,我望着敞开着木窗已然明了,伸了个大懒腰道:“今儿怎么有兴致叫我起床?” 小琳拢了拢额前的刘海调皮一笑:“我怕大懒虫睡过头,没办到正事,到时又赖我头上。”经她一提醒我才想起今天要去寻晨逸飘,我赶紧将鞋套上一边洗漱一边问:“全贴了?几百张?” 小琳伸出五个葱玉指头,我大吃一惊:“五百张?你太强悍了!”说完赶紧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往身上罩,又想起了什么:“咦,我是怎么回来的?”小琳看着我一脸迷茫掩嘴而笑:“明知故问,当然是爷将你扛回来的” “啊呀!小琳你找死呀!”说完我追着小琳打,俩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来到集镇。几乎十步内就能看见一张我秘制的寻人启示,我只能叹小琳办事的效率实在太高了!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我耳尖的立刻寻声望去,不禁眼前一亮。那白白的笼罩在蒸气中包子,香甜的肉香,啧啧!我肚子呱呱的叫起来,忘却直走的小琳,我直接横过街道跑到包子铺买了两个白面肉包,咬下去,又松又软,肉香四溢,油而不腻。哇噻!太美味了,我吧唧吧唧蹲在包子铺旁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公子,要不再来一个?”我将手中的油渍吮吸完就听到卖包子的小二哥那带有诱惑性的声音,我点点头:“再来10个”这么美味的东西当然要给江纯尝尝,嘻嘻!我将打包好的包子系在腰上,抬头巡视大街时,却发现小琳早不见踪影!奇怪,人跑哪去了?一定是走散了,为避免小琳担心而转告江纯,我只好打道回府,冷不防冲出一个人将我撞倒在地,我摔的四脚朝天,包子也被压到了屁股下,nnd!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纸团,莫不是传说中的暗号?我赶紧打开请至城北后山一聚,等你! 小飘飘哈!我就知道是这个死小子,我这招果然管用,立竿见影!我乐呵呵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快步向城北走去,早将回府报平安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我哼着小曲一摇一摆爬到半山腰就看到不远处一处孤立的背影在风中伫立,看起来有几分孤寂、单薄的感觉。我快步向前方走去并招手吼着:“小飘飘,我来了!”,背影很快转过来,却让我大跌眼镜,竟是红娘!我欣喜之极,赶紧冲上前去抓着她的手,不料却被她冷冷的躲开,顿时我手僵在空中,笑容也僵在脸上。 “冷醋醋,一年多不见了吧?”红娘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我机械性的点点头,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红娘让我迷茫了。 “为什么?”红娘冷冷的吐出三个字,眼角处竟是一片冷酷的冰凉。我一时愣住了,红姐姐她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好像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愿意说?”红娘冷哼一声,眼中浮现出丝丝杀意及怨恨,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道:“你要我说什么?” “好!既然你无忏悔之心,我也没什么好妇人之仁了”红娘刀子般的眼朝我身上扫过,慢慢的转过身去朝前方走去,还未走出两步,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交给你们了”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去,我仿佛看见红娘身处散发着浓郁的恨意及悔恨。 “红姐姐”我试图唤她停住脚步,却没想到我的这声呼喊使得她脚步加快了许多,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同时四处的灌木从中也走出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为什么叫他们凶神恶煞,因为我能感觉的出此刻我已是是案板上的肉了,想滴啥,随时都行。 小琳满脸倦容的走向“御书房”,神色中闪过不安、愧疚以及那丝丝的惊慌之意,直到御书房耸立在她的面前时,她脸色一白,不由的停住脚步,不安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爷……”小琳低低的叫道。 江纯将头从奏折中抬起,眼中露出一抹惊讶,放下手中的奏章朝她询问:“怎么了?”,小琳听罢,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哑声道:“爷,小琳对不起你!” 江纯心中一沉,莫非?赶紧将手中奏折一扔,走到小琳旁急声道:“小醋出什么事了?”小琳的泪水瞬间布满面目嘶哑的说:“她不见了,小琳该死!小琳该死!呜呜……” 江纯只觉得整个世界突然间摇晃起来,脑中不停翻滚着那句话,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思绪不由得回到两年前那个夏天,看着她赤着双脚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泪流满面的脸,绝望黯淡的眼神,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个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并没意识到,直到……直到一天后她没回来,两天后她还是没回来,十天后她还是没回来!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个世界轰然倒塌,整个地面都开始旋转起来,而心中的某样东西却突然消失了,世界却又开始变得寂静起来,是那种空荡荡的寂静…… 他不要……不要这种事情再次重复,捏紧了拳,咬紧了牙关,低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中响起:“什么时候不见的?” “两个时辰前” “那绝对没出凤城,传令下去,将城门封锁”哪怕将凤城翻过来,我也要找到你! 我看着他们徐徐的走近,瞪着他们徐徐的将手中的寒器举起,我艰难的咽下一口恐怕今后在也没机会吞下的口水,惊恐看着他们,寒器离我的头部越来越近,我能感受到那凌厉的带有死亡气息的风,我认命的将眼睛闭上,等着那刻灵魂脱离肉体的时刻,却意外听到一声柔和的声音:“且慢”,我能感受到我的三魂七魄又回到了肉身,悄悄的睁开一只眼,却发现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早已退至一旁,而眼前那位锦衣华服,笑如玫瑰的男子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我,顿时我睁开了另一只眼小声道:“多谢……多谢救命之恩” “嘿,不用谢的太早,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玫瑰男收起笑脸严肃的道,我就算傻瓜也看得出,此刻小命就在他的手中,还是赶紧配合! “行,你问吧!”玫瑰男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就恢复到冷漠的神色。 “你可认识羽之枫?” “没错” “和他一同去过雅琳,对么?” “对”我额上的一滴汗直接掉下来,看来这些人比二一世纪的侦探还厉害,我干过什么他们都知晓!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羽之枫的关系是怎么样的?”玫瑰男紧蹙着眉头思索着问着,我瞟了一眼四周,那杀气腾腾的场面,我脖子一缩老实的回答:“他是我弟弟” “噢,谢了!动手吧!”玫瑰男咧嘴笑笑双手拢于身后转身就走,我厉鬼般的尖叫:“什么?” 玫瑰男回头笑的像朵妖艳的红玫瑰:“我名字叫”凤锦雪“,死后可以找阎王参我一本。哈哈哈”他得意的跨着大步离去,直到身影被层层叠叠的树木给吞没。这群人又开始举起寒器朝我走来,我抱头蹲在地下,泪水很不争气的掉出来了,“死江纯,呜呜!你快来救我呀,我不想横死荒野,也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留下红颜薄命之词呀!我还有很多没有吃过的美食,有很多帅哥没泡过,救命啊!”我感觉一道凌厉的风潮我头上刮下,我凄厉的喊出三个字只能使劲护着头部大哭起来。 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那刻是这般脆弱,此刻我懂了,却晚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却还有什么用?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是撕心裂肺的痛?还是麻木的没知觉?怎么恍惚间竟然闻到一股百合花香?我闪电般的睁开眼,没有想象中的寒器砸下来,只是那群凶神恶煞的人都僵硬着身体瞪着某一处,那阵势就像时间突然在此停止一样,难道是他?还没容我细想,身后传来那淡淡的声音:“你还好吧?” 第四十九章 难理清的情误 “是你!”我惊喜的转过身来,没来的却又一阵失望! 修长挺拔的身躯却被一身黑衣包裹着,连同面部与头部都隐藏在夜行衣中,只能看见那双清亮深邃的眼睛,我走至他身旁转了一圈,从下往上看,除了黑的还是黑的! “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我白了他一眼,仍旧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宫云爵那黑溜得眼珠子扫了我一眼不语,我迈着碎步在他面前左晃又晃的道:“小云爵,多谢救命之恩哟,嘿嘿,你瞧那是你师妹么?”说完我立刻伸手掀他的面巾,本以为会得手,谁知这家伙压根就没着我的当,单手一挥钳住我犯罪的手,黑眸中隐隐闪着危险的气息。 “哎……”我长叹一口气,将手拔回来嘟喃着:“死宫云爵,见一下你的容颜这么难?” “你知道是我就行了”宫云爵冷冷道,看样子对我刚才此举颇有不满,这家伙铁了心不肯给我看他容貌了,哎!怎么男人都是这么奇怪的? “谢了,前前后后被你救了两次,哎,欠你的还真多”我胯下脸自顾着说,宫云爵淡淡扫了我一眼道:“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我暗吃一惊随口问道:“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宫云爵停住脚步并没回头,顿了两秒又接着往前走,我立刻小跑的跟上去:“喂,怎么说走就走?”他侧过身来看了我一眼不语,然而脚步仍旧没停下,我只好跺跺脚继续跟着他不停嚷着:“死宫云爵,你竟真的把我仍出来了!太过分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你干嘛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难道是愧对于我?所以不好意以真面目见我吧!嘿嘿,我就知道,你……” “闭嘴!”宫云爵突然停住脚步恶狠狠地朝我低吼,我得意的露出胜利的微笑,终于逼得你这死小子原形毕露了吧,才几个月不见竟敢对我这么冷淡!哼。 被面纱包裹着的宫云爵一脸怒态的瞪着眼前这个笑的似狐狸的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心中的某处却在悄悄的在融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由的暗暗握紧拳头,他总算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让他离开行云宫了!可是不是影夜瞒着他,将她仍出行云宫,他绝对不会擅自离去的。 一切就为了见她! 再多的阻碍,再多的理由,终究只是为了见她!半年而已,没想到她已悄然的渗进了他的心中。 可是见到了又如何?她心中早已有了他人,能比么?他只是一个被世间唾弃的怪人罢了,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所谓的冷漠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对她的情意,不能被看穿,不能被看穿的……“喂,想什么呀?”我纳闷的看着宫云爵那漆黑的瞳孔里飘忽不定的眼神,断定这家伙正在神游太虚! 宫云爵被她的这声怒吼,顿时从沉思中醒过来,慌乱将眼神往上移,不去看那双小鹿般清澈的大眼,就害怕自己会沉沦在那目光中不能自拔! 我暗自贼笑两声,机会了!不让我看,我偏要看,我掀! 黑色的纱巾伴随着宫云爵惊恐的神色及我惊呆的表情随风而落,轻柔的落在一株开着正盛的野花上,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滞了! 这幅情景也仿佛成了永久的定格一样,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脸,这是一张什么脸?虽然在那短短几分钟后,宫云爵立刻再次将面容隐匿在面纱中,可是那张脸却永远刻在我的脑海中了。 那漆黑的眸子明亮的连星光也会觉得黯淡,直挺的鼻梁,樱花似的唇瓣,这些精致的没话说,只那另人无法忘怀的是那眉心中的一条狭长朱砂印还那一头像重楼一样火红的头发让我诧异,更我惊叹的是这些展示在他那面庞上竟然妖艳中带有霸气,邪恶中又是否存有几分柔情,我惊呆了彻底的愣住了,嘴角傻傻的冒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却飘到那彩色的憧憬冥想中。 宫云爵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眼角中的惊愕,整个心一直往下坠,终究还是吓到她了!想伸过去手去让她不必惊慌,却自卑的不敢伸出手来,谁让自己的容貌如此狰狞,又如此特殊!收起略僵硬的手臂,却不再敢面对她那幽幽的眸子,想试着安慰她几句,却发现喉咙里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望着她那双雪白的靴子。 绝对是极品哇!我暗爽着,这古代果真没白来,一饱眼福了,现在还出现个神仙般人物,啊哈哈,太有意思!我第一次为穿越自豪! “宫云爵,你能把面纱拿掉吗?”我含情脉脉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只见他略显得迟疑的将面纱缓缓的揭下来,却让我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汗!我再次像他发出要求:“能靠近我一点吗?” 在宫云爵不解疑惑的神色里,他还是慢慢向我走进,当他离我只有半步的距离时,我立刻将魔爪伸到他的头上,哇噻!又细又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天然红发,我揉了揉,再次肯定不是染出来的,在宫云爵目瞪口呆表情下,我再次向他眉心的朱砂印摸去,当指尖离他眉心就只那几厘米的距离时,两种声调响起:“你干什么!” 我手像触电般缩回来,一种声调我能听出是身旁的宫云爵,还有一种,还有一种怎么……怎么像……江……纯的!我瞳孔不禁一缩,回过头,白皙的面容上彷佛被一层黑雾缭绕,绷紧的面部曲线,紧抿的唇瓣,一切的一切在告诉我一个事实!江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傻笑的朝江纯挥挥手臂,向他跑去,却忽略了宫云爵离我甚近,而不小心绕到他的腿,我就这般直线性摔下去,淡淡的百合花缭绕在鼻尖,能感受到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将我揽住,我绝望的闭上了眼,暗骂着:该死的宫云爵,你让我摔下去多好啊!谁让你这么好心了?呜呜,讨厌! “看来你躺的意犹未尽,对吧?冷——醋——醋”寒气森森的话语就如那腊月飘零的寒风般刮过我的心中,留下一片冰凉的痕迹。我赶紧睁开眼将宫云爵推往一边奔到江纯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不是这样,哎,听我解释呀,你别走呀!”我追着江纯急速离去的背影,一边喊着一边追,压根前方那个逐渐暗淡的背影就是狠心的不肯停下,我只好咬牙追去…… 她心中的那个江纯,她念念不忘的江纯,果真是这般优秀……宫云爵苦笑着看着面前那个身影逐渐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心中彷佛被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的插上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推我那一把时,我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抛入到那万丈高的山崖下一样,是粉身碎骨的痛! 明知道是痛,却为何还要去爱! 呵呵,宫云爵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一头火红的发丝显得更为艳丽,眼底幽幽的光芒看着是那么的揪心与落寞。 “呜呜……”一身柔柔的声音响起,一只庞大的灰狼快速从草丛中钻出来,身上还沾了好些泥草在宫云爵脚旁蹭来蹭去的呜咽叫着,宫云爵蹲下身子抚摸着它柔顺的灰毛低低的音调又带有几分苍凉的道:“御守不要怪我,我也知道你想她,和我一样想她,我本想拿你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她眼里没有我们。” “呜呜……”御守抬头眨着那双幽绿的眸子,再次将头蹭到宫云爵的颈部叫着,他拍拍它的头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带你去见她。”还有下次吗?你还会见我么?本以为你拿着我的发丝并未露出恐惧之色时,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第一个不害怕如此怪异我的,却没想到你与师傅师妹一样,都将恐惧藏在心中。呵呵,我是一个被上天唾弃的人,宫云爵自嘲的笑笑了,幽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焦距,只有那空洞洞色彩,摇摇摆摆的向密林中走去,御守坐于原地看着主人那萧索低落的背影低低的叫了几声,赶紧起身紧随相伴,一人一狼的背影被夕阳的光芒拉着老长,说不尽的孤独与凄凉。 “江大帅哥,江哥哥,你就等等我嘛!”我撅起嘴,吸吸鼻子喊了无数声,前方那个倔强的背影就是不肯停下!可恶!我摇摇摆摆的追着,体力的透支令我双腿已经开始虚脱,我知道在这追下去,人是没追到,估计自己就要躺下了,我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偏偏关键时刻脑袋就锈住了,除了空白就是空白,呜呜,狠心的江纯,你非要我力尽而挂么? 我眼泪兮兮的拖着疲惫的身躯追着,突然脚底一个打滑向后摔去,很不幸摔个四脚朝天,手掌被碎石磨掉几块皮,我使劲的吹着火辣辣的伤口,瞅着江纯那逐渐黯淡的背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哇呜呜……好痛哇,怎么办?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呀,谁来救救可怜的我!”我闭上双眼挤着泪水忘情的哭喊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快死了,声音还这么嘹亮?” 我暗自窃喜,这招虽烂,可是屡试不爽!我摸着额头半眯着眼虚弱的道:“你是谁呀?好晕啊,怎么天和地都在转呀?我……怎么……也在……转……呀!”说完我赶紧往地下一横,等着江纯温柔的将我抱起,呵呵,我美滋滋的赞美着自己这招真是够绝! 一分钟,两分钟,……怎么我数了整整1000头羊,还没将我抱起?我眼皮数的都快打架了,想拉开一条眼缝偷看,又怕被逮个正着,我只好憋着继续数羊,一只,两只……五只……200只,呃,不行了,一大早被小琳叫醒,都没睡好,太困了!还是先睡吧,睡醒在想办法!意识一旦松散,我立刻陷入酣睡中。 江纯慢慢的俯下身躯,紧皱的眉头,绷紧的脸容,薄唇死死抿着,双眼紧紧锁住地下的女人!看你还能装多久!盘地而坐,江纯淡淡扫了一眼身旁装死的女人,将眸子仰望天空。时间如流沙一样,很快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大地吞没,江纯最后的一丝耐心也随着天黑而消散,霍然起身,朝地下的女人怒视着,却望见她嘴角含笑,一丝口水从左侧边流挂唇角,看着她的憨态,江纯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哭笑不得将她楼至怀中,拿出一块绢布小心翼翼的将她唇角边的口水擦干净,摇摇头头踏着夜幕的露水离去,不经意间原本寒冷的脸也逐渐染上淡淡的笑意。 摇曳的烛火,光晕逐渐黯淡下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将灯芯微微一拨,光芒彷佛颤抖了一下,瞬间明亮。 “皇上……”年迈的公公悄悄的打了哈欠小声的唤着,江纯捧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轻声道:“公公去休息吧,朕今天耽误了一些时辰,可能要通宵了。”说完并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儿朝莫公公挥挥手,责令退下,莫公公跪安后小心谨慎的朝龙床上望了一眼低声道:“皇上多加注意身体,老奴告退了”,无声的脚步声,然后又是一阵细微的关门声后,房内变的异常寂静,偶然会传来沙沙的声音,不过那声响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低微的眨眨眼皮就能忽视过去,像是怕打搅到床上睡的一塌糊涂的那个人吧! “羊……羊……羊”梦呓般的声音喃喃的响起,在这幽静的室内像一抹舒坦的乐调,江纯猛的回过头去,却见她蜷着身子,一条腿搭在被面上,微闭的双眼,笑靥的面容,正陶醉在那梦境中。江纯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的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去,轻轻的走至床前坐在她的身旁,将她那条不安分的腿放入被褥中,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熟睡的脸,唇角的笑意直至眼角边。 能这样一辈子看着你纯净的睡颜,会成为奢侈么?你又会留在我身边多久?谎言一旦揭穿,你又再一次决绝的离我而去吧,也许这一次就会成为最后一次,而后你将消失在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对吗? 江纯浮起一丝苦笑,轻轻的将手伸到她的发丝上轻抚着,眼眸中深深的,幽幽的专注着她的脸,像是怕她眨眼就会消失一样!突然间轻抚的手指不由的僵硬了一下,江纯的瞳孔微微的一缩,今日那个红发男子是谁?一股突来的恐惧袭上心头,差点令他将酣睡中的人儿摇醒了,也罢,还是等她醒来在问吧!江纯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向书桌走去,继续拿起奏折专心的看起来。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中,偶尔会传来沙沙的声音,偶尔床上的人儿会动一动,夜很快就在此匆匆的去了。 第五十章 承诺的履行却是揪心的痛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唤醒了万物,昨晚的甘露挂在树叶上,一颗颗闪着剔透的光芒。一颗银杏树叶上,正有一滴露珠顺着叶脉缓缓淌下,挂在树叶尖上像荡秋千一样,摇晃两下瞬间滚落,而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刚好伸过来,接住了那滴露珠,露水刹那化为一小滩水渍静静的躺在那只修长的手掌中。 “公子,你确定她会来?”肖奎的声音由远至近的飘过来,羽之枫凝视着手中的露水,低低的一笑,俊朗的面容带着不羁,眼底莫名的浮现出一丝狂热:“她来了”,话一落音,若影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徒然响起:“你很了解我?” 羽之枫缓缓转过身来,将视线投放她的身上,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和裙摆下的泥草不屑的一笑:“不,这不是对你的了解,而是对我自己的自信” “喔,要是我没来,你岂不是无颜面对自己?”若影挑着眉,挑衅的道。羽之枫咧嘴一笑:“你这不是来了么?怎么样,决定了么?要是决定了就跟我进去吧” 若影只觉心中一痛,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利器穿透一样,那样窒息的痛差点令她昏厥过去。 还是痛?不是说好要去恨他么?为什么他那三言两语还是能伤的自己体无完肤?恨他吧!恨他,心就不会痛了! 若影强装镇定的道:“就不能等一会?”羽之枫面容上浮出丝丝怒意,不耐烦的语调响起:“怎么,你现在是在犹豫吗?” 刻薄的字词仿佛纷纷长了一根根带毒的刺一样,一齐刺上若影那伤痕累累的心口上,血好像就在此刻静静的流淌一样,若影眼角中伪装再也掩饰不下去了,一双苍凉黯淡的眼瞅着羽之枫,最后的一丝尊严在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我没有犹豫,我会助你的,我只想……只想在多看你几眼。话至嘴边,喉咙却仿佛被一块铅塞住一样。 羽之枫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凄楚的女子,恍惚间好像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出现在脑中,那爽朗的笑容好似一抹和煦的阳光温暖着他的心,突然间他的心头莫名的开始疼了! 你走吧,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就没必要对我死缠不放,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脑袋里突然间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声音,是这般决绝,这般的冷淡,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不舍!翻腾的血气,紧钳入肉中的十指,羽之枫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的生气! 爱一个人至极点时却化作了恨意,那么活着意味着什么?如若不能选择死亡,那么只能沉沦了吧! 羽之枫慢慢的松开十指,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寒星般的眸子射出淡淡冷光:“走吧,现在后悔还来得急,如若没有,就随我去”一如既往留给若影的只是一个冷漠而模糊的背影,她的唇微微的挪动了一下,却终究没在出声,只是心头上却萦绕着一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感! 刚才的那个眼神,她绝对没看错,那里面分明包含着他那淡淡不舍之意,也许,也许他还是在意我的吧!若影心头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甜蜜,只要在他心中,哪怕只占据一角的位置,别说为他牺牲容颜,就算为他去死,她若影也是愿意的! 天空说变就变,才一会的艳阳当空,此时却骤然间乌云密布,层叠叠的将挣扎中的白光吞灭,大地陷入一片幽幽的昏暗中。寂静而又闷热,世界突然间变得如此安静,静的人心中却有几丝慌乱,这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么? “准备好了吗?”淡淡的音调却莫名夹杂着几分兴奋。 “恩” 似乎这一切已经注定好,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此刻注定好的命运齿轮又该停留在哪个阶段?爱已过,恨也过,那么就剩下毁灭了! 天穹中突然闪过一道狰狞的亮光,而那道亮光却又在瞬间熄灭,紧接着一个个炸雷横空而出,一道道闪电疾驰而过。疾风来势汹汹,排山倒海的阵容将万物刮得支离破碎,沙叶漫天横飞,很快瓢泼的大雨狠狠的砸到地下,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大地昏暗的只剩下一个狰狞的模糊轮廓,侵泡在那冰冷的雨中。 我咬着羊腿,忽然间觉得心一阵惘然,莫名其妙浮出几丝狂躁和无力,我这是怎么了?羊腿悄然间从我手中滑落掉到碗中发出清脆的一声,我猛然惊醒过来,一双询问的眼立刻落到我的身上,我灿灿的笑道:“没事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一大早的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江纯眼中闪过不解,似乎欲言又止,思索了一小会还是放弃了,心中却纳闷着,昨天你不是做梦都嚷着羊羊羊么? 我瞄了一眼江纯还是心虚的将头压的低低的啃着羊腿,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昨天他不是还气的要死,怎么过了一晚上竟然像没事一样?难道真的对我死心了?怎么可以这样!始乱终弃,我绝对不允许!我气愤的将手中的羊腿砸到碗中,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发出,即使外面是雷雨交加,不过这砸碗声还是那么的刺耳。 江纯停住手中的碗筷不解的看着我,我黑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江纯询问着:“怎么,不好吃么?” “没有”我脆生生的回答,江纯递一个那你发哪门子的火的眼神给我,我正想大闹一番,可转念一想,我这不是找p嘛!万一他根本就是在等我给他解释,那我不等于送自己上断头台?我相信解释肯定只是越描越黑,唯一只能默不作声,用行动来证明偶冷醋醋是很专情的! 我干笑一声:“嘿嘿,天气太闷,那个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营造点气氛嘛,你瞧我俩就自顾着吃,多没情趣啊” 江纯非但没有搭理我,还给我一个你白痴的眼神,气的我差点将羊腿抛到他的头上!也罢,昨天因为色心大起,是做了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他的事,就当将功补过,不予你计较! “昨天你和小琳怎么会失散?”江纯突然间横出一句话来,吓得我半死,可是仔细一听并不是问宫云爵的事,我寻思着要不要将寻晨逸飘的事告诉他,却在大脑灵光一闪中,一个名字若隐若现的在记忆中浮现,凤锦雪?凤锦雪?啊,想起来了!初次见江纯的时候,就被他恶言误会为凤锦雪的爪牙,难道就是那个玫瑰男?一想起那个玫瑰男,我就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宫云爵及时出现,恐怕我现在早已下黄泉了!好你个死凤鸭血,此仇不报非女子! “你还记得凤锦雪么?”我将视线投放到江纯的面容,却见他瞳孔一紧,脸不由得白了几分,咬着皓齿道:“是他把你绑走了?” 我摇摇头,当下还是觉得要把这事跟他说一说,我省略了寻晨逸飘的事,把发生在城北小林的事跟他细说了一片,当然截止到宫云爵出现的那段! 江纯脸色铁青的一拳打在了檀木饭桌上,只听到咔嚓一声,檀木饭桌裂成两半轰然倒塌,门外的太监宫女听到响声立刻一拥而进,看着江纯阴沉的脸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几个年长经验丰富的太监赶紧暗自呼喝那些宫女一齐将膳厅收拾干净。 我看着忙碌的宫女们不由得暗自纳闷,好像经历生离死别的是我才对吧?该敲桌子打椅子也是我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张崭新的檀木饭桌横在我面前,紧接着像变戏法般,桌上立刻多出一篮子水果和几碟精美的小点心,而江纯还是一副怒态,冷的要死的坐在太妃椅上沉思。我若无其事的抓起糕点往嘴里塞,时不时瞟一下一言不发的江纯,当最后一块桂花糕进我的肚子时,江纯的声音由天而降:“是那个红发男子将你救下的?” “我……咳咳……咳咳”终还是难逃此劫,我恨不得给自己扇两下,刚才竟发什么神经猜忌移情别恋而不追究此事,这下好了,要什么来什么了!我拍着胸口,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帮我顺气的江纯,意欲是:此事不重要,可不可以不提?而他却凤眼一瞪:此事不给解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 “我说还不行么?”在江纯刀子眼的注视下,我一字不漏的全部抖出来! 风,似乎疲倦了,雨,似乎也累了!层叠叠的乌云失去了雷雨的辅助也渐渐的消散开来,一道刺眼的金光斜斜的穿过云层,而紧接着两道。三道的,最终将云层穿破破茧而出的金光融合在一起,淡淡的金黄洒在了大地上,照在了那滴滴点点的雨露上泛着金色的光晕,安详。宁静。而美丽。 而此刻霍然间却多出一个不协调的影子,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巍巍颤颤的步伐,这一切与这美好的景物是多么的搭配!她落寞的拾起眼凝视着那座宅院,几株银杏沙沙的发出树叶的摩擦声,一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的流淌下来,最终还是将迈着脚步一步一步的离去。是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了,等着容颜爬上那可怕的皱纹,孤独终老!一个人,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吧,伤也好,痛也罢,只一个人承受!嘿嘿,冷醋醋,我所承受的,你迟早会要尝到的!哈哈……等着吧,你也一个人慢慢的舔伤口,你也……一……个……人……舔伤……口,嘿嘿……嘿嘿! 第五十一章 诱饵 “你……”江纯双目圆瞪,猛然间挥出手又要狠狠的拍到桌上,我赶紧将他手臂紧抱怀中:“别生气啦,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是好奇,好奇他额上的那条红印。”在让你这一掌打下来,恐怕这条桌子当场又得毙命! 江纯横了我一眼仍旧怒气未消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其表情丰富之极,我强忍住笑意故作柔情的说:“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才敢与君绝”多谢琼瑶阿姨,太有才了! 江纯听罢不禁一愣,傻傻的嘴中叨念着:“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才敢与君绝?”,霎时白皙的脸上涌上淡淡的绯红,啊哈哈!我笑的没差点往地上滚两圈了,这家伙,这家伙太有意思了!竟然脸红了,啊哈哈!我乐的再怎么样也无法伪装下去了,一大串笑声从我嘴中发出,本以为江纯会恼羞成怒,结果这家伙再次做出让我往地下打滚的举动,只见他脸红至脖子根,只好将背对于我,典型一副小媳妇样!这一天我就在快要笑死中度过了。 翌日,一大清早江纯风尘仆仆的来到我的房间将我揪起来!我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一袭明黄绸缎的江纯,不禁眼前一亮,睡意顿悟!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穿龙袍耶!太帅了,太帅了!高贵的不可侵犯的气质,卓越不凡的不怒而威之气势,还有那倾城之貌,我恨不得将他抱入怀中亲两口!当然这也是想想而已,在我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应该说是色迷迷的欣赏下,江纯有几分不自在的说:“事出突然,我也忘了换便服就过来了!” “啊不不不,这样很好!哈哈”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傻笑着,江纯伸手刮刮我鼻子一脸正色的道:“我已帮你约了红娘,今晚亥时还是城北的小树林,你去向她解释清楚” “解释?解释什么?”我一脸茫然的问着,江纯给我一个爆栗又带有几分宠溺的口吻说:“笨!她肯定是误会你什么了!我想应该是跟雅林有关,你知道那次雅林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摇摇头回忆着道:“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得罪了雅林的那个陆庄主,他就叫一大帮子人要将我和小枫乱刀砍死,也不知道怎么着,我竟然晕倒了!然后醒来了小枫已将我带回客栈了,难道小枫将那陆庄主杀了?没理由呀,小枫加肖奎大叔才两人,他们少说也有百多人,喔,对了!还有小枫将我带回客栈后,我一直没见过浩清大哥了!啊!难道是因为浩清?” 我惊的瞪大双眼看着神色秉然的江纯,他微微的蹙着眉头,眼中精光闪闪发亮:“你不是晕倒了,是被你枫弟弟封穴了!” “什么?”我大骇惊恐的叫着,江纯淡淡扫了我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枫弟弟一定在雅林伏击那些人,或许你的浩清大哥就在那伏击人员的名单中……” “不可能!”我圆瞪着眼立刻否认他的猜疑,我绝对不相信小枫他会这样做!如果说雅林的那帮子人被小枫解决,兴许我还相信,但是浩清……尽管他们有些合不来,但是并无伤大雅,小枫绝不可能下毒手的,不,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他是我的弟弟,他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孩子,虽然有几分调皮不羁,但是绝不会对浩清下手的!一定是浩清大哥出去办事了,红姐姐肯定是误会小枫了,不行,我要去跟她解释,我的小枫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快步向门前走去,却不料江纯一把拉住我在我耳边低吼着:“醋醋,你冷静下来!我是说这只是我个人的猜疑,你不要这么激动,要见红娘也是晚上的事!” 江纯的吼声瞬间将我从震惊拉回现实,我有几分茫然的看着江纯,突然间特别想念小枫,就那个晚上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后,就一直在没出现过我面前,难道是回羽国了?一直以来竖立的寒墙立刻倒塌,我的泪静静的流出来,那夜一定伤他很深?带着伤心绝望回去了吧!不能,我不能让红姐姐冤枉他,我不能让小枫蒙受这不白之冤!他是我弟弟,他是最善良纯真的孩子,我不能让人随便给他描上污点!我捏紧拳头,咬着下唇暗暗想,直到一股腥咸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我才知道一不小心咬破唇角了! “在你心中小枫的份量不轻吧?”江纯幽幽的叹道,我一愣抬起头看着他略带黯淡的神色,心中的那股怒气悄然逝去,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我淡淡的一笑:“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江纯身躯霍然间绷紧,连表情也开始变得僵硬,而我趴在桌上并未发现他的变化。小枫,究竟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根本就没帮我当过亲人看待?会是你下手的么?会么?不经意间我又开始捏紧了拳头…… 亥时。 夜如冰霜。 我慢慢的走向前方,看着前方那个伫立在夜晚中的身影,带着几分寂寥。伤感的背影,竟令我心中微微一颤,本早已熟记的话语此刻间却是脑袋一片轰鸣,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傻傻的站于原地愣愣的盯着红娘的背影。 “你来了?”红娘淡淡的道,身子却并未转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隐入黑暗中的江纯,沉默了几秒道:“红姐姐,我想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红娘的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却仍未回过身:“误会?”语中带着不尽的嘲讽。我暗自想着,看来红娘果真是对我误会了! “雅林那件事,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我能告诉你,浩清大哥的失踪绝对跟我和小枫没有一点关系!” “……”我有点不自然的将双手摆放至两旁,看着突然间沉默的红娘,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也沉默着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此刻本已寂静的深夜,徒然间变得异常的安静,偶尔小林中会传来几声怪叫,要不是我深知江纯就躲在某处,不然我非吓得寒毛竖起! “既然你什么也没看见,怎会知道浩清失踪了?哼,冷醋醋,上次没让你毙命,今日就让我亲手解决你这个阳奉阴违的女人!”红娘霎时转过身来,我只感觉眼前一道清光闪烁,寒气逼人,下意识间,我往后退了一步就撞上了一个胸膛,同时头顶的上方传来一声锐响,江纯的声音从天而降:“是你!” 我寻声而望,江纯的脸上出现了严阵以待的神情,双目中竟是寒气森森,我心生出不好的预感,赶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惊的差点栽到地下! 玫瑰男! 柔媚的几乎比女子还盛的笑意挂在那张妖艳的脸上,不是他还是谁,玫瑰男这个绰号简直为他量身定做的! 玫瑰男凤锦雪柔柔一笑,竟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浅笑着道:“师兄,好久不见” 凤锦雪的话犹如一个惊雷,我惊讶的瞪着江纯,却看见他的脸色难看之极,双眸寒光闪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闭嘴” “哈”凤锦雪看着江纯冻死人的话语不怒反而大笑一声,一双桃花眼似有似无的在我身上扫过:“师兄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深夜至此就不怕遭受突袭?” 江纯冷冷的哼了声,并不加以理会,低下头伏在我耳边低语:“我叫你跑,你立刻就跑,一直往北,出了树林就会有人接应!不必担心我,知道吗?” 我当即就摇头,怎奈他那刀子眼说仍就扔,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扫了一眼前方笑的阴阴的凤锦雪,不禁暗自恼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死人妖,笑的这么淫,真讨厌! 凤锦雪像是发现我的白眼,那双桃花眼赫然间停在我的脸上,隐约着闪着一丝惊异的目光,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将视线放在了江纯的身上:“师兄,师弟我可惦记着你,今晚可是等了你大半夜了” 这句话听起来觉得顺耳,可是江纯刹那间脸不由的白了几分,冷冰冰的注视着前方的人,半响后只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却有种不怒而威之势:“你配自称我的师弟么?” 此刻凤锦雪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有一丝狰狞的凶狠之色落入眼底,狠狠的瞪着江纯。江纯嘴角一扬,冷笑着回瞪着他。冷冷的夜风佛在脸上也有几分凉意,可是在江纯与凤锦雪之间却是比寒冷的夜风还要冰冷千倍,因为此刻他俩的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夜,仍旧漆黑!小树林却慢慢的陷入一片肃杀之中。 第五十二章 对决 正当江纯与凤锦雪对峙之时,一阵悄声无息的脚步声慢慢的向这里靠近,我只看到江纯脸色发白的将腰中的软剑抽出,顺手将我拢至身后朝凤锦雪沉吟道:“此乃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必牵扯他人,你放她走!” 不等凤锦雪开口,我已经紧抱住江纯的腰大声宣布:“我们生死与共!你别想赶我走!”当我白痴啊,死江纯,你以为我不知道周围黑暗处都潜伏着敌人? “哼,好个情深意重,今晚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薄命鸳鸯”凤锦雪冷笑一声持剑就劈,江纯一把将我推于身后,挥起软剑挡住这毙命一击,凤锦雪冷哼着,随即低喝一声,竟连续发出数十道强势的致命之击。我感觉一道道烈风刮得脸生疼,脑袋里一片轰鸣,被这尖锐的金属相撞之声扰的我头晕目眩,不由的闭上了眼,任由江纯紧抱着我。 我好似觉得自己一下忽上,一下坠地,然而耳边的轰鸣及烈风仍在,一阵排山倒海的目眩使得我眼前发黑,心头的血气猛烈的翻滚着,只觉喉间一甜,一股血腥咸味在嘴中蔓延开来,不受控制的溢至唇角边,我无力瘫倒在江纯的怀中,眼皮逐渐下沉,突然一声暴喝响起:“冷醋醋,不许睡!” 我猛然间睁开眼,看着江纯发怒的眼正瞪着我,我无力的一笑,却瞥见一黑衣人正迅速的将手中的利器朝江纯的背挥来,我想大声尖叫,却发现嗓子嘶哑般的吼不出,而我无力的身躯又起不来,只能红着眼拼命的摇头,眼看着利器离他的身躯就那几公分,我绝望的发出一声低喃,就在电光火石的那瞬间,江纯将软剑横在背部,挡下了那道夺命的攻势,可是我还没松口气,凤锦雪的掌风已落到了他的胸口,瞬间我从他怀中滚落下来,眼看着他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撞上了身后的那棵大树,哇的一声,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滑落至胸口的衣襟上,霎时就染红了一大片。 我的泪纵横了面目,却无力爬到他的身边,只能躺在地下看着他嘤嘤的哭着,他虚弱的咬紧牙关,伸出一只手朝我笑着:“傻瓜,我没事,不要哭!” 我能感受到心脏就像被分裂般一样,看着江纯煞白的脸,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执意不肯离去,他就不会因我而分神,受这么重的伤!都是我错,呜呜! “啧啧,我见犹怜呀!想不到师兄你冷冰冰的性格却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就让师弟我大开眼见瞧瞧,什么样的女人能打动你那铁石的心”凤锦雪媚笑一声大步朝我走来,一把捏着我的下巴打量着,嘴中嘟囔着:“我瞧着也不怎么样呀,哎,师兄,你眼光果然不一般呀,嘿嘿” 看着凤锦雪那讥笑的神情,我心头的血气又是一翻,一股鲜血从嘴中喷出,江纯大怒道:“混蛋,不要碰她!” 凤锦雪回头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江纯,笑的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师兄,你还是留点力喘气吧,你瞧你的女人怎么这么不堪一击,躲在你怀中都还被内力震伤?” 我大怒,差点又被气的吐血了!不过还好我转念一想,待确定体内血气不再翻滚了,便冷哼一声直视凤锦雪道:“我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然不能与你力敌,不过我在怎么如此不堪,也好比某些小人偷袭来的强,哎,什么叫小人呀?小人就是专门干些以多欺少,背后偷袭之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我只觉下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不由的皱着眉怒瞪着一脸杀意的凤锦雪,一旁的江纯勉强扶着树干微颤的站起来怒喝道:“凤锦雪,有本事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人还算男人吗?” 凤锦雪霍然间将手抽回,本阴沉的面目又泛起了笑意扫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去打量着江纯:“师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将问情交给我,我便放了你们!” “哼,交给你?恐怕师傅他老人家会死不瞑目”江纯冷哼着道。 “你……”凤锦雪立刻变脸,气愤的指着江纯说不出话来,显然江纯的这句话气的他够呛的,好一会,凤锦雪将手重重的放下,脸上闪过一丝凶狠的神色道:“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如鬼魅般闪到我面前,单手掐住我的颈部露出冷冷的笑意:“师兄,师弟今天就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是怎样的”说完,力道不禁又加紧了几分! 我只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就像溺水一样难受,甚至能感受到魂魄正在一点一点脱离我的身躯!而我的意识却也开始慢慢的涣散,突然一声大叫的声音:“你给我住……咳咳……咳咳……住……手”,这一声将我惊醒,强大的求生欲望在我脑中强烈的响应,我顺手就摸到腿下的匕首,刚想伸手去拔,不料凤锦雪一脚踩在我手上,巨大的痛楚差点令我昏死过去,耳边传来凤锦雪冷笑的声音:“想杀我?做梦!” “去……死”江纯强吸一口气持剑朝凤锦雪刺去,凤锦雪没料到江纯重伤之下竟然还有这么凌厉的攻势,不敢小视,赶紧松开紧掐我脖子的手,回身格挡!铛的一声锐响,两把剑撞到一点,隐约的可以看到火花,凤锦雪脸上不禁一白失声道:“你……”缓缓的将头偏过来惊恐的瞪着我,我浑身颤抖的握着插入他后背的匕首,殷红的血带着温热慢慢的流淌着,滴在了地下将泥土染上了一层暗红。我抬起头来,只觉得恐惧遍布了全身,眼中尽是一片赤红的血海,蔓延着无尽的寒气,徒然间我松开了手,凤锦雪的身体慢慢的倒下,那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眼神,带着愤怒,带着诅咒,带着不甘的神色刻在我的脑海中,我只觉得天悬地翻,心冷的如冰渣一样,直直的向后倒去…… 血,缓缓的流淌的着!一股股带着温热带着刺眼的鲜红交汇在一起,形成一条条狰狞蜿蜒的细流向前屈伸。我置身于这片血海中,惊恐万分,从心底里涌出的恶寒令我如坠冰窖般,浑身颤抖的蜷缩着身子,但仍旧瑟瑟发抖中。 是惊恐么?害怕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鲜血淋漓的地方,为什么心底涌出的不单单只是恐惧,还有那一丝的绝望? “哈哈,因为你杀人了!杀人了”魔鬼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停的重复着你杀人了……你杀人了!梦魔般的声响在心头久久不散,萦绕耳际,彷佛一支令人发狂的魔音曲调。那双赤红的眼,带着诅咒,带着怨恨幽幽的瞪着我,就像一支淬毒的箭狠狠的插在我的心头! 我嘶哑的用尽全力的喊着:“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鲜血,瞬间翻腾着,像是带着愤怒,带着恨意嘶吼着:“杀人了,你杀人了……” 我捂着耳将头缩在膝中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哭诉,不停的重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没杀人……” 徒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如青草般清新响起:“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在这一瞬间,鲜血没了,那个恐怖的魔音也没了。我睁开双眼,一大束耀眼的阳光洒在木窗前投下星罗棋布的阴影,江纯含笑的将我拥在怀中,嘴中发出轻柔的低喃:“不要怕,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苍白的脸上荡漾着只属于我的柔情,嘴角边洋溢着笑容也是给我的,我擦着泪水紧紧抱着他的腰喃喃道:“我杀人了,对么?” 江纯柔柔一笑,将手放在我的发丝上轻抚着,低声说:“傻瓜,凤锦雪那厮哪这么容易杀的死?”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留了很多血,他……”我闭上眼,脑中又是一副汪洋血海,不禁浑身一颤不再言语。 江纯捧起我的脸凝视着,慢慢的将我的泪水拭干微微一笑:“你的那一剑并未刺到他的要害,只是他无法相信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能伤到他!” “人呢?他人如今在哪?” 江纯眸中闪过一道无法察觉的怒色:“恐怕躲在魔教的一处疗伤吧!”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第一次与江纯见面时,他冷冰冰的一口咬定我是魔教凤锦雪的爪牙,那么就是说刺杀他的浩雪也是魔教的?但是轩尘山庄不是当今正道盟主的住处么?如果说浩雪是魔教的,为什么她能自由出入此山庄,我脑袋顿时一片浆糊,同时我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江纯与凤锦雪乃是同门关系,为什么他们之间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些事情串成一条链子,看起来是那么一通置底,可是实际上却是诸多的迷雾! 浩雪,那个笑如荷花的女子。在那座密封的地牢里,那星辰的眸子闪出的关怀,那不顾一切拼死相救的瞬间,那真挚不舍得眼神,以及那赠送匕首的情景,我的心一点点的在碎裂!如今我伤了凤锦雪,会不会连累到浩雪? 我迷惘的望着江纯,看着他缓缓的站起,负手于后走至窗前默默的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从侧边望去,能看见他那痛苦回忆的眼神。 第五十三章 清光道人 时至今匆匆一别,就是十年栽! 十年前,魔教中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名叫宫宇炎,第四十八代教主!此人不但在武艺心法上造诣超俗,谋事与心机也是非凡的!从他登上教主之位起,整整三个月就灭了两大门派和不计其数的小门小派,此举引来正道人士忿忿不平,特别是那些名门正派,纷纷扬言要将宫宇炎碎尸万段!这可是关系到这些正道人士脸面问题,没有一个不动怒的,不久后他们就联合一齐攻上魔教老窝!结果却被宫宇炎尽数伏击在路上,各大门派的核心人物纷纷毙命在宫宇炎的‘炎剑’下,而众门徒死伤不计其数,可悲的是魔教却未伤到一兵一卒! 各大门派的好些掌门纷纷气的吐血,又愤又伤,却奈何不了宫宇炎!这一战可谓彻底将宫宇炎的名声推到至高点,而正道的名声顿时如秋天的落叶,纷纷扫地!顿时,宫宇炎成了江湖上一个可敬可怕的人物,没有一人谈到此人不露出敬佩却又胆怯的表情!而宫宇炎可谓是一代天骄,单凭一人之力将正道人士杀的片甲不留,在魔徒们心中彷佛是神仙般人物,只可拜膜不可亵渎的尤物! 宫宇炎重创正道人士后,开始变本加厉的吞并各门各派,其手段令人发指,一时间江湖上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正道苦不堪言,几大名门大派在苦苦支撑下,最终摇摇欲坠一举被宫宇炎歼灭!魔教此刻达至最为意气风发,名震四海时刻,而宫宇炎的名声已是如雷贯耳,震骇整个江湖中,被称为‘不败之神’! 萧索的古道上赫然站着两个人,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手持一把发着刺眼的金光宝剑,一头如火一样的发丝频频飞舞,刀削的面庞是阵阵意气风发之色,那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璀璨的金光‘炎剑’,霍然象征着主人的身份,他正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宫宇炎! 而另外一个人却只是一身粗布麻衣,平凡的面容上只有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还能稍微的让人视线停顿几秒。然而此人手中的那把剑却格外显眼,那是一柄通体呈淡青亮光的软剑,却不像一般剑那样散发着寒冷锋利的光芒,而这把软剑给人的感觉却是柔和又带几分情意的光泽,就好像一痴情女子眼中深深的幽情之光! 那男子淡淡的道:“‘问情’向‘炎剑’挑战!接招吧!”,宫宇炎仰天一笑,眼中桀骜不屑的神色,一看便知不将此人放在眼里,连话都懒的回,直接持起手中的‘炎剑’化作两朵剑花朝男子劈去,男子淡淡一笑凌厉的将剑横在身前挡住了这两朵剑花!宫宇炎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心知终于遇上强劲的对手了,可是在他眼里并未看到恐惧,而是那兴奋夹杂着狂热的神情!只见他大喝一声,瞬间化出五朵剑花,而这些剑花纷纷带着残影,急速凌厉的攻势带动了周围的风沙,一股强烈的气体夹杂着剑花一齐向男子攻去! 刀削般的风势隐隐刮在脸上有几分生疼,男子持着那柄‘问情’软剑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微微一笑一个闪身,如同鬼魅般悄声无息的躲过这致命一击。宫宇炎落个空微蹙眉直视眼前这个男子道:“至今还没人躲得过我这‘幻影花’,你是第一个!敢问阁下大名?” 男子淡淡一笑,本平凡的面容仍旧那么不起眼,他目视宫宇炎轻轻的道:“此行只为江湖除恶,不必知会!” “哼”宫宇炎显然不悦,他本非池中之物,靠着一把炎剑将魔教振兴到如此地步,早已睥睨天下,如今被这无名小子如此断言拒绝,一时面色无光,不禁颇为恼怒,冷哼一声后便冷道:“让你尝尝‘炎剑’的‘炼狱修罗’滋味!”话一毕,就可以看到宫宇炎周身处浮出淡淡的暗红色,随着时间越来越浓,而他手中的那柄‘炎剑’赫然间金光暴涨,还夹杂着丝丝红光,此刻的他双眸中红光犹如地狱的修罗一般狰狞凶残。看到这一幕,男子含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沉重的模样,而此刻他手中的那柄‘问情’软剑也发生了变化,一股股青色气流缓缓的从剑中浮出,一圈圈的将他包裹在这强大的气流中,而隐隐的可以看到剑柄上又漂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光,就像那含情脉脉的女子温柔的秋波! 刹那,风起云变!沙起叶飞,两道影子,一红一青霍然从地面跃起,带着猛烈的杀气流星般朝对方划去,只听到‘砰砰’两声,天地顿时变色,两股气流相撞一起然后迅速成圆形的向周围扩散,只看见漫天黄沙弥漫周围将两人的身影紧密的包裹至内,然而四周那些树木纷纷拔根而起向四面八方飞去,方圆几里外顿时无一物,只有那秃秃泥沙在空中蔓延着! 霎时,大地陷入死一般的静谧中,只有那黄沙静静的散落。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气息也没留!徒然—— “厉害...咳咳,厉害......!” “你也不弱。” “你...咳咳!罢了,我败了....!可是我不明白!” “好剑都是有灵性的,你我手中的都是不可求的宝物,你虽内力了得,不过你却没发挥出炎剑的真正威力。” “是么?......” “如果你把剑只当作一把杀人武器看,那么你永远也不会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不过我很欣赏你,如若不是你走错路,兴许我们......” “哼,走错?败就是败,动手吧!我不必你来告诉我什么是走错路,在我心中,即使此刻败在你手上,我也不曾后悔过走这条路!” “......” 风,轻轻的吹着,漫天黄沙逐渐散开。夕阳的斜光淡淡的洒在一柄金黄的剑上,此剑通体呈一股霸气的火焰色,一看就非凡品,可是却在三尺中有一道狰狞的裂痕,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附在上面一样,整把剑的魄力瞬间毁于此痕迹上!而剑的旁边赫然还坐着一个人,那头火红的头发尤为显眼,刀削的面容上,那唇角边及胸口的衣襟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与他那头红发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错,此人正是宫宇炎!不过在他脸上却找不到往日意气风发的神情,他的眼神飘忽不定,脸上带着倦容愣愣的望着一处出神,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有人会知道他心里正在下着一个什么决定! 一轮残月高挂苍穹,寒冷的月光静静的泻满大地。万丈高崖上坐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正静静的凝视着手中那把泛着青光的软剑。冷冷的夜风带着凉意轻抚着男子的身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聚精会神的望着那柄软剑,细看之下赫然会发现剑身上有一道食指般大的裂痕,好一会男子的脸突然变的煞白,一股殷红的血徒然从唇角溢出来,只见他微皱了下眉头像是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煞气!这个宫宇炎真是个奇才,若不是‘问情’天生可以克‘炎剑’,恐怕我此刻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说完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天穹上默默的道:“我也该离开了!” 三日后,江湖中突传出宫宇炎与一男子比武,重伤下携妻子一同归隐山林了!而魔教的内乱从而证实了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各大正派乘此机会纷纷脱离魔教的爪牙下,一同联合将魔教重创,赶至边缘寒苦的地带,结束了魔教一统武林的辉煌时刻! 而正道人士纷纷开始寻找那位击败魔头的神秘男子,却是查无音讯!没人知道那男子的来历及姓名,甚至连容貌也不曾有人见过!而江湖上出名的探子眼经过千辛万苦也只查出那神秘男子持着一把通体透青的软剑,正道人士为感谢这男子为江湖除恶,特意将他封为‘清光’道人,而久而久之江湖上就开始盛传‘清光道人’的英勇不凡,乃是九天神将转化为凡人拯救苍生之类云云。 一月后,江湖上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探子眼在道上放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不久前有人看到一男子持着一柄淡青软剑带着两个孩童在‘脉河’出现过,正道人士纷纷派人去‘脉河’寻找,却是挖地三尺也没见到这三人!足足寻了半年后,众人也默默的放弃了,而一年两年甚至至今再也没人看过这个‘清光道人’了。正道人士不禁颇为惋惜,然而时光匆匆,也就逐渐将此事淡忘开来。渐渐的,这个昙花一现的清光道人被众人逐渐淡忘,而江湖上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中..... 第五十四章 是爱,是恨,还是毁灭(1) 时光飞逝,恍如流星般,眨眼我就在玉宫住了三个月了!每天是玉盘珍馐,美食不断中,我的腰很明显的粗了一圈!我用手掐着腰上的‘游泳圈’不禁仰天长叹:“减肥,减肥!我要减肥!” 小琳正在一旁收拾衣柜不禁掩嘴窃笑:“今晚的‘珍珠包’你就不要吃了,我把它换成白粥吧!” “什么?今晚有‘珍珠包’吃?”我双眼放出晶亮的贼光,吞了吞口水讶道!小琳抬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白了我一眼嗔道:“不是有人嚷着要减肥么?不喝白粥,这个肥怎么减哟?”我老脸顿时一红,灿灿的干笑两声将视线放在了窗外!暗自想着该怎么拟定减肥计划!小琳抱着一大堆衣服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伸出她那修长的玉手在我眼前晃着:“要不要给你做两件漂亮的衣服?”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苦着脸:“都肥成这样了,在漂亮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也只是一种浪费!” ‘扑哧’,小琳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让我顿感颜面无存:“死小琳,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当我冷醋醋吃素的!”吼完,我立刻跃起来伸手就欲抱她的细柳腰,结果被她一溜烟给闪开了!她得意洋洋朝我抛个媚眼,气的我张牙舞爪的挥着手臂朝她追去,口中还不忘的嚷道:“小娘们,让大爷抓住你,非得往死里给你香几个!” 江纯伸出手正欲敲门,突听见房内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冷醋醋那特有的大嗓门在房内赫然成了一道风景线:“抓不着你是吧!抓着了看大爷怎么收拾你,定要把你往死你亲,哈哈哈.....” 江纯不禁好笑的摇摇头,将门推开一小半,冷醋醋那张爽朗的笑脸还有张牙舞爪动作就像一股暖流缓缓的流淌在他的心中,以至于他的眼里只剩下那抹阳光般的身影。 我挥舞着手正暗自恼火小琳那灵活的身躯,怎么也追不上,突然瞥见她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大门,我大笑一声机会来了,便仰天长笑着一溜烟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入怀中贼笑着道:“让大爷抓着了吧,赶紧将小脸伸过来让我香个!哈哈”,我得意的挑起她的下巴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她,却发现她滴溜溜的眼珠不停的眨巴着,还时不时将眼珠朝大门翻着,我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禁傻了眼,江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夺目的阳光耀眼的洒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被光圈包裹的天使一般让人心中涟漪荡荡。 我就这样傻傻的与他对视着,时间在我们之间悄然逝去,也不知道好长时间,我就这样与他一直深深的凝视着对方,直到我俩人都同时露出一个白痴的笑容后,他跨着流星大步走了进来,而小琳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离去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呢?”江纯淡淡笑道,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将我与他之间刚才存在的那么点浪漫气氛劈的荡然无存! 我脸白了三分,更不敢去看他那双幽黑的眸子,只得灿灿岔开话题:“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恩,想出去逛逛么?” “哇啊啊,废话!你都关了三个月了,在不出去让我呼吸一下空气,我就要窒息而死了!”我夸张的做出一个垂死的挣扎动作。江纯将我搂入怀中柔声道:“去哪玩了?” 我立刻脱口而出:“妓院!” “.....” 还真别说,我来到这个破古代没个两年也有三年了。亭台楼宇,雕栏玉砌不是摸过了就是躺过了,唯一这个妓院没去看过!穿越文还是略略的看过不少,女主们大多都会去妓院逛逛,可谓是如今最火爆的旅游风景带了!不去瞻仰下,还真对不住那块让我穿越的流星了! 我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晃悠着,学着那些风流才子的招牌步伐,眉含三分笑,唇留六分潇洒,还有眸子那一分的不羁的神采。我学的不亦乐乎,冷不防头上传来一记爆栗,江纯将扇柄狠狠在我头上敲了下:“说好了只是游览,你可不能玩的过火!” 我摸着吃痛的头委屈的眨巴着眼道:“你干嘛担心我?我一个女孩子难不成还能将那妓院掀翻不成?你该给你旁边那俩人提个醒!”说完我向佐裴与秦格投上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俩人听了我的话纷纷变了变脸,佐裴尴尬的咳了咳,心中不免长叹一声:失策,失策,竟然被个女人领去逛妓院?这世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怪异了?摇了摇头朝旁边的秦格看了一眼,刚好那家伙也正看着他,俩人不禁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继而突然想到了什么,俩人脸色突的一变相互又很有默契的白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纷纷将头往相反的方向摆去! 我可无暇理会那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我笑嘻嘻的拉着江纯朝前方的那栋红的耀眼的楼房走去。 百花楼 三个金光大字匾高挂大门的正上方,一朵鲜红的绸缎花系在‘花’字的上方,匾牌的两边也分别垂下一条迎风飞舞的红丝绸,而大门前站着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各各都穿着袒胸露背的薄裳,眉目含春的拉扯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我‘唰’的声赶紧将折扇展开放于胸前轻摇着领着后面一脸阴沉的三人高调的走进去。脚还尚有一只未跨进来,一阵脂粉香夹杂着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耳际边响起:“哟,公子,可是想奴家了?咯咯.....”然后一只芊芊玉手紧搂着我的腰,将她的玉面在我怀中蹭来蹭去。我赶紧将她推开,低头就看见我雪白的衣襟上赫然有一道红红的印迹。我不禁颇为恼怒,瞪了她一眼回头看那三人,除了江纯,佐裴与秦格两人纷纷被那些妓女们缠上。 我掩嘴窃笑,江纯那副冻死人的神情,没几个敢前来挑逗,大多都是躲在一旁垂涎!我看到好些妓女们看着江纯那倾城之貌,有些眼中贼光闪闪,有些则眼中少许的黯淡,还有些干脆眨巴着眼使劲的放电!江纯则拿着手中那把我为他搭配的折扇缓缓的扇着,眼却四处流动,压根就没瞧她们一眼。 “啊呀呀,四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百花楼吧?”一声尖锐的调响起,我知道传说中的老鸨闪亮登场了! 来者一身大红大紫的缎子泛着亮光,手持一把毛茸茸的香扇柔柔的扇着,鹅蛋的玉脸只是稍微打了点薄薄的粉底,那双含春的眸子里略略的有精光闪过。那张饱满性感的红唇真是让人想一亲芳泽,我一时间大脑转不过来,就这样直愣愣的傻瞪着眼前这个年轻性感漂亮的老鸨!其实眼前这个老鸨并不是什么绝色,只是我深受电视和书本的影响,一直来都认为老鸨理应是四五十岁,一身肥膘,满脸堆起来的红白脂粉定有几厘米厚,可是怎奈眼前这个老鸨却...却如此靓丽? 我咋舌道:“你是老鸨?” 那女子风情一笑,将香扇轻敲着我的胸口嗔道:“这位公子可真有趣,要是对我有意思就直说嘛,这凤城哪一个不知我林妹妹是百花楼的老板娘呢!” 我很不雅观的扑哧一笑,林妹妹?啊哈哈哈,《红楼梦》里才女林妹妹,做的那首葬花令可是震撼了中国几多年呀,此刻却又出个当老鸨的林妹妹,我没笑的往地下打两个滚就算不错了! “公子你笑什么了!”林妹妹不悦的白了我一眼娇嗲的道,我赶紧恢复正色,都差点忘了正事了,我赶紧结束与老鸨之间的调情,一脸严肃的道:“林妹妹呀,你看好了,这可是我家‘纯‘爷”说罢我指了指江纯,却看见他的脸瞬间黑下来,我赶紧将视线又移至林妹妹的身上继续道:“我家‘纯爷’你瞧瞧那身段,就不用我强调了吧!嘿嘿,今儿来也是冲了你们百花楼的金字招牌,特意来见见你们百花楼的头牌花魁,看看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可跟你说喔,我家那位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端,你赶紧安排下!” 林妹妹听完,脸上却出现奇怪的表情,瞅了瞅我,又瞅了瞅我身后的江纯,好一会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公子,还真对不住了!璃妹现在没空。”“没空?”我挑着眉不悦的道。 林妹妹赶紧赔笑道:“是呀,璃妹她正在招待客人,所以公子你要见她须等等了” “那得等多久?”我可是难得才有机会出来,不见到花魁我不罢休! 此刻的林妹妹本红润的脸蛋却变了白三分,筹措了好一会才灿灿的开口:“公子啊,其实我们百花楼除了璃妹,其他姐妹也是不错的,就让我帮你挑几个绝色吧!” 听了林老鸨的话,我顿时明了,摸出怀中一个金锭放在桌上:“这是给林妹妹你的见面礼,你赶紧安排花魁来见我家爷,我家爷可是富甲一方的大款,打赏绝对是丰厚的,赶紧去请!” 话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林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接过金子后就道要去跟花魁说一声,便急匆匆的跑上楼了,而江纯此刻也悄声无息的站到我身边挑眉道:“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灵活了!” 我干笑两声小声道:“其实我来妓院只为了看花魁一眼。” “喔?这是为何?” 我耸耸肩道:“我的心愿嘛!” 江纯瞥了我一眼后不再作声,一盏茶时间林老鸨从楼上走下来面露尴尬的说:“公子,真对不住了,这璃妹正在接待客人中,我刚刚上去问了她,恐怕这几天都不能接待您了!” 我正要发作,却有人比我更快一步:“不见,我就拆了你这百花楼”江纯冷哼着,林老鸨一听,额上出了点点冷汗,她也是大风大浪里打滚的人,如何不知眼前那个人物是惹不起的,不过林老鸨这么年轻就能将百花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肯定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只见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娇声道:“‘纯爷’这不是在难为我么?也罢,就跟您实话说了吧!璃妹她虽是百花楼的花魁,不过我和她之间有约定的,顾客都是由她自己挑选,她说见就见,不见就不见,林妹妹我只能将各位领到璃妹的绣楼,见不见林妹妹可是管不着的,就请纯爷高抬贵手吧!” 我和江纯对望一眼,也无可奈何了!不过我的倔劲却上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个花魁到底是个什么尤物,竟然大牌耍的这个高!我哼了一声和江纯跟随着小婢女一同前往那花魁的绣楼,走过了长长的回廊,一座精致的小楼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粉色的纱巾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分别挂在屋檐的四个檐脚,随风飘荡,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正门上方一大串排的琉璃珠子一条条垂落分散在门上发出耀眼的光芒,煞是好看! 小婢女蚊子般的声音响起:“公子,璃小姐的绣楼到了,我先上去通报一声” 我点点头后转身朝江纯嬉笑着:“瞧,那个铃铛声音真清脆。不过嘛,还是没有我房间的那串风铃漂亮,待会见过花魁后,你陪我一起去取回来,怎样?” 江纯一怔,半饷没有吭声,脸还微微有些苍白。我好奇的打量着他道:“你该不是恼我逃跑,将它扔掉了吧?” 江纯显然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瞟了我一眼便扯开话题:“见花魁我可没什么兴趣,待会你自己独自去吧!” 见他如此神情,我就料到这家伙十有八九一怒下将我那串风铃给仍了,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哼了声,便不再理会他。朝大门望了望,发现那个小婢女还没下来,我心中倒有结果了,八成就是不肯见了!也罢,不见拉倒!凤城妓院这么多,我去别家看还不行么?哼,耍大牌,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正要回头放弃时,却不料小婢女推开大门朝我颔首道:“公子,实在不好意了,我家小姐今天还真的没空,望公子恕罪了!” 原本我还真是死了心了,见不到就不见了呗。怎奈偏偏我要放弃时,这小婢女却推门而出,害的我以为这花魁肯见我,一下低峰跃到高峰,瞬间又从高峰跌到悬崖下,不禁心中窝出一股怒火来!我抬起头来朝楼上吼着:“不见就早说嘛,耍什么大牌呀!害的本大爷在此干等着,真是岂有此理,我哼!”骂完我怒气冲冲的拉着旁边的江纯就往前冲,却没走几步一声柔柔的音调从楼上的窗台飘来:“且慢!春花你上来一下” 那小婢女立刻跑到我面前伸手拦着道:“公子,小姐叫你稍等片刻,怕是会见你,我现在立刻上去服侍小姐!”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一溜烟跑上去,却又立刻一溜烟跑下来气喘嘘嘘的道:“公子.....呼,我家小姐叫你上楼去,不过...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我看着眼前这个脸颊通红的婢女不禁朝身边的江纯得意一笑:“嘿,看来我魅力比你大喔,人家可是指名见我,嘿嘿!” 江纯却露出狐疑的表情盯着那婢女看,看了一会却并未发现什么又将视线投放到那座绣楼的窗台,我嬉笑的拍拍他的胸膛:“别这么多疑拉,你快去找那俩小子,我一会就去前门和你汇合!” 江纯点点头,仍然盯着绣楼的窗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将手中的折扇插到他的腰际道:“走啦走啦,你不走,我先走了!”江纯咧嘴朝我笑了一个拍拍我的头转身离去,我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身影,回过头朝小婢女笑了笑,却发现她的表情很是古怪,时不时看看我,又看看江纯消失的身影。我顿时明了,估计是看我和江纯之间这么暧昧,怀疑我们有断袖之癖吧!呵呵,我暗自好笑的摇摇头,懒得解释,直接朝大门走去。 小小的木梯子蜿蜒的延伸上去,我顿生出顽皮之意,三步代替一步朝前横跨着,结果我太高估自己了,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咚的一声,我额头狠狠的磕在木梯上发出强烈的呻吟声,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赶紧摸着受伤的额上,还好,没擦伤,估计一大片红印是少不了的!本以为跟在身后的那个叫春花的小婢女会笑出声来,结果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我回过头去,身后的春花早已不见身影。正暗自庆幸这么丢脸的一幕还好没人看见,冷不防柔柔的熟悉音调响起:“为什么总是这么的粗心大意?” 第五十五章 是爱,是恨,还是毁灭(2) 我猛然间将头回过来,是高兴?惊讶?还是那时刻的挂念?但这一切都没出现在我脸上,我只是懵懵的看着他,眼角却不自觉的湿润了。多想在此刻就这样永远看着他,好好的看着他,我这古代唯一的亲人! “摔得很疼么?以后不要在这样粗心了!”小枫幽幽的瞳孔满是心疼之色的看着我,我的泪毫无知觉的流出来了,慢慢的,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摸着他那消瘦英气的轮廓,轻轻的道:“是你么?真的是你么?小枫”最后的两个字我是哽咽的喊出来的。 小枫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去,很快走进一间明亮的房间。他将我拉到一张八仙椅旁轻声说:“你等我一下” 很快他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走到我面前,将瓶塞轻轻的扭开,旋即欲将药倒入指尖时,我将药瓶从他手中夺来咬着唇齿道:“我自己来吧!” 他明显的身躯一僵,手指微微僵着,不过很快他笑了笑坐到我旁边的八仙椅上将视线平视着。而我机械性的将药水抹至额头,凉凉的带着幽幽的清香,我脑中却闪过江纯的笑容!不知为何,当小枫预备给我擦药时,我脑中却浮出江纯那张淡淡笑容的脸,而下意识将药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如若是我并不知道他心意时,我想会很乐意接受他的疼爱,可是如今,终究还是什么都变了! “你.....过的好吗?”我迟疑的道,却不料小枫竟失笑看着我,随后低下头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我正准备开口,他却猛然间又抬起头,眼眶里有着微红的道:“你对我存有芥蒂了吧” 我一惊,眼角微微的抽蓄着,却无言以对。只觉得刹那心里的一处从万丈高的悬崖跌下去,摔得支离破碎。芥蒂?或许他转身的那瞬间,我和他之间已建立了一座透明的高墙了吧,回不到昔日那般形影不离的日子了。我悄悄的拭干了眼角的湿润,绽放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要多想啦,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小枫的眼里很快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异样光芒,他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突的一道冷光横来,冷冰冰的道:“你走吧,我不想在见到你!” 我手中的药瓶瞬间从手中滑落,一声清脆的‘吧嗒’,连同我的心也这样摔得只剩下惨淡的残骸。我的唇微微的抖动着,看着他狠心转过的背影逐渐淡化成一道黑影,我死灰复燃的喊着:“我们...非要这样吗?难道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姐了?” 小枫的身躯霍然一转,一双赤红血腥的瞳孔出现在我眼前,我猛然一惊,从凳上跌下来。这是小枫么?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那双鲜血般的眼中除了凶残,除了嗜血,哪还有人性在? 我的全身冰凉,从头凉到脚心,我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枫,看着他被诡异的红芒包裹着身躯。心中猛然的一痛,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勇气,我霍的一下从地下站起,直视着他冷冷的道:“是要杀我么?” 眼前的小枫唿的一下,瞳孔中的红芒急速隐退,而周身的红色煞气也在那一瞬间荡然无存,那双黑曜石的瞳孔闪烁着不解的目光,好像刚才的一切浑然不知一样。 我冷哼着:“不是要杀我么?动手吧!” 小枫听罢脸上顿时一白失声道:“什么?你说我想...杀你?” 然而小枫此刻无知的表情却让我心生厌恶,刚才的瞬间,他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杀戮开始,我不再相信他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小枫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小人,卑鄙小人而已!一直欺骗着我,一直用谎言欺骗着我!我紧紧的将十指嵌入肉中,刚才的那瞬间是什么?杀气么?连我都想杀了,何况浩清。我浑身冰凉的,就像坠入一个冰窖一样打着寒颤,身体凉了,连心也开始凉了! 我用着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神逼视着眼前的小枫,一字一顿的道:“告诉我,雅林的那班人是不是你下的手?包括浩清?” 小枫的身躯晃了晃,沉默的将头垂下来。这是默认么?我心头突然燃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我冷笑的说:“羽之枫,你可让我刮目相看呀!哈哈” “醋醋,我从未想要加害过你,请相信我!” “哼,那刚才我就是瞎了眼了”我刻薄的冷视着小枫,停顿片刻后我厉声接着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雅林那些人与浩清都落到了你的手上?” 小枫将头抬起来,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慢慢的道:“没错”,天地间好像就在此刻突然坍塌一样,我整个人跌坐地下,即使我心中隐隐的知晓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不过当从他嘴中得到证实时,我只觉自己跌到一个幽深的巨窟里,被着揪心的痛与绝望紧紧的包裹着,无法自拔。 天黑了,花凋零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失望。我失魂落魄的走出那座精致的小楼,只知脚如灌铅一样,走的异样的艰苦,简直这一路就是这样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的。安静,我需要安静,泪水已蔓延到颈部了,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萧索离去的背影犹如尖刀狠狠的插入羽之枫的心头,世间突然变的如此的安静。寂寥的气氛也不免被渲染着几分惨白色的痛。羽之枫苍白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的血色,然而那幽黑的瞳孔却是深深的恐怖。是爱,是恨,还是毁灭? 我恨你! 她踉跄的背影带着这句话决然的离去,不留下任何的心软,只有那个连解释也不给他的冷漠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连解释几乎也不肯给我!难道对我的失望就连少许解释的时间都不屑于给我了么?在你的心中,我已是一个奸诈的卑鄙小人了吧!呵呵。羽之枫苍白的面部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那个笑容一直勾勒到眼底里弥漫着浓浓的水雾...... “肖丞相,你说太子他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哎,情债难还啊”肖奎叹了叹气从窗口瞄了一眼羽之枫摇了摇的离去,雅璃也往内看了一眼,眼中突的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便立刻跟着肖奎消失在大门前。 “丞相,请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肖奎转过身来看着笑靥如花的雅璃略略的沉思了一会,便点点头。 俩人并肩走到绣楼外后庭的一座小池边停住了脚步,肖奎负手于后道:“有什么事说吧”,雅璃颔首道:“丞相不担心太子的情绪么?” 肖奎微眯着眼,弹了弹袖口的尘埃一副不太有兴趣的样子说:“主子有主子的私事,我等做下人的也不必过问” 雅璃暗骂一声老狐狸,仍旧皮笑肉不笑的道:“丞相说的有理,不过此事关系着那件大事,我们做下人还是应该做到该尽的义务。” 肖奎‘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雅璃一番后笑的高深莫测的道:“那以雅璃小姐之见,我们该如何做?” 雅璃垂下头冷冷的一笑:“丞相你不必装傻,你我心中明白,这个冷醋醋的存在终究会是太子心中的一根刺” 肖奎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便转身就走,然而在他离去的时候,他的话也明明白白的入了雅璃的耳,当她抬头时,肖奎的身影已被回廊吞没。 尽量做的不留痕迹吧,否则我们必定人头落地! 雅璃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而她的眼角中寒冷的直侵人心。 第五十六章 是爱,是恨,还是毁灭(3) 冷夜如霜,一轮残月高悬于天际,泻下冷冷的白光萦绕着大地。几朵乳白浮云不时的飘过残月,瞬间会给大地带来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 我低着头缓缓的走着,看着黑影被月色拉的长长的,印在那青石板上,我自嘲的笑了笑了。街道上都是死气沉沉的,空寂的令人心虚,偶然会有几只老鼠出来觅食发出吱吱的叫声,整个大地就剩下寂寞的宁静。 我停住了脚步,拽下了腰上的那块翠绿的玉佩凝视着,脑中一瞬间,那些画面如同漏水的布袋,尽洒出来。 “貌似你就是发了?那这个就送我当见面礼了” “你穷困潦倒了?” “本人已两袖清风” “我养你,怎么样?” 柔柔眼中带着调皮与桀骜,那句‘我养你’润湿了我的眼角,原来,原来这些竟是离我如此遥远。亲情,我一心经营的亲情竟脆如薄纸,就在今天彻底的灰飞烟灭! 小枫,那个常常被我捉弄的脸红的傻小子,那个挺着瘦弱的胸膛对我扬言着要做混混的小p孩,是多么单纯,多么可爱。可是这一切还能回去么?时光能穿越,却不能倒流呀! 我徒然的坐在了街道的中心,静静的沐浴着冷冷的月光,静静的伤感,静静的落泪。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地面上的黑影,猛然间却发现黑影旁还重叠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阴影,我倒吸一口冷气,头皮一阵发麻,默默的算了算了,好像离七月半还有好一段日子吧!我僵硬的挺起胸膛,回头一看,眼前不禁一花,只觉颈间一阵发寒,垂下眼,一把泛着银色光芒的利剑静静的搁在我的肩头。 我抬眼而望,却是一个包裹在夜行衣的黑衣人,从头至脚都隐藏在那黑色中。我看着他这一身装扮很快脑中就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不禁咧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黑衣人一声怒斥,我并未吃惊,我当然知道此黑衣人非彼黑衣人!只是突然有所感叹,我耸了耸肩说:“阁下深更半夜不睡觉,却拿着武器指向我人头,恐怕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废话真多,让我送你下黄泉跟阎王去唠叨吧!”,说完将剑举起朝我心口刺下,我冷汗直冒,看着剑化作一股银白凌厉的刺下,生死之间的较量,我瞬间朝旁边滚去,而我刚坐过的地方那块青石板赫然裂成了两半,可想而知,这一剑要是劈在我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想想都不寒而栗了! 趁着他扑个空,我赶紧抓起一把灰朝他撒去,然后就是拔腿就跑!一边狂跑,一边骂自己,早知道步步惊心就不应该支开江纯独自跑出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渐渐听到后面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就着速度,估计是我撒了那把灰暂时拖延了他,不然恐怕早已被他一剑劈倒在地了! 我咬着牙不要命的往前跑,本缺乏运动的我早已虚脱了,但人一旦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爆发力很惊人的,就如同现在的我,跑的要窒息了,仍然脚步没有停下,很快路就到到了尽头,一间破庙出现在我眼前,而我也没有时间考虑进还是不进!后面的黑衣人有如附骨之疽一样,紧咬不放,我只好横下心跑了进去,却傻了眼! 庙内就是一个单间,而且四下根本无地方可以躲藏,除了满地狼藉和一座倒塌的佛像,就是冷冰冰的灰墙。我无奈的回过头来看着门外急速而来的黑影,只能绝望的倚靠在佛像旁,等着死神来的那刻。 一道黑影霍的窜了进来,我瞥了他一眼垂头丧气的道:“得了,不跑了!我还想死之前能喘口气!” 黑衣人冷冷的一笑:“放心,我这一剑下去保管你没任何痛苦”我在心中大骂着,丫的,老娘给你一剑试试,保管你也没任何痛苦!我虚脱般的靠着佛身上,两脚已彻底使不上劲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就这样红颜薄命了! 黑衣人似乎料到我已是等死的样了,持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瞪着他手中发出锋利剑芒的武器,一股从心底冒出的寒意油然而生!完了,今夜可能真的会命丧于此,眼看着黑衣人的脚已离了就那一尺距离,我尖声道:“是好汉就让我见你庐山真面目,我死也死的瞑目!”也许,这是垂死的挣扎吧! 黑衣人显然也是一愣,身子摇晃了两下便冷笑着:“难怪红娘会说你狡诈的很,你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吧?” 又是红娘?我彻底绝望了!这已是被刺杀第三次了,看来红娘真的不再念姐妹情谊了。一股淡淡的忧伤遍布了心头,姐姐,弟弟,呵呵!一个想杀我,两个还是想杀我!老天爷,你是否觉得我冷醋醋是打不死的小强?让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古代,却自始自终不肯眷顾我一下! 人在对面死亡的时刻,谁可以坚定的对待? 想当初我不畏惧任何事情,不过是莫名的穿越,根本无法接受这一时的情况!总想着是梦,梦!醒来了,还是躺在床上!怒骂江纯,挑战皇上,在梦中谁不可以如此?怎奈岁月蹉跎,总是要学会接受的,目睹那么多的生命眨眼间就没了。家破人亡,草菅人命,强权欺弱,谁不会胆颤?谁不懂得珍惜生命? 我拔出匕首,咬着牙站起来怒吼着:“我的命属于自己,即使打不赢你,我也要跟你拼了!”面临死亡,正常的人都会爆发出平常没有的力量,而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生命强烈的渴望! 黑衣人冷冷一笑:“无知女人,受死吧!”话一毕,只见他持剑快速的几乎连残影也看不到,我只感觉一阵冷风带着寒芒向我颈间袭来,我绝望的叹了声,果真是无用的强撑! 没有痛楚的死亡也许也好吧,到了这一刻,哪怕插上翅膀,我也是死定了!呵呵,我凄惨的一笑闭上了双眼,即使闭上了双眼,我也能感觉剑离我喉咙就那么几厘米,本以为至少割破喉咙会很痛,却意外的听到一声‘铛’的声音,而黑衣人恼怒的声音也紧着响起:“何方小人,胆敢偷袭,滚出来。” 我心中一阵窃喜,果然还是命够硬的!睁开双眼,只见不知何时面前又多了一个蒙面俏佳人,而我身后耳际旁的佛身上插着一支红袖镖微微的抖动着,显然这一切在告诉我刚才是多么的险,要是发标的人眼色差一公分,我的耳朵估计没了! 我咽了咽唾沫刚想答谢她,却不料她淡淡的对着黑衣人道:“她一定得死,不过要由我来取她人头!” 寂静的四周,夜色浓浓。 蒙面俏佳人的话虽是淡淡的讲出,却犹如一盆冰渣水朝我头上淋下,一时间除了愕然以外就是震惊! 黑衣人也是一怔,好一会才冷笑道:“笑话,人头你拿了,我拿什么去换悬赏金?”,蒙面俏佳人显然是不悦,口气十分的僵硬道:“不就是钱,你开个价!” 我不禁一阵汗颜,这俩人也太无耻了吧!竟然当着我的面,拍卖我宝贵的生命!我又气又怒,又苦无发飙的权利,只好干瞪着眼看着这俩人。 黑衣人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剑,用袖角轻轻的擦拭着,漫不心经的道:“再多的钱也没用,做我这一行,金钱要,名声也要,看招!”一声锐响,却是两人的剑在电光火石间相撞在一起发出嗡嗡声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打的水深火热中,一时脑袋翁然作响愣在原地。 徒然一声巨大的‘咔嚓’声在屋内响起,本已摇摇欲坠的门扉此刻被劈的木屑四处飞荡,而那俩人却从屋内打到了屋外,顿时我双眼落到了大门上,脑中灵光一闪,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我顺着门外的灰墙小心翼翼的向左挪着脚步,也不知道是这俩人打的过于专注,还是我运气很好,我很顺利的就到了左侧的一条小路上撒腿就跑! 东窜西窜的,不知怎么着又窜到那条清冷的大街上。那块碎裂的青石板犹如一块警示牌一样提醒着此刻发生的事情,我刚想弯腰拾起那块被我大意丢失的玉佩时,一道怒喝声破空而入:“哪里跑!”,接着又是一阵金属相击的声音。我立刻摈弃玉佩拔腿就往玉宫的方向跑去,耳边是烈风嘶吼的声响,前方模糊的朱红大门逐渐的清晰,我咬紧牙关几乎是不要命的朝前跑去,当我的脚踏入门槛里的瞬间,我立刻歪倒在一块石板上喘着粗气! 也在这个时刻禁卫军发出叱喝的声音:“擅闯皇宫重地者,杀无赦!”,两道冷哼的声音紧接响起,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我顺了顺狂跳的心脏探出个头往外望去,空旷的道上,只有夜风冷冷的吹着,带着冰一样的凉意卷着落叶悠悠的打转! 我大出一口气,缓缓的站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内走去,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再多的烦恼,伤也好,痛也好,只想好好的闭上眼睛,休息。 深秋的夜风冰凉刺骨,吹在身上可比的那腊月时分的烈风了。 羽之枫惨白的面容上除了丝丝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无人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些什么!突然一声敲门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冰凉静谧的夜晚格外刺耳!羽之枫面色一沉,冷喝着:“什么事!” 肖奎的声音从外入内:“公子,雅璃小姐与我有重要事情与您商讨!”羽之枫面容一缓低低的道:“进来吧!” 一阵凉意霎时刮了进来,羽之枫慢慢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目视着眼前这俩人,肖奎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色泽优质的翡翠玉佩,羽之枫的脸瞬间白了几分,盯着那块玉佩却并未出声。肖奎淡淡的道:“这是雅璃小姐给我的,还是让她说出这块玉佩的来历吧!” 雅璃立刻接上话道:“太子爷,这是雅璃在绣楼外的一块草坪上拾来的,雅璃亲眼看到今日来的那位公子将此抛......” 雅璃的话还没说完,羽之枫面上一寒冷冷的打断:“不必说了,你退下。”雅璃面部一僵,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一脸的寒冰,只得颔首道:“是” 待到雅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羽之枫的声音如同黑夜中一抹忧伤的调:“将浩清放了吧” “什么?”即使一项稳重的肖奎不由提高音调吃惊的道,羽之枫脸上并无波涛,只是将双眼紧闭着道:“连同‘雅林’的那帮人都一块放了吧!” 此刻肖奎再也没失礼的发出高声,只是他的脸上出现了凝重和不解:“公子,此事切不可因冷醋醋而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羽之枫在听到‘冷醋醋’这三个字的时候,身躯明显的一抖,面容又白了几分,他缓缓的睁开眼,黑曜石的瞳孔有着一抹深深的伤痕:“你放心吧,儿女情长还不至于让我迷失心志。” 肖奎看着羽之枫只能长叹一声,眼中如此明显的伤痕,能让我放心么?肖奎摇了摇头沉默着,羽之枫瞥了一眼他,眼中逐渐泛出冷冷的锐光:“想要寻找‘炎剑’,恐怕只能找‘凤锦雪’下手了,雅林这伙人,包括浩清定然不会知晓‘问情’的下落,况且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归降我们的,不如就放了吧!” 肖奎点点头,眼中泛着精光道:“你是不想让冷姑娘失望吧?哎,公子,我虽并未看着你长大,不过你对冷姑娘的心意,我这个老头子还是看得到的!” 羽之枫垂下眼并未吱声,肖奎将玉佩塞到他的手心道:“你要记住,做大事的人就不能被情给困倒!拿到了炎剑与问情,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你的使命还长着了!” 羽之枫抬起头看着肖奎严肃的脸,又看看手心的那块玉佩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道:“我答应你,今后努力的去寻找那两把剑的下落,至于她......我会试着忘记!” 肖奎坦然一笑,拍拍他的肩点点头,便跨着流星大步向门外走去。羽之枫盯着手中那块玉佩愣愣的出神,直到肖奎的身影被黑夜给吞没后,他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心中悄悄的念着:忘?真能忘得了? 夜风徐徐的吹着,门扉发出哐当的声音,在这幽暗寂静的空间里成了一道寂寞苍凉的声音。 第五十七章 问情(1) 这一觉我简直是昏天暗地的睡过了,反正醒了又继续睡,反反复复的!直到第三天后,当太阳缓缓的升出地平线。我睁开了双眼怔怔的对着天花板发呆,其实在这三天我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超过5个时辰,只是我不想让守在身旁的江纯担心!我知道三天前那个晚上我失魂落魄的神态出现在他面前,以他的睿智定是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是我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 因为...... 其实他是很累的!每天休息的时辰只有三小时,有着批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尽得国事。一个光芒四射的帝王,他的尊贵,他的睥睨。可是,又有几人看到风采的帝王背后有着多么辛劳的付出。 “醒了?”江纯那张绝色的脸庞带着笑意放大在我的瞳孔中,我点点头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在他的面前,我一直感觉自己是那般的赤裸,无法掩饰任何事情。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整整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江纯伸出他的左手放在我眼前,柔柔的目光仿佛要把我溶化掉!我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拉住他的手和他并肩走到餐桌旁,瞥了一眼,全是我喜欢的点心菜肴,我挤出一丝笑容说:“你要破坏我减肥呀?”开口后,却发现声音沙哑的像刚刚大哭过一样。 江纯将我按在椅上用着带有命令却不失宠溺的口吻道:“朕口谕,命冷醋醋将桌上的东西都要吃光光,否则以后不准出玉宫半步!” 我吃惊的看着笑的栀子花般的江纯,那笑意直勾勒到眼角,瞬间让我失神!我慌张的咳了咳,垂下头来掩饰眼中的尴尬,捏着桌角的一方道:“难不成你要我把这些碟子也吞进去?” 江纯爽朗的大笑起来,原本我那阴郁的心也被他那笑意吹散开来,我嗔了他一眼嘀咕道:“开饭!”说完便抓起一把绿豆糕往嘴里塞,江纯则不停的给我夹着各式各样的菜,而我面前的碗已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山了。这顿饭就在我狂吃,江纯狂给我夹菜中谢幕! 抿了一口茶,唇齿留香呀!以前喝茶觉得那是比白开水还难喝的东西,跟可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一直都是我鄙视的对象!如今,也不知何时竟爱上了这苦涩芬香的东西,就如同着了魔一样,饭后不喝一杯,就觉得心里憋的慌! “好喝么?”江纯倚靠在藤椅上慵懒的道,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斑驳点点的散在他的脸上,唇红齿白,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 我转着杯盖不去瞧他那张让人妒忌的脸蛋:“今儿怎么没见你上朝?”,江纯半眯着眼伸个很优雅的懒腰淡淡的道:“你以为我铁打的呀?哎,正如某人说过的,偶尔也要罢工一下,以示本人不是廉价的付出劳动力!” 我嘴中的茶水很不客气的朝江纯那张精致的脸喷去,但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折扇展开挡在了面前,我不得不佩服他!从腰间掏出折扇乃至打开这一系列的动作既快又潇洒!我裂嘴一笑,以示无辜! 江纯收起折扇往身后一扔,只听见‘唰’的一声,那堆小山一样高的折扇堆里又加入一把湿嗒嗒的扇子!远处的小太监赶紧跑过来将一把崭新的折扇放到江纯的手中又折回原地,江纯将折扇插入腰际无奈的道:“还要玩么?” 我白了他一眼将茶杯放下:“好了,我没事啦!你去上朝吧!”,说完后,他却沉默了下来。 空荡的四周偶尔微风会撩起我和他的发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一阵狂风刮来,周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他又再次开口:“对不起”,风吹散了他的发丝,也将这三个字吹到了我的脑海中。 “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请相信我!” 凌乱的发髻,柔情的眼神和那坚定的语气,我垂下头,好不容易掩饰的情感如同崩溃的堤坝,泪似洪水般倾泻而下! 江纯走过来轻轻的将我拥在怀中,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不要哭,走,我带你看一样东西!”江纯吻干了我脸颊的泪水,牵起我的手向前方的羊肠小道走去。 破旧斑驳的木门,依稀间已看不出当年到底涂得是什么颜色的。轻轻的推开,竟会发出低沉嘎吱的声音,这样薄弱的声音,像是一摇就会碎裂一般。江纯拉着我走进这样一间破旧的屋内,可以清晰的看见纵横交织的蛛网,和那一层层几厘米厚的灰尘。屋内弥漫着淡淡腐朽的气味,述说着它的年轮。 江纯直径走到一张靠墙的八仙桌旁,即使他是轻轻的将桌子移开,可是在他的四周还是一股呛人的颗粒冲鼻而来。他却视若无物,蹲下身将四块长青石抽出来,抱出一个长方形的黑檀木盒子。 我狐疑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道:“原来你还有埋盒子的癖好”,江纯失笑的瞥了我一眼将盒子放在八仙桌上,招招手让我过去。我挪着步伐,打量着桌上那个黑漆漆的盒子,难道是藏宝图?或失传的武功秘籍?要不就是闪闪发亮的金条了!嘿! 江纯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抿嘴一笑,将盒子缓缓的开启,一大束夺目的青光蔓延开来。可就短短眨眼功夫,青光犹如长鲸吸水一样,消散而尽!我探出脖子往盒内瞧瞧,却再也舍不得将眼移开。 这是一柄什么剑?该称它为剑么? 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就像在剑身上循环流淌一样。柔和而又祥瑞的光泽,感觉就像被一多情女子含情的目光凝视,情不自禁的只想让它永远如此般的安详。 我眨巴着眼将手伸进去,冰凉而又莫名的有一丝柔情:“这......好神奇的感觉。”我只能给这把软剑下如此定义!当抚上剑身的那刻,从指尖传来的那冰凉怪异的感觉,立刻让我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的痛楚和怜惜,我猛的将手缩回来瞪着那柄流光溢彩的软剑愣愣的出神。 江纯则面带几分庄严的拿起软剑,将它高举至胸前细细的打量,而我的目光也追随着那柄青光软剑,却大吃一惊!剑身的三尺处竟然有一块拇指大的裂痕,就像那皎洁的面庞上被抓出几条血痕一样。 “这......”我指着那道裂痕惊呼一声,江纯微蹙着眉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径自说着:“这是我师傅与一个魔头决斗所留下的伤痕。” 神秘! 我只能感叹江纯这个家伙太神秘了!初识时,以为他是江湖侠客。深一步了解他时,却又是王爷还兼带着天下第一银庄庄主!本以为完全了解他时,却又成了帝王,如今又却冒出一个师弟,还有未曾相识的师傅!这家伙,为什么我总是看不透?揭了一层面纱又有另一层覆盖,我不禁有几分恼怒! “臭江纯,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我双手叉腰,当年的母老虎形象又展示出来! 江纯愕然一愣,继而失笑道:“除了我的师门,在你面前我已经是赤裸裸了”。 如今的江纯明显性已被我净化了!那些之乎者矣之话他不再讲了,反正尽是一些平时我爱挂在嘴边的21世纪语言。我此刻也不会再震惊于他的言辞中,瞥了他一眼哼了声,便依然把目光放在那把软剑上。说实话,我超喜欢这把剑,这把剑给我的感觉太特殊了!只要我的肌肤触到剑上,心底就会升出一股与剑共鸣的怪异感觉。 “纯,我怎么老是觉得这把剑会说话?”我把心中的怪异感说了出来,却看见江纯露齿一笑,两排洁白的皓齿直入我眼底! “情到深处化残泥,深情一片为痴情。问破苍天情为物?情伤愁身鬓角白。”江纯用着迷离沙哑的声音念着,眼底浮出雾似的朦胧,那种空旷黯淡的眼神刺痛着我每条神经! “问情这把剑又名伤情剑。”一瞬间江纯眸子里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我赶紧恢复正色的道:“管你什么问情剑,伤情剑,能铸一把这么拽的剑,此人定是卓越不凡!这剑该不是你那位师傅铸的吧?” 江纯摇摇头:“此剑是一位叫‘王颖倩’的女子铸的。” “王颖倩?竟还是女子?好厉害喔,她人了?” 江纯苦笑的看了我一眼:“问情,也是我师傅无意间得到的,并且知道了这把剑背后的故事,讲给你听吧” 第五十八章 问情(2) 灰白的断墙横切在碎石堆里,坍塌的泥砖以及剥落的壁灰经过风雨的腐蚀已化成了黑泥,几株看似病弱的小草却顽强的从石堆中探出嫩绿的枝叶,随风微笑着晃着,徒然为这座苍凉落魄的小屋增添几分生机。 若不是这块地上落满了灰色的瓦片,若不是还有正在腐朽的门框板凳,谁能看出这块苍凉的地皮原来是座住人的小屋? 风萧瑟的刮着,有几分凉意。 然而一只纤细却布满厚茧的素手却抚上了那截半裸的断壁。 女子一袭素白单衣,在深秋的凉风中孤独的伫立。那两道秀丽的细眉微蹙着,却掩饰不住那眉宇中的落寞。晶亮的眸子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伤痕,让那双眸子变的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一道苍老深沉的音调在女子的身后响起:“颖倩啊,十年呐,你日日都要来此静默一番,这又是何苦了?” 女子听了面容上并未出现吃惊,反而是苦笑着垂下螓首言语间颇有几分沧桑的味道:“师傅,我用了十年,整整十年呐,却还是没将心结解开。我想......我该去找他了” “你......傻徒儿!值得么?”苍老的声音尽是叹息。 女子咬着唇瓣,不知何时面容变的苍白吓人了。好一会才出声,却是带着哽咽:“当年他为了炎婷,一怒灭了三十二派,(三十二派注解:它的意思不是指三十二个门派,而是武林中的一个名门大派,由三十二个掌门统管,所以称之为三十二派)整整四万九千二百四十条人命,就这样随炎婷陪葬了!而我却是这场屠杀的制造者!”女子的声音说道此处以是泣不成声了,而她背后的那个白发老者却是摇着头,苍老的声音提高了八分:“颖倩!当年的那桩屠杀,都是那逆子一手造成的,跟你没任何关系,为何十年已过,你还是耿耿于怀?” 女子抬起素颜,泪已打湿她的面容,她眼角有着轻微的抽蓄:“如若不是我铸了那把剑给他,他根本就无法发挥‘炼狱修罗’第九重攻势的......我不但害了那三十二个门派的人魂飞魄散,还害得他被‘炼狱修罗’吞噬了心志......我......”女子说到此处浑身开始颤抖着,随即跌坐在地。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怕是被沉淀了十年,却还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时刻绞着她的内心,让她日夜煎熬在那痛苦的边缘上徘徊。 她,王颖倩,自小无父无母,被铸剑仙掌门王祖彦收留。自小聪慧过人,又经过王祖彦的悉心教导,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知道是王颖倩天资过人,还是她天生就对铸剑之术有着特殊的异能,在她15岁那年,她的名声已震响整个武林!任哪个武林好汉看着一把把精致锋利的宝刀(宝剑),也不敢相信它们出自于一个15岁的少女之手!怎奈现实摆在眼前,这些武林人士无一不惊叹着:此女乃铸剑之神的化身! 一个天才铸剑少女,可以说是受到了整个武林人士的敬仰!俗话说:英雄配宝剑!一个高手,武功在怎么厉害,他还是需要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顺手、称心、无坚不摧!这就是高手们想要的武器,然而这些在王颖倩的眼中却是雕虫小技,随手便可打造!可以说王颖倩在铸剑的造诣上已走出一条璀璨的道路。但,王颖倩虽有着风光无限的前景,奈何却被情给束缚住了! 她爱上了一个人,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爱!却又是藏拙内心的一份执着苦恋。那个人就是王祖彦的儿子,王雨轩! 自小俩人便是青梅竹马的玩伴,随着时光的流逝,一起长大!彼此间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情感! 或许命运的安排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王雨轩的心心相惜只是对王颖倩的一种怜惜的妹妹之情,然而王颖倩对王雨轩却是生出了情愫!这份情意一直是王颖倩心中的一个秘密,她藏拙十分完美,每天和她朝夕相处的王雨轩根本就不知道王颖倩的单恋,也不会想到被他视为亲妹子的王颖倩会对自己生出儿女之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子对他好的几乎让所有为兄的人嫉妒的眼红,这让王雨轩感到无比的自豪,更加的疼爱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妹子!在王颖倩的心里即使自己的师兄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情意,但是只要每天陪伴在他的身边,清晰地看着他的一颦一笑,她就心满意足了! 光阴荏苒,王颖倩与自己心爱的师兄度过了平淡而又幸福的17年!而此刻王颖倩的名声已是家喻户晓,没有哪一个江湖人士不知道她高超几乎变态的铸剑之术!很多人为求她的一把剑几乎是跪求而至,但是王颖倩在17岁那年突然间对外宣称‘金盆洗手’,却没有任何人敢反对,江湖上平静的几乎看不到任何涟漪!按理来看,一个铸剑天才,突然间金盆洗手了,肯定会掀起一阵风浪,没波也会起浪的,但是众人对待此事大多都是沉默!能说他们甘愿让天才从此不铸剑么?如若不是那些江湖有实力又有名望前辈对众人施加压力,恐怕整个江湖都会沸腾起来,其实看似平静的江湖,内在却是波涛汹涌,虽然前辈们放话了:绝对不许威逼王颖倩帮其铸剑,如有违抗,便受整个武林的封杀!前辈们虽放了狠话,可是并未说不能抢夺王颖倩为他人所铸的剑,因此众人纷纷钻此空子,整个江湖掀起了一场血腥的夺剑事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之理,这场充满了屠杀、暴力、血腥乃至人命的事件在江湖上高调的上演!然而一场悲剧却因此事,种下了一颗灾难的恶果! 王颖倩根本没想到自己17岁那年对铸剑的感悟,会带来如此深重的罪孽和那场悲剧的降临! 其实那年她在打造出一把宝剑后,无意中剑身的寒芒刺痛了她的眼,让她脑中迅速的腾起一副画面,她看见手中的这把宝剑犹如切瓜一样,插在一个人的心脏上!那人痛苦的扭曲着面容,一股股腥红的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的落地,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响起! 我铸剑是为了什么? 为这些武林人士配上一件完美的装饰品?可是谁会拿一把削铁如泥的武器做装饰品?是在助他们......杀......人么? 王颖倩一怔,手上的宝剑悄然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冷冷的寒芒像是注视着眼前这个屠杀的制造者一样!她猛然间浑身开始颤栗,像是被抽干血液一样,整张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红润,除了苍白就是发白微颤的唇瓣。 一股洪水般的念头像是破开了堤坝笔直的冲入她的大脑!整个大脑中几乎充斥的都是:原来一把把的剑,都是用来杀人的!杀人的!而我就是剥夺那些失去生命的恶人! 混混沌沌的王颖倩失魂落魄的关了自己三天三夜,当她出门时,便放出‘金盆洗手’的话,然后便再未出过房门!无论是王祖彦还是王雨轩都敲不开她的门,她整日整夜的跪坐在菩萨的坐像前忏悔,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王祖彦一脚踹开了她的门,面色苍白如纸,声音低沉而又苍老:“颖倩,你师兄他......” 王颖倩本浑浊涣散的眼中划过一道亮光,转过僵硬的身躯看着王祖彦突然间苍老的面容怔了一怔,好一会才道:“师兄怎么了?” 王祖彦苍白的面容就像霜打过的茄子:“炎婷死了!” 王颖倩的脑袋顿时翁然作响,这三年来她不出房门不单单是在忏悔自己的罪孽,更多则是不想见王雨轩!因为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她看见王雨轩独自一人站在小院中有如梦呓般呼喊着:“婷儿,为什么你没在‘清流香’出现过了?” 那一刻,她就知道师兄有了心上人!尽管她的心在被一块一块的撕裂,眼角的泪水抹了又出,她还是强颜欢笑的走上前去倾听着哥哥与他心上人的第一次邂逅。 炎婷,这个名字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这俩兄妹的心中! “颖倩,颖倩......”苍老的声音带着急促响起来了,王颖倩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凉水往头上淋下一样,浑身一个颤栗惊醒过来,急促的声音并不比王祖彦逊色:“那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王祖彦重叹一口气:“这逆子有了你的那把炎剑,还有那‘炼狱修罗’魔功,发誓要帮炎婷报仇雪恨呐!你可知那炎婷的仇人是谁?是那三十二派的掌门人呀!哪有这么容易杀的?真是不孝子,不孝子呐,家门不幸......” 炎剑?王颖倩听了这两个字后,嘴中尽是苦涩!当初为了铸一把绝世好剑送给他,她不惜以命去万丈悬崖换取那些珍贵的矿石为他打造好剑,却连用自己的一个颖为剑名的资格也没有!呵,情苦,真是比莲心还苦了! 王颖倩将心中的苦涩掩埋至心底的内层道:“三十二掌门人为什么会杀炎婷?”,王祖彦脸上的肌肉僵了僵,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便挤出一丝笑容来:“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这个逆子从小到大跟我说过的话不超过百句” 王颖倩是蕙质兰心的,以她的眼力怎么看不出王祖彦的异常!但她也没多想,因为王雨轩的确因为母亲的死对王祖彦耿耿于怀,俩人自小就是水火不容,况且她也相信王祖彦不会将事情瞒着她的!她苦笑着道:“师傅,你放心!师兄手中的那把炎剑与‘炼狱修罗’是天作之合,互相取长补短,威力无穷,虽杀不了那些掌门,但那些掌门也休想伤他!” 王祖彦却在此刻面如土色,脸上的肌肉都微微的颤抖,显然是过分的激动造成的,只见他缓缓的道:“炼狱修罗一旦练成第九重,那......那炎剑能克制住心魔的吞噬么?” “什么?”王颖倩一声惊呼,大骇道!眼角微微的抽蓄,面如白霜。王祖彦一看见她这个表情就明白了,他紧握着拳,又松开,又紧握,重复了好几次终于咬咬牙道:“颖倩,我知道你已经发誓不在铸剑,但是为了天下苍天,师傅请求你能够破例一次!” 王祖彦的话语就像那漫天的飞石,一块块朝她砸来!她彻底的愣住了!师傅这是要大义灭亲了!可是自己真能狠心下来让师兄毙命么?这怎么可以?虽然王颖倩十分清楚一旦被修罗炼狱吞噬了心志的人,在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只剩下杀廖!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手啊,铸一把比炎剑更强的剑去杀王雨轩,这比杀了她自己还难受!可是眼前的师傅那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眼色,却又让她进退两难!她唯一的法子就是两人都对不起了! 第五十九章 问情(3) 红色的火焰发出嗤嗤的声音,剥落的壁灰墙上被火花倒影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就是王颖倩! 她在铸剑! 整整三年了,没摸过那些铸剑工具了,而如今再次摸上这些工具,让王颖倩心头暖暖的!只要摈弃那些念头,她其实很喜欢铸剑!因为她能从里面获取快乐,这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所以她才如此痴迷于铸剑之术! 火舌充斥着小房内,屋内炽热的几乎令人无法忍受!可是如果有人在的话,会发现小屋内那个纤细的身影忙碌着,同时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温馨的笑意!忽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划过来,小屋的大门轰然倒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立在了门口,无风却是衣决飘零,长袍猎猎作响,面容虽俊但尤为冷冽,浑身散发着冰冷而又压抑的气势,内力不精纯的人恐怕会被他的这股气势所吓晕! 王颖倩先是一惊,随即开心的大叫起来:“师兄!” 黑袍男子正是王雨轩,不过他在听到王颖倩惊喜的叫他师兄时,眉一掀冷冷的道:“你在铸剑?” 王颖倩点点头,正想开口,王雨轩本冰冷眸子闪过一道怒气接着道:“想杀我?我告诉你,我不灭三十二派,我誓不为人!你最好不好阻拦我,因为,挡—我—者—死!”最后四个字王雨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讲。 王颖倩的那双美目顿时瞪得老大,显然是不敢相信温和的师兄会跟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她心中一阵酸楚喃喃的道:“师兄,你千万不要使用炼狱修罗第九重呀!你等我把剑铸好了再去报仇好吗?” “你......王颖倩!你好狠毒啊你!这些年我算是看错你了,炎婷的死,我已看在兄妹之情上不予你计较了!却没想到你如此歹毒!等你铸好剑,你早送我归西了,还谈什么报仇?”王雨轩一双赤红的眼仇恨般的瞪着王颖倩,那模样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师兄你说什么?炎婷的死跟我有关?”王颖倩不敢相信的瞪大着双眼注视着眼前的王雨轩! 王雨轩冷笑着道:“哼,天才铸剑少女!厉害啊,真是厉害!你这三年不问世事,你可知如今的江湖豪杰为夺你所铸的剑,死了多少人么?”王雨轩说到此处眼底的寒芒一闪,那双充满杀气怨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王颖倩继续道:“你可以说金盆洗手从此不再铸剑,无人敢找你麻烦,可是——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说不再铸剑,那些拥有你所铸武器的人,几乎不是暴毙,就是尸骨无存!”王雨轩死死的捏着拳头,那十个发白的骨节隐隐的颤抖着,而他眼底的恨意是如此明显! 王颖倩傻傻的伫立在原地,一张苍白吓人的脸蛋没有一丝生气! 静寂! 时间像突然在此凝固一般,整个房内安静的连呼吸声也那么的刺耳!那一刻,王颖倩怔怔的望着冷漠离去的那个背影,心中就如化开了一滩胆汁一样。 “颖倩啊,不必再如此跟自己过不去,为师相信随着时光的流逝,会将你心中的伤痕抚平的”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萧瑟的秋风中,将那陷入思忆中的王颖倩拉回现实,她含泪的点点头,将罗裙上的泥草拍落干净后,独自迎着冰冷的秋风向空旷的道路走去,那消瘦哀愁的背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一样,王祖彦摇摇头将目光放在那堵断墙下方的孤坟上道:逆子啊,你知不知道颖倩当年铸那把‘问情’剑是想助你呐,那把‘问情’能克制炼狱修罗的反噬,你却一意孤行,不领她的情也罢,却恶言相对!你倒好,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用管!可是这些年你可害的颖倩她一直处于痛苦中!逆子啊,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托个梦给她吧...... 万丈高崖上,一道倩影迎风伫立着,风似刀子般刮在脸上,有几分生疼。王颖倩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漆黑的眼眸尽是一片阴郁的淡愁,只见她左手抓着两柄剑,一把散发着幽幽的青色,一把散发着霸气的赤红色,没有一丝的犹豫!两把剑在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继而同时向下方迅速的坠落,短短的眨眼功夫,一切复原,高崖的风仍旧肆意刮着,王颖倩头也不回的向崖前走去...... “她真的跳崖了?”我怔怔的问着,脑海中全是一抹萧索的身影从那万丈高崖上,带着忧伤、绝望,纵身跳下去。 江纯笑而不语,将手中的问情轻轻的放在我的手上后郑重的说:“十年来,她一直为王雨轩的死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害死炎婷,将他们拆散的!可是在抛掉那两把剑的时候,她突然想通了,因为太爱,所以太在意,却至始至终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所以她决定放弃这段根本就没有开始的暗恋,了无牵挂,她选择了重新轮回。” 因为太爱,所以太在意?我狐疑的望着江纯,感觉像是他亲临其境一样:“你怎么知道王颖倩放弃了那段苦恋选择了轮回?” 江纯微微一笑眨眨眼道:“我猜的” “你......”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抓起手中的问情剑怒骂着:“王雨轩真是个混球,亏得王颖倩给他铸一把这么漂亮的剑,没良心,没心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咳咳”江纯面色尴尬的瞥了我一眼道:“好了,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要妄加评论了,先离开这里吧!” 我嘟着嘴不情愿的被他拉出了破旧的屋内,一路上并肩走着,我心却无法平静下来。问情剑还被我拿在手中,我看了一眼泛着幽幽青光的软剑朝旁边的江纯问着:“炼狱修罗是绝世神功吗?” “绝世神功?”江纯讶道,反而问起我来,我嗔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严肃的道:“炼狱修罗是一门公开的绝学,此功初期乃至大成都算不上厉害,只有达成那顶峰的炼狱第九重威力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 照纯这样说,这炼狱修罗练至第九重不就天下无敌了? 江纯好像猜出我心中所想,淡淡笑道:“炼狱修罗第九重可是会吞噬心志的,你以为此功真的无敌?除非身怀大恨或有血海深仇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修炼此功!哎,即使真的修炼到那个层次,仇报了,不但要受尽此功的反噬,还会被整个武林人士给诛杀的!没哪个傻瓜会去练这门功法的” 我听了不满的嘟囔:“王雨轩可就是那个傻瓜呢!”, 江纯耸耸肩漫不心经的说:“十年前也有个人练了此功,但是他却并未吞噬心志,师傅他老人家每每说起这个人,是打心里佩服了” 哈,我一听便知道江纯这个家伙终于肯开金口讲他师门的事情了,赶紧洗耳恭听的挤到他的身旁,一脸憧憬的望着他,他瞧着我这副势在必得的样,哭笑不得将我拉入怀中坐于那青石阶梯上道:“其实我对师傅并不怎么了解,甚至连拜入他门下,都不曾知道他的姓氏!” 我白了他一眼用指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揶揄道:“你师父神秘,教出来的徒弟也不逊色,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江纯失笑的摆摆手,指着问情剑上的那块裂痕道:“当年宫宇炎拿着那柄炎剑纵横整个江湖,创下不败之神的名号,我师父就是靠问情的优势才击败了他!师父常常对我说宫宇炎乃旷世奇才,只因走上了一条为人所不能容忍的路,才被逼的引领族人前往深山隐居,发了永不出山的誓言” 我一阵愕然,宫宇炎?不知为何脑中却浮出一头赤红发丝的宫云爵,随即我却摇摇头,觉得可笑,这古代怪姓的多的就像路边的野草,同姓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单单靠姓氏来猜测关系,未免太过可笑了! “照你这么说,那被王颖倩抛入山崖的两把剑,一柄如今在你手中,还有一柄随着宫宇炎的隐居而销声匿迹?”哎,可惜了,目睹不到那把绝世好剑的尊容了!我惋惜的叹道。 江纯摸摸我头含笑道:“恩,这把问情送给你了,就当你我的定情之物,好吗?” 定情之物?我瞪大双眼目视着眼前的江纯,直到被他狠狠捏了鼻子,吃痛后才反应过来连声说好,江纯瞧着我这副傻样,差点没笑的背气! 我哼了声,将问情犹如呵护婴儿般,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一股独属自己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哈哈,定情之物?我开心的飘飘然,浑然忘却了江纯的存在。 “醋醋,你和羽之枫之间......”冷不防江纯突然蹦出这句来,那个名字就像一枚尖细锋利的针,狠狠的刺着我的心窝!我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冷冷的打断江纯的话:“我和他再也没关系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江纯一怔,随即笑道:“我希望你一辈子都是快乐无忧的冷醋醋” 快乐无忧?莫名间鼻子竟然又开始发酸。曾经的我的确无忧无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羁绊、牵挂,在我的身上统统都没有,能有烦恼么? 用快乐的借口掩饰自己的孤寂,却未成想到告别了孤身,在这个世界有了幸福,有了牵挂,却也有了烦恼!或许随着时光的流逝,成长就必先会蜕变,从一个青涩少女踏上了成熟区域,少不了要丢掉很多,也避免不了增加许多,逃避终将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手段! 我歉意的看着江纯,刚才竟然一时没控制住,朝他发了一通脾气,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哎。 “纯,对不起了!我就这个烂脾气,刚才不是故意对你冷腔冷调的”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江纯牵着我的手随意的走着,嘴角挂着一弯浅笑:“真的长大了,心里开始藏着自己的小秘密了,呵呵。傻丫头不再是当年那个笨笨的脾气暴躁的丫头片子了。”江纯轻笑的话语回荡在整条羊肠小道中,如果是平常我肯定要跟他争论一番,而此刻的我只是默默的任由他牵着走! 心中的那个疙瘩何时能抚平?我也讨厌现在满怀伤感的自己!小枫,你真的要跟我决裂了? 第六十章 所有的一切早已定局(1) 北风呼啸,刮着腊月的寒风。 整个玉宫包裹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铅灰的天际,银白的世界,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直往脖间蹿。我倚在亭台的红柱上仰望着天穹,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零零散散的融入大地雪层中。 我摸着被寒风吹着刺骨透凉的问情软剑,心中的某处化成一团团的幸福泡沫。还有两年呐,就可以和纯携手走天涯了,将四国的风景尽收眼底,将四国的美食尽收腹中,哈哈!想想都觉得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整日的闭关在在玉宫里,什么御花园呀,亭台楼宇,皇家大庙,我都能数尽它们门前的大树了!只怪自己没事惹那么多祸放身上,天下如今除了玉宫外,只怕找不到安全的容身之所了!哎,我惆怅的伸出左手,一片飘零的雪花落上了我的掌心,转瞬就化成了一滩水渍,我将右手枕在后脑勺上,愣愣的望着手心的那滩雪水发呆,披在身上的狐裘披风悄然滑落脚旁,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便轻声哼唱着: 阴郁的苍穹 满载我伤感的情怀 凋零的雪花 一朵,一朵,落上了手心 孤独的背影 满眼的伤痕 在这个纯白的世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寒风凛冽,浩雪纷飞 心却早已碎成了冰渣 往事已腐朽 那年夏也消陨在岁月的流逝中 为何我却惦念着 那残骸也不曾留下的追忆? 喔~ 是傻吗? 是倔强吗? 还是那一份的执着? 我知道 我明白 我已陷入自我的消沉中 那些破碎的回忆, 就和我一同葬于这苍茫的白雪中吧! 一曲后,我自嘲的笑了笑,却听到咯吱的声响,是踩积雪的脚步声!我并未回头仍旧仰望着苍穹道:“纯,我想出宫了,可准了?” “准了。”我一愣,闪电般的回过头。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午后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 “浩清大哥?真的是你吗?”我尖叫着, 浩清浅笑着,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声:“小声点呀,我可不想被禁卫军群殴”我扑哧的笑出声,将他拉入亭内急切的问着:“浩......”刚蹦一个字出来,浩清伸手打断了我的话笑道:“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等到见过红娘后自会告诉你的” “好啊”我顺手将问情软剑插入腰际,这一招藏剑还是江纯教的了!快速将软剑围成一环嵌入特制的腰带里,既不伤身,也不会暴露出身藏利器。 浩清看着我这一连贯的动作发出一声惊呼的声音:“醋醋会武功了?”我得意的赤手比划比划:“就会这一招。” “哈哈”我和浩清同时畅笑开怀。 顺着一条狭长蜿蜒的小路走去,脚下发出愉快的咯吱声,然而越往深处,寒风刮得更加肆意,寒冷。我暗暗的打量着荒凉的四周,猜想着此地应该就是玉宫传说中的‘鬼地’,听那些宫女讲,玉宫诞生时,这块地就一直处于荒废中,也不知什么原因,历代皇帝像是无视这块区域的存在一样,导致了玉宫创下数百年的基业,这块地也跟着荒废了数百年!此地持久的荒废,倒成了那些隐藏在宫内的歹毒嫔妃毁尸灭迹的绝佳宝地了,宫内莫名失踪的宫女太监或妃嫔,听说尸体统统都被抛入了此地! 我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朝一旁的浩清道:“浩清大哥,我们还要深入里面去吗?” 浩清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山头笑道:“红娘就在那座小山的后面,咦?醋醋我怎么感觉你很畏惧这块地方?” 浩清的话刚落音,一阵尖锐沙哑的叫声划破上空,我惊恐的闪到浩清的身后,死尽抓着他的衣袖哆嗦着:“有鬼,有鬼......” 哈哈哈 浩清直接笑出声用手指着上空只剩下一团灰色影子的东西:“一只乌鸦而已”,我抬起头的确看到一团灰色的东西逐渐变成一团小灰点,只得嘟着嘴嘀咕:“干嘛非得藏在‘鬼地’,这不是在磨练我的胆子嘛!......” 浩清笑而不语,一道充满哀愁的音调却响起:“醋醋,你来了?”红娘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一愣却是久久的开不了口。却没想到红娘也静默的站在我的对面也不语,泪水悄声无息的顺着她消瘦的脸颊落入积雪中,我脑中酝酿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开口!突然间,红娘跪倒在我面前,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拼命的洒落,她嘶哑着嗓音就像一头狂暴的动物不停的朝我磕着头,嘴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突发的一幕让我措手不及,我惊慌的想将红娘扶起,抓着她的手臂却犹如要举起万斤钢铁一样重,我脑中彻底乱成一锅粥,只得扑通的跪在红娘的面前阻挡她不停撞地的头。红娘却是完全失去理智般,我用手臂挡着她的头,她却不曾停下,使劲磕着,所有的重量砸在我的手臂上,疼的我龇牙咧嘴,脑中的浑浊才渐渐消散,我赶紧朝一旁绷着脸的浩清道:“浩清大哥呀,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站一旁耍酷?赶紧点红姐姐的昏穴呀,啊呀呀,我手臂要断了!” 浩清当机立断的冲过来往红娘后颈一挥,本力大如牛的红娘如一块轻盈的棉絮倒在我的怀中,顿时我无力的揉着酸胀的手哭丧着脸道:“红姐姐这是怎么了?” “醋醋,你对她一点憎恨之意也没有?”浩清凝视着我,我一愣,憎恨?是说红姐姐三番五次的雇杀手害我?我怔怔的望着红娘苍白的脸蛋。第一次,若不是宫云爵的横空出世,恐怕早已毙命!第二次,差点与纯双双毙命于那个小树林中!第三次,只能说是侥幸及幸运,躲过了那劫!我心中淡化出一股浓郁的苦涩之味,将红娘凌乱的发丝稍稍整理后,朝上空深吸几口气:“浩清大哥,这天寒地冻的,让红姐姐躺在这里容易着凉,我们先找处地方避寒吧” 浩清脸上有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道:“就去那个山洞吧” 橘黄的火花照在脸上,有些蜡黄。欣长的身影倒影在昏暗的石壁上显得几分突兀,我垂下头随手将一根干柴丢入火堆中,一阵‘吧嗒’声响起,火花星子纷纷如坠落的陨石飞溅开来,眨眼间被黑暗吞噬。 “唔......”红娘发出一声梦呓的声音,寂静的周围响起了红娘断断续续的低喃声,我与浩清无语的对视一眼后相视而笑。 “醋醋,我替红娘向你道歉!”浩清朝我抱拳鞠躬,我受宠若惊的连将他拉住,他却摇摇头推开我继续道:“再替雅琳的人和我自己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若将来有需要我们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必定赴汤蹈火助你达成。”说完又朝我鞠躬!这次我并未再前去阻拦,只是脑袋中一片翁然!看样子,定是小枫将他们放了。我心存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事实已证明浩清大哥的失踪是小枫所为! 我低着头,只觉嘴中尽是苦涩的开口:“浩清大哥,你向我行如此大礼,我冷醋醋日后还怎么做人?红姐姐对我狙杀并没错,我弟弟小枫确实是伏诛了你们,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们!” 寒风凌烈的刮着,阵阵寒意侵入心扉,那燃烧的篝火根本就给予不了一丝的温暖。安静的四周,只有红娘会不经意间发出低微的声响,我与浩清只是沉默的垂下头,各怀心事的静默着,直到柴火化为灰烬,肆意的寒风滚滚袭来,我一愣,才赶紧折一节干柴抛入火花黯淡的篝火中,却没料到一根干柴先我一步的落入火中,立刻被火舌吞噬住,我抬头,浩清嘴角的笑意勾勒到了眼底。 “醋醋,你是我见过的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洒脱、豪爽、善良的女子,哎,有些事,我与红娘亏欠你太多了!特别是我啊,看到你的笑容,差点就要自责羞愧的无地自容了!”浩清虽灿笑如花,可那眼底的伤痕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浩清大哥,你别这样说,如若不是我有一个这样不争气的弟弟,也不会连累你和红娘受这样的委屈,我......”忽然浩清一招手,我立刻将嘴中的话吞入肚中,浩清满脸忧伤的苦笑摇摇头,伸出手向昏睡的红娘面庞伸去,两指伸于她左侧轮廓的下方麻利的一撕,一张肉色薄如蚕丝的东西被浩清揉成一团,我顺眼望去,天呐!差点将自己的舌根咬着,那张......那张脸......分明就是...... 第六十一章 所有的一切早已定局(2) 我捂住张开的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怔怔的将视线从那张脸移至浩清的脸上木讷的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暗暗的摸了一下小腿旁的匕首,我直视浩清的眼询问着! 浩清脸变的有几分僵硬,不自然的笑笑道:“我知道你会很震惊的!没错,她的确是你认识的浩雪,不过她的真名是‘夕暮雪’,而浩清也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是‘夕暮清’当年夕家号称天下第一银庄的庄主就是我和小雪的父亲......” 天好像离地面的距离是近在咫尺,黑乌乌的云朵彷佛就飘零在头顶的上方,伸手可触!雷声震耳欲聋,闪电急如大蟒,粗壮而狰狞。这是幻觉么? 那个夜晚,那抹自信的笑,那句自豪的话:我是佛山银庄的庄主! 佛山银票,从我穿越来此就是如雷贯耳,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银庄了!浩雪与浩清,不!是夕暮雪与夕暮清对江纯的仇恨就是为父亲夺这天下第一银庄的称号? 我喉间就像吞入一把沙一样难受,闭上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仇恨、野心、恩怨、权利!为什么都是这些?为什么发生在我身旁的都是这些?我无力的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真的很想,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告诉我......”我沙哑着声音喃喃道! “告诉我,我与浩雪的相遇是缘分,与你友好的结交是同道志和!” 夕暮清面如土色,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瓣,垂下头:“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的手无力的垂落两旁,两眼空虚的瞪着洞底的上方,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为什么......” 夕暮清望了我一眼咬唇道:“我与你的认识的确是偶然,你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天真又怪异的女孩,!于是我大胆的做了一个猜想,你应该可以吸引住江纯的目光,所以我费尽心思与你结交,但是又不能让你觉得太唐突,而产生怀疑,我就一直对你都是萍水相逢的友好!你弟弟小枫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一直都提防着我,因此我也不敢实行自己的计划,但我一直派人严密着监视你们,才发现小枫的身份和他要离开的信息,那场与小雪的相遇就是我布置的开端,以及小雪来相救被江纯发现,也是我派人通知江纯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江纯对你感兴趣后,我和小雪就可以通过你的关系,接近江纯,一举歼灭他,为父亲报仇!” 我拾起微红的眼狠狠的看着从浩清变为夕暮清的他。 恨!为什么不恨?自己的人生由他人主宰,谁不恨?圈套!这个圈套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原来我与江纯的认识竟是他人一手在导演着,我是谢他,还是恨他?谢他让我收获了这段恋情?恨他让我这段恋情留下瑕疵? “啊~~~~~~”我用力嘶吼着,心中的那团阴郁怎能散的了?赤红着双眼,浑身微微颤动,我冷冰冰的寒视着夕暮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这个圈套设计的是多么的完美,告诉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我......绝对会将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江纯的,你们永远都别想报仇!” 夕暮清蹲下身,伸手在夕暮雪的后颈拍了两下,很快夕暮雪幽幽的睁开眼,一旁的夕暮清就伏在她的耳际旁细语着,很快夕暮雪的脸从震惊到凄凉,她站起来慢慢的向我靠近,就在离我还有三丈时,我斜眼一瞪冷喝着:“不要靠近我!”,夕暮雪先是一窘,很快便停住脚步默默的看着我,我冷笑的目视着他们:“想杀我灭口?哼,一个死字,我冷醋醋早已会写,死,我又何惧之有!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永远别想报仇!” “醋醋......” “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这个还给你!”我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拔出狠狠的朝夕暮雪抛去,精致的匕首化成一道弧线摔在她的脚边发出刺耳的哀嚎,夕暮雪先是一怔,随即看到脚边的匕首后,脸色苍白如雪,沉默着! “既然你听不进我们的解释,多说也无意!你恨我们,怨我们,是应该的!我们对不起你,如有机会,我们必定不惜一切......” “行了,不必浪费口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我冷冰冰的打断夕暮清的话,他一窘,随即深吸一口道:“羽之枫已修炼‘炼狱修罗‘第九重,三日后他就会回羽国,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他的人!还有此仇我与小雪都放弃了!信不信就看往后我给你的承诺!后会无期了!”两道残影飞速朝洞口掠去,眨眼间残影消失在外界茫茫飘雪中。 冷风刮在脸上,风干了残留的泪水。 他说什么?夕暮清说什么?我眼神涣散的目空一切,小枫竟然练了炼狱修罗!第九重,第九重呐!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踉跄的站起来,脚步一深一浅向洞口走去!所有的信念都集聚在那三日后能够成功截下他! 苍天啊,你是否对我太残忍了? 鹅毛大雪无声的下着,我仰望着苍穹,朵朵白雪覆盖着我的身躯,身后的脚印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我双拳紧握着站在银白的世界里,目空着这一切。漫无目的走着,迷失早已被我漠视,我要的是,能让今日的记忆永远掩埋在此地。 微笑,脑海中划过小枫、浩清、浩雪如花的笑容,每一个人的笑是如此的柔软,暖暖的,就像冬日里那耀眼的阳光! 痛,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疼痛,好像绞肉机正在狠狠的绞着心头,又好像是无数根绣花针扎着心头,痛不欲生!五指不知何时已紧紧的揪在胸口的衣襟上,那种闷的几乎无法呼吸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姐,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请相信我,我会疼爱你一辈子的! 醋醋,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把匕首送给你,江湖险恶,有件防身武器毕竟会安全些。 傻丫头,从没见过女子哭的像你这般难看的......醋醋,记在,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脑海飘荡的尽是这些话语,零零碎碎,真真切切,却又是清晰的能看到他们挂在他们唇角上的笑容! 啊~~~~~~~~~~~ 我用力的嘶吼着,空荡的四周响起了那断续的回音以及嘤嘤的哭泣声...... ...... 夜,悄然的降临。 雪仍未疲倦絮絮的下着,大地竟亮的犹如阴天的白昼。我踩着积雪面无表情的朝前方的御书房大步流星的跨着步伐。寒风已将我的手脚冻的僵硬麻木,连面部的皮肤也有点发紫!我浑然不知,就在立在大门前时,我伸手揉了揉面部后欲将门推开时,从内传出了一声怒声,令我迅速的缩回了手。 “影凌!为了百姓,也为了众臣子,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屋内传来佐裴气愤的声音。 “我知道,佐裴你就不要在管我了!”江纯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又无奈。 “知道知道?你就会说知道!我告诉你,作为兄弟我才善意的提醒你,三年的期限,你是无论如何也达成不了,就算你日夜不眠的处理政事,你也不可能完成你父王的心愿,所以,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三年后你绝对给不了冷醋醋承诺!听着,你被苏月儿喂了整整五年的毒药,至今体内的毒素都还未排清,你再这样不要命的不眠不休,小心毒发与体力不支同时并作让你一命呜呼!到时,即使你有命统一四国,也没命与冷醋醋携手天涯,你自己看着办!哼”佐裴的声音由远至近,我迅速的躲入院中树杆后。 “佐裴,我的身体我比你清楚!我警告你,若是让醋醋知道此事,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江纯的声音寒入心扉,佐裴用力将门拉开哼了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只听见御书房内江纯幽叹的声响过后,便只剩下寒风的呼啸。我使劲的捂住嘴巴,不让哭泣的声音惊扰到他,悄悄的出了院中,便使劲的朝我的别院跑去,一路上我已摔的七晕八素,忍着痛,我爬也要爬回别院!我需要疗伤,狠狠的疗伤!今日,今日知道的太多!原来,所有的一切早成定局,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被蒙蔽着,我真是一个身在局内的局外人! 静静的坐在火炉旁,眼中已空无一物,突然感觉回到了瞎眼的那段时光了。寂寞,恐慌,只有那永无休止的黑暗吞噬着我!但是,光明的绝缘,我可以缩在黑暗中,那纯黑的一片天虽然是寒冷的,可是至少我很安宁!不用目睹这一切的事情,静静的缩在一个角落中,安心的数着岁月就行了! 熄灭了灯,掩盖了炉,黑暗却永远的将我丢弃在人间,即使闭上双眼,也会有纯、小枫、浩清、浩雪、林若挥着金光夺目的翅膀围绕着我,那一束束的金光刺痛着我的眼,刺痛着我的心,刺痛着我每根神经,一刻也无法安宁,是爱,是恨!统统压在我的身上,无法呼吸,夺眶而出的泪水早已透湿了我的面容,而我脑中不停的纠结着一些错乱的影子,那一张张模糊又异常清晰的面容,那一段段带着利刃的话语,我的心,痛的已不会喊痛了。 咚咚咚! 敲门声破空了这个寂静寒冷的时刻,我立刻挥起衣袖将满脸的泪痕抹干,却不小心触到脸部摔伤的淤痕,痛的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原来,我还能感觉到痛,我自嘲的一笑将炉盖掀开,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我低声道:“是纯么?进来吧!”,推门声嘎吱一响,我赶紧将脸隐藏在黑暗中。 “咦,怎么不点灯了?”江纯慢慢的走到我身边挨着旁边的一个圆凳坐了下来,我暗自吸了吸气强笑着:“我在赏雪了,外面一片晶莹的透亮,熄了灯才可以看到最美的时刻,不信你看窗外。” 江纯微蹙着眉起身将敞开的木窗关住,略带几分责怪的口吻道:“难怪我一进屋内就觉得寒意沁人,醋醋,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腊月的寒风吹多了会落下病根的,我不能常陪伴你左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懂吗?不要让我担心。”江纯拿出打火石,正准备将桌上的油灯点燃,我一声惊呼道:“不要点。” 江纯持火石的手一僵,便很快将火石放在桌上,折回身子继续挨着我坐着,那双墨玉的瞳孔在黑暗中散发着晶亮。 俩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中,直到炉中的炭火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芒时,江纯起身拿了一袋碳木过来,一股脑的全倒入炉中,用木棍拨了拨,很快新加的碳木燃起来了。 “明天我要出宫。”我平静的道,江纯看了我一眼继续用木棍拨着碳木淡淡的道:“是去见你的枫弟弟吗?” 我一怔,他怎么知道? 江纯还未等我答话径自说着我:“我陪你去。” 我摇摇头道:“你让我独自一人去吧,我会小心的!了却这桩心事,我又能做回曾经那个快乐的冷醋醋了!” “不行,你弟弟如今练了修罗炼狱,已是六亲不认,我不会让你涉险的”江纯语气透着坚定,我一愣,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纯见我未说话,扫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今早我收到的消息,来不及告诉你,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话至喉间,却不得不硬生生的吞下!我顿了一下幽幽的道:“还记得你欠我三件事吗?听着,第一件事,我希望明日独自去见小枫,你不许跟随,也不许派人暗中跟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斩钉截铁的道。 江纯唰的下,将脸阴沉了下来!如若换作平日,看到他这副模样,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这件事我势在必得的,不管他同不同意,结果就这样,坚决不动摇! “你这是在以身犯险,你明不明白?醋醋!这不是儿戏!”黑暗中,江纯的呼吸变的急促,双目寒星,贝齿紧咬!我知道,他动怒了。 “你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如若你阻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语气很平淡的道。 威胁!没错!我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摆出跟江纯“决一口战”的较量时,他却幽幽的开口:“在你的心中,至始至终都是他居于首位吧!” 听罢,我全身一颤,彻底石化! “你......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呵”!江纯苦笑一声,垂下头低低的道:“我不能失去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事了,我这一辈子会痛不欲生的!” 嗡~~我脑袋一片轰鸣,一股来自内心的谴责油然而生。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江纯他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非但无以为报,还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忧心? 我暗自将十指捏紧,昂起头,不让泪水溢出:“对不起,纯!我希望你能明白,小枫是我的弟弟,虽然我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但是我与他已有了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堕落下去!浩清说了,我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人!” 夜,静的可怕,那种寂静让人从心底涌出丝丝的绝望。 江纯沉默着,从我说出那番话后,一直未吭过声。我将视线投放到了窗外,从木窗的雕花间隙中,我看到大雪已停了,天与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寥中,银白的世界仿佛此刻已变得静止,就像一副风景画一样凝固不变! “答应我,绝对不能以身涉险!”江纯拾起幽黑的瞳孔望着我,我一怔,他竟然答应了?狂喜之下,我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命与你共游天下呢!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江纯伸手将我拉入怀中笑道:“你还敢讨价还价?”就他这风情一笑,我们之间清冷的气氛缓和下来。我伏在他的胸口上,不知不觉,脸上的笑容化作了忧伤:“答应我,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我不想看到绝美妖娆的江纯变成病老头!不然,我就不要你了!”说到后面,我掩嘴窃笑。为了不再让我和他之间陷入阴沉的气息,我只能用俏皮的话语表达心声! 绝顶聪明的江纯很快就明白过来,我明显的感觉他的身躯僵了僵!他两手紧钳我的双肩,蹙着眉沉声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佐裴那个王八蛋告诉你的?”我扑哧一笑,没想到一向有修养的江纯也会用粗语!我扬扬眉得意道:“我的什么事你了如指掌,你的那些事,我还能不知?别忘了我冷醋醋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原来御书房门前的脚印是你的”江纯很给面子的打断我的自夸,我尴尬一笑,将头埋入他的胸口!俩人刚开始冰点的裂痕,立刻化为乌有! “我不想骗你,但......”我想都没想,直接用手按住他的唇,笑若桃花般道:“好了,我什么都明白,你瞧瞧,又把眉揪在一起,像个小老头一样!”说完我将他的眉抚平,江纯则闷声不吭的望着我,闪烁的墨玉眸子幽深而又晶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间江纯扭头望了一眼窗外道:“天快亮了” 什么?我瞪大双眼扭头一看,果然!天边泛起了鱼肚皮般的亮光。看来,这一晚大多时光消耗在沉默中了。哎!我扫了一眼江纯,赶紧催促他离开,他很听话朝门外走去,在即将踏出门槛时,他回头朝笑道:“我们成亲吧!” 哐当,我彻底石化,好不容易从嘴中蹦出四个字:“你说什么?” 江纯转过身淡笑着:“我说等你回来,你就和我成亲好吗?” 我使劲掐了大腿一把,痛!不是梦哇!脸颊迅速爬上两朵红晕!不过像我这皮厚的人,一下就恢复正常,我瘪瘪嘴:“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江纯笑如栀子花的走到我面前,拥住我的双肩,在我额上浅吻一下道:“我有一样礼物送给你”一听礼物,我双眼立刻放出金光,激动的道:“礼物?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江纯伸手摸摸我的发丝,转身离去,在他背影逐渐消失时,他的回答终于飘了进来:“等你回来!”此刻,我不知道笑还是怒!只知道我的脸色估计变成了绿色,而且心口还有一股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第六十二章 魔与道 ‘吱......吱~~~~~~’ 我看着城门缓缓的闭上,发出古老笨拙的声音,那一瞬间,脑中腾起两年前的那副画面。那时的心情除了伤感、矛盾、还有那让我摇摆不定的犹豫,搅得我是肝肠寸断。如今却没料到,比起当年,又多了一份牵挂不舍之情!哎。人心总是那么的变化莫测,我瘪嘴无奈的耸耸肩,踩着松软的积雪向城西十里的宅院走去。 白雪皑皑,一片片鹅毛飞雪轻盈的打着旋儿,缓缓地坠落。我笔直的立于朱红大门前,伸出手,曲弯着五指,却迟迟未落到门上!我筹措了一会,手指微颤了好几次,却还是未把门叩响!重叹之余,只好收回早已冻成萝卜的手,出神的愣望着门上剥落的红漆。 为什么?这是小枫住的别院,我却连叩门的勇气都没有?难道我和他已生疏到这种份上了?我苦笑着,搓了搓僵硬的指头和脸蛋,顺便将落上头身的雪花佛掉。暗暗的摸着腰上的硬物,提醒着自己前来的目的后,我深呼一口气,使劲在大门上拍了几下。 ‘咚、咚、咚’没有想象中那句‘来了来了’的台词,只有那北风呼啸的寂静。我不死心的又敲了几下,并等了一会,却仍未见有人开门,不禁呆若木鸡!难道搬迁了?我沮丧的垂下头,暗骂倒霉,惯性的一脚踹到门上,出口恶气!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正当我那脚要落到门上时,大门却在此刻开启了,我那脚直接朝开门的人飞去!本以为这次得闯祸了,却不料来人迅速伸出一只手钳住我那只犯罪的脚裸,化险为夷了这件意外!我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抬头,却是立刻当场石化! “你怎么来了?”还是那张唯美的脸蛋,还是那抹熟悉的声带,只是在那熟悉的气息间,却有道无形的鸿沟将我和他永远相隔着! 我本以为开门的会是他的家仆,却没想到上天会有如此的恶作剧!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在此刻,却尽化为灰烬,脑袋除了空白,就是一片炸轰轰的声响! 虽是一下楞呆了,不过我马上便恢复了心神,朝他咧嘴一笑:“先把我的脚丫子放下吧!独脚功很难受啊!” 羽之枫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刚才那抹喜色早已荡然无存,他转过身向内走去,淡淡的声音也随着响起:“进来吧!” 一前一后,皆是沉默!羽之枫跨进一间厢房,虽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领我去主厅,而选择厢房,但我并未出声,只是默默的随他走了进去! “随便坐吧!”羽之枫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慵懒地倒在贵妃椅上斜视着我。我搓搓手,环顾了四周,只好走到他旁边的空椅坐下。说是随便坐,这间厢房除了他旁边有张贵妃椅,哪还有我选择的余地! “璃儿,沏壶碧螺春”羽之枫面朝内屋唤着。很快就传来珠帘相碰的声响,和一阵香风的袭来。雅璃一脸娇媚之态,高挽起的云髻,一只翠色步摇斜插于内,素手轻佛了下那支耀眼的步摇,朝羽之枫欠了欠身,一双美目似有似无扫过我的脸庞后,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去。 这一幕,傻子也看得出,从雅璃高挽的发髻,和俩人眉来眼去的目光,就知道他们好上了!曾经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现在已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你来找我,该不是准备一直就这样愣下去吧?”羽之枫勾起唇角,露出邪意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瞳孔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怔,将头垂下来!太没用了,冷醋醋,你简直就是窝囊废!我暗自怒骂着自己!摸了摸腰中的问情,抬起头,话至唇边,羽之枫却发出一声笑声道:“瞧你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还真一点都没变!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我可不信你是来探望我的” 我灿灿的笑道,将嘴中的话又咽了回去:“你后天就回羽国么?” 羽之枫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逐渐浮出我熟悉的柔光:“你来见我,就是因为后天我会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正准备说出此行目的,却被他抢白:“你......还恨我吗?” 我浑身一怔,没有吭声,盯着他那双直勾勾望着我的眸子,半响才答道:“小枫,你练了修罗炼狱?” 羽之枫温柔的瞳孔迅速冷下来,鼻间哼了声,将视线放在了端茶而入的雅璃身上,雅璃乖巧给他和我沏上了一杯碧螺春后,羽之枫面无表情地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搅我,你出去” 雅璃颔首点头,迈着三寸金莲缓缓的离去后,羽之枫冷哼一声:“原来你来此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弃修炼此功?” 我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端着茶,抿了一口,羽之枫却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朝我道:“有胆量进去跟我谈!”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拨开珠帘走了进去,我想都没想的起身走了进去。 内间,除了一张檀木摇椅外,竟是空无一物。羽之枫躺在椅内,双眼紧闭,那打着卷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伏在眼皮下,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将我冷落在一旁。 这间内房没有暖炉,阵阵寒意沁入心扉,我这‘死血’的身体是最怕冷了,不由的抱着双臂,重重的咳了两声!羽之枫却眼皮抬也没抬下,我心中莫名的腾起一股烦躁和失落,闭上双眼,让脑中的思绪缓冲一下后,我便张开双眼道:“小枫,你为什么要练那种丧尽天良的魔功?” ‘唰’,羽之枫睁开双眼,两道冰凉寒芒的目光射向我冷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我姐么?嘿嘿” 看着羽之枫唇角嘲讽的笑容,我一时哑然!那日‘百花楼’花魁的绣楼里,我对他讲的那番绝情话,早已将俩人的关系撕裂!我现还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事?暗暗的捏紧拳头,抛开脑中的事物,我直视着他道:“你不许在练那种湮灭人性的武功!” “哈哈哈”羽之枫仰天大笑着,双眸中泛着冷冷的幽光,止住了笑意,不屑的道:“你认为你有资格命令我吗?” “我......”对上羽之枫满眼的讥讽,我竟张口结舌!羽之枫双手交叉放于腿上,一副放荡不羁的神色道:“冷醋醋啊冷醋醋,事到如今,你是否该觉悟了吧!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傻小子吗?哼!我告诉你,自你三番五次的伤我心后,我的心早已死了!”话到此处,羽之枫面上浮出阵阵阴霾,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继而道:“情,我早已忘了!你一次次的绝情,你一次次毫不犹豫的将刀往我心口上扎,我已发誓要将你从我记忆中抹灭!哼哼,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教训我吗?别忘了,我们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忘了,我们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别忘了......~~整个世界寂静了,脑袋中充斥的全是这一席话,就像那幽谷中发出的回声一样,连绵不绝的在耳际边起伏!哈!这就是我不惜一切所要的结果! 眼神的焦距在一点一点的丧失,炽热的心脏在一点一点的转凉!那十指紧抠着掌心的肉,发白的骨节耀眼的凸出,胸口上有股炙热的火焰在沸腾的燃烧,烧过的灼迹却是冰一样的寒冷。我指着羽之枫道:“是啊,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哈哈!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满腔涌出那清苦之味,泪,能填满心中的那块塌陷么?我浑身颤栗着,双手不由的按在腰中的问情剑上,一种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彷佛间,我看到江纯柔柔的笑意,我的心神一震,整个人幡然从痛苦中自拔出来! 拭干了泪水,我平静的望着羽之枫面无表情的脸道:“至始至终,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善良调皮的枫弟弟,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恨你!但是,你若做出残害苍生的事,我这一辈子,乃至永远都不想见你!” “哈哈哈”羽之枫霍的一下站起来,发出冷冰冰的笑声,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那双阴鹫的双眸却透着邪恶的笑容,时不时的会有一丝红光掠过:“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恨我?”羽之枫挑眉,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狞笑。 我对上他那双阴沉的眼睛,却丝毫不害怕的点头道:“世间万物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只不想让我唯一的亲人堕入魔道!”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魔与道,只有强者才是真正的王道!什么狗屁正道,魔道,统统都是一群弱智人话!只要我成了强者,天下尽是我的。谁还敢说什么正、魔,我就统统捏碎他们!”羽之枫狞笑道,一双泛红的双眸,闪着狂热和杀戮。 我直勾勾的望着他一言不发,我还能说什么?呵,对一个忘情忘义的人,说什么只怕也是多余的! 我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过身离去。我知道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我和小枫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曾经的那些欢笑,那些幸福,都已是过去式,尘埃注定会将我和他之间的事覆盖,裂痕注定会导致谁也无法将那层尘埃抹掉,一切的一切,从今天起,画上了属于它终结的符号。 “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阴冷的声音霍然在这个清冷的房间响起,我欲拨珠帘的手僵住了,整个人如同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转过身子,对上了羽之枫那张英俊的面容。 “那你想怎么样?”我昂起下巴以示自己并不畏惧他。羽之枫鬼魅般的身体飘然而至,以眨眼的速度闪到了我的面前却并未出声,双眼只是狠狠的盯着我,我自然不会胆怯,同样的也鼓起眼睛回敬着他!足足瞪了几十秒,突然间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很快我便感觉一股强势的劲力将我包围在黑影中,一张滚烫的双唇狠狠的贴着我的唇瓣,我立刻朝后退着,并试图将他推开!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哪敌得过男人? 尽管我拼命的用手推着羽之枫的胸膛,尽管我不停的往后退,试图躲避他!可是,终究不过是白费力气!很快我的背就顶在一堵墙上,无法在后退,而羽之枫立刻将我不停捶打他的双手按在墙上,并用腿部的力量禁锢我乱踢的脚,此刻,我已是无法动弹!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怒视着他! 大概他也察觉出来,那肆意的强吻很快结束!不过他根本就没将我放开,只是喘着粗气在我耳边低吟着:“我会让你永远都记住这一天” 第六十三章 无法湮灭的伤痕(1) 一切的事情就是这么的令人措手不及,我含泪的瞪着眼前这个彻底疯狂的羽之枫,用我平生来最为愤怒的叫声骂着:“你个混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呵”,羽之枫轻笑着,俯视着我,眼中那炙热的气息像要将我融化一样:“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吗?我—要—你—成—我—的—女—人!” “你......”我的嘴刚吐出一个字,羽之枫毫无预兆的吻立刻封住的我的唇并顺势的将舌尖滑入进去...... ...... 幽静的城楼通道,寒风凛冽的吹着。一阵一阵侵入着内道,少许的雪花顺着寒风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的坠入其中,一朵,两朵......很快便铺出一块雪白的如缎子般晶亮的道路!这时,突然有一双脚踏上了那截白雪缎子路,松软的雪花立刻发出咯吱的响声,同时这条路上也横空的出现一只只大大的鞋印,直到延伸到城楼通道的最顶端时,鞋印突兀的消失,而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双青白的毛毡靴鞋! 江纯负手于后,昂起下颚仰望着铅灰的苍穹愣愣的出神!那脚边的乳白长袍下摆迎风拂动,时不时的一个翻滚卷至膝盖。 雪,一点点的下大! 从小指般块大的变为初生婴儿巴掌块大,从零零散散的飞雪到密密麻麻。 这个雪,什么时候能下完啊? 江纯垂下眼帘,伸出手,一块轻盈的飞雪落入掌心,出奇的是,那块飞雪竟然没化!而后江纯如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罕见的玻璃瓶子,那个瓶子小巧的只有男子拇指般粗大,他扭开瓶口的木塞,将手心的雪花放进去,更奇的事发生了,那块雪花坠入瓶内瞬间化为一滩水渍,一注透明的液体占据了玻璃瓶子面积的百分之三十!江纯含笑的将木塞从新放入瓶嘴,紧接着又从怀内摸出一个同样的瓶子,而后依样画葫芦,直到第九个玻璃瓶子注入雪水时,江纯咧嘴一笑,带着九个玻璃瓶子离去...... 叮咚~叮咚~,御书房内传来天籁般的声音,那种声音脆似泉水叮咚,又似带着活泼朝气的乐调,悦耳,醉人!听着不觉中就以为自己在品着一杯美味的琼浆,那丝滑般的感觉滑入唇齿中,竟又是一种清新的芬香,好像春天多情的气息,又似夏季奔放热情的豪迈!守在御书房外的宫娥太监纷纷闭上双眼,脸面洋溢着舒适表情。 江纯一脸的雀跃,如同一个童真的孩子抓着手中那串由九个玻璃瓶子组成的风铃笑的就像边疆的蝶衣花一样,灿烂纯真! 冷醋醋要是在场的话,绝对惊讶的会跌倒至地!那串风铃奇不再于它材料,而是玻璃瓶内的液体!这些液体占据瓶身的面积并不是统一的,而是错落有致,时高时低!也就是说九个瓶子内的雪水比例不同,有占瓶内面积百分三十、百分四十...... 宫娥们听到的天籁之音就源自于这串风铃,冷醋醋看到江纯一个古人竟然会运用这种原理做风铃,不当场愣傻,就非常人了! 江纯小心翼翼的将风铃装入一个锦盒中,并用粉色的绸缎在锦盒上扎了一个蝴蝶结后,才满意的点头! “皇上,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做了”佐裴汇报着工作情况时,也不忘了用眼睛狠狠的瞄着江纯旁边的锦盒,心中同时也在嘀咕:这冷醋醋家乡的风俗习惯果真和她本人一样另类!两情相悦嘛,一个红花轿子抬过来就了事了,还非要先来个求婚仪式!搞不明白啊,求婚跟成亲有啥区别?难道男人非要对女人说:嫁给我吧,才能娶她?看来,天下男人也只有他才会发这样的疯!哎。佐裴顺便同情的看了一眼江纯! 江纯显然心情大好,点点头道:“就等她的归来了” 佐裴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我看为保这特别的一天能感动那位姑奶奶,你还是亲自去检验一下效果吧!” 江纯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佐裴点点头,将锦盒抱在怀中走出御书房,佐裴则一边跟随一边小声的嘀咕:“你家那位姑奶奶花招百出,连秦格那家伙都敬而远之,要是达不到她所要求的水准,你一个栽赃,我岂不是在她手里阴沟翻船了,我才不做你的替死鬼!” 江纯勾起唇角窃笑着,这个堪称‘阴谋家’的佐裴杆上冷醋醋,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较量!哈,有意思! “到了!”佐裴的一声叫声,正在偷乐的江纯抬起头,眼中瞬间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一座微型的竹排拱桥架在了细长清澈的溪流上方,而那条溪流竟是呈一个椭圆形包围着一块空地,唯一直达那块空地的通道就是这座边缘点缀着粉纱巾的拱桥。江纯与佐裴一同走过那座拱桥,一条猩红的地毯直铺空地的正中心,地毯的周围便是晶亮的白雪!在空地的上空中,可以发现一排排精致的琉璃花灯呈圆形悬空垂于四周,而空地的中心区域居然摆了一张罩着雪白绸缎布的长方形桌子,还有两把分散在桌子两端的太师椅!江纯走至桌前,将怀中的锦盒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道:“你确定今晚会有飞雪?” 佐裴翻翻白眼用手指着上空道:“这雪现在就没停过,放心啦,晚上绝对会下雪!哈,等到晚上,整条溪水中漂浮的莲花灯和空中的这些琉璃灯亮起时,一朵朵的雪花从天际坠落,一定会美不胜收的,喔,对了,你要的多芯油灯!” 佐裴拿出一碟内有好几根的灯芯油灯放在桌上耸耸肩:“看来今晚我定要躲在某处看看你所谓的‘浪漫’” 江纯凤眼一瞪冷哼着:“想都没别想!” 佐裴两手一摊:“玩笑而已拉!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你的心血绝对不会白费的,我就等着看你抱着美人归了,哈哈!” 江纯唇角一勾笑道:“我会永远让她记住这一天。” ...... “你......你如此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我的怒声逐渐化为凄厉的绝望狠狠的瞪着将我压倒在墙的羽之枫。 邪恶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他伏在我耳边呵着温热的气息道:“你不是说,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恨我?怎么,如今反悔了?” “你......”我怒视着眼前这个找不到一丝熟悉感的男人,绝望的开口:“你是小枫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小枫?” 羽之枫浑身一颤,错愕的眼神赤裸裸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知道机会来了!乘着他失神的片刻,我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我已拔出腰中的软剑抵到颈间! 羽之枫看着我此举,才知道被我耍了,阴沉的眸子闪过略略的红光,正要开口时,他的瞳孔突然紧了紧,本死死盯着我的双眼霍然移到我颈间的问情剑上,好一会他才沉声道:“你手上的可是‘问情’剑?” 我不语,只是警惕的看着他,只要他有所行动,我立刻自刎!我死也不会让他玷污自己。 “哼,想以死相逼?别忘了我是羽之枫,不是叶枫!你这招吃不定我的!”羽之枫眉一掀,双手环胸的望着我,此刻我对他仅存的情意已是荡然无存,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给你两条路,一是放我走,我就将此剑给你,二是,玉石俱焚!人亡剑亡!你选择” 从羽之枫看问情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此剑极有兴趣!今日能否逃出此地,就赌这把剑的对他的吸引性了! 果然,羽之枫眸中浮出淡淡的迟疑,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仍旧被我捕捉到了! “如果我不答应了?” 我淡然一笑:“剑既是我的,我定知道毁它之法,若你不答应,我只好先毁剑,在自刎!” 羽之枫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冰冷的瞳孔放射的寒光死死的盯着我,竟让我心胆颤了一下!他没有吭声,所以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能全心全意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半碗茶的功夫,羽之枫唇角勾起,泛着冷冷的笑意道:“我放你走,剑给我”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当我白痴啊?我没出这座别院,休想拿到这把剑!” 羽之枫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打量了他几眼,面朝他缓缓的退出去,剑仍旧抵着我的脖子,只要他动一下,我立刻毁剑自刎!羽之枫在我警惕的目光下,并未有任何可疑的动作,直到我退出大门外后,他瞳孔掠过一缕异光道:“我就站这里不动,你将剑抛给我,就走吧!” 我冷哼一声并未回话,直到离他大概十尺距离时,我将剑狠狠往他的右侧抛去,一道青光在上空优雅的划出一道弧线时,羽之枫已将剑抓在了手中,不过此时我早已跑出他的视线范围! 剑紧紧的被羽之枫抓着,他的视线却投放在那一路清晰的脚印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的眸子竟是一片幽深的伤痛!这一刻,平日里那充满嗜血的狂热渐渐的黯淡下来,一股幽幽暖暖的青光缠绕着他的身子,赫然!他强吻她的那副画面就如一个烧红的铁块,狠狠的烙上了心口! 我竟对她做出如此禽兽的事?羽之枫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摇摇晃晃的身子滑坐地下,他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发丝,咬着唇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定恨死我了吧! “嘿嘿......”一串毛骨悚然的笑声从羽之枫的嘴中蔓延开来,他的眼中再次浮现红光,一道绚丽的红色光芒霎时从他头顶窜出,并急速往下坠落,刚好与缠绕至他身上的青光纠结在一起!两股光芒的碰头,就像遇到天敌般互相排斥,试着吞噬着对方!而被两道光芒缠绕的羽之枫,额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面容扭曲着,就像一个痉挛的患者蜷缩着身子躺在雪地上瑟瑟发抖! 那两道奇异的红青光芒却仍旧斗的你死我活,但却难分秋色,谁也占不到对方的便宜!就在这样的僵直下,突然间羽之枫手上的问情剑散发出一股璀璨华丽的青光以雷电之速融入了那道与红芒搏斗的青光中,刹那,就可以发现暴涨的青光一直往上延伸逼退着逐渐黯淡的红光!而此刻,羽之枫面如金纸静静的躺在雪地上,青光已将那道红芒逼退至羽之枫的眉宇上,眼看着青光将要吞噬它时,却突然间一只手将羽之枫手上的问情剑夺下,诡异的事发生了!那道青光像失去支柱一样,光芒迅速黯淡,红芒却大放奇光,眨眼间将青光吞没! 羽之枫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一道红芒飞速掠过,他缓缓的站起来看着肖奎手上的问情剑不语,肖奎抓着问情剑紧蹙着眉道:“你的功力差点就被它给净化了,还好我来的是时候!” 羽之枫一怔,随即面容迅速阴沉下来,指着那把剑道:“原来你叫我寻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我的克星?” 肖奎点点头,盯着手中的剑道:“没错,你千万不能碰这把剑!我待会去毁掉它!一旦它消失,放眼天下,不再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哈哈!再将炎剑找到,你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说道此处,肖奎双眼精光暴涨,狂妄的朝天穹肆意的大笑着。 羽之枫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冷冷的道:“这把剑恐怕轻易间是毁不掉的,将它放入密室吧!永不见天日,它还能克住我么?” 肖奎止住笑意,摸着胡须稍稍沉思片刻道:“没错,王颖倩所铸的剑只怕连她本人也无法毁掉吧!呵呵,咦,对了,此剑你从何得来?” 一说到此处,羽之枫的面容寒上几分冷冷的道:“随我去城北密林,那是她入玉宫的必经之路!” 肖奎一怔失声道:“是冷醋醋?你不是说要将她忘记吗?” 羽之枫冷冷一笑:“没错,不过那是过去的想法,现在我势必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哪怕是不择手段,嘿嘿” 肖奎心底一沉,看来他始终都不能忘掉那个女人,即使堕入魔道,对她的爱却一分未曾减过,如此的执着,将来会不会影响到他的霸业? 肖奎心里没的底,瞥一眼羽之枫,却发现他早已朝前方掠去,只好咽下肚里的疑问,追随而去! 第六十四章 无法湮灭的伤痕(2) 我活了二十个年头了,第二次不要命的狂奔着!上次的惊魂事件已经给心灵留下难以抹灭的创伤,这次恐怕永远也泯灭不了心中的伤痕了吧! 流血的心,撒上一把细盐,是怎般的痛呢? 耳鬓的风嘶嘶的怒吼,我一个踉跄顿时呈四脚朝天倒在道路上,抹掉脸上的残雪,我哼了哼,爬起来继续跑!骨头像一根根的被卸掉,心脏像被团团烈火窒息的焚烧,我大呼几口气,终于顶不住双腿跪在了雪地上! 泪,你为什么要流出来!我这个模样还不够惨吗?你到底还有多少的存货让我浪费?为了这些人,为了这些事儿,值得让你一次次的消耗么? 我拾起泪眼纵横的脸环顾着四周,死一般寂静的树林被大雪覆盖着!出了这个树林子,应该就入玉宫的城门了吧!我挖了两块雪放入嘴中,一股冰凉的液体滑入了火烧的喉咙,好凉啊!原来雪的滋味这么好。呵呵,我咧嘴傻笑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提起灌铅似的腿向前迈着,心中的某处悄然的道:放弃吧! 就像程成曾经说过:何必苦苦执着于自己无法改变的现实,那只会让自己慢慢的陷入自己精心挖的坑里! 没想到我冷醋醋还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啊!认定的事,这一辈都将它烙在了心上!这样的姐弟之情,我竟能苦苦执着于这么久?非亲非故,就为初来这陌生世界的一段孽缘么?一头钻入那亲情的牛角尖里,这情值得我这样拼命的付出么? 脑袋里横空出世的这些话将我定在原处,我茫然的目视着前方,是不是该放弃了?在没有焦距的瞳孔里,赫然间出现两个人影,待我看清后,一把猛烈燃烧的愤怒之火腾上心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羽之枫咬牙切齿的怒道。 羽之枫面不改色的浅笑着,朝一旁的肖奎漫不心经的道:“看来我们速度太快了,这密林都还未出呢!” 肖奎轻笑着颔首朝我道:“冷姑娘,我家公子想请你去羽国游览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羽之枫,你无耻!”我厉声的朝他喝道。羽之枫勾起唇角绽放一个笑颜朝我走来,我心中竟升起一股恐惧之意直往后退,就在我退了好几丈距离时,他止住了脚步一脸戏谑的盯着我,我搓了搓手冷哼一声,也狠狠的瞪着他!俩人就这样僵直在白雪茫茫的密林中。 呜呜~~,此刻间却突然刮起了烈风,卷着雪花肆意的在空中炫舞,密密麻麻的白雪铺天盖地而来,视线很快被一片白茫茫覆盖! 我微眯着眼,将脖子往衣领中缩着,阵阵刀刃似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像卷走一块肉一样,我不想跟他再这样浪费时间,二话不说拔腿就朝密林的出口方向跑去,却没跑几步,小腿一酸,顿时双膝扑地,一团冬枣大小的雪团在我腿边散落,我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密林响起:“羽之枫,你这个王八蛋,混球!我冷醋醋此生最悔的事就是认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啊,咳咳...咳咳......” “闭嘴!”羽之枫黑着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我抱着脖子咳得眼泪鼻水直流!这个混蛋,骂的他恼羞成怒就弄一把雪放我嘴中,nnd!就算呛死我也要骂的你狗血淋头! 我红着双眼,顺了顺气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叫我闭嘴?做梦!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唔......”一条浅蓝丝巾毫不客气的塞入我的嘴中,而我整个人也被羽之枫腾空抱在怀中,我的双手早已被禁锢在他的腋下动弹不得,我死命的蹬腿,用尽全力要挣脱他的怀中,但他的双臂却是纹丝不动,好像我拼命的用力,就像推一块顽石一样! 密林出口端,那座模糊的城门轮廓在我视野中越变越小,最后淹没在茫茫白雪中。我使劲的伸长脖子,眨巴着双眼,眼底最后的一丝亮光随着城门消失黯淡下来,终于,我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连那两条“精力充沛”的腿也泄气了,安静的悬在上空。 “怎么,这么快劲就用完了?”羽之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脸不红,气不喘的抱着我在雪地中走着,我将头歪一旁愣愣的望着密林出口那一端安静的出神,羽之枫抱着我继续走着,只是却没在开口了,也许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我也不会有任何表情。 难道这一切就是所谓的命运么? 是命运么?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不听江纯的劝告,今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不是我的任性,不是我的倔强,今日根本就不会和他分离!江纯,呜呜!泪水静静的落满了整张脸,依稀间好像看到江纯那张绝色妖娆的脸,温柔似那小池清水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樱花唇瓣勾起那抹栀子花一样的笑容,幽幽的叫着我的名字:醋醋......醋醋...... 我的心被狠狠地割了两刀。 我想起了初遇他时,那张精致却冷漠的脸,想起了他对着我那一袭改良的夏日衣着,又怒又无奈的眼神,想起了那晚辰星璀璨,他对我的表白情景,还想起了这些日子我郁郁不欢,他挖空心思的讨我欢心! 他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回报什么给他没?为了弟弟,为了这个古代弟弟,他的心一定被我伤的很深吧!不然他为何会讲出那样的话来! ‘在你的心中,至始至终都是他居于首位吧’。我紧紧捏着被羽之枫夹于肋下的手,指甲深陷于内,痛又何妨了? 纯,对不起!我终于盼到你的那句承诺,却无法与你共成了!成亲,呵呵,女人这一辈子最想要的就是和一个相亲相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纯,你放心!我死也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的......暗暗的拳头又加紧了几分,心中悄然爬上了一个信念! 哐,一声锐响,刀剑交融发出的声响,在这个空寂的四周划过尖锐刺耳的声音!有人?难道是来救我的?刚才那抹绝望的神情迅速换作惊喜的神态,我激动的用眼搜寻着,看看来者是何人! 叮~~~~~~~~~尖锐的声响断续的响起,前方的白雪地上两条残影飞速的闪现,时高时低,掀起了地层的积雪,震落了树丫的残雪,猛然间肖奎发出一声呻吟,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哐的滚路至羽之枫的面前,洁白的地下瞬间洒上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来者何人?”羽之枫瞥了一眼肖奎后,沉着脸朗道,没等来回答,却等来了一大块从地层掀起的雪块朝他迎面砸来,他双脚一蹬,抱着我腾空飞起,越过去,脚却还没沾地,一块块的大雪接二连三的朝他盖过来,羽之枫眸中红光一现,将我额头压在他的胸口上,这次他却不在躲避雪块,眼看着一块块劲力十足的雪块像铁一样朝他轰来时,他以身化利箭破雪而出,顺势将悬挂腰上的寒剑抽出冷冷的注视眼前那个隐没在飞雪中的影子。 “哼,有胆量出来和我较量一番,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羽之枫嗤道,那影子听罢立刻化为一道凌厉的影痕朝羽之枫袭来,羽之枫持剑挽出两朵剑花朝黑影刺去,眼看将要碰击一起,影子却是一闪朝一旁坐在地下疗伤的肖奎刺去,羽之枫为之气结,剑花破空,肖奎命在旦夕,只好将我放在地下,向黑影扑去,哪知羽之枫刚掠到肖奎的身边,黑影立刻收势攻击,反朝我的方向飘来,几步之余便将我搂至他怀中,。 羽之枫本已吃了他声东击西的暗亏,又加上大部分的精神力仍旧放在我的身上,黑影刚将我搂至怀中,羽之枫的寒剑已朝他刺来,我尖叫的捂上眼睛,耳际旁却响起刺耳的锐响和肖奎的大惊:“是炎剑!” 我睁开双眼,听到黑影一声怒斥:“御守断后!”,一只灰色高巍的狼犬突兀的出现朝羽之枫扑去,趁着这个空挡儿,黑影搂着我腾空掠上枝头,在光秃秃挨连着的树枝上疾驰着,很快越过树林朝一方斜坡跳下去,将我护在怀中,便朝斜坡轮子一样滚落了下去,好在积雪深厚,就像在海绵上扑腾一般,我们顺势的落到了一块平地上! “谢你了,宫云爵!”还未看清人影,我首当其次的挖出嘴中的巾帕仍到地下开口道,顺便将头从他怀中伸出,却是一怔!这家伙没蒙面耶! 第六十五章 伤了还是伤 风华绝代的容颜,一头柔顺的红发披在肩上,头顶玲珑白玉冠,少许流苏垂于脸颊旁,浑身散发着得天独厚的气质,霸气中不失柔情,阴柔中又不欠缺阳刚!特别是眉宇中的一枚朱砂印迹,使得整张脸妖娆神秘。我的狼爪情不自禁的又朝他额上探去,却被他硬生生的拍下来,嘴角几分不自在的道:“你对我额头很感兴趣吗?” 我神情一窘,才知道花痴病泛滥了!尴尬讪讪一笑转移话题:“御守呢?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宫云爵撇撇嘴神情几分僵硬道:“它机灵着了,敌人没有离开他的嗅觉范围,它是不会来寻我们的” 我点点头,却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埋着头绞着指头沉默着。宫云爵那家伙纯属闷骚型,你问他答,你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整个世界像是突然沉闷下来,从劫难中逃生的喜悦心情也被絮乱的情绪冲击的无影无踪,脑中尽是一些交织的影像,矛盾、恨意抵死的纠结在一起,互相拉扯,像要将我的心撕碎似得,我难受的喘着粗气,一团团白茫茫的雾气将我整张脸包裹着,一股潮湿扑面而来。 “你......没事吧?”宫云爵破天荒的开口询问着,我仰起脸,抹去额上细密的汗珠故作嬉笑道:“我这个样子像什么?” 宫云爵蹙着眉竟很认真的思考,经过他的斟酌确认才一本正经的开口:“很像死爹妈的孤儿......” ‘咚‘,我很不客气用手肘子往他后背狠狠的捅了一下,却听见他一声闷哼,面容迅速的苍白,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失色道:“你...你...你...没事吧?” 宫云爵难受的吸了一口冷气,略显得僵硬的手臂保持一个古怪的动作摇着头,以示没大碍!我一看他这傻劲,怒气飙了上来,狠狠揪起他的内外衣一起扒着,大概是看着我一脸杀气腾腾的样,他没出手阻拦,我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栽倒在雪地中! 雪白的肌肤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就像一个丑陋的疙瘩附在上面,外层的皮肤溃烂的已不成样子,血丝丝的往外淌着,流量虽不大,却没止过,后背的衣着早已被沁湿的猩红,亏他还忍着伤痛不让我看到,我又气又伤,声音不由的哽咽急切:“死宫云爵,你不是神医嘛,赶紧拿药出来让我给你止血啊!” 宫云爵夺过我紧捏他领角衣物,紧蹙着眉硬是将衣物忍痛穿起淡淡的道:“我不习惯带药出门......” “你这狗屁庸医,你学医竟不带急救药,你要气死我啊!”我怒吼着,伸出两个爪子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却连块药渣子都没有,我不得不咬牙切齿道:“你全身到下还真是赤裸裸的啊!我们赶紧去找大夫,否则伤口发炎,麻烦就大了,这破古代又没青霉素,看你到时怎么消退炎症” 宫云爵在我骂骂咧咧的言词魂兮都快没了时,突然‘嗷嗷’的一声嘶哑吼声在幽幽的密林中响起,宫云爵猛然醒悟过来失声道:“遭了,被发现了,赶快走!”,不由分说的将我拥入怀中,朝前方掠去,依稀间我好似看到后方一道人影飞速而至,并且那模糊感渐无,羽之枫那张阴沉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瞳孔中,虽然离他还有好几丈的距离,却见他眼中红芒一现,挥起手中的寒剑,一股猩红诡异的红芒顺着剑身滑下来竟直朝宫云爵后背射来,我刚张开嘴,那道红芒却已近在咫尺,来不及多想我挣脱宫云爵的手臂以身劫下那道红芒,霎时,红芒射进我的身体内,发出一股华丽刺眼的光芒,我只觉的身体像被抛进崖底,根根骨头发出森寒的咔嚓声,浑身像被烈火在焚烧着每一寸皮肤,心口一阵紧缩,麻木!脑袋晕沉沉的,阵阵抽筋剥皮的痛楚游遍全身,意识薄弱的连呻吟也哼不出,一缕缕怪异的东西像是要挣脱束缚破体而出般。 是灵魂要出鞘了么? 好难受,好痛苦啊,为什么这一剑伤在身上,痛却在心中? 我要死了吧?为何眼前的光亮逐渐黯淡,为何周身是一片黑暗冰凉,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天旋地转,好累啊!这一觉可以平静的睡下去了吧!磕着沉重的眼皮,那张温暖面庞柔和如画,浅浅的笑着,白皙的脸颊浮上两个醉人的浅酒窝,红润的双唇不紧不慢的轻启:我们成亲吧! 我的嘴角溢上了一丝笑意,两眼一闭,坠入了永无天日的黑暗中 最后的一丝意志化作了那句千丝万缕的遗憾之情 纯,对不起...... ...... 叮咚,一声刺耳的脆响,江纯怔怔的望着从手中滑落的茶杯碎片,心中竟是猛然一缩,一股麻痹感遍布全身,心口像要被捏碎一样喘不过气,短短数几秒,他的额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疼的捂住心口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寒。 “皇上,你怎么了?”佐裴大骇的跑到江纯的身边,搀扶着他,他瑟瑟的抖动着身体,干渴翻白的唇片隐隐的微颤,面如死灰的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扯着佐裴的衣角呻吟的道:“快......快派人去......去寻她,她......她定是出......事......出事了” 宁静的玉宫中顿时像沸腾的开水一般,每个宫娥宦官的脸上忧心重重,忙忙碌碌的小跑着,不时的有几个面露慌色交头接耳的嘀咕着,却是寥寥几句话就慌忙的散去了。 “李太医,皇上他没什么大碍吧?”佐裴阴沉着脸逼问着,李太医浑身一个哆嗦,微颤颤的支吾着:“皇上他......他......” “他什么他的,你赶紧给我老实说!”佐裴一声暴喝,李太医经不住瘫坐地下摸着额上的虚汗叹了叹气:“皇上体内的余毒复发了!” “什么?”佐裴一怔,眼底的怒意暴涨,咬牙切齿的呼喝着:“尹护卫,赶紧派两支禁卫军乔装打扮一番去凤城寻找冷姑娘,务必寻到,否则你们统统不要回来!” “是”尹护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溜烟跑走了!佐裴望了一眼门外后,又将寒目投放在李太医身上,李太医浑身一颤赶紧磕头:“佐丞相请恕罪,微臣已尽全力了,皇上龙体的余毒已用药压制着,不出三日便能彻底排清......” “你的意思是皇上此次毒发是最后一次了?”佐裴双目一横,挑眉道,李太医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道:“皇上龙体被喂毒年限过长,因此想要将体内所有毒素统统排除是需要时间的,况且......” “行了行了,废话真多,你就告诉我这次毒发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佐裴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李太医不悦的道。 李太医吞了一把唾沫星子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回丞相的话,皇上此次毒发,之所以这么的严重,是因为这些毒素都是积攒在龙体年份很久的根瘤,很顽固的,它不毒发,任何灵石妙药都对它起不了任何作用,皇上这次......” “好了,一张嘴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这么说皇上没什么大碍对吧?”佐裴蹙着眉头,一副厌恶的表情。 李太医爬起来讪讪的一笑:“没事没事,休息几日便可,如......” “你下去”佐裴黑着脸朝他挥着手,李太医知趣的闪的比兔子还快,佐裴撇撇嘴走到龙床旁,垂头丧气的倚靠在床脚,朝江纯懊恼的道:“李之德这个老不休除了医术了得,就没见他哪点顺眼” 床上死气沉沉一片,只有那低微的呼吸声,佐裴挑挑眉:“你倒好,就这么一躺,啥事都没了,累的我还要替你寻未过门的娘子,好了,你好生休息,我不亲自帮你找,你做梦都会咒我!”佐裴拉耸着肩麻利的站起来,朝床上沉睡的江纯撇撇嘴后掉头大步流星的跨出去。 ...... ...... 第六十六章 残酷的仇别 冷醋醋的身体犹如一片轻若如翼的棉絮轻轻的落在了雪地上,紧闭的双眼,脸上挂着安详的神情,唇角及胸口的衣襟上绽放着朵朵猩红的残花血迹。白雪深情的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可是,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好似永远不会再睁开一样,就这么,这么的永远关上了...... 万物安宁了,整片空寂的旷野回归到那原有的寂静。大雪簌簌的下着,带着无声的寒意,带着森冷静谧,慢慢的拭去人为的痕迹,将一切,从新布置! ‘哐当‘,一声薄弱的声响,却在这个宁静的世界就像一抹尖锐的哀嚎。羽之枫手中的寒剑悄然坠地,幽黑似深潭的双眸空洞的令人齿寒,魂兮离体般跌跌撞撞的向他眸中唯一锁定的方向走去,失魂落魄的他伸出颤抖的手,刚想要将那个身体拥入怀中时,一把赤红宝剑伸到他的颈下。 “你那肮脏的手还有资格碰她么?” 羽之枫双目红光一现,正待发难,却低头对上了那张安详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脸时,眸中立刻幻化成那抹柔情深幽的光芒,一如冷醋醋在‘幽莲山庄’初见他时的神采。 “我要立刻为她诊治,你速速滚一边去”宫云爵眸中伤痕累累,已无精力与他发难,在他的眼里,即便是天塌地陷,他的眼中至始至终都只有那个躺在雪地中睡着的女人。 ...... 茫茫沧雪,带着几分愁淡的情别,一片片的落雪盖上了那块触目惊心的猩红,一片、两片......不紧不慢的凋零着,大地恢复一片白雪,向大自然呈现着那圣洁的处女之体。 残旧的木屋内。 “她走了”宫云爵幽幽的道,垂下眼帘,乏力的歪倒在床角靠墙的一端,一直神情木然的羽之枫蹲在墙角愣愣的出神,直到听到宫云爵的这三个字后,眼神僵直在冷醋醋的脸上,怔了至少有半分钟,面容古怪而扭曲,好一会只见他眸中一股怒气腾出,冲到宫云爵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吼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骗我,你骗我,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 “够了!你那一剑威力,你比我清楚!”宫云爵双眸中射出冰冷的恨意,狠狠将羽之枫推倒在地。 羽之枫就像被当头敲了一棒,神情一顿,面容煞白,像具被抽离魂魄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移动着僵硬的身体,缓缓的坐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握住着她冰凉的双手,就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谨慎着,幽幽的瞳孔闪耀着夺目绚丽的深情,那一弯幽深的海洋倒影着只有那张苍白安详的容颜,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一毫的凌乱,只是那么的深深的,深深的凝望着她,好似那穿越了千年,望穿了秋水终不改变的情。 “你不许碰她!”宫云爵愤怒的几乎想一剑将他毙命,可是,他知道,他死了,她会心痛的! 羽之枫充耳不闻,眼神恒古不变的定格在冷醋醋的面容上,宫云爵冷哼一声道:“就算你将心掏给她看,她也不愿意守护在她身旁的人是你!你该知道她爱的是谁吧!” “你给我闭嘴!”羽之枫狠狠的盯着宫云爵,那目光毒辣且恨意浓浓,宫云爵眼底幽幽的伤痕燃起了愤怒之火:“她死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连死也不给她还个愿?你不是爱她吗?你爱她,为什么不带她去见她最想见的人?她活着的时候,你强迫她,逼她,现在她死了,你还不放过她?连一句尸体你还要争吗?还要抢吗?你是不是人啊!” “是我害死她的?”羽之枫怔怔的问着,眼神又恢复那失魂空洞的样子。眸中很快出现水雾氤氲聚集,一颗剔透的泪珠滚落到了冷醋醋苍白的面容上,激起一朵转瞬即逝的泪花,已死的心被宫云爵的那番话又插上了几把钢刀,鲜血直流,止不住呐,痛的麻木,何妨再撒上一把椒盐了? “别忘了,你是凶手!”宫云爵仍不打算放过他,字字珠玑,一个一个长着毒瘤的刺眼朝羽之枫的心窝扎去,羽之枫浑身一个激灵,模样像是寒风入侵,发紫的唇瓣上下抿动,却只字未说,摇摆着身子站起来。 是你!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她,你将她推入死亡的深渊,你亲手用剑刺死了她!她活着的时候,你逼迫她,她如今死了,还不肯放手!你不是人,羽之枫你枉为人!凶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霸着她的身体,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她身死的最后一个愿也不给!你是一个天理不容的人,六道轮回与你绝缘,你生生世世坠入炼狱,身体受尽切肤之痛,灵魂投进幽冥之火焚烧,你的一切都将要付出惨痛的剥皮抽筋之苦! “啊~~~~~~~~~~~~~~”羽之枫面容白如残雪,精致的五官扭曲着,额上的青筋像是要炸裂开来,他怒吼着,十指掌心的肉被抠的血肉模糊,他闭着眼尽情的歇底斯的发泄,他的墨发肆意的翻滚,凌乱而又飘逸,衣诀翻飞,袖袍臌胀,刚毅的面部曲线呈流线型,一双赤红的眼赫然的睁开,吼声嘎然而止,一团的诡异红芒将他包裹其中,他的眼里一片冰天雪地,头也不回的昂首离去。 “炼狱修罗的反噬深入骨髓了吧!”宫云爵将视线从门外收回低喃着,缓缓走至冷醋醋的身旁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发丝,深深的眼窝里尽是一片柔光:“傻丫头,你为什么帮我挡那一剑呢?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的心似乎已不能自控了,哎!请原谅我的自私好吗?就让我在多陪你一会好么?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去见他的......” 宫云爵幽幽的目光定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修长的五指从发丝滑到了脸颊,再从脸颊滑上了眉、眼、唇,那专注的神情就像在小心翼翼抚摸着一块上等美玉...... “呜呜”一声低吟,御守昂首跳过门槛,欢快的像条狗儿摇着那条粗壮的尾巴在宫云爵的脚边蹭来蹭去,一番欢喜后见主人未搭理,不禁眨着那深幽的绿瞳孔望着主人,目光却落上了躺在床上的人儿,耳朵硬是一竖,麻利的跳到床上,围着冷醋醋不停的发出:呜呜,恩恩的声音,乐的就像一头发情病的色狼!时不时的就用额头拱一下冷醋醋的身体,要么就是含着她的衣角嬉戏一番,就在它玩的不亦乐乎时,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不起来仍块大肉片给它,它记得在行云宫时,每每遇上,都会赏自己一大块味美的肉...... 御守眨巴着眼开始安静的匍匐在她身旁,歪着头努力的蹭着她的下巴,试图将她唤醒,等肉片吃!但是等到的却是宫云爵的一只手拍上了它的额头:“御守,不要调皮!她睡着了,你唤不醒的” 御守呜呜叫着,也不知道听懂没,只是它的动作都没了,学着他的主人安静的凝视着她,那双幽绿的瞳孔泛着谁也不懂的光芒。 第六十七章 江山与你 “佐裴现人在何处?”江纯苍白的面容,凤眼却闪着寒冷的光芒。 “启禀圣上,据探眼汇报,佐裴正带领一支禁卫军在城西外一处密林从中搜查。”秦格微微躬着身子道,江纯靠着软榻的垫子目悬于空沉默着,脸上带着倦意,唇角微微的有几分酱紫。秦格面露担忧抱拳道:“圣上体内余毒并未彻底清除,还请多加休息!寻冷姑娘的事有佐裴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纯摇摇头,双手按着太阳穴蹙眉道:“秦将军你速速去城西宣佐裴回来见朕,密林搜寻一事就交给将军了” 秦格抱拳答道:“是,皇上!微臣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空荡荡的偏殿就剩下江纯一个人呆呆的瞪着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纯的身躯直了直,嘴角浮出一缕笑意凝视着从怀中掏出的一条银色链子,链身纤细而精美,垂于下方的那个坠子是一个实心五角形,大概有一个初生婴儿手掌般大,上面镶嵌了点点耀眼的晶石,在光的折射下,散发着璀璨的眩光。 这个就是星心?是你从家乡带来吧!真的很特别,又很精美!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怪的,一条铁链竟被你当出个100两黄金的价码,真不知道你那颗小脑袋会这般聪慧。 江纯望着链子,眼底现出一抹柔光,怔怔的眼神落上那颗闪亮的坠子上。 “皇上,微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 “四下无人,你还跟我来这一套?”江纯眼皮抬也不抬的淡淡的道,佐裴却难得露一回严谨之色道:“微臣办事不利,请圣上责罚!” 江纯听罢脸上并无波涛仍旧一副淡然的样子说:“佐裴,你认为以玉国的实力,要吞并那三国,胜算如何?” 佐裴面色一惊,讶然的呆望着榻上的江纯,眼睑一垂颔首道:“皇上,依微臣愚见,至少五年内不可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臣直话说了吧,皇上刚登基不久,在朝中威信尚未建稳,如若要发动战争,必会引来那些资历深厚的老臣不满......” “不满?哼,这些老家伙除了拿先帝给我施加压力,还能有什么手段?佐裴你可别忘了,这个皇位是逼我坐上的!”江纯赫然生出一股怒气,面如冰霜冷冷的道。 佐裴脸上完全没有平日那般的嬉戏,面色煞白隐约透了几分怒气却压制着:“皇上!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置玉国百姓不顾?你这样做对得起黄泉下的先帝吗?对得起皇家的列祖列宗吗?” 江纯脸上猛然铁青,额上的青筋隐约可见,一拳捶于那扶手上怒道:“这个皇位我从来就没稀罕过!” 佐裴瞥了一眼,阴沉的面容看不出喜乐,只见他不温不火的说:“你身上流的是皇家血脉,这个担子你不挑也得挑,由不得你!如果你真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放弃自己的子民,你要设想一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国无君,朝廷乱,朝廷乱,受罪的就是百姓!” 国无君,朝廷乱,朝廷乱,受罪的就是百姓? 江纯全身一颤,瘫倒在软榻上,双眼空洞无焦距的愣望着一处不语,手中的链子滑落至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心中的那根弦‘崩’的断掉,绝望不甘潮水般的袭来。 为了一己私欲,就牺牲天下百姓?为了那个情,可以不理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呵,影凌这个身份肩上的担子好重啊! 为了天下百姓,伤她的心?为了先祖的江山,亲手毁掉那个承诺?再次伤她的心?呵,江纯这个身份肩上的担子还是那么的重啊! 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老天你要这样惩罚我? 江纯狠狠的握着十指,那钻心的痛楚已渐渐麻木,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只是心空荡荡的,茫然无助折磨着神经,折磨着肉身,还有那股新生的罪恶感啃噬着肉心,不再是痛,而是一种无形的精神折磨,反反复复缠绕纠结着,没完没了,什么时候结束? “皇上,为了子民,请保重自己的龙体,微臣告退!” 江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冷漠的卧在软榻上沉默,佐裴见此只是面无表情的折身就走,这时突然一个身影遁入门内跪在地下,阴阳怪调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内:“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有要事禀告” 江纯没有吭声,闭着双目静静的倚着软垫,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公见皇上没有吱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伏在地下静候,佐裴见此倒是停住脚步缓缓的道:“皇上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你有什么事跟我讲” 公公磕了磕头道:“回丞相的话,外城有一红发男子怀中抱着一位公子说要见皇上,他手持皇上御赐金牌,但面容过于诡异,守城丁将军不敢......” “立刻宣他入偏殿”江纯睁开的眸子掠过一丝忧虑,刚想从软榻起身,一阵眩晕侵来,他摇晃一下又跌回塌中。 “皇上不必惊慌,一切等那红发男子来了,就能解开你心中的忧虑”佐裴欠了欠身子施礼轻轻的道。 江纯看了一眼他没作声,将视线投放在了门外。 随着声声凌乱的脚步声,那个年轻的公公再次出现,而他身后还有一红发男子,江纯此刻的视线完全锁在红发男子怀中的那个人,待红发男子将怀中的人儿轻轻的一放,那张苍白紧闭双眼的脸震惊了在场每一位,除了那个神色漠然的红发男子。 江纯的脸色迅速化为死灰般,就像一具失魂的木偶巍巍颤颤的走了下来,众人眼里的他,每走一步似乎都会倒下,可是奇迹的是,他这一路除了满额的汗珠硬是撑到了地下的那个人儿身边,随后便如一滩烂泥瘫坐地下。他气喘不息,眼神却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却是冰冷如霜,江纯猛然一声歇底斯的怒吼:“棉被,火盆统统给我拿过来,御医...对,御医,速速宣,迟了我要你们的狗命!” 年轻的公公面容惶恐,脚跟发软的跑出门外,门外候着的宫娥脸上纷纷露出惊恐,手忙脚乱的拿棉布,拿暖炉,寂静的房内响起了碎碎的叠音。 江纯小心翼翼将冷醋醋裹在棉被中,四五个暖炉置在他俩的周围,他不断的揉搓着她的手,不断的朝着她冰冷的手呵气。他的眼里专注而温柔,他的眼里柔情而似水,他的眼除她而无物。 “能不能让她享受一点安静”红发男子淡淡的道,然而江纯的世界里除了怀中的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不停的将温暖给予她,想要将她冰凉的身躯捂热! 佐裴立刻只会的遣走宫娥宦官,偌大的房内只剩下三个人和一个没有知觉的人。空荡荡的偏殿又陷入一片幽静中,红发男子再次出声:“探探她的鼻息,在做这些徒劳的事” 这句话像是飘入了江纯的耳中,他的手僵了僵,停住了,那双漆黑的眸子迟疑而又有几丝后怕,最终还是将手轻轻的伸到她的鼻息间,一秒,两秒的时辰,江纯煞白的脸上肌肉抽蓄着,浑身开始颤栗,几乎就这瞬间佐裴失声道:“她死了?” “闭嘴!她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怎么会死?”江纯犹如发狂的野兽咆哮着,赤红着眼像是质问着佐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人回答,四周静的如同黑夜,那缕缕忧伤的黑,那寸寸绝望的夜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狠狠的撕裂着心口,一片一片,一块一块...... “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野蛮的烂脾气,却又有一副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乐呵呵的心态,她的笑就像那冬日里和煦的朝阳,又似那夏日烈火灼热的阳光”红发男子淡淡的出声,面容浮出柔和的色彩,可当他扫了一眼江纯时,脸上霍然多出藐视之色,语气也跟着带有几分讥讽:“在她跌落悬崖被我救的那刻,已是半死不活的深度昏迷,我使出浑身解数搭救她,却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只要她尚有一丝意念,嘴中都不忘了念着那个‘江纯’,哼,我当初还以为这个江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一心还想会一会!哈哈,结果一调查,不过就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帝王无情,街边三岁孩童都知,你觉得帝王的爱能有多深?后宫三千独留她?还是用这座奢华的鸟笼禁锢她?这就是爱?这就帝王的爱?哈哈哈哈!”红发男子发生肆意的嘲笑,浑然不理佐裴那杀人的目光,只是用眼傲慢的盯着江纯。 江纯听了这一席话面上风平浪静,紧绷的脸部曲线已柔和下来,他柔柔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出声:“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用我的爱将她禁锢在这个鸟笼里,可笑的我还认为这是我给她的爱!”江纯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痴痴的望了几眼昏睡的冷醋醋,眼里落满了伤痕,他轻轻的撩起她耳际的鬓发淡淡的接着道:“她是属于蓝天自由的鸟儿,我的囚笼是禁锢不了她的,我会以我对她的爱还她自由” “哼”话至如此,红发男子不再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丢掷江纯的怀中孤傲转身就走,在跨入门槛的那瞬间红发男子闷声道:“记住你说的话!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让她出现在羽之枫的面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不等江纯的回答,红发男子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那门前。 第六十八章 帝王的爱 永无天日的幽冥深渊,上空有刺骨的寒风呜呜的刮着,下方有炽热的火焰燃烧着。我蜷缩的寒热交加的身子痛苦的呻吟,四周是一片寂静的漆黑,不远处飘浮着幽幽的晶蓝冥火,我煞白的面容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走过这段阴寒灼热的冥界末路,引魂者就会出现了吧!真没想到我就这样的英年早逝了!幽幽的叹了口气了,挪着沉重的步伐朝前方飘去,西街的金宝包店以后是再没机会光顾了,还有东街那蔡寡妇做的寡妇饼也无福消受了!还有那西城门口的冰糖葫芦...... 我脑袋乱七八糟的浮出这些玩意,便哧哧的笑着!自娱自乐,多久没玩过了,真好玩呐,黄泉路上不寂寞!死就死了呗,心平了,气和了,唯一的叨念就是希望纯此生能够快乐幸福! “喂,那个白痴生魂,老爷我叫你听见没!”一道粗犷的声音猛的响起,声大如洪钟,周边的冥火吓得四处飞散。我一愣,引魂者?抬起头,一张马头人身非鬼非怪的家伙立在道路中傲慢的微眯着马眼,我赶紧施礼道:“有劳马面大人带路!” “脑袋虽迟钝点,倒还蛮讨人喜欢的”马面那张马嘴浮出怪异的笑容戏谑的打量着我,我又微微的施礼却未吭声,马面打量完毕后蹙着马眉,吊着马面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生魂,速速回阳间去,此地乃死魂通往的冥界之路!” 嘎~啥?我没死?我惊愕的瞪着马面,一时间竟讲不出话来,马面马眉一掀怒气冲冲的叫嚣着:“脑残的这么厉害,本老爷就发发慈悲心肠送你一程”说完袖袍一挥,一阵黑阴风犹如洗衣机疯狂扭动的转盘将我搅得的七晕八素的掀进黑暗中的唯一一个白色光晕里...... “啊......”我吊着嗓子一骨碌的爬起,睁开眼,手背上一根银针闪闪发亮的微颤着,带着酥麻,带着蜂尾针刺的感觉,我眼中立刻漫起水雾瞪着那根针,刚想伸手拔掉,一只干瘪的手已先我一步麻利的将其拔去,我痛的又大吼一声,泪水溢了下来。 “啊哈哈哈,声音嘹亮如钟,没大碍了!皇上不必担忧,冷姑娘在静心调理几日方可痊愈。”一老者的声音响起,我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黑影闪过,我重重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鼻间熟悉的味道蔓延开来,我惊喜交加的搂住他的腰喃喃的道:“我这是作梦吗?纯,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是我,傻瓜!”头上传来江纯轻声的低喃,我仰起头对上了那双墨玉的黑眸,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将泪水蹭到他的衣襟上委屈的撇着嘴嘟囔:“那个马面真可恶,竟然一脚把我踹出去了!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死......” 这个死字音还没发完,江纯白皙修长的食指已抵在我的嘴上,轻柔似幻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傻瓜,以后不要在讲这样的话了......答应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鼻一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答道:“对不起,纯。让你担心了!”,江纯爱怜着摸着我的头,水眸含笑,在我唇间蜻蜓点水般浅吻一下道:“饿了吧?我带你去偏厅用膳”,说完便将我横腰搂在怀中,我咯咯的笑着点头,把玩着他垂于肩上的一把墨发,忽然瞥见一旁窃笑看戏的佐裴与李太医,不禁脑中回想着刚才与江纯暧昧的动作,我老脸顿时一红,赶紧将头埋入江纯的怀中闷声道:“我俩倒演出一幕感人的真人版戏给人家看了!” “哈哈哈” “哈哈哈” 那俩人听罢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我更羞的抬不起头,直往江纯怀中蹭着。 “你们试着在笑几声给朕听听,下月的俸禄就充公吧,朕定会记住你们爱国的奉献!”江纯凤眼一瞪,瞥了一眼他俩僵硬古怪的面容,抱着我扬长而去。我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佐裴与李太医的脸上尽是难堪的灰色,我乐的差点就想往地下滚两圈了!哈哈。 日子就这么的一晃,三天便如沙漏般款款的逝尽。 我在江纯的口中得知,宫云爵给我服了假死药欺瞒羽之枫,从此后羽之枫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被他杀死的死人,我和他所有的恩怨都随着我的消失而回归至零。 已成陌路人,该放的应该可以放下了。 我托着腮,愣愣的望着桌上燃烧的红烛一点一点化作着蜡泪。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脑中不断的浮出一些人的笑容,有羽之枫、有林若、有程成、有浩清浩雪、还有晨逸飘、宫云爵,他们的影响不断的交织,不断的重叠,搅着我头昏眼花。 每一个人,面对的都是一种不同的心态,恨也好,恼也罢!这些絮乱的情感零零散散,却总让我感到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们牢牢的捆住一起,挥之不去。 或许这就是人类记忆路线中无法抹灭的痕迹吧!我脑中腾起天马行空的杂乱冥想,想着有朝一日和林若冰释前嫌,想着与浩清两兄妹间的裂痕能够修复......最后所有人快快乐乐过完此生,呵呵,就像肥皂剧里的大团圆结局! “想什么呢?一个人傻乐着!”懵然间一道柔调响起,我一惊,瞥见对面笑若春花的江纯,拍了拍剧烈运动的心脏白了他一眼不悦的道:“我在想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执着,愚钝,明明一心想化干戈为玉帛,明明想幸福的生活,偏偏就是找各种冠冕弹簧的理由借口说服自己!哎,人就喜欢这样作践自己!” 我支着下颚仰头看着江纯,却见他一声不吭,紧抿着双唇,面容憔悴黯淡,凤眼空洞无神,一副随风便倒的病态样。我霎时慌了神,拉着他的手,却是冰凉冰凉,我立即失声道:“纯,你没事吧?” 江纯听见我的惊呼,死灰的眸子浮出一抹淡淡的神色,他咧嘴笑着,暗哑的声音沙沙的响起:“我没事” “没事?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行,我要去找李太医给你诊治”我起身就往外跑,还没跑到三步,一股劲力横在我的腰上,后背传来温热的体温。 “我没事,你不要离开我”耳际边传来江纯喃喃的声音,那种淡淡的忧伤之情直刺我的心,我回过身强笑道:“那我去唤小琳宣太医好么?她就在前院”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舍不得你走”江纯使劲搂着我,急促的道,那模样就像个任性的小孩。 我扑哧一笑道:“你脸色这么难看,我去帮你叫太医!哎呀,我又不是要搬到太医院去住,一会就回来了啦!”,我试着挣脱他的双臂,却发现他仍旧死死的拥着我,并将他的头轻靠在我的肩上一言不发。 我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那温暖的瞬间,不知不觉中俩人陷入了温馨的沉默中。 当两颗互相吸引的心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生生世世不止不休,喜乐哀愁同拥同享,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谓的爱情吧! 我闭上双眼幸福的微笑,习惯性的摸着腰,却是软软的,问情剑!我悠的一下睁开眼,江纯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竟然给羽之枫了!浑身一颤栗,我缓缓的吞吐道:“纯......我......那个问情剑......”我咬着唇瓣,硬是不知如何开口。 “恩?”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我吸了吸气垂下眼帘幽幽的道:“对不起,我把问情剑给小...羽之枫了” 第六十九章 三天的爱(1) “傻瓜,一把剑而已,何必介怀?”江纯平静的道,听着他这么淡如凉水的语气,我心底涌出的愧疚感越来越深,我埋着头,脚尖在地下画着圈圈哽咽的道:“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总是一副‘我理解’的表情,你这样让我觉得好对不起你!” 江纯拥着我的双肩,将我拉过来与他对视,只见他面目严肃异常,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江纯看到我小鸡啄米点头的傻样,眉宇间的肃颜一扫而尽,轻笑的拉着我的手吻了吻道:“你都能毫不犹豫的原谅我,何况我还是一个男子,会比你们女子更小心眼么?” 我嗔了他一眼,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笑道:“此生有你,别无它求,哈哈!” “此生有你,别无它求?”江纯默念着,笑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容又泛出苍白的迹象,双目悬空,失魂落魄,就好像刚经过什么生死离别的事,连紧拥我的双臂也显得无力,我心中赫然像敲响一座警钟一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轻轻的摇着他的衣角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江纯突兀的横出一句不着边的话来,却像一把铁锤狠狠的锤上我的心头!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小枫要离开我的那一晚,也讲过这番话,难道江纯也要离我而去? 我抬起眼深深的注视着江纯,他发髻上的金黄玉冠闪着迷离的光彩,我的头就像被重物敲过一样猛然番悟。他乃一国之主,有生之年都将处于这金碧辉煌的玉宫中,他怎么可能会像小枫一样离我而去?是我多心了么? 我失神的怔怔的仰望着那张冠玉璀璨的面容低吟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江纯听罢,浮出一缕勉强的笑意打趣道:“冷醋醋绝对是最坚强的小强,我相信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一笑而过,对么?” 我很平静的将目光锁在他的眼中,面无表情的说:“很拙劣的掩饰,很蹩脚的演技!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间,江纯敛起笑意露出一抹苦涩无奈的表情:“该说你冰雪聪明还是多疑呢?傻瓜,你就答应我吧,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你都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当然拉,我会陪着你,永远的心连心相伴至老” 耳际里充实着全是他的那句‘我会陪着你’,心中的不安顿时释怀,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样,我的笑容又从新回到脸上。 江纯摸摸我的发丝柔声道:“明日我带你出宫去‘遗忘之顶’看三天的雪景,好吗?”,一听到出宫二字,还有三天的期限,我立刻将心中的阴郁抛之脑后,雀跃的连声赞好:“看雪景?还要看三天?太棒了,那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去‘遗忘山’?” 江纯含笑着点头,我立刻开心的屁颠屁颠收拾行李,就像一只快乐自由的鸟儿在房内折腾的,完全无视了江纯那笑容间复杂的情感...... 遗忘山顶云雾缭绕,昨夜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大山,为其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淡淡的寒雾似有似无的轻舞,周旋于山顶的四周,远处一些晶莹的天然冰雕悬挂于树梢,闪着剔透的光芒,在薄雾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宛如边境神秘的亚拉族少女,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纯洁之息。 我依偎在江纯的身旁,漫步走在结满冰渣的雪梨树下。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幽幽的山谷发出悦耳的回音。幽静的道路,寂静的气氛,偌大的山谷中就只有我和江纯踩踏积雪的响声。 我停住脚步,伸手在雪梨树丫上拧下一块冰锥条,哪晓得劲用大了,震的满树丫的落雪纷纷往我脖间身上钻,冷的我直哆嗦,赶紧拉着江纯望旁边闪去。咒骂之余却瞥见江纯满头的墨发被落雪覆盖,像个玄幻小说画中走出的妖艳银发男子一样,我不禁有几分看痴,待江纯温柔的将我发间的落雪扫落时,在我耳边轻笑:“你的眼神让人想入非非喔” 我一怔,老脸上浮出两朵红晕,赶紧将头扭到一旁扯开话题:“今晚会下雪吗?” “你手不冷么?”江纯的眼神落在我的手上笑道,我赶紧低头一看,发现紧握冰锥的那只手已冻的酱紫,融化的冰水顺着手腕流入了袖中,一股酥麻寒冷的感觉立刻刺痛我的神经,我顺手就将手中的冰锥仍到地下,不停的来回搓着冻僵的手,只顾埋头捂热,不敢看江纯的眼!哎,谁让我花痴呢! 我撇撇嘴,朝手中呵着热气,正恼怒这僵木感觉什么时候才消退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我的双手牢牢的包裹住,从内向我传递着暖暖的热流。我震惊的抬起眼,却跌入那双深邃的黑眸中。 摇曳的雪梨树,飘零的落雪。 他的吻就像樱花落上了我的唇瓣,温柔的像夏日宁静的星辰。我脑袋晕呼着一片空白,忘情中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他顺势一扯,顿时我跌入他的怀中,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双手搂着我的腰,温柔的唇带着炙热的高温,变得热切而霸道,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我无力的依在他的身上,他暗哑的声音沙沙的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间我已是意乱情迷,他那迟迟未落的吻让我不满着哼喃着,听着耳际旁那一遍又一遍的话语,我闭上双眼迷离的喃喃呼喊着:“纯......纯” 柔软的唇瓣再次覆盖上我的唇,带着不尽的索取尽情的啃噬着...... 开满幸福的冰晶雕花雪梨树在风中伫立,一块块洁白的落雪零零散散的飘零,在空荡的山谷中快乐的纷飞。 夜,亮如白昼。 遗忘山庄的回廊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精美别致的花灯,映在雪亮的白雪中美不胜收。前院的那一片竹林,也被绑上了一根根粉红的纱巾迎风飞舞。竹林从中的那条蜿蜒小路,两旁也悬挂着色彩缤纷的花灯。 我提着一个粉色的琉璃花灯晃荡着双腿坐在凉亭的檐角上,朝亭中的佐裴一行人居高临下嚷着:“大伙不嫌挤的,统统上来玩啊,站在高处看雪景,别有一番滋味哟” 佐裴暗抹一把汗水在心中嘀咕:我活的不耐烦了,还没爬上去,你旁边那位就把我给踹下来了,我才不要找罪受。 众人神色快速替换了一下,纷纷将视线投放佐裴的身上,佐裴略略一扫,发现众人的炙热目光全落上了自己的身上,不禁暗自恼火,特别是一旁的秦格贼笑的脸,让他恨不得扁他几拳出气,正不知如何作答时,突的心生一计笑答着:“我等还要去前院吟诗呢,不如就叫秦将军陪小姐,如何?” 我贼兮兮的笑看着一脸酱紫的秦格,还没开腔,便见秦格怒气冲冲的指着佐裴鼻尖骂道:“佐裴你这王八蛋,好事就让老子边都挨不着,是火坑就专把老子往内推,居心叵测的小人!” 只见佐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奸笑道:“秦将军,你这话从何说起了?陪圣上与冷小姐赏雪,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差了,瞧你说的什么话了,难不成圣上和冷小姐还会把你吃了不成?这句火坑字词可不要乱用!” “你你......”秦格脸涨成个关公色,气的鼻间直冒白雾,单膝跪地朝江纯拱手道:“圣上,臣多有冒犯,请责罚!” 江纯淡淡扫了一眼秦格:“起来吧,秦将军,佐丞相跟你闹着玩的” 秦格谢恩后起身瞪着佐裴怒道:“老子虽是粗人一个,但也不怕你!有本事我们哪天光明正大的一决高下,你别没事有事的拿出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吭我!哼” 一听佐裴秦格大战又启动了,我顿时乐的摇头晃脑的帮他们出注意:“好呐,我帮你们当裁判,谁赢了,就给谁颁发一个玉国最佳‘勇猛奖’,咋样?” 众人听罢纷纷面露三根黑线条,江纯轻拍我的脑袋略带责备口吻道:“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宠溺的看了我一眼后,便指着佐裴和秦格冷道:“一个玉国第一丞相,一个玉国第一将军,从朕登基到现在,你们之间的摩擦就没少过!整天吵架拌嘴,让玉国的天威何在?统统给朕回去闭门思过,直到冰释前嫌才准出关!” 那俩人一怔,顿时如霜打的茄子纷纷拉耸着肩颔首点头,一同垂头丧气的离去。另外一些小官也纷纷告退,一时间,本热闹的凉亭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下我与江纯大眼瞪小眼! 我望着大发天子之威的江纯,听着他嘴中的那个‘朕’,心中猛然间腾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回想着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心中从未把他看作万人之上的王,可当暮然回首,却才发现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第一次,我很认真的考虑与他的将来!过去是永远也回不到了,从他登上这个宝座的开始,就注定他将要忠于它一生!而皇帝的命运注定是被一片莺莺燕燕包裹着,即使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独守我一人,那些大臣会接受么?我无德无能,凭什么独享后宫?何况像我又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的思想,我又会愿为他留守这个富丽堂皇的囚笼吗?障碍就像一颗心魔种子,在我的心中疯狂的生长,突然间我好似丧失了方向,在原地迷茫的徘徊! 有些事还是需要亲眼的见证! 我仰望着苍穹,乌黑浑浊的一片,却突然间睫毛上有星点的冰凉。啊,原来是下雪了!我伸手接过几片雪花,缓缓的站起来眺望着远方的一片银白的世界,轻声的道:“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粗鲁又笨,又不漂亮,肚里又没墨,像我这样的人,大街上随处就能抓出一把来!” 江纯拥住我笑着,抬起他那双足矣迷惑众生的眼跟随我眺望着茫茫皑雪,轻启樱唇:“第一次见她,像是看见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我震撼的叹道,原来世间竟有如此凶悍的女人!第二次见她呢,明明是做贼,还能底气十足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嚷着:此乃以牙还牙,我那时就在想,这个女人很奇怪,竟情不自禁的想要留下她,好好的观察一番!” 说道此处,江纯眸中含着柔光娓娓道来:“她的脑袋总是装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嘴中也会冒出一些怪异的词汇,动不动就大吼大叫,时不时就搞出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来,我本清净的王府,被她搞的乌烟瘴气,一刻也安宁不了!不过不知为何,我发现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喜欢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可以带动我的情绪,当我发现她与我的兄弟亲密的牵手时,竟气的快发疯。当我不小心用言语中伤她时,看着她伤心怒气的脸,心痛的都怀疑那颗心属不属于我!那时我才猛然发现,自己可能爱上她了......” “可是我有资格爱她吗?我为了那个母亲梦,甘受剧毒噬身,这幅残破的身躯,这条本不该有的生命,我自己都放弃了,只为换到那份所谓的母爱!呵呵,就这样的我,还自私的闯入她的世界里,去寻求那生命中唯一的光点,可是,我的愚钝、我的自欺欺人,却亲手葬送那段幸福,你说,我这样的人还配的上她吗?”江纯眸子浮出一抹的伤痕,幽幽叹了叹气,将深邃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深深的注视着我:“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自豪,值得炫耀的事” 含情脉脉的双眸射出的柔光像要将我融化,我脑海中浮出那雪梨树下缠绵的细吻,还有那些专属我的柔情,刹那间心中的那些顾忌,那些犹豫统统净化在他那深情的目光中,我只知道我将终身愿意伴在他的身边,不管前方会有多么棘手事,不管那座精致的囚笼会锁住我最爱的自由!我只需要他,那一切还算什么? 第七十章 三天的爱(2) 遗忘山庄第三日游! “冷小姐,这个当真能吃?”佐裴小心翼翼的捏着一串漆黑冒着热气的东西问道,我白了他一眼不加理会,专心烤着我手中的鸡翅,纯他不能食辛辣的食物,那就给他来串烤蜜糖鸡翅吧!我乐滋滋的拿着一个蘸满蜜糖的软刷不停刷着手中那串烤的的金黄的鸡翅,顺便把鸡翅来回在铁板上翻滚着,阵阵香气蔓延开来,我开心的嚷着:“好嘞,我的冷氏秘传甜蜜蜜鸡翅新鲜出炉!” 佐裴贼眼盯着我手中的鸡翅吞了吞口水纳闷道:“这就是你家乡的烧烤?咦,为什么你烤给我的这串隐约有股烧焦的气味,而这串鸡翅却是异常的香?” 我不以为然的将鸡翅放在碟中,拿着几块萝卜雕花装饰上去道:“废话,你那串本来就是烧焦的试验品” “你......你,那你还给我吃?”佐裴气的浑身哆嗦的质问,我丢一对卫生眼给他,端着碟子扬长而去,还不忘了再次送他一个打击:“是你说要我烤出的第一串送给你嘛,我哪知道火候太足,就焦了?好啦,将就点嘛!” 佐裴望着我远去的身影欲哭无泪的嘀咕:“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还将就点?这能吃么?” “纯,吃我冷氏秘传‘甜蜜蜜’鸡翅哟”我高亢的声音大老远就吊开了,江纯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端着碟子飘然而至笑道:“这就是你家乡的烧烤?” 我点头切下一块肉送到他的嘴中道:“好不好吃啊?” 江纯微蹙着眉,细嚼着不语,我顿时垮下脸:“不合你胃口啊?那我待会在烤个玫瑰鸡翅给你” 扑哧,江纯笑的唇角飞扬,伸手撕下一块肉放入我的嘴中:“香滑可口,肉嫩甘甜,蜜甜而不腻,世间珍品喔!” “是么,是么?那你都要吃光喔”得到江纯的超级赞赏,我乐的眉眼都快开花了!江纯俊脸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打趣的道:“连骨头也不放过?” 我脑中突然想起一句广告台词,便搂着他的脖子高声嚷着:“爱你,连骨头也不放过!哈哈哈” 突然我感觉腰间一紧,只见江纯将我横腰抱起,光洁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星空的眸子倒影着我的面容,他那磁性的声音变的暗哑:“我很害怕,害怕失去你的那一天,我会活不下!” 我搂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鼻尖深情的目视着他:“大白痴,我这不是好好的陪在你身边么?嘻嘻,我俩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喔!” 江纯听罢浑身一震,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重复两遍后,他的瞳孔一阵紧缩,抓着我的手腕,眸中隐现着一丝璀璨的亮光,可就那短短一霎的功夫,便如同流星逝去般迅速熄灭!他轻轻的松开我的手腕淡然道:“还是宫外的生活精彩吧?” 我看着他眸子那抹喜色就这样轻易间消褪时,心中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担忧,隐约中,总感觉他神色不同往常,似乎满腹心事!我见他毫不露声色的转移话题,心中顿时像塞满棉絮一样,随口答道:“是啊,宫内闷的慌呢!” 江纯脸上再也找不到异色,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我们去看今晚的篝火晚会场景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他抿嘴笑着将我放置地下,牵着我的手。我小心的打量着他俊美的侧面轮廓,他那深邃的眸子到底深埋着什么无法言语的秘密呢? 江纯温柔的牵着我的手,两人并肩走在雪梨树下。一想起那次绵绵细吻,我的脸又一阵火烧!不知道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会有何感触?小心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他,却刚好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我惯性的将头扭至一旁,双颊却是烧的更为厉害! 耳际中传来江纯哧哧的笑声,我不由的颇为恼怒,清了清嗓子准备掩饰自己的羞涩,却听到佐裴大呼的声响 “皇上!此次来遗忘山庄游览,不知为何泄露风声!东院闯进了数百名的黑衣刺客,看他们的阵势定是有备而来,我们要赶紧离开此地!” 江纯面色一沉,将我拥入怀中冷声道:“既是有备而来,恐怕下山口早已布置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 我听罢失声道:“那我们岂不是插翅难飞?” 佐裴面露忧色的望着江纯沉声道:“山庄内的那十支护卫队昨夜统统暴毙,竟死的悄声无息,我敢断定山庄内必有奸贼!” 江纯蹙着眉头:“哼,既有奸细的话,我们此刻恐怕真是插翅难飞了!” 他的话刚一落声,十几道黑影已从四面八方将我们包围! 江纯与佐裴立刻拔出武器,将我护在身后,蓄势待发的寒视着黑衣人。 我自认识江纯来,这样的场面就没少见过,何况自己也经历过好几次生死离别,看这样的场面如同看街边混混打架一样,麻木了!我暗暗的打量着这些黑衣人,发现他们除了持着兵器警惕的瞪着我们,却再无任何动作,我心顿时明了!通常这种情况下,是要等boss出场发号司令,他们才敢行动! “呵呵,师兄别来无恙呢?”一声阴柔的声音冷冷的响起,顿时我大骇的瞪大双眼!这不是玫瑰男——凤锦雪? 凤锦雪那双媚眼玩味的望着江纯,如同在欣赏一只令人满意的猎物,他风骚的漫步走出来,并顺了顺垂于肩上的墨发笑如玫瑰:“师兄,你从小就喜欢摆出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真是浪费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你若笑一笑,这世间女子有谁不会为你倾倒喔” “哼”江纯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索性连句话也懒得回。凤锦雪讨个没趣,俊脸顿时下沉,指着江纯的鼻子不屑的道:“本来你求我,我还会念在同门一场,留你个全尸,殊不知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忍无可忍的握紧拳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的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怒气冲冲的拨开他俩,双手叉腰指着凤锦雪叫嚣着:“变态男,你是不是嫉妒我家江纯才貌双全啊?你心里不平衡我能理解,像你这种只能活在大师兄阴影下的人,难免心理会过于扭曲,不正常!你的人格分裂,大家有目共睹,我看啊,你还是别在这里瞎嚷嚷,回家找座小山头安心抚平自己内心的创伤吧!” 凤锦雪定睛瞪着我,眼中徒然出现一抹迷茫震惊的神色,随即他一咬牙指着我:“你是冷醋醋?” 我嚣张的白了他一眼大方的承认:“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冷醋醋是也!”,凤锦雪没由来的竟是浑身一颤,指着我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你,你当真是冷醋醋?” 我正准备给他来个鄙夷的唾骂,江纯却大手一挥,捂住我的嘴唇朝凤锦雪冷笑着:“凤锦雪,没想到你魔头不当了,竟甘愿俯首称臣做他人走狗?” 凤锦雪面容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指着我:“原来你没死,哈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凤锦雪狂笑的表情一时楞住了,我没死他有必要这么开心吗?他不是巴不得我早死?这人肯定是有严重的人格分裂!我在心里给凤锦雪打上一个病例! 凤锦雪笑完后,朝上空发出一个信号弹,满意的摩擦着下巴望着我们:“今儿收获真大呀,看来我可以在主公面前记一大功!哈哈” 第七十一章 以死相逼 风凛冽,白雪纷飞。 江纯朝佐裴使个神色,佐裴立刻点头,从怀内掏出两个金黄色圆球朝地下猛的一砸,一股呛人的浓郁黄雾继而腾起,江纯已抱着我脚底生风似快速朝前方掠去,佐裴随至而来,后方传来凤锦雪尖锐的叫声:“不要让他们跑了!记住,千万不要伤到那个女的,否则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耳鬓是寒风在怒吼,我紧贴着江纯的胸膛,聆听他絮乱跳动的心脏!突的佐裴一声呐喊:“遭了,前方是悬崖!” 江纯随即停住脚步注视着后方,我立刻从他怀中跳下道:“纯,你先上树观察变态男的人马是否发现我们的行踪,我和佐裴去左侧寻找能躲藏的密洞” 江纯面露迟疑,我赶紧暗自给佐裴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只会的帮腔:“是啊,冷姑娘说的有道理!” 我赶紧一马当先将佐裴拉到左侧的密林中,偷偷的躲在一棵白桦树后,看着江纯跃上树枝,我赶紧拍着佐裴的肩道:“时间紧迫,你别打岔,一切听我吩咐!刚才你也听到那变态男交待不能伤我,对吧!待会我就假装跳崖威胁他们放你们走,记住,不管纯他如何反抗,你一定要将他带走!” 佐裴一怔立刻拒绝:“不行!怎么可能让你以身涉险?” 我狠狠的瞪着他怒道:“你猪头啊,变态男不会伤害我的!你听我的没错!记住,你的任务是要把纯安全带离这里,如若他有什么闪失,我恨你一辈子!哼” 佐裴一改往日嬉皮严肃的看着我:“你若有什么闪失,那他还能活的下?不行,要走一起走!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 我一听这犟驴的话,气的差点吐血!我揪着佐裴的衣领,俨然一副母夜叉形象:“你不要忘了,他是君!他要是出事了,朝廷必定乱成一团,到时内乱受苦的就是百姓!亏你身为玉国丞相,连这妇孺皆知的道理都不懂!” 佐裴怔怔的目视着我,待我松开紧抓他衣襟的手时,他眸子出现前所未有的神色,只见他轻轻的抚平领口的皱褶,那双发亮的眸子紧盯着我缓缓的道:“我总算知道影凌为何会深爱你的缘故了!你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我答应你!” 我眉开眼笑的接受佐裴的赞美,和他一齐走出了密林,却听到利器的摩擦声,我俩相视而望,赶紧撒腿就往前跑! 前方江纯那抹俊美的身影忽上忽下,条条泛白的刀刃影子围着他的身边穿梭,每次一都被他敏捷的躲闪,佐裴二话不说立刻加入战斗,挥起手中的寒剑挡下数十道只现残影的寒光,一时间风起云变!劲风不断,寒光暴闪。 江纯手持软剑一个优雅洒脱的翻身,手中软剑犹如一条灵活的蛟龙,将围住成一圈的黑衣人手中利器纷纷绞起抛入上空,漫天顿时银光暴涨,十几把利器好似天降的暴雨,一把把急促的砸下来,恍如挥刀切瓜,凌厉而干脆!只听见周围一片连绵不断的哀嚎,一具具横七八竖的尸体,一大块触目惊心的鲜血!交织着一副修罗地狱般的世界! “哼,师兄风采不减当年!就让师弟我好好会会你”凤锦雪冷哼一声,立刻进入人剑合一状态,以身化利箭,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笔直朝江纯射来,根本来不及闪躲的他,眼看着就要被刺穿心脏,我尖叫的闭上眼睛,却听到一声‘锵’的锐响,睁开眼时,却看见凤锦雪的利剑与江纯的软剑缠绕在一起。凤锦雪的攻势就像一支勇往直前的卒子,不停的将江纯往后逼退,江纯似乎无招架之力,一直被迫往后退着,突然间凤锦雪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说那时快的!凤锦雪双袖急速膨胀,唰的一声,只见眼前一阵银光闪烁,数不清的银针如同仙女散花般朝江纯的身躯铺天盖地的射来,我的心脏就要在此停止时,江纯却猛的跃起,足尖抵在凤锦雪的剑上,将手中的软剑凌空抛起,仰头一接,软剑稳当被他皓齿咬住,紧接着他两个宽大的袖袍肆意的翻滚,滴水不漏的将那数百根银针收入袖袍中! “你......可恶!”凤锦雪面色煞白咬牙切齿怒吼,抓剑的手腕猛的一缩,将利剑收回瞪着江纯,那目光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江纯一个漂亮的翻身,双足轻轻的落至地下,面无表情的将软剑从嘴中拿出,双袖用力一抖,一大把只现银光残影的银针扎入凤锦雪的脚旁!凤锦雪双眼暴突的瞪着脚旁的银针,铁青着脸,嫉恨的瞪着江纯怒道:“哼,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不但将问情剑传你,连他生平绝学也倾囊传之于你!对我却是一招半式也懒得亲自教,同是他徒弟,差别就如此大!” 江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心术不正亦不思进取,心胸又如此狭窄!师傅他老人家苦口婆心劝了你多少回?你理过没?哼,一心只想学成武功,称霸武林,祸害世人!师傅他不教你一招半式是他老人家明智的举动!” “我呸,那老东西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高贵,想攀龙附凤!哼,像我这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打从心就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得意,你不过就是命好,出身皇族而已!”凤锦雪双目赤红的咆哮着。 江纯凤眼精光一闪,不再理会凤锦雪,转身便掠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攘在怀中朝佐裴使个眼色后,便指着凤锦雪冷冷的道:“想拖延时间等你幕后的主子过来?哼,佐裴我们走!”说完便抱着脚底生风般朝前方掠去,只听见后面凤锦雪尖锐的笑声:“哈哈哈,想逃?哪有这么容易,统统给我上!” 江纯还没迈出几仗,四面八方便跃出一百多个蒙面黑衣人,纷纷持着手中的剑朝我们劈来!江纯一手搂着我,一手挥剑挡着黑衣人的攻势。耳际的烈风刮在脸上有如刀割,叠叠浪高的剑光刺的我双目胀痛,还有那阵阵金属的撞击声,我只感觉头昏脑胀的,努力的睁大着双眼,试图保持清醒!孰料眼前一片黑白交锋,直把我看着两眼冒星光! 渐渐的,我感觉到江纯的呼吸变得急促又凌乱,而这些天杀的黑衣人犹如厉鬼般杀不尽,眼看着江纯处于劣势时,凤锦雪像个幽灵般出其不意的持剑劈来,江纯猝不及防,一方面怕我被伤到,另一方面又要挡住黑衣人的夹击,已是力不从心,孰料凤锦雪竟会如此卑鄙的偷袭,眼看长剑势如破竹的直驱他身,他却猛地将我护在身下,全身缩成一团朝地面滚去,这一滚竟是几仗之远,直接逃出了他们的包围范围内! 凤锦雪立刻脚底生风领着二十多个黑衣人朝我们掠来,我一惊刚好瞥见悬崖就在身后,立刻将江纯推至佐裴身在的那个方向,佐裴的眼从未离开过我和江纯,一见我此举,立刻心领神会的使出一大招将围攻他的黑衣人暂时击退,便赶紧过来将江纯禁锢在他的身边,我见此景便刻不容缓的跑到悬崖边大吼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否则我就跳下去!” 江纯与凤锦雪的脸立即变色,一同望向我!我嚣张的指着凤锦雪的鼻尖怒道:“变态男,你要是再敢动手,我立刻跳下去!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相信我死了,你日子定不好过的!”,说完我怕他不信,立刻又往悬崖挨近了几步! 江纯脸瞬间苍白,刚想跃到我身边,却不料佐裴死死的拉住他,只见他犹如一头暴怒的狂狮朝佐裴吼着:“放开我!放开我!”拼命的挣扎,却仍被佐裴死拉着,我见此,鼻一酸,强忍着要掉下的泪水朝江纯吼着:“你不准动!答应我,一切听佐裴的!” 江纯顿时安静下来,幽幽的望着我:“原来......原来你刚才是和佐裴商量这个?不,醋醋!你回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别开眼,不敢看他的眼,就害怕自己真的舍不得!我望着佐裴轻声道:“一切就拜托你了!”不等他回答,我再次瞪着凤锦雪一字一顿的道:“放他们走,我数三声,若你不放人,我立刻跳下去!” 我目视着凤锦雪阴晴不定的脸淡淡的念着:“一”,便朝前挪一步,我算好的,数完三声,就可以投崖了! “佐裴,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江纯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抬起头蹙着眉冷脸瞪着江纯道:“你若不听佐裴安排,我立即就从这里跳下去!” “二!”瞥了一眼安静下来却面如死灰的江纯,我强忍心痛故作无情的瞪着凤锦雪沉声道,却见他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沉默不语,我便不动神色的再次向前挪一步,此刻悬崖下方白雾漫漫,从下漫起的寒风轻抚着我的脸庞,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如若这个家伙再不点头,我这次就真的要见阎王了!我孤注一掷的把身家性命押在了他背后那个主子身上了,就不知道我的这条命会不会白搭,我心里也没个底了!见凤锦雪仍旧没开口,我气的没把他个祖宗十八代骂个底朝天,就难解我心头只恨!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闭上双眼吼道:“三!”,便作势要跳下去,两道声音就在此刻同时破空而出:“回来,不许做傻事!” 第七十二章 拨开迷雾见情灾 我闭上双眼,顶着刺骨寒风纵身欲跳,刚准备跟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声拜拜,怎料耳旁突的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怔,僵住身体,错愕不已的回过身,眼还没看清来者何人,便被拉进了一个怀中,他颤动的身体伏在我的身上,双手紧紧的勒住我的双肩,我直感觉他像是恨不得将我融入他的身体中一样! 耳际旁传来他心疼又懊悔的喃喃声:“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呢?你认为你为我做这样的牺牲,我还会独活吗?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也不可以有死的念头,好吗?” 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阵剧痛,听着江纯如此伤心的话语,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下!本想以死让他逃出生天,孰料得来的确是用剑捅他的心?原来我一厢情愿的做法竟伤透他的心呢!我懊恼的骂着自己,只能哭着紧紧的抱着他! 我俩浑然不觉的相拥在一起,哪怕周围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又哪怕今日可能毙命于此,今生却再无任何事将我们分离! 突然一声令我大骇的声音冷锐的响起:“凤锦雪!你活得不耐烦了?”,我与江纯纷纷辨出是谁的声音,忘却刚才那幕的温情,一同看向了前方!却又一同的浑身一颤!江纯的眼落到了立于佐裴身旁的晨逸飘身上,而我的眼落到了正沉脸朝凤锦雪冷喝的羽之枫身上! 他变了,真的变了!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我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熟悉味道!那么冷冽的几乎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眸,绽放着幽冷的寒光,如同那寒潭,冷而深不见底!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集聚在他的身上,他缓缓的将目光移至在我的脸庞,我看着他眼底骤然浮出一抹柔光,他绷紧的面部线条也松软了下来,他迟疑的顿了顿,轻轻的道:“你......真的是你吗?” 望着他眼中再现的那抹熟悉柔情,我竟慌乱的狼狈的躲开。也不知道到底该恨他,还是不该恨!那日被宫云爵送入宫中,他却不辞而别,苏醒的我两日后便收到他的书函!从他信中我才得知他用秘制的药丸让我假死蒙骗过了羽之枫,却导致羽之枫心无牵挂,完全堕入了魔道!心存的善念早已祭给那‘炼狱修罗’!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在他的心中,已是一块绊脚石,早早的便将其铲去。他的心早已死了,了无牵挂的,就剩下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哈哈”羽之枫惨淡一笑,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语,转而负手而立朝江纯冷笑着:“影凌帝,好久不见!” 江纯早已将望向晨逸飘的目光收回,朝他皮笑肉不笑的:“枫太子,好久不见,这就是你送朕的见面礼么?”羽之枫随即一笑,那舒展的眉让我瞬间产生幻觉!小枫又回来了?继而他的脸却阴沉的可怕,双眼放出阴鹫的冷光,不紧不慢的道:“本太子其实也不急于要你的命,灭玉国嘛是迟早的事,你的命还是可多留数日,只是,本太子曾经答应过一女子,要取你人头解她心头之恨......” “那个女子是何人?会跟他结仇?”我脱口而出,竟瞬间忘却与他之间的隔膜!后悔之余,我心知肚明他不会搭理我,便悻悻的住嘴! 羽之枫似有似无的瞥着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因该比我更清楚是谁吧?”,我一怔,露出迷茫的神色,羽之枫玩味的瞧了我一眼,故作恍然大悟的道:“呀,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我与林若之间的关系吧?” 我浑身一颤,在这个时代只有我和眼前这个小枫知道所谓的若影公主真实身份!他竟一道,却是林若这个名字!我心一沉死命的瞪着羽之枫咬唇道:“她?是她拜托你的?为什么?江纯待她不薄,她有仇会冲我来!你,你一定是瞎编的!妄图杀害江纯,竟然编造如此不堪的谎言!” “哈哈哈,原来你眼里的我是如此的卑劣?”羽之枫眸子一抹伤痕浮出,继而却被一阵红芒掩盖住,只听见他一声冷哼:“想知道为什么?嘿嘿,问问你身旁那个穿青衣的公子吧,听听你心爱的男人是怎样坐上那个皇位的” “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指使她去做文帝女人,窃取情报!她对你用情如此之深,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你非但不领情,还百般伤透她的心!利用完了,就如仍垃圾一样将她弃之,哼!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还配做人?”晨逸飘脸色铁青的咬牙指着羽之枫怒道! 羽之枫竟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抚掌道:“好,好一片痴情!林若有你这样的男人爱她,也算是她的福分!”顿了顿,羽之枫继续道:“别把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试问单凭她个女子能让玉国换帝么?影凌皇帝的父亲被她母后给扣顶大绿帽成了众人皆知的笑柄,这不是拜你所赐么?哈哈哈!”羽之枫猖狂的肆意笑着! 晨逸飘气的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羞愧的立在原处拉耸着肩。江纯则是一脸铁青的瞪着狂笑的羽之枫,皓齿紧咬,丝丝猩红的血溢出来,却是沉默不语!我一脸的惊愕,脑袋一时运转不过来! 林若竟与羽之枫认识?并且爱他爱到癫狂?这个女人曾经不是嚣张和我说要做武则天、秦始皇么?我像是被敲了一棒,顿悟过来!难怪过了两年,也不曾看到她的野心渐长,原来她竟是陷入了爱河,无法自拔了!为了这个男人甘愿放弃一切?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阴险装b的林若么?这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自私歹毒的女人吗?我愕然了,迷茫了,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些看似飘渺的话。看着羽之枫得意的嘴脸,看着晨逸飘青红交加的脸蛋,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深爱她的人!竟都是我认识的人! 苍天好像很喜欢开玩笑,连这如此拙劣的玩笑也玩的不亦乐乎! 现在我明白了,因为羽之枫的心里早有人了!而那个人就是我!从小什么都比我优秀,什么都强过我的林若定是不能接受这一切吧,因爱生恨,她得不到的幸福,也会想尽办法毁掉我的幸福,这样我也得不到,她的心就平了?我苦涩的摇头叹着,林若你这是何苦,我俩打小斗到现在,你不累么?学习能斗,家世能斗,能干能斗,可是这感情能斗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何必葬送我俩之间唯一的丝丝情谊? 天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一片片洁白的白雪落上了各人的发间、身上!我捂着冰凉的心像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愣愣的眺望着远方,暗想着:雪什么时候才停?这一切又将什么时候结束?手心传来阵阵的暖意,我抬头望着一脸忧色愣望我的江纯笑了笑了,表示自己没事,心突生一股豪情,我神色一凛盯着羽之枫肃然道:“要取江纯的人头,你就先割我的,对你这种没心的人废话,简直是浪费口舌!” 不等羽之枫回答,江纯温柔的将我搂至怀中轻声问着:“醋醋,你怕死吗?” 我豪迈道:“死有何惧,你怕么?” 江纯抿嘴倾城一笑:“你都不怕,我还会怕?我们说好生死不离,你愿看青山绿水,我陪你,你愿踏黄泉路,我也陪你!总之,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听罢用力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激动的不能言语! “凤锦雪!”羽之枫一声暴喝,凤锦雪脸色一白赶紧屈身回道:“属下听命!” 羽之枫双眼释放寒光,阵阵怒气不时掠过眼前,他屈指一伸指着我道:“生擒她,其余杀无赦!” 羽之枫一声令下,嗖嗖!又是数百个黑衣人从灌木中跃出来。江纯赶紧将我护于身后冷视着,晨逸飘此刻却出乎意料的挡在我和江纯的面前冷冷喝道:“秦将军,前院的刺客是否已经摆平?” 第七十三章 以死抵罪 我与江纯面面相望,不约而同的又望着晨逸飘!朗朗的密林,除了羽之枫麾下一群黑衣人,哪有秦格的影子?正当我们狐疑之时,一声暴喝声飘入密林:“属下救驾来迟,望圣上恕罪!”秦格持刀快如闪电般跃到江纯的面前屈膝抱拳道,紧接着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刀风声絮絮响起,众人皆定睛一看,密林四周统统被上千数穿着玉宫特制御林军服饰的将士包围,而羽之枫麾下的数百名杀手与之相比,明显就趋于弱势,一瞬间我们好似觉得从鬼门关又转了一圈回来了! 双方虎视眈眈的怒瞪对方,情势一下陷入僵局!本要出手的羽之枫愤怒的甩袖冷哼,一动不动的寒视着我们!江纯立即扶起秦格朗声道:“秦将军护驾有功,待击退这群逆贼,必当论赏!” 秦格却连连摇头,将目光移至晨逸飘的身上道:“臣惶恐,此次护驾全仗晨管家相助,如若不是他带领御林军前来,恐怕臣早已命丧前院了!” “恩?”江纯疑惑的望着晨逸飘,晨逸飘对上江纯的眼却飞速的低下了头,江纯怔了怔,眼露几分迷茫,随即却也是一闪而过,将视线投放了羽之枫的身上! 两人目光相碰,似要激出火花,双方眼中露出冷冷的目光。江纯瞪着羽之枫不语,眼底的寒芒却是异常锋利,羽之枫唇角一勾嗤笑道:“你纵有再多人,今日也必死不可!” “卑鄙小人,已是强弩之末,还敢口出狂言!就让我来会会你!”晨逸飘徒然冷哼,拔剑就起!随手便挽出四朵剑花,朝羽之枫刺去!只见羽之枫微眯着双眼,一动不动,浑身腾起一股诡异的红芒将他包裹住,眼看晨逸飘疾如狂风的剑气要穿透他的胸膛时,他抿嘴一笑,赫然!双眼大放精光,五指化作鹰爪一把抓住了晨逸飘那柄剑,众人皆倒吸一口寒气!那一剑以内力催发剑气,蕴含着博大精深的劲力,竟然被羽之枫单手一抓,便破其势!晨逸飘立即石化当场,嘴中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哼,我还真高估你呢!如此不堪一击,滚!”羽之枫袖袍一甩,晨逸飘竟被凌空抛起,直线般的砸到佐裴身旁的一颗松树下,松树一阵的巨震,只听见咔嚓一声,裂成两半横在那积雪上!晨逸飘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猛然的一咳,一把鲜血喷洒出来! 我一声惊呼,正欲过去扶他,江纯却比我更快一步将他揽在身前! “你有没有事?”江纯用袖边将他嘴角的血迹拭去,急切的问道!晨逸飘拉耸着肩摇摇头,捂着胸口难过的道:“爷......对不起!我真没用!” 江纯面容顿时一沉,怒道:“你还跟我计较些什么?” 晨逸飘霎时眼眶一红揪着自己的头发悔恨的骂着:“我是个畜生!混蛋!我枉为人呐,爷,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混账东西!你在说胡话,你我今后真的连兄弟也不要做了!”江纯气的直瞪眼!晨逸飘浑身一颤惊愕的瞪着江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狂喜之下的他紧紧的捏着江纯的衣袖却突然间又是一咳,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溢到了胸襟,江纯大骇的道:“逸飘!” 我赶紧吼道:“拿药给他吃!”话还刚落音,佐裴急忙跑过去,从白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到晨逸飘的嘴中!众人的目光全部集聚在面色憔悴的晨逸飘脸上!我目视着晨逸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总算盼到他俩人冰释前嫌了,希望老天不要在折磨他们了!晨逸飘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竟愣愣的望着我傻笑! 我掩嘴偷笑的正欲前往他的身旁,突然一道劲风掠过,直感觉腰间一紧,被什么东西缠绕住,继而身体便被凌空抛起,迅速朝另一方坠去!我惊叫的出声,飓风刮的我双眼被泪水掩盖,依稀间好像看见羽之枫紧抓马鞭朝我飞来,依稀间好像又看见晨逸飘抓剑猛的跃起,总之在我回神之际,我往下坠落的身子已被江纯接在怀中,而晨逸飘的身体则像一条抛物线一样无力的朝悬崖飞去! 也许一切就是这么的不尽人意,亦或许是老天一个恶意的玩笑! 我惊恐的握住双拳,眼看晨逸飘就要跌落悬崖时,佐裴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脚裸,硬是将他扯了回来!我如释重负的泄气,却瞥见晨逸飘胸口上那块被沁透的猩红的衣襟及那把只现半截的寒剑!我哆嗦从江纯怀中跌落,看着江纯踉跄的走到他的身边,我的心狠狠的刺痛着!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晨逸飘的身旁,看着他血流不止的身子,我喉间就像塞着一块铅,哽咽的道:“逸飘,是不是很疼啊?” 晨逸飘抬起略显得疲惫的双眼勉强笑着,有气无力的道:“我......还是喜欢小醋唤我......唤我小飘飘,呵呵!这样......听起来......好好......亲切” 我的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慌忙的叫着:“小飘飘,你别说话了!纯和佐裴帮你运功疗伤,马上就会好起来!你要振作点啊!” 晨逸飘摇摇头,转头看向江纯轻笑着:“爷......” “不要说话,我和佐裴一定会把你治好!”江纯急切的道,说完又灌入一股真气输进他的体内! “没用了!爷,我知道自己撑不下了,你就让我不要带着遗憾死去吧!”似乎得到江纯的那股真气,晨逸飘显得精神多了,说话也不再断续! 我擦着眼泪瞪着他:“你......你不能放弃!你和纯好不容易和好了,你不许死!如果你死了,以后我还捉弄谁啊?呜呜,你不许死,否则我屋顶坏了没人修!......”我像个任性的孩子大哭起来 晨逸飘苍白的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伸出颤巍的手摸着我的发丝轻笑着:“小醋,不要哭,你哭我会心疼的!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不知道我可以认你做妹妹吗?” 我拭着泪水使劲的点头,想要开口却只能不停的抽泣,晨逸飘见罢甜甜一笑,俊朗的面容浮出一抹幸福的喜悦。他轻扯着江纯的衣袖正要开口,不料喉间一咸,一口鲜血喷洒出来,他的身子开始的抽蓄,肤色呈青白!江纯与佐裴立即运气,一股股的气劲再次灌入晨逸飘的体内,他的面色浮出阵阵殷红,他喘着粗气的道:“不要在浪费真气了,爷、妹妹,我可能要去了......请......请妹妹帮......我照顾若!” 我一怔,拉住晨逸飘的手哭着:“林若她在哪?我要找她来见你!你一定很想见她对吧?” 晨逸飘苦笑的摇头,缓缓的抬头仰望着苍穹,眸中却一片朦胧的复杂,只见他突然嘴角溢出一丝幸福的笑意,瞳孔间的光芒开始逐渐的黯淡,眼皮慢慢的、慢慢的垂下...... 最终他噙着笑意紧紧的闭上了双目,那双轻扯住江纯袖角的手重重的掉下来...... “不!......”江纯赫然发生一声刺耳的哀嚎,紧紧的将晨逸飘的手抓在手心!赤红的眼眶积满了晶莹的泪珠。我怔怔的望着这一切,脑袋一片空白,连哭也忘了! 御林军发出一阵阵的骚动,我黯淡的眸子没有一丝的焦距,无神空洞的眼随处巡视着,彷佛被抽调的灵魂,又或是茫然的发呆!这样直到持续她的出现! 我仍旧无神的眼怔怔的瞪望着她!看着她满头银丝披散在肩头,随着北风肆意的撩动!看着她浑浊不藏的伤心眼神,看着佝偻的瘦弱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看着她只是远观并不上前的脚步,终究,我动怒了! 我指着她尖锐的道:“你为什么不出来见他最后一面?不要告诉我你此刻才赶到!” 满脸皱纹横生的林若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见此情景,我心中一酸幽幽的道:“林若,他真的很爱你!” 林若止住脚步却未转身,佝偻的后背只是颤了颤不语。我不由的继续道:“他就躺在那里,你真的不愿意去看他一眼?”“哼,看?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看的!”林若苍老的声音冷冰冰的道!我看着她的背影,一股邪火蹿上来,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见你一面都换不到?” 林若赫然一转身,双目绽放怨恨的光芒,狠狠的盯着我咆哮的道:“冷醋醋!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又知不知道正因我成这个老太婆的样子自觉配不上他?哈哈,他爱我?是呀,他爱我!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就在今早我接受他,他亦也不嫌弃我时,我本以为我林若孤苦的一生可以结束时,你!是你!是你让他活生生的变成一具尸体,是你把我唯一的幸福葬送!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恨你!冷醋醋,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眼前歇底斯暴怒的林若那毒箭的眼神,就恨不得能在我身上扎出几个洞来!我呆呆的望着她,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抹上毒药的匕首,狠狠的插在我的心上! 她仍不解恨的瞪着我吼道:“现在你满意了?我林若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被你狠心的抢走,第二次爱上的男人又是爱你的,第三次恋上的男人却被你害死!我林若是不是前辈子欠你的?哈哈,冷醋醋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我诅咒你!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得善终,天打雷劈!死......” 是啊!原来我是这样该死的女人!我咬着唇瓣,林若的话字字扎入我的心!好不容易纯和晨逸飘和好,晨逸飘又好不容获得林若的爱情,眼看着一切将要美满的收场!却因为我!因为我这个只会给大家带来灾难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尽化灰烬! “够了!”江纯冷冷的喝道,林若鄙夷的望着江纯一笑,继而朝着我讥讽的道:“你真了不起,一个一个的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就连他!这个被你害死兄弟的男人此刻还帮着你呢!哈哈,冷醋醋你真幸福啊!哈哈,可怜的逸飘,眼看我们的幸福要来了,你却身死,我林若连个仇也未能帮你报!哈哈”林若狂笑着,泪洒满了面目跌坐地下。 “若影,你休要胡说!逸飘的死与醋醋有何关系?”江纯眉一掀,怒视着她!林若止住笑意讽刺的道:“你的意思就是晨逸飘死有余辜?” “你......”江纯脸色一阵铁青,我抠着掌心面无表情的道:“对,你说的对!我是该死!不是因为我,小枫他不会泯灭人性,也不会伤害晨逸飘!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林若未曾想到我会如此冷静的认错,一时错愕的瞪着我,好一会她才恢复神色冷漠的道:“哼,既知道,你就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贱人!你若再敢威胁她,看我不将你的嘴撕烂!晨逸飘是我杀死的,你要报仇尽管找我,我随时恭候,若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羽之枫一脸肃杀的寒视着林若! 我默然的注视这一切沉默不语,望着江纯、林若、羽之枫三人的愤怒,我悄然的将脚步往身后的悬崖挪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晨逸飘,我暗自吸了吸气。我死了,如了林若的愿,和她之间的纠纷就可以了断了吧!我死了,欠小枫的也可以还清了吧!我死了,江纯不会再因晨逸飘的死矛盾不已了吧! 原来这一切只因我死去,就可以圆满的结局! 我凄厉的一笑淡淡的道:“愿来世我们不用活着这么痛苦!纯,小枫,希望下辈子认识你们的时候,不用这么累了!” 说完我不顾一切的纵身跳下去!只听见两声凄惨的怒吼声,我闭上了双眼,不愿听见他们嘴中叨嚷着什么,今生已无任何让我留念的东西,又何必在乎放弃的一切? 第七十四章 情伤 耳际是狂风肆意的掠过,刚坠崖的那瞬间心跳恢复平静。我等着那刻的粉身碎骨来临,那时魂兮便可归天了吧! “傻瓜,我们不是说好永不分离吗?”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腰间传来那紧勒的感觉,我立刻睁开双眼,薄雾缭绕着,眼前那张越发显得动人心魄的脸蛋近在咫尺!我一愣,要不是感觉还在下坠的身子,我真以为自己在作梦!我心猛然揪在一块,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咆哮着:“你这个大傻瓜,你这个大白痴!你为什么要陪我死?我恨你!” 江纯散发着迷人的笑容只是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不语,任由我拼命的捶打他却眉也不皱一下的!我揪着他的衣襟仍旧骂着:“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你陪我死,你回去......”捶着捶着,却发现自己竟毫发无伤的双脚安全落地,而我身旁的江纯早已不翼而飞,我使劲的揪了一把大腿,眼前白雾缥缈的景色顿时一黑,我龇牙咧嘴的闭上眼,又张开眼,霎时对上一双幽绿的瞳孔! “哇”我一声惨叫,坐了起来!眼前那双幽绿瞳孔迅速化小,镶在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御守兴奋的直将头往我颈间亲昵的蹭着,那鬓毛绕的我浑身怪痒着!我立刻眉一掀,将御守一骨碌踹下床,在地下如同一个浑圆毛球的御守一个翻身,又欲蹿到床上,却被一只手揪在后颈的毛皮上,凌空被拎起冷酷的丢出门外! “怎么是你?”我惊愕的瞪着宫云爵,怔了怔却见他一声不吭的坐在藤椅上凝视着我。而门外那双幽绿的眸子滴溜溜的也凝视着我,端正的坐在大门口晃着脑袋。 我打量着房间,隐约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朴素的格局,淡雅的摆设,木壁却横挂着一副与景格格不入的美女图。我一惊,将目光放在那敞开的木窗上,一只乳白色的求雨娃娃悬在半空微眯着眼灿笑着,我的嘴成了一个o形愣道:“怎么我每次坠崖,都会这么准的掉入行云宫里?” “什么?”宫云爵眼底一抹诧异愣道,紧接着似乎反应过来了,面容浮出淡笑:“你以为行云宫能移形换位?”说完脸色却突然一变,笑容僵在脸上,望了我一眼便转看窗外!我心顿生不好的预感,失声道:“难道江纯真的跳下悬崖救我了?” 宫云爵脸色难看的点点头,我一骨碌跳到他的身旁拽着他的衣袖厉声道:“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说啊,快说啊!” “没有,他送你入行云宫后就走了!”宫云爵面色平静淡淡的道,我心底涌出一缕恐慌,问:“他真的走了?” 看到宫云爵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心纠在一块,仍旧不死心的问着:“他没有给你留下话吗?”本想开口问他有没有留话给我,话到唇边,吐出却又是另一番。 宫云爵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道:“他拜托我好生照顾你,并且......”说到此处他却盯着我沉默了,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卖什么关子!” 宫云爵眼底那抹不忍心直掐我心脏,猛然间!我脑袋就想被漂白过,他为什么会将我送到宫云爵这里来?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就走?为什么好端端的托宫云爵照顾我?亦为什么宫云爵不忍将真相告诉我? 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下,不愿意去相信心中的那个猜疑!我踉跄的站起来直视宫云爵哑声道:“是什么,你都说吧,我能接受!” 宫云爵扫了我一眼轻轻的说:“醋醋,有时候人在对待事情的时候,会很矛盾!特别是站在一个极端的位子,顾忌这方,亦要舍弃那方!两方都难取难舍,可是仍旧还是要作选择!” “我不懂,也不明白!你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只想知道江纯他到底是怎么说的?”我静静的望着宫云爵,看着他面色僵直,讶然的神色,好一会他叹了叹气:“他就给你留一句话:对不起” 呵,就三个字对不起?我莞尔,抬着灌铅似的腿失神落魄的走出门外!宫云爵追出来拉着我的手沉声道:“你要去找他?” 我朝他凄惨一笑:“找他?有何用呢?呵呵,他不是和我说对不起了么?难道我还死皮赖脸的去求他要我?哈哈......”我惨笑的甩掉他的手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走去。 宫云爵心疼的看着那抹落寞的身影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一个小黑点消散在空气中!他紧紧的捏住双拳,脑中迅速倒带着那幕情景。 “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 “哼,你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我知道你爱她” “哼,莫要讽刺我!看来江山与她,你最终还是作出抉择了” “呵,我不是答应过你么?我会给她自由!” “混蛋!你有脸说?这就是你给她自由?你为江山放弃她,伤害她,你还敢振振有词的说给她自由?我要的是你带她远走高飞,永不分离,不是要你抛弃她!” “远走高飞?哈,很多的事情不是嘴说就容易!那个位子不是不舍,而是我根本就无法摆脱!就当我求你,好好照顾她吧!现在的我已没有资格让她幸福了,能给的只是我和她的痛苦,你愿意看到她为我留在‘玉宫’郁郁而终么?” “她的性情终有一天会想通那件事的,我阻止不了她去寻你” “她若不在为逸飘之死介怀,你就将实情告诉她吧!心死总比她一生自由快乐好” “滚!你今日选择弃她,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 我捏起一块冰锥放在掌心,那抹栀子花的笑容又浮现在脑海中!我拼命的摇着头,试图将有关他的一切统统的抛入脑后,却不料有关他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哗啦啦的一顿袭来!我朝天大吼一声,抓起一把残雪朝空中挥洒! 骗子,都是一群骗子!我发疯似的在雪地中扑打着,怒吼着,狠狠地捶打着落满白雪的桃树,狠狠的鞭打着自己的心脏! 手被树皮刮出了血痕,刺痛唤醒了我癫狂的神经!我开始安静下来,怔怔的望着血流不止的手,就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呆呆的笑着!心中兀的传来割碎的痛楚,我瘫倒在桃树旁,倚靠着树杆,阵阵落雪絮絮的掉下来。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哈哈,前一刻还能跟你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下一刻便如弃垃圾一样,随便就扔! 江纯,你是这样的男人吗? 你说在挺拔秀美的山顶建一座属于我们的小屋,陪我看星星,陪我听夏虫唱歌!你说永远陪我心连心相伴至老!你说我愿看青山绿水,你陪我,我愿踏黄泉路,你也陪你!总之,不管我做什么,你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你说我们今生不离不弃! 承诺是你给的,海誓山盟是你诉的,甜言蜜语也是你讲的!为什么,真正留给我的却只是那三个冷冰冰的字?对不起?仅仅的对不起,你就狠心的扼杀我们的过去?仅仅的对不起,你就可以弥补对我的伤害?仅仅的对不起,你就可以狠心离我而去么?你不觉得你好自私,好狠心么? 我噙满着泪水的眼目视着阴郁的苍穹,哈!连老天也为我不值!原来我在你江纯的心中,连一个抛弃我的理由都不足矣有的,是要我自己去猜么?你厌我了,还是腻我了,还是因为晨逸飘的死去而耿耿于怀?或者因为我不顾你而跳崖,被我的绝情伤的心灰意冷?是这些么?是这些你为什么不质问我?难道连我的一个解释也不屑于听?或是根本就不想听? 泪,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我将头枕在树杆上,嗑上双眼。周围是一片茫茫黑暗,寂寞而恒古。死寂的气氛,空洞的场景,只剩下伤感的纯黑色!这样的环境,生不出任何的情操,一切的一切平静而安宁,真是一块葬情的风水宝地!似乎看见我小心翼翼的捧着那蓄满幸福的爱情,绝望不舍的抛进了那深幽黑暗的渊中,永远的掩埋了那颗光洁无瑕的情种,被分离残缺的心,淌着那鲜红的血,麻木的神经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我幽幽的睁开双眼,心似乎不痛了,除了稍微的麻木就剩下空荡荡的感觉!原来爱也可以被埋葬!我傻傻的咧嘴笑着,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为自己的谎言感觉可笑! 一条洁白的手绢混合着淡淡的百合花香伸到我的眼前,我视若无物的目悬于天发呆。宫云爵默默的拿着手绢将我脸上混合着泪水雪水擦拭掉,我犹如一个木偶任由他摆布。他小心翼翼的擦掉我脸上的污垢,就随身摸出一个白玉瓶,扭开木塞,倒了一把白色粉末在我手上,阵阵清凉碰撞着我的神经,我将目光移下来,又呆呆的望着宫云爵那俊美的脸。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缠绕在我的手上!修长的五指灵活的跳跃,我受伤的手上不出一会便多出一个别致的蝴蝶结!做完这一切后他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我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天穹又开始飘起雪花,我仍旧一动不动!宫云爵褪下身上的棉袄披在我的身上淡淡的开口:“我自小便和一群哑巴呆在一起,很少讲过话,一般都是用手势交谈,所以我不懂该怎样安慰人,特别对于你,我真的束手无策!” 我愣愣的望着破天荒开口讲出这么长话的宫云爵,直到盯着他头皮要发麻的时候,我幽幽的道:“你为什么总是把身上熏得比女儿家还香啊?” 宫云爵浑身一怔,讶然的瞪着我,好一会才喃声着:“你......没事了?”,我轻轻一笑,风骚的撩着耳际的发丝轻松的道:“爱情归零,我的人生还没归零,失恋就失恋,还好只有你知道我是被抛弃的,不然老脸都丢光了!”在宫云爵错愕的眼神下,我起身拍去屁股后的残雪,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摇头晃脑的道:“你觉得我穿女装好看,还是穿男装好看?” 宫云爵立刻脸上多了几根黑线条沉默不语,我仰天大笑几声,一摇一摆朝前方走去,并高声吼道:“宫云爵,我要吃饭!” ...... 第七十五章 藏情伤 正月里来,是新年! 初春的季节是春暖花开一片天,被整整覆盖了一冬天白雪的植物,纷纷探出了嫩绿的小脑袋!行云宫东北角那处桃花林枝头点缀灿烂的粉色花蕾,在淡淡的薄雾缭绕下,幽幽的绽放着神秘的妖娆美。 我抬头仰望着苍穹,一轮浑圆透亮的月儿悬于天际,清冷的月光犹如缎子平铺大地!那墨撒的高空蒙上着一层透明的白雾,似有似无的掠过圆月,安静而优雅。我的双眼逐渐迷茫,看着那醉美的天空,彷佛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印在那上方,那樱花的唇瓣淡起那缕栀子花的笑意,那深邃璀璨的黑玉眸子一如既往的绽放着柔光,皎洁的月光静洒在象牙的肤色上,祭起一圈圈神圣不可侵犯的乳白光晕。我伸起颤巍的手想要轻抚那白玉的面容,那副绝美的画面却砰然碎去,圆月仍旧是冷漠的,漆黑高巍的苍穹仍旧是高不可攀的,我缓缓的垂下手,轻叹的着,将那张福字贴于那凉亭柱上。 纯,我又想你了,我又牵挂你了,我又惦记你了!每个无数的夜晚,你的身影总会挥之不去的占据我的心,为什么?只是我让自己安静下来,就会疯狂的思念你!尽管我用尽任何的法子麻痹自己,却还是不能阻止那颗想念你的心?我该怎么办? 静静的泪水淌在脸上,温暖却又冰凉,我垂下脸庞任由那寒冷的月光遍布全身...... 除夕夜,就这样寂寞的逝去。 ...... 玉宫 城楼回廊的最底端,一抹欣长落寞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 幽幽的月色,静谧安宁。温柔的夜风撩拨着那垂于肩头的墨发,缀着红宝石的冠玉高耸在头顶,一袭明黄缎子长袍着于身上,远看俊美儒雅,近看,却因胸前与后背的蟠龙,略有显得高贵及那自然的王者之风! 江纯抿着红唇,抬起那只握拳的双手,五指缓缓的伸展开来。银白的月光从他间缝中穿透而过,斑驳点点的月光静洒在他专注的面庞上,一根闪着星点银光的链子挂在他修长的手指缝中,那枚在月光如水的照耀下颤动的坠子散发着璀如星辰的亮光。他深潭的黑眸蓦然的涌出一抹深深的柔光,痴痴的望着手中的那个五角星形坠子,好半响后他沙哑的声音在寂寞的黑夜中响起:“醋醋,新年快乐......” ...... 新年喜气洋洋的来临,我一脚踹开宫云爵的房门大吼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咯!”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那床整齐的被褥,就只有那寂寞在回答我!我眉一掀,寻思着,这家伙一大早上哪去了? “呜呜”,一声狼嚎在我后背响起,我回过头,御守那对滴溜溜的绿眼珠子喜滋滋的看着我,前脚一跃,后脚一蹬的屁颠屁颠跑到我身旁!我捏着它三角小耳朵笑呵呵的乐道:“御守,新年快乐!祝你越长越英俊,迷死千万头母狼哈!” 御守迷糊的眨巴着眼,也不知道听懂没,反正它紧接着色狼心渐起,将头直往我胸前蹭!我勃然大怒的揪起它的耳朵大骂:“大年初一你就敢揩老娘的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狼皮大衣!” 御守大尾一扫,粗糙刺人的狼毛刮到我脸上,一阵被蚂蚁咬的感觉传来,我手一松,它趁势溜走,并得意洋洋的撅着屁股高调的摇头晃脑!我立即气的火冒三丈,和它在宫云爵的卧房内展开了一幕动人心魄的人狼大战事件!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猛然间破空响起,正在火拼的我和御守纷纷一愣,不约而同的望着大门外,‘嗖’,御守立刻化作一支利箭朝门外窜去,一眨眼功夫便不见踪影!我诧异的叹着御守这头见势不对逃之夭夭的灵狼,真想狠狠抽它几鞭! “你......啊!怎么又是你!”门外穿着湖蓝水袖萝纱裙的俏佳人,杏目圆瞪,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怒视着我!我一怔指着自己傻道:“你认识我吗?” “哼,你竟敢把师兄的房间搞的乌烟瘴气,看我怎么收拾你!”俏佳人一言不合便动手,我被她那凶样吓的一退,赶紧跳到宫云爵的床上,拎起他的被子朝俏佳人扔去!俏佳人见此情景更是气的面目铁青,一个漂亮的侧翻,双手顺将被子搂入怀中,便挥掌朝我劈来! “哇!”我一声惨叫,趴在床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弦纱!住手!”宫云爵冷冷的喝道,鬼魅般的身影滑到我的身旁,钳着弦纱出掌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弦纱气的跺脚甩掉他的手,指着我叫嚣着:“师兄!你看看你的房间被她弄成什么样?” 我趴在床上那瞬间,听到宫云爵叫她的名字,我立刻就想起她就是那个和我打架的疯女人!前仇加新恨,我一骨碌爬起,深知此女的厉害,我躲在宫云爵的背后朝她比中指有意挑衅道:“三八女,宫云爵是我男人,你少打他主意!” 此言一出,宫云爵与弦纱身子猛的一震,宫云爵霍然回头神色复杂的望着我,我赶紧朝他挤眉弄眼打暗号!他脸僵了僵便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朝弦纱道:“师傅还在膳厅等我们用早膳,走吧!” 弦纱美目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呆呆的唤着:“师兄......” 宫云爵立即转过头朝我蹙眉道:“恩?你不饿?!”我干笑的瞟了一眼房间,只见桌椅东倒西歪,悬于壁上的水墨画或字画皆是横七八竖,满地的花瓶残骸与茶壶水杯碎片遍布四周,更甚的是宫云爵的床套上,狼爪鞋印比比皆是,只能用四个字,惨不忍睹来形容此景! “云爵、弦纱啊,你们在磨蹭什么?”一道苍老却精神的声音朗朗传来,我眼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雪白银丝的老头儿踏入门内。宫云爵赶紧迎上去低声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白发老头哈哈一笑,正欲回答,却瞥见混乱不堪的房内时诧异道:“为师没进错房间吧?云爵,你换房间了?” 宫云爵尴尬一怔并未做声,不过他面上的表情,老头就明白了!老头打量着房间,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时竟一愣:“这丫头好面生呀” 我赶紧献媚一笑,屁颠跑到他的身边亲切的叫了一声:“爷爷好!”,老头如见鬼般,面色大变的失声叫道:“你......你会说话?”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吃惊的表情点头答曰:“我又不是智障,当然会说话!”,老头一副见鬼的模样死死盯着我,看着我心中直冒冷汗!这时宫云爵看不下了,朝老头颔首道:“师傅,她是我的朋友” 老头听罢脸色不好看的冷道:“你擅自离开行云宫数月,这么快便结识朋友了?”我心中大骂宫云爵的言简意赅!看着老头的表情,我就猜到这行云宫中全是清一色的哑奴哑婢,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我赶紧一笑甜甜的道:“爷爷,我是不小心掉入悬崖,被他所救,所以现暂居于此!” “胡说!你坠崖早已是数月前的事了!那时师兄还从未离开过行云宫!”冷不凡弦纱插嘴道! 老头脸色顿时变的异常阴沉可怕,双目炯炯的看着我,直把我看着个透底生寒,我两手一摊朝宫云爵怨声道:“早知道你行云宫里的人这么奇怪,打死我都不来了!”抱怨完,我又改将目光投到老头的身上哀怨的道:“爷爷,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会武功,又没内力,你在这样寒气森森的盯着我,我真的要死在你的目光下了!” “呃?”老头压根就不知道我这是唱哪出戏,竟一时错愕的望着我,随即不出三秒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丫头真有趣!”老头一改凶样,乐呵呵的盯着我!我顿时知道这老头打消对我的敌意,赶紧嚷着:“我要吃饭!你们不饿,我好饿” 老头向我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后,扬长而去!我赶紧粘在宫云爵的身边走着,就怕他那恶师妹会朝我下毒手! 宫云爵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伏在我耳旁轻声道:“师父用完早膳便会离开,你不必害怕”,我白了他一眼呲牙咧嘴的道:“谁怕你师父,我是怕你那恶师妹!” 第七十六章 情醉 饭桌上乒乒乓乓的有节奏的响起!只闻碗筷声,并无人语声! 我捧个饭碗不时瞟瞟不紧不慢进食的宫云爵那面无表情的俊脸,又瞟瞟弦纱细嚼慢咽的样子,不禁叹唉!大瘟神送走了,这个小瘟神啥事走啊? 我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在饭碗中拨弄着,忽然脚边传来一阵燥痒,我低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御守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狼眼眨巴着看着我,不再拿头蹭我的脚,只是将它那张血盆大嘴张开,露出那森寒的獠牙和那一条滴着口水的舌头。我立刻嘴角一扬,眉开眼笑的摸着它的头乐道:“死色狼,肚子饿了是吧?” 御守一副焦躁样,又将头使劲的往我脚上蹭,我两指弹着它的脑袋朝它翻白眼怒道:“给我坐好!”御守一愣,立即兴奋的挺直腰杆端坐地下,幽绿的瞳孔愣愣的看着我!我好笑的连连将菜碗中的肉一并选入我的碗中,放到它面前!御守直乐的尾巴翘的老高,像猪啃食般大吞着,我得意洋洋的把玩着它那三角小耳朵,却听到一声摔筷的声音,弦纱冷冷哼道:“御守是狼,不是家养狗!你这样纵容它,会让它丧失捕食的能力,它的凶性没了,还怎么保护师兄?” 我斜眼瞥了一眼她漫不心经的朝宫云爵露出一抹笑意,懒懒的道:“你就这么小看你师兄?嘿,云爵你说说看,你个大男人还用一头小狼保护?” “你......”弦纱气得一时语塞,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瞪着我。宫云爵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的道:“我去药房了,你们慢慢吃”,我赶紧起身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边道:“你会不会做那驻颜的药?” 宫云爵挑着眉淡笑道:“你要驻颜?” “嗨”我将手伸到他的肩上嬉皮笑脸的道:“我青春十八一枝花呢!我是要你做点给你师妹,她整天被我气的够呛,很容易衰老的......” “你给我闭嘴”弦纱气的拍桌而起怒吼着,我咧嘴一笑拍拍宫云爵的肩:“瞧,我说对了吧!哇呀,御守闪人啊!”看着弦纱散发杀气的脸,我赶紧一溜烟的闪人,御守添完碗中最后一滴肉汁,立刻化作一支利箭紧随我而去! “我要杀了你!冷醋醋......”弦纱怒吼的叫嚣声直在山谷中回荡着老远! 孤月如水,幽冷的光芒流水般的撒开。 记不起这是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坐在桃树枝上仰望苍穹。从冬望穿至春,一如既往的要重复着每晚这个仰望天空的姿态!我安静的依靠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满脑中又开始放映着那抹栀子花的笑容!我垂下眼帘幽幽的叨念:“纯,你过的好吗?”,闭上眼,泪又那般滚落下来,静静的滴在那寂静的桃树枝上。 忽然,耳际旁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我循声望去,弦纱提着一个酒坛,双颊浮出淡淡的红晕,眸中春意盎然,踉跄的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我所坐的那颗桃树下,扶着躯干,举着酒坛猛的朝嘴中灌一口酒,而后大笑两声跌坐地下。她顺势倒在桃树杆上,眸中渲染着那抹风情万种的醉意,朱唇微微一扬,发出轻微的笑声,那神色就如被爱人抛弃的自嘲样。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心中竟然腾起一抹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我好似看到自己那藏在心底的真实模样! 我苦笑着,竟开始同情这个专与我做对的女人!呵,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同情她,还是在同情我自己,我麻利的纵身一跳,站在她的面前打量着她! 弦纱先是猛的一愣,待看清是我后,便柳眉一掀沉下脸喝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语,紧挨着她的身旁坐下,并夺过她手中的酒坛猛的往嘴中灌一口,辛辣呛人的味道顿时在嘴中蔓延,我立刻又灌一口,却是麻木苦涩的味道!我整条神经一震,顿生出一股豪情道:“一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来,我们撇开恩怨,好好喝它一番!”,说完我将酒坛递到她的手上。 弦纱接过酒坛,眼露迷茫,水眸柔光一现,便抓起酒坛灌一口朝我道:“你这么好心陪我喝酒?呃,你是来看我,看我笑话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酒坛灌一口,用衣袖粗鲁的拭着嘴上的酒渍道:“看你什么笑话?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呐,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坐在树上”我打了一个酒嗝,指着树梢。弦纱仰头瞥了一眼,便垂下眼帘,水眸幽幽的浮出伤感道:“我爱上一个把我当妹妹的男人。” 我估计弦纱大概有几分醉意,或者又因心中的感情藏的太深,无处发泄,便趁酒劲解压力!看着她那受伤的眼神,我心中一酸,越发的觉得她和我同病相怜,同样都是受到情伤的女人,不觉中又和她有几分亲近的感觉。 我又朝嘴中灌了一口酒,觉得浑身燥热,心口堵着慌,我将酒递到她的手中道:“那就争取改变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弦纱白了我一眼用劲夺过酒坛道:“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没爱过人” “胡说,我爱的比你深多哩”我见她没喝又劈手夺过酒坛灌了一口豪迈的道,弦纱一怔,抓着我的衣袖道:“你真的很爱师兄吗?”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妮子是故露真情,套的就是我对宫云爵的情意是真是假。我明白过来却并不恼她,只觉得她是个痴情女子,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头开始有几分眩晕,应该是酒劲上来了吧!我闭上双眼倒在地下道:“要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师兄,你是不是准备把我杀了,在弃之荒野呢?” “哼,你少看不起我!要是你真的爱师兄,我会祝福你们的”弦纱一开始强势的音调慢慢的软化下去,我睁开眼,看到这妮子水眸中一圈圈哀怨的泪水,我轻笑着道:“你都不与我竞争?就自动退出么?” 弦纱瞪了我一眼别开眼闷声道:“在师兄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他的妹妹”,说完后便又扭头目视着我柔声继续道:“师兄打小因为发丝与我们有异,便认为自己是怪物,心中总会生出一股自卑感,敏感又沉默寡言!在他小时候,我和师傅花尽心思劝导他,却被他误以为在我们的眼里,他是一个怪物,故此便疏离我们,常常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处发呆。后来随着他的长大,他才渐渐的亲近我和师傅,但是他仍然不善言语,对我和师傅都是言语颇少,所以,我想对你说,师兄表明上虽是冷漠寡言,其实在他心里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一定会用他所有的爱来呵护她的” “傻妮子,喜欢一个人应该放手去追,前怕狼,后怕虎的,是难以拥有幸福的!”我仰望着高巍漆黑的天空怔怔的道,这一席话看似说给弦纱听的,倒不如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和江纯之间,仅仅就因他的那句根本解释不了任何事的‘对不起’,就让我杜绝了寻他质问的所有借口!宁愿每个白天用恶作剧戏弄宫云爵来麻痹自己的情感,宁愿每个夜晚坐在桃枝上静静的伤感,静静的落泪!也不愿意,或许应该说是不敢去寻他要解释,怕的就是那份彻底让我心碎的答案! 弦纱抿了一口酒苦笑着说:“师兄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从小便不能踏出行云宫!你想知道为何师兄却不遵守他父亲的遗训,而擅自离宫么?”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弦纱满含深情的水眸,接过她手中的酒坛灌了一口淡淡的道:“我爱的人不是宫云爵,而他也不会喜欢我!我和他纯粹的朋友关系,之所以被他收留在行云宫中,是他受人所托的” 弦纱浑身一颤,圆瞪着杏目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我瞥了一眼满目复杂的弦纱,抓起手中的酒坛又猛的一灌笑道:“没错啊,他是受我爱的那个男人之托照顾我的,哈哈!是不是很戏剧化?我爱的男人竟然拜托别的男人照顾我!哈哈”,我抱着酒坛大喝着,那呛味直把我泪水逼的犹如断线的珠子,纷纷砸落下来。眼神逐渐变的朦胧,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沉重,我将手中的空酒坛发气的往一旁砸去怒骂着:“男人除了会伤女人,还会什么?哈哈......弦纱,你要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不要像我这样,做个窝囊的只会独自躲起舔伤口的女人!呃,你喜欢你师兄,勇敢的去追,女人追男人不是丢脸的事,这是以示我们女人比男人们更个性,更洒脱” 我揉着太阳穴,闭上眼,顿时一股天翻地旋的感觉直往脑中蹿,胸前猛然燃起一抹翻江倒海的滋味,我张嘴哇的一下,便好似欲将整个胃囊都尽吐出来!一连续的作呕直逼得我眼泪鼻水直流,身子不断的抽蓄,最终,当胃中的苦胆水也逼出时,这股翻江倒海的感觉不见踪影,我瘫倒在地呼呼的喘着几口粗气便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便神志不清的开始呜呜的哭泣。哭过,笑过,伤过的我渐渐的丧失意志,沉沉的陷入酣睡中...... ...... 弦纱正愣愣的望着醉如烂泥的冷醋醋出神,一把淡淡的音调幽幽的响起:“弦纱,天色已晚,去休息吧!” 弦纱一惊,转过头,迎上了宫云爵那双幽深似泥潭的黑眸,她脸微微一红,垂下螓首小声的道:“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宫云爵微蹙着眉淡淡的道:“听到摔酒坛的声音便过来了” 弦纱顿时如释重负的叹叹气:“她心情不好,喝醉了” “你也喝了不少,去休息吧”宫云爵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放到弦纱的手中,便径自上前走至冷醋醋的身旁。 “恩,师兄我先回房了,她就交给你了”弦纱说完,身影便消失在这片桃林中。 宫云爵慢慢的俯身将地下的人儿搂入怀中,她浑身冰凉,满脸却是酡红,诱人的红唇微微的张开,安静的蜷在他的怀中。宫云爵拿着软巾轻拭着她面颊的泪痕,不经意间触到她那柔软的唇瓣,触电般的想要躲闪的手却又硬生生的僵在原处,原本白皙的面颊竟浮出淡淡的红晕,他那双黑眸渐而变的深沉,温柔又深情的锁在她那红润的脸蛋上。继而缓缓的将头俯下去,慢慢的将唇覆上那张殷红的唇瓣上...... 月华似水,苍白的淡光将行云宫笼罩在那碧水氤氲中。夜雾薄凉,安宁醉美,缀满粉红花蕾朵的桃花林下,那对月光下的身影重叠而至,透着说不尽的暧昧,缠绵!弦纱五指紧紧抓着花树,骨节发白,青筋暴突!双目死死盯着月下那两抹身影,水眸中投下心碎黯淡的神色。喀嚓一声,树皮被她拧了下来,她垂下眼帘幽幽的望着手中那个白玉瓶子,指尖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残留的体温,然而,这十年幸福的暗恋犹如南柯一梦,梦醒了,现实在告诉着她,她最爱的师兄早已情系她人! 弦纱最后望了一眼桃林,带着死灰的瞳孔,转身而去。寒光静洒在这个女人落寞的肩上,那瘦小的身影渐渐的,带着绝望消失在黑夜中...... 第七十七章 情泣 清晨,鸟儿传来春日般喜悦的歌声。我却捣鼓着衣橱,扒来扒去的却是没见到一件男装的踪影!我蹙眉大声嚷着:“哑奴你过来一下!” 芳龄才十五岁的哑奴一阵风似的跑到我面前,打着手势,清澈的眸子里闪闪发亮。我揉着太阳穴,这醉酒的后遗症真难受!指指柜子:“我那一套男装到哪去了?” 哑奴摇摇头,手臂迅速的挥着,我不禁无语!这哑语手势我哪懂啊?摇摇头,脑袋却灵光一闪,既然没男装,就去找那家伙“借”几套吧!我嘴角一勾,阴笑的拍拍哑奴的肩,便一阵风的跑去。 宫云爵房内一如既往的整洁清幽,我鬼鬼祟祟的探头而入,发现宫云爵并未在此,便得意一笑,撒腿就跑到他的衣橱前。拉开柜子,一阵淡淡的百合花香迎面扑来,我不禁打了寒颤!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连个衣橱也熏的这么香?随手捡了两三套往手里塞着,只觉衣料滑软适手,便知道是上乘丝绸。我卷起衣物双腿抽风似赶紧闪人,却与迎面来的人撞个满怀,衣物尽溜出来。 “你干嘛?”头上传来宫云爵标准的淡泊音调,我浑身一颤!完了,第一次做贼就阴沟里翻船!我尴尬一笑,随口便乱编:“啊哈哈,我来看你起床没” “喔?”宫云爵挑眉半信半疑的道,那双明眸似有似无的扫过我手中的衣裳继而淡淡的开腔:“那你拿我衣服做什么?” 我一窘,埋头盯着双足,随即便抬起头耍起无赖,故作冷哼的把衣服甩到他的手上哼唧道:“我这不是把你检查看衣服有没被虫蛀坏么?这春天潮湿很容易滋生这类虫子,真是拿我真心当驴肝肺,竟还怀疑我要偷拿你的衣服?哼,你也太瞧不起我的人品了吧?”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撇嘴讲着,硬是把黑抹上了白! 宫云爵唇角一勾拨弄着手上的衣服道:“我似乎没说过你要偷拿我的衣服吧?”我一怔,恼怒的瞪他一眼将他手中的衣服夺过来直白道:“我本来是准备找你借衣服的,谁让你没在,我就顺手拿几件呗,反正咋俩都这么熟了,你身为行云宫的宫主还为这几件衣跟我计较?” 宫云爵眉头一蹙,沉吟道:“你要下山?” “哇呀,宫主您太聪明了!”见他不与我计较此事,我赶紧给他拍拍马屁,并厚脸皮的蹭到他的旁边笑道:“宫主这么好心送我衣服,不如在赠我一袋金子吧!所谓好心人做到底,嘿嘿” “你要离开这里?”宫云爵的脸顿时难看起来,黑眸紧紧盯着我。我被他那恐怖的目光直看的头皮发麻道:“我脸皮在厚,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你了!” “不要拿这个当借口,我知道你是想出去探听他的消息!”宫云爵绷紧面部冷冷的道,双眸隐约着有股怒气转瞬即逝! 我心一沉,就感觉是被人当众扒光一样难受!那根脆弱的心弦崩的一声,断了!我心中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感,又羞又怒朝宫云爵咆哮着:“你不要自作多情,谁要出去打探他的消息?难道没有那个男人,我冷醋醋就活不下吗?” 宫云爵瞳孔一紧,双手拥住我轻声道:“不要在骗自己了,你的双眼早已将你出卖!”,我犹如一头暴动的狂狮,用力甩掉他的手歇底斯的怒吼:“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我心里想什么你就知道?我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朋友也不必做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像失心疯般的夺门而出...... 风肆意的刮着,带着我的泪水,带着我的心伤咆哮着,纷飞着!我掩面而泣的跌倒在地。那颗心本早已结满枷疤,如今却一瓣一瓣的龟裂,血丝渐渐的往面淌着。痉挛的痛楚,五脏六腑的焚烧,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气色,如同一个受寒的患者,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下瑟瑟发抖! 原来,我伤的竟是如此的严重!原来面容上的微笑都是用来掩饰那藏拙于内的痛楚,原来那所谓的一切不在乎是自我逃避,自我安慰的说词!脑中又浮出遗忘山庄的那幕,晨逸飘浑身是血的身子,林若咄咄逼人的指责,江纯痛心疾首的神情!这个噩梦,令人发指的噩梦才是我不敢面对江纯的原因!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江纯舍我而去,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无法面对他! 我害了晨逸飘丢掉性命,我害的林若失去挚爱,我害的江纯失去兄弟!这样的我竟然还敢安然无恙的躲在行云宫内逍遥快活?佯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怎么是这样的女人?良心何在?人性何在?我惊恐的瞪着那双手,彷佛那上面沾满血迹般,我拼命的将手往衣服上擦,嘴中不停的叨念着:“血......血,我没有杀人......不,我要擦干净它......” “够了,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一声怒斥,我被人拥入了怀中,可我浑然不觉一样,仍旧我行我素的将手狠狠的往衣服上擦。 “你这是怎么了?”上方的那个声音重重的响着,我一惊,瞥见宫云爵担忧的眼立即噤若寒蝉的尖声道:“我没脸见他......是我害死他的兄弟......是我!” 宫云爵用力钳住我擦的掉皮的手厉声道:“你冷静点!”,我没听见似得嘴中仍旧叨念着,宫云爵狠狠吻住我的唇,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此举惊的一怔,幡然醒悟过来,猛的一把推开他,挥手便一个耳光扇到他的脸上! ‘叭’的一声脆响,宫云爵的俊脸右侧便多出一块红肿印。我见自己出手如此毒辣,又悔又怒的垂下脸庞:“对不起” 熟知我刚道出对不起,他的一声‘对不起’立即和我相合拍,我只得尴尬的瞪着双足不语。宫云爵淡淡的声音从天而降:“有件事我本想对你隐瞒的,但是我知道你应该是最有权利知道的!” 宫云爵云里雾里的话语顿时让我暂忘刚才那件事件,我抬起头用眼询问着他,他双手负于身后抬头仰望苍穹缓缓道:“那个人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晨逸飘的死,即使他没死,那个人照样会离你而去,这是你们的宿命,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眼眶一红,正欲发飙,宫云爵却将视线放在我的身上幽幽的叹了叹气继续道:“没有发生遗忘山庄行刺那件事,你们情路也会走到终点!三日游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你们之间结束的时刻,你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自古帝王就是不能有情的......” “你住嘴!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忍不住又开始咆哮!宫云爵平静的面容宛转苦涩,语调却并没因我的动怒而变:“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无须因晨逸飘的死而介怀,明眼人都看的出,那是林若对你使的诡计罢了!” 我一怔失口道:“当时你也在?” 宫云爵轻轻一笑,俊秀的面容像漫起阵阵星光般璀璨:“我若在场,或许能挽回一些事情吧,呵呵”我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不用大脑想,我也知道他的这番话是出自于江纯的嘴!心中一痛,所堆积的阴郁犹如卸了堤坝的河岸,向胸口击来。我就像个失魂的木偶喃喃的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也不相信什么宿命,我只觉得来到这个古代,我活的真的很累!宫云爵你知道吗?我和林若从小玩到大,她什么地方的力求要比我优秀,而我生性懒惰,整日就泡在网上醉生梦死,从不与她去争,去夺,只求对她敬而远之就行了!谁料造化弄人了?呵,俩人双双掉到这个鬼地方迫使分离,一个却被“三情”伤的痛不欲生,一个却被痴情伤的泯灭人性,陌生的世界,唯一的依靠,老天却还觉得玩的不够瘾,硬生生的将俩人化作宿敌!呵呵......” “宫云爵,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呢?我知道江纯是迫于无奈才坐上那个位置,可是我内心却是那么的渴望他能为我放弃皇位,与我携手走遍世界,呵!当我听到你告诉我他选择那个皇位而放弃我的时候,我真的好恨,好恨!只觉得自己一厢真情换来了一桶从头而泼的凉水,不敢去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想去听你告诉我的真相,甚至为了逃避真相,对你怒吼,对你撒泼!我真的很自私吧?哈哈哈,欠小枫的情,欠林若的债,我该拿什么去还?对江纯的爱,我又该怎么办?宫云爵,我真的好难受,我好想大哭,好想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撒娇,宁愿舍弃一切,做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儿!” 我泪流满面的跌坐地下,诉尽满腔的哀怨,突然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轻松自在!宫云爵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意外的神情,他面色平静,双眸却是深沉的让人琢磨不透。他伸出一只手拍到我的肩上轻轻的道:“自私的冷醋醋早就跑到玉宫闹个人仰马翻了,她才不会躲在行云宫中,每晚数着星星流泪哩,这么傻蛋的事,那个冷醋醋才不会做的!” 我鼻一吸,眉便掀起,泪也忘记流的怒道:“终于听到你这惜字千金的家伙讲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却又着实令人窝火!看打!”说完我便不客气的捏起拳头砸向他的胸膛!只听他 一声闷哼,我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顿时我脸色一变慌神到:“你你你怎么不躲呢?” 宫云爵苦笑着揉着胸膛道:“我躲了,你怎么解气?” 我眼一酸,差点又要落泪,扯着他的衣袖胡乱往脸上抹着叹道:“你真是我冷醋醋这辈子最值得交心的朋友!” 宫云爵笑容僵在脸上,神色几分不自然垂下眼睑沉默不语。我瞥见他脸庞那块红肿印痕,脑中绷直的嗡嗡作响,先前的那幕,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令人震惊,心中慢慢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觉得突然间无法在坦然的面对宫云爵! 他的沉默感染了我,渐渐的我们陷入了一种心知肚明却又无法点破的尴尬局面。我拉耸着肩,用指揪着衣角瞪着双足,这时他却轻咳了声缓缓道:“你是否觉得我一头的红发很狰狞?” 我一怔,猛的抬起头,迎上宫云爵那双黝黑复杂的双眸,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正如弦纱所说的,因自己这头与众不同的头发耿耿于怀!心中盘旋的那颗巨石轰然落地,我轻吐一口气暗自嘲笑自己自恋!我心头一轻松,先前对他布置的隔膜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嬉笑的将手搭到他的肩头叹道:“原来你是因为自卑,所以才拒绝与我为友呀?” 宫云爵抓着肩头的一把红发,蹙着眉头:“曾经是自卑,现在是苦恼”,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吼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言简意赅?难道非得要我问你‘为什么曾经自卑,现在苦恼?’你才肯说?” 宫云爵淡淡一笑,舒展的浓眉,刀削的轮廓,说不尽的帅气英挺!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转身仰望清如白玉的天空负手而立。 第七十八章 情难罢,情却罢 ‘咣当’,一声脆响,肖奎立即夺门而入,只见地下瓷碗碎片狼藉一片,羽之枫双目猩红的抱头怒吼,神情狂暴的令人胆颤!肖奎赶紧前去夺下他手中那把泛着幽幽青光的剑,并封住他的气穴,他满目凶狠的神情才开始渐褪。 “你怎么又碰问情剑了?!”肖奎蹙着眉将羽之枫扶至椅上沉声道。羽之枫重吐一口气,神情疲惫的垂下眼睑淡淡的道:“情难罢,我不想忘记她” 肖奎顿时沉下脸带有几分谴责的口吻道:“若想称霸天下,你必须做一个忘情弃爱的人!你用问情剑抵抗炼狱修罗的吞噬就是为了不要忘记那个女人?羽之枫你可别忘了,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练功,为了就是他日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睥睨天下的王者!” 羽之枫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深幽的瞳孔一望无际的平静,他咧嘴苦笑一个怔怔的道:“称霸天下?称霸天下!我现在后悔在母后坟前发了这样的誓言!” “你!羽之枫你到底怎么了?难道那个女人真的让你愿意放弃一切?”肖奎的声音提高了八倍的低吼着。 羽之枫低低的嗤笑,眸中隐现出一种难以琢磨的神情道:“你知道这几月我一直在想些什么吗?呵,我告诉你肖奎!若说在母后坟前发出要一统四国的誓言让我后悔的话,我羽之枫更后悔的便是被你遇上!” 肖奎浑身一颤错愕的瞪着羽之枫,唇角挪了挪却未发出声音。羽之枫像是没看见他吃惊的表情,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知道么?我这些月就在想着,如果没被你遇上,我可能会一辈子与她厮守下去!不会有这些让人心碎的事,也不会和她反目成仇,更不会令她恨我入骨!她亦不会认识他,也不会爱上他!她只能是属于我的,她的人她的心都是属于我的!” 肖奎沉默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抹无法抹去的伤痕,和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情不自禁的喃喃道:“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 羽之枫神情一怔,瞥了一眼他继而淡淡的道:“母亲?呵呵,打从我记事来脑中就没过这个词!你不必提醒我在她坟前发的那番誓言,你要知道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称呼罢了!” 肖奎瞳孔猛地缩紧,双肩微微的颤了颤,咬唇道:“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是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何必再执着?我很久前就劝过你,儿女情长只会为你将来的霸业徒添障碍!之枫啊,男儿志在能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你这样消沉下去,我们之前所做的不都尽付东流么?” 羽之枫轻笑起来,继而捧腹大笑!朗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荡荡的房内,竟有一番忧愁伤情的感觉夹在其中。 “霸业?霸业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权利?金钱?美人?哈哈哈,我要这些有什么用?晚了!呵呵,肖奎你只能怨自己为何比她晚一步认识我!我告诉你,我自小受到的便是这个世间对我的遗弃,我早已忘怀人间的冷暖,我只知道为了生存,为了不饿肚子,必不惜一切代价去偷、去抢,甚至去乞讨,我也要活下去!哪怕失手被活活打死,我也要将那弄来的食物塞进嘴里,我即使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羽之枫肆意的冷笑,双眸中却闪出晶莹的泪花,将他本冷漠的面容缀上一抹隐藏的心伤。 肖奎看着他死撑着刚强的俊脸,心中一软放轻音调的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之枫你是受过很多苦,所以你应该更明白强权的意义!若没有权势,只能是被他人踩在脚下!人与人之间都是残酷的对决,没有谁会对你心存仁慈,你若不济便是任人宰割!你其实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吧” 羽之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眼中微现柔光:“假使没有认识她,我会同意你的说法!” 肖奎见他仍旧不思悔改立刻变脸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决定放弃太子之位,去寻她!” 轻轻的一句话犹如一个惊雷在肖奎的耳边响起,他立即双目暴寒,一缕凶狠滑过眼角。 “够了!我知道你这些念头全是因为这把剑!你的心迟迟不肯祭给炼狱修罗,都是这把剑在从中作梗!肖奎为了助太子早日成就霸业,毁其剑,斩丝情!”肖奎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寒的匕首朝问情剑那个裂口刺去...... “住手!”羽之枫赫然一声怒吼,猛的站起正欲提气持掌劈去,却发现筋脉内空荡荡的,丹田处竟是空无一物!一踉跄又跌回椅内,‘叮’的一声刺响,泛着青光的问情剑裂作两截摔到了地下!顿时一股暴涨的青光猛然的腾起,将整个房内照耀着呈青色,但这股青光却在转瞬间犹如长鲸吸水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断截的残剑安静的横在地下,它面上那层幽青的淡芒随着那股青光也消散了。银白的本体出现在羽之枫的面前,他失神落魄的踱到断剑的旁边,像捧着心爱之人的面容般轻轻的握在手中,细细的凝视着它。 “剑已毁,这个世上已无任何值得让你留念的东西,你就安心的将自己交给它吧!它会引领你创造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肖奎淡淡的道。 “哼,你以为没有问情剑我就不能克制体内的魔性?我告诉你,只要我心有所念,它就永远别想取代我!”羽之枫狠狠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肖奎,拂袖离去。 就在羽之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那晨暮中时,肖奎低低的冷笑着:“只怕由不得你!羽之枫,我势必要让你成为君临天下的霸主!” 肖奎踱出门外,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穹,隐晦的面容不由得被这个无垠的天海所震撼,他感叹的胯下绷紧的面容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好一会沉默不语!直到一片洁白的朵云随着微风轻移时,他的眸中竟现柔光,只见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水云啊,之枫他的痴情真的很像你!哎,希望你不要怪我让他练此邪功,我只是想将你的孩儿培养成才,成为那不可一世的君王......” 高巍的城楼是一派严整肃然的场景,暗红的檀漆落寞的铺与上方。微风的徐徐,一阵天籁般的脆音飘零在整座城楼之上! 守城的士兵们情不自禁的陶醉在这动人的音调中。周边的宫娥宦官也不能自己的停住脚步双眼迷醉的凝望着城楼之巅的那抹孤清的身影。 流水般的音调犹如晶莹剔透的冰晶,散发着最纯洁的光芒。又如辽阔的大海那被湛蓝淹没的底层,闪耀着古老神秘的色彩!就在众人流连忘返时,美妙的音调戛然而止,众人皆露出失望的神情,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城楼顶上那道飘逸动人的白影。 “圣上又上城楼顶敲那好听的乐器呢” “笨蛋,那个乐器不用敲,只要有风,自己就会响!听说是圣上亲手做的喔” “哇,圣上不但人长的好看,还能做出这么好听的乐器,真是太厉害了!” “嘿,小桃,你该不是暗恋着圣上吧?嘻嘻” “芊乐你好讨厌!竟然取笑我?你还是一样恋着圣上哩” “哎,我们做奴才的想都不敢想这麻雀变凤凰的事儿。小桃你有没有发现常常伴随圣上身边的那个女子不见了,是不是赐了庭院呢?” “芊乐你一天都在干什么?连那个小姐姓冷都不知道!我听千影姑姑说,那个冷小姐已经香消玉损了!你还记得圣上带她去遗忘山庄游玩么?他们在那里遭遇杀千刀的刺客,冷小姐为了保护圣上,不幸被击下悬崖了!” “哎,原来圣上日日去城楼放歌,就是为了追忆冷小姐!圣上真是情深意重!我要是那冷小姐,那就太幸福了!” “你真傻,人都没了,还谈什么幸福?哎呀,李公公来了,我们赶紧走” 佐裴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花园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眼望着城楼上那道寂寞的身影,微微的摇摇头,负手至后的往楼口踱去。 风撩起江纯鬓角的发丝,他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原地,任由凌乱的发丝盖住那寂寞的双眸。精致的面庞毫无生气,薄唇紧抿着,就这般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天穹。 “你又想她了?”淡淡的声音带着怜惜之情在江纯的耳边响起,他幽幽的转过身来直视着眼前的人,半声不吭,只是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两道俊眉微微的纠在一起。 “哎,说真的,别说你心里难受,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了!要是往常啊,她定会拿我寻几个恶作剧......你你你,算了我不说了行吗?你别用杀人的眼光瞪我!”佐裴两手一摊表示投降。江纯阴沉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些,他瞥了一眼佐裴犹如幽灵般转过身去继续观天。 佐裴咳了咳,小心翼翼的道:“你还不能释怀吗?” “我把你爱妻宰了,你能对我释怀吗?”江纯冷飕飕的丢出这句话。佐裴一怔瞪大着双眼,好一会才回神过来硬邦邦的道:“你没穿龙袍,那我就以朋友的口吻回你话!你真的很欠扁!” 江纯赫然一转身,吓得佐裴直往后退了几步。江纯轻轻一笑,将面容上的阴郁一扫而尽的道:“那我也以朋友的口吻对你回话,我现在后悔了!” “什什么?皇上,既然决定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你的爱只能是无私的大爱,对子民、对贤臣的爱,不可存有自私的爱,否则对苍生,对百姓将会带来毁灭性的伤害!”佐裴凛然道。 江纯唇角一勾,毫不掩藏的讥讽展现在脸上:“是么?原来左丞相的意思是与其都是伤人,就用伤一人之心换取天下黎民百姓的安乐?呵,丞相似乎也太看得起我了” 听到他最后的一个我并不是用朕,佐裴宽下心来,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罢了!佐裴微微一笑鞠着身子抱拳道:“皇上的心属于百姓,也属于她,爱子民,也会爱她!” “哼”,江纯冷哼一声不愿看他,继续转身仰望天空不语。佐裴苦笑着摇头,直起身板走到他的身旁与他并肩仰望高巍的天空。这时一只候鸟扑腾着翅膀滑过天边,佐裴低低的道:“明明是爱着,却又无可奈何的要放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情却罢呐!” 江纯出乎意外的咧嘴一笑,挥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左丞相,你这是在同情朕吗?若是真的同情朕,就回家把你爱妻休了,和朕一同做光棍” 佐裴一怔,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握拳轻捶他的肩道:“你就这么忍心棒打鸳鸯?还调侃我?咦,光棍是什么意思?” 江纯朝他高深莫测的一笑,抿唇不语。这时一缕清风悠然掠过,系在雕花檐角的风铃霹雳巴拉的响起,俩人顿时很有默契的看着那串剔透的玻璃瓶子,江纯眸中又撩起一弯深幽的黑谭,那黏稠如糖粥的回忆就这般藕断丝连的款款袭来。 风中那细碎的脆音回荡在整个玉宫中,似乎在述说着某种情话,亦又或许是在寂寞的叨念。江纯迎风而立,白衣如雪猎猎飞舞,明眸皓齿,眼波流淌着只有风才懂的神色...... 第七十九章 除了伤,还是伤 “喂,宫云爵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个天你是要看到黑么?”我邹着鼻子不爽的道,宫云爵耸耸肩,优雅飘逸的款款笑道:“我出了这个宫后,在江湖上飘荡了很久,渐渐的便知晓我爹的过去,和我这一头红发的缘故。” 我一怔,心中随即浮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失声道:“难不成你爹真是那个宫宇炎?”宫云爵双肩一颤讶道:“你......” 看他神情,我便知道他想说啥,我赶紧将头摇成个拨浪鼓一样道:“我可不认识你阿爹,我是听......听他说的!嘿,你爹也是一头红发呀,这是遗传基因,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你这一头红发帅呆了喔!不知道会迷死多少个女子咯!” 宫云爵的眼角掠过一丝阴暗,淡淡的笑道:“可是我记忆中阿爹的模样却是一头墨发” “啥?”我瞪大双眼看着他,他却面无波色仍旧淡然道:“我爹的红发是因修炼炼狱修罗所促成的,他被那个神秘人废掉武功后,我才出世的。” “什么?”我骇然大惊,嘴皮磕了半饷尖声道:“那你也练了?你怎么也练这种邪魔歪道的功夫?你没看见小枫被这个魔功害成什么样?” 我厉声的喝斥着宫云爵,也不知道心中打哪来邪火,令我火冒三丈!宫云爵一愣,显然未料到我如此激烈的反映,错愕的道:“炼狱修罗乃我宫氏一族代传的无上心法瑰宝,这种心法只适合我们的族人修炼,外人一旦偷练,必被反噬!而我族人一旦修炼此功,发丝定会变红!” 我脑中突然想起看水月洞天里面的那个尹仲,也是偷练龙氏一族的功法而被反噬!我默然的僵在原处,那个可怜的尹仲现如今成了小枫了!不知为何,我的心总是恨不起小枫,即使他杀死了晨逸飘,除了心疲惫,竟一点也提不起这个恨意! 我干笑了两声,试图缓和一下这个寂静的局面道:“你真是笨蛋,在我们家乡,很多人特意去将自己的发丝染成红色!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第一次见你的发丝都激动的拿手去验证,瞧瞧你这天然的红发是多么的漂亮哩!” “你的家乡一定很美”宫云爵肯定的道,我又恢复嬉皮的神情摇头晃脑说:“你有很多地方让我好奇的很!比如你额上那抹漂亮的印记是天生的,还是你画上去的?还有你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熏成个香包似的?” 宫云爵一阵失笑,摇摇头娓娓道来:“额上那个印记是我的胎记,身上的味道是自小身子弱,常泡药池,五脏六腑早已被药水沁入深髓而散发出来的味道,这种味道是自体内散发的,根本无从褪去” “含香男版出世了!哎,真是嫉妒你,老天把绝版货都往你身上贴了!真是不公平”我有愤愤不平的道,不过看着宫云爵满目疑色,显然是听不懂我的话,我又哈哈哈一笑,心情赫然平衡! 和他聊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伸个大懒腰,我决定把要说的话还是一次性说清楚比较好! “宫云爵,这行云宫环境清雅,很适合心境安宁的人,嘿!我就不属于那类人的范围,我要出去闯荡江湖了,明天天一明,我便下山了” 宫云爵面色此刻是波澜不惊,沉默了半饷后转身离去,在他的背影快消失时,他丢出一句差点让我为之喷饭的话:“我饿了,先去吃饭了!明天我陪你一起下山” 宫云爵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犹如被强行塞进一块冷冰冰的铁块,沉甸甸的!我冷醋醋何德何能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行云宫建于那高巍险峻的‘南拓山’顶,此山不但海拔惊人,险峻也是出名的!宫宇炎被神秘人废掉武功,害怕被江湖正道人士迫害亲人,便选此山为落脚地,并布五行迷阵配合特制的迷香,将‘南拓山’的顶峰淹没在那浓郁的雾气中!宫宇炎亦也忧心炎剑会引来那些不知死活的江湖中人窥伺,而威胁到亲人的性命,便招揽的下人无一不是哑巴的!一切事情完善后,宫宇炎便携带妻子开始过着与世无争的隐者生活,为给孩子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他只字未提自己的过去,只是谆谆告诫着孩子不能离开行云宫! “师傅,你在想什么?”弦纱轻轻的推开竹门道。满头银丝的老头微微一笑,扶着白胡道:“在想云爵的父亲,他一心不想让云爵知晓他的过去,费尽心思做了这么的事,却还是尽付东流去了” “师傅,弦纱倒觉得师兄在知晓伯父的过去后,变得开朗多了”弦纱幽幽的道,老头哈哈一笑,递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后淡淡的道:“云爵还是和那女子下山呢?” 弦纱全身一颤,惊愕的望着老头,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老头一派闲云淡漠的样子笑道:“这么吃惊干嘛?你哪次去见你师兄,不住上个一二个月才肯回来?此次才住十几天便回来了,你当为师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么?” 弦纱玉面顿时涨的通红的垂下头,细弱蚊蝇的声音道:“师兄应该是昨天就离开了吧”,老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垂头默然的徒弟,慢慢的站起来,推门而出,望着天地一片空明,他淡淡的道:“傻徒儿,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呐” 弦纱若有所思的看着湛蓝的天空,那道好似从心中亦或是从脑中回荡的话语,令她心中升起一股刺激又彷徨的情绪,犹豫兼惆怅,最终还是心中的那屡渴望战胜了一切!弦纱暗暗的捏起粉拳,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念着:喜欢一个人应该放手去追,前怕狼,后怕虎的,是难以拥有幸福的! 冷醋醋,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弦纱就跟你来场较量,我就依你所言,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 热闹的集市,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此时,周边却发出阵阵骚动的声响! “呀,这个人的头发怎么是红色的?莫不是妖怪?” “你瞧啊,这妖怪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公子,只怕是被他抓来的吧!” “是呀是呀,咱们还是赶紧报官,将那可怜的公子救出来吧!” 听了这些淳朴的村民话语,我忍着想往地下打滚的冲动,将宫云爵拉到一间酒楼去。那些善良的群众却仍旧锲而不舍的追随而至,最后在宫云爵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射出两道锋利的寒芒后,这些村民才依依害怕的离去。 我掩嘴偷笑朝他打趣道:“这叫树大招风,人帅招妒!”宫云爵默不作声的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脸上阴晴不定的沉思。好一会他突然叹叹气,从怀中掏出一条黑丝巾往头上系着,我赶紧抓住他的手纳闷道:“你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红发的原因了么?为什么还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宫云爵僵住手,耸耸肩将黑丝巾扔到桌上道:“我......还是不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神情” 我松开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拍桌道:“我建议你要多照照镜子,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俊俏么?你没看到大街上那些姑娘们看着你纷纷脸红的狂送秋波啊?真是有张帅脸不会用!” 宫云爵蹙着俊眉瞥了我一眼径自走至窗前,这时又一阵骚动声夹杂着某女惊叹的晕呼声响起,宫云爵镀了回来,一屁股坐到椅上道:“她们的目光,我不喜欢!” 我暗自嘀咕,谁让你抛头露面去招蜂引蝶!我耸耸肩拍拍他的肩道:“长的帅不是你的错,有型也不是你的错!但为了让那些无辜的纯情少女多活几年,咱们还是往人少的地方赶路吧!” 宫云爵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低声道:“你想去哪?” 我苦笑的把玩着酒壶淡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话一毕,宫云爵沉默的抿了一口酒抬头望向窗外,我正愁这气氛又安静下来时,邻桌的一对汉子的声音飘然入耳。 “嘿,兄弟,我听道上朋友说,凤城一月后会异常热闹!” “哈,你也听说了?哎,这事是众人皆知的,到时我们兄弟俩也去凑个热闹?” “行啊,这不去不行!咱们大玉国天子的婚礼,不去目睹一下,对得起自己么?哈哈哈” “......” 紧接着,我再也听不见任何一句话!脑中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炸裂般,轰隆隆的一片浑浊。玉国天子的婚礼,这几个字就如烧红的铁,狠狠的烙上我的心口上!出奇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那块被烫过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炙热,却是凉的出人意外,好似一块寒冰覆盖其上。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这是真的么?江纯要娶妻了,而那个妻却不是我?不,我不相信!我狠狠的捏紧拳头朝邻桌怒吼道:“你们瞎说些什么?” 邻座两汉子微微一愣,见我一副弱不禁风还敢挑衅的面容,不禁勃然大怒,其中一黑瘦汉子指着我骂着:“他妈的,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爷正聊到兴头上,你敢坏我心情?” 我全然无视他话语的存在拍案而起的怒声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倘然是造谣生事,我必让你们后悔!”话一出口,宫云爵便如天神下凡般‘嗖’的下立于他们的面前!两汉子一看他这嚣张的身板,心领神会的知道踢到铁板了,赶紧换作一副讨好的嘴脸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海量!” 我沉着脸指着黑瘦子道:“天子的婚礼也是你们这种人可随便观礼的?” 黑瘦子朝我抱拳谄媚的道:“公子定是外来人吧!嘿嘿,我朝芯德皇后倾国芙蓉之貌,知书达理亦温柔大方,她朝圣上进谏,尔等大喜之事应与万民同乐,她愿倾尽所有嫁妆在‘五祖庙堂’摆喜桌,请凤城的所有百姓喝酒!我们兄弟俩就想趁着圣上携皇后去‘五祖庙堂’祈福时,目睹一下这对天子佳人喜结连理!” 我重重的跌入椅内,双目呆滞的喃喃道:“是么?倾国芙蓉之貌,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呵呵!好一对天子佳人,好一双金童玉女,哈哈哈!” “不知公子可有亲戚住在凤城?若有的话,讨个证明贴便可去喝杯喜酒喔”黑瘦子全然没在意我失神落魄的神色,径自献宝似的喋喋不休! 我嘿嘿冷笑道:“她那芯德皇后这么有钱,为何不请玉国全部的百姓喝酒?为她庆贺?”我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言语中的尖酸刻薄之意!嫉妒就快逼得我发疯了! “滚”宫云爵冷冷的喝道,两汉子如获大赦,脚底生风般离去。 我抓起酒壶赌气般的往嘴里灌着,辛辣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去!那种被灼伤的心情,谁能懂我?我心好痛啊,真的好痛!眼睛涩涩的,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那被我视为永不缺货的东西,如今却是真的被掏空。 “想哭就哭出来吧!”宫云爵不知何时坐在我身旁温柔的笑着。我强打起精神,勉强的笑着:“真的可怜我,就陪我去那里一趟吧!” 宫云爵默不作声的持起酒瓶喝了一口缓缓的道:“好!”,不知为何,听到他的一声好字,我那流尽的缺货却犹如决堤的河岸,泪水滚滚的袭落。我的泪噼里啪啦的滴落在桌上,宫云爵伸手过来紧握着我的双手柔声道:“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我抬着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他,委屈的就像一个小媳妇受到婆婆辱骂找丈夫诉苦般的道:“宫云爵,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这会让我舍不得失去你这个蓝颜知己!” 宫云爵摸着我的发丝柔的可以拧出水的道:“我也舍不得你这个红颜知己!呵,好了!哭够了,我就陪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我赌气似的拿起他的衣袖擦着泪水,并狠狠的将鼻涕擤在上面!而后我绽放一个神经质的笑容后,拔腿离去...... 第八十章 该结束了吗? “她真的来了?”江纯无力的瘫倒在太妃椅内怔怔的道,佐裴默然的站在一旁,双眼死死的盯着神游的他。 不知过了多久,江纯的唇角一勾,妖娆的就像黑夜中的辰星。 “我该怎么办?”轻轻的语调,却有一股诉不尽的幽幽无奈。江纯修长的五指从颈间摸出一个熠熠闪亮的五角星形坠子,他双眸一抹让人心疼的阴影藏在眼角的一端。 佐裴蹙眉沉声道:“我会阻止她入城!” “呵”江纯像是听到某种笑话,唇角挂着一抹看不透的讥笑。他双眸缓缓的移到坠子上,那隐藏不住的柔情烙在眼底:“拦有何用?拦得住么?”江纯垂下头,言语透着疲惫之意。 “你忍心让她看到你迎娶别的女子吗?我知道这番话不该由我来说,是我逼你坐这个皇位,而今又说这样的话,但是!就算在你眼中我很虚伪,我却不后悔真心的讲出这话!”佐裴直起腰板昂首道,颇有一番视死进谏的气势。 江纯浑身一颤,幽深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佐裴,那眼神就像第一次认识此人一样。佐裴眨眨眼却是投给他一记油滑的笑意,继而轻轻的道:“要做万民的好皇帝,请将那些牵绊一一扫尽!嘿,兄弟,也许你该放自己一天假去解决这些事!” 江纯倏的一下站起,挥起微颤的大手拍到他的肩上动情的道:“谢谢你!” 佐裴唇角一勾,耸耸肩道:“我这个虚伪自私的小人是害怕圣上您将我爱妻宰了,才甘愿拿天下百姓和朝廷作赌注,但愿我能双赢,否则我搭上命也赔不了玉国的损失” 江纯恶作剧的用力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拍,佐裴脸瞬间白了几分的失声道:“咳咳,圣上您轻一点啊,老臣不想英年早逝,若被载入史记,竟被圣上一个玩笑一掌拍死,那我真的会遗笑千年了!” 江纯面容阴沉,眼底的笑意却是一点不减的冷声道:“我朝堂堂玉树临风的丞相被朕一掌拍死,那就是死有余辜!” 佐裴哈哈一笑,面容倏的转为肃然道:“给你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若她愿意为你永留玉宫,你们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江纯摇摇头,轻叹的移到窗前,明媚的柔光投在他俊美的侧面,美得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醋醋,你是天上翱翔的鸟儿,是自由快乐的!我不想用一座笼子将你圈入,我相信,没有我,你也一定会是一只幸福刚强的鸟儿,在那蔚蓝的天际,无忧无虑的飞翔...... 冰冷的夜,月如勾。一股肃杀的气势蔓延在这个小树林中。 “你确定她会来”慵懒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幽幽的响起。 “放心吧,她定会来!我们只要将她身边的那个红发男子引开,抓她便如瓮中抓鳖般容易!到时太子的一箭三雕之计必定见效!”略带暗哑的声音阴阴的响起,小树林中不知何时却刮起了阵阵凉风,就连那森寒钩子似的月牙也被一块阴云遮盖住,整座树林中徒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我一袭白衣飘飘立在凤城的大门前,微眯着双眼看着那两个烫金大字,默然了片刻,我摇着扇子和宫云爵并肩走进去。 街上挤的是水泄不通,一股股涌进来的人群差点撞得我窒息!我拉着宫云爵的衣袖朝不远处一家客栈望去道:“咱们飞过去吧”,宫云爵二话不说的搂住我的腰双脚微微一蹬,便凌空飞起,借着旁边错落有致的瓦檐直达客栈的二楼上!我们就这样高调降临在小二哥愣愣的眼前,我得意朝他打了一个响指,小二哥才回神过来赶紧点头哈腰的道:“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已客满,请见谅!” 我挑眉不悦的瞪着他,霸道是怎样炼成的?想知道,就看本姑娘法宝!我冷哼一声朝窗外吹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只听楼下一片尖叫的骚乱,紧接着一只硕大的灰狼三步并作一步跃上来,紧挨着我的腿,一双寒气森森的绿眸幽幽的扫视着人群,微微张开着嘴,尖长的獠牙隐隐而现。我双手环胸冷视着周围呆若木鸡的食客不紧不慢的道:“我的宠物饿了,不知哪位愿意让个位给我?” “我” “我,公子,我愿意” “我愿意啊!” “......” 顿时,本热闹非凡的二楼,只剩下一张张空荡荡的桌椅,和满桌的残羹剩饭!我朝发愣的小二哥冷冷的一瞥道:“你是等着让公子我来收拾台面吗?我能等,它可能不能等了!”御守这时发觉我手指着它,很有默契的龇牙咧嘴嗷嗷叫了一声,吓得小二浑身一个哆嗦,脚打晃的将紧挨窗台的那张桌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并大献殷勤的道:“不知公子想吃什么菜?” 我蹙眉不耐烦的道:“招牌菜都给我上,再上一只大一点的烤全羊”,小二哥听罢赶紧屁股尿流的闪人,待他的身影一消失,我立刻捧腹大笑! 御守显然比我还开心,一个劲的亲昵的蹭着我的腿!也难为它,为了上路方便,我和宫云爵不得不让它隐藏起来,以避免发生意外。它这一路走的尽是山路、水路的,估计是闷坏了! 我摸着它油光发亮的毛道:“御守你太棒了,待会那只烤全羊赏你了”,御守扭着屁股四足开心的踱着地面。 宫云爵至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待小二轻呼:菜上齐时,他扭头目视着小二的身影消失在楼口边,才缓缓的出声:“这样是不是心情舒坦一些呢?”,我在他圣洁的目光下,想撒谎也不行,只好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米饭道:“这样,我就不用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事了!耳根清静,没人聒噪,我饭也吃的香,嘿嘿” “我明白你”宫云爵投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伸手拍拍御守的头后默默的吃饭。我扒着碗中的米粒,偷偷的往大街上瞥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并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狠狠的咬着筷子,将眼中失落的神情掩盖住。 我如此招摇的闹事逼你来见我,你却比我想象中的狠心多了!真的就不愿见我?我丢掉唯一的尊严来寻你,你却仍旧不屑于给我一个解释? 从来没觉得过饭竟是如此难以下咽!即使是混淆着苦涩的泪水,却还是那么的噎喉。我拾起氤氲的双眸幽怨的看着窗外,大街上是一派熙攘景象,突然间我有种错觉,好似自己站在二十一世纪的大马路上,两旁是霓虹彩灯的照耀,我却像一抹孤魂游荡在这被人遗忘的空间里。 这是一种源自于心灵的寂寞,亦也是那内心苦哉的根源吧!我幽幽的叹息,那些错乱的幻想立刻像被打烂的镜子,支离破碎。 我单手撑着面颊曼不心经的打量着街上的行人,花花绿绿的丝巾摊旁挤着好几年轻的女子,我瞳孔突然一紧,那抹淡紫蝶萝衣的女子竟是分外面熟!待她转过身来时,我的惊的下巴差点掉地失声讶道:“弦纱!” 宫云爵持筷的手一抖顺着我的眼神望去,脸色掩饰不住讶然喃喃道:“她怎么来了?”,倏然他的脸色一变沉声道:“醋醋,弦纱被人跟踪了!” 我神色一凛:“你赶紧去救她,我就在这里等你!” 宫云爵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后,二话不说的跳窗而下,我赶紧拍着御守的小脑袋喝道:“快去助你主人一臂之力!”御守扭着屁股一阵风的消失在楼道口,就这一小会功夫,我再次将视线放到街上时,却早已没他们的踪影。 四周是一片异常的寂静,我并未在意。我知道二楼除了我独自一人自斟自酌的独饮,就只有那一张张无人的桌椅陪伴着我。 ‘哒哒哒’,突然间,安静的四周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而那声音竟是鬼魅般的滑到我的面前,快的几乎我垂下眼帘,就看到一双镶着金线花纹的黑靴立在我的面前。我浑身一颤,抬起头,眼中的惊恐直令我失声道:“是你!” 第八十一章 一箭三雕 宫云爵展开身法追着前方那抹淡紫的身影,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解决了那两个不怀好意的跟踪者后,师妹像是疯了似,不停的施展轻功往城郊掠去,只要他稍离她近一点,她便会转移方向!这种情景就好像在玩一场追逐的游戏,却又更像是要将他带至某一处地方!倘若那个人是师妹,理应会认出他的步法。难道?宫云爵不禁心中猛敲警钟,刹那醒悟过来! 中计了!宫云爵忍住要杀人的冲动,停住脚步迅速往回掠去,就在他全力赶回时,一阵阴沉的笑声破空而来,那抹淡紫的身影竟突然凌空而坠,落在了宫云爵的面前。 “红毛小子,你脑袋终于开窍了?”本是弦纱模样的人,说话的声音赫然是一道阴柔的男声,宫云爵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乔装成自己师妹的人冷然道:“滚开,否则我不客气” 假弦纱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看招!”,说完便抽出佩剑化作一道白芒朝宫云爵的心口刺去,宫云爵冷哼一声,一个翻身,凌空跃起,足尖犹如蓄势待发的利剑朝他的佩剑踢去! “哒”,宫云爵的足尖灵巧的挑起假弦纱的佩剑,化了他的雷霆一击。继而宫云爵便立即双手结出玄妙的指法,捏住假弦纱的佩剑,犹如灵猴攀爬般借力飞来,直取他的咽喉! 假弦纱见罢,魂兮差点吓得没了!本打着先发制人的主意,一把扣住先机出手,谁料此人竟出人意料的不动声色反压自己一筹!刚想收回佩剑,却发觉无论怎么用力,佩剑好似被万斤重的钢铁压着,一动不动!他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眼看着宫云爵的二指欲取他小命时,他只好狼狈的弃剑往一旁滚去! 宫云爵随即瞥了一眼他冷冷的道:“倘若仍不知死活,我必让你后悔莫及!”,说完再不屑看他一眼,直往前飞奔而去。 就在他即将跃出密林时,一道飘逸的身影定格在那出口端。宫云爵立即认出他的背影,只见他一身白衣如雪的站在前方,全身之下浑天然的凝聚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就单看那修长挺拔的背影,便知道此人的卓越不凡。 “你为何在这?”江纯蹙着眉头淡淡的道,宫云爵慢慢的镀到他的面前,打量着他那张俊美的脸若有所思的道:“你这是要去见她么?” 江纯一阵惘然的低头道:“你不必骗我,我知道她叫你出来告诉我,她不想见我,对吧?” 宫云爵愕然的失声道:“她人不是在客栈吗?” “客栈?我明明看到她进了这个密林的” “不好!我们中计了!”宫云爵一声低呼,拉着江纯就往前奔!客栈二楼—— 安静的四周,空荡荡的桌椅,靠在窗前的那张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而桌前却是空无一人! “调虎离山之计!”宫云爵紧捏着拳寒声道,江纯默然的走到桌前,伸手抓起茶杯,一张紧贴杯底的纸片洋洋洒洒的落下来瘫倒在地! 俩人不约而同的望着纸片上的字迹:三日后,漓江北岸! “简直是嚣张!”宫云爵拍桌怒道。 江纯紧抿樱唇冷冷道:“他出此招,无非就是想迫我前去。” 宫云爵眉一挑:“你此次前去,他必会要你的命!” 江纯轻轻一笑,犹如一朵开在冰原上的雪莲:“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个皇位” “你为何那么的执着?”宫云爵斜睨着他 “这不是执着,这是我的使命!它强加在我身上,我却不能丢掉它,除非我死!”江纯耸肩平静的道。 宫云爵厌恶的冷哼一声:“你真的让我又厌又敬,罢了!三日后,漓江见” 江纯看到宫云爵潇洒的离去,不禁苦笑。 佐裴悄声无息的从窗口跃进来蹙眉道:“三日后你一定要去?”,江纯瞥了他一眼慵懒的倒在木椅内,唇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然呢?” “如果是那个人,他不会伤害她......”佐裴话至唇边,吐到一半,江纯便挥手阻断的道:“他若人性未绝,定不会绑走醋醋!佐裴你听好了,命运是这样安排的,我们谁也挡不了!我江纯兴许三日后会毙命漓江,我亦无悔,只求你好好将我朝新任储君辅佐好,我江纯定永世会记住你这个兄弟!” “漓江乃玉国王土,岂能容他撒野!只要你摈弃那种念头,我们必可杀他个措手不及!”佐裴双眼射出狠毒复杂的神色。 江纯投以微笑而不语,佐裴神情一震,双手按在他的肩头沉声道:“你们的情路是否太苦了一点?” 江纯惘然的双眸浮起一抹淡如凉水的寞意,继而淡淡的道:“她始终都忘怀不了那份执着的亲情,我若手刃他,恐怕我和她的情路算是到了末端了。” 佐裴眉一挑,面容肃然的道:“倘若你死在他的手上,那醋醋该作何抉择?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爱,你是不是非得要逼她发疯?” 江纯一怔,默然的垂下头,好半响才听到他幽幽的开口:“一切就看天意吧!” 皎洁的月色照在青石板上,发出幽幽的柔光。一抹修长的身影伴着细细的步伐声响,在这个清冷的大街上响起。宫云爵独自一人负手走在空荡荡的街心,不紧不慢的欣赏着夜幕中的凤城。 极目远眺可见高低不一的房屋错落有致的耸立着,万家灯火点缀在那星罗棋布格局的房舍内。天边那抹镶在夜幕中的云彩好似锦上添花,将凤城笼罩在神秘幽美的气息中。夜风徐徐,蔓延开来的薄雾似有似无的衬托着凤城一派祥的宁静,竟是美如仙境。 宫云爵不知何时已停住了脚步,昂首立于凤城洛桥的中心,凝视着那条银缎子似的虞水河。他静沐在如水的月光中,那头赤红的发丝强烈的对比着他那无可挑剔的面容,不觉中竟是形成一种卓然的气质,连天上的皎月比之也黯然失色。 倏然—— “出来吧”宫云爵一动不动的静默道,此刻桥上赫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来人在离他五尺的距离中停住了脚步,淡淡的声音在这美丽的夜晚中响起:“连‘鬼面头’都被你轻易的击败,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宫云爵屹然不动的望着桥下淙淙流淌的水,好一会才轻轻的说着毫无边际的话:“你最终还是堕入了魔道!” 羽之枫漫不经心的冷哼着:“你觉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宫云爵慢慢的抬起头,双眸投在他的身上,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为霸业不择手段,我不否认这是邪,你若为霸业上弑双亲,下诛亲友,这便是邪,不折不扣的魔头!” “哈!”羽之枫负手仰天狂笑一声,面容转寒,冷冷的道:“当年宫宇炎持着你背后的剑,杀了多少人?是不是你老爹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作风就是正义么?哈,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说教!若不是你爹被神秘人击败,恐怕你就是继你爹之后的魔教教主吧!哈哈” 宫云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身镀下桥去,此时羽之枫阴沉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难道你不觉奇怪么?你师妹从未踏出过江湖,‘鬼面头’竟可以乔装成她的样子?” 赫然,宫云爵猛然回头,一双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羽之枫,咬牙切齿的怒道:“你想说什么?” 羽之枫唇角一勾,打了响指,静静的小河上突然凭空划来一叶扁舟,一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笔直的立在其内,而他的旁边坐着被粗绳绑着的弦纱。弦纱面若白纸,蜷缩舟内,显然是遭受了很多罪! 宫云爵面色一沉,双眸红光隐现,大怒道:“若我师妹少了一根头发,我宫云爵发誓,不杀你,誓不为人!” 羽之枫轻轻一笑:“宫兄,不要动怒!我羽之枫以项上人头担保,你师妹绝对没少一根头发!这次其实是想同你做笔交易而已” 宫云爵面无表情冷哼并不作答,只是狠狠的盯着他。羽之枫曼不心经的伸手遥指宫云爵的肩后道:“拿你的炎剑换你师妹。” 宫云爵冷冷一笑:“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想要炎剑?做梦!看剑!”说完不给羽之枫说话的机会,便持剑脚似疾风的冲过来。 桥上扬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宫云爵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人剑合一的朝羽之枫的心口刺去,这一剑夹着‘炼狱修罗’的内力,宫云爵浑身笼罩在一层薄如蝉翼的红色光晕中,羽之枫心知避已不及,拔起手中的剑硬挡了这霸道的一剑! ‘锵’的一声,两人的剑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锐响,一股强势的劲力在各自的剑柄油然而生,两人手腕皆生出发麻酸痛的感觉,同时被震开几尺。 河风飘飘,两人衣诀飘零的虎视眈眈看着对方,谁也未曾在出手,只是心中悄然的震惊却是共鸣的。 羽之枫见局势已僵,便首先发难的朝河下的扁舟发号指令,扁舟上的黑衣人立即知会,拔出佩剑直指弦纱的咽喉。 宫云爵见此情景,只得苦笑作罢,朗声道:“你虽不择手段,但我宫云爵却不认为你属卑鄙小人之类”言罢,将手中炎剑朝羽之枫抛去。 剑在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便落入羽之枫的手中,宫云爵的声音紧随至:“放人吧!” 羽之枫打了手势,扁舟内的黑衣人立刻收起佩剑,将弦纱用劲力抛上来,宫云爵挺拔的身躯立刻腾起,将弦纱接个满怀,继而徐徐落地。 羽之枫抱拳道:“其实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宫兄,在此别过!” 宫云爵神色黯然的看着羽之枫,不紧不慢的幽声叹道:“羽公子,你要好好照顾她!她心中的苦比起你和江纯......哎!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为你们受过的罪” 宫云爵不等羽之枫的作答,便抱着弦纱消失在这冷月的夜幕中。 此时此刻,羽之枫抓着手中的炎剑,举至眉心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这把能助他打天下的神剑终于被他得到,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激动,隐约中竟是觉察有一股难以控制的伤情在心脏中一寸寸的侵占。不知从哪生出一种神秘的力量,似乎在召唤着他回来,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永远的守着她,永远的爱她。 刹那,炎剑发出一股猩红的亮光,将整座洛桥,乃至虞水河照耀着通体发红,那粼粼的红波与那赤红的桥梁呈现出一片恶寒森冷的光景,犹如炼狱现身似! 羽之枫的脸由白转青,由青却突变红色,诡异之极。 突然!羽之枫一声怒喝,红芒随着他的这声怒吼,光芒尤甚刚才,将四周照的有如白昼,森冷的血红色,仿佛置身在那炼狱的世界里! “哈哈哈哈......”一串串毛骨悚然的笑声伴随着这个诡异的气氛响起,为其徒添幽冷的寒意,羽之枫持剑踉跄的嗤笑而去,仿佛在嗤笑这个世界的沧桑,又似在嘲笑世人的愚钝...... 第八十二章 究竟是爱,还是恨 漓江畔,粼粼江水,波光荡漾。好一片春风掠过,泛起一圈圈春水般的涟漪,美不胜收。 江岸的金柳亮如翡翠,慵懒的垂下那修长的叶条,在水上玩起‘蜻蜓点水’的游戏。一阵阵粼粼的白浪卷起着落花拍打着立于江内中的凉亭上,水肆意的洒上我的鞋尖。 我浑然不觉,寒着面容盯着那个负手望江的男人!江风似乎很大,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而我鬓边的碎发也纷纷絮乱的飞舞。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犹如一尊雕石屹然不动,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见他的背影是如此不可一世的傲然! “羽之枫,你究竟葫芦卖的什么药?你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我冷声道,眼中的寒意更甚面寒。 羽之枫倏然转过身,俊秀的面容曼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柔意,他随意的靠在护栏上,竟生出一股超凡脱俗的灵逸。 “你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羽之枫面容泛起苦涩的味道,我冷冷的斜睨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立刻便会知道”羽之枫尚未答话,一旁的肖奎却冷若寒霜的答道,那双鹰鹫的双眸若有若无的瞟了羽之枫一眼,一道精光飞速的逝去。 羽之枫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出其的转过身沉默的望着漓江。我心中隐隐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宫云爵所说他因我的假死而完全堕入魔道,成为那冷血无情的人。但在‘遗忘山庄’见他时,分明可见他对我存的怜惜之意!可是今番我却隐约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把握不到他的情绪!他就让我觉得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潭,不知其内到底是泥多还是水多!一旦他的情绪稍有波动,肖奎却又像刚才般出面搅碎,使得我对他根本无从下手! 我越发的觉得羽之枫渐冷的态度跟‘炼狱修罗’有关,肖奎予此更是脱不了干系!一刹那,我脑海中突然腾起第一次见这个大叔的情景。那时候,与此人稍稍接触,还心存他会将小枫教导好的念头,现在想想,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我朝肖奎粗鲁的唾了一把,冷嘲热讽的道:“原来你口中的那个使命,就是将我唯一的亲人铸造成魔,你还真了不起!” 肖奎面色一变,眼底骤然浮现杀机厉声道:“你最好给我安静的闭上嘴,否则我真会封掉你的嘴!” 我哈哈一笑,眼底的鄙视更甚的讥笑道:“恼羞成怒对吧?我告诉你,只怪我冷醋醋生性愚钝,否则在他尚未成魔之前,我就应该杀掉你!” 肖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那神态似乎很不屑于和我见识!而立于他一旁的凤锦雪竟是仰天大笑起来道:“你莫不是叫我师兄来充当杀手吧?哈哈,只不过人家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你这个一无是处的黄毛丫头!这不,一个月后便要迎娶那个才貌双全的芯德为后,我师兄呐现在没空搭理你哩” 凤锦雪这番话不得不说踩我痛处!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是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 心很痛,痛到我几乎忘记了此刻被软禁的事实。我只要一想起他即将娶妻,心口便如龟裂撒盐般的裂痛!我藏于袖内的十指紧抠着掌心,那麻木的痛楚稍稍的唤醒了我迷失悲痛的神志,我瞥了一眼径自得意洋洋的凤锦雪,将视线放在了羽之枫的身上。 似乎我与他们的争吵只是那不值一提的小事,羽之枫不变的身躯还是那么的卓然挺立,他的背影看起来一如刚才的不食烟火。我的心再次的抽动着,就像被一根根细长的黄蜂针扎在其内,那么的痛,那么的绝望! 他也许真的蜕变成那冷酷无情的人了!为什么,我明知事以至此,却还要强调着也许,而不是一定!这到底是一种心存的侥幸,还是那不敢面对的事实? “醋醋”温柔的语调从天而降,我像是被电流击中般,全身僵硬住。不敢回头,就怕脑中的那个肯定会化作一道失望的泡沫!然而,即使千百万个的害怕,也抵触不了那心中的那份痴念,我犹如机器人般笨拙的转过身子。 白衣如雪的他宛如天神下凡,墨发柔顺的披落在他的肩头,那张美若冠玉的脸上,一双黑眸熠熠生辉。 我的双眼拼命的看着他,就害怕那一眨眼,他的身影就会随风而散。心,兀的跳的要蹿出喉间,我的心却像被打碎的五味瓶,百种滋味齐上心头。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说话!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集聚在我的脸上,说?我能说什么?是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还是怒骂他对我的抛弃?呵,我的心竟在冷冷的发笑,笑的是如此的虚伪,如此的做作! 明明是很想告诉他,我很想他,发疯的想念他!明明是想要问他,他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明明是想要狠狠的扑到他的怀中肆意的哭闹一场,然而我却残忍的将目光放在宫云爵默然的脸上笑道:“云爵,弦纱呢?” 我此言一出,心像是与他共鸣般,他的痛,他的无奈,我滴水不漏的接个满怀!我知道自己是赌气,气他的决绝,气他的无情! 宫云爵朝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带着宠溺的口吻道:“醋醋,不许耍孩子气!待解决眼前的事后,他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江纯,却被他的眼神逮个正着,我塑性光明正大的看着他怒道:“谁许你和我穿一个颜色的衣服!” 与其说我是在霸道蛮横,不如说是我对他撒气的一种方式。 江纯受伤的眼神立即恢复正常,大概他也听出我是余气未消,故朝我微微的拱手鞠身道:“冷公子教训的对,在下办完事后,立即回去换衣” 他的一席话不卑不亢的,显然是为了逗我开心,我咬着唇冷哼的便不再看他,这次我铁了心,若他不以行动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我便永远也不原谅他! 看戏的一方终沉不住气了,凤锦雪首当其冲的站出来直视着江纯,却朝宫云爵道:“红毛小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宫云爵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凤锦雪吃个冷场亏又将怒火发至江纯的身上阴测测道:“师兄,好久不见!听说未来的嫂子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哩” 江纯面不色变的凝视着我,直当凤锦雪是透明的!他朝我苦笑道:“你消瘦了!”,凤锦雪的话虽没惹的江纯变脸,却重重的挑起我的心伤!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女人犹如一根蜂针,无时无刻的扎着我的心窝,令我对眼前的江纯醋火暴涨,我冷冰冰的回敬他:“不劳圣上忧心,圣上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这区区贱民的身上,赶紧回去看你的芯德老婆!”最后那四个字,我几乎是牙磨牙的挤出来的。 江纯有几分哭笑不得看着我,他乃玲珑剔透的人,一听我语气,便知道我内心处并不恨他的人,只是恨他欠我一个解释! 宫云爵此时伸手拍拍他的肩,似乎以默默的行动安慰他,我见罢差点气疯!直在心里暗骂宫云爵没良心,还说是我的蓝颜知己,一点也不够义气!安慰的对象也该是我呀,他江纯明明就是十恶不赦,不但将我仍在行云宫不闻不问,还背着我明目张胆的娶妻!过分,实在是过分!我的怒火犹然腾上来,狠狠的瞪着江纯与宫云爵一眼,便赌气的望着漓江,再不愿看他们。 “影凌,你该知道为何引你至此么?”一直默不作声的羽之枫油然道,正式进入了主题。 江纯负手于后淡淡的道:“我很欣赏你的胆量,竟敢在我玉国王土再而三的要挟我” 羽之枫眼角微眯,唇角飞扬,面容却阴沉的可怕:“若是那深幽的玉宫,我的确没有胆量去闯,但你敢现身在我的面前,我未必怕你” “羽之枫!原来你是以我作饵引他前来!你简直是让我齿寒”我咬着唇,那一刻的我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光!没想到呐,我死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卑鄙的利用我来诛杀江纯!我双目赤红的瞪着羽之枫,直想把他生吞活剥! 羽之枫淡淡的瞅了我一眼便高昂下巴仰望苍穹:“他必须得死!” 我倏然的站起身来,揪着他的衣领,逼着他直视我,冰冷的道:“我会不惜一切的阻止你” 羽之枫幽深瞳孔怔怔的打量着我,继而拂掉我紧抓他衣领的手,不带一丝的情感慢条斯理的道:“那你也去死吧” 我徒然的跌落地下,仰起面容望着那烟波氤氲的江面,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不知道痛了,泪也忘记流了,甚至连生气或失望的种种情绪我也不会了,我犹如一个傻子似痴痴的望着江水幽幽的笑着。 江纯发出一声心疼的呼喊声,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琴声掩盖住。宛如天籁的歌声伴着清丽无双的琴声娓娓交响。 漓江花,镶满地。 离离别愁,愁更愁。 漓畔岸,葬情长。 似水浓情,断肠泪。 花柳落尽,终陌相待。 昨日温存,幻若浮梦。 此情追忆化为碎沫。 花岸柳, 祭那粼粼漓江水。 情断肠, 陌路之末独徘徊。 一曲哀怨惆怅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漓江上,众人一时讶然,皆看着江面上那艘精致的红船缓缓泊近。 这突发的事故,使得失魂落魄的我勉强的镇定心神,注视着那一艘离奇般出现的红船。旦见船尾的空处,周边都挂起着神秘的幔箩纱,而那薄纱随风起舞,将内的一道倩影置的若隐若现,恍惚中可以看到一女子端坐琴台前。 我内心一片清明,默默的望着已靠至渡口处的红船。 肖奎蹙着眉,大概未料到本天衣无缝的一箭三雕,如今却多出个不知敌友的红船来,只见他朗声道:“姑娘所为何事?” 船内传来一抹低沉却颇迷人的声调:“小女子要亲眼看到太子羽摘下影凌帝的人头”,此言一出,立即令江纯一方面面相视,而肖奎的眉头却平了下来,不再言语。 我冷笑的朝红船喝道:“我会让你失望,亦会让你输的再无面目活下去” 忍,是有限度的!曾经的我惹不起,可以躲得起,缩头乌龟,我也乐栽!可是,林若你让我齿寒的心都倦了,似乎一再的容忍,让你学会了什么是变本加厉和欺人太甚! “是么?呵呵,我拭目以待”船内发出嗤之以鼻的讥笑。 我低下头默然半响沉吟道:“我想知道你在‘遗忘山庄’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此言一出,江纯、羽之枫脸色微变,顿时心领神会。 船内霎时沉默下来,好一会从内传出冷冷的声音:“是真是假亦如何?”,我深呼一口气,不知何来的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我怔怔的看着这场笃定的悲剧,用着镜头中的慢动作,缓缓的看着羽之枫,轻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为了你什么都不要!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了君王梦,也什么都不要!” 全场倏然的陷入静默中,我拾起泪眼盈眶的眼定定的看着江纯继而道:“我似乎永远都不会明白你的心里为的是什么?呵呵” 我咬着唇,笑了。泪滚滚而落,我的笑容毫不吝啬绽放在脸上,汪洋的泪水将心填满在那苦涩的海洋中,一寸寸的绝望,一缕缕的悲伤,犹如那铺天盖地的海浪,将我卷入了老天为我精心准备的这场游戏中。 我徒步走到羽之枫的身旁,仰头看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笑道:“叶枫,你终于不再是那个醋姐姐的枫弟弟了,恭喜你,你让我看到了冷血傲然的羽之枫!” 那份藏拙在内心的痴望,终化作一把尘埃随风消散。散的竟是如此的果断,如此的决绝。 羽之枫垂下眼睑默然,将面容藏在那阴暗的红柱影下,使我看不到他任何的细微动作,我默默的转过身,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冷傲的背影。 ‘哧’一声锋利的金属摩擦声高昂的响起,凤锦雪阴沉的眼狠狠的盯着我,手上的剑却很不客气的遥指我的颈部:“别说我没提醒你,在往前走一步,我便让你饮恨于此。” “是么?”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往江纯一方走去,猛然间颈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悠的止住脚步,蹙眉摸着被划破的伤口,一道怒声传来:“凤锦雪!你竟敢伤她!” 江纯两道俊眉紧紧纠在一起,拔出软剑凌空跃起,不给凤锦雪回话的空隙,软剑便如灵蛇倏然进攻。凤锦雪怡然不惧,挥起带有内劲的衣袖将我拂到一旁,立刻集中精力,以便抵挡江纯那铺天盖地的剑影,也不见他作何动作,只听耳际风生水起,两股悬劲的气力碰撞在一起,‘锵’的一声锐响,直刺耳膜。 江纯白衣飘飘,犹如天神,衣诀飘零的往后腾飞几步,款款落地,不见他有任何不适,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指着落脚蹒跚的凤锦雪道:“这是‘落缤八式’第二式” 凤锦雪脸色煞白的朝他唾了一口:“呸,就这平淡无奇的剑法就是那老家伙的得意之作?哼,你少框我!” 我被凤锦雪推的一个踉跄跌至羽之枫的身旁,他藏在阴影中的头似乎微微的颤了一下,我也不太敢确定,他动的弧度根本难以发现,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放到江纯的身上。 江纯持剑遥指凤锦雪面无表情的道:“化腐朽为神奇,用最平凡的招式幻变最强大的攻势,这就是‘落缤八式’的要诀” 凤锦雪微微一愣,神情略带萎靡的低吟:“你为什么告诉我?” 江纯将软剑收入怀中淡淡的道:“这是师兄能够教你的最后一式,你好自为知吧”,凤锦雪全身僵硬的愕然望着江纯,唇角嗫嚅了很久,终还是没在吭声,他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佝耸着肩默默的退至一旁,静静的低头沉默。 江纯的眼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与他四目相对,感受着他炙热的目光,我慢慢的别开眼。我的心还是不能对他释怀,我知道如果没得到我想要的解释,我和他算是彻底的完蛋,曾今的情不再复返,我们之间会诞生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第八十三章 错,酿成着无法改变的事 羽之枫傲然的立在一旁遥遥看着江纯,我知道这一战必不可少!羽之枫双手负于身后曼不心经的道:“‘落缤八式’,好!影凌,接招吧!” 我未曾想到他们会如此之快的对决,我心中乱成了一团,就那失神的片刻,他们就连连对掌不下十式。漫天都是炸裂的尘埃,两条身影在那黄沙滚滚中翻腾,只觉他们之间有股强劲的无形之力在试着压着对方,如若哪方稍的心神不振,便会被劲力穿心而死! ‘噗噗噗’,连连三声震耳欲聋的拳脚较劲发出的声响,充斥着整个上空,我的眼早已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只觉眼中尽是一片沸腾的黄茫茫,哪还能看到他俩的身影。我默默的闭上眼,心中一遍一遍的念着:我希望这是一个噩梦! 倏然,我感觉喉间一紧,一股直让我透不过尽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减少我的呼吸。我睁开双眼死死的瞪着掐着我的这个人,肺部传来巨石压身的痛楚,我出于本能的将十指紧抠着他的手,一道道血痕狰狞的出现,肖奎像是没有知觉般,双目赤红的盯着我阴冷的道:“只要你死了,之枫便能心无旁念的做他的大事!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千不该,万不该被他喜欢!”说完,力道又加大了几分,那种犹如万蚁噬心的难受兼着肺部的缺氧,让我万念俱灰的生出一股欲死而痛快的感觉。我两颊曼气了窒息的红潮,神志已微薄到气若游丝的份儿,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刺耳的狼嚎破空而响,只听见一声闷哼,那股窒息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气喘连连的跌坐地下,仰头便见御守死死的咬着肖奎的小腿不放,赫然一片白芒滑过,恼羞成怒的肖奎持起长剑就往御守的天灵盖扎去—— “不——御守快走啊”我凄厉的尖声道,电光火石间,肖奎的剑刻不容缓的刺下去,地面散落了一簇灰色的鬓毛,我悬在心头的魂兮回了过来,看着跃到石桌上一脸愤愤然龇牙咧嘴的御守,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边事还悬着,耳边却又听见一声‘噗嗤’的声音,江纯、羽之枫纷纷摔至地下,俩人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血,肖奎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后立即健步如飞的跑到羽之枫的身旁将他扶起。我立即将视线放在江纯的身上,却没想到他正定定的看着我,见我看着他便绽放一抹笑意轻声道:“你有没有事?” 我浑身一颤,只觉眼涩鼻酸,那一瞬间我直想扑到他的怀中狠狠的哭一场,可是事实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忍住要失控的情绪哽咽道:“我没事,你呢?” 江纯唇角一勾,笑的如同洁白的栀子花一样的美。他轻轻的摇头,勉强借着插入土层中的剑缓缓的站起来,拭去嘴角的血迹后,面容赫然阴沉下来,他朝着羽之枫一字一顿的道:“卑鄙!” 羽之枫潇洒的拭去唇角的血迹,凝视望着江纯蹙眉道:“那位宫兄竟然凭空消失了,哼,是要上演一场麻雀在后的好戏么?说我卑鄙,我看是彼此彼此吧” 我黯然的垂下头,一声清脆的抚掌声却在此刻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悠悠然的道:“太子羽,你三番五次的行刺我国君王,今儿也该是玉国还击的时候了” 羽之枫非但面无惊色,反倒仰天狂笑起来,直到连笑了半饷后才道:“喔,是么?据我所知凤城的兵力即使算上御林军也不到五千人,就算你佐裴全部遣来,我也势必斩下你们圣上的人头” 佐裴轻摇折扇笑道:“那加上五千的侠义之士,我们的胜算是否又多一分?”,羽之枫嗤之以鼻的道:“一帮乌合之众,我羽之枫何惧之有?” “五千‘魅影坊’的顶尖刺客,等着你大显神威,看看你太子羽是否是伸手掌自己的嘴”一抹淡然的声音静静的响起,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如初见般熟悉,我愕然的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浩清,心中浮出苦涩的滋味,幽幽的望他一眼,便垂下头默然。 “是你!”羽之枫面容首次变得凝重。 浩清高昂着下巴,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羽之枫赫然大笑几声道:“好!还差宫兄未现身了,就让我羽之枫领教你们的黄雀招!” 周围赫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犹如黑云密布似,不到片刻功夫黑压压的一群人将我们呈半圆形紧裹其内。羽之枫面不改色的斜睨着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唇角轻扬,负手而立,那神情仿佛放眼天下唯他独尊。 “人都到齐了对吧?”羽之枫淡淡扫视着周围,幽幽的道。我咬着唇盯着羽之枫,慢慢的镀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无可挑剔的俊脸,心中徒然一痛,低低的道:“小枫,你走吧!” 我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除了江纯安静的神色,其他无一不色变的。 羽之枫的黑眸怔怔的看着我不语,犀利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来回,就像一把利剑要将我穿透般。我迎上他的目光,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的说:“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受任何一点伤害,你明不明白?小枫,就当我求求你,走吧!” “你......”羽之枫复杂的眼神愣愣的瞧着我,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被枷锁束缚的感情。 我心一酸,眼前浮现初次与他见面时,那傻傻呆呆的模样,我的泪毫无知觉的淌了下来。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人受伤,尤其在亲眼看到晨逸飘的身死,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不想在重温! 我紧紧的抓住羽之枫的袖角,咬牙道:“只要你愿意离开这里,我便答应与你共度此生!” ‘哐当’的一声脆响,身后传来佐裴的惊叫:“影凌!”,听到这声令我心碎的声音,我不知道是如何逼迫自己不回头,我怔怔的望着羽之枫,忍着被碾压的心脏,向他伸出我的左手,强打微笑的期盼他的答案。 羽之枫幽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似有一股柔光在其内荡漾,又似平静的无任何波涛,良久也不曾听到他说话,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我屏住呼吸,不眨眼的看着他,就害怕会错过他任何的一个情绪。手臂在渐渐的麻木,我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慢慢的探手过来...... 倏然—— 肖奎犹如一抹幽灵出现在我的身后,只听耳侧旁响起阴冷的声音:“之枫,你问问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心要和你过一辈子” 羽之枫的手赫然僵在半空,眸中一缕诡异的猩红掠过,他双目犹如探照灯似将我锁在其内,好一会他收回手,暗哑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垂下眼睑将手臂放下,幽幽的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羽之枫的声音霎时冷冰,我十指交叉在一起,抬头迎上他那双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心中不觉中却浮出江纯那伤心意绝的面容,他很伤心么? “你去死吧!”倏然,一道寒冰的声音阴沉的响起,我还来不及回神,劲风割面,胸口猛然像被千斤重的巨锤,狠狠的凿了下,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凌空飞出。几道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起,我乏力的身躯直线下坠,却被一人接个满怀。我看着眼前绝美的面容是那么的动人心魄,不禁莞尔一笑,心口却似剥皮抽筋般的痛苦,翻腾的血气直涌上喉间,一股难以忍受的腥味在嘴中蔓延开去,眼皮重若泰山,我很想好好看看眼前这张令我魂牵梦萦的脸,身体却是那般不尽人意...... 慢慢磕上那双能观五颜六色的眼,我知道黑暗要来接我了,我使出最后的一丝余力,气若游丝的低喃道:“纯......我爱你......” 一扇重重的大门永隔了黑与白,走进去是永远的伸手不见五指,走出去却又是白的刺眼。我记得自己刚好踏入了这道门内,耳旁是缓缓关闭的大门发出笨拙古老的声音,却突然间伸出一双手将我强掳出去,我又看见明亮刺眼的白。 “你不是还要我一个解释么?你睁开眼,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耳边是柔情似水的声音,眼前是惶恐苍白的面容,我用尽全力的伸手抚在那俊美无双的面上,听着他絮乱的呼吸,也就那一眨眼的功夫,脱力的手软绵绵的垂下来,却又被他抓住,贴住他白皙的脸颊。 疲惫感再次袭来时,身体内却生出一股清爽的气体,在筋脉中游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紧贴着我的后背,而那股气体的本源就出于此处,我有气无力的苦笑:“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才不要我的?” 江纯使劲的摇头暗哑着说:“我不想你为了我,呆在那座笼子里郁郁而终。”我一怔,随即失笑,原来,原来我和他之间绕来绕去的情路,竟是都栽在自以为是的根源!我以为他因为晨逸飘的死,俩人会心生芥蒂,而选择分开,哪晓得这个笨蛋却是为了我的自由而放开我! 我苦笑着摇头,胸口处却突然间传来钻心的痛楚,一股强劲的血腥味直捣喉间,哇的声,殷红的血将雪白的衣襟漂染上一层森寒的红。江纯的脸瞬间无血色的,狠狠的抬起头盯着羽之枫暴喝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妄她对你爱怜有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你究竟没有没良知!” 我咳了咳,拉着江纯的衣袖摇摇头,目光慢慢的投到羽之枫的脸上。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和那眸中冷酷的幽光,忍住身体传来的眩晕感柔声道:“小枫,你快走吧,纯不会为难你的” 羽之枫神色一变,讥讽的神色印在瞳孔中:“你以为这区区一万的兵力,就可阻挡我?我告诉你,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包括你!” “哼,你刚才那一掌明明就可粉碎她的心脏,却为何要偏离那一寸?不要告诉我是你失手。”一道淡漠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我直感觉头顶被一块硕大的人影包裹住,我半昏半醒被喂进一粒入口即化的东西,一股股令人舒畅的清流缓缓的渡入身体里,那舒服的暖流游移在七筋八脉,最后汇在胸口那处痛的窒息的地方。瞬间,我的心口便像被卸下几千斤的包袱似,无比畅快,混混沌沌的感觉顿无,除了浑身乏力,我感觉精神好的出奇! “住嘴,你也去死!”一声尖锐的声音油然响起,我刚抬起头,便看到羽之枫一脸肃杀的持掌便往宫云爵额上劈去,眼还没跟上,一阵闷哼的声音响起,俩人如触电般弹开。 “杀”两道冰冷的声音在这个漓江河岸破空而出,声音的发源处来自肖奎与佐裴。平静的江水随着这声暴喝,水面泛起了层层的漩涡,赫然!从内钻出数百道身穿黑色劲服的人,同时一阵铺天盖地的嘶吼身在不远处高昂的响起,不到片刻功夫,偌大的场面被分成两股势力,一方紧紧将我们裹在其内,另一方便紧将羽之枫他们裹入其内。 随着佐裴与肖奎的声音再次在这个美丽的早晨响起时,阵阵刺耳的兵戎相撞的声音悠远绵长回荡开去...... 第八十四章 所有一切终将结束(上) 刀光剑影的摩擦声发出令人悚然的寒意,连绵不断的凄厉声回荡在这个渐为炼狱的江岸。四周尽是惨不忍睹的残肢尸身,一滩滩还温热的血迹,一具具尚未凉透的尸体,交织着让人心碎的场面。 江纯的手紧紧的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头按在他的心口上。我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低喃着:“不知为何,我的心好平静,他的一掌好像让我将心中的一颗瘤子干净的切去。” 江纯沉吟片刻,叹了叹气:“其实他对你......” “不用说了,其实只能怪我太执着。”我默默的闭上眼,硬是一咬牙坚定的继续道:“纯,答应我,让羽之枫变回叶枫吧!” “你......”江纯浑身一震,欲言又止的吞吐。我抓住他的手,心中涟漪荡荡,嘴却还是无情的将话吐出来:“小枫不能重蹈王雨轩的末路,我不能让他在杀獠中魔性大发,这样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丧命,他也会因反噬不得善终!纯,杀了他吧!” “醋醋......我看得出他的内心还尚有人性”江纯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旁,我轻轻一笑:“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愿散尽魔功,可是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回到过去么?” “影凌,出来受死!”霍然,一身低吼仿若近在咫尺,将刺耳的兵器交击声压了下去。我赶紧甩开江纯捂住我眼睛的手望去,羽之枫双眼猩红的伫立在一颗树上,持剑遥指我们。那柄散发着赤红亮光的剑与他周身缭绕的猩红浑然一体的漂浮,看的我是倒吸一口凉气。 “炎剑,那是炎剑!”我面色煞白的紧握着江纯的手盯着脸色阴寒的羽之枫道,江纯默默的抓紧我的手,顺着我的目光一齐看着他。半饷后,我朝身旁的宫云爵道:“云爵,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彻底没救了?” 宫云爵瞥了我一眼,淡淡的道:“炼狱修罗恐怕已夺取他的心志了”我眼神一黯,垂下头低声道:“纯、云爵,能不能将这个魔头伏诛,就靠你们了” 良久,没有一个人吭声,我猛的一抬头甩开江纯的手狠狠的道:“你们是不是要他杀光所有人才安心?” 江纯与宫云爵互看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的露出迟疑,我的心口霎时传来一阵血气翻滚的恶心感,噗嗤一下,一股涌上喉间的血喷洒了出来。江纯和宫云爵纷纷色变,我拭掉嘴角的血渍无力的说:“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不肯动手!可是,叶枫早已死了,他只不过是一具拥有我弟弟躯壳的人罢了” 江纯倏然一咬唇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宫兄,我会绕一个大圈将他引到‘楠木岭’,你就藏在一处伺机而动。” 宫云爵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头。江纯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一下,便移开目光冷冷的望着羽之枫喝道:“羽之枫,你不是扬言要我项上人头么?为何迟迟不动手,是不是胆怯了?” 羽之枫赫然一笑,冷道:“本太子是想让你在死之前多交代点遗言!”言罢,猛的持剑横飞过来。江纯拍着宫云爵的肩迅速的道:“你让佐裴将醋醋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完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前方掠去,羽之枫带着一团森寒的红芒紧随而至,只见一团飘逸的白影和一团诡异的红影渐渐化作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 当江纯和羽之枫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时,宫云爵霍然运气欲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带我一起去” 宫云爵一愣随即沉下脸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行!” 我鼓着腮帮怒道:“少说废话,快点背我去!不然咱们恩断义绝” “你威胁我?”宫云爵蹙着眉不悦的瞪眼,我非但不理会他,还反瞪着他不依不饶的道:“是啊,你不带我去,我就要威胁你!” “你......他交代过要佐裴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宫云爵一副铁面无私的脸摆在我的面前,硬邦邦的眼神告诉我此事没商量! 我为之气结,心中担忧着江纯的安危,便无赖拿出我的得意法宝:“我告诉你,你不要气我,你要是不带我走,我会气的吐血身亡,我可没说笑!”先耍无赖在来威逼,我又尖声继续补话:“快点带我走,不要浪费时间,纯还在等你!” 果然,宫云爵黑着张包公脸二话不说的抱起我脚底生风的前往‘楠木岭’。 楠木之岭,一片郁郁葱葱。楠木树高耸而立,棵棵挺拔壮丽,定居在着幽静的山岭内。 宫云爵将我藏在一簇像似野甘蔗林后就一言不发的静观其变。我心知肚明这家伙在生我的气,我也懒得理会。如今我的心乱如麻,就像大米和糯米混合在一起无法挑出般的烦!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我却明白事以至此,羽之枫不死,那么死的就是那些无辜的人。我没的选,他是我这一世最亲的亲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成为魔鬼,手染百千条人命。 ‘簌簌’,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刮着甘蔗叶沙沙作响。揪人耳膜的金属撞击声排山倒海的袭过来,江纯的声音由天而降:“羽之枫,我们就在此决一生死!” “哈哈哈,遗憾啊,影凌小子你没命看到玉国被我夷为平地了”羽之枫猖狂的笑意在这山岭中散播而去,阵阵‘锵锵’兵器声再次回荡在这个上空中。宫云爵小心翼翼扒开一束叶草凝视着前方,但见一红一白以只现残影的速度悬空而撞,每当红白交击时,周围都是叶卷沙飞,呈漩涡形似利箭向四处扩散。 倏然,当江纯与羽之枫再次发动进攻时,两把剑交融一起难舍难分,似要拼的个鱼死网破之时,宫云爵以雷霆之速跃出,眨眼功夫就飞奔道羽之枫的后背,聚气持掌一气呵成的朝他的背劈去! 犹然,羽之枫就像背后长眼,眼看掌风要落至他的背上,他却铤而走险的弹开江纯施压的剑力,双足用力一蹬便腾空跃起,竟借着宫云爵送来的掌风之力远离被夹击的局面,而轻飘飘的落在江纯的左侧。 一时间两人愕然而立,统统收手的瞪着眼露杀机的羽之枫,而羽之枫也停手原地不动的寒视着他们。顿时三人陷入死一般的僵局中,似乎都忘记了该干什么,倏然——羽之枫脸色一变,脚步踉跄几步,喷出一口鲜血,两人为之一动,立即发动第二波攻势。 羽之枫苍白的脸色尽是煞气,双眸红芒大盛,双手幻出奥妙的招式,将江纯、宫云爵招招凌厉的攻势挡的滴水不漏,一连交击数百招,双方竟落个平分秋色的结果。 我的心头犹如千万只蚂蚁攀爬似,紧张的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刀剑无眼,我的心直吊在喉咙上。眼因酸痛竟涌出泪花,我垂下头擦着模糊的双眼,却听到羽之枫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我立即抬头,却见三人的身影如一条抛物线般分散的跌落在地,而他们的嘴角纷纷溢出了血迹,我咬唇忍住冲出的念头,十指紧抓甘蔗叶静静的看着他们。 羽之枫用力擦掉唇角的血迹,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们阴冷的道:“好!这一招果然厉害” 江纯剑眉微蹙沉吟道:“散功弃剑吧,回头还来得及” “哼,你认为我真的输了么?哈,影凌拿命来吧”羽之枫发出森冷的笑意,霍然双掌聚气拍地而起,借助这股劲力剑人合一似一把离弦之箭朝江纯射去。江纯却神色一凛,非但不躲,还抓剑硬接!要知道羽之枫这招式虽简朴,但其蕴含的内力却是博大精深,他将全身内力灌注于炎剑内,以便催发体内魔功与剑气的融汇,从而发出无懈可击的一招,至江纯死地! 炎剑眨眼便撞上江纯手上的软剑,只听一声刺耳的‘叮’,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两把剑狠狠摩擦的逼压着对方。前者羽之枫唇角逸出一缕得意的笑,而后者江纯面如死灰,倏然,咔嚓一声,江纯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遇到龙卷风般,狠狠的被抛至空中,又狠狠的砸下来!就在江纯的鲜血染红了衣襟时,宫云爵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猛然跃起,两手似流星般往羽之枫的天灵盖劈去。羽之枫赫然变脸,他的真气为发刚才石破惊天的一招已损耗的差不多,根本在无从抵挡宫云爵这要命的一招,而躲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羽之枫也学江纯孤注一掷的双手硬将宫云爵的掌风接下来,他的身子立刻被震出几尺,跌在一颗楠木树下,口中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染红了整个上半身。 我使劲的咬住手指,不让哭泣声惊扰到他们。突然间一股滋生的悔意如雨后的春笋纷纷长出,心中涌出难以形容的恐惧袭便周身。 “你没事吧?”宫云爵蹙眉朝江纯淡淡的道。江纯捂着胸口摇摇头踉跄的站起来,倚靠在身后的一棵楠木树上,苍白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神情:“羽之枫,你是否觉悟?” 羽之枫微眯着眼轻咳了下,不屑的道:“好一招声东击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聒噪” 江纯面色一僵,露出不忍之色。宫云爵默默的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便拾起地上的软剑徐徐走至羽之枫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良久却未曾动手。羽之枫狠狠的瞪着他,油然的闭上双眼咬牙道:“要杀就杀,婆妈干吗?”,宫云爵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瞳孔缩了缩,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软剑—— 我的心猛然一跳,窒息的痛楚传至每根神经,却硬是一咬牙紧闭双眼,不想亲眼见证这一刻无法湮灭的悲剧。耳边似乎听到剑破风的声响,我十指紧抠掌心,拼命的咬住唇瓣。泪一颗颗滚烫的掉下来,一声喝止却突的横空出世:“住手!” 我倏地睁开眼,看见江纯趔趄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宫云爵的身边轻轻的将他高举的软剑夺下。宫云爵递一个不解的眼神看着江纯,江纯却摇摇头朝羽之枫道:“你走吧” “......” “......” 两人同时愕然的看着江纯,好一会宫云爵的目光慢慢的放到我这个方向,神色颇为复杂。 第八十五章 这一切终将结束(下) 我拭干泪水慢慢的走出甘蔗林,除了宫云爵面无波涛的垂下头,那俩人纷纷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我伫立在离他们三尺外,便屹然不动的注视着江纯一言不发。江纯先是惊骇,片刻后便恢复平静的看着我轻声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不知为何,他的一席话犹如一把千斤大锤,将我心中的阴郁粉碎的支离破碎。我心一酸,不顾一切的跑到他的身边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放声大哭的嚷着:“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你总是要为我着想?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呜呜,纯,我恨你!恨你!”我越哭越凶的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江纯拥着我,温柔的轻抚着我的发丝柔声道:“傻瓜,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你心中的伤痕” 我紧紧的勒住他的腰,那一瞬间真想就这样永远的抱着他,永远也不要分离......江纯如梦的声音继而幽幽的响起:“醋醋,相信我,你的枫弟弟会回来的。” 我一怔,抬头仰望着他美如天神的脸,那坚定的神色好像告诉着我,小枫一定会回来!江纯慢慢的移开眼,将视线放在一直默然的羽之枫脸上轻轻的道:“你是叶枫对吗?” 羽之枫赫然神色一变,双眸红光大盛的怒道:“闭嘴!”,我看着他浑身是血的身子和凶神恶煞的表情,心中一痛哽咽的道:“小枫,你会回来么?” 羽之枫出人意外的,竟眸中红光一闪即逝。黑色的眼球,深不见底的瞳孔,那落寞的令人忧伤的神情,我不敢相信的捂住张开的嘴怔怔的看着他。 他缓缓的抬起头凝视着我,朝我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轻轻的道:“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漓江岸上你的那番话还算数么?” 我眼角的肌肉微微一僵,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羽之枫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缓缓的收回早已僵硬的手臂,我咬唇低声道:“小枫......” “你能不能不要在伤害他了?”忽然一道声音破空而来,肖奎面色阴沉的不紧不慢走过来。我抓着衣袖默然的垂下头,肖奎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将羽之枫扶起来柔声道:“之枫,他们一心要你的命,你不能在心软了!” “你胡说什么?”我怒视肖奎失声道。肖奎阴冷一笑,阴鸷的双眼看的我心中直冒寒气:“难道你们将他引到这里只为聊天谈心么?” 我一窘,无言以对的垂下眼睑。 “之枫你亲眼看到了吧,是不是该死心了?”肖奎蹙着眉逼视着羽之枫。我油然的抬头将目光投至羽之枫的身上,却刚好与他四目相对。 此时宫云爵悄声无息的走到我的身旁轻声道:“他心中唯一的一缕牵挂正与心魔抗争,现在出手时机最佳。” 我定定的看着羽之枫难以琢磨的神态,感受他眼中似阴似柔的光芒,始终也狠不下心来回应宫云爵的话。 忽然,肖奎无声无息的以雷霆之速拔剑发难,剑锋不偏不倚的朝江纯的心口刺来!宫云爵立即旋风似先他一步将剑截下来,脚如刀剑带着劲风朝肖奎腿部踢去,本这一脚只为吓退肖奎,岂止他非但不躲,竟挺身硬接下这一脚,随着一声闷哼,他的身子像坠下的暴雨,狠狠砸到羽之枫的身旁! 宫云爵倏地的变脸,刚吐出两个字:“糟了!”,肖奎的声音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器割在每个人的心头,只见他嘴中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伸着颤抖的手抓在羽之枫的衣角虚弱的道:“之枫......我......我......”声音渐弱的消失在这个空幽的山岭中,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慢镜头似的从羽之枫的身上滑下来...... 宫云爵瞧着面色木讷的羽之枫道:“他没死!” 就这一霎那的光景,宫云爵的话刚落个音,羽之枫双目红光顿时大盛。赤红的双眸,幽冷的眼神不紧不慢的来回巡视着我们,寒声道:“你们都得偿命!” 最后一个字还挂在嘴中,羽之枫周身便腾起一股红色的烟雾,宫云爵大喝道:“他入魔了,快带醋醋离开!” 江纯神色一凛,搂住我欲走,却忽然全身一震,徒然跌坐地下,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下来。他面色苍白的捂住胸口不停的喘气,我慌了神的擦掉他唇角的血迹带着哭腔的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 ‘噗噗’,就这一刹那,宫云爵与羽之枫交手就达数十招。 江纯咬牙直起身板道:“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油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在地下,嘴角又溢出一股鲜血。我慌忙的擦干他的血迹六神无主的道:“你伤的这么严重为何不说?这该怎么办?”我起身望着不远处打的水乳交融的俩人,一时间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没用! “你们的死期到了”霍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我愕然的望着肖奎“死而复生”的站起身来。 “你......”话还没说出口,肖奎闪电的身影已往江纯扑去,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抢至他前一步拦身而下。 森寒的剑化芒而来,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近距咫尺,我本以为只要那冰冷的一剑刺穿我的身体时,这一切就应该会结束!可我曾知,就在这绝境中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我拉过来,温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 天在悬,地在转,温热的液体一滴滴洒在我的脸上,我抬头时,眼前的那抹笑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苍白。就像一副恒古不变的画,美的那么的动人心魄...... 星辰的眼眸,有着令人心醉的柔情。唇角的笑意,是如此的扣人心弦!然而,当他的眼渐渐的黯淡,当他唇慢慢的苍白,还有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是无力的倒下时,画破了,我的心也跟着一痛的破碎......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猛然我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美得还是那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心与神全然专心一志的放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再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我颓然的跪在地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搁到我的腿上轻轻的道:“你如果睡了,我也会不顾一切的陪你。” 那俊美如斯的脸安静的没有丝毫生气,扇子似的睫毛吻上了眼睑。我静静的看着他,搁在颈间的匕首寒气沁人,我暗哑的声音幽幽的道:“纯,你等我!我不会让你独自上路的” 半饷,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转过头,肖奎早已不见踪影,那把迟迟不肯刺下的匕首正掉在地下,撞上了一块青石发出这个声音。有两道异样的光芒落在我的身上,宫云爵忧伤的眼看着我,羽之枫复杂的眼也看着我,我莞尔一笑:“你们不打了么?不打好!” 没有人回答我,我就像自言自语似,无力的转过来,眼又落在他的脸上,泪水无知觉的顺着脸颊落下来,我勾起唇角,模仿着他抚摸我发丝的动作,笨拙的手摸着他一头柔顺的墨发低低的道:“你是我命中男主角么?为何会有你这般狠心的男主角,只字未留的便抛下我?” “醋醋”一声低呼,我移过目光看着欲言又止的宫云爵,我咧嘴一笑:“纯他等我等不及了,我要去陪他了,再见!”,猛然我迅速拾起地下匕首往脖间抹去,只觉刚割破一块皮,便觉得紧握匕首的手被紧紧的钳住,暴喝的声音盖面而来:“你以为你走了,他会开心吗?醒一醒!冷醋醋。” 油然,我好似一只欲裂的膨胀物,一触便炸裂:“我恨透这个游戏世人的世界,我累了,累了!我要解脱,你放手!” 不记得是怎样的反抗,怎么的挣扎。当颈间传来麻酥的感觉时,眼前一抹黑暗来临,那一刻,我竟为这黑暗兴奋的落泪! 人世间的红尘滚滚,沧海桑田,终为死亡的那一刻谢幕。闭上那双洞悉痛苦的眼,所有不能承受的痛、爱,化作没有痕迹的空气,散尽吧...... 第八十六章 谁为了谁 亦剑山,孤峰高寒。没有连绵山脉相依相伴,没有绿水相偎相绕。四季如秋,满山遍野终年不变的枯黄色彩。 凄凉的风,萧瑟的景,形成一股属于亦剑山独一无二气质。 宫云爵轻轻的推开木门,那沉闷的声音飘零在这座毫无生气的院墙内。一如既往的是那抹憔悴的身影纹丝不动的僵坐着。宫云爵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面似冠玉却无血色的江纯,他紧闭的双眼,神情安详而宁静,就像在享受沉睡中的喜悦般。 宫云爵倚靠在墙角,他的这个角度刚好可将她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她依旧是木讷的神色,还有恒古不变的失魂落寞,他的出现似乎带不起她面部一点的波痕,来和不来没有区别,她的世界里就只看得到床上的那个人,她的心里也就只能住进床上的那个人! 宫云爵垂下眼睑,试图将眸中的伤痕掩盖,他耸耸肩淡淡的道:“现在连我也分不清羽之枫是人是魔。他是魔,在楠木岭,却又始终对你下不了手,最后竟自伤的落荒而离!是人,却杀人如麻!短短两年内将木国攻的只剩下残城断壁,凡挡他者一律杀无赦,哎。” “......” 宫云爵知道会这样的结果,这两年来,他日日来此陪她聊天,无一不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他早已被炮制的百毒不侵,尽管她不会开口和他讲任何话,但他却觉得心满意足,只要天天能这样的看着她,何需在乎什么。 “醋醋,今年行云宫中结出的桃子特大,又甜又脆,你想不想吃?哎,其实我是想和你说我要回行云宫几天,这几日就不能陪你聊天了,你一个人要好生照顾自己好吗?”宫云爵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 “......” 冗长的寂寞岁月也就只有寂寞会作答。宫云爵轻轻一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夺门而出。夕阳将山头染成一片亮呈呈的金黄,万物的身影被拉伸的老长,一道伟岸的身影印在那夺目绚丽的光彩中,渐渐的化作斜长的孤寂荡漾长去。 日替换了夜,月取代了日,周而复反,反反复复。 记不起这是第几个寂寞的夜,混沌的日子过得失了魂,丢了魄。我轻笑的拉着那双白玉的手,细细的凝视着他美丽的睡颜。 看着看着,泪水却悄声无息的落下来。哭泣我已不知是何感受,心碎我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忘记了时光会匆匆的离去,也记不住春与夏的交替是岁月的消痕,只晓得那颗苍老的心早已石化的在风中伫立。 我轻轻的站起来,推开那扇紧闭的木窗,一把凉意的风如水般的卷进来,带动着我零碎的发丝频频飞舞。皎洁的月光似雾的静洒在那床前,幽幽的,凉凉的。我的唇角绽放一朵连我自己也看不到的笑意,如此良辰夜景,却只有我这双看不见希望的双眼独赏。 我慢慢的蹲下身,执手轻抚着那如墨似的青丝,从千丝万缕的墨发探到那光洁似玉的额头。一直顺此而至,那眉,那鼻,那唇,暖暖如春风。均匀的呼吸,平静跳动的脉搏,那个致命的伤口在此看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知道你是睡着了!你太累了,承受那么多强压在你身心的繁琐事儿,你喘不过气对吗?宫云爵说你早该魂兮归天,却因一股强烈的信念支撑着魂不离身,而魄却烟消云散了。 昏迷,这是他对你的诊断书!他说你没魄就是只有躯壳没有精神了!是不是很可笑?哎,其实也不怪他会如此说,谁让你如此的嗜睡呢?呵!纯,你就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这样陪你,天荒地老,直到你睡醒的那天也永远的不离不弃! “你会看到那个一直守着你的冷醋醋,尽管她的身心残破的装不下任何的东西,可是她却会你保留着那块永不腐朽的爱你的心”暗哑的声音在这个寂寞的夜晚响起,我凝视着他幽幽的道。 从来不知道泪水会干,心会枯竭,精神会死亡!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泪干了,还是会依旧的落下来,心枯了,仍是放不下心所载的,精神死了,牵挂却还活着。人的存在,好像就是矛盾中挣扎! 我苦笑着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脸颊贴近他跳的心脏,这样似乎会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我,什么魄散,昏迷!这只是一个噩梦,太过于真实的噩梦!我知道,天亮了,一切会回到过去,是吗?纯。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轻声的呐喊:“明天,你一定会坐在我的床沿轻抚我的发丝对吗?纯,你听见了吗?你一定要做喔” ...... 漫天飘洒的细雨,像根根牛毛泼洒而成,密密麻麻的撒下来。远处烟雨朦胧,近处水滴似珠,构成一副春雨绵绵,情意浓浓的画面。 “对不起,师兄。”弦纱望着凉亭处那道令人怦然心动的身影,咬唇道。 宫云爵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弦纱淡淡的道:“羽之枫迟早也会夺了那把剑,你不必介怀。” 弦纱绞着手指,神情落寞的垂下头不语。宫云爵轻轻一笑,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道:“弦纱,师傅还在‘月蚀洞’么?” 弦纱抬头,神色一黯,幽幽的道:“原来师兄是寻师傅而来。”宫云爵一怔,垂下眼睑:“我去找师傅了”,言罢,便转身就走。弦纱泪眼朦胧的看着消失在远处的那道身影,泪终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失魂落魄的倚在红柱上喃喃的道:“见弦纱真如见洪水猛兽么?师兄,弦纱的心真的好痛” 宫云爵揉着太阳穴,闭上双眼慵懒的倒在太师椅内。脑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对万物失去感应的脸,是那般的让人心疼。莫名的心中浮起幽幽的悲伤,每次看到她那毫无生气的面庞,心中总是滋生一根带毒的针,默默的扎着心口处。看着她神情颓废,又看着她为着别的男子伤神,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煎熬,似欲将心剁碎放入那烧红的油中炸一样,又似一股千万斤重的大锤压在身上窒息一样。只能感受到刺骨的伤,凄凉的无奈,和那潮水般涌来的心酸。 这样的爱好像是独自执着的享受吧! 宫云爵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不论怎样的伤心欲绝,只要看到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这一切的难过变得微不足道,哪怕就是她执起与她相伴至老的那双手不是他的,他也依然会心痛的笑着祝福她!也许这就是他宫云爵能给得起她唯一的爱吧。 “云爵,你想什么了?脸上时喜时忧的”苍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一抹仙风道骨的身影闪电般的滑进来,随即便靠到宫云爵一旁的太师椅上。 宫云爵暗自一惊,一不留神便将心中暗藏的情绪泼了出来,连忙收敛心神垂头淡然道:“徒儿见过师傅。” “恩,那个女子现在怎么样了?”杉络老头抚着白须,看似随口问着,一双眼却精光闪闪。 “恩?”宫云爵着实一愣,老头微蹙着眉显然不悦的道:“两年才舍得回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看来那个女子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宫云爵破天荒的俊脸一红,尴尬的不知所云,只能垂下头默然。老头微微一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这次来找为师所为何事?” 宫云爵暗叹师傅的玲珑剔透心,微微的斟酌了下开口道:“师傅,敢问‘炼狱修罗’乃宫氏一族无上心法,为何却成为武林人士人人皆可修习之法?” 老头眼中并未出现异芒,出奇的面色平静的道:“为师知晓你踏出‘行云宫’的那刻起,便会找我了解有关‘宫氏的一切’。哎,告诉你吧!你们宫氏族人代代传承的‘炼狱修罗‘,根本就不是江湖人所言的魔功,它其实是你们族人治疗本身的一种家传顽疾罢了。” “什么?”宫云爵不由得失声道。 老头似乎早知道他会有所表情,顿了顿继而道:“你自小身子骨不好,并不是因为体弱,而是遗传了家族内的一种疾病。宫氏族人就是因为这种无可治愈的病而人丁一代比一代薄弱,这样的无望生活延伸到你的祖父出世那代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而改变了你们族人的命运。你祖父自幼就聪慧过人,在知晓身染顽疾后,并不会像其他族人一样,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他是一个旷世奇才,有着不认命的精神,他所相信的是老天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所谓的人与人不同,都需要靠自我去创造,奋发!所以他关了自己七年零九个月,秉着执着的信念,最终将病因的根源了解清楚,从而创下了‘炼狱修罗’来治疗它。后来的事,我想你也清楚了!至于此功为何流入外界,那也要从你祖父说起了!他在发现这套心法不但将自身的顽疾治好后,同时也发现自己的筋骨在脱胎换骨,隐约中他也明白这套心法不但能治好顽疾,还是一套可遇而不可求的无上心法!你祖父兴奋没差点疯掉,于是就没日没夜修炼此功,一头青丝也变成一头透亮的红发,病彻底痊愈,而他也成了一个绝世高手。出关后,他将心法摘抄在羊皮卷上,并将此公布于族人,在族长亲自试身下,证实了你祖父的成就!族人们拥戴他,族长器重他,就因此招来和你祖父从小玩到大的宫余心生妒忌。他在一个夜晚,携羊皮卷逃离了此地,从此再也没有听过有关宫余此人的任何消息,可是一年后,一套绝顶心法问世于江湖中的魔道手中,凡练此功的人,无一不以嗜杀为乐,因此被众人取了个邪恶的名字,就是‘炼狱修罗’。” 宫云爵楞楞的抬起双眼看着杉络老头,良久才道:“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练此功,必定会被心魔所俘,为何还要像飞蛾扑火似的强练” 老头高深莫测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宫云爵,淡淡的道:“云爵,你刚入世不久,还不知晓什么叫人心叵测,贪念蒙心” 宫云爵垂下复杂的双眼,一动不动的将头埋于胸前默然。老头霍地起身,负手于后的走到门边:“有些事,该放手的还是放了吧!不要将心总往一个地方放,有些时候蓦然回首间,你会因错过的而悔恨终生的” 宫云爵倏地全身一僵,他知晓师傅这番话是在提醒弦纱对他的情意,可是自己的心早已心甘情愿的给了别人,还能要回么?爱情这个东西,不是说放就能放,心放不下,嘴再怎么说放也是徒劳的。 “师傅......您能治好被‘炼狱修罗’伤过的人吗?”宫云爵咬咬牙,将此次前来的目的说出来。 老头悠的一转身,精光略略的眼落在宫云爵的身上,神情凝结成肃然的样子,好一会才悠然开口:“这才是你前来的真正目的吧?” 宫云爵迎上老头探照灯似的目光,咬唇点头。老头神情一默,摇摇头沉声道:“老头子无能无力呀,我的生平绝学已对你倾囊相授,你无法子,老头我更没法子了。” 宫云爵神情一黯,唇角挪了挪,欲言又止的样,筹措了良久正欲开口,老头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大门前。 乌油油的天空变得越发的阴郁,从绵绵的细雨继而变成豆大的暴雨,来势汹汹,颇有一番万千兵马鞭策而来之势。 杉络飘渺的身躯屹然不动的负手望天,一头白发迎风飘飞,虽干枯无泽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但他浑身却散发出一股不属于凡间的仙人气质,好似随时便会腾云驾雾的离去。 “师傅,师兄还是下山了”弦纱漫步轻摇的走到杉络的身旁,陪着他看着氤氲的天际,轻声道。 杉络神情浮出淡淡的愁意,微微叹了叹气:“留住他的人亦留不住他的心,何苦了”,弦纱面色微微一僵,垂下头:“我并未阻拦他,他前日见过师傅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饭也不吃,叫他也不应,直到今儿一大早他却满目春风的打开门一言不发的下山了。雨下的这么大,我叫他吃完早膳再走,他也不搭理我。” 杉络脸露疑色,两道白眉纠在一起:“满目春风的离去?弦纱,你知道云爵将自己关在书房干什么吗?” 弦纱哪想到老头突然会问这话,神情一顿老实的道:“他就像根愣木头似,盯着那套伯父传给他的心法发呆,怎么叫他,他也不理我” 杉络脸色瞬间灰白,就像突然间衰老十岁似的重叹一口气,苦涩的道:“你师兄呐,哎!毁在这个情字上了。” 弦纱神情着实一变:“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杉络摇摇头:“你可知云爵为何来此么?哎,他是为了那个女子来的。” 弦纱美目圆瞪,面露惊慌的道:“师傅,你快说!是不是师兄会出事?” 老头面露无奈之色,连连发出叹息的声响,听得弦纱整个心弦都是绷直绷直的,就当弦纱快要崩溃时,老头一双充满爱恋的眼看着弦纱慢慢的道:“你师兄问我可有治被炼狱修罗所伤的法子没,哎!我不忍他此生被情苦所伤,就瞒了他!岂止他还是从手札上看到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弦纱你可懂我的意思?” 弦纱倏地面无血色,眼露凄迷之色,不紧不慢的道:“师兄到底会不会有事?” 杉络老头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执着,老头只有挥挥手淡淡的道:“相生相克,无独无众,反转毕生功力化作甘霖,用于褪尽所伤之源。这是手札上的原话,其意思就是炼狱修罗即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亦也是救人的良药!被其所伤亦可被其所救,只要舍弃毕生的功力,就可净化被其所伤之身......” 老头话还没说完,弦纱已泪如雨下,涓涓而落的转身就跑。老头立即以身化影的追上去,紧扣她的手腕厉声道:“弦纱!你以为能阻止云爵吗?” 弦纱死咬住唇,煞白的脸上令人心酸的神情:“师傅,难道你忍心看到师兄像伯父一样,失去克制宫家遗传病根的法宝,落下个英年早逝的结果吗?” 杉络面无表情的放下手,神情肃然的望着弦纱,字字不带感情的道:“这是云爵选择的路,作为师傅的我,和作为师妹的你,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弦纱的面色如霜打过的茄子,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某一处不语。杉络见她死灰的脸,终是心有不忍的柔声道:“你放心吧,有为师在,你师兄至少可以活......” 弦纱猛然身子一抖,倏地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凄厉的道:“师傅......求你不要说了!弦纱求你了!” 无奈的杉络看着自己的爱徒,竟是束手无策。只能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却得来的是她的躲避!杉络苦笑一叹,只好作罢,带着满面的倦容离去。 第八十七章 这永远埋葬的爱是真相 宫云爵推开大门,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看着她独自倚在枫树下神游,火红的枫叶漫天飞散下来,她的肩上已经落满了不少。她那失去神采的双眸空洞洞的仰望着苍穹,好似天崩地裂皆与她无任何关系!宫云爵没由来的心中一痛,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醋醋,我回来了” 依旧是冷漠的神情,依旧是不变的动作,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漠视着芸芸众生。宫云爵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依然如我的笑道:“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呐,是行云宫的蜜桃喔!”宫云爵从怀中掏出两个鲜艳欲滴的蜜桃放在冷醋醋的怀中,却还是唤醒不了她任何的知觉。他笑了笑紧挨着她而坐,轻轻的拂掉她肩头的落叶温柔的道:“我出去打听了一下外面的形式。如今的玉国在新君的治理下,是一片欣欣向荣,国泰民安!佐裴和秦格一个仍然是丞相,一个仍然是将军,共同辅助着新君。呵呵,可喜的是他们终于冰释前嫌不再相斗了!醋醋要为江纯高兴喔。还有就是羽之枫最终还是将木国取而代之了,羽皇为奖励他,不久前将皇位传给他了!你就放心吧,羽之枫被心魔沁身所滋生的信念便是一统四国,他置身于战争内,没有大悲大喜的情绪出现,他就不会发疯而暴毙!醋醋,想开点吧。天意如此,何必与它斗。” 朗朗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孤寂落寞的山头,徒添几抹尚绝的人间气息。宫云爵幽幽的叹了叹气,他心知肚明这是见她最后的一面,此刻唯一的心愿便是想看见她独一无人的笑容,和那动人的声音。可是似乎不能如愿以偿了!宫云爵苦笑的摸摸她的小脑袋,顺着她那几乎痴呆的目光看着天穹,良久,他垂下头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再见了,醋醋。” 宫云爵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慢慢的走进那座寂静的房子。 从外直射的阳光透过木窗的雕花,斑驳的静洒在那张美若神灵的脸上,安静的睫毛像一把展开的折扇盖在那紧闭的眼皮上。宫云爵不紧不慢的镀到床前,俯视着床上那个沉睡中的人,深邃的目光就像深不见底的天海,紧紧的锁住着床上的人,半饷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寂静就像烟雾,蔓延在这个死寂的房内。 突然一声叹息打碎了此景,沉重似又复杂的声音暗哑的响起:“如果他朝你敢负她,我宫云爵定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 弦纱就这般僵直的身躯仰望着那高巍挺拔的亦剑山,她紧紧的抓住佩剑,神情中弥漫着复杂错乱之色。 脑中不时的又响起那句充满刚强的话语:喜欢一个人应该放手去追,前怕狼,后怕虎的,是难以拥有幸福的! 不觉中绷紧的十指又加了几分力道,弦纱暗想着,幸福若是靠自己去争取,那么冷醋醋,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弦纱咬咬牙,展开身法踏山了蜿蜒的山路。四周迷人的景色接二连三的出现,弦纱却无暇观赏,她此刻唯一的信念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师兄救人,正在思考着如何劝说顽石心的师兄,却猛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树影连绵中走出来,霎时,弦纱瞳孔一紧,佩剑无力的掉下来...... ‘哐当’的一声,仿若震动着整个寂静的山林!宫云爵本木讷的神情略变,心神一敛,迎上那双凄美忧伤的眼,便错愕不已。 “弦纱,你怎么来了?” 弦纱顿时面色一变,哽咽的道:“师兄,你的头发......” 宫云爵顺手拿起一缕漆黑的发丝,面无表情的淡然道:“我与你们终属一类了” “师兄!”猛然,弦纱咬唇厉声唤着,愤怒的神情如同一把烧旺的火:“你是不是功力尽失了?是为了那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对吧?” 宫云爵神情一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与她擦肩而过的往山下走去。弦纱凄楚的面容上,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僵硬的身躯扭过来,看到的却是让她割心的冷漠背影! 弦纱如同摇摇欲坠的断线风筝,跌在地下,一股不甘之心像颗邪恶的种子疯狂的在心中长着,倏地她拾起地下的剑,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的快速向山头走去!现在她只想要拽着那个女人的衣服,狠狠的质问她为何如此的绝情!倘若她不给自己一个交待,那么她必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弦纱怒气难消的瞪着倚靠枫叶树旁的那道孤寂的背影,咬咬牙推开那扇院门,却在此时,小竹屋内缓缓走出一抹飘逸的身影......咯吱的枯叶发出真实的响声,她心中一震,僵住步伐,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忘却自我的女人身旁! 我不知道岁月到底是怎样消逝在指尖,记忆送给了过去,心也忘记了铭记现时。脑中像挤满了记载过去的日记,我却像一个瞎子似看不到任何的文字。不论周边发生了什么,麻木的心却将我裹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让我看到任何一丝的曙光!我想要摸索出口,却一次次的被残忍的过去击的鼻青脸肿! 风刮着树叶沙沙的作响,天地间好似一霎那变的空明寂静!不知为何,心神像是裂了茧的口子,有着阵阵舒服的凉风钻了进来!第一次,我听到了那不属于梦里的脚步声,用眼追逐而去,那双只能在梦中看到的眸子却是如此逼真的映入眼帘! 弦纱的心口猛然一紧,看着他们忘却天地般的注视着彼此,相视而不言语!又在彼此间读到他们心心相惜,堪比金坚的情意。那一刻,弦纱就像在一个噩梦中清醒过来的觉悟般,心中的怨被化的一干二净,她渐渐的明白师兄爱的方式了!原来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拥有他的一切,才叫爱!它还有另一种方式,就是心爱着他,却微笑着成全他的幸福! 师兄,你看到了吗?她现在很幸福,你一定很开心吧?弦纱似乎突然明白了,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不是很痛苦,因为她会因所爱的人幸福而幸福! 弦纱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似乎已被他们之间超凡一切的爱所感染,她本阴郁的心变得豁然开朗,用最后带着惜别的一眼看着他们,便毅然决然的带着微笑离去!她在心底呐喊着:师兄,我会用你爱的方式来爱你! 我以为这是一个白日的梦,或者是一个来自心底的幻象!直到当被他紧紧拥在怀中的那刻时,两年凝结的绝望就像瓦解的楼墙,轰然坍塌! “你终于睡醒了吗?”两年来,日日夜夜我最期盼的就是能说出这句话!摸着他熟悉的轮廓,我就像害怕这只是南柯一梦的悲剧,急切的问道。 他轻轻的拉着我的手放在温热的唇边,低沉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款款而来:“对不起,这一次是睡过头了,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注视着他,记忆从过去的手中重新夺来,脑中似乎重新被灌溉过,那些不想记起的往事纷纷涌来,我垂下头搂着他的腰低声道:“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好累,能告诉我,这条路该怎么走?” 江纯柔柔一笑,将我紧紧勒在怀中:“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睡醒后除了你,我好像什么也忘了!似乎见过你后,心中便有个强烈的愿望等着你和我去实现” 我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沉睡两年的王子洒脱的讲出这番话,心中一柔,忘,好像比任何灵丹妙药治疗心伤要管用! 就在我发愣的片刻,江纯出人意料的竟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温柔的执起我的手,变戏法般掏出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脉脉含情的道:“我爱你,你愿和我携手天涯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显然一时接受不了他的举动。从他醒来到现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幸福的来的太快,惊喜来的唐突,我竟没勇气接受这一切! “傻瓜,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江纯屹然不动的保持原状,深邃的眸子如同繁星,亮闪闪的看着我。 我绷直的心仿佛被暖暖的太阳照着,不由的软化下来!在经历众多的事后,那颗很久未曾大胆的心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我咬咬牙把心一横,潇洒的接过他的花大声嚷着:“ 天涯海角,你愿带路,我就愿走,反正累了你要背我” 江纯霍的起身将我拦腰抱在怀中,光洁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你我的世界再也没扰人的恩怨,忘了过去,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我心神一荡,被他的洒脱感染到,闭上双眼,默默的倒数三声,倏地的睁开,好像天与地突然变得辽阔无际,所有的一切恩怨在此刻被抛至九霄云外!突然间,我像被巨锤敲醒的糊涂人,幡然觉悟,原来忘可以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高昂的声音在这山头肆意的响起:“冷醋醋的穿越心德就是摈弃过去的每一时每一刻的悲伤,开开心心的迎接未来每一天每一夜的幸福!” 落日缓缓的坠落,带着神秘的希望迎接着明日璀璨的光辉!不可否认的是当新生的霞光洒满大地时,会有一个崭新的面目出现于沧海桑田中。逝去的光阴,忘去的过往,已成为那恒古的过去式! 宫云爵拾起沉重的步伐在幽幽的山林中踱步,浓密的参天大树将外界的阳光挡的滴水不漏,四周幽暗而静谧。 “出来吧”宫云爵赫然停住脚步,盯着不远处一颗大树淡淡的道。林若绕过大树徐徐的走出来,挂着面纱的面容看不到任何神情,只是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双眸熠熠生辉。 “谢谢你” 宫云爵唇角一勾,看似随意的一笑,竟有一股孤傲苍凉的味道:“你的容貌恢复了,如今有何打算?” 林若摘下面纱,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她神情默然,眼神眺望着不远处的山峰愣愣的出神。宫云爵也不恼,随着她的目光望着那座令他魂牵梦萦的山头,不经意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柔情溢上唇。 “她还好吧”林若收起目光,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种难以察觉的神色。宫云爵双手负于后耸耸肩答非所问的道:“你还是决定去找羽之枫?” 林若的肩头颤了颤,眼底浮出一抹转瞬即逝的落寞,她咧嘴一笑,吸了吸气的笑道:“你助我恢复了容貌,为报你的恩德,我就此与冷醋醋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言罢,转身就走。宫云爵看着她肩头的包袱忍不住的道:“你会幸福的” 林若的身子僵了僵,匆匆的道了声谢谢,消失在树荫婆沙的幽道中。宫云爵抬起双眸沧海一笑似,跨着流星大步唱道: 孤影单薄愁锁眉, 独身遥唱断肠歌。 日落月挂走天涯, 一笑沧海何来愁。笑看江湖多情儿, 终有双双比翼飞。 莫问自己情何处, 单影照路继行之。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