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星空》 引子 公元前211年,中原大地动乱不安,楚汉之战刚刚揭接近尾声,百姓不得安宁。 在一个朦胧的雨天,寂静的小路在雨水的敲打下变得十分泥泞。 九泉县的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家里,吹熄了蜡烛,小路上变得昏暗起来。一个披着雨衣的女子急切的跑在小路上,她低着头,不时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注意到她,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的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天真可爱的样子,想必会十分聪慧。女子发现了一家不远处的客栈,渐渐放慢了脚步,走到客栈门口,朝着门上的招牌望去,上面写着:九泉客栈。 女子喘着气,用手摸着婴儿的脸蛋,从身上拿出一封预备好的竹简,夹在包裹着婴儿的锦布里,轻轻地把婴儿放到地上,但又情不自禁的把他抱了起来,眼睛流出了冰凉的泪水,又再次不舍得把他放到地上,悲伤地看着他,显得十分不舍。 女子再一次望了望周围,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她摸了摸脆弱的身体,向朦胧中跑去,不久,便消失在雨中的小路上。 天空中开始打雷,雨也越下越大,雨水无情地打在婴儿的脸上,让这个幼小的生命在睡梦中惊醒,显露出他的天性,大声的哭了起来。 客栈的老掌柜被这婴儿的哭声吵醒,年迈的老掌柜显得十分慈祥。他开始担心起来,从二楼慢慢走了下来,提着一盏短小的蜡烛,慢慢的打开门,清晰的哭啼声在他身旁的台阶上不断的倾诉。 老掌柜把蜡烛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个婴儿,用和蔼的眼神安抚着他。不一会儿,老掌柜察觉到夹在布中的竹简,小心翼翼地摊开,却发现上面是用血写成的字迹,竹简上这样写着: 我儿出生不到六月,可怜生于不幸家庭,现已家破人亡,不忍连累无辜小儿。愿好心人能够收养小儿,给他一个安心生活,难言感激之情。小儿愿随恩人高姓,并请赐儿一名,不甚感激,再拜求之。 老掌柜把信放到自己身上,眼神中饱含着对这婴儿无限的同情。又漏出了一丝微笑。老掌柜孤身一人,无人陪伴。今天得到了这个可爱的婴儿,心中不停地感谢上天的恩赐,便给婴儿取名为:天赐。从此,老掌柜把小天赐当作自己的亲孙子,悉心的照顾着他,为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直到老掌柜离开人世…… 翻下一页 第一章:小乞儿江天赐 故事开始于汉朝的一个古老的城市:九泉县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这算是一个相当安定的城市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阳光照射在平坦的小路上。 在小路的角落里,住着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他的名字叫江天赐。虽然是个流浪儿,但他的求生能力却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生活的考验让他学会了用人家丢掉的破旧家具做成睡觉的床,用捡来的茅草做成被褥,但他也就只有这两件特别的家具。他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一直也没有得到一双渴望的鞋子。 乘着天气不错,他打算去干点杂活来混口饭吃。“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说着,天赐离开了自己的地盘,来到街上,东张西望。 “乞儿兄弟,早啊!”他唯一的朋友郭三郎远远的跟他招手。“早啊,三郎!” 三郎是县城外农家的孩子,家里的生活也十分困苦。也因此每天都会跟着天赐一起找活干。三郎的身材十分强壮,看起来却是十分不尽人意,所以也交不上几个朋友。 “三郎,听说泉桥那边新开了一家杂货店,肯定有不少东西要搬的,要不要一起去混个活干?”“好啊,还是你消息最灵通,一起去看看吧。”说完就是勾肩搭背的走向泉桥。 一身的脏兮兮不得不惹得一路人回眸,尽管每天都会看到他,但还是忍不住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天赐和三郎走到新开的杂货店前。这家杂货店可以说十分阔气,光说规模就占了三家店面的地盘。 “店家,恭喜开张大吉。请问有什么活要接吗?”天赐嬉笑着脸问店里那又肥又胖的店主。“你们?是来接活的?”三郎接了话说:“是的老板,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那你们就帮我把那边的货搬到二楼去,搬完我给你们十钱。”“太好了!谢谢老板。”说完便高兴的拉着三郎准备开始搬东西。 “慢着。”从店里传出小孩的叫声,声音很急促。紧接着,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公子哥从店里跑了出来。 “你……你不是胡县令的儿子吗?”天赐惊讶中带着些愤怒。“还真的是你这个小无赖!这里没有活干,想要饭到别处去!”“凭什么!”三郎对着胡县令的儿子大吼到。“凭什么?就凭这家店是我爹开的!”“什么,这是县太爷的店?”三郎感到浑身的不爽,堂堂一个县太爷开了一家杂货店实在太荒唐了。“没错,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滚!”“可恶!” 三郎捏紧拳头打算揍扁这嚣张的公子爷,但却被天赐拦住了。“不要这样三郎,我们惹不起他,走吧。”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三郎离开。三郎不服气,看到旁边有更根粗棍,稍微用力就推开了天赐,拿起粗棍朝着县令儿子的头上用力一打,公子哥哪受得起这样一棍,往地上晕倒了。 店主指着三郎,吱吱噎噎的说“你你你!你们居然敢打县太爷的儿子!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告诉县太爷去!”说完,撒腿就跑。天赐从地上站起来,被十分强壮的三郎这么一推,差点散了骨架。看到昏过去县令儿子,不知所措:“糟了,你这下闯大祸了,县令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的。”三郎还没说完,天赐就已经不知道逃多远了:“先别说这些了,快走吧,躲一时是一时。”三郎晃过神来,跟着天赐往城外跑。 还不到几百米路,前面就有几个拿着刀的捕快挡路。“站住,往哪跑!”天赐直冒冷汗,吓得拉着三郎往回跑,可后面又冒出四个拿着大刀的彪壮捕快。“敢打我家少爷,死路一条。”“怎么办,天赐,这下死定了。” 天赐看着周围的捕快,自知逃不过这一劫,便站到捕快面前:“是我出手打的,跟三郎没关系,你们把我带走吧。”“什么!”三郎大声叫到。天赐猛的捂住三郎的嘴,放小声对三郎说:“相信我,我会没事的。”三郎慢慢地平息下来。“好小子,算你有种,来啊,把他押到县衙,听候老爷发落!” 捕头哟呵着手下把天赐押回县衙。三郎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天赐被捕快绑到县衙,“升堂!!威武!!”愚钝腐朽的县令用他笨拙的手使劲地敲响木块,生怕别人不认识他。 “你就是打我儿子的那个小无赖?”天赐没有回答,被强迫着跪在地上,只是低着头。“大胆!你这臭小子居然敢不回本老爷的话!来人啊,重打二十大板!” “老爷,您先别生气。”站在县令旁边一直弯着腰的师爷开始跟县太爷咬起耳朵。“老爷,我看您还是放了他。”“为什么!”“老爷,您想啊,他只是一个垃圾堆里长出来的小野种,您用得着跟他生气吗?再者说,如果您现在重打这个小野种,外面的人会怎么想?难道说我们堂堂青天大老爷跟一个小毛孩怄气?依我看,您还是罚点钱,把这小野种放了吧。” 县太爷思虑着,还不停的转着他的榆木脑袋。“好吧,就依师爷的意思。小无赖,本老爷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打入大牢,要么拿出五百钱,本老爷就发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天赐吓得抬起头,显得有些失态。“什么?五百钱?我哪里找来那么多钱?”县太爷被气得红了脸。“什么!本老爷给你条活路,你倒摆起横来。来人啊,立刻把这个小无赖抓进大牢!” 左右两个捕快立即架起了天赐。天赐被恐吓得魂飞魄散,看来这个县太爷实在难以沟通。“等等县令大人,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凑足这五百钱。”县太爷强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坐回椅子上。“那你要多少时间?”“至少给我一个月时间吧。等我把钱凑齐人,立马给您送来。” 县太爷又摆着头,看似十分威风。又向师爷瞥了瞥眼睛,师爷暗暗地点着头,县太爷又装作仁慈的样子。“那好吧,本老爷就先放了你。来人啊,给这小无赖松绑。”天赐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被绑出血痕的双手。“谢谢县令大人。”“别高兴的太早,一个月本老爷可等不及,最多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要是还不见你送钱到本府,本老爷就让你皮开肉绽!” 天赐心里十分窝气,但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如果能够,肯定把这无耻的县令打成面目全非。“来人啊,把这小无赖给我扔出去!”四个捕快抬着天赐的手脚,像扔垃圾似的把天赐扔出了县衙。周围的人都赶紧过来围观,议论纷纷,也没人真的敢说些什么。 等在一旁的三郎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木头鸡似的,等到捕快们都回去了,才敢跑过来扶起扔在地上的天赐。“乞儿兄弟,那个狗县令没把你怎么样吧。”天赐摸着磕伤的头坐了起来,十分疼痛。“我没事,那个狗官把我给放了。但他说,如果十天之内不交出五百钱,就把我关进打牢。”三郎听了,气得把拳头重重的击倒地上,还发出了裂开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吓得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乞儿兄弟,都是我害了你。刚才还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现在我却没事,你倒遭罪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你!”天赐傻笑着,使不上劲的拳头不停的打在三郎的胸口上。“傻兄弟,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天经地义的嘛,用不着说些什么客套话。”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吧,该去找点活干了。凑不了五百钱,那狗官还不要了我的命啊。”说完又像没事人似的,俩人勾肩搭背,离开了县衙。 “乞儿兄弟,现在那杂货店是不能去了,我们还去哪里接活啊?”天赐想了想,又四周望了望,看着天空,怕已经快正午了。“我们到面粉店看看有什么活可干吧,至少也得先挣口饭吃,不然别说干活了,就是走路也都成问题啊。”三郎傻乎乎的笑着:“好,都听你的。” 翻下一页 第二章:再见,郭三郎 走在路上,大街小巷的行人都议论纷纷。天赐打小就十分好奇,看见卖伞的李二就跑过去问:“李二哥,今天县里怎么那么热闹?大家都在讨论什么呢?”这个李二平时十分小气,五钱一把的伞他就要卖十钱,也怪九泉县就他一家卖伞的。 “哦,原来是乞儿老弟和三郎老弟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洛阳的县令要来我们九泉县呢?虽说只是个县令,但洛阳可是大城市,自然比我们胡县令威风不少。听说是来找胡县令商量京城招兵的事。现在九泉县的生活这么好,大家能愿意去当兵吗?大家都在为这事提心吊胆呢?搞不好又得妻离子散。” 听完,三郎的急性子又上来了。“乞儿兄弟,要不我们也去当兵吧,省的受那狗县令的窝囊气!”天赐捂着肚子直乱笑。“傻瓜,军营里招的都是十七岁以上的壮丁,我们十二岁都刚出头,跟着起什么哄啊?还是老老实实找些杂货干吧,至少还能养活自己。”天赐笑嘻嘻地推着三郎直往面粉店走,话说这郭三郎打小说话就从不经过大脑的。 来到面粉店门前,天赐拍了拍放着面粉的桌子。“赵老板,有什么杂活要帮忙的吗?”听到是天赐的声音,赵老板高兴得连蹦带跳地跑了出来,三十来岁的大老板也就这点出息。“太好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我这里的活多得都快把我给急死了。”天赐看着店里就赵老板一个人,却是稀奇。 “赵老板,王大哥和孙大哥呢?”“你说他们两个?我管他们去哪了。这不是中秋节快到了吗,他们两个就都请假回家探亲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这每年一到中秋节,家家户户都要买面粉回家做月饼,眼睁睁的看着排满的订单却找不到人送货,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咦,这小子是谁?”赵老板指着三郎问道。 “他是我朋友三郎,和我一起来的。赵老板,今天我出了点事,您看能不能多加点工钱?”赵老板乱摸着天赐的头发,假惺惺地问:“乞儿兄弟出了什么事啦?要不要我帮什么忙啊?”天赐摊开赵老板的手,十分不耐烦。 “赵老板,我说您就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就先谈谈工钱吧。”“平时都是给你十钱的,既然你急着要钱用……就再给你加五钱吧。”天赐不太满意,但也不想再说三道四。“那就这么说好了,一人十五钱,两人就是三十钱。”“三十就三十。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干活吧,订货的要来骂人了。” 天赐和三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差事,就这样一直干了五天,中间又找了一些零碎活,省吃简用,好不容易凑到了两百钱,眼看着交钱的日子越来越近,第六天清晨,天赐老早就起床,准备拉上三郎早点去干活。 虽说城里肯定比较热闹,但城外一点也不逊色。农民们大多都住在城外,九泉县西面是一片浓郁的树林,林里的树木长年不见凋零,大虫在当时的年代还是有许多的。天空没有了排排的楼房和嘈杂的街道,看起来十分宁静和显出迷人的美。 天还没亮,天赐不敢吵醒熟睡的农民,静静地走到三郎住的那间屋子。天赐站住了脚,往里面喊着三郎,却听不到回应,又开始大声一些,却仍然无人理会。天赐走到门前,还没上手敲门,就发现门缝上插着一封竹简。天赐把竹简抽到手上,上面写着乞儿兄弟四个大字,便认为是写给他的。天赐不知是怎么回事,疑虑的打开竹简,里面还夹带着五十钱,裹在竹简的最里面。竹简上写着一些不像样的字,歪歪曲曲的,内容大概是这样: 乞儿兄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大舅在安城发了财,昨晚派人送来书简说要我们过去团圆。本想等一起凑足钱再去大舅那,但船已是大舅叫好,我娘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便只好跟随我娘一同前往。这祸本来是我闯出来的,却要你一个人替我承担,我心中十分自责。此去安城,恐怕也很难再回到九泉县。将来若还有相见之日,必定向兄弟磕头赔罪。感激上天能够让我认识到像你这样讲义气的兄弟。我已经把我闯祸的事告诉了我娘,但我家现在穷得揭不开锅了,只能替你凑到这五十钱,再次恳求你原来我这个不仁不义的朋友,今后有机会一定加倍报答。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兄弟。 郭三郎 天赐卷起竹简,眼睛夹着泪水,双脚不经有些发软,跪倒了地上,远处飞来一行麻雀,停歇在天赐的身旁。“傻瓜,走就走吧,还说什么客套话,尽会让人伤心。”说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太阳已经朝朝升起,朝霞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天赐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含糊着:“兄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他小心翼翼地把竹简收到怀里,带着离别的伤感走回城内,小麻雀们也都跟着天赐朝着南方飞去。 翻下一页 第三章:贪玩的少爷 天赐低着头走在县里的小路上,此时天已经亮了,住在城门前的张婆婆正在喂着刚出生不久的小鸡,但她没有跟天赐打招呼,也没有注意到他,可能是老母鸡死了,正在为小鸡们伤心着吧。 天赐回到自己住的那个城角,把三郎留下的五十钱放进罐子里,不经又一阵心凉:“今后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慢慢地离开了城角,朝着面粉店走去。半道上路过泉河,今天的泉河在阳光下晶莹闪烁。面粉店老板早就开门了,今天正是中秋节,家家户户都赶着做那还没完成的月饼。 赵老板又是急得火上眉头,在自己的店门前直打转,看到天赐便高兴不已。“我的老祖宗您总算来了。”说着往天赐身后探着头。“那小胖子呢?”“他大舅在安城发了财,乘着中秋节到他大舅家团圆去了。”赵老板又发起脾气,直跺着脚,没一点大人样。“我就奇了怪了,怎么过个小小的中秋节,个个都不想干活了,这叫我怎么办啊!” 天赐迎合着赵老板,嬉皮笑脸的,拍着胸股自信的说:“没关系赵老板,我一人能干两人的活。”赵老板听了欢喜非常,“太好啦!那我的货就全靠你啦。你先把这两袋面粉送到三巷的李大爷家,再把这两袋送到尾巷的黄大妈家去,能行吧?”“没问题,交给我吧。”“如果你干的好我再给你加工钱。” 天赐把两袋面粉背到肩上,看上去十分不容易,走起路来都十分艰难,为了凑够那五百钱只能撑着,却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觉。平坦的小路上此时变得十分颠簸,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不会有人理会他。 好不容易把面粉送到了李大爷家。留着白须的李大爷老早就坐在门前伸长了脖子等着。“哎呀,我的面粉终于来了,谢谢你啦乞儿兄弟,面粉钱拿着,要不要进来喝口水吗?”天赐客气的答道:“不用了,谢谢李大爷。”说完就赶着回面粉店。 炙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真够折磨人的。此时正是八月大暑的季节,其实对于奔波的天赐来说,喝上一口水还真能解决不少问题。回到面粉店,看见赵老板不在,就四周喊着赵老板的名字,但还是不见赵老板的身影,就先背起两袋面粉往尾巷跑。 话说这九泉县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巷子的排列非常正规。从城门算起一共有九条大街,称作九巷,每条巷子都有一二里路,而面粉店在三巷,要背着两袋面粉走到尾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累坏的天赐感到十分无助,又回想起和三郎一起干活的日子。孤单的他跌跌倒倒的走在路上。整个九泉县变得越来越热闹,大街小巷都人来人往。 天赐走到了九泉县最热闹的集市,中秋节的集市更是张灯结彩。卖月饼的陈嫂不断地跟路人哟喝着自己的月饼怎么怎么的好,还现场为大家尝试自己的月饼,曾想谁会去理会她,九泉县的人们个个都是做月饼的能手,也就贵族老爷们不舍得自己做。那陆大哥正躲在角落里买混沌,自知中秋节是月饼的天下,便躲在角落里睡着了,一个老乞丐的手不知怎的悄悄的在他的摊上忙碌着。卖艺的人们为了钱正拼命的和唱戏的叫着劲,怕是等会就要打起来了。 背着面粉走了这么长的路,天赐实在有点不行了,眼前渐渐的有点发晕,汗水从他的身上直往下流。疲惫的他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倒了下来,面粉不听使唤地打到一个买面具的少年身上,那少年被撞倒在地上,不经意叫了一声。 天赐意识到撞到人了,怕又惹上什么麻烦,就赶紧站了起来,搬开少年身上的面粉,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少爷您没事吧。”天赐心情变得万分的紧张,看见是个穿绸缎衣服的小孩,连忙点头哈腰。 但这少年只是拍了拍脚上的灰尘,摸着头笑了笑,显得十分让人亲近。“不用担心,我还没这么脆弱的吧。”说完睁开眯成缝的眼睛,却就这么一直睁大眼睛打量着天赐。 “少爷,您怎么了?”天赐以为又惹祸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少年晃过神来,急忙道歉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仁兄怕也跟我差不多年龄,就一个人搬这么重的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 天赐疑惑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怕是有诈。但少年却就这么一直笑着,丝毫没有责怪天赐的意思。看起来真是一个不错的少年,这样懂事的小少爷还真是很少见的。“交个朋友吧!我叫诸葛玄,跟着我父亲从洛阳来的,叫我小玄就好了,仁兄尊姓大名?”“我……我吗?我是个流浪儿,大家都叫我乞儿。” 小玄愣了一下,又赶紧客套起来:“仁兄这么厉害,这么小就能自己养活自己,太让我钦佩了。”“额……不,其实这也没什么。”“仁兄难道没有大名吗?”“大名……”天赐恍惚着,就连最要好的三郎也从没问起过自己的大名,突然有些欣喜,脸上露出笑容。“我大名叫江天赐。姓……是随我以前的一个爷爷的,名字也是爷爷给我起的,就叫我天赐吧,其实也挺不习惯的。”小玄还是继续笑着。“嗯,好名字。……天赐,那我们边走边聊吧。我帮你搬这东西。” 小玄从地上扛起一袋面粉,却不觉得有多重,看上去还真不像一个娇贵的公子哥,却偏偏穿着这么帅气的衣服。他还了买面具的钱,从摊上挑了一个粉色的兔子的面具。“我就买这个了。天赐,我们走吧。”天赐变得不知所措,但觉得能认识一个新朋友确实挺好的,就带着小玄继续地往黄大妈家送面粉。 小玄边走边看着热闹的街道,真想好好地欣赏一翻,满怀着兴奋。“这九泉县可比洛阳好玩多了,什么都有。”弄得天赐也不得不陪着笑。天赐低着头看了看小玄手上的面具。“……小玄,你喜欢这个吗?”“啊……别误会了,这是给我妹妹买的礼物,我妹妹很少出门的,每次都叫我给她买些好玩的东西。话说我们洛阳城没卖这玩意的” 听说小玄还有妹妹,天赐倍加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看到路上的行人们,何不是一家人一起,一个温馨的家庭是天赐十分渴望的。 “天赐,你家住哪啊?”天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没有家,就一直住在城西的墙角那里。”本以为小玄会大吃一惊,但小玄却并没有惊讶,还是继续笑着,现在该知道,他的笑也就是他的特色吧,有谁一天到晚就会笑呢?七情六欲是正常的,但笑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客栈?”天赐果断的回答:“不不不,不用了,我住不惯的。” 天赐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紧张,小玄看天赐不答应,也就放弃了。“那我今晚可以到你那住吗?”天赐站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住我那里……我那里只有我这种人住得惯的。”小玄拍着天赐的肩膀。“别把我当娇惯的小少爷啦,我没那么娇弱的。”天赐一头雾水:“那你父亲呢?你不是跟你父亲一起来的吗?”“你说我爹啊,他被人请去吃饭了,我不喜欢和大人们住一起,所以每次和我父亲出行,我都是半道上就和他分开住的,这样不是更自由些吗?只要回洛阳时到城门那碰面就行了。” 天赐对这个特殊的“小少爷”越发感兴趣了。“既然你喜欢,那今晚就住我那儿吧……可我那里只有一张床。”“这不更好吗?可以和天赐一起睡。”天赐笑嘻嘻地点着头,两个人开始搭在一起,就像以前和三郎似的。 边聊天也就不觉得累了,天赐和小玄终于到了尾巷的黄大妈家,天赐走上台阶敲了敲门。这还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门口的灯笼格外喜人。 黄大妈打开家门,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面粉,高兴的样子显得年轻了许多,俗话说的多好呀:笑一笑,十年少。 “面粉终于送来了,谢谢你了乞儿兄弟。嗯?这位公子哥是谁啊?”“大婶您好,我是天赐的朋友小玄,也是帮您送面粉来的。”黄大妈糊涂地问:“天赐是谁?他不是叫乞儿吗?”天赐显得有些尴尬,小玄接了话说,“这是他的大名,我大名叫诸葛玄,大家也都只叫我小玄,习惯了,就连我自己也都快忘了自己姓诸葛了,也就记着自己的小名。”“哈哈,原来乞儿兄弟的大名叫天赐啊,还真蛮好听的。都怪我,老了老了,脑子也快不好使了,连你的大名都忘问了,不要见怪啊。”天赐摆着手势急忙地争着道歉:“都是我不好,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跟您说了,是我不对。” 黄大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屋子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月饼就走了出来。“你们都饿了吧,来帮我尝尝我做的月饼好不好吃,豆沙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道完谢,天赐和小玄接过了月饼,像调皮的孩子似的“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粘了满嘴的豆沙糖。黄大妈拿出一张花纹的手帕帮他们擦了擦嘴。 “太好吃了。”天赐和小玄齐着声说,看来这拍马屁的功夫俩人都会,“谢谢黄大妈。”黄大妈感动得揉着眼睛,即使没有流泪。“黄大妈,我还有活要干,就先告辞了。”黄大妈摸了摸天赐的头,就像母亲一样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真是个能干的娃啊,那就先说再见了,有空就常来啊。”天赐和小玄离开了尾巷,打算回面粉店继续替赵老板搬面粉。 翻下一页 第四章:过去的爷爷 “小玄,要不你先到四巷等我吧,晚上我就去找你。”小玄假装生气的样子,叉着腰,咬着嘴说:“难道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没……没有啊。”天赐有些委屈,低着头愣在那里。“那我们就一起干活吧,我不会拖累你的。”小玄的眼睛又是眯成一条线,天赐摸了摸头,不得不和小玄一起搬面粉。两个人有说有笑,活像一对亲兄弟,其实身材本来就差不多。 天渐渐变黑了,阳光开始与大地告别。多亏小玄了的帮助,他们搬完了面粉店里所有的面粉,欣喜若狂的赵老板摸出五十钱递给天赐,可真算得上是大发慈悲啊。 此时他们俩已都是满头大汗,天赐应允了先前的承诺,带着小玄回到自己住的墙角里,即破烂又有些阴森。小玄是个好奇的小子,看到一张罕见的组装的床,像个小屁孩似的跑到床边乱摸。“好特别的床啊,我还是头一回见过的。”天赐显出一种不知哪来的自豪感,装作大人的样子,像一个推销员似的介绍到:“这是我用一些人家觉得没用的丢掉的家具自己做的,只要把一些没用的地方锯掉,再重新粘上,就能重新做成一张像样的床了,还非常的环保。” 小玄竖起了大拇指,滔滔不绝的称赞着天赐:“你太厉害了,懂得这么多!哪像我,整天只知道玩,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天赐敏锐的目光发现小玄的腰间一直插着一把华丽的木剑,便从小玄腰上摘了下来,看得眼睛直打转。“你喜欢吗?这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桃木剑,我家还有一把,这把送给你吧!”天赐吓了一跳,赶忙把桃木剑还给小玄。 “我只是看看而已,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小玄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把剑插到天赐的腰带上,拍了拍天赐的腰间,“看,很威风吧,这把剑正好适合你。爷爷留的两把剑是一对的,这把是蓝柄的,我家还有一把绿柄的,就这样,我们一人一把,反正我哥又不要,我妹妹是一把红柄的,正好三把剑都有主人了!” 天赐即感激又感动的,对这个新的朋友逐渐有了超过三郎的新的友情,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非常的默契。 中秋节的夜晚,九泉县到处张灯结彩,所有百姓都回到家和自己的家人团圆,谈着那永远也道不完的家常,到处是一种家的温暖。六七岁的孩子们都聚集在县北的广场上嬉闹,天真的喜气充斥到九泉县的每一个角落。 阴湿的城角,累了一天的小玄躺在床上睡着了,剩下天赐一个人合不上眼,他悄悄地起身,走在宁静的小路上,思念的心情让他经不住远远的望着远处的那一家九泉客栈,天赐开始回想起埋在他心中的那段悲伤的往事: 公元前205年,天赐刚满七岁。当时,汉朝还没有建立,汉王刘邦正在募集各路英雄,打算在彭城攻打楚王项羽,此时的九泉县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天赐在九泉客栈里帮忙端菜,洗碗,只要他能干的,什么都干。客栈的江掌柜是天赐的爷爷,从小十分疼爱天赐。但是,岁月不饶人,这几天江掌柜生了一场大病,整天卧床不起。小天赐非常懂事,一天到晚照顾着爷爷,店里的活也没有落下,店里的厨师和小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十天之后,终于到了最后的日子。小天赐忙了一天,累得瘫睡在床上,竟连鞋子都忘记拖。整个客栈都安静下来,此时已经打烊了,厨师和小二也已经睡着了。重病的爷爷就睡在天赐身边的另一张床上。 一阵寒风从窗外偷偷地跑进了屋子,爷爷开始不断地咳嗽。一直照顾着爷爷的小天赐已经变得十分警觉,听到爷爷咳嗽的声音就立即跑到爷爷的床前,着急地呼喊着:“爷爷,您怎么了!”此时的老掌柜已经显得疲惫不堪,口中咳出斑斑血迹。慌了神的天赐开始大叫起来,听到叫声的厨师小二来不及披上外衣就跑到掌柜的屋内。 看到这情形,厨师强抑制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安慰着小天赐:“小天赐,不要担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请大夫。”厨师拉上小二,往城南的大夫家跑去。 。小天赐趴在爷爷的身上旺旺地哭泣着,老掌柜费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跟可怜的小天赐说:“我的宝贝天赐……爷爷恐怕是不行了,不能继续陪着你长大了……”天赐越发地大哭着。“爷爷,您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老掌柜摸着小天赐的脸。“小天赐啊,如今爷爷要走啦,有件事本来想等你长大之后再跟你说的……看来现在不得不提前跟你提这件事了……我的宝贝,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爷爷。”听了这话的天赐变得有些痴呆。如此意料之坏的遗言怎能不使人震惊呢?“爷爷……您说什么……” 老掌柜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六年前的一个晚上,你还是一个幼小的婴儿,在客栈门口大声的哭着。打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爷爷就觉得和你有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就下定决心,把你当作我自己的孙子来养。但我也不知道你真正的父母是谁。怕你还小,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就一直瞒着你,瞒到了现在,希望小赐能原来爷爷的擅作主张。” 小天赐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十分惊讶,泪流不止,哭肿了眼睛对老掌柜说:“爷爷,您永远是我最亲最亲的爷爷!我不要什么父母,我只要我最喜欢的爷爷!”老掌柜听到了小天赐真心又天真的呼唤,他相信天赐一定能自己好好地活着,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爷爷!”这是天赐对爷爷最后的呼唤,老掌柜就在那天晚上与世长辞——趴在屋顶的那只被人丢弃的野猫忽然发出了深情的叫声,可能也在为老掌柜的死而伤心吧。 第二天,太阳照常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小天赐跪在爷爷面前,还没摆脱骨肉分离的痛楚,尽管眼前这个照顾了自己七年的老掌柜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亲爷爷了。厨师和小二也低着头,把着沉重的心情站在老掌柜的身边。 今天街上少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从城外传来的消息说:汉王已经在彭城的第一场战争中败给了楚王,暂时先带领大军退回洛阳商议后事,楚王则是乘胜追击带军南下,打算一举剿灭逆贼。可战场岂是如此像过家家一般的轻而易举,过于自大的楚王可能不会有什么乐观的下场。 九泉客栈的厨师用手推着小二,示意他让小天赐一个人静一静,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门,再用双手轻轻地关起,门与墙摩擦的声音任是那么的刺耳。 厨师的脸上写着伤心又有些无奈,仿佛有点呼吸困难,不断长长的叹着气,来抒发自己跟老掌柜几十年的深情。“嗨,没想到,老掌柜说走就走了,就留下小天赐自己一个人,今后该怎么办啊……”“这可能就是命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好命啊,还是想想自己今后该怎么办吧。” 厨师和小二走出了客栈,想去替老掌柜办一些善后的事。不曾想,门前却围着一群看上去十分奸诈的陌生人,堵在客栈的门口,胆小的小二被吓得直发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领头的是那有着猪般大的身材的钱掌柜,带着一大群鬼性子的捕快,看他那样子,为了让自己更加的迂腐和肥胖,就算多无耻的事情想必都干得出来。 厨师倒是血气方刚,和小二几乎没有可比性。他大踏步走到钱地主面前,朝着钱地主像骂猪似的吼道:“钱老板,我家掌柜刚走,你这又是想干什么?难道逼死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 钱老板脸上漏出了十分狡诈的表情,又活像一只处心积虑的老狐狸。“来人啊,把这两个无赖给我抓起来。”捕快们立刻把厨师和小二架到一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厨师十分愤怒,怕是想咬人,但又怎敌得过十来个捕快。 “张大厨,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似乎都是早就预谋好的,万恶的钱地主从怀里抽出一张借据。“你看,这是江掌柜十年前跟我借的十万钱的借据。现在那老家伙死了,我这钱找谁还?所以嘛!我特地到县太爷那请了一道特许,来没收那老家伙的这家九泉客栈!” “你胡说!”厨师已经恼羞成怒,不断的挣扎着。“江掌柜用得着跟你这种人借钱?你这明摆着是想霸占这家客栈!你好狠的心啊,江掌柜刚走,你就干出这种无耻的事。” 看到厨师这般生气,钱地主心中越发感到快活。“哈哈哈!现在也由不得你不信,有这借据在,这家客栈就是我的啦!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交给县太爷处置!” 捕快们把厨师和小二一拳打晕,拖着他们赶回县衙,围观的行人看这情形,怕惹祸上身,都急着赶紧回家躲躲,有的人家比较远,就干脆到附近的人家里暂时先躲躲。街道上刹那间变得清静下来,也变得宽敞了许多。 奸计已经得逞,钱地主像疯了似的冲进客栈,想早点逛逛这家新的战利品,县太爷也能成功拿到一笔不小的分红。 钱地主的猪蹄用力地踢开老掌柜的房门,小天赐吓得跳了起来。“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呵!小无赖,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地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们欺负小孩!”小天赐开始咬牙切齿,用他那大大的眼睛瞪着钱地主。“凭什么!这客栈是我爷爷的,我凭什么得出去!张大哥和王大哥呢?”“他们两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已经被押到县衙了!” 小天赐开始有些害怕,在人高马大的捕快面前,七岁的他就变得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钱老板开始有些性急了,踱着脚,用手指着小天赐,“把这个小无赖给我扔出去!还有,把那俱恶心的尸体也给我一同扔出去,快!” 钱地主真的没人性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这种事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捕快们也都开始有些犹豫,其实他们也不想留下个欺压百姓,连小孩和死人都不放过的罪名。但那头猪和县太爷的关系又实在不一般,都不敢直接地得罪他,只有狠心的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小天赐和爷爷的尸体一同被扔出了客栈。小天赐没多想,赶紧爬到爷爷面前。他没有哭,也不敢哭,他不想让爷爷看到自己懦弱的样子,反而装得十分坚强,再用他的大眼睛瞪着九泉客栈,心里想着:爷爷,孙儿没用,连您最喜欢的客栈都被人抢了……爷爷,求求您告诉我,今后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翻下一页 第五章:埋葬,有灵性的猫 爷爷的死和这残酷的世界让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不得不接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还要他不得不承受住内心流血般的疼痛。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任何人可怜他,小天赐不得不把爷爷草草地埋在城郊,至少也得让死去的爷爷有一个安息的地方。 昨晚的那只嘶鸣的野猫从屋顶跳到地上,它好像通了人性,跟着小天赐来到了城郊的乱葬岗。深夜,小天赐跪在爷爷的坟墓前,阴森的气氛并没有让小天赐感到恐惧。小天赐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来表达对爷爷的无限的敬意。 “爷爷,您安心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的。”小天赐静静的跪在老掌柜墓前,陪着爷爷说了好几个时辰。天很快就亮了,小天赐告别了自己最敬爱的爷爷。这时他才发现躲在自己脚下的那只同样可怜的野猫。小天赐把它轻轻地抱在手上,抚摸着它,心里有些感同身受。“小猫,现在我也和你一样了,我们都要努力地活下去啊。”说完,小天赐把小猫放到地上,看着它飞快地往前方奔跑,小天赐也独自一人回到了九泉县城。 第二天,被毒打了两天两夜的厨师和小二也被强行遣回了各自的老家…… 做了这么多恶事,终究还是有报应的。三个月后,钱地主不知什么原因得了一场怪病,生病的第二天就死去了,真可谓恶有恶报。因为钱地主没有儿子,在他刚死去的第二天,龙泉客栈又被县令强行过继到了自己的门下…… 翻下一页 第六章:角落里的谈论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泉河边,一些起早的老人在扫着地上的垃圾和秋天的落叶。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过完中秋节,大家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阴暗的城角,天赐好不容易醒过来,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眨着眼睛,原来小玄早就醒了,他倚在墙上,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天赐。“天赐,你醒啦。看到你睡得这么香,就不舍得叫你。” 天赐惊讶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看天,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得老高。天赐不停地擦着头发,着急地摇着头。“糟了,我怎么睡过头了,落下了很多活没干呢。”“天赐,你在筹钱吗?”天赐停了下来,十分疑惑,又开始琢磨着,“小玄,你怎么知道?我应该没告诉你啊……” 小玄坐到床上,拍了拍那张床,“昨晚看你把赚来的钱都放在床下的那个罐子里了,里面好像还有不少钱的,你却都没有用,不就是在筹钱吗?”没办法,什么都被这个小子知道了。天赐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就都跟你说了吧……前几天,我的朋友三郎打了胡县令的儿子,我怕他太鲁莽会再闹出什么事,就替他把这事扛了下来,没想到那胡县令比豺狼还刁,要我在十天内交出五百钱,不然就把我抓进大牢。” 小玄惊讶得说话变的吱吱噎噎,头上冒出冷汗。“五……五百钱,你们的县令也太贪心了……不过,就知道天赐你最讲义气,居然替朋友承担这样的事。对了,你朋友三郎呢?” 过了一天的时间了,又认识了这么一个新朋友,天赐已经不那么伤心了。“他已经到他大舅家去了,临走前还给我留下了五十钱。但我也就凑到三百钱。现在中秋节也过去了,怕那面粉店也没什么活可干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天赐担心的样子,小玄翻透了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搜出了两百钱,就溜到天赐床下,把攒钱的罐子搬到手上,并把手里的二百钱一同放了进去,还拿起罐子摇了几下,笑嘻嘻的说:“这不就够了吗?”天赐变得有些生气,“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钱?你怎么就这样把钱放进去了!”说着,转眼就把罐子抢到自己手上,准备把二百钱还给小玄。 “你要还我也行,但我要原先的那两百钱,如果拿不出来,就把这两百钱收下吧。”天赐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一直在傻笑的小玄,只好把二百钱收下了。“听着,这钱就算我跟你借的,等我把这二百钱凑够了,一定还给你!” 小玄高兴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腰带掉到地上。他把双手搭在天赐肩上,小声地跟天赐说:“你说将来还要还我,这么说你打算跟我一起回洛阳了?”天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床上。“跟你去洛阳?”“是啊,我明天就得跟我爹回洛阳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听说小玄想带自己去洛阳,天赐心里隐隐有些高兴,也想到那和京城一样有名的洛阳瞧瞧。但他又不得不说上几句客套话:“不行啊,我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没关系啦,你要能到我家,我那很少出门的妹妹会很高兴的。” 天赐摇着头,假装考虑的样子。“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可别落下我一个人跑了。”小玄又跳了起来,不小心摔到地上,真还没长大。天赐把小玄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没事吧……”“没事的,我只是太高兴了。明早我们一起到城门前等我爹爹。” 翻下一页 第七章:初次救美 天赐把罐子里的钱用根细丝线串成一串,又拍了拍小玄的肩膀。“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交完钱就回来找你。” 说完便离开了墙角。天赐兴奋地又跑又跳,好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泉河里的那对鸭子又在开始吵架了,应该是一对夫妇,长年吵个没完。天赐边走边想:小玄到底是什么人?穿的是个少爷,聊起来却是个善解人意的臭小子。 城里满地都是秋天的落叶,唯独泉河边的柳树依然十分的翠绿。 好不容易走到了县衙,门前的两个捕快拦住了天赐,装腔作势地问道:“站住,什么事?”“我是来还欠下的五百钱的。”“进去吧!”要是这些当差的少点蛮横,不知道能给老百姓们省下多少心。 这时刚好胡县令的师爷从里面走了出来,说是师爷,其实也就是县太爷的家奴。天赐走到师爷面前,拿出带来的五百钱,心里真的有些不乐意。“师爷,这是之前欠下的五百钱,是不是该交给县太爷。”师爷有些不耐烦,直接就抢过那五百钱。“胡县令忙着呢,我先替胡县令收下了,赶紧走吧,不要在这烦人。” 天赐巴不得马上走,就这样离开了县衙。走在街道上,天赐愤懑的埋怨着那狗县令,边走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块。 突然,天赐停了下来,好像听到前面有小孩的呼喊声,天上开始布满了乌云。天赐加快了脚步,眼睛不自觉的横扫着四周。 小孩的呼叫声越来越近,开始夹带着哭泣的声音,似乎就在身边。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在泉河里拼命地挣扎着,怕是快溺水了。泉河边围观着不少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就是没人想下水去救那个小女孩。 天赐急得都顾不上脱衣服,不经想就跳到河中。天赐游泳确实十分熟练,不一会儿便游到了小女孩身边。这时,从人群中钻出一对中年男女,显露着着急的神情。女子大声的呼喊着:“小露,小露。”看样子是那小女孩的父母。他们都穿着农民的衣服,可能是这附近的农民。 天赐抱着吓晕过去小女孩游到岸边,男子弯下腰把天赐拉上岸,那女子就像疯了似的把小女孩抢到手里,摸着小女孩的额头,“太好了,我的小露没事。” 男子拍着天赐的胳膊,眼神十分友善,“谢谢你啊小兄弟,救了我家小露,我们发现小露不见了都快急死了,说吧,想要什么,我尽可能去帮你弄来!”天赐推辞着说:“不用了大哥,小妹妹没事就好。大哥,听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围观的人都慢慢地散开了。“是的,我们是从长安来这里探亲的,现在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话,再来好好报答小兄弟。现在我们还得赶路,就先告辞了。”“大哥慢走。”天赐辞别了这对夫妇,继续朝着城西走。 难得做一件好事,天赐心里更是兴奋又想奔跑,可是,天赐全身都湿漉漉的,走过的路都沾满了水的痕迹。 翻下一页 第八章:祭拜爷爷 回到墙角,小玄却不在里面。“那小子又到哪去了?”天赐把上衣脱下来,放在床上晾干,还用手挤掉裤子上的水。 不久,小玄手里拿着两块大饼出现在天赐的视线里,应该是从河对岸武二郎的店里买的。他跑到天赐身边,指着天赐笑道:“天赐,一会儿不见,你怎么成落汤鸡了。”“别笑了。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掉到河里,连上衣都忘记脱就跳下去了,这件衣服怕是得好久才能晒干。” 小玄叉着腰,“原来是做好事去了,早说呀,我买了两块大饼,刚好用来犒劳犒劳你,刚做的,还热着呢,快吃吧。”“嗯,谢啦。”天赐一早上还没吃半点东西,刚拿过大饼就开始大口地咬了起来。 小玄脱下自己短袖的绿色外衣,披到天赐身上。“刚下水可别再冻出病了,先穿我这件吧。”天赐楞住了,眼珠子不转一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小玄,眼睛里开始有了晶莹的闪烁,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他想跟小玄说谢谢,但又不想再说什么客套话了,继续咬着大饼…… 又到了深夜,天赐的衣服好不容易晾干了,把外衣还给了小玄,穿上自己的衣服。天赐的脑袋里有了些矛盾,在角落里来回的走。小玄坐在床上看着天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天赐,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让我听听。”天赐停了下来,也一起坐到床上。“小玄,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吗?”小玄点了点头,“是啊天赐,怎么还问这个?明天早上我们就一起动身去洛阳。”天赐埋下头,又开始犹豫起来。他望了望天空,十六的月亮比中秋节的还要圆。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人们尽管有的还没睡着,也都已经回到家中休息了,毕竟都累了一天了。 天赐从床上站了起来,回头对小玄说:“小玄,你自己先休息吧,我还有件事有件事要去办。”说完便往外面跑,十分着急的样子。小玄有点担心,跑到前面拦住天赐。“天赐,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去?”天赐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就跟小玄说:“明天就要离开九泉县了,我得去跟我的爷爷告别。”小玄吓了一跳。“你爷爷!”天赐显得有点伤心,“我的爷爷……已经去世了,我想在临走前到坟前跟我爷爷告个别。”小玄愣在了,看着天赐阴着脸的样子,为了让他打起精神,就又微笑着。“我也想去拜祭你爷爷,和我一起去吧。”天赐不想带别人去见他爷爷,但又对不起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新朋友,只好答应了。天赐把手搭在小玄肩上,和他一起前往城外的乱葬岗…… 翻下一页 第九章:墓前结拜 要到乱葬岗,就必须先经过城外的一条流淌的小溪,还得走过城西的那片茂密的树林。 天赐和小玄走在小溪上一条用小石子铺成的石路上,这条石子路是猎户们为了到森林里打猎而自己铺的,免得来回沾湿了脚。月光十分皎洁,照亮了整片大地,小溪却有些不清晰,但还能听到流水和鱼儿游动的声音。 走到树林前,天赐用火石点亮了手里的蜡烛,轻声的对小玄说:“从这里开始我们得小心点,这树林里有不少野兽,别让他们盯上了。小玄点了点头,跟在天赐身后。从北面吹来刺骨的秋风,树叶沙沙作响,穿短衣的天赐和小玄有些发抖。 好不容易走出了树林,没遇上什么野兽。天赐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他手指着前面跟小玄说:“到了,前面就是乱葬岗。”小玄放慢了脚步,几乎有些不敢走。从远处传来野狼的叫声,一座座坟墓里似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小玄第一次来到这么阴森的地方。 天赐已经走到了前面,“小玄,快过来,我爷爷的的坟墓在这里。”小玄握紧了拳头,硬着头皮走到天赐身边。天赐放下蜡烛,跪在爷爷的墓前,小玄低着头笑了笑,陪着天赐跪到地上。 “小玄,你不用跪的,走了这么长的路,先休息一下吧。”小玄摸着头笑着说:“没关系的,天赐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我不跪就太不像话。” 天赐感动的说,“等到了洛阳,我也去拜祭你的爷爷。”小玄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慢的就不觉得害怕了。 天赐把桃木剑从腰带上拿了下来,磕完头,敞开心扉地跟死去的爷爷说:“爷爷,谢谢您把我悉心养大,明天我就要离开九泉县,不能常来看望您老人家了,请原谅孙儿的不孝。您永远是我最敬爱的爷爷。”小玄也跟着天赐磕了头,眯着眼睛跟天赐的爷爷说:“爷爷,我是天赐的好朋友小玄,明天我要带天赐一起回洛阳,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天赐把头转向小玄,在心里想了想,低着头问小玄。“……小玄,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小玄一头雾水,呆呆的看着天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装作傻傻的样子,拳头不停的打着后脑勺。“可能是缘分吧!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很像,我就想,一定能和你做好兄弟的!”天赐又是一阵感动,除了他最敬爱的爷爷,几乎没有人和自己相处得这么好,就算是三郎这个鲁莽的朋友也只是一直跟着自己,却也没有跟自己谈过什么心事。 天赐用拳头轻轻的打了小玄的胸膛,睁大了眼睛跟小玄说:“小玄,我们拜把子吧,就在我爷爷面前!”小玄兴奋的叫着:“就是结拜兄弟吗?嗯,太好了,这样我又多了一个亲兄弟了。”“小玄,你几岁啊?”“我是秦皇三十六年出生的,现在十二岁。”天赐吓了一跳。“你跟我居然是同一年出生的!”小玄高兴得拍着手,“那你是哪月哪日出生的?” 天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爷爷收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月出世的,又不想告诉小玄自己的身世,只好糊弄过去。“这个我不太清楚……我爷爷没告诉过我。”小玄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一味的笑着,“那我们就不分大小了,就当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不是更好吗?”说完,弯着手伸到天赐面前,天赐闪着激动的泪花,伸出手和小玄碰到一起。 正所谓求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赐和小玄互相磕头,成为了一对结拜兄弟,天赐的历练也悄悄地拉开了序幕。从树林里传来蝉的鸣叫声,声音让人陶醉,让人觉得迷失了方向。县城里,家家户户吹灭了蜡烛,九泉县呈现出一片和谐的气息…………………… 翻下一页 第十章:梦朝前方 大雁从蓝天中飞过,为人们带来了新的一天。小玄把天赐拉到了城东门前,整个九泉县好像已经被他摸得清清楚楚,比从小住在这里的天赐更要清楚路该怎么走。途中路过了繁华的四巷,集市上依然是那么的热闹,哟喝卖唱的什么都有。 “小玄,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爹吗?”小玄激动地跳着回答:“嗯,我爹很快就会来的。”刚说完,路上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队人马从前方走来,中间是一座四人抬得的轿子,看来又是个不小的人物。 小玄拍着天赐说:“快看,我爹来了。”天赐顿时停住了呼吸,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小玄……你爹是……那轿子里的人?”小玄点了点头,“对不起天赐,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爹是我们洛阳城的县令。”天赐意外得有些抽筋,“那么……你是县令家的公子。”小玄不好意思的说:“别再叫什么公子了,其实我爹器重的是我哥哥,我只是不喜欢呆在家里,才和我爹一起来到九泉县的。但我爹的那些麻烦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天赐突然回想起前几天卖伞的李二哥说过的事。就在两天前,汉王刘邦为了征更多士兵去守卫他的新都长安,派洛阳县令前来与胡县令商议这事,小玄就是跟他爹,洛阳的诸葛县令一起来的。 天赐开始有些后悔了,从小受到贵族官吏欺辱的他不想和这些人惹上关系。周围的人看到这么一队人马,吓得都躲到了一旁。“小玄……我看我还是不去洛阳了……” “为什么!”小玄惊讶的问到,很少见到他脸上失去笑容的样子。“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是好兄弟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天赐放松了心情,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小玄,我跟你一起走!”“嗯!好兄弟。到洛阳我给你介绍我妹妹,你一定会喜欢的。”小玄又开始嬉皮笑脸。怎么说也是富人家的孩子,没能像天赐一样的成熟。 轿子停了下来,看这红木做成的轿子就知道这县令的奢侈。跟着洛阳县令的一队人马,个个都呆若木鸡,看他们的神情,好像都有一肚子的窝囊气。轿夫把轿子放了下来,从轿子里走出一个稍微有点胖的穿着五品官衣的大人物,我想古代的贵族官吏大概都有些胖吧,说句不好听的就都是这副德性,可他没有胡县令那样肥得迂腐。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睛一直瞪着,说句好听的就是十分威严,如果始皇还没驾崩,却甚有几分想像。这就是小玄的父亲,洛阳的县令:诸葛达!因为洛阳曾是汉王的旧都,所以他能穿比一般县令高两个级别的官服。 诸葛达用眼神扫视着小玄,看见小玄身边站着一个穿得破烂不堪的小无赖,愤怒一触即发。“小玄,这个小野种是谁。”听惯了别人的辱骂,天赐并没有多少生气。“爹爹,您怎么能随便骂人呢?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叫江天赐,我们是好朋友,我想带他和我们一起去洛阳。” “放肆!你竟敢背着我和这种小无赖结什么拜!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诸葛达又把眼神转向愣着不动的天赐,天赐正眼也不敢看他一下。小玄知道他爹生性强暴,赶紧挡在天赐面前,埋着头直直地站着,在他爹面前,他只能装作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不敢多说什么。 诸葛达深深地叹了口气,“玄儿啊,我是不想让你一直呆在家里才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的,你却瞒着我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无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那样有点出息!我也不想多费口舌说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发完脾气,诸葛达坐回到轿子里。轿夫大声的喊道:“起轿!”,整队人马就开始走向城外,看这规模是多么的气派,可比得上汉王出巡的架子了。诸葛达跟汉王的关系并不平凡,虽然只是个县令,但和汉王刘邦是直属的君臣关系。 看父亲的轿子已经走远了,小玄又只管笑了起来。“对不起天赐,我爹就是这样,说话很粗的。”天赐把手插在腰间,一点也没有介意,他觉得这县令已经比那愚蠢的胡县令好多了。“没关系的,我们已经是兄弟了,怎么可能还介意这些。” 队伍里走出一个诸葛家的家奴,牵着一匹马来到小玄面前,看起来有点弱不经风的样子。“少爷,您的马小的给您牵来了。”小玄接过马缰,“谢谢你。天赐,你会骑马吗?”天赐被难住了,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从来没骑过马呢……” 小玄骑到马上,把手伸给天赐,“天赐,你坐我后面吧。”天赐点了点头,被小玄拉到马上。小玄装作很威风的样子,来上一声:“驾”,马儿跺了跺脚,跟着队伍走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城门。 天赐往回望着城门上的那块木匾,上面写着:九泉县。天赐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心里即有些不舍又有点开心,暗暗地想着:再见了,九泉县。再见了,爷爷。我还会回来的。 路边的草地上跑来了一只灰色的野猫,它不停地叫着。这就是五年前的那只野猫,好像还记得天赐,急着跑来给天赐送行。长长的一队人马不停地往前走,地上溅起了阵阵灰尘,到洛阳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翻下一页 第十一章:鬼的故乡,驿站 天渐渐刮起了东风,还伴随着下起了淋漓细雨,天赐他们已经走了不少路程。坐在轿子里的诸葛达叫停了队伍,把李管家喊到轿子边。“管家,到洛阳还有多少路要走?”李管家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尽管诸葛达并没有掀开轿帘:“回老爷的话,这里到洛阳大概还有一百多里。” 诸葛达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天快黑了,先到前面的驿站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走吧。”诸葛达对这条路也十分熟悉,立马便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驿站。“老爷说了,先到前面的驿站休息,明天在赶路。”李管家替诸葛县令把话传给了整个队伍。 小玄把手伸到跟前,雨珠滴在他的手掌上,但不是很冰凉。他遗憾地跟身后的天赐说:“这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今天怕是真的回不去了。”天赐用手推了小玄的后脑勺,嘲笑他说:“你这小子,那么着急干什么?想娘了吗?”小玄低下了头,不知为何变的伤心起来。“怎么了小玄?”小玄吱吱唔唔的说:“我娘……已经去世了。” 天赐慌张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跟小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小玄朝着天赐笑了笑:“没关系的,我不会伤心的……况且我妹妹比我更加伤心。我娘生前最疼爱我妹妹。现在娘走了……爹又忙,顾不上照顾她,她就变得孤独了,一想到娘就流眼泪。” 天赐也开始关心起小玄的家事。“小玄,你很关心你妹妹吗?你不是还给你妹妹买了礼物吗?”“嗯,我妹妹比较娇弱,平时很少出家门,想要什么东西一般都是我给他买的。我哥哥跟着我爹忙里忙外,顾不上照顾我们,平时我也就和妹妹一起玩。其实,你见到我妹妹也一定会喜欢的,说不定还会娶她做妻子呢。”小玄开始玩笑起来,天赐感到有些发热,咬牙切齿地用双手不停的锤着小玄,“你这小子,说什么呢!”吓得马儿直乱叫,小玄赶紧拉住缰绳,不然两个人就都摔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整个队伍都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接到快报的驿站掌柜提着伞等在驿站门口,驿站里留宿的客人都被掌柜花点小钱支走了。诸葛县令的轿子刚停下来,掌柜又是掀帘子又是拿伞的,一副搞笑的脸还不断地点头哈腰。 “大人,您来啦,上房都给您准备好了。”“店家,我这人多,你那房间够住吗?”“大人您放心吧,绝对够住。”小玄拉着天赐挤到人群前。那掌柜又多嘴地说到:“大人,这几天一到晚上,就有人听到从那边的树林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怕是闹鬼,今晚您休息可要谨慎一些。”诸葛达不耐烦的推开掌柜直往里边走,“不劳店家操心,我从不相信鬼怪之说。”跟随的侍卫也一同进了驿站。仆人们把马都迁到马厩,走了一天路的马儿们老老实实的在马厩里吃着里面新鲜的草。 翻下一页 第十二章:探秘,怕鬼的少爷 这座洛阳驿站是洛阳城郊最大的驿站,宿栈一共两楼,里面有不少于二十多间房间,还分上中下等房。外面的老篱笆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被风一吹多半就倒了。 天赐和小玄住在二楼的上房。刚走进房间,小玄就急着关上了房门。“怎么了小玄,神神秘秘的。”小玄砰地坐到地上,其实椅子就在他身边。“天赐,你觉得掌柜说的闹鬼那事是不是真的?”天赐也坐到地上,两人开始讨论起来。“我也在想这件事,一看那边的树林就觉得阴森森的,让人直发冷。”小玄假笑着说:“这事不会是真的吧……”其实小玄什么都不怕,就怕鬼,在乱葬岗时小玄就差点吓晕了。天赐把手抱在胸前,疑惑地思虑着。 时间已经将近酉时,天完全黑了,雨渐渐变小,不久便停了下来,风还在继续刮着。“我打算晚些去那树林瞧瞧。”小玄紧张的劝说到:“算了吧天赐,这没什么好玩的,况且,门口的侍卫不会让你出去的。”天赐用眼睛撇着挂在墙上的绳子,“今晚我就从那窗户出去。”小玄拦不住执意的天赐,又怕天赐瞧不起自己,只好打肿脸充胖子,“那……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天赐捂着肚子笑道:“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小玄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还硬要狡辩:“我才不怕呢……只是天气有点冷,有些发抖。”天赐抽出绑在腰上的桃木剑,咧着嘴笑着:“桃木剑就先还给你,免得遇上鬼没什么可以防身。”小玄气得背对着天赐,不服气的鼓着嘴巴:“不用了,什么鬼我都不怕。” 两个人就这样玩笑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天赐把头探出窗外,宿栈后面没有半个人看守,天赐放心的叹了口气,把扎手的绳子一边绑在床脚上,,拉着觉得紧了,便把绳子的另一边放到窗外。别误会,天赐可不是专门干这行的,但在九泉县流浪了那么多年,什么也就都会了一些。天赐放低了声音,怕引来其他人。“小玄,我下去之后,你再顺着绳子慢慢爬下来。”小玄按捺住自己恐怕的心情回答说:“嗯,我一会就下去。”天赐和小玄顺着绳子顺利的爬到了楼下,向黑暗的树林走去。 葱郁的大树林在夜里就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倒挂在树上的蝙蝠睁开了红色的眼睛,眼珠在不停地转动,看见天赐和小玄,纷纷飞上了天空。雨后的树林里飘起白茫茫的浓雾,要看清路就变得十分困难。天赐心急之下也忘了拿上蜡烛,害的本来就怕黑又怕鬼的小玄吓得腿都发软了,缩着身子躲在天赐身后。 树林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沙沙的声音。这时,树林里传出了女子凄凉的哭声,凄凉得有些刺骨。天赐震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小玄更是吓得蹲到了地上。 翻下一页 第十三章:坟前的女魂 “呜~呜呜呜~呜呵~呜呜呜~”哭声一直没有停止,只是有些停顿,还有些沙哑。天赐把小玄抱起来。小玄闭紧了眼睛,不断的摇着头:“我不怕,我不怕!”看到小玄已经慌张得有些失常,天赐开始后悔带小玄出来,他努力地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拍着小玄的肩膀安慰着他:“不要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此时的天赐好像变成了小玄的大哥哥。 天赐扶着小玄继续往前走,哭声依然嘶鸣着。这个树林好像非常大,像个迷宫一样。走了很久,前方露出了一片空地,应该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天赐咽了口气,慢慢地往前走,哭声仿佛就在身边。天赐摊开挡在眼前的杂草,看到眼前的景象经不住叫出了声音:一位女子跪在一座坟墓前,幽邃的哭着。女子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留着长而黝黑的头发,全身闪烁着白色的光。 听到天赐发出的声音,女子警觉地转过头,但她看起来并不吓人,长的十分清秀。女子一下就闻到生人的气味,飞到天赐面前。天赐站起来问:“小姐……您是谁?”那女子对着天赐和小玄吹了口气,他们立刻头晕目眩,晕倒在地上。女子惊讶的说到:“怎么是两个小孩?不管了,想杀我爹娘的人都得死!”女子伸出手打算把天赐和小玄杀了。 就在危急光头,天赐和小玄的身体发出了金黄色的灵光,照亮了整片空地,刚要下手的女子被远远地弹开,撞倒在地上。“好强的灵力!”女子挡住自己的脸说道,她全身变得僵硬,动都动不了。金光渐渐消失了,天赐从昏迷中站了起来。他揉着眼睛,看见女子倒在坟墓前。害怕的他拔出桃木剑指向女子。 女子显得十分憔悴,泪水湿透了她的衣服,脸上写满了悲伤。天赐心软了,想让他杀掉这么脆弱的女子绝对下不了手,他把剑插回腰带。女子用力站了起来,轻声的问到:“你是谁,为什么闯进这里?”女子已经打消了杀人的念头。“我叫江天赐,听说一到夜晚,树林里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声,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小姐,你又是谁?” “天赐……别把这事说出去,可以吗?”“嗯……我不会说的。”“其实,我已经没有身体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我的灵魂。”天赐直冒着冷汗,眼前的这位女子证明了鬼的存在。 “等一等,有人来了!”“我去看看吧。”天赐自告奋勇,他重新进到阴森的树林里,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进入树林。从天赐脚下溜过一只老鼠,应该是这树林里老居民了。东风停了,树木们也都安静下来,树林开始显示出它的真实面目:好像树林里的动物们都停止了呼吸,这片树林并没有蚕的叫声。 翻下一页 第十四章:道士? 树林的另一边,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和天赐一样,为了查找树林闹鬼的真正原因,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转悠着。男子穿着一件蓝带道袍,头上扎着辫子,手上拿着一把黄金剑,外貌帅气凌然,如果走在大街上,肯定会引来不少女子的仰慕。就在不远处,天赐还在树林里毫无头绪的来回走动。 听到脚步声,男子大声喊到:“谁!”他发现了前面的黑影,因为太黑看不见,就拿起黄金剑到处乱砍。迷糊的天赐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被男子用剑砍伤了手臂,天赐疼得坐到了地上,手上的血直往外流。第一次受到这么重的伤,天赐用手捂着伤口,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点亮了带在身上的蜡烛,才发现了坐在地上的天赐,再不止血,恐怕就有性命危险了。男子收起了黄金剑,不解的说:“怎么是个男孩?”那男子想了想,传言从树林里传出的应该是女子的哭声。男子看了看天赐,察觉到天赐不是鬼怪,却是一个人。男子默念着术语,原来是个会法术的,他把手伸到天赐受伤的手臂上,天赐的伤口便不治而愈了。或许是出于警觉,但就这样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动手伤人实在有些莽撞。 男子把天赐扶了起来,“小子,没事了吧?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天赐摸了摸手上的伤口,真的愈合了,连流出的血都不见了。“谢谢大哥。我叫江天赐,从九泉县来的。本来想和我的朋友一起去洛阳,结果却下起了大雨,投宿在洛阳驿站。听驿站的老板说最近树林闹鬼,就和我朋友一起到这树林,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男子望了望天赐身边,却是就他一人,又奇怪的问道:“那你朋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好像被那边空地上一位小姐的魂魄施了法,现在还倒在那边的空地上。”“什么!你们见到鬼啦?” 天赐犹豫的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位美丽的小姐,并不像坏人,而且还很伤心,一直在哭。”“带我去看看!”那男子急切的想去收服那个女子,毕竟自己是一名道士。“大哥,带你去可以,不过你不能伤害她,她不是坏人,只是不想让别人接近。”“小子,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好吧,我就答应你,不伤害她,快带路吧。” 天赐带着男子往回走,到了墓前的那片空地。“你是谁?快给我出去!”那女子害怕的抱着头,深怕那男子再往前踏几步。男子十分镇定,并没有因为看见鬼就紧张害怕,反而看了看晕倒在身边的小玄。男子把手放在小玄的鼻子前面。天赐着急地扯着男子的衣服,“大哥,我朋友没事吧。” 翻下一页 第十五章:依灵支线 “没事的。”男子站了起来,又面向了女子,“可能只是太累,睡着了。天赐,还记得回去的路吗?”“当然记得。”“那你先带你的朋友回去,这里的事就由我来解决吧。”天赐愣了一下,看着害怕的女子,又对男子说:“大哥,那……我先带我朋友离开了。可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放心吧,答应过的事我不会反悔的。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看你也带着剑,喜欢剑术吗?” 天赐把桃木剑抽到手上:“这是我这个朋友送的,其实我也挺喜欢的,只是……没机会学练剑。”“如果有缘分再见面的话,我就送你样好东西。”天赐开心的蹦了起来,又显露出天真的样子:“谢谢你大哥哥,那我先带我朋友回去了。大哥再见……小姐,我先走了。”天赐背起了小玄,小玄身材比较瘦小,又因为天赐常常搬运东西,就不觉得很艰难,快步往树林外走了。 女子依然在那发抖,又被天赐和小玄不知为何发出的灵力抑制住了身上的鬼力,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坐在那一直地哭。那男子往女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却鞠了一躬。“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听到那男子平和的语气,女子的心情稍微有些平息,慢慢地站了起来。那男子自报家门:“在下名叫单皓轩,是昆仑派的弟子。只是听说这树林夜里时而传来女子的哭声,便前来察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已经不是现世的人了,我说的对吗?”女子弯腰给单皓轩回了个礼,跟他谈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叫依灵,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如今,我只能用意念来维持我的灵魂不消失,为的就是守护我爹和我娘的灵位。”单皓轩把眼睛转到依灵身后的墓碑,看来已经有一段岁月了,上面沾满了灰尘,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墓碑上隐隐约约地写着一些秦国的文字。毕竟秦朝刚刚灭亡没多久,皓轩多少懂些秦国的文字。“秦相公孙鞅及妻之灵位……依灵小姐,难道你爹是……”依灵哀伤地点了点头:“我爹……就是当年被秦惠王下令车裂致死的秦国宰相——商鞅。”皓轩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女子的身世并不平凡。依灵开始跟皓轩讲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往事。 时间倒退到公元前357年的战国时代,那时,就连秦始皇嬴政都还没出生,天下大乱,社会纷争。视角定位在秦国的首都咸阳。就在不久前,魏国国主毕元,当时数一数二的野心家,企图吞并在当时还是蛮夷小国的西南秦国。 翻下一页 第十六章:秦皇史前 咸阳城里,大秦的子民们都胆战心惊,就怕哪一天被魏军攻陷。在当时的社会,对待俘虏也就是集体活埋,人们能逃的也都逃了。贵族家里,大家子弟们都还在闲情地听着丝竹雅乐,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幸福是由多少将士用他们的鲜血换来的。贵族院落里,一个犯了错误的奴隶正在遭受着鞭打的酷刑,最后因为被踢破了内脏,和他的家人一起抬到西北郊活埋了。在奴隶社会时期,贵族打死努力是不犯法的。 从城门走进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当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丞相:商鞅。当然,只限制在秦国的版图之内。为了主战沙场,当时还十分年轻的商鞅几乎熬光了头发,却留着长长的胡子。不是他装腔作势,也不是他嫌麻烦不愿意刮,看着战场上士兵们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中,可能也就忘记了。 马车停在了宫门前,商鞅便像不懂规矩的孩子,一路直奔到大殿面见秦国的国君:秦孝公。秦孝公是个难得的明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游山玩水,一天只忙着在大殿批略奏章。商鞅跪到地上,再拜三叩。“主公,魏寇来势太猛,怕是快抵挡不住啦,请主公再派大军前去支援。” 秦孝公无奈地低下头,头发一根根地掉到地上。“没想到魏寇竟如此猖獗!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大军可以前去支援了……”商鞅仰天长叹:“难道就要坐视大秦灭亡吗……”“丞相,你先下去吧。如果上天真要灭我大秦,也难能逆天行道!”“诺……” 商鞅退出了大殿。马夫急忙赶来迎接,“老爷,请上车。”“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为了便于请示建议,秦孝公把商府设在离自己宫殿不到一里处的广场上。回到府上,妻子刘姓(春秋战国时期,男子为氏,女子为姓)带着两个丫鬟和女儿依灵出来迎接。“灵儿他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商鞅不想让妻子女儿担心,便勉为其难的说:“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毕竟魏寇还没有攻到咸阳。” 天色突然变了,街道上吹起了阵阵阴风,百姓们都躲到家里,怕是要下雨了。天空中乌云密布,令人感觉要沉下来似的。乌云中布满闪电,雷“哄哄”的响。“这天是怎么了,说变就变。灵儿,快去准备雨伞,我还得到你张伯伯家去一趟。”“是,爹爹。”依灵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从小受到宫廷礼仪的熏陶便懂得了不少礼数。 依灵刚想要进屋替商鞅拿把雨伞,从天上掉下了一把灵气冲天的圣剑,重重地插在院子里的土地上。依灵被吓得躲到他娘身后,就连商鞅也被吓得张大了嘴巴,脸上冒着冷汗。丫鬟家奴们都扔掉了手上的东西,躲到商鞅身后。那把圣剑溢出深蓝色的光,剑尖冒着淡蓝色的光辉,灵气四散,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有些凋零,经受不住灵气的侵袭,屋上的瓦砾一块块地掉到地上。 翻下一页 第十七章:救国圣剑 商鞅试着接近那把圣剑。“爹爹,别过去,危险!”依灵大声的呼叫着商鞅,深怕会出什么意外,试想天上突然掉下一把神剑,就算掉下的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也够让人心惊肉跳的。“灵儿,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商鞅走到圣剑面前,圣剑突然从地上飞了起来,地上的石板被它刺穿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圣剑飘在半空中,停在树顶的小鸟不知被吓得飞到哪里去了。商鞅伸出了颤抖的右臂,碰了碰圣剑的剑柄,剑柄上溅出了紫色的光圈。商鞅瞪了瞪眼睛,用力按住了剑柄,终于拿住了这把蓝色圣剑。这把圣剑显得十分的傲气,不断地渗出灵气来显示他威力的强大。“好强的一把剑!怎么会从天而降呢?难道……这是老天爷有意要助我大秦一臂之力。” 商鞅持着这把圣剑,走到角落一块用来装饰的巨石面前。“你们都退到一边去!”听到传话,便都躲到屋舍前,按紧房柱,伸长了脖子看着商鞅。商鞅举起圣剑,天空打响了巨雷,就这样一挥,巨石犹如瞬间变成巨大的泡沫,轻易就被击成像糖果一样的一块块碎石子。圣剑甚至还没接触到巨石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就像如今的超声波,只是对任何物体都能放射出强大的冲击,把猎物击得粉碎。 “太好啦!这是天助我商鞅,助我大秦啊!!哈哈哈哈”商鞅仰天长笑,拿着这把圣剑前往正在和魏军厮杀的东北战场。路人见商鞅头发散乱,却不停的笑着吼着,说是要灭了整个魏国,都以为他疯了。其实,商鞅只知道这圣剑的强大,却不知道它强大到能渐渐的腐蚀主人的精魂,直到持有者精神的死而带动每一条胫骨的死去。 快马加鞭,商鞅很快就来到了秦魏的主战场:槽镇之野。魏国君王之子亲自统帅三军击杀秦兵。原本平静的野外却成为人类冷血的战场,早已血流成河,地上全是被斩断的秦兵的头颅跟手跟脚。商鞅闯到交战中央,正对魏国主军。商鞅举起圣剑,用尽全身力量,激发出圣剑的所有灵力,商鞅来了一招横扫千军,毁天灭地的蓝色光波充斥到整片魏军阵营,魏军在三秒之内全体阵亡………… 秦兵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看到这情形,不被杀死也会被吓死的。魏兵已经被血染得面目全非,没有一个人留下一具全尸。商鞅踏过一具具魏兵的尸体,走到原本便躲在魏军最后边,胆小如鼠,已经吓到元神俱散的魏王之子:公子昂面前。 “今天,我就要让世人知道,图谋我大秦王朝的最终下场!”商鞅抓起公子昂的脚,狠狠地扔到了前方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应该死了,没有生还的可能…………三天之后,商鞅带领残余的秦兵和幸存的魏军俘虏,回到了重新得到平定的咸阳城。打这场战役开始,秦国在中华的威严得到明显的提高,没有什么国家再敢打秦国的主意。经此一战,魏国军民死伤过半,完全进入了冬眠期。 翻下一页 第十八章:凯旋 秦兵都各自部署完毕,商鞅回到咸阳面见秦孝公。三天前,捷报已经传到秦国的每个角落,怕是连城里的阿猫阿狗们都知道了。这可是比过年还更喜庆的日子。秦孝公亲自到城门等待商鞅归来,此时已经过去两天了,平民百姓各自安分守己,免得在这时候被哪个执政的抓住什么把柄,抓去当猴耍。 远远的就看见商鞅骑着快马迎风而来,似乎君臣颠倒,秦孝公赶紧前去迎驾。“爱卿,爱卿啊!总算把你给盼回来啦,我军大捷,都亏爱卿神力相助啊!”商鞅急忙下马,“臣何德何能,劳驾主公亲自前来迎接。”说罢,把拿在手上的圣剑献给秦孝公。 “主公,三天前,这把神剑从天而降,威力惊人,能杀敌于千里之外。此次胜利,完全是靠这神剑之力,才得以全歼所有魏寇,此乃上天有意助我大秦,助主公一统天下啊。臣欲把神剑献与主公,只有像主公如此般的明君才算的上是这神剑当之无愧的主人!” 商鞅一片夸夸其谈,但也足见他对秦孝公的效忠之心。若不把这圣剑交给秦孝公,自己君临天下恐怕也并非难事,可他却不知道这圣剑灵力过盛,并非是凡人就能够持有的,必须要有极其深厚的内力才能抑制住这把圣剑灵力的反摄。 秦孝公把圣剑接到手中,就在这一瞬间,圣剑的灵气已经在开始侵蚀着秦孝公的精神,正犹如在强烈的倾诉着自己的力量绝非常人就能够驾驭得了的。“好一把神剑,实乃上天助我大秦千秋万代啊!商爱卿,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寡人全部满足于你。” 商鞅再次鞠躬,周围的文武百官谁都不敢开口,毕竟这是专门为商鞅准备的场合。“主公,臣能为大秦效力在所不辞,绝非要任何赏赐,只希望陛下能够答应让臣在秦国之内举行一场大规模的变法,依法治国,才能让大秦变得更加强大!” 秦孝公摸了摸胡子,“爱卿果然深谋远虑,你提的建议寡人悉数批准。但商爱卿为我大秦国立了如此一大功绩,寡人绝不能不与你半点赏赐……我决定了,封给你北地的商十五邑,封商侯,加封万户侯。”周围的百官纷纷漏出了不满的神情,觉得不应该给商鞅如此巨大的恩惠,说到底就是小肚鸡肠,或是嫉妒什么的,官越大就越看不过其他官员得到什么赏赐,这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毕竟人人都想得到君王的重用,但还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 商鞅谢过秦孝公,当晚,秦孝公在大殿设下酒宴,为商鞅接风。次日,商鞅便带着家人和仆役前往秦国北方的商十五邑,那把沾满血腥的圣剑则留在秦孝公身边,被供奉在大殿之上。翻下一页 第十九章 商十五邑 商十五邑算是秦国数一数二的大城,依山傍水,商鞅还被封为万户侯,引来商鞅的政敌:甘龙、杜挚等建臣的强烈反对,几次上奏想要阻止商鞅变法,却都被秦孝公视为胡言乱语。其实他们不想让商鞅变法,主要是因为商鞅的变法针对的就是这些大官贵族,而扶持的是那些常被他们欺凌的老百姓。 公元前356年,商鞅举行了第一次大规模性的全国变法,废除了诸多不平等法律,使秦国的各种阶级渐渐变得公平起来。从此,贵族打死奴隶要判死刑,官吏欺压百姓要被处车裂,执政贪污税款要被发配,偷鸡摸狗的则要被处以肉刑!由于商鞅的变法,百姓的日子变得幸福安稳,特别是在商鞅管辖之下的商十五邑,没有任何人敢做违法的事情,否则便是从重处理。 一天拂晓,依灵来给商鞅问安。“爹早,女儿给您奉茶。”商鞅生活十分节俭,府邸只是用普通的木头搭建成的,秦孝公曾多次劝他用红木来重修房屋,却被商鞅拒绝,就连茶具都只是用民窑的。“女儿啊,家里的笔墨都用完了,你带些钱替我去再买些回来,也可以顺便出去散散心,别老是整天呆在家里,日久会得病的。”“是,爹爹。”依灵对父母十分孝顺,叫自己做什么绝不会推辞。 “小姐,买些水果吗?我这可有刚摘下来的新鲜水果。”商府对面有个卖杂货的,只要府里有人出来,就忙着推销这推销那的,应该是早有准备,买东西的就要学会这样。依灵摸了摸自己的长而乌黑的头发,微笑地对那老板说:“不了,我家里还有些,用不着买许多水果。老板,您这有卖笔墨吗?”“您要用笔墨吗?我这是没有。过了前面那条街倒是有一个卖书画的,您可以到哪里看看。”“谢谢您了,我这就去看看。” 依灵长得十分秀丽,走起路来还轻着步伐。就要拐角的时候,一个公子打扮的人恰好从依灵身边走过,被依灵的美貌吸引住了,楞楞的站在那里,真不懂为什么男人一看到美女就都傻了。依灵看到他,也停下来和他对视着,似乎也觉察到他的潇洒,还带有一种玉树临风。两个人在那里对视了许久,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回过神来,爹爹还在家里等着笔墨呢。依灵跟那公子哥点了点头,别说,肯定是对他有意思了。依灵已经离开了许久,那公子哥还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看来已经神魂出窍了,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依灵,还不知道她是商鞅的女儿。 今后的几天,那公子哥就一直一天到晚地等在那个拐角处,假装在边上的包子店里吃包子,一有机会看到依灵,就跟上去搭话,两个人就这样开始认识上了。以后就没有这么多麻烦,只要两个人约好了,就一起出来散步,一对情侣就这样慢慢的出现在大街小巷,城里人大概也都知道了。 翻下一页 第二十章:爱情湖相伴 经过慢慢地了解,这个公子哥竟然就是商鞅的政敌杜挚的长子:公子渝。公子渝也知道了心上人依灵的爹爹正是自己父亲的政敌商鞅,因此,两个人都不敢把他们交往的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就这样凑成了一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分散的临时鸳鸯。 三月的一天,公子渝又背着家人,把依灵约到了西湖东畔的湖心亭赏花。依灵独自一人欢喜的来到了湖心亭,还穿上了自己认为最美丽的衣裳,愿讨得公子渝的一片痴情。 “渝大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来,让我等多久都无所谓。”依灵的脸红了起来,“谢谢你,渝公子。”“依灵你看,春天的桃花多美啊,让人心中多了几分平静。”说完,公子渝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体会着这桃林的美和芳香…… 依灵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是啊,太美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景色。”公子渝转过身,深呼吸,终于做好了准备,“依灵……你喜欢我吗?”依灵被震得睁开了眼睛,怕是不知等了多久了,他的表白。依灵害羞地低下了头,却也没有答应。 “喜欢就喜欢嘛,有什么好害羞的。”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摆着船桨讥笑着说,弄得依灵越发地脸红。“这位大伯,您是?”公子渝走到岸边问到。湖水十分的平静,没有一丝动静。“别误会,我只是在这湖上摆渡的人,两位想不想看看这湖面上的景色?搭我的船吧,我只收一百钱。”还真是说话不离老本行,张口就说钱。公子渝拿出一百钱递到摆渡人手上:“大伯,您先等一下。依灵,快过来。” 依灵小心地走到公子渝身边,姿态十分端庄,不想有什么破绽。“老伯伯您好。”摆渡人笑着点了点头,公子渝慢慢地把依灵扶到船上,两人开始游览,并品味这湖上的真正意境。 湖水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能看见湖底的鱼儿戏石的样子,那些鱼儿应该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生活得逍遥自在,湖面上只能看见水随小船的荡漾。成双成对的天鹅喜人的嬉闹着,像是一个个美满的家庭,点缀着这怡人的山川湖水。摆渡人把船停在西湖的正中央,放下船桨坐了下来。 “看你们真是一对青梅竹马啊。”摆渡人取笑的说着,公子渝和依灵都不好意思地假装看着风景,也不敢对视。 “我也不知道渡了多少对像你们这样的比翼鸟,这湖也就有一个别名,叫爱情湖。这几十年来了无数的爱情伴侣,连我这糟老头都快变年轻了。”说着,摆渡人从身上拿出了一对用各种草编织成的手环:“这叫百草结,是用这附近山上一百多种草编织成的,到这里游玩的伴侣我都会送上一对,象征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拿着吧。” 翻下一页 第二十一章:政敌 公子渝跟摆渡人鞠了一躬,“谢谢你老伯伯。依灵,我给你戴上吧。”依灵不敢正视着公子渝,只把手伸到他面前,公子渝轻轻的把一只百草结戴在依灵手上,又把另一只戴在自己手上,真心地对依灵说:“依灵,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百草结就是凭证,我一定永远爱着你。” “哈哈哈哈,祝你们长长久久,永结同心。”摆渡人不停地笑着,笑着这对可爱的小伴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爱情真的能够永远吗…… 公元前350年,商鞅大做文章,又开始了第二次变法,全面的深化了对贵族的制约。 秦都咸阳,太子宫中,庸俗无能的太子气愤地在殿堂里打转,眼睛有些微的发红。他从不关心朝廷政事,因为他觉得将来必能登上王位。气的冲昏头脑的他竟然举起桌上的花瓶扔到了地上。 “太子殿下,甘龙求见。”“叫他进来!” 甘龙和杜挚同为朝中建臣,却只知道如何保护好自身的利益,从不知道如何替秦孝公分忧。婢女急忙拿着扫把清理掉地上的花瓶碎片,甘龙正步走进大殿。“臣甘龙参见太子殿下。”“免礼,甘大人,你说商鞅他到底想干什么!处处跟我们对着干!现在倒好,这连吃顿饭,吃了的什么东西,都得上报了。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真是气死我了!” 甘龙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坐到椅子上:“别急太子殿下,杜挚已经去向大王禀告此事。但自从曹镇之战商鞅用那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妖剑全歼了楚军,大王就执迷相信那商鞅,怕是杜挚去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另一方面,秦王正殿内,杜挚正在对着秦孝公哇哇大叫。 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翻修,秦王的宫殿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壮观。“秦王陛下,商鞅如此胡来,终有一天会乱了朝纲。经过他两次变法,宫廷大臣都被他整得心有余悸,无心处理朝事,再这样下去,整个秦国都要被那商鞅给弄垮了。就连他献给陛下的那把妖剑恐也是早有预谋,不知哪天……” 秦孝公已经极度不耐烦,拿起桌上的书简发狂地扔到杜挚脸上。“你给我住嘴!你这蠢猪,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整天勾心斗角,简直就是个废物!要不是商爱卿用这把神剑歼灭了楚寇,恐怕今天秦国早就划入楚人的版图,你我又不知已经葬身于何地——你说这剑,这把神剑可是上天赐给我大秦的圣物,岂能由你这种小人来侮辱。”一顿臭骂过后,秦孝公拔起剑架上的那把圣剑,怒彻心头,准备把杜挚给杀了,以泄心中不忿。杜挚被吓得直往外跑。 翻下一页 第二十二章:圣剑暴走 就在这时,置放已久的圣剑压制不住剑内强大的灵气,顿发全部溢出,蓝光包围到秦孝公全身,瞬间侵蚀秦孝公的心脏,秦孝公感受到死亡的剧痛,大叫一声:“啊!!”便闭上了眼睛,昏死在地上。 杜挚还好没被吓死,大踏步走到秦孝公面前,用力地摇着边喊:“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陛下被妖剑杀啦,被商鞅的妖剑给杀啦!”也不瞧瞧秦孝公是不是真得死了,还是在期盼着他死呢?话里还不忘夹带着商鞅的名字。 随后,所有侍卫赶到大殿,秦孝公被抬到了他平常休息的内殿里,因为内点距离宫外较远,就显得更加安静,是君王休息的好地方,但此时就要成为秦孝公安息的地方了。 大殿前,圣剑灵力飞袭四面八方,把大殿弄得支离破碎。侍卫们在殿外吓得不敢进去,杜挚指着圣剑哟呵道:“都给我进去,把这妖剑给我毁了!”却被侍卫们无视了,试想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从宫门外冒进一股仙气,仔细一看,是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十分精致的葫芦的穿着白色道服的道士,那葫芦上画着几朵云和两根仙草,整个人全身上下一种仙人的气息,尽管不是神仙怕也绝非凡人,就是说修为绝不一般。 道人开口说到:“各位官爷,请你们让一让,我来降服这把剑。”杜挚用他肮脏的手指着道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他变得十分傲气,至少他也是二品大员:“你是谁?你有什么本来能拿住这把妖剑?”道人冷静的回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而且这剑也并非妖剑,只是刚刚来到人世,灵力尚未得到控制,这才误伤了贵国陛下。” 杜挚不耐烦地瞪着眼睛,又把手指向那把圣剑,“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把这妖剑给我弄掉,还啰嗦些什么?” “你们先让开。”侍卫们还算知道些分寸,自己没办法就乖乖给老道人让路。只见那老道人默念法文,那葫芦用念力飘到空中,从葫芦里散发出彩色的灵光。再看看大殿内的圣剑,蓝色的灵气已经慢慢地消退,犹如变成乖巧的小孩子,嗖地一声飞到殿外,被那道人收到了葫芦里,那道人随即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众人发呆地望着天空。 “难道是神仙显灵了……”其中一个矮小的侍卫不敢太大声的说。 翻下一页 第二十三章:孝公之死,海捕 视觉再次回到秦王内殿,秦孝公已经快不行了,他痛苦地躺在床上,太子也跪在身边,暗中嘶嘶窃喜。“儿啊,我怕是不行啦,现在,我郑重地把秦国的未来交付与你,你以后可就是一国之主了,千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肤浅,你,听到了吗?”“知道了,父王……”秦孝公把身边的玉玺交给太子,太子顿然萌生了一种大权在握的神妙感觉。“父王,您安心去吧,我不会辜负您的。”秦孝公扑面而来一阵凄凉,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在期盼着自己快点死去,他望了望内殿门外,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似乎都在期待。他含糊地说了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我一手提拔的商鞅君,真的就这样背叛寡人吗?”他流下君王的最后一滴眼泪,伴随着儿子的喜悦,离开了人世…… 公元前349年,秦孝公驾崩,太子赢驷继位,史称:秦惠王…… “我要下全国通缉令,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商鞅抓出来。”秦孝公死后的两个月,秦王宫殿里匆匆地举行完葬礼。次日,秦惠王公开撤销变法,宣言商鞅用妖术操纵了一把不知名的妖剑,谋杀了秦孝公。随即,秦惠王下令发布了海捕文书,誓言一定要处死商鞅。秦孝公死后的第二天,商鞅就接到密报,带着妻子刘姓和女儿依灵逃往东北方向…… 公元前348年,商鞅一行三人已经逃亡了一年之久,商府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都离开商鞅各处避难去了,正所谓患难见真情。 他们继续向北又逃了十天,直到黄昏当头,好不容易逃到洛阳城郊,悲剧却在悄然的逼近。商鞅一行走进洛阳驿站。“天色怕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 一百年前的洛阳驿站刚刚开业,四周的篱笆都还是新的。他们走进宿栈,掌柜正坐在酒柜旁敲打着算盘,店小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掌柜立刻赶着出来迎接。“三位客官快里边请。别看我这家驿站是新开张的,店里可什么都有!客官是要吃饭啊还是要住店呐?” “我们赶了一天路了,给我们三间中房,再送点吃的过来。”“客官是要住店啊,请问身上可带有凭据?”依灵疑惑的问那掌柜:“住店还要凭据吗?”“这位姑娘,您还不知道吧。自从两年前商大人主持了全国变法,这以后住店都是要出示凭据,不然不能住店的。”话说那掌柜肯定不认识商鞅,不然怎么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商鞅楞住了,真没想到自己设下的法律如今正好砸在自己头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立下的法律确实有些苛刻。现在他们三人正在逃亡路上,哪敢再去办些什么凭证,这不是自报行踪吗。“掌柜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商鞅从身上拿出了五百钱。“我们就住一晚上,明天就走。” 翻下一页 第二十四章:商鞅之死,车裂 “客官,您说现在这风声这么紧,我怎么能为了这五百钱就连命都不要呢?都跟您说了吧,三年前商大人还设下连坐之法,只要一人犯法,所有有关系的人都得遭殃。您要是没凭据的话,还是到别处投宿吧。小二,小二!别睡啦,快来送客。” 掌柜好不容易把小二叫醒,看见掌柜在赶人,马上就明白是什么事,许多旅客都是因为出门太急而忘了办凭据,他们赶人就都赶出经验来了。商鞅三人被推出了宿栈,掌柜用力地关上店门,还真是头次见到如此驱赶顾客的。都说顾客是上帝,商鞅的变法似乎使上帝变成了奴隶。为了使朝政更加稳定,商鞅前后进行了两次变法,如今却悉数应验在自己身上,此时的商鞅真是有怒而不敢言。 走在洛阳的官道上,一行三人已经不知所措,尽管在天黑前能够赶到洛阳,也只能是被客栈的老板强行赶出店门,更别说那是不可能的,人哪有那种速度。 依灵泪眼汪汪地看着商鞅:“爹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商鞅无奈的望了望四周,看见了客栈南面的那片树林。“今晚我们就先到那边的树林里暂时休息一晚上吧,过了今晚再考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哈哈哈哈,不用考虑啦,现在就送你们上路吧!”从他们身后传来嘲讽而恐怖的尖叫声,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杜挚和公子渝带领的灭商大军。 “怎……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依灵,快!快躲到那树林里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依灵泣声尖叫道:“不!我要和爹娘在一起。”“还不快给我走!再不走我就不认你这女儿。”受到商鞅的一顿痛斥,依灵独自一人逃到树林之中—— “哈哈哈哈,就先让你女儿玩一会吧!商鞅,今天,你的死期到啦!”杜挚骑在马上充满了自豪感。“我跟你斗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我赢了。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商鞅和刘姓被五花大绑。“你不是喜欢搞什么车裂吗?好!今天,本官就让你五马分尸!来人啊,给商大人弄五匹马来。” “不要啊!”刘姓跪在地上大声地呼叫。士兵用绳子绑住了商鞅的四肢和头颅,另一头绑着五匹高大的骏马。商鞅在地上垂死挣扎。 “没想到我商鞅为大秦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最终竟死在自己的车裂之法,可叹,可笑啊!”杜挚捂着肚子,仰天大笑,犹如变成一个凶残的魔鬼。“好了我的商大人,现在,我杜挚就亲自送您上路。执行!” 随着杜挚的一声令下,五个士兵骑着五匹快马向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伴随着商鞅的大叫一声和目睹场景的刘姓的精神崩溃,商鞅整个人被撕成了五块,死状惨不忍睹,震撼了所有的士兵和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子渝…… 翻下一页 第二十五章:依灵之死,情仇 夕阳西下,天空中残阳似血——刘姓因为精神分裂致死…… “呵!贱妇。省得我亲自动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杜挚尽然还说得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真好比禽兽不如!“还有他的女儿逃进树林了,肯定走不了多远,快追,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失魂落魄的公子渝回过神来,他插嘴说道:“爹,您忙了一天了,不如到后边不远的驿站先休息吧,那商女由我去解决就可以了,一定走不了多远。” “哈哈,还是渝儿最为孝顺……好吧,那剩下的就都交由你去办了,杀了那商女之后速来驿站会合!”“是!”说罢,杜挚带领众多士兵前往驿站休息,公子渝则带领部分士兵进入了树林。 树林之内,依灵不顾一切的往前奔跑,甚至不敢睁开眼睛,越跑越快,终于还是跑到了尽头,来到了树林最深处的那块空地。可人的奔跑哪能比得上骏马的速度。 “你倒是继续跑啊,商女!”依灵惊讶地回过头,公子渝已经下了马站在她的面前。“渝……渝大哥。”依灵拿起手臂,看了看挂在自己手上的那条曾经的百草结,回想起和公子渝在爱情湖上的往事,回想起当年公子渝承诺过的永远的爱…… 回过神来,依灵冲着公子渝质问道:“我爹和我娘呢?”公子渝冷酷地笑道:“他们都已经上西天啦,还算走运,你爹可是五马分尸致死的!这可是他老人家平生最喜欢的死法!哈哈哈哈!”“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依灵几乎崩溃了七窍,失去双亲的刺骨剧痛使她彻底认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乘早成全你!”公子渝举起手上的长枪,刺进了依灵的胸膛…… 难道,这就是永远的爱—— 翻下一页 第二十六章:皓轩的使命 一百年前的故事终于讲完了,让我们把时空重新回到主线:一百年后的那片树林中的那块空地,单皓轩听了依灵讲述了这个悲伤的过去,心中浮现出沉重的哀伤。 “那……后来呢?你就这样……死了吗?” “不,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死,公子渝的枪只插破了一层皮,好在并没有伤到要害。但因为太过悲伤于我爹娘的死,就昏倒在地上。公子渝也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得意地离开了树林。” 皓轩惊讶地说道:“长枪竟然没有刺穿你的胸口。” “是的,但我却是生不如死。他竟如此狠心地杀了我爹和我娘。从此,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依灵长叹一口气,“就在我以为快要死的时候,一位十分忠于我爹的老管家找到了我遇难的这片树林,把我带到了洛阳城并治好了我的伤口,但我心中的伤口却任然无法愈合。渐渐地,我学会了忘记他,忘记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欺人的过去。终于……我忍受不住失去爹娘的悲痛,第二年,我跪在我爹和我娘的这座灵位前,哭死了……” “你——竟是哭死的。可是,你还是忘不了那公子渝,对吗?” 依灵十分坚定而愤怒地说:“不!我已经忘了他,只是想杀了他!灵魂才一直停留在这里,等待杀他的机会。” “可……你手上为什么还戴着他给你戴上的百草结呢?”依灵看了看戴在手上的百草结,又一次痛哭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哭了多少回了,爱与恨的泪…… “也许……公子渝还是十分爱着你的。” “不可能,那种铁石心肠的男人!” “依灵姑娘,你先冷静下来,慢慢地听我说。” 依灵抹去流淌的眼泪,压制着压抑的心情,静静地站在那里。 “据我了解,一把长枪至少也要三十多斤重,想要刺穿人的心脏也是轻而易举,反而想要不伤害到对方的要害却是更难一些。我觉得,公子渝的长枪没有刺穿你的胸口,可能是故意的……” “这怎么可能,那天……他亲口说要杀了我……” “不,我想,那些话可能是说给跟来的那些士兵听的。为的就是让他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因为他始终还爱着你。不忍心杀了你。” 依灵目瞪口呆,她不相信皓轩说的这些话。“那么,既然这样,他又为何又要杀了我爹和我娘呢?” “就你所说,他爹和你爹是朝政上的敌人。我想,你爹娘可能是被他爹杀害的,而不是公子渝。”“不,这不可能……我不信!”依灵捂住了耳朵,不停的摇着头,她已经无法再用另一种态度重新面对这个恨了一百多年的男人。 “若不是他对你还有真心,又怎么会阻止他爹亲自来杀你呢?而且,我曾经看过一本《秦书》,上面也有写到关于公子渝的一些事情。上面写到,公子渝年仅三十余岁,就跳湖自杀了。” “公子渝,他死了……”依灵被吓傻了,但,尽管公子渝没有跳湖自杀,也是活不了一百多年的,毕竟,只是个凡人。 “那个湖,可能就是你们曾经执手度过的,爱情湖。”皓轩低着头,感到无限的哀伤。 依灵的脸上萌发了一丝微笑,“原来,我所恨的那个人,依然还爱着我……太好了,渝大哥,以前一直没敢说——我也永远爱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傻,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一百多年的恨,终于解开了。仰望星空,蝙蝠渐渐散开,恬静的月色露出它幽淡的微笑。依灵跪到爹娘墓前,双手按在胸前,暗暗地祝福:“爹,娘,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幸福。” 说完,站了起来,把目光转向站在身后的皓轩。“单公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是你解救了我,来世再来报答,你跟渝大哥一样,拥有善良的心灵。现在,我准备转世了,爹娘,还有渝大哥都已经安心地再度轮回,我又怎么能在这里独自感伤呢?” 皓轩开心一笑,似乎又做了一件好事,成功地帮依灵越过了这个一百多年的心结。“那,我来送你一程吧,我能把你送到你渝大哥的那个时代,也许,你们还有将来。” “真的吗?”依灵欣喜若狂,“我还能?还能再见到渝大哥。” “嗯,是的。可你们也得从头再来,以前的,不管是美好的,还是难过的,都不会残留在你们心中,一切都只能靠你们的姻缘。” 依灵激动地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嘴里含着笑,心中满怀重逢的喜悦。“没关系的,我和渝大哥的爱,是永久的,不会受任何时空的阻隔。” “依灵姑娘,请你坐在我面前,我现在就来施法,把你送到公子渝所处的时代。” 依灵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期待着不久后就能延续那段与公子渝永久的爱。皓轩默念术语,他似乎也拥有超凡的力量。“世间万物,唯命由天。”话音刚落,皓轩身上的黄金剑飞向天空,漂浮在依灵头顶,浮现出彩色的光圈,这应该就是超度的法术。 依灵从下往上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身体渐渐开始模糊。依灵睁开眼睛,对着皓轩感激地笑道:“谢谢你,单大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帮助我吗?” 皓轩平和的站了起来,“这就是缘分吧。一百年前,我欠你爹一份人情,现在,也算是还了。” “你,认识我爹。”依灵十分困惑,毕竟商鞅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而眼前的皓轩最多也就将近二十来岁,怎会欠下商鞅的恩情。 “这可能也是我的宿命吧,来到这个世界,只有偿还——”依灵依然听不懂皓轩的寓意。“依灵姑娘,该说再见了,祝你和心爱之人长久幸福。” 依灵点了点头,再次谢过皓轩,就这样离开了现世,奔赴公子渝的那个时代,去完成他们“永久”的约定…… 皓轩收起黄金剑,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又过了一个时辰,皓轩离开了树林,去完成他的下一个使命! 翻下一页 第二十七章:主线回归,宿起洛阳 让我们把镜头移回到我们的主角身上。天赐把昏睡中的小玄背出了树林,因为没办法背着小玄顺着绳子爬上二楼,尽管小玄十分轻巧,但毕竟爬绳子是得用两只手的,还没爬上二楼小玄就得摔下来了,第二天还不得被他骂个半死不活的。 天赐小心翼翼地把小玄放在地上,熟睡中的小玄就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越发的讨人喜欢。“小玄,快起来啦,别再睡啦!”谁理会他,小玄只顾自己睡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是表情十分痛苦,还有些害怕,是在做噩梦吧。 “小玄,到家啦!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自己走啦!”小玄依然继续睡着,眼睛死也不睁开。天赐不耐烦了,鼓着嘴巴,趴到小玄耳边,又装出一副顽皮的样子。“鬼来啦!!” 小玄立刻被惊醒过来,不停地摇着天赐:“鬼!鬼!在哪里?鬼在哪里!”天赐捂着肚子大声地笑道:“你还真的这么怕鬼啊!”晃过神来,原来是天赐在糊弄人。 小玄火上眉头,往天赐脸上揍了过去,怕是使足了力气,翻脸不认人了。天赐倒在地上,左脸肿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激怒了小玄,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但小玄的怒气一下子就平息了,发现自己竟出手打了天赐,真不知如何是好,恐怕就此恩断义绝了。下意识的小玄连忙扶起天赐,既担心又害怕,慌张的说:“没事吧天赐,都是我不好,脑子出问题了,下这么重的手,对不起……” 天赐又是一顿猛笑:“小玄就是小玄,活是个大傻瓜,我还没道歉呢就被你抢了。对不起小玄,我不该取笑你的,人人都有缺点的,其实我也怕鬼,说白了鬼谁不怕呀。” “对了,我怎么晕过去了,我们不是在树林里吗?怎么又出来了?”打进树林开始,小玄就一直有些神经衰弱,整个过程一直都是迷迷失失,怕是什么也不知道。 “这次,我们可真的遇上鬼了,而且还是个女鬼。” “女……女鬼!”小玄被吓得在地上直打滚。“不会吧?你就这么怕鬼吗?况且,那个女鬼也不是很恐怖,应该是个好鬼。” “你怎么知道,鬼还分好鬼和坏鬼的啊……”小玄坐在地上,腿直发抖,站不起来,样子可怜巴巴的。 “人都分好人和坏人,鬼当然也有区别。毕竟人死后就变成鬼了,鬼投胎了就又是人了。放心吧,你以后肯定是个好鬼的。”天赐讥笑着说。 “你说什么!我才不想变成鬼呢。”天赐把小玄扶了起来,“快别说了,再说天都快亮了,再不回驿站就来不及了。” “哦,是哈。被我爹发现我一晚上都不在驿站,还不得把我骂死。”说完,飞毛腿般就跑回了驿站,天赐摇了摇头,真不能理解这小子前一阵后一阵的,成熟一点吧。 天赐跟在小玄后面,两个人顺着绳子怕爬上了二楼。还好天还没亮,两人又假装睡了起来,其实哪里还睡得着啊?特别是小玄,睡着了也尽做噩梦。 一个时辰之后,家奴敲开了天赐和小玄的房门,说话中还带着哈欠,可能昨晚也没能睡好觉吧。 “少爷,老爷已经在楼下准备启程了,您也快下来吧,不然老爷又要发脾气了。”小玄客气地回答:“知道了,谢谢你啊。天赐,该出发啦!”“嗯。”天赐点了点头,穿上衣服,勾肩搭背地走到楼下。 诸葛达已经站在驿站外面,他黑着脸,十分的不耐烦。“爹早。”小玄赔笑着跟诸葛达打招呼。看见小玄和天赐勾肩搭背的样子,诸葛达没有理会小玄。 “管家,上路!”他走进轿子,大队人马又开始启程了,目标便是前方一百余里的洛阳。小玄对父亲对自己的冷漠显得有些沮丧。天赐不忍心看着小玄郁闷的样子,便走上前去安慰他:“小玄,不要这样啦,别以为你爹看上去对你不闻不问的,其实内心里还是十分关心你的,天下父母都是这样。” “天赐,谢谢你,这个道理我懂的,我也十分喜欢我爹,他十分了不起,是我心中的偶像。”小玄重新变得开朗起来。太阳高高的挂在东方之巅,天赐一行人继续朝着洛阳城的方向前进。此地已是洛阳的地界,相信离洛阳城也已经不远了。 翻下一页 第二十八章:换装小少爷? 几个时辰之后,正午时分,队伍终于来到了汉朝的旧都,昔日的辉煌,洛阳城。金碧辉煌是必须的,人们的各种服装也是五花八门,贵族们,百姓们,各有各的气势,很少有见到像天赐这样穷途末路的穷小子。 街上却有不少乞丐,都是些识时务的,讨饭也会选择绝佳地点,若要去边远的山区做乞丐,人家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了,哪来什么零钱可以给你啊。洛河被一道道气派的小桥点缀得十分阔气,悠久的历史也使得洛河得到了更完美的渲染。 各大街道热闹非凡,绝非九泉县这样的小城市所能攀比的,规模绝大不同的是,因为洛阳城是刘邦的旧都,所以街道的安排任然保留着都城的恢宏气势,整个方位并非按照如同九泉县般的排排的巷子的排列,而大致可以分为西市和东市。 西市是整个洛阳的文化中心和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各种奇珍异宝在西市尽数呈现,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则受到了人们的排斥,这使得一些爱好玩具的小孩子们十分苦恼。东市是整个洛阳城的政治中心,不同身份,不同职业的贵族地主,达官贵人就都住在这里。当然,最重要的洛阳县衙也不例外。但小玄一家并不直接住在县衙,而是住在县衙隔壁的诸葛府。 下了轿子,诸葛达不忙着回诸葛府,而是先进入了洛阳县衙,可能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小玄激动得又蹦又跳,就像深山上的野猴子一样,把天赐托下马。“天赐,看到了吗?快看呀,这就是远近闻名的诸葛府,这可是我家呀!” “知道了知道了,上面不是写着吗?”真是应和不住小玄激动的心情。“天赐,快跟我进来,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妹妹。”天赐终于有了一些兴奋,想着小玄的妹妹会不会和小玄一个样子呢?整天一直的叫着喊着,从来就不知道累。 诸葛府实在是太大了,绕来绕去的,像是走在复杂的迷宫。府里种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可能这家人非常喜欢这些东西吧,还到处都是假山鱼池,真比朝中大臣还要阔气。好不容易绕到了小玄住的那个房间。没多想,小玄就闯进屋子里,毕竟这是自己的房间嘛。 “怎么?不是要带我去见你妹妹吗?怎么带我到你房间里来了?”天赐不解地问道,其实也是急着想见见那小玄一直挂在嘴边的传说中的他的妹妹。“嘻嘻,别着急嘛!等一下我就跟你去见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小玄把手指向放在椅子上,被摆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蓝色的无袖衫和白色的短衣,蓝色的护腕,蓝色的腰带,外加一条白色的长裤和一双蓝色的靴子,还有一把绿色的桃木剑。小玄把桃木剑挂在自己腰上,又摆起了酷酷的样子。“怎么样,够气派吧?还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这把剑和我这把剑都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连同这两套衣服也是一样的。快把这套蓝色的衣服穿上吧,这样就更像亲兄弟了!” 犹如蓝色的这套就是专门为天赐准备的,可能是巧合吧,小玄的爷爷确实给小玄留下了这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跟两把桃木剑,只不过颜色不同而已。其实那套蓝色的衣服也有可能是留给小玄的哥哥诸葛勇的,但毕竟诸葛勇一直出入衙门,穿这么一件引人耳目的衣服看上去也不是很乐观的。 天赐摸着自己的脑袋,“真的?把这整套都给我了?不后悔?”“嗯嗯,不后悔。快穿上吧,别罗嗦了。”似乎都是预谋好的了,自打在九泉县,小玄把蓝色的桃木剑送给天赐的那一刻开始。 天赐打内心十分感动,在这个结拜兄弟面前已经不用再把内心所想表露在神态和语言上了。天赐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破烂不堪的,不知已经穿了多少年的衣裳,把小玄的那件蓝色的衣服整套都穿到自己身上,又重新佩戴上那把深蓝色的桃木剑。哇塞!俩人简直就像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发型,一样的佩剑,简直就是一对双胞胎嘛!只不过长的不一样而已。跟小玄站在一起,天赐就显得比较强壮一些,可能是天生的缘故吧,小玄跟任何人站在一起都显得有些瘦小,尽管跟他妹妹相比也是如此。 “太棒了太棒了!早就想看看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帅呆了!(注:“帅”字不知是什么时代开始成为形容词,请书友们帮忙查查o(n_n)o…)现在就带你去见我妹妹,吓唬吓唬她。”小玄拉着天赐往隔壁的院子跑去。院子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花,蝴蝶在院子里漫天飞舞,到处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没办法,贵族少女的房间嘛,就是这样。 来到门前,小玄站住了脚,挡在天赐面前。“嘘!天赐,别出声,我逗逗她。”小玄用中指重重地敲着门,装成个讨债的,十分严肃而生气的样子。 “谁!”屋子里传来惊叫的声音。“猜猜看!猜得着爷爷给你糖吃。”转而又装出老公公的声音,太不像话了。 “是哥哥吗?”屋子里又传出了嬉笑的声音,似乎对小玄的玩笑习以为常。“额?你怎么知道?”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淡红色衣服,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肤色光滑白嫩的小女孩站在天赐和小玄面前,胸前佩戴着一块环型玉佩,长的秀丽又夹带着一些娇气。“哥哥,你回来啦。” 翻下一页 第二十九章:小玄的妹妹? 那个女孩很快就注意到了天赐这个陌生的身影。“哥哥,她是谁?”平时很少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小玄的妹妹显得有些害怕。天赐呆呆地站在女孩面前,神情有些变了,变得有些紧张。很少见的,因为天赐平时要靠自己干活来养活自己,所以接触的人特别多,但这一次好像变笨了,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赐傻傻地看着女孩,看得她越是害怕,躲在小玄身后。 小玄嬉皮笑脸地把天赐撞到地上,才使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天赐回过神来。“天赐,这么看我妹妹干嘛?想吃了她吗?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额……小玄,我没有别的意思……”天赐从地上站了起来,哪敢抱怨什么。“只是……你妹妹长的……”“怎么样,够漂亮吧!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女孩害羞地站到天赐面前。“天赐,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妹妹,秋雪。就比我小一岁,她可是全洛阳城最漂亮的女孩。别看她这么安静,平时可是非常野蛮的!” “你说什么!”秋雪气得朝着小玄的脚就这么一踢,小玄顺势跌倒在地上,好像是故意的,不停地摸着头。“怎么样,厉害吧。天赐,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天赐装作一表正经的样子,挺直了腰杆,像个秀才似的跟秋雪介绍着自己:“在下姓江,名天赐,从九泉县来的,认识你很高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还说在下,你也太搞笑了吧。”小玄被天赐的装模作样笑得瘫倒在地上,一连打了几个滚。在秋雪面前,天赐硬要装作斯文的样子,没有理会小玄。要在平时,早就打起来了。 “秋雪,天赐可是我的拜把兄弟,跟我一样大哦,今后你又多了一个哥哥了。”秋雪点了点头,跟天赐问候道:“天赐哥,你好。” 小玄又是一顿奸笑:“天赐哥,秋雪妹,好浪漫哦。”天赐和秋雪怒发冲天,不约而同地举起双手,把那个臭小子一顿暴打。不经让人想到:暴力主义太恐怖了!不时提醒我们,爱护和平,远离暴力……(跑题了!) 第三十章:大娘 秋雪把天赐跟小玄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玄从怀里拿出了在九泉县买的那个兔子的面具。“呛!秋雪,看,这是什么!” 秋雪欣喜地接过那个面具:“哥哥?这个送给我的?”小玄得意地拍着胸前:“没错,这可是我特意从遥远的九泉县给你买来的礼物!你不是老说喜欢兔子吗?这个面具可是兔子脸的!快戴上,肯定特别可爱。”秋雪戴上了那个兔子面具,实在是大变活人。“天赐,你看,可爱不?”小玄朝着天赐问道。 天赐点了点头:“难道洛阳城没卖面具吗?还特地跑到九泉县去买?”秋雪摘下面具,喜人的目光陪笑着天赐:“天赐哥,洛阳城是大人们的世界,从来不卖玩具的。” “真对不起,第一次见面,连礼物都不带。”天赐不好意思地说。秋雪把面具放在椅子上,十分善解人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天赐,“没关系的。”“对对对,没关系没关系,下次补上就行了。”小玄哟喝着,不知道又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了。“嗯,下次我一定补上。” 闲聊中,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是谁敲门?”小玄问了问敲门的人。“是玄儿吗?我是大娘,方便开门吗?” 小玄赶紧地开了门。“大娘,太巧了!我刚回来,您就来了。”眼前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打扮得十分的奢华,像那玉雕柳树,有点磕着碰着就会摔碎的感觉。大娘露出慈祥的目光,用和蔼的语气对小玄说:“其实这也不是巧合啦,丫鬟早就来通报了。玄儿,几天没看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几句家长里短,大娘把目光转向一直站着没说话的天赐。“咦?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怎么没见过,是玄儿的新朋友吗?”天赐鞠了一躬,对长辈们都是这样。“伯母好,我叫天赐,是小玄的朋友,我们在九泉县认识的。”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玄儿做事说话总是冒冒失失的,今后倘若玄儿又做错了什么,可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小玄太不服气了:“大娘,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冒失了!”众人不约而同得笑了起来。“天赐,第一次来洛阳吧。这洛阳城里好玩的地方还多着呢,让玄儿陪你出去逛逛吧。雪儿,你去吗?” 秋雪点了点头,大家在大娘面前都装起了小孩子。小玄讥笑着说:“秋雪,平时我千方百计地求你你都不肯出门,今天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想和天赐约会啊?要不我回避一下。” “你说什么呢!”天赐和秋雪齐声吼道。大娘无奈地摇着头:“嗨。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翻下一页 第三十一章:死去的亲娘,浅谈 小玄和秋雪带着天赐离开了诸葛府,来到了东市大街上,四周荒无人烟,老百姓们大多都住在西市,东市只是上层人居住的地方。“东市没什么好玩的,要玩就得到西市,那可是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小玄自豪地跟天赐介绍道。 天赐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大娘,似乎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慈祥的,能让他叫一声“娘”的人。 突然,残念一闪,惊讶地问小玄。“小玄……你……你不是说,你娘已经……去世了吗?那刚才的伯母是?” 小玄阴沉着脸,十万个不想回答天赐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你没发觉到吗?我只叫她大娘……” 秋雪掉眼泪了,只是不敢抽噎。天赐不敢伤害这对兄妹,“我不问了,你们也不要伤心了……” 小玄把手钩在天赐的肩膀上,又重新戴上顽皮的面孔,似乎很少事情能够打击倒他。“没关系的天赐。秋雪,不要哭了,娘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就让她安心的离开吧,看到我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娘也会伤心的……天赐,其实我爹一共有两个妻子,刚才的大娘才是我爹的正妻,我娘是后来才被娶进门的,大娘的儿子是我的大哥,诸葛勇。” 天赐听了小玄的话变得目瞪口呆,他很少有听说一个男人娶两个老婆的离谱的事(九泉县似乎还没有先例……)。 秋雪的眼睛里饱满了泪珠。小玄怎么忍心看到可爱的妹妹伤心的样子呢?“放心吧秋雪,就算娘不在了,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作为你最聪明的哥哥!”秋雪擦干了泪花,笑眯眯地对天赐说:“天赐哥也会一直保护我吗?”天赐惊呆了,居然有女孩子问自己这样的话。小玄这次没有插嘴了,只是笑嘻嘻地站着,怎么能当那么多次电灯泡呢? “嗯,我会的……一直保护你。”秋雪露出了满意而欣慰的笑容,三个人谈笑地走着,来到了史上有名的洛阳西市。 “天赐兄弟,你的速度好快啊,都来到洛阳了。”天赐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小玄和秋雪认不出是谁,天赐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洛阳驿站南边树林里认识的那个道士:单皓轩。“大哥,是你?你怎么也到洛阳来了。” “天赐,你认识他?”小玄疑惑地问道。“嗯。他是昨天在树林里认识的大哥。” “我怎么不知道?”皓轩摸着小玄的头冷笑道:“臭小子,昨晚你睡得顶朝天,当然不知道了。”小玄不好意思的红通了脸。 秋雪抬头看着皓轩:“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单皓轩,是昆仑派鬼道子门下的弟子。”天赐欢叫一声:“单大哥!你是昆仑仙派的剑仙!” 翻下一页 第三十二章:二见皓轩 “哈哈哈哈,什么剑仙啊,只不过是个道士而已。我们边走边聊吧。”就这么不一会儿,天赐三人又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四人一起走在西市大街上。 “说说吧,除了天赐之外,另外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天赐给皓轩逐个作了详细的介绍。“这个,是我的结拜兄弟,叫诸葛玄,是洛阳县令的二公子,但其实就只是一个会耍滑头的臭小子,而且,还非常害怕鬼,嘻嘻(笑死我啦)。”天赐边说边嬉笑起来。 小玄跳到天赐身上,生气的说:“你这小子说什么!看我不把你当马骑。”“别这样哥哥,天赐哥只是开个玩笑。”“气死我了,就会给你‘天赐哥’说好话。” 天赐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小玄的妹妹:诸葛秋雪,温柔,善良,还很有礼貌,是个非常可爱而且纯真的女孩。我真搞不懂,怎么兄妹俩相差这么远呐。”天赐苦着脸,装出很无奈的样子,又迎来小玄的一顿乱打,(别误会,只是胡闹的。) “然后呢?再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我?”“对啊,还没说说你自己呢。”“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个孤儿。”天赐难过的低着头,没有头绪,也不知道从何讲起。 小玄又充当起了好人的角色:“不要难过天赐,不是还有我这个兄弟吗?你并不只一个人。” 秋雪意外的站在那里,她没有考虑过天赐竟是个孤儿。皓轩也跟着安慰道:“嗯,小玄兄弟说得对,只要有朋友就不会孤独的,毕竟亲情的缺口是可以弥补的。” “我没有难过呀,你们不用担心的。小玄,快说说,这洛阳城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嘿嘿,该是我小玄大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天赐,你会下棋吗?”“下棋?我不会啊。”天赐流着冷汗,他对这些娱乐的东西可是一窍不通。 皓轩搭讪着说道:“小玄兄弟,要下棋吗?这方面我倒是还挺在行的。要不,我们下两局?”小玄兴奋地跳高了三丈!“好啊!下棋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要不?我让你三子?嘻嘻。”天赐敲着小玄的头:“可别高兴的太早,谁雌谁雄还不知道呢!你也太小看单大哥了吧。” 小玄抱着拳头说道:“那好,就用事实来说话吧!我们到前面那家《洛阳棋局》一决高下吧!”皓轩点了点头,在他的眼里,小玄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可小玄的棋艺确实不错,从小就喜欢看棋谱的他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来到《洛阳棋局》门口,就听见店内那一阵阵的棋子的敲打声,真够提神的。 翻下一页