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奇行》 第一章 失踪的山头 天终于黑下来了,元昆草草塞了两口饭,背上包,装了点零食,提起早已备好的天文望远镜,骑上了自行车。8月的天气,空气中的湿气黏的身子黏黏的难受,此时却凉爽的舒服,太阳斜斜的挂在天边,元昆卖力的蹬着车子,虽然还热,不过流出的汗很快被风干,好的多了。而此时他早已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的蹬着车子, 这时,车已经骑出了市镇,驶上了一条沙石路,远方一个山包已经浮现眼前,车蹬起来比刚才吃力了不少。俗话说望山跑断腿,看似不远的山包,也足足让元昆骑了半个小时车。来到山脚下,元昆把车放倒在一棵树下。这个地方平时很少人来,而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所以不担心车会被人牵走,否则等会回去可真要跑断腿了。背上包,扛着望远镜走上了山路。虽然没人,元昆还是小心的观察四周,因为这件事情实在不寻常,这个地方也实在是诡异。 元昆很熟悉这里,从前常常和哥几个在这里爬爬山,在山顶吃个饭。这个山不高却林深树密,蛮有点回归大自然的味道。可是昨天,元昆和田七,赵光远再次来到这个山头时,却让他们发现一片不可思议的景象------这个山头,不见了。仅仅是山头失踪,或许还不会让他们太吃惊,可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整的,足有一块足球场大小的正圆场地。周围,我们又相继发现了三块正三角形大约有球门大小的平地,而在这片满山的密林中,这片巨大平整的场地,显得与四周格格不入。 田七:这地方有点邪门,有谁会在这荒野开这么块儿平地,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赵光远:是不对劲儿,你看别的地方到处都乱糟糟的,树上还挂着哪儿飞来的塑料袋,可是这片平地,别说塑料袋,连个树叶都没有。这么大的工程,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得需要多大的工程队才能这样迅速完成阿。 元昆没有说话,脚踩了踩平整的地面,他们此刻正处在这其中的一块三角平地上,又望了望远处,突然心头一动。说到:赵光远,你就站在这三角中心,田七,你到前面那个三角地的中心站好,我去另一个,快! 说完,立刻向一块三角地飞奔过去,田七和光远还在后面招呼着:喂,你搞什么鬼,怎么回事啊。 照我说的做。头也不回的,元昆已经跑远了。 好吧。赵光远对元昆还是信任的,一直以来,元昆总有那么股子自信劲儿,不由得人不信服。片刻后,三人站定。元昆举起右臂,闭上眼睛,瞄准了田七,模样就似射击,稍后,又抬起左臂,瞄准了光远。赵光远和田七在远处纳闷的看着元昆莫名其妙的抬左臂又抬右臂的,好像指挥交通似的,这儿也没车啊。 忽然元昆眉尖一挑,脸上扯起一丝笑意,掏出电话,接通了赵光远和田七。我们的电话都支持三方通话,我们常常这样群聊。你们俩也举臂,瞄准我,沿着胳膊看,你们看看能发现什么。 好一会儿,没人吭声。 元昆急了,你们还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赵光远嘟囔着。 你看见什么了,元昆很兴奋。 我看见你用“手”枪瞄我。 靠,元昆骂了一句。我还是直说吧,你们看咱们中间那片圆场,沿着胳膊看,正是我们这个三角形的内切圆。 田七兴奋得道:哎,是哎,真是个内切圆,元昆这几何学的好还真不是盖的 赵光远:这玩意还真有点意思,这儿没准是个直升飞机降落场,要么….嘿嘿,就是个飞碟降落场, 田七笑了:光腚分析的有道理,外围这三个三角就是飞碟的三腿儿起落架,据说圆形物还是三条腿的架子最稳,要不你看咱家的那炉盘架子咋都三条腿儿呢,真tm稳阿,你说是不是元昆。 赵光腚的外号是有故事的。大四的时候,我们仨还有钱宇霆同住一寝,那时候临毕业,宿舍管理就乱了套了,本来女生禁入的男寝,这阵子却有女生频频出入。都要毕业的人了,管理员也懒得再操那份心,炎热的夏天在水房冲凉是我们那时候最爱干的事情,那天,赵光远就在水房冲了个凉,晃着脑袋甩着水珠,光着屁股提着盆往回走,刚要进门,突然发现田七的对象也在屋里,慌忙抬起盆,遮住前面要害,急步后退,退进对面寝室,关上门留条缝向外张望,边说:不好意思,借个光,躲一下。忽然,发觉身后气氛不对,不知谁喊了一声,兜紧了吗你,紧接着传来一阵暴笑,回头一看,屋里除了男生,还站了两个女生,比自己屋里还多一个,正盯着自己屁股。光远脑袋嗡一下。啊------ 哐当。光远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手里的盆滑落地上。本来只看到屁股的女生,这下前面也看光了,而且发出比赵光远分贝更高的尖叫,用手捂住了脸。可是赵光远分明看见,手指缝里露出的眼睛,比刚才瞪得还大。赵光远又羞又恨,夺门而逃,就听见走廊又是一串惊叫。 哐,门又撞开,赵光远又回来了 我的盆。赵光远红着脸,拾起地上的盆,转身撒丫子逃了出去。刚冲出门,又听见咣当----- 哎呀------这叫声是赵光远的。这帮人赶紧开门,看出了什么事,只见赵光远光着屁股,紧紧拥抱着大地,盆飞出去老远,拖鞋也只剩下一只在脚上,看样子是滑倒了,穿拖鞋狂奔是很危险地。 赵光远快哭了,爬起来拖鞋也不要了,可盆还得去捡,拾起盆,兜着屁股,逃进了水房。外面走廊已经笑翻天了。还不断传来:刚才怎么回事,谁看见了,快,告诉我……..哈哈哈哈……. 从那以后,赵光远名字变了,也出名了。 听了田七的话,赵光远也不生气,这外号听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遍了,早就免疫了。知道田七嘲笑,也不说破,讪笑辩道:我是谁,我说的,错不了。嘿嘿。 后来,大家也没啥新发现,就回家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元昆隐隐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飞碟虽然离谱,可是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第二章 夜观天象 元昆爱好天文,没事经常拉着光远,田七到家里看星星看月亮,总觉得这无穷的宇宙,隐藏着无限的神秘。本来,这天元昆要约赵光远和田七结伴同行,可是他俩都不愿意半夜跑到荒野看天。元昆打定主意,就算一个人也要来看看,元昆觉得这片场地或许跟星象有点关系也没准。登上山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本来,夏天看到晴朗的星空是非常难得的。或许大家没有仔细观察过,夏天里经常一个月也看不到晴朗的星空,清晰的月亮。可是今天,就是那难得的几天中的一天。而且,天空是一轮满月。元昆径直走向一块三角地,他还需要作一些准备工作。元昆步测了一下三角的边长,约有六步,于是在底边走三步在中点作一个记号。然后走到三角的顶点,在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放在地上,瞄准刚才的记号射去。这样,一道光柱就射向了远方。元昆走到另外两个三角地同样放下了另外两个手电,然后才走向了中心的圆场。在三到光柱的交点,元昆架起了天文望远镜。 宁静的星空,同往日一样静谧,元昆把镜头对准了月亮。这是元昆最喜欢观察的星体,因为即使是元昆这个十万倍的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星星也不过是一个亮点,最大算上光环也不过乒乓球大小。只有月亮,在望远镜里,有圆桌大小,能清晰地看到表面的纹理,高地,阴暗地,环形山,坑坑洼洼的表面。而这些,就是元昆总也看不够的美景。元昆对着月亮慢慢调节着焦距。月球的表面地形元昆早已烂记于心,他甚至数过一共有多少个环形山分布在月球表面,虽然一年四季,地球自转,月球公转,可是我们看到的总是月球的一面,另一面是始终看不到的,所以这些环形山的数目不会发生大的变化。 元昆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观察起这些环形山,从最亮的零号山看起,到一号,二号,三号…… 不对,元昆的视线回到刚才的二号。 咦?这二号山旁边的亮点是什么,这绝对不是环形山,从前从未出现过,这些山体我是决不会搞错的。可是这个新的亮点却确确实实的出现在眼前,元昆开始对自己的记忆动摇了,难道我从前真的没有发现?还是这个山体在我的记忆里消失?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门道,却看得眼睛累了。元昆抬起头看了看月亮,当然,肉眼更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休息了片刻,元昆继续开始观察。 阿!不对劲,刚才的二号山旁边的亮点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就在这个位置,难道我看花了眼不成。元昆赶忙再次仔细的寻找,找遍了整个表面,还是没有异常。突然,元昆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零号山,这个月球上看得最清晰的山头,正在分离,移动,就像一个细胞分裂成两个细胞那样,出现了另外一个零号山头。这太神奇了。元昆激动起来,定睛仔细的观察,元昆发现,这个分离出来的山头,在缓缓的移动,这凭空多出来的环形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脚下这山头飞到了月球上了?没这可能吧。这么丁点的山头,到了月球上是根本观察不到的,可这又是什么呢,元昆心中无数个问号。 元昆紧紧地抓着望远镜,一刻不离的盯着。 阿,原来是这样,这分离出来的零号山,原来就是刚才在二号山旁边的光点,不过已经从二号山附近移动到了零号山,与零号山头重合,所以开始很难发现。可是i随着这个亮点的移动,我就观察到了零号山头分离成了两个,事实上,那个分离出的零号山正是这个奇怪的亮点。元昆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亮点的轨迹,生怕再次失去目标。渐渐的,这个亮点在增大,增大……已经达到了1/4月球的大小了,元昆开始不安了,抬起头,这时,肉眼已经完全可以观察到那个异点。元昆隐隐感觉,要有事情发生,最近这一切,决不会是巧合。 元昆镇定了一下,按捺下咚咚的心跳,靠近望远镜打算继续观察。 第三章 空气中的黑洞 元昆正看得出神,突然,脑后一阵凉风,嗖----仿佛子弹破空的声音,几乎同时,仓----一声锐响,本来就紧张的够呛的元昆,吓了一大跳,妈的,谁开的枪,田七,光腚,是不是你们,别闹了…… 可是隐约,元昆觉得不会是他们搞得鬼,他俩不会闹得这么没谱,居然放冷枪。 不对,这……这里怎么这么亮,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一回头,一片刺目的光芒,一个光体悬浮在身后,有半身腰的高度,正发着夺目的光芒。见鬼,难道刚才月球上的亮点,刚才还在望远镜中,转眼就到了我身后?不可能,这光是很亮,可是再亮也不可能在月球那么远的距离还观察的到。 这时,元昆发现,这光的上方似乎有点不对劲,可是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转过头又向四周张望,四周一片漆黑,在远处自己放置的手电,在这片强光下,就像个萤火虫,发出微弱的光亮….. 不对,怎么只有两个手电,另一个哪去了,他应该就在眼前这光体的方向。哦,是了,一定是眼前这光亮太强,完全遮盖了那微弱的手电光,元昆小心的绕着这光体走了几步。 阿,怎么回事! 元昆突然发现了刚才失踪的那第三枚手电光,可是明明刚才看不见,怎么我刚走了几步,他又出现了。有鬼!元昆心头发毛,不觉胆怯的望回退了几步,这时,那手电光又失去了,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可是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物体阿,除了空气,有的就是这片耀眼的光芒了。 难道这片光,是有形光?可以阻挡其他光线?我的物理学的很好,知道这种想法是荒谬的,光线是不可能有形体的。可是眼前这异象又如何解释呢。 光芒越来越盛,元昆也越来越害怕,打着哆嗦,不由自主地缓缓后退。 可是这一退,元昆发现一件事情,早觉得光源上方不对劲,原来确实有问题,元昆发现光源的上方,有个圆形的区域什么也看不见,而刚才失踪的手电光,就是被这片黑暗阻挡,当我侧着走几步,绕过那片区域,那手电光就又出现了,就是说,正是这片区域,挡住了手电的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元昆疑心大起。 因为除了那物体发出刺眼的光,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元昆壮了壮胆,向那光源和黑暗体靠近,可是光实在是太亮了,眼睛花的几乎要瞎掉。 这样不行,不能看!元昆暗道不好。猛地,元昆想起,白天戴的墨镜也在包里,因为这阵子太阳毒辣,元昆一直戴着一副很深的黑色墨镜。 元昆暗暗好笑,深更半夜戴墨镜,亏我想的出来,元昆戴上墨镜,发现这下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发光体,是个只有巴掌大的三角形,而那个三角形的上方,是一个约有门框大小的球体,或者说,不是一个体,而是一个洞,因为如果有形的话,这么强的光照下,一定会有反光的,而且那背光处以后应该也是暗的,可是在墨镜里发现,这个球体不但没有反光,而且那球体的背光面以后反而并不很暗,所以说,这个球,一定不是有形体,而应该是个洞,一个能够吸光的洞。 看到这幅奇异的景象,元昆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有点手舞足蹈了。元昆很后悔没有叫上那两个死党来。 对了,我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阿,愿昆立刻打开手机,接通了电话。奇怪的是,半天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接通了,难道这个黑洞不仅吸光,还能吸收声波?元昆不信邪,挂掉电话重新拨出去,对着话筒大声地喊,可是话筒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甚至似乎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是感觉脑颅随着嘶喊有些震动。 元昆无奈无奈,挂掉电话,开始轻轻的靠近那个三角体,看能否拿到。寻思着拿回家给他们秀一下也好。手慢慢的向那三角光伸去,心中紧张得要死,也怕的要死,可是占有这个三角光的欲望还是战胜了恐惧,毕竟这个东西可能一般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手轻轻的掩过光芒,触到了那个三角。元昆的脚都僵硬了,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托起那三角光。 那三角光体,拿在手里凉凉的,非常的轻,元昆也不想多看,小心的揣进兜里,夜长梦多,这个地方处处充满诡异,还是走为上。元昆摘下墨镜收拾望远镜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忽然,地上一片雪亮,这决不是刚才那三角光的光芒! 抬头一看,oh my god! 这是什么,这不是传说中的ufo吗! 只见本还不大的光盘迅速的飞近,瞬间达到了圆场的上空。元昆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刹那间,各种ufo的传说在脑袋里迅速的过场,这死光腚,真被他说中了,我地神阿,飞碟来啦,我可咋办那。跑吗?我能跑掉吗?这是飞碟阿!可是,跑不掉也得跑啊,难道在这等死吗? 可…..这是怎么回事,脚怎么这么沉,被什么压着抬都抬不动,元昆心里一寒,鬼拉脚!赶忙低头查看,这才发现,刚才惊吓过度,已经瘫坐地上,屁股压着脚呢,飞碟越来越逼近,越来越大,似乎要降落。元昆已经忘了逃命,瞪大眼,张着合不上的嘴巴望着飞碟。 这是个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庞然大物,看不见上面的模样,因为元昆此刻正在飞碟的屁股底下,只见飞碟的底部是一个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圆洞,里面正射出强大的白光,把四周照耀得比白昼还白昼,在这片光下,没有其他颜色,只有耀眼的,恐怖的白! 这片白光,也照得元昆头脑一片空白,看着这匪夷所思的巨大飞行物,元昆只觉得心惊胆战,摸摸索索的,元昆再次去找他的墨镜,这光太亮了! 还没有摸到墨镜,突然光线暴强,元昆不由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仿佛被这强光穿透一般,浑身没有一丝只觉,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元昆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迅速飘离了地面,虽然闭着眼睛,元昆还是感觉到,他没有被吸上天空碟的方向,而是斜着被吸进了那个圆洞,就是那仿佛宇宙黑洞的吸光洞。 第四章 荒野茅舍 元昆心里混乱极了,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撞车,生病….能要小命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死了我爸我妈…… 哎呀,疼死我啦……元昆还在胡思乱想,却被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不飘啦?元昆糊涂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掉下来了? 飞碟不要我拉? 咦?飞碟也没了!四周黑漆漆的。 就这么就完啦?结束了?而且我还活着!活动活动身子,完整的。 除了屁股和脚腕子疼一点,一点毛病也没有,包也还背在身上。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元昆心中充满疑问 突然,元昆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把手伸进兜里。 还好,这个还在。元昆掏出兜里那三角光体,不过此时一点光也没有,只是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微微的银光。 刚才的一切确实发生过,我不是在做梦。元昆定了定神,既然一切正常,我还是赶紧回家吧。天已经很晚了,拍拍身上的土,走下山去。 哎呀,扑通,刚走两步,元昆这下却结结实实的摔了狗啃屎,身子重重摔到地上,感觉手也破了,膝盖磕得钻心的疼。路上哪里来的石头阿,摸摸手边,却发现这里高低不平,乱石遍地。而且,这里并不是山地。 元昆,这下可慌了,我在哪里啊,这根本不是我来的地方啊,这么黑的天,我可怎么回去阿,这哪有路啊,包里已经没有手电了。幸好今天月光还好,元昆瞅准一个方向,打算走下去,走到哪算哪,要不然今天可要露宿荒野了。 元昆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闷头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元昆走的也累了,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掏出包里的水灌了几口。 这是什么鬼地方,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见条路,只有现在走的这里,道路还算稍微的平坦,没有那么多沟壑,不会被太大的石头绊倒。走的元昆心里越来越凉,越来越没谱,这可不是深山老林把,可千万别走不出这鬼地方阿。 元昆望了望天空悬挂的那轮明月,叹了口气。 忽然,隐隐的,耳边传来狗叫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而且好像不是一条狗叫的,左一声,又一声的呼应。 元昆心中一喜,有狗叫,应该有人,反正只要不是狼叫,横竖都得去找找。 元昆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开始赶路。这一走又是走了近一个钟头,远处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灯光,只有影影绰绰的一些树在风中摇曳,元昆有点没底了,狗叫声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阿,怎么还没有人家出现,莫非是个野狗? 这年头哪还能有野狗阿,可是,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几条野狗,还真不好说。 忽然,在远处的树影中,仿佛有一个不高的房子,因为这个东西没有随着树冠的影子随风左右摇摆,元昆好像捡到了救命稻草,两眼放光,快步向那里奔去。 很快,元昆来到了房前。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房,矮矮的屋顶,破旧的门板,而且好像连个窗户也没有,不过就这样的破房子,周围却多余的用干柴围了个木栅栏。 这会不会是个仓库阿,这种地方不会有人住吧。 不过,还是别冒然进去,现敲敲门吧。 元昆当当敲敲门,喊道:有人吗? 没人吗?没人我进去了哈。 忽然元昆听见房子里响起奚奚簌簌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何人扣扉! 元昆冷不丁没听明白,但听里面有人,真是大喜过望,大叔,我…..找不着回家的路拉,我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晚上。 元昆听见屋里的男子向门口走来,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纳闷,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生活那,看果园的?打猎的?还是躲避我公安的逃犯。 掌嘴,太不吉利了,不胡思乱想。说不想,可是元昆心里却有点不安了。 吱嘎――噔噔,门轻轻地打开,一个身高与我相仿的人走了出来。 大叔,我……. 元昆硬生生吞下后半句华,噎在那。在月光下,元昆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这分明是长胡髯髯的老人。光着膀子,宽松肥大的裤子,好像是睡衣睡裤之类的 。这么说屋里还有一人,元昆暗想。 对不起,大爷,我没弄清楚,我是……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小人一介村夫,大爷万不敢当…… 元昆吓了一跳,这分明是刚才中年汉子的口音,可是这相貌,怎么是七老八十的模样,而且说话稀奇古怪的,什么村夫大爷愧不敢当的,不叫你大爷还能叫你老头儿吗?不跟你客气点你也不能让我住啊。 怕老头默忌,这回元昆干脆省了称呼:我迷路拉,能不能让我住一晚上。 老头眼睛瞪的溜圆,上下不停打量元昆,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再从头看到脚….. 元昆不是个扭捏的人,但还是被他看的不自在,心道:可能是个没出过山沟沟的老农民,看见个城里人怪希罕的。可我还累着那,走了一夜的山路了,困的要死。 元昆忍不住又说道,能不能让我进去睡会儿啊 老头一脸茫然,小人愚钝,不知何意…… 元昆郁闷,寻思,这个老头是不是跟我装傻,不想让我住啊,不过这老头看起来挺和善啊,语气也挺和气,可说话怎么这么古怪,是不是什么少数民族,听不懂我的普通话。 这个难不倒元昆,元昆于是指手画脚,打起了哑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屋里,闭上眼睛,又用鼻子呼噜噜打了几下鼾声。 不管怎么着,老头似乎看明白了,拉住了元昆,咧着嘴笑了笑,打了个让行的手势,说:请。 自己先走了进去,元昆赶忙跟上。走进了屋子,随手带上了吱嘎作响的门。 屋子里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元昆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屋里却是徒劳。不由心里发紧。赶忙说道:不用点灯吗? 可前面的老头却不吭声。 元昆暗暗骂自己蠢,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电,这不是为难人家吗,人家不点火,可能是蜡烛珍贵不舍得乱用。也不再多话紧紧跟在后面。其实屋子很小,没走几步就到了床榻,那老人知道元昆看不见,用手拉他坐下示意他睡在这里,然后自顾上床睡觉去了。 元昆听见那老人小声得跟谁说话,不过也听不明白,身子一躺下,浓浓得倦意阵阵袭来,很快进入梦乡。 第五章 希世古董 睡梦里,元昆又看见那一片耀眼得光芒,一惊,猛得睁开眼,却看见两张大脸,在自己床前注视着自己,一张认得,是昨天那老头,另一张却不认识,是个女人,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元昆赶忙起身,对两人笑笑:不好意思,太困,起来晚了。 这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一起笑了起来。 元昆被看得纳闷,不过这时他发现,这老头岁数也没有那么大,只不过长了一脸得山羊胡子,身边这女人岁数也就三十多得样子,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是夫妻。 见元昆已经醒来,女主人推给我一只碗,里面承着稀饭,稀饭里还泡着一大块地瓜。又递给元昆一双筷子。元昆赶忙连声道谢,女主人笑笑,继续看着元昆。元昆端起碗,发觉这两个怪人还是盯着自己看,难道自己脸上长了花。元昆问道,你们都吃了吗。 两个人相视对望一眼,又笑起来。 元昆也没招了,管他那,吃饱再说。咕咚,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地瓜。地瓜味道很香甜,粥却实在不怎么地,里面软软硬硬的不知道都什么东西,有点咽不下去。元昆转头又问,没菜吗,咸菜也行啊。 这回老头好像明白啥意思,有点不好意思得样子,言道:寒舍粗食,还望海涵。 元昆听得不大懂,不过看出来,这老头是不想给。行了,对付吃完走吧。 吃过饭,元昆开始打量起屋里四周。这不是个草房,也不是木板搭起的房子,而是一个黄土混着稻草砌成的土房,木头梁子,只有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甚至不是简陋,根本就是啥也没有,别说家用电器,连象样的椅子也没有一个,只有床前架起的一张破桌子,桌面还坑洼不平。元昆还发现,床上也没有被褥,窗户也没有玻璃,怪不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或者这个不应该叫作窗户,更象是土墙里砸出的四方洞,糊着黄色的不透光的窗纸。 元昆走出房门,来到了院子,院子里稀疏种了些蔬菜,墙角有几根木棍,一个大土筐,还有个锄头似的东东。再往远一点望去,元昆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并非仅此一家,四周围还东一个西一个的矗着好几个这种破土房。元昆心中叹息,看来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刮到这片土地,边远山区的四化建设工作还要进一步加强啊。 在这片到处荒芜潦倒的小院,扣着的一个瓦罐,引起了元昆的注意,元昆走了过去,翻过瓦罐,发现旁边还有个盖子,半截子埋在土里,盖上瓦盖,正合适。元昆总觉得这个瓦罐有点特别,不知道什么用途,与元昆平时见过的任何瓷器都不相同,说茶壶不像茶壶,它没嘴儿,说坛子不像坛子,太小,虽然不像什么高级瓷器,却做的古色古香的别致,还有些粗线条的花纹,查看底面,四个拇指大的小字,可惜一个也不认识。再翻看壶盖,也有几个小字也都不认识。不对,元昆认出了其中一个字。一个觳字,元昆总觉得这个字眼熟。猛然间想起,元昆在一个父亲朋友李叔叔的古董店里的瓷罐上看过这个字。元昆当时印象很深刻,他发现一个玲珑精美的小瓷罐赞叹不已,向店主追询是什么东西。李叔叔拿出瓷罐给元昆欣赏,说道:这是个赝品,东汉的擥觳n hu),没有实际用途,是个艺术品,觳是东汉时期十分盛行的器皿,喝酒用的吲觳,泡茶用的茶觳……这种觳现今留存在世的十分稀有,我也只见过仿品,从未见过真品。 元昆饶有兴致的把玩起来,又问道:那真的觳能值多少钱啊。李叔叔笑道,这还真不好说,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卖过,也没有人买过,那个年代的东西,是无价的,有钱也买不到,如果真能买,我全部家当,这个店面加上里面所有古董,也绝对买不了那个觳。听了这话,元昆暗暗乍舌,这么贵,这李叔叔在这一代也是小有名气的古董商,这个古董店也经营了十余年,能有多少资产元昆不知道,不过不用说店里琳琅满目的古董,光这个2层楼的古董店,恐怕也值个千,八百万了。这古董居然这么值钱,怪不得人都说,干啥不如经商,经商又以古董这一行为上。 眼前这个东东不就是那世上流传少之又少的稀罕宝贝,贵的吓死人的觳吗?看这古色古香的工艺,跟那古董店里鲜亮的赝品又十分的不同,就是自己这对古董一知半解的门外汉,也感觉这东西不像是骗人的赝品。想想看,那赝品是用来骗人卖钱的,价格也定然便宜不了,看这家两口那穷困潦倒的样子,哪有钱买赝品古董,一定他们在什么地方捡到,也可能是种地刨坑挖到了古坟弄到的也说不好,这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是很有机会出现古物的地方。 元昆兴奋的两眼放光,没想到我元昆因祸得福,居然让我发现这么个无价之宝,我元昆下半辈子就指它了。捧起瓷罐,狠狠亲了一口。这一亲,感觉鼻孔钻进一股难闻的味道,腥腥的。元昆越发的高兴,真品是绝对没错,闻这味道,就不是一般瓷罐的味道,真是回味无穷阿,哈哈哈哈…… 怎么办,我是偷了开溜呢,还是打个招呼,元昆心里打起了鼓。元昆不是没偷过东西,可是却没有偷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实在是有点不安。哎,看他家把这个罐子扔在墙角风吹日晒的样子,一定不宝贝这个破瓷罐,我不如先试探试探,看能不能要来。 元昆打定了主意,捧起瓷罐绕到屋后找到劈柴的老汉,或者不该叫老汉,这哥们儿绝对不老,看那一膀子肌肉,可不是一般老头能有的 ,只不过蓄起那一脸的胡子,让人感觉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元昆近前,陪了个笑脸,大哥,您真有劲儿,这一会儿就劈了这么多柴火。元昆明白求人之前要遛须拍马的道理。不过这汉子也确实了得,这么一根小腿粗的柴火,也不见他多用力,一斧子劈开,换上自己,没有一两分钟还真没那把握劈得开。 这汉子起身,又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让人听不大懂的话。 元昆没有心思分析这汉子说的是啥,看样子他也没听懂刚才自己在夸他,干脆直入主题。 大哥,这破瓷罐能不能给我回家泡茶,元昆故意在这破上加重了口音,反复解释了好几次,这汉子终于明白了元昆的意思。元昆也开始明白,这个汉子说话喜欢用早已绝种的古语,而又跟书上的文言文不尽相同,而当元昆也尝试用那别扭的文言古语说了几句话时,那汉子好像更容易听懂了。 只听那汉子用那别扭的古语说,这是俺家小儿子的夜壶,小儿子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你要他干啥。元昆大体上明白汉子说话的意思。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元昆想起刚才自己还抱着他儿子的夜壶 “姆阿”来个湿吻,胃里开始翻滚。 元昆这回也不说拿回家泡茶了,干脆就说自己喜欢,想做个纪念。 汉子也很爽快,干脆摆摆手,示意元昆尽管拿去。元昆大喜过望,恨不得给汉子也来个湿吻。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内疚,人家家里穷的连个灯泡都没有,自己还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对不住阿。想我元昆也是个有良心的人。元昆翻了翻包,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汉子看上眼的东西送给他。可是包里除了半瓶矿泉水外,也就那桶还没有开封的薯片有点价值。可这也实在拿不出手阿,人家这是无价之宝的东汉什么什么觳,虽然被他当成了夜壶,那也是宝贝阿,自己却拿这么桶破薯片,我元昆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董奸商了,要是让李叔叔知道值他全部家当的觳让我用这桶7块5毛钱的薯片换下,李叔叔那心脏病肯定当场发作。 不管怎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薯片虽小,但也是我元昆的一片心意。主意已定,元昆把那桶薯片掏了出来,双手捧着,很宝贝的样子。 大哥,这是我家乡的一点特产,您笑纳。元昆心里阿弥陀佛的祈祷这汉子没吃个城里的这零食。 汉子却不肯要,说兄弟实在是太客气,说不过请你吃了顿早饭,留你睡一宿,实在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元昆一听,看来这汉子还挺稀罕我的薯片。赶忙说:大哥,您这就是看不起小弟了,这薯片虽然是难得的美食,却不足以表达我对大哥您的谢意,您一定得收下,不然我就不能要你这夜壶。 元昆坚持下,汉子终于谢了又谢的收下了。 元昆见汉子把薯片拿在手中,抚摸欣赏桶身的包装图案,又敲一敲,捏一捏,却不去吃。 哦,元昆明白了,一定是这汉子不会开封。呵呵,看来这地方偏僻的可以,居然这么普通的零食都没有见过。元昆要过薯片,说,这个是这么吃地。打开上面的塑料盖,一把撕开封面上面的包装纸。 别!汉子大叫。 元昆吓了一跳,怎么了? 别弄坏了,汉子不好意思地说,你都撕坏了。 哦,没关系,这个就是这么吃的,说着倒出一片,示意汉子张开嘴。 汉子犹豫一下,没有张嘴,接过薯片,看了看,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还行吧,烤牛肉味的,我最喜欢吃。 汉子不答话,半晌说,挺酥,味道有点怪。自己又夹了一片,嚼起来。这一次吃的似乎很有滋味,眉头也展开了。 好吃,果然美食,名不虚传,汉子赞道。 哈哈哈哈,元昆得意了,大哥,你喜欢就多吃点,可惜我就带了一桶,要不然可以多给你些。 汉子忙说,够了够了,一桶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不能再要了。 说罢,接过盖子盖上。 元昆纳闷,怎么?吃了两片就够了? 嘿嘿,我老婆还没吃过,我留给她吃。汉子一笑,她在河边洗衣服,我这就给她吃去。 我也去,咱一起去,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你,说着把瓷罐装进包里包好,随汉子找他老婆去了。 第六章 兔子 关上柴门就上路了。元昆见他还裸着上身,就问:大哥,你不用披上件衣服吗? 呵呵,汉子笑道:不用不用,衣服进城赶集时候才穿的,再说衣服正在老婆那洗着呢。 元昆感慨,唉,这家真是要穷到穿一条裤子了,心里打定注意,等卖了这宝贝一定要回来回报他一下。 路上元昆发现这里风景还不错,花草茂盛,一些不知名的树有五六层楼那么高,粗的细的都有,看起来都生长了很久。风景好是好,可就是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太偏僻了。 大哥,元昆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住在这么偏远的山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买什么东西多别扭 汉子说,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名子,我们是从川外逃难的,外面世道太乱,半年前我们逃难经过这片山谷的时候,觉得这里环境不错,还有条河,能种点粮食,我们一合计,打算就在这里定居了,盖了房子种了地,后来又陆续来了几家,也在这里住下了,现在已经有二十多户。现在你看不到几个人,他们都打猎去了,已经去了4天了,估计就这两天就该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看见前面一条小河,汉子大喊一声娘子,就快步跑了过去,元昆赶忙跟在后面。 这是这小兄弟送给咱们的,你快尝尝,味道好奇怪,女人接过了薯片,喀嚓喀嚓的嚼起来,嚼的高兴了,还咯咯的笑,汉子也笑着问,是不是很有趣,你慢慢吃。说着拿起女人放下的衣服接着洗了起来。 女人招呼元昆来一起吃,元昆看她吃的那么高兴,忙说你吃吧,这东西我们家乡很多我都吃够了。 女人于是放到老公的嘴里一片:你也一起吃 元昆望着这对有趣的夫妻,觉得心里甜甜的,好恩爱啊,元昆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很朴实的装束,面容很慈和,元昆印象里这种面相的人心肠都很好,属于贤妻良母的类型。元昆总觉得他们的打扮很别扭,衣服也没有纽扣,只是用丝绦缠住腰,衣服也不合身,显得很肥大,宽身大袖长裙赤脚,穿上这种衣服再好的身材也显不出好看啊。逃荒逃的也真够狼狈的,元昆心里寻思着。 女人感觉到元昆在大打量自己,顿时显得有点局促,勾起脚指头缩回脚。汉子看见了,呵呵的笑着说,我们庄稼人是要干活的,跟大户人家姑娘不一样,缠了脚就没法干活了,所以都长了一双大脚,让你见笑了。 元昆有点纳闷,谁还缠脚啊,这女人的脚也不大啊,我自己的脚就比她大3号,难道这些偏远地区的农民居然还保留着古老的习俗,给女人缠脚?太稀奇了,可是眼前这对夫妇确实很多古怪的地方,没准他们真是要缠脚的。 元昆怕她难为情,忙说:其实我们家乡那里的女人早就都不缠脚了,现在谁还缠脚啊,你的脚在我们那算是小脚了。 汉子衣服也不洗了,女人也不吃了,都停下来看怪物似的瞪着元昆 汉子问,真有这种事情?你们那里大户人家的女人也要干活吗? 元昆笑着说,是啊,我们那里的人都要工作。 夫妇俩开始大眼瞪小眼,女人有点不相信,问道:那她们不怕丑吗? 不丑啊,缠脚会畸形的,那才丑哪。 女人似乎难以接受,自己做梦都想要的一双漂亮小脚却被元昆说是畸形。 这时,元昆发现那堆要洗的衣服旁边放着一跟短木棒,大头细把,这个元昆明白,看农村电视剧见过,用来敲打衣服的。没想到在这里亲眼看到。 元昆又发现旁边还放着一篮子黑糊糊烧过得草。就问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答道:这是荩啊 元昆:干什么用的? 女人:洗衣服啊 元昆,没有洗衣粉肥皂什么的吗? 女人茫然,说道:这个也很好啊,你没有用过吗?你们洗衣服用洗衣粉?我用给你看看 说着,女人把这些草灰放进一个木桶,下面接着一个木盆。然后用瓢把水舀进桶里,桶子下面有洞,只见一股褐色的水从桶里流了出来,元昆接了一把有点滑。 女人用那接出来的水洗了起来。 元昆看见没有起泡沫,有些怀疑,这样就行么? 女人:是啊,这样洗完了衣服,还要拿回去煮一下,然后就会干干净净。 元昆想,这对夫妻还真有不少老土的生活经验。 元昆饶有兴致的拿起那包草灰问,这是什么啊 女人:这是稻草灰,这个做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完全烧成灰,等火起来了就要用水浇灭,这样的草灰才能用 (这种方法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至今仍在使用) 突然,汉子猛的跳起来:有兔子!说着呼的窜了出去,元昆吓了一跳,没想到看似未老先衰的汉子还有这么敏捷的动作,元昆顺着汉子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只灰兔。兔子已经发现了危险掉头就跑。山里的野兔跟家兔不一样,家兔在家里养的肥了,跑的不快,野兔在山里早就练出一身逃命的本事。汉子哪里肯放,在后面嗷嗷喊着,跟着兔子一跳一窜的紧追不舍,元昆赶忙也跟在了后面。 人逃命的时候,经常说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元昆真的看见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了,看汉子那速度,那一窜的距离简直不是人,速度快的象猎狗,窜起来又象猴子,元昆也不知道猎狗跑多快,估计也就这样了。元昆忽然想,要是这家伙参加以奥运会,估计也没刘翔什么事儿了,差距太大了。莫非这汉子是个武林高手,练过凌波微步?只见汉子三窜两跳转眼已经追上兔子了,这兔子边跑还回头呢,元昆心里乐了,这兔子还挺逗,还瞅呢,可能这兔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比自己跑得还快的活人,这兔子也玩了命了,兔子是不叫的,可这会儿这兔子吱吱的叫起来,跑得更快了。兔子终究不是汉子的对手,很快又被赶到屁股后面,汉子弓起了腰,手伸了出去。元昆知道汉子这下肯定是要得手了,就等着看这出空手抓活兔的好戏。突然,汉子在兔子屁股上一拍:再快点。 元昆狂晕,靠,他还玩起来了。 兔子也吓了一大跳,吱的叫起来,掉头往回跑,朝元昆飞奔过来。元昆心里一喜,忽然元昆又火了。娘的,这兔子拿我不当人看啊,一点也不拿我当回事,居然逃命逃到我这来了 元昆看准机会呼的朝兔子扑过去,兔子就跟没看到一样,速度不减。眼瞅兔子就冲到脚下了,只见轻轻一窜,已经从元昆的裆下跃到了身后。汉子朝元昆笑笑说,兄弟还是看我的吧。接着又跟在后面追过去,元昆也不追了,就慢慢走在后面看。只见这汉子只跟兔子保持了2步的距离,还不时抽空照屁股兔子来一巴掌,嘴里还念念有词:在快点! 兔子也看出来了,这哥们儿在玩儿它,兔子也不跑了,停下来站在原地喘起来。汉子哈哈大笑,走到跟前一把抓住兔子耳朵拎了起来。 元昆都看傻了,没见过这么抓兔子玩的,这还是人吗 元昆走过去:大哥,您这是什么功夫,收徒弟不 汉子笑道:这算什么功夫,我就是平时耕地,打猎练出来的,跑的也不算快,狗还是追不上的。 元昆:大哥你这已经天下无敌了,狗那谁追的上啊。 汉子:怎么追不上,我们这里的李水儿那才叫快,狗都追不上他。 元昆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地方,简直藏龙卧虎啊。看这汉子却满不以为然,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么大的神通? 第七章 午夜狼群 元坤越发的觉得这个汉子深不可测,呆在这块穷乡僻壤真是埋没了体育人才,中国08年奥运会眼瞅就要到了,他要是出山,中国那得多得多少枚金牌,不知道他游泳怎么样,兔子他都追得上,下河追几条小鱼儿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汉子提着兔子走了过来,笑道:兄弟你真有口福阿,今天咱们有兔子肉吃啦 元坤:兔子肉好吃吗? 汉子:味道还是不错的,口感虽然赶不上獾子野鸡,但是香味却是很浓厚的。 元坤从来没吃过野兔肉,看他说的美味,顿时唾液开始大量分泌,早餐吃的又不爽很想打个牙祭。可是离家已经一夜了,家里人一定会担心,还是早早的回家吧。 可兔子肉又很想吃,元昆心里开始打仗了。 元昆突然想起还没有打电话回家报平安,要不这样,跟妈妈说一声,我吃了兔子肉晚点回家好了。于是元昆掏出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却半天没有反应,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靠,元昆心里暗骂,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接收不到,看来离家一定很远还是早点回家吧。 元昆:大哥大嫂阿,我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家住在大连,已经离家一天了,我想早点回去了。 女人:哦,这样啊,那你该早点回家阿,别让爹妈担心。可就是…..女人显出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这大连是在什么地方,我都没有听说过。聘阿,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汉子也摇摇头:估计会很远啊。 元昆:嗯。差不多,是一个大城市。 夫妻俩点点头,那可怎么找回家呢,我们村里人大都是和我们一同来的,估计他们也没有听说过。 汉子:这样吧。我陪你到临县去一趟,那里是个小县城,没准有人去过大连知道路。元昆连声道谢,这地方要是没人带路元昆还真不敢走,走也怕走不出去。汉子肯带他走一程,元昆真是喜出望外。一行三人洗完了衣服回到家,女人开始为我们准备路上的粮食,汉子扭了扭刚洗得衣服,把半湿不干的外衣披在身上,把头上乌糟糟的乱发也挽了一个髻,又从屋外的树上放下几张晾着的不知什么野兽的兽皮,用树枝捆起来带着。这时,女人也从屋里拿来一摞大饼,又拿出两张黄纸包了其中两张分给我和汉子,其他的交给汉子背起来.又递给汉子一个皮囊。 女人:路上要小心,到了城里送走了小兄弟,再买点盐和布就快点回家,千万不可再惹事了,切记阿…… 汉子握了握女人的手:放心吧,我不惹事,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进去吧…. 女人:你总是这样说,可还不是…. 汉子:这次也没什么事情做,一定会快些回来的,你就安心吧。小兄弟急着走呢,我们上路拉。说着拉着元昆的手,急步的走出院子。 元昆听见女人在身后传来轻微的叹息,回过头来,看见女人目送,说道:我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说罢摆了摆手。却见女人微笑,略微墩身,却似作了个万福。 元昆问道:大哥,嫂子很不放心你呀。 汉子:呵呵,女人家总是这样的,不过也不怪她,我实在让她不省心。 元昆:我们要走很久吗?看嫂子依依不舍的样子 汉子:不久不久,两天就到了 元昆登时呆在那儿,什么?两天?用走的吗? 汉子笑道:你要我背你? 元昆忙赔笑:不不,那当然不用,我就是奇怪,这么远的路,咱们骑……元昆想说骑自行车,忽然想起这山地别说骑车,走路都费劲,车是根本行不通的,赶忙改口道:咱怎么不骑马呢。 哈哈哈哈…..汉子不住口的大笑 元昆笑得一头雾水,心里叨咕,难道我又说错了?不解的望着汉子 汉子笑眯眯的瞅着元昆:你看我像买得起马的人吗?那是有钱有身份人的座骑,别说我这个穷鬼,比我过得好的一般百姓也是用不起的,我要是买得起马,我宁愿先买头牛帮我耕地,省得我耙地耙的辛苦。 元昆暗暗乍舌,这年头耙地居然还有用手的,难怪着汉子一膀子力气。再打量了汉子的打扮,浑身上下衣服没有一个带商标的,恐怕有也被那几个大补丁盖住了,最可笑的是脚底下登的麻鞋,手工编的,还没穿袜子,支棱着大脚趾头呢。看这副打扮,比民工还寒碜三分,真不像趁匹马。元昆不吱声了。 汉子问道:我娘子给你的饼子,我看见你放进包里了。 元昆:是啊。 汉子:那个不是要你放进包里的,否则干脆直接给我了,干吗还单独分两张用纸包起来。 元昆:那…….我应该吃了它? 汉子苦笑,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皮,元昆看见那黄纸包的饼子夹在裤腰贴在肚皮上,十分滑稽,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 元昆:你要我也像你那样把饼子别在裤腰上? 汉子:没错。 元昆:为什么? 汉子:不这样你中午就要啃硬饼,这样可以捂热饼子,饿的时候随时有热饼子吃。 元昆还是觉得滑稽好笑,不过还是相信汉子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听话的把饼子贴着肚皮夹好。 这一路上,元昆只觉得好走的路没有几段,走的都是崎岖的沟豁,还翻了一座小山。下了山,元昆实在是累,招呼汉子坐下来休息,吃点东西再赶路。 于是两人坐下,元昆翻出肚子上的饼子吃了起来。饼子带着自己的体温,还温软着,果然容易下口。 一边吃着饼子一边问道:大哥,我还没请教你什么名字呢,我的名字你好像也没记住,我叫元昆。 汉子笑道:我是没记住你名字,当时就看你装束的稀奇古怪,没注意你说话。我大号叫文聘。 元昆:我就教你文大哥了 汉子:我还是叫你小兄弟,叫顺口了。 元昆笑道:这个你随意。由水吗?口渴了。 有。文聘递过女人给他准备的皮囊。 元昆接过来打开塞子咕咚灌了几口,关好了,开始大量起这个水袋,这是一个天然形成好像兽皮的袋子,略微发黄,口子束紧在一个木塞上,木塞中间套一个洞,再赛上塞子,这就是喝水的口了。 元昆问道:文大哥,这是什么做的。 文聘:猪膀胱。 什么?猪膀胱?元昆顿时觉得喉头发紧,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上午刚亲过他小儿子的尿壶,这会儿又喝起了猪尿,元昆郁闷无比,再也没有了胃口。 过了半晌,文聘站起身:咱们继续赶路吧,这么歇着天黑前可赶不到前面的大巫山了。 元昆也起身,把剩下的半张饼又掖到腰里继续赶路。 又行了大半天,文聘指着远远出现的一座高山说道:前面就是大巫山了,我们今天就在那山脚下过夜。 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当两人赶到山脚下时,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天上还没有星星,再也无法赶路了。野外的黑夜与城里是不一样的,在城里,天色再暗,就算没有一点星光,可是还有万家灯火,还有路灯照明,实在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也有个手电筒可用。可是在野外,如果没有了星光,人就跟瞎子没有两样。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着路在地上爬了。 文聘招呼元昆坐下别走开,自己在一边叮当的敲着什么东西。 元昆问到:文大哥你干什么? 点火。文聘继续敲着。 元昆奇怪,什么打火机这么大动静。 过了好久,也没见他点着火,元昆着急了,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毕竟心慌,问道:还没好吗? 哪有那么快,快好了。文聘继续敲 又过了半晌终于看见冒烟了,文聘赶忙趴在地上小心的吹着,不住的添加枯叶枯枝。元昆这才看清,汉子点火的是一块黑石头和一个铁片。 元昆奇怪:文大哥,你点火的这东西是什么啊。 文聘纳闷,这元昆也太无知了,在城里居然连火镰都不知道,还是回答道:火镰 元昆大吃一惊,文大哥,你是火星来的吧。现在居然还有用火镰打火的,简直就是原始人啊。 汉子不悦:什么原始人,我们这从来都这么引火,钻木也行,不过那个更慢。 元昆奇道:你没用过打火机吗?城里都用这个点火,火柴都没人用了。 打火机?文聘不解,那个东西很好用? 元昆:当然,什么时候想点火,啪一按,火苗就出来。哪用这么又打又吹的。 文聘叹道:窝在山里不走动,不晓得天下已经有这么好用的火镰,实在是惭愧啊。有朝一日我定要到大连去买他一个回来。 文聘又找了一些粗大的干枝,准备慢慢添加,又对元昆说,今天晚上咱俩一人睡半宿,一个人看住火,不能让火灭了,你先睡吧。 这个元昆明白,在这种深山里,不知道能有什么野兽,睡到半夜被叼走了脑袋都不知道。元昆实在累得厉害,躺下很快就睡熟了。 正熟睡间元昆被推醒,元昆微微睁开眼:怎么啦? 文聘:下半夜该你了。 元昆:这么快?文大哥,你可不能忽悠我,我这才刚刚睡着阿 文聘笑道:你都睡了大半夜了,还刚睡着呢。 说着递给元昆一个棍子:用这个看着火,别弄灭了,有事叫我,没事儿别叫。说完倒头睡去。 元昆无奈,揉揉眼睛坐起身,靠近火堆强打起精神。元昆再困这个时候可不敢打马虎,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加了几块柴火,看着火势加旺,元昆站起身,围着火堆在照亮的范围内转了转,也不敢走太远,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回到火堆继续看着火。听着火噼啪的烧着。一会儿,元昆就觉得开始发困,忽然元昆听见前方的草丛里传来微微的响动,起初以为是火烧的声音,侧耳细听,火烧得噼啪声还在,那声音却消失了。突然元昆透过火光,看见草丛里飘起一只莹莹绿光,不对,还有一只,两只荧光不时闪动,元昆觉得奇怪,站起身想走近看个清楚,又有些害怕。想推起文聘一同去看,又想起文聘睡前特意嘱咐,没事儿别打扰老人家睡觉。只好壮起胆子 慢慢走了过去。绿光越来越亮,突然元昆惊叫起来:狼!神那,狼来啦。而且不是一只,元昆发现周围还闪着好几只恐怖的绿光,吓得掉头就跑。 第八章 巫山云雨 元昆边跑边扯着嗓子喊:文大哥啊,狼,狼来啦,你快起来啊。 跑到火堆边,文聘已经坐起身,目光四周扫了一圈倒头又睡下了。 元昆可气坏了,心道:虽说该我值班,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tmd可是狼啊。 元昆晃了晃文聘:起来吧大哥,狼要来吃你被我拦下了,可我拦的了一时,拦不了一夜啊,这群狼好已经好几天没吃了,饿的眼睛都绿了。 文聘说道:我跑不过狼抓不住它们,让它们在那看着吧,火不灭它们就不敢来。说罢不再理元昆,自顾睡去。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像是说狼肉,好久没吃了....... 元昆气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一群狼守在虎视耽耽等着吃你,你居然还睡觉,害我自己在这担惊受怕。 元昆气道: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等会狼来吃你,我可就不拦着了,反正狼吃也肯定先吃睡觉的,吃完了你估计也饱了...... 元昆听见文聘呼噜打起来了,靠! 元昆话虽这么说,可也知道,文聘要是挂了他肯定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地方他自己肯定是没法活着出去,这岗,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好。元昆也不坐了,站起身提着烧火棍跟那绿眼狼对眼儿,好让那狼知道他绝对没睡,你可别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朦朦亮了,元昆发现那些狼也没了踪影,于是推起了文聘继续赶路。 文聘打个哈哈:昨晚辛苦拉,我睡的很好。 元昆虽然心中有气,可还是实在佩服文聘的胆识,敢在狼堆里睡觉的人恐怕全中国也难找第二个。 元昆道:文大哥,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肯定是吃过熊心豹子胆,不然你你胆儿不能这么大。 文聘笑道:你不知道,现在狼都快被人吃光了,已经没有大群的狼,只有零星一些孤狼独自行动,昨天那五匹狼不成气候,是不敢靠近火的,所以只要你守住了火我们就没有危险,我知道你一定守的住。 元昆心里嘀咕:我敢不守住?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可不管怎么样,这文聘可真是了得,一般人就算知道狼不敢来,他也不敢睡啊,还有昨晚他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有几头狼,眼睛也着实够毒的。 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聊,也不觉得寂寞,饿了吃饼渴了喝水,元昆也不再嫌弃猪膀胱了,渴急了真是猪尿也得喝啊。其实这水袋已用了多年早已没有异味,可元昆总觉得嘴里淌进的水带着尿骚。 晌午时分,前方又一座巨峰,元昆问道:大哥,前面这山怎么没完没了的翻过一座又来一座,这又是什么山啊。 文聘,这是小巫山,是最后一座了,翻过了这山前面就是一马平川,我们也就快到了,我们今晚之前要翻过小巫山,在小巫山山脚下过夜。 元昆:小巫山?这山可一点不比那大巫山小啊,怎么反而叫小巫山。 文聘:我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这么叫,我也纳闷,不晓得什么原因,不过听说在大小巫山可领略巫山云雨,小巫山我是见识的,大巫山却从未见过。 二人来到山脚下时,元昆就听山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大是稀奇,招呼文聘赶紧上山,来到半山腰时,声音已经是轰轰巨响,转过山涧峰回路转,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迎面扑来清新凉爽的水汽,只见一座巨大的瀑布,从十余层楼高的山腰汹涌泻下,水量大的惊人,瀑布拍到下面的水潭发出轰鸣巨响,在这三面环绕的山窝里回响不绝,充斥耳鼓,仿佛就响在耳边。水潭上方蒸腾的水汽久久不散把这瀑布陈的仿佛是从空中云层中绵绵不绝的流出,水汽在阳光下映出一轮美轮美奂的彩虹,即使李白那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也无法形容眼前美景的万一。元昆看的呆了,真的呆了,傻在那里,无法想象人间还有如此美景,只觉的此景只应天上有,文聘在下面喊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听见。其实就算元昆没有出神,瀑布的巨响下元昆也难听见文聘的喊声。文聘只好回来拉元昆下去。下到了潭边,只见岸边潭水清澈,而十余步外却是一片碧绿似乎很深。元昆看的欣喜若狂,大叫大喊起来。 文聘对着元昆喊:我们在这里洗一下再走.....声音却完全被瀑布淹没 不过文聘发现没有必要再说了,元昆已经开始脱了。元昆脱了个精光跳进水里,猛的喝了几口清澈的潭水,这一路喝猪膀胱里的水喝的郁闷无比,这几口潭水甘甜爽口,元昆喝的倍感舒畅,尽吐膀胱水的郁闷。元昆的水性是不错的,在水潭中一会儿踩水一会儿仰泳,玩的不亦乐乎。元昆发现文聘在一边水中一耸一耸不知道干啥,游近细看,发现文聘的游泳姿势奇丑无比,狗刨也不是蛙泳也不是,手脚并用的在水里捣,元昆不禁笑道:文大哥,你这是什么姿势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文聘:我不会水,这也是学会不久的。家乡那里游泳的地方离家很远,所以极少有机会去游水,自从搬到这里,每次去县城的时候都要在这里洗一洗,自己也琢磨出在水里不沉的动作,还是很管用的,可以游很远那。 元昆心道:原来你也有弱点,于是有意卖弄水性,对文聘说道:文大哥,你看看我的自由泳速度如何,说着变换姿势,向水谭深处迅速游去。 文聘在身后大声称赞:小兄弟好水性。 元昆不禁洋洋得意,停下回过头来冲文聘摆摆手。突然,元昆发现前方漾起一道水纹,速度很快的荡向自己的方向,当这道波纹传到十余米外时,元昆大惊失色,这是一条通体翠绿的青蛇滑翔在水面迅速无比,元昆心慌意乱吓的心口砰砰乱跳,大声的向文聘呼救,慌乱间喝了好几口水。文聘也发现了元昆的险情,凭着有限的水性,操着他自创的泳姿扑腾过来。元昆也意识到,这里不是陆地,自己毫无可利用的武器,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而文聘水性还不如自己就算来了恐怕还自身难保。元昆掉头拼了命的往前游,不时的回头张望。元昆游的再快毕竟也无法与蛇相比,青蛇已经迅速游到了身后,一颗三角青头漂在水面,恐怖无比。元昆万念俱灰,完了完了,我元昆就要被蛇咬死在这潭水里了,死后恐怕尸首都无处可寻了,害怕归害怕,命还是要逃,实在不行也得最后一博。元昆想到,跑是万万跑不过蛇了,干脆我潜水,但愿侥幸能够逃命。元昆立刻一头扎进水里向深处游去,虽然潭水至清,可游了一会儿也看不见潭底,元昆发觉周围的水流运动速度加快,而且水流向下似乎这里就是瀑布的落点。这时也没法现蛇在四周,于是元昆向前游去,躲过这片水流湍急的瀑布区然后直线向上,气已经憋的差不多了,必须出来换气。 第九章 山洞宝藏 浮上水面,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元昆头脑发晕,元昆探出头猛吸了几口气,镇定一下,发现脑后不远处的瀑布溅的水花足有5米高,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鸣声在这小小的空间激荡不绝,这里不像刚才的水潭边,水域渐深有一段缓和区。这里从深潭爬上来就是岸边,而且岸上全是大块光滑的石头,落脚滑腻很难站稳,元昆手脚并用总算爬上一块石头落脚,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危急险些就落入蛇口,总算是福大命大临危脱险,元昆大声地朝着瀑布方向喊着文大哥,可是在瀑布中连元昆自己都要很难听清自己,元昆不由有些焦急,要自己再回到深潭原路返回,心里还是森然,对刚才那条蛇仍心有余悸,突然元昆发现水里冒出个小脑代,不是别的正是刚才那条翠绿翠绿的青蛇,这条蛇阴魂不散的找上来了,元昆被这条蛇吓的一哆嗦,险些又滑落进水中,完了完了,这下可无路可退了,被后是山,头顶是瀑布,脚下是深潭,元昆这下毛了爪,刚才能往深水潜侥幸逃命,这回怎么办,啥也别想了,赶紧往山上爬吧,掉下来摔死算我倒霉吧。元昆四脚并用的从光溜溜的石头上往山上爬,这时,那条青蛇也发现了元昆,见元昆向山上爬去迅速追了上来,三拐两拐又追到了元昆身后,元昆眼看又跑不掉了,心里真是又气又怕:这小王八羔子干吗往死里追我,我这么大你吃的下吗,要不是知道蛇听不懂人话元昆早骂出来了,现在元昆可骂不出来,只是拼了命的往山上爬,只希望能稍微爬高一点,仗着石壁光滑但愿蛇爬不上去,可就这转瞬间蛇已经窜到身后,元昆看见蛇略微缩头挺起脖子.....完了完了,元昆万念俱灰,这是蛇要发起进攻的征召,动物世界里见过,这一窜蛇能窜出几米远自己是万难逃出蛇口了,元昆也不敢再动了,只是惊恐的等待着那一刻。果然,只这一刹那,青蛇冲着元昆的右腿嗖的窜了过来,元昆忙缩右腿,却哪里赶的上蛇的速度,眼看右腿就要落入蛇口,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蛇身突然向后缩了一尺,不过蛇头还是咬了过来,张嘴就是一口,却咬在元昆的鞋帮上,就差了这一尺。蛇很快又张开嘴,不过这时却见这条青蛇整个向后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狠狠摔在石壁上,只这一下就不动了。元昆惊魂未定,定睛向下一看,原来是文聘。文聘上岸正赶上元昆被蛇追赶,文聘的速度可比蛇迅速的多,几个纵身跃到后面一把抓住蛇七寸,蛇不得向前却咬住了元昆的鞋帮,文聘猛的一拉,把蛇摔死在石壁上。青蛇象条绳子一样软在地上不动了。元昆的身子也软了,刚才紧张过度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再次脱险,心仍砰砰的不能平静。 文聘招呼元昆下来,说道:这不是一条毒蛇。 不是毒蛇?不是毒蛇他怎么还敢玩命追我! 我也不明白,按理说水蛇是怕人而且无毒的,可是这条蛇却对你穷追不舍。 妈的,蛇也欺软怕硬,看我怕他便往死里欺负。 或许在这片深潭中蛇性与别处不同也有可能。 元昆慢慢的从石壁上往下摸去。 奇怪,元昆停住脚步。 你又发现什么? 刚才元昆只顾拼命往上爬,没有发现异常,可是现在下来却看出了门道。本来这么滑的石壁就算后面没有蛇追,元昆恐怕也绝爬不上去,可是刚才在后有蛇追的情况下还能往上爬了这么高,原来这石壁中每隔半身高就有一个石窝,仿佛就是故意为元昆设计一样,元昆这才爬了这么高逃过了一劫。 文大哥你看这些石窝,好像能上去。 文聘上前一看,果然不错,是有蹊跷。 元昆向上望去,这石窝还在向上延伸,对文聘说道:我再往上爬几步看看。说着就慢慢攀爬上去。文聘怕元昆出了意外也紧跟在后面。 元昆也往上爬不了太高,因为上面马上就要触到泻下的瀑布了,就在离瀑布还有一人高的时候,元昆发现石壁陡然内凹,俨然一个大山洞在上面。 元昆招呼:文大哥,这里有个山洞。说着就爬上了山洞站起身。 山洞不足一人高,站在洞外伸手可以触到瀑布,不小心就有被瀑布卷下去的危险。 站在洞口向里望去,洞中昏暗,外面透过瀑布射进的阳光很有限,文聘说到: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你小心点。 恩,我还能看清,你放心。 元昆候在外面,没过多久,文聘就出来了,还捧着个大坛子。 里面不大,我在里面发现这个,拿出来看看。 坛子约有膝盖高,元昆过来晃了晃,坛子没动。 这么重啊,元昆撇撇嘴用力一搬,这回动了,恐怕有近百斤了。 这个东西这么费尽周折的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恐怕是个大宝贝,文大哥,咱们打开看看。 坛子用黑布封口,用绳子绑着,文聘不费力气打开了坛子。 元昆探头一看,不由大失所望,里面不黑不黄的盛满了钢崩,拿出一个一看,却是枚铁钱,圆形方孔,方孔四周有四个字,不过元昆一个不认识。元昆又伸手在里面掏了掏,都是这些铁币,连个金的也没有。元昆可不想长途跋涉的带着这些烂铁钱,虽说是古币,也不知道是否能值几个钱,元昆也见过类似的这种钱,随便一个古董店都有的卖,元昆已经得到斛,也不把这些古币放在眼里。 文聘却看的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说话,最后闷出一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洞里还有十多坛呢,这得多少钱啊。不知是谁处心积虑的把钱埋藏在这个地方。不过别人的钱我们不要打主意,还是放回去吧。说着又把坛子重新封好。 元昆心中暗暗好笑,这文大哥到底是庄稼汉没见识,迂腐的要命,藏这些钱的人恐怕早就死了几百上千年了,你还想物归原主吗。反正也不希罕这些古币,也就任由他搬回了山洞。 二人原路回到岸边,穿上衣服补充了水就继续赶路了。到夜晚时分,果然走出了小巫山,晚上在山脚下过夜,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日清晨起来继续赶路,文聘说道:再走1个时辰就到临县了 元昆想起一件事,问道:文大哥,你在临县闯过祸么 恩,等会到了临县,我得用个假名字。 你闯了什么祸? 我把张三爷的管家给揍了。 为啥? 是这么回事儿,上次我们到临县卖打来的猎物还有兽皮,临县有个李家当铺,是当地最大的当铺,而且李家当铺兼收兽皮,每次有好的兽皮我们都是要送到那里去,能卖个稍好的价钱,而且李长柜人很不错,看我们是老主顾,每次都会多卖10铢给我们,大伙感激他,打到些野味经常要送给李掌柜一些。上次我们到当铺卖的兽皮中,有一张虎皮是个上等货色,大家伙追了几天才捉到的,杨万奎的儿子右手还被咬去了半个手掌,成了废人不能干活了,万奎是新搬来不久的穷得叮当响,我们合计卖虎皮的钱都送给万奎家做补偿。不料正在当铺商议价钱时候,张三爷的管家杨彪一伙人正好也来买兽皮,一眼就看中了这张虎皮,就要直接买下这张虎皮。李掌柜也不敢得罪杨彪,也就不作声让他买了。谁料杨彪却只扔下一百铢拿了虎皮就走。我们哪里肯干,这张虎皮可是大家伙拼了性命还陪上万奎儿子半个手掌才换来的,怎么能一百铢就卖了,卖给李掌柜怎么也能给500铢。可是大家伙也知道杨彪惹不起,也不敢拦只能在旁杨爷杨爷的求他再多给一些,说这是打算补偿万奎家儿子的钱,一百铢实在是拿不出手。杨彪眼珠子一下就瞪起来了,说万奎的儿子关他屁事。也不再罗索拔腿便走。我当时气往上撞上前拦住去路,说少了五百铢我们不卖。杨彪当时也火了,说你不给我杨彪面子你还敢不给我们张三爷面子吗?我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逃难的穷苦人家这500铢对我们真是拼了命也舍不得阿,当时就豁出去了,说不管你张三爷还是谁,少了500铢我们就是不卖,说着一把就从杨彪手中夺下虎皮,杨彪被抢得一个趔趄,气急败坏的喊,来呀,给我打这帮恶贼,竟敢抢张三爷的虎皮,给我往死力打。杨彪手下十来个汉子呼拉就围上来了,我一看不妙,我们这5个人虽说身手不错,打起架未必就怕了那十来个汉子,可是万一这些兽皮落入他们的手里,可就大大的糟糕了。我一琢磨,擒贼擒王。趁杨彪不备一个偷袭把杨彪拿下,用刀子抵上扬彪的脖子要他放了大伙,这杨彪也是个在刀尖上闯荡多年的老油条,根本吓不住他,杨彪有恃无恐的大声叫嚣要是敢碰他一根汗毛,让我们死无全尸。我一看吓不住他,就说你放他们走,我留下任凭你处置,要不然,哼哼,我今天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这杨彪到底也不是不怕死,我的命他不希罕他却很宝贝自己的性命,既然我也做出这么大让步,他也就借坡下驴答应了我的条件。我知道扬彪现在答应说不准背后回头就又把虎皮给抢了,就问在场的李掌柜,我这张虎皮还有其他狼皮共卖你600铢你收不收。李掌柜很够义气,平时也气恼杨彪在他的店里缺金少银连哄带骗的买他的东西,当时就一口应下了。当场就数了600铢给我们,杨彪气的直瞪眼也没办法。随后我就让其他人带了钱赶紧跑路。可是李水儿却不干,平日我俩关系最铁,这种时候他说啥也不能撇下我一人在这帮豺狼手里,说什么也要留下陪我。我也很感激李水儿义气,也不推辞。我就跟李水儿在当铺和杨奎僵持了三炷香的功夫,估计同伴已经跑远,这才放了杨彪,杨彪也气红了眼,一脱离了控制立刻发了疯的喊,给我打死这两个刁贼。我和李水儿就和这十来个汉子打在了一处,这十几个人平日里个个都骁勇好斗,都是好身手,我们2个身手也不赖,再加上拼了命的打,一时还能抵挡,可是时间一长就落了下风,十来条棍棒一时间雨点一样的往身上招呼,我一看我俩都要坚持不住了,这么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就给李水儿使了个眼色,李水儿立刻就明白了,平时打猎时候我们都有这个默契,知道要一起逃命。于是暴喝一声,杀红了眼的冲杨彪冲去,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只等把我俩乱棍打死的杨彪一看李水儿这阵势,当时也哆嗦了。掉头就往人堆儿里跑,这帮汉子赶紧去救,毕竟打人是其次,救主才是最重要的。我一看机不可失,立刻招呼李水儿跑出了包围,一出了包围圈,我俩可就活了,我俩逃命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嘿嘿。 元昆连声称是,文大哥兔子都追得上,李水儿比文大哥还快,他们哪里追得上啊。 恩。就这样我俩就逃了一命,从那后这临县我可有两个月没来了,就怕再遇到那杨彪。 第十章 184年 说话间,二人已经踏上了入县城的路,路上也渐渐有了行人,元昆发现这一路上的人都是农夫打扮,衣着比文聘好不到哪去,一路的寒酸打扮,这是什么县这么落后,莫非已经到了哪个边远少数民族地区,路上行人中男人除了孩子个个蓄着长须长发,女人个个长衫套裙,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款式也极其单调,颜色也很朴素。越往县里走元昆越觉得不妙,这些人的打扮越来越象古代人,可又与元昆在电视见识的古代装束大不相同,电视中男人通常在脑袋上面用块布把头发包成个叉烧包,可是这里的男人大多只是把头发打了个髻,或干脆扎起来在脑后,女人则清一色的在头上挽出一些花色;电视中的衣服除了书生的大袖长衫就是武林大侠的束袖短打扮,可是这里的人穿长衫的男人一个没碰到,全都是穿着短衣裤子的,也有一些穿着大裤衩,不过这裤衩寒碜的看着象要饭的。女人全部连衣长裙,或者不该叫长裙而是长衫,因为花色实在是太单调,大半穿的都不是青就是白,偶尔看见个红裙黄裙的已是极为难见。别说看不见绫罗绸缎,连衣服上绣图案的都一个没有。再说鞋子,鞋子样式倒是不少,什么麻鞋草鞋布鞋也有几双,就是tmd没一双皮鞋旅游鞋。而且还有为数不少的赤脚大仙儿,踩着石子儿水洼都毫不介意的伸脚踏过,看起来穿鞋子都多余了。女人倒是没有不穿鞋的,而且有为数不少的布鞋,不过绣花鞋一个没有,更没有高跟鞋。元昆看得越来越纳闷,莫非自己掉进了穷鬼大乐园了?这都是什么啊,怎么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尤其这帮女人这脚就跟没发育似的,一个巴掌能握过来。再看看这道边的房子,超过三层的房子一个没有,水泥砖瓦房一个没看到,窗户上镶玻璃的一个没有,大多都是文聘家那种土房子,也有几个木质结构的木房子,看起来象什么店铺,路边也有一些小贩提着筐叫卖水果饼子馒头什么的,元昆听的不大懂,说着跟文聘一样晦涩难懂的外国普通话,这一路上跟文聘聊天元昆也已经能听个八九不离十了,可是这里的人好象还操着不同的方言,元昆实在是听不懂。又走了一阵,元昆看到一个买东西的小孩手里拿的居然是刚才山洞里看到的那种圆形方孔的铁钱,一下子就僵在那了,那样子就像被五雷轰了顶,心中大叫不妙,再印证这二日来所见所闻的一切,无不说明一个极为不祥的事实。元昆心中十分混乱恐惧,半天,元昆艰难的,一字一字的吐出半句话。 文.....大..哥,哪年.....今年,只这几句话,元昆汗已经下来了,焦灼的期待着文聘回答。 见元昆的反常举动,文聘有些不安的答道:184年。 元昆嗡的一下脑袋一片空白,心乱如麻,心中不住的反复着184这个数字。现在是184年!我怎么回到了原始社会,我可是1981年生的人啊,184年我祖宗恐怕都没出生呢吧。完了,全完了,来的容易回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元昆一阵心酸,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朋友,想着2006年的一切,家里的爸爸妈妈一定还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回家,虽然自己还活着,可是对于父母,2006年的父母,自己已经在2006年12月27日夜里寿终正寝。元昆悲痛万分,眼泪唰的下来了,心中好不懊悔,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全晚了,自己已经来到了这该死的184年的不知道什么地方。 文聘见元昆突然间一改往日机灵,突然昏昏厄厄的,又痛哭流涕的也慌了手脚,抓住元昆不住的问:元兄弟,元兄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元昆没有答话,也没有听见,完全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懊悔,元昆突然想起一部小说,《寻秦记》 项少龙也从现代来到了秦朝,拜武林高手为师还学了一身的武艺,小说毕竟是小说,元昆可不相信没有几十年能练成什么武林高手,自己这两下子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个废物,我会什么啊,电脑玩得好,可是这也没有啊,怎么找工作养活自己,种地还没那体力,做武林高手?这才叫青天白日梦,听说那玩意还要打通什么任督二脉,不知道自己这胳膊腿儿里的二脉还有没有救,看文聘那身手自己简直就不用活了,就是练上二十年练出四条腿儿也跑不了那么快,人家还不过是个耕田种地的。玩文化知识?自己古文认不了几个字,随便找个娃娃识字都比自己多,吟诗作赋更是蛤蟆跳井不通不通,自己会白话文人家也不认识阿,英语也能摆活几句可没人听得懂。我元昆岂不是成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窝囊废?不行,好好想想项少龙是怎么活下来的,武艺高强,这个就pass了吧,小说编出来忽悠人的,项少龙长了个漂亮脸蛋,那帮公主王妃各路美女有一个算一个得投怀送抱,这个也pass吧。自己这张脸,不动手术肯定勾引不了花姑娘,项少龙生个儿子项羽还作了西楚霸王,我元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还是拉倒吧,古代好像没出姓元的皇帝..... 元昆是越想心越凉,越想越绝望。突然元昆紧紧抱住文聘的胳膊:文大哥,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我回不了家了,下半辈子我就靠你了。 文聘见元昆像找了魔一样,刚才还哭得一塌糊涂,现在不哭倒说起胡话来了,不过还是安慰元昆,定然帮他找回家。 元昆叹了口气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吧,找条活路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古代还是很危险地,生命还是很没有保障地,医疗还是很不发达地,治安也是非常混乱地。 文大哥,现在什么朝代,谁做皇帝? 当然是东汉阿,年号初平,不过汉献帝基本也就是个挂牌皇帝,名存实亡了,这你都不知道?文聘将信将疑。 哦,元昆拼命的回忆,汉献帝.…..这么说,三国时期就要到了。文大哥,这几张兽皮咱可得卖个好价钱,咱就指它换钱过日子了。 元昆已经开始盘算过日子了。 文聘苦笑:咱们不能再去李掌柜那儿了,咱得到集市卖去。 两人继续往前赶路,不过现在元昆不再觉得周围行人衣着古怪了,真正古怪的是自己。元昆开始重新观察起四周的一切,自己要在一个崭新的朝代生活了,对一切还是非常陌生的,同时也觉得非常的兴奋,古装片看了那么多,这回要真正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了,自己要比任何一个考古学家都要权威都要真实。对周围的一切,元昆开始充满了好奇。 快到集市,人开始多了起来,路边也开始出现一些石砌的瓦房,还看见一个二层楼的饭店,生意不错,路上行人的服饰也体面的多了。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路上文聘问道:怎么,元兄弟你回不了家了?我们还没有打听大连的路呢。 唉,不用了,我家离得太远,回去是没有可能了,我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我也很糊涂,说了文大哥你也没法相信,太荒唐了。我得跟你混了文大哥。 文聘见元昆的情绪又低落了,也不再多问安慰了几句。 文聘也不敢到太热闹的集市中心,到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放下背囊里的兽皮,铺在地上就等着人来买。 元昆纳闷:文大哥,你不吆喝吆喝? 不会。 不吆喝怎么卖得出去阿,更何况这里人还这么少,你不吆喝我给你吆喝。嗯…..嗯…. 元昆清了清嗓子,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上好的…….文大哥,这是什么皮? 白顶鹿和狼。 上好的狼皮啦,纯毛纯皮的,决不掺假。喊完了元昆自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这个年代哪有人造革的,当然都是有假包换的纯皮,人造革的还值钱了呢。不成,时代不同,吆喝也要与时继进。 元昆又喊,狼王皮咯~~,市面绝无仅有独此一家啊,追了七天七夜才捕到的野狼王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清仓大处理,赔本大甩卖了~~ 文聘听得暗暗叫绝,这小子撒谎撂屁真有一套,我这哪是什么狼王,狼王乃群狼之首,凶狠狡猾极少出现,别说捕捉遇到都是非常困难的。 元昆这一吆喝,应声围上一群人来,翻看拨弄着狼皮和鹿皮 一个农民打扮得大汉皱皱眉头,我说这位兄弟,这好像就是只普通的狼皮阿,虽说狼王我没见过,但狼我可见得多了,我自己亲手都抓过不下两只。 元昆暗道不妙,自己无知分不清这是什么皮,可是这儿可有行家阿,自己这两下子忽悠都市的白领知青还成,忽悠这些土生土长184年代的坐地户,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元昆暗暗后悔说话不经大脑,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代,可是话都喊出去了,没办法还得接着忽悠。 这位大哥,看您这身肌肉块儿,就知道您没少抓过狼,狼要是遇到您是准跑不了。 这汉子有点板不住,不好意思了,连声说过奖过奖 元昆话锋一转,可这狼王您抓过吗? 没有。 您见过吗? 也没有。 元昆送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 您说的一点没错,您手里那个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野狼皮,可我说的狼王皮不是你手里那个,元昆拾起地上那张白顶鹿皮,这才是真正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狼王皮。这狼王您知道有多厉害吗?我们二十多号人,整整抓了它七天七夜阿,我们这位文大哥,元昆指了指文聘,有一次跟狼王肉搏了一个多时辰,命根子都咬掉了,文大哥,你给这位大哥看看你的伤。 文聘胡子都气哆嗦了,涨着脸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着大伙的面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那汉子端不住了,忙说:哎,这位大哥的伤咱就不用看了,太惨了。说着同情的望着文聘,还往下瞥了一眼。 文聘这个气啊,乌龟王八,你卖你的狼皮,怎么把我的命根子也卖进去了,万一这小子真的要验身看热闹,一看我这好端端的还挺着一根儿,我咋解释? 不管怎么着文聘还是感激那汉子没让他当众丢人,冲他一抱拳,表情沉重的说,兄弟有伤在身,失礼了。 汉子忙抱拳回礼,兄弟好胆识,保重身体。 文聘红着脸道:多谢。一边狠狠瞪着元昆。 元昆也不理睬继续说,大家伙后来终于捉到了这只狼王,大伙也舍不得卖掉这只狼王,就送给文大哥收藏,聊以安慰。可是如今兵荒马乱,家里实在是困难,这狼皮留着也不能当饭吃,只好忍痛割爱就过来卖了吧。请识货的大哥大爷大叔大婶大小姐们给个公道价。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有的过来翻翻狼皮,摸摸鹿皮,也有的惋惜的议论,哎,可怜这汉子,看着精壮,断后啦。没根儿。 文聘在中间有点呆不住了,跟元昆说,元兄弟,你先卖着,我到那边儿看看。 正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放屁!所有的人都一哆嗦,元昆本来就心虚,吓得心肝儿都要蹦出来了。谁这么大嗓门儿,放鞭炮也就这么大动静了。 只见一个黑衣大汉双手分开人群站到前面,好几个人被他推的东倒西歪正要激歪几句,看清这汉子容貌后,谁都不吱声了。 元昆这时也端详起这个一身黑袍装束的大汉,心里暗暗吃惊。 世界上有两种人看一眼就能记一辈子,一种就是长的特别漂亮的人,另一种就是他这样的。 怎么形容这个人的长相呢,要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惊世骇俗,长得太tm有个性了。 要说这汉子这身黑袍还是选的很般配的,除了这身黑还有什么颜色配的上这黑又亮的刺猬脸,怎么说刺猬脸,除了刺猬你想不出更合适比喻。别人的胡子都顺着下巴往下长,他这胡子可好,扎着腮帮子横着长,而且也是黑又亮,粗又硬。根根直立如铁树临风。鼻子上瞪的那是眼睛吗?分明两个电灯泡,眼睛没有那么大个的。 元昆呆在那,一声也吭不出来,心里琢磨,要不是自己平时恐怖片没少看,这么野兽派的长相心路素质差一点都得崩溃,这人拍美女与野兽肯定不用化妆。 文聘也吃惊不小,愣在那儿。 只见黑刺猬铁塔一样站在中场,瞪着元昆指着鹿皮说:你说这是狼王皮? 元昆只觉的头皮发麻,心中暗暗叫苦,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下要玩完,还是慌忙答道,是,是. 嗯?黑刺猬冷冷一哼。 不是不是......不...是...这是....元昆思维混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到底是不是! 请问黑爷爷..... 什么黑爷爷,张三爷是也。 元昆与文聘听到张三爷这个名子都大吃一惊,真是冤家路窄,怕谁来谁,刚来临县气都没喘匀张三爷就找上门来了,不知道那杨彪在不在,元昆偷偷看了眼文聘,见他也在人群里搜索,似乎没发现杨彪,略微送了口气。 哎呀,原来是张三爷,久闻大名不曾远迎恕罪恕罪,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元昆猜这张三爷肯定没看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元昆见马匹拍的差不多了,正色道:张三爷不知您见过狼王没有。 没见过。哼哼,就算没见过狼王,我还没见过白顶鹿吗?今天碰到你张三爷还想打马虎眼吗? 元昆额头开始冒汗了,这黑刺猬不但看出是鹿皮,连白顶鹿名子都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元昆突然哈哈大笑,为啥?想词儿。元昆惯用这招。 黑刺猬也被他笑懵了,心里也琢磨,难道我看走眼了?不应该啊,黄顶鹿我见过啊。 元昆一边笑一边悄悄走近文聘低声说:文大哥,我没招儿了,你上。 文聘傻眼了,见元昆放声大笑,还以为他胸有成竹,不料却是把这烂摊子扔给自己收拾,文聘知道现在自己不上肯定是不行了,怎么办,得,我也学他这招。文聘硬着头皮也放声大笑。 黑刺猬不耐烦了:别笑了,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张三爷饶不了你们。 文聘走上前,略一思索,有了计较。 请问张三爷用什么办法能抓住白顶鹿。 用箭。 除了用箭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黄顶鹿生性狡猾,速度又快,下陷阱都能跳出来,是极难抓住得猎物,我也是几年前十几号人乱箭齐发才侥幸杀了一只。 没错,捉黄顶鹿只有用箭,而且必须一箭致命,否则即使中箭,惊觉的白顶鹿也能迅速逃命。文聘拾起鹿皮,张三爷明鉴,您看这张皮上可有箭伤。 黑刺猬接过鹿皮,细细观察,发现这张皮切口整齐干净,没有任何中箭迹象,动物中箭是无法隐藏伤口的,箭有倒钩,拔箭肯定会破坏兽皮,绝无完全修复的可能。而且这鹿皮手感有点不对劲儿,难道真的不是白顶鹿。黑刺猬脸有点挂不住了,偏偏刚才自己还把话说的那么绝对,说白顶鹿除非用箭没别的办法捉住,可这也是事实啊,活捉黄顶鹿是绝无可能的。黑又亮开始黑里透紫。 文聘微微一笑,文聘心里明白,这黄顶鹿确实不是用箭射的,而是李水儿活捉的,那天李水儿性起,愣是把这白顶鹿追上活捉了,带回来不舍得杀掉,栓起来养了半个月,不知是吃得不好还是得了什么病,却见鹿毛变长变硬。硬毛鹿皮是卖不上价的只好杀掉。 文聘又说道:张三爷再看这毛,分明是狼毛,鹿哪有这么硬的毛。 黑刺猬没词儿了,憋在那儿。 元昆怕黑刺猬恼羞成怒,还是见好就收吧,赶紧来打圆场:张三爷没认出也难怪,这狼王长的太象白顶鹿,没亲自去捉的人见到这狼王没有一个不说是白顶鹿的。张三爷,您来了这黄顶鹿皮我也别卖别人了,张三爷您要是看得起您就留着,随便扔给我们哥俩500铢就得了。 文聘心里登时一紧,这小子也太不知死活了,我好容易才连蒙带骗蒙混过关,上次那张虎皮我才要500,这张白顶鹿要是软毛的兴许还能卖七八十,这硬毛白顶鹿就怕50都没人要,你居然张口就要500铢,你小子赚钱不要命了,我看你怎么收场,这回我可管不了你了。 却不料黑刺猬连声答应,好,好,狼王皮我要了。 元昆当然不是赚钱不要命,他看出黑刺猬极要面子,自己给他一个顺水台阶,他自然乐意接受。如果价钱要少了,显然就是自己心虚,不敢要高价,狼王皮那么珍贵,当然得要个旗鼓相当的价钱。黑刺猬如果不承认狼王皮,等于当众打自己的脸,所以黑刺猬一定会买,而且还要让大家相信他买的的确是一张狼王皮。 元昆心中得意,就等着收钱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又有人一声大喊,不能给钱。 第十二章 文聘战张飞 元昆心里直骂娘,这tmd又是谁要插一杠。 只见一个痞子模样的汉子晃了进来,元昆一看这个人,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 难道元昆认识此人? 不是,是这个人长得太欠揍了。 元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有长得英气逼人的,就像上海滩里的周润发,有长得大义凛然的,就像天龙八部里的乔峰,有长得猥琐的,就像功夫里的那个谁,今天,元昆知道了世上也有长得欠揍的人。第一眼感觉就是耗子投胎转世,尖尖的脑壳本就显眼,偏把那头发梳得锃锃亮,细眉尖眼的一副贼像本来就不耐看,却偏偏还要不住的挤眉弄眼,元昆就特别想一砖头把这张脸给拍整齐咯,把那毛毛虫一样勾勾跳跳的眉毛拍老实咯。 文聘却看得大惊失色,失口喊道:杨彪 杨彪勾勾眉毛狠狠笑了两声,就这两声笑恶心的元昆就像吃进了杨彪眉毛上爬的那两条毛毛虫。 杨彪:小子有种,还敢到你杨爷......张三爷的地头来嚣张。 张三爷,这小子就是俩月前抢您虎皮的那个恶贼,还把兄弟们 给打了,张三爷咱可不能受这小子的气,您可要给大伙做主。 黑刺猬一听杨彪这话,怒火腾的就上来了,冲着文聘哇哇就喊起来,小子,上次抢了我虎皮,打了我手下还没找你算账,这次还敢来消遣你张三爷,说着提起碗大的拳头就要扑上来。 三弟住手! 元昆这才注意到,跟着杨彪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潇洒男子,站在场边手拈长髯姿态飘逸,元昆立刻想起一个广告----飘柔,就是这么自信.只见此人的胡须与黑刺猬恰恰相反,长须柔顺整齐,而且梳理得一丝不苟,飘在胸前好不潇洒。 只见这个人制止住黑刺猬转头却向杨彪,微微眯眯眼慢悠悠的道:杨彪,你这些话,可都当真? 耗子男看起来很惧怕这个人,神气全无,声音也萎靡下来:小人不敢撒谎。 哼哼,若有半句不实,你知道二爷的脾气。男子微拈胡须,也不瞅杨彪,不怒自威。 杨彪额头见汗,有点沉不住气了,低声道:这个......虎皮好像.... 好像?男子哼了一声。 耗子男赶忙改口:虎皮是这个小子的,不过它确实把咱们的兄弟都给打了,这个可是千真万确。 元昆见耗子男怕的这个人似乎是个讲道理的人,抓住机会赶紧说道:二爷,这事儿是这么回事。这位文大哥拿虎皮到李家当铺去卖,却碰到这位杨爷硬要100铢买下,可这虎皮至少要500铢,文大哥当然不肯卖,杨爷带着十几号人就要为难文大哥,文大哥被逼无奈才动手,最后侥幸逃命,打伤了三爷的部下,我在这给二爷三爷赔个不是。二爷如此风度翩翩一定宰相肚里能乘船,还望恕罪。 元昆也不知道这几句话说得是不是得体,也不管风度翩翩和宰相肚子有没有关系,反正向人请罪要说好话的道理元昆懂。 杨彪!黑刺猬一声大喝,你tm给我过来,没等他过来,自个提着刚才准备揍文聘的大拳头冲杨彪就过去了。 杨彪一看这阵势,腿一软扑腾就跪下了,三爷,三爷,三爷饶命,三爷....我也是为了您啊.... 放屁!黑刺猬看起来气的够呛,你这是为了我好吗?教训过你多少次不准带我的人出去欺男霸女坏我名声,你就是不往这小脑袋壳进,你以为我不会揍你吗。说着伸出左手要抓起杨彪的脑袋。 杨彪哭丧着脸,也不跪着了,干脆趴在地上抱住头,带着哭腔求饶:杨爷饶命,杨爷阿,不看我全心全意鞍前马后的为您效劳,您也得看玉颜的面子阿,我替玉颜求您了,杨爷..... 黑刺猬心这个气啊,哪有替别人为自己求情的,可听到玉颜这两个字,怒气却缓和了不少,叹了口气,踹了杨彪一脚,起来吧你,不是看在玉颜的份上,你早死了八百遍了。下次再给我惹事,玉颜也帮不了你。回过身来冲着文聘道:虽然我的部下有错在先,可是部下挨打我作为当家的不能不管,你这么能打过来跟我比划比划,说,你叫什么名字。 文聘赶忙道:小人哪敢跟张三爷动手,还望二位爷高抬贵手。文聘有把刚才这位喝止张三爷的美髯男子也带上,心中盼望这次还能仗义主持公道。却见那人扶着胡须一旁站着,也不说话闭目养神,就似这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黑刺猬不耐烦了,废话少说,快报上名来,三爷不打无名之辈。 文聘赶忙道:小人贱名文聘…… 文拼你得找我大哥,我就跟你武拼,看招把你。说着一只铁拳呜~~的舞了过来。 文聘早有防备,听见双拳带风,知道来者不善不敢硬接,低头矮身仓皇躲过,一拳刚过二拳又至脑后,文聘摆头弯腰又从黑刺猬的左腋下钻过,身子还没稳住,却见黑刺猬右足狠狠踢来,立时险象环生,文聘实在难以闪躲双手按住黑刺猬右足接着力道向后倒了出去。 元昆看傻眼了,没有料到这个火爆脾气的黑刺猬说答就打,三句话不到已经铁拳相向,拳头几乎快过了人的反应速度,而文聘却在间不容发的险恶形势下连连成功闪躲,最后虽然被狼狈踢倒却已经成功的卸掉脚上凌厉的劲力。在这转瞬间的交手,元昆知道实在是凶险无比,任何一个闪失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伤害,元昆不由想到如果换成自己结果会怎么样,这个假设不由使他打了个冷战,自己来到了这个年代不知日后还会遇到多少个这种狠角,而且任何一个三招之内都能让他去见毛主席,不,见不到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还没出世,元昆顿时觉得前途渺茫,来日无多。 黑刺猬铁着脸,冲文聘喝道:我可要来真格的了,你再不还手就死路一条了,是好汉就别委委缩缩装孙子 说罢上前一步呼呼击出三拳,拳风比适才更加凌厉,文聘一个躲闪不及胸口碰的中了一拳,文聘闷哼一声后退几步 文聘吓了一跳,刚才这拳击的极重,看那拳速,那拳头的个头,击在自己胸口一定当场吐血给他看。文聘赶忙走上前连声问道:文大哥,你怎么样 文聘摆摆手没有回答,目不转睛的盯着黑刺猬 黑刺猬一声呐喊,再次挥拳上来,刷刷刷一拳接着一拳,一拳快似一拳,忽然又暴起飞脚,边打边喝,喊声震天响。文聘知道自己再不反击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不再一味闪躲,也挥拳踢脚,时而隔挡,时而进招,二人这一下就斗到了一处。黑刺猬的喊声震的的元昆耳膜发麻,直看得元昆心惊肉跳。元昆见过街头混子火拼,拿着铁棒,转头,砍刀恶狠狠得乱杀一气,也见过成龙李连杰在电影里眼花缭乱得精彩武打,而眼前这种打法元昆却没见过。黑帮火拼过于单调乏味,只是一味斗狠,而武打片又过于花哨失实,出拳起脚完全不像是出于伤人,更像是拍电影。而眼前这场恶斗,却是拳拳沉重,招招凶狠,只见文聘与黑刺猬都不时地中拳中掌,中拳脚后不像武侠片中若无其事,起身再战,每一次中招都让元昆觉得是实实在在的挨在了身上,二人强忍疼痛的闷哼可以看出,而且每次中招再起身时多了一分迟钝,显然都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文聘的腾挪闪跃不再如先前的轻捷,黑刺猬的黑拳铁脚也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忽然黑刺猬奋力抓向文聘胸前,文聘冷不防被他抓住吃了一惊反手抓住了黑刺猬的双臂,黑刺猬猛一用力上提,却没拉动。二人瞬间僵在那里双目相对。突然黑刺猬放声大笑松开双手。 元昆和文品都懵在那暗暗奇怪,刚才我二人都哈哈过一次,怎么,现在轮到你了? 只见黑刺猬哈哈一笑,冲着美髯汉子说道:二哥,文聘好武艺,我张飞今天终于遇到对手了,哈哈哈哈...... 文聘倒还没啥,元昆听到这话仿佛晴天一个霹雳,登时呆在了那里。 张飞?难道他就是三国八面威风,手持丈八蛇矛的大将军张飞张翼德? 元昆实在无法相信风靡三国时期,如今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张飞就像个黑刺猬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个活的。还有什么比这个刺激的事情吗?元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比去年亲眼看见扮演方世玉的李连杰还要激动万分。文聘开始重新细细的打量起黑刺猬,不,应该叫张飞了,现在看来张飞长得也没那么可怕,黑黝黝的脸蛋儿,刺猬刺儿里瞪出的两只黢黑的大眼睛也显得可爱起来。既然此人就是张飞,那么旁边这个他二哥,不就是忠义满天下,手持青龙堰月刀纵横天下的关羽关云长么。 元昆没有猜错,这个人正是关羽。只见关羽微微一笑:三弟,你在一旁休息,我来会他一会。 元昆一听这话可不干了,赶忙上前说道:关二爷,文兄弟刚刚和张三爷打了半天气儿都没喘匀呢,你又要来打。你们这不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吗? 关羽微微一怔,心道:你我初次见面,这小子怎么直呼我关二爷,再一细想,是了,我名声在外,整个临县提起我关羽何人不知,知道我姓关也不足为奇。我关羽可不是占便宜的人。 关羽反口道:你们是二人,我们也是二人,仗着人多却是从和说起? 元昆登时哑巴了,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算上,自己不会武功怎么能跟他们动手。 关羽又说:既然文聘刚才已经打过,你来跟我比划比划。 元昆这下傻眼了,心里登登敲鼓:自己这两下子怎么是关羽的对手,人家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杀严良文丑,温酒斩华雄的关将军啊,华雄比我元昆怎么样,关羽烫酒的功夫就把华雄给宰了,杀我这样的还用烫酒的功夫吗,火都没点上我就得玩完。 怎么办怎么办,元昆心急如焚,关羽要跟我动手,这手,打死我也不能动,一动我就得死。不动手我怎么办......元昆望了望文聘,文聘在一旁正喘着呢,哭丧着脸正看着他,元昆也明白文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谁也指不上了。 元昆正在那愣神想呢,关羽不耐烦了,冷冷哼了一声:还不快过来动手? 元昆激灵打了个冷战,心里都快急哭了,关羽真是要赶鸭子上架吗?关羽啊,我可是你的崇拜者啊,求求你别跟我打了。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没法说出口。 罢了,我元昆今天就跟你关羽拼了,死在你关羽手上我不丢人。 第十三章 元昆斗关羽 元昆硬着头皮上了阵,可是看到关羽那拳头,还是忍不住打了哆嗦,不行,好死不如赖着活,元昆飞快的想着主意,俗话说狗急了能跳墙,猪急了能上树,人急了脑袋瓜转的也是嗷嗷快。元昆本来就个机灵,很快就有了主意。 元昆冲关羽一拱手,元昆学得很快,知道这个年代不流行握手,大家都玩拱手抱拳,虽然第一次,还是觉得学的得心应手。 关二爷,在下元昆对二爷敬仰已久,今日得见真的是喜出望外,既然关二爷看得起在下,要跟在下比划比划,小的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在下真是万万不敢跟二爷交手,殊知拳脚无眼,二爷打伤了在下没有关系,万一在下不慎伤到了二爷,却是罪该万死...... 关羽听得好不耐烦:你罗里巴索些什么,你有本事尽管来伤我,老子从来不怕受伤,来吧! 不不不不,元昆赶忙连声拒绝,万万不可,这样吧,关二爷咱比比力气如何,既不伤了和气又分出了胜负,实在是又文明又高尚的比武方式,关二爷气宇宣昂,神威凛凛,道德高尚一定喜欢这种文明人的比武方式,关二爷您以为如何。 元昆眼巴巴的瞅着关羽,心里阿弥陀佛的保佑关羽别反对,能不能逃过这一截,全看关羽一句话了。 关羽见元昆说了半天就是想跟自己比力气,料想元昆必然在臂力上有过人之处,可是关羽自恃武艺高强,决不肯在任何方面输了面子。 关羽抚着长髯,斜了元昆一眼,哼道:如何比法。 元昆大大的松了口气,忙说道,比法再简单不过了,咱比掰腕子。 怎么个掰法?关羽不解 元昆见关羽居然不懂掰腕子,更是喜出望外,这下又多了一层胜算。 二爷,掰腕子简单的很。先麻烦杨爷借一张桌子两个椅子,元昆瞅着杨彪说道。 这里属杨彪地位低,刚才又连滚带爬的求饶,元昆心底里看不起这死耗子,这种事情正好使唤他。 杨彪却乐得得这么个差使,在张飞关羽旁边实在是心里发怵,正好找机会离开一会,乐巅巅得去找桌椅。 没多久,杨彪跑回来,搬来一张大八仙桌,两个太师椅,谄媚得对关羽笑道:二爷,这儿没有太好得桌椅,您先将就。 元昆没有料到杨彪搬来这么个大家伙,掰腕子一般就用那种小学生用得书桌,哪有用这么大桌子的,算了将就用吧,没给找来个圆桌就不错了。 元昆就把两张大太师椅搬到桌角两边,说道:请二爷入座。 关羽不知元昆搞什么明堂,不过还是依言入座。元昆捉住关羽得手握住,胳膊肘抵住桌面,摆好姿势说道:喊一二三后,大家同时用力,谁得胳膊被扳倒就算输,二爷以为如何? 得,就这么着吧。 好,我来喊数,关爷准备好了吗? 关羽握住元昆的手,只觉得手掌纤小,皮肤滑嫩仿佛大姑娘一般,看着几乎包在自己掌心中的手心中不免好笑,就凭这只手也敢跟我关羽比臂力,哈哈哈哈......要不是要端着架子关羽早乐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喊吧 好.一~元昆长长的喊了一声,隔了良久,忽然连呼二,三,猛一扣腕啪的把关羽的胳膊压在桌子上。 关羽万万没料到元昆这一招,气得呼的站起来揪着元昆的领子怒道:小子无耻,你使诈。 元昆故作无辜道:我是按照规则进行的啊,我哪里使诈了 你喊的太快了。 我只说喊一二三,没说要慢喊一二三啊,二爷,我看今儿咱就比到这儿吧。 不行,咱再比。这把我来喊。说着不由分说捉住元昆的手又拉回了桌子。 元昆无奈,只好坐回椅子,重新来比。 元昆要比掰腕子是有原因的,虽然元昆手小腕细,可是却很有臂力和腕力,在学校与同学掰腕子很少落败。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元昆右手小指特别有力,而小指在掰腕中有一个关键的用途,就是扣腕扣筋。当二人握好腕子,小指所抵之处正是一根肉筋的所在,这根筋若被小指大力扣住,拇指立刻酥麻使不上力气,元昆这招用的屡试不爽。 元昆心想:你关羽再神武,你也是个人不是,你的手上也长了那根筋不是,等会看我扣住你那根筋,你还怎么翻身。 关羽也坐好,用力握住元昆的手腕,心中暗想:这次我来喊号,看你还怎么使诈。 准备好了么? 好了。 一~ 二~ 未等喊三,元昆突然小指用力,狠狠的扣住关羽的肉筋所在,这一扣,元昆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tm哪是肉筋,这是钢筋吧,怎么这么硬,元昆咬紧牙关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抽了筋也没把关羽的肉筋抠进去一点。 三~ 关羽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缓缓的把元昆的胳膊压向桌面,元昆只觉的关羽的手腕象只铁扳手一样,充满刚硬感。片刻就被压到了底。 关羽冷言道:元昆,你服不服 元昆哪里肯服,看来,今天我要使出多年不曾使用的杀手锏了 关爷,咱们一人赢了一局,第三局一决胜负如何 好,这把还是我喊。 行。 准备好了吗? 好了。 一~ 二~ 等等,二爷。 关羽刚要喊三,却被元昆叫住。 怎么? 二爷,我就是问问,这次您是不是还象上次那样慢慢的来。 是又如何,不是... 好,就这么着了,元昆不等关羽说完,赶忙打断,关二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了二爷,咱开始吧。元昆嘘了一口气,差点忘了关键的一步。否则万一关羽猛一用力,自己还没来得及用杀手锏就就输了。 好吧,这次不准停了,关羽气闷。 一~ 二~ 三~ 关羽紧紧握住元昆的手腕,象上次一样,慢慢的,缓缓的把元昆的胳膊压向桌面。 二爷,您的胡子上有只大苍蝇。 关羽极为爱惜胡须,听这话赶忙低头查看。 就在这时,元昆突然凑近把自己这张软呼呼的肉脸紧紧的贴在关羽的手背上,还使劲的揉了揉。关羽见胡须并无苍蝇,知道上当,忽然只觉的手背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说不出的柔软舒适,一抬头却发现元昆把一张肉脸紧紧的揉在他手背上,顿时心里只觉的说不肉麻恶心,手上立刻失去了力气。元昆感觉到关羽手没了力气,机不可失,赶紧猛一用力,胳膊立刻翻转过来把关羽的胳膊压向桌面,脸始终紧贴着关羽的手背。关羽一看不妙,顾不上肉麻恶心赶紧拼命加把力气把胳膊扳回来。 元昆突然感觉走掉的力气突然又回来了,知道不好,得用绝招了。这招惊天地泣鬼神威力非同小可,元昆出道以来掰腕场上从未使用过,只因为威力太强,保管中招之人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元昆猛的张开嘴,伸出了一条又软又滑的大舌头,温柔的舔在关羽的手背上,一下接着一下,极尽温柔之能事。 关羽突然间只觉的手背多了个极其温暖,柔软,潮湿,滑腻的事物,手背立刻仿佛触了电一样,一股股电流一样的刺激排山倒海的涌向心田,只觉的丹田一松,舒服的几乎要尿了,关羽大惊失色,失口喊道:哎呀妈呀,什么东西。 关羽拼命抽回了右手,连连在衣服上狠命的蹭,要蹭掉元昆的口水还有那又酥又麻的感觉。 本来元昆总觉得这关羽与印象中有地方不对劲,却总也想不起来。这时,元昆想起来了,因为,大红脸关羽回来了。 只见关羽一张脸涨的红通通紫颤颤,一气儿红到了大脖子,久久不见退色,与刚才的大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昆怕关羽恼羞成怒,这关羽元昆可是既惹不起也躲不起,赶忙陪上笑脸:关二爷承让,今日与二爷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二爷神勇。 关羽只觉的今天这比试实在是郁闷无比,元昆又始终的笑脸相迎,打也不是怒也不是,无处发泄怒火,刚才那麻痒的感觉还在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 张飞却在一旁拍着大腿笑开了花,乐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胡子刺儿不住的抖动,两只灯泡眼睛都要眯进这丛刺儿中了,就像从没拣过这么大的笑话,嗡嗡的笑声震的人耳麻。 关羽恨恨的哼了一声,也不顾张飞掉头就走。 张飞见关羽真的生气了,赶紧拼命矜持住,冲着关羽喊道:二哥慢走,二哥等等我。 关羽也不理睬,大步的向前走去。 张飞回过头:你俩别走,随我来。 第十四章 色情中人 文聘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随他们去,这俩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就怕惹上杀身之祸,所以还犹豫着,元昆却对张飞关羽充满好感,看刚才的表现这两个人不是什么恶人,再说三国演义里的记载这俩人也是大大的英雄,元昆还是非常希望和这两个传奇人物搞好私人关系的,招呼文聘道:文大哥,我们跟他去吧,这狼王皮给别人卖不上价,咱还得卖张飞。 文聘苦笑:还提狼王,你小子赚钱不要命了,那种活阎王一样的人咱惹得起吗,我看他要怒起来能把咱俩生吞活剥咯,钱卖多卖少没关系,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还是办正经事吧。 哎,我现在哪还有什么正经事啊,文大哥你甭担心,就跟我走吧。你的个人安全我负责。 靠,你负责我安全,文聘心里暗骂,就你这身手,说让我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倒是实话。可是元昆执意要去,文聘也只好同意,文聘渐渐喜欢上这个同伴,刚才看关羽的架子,既然能做张飞的二哥,身手应该不在张飞之下,却被元昆这样插科打诨轻而易举的摆平了势如水火的较量,这小子还是不简单,至少心理素质绝对过关。 二人收拾下东西追上了张飞关羽。 关羽大步流星的赶路,张飞随着关羽紧随其后,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一个俊美一个凶丑,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嘻嘻哈哈这一有趣的形象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张飞不住的扯扯关羽的袖子:二哥,二哥,慢点走,哎,生什么气嘛,我看你俩的较量真是有趣,嘿嘿…..我还以为二哥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二哥你怕舔的,哈哈哈哈….. 关羽横了张飞一眼,也不答话,却加快了脚步,张飞要小跑才跟上。 二哥,跟你说笑话嘛,嘿嘿,二哥咱去喝酒去,我做东,等会让元昆这小子给你陪个不是,你看成不成。 不喝。关羽还是不睬张飞 要不,我陪你去跟大哥下去怎么样,这总成了吧。 关羽平日除了练武,最喜欢的就是与刘备对弈,而棋术刘备胜了关羽不止一筹,关羽是屡战屡败,而关羽好胜,决不肯服输,又是屡败屡战,而每次下棋总要拉上张飞,要让张飞亲眼看看他关羽是怎么赢了大哥的。张飞是不会下棋的,却每次都被关羽生拉硬拽的来看他们在这你吃我一个子儿,我吃你一个子儿的杀来杀去,每次也都看关羽被这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弄成大红脸,时间长了,张飞也看出了点门道,知道子儿少了就保不住帅,帅被宰了就得认输,张飞就佩服大哥一天能让关羽亲口认输八次,而张飞跟关于比武八天也没法让关羽亲口认输一次。这观棋一次两次,一天两天还好,可见天儿的被拉去看这老什子狗屁棋,张飞哪有这耐心,每次都看的抓耳挠腮唉声叹气,实在无聊,棋路他看不明白,他数棋子儿,一盘棋每人共有十六个棋子,他不数大哥的,他数关羽的子儿。 9个,还剩9个了大哥……. 8个,嘿嘿又少了一个…… 哈哈,7个啦…… 关羽气不打一处:张飞!你tmd在数什么! 张飞若无其事的眼看四周,看见院子里的树上,小鸟叽叽喳喳。 我数鸟儿。 你这鸟儿怎么总是在少,还一个一个地少。 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一个一个地少,总也不见多,等会还会飞得一干二净,一个不剩呢,嘿嘿。 关羽之道张飞笑话自己,心里气苦,反口道:大哥的鸟儿也在少,你怎么不数大哥的 张飞装糊涂:咦?大哥不就只长了一只鸟儿么,怎么会少。 关羽失语,不再言语,谁让自己棋艺不精,继续闷头下棋,怎奈心里被张飞数的烦乱,无法集中精神,结果输的落花流水。关羽就抛下棋子,大哥,今天我状态不佳,咱们明天再战,明天定然要赢你一盘,又转头横了张飞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 张飞嘿嘿一笑:俺不说话,俺就数鸟儿。今天这鸟终于数完了,明天我不来数鸟儿成不成啊,二哥,我怕影响你发挥。张飞又苦起脸。 不来也成,正好我这两天身子懒懒的,也懒得比武…… 别别,二哥,我来,我一定来。 张飞就怕关羽来这个,张飞生的凶恶,武艺又高强,寻常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敢跟他动手比划的更是凤毛麟角,而能在他手底下过10招的更是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个。倒不是张飞武艺真的那么了得,而是张飞的阎王脸,霹雳喉咙实在是有扰乱心神,震慑敌人心魄的功效,所以每每数招便败下阵来。唯独关羽与他熟识,不受这个影响,而且也是武艺不凡,总能与张飞杀的难解难分,痛快淋漓。张飞也没什么爱好,唯独好武,有这么个天赐的二哥,实在是喜欢的心花怒放,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了二哥。虽然对在旁边看二人对弈无聊已极,却也是每天准时上班,绝不敢迟到早退。 张飞这次主动提出要陪二哥去下棋受那死人罪,已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不料关羽还是断然拒绝。 张飞一看,今儿关羽还真是气得不轻,看来今天除非我娘子出马,二哥这气是谁也消不了了。罢了。 二哥,要不,去我家喝杯茶消消气如何?说完心里又开始数数,也是倒着数,五,四,三…… 不……关羽想也没想刚要拒绝,可听清去张飞家喝茶后,把“去”硬生生吞进了肚子,沉吟道:哦,喝茶嘛,这大热天的,还真有点渴了,也好,就去你家喝杯茶再走。 张飞刚数到三,就见关羽已经同意了,心中暗笑,也许以后我得从三开始数了。我家娘子的魅力是越来越大了,哈哈哈哈。 不一刻一行五人便来到了张飞的家中,元坤观察了一下,张飞还是有点身家的,朱门高墙,《张飞府》三个漆黑大字高高悬挂大门,走进院中清一色砖瓦大屋,院内整洁干净,看起来清洁工经常打扫。 张飞吩咐杨彪,去叫我媳妇给二哥沏茶,又安排关羽上座,让元坤和文聘坐了下首。关羽还是瞅着元坤气恼,对张飞道:你叫了他们来做什么。 二哥,这两位都是好汉,尤其这位文聘兄弟武艺了得不在我之下阿,这样的好汉咱们当然要好好结识一下。大哥不常跟咱说么,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多多结交仁人志士,取长补短啥的,嘿嘿,我都没忘,二哥怎么倒不记得了。 关羽也看出虽然元坤没啥了不起,可文聘却是个好汉,知道应当好好结识一下,也不再多说,只是心中气闷难平。 元昆见关羽红脸关公的大号真是名不虚传,这半晌脸上也没消肿,兀自好笑。 不一会儿,杨彪就带了张飞夫人来到正堂,立刻整个屋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的目光都热烈的投向了这个女人。元昆却看得大惊失色,天哪,范冰冰。元昆对范冰冰非常熟悉,现在电视正在热播她的《都是天使惹得祸》,怎么她也来了。比我先到,还作了张飞夫人。这范冰冰本来就是一等一的美女,到了这三国岂不是国色天香了,只见她身着薄纱,两腮桃红,朱唇一点,肤若白玉,杏眼含春,身材浮凸有致,跟电视中一样美丽可人。张飞看娘子驾到,笑逐颜开的几步上前牵起范冰冰的手,要她为二哥沏茶压惊,二哥今天心情不好。 元昆实在是不明白,范冰冰怎么也混到了这里,再说这么大个腕儿嫁人也不挑个门当户对的,当然这张飞名气是不小,可眼前还有个关羽也不逞多让阿。难道范冰冰看够了帅哥美男爱上了野兽派猛男?她真的不爱帅哥爱丑男,不爱关羽爱张飞?可这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也太抢眼球了,不知道范冰冰晚上熄灯睡觉会不会被张飞被吓到。 元昆正胡思乱想,张飞拉着老婆过来引见。 这是我夫人杨玉颜,这两位是文聘,元昆。 文聘赶忙施礼相见,杨玉颜还礼,元昆却始终盯着她既不施礼也不说话,元昆正琢磨,杨玉颜?范冰冰改名字了? 张飞在旁边不乐意了,我老婆再漂亮也不能这么盯着看啊,没规矩。咚给了元昆一拳:看够没? 没有,不不,二爷,我看够了。 杨玉颜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女这么不中看么?看一眼就看够了? 不不,我没看够,元昆慌忙改口,可还是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扭头瞅了张飞一眼,赶忙施礼赔罪。 张飞也不见怪,这种事情见得多了,看到她老婆还没有一个不失魂落魄的,瞪了元昆一眼也就过去了。 元昆却听出了不对劲,这个不是范冰冰,范冰冰的声音没有这么悦耳,元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说话声,歌星影星元昆也见识不少,其中也不乏嗓音出众的人,可是眼前这杨玉颜的说话声却像……像什么呢,元昆也想不出像什么有这样动听的语音,叮当清脆,珠落玉盘一般,有点像卡通人物的声音,而那咯咯的笑声,就像银铃般的悦耳,银铃什么声音元昆也没有见识过,可是大家都把好听的声音比作银铃,料想银铃的声音也就是杨玉颜这般美妙的笑声了,让人久久回味。 杨玉颜施过礼,回来给大家每人沏了一杯茶。 杨玉颜笑盈盈的道:什么事情让二哥气成这个样子阿,莫非是跟大哥下输了棋? 这个……关羽沉吟半晌,心里琢磨,这叫我怎么说呢,在街上被人打了也说得出口,可让人给舔了也太tmd丢人了,涨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扭头狠狠瞅了元昆一眼,说道:让一个大蚊子把手给叮了。 阿?什么蚊子这么厉害,二哥都红到脖子了,快给我看看。 杨玉颜捉住关羽的手,轻轻的抚摸,二哥还疼吗? 关羽被杨玉颜握着手,只觉得杨玉颜的小手温柔无比,轻轻的抚在手上舒服的不得了,而且身上散发的阵阵女人特有的幽香,闻得关羽舒爽无比,只有吸的气儿,没有喘的息,正舒服间,却瞥到杨玉颜脖颈肤白若脂,薄纱外衣内的粉红的胸衣紧紧裹着胸前,让人遐想万千,顿时吸的气儿也不怎么顺畅了,也不敢再看,紧闭双眼,心旌摇荡。 元昆却看得有点纳闷,这一幕如果在现代倒也稀松平常,可是据说古代是男女授首不亲的,这杨玉颜怎么当众拉起了关羽的手一点也不避讳,再看这关羽,显然是爽翻了,在那闭目养神呢。 咦?不对劲儿,关羽这脸怎么白了?人家都是看见美女会脸红,可这出了名了红脸关公怎么反而变成了白脸。元昆越看越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杨玉颜也不知何故,见关羽脸上红潮退去,不但退得干净,而且没有一点血色。额头冒汗,紧闭双眼,看似非常痛苦,赶紧掏出丝巾为关羽搽汗。然而关羽的脸色却不见好转,反而越发的惨白。 忽然,元昆想起在网上曾经看过一个笑话,据说评为某论坛最为隐讳的笑话之一。笑话很简单,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聊天,一个男生说,我这个人一看见女生就脸红。 另一男生说,你这不算什么,我一看见女生脸就白。女生冲这个男生骂了一句,色狼。 莫非这关羽…… 却见关羽紧闭双腿,下腹若有突兀。元昆不禁哑然失笑,我道关羽如何了得,原来这关羽也是我辈色情中人,哈哈哈哈 难怪面无血色,关羽血液传输系统如此发达,瞬间能变成大红脸,变成大白脸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浑身血液倒行逆施,练一练一柱擎天功,便可大功告成,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神机妙算 元昆也发现,所有的人都蒙在鼓里,只有关羽一人在那痛并快乐着。不如趁此机会,赶紧把那狼王皮卖了吧。元昆毕竟是从新世纪来的现代青年,具有十分清醒地经济头脑,对金钱的理解也是相当深刻的。钱有多重要,元昆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来到这远古时期,没有安身立命的本领,不穷死也得饿死。元昆想起了在文聘家里吃的那顿没有菜的早餐,还有一路上啃的带着自己体温的面饼,想到自己日后就要天天过这样的生活,甚至恐怕连这都吃不上,心里就不住的恐慌。人家张飞关羽是有钱人,现在自己虽然像那么回事的跟人家共聚一堂平起平坐,可是回过头来人家吃人家的酒肉,我还得喝我的稀饭。元昆打定着主意,为了下顿饭有肉吃,说什么也要把狼皮忽悠出去。 张三爷,您今天和文大哥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阿,那场比武较量居然平分秋色,我和关二爷的较量呢,嘿嘿,也是不相上下拉,既然大家这么有缘,这狼…… 放屁……谁跟你不相上下,关羽听元昆这话,刚要放在一边的怒火腾的又点起来了,你小子无耻使乍,老子中了你的套。 元昆笑了笑,二爷,此言差夷,咱们下午那场比试,我可是完全按理出牌,我是个平头百姓,怎么敢跟二爷您使乍。二爷要是觉得比力气心有不甘,要比比武艺,小人就斗胆跟二爷出去比划比…… 元昆料定关羽此刻定然不会出来动手,下身还没消肿料他不敢起身,可是此刻元昆发现关羽被怒火一激脸色又开始泛红,再看下身好像情况似有好转,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下面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完了,关羽要真跟我动手,我不得活活被他打死啊,元昆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 关羽听见元昆居然敢跟他叫嚣出来比武,勃然大怒,腾的站起身起身就要走出来跟元昆一比高低。突然关羽想起下身仍然不妙,糟糕,扑通一下立刻又跌坐在椅子上,也惊出了一身汗,心中暗暗庆幸,险些当中出丑。可是就这么一折腾,关羽却感觉到下面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心中暗喜,元昆,你死了。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羽坐定,气定神闲得对元昆说:比武,好哇,不过……咱再坐一会儿喝口茶,外面天热,稍后再比武。 元昆一下就明白了,等会关羽的小jj就缓过来了.他要是缓过来我就玩完了,不行。 元昆冲杨玉颜说道:杨夫人,您看关二爷又出汗了,您再给他擦擦。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关羽慌忙推辞。 杨玉颜倒是热心,一定要坚持亲自为关羽擦汗,其实关羽额头的汗早就擦得差不多了。 元昆发现关羽脸又白了,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二爷,这茶也喝了,休息也够了,咱这就出去? 我还没歇够,再等会儿。 关羽觉得好为难,偏偏这时候这元昆还有恃无恐的在这叫嚣,突然,关羽明白过来了,元昆这小子他知道了。元昆什么水平关羽明白,元昆自己更清楚,难道他现在不怕死了么?当然不是,他料定我不敢起来。阿~~~~~这狗贼,胆敢捉弄我,关羽心中怒不可遏。 这样吧,出去比武还要热出一身汗,不如你过来,咱就坐在这里还比掰腕子。 也好啊。元昆笑嘻嘻的满口答应。 不对,关羽满腹狐疑,觉得又中了元昆的圈套,元昆这家伙,狡猾狡猾地,他如此有恃无恐,恐怕还有阴谋诡计。如果如果这次掰腕子让我在弟媳面前出丑就大大的不妙了。不行,不能跟他比。关羽只觉得对元昆这个小子自己简直无可奈何,罢了罢了,不与他一般见识,由他去吧。 哎,算了,掰腕子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还是找个好天比武来的痛快 。掰腕子就算了吧。 元昆就等关羽这句话呢,赶紧满口答应。 张三爷,这狼王皮就归您啦,那钱...... 杨彪,你去取500铢给这位元兄弟,中午我们就在家摆一桌酒席喝个痛快,还有,去把我大哥请来,张飞吩咐完毕,就和文聘唠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人拿来500铢,文聘见这些铁钱用绳子穿在一起大概有100枚的样子,问文聘。 大哥,这一枚是5铢么? 对。 够买两匹马么? 差不多够了。 哎,再多要点好了,解决了脚力问题,还得解决吃饭问题啊。 知足吧你,我家全部财产都没有100铢,咱们已经发了大财了。 那马咱还买不起,等回去咱吃点好的,嘿嘿。今天多亏了你,赚翻了。 元昆见文聘这样开心,虽然还不满足于这些,可毕竟这也算是不义之财,差不多就行啦,老天不许人太贪。 到中午时分,外面响起马蹄声,声音到了张飞府前嘎然而止。 大哥来了,张飞关羽立刻迎出了门外。杨玉颜,文聘还有元昆随后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三弟,听说家里来了两位武林高手,快来给我引见引见。人未到,刘备声先至。 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人,面目慈和,其貌不扬。难道这个人就是刘备?元昆短短半天内居然看到三位历史名人,非常的兴奋,可是张飞关羽与书上描述相差不大,可是这刘备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书上说过刘备生得大耳垂肩,双手过膝。虽然元昆也不太相信这个,双手过膝那还是人么,那是孙悟空,大耳垂肩的是如来佛,可是这差别也太了吧,刘备双臂一点都不长,虽然耳朵倒是略有点大,可是绝没有到离谱的程度,只是在寻常人里略大一些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与张飞关羽不同,刘备的身材已经有点发福了。 张飞哈哈一笑:大哥,我们可等了你半天了,二位来见过我大哥,临县的县令大人,刘备,刘玄德。 文聘拜见县令大人,文聘赶忙拜地行礼。 二位不必多礼,快请...... 忽然刘备发现元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冲他拱拱手,赶忙把“快请起”收回肚子里,说道,二位不必多礼,心里嘀咕,这年轻人行头古怪,岁数应该也不小了,却未蓄胡子,而且头发短的可笑,不过却灵气十足。他不行跪拜礼,不知道什么来头。 其实刘备哪里知道元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平头百姓拜见官员是要行跪拜礼的,元昆只是照葫芦画瓢,跟谁见面都一样的拱手,而且自觉得姿态潇洒,仿佛做了大侠般得意,拱得十分带劲儿。 这时餐厅后厨已经准备就绪,于是大家纷纷入座。张飞吩咐上菜。元昆满心期待。各种料理,各种菜系元昆没少吃过,可不知这古代大户人家吃的是什么样的美食。 不一会儿,外面飘进一股直钻人鼻孔的肉香,引得元昆不住的咽口水,不一会儿几盘肉端上了桌子,顿时满座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元昆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浓郁的肉香,不知道吃在嘴里是什么滋味。不过这些肉看起来都是清蒸,没经过特别的处理,随后又上来几盘青菜,不一会就摆满了一桌。每人桌前又摆上一只海碗,抱上一只酒坛一人倒满了一碗。 准备停当,刘备端起酒碗,今日兴会二位好汉,定要一醉方休,来,干。 干?元昆懵了,这tm可是白酒阿,一大碗的白酒,你张嘴就要干,有这么喝酒的吗?元昆还想先夹点菜垫垫肚子,那肉实在是眼馋,可是每个人已经端起来酒碗,连杨玉颜这么个女流之辈也不例外,只好硬着头皮举起碗,咕咚,咽了一小口,发现这酒并不烈,像清酒一样很清淡,咕咚咕咚全都喝了下去。然后迫不及待的拾起筷子冲那肉就去了 第二碗我敬大家,张飞又斟满一碗,今日同文兄弟比武真是痛快,我们再干一碗。 元昆刚夹起那块盯了半天的肉,就听张飞还要干一碗,心里可就骂开了,靠,还tm让不让人吃肉了。 可是没办法,人家是主人,主人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硬着头皮又咕咚咕咚灌下一碗,元昆只觉得一肚子的酒水,这酒虽淡,可也经不起这么喝阿。 这时候关羽清了清嗓子。元昆吓懵了,怎么,你也要再来一碗?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关羽还没张口,元昆抢先说道:关二爷,今天小人多有得罪,请二爷多多担待,来,我敬你吃肉。说着给关羽夹了一块肉到碗里,然后也给自己夹了好大一块,终于把垂涎已久的香肉嚼在嘴里。元昆只觉得这肉吃起来居然比闻起来还香,口感柔韧,很有咬头,香喷喷的肉香直钻到鼻孔里,胃肠中,流出的口水比吃下的肉还要多,肉在口中反复咀嚼,回味无穷,简直要把舌头也一起嚼了咽了。元昆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忍不住问道: 这是什么肉这么香,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关羽刚要敬酒,往常哥仨都是三人先各敬一碗的,今天居然又被这个倒霉元昆搅了,还敬自己一块肉,心里更加气不打一处。 冷冷答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什么,这是猪肉?元昆大吃一惊,天下哪有这么好吃的猪肉。 元昆有点不信,一定是关羽消遣他,扭头问文聘. 问大哥,这是猪肉? 没错。 元昆还是不信,这就是普通人家里饲养的那种寻常的猪身上的肉? 对拉,这就是既普通又寻常的猪肉啦。 文聘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元昆也太给我丢人了,连猪肉都没吃过,虽说咱们穷,可也没穷到没吃过猪肉的分上啊。当着这么多人,还有这么漂亮的杨夫人面前不是掉咱们的价吗。转念又一想,算了,本来就是个穷人,一个耕田种地的平头百姓在县令面前再丢人能丢到哪去。心下也踏实了,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自己也好久没这么好好吃一顿了。 元昆暗暗称奇,原来古代寻常的猪肉如此美味,看来现代的猪肉经过人工饲养,猪肉已经退化的越来越没有猪味儿了。 酒过三巡,这话就说开了。刘备问道: 元昆兄弟,看你的口音,打扮不是本地人吧 哦,我大连人。 噢,大连人,刘备也没有听说过大连,不过天下刘备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也不以为奇。 不知做什么营生? 嗯......元昆琢磨着,我是干什么的呢,就目前来看,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前面这一整盘肉几乎都进了自己的肚子,而且魔爪已经伸向了较远的那一盘。灵机一动,元昆有了计较。 我是历史学家,元昆琢磨,自己也就对这个三国历史还算有点了解。可他却没有想到,三国时期对他来说是历史,可是对在座各位,确是当世之事。 历史学家?刘备第一次听说这么个官职。历史学家是干什么的? 噢,历史学家就是很有学问的那种人,上知天文,下知.......姓氏名谁,元昆一琢磨,下知地理就算了吧,就是脚下这临县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刘备对天文没什么兴趣,可听到姓氏名谁却来了兴致。 姓氏名谁不知怎讲? 就是这样啦,你告诉你叫啥名字,我就能猜出你的字,还有你的将来生平事迹,说白了就像算命的。 元昆赶忙又补充说:不过我只给有价值的人看,一般人别说平头百姓,就是国家大臣以下的都不给看。元昆只能记住少数几个人物的生平历史,刘备要是随便找个张三李四让他看,他还不得歇菜阿。 关羽听了根本不信,认为元昆又在胡说八道,问道: 大哥的字你都听三弟说了,你来说说我的名和字如何? 呵呵,关二爷名羽,字云长,二爷看我说得对不对? 关羽有点惊讶,二弟可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姓名,更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字,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可转念又一想,我关羽的名号临县谁认不知谁认不晓,我不认得他元昆,他元昆认得我也没什么希奇。 这时张飞却在一旁拍案叫绝,元兄弟好神通,元兄弟快来说说我的字是什么。 二爷字益德,二爷看我说得如何 元昆话刚出口,满座皆惊。张飞赞道,元昆兄弟真神人也,我从前是个杀猪的粗人,本没有字,这个字是结识大哥后大哥给我取得,大哥字玄德,我为益德,益玄为品德高尚之意,我知道大哥是要我将来做个品德高尚的人,这个字取了不久只有兄弟几个和家里人知道,从来未曾向外人提及,却瞒不过元兄弟神机妙算,我张飞今天服了。元兄弟的狼王皮我先前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元兄弟的话定然是错不了。 元昆大为得意,没想到略施小计便取得这三个人个人的信任,元昆突然想起来包里还有个夜壶,背了好几天了,本来还指望拿他发家致富呢,可如今家已经回不去,还没舍得扔呢。干脆趁热打铁,一并卖给张飞了吧,不,卖给刘备,刘备既然是县令,肯定能出更高的价钱。 元昆笑道:二爷有所不知,那狼王皮虽然稀罕,却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包里这个才是真正的宝贝,说着打开背包,把那个文聘小儿子的夜壶掏了出来。 不可,千万不可! 文聘正吃的高兴,突然听到元昆居然要把他小儿子的夜壶拿出来,猜到了元昆要打什么主意,吓得一哆嗦,赶忙大声喝止。 第十六章 刘邦后裔 元昆笑道:文大哥不必多虑,我和诸位兄弟一见如故,这件宝贝不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也显得咱们忒小气。 张飞在一旁听这话也不乐意拉:文聘兄弟,虽说咱们萍水相逢,可不打不相识啊,你对我张飞还不放心吗? 文聘听元昆这样一说,整个倒是自己的不是了,而且张飞还在一旁帮腔,自己一片诚心却成了驴肝肺,赶忙解释: 张三爷啊,我不是那意思,我能对您不放心吗 那你放心我,你是不放心我二哥还有大哥咯? 唉,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为啥就不能拿出来给俺们哥几个开开眼. 张飞噎得文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文聘尴尬得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斜眼瞅瞅元昆,那意思:哥们儿,帮帮忙。 元昆一看差不多该他说句话了,清了清嗓子。 嗯嗯,张三爷,你也别怪我文大哥,此事实在是非同小可,文大哥对我也是一片好意,可是我今儿跟刘大人关二爷张三爷是一见如故,而且依我看,今日在座各位日后都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结识各位好汉,我元昆实在是三生有幸,趁着今儿个高兴,我也把我家世代相传的宝贝给各位见识一下,说着把觳往桌上一放,说道: 就是此物,大家请看。 一桌子人听元昆说的慷慨,都很感动,张飞站起身来拍着元昆的肩膀说,元昆, 好兄弟...... 张飞还想说点感动的话,却发现大哥二哥还有自己老婆甚至那杨彪早就围在一起琢磨起那个宝贝,下面得话干脆也不说了挤了过去,唉,大家让让,给俺老张也看看嘛。却见大家头也不抬根本没人搭理他,张飞急了,一把把杨彪提了出来:你借光。 杨彪还没看出啥明堂却被张飞扯了出来,也不敢说啥,只好在张飞后面扯着脖子往里看。 文聘坐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寻思着:早知到今天当初把夜壶洗洗好了,一桌子有头有脸得大人物围着自己小儿子得夜壶这也太难为情了,但愿闻不出尿骚味儿。 大家看了半天,怎么看也就是个寻常得瓦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听元昆说得玄乎,谁也不敢大意,也怕说出来被人笑话连这么贵重的宝贝都看不出,大家只是一个劲儿得研究,琢磨,最后刘备实在崩不住了。 元昆兄弟,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 元昆微微一笑:刘大人,这是我祖上传下来得古...... 突然元昆不言语了,本来元昆想说祖传的古董,突然想到虽说二十一世纪古董值钱,可是在这三国时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希罕古董,估计悬,元昆搜肠刮肚的想,古代什么东西贵重呢,元昆很快想到皇帝。皇帝最大,皇帝的东西也最宝贵。现在既然是东汉末年,开国皇帝刘邦的遗物估计这些人还是会看重的。 元昆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是我祖上传下的古物。我的祖上乃是......元昆又顿了顿,扫视了一下四周,放低声音小声说道:汉高祖刘邦的后裔。 啊~~~~在座各位包括文聘无不大惊失色。 刘邦的后裔,那可是皇室贵族,汉氏宗亲啊,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刘备一群人都面面相觑,心头蹦蹦乱跳,谁也没想到元昆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文聘刚才连声阻止,不怪他啊,这么机密的事情可真不是随便能说的啊,这秘密要是传出去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一桌人立刻鸦雀无声,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各怀心事。 关羽更多了一层担心,这一天关羽都没给元昆好脸色看,恨不得把元昆这小子摁地上揍,唉,惹祸了,但愿这小子不是小心眼儿。 文聘却是知道元昆在胡吹大气,可是元昆这下吹的实在是过了,你把鹿皮说成狼王皮这都不要紧,可是你冒充皇室宗亲,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万一被人家揭穿了我们谁也跑不了,有一个算一个的掉脑袋。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改口是万万不能了,这种事情可不是说改口就能改口的,拿皇帝闹着玩么?文聘一点胃口都没了,心里把元昆恨得牙根痒痒,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如临大祸。 刘备却是另一番心情,先是吃惊,后来却是满心的欢喜,刘备此时已经年过不惑,虽然自己胸怀抱负,却时至今日仍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县令,随便一个送官信的差使都敢对他吆五喝六,刘备早已郁闷不平,却无可奈何,今天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刘备日后能否飞黄腾达,全在这元昆身上了。 元昆见自己一席话把所有人镇在当场,心中暗自得意,童心大起,不由想捉弄一下大伙。 你们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大伙纷纷说道:看不出来什么宝贝。 眼睛看不出来,用鼻子闻闻。 大伙纷纷凑近跟前吸溜鼻子,果然有点味道,可这味道却大有古怪,隐隐带些腥臊并不好闻。 张飞嘟囔,这宝贝怎么有点俺家夜壶的味道。刘备赶忙喝道:三弟别胡说八道,可心里却暗暗赞同。 元昆笑道:张三爷说得不错,这正是夜壶,不过却不是寻常的夜壶,这乃是我的祖先汉高祖刘邦的御用夜壶,而且据我所知,世间留存仅此一个,实在是极具历史价值,有钱也买不到的珍贵遗物阿。 刘备一听这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还道什么宝贝,原来就是个尿罐子,亏你还当成宝贝一样留到现在,还随身背着,虽说先帝的遗物世间难得,可这尿壶实在是难登大雅。如果换作是个黄马褂,宝剑什么的的确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宝贝,身穿黄马褂有如皇帝亲临,身佩御赐宝剑能斩群臣,你这御用夜壶算什么啊,皇帝小jj亲临?实在是不成话。 不仅刘备觉得恶心,所有人都面有青红皂白的颜色,想起刚才自个拼命的闻那尿壶的味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这么个破尿壶端端正正的摆在饭桌上,实在是反胃,半晌谁也不言语。 良久,关羽说话了:元昆兄弟,你说这就是汉高祖的御用夜壶,有何证据。你说你是汉高祖的后裔,又有何凭证,汉高祖是刘姓,你既然是汉高祖的后裔,怎么却姓元? 大伙一听关羽这话,翻然醒悟,是啊,关羽说的有道理啊,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阿。 元昆也是一愣,本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大伙的信任,信口开河。说什么汉高祖的御用尿壶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dna监测仪,查不出到底是不是刘邦用过的尿壶,可是他却忘了汉高祖姓刘,而他姓元,这可就露出了马脚,弥天大谎不攻自破。元昆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叫苦。 张飞见元昆面露难色,被二哥问的屁话没有,已经猜出了八九分,顿时勃然大怒,腾的站起来一把纠住元昆的脖领子: 妈了巴的,你以为你三爷爷好骗吗?拿个尿罐子到这儿来招摇撞骗,气死我啦,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说着一把扯起元昆呼的从椅子上拉出来,椅子也哐当翻在一旁,元昆的衣衫纽扣也噼里啪啦掉了好几个。元昆这下可吓坏了,磕磕巴巴的说: 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子...... 突然间,元昆发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张飞举起的大拳头慢慢的放下,抓着自己的手也渐渐的松开,再看张飞瞪大了灯泡眼惊恐的望着自己,仿佛活见了鬼一般,再看周围旁人,也是一样的神色,仿佛中了邪着了魔一样惊恐的望着自己。 元昆看了看自己,还是老样子阿,一个鼻子两只眼,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猛地又看看身后,也没人,元昆心里一宽,管他呢,只要不动手就好,整了整衣服朝张飞一拱手: 三爷果然是君子,咱有话可以慢慢说嘛,这是这么回事,我虽然不姓刘,可是我妈姓刘啊,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嘛。 刘备这时候说话了:三弟不得无理,快向元兄弟赔不是。又说道:元昆兄弟阿,我两位弟弟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您,您可千万别怪他们,您有龙袍在身,皇族后裔定然是错不了的,还希望元兄弟恕罪。 元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龙袍?我哪有龙袍,我要是有龙袍我还稀罕那尿罐子?元昆看了看自己,突然恍然大悟,刚才张飞扯自己的衣服扯掉了扣子露出了里面的t恤,t恤上的图案正是一条烫金大龙,怪不得刘备以为这是龙袍。不过这的的确确不是龙袍阿,哪有这么简朴的龙袍,连个袖子都没有。 元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衣服再简单,只要上面纹有龙的图案那就是只有皇帝能穿的龙袍,寻常百姓你再有钱,你可以在衣服上花猫画虎,画龙却是万万不能,别说百姓,国家大臣王公贵族也不行,被人知道衣服上有龙的图案,那就是某权篡位株连九族的死罪。元昆身穿龙袍,即使不是当今圣上,也必然是皇亲国戚绝对错不了。 元昆见自己一个破t恤就把大伙吓成这个德性,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既然大伙怕这个,元昆索性把外套脱了下来,把那件t恤整个露了出来。 喝酒喝出汗了,凉快凉快。元昆念念有词。 刘大哥,你说这刘邦的夜壶算不上是个宝贝阿。 算,当然算。刘备诚惶诚恐。 刘大哥,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阿。 喜欢就拿去,你我一见如故,你随便给个价。元昆故作爽快。 文聘一看,得,这元昆又开始卖了。 刘备一听这话,赶忙道: 这是元兄弟家传之宝,而且是先帝遗物,刘备万万不敢据为己有,元兄弟若是手头紧,但请开口,我刘备只要出的起决不推辞。 元昆脸刷一下就红了,自己现在是穷的叮当响,身无分文,全指着文聘救济呢。虽说文聘够意思,不嫌弃自己,可毕竟吃人家的嘴短,钱这个东西还是花自己的心里踏实,今天在这卖夜壶也是万般无奈阿,谁让自己没有赚钱的本事呢。可既然刘备肯给,不要白不要,现在实在是缺钱,日后若是有钱还他就是了。元昆说道: 刘大人够意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的确是出门没带足盘缠,你就随便借我一千铢吧,等我回家就还给你。这个传家宝就送给刘大人了,留个纪念吧。 一千铢不足挂齿,元昆兄弟千万不要客气,钱我下午派人送来,这个宝贝我是真的不能收阿。 元昆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刘备上来就给一千铢,自己就拿个破尿壶谢人家,太不厚道了。干脆,我把这t恤送他算了,看样子他一定喜欢这个。想到这元昆又脱起了衣服。 刘备一看这元昆说着说着怎么又脱衣服了,这还有弟媳在这呢,你想干嘛? 元昆脱下t恤,送到刘备跟前说,刘大人义薄云天,元昆惭愧,这个衣服也一起送给你了。 刘备大惊失色,慌忙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要元兄弟的龙袍,元兄弟的好意刘备心领了。又说道:元兄弟,这龙袍可非同小可,还是秘密收藏的好,万一被小人看见,为祸不小阿。 张飞赶忙附和:大哥说的是,今天的事儿,咱们谁也不准吐露半字,若有谁敢露了风声,张飞呼的劈出一掌,身旁的椅子咔嚓一声劈散了架子。 老子就这样把他咔嚓了。 本来张飞这话只是冲元昆表表诚意,可是有一个人却另有想法。这个人就是杨彪。杨彪心想:你这话是冲我说的吧,你大哥你也不敢咔嚓,你二哥你也咔嚓不动,你老婆你也舍不得咔嚓,你就舍得咔嚓我,你咔嚓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奶奶的。杨彪心里有气。 元昆见刘备吓成这个样子,看来这衣服还真不一般,也不再坚持,把衣服收进包里穿上了外衣。 刘备说道: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今天定要喝个痛快。大家都各自落座,却看见那个夜壶还赫然摆在桌子中央。元昆赶忙拿起尿壶放在一角,有些不好意思。 张飞说道:来啊,换一桌酒席,咱们接着喝。 第十七章 三德子 不一会又上了一桌酒席,大伙推杯换盏气氛十分融洽。张飞觉得元昆这个人有点神呼,连自己的字都算得出来,张飞又想起一件事情,喝了口酒擦了擦嘴说: 元昆兄弟,你猜出我的字实在是厉害,不过呢,我张飞还有个小名你能不能也猜出来。 元昆正在吞肉,听张飞这话差点噎着,你娘叫你的小名我tm上哪猜去,铁蛋黑蛋王八蛋啥都有可能阿,书上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张飞排行老三或许叫什么三……想到三,元昆脑袋里一下就想起一个康熙微服私访里那个小丑好像叫什么三德子,康熙微服私访元昆没看过,不过三德子这么难听的名字元昆听了一遍就再也没忘过,便想取笑张飞一下,随口说道: 你叫三德子。 张飞这脸刷的一下变得大红大紫,一直红到大脖子,一旁的杨玉颜也突然扑嗤一下乐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的笑弯了腰,张飞讷讷地说: 这个……这个这个不算,我是说我娘给我起的。 刘备关羽也很好奇,三弟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腼腆起来,追问起张飞三德子到底怎么回事,张飞却打死也不说。于是问杨玉颜,却见她笑得气儿也喘不上来,最后只好问到元昆。 张飞急了,抓住元昆的手求道:大兄弟,好兄弟,好哥们,你别说,给个面子。 元昆有点莫名其妙,莫非我歪打正着猜中了?你为啥叫三德子让我编我也编不出来我怎么说。不过倒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勉为其难地说:哎呀,我还想说出来给大家祝个酒兴乐和乐和,既然三爷有话,那就算了吧。 张飞赶忙招呼道:来来,喝酒喝酒,咱不提这个,继续喝酒。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大晌午,元昆第一次喝这么多白酒,直喝的迷迷糊糊,张飞却是好酒量一个劲儿给元昆劝酒,好像怕元昆嘴巴闲着一样,直把元昆喝趴下才罢休。 元昆睡梦里尿急,到处找也找不到厕所,心里一急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床上,外面天已经发白,元昆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上了床,又见文聘也不在屋里,心里一急,张口喊起来:文大哥,文大哥~ 却听见文聘在屋外答应了一声。元昆赶紧跑了出去,看见文聘在墙角劈着木头,就走过去: 文大哥,怎么起这么早,你干吗呢? 噢,不早了,起来给张飞扫扫院子,劈点柴火。张飞虽然人长得凶恶,却很够义气,还给咱们这么多钱,我也不能白吃白住还白拿,起来帮他干点活。 文大哥真是勤快。 呵呵,习惯了,早上起来不干活不舒服。你起来干嘛? 噢,对了,厕所在哪儿? 那边那个小草房就是了。 元昆沿着文聘指的方向,果然有个小草房,赶紧奔了过去。看着尿稀里哗啦的释放出来,元昆舒了口气,忽然元昆想起一个问题,这个年代肯定没有手纸阿,我要是大便可怎么办,这个事情虽然不大,却比较严重,咱总不能搞手,元昆在厕所找了起来,看看有没有准备厕纸。元昆发现墙角边挂着一个草绳编织的包包,心下一宽,估计就是他了。不过元昆还是很希奇里面会装些什么东西,手纸是万万不可能的。元昆提上裤子走过去打开了草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元昆扑哧乐了出来。原来包里整整齐齐的包了好几叠的树叶子,有黄有绿有干有湿,底下还有一些小木片。元昆想象着用这些树叶小木片来擦屁股实在是滑稽好笑。 元昆跑回去找到文聘笑问道: 文大哥,我刚才看见那茅房里的包包里有不少树叶,小木片,那是擦屁股用的吧。 是啊。 哦,那树叶黄绿分开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用途阿。 文聘笑了:张飞还挺讲究。我们这种人当然是有啥用啥了,但是呢,如果你拉稀,还是干树叶好用一些。 元昆觉得十分新鲜,还真想尝试一下这些树叶子小木片用起来感觉如何。可是突然又有点担心。 文大哥,这些树叶子能擦干净吗? 文聘笑道:一般擦不大干净,所以内裤上经常会沾到便便,所以要经常洗。 元昆的新鲜感一下子被打消了,想到自己的内裤以后要经常沾到恶心得便便,屁股就觉得不舒服,仿佛便便已经沾到了屁股一样。不知道将来还要遇到多少不习惯的事情,还有多少已经习惯的事情要改变,元昆不由惆怅万分。 文大哥啊,难道不能弄点纸来擦屁股? 用纸?文聘瞪大眼睛,那么贵的东西用来擦屁股不是太奢侈了么,张飞虽然是大户人家,也没富有到能用纸擦屁股的地步。 元昆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学武艺。既然活在这个年代,还是得学会适应这个环境,俗话说适者生存,虽然不指望自己能练到文聘张飞那样的武艺,也决不能让人家随随便便就给打死,元昆想起武侠小说里武功差一点的都被武林高手十个十个的拍死,自己这样不会武功的岂不是寸步难行,危机四伏。 文大哥,你武艺高强教教我武功把,我也学两招。 我这也没啥,就是跟李水儿他爹学过点武把式,我也很喜欢研究,自己也琢磨改进了一些招数,还是挺好用的。如今山贼太多,我们打猎的需要学些武艺防身。 文大哥谦虚了,你跟张飞都打成平手可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武把式,你看我得怎么练啊。 你先练几手给我看看,我摸摸你的底。 元昆有点不好意思:文大哥,你也不用摸了,我没底,你就当我啥也不会从头开始教吧。 元昆阿,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再没有底素质也有高低之别,了解你得情况我才能因材施教,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随便给我耍两下我看看就成了。 元昆实在是为难,自己确实是从来没学过什么武术套路,文聘却死犟要他耍两下,元昆一咬牙,得,我就给你做一套广播体操吧。反正除了这个别的我也不会。要做咱也好好做给你看看,我的动作还是挺到位的。元昆站好,表情严肃。 预备,做。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 一套做下来,文聘一句没放声。 元昆一看,行不行你得给个话啊,我都做完了你总得表个态吧。 文大哥,你看怎么样。 嗯……文聘沉吟半晌,怎么说呢,文聘心里也泛合计,眼瞅这元昆规规矩矩的练了一路不知什么功夫,抬手踢腿都有板有眼,可就是没看懂。 嗯……你这个……我看还行,这么办吧,我就先讲讲这练武的要领吧。 这话正合了元昆的心意,元昆就想学点武功秘籍。 这么说吧,跟人打架,跟这劈柴火差不多。 眼睛要看准,找好落斧点, 出手要稳,否则你眼睛看得再准,出手不到位也劈不到柴火 下手要够狠,眼睛看准了,出手也很稳,可是不够力量也不行,否则你一斧头劈不开。 对手换成了人也是同理,你要冷静观察敌人的弱点,破绽,寻找机会。发现机会就要当机立断,攻其要害,不可有丝毫偏差,出手时要力求一击致命,不给对手还手的余地…… 文大哥,这稳准狠的道理我明白,你有没有点内功心法什么的,我想学那个。 内功心法?那是什么东西? 元昆一听,文聘居然连内功都不懂,谁不知道武林高手讲究内功修为,没有内功辅助招数再妙也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啊。没有内功怎么让人受内伤,武林高手都是玩内伤的阿。 文大哥,你真不懂内功?内功就是那种打通任督二脉阿,气运丹田阿什么的,你不知道? 文聘茫然的摇摇头:那是什么功夫,很厉害吗? 元昆叹了口气,看来三国时期还没有发明内功。 文大哥,你那追兔子的轻功也不错啊,你教我那个也成,我打不过也好开溜。这个是不是得天天绑沙袋练跑步阿。 绑沙袋练跑步?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啊,天天地里的活都干不完哪有那闲工夫玩跑步,还绑沙袋折腾自己,有那力气多砍点柴火好不好。 那你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文聘笑道:也不是什么轻功,天天代牛耕地,提桶到河边打水,干得多了腿上自然有了力气。 元昆不信,耕地打水人人都干,可不见得人人跑的都有你这般快。 同样是耕地打水也有好坏快慢之别,我做的比别人好,比别人快,打猎的时候跑的路也比别人多,慢慢就练出了脚力,这也没什么希奇…… 文聘正说着,杨玉颜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位起的真早啊,我给你们送早点来了 文聘赶忙迎了上去:哎呀,还麻烦夫人亲自送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我是想来看看你们。 元昆再次看到杨玉颜觉得更加的亲切,范冰冰的古装打扮,虽然按如今的眼光看土了一点,可还是难掩俏丽的姿色,粉嫩的可爱,不由得又盯着看个不停。 好看吗?杨玉颜笑盈盈的望着元昆 好看。像上次一样,元昆还是想也没想张口回答。你很像我家乡的一个女孩,她叫范冰冰,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个头也差不多高,就是声音没有你这样好听。 是吗?杨玉颜听得两眼放光,你家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元昆为难的说:我家很远,我自己都回不去了。元昆想起了家里的爸爸妈妈,不由得心头难过。杨玉颜也很失望,不过很快想起了一件事情。 元昆,我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的,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哦 嗯,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元昆回答的很诚恳。 杨玉颜却突然又有些腼腆,我知道你能掐会算,我想问问你我跟张飞的姻缘。 你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么?这还用算? 现在是这样没错,嗯……不过我想知道日后张飞会不会纳妾,我……不喜欢…… 元昆十分为难,昨天信口雌黄装神弄鬼,不料杨玉颜却信以为真居然跑来要自己算姻缘,虽然倒是可以再胡诌蒙混过关,可元昆却实在不忍心无端欺骗这样一个真诚向自己求助的姑娘,毕竟这种事情女孩是非常虔诚非常在意的。 杨夫人阿,我其实……元昆非常想实话实说,把一切都招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那样做是非常危险的,元昆改变主意。 其实……我真的还看不透姻缘。 可是你昨天连三德子都算出来了,还算不出这点事情么? 那是两码事,我目前修为不深,只能算算姓氏名谁,却看不透今世姻缘。 哦,杨玉颜非常失望。 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不知道能否如实相告,我也很想知道。 什么事情?你说。 我虽然能算出三德子这个绰号,却不知缘何而来,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呢。 哦,这个阿。杨玉颜面露羞色,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小名只是我一个人叫的,旁人都不知道。爱郎与刘备关羽结拜兄弟排行老三,没人的时候我就戏称爱郎叫张三儿…… 哦,元昆若有所思,莫非张三李四的张三就是从张飞这流传下来的? 杨玉颜继续说道:后来刘大哥见爱郎总是无故与乡民寻些事端,劝导爱郎做一个有德行的君子,也好弥补外貌的不善,给爱郎取字为益德。 说到这里,杨玉颜有些不平的说:其实爱郎外貌有什么不善呢,我倒觉得爱郎面容可亲可爱呢。 元昆心中暗想: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第一次见你的爱郎差点没吓个半死。不过元昆不忍驳了杨玉颜,随声附和: 张三爷神威凛凛,有万夫不当的男子气概,着实很难得。 杨玉颜听元昆称赞心中欢喜。 是啊,我就是喜欢爱郎的这副豪迈样子,爱郎有了字常在我面前夸耀,我却偏偏不肯叫他张益德,我只是在张三后面给他加了个德,叫他张三德,叫着叫着,觉得三德子更加顺口,后来干脆只叫他三德子了,咯咯咯…杨玉颜说着说着想起每每叫张飞三德子张飞不爽的表情,开心的笑起来。 第十八章 落难小巫山 元昆觉得张飞和杨玉颜这一对是这样的不协调,却又这样的水乳交融,实在是不可思议,心中十分好奇,张口问道: 你和张飞怎么认识的,他怎么娶到你的呢。 文聘在一旁瞪了瞪元昆,对杨玉颜说:我这兄弟不太懂规矩,杨夫人千万别见怪。心说,我这个土老冒就够不讲究了,你这小子比我更糊涂,怎么连这点起码的礼仪常识都没有,跟人家老婆探讨闺房逸事成何体统。 杨玉颜却丝毫不为忤逆,反而觉得元昆性情直爽,心直口快恰似张飞的性格,心中十分喜欢,笑着问元昆,你想听听? 嗯。元昆使劲点点头,心说自己何止是想听听,我tm是太想听听张飞这厮是咋谈恋爱的了。 杨玉颜也十分愿意把这段故事讲给人听,于是娓娓道来。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晌午,我们接到探子来报,说有一队商旅要经过我们小巫山。哦,对了。我那时候就住在山里,我爹是山大王,就是干那劫道的买卖。 文聘听得神色一变,原来这个女人是山贼出身,莫非这张飞...... 杨玉颜继续说道:我们听到这伙商旅一共有五十多人组成,看来是有了防备了,我们在这小巫山落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般也只劫十人八人闲散路人,这么大商队还从没有劫过,不过当时刚好有一伙人新加入我们山营,我们人数也达到了40多人的规模。40多人去劫50多人的商队还是有一定的冒险的,我爹就想了个主意,抽出5个年纪大的藏在林中敲锣打鼓,虚张声势,正面由他和李叔叔各带一路人马截住商队。我们就在半山腰设下了埋伏,大约等了一个时辰,就看见前面一大伙人,赶着为数不少的猪牛,推着车挑着担缓缓开了过来。这是笔大生意,我们大伙都铆足了劲儿就等着一声令下,抢个盆满钵满。 我爹看时机差不多了,一声令下,立刻锣鼓声大作,杀声响彻山林,大伙冲下山头。这伙商旅虽然有准备,可是看到这么多号人拿着明晃晃的刀枪还是乱成一团,有几个人扔下担子撒腿就跑,当时就听一个黑脸大汉大吼一声,大家别慌,毛贼人少咱们人多,跟他们拚了,说这话的正是张飞。 不料张飞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锣鼓声,李叔叔带着他的那20号人从另一侧杀了下来,李叔叔一马当先冲到了商队跟前大吼一声: 要钱不要命的留下,要命的就快滚。 这伙人刚刚定下神来,又见侧面又杀出一路人马,而且为首这人长得实在是恐怖,令人不敢多看一眼,再见山中深处鼓噪,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人马,再也不敢多留,随手抓些轻便的财物一哄而散。 张飞见众人作鸟兽散,拼命阻拦,随手抓住一个同伴劝他别走,一同跟山贼拼了。 这个人使劲挣脱张飞,说道:张飞阿,我跟你不一样,我就赶了这两只羊来,没了虽然可惜,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哎,你那10多头猪白瞎了。说着跟着大伙逃命去了,一眨眼50多个人的跑得只剩下三个。 不多时,我们就把这三个人团团围在中间,爹就问他们:你们真的舍命不舍财? 张飞瓮声瓮气就答话了,命俺当然舍不得,可这些猪俺也舍不得,你要是想要俺的猪,你得先问问俺的拳头,你把它摆平了,我也没话说。张飞打量了我爹几眼,说道:你是贼头儿吧,有种你就跟我单挑,你敢不敢。 李伯伯这时候抢过话头:黑子,你小子想打是不是,你跟我比划比划。 张飞瞅清说话的人登时吓了一跳,这人长得咋那么丑啊,人长得漂亮首先要五官对称,这个人却是反着长,邪了门儿的不对陈,大小眼儿不说,右边一颗大龅牙还顶出了嘴唇支在外面,显得十分的凶恶,胡子稀疏不齐,左耳少了上半截,似乎被什么野兽生扯下来,最明显的是,这个人光着一双大脚板。而且是这一群人里独一无二的光脚板儿,张飞心里暗暗称奇,要知道这帮人可是山里冲下来得,走的是荆棘遍的,碎石嶙峋的山路,什么脚能在这种路面上行走啊,反正张飞琢磨自己这双肉脚肯定是走不了。 张飞冲这人嘿嘿一笑:谁黑,就你白?我不跟你打。 为什么不打,你怕了? 嘿嘿,你长得太丑,不跟你打。 听张飞这话,李伯伯气的嗷一嗓子,平时我们不少人都笑李伯伯丑,李伯伯从来也不生气,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寒碜。张飞说这话李伯伯却气的浑身哆嗦,一把揪住张飞。 黑鬼,你给我过来看清楚,你难儿比我好看,你比我白吗?李伯伯也不想打了,抓住张飞非要跟他比一比谁比谁更好看。 我爹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劝李伯伯说办正事儿要紧,咱还是赶紧料理了这三个人再说。李伯伯却不依,就是要张飞说自己比张飞好看。 我在一边都笑疼了肚子,这俩人都是一般的难看,怎么能分出个高下。我就走了出来跟张飞说: 你嫌李伯伯长得丑,我跟你打行不行。 张飞看见我,登时把眼睛瞪的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彷佛着了魔一般。 李伯伯哪里肯依,李伯伯平时最疼我,说什么也不放心我跟他动手。张飞任凭李伯伯呼喝摇扯一动不动的傻在那里,我也看的纳闷,怎么刚才生龙活虎的一个大汉现在怎么就傻了呢。过了好半晌,张飞自言自语的蹦出几句话: 神仙姐姐,我不打,我不能和你打,猪我不要了,我这就回去。话这么说,可张飞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我。 爹看这张飞打了退堂鼓,就冲剩下那两人说:你们俩还想打么? 刘备和关羽看到我出场,也看傻了眼,不过呢,还是留了三分的理智。关羽就说,张飞不打,我关羽却不能任你们几个毛贼逞凶,你们单打还是群欧尽管上吧,说着从担子里拔出扁担横在胸前。 我爹冷冷笑道,真有要钱不要命的,兄弟们,给我打。 爹爹话音刚落,十多个兄弟呼啦一下把关羽刘备团团围住。我爹说道,他们没有兵刃,咱也不占他们这个便宜,你们也换上棍棒招呼他们。片刻这一群人就斗在了一处,我们还道刘备如何了得,胆敢和我们叫板,却不料只几个回合就把刘备打倒在地动弹不得,只剩下关羽一人。关羽却是好武艺,没几个回合,就有四个兄弟受伤退出了圈子,场外兄弟一看这长胡子汉子武艺了得,都跃跃欲试跳进圈中加入战斗,顿时有二十余人与关羽斗在一起,只见棍棒如雨点一样落向关羽,关羽身上没少挨打,却居然愣是硬挺了下来,而我们的兄弟已经有十多人负伤退出。我爹心疼兄弟,也佩服关羽是个好汉,叫停了大家,问关羽道:这位兄弟好武艺,不知如何称呼。 关羽冷哼一声,不必废话,关羽便是在下,尽管放马过来分个高低。 不用打了,关羽你带什么货? 关羽听得纳闷,怎么打着打着问起货来了,不过还是答道,这一车枣都是我的。 你把你的枣拿走吧,你的东西我们不要了。你走吧。又问刘备,你的货是什么? 刘备指了指地上扔的一个筐说道,那是我的。 我爹一看,原来是一篮子破草鞋,不由笑出声来.这刘备居然为了这么篮子破草鞋在这玩命,我道是舍不得什么宝贝那。 冲刘备笑道:草鞋你也拿走吧,不要你的草鞋了。 又招呼兄弟们除了草鞋和大枣,其他的全部拿走。大伙哄然答应,不多时就把所有的商旅货物搬的一干二净,只留下那篮子草鞋和一车枣,还有愣在一边的张飞和受了伤的刘备关羽。刘备拉了拉张飞,行了别傻愣着了,咱也走吧。 刘备和关羽身上都有伤没法拉车,就让张飞套了车,刘备个把鞋筐扔在车上与关羽在后面推着慢慢赶回了临县。 回到临县走到一处饭庄,刘备招呼大伙进来吃点饭。三人走进饭庄要了一壶酒,几个菜。刘备说今天托了关羽的福,捡回了鞋子,要做庄聊表谢意。关羽笑道:刘大哥的鞋子能值几个钱,还是我的一车枣受益大,理应我坐庄。张飞却喊道:你们谁也别争了,这饭应该我请才是。 关羽刘备都不解,今天整个商队五十多号人,属你的猪最值钱,你的损失最大,这饭怎么该你请? 张飞叹了口气,唉,那几只猪也算不得什么,我今天见到了神仙姐姐,才真的是最大的幸运,你们看见了吗,神仙姐姐冲我说话了,还冲我笑呢,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关羽点头称是,兄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你跟那个姓李的丑鬼叫阵时你没注意到,我可看见了,那女子笑的真是美啊,还有那玲珑妙音,真是天下无双,张兄弟得到那女子青睐,真是不枉此生啊,若是她也冲我说一句话,我那一车枣我也不要了。 张飞一听关羽这话,大有知音之感,给关羽满满斟了一碗酒,关兄弟,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我张飞敬你一杯。 关羽也朗声道:好,今日虽遭此难,却也不枉此行,干了。咕咚咕咚。 刘备却不以为是,我看二位兄弟都有万夫不当的晓勇,怎么今日却被区区一个女子迷的失魂落魄,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虽说那女子美貌,若换了我,我才不舍我得那篮子草鞋。 啊呸~ 张飞笑道,你这个老吝啬鬼,居然为了那篮子破草鞋挨了这一顿胖揍,你还好意思说。你真可真是要鞋不要命了,你那篮子破草鞋有什么希罕,难道还及的上我那十几头猪了? 刘备正色道:你那猪固然贵重,可是那篮子鞋也是我大费精力亲自精心编织的,我还靠着它养家糊口那,我怎么舍得它白白落入贼人之手。 关羽一旁说道:草鞋与你或许重要,也该量力而行啊,为了那篮子草鞋伤了性命却是个赔本买卖啊,只要留的你人在,还怕编不出十篮百篮草鞋么。 刘备却不以为是,我若不珍惜这一篮草鞋,即使再编出十篮百篮,又怎会见得珍惜? 关羽见刘备居然如此偏执,也无可奈何。 第十九章 夜探巫山寨 刘备又说:关羽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我这草鞋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我自己琢磨出来整个临县都独一无二的草鞋。说着拿起桌旁地上的篮子检出一双递给关羽和张飞,你们看看吧。 张飞拿起草鞋看了看,又比量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那双,噗哧乐了起来,把草鞋扔回鞋框,自顾吃酒也不说话。 关羽却看得仔细,从草绳粗细到编织手法都细细看过,好一阵子,关羽说道:刘老哥啊,我看不出啥名堂,我看着跟我草鞋差不多,就是比我这个新点儿。 呵呵呵呵,刘备十分得意,又说道:你撕扯看看,尽管使上吃奶的劲儿,看能否扯得开。关羽恍然大悟,原来机关在这里,关羽拿起草鞋使足了力气一叫劲,哧~噗,草鞋撕成两截。张飞乐得放声大笑,趴在桌子上都要笑差了气,嗡嗡的笑声整个饭庄的客人都惊动了,不一会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刘备这下可笑不起来了,僵着脸接过关羽撕破的鞋子,又拿起张飞扔进筐里的那只,闻了闻味道。没错,是自己的亲手做的草鞋。可怎么会被关羽一把扯成两截,刘备怎么都想不通。这时候不少人都围了上来,刘备讪讪地说,关羽兄弟天生神力,实在是佩服,这草鞋一般人俩人都挣不开。周围人听了刘备这话,有些人就打量起了关羽,果然是一表人才,称赞声四起。张飞在一旁笑够了,夺过留备手中的草鞋说道:什么天生神力,看我也把它扯了。说着两膀一用力:开!张飞只觉得这草鞋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坚韧,不过还是在他猛力下硬生生的扯开了。刘备这脸刷得就红了,怎么张飞也给一把挣开了,今儿怎么一下就聚了两个大力神在这儿,你俩大力神不要紧,可叫我这脸往哪搁。没法子,刘备再次装作大吃一惊: 没想到张飞兄弟也是天生神力,刘备实在是…… 围在桌旁的人哄笑着散开,没人再听刘备说话。 张飞嘿嘿一笑,刘大哥不好意思,你这草鞋确实不错,我差点也没扯开。 刘备摆摆手,两位兄弟臂力过人,我刘备打心眼儿里佩服,来来,我敬二位。 几盏过后,关羽说道:刘大哥这鞋好,我这枣儿味道也很不错,不信你俩尝尝,说着走出店房用衣服兜来一大捧。刘备张飞仔细一尝,果然甘甜可口,十分好吃。 张飞笑着说:两位的草鞋和大枣果然都是上上品,我那猪没啥特别的,普普通通的猪,就是比你们的枣和草鞋都值钱,呵呵。 哈哈哈哈……刘备关羽放声大笑。 三人喝得十分畅快,约定明日晌午再来这里一同饮酒。张飞回到家中,又止不住的思念起杨玉颜,心中甘甜,混混沌沌的睡去。梦中又见杨玉颜,却是被什么恶人或是猛兽追赶,十分危机,恰巧被张飞碰见,张飞挺身向前要去相救,不料杨玉颜看见了张飞,却大声惊叫反身向来路逃去,张飞傻傻的愣在原地伤心万分,心中空落落的难过,只觉的人生再无乐趣,惆怅悲苦,进而落下泪来。 张飞猛的睁开眼,才知只是一场梦,抹了抹脸,并无泪水,只是心中难过并未消除,还在隐隐作痛。看看天色还未放亮,张飞再也没有了睡意,瞪着双眼静静的躺在床上直到天光大亮,张飞再也无心做事,干脆直接奔到与刘备关羽约好的饭庄独自等待。好容易等到刘备关羽到来,张飞苦恼的说,二位兄弟,我要不行了,一天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女子,我好思念啊。刘备叹了口气,说道: 张飞,你说那女子算不算是个美女。 当然算,天底下再没有比她美的女子。 是了,有句古话叫作自古美女爱什么? 美女爱英雄啊 兄弟你是英雄吗? 我是个杀猪的,当然不是英雄。 你觉得她会喜欢一个成天与蠢猪打交道的屠夫吗? 不会。张飞难过的低下头,从前只觉得自己一身蛮力,正好做这杀猪的买卖,从未觉得下贱,今天却平生第一次的为自己的职业自卑。 刘备拍了拍张飞,兄弟啊,她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别说你爱,我刘备和关羽兄弟又何尝不爱,可国色天香却从来不属于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还是早早断了念头,别再自寻烦恼了。 张飞苦恼的说,刘大哥,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别说她看不上我,就是那王老头家的闺女.....唉,不说也罢,我这么大岁数到如今也没说上一房媳妇,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实在不招人喜欢,我也再也没动过女人的心思。可是昨天见了那.....神仙一样的姑娘,死了好多年的心却活了,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出啥滋味,心里甜的酸的苦的辣的,高兴的,难过的,反正啥都有,都绞在了一块儿,我也没想过要娶她,这种念头压根儿就没有过,我只想和她在一起,看着她,听着她,喜欢着她,为她死也愿意。 刘备关羽听张飞说的动情,心里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惋惜,也都不言语了,不知该安慰还是劝慰。 二位兄弟啥也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不说了,咱喝酒。张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径自倒了一杯再次干了。刘备关羽也盼着张飞借酒消愁,忘了心中烦恼,也陪着张飞一杯一杯的干着。 刘备发现张飞只是喝酒却不吃菜,提醒张飞,张兄弟阿,今天这只鸡看起来做得不错,你快尝尝。 嗯。张飞应了一声,还是不动筷子,只是喝着酒。 又喝了一阵,张飞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拍桌子喝道:掌柜的,你给我过来。 刘备关羽吓了一跳,忙问张飞怎么回事。 张飞道:这酒不地道。 这时,一个瘦高的老头赶忙过来,陪笑道,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张飞气冲冲的喝道,你这酒有毛病。 老头拿起酒壶打开盖子瞧了瞧,里面没有什么啊。 请问这酒有什么毛病? 老子是喝酒的行家,你以为酒里掺了水骗得了我张飞么? 老头闻了闻,又拿来个杯子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却喝不出什么毛病,只好陪笑道: 客官,小店没什么好酒,一直只卖这种清酒,不过客官说小店兑水,却是冤枉了小店,小店虽小,也珍惜名声,万万不敢卖兑水的劣酒砸了招牌。 张飞怒道:你还敢狡辩,这酒喝在嘴里半点滋味也没有,绝不是昨日所喝的酒,你骗得了我张飞吗? 刘备心里明白,定是张飞心不在酒,口淡不知酒味,却以为店家做了手脚。忙劝道: 张飞阿,这酒是好酒,没有兑水,你还是不要难为店家了。 关羽也忙对店家陪不是,张兄弟碰到了伤心事,不知酒味,错怪了店家还望恕罪。 张飞见刘备关羽都认为这酒没错,猜想定是自己的问题,叹了一口气。 二位兄弟,我今天…… 心里不好受,对不住了,咱明天再来喝吧,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颓然离去,不顾刘备关羽连声挽留。 俩人看着张飞慢慢的离去,背影孤单消沉,心中不觉深深的心痛。 张飞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家,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坐在家里的门框上,背向着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张飞就这样不知时辰的静静的呆坐着。 突然,张飞站起身来,在屋后马厩牵出马,一扬马鞭大喝一声,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奋力奔驰。张飞打定主意,在家里郁闷终日,不如再去小巫山见见那姑娘,即便死了也痛快。 来到小巫山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张飞拴好马,接着星光向山上发足狂奔。奔了一阵,地势开始陡峭再加上视线不好,只能小心攀登。林中还有毒虫猛兽,张飞也留心提防着。山深林密,草从中不断传来不知什么虫的鸣叫,张飞心无旁念,不知疲倦的奋力攀爬。 突然耳边一声大喝:站住! 张飞猛地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藏着。 什么人,干什么的。 张飞突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应付道:我来砍柴。 放屁,哪有深更半夜来砍柴的。 这时,前面亮起一丝火光,只见两个人点了一支火把,慢慢的靠了过来,手里都提着一把亮闪闪的兵刃。 两人靠近跟前抬起火把要照清张飞的模样,突然拿火把的惊叫一声,火把也应声落地,另一人也妈呀的惊叫起来,张飞还没转过神,两人掉头就跑。可是山路陡峭哪里跑得起来,其中一人啊的一声惨叫,兵刃当的磕在石头上,另一人颤声道:怎么了? 脚崴了。 忍住,我去叫人。 你tmd给我回来,别扔下我自己。 前面那人头也不回只顾逃命,喊了一声:兄弟阿,你知道我最怕鬼,我对付不了……阿~~前面这人也惨叫一声,不动了。 张飞心里又气又好笑,这两人居然把自己当作鬼,刚打个照面就吓得屁滚尿流。张飞拾起地上的火把,向那个崴了脚的倒霉鬼走过去。 只见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蹲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张大嘴巴呼吸急促,瞪着眼睛惊恐的盯着张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飞有意吓唬他一下,把火把放在胸前,照出脸上的阴影,冲他疵牙咧嘴,青年受不了这个刺激,哭嚎着向后退去,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恐怖。 不远的地方一个变了声的声音问道:小六,你……死没……接着是牙齿相碰的格格声。 张飞有点担心把这小子吓死,踢了他一脚:起来吧,娘的,把老子当鬼,老子就装鬼吓吓你。 叫小六的青年只觉得腿被张飞踢得生疼,但听张飞说话,知道不是鬼,大大的出了口气,擦了擦汗,这才发现自己只这片刻已经汗流浃背。定睛看了看张飞,突然觉得眼熟,立刻想起昨天刚见过,就是那个不战而退的黑鬼,怎么今天他又回来了。 你想干什么? 我来看昨天那姑娘,你帮我带路,来,我扶你一把。 张飞扶起青年,又向另一个人找去,在前面的草丛里找到缩在树边的一个大个,只见大个满脸是血,似乎把脸拍在石壁上拍的血流满面。小六看他这副惨象总算有点消了气,恨恨的骂道: 叫你自己跑,妈的,破象了吧。 我错了,小六,看在咱交情一场……哎呀,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头好像撞破了。青年见他痛得表情抽搐,也心中不忍,走过去帮他察看伤口。 伤的挺重的,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包扎停当,张飞在前面照路,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跟随。小六只是崴了脚,伤得不重也较轻,指引着张飞走向山寨。 走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山寨赫然出现眼前。 第二十章 不伦爱恋 大奎,你怎么伤成这样? 山寨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拦住三人的去路。这人看大奎和小六都受了伤,立刻警惕的盯着张飞,手也紧紧地握住刀鞘。 这人死活要见咱们的玉颜姑娘,我们没招,只好带来了。小六赶忙上前解释。我们身上的伤不是他弄得。 你们怎么能随便把外人带进山寨,要是让杨寨主知道还不放了你们的血,赶紧让他走吧。 拦路人紧紧守住寨门,逼张飞离开。 张飞知道今天不能硬闯,山寨几十号人自己纵有三头六臂也得被砍下来。 这位兄弟,我张飞今天拜访决没有恶意,不信你可以搜身,我身上并无兵刃,我只想拜见昨日那位姑娘,见到人我马上走,你看如何。 不行!我们玉颜姑娘怎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拦路人大声怒喝。 谁在这吵闹,出了什么事。 一伙人听见这句话赶忙回身行礼,李二当家。 张飞定睛一看,不由暗暗叫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与自己纠缠不休的那赤脚恶汉。 此人正是巫山寨的二当家李正雄,李正雄也认出了张飞,不由嘿嘿一乐: 我正惦记你呢,你小子倒送上门来了,怎么着,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也没用,谁让你长得丑,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哈哈哈哈…… 这时人聚的越来越多,把张飞团团围在中间,张飞明白,这些人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山贼,就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二寨主,虽然此刻调侃取笑,但要动了杀机,上面嘻嘻哈哈的下面就能捅自己一刀,这种人张飞见识的多了,知道此人取自己性命决不会心慈手软,贼窝进来容易,想回去,恐怕是再没有可能了。张飞虽然鲁莽却也不是傻子,心里此刻非常的冷静,也非常的清楚自己的险恶处境。 张飞并不是不怕死,此刻也不是置生死于度外,张飞只是明白自己今天如果见不到那个姑娘,今夜的煎熬绝对生不如死。张飞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为了见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甘冒这样大的危险。不过既然来了,也就没有退路了。 张飞冲李正雄做了揖,李二当家,我张飞今天只身来山寨,也不为别的,只想再见一见昨日那姑娘,见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望二当家成全。 呸,你也配!我的玉颜是你这小子能见的吗,去死吧! 李正雄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张飞浑身神经都紧绷着,见李正雄面色陡变,目现杀机已猜到八九,刹那间侧身闪过,刀快张飞人更快。 李正雄一刀不中二刀又至,白刃连绵不绝的向张飞袭来,张飞动作再快也没有李正雄单臂舞的刀快,片刻间张飞周身被白光笼罩险象环生,中刀已是必然之事。 住手!张飞突然猛地大喊一声,这一声张飞着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李正雄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波惊的险些兵刃脱手,心头狂跳,愣在当场。 你……你tm喊什么。 张飞趁这间歇跳出包围,喘了几口粗气,望着李正雄等人的身后面露喜色,喊道: 姑娘阿,你终于来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李正雄有点吃惊,杨玉颜这么晚应该不会到这里来啊,她来干什么。 玉颜,玉颜? 李正雄喊了两声,哪有杨玉颜的身影, 快追,他跑了。 小六机灵,最早发现张飞的企图。李正雄猛回头,张飞早已悄悄跑出十丈开外,李正雄喊道:别慌,他跑不了,他跑进山寨了,吩咐各处守好寨门,别让他逃了。 张飞也明白自己逃的方向不是出寨的路,可是寨门被李正雄一伙人挡着他是万万跑不过去的。 杨玉颜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天多亏了张飞误打误撞,闯进了我的家里,不然我可能就要嫁给杨彪了。 元昆吃惊不小,杨彪不是张飞的管家吗?你怎么会嫁给他? 杨彪那时可不是什么管家,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你怎么能嫁给你哥哥,那不乱伦了吗? 杨玉颜苦笑道:话是没错,不过我与杨彪并不同母也非同父。 元昆奇怪,那算哪门子兄妹。 杨玉颜继续说道:我本不姓杨,在我十一岁的时候随母亲被杨震一同捉到山寨,母亲被杨振纳妾,我也随了杨姓作了杨震的女儿。杨震对母亲十分喜爱,但母亲却终日郁郁寡欢,一年后病故了。杨震十分心痛,对我更加百般疼爱视若亲生,比他亲生儿子杨彪都要珍贵。 我与杨彪也形同亲兄妹相处十分融洽,可是后来杨彪却口口声声要娶我为妻,我哪里肯依,一直以来都待杨彪如哥哥一般,怎么做的了杨彪的妻子,再说这也不合伦理阿。 爹爹也十分恼怒,痛斥杨彪败坏家风,还打过杨彪好几次。爹爹从来都不舍得打杨彪,这次却打得毫不留情,看是真的怒了。杨彪认准了我,死也要娶我为妻,声称除非打死他,绝不妥协。 后来爹爹都求起了杨彪,不要做这种乱伦的恶业,玉颜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娶她为妻。 杨彪自小见爹爹都是响当当一条硬汉,刀架脖子也不肯低头的血性豪杰,如今为了这门婚事却放下尊严对自己软声相求,心里也是酸酸楚楚的不是滋味,扑通跪在爹爹面前,流下泪来。 爹啊,儿子也明白此事不很妥当,可是儿子和玉颜妹妹一起非常的欢喜,如今妹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让妹妹嫁给别人离开我,我心里实在无法割舍,就像剜了我的心头肉一样痛,我要和和玉颜妹妹常相厮守,生死不离,唯一的办法只有娶了玉颜妹妹。爹啊,毕竟玉颜妹妹不是亲妹妹,就算与我成亲也不算太过,你就成全了儿子吧。我真的舍不得玉颜阿。说到这里已是语声哽咽。 杨振见儿子情真意切,伤心痛苦,心里也十分的难过,眼眶湿润不忍再听,背过身去唉声叹道: 都是我造的孽阿,老天要报应我啊。我知道报应迟早会来的,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不是我啊。唉~罢了,既是冤孽,躲也是躲不过了,你去问问你妹子,要是她答应,我也不再阻拦了,要是她不许,你要立刻断了这个念头,否则别怪爹爹无情。说罢断然离去。 杨彪听到父亲松口,却丝毫也不觉得轻松,反而难过得嚎啕大哭,父亲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已是对自己失望已极,如果到时候自己再不知好歹,父子必将恩段义决,杨振杨彪一向父子情深,今日却到了这般田地,怎叫杨彪不伤心。哭了良久,杨彪心情渐渐平静,站起身悠悠的走出房门。 杨彪也不知自己要走向哪里,只是在月光下漫无目的的游荡,走到一个所在抬起头,却是不知不觉又走到杨玉颜的房前。 杨彪咬咬牙,行是不行,今天就做个了断吧。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啊? 是哥哥我。 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有要紧的事,今晚要问清楚,我等不了明天了。 杨玉颜点了烛火,把杨彪让进了屋内。 哥,你哭了? 哦,不是。杨彪想起脸上还挂着泪水,忙擦干脸,哥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哥知道你不愿意嫁给哥,爹为此也没少骂我,我不能再让爹为我难过,也不忍心让妹子为了此事恨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哥今天只想让你知道,哥真心的喜欢你,哥不愿意让你跟了别人。哥今天最后再求你一次,嫁给哥哥。妹子你也别为难,你要是不答应也罢,哥从此再也不提此事。 杨玉颜见杨彪说的如此情切,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杨彪自杨玉颜来了那天起一向待自己如亲妹妹一般,对自己关心体贴,做什么都要带上自己,每日玩耍形影不离,谁知情同手足的兄妹今日却为情所困。杨玉颜也知道自己出身不好,生在这贼窝里日后也只能找个贼嫁了,万难嫁到如意郎君,山寨里几十号弟兄玉颜都认识,谁也不像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如果杨彪不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是一定会嫁给他的,还有谁比杨彪更合适呢,可是杨彪到底是自己的哥哥阿,嫁给杨彪,自己要背负一生的乱伦毁誉,这是自己万难承受得起的。可眼见哥哥如此伤心欲绝,玉颜也是心如刀割。 杨玉颜沉默良久,终于打定了主意。 哥,我答应你,我嫁给你。别人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吧。 杨彪大喜过望,颤声说道:真的,我的好妹子,你真的...... 不行! 突然,窗外晴天霹雳般的一声大吼。一个黑影闯进屋里,杨彪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把扔到了屋外。杨玉颜却看清了来人,惊的面如土色,紧随着杨彪夺门而逃大呼救命。来人正是张飞。 张飞正被李正雄一伙人追赶,幸好此刻已过三经,所有人都在睡眠中,山寨内并没有灯火,四处一片漆黑。张飞虽然不熟悉地形,可是山寨庞大,地势又复杂很容易躲藏。远远的看见一个房间亮着烛火,张飞便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听到屋内有人说话仔细一听,大喜过望。屋里正是让张飞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杨玉颜。但听到杨玉颜居然答应嫁给杨彪,张飞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冲进屋内一把把杨彪扔了出来。张飞还没开口,不料杨玉颜也惊叫着逃出了房门,只留下张飞呆立屋内,张飞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没错,昨日的梦中不也是如此吗?张飞呆呆得站在屋内,好一番伤心。 张飞还在听墙根的时候,早已经被远远的发现了。整个山寨就那里有灯光,一下就发现了张飞这个目标,这时大伙都已经来到了屋外。李正雄见杨玉颜和杨彪都安然无恙,放了心,冲屋里喊,张飞,还不快出来束手就擒,你跑不了了。 第二十一章 情路坎坷 李正雄连喊了两声,屋里始终是没有应答。李正雄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六。 你进去看看。 小六立时吓得连忙摆手,李二当家,不成啊,我脚都崴了。 怎么,要我背你进去?李正雄一瞪眼。 遵命,小六吓得一缩脖子。磨磨蹭蹭的慢慢拐了进去。 这时,杨玉颜也平静下来,看了眼四周人群,忽然发现大奎满脸是血,忙走近问道: 大奎,怎么伤成这样,是那个人打的? 大奎羞的满面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大奎心中实在是郁闷,别说张飞没动手,人家连打人的意思都没有,自己把自己吓成这德性,弄得头破血流回来。 这个人真是奇怪,昨天莫名其妙的离开,今天却深更半夜闯进山寨,不知到底要干什么,杨玉颜自言自语。 他说他来看你。 来看我? 杨玉颜吃惊不小,这个时候来看我?三经半夜的莫非有什么要事?可我不认识他啊,连他叫什么都没记住,只昨天见过一面而已,真是奇怪。 这时小六总算是磨蹭进了门槛,小声问道:张飞,张飞,你说话阿,你在不在,我们二当家叫你出去呢。 小六在门槛问了半天屋里也没人应声,有点心慌了,要知道张飞这时候可是走投无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万一劫了自己做人质,还有自己的好么。小六知道自己实在是无足轻重,作人质都不配,二当家决不会顾及自己的性命放跑了张飞,可tmd张飞不知道啊,万一真的劫作人质,到时候乱刀齐下自己得和张飞一起变成肉酱。 小六依着门槛心情十分复杂,外面人都看着呢,今天是赶鸭子上架了。老子也豁出去了,你不出来,老子就是不进去,打死也不进,进去死路一条,不进去丢人不至于丢命。可也不能就这么干靠着阿,得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也干活了。小六壮了壮胆子,这回放大了嗓门,大声喊了起来: 张飞,你给我听好了,别做缩头乌龟王八蛋,你再不出来,我王小六第一个冲进去把你剁成肉酱。你tm快给我滚出来。 小六这几句喊得大义凛然,不过他没冲屋里喊,而是偷偷别过脑袋喊给外面人听。过了良久屋里还是没动静,小六一看张飞不出来,胆气更大继续喊道:张飞,你个黑驴蛋子胆小鬼,快给老子滚出来,别让你六爷动手,否则你六爷砍你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砍的你亲娘都认不出你,做了鬼阎王老子也不收你……小六站在门口越骂越热闹,可就是不进屋内半步。 突然嘡的一声响,小六骂得正欢忽然被吓了一大跳,猛一回头,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插在脑后的门板上,还在不停的颤悠,小六脑袋脊梁直冒凉风,头皮都木了,哆多索索的问,这是tmd谁…… 滚进去把张飞抓出来,不然下把钢刀钉你身上。李正雄手持钢刀冲小六骂道。 王小六气的把李正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回不进去也不行了。王小六小心翼翼的朝内堂摸去,走到里屋门口,却见张飞背着门站着。虽然背对小六,王小六也不敢造次,小心的靠近,赔笑道:张爷,刚才小的得罪了,骂了您您可千往别往心里去,我也是没办法,骂给外面那群龟儿子听的。 张飞仍是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 王小六知道张飞定是不原谅自己,抽了自己个耳光,张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小孩不懂事原谅我吧。 张飞仍是不言不语也不动。小六轻轻的拽拽后衣,张爷,要不咱在外面站会儿?屋里热。说着绕到身前。 张爷,您…… 王小六愣住了,张飞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流了一脸的泪水。 张爷,您哭了,您哭什么呀,哦。是了。 小六一拍脑门,骂自己糊涂,张飞是死到临头了吓得阿,换了自己怕哭得更欢。王小六也动了恻隐之心,张飞一路对自己好言好语毫无恶意,自己崴了脚还一路相扶,被带进山寨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张爷,您别怕,等会出去我豁上性命也帮你求求情,看看能不能饶你一命,唉,哭也不是办法啊。 张飞呆呆的站在屋里,小六在门外说的一番话都没有听见,小六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心中一片昏暗,仿佛天塌了一般,只觉得活的了无生趣。 自己费劲周折连夜来到小巫山,只为见昨日那姑娘一面,聊解相思之苦,却不料却是这样的结局,姑娘被自己吓得逃之夭夭。心中充满无限的苦闷,悲哀,绝望。想到自己一生坎坷,早年丧父。因自己貌丑,饱受白眼奚落,天天打架,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张飞也总算得到来自母亲的关爱,张飞也全心全意地回报着母亲的恩情,对母亲异常孝敬。两年前母亲也撒手人寰,世上再无亲人,没有人再疼爱这孤独的浪子,张飞也再无人可亲近,只是一心做着这猪头的生意,别无他念。后来张飞后院搬来老王头,老王头也丧偶多年,独自带着个闺女,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一日两餐不继,饿得慌了还要沿街讨饭。张飞虽然貌凶,心肠却是很好,见着王老头可怜,时常赠些粮食盐巴,逢年过节还送些猪肉改善。日子久了,王老头心中万分感激,可自己已经老朽,终究无以为报,便想将女人许配张飞。问张飞是否愿意迎娶,张飞也无依无靠有女人肯嫁自然万分高兴,料想自己苦尽甘来竟有夫妻之福。万万没想到不久便传来老王头闺女的噩耗,原来老王头回家向女儿提起亲事,王老头与女儿相依为命,女儿一向惟命是从,不料听到要嫁给张飞,顿时泪如雨下,哭着求爹爹不要将自己嫁给张飞,女儿不孝实在受不了那种刺激。王老头劝导,张飞虽然貌丑,可心肠却是一等一的好,要好看的丈夫不能养活你又有何用。王老头闺女哭得死去活来,求道:女儿不是好高骛远,张飞要是一般的丑女儿也认了,可他……女儿胆小,实在是受不了这份惊吓。王老头见女儿宁死不从也只好作罢,可王老头闺女确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平日多蒙张飞恩泽,也是心存感激,今日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不是好人善举。自觉无颜再对张飞,竟然一头跳了井。张老头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最后也悬梁自尽了。张飞万没料到一门亲事变成了丧事,自己害了王老头一家两命,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谈婚论娶,决心孤独终老。 不料昨天见到了杨玉颜,一颗心再也无法平静,仿佛看到生命的希望,杨玉颜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让张飞心潮澎湃,不过张飞断没有非分之想,想都不敢想,仙女一样美丽的女人与自己是决不会有半点瓜葛,可自己仍有崇拜,迷恋的权利。望着杨玉颜心中便一片清静,只觉得世上再无事让自己牵挂,温暖甜蜜丝丝涌上心田。可是今天,心中的女神答允委身嫁人,大有世界末日的绝望,心中凄苦难言,而女神今天非但没有半字与自己说,反而被自己吓到,逃出家门,怎叫张飞不伤心难过,铁塔一般的汉子此刻却泪流如注,再也无法止住。张飞越哭越心碎,一生的坎坷难过一起涌上心头。罢了,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死了去找我娘亲,只有娘亲爱我。 张飞说道:出去吧。 张飞突然说话把小六吓了一跳,既然张飞想通了,小六便大功告成了。 张爷,您放心,我一定为您向当家的求情,咱出去吧。 李正雄在外面正等的不耐烦,忽见张飞小六一起走了出来,大喊一声,给我拿下。 身旁人一拥而上摁胳膊摁腿把张飞捆了结实等候李正雄发落,小六记得自己的许诺,忙走上前对李正雄说道: 二当家的,其实张飞今天来真的没有恶意,他是来看望咱玉颜姑娘的,您还是开恩放他条生路吧…… 李正雄瞪了小六一眼,指着前面一个木桩说: 你去蹲那上面。 干什么?小六不解。 一边凉快去。现在,马上。 小六不敢违抗,灰溜溜的走了过去。 等等,杨玉颜叫住王小六,你说张飞来看我? 小六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是啊是啊,他今天特地赶来,说要见你的。 杨玉颜走到张飞跟前,望着张飞,只见张飞两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杨玉颜柔声道: 他说的是真的? 张飞点点头。 你为什么来看我呢,你认识我吗? 张飞又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杨玉颜笑了笑,那你来干什么呢。 看看你,听你说说话。 哦?这三经半夜的,你……杨玉颜看到张飞诚挚的目光,立刻打消了疑虑。料想张飞必是迷恋自己,才前来探望。迷恋杨玉颜的人不在少数,杨玉颜心中了然,可像张飞这样不辞辛苦的深夜前来造访,只为求得一面,还从未有过,杨玉颜很为张飞的执着感动。 张飞,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还有什么话说吗? 张飞摇摇头。 那就回去吧,本应留你休息,可是看来今夜不方便,以后你要是还想来,尽管来玩吧。说着上前解张飞的绳子。 杨彪见杨玉颜说着说着居然要放走张飞,当时就不干了,上前拦住杨玉颜。 妹子,咱不能放他走,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没准是个尖细刺客。 杨玉颜瞥了杨彪一眼,你是见过让山寨里的人带路的尖细刺客呢,还是见过不带凶器的尖细刺客,杨玉颜解开了绳子,对李正雄说道: 李伯伯,我要让张飞走,你答应我好不好。 李正雄也看出张飞并无歹意,只是个痴情傻汉,见杨玉颜求情,二话不说,叫过小六送张飞下山。 杨彪见杨玉颜执意放人,李正雄也下了送客令,也无可奈何,只好由张飞去了。 张飞见杨玉颜亲自为自己松绑还求情放自己下山,心中倍觉温暖,心情骤然开朗,随小六下了山,谢过小六。 张爷,您日后可要多保重,小六扶张飞上了马,嘱咐道。 今天多亏了你,我张飞欠你人情,我明日再来,呵呵呵呵。 啊~~ 什么?还来?小六吓了一跳。 是啊,怎么,你不乐意? 不不,当然不是,那我恭迎大驾光临。小六心中纳闷,这是什么种投胎转世阿,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又欢欢喜喜的,今天差点就丢了性命,居然明天还要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不,这种人见了棺材也不知道落泪,死了活该。 张飞心情十分愉快,别了小六快马扬鞭扬长离去。张飞在马上驰骋,只觉得天宽地广,生机无限。不觉已到了家中,结果兴奋的一夜未眠。 第二十二章 小巫山剿匪 快到了凌晨时分张飞才昏昏睡去,劳累了一夜,张飞这一觉一直睡到大中午,猛地醒来,想起与刘备关羽还有约会,赶紧起身向那饭庄跑去,昨日那马也长途跋涉十分劳累,张飞不舍得骑马只好辛苦自己的两条腿。来到饭庄刘备关羽早已等候多时,见张飞迟迟不到也十分担心,昨天张飞离开时的状态很不好,很怕出什么事情,这时见张飞兴高采烈咋咋呼呼闯进饭庄,一颗心也放下了,关羽问张飞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张飞得意地说起昨夜的经过,说到杨玉颜亲手解了他的绑绳放他下山更是眉飞色舞喜不自禁,刘备关羽暗暗心惊,没有料到张飞昨夜竟然阎王殿里走了一遭,自己却浑然无所谓。刘备劝道:兄弟阿,今后可别干这种傻事了,你可差点就回不来了。 嗳~,不会的,杨玉颜说了,我啥时候想去都可以,我今晚还找她去。 阿? 你小子泡妞不要命了,杨玉颜不杀你,可那杨彪李正雄可未必会放过你,兄弟阿,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刘大哥有所不知,我也知道巫山寨不是善地,可是如果我不去,却是抓心挠肺的难受啊,俺张飞死也要死个痛快,遭不了这份郁闷的活罪。 关羽道:这样吧,张兄弟既然执意要去,那我陪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张飞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去是因为杨玉颜有话在先,你去可不行,你上次把人家喽罗揍了个遍,你要去非得和人家打起来不可。两位兄弟好意我张飞领了,二位不必再劝,我已经拿定主意了,咱们喝酒。 刘备关羽也知道张飞死犟的脾气,知道劝也劝不来,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张飞自投罗网,都很着急,哪有心情喝酒。 张飞见二位都愁眉苦脸的也不喝酒,笑了起来:你说你们俩,上刀山也是我张飞一个人的事儿,我都不在乎你俩担心个屁,我不会有事儿的,我又不是傻子,二位尽管放心,来喝酒。 刘备叹了口气,拉过关羽耳语几句,关羽点了点头,这才与张飞喝了起来。 张飞心里高兴喝了不少,喝得有点晕,别过了刘备关羽回家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张飞赶紧喝了口水,跑到屋外牵了马上路,一路上张飞意气风发,快马如电。 赶到小巫山脚下时天已全黑,今天夜色也不好遮住了月亮星光,只能看见眼前一点的路面,张飞把马拴好便向山头摸去。一走进林中,张飞开始叫苦,本来就昏暗的山路再加上大树遮挡,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张飞赶得急也没有带火镰,一路上磕磕碰碰的跟瞎子没有两样,这样走虽说不至于迷路,但找到巫山寨恐怕需要好一阵功夫,天亮之前能否到达也未有可知。张飞走不快,边摸边走,一路上磕磕碰碰的的衣服也被挂了几次,张飞怕被什么挂瞎了眼睛,既然什么也看不到,索性闭了眼,向高蹬去。 这样走了一小会儿,忽然脚下一拌险些摔倒,张飞骂了一句继续赶路,突然张飞站住了。想起刚才绊的有点异常,不像是山石树草,张飞回过身弯下腰摸了回去。这下张飞摸到一个圆物,继续摸了摸…… 阿~~人头。张飞心里咯噔一下,惊的毛骨悚然。张飞见过死人,也没少摸过死人,可在这漆黑阴森的山路上摸到一颗死人头还是有说不出的恐怖。张飞心里开始打鼓,这夜里山林暗不见物,实在是十分凶险,这个人也必定刚死不久,手有余温,我今天还去不去呢,就怕没到山寨先遭了暗算,这里可是防不胜防,如有埋伏必死无疑。 张飞拿不定主意了。罢,还是先弄清这个倒霉鬼是什么人再说。 张飞顺着脑袋往下摸,摸到了胡须,身子…… 还好身子还在,张飞心说要是单单一个脑袋可实在是晦气。张飞摸到这人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突然,张飞摸到这人怀里藏着件东西,摸了出来,是个油布包裹的东西。张飞打开摸了摸,立时喜出望外,这是一把火镰。而且因为油布包的严实并没有被血浸湿。张飞赶忙打起火,不一会就点燃了一个树枝,看看这个倒霉鬼是谁。 张飞凑近一看,又是一惊。这个死鬼张飞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送张飞的小六。小六被乱刀穿身死得很惨,张飞心中难过,想起昨日小六还为他求情,欠他人情未还,张飞想找个地方葬了小六,也好不让他曝尸荒野。突然张飞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六是巫山寨的人,小六被害必定是巫山寨的敌人干的,既然是敌人找上门,恐怕杨玉颜要有危险,想到这里张飞焦急万分,也顾不上小六了。张飞解下小六的绑腿作了个火把,拼命向山头奔去。没跑几步,张飞又看见一个死人伏在地上,张飞走近一看,正是昨天那大奎。张飞更加紧张起来,敌人连杀两人,看来巫山寨今天要出大事了。 张飞跑了好一阵子,本来上山就不容易,跑上山更加辛苦,张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脚步慢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突然,树林里传来一声叫喊。 张飞冷不丁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也不答话。 问你呢,小子,叫什么名字。 张飞多了个心眼:我叫王飞。 王妃?妈了巴子的,王妃长你这德行猪都不要。 是巫山寨里的人吗? 不是不是。张飞赶忙摇头。 这时,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出一个人,体态肥硕,手持单刀,穿着官服,胸前一个大大的兵字。他慢慢走到张飞跟前,用刀架住张飞手中火把,让火把靠近照亮张飞的脸,眯眯眼睛打量半天,说道: 我怎么看你不像个好东西。 张飞心里有气:奶奶的,老子看你满脸横肉还不像好人呢,你倒说老子不是好东西。 张飞还是不想得罪当兵的,赔笑道:我就是打小长得黑点儿。 黑点儿?你tmd是黑点儿吗?光黑就算了,你这是胡子阿还是猪鬃,得了,不说这个,你小子到底上山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不然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山底下躺着两个人看见了吧。胖子用散发着寒光的刀面拍了拍张飞的脸,让张飞闻到刀口的血腥。 张飞是杀猪的,天天闻的就是血腥,这点味道刺激不了张飞,可张飞杀的毕竟是猪不是人,想到这把刀刚杀了两个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张飞装作惶恐地说:官爷饶命,你别看我又黑又壮,我这人胆儿特小,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娘病重,又没钱看病,我不得不连夜赶去找我叔叔借点钱看病阿,您行行好让我赶紧赶路吧。 胖子冷冷笑笑,看你这幅德行也不像是山贼,刚才已经在山下审清楚了,知道放哨的就两个人,不然我才不会跟你废话早就一刀废了你。不过不管你娘啊爹的是真是假,今天这山你是甭过了,否则你比你娘死得早。今天官府要血洗小巫山,把这群狗贼杀个鸡犬不留,你要上山就你这长相这打扮非把你当贼给砍了。 张飞怀疑道:就您自己?要血洗小巫山? 胖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谁tmd敢自个上贼窝,老子走不动山路掉了队在后面,大部队在前面呢,你小子不服气怎么着。 张飞赶忙说道:不敢不敢,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你啊,我就是邻县的人,那儿的官兵我大多认识阿。 老子是从怀县连夜调来的,有人举报这里的山贼截了商队,调了一百名官兵前来辅助剿灭山贼,今天可是二百多官兵倾巢出动,势必一举这伙歼灭这伙贼寇。 张飞心中暗叫不好,巫山寨这帮人死活不要紧,可是杨玉颜也在山寨里,而且是寨主的女儿,必然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张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巫山寨陷入重围,自己势单力薄也无力相救,只是不知道杨玉颜是否还安好。 胖子骂道:你小子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我滚我滚,我这就滚 ……滚你妈的吧。张飞趁胖子不备左臂架住刀身,右拳抡圆了照胖子圆滚滚的脑袋狠狠地就是一下,胖子一声没吭登时软倒在地上。张飞不敢耽搁,捡起单刀就要上山,可看到躺着的胖子,心里有了个主意。张飞拖起胖子,扒下了胖子的官衣自己穿上,这才向山头奔去。 快到了巫山寨,张飞远远看见前方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刃交接声远远传来,张飞看得脑门冒汗,刀也扔了,飞也似的向巫山寨飞奔过去。 赶到山寨大门时,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尸体,大多是没有穿官服的山贼,四处的房屋都被点了火,看来激战已经过去,远方偶尔响几声兵刃的乒乒乓乓声,似乎还有余党在负隅顽抗,三五成群的官兵都在四处搜查。 第二十三章 杨振之死 张飞看着一地左一个右一个的死人,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是难过还是害怕,张飞开始一个个的找,辨认着尸体。身边走过一个官兵,张飞一把抓住:你看见一个姑娘没有? 姑娘?什么姑娘? 她叫杨玉颜。 不知道,山贼里倒是有几个婆娘,都被当场宰了,怎么,兄弟你认识? 张飞心里一沉,死了,难道她已经死了,怎么会这样,我来晚了。 她在哪儿? 谁知道那,你在死人堆儿里找找吧。 张飞心中万分沉重,心绪烦乱再也找不下去了,害怕万一真的翻到了杨玉颜的尸首,自己该如何面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人见张飞举止奇怪,刚刚还这儿翻那儿翻的找什么,现在怎么 ......突然,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咳,我怎么没想到,哎,刚才杀红了眼,没顾的上,奶奶的。一哈腰也开始满地尸体拔拉起拉。 张飞见这个人也开始搜寻尸体,心里虽然奇怪也不愿去多想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儿的懊恼。忽然,张飞发现身边不远的地方一个肠子都拉出肚皮的人微微的动了动,慢慢的居然抬起身来了,张飞这下可吃惊不小,屏息凝神细看,突然,这个开了膛的家伙倒在一边,从身下钻出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往寨门溜,这时,那个拔拉死人的官兵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伸手指着那人: 哎,你...... 那人一见被发现,再也不墨迹,没了命的往寨门外狂奔。 你....你给我站住,官兵顺手把手中的单刀嗖的扔了过去,可是准头太差,偏出去一大截。可还是把那人吓个半死,也不敢回头,只是死命的跑,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官兵骂了一句也不理会,低头继续找他的。 张飞心想:这不成,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我还得找,可是该上哪儿找那,这么大的山寨,自己也就昨天晚上来过一次......突然,张飞一拍脑门,对了,我昨天去过杨玉颜的闺房,当然要上那里找找,她应该就在那附近,张飞强打精神发足飞奔。一路上张飞看见不少的房子已经被点着了,熊熊大火借着风势越烧越劲,而且开始蔓延到附近的柴堆草地,眼见迟早要将这巫山寨烧成废墟,张飞一刻不敢迟疑玩命跑到杨玉颜的房子跟前,看到杨玉颜的房子还没有点燃,张飞稍稍放了点心,赶紧打开房门进去搜索,小小几个房间却有七八个官兵在翻箱倒柜的搜查,张飞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杨玉颜的人影,也不敢询问官兵怕起疑心。自己可是个冒牌货万一露了马脚可就不能继续寻找了。张飞在屋里呆了这么一会,却发现这帮官兵有点不对头,他们是来捉拿山贼的,可看这些人翻箱倒柜的连瓦罐也要掏出来翻一翻倒一倒,甚至砸碎了找,人哪能藏在那里边。张飞纳闷,又多看了一会儿,这下张飞看明白了,只见这些人各个不露声色,忙的谁也顾不上,找到什么东西赶紧偷偷往怀里塞。原来是这样,张飞知道官兵素来是什么作风,也不再奇怪,难怪这帮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差人今天干的这么卖命,剿灭山贼是桩肥差。山贼是干什么的,那是专干杀人越货,强取豪夺的买卖的土匪,抄他们的老窝金银财宝还少的了吗,到了这时候谁拣着那就是谁的,谁还想着去抓什么贼,各个恨不得长了六只眼八只手拼了命的往自己怀里划拉值钱的宝贝。 突然这时,张飞听见外面又传来呐喊声,兵刃打斗声。张飞心里一紧,赶忙跑了出去,屋里的官兵却是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各忙活各的。 张飞循着杀声奔到了一处树林,只见十几个官兵正围着三个汉子打斗,张飞一看,仨人里面他居然认识俩,正是大寨主杨振和二寨主李正雄,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张飞不认识,人虽然不认识,可刀法却是十分了得,一把单刀把胸前舞的风雨不透,眼前这群官兵愣是不敢近前,杨振的一把双手长剑更是剑法精湛,长剑飘忽所到处必现血光,李正雄的两板短斧沾满了红白之物,也不知已经杀了多少人,而这十余人中其中有二人身着官服显然这群人的头目,这时局面已经进入僵持阶段,谁也不敢贸然进攻,稍有闪失便要死于非命,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敌人。这时,年纪轻些的那个长官恨恨的骂道:刘发财,你他娘的带的好兵,关键时候全他妈的没影了,害我死了这么多弟兄。 张飞这才发现这群人四周居然躺着十多具官兵尸体,有一些脑袋都被砸漏了死的极为惨烈,显然是李正雄的手段。 刘发财涨着脸不吭气,今天这群手下也确实不给他争面子,人家奋勇杀敌的当儿这帮兔崽子全都跑去翻箱倒柜的搜索财物,实在是深得他刘发财的真传,让他在同行面前抬不起头。刘发财扭头对一个官兵喊道: 去,把那帮兔崽子都给我揪过来。 是。官兵转身便走。 等等! 恩?还有什么吩咐。 你小子要是胆敢不回来,老子今晚就让你为国捐躯。 官兵讪讪道:哪能那,我找了人马上就回来,说罢一路小跑。 就在这当口,三人暴起突围,长剑单刀双斧同时潮水般攻向北面三人,中间那人不及闪躲小臂被长剑刺中,鲜血立刻浸红了胳膊,兵器也应声落地,其他两人却及时躲开了攻击,后退几步回刀自保。三人抓住这转瞬的机会奋力突出包围,杨振大喊一声:咱们分头走路,切勿回头,迟了谁也跑不掉了。李正雄和那汉子应了一声各自逃散。 官兵一看三人逃出了包围也急了,官兵不熟悉山寨地形,一旦失去目标很难再捉到这帮贼寇,而且看这几个人的武艺必定是山寨的领头人物,决不能让这些人跑掉,否则必有后患。两位长官一马当先急追上去,叫喊着决不能放跑了三人。 然而前面两人眼看就要追不上了,突然却见杨振停下了脚步,站在前面回过身来。官兵立刻又将杨振紧紧的包围,杨振似乎也并没有逃跑的意思,瞪圆血红的双眼与官兵怒目相对,官兵领教过杨振长剑的利害谁也不敢第一个出招,刘发财一看急了,这么下去那两个人可就再也追不上了,现在恐怕就已经迟了,大喊一声:大伙齐上啊,说着举刀便砍,其他官兵见状也一拥而上,杨振怒吼一声,长剑舞的风车一般。人要是拼了命谁也挡不住,十多个官兵又被这凶狠的气势逼退。 大伙再上啊~第二轮更加凶狠的攻击又排山倒海的攻向杨振,杨振体力早已透支,单凭着一股精神顽强支撑着,手上的剑也渐渐得慢了,突然腿上一麻,已中了一刀,鲜血立刻涌出。刘发财大喜,招呼道:还不快投降,你跑不了了。 杨振冷哼一声也不回答,只是大口的喘着气,腿却渐渐的软了。 刘发财心道:反正今天你横竖就是个死,投降也饶不了你,看来这小子自个也明白。也不再跟杨振废话,提刀再上,刘发财身为长官也确实有两下子,在杨振凌厉的剑光中也有进有退,显得十分英勇。其实倒不是刘发财真的骁勇,实在是今天手下太不给他长脸,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出马,也好找回点颜面不给同僚话柄,要知道今天是两县官兵第一次合作,传出去可丢不起这人,所以今天刘发财格外卖命,连手下都暗暗琢磨对刘发财要刮目相看了。 杨振正在与刘发财酣斗,张飞看得明白,不用长了,只消一时半刻杨振必要遭毒手,救不救他张飞十分矛盾,自己就算去救恐怕也救不走,如果不救,他却是杨玉颜的爹爹,眼睁睁看着他惨遭毒手却又是万分为难。 张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爹爹,自己很小的时候爹爹就被征了兵,此后杳无音讯,单亲的艰苦岁月,滋味怎样张飞心中明了,想到杨玉颜如果因为自己的犹豫致使她也遭受那丧失父亲的痛苦,自己却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张飞再也不犹豫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这一声犹如一声炸雷在人群里炸响,所有人愣在当场,所有人都朝张飞望去。杨振也惊得心头一跳,定睛望去,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兵走了过来,可这个官兵却十分的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张飞吗?张飞的容貌属于只要见过一面就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种。杨振心中起疑,难道他是官兵。 张飞走到杨振跟前,趁着夜色偷偷给杨振使了个眼色,杨振却没明白,正犯糊涂,突然觉得心口刺痛,大喊一声。 张飞正要说话,突见杨振胸口倏的伸出一把刀刃,杨振一声惨呼,回头一看,正是刘发财。刘发财猛一抽刀:去死吧你! 杨振胸口鲜血狂喷,这时四周官兵也蜂拥而上,杨振瞬间被砍得血肉模糊再也没有了喘息。 第二十四章 秘密地道 张飞惊得目瞪口呆,本想救杨振,却不料反害得杨振送命。刘发财走过来拍拍张飞:小兄弟,干得不错,你刚才喊住手? 噢,他是山寨的大寨主,还是活捉的好啊。 哦,这家伙太难缠,死就死了吧,铲平巫山寨也是大功一件,大家继续追那两个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官兵继续追进了山林深处,张飞眼见这群官兵心狠手辣,下手不留一丝余地,更加担心起杨玉颜的安危,也顾不上杨振立刻继续搜索起来。张飞像个没头苍蝇在山寨里左冲右撞,见到了几个死在地上的女人,却不是杨玉颜,既然不见尸首,总还有一线希望,张飞不敢泄气,杨振就因为自己晚了一小步,在自己面前咽了气儿,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张飞走到一处大宅前,高门大户很有排场,门已经大开,张飞一头钻进去找起来。张飞连找了几个大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不由得奇怪,这个房子官小了肯定住不进来,这帮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块儿肥肉。张飞大为惊奇,不由喊了几嗓子,却没一个人答应,外面杀得乌烟瘴气,烧杀抢掠忙成一团,这里却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地上有几个官兵和山贼的尸体,这房子整个就像脱离了山寨一般,张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地方怎么神神秘秘的,一个鬼影也不见。张飞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没有任何收获。忽然,一个小门引起了张飞的注意。这扇门毫不起眼,可与众不同的是,他是紧闭着的,之外房间里所有的房门无一不是大开门户,有的锁着的干脆门都给砸了卸了。 张飞走到跟前,拉了拉,门纹丝不动,敲了敲,里面没有一点回应,张飞喊道: 里面有没有人。 来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张飞抬腿哐就是一脚。 别踢门!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把张飞吓了一跳,原来里面有人。 吱嘎~门打开一条缝,里面探出个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只有张飞一个人,恶狠狠的骂道:踢什么门,踢坏了怎么办,进来吧。 张飞却懵了,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这地方现在房子都说点就给点了,我踢个门就把我劈头骂了一通,你让我进我就进阿,我又不认识你,我进去你把我捅了怎么办。 张飞站在原地没动地方:你是什么人。 开门的人不耐烦了:自己人,要进快点,不进走开,别在这耽误事儿。 张飞更加糊涂,你知道我是谁啊,谁跟你是自己人。 这时,他身后又探出一个人,把门打开,看了张飞一眼,点点头:你进来。 张飞这下看清了,这两个人都穿着官衣,看来是官府的人。张飞也不害怕,抬腿进了屋里。进来一看,小小的房间里居然满满登登挤了十来号人,七八个人厥着屁股趴在地上,后面又围了一圈人在观望,屋内灯火通明,窗户都用棉被严严实实的封死,所以外面根本看不到屋里的灯光。 这时,把他让进来的人照着蹲在地上的几个屁股拍了几巴掌: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这帮人呼噜噜的都站了起来,张飞这才看清,地面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这人拉过张飞:你进去。 张飞心说:你拿我当二傻子阿,你们一帮人都围着谁也不进去,把我弄进来劈头盖脸就让我进去,谁知道藏着里面是什么玩艺儿,老子长得是黑,可老子不傻。 张飞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不进? 那人登时语塞,半晌,说道:你敢违抗军令? 张飞把眼睛一瞪,我就抗了,你怎么着吧,你不把话说明白,老子凭什么进去。 这时旁边有人过来劝道:哎~,得得,都自己人,别吵了,别让外面人听见。是这么回事,我们发现了这个屋里藏着个秘洞,可谁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过这个洞很深,用途必定不俗,大伙在山寨里翻了个底儿朝天,也只弄了些散钱儿,这巫山寨经营这么多年,肯定底子不薄,可这钱到底藏在哪儿呢?你想想看。 在这个洞里? 兄弟果然聪明,一点就透。不过呢,这洞还没有探明,到底有没有钱谁也拿不准,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事儿就咱们这一屋子人知道,谁也不准透露风声,谁若日后胆敢说漏了半个字,那人右手握掌一斩,做个砍头的动作,大伙一起做了他。若不这样,兄弟们拼了老命弄来的钱都得缴了公,蹦子儿也拿不到,你说亏不亏。 亏,张飞使劲点点头。那你们还瞅什么,赶紧进去找阿。 哎,进去了,进去好一阵子了,进去就没动静了,这不,大伙不都等着呢么。 张飞立刻明白了,那人十有八九已经挂了,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一声没有,大伙都心知肚明,这洞,可绝不那么好进,不然寻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会轮到自己这么个主。张飞根本没有心思跟这群官兵在这儿寻宝扯蛋,自己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做,刚想一口回绝,忽然一转念,自己已经在山寨里找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有找到,杨玉颜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被发现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可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很可能已经躲过这一截。已经逃出山寨不太可能,连杨振这样武艺高强的男人都被拦截干掉,她一个女流之辈更是插翅难逃。很可能是躲在了山寨什么地方。想到此处,张飞看了看那乌黑一片深邃空旷的洞口,难道…… 张飞越想越觉得杨玉颜必然就藏在这个洞中,除了这里别无他处。既然这样,这洞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闯他一闯。 想到这里,张飞张口便道:我进去! 话音刚落,十多个官兵齐刷刷的盯向张飞,发出惊疑声。 这小子刚才还吹胡子瞪眼打死也不肯进,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改变主意了? 张飞见这么多人死盯自己,目光中大有不解的神情,明白自己改主意改得太快了,怕引起怀疑,立刻补充道:我进去是进去,可若是真的找到财宝,这钱咱怎么分? 那人见张飞突然改口肯进洞,大喜过望,陪着笑脸说道:兄弟你找到的财宝,当然要你拿大头,又正色道: 这么分你们大伙有没有意见。 这群官兵七嘴八舌的表态:老大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张飞说道:我这也是丑话说前面,我也不要多少,找到什么你们记得给俩就成,我这就下去。 好,拿绳子。老大喊道。 后面立刻有人递过来一捆粗绳,绳子早就备好了。 老大接过绳子就给张飞的腰上绑了起来。 张非却按住老大的手,不用这样,你叫人找个石头过来。 要石头干什么? 你只管拿来。 老大只好吩咐找来一块石砖递给张飞。张飞把石砖捆在绳子一端走到洞口慢慢放了下去,大约放下5人来长手上就轻了,张飞把绳子交还给老大: 这洞不深,你们把绳子缠好。 张飞手持火把沿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滑,洞里的视线很不好,张飞就多了个念头。如果杨玉颜真的藏在洞中,这就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可如果不是杨玉颜的藏身之处,那可真就不好说了,刚才就死了一个,自己的运气未必就比那小子好。等会万一动起手来,我一手还要持火把照明,恐怕要吃亏。不如找个人下来,帮我拿一下火把也好,如果是杨玉颜在下面,我也能把一起进洞的帮手搞定。 上面的人正往下巴望着,却见张飞又爬了上来,老大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差点忘了件重要的事儿。等会我先下去看一下,如果下面没啥危险,下来个人帮我搭把手,万一找到什么金银财宝,我这还得拿着火把,自己拿不会来,你看等会儿你们谁愿意跟我下去。 大伙一听这是找人帮忙拿钱啊,这美事儿怎么能让了旁人,这会儿一个个都自告奋勇纷纷要给张飞帮这个忙。 张飞忙说道:不能下这么多人,这洞不宽,一个人就够了。 这时候老大也琢磨着,既然张飞肯打头阵,等会就算有危险,自己腿快一点也能跑回来。老大打定主意:好了,谁也别争了,还是我下去吧,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是省省吧。 张飞:好就着么定了,我这就下去看看。 张飞慢慢滑了下去,落到洞底。下面是一小块空地,一条不高的通道向前面延伸,看不清到底有多长,地面干燥,墙面修的也十分平整。张飞冲上面喊了一嗓子. 没事儿,下来吧。 不一会,老大提着单刀从绳子上滑了下来。 怎么样,没啥危险吧,老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问张飞道。 没事儿,你跟我来。张飞解开腰上的绳子,举着火把小心的沿着通道向前摸去。张飞和老大都很紧张,走得也比较慢,这条窄小的通道越发显得漫长,大约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条地道开始慢慢开阔,张飞不用低头就可以通过了。过了不久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室展现在眼前。老大猛的拉住张飞的后襟。 小心,这里恐怕有埋伏。 张飞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仔细的倾听。洞室里非常寂静,只有自己轻微的喘息声。张飞用刀做了个前进的手势,慢慢的沿着洞室观察起来。这个洞室约有二人高,十分宽敞,容纳五六十人不成问题,室内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走了一会儿,张飞发现了一条走廊,招呼老大继续前进。 等等,你看这里还有一条地道。 张飞赶忙过去一看,果然,和刚才那条一模一样的地道,这下张飞可犯难了。 咱先走这条,老大咬了咬牙。 成。张飞也不多话,举起火把就走了进去,老大紧紧的跟在后面。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情况,可越是这样越让张飞紧张,不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先前失踪的人到底到了哪里。 张飞一点一点的向前挺进,老大也一步一步的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拉下。突然,张飞停住了脚步。老大冷不丁险些把火把支到张飞的背上。 怎么不走了? 没路了。 老大侧身挤过去,果然,前面凌乱的土墙封在当前,似乎是一条半途而废的地道。 得,咱还是回去走那条路,老大回过身,打算往回走。 等一下,这里有一条狗洞。 嗯?老大赶忙回过头,沿着张飞手指得方向一看,果然一条可容一条狗钻入得狗洞出现在侧面墙角。 老大心中大喜,看来东西就在这儿了。 你拿着火把,我来摸摸。 老大把火把和刀交给张飞,张飞把刀都插在腰里,双手举着两只火把给老大照明。老大往洞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伸出双手摸了起来,可还是什么也没摸到。 奶奶的,这洞还挺深,我再往里伸一点,老大拼命往里使劲,头都要伸进去了。突然老大惊叫起来。 快,快拉我回去,啊~ 张飞猛然听见老大得惨叫声,吓了一大跳,却见老大的头已经完全钻入洞中,整个上身也正快速的缩进洞里,显然不是老大自己要进去的。张飞把两只火把都插进土墙里,抓住老大的两条腿就往外拉,老大进洞的速度只是慢了一点,整个身子还是在一点一点的缩进了洞里,而且老大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了。没过多久,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被拉进了洞中,张飞瞪大了双眼,被这离奇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第二十五章 死战 张飞死死的盯着洞口,慢慢的后退。突然,从洞里抛出了什么东西,张飞定睛一看,是老大的鞋子,随后又抛出另一只。张飞越来越感到不妙,轻轻的拔出火把,生怕惊动了什么,打算就此撤退。突然从洞中窜出一只巨蟒,足有花盆大小的脑袋,丝丝的吐着信子,下半截身子还埋在洞里,也不知到底有多长,张飞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蛇,这简直不是蛇,说是龙还差不多,张飞惊的魂儿都没了,抓起火把掉头就跑,巨蟒立刻窜出洞口紧紧的追了过来。张飞在前面没命的跑,边跑边往后看,蟒蛇究竟是蛇,个头虽大,速度还是没有张飞奔跑的快,已经把蟒蛇拉下一段距离。这时张飞已经逃出了地道,跑进了洞室,又马不停蹄的跑进地道,跑了一阵,张飞心头一沉,停了下来。张飞发现他走错了路,这不是来路的地道,而是另一条出路,张飞回头一看,已经来不及了,巨蟒已经跟进了洞中。跑吧,死活就这一条路了。这条地道比较宽敞,张飞越跑越快,飞也似的逃命。 站住,什么人! 突然,传来一声呐喊。 张飞来不及细想,张口喊道:快跑,蟒,蟒来了。 什么蟒?这时,从黑暗中现出一个人影,张飞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杨玉颜站在眼前。张飞激动的泪花都要喷出来了,二话不说拉住杨玉颜的手继续往前跑。 杨玉颜也认出了张飞,惊奇道:你怎么也在这个秘洞里? 以后再说,现在逃命要紧,巨蟒已经追上来了。 巨蟒? 杨玉颜也看出形势必定十分紧急,可还是拉了拉张飞: 前面也没有路了。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敲在张飞头上,打灭了张飞唯一的希望,两腿一软再也提不起力气,心中悲苦万分,难道我张飞今天就要葬身蛇腹了吗,望着身边凝视着自己的杨玉颜,心中好不酸楚。 不,不能就这么死,要活下去,张飞重新振作起精神。 走,进去看看。拉着杨玉颜张飞一口气跑到了地道的尽头。果然,一堵泥墙挡在眼前。墙角还躺着一个官兵,看样子是死了。杨玉颜说道: 是我杀的,这个地道我三个月前来过,那时候是通到外面去的,可是这次进来不知怎么着却被封死了。 张飞红着眼睛巴望着土墙,懊恼不已狠狠一拳砸在土墙上,气的骂娘,砸得泥土落了一头。张飞四处查看,寻找是否有别的出路。 杨玉颜叹了口气:不用找了,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哪有第二条出路,你说的那个巨蟒到底是什么样的...... 突然,杨玉颜惊恐的尖叫,张飞已猜到八九,心头一紧猛一回头,却见巨蟒扑面而来,一张巨头已经扑到眼前,眼看已经躲闪不及,张飞情急之下拼命向后仰倒,就这一转念的功夫,只觉的右腿一痛,整只小腿被巨蟒咬在口中。张飞负痛回手抽出单刀猛向巨蟒砍去。巨蟒动作十分灵活侧头避过,张飞的腿却被死死咬住不放。张飞痛的钻心刺骨,手都哆嗦了。 杨玉颜也是见过些世面,很快也镇定下来,见张飞危急,也顾不上害怕,毫不犹豫立刻挺刀疾刺,巨蟒长成这么大个头也确实有两下子,头部咬着张飞行动不便,却用巨尾狠狠一扫,杨玉颜无处闪躲当即被扫中扑到在地。这一下力道十分沉猛,真有如巨棒落身,杨玉颜只觉的肋骨似乎都要被拍断了。张飞见杨玉颜不支,心中着急挥起单刀没命的砍,一刀接着一刀,全然不顾腿上的疼痛,巨蟒终究咬着张飞行动不便,中了一刀。松开张飞的腿缩回脑袋,盘起身子不急不缓盯视两人。 张飞缩回腿,却是疼的再也站不起来了。顾不上查看伤口,张飞紧紧握着刀把,也盯着巨蟒示威。杨玉颜也站起身严阵以待。 空气中弥漫着腥腥的气息,过了小会儿,巨蟒仰头再次扑了上来,还是冲着张飞,地道狭窄,张飞眼见无处可躲,危急之中张飞撇开刀张开双掌迎向巨蟒,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了巨蟒上下两颗森森毒牙,咬牙一叫劲,愣是没让巨蟒的嘴巴合上。这下蟒可恼了,疯狂的摆动头颅要甩掉张飞,张飞眼看双手就要支撑不住。张飞喊道: 快,帮我踩住下颚别让它合上,杨玉颜立刻会意,冲上来一脚踏在巨蟒下面两颗毒牙中间双手撑起上颚,巨蟒要气疯了,发了狂的扭动身体,张飞抽出一只手拔出腰间另一把单刀从巨蟒口中奋力刺进头颅,单刀穿颅而过,鲜血立刻迸了出来。蟒口的咬合也失了力气,张飞左脚踩住下颚大喝一声:开~ 咯嚓~骨骼的碎裂声里,巨蟒的咬骨竟被张飞活生生的掰裂了,蟒蛇的大口顿时失了力气,杨玉颜提刀冲蛇身砍去,突然张飞制止住杨玉颜。 等等。 张飞就在扯破蛇口的刹那,发现了一双脚,那正是老大的双脚。 你帮我把住。张飞吩咐杨玉颜,自己双手深深的插进蛇喉捉住双脚慢慢的拉了出来。杨玉颜见张飞变戏法一样从巨蟒的嘴里拉出一个完整的死人,惊奇不已。张飞看了看在蛇腹里溜达回来的老大,只见浑身沾满粘稠恶心的黄绿液体,拨开脸上的黏液,探了探呼吸。 好像死了。别管他了,我们都自身难保。 这时裂了嘴巴的巨蟒开始偷偷的向后滑走,张飞被它咬的气恼,哪里肯放拔腿就追上去。 突然唉呦一声,张飞软坐在地上。刚才激斗腿上没有知觉,现在却发现一条右腿根本使不上力气,不过奇怪的是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钻心的麻痒,张飞这才猛的惊醒,完了,中毒了。 现在后有官兵,前无退路,又身中剧毒,而且看这毒扩撒非常迅速,只这一小会功夫已经扩散到整个右腿,张飞明白自己性命也就是这一时三刻的事情了。 张飞拉了拉杨玉颜,坐下休息吧,张飞把火把插在旁边的墙上,第一次这样近的端详起朝思暮想的杨玉颜。噗噗的火光映在她润泽的脸上,那样的美,望着明澈清秀的双眼,张飞心醉了。忘了身上的毒,忘了洞外的官兵,忘了死,不舍得眨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陶醉在这方寸的温馨里。 杨玉颜敏感得感觉到什么,拉了拉张飞。 让我看看你得伤。 不用了,不碍事。 杨玉颜没有说话,不理会张飞探过身去查看张飞得伤势。见腿上渗出不少血,不过不像太严重,杨玉颜并不乐观,她明白活这么大个的蟒蛇要说没毒不太可能。 轻轻的,杨玉颜脱下张飞的鞋子,小心解开绑腿,撩起了裤腿。 从未受过女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张飞心中甜蜜,虽有羞意却没有阻拦。 一打开裤腿,迎面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杨玉颜吓呆了,只见张飞的腿上还在不断流出黑黑的腥臭的脓血,整个小腿早已没有了血色。 张飞笑笑,别看了。心中的苦涩却写在了脸上。 杨玉颜早已看出张飞爱慕自己,张飞不说,也猜出了八九分他今夜出现在巫山寨的原因,刚才与张飞同仇敌忾齐心杀蟒,早已心气相通,可是张飞已经身受剧毒,眼看命不长久,心中一酸,嘤嘤的哭出了声来。 张飞见杨玉颜哭了起来,慌了神,却不知如何劝慰。 别哭,唉,别哭嘛,我没事儿,真的,大不了废一条腿嘛...... 张飞不劝还好,这一劝杨玉颜更加难过,放声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一串串的泪水滚滚的涌出,抽噎的气都喘不匀了。 张飞越发的不安,拉了拉杨玉颜的胳膊 别哭啊 杨玉颜哭到伤心处,拾起地上的刀狠命的发泄在土墙上,砍的泥土簌簌的落下。 张飞怕杨玉颜伤了自己,赶忙忍着痛扶着墙站起来,要阻止她。 突然,张飞发现了什么,站在身后看着刀下纷飞的土屑。 我们有救了。什么?杨玉颜止住哭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张飞。 这面土墙同另外那条地道中的土墙不一样。 还有另外一条地道? 你不知道?张飞不解的问道。 这里我只来过一次,也只来过这条地道,不知道还有一条。 张飞不再追问,也拾起一把刀狠命的砍起了土墙,一边解释道: 那条地道也是被这样的土墙封死的,不过两面土墙不一样,那面土墙土质坚硬,是没有打通过的。而这一面,你看只随手一砍就落下这么多碎土,显然是打通后又人为封死的。你说的没错,这条地道从前一定是通向外面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被人封住了。 杨玉颜听张飞这一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可又担心道: 不知道这条地道堵了多厚......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脚步声,随着传来呼唤声: 老大,老大你在哪儿~ 张飞一听,坏了。我们抓紧时间,官兵追进来了。 张飞拼命的砍了起来,忽然一阵眩晕,险些摔倒。杨玉颜看出张飞的异样忙上前扶住。 你怎么样,很痛吗,我自己来。 我没事。张飞镇定了一下,继续挖了起来。两人挖得很快,不久便挖下两尺来厚的土墙。 当~突然张飞的钢刀崩了回来的一声,张飞虎口一麻,定睛一看,心立刻凉了半截。 第二十六章 落云崖 土墙里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岩石,张飞不甘心又用刀拨开旁边的土墙,又露出一块岩石。杨玉颜也看明白了,心中好不绝望,丢开手中的刀软坐在地上。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呼在不远处传来。张飞杨玉颜同时一惊:官兵来的好快。 大蛇,妈呀,这么大的蛇,快跑啊~ 唉呀~唉~别踩我,我被踩住啦~ 没人应声搭理,只听见悉里呼噜的逃窜和惊叫声。 那被踩在脚下的人快哭了 别踩我啊,别丢下我,我的腿啊~ 张飞和杨玉颜略微松了口气,张飞苦笑: 这条半死不活的蛇居然还救了咱们的命,话音未落,又传来喊声。 大伙回来啊,这蛇受伤了,看样快死了,别跑了,你们快回来。 官兵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张飞屏住呼吸仔细倾听,那里安静了一小会儿,突然那人开始大呼大喊 砍死你,砍死你,去死吧~ 过了没多久又安静了下来,张飞和杨玉颜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继续听着。 杨玉颜忽然发现前面现出一丝火光。 不好,他过来了。 杨玉颜因为紧张声音很大,张飞赶忙掩住她的嘴。可是显然太迟了,前面的人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里的说话声,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 三个人就这样对峙着,没有一丝声响。 杨玉颜明白,这样下去张飞可撑不了多久了。给张飞使了个眼色,附到耳边小声说道: 我去杀了他。 说罢轻手轻脚的慢慢向前凑过去。 远处那人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撒腿就往回跑,杨玉颜毫不犹豫飞奔出去。 张飞怕杨玉颜有危险,大声招呼她回来,杨玉颜却不肯依,回声道: 你等着,我杀了他马上回来。 前面的人听了这话更是吓的玩命跑,杨玉颜没有带火把,在黑暗里追了一阵,知道追不上了,只好远路赶回。回到土墙,看见张飞还在用刀撬着岩石,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以他俩的力气打通这岩石墙基本没什么希望,更何况张飞......杨玉颜没有言语,默默的在一边一起用刀撬砸岩石。 仓~清脆的一声锐响,张飞的钢刀断为两截,半截插在岩缝里。张飞默不做声的丢下手中刀柄,用手拔起岩石中的那半截。杨玉颜噙着泪: 张飞,住手吧,没用的。 我要送你出去。张飞没有回头,猛一用力拔出了刀尖丢在地上,又拾起老大那柄刀继续挖了起来。 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里,杨玉颜却炽烈的感受到心中的温暖,默默的注视着张飞。 我今生等的就是这个人吗?这个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却要为我找寻生路的人,杨玉颜的目光温柔着,悲伤着。 可是我不要这个样子啊,老天为什么要在我们相聚的第一天就抛下我们,这个地道就是为我俩准备的归宿吗?环顾着四周,杨玉颜越发的难过。 杨玉颜端详着张飞,张飞的脸色已经很难看,汗已经渗出额头,可手却一刻不停的忙着。杨玉颜的心疼了一下,给张飞擦了擦汗水,拾起刀也一起凿向土墙。 张飞挖了一阵,扔下刀把手指抠进缝里猛一叫劲,岩石松动了一下,张飞眼中一亮,用左脚支住地,使尽平生力气咬牙猛拉,一整块岩石倏的脱离土墙落在地上。看见落在地上的石头,杨玉颜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正在这时,远处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而这次的声音却不是一个人,呼啦拉的似乎来了三四十人。张飞赶忙起身再拉下一块石头,刚站起就感觉到左腿也开始发麻。张飞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再也顾不上别的,拾起刀疯狂的挖起墙土。 整个墙面因为失去中间一块岩石而开始松动,更大块的墙土开始掉落下来,张飞很快就拉出另一块岩石,杨玉颜也赶忙继续挖松墙面。 脚步声慢慢的近了,张飞急红了眼,眼看催命鬼已经步步逼近,自己却成了待宰的羔羊无路可逃,张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杀的那些猪。张飞每天都要赶一两头猪出猪圈,赶上绞台,人都说猪笨,其实猪很灵性,每次猪都拼命的嘶嚎,与平日的嚎叫不同,张飞发现每天清晨赶出的那两头猪的嘶嚎都尤其的惨烈,猪也啥都明白啊。 我张飞今天也要被宰了,我要去见我娘了。望着杨玉颜,张飞心酸酸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刀狠狠的插进了土墙。 突然,杨玉颜瞪大了眼睛,这刀...... 张飞也发现,整个刀身完全没进了墙里,只留下刀柄留在外面。张飞心中狂喜,拔出钢刀狠狠的挖了起来,不几下一阵凉风透了进来。这时远处的脚步声已经慢慢的近了,已经看见了火光。张飞用手推开散土扩大了洞口,已经可以容纳一人的出入。 快,你先出去! 杨玉颜没有迟疑迅速钻出洞口,接着张飞也爬了出来,这时巨大的轰轰声扑面传来。刚才一直站着不动张飞没有察觉,这一出来张飞发现自己的两只腿已经都开始不听使唤了。身后的吵杂声已经清晰的传入耳朵,显然已经就在身后,张飞明白,自己的路已经走到头了。 杨玉颜看见张飞站着不动,急道: 你怎么不跑。 你走吧,我不行了。张飞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背你。杨玉颜赶回来拉起张飞。 别这样,这样我们谁也走不掉。张飞轻柔的说道:我中毒很深,迟早都是要死的,你走吧。别......张飞顿了顿......别忘了我。 泪水泊泊的流出双眼,杨玉颜深情的望着张飞,语气斩钉截铁: 我是不会离你而去的,死也不会! 张飞心中一暖,我张飞今天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知道杨玉颜不会改变主意,张飞强打精神,支撑着站起来: 好,我跟你一起走。 杨玉颜扶着张飞走下山去。 站住别跑! 张飞回头一看,后面的土墙里已经爬出了一个官兵,正在冲这里喊。 杨玉颜一拉张飞:快跑。 张飞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麻木的奔进树林里,轰轰声越来越响。 这是什么声音。张飞问道。 瀑布,前面是落云崖。 没走多久果然出现滔滔的流水,杨玉颜大声喊道: 小心别掉下去,那边是瀑布悬崖,往这里走! 往哪儿跑,都给我站住。 后面已经跟上十来个官兵,张飞和杨玉颜走的太慢了,官兵很快已经追到了身后。张飞猛的挣脱杨玉颜的手,顺着流水的方向奔了过去。杨玉颜立刻明白了张飞的用意,急得大哭。 你别过去,你快回来! 张飞奔到崖前,滚滚的流水泻向崖底,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有多高,只听见轰轰的落水声从崖底传来。张飞回过头: 答应我,别死。 一纵身,张飞跳进了黑暗。杨玉颜冲到崖边毫不犹豫也跳了下去。 杨玉颜猛地感觉钻心的疼痛,浑身就象散了架,不过神智十分清醒。杨玉颜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没有死,落进了崖底的深水潭中。杨玉颜水性很好,这个水潭也时常来玩过,很快就爬上了岸边。四处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杨玉颜大声呼唤着张飞的名字,回应在耳边的只有隆隆的水声。杨玉颜跳进水里寻找张飞,眼睛不能见物只能靠双手摸索,摸了好久也什么也摸不到,杨玉颜累得精疲力尽,冰冷的潭水冻得牙齿打战。杨玉颜爬回岸上无助得哭起来,哭着哭着杨玉颜猛得想起,张飞中毒已深落入水中自然是沉了水底,怎会象自己浮在水面。杨玉颜再次潜入水里。 杨玉颜一直潜了十余丈仍没有摸到潭底,然而她得负荷已到了极限,强大的水压憋得她几乎晕了过去,再也无力下潜浮上了水面。 杨玉颜哆哆嗦嗦得爬上了岸,软倒在地上,绝望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没有一丝力气,杨玉颜睁开噙着泪花的双眼望着天空,天空阴沉不透一丝光亮。 罢了,张飞为我死在这深潭中,我怎么能独自苟活。杨玉颜缓缓得走进水潭,心中念道:张飞,我来了。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第二十七章 翠青龙 潭水很快就没到了杨玉颜的脖子,隐隐的杨玉颜感觉眼前闪动一丝光亮,起初以为是眼睛的泪花作怪,马上又觉得不对,如果没有光,再多泪花也闪不出光来,杨玉颜赶紧揉揉眼睛擦掉泪水,停下脚步睁大眼睛努力分辨,只见前面水面上飘着一条绿荧荧的带子,发着浅浅的荧光似乎还在扭动。杨玉颜疑心大起向那条光带游了过去,快接近那东西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杨玉颜顿时惊的头皮发麻。这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条通体碧绿,荧光粼粼的小蛇。这蛇可非同小可,杨玉颜立刻想起了一年前那段惨事。 那天杨玉颜遇见林松几个年轻人出寨,打了个招呼随口问去做什么事,一个小伙答道:天热,去潭里玩玩。林松赶忙接口: 唉,我们出去有正事,玉颜妹子失陪拉哈。说着拉了拉几个伙伴加快脚步 杨玉颜见他神神秘秘的知道在敷衍自己,追了上去说道:正好没事,我陪你们一起去。 林松为难起来: 妹子啊,我们办事带着你不太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的,杨玉颜不服气,我什么时候坏过你们的事儿拉 林松急了:妹子,我们真有事儿,别闹好不好。 哦~杨玉颜装作恍然大悟,你们要去找女人喝花酒,哼哼,告诉李伯伯去。 别别,我求你拉,放过我们把。林松哭丧着脸。旁边几个小伙劝道:带就带吧,她自己都肯去咱还说啥拉。 林松没招了。玉颜妹子,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几个就是去潭里洗个澡,带着你确实不太方便啊,要是去别的好玩的地方,我能不带你去吗。 我不管,那我也要去,我自己闷死了。杨玉颜不依不饶。 好吧,林松无可奈何,不过说好,我们下水的时候你可不许下去。 好啦好啦,罗嗦。杨玉颜俏皮的一笑。 到了水潭,林松他们游到别处,杨玉颜自己就在瀑布下边玩起了水。忽然,杨玉颜在草丛里发现了什么,走近细看,两只青皮蛋蛋藏在草丛里。杨玉颜左看右看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赶紧招来林松一伙。他们也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是什么,索性揣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再说。正在这时,一个伙计哎哟叫了一声,脱掉了鞋子捧起脚看了起来,只见脚后跟有两个小红点,众人都围上来问怎么回事,这伙计说道刚才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没事儿了,说着穿上鞋子。 突然林松叫道,这儿有条蛇,大伙这才看见在那伙计的旁边不远正昂首盘着一只通体碧绿的小青蛇,因为颜色和地上的草一样,所以刚才开始并没有发现。哦,刚才原来是这个小东西,那伙计笑道,拿起一个小树枝挥舞了两下,想把这条小蛇吓走。 这只蛇却不知死活的毫不畏惧,丝丝的吐着信子。 嘿,真有不怕死的,这伙计来了兴致,拣了个大些的树枝呼的向那蛇抽去。树枝还未落下,却中了魔一样停在空中,再看这伙计痛苦的弯下膝盖,面颊憋的通红,抽动着喉管。大伙吓坏了,全都围上来问怎么回事。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双手撕挠着脖子喉咙里发出怪音,没多久便倒在地上,抽动几下便不动了。 这几个人全都傻了眼,林松小心的把手放在他的鼻下探了探,对几人摇摇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死的太突然了。杨玉颜猛的想起来:快看他的脚。 林松赶忙脱下他的鞋子,这才看见整只脚都变成墨绿色,皮肤鲜亮光滑的吓人,血管似乎要暴出来一样。林松轻轻的捏了捏脚面,手指却倏的陷进了脚里,一泡绿水喷了出来,林松吓的大叫,脱下衣服狠狠的擦掉粘在手上的液体。 正在这时,不知谁大喊一声。 不好,蛇又过来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这魔鬼还在身边,几个人撒腿就跑,绿蛇在后面紧追不舍。后面的人终究慢了一步,被小蛇一口咬住了小腿,被咬的那人顿时吓的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的拍掉小蛇,呼啦脱下裤子查看伤口,转而疯了一样哭喊起来: 我要死了......妈呀......我要死了......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别丢下我啊,你们等等我...... 众人看魔鬼一样盯着他不敢靠近,不一会他也气绝倒下,那蛇还虎视耽耽的跟在后面。 林松猛地想起来,掏出怀里的两枚青皮蛋掷在地上,那蛇这才衔起青蛋消失在草丛里。大伙再也不敢久留,赶紧一路小跑往山寨奔去。杨玉颜跑着跑着,忽然感觉少了个人,回头一看林松不见了,只剩下她和李强。两人喊着林松的名字却没有回应,不敢这样回去交差,只好硬着头皮往来路上寻找。找了不久便发现林松躺在山路上已经死去,一条胳膊正从手指尖上往外淌着绿水,杨玉颜骇然,再也不敢走近半步。 林松只是手上沾了一点毒汁便没活过一刻钟,这绿蛇的毒性实在是匪夷所思。杨玉颜从来没有这样近的接近死亡,后怕的要死,如果刚才自己不小心也碰了林松的手,现在岂不是也和他一样浑身流脓,立时毙命。杨玉颜一刻不敢停留跑回了山寨,报告杨震事情经过。 听了杨玉颜诉说经过,杨震皱着眉头道:孩子,今天你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你们今天见到的蛇,那可不是普通得青蛇,那是蛇中至毒得翠青龙啊。普通得青蛇是没有毒的,而那翠青龙虽然外观类似青蛇,却剧毒无比。沾上它的毒液觉无生还的可能,不出百步必死。中毒者气不能通,而且遭受万蚁噬心的痛苦,死后浑身内脏腐成脓汁,脓汁也含剧毒,极难消除。最诡异的是,催青龙在夜间身上还会发出鬼火般的磷光,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啊。不过好在这翠青龙毒汁极难生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翠青龙决不使用毒液。 打那以后,杨玉颜再也没敢来过这水潭,每次想到那死去的林松几位兄弟的惨状,还是心中忐忑。如今眼前这条通体发光的绿蛇不正是那催命鬼一样的翠青龙吗,杨玉颜本是要寻死的,可见到这条蛇立刻啥想法都没了,只想赶紧离这条要命的毒蛇远点。杨玉颜掉头游了没几下忽然想起什么,刚才那条蛇似乎缠在了什么上面,那形状隐约是个人,杨玉颜心中敲鼓,那会不会是张飞啊,如果真是张飞,那可是必死无疑啊。不行,我得回去看清楚,我本来就是要死的,还怕那只什么龙作什么,杨玉颜也豁出去了,掉过头又游了回去。 到了近前,杨玉颜发现这条青蛇果然缠在一个人的尸体上。杨玉颜壮着胆子翻开那人一看,这人正是张飞。杨玉颜不由得悲从中来,张飞都已经命在旦夕,你还不放过他。 杨玉颜伸出右手抓住蛇尾狠狠的要把蛇拉下来,这条蛇却死死的缠着张飞的右腿,脑袋咬住的也还是那条倒霉的右腿。没有法子,杨玉颜只好拉着张飞游上岸再作处理。爬到岸上,却发现那条幽灵般的青蛇已经不见了踪影。杨玉颜背起张飞,打算背到山下,然而体力早已严重透支,一步也走不动了。杨玉颜放下张飞,自己也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玉颜隐隐的听见有人在召唤,凝神细听,好像是叫张飞的名字。杨玉颜顾不上考虑是敌是友,起身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艰难的摸了过去,大声的嘶喊: 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一口气没上来,头晕目眩的晕了过去。 杨玉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一个人正坐在身边望着自己,看着有些面熟。杨玉颜觉得身子虚软使不上力气,使劲辨认身边这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你是谁?我在哪? 还没等那人回答,杨玉颜猛的想起张飞,泪水倏的滑下面颊。 张飞......他死了吗? 那人赶忙上前说道:姑娘,你放心,张飞没死,他好好的...... 杨玉颜不信,抽噎着哭了起来:你骗我,他死了,你骗我...... 张飞真的没死,他就在隔壁,就是腿上的毒上还没好,医生嘱咐千万不能走动。 杨玉颜立时止住哭声:真的? 这人点点头,我怎么会骗你,我还要大大的感谢你呢,感谢你救了我的好兄弟。 那你快带我去看他,我要去看看。杨玉颜支起身子。 这人赶忙扶住杨玉颜:你身子还没好,见张飞不要急于一时啊,等好点..... 不要,我现在就要,现在马上,杨玉颜不顾阻拦,低头要找鞋子穿上,却发现地上空空没有自己的鞋子。 我鞋子呢? 找到你的时候就没有鞋子啊。 杨玉颜光着脚走下床就要出去,那人赶忙扶住:好吧好吧,别着凉,我背你过去。说着不由分说背上杨玉颜找张飞去了。这人正是刘备。 那天刘备与关羽商量,打算等晚上暗中跟随张飞保护他,以免生出以外。不料晚上没有光亮不久便失去了张飞的踪影,两人不熟悉巫山寨的路途,在小巫山找了大半夜也没寻到,只好一路的呼唤,没有唤来张飞,却唤来杨玉颜的回应。他们找到杨玉颜后也在不远处发现了张飞救了回来。 回到邻县已经天光大亮,两人赶紧找来郎中看他俩的情况。郎中说杨玉颜只是劳累过渡,虚寒入体,好好休养几天便可恢复。待到查看张飞的伤势,却良久不发一言,关羽连声追问,郎中摇了摇头: 此人身中剧毒,然而却脉搏强劲,毒在腿中聚而不发,而且有毒性减弱的迹象,实在是不明所以。 刘备急了:我这兄弟没啥危险吧,你一定得好好看看。 唉,说老实话这种毒我从未见过,实在是不敢乱用药,我看他目前还没有性命危险,不如等等,看看变化再说。 刘备关羽没有办法,只好分头照顾两人,一天后,杨玉颜先于张飞苏醒过来。 刘备背着杨玉颜来到张飞的床前,杨玉颜望着张飞真是悲喜交加,轻轻的握住张飞的手,感觉到张飞的体温和脉搏,内心激荡久久难平。这个人,大概就是我今生的归宿吧。把着张飞的手,轻轻的贴在面颊上,就着样久久的望着。 第二十八章 求婚 到了下午,张飞也苏醒过来,一睁开眼竟然看见杨玉颜好端端的就坐在眼前,旁边还坐着刘备关羽,顿时混混沌沌搞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若是死了,怎么身上还痛得厉害,若是活着,怎么最想见到得三个人统统都坐在自己面前,这是在做梦吗,居然做了这样美妙的梦...... 张飞胡思乱想着,杨玉颜却第一个发现张飞朦朦胧胧睁开双眼,惊喜的呼唤着张飞的名字,刘备关羽也都凑到跟前。张飞意识到自己没死,也不是在做梦,外面得阳光照在脸上很温暖,很惬意,张飞幸福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伸出右手激动得捉住杨玉颜得胳膊,忽又想起刘备关羽还在一旁,赶紧放开手,神情尴尬不知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才好。杨玉颜微笑着双手握住张飞的大手: 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第一次听到这样贴心的话,张飞鼻子一酸,满身的疼痛立时化为乌有,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没事。 张飞努力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更加想不通自己中了巨蟒的蛇毒,又跳了山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这时候,应该浑身腐烂摔成肉泥才是。莫非是大罗神仙从天而降救了自己,除了大罗神仙谁有这个本事让自己活命还能与心上人和朋友共聚一堂。张飞又糊涂了,自己这辈子也没积什么的德,倒是害死过王老头父女两人,除了给自己的娘烧过些纸钱,从没给各路神仙烧过一根香,没有道理啊。张飞心中混乱理不出头绪,干脆不再去想,与刘备关羽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刘备觉得事情非常蹊跷,问杨玉颜道:那条地道是做什么用的? 杨玉颜答道:落草为寇做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说不定哪天就有灭顶之宰,地道就是准备在遇到外敌的紧急时刻逃生用的。 那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地道里? 官兵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办法组织撤退,而且这条地道很多人都不知道,门的钥匙也只掌握在大寨主和二寨主二人的手中。那天本来是同父亲和李伯伯好几个人一同进入地道的,可是父亲不甘心丢下杨彪在外面,嘱咐我们藏好,他自己要出去找杨彪去,李伯伯不放心坚持要一同出去,身边几个人也纷纷要求同往,父亲阻拦不下只好答应一同杀出去,只留我自己待在洞里。我在地道里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想出去看看,却发现入口已经被父亲在外面封死。于是就想到里面熟悉一下退路,这条地道好久没来已经有些忘记了。沿着地道一直走到尽头,发现出路竟然不见了,一堵土墙严严的把路封死,这下杨玉颜可慌了神,如果杨震不来自己可不是要被憋死在地下,空荡荡的地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杨玉颜心里害怕,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洞口下等候杨震回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西里哗啦的涌进来一伙人,杨玉颜立刻明白,这是官兵进来了,这个地道恐怕要被发现。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喊着这里有个暗道。杨玉颜知道这里不能待下去了,赶紧熄灭火把摸到洞室里藏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杨玉颜听见一个人轻微的脚步声,杨玉颜躲到洞口侧面,待到火光渐渐近了,一个官兵刚刚探头出来,杨玉颜扬手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把尸体拖到地道的尽头,打算等下一批官兵进来玉石俱焚,却不料等来了张飞。杨玉颜又把张飞落崖后的遭遇以及翠青龙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 翠青龙?刘备和关羽面面相觑,不由得都暗暗心惊。 刘备道:从前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还道是传说,万没想到咱这小巫山居然就出现了这种奇蛇,可张飞中了翠青龙的毒居然还活到现在实在是令人费解。 关羽皱皱眉头:我倒是有个猜测。 大伙一起把目光投向关羽,听他如何解释。 关羽道:要说张飞早在地道里就已经中了巨蟒的蛇毒,本不该活过一时三刻,然而机缘巧合又伤在翠青龙的口下。巨蟒青蛇同为剧毒之物,然而形态却恰恰相反,一个硕大无朋,一个小巧玲珑,一个遁匿土中,一个活在水里,水来土囤,会不会毒性也相克,自古以来就有以毒攻毒的解毒之法,会不会翠青龙的蛇毒恰恰解了张飞巨蟒的毒性,这个解释听起来不可思议,可除此外恐怕难以找到别的理由。 大伙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杨玉颜却担心道:就算是以毒攻毒,这么厉害的毒液残留在体内恐怕不太妥当,我看应该尽早排出毒血才是。 对对,就按杨玉颜说的办吧,反正连郎中都没辙,咱自己用土法子试试吧。刘备说道,我去找来血蛆,你们准备一盆热水。 大家准备停当后,张飞把脚泡在水里,关羽用刀在张飞的腿肚子上割开个口子,把血蛆放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见血蛆的肚子慢慢的鼓胀起来,大伙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待到血蛆吸足了血就拔了下来,换一个上去,一会儿功夫就换下了六只血蛆。刘备正待换下一只上去,张飞说话了: 我说老大,咱能不能明儿个再放血,你想喝死我啊。 刘备正玩的兴起,却忘了这一只接一只的给张飞放血,张飞是不是能受得了,就停下手,笑笑说道:要不咱明个接着放你的血,呵呵。 就着样大伙一连放了张飞六七天的血,直到血色不在浑浊,再没有血块流出,这才罢手。张飞的腿也渐渐由黑变黄,又变红润有了血色,腿上也渐渐能使上力气,又过了半个月居然能下地行走,一个月后已经痊愈了。这期间杨玉颜关照张飞的饮食,在张飞前后忙碌照顾,丝毫没有山寨公主的脾气。张飞有点受宠若惊,杨玉颜这样漂亮的姑娘脾气却这样的好,始终有点不怎么相信,莫非是因为她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才按下小姐的脾气?张飞拿不准。反正杨玉颜把张飞伺候的舒服之极,张飞这辈子都没享过这么大的福,天天饭来张口,闷了杨玉颜陪着说话,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然而张飞的腿却已经渐渐的好了,张飞心里就泛起了合计: 这杨玉颜照顾我这许多日子,那是因为我无依无靠有伤在身,可如果我的伤好了,她会不会就此离去。张飞左思又想都觉得是这个道理,自己什么货色张飞自己清楚的很,人家杨玉颜根本没有道理留下来陪自己。病愈的欣喜顿时一扫而光,张飞心思沉重起来,心里抱怨这病怎么好的这么快,这么毒的两条毒蛇挨个咬自己一口,自己tmd一个月就能下地了,这还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不行,这病决不能好。张飞打定主意,好了也装病,一定要一装到底。 这天张飞躺着没事,家里又没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茶水,喝得多了就想上厕所,就喊起了杨玉颜,通常杨玉颜就在左右,张飞的大嗓门一喊就进来了。这天却喊了老半天也没喊来,张飞这下可急了,尿不等人,你不让他出来他可会自己出来。张飞也等不下去了,心里一合计,得,我还是自己去吧。穿上鞋子,张飞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看左右没人一溜小跑冲进茅房。方便完了身子一舒服,张飞就忘了得赶紧回去这码事儿,好久也没出来晒太阳,张飞就在院子前后晃悠起来,正晃着呢就看见杨玉颜从外面走了进来。张飞随口问道: 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 杨玉颜没有答话,吃惊得望着张飞:你得腿...... 张飞猛得想起来,懊恼不已,扑通就坐到地上,脑袋急得冒了汗,心里乱糟糟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最后干脆啥也不说只是哎哟哎哟得抚着腿喊疼。 杨玉颜那是什么人,哪能吃张飞这一套,上前一把拧起张飞的耳朵:给我起来吧你,还想骗我到啥时候,这些天可累死我了,你起来给我干点活。张飞一听杨玉颜没说要走只是要自己干点活,心里一宽满口答应。 去把后面的猪喂了,喂完了去买些菜来,我洗洗衣服等会做饭。 好好,我知道了。张飞答应着,心里有些歉疚,这么多天来让杨玉颜一个人忙里忙外实在是辛苦,我做的有点不象话了。 等等,差点忘了,家里好几天没盐了,官盐太贵,你去看看能不能买些私盐回来,如果买不到咱再等等吧。张飞听的一怔,这才几天啊就混的这么熟,我过了这么多年这日子都没过得这么仔细过,心里有些异样的暖意,有一丝家的感觉。 到了晚饭十分,张飞第一次和杨玉颜同桌吃饭,虽然已经共处一个多月,还是觉得别扭,杨玉颜也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张飞也自己闷头吃饭,一碗饭已经都快吃了大半碗,张飞随便夹着菜塞到嘴里,也不知道菜味。张飞心中一个劲儿的催促自己: 说话,笨蛋,说话,说话,说话啊笨蛋。最后张飞实在是憋不住了,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那个...嗯,张飞一紧张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住问自己,我要说什么,我刚才要说什么,我怎么给忘了。 菜咸了。张飞终于憋出了一句,急出一脑袋汗。 杨玉颜瞪了张飞一眼,说道: 没放盐。 张飞脑袋嗡一下,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弱智的对白,明知道自己白天没买来盐还...... 你说的是饭吧。 嗯,对对,是饭。张飞不假思索忙不迭的赶紧应道。 你见谁家饭里搁盐。杨玉颜窃笑。 张飞恍然大悟,中了杨玉颜这个鬼精灵的圈套,怪自己太紧张了。 杨玉颜看张飞脑门都冒汗了,咯咯笑道,开开玩笑嘛,好啦,吃饭吃饭。 这下张飞连反驳都没机会了,张飞无奈叉开了话题。 我以后不想再干杀猪的买卖了,咱把猪都卖了吧。 哦?为什么。 听那猪叫心里葛应。 哦。杨玉颜没有再追问,安慰道:就按你说的做吧,咱们可以做些别的生意。 做生意?没干过这个不专业啊。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具体明天再细说。 就着样,杨玉颜在张飞的家里一住就是半年,杨玉颜确实很有经济头脑,家里家外经营的井井有条,生意也蒸蒸日上,家里已经小有产业。起初张飞还一直担心杨玉颜会向他辞别,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杨玉颜却从来没有提过,她不说张飞更不愿提起,渐渐的张飞也忘了这码事。 可是后来张飞却发现杨玉颜似乎有了什么心事,笑声也没有往日多了,总觉得望着自己的目光里似乎想说什么,张飞开始担心起来,隐隐觉得一直担心的什么事情恐怕要来了。终于有一天,杨玉颜似乎忍不住了,对张飞说道: 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张飞心里猛一沉,完了,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张飞故作轻松的问道,什么事儿啊。 杨玉颜顿了顿,内心挣扎着,张飞也越来越紧张起来。终于,杨玉颜下定决心: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张飞愣在那,本来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挽留杨玉颜,却万万没有料到居然是这样的问题,张飞答道:喜欢啊 那怎么还不向我求婚。 张飞傻了,打死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问题。 第二十九章 叫花子 过了好一阵,张飞才伤感的说道:我哪里还敢向人提亲呢,从前王老头向我提亲,吓得她女儿跳了井,王老头闺女跟你比更是天上地下,提亲的话莫说提起,我连做梦都从来没敢梦到啊,我老张长啥模样俺心里有数,跟你站一块那就根本不像个人。 杨玉颜听张飞这么说,多日来的幽怨一扫而空,欢喜道::傻瓜,好笨啊,我既然肯一直留在这里,就是希望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娘子啊,我就是喜欢你勇敢,喜欢你为我勇敢,别的我都不放在眼里。 真的?你不嫌我丑?张飞不大相信。 当然不丑,还威武呢,大喉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多威风啊。 张飞哈哈大笑,俺老张就是嗓门大。既然你原意跟了俺,那感情好,咱以后就一起过。 不用求婚了?杨玉颜反问道。 张飞一愣,求,当然求,我现在就跟你求婚你看咋样。 我没有逼你哦,是你自己愿意的对不对? 当然当然,俺心甘情愿。 杨玉颜还是满脸委屈,是我跟你说你才要娶我,好不甘心啊。 张飞这可为难了,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我就拜托刘大哥跟你提亲咋样。 杨玉颜这才欢喜起来:好啊好啊,不过我还是要假装不答应,你还要让关羽来做说客,我才答应。 张飞哈哈大笑,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杨玉颜有些不好意思,嗔怒道:不许笑我。 张飞赶紧收起笑容,连声答道:好好,我明天一早就找他们说去。 不行,你现在就去。杨玉颜余怒未消。 天都黑了,饭还没吃完呢。 杨玉颜一把抢过张飞手中的碗道:现在就去。 好好,我这就去。张飞只好起身找刘备去了,一路上张飞开心得后脑勺都要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刘备应张飞的请求来找杨玉颜提亲,来到张飞家还没进屋就朗声说道:玉颜妹子,我给你贺喜拉。 杨玉颜在屋里一听,知道刘备来提亲来了,心中窃笑,赶忙应出屋外。 刘大哥,什么喜事啊? 妹子,我来给你提门亲事,刘备喜气洋洋的故意制造气氛。 杨玉颜绕有兴致的问道,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啊。 不是别人,正是咱张飞兄弟啊。 哦,他呀。杨玉颜故作失望,低头摆弄起了算盘。 刘备见杨玉颜不感兴趣,有些无趣,可张飞的嘱托还得帮忙啊,堆起笑容道:咱张飞兄弟不错啊,武艺高强,仪表...... 刘备硬是把堂堂咽进肚子里,提亲也不能大白天睁眼说瞎话,张飞这仪表挺寒碜,可提亲没有这么说的,刘备把肚子里的词儿搜了个来回想找个合适的形容,给张飞的外貌勉强上个台阶,可每个词儿配上张飞的脸后都被刘备给否了,无奈,刘备道:仪表还行吧。 哦。杨玉颜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嗯,这个.....刘备一看,还得接着说啊,刘备开始后悔来之前没打草稿,这张飞哪是一般人啊。刘备接着道: 嗓门也挺好。 杨玉颜噗哧乐了出来:这也好意思说。 刘备好不尴尬,这辈子也没提过这么难的亲,刘备打定主意张飞的亲今后打死也不提了,丢不起这人。 刘备想起张飞家境还不错,赶忙道:张飞兄弟现在生意做的不错,饭馆,钱庄都干的挺红火啊。 我经营的。杨玉颜半个字也没多说。 刘备脸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惭愧道:弟妹啊,对不住了,我这也是没法子,我回去劝劝张飞。说罢扭头就走。 杨玉颜见刘备来提亲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被自己给蹶回去了,心里有点后悔,万一关羽知道了知难而退我岂不是嫁不了张飞了,打定主意等会关羽来了可要赶紧答应。 刘备刚出门,正碰见关羽打前面过来,就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问吃了没有,上哪儿,干啥。 关羽就说给张飞提个亲,刘备一听关羽也是来提亲的,心中暗笑,张飞必是想到自己条件困难,多找些人充充门面,提高中奖系数。刘备就把自己刚才提亲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关羽。 关羽也犯愁了,刘大哥你都不行我更白给啊,要不我还是回去得了,别找那不自在。 刘备道,这样不好吧,不管怎么样张飞求上咱了,就算明知道不行也得走个过场不是,连门都没进就回去不太好交代吧。 关羽更愁了,这可怎么办,左思又想还是觉得去提一下比较好,丢人就丢这一把,豁出去了。 关羽推门就进了张飞家院子,见杨玉颜正婷婷玉立站在门外,每次看到杨玉颜关羽总是很拘束,每次都让自己的两只眼睛看的很爽,以至于每次都心中都暗暗自责总是看不够。也难怪关羽,杨玉颜实在是美的让人心动,轻轻的一个微笑就让人心弦为之一颤,婀娜有致的身姿举手投足都实在是很女人,让人心里痒痒,俏皮可爱的性格又如此让人受用。关羽今天还是先让眼睛爽了个够才想起正经事。 关羽望着杨玉颜美丽的眼睛开始犯愁,关羽充分的理解了刘备的心情,太难了。张飞兄弟,我还是得对不住你了,要我提亲,你还是打死算了。 杨玉颜见关羽进了门半晌不言语,有些着急了,怎么还不提亲呢,等了又等不见说话,只好问道: 关大哥有事吗? 没事儿,关羽一口咬定。 杨玉颜好不失望,更加焦急起来,怕是关羽忘记了,又道: 没事儿啊,会不会给忘了。 没事儿,真没事儿。关羽内心好一番挣扎,最终还是没改口。 那你是来.... 我找张飞。 他不在家啊 哦,那我回去了。 说着,关羽就往门外走,心中十分懊恼自己,走到门口,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对了,顺便问你个事儿 嗯,你说。 张飞想娶你,问你答应不。 我答应。杨玉颜无奈,这门亲事提的实在是无以复加的随意,可毕竟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再不抓住可就连这都没了。 关羽登时傻了,实在难以相信杨玉颜这样就答应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又问道: 你刚才是说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 我答应。虽然难为情,杨玉颜还是只好再一次重复。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关羽惊讶的神经都要抽筋了。 不必了,我决定了。杨玉颜做了个鬼脸,转身回了屋子。 关羽实在是想跟进去再问一次,脑袋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这样,杨玉颜怎么会就这么答应了呢,这太神奇了。 关羽回去找到张飞,心情十分复杂,神情木然的告诉张飞这个消息。 张飞随口应了一声,说回头请你吃喜酒,转头就回去了。 关羽彻底崩溃了。 张飞选了个黄道吉日,在自家院中摆了酒席,请了刘备关羽和左右邻居,结拜成亲大宴亲朋。杨玉颜本该是在闺房等候,却不耐烦独守空房,不管那什么规矩也一起出来说笑。大家也十分欢喜有这样美若天仙的新娘作陪,也不觉得坏了妇道,场面十分热闹。谁也没有注意,院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叫花子,观察着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新娘的身上,突然神色大变,大步走到杨玉颜跟前,一把抓住杨玉颜的胳膊,二话不说拉起来就走。 第三十章 洞房花烛夜 杨玉颜被一个叫花子莫名其妙的拉着也吓了一跳,叫花子力气不小杨玉颜竟没有挣脱,大叫放手。张飞也看在眼里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扯了回来,大声叱道: 要饭的,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要带她走,她是我老婆。 整个院子的人早已被这里的情况吸引纷纷围了过来,听到叫花子这几句话,七嘴八舌的人群全都闭上了嘴巴,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飞的新娘子怎么会是叫花子的老婆,本以为杨玉颜嫁给张飞这么个家伙已经够惨了,现在才明白还有更惨的。张飞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今儿自己大好日子居然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个脏兮兮的叫花子跟自己抢老婆,张飞冲着花子狠狠吐了一口 呸,你也配,你tm是个什么...... 突然,张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见杨玉颜紧紧的抱住叫花子满脸惊喜交加的神情。 哥,你还活着,我好想你啊,我以为你死了。杨玉颜拿出手绢擦着叫花子混着汗水泥土的脏脸,心疼道:你怎么到了这般田地,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张飞瞪着眼睛指着叫花子问道:这个叫花子你认识? 她不是叫花子,她是我哥哥杨彪,你见过啊。 张飞定睛仔细一看,可不是,正是那天巫山寨向杨玉颜求婚被自己一把扔出来的杨彪。那时杨彪穿的干净还算有点人模样,现在穿着衣不遮体的破烂肮脏衣服,散乱着头发,手里还捧着那只要饭的家伙----缺了口的海碗,光着脚板腿上还有血迹,大概是被谁家给放了狗,说不出的颓废可怜。 张飞打了个哈哈,抱了抱拳,扬兄弟别来无恙啊,近来生意不太好作吧。心说就你这长相能要来饭,这天下的花子生意也太好做了。 杨彪没搭理张飞,只是望着杨玉颜说道:你已经答应嫁给我怎么还要嫁给他。 哥,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既然这样,现在我回来了,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哥,对不起,我不能。 杨彪眼睛都要喷出火,疯狂的摇着杨玉颜的双臂。 为什么不能,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要我了么,你知道我这半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找得你好苦啊,为了找你我踏遍半个河北,没吃上一顿好饭,没睡上一次安稳觉,被人欺负被人骂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找到你,可是我来了你却要嫁人,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说啊,你为什么。杨彪委屈得泪流满面,想起这半年的心酸路程,难过的哭出声来。 哥,对不起,你不要这样。杨玉颜知道杨震对自己喜欢已久,这半年来必定是吃了难以想象的苦头,杨玉颜也陪着留下泪来。 杨彪吼道: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这个小子? 杨玉颜点了点头,嗯,哥,我欠他的。 你欠她什么,欠他多少,我来还。 我的命是他救的,我欠他的。 杨彪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说道, 妹子阿,哥舍不得你啊,跟哥好吗,哥求你了。 杨玉颜泪流满面,哥啊,从小你一直就是我哥哥,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哥哥,以后你还是做我哥哥好吗。 妹子,你不变了吗? 杨玉颜点了点头。 杨彪号啕大哭,哭的脸跟戏子一样花花。院子里的人好不扫兴,本来喜气洋洋的一场婚宴,硬被这个花子哭散了场。还有几个舍不得酒席的,也被关羽劝回了家。 杨彪哭了好久,哭得够了才止住声音,抹了把脸,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我还是做你的哥哥吧,好歹也能和你在一起。杨玉颜也破涕为笑:哥你终于答应了。 杨彪叹了口气,望着杨玉颜梨花带露般俏丽得面容,心中又惋惜又心痛,瞪了张飞一眼道,便宜了张飞这小子了。杨玉颜搀着杨彪的胳膊把他让进了内堂,介绍刘备关羽给他,说道:这两位哥你也见过,都是张飞最好的朋友,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好好相处吧。 刘备关羽上前打了个招呼,见他破衣烂衫得也没瞧得起并不施礼。 杨玉颜问道,那天官兵突然来袭,哥是怎么躲过官兵围捕的。 杨彪喝了杯水,这才把那天的经过娓娓道来。那天杨彪正在熟睡,突然听得外面杀声震天,杨彪知道情况不妙,一把抓了件衣服就出来查看情况。出来一看外面火光冲天,官兵也不知来了多少。前面有十余个弟兄被团团围在中间,眼见这群官兵刀剑齐上,圈里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后来剩下几个大叫投降,官兵却丝毫不予理会。杨彪明白今天官兵要将巫山寨的众人赶尽杀绝,杨彪机灵,偷偷找了个草垛躲了起来。躲了好一阵子,外面喊杀声渐渐没了,似乎能死的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却见这伙官兵把房子一个接一个点了起来。杨彪一看这草垛马上就要被点着火,再不出来就要被活活烧死,可是出来也得被活活砍死。生死关头又惊又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这时杨彪突然闻到一股皮毛烧焦的味道,偷眼一看,只见火已经蔓延过来,点着了一个死在地上的尸体。杨彪灵机一动,偷偷的爬了出来,在衣服上沾上那死人的血水,然后悄悄爬到死人堆里装死。又过了一阵,外面已经没有几个官兵,大伙全都跑进屋里翻箱倒柜。杨彪偷偷的爬起来趁着夜色往山寨门口跑。眼瞅就要跑到大门,忽然看见前面过来一群官兵举着火把搜过来,杨彪赶忙躺在地上,又拉了个破了肚的死人压在身上,等到这伙官兵过去,杨彪刚要起身,忽又听见噔噔噔的从外面跑进一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走,杨彪偷眼向外望去,然而夜色太暗看不清模样,然而这个家伙却不像别人去翻屋子,却在地上挨个翻起了死人,而且向杨彪越走越近,杨彪吓的一动不敢动,紧紧闭着眼睛气都不敢喘,心里怕的要死,身上的死尸不断的散发着恶心的死亡气息更加让杨彪害怕,就在这紧急关头,又有一个官兵走了过来。就听见这两个人搭起了话。杨彪在一旁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官兵提起杨玉颜的去向,猛一哆嗦差点把上面的死人抖下来,杨彪拼命忍着心跳,心里盼着这两个官兵赶紧滚。好容易等他俩说完了话,却见另一个官兵也学着翻起了地上的死人,气得直骂娘。杨彪怕等会又来几个翻死人的主,打算趁现在人少赶紧逃出去。杨彪轻轻推开死人悄悄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外走。突然身后一声惊叫: 哎,你...... 杨彪一看已经被发现,再也不墨迹,没了命的往寨门外狂奔。后面的人大吼,你给我站住,话音未落一把单刀飞了过来落在旁边的草丛里。杨彪吓的魂飞魄散撒丫子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山寨,一口气跑下了小巫山。出了小巫山,杨彪就在山林里躲了起来,哪里也不敢去,饿了就吃点山果,一直躲了半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没有饭吃,只好打扮成叫花子走进了村庄。杨彪就这样一个村挨着一个村的讨饭,一路打听着父亲和杨玉颜的下落。后来就听到消息杨震已经在巫山寨当场毙命,然而却没有杨玉颜的消息。杨彪认定杨玉颜还活在世上,就这样一路行乞踏遍了半个河北,还是没有打听到杨玉颜的下落。恰巧今天来到临县,经过张飞的家门看见里面热闹非凡,想进来要口饭吃,却不料杨玉颜就在其中。结果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张飞暗暗懊恼那天晚上那个官兵的飞刀准头太差放跑了杨彪,以至于今天坏了自己的好事。 杨玉颜听完杨震的坎坷经历,心中又是一番难过,接着就讲起了自己和张飞逃生的经过。杨玉颜问道,那条地道本是通的却不知为什么被封死,差点就害我死在里面,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杨彪道:当时挖地道也没计算出口,只是一路的挖,结果把出口挖在悬崖边上,下山还要渡河太过危险,又容易被发现,所以后来就封死那个出口另挖了一条地道。可是那条地道也只挖了一半,有一天居然挖出一条巨蟒,巨蟒太过凶恶大伙谁也没有办法,这条地道只好半途而废。当初这条地道修的保密,所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内情。杨玉颜这才解开闷在心中已久的疑团,庆幸道,虽然半年前家破人亡,老天有眼今天让我们兄妹得以团聚,将来咱们就再象一家人一样团团圆圆的过日子吧。张飞杨彪虽然各怀心事,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安顿下杨彪,杨玉颜和张飞送走了刘备等人,这就回到了洞房,打算安寝。屋内红烛纱帐,一床崭新的被褥铺在床榻,忙碌应酬了一天,终于空闲下来,坐在桌前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半天,张飞突然道: 对了,是不是该掀红盖了头吧。 噢,对,哎呀,盖头……杨玉颜噗嗤一笑,我忘了丢到哪里去了。 嘿嘿,那就不掀了吧,咱这就上床咋样 嗯。杨玉颜应了一声。 那……我脱衣服拉。 嗯。杨玉颜又应了一声。 张飞迟疑了一下开始宽衣解带,还是觉得十分的别扭,又道,我真的脱了,裤子也脱行吗? 杨玉颜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答话。 张飞讨个没趣,索性光绌溜脱个一干二净钻进被窝里,露出个脑袋又问道: 你进来不? 你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 好嘞,张飞兴高采烈的闭上眼睛,心里咚咚跳个不停。 杨玉颜吹熄了蜡烛,开始解开衣带,平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杨玉颜觉得手都在微微颤抖,终于脱的剩下一个贴身的肚兜兜,杨玉颜也走到窗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张飞还闭着眼睛,只觉得身上一凉,被子掀开,随后一只凉滑的身体贴着手臂的皮肤钻进了被子。就这一瞬间的皮肤接触,张飞舒爽得身子一颤,偷偷睁开眼睛,却连个人影也没有,低头一看,杨玉颜整个埋在被子里面,张飞一猫腰也钻了进去。张飞轻轻的把手一点一点地探出,触到一层软布,心里一迟疑,难道没脱衣服?再探出一点,却触到了腰际的肌肤。哦,原来是肚兜,是了,女人都要穿这个的嘛,心里一乐,第一次摸到女人的肚兜兜只觉得十分的刺激。张飞的手划过杨玉颜的细腰,只觉得皮肤温凉细嫩,滑不溜手实在是受用,忍不住抓了一下。 哎哟,你干吗呀,杨玉颜伸手抓住张飞的胳膊。 嘿嘿,真软乎,怎么这么滑阿 你的……好硬阿。 张飞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呵呵,早就硬得能穿墙拉。杨玉颜轻轻的捏了捏道,这么厉害啊。 张飞这下脸红的更厉害了,因为杨玉颜捏的不是那里,而是他的胳膊,好在被窝里黑看不见张飞神情,张飞辨道: 当然当然,我这条胳膊一拳就能把墙砸透。 那你明天做给我看好不好,我要看哦,杨玉颜开始撒娇。 张飞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心中懊悔这张破嘴说话咋就没个把门的。 不好吧,那墙哪能随便砸,你知道砌一堵墙有多麻烦吗 哦,杨玉颜若有所思,那砸点啥好呢。 张飞一哆嗦,心里叫苦,姑奶奶可别在砸了,我的手也是肉长的。一紧张,慌忙又在屁股上使劲捏了一把 哎哟,你怎么又抓我。 实在太好摸了,我控制不住,对不住了哈,你扛着点。 我不抗,我扛不住。你太用力了,不准再抓我,听到没有 好,好,我不抓,不抓拉。张飞松了一口气,这手算保住了。可刚才这一抓发现比先前还爽,滑滑的股肉抓在手心,舒服的神经都要打哆嗦。张飞忍不住把手向上滑去,穿越光滑的脊背探向胸前。 杨玉颜发觉张飞的手在身上到处游走,紧张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又不好阻止,只好紧紧地抓着张飞的手臂,听任它胡作非为。又有丝丝的麻痒忍不住要笑,转瞬间已经紧紧握住了胸前,就地稍息了。 张飞一只手紧紧地扣在杨玉颜胸前,感受着涨满掌心的柔软,轻轻地揉捏抓握,呼吸着她芳香的气息,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要通气呼吸一般舒畅。张飞忽然想起了那王老头的女儿,不知她的胸是不是也这样的有料,平日里也见她奶子鼓鼓,也定是不小,可这手感却未必有俺杨玉颜的好,质地柔腻弹性也佳,乳上的肉蕾却很小,贴在掌心硬硬的,要是能看见不知要多养眼。张飞胡思乱想着,手上却没一刻消停。 杨玉颜被张飞弄得喘息急促起来,张飞粗鲁的动作,胸前却传来丝丝的电流传遍全身,第一次让别人这样摸索还是很难为情,娇嗔道:好啦,你玩够了没有。 没有,张飞兴起,一把扯下兜兜,翻身压上把整张脸埋进乳间如尝甘露啜吸不止。杨玉颜惊叫一声,然而阵阵快感却冲僵了头脑,张飞越加的疯狂。 忽然,杨玉颜轻轻呻吟道:飞,轻点道,疼。 我还没进去呢,张飞疑惑不解。 猪头,我是说胡子,好硬,扎的我疼。 嘿嘿,待会还有更硬的,哈哈哈哈。 张飞松开双乳,抚过腹间,穿越萋萋芳草,引向那神秘的快乐之源xxxxxxxx 此处隐去七千五百字,请看官自己甩开膀子放开胆子自由想像,我可不是写黄书的,我是搞文学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