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寒星》 第一章 公主小姐 在北冥国和南星国交界的地方,荒芜的山岭,一阵兵刃相撞的厮杀声,打破了宁静。而在另一个山岭上,一群人则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看着下面的厮杀,那帮山贼要的不只是货物,更想不留活口。因为他们惹不起严家,只有一个不留才能不让人知道这单劫案是他们做的。 “爷,要不要动手?” “不要小瞧了严家。”站在最前方的紫衣男子说道。他是这帮人的头,沉稳刚毅是对他最好的形容,长得并不算帅,但是对女人却有致命的吸引。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少爷,这帮贼人不是只想抢货物这么简单。” “我知道,看他们下手不留情就知道了,”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身上都挂彩了,严峥知道这次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大家小心了,货丢没关系,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少爷这么说,大家心里一热,少爷把他们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下精神为之一振,更加的手下不留情了,他们拼死也要护住少爷。 就在双方交战激烈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在不远处一对人马正朝他们奔来。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紫衣女子,跟在她身后的大概有是十个人,个个都是黑衣打扮,而且身上都有武器,不是剑就是刀。 听到这真马蹄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去,严家那一方的人最为之振奋,因为他们认出了那个女子,“少爷,是三小姐。” “三小姐来了。”大家都大声地欢呼,同时手上并没有停。 而山贼那一方看到对方来了援兵,当然手下功夫更狠更快了。这下子,情况来了个大逆转。紫衣女子带着那十个人加入了战局,且不说那个女子,那十个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比起那些严家的护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样一来山贼那边就是兵败如山倒。 紫衣女子并没有用刀剑,也没有和任何人交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轻功很好,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来到了严峥身边。 “峥儿。”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然后就站在了严峥的身边。 “姐。”严峥解决了一个山贼,然后护在紫衣女子身边,“你怎么来了?” “这一带不是很太平。”依然是淡淡地说道,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她并不太注意周围的变化,一是她绝对相信她带来的人的能力,二是她已经发现了在另一山岭上的那些人,在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之前,她时刻保持警惕。 就在严家准备打退山贼之际,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帮人,人数至少在一百人左右,这样一来严家的形势不好了。 原来这一带不止一家山贼,另一伙山贼听说要动严家的货,知道单独行动成功率不高,所以也想来分一杯羹。 “姐,这帮山贼真的是认钱不认人的,待会儿你要小心。”已经有山贼打到严峥这一边了,他撂倒一个山贼后又退到紫衣女子身边。 “放心,有紫名在。”紫衣女子身旁三步之内一直有个黑衣人在,他把想要靠近紫衣女子的人都解决了。 “姐,如果待会儿真的顶不住了,你先走。”严峥知道这次胜算不大,就算姐姐带来的人再厉害,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姐。”严峥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姐姐。 紫衣女子再次看向那个山岭,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这样子她并没有放松,反而皱起眉头。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一阵长啸声响起,又有另一群黑衣人加入了战局。很明显他们不是山贼那一伙的,这样的情况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这样一来整个形势就明朗了。 “少爷,你和三小姐先走。”其中一个护卫大声叫到,他们已经打通了一条路。 严峥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拉起紫衣女子的手,“姐,我们走。”严峥不为自己考虑,但他一定不能让姐姐陷入险境。 紫衣女子一直在看着那个紫衣男子,他一直站在战斗的圈子以外,身上的王者气息非常的浓郁,根本让人不敢靠近。 而那男子也在注意他们,见到严峥拉起她的手,他眼中渐渐有了怒意。 严峥拉着紫衣女子冲了出去,刚好是那紫衣男子的方向,看着他们走过来,男子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严峥牵着紫衣女子的手 “爷,可以撤退了。”紫衣男子身边的黑衣人说道。 严峥他们和紫衣男子一起撤退,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直到离得有一段距离,已经安全了。严峥才说道,“姐,你先呆在这里,我要回去一趟。” “小心。” 听到姐姐的答应,严峥笑了笑,然后对紫名说道,“姐姐拜托你了。” 紫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对严峥微微点了下头。 严峥前脚刚走,紫衣女子就开口说道,“别让他受伤。” 身后的紫名很是明白主子的意思,一低头就跟上严峥。 这样一来,这个地方就只剩下紫衣女子和紫衣男子还有他的一名手下三个人。两人都是穿着紫衣,如果不是两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冷漠,乍看之下真的是很配的一对。这两人是相对无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队人马朝他们走来。看到走在前面的严峥,紫衣女子的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下,显然她是放心了。 “姐,”严峥喘着气来到紫衣女子身边。 “没事就好,先找地方扎营。”看到有不好护卫和家丁都受了伤,甚至有的已经不在了,她并没有表现得多难过,因为现在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姐,我们要谢谢这位仗义相助的侠士。”严峥一来就看到了紫衣男子,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这次根本不可能顺利逃脱。严峥走到紫衣男子面前,“这位公子,多谢相助。”严峥深深地鞠了一躬。 紫衣男子面无表情,似乎并不领情,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严峥,然后走到紫衣女子面前。“你不谢我?” 紫衣女子抬头淡淡看着他,“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有办法解决。” “哦,你要怎么解决?”紫衣男子挑了挑眉。 “与你无关。”女子转开头,淡淡地说道。 “姐,你们,认识?”严峥现在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先找地方扎营。”紫衣女子不回答,径自向前走了,紫名紧跟在她身后。紫衣男子皱了皱眉,脸色很是阴沉,而一旁的严峥则是无辜地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是问错问题了,姐姐应该是不高兴了。 (*^__^*) 说起北冥国的严家,这盛星大陆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严家是北冥国的首富,生意做到了整个大陆,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而这次这些山贼敢打严家的主意,实在是有够没脑的。 而这一次是要运货到南星国,刚好走到这个三不管地带,山贼还真的动手了。之前也有好几家受到山贼的打劫,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两国的经济交往。而事情刚好那么巧,南星国的麟王奉命前来剿匪,而这个麟王就是那个紫衣男子,南星国当今圣上的四弟。 一开始没有动手,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名满天下的严家到底有多厉害,结果,还真是让他失望。直到那个紫衣女子出现,他才动手解决那帮山贼。 而那名紫衣女子来头也不小,北冥国的六公主,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严家的三小姐。这样一来就有故事了。原来在十九年前,皇帝出巡,带着最宠爱的妃子和刚满一岁的公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遇刺,在混乱中就把公主弄丢了。而刚巧,小公主就被严家的当家捡到,就抱回了家,因为家里没有女儿,所以就认了她当女儿来养。直到十年后,皇帝找到了严家,把公主接回了宫中。 而这位六公主现年已经二十岁,这样的年纪竟然还没有出嫁,一是皇帝不舍,二是她自己不愿意。已经安营扎寨了,所有人都安顿好了,这次受伤的人不少,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天色已暗,麟王的人都已经在四周站岗,而六公主的人除了紫名外都不见踪影。 “寒。”麟王走到坐在火堆旁的寒身边,麟王很高大,他一来就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我不习惯仰着头和人说话。”寒淡淡地说道,完全没有看他。 麟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乖乖地坐在她旁边。 “还在生气吗?” “你指哪一件?” 麟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和严家的关系。” “原来麟王执行公务还要看关系。”寒冷笑了一声。 “寒,”麟王很是无奈地叫了一声,“我承认,我是想看看严家的实力,甚至有想过让严家的人先消耗贼人的力量,再坐收渔人之利。可是,看到你出现,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因为,我不能让你陷入险境。” 寒依然没有动容,因为对她来说,麟王只是朋友,而严峥则是亲人。 “寅昊,他是我从小疼爱的弟弟,而你对他见死不救。我现在没有拿剑对着你,你就应该偷笑了。” “弟弟?”麟王寅昊是真的懵了,“这严家的人怎么会是你弟弟?” “我的事,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寒站了起来,“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纠缠。”说罢,转身欲离开。 “萍水相逢?”寅昊也站了起来,“没错,我们的相识的确是萍水相逢,但是,在我心里,你不仅仅只是一个朋友。” “你连我的朋友都算不上。”寒说出来的话有多寒冷刺骨,就只有寅昊感觉得到。 寅昊难以置信地看着寒,自己在她的眼里竟然只是个陌生人,顿时一阵怒意升上来,“好,你也不是我的朋友。” “天亮以后,各走各的。”寒已经明显感觉到寅昊的怒意了,可是她并不在意,甚至说这是在她的预料之内的。 第二章 桓王宣羽 说起寒和寅昊的相识,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是萍水相逢。半年前,西照国太子大婚,各国都派了使节前去观礼,而刚巧寒也和她大哥前往,南星国的使节刚好是寅昊,就这样他们有了几面之源。而寅昊似乎对寒很有好感,在西照国的时候,经常借故找她大哥,一来二往,两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疏了,但说到熟悉嘛,也没有很熟。 寅昊已经回到自己的帐内生着闷气了,而寒则在严峥的帐内给他处理伤口,严峥虽说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是小小的刮伤瘀伤还是有的。 “姐,我是不是很没用。”突然严峥很是低落自责地说道。 原来,这是严峥年满十八岁之后第一次带队运货,没有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寒帮严峥擦好了药,帮他拉好了衣服,“凡事都有第一次,就当买个教训。” “可是这个教训确是用那么多人的命换来的。”想到那些死去的严家护卫,严峥难免心里难受,声音也有点哽咽。 “所以你才不能辜负了他们。”寒站起来,走到帐门口,看着外面。 “姐。”严峥眼眶都红了,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姐姐少言寡语,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真诚可贵。而寒也相信,她的弟弟会明白的,他终有一天是要长大的。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寒面前,是紫名,“主子。” 寒回头看了看严峥,“出去看看吧。”严峥跟着寒走出了帐篷。 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严家的护卫,而地上则整齐地排着一队人的尸体,那些熟悉的面孔。严峥呆住了,是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 “他们生是严家人,死了,也要严家送他们最后一程。”寒淡淡地说到,虽然她的性情很是冷淡,但她的心不若她的外表。 难怪一安好营,就不见了她的手下,原来,寒让他们回去把那些牺牲了的严家护卫带了回来。 “再好好看看他们,然后火化了。” 听到姐姐这么说,严峥顿时瞪大了眼镜,要火化,这死了还不能完整地回乡安葬。不过,细心一想,从这到达严家所在棉城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这尸身是不可能保存这么就的。严峥很是慎重地点点了头,而寒则静静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寒不喜欢悲伤,因为悲伤没有任何用,可是此时她身上笼罩着的气息,不是悲伤又是什么。这严家的护卫,都是世代相传,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辈,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父辈,就这样离开了,哪能不悲。 而此时站在寒身后的不是紫名,而是满眼疼惜的寅昊,他就知道她的心不若外表这么冷。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已经火花四溅,熊熊大火烧着的不是悲伤,而是悲伤化作的力量,重新战斗的力量。 (*^__^*) 果然,天一亮,寒就和寅昊分道扬镳,自然的她也没有和严峥一道。因为严峥坚持要把货物送到,不能失信于人,所以他继续前往南星国,而寒为了安全起见,把其它人都留下,只带着紫名就按原路返回了。 寒这一日来到充城,这里是北冥国和西照国交界地,属于北冥国的边城。她本来想选一家比较静一点的客栈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平产冷清的边防地区,今日却特别的热闹。客栈里进出的大多是江湖人物,因为个个都带着兵器,而且说的话也是一口江湖味。 “主子,要不要换个地方。”紫名是知道寒的,她不喜欢热闹。 “我先回房,你去打听一下。”说罢,就朝后堂走去。 寒和紫名这一子一黑的打扮着实引人注意,不过大家都各怀心思,所以也没太搭理。 只是,坐在角落的几位锦衣男子,确是从她一进门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几人的领头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位白衣男子,长得倒是英俊,可惜气质文弱了一点,不像江湖人,倒像个书生。而他身边的几个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身上的气息都掩饰得很好,越是高手越是容易让人看出来,说的就是他们。 “主子。”紫名已经打探完消息回来。 “怎么回事?” “西照国皇帝病危,下诏传回各地的藩王,似乎有意要该立储君。而西照太子认为威胁最大的是桓王,所以出了黑告。” “为什么是在充城?” “桓王的生母是北冥人,身故后得到恩许葬在故乡。桓王刚好来祭拜亡母,而充城是他回西照的必经之地。” “原来如此。”这皇室内的争斗,没有人能比她清楚,这兄弟相残是最平常不过的。父皇至今仍未立太子,几位哥哥明里暗里不知斗了几多回,尽管她手上握有可以决定胜负的力量,但她绝对地保持了中立。几位哥哥也深知,只要寒谁都不帮,一时半会儿谁都赢不了。 就在寒发呆的时候,紫名依然静立一侧。也就是这一会的功夫,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这么大的打斗声,阻断了寒的思考,示意紫名去看看。 “主子,那些杀手动手了。”紫名很快就回来了。 “是谁?”寒问的不是动手的是谁。 “白衣。”紫名当然知道,寒想知道的是这桓王到底是谁。 “哦。”寒应该早就猜到了,那个从她一进门就注视着她的那个白衣男子,单凭他身边那一个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他就不应该是凡人。 寒起身打开了门,走出房间,站在回廊上静静地看着。好巧不巧,那个桓王就住在她对面,他们的房间中间就隔了一个小庭园,这个院中的其它客人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也就只有寒才会出来看热闹。 这些江湖中人也不是什么三流人士,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不过对上桓王身边的那几个人,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至今为止都没有见到桓王露面,而那些杀手好像排好队一样的,络绎不绝地加入,时间拖旧了,这对桓王绝对不是好事,而那些杀手似乎也做好了车轮战的准备。桓王身边也只有三个人,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经不起这车轮战。 就在寒在想着,这桓王到底要用什么计策来应对时,一队身穿北冥军服的官兵冲了进来,刀刀都是指向那些杀手,这样一来桓王的人就有了喘息的机会。而那些杀手一见是官府的人,都先是一愣,似乎对官府的人出面感到很是震惊,而这在一般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感到如此震惊,这一点没有逃过寒的眼镜。 在官府的镇压之下,那些杀手都识时务的撤退了,而那些官兵也没有打算要追的意思。 其中一个像是领兵的人物走到桓王的房门,作揖道,“桓王殿下,我家主公命在下前来相助,令殿下受惊还请恕罪。” “你家主公是谁?”这时桓王终于露面,走到门前,气定神闲的样子。 那个领兵的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洪亮突兀的声音响起,“除了我,还有谁会那么急着赶着来救你啊?” 一看来人,一身的锦袍,袍上的麒麟图案昭示着他的身份非凡,桓王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看来二人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 一直观战的寒,见到此人时也是微微一愣,因为这个人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的二哥,北冥国的二殿下庆王,御。 “你小子还挺命大的,这多人都砍不死你。”庆王笑着说到,脚上也没停。 “这不是要留着小命来陪你玩嘛。”桓王也跟着开起了玩笑,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这两人完全像是故友相聚一样,完全无畏这样的场合。而此时寒正欲转身回房,“小六,热闹看完了就走,连哥哥也不愿意见啦。”庆王御说到,其实一进来他就看到他的六妹了。 寒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来走向他们,“二哥。”淡淡地叫了声。 “小六,难怪在京城见不到你,原来跑到这来了。”御笑着说道。 寒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感觉到那桓王的视线,才向他看去,“桓王。”不是疑问的口气。 “六公主。”桓王很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哈哈,宣羽,你小子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庆王御突然大笑着说到,“有小六在,你绝对可以平安到家。” 听到二哥这么说,寒微微皱了皱眉,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相聚。”说罢,转身回房。 “小六,”庆王急了,“现在的情况有多紧急,你又不是不知道。” “与我何干?”脚步并没有停下,径自走回了房间,而紫名很尽职地把门关上,然后就守着门口。 庆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紫名在那,他是根本不可能和寒说话的。 “御,你这个妹妹似乎不太喜欢我。”宣羽自嘲地说到。 “没有的事,她就那样子,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庆王御摆摆手,然后拍了拍宣羽的肩膀,“我们进去再说。”然后帅先走向宣羽的房间。 也就这几句说话的时间,庆王带来的那帮手下就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了,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刚才这里发生了那么激烈打斗。 庆王御和桓王宣羽都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寒丝毫不关心,她不是不清楚二哥和那个人的关系,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哪种交易,只是她不愿意掺和,政治不是她所需要关心的事情。 “我这个妹妹有多厉害,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北冥可是没人敢招惹她。” “哦,这我倒是没听说过。”宣羽优雅地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 “光一个北冥严家就已经够让人退避三舍了,更何况她手上还握有北冥三分之一的兵权。”说到这,御难免心里有点不忿,但也不能怎样,必经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她是玉龙军的主帅?”这一点倒是让宣羽感到很是震惊。 “没错,我那四皇叔把位子传给了她,已经两年了。” “难怪你说,有她在我就可以安全回家了呢。” “现在问题就是,要怎样她才肯帮你。” “怎么?你这个当哥哥的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宣羽忍不住调侃起他来。 “我这个妹妹是出了名的冰山,我看也只有严家的人才能让她动容三分。” 宣羽点了点头,这六公主儿时流落民间的事,倒是听说过的。 第三章 玉龙主帅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庆王御硬是拉着宣羽凑到寒那一桌去。而寒也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一贯的面无表情,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小六,这次就当帮哥哥的忙,宣羽这次回西照那是危险重重,如果没有人暗中保护,他是肯定回不了的。”庆王御硬是拉下脸来求寒,一旁的宣羽愣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一招。而看到寒的一脸漠然,就知道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小六,宣羽和我是有十几年交情的,我不能见死不救,可是你也知道,这怎么说也是西照国的家事,我们北冥国的人总不好插手。”庆王御并不放弃,再接再厉道,“所以这件事只能暗中做,而现在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中立,你要我打破吗?”寒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到寒这么一说,庆王御当场愣住了,他没想到寒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寒放下手中碗筷,并没有看着她二哥,而是望着这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当事人,“桓王一旦得位,会助我二哥吗?” “当然。”宣羽毫不迟疑地回答了。 寒一副你看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庆王御,“一旦我帮了,其它哥哥们会怎么想。你可以不考虑这个问题,可是我不能。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才能得到我的忠诚。”话已至此,寒也不多说什么了。 看着寒起身,庆王御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宣羽的示意,他忍了下来。 就这样,吃完早饭后,寒依照事先的计划,朝北冥的国都出发。而在充城的庆王御和桓王宣羽还在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现在还是在北冥国内,庆王还可以掌握的住,可是一旦踏入西照国,那就完全由不得他做主了。 可是时间不等人,宣羽已经不能再等了,所以他决定离开充城回西照国。在充城城门外,庆王御一脸的深沉,眉头紧锁,“宣羽,你一切保重。” “既来之则安之。御,你不必替我担心,还是好好地当你的庆王吧。”一贯的云淡风轻。 就在庆王御的重重担忧中,宣羽踏上了回国的征程。这一路会有怎样的危险,他是可以完全预料到的,只是他没有畏惧。 宣羽他们选择走官道,这一路下来,已经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刺杀,只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护卫着宣羽的,所以他们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 可是这里京城越近,遇到的杀手级别也就越高,第一批的江湖人士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的这些应该都是太子专门派来的杀手,而且个个都是死士。现在已经到了历城,里西照国国都郾城已经不远,这一晚,宣羽他们依然选择入住客栈,而同样的这次也有杀手来扰他们的清梦。只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杀手个个都是顶级高手,看来太子是铁了心要至宣羽于死地了。 宣羽其实也是会武功的,而且是深藏不露的那种。现在是三名黑衣人围攻他一个,他身边的那三位护卫已经自顾不暇了,所以就只有靠自己了。宣羽的武功不弱,所以身上并没有挂彩,可是形势已经非常不乐观了。 就在此时,从四周又涌出了十几个黑衣人,这次宣羽知道自己肯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黑衣人与黑衣人打成了一团,很明显后来的黑衣人在武功方面略胜一筹。来刺杀的那帮黑衣人已经感觉到形势不对,已经开始了撤退,虽然太子下了死命令,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帮杀手已经撤退了,而后来的的黑衣人竟然也没有追上去。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淡淡地说道,“主上有令,命我等护送桓王进京。” “你家主上是谁?”宣羽是个谨慎的人,他不能完全信任陌生人,因为很有可能他现在救了你,而后又在你后面捅你一刀。 “桓王不必知道。”说罢,便纵身一跃,消失在房顶上,而其它黑衣人也一样,他们只会暗中保护。 宣羽威皱着眉头,这救他的人,他确实想不出来会是谁,首先庆王御是排除在外的,那还会有谁呢? 说到这帮黑衣人,竟然是玉龙军的暗部,领头的是负责暗杀的紫焰。玉龙军除了正规军之外,还有一个暗部,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和暗杀的。而这两方面的负责人,一个是紫名,另一个则是紫焰。 原来,寒在回北冥国都的路上,收到她父皇的密令,让她护送宣羽回京,如果可以就帮他登上帝位。寒虽然很是不明白为何父皇要查收这西照国的家事,可是既然是父皇的命令,她当然没有理由不执行。 而寒现在则在玉龙军的驻地永城,这里是北冥国的关键地带,前可进京勤王后可抵御外敌。玉龙军分为三军,而这里是中军的所在地,也是精英所在,玉龙军的主将现在是严峰。 严峰是严家的大少爷,寒的大哥,年长她十岁,是个绝对的武将人才。在寒接手玉龙军时,她就想好要让严峰来带领这支军队了。此时,寒正坐在主帐内等着她的大哥从训练场上下来。 严峰一走到帐门口就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人,这军中的戒备森严,他是绝对有信心外人不可能随便进入的,那么里面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顿时,严峰的嘴角微微上扬。 挑起帐帘,走入帐内,果然见到小妹坐在主位上,靠着椅背闭目休息。严峰放轻脚步,拿起一件披风,轻轻盖在寒的身上,可是这样轻的动作竟然也把寒惊醒了,可见她有多浅眠。 “大哥,”寒笑了,极是少笑的寒,只有见到严家人的时候才会有发自内心的高兴。 “吵醒你了,再睡一会儿吧。”严峰很是心疼地说道。 寒轻轻摇摇头,“已经睡够了。”寒拿起披风,走到一旁的茶座上,严峰也走过来与她一同坐下。 “小四已经没事了,只是受了一点教训,这对他以后是有好处的。”寒拿起茶壶给自己和严峰各倒了一杯。 “我从来不担心他,”严峰拿起茶杯茗了一口,“他可是我们家中最有能力继承家业的人。我倒是担心你,这样的来回奔波,你的身体可受得了?” “我很好,”寒脸上的倦容似乎并不能印证她所说的话,严峰也心中明白这只是寒不想他担心才说的话。 “这次怎么不直接进京,反而到我这来了?” “这次不进京了,还要去一趟西照国呢。”语气中透着淡淡地无奈,寒最是喜欢和严家人呆在一起,可是每次都是聚少离多。 “去西照国?为何?”西照国最近发生的事,严峰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父皇让我助桓王一臂之力。”寒之所以要来永城见严峰,就是为了听听他的看法。 “哦,”严峰皱了皱眉头,似乎也不太明白皇帝的想法。“按理说皇上是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的,就算是二殿下相求,他也不应该这么轻易答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一旦让西照国知道我们北冥插手了这件事,一定会引起纷争,弄不好还会起战乱。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了。”这一直是寒的担心的问题,圣星大陆已经安逸了很多年,战争似乎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但谁也不能肯定会不会随时起战乱。 “寒,据我所知,西照国的太子并不是一个能担大任的人,而那位桓王名声一向很好,如果由他来当西照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果这个皇帝是由我们扶持上去的,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大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是说皇上他?”有些话严峰不敢贸然说出口。 “父皇不是一个安于天命的人,他要的不仅仅是北冥皇这个位置。”寒在很早以前就从四叔那里知道,他的父皇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只是他不知道,他想要的那个位置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寒,有些事不是我们应该去想的。”严峰知道寒要烦恼的太多了,能放下一些是一些。“那些都太遥远了。” “哥,如果我不是公主,那该多好。” “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六公主,只是我的小妹。”严峰笑着轻轻拍了拍寒的头。 有这句话就够了,寒要求的不多。严峰对于她来说是特别的,不仅仅是兄长,而是那份内心深处的眷恋。而她也明白,这份眷恋只能深藏心底,它永远也没有公诸于世的机会。因为她的大哥已经成亲,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第四章 达成协议 离开永城,寒一路朝着西照国出发,照现在的情况,宣羽应该进入了京城,只是要进皇宫见皇上似乎不太可能。因为现在皇上已经是被软禁起来的,整个西照国的朝政都掌握在太子的手里。 郾城,宣羽在隐居在一间民宅里,这一带比较偏僻,不易被太子发现,现在整个郾城都是戒备状态,因为他们要抓奸细。没错,宣羽现在已经成了卖国的奸细了。 “爷,现在的情况进皇宫根本不可能。”卓俊是宣羽身边的近身护卫,说是护卫不如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我知道。”宣羽知道现在才是真正要谨慎的时候,进郾城难,可是进皇宫更难。“那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卓俊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要查的是紫焰的主人到底是谁,这紫阁的实力不容小逊。“不过,照现在看来,我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不得不承认卓俊说的是实话,可是要这样无条件地信任他们,宣羽还是不太放心。宣羽起身走出门外,大声说道,“紫焰,我要见你家主子。你只需把我的话带到即可。”说罢,又转身走回房内,这一回,是敌是友都要见分晓。 原来紫焰一直都在暗中随扈,因为他的任务只是宣羽的安全而已,听到宣羽的叫喊,他留下手下就径自朝郾城的中心地带奔去。 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地跃进了紫云阁的后院,说起这紫云阁可是郾城炙手可热的烟花之地。可是,谁都没想到这紫云阁竟然也是紫阁的分堂,而这时紫云阁里正住着一位重要人物,那便是他们紫阁的阁主紫寒。 寒正居住的是紫云阁里最幽静的地方,远离着前堂的喧嚣。而此时紫焰正站在她面前向她汇报着宣羽要见她的消息。 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寒其实已经在这郾城呆了有些时日,只是她看不惯宣羽那一副淡漠的样子,想看看他着急起来是什么样子。反正,父皇并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帮宣羽夺得帝位,只要尽力就行,至于这力尽到哪里就是她的事了。 “紫焰,今晚就让他到这来吧。”寒的嘴角轻扬,“不过,要让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 “是。”虽然不是很明白主子的用意,但他只需要传达便可,紫焰闪身而出。 “紫名,把桓王殿下大驾光临紫云阁的消息,让那个太子知道。” “明白。”一句答完,身影一闪,一样不见了踪影。 寒的心情似乎不错,今晚要有好戏看了。 紫云阁外站着两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容貌和气质出众,而是他们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宣羽和卓俊。说起这烟花之地,宣羽还真是没来过,这次寒竟然约他到此,还真的是犹豫了很久,现在也依然在挣扎。 “爷,咱们还是进去吧。”卓俊知道宣羽是放不下身段,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宣羽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迈开了步伐。一见他们进来,热情的老鸨就迎了上去,可惜两人不是真正的客人。他们只要最偏僻的一桌,点了酒菜就是没点姑娘,不过出手够大方,老鸨也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紫云阁的头牌姑娘是花言,这花言说来也是北冥国人,只是流落至此被寒收入紫云阁,经过这几年的栽培,已经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了。 且说寒让人把消息放给了太子,只是不知这太子是否会大张旗鼓地带人来抓人。 紫云阁一如既往的热闹,宣羽坐在了一楼的角落,而当他一踏入大堂,二楼的包厢里的太子就已经发现了他,顿时全身的精神都紧绷。他没想到收到的线报竟然是真的,宣羽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这烟花之地消遣,这说明了什么。所以,太子已经暗中布置了人马,就算在紫云阁抓不到人,也绝对不能让他逃了。 而这一切都已经在寒的预料之中,不过她没有料到的是,这太子竟然也对花言感兴趣。花言虽然是紫云阁的头牌,但她是绝对的卖艺不卖身,每晚她都会出来献艺,只是还没有人能当她的入幕之宾。 花言一出场,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这花言今天戴了面纱,更增添了一股神秘感。虽然大家都想一睹芳容,但是这样的感觉大家似乎更喜欢。花言落座,轻抚琴弦,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一曲作罢,花言在阵阵掌声中退场,不做任何逗留。 花言或许并不知道,她今天边弹边唱的这一曲《花语》,震撼了多少人的心。角落里的宣羽不得不承认,这个花言是真的与众不同,使他的心有了那一瞬的跳动。 而另一边厢的太子也同样的震惊,风尘女子他不是没见过,像这一次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而这个太子是出了名的贪恋美色,他当下就叫来了老鸨,他要见花言。 花言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这是寒让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吸引到太子。太子如愿地来到了花言的暖阁,一踏入暖阁,便闻到一股清香,太子不以为然还用力地吸了一口。来见佳人,太子当然屏退了手下,只身一人进入暖阁。 只见花言站在房中,面纱依然带在脸上,只是换了身黑衣,这在太子看来更增添了一股神秘感。只是太子还没走到花言身边就已经感到一阵晕眩,在离花言还有三步的时候,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此时,从暗处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紫名,而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地紫云阁花魁——花言。那,站在房中的那人是,寒。 原来,寒在命人把消息放给太子之后,觉得花言还是没有那个本事把太子引来,所以她亲自上场。她是公主,这琴棋书画的训练是比不可少的,所以,这一首《花语》根本难不倒她。反而,由于她身上的清冷气质,唱起来更别有一番韵味。 “花言,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子请放心。”花言很有信心地说到。 “现在该去会一会另外一位了。”寒的双眼绽放了异样的光彩,这个宣羽让她很是期待。 在另一间厢房,寒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碰到门板,门就突然开了。只见宣羽一脸惊慌地站在那,门是他打开的,当他看到寒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很是茫然地转头看着房里的女子。只见从房里走出一位女子,也是戴着面纱,只不过她身上的外衣已经脱落在了地上,一见寒出现,她马上捡了起来,走到门口,向寒行了个礼,“主上。” 寒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然后那名女子就退了下去,就留下寒和宣羽面对面。 “王爷不请我进去吗?”寒扯了扯嘴角,不等宣羽回答径自走了进去。 宣羽还愣在那里,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寒的出现,让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事。 “六公主可满意在下的表现?”宣羽的声音带有一丝的不满。 寒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斟了杯茶,拿起来闻了闻,“桓王果然名不虚传,定力过人。” 寒依然戴着面纱,宣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宣羽坐在了寒的对面,“不知公主约在下到此,是何用意?” “是我约你吗?怎么我好像记得是王爷约的我。” 宣羽为之语塞,这个六公主果然性情难以捉摸,“在下只是想见一直暗中相助之人,没想到会在遇见公主。” “看来王爷是不想承认我是那个会帮助你的人洛。” 宣羽无奈地笑了,这个都被她看出来了,“公主果然是直爽的人,之前御兄就说过,和你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很明显,你并没有听我二皇兄的话。” “宣羽在这向公主赔个不是。” 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公主一路相助,宣羽感激不尽。”见寒没有进一步表示,宣羽继续说道,“只是在下很是费解,公主之前拒绝护送在下回西照国,何以现在又会暗中相助?” “王爷现在真正关心的应该是,我接下来会怎么帮你进入皇宫,见到贵国皇上吧。” 这个六公主给宣羽的震撼还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直接的一个人,是宣羽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请公主明示。” “我可以助你进皇宫。” “条件是?” 寒笑了,这个宣羽不是什么胡涂人,“不得助我二皇兄。” 宣羽沉默了,他没想到寒会是这样的要求,就他与庆王的交情,他是绝对义不容辞帮他的,可现在。在权衡利弊之后,宣羽做出了决定,“在下绝不插手贵国家事。” 寒只是了然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第五章 夜探皇宫 在和桓王达成协议之后,寒就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房子,那种喧嚣之地她是不喜欢的。寒此时正在端详着是手上拿着的信笺,这是花言刚刚让人送来的。 原来,花言会一种迷术,相当于现代的催眠术。花言信中提到,西照皇已经中毒颇深,正被软禁宫中,而且神志不清。不只这样,花言还从太子口中得知,他已与南星国的丞相勾结,等太子一旦当上了西照国的皇帝,就会助丞相篡位夺得南星国。 寒看完了信笺,就把它烧了,这封信的内容绝不容第三人知道,相信花言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难得见到寒如此凝重的神情,紫名很是安静地站立一旁。 现在到底该怎么做?这个忙已经答应要帮了,而且事情还牵扯到了南星国,要告诉寅昊吗?寒此时想到的事情很多,首先要做哪一件成了她首要的决定。“紫名,我要去一趟皇宫。” “主子,这西照皇宫最近戒备很是森严,还是属下去吧。”紫名是在担心,寒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时,是肯定要吃亏的。 “一个人比较安全。” 见寒的主意已定,紫名也不好说什么,他跟在寒的身边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寒在与紫名说话的期间,已经动手写好了一封信,把信交给紫名,“把这封信交到南星麟王手上。” “是。”紫名在接过信之后,很是迅速地消失在房间内。 (*^__^*) 夜晚的西照皇宫显得格外的宁静,只有偶尔巡逻的士兵队经过的声音,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寒从皇宫的北门进入,还说是戒备森严,这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寒不由地摇摇头。说起武功寒倒没有什么自信,但论起轻功,那她就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胜过任何人。在皇宫中几个起身,几个飞腾,已经来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这皇帝的寝宫竟然没有人把守,这也就算了,竟然连个守夜的宫人都没有,这实在太不寻常。 屏气聆听,四周都很静,根本没有人声。寒就这样进入了寝宫,依然没有人,四周漆黑一片。寒觉得越来越诡异,这根本不像一个皇帝居住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已经失势的人,也不应该受如此的对待。寒不做片刻的停留,便离开了寝宫。 寒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她朝着灯火明亮的地方前进,当然,受到的阻碍也就越多。这一带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了,也就是说这里是中心地带。 寒来到了一座宫门外,这里才算的上是真的戒备森严,光是看站在门口的守卫就知道了。宫牌上的字,寒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寒可以肯定,这里住的人一定是个重要人物。就在寒想着怎么进去的时候,宫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像是宫女一样的人,她的手上提着一盏宫灯。 正好,她是朝着寒这个方向来的。就在离寒三步远的时候,寒一个闪身来到宫女身旁,同时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宫女的脖子上。 “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那宫女在还没来的惊叫之前,就被寒的气息镇住,因为现在的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真的犹如从地狱出来的死神般可怕。 “把灯熄了。” 宫女很是合作地提高宫灯吹熄了里面的灯芯,就在她提高宫灯之际,得以看见寒的右手,她微微愣了一下,这一点也被寒收入眼底。 寒架着宫女走到更黑暗的地方,“这宫里住着什么人?” “皇后娘娘。”宫女的声音很是平静,完全没有一丝惊慌。这一点倒让寒为之欣赏。 “皇上在哪里?” “不知道。”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寒眼里寒光一闪,并没有下杀手,就在她抬手想把宫女打晕之际。 “主上。” 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又缓缓地放下。“你是谁?” “紫玉见过主上。”那名宫女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向寒行礼,“紫名大人曾传话进来说主上今晚会来,属下正欲前去寻找主上。” “你如何肯定是我?” “夜探皇宫还身穿紫衣的,除了主上不做第二人选。”原来紫玉刚才吹熄宫灯的时候,见到了寒的右手,衣服明显是深紫色的。 寒可以肯定紫玉是自己人了,因为只有紫阁的人才知道紫色代表的是最高统治者。 “皇上现在在哪个宫?”很明显寒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如死神般的冰冷气息。 “主上恕罪,属下到现在都无法打探到皇上的情况。” “你一直都在太后的宫里?” “是。” “皇上没有来过皇后这里?” “回主上,这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向来不好,平时也极少来往。” “皇后最近有何异常?” “皇后在佛堂已经呆了四天都没有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入佛堂。” “那她平时的饮食如何处理?” “都是让人放在门口。” “佛堂在哪里?”从皇后的种种举动来看,这个佛堂一定不寻常。 “属下愿为主上带路。” 紫玉带着寒绕道宫殿的后面,这是厨房的后门,这里并没有人把守,寒很轻易地进入了。只是这里离那佛堂的距离有点远,而且这皇后的宫里也有巡逻的士兵,这样躲躲闪闪地一路向佛堂迈进。 “主上,从这里开始戒备会更森严,属下的武功薄弱,无法再为主上带路了。”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主上请一切小心。”说完,紫玉就转身闪入黑暗中。 果然离佛堂越近,守卫就越多,有好几次寒差点闪避不及。已经来到佛堂门前,门是在里面反锁的,而且里面还有光透出,那就是说里面的人还没有就寝。这样一来,寒不能从正门进去了,跳上了回廊的房檐上,蹲在横梁上,寒抽出匕首,轻轻地划破纱窗,这样一来里面的情况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寒首先看到的是佛像,其次便是放在大堂正中的一口棺材,寒的心里震了一下。因为这口棺材是用明黄布盖着的,这代表着棺材里的是皇帝。怎么可能,皇帝驾崩这样的大事,竟然遮掩得如此密不透风,而且还把尸身放在了皇后的宫中。 此时,寒才看到在佛像面前跪着一个人,一身的孝服,不用说也知道这女子是皇后,只见她此时正在诵经。寒在心里思量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人?”此时一队巡逻经过的士兵似乎发现了什么。 寒顿时把身体缩得更小了,她很肯定自己是没有被发现的。只听见一阵吵杂声顿时响起,四处都喊着抓刺客,寒微微皱了皱眉,这样一来她不能在此久留了。 声音渐行渐远,似乎是追着那人出去了。不过,现在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了,士兵手上都拿着火把,顿时把皇宫照得灯火通明。 寒离开了佛堂,沿着原路从后门出了皇后的宫殿,只是这接下来的路就有点难走了。 寒的记性还算可以,这偌大的皇宫竟然还记得该从哪里走回北门,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宫的守卫好像一瞬间就加强了十倍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巡逻的队伍。 这不,寒已经被人从四周包围了。不过,这丝毫没有让她感到危险,反而是那些包围着她的人不敢贸然上前将她捉拿。 匕首早已在寒的手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光是从她的眼神就可以感觉到那股死亡的气息,杀人对寒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她就不是被当作公主来训练的,四皇叔根本没有想过让她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公主。 此地不宜久留,寒很清楚这一点,尤其是看到增援的人不断加入,只见寒光一闪,冲着力量最薄弱的一个角落杀去。 见寒动手了,那些士兵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提刀朝寒冲来,可惜,寒并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纵越,寒高高地飞起落在了房顶上,一刻也不停留,在房顶上施展开来寒的轻功。下面的人根本追不上,这北门的宫墙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就在此时,一只厉箭朝着寒射了过来,这力道和准头绝对是高手之作。寒一个躲避不及,厉箭硬生生地插入了她的右手臂,一声闷哼,寒咬了咬牙,脚下并没有停。 这北门宫墙的高度对寒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她现在受了伤,血从手臂上不停地流了下来,用尽最后一分力跃上了城墙,在跳下城墙的前一刻,寒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射她一箭的人此时正拿着弓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寒在跳下城墙的那一瞬瞪了他一眼。 第六章 蚀骨之毒 望着寒跳下城墙,那个人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全城戒严,凡是受了伤的人一律抓回来。” 寒凭借着最后一丝力量跃过城墙,此时的她已经无力走回紫云阁了。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寒的眼前,那个人一步没有停留地冲到寒的身边,此时寒已经无力反抗了。 就在寒差点倒地的时候,那个人冲过来扶住了她,“姐。”充满惊恐担忧的声音。 “峥儿。”寒感到非常地惊讶。 “姐,你受伤了。”严峥此刻的心情不能仅仅用担心来形容。 “没事,先回去再说。” “好。”严峥不再说什么,把寒抱了起来,用最快地速度回去紫云阁。 当严峥抱着寒从后门进入紫云阁的时候,紫名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很久,而且还不只他一个人。原来,宣羽在回去思考了一天之后,想到了一个计策,就急着赶来和寒商量对策,可是这个紫名竟然说寒不在,他也就之后陪着他在这里等着了。 “主上。”看到寒手上插着的箭,紫名真是后悔自己没有代替主上去皇宫。 “紫名,快去请大夫。”严峥急忙说道。 “不必了,他就是最好的大夫。”寒说话的声音很是微弱,但也足够这几个人听清楚。 严峥二话不说把寒抱回了房间,坐在躺椅上,寒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这箭已经穿过她的手臂,现在她的右手简直是触目惊心。 宣羽和卓俊也跟着进来,紫名已经开始着手给寒疗伤,右手上衣物已经全被解除掉,现在只有一支箭插在寒的手上,而且整个手臂都微微地发紫。 “主上,这箭上有毒。”紫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知道,拔吧。”寒其实早就知道了,这种痛不是普通的疼痛,只有毒药才会有这种痛楚。 紫名卸下了箭头,手有点微微地发抖,而此时严峥递过来一块手帕给寒。 “姐,你咬着,免得咬着了舌头。”此时严峥的眼眶已经红透了,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 寒接过手帕,“峥儿,我还没死呢。”说罢,还真的把手帕咬上了。 见寒已经做好了准备,紫名丝毫迟疑都没有,啪,一股血流了出来,染红了寒的一身紫衣。真的很疼,但是寒还是忍住了眼泪,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寒松口了,深呼了一口气。“是什么毒?” “蚀骨。” 听到这两个字,寒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点,但很快地又恢复如常,“去找解药吧。” 紫名给寒包扎好伤口以后就退下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知桓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寒虽然疼,但她的意识非常清醒,打一进门就见到宣羽主仆二人。 桓王听到寒叫他,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是被寒所受的伤吓到,二是被寒那坚强的精神折服。“公主有伤在身,还是等伤愈了再说吧。” 寒点了点头,“那不送了。” 桓王又是一愣,这寒明显地不想见到他,“那在下就不打扰公主了。”说罢,转身走出了寒的房间。 在回到住所的这一路,宣羽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在房间里依然不停地踱着步伐,此时卓俊从外面回来。 “爷,全城戒严了。” “什么?” “有人夜探皇宫,禁军统领下令封锁城门。” 这样一来宣羽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而同时他也担忧起另一件事了。“蚀骨,是什么毒药?” “一种令人痛入骨髓的毒,不会立刻致命,只会慢慢地折磨人。”卓俊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宣羽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解药是什么?” “蚀骨,是南星国特有的毒药,解药也只有制毒的人才有。” 听到这里宣羽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这个六公主恐怕要受罪了。 (*^__^*) 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可更糟的是寒还发起了高烧,现在的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这让严峥很是担心。 看着寒在床上痛得一直抽搐,而且还烧得迷迷糊糊的,严峥真恨不得杀了那个射箭的家伙。 严峥本来已经顺利地把货物交到客人手中,可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而且听说西照国的都城很是热闹,所以就来了都城,幸好这里也有严家的分号。 好巧不巧他在街上看到紫阁的人,所以偷偷跟着来到了紫云阁,又这么巧让紫名见到了他。见不到姐姐,严峥当然不会就此作罢,硬是从紫名口中敲出了寒的下落,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及时出现在北门的原因。 “四少。”紫名回来了。 “解药找到了吗?”严峥很是着急地说到。 “蚀骨是南星国的毒药,解药也只有南星国才有。” “那就去南星国找。” “现在全城戒严,有进无出。” 听到这,严峥的脸变得铁黑,难道就只能让他看着姐姐受罪吗? “四少,其实可以找南星的麟王帮忙。” “麟王?” “主上和麟王交情匪浅,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有机会可以救姐姐,严峥不放弃丝毫希望。 “主上向来不喜予人烦忧,尤其是这麟王。只怕,,,,,” “姐姐这边我会负责,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明白。”得到了严峥的承诺,紫名可以放心去做,而不用担心被寒秋后算账了。 这个麟王,但愿真的能帮上忙才好。 (*^__^*) 看着寒安睡的样子,严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反倒是眼前这个男人,依然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麟王寅昊,在接到寒给他的信之后,他就连夜赶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他见到的会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痛不欲生的寒。蚀骨的解药他没有带在身上,而且这解药也只有宫里才有,恐怕要回南星找皇兄要了。 寒吃了寅昊给的止痛药,暂时得到安宁睡着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止痛药的副作用便是,她下一次发作的时候会更痛。而这一点寅昊是很清楚的,这便是他眉头深锁的原因。 寅昊和严峥一起出了寒的房间。 “我要带寒马上回南星国。”寅昊很是坚定的说到。 “为什么?” “解药在南星的皇宫里。” “你刚才给我姐吃的不是解药?”严峥简直难以置信。 “那只是止痛药,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性,下一次毒发的时候她会更痛。”说到这,寅昊忍不住一脸的心痛。 严峥的心这下又揪了起来,“现在这种情况要出城谈何容易?” “硬闯。”这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寅昊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严峥也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他也要重新审视这个麟王寅昊,起初只是认为他是姐姐的朋友,后来知道了他是南星的麟王已经很是惊讶,现在这个人竟然愿意为了姐姐冒这样大的危险,看来他对姐姐不是一般用心。 天全黑了,京城的四个城门都锁上了。这时候南门突然火光冲天,原来紫名带着紫阁的人来放火,把这个南门给烧了。而最近的东门马上派来了援手救火,这样一来东门的守卫明显减弱了。 这便是寅昊要的效果,他抱着寒来到了东门的一角,这里是东门最低的城墙,而且还没有守卫。就这样,寅昊抱着寒跃上城墙,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了城。 而在东门外,一行十数人已经在那等候。 “爷。”为首的中年男子见到寅昊出来马上行礼。 “走。”寅昊只是略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寒上了马车。 马车里已经准备好了床榻,寅昊把寒放在了榻上,替她检查了一下右手的伤口,还有没有出血。 一行人连夜赶路,走到都是阳光大道,一路换马疾驰。寅昊接到寒的时还是在边关,而从西照的国都感到南星的国都少说要半个月,而这一路,寒的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 赶了一天的路,寒也睡了一天,终于醒了。当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寅昊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一脸的疲惫。 “你醒了。”寅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话很温柔。 “怎么是你?”寒很是不解,而且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马车上,“现在是要去哪?” “去南星国都,只有那里才有解药。” 寒什么话都没说,她已经知道她想要的答案了,这个紫名最终还是找他帮忙了,她最不想欠的人情就是他的。 “你睡了一天,饿了吗?” “不饿。”虽然很久没有进食了,但是寒确实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觉得全身乏力而已。 寅昊伸手拨了拨寒额前的头发,寒突然对这么亲昵的动作感到无所适从,倒是寅昊丝毫不以为意。 “寒,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寅昊深深地看着寒,“你不应该拿你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都无法认同你这次的行为。” “我并不在乎你的想法。”寒淡淡地开口道。 寅昊无奈地叹口气,“你总要这么和我针锋相对吗?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地说说话吗?”话语中透着对寒的宠溺。 寅昊伸手握着寒露在被褥外的左手,寒微微皱了皱眉,可惜她完全没有力气把手抽出来。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你却一直视而不见。这让我很难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对女人认真,我也确定会是唯一的一次。尽管你对我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我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所以我无法放弃你,直到天荒地老。” 寒无法直视寅昊那饱含深情的眼睛,她把头转向另一边,闭上了眼镜,似乎要装睡。 寅昊还是无奈地笑了,“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不管到最后你会不会对我打开心门。” 寒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寅昊的感情她一开始就察觉出来了,所以才刻意地和他保持疏远。现在面对寅昊的表白,寒真的是无言以对,因为她无法回报他的感情。 第七章 深情麟王 这一路上,寒的起居都是寅昊照顾的,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的亲王竟然能做到如此,可见他对寒的用情至深。 寒的毒发作了几次,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等到第二次的时候,寅昊在察觉到一点苗头的时候就立刻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寒的嘴里。这样一来,等寒平静的时候,嘴里满是寅昊的鲜血,这让她很是愧疚,所以接下来,寒让寅昊准备了手帕给她。 现在已经出了西照国进入南星的地界,这一天来到了麟王寅昊的封地。 寅昊把寒抱下了马车,寒抬头看了一下府邸的牌匾,原来是到了麟王府。 一众仆人都站在门外迎接,看见自己的主子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尤其是那管家孟叔,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孟叔,让人把紫兰轩收拾一下。”说罢,就抱着寒大步流星地进入了王府。 孟叔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紫兰轩是专门为这姑娘准备的。 “你家很冷。”寒在寅昊的怀里说到。 “待会儿让人给你准备暖炉。”寅昊当是寒觉得冷了,手臂用力把她抱的更紧了。 “我说的是你家的环境,让人感觉很冷清。”寅昊抱着寒向他的房间走去,寒一路上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这里给她的第一感觉。家给她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像严家那样,让人感到快乐和温暖。 寅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一味地向前走。寒也很识趣地不再说什么,事实上她是不应该对他说这些的。 “这是我的房间。”寅昊一进房门就对寒说到,“等紫兰轩收拾好,晚上你就睡那。” 寒会意地笑了笑,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停歇过,只是不停地换马,人也只是偶尔休息一两个时辰。 寅昊正欲走向床,寒突然开口道,“我不想再睡了,让我坐坐吧。” 闻言,寅昊停下脚步,转身把寒放在了椅上。“饿了吧,我让人去准备吃的,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寒还是无法适应寅昊的温柔,微微愣了愣,摇摇头。 (*^__^*) 这紫兰轩让人感觉很舒服,至少不像寅昊的房间那样,让人感觉不到人味。 寒还是全身乏力,让寅昊抱着到床上躺着,然后寅昊为她盖好了被褥。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皇都,你好好睡睡。” “嗯。”寒轻轻地应了声,见寅昊并没有打算要走,“你不回去休息吗?” 寅昊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怕你晚上毒发。”寒不感动是假的,从小到大也只有在严家的时候,娘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彻夜守候。 寅昊现在的样子比寒好不了多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也中毒了呢。 “你把我往里面挪一点,你也上来躺着吧。”寒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本来她就不喜与人亲近,这十五天来一直和寅昊带在马车上,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在的,好不容易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现在却要空出半张床给他。 而寅昊听到寒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他笑得好像得到了宝一样。 “笑什么,不想上来就算了。”看到寅昊这样,反倒让寒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寒这么说,寅昊马上动手,把寒抱到床的里面,自己则是很谨慎地躺在寒的旁边。寅昊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寒竟然会关心他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可能是因为十五天来的相处,寒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别扭,闭上眼睛轻轻道了声晚安。 寅昊这一晚注定是无法入眠的了,他转头看着寒的侧脸,寒睡了,睡得很安详,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就这样看着看着,寅昊竟然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还是寒先醒过来的。 看着眼前熟睡的脸,寒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寅昊对她来说,;一开始只是个萍水相逢的人,要不是他死缠烂打自己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而现在可以说是共过患难了吧。到底要把他摆在什么位置呢,寒的心已经满了,无法空出位置给他,这对他是多么的不公平。当下,寒就有了决定,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要和寅昊来个彻底的了结,不能原谅她也罢,会恨她也好,都不能误了他一生。 在吃过早饭以后,寅昊就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上路了,这麟王的封地离皇都不远,只要一天的路程,如果快马加鞭的话,晚上应该可以到达。 子夜时分,寅昊一行人到达了位于皇都的麟王府,王府里的人在之前就接到了通知,所以一早就把房间打点好了。 这时寒已经睡了,寅昊抱着熟睡的寒进入了王府,在大堂里等着他的人,一见到他都纷纷围了过来。 “四哥,总算等到你回来了。”最是呱噪的七王爷第一个叫了出来,“这一次一定要再和你比个高低。”原来上一次斗酒,七王爷输了个满江红。 “老七,恐怕你这次会输的更惨。”一旁的五王爷幸灾乐祸道。 “五哥,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的。”七王爷这个大嗓门,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叫嚣道。 “老七,你就不能小声点,没看见老四怀里抱着的人吗?”一直没有开口的三王爷开口劝道。 不过这时候开口已经晚了,寒已经被吵醒了,寅昊责备地瞪了七王爷一眼,然后低头对寒说,“醒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想吃粥。”寒开口说到,事实上她现在也只能吃粥,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缘故,她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跟在身后的管事一听到就马上去准备了。 “四哥,你怀里抱着的不会是四嫂吧。”不知死活的七王爷继续开口道。 这个寅昊似乎不太喜爱他的兄弟,尤其是这个把寒吵醒的家伙。 “老七,你什么时候收到四哥大婚的消息了。” “四弟,不介绍一下吗?”三王爷对寒可是很好奇的,他这个四弟可是出了名的冷情,现在竟然对这个女人如此的特别。 寅昊不理会自家兄弟,把寒放在凳子上,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因为寒现在已经无法自己坐着,要靠着寅昊才能坐稳。 下人很快就端上了粥,寅昊亲自动手,一口一口地喂着寒。这样的举动都让那三位王爷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咳咳,四弟,这位姑娘是?”三王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朋友。”寅昊淡淡地说到。 这个答案真的是让人为之气结。三人对看了一眼,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想要从寒那边下手似乎也不怎么可能。 “四弟,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是啊,四哥,明天我再来找你较量,你就好好和四嫂,,,”七王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五王爷给捂住了嘴巴。 “四哥,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五王爷一边捂着七王爷的嘴,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三王爷紧跟其后地出了麟王府。 难得寒的嘴角含笑,“他们是你的兄弟。”一碗粥吃得差不多了,寅昊正拿着手帕帮寒擦拭着嘴角。 “嗯。” “他们一定都很喜欢你。”寒很肯定地说到。 寅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们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等着你,这说明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寒就是看不惯寅昊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殊不知她自己不正是和寅昊一样吗。 “我了解。” 听到寅昊这么说,寒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淡淡地笑着,因为她从寅昊的脸上看到了不好意思四个字。 下了早朝以后的皇帝,此时正与太后在御花园里品茗。寅昊抱着寒来到了御花园,他明明已经命人把信交给了皇帝,让他把解药准备好,而此刻他竟然还有闲情在品茗,难怪寅昊的脸色不好看。 “哟,这不是老四吗?怎么有空进宫来了。”皇帝开口调侃道,对这个弟弟他是万般无奈,无论怎么样就是不愿呆在京城,偏爱跑到外面去,这一去封地就是两年不回来。 “昊儿,见了皇兄和母后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太后也笑着说到,她怎么可能不懂儿子的心思。 “臣见过皇上,母后。”寅昊冷冷地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光是他现在的态度就可以治罪了。 “昊儿,没见到这还有个人吗?也不和人打声招呼。”太后拉着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妙龄女子说到。 原来此女子是她的外甥女,也就是皇帝和寅昊的表妹慧迎郡主。 只见慧迎郡主一脸含羞地看着寅昊叫到,“四表哥。”然而她看向寅昊怀里的寒时,眼里闪过一丝的嫉妒。 寅昊根本没有理会慧迎,“皇兄,臣弟是为何事而来,想必您是清楚的。” “呵呵,四弟何必如此心急,您就不打算介绍一下你怀里的佳人吗?”皇帝别有一番用意地看着寒,而寒此时也正在打量着他。 一直在寅昊怀里的寒,丝毫不畏惧这个皇帝,只是她并不想与这个皇宫的人有过多的交集,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寒现在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皇帝和她的父皇是同一种人。 第八章 解毒之痛 “她是谁并不重要,皇兄只需要把解药给我就够了。”寅昊不喜欢皇帝看着寒的眼神,事实上是任何男人看着寒他都会不喜欢。 “昊儿,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太后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 “四弟,你应该知道这蚀骨的解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人。” “怎样才算来历分明的人?”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寒会开口,连寅昊都愣了一下。 “至少有个身份。”这是皇帝的最低要求,这样至少可以查出更多的东西。 “北冥六公主,这样的身份够吗?” 此话一出不仅皇帝愣了,就连一旁的太后也是一脸的惊讶,那个慧迎就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寅昊则是不明白地看着寒,为何寒会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寒知道寅昊在想什么,她靠在寅昊的耳边,轻轻地说到,“别为了我坏了你的兄弟之情。” 寅昊先是一愣,然后是心里一暖。寒果然厉害,什么都被她看透了,说实话,如果皇帝执意刁难,他是真的会和他反目的。 “四弟,她说的可是真的?”皇帝还想求证一下,毕竟这件事已经升级成外交事宜了。 “你可以去查。”寅昊冷冷地说到,“不过,在你查出来之前,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便不再是你的兄弟。”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皇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去宣胡太医到麒麟殿。”旁边的宫人听到就马上退下了。 听到皇帝下令,寅昊的脸色稍稍好了点。 而这麒麟殿本来就是寅昊在宫中的住所,而此时寒正躺在寅昊的房间里,那个胡太医已经开始诊治了。 “启禀皇上,王爷,这位姑娘中的蚀骨之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即便服食了解药,也会落下个筋骨疼痛的毛病。”胡太医说着还观察了一下两者的表情,发现皇帝面色如常,只见寅昊眉头深锁,一脸的担忧。“至于姑娘右手的伤,外伤已经基本痊愈,那伤了的筋骨恐怕,,,,,”说到这,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寅昊已经是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了。 “我的右手已经废了,就不劳太医费心。”此时,躺在床上的寒开口道,她也看到了寅昊的样子。 “寒,你,”寅昊难以置信,寒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 寅昊有着深深地自责,这一路上他只顾着为寒换药,以为伤口愈合了就是好了,却忽略了寒伤的其实是筋骨。 皇帝也是感到很意外,竟然有人可以这么淡然接受这件事,而一旁的太后也开始觉得这个寒不简单。 “太医,用药。”寅昊厉声命道。 “殿下,老臣在此先禀告一声,这蚀骨的解药服用之后会用很大的副作用,恐怕这位姑娘未必受得起。” “什么副作用?”寅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之前的止痛药就让寒承受了很大的痛。 “比锥心刺骨之痛还要痛上百倍。” 寅昊惊得再也说不出话,那该是怎样的痛苦,寒怎么受得了?寅昊一个箭步冲到太医的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吼道,“你给找别的方法解毒?” “寅昊,”寒淡淡开口道,“长痛不如短痛。” 寅昊松了手,看向寒,从寒的眼里他看到了镇定和坚定。 走到寒的面前,蹲在床边,伸手摸着寒的头,“你不该受这样的罪。真希望中毒的是我?”寅昊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害怕看到寒痛苦的样子,他更难过的是自己不能分担那份痛苦。 “千万不要,我可不会把手伸到你嘴里让你咬。”寒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寒还会开玩笑,连寅昊都想不到,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也舍不得咬你。” “让太医用药吧。” 寅昊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寒就接着说道,“然后你出去。” “不行,我要陪着你。” 寒摇摇头,“你已经陪了我太久,这一次让我自己来。” “寒。”寅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从寒的眼里看到了坚决,只能无奈地点头。 一干人等都退下了,只剩下那个太医。 “太医,大概要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姑娘要忍一忍。” 太医打开锦盒,取出一颗药丸,喂寒服下。 “你也下去吧。”寒淡淡开口道。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寒一个人了。 太后已经带着慧迎郡主离开,她对这个北冥的公主可不怎么在意。倒是寅昊,一脸的担忧,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紧闭着的房门。 “你怎么出来了?”看见太医出来,寅昊问道。 “姑娘不让老臣呆在里面。”说罢就退下了。 “要是实在担心,你就进去。”皇帝实在看不过去寅昊那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 “要是能呆在里面,我还会出来吗?”寅昊没好气地说到。 “看来,你是真的陷下去了。”皇帝无奈地说到。 寅昊只是瞥了皇帝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寅昊迫不及待地踢开大门冲了进去。 寒此时已经滚到了地上,整个身体蜷缩在了一起,幸好嘴里还咬着一块布。 “寒。”寅昊冲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寒出了一身的汗,牙齿到现在还没有松开,死死地咬着那块布。很明显那阵疼痛已经过去,可是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寒,把嘴松松。”寅昊轻轻地扯着那块布,寒似乎感应到了,松了嘴。 当寅昊看到那块布上的牙齿印和血迹,一阵心疼的感觉袭满全身。寅昊把寒抱起,重新躺回了床上。 寒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可是为了对抗那股疼痛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又沉沉地睡去了。 (*^__^*) 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在王府的房间里,寅昊把她抱回了王府。 寒试着坐了起来,发现全身还是有点疼痛,不过手脚都已经用得上力气了,这不禁让寒心里一喜。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应该是府里的嬷嬷,一见到寒就大声说到,“姑娘你总算醒了,我这就去通知王爷。”说罢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紧接着走进来两位年轻的丫鬟,“小姐,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寒没有说什么,就由着她们,刚好穿戴完毕之后,寅昊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寒正看着自己,他笑了,“你总算醒了。” “睡得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寒淡淡说到,“我想出去走走。” “好。” 寅昊带着寒在王府里走着,说实话,王府挺大的,走上个把时辰也逛不完。一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没好的时候,寒总是让寅昊抱着,那时候也都是寅昊说,她听的多。而现在,寅昊似乎不敢怎么说了。 “这一路,谢谢你了。”还是寒先开口了,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这没什么。”寅昊只是机械式地回答着,他在担心寒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恐怕还要再打扰你一阵子。” “啊?”寅昊一时反应不过来。 “太医不是说,我这身子还要再调理一阵子吗?所以,我就只能再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好,真是太好了。”寅昊现在正在心里感谢那位胡太医呢。 看到寅昊脸上的笑容,寒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王爷,”王府的管事上前来道,“五殿下还有七殿下正在厅里候着呢?” “唔?他们怎么又来了?”寅昊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你去忙你的吧,我随便走走便可。” 寅昊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五哥,你瞧,我就说四哥在陪四嫂吧,你就偏不信?”不远处,那个七殿下的大嗓门又发挥了功力。 “老七,这次算你精明。” 一看到他们两个,寅昊又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在大厅里呆着。” “四哥,不是我们不想好好呆着,是小弟我实在等不及要来拜见四嫂。”老七很是赖皮地说到。 “就是,四哥,你总不能老是把四嫂藏起来,不让我们这帮兄弟见吧。”老三也在一旁说到。 开口一句四嫂,闭口一句四嫂,寅昊已经明显看到寒脸上的不悦,他真的是被他这两个兄弟害死了。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四嫂,所以,你们不必来见我。”寒冷冷地开口道。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显得十分尴尬。 “你们慢慢聊吧,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你要出去?”寅昊实在是担心寒的身体,她才刚刚解了毒。 “这里也有严家的分号,我想去看看。”寒肯和寅昊说明,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你不必派人跟着我,事情完了我自然会回来。” 说罢,不等寅昊做任何反应就径自走了。寅昊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离开,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无法对她做出反驳。 看到寒走了,老七才敢开口,“四哥,我们是不是惹四嫂生气了。” “你要真想让她成为你的四嫂,就闭上你的狗嘴。”寅昊瞪着老七没好气地说到。 老七和老三两人顿时面面相觑,看来今天是来错了。 第九章 欲探相府 寒出了王府,就朝着最热闹的一条街走去,远远地她就已经看到了严家的商号。进到店内,寒出示了严家的令牌,管事的马上带着她进了内堂。 严峥一见到寒,就冲了过来,紧紧地搂着她,“姐,”一个字就梗在了那,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寒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被她宠大,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好了,姐姐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 严峥这才松开寒,紧接着就打量起寒来,“姐,你的脸色好难看。” 寒笑了,“这才刚刚解了毒,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倒是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被问到这,严峥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寒有点担心道,这个小弟从小有什么都会和她说的。 “姐,”严峥的声音有点哽咽,“爷爷,他,走了。”很艰难地严峥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寒整个身子一震,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难以置信。严峥看出了寒的不对劲,连忙扶着她坐下。 “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我正打算要是再没有你的消息,我就会去了。”严峥说话都带着哭腔。 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店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寒说不出现在心里的感觉,她是应该哭的,那毕竟是一直疼爱着她的爷爷,虽然他总是绷着脸,严肃地教导着他们,可是谁心里都知道爷爷是爱他们的。 寒深吸了口气,“你等我一下,我明天和你一块回去。”再怎么样,她都要回去送爷爷一程。 “好。” “紫名,”寒开口唤道。 紫名知道两姐弟要叙旧,所以刚才他自动隐身了,现在寒一叫他马上又出现了。 “主上。” “西照的情况如何?”寒愣愣地开口道,其实她只是随口问问,现在她已经无力去解决任何事了。 “西照皇驾崩,太子继位,桓王奉召进京。” 也该是这样的结果,如果西照皇没有死,事情或许还有转机。现在太子继位,即便要除掉桓王也需要找名目,不过新皇登基要忙的事情多了去,应该不至于再给自己找麻烦,总之一句话,桓王依旧还是桓王。 “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城。” 紫名应声退下。 和严峥一起吃完午饭之后,寒就起身回王府,只不过来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寒还是无法接受爷爷已经去世的事实,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她绝不相信。 寅昊一见到寒,就觉得她不对劲,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寒随便说累了,然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而在寒之后回来的,是寅昊暗中派去保护寒的人,听到手下的汇报,寅昊先是一愣,然后紧皱眉头。 寒坐在书桌前,那这笔在抄书,这是她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的时候,抄一抄经书之类的,就能使心静下来。 寅昊打从门口进来就愣在那,他看到了一副想象不到的画面,寒执笔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寒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寅昊,“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虽然很是突然,但是寅昊能理解,“我送你。” “不用了,我会和峥儿一起回去。” 听寒这么说,寅昊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管事的进来了,“王爷,太后娘娘驾到。” 寅昊今天还真是不得安生,他对寒说到,“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寒什么都没说,拿起笔,低头继续她的抄写。 寅昊来到大厅,向太后行了个礼,“母后。” 有太后的地方当然就有慧迎郡主,“慧迎见过表哥。” 寅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慧儿,你不是说亲手炖了莲子羹要给昊儿尝尝吗?” “姨母,这莲子羹冷了,容慧儿到厨房去热一热再拿来给您和表哥品尝。” “你这孩子还真是细心,去吧。” 见慧迎走远了,太后招了招手,示意寅昊坐在她旁边。“昊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纳妃了。我看慧儿不错,就你挑个日子娶她过门吧。” “母后,儿臣是不会娶慧儿的。”寅昊冷冷地说到。 “母后知道你喜欢那个公主,大不了你娶了慧儿之后,再纳她为侧妃。这事我会和慧儿说的。”太后一副商量的口气说到,她还是了解这个儿子的,来硬的是绝对不行。 “儿臣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位妻子,不会纳妾。”寅昊说得很是坚决。 “你,”太后为之气结,“我不管你的那套道理,总之你一定要纳慧儿为妃。” “这到底是母后纳妃还是儿臣纳妃。”寅昊丝毫比客气地说到,“儿臣不愿意的事情没人逼得了儿臣,母后也不例外。” “昊儿,你这是要存心气死母后吗?”太后这确实是气得不轻。 “这气是母后自找的,想要不受这个气,也要母后自个想法子。”寅昊对这个生母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丑话儿臣先说在前头,母后若一意孤行,最后害了的还是你的慧儿。” 寅昊这边谈得不欢,寒这一边也是火药味十足。 原来那个慧迎郡主让宫女把莲子羹拿到厨房去,自己则找来府里的下人带她去找寒。结果她见到了正在抄书的寒。 “原来妹妹在这里啊?怪不得刚才在大厅没见着你呢?”慧迎一进门就热络地和寒打着招呼,但是她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是来找麻烦的。 寒冷眼看着她,“不知郡主的母亲何时生了我这个妹妹?” 慧迎倒是不惊,“公主可能还不知道吧?过些日子,四表哥就要娶我为妃,到时候我与公主就是共侍一夫了,这还不就是成了姐妹了。” “再怎么看,我也比郡主年长几岁,这妹妹二字实在不敢当。”寒没想到这个慧迎郡主竟然笨的来找她示威。 “不管公主比慧迎年长几岁,这辈份嘛还是要分清楚的。” “恐怕没这个必要。” “妹妹此话怎讲?” “你不会有机会叫我妹妹的。” 一听到寒的话,慧迎刚才还伪装起来的笑脸顿时消失了,“公主,不要以为你现在骗得了表哥的宠爱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别忘了,这里是南星国,不是你的北冥国。” “郡主,那你也别忘了,你要嫁的人是麟王,有什么话你就去和麟王说,不要跑到这里来扰人清静。” 慧迎这时已经变了一副嘴脸,面目开始有点狰狞,“一旦表哥娶了我,我一定会叫他赶你出府的。到时候,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 “等他娶了你以后,再来和我说这句话吧。” 此时,一名宫女匆匆赶来,“郡主,太后娘娘正在找你呢?” 就这样,慧迎在瞪了寒一眼之后,气呼呼地走了,这一仗她捞不到丝毫好处。 事情丝毫没有对寒产生影响,低头继续刚才的事情。 寅昊在送走太后之后急忙来到紫兰轩,而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锦盒。 “寅昊,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去做。” “什么事?” “去丞相府。” 寅昊微微皱了皱眉,“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此去恐怕又有危险,还是让我去吧。” “不,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因为下一次到南星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喜欢把事情拖着。” 寅昊依然无法反驳什么,把锦盒递过去,“这是太医给你开的药,每天服用一颗药丸。” “谢谢。”寒伸手接过锦盒。“我要睡一会儿,等天全黑了就叫醒我。” 寅昊点了点头。 等到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了,寒皱了皱眉,寅昊没有理由不叫醒她的。心里一惊,寒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外,。“紫名。”寒大声叫到。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寒面前,“主上。” “寅昊去了哪里?”寒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丞相府。” 果然,这个寅昊真是的,寒不免心里焦虑,这丞相府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自恃轻功过人,她也不敢贸然决定前往。“我要的东西。” 紫名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恭敬地递给寒。 寒拿过那张纸就直奔王府的大门,她不能让寅昊出事,不管是基于哪种情谊。 寒从后门围墙进入了相府,刚才她已经记下紫名给她的相府地形,所以她可以很轻易地就找到丞相府的主宅。只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寅昊的踪迹,这让她很是担心。 这一路上也曾遇过巡逻的守卫,不过都不是顶级的高手,自然也就无法发现寒的存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书房,在寒的记忆里,大多数人都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所以书房就成为了她的第一目标。 第十章 取得证据 房门没有上锁,寒很轻易地就进入了书房,不过房间一片漆黑,只是淡淡地透着月光。幸好在黑暗中视物是寒的必修课之一,在她接受玉龙军继承人训练的时候,皇叔就曾经对她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 寒首先找到了书架,当然她知道不会如此轻易就找到的,她的目的只是找出书架上不寻常的地方。书架毫无异常,眼光随机转到了书桌上,这个丞相很明显喜好名贵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用上等的货色,唯独那个笔架,显得有点不太入流,虽然看上去很名贵,可是样式却和上面挂着的笔格格不入。 寒挑了挑眉,然后伸手去移动那个笔架,左右不行,那当然就只有旋转了。果然,转动那个笔架之后,书房的一面墙出现了震动,慢慢地,墙上出现了可供一个人通过的窄门。 寒一个闪身就通过了那道门,门的后面很明显的是一个密室。寒的预料果然没错,这些大人们都喜欢给自己的书房弄一个密室,就连她的父皇和皇叔也不例外。 进入密室,那道门就自动关上了,寒从怀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摺,轻轻吹燃,寒所看到的是一条无底的通道,沿着通道走,竟然出现了十字路口。 该往那边走,寒皱了皱眉,然后她蹲了下来,用火摺照着地面,三个方向她都看了一遍,最后她选择了右边的那一条路。 这一个密室一定建了有点年月,地上一定有走过的痕迹,如果是知道路的人来走,那一定不会走错的那一条,所以痕迹越明显的那一条就一定是对的路。 寒一路走着,又遇到了相同的路口,她依然用那个方法一路走下去。果然,在路的尽头是另一个书房,不过明显地比外面的那一个要小。 寒很快地在书桌上发现了几个锦盒,一一翻看这几个锦盒,寒的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找到了。 最后一个锦盒里放着几封信,都是西照太子和南星丞相来往的书信,其中连如何毒害西照皇帝也写在上面。 寒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这个袋子是特制的,可以防火防水,寒把信件放入袋子,然后将其收入怀中。 接下来就是要找出去的路了。 当寒转身欲走之时,突然从四周的墙上射来了箭,而且是为数不少的箭,还好寒的轻功了得,很轻易地躲过了第一波的攻击。 寒很清楚自己刚才没有触碰到任何的机关,除非这密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碰到了机关。 寒几个起落躲开了接踵而至的厉箭,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密室的机关是全部启动了,一路上厉箭都没有间隙过,寒在一个死角停了下来,这个角落不在厉箭的攻击范围内。 寒屏气聆听,除了箭的声音,寒可以肯定这密室里还有第二个人,而这个人也正在极力的躲避这些厉箭。 又跃过了一个转角,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寅昊。” 寅昊发现了寒,正朝寒的方向来,因为心急,寅昊不小心踩中了一块会下陷的地砖,也正是因为踩中了这块地砖,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 “你先进去。”寅昊大声喊道。 寒应声而行,帅先进入了那道门,然后寅昊也是一个起落就进入了那道门,之后那道门很自然地又自己关上了。 “寒,你怎么来了?”寅昊见到寒是又惊又喜。 “这笔帐等出去以后再和你算。”寒没好气地说到,脸色很是不好看,“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机关已经启动,那位丞相大人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寅昊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向前走了几步,“我在前,你后面跟上。” 寒虽然已经习惯了寅昊对她的保护,但是心里还是很是感动的,“小心。” 寅昊每走一步都很谨慎,刚才就是因为他不小心踩到了机关,才会遭遇那一阵箭雨。走了没多久,寅昊眼前突然出现一阵光亮,寅昊和寒一起走了过去,竟然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外面。 回头一看,原来他们是在一座假山的后面,谁都没想到密室的出口会是在假山里。而这座假山的另一边竟然是一个人工湖,这个丞相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就在寒打算和寅昊施展轻功离开的时候,四周突然闪现很多的光亮,原来那些家丁和侍卫都拿着火把或灯笼出动了。看来那个丞相是发现了密室里少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不得已劳师动众地要抓住他们。 “怎么办?要硬闯吗?”寅昊皱着眉头询问寒的意见,若要硬闯他当然没问题,但是顾及到寒的身体,他有点担心。 “看来,我们只好来一趟夜游了。”寒很是无奈地说道。 “什么?”寅昊没听明白。 寒已经拉着寅昊来到湖边,“会水吗?” “不会。”寅昊很是肯定地说到。 寒微微皱了皱眉,“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淹死的。”说罢,她拉着寅昊的手,“跳。” 嘭一声,寒和寅昊一起跳下了湖,寅昊死死地抓着寒的手,在水里他根本无法适应,喝了不少水,等到头冒出水面才稍微好一点。 可是寅昊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寒手一横,扶着寅昊的下巴,让他的头尽量不往下沉,这样一来她就很累了。寒带着寅昊紧紧地靠着岸边,幸好有些杂草和凸石给他们当掩饰。寒一手抓着寅昊,一手死死地拽着旁边的石头,而寅昊也已经适应了,为了减轻寒的负担,他的手也抓住了旁边的杂草。 岸上的人声,他们听得很清楚,只是大家都没有来到岸边,因为谁都没想到贼人会躲在湖里。 就这样,寒和寅昊在湖里泡了快半个时辰,终于完全听不到嘈杂声了。寒这才拉着寅昊上了岸,自然地他们一刻都不敢停留。 出现相府之后,寒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幸好寅昊及时扶着她。 寒现在的脸色很是苍白,她身上的余毒未清,现在又强行运功,尤其又是在水里跑了那么久,体力已经透支了。 寅昊却像没有事的人一样,除了全身湿湿的感到不舒服外,他一切如常。 寅昊一把抱起寒,寒也不做丝毫反抗,似乎已经被他抱习惯了。 寒在寅昊的怀里睡着了,是怎样回的王府都不知道,就更加不可能知道是谁替她换了一身的衣服。 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那个装着信件的袋子则安安稳稳地放在枕边。 王府的大厅里,太后派来的宫人正在宣读太后的旨意。 听到太后要宣寒进宫,寅昊在心里嘀咕了起来,母后此番举动实属异常,该不该让寒去呢?“王爷,这寒姑娘是否可与奴才进宫面架了呢?”宫人见寅昊的脸色不太好,很是小心地问道。 “当然可以。”此时寒从内堂走了出来,原来她正想来找寅昊,恰巧听到了。 “寒,”寅昊走过去,“你大可不必,母后那我会应付。” “反正要走了,怎么也要打声招呼吧。”寒不紧不慢地说到,这个太后宣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八成还和那个慧迎郡主有关。 (*^__^*) 这次不是在御花园,而是在太后的宫里,而且皇上竟然也在。 寅昊向皇上和太后行了礼,唯独寒还是静静地站在那,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对于寒的傲慢,太后是无话可说,脸上是一脸的不悦,“皇上,还是你来说吧,总之这一次,你一定要为慧儿主持公道。” 皇上笑了笑,明显是笑得很僵,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寅昊一眼,寅昊也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事情不一般。 “公主,昨天慧迎郡主去找你,不知你们谈得可好?”皇上很是客气地说到。 “不怎么样。”寒淡淡地说到。 倒是寅昊一脸的疑惑,这慧迎什么时候找过寒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哦。”皇帝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不怎么样到底是怎样啊。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太后。 “这慧迎从小就被我们娇纵惯了,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朕希望公主能够不要见怪。”皇帝又接着说到,“毕竟这以后还是要相处的,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呢?” “想说什么就直说。”寒丝毫没有顾及到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皇帝,依然直言不讳。 “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后还是忍不住要发飙了,“明明是你毒害了慧儿,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母后,你说什么?”寅昊不敢相信太后说出的话,他更加不相信寒会做出那样的事。 “昊儿,你睁大眼镜看看,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我们皇家的人。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个念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母后,你说慧儿被寒毒害了,是什么意思?” “慧儿昨个儿是和我一起到你府上的,后来她去了厨房,就顺道去拜访了她一下,可没想到她给慧儿难堪不说,竟然还给慧儿下毒。我可怜的慧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说着说着,太后竟然真的滴出了几滴泪。 寅昊看了寒一眼,意思很清楚,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而寒也回了他一眼,没这个必要。 “是她说我下的毒。” “不是你还会有谁?”太后很是肯定地说到。 “那就当作是我吧。”寒把矛头又重新指向了皇帝,“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毒害郡主的公主呢?”想要置身其外,没这么容易。 第十一章 穷追不舍 “寒,不是你做的,没有必要承认。”寅昊很是不赞成寒的做法。 “结果不都是一样吗?”寒冷冷地说到,然后她直直地看着皇帝。 皇帝这下是真的为难了,一方面是母后要他严惩,而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弟弟,这两边都是亲人,如何取舍,还真是一道难题。更重要的是,这个寒既然是北冥的公主,那就不能简单地用南星律法来处理她了。 “皇上,本来今日我是要会北冥的,如果你迟迟不做出决定,势必会耽误我的行程。” “什么?你要回北冥。这不明摆着是要畏罪潜逃吗?”太后一听寒这么说,不得了了,“皇上,哀家要你把她打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母后,她可是北冥的公主。” “慧儿也是堂堂的郡主。”太后看来是要和皇上杠上了。 “太后如果不怕明日玉龙军压境的话,大可把我交给宗人府发落。”寒冷冷地说到,眼神已经变得森冷,看得太后心里发寒。 这太后也不是当假的,这玉龙军是北冥的开国军队,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厉害,只是她没有想到寒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 皇帝也微微皱了皱眉,寅昊则是十分忧心,因为他看得出来寒是生气了。 “寒,不要把事情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好吗?” “我看倒不如王爷快点把慧迎郡主娶过门,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寅昊脸色一边,他不敢相信寒会说出这样的话。 “王爷大婚之日,就算我人不到,礼也一定会到的。”寒转头看着寅昊说到,眼神是那么地冷,寅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寒。 “你是说真的?” “当然,王爷再怎么说也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这娶妻生子的喜事,在下当然是衷心祝福的。”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寅昊看了实在寒心。 “我娶了别人,你就当真那么开心。”寅昊已经紧握双拳,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怒气。 寒冷笑了一声,“王爷,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你们一家子已经耽误了我不少时间。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说罢,寒径直朝大门走去。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寅昊还是不死心。 “你我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王爷该不会不明白吧?”嘴上回答着寅昊的问题,脚下却一步也没有停留。 寅昊没有看着寒离开,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她,现在他的眼里除了受伤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而一旁的太后也是狠得牙痒痒,可又奈何不了,只能狠狠地瞪着自己这两个无用的儿子。皇帝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寅昊,这个六公主看来是真的无心于四弟。 出了皇宫,宫门外早就有紫阁的人候着。 “主上,紫名大人和四少爷已经在城门外等候。” 寒点点头,然后一跃上马,马鞭一挥,扬长而去。 寒也是突然起意的,本来就是要和寅昊一刀两断的,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这样或许是最好的。但是,毕竟是伤害了一个一直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心里难免有点难受。一路狂奔,来到了城外,严峥和紫名都在那等着。 寒见到他们,只字不提在宫里的事,只是和他们一起赶路,等到了港口,他们便该走水路,由水路到达严家是最快的。 他们搭乘的是严家的商船,这一上船,寒就病了。一来是奔波劳累,二来是余毒未清。寒似乎觉得自己病的理所当然,什么都不闻不问,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路到了严家。 严家大门的白灯笼,远远地就看见了,寒和严峥均是心里一沉,步伐显得特别沉重。他们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严家,严家一众人等都到门口来迎接他们。 “爹,娘,大哥,二哥。”严峥一一和家人打了招呼,很明显的父亲苍老了。 而寒一直没有开口,因为她已经多年不曾回过严家了。 “回来就好。”严父看着寒说到,很是欣慰。 “爹。”寒终于忍不住了,在叫出这一声爹之后,眼泪夺眶而出。 严母见状,马上上前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寒的背,“回家了,想哭就哭吧。” “娘。”听到严母这么一说,寒哭得更厉害了。自从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寒就一直压抑着,她是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只有在至亲面前她才会稍稍显露。 寒随着众人来到大堂,严老太爷早就下葬了,只有灵牌供奉在那。虽然早就知道来不及见爷爷最后一面的,可是那心中的苦涩依然浓烈。 还没有走上前去给爷爷上香,寒就倒下了。这下子,严家可就大乱了,现在这个时候再也经不起任何失去了。 寒的房间内,众人一脸的凝重,都在等待着大夫的诊治结果。 “老爷,”这个大夫也是严家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严府上下的诊疗,“小姐的身体很弱,加上劳累过度,还有就是体内的余毒未清,才导致晕厥。” “余毒未清?”严父一脸的震惊和疑惑,他转头看向严峥。 “姐姐是曾经中过毒,不过已经解了。”严峥很是诚实地告诉大家。 “老爷,小姐的身体需要好好地调理,没个一年半载的是无法根治的。” “老李,寒儿的身子就交给你了。”严父很是慎重地嘱咐到。 “老爷请放心,我这就去给小姐开方子。”说罢,老李急急地走了。 “峥儿,这寒儿是怎么中的毒,你给我们说说清楚。” “爹,还是到外面说吧,别扰了寒儿休息。”严峰说到。 接着,严家一家子都移到了书房里。严峥也把这一路的事情,事无大小的都说了。 一家人都没有一个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寒的选择。从她答应继承玉龙军开始,她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正是因为担心她不顾自己的生死,严家才决定让老大和老二入朝为官,必要的时候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寒本来在船上的时候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下岸的时候已经基本好了。没想到这一到家,就又发热了起来,而且发的还是低烧,就连那位老李大夫都束手无策。 这一病又是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严母和大嫂天天都到她房里,喂她吃药,哄她就食,寒久违多年的温暖又回来了。只是这病似乎都没什么起色,身体依然感到疲惫,而且还时不时地感到疼痛,寒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天一早醒来,给她送早饭的丫鬟,一进来就像说什么新鲜事一样告诉她,刚刚府里来了位客人,样子很是可怕,一直嚷着要见寒,严家一家子都已经到大堂去应付他去了。 一听到这,寒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小姐。”丫鬟急忙走过去。 “扶我去大堂。”寒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自己走过去。 当寒来到大堂,看到那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这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依然是那身紫衣,不过现在确是一脸的胡渣,布满血丝的双眼,就算站得这么远,依然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这个人不是别人,只有麟王寅昊才会为了寒变成这个样子。 寅昊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寒,明显见到寒憔悴了很多,又是一阵心疼。见到她是被丫鬟搀扶着出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的身体竟然差到这个地步。 寒也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严家人已经从严峥的口中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也知道他和寒只见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谁都不好开口打扰他们。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活得更好吗?” “我活得怎么样,应该与你无关吧?”寒听得出来寅昊话中的嘲讽,所以想和他好好说话的想法立马就被扼杀了。“岂会和我无关,如果你活得好好的,那么我这段时间所受的折磨就是咎由自取。”说到这,寅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可现在的你却没有过得很好,这怎能让我甘心。” “你不甘心又能怎样?” “呵呵,问的好?”寅昊一步一步朝寒走过去,“我不甘心,所以我来了,我来了,就注定了你跑不掉。” 寅昊站在寒的面前,和她面对面。 寒要看着寅昊的脸,还需要稍稍抬一抬头。“你,不可理喻。”说罢,寒转身就走,可是因为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她差点就摔了一跤。 幸好寅昊眼疾手快,一把把寒揽到了怀里。“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爱着你。我能怎么办?” 寒全身一僵,她从来不奢望有人会对她说那个爱字,现在听到有人说爱她,真的是让她手足无措。 而一旁的严家人也都倒抽了一口气,这个麟王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如此公然地告白。不过,他们也都暗中赞赏,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们家的寒。 寅昊似乎是知道寒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似的,他伸手入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药丸。 “你走的时候忘了把药带上。” 寒低头看着他手上的药丸,他是为了送药才来的。 “你先把药吃了,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寅昊很自然地喂着寒吃药,而寒也很机械地配合着他。 严家一众人等互相打了个颜色,都悄悄的退了下去,那些家丁下人也都识趣的消失了。整个大堂现在就只剩下寅昊和寒。 第十二章 朋友寅昊 寅昊把寒打横抱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让寒坐在他的腿上,把她揽在怀里,下巴刚好抵着她的头。 寒吃了药以后,脸色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只是有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寅昊如此亲昵的动作,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厌恶。 “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而我也一直害怕和你谈这个问题。因为我担心听到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可是,那天你在皇宫里说最后那一句话,彻底把我打醒了。”寅昊顿了顿,“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绝对没有利用过我,因为你简直把我当成了瘟神,唯恐避之而不及。我们认识到现在,每次都是我去找你的。”说到这,寅昊竟然自嘲地笑了。 “我感觉得到,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却没在你的身边保护你。那想必是有一定的原因使你们不能在一起,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可以不在乎那个人在你心里占了多大的位置,但是至少希望你可以留一点点位置给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说到最后,寅昊竟然在乞求寒的施舍。 “我不是圣人,我无法把我的心分成两半。”寒终于开口了,“你的情太重了,我还不起。” “我不用你还了,只要能时常见到你,和你说说话,这样就足够了。”寅昊已经败下阵来,退而求其次了,只要没有超过他最后的底线,他都能忍受。 “寅昊,你这样让我如何心安?”寒实在是无法拒绝寅昊,因为她真的不愿再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尤其是在自己伤害了他一次之后。 “我不会烦扰你太久,只要你病好了,我就回西照。” 寒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承受寅昊的情意。 “寅昊,我们或许能成为好朋友。” 见寅昊没有回应,寒继续说到,“从小我就没有朋友,即便是在严家,我也只与兄弟姐妹们来往。朋友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太重要的存在了,可是你却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把你放在什么位置,或许朋友是最好的位置。” “那就让我当你唯一的朋友吧。” 寒在心里想着,有你这一个就够了,再来她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接下来的日子,寅昊每天都会陪着寒,按时提醒她吃药,带她到外面去走走,这样一来,他们倒是多了了解对方的时间。慢慢地,两人之间竟也没有了之前的生疏,还真的像朋友一样相处。寅昊也没有了那些对寒的亲昵动作,真的就是一个谦谦君子。 已经一个月了,寒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向严父提出了要离开,可是严父和严母都坚决反对。因为大夫说过,寒的身体要完全复原起码要半年,现在才一个月,怎么可以让她离开。 寒坐在院子里发呆,实在是不忍心拒绝爹娘,可是她真的必须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呢。 “姐。”严峥大老远就看到寒坐在这发呆了。 “刚从外面回来吗?” “嗯。” “家里的生意可好?”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严峥笑道。 寒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无可厚非,严峥是所有严家人当中最具经商头脑的人,所以大哥二哥都决定把家业交到他手中,一个给她当了玉龙将军,一个则到朝中为官,现在也已是堂堂的户部侍郎了。 “姐,听说你要走了。”严峥是从父亲那得知的,“但是爹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不想让你离开。“ “我知道爹的用心,可是,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是皇上让您回去吗?” 寒摇了摇头,“我是回一趟京城,但不是父皇让我回去的。是因为二哥。” “二哥?”严峥很是讶异。 “在朝为官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我不希望二哥牵扯进那权力的斗争当中,所以我必须回京处理一下。”寒很是无奈地看着严峥,“峥儿,爹和娘那边,我只有不孝了。” 严峥点点头,“我懂。姐,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寒很是欣慰地笑了,最小的弟弟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了。 (*^__^*) 寒不顾爹娘的反对,毅然地离开了严家,朝京城出发。 寅昊也是很不放心她,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身体受到的损害还没有完全修复,只要刮风下雨,寒还是会疼痛难耐。寒无法说服让寅昊先回西照,只能把他带上,至于到了京城该如何处置他,寅昊似乎不怎么在乎。 这一日,寒他们终于抵达了北冥的国都。寒并没有立刻进宫,而是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府邸。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庭院而已,因为寒喜静,所以这房子也是在极幽僻的地方,恐怕知道她的落脚处在这的人并不多。 紫名事先已经让人收拾了房子,寒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恐怕也不会长留。寅昊没有想到,寒的住所竟然如此的朴素,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公主,更何况她还是玉龙军的主帅。不过好好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寒的性情如此之冷,想必也不会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寒回京第一个要见的人当然就是她的四皇叔恭王,可是寅昊坚持不让她一个人出门,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他一起出门了。 来到了王府门外,寒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越墙而入。她很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书房,这个时候,皇叔一定是在书房的。虽然皇叔已经卸下了玉龙军的职务,但是他在朝中还是德高望重的,父皇也很是倚重他。 “是谁?”恭王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他向来不喜有人打扰他,而府中的下人也都知道他在书房的时候尽量不要来惊扰他的。 “叔叔。”寒开口唤道。 一听声音,恭王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果然见到的是寒,他笑了,“寒儿,你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 寒淡笑不语,在整个皇家中,唯一让她感觉到亲情的人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叔叔了。 恭王见到寅昊很是讶异,一是因为他肯定寅昊不是紫阁的人,二来是因为寅昊竟然和寒一样身穿紫衣。 寒很明显看出恭王的讶异,“他是我的朋友,担心我会出事,所以才跟来的。” 恭王哈哈一笑,“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快进来吧。”恭王打开大门,迎接寒和寅昊进屋内。 寒踏入了屋内,而寅昊则一动不动,她转头看向他。 寅昊淡淡说到,“我在这等你。”寅昊知道,他们叔侄二人一定有事情要谈,而且是他不方便知道的事情。 面对寅昊如此地贴心,寒对他笑了笑。 恭王也很是欣赏寅昊的识时务,也没有多说什么。 “丫头,这一次怎么出去这么久?”恭王的言语中尽是关爱之意。 “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寒并不想谈太多关于她中毒的事,“叔叔,我这次来找你,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嗯,看来你是知道了严峻的事情了。”恭王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他竟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除了因为这件事牵连到的人是严家的人外,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 “我只是听了紫名的汇报,具体的,我想要去问一下二哥。”那是在寅昊来找她的十天后接到的消息,那时严峰和严峻已经离开严家,各司其职去了。 “丫头,这件事皇兄并没有深究,所以,你也要小心谨慎些。” 寒点了点头,她知道叔叔说此话的用意。接下来他们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 寒走出书房,见寅昊果然在门外站着,不由地笑了。寒已经习惯了寅昊的存在,就像以前紫名跟在她身边一样。“走吧。” 看着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寅昊也觉得很开心,至少这表示寒和她的叔叔见面是件让她开心的事。 出了王府,寒和寅昊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从这到寒的住所有一定的距离。此时他们正从一间花楼前面经过,里面的喧嚣吵闹丝毫没有影响到寒,此时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倒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六妹,”一个男子的叫到,“这不是六妹吗?怎么回来了也不来见一下哥哥们。”拦下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宁王谨。 寒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地说道,“四皇兄。” 而此时跟在宁王后面的那一票人当中,有一个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寒也看到这个人了,只是淡淡地一瞥,她整个人都变得冰冷了起来,跟在她身边的寅昊明显感到她的变化。 “六皇姐。”此时在那群人当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走上前来对寒行了个礼。 寒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十三弟倒是和四皇兄趣味相投啊。” 被寒这么一说,十三皇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六皇姐在他们这些兄弟当中是很特别的存在,甚至有些人对寒还存在这一丝敬畏。 “六妹,十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兄我只是带他出来见识见识一下世面。” “那我不妨碍两位了。”说罢,寒转身就走。 宁王还想拉着寒说些什么,寅昊硬生生地挡在他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第十三章 京城故人 这一眼,愣是让宁王打了个冷颤,他转过头来问道,“这人是谁啊?” 很明显他这是问的严峻,而严峻丝毫没有回应,因为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虽然他比寒年长几岁,但事实上,寒更像是他的姐姐,他对寒是又敬又爱。 寒一句话都没说,一路走回了家,紫名很是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所以他自动地消失在寒的眼前。寅昊也不知道该和寒说什么,所以当寒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只是一脸担忧地默默注视着。 寒现在除了愤怒没有其他的感情,爷爷才离开多久,严峻竟然就去寻花问柳了,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寒都无法原谅他。 一夜无眠。 寒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宫了,皇宫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归属感,如果不是这里还住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她是不会在踏入这片土地的。 寒先是去见了太后,对于这个慈祥的老人,寒是没有任何敌意的,但也不会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从太后宫里出来,迎面走来了几位锦衣华服的女子。 她们见到寒时皆是一愣,然后走上前欲和寒打招呼。可是寒却是视若无睹地从她们面前冷冷走过,留下她们一个个愣在那里,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们还是无法忍受如此被人的凌辱。但又碍于寒今时不同往日的身份,她们只好忍了。 寒不会忘记她刚会皇宫时的事情,这些妃子公主,每个都把她当成了软柿子,皆因她的母妃已经去世,又是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皇上是不会有太多宠爱的。事实也与她们想的差不多,皇帝有那么多的妃子和女儿,又怎么会对寒有太多的关注呢。 要不是这么巧,四皇叔看中了她。从那一天起,她的生命彻底改变了,虽然并没有变得多快乐,但至少可以远离那些权力的争斗。 直到她十五岁及第那年,四皇叔才向父皇正式提出要让她当他的接班人。当时是震惊朝野,但是皇叔坚持到底,最后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她是最适合掌管玉龙军的人。这当中整整用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是寒最冷情的时候,她比皇叔做得更好,这是父皇说的。也就是在父皇承认她的时候开始,他们便已不是父女关系,而是君臣关系。 寒在走出上书房的那一刻松了口气,她还是无法安然地与皇上相处,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偏偏要把他当高高在上的皇者。汇报完了工作,他们便无话可说,只需要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便可,寒已经有所领悟了,只是难免心中有些烦闷。 在出宫的路上,寒遇见了严峻,严峻见到寒也是一阵惊愕之余还有一点不安。 “小妹。”严峻忐忑不安地开口。 “你当真跟了我四皇兄?” 严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忘了当初跟我的约定。”寒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小妹,我当初入朝为官,一半是为了你,另一半是为了严家。” “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严峻为之语塞,“我。” “不要跟我说你是为了权势。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寒冷冷地说道,但是明显地加重了语气。 “小妹,你不在朝中,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够理解的。” 严峻话还没有说完,寒就打断了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现在是退还是不退。” 严峻没有想到寒竟然直接让他做出选择,“小妹。” “如果你退,我有能力保你万全,倘若你一意孤行,你我,从此陌路。” 严峻睁大了双眼,他没有想到寒会把话说到这份上。 “小妹,倘若你真的要帮二哥,就帮二哥一个忙。”严峻的语气突然软化了。 “说。” “帮我救兰英。” “兰英是谁?” “户部尚书的千金。” 这回换寒愣住了,原来如此,二哥是为情所困。看来是四皇兄强人所难。“她会是我的二嫂吗?” “如果她不用嫁给你四皇兄的话,会是。”严峻很是坚定地说道。 “四皇兄像父皇提亲了?” “还没。” 寒略一思考,便已得出结论。“我会让她成为我的二嫂的。” 一听寒这么说,严峻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随即他又变回了一脸的严肃,因为他感觉到了寒的那犀利的眼神。 “以后别去那种地方。” 严峻又是一阵迷茫,然后一想,便一脸的局促,“那不是我愿意的。” “如果我是二嫂,绝饶不了你。” “她还不是呢?” “怎么,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 “说什么呢?” 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两兄妹有说有笑地走出皇宫。 (*^__^*) 本来在严家,寒收到的消息是,大皇子勾结兵部尚书私吞军饷,皇上震怒,削了大皇子的爵位,砍了兵部尚书。而这一切都是四皇子揭发出来的,而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当属严峻,所以,寒才会认为严峻已经归类到了四皇子一党。 只是现在看来,是严峻被人抓住了软肋,寒这个当妹妹的,怎么也要管管这两个哥哥的闲事了。 第二日,皇上下旨赐婚,严峻和兰英有情人终成眷属。原来,寒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又去拜访了一趟四皇叔,这个小忙,他老人家当然不会推脱。 只是,有点心眼的人都知道,这一定和寒脱不了关系,这样一来,严峻和四皇子是可以彻底地断了。 寒还特意让紫名送了封信给宁王,信里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反正寒也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挑明了让他以后不要动严家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在皇城呆了不到两天,寒就已经厌了。这不,紫名已经在打理行装了。 “这次,你想要去哪?”寅昊和寒并肩站在院子里。 “上次还有些事没有做完,这次当然是要去做个了断。”寒说得很轻松。 寅昊微微皱了皱眉,“你要去南星国。” 寒没有回答。 “是要去帮桓王吗?”寅昊始终觉得寒不应该和那桓王走得太近。 “你认为我会特意去帮他?”寒忽然起了想要逗弄一下寅昊。 “你上次不就是为了帮他才受伤的。”寅昊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恼怒。 “皇命难违,你不懂吗?” “那你也不该以身犯险。” 这时寒终于忍不住闷笑了起来,听到声音的寅昊转过头来看,“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玩。”说着说着,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寅昊很是无奈,随即一想,他也笑了。自己到底在生哪门子气,寒根本不可能会对其他人有真感情的,一切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寒,你听好了,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寅昊很是慎重地说到。 寒没有说什么,但寅昊知道寒已经收到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而他也相信寒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要去南星,那你什么时候回西照?”寒现在才想到,这个家伙就这么跟着她出来,那皇帝和太后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你就这么想我快点离开啊?”寅昊这时候也想开开玩笑。 “谁让你一天到晚阴魂不散啊?”既然他要开玩笑,那寒就奉陪到底。 “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我。” “放心,我死了你还没死呢?” “生死相随。” 寒怔住了,只是随便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会得到寅昊这样的回应,她看到了寅昊眼中的坚定与真诚。寒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该怎么还啊? (*^__^*) 寒和寅昊就这样分道扬镳了,他们都不知道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离开寅昊的这几天,寒还真的想念寅昊在身边的感觉,当她惊觉到自己的变化时,便没有继续深思,就让它得过且过了。 这日来到了桓王的封地。 青楼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同时也是藏身最好的地方。这不,寒又在人家的后院住下了。 本来是想晚点去拜访桓王宣羽的,结果没想到倒是人家先找上门来了。 听到紫名的禀告,寒倒是愣了一下,看来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得小心才行。 宣羽倒是没变,依然温文儒雅。看来那个新上任的南星王没怎么为难他。 倒是宣羽在见到寒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因为相较于第一次见寒的时候,现在的寒面容有点消瘦,而且起色也不是很好。 “别来无恙啊,桓王殿下。”寒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手中拿着茶杯,闻着那淡淡香气。 对于寒的冷淡,宣羽是见怪不怪了。“看来公主一切安好,在下倒可放心了。” “坐吧。” 宣羽依言坐在了寒的对面,卓俊紧跟在他身后站着。 寒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什么人。此时紫名已经很自觉地在外面守着了。 “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公主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这称呼上大可不必如此见外,叫我宣羽便是了。” 寒喝了口茶,并没有做出回应。 第十四章 太后姨母 “我听公主的二皇兄唤您做小六,不知在下可否如何叫唤公主。” “随便。”寒知道这个宣羽只是想要套近乎而已,反正对她并无影相。 宣羽似乎松了口气,笑笑道,“小六果然是性情中人。” “说重点吧,王爷。”寒放下了茶杯,“你我应该不需要说这么多台面上的话。” “皇上今日召我进京面圣,不知小六对此可有耳闻?” “他的忍耐力似乎不怎么好。”寒直接下了结论。“看来你要多带几个侍卫去了。” “小六,御曾经和我说过,你与常人不同,所以才会继承得了那玉龙军,而我也一直想见证你那所谓的与众不同。” “我那二皇兄的话,你最好听听就算了。” 听到寒并没有要深谈的意思,宣羽有一丝失望。 “看来,你近日就要进京,刚好我也要去拜访几个故友,倒是可以一路同行。” “一路上有小六相伴,想必会增色不少。”听到寒这么一说,宣羽又有了希望。 “不知王爷是否还有其他的事。” 很明显听到寒的话里带着逐客的意思,“没有其他事情了,不打扰小六你休息了,这就告辞。” 宣羽带着卓俊离开以后,紫名这才进来。 “主上,可有吩咐?” “紫名,这一路上,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紫名一脸莫名地看着寒。 “你不要小瞧了这桓王。”寒起身站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倒是你,这隐蔽的工作还是要加强点的好。” “是主上,属下知错。”紫名有点惶恐。 “下去吧。” (*^__^*) 翌日,寒和宣羽一起上路,这一路上二人几乎毫无交流,到了中午,在一家客栈落脚。 寒的身边只有紫名,而宣羽则除了卓俊之外还有一队亲兵,上一次见过的那几位高手也在齐列,看来宣羽也知道此行是凶多吉少。 所有菜都上好了,就在宣羽吩咐大家起筷的时候。 “慢。”寒开口道。 宣羽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接着,紫名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针,扎入一盘菜中,拿出来一看,银针没有变色。 这下宣羽放心地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寒拿起了快,夹起了一块肉,并没有放入口中。她闻了闻,然后把那块肉原封不动地放回。 “小六,这菜还有问题?” “菜里没有毒,不过多加了一点东西。” “是什么?” “巴豆。”一听,宣羽瞪大了眼,来人很是精明,知道下毒会被发现,竟然想到用泻药。 一大队人马竟然只看着满桌的菜没有动手,很是令客栈里的其客人费解。 “我先到马车上睡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寒起身朝马厩走去。 宣羽知道寒指的是什么,下毒的人知道他们都没有吃,肯定会耐不住性子,现在就动手。而寒是个极不爱热闹的人,更何况这次是宣羽的事,她更没有理由动手。 在马车上,寒闭目养神,大堂里的打斗声隐约可以听见,但是马车外的打斗声更清晰。原来,那帮人并没有要放过寒,但是,寒的身边不仅仅有紫名,暗中守护她的是紫焰。在寒没有下达暗杀命令的时候,紫焰和他的部下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寒。 没用多久的时间,紫焰和紫名就已经解决了外面的人,当然紫焰又自动地隐身了,只有紫名留在马车外。 宣羽也解决了大堂里的人,纷纷来到马厩牵马,看来又是一阵奔波了。 宣羽其实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没有丝毫的惊慌。 等到了傍晚时分,已经临近京城了。宣羽没有急着进城,而是选择了在城外过夜。这是一座别院,想来也是宣羽的产业。 寒坐在房里,静静地看着书,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四处奔走的生活,现在要她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她反而会不习惯。 这时候寒感觉到手脚隐隐作痛,这是蚀骨之毒的后遗症,是没有办法完全消除的。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变天,她都会有强烈的感觉。 寒放下书本,走到房外,“紫焰,要下雨了。” 一道黑色身影快速落在寒的身前,“主上。” “都有带雨具吧。” 紫焰没有说话,退到了一侧。 寒的脚越来越痛,痛到她不得不坐在门槛上。雨说下就下,毫不留情地泼洒着大地。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紫焰也一声不吭地站着。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寅昊都会紧紧地抱着寒,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痛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个时候想起了寅昊,寒开始害怕,自己是否对寅昊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紫焰,这些年,我是不是变了很多。”寒突然开口道,寒继续道,因为她知道紫焰是不喜说话的,“现在的我变得冷漠无情了。这样的我是不是才更符合你心目中阁主的身份?” 想起刚接手紫阁的时候,紫焰和紫名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现在想来是有原因的。当时,自己只是一个小丫头,要不是有皇叔从中辅助,自己根本不可能那么快上手。现在想想,皇叔做了这么多年,他失去的恐怕比她更多。 失去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决不会让自己后悔。 (*^__^*)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进京了。 宣羽这次是要进宫面圣的,而寒却对那个皇宫有种特别的情感,她想要再进一次,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去一趟太后的宫殿。 寒和紫名都换上了宣羽侍卫的衣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跟着宣羽进宫。现在是早朝时间,众多大臣都在大殿外等候,皇上迟迟没有出现。 宣羽和寒还没有来到大殿门外,自然是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不过,寒一进宫门就觉得不对劲,她的感觉一向灵敏,这宫里透着杀气,她向紫名使了个眼色,紫名会意,故意落在最后,直到转角处,他便不见了身影。 来到大殿外,大家都认出来人是桓王宣羽,都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但都是浅谈。 见大臣们都走开了,寒才走上前来,“王爷。” 宣羽并没有回头,他不想寒太过引人注目。 “这里有几样东西,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拿来保身。”寒把刚才从怀里拿出来的信笺,塞到了宣羽手中。 宣羽接过信笺,正想问寒,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寒在把东西给了他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至于她要去哪里,宣羽并没有过问,反正这皇宫寒又不是没有来过。 宣羽走到角落,把信笺打开,在看了信之后,宣羽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现在的他除了愤怒震惊之外,还有犹豫。 原来,寒交给宣羽的正是她从南星丞相府里得到的他和西照太子勾结的证据。 寒靠着记忆又来到了皇后的寝宫,不过她似乎来错了。现在才想起来,先皇在世的时候她是皇后,现在她应该是太后了。这太后宫在哪里? 正在寒苦恼着怎么找到太后宫殿的时候,紫名回来了。 “主上,宫中的戒备加强了一倍,这很不寻常。” “我知道,紫焰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只等主上下令。” “知道太后现在在哪吗?” 对于寒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紫名愣了一下,“在福如宫。” “带路。” (*^__^*) 寒和紫名快速地进入了福如宫,找到了太后的寝殿,此时太后似乎还没有起身。寒示意紫名守着门口,自己推门而入。 寒拿下了头上戴着的侍卫帽,把头发放了下来。寒故意动作大一点,好让里面的太后听到声音。 “是绿荷吗?”太后的声音响起。 寒循声而去,太后已经起身,在看到寒之后,吓了一跳,正准备开口惊叫时,寒射出了一枚珠子点了她的哑穴。 寒走上前几步,并没有靠太后很近,“您好好看我。” 太后见寒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又听到寒这么说,当真镇定了不少。她定定地看着寒,眼中闪现一丝惊讶,而后是不可思议。 “我长得是不是很像我娘,姨母。”寒知道对方已经认出她是谁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后一时无法相信。寒走过去,替她解了哑穴。 “你,你当真是艳儿的女儿?”太后充满了疑惑,但是又不敢否定。 寒举起手撩起了头发,然后转过身去,她的脖子上很明显的有一个胎记,像花朵也像星星。 太后见到这个胎记后,竟掩不住惊动得颤抖着双手,“你真的是艳儿的女儿。”太后竟然眼泛泪光,很是激动地拉着寒的手。 “姨母,”相较于太后的激动,寒显得很平静,“寒儿这次来,并不是来找您叙旧的。” 听到寒这么一说,“你叫寒儿,”寒点了点头,“你是北冥的公主。”寒又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你的来意了。” 寒在心中暗道,果然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人,心思缜密得让人害怕。“西照皇帝是您的亲儿子?” 太后点了点头。 “他毒害先皇的事,您也知道。” 太后一脸的震惊,但是寒知道她惊讶的不是她的儿子毒死自己的丈夫,她惊讶的是寒竟然知道这件事。 第十五章 大局已定 “寒儿现在只想知道,姨母是同谋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的态度明显冷漠了些。 “姨母,寒儿既然能进得来,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寒也料到事情会朝那个方向发展,但是血肉亲情,她还是不可以不顾的,“在此奉劝姨母一句,回头是岸。” 太后也明白寒绝不是糊弄她,至少在她看来,寒比她那个软弱的妹妹强多了。 “不瞒姨母,我这次是随桓王进的宫。” 太后又是一惊,随后眼神黯淡了不少,看来她是知道大势已去。“你打算怎么做?” “要换他一命,姨母总要做些什么吧?” 太后明白寒的意思,是要她亲自把自己的儿子赶下那个位置。 “不必姨母亲自动手,桓王已经掌握了他和南星丞相勾结的证据。只要到时候,姨母能劝他不做多余挣扎便可。” 太后是彻底地服了寒,无力地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会有报应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姨母。”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毕竟眼前的人是她的亲人。现在的太后看起来很可怜。 “寒儿,姨母不怪你,反而还要谢谢你。”太后很是欣慰地笑了笑,“你这次来,不就是想要救我那不肖子一命吗?” 寒也很是凄然地笑了笑,“他是姨母的儿子,不是吗?” 寒和太后又聊了一会,至于聊了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__^*) 踏出太后的寝宫,寒已经脱掉了那身侍卫服,原本的紫衣才是最适合她的。太后跟在寒的身后出来,紫名很是意外,主上竟然说服了太后。 寒她们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大殿,原因很简单,太后在前面,根本没有人敢阻挠。 寒并没有进入大殿,她在殿外站着,里面发生着什么,不用听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远远地看到一队队侍卫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而带头的那个人寒一眼便认出是他。 寒站在了他们进入大殿的必经之路,两人挡在了路中间,神情泰然自若。 众人来到他们面前,自觉前路受阻。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去路?”那人并没有开口,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官说的话。 “我家主上喜欢站在着,碍你何事。”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阻止了属下上前,他冷眼看着寒,而寒此时并没有正面对着他,她在看着天空。 “统领大人,时间紧迫。”那人身边的副官低声对他说道。 原来,这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军统领铁牧,而他也就是那日射寒一箭之人。 “要变天了。”寒悠悠地开口道,“你看到了吗?”寒回过头来。 “请让路。”铁牧很是冷静,他知道寒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更是耐人寻味,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这前面的路,你们是过不了了,后面的路,就看你们想不想走了。”寒一贯的云淡风轻,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因为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 就在铁牧准备下令动手之际,从大殿里出来了几个人,几名侍卫押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出来,那人似乎被点了穴道,任人摆布。 在他身后,紧跟着是太后,她也被人押着。太后一见到寒,就大声喊道,“寒儿,救他,宣羽要杀他,你一定要救他啊。” 太后歇斯底里地喊着,已经泪流满面,可见刚才她已经是竭力求饶了,看来宣羽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母子。 “皇上!”铁牧看到这一幕甚是震惊,“太后?” “他已经不是皇上了。”寒现在眉头紧锁,她没有料到宣羽竟然会如此决绝。 铁牧此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是奉皇命行事的,今天是要拿下桓王的,现在看来大势已去。不过,他并不明白,桓王是怎么打败皇上的。想来,他也应该不会知道皇上是怎么当上这个皇上的。 那些侍卫押着皇上和太后渐渐走远,桓王和众位大臣也走出了大殿。 “小六。”宣羽看到寒似乎有点讶异,他以为寒早就已经出宫了。宣羽走下来,来到寒的面前,“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宣羽看到站在前面的一大群人,“铁牧,他现在已经不是你效忠的皇上了,所以,安守你的本分便是。” “下官不知桓王此话何意?” “铁牧,不得对新皇无理。”后面的大臣当中一个似乎很有分量的老头开口道。 “新皇?”铁牧这下是彻底明白了,大手一挥,那队人马自动撤回,他依然静立在那。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寒对宣羽说道。 宣羽没有想到寒会关心这个问题,“弑父之罪当诛。” “可否饶他一命。” “什么?”这次宣羽是真的吓到了,“小六,这是国法,不容更改。” “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了。”从寒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 “小六。”宣羽开始皱着眉头了,他开始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寒是说一不二之人,之前从庆王那是听说过的。 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启禀皇上,罪人让人劫走了。”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只有宣羽愣在当场,他没有想到寒竟然会这么做。 而寒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时冷眼看着宣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大胆女子,竟敢对我皇如此不敬。”那位老头又开始说话了,“皇上,此女子必是劫走那对罪人的主使,请速拿下发落。” 宣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寒,他从来就没有懂过她,所以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所作所为。“小六,你想要怎么做?” “皇上。”听到宣羽这么一说,那位老头急了。宣羽举手阻止他继续说话,无奈之下只得叹气瞪着寒。 “让他们在冷宫里呆着不也很好吗?至少你可以落下一个美名。” 宣羽在斟酌着寒的话,就算他肯,难道寒还会把人还给他。 “他们现在在太后的寝宫,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寒知道宣羽在顾忌什么,她也不想多做什么,该做的她已经做了。 “小六,你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宣羽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从来不需要人懂我。”说罢,寒转身,朝外面走去。她已无愧于心,娘应该不会怪她。 “皇上,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那位老头还是死盯着寒不放。 还没有得到宣羽的回答,一支冷箭已经朝他射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铁牧抢先一步截下了那支短箭。 寒此时停下回头,“铁大人的武功不错,想必箭法更是了得吧。”说吧,寒转身继续走。 铁牧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对寒的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倒是那个老头,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__^*) 寒和紫名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就在他们打算出宫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批人马把他们围住了。从他们的衣着上来看,寒认出了这些人是铁牧的手下。 “拿下。”其中一个副将大声喝道。 就在那些士兵动手之际,突然从四面八方跳出几十个黑衣人,他们纷纷落在寒的四周,把寒围在了中间。领头的人是紫焰,他一落地便来到寒的身边,与紫名一左一右护着寒。 战斗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两队人马打了起来,一边是正规军,一边是专门负责暗杀的杀手,相较起来,紫阁的人明显占上风,因为他们只知道要把对法杀死,根本不理会用什么招式。 寒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战斗,既然别人都不心疼自己的兵,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当铁牧来到的时候,他看到的便是自己的手下一个个不敌对手,纷纷倒下,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他用心训练出来的精兵。 寒看到了铁牧,对于的他的那种震惊和心疼,她是可以理解,但绝不会同情。 “住手。”一声怒吼,让大家都不得不分心,进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黑衣人很是整齐划一地站在寒的四周,对她形成了一个保护网。这一幕看在铁牧眼里,不得不流露出赞赏之色。 那一声怒吼,正是赶来的宣羽发出的。他察觉到铁牧不见了,在细想刚才铁牧的神情,知道事情不妙。 宣羽走到铁牧面前,“铁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阳奉阴违。” “她是刺客。”铁牧觉得自己有理,所以毫不示弱,但是他似乎忘记了站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桓王,而是即将成为皇上的人。 “什么刺客?” “数月前,曾有人潜入宫中行刺,那人便是她。”原来,铁牧在寒走后,依然无法理解寒说的那句话,再想想寒离去的身影,竟然让他联想到数月之前,那个被他射了一箭的刺客,那个背影和寒及其相似,而且她们都是穿着紫衣的。所以他才暗中派手下拦截,想要先斩后奏。 “你如何得知?” “我和那人交过手,而且还射了她一箭。如果没错的话,她的右手应该已经废了。”说罢,铁牧直直盯着寒的右手看着。 听到铁牧这么一说,宣羽又是一个震惊,他不知道寒的右手已经废了。原本只以为中了蚀骨之毒让寒受了很多苦,竟没有想到会让寒身患残疾。 “小六,你的手当真,,,,,”宣羽不敢问下去。 寒不回答他,甚至还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第十六章 又见寅昊 看到寒如此的态度,宣羽便知道,他和寒之间又加深了一道隔阂,本来就不太熟络的两人,恐怕以后会更加陌生。 “铁牧,小六那次进宫是为了帮我,她不是什么刺客。所以,你最好让你的人都给我退下。”宣羽现在也有些恼怒了,对于这个铁牧他是不存在任何好感的,现在甚至有点厌恶他。光凭他让寒毁了一只手,他便有理由至他于死地。 听到宣羽这么说,铁牧细想一下,宣羽说的可能都是实话,宣羽能登上皇位,少不了寒的帮忙。铁牧手一挥,那些士兵全都放下兵器,列队退到一旁。 “小六,你可以出宫了,不过我希望你先不要回北冥。因为我的登基大典,不能少了你。” 寒并没有理会宣羽,她径自朝宫门走去,但是当她走到门外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因为正从不远的前方,一队快马奔驰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骑在最前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麟王寅昊。一身的紫衣,飘逸的长发,一身的肃杀之气,远远地寒就已经感觉到了。 看到寒的寅昊,明显精神一振,快速来到寒的面前,停马一跃,站在寒的面前。 寅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寒,脸上的担忧之色一览无遗。他把寒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发现寒毫发无伤,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寅昊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寒都没有放过。看到寅昊,她不能说她不高兴,甚至不敢相信他就站在眼前,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原来她也是会想念他的。寒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而且她也明白到自己对寅昊的感情不仅仅是朋友,但那是什么,她还需要时间。 寅昊向前跨一步,伸手把寒揽入了怀中,寒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寒和寅昊在身高上差了一大截,所以寒靠在寅昊的身上,刚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如此紊乱的心跳,寒可以感受到寅昊有多焦虑,“我没事。”寒轻声说道。 真切地感觉到寒就在身边,而且完好无伤,寅昊的情绪才稍稍平复,“还好你没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寒离开寅昊的怀抱,抬起头来问道。 看到寒近在咫尺的脸,寅昊依然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寅昊,你还没有回答?” “那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就在我眼前。” 寒闻言一笑,“走吧。”然后径自走向寅昊的坐骑,左手拉缰绳,一跃翻身上马。 寅昊愣愣地看着她,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你该不会是想要走着回去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不等你。” 听到寒这么一说,寅昊大笑开来,然后走过来,坐在了寒的身后。 寅昊长鞭一挥,一队人马朝来路奔去,至于紫焰等人,在寒决定和寅昊一路的时候,就自动隐身了。紫名也很明白,有寅昊在,寒是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他还有任务在身。 寒和寅昊两人共乘一骑还是第一次,不过寒似乎已经很习惯和寅昊的亲近了。寒靠在寅昊的身上,她是真的觉得累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寅昊他们并没有离开西照的皇都,而是在一家客栈落了脚,寅昊包了整家客栈的后院。 当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寒走过去拿起它,用它来点燃了房间里其他的灯,这样一来,房间亮了很多。 寒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客栈的房间。只是没有看到寅昊,让寒觉得有点奇怪。寒走出门外,发现竟然有人把守着门口,是寅昊带来的侍卫。 寒走过去,“你家主子呢?” “回姑娘的话,主子在房间里睡着呢。”那位侍卫很有礼貌,貌视他也应该很清楚寒是什么人。 “哦。”听到那人这么说,寒倒是一脸的愕然,寅昊不像是会在这种时候睡觉的人。 侍卫似乎是看懂了寒的疑惑,好心地解释道,“主子这几天连夜赶路,几乎都没有闭过眼。” 原来,寅昊在回到南星之后,便把寒交给他的证据,交给了他的皇兄,并且协助他把丞相拿下。因为寅昊知道他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配合寒的行动,所以他知道寒此次去西照国是为了做什么。不担心寒的安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连夜赶路,就是为了在寒开始时保护好她。 寒终于明白了,寅昊想必是累了,连自己都觉得累了,寅昊想必会更累吧。想到这,寒不免有点心疼。 “他的房间在哪?” “就在姑娘的隔壁。” 寒闻言转过头去,果然隔壁房间里透着淡淡的光,想必也是只有一盏小油灯亮着吧。 寒推门而入,来到床边,果然,寅昊睡得很熟。寒帮他把被子拉高,刚好盖到脖子下方。寒坐在床沿,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寅昊的睡容,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寅昊。与寅昊相识至今,应该有两年了吧,似乎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可却从来没有见他埋怨过。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竟值得他这么地珍爱。这个问题,寒不止问了自己一遍,可答案却无从得知。 自己对大哥的那份感情是无从否认的,但是对寅昊,该怎么办,自己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寒越想,眉头就皱得越深,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那就不要让它开始好了,想来也就只有这样了。寅昊,对不起了。 (*^__^*) 出了寅昊的房间之后,寒便离开了客栈,她没有让寅昊的侍卫跟着,只是让他代传一声,她明天会回来。 现在还不算太晚,街上还是有不少行人的。寒来到一栋楼的后门,越墙而入。这里也是一座青楼,同样也是紫阁的分堂。 紫焰和紫名早已在里面等候,看到寒出现,他们纷纷站了起来,齐声道,“主上。” 寒直直走到主位坐下,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主上,新皇已把太后和废帝打入了冷宫。”紫名开口汇报得到的情报,“另外,新皇的登基大典定在三日后,并没有邀请任何国家派代表来恭贺。” “为什么?”寒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么重要的典礼,宣羽竟然不邀请任何人,难道他想当个默默无闻的皇帝。这应该不可能。 “新皇想要在立后大典再邀请各国使节。” “立后大典?”寒从来没有想过宣羽的妻室,“桓王的正妃是谁?” “已故丞相的孙女,三年前难产去世了。桓王并未再立正妃。” “那第一侧妃呢?”寒从没有想过宣羽会是个长情的人,尤其是一个一心向往皇位的人,是不会对女人留心的。 “东辰国的端卉郡主。” 郡主?想来身份不低,应该就是她了吧?对于宣羽要立谁为后,寒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寒把眼光转向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紫焰,“这次来,你带了多少人?” “三十。”紫焰惜字如金,“本来在这有十人。” 四十,寒点了点头,寒一直是重质不重量,贵精不贵多。 “待会我进宫一趟,你带二十人在宫门接应。”寒又转头对紫名说,“剩下二十人,你带上。” “是要随主上进宫吗?”紫名问道,似乎觉得这不太对劲,如果是进宫,这么多人一定会引起注意的。 “不。”寒摇摇头,“去桓王的封地。” 紫名和紫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明白寒接下来要做什么。 寒并不信任宣羽,即便之前帮助他是为了完成之前父皇交待的任务,她也没有对他付出丝毫的情感,完全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寒交待了紫名几句,他便出门了,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完成寒交待的任务。 在紫名走后,紫焰才开口道,“主上,此次进宫还是让属下跟随吧。” 寒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的。”听到寒这么说,紫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__^*) 这光天化日的,寒进入皇宫也没有费多大的周章,看来这皇宫的戒备还是要加强才行。 寒逮到一个侍卫,向他打听了宣羽现在的所在,然后点了他的昏穴,接着把他扔上了屋顶。 宣羽在上书房,虽然他还没有正式登基,但是有很多国务还是需要他来处理的,尤其是还有几位重臣杵在那。 好不容易等到那几位重臣退下了,宣羽才稍微松口气,看来这个皇帝是不好当的。看到那几位重臣走了之后,寒这才现身相见。 “小六!”看到寒出现,宣羽甚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找皇上要些东西。” 宣羽愣了一下,“小六,我还不是皇上。” “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宣羽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小六,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只有我想要和你套近乎,你看来是一点也不想和我亲近的样子。” “我和谁都不亲近,我那二皇兄没跟你说吗?” “那麟王呢?”原来,昨天在宫门外的一切,宣羽都看到了,也就是那一幕才彻底地让他醒悟。 第十七章 泾渭分明 寒没有想到过要和宣羽聊关于寅昊的事,“他是我的朋友。”寒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皇上,你应该没有忘记之前和我的约定吧?”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宣羽似乎有点失望,“你放心,我说过绝不插手就一定会做到。” “最好是这样。”寒说罢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过来才说道,“我来是要带太后出宫的。” 宣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平静了下来,“你是来知会我一声的。” “是来要你还东西的。” “我可不记得我有欠你什么东西?” “你现在坐着的那个位置,不就是欠我的吗?” 好狂妄的寒,这是宣羽从未见过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即便我现在还没有登基,但我手上依然握着西照至高无上的权力,你难道就不怕我?” “我昨天说过的那句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宣羽想了想,知道寒说的是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寒冷冷说道,“如果我今天是一个刺客,那你现在应该在和阎王爷说话了。” 宣羽现在终于知道庆王御跟他说过的话,不要太过亲近寒,更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蒙蔽,她可怕的时候,便是你灭亡的时候。 “小六,因为你是御的妹妹,所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呵呵,”寒轻笑,“你我都是皇家中人,应该很清楚,在皇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如果我是男子的话,我那二皇兄恐怕早就容不下我了。”寒走上前两步,“所以,你也不必假言其他,只需要告诉我你肯不肯放人。” 宣羽叹了口气,“就算你想要带走太后,恐怕她也不会走。” 寒很清楚宣羽指的是什么,哪有母亲会撇下自己的儿子的,“那就两人一起走。” “看来你还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宣羽有些怒了。“你当真为了他们要和我反目。” “明目张胆的做,我不会,但是暗地里会做些什么,皇上应该很清楚。”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皇上不要对我有太大的寄望。” 宣羽听的出来寒话中有话,“太后我可以给你,至于他,饶他一命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 “那我就不打扰皇上了。”说罢,寒走到门口,打算开门。 “你当真认为出宫是对他们最好的吗?”宣羽突然开口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一旦落入谷底,就不可能再走出来。冷宫或许是他度过余生最好的地方,我答应你,会善待他们,这样还不够吗?” 寒什么话都没说,打开门走出了上书房,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见到寒,先是一愣,想必他也是一路跟着宣羽过来的,是认得寒的。寒并没有理会那名侍卫,她还在想着刚才宣羽说的话,她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冷宫,寒还是决定要来。 冷宫顾名思义是会很冷清的,不过宣羽算是好的,还有个服侍的嬷嬷在太后身边。那个嬷嬷看到寒的出现,大声地惊叫了一声,太后走了出来,叫她不必惊慌,退下便是。 看到姨母,寒并没有什么变化,现在的太后穿着朴素,没有了那份雍容华贵,但却有另一份安详。 “寒儿,你怎么还来?”太后有些担忧有些欣喜地说道。 “姨母可好?” “在哪都一样。”太后手上拿着串佛珠,想必刚才是在内堂诵经念佛了。 “姨母可愿与我出宫?” 太后甚是欣喜寒有这份心,随即摇头说道,“还是在宫里住着习惯,更何况我那儿子,除了这也没地方可呆的了。” 寒没有接着说什么,想来宣羽说的是对的,太后未必想走。 “寒儿,你为我们母子做的已经够了,这皇宫,你还是不要再来的好。还有,那宣羽绝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小心谨慎些的好。” “谨记姨母教诲。”说罢,寒微微作了个揖,然后转身出门。 出了冷宫的大门,寒看到了宣羽,他一直在这等着。他知道寒来找完他之后一定会到这冷宫来的。 “你为什么对他们如此的眷顾?”宣羽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是我娘的姐姐。”寒在经过宣羽身边时冷声说道。 宣羽又是一惊,这寒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宣羽转身看着寒离去的背影,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寒真的是没法让人看透。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自己无法自拔地被她所吸引。 寒一路走出皇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原来是宣羽事先已经下令寒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就在出宫门之际,铁牧出现在宫门口,他知道寒来了,而且也收到命令,不得对寒加以阻挠。 寒对铁牧并没有恨意,因为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这一点寒认识得很透彻。 “姑娘请留步。”铁牧在寒即将踏出宫门之前开口道,他对寒并没有任何好感,首先是因为她是助宣羽夺得皇位的人,其次是因为她曾经从自己的手上逃走过,这对于任何一个自负甚高的人来说都是有失颜面的。 寒依言停下了脚步,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铁牧。 “姑娘曾经从在下的手上逃脱,武功甚是了得,不知姑娘师从何处?”铁牧说话很是礼貌,但是话中有话,寒是听得出来的。 “蚀骨之痛,大人是否想尝一尝?”寒冷冷地开口说到,说罢,她转过头来,看到铁牧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想必大人应该知道这蚀骨是从谁手上得到的吧?” “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实话告诉你,毒我已经解了,而且给你毒药的那个人,现在也应该在阎王那里报到了。”寒一直仔细地观察这铁牧脸上的表情,看到他有一丝地惊讶,还有那一点点地惧意。“你的一片忠心似乎用错了地方,新皇可不见得会苟同你那些作法,所以,你与其来找我的麻烦,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保住你自己吧。” 寒很高兴从铁牧脸上看到了惊慌二字,她冷笑着转身走出宫门。 出了宫门,寒看见了紫焰,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隐身在暗处。见到寒安然地出来,紫焰重重地松了口气。 “主上。” 寒笑了笑,“无功而返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见到寒的心情似乎不错,紫焰也稍稍放心。“主上,麟王正四处找你。” 寒出宫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寅昊醒来后见不到寒,便派手下四处寻找,尤其是那些烟花柳巷,可是都不见寒的踪影。 寒听到寅昊正在找自己,不由地皱了皱眉,然后只有苦笑了。看来还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如果是以前的她,不管寅昊有多么地焦急,她都不会在乎,可现在她竟然也会担心起寅昊来了。 (*^__^*) 寒回到客栈便被寅昊拉进房间,寅昊一直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寒。被寅昊这么看着,寒竟然有点心虚,不过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寅昊见寒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丝毫没有对他感到一丝的不好意思,他也就放弃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寒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我放心呢?”寅昊很是无奈,“寒,你的身份决定你所要做的事情,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亲身涉险,多少要为你的安全考虑。” “有些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那紫名和紫焰呢?他们你总不会不放心吧?” 寒找不到话来反驳。 “你为了桓王当真是什么险都冒了。”一想到这,寅昊很是吃味。 “你怎么知道我为了你不会?”寒反射性地脱口而出。寅昊没有想到寒会说出这句话,很是激动地一把揽过寒,“你会吗?你会为了我去冒险吗?”没有等到寒的回答,寅昊继续说道,“我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我不要你为我冒任何的险,听到了吗?” “那你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寒没有挣脱寅昊,反而很顺从地靠在他身上,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寅昊这么亲密了,恐怕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只是。”寅昊语塞,他总不能说他在吃醋吧,堂堂男子汉,面子上挂不住啊。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你有事。”寅昊加紧手上的力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尽量。” 寅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这已经是寒最大的让步了。寅昊并不打算放手,一直这样抱着寒,知道响起了敲门声。 “主上。”是紫名的声音,他回来了。 寒起身,打开门,紫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刚回来。 “怎么样了?” “人我已经送到宫门口。” “那你快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你让紫名去做什么了?”寅昊来到寒的身后。 “去接桓王的妻妾。” “什么?”寅昊很是惊讶。 “你难道不应该夸我吗?”寒转身看着寅昊,“我这不是一举两得了吗?”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怎么说?”寒走向内堂,走到茶几处坐下。 “你这么做无疑是让他对你起疑,进而让他对你有所忌惮。”寅昊也走过来坐下。 “这有何不好?”寒给自己和寅昊个斟了杯茶,“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根本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讲。” “真的只是这样?” “那你希望是怎样?”寒很明显看到了寅昊眼中的笑意。 寅昊没有说话,他还在想寒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我这已经没事了,你也该回西照了吧。” 寅昊放下茶杯,“我们这才相见一天而已,这么快就想赶我走?” “你堂堂的麟王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才是,怎么能一天到晚围着女人转呢?” “就算我想一天到晚围着你转,恐怕也不行吧?” 寒无奈地笑了,这家伙恐怕是赶不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